《蜀汉》 第一章 我和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 建安十三年。 荆州。 南顺郡当阳县。 长坂坡。 烈阳当空,旌旗飞扬,一座野草微青的高坡上,设有主帅行辕,行辕左侧,立有一面写着“汉丞相武平侯”的黑色旗帜,右侧立有一面绘以日、月、星辰及四灵瑞兽,写着“曹”字的高大牙旗。 此时在行辕麾盖旌旗之下,站着身着帅甲,披着明黄色披风的中年人,他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模样虽不英武,但那双眼眸却似沧海一般深邃,举手投足之间便有上位者的威严。 不是孟德,又是何人? “丞相,此人已杀死我战将五十多员。”面色微微发白的小将夏侯杰行礼禀告。 曹孟德眼中亦有惊诧,他瞥了一眼身侧的曹洪。 “我原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还要勇猛,子廉,此是何人?” 黑须猛汉曹洪上前一步转身面向曹操,半跪行礼道:“待末将前去一问。” 言罢,他起身跃上身侧战马,策马向那万军丛中纵横捭阖的战将去了。 曹洪心中明白,自家主公已经起了爱才之心了。 长坂坡下,黄烟阵阵,旌旗飞舞,喊杀声不断。 而在万军阵中,激起此等惊涛骇浪的,竟然只有腰间系着婴儿襁褓的一骑而已。 赵子龙此刻已经是杀红了眼了。 他原本白甲白袍,身骑白马,此刻却像是穿着血甲红袍,身骑红马,身上的血是不是自己的,他已经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举枪,挥枪,刺枪,砸枪,长槊长枪若是坏了,那便再抢一根,若是无枪槊,便用手中新得的青釭剑应敌。 杀! 杀! 杀! 同时躲避天上的箭雨,地上的长枪长矛,保护怀中的少主安危。 曹洪拒马而停,面对一片狼藉,对着赵子龙大喊:“军中战将可留姓名?” 云应声曰:“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小丘行辕上,曹孟德听着这洪亮的声音,赞叹道:“真虎将也!吾当生擒之!” 转头,他看向身侧的传令兵,道:“生擒赵子龙,不得暗放冷箭!” 传令兵得令,当即走下行辕大喊道:“丞相有令:擒拿赵子龙,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 当即背有令旗的传令兵纵马传令全军。 “丞相有令:擒拿赵子龙,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 “丞相有令:擒拿赵子龙,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 ..... 赵云听闻此令,脸上大喜,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像是主人心意一般,只听它‘嘶嘶’一声,朝着战阵外飞冲而去。 那些持枪士卒早就被赵子龙这个杀神杀到胆战心惊,根本不敢阻拦。 而游曳在赵云身侧的战将譬如张郃等,又因为曹操生擒的命令而畏首畏尾,一时间,居然让赵云找到空挡,逃出了包围圈。 “敌将休走!” 手持方天画戟战将钟绅驱马赶来,飞速接近赵云,马尾相衔,他手中的长戟也直冲赵子龙后背而去,戟锋几乎已至。 赵云急拨马头,左手持枪隔过长戟,右手拔出青釭剑朝着钟绅砍去。 只听见‘噗’的一声,青釭剑将钟绅带着头盔的脑袋砍去了一大半。 一时间,鲜血与脑浆迸溅而出。 众将凛然! 子龙乘机伏马疾行,那些骑将见此连忙追击,但不知是子龙胯下白马神勇亦或者是战将胆寒,竟无人追上,只余黄烟一缕,在远处渐行渐远。 长板桥上,大胡子张飞单骑持矛而立。 “子龙自去,某来断后。” 赵云也不废话,直奔长板桥后树林而去。 “子龙将军,沿此路直行十余里,便可见主公。” 骑着绑着树枝战马在林中故布疑阵的士卒为赵云指路。 呼~ 赵子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方才敌阵中大战,他早已是人困马乏,在战阵中搏杀时还未有感觉,现在身上的伤口已经是隐隐作痛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怀中襁褓。 “公子。” 怀中的胖乎乎的婴孩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此刻与赵云的双眸对视。 “好在公子无恙。” 赵云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得速行见主公,公子、糜夫人之事,只怕是让主公心忧不已矣! 赵云紧了紧绑在身上的布条,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怀中婴孩的眼神早就不见之前的纯真呆滞。 取而代之的是: 疑惑! 震惊! 以及兴奋! 你很难想象几个月大的婴孩,眼中的神情居然如此丰富! 遥想昨夜,他还是一位皎如玉树临风前,仪表堂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古代史专业的研究僧。 现在却已经是成为斗帝刘禅了。 在赵云怀中,婴孩刘禅满脸复杂。 正当刘禅极力平复自己情绪的时候,赵子龙勒住缰绳,从血马上一跃而下,伏地而泣。 “主公!” 刘备身披黄袍,面带风尘,冠发不正,见到血染征袍甲带红的赵云,眼中发酸,连忙上前搀扶。 “子龙~” “主公,赵云之罪,万死犹轻,糜夫人身带重伤,投井而死,云只得推土墙掩之,赖主公洪福,侥幸脱身,幸得公子无恙。” 赵云声声带颤,说着,双手托举襁褓,递与刘玄德。 刘禅在听赵云说话的时候,心中已觉不妙。 不久前我和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那接下来,不会是.... 不出意外,就没有意外。 刘备当即开始传统艺能。 “为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 只见大耳贼眼带泪光,接过襁褓掷之于地。 “主公不可!” “夫君且慢!” ... 甘夫人、简雍等人惊恐的看着那襁褓摔在地上。 刘禅只觉得天旋地转,重击之下脑子昏昏沉沉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被赵云环抱而起。 “主公何至于此。” 赵云泣拜而下,道:“赵云即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主公万一。” 一时之间,刘备身后的文臣武将各个掩面而泣。 许久之后,过完刘备摔阿斗剧情的刘禅,已经躺在甘夫人怀中,开始自己的干饭...哦不,干奶之旅了。 在喝奶的同时,刘禅也开始思考未来的路了。 他的存在,将会如何改变原本充满遗憾的蜀汉呢? 以刘禅对历史的了解来看,蜀汉至少有三次一统天下的机会! 第一次是汉中之战后。 第二次是诸葛亮第一次北伐。 第三次是诸葛亮第五次北伐。 尤其以汉中之战后机会最大! 建安二十三年,刘备经过几年休整,又率军进攻汉中,不仅阵斩汉中曹军主帅夏侯渊,而且在正面战场首次击败曹操,令天下动容!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击败曹操,彻底占领汉中,其实力已经隐隐要超过东吴,跻身天下第二了。 就在这种胜利时刻,刘备集团还是保持了相对的冷静,他们并没有继续对曹操发动进攻,而是蛰伏了下来,休养生息,等待机会! 当时的曹操,已经64岁了,这個年纪在古代乃是高龄,又是久经战阵,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 隆中对曾提出,待天下生变时,刘备可以从汉中、荆州两路北伐,这样便可以一举击败曹操。 现在汉中北伐的道路已经打通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地休整训练军队,等待着天下生变! 而按照历史轨迹来看,第二年曹操就去世了,这便是天下生变之时! 曹操去世,曹魏内部必定陷入混乱,正是刘备、孙权北伐的好时机!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刘备集团还没有等到曹操去世的这个时机出现,荆州就丢了! 刘孙联盟伐曹的天下格局瞬息而变,曹魏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夷陵之战的那把大火,也将蜀汉一统天下的美梦给燃尽了。 大批文臣武将魂归泰山府君,以至于到了断层的地步,精兵老卒损失惨重,蜀汉军事实力下跌了不止一个档次。 即便是有内政高手诸葛孔明,也难掩蜀汉羸弱的现状。 关羽、张飞、法正、庞统、马谡... 有太多的遗憾,等着我斗帝刘禅去改写的了! 吮吸着奶水,婴儿刘禅粉嫩的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重铸炎汉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第二章 建安二十四年春 寒来暑往,时光飞逝,神州大陆风云激荡,转眼之间,已经是十一载过去了。 建安二十四年春。 今年的刘禅,十二岁。 从之前赵云怀中婴孩,现在已经是长成了少年人的模样。 他束发着甲,身披红色锦袍,目若朗星,大而明亮,炯炯有神,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细形长耳,虽然不能说貌比潘安,却也朗目皓齿,器宇轩昂。 刘玄德与甘夫人的优秀基因,他算是完全继承过来了。 而且他并非是细皮嫩肉,手上的老茧,硬朗微壮的身型无疑彰显他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譬如他现在,手上拿着一把长弓,正在拉弓搭箭。 嗖~ 只听见箭矢飞驰之声,箭矢应声射入十丈之外的樟鹿脖颈要害中。 “公子神射!” 身型壮硕,身着玄甲的青年武将将樟鹿脖颈上的箭矢取下来,快步走到刘禅身前,双手将箭矢举过头顶。 “比起安国来说,我这箭术可大有不如。” 这青年武将不是别人,正是汉寿亭侯关羽的次子关兴。 “公子谬赞了,兴如公子这般年纪的时候,十丈外尚且射不到猪鹿,而公子只不过练习了两年半,却能射头颅之要害。” 接过关兴手上的箭矢,刘禅将其放在背后的箭笼里面。 “我们到射山这么久了,后部司马还没有动作?” 关兴摇头。 “公子麾下亲军骁勇善战,且有三百之数,恐张裕不会上当。” “不错,后部司马精通以天象变化附会人事,预言吉凶,公子在此设伏,怕他早就知晓了。” 刘禅将手上的长弓递给身边的随从,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若张裕真知天文地理,古今天下事,便不会阻我大军攻取汉中。” 若这家伙真的什么都知道的话,哪还会被玄德枭首? “吁~” 远处尘土飞扬,山路小径中蹿出一骑,此人身穿红褐色甲胄,面容孔武有力,在刘禅身前三米处勒住身下战马。 “公子,不见别部司马有动作,倒是城中知晓公子出城射猎,军师心忧之,望公子早回成都。” 小将乃是张飞之子张苞,一身的武艺也是精湛无比。 “倒是让凤雏先生挂心了。” 刘备此时正在汉中与夏侯渊对峙,留守成都,监督后方的正是军师中郎将凤雏庞统。 至于为何凤雏没有死在雒城落凤坡处,而是现在依然活着,那自然就是他刘禅的功劳了。 穿越至今十余年,刘禅做了很多,但真正有用的,毕竟很少。 让庞统不至于早逝,便是刘禅为数不多的成果之一。 毕竟他年纪太小,若是说出了惊世骇俗之言,说不定要被抓去喝符水了。 你可以是神童,但也不能太过于妖孽了。 刘禅在这十数年之中,展示了不少才能。 一是展现自己的学习天赋。 《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书,他几乎是一学就会,并且可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二是勤练武艺,年纪虽然才十二岁,但刀枪剑戟几乎无一不通,麾下公子亲军三百人,给他练得有模有样。 就譬如他的箭术,只不过练习了两年半而已,在短距离内已经能做到百发百中了。 加之在许多关键时刻,刘禅都能有自己的见解,在刘备的文臣武将中,已经是颇具名望。 这种名望不仅仅是他这个刘备继承者带来的,更有一方面是他身上的才能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若是换成历史上的刘禅,十二岁,现在恐怕在长在成都城中州牧府大院中罢了,岂有带兵出城的资格? “此处位置不错,便在此地生火,扎营。” 张苞已经从战马上跃下了,听到刘禅这句话,他有些愣住了。 “公子,射山毕竟离成都有十五里,我等手下也只有三百人,万一有心人...” 张苞的话语很是隐晦,但刘禅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我有二位猛士守护在侧,又有三百健卒拱卫,何惧寻常宵小?不来便罢,若真有居心叵测者,正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张苞张了张嘴,显然要继续劝慰刘禅。 倒是关兴撸了撸自己颚下短须,哈哈一笑,说道:“诸葛军师曾说,公子机智过人,常常谋而后动,如今在射山扎营,显然公子也是有自己的计较的,苞兄何忧之?” 张苞之前随父作战,与刘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但对于刘禅的贤名智名,他是早有耳闻的,因此对扎营之事不再有异议。 “诺。” 当即,众人安营扎寨。 战兵将开始巡防、捎探、站岗、设立军营防御设施,比如砍伐树木设立鹿角和木栏等,或者就地休整吃些干粮。 而随军的辎重兵们则开始搭建行帐,烧锅做饭,挖坑用以清理“废料”。 三百人各司其职,人数虽少,但安营扎寨的速度却是很快。 而且他们手法专业,就像是这安营扎寨做了无数次一样。 就譬如军营四周要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其中也有不少的门道。 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天色灰暗,而简单的营寨便已经筑好了。 小寨中的中军主帐中,此刻炙烤着今日射山射猎的猎物。 山鸡、野兔、鹿猪一个个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撒上些许香料,那味道真是绝了。 便是张苞关兴二人,现在喉咙都是耸动着的,显然是给这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给吸引过去了。 “来,不必客气。” 刘禅撕下一只鹿腿,递给张苞,后者倒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接过,大口撕咬起来了。 而关兴早就拿着一只烧鸡啃起来了,那满嘴流油的模样,别提吃得有多香了。 “还是肉吃得香。” 吃饱喝足之后,关兴拍了拍满是腹肌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不错。” 张苞深以为然。 前方战事吃紧,刘备与夏侯渊在汉中已经是对峙一年有余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打仗便是要烧钱,相比之中原富庶之地,巴蜀虽然号称天府之国,但奈何上一任刘璋就不会经营地方,且纵容东州士为祸一方。 加之刘备为掌控巴蜀便多兴兵戈,又多有叛乱,如今又在汉中打仗,后勤的压力是极大的。 以至于到了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的程度。 百姓疲敝,食不果腹者大有人在,刘禅张苞关兴等人是贵人行列,饿肯定不会饿到的,但是像是这些肉食方面的,想要肆无忌惮的享受,在现如今那也是不可能的。 刘备掌控蜀地的时间毕竟太短,根基太浅了。 第三章 人心不附 傍晚。 烈阳西坠,夜幕降临,早春的夜风冷冽,吹得人不免一阵哆嗦。 在无月的夜中,只有射山上临时扎好的营寨中有点点灯火闪烁。 营寨主帐中。 张苞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公子,我是个粗人,虽然只知道上阵杀敌,但我父亲也曾告诉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如今蜀境人心浮动,乱言乱命者不可胜数,公子安营扎寨于射山,岂非是成个靶子,与人攻伐?” 张苞心忧刘禅的安危,也不在意刘禅是否愿意听下去,但他作为臣子的本分却是不能丢。 他拱手半跪道: “去岁广汉郡豪强马泰高胜等造反作乱,啸聚之下,几有数万人之多,贼势汹汹,破城下寨者盛多,几乎逼近成都,若非犍为太守李严会同高定二人雷厉风行,方才及时止住叛乱,广汉郡如此,况乎成都?” 刘禅起身,将半跪地的张苞扶了起来,他拍了拍张苞的肩膀,笑着说道:“将军之言,我又何不知?” 刘禅将张苞扶起来后,说道:“父亲雄踞巴蜀毕竟时日不长,且自刘焉以来,蜀中便动荡纷争,本地豪强与东州士几乎不死不休,父亲乃外来强龙,便使益州局势更加复杂了,且占据成都时,曾一诺千金,尽取诸藏宝物,百姓颇有怨言,如今有战云密布,粮草消耗不可计数,成都中,有异心者甚多,我有何不知?” “那公子为何?” 张苞被刘禅扶起来,脸上还有些许惊愕之色。 “父亲在汉中征伐,那成都就不能乱,蜀郡不能乱,益州不能乱,且还要源源不断的将辎重给养输送到汉中去,不至于让前线困难,将帅分心。” 要说现在的刘备,虽然占据巴蜀,但统治基础却并不十分牢固。 刘备发动入蜀之战时,“兵不满万,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所以这一战打下来,刘备麾下损失颇多。 以致于曹魏那边,甚至出现了“刘备已死”的谣言。 为了毕其功于一役,刘备只好采取“萝卜加大棒”的办法。 他先是将麾下将士的家属给扣押起来,然后又给他们“画大饼”,许以重诺。 “初攻刘璋,备与士众约:‘若事定,府库百物,孤无预焉。’及拔成都,士众皆舍干戈,赴诸藏竞取宝物。” 然而,刘备很快便发现:城内府库中的物资数量,不足以分赏给麾下众士卒。 为填补这个“缺口”,刘备只好再取城中金银,这自然是触动到当地人的利益的。 即便后面将士兵劫掠来的谷帛还回去了,那成都百姓、豪强还会谢谢你不成? 由于刘备事前没有考虑周全,在将士们抢了仓库之后,导致军队的物资严重不足,于是刘巴提出建议:制造直百五铢钱(一枚新币等于一百枚旧币),以此剥削人民的财富。 接着他又统一物价(直百五铢引起的通货膨胀),由官方管理市场。 几個月后,府库财富充裕。 刘备所铸的直百五铢钱重八铢,却能当成一百枚五铢钱用,钱币明显贬值了。 这实质上是对民众财富的掠夺。 而且为了筹集军费,刘备还出台了一系列的经济政策,设立盐府,设置司盐校尉,垄断盐铁的经营。 在去岁大旱的时间段,刘备又实行了全面禁酒,凡家里有酒具者会得到与酿酒者同样的惩罚。 后来幸好有简雍巧妙滑稽的进谏,才得以让有酒具者幸免处罚。 不过这么一折腾,益州人自然非常不满,钱都让你给缩水了,酒也不让喝了,盐铁也给垄断了,生活不好了。 是故曹操攻取汉中后,司马懿、刘晔曾建议他趁势拿下蜀地,理由便是:“刘备以诈力虏刘璋,蜀人未附。” 可见刘备虽然取得益州,却尚未得到蜀人拥戴。 正因如此,刘备在入蜀之后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要取得当地民众与豪族的支持。 如荆州出身,在益州颇有声名的刘巴,此人多次拒绝刘备邀请,还出言羞辱张飞,但在诸葛亮的劝说下,刘备还是不计前嫌,对其多加任用;又如许靖,此人曾心向二主,惹来刘备嫌恶,但在法正的建议下,许靖仍被委以高官厚禄。 甚至当时,刘备还娶了吴懿的妹妹。 一开始吴懿的妹妹是刘璋三兄刘瑁的夫人,后来刘瑁死了。 刘备认为自己和刘瑁同族,把他的夫人变成自己的夫人有违礼法。 法正却认为晋文公还娶了亲侄子晋怀公的妻子怀嬴都行。 于是刘备就娶了吴夫人。 怀嬴嫁给晋文公其实是秦国和晋国的政治婚姻,而刘备要通过联姻让吴懿等刘璋旧部彻底放心,这自然也是政治婚姻。 为了拉拢人心,刘备甚至愿意牺牲自己。 但即便如此,益州人心依旧没有完全归附。 像是蜀中豪强马秦高胜之流,便不知道有多少,像是那些不造反的,例如蜀郡人张裕,便通过谶纬来表示抗议,说了许多不利于团结的预言,加之很多人信他的话,这搞得人心更加离散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 后面刘备能够稳定益州,给蜀汉四十三年国祚,完全是因为汉中之战、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以及文臣武将譬如诸葛亮赵云姜维等人为忠义二字奉献所有才能维持住的。 对于现在的刘禅来说,汉中之战如果没有变数的话,那肯定是能够打赢的。 但若是只如历史上一般,那他不就是白穿越了? 刘禅很有时间紧迫感。 毕竟今年刘备打赢汉中之战,关羽威震华夏,但同时,今年亦是关羽败走麦城,失荆州的一年。 刘禅要利用有限的时间,整合益州各方面的力量,培植自己的势力,从而获得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 今年,炎汉气势无双,但又危机四伏。 机遇与危机并存,他既然穿越过来了,自然是要改变这种结局的。 曹老板,安心的去罢! 你的铜雀台我就收下来了。 曹丕小儿,你老婆不错。 汝妻子吾养之! 至于孙十万那边,自然是要将继母孙尚香迎回来的,毕竟江东之地,都是他这个继母的嫁妆!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至于司马家,那肯定要滚一边去了。 第四章 袭营 射山之外四五里处,有小溪穿林而过,林间树木茂盛,道路崎岖。 隐隐有野鸦哀鸣之声传出,又似是高猿长啸。 而此刻在这山林之中,藏着黑压压的一伙人,他们或倚靠树木,或是躺坐在地上。 “先生,不能犹豫了,哨探已知那老革之子阿斗在射山扎营了,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也!” 说话的人身着灰褐色甲胄,他身型壮硕,手持一把长枪,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尤其加上他略显狰狞的面容,一看便知晓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物。 “这...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身着儒袍,头戴进贤冠的张裕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他年已过半百,须发皆有发白,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皱纹遍布。 “从长计议?” 那豪族壮汉将腰间的环首刀拔了出来。 “先生,莫非你变心了?” 他乃是蜀郡豪族谭威,原本在刘焉刘璋时期还是童仆上千,田地庄园山林以万计,钱帛更是不计其数,结果在刘备来了之后,因为站队问题,被刘备清算了,家道中落,虽然还可以称作是豪强,但与当初的家境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是故,谭威对刘备有着深深的怨恨。 加之刘备占据梁蜀之地,早为曹孟德所忧,其麾下的校事府间谍也是随入蜀商队入蜀散播消息。 这曹魏散播的消息,自然就是对刘备不利的。 尤其是现在汉中两军正在对峙当中。 “我岂会变心?” 张裕有些心虚的看向谭威,又怕此人狗急跳墙,忙说道:“我看今夜的天色不妙,不是对付那刘禅的最好时机,恐有埋伏,应当择日再来。” 张裕精通以天象变化附会人事,预言吉凶,名气很大,他这句话一说,便是谭威脸上也有犹豫之色。 “先生可是怕了?” 但心中的愤怒还是盖过了恐惧,加之张裕现在的神情就不像是在正经预言的模样。 谭威把心一横,他将手上的环首刀横在胸前,刀锋对着张裕,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中原有消息传来,曹操与孙权已然联盟,于禁亲率大军已至宛城,荆州即将不保,丞相大驾已至长安,集九州之力击大耳贼,此等卖履之辈,必不久存,我等若是能够以刘备之子性命为资,届时献与丞相,不失有封侯之位,先生便也不在此辈手下怀才不遇,一身才学不得伸展,你说可是?” 张裕想了一下,说道:“我虽不满刘玄德治蜀,然今日行动过于草率,且刘备尚未有败亡之势,成都有凤雏庞统坐镇,几乎稳如泰山,我等便是生擒了刘禅,又能如何?岂不是自寻死路?” 谭威满脸横肉一黑,发着冷光的环首刀刀锋也离张裕的脖颈越来越近。 “先生若是不肯配合,可以试一试我手上的刀利不利?” 咕噜~ 张裕只觉得喉咙干涩,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且住,我岂能不配合?” 张裕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的后悔! 他只是对刘备不满,以谶纬为借口,说一些对刘备不利的话,让刘备不顺心,同时也发泄一下他心中的不满。 但他这也只是不满啊! 对于局势的认识,他比面前这个豪强谭威可是强太多了。 刘备现在的势力确实是不如曹操的,但是梁蜀自古便易守难攻,一统天下或许有难度,但是偏安一隅,对于刘备这种枭雄来说,似乎不是一件难事。 现在他被这谭威撺掇着去袭杀刘禅,对于刘备来说,便是十足可以杀他的借口了。 但是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希望这谭威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届时局势或有回转之机。 若不是,那大不了一死便是。 念头通畅,张裕也镇静了不少。 “我听闻公子刘禅有贤能之名,手下的公子亲军个個骁勇,他此番带出成都的公子亲军有三百人之多,你若是没有千人之数,不可与之为敌。” 张裕看向谭威身后黑压压的部曲家丁,这些部曲家丁有一小半都是有披甲的,剩下没有披甲的,也是手上有兵器,一个个都是青壮年,虽然不是精锐,但也有一定的战力。 古代的所说的乡勇,便就是这样的人了。 锵! 谭威将手上的环首刀放入刀鞘之中,他哈哈大笑,面色与之前的严肃嗜血有着天壤之别。 “先生莫要担心,我手下儿郎有一千二百余人,且都是见过血的,非是新卒,对付三百所谓的公子亲军,自是绰绰有余的。” 张裕轻轻点头。 “若是如此,尚还有机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擒住刘禅,之后远遁而去,再勾连蜀郡广汉郡的有识之士,激起动静,分散刘玄德的精力,待汉中丞相大胜,局势大有可为。” 张裕给谭威展现的图画很得他的认同。 “既是如此,那还等什么,生擒了贼子!” 说着,谭威跃上了马匹。 “儿郎们,随我生擒刘禅!” 说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射山而去了。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 月明星稀,射山营寨中依然是灯火闪烁,营寨大帐中,柴火燃烧带出木头的焦香味,依稀还有些许肉香味,伴着青烟袅袅而上,刘禅手上握着一卷竹简,正在细细品读。 正是《孙子兵法》。 关兴衣甲未卸,此刻躺坐在刘禅身侧,神情轻松。 而张苞则是在大帐中来回踱步。 “苞兄,你走来走去,将我人都走晕了。” 关兴见张苞如此,忍不住打笑。 “公子耐得住,你为部将,也耐得住?万一有人袭营,那如何是好?自当是有人在外警戒才是。” 关兴自信一笑,说道:“苞兄无需多虑,这放哨警戒自然没有一刻放松,外面的兵卒也知晓今夜不平静,便是休息也不去甲,况在寨外还有暗哨,一旦有风吹草动,我等第一时间便知晓了。” 刘禅也将手上的竹简放下去。 “张苞将军心中焦虑,也是正常,但我等早已结寨,便是有数千人来攻,也可守一守,无需担忧。” “报!” 正在众人说话的期间,帐外传来士卒通报的声音。 “进来。” 亲兵带着一位喘着粗气的斥候快速入帐。 “公子,营寨一里外发现敌踪,没有旗帜,但黑压压的一群,至少有千人之数。” 来了! 刘禅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关兴也不复之前轻松慵懒的模样,而是如青松一般站立挺拔,似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一般,锋芒将现。 张苞则是握紧腰间的环首刀,看起来颇有些紧张。 “这一来一回,怕敌人便离我们只有数百步之距了。” 刘禅并不慌乱。 “关兴将军,你去将信号发到天上去,张苞将军,营寨外的将士,便由伱统领,千万要守住营寨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张苞额头微微有细汗冒出,但他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命令。 “公子放心,人在寨在,贼人若想入寨,得从我张苞的尸体踏过去!” 言罢,头也不回的朝着帐外而去。 在传达完命令之后,刘禅重新坐回主位,将案牍上的竹简拿了起来,借着昏黄的灯光,继续看了起来。 而营寨之外,喊杀声已起! 第五章 钓鱼执法 竟然已经下寨了,难不成这是那刘禅设下的陷阱? 张裕见到不远处的简陋营寨,眉头紧皱,即便是夜风凉飕飕的,但他额头上以及后背的细汗还是止不住的流了起来。 “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宜速战速决,冲垮营寨,擒下刘禅!” 谭威轻轻点头,他对着身后两个族兵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二人跟在先生身侧,保护先生周全,即便是你们死了,也不能让先生伤到一根毫毛!” “是!” 两位族兵得令,一前一后将张裕完美的‘保护’了起来。 张裕嘴角一抽,但这个时候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儿郎们,随我冲杀!” 呼呼呼~ 谭威挥动着手上的长枪,加之他有接近八尺的身高,架势不俗! 有他身先士卒,身后的家丁部曲一个個也是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 而在寨墙上,一身甲胄的张苞眉头紧皱,但借着昏黄的灯火看着下面的人,他在心中还是微微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些乡勇罢了。 “乱石滚木长矛箭矢伺候!” 结寨的时候砍伐了不少树木,其中主干是用来结寨墙了,但是有些枝枝丫丫的,自然是可以做成守城器具了。 譬如滚木竹箭长矛等。 而寨前的陷阱也起了效果,一时之间,惨叫声连绵不绝。 嗖嗖嗖~ 箭矢激鸣,长矛破风之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叫喊声不断,战场的绞肉机不断的在黑夜中收割着每个参与者的生命。 若有甲胄,还能挡一挡箭矢,但被长矛击中,即便是有皮甲也是无用,身着铁甲更是会受内伤。 谭威有些愤怒的发现,他的人还没到营寨寨墙呢,就已经倒了百十人了。 这种伤亡太大了! 但与时间相比,百十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砰~ 营寨中忽然升起一道亮光,在天空中炸开,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在成都平原上,从射山这种较高处射出的这个信号烟花,恐怕便是十里二十里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坏了,这老革子求援了,得速下营寨!” 谭威将夹在甲胄缝隙中的箭矢拔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双眼发红,大吼道:“儿郎们,第一个攻下寨门的,赏千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谭威此言一出,那些面对伤亡稍有退缩的乡勇家丁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都变得疯狂起来了。 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换做是田产,换做是庄园,换做是粮食,足够让一个人奢华的享受到死! 有钱能使鬼推磨! 原本停滞的战线,飞速的朝着营寨门前推移! 而在寨墙上的张苞额头上已经冒着细汗了。 刘禅交代他要守住一个时辰,但现在一刻钟都没有到,贼军便要与寨门亲密接触了。 他们是有准备冲车的。 即便只是简略的砍伐一棵树削尖了而已,破坏力有限。 但他所守的营寨也是在一日之间筑起的。 若是寨门破了,贼军势众... 张苞突然有一种想要带着刘禅跑路的冲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死,但是少主绝不能有事! “苞兄勿忧!” 正在张苞心中焦急的时候,已经是放完刘禅鼓捣出来的信号弹的关兴走到张苞身后。 “贼军在前,公子性命有倾覆之险,我岂能不急?” “贼军虽多,不过乌合之众罢了,况今时此刻之景,公子早预料到了,有何忧之?” 张苞将手上的枪柄狠狠的朝着脚下上砸了一下。 “一个时辰,如何得守?” “哈哈哈!” 关兴畅快大笑,说道:“不消一刻钟,军师便至矣!” 军师? 张苞愣住了。 “你是说...庞军师?” 关兴颔首点头。 “事已至此,便不瞒你了,今日之事,乃是公子与军师早先便商量好的,以公子做饵,钓的便是这些不臣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军师便就在附近十里内?” “不错,方才信号已经发出,军师必至,届时这些乱命之人难逃一死。” 呼~ 张苞缓缓舒了一口气。 “如此我就放心了。” 只是在将心放回去的同时,张苞不免有些幽怨。 “既然此事一点都不急,为何你不告诉我?独我一人被蒙在鼓里!而公子居然要我死守一个时辰?” “若不让伱与军师在成都演上一场,他们怎敢前来攻伐?” 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张苞握紧手中长枪。 “于我等战将而言,自是上阵杀敌,待军师援兵一至,我便出门斩杀贼首,献与公子!” 对于张苞来说,他父亲张飞是可以在万军从中取人项上人头的猛人,他作为张飞的儿子,虽不至于在万人军中取人首级,但在这千人贼众中取敌将首级应当是轻轻松松的。 “贼将可杀,张裕不可杀之。” 关兴在一旁提醒。 张苞瞥了关兴一眼,点了点头。 “我晓得!” 砰~ 砰~ 砰! 简易寨门在谭威乡勇家丁的悍不畏死的拥着冲车冲击下,终于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哀鸣声,接着只听见轰的一声,寨门顷刻间被冲车撞开! “寨门已破!” 贼众欢呼! 谭威大喜,马上让人冲进去。 “首破寨门者,赏千金,擒刘禅者,赏千金!” 寨门破了,刘禅被擒似乎近在眼前。 然而前面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扩散出去,后面的惨叫声马上吸引了谭威的注意力。 在他忘我攻寨的间隙中,不知不觉间,身后已经被无数的火把围住了。 有诈! 有诈! 有诈! 谭威心中一阵冰凉! 原来真如那张裕所言一般,今日不适合袭营。 这是那庞统的阴谋! 不行! 谭威脸上的沮丧绝望只是存在了不到一息便被他甩下去了。 “擒住刘禅,尚有一线生机!” 谭威顾不得其他了,驱使着身下的大黑马,朝着朝着寨中最大的营帐疾驰而去。 那里灯火闪烁,刘禅必在其中! 只要擒住刘禅,就有活路! 想法很好,然而在人群之中,冲出一位手持长枪的战将朝他疾驰而来。 张苞一言不发,逼近谭威之后枪出如龙,直击其面门。 后者举枪一拨,却没料到张苞出枪是假,拔刀是真,只见火光中银光一闪,环首刀直接将谭威的头颅连着半个肩膀砍了下来。 喷溅的鲜血让张苞如浴血的魔王。 “哈哈哈!痛快!” 张苞大笑一声,舔了舔腥热的鲜血,他身披铁甲,犹如战神下凡,收割着乱兵的性命。 这场计谋已久的钓鱼,终于还是钓上了一条。 张裕此刻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对他一脸调笑的庞统,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头掉不过碗大的疤。 说是这样说,但真要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能完全的坦然接受呢? 第六章 凤雏庞统 “后部司马别来无恙。” 身着轻甲的中年男子浓眉掀鼻、黑面短髯,身形也并不是丰神俊朗的那种类型。 但要说他丑,那又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其气质美至,雅气晔晔,毕竟在那个看脸的时代才二十来岁就被称为「南州士之冠冕」了。 “庞士元何故辱我?横竖不过一死而已!” 张裕心中虽然害怕,但是作为嘴炮达人,这嘴上的功夫绝对不能输。 “好!” 庞统笑着抚掌,道:“后部司马果然英雄,但你今日谋反,十死难免,恐怕也要牵连家人,十族可逃,三族必定夷灭,而且你今日之作为,不像是突然行事的,反而是蓄谋已久,必有同谋,审讯司已经大刑伺候,就看后部司马招不招得住了!” 夷三族? 大刑伺候?! 张裕浑身颤抖,脸上惊恐不已。 他有些失态的对着庞统吼道:“我听闻刘皇叔仁义无双,今日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何故牵连家室?便是尔等所称之篡汉曹贼,昔日徐州之时,也没有祸及陈公台家人,莫非汉室贵胄,不如一反贼耳?” “哈哈哈哈~” 庞统哈哈一笑,在庞统身后,一少年胥吏上前骂道:“陈公台忠心事主,故而得人尊重,而你行谋逆之事,背离天道,还想祸不及家人?” 张裕满脸通红,他气的不仅仅是这少年说的这番话,气得更是这少年出来说话。 “黄崇小儿,你也是蜀人,何故为这些外人说话?” 黄崇鄙夷的瞥了张裕一眼,双手做拱手状,对着汉中方向行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下乃是四百年大汉之天下!左将军乃汉室贵胄,心存高义,以兴复汉室为己任,你我不仅仅是蜀人,更是汉人!” “你!” 张裕看着黄崇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二五仔,张裕恨不得生吃活剥了他! “后部司马,伱在此地好好想一想罢,若是能供出些人,或许少受些皮肉之苦。” 言罢,凤雏庞统也没有看瘫在地上的张裕,而是带着黄崇等人朝着营寨走去。 夜晚。 凉风习习,但这风不是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不了鸟虫轻鸣,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以及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断肢残臂,血流成河。 对于这种景象,从荆州一路跟随刘备到益州的庞统已经是见得太多了。 他右手按着宝剑,眉头微皱。 或许只有主公那样的人,才能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厮杀,这种纷乱的局势。 凤雏心中感叹。 入了寨门,刘禅已经带着关兴张苞前来迎接了。 “见过军师。” 众人对着庞统微微行礼。 “公子。” 庞统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这才缓步上前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子今日之所作所为,非君子所为。”庞士元佯装愤怒。 “是,弟子知错了。” 刘禅老老实实的受下了。 说起来,他的老师有很多。 基本上刘备手底下的文臣武将,都有教授过刘禅一段时间。 这即是刘禅能力突出,得到了刘备的认可,让刘备对他有了更高的期待。 同时也是为了稳固统治集团的基础,让手底下的人与自己的继承者打好关系,巩固刘禅地位的同时,哪怕他在前线遭遇不测,也不至于局势一泻千里。 若是刘禅能力突出,未必没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庞统现在留守成都,自然就是刘禅的夫子了。 “夫子,张裕可擒到了?” 庞统在跟着刘禅朝着寨中主帐走去,毕竟这外面全是尸体,没一点干净的地方,主帐中虽然气味还是有的,但起码地方清静。 “张裕已经伏首了。” 刘禅微微点头,眼神闪烁,嘴角亦是微微勾起。 庞统见到刘禅的这个表情,忍不住问道:“话说回来,你以自身做饵,又让我故意将消息放给张裕以及与张裕有关系,又对主公心有怨言的谭威,到底是要作甚?” 刘禅跪坐回主位,没有直接回答庞统给的这个问题,反问道:“张裕在成都,可是安分守己的人物?” 庞统摇了摇头。 “此人以谶纬乱事,对于主公来说,自然算不上是安分守己的人。” 刘禅再将目光看向张苞。 “张将军,在你看来,张裕可是安分守己之人?” 张苞脸上的血渍还在,他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此人叽叽喳喳的,老是说些难听的话,若是我早就将他一刀劈了。” 刘禅再将头转向黄崇。 “子衡以为呢?” 黄崇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起身答道:“张裕此人对主公有怨恨之心,又名望很高,一言一行便可勾动人心,是一個不小的隐患。” “张裕非是安分守己之人,可他又有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今日谋逆岂非不算?” “也正是有了今日谋逆之事,我等才有机会处置此人。” 听到处置二字,庞统的眼睛眯了眯,他看向主位上的刘禅,问道:“公子要如何处置后部司马?” 刘禅笑而不答,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黄崇。 “子衡以为要如何处罚?” 黄崇感受到刘禅有些炽热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律法来说,谋逆,当斩!” 犹豫是犹豫,但黄崇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在益州之中,似张裕这般人物,是多还是少?” 多还是少? 黄崇有些迟疑的说道:“或是不少,但这是因为主公治蜀尚未长久的原因。” “自建安十九年至今,已历五年,五个春秋代序,难道还不够?” “刘焉刘璋父子治蜀,数十年尚不得完全安定,主公五年时间,益州局势更胜之前了。” “五年时间,也改不了张裕此等人的心志,如我父一般胸怀四海之人都难以感化,又要如何改变呢?” 黄崇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是要杀?” “该杀!谋逆之罪,本当该杀!” 张苞在一边应和。 “后部司马在益州有人望,不得擅杀。”这是庞统给出的建议。 “杀了张裕,可能收益州人心?” 第七章 稳定人心 张裕是死是活其实并不重要。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擅长谶纬之术而已。 治国之才有吗? 有,但不多。 军事才干有吗? 一点都没有。 这样的人,活着价值不高,死了也不能带来什么好处。 没错。 从一开始,刘禅就没想过要对张裕下手,只是会名义上的对其惩戒,关上几年。 他想通过张裕这个人物,进一步整合益州人心。 刘备做不到的事情,换做他刘禅,其实反而简单起来了。 就譬如收心这一块。 “杀了张裕,恐不能收益州人心。” 关兴上前为众人分析道:“后部司马在益州有人望,此等有人望之人被胁迫参与做出袭杀公子此等谋逆之事,即便是按罪诛杀,也只是打消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反而因为后部司马之死,让局势更加动荡,届时人心浮动更甚从前,便是主公在汉中,怕也不得不心忧成都之事。” “极是!” 庞统其实在一开始就想明白了刘禅的目的。 他看向刘禅的眼神,里面欣慰颇多。 “后部司马罪孽深重,本不被轻饶,却得公子相饶,其必会对殿下感恩戴德,对外言明其非是主谋,而是被胁迫的从犯,关押在府中几年,以示惩戒。” 收心张裕,确实能有很大的作用,榜样的作用。 但刘禅要做的,绝对不仅仅如此。 “将后部司马请过来罢。” 大基调都定好了,现在需要‘主要人物’入场了。 未久,一脸失魂落魄的张裕被两个士卒拖着走入主帐,待两个士卒将他一放,他整個人都瘫软下来了。 “张裕,你可知罪?” 庞统面若冷霜,对着张裕怒斥道! 被庞统这么一吼,反倒是将张裕的魂给叫回来了。 他颤颤巍巍的起身,脚虽然发软,但语气却很是不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我看你是要大刑伺候了。” 庞统重重拍了身前案牍,对着左右喊道:“大刑伺候!” 像是排练好的一般,门外走入八个人,拿了各式刑具过来。 什么三角马,烙铁,夹板,带着铁刺倒钩的铁鞭,五色杀威棒.... 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这些刑具在张裕面前一字排开,即便是张裕的嘴再硬,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一句硬话来。 “张裕,你可知罪?” 庞统这一问,差点没把张裕的魂给叫没了,整个人重新瘫软下去了。 “我...我...我....” 张裕一直我我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看着这上了年纪的身板,白发苍苍的,要是被庞统吓死了,成了王司徒了,那他今日的活就白干了。 刘禅咳嗽两声,说道:“后部司马德高望重,岂能以刑具辱之,还不将这些刑具撤下去。” 刘禅的这句话,如同沙漠降甘霖,差点把张裕给感动哭了。 “公子,我...” 他原本是要来擒杀刘禅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他要擒杀的人还在为他说话,这如何不让他感动与愧疚。 “老朽无颜示人矣!” 刘禅从主位上起身,缓步走到张裕身前。 “先生之名,禅早有闻之,谶纬之术,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间万物,无所不知,吾心向往之。” 他上前将张裕搀扶起身,说道:“似先生这般有大才的,谁舍得杀?” 将张裕搀扶起来后,刘禅继续表演。 “此次谋逆之事,我方才已经调查清楚了,主谋乃是谭威,此人对我父心存怨恨,又知晓了我的行踪,故而心存妄念,行谋反之事,而先生乃是被强迫牵连的。” 没错。 现在的张裕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我还真的是被牵连的,我还真的是被强迫的。 他在成都好好的,结果被谭威邀请参加宴会的名义请了出来,结果就在小树林里面给谭威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了。 他是被冤枉的啊! 谋反? 张裕在心中高呼:我没有谋反,我也是受害者! 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在知晓刘禅出成都的第一时间,他就将这第一手信息送给了谭威。 要说他不是主谋,或许还可以,要说是无辜,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啊!” 张苞看到此幕,撇了撇嘴,而黄崇在内心深处则是缓缓吐了一口气。 其实说到底,张裕也是蜀人,与他黄崇同属益州本地派别的。 若是张裕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让先生受此波折,禅实在是愧疚。” 张裕现在是被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对着刘禅行了大礼,说道:“老朽才是愧疚,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啊!” “我知先生有大才,而我又求贤若渴,先生谶纬之术无双天下,我欲设一崇文馆,以先生为客卿,教授我谶纬之术,你看可否。” 教授公子? 张裕愣住了。 他抬头看向刘婵,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原本是将死之人,但是经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或者说因为面前这个少年的一番话,现在要成公子之师了? 在刘玄德百年之后,公子可是要成为益州之主的。 换句话说,他现在有可能成为益州之主的老师。 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权力。 张裕喉咙发干,但眼泪却是夺眶而出。 他当即跪伏在刘禅身前,屁股高高翘起,头低得很低,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尘土之中,谦卑之意尽显无疑。 “狂生薄才,得公子信重,老朽这残躯,日后定为公子驱驰,万死尤不悔,有老臣一日,定助公子兴复汉室,诛杀曹贼!” 好家伙~ 老小子你倒是知道刘备的志向。 “先生请起。” 刘禅将张裕搀扶起来,感叹说道:“先生在益州德高望重,人脉广泛,而我求贤若渴,这几日可为我举荐几位有才学之辈,一同入崇文馆,你看可好?” 举荐? 一同入崇文馆? 张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狂喜! 他不满刘备,是因为刘备身边荆州派、东州士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反而是益州本土的人没有几个人,遂心生不满。 而现在,公子似乎是有意拉拢... 张裕对着刘禅重重点头。 “公子之意,我知知矣,我马上书信几封,为公子求来贤才。” 刘禅热情的拉着张裕的手,说道:“若能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第八章 崇文馆与讲武堂 “先生如今惊魂未定,怕是肚中饥饿,又累又困,子衡,你便带后部司马下去歇息罢。” 黄崇得令起身。 “诺。” “有劳了。” 如果说之前张裕看到黄崇,是恨这个二五仔的话,现在他看着黄崇,就有一种长辈看着晚辈的意思了。 当他独自富贵的时候,张裕眼红,但现在权势大家都有了,那还眼红个屁。 二五仔怎么了? 二五仔最光荣! “请。” 黄崇带着张裕离开中军大帐。 在两人离开之后,凤雏庞统才开口说话。 “这一切,恐怕一开始便在公子的设想之中罢?” 原以为自家公子只是想要收心张裕这个刺头,但是从方才刘禅的手段来看,他的目的,或者说他的胃口远不止是要收心一個张裕。 他要收心千千万万个像张裕这样的人。 “父亲在汉中征战,我自然是要为父亲分忧的,张裕屡次口出狂言,蛊惑人心,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心怀不轨者会更多。” 庞统点了点头。 “益州人有才学者甚众,只是公子手底下若只是有益州人的话,恐怕会有人心生不满。” 庞统有意提醒刘禅一句。 “我自然晓得。” 刘禅既然是刘备的继任者,早早的,便有人在他身边下注了。 一直跟随刘备的元从,譬如简雍、孙乾、乃至糜芳等,都将族中子弟送到刘禅身边,要么便是将族女送入刘禅身边,以侍女充之,服侍刘禅。 像是关羽张飞这两个刘备的结义兄弟,更是直接将儿子都送到刘禅身边历练了。 当然,美其名曰历练,其实还不是要与他处好关系? “崇文馆文士二十人,我会留下足够多的名额的。” 益州本土势力需要拉拢,难道东州士就不需要拉拢了? 难道荆州派的人不需要拉拢? 这就是政治,靠的是手腕,玩的就是制衡! “公子明白就好。” 庞统很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这不费力,尤其他喜欢教聪明的学生,因为一点就会。 尤其是在这个聪明人是自己将来要辅佐的人的时候,这种喜欢,那就是发自内心的了。 “除了崇文馆之外,我还要设立讲武堂。” 讲武堂? “这讲武堂是甚?” 说到崇文馆,张苞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毕竟他是武人,而且是纯粹的武人,不会玩弄笔墨。 但这讲武堂这三个字,明显便是与武艺有关的。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刘禅缓缓说道:“崇文馆是请德高望重者,或者是精于一道者入内,教授有关的知识,像是张裕在谶纬之道擅长,便可入内,夫子善谋略,亦可入内,但崇文馆毕竟是对于年长者设立的,而年轻者,入不得崇文馆,那便只能入讲武堂了。” 庞统马上便明白了刘禅的意图。 同样是收心。 但与前面崇文馆不一样的是,讲武堂乃是网罗荆州、益州两地的英才,说是收心,但更像是在培植势力。 换做是其他人设立这个所谓的讲武堂,肯定会得到现在的益州牧,左将军刘备的忌惮,但若是这个是刘禅,那就不会了。 “这个讲武堂谁可入内?”在一边的关兴关注的问题却是如何才能进入讲武堂。 张苞也是有些着急的问道:“需要什么条件,可不要是随便一条阿猫阿狗便都可以进来了。” 能够和他一起进这讲武堂的,至少也是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 不然随便一个人就进去了,那他张苞的档次不就低了? “有权有势有钱有武艺!” 刘禅的笑容很是真挚。 权钱势以及能力,你总要有一个罢? “我意在成都设立崇文馆与讲武堂,崇文馆可以设在州牧府中,现在那地方人少地方大,等父亲凯旋了,再挪到其他地方去,讲武堂可设在公子府中。崇文馆之事,便多由夫子先生费心了。” “这些都是小事。” 庞统缓缓起身,对于面前这个少年,他很少操心。 像是今日的兵行险着,倒是他做过为数不多比较莽撞危险的事情了。 但富贵险中求,危险的事情同样蕴含着巨大的机遇。 正是因为从张裕这里开了一道口子,刘禅才能设立崇文馆与讲武堂,将益州的三股势力团结在他一个人身边。 这便是公子的手段吗? 虽然稚嫩,但对于一个少年郎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了。 “射山离成都不远,营寨破旧,我看不如我等连夜回成都罢。” 谭威的危险是在可以预料范围之内的,但万一还有别有用心者,那便真的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了。 “二位觉得?” 刘禅看向张苞与关兴。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拱手行礼道:“我等听从公子命令!” “好!” 刘禅也从主位上缓缓起身。 “那便回成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从他出生开始,他身上便寄托着太多太多了。 他不是一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一条命,他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命运! 庞统让人简单收拾现场,该埋的尸体埋了,再将降兵看住,用一条绳子拴起来。 现在成都男丁本来就少,全上了战场,这些可都是劳动力啊! 简单的收拾营寨,大军开拨。 尘土飞扬,星月相随,晚风虽凉,但小试牛刀的刘禅心情不错。 很快。 在清冷的月色下,一个巨城的轮廓逐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横亘在这块天府之国的平原上。 成都城乃是秦相张仪所筑。 张仪仿秦朝都城咸阳,修筑了成都的城池,他征调民工修建成都城池,从成都北郊和西郊取土,采用板筑、夯土垒墙。 因成都潮湿,城墙屡筑屡塌,后因应地势,在地势较高之处筑墙,首次修建了成都城池。 北部为县治衙署,并设有令、宰官职,南部为商贾市集。 少城修筑后,作为大城之屏障,它与郫都和临邛城池构成犄角防御的态势。 现如今成都格局,与秦时相仿,不过自刘焉将益州从广汉郡雒县移治于成都后,便多加修缮,现在城池高坚,可以称得上是天下雄城了。 而这座天下雄城,如今是刘备的基业! ………… ?月票??推荐票? 第九章 兰娘玉娘 刘备的左将军、益州牧府原址便是在当年西汉末年公孙述称帝的‘皇宫’遗址上。 是故比起其他的州牧府来说,益州的州牧府占地极广,不仅挤得下一众官署,军营,校场,甚至刘禅所在便是当年公孙述太子东宫所在。 当然,现在这地方就不叫东宫了,而是称公子府。 入州牧府之后,庞统便径直去官署去了,今日刘禅搞出来的动静不小,里面有很大的文章,对于收心不臣者,稳固益州民心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刘禅没有急着回公子府,而是入州牧府后院,去找吴夫人报个平安。 甘夫人在去岁便因为疾病去世了,对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即便刘禅作为穿越者,也为之奈何啊! 孙夫人现在在江东,至于刘备其他妻妾,地位自然是不如吴夫人的了。 此时已是戌时,天色彻底的阴沉下去,星辰遍布天穹,月光披拂,引起一阵草吹虫鸣。 “母亲可睡下了?” 在院门口执勤的侍女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还未睡下,正在里面待客呢!” 待客? 刘禅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须知在这个时代,生活节奏慢,早睡早起是常态,除非是像诸葛亮这种工作狂,否则没人会熬夜的。 “客人是?” “张家娘子。” 刘禅脑海中浮现出一個靓丽的身影。 “那便去通禀,今日我还未向母亲请安呢!” “是。” 未久,侍女重新从院中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她身后却是带着一个人。 “禅哥哥,禅哥哥。” 只见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身穿小襦裙女子张着手对着刘禅要抱抱。 “玉娘。” 刘禅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中,这七八岁的小萝莉,正是张飞的小女儿张佩玉。 “你阿姐在可在里面?” “今日便是阿姐带玉娘过来的,禅哥哥,晚上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还有那个五果脯....” 刘禅抱着喋喋不休的小萝莉,朝着里面走去。 院中客厅,有一方青竹屏风,屏风前有三张低矮食塌,成品字形陈列,食塌后皆有鹿皮坐垫,在品字形的中间,有一樽赤龙香炉,此刻在龙吻处袅袅的升着安神青烟。 客厅四壁,悬挂着青色帷帐,有空隙处,还飘着刘备亲书的字画。 “孩儿拜见母亲。” 甘夫人死后,吴夫人无疑是成了正室,刘备的后宅便由她来统管。 “公子请起。” 吴夫人将手上的针线活放下,对着刘禅方向做虚扶的手势,又让随侍的侍女将刘禅迎在左侧座位上。 她衣着朴素,身上穿的非是蜀锦,而是寻常百姓的粗布衣料,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妆容,头上绑了一个双环灵蛇髻。 但即便是未施粉黛,衣着简朴,那丰腴的身形,成熟女人的魅力还是不自觉的时候发散出来。 “今日公子出城了?” “是。” 刘禅起身,跪坐在鹿皮坐垫上。 “我听闻城外危险,公子万金之躯,不可将自身置于险地。” 吴夫人语气尽量委婉。 她与刘禅并不相熟,只是在去岁成了主母,刘禅便成为她名义上的儿子。 对于一个渐渐长成的继承人,吴夫人不敢对刘禅严语相向。 “母亲教训得是。” “也罢,不谈这些了。” 吴夫人对着昏黄的灯光继续织衣。 “你都进来这么久了,不与兰娘打声招呼?” 兰娘自然是坐在刘禅对面的女子了。 “兰娘。” 张飞长女,张佩兰起身对着刘禅款款行了一礼,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着说道:“兰娘见过公子。” 张佩兰挽了个垂挂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脸庞白净,肌肤柔细,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整个面庞细致清丽。 一件朴素的白色百褶裙,站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你我之间就不必见外了。”刘禅挥手让张佩兰坐下。 “来人,唤庖厨送上些酒菜上来。” “不必了。” 刘禅起身,故意打了个哈欠。 “天色已晚,本不该打扰母亲,加之今日孩儿乏了,便不留在此处了,早些沐浴睡下便好。”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了,兰娘,替我送送公子。” “是。” 刘禅起身走在前面,兰娘缓缓跟在身后。 出了院子,刘禅停住脚步,他转身看向她。 月色披拂之下,佳人身形单薄,秀色可餐,让人忍不住有想要去呵护的冲动。 “春寒料峭时日渐去,天气渐暖了。” 兰娘感受到刘禅有些灼热的眼神,微低着头。 “那公子...我...” “春衣织了吗?”刘禅意有所指。 “阿父的春衣,我已叫人寄送过去了。”兰娘将头低得更低了,一抹粉红渐在她脸颊上升起。 “那我呢?” “我...我会替公子织的,其实已经快好了...”若说之前还是在脸颊上升起粉色,那现在自脖颈而上,便都是羞红一片了。 “还有这香囊,没多少味道了。” 刘禅将腰间的香囊解下,然后拉起张佩兰的手,将香囊放在她手上。 双手交缠,兰娘心中小鹿乱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公子,我..我要回去了。” “明日再将香囊送回来。” 见到面前伊人逃一般的快步小跑回小院,刘禅微微摇头。 还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单纯啊! 摸个手打趣两声便羞得不行。 当然... 这个时代的女子也并不是全都如兰娘一般温软,刘禅脑子里闪出一个手握长枪的女子身影。 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讨老婆还是找张飞之女这种温柔漂亮的,像是关银屏之流还是算了... 回到公子府,管事刘吉佝偻着腰,一脸谀笑。 “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庖厨也准备了酒菜,您看。” “酒菜就免了,将他送到庞先生处去。” “诺。” 刘吉连忙招呼让侍女服侍沐浴。 躺在浴桶中,几双纤细柔软的小手拿着毛巾给他搓着背,屋外晚风细细,天穹星光闪烁,刘禅眯着眼,想的是崇文馆、讲武堂的事。 根基根基! 得有了势力,才能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第十章 刘禅的野望 次日清晨。 刘禅早早的便起身了。 先是在公子府的校场上简单的锻炼身体,然后美美的喝了一碗肉菜羹。 当然,说是肉菜羹,其实这肉是极少的,菜粥为多。 关中征伐,消耗的粮肉不计其数,原本公子府的饮食是一切如故的,但上不行下如何会效? 刘禅自削饮食,做出表率的态度。 由此事得到了刘备诸葛亮等多人的赞同认可。 这文臣武将的好感度,自身的声望,都是通过这微不足道的一件件小事堆积起来了的。 当然,饮食无肉是不行的,尤其他现在正是在长身体的阶段,是故刘禅常常以练兵的借口,出外田猎。 这个时代山林皆为上位者所有,寻常百姓无权入山伐薪狩猎,是故野生资源也是比较丰富的。 刘禅的饮食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因为他时常出外狩猎,常常将猎物带回公子府,做成酒菜送到成都官署中,不自觉之间,用吃喝便获得了成都官员的好感。 不过他的这种收心,是润物细无声的,相比较刘备能够让诸葛亮、庞统这些人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的这种收心段位还是太低了。 “公子,这是张家娘子给你送来的。” 兰娘? “怎不见兰娘?” “公子,张家娘子将这些东西送到奴婢手上便径直离开了。” 都要是一家人的人了,还这么客气。 若是关银屏,早就冲进来了。 刘禅将管事刘吉手上的包袱打开,里面有一套春衣以及一个新的香囊。 轻轻闻了闻香囊的味道,他笑着将香囊系在腰上。 “将这衣服送到我房间去。” 看来在给张飞织衣的时候,也是给他织了一套,不过...若是他没说,说不定这春衣就送不到他手上了。 刘禅摸了摸鼻子,待今年汉中之战打完了,玄德进位汉中王,便可以操办他的世子大婚了。 虽然他现在只有十二岁,年纪尚小,但这个年纪小是对比后世的,兰娘长他两岁,虽然才十四岁,但在这個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不到的时代来说,十四岁其实已经是法定结婚年纪。 多年的战乱,使人口凋敝,在西汉的时候,就要求女子十五岁前必须结婚。 《汉书·惠帝纪》载:“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五算”就是征收五倍赋税。 汉代无论皇家还是民间,早婚现象都很普遍。 汉文帝十五岁生汉景帝,据此推算结婚年龄则更小。 而《后汉书·灵帝纪》:“建宁四年四月癸丑,立贵人宋氏为皇后。”灵帝建宁元年十二岁即位,建宁四年十五岁结婚。 民间如,收录汉魏晋石刻的《隶释》卷十五《金广延母徐氏纪产碑》碑文:“年十八,娶妇徐氏。”以上为男子,女子如《后汉书·班昭传》:“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 更为夸张的是《汉书·上官皇后传》:“诏召安女入为婕妤……月余,遂立为皇后,年甫六岁。” 汉昭帝的上官皇后结婚时竟然只有六岁!真是没有最小,只有更小! 而到了三国,那就更夸张了! 十三当爹,三十当爷,在民间并不少见。 甚至于你到了年纪不嫁,官府还要逼嫁。 “公子。” 关兴与张苞两人身穿劲服,连携而至。 “公子,这讲武堂的事情,可有章程了?” 张苞是急性子的人,他方才对刘禅行了一礼,便忍不住将心中最关心的事情说出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刘禅走到兵器架上,拔出一把环首刀。 他手上这把环首刀刀长一米,刀柄端带金属环,可以起到平衡配重效果、又可连绳套挂手稳定握持、还能坠挂饰物和刀穗。 这把环首刀锋利无比,由百炼钢工艺加工而来。百炼钢工艺,简单理解就是将冶好的铁块或高碳炒钢,经过不断的加热折叠锻打,去掉氧化物杂质、渗碳,最终得到刀条。 说是削铁如泥肯定是扯,但一刀将未披甲的士卒砍成两半,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公子这是何意?” 大舅子脸上露出迷惑之色。 关兴在一边拉了张苞的衣角,笑着说道:“若只是招揽些人,自然是不需要准备,然公子之志向广比四海,高若九天,是故自当三思而后行。” “敢问公子之志?讲武堂之愿?” “我之志,与父亲之志一般,自当匡扶汉室,一统天下!至于讲武堂之愿,自然是为战争准备的,战而胜之,便是讲武堂之愿,兄乃武将,可知战场上如何制胜?” “士卒用命,为将者悍不畏死,为政者殚精竭虑,可取胜也!” 张苞倒是也读过一些书的。 “《孙子兵法》你可看过?” “兵书我自是有看的。” 他张家虽然不是经传传家,但他父亲张飞本就读书,母亲夏侯氏更是精通诗书,说他目不识丁,那就是在骂他了。 他只是不想治经为博士,书还是要读的。 “我攻读《孙子兵法》,得出些许浅见,若想在战场上取胜,便要分别在战前、以及战争中要有所准备,计谋。” 刘禅将手上的环首刀重新入鞘,放回架上。 “战前,国力统筹,练兵、选将、后勤都是至关重要的。” “五事”即“道、天、地、将、法”。“七计”即“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五事七计以“道”为首。 “者,令民与上同意者也。战争的胜利,首先要取得百姓的拥护。对于战争,必须知己知彼,“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有了胜利的把握,才能够兴兵作战。” 关兴若有所思,而张苞也在仔细的听着刘禅的大论。 “按照战场形势的需要:部队行动迅速时,如狂风飞旋;行进从容时,如森林徐徐展开;攻城掠地时,如烈火迅猛;驻守防御时,如大山岿然;军情隐蔽时,如乌云蔽日;大军出动时,如雷霆万钧。若是能练出如此军队,难道不能打胜仗?” “而选将、后勤更是有很大的学问。” 作为刘禅现在最亲近的班底,他自然是要将自己对讲武堂的设想通过关兴张苞二人施行下去的。 讲武堂? 不!是三国黄埔军校! 他刘禅可是要当校长的人! 第十一章 讲武武选 “战争中,攻心、地形、战法、计谋、用间...” 刘禅滔滔不绝,将自己对讲武堂的设想一股脑的说给二人知晓,关兴若有所思,张苞听完头就有些晕晕沉沉了。 “我原以为公子设下讲武堂,便是要遴选有武艺者,教授公子武艺,如今看来,是我等浅薄了。” 原以为崇文馆的地位重要,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讲武堂的重要性比崇文馆要重得多,难怪公子要亲自主持。 “都是为了匡扶汉室,一统天下,父亲在关中作战,我便只能以此方式来为父亲分忧了。” 刘禅脸上未有自得之色,其实不管是崇文馆还是讲武堂,主要作用还是收拢人心,至于培养班底,或许有之,但只要刘备还活着,益州荆州二地的资源与人才肯定是围着他转的,他能收拢的,都是还未长成的,以及稍次一些的。 “那依公子来看,讲武堂学员该如何遴选?” “与其说是讲武堂学员如何遴选,不如先考虑谁来教授他们行军打仗的知识。” 关兴斟酌一二,说道:“我射术、枪术颇有心得,可作为枪术、射术教习。” “我枪术、刀术、射术、马术皆可称擅长,可做此四术教习。” “此一人敌教习耳!” 对于关兴张苞的武力值,刘禅自然是知晓的,但只有武力,那只是先锋将而已,如何为帅呢? 蜀汉后期,五虎将相继凋零之后,二代几乎难有独当一面者,只有姜维、廖化、魏延等寥寥几人支撑大局。 刘禅既然现在来了,自然就是要扭转这一局势的了。 战争,打的是资源,拼的是勇气,靠的是人才。 魏蜀吴三国为何最后魏国的继任者晋一统天下? 无他! 人家人才多啊! 三国中,曹魏的人才最多。其次是吴,最少的是蜀。 首先魏国的人口基数大,另外两个加起来都不如魏国多,曹魏地处北方,曹家(夏侯家)本身就强,又挟天子令诸侯,吸收原本汉室的不少人才,与袁绍等诸侯交战取胜以后,扩大了势力范围,同时又从战败的诸侯中进一步吸纳人才,组成非常庞杂的人才库。 魏国名将谋士不胜枚举,典韦、许褚、曹仁、夏侯惇、张辽、曹洪、夏侯渊、李典、徐晃、乐进、于禁、张颌、庞德、文聘、曹彰、曹真、郭淮、司马懿、郝昭、邓艾、钟会、卫瓘、夏侯霸等都是能排在很靠前的大将。 孙吴是江东的士族联盟,长踞江东,也是人才辈出,但其人才来源比较单一,守土有余,开拓不足。 吴国先是孙坚留下的程普黄盖韩当,然后是孙策拉拢的蒋钦、周泰、周瑜、朱治、贺齐、陈武、董袭、凌操等,在孙权时期开始发亮的吕蒙、甘宁、陆逊、潘璋、徐盛、丁奉等等,比蜀国多很多。 最少的是蜀汉,基础最弱,之前一直颠沛流离,最终也只能是偏安一隅,而且与原驻蜀人关系紧张,到元老们纷纷退场之后,没有足够的新鲜血液继续补充。 蜀国人口,人才也最少。 大将? 关张黄马赵,除此之外是魏延、马岱、廖化、王平、姜维、周仓,别的再也拿不出门了。 蜀国的谋士和武将质量都比吴国好,但是蜀国的人才都偏向内政和外交。 别的人才不说,刘禅觉得自己就要先培养一波班底,让以后不至于无人可用。 “讲武堂武选,选的是帅才,将才,若只有武艺,只能做一斗将耳!” “公子的意思是,不仅仅要求武艺,更要有谋略,有脑子。”关兴眼光灼灼的看向刘禅。 “天下英才,吾皆欲纳之,是故在遴选考试,我要分科录取。” 分科? 这个时代还是察举制为主的,像是科举制,现在连影子都没有呢! 一时间关兴与张苞都有些好奇。 “总分两大科,文科与武科,既然我们是讲武堂,那些经传、诗赋我们是不考校的,文科考战法、战略、战术....可剖析古今战例、可为如今的汉中之战出谋划策,武科考的是骑射、战阵、行军扎营、后勤...届时你我作为考官,给那些前来武选的俊才点评一番,若是能力出众,便可入讲武堂,当然...若是有豪强巨商愿意捐赠巨资,也不是不可以让其子弟入讲武堂。” “我等知晓了。” 武选的大致框架已经定好了,接下来,便是在这大框架下增增补补了。 譬如说这骑射,如何考校,到达什么程度是合格,什么程度是优秀? 在这方面,关兴与张苞顿时争执起来了。 “既是骑射,三射,只要能够在马上能够射中草人便可以称之为合格,若是射中草人要害,那便是优秀。” “如此可会太简单了?”张苞对骑射的难度有些不满。 “万一有人随意射之,射中要害了,那岂非优秀?” “哪还有人射不中呢!” “十射,射中九箭为优秀,五箭合格!”张苞教习双手环抱胸前,头微微上扬。 “十射九中,还是骑射,你可能称优秀?” 一听自己的能力被怀疑,张苞顿时急了。 “十射九中有何难?我十射十中亦无不可!” 张苞属于那种能干就不多逼逼的类型,当即从武器架上取了长弓箭矢,跃上坐骑。 “驾!” 他双腿紧夹马匹,身体开始变得紧绷,眼神专注地盯着远处的草人,弯弓搭箭,也没有多瞄准,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箭飞向草人。 箭矢带着一股劲力,从弓扣上弹出,划过天际,呼啸而过,顷刻间便没入草人脖颈之上。 张苞的表演还没完! 只见他的脚固定在马镫上,身体微微向后仰,一只手握住弓,另一只手拉动弓弦,全身都像弓弦一样绷紧了,三箭搭在弓弦上。 嗖嗖嗖~ 箭矢破空而去,竟然三箭都中了草人。 嗖嗖嗖~ 又是三箭,尽皆命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骑射中十箭已出,皆是命中。 刘禅在一边也为张苞的射术折服。 “兄箭术高超,佩服,佩服!” 关兴虽然心里有些不服,但试问三箭连珠的功夫,还是在骑射时射出来的,他心想若是换成自己,恐怕难成,因此也是拱手示弱。 但他示弱只是在张苞武艺层面上,对于武选考校,他还是寸步不让。 “你個人箭术超群,但似你一般者,可有多人?不行,三射中一便是极难的了。” “既是讲武堂,自然要为公子遴选武艺高强者,若是庸碌之辈,安能入讲武堂?”张苞将长弓抛给身侧侍从,像是斗胜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刘禅身侧。 “我看不如折中...” “可是又要去田猎了?” 就在刘禅要出言说话的时候,众人身后却是出现一声清丽女声。 刘禅一转头过去,果然见到一道高挑倩影。 第十二章 巾帼银屏 她身穿一身宽松的黑色战服,身材高大,气质刚毅,面容俊美,头上没有什么装饰,盘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半露出额头。 “银屏妹妹怎有空至此?”张苞第一次在公子府见到关银屏,有些诧异。 “屏姐姐。” 刘禅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出来。 “前几次去田猎都没带上我,这次苞兄弟都来了,还不带上我去。” 关兴与刘禅尴尬对视。 “前几次去田猎...” 关兴话还没有把话说完,刘禅便像是喉咙不舒服一般咳嗽了两声。 “额,咳咳,前几次是出去练兵了,没有田猎,至于这次,倒真不是田猎的事情。” 别人田猎都是猎一些兔子、梅花鹿、山羊这种东西,关银屏去猎的不是野猪就是老虎,要么就是黑熊。 熊猫的老窝都捅了两个。 若仅是如此那便罢了,刘禅喜欢看到猎物后放冷箭,即便是老虎野猪,他也杀过,不过是放完冷箭后再骑马拉开距离,直到把猎物耗死为止。 而她呢? 是先射箭,不管有没有射中,当即骑马冲上去,手持长枪与猎物肉搏。 这个危险性不言而喻,刘禅是真的怕关银屏在田猎中受伤,到时候给二爷问候那就有得他哭的了。 “若是你还如之前一般莽撞,便是为兄都不敢带你去,何况公子呢?” 关银屏俏脸一红,但她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只见她重重拍了拍自己颇具规模的胸口,说道:“大不了我不冲杀就是了,学你们软趴趴的射箭。”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屏姐姐,这次还真不是去田猎,若是去田猎,我一定带上你。”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若是再不带上我,哼哼哼!” 关银屏长刘禅五岁,整個人已经是发育完全了,此刻站在刘禅身前,直接高出了半个头。 此刻她双手揉动关节,看得刘禅是眼皮直跳。 他小时候还真给关银屏修理过,因此现在还有点心理阴影。 “下次一定!” 听到刘禅的这句话,关银屏才肯罢休。 “那既然不是为田猎之事,伱们大早上来公子府校场作甚?” 关银屏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刘禅。 “你鬼点子最多了,一肚子坏水,难道又要去看谁家娘子洗澡了?” 刘禅小脸一红,义正言辞的说道:“没有的事!” “哼!” 关银屏冷哼一声,倒是让关兴张苞两人好奇心起来了。 “公子,难道你...” 刘禅咳嗽两声,说道:“今日我让他们两人过来,是商议讲武堂的事情。” 讲武堂? 关银屏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 “什么讲武堂,我为何没听说过?” “三妹没有听说过,也正常,这本是公子在昨夜提出来的。”关兴在一边简单说了昨夜的事情,以及刘禅为何要设立崇文馆与讲武堂的原因。 “昨夜这种大事,你居然没有叫上我!” 关银屏俏脸一板,佯装生气。 “兵行险招,我如何能够让你冒险?” 刘禅默不作声的后退半步,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其实这讲武堂,我也是准备让你出一份力的。” 出力? 关银屏眼中的怒火散了一些,只是她平日里给刘禅坑的多了,现在可不像之前那么单纯了。 因此看向刘禅的眼神还是怀疑为多的。 “讲武堂你可协助安国他们,考校学员,届时来了些武艺高强之辈,屏姐姐可以与他们切磋武艺,岂不快哉?” 他一身武艺能有这种程度,关银屏当居首功。 没办法,在成都公子府中,关兴的武艺比她高,又是她兄长,关银屏根本没有与关兴比试武艺的兴趣,反而是软柿子刘禅,经常被她揉捏。 “欺负他们有什么意思。” 关银屏没好气的瞥了刘禅一眼,说道:“我看今日我又要考校你的武艺了,你府上女婢众多,可不要沉迷女色,误了手上的功夫。” 大姐... 我才十二岁,我就算是想沉迷女色,身体允许吗? “屏姐姐,不如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讲武堂的章程,我好让州牧府文官将其发送益州、荆州内外,招揽俊才。” “既然有要事,那自然是大事为主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刘禅四个人都颇有智慧,从白日到月亮升起,夜幕降临,刘禅简单的框架上终于充实了不少的内容。 “我看今日便到此为止了。” 张苞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 “不行,这武选的章程都没定完,如何能到此为止?” “又不是只有这一日?屏姐姐,来日方长。” 刘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说道:“刘吉,饭菜可准备好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 “便是屏姐姐要夜以继日,也等酒足饭饱之后可是?” “不错,这讲武堂之事重要非常,不可寻常待之,若是草率而定反而不美。” 张苞摸着自己的肚子,率先起身了。 他对于讲武堂的事情虽然在意,但制作这些章程类的事情,他就不那么喜欢了。 晚饭很简单。 肉菜羹,黍米饭,大饼,肉脯。 说是不吃,但吃得最猛的就是她关银屏了,完全是敞开了肚子的,两只手就没有一只手有空闲的,要不是公子府的大饼肉脯管够,刘禅怀疑他可能连汤都没得喝。 而且他合理怀疑关银屏一直往他公子府跑,完全就是来蹭饭的。 毕竟在其他地方,想要吃肉脯、肉菜羹,哪里有公子府这经常出去‘练兵’的多? 嗝~ 张苞打了个饱嗝,颇为满足的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八块腹肌。 “这讲武堂的事情,我看就明天再说罢。” 明天我不会来了。 张苞在心里暗想,等这章程的事情定好,进入实操环节的时候,他再来也不迟。 不然像今日这般枯燥的事情,他实在是受不了。 “也是,今日公子都尚未温书,怕夫子又要责罚了。” 关兴知晓刘禅每日都有学习任务的,几日便有夫子前来考校。 “不然,你们回去算了,我留在公子府好了。” 关兴瞪了关银屏一眼,说道:“你若是嫁给公子便罢了,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宿他人府,将来你想嫁给谁?” “好女子何患无夫?” 关银屏瞪了刘禅一眼,说道:“我明日再来就是了。” 将众人送出公子府,刘禅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关银屏大大咧咧的,当真是让人难以招架,还是我兰娘好啊。 第十三章 庄园集会 州牧府府衙中,庞统一身官袍,双手上捧着从汉中发出来的文书。 在他身前,站立着三个属官胥吏。 “这个月送到汉中的粮草,准备得如何了?” 没错,庞统手上的文书,正是从汉中发出来的催粮文书。 前线打仗,人嚼马咽之下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尤其是从成都到汉中路途遥远,这民夫运送粮草,也是要有消耗的。 “这...” “嗯?” 庞统面色冷峻,似乎下一秒就要发怒了。 “留守,如今在成都的粮草只够这個月一半的额度,剩下的粮草,还在运输中。” “从月初便开始运输了,到如今居然还运送不到成都来?是何原因?如今这天大的事情,也不及粮草的事情重要,你们的项上人头若是想要保住,就得按时按量的将粮草押送过来。” 三位属官额头上已经有细汗了。 也非是他们不努力征粮,实在是百姓手上的粮草都被征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他们区区胥吏,焉能对豪强勋贵下手? 再借他们几个脑袋也不行啊! “听闻蜀郡豪强谭威作乱谋逆,他身家巨亿,若是能够以其家资充作军费,那么粮草之事,恐怕两三个月都无忧了。” “你们的脑子还算灵光,谭威谋逆,其家资自然充公,但一个谭威只够一两个月,这汉中之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这粮草之事你们可要多费心了。” 三人如蒙大赦,头点得如同捣蒜一般,说道:“我等定然竭尽全力。” 在庞统赶苍蝇似的挥手之后,三位属官匆匆离去,独留庞统在府衙大堂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战争拼的是一个地方的潜力。 益州经营不善,哪里有什么潜力? 至于从荆州调粮,且不说荆州在长江中下游,调粮困难,就说他决定从荆州调粮,荆州也无粮可调啊! 汉中之战僵持一年有余,汉寿亭侯在荆州也不甘寂寞,现在益州荆州二地同时两面战争,这若是再拖延个一两年,恐怕都不用曹操打进来了,益州的民心就要尽失了。 到时候的动乱,可不是现在几个豪强不满利益受损的反抗了,而是益州百姓的揭竿而起,这种威力,寻常人可是受不了的。 你要百姓跟你受苦,可以! 但起码要有希望,起码这个苦是有一定的期限的,若是一直受苦,谁会乐意跟从? 总没有人天生喜欢吃苦罢? “好在公子弄出了个谭威来,不然这粮草之事,又要费心了。” 大量丁壮要么上战场,要么成了民夫运送粮食,构建营地城池,现在春耕都成了问题。 留守在后的,大多是妇孺。 但春耕之事事关重大,不仅要完成现在已有的规模,还有扩种,否则前线对粮草的需求恐怕就会得不到满足。 这又是一个问题。 哎~ 庞统有些心累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前线打仗累,但他这个管军队后勤的,更累。 他年纪不大,但一根根白发却已经是在他头上扎根了。 “留守,张裕在城外庄园又开始集会了,可要属下前去干预?” 张裕? 庞统眼睛微眯,若是放在之前,这个张裕集会自然会让他有些心烦,免不了要派人前去关注张裕的言行。 若是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要弹压下去。 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不过张裕已经被公子收编了,现在集会,效果恐怕是收心。 “子远,不如我等也去参加这张裕的集会如何?” 在府衙大堂的另外一角,身着官袍的吴懿放下手中的文书竹简,脸上却是露出疑惑之色。 “这张裕口出狂言,我等不在便是了,若是在了,事情恐怕难了,此人在益州颇为声望,若是处置了他,怕是...” 吴懿是益州本土势力留在成都的代表,当然... 他的妹妹现在已经是嫁给刘备了,吴懿如今贵为刘备的‘大舅子’,很得刘备的看重。 “放心,这张裕不敢口出狂言了。” 庞统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与吴懿细细道来,听完之后,吴懿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我原以为昨日只是谭威谋逆,不想居然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谭威不过是顺带的罢了,公子真正的目标,却是这个张裕。” 谭威能贡献的,是豪强家资,但张裕能够带来的,是人心,是稳定。 毕竟这张裕在谶纬一道上可以说是益州的执牛耳者,不管是读书的但还是不读书的,百姓还是豪强,都吃他的那一套。 “之前我见公子便是觉得其不凡,如今看来,其天资远在我的想象之外。” “如何?在这府衙也待闷了,可要出去走走?” 这张裕也是本土派的,若是能够增加益州本土派的实力,倒也可去。 “公子可去?” “这我不知,但张裕的事既然是公子一手主导的,这庄园集会,说不定正是公子的谋划。” 雄主远在汉中,继承人又这么有能力,加之他现在也是有外戚的身份,吴懿沉思片刻,脸上露出笑容来了。 “既是如此,走一走又何妨?后部司马能够弃暗投明,正是收服人心的大好时机。” 也是他与公子刘禅接触的大好时机。 左将军百年之后,他吴家的富贵,可是要寄托在公子身上的。 “不错。” 若是能够再来几个谭威,这汉中之战后勤压力会小很多。 当然... 庞统也只是想一下而已,若是一味的掠夺,那他与刘璋何异? 豪强身家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最主要的,还是要开开源。 盐铁是开源,蜀锦是开源... 但仅凭这两个,还远远不够。 …… 公子府中,刘禅也收到了张裕的书信。 看完这丝帛书信之后,刘禅哈哈一笑。 在一边,关银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公子,难道有好事了?”关兴将手上的毛笔放下去,看着哈哈大笑的刘禅问道。 “确实是好事。” 刘禅将手上的丝帛递给关兴,后者看完之后问道:“张裕要开庄园集会,这...” 张裕? 关银屏黛眉微皱。 “这不是那个口出狂言的狂士吗?难道又想说什么浑话?” 对于什么谶纬,关银屏是根本不信的,现在听到张裕二字,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开崇文馆,后部司马当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此刻已经是召集在成都的豪强大儒了。” 原以为张裕要等个十日,最不济也要五六日,才会有动作,不想这家伙是真的着急,也不等不在成都的好友,直接先拉着成都的友人开始行动。 “那公子的意思是,也要参与这个集会?” “当然要去!” 收心扬名的事,他为什么不去? 第十四章 谶纬解黄龙 “我也要跟着去。” 这规划讲武堂章程的事情对于关银屏来说,也是很枯燥的。 不过她的耐心还是有的,最起码比张苞要好。 张苞是一天搞完,第二天就消失了,关银屏起码第二日还能过来。 “不过是一个庄园集会而已。” 刘禅起身,说道:“还是换一身装扮再去罢。” 他们三人的装扮都是练武用的,胡风浓重,很不得体。 “不如这样。” 关银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 “我乔装成你的书童,跟在你身边好了,不许用我女子之身来拒绝我!” 居然被预判了。 刘禅原本就想要用这个借口拒绝关银屏的。 “要去也行,但是全程你要听我的话,不可擅作主张?你可能做到?” “好像我很会惹麻烦似的,听你的还不行?” 三人很快换好了服饰。 刘禅身穿一件淡蓝色长袍,外加一件紫色披风,头上戴着璎珞帽,所谓璎珞帽是红色带子和黑色带子交错编织而成的帽子。 他腰上系着玉带,边上挂着一把宝剑,剑眉星目,神仪明秀,卖相着实不差! 旁边的关银屏都忍不住多看了刘禅两眼。 至于她的装扮,那就老土多了。 她穿着淡黄色的书童长衫,头上戴着两端悬垂的合川巾,脚上穿着大汉刘皇叔同款草鞋。 只不过她英气勃发,便是小小的书童服饰,也能穿出别样的味道出来。 就是胸前太鼓了些,让这身书童装饰变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关兴身着锦袍,腰上系着宝剑,头戴武冠,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宝剑一般,锋芒毕露。 穿戴整齐的众人骑着马,带着公子营的五十亲卫便朝着庄园而去。 季节正是春日,成都郊外的雪早已经是化开了,青葱娇嫩的青草从底下探出头来,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青绿色的单衣。 坐在马背上,春风轻吹,迎面而来的便是泥土芬芳的香味。 未过多久,远处的一座小庄园便就在眼前了。 “已经是到了农耕时节了,但这些田地还未开始耕种。” 刘禅有些忧心忡忡看着这长着杂草的田地。 “青壮大多去了汉中,不过公子想的问题,军师肯定也有想到,公子还是不要过多担忧了。” 刘禅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过分担忧,只是有一些后世的小发明,可以帮助百姓快速耕种而已。 张裕的庄园在成都郊外,便在岷江的一条小支流清溪边上。 清溪清溪,便是河流清澈,汩汩的流动着,带来别样的春日的景象。 此刻庄园外已经停了不少车马了。 “那不是军师的车马吗?”关银屏眼睛尖细,在一众车马中看到了庞统的座驾。 “在他旁边的,好像是护军的车驾。” 车驾上有一面小旗,上面用篆书写了一個吴字。 “看来今日的集会会有些热闹。” 刘禅从大黑马身上跃了下来,身侧的亲卫接过缰绳,侍立在侧。 才到门口,一身锦袍的张裕便看到了刘禅,献媚似的小步快走到刘禅身前,说道:“公子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请,公子快请!” 刘禅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示好的,也有敌视的。 这几个敌视的目光,刘禅看过去,大多是豪强出身。 “后部司马,请!” 刘禅与张裕谦让一二,便走入庄园中了。 张裕的庄园装饰并不华丽,但流觞曲水布置的非常雅致,堂内堂外皆有位次。 作为贵宾,刘禅是张裕直接请到内堂上座去的。 在他身侧,早已老神常在的坐着凤雏庞统了。 “先生。” 刘禅对着庞统行了一礼。 “见过公子。” 庞统还礼之后,在他身侧的护军吴懿则是笑着上前套近乎。 “公子,许久未见了。” “见过护军。” 吴懿在益州本土派的影响力比张裕要高得多,张裕只能影响人,吴懿是可以直接带着人冲锋的。 一个是动嘴,一个是动手,刘备也分得轻轻重,在原历史上,安抚吴懿,直接诛杀张裕。 “家中藏有一坛十年美酒,若公子赏脸,我等改日可一同品鉴。” “护军相邀,禅岂能拒绝。” ... 与吴懿客套两句,刘禅也落座了。 关银屏侍立在刘禅身侧,关兴则是坐在吴懿的下首位置。 刘禅观察着与会的宾客。 周群、彭羕、许靖... 加之他与庞统、吴懿,以及客居在成都的豪强大儒,这次的庄园集会来的人的份量可以说是非常重了。 “哈哈哈,诸位贵客临门,实在是让在下简陋庄园蓬荜生辉,这杯酒,请。” 张裕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诸位自请!” 汉中打仗,百姓的粮食被征用得差不多了,像是张裕这种贵人出身,还有官职俸禄的,还有本地产业的,才能搞出点酒来喝。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砸锅卖铁了,才能置办出一场看得过去的宴会。 毕竟禁酒令虽然没有明面上颁布出来,但暗地里谁若是敢声色犬马,肯定是要被当典型处理的。 他现在敢喝酒,还敢明目张胆的请人喝酒,不是说他的胆子肥了,而是他现在是公子刘禅的人了。 他现在与刘玄德是一伙的了。 “诸毛绕豚君好生风光啊!难道你忘记了潞豚君的事了吗?” 在堂中右侧第三个位置上,一身锦服的周群手上握着酒杯,口中却是讥讽而出。 “周群,休要胡言!” 听到潞豚君二字,张裕的脸色顿时发白了。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刘禅与庞统一眼,发现二人脸上皆没有异色,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我说错了?昔日左将军辱伱毛多,你骂他做潞豚君,此事难道你忘记了?” 周群饮了一杯酒,起身说道:“原以为你是一位有胆气的人物,现在却似一条老狗,摇尾邀宠罢了。” 潞与露同音,豚与臀同音,潞豚君正是张裕讥讽刘备是露屁眼的人,他也因此事与刘备结下梁子。 但现在时过境迁,他已经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你这个周群,提这个作甚? “我是摇尾邀宠的老狗,那你又是何种货色?” 论起嘴炮,他张裕不弱于人! “你身为儒林校尉,食君之禄,却不做忠君之事,面刺上官,可为忠?在公子面前刺骂左将军为‘潞豚君’,可谓知孝道?尔等不忠不孝之人,比我这老狗还要不如!” “你!” 周群被张裕一噎,刚想要反驳,但是又看到刘禅坐在上首,一时间要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张君嘴利,周群自愧不如!” 说着就要退席。 “今岁犍为郡武阳县出现黄龙,校尉有占验天算之术,通于神明,莫非不想解之?” 第十五章 公子有龙气 二十日前,犍为郡的李严在武阳县发现了黄龙,并且为此立庙作碑,之后立即将消息通传过来,一时间益州上下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开始议论这黄龙出现的意义是什么。 “有黄龙见武阳赤水,九日乃去,预示天降祥瑞,真龙下凡,歌曰:‘黄龙渡青江,真龙内中藏’。” 张裕起身,说道:“周郎不想解一解其中真谛?” “间黄龙见武阳赤水,九日乃去。这自然是祥瑞之兆。” 周群果然停下来了。 祥瑞的出现,李严上报有功,但若是解祥瑞解得让众人信服,又得玄德明公认可,那何尝不是功劳呢? 祥瑞之兆... 刘禅与庞统对视一眼,算是明白今日张裕的目的了。 确实是为了收心,而且还选了一个非常好的现象:赤水出黄龙。 龙,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动物,为鳞虫之长,是中华民族的象征之一。相传龙能飞行,擅变化,会呼风唤雨等,与凤凰、麒麟等并列为祥瑞,主要寓意皇权。 益州出了黄龙,是不是意味着益州要出天子了?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 张裕从衣袖间拿出五行八卦,又从铜制灵龟口中取出两块铜钱。 “黄帝轩辕氏以土德为王,为黄龙。如今武阳县现黄龙,龙气谁人有之,龙气哪向满之?” 只见张裕将两块铜钱往空中一抛,像是有神力一般,飞向空中的铜钱被五行八卦吸附过来,而两枚铜钱落下的方位,指的正是刘禅所在的方向。 “龙气谁人有之,龙气公子有之,龙气哪向满之,龙气东北向满之!” 说着,张裕又从灵龟口中取出两枚铜钱,又是朝空中一抛,像是如有神助一般,两枚铜钱同时又被吸附到指向刘禅的方向去了。 “龙气谁人有之,龙气公子有之,龙气哪向满之,龙气东北向满之!” 像是念咒语一般,但却又朗朗上口,加之四枚铜钱同时落在同一个地方,便是庞统都被张裕的手段惊住了。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刘禅。 莫非,公子真有龙气? 庞统尚且如此,像是那些豪强、大儒,便更是如此了。 “伏羲氏首德于木,为百王之先。伏羲氏即是青龙,青帝。炎帝神农氏以火德为王,为赤龙;黄帝轩辕氏以土德为王,为黄龙。汉为火德,而火德之后变为土德,黄龙现,益州有圣人,公子有龙气,圣人为谁,诸位可知?” 张裕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凛然。 公子有龙气,东北向龙气满。 东北向那不就是汉中吗? 汉中如今谁人在哪里? 那不是刘备吗? 张裕就差点直接说刘备有天子之气了! 首功被抢,周群也急了。 他拿出他望气的本领! 周群上前一步,对着刘禅重重行礼,然后说道:“方才张先生言之公子有龙气,也正是因为张先生的一番话,破了公子身上的伪装,如今群为公子望气,见之公子头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当其上终日,群以为此乃至贵之征,非人臣之气。” 张裕方才出言,便让在场的人人心浮动,又加之周群为刘禅望气,望出了非人臣之气。 不是人臣那是什么? 那肯定就是当皇帝了。 能被张裕请来的,大多是对张裕谶纬之术信服的,再加之原本与张裕争执的周群居然也能得到相同的观点,一时之间,众人几乎都已经相信了张裕与周群的话术。 益州有天子气! 公子有龙气! 看着众人狂热的神情,刘禅对张裕谶纬之术的威力算是初步感受了。 谶纬之术换在后世绝对是气功之流的封建迷信,但是放在现在,却是能够维持统治,最起码,可以聚拢人心。 从张裕与周群的话讲完之后,刘禅之前感受到的敌意神情基本上都消失了,换而为之的,是讨好,是恐惧! 在刘禅身后,关银屏看着刘禅的背影也是惊疑不定。 禅弟... 有龙气? 还非人臣之相? 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 这是一个偷看她洗澡的人能有的评价? 关银屏心中疑惑,但止不住现在众人都信啊! “诸位。” 在众人皆是要向前拜见之际,刘禅起身开口了。 他一起身,众人皆寂,一言一行能够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真有龙气一般。 “阳武县出黄龙,自然是祥瑞之兆,只是既是有祥瑞之兆,也要得众人援手,如今汉中战事焦灼,诸位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力出力,不日我要设立崇文馆与讲武堂,诸位有经传大儒,贤子弟,皆可入内。” 刘禅要借声望将崇文馆与讲武堂推出来。 庞统见时机成熟了,也是起身介绍着崇文馆与讲武堂。 庞统的话音说完,在场的不少人眼睛都亮起来了。 像是周群,他有占验天算之术,这可是特长啊! 足够进崇文馆了罢? 像是许靖,更是激动,他不被刘备所喜,虽然现在在刘备手下做官,但并没有得到刘备的看重,若是能够通过这崇文馆得到刘备继承人刘禅的信重,那他的抱负岂不是能够实现了? 至于那些豪强,心中就更加兴奋了。 若是没有张裕与周群搞出的这一套动作,他们对于崇文馆与讲武堂可能会无动于衷,但是现在从张裕的谶纬之术以及周群的占验天算之术得出益州有龙气,公子有龙气这個结论。 这岂不是在说公子刘禅日后可以做皇帝? 若是能够将自家子弟送入讲武堂,与未来的皇帝作伴,那将来,他们家的富贵还怕没有?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响应。 庞统与刘禅与众人商议崇文馆与讲武堂的事,不知不觉,军费凑齐了,粮草凑齐了,崇文馆的教习有了,连讲武堂的子弟人选也有了! 从张裕庄园出来,刘禅与庞统同乘一车。 庞统看着刘禅,心中有些感慨。 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代有才人出啊! 原本他为军费、为粮草忙得焦头烂额,但仅在公子的小手段之中,便将这些大麻烦解决了。 莫非... 公子真有龙气? 庞统已经有些信以为真了! 第十六章 舆论宣传 “先生,有今日之事,崇文馆与讲武堂应是能够快速推进了,其中详细之事,免不得让先生费心。” 庞统摸着自己的短须,说道:“若日日有这样的事,我又如何会费心呢?”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军资之事,我虽然作为成都留守,主管后勤,但这后勤之事还得靠公子解决,当真是令人汗颜啊!” 他庞统在军事方面才能卓著,后勤内政方面虽然不差,但比之孔明之流,那是大大的不如,本来他现在应该是在汉中的,结果是给主公留在了成都管后勤,真是奇也怪哉! 如今军资方面的事务解决了,他非到汉中前线去不可! 被后勤折磨得不行的庞统,现在非常想要去汉中为刘备出谋划策,一展抱负。 “先生在成都劳苦功高,不仅能够稳住局势,更是能够解决军资之事,虽然这张裕是源自我而被收服的,然而若是当日没有先生援手,怕也难得今日的局面,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况禅年岁尚轻,有许多方面还需要向先生学习的。” 一个精通军事的庞统为何留在成都管后勤,镇守后方? 当真是刘备不知道庞统的能力吗? 非也! 这完全是刘禅在后面推波助澜的结果。 首先,在历史上,没有庞统,刘备在汉中依然能够打胜仗,若是加了一个庞统进去,万一让历史变化了,让汉中之战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次,庞统在后勤内政方面不精通,才有他刘禅出场的机会! 若是诸葛孔明留在成都,那哪有他刘禅出马的机会? 像是今日张裕之事,以及春耕、商旅之事... 刘禅都打算在其中大展拳脚! “公子谬赞了。” 被刘禅如此夸奖,庞统只觉得汗颜。 “公子天资聪颖,行事稳重,做事谋而后动,其实这成都留守之位,可由公子当之。” 庞统虽然不知道刘禅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对于这个成都留守这個位置是没有太多想法的。 “不可!春耕在即,先生岂能就此离去?此番豪强捐赠钱财粮草,也只能应数个月之急,更多的,还得是靠春耕收获,否则到了秋日,又免不得为粮草之事担忧。” “公子所言极是。” 春耕确实非常重要。 “只是成都中无太多精壮男子,留下来的大多是妇孺,而耕牛数目太少,完成去年春耕的面积都是难事,若是想要扩种,那更是难上加难啊!” “先生勿忧,耕牛少,男子少,也未必是解决不了的。” “哦?” 庞统眼睛一亮。 “公子难道有解决的办法?” 对于有龙气的公子刘禅,庞统心中越来越有一种神秘的感觉,他仿佛什么事情能够做成,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毕竟他身上有龙气啊! “这个过几日再说。” 刘禅没有直接说出来。 主要是东西没造出来。 “如此,那便静候公子佳音了!” 庞统心里已经决定了,这成都留守确实不是他能干的。 明明公子就比他更合适! 不行! 他今日回去就书信一封,送至汉中! 留守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 去汉中建功立业,才是猛男应该干的事情! .... 公子府。 从郊外庄园到公子府这一来一回的行程,让白日变成了黑夜。 月儿高挂,星辰闪烁,虫鸣伴风声。 “公子,你身上当真有龙气?” 一回来,关银屏忍不住问刘禅了。 “我身上确实有,后部司马都说有了,难道会没有?他可是精通谶纬之术的,况且,那八卦上落下的四枚铜钱,可都是指向我的。” “当真?” 关银屏黛眉紧皱,唇角相咬,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 “岂会有假?不若让后部司马再试一次?” 张裕在一边呵呵一笑,说道:“公子有龙气,此事武阳县现黄龙而出的,若公子身上无龙气,黄龙便也不会出现在益州了。” 周群在一边应和。 “公子身有金紫之气,贵不可言。” “真的?” 关银屏也被说动了。 “屏姐姐,天色晚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罢!” 关银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但心中的想法依旧复杂。 公子有龙气? 这... 看着神思不定关银屏离去之后,刘禅笑着看向张裕,说道:“先生今日宴会,倒是多谢了,此等恩情功劳,禅不会忘记。” 所谓公子有龙气,以及八卦上四枚铜钱落在同一个地方,原理也很简单。 就是磁铁。 指向刘禅方向的八卦是由磁铁做成的,而所谓的铜钱,倒不如说是磁铁钱为好。 “老朽既然已经追随公子,那何谈恩情,这是老臣本分之事罢了。” 张裕借黄龙之事给刘禅身上搞出了一层神秘面纱,自然是向刘禅表明自己的能力的。 经此之事后,张裕心中明白,他在刘禅身边,已经是有一个位置了。 “崇文馆之事,你可有推荐人选了?” “公子?待臣下挚友从各地到成都,再做计较不迟。” 现在他有几个推荐名额,但若是胡乱推荐,免不得让刘禅难做。 他得先去试探几位朋友的心意,免得与公子刘禅冲突了。 “校尉今日也辛苦了。” 没错。 今日周群与张裕争执,是刘禅要他们上演的好戏。 所谓之公子头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非人臣之气,这自然是宣传了。 在这个时代,难免要有一些封建迷信的。 人家高祖能够斩白蛇,他刘禅头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这不过分吧? “群受主公隆恩,为主公分忧,为公子分忧本是分内之事。” 周群态度原本就比张裕要顺从,现在得到刘禅的拉拢,马上便朝着刘禅靠拢了。 对于面前两个神棍,刘禅还是比较看重的。 宣传高地得先占领下来啊! “这几日成都的舆论,尔等需要把握一二。” 郊外庄园集会之后,刘禅有龙气的消息肯定很快会宣传出去,但宣传也是需要往好的方向去引导的。 还有这崇文馆与讲武堂的事,也要随着这波舆论传扬出去。 “公子放心,这几日,老臣会四处参加宴会,公子设立崇文馆与讲武堂的苦心,老臣一定会宣扬出去的。” “群亦是如此。” “好,好,好!” 刘禅上前牵住二人的手。 “有二位肱骨,何愁大事不成?” 第十七章 讲武堂一期 之后的数日,有张裕与周群两人在成都各个宴会奔波,加之刘禅收服了不少游侠,成都宣传机器全力出击,成都的豪强勋贵读书人都知道了刘禅设立崇文馆与讲武堂的原因。 一时之间,对于刘禅的赞誉是络绎不绝。 豪强称刘禅形貌昳丽,头角峥嵘,有天子气! 有儒士夸赞刘禅知识渊博,心怀远大,传闻乃是高祖魂降。 不知名的跟随过刘备的老卒称,刘禅出生时姿表英异,龙颡钟声,鳞文遍体,虹光烛室,白气充庭,井水暴溢,紫气出于窗户,神异非常。 更有从刘备徐州时期便跟随刘备的老卒称,当年赵子龙能够在万军从中七进七出,完全是因为公子刘禅有龙气的原因,让赵子龙能够化险为夷,勇力倍增。 .... 一时之间,关于刘禅异于常人的说辞传得是神乎其神,关键还有模有样的。 有的甚至还与历史事件对上了。 “你出生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多异象,我是看着你出生的,我岂会不知?” 关银屏怪异的看着刘禅,现在外面的传言实在是把她雷得不轻,以至于现在她看着刘禅的神情都是有些异样的。 “我出生的时候,我也不清楚,当时你还小,或许没有印象。” 刘禅咳嗽一声,小脸也有些微红。 这个张裕与周群,这嘴炮也太不着边际了,就差直接说他是真命天子了! “有这种可能。” 关银屏居然还认真思索了一番。 看到自家三妹脑子这么简单,关兴扶额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这讲武堂武选的事,可以开始了罢。” 经过几日的准备,讲武堂的章程终于是弄完了。 为此,刘禅的团队多了不少人。 黄权之子黄崇,糜芳之子糜旸,许靖之子许钦,江夏人费祎,益州太守董和之子董允,加上关兴、张苞、关银屏。 这个讲武堂初建的团队其实已经是人才济济了。 此时刘禅正端坐在公子府主堂之中。 主堂装饰雅致,刘禅的背后有一面巨大的龙虎屏风,堂中有一方巨大的沙盘,上面正是天下十三州的微缩沙盘。 刘禅端坐在主位上,围绕着沙盘,依次落座诸位贤才。 “诸位数日来以夜继日,终成讲武堂初章,文武教习俱在,自然可以招收第一批学生了。” 讲武台一期生,现在开招! “不过鉴于我等人数紧缺,加之从通知开办讲武台至今才过了五六日,只有蜀郡本地人才能参与,故此这第一批人,不必招的过多。” 既然是讲武堂,除了那几個出了钱捐赠军费军资的豪强,其他人都要严格把关。 当然... 豪强子弟,其实素质都不会差的。 公孙瓒有白马义从,他刘禅也可以搞出公子义从出来。 待他上位时,军中将领多来自讲武堂,公子义从,届时他刘禅在军中的威望恐怕无人能比。 “据我的消息,成都内外聚拢了不少想要进入讲武堂的猛士,甚至远在犍为郡的游侠,也在几日内快马加鞭至成都,此番前来考核的人数恐怕不会少。” 黄崇撸了撸还没有多长的胡须,示意刘禅此番为讲武堂而来的人不在少数。 “不错。” 费祎身穿儒衫,头上束发,也非常认可黄崇的说法。 “公子,我在外听说了不少人都是有些声名的,听闻公子开办讲武堂,慕名而来。” 费祎对刘禅行礼很是端正。 实际上,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进入刘禅讲武堂团队的决策层。 毕竟他声名不显,也没有什么成就,如今被刘禅指名道姓的唤过来,以作幕僚,这种千里马遇伯乐,能使自己一身抱负施展的明公,他费祎如何不感佩? 加之在外面听闻了刘禅如此多的传言,光环在身,费祎看向刘禅都是自带神圣滤镜的! “武科黄崇、张苞、银屏你们三人主持,文科关兴、糜旸、费祎主持,我与董允许钦三人负责二次遴选。” 讲武堂武选负责人刘禅也定下了。 “我等定不负公子重任。” 众人皆是起身,对刘禅郑重行礼。 “此间事,便拜托诸位了。” 刘禅亦是起身,手上拿起酒樽,对着重任拱手敬酒,接着掩袖将酒樽的酒一饮而尽。 浊酒烧心,刘禅畅快的呼出酒气。 “敢不从命!” 众人皆是举起酒樽,一饮而尽,便是作为女子的关银屏也是如此。 当日,讲武堂遴选学员消息马上被放出去。 刘禅甚至在文书里面直言,武科前五者,可入公子义从,随侍公子左右,为公子亲卫。文科前五者,可为公子宾客,可自由出入公子府,面刺公子刘禅,充作幕僚。 如此消息一出,成都震动! 成都城东一二里处,有一座庄园,是刘禅特意设置安置各地俊才居住的地方。 当然... 要想住在里面,要么有些实力,要么有些名声。 此刻在庄园中,众人看到公子亲军传来的文书,一时间为之沸腾! “武科前五者可入公子义从!这可是好机会!说是公子义从,但随公子左右,岂能没有恩泽,日后待公子亲政,少说是一方大将!” “这个文科前五也是不得了,公子宾客,可自由出入公子府,甚至还能面刺公子,为幕僚,若是有才学者,第一时间便会被公子重用!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极是,看来这讲武堂之选,是我等鲤鱼跃龙门的大好时机!” 来参加讲武堂的,大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像是有关系的,关兴张苞他们,哪里用参加什么讲武堂,父辈的荫庇已经能够给他们提供政治资本了。 而他们这些豪强出身、寒庶出身,有些干脆游侠出身的,要想在政治上、军事上博得富贵,眼前显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一时间,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人群靠后的一排,有两位身穿锦服的年轻人。 一人孔武有力,头戴武冠,身形壮似小牛犊。 一人面如冠玉,手持一把羽扇,头戴纶巾,一副文人雅士的打扮。 “谯周老弟,看来这讲武堂,可是你入仕途的最好途径!” “于向兄而言,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谯周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青年向宠。 第十八章 武科文科 谯周出身于巴西郡西充国县的书香门第之家,幼年丧父,少读典籍,精研六经,颇晓天文,在巴西郡已经有不小的名声,如今游历成都,听闻公子刘禅开办讲武堂之事,遂起心念,想要来见见世面。 并且还能为自己刷刷声望。 若是能够进入讲武堂,这无疑是直接与公子刘禅搭上关系了,对于他未来的仕途而言,势必会一帆风顺! 向宠乃是房陵郡守向朗之侄,也算是勋贵出身,只是比起关兴张苞刘禅的关系,他向朗侄子的身份就不够看了。 但为了得到有龙气的公子刘禅的信重,他也来参加这次讲武堂遴选。 而与向宠一般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这文科武科分得还是颇为新奇的,平时都未见此等考校。” 向宠对刘禅搞出来的这种讲武堂遴选还是非常好奇的。 “不错,文科武科,下面还有不同的类别,既是选全才,也可选偏才。” “贤弟可是要参加文科?” “哈哈哈,我主攻文科,但文科参与之余,试试武科也未尝不可!” 谯周右手放在腰间的宝剑上,示意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实际上,能出来游历的,都是有一定的武力的。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那般太平,占山为王的盗匪不计其数,若真是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在游历途中便被盗匪吃干抹净,尸骨无存了。 似诸葛亮,徐庶,庞统之流,虽然是文士,但要说他们的武力值,那是真不低。 这个时代的士族,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只是他们必须要掌握的六种基本技能的其中之一。 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他们的必修课程。 六艺之中,射指的是射箭,御指的是驾车骑马,因此在宋代以前可没有文弱书生的说法,毕竟骑马射箭是必修课,即使以现代人标准来看,能够骑马射箭的人,体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儒家的创始人孔丘当初可是射箭骑马的高手。 在重文轻武的宋以前的朝代都是很注重“武”的培养的,尤其是汉时期,这时的社会环境都是“尚武”的。 因此所谓的谋士,其实都是可以领兵打仗的猛汉。 像是庞统,在原历史中便是领兵太靠前,被乱矢射中而亡,像是曹魏的程昱,更是可以率吏民开城门追击,亲自冲杀的猛人。 “被你这般一说,这文武二科,我也要参与,这双科头名,我是拿定了。” 向宠微微抬头,一身傲气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 谯周微扇羽扇,脸上的表情却是很轻松。 “武科我是不敢与兄台争锋的,但是文科,怕你不是我的对手。” “嗤~” 向宠不屑嗤笑一声,说道:“不若你我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 谯周顿时警觉起来了,一脸狐疑的看向向宠,以为向宠心中有什么诡计一般。 “若我赢了,入公子府后以我为尊,若我有所求,你不得反悔,若你赢了,我以你为尊,伱有所求,我必定满足,你看如何?” 看着自信满满的向宠,谯周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了。 “怎么?没这個胆子?” 向宠使起了激将法。 他深知谯周的才能,知晓他肯定是能够入公子府的,若是一道入公子府,身边多一个小弟,那多是一件美事。 “有何不敢?” 谯周到底是少年人,被向宠一激,当即热血上头,直接答应下来了。 “兄台可莫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在巴西郡,不仅是有文才,武功亦是被人称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右手握拳,然后相碰,赌约便就此立下了。 “哈哈哈,痛快!” 向宠心情大好。 “可惜此地无酒,否则我定然与你痛饮。” “向兄莫要高兴得太早了。” 谯周心中蓄着气,心想着明日一定要向宠唤他为兄,届时让他为自己端茶倒水。 嘿嘿... 这倒是不错。 想到开心处,谯周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了。 “你这小子,想什么呢?” 向宠眉头微皱,对于谯周还能笑出来有些不满。 明日... 我向宠麾下一定要多一名叫谯周的小弟! .... 次日。 公子府校场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小小的讲武台考校遴选,聚集了数百人之多。 要知道,汉中打仗,益州被抽调了不少丁壮去前线,在丁壮稀少成都还能召集这么多青壮年来讲武堂考校,可见刘禅这个讲武堂对他们的吸引力了。 而且敢来公子府的这些人,大多觉得自己有一技之长,或是对自身武艺自信的,没有金刚钻,不敢来揽瓷器活。 “可真是来了不少人。” 关银屏脸上颇为兴奋,身上劲服的她已经跃跃欲试,忍不住要去武科当评委了。 “此番遴选,恐怕一日之内是考校不完的了。” 关兴对于讲武堂的受欢迎程度有了新的了解。 “三个人做评委,当真是有些不够。” 武科遴选分为四类。 举重、骑射、步射、马枪。 先试马步射,马射二回六矢,中三为合。步射九矢中五为合。之后比拼力气,包括拉硬弓、舞刀、举石。弓分八、十、十二力;刀分八十、一百、百二斤;石分二百、二百五十、三百斤。 合格之后,会有笔试,考校简单军旅知识,同时也看看他到底识不识字。 若是武艺平平,又不识字,自然是入不了讲武堂的。 若是武艺高绝,虽不识字,但也可以破格进入讲武堂。 文科遴选分为三类。 五事七计、风林火山阴雷、时论。 “五事”即“道、天、地、将、法”。“七计”即“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 五事七计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基本因素。 风林火山阴雷则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动如雷震,难知如阴。 风林火山阴雷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基本手段。 时论便是对历代战役、以及现在汉中发生的战役,或者未来可能发生的战役进行分析,并写出解决之法。 若是不知兵之人,讲武堂文科便已经将他们挡在门外了。 第十九章 公子有请 “看来这次真能招揽不少英才。” 刘禅看着手上的报名名单,里面有几个让他耳熟的名字。 谯周、向宠! 向宠就不用说了,人家诸葛亮的出师表基本上人人都会背了。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之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也。” 这绝对是一个在军事方面有才干的人。 而谯周,他声名虽然不显,但后来他却有一个响亮的外号--蜀中孔子! 孔子乃圣贤,蜀中孔子便是蜀中的圣贤。 这绝对是一個大才! “休昭,此二人要多加留意。” 刘禅指向向宠与谯周两人的名字。 “便是公子不说,我也会注意到他们的。” 董允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方才去文科考试了,待关兴、糜旸、费祎他们三人评选之后,我马上将此二人的书卷呈与公子。” 刘禅颔首点头。 “此间人多眼杂,若有作乱者,要及时弹压,莫要引起骚乱了。” 人多,加之一个个都是青壮年,精力旺盛,若是被收入讲武堂,一个个自然欢天喜地,但若是给讲武堂拒绝了,说不定那些人以为有黑幕,想要闹事呢! 这个时代的百姓可不似后世那般顺从,尤其是这些青壮年,可都是血气方刚之辈,能动手就绝对不逼逼。 刘禅的公子亲军三百人,现在已经是在公子府中维持秩序了,若是有犯上作乱者,他刘禅可不会轻饶了这些人。 ..... “不想这讲武堂武选文科还颇有难度,若非我熟读兵书,阅史无数,说不定便会给他难住了。” 向宠第一个进去,第一个出来,此刻意气风发。 文科考试有难度,这很好,他就怕是那种没难度的,让他与其他人拉不开差距。 “公子果然不凡,若是能够通过此种文科考校的,必然有一技之长,庸才那是绝对通不过此等考试。” 讲武堂武选文科参与的人比较少,是故向宠能够第一个进去,武科考试那边,就热闹非常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拿着票号等待考试的人更是排成了弯弯曲曲的长龙,火爆的场面,可想而知。 未过多久,向宠便看到谯周低着头小步从考试的院子里面走出来了。 “允南,如何了?可胜券在握了?” 谯周抬头,没好气的瞪了向宠一眼,他现在只觉得向宠聒噪。 不仅是向宠聒噪,这公子府中人来人往,叫声不断,很是吵闹。 甚至天上的鸟雀,呼呼的春风,地上的虫鸣,乃至是自己的呼吸,心跳,都喧闹。 文科? 文考不考经传,不考天文,不考典籍,考什么五事七计、风林火山阴雷,也就时论他自诩擅长,其他两个,不谈也罢。 “看兄台的模样,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谯周没好气的瞪了向宠一眼。 “不错!” 向宠笑得是两排白牙都露出来了,他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文科第一,非我莫属!” 若是换在昨天,谯周定然是要出言反驳的,但是他现在才从考场出来,之前的豪气给现实消磨得差不多了,因此便闭口不语了。 “老弟莫要自卑。” 向宠上前一把揽住谯周。 “胜败乃兵家常事,高祖百败而不气馁,遂成霸业,况且,你敌不过我向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谯周从向宠的手中挣脱而出,说道:“文科结果还未出,先别高兴得太早,况且还有武科呢!” “哈哈哈,哈哈哈~” 向宠笑得很猖狂。 “文科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以你这身豆芽菜,还想在武科比得过我?” “口说无凭,还是要在手上见真章的。” “那走!” 向宠与谯周有董允在一边额外关照,领了一个比较靠前的号数,与那些排队要排到明天的不同,未过多久,关银屏便喊到谯周的名字了。 “巴西郡谯周可在?” “到!” 众人视线注视,便是谯周自诩见过大世面的,一时间也有些紧张。 “武科考校,你先考哪一类?” “步射!” “好!” 向宠在谯周后面,此刻正老神常在的看着谯周考试。 步射考试,使用5力的硬弓,靶子高约两米,宽半米,距离为50米。 此刻的谯周已经是拿起身前红漆硬弓,只见他弯弓搭箭,姿势标准,宛如教科书一般。 步射九矢。 嗖~ 嗖~ 嗖~ 谯周根本就没有怎么瞄准,除了第一箭有瞄过之外,其他都是搭完箭就射的。 中! 中! 中! 九矢皆射,九箭皆中! 有三箭命中的标红的要害处。 “巴西郡谯周九矢九中,三中要害,上等。” “呼~” 谯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的看家本领没有丢。 向宠,知晓我的实力了罢? 谯周转头正要去找向宠的身影,不想另一处考场,张苞的声音已经是传出来了。 “襄阳郡向宠九矢九中,九中要害,上上等!” 这... 谯周面色一垮,原本自得的神情顿时消失殆尽了。 “不必气馁,你九矢九中射术已然不凡,若是勤加练习,未必比那向宠差!” 关银屏宽慰一句。 “步射考试罢!” 谯周面色阴沉,已经是被向宠打出真火了。 他就不信了,他谯周比不过向宠? “好!” 关银屏眼睛眯成月牙儿,今日她可是找到了不少有本事的人,日后这讲武堂肯定不会寂寞,她又有可以修理的人了。 .... 武科考校完毕。 虽然谯周想要化悲愤为力量,希冀兵圣庇佑,让他考试能够超常发挥,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运气有时候是没有什么用的。 “哈哈哈~” 向宠用衣袖将额头上的细汗擦拭干净,哈哈大笑两声。 “允南,你可服了?” 他四科考试,皆是上上等,完全是六边形战士,毫无弱点可言。 而谯周除了骑射步射是上等之外,举重马枪皆是中等。 “兄台勇猛,周不如也!” 在搏杀之道,他确实不如向宠,承认自己的不足,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这才对嘛!伱输我实属正常,原本我便要去参军做牙门将的,那时候可不是考试了,而是与敌将厮杀,若我没有真本事,我敢去参军?” 向宠摸着肚子,准备请谯周吃个大餐。 一个大棒加一根萝卜,才能多一个小弟,只有大棒,那不是多个仇人了吗? “向宠、谯周,公子有请!” 两人正要出公子府,却是被公子亲军士卒叫住了。 “莫要妄自菲薄,公子可是请你了!” 谯周听闻刘禅有请,一时间心中的沮丧消失了大半。 “定是向兄勇猛,小弟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好小弟,够上道,哈哈哈~”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章 御下之道 公子府大堂此刻已经变成了讲武堂招生考试处理中心,因此刘禅召见向宠谯周,并没有在大堂,而是在他的书房里面。 向宠与谯周二人跟着亲卫士卒进入公子府内院,之后再被侍女引入书房小院之外。 此处距离校场有一段距离,加之树木茂盛,院墙高大,之前的喧闹好像在一瞬之间都消失了一般。 “这处倒是雅致。” 向宠到了陌生环境,依然自来熟,他轻轻推开院门,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翻过门楣,入眼便是一派恬淡清新的景象:大红木书桌上摆着整齐的红漆笔筒和古铜文房四宝,一扇红木窗外,翠竹掩映中推开房门而进,正中央,一个精美的书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经史兵书县志。 书房中间还放置着一张紫檀软垫椅子,椅子旁边还有一个红陶洗笔和金丝楠木制成的砚台。 整个书房环境清幽雅致,不仅让人心生安静,同时也给人一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角落里放着几盆翠绿的盆栽,给这片空间带来了一缕清新的气息。 房内除了窗户外,没有别的出口,这份清雅之气也渲染在了每一個装饰细节之中。 以红木为主的书房,摆件在空间上也随处可见,展现出了主人的文化素养和品味。 “这书房真不错,只是...公子呢?” 向宠到了书房,却是没有见到刘禅。 谯周也是四下寻找,没有发现刘禅的身影。 就在两人迷惑的时候,书房外却是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声。 这笑声还显稚嫩,但中气很足,向宠与谯周两人转身,便看到脚穿白袜的刘禅走入书房,手上还拿着他们文科考试时写的答卷。 “抱歉,今日讲武堂武选,事情繁多,本来已经通传要见你们的了,结果休昭将你们二人的答卷拿过来了,我一时间难以自抑,忍不住一观,心想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想二位实在是才学卓著,有高论,以至于我看二位的试卷都忘了时辰,让二位苦等,实在是罪过,罪过。” 饶是向宠脸皮厚,被刘禅这般夸赞,粗皮方脸也红了起来。 “公子说笑了,都是粗知浅见罢了,恐怕入不了公子的眼。” “若这都是粗知浅见,那宠兄要让我等汗颜了。” 刘禅将手上的答卷紧紧攒在手上,说道:“我见过的高论不在少数,但能够让我连时间都忘了,连鞋子都忘记穿的,少之又少。” 被刘禅这么一说,向宠与谯周才发现刘禅根本没穿鞋。 “坐,快坐。” 刘禅对着向宠与谯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被刘禅如此礼遇,向宠与谯周对刘禅的第一印象可谓是好得不得了。 向宠心中狂呼:还是公子懂我,知道我向宠是有大才学的人啊! 三人坐定,刘禅将手上的答卷展开,笑着说道:“宠兄在军略上颇有见解,我读之,顿感收获,如醍醐灌顶般。” “公子才识宏博,雅量高致,我向宠如何比得上公子,更别提让公子顿感收获,如醍醐灌顶这般说法了。” “二位可知我为何要开这讲武堂?” 初始的好印象留下了,刘禅开始进一步的动作。 向宠与谯周对视一眼,谯周是微微摇头,向宠眼珠微转,说道:“外面有传闻,公子设立讲武堂,乃是为了收心益州人心。” “只有这般吗?” 刘禅对向宠的答案并不满意。 向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下,再说道:“公子志向远大,因此要收揽人才,以为肱骨。” 刘禅再次摇头,这次是摇头带着叹息,明显对向宠的答案不满意。 “难道在宠兄眼中,我刘禅就是这样的人?” 方才他被刘禅捧到天下上去了,而他对刘禅的印象亦是极佳,宛如千里马遇伯乐一般,那才怀才得遇的感觉,便是刘禅现在要向宠将心挖出来,他说不定都会做。 如今见到刘禅对他的言语失望,向宠心中不免着急。 “公子在宠心中,宛如皎皎明月,似公子这般有才学,有声望,有气运之人,宠岂敢看轻?” 看着向宠焦急的模样,刘禅心中明白,方才他晚入书房,对向宠的一顿pua已经是初见成效了。 “方才宠兄回答,我设立讲武堂是为了收心,是为了招揽人才,这具有之,但我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通过设立讲武堂,培养出一批帅才,将才,军师,谋臣。” 向宠与谯周嘴巴微张,脑子突然有些转不过来。 “公子的意思是?” “二位可知我父亲之志?” 左将军之志? 谯周马上回答:“兴复汉室。” “那二位可知我之志?” 两人思索一番,向宠说道:“亦是兴复汉室。” “兴复汉室只是其中之一,我要天下的才学者皆能施展抱负,天下百姓皆有衣可穿,有饭可吃,我要让汉人之名远播四海!” 向宠与谯周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怎么?我这志向不对?” “不!” 谯周重重的摇了摇头,说道:“公子的想法,乃是圣人之道,天下大同,或许只有公子这般人物,才能实现。” 天下百姓有衣可穿,有饭可吃,这是后世才能达到的程度。 还是因为后世生产力水平上去了的原因,在这个时代,要想达到这种水平。 难! 难! 难! 但正是因为有难度,才会让刘禅有奋斗下去的动力。 穿越一次,不轰轰烈烈一番,那不是白穿越了? “正是因为我的志向如此,才需要开办讲武堂,需要如二位这般的俊才从讲武堂中获得更多的能力,将来领兵打仗,治国安邦时,能够成为我的肱骨。” 刘禅的信号释放得不能再明显了。 向宠率先起身。 他从鹿皮坐垫上起来,然后跪伏到刘禅面前,说道:“公子有鸿鹄之志,向宠定然尽我所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定要助公子的志向得以实现!” 谯周对刘禅行了大礼。 “公子之志,乃圣人之道,谯周不才,愿随公子左右,鞍前马后,绝无半句怨言。” “好好好!” 刘禅亦是起身,他左手拉着向宠的手,右手拉着谯周的手,眼中水波盈盈,像是感动得快要流眼泪一般。 “有二位襄助,如高祖之得韩信萧何,兴复汉室指日可待,再是远大的志向,亦可得以实现!” 刘禅明白,向宠与谯周的心,已经是被他刘禅收服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一章 步入正轨 御下之道,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 刘禅先是礼贤下士,再展现自己的志向,顺带给向宠谯周画大饼,加之老刘家自带的飙泪功底,收服人心,对于刘禅来说那可谓是轻轻松松。 三人在书房畅谈不止,直到深夜。 就差抵足而眠了。 ...... 参加讲武堂武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刘禅等人原以为两日便能遴选完,但实际上,最后足足是花了三日,才真正的筛选完。 “居然有七百多人参加这讲武堂武选,实在是出乎意料。” 关兴看着‘大数据分析’,他现在虽然劳累,但精神却是非常不错,那双沾着黑眼圈的眼睛炯炯有神。 “不错,这次可选了不少人,不过...公子要求太高了,有些颇有武艺的人,就因为不识字,不得入讲武堂,实在是可惜。” 关银屏也很享受武选的过程,只不过她爱才心切,见到这么多有本事的人却不得入讲武堂,为他们感到可惜。 刘禅看着入选讲武堂的人选。 讲武堂一期生,共有三十人。 其中文科录取十人,武科录取二十人。 在这三十人之外,还有一个一百多人的名单,都是颇有武艺,但目不识丁的。 这个时代,知识都是被士族垄断的,一般只要是识字的,都起码是寒庶出身,寒庶,也是士的阶级。 普通贫民百姓泥腿子,可没有资格读书。 “公子,我看着后面一百多人也不要放弃了,都是好汉子,虽然不识字,但看他们的武艺,战场搏杀,绝对是好手,练起军来,只要稍加操练,绝对是精兵强将!” 刘禅也颇为意动。 “这样...” 他稍加思索,说道:“讲武堂他们肯定是不能入了,但是可以将他们编成一军,唤做讲武义从,每日操练,并且我会在营中设置学堂,雇一些私塾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日后讲武堂再次武选之时,可以在讲武义从遴选十人。” 既然这些人颇有勇力,但达不到讲武堂的要求,不如设立一军,将他们纳入其中。 精兵强将从来都不嫌多的。 “公子英明!” 张苞闻言大喜。 “我这便去知会他们。” 张苞匆匆而去,公子府主堂中,刘禅看着关银屏、关兴、糜旸等人,说道:“今夜置办迎新宴,让他们好好庆祝庆祝,明日便开始讲武堂授课了。” 讲武堂授课亦是分为文武科,只不过与武选不一样,武选是通过文科、武科一科便可入讲武堂,但现在他们都进入讲武堂了,那么这文科武科肯定是都要学的。 当晚。 公子府。 在迎新宴上,刘禅收心之余,也给了这三十人警告。 “若是在讲武堂蹉跎岁月,不知进取,以至于未能通过月末考核的,一律请出讲武堂,诸位可莫要自误啊!” 此言一出,瞬间便给了那些进入讲武堂的三十人压力。 “公子请放心,我等自当充实己身,必不蹉跎岁月,以至于浪费生命。”现在作为刘禅头号迷弟的向宠当场表示不会让刘禅失望。 “不错,公子放心,我等既然是通过了讲武堂考校,必然珍惜此等机会!” “来日都是要建功立业,为公子兴复汉室的,岂敢有一刻懈怠?” .... 台下讲武台一期生纷纷拍胸激言,有的差点当场立毒誓了。 刘禅看着这些意气风发,热血上涌的三十个讲武堂一期生,现在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后世公司老板都要招应届毕业生了。 太好忽悠了,太有热血了,太有精力了! 翌日。 设立在公子府的讲武堂正式开学! 上午是文科军略,为此刘禅将现在的成都留守庞统请到讲武堂,做军略教习。 在军事,庞统的实力深不可测。 庞统此次军略主讲《六韬》。 “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深溪大谷险阻之水,吾三军未得毕济,而天暴雨流水大至,后不得属于前,无有舟梁之备,又无水草之资。吾欲毕济,使三军不稽留,为之奈何?” 先抛出武王问姜太公之语,之后首先强调了“凡帅师将众,虑不先设,器械不备,教不素信,士卒不习”,难以取得战争的胜利。 接着,分别论述了攻城围邑、行军宿营、越过沟堑、渡过江河等等所应准备的各种装备器材。 最后指出:“三军用备,主将何忧?” 即只要器械准备周全,训练精熟,就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 庞统的教学深入浅出,即便是刘禅读了很多次《六韬》,其中的内容已经是滚瓜烂熟了,但当庞统用另外一個角度来解释的时候,刘禅还是觉得感触颇多,收获颇多。 一连讲了两个时辰,庞统茶水都喝了几大杯,众人未有面色不虞者。 反而是一脸感激,像是在朝圣一般的认真聆听。 庞统被称之为南州士之冠冕,卧龙凤雏之名响彻东汉十三州之地,如此名士授课,寻常谁能听之? 这三十个讲武堂学生,除一二位外,基本上都没有这个待遇的。 况且这个时代知识是非常宝贵的,寻常人并不外露,非是宗族之内,谁愿意传授? 而现在庞统教学,让他们如何不欣喜若狂? 是故在日晒三竿之后,向宠等人脸上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夫子,不若再多讲一些。” 庞统微微摇头。 他讲了几个时辰,这喉咙都要沙哑了。 “诸位无忧,庞夫子专职军略教习,七日会来授课一次,今日夫子讲授颇多,尔等课后自当复习,来回揣摩,让夫子教授的知识能够真正的记在心中。” 讲武堂‘校长’刘禅都在一边开口说话了,向宠谯周等人只得是拱手称是。 不过那恋恋不舍的表情,不似作伪的。 从授课学堂走出来,一身儒衫、头戴进贤冠的庞统笑着对刘禅说道:“公子的这个讲武堂,倒是搜罗了不少人才。” 方才他授课之时,讲授到的知识,不少人都是能够与他应和,甚至能够提出自己的见解的。 “正是因为具是英才,才需要夫子这般人物来悉心教导,日后方能成我益州肱骨。” 庞统对刘禅的想法很是认可。 “我答应你来做讲武堂教习,你的春耕之法呢?几日后,可就是春耕时节了。” 刘禅笑了笑,说道:“先生勿忧,明日自将春耕利器送至府衙。” 若是换做常人,庞统自然是嗤之以鼻,但公子刘禅乃是有大气运之人,他说到的,必能做到。 庞统非常信任刘禅!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二章 曲辕犁与筒车 作为后世的历史系研究僧,在看了许多的穿越小说之后,也有一段时间非常痴迷穿越,因此对于穿越后能用到的知识,刘禅是有深入学习过的。 什么唐诗三百首,他也背过。 看着周围一群老头子,表情从刚开始的不屑到震惊,再到膜拜,再吐上一两口血助助兴。 最后,在众人的称颂声中,伸出那根高傲的食指对着他们说:还有谁? 光是想象都让人热血澎湃,怎一个爽字了得。 问题是数着指头试了试,背诵还没还给老师的古诗词,发现把打油诗算上还没超过三十首。 而且穿越之前,他可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诗背完之后,很快又忘记了。 加之现在是什么时代? 是三国!是乱世! 文赋固然可以换得声名,但是基业还是要从战争上面得来的。 南唐国主李煜够不够有文化,结果如何? 穿越者中,什么制作细盐、玻璃,还有做香皂、香水的,稍微强点的能做冷兵器、组建舰队,再厉害的火药,甚至ak47都能做出来。 嗯~ 原子弹教程他也看过,但看完了不代表他会做。 像是火药,口诀大家都清楚。 一硫二硝三木炭。 但刘禅鼓捣了这么久,火药也没有实际形成战斗力,只能当传令的烟花来用。 反而是鼓捣火药的方士死了三四个了。 炼钢原理和技术大全、锻造手册、铸造手册、金属材料学、基础金属材料学、原理金相学、金属元素学矿冶原理、基础冶金化工手册等等等等,这些书籍他也找来看过,然而现在你要他搞出珍妮纺纱机,抱歉,刘禅只能说我爱莫能助。 臣妾做不到啊! 像是简明版刑法、民法、义务教育法、商法、税法、行政法,军事法、劳动法、合同法、专利法等等等等看了又如何? 记得住吗? 好在大学的时候上过一个手工课,做过手工去参加省赛,还获得了奖。 这個手工不是别的,正是曲辕犁与筒车。 益州府衙前,庞统看着面前的曲辕犁,表情有些奇怪。 “这便是公子所言的春耕利器?” “不错。” 刘禅拍了拍曲辕犁,介绍道:“此物名为曲辕犁,犁者,耕田所用之物,如今田地中的犁是长直辕犁,耕地时回头转弯不够灵活,起土费力,效率不高,而我这曲辕犁,操作时犁身可以摆动,富有机动性,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 负责农事的胥吏此刻亦是上前打量刘禅面前的曲辕犁。 “其次是增加了犁评和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将曲辕犁的犁评、犁箭和犁建三者结合使用,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调节耕地深浅,便于精耕细作。犁壁不仅能碎土,而且可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碍...” 刘禅看着庞统与诸位胥吏一副是不是有这么厉害的表情,笑着说道:“事实胜于雄辩,我在这里便是将嘴说干了,你们也未必会信,现在正是要春耕的时节,可至城外庄园土地一试。” 庞统正有此意。 一行人带着曲辕犁,风风火火的朝着城外庄园而去。 岷江支流水流湍急,在河畔边,有一个高大的筒车矗立,在一边田地上,早有长直辕犁放在其中了。 庞统被筒车吸引了目光,心想这也是春耕利器不成? “先生,试一试这曲辕犁便是。” “好!” 庞统并非是没有下地种过田的人,实际上他在荆州的时候,便有几亩田地,亲自耕种过。 前方并没有耕牛拉着,一脸幽怨的关银屏下田,亲做耕牛。 只见庞统犁柄由右手握住,左手扶轭,斜刺入土里,操纵时前推后拉,以达到深浅合适的效果。每当犁进泥中时,就像磨刀一样将泥清理干净,然后再继续耕作。 这手犁术,显然是有练过的。 耕种未久,庞统便感受到曲辕犁的好处了。 前面的关银屏虽然喘着气,但显然还是有余力的。 “果然轻便,果然简单。” “关家娘子,停下吧。” 庞统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说道:“人力拉之,尚能耕种,还不费力,不错,不错。” “先生不若换长直辕犁一试。” “好。” 同样是关银屏在前拉犁。庞统在后握犁柄扶轭,这难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前面的关银屏牙齿都要咬碎了,这长直辕犁才上前一点点,翻土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不必试了,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刘禅手拿两杯凉水,先是递给拉犁关银屏,后面再走到庞统面前。 “长直辕犁翻田,得用耕牛,而曲辕犁女子便可操作。” 关银屏捧着刘禅递过来的凉水,一口便喝完了,但一听到女子便可操作,心中稍稍不悦。 “我的力气可不比寻常男子力气小!” “一个女子力气若是小了,可以两人拉犁,但长直辕犁便是两位女子来拉,亦是拉不动的。” 庞统深以为然。 “有这曲辕犁,益州耕牛不足的问题便可以解决了,按时完成春耕,想来不成问题。” 喝着凉水,庞统指着一边的筒车,问道:“这又是何物?形似水车,但又不是水车?” “此乃筒车!” 筒车的水轮直立于河边水中,轮周斜装若干竹木制小筒,有四十二管。利用水流推动主轮;轮周小筒次序入水舀满,至顶倾出,接以木槽,导入渠田。 “汉中大战,蜀地人力不足,若是欲灌溉浇水,怕是力有不逮,若是水汽不够,田中五谷焉能丰收?此筒车与水车最大的不同,便是不要人力。” “不需要人力?” 庞统震惊! 在庞统身后的两位负责春耕的胥吏亦是大惊失色。 “不需要人力,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诸位前去一观便是。” 众人上前仔细打量筒车,果如刘禅所言一般,不需要人力。 “孤轮运寒水,无乃农自营。随流转自速,居高还复倾。” 庞统感慨良多。 “公子当真有治世之才,有这曲辕犁与筒车,春耕无忧矣!”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三章 汉中博弈 在解决完春耕的问题之后,刘禅便专注于讲武堂的事情了。 作为讲武堂‘校长’,刘禅几乎是陪着这讲武堂一期生学习的。 为此他请了不少名士前来作为教习。 庞统、吴懿、刘巴、李严、许靖... 只要是有能力的,出名的,在军事上有造诣的,都可以请来讲一讲课。 当然... 除了文科教习之外,武科的课程亦是不少。 刀枪棍棒这种一人敌,战场杀伐之术肯定是要有的了。 除了这些之外,行军打仗,安营扎寨,战术军阵等等等等... 在理论知识的基础上,也上演了实操课。 就譬如刘禅在十多日内,已经是举行了两次军演了。 一次是行军军演,刘禅的公子亲军与讲武堂一期生们带着的讲武义从比试。 最后结局当然是公子亲军胜出了。 讲武义从他们的潜力虽然有,但还比不过被刘禅操练了好几年的公子亲军。 军演之后刘禅赏赐军演中表现突出者,每日都在与士卒增进感情,收拢人心。 之后是军阵军演。 行兵打仗,虽然讲究“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但为了发挥军队最强战斗力,还是会根据地理环境、军队自身特点等摆出一些军阵。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先是将阵法演练一遍,然后再随之变换。 一字长蛇阵的头或尾转过来,形成二龙出水阵。中间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阵。 两头回撤,形成四门兜底阵。互相穿插,变成五虎群羊阵。 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阵。随后一半拉成线,一半如同四门兜底阵一般,即北斗七星阵。 环绕一圈,按八卦阵布阵,留八个出口,变成方形,即八门金锁阵。 按九宫排列,每格兵将穿插,逐渐如同一体,互相交穿,即九字连环阵。 最后变成十面埋伏阵。 十阵变化无穷,难以抵挡。 能够迅速摆出军阵,便是一支精兵了,而统帅将军能够看清形势,变化军阵,那么这位统帅将军便可称之为有领兵之能了。 刘禅要练的,自然就是一支精兵了! ...... 成都的庞统忙着春耕的事情,粮运官与民夫犹如不知疲倦的蚂蚁的一般,源源不断的将聚拢在成都的粮草军械送至汉中,成都的百姓在日间耕作完之后,趁天还没黑,还会织衣一会儿,以做补贴家用之用。 而刘禅带着自己的班底,操练着讲武堂一期生以及讲武义从,以期练出一支精兵出来。 如此十多日便过去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汉中,战火已经是席卷了一年有余了。 时间已经是建安二十四年三月中旬。 汉中的博弈,勾动着天下人的心。 至于为什么要围绕着汉中这个地方来打,自然是因为汉中和关中、徐州、荆州、合肥等地一样,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对于刘备来说,汉中是对外进取关中必经之地,更是蜀汉的门户,亦是隆中对中诸葛亮提出南北两线夹击曹操的设想中必须要得到的地方。 对于曹操来说,汉中是进取益州的桥头堡,古话便有得陇望蜀之说,占据汉中盆地,便在地势上对益州有俯视之感,让刘备在益州如芒在背。 从刘备夺得益州开始,汉中之争就拉开了序幕 赤壁之战后,刘备坐拥荆州。 公元211年应刘璋之邀进入益州。在益州苦战三年,公元214年刘璋举成都投降。 刘备集团不胜欢喜,然而在欢喜之余,刘备又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曹操亲自率十万大军出关中,打算抢先夺取汉中地区。 在刘备占据益州的时候,天下便就已经有三分之势了。 刘备先是占据益州,若是再让他占据成都,岂不是有了汉高祖当年的景象? 甚至局面更好。 当年高祖刘邦只有益州之地,现在他刘备还有荆州三郡啊! 于是孙权坐不住了。 孙权遣使索还荆州,被刘备空话搪塞,于是派吕蒙袭取了荆南三郡。 刘备无奈放弃了汉中战事,领大军赶入荆州抢夺三郡。 此举无异于将汉中亲手送给了曹操。 张鲁败北逃入了巴地。 曹操分置巴郡为“三巴”,并以原賨夷少数民族部落首领朴胡、杜濩、任约提领了三巴太守。 局势危急,刘备不得已割还一半的荆土给孙权,火速领军返回益州,并令黄权去接应张鲁。 只可惜为时已晚,张鲁投降了曹操。 曹操拿下汉中后气势如虹,刘备的益州明显感到非常大的压力。 而与刘备感到压力同样大的,还有孙权。 曹操占据了汉中,下一步若是占据了益州,将刘备消灭了,那孙刘联盟岂不成了摆设了?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刘备败亡之后,下一個,岂不是就轮到他孙权了? 正在刘备慌忙组织防御之际,孙权突然举十万大军对合肥用兵,间接的缓解了益州方面的压力。 曹操处理好汉中的事宜后,挥师返回了中原。 只留下夏侯渊、张郃、徐晃、杜袭等人驻守汉中。 并特令张郃伺机骚扰二巴之地。 公元218年,刘备率领诸军进攻汉中,并派马超、张飞、吴兰、雷铜等人驻军下辩,被魏将曹洪、曹休等击败,吴兰部将任夔被斩。 刘备屯军阳平,以所部十部精兵夜攻张郃,张郃亲自领兵搏战,刘备不能攻克。 于是分遣陈式等十余营绝马鸣阁道,徐晃领兵交战,大败蜀军,死伤者不计其数。 前期的战事中,刘备方频繁失利。 中原方面,曹操在搞定孙权之前,不敢贸然支援汉中。 于是举兵向濡须口进发。 吴将甘宁率领百骑劫杀曹营,曹军士气低落,曹操被迫撤军。 在汉中方面,虽然魏军前期打得不错,但是夏侯渊等人兵力严重不足,援军却遥遥无期。加之汉中之前经过徙民,没有民众基础,将士们的开支都必须从魏国的后方运送。 蜀道的难行,物资押运的难度越来越大,导致魏军渐渐占据了被动。 不久后,曹操再度发起濡须口之战,孙权不能抵挡,于是向曹操称臣。 二月上旬,刘备从阳平关,南渡沔水,于定军山扎营。 在三日前,夏侯渊中法正计谋,被蜀将黄忠斩杀。 魏军由张郃统领,退守在阳平一带,做最后的困兽一斗。 刘备紧绷了数年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谋划多年的汉中,似乎已经在他手中了,他兴复汉室的夙愿,亦是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四章 我儿刘禅有大帝之资 定军山军寨。 中军主帐中。 刘备背身门后,仔细打量着挂在帐中的汉中舆图。 他身上戴甲,右手压在腰间的宝剑剑柄之上,他身材魁梧高大,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长须垂胸,面若冠玉,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望之一副明君气象。 而在他身侧,站着一个身着儒衫,相貌清秀、身材瘦削的中年文士。 他眉宇之间透着聪明和机敏,面容光洁,衣着朴素,举止高雅,风度翩翩,给人留下了博学多才、才华横溢的印象。 不是法正,又是何人? “主公。” 此刻主帐之外走入一人。 此人身长八尺,容貌俊美,瞳子中似有神光奇异。头上戴一顶华丽的羽冠,身着白衣纶巾,手执羽扇,好一副文士翩翩的俊青年。 “孔明,你来得正好。” 刘备指着身后的汉中舆图说道:“张合已退入阳平,以我对孙权的了解,濡须口他必抵挡不了曹贼多久,须在曹操从合肥赶来之前,将汉中曹军一网打尽!” 现在是消灭汉中曹军的最好时机! 若是等曹操来了,到时候风云突变,局势说不定又有变化了。 “主公,张合此人非是易于之辈,其屯守阳平,若是死守不出,我军也奈何他不了,若是贸然攻城,不过徒增消耗罢了,与其强攻,不若趁魏军难出,掌控汉中,切断魏军粮路,届时魏军定然不战自溃。” 夏侯渊便是因为汉中无粮,才会兵行险招,最后中了法正的计谋,被黄忠斩于定军山下,现在数万曹军困居阳平,若是不退出汉中,那等待他们的,便是粮食用尽,兵士尽皆饿死的局面。 “只是...这可是削弱曹贼的最好机会,失了这一次,来日北伐长安,魏军又会多这数万健卒。” 法正轻轻一笑,说道:“主公勿忧,多这几万不多,少这几万不少,曹贼盘踞中原富庶之地,人丁众多,便是主公将这几万人全部坑杀了,曹贼岂会缺人?反而是我等人丁不足,兵士稀少,与之对换,实属不智,况且主公即便是不对张合出手,按照孔明军师的计策,汉中已尽在主公之手矣。” “哦?” 刘备眉头一挑,问道:“这是为何?” “主公驻扎定军山,虎视汉中,其大将夏侯渊战死,魏军士气低落,难堪大战,便是曹贼亲至,也改变不了局势。 加之汉中战场靠近益州,魏军的战线拉扯过长。物资的转运、兵员的调度、援军的支援速度,使其后勤得不到持续的保障,进一步给了魏军很大的压力。 再加之汉中百姓被曹贼迁走甚多,已无力供养曹军,败亡已成定局。” 起初,曹操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战役会打这么久,于是迁徙了汉中百姓八万余口入洛阳、邺城等地。 导致汉中四年之久的战役中,缺乏民众供粮转运。 对于一场战役胜负,民众基础不容忽视,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得不到百姓的保障,那么军队的后勤补给以及物资的转运等重担,统统都落在了将士们的头上。 在汉中兵力本来就不足的情况下,将士们感到压力倍增,怨声载道。 如此岂能不败? “不错。” 诸葛亮在一边羽扇轻摇,说道:“况且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臣之心人尽皆知,中原不满其者,无可尽数,襄阳方面有关将军威胁,令其不得不防,合肥方面,曹贼虽然新胜孙权,然组织十万大军征伐,靡费巨亿,百姓军士具是疲惫,曹贼内忧外患,汉中已在主公瓮中。” 原先有些担忧的刘备听到身边两个谋士的言语,心中的颓势一扫而尽。 “如此看来,汉中大势已定?” “非也。” 法正咳嗽一声,说道:“我与孔明二人的分析,基于曹贼现状,但曹操用兵向来诡道,当初其攻伐张鲁之时,亦是在阳平关前折戟,粮草不足,其当时非但不退,反而死攻不止,遂克天险阳平关,尽得汉中之地,此一点,不得不防。” “孝直此言有礼。” “我大军分入汉中各地,反而略显人手不足,若曹贼当有破釜沉舟之意,实恐不妙。” 刘备的眉头此刻又紧皱起来了。 “成都粮草军械供应,已是到了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的程度了,若是还要增兵,我军粮路亦是漫长,这...” 不是刘备不想打,实在是现在益州百姓已经是勒着裤腰带过活了,要是再多派人过来,他们前线顶得住,后勤压力顶不顶得住? “主公勿忧。” 诸葛亮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士元自成都送来的信件,主公不妨一观?” 军中后勤这一块,刘备是直接将其交给诸葛亮的,是故与成都庞统对接的,就是诸葛亮了。 “难道士元有什么好消息?” 刘备打开信封。 蔡侯纸粗黄,但墨水字写上去,倒也不会不清晰。 原来送信都是用丝帛的,现在为了上行下效的节省,直接用上蔡侯纸了。 看完书信之后,刘备欣慰之余又有震惊之色。 “主公,如此看来,增兵汉中的事情,已经是不成问题了。” 法正好奇为什么一封信可以解决后勤的问题,忍不住从刘备手上接过蔡侯纸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法正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公子当真机智,设了一个局,便稳定住了成都的局势,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刘备心中亦是复杂,本来他都想回去将张裕砍了,他刘备仁义不假,但记仇也是真的。 骂过他‘潞豚君’的人,又在后方危言耸听,他岂能不杀? 但便是这个他要杀的人,在自己的儿子刘禅的运作中,反而成了破局点。 龙气谁人有之,龙气公子有之,龙气哪向满之,龙气东北向满之! 仅凭谶纬之术,不仅让益州臣民臣服,更是让那些一毛不拔的豪强献出家资,供应军用。 崇文馆、讲武堂。 春耕利器曲辕犁与筒车。 他刘备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哈哈哈~” 刘备哈哈大笑,心中颇为畅快。 “有我儿在,何愁汉室不得兴复?” 便是连刘备都有点相信张裕的谶纬之术了。 莫非公子真有龙气? 我儿刘禅有大帝之资?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五章 成都留守 “既是如此,便可以从成都再调两万大军过来。” 这里调派的两万大军,当然不可能只是成都一地出的,周围郡县都要增兵。 “再征三万民夫。” 在汉中没有百分之百进入他刘玄德的口袋之前,他都要以最谨慎的姿态来面对曹操。 这个他刘备人生中最大的敌人。 曾几何时,他要仰望曹操,以至于在煮酒论青梅的时候要通过装傻怕雷来苟且偷生! 现在不一样了。 曹孟德! 你我汉中一决雌雄。 你是我的一生之敌,同样,我刘备也是你曹孟德的一生之敌! “征用如此多的民夫,加之士卒,总计五万人,这是个大工程!” 在这个时代,两万劲卒,加上三万民夫,就可以说成是十万大军了! 加之刘备现在留在汉中的兵力,小小的汉中郡,竟然挤下了几十万人。 “对付曹操,我要毕其功于一役!” 曹操若是反常理,想要学那项羽破釜沉舟,那么他便是高祖在世,要那曹操在汉中折戟沉沙! “只是这五万人,由谁来带出来?” 庞统总管益州事务,这益州的琐屑便能够将他一日的时间耗尽了,这组织五万人的工作量,那可不小啊! “不若让公子率领?” 法正在一旁提议。 “不可!” 刘备重重摇头。 他在汉中,那么一定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在成都。 加之他的麒麟儿方才十二岁,万一这汉中之战有什么不测,他老刘家岂不是被连锅端了? “我儿年纪尚轻,不可来汉中。” 诸葛亮马上明白刘备心中所想。 “不若便让士元负责这征兵事宜。” 法正眉头一皱。 “士元一去,成都交于何人之手?” 成都作为众人的大后方,士卒的家眷可都在那里啊! 万一所托非人,便是他汉中取得大胜,亦是无用! 除庞统外,够资格的如许靖,不得刘备信任,大舅子吴懿,虽可成成都留守,但并不能让刘备完全放心。 “公子不就是最好的人选?”诸葛亮笑着说道。 “只是公子年纪...” 法正下意识就要说公子年纪尚轻,但是这话说了一半,他便不再说了。 自家主公不让公子刘禅领兵至汉中,不是不信任公子刘禅的能力,而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而治理地方的能力。 公子刘禅难道没有吗? 凭借着张裕这一个点,几乎是将益州的内在矛盾愈合到不可见,崇文馆与讲武堂更是为公子笼络了许多人才,有这些人才帮衬,难道治理不了成都? “孔明所言极是,便让士元负责征兵事宜,他在信中亦有此意,我岂能不成人之美?至于我儿年纪尚轻,可让许靖、吴懿、李严、刘巴等人在侧辅佐,我儿天生聪颖,有大智慧,成都必不会生乱。” “主公英明!” 诸葛亮挥扇呵呵一笑。 法正思索一番,也觉得自家主公的决策不会突兀,便也没有再提意见了。 在他们眼中,天资聪颖的刘禅,早已经不能将他真的当做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看待了。 “既是如此,孔明,你当即起草文书,发往成都。” “诺!” 诸葛亮当即领命。 “有了这两万劲卒,三万民夫,汉中应是会多有些人气了。” 曹操将汉中八万人迁到长安、邺城等地,汉中人口凋敝,几十万人挤在汉中,若是全要靠从成都转运过来的粮食过活,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豪强再多,也有薅完的时候。 若是可以在汉中搞军屯,在汉中便能产出一些粮草,那么对于后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而且... 日后占据汉中之后,这里便成了与曹军对峙的最前线,不将此地建设好,难道每有战事,就都要从成都转运粮草? 若是如此的话,汉中岂不是成了负担了? 占据汉中是一回事,建设汉中,又是一回事了! 从徐州到益州,刘备治理能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加之身侧还有内政后勤能力max的诸葛亮。 对于建设汉中,将汉中打造成图谋关中、凉州的前沿基地,他刘玄德有这个自信! .... 三月下旬。 春耕中最忙的一段时间过去了。 作为主官的庞统,整个人直接是瘦了一圈,皮肤也是黑了几度。 刘禅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他不是负责春耕的主官,但讲武堂的事务甚是繁忙。 文科课程与武科课程一刻不停。 实操军演,亦是一个接着一个。 原本如翩翩公子,肤白皮嫩的谯周,此刻也成了古铜色的小汉子,其强度可见一斑。 即便是向宠,对这讲武堂操练的强度为之咋舌。 但有付出就是有收获的! 现在的讲武堂一期生,经过接近一个月的训练学习,对于军略、战场杀伐术、军阵等等等等的技艺,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操,都非常熟练了。 若是刘禅要他们当场安营扎寨,不需要三个时辰,简陋但却满是细节,能抵御敌军进攻的营寨,便可顷刻间拔地而起。 与这些讲武堂一期生一起进步的,除了刘禅之外,自然还有一众年轻的教习了。 关兴、张苞、糜旸、关银屏等人... 在近一个月来,他们都有不小的收获。 “三日后便是讲武堂月试了,听说最后五名会被淘汰出去,换讲武义从最优者五个人进来,你我可别成了别人的笑话!” 谯周撕扯着肉饼,边吃边嚼,话语都有些不清楚了。 换做一个月前,他肯定不是这种吃相,但在吃饭时间只有几分钟的讲武堂中,要风度就意味着吃不饱,吃不饱就意味着完成不了当日的训练。 谯周不是拘泥虚礼的人,他很快便适应讲武堂的规则。 “你最好不要成了别人的笑话,至于我?” 向宠一口一个饼,再配一口肉菜羹,囫囵的将一餐解决,根本没用两分钟。 他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菜渍,说道:“我是要争月试第一的人,我乃公子义从,可不能给公子丢脸了!” 谯周翻了翻白眼,将最后一张大饼送入腹中。 “这几日勤加练习,我谯周不弱于人,岂能久居人下?” 讲武堂的人正想着月试的事情,而在府衙中,刘禅与庞统大眼瞪小眼,相同的表情,相同的笑容。 成都留守! 刘禅笑得很开心,他心里明白,他大展拳脚的机会来了! 征兵重任! 庞统笑得也很开心,他心里明白,这成都的操心事都要离他而去了。 汉中,战争,曹贼! 我庞士元特么的来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六章 一号技师关银屏 公子刘禅成为成都留守的事像一阵风一般,迅速的传遍整个成都。 有些人会觉得意外,但没有人会怀疑刘备的决定,更没有人会质疑刘禅的能力。 公子有龙气! 他根本不是一般人! 那些在刘禅身上做了投资的人,一时间喜笑开颜。 当然... 州牧府发出的第二份告示,很快就让他们将笑容收回去了。 征兵! 两万劲卒,三万民夫! 劲卒从何而来,民夫从何而来,这些势必要触及一些人的利益。 但这是庞统要烦心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搞好成都,搞好汉中之战,甚至是荆州襄阳之战的后勤! “公子,这成都留守的事可不好做,你要有心理准备。” 虽然这个文书下来,他庞统就已经不是成都留守了,这里的事情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做的。 “具体的事务,我会在三日内,与你一一交接。” “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管理成都便实属不易,更不用说成都还有遥管益州各郡事务,这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便开始罢,成都留守,每日的事宜有:理讼断狱、选举、上书与检举、防范寇盗与打击豪强、征发徭役....” 庞统绝对是一个当老师的料,三言两语之下,便能够将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便是刘禅完全没有主政的经历,听完之后,都若有所得。 从白日到黑夜,刘禅给庞统也递过好几次茶水了。 两人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庞统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了,后面的事情,我们明日再来。” 公子是个聪明人,庞统很明白这一点,是故他才会放心教导三日便将成都留守这个关键的位置交给他。 “有劳先生了。” 刘禅对庞统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愿意交给你知识的人,你都要学会尊敬他。 从州牧府出来,天色彻底是阴沉下去了。 点点星辰闪烁在漆黑的天幕上,仿佛钻石般晶莹剔透。 在这宁静的夜色里,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中,洒下淡淡的银光,点亮大地万物。 三日后。 公子府校场。 听闻公子刘禅成为成都留守的事情,很快便传遍整个讲武堂。 一时间,讲武堂的三十人都觉得有荣与焉。 他们现在与刘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禅成了成都留守,岂不是他们这些人的的仕途不就畅通无阻了? 原以为还要多等几年,不想现在便有历练的机会! 谯周与向宠早就已经是摩拳擦掌了。 校场高台上,作为讲武堂‘校长’,如今更是成都留守的刘禅头戴进贤冠,紫绶红袍,腰佩宝剑,配上俊朗的外表,煌煌如神人般,于炎阳下煜煜生辉! “诸位,这一个月来的努力,今日终要见到成果,讲武堂寄托着我的心血,亦是寄托着我的期盼,你们将来都会是我刘禅手底下的肱骨,但若想要助我成就大事,便不可有一刻的懈怠,只因在你们身后,有无数人想要坐到你们现在的位置上。” 百余人的讲武义从,现在就在他们身后,即便是自诩要成为讲武堂月试第一名的向宠,心中也不免升起几分压力出来。 而那些在三十位讲武堂学员后面,百余人的讲武义从肚子里面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赵越便是其中之一。 他本是成都游侠。自幼武力超绝,年仅十八,便能够入山打虎,替乡民百姓除去祸患,更是行侠仗义,打杀了不少山匪,成都的地痞流氓畏他如虎。 听闻公子刘禅招纳贤才,他抱着必胜的决心前来,没想到却名落孙山。 原因很简单。 他不识字! 他本就是要强的人,绝对不会气馁,在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站起来! 于是乎他加入讲武义从,这一个多月来,疯狂的缠着军营中的私塾夫子,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已经学到了不少知识。 当然... 要成为大儒,那是不可能的。 但以他的这一个月的学习成果,勉强通过武科中的学识考试,已经是不成问题了。 这讲武堂! 他赵越今日便要进去! “月试比拼,前十者,我会授予其重任,诸位想必已经知晓了为成都留守了罢?” 刘禅的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引起一阵骚动。 向宠双拳紧握,眼神坚定,闪闪发光。 谯周亦是深吸了一口气。 授予重任,那便是实职了! 三十位讲武堂一期生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公子放心,宠必不会让公子失望!” “不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萧炎经过这一月的刻苦训练,早不是当日的我了!” “第一,吾必取之!” .... 看着下面的人自信满满的模样,刘禅心中非常满意。 “好!很有精神!” 他转身看向关兴等人,说道:“那月试便开始了!” “月试开始。” 对于讲武堂的三十人而言,月试便不分文武科了。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不管是文科还是武科,都已经是成了考校的项目了。 与此同时,张苞、糜旸、费祎等人负责讲武义从的武科考试,也是开始了。 刘禅端坐在校场高台上,看着下面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公子,听说军师要征兵两万...” 关银屏悄悄的走到刘禅身后。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刘禅瞥了一眼身后的关银屏,眉头微微皱起。 “你让我领一曲前去汉中,可好嘛?” 很难想象,关银屏还有对他撒娇的时候。 “想要领兵作战,何不去找庞先生?” 关银屏冷哼一声,原本装出来的可怜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先生肯,我还会来求你?” “先生都不肯,我就不更不肯了!” 刘禅明白关银屏是想要上战场了。 但战场上刀剑无情,加之有二爷嘱托,没人敢将她往战场上送! “公子有龙气,我都听他们说了,你智谋过人,帮我想想办法可好?” 刘禅呵呵一笑。 “哎呀,这肩膀,突然有点酸痛了。” 关银屏翻了翻白眼,忍着将面前这个俊郎君打一顿的想法,伸出手给刘禅揉肩。 “公!子!可!还!满!意?!” “力道大了一点,咳咳,我腿脚其实也有些酸痛。” “莫要得寸进尺!” 关银屏凤目一瞪,手上突然使力,让刘禅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欲求人而无有求人模样,这个忙,我不帮!” “你!” 关银屏为之气结,她又白帮这小子揉肩捶背了! 一号技师关银屏当场罢工不干。 刘禅稍微起身,欲擒故纵道: “屏姐姐莫要生气,汉中你是去不了,但益州中,可不是没有你大展拳脚的去处。” 关银屏眼睛一亮。 “那是何处?” 刘禅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跟腿。 “肩膀和腿脚有些酸痛,烦劳了,屏姐姐。” 关银屏狠狠的瞪了刘禅一眼,撅着嘴,虽然心里不欢喜,但身体却非常诚实,为刘禅服务起来了。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七章 拜见公子 “现在可满意了?” 给刘禅浑身上下都揉搓了一遍,关银屏手都有些酸了。 这小子尽会占人便宜,偏偏她还被他吃得死死的! “最近手法有进步,舒服~” 刘禅伸了个懒腰,说道:“从成都征兵两万,加之征用民夫三万,势必会让成都兵力虚弱。” 征兵打仗,先是州郡兵,再是乡勇。 之前刘备在进行汉中之战时,便已经征过兵了,这是成都第二次征兵动员。 大量的青壮上战场,这成都后方,自然是空虚无比。 “加之我年纪尚轻,知晓我的人,自然知道我的本事,但若不知我的人,见到留守成都的是一位尚未加冠的孺子,心中岂不会心生歹意?” 关银屏眼中一亮。 “那公子你知道谁有歹意了?” 关银屏连忙朝刘禅身边靠了靠。 刘禅摊了摊手。 “不知。” “你!” 关银屏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伸出爪子就欲行凶。 “停。” 刘禅及时闪到一边。 “我看你就是闲的发慌了,还是关照一下讲武堂的这些崽子罢,我既然已经说了你在益州会有大展拳脚的机会,那便是有,难道我之前骗过你吗?” 骗过! 而且是很多次! 关银屏在心中吐槽。 不过她细想一下,刘禅骗她的,大致都是一些小玩笑,譬如骗她揉肩捶背,在一些大事的承诺上,好似没有违过约。 “我暂且信你。” 关银屏左手握拳,右手将左拳包住,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若你骗我,哼哼哼!” “我对天发誓!” 将一号技师送走之后,刘禅也坐定下来了。 其实他倒不是完全就是来骗关银屏的按摩。 成都被征兵两次,确实兵力虚弱。 他年近十二,尚未加冠,就是孺子一个。 而益州之中,暗中蛰伏,想要起势的人并非是没有。 要说目标,刘禅已经有几个了。 这些年来,除拯救庞统之外,刘禅做得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利用游侠地痞,组成一个情报网络。 这个情报网络遍及成都,甚至因为刘禅出钱出得多的原因,还伸出到成都之外。 除韩中外,巴郡、广汉、蜀郡、犍为、越巂、牂牁、益州八郡三属国98县3道,都有刘禅的耳目。 只是因为这个时代交通原因,即便是从这些游侠地痞得到的消息,也是没有太多时效性的。 当然... 没有时效性是一回事,最起码刘禅多了一个消息渠道。 在与庞统交接完成都留守的事务之后,刘禅第一时间便是去看往日从各地送上成都的奏报,从这些奏报中,刘禅对益州之地的大致情况也掌握在手了。 这也是他能在关银屏面前说出那番话的原因。 南中... 刘禅眼神深幽,若是有不臣者,就应该跳出来了罢? .... 月试考核正紧张的进行着。 射术、举重、骑术,向宠早已经是驾轻就熟,轻轻松松便拿到上上等的评价。 之后进行军略,战术、长平之战的时疫等的文科考核。 他原本便胸中有墨水,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便更加不凡了。 除最后的长平之战的时疫外,其他他都是很快完成的。 谯周虽然不如向宠,但他这一个月的进步很大,原本只能拿中等的项目,现在都拿到了上等。 一日时间匆匆而至。 至深夜时,最后一人也考校完毕后,刘禅带着关兴、张苞、费祎、董允等人在公子府大堂审阅文科答卷,至深夜时,终于是给这三十人排出名次。 “这向宠确实不凡,原本便资质甚高,经过一个月的学习训练,进步巨大,现在已然是与后面的人拉开差距了。” 向宠确实是有能力。 刘禅在向宠月试考校的时候也有过去一观,文科答卷他也有过目。 “既是如此,月试排名前十位的讲武堂学员,充入公子府幕僚,择日授官。” 这个时代没有科举制,而是察举制。 像刘禅这样的主官,除一些要职之外,其他的官位不高的官职,他都可以任命官员的。 州牧州牧,便是替天子牧守一州,军政大权都掌握在一人之手。 “时日不早了。诸位早些歇息罢,客房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在征兵的特殊时间,是有宵禁的。 “诺。” 众人散去,刘禅则是揉了揉太阳穴。 “公子,门外为犍为太守、兴业将军李严求见。”管事刘吉在众人走后,前来通禀。 李严? 刘禅神色一振,说道:“快请。” 未久,一位身材高大、神态端庄、形容英俊、容貌堂皇,身穿官袍,脸上有风尘之气的中年李严出现在大堂之上。 “臣李严,拜见公子!” 李严一来,便对刘禅行了个大礼。 “太守快快请起。” 刘禅将李严虚扶起来。 “这位是...” 刘禅注意到在李严身后,还有一个年岁比李严稍大一些的中年文士。 “臣费观,拜见公子。” 费观... 刘禅点了点头。 “原来是巴郡太守、江州都督,你侄儿现在便在我公子府,你我也算是有缘啊!” 刘禅将费观轻轻拉起来。 后者面容恭顺,说道:“我本是一介裨将军,多亏了公子举荐,才得以镇守一方。” 巴郡太守、江州都督的主要工作,便是镇守益州东南。 尤其是江州都督这个职位,权重如山! 江州都督其范围和先秦时期的巴国比较一致。 江州作为水路交通枢纽,向东可以到永安,向南可以到南中,向西可以到成都,向北可以到汉中,这促使江州都督可以扮演一个救火队长的角色。 并且,巴地气候湿润,物产极为丰富,自古就是鱼米之乡。 设立都督之后,不仅能够确保巴地的平稳,也方便将该地区的物资输送给蜀汉大军,以此北伐中原。 可以说现在的费观,已经是封疆大吏了! 作为刘璋女婿的费观,若是没有刘禅举荐,一力担保,加之其谨言慎行,忠诚表态,那他不可能得到这位位置的。 “都督扬威才干,欷歔文武,当官理任,衎衎辩举,图殖财施,有义有叙,我只不过是写了一封举荐信而已,不敢居功。” 费观也没有在此事多做纠缠,而是说道:“公子如今为成都留守,总理益州事务,我如今要去江州上任,不知公子有何嘱托?”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八章 未雨绸缪 费观在上任之前来拜见刘禅。 一是为了感谢刘禅的举荐之恩;二是来与刘禅打好关系,表示忠诚恭顺;三便是向刘禅请示,看他到了江州,公子刘禅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公子相召,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讲武堂教习的事情罢?” 他作为犍为郡的郡守,主管一方,征粮征兵,打压豪强,加之去岁才发生过叛乱,正是需要安抚人心的时候,在这个关键时刻,刘禅将他召见过来,若只是因为简单的讲武堂教习的事情,那可能吗? “个中事情,说来话长,诸位请坐。” 刘禅让李严、费观分别落座,之后转头吩咐刘吉。 “让庖厨准备一些酒菜过来。” 侍女上前倒上茶水,刘禅也坐在主位上面去了。 “汉中之战,诸位有何看法?” 李严起身行礼,却是被刘禅挥手拦下了。 “公子府内不需如此虚礼,郡守不必拘谨。” “好。” 李严心中一暖,说道:“主公在定军山斩下夏侯渊首级,一路势如破竹,拿下汉中郡大部,如今张合只得是蜷缩一处,已然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李郡守所言极是!”费观也是认同李严的看法。 “只是若曹军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我父又为何征兵前去?” “这...” 费观与李严对视一眼,说道:“曹贼已至长安,或许主公是为了让曹贼知难而退,是故从益州再次征兵。” “几次三番征兵,成都兵力空虚,先前犍为郡便有马秦、高胜等在郪县起兵,上月蜀郡豪强谭威更是挟持后部司马,欲杀我而谋逆,不臣之人,数不胜数。” 虽然刘禅收心了不少人。 但并非是所有人都能给他收服的。 譬如南中各郡,豪强蛮夷,这些人的心,他刘禅可收不了。 最起码现在收不了心。 “如今成都兵力空虚,而我年岁尚浅,骤然间成为成都留守,二位设想一番,如今岂非那些不臣之人拿下成都,响应曹贼的最好时机?” “这...” 李严眉头紧皱。 “公子既然有这种担忧,应该与军师严明,征兵之事可暂缓。” “不!” 刘禅面色郑重,脸上并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 “征兵至汉中,方才能看清谁有作乱之心,若停止征兵,只会让隐患深藏,届时真有大祸之时,那便是大难临头了。” 不将祸患及时消灭,难道要将隐患留到后面去解决? 相信后人的智慧? 不! 刘禅要现在就将祸患解决了! “这便是公子召见我来的原因?” “不错。” 刘禅重重点头。 “郡守有领兵之能,犍为郡因为要防范谋逆,有三千劲卒驻扎,若有郡守统领,关键时刻,这三千人可改变局势。” 李严瞬间便明白了刘禅话中之意。 “我明白了,请公子放心,我回去会再召集两千乡勇,汇同原来的三千劲卒,五千人勤加操练,届时当真有不知死活之辈,胆敢行谋逆之事,严定助公子扫除奸佞,靖清宇内!” “好!” 刘禅脸上的笑意不加掩饰,恰恰在这个时候,侍女们已经是将酒菜端上来了。 刘禅拿着温热的酒樽,对李严敬了个酒礼,笑着说道:“有郡守这句话,禅可以放心了。” “公子但有吩咐,尽可直言,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所不言,无所不作!” 李严是一位勇武精明、官场清廉、忠贞不二的重臣能臣,若是没有能力,也不可能成为刘备的托孤重臣了! “郡守不必如此,明日为讲武堂的学员上一日的课,之后便可启程回犍为郡去,一切照常,招募乡勇,也不要打着以防备谋逆的名义。” “严明白。” 李严一口温酒入肚,脸上也是微微红润起来了。 他对于权力的向往,对于实现自己的抱负的渴望比谁人都强! 并且他还是一个非常善于钻研的人。 犍为郡出黄龙,难道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黄龙吗?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但不管怎样,李严治下,犍为郡出了黄龙,而刘禅利用这黄龙祥瑞,巩固了人心。 对于这个能给领导解决麻烦、会来事的人,刘禅也很是看重。 “至于都督,你至江州之后,多加整饬军事,修缮城池,江州乃重镇,不可有失。” 对于江州,刘禅其实还有其他的安排的。 那里交通便利,可以训练水师,更是可以发展商业! 其实不管是汉中之战,还是关羽要发动的襄阳之战,都是要靠钱粮来堆起来的。 没有钱粮,将士再勇猛也无用。 只要是人,总要吃饭喝水。 关羽够不够猛? 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结果呢? 因为粮草问题,逼得糜芳太狠了,结果作为外戚的糜芳直接反了,江陵重镇一丢,士卒家眷全在江陵,关羽便是有霸王之勇,又能如何? 士卒全都逃完了。 “江州水路通畅,可兴商贾,如今府库不盈,正是需要开源。” “公子放心,我到了江州,自然好生修缮城池,整饬军事,万一真有贼人欲行不轨,我在江州,亦可兴兵而上!” 犍为郡在成都侧畔,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三五日到了,江州可走水路至多二十日,也可到成都。 有这两个保障在里面,刘禅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江州有都督在,我放心。” “来!” 刘禅敬了费观一杯。 “二位舟车劳顿,今日就好吃好喝来一顿!” 三人有说有笑,痛饮美酒。 “公子府的菜肴,当真鲜美!” 在李严费观食塌之上,有三道菜。 一道是火腿煨豆腐,主要由火腿和豆腐组成。豆腐软嫩,口感鲜美,火腿的咸香味更能为豆腐增添一份独特的风味。 一道是清蒸鲈鱼,鲈鱼肉质细腻,搭配清淡的鲜味汁,味道清爽、鲜美。 还有一道是有猪肉、葱、姜、蒜、酱油、糖、料酒等多种调味料炖制而成,口感鲜嫩、香甜可口的红烧肉。 三道美食下去,李严与费观对于在公子府的归属感便更强了。 而随着益州征兵文书、征粮文书、以及随带着的刘禅的成都留守任命文书从汉中到成都,再由成都分发至益州各郡县,原本便风云激荡的蜀中局势,又再增添的几分变数! …… ?月票??推荐票? 第二十九章 盐铁校尉 征兵征粮的事宜,让整个成都府衙的胥吏都行动起来了,期间有几个豪强地主不愿意上缴赋税,被刘禅派公子亲军加上讲武义从,直接扫平豪强坞堡。 家资充公,男子为奴、女子分配给公子亲军与讲武义从为妻。 从几个小地主身上,又聚拢了不少钱粮。 当然... 杀这几个豪强地主,也只是刘禅为杀鸡儆猴之用。 敢闹事? 敢闹事就要想想闹事的后果! 有前面几个被破家灭族例子在,庞统征兵征粮的进程都快了不少。 如此一个月,征兵征粮终于是全部完成了。 成都城外,大军列阵,旌旗飞扬,因为民夫与新卒太多的原因,绵延十数里的行军队列,有些不整齐,行进之间,黄烟阵阵,喧闹声时起。 黄昏时分,太阳渐渐落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淡淡的橙红色,透过城墙上的缝隙照射进城池,城中的行人们慢慢地散去,只有一些士卒和巡逻的将领还在巡视城池。 树荫斑驳,鸟鸣声不绝。 成都城外有大片田野,田野里的麦穗和稻谷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金光,整片田野都被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宛如穿上了一件金衣一般。 “先生,走好。” 刘禅对着庞统拱手行了一礼,后者呵呵一笑。 “公子,这成都琐事,便是交由你手了。” 一个月的时间,刘禅对成都留守这个职务,已经是上手了。 加之有庞统、刘巴、许靖等人在一边提点,以及刘禅过目不忘的能力,处理起平常事务来,刘禅可谓是得心应手。 “到了汉中,替我向父亲问好,禅在成都,一定为大军守好后方,管理好后勤事宜。” “好!” 庞统对着刘禅点了点头,便不再留念了,转身骑上刘备给他的的卢宝马,扬鞭驱驰,马儿声声鸣,转眼间,便如一缕黄烟,越奔越远,极目远眺,庞统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还在不断远去。 “公子,司盐校尉、司铁校尉已经在府衙大堂中恭候多时了。” 谯周身穿秘书郎的服侍,此时手拿文书,站在刘禅身后通禀。 上个月的讲武堂月试当中,谯周排第十名挂车尾得以授以实缺。 刘禅便增设了一个秘书郎的职位,让谯周跟从他左右。 秘书郎者,掌图书典籍,同时有备主官问询之任,算是一个非常轻清贵的入仕起点。 常常这个职位都是士族子弟掌控的。 “回府衙罢。” 州牧府府衙大堂。 司盐校尉、司铁校尉,或者可称之为盐府校尉、铁府校尉,此刻便跪坐在府衙待客大堂中,他们神色不定,时不时地的便转头看向大堂门口。 踏踏踏~ 堂外脚步声起,两人看到领头的俊少年,连忙起身。 “我等拜见公子!” “不必多礼。” 刘禅上前将盐府校尉、铁府校尉二人虚扶起来。 坐在主位上之后,刘禅看到此二人没有坐下,反而是有些颤颤巍巍的感觉。 “二位,我是唤你们来问策的,可不是来审问你们的,请坐罢。” 两人神色不定,但听着刘禅这句话,心里渐渐安定。 “公子有所问,我等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盐府校尉王连腰板挺得绷直,语气也变得中气十足起来了。 既然不是问罪,那么一切好说! 王连是经年老吏了。 在刘璋时期进入蜀地,担任梓潼县令,刘备在葭萌起兵,进军南方,王连紧闭城门拒绝投降,刘备认为他很有大义,没有强迫他。 等到成都平定后,任命王连为什邡县县令,后又转任广都县,因为能力出众,各县治理非常优秀,是故升任司盐校尉,负责盐铁事业的经营。 这盐铁校尉可是要职,而且油水丰厚,随便扣一点墙角出来,都够他王连十年的俸禄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官职是个肥缺,他既不是外戚,又非刘备的元从亲信,是故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引来非议。 “盐铁之重,不需赘言。”刘禅目视王连。 盐铁的开发和利用,历来都是一个事关国计民生的战略问题。 自周厉王起实行“专利”政策,即以国家名义垄断山林川泽之利,不准国人进入谋生。 春秋时期,齐国鱼盐铜铁资源丰富,管仲因地制宜,向齐桓公提出了“官山海”之策,即由国家对盐、铁等重要资源实施垄断经营。 到了战国时期,由于频繁的兼并战争,各诸侯国在盐业管理上出现松弛局面,造就了许多以盐致富的商人,如魏国商人猗顿就因贩卖河东池盐发了大财。 到了汉代,汉武帝为筹集对匈奴作战的军需和应对财政困乏,任命桑弘羊进行了一系列经济改革,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盐铁官营。 不过,盐铁官营政策,排斥打击了民营商业,利权独断,背后的受益者是那些富商大贾、地方豪强。 这也是为何汉武帝隔一段时间就要割一波豪强韭菜的原因。 东汉光武帝刘秀以“柔道治天下”,废除食盐专卖法,任民制盐,自由贩运,官征其税,所以被称作“就场征税制”。 而在益州,又因为争霸需要,实行专卖制。 即在专卖中,盐允许民制,相当于管仲之法:招募平民煮盐,官府提供铁锅,盐煮出来后,政府全部收购。 铁由政府直接掌握生产过程,相当于商鞅之法:铁矿的开采、冶炼和铁器的铸造,由官府指定犯罪之人做苦工,并征发一部分民工从事生产和运输;生产出来的铁器归官府所有,由官府运销,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制铁。 不过益州的盐场与滨海或是盐湖盐场不同。 益州的盐场多为井盐! 井盐的开采难度,与那些盐海盐湖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汉中大战多日,府库不盈,军费耗资巨亿,盐铁自古暴利,若是能够增加盐铁产量,也算是一项开源之策。” 不想王连脸色却是发白,说道:“公子怕是不知道井盐的开采难度,要想增产,不仅需要人力物力,更是要选好盐井,稍加不甚,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消耗。” 刘禅却是颇有信心。 “我在古书中得一法,必能增产。” 古书寻找的增产之法? 虽然公子不是凡俗之辈,但作为臣子,有些话,不管是好听还是不好听,他都要说出来的! “公子,此事,还请三思而后行!” “明日,便随我去蜀郡广都盐井,是骡子是马,拉一拉就知道了!” 四川盐井天下闻名,刘禅后世看新闻的时候,还真有看到其中的片段,加之他这段时间对益州盐井的调研,让他对增产官盐很有信心! 作为一个文科生,手搓不了核弹就算了,搞点经济建设难道不是自己的强项?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章 公子真神人!(求追读~) 次日。 刘禅带着一百公子亲军,左右随从分别为关兴、张苞、向宠、费祎、董允等人。 王连带着盐府校尉的胥吏,早早的便在公子府中等候了。 “听闻公子之前铸造出曲辕犁与筒车,益州各地春耕用之,官吏百姓皆是交口称赞,原本一日只能耕种一亩地,有了曲辕犁之后,可一日耕种三亩,此等春耕利器公子能够依照古书制成,此次公子对于盐井增产有如此信心,可是铸造了什么工具?” 王连左看看、右看看,不见有曲辕犁与筒车那样的物件。 “到了你便知晓了。” 王连心中虽有疑虑,但众人皆是纵马出发,他便也只得是跟在身后了。 蜀郡广都盐井离成都并不远。 这个广都盐井还是李冰任蜀郡守时,组织当地百姓开凿的。 对于建造过都江堰的李冰来说,挖盐井和挖水井没啥区别,拿铲子锄头往下挖,特点是井口较大,但挖不了太深,所以叫做“大口浅井”。 盐的种类有海盐、池盐、井盐、岩盐等。 海盐主要分布在沿海地区,内地则是食用池盐。 在巴蜀地区盛行的是井盐。 食盐的生产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煮,二是晒。 前者是把海水或者是盐池、盐井中的咸水,经过高温煎煮而成盐,这是最普遍的一种生产方法。后者是依靠日光将咸水蒸晒成盐,并且这种晒制的盐不需要再经过煎煮了。 广都盐井便是拿来晒的,所以成本很高,时间很久,占地很大。 短时间内要想提高井盐的产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刘禅却有其他的办法。 “秘书郎,你领匠人按照图纸,将这些器具打造出来!” 果然有工具! 王连眼中一亮,对于刘禅增产井盐的信心莫名的增加了不少。 “诺。” 谯周领命而去。 “校尉,器具打造出来,还需要时间,你带我参观一番这广都盐井罢。” “是!” 刘禅一行人像是领导视察一般,将广都盐井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考察了一遍。 王连不愧是业务能力出众,想出了不少增产的办法。 “其实如今盐井挖得太浅,深层的盐卤不比浅层的差,只可惜没有工具,加之冒险将人放下去,死亡者十之八九,这盐井若是挖得太深,有毒气,哎~这也是我为何与公子言之,盐井增产困难的原因。” 盐井挖深肯定是好的。 后世到清朝的时候,历代盐工在四川蜀郡先后钻井 多口,有的井深达 1000米,即使以平均 300米计,等于凿穿了 400多座珠穆朗玛峰。 不是盐井不能挖深,而是技术还不到到位。 至于毒气! 对于盐井产盐,更是有益! 一百公子亲军早就搭好一座简易营地了。 主帐中,刘禅端坐在主位上,王连等人以此落座,刘禅公子府幕僚左向坐,蜀郡官吏、盐府校尉官吏、以及来巴结刘禅的蜀郡豪强右向坐。 “诸位,今日奔波辛劳,今日先歇息,明日再来解决这盐井增产的事情,先饮凉水。” 一番奔波下来,天色都有些昏黑了,众人亦是满头大汗。 “公子,看了一日,明日可有安排了?” 王连将脸上的汗渍擦拭干净,对于盐府校尉的工作,他可是非常上心的。 “今日将盐井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方向早已经有了,校尉言之将井挖深这个方向是对的,而且晒盐太慢了,日头不够大,或者是遭逢暴雨,这盐井便无可收成,这不行,我等应该采用煮盐之法。” “公子,晒盐之法虽然产量不高,但好在不需要用太多的人力物力,若是采用煮盐之法,柴薪的消耗便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届时采盐成本上升,反而与公子之愿南辕北辙了。” “校尉勿忧,我心中已有方略矣!” 有方略了? 王连眼睛一亮,他整个人数年如一日都扑在这上面,即便是耗尽所有精力,仍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而公子方来一日不到,便有解决的办法了? “公子,敢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 刘禅将凉水一饮而尽,笑着说道:“盐井无法打深,一是打深之后,难以将盐卤送上来,二是打深本身缺乏工具,再是盐井打深之后,有会毒气,可是?” 王连重重点头。 “我今日便吩咐匠人打造器具,便是打井、运输盐卤的工具,而盐井的毒气,或者应该称其为地气,乃是遇火可燃之物。” “地气?” 王连愣住了,这就属于他的知识盲区了。 “正是地气,遇火可燃,人若是长久闻之,有生命之危。” 所谓的地气,自然就是指的天然气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王连满脸震惊,不敢置信。 “校尉,上个月不是盐井走水吗?会不会是这个地气的原因?” 走水? 王连眼中一亮。 “好似有这么一回事。若这地气真能遇火可燃,那么煮盐之法,便可成立!” 王连起身,对着刘禅重重行了一礼,说道:“之前听闻公子的名声,还以为是夸过了,如今看来,公子之智,真非凡俗,俨然神人也!” “不必夸赞了,还是先准备晚餐,之后歇息一番,明日再来大展拳脚。” “谨听公子号令!” 众人简单应付了一餐,便各自歇息去了。 其间还有豪强上前来巴结刘禅,将美姬侍女送入刘禅帐中。 刘禅虽然收下这些美姬,但却没有与其同床共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万一这美姬想要他刘禅的狗命呢? 收下美姬,亦是收心蜀郡豪强,另外,将来手底下若是有什么人才的话,也可以将美姬赠其为妻,以收买人心。 当然... 如果真的美到了一定程度,在排除美姬刺客的嫌疑之后,也未尝不可收入房中。 .... 次日,天还未亮,盐府校尉王连便在广都盐井等候了,待天边冒出紫光之时,刘禅一行人亦是到达了广都盐井前。 数十名工匠连夜赶制,凿井、运输盐卤的工具已经是准备好了。 把 60斤重的钻头悬在空中,利用钻头的重力落下砸碎岩石,人力再将钻头举起,周而复始。 这时用扇泥筒将这些含有岩沙的泥水取出,这样就成了井。 此法比之人来弄,快捷了不知道多少。 在盐井上树立高架,架上安置滑轮,用以转动系在绳上的吊桶。架分两层,每层分立两人,用轱辘提取卤水。 随之卤水取出,盐井也越来越深。 “可有出过地气的深井?”刘禅在一边问道。 “这边。” 王连在前面引路。 “这个便是了。” 在刘禅眼前,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深井,早已经弃之不用了。 刘禅走上前去闻了闻。 果然有天然气伴着沼气的味道。 这可是天然的火井啊! 刘禅命人以竹木投以取火,将火引上来之后则是执盆盖井上,也就是把煮盐的铁盆反盖在井上,使天然气不致扩散和外泄。 盆中盐卤居然真的被蒸煮起来了。 王连心中大喜。 “果如公子所言!” 刘禅见怪不怪,说道:“待盐井越挖越深,便可做盐井火井一道使用,既是用轱辘提取卤水之后,就将井内提出的盐卤引到煮盐的灶上,先注入盐缸内,再注入盐锅。所用的煮盐灶上盐锅五口,灶前还要有人摇扇以助火力。盐熬煮加工完毕后,再由专门的人往外运输。” 刘禅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道:“如此,盐井可增产否?” 王连重重点头,这下子他是没有任何迟疑了! “启禀公子,我有信心,短时间内增产三倍,不,是五倍!” “好!” 刘禅颇为欣慰。 “盐井增产,校尉当居首功!” 若是能够增产五倍,贩盐带来的收益便够军费之用了。 甚至因为益州这边制盐方便,还可以倒卖到东吴、曹魏那边,一如蜀锦一般,这可是巨大的开源项目啊! 若是能够因此形成一道商路,就变成长久的买卖了! “属下何敢居功,盐井增产,属下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不必妄自菲薄,尔等之功,我铭记于心!” 公子真神人也! 王连被刘禅的气度折服,说道:“公子仁义,连愿为公子效死!” “校尉请起。” 又收服了一个人才,刘禅心情不错。 “今日盐井得以增产,大事,好事,喜事,诸君连日辛劳,今夜开宴!” “公子英明!” “公子英明!” ~ 一听到开宴的消息,盐府胥吏一个个喜笑颜开,蜀郡官吏、豪强齐声恭贺,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汉皇帝亲临了呢!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一章 南中四郡(求追读!) 是夜。 明月高悬,星空璀璨。 一桌桌精美的菜肴和细腻的酒香弥漫在宴会的氛围中。 各种美酒被端上了宴会的桌子,酒香四溢。酒盏之中,泛起了晶莹的酒泡,那轻轻的“啵啵”声响也随之传出,使人情不自禁地垂涎欲滴。 菜肴更是宴会的重头戏。 鲜美的熟食不断地上桌,有清蒸鲈鱼、红烧肉、鲜美蔬菜等,每一道菜肴都是精心挑选而来。 食材的新鲜度和烹调的技艺更是让人大为惊叹。每一道菜肴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增。 盐府校尉的胥吏们许多人数个月都没有尝过酒味了,如今一边痛饮,一边感激刘禅的恩德。 在夜宴中心,刘禅长袖善舞,拉着蜀郡官吏、豪强们痛饮美酒,三言两语之下,又说动豪强捐赠家财,增援汉中。 与之相对应的是,刘禅让二十名蜀郡豪强子弟进入讲武义从。 政治,从来都是交换。 所谓的夜宴,对于底层官吏来说,是一个难得的破戒开荤的机会,但对于豪强上官来说,却只是拿来谈生意场所而已。 .... 成都。 公子府。 刘禅从床榻中起身,马上便有美艳美姬侍女上前伺候洗漱。 从蜀郡回来,已经是三日前的事情了。 刘禅花了几天的时间,先是让盐井增产,再是给司铁校尉建议,改进锻造方法,使司铁校尉锻造兵器、农具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离开成都数日,也是要将堆积几日的成都留守的文书奏章处理掉。 洗漱完毕,简单的吃了早餐。 刘禅在公子府校场随讲武堂二期生一同早操,之后稍加整理行装,擦拭身子,换了一身官袍,便朝着州牧府府衙的方向去了。 府衙之中,许靖、刘巴、吴懿、董和等人在就在一旁恭候多时了。 刘禅负责留守成都,就相当于是太子监国,如今他年纪尚小,其实不用每日来府衙过问,事务交给官吏就可以解决。 当然... 可以不来,但刘禅不会不来,最起码隔几日要过来过问政事。 其目的,一来是学习理政,其二,则是给官员留个好印象。 “我等拜见公子。” 刘禅到了府衙,府衙中的官吏数十人,皆是对刘禅行礼拜见。 数十名官吏中,主要的便是这几个人。 董和主要负责督促各地粮草之事,吴懿负责成都防务,刘巴管理蜀郡吏政,许靖则是负责民政。 另外还有其他益州胥吏亦是在其中。 程畿、何宗是从事祭酒、龚禄是益州从事,牙门将、李恢是功曹,负责人事。 群英荟萃,萝卜开会。 即便是刘备将左将军府的人才大部分都带到汉中去了。 譬如诸葛亮、法正、庞义、伊籍、简雍、麋竺等人现在全不在成都。 但留守成都的这些臣子,一个个倒也不是无能之辈。 “诸位不必多礼,禅虽为成都留守,但年纪尚轻,至府衙主政,也多是学习为主。” “公子不必自谦,我等又不是第一日认识公子。” 功曹李恢连忙上前附和。 其余人亦是点头。 刘禅这一个月来,也处理了不少政事,其行事作风不似少年人,反而如积年老吏一般,见解深刻且独到,行事常常能截中痛点,完美的处置有关事宜。 “掌军中郎将,将这几日各地粮草之事文书拿来与我一观罢。” 董和官职为掌军中郎将,和诸葛亮一起署左将军府事,相当于诸葛亮的助手,外牧殊域,内干机衡,属于刘备中央最核心的官员。 “公子请看。” 刘禅坐在主位之上,董和将一卷竹简放在刘禅面前。 这是他收集记录好各地郡县上缴的粮草数目。 若不事先处理,那现在放在刘禅案牍之前的,可就不仅仅只有一个竹简了,而是一大摞的竹简。 展开竹简,刘禅细细的看起竹简中的内容。 只是未过多久,他的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一起了。 董和正在心中酝酿言辞,想着如何与刘禅解释其中的要害,不想刘禅将竹简看完之后,没有当场发问,而是将目光看向刘巴与许靖。 “刘公、许公,吏政民政可有通禀的?” “老臣这里有。” 许靖将要通禀的民政要事拿了上来。 是关于征粮、征兵善后事宜。 “左将军长史善后事宜极为老道,我并没有其他要补充的地方,便按照长史所言,施行下去罢。” 许靖虽然不被刘备所喜,但盛名之下无虚士。 作为现在益州名义上除刘备之外官职最高者,许靖的处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诺。” 许靖对刘禅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说是主公,他头上还有刘备,说是学生,但他哪有资格当刘禅的老师? 他原本虽是左将军长史,名义上刘备下的第一人,但没实权,就负责下文书、接待人才什么的。 还是刘禅成了成都留守之后,将益州民政这一块的事务交由他来处理。 这可谓是知遇之恩啊! 再将人事、防务的事宜处理完毕之后,刘禅看了董和一眼,才终于开口说话了。 “中郎将,这征收粮草的数目,似乎对不上了!” 刘禅面色平静,但众人都能感受到刘禅的愤怒。 “南中四郡供应粮草日渐稀少,上个月每个郡还送来一万石,现在南中四郡合起来,都没有一万石,其中必然有猫腻!” 董和心中早有准备,他上前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南中四郡多夷人,大多数未落户籍,即便是落了户籍,也很难收税,百姓亦是穷困,加之各地豪强阳奉阴违,没用供应不上一万石粮草实属正常。” 许靖也怕刘禅一时冲动,扰乱了大局,说道:“如今盐铁之税倍增不止,豪强巨富又捐赠了不少军资,加之汉中局势渐渐稳定,便是南中四郡不供应粮草,也不无不可。” “诸位的心思,禅知知矣。” 董和许靖等人自然也是知晓南中四郡不服王化的。 但现在是特殊时刻。 汉中正打着仗呢! 万一后方乱起来了,没有迅速镇压,威胁到成都安危,让成都有不保的风险,那在汉中作战的士卒还能有心思留在汉中? 老婆孩子都在成都,你让我在汉中玩命? 届时... 如今的大好局面恐怕会消失殆尽。 但刘禅的想法,却与他们不同! 南中四郡不服王化? 那就打到他服为止!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二章 只诛贼首(求追读~) “然一味退让,南中四郡中,居心叵测之辈只会觉得我等软弱易欺,原本不敢有不臣之想的,见到我等如此应付,自然会心生歹意,而那些原本恭顺的豪强势力,难免也会被裹挟其中,若是放任不管,恐南中四郡有倾覆之危,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才是难以收场的时候。” 刘禅目光灼灼,他紧紧的盯着董和,说道:“征伐汉中易,还是征伐南中易?征伐汉中消耗多,还是征伐南中消耗多?” “公子...” 董和从袖口中拿出几封文书奏报,说道:“南中多蛮夷,不臣之人亦是有之,但主公早有预料,是故将忠臣良将安置在南中四郡,如永昌郡郡守吕凯与府丞王伉,皆忠勇之辈,况他们每月十五日上奏文书,并没有言及南中豪强蛮夷叛逆之事,公子恐怕是多虑了!” 多虑了? 如果我不是穿越者的话,恐怕还真是多虑了。 而且... 刘禅的情报系统长在基层,加之他多加派人前去南中四郡,对南中四郡的消息,可比所谓的永昌郡郡守吕凯与府丞王伉上奏文书要真实得多。 “豪强蛮夷皆据一地,消息不通,便有反义,难道会大肆宣扬?永昌郡郡守吕凯与府丞王伉,中郎将也言之他们乃忠臣良将,难道南中四郡豪强蛮夷不臣者不知?会让他们得到消息?” “这...” 刘禅的这番话,倒是让董和无话可说了。 “况上个月南中四郡运送而至的军粮,失期便也就算了,而且还米中掺沙,根本无法食用,其便是其中的米,也是陈米、烂米,若一个郡是这样也就罢了,如今四个郡皆是如此,诸位细想,南中四郡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众人听到刘禅这个消息,皆是不语,但神色皆是沉重。 之前他们便知晓了米中掺沙的事情,但因为潜意识想要安抚南中四郡,不要破坏了大局,是故都没有往最坏的那方面去想。 但现在事情给刘禅揭破了之后,往细处深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永昌郡送来的粮草,亦是米中掺沙,作为郡守,若是知情的话,便是参与不臣之事,若是不知情,便是郡守吕凯与府丞王伉对永昌郡的掌控程度,恐怕不容乐观,诸位心心念念的为大局着想,恐怕是尔等的一厢情愿。” “这...” 董和与刘巴对视一眼,说道:“这个,我等却是从未想过,只是这无有证据,万一发兵,南中四郡恐惧之下,便是不反,也不得不反了。” “证据,我自然有。” 刘禅眼神示意身侧的谯周。 “这是我手底下探报发来的情报,还有南中四郡的豪强内应的手书,其谋逆之意,昭然若揭。” 刘禅将雍闿起草的檄文、盟书、以及南中四郡与曹魏、东吴使者商议勾结的事情都放了出来。 “诸位仔细看看,若事实如此,诸位心中还想着南中四郡不会生乱,那便坐等南中四郡脱离成都掌控,届时如征汉中一般,再征伐一次南中!” 铁证之下,董和刘巴等人终于是改口了。 “喂不熟的白眼狼,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吴懿面色冷峻。 “公子,让属下领兵前去平定南中四郡,将雍闿囚送至成都,交由公子处理。” “平叛之事,少了我如何能成?” 李恢也是在一边站了出来。 “诸位稍安勿躁。” 原来是刘禅着急,现在等到他们着急的时候,刘禅反而是不急了。 “诚如中郎将所言,若我等发大兵前去,南中四郡恐慌之下,原本不想反的,怕也要反了,如今举动,断不能行!” 董和刘巴也是缓过神来了,他们重重点头,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虽南中四郡谋逆已有证据,但这个证据现在只指向益州郡豪强雍闿,像是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夷人贼首孟获,都是被雍闿挟持相邀,贼首是雍闿,不可牵连他人。” 董和也是深知后世太祖的处事之道。 将敌人与朋友分清楚,并且将敌人搞得少少的,将朋友搞得多多的。 像是此次南中四郡谋逆,主谋便是雍闿,将此人打压下去,其余人虽有不臣,但只要没有谋逆之举,便也不多做计较。 现在汉中开战,不宜在南中燃起烽烟。 若再有反意,日后腾出手来,要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中郎将乃老成持重谋国之言。” 与手底下的臣僚统一意见之后,刘禅当即发号施令。 “命李严带犍为郡三千人至成都候命,中郎将准备粮草器械,随时准备对南中作战,而等我军集结完毕,便可发出诏令,召见雍闿至成都,同时安抚朱褒、高定、孟获等人,若雍闿不服,便让集结的大军会同南中三郡郡兵,将其铲除!” “当然,这只是大方略而已,具体细则,还要诸位多加润色。” “我等自然效命!” 因南中四郡谋逆之事被揭发,成都府衙这个机器继征兵之后,再次运转起来了。 兵员、民夫、粮草、器械... 以最快的速度集结着! .... “公子,这便是你之前说的有地方让我去,便是南中四郡?” 公子府中,关银屏在一边缠着刘禅。 “我刘禅从不骗人,说有就是有!” 关银屏头点得跟小麻雀一般。 “既然是我们说好的,那此番镇压南中叛乱,我要做先锋!” 关银屏胸口微挺,下颚高高抬起,一副神气臭美的模样。 “我有说过要你做先锋?” 刘禅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已经是说好的事情,不许反悔!”关银屏眼睛微眯,目光变得不怀好意起来了。 “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修理你!” 对于关银屏无力的威胁,刘禅直接忽视。 “我现在肩膀、大腿、头,都有点痛,你还是来按一按,若是让我满意了,也未尝不可让你去南中。” 又来! 关银屏眼睛喷火,但却只得不情不愿的蹲下来,给刘禅按摩揉肩。 刘禅嘴角微勾,心情显然不错。 他府中美姬侍女众多,自然不缺按摩的人,但相比与那些驯服的小猫咪,还是关银屏这带刺的玫瑰更有味道。 越不情愿,便越能让人兴奋。 要不是刘禅知晓自己的老爹是刘备,还以为自己有曹贼血统呢! 不过... 曹贼之风,倒是可以学习一二。 毕竟像人妻啊!寡妇之类的,太可怜了! 关键时刻还是要他刘禅来拯救一下的。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三章 江东吴主(求追读~) 江东。 建邺。 城外新筑的宫城大殿中,主位上端坐着一位正值壮年的红袍上位者。 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额头宽广,鼻梁高挺,容貌端正,此外,他还有一头黑色的长发,梳成发髻,显得十分英俊。 正是大帝孙十万。 当然。 现在他还没有自封吴大帝,但是宫殿却是先行造好了。 如今大殿之中,两排位列臣子。 武将有吕蒙、陆逊、周泰、蒋钦、韩当、凌统等人。 文臣有张泓、张昭、顾雍、骆统、薛综、严畯、诸葛瑾等人。 众人跪坐两排,一时这大殿之中亦是人才济济,星光闪烁。 在文武大臣中间,此刻正有一人跪伏期间。 “吴主请看,此乃南中四郡盟誓之书,我主若振臂一呼,则南中定然拨乱反正。”雍雄乃雍闿之子,此刻跪伏在大殿中,心中颇为紧张,他双手将盟书举国头顶,根本不敢抬头望向孙权。 “哦?” 对于南中将乱的消息,孙权早就知道了,但是雍闿派出使节前来,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侍者将雍雄手上盟书拿上来,小步快走至孙权身前,孙权接过盟书,打开一看,眉头微微一挑,眼中的惊诧几乎是掩饰不住了。 “没想到你父在南中四郡如此有声名,便是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夷人首领孟获都愿意跟随?” 雍雄听到此言,心中颇为傲然。 “我父乃什邡侯雍齿后人,加之府中兵甲精锐,南中四郡安敢不服?” 孙权从这盟书下面还翻出了一张檄文出来。 当他看到‘盖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惑,不知所归也。’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雍闿,天生不服王化,便是从刘备治下改弦更张到他的麾下,恐怕亦是一刻定时炸弹,届时要治理,恐怕又要花费许多心思在里面了。 当然... 现在雍闿要反,并且要归于他治下,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 “你父愿意弃暗投明,这很好,他若是愿意来投,高官厚赐,我绝不吝啬。” 雍雄闻言大喜,他说道:“我父向来仰慕明公,有上位如此承诺,想必我父亲闻之,必欣喜若狂。” 说完之后,雍雄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父虽然在南中四郡颇有声名,且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夷人首领孟获都愿意跟随,然而南中四郡中,被刘备安插的眼线耳目众多,一旦起势,成都必然迅速得知消息,届时成都发大兵来攻时,还请吴主发兵救援。” 雍雄眼珠一转,说道:“四年前,刘备陷于汉中,吴主发大兵取荆州,连下长沙、桂阳、零陵三郡,如今有南中为理由,全数收回荆州,亦不是不可。” 孙权身体稍稍前倾,对收回荆州这个提议,他是非常赞同的。 “既然你父如此诚心,我又如何能不...” 孙权话还没说完,吕蒙便手持笏板,起身上前,打断了孙权后面要说的话。 “主公,此事我等君臣之间,要多加商议为好。” 吕蒙身材中等,面容英俊,相貌端正,五官分明,最具特点的是他一对明亮而锐利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此事他穿着宽大的锦袍,外罩青缎大褂,身上穿戴明黄色甲胄,头戴武冠,脚穿绸缎长靴,身着华贵的服装体现出他的威严和尊贵。 吕蒙早年依附姊夫邓当,跟随孙策征战,以胆气着称。邓当死后,吕蒙统领其部众,拜别部司马。 孙权统事后,吕蒙渐受重用,从破黄祖作先登,封横野中郎将。从破曹仁于南郡,从破朱光于皖城,累功拜庐江太守。进占荆州南部三郡,并计擒郝普。在逍遥津之战掩护孙权逃生。在濡须抵御魏军。 如今官拜左护军、虎威将军,在鲁肃去世之后,他代守陆口,现在是名义上的东吴大都督! 孙权见吕蒙如此模样,心里知晓他有自己的计较,旋即点头。 “贤侄舟车劳顿,先至客舍歇息,这建邺风光,可得好生欣赏。” 雍闿看了一眼吕蒙,心中有些害怕孙权反悔,但现在人已经来了,孙权到底愿不愿意帮忙,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我听闻吴中多美人,像刘备之孙夫人,便是美极了,不知建邺城中何处有美人? 孙权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可怕的几欲食人一般,倒是张昭在这个时候呵呵起身。 “吴中美人自是数不胜数,阁下可至驿馆,自然有美人奉上。” “如此,便多谢了。” 雍雄满意而归,待他离去之后,老将军黄盖抚着颚下的白胡须,怒斥道:“南中蛮夷,不识礼仪,不知礼数,若非对主公大局有益,敢辱主公者,我必斩之。” 张昭在一边和稀泥,说道:“将军既然知晓这雍雄乃蛮夷,何故与其争执?” 孙权脸色已经变换回来了。 作为上位者,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方才不过是一小儿出言不逊罢了。 孙权心中暗自提醒。 “大都督方才止住我言,可是有所见教?” 吕蒙手持笏板,对孙权行了一礼之后说道:“雍闿谋逆,此事确实可以计较,但我等毕竟与刘备有过盟约,贸然插手南中之事,恐怕会引得刘备、关羽不满。” 听到吕蒙说这句话,张昭点头赞同,起身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如今我江东与刘备有约盟约,擅自背盟,恐让天下人耻笑。” 建安二十年,刘备收取益州,孙权按照当初盟约的要求,遣诸葛瑾讨还荆州,是刘备不遵守盟约,不还荆州,他才攻伐荆州,收取长沙、桂阳、零陵三郡的。 当然... 这是江东这边的看法,刘备势力那边的看法都很统一:江东鼠辈,只会搞背后偷袭! “主公,大都督,我看也不是我等背约在前的。” 一位身材健硕、面容俊秀、气质高雅的青年将领手持笏板而出。 不是陆逊又是何人? 陆逊身穿锦衣玉带,头戴武冠,身披锦袍,腰带玉佩,模样让人望之难忘,当真好一个江东俊郎君! “哦?” 陆逊是孙权亲自拔擢的新晋人才,孙权对他很是看重。 “此话怎讲?”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四章 山雨欲来 “主公,汉中战报,你可知矣?” 孙权点了点头,他脸色微沉,说道:“夏侯渊为一方大将,居然兵行险招,以至于曹孟德汉中大计为之倾覆,如今刘备占据汉中,恐怕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现今天下有三分之势,主公居江东之地,人少地广,兵锋不利、缺乏战马,一旦刘备占据汉中,进而进逼长安,何如?” 孙权没说话,张昭在一边说起话来了。 “若刘备真能由汉中而出,拿下长安关中之地,则王霸之业将成,刘备乃汉室宗亲,素有名望,曹孟德垂垂老矣,恐不是刘皇叔的对手。” “不错。” 陆逊眼神闪烁,腰板挺直。 “如今天下三分,与主公而言,绝对是一个益事,曹孟德势弱,若是不能抵挡刘备大军,那届时我江东之地,能挡住刘备?如今,襄阳在曹操之手,江陵在刘备之手,我等虽有长江天险,然而关羽麾下水军,难道不够精锐?若刘备无曹孟德牵扯,大军一出,兵锋便可直指建邺!” 孙权被陆逊说得后背发凉。 “那该当如何? “不管背不背盟,若是能够在南中四郡牵扯刘备的心力,让长安关中无忧,那我等的目的,便已经是达到了。” “只是...若真的背盟,恐怕天下人皆不信我江东之人了。”张昭脸上有着忧虑之色。 他们江东士人本被中原士族所轻,被称之为南貉,现在若是再背上这个背盟的黑点,这让他们江东士族如何在中原士族面前抬起头来? 孙权也有这种担忧。 树活一层皮,人靠一张脸。 没脸没皮,日后再想去找人签订盟约,谁会信? “主公勿忧!” 陆逊笑了笑,说道:“南中将乱,我等可以援手,可以送物资,可以派遣人手,这南中蛮夷众多,只要我等不承认派出去的人是我江东之人,那刘备能说什么?” 孙权眼睛一亮。 “伯言此言有理!” “不仅如此,按照盟约,刘备自该归还荆州,原本他谋划汉中,我等只取三郡,如今汉中将被刘皇叔所取,那荆州另外三郡,该归还过来罢?” 陆逊的作法,就是要恶心刘备。 打下了汉中是吧? 那我要在荆州、汉中这个两个地方恶心一下你! 如果你还呆在汉中不动,敢谋划长安关中,那我要动手了! 而这种恶心人的计谋,甚得孙权之心。 “关云长素来傲上,数次辱骂我所派的使者,不得荆州,我岂能气消?” 孙权对关羽的印象很不好。 “明日召见雍雄,答应他的要求!” “主公英明!” 殿中文武,皆是对孙权伏首称赞。 .... 南中。 益州郡。 “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 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提到的“不毛”、“南方”就是蜀汉的南中地区,这一地区民风剽悍、汉夷并居;同时此地豪强时常联合蛮族反叛,刘备并非不是不知道南中有不臣之人,只是相对汉中,处理南中四郡,并非是当务之急! 鹤庆城寨,便矗落在益州郡若水畔。 由于南中四郡地理位置特殊,气候温暖潮湿,雨量充沛,城寨周围常有茂密的森林和山峦。 是故城寨主要由木头、竹子、藤条等天然材料建造而成,因为这些材料不仅易于获取,而且能够适应南方潮湿的气候,不易受损。 鹤庆城寨并不高大,但城寨坚固,占地颇广。 寨中有一座奢华宅院,宅院建筑似中原地区,与城寨中的其他的构造格格不入,正是雍闿的府宅。 府宅内院卧室中,雍闿将两位衣物未着片缕的美人扔在一边,简单的穿着衣物,便朝着门外去了。 “主人,孟获的使者来了。” 孟获? 雍闿眼睛微眯,他虽是自称汉人,但在益州郡多年,除了这处宅院之外,他与当地蛮人已经是没有太多的区别了。 “将他带到大堂,我顷刻便至。” 他现在就在外面披了一件单衣,这样去见人,与侮辱人没有区别。 城寨大堂之中,孟获之弟孟优面色不虞,丝毫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反而是在大堂中来回踱步。 “这个雍闿,好生狂傲,居然敢让我孟优等他!” 生性狂妄自大,自视武力超群,不愿受汉人统治,此番雍闿一有反义,还是他撺掇他哥哥孟获的,是故这个与雍闿联络的人,便是他来做了。 “哈哈哈!” 人未至,声先到。 雍闿身着汉人丝绸,头戴南中蛮人毡帽,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使者到此,有失远迎,还让使者苦等,失敬失敬。” 雍闿对孟优的为人也很是了解,是故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倒也没什么。” 若是雍闿狂傲,那他孟优免不得要发怒,但现在他态度不错,倒是让孟优的气无处可发。 “来人,好酒好菜拿上来!” 与成都是刘备控制中心,是故征兵征粮进行的非常彻底,南中地区不服王化,顶多是运送些粮草过去,是故南中四郡的战争潜力还在,拉出一支数万人的队伍,不成问题。 酒菜上齐,雍闿拿着酒樽,说道:“你兄长可答应联盟了?” 他送给孙权的盟书,并不详实,若他真的能够振臂一呼,南中四郡蛮夷汉人就能跟随,他哪来还要与孟获、高定、朱褒相商? “我兄长心中有疑虑。” 疑虑? “有何疑虑?刘备陷在汉中,听闻曹孟德已至汉中,届时必有一番龙争虎斗,我等在南中振臂一呼,刘备必无反应,而成都中,不过是孺子当政,且我在成都的眼线得知,刘备在上个月又在成都征兵五万,如今成都空虚,难管南中四郡之事,嘿嘿,说不定我等还可以直入成都,做益州王!” “你雍闿之意,我岂能不知?只是我兄长想得太多,不过他曾言,只要你助他得到祝融公主,他便愿意结盟!” 祝融公主?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雍闿心中不悦。 “祝融公主容貌绝世,乃火神祝融氏的后裔,受南中百姓信奉,我如何能助他?” 孟优自然知晓雍闿对祝融公主有意,他笑着说道:“待你与我兄长结盟,大军冲击成都,要何种美人而不得?我听说刘备妻妾甚美,届时比不上一个祝融公主?” “呵呵,如此,我可助你兄得到祝融公主,但前提是,先要与我一道发布檄文,席卷南中四郡!” 口头答应又不会怎样? 届时当他掌控南中四郡时,杀了孟获便是,至于祝融公主,那自然是他雍闿的! 得祝融公主便得南中蛮夷人心,他雍闿可不傻!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五章 兵出成都,剑指南中!(求追读!) 成都。 公子府中。 刘禅看着面前商旅打扮的人,自己静静的坐在主位之上。 “你是说,并非是孟获想反,而是他的弟弟孟优想反?” 商人名为李明,乃是成都四处行商的商旅,他多次行商南中,已经是得到了南中各部的友谊与信任,如今投效刘禅,成了刘禅在南中的眼睛。 “不错,孟获想要做蛮王,并无反意,反而是他那个弟弟孟优,不满汉人统治,想要谋逆。” 刘禅眼神闪烁。 “那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呢?” “牂牁郡太守朱褒素有反意,我听说他在府中锻造军械,搜刮粮草,谋反之意,已然昭昭。至于越嶲夷王高定,他不过蛮夷叟王,胸无大志,据我所知,并无反意。” 刘禅点了点头,对于南中的局势更加清楚了。 “依你看来,若雍闿谋逆,我要如何做?” 刘禅并没有因为李明身份低微而看轻他,反而因为他对南中的情况熟悉,要向他多了解情况。 “如今南中四郡汉蛮杂居,汉人中,雍闿、朱褒素有不臣之心,高定、孟获并无谋逆之意,可以拉拢,若公子能够得到蛮王祝融的支持,高定、孟获或许便会听命。” 蛮王。 如今的蛮王祝融,因为身体原因,隐居幕后,南中蛮族,一部分由叟王高定统领,另外一部分,由益州郡蛮族首领孟获统领。 若是刘禅能够得到蛮王祝融的支持,整个南中局势确实会变得清晰不少。 “你能联系到蛮王?” 李明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能联系到蛮王,蛮王体弱多病,已经不再管事。” 刘禅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草民可以联系蛮王之女祝融公主。” 祝融公主? 刘禅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个祝融公主是何人了。 恐怕将来是要成为孟获的妻子,唤作祝融夫人的。 “带我一封信,交由祝融公主。” 刘禅心里也想明白了。 “诺。” 商贾李明领命,紧接着说道:“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你在南中郡能拉出来多少人马?” 别看李明只是商贾,但能够在成都、南中两地行商,若没有半点人手,早就给人吃干抹净了。 “至多千人。” 千人? 刘禅轻轻点头。 “已然足够。” 没错,这个商贾李明,便是刘禅在南中的内应。 “届时你为内应,可大破贼军。” 刘禅上前拉住李明的手,说道:“我听闻你有一子嗣,聪敏过人,讲武堂便需要如此英才,我身边也需要一位亲卫,你看可否割爱?” 李明明白刘禅的意思,连忙跪伏下去。 “我儿能得公子重用,实在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公子放心,我一回到南中,必然召集手下,为公子驱驰奔走!” 他李明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还将身家性命都搭上去,还不是为了家族,为了儿子。 再有钱的商人,那也只是商贾贱籍,只有为官了,再让为官的儿子的儿子拜入大儒门下,成为经传之家,那么他的家族,便由原来的商贾贱籍,变成士族之家了。 而以商贾出身,要想为官,自然是要走一些不同寻常的路径了。 譬如现在这种的。 “好,如此,南中之事,便有劳阁下了。” “为公子效命,乃我李明之福!” 再与李明商讨了一些关于南中的事情之后,后者也退下去了。 “公子。” 李明离去之后,关兴、张苞等人也是走上前来了。 “不想这南中的局势犹在我的预料之外,看来我这孺子的身份,被人轻看了。” 头号迷弟向宠向前一步,说道:“那他们是不知道公子之智,若是与公子交过手,必定不敢轻看。” “不!” 刘禅对于自己被别人看轻,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 扮猪吃老虎,敌人小看他了,他才能利用敌人的轻视,给予致命一击! “雍闿小看我,证明他的动作不会太快,那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段,将其盟友剪除!” 像是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这些都是可以提前解决的人。 “公子要发兵了?” 刘禅点了点头。 “公子亲军皆是精锐,讲武义从也有三百之多,合集六百精锐,再带上仆从军、民夫,合计成三千人军队,可为中军。” 刘禅扫视自己公子府幕僚。 “尔等可有信心?” 关兴当场说道:“公子放心,若是出战,必生擒雍闿。” 向宠握拳锤胸,喊道:“蛮夷草兵不堪一击,我等精锐之士,若入南中,必然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此次叛乱平定!” 刚从月试考校中得以任官的益州游侠赵越亦是出列。 “我等在讲武堂辛苦训练,便是为了建功立业的这一日,待出发时,定然不让公子失望!” 刘禅欣慰的看着自己班底。 一个个都如初生牛犊一般,天不怕,地不怕,很有活力,很有朝气。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南中四郡虽然多蛮夷,然而若是轻看了他们,身首异处的便是我等。” “我等知晓。” “好!” 刘禅起身,将手扶在腰间的宝剑上去。 锵! 他将宝剑直接拔出来,剑指南方,说道:“三日后,出兵南中!” “诺!” 众人领命之后,皆去做准备,刘禅则是从公子府到成都府衙,见到了董和、吴懿、许靖、李恢、李严等人。 “南中局势已经是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三日后,对南中用兵。” 看了从商贾李明手上得来的信息,众人面色皆是沉重。 “既然是早有定论之事,那臣下不会反对。” 董和当即表示支持。 “此事已经快马加鞭告知主公,只是成都至汉中毕竟有距离,若等到回信,怕南中烽火已起。” 众人都不是迂腐之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公子放心,我手底下三千人,随时可以出发!”身着甲胄的李严也对刘禅交底。 “粮草后勤之事,便交由董公了。” 刘禅看向董和,后者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掷地有声的说道:“春耕已好,盐府赋税倍增,粮草之事又有蜀郡豪强支援,无有忧虑,且此次征伐,并没有出动太多人马,后勤压力不大。” 刘禅手底下出三千人,李严从犍为郡出三千人。 总计六千人而已。 成都守军还有万余人,便是有心之人对成都有想法,也得掂量一下这万余人的成都守军。 “既是如此,那三日后,大军开拔,兵出成都,剑指南中!”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六章 美人恩重(求追读!) 三日后。 成都城外。 刘禅公子亲军以及讲武义从都整装待发了。 加上仆从军、民夫,三千多人列阵在外,黑压压的一片,当真是一种视觉冲击。 除仆从军外,刘禅手底下六百精锐,皆身披甲胄,其中还有三百是骑兵。 而李严麾下,三千人马亦是列阵在侧,李严身披甲胄,早就在一旁候命了。 “公子,一路小心!” 本来董和等人是不想要让刘禅深入险境的。 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子刘禅身后寄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然而局势如此,且公子练兵确实有一套,而平叛南中四郡,原本就是公子提出来了,他掌控全局,若不领兵,岂不是浪费了对南中四郡的了解? 加之这个时代与后世毕竟不一样。 乱世之中,不会带兵,那只得是守成之主,难以开疆拓土。 公子胸有大志,一心复兴汉室,若无统兵之能,岂能一统天下? 况军功是杀出来的,军中的声望也是杀出来的。 他们岂敢挡了公子刘禅的路? “成都之事,便交由诸位了。” 刘禅在马下对众人行了一礼。 董和手撸着长须,说道:“公子放心,有老臣在,成都必然安然无恙。” 吴懿亦是点头。 “公子若要支援,可派使者过来,城中士卒,皆可出战。” 刘禅这些日子常去吴懿府邸,与吴懿的关系,可谓是更加亲近了。 在这个时候,吴懿才慢慢敢以外戚的身份自居。 “出发!” 刘禅也不是感怀的人,当即跃上骏马,手持马鞭,双腿轻轻夹住马背,马儿像是知道主人的意思一般,迈起马蹄,跟随着出征的队伍,朝着越嶲郡的方向而去。 而李严受命之后,跟随队伍,则是朝着牂牁郡的方向而去。 没错,刘禅与李严兵分两路,便是要其疾如风,在益州郡的雍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将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给解决了。 这两人现在还不是雍闿的坚定盟友,即便是盟友了,还来不及与雍闿合兵。 而他刘禅,打的就是时间差! 成都外,有龙泉驿,乃是刘禅三千大军至越嶲郡的必经之地。 大军风尘仆仆,在驿站外,却是有伊人等候。 刘禅眼尖,勒马上前,接着很是熟练的从马上一跃而下。 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上着百花衫,下束百褶裙,颜如桃李,柳眉弯弯,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潋滟,张佩兰手上捧着一个包袱,脸上的笑容明媚间带着些许不舍。 “给。” 刘禅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衣物。 “一套春衣,两套夏衣,还有三个换好香料的香囊,还有一块护身符。” 张佩兰笑着说道。 “在公子府给我便好了,何至于追到龙泉驿来。” 兰娘脸上微红,却是难得直视起刘禅来了。 “你此番前去汉中,我心里担忧,本来昨夜应该将这些东西送给你的,但是昨夜香囊还没有织好。” 刘禅注意到兰娘脸上的虚弱之色,黑眼圈都快成大熊猫了。 “昨夜一夜未睡?” 兰娘低头,微微颔首。 “好兰娘!” 刘禅将张佩兰一把拥入怀中,后者象征性的抵抗一二,接着整个人都靠在刘禅怀中,头埋在他的胸口里面,重重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想要记住刘禅身上的味道一般。 在众人目视之下,刘禅也不敢太过分。 抱了张佩兰一会儿之后,便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回去罢。” 他并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 战前给自己插旗这种事情,他刘禅肯定是不会做的。 拉住缰绳,刘禅一跃上马,他深情的看了张佩兰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驾~” 然后毫不眷念,驱马跟上行军队伍。 儿女情长,是英雄最好的调剂品。 然而若是一味的沉溺儿女情长,那英雄便不是英雄了。 驿站古道边,女子痴痴的看着纵马的少年,直到烟尘散尽,直到远在的天边,那个黑点都消失了,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姑娘,回去了。” 张家夏侯氏侍女唤了张佩兰一句。 “我知道了。” 战场是英雄驰骋的舞台,而她则是要成为英雄身后的女人。 .... 兵贵神速! 刘禅麾下军队,行进迅速。 三百骑兵作为前锋,早早的便洒在外面了。 张苞为行军先锋,关银屏为行军副先锋,早先刘禅一步便出发了。 五日急行军。 刘禅大军穿过犍为郡,绕过乐山,已经进入越嶲郡的范围之内了。 正常行军速度是一天30里,“倍道”就是多走一倍,“兼行”就是晚上也不休息继续走。 这样白天比30里多走一倍就是60里,晚上再走30里,这样一昼夜就走了90里将近100里,也就是“百里而争利”。 前三日,刘禅大军皆是百里而争利,日行百里,后面两日,日行三十里,是故当他大军到达越嶲郡的时候,精神头很不错。 前三日的急行军,很是考验一支军队的成色,好在平时的训练不是白练的,三百公子亲卫、三百讲武义从,都是熬过来了。 至于仆从军、民夫则是被甩在后面。 “先扎营,再做计较。” 行军扎营是公子亲军、讲武义从的拿手好戏,未过多久,简易营寨便已经安好。 中军主帐中,刘禅将所有幕僚将官都召集过来。 在他身后,越嶲郡的舆图已经是挂起来了。 “越巂郡有十五县,分别是邛都县、遂久县、灵关道、台登县、定莋县、会无县、莋秦县、大莋县、姑复县、三绛县、苏示县、阑县、卑水县、灊街县、青蛉县。郡内有户,人,据可靠消息,兵丁合计两万余人,散播各县。” 刘禅在身后的舆图一一指出各县,再说道:“越嶲夷王高定如今便在邛都县,拥军三千,邛都县并无城池,而是城寨,寨门常年不关。” 烛火闪烁,众人细细的听着刘禅的介绍。 “郡守焦璜、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乃我父亲派县令,三人合计手握兵丁至少三千,诸位看看,如何攻略越巂郡。” 大致的方略刘禅心中其实已经有了。 不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利用众人的智慧,说不定有更好的计策,再不济,也能对刘禅的计策进行一个补充。 …… ?月票??推荐票? 第三十七章 擒王斩首 众人思索未久,身着甲胄的向宠在这个时候起身说话了。 “越巂郡乃大郡,各县虽为县,但除定莋县、莋秦县为我军援兵之外,其余县令,皆是当地部落首领,若是一一铲除,以我们手底下的兵力,必不足够,越嶲夷王高定虽称叟王,但越巂郡其他各县,也并不完全听命于他,不如趁敌明我暗,直接冲入邛都县,生擒越巂叟王高定,届时传檄而至,越巂郡各县自然平定。” 行军打仗并非是游戏,更不是纸上谈兵。 刘禅手底下虽然是精锐,但兵丁不多,不擅长攻城。 一个个打下去,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若是高定有反应,以他蛮族叟王的身份,啸聚之下,恐怕可以召集上万蛮兵,所以对高定的作战,必然是出其不意,速战速决的! 关兴眉头一皱,他行军打仗的作风是以稳妥为主的。 “邛都县在越巂郡腹地,若是不得擒王,则我等必被其大军所困,太冒险了,太激进了,太危险了。” 张苞双手抱胸,说道:“兵者诡道,越大的风险,便有越大的回报,如安国所言,认为擒王斩首战术过于冒险,但你可有其他的计策?” “这个...” 关兴眉头紧皱,但却是想不出其他的计策出来。 “时间就是战机!” 张苞语气坚定。 “公子令我们急行军至越巂郡,便是要打高定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在此地逗留一两日,让高定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以其叟王的身份,啸聚之下,便能聚万人之兵,届时与雍闿合兵,恐怕南中叛乱便难以遏制了。” 张苞虽然浓眉大眼的,但是剖析起局势来却是直中要害。 “擒王斩首,这是最好的选择!” 张苞说完,众人皆是沉默,都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看来诸位已经选好战术了,擒王斩首,但如何擒王斩首,诸位可有计谋?” 如何擒王斩首? 张苞拍着胸口说道:“趁夜色,奔袭至邛都县,趁其不意,擒王斩首!” “此地距离邛都县有五十里地,夜间奔袭,要保持这样的速度,岂能没有动静?如何能够确保消息不会被高定提前得之?” “这...” 张苞只有大致方略,但说到细处,他便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安国方才所言,还是有道理的,对付越巂郡叟王高定,我们要速胜,但速胜不代表要冒险,要激进。” 刘禅面带微笑,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游商李明已经向我效忠了,我等可扮成一支五百人商队,直驱邛都县,届时邛都县中会有李明接应,即便是擒王斩首战术不成,有内应相接,攻克邛都县应当不是问题,其余人等,占据越巂郡关隘要道,若是擒王斩首战术不成,也有个退路,不至于十死无生!” “具体章程,便是.....” 刘禅将计策一一道来,甚至精细到时辰。 众人闻之,皆感叹。 “此计确实万无一失!” 刘禅脸上没有自得之色。 万无一失的计策肯定是没有的,计策再好,也敌不过变数。 刘禅之所以能有如此计策,还是有内应李明在,他对于越巂郡的情报,可谓是知之甚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诸位早些歇息,明日我领五百人扮做商队,前往邛都县!” “公子万金之躯,不可深入敌境,行冒险之事,汉中夏侯渊故事,犹在眼前。” 在这个时候,谯周上前劝诫。 “不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子万金之躯,不可过分冒险。” “公子不可!” “公子万万不可!” .... 关兴、张苞、关银屏、费祎、董允等人皆是上前劝诫。 刘禅也知道自己若是领兵上前太过冒险了,只得说道:“那此等艰险重任,谁人当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有默契一般,关兴与张苞同时站了出来。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关兴与张苞对视一眼,说道:“还是我去,扮做商旅,需要灵活应变,你太鲁莽了。” 张苞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擒王斩首,需要勇力过人,这一点,你不如我。” 场中火药味十足。 在这个时候,蜀郡游侠赵越却是站了出来。 “公子,二位将军,不如此等重任,交由末将之手如何?” “你?” 张苞看向五大三粗的赵越,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武艺不如我,智谋不如安国,如何能担此重任?” 赵越挠头呵呵一笑,对于张苞的轻视倒是没有多在意。 “论起武艺,我虽是游侠,但自认为不输张将军多少,至于智谋,或许不如关将军,但我有一项优势,是诸位都没有的。” “哦?” 关兴与张苞好奇的看向赵越,便是刘禅也给赵越吸引去了注意力。 “我为游侠时,曾游商至南中过,二位或许智谋超绝,或许武艺高强,然而如何游商,如何与当地夷人打交道,二位可知?” 赵越这句话,倒是将关兴与张苞问住了。 “况且二位精壮有力,言行举止皆如贵人模样,若是扮做游商,很容易让蛮人识破。” 听到这一点,关兴、张苞便更是无言了。 “加之二位皆乃重臣之后,乃千金之躯,我赵越不过益州游侠,孑然一身,早无牵挂,此等艰险重任,非我莫属!” “不宜妄自菲薄!” 听完赵越这一番话,这扮做游商奇兵的领兵人选,刘禅心中已经是定下来了。 就你赵越好了! 刘禅上前,拉住赵越双手,动情的说道:“谁说你赵越孑然一身,早无牵挂?如今你入了讲武堂,周围学员难道不是牵挂?如今你身在军中,周围同僚,难道不都如亲兄弟一般?你在我手底下任职为将,我便拿你当做亲兄弟一般对待,何故妄自菲薄,自贱其身?” 刘禅佯装发怒。 “公子~” 赵越模样五大三粗,但心中却十分柔软,刘禅这番话,无疑是击中他心中最柔弱的部分了。 这粗大汉子,双目居然湿润起来了。 “入了讲武堂,便如同有了家一般,待我等平定南中,回到成都,我为你寻一家士族之女为妻,助你成家立业!” “公子~” 吸溜~ 赵越将感动的鼻涕吸了回去,同时擦拭着眼眶的泪水,拍着胸脯说道:“有公子这句话,前面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去闯了,公子放心,越巂夷王高定,末将定然将其生擒,囚送至公子处,由公子亲裁!” 第三十八章 好男儿建功立业,便在今日!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南中雾气沉重,山峦之间只能看清丈许外的景象。 乔装打扮成商旅的五百精锐,满载着蜀锦盐铁,车队绵延数百米,犹如一条长龙一般,朝着邛都县的方向蜿蜒而去。 “公子,不必远送了。” 此刻游侠赵越已经打扮成游商的模样了。 因高祖下令:“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罽。” 是故赵越身上衣着朴素,外衣都是由麻,棉制成的粗布衣服。 头戴竹帽,手持长棍拐杖,这模样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南中游商。 “待君凯旋!” 刘禅将一樽温酒递上,后者双手接过,将温酒一饮而尽。 “赵越定然不辱使命!” 说完,赵越对着刘禅弯腰,重重行了大礼,转头便跟着游商队伍而去。 “公子,南中瘴气厚重,还是先入主帐,等日头出了,再出来不迟!” 南中山水恶劣,常常有人到此,便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命丧他乡。 对于不同水土的适应能力,刘禅其实并没有那么脆弱。 “派出斥候游弋营寨四周,发现蛮人,就地捕抓。” 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其实较为偏僻,除非是入山打猎的猎户,寻常人家恐怕是不会到他这里来的。 当然... 若是有猎户过来看到了他这个营寨,自然要先控制起来。 刘禅自然知晓,要想长久隐瞒他的行踪,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多隐藏几日,这是没多大问题的。 他在等! 一面是等候掉队的仆从军、民夫的到来。 另外一面,则是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的使者。 “启禀公子,帐外李雄、张平求见。” “快快请进来。” 刘禅以为是李雄与张平会派遣使者过来,不想他们是亲自过来了。 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正值中年,皮肤发黄黝黑,身上虽然穿着锦服,但日晒雨淋之下,已经与南中当地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由他们的模样,刘禅也知道他们是能吏,干吏。 “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拜见公子!” 刘禅上前将二人虚扶起来,说道:“二位县尊如两颗钉子,扎在南中蛮荒之地,日夜与蛮夷作伴,风吹日晒之下,形容居然这般模样了。” 刘禅发动父亲刘备的祖传技能,眼眶红润,泪水几欲落下。 “二位,当真是国之肱骨,辛苦了!” 李雄张平二人心中感动,原本心中的牢骚话也被一扫而尽。 领导如此理解他们,如此体谅他们,即便是再苦再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士为知己者死! 为公子刘禅效死,又能如何? “公子谬赞了,当年主公不嫌弃我等出身低微,愿与县长之位,雄铭记于心,如今公子到来,但有吩咐,必然听命!” “俺也一样!” 莋秦县县令张平在一边应和。 “先前我已经是给你书信了,此番我至南中,便是要平即将发生的南中叛乱,如今先至越巂郡,便是要防止越巂叟王高定与雍闿合兵联手,先剪除其羽翼!” 刘禅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接着说道:“诸位以为,如何谋划越巂郡,擒住越巂夷王高定?” 李雄听完刘禅所言,不假思索道:“越巂郡形势复杂,蛮夷部落犬牙差互,叟王高定胸无大志,其实在越巂郡并无太高的威望,除邛都县与遂久县外,其余郡县,不需要搭理。” “哦?此话怎讲?” “叟王便在邛都县,拥兵至少三千,而遂久县乃是他心腹大将鄂焕驻扎之地,这鄂焕身长九尺,面目狰狞,使一只方天戟,有万夫不当之勇,被称为南中吕布,此人忠心事主,若要对付叟王,便先要对付鄂焕。” 鄂焕之名,他也有听过。 确实是个猛将。 但刘禅搞得是偷袭,届时直接擒住叟王高定,便是鄂焕再勇猛,又能如何? “二位治理南中日久,可聚兵几何?” 李雄上前答道:“这几年来,我在定莋县颇有耕耘,当地部落已经是将我当做蛮人了,我可以拉出一千兵丁,加上蛮兵两千。” 李雄还有一点是没有说的,他之所以能够在定莋县站稳脚跟,与他娶了当地部落首领之女有脱不开的关系。 卖身建设南中,李雄都被自己感动到了。 “那李县尊一人便可以拉出三千兵力,张县尊,你呢?” 张平底气就没有李雄那么足了。 “我可以聚兵一千。” 三千加一千,那几乎有四千之数了,与刘禅预计的三千人,还多了一千。 “甚好,二位此番回去,将兵丁拉起来,待我这边有动作,尔等起兵响应,直驱邛都县!” “诺!” “敢不从命!” ...... 三日后。 满脸泥渍,几乎让赵越换了模样,他现在浑身散发汗臭味,近而观之,当真是比当地蛮人还像蛮人。 “你这老头,我这是上等的好酒,一壶换你十张兽皮怎么了?你赚大了!” 赵越操着不太正宗的南中口音,与邛都县的一位蛮人老丈讨价还价。 “我这上等的鹿皮,虎皮,野猪皮,至少要换三壶酒,一匹蜀锦!” 赵越不跟他客气。 “两壶酒,换你十张兽皮,爱要不要,不答应的话,不要耽搁我做生意了,这位老娘,看看这个蜀锦,漂亮得很,可以做好几套衣服了,价格便宜,童叟无欺!” 赵越的这幅奸商模样,让当地的蛮人百姓恨得是牙痒痒的,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游商的身份。 如此奸诈吝啬,不是游商,还能是谁? 将大部分的货物换成兽皮、宝石以及一些当地特产之后,赵越看向不远处的邛都县城寨。 三日游商,拖拖拉拉,终于是到了目的地了。 商队整装待发,朝着邛都县城寨而去。 李明商队在越巂郡行商多年,加之赵越从郡外一直到邛都县,邛都县城寨中不少人都知道有一支商队要来了。 是故进入这个邛都县城寨,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 完全没有被盘问,完全没有遇到阻碍。 入了邛都县城寨,赵越将最后一点货物换成当地特产之后,便与李明在城寨中的内应接上了头。 得知邛都县城寨的信息,以及越巂夷王高定的位置之后,赵越眼中奸诈的神情消失殆尽。 转而为之的,是嗜血,是狠辣! 好男儿建功立业,便在今日! 第三十九章 奇袭破城,堂中血战! 邛都县城寨中,还有一个内城,或者说是内院。 只是这院墙高筑,其实已经是和城墙没什么区别了。 赵越的商队朝着内城进发,到了门口,却是给蛮兵守卫给拦了下来。 “你们来此地作甚?” 赵越动作非常熟练,他一脸谀笑,手上拿着两个鼓鼓的布袋,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瓶上好的美酒。 “这位官爷,通融一二,我们是商队,自然是要来做生意的。” 蛮兵守卫队长接过两个鼓鼓的布袋,打开看了看,再用手掂量感受重量,他眼睛微眯,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了。 “既然是做生意的,当然可以入内城。” 赵越从酒瓶里面倒出一碗酒,递给蛮兵守卫队长,笑着说道:“成都来的美酒,队正尝尝。” 咕噜~ 蛮兵守卫队长咽了一口口水,钱也收了,这酒自然也得喝了。 他毫不客气的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 蛮兵守卫队长用衣袖擦拭嘴角的酒渍,神色灼灼的看向赵越手上剩下的酒水。 “队正,请。” 再给蛮兵守卫队长满倒了一杯酒,赵越笑着说道:“我等可入城了罢?” “开城门!” 吱吖~ 内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用水泡过的树门沉重坚固,此刻被缓缓拉动,未久,内城大门完全洞开。 蛮兵守卫队长将一瓶酒都喝完了,只是眼中还有些恋恋不舍。 “可还有这这种酒?好喝好喝!” “队正清随我来。” 赵越将蛮兵守卫队长带到第一辆货车前面,他俯身入车搜索,像是在找酒一般,蛮兵守卫队长眼中发光,嘴角都有口水流出。 这酒可太好喝了! 只是,赵越俯身入车找寻的并不是美酒,而是刀剑! 只见赵越行动迅速,俯身摸到车中的环首刀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手中的环首刀便朝着蛮兵守卫队长的脖颈而去。 这一刀,他练了十数年,砍了数千次、上万次,即便是不用看,都能砍中。 噗~ 环首刀入肉之声,那蛮兵守卫队长还未来得及发声,头颅便从脖颈上滑落而下。 鲜血飞溅,让赵越如一个血人般,原来奸猾的游商赵越,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是游侠赵越、将军赵越! 浑身浴血的赵越的这一刀,就是冲锋的号角声。 扮做商旅的公子亲军,讲武义从一个个从身侧车马中拿出武器。 噗噗噗~ 内城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二十多人便已经是血溅当场,鲜血飞溅之下,将内城的护城河都染红了。 “留下五十人,关闭内城门,不要放走一人,其余人,随我入城,擒杀叟王高定!” 赵越连斩三人,他左手将几乎要将眼睛遮住的血垢擦干净,没有任何的耽搁,领着四百余人,趁城内还没有反应过来,冲入其中! 而留下来的五十人,将城门关闭,设置简易障碍,防止内城的越巂叟王高定逃出来! .... 在内城中,越巂叟王高定正与自己的幕僚在大堂中商议与雍闿结盟的事情。 叟王高定身材高大、容貌狰狞、面部有纹身,身穿虎皮所制的皮衣,腰间挂了一串兽骨项链,整个人看上去便知晓其暴躁的性格。 “益州郡雍闿要我一同起义,反抗汉人统治,诸位看看,本王该如何做?” 他身边抱着一个皮肤白皙的美姬,此刻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那一双粗手,正在美姬身上游走,引得阵阵喘息之声。 越巂叟王高定麾下幕僚无一人敢与高定对视。 “大王,南中是我们蛮人的南中,不是汉人的南中,我认为应该响应益州郡雍闿的起义,若这越巂郡是兄长说了算的,那就不用每个月向成都运送粮草、山物珍宝了,届时那些都是大哥的!” 叟王高定之弟高元当即出言表示自己的态度。 “只是郡内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是汉人,而且郡守焦璜也不会跟着主人一道起义,应当要除去这两个人。” “不错。” 叟王高定点了点头。 他对于汉人的压榨,早就多有恣睢了。 “先杀郡守焦璜,再铲除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越巂郡是我叟王的越巂郡,不是汉人的越巂郡!” 越巂叟王高定敢下定决心要反,堂外却传出杂乱之声。 喊叫声、求饶声、刀剑相交之声... 众多声音一时不绝于耳。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如此吵闹!” 叟王高定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门外,蛮人守卫满脸惊慌,连滚带爬的跑到堂内来。 “大王,内城突然出现众多汉人,他们武艺高强,见人就杀,已经是朝着大王这边来了。” “什么?!” 高定心中震惊。 “我邛都县城寨内怎么会有汉人,还要来杀我?” 叟王高定心中惊慌,他不过是说要谋反而已,还没做呢! 汉人这就杀来了? 越巂叟王高定一脸凝重地坐在大堂上,周围是数十名蛮人幕僚。 正在越巂叟王高定不知所措之际。 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狂暴的气势冲杀了进来,他手持一把环首刀,口中高喊着讲武义从和公子亲军的口号。 “兴复汉室,一统天下。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冲啊!杀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杀红了眼的赵越。 他身先士卒,率先冲入大堂中来,独自一人挑起了这次的战斗。 赵越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嗷嗷地吼着。 他用剑刺向一名蛮人,那蛮人反应迅速,挥动手中的巨斧向赵越砍去。 赵越敏捷地避开斧头,利剑向蛮人的喉咙猛然一刺,顿时鲜血四溅。 其他的蛮人也加入了战斗,他们手持各种武器向赵越冲了过来。 赵越眼神坚定,脚步灵活,一个人竟然能够抵挡住众多蛮人的攻击,甚至将他们一一击杀。 他手上的环首刀剑在空中翻飞,一刀一踹,便是一条人命! 在赵越身后,公子亲军与讲武义从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奋力冲杀进来,与蛮人展开搏杀。 他们动作敏捷,技艺娴熟,配合默契,迅速扭转了战斗的局面。 越巂叟王高定的大堂内,气氛异常紧张。蛮人幕僚们面色铁青,他们手持兵器,将叟王高定护卫在身后。 赵越抢了一把长枪,握在手中舞动着,猛然向高定扑来。 高定退后一步,他满脸通红,从身侧的武器架上拿起一把百余斤的巨斧,一脚踹开前面碍事的蛮人幕僚,他挥舞手中大斧,与赵越枪影交错。 两人拼得不相上下,斧影枪芒交织,周遭蛮人幕僚不敢上前,生恐殃及池鱼。 紧随其后,讲武义从挥舞着环首刀,猛扑蛮人幕僚。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蛮人们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和长矛,顽强地抵抗着突然的袭击。 大堂内顿时变成了一片混乱,剑光、刀影、巨斧、长矛交织在一起,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高定身侧的蛮人越来越少,而他在赵越骤风急雨的攻势之下,亦是节节败退。 “啊!” 越巂叟王高定恐慌分神之际,赵越大喝一声,找到空挡,瞬间用枪拍在高定后背之上,后者喷出一口老血,再想起身之时,赵越手中枪尖,距离他的眼睛,不过几公分的距离而已。 “别打了,饶命,饶命,我愿投降!”在生死关头,越巂叟王高定认怂了。 战斗结束后,大堂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散落着无数的尸体和碎片。 残留的刀光剑影渐渐消失,只剩下众人的喘息声。 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控制内城,不要放一个人出去。” 接着,赵越似笑非笑的看向越巂叟王高定。 “叟王高定,是生是死,便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第四十章 叟王臣服,越巂郡定 刘禅与郡守焦璜、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等合兵,计有近七千人,占据要道关隘,既打通了通往邛都县的路,又断绝了越巂夷王高定逃跑的路线。 “公子。” 郡守焦璜对刘禅行了一礼,他身穿甲胄,人长得很是壮硕。 “占据了凉山山寨,便占据了越巂古道,公子,对付高定,需要速战速决,我等一路破寨清道,已经是浪费了两日时间,一旦给叟王反应的时间,待他聚兵而动,要想铲除叟王,便不容易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郡守勿忧,我已然派遣奇兵前往邛都县,若是顺利,现在高定恐怕已经被擒了。” 高定被擒? 郡守焦璜愣住了,便是定莋县县令李雄、莋秦县县令张平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叟王虽然狂傲,但邛都县中,可是有三千战兵,既然是做奇兵,人数便不会太多,公子,恕我直言,将希望寄托在奇兵上面,是兵家大忌!” “郡守之意,禅知知矣!” 刘禅指着身后的舆图,说道:“这支奇兵扮做商旅,恐怕郡守在来的路上,还见过他们罢?” 商旅? 焦璜愣住了。 “我确实见到了一支商旅,只不过他们好似就是商旅一般...” 焦璜瞥了刘禅一眼,震惊的说道:“难道他们便是公子所言的奇兵?!” “不错。” 刘禅微微颔首。 “这支精兵所扮商旅,郡守都看不出他们是假扮的,叟王高定能够看得出?” “这...” 焦璜李雄张平听完,对刘禅这支奇兵能起到的作用,亦是信心大增。 南中四郡,就是一片原始山林。 山林之中,树木葱茏,枝叶繁盛。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一片碧绿,各种鸟儿轻鸣。 在山林深处,清澈的溪流从山间奔腾而下,河水潺潺,鱼儿嬉戏其间。溪流两侧生长着一些水草,清澈的河水将它们映照得分外娇嫩。 如果不论毒蛇毒气的话,南中四郡,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而且这里降水充沛,光照充足,发展农业的潜力也很大。 若是能够将南中四郡编户齐民,益州的战争潜力恐怕又会再上一个台阶。 “报~” 就在众人商议如何取越巂郡的时候,凉山山寨外奔来一位背插令旗的传令兵。 “放他进来。” 凉山山寨寨门打开,传令兵一路畅通无阻,径直的便朝着寨中主堂的方向来了。 当他见到刘禅的身影后,当即从马上跃下了,将手上的竹筒递给刘禅。 “公子,邛都县捷报。” 捷报? 众人听之,几乎每个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那注意力,更是牢牢的被那传令兵手上的竹筒给吸住了。 刘禅打开竹筒,里面有一张丝帛书信。 拿出展开观看,刘禅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出来了。 “哈哈哈!赵越当真猛将,诸位,请看!” 刘禅的喜色丝毫没有掩藏,顺便将丝帛书信传给身后的关兴、张苞、费祎等人。 关兴看完,当即拱手恭贺。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赵越以奇兵潜入邛都县,已经生擒叟王高定,掌控邛都县!” 众人听到关兴这番话,一个个马屁也随之拍了过来。 “赖公子洪福,奇兵之计果成!” “公子智谋无双,属下佩服!” ... 对于下属的称赞认可,刘禅心中自然开怀,但他可不会在一声声的靓仔的迷失自我。 “邛都县既定,除驻守要道城寨的士卒外,其余人,随我至邛都县。” 按照定莋县县令李雄的话来说,遂久县还有叟王亲信猛将鄂焕,万一他脑子不好使,敢攻伐邛都县,赵越麾下只有五百人,加之邛都县蛮兵尚有三千,一旦有变,大好局势将付之东流,这不是刘禅想要看到的。 “诺。” 大军当即开拔! 刘禅跃上战马,他身穿甲胄,背后红袍随风飞扬,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一旁微微翘起的嘴角,透露着自信与坚毅,如同初生的太阳一般,如此耀眼,如此的光芒四射。 凉山山寨离邛都县只有十里距离不到,大军开拨,快马加鞭之下,一个时辰不到,刘禅与关兴等人率领骑兵便先行赶到了。 木质城寨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痕迹。 但城墙上的旗帜已经从叟王高定的旗帜,变成刘禅的刘字黑龙旗,在黑龙旗旁边,有一面写着赵字的牙旗。 城上的公子亲卫、讲武义从见到是刘禅到来了,马上将城门打开,并且将去通禀赵越。 刘禅等人才刚入城寨,赵越领着一个蛮人打扮的大汉便匆匆赶到。 “赵越,拜见公子。” 赵越对刘禅行了大礼。 “败军之将高定,拜见公子。” 叟王高定见到刘禅英武不凡,虽然年纪尚轻,但他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威严笼罩着整座城寨,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自信和果敢,如同山林里面最凶猛的猛兽一般,让人不敢与其对视,这种气势,已经超越了他的年龄。 这是一位真正的强者,而输给一个强者,他高定并不丢脸! 叟王高定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让他自己顺心的理由。 这便是越巂叟王高定? 刘禅仔细打量着他,后者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水却像是不要钱一般的疯狂渗出。 此时正当正午,阳光猛烈,但高定却觉得自己很冷,那种冷,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现在只想要活下去!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上前将越巂叟王高定搀扶起来。 “益州郡雍闿谋逆之事,你可知?” 被刘禅搀扶起来的高定还有些懵,他下意识的点头。 “盟书上有你的名字,你可是要与他一道造反?”刘禅语气突变! 高定刚要点头,但是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公子,罪将绝无谋反之意。” “但是盟书上,有你的名字。” 高定刚要反驳,刘禅后面的话就出来了。 “谋逆之罪,按照律法,夷灭三族,谋逆之人五马分尸!” 夷灭三族,五马分尸? 高定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公子饶命,罪将绝不敢谋逆!公子明鉴!” 高定当即跪伏下去,也不怕地板硌得慌,头那是不怕疼一般的重重磕下去。 “你要活,得看你的表现了。” 敲打一番高定之后,刘禅再次将高定搀扶起来。 “只要你拥护汉法,愿将功补过,我未尝不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一惊一乍之后,越巂叟王高定哪敢不同意。 “我高定拥护汉法,我高定愿意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现在越巂叟王高定心中大呼:我也可以爱国,我也可以谈,我也要做汉人的狗! 第四十一章 祝融公主(追读100加更) “你说什么?大王被擒了?” 如小巨人一般的鄂焕看着面前的使者高元,一脸的不可置信? “汉人狡猾,扮做商旅,大王一时不察,被敌将生擒了。” 高元心中亦是憋屈。 原本是想要在越巂郡翻身做主人的,结果现在好了,别说是主人了,现在连当个人都不行。 看他兄长高定的模样,在那公子刘禅面前摇尾献媚,分明就是一条狗! “大王要我如何做?” 作为使者,高元虽然不甘,但也只得说道:“大王要你带兵前去邛都县,听命于公子刘禅。” “什么?要我替汉人卖命?!” 鄂焕心中不悦,但一想到叟王高定对他的恩情,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大王与我有恩,我鄂焕知恩图报,既是要我前去邛都县,听命公子刘禅,我去便是了。” 高元眼珠转动,其实他心里有小心思在里面的。 鄂焕有万夫不当之勇,手底下还有三千蛮兵,若是能够听命他高元,未尝不能在越巂郡掀起波涛。 但鄂焕未必看得起他高元,加之高元想到那汉人赵越杀神般的模样,脑中再浮现出公子刘禅身后带来的大军,他心中的小心思也随之熄灭了。 当狗就当狗罢! 总比死了强! .... 邛都县中,刘禅坐在主位上,脸上有刺青,身着蛮族叟王服饰的高定坐在下首位上,在堂下,一个九尺大汉站立其间。 “鄂焕拜见大王!” 鄂焕对叟王高元行了一礼,却不向刘禅行礼。 “降将鄂焕,安敢无礼?”赵越眉头紧皱,出言训斥。 高定三尸神暴跳,有些害怕的看了刘禅一眼,见到后者神色如常,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鄂焕不可无礼,速速向公子行礼!” 被高定一训斥,鄂焕只得不情不愿的对刘禅行了一礼。 刘禅对鄂焕的不敬丝毫不在意。 这家伙身高九尺,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见之生畏,难怪有南中吕布的称号。 刘禅亦是见猎心喜。 “你不愿归附于我?” 鄂焕看了刘禅一眼,说道:“我鄂焕只效忠勇者,只效忠对我有恩之人。” “那请问,何谓勇?” 对付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便不能在他擅长的领域与之匹敌,而是要将他拉入他不擅长的领域。 譬如嘴炮。 “勇自然是战无不胜,无所畏惧!” “那我麾下士卒,不能称勇乎?破寨攻城,五日内便下邛都县,掌控越巂郡,不能称之为勇?” “这...” 鄂焕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何谓有恩?” 不等鄂焕回答,刘禅继续说道:“活命为恩,知遇为恩,那我征伐越巂郡,不伤百姓,不伤你主,算不算恩情?你可知一旦大军攻伐,死伤几何?” 看着鄂焕晕晕沉沉的模样,刘禅在后面再加了一句话。 “况你并不算完全归附与我,只是为我征战,你亦可效忠叟王,你看如何?” 反正他刘禅要的,只是鄂焕这个人,替他打仗,征伐不臣。 况且收心一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循序渐进,润物细无声的。 鄂焕自己提出的恩,自己提出的勇,按照刘禅的话来说,他有勇,并且对他亦算有恩,加之刘禅也并没有让他不跟随叟王。 被刘禅‘说服’的鄂焕郑重的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只要你不为难叟王,我愿意为你征战!” “好!” 刘禅闻言大喜,说道:“赐座。” 他亲自为鄂焕倒上一樽酒,说道:“将军有所求,尽可与我道来,满饮此杯,日后你与诸位便是同僚,共同征伐天下,兴复汉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鄂焕虽然听不懂刘禅兴复汉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是什么意思。 但总觉得很厉害。 气氛到了,鄂焕将酒樽的酒一饮而尽。 “那我们都是同僚,兄弟了!”鄂焕哈哈大笑,来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尽,倒是在一边的叟王高定脸上现出郁闷之色。 同时,他对刘禅更加忌惮恐惧了。 公子刘禅年纪轻轻,御下手段便如此高超,鄂焕才一相见,便已经不排斥他了。 日子久了,怕他手底下的这个猛将,便真成了公子刘禅的人了。 此等人,断断不能与之为敌! 叟王高定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把当狗进行到底! ..... 云南郡。 大理王城。 游商李明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他都是为了游商,赚取差价,但现在他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家族而来。 赚的不是钱,而是前途! “客人请慢,让我等先去通知公主。” 李明算是大理王城的常客,与城中的蛮族贵族,已经是混得很熟了。 他擅长与人交际,更舍得花钱,上下打点。 是故,当他带着任务前来的时候,只是找了几个蛮族贵人,便得以面见祝融公主。 李明没有等候多久,蛮族侍女上前将李明引入王城偏殿。 说是王城偏殿,但与汉人宫殿比起来,这蛮族的宫殿就简陋许多了,不是砖瓦砌成,而是由树木所筑,虽然别有风情,但与汉人宫殿的广大,威严相比,就要逊色几分了。 “游商李明,拜见公主。” 偏殿中用粉色帷帐隔开,帷帐中隐隐可以窥见一道曼妙的身姿,不见其真容。 传言祝融主公乃是南中第一美人,可惜因为她尚未出阁的原因,很少人能够窥其芳容。 “你花了大价钱,说是有重要情报告知与我,不知你的重要情报,是真,还是假?” 祝融公主声音轻灵,如同南中最美丽的百灵鸟的声音一般,清脆动人,言语之间便可撩动人心。 “重要情报是真,我带着使命前来也是真。” 使命? 祝融公主语气冷淡了不少。 “你是谁的使者?” 李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出来,说道:“我是公子刘禅的使者。” “公子刘禅?” 侍女接过李明手中信件,将它送入粉色帷帐之中。 只听见帷帐中书信打开的声音,李明在外静静等候。 “荒唐!” 帷帐中美人一声娇喝。 “公子刘禅年纪尚轻,口气倒是不小,居然言之一月平定南中,是谁给他的勇气?” 第四十二章 白衣陆逊 “公子非是凡俗,他既然说能够做到,便是能够做到。”李明语气坚定。 “哦?” 祝融公主心中好奇,她说道:“南中四郡,蛮族近有百万之多,我听说刘皇叔在汉中与曹丞相对峙,如今成都应该出不了多少兵丁才对,公子刘禅想要短时间内平定南中,又出不了大军,如何能成?” “哈哈哈~” 李明哈哈大笑,说道:“我主出生时姿表英异,龙颡钟声,鳞文遍体,虹光烛室,白气充庭,井水暴溢,紫气出于窗户,神异非常。一岁能言,三岁能诗,五岁便开宿慧,献言左将军,已有过目不忘之能。 至成都时,以张裕为切口,收益州人心,士族豪强莫不心服,春耕之际,得神人鲁班托梦,造出曲辕犁与筒车,使之耕田数倍增,处理盐铁之事,造物识地气,以新法煮盐,尤是盐产十倍增,而后仙人指路,得知南中将反,遂先布局,公主可放出斥候,如今越巂郡,已在公子之手矣!” 听完刘禅的事迹,祝融公主暗自咂舌。 按照这李明所言,这公子刘禅完全就是天生贵胄,有大气运之人。 “此乃你一人之言,不足为信。” 李明哈哈再笑。 “公主不信,何不派遣使者前去验证?在下若有半句虚言,必被蛮神诛灭!” 蛮神是蛮族的信仰,对于南中蛮族来说,以蛮神起誓,那可以说是最毒的誓言了。 “便真是如此,我又何必去帮公子刘禅,他是汉人,我是蛮人!” “我听闻蛮王病重,益州郡蛮族首领孟获觊觎蛮王之位,可是?” 粉色帷帐之中,祝融公主心中一惊。 她父亲蛮王祝融病重的消息怎么会被面前这个商人得知? 她可是已经封锁消息的了! “此等消息,你如何得知?” “我一个商人得知的消息,难道孟获不知?我听闻他在大理王城素有拥趸,而其觊觎公主美色久矣,难道公主愿意任他操控?” 孟获确实对她展开追求。 她也见过孟获几次。 说实话... 她看不上孟获。 五大三粗的模样,浑身是毛,黑黝黝的皮肤,跟山间野猪一般,而言谈举止具是粗鲁,见她之时,那好色贪婪的模样更是让她作呕! 蛮人也崇尚武力,祝融公主身为祝融大王的女儿,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高气傲,孟获的武艺一般,凭借着年长一些勉强斗得过她的标枪,却躲不过她的飞刀,她却是看不上孟获。 她父亲蛮王病重,若是没有公子刘禅这个变数,或许她不得不接受她不喜欢的命运。 但如果真如这游商李明所言,那借助公子刘禅的力量,未尝不能改变命运! 祝融公主粉拳紧握,心中亦是下定决心。 “若我帮他,我该如何做?” 听到祝融公主松口,李明大喜,将刘禅给他的另一封信件奉上。 “公子早有预料,公主看完这封信件的内容,便知晓如何做了。” .... 益州郡,鹤庆城寨。 待客大堂中。 雍闿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及在他儿子雍雄面前的白衣小将,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如此说来,孙权...哦不,江东之主同意了?” 雍雄脸上有自得之色。 “父亲放心,江东吴主愿意支援我们,粮草军械、人马,具有之。” “哈哈哈~” 雍闿大笑一声,说道:“有江东支援,南中四郡尽在我手矣!” 他现在还不知道越巂郡已经掌控在刘禅之手,心中想的是自己的春秋大梦! “这位是...” 雍闿大笑两声之后,才将目光定个在雍雄身前的白衣小将身上。 “这位是江东新贵,江东陆氏出身,名为陆逊!” 雍雄在一边介绍道。 陆逊? 雍闿脑子转动,发现记忆里面并没有关于陆逊的资料。 无名之辈罢了! 雍闿心中不屑,但脸上自然不敢有轻视之意。 “原来是江东才俊,失敬失敬,请坐!” 陆逊对雍闿内心的想法如何不知? 不过在南中搞出动乱,对江东有益,他虽然看不上雍闿,但也只得耐着性子坐下来。 “不知道粮草、军械、以及江东大军,何时能到?” 现在他雍闿最需要的,就是实质性的支持! 陆逊端起面前的酒樽,看着上面浑浊的酒泡,又将酒樽放了下去。 “粮草、军械十日后便可到,至于江东大军,恐怕至多只能派遣三千人过来。” 三千人? 雍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雍闿谋反之意已经有多年,粮草囤积,够五万人十年之用了,而军械,足够装备五万人的大军,粮草军械这些,他其实并不缺的,但是人少啊! 他在益州郡,可拉起万人队伍,但万人,还是太少了。 若想要孟获臣服,他自然要江东方面的支持。 但只有三千人? 三千人有什么用?! “使者莫非是寻我开心?三千人,洒在南中四郡,都翻不起一点波澜,我手底下便有万余兵丁。” “呵呵,我那三千人,具是精锐,若与你万人对上,孰胜孰负还尚未可知。” 尚未可知? 好狂妄的小子! 雍闿的脸色阴沉下去了。 “我看使者不如回去,通禀你主,让他多派兵将过来,若你主心中不诚,我何必改换门庭,继续做刘皇叔治下之臣便是了!” 果然蛮夷多骄纵! 陆逊在心底里面亦是瞧不上雍闿。 “我江东与刘备有过盟约,盟约中守望相助,不得寻衅滋事,如今我主派遣三千人至此,亦是不能打着江东的旗号。” “所谓盟约,既然是能够签订,便能够背盟!” 雍闿冷哼一声,说道:“兵者诡道,国与国之间相处,诚信算得了什么?江东何必自欺欺人?不趁刘备陷在汉中,举大兵收复荆州、经略南中,还想着什么盟约之事,真是江东...” 雍闿心中虽然气愤,但最终还是将鼠辈二字吞了下去,没敢说出来。 但即便如此,陆逊的脸色已是变得非常难看了。 “增兵之事,我会与我主商议,但你举兵之事,可在进行了?” 与雍闿冲突,对他陆逊无益,对江东大局亦是无益。 陆逊选择后退一步。 “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夷王高定,蛮人首领孟获,皆已传来回应,待我搅动益州郡风云,他们便起兵附和,届时南中四郡,尽皆起兵,若江东能派来万人精锐,我便敢领军兵出南中,剑指成都!” 雍闿心中豪气万丈,陆逊眼睛微眯,说道:“既是如此,应当尽快捕杀益州郡守,发檄文举兵搅动南中风云!” 增兵? 不可能的! 他的目的是要搅动益州风云,让刘备难以兵出汉中,染指成都。 若是让这雍闿兵出南中,剑指成都了,刘备腹背受敌,恐怕不是曹孟德的对手,而以这雍闿鼠辈,岂能抵挡曹军兵锋? 届时他江东岂不败亡? 这不符合江东的利益! 他江东只要两个字: 均衡! 三足鼎立,谁强他打谁! 第四十三章 举兵谋逆 此时。 益州郡郡守府。 郡守正昂看着从越巂郡发来的消息,心中大喜。 雍闿谋逆,现在越巂郡已定,牂牁郡亦是不日将破,雍闿所谓举兵搅动南中四郡风云,无疑是无稽之谈。 “太守,按照信中所言,我等怕是要先离开益州郡,否则郡守有性命之忧。” 周遭亲信在一边焦急的说道。 “无妨!” 正昂轻轻一笑,说道:“生死各有命,我为益州郡郡守,岂能远遁?我大汉岂有弃郡之官?郡守府墙高院厚,郡兵上千,去,聚拢粮草军械,我们便守在郡守府,当益州郡的一颗钉子!” 郡守正昂眼中并无惧怕。 “诺!” 亲卫领命而去。 只是... 郡守正昂没有预料到雍闿谋逆,居然这么快! 那亲信得正昂吩咐之后,离去没多久,便惊慌失措的跑回堂中。 “太守,大事不妙了,祸事了,府外聚拢了千余蛮人兵丁,恐怕那乱贼雍闿已然谋逆了!” “什么?” 郡守正昂脸上一惊。 “太守,跑罢,到了越巂郡,与公子一道镇压雍闿乱军。” “哈哈哈~” 郡守正昂大笑一声,脸上全无惧色。 “郡守府已经被围,如何走免?” 正昂在堂中武器架拔出汉长剑,说道:“与其狼狈被杀,不若与敌搏杀,扬我汉人名!” 亲卫见到正昂已有死志,唇齿相咬之下,亦是从武器架上拿出一把环首刀。 “太守于我有恩,如今与太守一同共赴黄泉,亦是人生幸事!” “好小子!” 正昂拔剑而起,正要走出大堂,而堂外喊杀声不断,顷刻间,身穿甲胄的雍闿便拥众而入了。 雍闿手上拿着一颗头颅,将其重重的扔在堂前。 “正昂,下跪投降,我饶你不死!” “呸~” 头颅滚到他脚下,正昂脸色不变,反而是厌恶的看着雍闿一眼,吐了一口唾沫。 “乱臣贼子,安想我正昂对你屈膝投降?” “哼!” 雍闿冷哼一声,说道:“我爱你才干,方才对你说出这番话,不想死,便好好掂量掂量。” “何须掂量,横竖不过一死而已。” 郡守正昂将汉长剑横在胸前,说道:“什邡侯雍齿后人,我不屑投降。” “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到正昂折辱其祖,雍闿心中亦是明白,这正昂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期许他投降,那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谁替我取下正昂狗头?” “我来!” 蛮汉孟优舔了舔嘴唇,他早就对正昂看不顺眼了,如今有这个机会,当即手持弯刀上前。 “贼人受死!” 郡守正昂率先出击! 孟优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弯刀,身上穿着蛮族战袍。他咆哮着冲向正昂,嘴中喊道:“正昂受死!” 弯刀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刀芒,向正昂的咽喉和胸口刺去。 正昂毕竟是文臣,虽然有些武艺,但比不上孟优这种刀中舔血的战将。 只见孟优弯刀凌厉,已经是在正昂身上破出好几道伤口了。 鲜血淋漓之下,正昂不禁倒退几步,避开孟优的猛攻。 然而孟优身体与弯刀相互配合,攻势如潮水般汹涌。 尽管正昂竭尽全力,用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但是在孟优弯刀的重重斩击下,汉长剑不敌,最终,正昂身中数刀,倒在了地上,汩汩的鲜血从他的身上渗出。 头颅亦是被孟优割了下来。 “痛快!” 孟优摸了摸胸口的创伤,将上面流出来的血放在嘴中舔了舔。 鲜血的味道,还是那么美味。 “不知死活的家伙!” 雍闿将郡守正昂的头颅像皮球一般踢到一边,他径直的走向主位。 陆逊看到正昂被如此对待,心中稍稍不悦。 “如今郡守正昂不识大局,已然被杀,诸位,接下来我等该当何为?” “如今应当发益州郡之兵,拿下南中四郡,再做他谋!” 人群之外,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身长九尺,面如重枣,五大三粗,双目如电,狼腰虎背,手中擎一口巨刀的大汉缓缓的走了过来。 正是蛮人孟获! “孟获,你来得正好!” 雍闿热情的走下去,拉住孟获的手。 “你我合兵,能拉出三万大军,加之其余四郡兵丁,合计可有十万,有这十万大军,天下哪里去不得?” 十万肯定是吹牛了。 但是在此刻,声势一定要打出去。 “永昌郡郡守吕凯与府丞蜀郡人王伉皆是汉人,且忠于刘备,我等若是想要发兵成都,必要解决后顾之忧。” 永昌郡距离成都最远,若是他们发兵成都之前不解决永昌郡的话,那么等吕凯发兵,断绝他们的粮道,届时就是腹背受敌,这是兵家大忌! “永昌郡与蜀郡隔绝,我发檄文至永昌郡城,吕凯与王伉必不敢不从!” 雍闿很有自信。 “当务之急,我等便是修葺兵甲,以讨成都!” 雍闿注视众人,怂恿道:“届时汉女诸位尽可享用,粮食珍宝难以计数!” 众蛮夷被雍闿话语撩拨,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杀向成都,抢钱抢粮抢女人!” “杀向成都,抢钱抢粮抢女人!” .... 雍闿谋逆,发檄文于各郡。 越巂郡、牂牁郡、云南郡、永昌郡,皆派使者过去。 越巂郡中,城头虽然变幻大王旗,但接待使者的还是叟王高定。 “这是我主的檄文,大王,我主希望你举越巂郡之兵,共聚益州郡!” 高定眉头微跳,他接过檄文,略略看了看,说道:“请回去告诉雍闿,十日后,本王会带着越巂郡两万大军,前去益州郡,与你主共襄大事!” 打发完使者之后,刘禅从内室缓缓走出来,说道:“越巂郡告破之事,雍闿现在恐怕还不知道。”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雍闿,越巂郡被刘禅掌控了,他也不会相信! 开什么玩笑? 越巂郡人口众多,道路险阻,叟王高定拥兵上万,且有猛将鄂焕,你说公子刘禅那个孺子能够几日内便将越巂郡攻下?还是不声不息的那种? 这不可能! “借着这个信息差,一战而定南中!”刘禅眼神闪烁,神情坚定! 汉中对峙,后勤压力不小,若是南中战役一起,绵延时长的话,那益州百姓真的要不堪重负了。 平定南中,在于速胜! 而现在,刘禅便已经有速胜之机了! 第四十四章 各方云动 益州郡。 鹤庆城寨。 大堂中。 雍闿面色冷峻,他看着手上从永昌郡发来的回信,脸上的愤怒是不加掩饰的! “吕凯不知死活,这些汉臣,难道一个个都不怕死?” 陆逊从雍闿手上接过吕凯的回信,看了一下,便知晓雍闿为何如此生气了。 信中言:“奸雄乘衅,天下切齿,臣妾大小,莫不思竭筋力,肝脑涂地,以除国难。伏惟将军世受汉恩,以为当躬聚党众,率先启行,上以报国家,下不负先人,书功竹帛,遗名千载。何期臣仆吴越,背本就末乎?....” 这吕凯哪里愿意跪伏雍闿,反而劝雍闿投降。 “谁为我取下吕凯项上人头?” 雍闿扫视堂下众人,发现无人应和。 “孟获,你带兵前去如何?” 蛮汉孟获跪坐在下位上首,说道:“我现在已经答应与你共举大军,那么你是不是该兑现你当初许下的诺言?” 兑现诺言? 雍闿心中恼怒,脸上反而是露出笑容来了。 “云南郡并无回信,以祝融大王那胆小的性子,必不敢与我等共襄大事,待将永昌郡拿下,祝融大王便知晓南中局势如何了,届时我等大军压境,兵围大理王城,祝融大王安敢不从,自然会乖乖将祝融公主送与将军帐下?” 孟获转念一想,道理似乎是这个道理。 但他又不蠢。 永昌郡被吕凯经营多年,永昌郡城更是铁桶一般,要他去攻打永昌郡城,他手底下死伤不知道有多大。 “既然共襄大事,那么永昌郡这个钉子便不能由我孟获一人前去拔除,你麾下大军随我一同出征,如何?” 雍闿笑容消失,但他并没有发怒。 “我可让江东三千精兵随你一道。” 陆逊闻言,神色不虞。 这消耗孟获与江东士卒兵力的举动也太过于赤裸了罢? “若联盟不能上下一心,那我孟获便不与你雍闿结盟了。” 孟获是四肢发达,但他的头脑可不简单。 能够坐上这益州郡蛮族首领,若是头脑简单的话,早就喂了山中的豺狼了。 袖口之中,雍闿的双拳紧握。 若他手底下兵力足够,他现在就将孟获杀了。 可惜... 他现在还需要孟获的支持! “主人,越巂郡的使者回来了。” 此番派遣的使者中,只剩下越巂郡与牂牁郡的使者没有回来。 “快让他进来。” 使者很快便到内堂中来了。 他脸上疲惫之色,这长途奔袭,马都跑死了好几匹,这不累,可能吗? “主公。” “叟王可愿意派大兵过来?” “启禀主公,属下面见叟王,他亲口承认,愿意发大兵前来。” “那好!” 有了越巂郡叟王高定的支持,他心中的把握便更大了。 “叟王既然愿意合盟,那么我大军即日启程,兵围永昌,我要那吕凯的项上人头!” “主公且慢!” 那使者脸上有犹豫之色。 “怎么?你还有话说?” 雍闿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我观之,邛都县汉人颇多,而且里面有人向我传递消息,言之越巂郡已经是被公子刘禅攻破了,叟王高定臣服于公子刘禅,这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哈哈哈~” 雍闿大笑两声,对着孟获问道:“我给你五千人,让你去攻打越巂郡,你能够在三五日内攻下来吗?” 孟获思索一番,摇了摇头。 “越巂郡不是一块容易吃下去的肉!” 叟王高定虽然胸无大志,但是耐不住他手底下的蛮兵多啊! 而且他麾下猛将鄂焕,是孟获都不想对上的存在。 “定然是越巂郡中那些汉人,想要离间我与叟王的关系,让我对叟王产生间隙,我是那种笨人?” 使者听到雍闿此言,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可惜牂牁郡的使者没有回来,不然我心中更有把握。” 雍闿喃喃自语,心中有些可惜。 但他的情绪很快便调动回来了。 即便是没有牂牁郡,有他与叟王与孟获,也够了! “孟获贤弟,你我共同出兵,十日内拿下永昌郡,取下吕凯首级,届时我帮你迎娶祝融公主,你看可好?” 孟获呲牙大笑,说道:“如此还差不多!” “那你我歃血盟誓!” “好!” 雍闿对左右曰:“取鸡狗马之血来。” 左右侍从以牛、羊、马为牲,杀于其上,割牲左耳,以盘盛之,取其血,以敦盛之。 三碗牲血端端正正的放在雍闿、孟获、陆逊面前。 “歃血为盟,指河为誓,同享富贵,共担艰难,先破永昌,再破成都!” 雍闿说完,用手指将牲血涂在嘴边,孟获亦是照做。 “歃血为盟,指河为誓,同享富贵,共担艰难,先破永昌,再破成都!” 陆逊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 “歃血为盟,指河为誓,同享富贵,共担艰难,先破永昌,再破成都!” “好,现在我等便真正的歃血为盟了,蛮神在上!” “蛮神在上!” 孟获右手重重捶胸! 盟誓之后,雍闿、孟获、陆逊分别调动大军,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永昌郡的方向进逼而去。 而刘禅在益州郡的耳目,在雍闿叛军刚一出发,便将消息马不停蹄的朝着越巂郡邛都县的方向传递而去。 两日后。 刘禅便从耳目口中知晓雍闿等人前去攻伐永昌郡吕凯的消息了。 “公子,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 关兴马上上前说道。 “不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公子,快快下令!” 便是不太识兵事的费祎董允等人,亦是上前请求进兵。 “可惜没有李严的消息。”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缺陷,消息不通啊! 尤其是在这南中山区,便更是如此了。 “不过即便没有犍为郡李严的消息,现在也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刘禅当即起身。 “张苞、鄂焕听令!” “末将在。” 身着红褐色甲胄的张苞、与九尺恶汉鄂焕起身至堂下,拱手半跪而下。 “我命你二人为先锋,领三千兵甲,兵出益州郡!” “诺。” 二人上前领了军令,复归原位。 “关兴、向宠听令!” “末将在!” 关兴与向宠出列。 “我命你二人率领本部步卒,中军备战,紧随先锋军。” “诺!” “赵越听令。” “我命你率领讲武义从,机动行事。” “糜旸听令。” .... 军队调动甚是繁琐,能够将每位将军安排在他适合的位置上,这便是为帅者该做的事情。 若是安排不妥当,自然是会让麾下将领心中不服。 就譬如现在。 关银屏看向刘禅的眼神,就快要喷出火来了。 第四十五章 立夏了。 刘禅看着天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泥泞的道路很是难走,绵甲沾水,亦是变得十分沉重。 刘禅遂让众人换上藤甲、草甲,这才是适应当地武器装备。 “公子,这南中四郡雨水充沛,行军缓慢,不知张苞将军与鄂焕将军的先锋军到了鹤庆城寨没有。” 原本刘禅是想要速战速决的。 毕竟在讲武堂中,风火林山阴雷讲得耳朵都要出茧来了。 不过这行军条件艰难,想要其疾如风,那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刘禅这边行军缓慢,雍闿、孟获、陆逊那边的行军速度,亦是快不起来。 “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再这样走下去,恐怕不少人都要病倒了,就地安营扎寨。” 军中已经是出现淋雨病倒的情况,一旦这种情况多起来,那情况就糟糕了。 若是得了传染病瘟疫一类的,基本上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把染病的士兵隔离 明朝末年,李自成打到河北的时候,崇祯有20万军队,按理说还能抵挡一阵的,但是,为什么李自成很快打进北京城了呢? 其实是崇祯的20万军队感染了鼠疫,几乎还没怎么打就全军覆没了,战斗力尽失。 刘禅自然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要是因为疾病的原因导致他无法收服南中四郡,那他刘禅可能要仰天长啸了。 好在刘禅在讲武堂的时候,就对这种情况有过模拟军演。 他随军的军医,也是受过培训的。 对于各种疫病都会治疗,加之刘禅也征用当地巫医,以草药治病,是故军中虽有病倒者,但并没有疫病出现。 不然出现兵人不宜水土,疫病过半的情况,那刘禅何敢复战? 营寨很快立起来了。 中军主帐中,刘禅立起火堆,将身上的甲胄褪下,外衣脱下,只剩单衣烤火。 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甲胄,那感觉实在折磨。 “屏姐姐。” 刘禅看到帐外的关银屏,招了招手。 “哼!” 后者冷哼一声,将头一撇,当做没看到刘禅。 这是关银屏与刘禅冷战的第三天。 从邛都县出来,关银屏就故意不搭理刘禅。 “外面湿气重,还是进来烤烤火。” 关银屏立在帐外,外面雨水淅沥,她的营帐却还没有搭好。 “进来罢。” 刘禅上前拉着关银屏的手,将她从外面拉入帐中。 后者半推半就,撇着头,活脱脱一只傲娇的野猫,慢腾腾的走入帐中。 关银屏跪坐在火堆旁,低着头,盯着燃烧的篝火,一言不发。 火光闪烁,映照在她的脸上,亦是有些恍惚。 滴答滴答~ 是帐外的雨声,也是关银屏脸上的泪珠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刘禅起身,将主帐大门关住。 “屏姐姐,这行军布阵,我对你的安排,确实稍有错落,但屏姐姐你也不必如此...” 对自己心仪的女人,刘禅心还是比较软的,尤其对于关银屏,他愿意多说一些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那些男人?” 关银屏泪花了脸。 “我何曾有过?” 关银屏看着刘禅摇头的模样,越发气起来,声咽气堵,又汪汪滚下泪来。 “那你为何不让我做先锋,你原本都答应我的,我还帮你揉肩捶腿,做那些丫鬟的活,你是把我当做丫鬟了是不是?” “断断没有!” 刘禅走到关银屏侧畔,跪坐下去。 “屏姐姐的武艺,禅弟心知肚明,至于让你帮我揉肩捶腿,也绝对没有作贱姐姐的意思,姐姐说你在我心中,你不如那些男人,那更是无稽之谈。” 美人梨花带雨,泪盈于睫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刘禅将关银屏的纤手握住,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实恐你遭遇不测,是故心中起了私心,若我知屏姐姐你心中如此作想,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独领一军,作为先锋。” 手掌在面前这个少年手中,温热轻柔,关银屏泪脸浮起两朵粉云。 “你前几次也是这般言语,教我如何信你?” 刘禅将关银屏的柔手放在胸口,他指天盟誓。 “若我今日之言,有半句虚言,定当五雷轰顶,不得好...” 这个死字还没有说出来,关银屏另外一只手便将刘禅的嘴堵住了。 “别发此等毒誓,我信你还不成。” 冷战三日,关银屏怒气其实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怨气在胸,让她好生委屈。 如今见郎君安慰劝解,这怨气也渐在胸中消散。 刘禅将关银屏的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两人双手相连。 “禅弟不知屏姐姐之意,若是知晓,必不会有三日之前的事情。” “嗯~” 关银屏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不敢与刘禅直视,那脸颊浮现出来的粉云,已经扩散到了脖颈之上了。 滴滴答答~ 帐外的雨声不断。 而营帐之内,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握够了没有?” 关银屏用力抽手,双手却是没有从刘禅手中抽出来。 也不知是她的力气太小,还是刘禅握得太紧。 “呵呵,屏姐姐不生气就好。” 刘禅脸皮可比关银屏厚多了。 他松开手,还打趣道:“屏姐姐若是觉得之前禅弟让你揉肩捶腿是将你当做丫鬟了,那我现在可以帮你揉肩捶腿,也当一回你的丫鬟,怎样?” 关银屏没好气的瞥了刘禅一眼,说道:“真不知羞!” “屏姐姐浑身湿透了,还是将甲胄脱下,将衣服火烤干了,此次扎营,时间可不会太久。” 关银屏看了刘禅一眼,心中有些犹豫。 但这主帐帐门关闭,里面只有她与刘禅两人而已。 “难道屏姐姐还怕我不成?” 闻言,关银屏也觉得自己太过扭捏了。 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将银甲脱下,关银屏发绳解开,一头秀发随之洒落双肩。 她的个子高挑,头发乌黑,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宛若黑色的瀑布一样,柔顺光滑。 甲胄脱下,湿透的衣物将爆炸的身材勾勒无疑。 便是刘禅,在这一刻的注意力都被完全的吸引了过去。 “你看什么?” 关银屏黛眉紧皱,又羞又气! “真大...哦不,我是说屏姐姐深藏不露,当初我见你沐浴之时,也未有...咳咳,当真是女大十八变。” 关银屏满头黑线。 她有点后悔把银甲脱下去了。 第四十六章 杀兄弑父,挑拨离间!(追读200加更!) “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了。” 费祎浑身湿透,关键是他携带的文书,也有些被雨水浸湿了。 董允深有此感。 “难怪南中被称为不毛之地,非是此地不毛,而是道路险阻,尤其是雨水连绵不绝,要是我在此地待久了,怕是这南中山林要多出一座坟头出来了。” 滴滴答答~ 费祎将外衣脱下,用力一拧,那衣服上的水哗哗的流下来。 “公子在何处?” 哗哗的雨水中,背后插着令旗的传令兵骑马前来,向费祎董允等人问道。 传令兵? 费祎董允二人都被这传令兵的出现吸引了目光。 “我知道公子在何处!” 费祎上前,将传令兵扶了下来,问道:“是哪里的消息?” 那传令兵被拉入营帐,接过董允递过来的干毛巾,将满脸的雨水擦拭干净,这才睁开眼来说道:“捷报,益州郡捷报!” 传令兵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张苞将军、鄂焕将军冒雨疾驰,诱敌军开城门,已经是攻下鹤庆城寨,而孟获的蛮族城寨,也被张苞将军、鄂焕将军用同样的办法攻下了。” 连下两城? 如此说来,益州郡已经是拿下来了! “此等捷报,自当速速通禀公子!” 费祎接过书信竹筒,对传令兵说道:“你一路冒雨疾驰,辛苦了,休昭,去军医那里拿碗姜汤水,莫要让他生病了。” 说完,他拿着书信竹筒,朝着刘禅的中军主帐快步而去。 “公子,捷报,益州郡捷报!” 费祎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嘴角咧开了花,但他打开中军主帐的帐门,见到里面的景象,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额~” 他有些尴尬。 “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将中军主帐缓缓放下,想当做没有来过。 刘禅没好气的盯了费祎一眼,起身走向帐外。 “益州郡捷报?” 费祎挠了挠头,将书信竹筒递到刘禅手上。 打开竹筒,取出信件,刘禅看完之后,好事被打扰的郁闷一扫而尽。 “果然是好消息!” 刘禅重重的拍了拍费祎的肩头,这多出来的力道,不知道是刘禅不小心的,还是有意的。 “咳咳。” 费祎颇有些不自在。 “公子,既然消息送到了,那我走?” “你这小子!” 刘禅轻踹费祎的屁股。 “既然有正事,就不要耽搁了。” 关银屏从中军大帐中走出来,她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已经是重新扎成马尾,外面披上刘禅晒干的外衣。 “咳咳~” 费祎咳嗽两声,告饶道:“公子,实不相瞒,属下被雨淋了一日,身子骨有些虚弱,还是去找军医诊治一二,莫要病倒了,让公子忧心。” 说完逃一般的离开现场。 笑话~ 他要是敢再留下来,没准公子将他囫囵的吃下去了。 “屏姐姐,我们还是继续烤火罢。” 关银屏白了刘禅一眼,哪里不知道刘禅的心思。 但时下如此,她也只得是折返回帐。 .... 连绵不绝的雨水,终于也是有停下来的时候。 在雨势变小之际,刚驻扎下来的简易营寨便开始开拔了。 再经过两日的艰难跋涉,若水畔,鹤庆城寨的影子,已经是在眼前了。 “拜见公子。” 张苞与鄂焕对刘禅行了一礼。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淅淅沥沥的雨水又开始下起来了。 刘禅一行人入了鹤庆城寨,到了原来雍闿聚兵盟誓的府衙大堂之中。 “这山路崎岖,又有雨水,你们的动作倒是快。” 张苞哈哈一笑,说道:“还是鄂焕将军有办法,他麾下士卒,各个都不怕雨水,这南中山林泥泞,对于他们来说却如履平地。当然,我们也将粮草辎重扔在路上,否则要想快速到这鹤庆城寨来,也必不可能。” 张苞行军作战是比较激进的,尤其是在跟关兴做比较的时候。 “如今雍闿、孟获全军家室皆被我们所擒,所谓叛军,已然是土崩瓦解了。” 刘禅呵呵一笑,但也没有过分乐观。 “蛮夷心中的想法,或许与我等不同,切不可因为一时之利,便昏了头,这鹤庆城寨,谁人驻守的?” 张苞起身说道:“是雍闿的儿子雍雄,还有孟获的弟弟孟优留守城中。” 雍雄?孟优? “将他们带上来。” “诺!” 未久,被扒成单衣,面如死灰的雍雄,以及面色不服,桀骜不驯的孟优被士卒带入堂中。 “即入堂中,还不下跪?!” 雍雄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既然难逃一死,我雍雄何必在死前卑躬屈膝?” “无耻汉人,小人,偷袭得城,算什么英雄好汉?!”孟优大声叫唤。 “堂中还敢聒噪?” 鄂焕上前,一脚踹向孟优的后膝盖,后者吃痛,当即跪伏下去。 “老子不跪!” 孟优尤想起身,但九尺恶汉一只手便将他牢牢按住,就像是按住一只蚂蚁一般。 “倒也是条汉子。” 刘禅看着孟优说道:“你可想活命?” 活命? 孟优愣住了。 难道我还能活? 孟优停下挣扎,怀疑的看向刘禅。 “我与我兄乃是谋逆之罪,牵连三族,我如何能活?” “按照律法,确实要夷灭三族。” “那你是拿我寻开心?” 孟优一脸愤怒! “按照律法,夷灭三族,但南中四郡有南中四郡的实情,我若是将你们都杀了,益州郡蛮族如何管理?” 被刘禅这么一说,孟优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希冀出来。 “我真的能活?” “你当然能活,但前提是,你要足够听话!” 呼~ 孟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说道:“只要让我活,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做?”刘禅满含深意的看着孟优,问道:“将你兄长孟获杀了,你也能做?” 弑兄? 咕噜~ 孟优吞了一口唾沫,但眼中的狠辣一闪而逝。 “能活,杀我兄长又能如何?” 活下去! 现在就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复仇! 孟优如是想道。 “那你作为信使,去叛军中传信,我只诛贼首,然后将你兄长孟获的人头,亲自割下来。” 刘禅死死的盯着孟优。 “当然...你也可以逃,但逃了,便做不了益州郡蛮族首领,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而且,只要被我抓住,我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孟优有些害怕的看向面前的少年。 他明明看起来不可怕,但却是孟优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人。 他比蛮族还要野蛮!还要凶恶!还要残忍! “公...公子?我也能活吗?” 有孟优的例子在上,雍雄心中不禁也生出希冀之色。 “我可以弑父,只要让我活,我日后必定效忠公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雍雄无视堂中众人的鄙夷之色,他浑身颤抖,死死的盯着刘禅。 “抱歉,我刘禅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汉奸了,你身为汉人,却不为汉人王化南中四郡,反而助纣为虐,我自成都得到关于你们父子无道的事情,便数不胜数,罄竹难书!” “更何况,为活命胆敢弑父,连人都不是,尔等这种人渣败类,我能轻饶?” 说着,刘禅直接拔刀,雍雄惊骇无比,连忙讨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然而刘禅却不给他机会,在雍雄圆瞪的眼神中,刀芒一闪而逝,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下。 鲜血飞溅,孟优双脚打着摆,自他胯下,一股尿骚味传了出来。 这孟优居然直接给吓尿了! 第四十七章 郡城齐心,因粮于敌! 自益州郡通向永昌郡的山道,有一支蔓延不尽,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军行进着。 山林崎岖,弯弯绕绕的山路,加上高大的古树层林,仿佛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无尽的曲折道路让人难以穿越。 更加磅礴的大雨像是一层雾气,弥漫在整个山林之中,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大军行进时,士气却是全无,除了雨声,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和嘶吼的兽叫声在林间回荡。 雨水淋湿了士卒们的甲胄,让人感到沉重和透不过气。 大军的行进速度缓慢,坐镇中军的雍闿眉头都皱了起来。 远处,雷声隆隆,暴雨之下,惊起虎啸猿鸣之声,凄惨的氛围在整个山林弥漫着。 “这贼老天,当真是不作美。” 雍闿已经是将身上的甲胄脱下来了,只剩下一件单衣。 绵甲沉重,尤其是沾满雨水之后,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主公,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我大军行军缓慢,那孟获的藤甲蛮军行军速度却是不慢,待他们与吕凯交手,攻城损耗其兵力,也算是变相削弱孟获的实力了,届时主公要对付孟获,也会简单很多。” 被身侧幕僚这么一说,好似这行军缓慢倒也不算是个坏事。 “那我等迟缓进军,这雨势太大,就地安营扎寨罢!” 雍闿心中小心思升起,顺势而为的开始迟延行军起来。 而在永昌郡城外,冒雨行军的孟获,已然是在永昌郡城城下了。 啪啪啪~ 大雨磅礴,豆大的雨滴击打的地上,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孟获的藤甲军站立在雨中,并不畏惧。 “阿会喃,遣信使入城,告诉吕凯,我大军十万,已经是将永昌郡城围住了,他不想死,就赶快开城投降!” 他孟获可以冒雨行军,却无法冒雨攻打城池。 永昌郡城城池有三丈高,换在中原的巨城中,这种城池高度不足挂齿,但这是南中。 在南中有三丈高的城池,便是一等一的坚城了,他孟获的蛮军并没有攻城的经验,也没有攻城的器械,贸然攻城,那只能是用人命去填的。 “诺!” 阿会喃身高八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容貌狂野,他手拿一把开山巨斧,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派遣的使者便带着吕凯的口信回来了。 “那吕凯怎么说?” 使者右手捶胸,对孟获行了一礼,说道:“永昌郡郡守吕凯言之,成都王师不日便至,要首领明白局势,现在投降还不迟,永昌郡城城池高深,粮草充盈,他坚守永昌郡城,可以守三年!” “好个狂妄之辈,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获冷哼一声,对着阿会喃说道:“去让汉人工匠打造工程器具,待雨势缓慢之后,我等大军攻城!” 永昌郡拿下来之后,他便要与雍闿一同举兵至大理王城,迎娶祝融公主! 想到祝融公主的绝色美貌,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那轻灵如百灵鸟般的声音,孟获的心中一片火热,呼吸亦是急促起来了。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永昌郡城。 便是永昌郡城再难攻伐,他也要打下来! 不论损失有多大! 永昌郡城中,吕凯身披甲胄,端坐府衙主堂的主位之上,在他下首,府丞王伉,郡将陈春,夷将高常分列位次。 啪啪啪~ 堂外雨水纷纷,暴雨不止。 堂中气氛沉重,呼吸声几乎可闻。 “府丞,说一说永昌郡城军粮器械的情况。” 府丞王伉起身,对着众人说道:“郡城中粮草充足,够城中五千士卒三年用度,守城器具充足,郡守常年修缮城池,整饬军事,计有箭矢五万,甲胄千副,火油五千斤、滚木千根,刀兵不可计数。” 郡守吕凯再看向郡将陈春。 “陈将军,我郡城守军如何?” “听闻城池被围,我麾下士卒各个悍不畏死,军中不少人向我进言,准备趁着雨势,在蛮军孟获立足未稳之时,偷袭攻伐,以攻代守!” “好士卒!”郡守吕凯闻言鼓起掌来了。 “贤婿,永昌郡城若是不生内乱,守城至少可守三年,如今公子已然举大军前来,城中蛮族,你要好生安抚,若有敢聚众作乱者...” 郡守吕凯眼中寒光一闪,意思不言而喻。 “岳丈放心!” 夷将高常当然知晓吕凯的意思。 “我虽然蛮人,但受郡守看重,才能从一介奴隶成为郡将,岳丈更是不计我出身卑微,将女儿嫁我为妻,高常便是百死也不能报岳丈恩情万一,城中若有蛮人敢作乱者,我必杀之而后快!” “好!” 他将众人召集到堂中,本就是要统一思想的。 若是城中人心不齐,再多的粮草,再多的守城器具亦是无用。 而人心一齐,那永昌郡城便是真正的铁王八,想要攻下来? 做梦! 我先磕掉你几颗牙先! “陈春、高常,你们要随时准备出战,府丞多去准备金汁,待雨势渐停,怕叛贼孟获便要开始攻城了!” “诺!” 众人皆是领命而去! .... 益州郡。 鹤庆城寨。 刘禅听着费祎、董允二人的汇报。 “城寨府库有二十万石粮草、五铢钱万斤,黄金三百斤,布匹千缎,甲胄千副、箭矢、刀兵不计其数....” “公子,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 刘禅脸上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算这一郡之地,算是多了。” 这雍闿是仓鼠属性的是吧? 疯狂的囤积粮草? 一汉石是30公斤左右,一般来说正常人为了维持生存每天至少需要400克大米,由于是军人,而且古代没有现代这么军粮这么花样繁多。每个人一天吃4汉斤,30个人一天吃一石。 也就是说,十万石够十万人吃一个月,二十万石够十万人吃两个月的了。 而且... 这府库剩下的粮草,还是被雍闿大军带走之后剩下来的。 原来的数目,只怕更多! “仅是益州鹤庆城寨一处,便够供养我军给养了,去知会成都,不必运粮过来了。” 从成都运粮到南中,路上的消耗便是个天文数字。 战争最理想的便是因粮于敌,而进入南中第一个月,刘禅便做到了这一点。 第四十八章 提前布局南中四郡 “那些蛮族百姓、以及叛军家眷如何处置?”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留守在内的,大多是妇孺,将他们好生看管。” 有这些叛军的家眷在手,雍闿、孟获怎么翻得起风浪来? 人家士卒跟着你去打仗,是为了混口饭吃的,战场搏杀,刀口舔血,亦是为了扬名立万,封妻荫子,与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现在家人全在刘禅手中,那还打个屁? 历史上,关羽便是因为江陵城被东吴偷袭得到,导致他手底下的数万大军毫无战意,四散奔逃,这才有关公败走麦城的结局。 威望高如关云长尚且如此,更何况雍闿与孟获呢? “还有一些蛮族百姓,在我军入城之时,窜逃山林之中,现在各个要道都被我等封锁了,可是要将这些蛮族百姓搜寻出来?”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打开通往永昌郡道路的封锁,耗费时间精力对付这些蛮人百姓作甚?” 关银屏站在刘禅身后,马上明白了刘禅的意思。 “公子的意思是,将这些惊慌失措的百姓带到雍闿、孟获军中,让他们知晓益州郡已经被公子攻克的消息?” “不错!” 刘禅赞赏的看了关银屏一眼,说道:“放出这些蛮夷百姓,便是让雍闿大军军心大乱,届时不必我等攻伐,其军必败,三日后,让孟优作为使者前去雍闿孟获军中,想必很快便有结果了。” “让你找的人,可有寻到?” 刘禅看向费祎。 “出身低贱、或者说是与孟获、雍闿有仇的人,在益州郡监牢中还真发现了一个。” 费祎将此人的身份一一道来。 “他原本是益州郡若水畔一座千人部落首领之子,但因雍闿看上她母亲的美色,其父忤逆雍闿,不将其母送入鹤庆城寨,遂被雍闿率军所破,其父被杀,他也被关押在监牢之中,日夜遭受鞭挞折磨,其对雍闿之恨,可谓入骨。” “很好!” 刘禅点了点头。 “此等对雍闿有深仇大恨之人,正好为我所用。” 南中四郡有南中四郡的治理方法。 刘禅不可能一直待在南中四郡,他总有离开的时候,但在他离开之后,如何保证南中四郡不乱,这便需要刘禅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像是孟优,刘禅注定不会用他的。 令其杀兄,孟优心中恨他入骨,现在如猪狗一般在他面前摇尾献媚,不过是因为刘禅还在南中,手握重兵,而他孟优的生死皆握在刘禅手中。 待刘禅一离开南中四郡,或者说刘禅一露出虚弱之相,怕这孟优便会成为农人怀中的毒蛇,狠狠的咬他一口。 如此隐患,他刘禅怎么会留? 代理人,肯定是要扶持一个听话的,没有根基的,只能倚靠他刘禅的。 孟优毕竟有根基,不是一个好人选。 像是那个狱中的蛮族少年,便非常合适了。 “将他带过来...不!”刘禅想了一下,既然要施恩,那便做彻底一点。 “我亲自去监牢,将此人带出来!” 刘禅说做就做,他带着费祎、董允二人,便朝着监牢而去了。 益州郡监牢的牢房环境非常恶劣,气氛沉闷阴森,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牢房内部空间狭小,光线昏暗,墙壁粗糙,漆黑的地面上铺着苇席,整个牢房弥漫着霉臭味、汗臭味和排泄物的恶臭味。 角落里堆积着一堆堆破旧的秸秆和枯草,上面爬满了蛆虫和蟑螂。 牢房内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狭小的门,通风极差,让人感到沉闷和窒息。 牢房外不远处的墙角边放置着铁链、铁镣、铁索等刑具,望之令人胆寒。 虽然遭受动乱,但益州郡的局势已经被刘禅掌控回来了,监牢不至于没有秩序。 此时。 益州郡监牢深处的一座牢房之中,少年蛮人阿朵思面如死灰,他双手双脚皆带着镣铐,多日的鞭挞折磨,以及粮食短缺,让他瘦成了皮包骨。 益州郡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动乱,听说雍闿被赶跑了。 但这些消息都提不起阿朵思任何的兴致。 他快死了。 虽然他很年轻,但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他每日都能感受到。 吱吖~ 铁锁响动,牢房大门被打开来了。 今天又要被鞭打吗? 也好,早些去见蛮神,也不必在这牢房中受苦了。 只可惜母亲还在日夜被雍闿老贼凌辱,他的杀父之仇,灭族之恨还没来得及报! 他不甘啊! “阿朵思!” 那一声熟悉的声音,让少年蛮人一阵哆嗦,但他想到现如今的处境,很快便摇了摇头。 快死了吗? 都产生错觉了,母亲,孩儿对不住你! “我的儿啊!” 他感觉被人抱起来了。 那触感,那声音,仿佛近在眼前。 “阿朵思,睁开眼,不要死,睁开眼。” 少年蛮人奋力的睁开双眼,朦胧之中,他见到了自己母亲的脸庞。 “阿娘?我这是死了吗?” “你没死!” 阿朵思之母将他抱在怀中,从身后侍从手上接过米粥,一口一口的喂入少年口中。 一碗米粥喝完之后,阿朵思的精神好上不少。 “我真不是在做梦,我没死?” “你当然没死了,我的儿,我可怜的阿朵思,我苦命的阿朵思!” 女人抹着眼泪,小声啜泣。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朵思的视线越过他的母亲,终于是看到她母亲身后站着的人了。 他是个少年郎,年纪甚至比他还小,一身锦袍,剑眉星目,身板笔直。 好俊俏的公子哥!阿朵思如是想道。 “你是?” “我的阿朵思,快来拜见恩公,是他救了娘,是他救了你。” 恩公? 阿朵思奋力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阿朵思拜见恩公,恩公救我母亲,如今又救我性命,如此恩情,不知该如何报答。” 身为部落首领之子,他有学过汉话,还有一位汉人老师教他读书识字。 这是一个被汉文化熏陶过的蛮族少年。 “你身子虚弱,不必多礼。” 刘禅上前扶住阿朵思,说道:“不必多想,好生歇息,将身体养好了再说。” 原本他听费祎的描述,便觉得阿朵思不错,是个合适的人选。 现如今看到阿朵思的言谈举止,如此深受汉文化影响的蛮族少年,正适合做他刘禅在南中四郡的代理人! 第四十九章 雪中送炭,图谋远大! 次日清晨。 天蒙蒙亮。 雨后的早晨雾气浓重,南中山林之中,隐隐有虎啸猿啼之声。 鹤庆城寨,已经是整饬过一遍了。 昨夜有一场小规模的叛乱,蛮族俘虏想趁夜色遁出城寨,引起了不小的风浪。 最后的结局便是,鹤庆城寨门口吊着一排排的尸体,这些随风摇动的尸体告诉他们不服管教,反抗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对于中原的汉人,自然是要用怀柔的手段的,但是对于南中的蛮夷,你与他们谈大道理,谈礼节,无疑于是对牛弹琴。 严苛刑罚,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胜过所有的说教、所有的大道理。 “水,水~” 阿朵思方一睁眼,便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我的阿朵思,水来了。” 阿朵思之母将一碗清水端来,他扶起阿朵思,将水一口一口的喂入蛮族少年的口中。 “阿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他喝了碗稀粥、鸡汤,便昏睡过去了,好生休息了一日,他的精神头虽然还是萎靡,但比之在狱中要死不活的模样,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是公子刘禅将为娘救出来的,娘在雍闿府中...”说到伤心处,阿朵思之母忍不住流下泪来。 “那不是人过的日子,还有你阿爸,他...” 阿朵思之母泪如雨下。 阿朵思双拳紧握,他眼中也闪着仇恨的光芒。 “阿娘,都过去了。” 阿朵思轻轻拍着他母亲的肩膀,说到:“只要儿子还在,谁要想欺负你,便要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阿朵思之母将脸上的泪擦干。 “好在我们遇到贵人了,公子不仅将原来我们的部落送回来了,而且还将部落百姓加到两千多人了,阿朵思,你要知恩图报,要感激公子。” “阿娘,我会的!” 阿朵思斩钉截铁的回答。 “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更是帮我恢复家业,阿娘,可有雍闿老贼的消息?” 听到雍闿二字,阿朵思之母浑身一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雍闿正领兵在外,我儿放心,公子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我信!”阿朵思眼神闪烁。 “但如果我能亲手杀了雍闿,那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蛮族少年牙齿紧咬,他现在恨不得生吃雍闿的肉,生饮雍闿的血。 “公子,你怎来了?” 阿朵思之母见到刘禅的身影,连忙上前接见。 蛮族少年见到刘禅,满脸通红,神色激动。 “阿朵思,拜见公子!” 他顾不上身体的虚弱,执意从床榻上起身,对着刘禅重重的行了一礼。 “快快请起!”刘禅将蛮族少年搀扶起来。 “公子的大恩,阿朵思无以为报,公子日后若是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阿朵思看向刘禅,眼中全是感激。 在生死之际,将他从死神的手中抢回来的人,在他阿朵思心中,刘禅便是他的蛮神。 “我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 刘禅笑着看向阿朵思,说道:“我要你帮我管理益州郡,帮我管理益州郡的蛮族百姓。” “我?” 阿朵思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中有些不可置信。 “阿朵思何德何能,如何能够担此重任?”蛮族少年诚惶诚恐,下意识选择拒绝。 “你可以,我相信你,你遭受过苦难,便不会让自己的苦难之事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可是?” 阿朵思咬了咬嘴唇,眼中闪出坚定之色。 “我家的惨剧,只有我家一家便足够了。” “若换做是孟优管理益州郡,似他的性格,益州郡蛮族百姓的下场,必不会好过,而你能改变他们,你能让蛮族百姓过上好日子。” 过上好日子? “可是...我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刘禅的笑容很是和煦,很是温柔有感染力。 “我会帮你的,一如我会帮你报仇一般。” 阿朵思眼中含着热泪,他对着刘禅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我阿朵思的命,从今日开始,便是公子的了!”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刘禅算是把阿朵思这个蛮族少年的冷灶给完全烧起来了。 从刘禅安置阿朵思的住所中出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关银屏忍不住上前说话了。 “我看那个蛮族少年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公子你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她一脸的疑惑不解。 “想知道?” 关银屏一脸认真,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回去帮我揉肩捶腿,我就告诉你...” 关银屏没好气的撇了刘禅一眼,说道:“你又想把我当做丫鬟了?” “不如这样,我帮你揉肩捶腿,我再告诉你为何我选择这少年,可好?你赢两次,我多吃点亏,没关系!” “你...你再这般不知羞,我就...我以后就不跟着你了。” 高挑女将面色微红,已经变得有些扭捏起来了。 “好了好了。” 逗她玩一下就好了,要想给关银屏揉肩捶腿,上下其手,这个过程估计还要一会。 从嘴上多说说,先从言语上让她适应,之后再上手。 “我选择这蛮族少年,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恰恰相反,我用他,便是看中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易骗,容易掌控,你看我有做什么吗?将他从监牢中放出来,将他母亲送到他身边,将不知道如何安置的俘虏让他看管,仅此而已。” 刘禅侃侃而谈。 “我做了对我而言不足挂齿的事情,却改变了这少年的人生,他敬我爱我,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日后我若是要想要管理南中四郡的蛮族,岂不是很简单?” 拿下南中四郡,只是刘禅的第一步。 怎么将占据的地盘化成可以日夜输血的基地,那才是刘禅要做的事情。 南中四郡蛮族近百万,若是能够全部编户齐民,让他们耕种收税,那他益州的差距,便可以进一步与曹魏缩小了。 战争打的是消耗,靠的是人才,但除了军事上的比拼之外,经济的建设不容忽视! 换做另外一个人做蛮族首领,他会让刘禅编户齐民? 他会让蛮族成为被蜀汉军事集团不断吸血的南中蛮族? 其他人可能不会! 但是阿朵思,他会! 谁叫他的一切都是刘禅给的,刘禅是他的大恩人呢?! 第五十章 贼军势崩 永昌郡城外,蛮族士卒如狂风般冲向城墙。他们手持刀枪,脸上的表情凶狠无比。在城头上,汉人士卒手持长弓和弩,向敌人不断放箭,滚烫的金汁带着难闻的臭味,直接从城墙上淋了下去,粗大的滚木蘸水之后更显沉重,对着蛮族士卒的头颅便滚砸下去。 “啊啊啊~” 惨叫声连连,脑浆与残肢断臂铺满大地,鲜血飞溅,将大地染成红色,原来的永昌郡城护城河,现在已经是变成血河了,上面飘着蛮族士卒的尸体。 然而蛮族士卒却毫不畏惧死亡,前仆后继地攀上城墙。 在城头上,军将陈春手持汉长剑,高喊道:“守住城池,支援不日便至,若是城破了,想想你们家人的下场!” 他挥动长剑,一剑挑开沿着云梯爬上来的敌人的盾牌,又一剑斩断敌人的长矛。 他身披重甲,但身形却十分矫健,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蛮族将领阿会喃身先士卒,冲到了城墙下,他手持弯刀,威风凛凛。 他高呼道:“杀光所有的汉人,抢钱抢粮抢女人,只要攻下永昌郡城,主公说了,让你们大掠三日!!” 一听可以纵情劫掠,蛮族士兵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死亡他们似乎都不惧怕了,若是在空中眺望而下,那些蛮族士兵就像潮水般涌上了城墙。 城墙上,永昌郡士卒不断向敌人发起攻击,利用滚木和滚石,将蛮人士卒砸得头破血流。 残阳如血,夜色将近,蛮族士卒在首领的鸣金声中收兵,战场上上只留下了一片狼藉,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天空中,成群的乌鸦秃鹫盘旋,他们趁着夜色,飞扑而下,叼起一段肠子或是一条手臂,在远处的高树上,美美的享受着美餐。 永昌郡城外的蛮族营寨。 中军大帐中,一阵咆哮声响起。 “为何还不见雍闿!” 孟获面色阴沉,他怒斥着身后雍闿派遣来的使者。 “磨磨蹭蹭,如今雨势都停了,三日的路程,他走了九日还未走到?” 锵! 孟获将腰间的弯刀直接拔了出来,他满含杀意的看向身前的使者,恶狠狠的说道:“我手底下的勇士拼命攻城,已经是倒下两三千人了,军中士气低迷,若雍闿再不来,我自去大理王城,你主雍闿的所谓联盟,我就不趟这个浑水了。” “孟获将军消消气。” 使者看到孟获把弯刀都拔起来了,以这些蛮族人的性情,将他这个使者砍了都不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那是跟文明人讲的规矩,他孟获是蛮夷,蛮夷跟你讲什么文化? “我再给雍闿最后一个机会,今日之内,若我不见雍闿,这永昌郡城我不打了!” “将军放心,我一定将消息带到。” 说完,使者生怕被孟获一刀砍了,连滚带爬的走出孟获的中军主帐。 “主公,永昌郡城守卫森严,城池高深,要想打下来,恐怕不简单,我们死了两千多勇士,还没有将他的角城打下来,再这样下去,也不过是徒增消耗,不如...等雍闿大军到来,再做计较?”蛮将阿会喃在一边劝诫道。 孟获眼神闪烁,他如何不知道雍闿想消耗他的兵力? 对他来说,消耗一点兵力无伤大雅,族中想做他的蛮兵的少年不知凡几,死了,再招便是了,南中最不缺的就是蛮兵。 但无伤大雅是一回事,给雍闿当做傻子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暂且休战,等雍闿大军来了,再做计较!” “主公英明!” 阿会喃当即领命而去。 .... “此地距离永昌郡城还有多远。”雍闿对身侧的老农向导问道。 “启禀主公,还有十五里左右。” “十五里。” 他面色冷峻。 “主公,应该速速前进,我看那蛮人孟获已经没有耐心了,再拖延下去,说不定他将手底下的蛮兵直接带走了。” 雍闿也想快速行军啊! 但是现在军中的情况,却是让他的行军速度快不起来。 “还有从益州郡逃回来的百姓吗?” 亲信心腹点了点头,说道:“又来了几十个,这些人怎么处理?” 雍闿面色铁青,说道:“全部坑杀!”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老家都被端了! 想到自己府上百余位他辛苦收集的美姬,又想到自己祖辈的基业,他心中既是焦急又是无奈。 他在心里,已经是将高定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了。 “叟王无能,竟然让一个孺子在三五日之内便将越巂郡拿下来了,他如此无能,我平日怎么没看出来?!” 雍闿很是后悔。 但不管是焦急,还是后悔,雍闿心中都明白,一定不能让益州郡沦陷的消息在军中传播出去。 他手底下的这些士卒,家眷全在益州郡,若是知晓益州郡告破,要他们如何为他雍闿卖命? “只是逃回来的人计有千人,很多都散入军阵之中,杀着几十人,似乎没有作用!” “杀几十人没用,那便将所有逃回来的人都杀了,你去向那些蛮兵下令,逃回来的人,杀一个,我赏五铢钱一贯,财帛动人心,我不信杀不完!” 雍闿的冷血,还在众幕僚的预料之外。 他们虽然想要劝诫雍闿,但事到如今,便是他们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计策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雍闿还是高估了他对军队的掌控力度! 近来益州郡被公子刘禅攻陷的消息不断的传入这些士卒的耳中。 军中大加申斥,说这些是永昌郡郡守吕凯散播的谣言,并且大肆捕杀从益州郡逃回来的百姓。 这些逃回来的人,有些与军中的士卒相识的,有的甚至便是亲人。 血腥镇压,也压不下数万人躁动的心。 哗哗哗~ 军营中传出震天价响的动静。 “益州郡沦陷了,我等家人皆在公子刘禅之手,生擒雍闿,我等才能活命!” “生擒雍闿!” “我要活命!” .... 在中军大营中,雍闿差点吓破胆。 他连甲胄都来不及穿,让亲卫牵出马匹,准备连夜单骑走免。 然而... 他的亲卫的家眷,也陷在了益州郡啊! 于是乎,在雍闿一声声绝望的怒吼声中,他硬是给自己的亲卫绑成了个粽子。 第五十一章 兄弟相残,四面楚歌! “雍闿,许久未见!” 孟优身披甲胄,手上握着带血的弯刀,阴恻恻的看向雍闿。 “孟优?” 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雍闿见到孟优,眼睛骤然通红。 “你投降那孺子了?” 孟优神色一冷,说道:“公子英明神武,我投降他又有什么丢脸的?倒是你,不识时务,胆敢叛逆,如今已经成了阶下之囚,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兄长还在猛攻永昌郡城,你以为你能活吗?”雍闿奋力争夺,面色狰狞。 “我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要死。” 孟优冷冷一笑,他想到了那个好运的蛮族少年阿朵思。 “而且会死得很痛苦,享受死亡的过程吧!如果你现在求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 “求你?我呸!” 雍闿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成王败寇,我雍闿既然敢造反,便有想过今日的结局,不过一死而已,有何惧哉?” 孟优深深的看了雍闿一眼,这眼神,倒是将雍闿看得发毛了。 “希望你在死前的时候,也是这般想法的。” 说完,孟优吩咐手下蛮兵士卒,将被绑成粽子的雍闿送至后方益州郡中。 而他收拢营啸溃散的士卒,至天明,已有五千人重新整编成军了。 “关将军,这便是各个头目将领。” 蛮兵士卒都是由一个个小头领率领的,他们原本便来自于一个个小部落,小山寨。 关兴清点人数,微微点头。 他冷冷的看了孟优一眼,说道:“我可以给你一千人马,如今孟获应当已经知晓益州郡破、雍闿被执的消息,一千兵马,对上军心不齐的孟获叛军,应当是足够了罢?” 一千人? 孟优心中计量一番。 他其实是想要多要一些人手的,但是他看着关兴厌恶的眼神,孟优心中明白,便是他想再多要人,也要不了多少。 这汉人! 哼! 看不上我孟优是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公子刘禅还能一直待在南中不成? 孟优恶狠狠的想道。 总有我孟优翻身的时候。 孟优领了一千蛮族人马朝着永昌郡的方向奔驰而去,张苞看向关兴,说道:“这剩下来的四千人,交与我手罢。” “公子可没敢将这些人交到你手上。” 关兴瞥了张苞一眼,说道:“按照公子的话来说,这些蛮族士兵要整编训练之后,才能派到战场上去,而且即便是不成士卒,作为民夫、乡勇,亦是不错,公子准备编户齐民,开垦南中土地,这都是需要人手的。” 现在刘禅手底下的蛮人士卒已经是不少了。 取其精锐者,组成一军,稍加训练洗脑,方能够派出去作战,而被淘汰下来的,自然要加入建设南中经济的行列之中了。 “此番出征南中,征越巂郡的功劳被那赵越摘去了,得益州郡又是与蛮将鄂焕一同前去的,不算主功,此番征讨雍闿,还是你领军上前的,我张苞何时能有首功,做上将军?” “战场上用命,以公子之能,何愁成不了上将军?” 关兴看着在一边抱怨的张苞说道:“听命公子便是了,哪来的这些牢骚话。” 张苞没好气的看向关兴,笑骂道:“还是银屏妹妹与公子走得近,不然此番领军主将,一定是我张苞。” “好你小子,也会冷嘲热讽了是吧?” 关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骂了回去。 “你家佩兰小妹也不差,亲至龙泉驿等候公子,否则去取益州郡的时候,你能随鄂焕一道?” 关兴与张苞对视一眼,具是冷哼一声。 大家都是舅子辈的人物,谁也别笑话谁! .... 永昌郡城下,蛮族营寨中。 孟获的脸色铁青,在他下首,阿会喃、董荼那、金环三结等一众蛮将目光具是在孟获的身上。 “主公,益州郡已失,我们再待在永昌郡便不妥了。” 阿会喃起身上前,他右手捶胸,对孟获行礼了之后说道:“应当杀回益州郡,将我们的营寨抢回来!” “不错,抢回来!” 董荼那双眼明亮,浓眉入鬓,鼻梁高耸,嘴唇红润。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气度不凡,在蛮族当中,应当也算是美男子了。 金环三结应声附和。 “不将益州郡城寨抢回来,我们手底下的士卒,不会听我们的话。” 家眷被执,除了少部分忠心耿耿的人之外,其他蛮兵,肯定想要回到益州郡的。 不管是杀回去,还是偷跑回去。 “雍闿大军崩溃,益州郡现在有公子刘禅的大军在那里,我们攻城数日,士气本来低迷,现在益州郡破的消息要是在军中传出去了,恐怕军心难用,似那雍闿一般营啸崩溃,便就在眼前了。” 孟获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他手底下的蛮兵是什么货色,他亦是心知肚明! “益州郡敌军众多,势必防范我等回去,我等兵力羸弱,士气低迷,去之,无异于是羊入虎口,应当另辟蹊径!” 回益州郡? 这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 “实在不行,我等回到秃龙洞,投奔朵思大王!” 孟获眼神闪烁,显然还是在犹豫。 “报~” 门外有传令兵上前通传。 “营寨外,孟优将军带兵千余人,正在帐外等候主公!” 孟优? 孟获瞳孔一缩。 从之前那些溃逃回来的士卒口中,他已经是知道了,孟优投降了刘禅。 “这个叛徒,还敢回来?” 阿会喃感受到孟获的愤怒,上前一步说道:“主公勿忧,此等叛徒,我去取他项上人头出来。” 孟获思考了一番,说道:“不!我与你一道去将这个叛徒的头颅拿下来!” 蛮族之间,没有兄弟情。 尤其是在这个兄弟背叛你之后。 孟获身披甲胄,与阿会喃、董荼那、金环三结等将领率领本部精锐,朝着营寨外而去。 营寨之外,孟优手持弯刀,静静的在马上等候。 吱吖~ 新作的寨门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壮硕的孟获勒马在前,在他后面阿会喃、董荼那、金环三结紧随其后。 “大哥,现在投降,我会在公子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我必保你性命周全!”孟优见到孟获出来,高声大喊。 “嗤~” 孟获嗤笑一声,说道:“蛮奸叛徒,你不配叫我大哥,阿会喃,替我取下他的头颅!” “诺!” 阿会喃驱马上前,孟优眉头紧皱,大吼道:“益州郡陷落,阿会喃,你的家眷也在公子的手中,你的妻子也是蛮族最漂亮的女人,还有两个一岁的儿子,你舍得他们?” 孟优的一句话,让阿会喃迟钝了一下,但他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妻子死了,还能再娶,儿子死了,我能再生,孟优,你背叛了蛮神,死亡才能洗刷你的罪过!” 阿会喃双脚夹马腰,手持巨斧,朝着孟优冲杀而来。 “益州郡陷落,你们的家眷全在王师之手,阿会喃不在意家人的生死,难道你们不在意吗?擒杀孟获,公子恕你们无罪,还有千金重赏!” “益州郡陷落,你们的家眷全在王师之手,阿会喃不在意家人的生死,难道你们不在意吗?擒杀孟获,公子恕你们无罪,还有千金重赏!” ... 孟优早就吩咐手底下的士卒喊话了,千人的声音洪亮,将原野震动,远在十里开外的地方,怕都是能够听到声音。 而此等言语,对于孟获大军来说,无异于是四面楚歌! 孟获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卒,突然觉得每个人都想要拿他的头颅去领赏一般! 第五十二章 孟获遁逃,大理城危! “叛徒休要胡言,乱我军心!” 阿会喃驱马上前,他奔驰怒吼,举着大斧便朝着孟优冲杀过去。 “是胡言还是真相,你岂不知?” 阿会喃乃至孟获军中猛将,他的勇猛在南中四郡都是出了名的,孟优虽然自诩自己武力不俗,但在这个时候与阿会喃斗将,赢了对他没好处,输了那就是小命丢掉。 他可不傻! 孟优朝着身后缩去,他身侧的两名蛮将驱马上前,冲杀而去,为孟优挡住阿会喃。 然而阿会喃不愧是军中猛将,三下五除二,几乎是一斧劈一将,他与孟优的距离,正飞速的缩减着。 “好生勇猛!” 孟优心中一惊,对左右说道:“挡住阿会喃!” 左右闻之,驱马上前,皆不是阿会喃的一合之敌。 “孟优,纳命来!” 呼呼呼~ 风声呼啸,双眼通红的阿会喃犹如战神一般,冲杀向前。 孟优心中惊惧,他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阿会喃,莫要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孟优调转马头,他将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朝着阿会喃冲杀而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阿会喃连杀数人,马匹奔驰的速度岂是孟优能比的? 铛~ 巨斧与弯刀相撞,孟优只觉得虎口一震,握着弯刀的手都要拿不稳了。 然而阿会喃的攻势如潮水,根本不带停的。 呼呼呼~ 巨斧旋转,刺破空气,卷起阵阵风声。 铛铛铛~ 巨斧与弯刀碰撞,孟优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已经没知觉了。 “蛮奸叛逆,给我死!” 一攻一守之下,阿会喃劈下数十斧,孟优心中惊惧之意更甚了,根本没有敢与阿会喃再战。 他调转马头,心中升起畏惧之色,而阿会喃战场的嗅觉何其敏锐,他趁着空挡,双脚夹紧马腹,整个人弯腰而伏,直接一斧子越过早就被砍卷的弯刀,将孟优和他的战马一同砍成两截。 噗~ 鲜血飞溅,夹带着孟优和他身下马匹的内脏一同扬在空中,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 孟优惊叫,但虽然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然而还没死透,只觉得浑身剧痛,一脸惊惧的看着阿会喃将他的头发抓起,用弯刀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他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我日后可以是南中王的! 孟优心中狂呼:“我不是蛮奸,我是蛮人王!” 但成王败寇,他的野心随着生命力的消逝,一同消失在南中这片野蛮的土地上,在这个不缺乏野心的时代,他不是第一个不甘而死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主公,幸不辱命!” 阿会喃将死不瞑目的孟优头颅递到孟获面前。 “阿会喃,很好,你果然是南中第一勇士!” 孟获将孟优的头颅一脚踢开,就像是踢一块垃圾一般。 “孟优已死,随我冲杀!” 战前杀将,军心大振,孟获携带着声势,势如破竹,而相反,在主将被杀,这支原本方才投降于孟优的蛮族降军,顿时如鸟兽散,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呼~” 将眼前最后一个蛮兵刺死,孟获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一场大胜之后,军中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孟获心中明白,只要益州郡不重新夺回来,军中哗变的可能性就会一直存在。 而且... 他能瞒着手下士卒,亦或者说是能够稳住手下士卒,一是因为士卒还不完全相信孟优的消息,二是他在军中足够有威望,士卒不敢反抗。 但这个时间不会持续太久。 “主公!”阿会喃、董荼那、金环三结三人看向孟获,他们想要孟获拿个主意。 不管是逃,还是杀回益州郡,总要有一个人来发号施令! 杀回益州郡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只能逃。 他可以逃到秃龙洞,逃到银冶洞,逃到银坑洞,甚至他可以逃到乌戈国去。 但有一件事,他一定要做到,或者说有一个人,他必须要得到! 祝融公主! 孟获眼中冒火,这下,他不仅仅是因为祝融公主的美貌了,还有祝融公主身上的大义。 只要他能够得到祝融公主,便是他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他一到蛮地,便会有无数的拥趸,他要蛮王的身份,他要蛮神的信仰! “益州郡汉军众多,转道大理王城,我等先劫掠了大理王城,之后再远逃而去,待汉人大军离开南中,我们再卷土重来!” 孟获此言与众人展现的前景对于现在的处境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有希望了。 阿会喃当场表示拥护。 “主公刀锋所至,阿会喃巨斧便会朝着这个方向劈去!” “我听闻大理王城珍宝美人无数,若是能攻下大理王城,儿郎们何愁没有家眷?” “攻下大理王城,劫掠大理王城!” ... 家眷没了,只要人还在,妻子可以娶,儿子可以生。 但前提是要给他们看到希望。 而能否攻下大理王城,便是孟获能否掌握手底下的这支军队,日后成为南中蛮王的关键了! 孟获稍加整编,大军便朝着云南郡大理王城的方向去了。 余下满地的尸体,以及那烦人鸣叫的乌鸦秃鹫在天上飞舞着。 ..... “不想这孟优,如此孟浪草率!“ 益州郡中,刘禅得知孟优被阿会喃擒杀的消息之后,脸上露出可惜的神色。 虽然在他心中,孟优已经是个死人了,但这个死人在死之前,给他创造的价值也太少了。 最少... 也要把孟获的命留下来罢? “这孟获离开永昌郡城之后,去了何处?” 刘禅看着面前的南中舆图,他右手托举着下颚,视线在地图各处游走。 “益州郡被占,有可能孟获会杀回益州郡,公子将大军派出,城寨中剩下的大多是蛮兵,恐有危险。” 费祎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不。” 刘禅摇了摇头。 “孟获不敢回来,他回来,便会成为那瓮中之鳖。” 在一边,关银屏也是死死的盯着南中舆图。 “我知道了。”她重重的拍了一下那颇具规模的胸口,引得刘禅将视线从舆图转移到她身上。 “你知道什么?” “不敢来益州郡,肯定是朝南边逃了,兴许是去交州了。” 刘禅轻轻摇头。 “孟获不会逃去交州,也不敢逃去交州,亦或者说是,没人会陪他逃到交州。” “公子的意思是...” 费祎眼神闪烁,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里!” 刘禅指着舆图上云南郡大理王城标注出来的位置。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孟获只可能去到此处!蛮王城!” ...... 求追读月票推荐票~ 第五十三章 夜袭(求追读!) “为何孟获一定会去此处?而不是逃往交州?” 思考这个问题,对于关银屏来说有点困难,她装作一副可怜样,巴巴的看向刘禅。 若此处没人,刘禅肯定要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刘禅瞥了身侧的‘电灯泡’费祎,说道:“孟获或许想要逃往交州,甚至是更南方的地方,但是他手底下的蛮兵愿意跟他一起逃吗?” 刘禅定定的看着关银屏,瞧见关银屏还是一脸困惑的模样,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确实是傻一点。 不过傻一点有傻一点的好处,刘禅在心中安慰自己。 “其手下蛮兵,家眷尽在我手,他手底下的蛮兵愿意抛妻弃子,随他去异国他乡?若换做是你,你可愿意?” 关银屏当即摇头。 “我自然不愿意。” “那便是了。” 刘禅指着大理王城,说道:“大理王城,里面有历代蛮王积累的财富,人口众多,若是孟获将大理王城攻占下来了,他手底下的蛮兵,不就可以在大理王城中找到家眷?甚至于获得巨量的蛮族兵员。” “只是...大理王城乃是南中蛮族的圣地,孟获岂敢攻伐?” 就像是诸侯封臣去攻伐主君城池一般,关银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蛮族不服王化,他们只看刀兵,弱肉强食,谁的拳头大,谁有道理,最起码孟获此人,绝对不会与你讲道理的,而且...即便是南中蛮夷皆有你方才的想法,那孟获攻伐大理王城,岂非更容易?无人攻伐,便不修兵事,不修兵事,则下城易矣!” 听完刘禅的一番皆是,关银屏终于是明白了。 “既然是知晓了孟获的下一步行踪,那我们事不宜迟,应当发大兵前去救援大理王城!” “救援?” 刘禅轻轻摇头。 他想到了之前祝融公主给他的回信。 “不去救援?若是孟获将大理王城打下来了,那孟获岂不是成了公子的大患了?” 关银屏摸不清刘禅心中的想法。 “蛮人不服管教,向来桀骜,让他们狗咬狗,咬出一嘴毛了再说。” 祝融公主虽然愿意与他刘禅配合,但之前送过来的那封信件,态度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便她是蛮族第一美人,刘禅也不会惯着她! 关银屏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的可是?待我离开之后,你当即派遣大军前去支援,说到底,还是不愿意让我做先锋大将?” 刘禅被关银屏的脑回路镇住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骗人骗多了,说真话她都不信了。 诚信危机啊! “两日之后,我会派兵前去救援大理王城,你便做先锋将,如何?” “当真?” “真真切切。”刘婵脑门上都要有黑线了。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看到刘禅吃瘪,关银屏露出狡黠之色,转身捂嘴偷偷一笑。 叫你一直骗我? 就气你! .... 大理王城,亦可称之为蛮王城。 此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势险要,群山环抱处形成一天然峡谷;山峡中地势平坦宽阔,山腰隘口上的城池高耸无比,石制城墙与巨木藤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自城上高塔隘口极目四望,方圆数里内的山川屋舍尽收眼底,但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上山来,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气概。 据传此城乃初代蛮王祝融所筑,当时为造这座城,死了十万奴隶,可见大理王城的坚固与险要。 此刻。 夜深人静。 山下至蛮王城的羊肠小道上,几座关隘上油灯昏黄,上面值守的蛮兵昏昏欲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呀呀呀~ 远处层山叠嶂中有惊鸟飞起。 “好好的一日,还要在城外驻守,婆娘,大肉饼,嘿嘿嘿~” 关隘城墙上,一个士卒抱着抱着长矛,倚靠在墙壁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梦里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口水流淌,梦言梦语不断。 啪嗒~ 关隘城墙上,突然飞上来一个三叉飞钩,它扣在墙上,发出一阵轻响。 那守夜蛮卒挠了挠头,吧唧着嘴,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翻了下身。 阿会喃身穿夜行服,双手搭在城墙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身侧还在睡梦中的守卫,将腰间的小刀拔出,小刀锋利,在月色的照应下,闪着寒光。 他轻手轻脚,一手捂住守卫的嘴,一手握刀,朝着守卫的脖颈划去。 “唔~” 守卫只觉喉管一痛,想要痛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捂住了,只得是呜呜哼叫,双脚蹬动,不一会儿便咽气了。 “啾啾啾~” 阿会喃手捏着嘴唇,发出了夜莺的叫声。 夜莺的鸣叫声高亢明亮、婉转动听,三长两短,九浅一深,关隘城墙下的人听到这种声响,纷纷将手上的飞钩挂在城墙上。 踏踏踏~ 众人轻手轻脚,缓步走入营房。 噗噗噗~ 承平已久的大理王城的城外关隘,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来攻伐。 百余守卫,在睡梦之中,便彻底回归他们蛮神的怀抱了。 “主公。” 阿会喃这一夜杀的人最多,整个人沐浴鲜血,宛如魔头一般。 “前面还有两个关隘,大理王城如今险要之地,让蛮王祝融那个废物占据,实在是可惜!” 孟获手摸在腰间的弯刀上面,他将头上的长鸟羽拿下来,说道:“摸上去,趁今夜,将大理王城拿下!” 之前的失利,不算什么。 益州郡丢了便丢了,只要拿下大理王城,得到祝融公主,那么他孟获便是下一个蛮王! 一想到祝融公主的美貌,孟获自觉得口干舌燥。 快了,快了! 我的公主殿下,我孟获马上要来了! 连下三个关隘,大理王城就像是脱了衣服的美人一般,展露在孟获大军前面。 此刻天蒙蒙亮,雾气散去之后,蛮王城上的守军,终于是看到城下的蛮王大军了。 “敌袭,敌袭!” 铛铛铛~ 多少年没有被敲过的高塔巨钟,现在被巨木疯狂撞击,一连敲了十二次! 连敲十二次,便代表着大理王城有倾覆之危! 第五十四章 大理城破,公子驾到!(求追读!) “怎么回事?” 城上高塔上钟声响起十二次,病榻上的蛮王祝融惊惧之下居然有些回光返照,精神反而是好了不少。 “咳咳!” 他咳嗽一声,用丝帕接住浓痰,不想这浓痰却是血色,宛若血块一般。 蛮王祝融默不做声,将丝帕叠好,扔在身侧的废物桶中。 “大王,蛮王城下天险要道三座关隘,皆被孟获攻占了,现在他大军就在城外,使者已经是在殿外了。” 这羊肠小道般的山路,上面修筑的三个关隘,便是十万大军前来,都要嗑掉几颗牙齿,怎么在孟获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蛮王面色潮红,剧烈咳嗽不止。 咳咳咳~ 他用新的丝帕擦拭嘴角的血渍,原本红润的脸庞重新变得苍白无比,蛮王祝融青年时壮硕的身形,如今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层黄皮,套着一具白骨。 “大王,可要见孟获使者?” 蛮王祝融摇了摇头,说道:“让公主过来。” “是!” 臣下匆匆离去,没过多久,祝融公主便到了。 “父王,必须要打回去,不能与孟获妥协!” 一声娇喝突兀地响起,身穿红色礼裙的女子,从殿后缓步走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一般人都不禁低头不敢直视她,祝融主公双手放在纤细的腰间,骄傲地挺起她那丰满的胸膛,大步大步地走向前。 “只是关隘被破,大理王城中守备松懈,恐怕挡不住孟获大军,若是大理王城被攻破了,城中的百姓,该当如何?” 祝融公主冷哼一声,说道:“谁说大理王城守备松懈,有女儿在,蛮王城便破不了!” 她看着迟疑的蛮王,又说道:“况且孟获是何种人,父王岂非不知?即便是我等投降,城中百姓岂能好过?父亲的性命,恐难保住。” 见自己的父王还未下定决心,祝融公主再说道:“汉人公子刘禅带王师入南中,连克越巂郡、益州郡,孟获势头虽猛,但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只要我们守住大理王城几日,孟获必然败亡!” 听完祝融公主的一番话,蛮王祝融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既然如此,那守城之事,便交给你了。” 咳咳~ 蛮王咳嗽两声,他枯瘦无肉的手拉住祝融公主的手,叹息一般说道:“我已经感觉到蛮神的召唤了,我的女儿,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祝融公主眼睛一红,她微微抬头,不想让蛮王看见她的眼泪。 “父王,女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祝融公主对着蛮王行了一礼,缓缓的走出大殿。 呼~ 呼吸着殿外的新鲜空气,祝融公主将眼角的泪滴擦拭干净,她腰板挺直,眼神变幻,不怒而威的气场马上又重新回到她身上了。 “去将孟获的使者带过来!” “是!” 大理王城偏殿,祝融公主见到了到来的使者。 “使者拜见公主殿下!” 孟获使者对着祝融公主行了一礼。 “孟获让你来,可是要谈什么条件?” 那使者贪婪的看了祝融公主一眼。 多美的美人啊! 他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若是公主愿意投降,我家主人承诺,不会对大理王城的百姓造成任何伤害,更不会危及蛮王的性命,当然,相对的,公主要嫁给我主,待蛮王回归蛮神之后,这蛮王之位,要让我家主人坐上去。” “呵呵。” 祝融公主厌恶的看了这使者一眼,说道:“孟获倒是敢想。” 她的手摸着五口飞刀,眼神危险而充满杀意。 “你回去通禀孟获,本公主绝对不会投降,大理王城的百姓,也绝对不会相信孟获的鬼话,要入大理王城,便要先从本公主的尸体踏上去,再和孟获说,我已经与公子刘禅结盟了,若是再三日之内拿不下蛮王城,那么,就等着给自己收尸罢!” “公主,可要再考虑一二?” 听到公子刘禅四个字,孟获使者脸上表情发白,心中恐惧。 大理王城城池高深,即便是城中守卫松懈,但若是公主调动城中兵力民力,那三日之内,或许真攻占不下。 而一旦攻不下大理王城,而汉人大军一至,那他们便成了瓮中之鳖,只有败亡一途乐。 “怕了?怕了趁公子刘禅大军还未至,现在跑还来得及!” “公主,你会后悔的!” 孟获使者眼角狠狠的刮了祝融公主一眼,后者凤目一瞪,手上的飞刀瞬发而至,直接刺在孟获使者的双眼上面。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祝融公主擅使飞刀,百发百中,是《三国演义》中唯一正式上过战场的女子,在七擒孟获中,更是生擒过张嶷和张翼的猛人,武力不容小觑。 “敢直视本公主,我便刺瞎你的双眼,滚回去,将我的话带给孟获!” .... 啪! 孟获饮了一口酒水,便将牛皮酒袋重重的砸在地上。 “那个贱人,安敢如此!” 孟获呼吸急促,脸庞通红,袒胸露毛,那激烈起伏的胸口可知他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 他昨夜做了一夜的春梦,原以为今日可以真正的抱得美人归,狠狠的在祝融公主身上大展男人雄风。 但得到的回应却是如此。 他气在祝融公主不识好歹,更气祝融公主看不起他。 被心爱的女人轻看,孟获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踩在地上,被人随意揉捏! 呼~ 他双目赤红,对着身侧的阿会喃、董荼那、金环三结三人说道:“攻下大理王城,今日就攻下来!” 三人感受到孟获的愤怒,纷纷右手捶胸,领命而去。 “诺!” 愤怒的孟获夹带着愤怒的蛮人士卒,他们架着云梯,拿着飞钩,悍不畏死的冲向大理王城。 他们气势如虹,让城上的守军双股战战。 若非是祝融公主亲临城墙,指挥战事,怕是城墙上的士卒都要崩散了。 但即便如此,守城亦是十分艰难。 大理王城承平惯了,城中金银珠宝甚多,但是守城器具却是不足。 只第一日,城中的守城器具便消耗殆尽了。 而孟获的攻势,根本不分白天黑夜,而是一波接着一波。 双方都在跟时间赛跑! 王城的坚固,犹在孟获的估算之外,祝融公主抵抗的决心,更是远远超出了孟获的预料! 这般攻防战居然持续了两日! 攻城的第三日。 “冲啊~” “杀啊~” 大理王城上,爬上来的士卒越来越多,大理王城要失守了! 祝融公主浑身浴血,她身侧的亲卫只剩下数十人,而城墙上的蛮人越来越多,她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我的公主殿下,今夜,我要你尝尝忤逆我的滋味!” 孟获亦是爬上城墙,他看着在一边苦苦支撑的祝融公主,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孟获,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 而就在此时,远方突然传来战鼓擂声,号角声! 众人从高耸的城墙向下眺望,只见王城之下数里外,一支甲胄齐整的大军蜿蜒行进,那高大的刘字黑龙旗,赫然表明这支军队的身份! 祝融公主从没有如此想念一个男人,短短时间内在心中念了几百遍。 现在,他来了! 公子刘禅,他来了! 第五十五章 鏖战斗将(求追读!) “公子刘禅怎么知道我要来攻伐大理王城?” 孟获心中惊惧。 他明明分出一部分人,朝着南边交州的方向进发而去,更是一路散播消息,为的便是麻痹刘禅。 而他这一路大军行军隐秘,昼伏夜出,怎么那公子刘禅的大军会如此快速的支援过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有十日时间的。 但现在... 方才过了三日! 孟获身为主将,心中都惊惧异常,他麾下的那些蛮人士卒,便更是如此了。 本来以为马上要打下大理王城了,可以劫掠一番,那益州郡郡中的家眷也不必多想了。 然而现在... 大理王城即将要被攻伐下来,但是敌人来了! 他们还没有劫掠王城呢,性命却即将不保。 大军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那些之前赤红着眼,悍不畏死攻伐大理王城的蛮军士卒,在见到身后有大军之后,一溃而散,转头便朝着山道下奔逃而去。 他们要赶在后路被堵住之前,逃出去! 攻守易形了! 祝融主公大喊一声,说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诸位随我冲杀!” 一面是士气崩溃,只想着溃逃的孟获蛮军,一面是得知援军已至,疯狂冲杀的王城大军。 胜败,无需赘言。 “主公,逃吧!”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阿会喃依然跟在孟获身边,董荼那、金环三结,现在早已经是不知踪影了。 患难之间方见真情。 孟获面如死灰,心中已有死志了。 对他来说,攻下大理王城,迎娶祝融公主,他才有与刘禅对抗的资本,现在,就差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他便能够将王城拿下来了。 至于...逃? 他又能逃到何处,又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与其做个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不若引颈受戮,回归蛮神的怀抱。 “阿会喃,你投降罢。” 孟获将沾血的弯刀拿了起来,他深深的看着手上锋利的弯刀,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面对生死,没人能够做到若无其事。 “主公,还有机会,我们退回五奚,还有机会!” 孟获摇了摇头,说道:“阿会喃,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我对你的恩情,你已经是还完了。” “主公你要振作起来!” 阿会喃手持巨斧,他看着孟获,焦急的指着身后的亲信,说道:“我们都还在,只要主公这次能逃出去,我们便又可以拉出几万人马,没有蛮王大义又能如何?主公雄才大略,等公子刘禅离开之后,我们再来攻打蛮王城,将祝融公主献与主公!” 孟获看着他身边的元从亲信,这些人是随他从一个蛮寨中起势的,是他的绝对拥趸,也是他现在唯一的班底。 “好!” 孟获将弯刀放下,眼中重燃斗志。 “阿会喃,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孟获看着崩溃的战线,看着身穿红色甲胄的祝融公主,如今正手拿丈八长标,冲杀上前,他紧咬牙关,说道:“撤!” 蛮王城,他孟获一定会回来的! 祝融公主,他孟获也一定要得到的。 风水轮流转,我不信你刘禅还能一直待在南中四郡不成! 孟获等人冲下城墙,随之溃散的大军,一同奔下山间险道! “孟获休逃!” 祝融公主勇猛非常,手持丈八长标,夺了一匹战马,朝着孟获溃逃的方向疾驰而去。 但现在的孟获,已经不敢回头了。 攻伐蛮王城之时,需要与时间赛跑,现在逃跑,也需要与时间赛跑。 在敌人大军压上之前,逃出小道,还有一线生机! 大理王城下的追逃战正精彩的上演着,而远处刘字黑龙旗下,关银屏身穿一套银色的甲胄,战袍翻飞,宛如一只银鹰展翅欲飞。她手持双刃,挥洒自如,眉宇间透着凛然之气。 在她身侧,鄂焕、关兴手握兵刃,看着远处的攻城震动,一个个跃跃欲试。 经过她的软磨硬泡,晚上加班加点的伺候刘禅之后,她关银屏终于成了先锋将,当领命出征的那一刻,她心中对刘禅的所有怨言都消失了。 “公子神机妙算,我们来的正好!” 关兴身着玄铁甲,对着身侧的关银屏说道:“敌军溃散,应当大军冲锋,莫要让孟获逃了。” “不错。” 关银屏凤目一竖,她双刃出鞘,对着身后的大军喊道:“骑军冲锋,擒杀孟获!” 军令一下,那些原本就苦等待战的士卒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一个个用马鞭抽打着马背。 唏律律~ 马儿吃痛,飞奔向前。 而奔走在最前列的,赫然是那个身高九尺的蛮将鄂焕,他手持方天画戟,宛如吕布重生。 关银屏亦是不甘人后,战马蹄声如雷,迅猛无比,她纵马驰骋于战场之上,犹如一道流星划破夜空。 千骑冲锋,那声响可以说是震天二字来形容,远处溃逃的蛮卒心中更加惊慌了。 “给我滚开!” 孟获与阿会喃脸上也失去了从容之色,他们身骑战马,手上的兵刃对准的却是挡住他们前路的蛮人士卒。 两人具是身心俱疲。 原本攻伐大理王城,便已经是到了关键时刻,为此他们鏖战了几个时辰,本就又累又饿,现在又要奔逃,挥刀开路,更是耗费力气。 “前面便是垭口了。” 路口近在眼前,孟获与阿会喃眼中闪出希望之光。 然而... 轰轰轰~ 马匹踏地之声不断逼近,不远处,手持方天画戟的鄂焕已经在众人眼中了。 阿会喃转动手上的巨斧,对着孟获说道:“主公先行一步,我来断后。” “阿会喃...” 孟获心中感动,但他心中同时也明白,现在不是叙情的时候。 他勒住缰绳,整个人趴在马脖子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面的山林疾驰而去。 “孟获休走!” 鄂焕认得孟获,方天画戟在他手上挥动得呜呜生风,身下的马儿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朝着奔逃的孟获追击而去。 “你的对手是我阿会喃!” 手持巨斧的阿会喃勒马上前,呀呀一声,朝着鄂焕冲击而去。 两人交手,动作狂暴,战意十足。 鄂焕挥舞画戟,左右开弓,每一次都能将阿会喃的巨斧挑开。 阿会喃则手持巨斧,大力砍劈,每一次都能让鄂焕的马匹腾起四蹄,差点摔倒。他时而骑马迎面猛扑,时而侧身一斧劈下,给鄂焕造成巨大压力。 马蹄踏地,灰尘飞扬。 “啊啊啊!” 阿会喃发出狂暴的怒吼声,鄂焕杀得兴起喝道:“好个阿会喃,果真勇猛无比,我鄂焕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南中第一勇士!” 两人大战三百回合,最后,阿会喃力竭不支,被鄂焕寻得机会,终于猛力挥出一击,将阿会喃从马上斩落。 “噗~” 一口鲜红老血喷出,从马上阿会喃砸到地上,他尤想再战,但鄂焕的戟锋已经是对准他的头颅了。 “阿会喃,降了吧!孟获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了,你武艺高强,为公子效命,方才能够扬名立万!” 第五十六章 进驻王城!(求追读!) “我阿会喃终身只侍一主,岂会首鼠两端?” 鄂焕冷哼一声,说道:“侍奉一主,也要看看侍奉的谁,你若是侍奉英雄,那自然可以侍奉一主,但那孟获岂是英雄,他烧杀抢掠,给南中百姓带来了什么?他胸无大志,一心只有祝融公主,若非他执意攻伐王城,你现在可会被我所败?此等人主狗熊耳!非是英雄!” “你!” 阿会喃起身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似乎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细数他跟从孟获的这些年,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反而是从小一路跟随的弟兄们,大多埋在土中了。 鄂焕可不关心现在阿会喃心中的想法,他指挥手下士卒,道: “将此人捆住,我要在公子前面邀功!” 鄂焕原本并不心服刘禅,但在刘禅身边行事,他不仅得到了刘禅这个上位者的尊重,加之大饼一个个的画下去,早已让他的心志动摇。 南中不过天下一隅,神州大地英雄无数,应该与他们一道争锋,名扬天下。 窝在山中,算什么英雄?算什么猛将? 尤其在刘禅的指挥下,他鄂焕狠狠的打了几场胜仗,现在他鄂焕的名声,想必已经是在南中四郡彻底传扬出去了。 而且他还在马战上击败阿会喃。 现在南中第一勇士的名头,已经是他鄂焕了!将来这天下第一猛将,也得是他鄂焕的。 他鄂焕,天下无敌! 况且,打完胜仗之后,公子刘禅的封赏不断。 又有前途,又有钱途,鄂焕已经是给刘禅折服了。 至于叟王高定? 真不熟! “吁~” 前去追击孟获的关兴策马归来,但是在他手上,并没有孟获的人头。 “没有抓到孟获?”鄂焕愣了一下。 关兴脸上很是郁闷。 方才阿会喃将鄂焕挡住之后,他便策马上前,追击孟获,原本以为这头功便是他关兴的了,结果那孟获就像是山中的野猴子一般,窜入山林之中,三弯五绕之下,他很快便失去了孟获的行踪! 可恶啊! 如此大好机会,给他错过了。 关兴在脑子里面已经可以想象出张苞嘲笑他的模样了。 什么裙带之臣,给机会还不中用之类的。 唉~ “银屏呢?” 汇军之后,居然没有见到关银屏,关兴心中一紧,他能成为裙带之臣,可是主要靠的这个妹妹啊! 你可不要有事啊! “我在此处!” 关银屏意气风发,她身后串着两位蛮将,正是孟获手下董荼那、金环三结二将。 “孟获手下两位蛮将,都给我擒住了。” 她美目扫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孟获呢?” 她死死的盯着关兴,后者小脸一红,咳嗽一声,说道:“人群汹汹,山路崎岖,树木丛生...总之,给跑了。” “哼!” 关银屏冷哼一声,丝毫不给自己兄长脸面。 “早知道便让苞兄来了,他若是与我一道来,孟获肯定逃不了。” 关兴嘴角抽动,但却不敢发怒。 这是我妹妹,亲的! 我不能生气。 “若是让公子知道孟获逃了,下次先锋主将,定不让我来做了。” 一想到刘禅口中多了一个拒绝她的借口,关银屏对关兴的嫌弃就更不加掩饰了。 那眼神...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看得让关兴眉头直跳。 但他自知理亏,只好请命收拾残局,干些苦累活。 追击歼灭,再将投降的蛮卒士卒聚拢,在这段时间里面,刘禅身披甲胄,骑在高头大马上,已经是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我等拜见公子。” 关银屏、关兴、鄂焕上前对着刘禅行礼。 “不必多礼。” 在后方来的时候,刘禅便得到了前方的战报了。 “你们做得不错。” 刘禅对着关银屏招了招手,后者兴致不高,但还是顺从的走到刘禅身前。 “尤其是关家娘子,方一出战,便有所斩获,颇有大将之风。” 被刘禅如此夸赞,关银屏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来了,她抬头挺胸,只是脸上还有惋惜之色。 “可惜让孟获给跑了,不然,此番出战就真的完美了。” “世上岂有完美的事情?” “是极是极!” 张苞找到机会,当即上前说道:“关家妹子领兵作战,第一次便擒住了孟获手底下两员大将,鄂焕兄弟勇猛,也不过只擒住了一个,如此看来,可谓是功劳多多,反而是某位关姓男将,手无寸功,领了差事居然让贼首窜逃了,唉~若是我来,孟获已然跪伏在公子脚下矣!” 忍! 关兴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先让你张苞小人得志一番! 刘禅呵呵一笑,对于军中这种互相比较的风气,他是比较欣慰的,在暗中也会推波助澜。 卷,都给我狠狠的卷! 卷出一支百战强军出来! “孟获虽逃,但已然成丧家之犬矣,况抓有抓到的好处,逃有逃掉的好处,今日抓不到孟获,下次,关将军可不要再失手了!” 关兴闻言,脸颊通红,他原本头型便和他父亲关羽很像,现在脸红脖子粗,与关二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生的了。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不擒回孟获,公子请斩我头!”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站起来,这很好,然而孟获不过丧家之犬罢了,不必立下军令状,下次有擒拿孟获的机会,我定派你出战!” “多谢公子!”关兴对刘禅重重行了一礼。 “整肃大军,进驻大理王城!” 处理完军将之事,刘禅大力挥手,大军便朝着大理王城的方向进发了。 从河谷朝着山道进发的三座关隘,现在已经全在刘禅的掌握之中了。 大军蜿蜒上前,但大理王城面前,却是城门紧闭。 大理王城之前,尸体都还没有收拾,甚至还有一些尚未死透的蛮兵士卒,正在仰天痛叫,战场中心的味道很是难闻。 血腥味、屎尿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为之作呕。 “派人前去叫开城门。” 张苞手持长枪,笑着说道:“何须派人,我自驱马上前,为公子质问蛮王!” 说完,意气风发的张苞策马至大理王城城门外。 他长枪上指,嘴角上扬,语气狂傲,怒斥道:“王师已至,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公子入城?” 刘禅身后大军闻之,亦是声援张苞。 “王师已至,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公子入城?” “王师已至,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公子入城?“ ... 万人齐吼,声势无双,山林震动,城墙上的守卫亦是面无血色,他们双股战战,几欲先走。 城墙上,满脸疲倦的祝融公主看着城下列阵整齐的军队,再看着那个在卤薄仪仗之下,犹如星辰般耀眼的公子刘禅,她心中明白,不论如何,她的选择都只有一个。 开城门! 第五十七章 公主绝色,幽怨银屏!(求追读!第五更!!) “公主,不能让汉人进入大理王城,这里是我们蛮族的圣地!” 在祝融公主身后,蛮族贵人颤抖着身子,上前说道。 “若是你能将这些汉人军队抵御在外,我便不开这城门,但与我们来说,城中士卒几乎死伤殆尽,我们不开,外面的汉军也会打进来,开与不开这城门,又有什么区别?” “这...” 那蛮族贵人害怕放汉人大军入城之后,家族产业不保。 但听闻祝融主公此言,也只得不甘叹气。 “主公,我等都是蛮王家臣,还请公主在公子刘禅面前好生美言!” 祝融主公冷眼看着这些肥头大耳的蛮族贵人,他们已经堕化了,成了待宰的牲畜,不复蛮人勇者的风范。 之前守城的时候不见他们的身影,现在城池不保了,一个个倒是出来了。 “你们管好自己便好,待公子刘禅入城了,这蛮王城,便不是我们能说上话的了。” “这...” 蛮族贵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吱吖~ 千疮百孔的蛮王城城门缓缓放下,身穿红色甲胄的祝融公主领着一干蛮族贵人、城中守卫将领,走到门前。 “蛮女拜见公子。” “不必多礼。” 刘禅特意多看了祝融公主一眼。 此女果然绝色! 穿着盔甲的绝色美人,腰间佩挂长剑,身穿银色盔甲,金丝缕缝,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她的身材曲线玲珑有致,如同璀璨的月光映照在湖面上,惹人遐想。 此时祝融公主高昂着头,一双勾人的美目正打量着在马上的刘禅。 公子刘禅,果然是个少年英雄! 祝融公主心中想道。 骑着战马的少年将军,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他的身材修长而结实,肩宽背阔,似乎拥有无穷的力量。头发黑如墨,飘逸在风中,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和果决。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看着面前绝色公主的眼神里面,是探寻,是欣赏,亦是想要征服。 刘禅从马上跃下,笑着说道:“你我之前也曾书信交通,多谢你愿信我。” “希望公子能信守诺言。” 刘禅之前想要得到蛮王的支持,承诺过不会动摇蛮王的根基,但现在已经不是刘禅求着蛮王了,而是蛮王要求着他了。 “我刘禅向来一言九鼎,从不骗人!” 刘禅此话一出,在他身后的关银屏却是琼鼻抽动,小嘴微扁,眼神不以为意。 “汉人狡诈,但蛮神祭祀曾说,精神能够外显出人的性情,公子英武挺拔,气度不凡,英气逼人,与那些狡诈的汉人必不一样,我相信公子你会信守诺言。” 好家伙,一来就给他扣个帽子。 这个祝融公主,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不少。 “我与那些狡诈汉人是否一样,日后你便会知晓,但是现在,为了保证城中不会发生动乱,我手底下的士卒,要接管蛮王城的驻防,你看如何?” 换防? 说难听一点,那不就是掌控大理王城吗? “公主,不可...” 在祝融公主身后,有蛮王贵族上前轻声细语劝解。 “我答应你。” 祝融公主盯着刘禅的眼睛,一动不动。 “但是这个驻防,应该有时间限制的罢?” 如果能九十九年,到期再签订个九十九年时间,那自然是最好了。 咳咳。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想一下,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刘禅咳嗽一声,说道:“待南中安定,我也会离开大理王城,到时候,驻军自然离去。” 刘禅笑着看向祝融公主,他很欣赏祝融公主的智慧,当然... 他欣赏得更多的,是她的美貌。 比起关银屏来说,她的身材就更显火辣了。 异族美人的风情,他刘禅还没有见识过呢! “一言为定!” 祝融公主当即应允。 “进去罢。” 张苞领着本部三千人,颇有秩序的走入城中,没有劫掠,没有杀人,对于城中百姓亦是不打扰。 只是将城墙、军营、府衙、要道等关键所在,全部控制起来。 这三千士卒的表现,让城中的蛮族贵族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祝融公主对刘禅的观感变得更好了。 能训练出如此军队,那他的主帅,定然亦是风度翩翩之人。 “公子,请!”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身穿甲胄如何上殿,且城内城外尸体都没有收拾,不急于一时。” 刘禅并没有急着进去。 他要等张苞将蛮王城里里外外都掌控了,彻底安全了他才会进去。 小命有且只有一条,刘禅可是要存着有用之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没命怎么去奋斗? “好!” 罕见的,征服者没有着急。 若换做是孟获,现在恨不得将她扔在床上。 心中一想到孟获,祝融公主忍不住将他与刘禅做一下比较。 容貌... 公子刘禅便胜过孟获太多了,孟获就是山中豪猪,而公子刘禅却是翩翩公子,少年英雄。 胆识气度... 公子刘禅亦是胜过孟获,起码一言九鼎,原本可以劫掠城中财富,更是可以随意处置她这个南中第一个美人,然而他并没有。 至于本事... 孟获更是拍马难及公子刘禅。 才入南中一个月,便已经将南中四郡的局势牢牢掌握在手上了。 这是人杰,是雄主,是蛮人祭祀口中的少年英雄! 想着想着,祝融公主脸上居然红润起来了。 蛮族女子向来崇拜强者,而似刘禅这般又强又英俊的人,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了罢? .... 祝融公主回城,刘禅吩咐手下收拾战场,掩埋尸体,同时将蛮王城彻彻底底的掌控起来。 “公子...你是不是看上那蛮女了?” 临时中军大帐中,关银屏趁四下无人,走到刘禅身后小声询问,她眼神有些挣扎,表情很是纠结,她并不是一个能够将情绪藏在心中的人。 “看上了又怎么样,没看上又怎么样?” 刘禅转身看向关银屏,对她的心思,刘禅心中岂能不明白。 “那你就是看上了!” 关银屏眼神幽怨,婴儿肥的脸上更是气得嘟起来,她双手叉腰,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子曰:食色性也!难道那祝融公主不够美?她可是被称作南中第一美人的,自古美人配英雄,某虽不才,越称少年英雄,亦不是不可,我与她,很合适嘛~” “你!” 关银屏气得转身过去。 “那你就跟她般配好了!” 说完,当即拔腿要走。 刘禅手疾眼快,拉住佳人纤手,后者半拒半迎,跟刘禅碰了个满怀。 “但其实祝融公主与屏姐姐相比,在我心中,还是屏姐姐更好看,与我更般配!” “你...你瞎说什么!” 关银屏双颊骤然粉红,刘禅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温度骤然飙高。 “我之所言,皆吾所想,肺腑之言,岂是瞎说?” 作为要收尽天下美人的刘禅,自然知晓如何安抚身侧美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就像是面前的关银屏,便很吃他这一套。 第五十八章 舍身成仁刘公嗣 “屏姐姐将我看成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便是太看轻我了!” 刘禅将关银屏的纤手握在手中,上下把玩揉搓,后者低着头,对于刘禅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已经是免疫了。 当然... 害羞的模样,还是像之前一样。 “难道不是?” 一想到之前刘禅看祝融公主的眼神,那眼神一直瞄着人家的要害处,都没有动过! 要看就看我的,看那蛮女的作甚?! 关银屏最近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她平时不这般的,因为公子刘禅,她越来越回不去原来豁达乐观,大大咧咧的的模样了。 “当然不是!” 刘禅斩钉截铁的摇头否认! “若我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那屏姐姐这般美人,我岂能坐怀不乱?” 关银屏觉得自己依靠在刘禅身上,实在是太小鸟依人了,她奋力起身,没好气道:“还坐怀不乱,你的手就没有停过!” 看着美人故作镇定的模样,刘禅心中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为了抚慰屏姐姐,怕你太紧张难过了。” “哼!” 回应刘禅的,只是一声娇哼。 “我倒是要看看你嘴里又有什么说辞!” “这不是说辞,而是为了大局着想。” 刘禅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依屏姐姐看来,这南中四郡,可平定了?” 这个转折有点大,关银屏愣了好一下子,脑子才转过来。 她双手抱胸,认真思索一番,回答道:“原来我们征伐南中,本来就是提前得知雍闿谋逆,现在雍闿既然已经伏诛了,从犯叟王高定亦是投降,牂牁太守朱褒,有犍为郡郡守李严征伐,加之公子派兵增援,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蛮族贼首孟获,虽然单骑走免,长远来看,亦是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来了。” 她认真的看着刘禅的双目,说道:“以我看来,南中四郡,已然平定,接下来,便是收尾工作了。” “不!” 出乎关银屏的意料,刘禅并不赞同她绞尽脑汁得出的答案。 “大错特错!” 关银屏眉头一皱,说道:“错在何处?” “你将南中四郡的形势,看得太简单了。” “既然已经平定祸乱了,还能做什么?” “暂时的平定叛乱,又能说明什么?我们大军能够在南中驻扎多久,能留在此处多久,离去之后,待南中蛮夷忘记了今日之事,重新叛乱,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跪坐在主位上面,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道:“来。” 后者不情不愿,但还是缓缓的走到刘禅身后,纤手缓缓的放在刘禅额头太阳穴处。 她的按摩手法细腻又有力,让人顿感放松和舒适。 “舒服~” 刘禅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出来。 “接着说!” 关银屏跟刘禅待久了,总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她现在已经是要决定多看书了,不然给刘禅骗了她还不知道。 “汉中之战,征兵征粮,以至于到了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的程度,若非是有曲辕犁与筒车,春耕之事都要耗费精力,人口不足,便没有战争潜力,曹操居中原之地,人口稠密,他可以随便拉出十万大军,而我们要拉出十万大军,便是要搜刮家底的,长此以往,如何能够匹敌曹操,与其争天下?” “若只是平定南中叛乱,现在便已经足够了,但若是要将南中蛮夷数十万人,转为国人百姓,那征伐南中,只是治理南中的第一步,而不是最后一步。” 后面诸葛亮为什么要七擒孟获? 还不是为了安定南中,将南中的战争潜力释放出来,为蜀汉争霸天下输血。 南中能够给蜀汉提供大量战争资源,南中盛产盐,铁,矿等重要的资源,能够与四川盆地以及汉中盆地产出的粮食给前方的军队提供足够的后勤,也能够很好地补足蜀汉连年用兵的经济亏空。 况且南中毗邻江东,与荆州更是咫尺之距,若是能够得到五溪蛮的兵员,那蜀汉还怕兵力不够? 钱粮、兵员,是刘禅看上南中的主要原因,但其中还有一个潜在的因素。 政治影响! 南中的范围很大,包括后世的云南、贵州和四川南部,以及缅甸东北部,占有南中,益州就拥有了一个稳定且坚实的大后方,在社会上足以稳定民心,在朝堂上,足以给官员们放心北伐南征的信心,让诸臣百姓对于自家政权的前景也更有底气。 而要完全掌控南中地区,凭借着杀几个人,占据南中各城,那是没有用的。 南中四郡层山叠嶂,林深水远,大部分的人口并不在南中各郡的主要城池当中,而是散播在各个星罗棋布的城寨之中,以部落的形式存在。 若是能够将这些蛮族百姓全部利用起来,那蜀汉的国力将会上升一个档次! 将治理南中的重要性与关银屏细细道来之后,后者也算是明白了刘禅的苦心。 “如此的话,我们还要在南中待很久?” 一想到那祝融公主的容貌,关银屏心中的危机感很强。 “治理南中,非一朝一夕之事。” 他不可能在南中待很久。 汉中之战将渐渐落幕,荆州战火将起,那是真正改变蜀汉国运的一战,亦是刘禅最想要扭转的遗憾。 关二爷! 你可要等着我啊! “你就是想要与那蛮女多待些时日,可是?” 刘禅面色一正,说道:“治理南中,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我在南中所能做到的,便是提拔人才,拉拢蛮族贵人,制定出适合南中的额制度,然后施行下去,至于刚开始会有的反弹,我会镇压下去,接下来,便得靠他们自己的了。” 刘禅向上按住关银屏的小手,一路向下。 “腰有点酸了。” “哼!”关银屏琼鼻微动,但还是顺从的将手放在刘禅的腰眼穴处,小力揉搓起来了。 “那祝融公主的事呢?你别以为能够把话题岔开!” “安定南中人心,若不想在南中久待的话,祝融公主便是其中的关键!” 刘备为了安定益州人心,能够‘委屈’自己,娶得吴懿之妹吴夫人为妻,那他刘禅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自己,拿下祝融公主,以安南中蛮夷之心。 “说白了,你还是看上她了!” 关银屏突然用力,让刘禅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姑奶奶,小点气力。” 按坏了,以后难受的是你。 “我刘公嗣对那祝融公主,不过是因为大局,才不得不舍身成仁,对于屏姐姐,禅弟才是真心实意的!” 刘禅拿住关银屏的小手,转身直视她的眼睛,那眼神,要多坚定,就有多坚定! “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猝不及防,但如意郎君心中如此言语,已是让她将心中的醋意飞散了。 “嗯~” 关银屏低头应和,心中像是喝了蜜水一般,甜蜜蜜的。 第五十九章 两美相争 “公子,你找的商贾李明,现在便在帐外等候了。” 刘禅唯一指定电灯泡费祎,此刻便在帐外等候。 “公子,还是先忙正事。” 关银屏将头微微低下,用力的将手抽回来。 “咳咳。” 刘禅端正坐姿,整理衣冠,这才从容的对着帐外喊道:“让李明进来罢。” “诺!” 帐门打开,身穿锦服的中年商贾李明弓着腰,低着头,态度谦卑。 “草民李明,拜见公子!” 他大礼参拜刘婵。 “不必多礼。” 刘禅笑着对李明挥了挥手,说道:“我入南中,得以取得如此成效,你有大功!” “草民不敢居功。” 李明心中微喜,但行商多年的他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便越要谨慎,越要会讨得上位者的欢心。 “全赖公子洪福,草民才得以平安进入大理王城,将信件送与祝融公主,也正是因为公子智谋无双,在下关于南中的信息,才对主公有用,但不论如何,一个月的时间便平定南中之乱,天下能做出如此大事者,唯公子一人耳! 公子有龙气,果真名不虚传,非是虚妄....” “呵呵!” 刘禅轻轻一笑,这些八面玲珑的商贾,对他们的话,信一成就够了。 “放心,该是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我已经为你物色爵位,若想要的更多,便要立更大的功劳,现在,与我说说大理王城的情况罢!” 刘禅抛出鱼饵,商贾李明这条鱼儿果然上钩了。 “启禀公子,如今大理王城中,蛮人士卒已然不多矣,若公子想要趁机掌控王城,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刘禅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城中势力分布如何?” 势力? 李明想了一下,说道:“大致可以分成四方,一方是蛮王祝融,可惜他病情加重,已经不管理城中事务了,第二便是祝融公主,她替父理政,如今对王城掌控最强的,应该是她,第三方,则是城中贵人,他们奴仆有之,但不修兵事,不足为惧,最后一个,便是蛮神祭祀,他们虽然人单力薄,但是对蛮王城的影响力,倒是不小....” 简单的听完商贾李明的描述,对于大理王城里面的情况,刘禅也是更加清楚了。 “依你看,我要掌控蛮王城,用什么办法最好?” 李明抬头瞥了刘禅一眼,说道:“结交蛮神祭祀,纳娶祝融公主,打压蛮族贵人,获得王城民心。” 刘禅听之,前面几个倒是有依有据,这第三个,就让刘禅有些费解了。 “第三计何解?为何要打压蛮族贵人?照理说,入城,理应维稳,安抚人心方才是正道。” “公子有所不知。” 李明低头说道:“在下行商大理王城已有多次,对于王城中的蛮族贵人,知之甚深,因蛮王祝融病重,祝融公主年纪尚轻,且是女儿之身,是故蛮族贵人在城中嚣张跋扈,譬如强抢民女之事,简直罄竹难书,寻常恶人行事,与他们平时做的事情比起来,都不算是恶事了。” “原来如此。” 刘禅眼睛微亮。 他右手摸着下颚,笑着说道:“如此,那我有办法稳稳的得到这王城了。” 公主与王城,乃至于整个南中,不管是矿产土地,还是人丁百姓,他刘禅,全都要!! “公子,城中已完全掌控,我等可以入城了。” 张苞入帐,上前通禀。 “好!” 刘禅身上换了一身官袍,带着关银屏、费祎、张苞等人,朝着大理王城而去。 此时的大理王城,城墙上守卫的士卒,已经全部变成刘禅手下兵丁了,主道边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 城中百姓躲在家中,看着刘禅一行人从城门口入城,一路朝着王城宫殿的方向而去。 他们的眼中,有恐惧,有厌恶,也有一丝丝的希冀。 蛮人改变不了的事情,换成汉人了,说不定会有变化呢? “我等拜见公子。” 王城宫城外,祝融公主领着一干蛮族贵人、宫城守将,纷纷跪伏在刘禅面前。 “都起来吧。” 他上前将祝融公主拉了起来。 “公主无须多礼,请。” 离得近了,刘禅才发现其实祝融公主非常年轻,大约只有十五六岁,但身高却已有七尺,体型纤细颇为高挑。 一头天然的波浪卷长发披散在脑后,头上戴着一个皇冠般的饰品,两边插着艳丽的羽毛。 细长的柳眉下,一双凤眼流盼妩媚,虽是南中蛮人,但两颊玉腮却洁白如雪,晶莹如玉。娇靥微微泛红,白里透红,娇艳欲滴。还有那秀挺的瑶鼻,娇小可人的樱桃小嘴。 身上,特质的皮甲包裹着她那初具规模的双峰,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绑着皮制腰带,上面有可以插入飞刀的小孔,当然,此时上面并没有飞刀。 腰间挂着一件用蜀中红纱制成的长裙,越往下越单薄,腰间三层,大腿两层,小腿一层。最底下一层的红纱下,那修长的纤纤玉腿若隐若现。 众人的目光都被其吸引过去了,刘禅亦是不例外。 特别是那若隐若现,修长洁白的玉腿,让人移不开眼。 “公子,快入殿罢!” 后面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刘禅心中有些恼怒,刚想转身寻找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偷撞他,入目的那张颇有怒气的俏脸,便将他心中的怒气散得无影无踪了。 “屏姐姐,请!” “哼!” 关银屏越过刘禅,深深的瞪了祝融公主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祝融公主则丝毫不后退,她美目坚毅,与关银屏对视起来了。 四目相对,场间火药味十足! 张苞右手捅了关兴的肩膀,脸上露出吃瓜群众的笑脸。 “有好戏看了。” 关兴将张苞的右手从他的肩膀上打下去,嫌弃的说道:“什么好戏?小心那蛮女得了公子的欢心,日后府上没有你家小妹的位置了。” 张苞脸色一正,说道:“我家小妹与公子青梅竹马,必是不会。” “我家妹子日夜与公子相随,更是不用担心了。”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说道:“都杵在原地作甚,入殿!” 他也不管四目互瞪,火药味十足的关银屏与祝融公主两人,径直的走入殿中。 关银屏埋怨的瞥了一眼刘禅的背影,只得快步跟上去。 祝融公主则是眼神深邃的看着关银屏的背影,她的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了危机感。 居然有人要跟她抢男人? 第六十章 变故突生 走入殿中。 刘禅第一眼便看到王座上的祝融大王。 祝融大王坐在宝座上,一身华贵的王袍覆盖着他消瘦的身躯,他的脸上挂着凛然之色,脸上似乎涂了脂粉,让他的脸色不至于太过惨白。 他的手中拿着一根手杖,杖头镶着金子和宝石,显得十分的华贵。头上戴着一顶金色的王冠,发丝虽然已经稀疏,但是仍旧梳得整整齐齐。他的眉毛拢得紧紧的,双眼中透着坚定的神色。 他身旁站着一些亲信内臣,低声细语,不时朝他投来担忧的目光。 周围的宫殿里寂静无声,殿中两侧站立的蛮人贵族此刻打量着入殿的刘禅,他们脸上堆着献媚笑容,低头哈腰,配上那一个个肥硕的身形,当真就像是一头头待宰的猪彘。 “见过蛮王。” 入殿,刘禅并没有行大礼。 祝融大王只是蛮族大王而已,并没有得到成都的册封。 现在刘备都只是左将军,还没有自封汉中王,怎么会给南中的蛮族册封蛮王呢? “果然是少年英雄!” 祝融大王强撑着精神,看向殿中面如冠玉的贵公子,说道:“蛮人叛贼孟获袭扰南中,幸得公子出手,才让南中四郡百姓,免于战火袭扰,生灵涂炭。本王代表南中蛮族,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大王不必客气。”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我与公主有言在先,早已定下盟约,况大王向来恭顺,我亦是不会惩罚无罪之人,不过这大理王城中,有罪的,叛乱的,我一个都不会轻饶!” “当是此理!” 听到刘禅的这句话,祝融大王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去了。 蛮王看了一眼祝融公主,再看了一眼刘禅,他苍白的脸上硬挤出笑容出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而英雄身边,怎能没有美人傍身?” 祝融大王看向刘禅,笑着询问道:“不知公子以为,我家公主如何?” 听到祝融大王这番话,祝融公主的心像是被大手抓住一般,脸颊刹那间红润起来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禅,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刘禅的答案。 “公主...” 刘禅看向祝融公主,说道:“公主自然是绝色美人。” “哈哈哈~” 蛮王大笑两声,却因为笑得太过用力,反而是咳嗽起来了。 咳咳咳~ 祝融大王用手帕接住住血痰,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有些虚弱的说道:“我重病在身,恐时日不多,而公主毕竟是女儿之身,蛮王之位,无人能接任,公子可有意成为驸马?待我百年之后,继任蛮王之位?” 祝融大王此话一出,顿时在殿中激起惊涛骇浪。 关兴、张苞一脸震惊,费祎、董允等人则是面露思索,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关银屏黛眉紧皱,看向祝融大王与祝融公主的眼神越发不善,同时,她有些心忧的看向刘禅,心中很是纠结。 关乎南中大局... 公子会如何选择? 而殿中的蛮族贵族,一个个面露惊惶,跪地大喊道: “大王不可!” “大王不可啊,蛮王之位,岂能给外族来坐?” “蛮王城是蛮族的蛮王城,不是汉人的蛮王城!” .... 刘禅面色不变,他并没有因为祝融大王的一番话而去改变他原本的想法。 他只是用很是冷静的目光,记住那一个个开口的蛮族贵人,在他心里,已经是将这几个开口的蛮族贵人,当成死人来看了。 在他刘禅的一念之间,便已经是决定了这些不臣之人的生死! 而沉着的刘禅,面不改色的刘禅,更是让祝融公主倾心,她心跳加快,咚咚咚,像是有一头顽皮的小鹿往她的心房用力冲撞一般。 “公子,你考虑得如何了?” 祝融大王此言一出,大殿中众人的目光,便全部聚焦在刘禅身上了。 刘禅看了一眼祝融公主,再环视殿中众人,说道:“我不会在南中久留。” 不会久留? 祝融公主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这... 这是拒绝了吗? 她脸色突然发白,甚至都注意不到自己嘴唇在微微颤抖。 “蛮王之位,我亦是不会接任,我一个汉人,岂能成为蛮王?” 他刘禅是要当汉人皇帝的,岂是会在南中这蛮夷之地做蛮王? 况且... 在刘禅的设想当中,南中日后不会有蛮王! 他要编户齐民,而不是羁縻南中,他不会允许有蛮王的存在! 当然... 现在这种话,还不到说出来的契机。 在祝融大王不解、祝融公主失意、关银屏欣喜、费祎董允二人疑惑的表情中,刘禅缓缓的说了一个字。 “但~” 他这个但字故意拖了长音,殿中众人的目光不禁又在聚焦在刘禅身上了。 “但为了南中安定,为了让蛮族放心,我愿意与公主成就一段佳话。” 刘禅缓缓走到祝融公主身前,后者经过一惊一乍之后,原本聪明的大脑,现在热血上涌,突然变得不好用起来了。 “公主可愿意?” “我?” 她不假思索,重重点头。 “我愿意!” 祝融公主感觉她开心极了,整个人不像是站在地上,而是飘飞在云巅一般,高兴的情绪要满出来了,要溢出来了一般。 “好好好!” 祝融大王见到刘禅愿意接纳祝融公主,兴奋地直接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心中唯一的牵挂也了了,蛮王就像是一根燃尽的蜡烛一般,他用力拍了拍掌,突然双目一直。 他只觉得喉咙一甜,像是什么东西要从心窝里涌出来一般。 噗~ 一满口鲜血从他嘴中喷出,方才站起身来的祝融大王,身体僵直的直接倒在王座之上。 “大王!” “大王!” ... 祝融大王身侧内臣亲信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冲到祝融大王面前,将他搀扶回到王座。 “父王!” 祝融公主方才还兴奋得如飘在云端,现在突遭大变,加之今日厮杀,早已经耗尽了气力,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要软倒在地。 刘禅手疾眼快,马上上前扶住祝融公主。 今日对于祝融公主来说,可谓是大悲大喜再大悲,情绪起伏如此剧烈,暂时性的晕厥过去了。 “诸位莫要惊慌!” 刘禅大吼一声,张苞关兴等武将带着守备在外的士卒,在变故突发的时候,已经是将局势控制住了。 “蛮王是死是活尚不知晓,若有人胆敢作乱,吾必杀之!” 刘禅一手挽着祝融公主的细腰,另外一只手,将腰间的宝剑锵的一声拔出,他神色凛然,眼中杀气腾腾,殿中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与其直视。 .... 求月票推荐票~~ 第六十一章 乱局用重典 将局势控制住了之后,刘禅将祝融公主环抱起来。 虽然她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但抱在手上,并不觉得沉重。 刘禅一步一步的朝着大理王城的王座而去,在他面前,那些蛮族贵人一个个低着头,向着旁边挤去,给刘禅腾出了一条通向王座的路。 将祝融公主放在坐垫上,刘禅先观察倒在王座上的祝融大王。 只见祝融大王面无血色,胸口的起伏近乎于无,但起码还是有呼吸的。 还好,没死透。 “速速将蛮王送至后殿,寻良医治病,一定要保住蛮王性命。” 蛮王的内臣亲信将祝融大王背起,小心翼翼的朝着后殿寝宫的方向而去,在刘禅的眼神示意之下,关兴与董允,带着少许士卒,跟在亲信内臣的身后,表面上,是将祝融大王‘保护’起来了。 刘禅将祝融公主放在王座上,手上接过费祎递过来的一碗蜜水,他先是用手,用力掐住怀中美人的人中,后者缓缓的睁开双眼。 “我...父王他...” 刘禅目光平静,说道:“蛮王安好,先喝了这碗蜜水再说。” 祝融公主现在就像是惊慌失措的鸟雀一般,见到如此沉稳镇定的刘禅,下意识便将他当做自己的倚靠。 她小口小口的饮下蜜水,整个人的状态好上不少。 “公子,我父王他现在何处?”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蛮王身子虚弱,现已在后殿寝宫,我已经派医者前去诊治,公主不必担忧。” 祝融公主看着刘禅清澈的眼神,她心中虽然很是焦急,但是刘禅的话语,莫名的让她安静下来。 “现如今,当是理清蛮王城的局势。” 刘禅看向祝融公主,说道:“蛮王病重,恐怕大理王城中,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蛮王的人选,他们中可有?” 蛮王人选? 祝融公主转头看向殿中站在群臣首位的蛮人贵族。 “我叔叔阿骨朵。” 刘禅瞥了那蛮人贵人一眼,发现方才在殿中出言不逊的人中,便有他的声音。 他眼中杀意泛起。 “公主可信我?” 祝融公主看着锋芒毕露的刘禅,轻轻点了点头。 “我既然答应与你成就一段佳话,便是要与你同进共退的,不管你要做什么,妾身都支持你!” “好!” 得到祝融公主的支持,刘禅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散去了。 他缓步走上王座,径直的坐在上面。 “蛮王城王座,岂是你一介汉人能坐的?如此简直辱没了蛮神,欺我蛮族无人?” 殿下,祝融大王的弟弟阿骨朵脸色愤怒,他怒斥刘禅,激动的动作让他身上的肥肉翻飞动弹,场面很是壮观。 “蛮王病重,祝融公主暂且代蛮王施政,尔等胆敢不从?” 祝融公主连忙从王座上起身,站在刘禅身前,怒斥阿骨朵道:“现在公子便是本公主的男人,即便是他不想当蛮王,在我心中,在王城百信心中,他便是真正的蛮王!叔叔你若是不从,可有想过后果?莫怪本公主无情了!” “胳膊往外拐,你还是蛮族公主?” 阿骨朵愤怒的看向祝融公主。 “你一口一个蛮族蛮族,你真心向蛮族?” 刘禅从王座上起身,他手上拿着闪着寒光的宝剑,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朝着蛮族贵人阿骨朵而去。 “你无非是想要坐上王座,成为下一个蛮王而已。” “但...” 刘禅此刻距离阿骨朵只有一步的距离,见到提着宝剑的刘禅,后者表情虽然愤怒,但心中骇然,有些惧怕的看着刘禅手上的刀兵。 此地确实是蛮族圣地,是蛮王城。 但蛮王城现在已经是给面前的这位少年控制住了。 他手握利剑,可斩场间所有不臣不服之人! “你看看你现在,可能成为蛮王?” 刘禅满含杀意的眼睛直盯着阿骨朵,手上的宝剑突然向前一刺,后者惊骇万分,整个人往后倒去,大声求饶。 “英雄饶命,公子饶命!” 阿骨朵瘫坐在地上,一股腥臭之味从他的裤裆里面传来。 刘禅嫌弃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如此丧失血性,身形臃肿宛如猪彘一般的东西,还敢越称蛮王?谁给你的胆子?” 刘婵无视倒下去的祝融大王之地阿骨朵,手握利剑的他扫视殿中群獠,无人敢与他直视。 “这个蛮王之位,你是要,还是你要,亦或者是你要来坐?” 宝剑指向一个个蛮族贵人,他们都是在血缘上,理论可以继承蛮王之位的人。 “不!公子我不敢坐。” “小人岂有能力做蛮王。” “蛮王之位,非公子不可!” .... 原本因蛮王呕血,阿骨朵激起的骚乱,顷刻间,被刘禅一人一剑一张嘴镇压下去了。 祝融公主见到刘禅如此英姿,她双脚交缠,眼神迷离,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而关银屏虽然满是醋意,但见到自家俏郎君如此威风,眼中亦是神采奕奕。 刘禅看着场间唯唯诺诺的蛮族贵人,呵斥道:“尔等是猪油蒙了心,鬼神夺走你们的魂魄,一个个妄谈蛮族,什么蛮族是蛮族人的蛮族,你们谁可以代表蛮族?”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一无蛮族勇武,二无为蛮族献身之志,反而是躲在府中,尽情享乐,平时以欺压蛮族百姓为乐,安敢言之自己为了蛮族?” 刘禅手中的宝剑重新指在阿骨朵身前,怒斥道:“阿骨朵,你府中妻妾上百,可这上百妻妾,从何而来?据我所知,大多都是良家妇女,为你所掠,期间人间惨剧,不必多说。” “还有你!” 刘禅指向阿骨朵身侧的蛮族贵人。 “你搜敛民脂民膏,下放高利贷,多少蛮族百姓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我听说你府上有一无衣馆,里面尽是那些被你逼迫至家破人亡的女子,日夜受你凌辱,供你淫乐?可是?” “还有你...” “还有你!” ... 刘禅一连指出六个人,他们的罪行刘禅如数家珍一般,嘴里面那是不带停的,说得是这六人惊恐万分,说得是众人对这六个人恨不得欲杀之而后快! 如此人间渣宰,不配苟活于世间! “你们说你们为了蛮族,现在是时候为蛮族做贡献的时候了。”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明日,我会让王城百姓审理尔等罪孽,若是尔等真心无罪,我又岂会害你性命?” “公子饶命,我阿骨朵再不敢了。” “公子饶命啊!” ... 这六个人惊恐万分,他们做的恶事,他们自己最清楚,让城中百姓审判他们? 那他们岂有活路? “聒噪!” 刘禅大声呵斥,道:“将此六人,押解至监牢,严加看管!” 待士卒上前,将他们押解出殿之际,刘禅幽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当然...你们也可以反抗,但代价是什么,你们自己想要弄清楚!” 殿中剩下的蛮族贵人,原本心生怨恨,但是听完刘禅这句话,心中再无侥幸谋逆之意。 他们可不想步阿骨朵这六位蛮族贵人的后尘。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六十二章 我知美人心 “都散了罢,各自回各自府衙,若有作乱者,我决不轻饶!” 说着,只听见锵的一声,刘禅将手上的宝剑重新收回剑鞘。 “我等必不敢作乱。” “公主代理王权,我等无人不服!” “有公子在,我等哪敢作乱?” ... 看着这群蛮族贵人下殿之后,刘禅看向张苞,说道:“好生监视,今夜大理王城恐不会平静。” 这些蛮族贵人,有一个抓一个,杀掉绝对不会冤枉他们。 但将他们全部杀了,蛮人之心也彻底凉了,恐怕大理王城动乱难平,刘禅现如今,肯定还是以维稳为目的的,至于之后的改革,得让他将南中的整体局势,彻底掌握在手中之后才能进行。 “诺。” 张苞领命而去,向宠、谯周、赵越三人则是护卫在刘禅身侧。 “公子。” 祝融公主款款走到刘禅面前,对他微微行了一礼。 “妾身多谢公子解围,我一介弱女子,若非公子,方才恐怕便在王座上难以下台了。” 祝融公主眼中水雾弥漫,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 “是我要多谢公主才是,若非公主信任,我也难以掌控王城,更别说擒拿六位王族贵人了。” 关银屏在刘禅身后瘪着嘴。 这对狗男女,在她面前便卿卿我我,她若是不在,那还了得? “祝融公主乃是在战场上可以与敌人厮杀的巾帼女子,听说你武艺高绝,何故做小女子姿态?” 关银屏实在是看不过这骚狐狸的模样! “公子~” 祝融公主柔躯一软,整个人顺势依靠在刘禅身上。 “妾身乏了,公子不如送我入后宫,如何?” 说完,祝融公主整张脸都埋在刘禅的胸膛之中,只是在刘禅看不见的地方,用一个挑衅的眼神,瞥了关银屏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和我抢男人,你还太嫩了! “你...好不要脸!” 关银屏又气又急,她恨不得现在躺在刘禅怀中的是她,但她又没有那般不知羞,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公子身上。 急躁之下,只得是用力跺脚! “公子~” 关银屏抿着嘴,一脸的委屈,就像是受伤的狸猫一般,楚楚可怜。 那盈着水雾的双眸,仿佛在说:公子,你说话啊! 被两名绝色美人争抢,这种感觉自然酸爽,但刘禅可不想被这两个武艺超群的美人撕成碎片。 仅从武力来说,再来两个刘禅,都不是关银屏和祝融公主的对手。 他只得咳嗽一声,说道:“公主,王城事务繁多,恐我此时难以抽身,且蛮王生死不知,你为公主,亦是人女,自当前去照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祝融公主喃喃自语。 她身躯柔软发热,整颗心仿佛都要化开了一般,祝融公主看向刘禅的眼神,里面充斥着柔情妾意,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 “郎君说得对,是妾身太着急了。” 在刘禅身侧,关银屏低下了头,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委屈,她双手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殿中太过寒冷还是因为内心的悲伤与酸楚。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我先来的。”关银屏在心中无力嘶吼,那委屈的模样,仿佛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眼泛着泪光,看上去异常无助。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嘴角微微翘起,勉强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显然是强颜欢笑。 “祝公子与公主成就一段佳话!”关银屏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先告辞了。” 她说完这句话,当即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郎君,不去追吗?” 祝融公主抬头望向刘禅。 “你想让我去?” 祝融公主点了点头。 “公子的心跳得很快。” 她将脸庞重新倚靠在刘禅胸口,喃喃说道:“只有心动了,只有在意了,方才会心跳加快,咚咚咚~你的心跳得太快了,公子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刘禅有些诧异的看向祝融公主,问道:“你不在意?” 她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 “英雄胸怀四海,天下女子都心向往之,妾身虽然有些颜色,但岂敢一人独自霸占公子?好男儿大英雄,三妻四妾自是寻常事,妾身可不想因为此事,让郎君埋怨我。” 如此柔情妾意,刘禅不禁心生感叹。 “似公主这般女子,谁人不爱?” “快去罢。” 祝融公主轻轻一推,她亦是借力从刘禅胸膛上起身。 “妾身的闺房,随时为公子敞开。” 说完,留给刘禅一个诱惑而美艳的笑容。 刘禅深深看了祝融公主一眼。 如此美人,不仅心思缜密,更是会为他人着想,仅仅是与其相处不到一日,刘禅对她的好感便倍增不止。 好厉害的美人! 与之相比,关银屏倒像是头发长,见识短,胸大力气大的蛮女,恐怕全身上下,就武艺能够与祝融公主比拟了。 .... 呜呜呜~ 出了大殿之后,关银屏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停地抹着眼泪,却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臭刘禅,坏刘禅! 亏她这些日子每天都给他揉肩捶背,他要什么,她都满足他什么。 就将自己当做他的丫鬟一般。 现在见到那蛮女了,眼睛就移不开眼了,她哪里比那蛮女差了? 负心汉,见色忘义! 关银屏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他以后绝对不会原谅刘禅的,以后一句话都不要和他说! 她与公子刘禅,要彻底划清界限! “屏姐姐~” 就在关银屏暗自发誓之时,身后却是传出刘禅的声音。 她心中不知怎的,突然一喜,但接着愤怒委屈的情绪不住的从心中涌上。 “你出来作甚?好好的与你的公主一道去后殿寝宫去!” 看着小花猫一般的关银屏,刘禅既是心疼又是好笑。 我的屏姐姐,难道你不知道,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吗? “我们在城外不是说好了吗?为了南中大局着想?” 关银屏将头一撇,不想与刘禅对视。 “你明明是馋她的身子!” “我不仅馋她的身子,我还馋你的身子...” 刘禅上前,将一把将关银屏拥入怀中,后者刚想要一把将刘禅推开,但当她的脸庞靠在刘禅的肩膀的时候,委屈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你坏极了,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负心汉,以后我再也不要与你说一句话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呜呜呜~” 第六十三章 “灼灼君子意,皎皎明月心~” 在远处,吃了两顿狗粮的谯周突然吟诗一句,脸上全是感动之色。 赵越没好气的瞥了谯周一眼,然后脸上露出羡慕希冀的神色,说道:“啥时候我也能似公子一般,这般美的美人,为公子争破头皮,争着抢着,真他娘的过瘾。” “公子是何种人物?便是我都恨不得献身侍奉,何况女子乎?” 向宠作为刘禅的头号迷弟,对公子刘禅如此有魅力,并不奇怪,在他看来,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公子若是没有魅力,那才反常! “也是。” 谯周心中亦是颇为感叹。 “公子当真神人,入南中方才一月,便已经掌控南中局势,如此人物,哪位女子不心生爱慕?届时出了南中,与曹贼天下争锋,势必更是精彩万分。” 对于自己跟了如此英雄,谯周心中骄傲非常。 他谯周的前景,一片光明! “不过以公子与我等的言语中,只是征服南中,并无大用,公子是要行圣人之法,王化南中蛮夷之地,若能将蛮夷百姓化为华服百姓,亦是教化之功,可与天量。” 谯周早就想要施用圣贤之道了,公子刘禅的想法,与他的观点是不谋而合的。 “我便管战场征伐!” 此番他在南中立了大功,现在便是想要封侯拜将,并且可与江东、曹贼帐下大将争锋! “你们便喃喃自语了,公子都要走了,你们都不知。” 向宠将沉浸在幻想中的两人叫醒,他率先跟上刘禅的脚步,谯周与赵越连忙起身跟随。 .... 次日清晨。 刘禅微微睁开困倦的双眼,他轻手慢脚的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口打开。 远处,山峰渐渐显露出轮廓,它们随着清晨的到来而逐渐清晰起来。在那些山峰的上方,朦胧的云雾还在徘徊,阳光慢慢地从它们的缝隙中透出来,照亮了整个山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凉爽的气息,清新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微风轻拂树叶,带来一股芳香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人都会感到宁静,平静和愉悦。 而刘禅却是想到了昨夜。 他一如既往的对关银屏过分要求,但这一次,关银屏却二话不说同意了。 两人同席共枕,一夜无眠。 她眼神闪躲,但刘禅还是从她微微扬起的嘴角,以及晃动的马尾发丝,看得出,她的心情其实是非常不错的。 刘禅很自然的将她的手牵住。 “出去罢,今日可有正事要忙了。” 关银屏重重点头,她的眼睛明亮而灿烂,像是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排皓齿,轻轻地扭动身体,用手抚摸头发,眼中自始至终,都装着公子刘禅的身影。 “公子放心,我定不会再胡搅蛮缠,让你分心了。” “孺子可教也!” 刘禅微微一笑,带着关银屏迈出大门。 院落之外,关兴、张苞早就在院门外等候了。 “拜见公子。” 众人见到刘禅出门,纷纷行礼。 其中就属关兴笑得最开心了。 他听说自家小妹夜宿公子住所,彻夜未归,当时还以为是谯周故意骗他的,但今日见之,非是虚言。 嘿嘿嘿~ 他颇有些挑衅的看向张苞,眼睛仿佛在说:看!还是我家妹子先行得手! 张苞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将头撇向另外一边,不置可否。 “昨日可有什么动乱?” “公子放心,昨夜小风小浪,都已经平定了。” 蛮王之弟阿骨朵,他府中的奴仆便曾想作乱劫狱,可惜张苞早派人监视了,才有动静,便当即被镇压,血流满府,一时间城中凛然,不敢造次。 “今日王城公审,乃是收心百姓的大好机会。” 刘禅扫视麾下臣僚,说道:“还有降兵俘虏营,他们的事情,也该上手了。” .... 求月票推荐票~ 第六十四章 王城公审 大理王城宫殿前,有一片空地广场,此地原本是校场练武场,只不过王城贵族少有人精通武艺,长久之下,所谓的练武场,已经是沦落为停驻车马的停车场了。 如今重新被清理出来。 校场中间,立有一高台,高台四下有手持兵刃的士卒戍立,台上,阿骨朵等六位蛮族王族贵人,被背手绑在一人多高的木桩上。 而高台之下,早已经挤下了数千王城百姓。 若非这王城校场不够大,恐怕能够占据上万人。 但即便是只有几千人,但从高台上望下去,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场面亦是蔚为壮观。 “听说汉人要公审王族贵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台下百姓看着高台上被绑住的六个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那还能有假,可看到台上被绑住的那几个人?中间的那一个,我有见过,乃是大王亲弟,平时都是云端上的人物,现在却被绑在台上,真是大快人心!” “嘿嘿嘿,你们清早没有在城门处看到告示,是汉人公子刘禅,知晓他们的罪责之后,要还我们一个公道,还蛮王城一个朗朗乾坤!” “听说公子刘禅乃是蛮神化身,是我们蛮族的救世主?” “有此事?” “不错,听说是蛮神大祭司亲口预言的,绝对做不了假,这公子刘禅只身入南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便让南中四郡臣服,不是蛮神化身,又是什么?” ... 对于舆论的威力,刘禅是知之甚深的。 是故他早早便找上蛮神大祭司,‘以德服人’,后者在刘禅手上的利剑相挟之下,不得不从,刘禅又许以重利,大棒萝卜一起下,蛮神大祭司顿时心悦诚服,发动他大祭司的能量,不到一日的时间内,王城中关于刘禅乃至蛮神化身,蛮族救世主的消息,便已经是满城皆知了。 而这位蛮神化身,也正是在做蛮神才会做的事情! 公审原本嚣张跋扈,欺压蛮族百姓的王族贵人! 也正是因为这大祭司的流言,让王城百姓对刘禅汉人身份的抵触情绪,降到最低。 在心底里,因为大祭司预言的原因,他们已经是将刘禅当做是蛮人了。 蛮神的化身,怎么可能不是蛮族人? 高台上,甲胄在身的刘禅手上扶着利剑,他环视台下蛮族百姓,眼神闪烁。 “郎君~” 祝融公主款款而至,她走到刘禅身前,对刘禅屈身行了一礼。 “公主。” 刘禅点头示意。 “大王可无恙否?” “父王还未醒来。”听到自己的父亲,祝融公主神情一暗,但她很快便在脸上挤出些许笑容出来了。 “不过医者看完之后,大祭司又来为父亲祈祷,想来应该是无大碍。” 以祝融大王的那种身体,即便是苟活下来,也时日无多了。 一个病重的蛮王,对于刘禅而言,比一个健康的、雄才大略的蛮王要好得多。 雄主与傀儡,谁更好掌控,一目了之。 “如此甚好。” 刘禅微微点头,然后看向身后被绑在木桩上的六位王族贵人。 “接下来,便是王城公审了,公主且在上座观看罢。” 拉着祝融公主过来,也是为了让这个王城公审变得更加有权威性。 噗~ 一盆盆冷水从阿骨朵等王族贵人的头上淋下去。 这六人一个激灵,当场从睡梦中惊醒。 能睡着这么死,刘禅也够佩服他们的了。 阿骨朵睁开双眼,发现咋自己走被绑在木桩上,手脚发酸,他再看台下的百姓、士卒、以及离他不远的公子刘禅,祝融公主,他脸上惊恐之色,不断的朝着刘禅求饶道。 “公子,公子,只要饶我性命,我绝对不再觊觎蛮王之位,公子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我还要将我府上的美人,全部献给公子,府上的珍宝,亦是全部献与公子,求公子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见刘禅无动于衷,阿骨朵看向祝融公主,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公主,囡囡,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叔叔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你求求情,救叔叔一命可好?” 祝融公主厌恶的看向阿骨朵,说道:“若你无罪,蛮神自会保佑你,公子也会将你放了,你何惧之有?” 说完,也不顾阿骨朵的苦苦哀求,祝融公主径直的走上高台上座。 刘禅将腰间宝剑拔出指天,大喊道:“公审开始!” 身穿祭祀袍服的蛮神大祭司领着一众祭祀,跳起了祭祀舞蹈,嘴中用南蛮语唱着歌,念着咒语,一时间,高台之上,氛围颇为严肃。 “公审王族贵人阿骨朵!” 费祎作为主持人,当即宣告审判。 “带苦主上前诉苦!” 只见高台之下,早有人等候期间,听到费祎此话之后,他当即飞奔走上高台,先是嚎啕大哭,再是痛声呵斥!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悲痛。 他恨透了那些害人的蛮族贵人,妻子被夺,儿女被害,家破人亡,他原本还算美满的一生都被毁了。 “阿骨朵强占我妻,在我面前日夜凌辱,我儿不过出言不逊,便被其虐杀而死,我可怜的三岁的女儿,他都没有放过,呜呜呜~” “不杀此獠,誓不罢休!.....”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阿骨朵生吃活剥了一般。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仿佛要将天空都划破。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像是要将整个高台都撕裂。 最后,他痛哭流涕,声音嘶哑,倒在高台上,再也无法言语。 这时,台下响起了掌声和悲哀的呼声。 “此害不除,王城不清!” “如此渣宰,请公子必除之而后快!” “请公子还蛮王城一个朗朗乾坤!” ... 台下众人皆为他的遭遇感到悲痛与惋惜,同时他们亦是被苦主的凄惨遭遇勾动心绪,场面的气氛,越发狂暴起来了。 而苦主,并非只有一个,而是一群! 一个个苦主至高台诉苦,阿骨朵的脸色已经从难看,变成惨白,再变成绝望。 下面数千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碎,生吃他肉,生饮他血一般。 吾命休矣! 这是阿骨朵心中最后的想法。 .... 求月票推荐票~ 第六十五章 声望大振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上百位苦主上前诉苦之后,场下的百姓的情绪已经是完全被引动起来了。 若非高台下有士卒戍卫,恐怕阿骨朵现在已经是被下面的蛮族百姓给分食殆尽了。 民心可用啊! 刘禅上前的,握剑横向胸口,对着高台下的蛮族百姓喊道:“如此畜生不如、人神不容之辈,我等该如何处置?” “杀!” “杀!” “杀!” 三声杀喝,响彻大理王城! “此害不诛,王城难清!杀!” 刘禅宝剑挥动,在阿骨朵惊骇的眼神中,一剑便将其头颅斩下,鲜血飞溅之下,台上苦主纷纷跪地呐喊,他们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与空虚,更有对公子刘禅的感激。 若非有公子刘禅,他们岂能大仇得报? “公子英明!公子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公子真乃蛮族的青天大老爷!” “公子哇~呜呜呜~” ... 苦主们对刘禅那是感激涕零,高台下的百姓因为阿骨朵被一剑枭首,那种被引动起来的情绪得以释放,加之台上苦主,台下百姓中都有刘禅的耳目,他们乘机引导舆情,刘禅在大理王城百姓中的声望也随之斩阿骨朵跃上了一个台阶。 接下来的五位王族贵人,亦是经过公审,被刘禅一剑枭首。 这一场公审大会,说是公审,但更像是一场聚拢人心的表演,而主角就是斩恶人的刘禅。 “诸位,恶贼已诛,大害已除,若王城中,还敢有人犯上作乱者,便如这六人下场一般,我必斩其头,告慰上苍!” ..... “蛮神化身,公子刘禅,剑斩大害,荡除奸邪,若闻有作乱者,但念公子名!” 公审大会渐去,王城宫殿中,刘禅坐在王座主位上,祝融公主坐在刘禅身侧,关银屏则是站在刘禅后面。 刘禅喃喃念着蛮神大祭司与他的民谣顺口溜,眉头稍稍皱起。 “这个还不够顺口,最好是能够唱出来的,你去再润色一番,找一些说书人、吃不上饭的乞丐奴隶,将你编出来的歌谣,交给他们。” 公审大会,正是安人心的举措。 说实话,今日的公审大会也只有几千人参与,即便是影响扩散,能够扩散到整个大理王城中的百姓,那已经是很厉害了。 但这种影响力,对于刘禅来说,还是太小了,他要将他今日公审大会的事情传遍整个南中四郡,甚至传到武陵蛮那边去。 而在传播的过程中,来一些神话色彩,来一些夸张的成分,这不过分罢? “老身这边去修改!” 蛮神大祭司对刘禅又敬又怕,他素来会玩弄人心,但是今日的公审大会,与他平日里玩弄的人心比起来,他的段位差太多了。 这民心,居然可以如此引动! 蛮神大祭司现在对刘禅的手段,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劳祭祀了,阿骨朵府宅颇大,不若便送与祭祀了,如何?” 蛮神大祭司心中一喜,但话语却是推脱。 “我此生已经是侍奉蛮神的了,过惯了清苦日子,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 刘禅微微一笑。 “若蛮神见侍奉自己的大祭司如此落魄,恐怕会降下责罚,大祭司不必客气!” “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蛮神大祭司喜笑颜开,心中对刘禅又升起了几分好感出来。 大祭司缓缓退去,在刘禅身侧的祝融公主看向刘禅的眼神里面异彩连连。 “经过今日的公审大会之后,恐怕在蛮人百信眼中,你的威望比我这个公主都要高了。”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我岂能与公主比声望?之后,还有许多事情有劳公主的。” “只要是郎君要妾身来做的,妾身无不答应。” “好!” 刘禅对着殿中的董允说道:“城外俘虏营中,降兵如何了?” “启禀公子,降兵已经是遴选出精壮者了,其余人等,等候公子下令处理。” “我听闻公主手下亲兵,在之前守城战中,损耗良多,手下无兵丁,这如何得好?随我出城,从精壮蛮兵营中,挑选五百人出来!” “多谢公子信任。” 别小看这五百人,若是这五百人入了城,入了宫殿,便可以在局部战场上面获得主动。 衣带诏之后,为何曹孟德不敢再入汉献帝皇宫? 只要汉献帝有亲信百人,藏在殿中,上百刀斧手一拥而上,管你在殿外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 一拳还能敌百手? 后世尔朱荣的故事,还不够血淋淋? 祝融公主亦是懂得其中关键,对于刘禅对她的信任,便更加感动了。 “走!” 刘禅一行人从大殿中出发,出了宫殿,才发现公审大会的余波并未散去,见到刘禅走出宫殿,那些人一个个眼神狂热,就像是后世的粉丝见面会一般。 “公子果然厉害!” 见到这些百姓如此狂热,爱戴的眼神,祝融公主心中感慨万千。 得人心者得天下,公子对于人心实在是太会把控了。 “那是自然了。” 关银屏在一边哼哼说道:“我每日随公子温书,公子的这些本事,可是跟我温书学来的。”、 祝融公主看着关银屏傲娇的模样,打笑着附和。 “关家娘子真厉害,若我也能随公子一道温书,那该多好。” 嗯? 关银屏眉头微皱,她原本只是想要炫耀一下她日夜与公子刘禅作伴,这怎么感觉有人要抢她这个温书娘子的位置? 她心中警惕性大起,黛眉微皱,一脸防备的看向祝融公主。 你个傻妞! 刘禅看着关银屏与祝融公主对话,心中微微叹气。 就你这智商,若非我喜欢你,早被祝融公主玩得团团转了,被卖了尤不知! “到了。” 众人出了宫门之后,骑马前行,顺着主道出了城门,出城未久,一座高耸的营寨便矗立在刘禅眼前了。 南中高大的树木无数,建造营寨的材料充足,刘禅手底下公子亲军与讲武义从都是筑寨的高手,三五下之下,都不用花费几天,一座颇为壮观的营寨便拔地而起。 当然... 也是因为人多的原因。 那些降兵,每日吃喝,不干点活怎行? 营寨门前,身披甲胄的赵越早早在等候了。 他一见到刘禅,便率领身后士卒,朝着刘禅大礼参拜。 “末将赵越,拜见公子!” 第六十六章 屠龙术 “不必多礼。” 刘禅上前将赵越扶了起来。 后面的士卒随之起身。 “公子请。” 赵越在前为向导,刘禅等人跟随其后,才入营寨中,便见到一队健卒,正在营寨校场中训练行阵。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前面有百夫长在前,喊着奇怪的口号,后面的士卒跟着口令,随机而动。 百夫长见到刘禅来了,当即决心将他的训练成果展示给刘禅看。 只见他口令变换,士卒行列也随之变化。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十大军阵,百夫长的口令下,士卒皆是听命结阵,整个过程顺畅无比,光从外向上看,便已经是颇为不俗了。 “彩!” 刘禅在一边鼓掌。 在刘禅身边,祝融公主亦是双眼放光。 “好一支精兵,若我有这一支军队,当日王城被围之时,我何尝不能冲阵杀敌,在万军丛中擒贼首级!可惜,这是公子的强军!”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此非我本军,而是俘虏降兵。” “啊?” 祝融公主愣住了,她脸上的神色满是怀疑。 “孟获的蛮兵,我岂不知他们的实力?莫说是结军阵,变换军阵了,便是行军,都无法做得如此严整。” 面对祝融公主的质疑,刘禅看向那位百夫长。 “你是杨奔?” 那百夫长满脸通红,神色很是激动。 “公子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讲武义从中有勇猛者,你杨奔便是其中之一,待回到成都,讲武堂武试之时,想来以你的本事,便可入讲武堂了。我看好你!” 刘禅拍了拍百夫长杨奔的肩膀,后者右手握拳,重重捶胸,说道:“公子放心,待回成都之时,我一定要成为讲武三期,能听上公子的课!” 刘禅心中大悦。 这大概就是蒋校长的快乐吧! “好好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刘禅将话题一转,说道:“你手底下这一百人,从何而来?” 杨奔笑了笑,说道:“是前几日收拢过来的降卒!” 见到祝融公主脸上的表情尤有不信,刘禅随便指了一个人,唤他上来。 “你是哪里人士?” “我是滇池县人。” 其口音纯正,确实是南中本地人。 若是公子将其训练一个月,能有这种效果,便已然逆天了,只几日就有这种效果? 不可能! “你当真是这几日的俘虏?” 士卒不敢与祝融公主直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便在三日前。” “三日时间,便能有如此成效?” 她有有不信。 “不如公主去看他们是如何训练,如何被改造的罢?” 刘禅领着祝融公主,朝着校场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边的士卒们在校场上奋力训练,密集有序的步伐声和刺耳的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他们身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手持兵器,头戴盔甲,纵横驰骋在校场上,展示着他们的武艺和战斗技巧。 一些士卒脸上挂着疲惫,但却依然顽强坚持,毫不松懈地训练着。 他们的百夫长在场边观察着每个士卒的动作和技巧,不时给予指导和鼓励,使他们更加有动力。 当然... 做的不好,手上的皮鞭打下去,也是避免不了的。 “如此艰苦的训练,他们居然不反抗?” 祝融公主可是见过王族贵人他们练兵的,往往只是稍稍的加一点工作量,下面的士卒便叫苦不迭了,而这些降卒,居然完全没有这种抵触的情绪! “为何要反抗?” 赵越上前说道:“刻苦训练,便可脱降卒奴隶的身份,既能增加本事,又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刘禅在一边解释道:“凡降卒,若是能够积极配合,完成营中的训练项目,便可由原来的降卒身份,上升到士卒身份,若再上一层,便是讲武义从,公子亲军的地步了。” 关银屏这个时候也是充当讲解员。 “降卒每日要干苦活,不论是营建营寨,还是砍伐柴薪,亦或者是运送物资,总之,脏活累活,降卒们做,而且吃的还不好,都是些粗食野菜,只管他饿不死。而若是能成士卒身份,一应待遇如正常士卒一般,每日有米粮、好菜,有时甚至有肉食供应。 而若是做到了讲武义从,公子亲军的地步,每日吃的都是精米,肉食供应不断,而这仅仅是吃食方面的不同,其他方面,更是天差地别。” “原是如此。” 听完关银屏的解释,祝融公主也明白为何这些降卒刻苦训练的原因了。 “郎君练兵当真有成竹在胸,如此降卒都可变精兵,恐怕这才是公子在南中四郡屡战屡胜的原因。” 其实祝融公主还只是看到最表面而已。 若只是训练,那其实不顶用的。 在精神层面改造这些降卒,那才有用。 刘禅给这些降卒的考核项目中,除了校场上的训练要达标以外,更是要每日诵读刘禅专门制作的三本书。 第一本——《蛮人汉人一家亲》 第二本——《公子言行录》 第三本——《军规军纪》 这三本书都有专门的夫子教授他们朗读、背诵,每日都有考试,不必写出来,只要能说出来便可以。 一套洗脑操作下去,人皆顺服。 当然... 成果如此显着,那些头脑固执的,自然就被刷下去了。 而这些不堪改造,不能重用的,便只能打发他们做奴隶,不管是构筑营寨,还是运输物资、砍伐柴薪,亦或者入山挖矿,开垦屯田,都用得上他们。 降卒改造能有如此成效,方法对了是关键。 但这种关键,便是刘禅的不传之秘了,除非他完全掌控南中局势,祝融公主跟他滚了床单,否则这一切,他都是闭口不谈,不轻易示人的。 这可是屠龙术啊! “公主可在他们中挑选出五百人,以供驱使!” 祝融公主眼睛一亮。 如此精锐的士卒,被她率领,那领兵在外之时,岂不是能够势如破竹? “好!” 她刚要挑选人手,但想到这营寨中练兵能力如此强劲,马上忍住了心中的冲动。 “不若将他们再由郎君操练几日,这五百人,妾身亦不急用。” 多练几日,届时她手底下的兵丁,岂不是更加勇猛? 刘禅轻轻一笑,马上答应。 “自是可以。” 再给这些降卒洗脑几日,届时这五百人到底是祝融公主的,还是他刘禅的,那真就不好说了。 ... 求月票推荐票~ 第六十七章 税收制度 “军中无酒,只能以茶代酒了。” 刘禅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祝融公主。 “酒能醉人,军中若是多有酒水,怕将校士卒也不会如此勤于练军了。” 祝融公主捧着酒水,小口的抿了一口。 “其实今日让公主过来,也不仅仅是挑选精壮士卒的事情。” “哦?” 祝融公主将手上的茶碗放下去,绝美的脸上露出探寻之色。 “那不知郎君还有何事?你我本一体,不妨直说。” 刘禅盯着祝融公主秋波泛起的眼睛,语气稍稍加重,说道:“此事若要施行下去,颇为艰难,届时必有反抗,流血漂橹,人头落地之事不可避免。” 祝融公主心中微微一紧,但她脸上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出来。 “若是对蛮族有利,便再艰难,妾身也愿意襄助郎君。” 祝融公主虽然倒向了刘禅,但有一个前提,便是不能损害蛮族的利益。 刘禅赞赏的看了祝融公主一眼,说道:“公主放心,此事对蛮族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对于蛮族贵人、部族首领来说,则是灭顶之灾。” “哦?” 祝融公主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为何?” 刘禅没有直接回答祝融公主这问题,而是反问道:“大理王城居南中四郡中,如何收取赋税?” 祝融公主想了一下,说道:“由各地的蛮族首领定期上贡。” “上贡多少?” “收成的十分之一。” “那你如何知晓他的收成?” “这...” 祝融公主眉头微皱,但还是继续说道:“这是按百年前一郡十万人丁收取的。”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百年前南中一郡都不止十万人,现如今,更是不止了,大理王城赋税收之不上,自然军力不胜,乃至于越巂郡夷王高定敢不服蛮王王令,益州郡孟获觊觎蛮王大位。” “这便是赋税制度的问题。” 赋税是古代中国王朝成立和维护统治的一大重要支柱,赋税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也是管理经济的重要手段,是为了维护国家机器运转而强制征收的一种政策措施。 赋税制度不行,那一地的资源便得不到整合,最终会出现类似叟王高定、益州郡孟获这样的地方毒瘤,危及统治。 “公子所言,我南中四郡的赋税制度太过陈旧了?” “不是陈旧,是太陈旧了,这已经是千年之前的制度了。” 刘禅看着祝融公主,缓缓说道:“赋税自夏代就已经开始了,但是只是以类似于税的概念的产物存在的,即为“贡”,字面意思可理解为贡赋,从贝从武,以征而收。部落或者平民根据田地产出的一定比例来进行上贡。 也就是说,公主的南中地区,所谓的赋税,不过是夏朝时期的制度而已,连井田都不如。” 祝融公主端正坐姿,她虽然有接受过汉文化教育,但毕竟能教授她知识的汉人都水平不高。 这个时代关键知识是密不外传的,类似于这种制度的知识,祝融公主还是第一次听到。 “还请郎君教我。” 多爱学习啊! 刘禅瞥了一眼头一点一点,差点要打瞌睡的关银屏,心中微微叹气。 人家学习加补课,你学习的时候在睡觉,这脑子好用才怪! “赋税制度主要包括,以人丁为根据的人头税,即丁税;以户为根据的财产税,即户调;以田亩为根据的土地税,即田租;以及以成年男子为根据的徭役和兵役;关税市税等林林总总的其他杂税。” 看着在低头深思,消化知识的祝融公主,刘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从三皇五帝至今,施用的许多税收制度、如井田制、初税亩、屯田制。” 祝融公主眼神中全是探寻,她将坐垫稍稍前移,与刘禅靠得更近了。 原本朦朦胧胧还在打瞌睡的关银屏,不知怎的,突然精神起来了,她转了个方向,故意挡在祝融公主与刘禅之间。 听课没见你这般积极? 刘禅没好气的挖了关银屏一眼。 “何谓井田制、初税亩、屯田制?”好学学生祝融公主细腰挺直,问询道。 “所谓井田制,是西周时期,以道路和沟渠为界线,周天子把土地分割成“井”字形,中间为公田,其余八块为私田分给八家。中间公田由这八家助耕,收获全部归“公”,由各级封建主获得,比如周天子,诸侯等。 初税亩,是春秋时期的鲁国鲁宣公时期施行的,鲁国承认土地私有,不分公田与私田,一律按照土地交纳土地税。后来秦国商鞅变法,废除井田制,承认土地私有并且可以买卖。 至于屯田制,乃是我朝为了守护西北边疆地区,减少长距离运输粮食带来的不便,使用军人开垦土地进行耕种,既能守边,也能解决粮食问题。” 祝融公主思索片刻,问道:“那南中地区,到底该施行井田制、初税亩,还是屯田制?” “都不是!” 刘禅摇了摇头。 “都不是?” 祝融公主唇口未张,心中有些好奇。 “郎君胸中有比这三个更好的制度?” “不错。” 所谓的井田制、初税亩、屯田制,这种制度,其实也是相对落后的。 譬如唐朝的租庸调制,这可是是中国古代实物税的集大成者,远远甩过前面的三种税收制度,更不用说唐代中期的两税法、北宋时期王安石的方田均税法,明代时期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以及清朝雍正时期的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了。 若能够选择,刘禅肯定选最后一个了。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 这一制度的实行,减轻了无地、少地农民的经济负担,促进了人口增长。 赋税规则的简化减少了官府打马虎眼任意加税的可能。 摊丁入亩的实施,直接导致中国人口的爆炸性增长,突破3亿大关,再到道光十四年全国人口突破4亿。 这虽然有高产作物如红薯玉米的功劳,但税收制度的变化,无疑才是其中的关键!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成一个胖子,那肯定是不行了,步子大了还会扯着蛋呢!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是在张居正的一条鞭法的基础上进行改革的,但便是如此,在当初也激起千层浪,作为皇帝的雍正,都差点翻车,文人官绅更是将其骂的狗血淋头。 刘禅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搞出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毫不客气的说,不用曹操孙权来攻,他刘禅自己表演一个死给你看。 那既然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不行,那刘禅要选择哪种制度呢? 第六十八章 试点云南郡 选择一种赋税制度,肯定是要与南中的实际相符的。 “南中四郡,为何赋税不如蜀郡一郡之地?何也?” 刘禅看向祝融公主,后者思索一番,说道:“可能是制度落后。” “制度落后是总因,但为何这个制度落后?无非是地税收不上,丁税收不上,徭役兵役,几乎没有征召。” 刘禅缓缓起身,他身后有一张南中四郡舆图。 “南中四郡地广数百里,若我问你,其中田产几何?山林几多?你可能与我说个数字?” 祝融公主摇了摇头。 “既然连田亩的具体数字都不知道,那如何收取地税?” “我再问你,南中四郡,户籍人丁总有多少?” 祝融公主再是摇头。 这些... 她还真不知道,不仅仅是他不知道,便是南中四郡的所有人,恐怕都不知道。 因为这南中蛮夷之地,除越巂郡曾有计算人口之外,其他郡县,人口户籍是一个谜。 即便是越巂郡计算的人口,那也是几十年前了,到现在,人口是多少,恐怕亦是无人知晓。 “人丁不知几多,如何收取人头税?” “至于徭役兵役,原本便可以用这些百姓来修缮城池、修补道路、疏通水道、开垦屯田,然而南中四郡竟无此项!” 什么是徭役? 每年一个月,并戍边三日,戍边三日不去则交更赋(300钱)代役。 兵役则是每位男丁,都要服兵役两年,若单丁不去的,也是要交更赋。 这服兵役两年,不就是转运民夫,乡勇吗? 免费的劳动力,能够给官府创收多少? 然而南中四郡根本没有施用过。 “田租:三十税一,人头税分为算赋:15-56岁120钱;口赋:7-14岁20钱,若能够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一年之中,从南中四郡收取的赋税钱粮,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以我看来,至少可以供养十万大军用度!” 十万大军用度? 祝融公主震惊得合不拢腿。 10万兵总计1万火,按1火八驮计算,单驭畜即达8万马骡,而这只承担了12万石的后勤,还需要负担12万石。如果辎重全为牛车,则还需1.2万辆;如以马骡来运,则还需8万匹。 一青壮男子每天食量2升米,战马、牛马骡这些牲畜,亦是需要消耗粮草。 这算来算去,没有个百万石粮草,真供应不了一支战时打仗的十万大军! 即便是祝融公主足够聪明,但如此巨大的数字,还是将她脑子的cpu转晕了。 倒是关银屏神色如常。 因为她根本没听,左耳入,右耳出,主打的就是轻松学习。 “只是...如何丈量土地?编户齐民?” 在得知南中税收制度有问题之后,祝融公主这个实干派,心中马上想要解决的办法。 “编户齐民,丈量土地,自然困难重重。” 南中是以部落、村寨的形式存在的,制度落后,许多劳动力还是以奴隶的身份存在,而部落首领手底下的田地、奴隶、山林,这天然是他们手底下的财富。 现在你说要跟他们收税? 切身利益有损,这些既得利益者可不会跟你嘻嘻哈哈,真刀真枪来干,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是故我并不打算在整个南中施行,而是在大理王城、或是说云南郡施行。” 云南郡承平已久,治下百姓不如益州郡、越巂郡蛮族百姓那般桀骜。 另外还有一点便是,云南郡蛮族人数相对来说比较少,而且由于王族直属,部落的管理比较清晰。 像是在益州郡、越巂郡,你真不知道山中的这个部落,到底归谁管辖。 刘禅今日的公审大会,所斩的六位王族贵人,他们手下的地盘,基本上便占据了云南郡大半的村寨丁口。 现在贼首已死,那这大半的村寨丁口便是官府之物,我革我自己的命,这总行了吧? 当然... 阻碍肯定是会有的,比如说那些部落首领、城寨之主,他们的利益受损,肯定是会反抗的。 但是比起益州郡、越巂郡、牂牁郡来说,云南郡的阻碍相对会小上很多。 云南郡,是刘禅治理南中四郡的一个试点,而南中四郡,则是刘禅治理益州的试点。 在这个治理过程中,培养一批改革班底,积累经验,为将来南中四郡的变法改革积蓄力量。 饭总是要一口一口来吃的。 “在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流血冲突,但我希望公主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若是云南郡试点成功,南中四郡都能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届时税收十倍增长,官府有了钱粮,有徭役百姓可用,便可开垦土地、疏通水道,届时南中百姓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来好,此举对于南中百姓来说,绝对是千古未有之好事!” “郎君所言极是!” 她今日听完刘禅的一番话,对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有了新的理解,若是真能加深对土地、百姓的掌控,那她这个蛮族公主,才算是真正的公主! 日后也不会出现孟获围城的事情了。 “既然是对蛮族百姓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妾身又如何会阻止?” 刘禅深深的看了祝融公主一眼,说道:“此举虽对百姓有利,但对于蛮族贵人、部族首领来说,却是百害而无一利,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祝融公主轻轻一笑,脸上露出妩媚之色,柔声说道:“有郎君在,他们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若你能助我,我会遵照我之前的承诺,南中四郡蛮王族不除,你们可以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拉一批、打一批才是正道。 而面前的祝融公主,明显便是刘禅要拉拢的对象。 “何谈你我?” 祝融公主动情的说道:“若郎君能让蛮族百姓过上好日子,便是没有了王族又能如何?” 她先是蛮族公主,再是王族公主! 公审大会之后,祝融公主对于所谓的王族贵人的嘴脸,亦是看得透彻。 与其让这样的王族来欺压百姓,不如不要这王族了罢! 她现在心中装着蛮族百姓、装着病榻上的祝融大王,亦是装着面前这位意气风发的俊郎君! “公主深明大义,禅深感佩之,变法南中,本是强民富民之策,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之后,成效公主一看便知!” 第六十九章 杀出个朗朗乾坤! 关银屏又一次觉得自己得多看点书了。 之前在蛮王主殿的时候,公子与这蛮女卿卿我我的时候,她还能说上两句,结果现在再谈什么变法,什么改革,什么税收制度,什么编户齐民、丈量土地... 她完全插不上话,看着他们越靠越近的身体,关银屏虽然心中腻歪,但却不能说什么。 毕竟这谈的可是正事! 可为什么她就插不了嘴? 她心里暗暗发誓,今日给刘禅揉肩捶背的时候,要让他给自己补补课。 不要什么都懂,但也不能一点都不懂! “如此的话,妾身明白了。” 祝融公主起身,说道:“王族之中,我会帮公子稳住的,百姓这边,妾身亦是会发布文书,告诉百姓这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好处。” 刘禅也是缓缓起身。 这跪坐久了,小腿也是有些酸痛。 “待我公子府文书一发,恐怕这云南郡中,一石必会激起千层浪,公主虽然是王族公主,但对于那些王族贵人来说,仅靠公主的身份,是稳不住他们的。” “郎君的意思是?”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防备他们狗急跳墙,我会派遣亲卫,驻守王宫,免得他们打起祝融大王的注意。” “他们还胆敢冲击王宫?” “公主还是小看了此番变革的威力。”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刘禅是要将这些贵人的根都给挖了,这相当于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扬了,他们不来拼命才怪! “妾身明白了。” 祝融公主轻轻点头,手抓住撒在肩头的秀发,再说道:“我听闻郎君时常腰酸背痛,妾身有蛮族古法,可助公子神清气爽,不知郎君可要一试?” 祝融公主舌头轻轻舔舐红唇,那水波盈盈的眼中,能勾人心魄。 “这...” “公子有我,便可一扫劳累,公主身兼重任,我看还是改日罢。” 关银屏连忙走到刘禅身前。 原本她以为给公子揉肩捶背这种差事是丫鬟做的,没想到连这种丫鬟做的差事,这蛮女也要和她争抢。 太坏了! 她关银屏岂能遂这蛮女的愿? “这实在是可惜。” 祝融公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对着刘禅俏皮的眨了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可帮你了哟~ “咳咳~” 刘禅咳嗽两声,指着自己的后背说道:“今日劳顿,颇感后背酸软。” 他瞥了关银屏一眼,若换在平时,关家娘子肯定马上拒绝。 她可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刘禅揉肩捶背。 但现如今被祝融公主一番话挑逗之后,她哼哼哧哧,走到刘禅身后,伸出她那双纤手,用非常熟练的手法,为刘禅按摩着。 边按,还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祝融公主,一副神气模样。 “郎君,那妾身便告退了。” 祝融公主忍住笑意,缓缓离去。 享受着美人按摩的刘禅心情颇好,但他也知道有大事要做。 “去将蛮神大祭司唤来。” 既是要行变革之法,编户齐民、丈量土地,那这舆论的宣传,一定要到位。 在成都的时候,张裕的谶纬之术如此,在南中,这蛮神大祭司的蛮神信仰亦是如此。 未久,一身祭司袍服蛮神大祭司便出现在刘禅面前了。 “老身,拜见公子。” 他方才去接收了刘禅赐予他的豪宅,心中非常满意。 如此奢华,占地如此广阔的地方,是他做梦都不敢做的,现在面前这位少年贵人却将其赠与了他。 这让蛮神大祭司对刘禅,心中如何不存着感激之情? 而且依这公子刘禅大气的性格,若他能再多多做事,多多立功,这赏赐,肯定还是会有的! 蛮神大祭司心中的积极性极高。 “不知公子召见老身,可是有要事?” “不错。” 刘禅挥了挥手,后者会意,跪坐在侧边首位上。 “我欲行变法之事...” 刘禅将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事情,与蛮神大祭司一一道来。 “我需要你将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好处告知云南郡的百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效果越好,我的赏赐便越多!” “老身明白了。” 能做到蛮神大祭司这个位置上,他肯定不是那种目不识丁的人,书还是有读很多的。 “公子放心,老身可在十日之内,便将消息传至云南全郡。” 蛮神信仰有他传播的渠道,而这种渠道,向来是通往最下层的。 毕竟,只有遭受苦难的人,对蛮神的信仰才最虔诚,像是那些王族贵人,根本就不信蛮神这一套。 他们只信刀兵,只信钱粮! 而恰巧,刘禅要将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好处传播给的对象,便是这些遭受苦难的底层人。 “很好,如此,这几日,便有劳大祭司了。” “公子有命,老身岂敢不从?” 蛮神大祭司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匆匆起身了。 他现在干活格外有干劲,为了得到更好更多的赏赐,蛮神大祭司他一把老骨头,要狠狠的拼一把! “那老身告辞了。” 蛮神大祭司离去之后,刘禅看向身前不远的费祎,说道:“遣使至成都,与后部司马言之,崇文馆群儒,该到南中来了。” 刘禅麾下,讲武堂学员现在基本上都在南中。 但毕竟武学生比较多,文学生比较少。 而变法,肯定是需要会舞文弄墨的,征伐南中,武学生的活已经是干完了。 刘禅现如今虽有班底,但这点人对于变法一郡之地来说,还是稍有不足,撒入一郡之地,翻不起一点波澜。 现在,崇文馆的大儒文士,便到他们起作用的时候了! “诺!” 能到崇文馆的,大多是仕途不顺,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不愿意出仕的人。 因刘禅的身份,或者是想要一展才华,或者是被张裕邀请而至,总之,这些人大多是有些本事的。 有这些人的帮助,变法一郡之地,应不是问题。 而在他们来之前,刘禅要做的,便是将云南郡这栋大房子里面的污秽,打扫干净。 这注定又是要人头滚滚的了。 刘禅走出中军主帐。 远处的天边,层层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头,太阳逐渐西沉,光芒也渐渐黯淡,只留下一个红红的半圆。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便是要杀,他刘禅也要杀出一个朗朗乾坤出来! 这是他治理南中四郡的第一步,也是必须要成功的一步!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七十章 阿会喃的龙场悟道 南中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改革的风声,随着蛮神大祭司的大肆宣传,逐渐传遍整个大理王城,并且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朝着整个云南郡蔓延而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平静的云南郡,瞬间波涛汹涌起来了。 而在大理王城营寨的监牢中,阿会喃捧着书,开始他的龙场悟道。 俘虏营中,没有完成训练、没有通过每日考试的,不得晋升为士卒行列,而是以俘虏的身份,要进行一些体力劳动,以换取粮食供应。 但总有一些例外的。 阿会喃身为蛮军将领,鄂焕对其武艺心服,一心想要让阿会喃顺服,忠诚于公子刘禅帐下,与他一同征伐攻杀,纵横天下。 是故在俘虏营中,蛮将阿会喃身处监牢,每日读书反省,却是不用如寻常俘虏一般,做那体力活儿。 虽然是监牢,但阿会喃所在的监牢环境不差。 地面铺着光滑的石砖,整齐地摆放着一张木床和一个简陋的桌子。窗户上贴着厚厚的纸,透过来的光线很微弱,但足以让人感到舒适和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虽然这里是一处牢狱,但却没有令人感到压抑和潮湿的气息,而是让人感到一种祥和的氛围。 此刻在他面前红漆桌塌上,放着三本书。 《蛮人汉人一家亲》、《公子言行录》、《军规军纪》。 这是俘虏营中要考试的书籍,阿会喃也一直在看。 其中,《蛮人汉人一家亲》与《公子言行录》这两本书,被他翻得很多,这边角都已经卷起来了。 阿会喃现在手上拿着的书,便是《蛮人汉人一家亲》。 “阿会喃,都好几日了,莫非心中还没想好,想要冥顽不灵,亦或者还想要去跟着孟获那狗熊?” 鄂焕身穿甲胄,他方才操练完降卒,现在满身是汗,听闻阿会喃在俘虏营中并不配合讲习教官,心中稍有怒气。 “董荼那与金环三结,他们都已经是看清局势,如今努力训练,改过自新,之后若是能够立功,未尝不可成为军将,为何你还执迷不悟?” 鄂焕打开牢门,缓缓走入牢房里面。 “还在看书?莫非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鄂焕心中恼怒,一把夺过阿会喃手上的书。 “你的话,我自然有听。” 从鄂焕手上拿回书籍,阿会喃默默的将其翻回他看的那一页。 “那你还不去完成考试?以你的武艺,公子必然会重用的,一身武艺得以施展,届时名扬天下,岂不快哉?” 英雄惜英雄,鄂焕便是看在阿会喃的武艺面上,才愿意来做说些话。 若是换做寻常人? 他才不费这个气力呢! “这《蛮人汉人一家亲》你可有看过?” 鄂焕气得是鼻孔直喷粗气,但他还是说道:“我自然没看,我又不识字。” “那倒是可惜了。” 阿会喃眼中神采奕奕,他将鄂焕拉下来,后者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想要看看阿会喃搞什么把戏,顺势便跪坐下去了。 “这里面的观点,很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哦?”鄂焕双手抱胸,说道:“说说看?” “我之前以为,蛮族与汉族,原本是两族之人,没有任何联系,我南蛮出自战神蚩尤,而汉族是炎黄子孙,两者没有半点关系,不曾想,再往上,蛮人汉人,本为一家。” 阿会喃兴致勃勃,翻到书籍的第一页,说道:“原本在千万年前,世上本无灵长类,是大神女娲用神土造人,其中便有汉人、蛮人、夷人、匈奴人、色目人....” 阿会喃心中感慨道:“千万年前,汉人蛮人本为一家,是如兄弟般亲近的人,只是因为山川阻绝,时光流逝,战火纷飞,以至于双方都忘记了曾经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鄂焕都被阿会喃说愣住了。 “真的?” 他接过阿会喃手上的《蛮人汉人一家亲》,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但却因为不识字,只好将这本书又还给阿会喃。 “还有这本书!” 阿会喃从身前桌塌上拿起《公子言行录》,他将此书抱在胸中,感叹道:“公子真乃神人,圣人!是蛮神化身,圣贤行走人间!” 对于阿会喃突然成为刘禅的脑残粉,鄂焕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他对刘禅虽然有好感,虽有忠诚,但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以命相报的程度。 他听命于刘禅,是因为刘禅这个平台优秀,能够实现他的抱负,并且刘禅这位主公很是大气,赏赐不断,加之团队年轻,氛围轻松,军中没有什么龌龊事。 他有名扬天下的机会,是故他听命于刘禅,为他征伐效命。 “你为何有如此想法?” “看这本书之前,我心中坚信的忠义之道,如今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阿会喃满脸激动,他翻开书籍,对着鄂焕说道:“一人之忠算什么忠义?要忠于天下百姓,这才是大忠大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前我脑子里面的忠义,不过是小忠,不过是愚忠而已。” 鄂焕在此,阿会喃很有说话的兴致,他继续说道:“如今天下百姓陷于战火之中,无休止的战争、大规模的屠城,导致天下人口数量锐减,以至于大江南北都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 除战争外,死于饥荒的人口也是难以计数。 各地普遍严重缺粮,以至于出现‘袁绍之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蠃’。 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说完,阿会喃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很是冷峻。 “中原地区尚且如此,我南中若是遇到灾年,更是易子而食,百姓如此困苦,而我却还想着一人之忠?可悲、可怜、可笑!” 阿会喃起身,他身躯笔直,眼中闪着神光! “公子有匡扶天下之大志?我又如何能没有此等志向?若能让天下太平,我阿会喃的忠,才算是真正的忠!” 鄂焕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 以阿会喃现在的状态,他完全不是那种顽固不服之人,甚至他比那些通过俘虏营考试的人更清楚公子的大志与理想。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还不愿意忠于公子?还要待在监牢之中?” 鄂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还是你自诩有武艺,想要让公子三顾茅庐,将你请出来?” 阿会喃自嘲一笑,说道:“我又有何种资格,让公子三顾茅庐?” 他眼神坚毅,对鄂焕说道:“我是要送公子一份投名状!” 不带点东西前往投诚,公子岂能发现他阿会喃的才干?又岂会重用他阿会喃? 第七十一章 苦肉计与杀鸡儆猴! “投名状?” 鄂焕愣住了。 他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仔细思索一番,但除了眉头紧皱,他也没想到有什么好投名状的事情。 “孟获远遁,仅以身免,如今南中四郡皆在公子掌控之中,恐怕已经没有大的战事了,想要立功,便得去与曹操、孙权征伐了,哪里来的投名状?” 若是有功劳,他早就去争了,轮得到你阿会喃? 阿会喃哈哈一笑,说道:“在《公子言行录》中便有提及,占据一地,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就譬如我们南中之地,若只是占据,而不能占用,那举兵攻伐南中,便是吃亏的事情,吃力不讨好。 而若是能够经略南中,治理南中,将南中四郡变成益州的粮田、矿地、人源,才实现占据一地,经用一地的目的。” 看着头晕晕乎乎的鄂焕,阿会喃摆了摆手,说道:“跟你这莽汉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只要知道,只要公子想要治理南中,势必会引起动乱,而有动乱,便有我立功的机会!” 鄂焕确实听不懂阿会喃口中之语,但他也不至于到脑子有问题的那种程度。 “便是有立功的机会,你在俘虏营中,安能立功?” “这你便不懂了。” 阿会喃眼睛微眯,脸上浮现出狡猾狐狸的表情。 “南中郡说得上号的猛士,你、董茶那、金环三结,都已经归附于公子帐下了,那些有异心之人,见我阿会喃如此猛士尚未归附于公子,可会邀我为其征伐,反抗公子?如此,我立功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鄂焕恍然大悟。 “原来你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 但过了一会儿,鄂焕的眉头又重新皱起来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只是你的猜测,公子并没有打算让南中乱起来,那你岂不是要在这监牢一直待下去?” 阿会喃目光坚定,他眼中精光灼灼,一本正经的说道:“鄂焕兄弟,要论勇力,你尚还可以,如今虽然已经跟随公子,但南中之中,没有人比我更懂公子了!” 说完,阿会喃起身,他双手十指交叉握拳,头也是左右摆动,做热身动作。 “南中必然会乱,而我阿会喃立功的机会,便近在眼前!”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鄂焕说道:“是故...我需要鄂焕兄弟稍稍帮我一二。” “帮你?” 鄂焕愣了一下,他恶汉般的脸庞上现出疑惑之色。 “我如何帮你?” 而回应鄂焕的,是阿会喃重重的一拳。 偷袭! 当这一拳重重地落在鄂焕脸上时,一瞬间,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鄂焕的脸立刻变形了。他的嘴唇翻卷,露出了几颗被打掉的牙齿,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脸颊上也很快出现了一片淤青和肿胀,鄂焕整个人愣住了一会儿,接着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倒在地上。 鄂焕被阿会喃一拳打在脸上,这一拳绝非是花把式,而是阿会喃用尽了全身气力! “阿会喃!” 鄂焕捂着脸,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当即冲上来,要找阿会喃理论,但阿会喃与鄂焕理论的,则又是一脚! 砰~ 鄂焕只觉得胸口闷痛,腹中翻江倒海,昨天吃的东西,似乎都要吐出来了一般。 “鄂焕兄弟,如今你可唤人进来了。” 鄂焕怒气冲冲,原本是想要从阿会喃身上找补回来的,但听了阿会喃这一句,联想到之前阿会喃说的话,他脑袋再是不灵光,也反应过来了。 “你...这是苦肉计?” 阿会喃笑而不语。 哼! 你他娘的,别人的苦肉计都是苦在自己身上,你小子的苦肉计苦在我身上了! 简直岂有此理! 鄂焕冷哼一声,大吼道:“快来人,阿会喃桀骜不驯,狂悖叛逆,日后如寻常俘虏一般,若要吃喝,必得劳作!” 门外听到动静的士卒走进来,看到鄂焕脸上开花的模样,也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放心,我等明白,阿会喃敢对将军不敬,小的们自会让他好好地吃一吃苦头!” 守卫士卒一脸谀笑的看向鄂焕。 倒也不用你故意针对他... 鄂焕刚想开口,但一想到阿会喃此前的话语,又感受到脸上、胸口上火辣辣的痛感,他亦是冷哼一声,说道:“好生看管,不要让他好过!” 苦肉计是吧? 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被人收拾! 鄂焕戏谑的瞟了阿会喃一眼,却是发现后者神色如常。 哎~ 这阿会喃,直接投降公子不就好了,届时他在公子面前美言几句,以他的本事,何愁不得重用? 非要来苦肉计,做投名状? 折腾自己,何必呢? 鄂焕抚着脸走出监牢,而监牢中的阿会喃眼中则是愈发有神了。 公子! 我阿会喃的投名状,要来了! .... 王宫文书、公子府文书下发到云南郡各县,七日过去了。 反响很是激烈。 大理王城王宫正殿,此刻已经被刘禅临时征用做行军中枢了。 大殿中央,南中四郡沙盘已经是立起来了,而在刘禅主位身后,一面巨大的云南郡舆图,犹如屏风一般,在众人身后展开。 “云南郡下辖六县,分别是王城、蜻蛉、弄栋、姑复、邪龙、叶榆,人丁不过二十万,蛮族部落却是星罗棋布,但总的,大多是在各县城寨中。” 云南郡下辖之地,其实在益州、越隽、永昌三郡的范围之内,只是因为有大理王城的原因,是故三郡之地,都分了一点出来,给王城直属。 “如今文书使者皆去五县之地,可有回音?” 七日时间,蛮神大祭司的消息,早已经是传出去了,刘禅随后派遣使者各去五县城寨,如今陆陆续续,已经是有消息传来了。 董和从座位上起身,说道:“启禀公子,五县使者皆有回音,蜻蛉、弄栋、姑复三县县长愿意丈量土地、编户齐民,只不过他们提了一些要求,至于邪龙、叶榆二县城寨,却是拒不同意,此二县使者已经回来了。” 刘禅微微点头,有三县屈服,对他来说,开局算是不错了。 当然... 也是因为这三县之地的部落豪强并不明白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威力,等他们明白了,势必会反抗。 而刘禅要做的,便是要他们看看不配合,敢反抗的下场! 杀鸡儆猴! 这第一步杀鸡,得杀出威风出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邪龙、叶榆二县城寨胆敢违命,谁人替我讨之?” 第七十二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听到要出征,刘禅帐下大将一个个人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公子,末将愿往!” “公子,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 关兴、张苞、赵越、鄂焕等人纷纷起身。 尤其是鄂焕,他原以为南中已经是没有战事了,现在看到公子刘禅要攻伐邪龙、叶榆二县城寨,心中不免对于阿会喃的说辞再信了几分。 刘禅看着帐下士卒一个个战意十足的模样,心中颇为满意。 “诸位心中有战意,这很好,不过...邪龙、叶榆二县城寨皆在深山之中,况既要出击,便要是雷霆一击,要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横扫过去,让那些不顺服的蛮寨心中明白,抗命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治理南中,柔和的手段肯定是要有的,但不将这些蛮夷打怕,仅仅是是柔和手段,肯定是治理不了南中的。 刘禅对于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 先要把他们打到怕,心中恐惧了,刘禅再丢几块骨头下去,他们岂不摇尾感恩? “公子放心!” 身着红甲的关兴缓步上前,说道:“先前孟获之事,我已经痛定思痛,望公子与我此次机会,一雪前耻!” 在一边,张苞则是冷哼一声,说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莫要此事都搞砸了,公子,我看还是让末将去罢!” “对于南中各县,我有游商经历,此事非我莫属!” 立了功之后,原本没有多少底气的游侠赵越,现在在关兴与张苞面前说话也变得有底气起来了。 “对于南中各县的了解,尤其是邪龙、叶榆二县城寨,我乃本地蛮人,你们有我了解?” 看着面前一个个抢功的模样,他鄂焕也是坐不住了。 “诸位...” 刘禅将手稍稍举动起来,殿下众人当即将目光放在刘禅身上,安静下来了。 “征伐邪龙、叶榆二县城寨,并非是什么大功,之后还会有重任交与诸位。” 刘禅思索一番,反而对着殿下最末尾的董茶那与金环三结说道:“不若董茶那、金环三结你们二人领兵前去,如何?你们二人可有把握?” 董茶那与金环三结愣住了。 他们身为降将,在刘禅帐下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原以为这种平叛的功劳,肯定是与他们八杠子打不着的,没想到公子居然想到了他们? 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人脸上皆是有感佩之色,他们纷纷上前,跪伏在刘禅面前,说道:“多谢公子信任,南中各城寨,我二人皆是熟悉,只要公子将此重任交与我二人之手,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面对公子刘禅的重视,对功劳的向往,以及为了能够在刘禅帐下洗刷降将身份的阴霾,二人都打算豁出去了! “不可!” “公子万万不可!” 一看到功劳要从自家身上飞走了,关兴与张苞两个人都站出来,同仇敌忾起来了。 “启禀公子,董茶那与金环三结方才投降不久,且他帐下,多为降卒,方未训练多久,万一此二人有不臣之心,公子此举岂不是放虎归山?万一因此让南中多有动荡,那如何是好?” 便是祝融公主、关银屏等人,对刘禅此举也颇觉得太过草率了。 殿中众将如此言语,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人的眼神黯淡下去,二人心中明白,现在他们为降将,肯定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 “公子明鉴,我二人心中绝无二心,但殿中诸将所言,也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还请公子将此次机会给予他人,待过些时日,有重任之时,再与我二人!” 要说失望... 董茶那与金环三结肯定是有的,但立功不急于一时,不要因为要立功,要洗刷降将的身份,便把刘禅帐下诸将全都得罪了。 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人的表态,让关兴与张苞很是满意。 但在这个时候,刘禅却是仰天长笑两声!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从主位王座上直接起身,上前将董茶那与金环三结拉了起来,说道:“众将如此言语,岂不是伤了忠良之心?” 刘禅左手牵着董茶那的手,右手牵着金环三结的手,将二人扶了起来,同时眼神扫射殿中诸将。 “我刘公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位先前跟随孟获,不过是一时失察罢了,如今在我帐下,我安能疑他?” 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人感激到眼眶红肿,泪水打转,他们皆是动情的喊道:“公子...得公子如此信任,我董茶那实在是无地自容!” “能得公子如此心中,金环三结敢不效死?” “哈哈哈~” 刘禅再次一笑,说道:“不仅仅是你们两位,便是其他人,我亦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拍了拍两人的手,说道:“正此用人之际,诸位不得有微词,乱我军心!” 到现在,关兴与张苞等人也是看出来了,公子此举,乃是收心。 联想到方才公子所言,此次并非是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关兴率先起身,他先是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接着对着董茶那与金环三结歉声道:“方才我言语过激,还请二位勇士心中莫要挂怀。” 张苞亦是起身示歉。 “我等皆为公子用命,即为同一军下,便要众志成城,今夜我请酒告饶,自罚三杯!” 公子重用,贵人关兴张苞屈尊道歉,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人只觉得心中暖和和的一片。 他们挣开刘禅的手,再次跪伏在地。 “得公子如此信重,邪龙、叶榆二县城寨,我二人必为公子所破!若有不臣者,必为公子诛灭!” “好好好!” 刘禅再次将二人搀扶起来,在这个时候,两人脸上的泪水,已经是浸透满脸了。 如此... 此二人忠心可用矣! “待二位凯旋,禅必为二位将军设宴庆功!” “五日之内,不下邪龙、叶榆二县城寨,请公子斩我董茶那头颅!” “我金环三结亦是愿意立下军令状!” 二人右手捶胸,当即立下军令状! “拿酒来!” 公子亲卫马上将刘禅事先准备好的酒樽酒壶拿了过来。 刘禅亲自倒出两杯酒,分别送与董茶那与金环三结。 “满饮此杯,祝君凯旋!” “啊~” 两人皆是一口饮下烈酒,接着将酒碗重重摔下! 哐啷~ 哐啷~ 酒碗碎裂,董茶那与金环三结用袖口擦拭酒渍,右手捶胸,喊道:“公子放心,我等定不负公子厚望!”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七十三章 蛮族人不打蛮族人! 人心可用! 看着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从殿中干劲十足,风风火火的离去,刘禅已经是可以想象邪龙、叶榆二县城寨的下场了。 自古便有皈依者狂热。 二人得刘禅如此重视,敢不用命?敢不效死? 而为了立功,对自己的同胞下手,这刀肯定是又快又狠的! 有此等投名状在手,二人对于刘禅的忠诚,亦是会再上一个台阶! “待邪龙、叶榆二县城寨被攻破,不服之人枭首传送各县寨,丈量土地,编户齐民的事情,便可以开始着手了。” 平定邪龙、叶榆二县城寨,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进行南中改革。 “只是人手,稍稍不足...” 费祎手上拿着名册,脸上却是露出犹豫之色。 “云南郡六县之地,若是想要快速的编户齐民、丈量土地,这需要的人手,以我们现在在南中的官吏人数来说,还是太少了。” 讲武堂才几个人? 原本派遣到南中地区为官的又有几个人? 在中原地区,不认识字的人十之八九,在南中蛮荒之地,便更是如此了。 不识字,如何编户齐民、丈量土地? 对于这一点,刘禅心中早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可颁布招贤令,招纳南中贤才,识字最好,不识字的,也可以招纳至南中公子府!” 要想治理一地,肯定是需要当地的人才协助的。 即便是南中地区人才不如中原地区的多,但肯定还是有的。 同时... 这也是收心南中的一种举措。 刘禅招纳贤才,这相当于后世编制啊! 你入了我的编制,你不得替我说话?给我干活? 养着一群笔杆子,南中地区的安稳,岂不是更上了一个台阶? “不要担心钱财的问题。” 雍闿、孟获、以及王族六位贵人积年搜刮的财富,已经是足够刘禅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千金买马骨,让他们知晓我的决心!” “诺!” 得到刘禅如此言语,费祎心中已经是知道该如何做了。 “南中四郡,失意者不知凡几,若能收之公子帐下,待崇文馆大儒至南中讲经,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改革吏治的人手便已经有了。” 刘禅点了点头。 “现如今...便是看着开头开得怎么样了。” .... 作为刘禅杀鸡儆猴的开头之作,董茶那与金环三结两人心中有身怀重任之感,心上仿佛有一座泰山压在身上一般。 骑在马上的董茶那,高高在上,眉宇间流露着一股威严之气。他的头戴战盔,身穿盔甲,雄壮威武,宛如战神。 他手持长枪,时而高高举起,时而低垂下去,马蹄声在他身后不断响起。他的身姿笔挺,坐姿稳健,目光深邃,注视着前方,只是眼底里面,还是有些忧郁之色。 “董茶那兄弟。” 金环三结手持巨斧,驱马上前。 “前面不远,便就是邪龙城寨了,可想好如何攻伐了?” 董茶那点了点头,说道:“邪龙城寨城池坚固,人马众多,不可强攻,而要诈取。” 蛮将甩了甩头,将心中的忧虑抛开。 “我与邪龙城寨寨主阿斯那相熟,我可诈称公子刘禅命我等前来攻伐邪龙城寨,但我等不愿南中人打南中人,愿合兵一处,守卫邪龙城寨,共同对付公子。” 金环三结眉头微皱。 “如此说辞,那阿斯那会信?” “我与他关系莫逆,他素来知晓我的为人。” 董茶那眼睑微低,对于这个邪龙城寨寨主,他是心知肚明的。 莽撞人一个,身上的肉都长成了肌肉了,脑子里面没什么东西。 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 董茶那只能在心里对邪龙城寨寨主阿斯那说声抱歉。 为了我的前途,便请你当我脚下的垫脚石罢! “如此便好。” 金环三结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两人行军,很快便至邪龙城寨之下了。 蛮族城寨,地处群山之中,四周环绕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城墙周围是一片坚硬的石头地面,显得异常坚固。城墙高达丈余,用青石和黄土夯筑而成,看上去坚不可摧。 城墙周围建有数座高大的城楼,每个城楼都有箭垛和投石口,可以方便地向四周射击和投石。城墙下方还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水流湍急,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和施工。 城寨内的房屋错落有致,各种形状和大小的建筑物,如衙署、兵营、民居等等,被城墙围绕在其中。城寨内的道路狭窄曲折,似乎特别设计以增加进攻者的难度。 城寨内有许多细长的小巷和长长的胡同,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 城寨的主门和侧门宽敞,但是都有门楼和城门铜环,加上坚实的门板,显得坚不可摧。 如此坚固的城寨,让人望而生畏。 “我第一次来这邪龙城寨,要想攻伐如此城寨,得用命去填啊!” “不错。” 邪龙城寨寨主精通建筑鲁班之道,硬攻如此城寨,这士卒的损耗,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驾~” 董茶那勒马上前,他走到城门之前,对着城墙上的邪龙寨主喊道:“阿斯那,是我董茶那!” 他大吼一声,在城墙上,果然伸出一个蛮人脑袋出来。 “董茶那兄弟,你是公子刘禅派遣过来,要攻打我邪龙城寨的人吗?” 阿斯那首领身高八尺,肩宽膀阔,双眼深邃有神,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息。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彰显着岁月的沉淀和生活的艰辛。头发乱蓬蓬的,散发出野性的气息,脸上还有些许的胡须,更是显得威猛无比。 他穿着一身兽皮制成的战袍,手中拿着一柄长矛,末端点缀着一块锋利的石头,显然是他最喜欢的武器。他站在众多蛮族士兵的前面,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我是公子刘禅派过来的,但我们都是蛮人,蛮人不打蛮人,与其让汉人得到南中四郡,不若你我兄弟一同治理,岂不快哉!” 阿斯那见董茶那如此说来,脸上露出喜色。 “好兄弟说得对,蛮族人不打蛮族人!”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话吗?整修兵甲,来日攻伐成都,抢夺汉人的珍宝粮食女人,而不是要被汉人收税!” 董茶那语气真挚,喊道:“我这次是作为先锋先到此处的,好兄弟快快把城门打开,若是慢了,等后面汉人大军过来了,小弟便只得与阿斯那兄弟刀兵相向了。” 邪龙寨主闻言,不疑有他,对城下的守卫蛮兵说道:“打开城门,让董茶那兄弟进城来!” 第七十四章 平二寨,招贤才! 嗡嗡嗡~ 城门缓缓打开,董茶那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握紧了手上的长矛,缓缓驱马上前,进入城寨中。 而在其身后,金环三结等蛮兵士卒,也早就有所准备了。 “董茶那兄弟,快快请进!” 邪龙寨主阿斯那缓步从城寨中走来,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双手展开,做出一副欢迎董茶那的模样。 呼~ 董茶那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他看向邪龙寨主,缓缓的举起手上的长矛。 “阿斯那兄弟,对不住了!” 对不住? 邪龙寨主阿斯那愣了一下,不明白董茶那话中之意,当驱马上前,手持长矛的董茶那冲击而来,长矛将他的胸口穿个窟窿,并且将他整个人都举起来的时候,阿斯那才反应过来。 “董茶那?你骗我?!” 邪龙寨主口中鲜血狂喷,他整个人被钉在城墙上,双手握住长矛,那双痛得流泪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的盯着董茶那,那眼神充满着愤怒与仇恨,仿佛是要将董茶那生吞活剥一般。 而随之董茶那长矛将邪龙寨主钉在城墙上,在其身后,金环三结手上挥舞着巨斧,领着身后的一干蛮兵,疯狂涌向邪龙城寨,那些蛮兵守卫突遭变故,一个个都愣在原地,那些想要反抗的士卒,手上的刀剑长矛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便被汹涌而至的蛮兵冲杀而至,刀劈斧砍之下,便成为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阿斯那,对不住了。” 董茶那看向频死的阿斯那,说道:“公子刘禅乃是蛮神化身,是拯救蛮族的英雄,孟获首领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便更不是他的对手了,跟从强者,成为更强者,是我们蛮族人的夙愿,阿斯那,你放心的走吧,我会帮你照顾家人的。” 说着,董茶那心中发狠,他将长矛在转动,将邪龙寨主阿斯那的内脏搅得得稀碎,后者痛哼两声,那一双充满仇恨的双眼,便渐渐失色,血,顺着长矛流到董茶那的手上。 温热,粘稠的血液,有一股独特的血腥味。 噗~ 他将手中的长矛拔出来,眼中再无半点愧疚之色。 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的,阿斯那,怪你信错了我! 将心中情绪收拾好,董茶那随着大军,一同涌入邪龙城寨,没过一会儿,便将城寨控制住了。 “愿意投降的,可以不杀!” 作为攻取邪龙城寨的头号功臣,董茶那被推举到堂中主位上去。 他看着堂下众人,对于公子刘禅赋予于他的重任,终于是有所交代了。 他身上降将的身份,想必也会因此功劳,而被洗刷干净。 况且公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公子手下做事,何愁自身才勇不得施展? “邪龙寨主阿斯那的家室,如何处置?” 金环三结上前来询问。 “阿斯那不服公子法令,罪责乃是谋逆,家室不可轻饶,男丁全部杀死,女子送入王城,另外,将阿斯那的尸首,一同送至王城!” 之前他对着阿斯那最后一口气说的话,早已经被他抛在九霄云外了。 毕竟这死人... 不会说话。 用你家人,最后再帮我铺平向前的道路罢! “邪龙城寨已定,叶榆也应当早日攻伐。” 董茶那眼神闪烁,他说道:“邪龙城寨易守难攻,叶榆城寨不足为惧,派出使者,去叶榆城寨,若是其寨主胆敢不降,心中还有异心,便举大兵前去攻伐!” 攻城拔寨肯定是要消耗人命的。 若是攻伐邪龙城寨这种守备森严的城寨,便是用再多的人命去堆,也可能攻不下来。 但叶榆城寨不一样,若其还不顺服,他董茶那必将其攻占下来。 人命? 这邪龙城寨中,这么多俘虏的命,难道不可以用来消耗? .... 三日后。 大理王城。 王宫主殿,刘禅正在接待初次招贤令招的的人才。 怎么说呢? 虽然号称是南中贤才,但这南中贤才的质量可就有点让人无话可说了。 识字率不足一半,过半的贤才,大字不识一个。 好在刘禅心中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因此心中也并没有失望。 这些人都是会钻研,肯吃苦,头脑灵活,有些本事的人,否则现在也见不到刘禅。 对于这些人,稍加训练,懂得如何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与当地蛮人打交道,便可以用了。 “诸位皆是南中才俊,请!” 刘禅举起手中酒樽,对着殿下南中贤才一举。 “我等敬公子一杯。” 殿下才俊连忙起身,端着酒樽先是对刘禅行了一礼,才掩袖而饮。 当然... 文化人是掩袖而饮,那些连礼节都不懂的,只是照猫画虎,有些不伦不类的。 “既是在我帐下为官,为南中百姓谋福祉,没有赏赐如何得成?” 啪啪啪~ 刘禅拍了拍手,门外早有士卒扛着三个大箱子进来了。 费祎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 满箱的五铢钱、珍宝、布帛,顿时吸引了殿下南中才俊们的眼睛。 他们跟从刘禅,愿意为刘禅做事,本来就是来求财的。 你说他们有什么理想? 或许有之,但却是不多,而即便是少部分心中有理想的,给了这些好处,心中岂不是更加顺服? 钱财与理想,两者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冲突。 “些许赏赐,不足为奇,若诸位能够在南中施展抱负,让我之大愿能成,个中赏赐,我绝不吝啬,高官厚禄,美姬重赏,吾皆愿赏之!” 五铢钱,珍宝、布帛被殿中随侍分发下去,那些被招纳过来的南中才俊,手上拿到真真切切的好处,再听闻刘禅口中之语,一个个很是信服。 “公子诚信之名,我等亦有耳闻,如今见之,果然如此,公子一心为名,我等能得赏识,又有赏赐,敢不效死?” 才俊中,刘禅早放在其中的托开始发力,其余人等亦是起身附和。 “为公子效命,乃我等之幸!” “公子如此看得起我等,我等必然殚精竭虑,拼死效命!” “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我等必为公子扫清障碍!” .... 好处给了,大饼也花了,殿下群贤才心中斗志满满。 “公子,董茶那、金环三结传来捷报!” 关兴手上拿着传令竹筒,缓步走到刘禅面前,他单膝跪地,将竹筒高举在头顶上。 接过竹筒,刘禅胸中亦是壮志满怀。 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接下来,便是要开始下猛药了! 第七十五章 新政出,风云动! “瓜娃子的,死哪里去了,还不过来,今日进山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老虫是姑复城寨附近山中的猎户,平日靠狩猎为生。 他身材高瘦,双臂长长的,因多年的狩猎而养成了强壮的体魄,他的手上布满了厚实的老茧。其面容棱角分明,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身上穿破旧的皮衣,上面残留着狩猎时的血迹和泥土,衣袖上缀满了兽皮和毛发。 此刻这老树皮般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之色。 无他。 他入山狩猎,每个月都要上交猎物于城寨贵人的,但上个月便因为连日阴雨,导致狩猎不够,让他挨了一顿责罚,至今背上的鞭痕还是火辣辣的。 这个月若是还没有狩猎足够的猎物,恐怕就不是抽几鞭子那么简单的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那个名唤二狗子的儿子,居然不知所踪了。 “阿爹!” 远远的,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老猎户大虫身前,正是他的儿子二狗子。 他名字虽然叫二狗子,但是模样实在不差。 他的五官清晰而端正,线条分明,浓密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材高大而健壮,手臂肌肉结实有力,散发出让人心生敬畏的力量感。 “你这瓜娃子,死哪去了,再过个把时辰,今日又狩猎不成了。” 年轻猎户二狗子脸上有激动之色,他上前拉住老猎户的手,说道:“父亲,还打什么猎,我听说蛮神化身来了,以后我们做猎户的,不用再向贵人上交猎物了。” “嗯?” 老猎户眉头紧皱,一脸不悦的问道:“你这个是从何处听来的?” “我是听那些商贾说的,蛮神派公子刘禅过来,要什么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总之就是,那些城寨贵人,不能随意收税,我们不用每个月将一大半的猎物送上去,而是打三十头猎物,送一头过去就好了。” “不可能!” 三十头猎物,才送一头过去? 他打了一辈子的猎物,每个月最少要上交十张兽皮,若是遇到收税的贵人贪婪,一个月至少要交二十张兽皮。 三十抽一? 这不可能! “阿爹,没什么不可能的,听那游商说,南中贵人不服的人,像邪龙城寨、叶榆城寨的贵人,都已经是被公子刘禅派兵征伐了,听说两个城寨都被攻打下来了,杀了上万人,我们姑复城寨的首领贵人,更是不敢违抗蛮神化身的命令!” 他对姑复城寨的首领贵人心中是存着怨气,怒气,杀意的! 从小与他一道长大,原本是要嫁他为妻的亲梅竹马,却因为被城中贵人看上了,便被掳掠进去了,而在上个月,他便在城外看到了她被蹂躏致死的尸体。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看着自家父亲心志动摇,年轻猎户二狗子继续说道:“阿爹不信,可以去城中去看,公子已经派兵驻扎城寨了,还有很多汉人先生也进去了,城中那些贵人叫我们躲起来,不要入城,就是怕我们上了户籍,他们盘剥不了我们了。” 他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父亲!我们要进城去,我还听那游商说了,公子在王城中杀了好多个王族贵人,还举行什么公审大会,姑复城寨的那些贵人,犯的事情不少,我们去告他们,说不得也可以报仇!” 老猎户的妻子,也是被城中贵人虐杀而死的,他的心里没若是没有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我们对付不了他们的,贵人们只会帮助贵人!” 像是什么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一般,老猎户大虫表情痛苦,眼泪也止不住的在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纵横起来了。 “阿爹,蛮神化身不是贵人,他是蛮神的使者!” 年轻猎户动情的说道:“蛮神化身,公子刘禅,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在老猎户疑惑的眼神中,年轻猎户二狗子直接唱了出来。 “朝收税,暮盘剥,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公子,管教大小都欢悦。 编户籍,量土地,乱收乱剥不再有,今后干活归自家。 田租税,三十一,人头赋税只百钱。 服徭役,服兵役,有人欺负砍他头!” “这也是那游商教你的?” “不止我!” 年轻猎户二狗子眼神闪烁,他说道:“山中的猎户都知道了,我听说公子还有一项政策,若是谁敢不遵法令,若有人举报,便抄家灭族,并且将他们一半的家资,送给举报者。”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仇恨的话,现在能得到贵人家资一半,那便是让人疯狂了。 财帛动人心! 像他们这样的猎物,便是狩猎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首领贵人,但现在,似乎已经有一条路,放在他们面前了。 “万一...万一这都是游商诓骗我们的呢?” 老猎户其实已经是被说动了,但他心中还有犹豫,忌惮。 “不试试,如何知道?” 年轻猎户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若是公子骗我们的,横竖不过一条命,反正是烂命一条,如果是真的,我们不仅可以报仇,还可以成为贵人,以后不用跟山中虎兽搏命。 而且...山中猎户又不知我们一个,万一有人先我们一步,好处便给别人拿去了。” 二狗子上前抓着老猎户的肩头,说道:“阿爹,这是我们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看着自己儿子充满斗志的模样,老猎户眼中也是着起火来了。 “你说得对,头掉不过碗大的疤,这是我们报仇的唯一机会!” 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换做是别的贵人与他说这些,他肯定不信。 但... 不管是蛮神化身,还是那些朗朗上口的童谣,都让他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希冀。 或许... 公子刘禅真与那些贵人不一样呢? 那些贵人只想盘剥他们,而公子真的是想要拯救他们? 赌一下,又何妨? 反正他也是烂命一条,活够了,一辈子如此,也活累了。 这次的机会不把握住,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干了! 下定决心,老猎户对着儿子说道:“去叫上你四叔、八叔、十三叔,多叫些人手,拼了!”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七十六章 想瞌睡送枕头(求追读!) 云南郡。 姑复县。 山中城寨,坐落在群山之间,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树林。城寨内高墙厚壁,四角架起望楼,城门口架起守卫的亭子,整个城寨宛如一座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城寨内街巷纵横,石板路铺就,几条小溪从城寨中间蜿蜒而过,清澈的水流中游着鱼儿。沿路两旁,房屋错落有致,有的是青石砌成的小屋,有的是用木头搭建的楼房,每一座房子都有着独特的风格和特点,给城寨增添了一份浓郁的山中风情。 天空湛蓝,阳光透过枝叶洒下,轻轻拂过城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气,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自然中。远处传来了鸟儿的欢鸣声,令人心旷神怡。 而一身主官官袍在身的糜旸,在一干胥吏、军将的簇拥下,朝着城寨大门而去。 云南郡六县,肯定是要分工合作的,不可能一个县一个县的来,那样的话,改革的速度太慢,恐怕今年南中四郡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工作都完成不了。 在稳定的情况下,加快速度。 刘禅在大理王城,已经是给出最高指示了! 坚持稳字当头,但是要稳中求进 糜旸与赵越,便是负责姑复县的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工作的。 赵越负责带兵打仗,威慑当地蛮族,若有叛乱者,则当即镇压,糜旸则是负责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工作。 “人手还是不足啊!” 姑复城寨的风景其实不错,民风虽然彪悍,但是大军进驻城中,等闲之辈也不敢公然行那叛逆之事。 只是... 不跟你硬碰硬,这暗中的计较对抗,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 “主官,这姑复县,入册之人,才万余人,这人数恐怕对不上去。”本是蜀郡豪强子弟,因家中捐赠家资得以入讲武堂的萧炎,因人手缺缺,如今也出来跟随糜旸,负责姑复县的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工作。 “这个我自然知道。” 来之前,糜旸对姑复县的有存的资料,都看了一遍,也请教了大理王城中的知晓姑复县情况的老人,得到的情报是,姑复县最少也有三万人。 但现在入籍的人数,方堪堪过了一万人。 “必是姑复县寨寨主藏匿人口了。” “那可要通知赵将军?” 胥吏萧炎眼睛一眯,他善使重剑,若是要在姑复县寨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那他可不能缺席了。 “不急。” 糜旸呵呵一笑,说道:“蛮王城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经验,难道你还没学到吗?” 云南郡作为刘禅南中改革的试点,而大理王城,则是刘禅改革云南郡的试点。 对于一县之地,刘禅手上充裕的人口撒下去,加之兵力众多,贵人不敢造次,是故王城的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工作完成得很顺利。 糜旸、董允、费祎等人参与其中,也是学到了很多经验。 对于地方藏匿人口,隐瞒不报的情况,大理王城也有发生过。 “放出风声出去,若是在三日内,各家手底下的部民、奴隶还不登记造册,我等马上会派遣大军进行搜索和清查,一旦发现其不在名册之上,便将其贬为奴隶,连坐其家,若是有贵人藏匿人口,抄家灭族,便在眼前!” 他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加上一条,若有人知道其藏匿人口,隐瞒不报,一经举报,若为真实,赏其一半家资,以资奖励!” 对于南中地区,便是要用铁血的手段上来,不然一个个隐瞒不报,那税收得上来? 当然... 即便如此严苛手段,山中肯定还是有百姓的,将全部的人丁登记造册? 不可能! 但对于刘禅而言,能够将南中大部分的百姓登记造册,便已经足够了。 “诺!” 胥吏萧炎得令,马上去县中宣告政令,张贴文书了。 “走罢,今日将姑复县南面最后一块地量了,这丈量土地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人口可以隐匿,但这土地却是隐匿不了的。 不仅仅是对于可耕种的土地要量取,并且记录在册,对于可以开发的土地,或者说是容易开发的土地,也要登记在册,日后可以做为屯田之用,免得当地豪强蛮族将其霸占了,以作私田之用。 多日的高强度工作,日夜跋涉,风吹日晒之下,原本糜旸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现在已经是皮肤黝黑,完全是一副南中蛮夷的模样。 众人朝着城寨大门而去,方出了大门才几百米,在一处林中转道口,却是突然涌出一干身着兽皮,手拿长矛,背上背着弓箭的蛮人。 “有刺客!有敌袭!” 武学生带着随从士卒,连忙冲到前面去,将糜旸等讲武堂文学生挡在身后。 “我等不是刺客,也不是敌袭!” 老猎户将手上的长矛丢下去,他看向身后的那些年轻猎户,眼神示意让他们把手上的长矛丢下去。 “我等过来,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伸冤,是为了发财而来的,都把手上的武器放下来。” 年轻猎户二狗子对着左右大喊一声,其余那些猎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皆是将手上的武器扔了下去。 “好了。” 糜旸从团团保护中挤了上去。 “主官,危险。” “有何危险之处?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糜旸哈哈一笑,这政令还没有传出去了,这些猎户倒是过来了,当真是想瞌睡便有人给你送枕头过来了。 “我便是主官,你们故意拦路,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二狗子方才喊了一句话之后,众人都将他当做主心骨了,他亦是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说道:“听闻公子刘禅派人到各县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惩恶扬善,平世间一切不平之事,阁下可是公子刘禅的人?” 不想公子的名声,便是山中的猎户都知晓了。 “不错。” 糜旸双手抱拳,对着大理王城的方向行了一礼,说道:“便是公子派我来姑复县,行王道之事。” 听闻糜旸真是公子刘禅的人,他眼睛很明显一亮,接着问道:“我听闻公子有一项政令,若是谁敢不遵法令,若有人举报,便抄家灭族,并且将他们一半的家资,送给举报者,可是?” 连这个都知道? “不错,确有此令。” 年轻猎户二狗子满脸兴奋,他朝着老猎户方向瞟了几眼,仰首挺胸,头也很自然的高抬起来了。 “我要举报姑复县寨主,藏匿人口,隐瞒不报,山中还有一处铁矿,生得隐秘,不知道他可有与官爷说来?” 藏匿人口? 铁矿! 果然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糜旸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第七十七章 如火如荼(求追读!) 姑复县寨外。 有一座军寨矗立。 正中央是一个宽敞的校场,铺着厚厚的黄土,上面已经被踩出了一个个深深的足印。在校场的一边,有一个木制的训练台,上面放置着一排排的武器军械,士兵们可以在上面进行各种器械的练习。 校场的另一侧是一排排帐篷,这些帐篷是士兵们的营房,里面摆放着简陋的床榻和家当。 在军营的另一侧,有一座高高的木制塔楼,楼上设有了望哨,用于监视周围的敌情。在塔楼下面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堆放着大量的粮食、草料、军械。 仓库旁边有一个饮水井,是军营中除溪水以外,可以获取水源的地方。 此刻军寨中央的校场上,武将赵越光着上身,身体被正午的阳光映照得赤红发亮。 他手中拿着一根长棍,肌肉隆起,如钢铁般坚硬有力。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击打都似乎带着一股无法抵挡的威势。汗水顺着他的锁骨滑落,滋润着他的肌肤,显得格外耀眼。 在他身后,几十名士兵也赤裸上身,模仿着他的动作,也在校场上挥洒着汗水,认真的训练着。 “赵将军。” 远远的,糜旸的声音便传过来了。 “咦?” 赵越停下动手,他将手上的长棍放在一边,亲卫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上前递给赵越。 “糜家郎君,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城去丈量土地了吗?” 将额头上、身上的汗水囫囵的擦拭干净,穿上白色内衫,赵越走向糜旸方向。 “破局之机已至!” 糜旸侧身,将老猎户与年轻猎户二狗子的身影显现出来。 “破局之机?” 赵越眼睛发亮。 他到这姑复县已经是有些时日了,但每日就是在操练,无趣得很。 他反而是希望城寨中的蛮族贵人反抗,但奈何他们精得很,一直窝在城寨中做缩头乌龟。 “便是这些猎户,他们言之...” 糜旸简单的将姑复城寨寨主藏匿人口,隐瞒铁矿的事情说与赵越。 后者闻之,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了。 这操练了一个时辰的劳累,也因为糜旸的一番话,自他身上消失得无隐无踪。 “那还等什么?将那姑复城寨寨主抓拿出来!” 此番他们带着公子刘禅的任务到这姑复城寨,便是要比效果,比速度的。 现在可以破局了,他赵越如何不心急? “唯恐生乱。” 糜旸摸着下颚的短须,缓缓说道:“姑复城寨寨主在城中势力颇大,若是我等举大兵入城,姑复城寨寨主恐怕不会束手就擒,应将他引出来!” 引出来? 赵越思索一番,也是轻轻点头。 “你说得对,引出寨主,以他性命相要挟,又有事实摆在面前,他便只能伏首!” 说做就做,赵越当即派遣使者进入城寨,将城寨寨主请过来,名目便是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个中事宜。 这军寨那姑复县寨寨主也来过几次,因此被赵越相邀,不疑有他。 寨主带着麾下亲信,马上便到军寨中来了,但一进入军寨,马上便给周围埋伏士卒给团团围住了。 他脸色剧变,原本红润的脸上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赵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越身穿甲胄,从一边笑呵呵的走过来,他颠了颠手上的环首刀,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姑复县寨寨主,说道:“我记得我才来姑复县的时候,阁下便言之,对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事情绝对支持,绝对不做半点阻碍,可是?” 寨主手心冒汗,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来姑复县多日,我可有阻碍?” “你如何没有阻碍?你藏匿人口,隐瞒矿山,虽然没有明面上阻碍,但是暗地里,却是让我等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工作难以开展,可是?” “这...我...” 他还想狡辩。 “这是无稽之谈,主官何以此言,伤我拳拳之心?” 糜旸冷笑一声,说道:“冥顽不灵!将证人带上来。” 年轻猎户二狗子走在前面,在他身后,一众猎户紧随其后。 “他们是谁,县长难道不知?” 见到这群猎户的时候,姑复县县长心中便明白了,他的小花招已经是给识破了。 “他们是山中的猎户,这个我自然知晓,但不知主官唤他们过来,所谓何事?” “你可有让他们藏匿山中,不得入城?” “我?” 姑复县城寨寨主摇头,说道:“绝无此事。” “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狡辩?” “上差息怒,实在是我不管县中事务已久,县中事务,如今都是我手下主簿在管理的,想来,便是他公然与上差与将军作对。” 他连忙送出一个替罪羊。 “藏匿人口,阻碍办差,你可知道罪名为何?” “抄家灭族,我如何不知?” “那好!” 原本糜旸是准备将这县长给办了,但既然这县长送出了一个替罪羔羊,他便也不好直接动手了。 况且... 他的命令,便是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此事一出,这县长定然再不敢阳奉阴违了。 “你将那主簿的人头送来,我会派遣士卒跟从,其家资,全数充公,我会选出一半,送给这些举报有功之人。” “是!” 姑复县县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方才心是提着的,生怕面前这凶神恶煞的狠人将他一刀劈成两半了。 “我这便去取他人头!” 赵越带着士卒,将姑复县县长团团‘保护’住,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姑复县城寨而去。 而留在军寨中的一众猎户,此刻却是异常激动。 “多谢上差!” 二狗子满脸激动。 虽然不得分县长的家资,但那主簿也算是县中巨富,他的一半家资,对他们这些穷光蛋来说,已经是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到的财富了。 他们连忙跪伏下来,对着糜旸三叩九拜,感激涕零。 “你们无须多礼,这些都是公子的政令,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无半句虚言!” “信,我信!” 二狗子满脸真挚,他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诚心的说道:“公子就是蛮神化身,他今后就是我二狗子的大恩人!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看到公子又收获一份人心,糜旸脸上也是露出微笑出来了。 便是千千万万如同这猎户一般的小人物的人心,才能让南中四郡的局势,真正的掌握在公子手上。 第七十八章 醉生梦死再钓鱼(求追读!) 云南郡。 大理王城。 王宫正殿中,刘禅听着秘书郎谯周在一边禀告这十多日来云南郡六县的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事宜的有关成果。 “邪龙县与叶榆县进度最快,邪龙县在册百姓五万三千五百一十二人,叶榆县在册百姓四万三千六百四十一人,其次是姑复县,在册百姓三万九千七百三十一人....” 刘禅在王座主位上,静静的听着谯周的禀告,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是渐渐的露出笑容出来了。 “看来,这些日子,还算是有些成果的。” 蛮王城率先试点,一番编户齐民之后,便翻出七万多的百姓人口,这些日后都是税源啊! 田地足有三万顷之多,而且丈量土地之时,可以做耕地的地方,恐怕可以有十万顷之多。 若是有足够的人力前来开垦,疏通水道、挖通沟渠,仅蛮王城一县之地,便可养万人大军。 而这仅仅是云南郡的六分之一,南中四郡的百分之一。 当然... 刘禅这般计算,其实肯定是夸张的。 要想将土地全部开垦出来,需要多少人力?需要多少花费? 难道成都没有土地开垦吗? 有! 但没人啊! 南中四郡比之成都的优势,便在于他现在还是有人的。 人口不缺。 所以说... 只要持续投入精力,稳住南中的政治生态,获得南中四郡的民心,让南中四郡成为成都粮仓,进一步成为谋划武陵、长沙、乃至交州,甚至是东南亚,也不无不可! “郎君。” 祝融公主身材高挑而曲线玲珑,婀娜多姿。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她的面容清秀,皮肤白皙,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小小的金珠,显得别有风情。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蛮族图案,裙身刻意留下一条缝隙,透出她修长的双腿。 此刻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各色应季的水果。 果皮光滑如涂油,果肉鲜黄,甜而不腻的黄心油桃、红逼人,果香浓郁,肉质爽口的晚春桃、在青山绿水间缀在树梢,红艳莹润更胜珠玉的小樱桃... 再由一双白皙纤手,亲自将其喂到嘴里,那感觉...只有一个字: 爽! 吃下一颗酸酸甜甜的樱桃,刘禅看向谯周,说道:“此间事多多留意,还有...崇文馆的人到了何处,要及时上前通禀。” 他带过来的人手,加上从南中招揽的人才,试点云南郡便已经非常勉强了。 要想在南中四郡推行王道之法,肯定是要崇文馆的人过来的。 这也是刘禅为何要设立崇文馆的原因。 人才! 他需要有治理地方能力的人才! “诺!”谯周低头,领命而去。 谯周走后,刘禅上前将祝融公主拥入怀中。 这丰满的质感,紧贴在身,手感当真是好到不行。 将一块黄心油桃喂入刘禅嘴中,祝融公主整个人扑在少年郎君身上,她纤长的手指在刘禅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又像是在写什么字。 “公子...一连几日了,你都与我在殿中行风花雪月之事,这可与你之前壮志踌躇,励精图治的模样大不相同啊!” 美人抬头,看着刘禅俊俏的脸庞,说道:“而且...若是银屏将军知晓了,怕又要吃醋了。” 关银屏很有事业心,此番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关银屏与关兴费祎一同去了蜻蛉县,并不在大理王城。 可以说... 为了试点云南郡,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刘禅将手底下的兵将都派了出去,现在留守大理王城的兵力,比之之前,可谓是单薄异常。 “她若是在,你岂敢在我怀中?” 她动情了。 “只是...让公子沦落如此,妾身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了。” 刘禅笑着说道:“想要拜倒在你这位南中第一美人的石榴裙下的人,恐怕没有一万个,也有一千个,我沉溺于你的美色,无人会奇怪。” 便是祝融主公的情敌关银屏,都认为她是绝色美人,更何况大理王城那些蛮族贵人呢? 刘禅这个小年轻,一入祝融公主这等温柔乡,初尝禁果,沉溺其中,不是很正常?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是祝融公主这般美人? “我看公子也并没有被我迷倒。” 虽然公子刘禅这几日日夜与她厮磨,但若说这少年郎君真的被她的美色所诱,以至于沉迷其中,那她第一个不答应。 虽然该干的时候都干了,但也只是在接待蛮族贵人、以及手下亲信的时候,都让她在场而已。 在处理公务的时候,那眼神清澈,根本不像被她美色所诱,沉迷其中的模样。 所谓醉生梦死,根本就是装给别人看的! “若是真给我迷倒了,何不在此处你我共赴巫山?” 蛮女的情感果然热烈。 饶是刘禅脸皮厚,也不住的咳嗽两声。 “也罢,公主现如今也是我身边人了,该说的话,我也不瞒你。” 与祝融公主相识多日,对于祝融公主的立场、性情,刘禅也算是摸得比较清楚了。 当然... 最清楚的还是她身体的构造。 那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我在想什么? 刘禅摇了摇头,将那些旖旎的想法从脑子里面赶出去。 “我问你,如今大理王城,可是最虚弱的时候?” 最虚弱的时候? 趴在刘禅胸口上的祝融公主微微抬头,她美目流转,思索一番,说道:“公子大军,基本上都被派到云南其余五县之地了,大理王城中兵力却是很少,尤其在王宫,只有公子亲卫五百人戍卫。” “不错。”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大理王城兵力空虚,而我这位公子还沉溺于你这等美人的温柔乡,那些因编户齐民、丈量土地,而失去奴隶、土地的贵人们,可会觉得这是一个绝佳良机?” 绝佳良机? 祝融公主愣住了。 “公子的意思是...你这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刘禅小手不老实,让美人呼吸都变急促了几分。 “不抛出点诱饵出去,鱼儿岂能上钩?” 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只是改革的开始,而一旦到了收税的时候,见到原本属于他们自己的财富,突然要被官府收缴了,这些蛮族贵人,部落首领会作何想? 势必再有动乱,而刘禅要做的,便是先将这动乱引出来。 然后雷霆一击! 彻底扫平在云南郡改革税制的最后障碍! 祝融公主浑身燥热,她原本喜欢刘禅,便是喜欢他的勇猛。 这种勇猛不仅仅是在武力上,更是体现在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现在刘禅此话一出,让她心中对公子刘禅的敬佩又增了几分。 “郎君~” 当真是红颜祸水。 刘禅亦是气血上涌,他翻身将祝融公主压在身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第七十九章 暗谋藏杀机(月票100加更!)(求追读!) 五月初夏,在中原地区,或许已经开始闷热起来了,然而在南中山区之中,依旧是细雨连绵,乍暖还寒。 大理王城之外,被金沙江和红江蜿蜒而过的郊野,两岸青草茂盛。 哀切婉转的子规啼,声声催绿了山峦林木,催红了果实累累。 阡陌纵横中,随处可见青壮扬鞭扶犁,吆喝着耕牛将土壤翻整。 许多垂髫小儿,跟在大人的身后,帮着平整土地。 光着脚丫,时而在如烟如雾的田坎上挖野菜,时而跳进小水洼里摸泥鳅。 泥渍满满的模样简直妈见打,然而却是带来孩童们最真挚的笑容。 自从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之后,刘禅在大理王城周遭便开始根据户籍分田地。 当然... 这个被分的田地,并非是那些有主的,而是无主的田地。 关键是... 大理王城的贵人他们不善耕种,他们所用来耕种的土地,占据能耕种土地的比例,可能只有十之一二。 大量的无主土地,分给了那些所谓的佃户、底层百姓,乃至于奴隶! 土地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意味着太多太多了。 有了土地,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努力耕种,便可以饱腹一年,不必再忍受饥饿的折磨。 更不用说,刘禅的政策下放,免税三年,并且在这三年期间,分给每个人一百亩地,你能耕种多少,最后这些田地便都是你的! 如此政策一下,谁没有劳动积极性? 而且... 为了那些身无分文的奴隶、贫农能够渡过最艰难的第一年,刘禅甚至还借粮于民,不收任何利息,准许在三年之内还清即可。 世上还有如此为民的上官吗? 公子刘禅不是蛮神化身,不是蛮族的救世主,又能是什么? 许许多多受公子刘禅恩惠的人,默默的在家里给刘禅立下生祠,每日拜祭。 在大理王城百姓中,他们可以不知道蛮王是谁,但他们绝对知道在大理王城中,有一位青天大老爷,看着他们,帮着他们,心忧着他们。 一时间,大理王城百姓的民心,全部凝聚在刘禅身上了。 ... “哼!” 红河水畔,有一座庄园矗立,蛮族贵人带来洞主看着窗外百姓耕种、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却是愤怒异常,眼睛里面如果能够喷火的话,那他眼中的火,定然能够喷出三丈开外! “这些原本都是我的,我的!”他心中狂呼! 带来洞主用力将木窗放下,哐的一声,这木窗差点碎烂了。 带来洞主乃是祝融公主之弟,王族的八番部长,是仅次于蛮王之弟阿骨朵的王族贵人。 如今在阿骨朵被刘禅亲自枭首之后,他便成了王族贵人的头号人物了。 也是此番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最大的受害者。 他手下上千奴隶,全部被刘禅放归,编入户籍,原本他圈禁的土地,只是没有耕种而已,居然全部被收走了。 如今那些原本应该任由他处置的奴隶,占着他的田地,奋力耕种着。 我的钱! 我的田! 我的人! 这世上岂有这样的事情? 关键是! 带来洞主满脸通红,他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涨。 他的姐姐,现在便在王宫任由那公子刘禅欺辱! 听闻公子刘禅在王宫中日夜与祝融公主缠绵,甚至到了白日宣淫的地步! 这让他心中身为王族的骄傲,如今被无情的踩在脚下! “蛮神啊!可惜我等手下兵力不足,原本这些奴隶稍加训练,便可有一番战力的,唉~在这汉人手下,受着些鸟气,当真晦气!” 带来洞主将桌塌上的酒碗端了起来,一口便将一大碗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擦着嘴边的酒渍,一大碗酒喝下去,醉意用上心头,脸上也显出酒红之色。 “八番部长何出此言?” “莫非你们觉得给那公子刘禅做狗,是尔等的荣幸?” 带来洞主怒斥面前的三位贵人。 他们与带来洞主一般,都是大理王城的贵人,也都因为刘禅的改革而利益受损。 “我等自然没有如此想法,只是...八番部长何必气馁呢?只要公子刘禅死了,这南中局势定然重新动荡起来,届时八番部长你可乘势而起,成为下一个蛮王也尚未可知?” 成为下一任蛮王? 带来洞主嗤笑一声,说道:“现在都是夹着尾巴做狗,何来的下一任蛮王?我看公子刘禅便要做蛮王的。” 想到祝融公主在刘禅身下承欢的模样,他的呼吸顿时有急促了不少,胸口剧烈起伏,直接将手上的酒碗扔在身下。 “要杀公子刘禅,谈何容易?他手下兵丁众多,军将更是勇猛无比,鄂焕、张苞、赵越...皆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我们如何与之匹敌?” 三位蛮族贵人见带来洞主对公子刘禅的不满,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其中一人上前试探性地说道:“八番部长恐怕不知,公子刘禅已经是将手下亲信都派遣出去,像是你所言之张苞、鄂焕、赵越,一个都不在王城,大理王城之中已无猛将矣!” “不错。” 坐在中间的那个满是络腮胡的蛮族贵人亦是起身应和。 “我听闻公子刘禅已经是被祝融公主的美色诱惑,沉溺于温柔乡中,醉生梦死,不理外事,如今正是我等攻杀刘禅,搅乱局势,重新掌控蛮王城的大好时机!” “八番部长乃王族翘楚,只要刘禅一死,下一任蛮王,非你莫属!” 被他们这般一说,带来洞主心中亦是躁动起来了。 但是他仔细一想,眉头又紧皱起来了。 “可我手底下无可用之兵啊!亦无猛将为我攻杀刘禅,为之奈何?” 带来洞主享福享惯了,手底下根本没有多少仆从部曲,三百人都凑不到,如何能够攻杀刘禅? “此去西南八纳洞,有洞主木鹿大王,深通法术:出则骑象,能呼风唤雨,常有虎豹豺狼、毒蛇恶蝎跟随。手下更有三万神兵,甚是英勇。若我等能够邀请木鹿大王至此,方才有逆转乾坤的机会。” “八番部长三思,木鹿大王确实是强援,但公子刘禅声势煌煌,气势无双,恐木鹿大王不敢与公子刘禅作对,而即便是愿意出兵帮衬,他手底下兵丁众多,拿下蛮王城之后,这蛮王城是我们的蛮王城吗?” 费尽心机在头上换另一个统治者? 说不定还是更残暴的统治者? 那他们冒死拼命作甚? “那凭我们?岂能攻杀刘禅?” “有何不可?” 络腮胡蛮族贵人起身上前,他眼神精光闪烁,盯着带来洞主说道:“兵卒,我们四家每一家出三百人,那便是一千二百人,至于猛将,昔日孟获麾下第一猛将,被称之为南中第一勇士的阿会喃,八番部长可有听过他的名字?” 第八十章 南中无间道(爆更万字求追读!) “阿会喃?” 带来洞主点了点头,说道:“阿会喃之名,我自然知晓,只是,如今阿会喃已经是成了公子刘禅的阶下之囚,提他作甚?” 阿会喃南中第一勇士的名头,带来洞主还是知晓的。 若是能得到如此猛将,那诛杀公子刘禅,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如今阿会喃是公子刘禅的阶下之囚,难道还能为他所用? “八番部长有所不知,阿会喃忠心事主,即便是在俘虏营中遭受蜀军非人的折磨,但依旧忠心孟获,绝不屈服,有此心,诚可以为我等所用。” 看着带来洞主脸上的迷惑之色,他再说道:“阿会喃在监牢中曾拳打鄂焕,如今已经没有为将俘虏的待遇,与那些不服管教的降兵一般,每日都要进行劳作,方能换取吃食,公子刘禅称之为劳动改造的刑罚,专门来让降兵服从于他的淫威之下。” 络腮胡蛮族贵人在这个时候适时上前,说道:“正是如此,阿会喃这些时日,一直往返于红河沟渠与营寨之间,我已经提前与他知会,阿会喃闻之,欣然允之,便只待八番部长发号施令,他便能带着那些降卒,与我们共同应和,届时攻破王宫,擒杀公子刘禅,我等共尊部长为蛮王,岂不美哉?” 络腮胡蛮族贵人描绘的前景,实在是太诱人了。 带来洞主思索一番,他咬咬牙,当即点头。 “既是如此,不妨一试。” 他原本心中不敢有反意,一是刘禅英明神武,带来洞主见到公子刘禅的第一眼,便知晓此人不是他能够匹敌的了。 二是公子刘禅身边猛将勇猛无双,士卒具是精锐,他拿什么跟公子刘禅打? 但现在不一样了。 公子刘禅不复之前的英明,被他姐姐给迷住了,身边的猛将、精锐的士卒也几乎走完了。 现如今,确实是对付公子刘禅的大好时机! 下定主意之后,带来洞主也不再扭捏了。 “你去联络阿会喃,只要能够诛杀刘禅,我可以让他做八番部长,让他成为蛮族贵人!” 由一名部将,转而成为王族贵人,这是阶级的跃升,便是带来洞主换位思考,置身于阿会喃的境地,也绝对找不到阿会喃会拒绝的理由。 “有八番部长这番话,我等心中便有底气了!” 三位蛮族贵人闻言大喜,他们起身,纷纷对带来洞主行礼。 本来刘禅现在在王宫中便是醉生梦死,他们三个人要对付刘禅,都有一定的把握,现在再加上带来洞主,总该万无一失了罢? 公子刘禅? 你的狗头,吾等必取之! .... 红河沟渠,便是为了使大理王城附近的谷地,山地能够成为农田,而特意修建的。 作物的生长,肯定是离不开水源的,若是想要扩大耕地规模,疏通水道是避免不了的。 趁着手上的降卒够多,刘禅马上着手规划了红河沟渠工程,引出红河河水,再利用筒车、水车,对田地进行灌溉,这沟渠若能成,不仅仅是大理王城周遭,便是云南郡六县之地,都能够多出巨量的耕地出来。 而这些耕地产出的粮草,可都是刘禅日后争霸天下的根基啊! 没有粮,没有钱,没有人,能打什么胜仗? 此刻。 在烈日炎炎之下,便有一队苦力正在其中辛苦劳作。 阿会喃身穿粗麻衣,敞开胸口,他头发凌乱,满是灰尘,眉毛深锁,似乎对此间现状很是不满。他的手指粗糙,似乎已经被长时间的劳作磨破了皮肤,指甲上还残留着泥土和污垢。 弯着腰,他手上拿着锄头,挖出地上的泥土,重复而机械的劳动,尤其是在烈日炎炎之下,即便是他的身体素质再好,此刻也感觉到一股由心底而生的劳累。 这些贵人,怎么还没有动静? 几天前,便有人与他接触了,怎么过了这般久的时间,又没动静了? 这个降兵不好当啊! 阿会喃用湿透的粗麻衣袖,擦拭着头上豆大的汗滴。 至休息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待在高树下的荫蔽处,大口喝着凉水,躲着这要晒死人的烈日。 “阿会喃。” 突的,阿会喃背后传来一阵幽幽的低语。 “可曾记得当初的约定?” 阿会喃瞳孔一缩,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终于来了! 他心中狂喜,但脸上却是没有显露惊诧的颜色出来,他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监工,说道:“你是带来洞主的人?” “我主欲行大事,若你能诛杀刘禅,我主许诺你成为蛮族贵人,八番部长!” 八番部长? 阿会喃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带来洞主好大的手笔。” 若非他心志早定,恐怕便被这八番部长的位置给诱惑住了。 成为蛮族贵人,妻妾成群、钱粮无数,这是躺在金山上享受,日后不必在战场上杀伐,以命搏命的换取前程。 然而... 这样的前程,又算得了什么? 成为那些猪彘一般的蛮族贵人,整日享乐,不事勇武,到头来的结果是什么? 公子刘禅入大理王城,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他阿会喃可不想成为待宰的猪羊。 他要征伐天下,他要扬名立万,他要做九州的贵人,而不仅仅是南中蛮荒之地的贵人。 做蛮族贵人,有什么意思? “我麾下亲卫,都在此间,今夜将各位贵人的部曲聚拢,我要领兵攻伐王宫,擒杀公子刘禅,为我主孟获报仇!” “好!” 得到阿会喃的承诺,监工大汉脸上大喜,说道:“我这便去通禀我主,阿会喃勇士,还请你再忍受一日。” “无妨!” 打发完监工之后,阿会喃对着身边的降卒说道:“机灵点,趁着换值,将此事送入城中。” 阿会喃早便与刘禅交通了,不然他麾下的亲卫也不可能全跟他一起做苦工,这自然有蛮族贵人在暗中谋划的功劳,但没有刘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阴谋如何能成? 阿会喃双拳紧握,他眼中精光闪烁。 公子,我阿会喃并非如鄂焕一般,只有勇武,我阿会喃还有智谋,只要你愿意用我,我便会为你征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投名状! 就在今夜! .... 爆更五章,求月票推荐票不过分吧? 第八十一章 弹指间灰飞烟灭 是夜。 蛮王城外的山林之中,夜晚的黑暗笼罩了一切。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星辰亦是黯然无光,只有偶尔传来几声杜鹃啼鸣亦或者是高猿长啸,让夜晚的阴森气息肆意弥漫,令人心神不宁。 树叶间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响,不知道是风吹动还是树叶被什么东西扯动。 一阵阴风吹过,树叶发出嘶嘶声,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惧和不安的夜晚,更让人不禁想起这片山林中隐藏着多少危险和未知的事情。 危险与未知,此刻却实深藏林中。 大理王城北部,有一处隐秘山林,而在山林之中,此刻聚拢着上千兵丁,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人头难以望尽。 他们身上甲胄不齐,有的手上甚至没有刀兵,只是拿着锄头镰刀木棍凑数,大多数都是面黄肌瘦的,他们之前都是贵人府中奴隶,因为藏匿在深山之中,未被人发现,是故未落户籍,亦是没有被分到田地。 如今被主家相召,做攻伐王宫之兵。 阿会喃身穿甲胄,腰间绑着一把弯刀,手上拿着一把巨斧,他坐在马上,那九尺身板,壮硕的身形,猛将的气息一下子便透出来了。 “将军,我等该出兵了吧?”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之夜。 但阿会喃扬了扬手上的巨斧,轻轻摇头,说道:“现在还太早了,等到三更天,守军戒备松懈之后,方可一锤定音,莫要操之过急。” 他此言有理,带来洞主等人闻之,便也耐下性子来了。 此战,必要全胜! 为此多等一会亦是无妨,不急于一时! ... 此刻。 大理王城王宫正殿之外,刘禅再无之前慵懒的模样。 他身穿黑色甲胄,锋利的棱角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袭锦绣战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系着一柄玄黑色长剑,剑柄上系着璎珞。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不羁之气,眼神锐利而自信,彰显出一股将军的威仪和从容不迫。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俊秀而不失英气,让人一眼难忘。 少年的青涩与为将者的威仪,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刘禅身侧美人的目光。 祝融公主身着戎装,紧身的甲胄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无疑。 但刘禅眼中,早就没有旖旎之色了。 当然... 也主要是没有这个精力了。 小小的年纪,便开起大车,若非刘禅后世阅片无数,电脑网盘里面存有1t的种子,有关网站更是收录无数,精通各种手法,手嘴并用之下,方才让美人得享云雨红浪之乐,他亦是显得不那么狼狈。 但自古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这几日装纨绔子弟风花雪月,着实是将刘禅累得不行。 实际上... 你要享乐,还是要有身体本钱的,不然下一个英年早逝的少年郎,便是他刘禅了。 “公子,公子亲卫都召集过来了,有五百人,公子府召集民夫、乡勇,在公子德名的感召下,有两千百姓景从,愿为公子驱驰!” 现如今,民心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 这些愿意为刘禅效命的,都是原来无地的贫农,亦或者直接是奴隶,刘禅分给他们土地,他们一个个对他感恩戴德,如今相召,一个个踊跃上前,愿为公子刘禅爪牙,镇压不臣者。 “开府库,分发兵刃,出城镇压叛乱!” 阿会喃与他互通有无,在大理王城北面山林处,便是敌军窝藏之地。 而且阿会喃选择的地点也很有学问。 隐秘! 山林谷地之中,只有一个前后两个出口。 但隐秘的同时,也意味着容易给刘禅大军包饺子。 他只需要堵住前后谷道,便可来一招瓮中捉鳖。 “诺!” 谯周手上握着环首刀,他虽儒生,但在讲武堂深造多日,勇力亦是不差。 “公主...” 刘禅转身,看向祝融公主。 美人眼中柔情似水,而在这盈盈美目流转之间,亦是有果决与狠辣。 “郎君无需多想,带来洞主若是真行谋逆之事,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妾身不会让郎君难做!” “好!” 刘禅将她的手牵起,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有如此知心美人,夫复何求? 未过多久,大军在王宫外校场集结,简单的整编一二,便趁着夜色朝着城北而去。 兵分两路,一路疾走,堵住北面谷道,一面慢走,从南面掩杀而去。 呀呀呀~ 大军行进,即便是人含草马衾环,但穿梭林中,动静还是不小的。 “便在前面了。” 前方山高林厚,若非是有向导引路,恐怕真找不到这处所在。 “信号弹。” 刘禅一挥手,公子亲卫便将早就准备好的信号弹引信点燃,只听嗖的一声,信号弹飞向空中,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光环。 信号已发,刘禅拔剑前挥。 “擒杀贼人,吾将重赏之!” “驾!” 祝融公主轻抓缰绳,双腿轻夹马背,娇哧一声,手上握着丈八长标便掩杀而去。 她虽然在刘禅面前说要如何处置带来洞主便如何处置他,但再不成器,带来洞主也是她的弟弟,她要亲自将其擒住,押送到公子脚下,以期公子不要因为带来洞主之事,对王族心生间隙。 而在山谷中,亦是看到了天空中的信号弹闪现而出的光辉,阿会喃手中巨斧紧握,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发力,怒吼道:“公子已至,尔等叛逆快快下马受降,我饶你不死!” 阿会喃身后,将他团团围住的亲信亦是大吼道: “公子已至,尔等叛逆快快下马受降,我饶你不死!” “公子已至,尔等叛逆快快下马受降,我饶你不死!” .... 本来便因为空中信号弹的烟花,山谷中新卒心中惊惧,阿会喃又突然一吼,谷中士卒更是惊骇万分,胆都要被吓破了。 “阿会喃?你...你是内应?”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带来洞主脑子都差点转不过来,但他心中惊惧万分,他看着阿会喃充满杀意的双眼,死亡的气息从未离他如此近过。 他双腿颤颤发抖,握着缰绳的手麻木无力。 “阿会喃,我给你八番部长的好处,公子刘禅他能够给你?” “公子能给我的东西,岂是区区八番部长这等职位能够媲美的,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带来洞主,若你现在下马受降,我可饶你不死,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届时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 带来洞主被气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他现在气血上头,原本的惧色也被愤怒冲得无隐无踪,他将腰间的弯刀拔出来,怒吼道:“谁替我拿阿会喃的头颅,我赏他千金!” 千金之数,对于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卒来说,确实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办不到的事情,你再是激励也无用。 况且带来洞主败亡之势已显,杀了阿会喃,难道这千金他们拿得到? 没有人是傻子,更没有人愿意送死! 他手底下的士卒,早就树倒猢狲散了,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八十二章 猛将归心 “冥顽不灵!” 阿会喃眼中杀意四溢,他原本是看在祝融公主的面上,才愿意给带来洞主一条生路,不想此子居然不识时务。 既是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 “驾!” 阿会喃驱动身下马匹,挥动着手上的巨斧,朝着带来洞主冲杀而去。 逃! 见九尺猛将挥舞着手上的巨斧朝着自己冲杀而来,生死之间,哪还顾得上面子? 他十个带来洞主都不是阿会喃的对手。 怂! 带来洞主果断选择从心,勒马向后逃去。 “鼠辈!” 阿会喃冷哼一声,但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他三位蛮族贵人身上。 “你们三人,是想死,还是想降?” 三位蛮族贵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脸色铁青,但在这个时候却也硬气。 “降莫非能够不死?” 带来洞主有祝融公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可没有祝融公主这种关系。 与其束手就擒,引颈受戮,不如搏一搏,以期能够冲出重围。 “冲杀出去,博一条生路,日后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络腮胡蛮族贵人率先出击,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挥动着手上的弯刀,给马屁股都刺出了几道伤口。 唏律律~ 剧痛之下,马眼通红,当即陷入癫狂,撒丫子便朝着阿会喃冲杀而去。 其余两位蛮族贵人见此,亦是驱马冲杀上前。 逃是死,杀了阿会喃,说不定还能扭转局势! “找死!” 猛将阿会喃手持巨斧,站在战场上。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仿佛已经看透了敌人的每一个动作。 三位蛮族贵人手持兵刃冲杀上前,手中武器闪烁着寒光,阿会喃却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他反而迎了上去,身手敏捷,身姿矫健。一记巨斧猛烈地砍向络腮胡蛮族贵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巨力巨斧将络腮胡蛮族贵人手上弯刀压在其肩膀上,居然给自己的弯刀削下了半个肩膀。 “啊啊啊~”络腮胡蛮族贵人惨叫着倒地。 另外两位蛮族贵人见此,心中虽然凛然,但血腥味反而是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斗志,他们不甘示弱,一人持刀,一人持枪,齐声朝阿会喃扑来。 “叛徒阿会喃!纳命来!” 但阿会喃不慌不忙,轻轻一跃,在马上翻了个身,避开了他们的攻击。然后,他快速抬起巨斧,向持刀的蛮族贵人砍去,刀斧相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坏事了!” 剧力震荡,持刀的蛮族贵人虎口都被震出血来了,握刀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 阿会喃不依不饶,再次挥斧,后者想要举刀阻挡,却发现被震麻了的手居然连刀都举不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只得是看着那巨大的斧影朝着他的头颅劈砍而来。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要大声呼喊,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僵硬不动,仿佛被巨斧的力量牢牢压住了,无法再动弹一分一毫。 在持刀蛮族贵人惊恐的眼神中,那巨斧猛然劈下。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头骨的破裂声,以及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部涌出。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倒,一道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淋漓地染红了他的甲胄。 持刀蛮族贵人的双眼失去了光芒,嘴巴不停地张合,仿佛要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持枪的蛮族贵人见机不妙,把枪向阿会喃狠狠地刺去,但阿会喃不急不躁,用斧头将枪尖挡开。紧接着,他一声大吼,向持枪蛮族贵人冲去,巨斧猛然一砍,将持枪蛮族贵人连人带武器斩成了两半。 浑身浴血的猛将阿会喃手持巨斧,威风凛凛地立于战场之上。 他身穿一身玄甲,手上的巨斧正滴着敌将的鲜血,阿会喃狂傲的目光扫过在场残卒,无一不是透着不屑和轻蔑。 “尔等还不降?莫非见我大斧不利否?” 那些乡勇士卒闻之,连忙将武器丢在身前,全部跪伏在地,讨饶道: “我等投降!我等愿降” “将军饶命!” “我等也是被胁迫而来的,请将军明鉴!” ... 那些被强行召见过来的奴仆部曲,一个个都将手上的兵器抛下,跪地求饶起来了。 他们原本对带来洞主这些蛮族贵人心中就没有多少感恩之心,尤其是在知道原本与他们一样是奴隶的人,现在都分得了土地,有的甚至还娶到了婆娘,原本残存的敬畏之心也消失殆尽了。 唯有怨恨,在心中长存。 只是因为对于蛮族贵人的恐惧,以及长时间在心中堆砌的奴性,让他们不敢反抗。 现如今... 蛮族贵人们都已经成阿会喃斧下亡魂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拜见公子。” 远处,刘禅身披甲胄,骑着大黑马缓缓入内,阿会喃见之,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对着刘禅方向单膝下跪,右手捶胸,高傲的头颅亦是埋在胸口。 “无须多礼!” 刘禅亲自下马,将阿会喃搀扶起来。 仅从容貌来看,九尺身高,身形魁梧,一头黑色短发紧贴头皮,略微有些蓬松的胡须覆盖着他坚毅的下颚。他的双眸深邃而锐利,能够用间,也说明他脑子还是有的。 最起码比鄂焕好得多。 “多谢公子!” 阿会喃顺势起身。 “末将在俘虏营日久,不服管教,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何来怪罪之说?” 刘禅亲切的拉着阿会喃的手,说道:“你在俘虏营中风餐露宿,每日辛苦劳作,险些让如此猛将蒙尘,吾之过也,你莫要怪罪我便好!” “末将岂敢?” 阿会喃面色激动,对着刘禅说道:“公子所书,便是阿会喃心中所想,公子之志,便是阿会喃毕生奋斗之愿想,末将阿会喃,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好好好!” 刘禅重重点头。 “吾能得你效命,如秦昭襄王之得白起、高祖皇帝之得韩信,我大汉四百年基业,何愁不兴?” 阿会喃心中感动,杀神白起、兵仙韩信,他阿会喃哪有资格媲美? 这是公子的深切期盼啊! 我阿会喃,定然要不负公子之期望! 他当即跪伏在地,高喊道:“末将阿会喃,愿为刘家世代赴汤蹈火!” 第八十三章 刘玄德与曹孟德 “驾~” 远远地,便听到祝融公主的娇哧声。 当然,随着夜风传来的,还有带来洞主的惨叫声。 祝融公主身穿戎装,用一根缰绳将带来洞主拖在地上,她纵马疾驰,带来洞主则是一路跟大地亲密接触,脸上、身上具是血肉模糊。 “郎君!” 祝融公主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刘禅身边。 “反贼带来洞主已被生擒,请公子处置!” 刘禅看着带来洞主的惨状,又看着祝融公主面如冷霜的模样,他哪里不知道佳人的心思。 他自然可以顺水推舟,饶了带来洞主一条性命,大可言之:念其被贼人蛊惑,并非是一心谋逆,便免其死罪,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罚其至俘虏营劳动改造,三年方可免其罪! 小惩小戒,便可得美人芳心。 但南中四郡改革,是容不了私心的! 便是美人祝融公主苦声哀求,亦是如此! 他面色冷峻,深深的看了祝融公主一眼,然后寒声道:“带来洞主犯上谋逆,按罪当斩!” “公子~” 祝融公主想要求情,但对上刘禅的眼神,这话是如何都说不出口来。 她只得是勉强一笑,点头说道:“带来洞主却有谋逆之罪,公子如此处置,正可杀鸡儆猴,便是连我的弟弟谋逆,都要被处死,那么这南中谁还敢行不轨之事,便要掂量着来了。” 刘禅上前握住祝融公主的手,她双手冰冷,脸上有愁色,顺势靠在刘禅怀中。 “来人,将其带下去,择日明正典刑!” “诺!” 马上便有士卒上前,要将带来洞主拉走。 “阿姐,救我,阿姐救我,弟弟已经知道错了,阿姐救我啊!” 他模样凄惨,语气悲苦,身上血肉模糊一片,当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祝融公主将头埋在刘禅胸口,不忍再看。 带来洞主连忙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姐夫,姐夫饶我一命,我日后为你当牛做马,我日后再不反了,给我一个机会!” 但刘禅的眼神,只是冰冷! 什么事情能够退让,而什么事情半步都退不得。 刘禅心中清楚! 在这个乱世之中,唯有心狠的人才能活得久。 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心软意薄,在这乱世之中,只会成为胜利者王座脚下的枯骨而已。 他刘禅可是要坐在王座上的,而不是成为那皑皑白骨中的一具。 “阿姐,你好狠的心,还有刘禅,你给我等着,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带来洞主骂骂咧咧,最后被一拳碎嘴了,才一脸仇怨的被拉到一边。 “公主~” 刘禅轻抚美人娇嫩美背。 祝融公主从刘禅怀中探出头来,眼眶微红,刘禅亦是可以感受到胸口部位已经被泪湿的感觉。 “你与我说过的,你可以带南中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刘禅重重点头,他一脸郑重的看向祝融公主。 “我刘禅的承诺,从来没有变过,你放心,南中王族,可与国同休,南中百姓,亦是可以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而你...” 刘禅将美人的纤纤玉手放在心口,说道:“你在我心中,永远有一个位置。” 呼~ 祝融公主心中缓缓吐了一口气,她美目看向刘禅,如今也不知是爱还是恨了。 哎~ 这个带来洞主啊! 刘禅抚着祝融公主满头秀发,轻轻摇头。 好好做我的小舅子不好? 偏偏要学别人造反? 原本带来洞主在他的南中规划上还有一席之地,毕竟在这个时代,肯定是要任人唯亲的。 这一点,看曹操麾下大将是姓什么的就知道了。 真正掌控军国命脉的,不是姓夏侯,就是姓曹的。 只可惜这个小舅子脑子不好,如今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祝融公主是刘禅治理南中的重要一环,当然,虽然是重要一环,但儿女情长也够了。 刘禅咳嗽一声,后者马上意会,从刘禅怀中挣脱。 刘禅假装若无其事,将目光定格在谯周身上,说道:“如今贼人已除,该如何做,允南可知矣?” 对于狗粮,谯周表示自己吃习惯了,他亦是面无异色,上前应道:“叛乱者,自是抄家灭族,有功者大加赏赐,以示君恩。” “不错。” 刘禅亦是点头。 “今日事出,大理王城变革事宜,便再无波折了。” 至于云南郡其余五县地方改革如何进行,那便看刘禅外派臣子他们的能力了。 以刘禅手底下的将领幕僚,向宠关兴张苞赵越... 他们其实都有手腕,都有能力的,处理一县之地,应当是绰绰有余的。 云南郡改革差不多了,待崇文馆的文士们一至,云南郡的经验,便可推广至南中四郡了。 一旦改革成功,那南中四郡便可成蜀中粮仓。 他斗帝与曹魏、孙吴争霸天下,便又更有底气了! “阿会喃,走,你立有大功,今夜,我置办酒宴,为君贺!” 宽慰美人,与祝融公主缠绵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与刚到手的猛将交流感情,那才是当务之急。 “多谢主公!” 阿会喃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跟在刘禅身后,他也很懂人情世故,故意慢刘禅半步,跟在其侧后。 是夜。 刘禅与阿会喃畅谈理想,饮酒宿醉,就差一点抵足而眠了。 最后还是阿会喃提出告辞,刘禅这才回到王宫后殿。、 一只受伤的野猫,自然是要好生抚慰的。 之后的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 南中的局势渐渐稳定,税制改革,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事情正稳步的推进着,得了户籍,分了田地的百姓,自然对公子刘禅感激涕零。 仅此一事,便是将南中百姓的民心牢牢的掌握在刘禅手上。 而在距南中千里之外的汉水流淌的汉中盆地,天下所有人目光聚焦之地,两位青梅煮酒的当世英雄,再度相逢。 汉中。 阳平关前,大军隔汉水对峙,两方军寨绵延数十里,蔚为壮观。 曹操占据阳平关天险,而刘备则是占据定军山至高处,绵延而出的军寨要塞,几乎是将整个汉中都吞入腹中了。 定军山军寨中。 中军大帐内,主位上正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的头衔,可就有点长了:荆益二州的统治者,中山靖王之后,汉左将军宜城亭候领豫州牧、益州牧皇叔刘备刘玄德。 玄德公身材中等,面容英俊,额宽鼻直,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鬓发已有白发,更显出成熟之色。 他的头发被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多余的装饰,看上去朴实无华。穿着一身锦衣,锦绣鲜艳,却不显张扬,给人以庄重肃穆之感。他腰系一柄宝剑,剑柄上镶着精美的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彰显出他的身份和地位。 刘备此刻心情很是不错。 他已经知道,曹操已至阳平关了。 记得他两人在许都杯酒论英雄时,孟德对他说:“论天下英雄,唯有吾与使君耳!” 他当时被吓得不轻,借着打雷故意将手中的筷子扔了出去,来表明自己对曹操的畏惧之心。 青梅酒宴,孟德杀他刘备就如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刘玄德伪装出来的懦弱暂时迷惑了他,因此逃过一劫。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两人再度相会于汉中。 王见王,但局势已大不一样了。 他刘玄德已非当初曹孟德一言便可杀之的蝼蚁,汉中对峙,他刘备已经有与他曹操争天下的实力了! “主公,曹贼已至,若能在汉中阵斩孟德,则天下可定!”黄忠阵斩夏侯渊,立下大功,如今还想着阵斩曹操,立下不世之功! “曹孟德拥兵数十万,且精通军阵,非是夏侯渊此等莽撞之辈,我等不可轻敌。” 在左侧,军师法正咳嗽一声,面色稍有些苍白,他起身说话,自然是要让军中不可升起轻慢曹孟德之风。 他在军中染上风寒,身体不适,如今军师的重任,大多移交到诸葛亮身上了。 身着白衣,羽扇纶巾的美男子诸葛孔明循声上前说道:“敌军计有数十万,我等诚不可与其争锋,其治下无民,转运粮草的过褒斜道,靡费巨亿,只要我等据山坚壁不战,与曹贼夹汉水对峙,必胜之!” 刘备意气风发,他哈哈大笑,起身说道:“我有诸位,何惧曹公?如今曹公虽来,无能为也,我必有汉川矣。” 能正面刚赢曹操,他刘备算是打败了毕生宿敌一般,那感觉,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口凉水,爽翻了! .... 求月票推荐票~ 第八十四章 汉中酣战 “主公所言极是!” 因阵斩夏侯渊,被加封为征西大将军的黄忠撸着自己的长白须,脸上有着不服倨傲之色。 “区区曹贼,何惧之有?” 诸葛孔明轻摇羽扇,脸上无时不刻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老将军有此志向,乃主公之福也,然一味攻伐,尤其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实属不智。” 他转眼看了一眼老神常在的刘备,又瞟了一眼在军营中的黄忠、赵云二人,说道:“我今日听闻探报言之:曹操自领大军二十万,来与夏侯渊报仇。张合在米仓山搬运粮草,移于汉水北山脚下。” 他对着刘备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今操引大兵至此,恐粮草不敷,故勒兵不进;若得一人深入其境,烧其粮草,夺其辎重,则操之锐气挫矣。” 说完,眼神在帐下诸将身上游弋婉转。 黄忠当即挽袖上前,说道:“老夫愿当此任。” 诸葛孔明眼睛微亮,他瞥了黄忠身侧的赵子龙,故意一激,说道:“操非夏侯渊之比,不可轻敌,得要军中勇将,方可当此任!” 赵子龙眼中有雀跃之色,但他还没上前说话,坐在主位上的刘玄德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夏侯渊虽是总帅,乃一勇夫耳,安及张合?若斩得张合,胜斩夏侯渊十倍也。” 老将黄忠闻之,顿时心潮澎湃,他双手抱拳,洪声说道:“吾愿往斩之。” “末将也愿往!” 再不说话,这差事都捞不到了,子龙虽有儒将之风,但该站出来的时候,还是得站出来。 “好!” 刘备手端酒樽而起,朗声说道:“有二位将军在,何愁不能斩杀张合?屠灭曹贼!” 他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对着诸葛亮说道:“个中事宜,军师你来安排!” “诺!” 孔明得令之后,当即说道:“黄老将军与子龙将军共领一军,夺粮斩将,看谁立功!” “末将领命!” “诺!” 黄忠与赵云抱拳领命,二人相互对视,眼中仿佛有火光电闪,互相角力。 赵云心道:黄老将军都阵斩夏侯渊了,此番我不能输了他,再让这个功劳给他得去了。 黄忠却是心想: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还想跟我抢功?况且我是主将,你是副将,如何先争? 两人争锋相对,斗志十足! 各自领了军令,离帐而去。 待二人走后,法正咳嗽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此番夺粮,他们一人去便可,何至于到了争抢这种地步?” 诸葛亮却是轻轻一笑,说道:“自己吃不如抢着吃,二位将军有意争功,夺粮之事必成!” “听闻我儿已入南中,他方首次领兵,不知如何了?” 众将散去之后,刘备面对着心腹法正、诸葛亮,眉头终于是皱起来了。 方才他在众人面前,肯定是不能露出愁容的。 主君都忧愁了,下面的将士还能有心奋战? “主公且放宽心,公子乃你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情,主公岂是不知?” 法正在一边宽慰刘备。 诸葛亮亦是在一旁应和。 “公子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此番南中雍闿有叛逆之心,还是公子率先发现的,他既然敢出兵,便是有把握的,主公何忧之?况雏鹰若要展翅高飞,不经历磨难,如何能成?军中老将肱骨,成都文臣干吏,若见公子不仅有治国之才,更有领兵之能,如何不心向往之,拼死效忠?” 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 但为人父母者,如何不会为自己的孩儿担忧? 况他刘备膝下诸子之中,便数刘禅最争气,亦是最得人心。 历练肯定是要的,但万一过了,让好钢断折了,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尔等所言极是,我儿乃大气运之人,身具鸿运,附有洪福,此番征伐南中,想来亦是旗开得胜!” 我刘备的种,岂是凡俗? 想到此处,刘备便也将心中的担忧散去了。 若连南中蛮夷都征伐不了,何谈与曹阿瞒、孙十万争霸天下? 是骡子是马,也要拉出来练一练! .... 另外一边,为争功的黄忠当夜便找来副将张着。 黄忠身形矮小,面如老树皮般,形体如壮士,胡须橘黄,两鬓斑白,目光炯炯有神,眼下深深的皱纹流露出他历经沧桑的坚韧和果敢。他骨节分明,肌肉有力,虽然已经年逾古稀,但是仍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此刻他身穿铁甲,背负弓箭,宛如一只准备出击的猛虎,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老将军。” 张着身着甲胄,对着黄忠行了一礼。 “子龙将军妄想与我争功,我等必要先他一步,烧曹军粮草,夺其辎重,以得全功!” 他也不等张着开口说话,道:“我斩了夏侯渊,张合必定丧胆;吾明日领命去劫粮草,只留五百军守营。你可领兵相助。今夜三更,尽皆饱食;四更离营,杀到北山脚下,先捉张合,后劫粮草。” 一听有立功的机会,张着亦是有兴奋之色,当即领命! “诺!” 是夜。 阴云密布,月光被乌云遮挡,山林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汉水河面上微微荡漾着波光,发出微弱的水声,反射出远处点点灯光。定军山上,星星点点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仿佛在黑夜中燃起了生命的火苗。山间间歇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让人心神不安。 夜色中,迷雾掩映下,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匆匆而过,他们是穿着盔甲的士兵,是腿脚裹着布条的战马,悄然无声,如同黑夜中的鬼魅。 当夜黄忠领人马在前,张着在后,偷过汉水,直到北山之下。 东方日出,北山之下,从关中转运过来的粮草堆积如山。 周围只有少许佩甲的曹军军士看守。 “随我冲杀!” 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半刻马虎不得,黄忠身先士卒,手持环首刀开始冲锋。 其身后骑军亦是紧随其后。 “冲啊!” “杀啊~” .... 声势一时无两。 见蜀兵到,守卫粮草的曹军士卒面露惊骇之色,哪敢逗留,纷纷弃粮而走,生怕成了那漫山遍野蜀军的刀下亡魂。 见敌军窜逃,黄忠立马下令:“马军一齐下马,取柴堆于米粮之上,焚尽曹军粮草!” 呼呼呼~ 火光在清晨的山风吹拂下,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当此时,远处尘土飞扬,喊杀声阵阵,冲阵在前的,乃是一个身材高大,宽肩阔背的猛将张合。 其有着棕色的长发和略显阴森的深邃双眸,给人以不凡的气质。他脸色黝黑,短胡子修剪整齐,显得精神矍铄。 此刻张合手握长枪,纵马杀来! “贼将安敢偷袭粮秣,速速前来受死!” 黄忠纵马上前,毫不畏惧。 “当日我能斩夏侯渊,今日便能斩你张儁乂!” 两人短兵交接,顿时杀在一起。 第八十五章 子龙世无双 张合一声大喝,猛然一挥手中长枪,如利箭般飞奔而来,枪头直指黄忠。 黄忠心中冷静,他一手握弓,一手搭箭,只听见‘嗖’的一声,三箭连珠,便朝着张合的要害而去。 张合连忙回枪抵挡,手中长枪飞舞,以防箭雨的袭击。 黄忠见机不可失,立即骑着战马奔上前,手中长弓搭箭,根本不带停的,箭矢迅猛如飞,直直指向张合的要害。 张合见状,立即使出连环枪法,以刚猛的枪势逼迫黄忠后退。 黄忠马术精湛,身法灵活,飞快转身,同时抽出马背上的环首刀,朝着张合斩去。 张合浑然不惧,挥枪来战! 铛铛铛~ 两人大战三百回合,不见胜负。 “老将军,敌军势众,我等不可久留。” 张着已经领本部五百人马,先行撤出战场了,走之前,朝着黄忠方向大喊一声。 黄忠闻言,只得用力一斩,逼退张合之后脱离战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曹军团团围住了。 他麾下劲卒不需要令旗指挥,在百夫长队率的率领下,下意识便结成圆阵,将黄忠护在中央。 “老匹夫,汝如今已是瓮中之鳖矣!” 张合虎口微颤,心中对黄忠很是忌惮。 此老头年纪这般大了,力气却不见小,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好几次都射中他了,若非他有甲胄在身,恐怕此刻已经是饮恨马下了。 “结阵!鹤翼!” 阵如其名,鹤翼军阵乃是专供包围用的阵形。 此种阵形,主将位于中央,身侧为刀弓手,两侧是副将各率领一部精骑劲卒,游弋两侧,宛如鹤翼一般,将敌军团团包围。 方才他与黄忠斗将之时,包围圈便已经形成了。 嗖嗖嗖~ 曹军弓弩手发力,箭矢如雨而下,即便蜀军举盾抵挡,但伤亡还是一点一点的出现。 “黄汉升,下马投降,我饶你不死!” “我呸!黄口小儿焉敢无礼?你主曹贼,欺君罔上,罪不容诛!若是明白事理,顺应天道,该是尔等下马受降才是!” 现在虽然处在绝境当中,但嘴炮不能输! 嘴炮输了,士气焉在? 不过... 嘴炮打赢了是一回事,如今的处境却是未变,士卒伤亡正不断增加。 不行! 在圆阵中央的黄忠眉头紧皱。 再这般下去,便真成瓮中之鳖了。 “儿郎们,随我突围,结阵!锋矢!” 麾下精锐士卒听命,当即转换阵型。 锋矢军阵,顾名思义,就是在全军形成箭状的样子。主将的位置在最前面,最前面的部队非常密集,亦是军中精锐,是故锋矢军阵也是突击阵形。 “给我顶住!” 黄忠率军突围,张合眉头紧皱,他当即让精锐刀盾手挡在前方,长枪兵、弓弩手在其后不断袭扰,以期破掉锋矢军阵的冲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旦第一次没冲破鹤翼军阵,那么...黄忠的项上人头,便是他张合的军功了! 一边冲,一边守。 冲势变弱,守方亦是损失惨重。 军阵前方,仿佛绞肉机一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残肢断臂纷飞。 突然! 在汉水方向,升起一阵喊杀声。 张合转头一望,却是见到文聘部将慕容烈拔刀而来。 “是援军到了!” 张合见之大喜,但他大喜之色还没持续多久,便见在烟尘漫天的战场上,突出一骑手持长枪的白袍白甲军将,其纵马上前,一枪便挑死文聘部将慕容烈。 原来这慕容烈先前敌不过赵云,想要向北遁逃,却是敌不过赵云的马术,被刺死马上。 “子龙将军来了!” 黄忠眼尖,心中大喜。 他虽与赵云争功,之前还对赵云颇有微词,但现在见其身影,比见了不着衫服的美妇人还兴奋! “儿郎们随我冲杀!” “赵云看枪!”魏将焦炳在赵云身后疾驰而至,他双手握枪,刺向赵云。 “银枪蜡头耳!” 只见赵子龙骤马一枪,侧身一躲,又刺死焦炳。 接着,他调转马头,朝着曹军的包围圈冲杀而去。 “老将军勿慌,子龙来也!” 常山赵子龙! 张合见到不远处的白袍将军,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可是可以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狠人! “荡寇将军勿慌,徐晃来也!” 在阳平关方向,亦是尘土飞扬,大军之前,有一骑当先,不是魏将徐晃,又是何人? 徐晃与张合合军一处,赵子龙见之,脸上毫无惧色。 “杀!” 赵云大喝一声,挺枪骤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那枪法浑然天成,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凡是与其大战的军将,无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张合、徐晃心惊胆战,不敢迎敌。 赵云随之冲出一条生路,与黄忠合兵一处,两人当机立断,朝着南面汉水方向突围而去,一路且战且走,渐行渐远。 ... 阳平关前。 北山山麓。 曹操身着王袍,头戴的王冕十有二旒,身侧的行台卤薄,已然是魏王仪仗,甚至超过了诸侯王仪仗,似与天子仪仗类似了。 场面很大。 “此人想必便是常山赵子龙了,真当世猛将!” 曹操眼中露出艳羡之色,这刘玄德麾下,为何有如此多的猛将愿意舍命跟随? 云长如此,这赵子龙亦是如此! 哎~ 曹操微微叹了一口气,见绝世猛将而无法将其收入麾下,就宛如见人妻而不得与其同床共寝一般难受。 “主公,北山粮草被焚毁过半,剩下的粮草,恐怕只够月余消耗,若要在汉中僵持,得速再从关中运粮。” 黄忠此番渡汉水偷袭北山,虽然损失良多,但是战略目的是达到了。 曹操虎目扫射,见军心稍有动摇,他哈哈大笑,脸上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听闻益州南中蛮夷叛乱,刘备犬子阿斗亲临大军前去征伐,呵呵,此小儿,必平定不了乱军,届时等阿斗小儿败亡,玄德自顾不暇,则我大军必胜矣!” 他看向身侧的曹休,说道:“速去关中调运粮草,我等坐拥中原之地,岂是耗不过此等织席贩履之辈?” 第八十六章 压倒曹孟德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汉中局势,曹操其实心里非常清楚。 两军对峙,此刻拼的就是粮草供给,曹操方不久便感受到了蜀道运粮之艰难,而蜀军后方有诸葛亮亲自安排,粮草可从剑阁和巴西郡两路直达汉中,因此就粮草情形而言,蜀军更有优势。 但他自长安到汉中,不打上一仗,如何甘心? 数十万人前来,人嚼马咽之下,岂能无功而返? 况且他在益州的校事府间谍,已经让他知晓南中叛乱的消息了。 他自己的两个儿子曹丕曹植,都没有什么战争征伐的能力。 若是有,也是中庸而已。 南中四郡局势复杂,蛮夷人心不附,加之刘备大军全部压在汉中,成都即便是调兵,也调不了多少去南中。 况这领兵之人,不过一孺子耳! 想当年他曹操十二岁的时候,还在任性好侠、放荡不羁,不是走鹰逗狗,便是在洛阳飙车,偷看美妇人洗浴。 那刘禅岂能与他曹孟德相比? 就算是汉中局势打不开,只要待南中局势糜烂,这胜利最终还是他曹孟德的! 拖! 就硬拖! ... 如此三日匆匆而至。 汉中的局势,果如曹孟德所想一般,不容乐观。 张合与徐晃一路追杀赵云与黄忠,渡过了汉水还不放过。 蜀寨之中偃旗息鼓,赵云匹马单枪,立于营外,蜀寨寨门大开,寨中并无士卒军将人影。 此时天已昏沉,从清晨一路杀到黑夜,赵子龙却依然精力旺盛。 “何故犹疑?掩杀而去!” 换做是司马懿,可能会中空城计,但当年长坂坡被张飞欺骗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曹操驱马赶到之时,直接下令进攻。 张合、徐晃领命,当即领命掩杀而去,白袍赵云丝毫不慌,他伸手把枪一招,暗处壕中弓弩齐发。 “啊啊啊~” “冲啊!杀啊~” “生擒曹贼,封万户侯!” .... 天色昏黑,远处生硬杂乱,真不知蜀兵多少。 曹操黑脸发白,多年逃跑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先拨回马走。 只听得后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漫山遍野的蜀兵赶来,声势一时无两。 作为主帅的曹操都先逃了,其余士卒见之,哪有战意? 各个丢盔弃甲,向后逃去,曹兵自相践踏,拥到汉水河边,落水死者,不知其数。 汉水北岸。 曹孟德此刻冠袍不整,面有惊色,但已渡过汉水,身后蜀军已经是追不上了。 “不想寨中真有埋伏,我犯了军中大忌!” 之前张飞怒吼长板桥,便是疑兵之计,现如今赵子龙单骑立营,原本以为亦是疑兵之计,不想真的有埋伏。 曹休勒马上前,说道:“一时胜败而已,不足为虑,我军背靠阳平关天险,麾下士卒数十万,与刘豫州的胜负可还未见分晓呢!” “不错!” 虽然方才吃了一个败仗,但他曹操打败仗也不少,而且很多时候是前期打了败仗,最后才赢回来的。 反正到最后结局之时,笑得最多的,还是他曹孟德! “粮草不济,军心不齐,方打了败仗,蜀军必料不到我等此刻还敢出兵。” 曹操抚着颚下长须,眼神闪烁,他当即下令。 “命徐晃整编士卒,以为前锋,袭杀蜀寨,若能破寨,便有与刘玄德决战之机!” 此时在曹操身后,窜出一人,他对着曹操行礼,洪声道: “某深知地理,愿助徐将军同去破蜀。” 曹操视之,欣然点头。 打了败仗,此人还有战意,不错,可重用之! “此人是...” 军中小将,他曹操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的。 曹休在这个时候适时站出来,说道:“王平将军乃巴西宕渠人也,现充牙门将军。” “好!” 曹操神光灼灼的看向王平,说道:“我许你做副先锋,同去与徐晃一同袭破蜀寨!” 王平感佩,连忙半跪在地,说道:“平必不负主公重托!” 言罢,领本部兵马转身朝着汉水疾驰而去。 曹操撤入北山魏营,期许着徐晃、王平能够给予他惊喜。 然而局势的发展,不仅没给他惊喜,反而是给他惊吓! 先是先锋徐晃与副先锋王平意见不和,徐晃领兵渡过汉水扎营,欲效仿西楚霸王破釜沉舟之举,但玄德与孔明并非章邯,当即下令黄忠与赵云两面掩杀,徐晃不能敌,大败而归,魏军军士被逼入汉水,死者无数。 徐晃死战得脱,其回营之后问罪王平不驰援之罪,王平盛怒之下,直接火烧魏寨,反入蜀军。 孟德闻之,惊怒之下,亲率大军前来,夺得营寨,却不得寸进。 反而是一连数日,遭受孔明的魔法攻击。 原来在汉水上流头,有一带土山,诸葛孔明令赵云可引五百人,皆带鼓角,伏于土山之下;或半夜,或黄昏,只听营中炮响:炮响一番,擂鼓一番。 赵云率领所部,只是打鼓吹角,根本不出战。 对于曹营来说,这当真是四面楚歌,草木皆兵,莫说是那些士卒了,便是曹操都有些精神不振了。 这头风似乎都要犯了。 又过三日,曹操实在是坐不住了。 他领兵上前挥鞭叫骂:“织席贩履之辈,忘恩失义之徒,刘玄德,你世食汉禄,却行谋逆之事,你乃反叛朝廷之贼!” 刘备则是领赵云、黄忠、刘封、孟达诸将上前叫骂。 “吾乃大汉宗亲,奉诏讨贼。汝上弑母后,自立为王,僭用天子銮舆,非反而何?曹贼何敢言万恩负义?快快下马受降,我饶你不死!” 两方就是嘴炮,但就是不出手。 一连数日,曹操已经是心生退意了。 再待在汉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空耗粮秣罢了。 从关中转运粮草至汉中,过蜀道靡资巨亿,况关中地区百姓亦是不多,再如此下去,不仅汉中收不回来,关中百姓都要生起叛乱之心了。 但退入营寨的曹孟德,心中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南中! 南中你快乱起来啊! 曹老板心里很急。 “报~” 魏寨军中打仗中,曹操身着单衣,头发散乱,双目布满血丝,显然是没有怎么休息好。 “主公,校事府旬日奏报。” 每十日,在益州的校事府探报便会通过商道亦或者是暗子渠道,将消息传递过来。 “速与我观之!” 一听闻是校事府的奏报,曹孟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南中! 南中! 他接过信简,迫不及待打开来看。 但才看几行字,脸色便骤然阴沉下来了。 “哎~” 他将校事府奏报扔在地上,脸上有着落寞之色。 “天不助我曹孟德!” 曹操长叹一口气,他鬓发已白,衰败之相日显,精力与壮年之时已大不如也。 他今年六十有四,已经是花甲之年,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寿了。 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再看看刘备的好大儿刘禅。 不过十二岁而已,便领军平定南中叛乱。 如此英才,如此雄主,我儿如何如何与之争锋? “生子当如刘公嗣啊!” 曹操由衷感叹一声,接着眉头紧皱,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得在他不多的时间里面,将身后事都安排好。 为他的儿子铺平道路! 想到此处,曹孟德心中再无犹豫。 撤军! ... 求月票推荐票~ 第八十七章 公子威名扬 定军山蜀军营寨。 中军大帐中。 老将黄忠右手扶须而上,对着刘备行了一礼,说道:“主公,我等在曹贼营寨外叫骂了几日,都不见动静,我看曹贼已经是惧怕主公兵锋,成了王八了。” 听了黄忠所语,刘备面色愉悦,他笑着说道:“孟德一败再败,皆粮草被焚,要战便是速战,不战便是溃逃!” 汉川百里江山,如今看来,要尽在他手矣! 诸葛孔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他羽扇轻摇,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曹操恐怕是心生退意了,我等应该向前探明情况,必不能让曹操顺利撤退。应当趁势拿下阳平关,进而攻下陈仓,则我等退可守汉中,进可取雍凉之地,虎视关中。” 刘备微微点头。 “只是探报派了许多过去,也不见有人安然归来,我等不知曹营底细,若是派一支偏军前去,万一孟德还在,岂非是去送死?” “主公何忧之?” 黄忠之前袭扰曹军粮道,便身中六创,如今他头上还绑着绷带,但请战之心不减。 “我愿请战,为主公探清曹军虚实!” “老将军劳苦功高,此等差事岂能由黄老将军冒险?” 刘封高大威猛,面如重枣,眉宇间透着一股豪放不羁之气,此刻抱拳上前,他对着刘备、诸葛亮、黄忠三人分别行礼,说道:“此事我来便是了。” 刘备在四十多岁时,因为没有子嗣传宗接代,因此收养了刘封,但不久之后,刘备又有了亲生儿子刘禅,但刘备并没有因为有了亲儿子而忽略干儿子,相反,刘备对干儿子刘封的爱从来就没有少过。 而刘封与刘禅之间,亦是没有多少嫌隙。 若刘禅能力不行便也就罢了,他刘封文不如公子,智不如公子,现今恐怕便是武艺才能与公子刘禅媲美,但公子尚且少年,若长成之后,恐怕连这武艺都要不如了。 况刘备麾下,不管是法正还是诸葛亮,亦或者关羽张飞赵子龙,都是极力拥护公子的。 他虽是养子,曾被刘备寄予厚望,然如今情形,与当初已经大不相同了。 如此... 刘封原本心中的悸动,亦是随之湮灭。 “好!” 玄德公看向刘封,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刘备在有了刘禅之后,没有将刘封还给寇氏,他与刘封之间还是有感情,毕竟他是在刘封十岁的时候收他为养子的,心中不忍心舍弃。 当然,除了感情之外,那还有因为是刘封的能力了。 如今的刘封,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本事,即“有武艺,气力过人”,这是可以培养成将才的人选。 “此等重任,便交由封儿你来去!切记小心行事,稍有异变,以保全性命为要。” “诺!” 刘封心中微暖,上前领命。 就这时,帐外传来一声哈哈大笑。 刘备闻之,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这是士元的声音!” 他当即起身,快步走向主帐门口,而这时,中军主帐外,一身文士打扮的庞统缓步走入。 他见到刘备居然出来迎接他,心中很是感动,连忙大礼拜见。 “臣庞统,拜见主公!”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 刘备将庞统扶了起来,他轻轻拍着庞统的手背,他脸上露出心疼之色,突然叹息一声。 “唉~” “主公何来叹息?”庞统抬头望向玄德公,此刻刘备眼中盈起水雾,感叹般说道:“多日不见,先生憔悴了,瘦了,也黑了。” 庞统心中感动,眼睛不知怎的,突然发酸起来了。 “主公鬓发亦是发白许多,为兴复汉室,为天下黎民苍生,主公亦是憔悴了。” 年纪上来了,便是刘备百败而不馁,如今也不得不服这岁月流逝。 “身老而事未成,好在我有先生,以及诸位贤良,否则,何以击退曹公,占据汉川百里山河?” 庞统闻之,眼眶一红,但被刘备突然提了一嘴曹操,他突然是想起了公子刘禅与他的信件。 他连忙从胸口内袋中取出信件。 “主公恐怕还不知晓,公子业已平定南中四郡之地,且准备在南中大展身手,准备将南中王化成我益州粮仓...” 庞统悄悄的将眼角的泪滴擦拭掉,脸上亦是露出欣慰之色。 “主公虽然已不在壮年,但有公子继承大志,则我汉室必兴!” 我儿? 听到关于刘禅的消息,刘备顿时更来了几分精神,他连忙从庞统手上接过信件,细细观看起来了。 帐中诸将,注意力亦是被吸引过来了。 此时刘备真看着刘禅手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看起来心情是相当不错,尤其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到最后都快要直接笑出声来了。 诸葛亮趁机凑上去,打趣的看向庞统,说道:“士元,你说南中已然平定了?” 诸葛亮此话一出,黄忠、刘封、赵云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 “不错!” 对于公子能取得如此成就,庞统亦是有荣与焉。 “公子与犍为郡太守李严兵分两路,分别率领三千劲卒前去平叛,公子亲率一路,先是奇计奇袭叟王高定,一战而定越巂郡,再是引诱雍闿、孟获攻伐永昌郡,公子趁其虚弱,平定益州郡...” 庞统绝对是一个有技术的说书先生,这口齿生莲,公子刘禅平定南中四郡的整个过程都清晰无比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其中艰险,让众人仿佛身临其境。 “三千人?便能收服南中四郡?” 黄忠张大嘴巴,他其实下意识想说不可能的。 这就相当于他率领本部兵马,现在冲进魏军大营,直接将曹孟德擒杀过来一般,太他娘的扯淡了。 但显然,如今事实便摆在面前了。 公子能将他觉得扯淡的事做成,那只能证明公子却是非是常人。 军中有流传公子有龙气的说法,如今观之,绝非虚言,若非有大气运,区区少年之龄,三千之兵,能平定百万蛮夷的南中四郡之地? “公子当真勇猛,末将佩服!” 最后,黄忠口中也只能说出这句感慨。 而黄忠所言,自然便是军中诸将所想。 刘封现在心中一紧,但很快脸上便露出释然的微笑了。 “公子有帅才,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十二岁之时,他刘封还在温书习武呢! 而公子却已经是纵马驰骋疆场,平定南中四郡之地了,这要怎么比? .... ps: 有可能今天上架,晚上只有一更,如果晋级第四轮的话,剩下两章在上午会发出来,如果没晋级的话,应该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发布vip章节。 第八十八章 公子三计 刘备看完信后,心中愉悦,他还分心观察帐中诸将的表情,见都是仰慕的神情,心中便更是爽利了。 “哈哈哈~” 他先是大笑一声,然后走回到帐中主位上。 “我早知我儿不凡,深肖我也!如今见之,果真如此,平定南中四郡,我等无后顾之忧矣,而且我儿还言之,他将在南中四郡编户齐民,修筑水利,开垦屯田,亦要将南中变成我益州粮仓,若真能成,我益州可多养十万大军,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众人见到刘备心情大好,一个个都上前恭维。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公子如何有为,实是主公教导有方。” “公子年轻方仅十二,便能领兵作战,实在是主公之幸,诸将群臣之幸,天下黎民之幸,我大汉之幸!” “我等为主公贺!” ... 下面恭贺声如潮,刘备心中亦是畅快。 喜事是接二连三的到来,先是在正面击败曹操,得取汉中之地,如今又得闻自身后继有人,群臣因为公子刘禅领兵平定南中四郡之事,凝聚力变得更强... 这众多喜事一同而至,如何不让人心中畅快? “你等且看,我儿在信中还有言,是关于汉中之战的几点建议,另外...士元,我儿信中说,他让你带了几位名医过来,现在可到了?” 刘备将信件递给一边的诸葛亮,目光马上定格在庞统身上。 “医者已在军中。” “甚好,快快将其请入孝直营中,他突遭风寒,这几日身体不适,这名医来得正是时候!” 若不是刘禅信中言之这医者是为他准备的,刘备差点以为他这个好大儿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法正染病,他确实四处寻找名医,为法正治病,但汉中之地,百姓都被曹操迁到关中去了,医者自然也是找不到了。 即便是找到了,也大多是村医之流,还不如军中的军医呢! 刘禅寻访几位名医,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孝直病了?” 庞统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了。 “我这便领医者为他诊病!” 说完,庞统对着刘备行了一礼,直接走出营外。 在刘备与庞统说话的间隙,诸葛亮已经是将刘禅写下来的几个关于汉中之战的建议看完了。 他将信件传递给其他臣僚,说道:“公子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 刘禅其实在信件中的建议只有三个。 一个是汉中之战后,要经营汉中盆地,屯田练兵,以作为谋划雍凉之地,进攻关中长安的前哨站,最主要的一点便是移民,而现在南中之地,便有许多不臣不服者,可做移民选择。 将南中的不臣不服者移民至汉中,一方面可以让南中改革更加容易,另一方面,也解决汉中缺人的困局。 毕竟若是要从益州各地移民,肯定是会伤各地根基,乃至与民心的。 第二个则是汉中之战后,主力不可撤回成都,而是要继续待在汉中,并且要派遣斥候游弋在蜀道上,趁势攻伐下蜀道上的山寨堡垒,以做出随时要攻伐关中,直驱长安的姿态来,让曹操不敢轻易撤军,驰援荆州! 第三个言之孙吴联盟会因我军汉中得手而会变得异常脆弱,在平叛南中之地之时,便已经出现江东的士卒,南中之地尚且如此,荆州之地,便更要防范了。 诸葛亮将刘禅的三点建议一一说出,在场众人思索之,皆认为有道理。 “这第一条,便很好,南中蛮夷多桀骜者,拉出来移民实边,再好不过了,第三条亦是可以考虑,江东鼠辈,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但这第二条,恐怕便是公子不知情形了,数十万大军在汉中,当地又无多少补给,粮草皆靠长途转运,人嚼马咽之下,每日粮草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如何得以长期驻守?” 安汉将军麋竺上前言道。 “不错,公子所建言之,第一条与第三条,都是很有道理的,是持重谋国之言,主公大可听从之,但第二条,恐怕还稍要斟酌,益州连年大战,恐怕还是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若一直征伐,恐民心有变。” 昭德将军简雍上前附和麋竺所言。 诸葛亮思索一番之后,说道:“公子所虑在荆州,此事或许军议之!” 有些建议肯定是好建议,但也得要考虑实际。 就如同每个人都想要考清华北大,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考到清华北大。 “不错,具体事宜尚有时间军议,不必着急下结论,不过我儿能有此高论,吾心甚慰。” 今日刘禅给了他太多惊喜。 “我亦是要写一封信,嘉奖我儿,你们可要一同书写?” 给公子写信? 众人听到刘备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便方反应过来了。 这是主公要他们与公子打好关系啊! 现在书信交通,以后不就相熟了? “我等自愿从之!” 于是乎,中军主帐中,一干文臣武将,居然开始写起信来了。 ... 而在千里之外的南中。 云南郡。 大理王城王宫中。 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南中四郡的改革已经是缓缓推进下去了。 云南郡的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改革则是顺利完成,关银屏、关兴、张苞等将,亦是完成了规定的任务。 期间自然是伴随着杀戮的。 不少豪强贵人被抄家灭族,贬为奴隶。 触动一个阶级的利益,那自然只能通过血与火让他们知晓,抗命的下场了! 王宫正殿中。 此刻在刘禅面前,站着的正是后部司马张裕。 “公子,这是四郡前来通禀的奏报。” 四郡编户齐民,其中益州郡效果最好,刘禅当日种下的一颗种子,终于还是有用的,有蛮族少年阿朵思为刘禅奔走效命,益州郡的改革事宜进行得最顺畅,亦是最彻底! 反而时候最先占领的越巂郡,进度最慢,当地部族首领抵抗最是坚决。 刘禅眉头紧皱,盯着不远处的叟王高定。 “叟王,这越巂郡的情况,你可知矣?” 被刘禅用略含杀意的眼神盯住,叟王高定一个激灵,他连忙起身,说道:“越巂郡的情况,我略知一二,但臣下亦是无能为力,便有我在,各县城寨,亦是不全服于我,属下实在是,实在是...” 高定额头上细汗入水般滴下来,刘禅倒也不为难他,挥手说道:“我亦不是来问罪,这几县效果最差,甚至还出现打杀编户官的情况,若有相识者,可书信言明道理,我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必举大军攻伐!” “诺!” 叟王高定当即领命。 “我自当为公子分忧!” 好家伙,这架势,完全已经没有了一代叟王的风范,这是真心实意给他刘禅当狗了啊! ... 晋级第四轮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第八十九章 庲降都督 向宠、鄂焕、以及方从成都过来的黄崇,以及一干文士,负责越巂郡的改革事宜。 关兴、赵越、谯周则是负责益州郡的改革事宜。 牂牁郡不久前才被犍为郡太守李严平定,牂牁太守朱褒的头颅,也是在昨日送到大理王城来的。 因此牂牁郡的改革事宜推进速度最慢,甚至还没有开始。 对于牂牁郡,刘禅全权交由李严处理,并亲手书信告知改革事宜,并且派遣崇文馆文士前去协助改革事宜。 最后,便是永昌郡了。 永昌郡有郡守吕凯在,亦是不用刘禅多加烦恼。 当然... 亦是不能插手太多,之前若非永昌郡吸引了孟获与雍闿的注意力,让他们前去攻伐永昌郡城,他刘禅也不可能有夺取益州郡的绝佳时机,此番平叛南中的过程,也就不会如此顺利了。 况且... 正如刘备相信关二爷一般,对于荆州的事务全权交由他手,更是给予了假节钺的至高权柄。 何谓假节钺? “假节钺”代表皇帝的出行,凡持节的使臣,就代表着皇帝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相应的权力。武将“假节钺”的话,他在战时状态就不必左请示、右汇报,可以直接斩杀自己军中触犯军令的将士。 吕凯虽然不得刘禅如此信任,但他忠心体国之心,还是昭昭的,他刘禅自然不能伤了忠良之心。 永昌郡肯定是要改革的,但改革的功劳,刘禅决定让给永昌郡郡守吕凯来完成。 这亦是收拢人心的举措。 “诸位,今日议事已毕,要时刻关注各地变化,切莫有变,尚还未完成任务的,应当加快进度了。” 这议事是每日都要进行的,亦是刘禅要让自己能够及时的掌控南中全局变化。 “诺!” 殿下诸位臣僚缓缓退去。 对于南中四郡来说,改革原来的社会运行模式,变成新的,其中肯定是有很多问题涌现出来的。 而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便很考验一位官吏的水平了。 “公子~” 众人走后,关银屏东张西望,确定众臣众将都走完之后,这才缓缓的走到刘禅身后。 “我来给你捶捶背。” 银屏身穿常服,一袭青衣,她容貌秀丽,眉目清秀,长发如云,轻轻垂在肩头,双目清澈如水,透着一股聪颖之气,其身材修长,曲线优美,似乎特意学习过祝融公主的步伐,行走时一步一扭,好不妖娆。 刘禅没好气的看向关银屏。 屏姐姐啊喂!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享受着美人的服务,刘禅身心亦是放松下来了。 “公子,今夜,你来教我温书如何?” 哪有夜里温书的? 夜里是干那种羞羞人事情的时候。 刘禅看着关银屏一脸希冀的模样,哪里不知道这妮子的想法。 她与关兴一到去外县行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改革大事,结果人走了一个多月,这家给祝融公主给偷了。 听闻刘禅与祝融公主在大理王城整日缠缠绵绵,在蜻蛉县编户齐民之时,关银屏便坐不住了,在等改革事宜一毕,她便火速归来,势必要牢牢的将刘禅黏在身边,不给那蛮女一丝一毫的机会! “南中四郡尚有事宜,夜里的事情,可不能影响了来日处理公务的精力。” 关银屏俏脸一红,连忙点头。 “可不是公子想的那般...” 她想解释,但越是解释,便越是越描越黑。 “无妨。” 刘禅抓住关银屏的芊芊细手,她手掌柔软而有弹性,肌肤细腻,触感温润,摸起来很是舒服。 “这个手镯,喜不喜欢?” 她手腕间系着一条玉镯,与她的皮肤相得益彰,正是刘禅之前送她的。 “很喜欢。” 关银屏低着头,脸上的羞意已经蔓延到脖颈之上了。 粉红粉红的,很是可人。 刘禅用力一拉,佳人便已在怀中矣,正当他要大饱手福之时,王宫主殿之外,却是传出了费祎的声音。 “启奏公子,庲降都督邓方求见!” 好家伙~ 又是费祎这个大灯泡。 好在这小子识趣,没有进来。 刘禅先过了下手瘾,再将羞涩难当的关银屏放出去,后者逃一般的走到殿下,她佯装愤怒,但低下头,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证明她心中是绝对欢喜的。 “快请邓方都督!” 门外,费祎远眺看到关银屏的身影,觉得自己不入殿中,只在殿外喊话的决定非常英明。 这叨扰公子好事一两次便算了,次次打扰,那他费祎日后在公子面前岂不是要装作鸵鸟了? “都督,请!” 在费祎身后,早有一位身着都督官袍的中年男子在外等候了。 邓方点了点头,缓步入殿。 “臣邓方,拜见公子。” “都督无须多礼。” 刘禅挥手虚扶,待邓方站起来以后,刘禅亦是可窥见其全貌了。 邓方身材高大魁梧,双肩宽阔,膀阔腰圆,肌肉贲张,透露出一股强壮有力的气息。面容深沉刚毅,眉宇间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坚毅的下巴线条清晰有力,脸上的皱纹表现出岁月的沉淀和历经风霜的坚韧。浓密的眉毛下盯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犹如两道锋利的利剑,令人望之而生畏。 “南中叛乱已平,公子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邓方是第一任朱提太守,也是第一任庲降都督,“庲降”乃招徕、降服之意。 庲降都督与江州都督、永安都守、汉中都督同为蜀汉政府常置的四个镇戍都督之一,同其他三个都督一样,庲降都督承担着防御敌人入侵的重要任务。 但是因为南中是一块特殊的区域,这里有众多的少数民族与汉人错处杂居,庲降都督还负有治理南中、处理民族关系的重要职责,因此蜀汉政府派出的庲降都督不仅注重军事才能,而且还要求具有较强的处理民族关系的能力,因此“都督常用重人”。 能成为第一任庲降都督,邓方自是有治国之才,并且是深得刘备信重之人。 “南中叛乱确实已定,但编户齐民、丈量土地,屯田之事尚还其千头万绪,另外,武陵蛮,长沙蛮那边,可有动静?” 南蛮南蛮。 南蛮可不止南中蛮夷,像是武陵蛮、长沙蛮,人数并不比南中的蛮人少。 邓方作为庲降都督,没有亲自前来镇压南中叛乱,便是被刘禅派去盯住武陵蛮、长沙蛮,看他们有没有动静。 同时作为机动力量,随时驰援各处。 当然... 南中四郡被刘禅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横扫过去,刘禅的后手邓方,自是没有派上用场。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九十章 孟获消息、白眉马良 “五溪蛮颇为顺服,我有派使者前往交通,公子在南中的消息,亦是传到武陵,武陵蛮王沙摩柯视孙权为鼠辈,颇为仰慕主公,似有结交之意。” 五溪蛮亦称“武陵蛮”。 因其地有五条溪流而得名。主要从事农业,以染织着称。西汉初设置武陵郡。东汉时五溪蛮多次叛乱被镇压,后逐渐南迁。 刘皇叔的名头当真好用。 不仅那些有志之士愿意拜服,便是这蛮族首领,亦是心向往之,如果刘禅记得不错的话,这个武陵蛮王沙摩柯,在刘备夷陵大败之后,亦是死于乱军之中。 番将能为汉死节,死亦为汉之忠臣。 “可有孟获消息?” 孟获自打大理王城战败之后,仅以身免,刘禅便发出通缉令,在南中四郡大索孟获,若能提供孟获消息,赏以重金。 除非孟获一直藏在深山老林,不然以蛮神祭祀的信息渠道,在南中找到孟获并不难。 当然... 也有一种可能,孟获逃了。 而逃离的地方,除了朵思大王、木鹿大王那里之外,便只有武陵了。 朵思大王、木鹿大王前段时间,已经是写信表示顺服,恭敬的态度,那模样,深怕刘禅领兵上前,将他的老窝给端了一般。 在蛮神大祭司的宣传下,再加上了亿点点神话色彩,刘禅在南中蛮夷心中,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有了神人的属性了。 就差说他刘禅三头六臂,身高数米,能移山填海,弯弓射日了。 武陵蛮王沙摩柯出身越巂郡,想来与孟获高定等人亦是有交集的。 邓方跪坐在大殿中准备好的鹿皮左端上,此刻他腰板挺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孟获的消息,还未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听闻孟获确实是在武陵了。” “哦?” 对于孟获的死活,刘禅其实不怎么在意的。 他已经是翻不起多少风浪来了。 但是... 这危险系数再小,也难免让人不放心的。 死灰尚会复燃,更何况他孟获呢? 万一孟获得了什么际遇,在南中再度掀起波澜,那岂不是要他刘禅又要上前去平叛了? 现在将隐患灭除,成本是最低的。 “可与武陵蛮王沙摩柯修书一封,言明我必铲除孟获的决心,并且可以带些珍宝、金银,前去武陵收拢武陵蛮的人心。” 前段时间刘禅便已经知道了,陆逊小儿居然在南中出现过,对于这个日后会在夷陵放火的纵火犯,没将这小子的命留在南中,刘禅深表遗憾。 再派人去搜索时,已经是不见陆逊的消息了。 看破局势,并且顺利跑路,这陆逊还是有点能耐的。 但南中局势复杂,猪队友太多了,陆逊作为外来强龙,亦是带不动啊! 被他刘公嗣狠狠的赢了一手! 不过... 你孙吴既然敢在南中给我上眼药,那就别怪我在零陵、交州、山越给你挖墙脚了。 况且荆州将来有战,武陵蛮、长沙蛮若是能够听他刘禅的命令,提供数万兵员,转运粮草,那么何惧江东鼠辈? “收心武陵蛮却是可以,但...江东那边?” 邓方作为庲降都督,主要便是来维稳的,若是激起江东与益州的矛盾,致使孙刘联盟破裂,这个锅,他可背不起。 “放心,江东必不敢有他意!” 刘禅轻轻一笑,挥了挥手,当即有侍从将酒水、肉食放在邓方面前的食塌上。 “南中叛乱之时,孙权便已经派陆逊前来南中搅动风云了,我等去武陵,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他若是不服,我等亦是有说辞!” 论嘴炮,除了诸葛孔明之外,他刘禅表示还没有怕过的人。 “若是收心武陵蛮之事够顺利的话,亦可遣使入山越,他孙权老儿敢坏我南中大事,便不要怪我让他后院起火!” 他刘禅,可是记仇得很呢! 对于孙权这等江东鼠辈,不狠狠报复,岂能一解胸中愤懑? “如此,我明白了,只是这使者...要派遣何人去?” 使者确实是一个问题,刘禅思索一番,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人选。 “白眉马良如今随崇文馆入南中,他便是一个最好的使者人选。” 在原历史上,刘备东征东吴,派遣马良招纳安抚武陵一带的五溪蛮各部,各部首领们都接受蜀汉的印信封号,相继响应刘备。 以马良外交的本事,完成这个任务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益州从事马良的名声,我亦听说过,若让他前去出使,必万无一失。” 刘禅不是那种拖延的人,一旦他做好决定,便要马上实施。 “文伟,去唤从事过来,我有大事相商!” “诺!” 费祎其实想说,这个出使任务可以交给他的,但既然公子都如此说了,那他也只得是下殿通知马良去了。 未久。 白眉马良便已经到了。 “臣马良,拜见公子!” 马良身材中等,相貌清秀,留有一撇小胡须,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凡气度,显得很是精神。他的衣着不豪华,但却体现出一种雅致之美。 “从事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刘禅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不知公子召见,有何要事相商?” 他跟随崇文馆入南中,现如今已经是开始整理南中政务,梳理南中官吏脉络,以期能够更加稳固的掌控南中四郡之地。 “确有要事!”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从事有出使建业的经验,如今出使五溪,获取武陵蛮的民心,此重任,在如今南中之地,恐怕是非你莫属了。” 刘禅将出使武陵蛮的事情细细道来,马良听完之后,眼中神光闪烁,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出使武陵,肯定是有风险的,但风险也是与机遇相符合的。 比起在大理王城整理案牍,疏通官脉,筛选人才,这固然也是功在千秋,做成了,功劳肯定是不小的。 但是... 比起出使武陵蛮来说,这就太平淡了。 他马良,还是喜欢刺激一点的东西! 作为一个外交官,出使的重任,自是非他莫属了! “公子,此事交于我手,必教武陵蛮归心!” “好!” 别的不说,现在夷陵之战还没打,蜀汉麾下的人才还是不少的。 像是马良这种内外兼修的大才,便是给刘备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给搜哈完的。 现如今大才还在,刘禅想用什么人,当真就有什么人。 有这么一瞬间,刘禅心中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在吾手的感觉。 当然... 他心中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比起曹魏来说,他手底下的人才不管在数量还是在质量方面,都是大有不如的。 该招揽人才招揽人才,该挖墙脚挖墙脚。 譬如日后那个屯田的大才邓艾,刘禅便借着江州商旅,早早的便去招揽了。 希望能将其收入帐下。 待天下英才尽在我帐下,看曹老板和孙十万该如何与我争锋! 第九十一章 陆逊:此子日后必为江东之患! 今日一日,刘禅都与邓方、马良商议出使武陵蛮的事宜。 若是能得武陵蛮民心,对于刘禅下一步的荆州之旅来说,便会顺畅许多。 是故他今天整日,与邓方、马良几乎是同吃同住的。 直到深夜,三人才散伙的。 本来刘禅是准备与他们抵足而眠的,毕竟收心此二才,用什么方式都不为过。 只是邓艾毕竟作为庲降都督,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而马良领了出使武陵蛮的差事,亦是有很多事务要前去安排,是故便没有留在王宫过夜。 “公子放心,我对武陵蛮的情况亦是有些了解,武陵蛮王沙摩柯非是桀骜之辈,且仰慕主公,我等心诚而至,其岂不折服?心向往之?” 马良起身,对着刘禅缓缓行了一礼,虽然要出使武陵蛮,朝着虎山走,但他脸上并没有畏惧之色。 反而是一脸雀跃,若是现在便能走,他恐怕在刘禅这里一刻都待不住了。 “有从事在,武陵蛮之事必能成,从事,请!” 刘禅亲自为马良倒了一杯温酒,并且亲手端到他面前。 马良起身,双手接过刘禅手上的酒樽,掩袖满饮此杯。 他将酒樽倒过来,以是一口便将酒水饮完了。 “多谢公子。” 他将酒樽放在食塌前面,说道:“天色已晚,便不叨扰公子了。” 马良与邓方皆是告辞而去。 “公子~” 关银屏在两人走后,从后殿中缓缓走出。 她身着一身粉色连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翘,小嘴红润如樱桃,处处透着喜气,她柳腰盈盈不足一握,身前的小屯初见规模,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便似一朵新开的荷花,浮在了清水中央。 好家伙,这妮子都学会引诱人了。 “公子,长夜漫漫。” 刘禅缓缓起身,他缓缓走向关银屏身前。 不将你喂饱,这日后岂有安宁之日? 他牵起美人玉手,在玉人惊呼声中,将其环抱而起。 是夜,王宫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莺声燕语不断,虎啸猿啼不止,海水的味道伴着楠花的清香,分外悠长~ 床榻摇动。 吱吖吱吖的声音,响彻半夜不止~ ... 远在千里之外。 大江边上,有一座巨城矗立其间,正是江东如今的政治中心建业。 而在建业城侧边,一座不比将建业城差多少的王宫坐落在其边上。 在建业王宫的内殿书房中,坐有一位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的壮年男子,他穿着锦缎袍和玉带,头戴金冠,脚穿鹿皮靴,浑身散发出一种尊贵和威严的气息。 只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可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在他面前,站立着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将军,不是陆逊,又是何人? 相比一个多月前,陆逊整个人都黑了许多,皮肤也没有之前那般细滑白嫩,整个人不复之前的丰神玉润,剑眉星目,反而是憔悴了不少,仿佛一个月老了几岁一般。 “主公,此番我在南中所见所闻,便是如此了。” 孙权面色铁青,低头不语。 陆逊也感到了压力。 他自入孙权幕府,历任海昌屯田都尉、定威校尉、帐下右部督,要说拿得出手的功绩,便只有征讨山越这一项拿得出手的。 也正是因为通过征讨山越的战事,孙权对他颇为中意,遂将自己的侄女许配于陆逊,并经常找他商讨治国大策。 两人几乎无话不谈,言语之中,更有未来将军国大事交给他陆逊的架势。 然而... 此番前往南中,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便是孙权要用他,也不敢用啊! 做江东的大都督,没有点功绩傍身,那谁会服他? “此番出征,我料敌不明,亦是没有想到雍闿与孟获如此不堪,更是轻看了公子刘禅,我原以为他不过孺子而已,敢到征伐南中,便实属不易,不想人的名树的影,公子刘禅既然有贤名,倒真不是捕风抓影。 哎~ 我观之公子刘禅在南中的所作所为,颇有雄主之风,此子日后必为我江东大患!” “公子刘禅确有过人之处,好在我身体康健,尚能跟他熬一熬。” 孙权一想到自己的子嗣,那真是没脸看。 跟曹操的儿子比都不如了,更不用说跟刘备的儿子比了。 好在他还年轻! “此番出战,你可明白了什么?” 陆逊还以为孙权是要问罪,他顿了一下,说道:“末将出征不利,还望主公责罚!” “责罚?” 孙权摇了摇头,说道“我该如何责罚,亦或者说,我为何要责罚?” 孙权从坐榻上起身,他走到陆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搅扰南中,本就是我们随手而为之举,若是能成,再好不过,便是不能成,又有何损失?横竖不过千余士卒性命罢了,不足为惜。” 他安抚陆逊,再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算久经军阵,如何不知?只是要在败仗中学到点东西,这才不负此次南中之行,这次可有感悟?” 感悟? 陆逊轻轻点头,说道:“此番我率兵三千而去,但三千兵丁对于南中来说还是太少了,雍闿、孟获各个手握上万军卒,并不服我,若能使他们心服,南中军士受我指挥,便是公子刘禅再有能耐,也休想取得南中!” “此言有理亦无理,若你真能让雍闿、孟获心服口服,便是手中无兵丁,他们亦是会听从。” 孙权深深看了陆逊一眼,说道:“伯言,我知你胸中才学,然而亦是知你心中傲气,你至南中之时,根本便看不起雍闿与孟获,更别说与其相交了,连交际都没有,他们如何知你本领,又如何会听你号令?” 言罢,他孙权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回去想明白此事,再来与我言语罢,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这大都督之位,你如何坐得上去?” 陆逊藏在衣袖内的拳头紧握,太阳穴上青筋暴涨,他重重点头,拱手行礼道:“逊必不负主公重托!” 言罢,缓缓退出内殿书房。 看着陆逊的背影,孙权轻轻叹了一口气。 曹操居中原之地,人口众多,士卒精锐,动不动便挥动百万大军前来,让他孙权不得不称臣纳表,极尽谦卑。 若是能站着,谁愿意跪下去呢? 而刘玄德? 原本不过新野的一条丧家之犬罢了,如今已然在汉中与曹孟德争锋,大有纵马天下,重现高祖荣光的架势。 偏他孙仲谋,困居江东之地,想做什么都做不成。 人口人口不多,战马战马稀缺,士卒士卒缺乏,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士族掣肘。 难! 难! 难啊! “唉!” 孙权重重叹息一声,但很快,这种消极抱怨之色便在他眼中消失了。 作为主君,抱怨这抱怨那形同怨妇一般,那哪能成? 他重新振作起来了。 掺和南中之事不成,那么... 他看着身前的荆州舆图,眼中精芒一闪,杀气四溢! 便在荆州,搅和天下风云罢! 第九十二章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时已入六月。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烈日炎炎,照射在山林之上。茂密的树林虽然给人一定的遮蔽,但是阳光仍然能够穿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得整个山林生机勃勃。 南中山路崎岖,在弯弯绕绕的山道中,正有一支载满货物的商队,正在山道中艰难的行进着。 商旅中的人们有些疲惫,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但是仍然继续前行。一边行进,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不时地,他们看到一些野兽在森林中奔跑穿梭,或者听到一些鸟类的鸣叫声。 只见护卫商队的人孔武有力,其目光如炬,眼含杀意,仿佛是在战场上经过血与火的锻炼一般。 这支商队,自然便是马良出使武陵蛮的队伍,其中的商队护卫,还真是刚经征伐未久的精锐士卒,为掩人耳目,而装作商旅,行走南中之间。 从南中到武陵,有三条道路。 他们走的是滇池之路,即从滇池出发,穿过云南高原,经过黔中,最终抵达武陵。 当然,三条道路,不管是哪条,都是崎岖狭窄,沿途山峰连绵,河流湍急,交通不便,旅途艰辛,并无多大的区别。 好在南中地区地形险峻,山水秀丽,自然风光极为壮观,这一路走来,最起码,这眼福是饱了。 “吁~” 在前面开道的赵越勒住马匹,他转身走到商队中间的马车旁,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先生,天色已晚,不若扎营罢。” “可!” 里面只传出马良一个字的答案。 赵越被刘禅派过来参与出使的重任,很是小心谨慎,对于功劳,他自是多多益善的了。 “就地安隐扎寨,斥候放出十里,观察周遭情况!” 当即,便有骑手纵马向四周散去,而其余人简单的开始扎营。 营地虽然简单,但个中布局自有深意,若是有敌军冲营,布置的一些陷阱栅栏之类的,便会给敌人造成巨大的麻烦。 “从事。” 在马车中,费祎亦是在其间,此番他在南中,虽然也做了一些事情,得了一些功劳,但相比较公子的看重,他个人认为,自己还是做得太少了。 是故在公子刘禅前面请命跟随马良,做使团副使。 “研究这些书籍作甚?” 马车上,堆着满满半车书籍,两人坐的位置都显得狭小。 作为使者的马良,整日在车中研究书籍,让费祎颇为费解。 马良微微一笑,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等出使武陵蛮,自然要知晓武陵郡的人文地理,风俗人情,历史源流,乃至于首领喜好,若是这些我们都明白了,岂不是更好对症下药?” 对于出使前的功课,马良从来都不嫌多,不仅不嫌多,而且要多多益善。 “你身为副使,自然也要明白多一些,莫要在不轻易间轻慢了五溪蛮夷,以致出使失败。” 费祎轻轻点头。 “从事,祎明白了。” 马良对费祎很是喜爱。 一个聪明、好学、知识渊博,见解独到的下属,总是能够得到上司的认可。 “那我考校一番,看看你这一路上,可学到什么了。” “先生尽可问来,我必对答如流!”费祎昂着头,模样很是自信。 “好!” 马良颔首微笑,说道:“便先从最简单的考校开始,你可知晓,五溪蛮这个名字是由何而来的?” 费祎轻轻点头,他笑着说道:“这我如何不知?居武陵者有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谓之五溪蛮。” “不错!” 马良轻轻点头,再问道:“你可知武陵蛮的源流历史?” “这个...费祎思索一番,说道:“这个我这几日有过研究,这武陵蛮至先秦时便有了,不过有明确记载的,还是在光武帝之时,五溪蛮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多次打败朝廷的镇压大军,攻克郡县,占领了武陵郡下辖的许多县城。 光武帝在多次调遣大军镇压无功而返的情况下,下令伏波将军马援率中郎将马成、耿舒、刘匡、孙永等率四万大军征讨五溪蛮。 最终,这次叛乱在马援等人努力下被成功平定。” 费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由此观之,五溪蛮并不服王化,与之交集,要避免提及此事。” 马良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不过是一场战役而已,先秦时期,根据《先秦史》、《战国策》、《史记》等史书不完全统计,共计战事五百余起,平均每年五十余起。根据《史记》、《寰宇记》和各类地方志记载,从高祖派萧何统兵开发武陵设立郡县,到如今公子欲与孙权争夺武陵民心,我大汉四百余年间有重大战争二百余起。” “这么多?” 便是费祎听到这个数字,都忍不住张大嘴巴。 两百多起战争,这武陵蛮,可谓是善战之族了。 “蛮夷素来好战,两百多起战役,也不算得多...” 中原地区,这几年打的大仗,可不比那武陵蛮少。 说善战之族,现如今还有哪个民族,比汉人更善战? 马良换了一个坐姿,继续说道:“至于说五溪蛮的起源,那得从三皇五帝,皇帝与蚩尤争霸天下的时候说起了...” 对于治书,费祎一直有自傲之色了,但是如今与马良比起来,那当真是萤虫比之皓月,他费祎拍马难及啊!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啊! 难怪公子要派遣马良做这出使的使者,换做是他,哪里有做到马良这种地步? “先生大才,祎敬服!” 听完马良的长篇大论,费祎对五溪蛮的历史便更加清楚了,对马良的才学,他亦是愈发佩服起来了。 “这哪算是大才?无非是伏首案牍,从那些史料中找寻只言片语罢了。” 马良没有因为费祎的恭维而沾沾自喜,他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为了出使武陵蛮做的微不足道的准备,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那便是关于武陵苗王沙珂摩,你了解多少?” 沙珂摩? 费祎眉头微皱,他说道:“此人出身越巂郡,如今为武陵苗王,听说仰慕主公威名,颇为顺服。” “沙珂摩仰慕主公威名,颇为顺服,这你是从何听来的? “这...” 被马良这般寻根溯源一问,倒是将费祎问住了,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言语。 “捕风抓影之事,若无实据,焉能信之?” 马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出来走走罢。” 费祎下意识点头,跟在马良身后。 “沙摩柯为何会仰慕主公威名?无非是在孙权治下,看到了山越的下场罢了,加之孙权对其颇为苛责,上贡日多,其心中自然便心存不满,有了反意,而心有反意,但手中兵丁却是不足,他若是敢聚兵反了孙权,那么孙权必举大军镇压,武陵与建业的距离,可与南中与建业的距离不同。” 孙权要派兵入南中,至多派三千人,并非他只有三千人,而是山路崎岖,粮草不济,再派多人,便供养不了军队了。 但是征伐武陵,那就不一样了。 离得近,后勤压力小,大军可掩杀而至! 马良转身,看向一脸深思的费祎,继续说道:“心有不满,但却无力反抗,若你是沙珂摩,你会如何?” 若我是武陵苗王? 费祎想了一下,抬头说道:“若我是沙摩柯,自然是要引入外援!” “不错,这便是沙摩柯仰慕主公的原因,他仰慕的不一定是主公的威名,更多的,恐怕是仰慕主公麾下的兵力支援。” 费祎重重点头,脸上亦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原是如此。” 营帐扎好,赵越已经让伙夫埋锅造饭了,火烧起来了,香味自然是飘飞近前。 “那你可知道武陵苗王沙摩柯的其他情况?” 其他情况? 费祎呆呆摇头。 “我确不知。” 他连沙摩柯都没见过,如何知晓他的其他情况? “其家室?其下属?其性情....” 马良列举了一大堆关于沙摩柯的情况,费祎具是苦笑摇头。 “来日若你能作为使者出使,现在该是知晓如何做了吧?” 费祎重重点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费祎与马良相谈一番,顿感收获无穷! 他对着马良重重行了一礼,郑重道:“祎明白了。” 不是每个人都会将自己的治学之法教授给别人的,马良对他费祎,可谓是毫不保留的将自己关于出使的经验传授给他。 不是师者,胜似师者。 他费祎如何不爱,如何不敬? .... 感谢水之大帝and巫妖王、巨魔剑狼的月票支持,感谢。 刚才九十一章被封了一下,我重发了,开个车真难啊! 求月票推荐票啦~ 第九十三章 无当飞军,刘禅收心! 马良与费祎通过崎岖的山道,通向武陵,而在大理王城,刘禅正准备移民以及练兵的事宜。 王宫中,刘禅身穿锦袍,在他身侧,小鸟依人的祝融公主跪坐在刘禅侧畔,随侍身侧,而关银屏则是站在刘禅身后,这一后一侧,两位美人在身边伺候,这舒爽,不足为外人道也。 “郎君,你这是要做移民之事?这个无当飞军,是何意思?” 祝融公主将当季的瓜果递送到刘禅嘴中,美目不经意间瞟到刘禅正在左伯纸上手书的内容,心中略微诧异。 在刘禅背后的关银屏闻之, “公子,可是又要打仗了?” 这几日黏在刘禅身边......一想到有仗可以打,有功可以立,还是会让她忍不住上前询问。 “战事自然会有,但不是在南中了。” 刘禅转头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一是移民之事,二是练兵之事。” 移民练兵? 祝融公主若有所思。 关银屏则是继续给刘禅揉肩捶背。 “哎~移民练兵之事,太无趣了,没甚意思。” “对你来说没甚意思,但对于南中局势,乃至于父亲的大志来说,此举多有重大意义。” “哦?” 刘禅的一番话,顿时吸引了关银屏的注意。 “此话怎讲?” “汉中大战,曹操将汉中百姓都迁移至关中了,我大军即便是占据汉中,也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若是想要日后谋划雍凉之地,进军关中,占据长安,甚至是攻陷洛阳,还于旧都,经营好汉中便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若是能够将南中不臣不服者迁移到汉中,岂非一举两得之事?” 关银屏闻言点头,祝融公主在一边说道:“只是这路途遥远,迁徙百姓而至,路上恐怕会有死伤罢?” “公主放心,迁徙是分批次进行的,途中皆有军士护卫,粮草更是不会少的,移民性命,可保无忧。” 人口对于如今的益州来说,可是稀罕得紧,便是叛逆之徒,若非首恶到不得不杀的地步,刘禅都会将其贬为奴隶,日后便是让他移民汉中,为建设汉中而挥洒汗水,为兴复汉室而抛头颅洒热血。 “况且汉中百姓都被曹贼迁走了,那平原之地,多是无主田地,迁移过去的百姓,每人可分配百亩土地,过上的日子,并不会比南中差,甚至会更好!” 百亩土地? 祝融公主在心中计量一二,轻轻点头。 “若是如此,妾身便放心了。” 南中之地虽然允许百姓开垦种植一百亩土地,然而南中土地开垦难度与平原地区不可同日而语,说是能开垦一百亩,但一家至多五六十亩,这还是拼了命才开垦出来的。 “除移民汉中之外,我还打算将部分顺服百姓,移民到成都去。” 成都如今也是百姓缺乏,大片良田无人耕种,将顺服的南中百姓移民到成都,一是可以削弱当地豪强士族的影响力,二是为大军增加源源不断的兵员。 “这移民汉中,与移民成都,有何不同之处?”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这便是我为何要练无当飞军的原因了!” 无当飞军? 一听名字,便有些了不得。 关银屏连忙将头凑过来。 美人自带幽香,很是好闻,发丝垂落在耳,却是有些痒痒。 刘禅轻声道:“南中士卒择其精锐者,编成一军,名唤无当飞军,此一军的家眷,都可迁往成都。” 这无当飞军,自然是后世诸葛亮为治理南中,而定下的一箭双雕之计! 征召当地蛮夷加入蜀汉政府军,而经费问题,就由当地地方豪强解决。 《华阳国志》记载亮以夷多刚狠,不宾大姓豪强,乃勒令出金帛,聘策恶夷为家部曲,得多者栾世袭官。于是夷人贪货物,以兼服属于汉。 从而在当地建立带有以夷制夷性质的地方军队,当地豪强得到社会地位,遂安于蜀汉统治,出金暮兵,使各方得到实惠。 同时,这些当地失业军人变成了政府军,成为蛮夷中具备向心力的核心。其组成的军队熟悉民俗,较少激发问题。他们皆身披铁甲,能翻山越岭,善于使用弓弩和毒箭,尤其精于防守作战。 如此好处,自然不能让地方独享。 同时,也为了彻底避免南方割据势力死灰复燃,在诸葛亮主持下,蜀汉朝廷不惜本钱,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 这就是无当飞军的来历。 现在的成都和南中的繁华不可同日而语,南中夷族素重勇士,故每有空缺,南人必奔走而告,刺血踊跃,以此为荣。 当然,当时南中人口不多,牂牁郡两万户,建宁郡万户,朱提郡八千户,兴古郡四万户,一下子调走一万户能征惯战的士卒,对当地割据势力可以算是釜底抽薪。 有前贤计策在前,刘禅只需要照搬即可。 更不用说,他这一世因为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之事,对南中的掌控程度,比之诸葛亮之时,还更要深入。 最起码搜刮出来的人口,就不是当初诸葛亮能比的。 此计焉有不成之理? 祝融公主何其聪慧,马上便明白了刘禅话中之意。 “若公子得招募无当飞军,那么,南中豪酋便不值一提了。” 刘禅轻轻点头。 “公主果然聪慧,招募无当飞军,亦是有钳制豪酋的目的在里面,如此的话,改革事宜,便可更顺畅的进行了。” 不管是移民,还是招募无当飞军,都是为了改革服务的。 只要能将南中四郡之地王化,将南中四郡化作益州粮仓,付出再多的代价,亦是不足惜。 待南中四郡王化,其产出的粮草不仅仅可以为刘禅自汉中北伐雍凉、关中,自荆州北伐襄阳宛城,或是南征孙吴建业之用。 更是可以以南中为前哨站,谋划交州、谋划武陵、谋划山越,甚至于谋划到南诏东南亚那边去。 南中四郡之地,对于刘禅来说,是有重要的战略价值的! “走,去看看阿会喃训练得如何了!” 对于敢用间的阿会喃,刘禅看重了他的脑子以及他的忠诚。 这无当飞军的第一任主官将军,刘禅便让他去做。 按照刘禅的规划来说,无当飞军至少要招五万人。 当然... 也并非一次便将这五万人招够,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但即便没有招够,驻守在成都,拥兵数万的无当飞军,当其统帅将军,也足见刘禅对阿会喃的看重,亦可见阿会喃手中之权柄有多重了! 从大理王城中出来,一路走过羊肠山道的三座关隘,在山脚下,一座巨大的军营拔地而起,绵延十里不止。 刘禅与董允、祝融公主、关银屏、张裕等人一同骑马走入营寨之中。 阿会喃领着鄂焕以及一干将校,在刘禅还没有到军寨中之时,便率众行礼了。 “末将阿会喃,拜见公子。” “我等拜见公子!” ... “不必多礼。” 刘禅将众将士虚扶起来,他走到阿会喃身边,说道:“这些日子,这营寨倒是搞得有声有色的,便是我在大理王城,都知晓要招募无当飞军的消息了。” 阿会喃轻轻一笑,他说道:“公子在南中声望无人能比,那些来参军的士卒,一个个都心向往之,更不用说入了无当飞军,便可至成都,我只是简单的将成都的繁华与那些糙汉说了一番,他们便死活要去了,哈哈哈~” 南中毕竟是蛮夷之地,成都乃是天府之国的治所,如何不繁华? 什么勾栏啊!什么青楼啊!什么酒肆啊! 明面上虽然没有,但只要你耐心寻找,总是可以找到其蛛丝马迹的。 大城市的诱惑,对于这些连大山都没出去过的蛮族青壮来说,还是太大了一些。 “不过...既是招募了这些勇士,也要对其进行思想工作,军中三本书,考校一定要通过,否则再是勇武,也不得入无当飞军。” “这是自然的。” 阿会喃伸手从胸口内袋中拿出三本书,正是《蛮人汉人一家亲》、《公子言行录》、《军规军纪》。 “公子的大愿,末将亦知,在练兵间隙,便会派夫子前去教授这三本书的内容,每五日考校一次,若累计三次不合格,便驱逐出无当飞军。” “如此...正好!” 要练一支强军,首要的一点便是能够为我所用。 若你练出了一支强军,最后你用不了,那练他有什么用? 像是后世清朝,清政府仿效西方施行改革,投入大量人财物资源,编练了一支新式军队。这支新军被清政府寄予厚望,然而它最终却成为推翻清朝统治的急先锋和主力军。 若练出来的无当飞军反而成了祸乱之源,那就不是他刘禅愿意看到的了。 每日经过《蛮人汉人一家亲》、《公子言行录》、《军规军纪》这三本书洗洗脑,即便是心中不服,但考试的时候考得过,那也是知晓道理的。 别的不说,忠诚钢印先打上去! “公子,请!”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到营寨中的中军大帐中来了。 中军大帐很是简陋,除了主位后面的一张南中舆图,别无他物。 阿会喃挥了挥手,原是讲武义从出身,现在为军中计吏的杨奔出列,他手上拿着文册,显然是要向刘禅汇报无当飞军的情况。 “这几日,无当飞军招募军卒计有一万两千三百五十一人,分为五部,这一万两千三百五十一人的家眷,计有十万余人...” 听着杨奔的汇报,刘禅对无当飞军的情况,便更是清楚了。 “你们这几日辛苦了。” 刘禅跪坐在鹿皮端坐上,手上拿着酒樽,说道:“无当飞军关乎南中稳定,亦是关于益州大局,尔等受我重托,每日夜以继日,这一樽酒,我敬你们!” 说完,刘禅将一樽浊酒一饮而尽。 随侍仆从眼尖,马上将刘禅手上的酒樽斟满。 “公子将此重任交由我等,我等岂敢辜负如此信重,不将无当飞军练成一支百战百胜之精兵,请公子砍我头颅!” 阿会喃亦是将满饮一樽酒。 下列,鄂焕等人亦是将食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好!都是好男儿,好将军!” 刘禅重重点头,在说道:“明日我将在王城开办讲学,无当飞军,百人将以上者,皆要到往,千人将者,可入讲武堂,受大贤熏陶。” 他刘禅自是要做校长的工作,给无当飞军百夫长以上的将校讲学,自然是要收拢他们的人心了。 别管他们能不能听懂,但能来听,便表示他们顺服的态度了。 而且... 能听公子刘禅的讲课,这何尝不是对他们的殊荣? 公子刘禅何许人也,他的授课,岂是寻常人能够闻之的? 日后刘禅所言,便是最高方面传达的精神,那是要全军学习的。 若是能够达到这种程度,那刘禅在无当飞军的影响力,便无人能比了。 到时候,这领军将不管是阿会喃,还是换做鄂焕,还是换做赵越、关兴等等等... 只要刘禅下令,他们便会听命! 要控制一支军队,便要先在精神上,思想上将其牢牢的抓在手上! “能听公子讲学,乃是我等荣幸,明日全军百人将以上者,皆会至王城听讲。” “好!” 对于阿会喃的态度,对于无当飞军中其余将校的态度,刘禅很是满意。 “诸位练军辛苦,我皆有赏赐,每人赏赐布帛一匹,钱粮若干。” 他顿了一下,说道:“无当飞军新招万余勇士,既是新卒,便让他们先享受享受,之后方才会心甘情愿训练。” 刘禅大手一挥,说道:“今夜置宴,大酺一日!” 帐中将校闻之,脸上皆有雀跃之色,鄂焕第一个跳出来,对着刘禅行礼道:“公子英明!” 其余人等随之而来,这些粗人的彩虹屁,那可真是粗暴又直接。 但恭敬的态度,欣喜的情绪,刘禅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赏罚分明,待遇优渥,如此士卒,岂能不被他所用? .... 感谢萌兔、忆无忆、宇宙星人、幻昼之心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九十四章 斩使来投,班超故事! “前面便是临沅县城了。” 赵越在山中窜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是可见天日了。 举目远眺,远处已经不是群山耸立了,而是一片宽广的平原。 临沅县,位于沅水畔,离云梦泽也不过是几十里的距离。 平原之上,土地平阔,屋舍俨然。 当然... 城池建造,自然是要求防御的,因此临沅县城选址便是在平原上为数不多的山峦边上。 临沅县城三面群山环抱,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唯一没山的地方面向河流,沅水作为他的护城河。 众人行进临沅县城,里面的繁华远超费祎的想象。 只见城内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和商贩争相穿梭。城门两侧雕刻着精美的石兽和铜人,显得极为壮观。城内的房屋大多建造古朴,以青绿灰为主色调,有些房屋还悬挂着酒肆、酒楼的旗帜,看起来非常热闹。 “我原以为武陵蛮便是蛮荒之地,不想在这临沅县城,见到的情况与我想得不一样。” 对于中原来说,临沅县城周围的平地根本算不上平原,但对于南中来说,这临沅县城所在之处,可谓是一马平川。 若是在此地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用来屯田,那成本的投入与收成,绝对远超南中! 这是一个好地方。 马良从马车上下来,他的模样与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他容貌清瘦,面颊微凹,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浓眉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能透视人心。他的额头略显宽阔,高高的鼻梁和修长的下巴勾勒出一张深邃的面容。身着一袭青色绸袍,上面绣着一些精美的花纹,看上去十分雅致。 全身气势不凡,让人一眼望过来,便知道他是这支使节的使者。 “临沅县城吸引周遭百姓前来谋生,晨有赶集,自是热闹。”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费祎,笑着说道: “苗王王宫便在城中,亮出使节仪仗,见苗王沙摩柯罢!” “是!” 众人换了一身装扮,一入城中,自是被城中士卒发现了。 使者来了! ... 临沅县城中有一处王宫。 当然... 说是王宫,但其实大小也只是比官宅府邸大上些许而已,莫说比之成都州牧府,便是连南中大理王城的王宫都还要有不如。 此刻主堂之上,苗王沙摩柯面有苦色,他看着手上的文书,气得将他捏成一团,丢在地上。 “孙权小儿欺人太甚!” 他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涨,脸红脖子粗的,那狰狞的模样,仿佛欲噬人一般。 “这个月上贡钱粮,为何比上个月多了足足一倍?莫非他孙权以为我沙摩柯可以随意让他索取?” 武陵郡按照当初的划分来说,是属于刘备的势力范围,然而现在刘备将主力都压在汉中了,南中都无力管辖,更别说是武陵了。 孙权自然是来渗透武陵郡了。 毕竟对于孙权来说,有好处不来拿? 那不是傻吗? 但是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只得是上前来收纳供奉,你给的话,我就放你一马,但若是你不给,马上大军压境,劫掠四周,袭杀百姓! 前面有一次,沙摩柯不服孙权,结果被大军压境,武陵郡百姓被掳走了上万人。 是故即便沙摩柯心中再是不服,在没有反抗的实力之前,也只得是夹着尾巴做人,每个月都将上贡送到建业去。 “我武陵本为刘皇叔之地,孙权小儿安敢欺人太甚!” 哎~ 他拳头紧握,但想到之前的惨痛的教训,只得是叹出一口气来,将屈辱嚼碎了咽下去。 皇叔精兵不至,我沙摩柯何时才能扬眉吐气? 就在沙摩柯垂头丧气之时,门外跑入管事通禀。 “大王,城中得见一队自称是成都使节的人,他们言之他们受公子重任,前来出使武陵!” 成都的使节? 沙摩柯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快!” 他当即起身,面露狂喜之色。 “快将使节请入主殿。” 但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挥手止住要离开的管事,说道:“不...如此的话,便太不尊重成都使节了,我要亲自前去迎接!” 他匆匆换了得体的装扮,便随着管事出了‘苗王宫’,未走多久,便在城中主道看到使节仪仗。 他满是笑脸的迎了上去。 “小王沙摩柯,拜见成都使节!” 他姿态放得很低,当即行大礼以拜见。 “哈哈哈~” 马良哈哈一笑,他脚快手疾,将要跪伏下去的沙摩柯搀扶起来。 “大王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起身。” 沙摩柯顺势而起,他见马良气质不凡,心中不由升起好感。 “天使,请!” 天使,就是天子使臣的意思。 刘备现在不是皇帝,马良他其实不能被称之为天使的,但他并没有纠正沙摩柯口语的错误,在这些蛮夷眼中,刘备其实就是未来的皇帝。 有这层光环在,便可更好收取武陵蛮的民心。 众人一路前行,很快便入了苗王宫,到达苗王宫待客主殿中。 “使者,请上座。” 沙摩柯态度谦卑,居然要将王座主位让给马良来坐。 “大王好意,吾心领之,但还请大王上座。” 马良笑着将沙摩柯迎上主位王座,待他坐定之后,他才跪坐在下方首位上。 “我等尚还未言知此番为何出使,大王难道不好奇?” 沙摩柯笑了笑,说道:“听闻公子平定南中叛乱,如今派天使前来,恐怕是要收拢我武陵之地,可是?” 马良挥了挥手,费祎会意,将手上的文书递上王座前的案牍上。 “大王自请观之。” 沙摩柯虽然是武将出身,但倒不至于目不识丁,他拿起文书,仔细拜阅起来。 “国之肱骨,苗王沙摩柯,吾奉天命,授表武陵....” 许久之后,沙摩柯缓缓抬头,他对着马良说道:“公子之意,小王已知矣!” 他将章表文书放在案牍之上,说道:“公子有意羁縻武陵,甚至谋划扬州山越蛮民,此事,我举双手赞成,给孙权小儿搞出动乱,让他焦头烂额,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想到这些日子他遭受到孙权的欺负,他心中对孙权的恨意便多上一分。 现如今能够给孙权下绊子,他沙摩柯岂能不同意? “只是...” 他抬头悄悄看了马良一眼,说道:“要交出孟获也成,袭扰扬州腹地亦是可行,不过...公子可有大军驰援至此?” 若无大军前来,凭借他武陵蛮的兵力,以及军队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是孙权的对手。 不要他前脚去逗弄孙权,将他惹毛了,孙权举大兵来攻,结果公子刘禅根本不出兵。 到时候被痛打一顿,部民损失惨重,那他找谁说理去? 要想他听话,得要有实质性的支持! 沙摩柯索性也就坦白了。 “天使,实不相瞒,孙权小儿一直逼迫我等上贡,每月都往建业送去粮草辎重,不然的话,他便举大军前来,劫掠百姓,我麾下兵卒不足以抵挡孙权兵锋,是故只得任由百姓被其劫掠,无可奈何。” 沙摩柯瞄了一眼马良,见他神色如常,继续说道:“如果公子不能举大兵援救,怕小王恕不能从命。” “哈哈哈~” 马良仰头大笑一声,说道:“我道是什么,原是举兵援助之事,既是要大王听命,我等自然也是有表示的,大王可知南中已尽在公子掌控之中了?” 沙摩柯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如何不知?孟获如今便在我府上。” “大王既是知晓公子已经占据南中之地,便明白公子可利用南中兵力,实不相瞒,公子在南中招募兵卒,已经建好一军,名为无当飞军,兵额五万,有五万大军前来支援,大王难道还怕孙权?” 他手底下也有两三万人,但战斗力与孙权的正规军比起来,就大有不如了。 若是能有公子无当飞军的五万人支援,那孙权之患,便不足为虑了。 他思索一番,说道:“公子当真肯出兵?” “大王何来疑虑?公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在章表文书中,可是有说要保武陵无恙?” 沙摩柯重新拿起文书,定睛一看,发现确实有此类表述,心中略略安定下来了。 “公子不仅要出兵,更要对大王大加封赏,我一路扮做商旅,商队有三辆马车,马车中所载,皆是金银珍玩,武器甲胄,另外...” 他对着费祎瞥了一眼,后者再次会意,此刻他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盘子,在盘子上面,有一身郡守官袍、印信。 “为表诚意,公子特意表你为武陵太守,至此,难道大王心中还有疑虑?”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 一听到有三车金银珍玩,武器甲胄,沙摩柯对马良的话语便信了几分,再听到公子刘禅命他做武陵太守,那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便也就消失殆尽了。 既是做武陵太守,便是有一层官身在了,这下,公子总不会不管他了罢? “公子诚意如此,若我再有他言,便是不识好歹了。” 沙摩柯起身,他右手捶胸,大声说道:“我沙摩柯,必尊公子号令!” “好!” 马良亦是起身,这个时候,他脸上就已经没有之前和煦的笑容了。 前面是他展示诚意,给了沙摩柯好处,那么现在,便是沙摩柯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听闻孟获如今便在苗王宫中?” 沙摩柯哪里不知道马良之意。 “我这便将孟获囚送过来。” 孟获虽与他有交情,但这个交情并非如金石一般坚固。 再者说,即便坚固如金石一般,又能如何? 加钱了之后,照样可以卖! 好兄弟,好朋友,难道不是拿来卖的? “我倒不急着见孟获。” 在沙摩柯表示恭顺之后,孟获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那天使的意思是?” 马良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孙权要你上贡,想必也是有使团前来的罢?” 他虽在笑,但那眼神却是杀意四溢。 便是沙摩柯见了,都忍不住哆嗦一阵。 “王宫之中,是有江东使团在,天使的意思是...” “武陵乃主公之地,孙权已然越界,他要你每月上贡,岂有此理?先擒杀使者,留下一个送信的活口,送至建业,向江东表明态度!” 若是将江东使团的人全杀了,那么他沙摩柯便完全没有退路了。 杀... 还是不杀? 沙摩柯稍微犹豫,但他抬头,看见马良稍有戏谑的表情,身子骤然冒了一身冷汗。 到现在他也知道自己不该犹豫了。 他沙摩柯只有一个选择,也早就做好选择了。 “小王马上带人将他们的项上人头,送到天使面前。” “好!” 马良端起身前食塌上的酒樽,对着沙摩柯行了一礼,说道:“相信大王日后必会为今日的选择感到庆幸,有公子在,日后武陵不必在上贡,大王日后的日子,必然蒸蒸日上!” 沙摩柯也不再多言,当即提着弯刀,便率领左右冲出苗王宫,未久,便听见一阵喊杀声响起,但这喊杀声也不过响了半刻钟而已,很快便停下来了。 “天使请看!” 沙摩柯手持弯刀,浑身浴血,他手上提着一颗好大头颅,模样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格外狰狞。 “此是江东使者,如今已被我枭首!” “好!” 马良亲自倒了一樽温酒,递到沙摩柯面前。 “大王如此诚意,我已知矣,你我现在坦诚相待,便可商议接下来的大计了。” 搅动山越叛乱、拉拢长沙蛮人心、搅乱交州风云。 这三个目标,只要有一项能成,便可以让孙权焦头烂额了。 “天使诚意如此,我焉能不从,请!” 这些日子一直给孙权欺负,现在,终于是到了能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沙摩柯岂是好欺负的? 第九十五章 孙权:刘禅小儿欺我太甚! 江东。 建业。 不远处有一座山峰,此山名唤钟山,其高耸入云,云雾缭绕,仿佛天空中悬挂着一座神秘的蓝色岛屿。山腰上的青松翠竹,林荫小道蜿蜒曲折,若是行走在此山中,必然别有一番风趣。 钟山上,孙权一身戎装,他骑在一匹黄骠马上,手上握着强弓,此刻他弯弓搭箭,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樟鹿。 只见他松开弓弦,‘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至,直入樟鹿胸膛,樟鹿惊叫一声,四处窜逃,但终因流血过多,倒在地上,被不远处的军卒上前领了过来。 “主公好箭术!” 陆逊身着白甲,身骑白马,跟在孙权身后。 “呵呵,若是伯言,恐怕一箭便射其脖颈,当场毙命,它岂是有活命窜逃的机会?” 他从军卒手上接过樟鹿,掂量一二,笑着说道:“份量还足,将其煮了,我与伯言共享鹿肉!” 说着,他从黄骠马上一跃而下,走向不远处的凉亭。 山中凉亭,在钟山山腰上,不远处清泉潺潺流动,传来叮咚响声,林木葱茏,遮住烈日炎炎。 凉亭上下是石阶,石阶上生长着青苔,似是历经风雨。 凉亭中央有一张精致的石桌,石桌上茶点酒水,很是自然。 “坐。” 孙权缓缓跪坐下去,陆逊随后跪坐在孙权身前。 孙权极目远眺。 自钟山凉亭往下看,建业城池、新建王宫、乃至大江滔滔,以及在江水滔滔中的石头城、子城、罗城,皆收入眼帘。 高处不胜寒,自高处,亦是可窥见天下全貌。 “我听江陵消息,关云长有调粮的举动,似乎要对襄阳动兵了,江陵糜芳今年与我等素有交通,未尝不可利用此等良机。” 陆逊亦是点头,不过他还是说道:“有我们在侧,怕关羽也不敢真的将所有军力都送至襄樊,于禁庞德手握大军,人数并不比关云长少,何须担忧关云长能否攻下襄阳,便是能够攻下来,有何惧之,一旦我们得到消息,大军压境,与曹魏前后夹击,荆州便尽在我等之手矣。” 背后下阴手,这是他江东人士擅长的事情。 “是啊!便看汉寿亭侯,敢不敢大军压上了,见关羽与于禁相争,我等渔翁得利,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孙权,最喜欢的便是做黄雀。 两人相谈甚欢,便在这愉快的氛围中,却是有令人糟心的事情迫近。 “主公,武陵郡急报!” 凉亭外走入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他七尺六寸,少须眉,折頞广额,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洪亮,此处林深山高,居然还产生了回音,不断回荡。 “元逊,何来的消息?” 这个稍有肥胖的年轻人,正是诸葛瑾之子诸葛恪。 “主公观之,便明白了。” 陆逊起身,从诸葛恪手上接过信简,他走到孙权面前,双手送至孙权身前。 武陵急报? 孙权心中思量一二,莫非是那沙摩柯有又不服之像? 他接过信简,打开一观,却发现这信简中不仅有信使成员的手书,还有一封署名公子刘禅的丝帛信件。 一种不妙念头,萦绕在孙权心中。 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他先是打开信使成员的手书,只是看了前面两列,这脸色便骤然阴沉下去了,脸色铁青! “沙摩柯居然如此大胆,敢杀我江东收贡使者?!” 他将使者手书重重的拍在石桌上,鼻中喷着粗气。 呼~ 他缓了一些,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方才打开署名公子刘禅的信件。 但他打开信件,只是看到第一列,这养气功夫便破了。 他孙权... 破防了! 只见信中第一列赫然写着:讨虏将军,小子刘禅,特请问安,听闻舅在威震逍遥津,以十万之众击张文远八百雄兵,尚能身免,禅心服之... “黄口小儿,安敢辱我?” 孙权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涨,将丝帛重重的拍在石桌上。 便是陆逊,也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孙权,一时间好奇刘禅在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不过... 在气消了之后,他环视周遭,见到陆逊、诸葛恪的神色有恙,便知晓自己又失态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愤懑暂且隐藏下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继续看下去。 信中言:舅与我父定有盟约,共分荆州,然为何还派精兵强将至南中,妄图搅动风云,乱我益州?武陵本是我父之地,安敢前来纳取供奉?掳掠百姓?还望舅谨记盟约,交还百姓供奉,则盟约还可成,如若不然,我父与曹丞相修好,共讨江东,则不日,便是阁下败亡之时,届时铜雀春深锁二乔,还望舅审时度势,以保身全... 刘禅的信件,大有问罪的架势。 孙权看完之后,表情尽量忍住,但握着丝帛信件的手,却是不自觉的将丝帛捏成一团了。 “刘禅小儿欺人太甚!” 他咬牙说出这句话之后,便云淡风轻的将两封信件放在陆逊身前,说道:“伯言观之,此事我该如何处置?” 之前气血上头的孙权,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一般。 但陆逊明白,那不是幻觉,只是自家主公将他的情绪掩藏下来了而已。 陆逊缓缓看望两封信,心中马上便明白自家主公为何会如此失态了。 逍遥津大败于张文远,是自家主公一辈子的痛,如今伤口被揭,如何不怒? “主公,入局南中、谋划武陵,确实我们理亏...” “那伯言的意思,便要如这黄口小儿所言一般,诚心致歉,将索纳的供奉全数奉还?” 孙权语气沉重,可见其内心不似表面一般风轻云淡。 “自然不是,吃下去的东西,岂有吐出来的道理?” “那伯言的意思是?” 陆逊轻轻一笑,说道:“主公所言刘禅乃黄口小儿,自是不假,主公卧居建业,何惧那公子刘禅?所言之事,具是威胁,虚无缥缈之事罢了,我孙刘联盟,便是看在孟德势大,而不得已报团取暖之举,如今玄德方在汉中与孟德刀兵相见,安能誓盟?” “与其做这些口水之争,不若堂堂真正的,予以还击!” 还击? 孙权眼睛一亮。 “如何还击?” 陆逊轻轻一笑,只说了两个字:“荆州!” 言罢,两人对视,笑容逐渐表态。 是啊! 与刘禅小儿打什么嘴炮? 看我将荆州取了,你待如何? .... 今天爆更万字,月票推荐票投一下不过分吧? 后天的追读关乎晋级,再上一级就是封推、三江了,虽然大概率上不了,但不拼一拼,如何甘心? 后天我继续爆更万字,拼了老命了,就博这小概率晋级能成真!请诸位一定要点开最后一章,助我一臂之力,让扑街作者圆一下梦吧,拜托了! 第九十六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刘禅在大理王城王宫中待得快要发霉了。 美人虽然绝色,但奈何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刘禅虽然初试云雨,但对于男女之事,还是相对克制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司马懿何能最后成功? 人家熬死了曹魏三代君主,活得长久,把敌人对手都熬死了,那他不就赢了? 刘禅深谙此道。 在前段时间较为繁忙之时,他连最基础的晨起锻炼都取消了。 如今南中大事已定,他终于是有闲暇时间来锻炼身体了。 比起跑步、练拳、练枪、练剑这些机械的锻炼,田猎很明显就比较有趣味性得多。 大理王城外的幽深山林,如今便是刘禅的狩猎场。 他手持短弓,紧握箭羽,穿着猎装,踏着枯叶,缓缓步入了幽深茂密的山林中。他时而轻轻跑步,时而悄悄停下来,凝神倾听周围的声响。 突然,一只小牛犊大小的野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此刻正拱着土,哼哧哼哧的,不知道在吃什么。 刘禅心中一动,悄悄躲到一棵大树后,调整了弓箭的角度,然后抬起弓,拉满弦,瞄准野猪的心脏。随着一声刺耳的嘶鸣声,他松开了弦,箭头如同流星一般破空而出,直接射中了野猪的胸膛,穿心而过。 “嗷嗷嗷~” 野猪发出一声惨叫,狂奔而逃。刘禅不慌不忙地循着血迹追赶,同时与频死的野猪保持距离。 野猪可与山中虎熊争斗,尤其是将死之时,这要是给他拱到了,那半条命都要交代出去了。 一路穿越灌木丛和荆棘,刘禅最终在一块巨石旁发现了他的尸体。 “今日的收获不错。” 这猎杀野猪的成就感,可丝毫不比猎杀猛虎来的弱。 “郎君当真勇猛!” 在刘禅身后,祝融公主眼睛都笑成月牙儿了。 祝融公主身穿猎装,穿着红色短袍,袍子上镶有黑色花纹,显得十分醒目。她的头发盘成高高的发髻,饰有金色的发簪和珠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眼睛大而有神,在她的身后,挂着一把长弓和一筒箭矢,腰间插着一排的飞刀。 此番出来田猎,她亦是收获不小。 虽然她为公主,但毕竟是蛮族公主,蛮女公主可不是长在深宫中的,山林是她的乐园,虎豹虫豸是她的宠物,战场是她杀伐征战的归宿。 “方才我看到了一头大熊,怎不让我去猎杀?” 关银屏身穿猎装,一身紧身的皮甲衣裳贴合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的头戴一顶刘禅特命人制作的黑色猎帽,帽子边缘细密而又有型,将她的秀发全部遮住,只留下几根松散的碎发落在额前。 她的脸庞线条柔和,五官精致,不着半点粉黛,却自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此时气嘟嘟的,本来便略显婴儿肥的俏脸便更显可人了。 “你若是与我一般,远处放箭,我倒是依你,但你提枪前去,我便不得依你之愿。” 这战场上都没落下伤痕,若是因为田猎而给自己带了一身伤,这岂有此理? “小心花了脸,要是断手断脚,就更丑了,本公子可是不喜欢丑女的。” “你!哼!” 关银屏叉腰,心中虽气,但却也拿刘禅无可奈何,她转头看向祝融公主,心里却是这般想:若我真的花了脸,怕夜里公子便不会来我房中过夜了,必去此蛮女房中! 不行! 她重重摇头。 “我不去猎熊便是了,射射樟鹿野兔便是了。” 祝融公主看着气鼓鼓的关银屏,哪里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她上前一步,自胸口处拿出自带乳香味的手巾,为刘禅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郎君,两个时辰田猎所得,已是够吃食了,如今日头已上三竿,天气酷热,不若歇息一番,可好?” 在山中打猎两个时辰的猎物,便使刘禅经常锻炼,亦是感到有些疲累。 他轻轻点头,说道:“暂先歇息。” 他将长弓背在身后,眼中其实还是有着失望之色的。 他表面上身侧只跟了关银屏与祝融公主,实际上,在山林之中,埋伏有不少士卒。 他田猎之事并没有隐瞒,心想着或许有人对他不利,想要趁此机会刺杀他。 机会都给了,人没来。 不过这不是什么坏事,说明经过刘禅不久前的铁血镇压,南中四郡中,即便是有不臣不服者,如今也是蛰伏起来,不敢与他刘禅正面对抗了。 ... 山林之中,有一处庄园别院,这正是蛮王祝融之弟阿骨朵在城外的‘行宫’,如今自然是被刘禅所用了。 庄园占地颇大,流水潺潺,花香果树交相辉映,倒是别有一番南中风情。 溪水侧畔,刘禅已经是架好烤架了,洗杀好,剥好皮的樟鹿、野兔、野猪猪排已经是被架上炭火上炙烤了。 滋滋滋~ 火烤在樟鹿、野兔、野猪肉上,逼出多余的油脂,滴在那炭火之上,扑鼻的香味随之散发开来。 “好香!” 撒上盐巴香料,再刷上由糖浆、蜂蜜泡制的脆皮水。 经过时间的沉淀,脆红的颜色,飘香的味道,无时不刻勾动着关银屏、祝融公主的味蕾。 “好了!” 刘禅用小刀割下兔腿,关银屏苍蝇搓手,眼中放光,迫不及待的接过兔腿,也不顾这兔肉滚烫,一把塞入口中。 “呼呼呼~好烫...” 她两颊被兔肉塞得鼓鼓的,眼中闪着星星状的亮光,一边说着烫,但这嘴却是没有停下来过。 祝融公主也尝了一口,眼睛亦是发亮。 “公子好厨艺!” 炙烤猎物,她亦是常做,但是刷上蜂蜜糖浆之后,兔皮焦脆,这种口味却是她之前没有尝过的。 三人吃得不亦乐乎,共享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当然... 似刘禅这般日理万机之人,要想一日真的没有事情,那还真不可能。 “公子,文伟押解孟获,已在王城中矣。” 有侍从前来通禀,很快便将刘禅从度假状态拉了回来。 .... 感谢读者、.q、书友、巨魔剑狼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九十七章 南中事毕,孟获授首! “哦?” 刘禅放下手中的小刀,笑着说道:“能将孟获押解过来,证明此番武陵之行,从事应是顺利,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果然名不虚传。” 他缓缓起身,知道今日的休假已经结束了,他毫无留恋的说道:“回蛮王城!” 关银屏闻言,连忙一手抓着一只炙烤好的野兔,这才跟在刘禅身后。 这妮子... 刘禅看着吃得满嘴流油关银屏,轻轻摇头,人家祝融公主吃相这么优雅,到你这里来便成了饿死鬼投胎了。 你才是蛮女吧? 对刘禅异样的表情,关银屏只是琼鼻微动,嘴巴吃得鼓鼓的,愉悦的轻哼一声,并不和自家郎君一般见识。 众人策马奔腾,很快便赶回大理王城了。 “文伟,一路上辛苦了。” 在这个时代,长途奔袭是一件很是劳累的事情,不仅风餐露宿,更是要时常担忧有没有山匪劫掠,这日晒雨淋之下,便是白面公子,都变成黑脸包拯了。 不过费祎脸上此刻哪有劳累之色,他脸上具是兴奋。 “公子,先生不负重托,此番武陵出使,算是成功了!” 他从胸口内袋处掏出马良手书亲信,双手奉上。 谯周将信件取来,放在刘禅案牍之上。 打开信件将里面的内容看完,刘禅脸上的笑容亦是止不住了。 “武陵苗王沙摩柯顺服,武陵重回我大军掌控!” 之前武陵虽然名义上属于刘备一方,但奈何没有派遣官员,政令亦是传达不到武陵。 此番马良出使,最起码不仅仅是在名义上武陵归为他手,更是可以实际操控武陵了。 那个...临沅县城弓箭手,把你的弓朝着西北方移动五厘米! 哼哼哼! 这校长的范,不就一下子出来了? “季常先生言之,公子应当派兵至武陵,以安苗王沙摩柯之心,否则其心必不顺服,届时搅动江东风云,也变成镜中花,水中月了。” “派兵自然可以。” 他手底下的无当飞军,现在便可以派上用场了,这些日子募兵一直没有停止,恐怕人数已经快到三万了罢? “只要公子大军一至,长沙蛮势必动乱、山越亦是不安定,至于交州之地,也会有风起云涌,如此三管齐下,孙权恐怕便会焦头烂额,不敢再有其他的心思了。” 正如南中四郡是刘禅谋划南诏、交州的前哨站,这武陵便是搞乱孙权内部的前哨站。 江东之地本来就人口稀薄,大部分孙权可控制的人口,都在长江中下游平原上,其余的人口,大多数是山越之民。 一旦山越与长沙蛮动乱,孙权便不得不派兵前去镇压。 攘外必先安内。 这个道理,他孙权不可能不明白。 而一旦孙权被牵扯了精力,便是关羽北伐襄阳,威逼许都的大好时机! 就看这一切,能否在他刘禅的计算之内了。 “宣阿会喃上殿!” 既是要调动无当飞军,那么便要事先与阿会喃知会,好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诺!” 未过多久,身穿甲胄的阿会喃便缓步入殿了。 “末将阿会喃,拜见公子!” 他一进来,便对刘禅行了大礼。 “将军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将阿会喃虚扶起来,刘禅面带和煦笑容,说道:“无当飞军募兵如何了?” 阿会喃看到一边出使武陵的费祎,他眼中神光闪烁,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喜色。 “无当飞军募兵已有三万余人,其中两万人已通过考核,训练十五日以上,可行军在外,驰援武陵!” 要练就精兵,本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没有经过血与火的锤炼,即便是训练个一年半载,到了战场上,依旧不如别人的百战劲卒。 战场是锤炼一只强军最好的地方。 而且... 招募的无当飞军,也并非全是新卒,有很多之前在各路豪酋手下做过部曲,譬如孟获、雍闿的部曲,逃散到山林之间,如今被无当飞军招募而来。 这些人便是有过征战经验的,不算新卒。 而这些人比例,在无当飞军中并不低。 是故,无当飞军也并非是完全新军,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季常出使武陵已成,但武陵苗王沙摩柯心中还有犹豫,我命你帅本部两万大军,前去武陵驰援,占据要道城池,防范江东,亦是要给沙摩柯信心,你可做得到?” 阿会喃神情激动。 之前他作为内应,剿灭大理王城叛乱,这功劳虽然有,但并不大,还是公子信重他的能力,看上了他的投名状,是故才将无当飞军交由他统领。 现在出兵武陵,与江东争锋,这才是考验他的时候。 若是在这个时候能够立功,那便是立大功了! “公子放心,有我阿会喃在,必保武陵无恙!” “好!” 刘禅抚掌一笑,说道:“以将军之才,保住武陵自是没有问题,还望你专心练兵,练出一支百胜强军出来,届时,不仅仅是守卫武陵,北上襄樊、南下交州,东至建业,天下之大,将军皆能去之,为我建功立业!” 阿会喃闻之,神情更是激动了。 “公子放心,无当飞军自不会辱没了飞军之名!” “善!” 刘禅给阿会喃赐酒,后者痛饮而下,便立在侧位了。 “公子,孟获现如今便在城中,要如何处置?”费祎在这个时候上前问道。 孟获? 刘禅看向阿会喃,笑着问道:“阿会喃将军,依你之见,这孟获,我该如何处置?” 方听到孟获之名的时候,阿会喃心中难免泛起涟漪。 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是不是原来的阿会喃了。 他拱手行礼,说道:“孟获为我主公,已是昨日之事,他与我的恩情,我阿会喃也还完了,如今我为公子所战,为天下黎庶所战,孟获死活,全凭公子处置!” 他阿会喃早就不是之前愚忠的阿会喃了。 孟获亦不是他效忠的主公! “好,将孟获带上殿来!”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孟获便被人带了上来了。 孟获被绑得结结实实,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他浓密的黑色头发散乱地垂在脸上,衬得他那张被泥水浸染的脸更加狰狞。他那双凶狠的眼睛闪烁着愤怒和不甘,显然是被束缚的感觉让他异常恼怒。他那强壮的身躯此刻却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身上的束缚。 此刻他用充血愤怒的眼神,直视坐在王座主位上的刘禅。 “刘禅小儿,喝喝喝~” 他刚要说句狠话,鄂焕一一拳便打上去了。 “在公子面前,安敢猖狂?” “你!” 孟获看着鄂焕沙包大的拳头,心中再是愤怒,亦是不敢再出言不逊了。 “孟获,你可知罪?” 王座主位上,刘禅幽幽一声传来。 “我孟获何罪之有?” 他很是怨毒的看向刘禅,再瞟向那日思夜想,如今日夜在刘禅身下承欢的祝融公主,再看向站立在殿中的阿会喃。 这些原本都是他孟获的,都是他的! 祝融公主原本应是他的妻子,那个日夜享受美人伺候的,应是他孟获!公子刘禅坐下的王座亦是他的王位,阿会喃也应该是他手底下的第一猛将! 如今! 全被这公子刘禅所夺! 他岂能不狠,岂能不怨? 南中四郡,本为南中蛮族所有,我孟获不过是保卫家园而已,何罪之有? “执迷不悟!” 有那么一刻,刘禅还是想要放孟获一条生路的,这个放孟获一条生路,并非是刘禅心软了,或者是看在阿会喃的面子上,而是除南中蛮夷之外,像朵思大王、木鹿大王,以及更远的南诏地区,其实可以凭借孟获这一条线,一一将其收入囊中。 诸葛亮七擒孟获,除了要收服孟获之外,更多的,何尝不是将蛮夷打服? 只是... 他与孟获有夺妻之恨,杀弟之仇,原本属于他的南中蛮王之位,如今更是给他刘公嗣剥夺了。 此人对他的恨意,已然滔滔,放其入山林之中,恐怕会有大患。 他好不容易将南中大局稳定下来,若是放其入山林,而使局势变幻,那便不美了。 现在刘禅主要的精力,是要放在荆州上。 南边的朵思大王、木鹿大王,肯定是要对付的,但不是这个时候。 想明白此点之后,刘禅也不再犹豫了。 “既是你执迷不如,便莫要怪我无情了,来人,拖出去,宫门外斩首示众,尸体吊在城门处三日才能放下来,传文南中各郡县,言之叛逆孟获,已然伏诛!” 既然不能用孟获收复南面的其他蛮夷,那现在只能用孟获之死,再镇一镇南中豪酋了。 敢反? 想想孟获的下场,他的尸体,可就在大理王城城外吊着,看着你们呢! “刘禅小儿,我孟获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黄口小儿,你给我等着!我会在下面看着你的,看着你...” 闹闹嚷嚷的孟获被拖出去,很快便没了声息。 祝融公主美目闪烁,心中若有所思。 公子在对她的时候,是温文尔雅的。 祝融公主看向刘禅,但她心中亦是明白,公子绝非是儿女情长之人,若是她哪日犯了大错,公子也绝对不会因为她的美色而放她一条生路。 铁血汉子,便是说的他! 带来洞主如此,孟获亦是如此。 但也正是这般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才配得上她祝融公主! 祝融公主眼中秋波泛起,崇拜强者,是印在蛮族血液之中的信仰。 而她的好郎君,无疑是她见过世上最强大的人! 想到此处,她唇齿相咬,美腿交错,呼吸不自觉加重了些。 她想开了。 “阿会喃将军,出兵武陵之事,你要好生准备,允南、文伟,粮秣后勤之事,便由你们二人负责!” “诺!” 三人出列,分别行礼。 待众人走散之后,关银屏连忙凑上来,说道:“公子,田猎一日了,肯定腰酸背痛了,我来给你捶捶!” 当真是越来越会了! 刘禅以放松的姿态坐在王座上,祝融公主见此,上前款款行礼,说道:“郎君,那妾身便去照顾父王了。” 蛮王祝融尚还活着,但已经是没有意识了,话也说不完整,这种状态,真不知说他是死还是活。 关银屏哼哼一声,对祝融公主的识趣很是满意。 今晚公子是她的了! 然而刘禅却是对她招了招手。 “这两夜,你来陪我罢。” “啊?” 祝融公主惊诧一声,有些不知所以。 “哼!” 关银屏本来捏的好好的,突然下重力,好家伙,差点没把刘禅的腰子给捏坏了。 刘禅转头,没好气的看向关银屏,说道:“汉中战事已毕,南中诸事皆定,有我没我,差之不多,过几日,我恐要回成都了。” 原是如此。 关银屏顿时明白为何这几夜刘禅要与祝融公主缠绵了,原是要回成都了! 既是如此,我便大气一些,将公子借你两日又何妨? 关银屏模样重新变得乖巧起来,老老实实的给刘禅捶背揉腿。 而祝融公主原本先喜,但听闻刘禅要回成都了,她头微低,眼中的黯然之色是掩盖不住的。 “怎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去成都之后,我还会回来的!” 荆州,便是刘禅的下一站。 武陵郡,便是刘禅对荆州下的第一步棋! 刘禅将祝融公主揽入怀中,美人眼中含泪,但故作坚强道:“妾身明白的。” 自己给公子这个大猪蹄子按摩,他却在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真恨不得躺在怀中的是她! 但看在你这蛮女和公子相处不到几日的份上,我便大度点好了! 到成都,嘿嘿嘿... 公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等一下... 关银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在南中有祝融公主,似乎在成都中,她也是有一个情敌的? 关银屏心中愤愤,嘴嘟嘟的。 张家娘子,可比这蛮女难对付多了。 另一边,祝融公主满眼柔情,整个人恨不得与刘禅融为一体。 “郎君放心,这几日,不管郎君有何要求,我都随你。” 美人动情如此,想来,之前没有解锁的姿势,今夜便可以解锁了。 刘禅微微一笑,心想道:便再苦一苦身体,毕竟南中四郡大局要紧! 为了南中局势,他刘禅愿意多做一些牺牲! ... 明天的追读很重要,关乎能否晋级下一轮,明天更新一万三千字!!! 还请诸位明天一定要来追读!!! 拜托了! 第九十八章 劝进称王,太子刘禅!(求追读!!六千字大章!) 时间匆匆而至,转瞬间,便已经是七月了。 七月的天气炎热,太阳高悬在空中,照耀着大地。路途中绿树成荫,花朵盛开,芳香四溢。 不远处碧绿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让人感到一阵清凉。 远处山峦耸立,云雾缭绕,仿佛将人带入了一幅幽静的山水画中。 “前面便是龙泉驿了。” 刘禅循声望去,不远处正是成都城外的龙泉驿站。 他出征南中之时,那里还曾有一个美人给他送来春衣夏衣。 如今他身上穿着的,衣物,便是她亲手所织。 只是美人大概不知他今日归来,如今驿站外不见她的身影。 “郎君难道是在找人?” 送别了祝融公主之后,关银屏兴致都高涨了许多,不过当他看见刘禅的视线在龙泉驿外停留的时候,心中警惕心大起,俏眉亦是皱了起来。 自她入公子刘禅房中之后,关兴便细数公子身边红颜。 祝融公主只不过蛮女耳,不足为惧。 三叔之女张佩兰,与公子青梅竹马,两人暗生情愫,这才是需要争宠的! “只是有些唏嘘罢了。”刘禅脸上有感慨之色。 当初他南征南中,还是在三四月份,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 虽说征伐南中速度可称迅速,但四个月的时间,也是不短了。 “不说了,入城罢!” 刘禅双腿夹马,缰绳轻挥,其胯下骏马会意,当即朝着成都城奔驰而去。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空渲染成橙红色的余晖,远处的成都城犹如巨兽蛰伏,又像是一方巨大的印玺,仿佛相迎归来的公子刘禅。 夕阳的光辉披拂在少年身上,一时间让关银屏都有些看痴了。 .... 公子回成都的消息,刘禅虽然有通过信使通禀,但大概是他行军的速度比信使也慢不了多少,董和刘巴他们原以为他刘禅要十日后方能抵达。 殊不知刘禅率领公子亲军,讲武义从,几乎是急行军一般的从云南郡一下子便到成都城外了。 其间花费的时间,完全没有十多日。 入了成都,刘禅一路走入州牧府。 而方得到消息的州牧府官员,才匆匆集结到州牧府中,前来拜见刘禅。 吴懿行状匆匆,他将衣冠摆正,对着一边的董和说道:“不是说公子十日后方回成都?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董和脸上也有无奈之色。 “我收到公子来信之时,按照行军速度推断,公子应当是在五日到十日后方才会回到成都的,不想公子雷厉风行,年轻真好,怕也正是公子这种性子,才能收服南中蛮夷,甚至编户齐民,练成无当飞军,移民充实成都、汉中之地。” 这一项项的成果,要想做出来,那都是极难的。 但偏偏被公子这个十二岁的少年郎做成了。 这让他们这些经年老吏如何不佩服? 这要不是公子身负大气运,这说出去,谁信? “这倒也确实是公子的性情!” 吴懿微微颔首。 左将军府司马庞义上前说道:“公子想来也是不想我等大操大办,前去迎接,此番匆匆而来,更显明主气度!” 李恢、射援、伊籍、刘巴等人应声点头。 “说的不错。” 正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在交谈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公子已至!” 州牧府中,原本喧闹的众人为之一静,目光皆是定格在大门的位置上。 踏踏踏~ 轻微的脚步声,在此刻的众人心中却是那么明显。 刘禅缓步走入州牧府,才入大门,却是发现一干臣工,早早的便在门内等候了。 “我等拜见公子!” 掌军中郎将、左将军府事董和率先拜见。 许靖刘巴等人应声行礼。 “我等拜见公子!” 众臣僚齐声行礼,这声势可是一点都不小。 刘禅连忙上前,他将一个个臣工扶起来,说道:“禅方孺子,虽为成都留守,然个中事宜,还要靠诸位前辈,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想他刘禅第一次到州牧府走马上任的时候,虽然也是受到了这些臣僚的礼遇,但绝对没有似今日这种状态。 这几个须发皆白,不少人按年纪来说,都可以当他刘禅的爷爷了,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对他行礼。 其中的原因,他刘禅自然心知肚明。 原本刘禅是因为刘备之子的身份,受他们尊敬,而现在他平定南中之后,凭借自身的能力,已经是得到了这些老臣的尊重! 他们从刘禅身上,看到了希望! 刘备如今五十多岁了,按在这个时代来说,也算是高龄之年了,刘禅方才十二岁,便展露出领兵作战之能,身为主君,能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他们看到兴复汉室的希望,亦是看到跟随公子刘禅的前景必是一片光明。 原本还想再看看的臣子们,现在马上开始在刘禅身上押注了。 从他平定南中开始,他们才真正的将刘禅看做是刘备的继承人,而且还是唯一继承人! “公子冒险出兵,平定南中之乱,更是收服百万蛮夷,使其移民实边,功劳之大,鲜有人比,我大汉有公子,当真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主公之福也!” 董和手扶着白须,感叹一般的说道。 “不错,公子率军三千,却能平定百万蛮夷的南中之地,非古之大贤不可比拟!” “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 州牧府属官、左将军府属官们一个个的彩虹屁,不要钱一般的朝刘禅拍了过来。 “诸公谬赞了。” 被人称赞的感觉自然不错,但刘禅自是没有因此昏了头。 才平定一个南中,这才哪到哪? “公子何必自谦,似公子这般年纪,能平定四郡者,谁能为之?” “不错,便是古之甘罗,亦不如公子!” “公子有龙气,公子身负汉室之望也!” ... 看着马匹拍个没完,董和在这个时候适时的站了出来。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是拜见公子了,便各自散去了,今日的差事,可办完了?” “既是迎接公子,安有让公子站在堂外的?”刘巴亦是上前应和。 董和与刘巴一发话,那些想要和刘禅攀交情,甚至是混个脸熟的官员们,也只得是满脸遗憾的散去。 “公子,请!” 董和笑着对刘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 刘禅被董和刘巴许靖等人迎至州牧府官署大堂中。 “公子请上座!” 董和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禅闻言,也不推脱,直接走上去,坐在主位上去了。 这个位置他之前也坐过,但之前坐的感觉,和现在坐的感觉,又有不同。 之前他虽然为成都留守,但对于州牧府来说,却像是一个过客一般,董和、刘巴、李恢这些人将他高高的供在上面,只当做一尊神像看待一般,整个州牧府对他其实是隐隐有些抗拒的,并未完全包容。 如今刘禅坐在这个位置上,却是感受到了州牧府在不断的接纳他,迎合他。 看堂下的那些臣僚们,此刻眼中看待刘禅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长辈看待晚辈的眼神,而是变成臣僚看待主君的眼神了。 这二者的差别,不可同日而语。 “公子,这是这三个多月以来,蜀郡的吏政总表。” 刘巴管理蜀郡吏政,此刻将吏政总表递到刘禅案牍之上。 将工作汇报给刘禅,自然是将刘禅当做主君看待了。 “公子,这是三个多月以来,蜀郡民政总表。” 许靖则是负责民政。此刻亦是将民政总表递上来。 “公子,这是益州人事变动总表。” 李恢是功曹,负责人事工作,此刻亦是将人事变动总表递到刘禅的案牍之上。 其余臣僚,亦是将这三个多月的工作总结上交上来,等待刘禅审阅。 “公子,这是益州农事总表。” “公子,这是益州防务总表。” .... 对于臣子的表态,刘禅自然心知肚明。 他先是拿起吏政总表,认真细致的观看起来,许久之后才说道:“刘令君吏治事无巨细,处理相当老道,令君辛苦了。” “为公子效命,何谈辛苦?” 接着,他又拿起民政总表细细拜阅。 良久之后,刘禅看向许靖,笑着说道:“许公民政施用,恰到好处,悉以此法施行,蜀郡必会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许公夙兴夜寐,禅敬服之!” “份内之事,何谈敬服?”许靖手撸着白须,虽是客气,但听到刘禅夸赞,这老脸就像是菊花开了一般,格外灿烂。 人事、农事、防务... 刘禅都一一拜阅,一一点评。 花了两个多时辰,算是将他三个多月未在成都的功课都补回来了。 对于益州这三个多月来的变化,他也算是有初步的认识了。 “治理地方大不易,诸君辛苦了。” 看完这些总表,刘禅也算是知道治理一州之地的繁琐了。 若非有这些臣工在,单刘禅一个人,想要处理好这些政务,即便是一整天的时间都埋头苦干,恐怕都是不成的。 便是后世工作狂朱元璋过来,无人协助,治理一州之地也够呛。 “皆是为国效力,何谈辛苦?” 董和看向殿中群臣,说道:“天色已晚,诸君散去罢,明早还要来当值的。” 刘禅看了两个多时辰的奏表,早就是过了下班的时间了,群臣还呆在堂中,无非是想要做给刘禅看的,争取给公子刘禅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错,天色已晚,诸君还是快些歇息去罢!” 众臣闻之,对刘禅行了一礼,齐声道:“诺!” 堂中臣工依次离开,刘禅亦是从主位中起身。 说实话,他长途奔袭,本来就舟车劳顿,这坐在州牧府中,一连处理了两个多时辰的政务,要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公子且慢。” 董和缓缓上前,说道:“老臣有话要与公子单独言之。” 单独说? “请!” 两人到大堂内间,此处只有昏黄的灯火闪烁,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文书奏章了。 “现在房中只有你我二人,中郎将,有话现在便可以说了。” 董和轻轻点头,说道:“公子可知,汉中已定,主公已经准备回师了。” 回师? 刘禅心中愣了一下,看来他的那个留守汉中的建议,并没有被刘备采纳。 刘禅心中虽然失望,但也不奇怪。 汉中没有建设起来,无法提供粮草,长期驻扎大量军队,确实有难度。 这每日消耗的粮草,对于益州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现在已经是不能苦一苦百姓了。 再苦就要生乱了。 只得等移民之事成矣,汉中屯田稍有起色了,方才能依托汉中,进取关中、雍凉之地。 “天命在汉,我父能够在汉中一战而胜,在我预料之内。” “不错,天命在汉!” 董和轻轻点头,再说道:“不过在回师之前,我等希望主公在汉中称王!” 称汉中王? 刘禅心中早有预料。 如今刘备在汉中击败曹操,已经是达到了他人生的巅峰,不管是声望还是实力,都是如此! 曹操在公元216年已经被封为魏王,这是东汉的第一个异姓王,曹操的封王行为预示着夺权篡位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下一步就是禅让称帝了。 而作为曹操一生之敌的刘备,自然在政治上不能输给曹操,即便是为了与曹操政治地位对等,刘备自立为汉中王亦是刻不容缓。 其次,玄德本人愿望,恐怕也是想要称王的。 他的志向虽然一直声称是兴复汉室,但到了如今这一步,让汉献帝来兴复汉室,还是让他刘玄德来兴复汉室,已经是没有多大区别了。 他从小的理想就是乘坐“羽葆盖车”,这可是皇帝的车驾,在三十多年的南征北战中,这个兴复汉室的目标,似乎近在眼前了。 刘备在公元198年开始,就被曹操上表汉献帝封为左将军,在此后的20多年时间里,刘备一直是个左将军,左将军是不能直接称帝的,需要先称王,所以刘备要自立为汉中王,打好基础,为称帝做好准备。 而且当年刘邦被封为汉王,就是定都汉中,然后从汉中出发先攻打三秦,然后东出函谷关统一天下的。 这是一条成功的路线,也是一条幸运的路线,刘备之所以选在汉中称王,就是想沾沾当年刘邦的好运气,这也显示了刘备的野心就是统一天下。 这也是为何刘备为什么刘备不能称“巴王”、“蜀王”或者“楚王”的原因。 从刘备在建安二十四年实际统治的区域来看,能够构成一字王王号的地理单元,只有代表荆州的“楚”以及代表“益州”的“巴”和“蜀”。 秦汉之间,“楚”作为最大的一支反秦势力,先后有陈涉建立的“张楚”、楚义帝熊心建立的“后楚”和项羽建立的“西楚”。 而汉高帝刘邦曾经先后作为后楚和西楚的臣子,之后也是击败西楚霸王项羽,才建立的汉朝。 虽然东、西汉都设立过楚王,但是考虑到王号与之后的帝号之间的连续性,刘备称帝时若是以“楚”为正式国号,岂不是数典忘祖。 刘备如果称巴王、蜀王,则缺乏汉代政治传统作为支撑。 同时,巴、蜀隐隐带有边陲、蛮夷之地的含义,刘备以巴、蜀为王名,也不利于彰显正统地位。 当时刘邦不想入汉中就藩,萧何劝他,汉中“语曰天汉,其称甚美”,说明汉中得名于汉水,又与天上的“天河”(天汉)相对应,是美名。这也说明了汉国号来自于“汉中”。 当然... 既是为正统,那为什么不直接称“汉王”以彰显自身“汉室苗裔”的正统地位呢? 主要是因为以汉献帝为首的汉廷在名义上依然存在,公然以“汉”作为王号,与大汉国号重名,明显有僭越之嫌,容易陷入和曹操同样的“篡位”语境之中。 因此,以一个似是而非的“汉中王”作为王号,既能以两字王向朝廷表现出恭顺,又能和老祖宗刘邦搭上联系,刘备何乐而不为呢? 从这一点来看,他这个便宜老爹刘玄德,其实也是很有心机的。 “中郎将此言何意?” 董和仔细打量刘禅的表情,说道:“我便是特意来问问公子的看法,称王之事,如今可合适?” 该不该称王? 刘禅想都没想,说道:“父亲有功于社稷,且志向远大,合该称王!” 称王! 怎么不称王? 刘备不称王,他刘禅怎么做太子? 况且,称王之举,亦是为了笼络人心! 刘备只有先把自己的地位提上去了,然后才能封赏他人,只有封赏他人才能拉拢人才跟随自己创业,刘备当了二十几年的左将军,左将军只能开府治事,离建立政权尚远,刘备只有自己先称王,然后再封赏手下笼络人心。 恐怕董和这些臣子,也希望向上一步罢。 刘禅饶有深意的看向董和,后者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想一般。 “公子即有此念,还请公子联名上表,请主公称汉中王!” 自立为汉中王可不是做做样子就行了的,他是有一套流程,得让天下人服你的。 刘备若要自立为汉中王,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手下来劝他进位汉中王,而且还得劝三次拒绝三次才行,显示出谦虚,然后还要给汉献帝刘协上一份表章,由刘备部下联名所写的一封劝刘备进位汉中王的表章。 由此,这个汉中王才算名副其实。 前世,这联名上表的名字里面,可没有刘禅,但他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恐怕是因为他平定了南中四郡,在刘备集团中,不再是那个无关轻重的人物了。 在原历史中,刘禅更多的是做一个图腾、神像,凝聚人心的作用。 他手底下的臣子都明白,论起治国能力?刘禅不行,论起行军打仗?刘禅不行! 那便作为继承主公遗志的载体罢! 他们这些臣子心中效忠的,从来就不是刘禅,而是刘备的遗志! 但如今的刘禅,已经和历史上的刘禅大为不同了。 他不再是刘备精神的载体,而成了一个真正的主君! 董和让刘禅联名上表,自是代表着刘备集团对他刘禅能力的认可! “劝进表上,我自署名!” 刘禅接过劝进表,而董和早就准备好笔墨了。 “请公子书在首位。” 刘禅闻言,轻轻摇头。 “我岂能首位劝进?” 这劝进表上的位次,也是有说法的。 位次排名的依据就是地位,这里的地位就是指官职和爵位。 官职大小的排名有个原则,就是汉朝官职>刘备的左将军府属官>刘备手下的直属部将。爵位则是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 劝进位次越高,从龙之功便也越多。 这亦是刘备收复人心的手段,他要是劝进首位,不论是于情于理,还是对于刘备收心部下的目的来说,都是相违背的。 他轻轻一笑,说道:“便在二十名开外罢!” 也不等董和拒绝,刘禅便在二十名开外的位置上,写上“成都留守臣刘禅”七个大字。 “公子英明!” 这首位人选,自然是给马超的。 他方才言语,也不过是客气恭维而已,以公子才智,亦是明白这位次的说法。 首位署名,非马超莫属! 马超的官职可是汉朝廷所封的偏将军兼并州牧,这是正宗的汉官,他的爵位是都亭侯,刘备集团能比拟者,也只有关羽的汉寿亭侯,张飞的新亭侯是刘备封的,不是汉朝封的,含金量略有不足。 况让马超署名第一,亦是收他人心,予他从龙之功。 个中计较,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的。 当刘禅将署好名劝进表交给董和之后,他心中明白,恐怕过几日,他公子刘禅的名头就要变一变了。 下次他的臣属对他的称呼,便成为太子刘禅了! 而且他刘禅,也有开府之权了! 太子府,可是自有一套属官系统的! ... 感谢此城名初的月票支持! 第九十九章 青年邓艾:讲武四期!(求追读!!6400大章!) 建安二十四年秋七月,刘备筑坛于沔阳,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 群臣皆依次序排列。 孔明、法正请玄德登坛,进冠冕玺绶讫,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员拜贺为汉中王。 刘禅为汉中王太子! 进位汉中王之后,汉中王刘备开始大封诸人。 许靖是太傅,虚名第一,吉祥物一个。赖恭是太常,位尊,权也不算轻,负责祭祀、文化教育。 关羽是前将军,假节钺,督荆州。马超为左将军,假节,张飞为右将军,假节,黄忠为后将军。 关羽是第一大将无容置疑,马超虽然位高于张飞,实权却不如他,黄忠更多是对他汉中之战的巨大奖赏。 法正升为尚书令,护军将军,由于汉中之战立功,升为意义更重大的护军将军,再加上刘备是阵营中一号人物,尚书令为实权,协助处理汉中王府事,权势暂时超过诸葛亮。 但刘备、法正二人理政能力不如诸葛亮,政事仍靠诸葛亮。 诸葛亮职位没变,还是总览全局,行宰相之职。 至于蜀汉政权的其余人等,职位亦是有些变化。 此刻。 成都郊外,已经立起了祭天高台。 虽然刘备是在汉中郡沔阳称汉中王的,但是成都这边还是要有祭天仪式,告慰上苍的。 留守成都的诸位臣僚皆是参与其中。 刘禅身穿玄黑冕服,上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下裳绘有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 祀天地明堂,诸臣皆冠旒冕,衣裳玄上纁下。三公、诸侯用山龙九章,九卿以下用华虫七章,皆备五采,大佩,赤舄絇履,以承大祭。百官执事者,冠长冠,皆祗服。 这沉重的冕服穿戴在身,行走都是一个难题。 此刻,董和手上捧着《汉中王劝进表》,似歌似唱: “平西将军都亭侯臣马超、左将军领长史镇军将军臣许靖、营司马臣庞羲.....等一百二十一人上奏: 昔唐尧至圣而四凶在朝,周成仁贤而四国作难... 臣等辄依旧典,封备汉中王,拜大司马,董齐六军,纠合同盟,扫灭凶逆。以汉中、巴、蜀、广汉、犍为为国,所署置依汉初诸侯王故典。夫权宜之制,苟利社稷,专之可也。然后功成事立,臣等退伏矫罪,虽死无恨。” 劝进表念完,祭台下臣僚皆是对着汉中方向再拜有三,高喊道:“臣等恭贺大王!” 接下来,便是祭天地、祭宗室... 一系列下来,一整天的时间基本上都过去了。 当刘禅回到公子府...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太子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下去了。 “殿下。” 张佩兰手拿着写有张字的灯笼,此刻便等在府门之外。 灯笼火光幽幽,映照着美人颜色,更有让人探究之意。 “兰娘...” 佳人侍立在侧,刘禅连忙上前而去。 “怎不进去等我?平白在这里枯站?” 张佩兰的长发盘成精美的发髻,额头梳着一缕发丝,妆容精致,眉梢微微上扬,像是在盈盈地笑。她的肌肤白皙细腻,轮廓分明,五官端正秀美,嘴唇红润,眼神明亮炯炯有神。 “郎君不找兰娘,兰娘便只得来郎君了。” 刘禅自是听出美人埋怨之意。 这倒真不能怪他。 他自回成都,这事情就没有断过,每日都是高强度工作,这儿女情长之事,他可无心他想。 “近来繁忙,不过...兰娘你来得正好。” 刘禅很自然的牵着张家娘子的小手,将她一道拉入太子宫中。 张家娘子略有羞意,但嘴角却是微微勾起,提着灯笼,跟着刘禅,亦步亦趋的走入太子宫中。 一路走入内府,刘禅内府卧房之中,拿出一块翡绿色手镯。 他拉起张家娘子的小手,亲手将手镯戴上去。 “怎样,可喜欢?” 张佩兰看着手上的手镯,突然感觉有些熟悉。 “这手镯,是独我有,还是...姐妹们都有?” 额... 刘禅看向张家娘子,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 “这是在南中矿山发现的一块上好的料子,我只打了三副手镯。” 其实有三四十副... 张佩兰仔细摆弄手上的绿手镯,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出来了。 “郎君的礼物,兰娘很喜欢。” 说着,她似感动一般,整个人拥入刘禅怀中,温软如玉的美人带着香风,撞入怀抱,似受伤委屈的小猫一般,又撒娇似的,不断朝刘禅的怀**去。 “殿下,兰娘想你了。” 刘禅将张佩兰抱紧,轻轻的拍着美人后背,笑着说道:“禅在南中,对月之时,亦是常有思念兰娘,恨不得乘月与你相会。” “真的?” 张家娘子从刘禅的怀中冒出头来,眼含秋波,脉脉含情的看向刘禅。 “当然是真的!” 刘禅斩钉截铁的说道。 虽然他在南中,几乎是给祝融公主与关银屏掏空了,但身体被掏空,不影响他脑子里面还想着张家美人。 “公子~” 美人情动,身子似乎也开始发烫了。 想到此处便是他的房间,床榻便在不远处,两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如今的气氛,怎么感觉恰到好处? 难道干柴烈火之下,将有风雨交加之事发生? “咳咳。” 刘禅难得正人君子一番。 “兰娘,还是带你去书房温书罢。” 张家娘子这是急了! 虽然先秦时期,儒家思想强调女性要遵循“三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并把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 武帝之时有董仲舒提出来的三纲五常,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但在东汉时期,道家思想逐渐兴起,提倡“无为而治”,这使得家庭结构发生了变化,女性地位有所提升。 加之许多女性政治家、女将领在这一时期崭露头角。如光武帝的皇后光烈皇后(阴丽华),又如东汉许多皇后、皇太后成为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如卫皇后、邓猛皇后等。 这个时期,女子的地位是不低的。 地位不低,自然束缚也就少了,追求挚爱,也不必在乎闲言碎语,而是可以轰轰烈烈来一场! 便是在成婚之前,她与刘禅发生了关系,那又能如何? 张佩兰眼中微微失望,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出来了。 “那这一次,殿下要与我讲《红楼梦》的故事!” “可!” 之前与张家娘子温书的时候,读累了书,也时常与其讲些故事,后来就是直接说书了。 这红楼梦自然也是之前说书说出来的。 看着刘禅出房的背影,张佩兰环视内室,心里想道:“日后,我肯定是会住进来的!”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我才是跟公子青梅竹马的,我可不会输! ... 接下来的几日,刘禅奔走在太子宫与州牧府两点之间。 之前只是看了总表而已,在缺席了成都留守这个位置三个多月之久,他自然要将政务捡起来的。 这不光是他要了解益州情况,更是在这期间要锻炼出治国之能。 当然... 也有一点,是跟州牧府、左将军府的官员们打好关系。 之前刘禅在州牧府的时候,那些胥吏虽然亦是奉承,但没有到这种想要刷脸熟的地步。 与这些中层官员相熟,打好关系,获得他们的忠诚,对刘禅来说,同样重要。 这是刘禅了解他们的机会,亦是他们了解他这个汉中王太子的机会! 太子宫中。 刘禅端坐在食塌之前,正享受着今日的午餐。 汉中之战打赢了,大军渐渐回撤,成都的后勤压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加之有南中源源不断的送出粮草矿藏,成都粮价亦是降到平均水准,不需要官府把控,严打囤积居奇了。 “呀~” 案牍之前,刘禅将今日州牧府送来的文书政务批阅完成,终于是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勤政勤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要做起来的时候,却没有那么简单。 难怪那些皇帝,都不想早朝,不想处理政务。 这后宫佳丽三千,去玩小金鱼不比这枯燥的处理政务要来得轻松、愉悦? “殿下~” 一身素装的张家娘子,手上端着个红盘,上面放置着精美的糕点以及银耳羹。 “处理了如此久的公务,想来殿下也是乏了罢?” 她将糕点摆放在案牍之上,袖手端起银耳羹碗,轻轻舀起一汤勺银耳羹,放到嘴边吹了两下,这才送到刘禅口中。 “味道如何?” 望着张佩兰期许的目光,刘禅微微点头。 “不咸不淡,味道好极了!” “既是喜欢,那便多喝一些。” 张佩兰眼睛弯沉月牙儿,满心欢喜的在一边伺候着刘禅。 美人身带香风,处子的味道很是迷人,当然... 如果不考虑不远处的一罐醋坛子的话。 明明是我先的... 关银屏跪坐在一盘,她双手抱胸,头撇在一边,嘴角微微下弯,显然心情不佳。 她今日特地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赶到太子宫,没想到张家娘子虽然慢她一步,但她有备而来啊! 夏衣棉鞋,香囊被褥,如今更是去后厨为她的好郎君做了如此美味的餐点。 看那银耳羹闪着晶亮的光泽... 关银屏有些不争气的将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 关银屏表示她也想喝。 不然...与张家娘子打好关系,让她给自己也来一份? 反正在南中的时候,她也是跟祝融公主共享俏郎君,现在在成都,多一个张家娘子亦是无妨。 只是... 佩兰妹子又会女红、又有厨艺、人长的漂亮、心思也仔细缜密... 之前她还能给刘禅按摩捶背的,现在有了张家妹子之后,这个工作已经不属于她了! 不行! 关银屏心中郁闷,但她眼中很快便闪着狡黠之色。 既然正面争不过,那就耍点盘外招! 今晚,我要和公子一道睡! 嘻嘻嘻~ 起码这一点,我是赢过你的:张家妹子! 刘禅看着关银屏呆呆傻笑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 不会这妮子给兰娘刺激到精神出了问题了罢? 关爱智障银屏,他刘公嗣表示责无旁贷! 今夜,好生抚慰她便是了。 一连多日未试云雨,这心中不免也有些不耐。 正当刘禅心里想着今晚要安排什么姿势的时候,门外,管事却是匆匆来报。 “启禀殿下,宫外商贾李明拜见!” “哦?” 听到李明来了,刘禅眼中顿时就精神起来了。 李明游商南中,在费观做江州都督之后,刘禅便将李明推荐给费观,并让他统管商旅事宜。 虽然没有官位,但权力却是不小,其中的油水更是充沛。 向外贩卖井盐、蜀锦等蜀中特产,运进铁器、粮草等战争必需品,若能打通通往曹魏、孙吴的商路,那么这其中的收入,必定不菲。 “快让他进来!” 李明之子早进入讲武堂了,甚至因为李明将他的功劳都给了他儿子,如今已被叙功,在太子宫中做太子宾客。 太子宾客,负责赞相礼仪,也就是规劝太子过失。 时常陪伴在他刘禅身边,这个职位虽然没有官职,但却是潜邸之臣,日后刘禅登基称帝,作为太子宾客的李明之子,自然是会被重用的。 “商贾李明,拜见殿下,殿下千年!” 李明身穿简朴,但却很得体,此刻他脸上缀着讨好的谀笑,大礼参拜刘禅,屁股撅得很高。 “无须多礼!” 刘禅轻笑着,伸手做虚扶状。 “谢殿下。” 礼多人不怪,这一点,他李明还是知道的。 “让你去江州负责商路之事,怎有空到成都来?” “是殿下吩咐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他此番回成都,一是知晓了刘禅已经成为汉中王太子了,而他的儿子因他荫庇,得以成为太子宾客。 入太子府了,言行举止都要得体,更要醒目。 他作为父亲,肯定是要亲自来教导了。 这关乎他李家的前途大事! 再就是在南中之时,刘禅便让他去寻找一个名唤邓艾的大才,如此却是被他找寻到了。 对于任何能够邀功,增进与公子刘禅关系的机会,他都是不会错过的。 “找到了?” 刘禅脸上的喜色掩饰不住。 “邓艾?” 刘禅神光灼灼的看向李明。 “正是此人!” 刘禅的反应还在李明的预料之外,他心中暗自窃喜。 好在他在路上与邓艾已经是大好关系了,财帛珍玩,多有赠与,更是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了。 现如今看来,以公子对他的看重,他李家看来是不发达都不行了! “快宣进来!” “诺!” 太子宫管事连忙走出殿外,对着宫外大声喊道:“殿下召邓艾进殿!” 未久,一位身着锦袍的青年缓步入殿。 青年的邓艾身材高大健壮,面容清秀英俊。他一双眸子深邃有神,看上去极具魅力。他的额头宽阔,五官清晰分明,此刻低着头,只是在方才入殿时才与刘禅对视一眼,之后便不敢再看了,显得有些拘谨。 “邓艾,拜...拜...拜见殿...殿下!” 他本来就有点口吃,现在紧张之下,这口吃的缺点便更加放大了。 刘禅从主位上起身,上前将邓艾搀扶起来。 “士载快快起身!” 邓艾口吃? 都是小问题罢了!刘禅心中丝毫不在意! 对于邓艾,他原本对李明便是随口一说。 毕竟他只知道邓艾在汝南颍川之地,也只知道邓艾字士载而已。 要去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他原本心中就不抱什么希望的了。 没想到... 居然还真给这个李明找到了! 我蜀汉又多一位肱骨大才啊! “谢...谢殿下。” 刘禅知晓他的名字,更是对他热情非常,邓艾一时间有些拘谨,更是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我邓艾之名,何时传到成都来了? 他邓艾虽然出自南阳新野邓氏,在当地也算是大族,但他自幼丧父,年幼时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建安十三年,曹操攻下荆州后,曾强行将当地人民北迁,他与母亲、族人便在这时被强迁到汝南作屯田民。 在屯田民中,有才学的人很少,邓艾凭其才学被推荐为典农都尉学士,由此可以担任典农都尉的佐、干等下级官吏。 以后如有劳绩还可能逐步升迁,这对于出身卑微的人来说,不失为一条改换门庭的进身之路。 但因为口吃,典农都尉认为他不适于担任重要职务,便指派他充当做一名看守稻草的小吏。 本来他便郁郁不得志,忽有一日,他听闻游商有人找寻名为邓艾字士载的大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便找上了李明。 几番交谈之下,李明便已经是认定他就是刘禅要找的一人。 一时间... 财帛、美姬、冠服... 只要是李明有的,都给他送来,两人抵足而眠,睡了十日不止,最后甚至将他亲生女儿都许配给了他。 平常交谈说话,都是一口一个大才。 被人需要的感觉,被人认可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尤其是当听闻公子刘禅找寻他的时候,关于儿时在新野的回忆便向他脑中袭来。 刘皇叔... 当年他被族人交相称赞,不少族叔敬服其德行志向。 到了他懂事的年纪,在曹魏这边郁郁不得志,心中对刘备匡扶汉室的志向便更加心向往之了。 我辈好汉儿,自将扶汉起! 曹操? 挟天子以令诸侯,乱世奸雄耳! 当他得知公子刘禅对他求贤若渴之时,他邓艾决定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番舟车劳顿,便到如今的太子宫中了。 原本的左将军成了汉中王,原本的公子刘禅,亦是成了太子刘禅。 唯一不变的,真是如商人李明所言一般,公子...哦不,太子对他求贤若渴。 但对于自己为何能够得到太子刘禅的看重,邓艾还是一头雾水。 若他真有显现而出的能力,为何那典农都尉看不出来? 但若他的能力没有显现出来,那殿下为何在千里之外,便能够知晓有他邓艾这个人在? 在从汝南到成都的一路舟车旅途上,在与益州百姓、商人之间的交谈下,再加上如今他邓艾见到了刘禅之后。 他悟了! 他邓艾彻底悟了! 公子有龙气! 一定是公子有未卜先知之能,方才知晓我有才能! 一想到此处,原本在一路上听到关于刘禅事迹,尚有疑虑的他,现在已经是刘禅的铁杆支持者,彻底的脑残粉了! 必定是如他所想一般的! 殿下身负汉室复兴之重任,能观九州气运,他邓艾身负良臣气运,是故被殿下隔着千山万水便看中了。 不错! 一定是如此! “殿...殿下信...信重,邓艾无...无以为报,自当奉...奉献自身,为...为殿下效...效死!” 士为知己者死。 他邓艾亦是如此! 邓艾神色激动,对刘禅大礼再拜。 “何需如此?” 这邓艾口吃的模样,倒别有意思。 “既是为我效命,便不需要紧张,寻常时候与熟人说话,你也会口吃?” 邓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没...没...没这般严重。” “那你便将我当做你挚爱亲朋,既是面对挚爱亲朋,何须紧张?” 刘禅挽起邓艾的手,将他拉到鹿皮坐垫上去。 “坐。” 待其坐定了之后,刘禅再问道:“现在可还会紧张?” “还...还有一些,不过,好多了。” 刘禅一番宽慰,邓艾的口吃问题果然没那么严重了。 “不错,便将太子宫当做你家一般。” 刘禅回座在主位上,他笑着看向邓艾,说道:“士载有大才,我知你颇懂军事,更通晓屯田事宜,不久我方平定南中,那里土地方才分配好,有大量田地需要人去屯田生产,我看你便是合适的人选,我可任命你为典农都尉,负责南中屯田事宜,你可有这个胆子?” 典农都尉,是魏国设置的官位。掌管屯田区的生产、民政和田租,即为该区的行政长官。 魏国能设,他刘禅自然也是能设的。 “殿下如此重托,艾自当效命,只是臣下未有主政屯田一地的经验,听说南中地区,情况复杂,我怕...” 一听到有典农都尉可以当,邓艾的口吃都好了,但他心中还有些不自信。 “这个无妨。” 刘禅脸上缀着笑容,说道:“明日讲武堂招收四期生!届时将有大儒重臣前来授课,士载你得他们言传身教,此任你必可当之!” 四期生的含金量,恐怕是要超过前三期的。 刘备率大军归来,前来授课的教习,那可是全明星啊! 文有诸葛亮、法正、庞统、董和、刘巴、许靖、简雍、糜竺等。 武有马超、黄忠、赵云等。 此等文臣武将教授下,只要你肯学,必定学有所成! 刘禅很看好四期生,更看好邓艾。 感受到刘禅期许的目光,邓艾双拳紧握,他掷地有声的说道:“艾明日自当闯入讲武堂,得贤良授课,习得本领,报效殿下!” 靠关系进入讲武堂? 不! 他邓艾要靠自己的能力,闯进去! 他要让刘禅看看,他邓艾的才干与能力! 他目光诚挚,盯着刘禅,仿佛再说:殿下,明日便看我邓艾表演罢! ... 一万三千字爆更! 求推荐票月票~ 第一百章 刘备归来:可有王道之术(6200大章) 太子宫中,银屏嬉笑着,将前几日进行的讲武堂招生考试的名单拿了上来。 “果不出公子所料,那邓士载果然是文科第一!” 讲武堂文科考试不注重文赋这些的,而是比较务实。 尤其是南中方定,屯田之事需要专业人才,荆州将有战事,所问的多的,便是关于屯田以及军略之事。 这毫无疑问都是邓艾擅长的,能取得文科第一,刘禅心中并不意外。 “公子,今夜...” 望着美人希冀的目光,刘禅咳嗽一声,说道:“明日父亲便归来了,今晚还是算了。” 刘禅没好气的看着关银屏,也不看你身材有多爆炸,这夜里跟你睡在一起,我岂能把持的住? 节制,节制! 关银屏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出来了。 起码前几日,公子都是他的! 想到前几夜的景色,饶是她性情大条,脸颊也不禁升起醉红之色。 也不知公子从哪里学来的房中之术,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姿势,真是太羞人了! 这不,膝盖都酸痛了。 “不是说要温书?现在便好好看书,莫要说我不教你。” 刘禅将一卷《春秋左传》丢给关银屏,后者赶忙接住。 “不错!我自是要温书的,待我治经有成,定教郎君你刮目相看!” “那我拭目以待!” 关银屏哼哼唧唧的跪坐在刘禅身侧,她嘴嘟嘟的,原本婴儿肥的脸颊便更显可爱了。 学! 我关银屏狠狠地学! 他翻开《春秋左传》,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文字。 元年春,王正月。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 .... 刚开始读的时候,似乎还可以忍受。但读着读着,这眼睛怎么突然有些酸痛起来了。 她瞥向一侧正襟危坐,手举着书卷的刘禅,心里想道:郎君怎么能忍受这些细密如蝌蚪一般的文字? 她方才看了不到一刻钟,心中便已经不耐了。 “怎么?受不了了?” 刘禅看着坐卧不安的关银屏,哪里不知道这妮子的想法。 要她舞枪弄棒,他自然举双手赞成,要她吹箫享乐,如今亦是不会拒绝。 但要她皓首穷经,那确实是为难人了。 “我才没有!” 被刘禅这么一激,她连忙又将《春秋左传》拿了起来,还故意读出声音来。 “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夏五月,莒人入向。 无骇帅师入极。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九月,纪裂繻来逆女。 ...” 刚开始声音还很大的,只是读着读着,越是到后面,声音便越小。 最后声音直接停了,她头一低一低,宛如小鸡啄米。 居然是睡着了。 “哎~” 要关银屏读书,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 傻人有傻福,谁叫他刘公嗣喜欢呢? 刘禅将关银屏拨到自己怀中,后者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头还忍不住的在刘禅怀里拱了两下。 “嘿嘿,我就知郎君待我最好了。” 读书读什么书? 我不过是要待在殿下身边而已。 美人卧睡在怀,幽香入鼻,分外怡人,手握柔夷,时不时还前去摘梨解馋,红袖添香,莫过于此了。 ... 次日清晨。 天蒙蒙亮。 清晨的成都城门外,微风拂过,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 远处的山峰渐渐浮现在雾霭中,显得分外崇高壮观。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城门上,一片金黄色的光芒映照着城门的砖瓦,显得十分威严壮观。 刘禅身穿太子袍服,侍立在城下,在其身后,董和、刘巴以及方才从南中回来的李严等人,便在城门口排成两排,准备迎接自汉中凯旋而归的刘备。 “启禀殿下,大王已至城外五里处!” “好!” 刘禅整理衣冠,手扶着腰间的宝剑,站在众人之前,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刘备大军。 刘禅身穿玄黑色的太子冠服,头戴冠冕,腰系玉带,脚蹬宝靴。他面容俊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柔和的气质,目光清澈明亮,透露出一份王者的气度。他的身形挺拔,肩宽臂粗,一派雍容华贵之态,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其衣袍上绣有飞龙图案,显得格外华美,犹如一位真正的龙子,彰显着其身份的尊贵和威严。 众臣僚在刘禅身后视之,心中不自觉的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此乃王者之相,少年天子气象! 关银屏身穿甲胄,侍立在后,美目亦是光彩连连。 “来了!” 不知谁轻叫了一声,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在汉中至成都的官道上。 远处,尘土渐起,一支蜿蜒而来的大军,由开始的一个小黑点,逐渐在众人眼中扩大。 远远的,便可见刘备身骑的卢宝马,一身戎装,身披明黄色披风大袍,袍子上绣有祥云纹和龙凤图案,头戴诸侯王冠冕,身材高大魁梧,面容俊秀,双眼深邃有神,行在大军之首,便真如一位王者一般。 “儿臣拜见大王,大王千年!” 离近了,刘禅当即大礼拜见。 其后诸臣跟着行礼,山呼:“臣等拜见大王,大王千年!” 成都城外,守卫在侧的士卒亦是跪伏在地,山呼道: “我等拜见大王,大王千年!” 早就围观在侧的成都百姓,见到凯旋而归,俨然若神人的刘备,一个个亦是跪伏在地,山呼道:“草民拜见大王,大王千年!” 百人,千人,万人齐呼,其声势浩大,真如山呼海啸一般,便是成都城外十余里处,都能听见此等声响。 山呼之后,乐声随之而起。 以钟鼓奏九夏之音,舞师跳六佾舞,即每行六人,共六行三十六人。 乐舞之下,刘备凯旋便更显隆重了。 “诸君请起!” 刘备从的卢宝马上一跃而下,他上前,轻轻拍了拍刘禅的后背,将他先扶起来,然后转头走向董和、刘巴、许靖等人。 “诸君为我守成都,供应粮秣,其功之重,不输前线作战的将士!” 接下来,便是让人感佩的君臣和谐的场面了。 刘备轻声细语,眼眶湿红,似乎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 而成都群臣皆是感佩君恩,再拜有三。 “我儿。” 与群臣叙情之后,刘备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好!很好!” 他看着刘禅身着太子冠服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 为人父母者,自是望子成龙的。 而刘禅这个儿子,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他常年征战在外,即便是想要耳提面命,亲自教导刘禅,亦是没有这个时间,好在他刘备的种,极是不凡! “你在南中所做之事,为父已然知晓,运筹帷幄,颇为为父当年风范!” 看着刘禅,他便想到当年的自己。 他刘备奋斗一生,为的是什么? 匡扶汉室? 这当然有,但最朴素的,最简单的,最接地气的愿望,还不是想要自己的血脉得以延续,在他百年之后,得享祭祀,让他的后代,不至于走他那条艰辛之路? 如今... 他做到了。 他已经是汉中王了,是天下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了。 便是他的宿敌曹孟德,如今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这天下,终究要是归还于我刘氏之手! “与父王在汉中拼杀,与曹孟德此等当世枭雄作战,孩儿在南中,不过踏平蛮夷之地罢了,如何能够与父王比拟?” “我儿谦逊了。” 汉中与南中,各有难度。 曹孟德麾下精兵良将无数,但他刘备手下的精兵良将亦是不少,况还出现了夏侯渊送人头之事。 太子率三千兵丁,便能收复南中四郡之地,难度丝毫不比他在汉中击败曹操来得少! 不过... 少年有谦逊之风,也未尝不好。 “快来拜见诸位叔伯罢。” 刘备拉着刘禅,对着刘备身后的一干文臣武将,一一拜见。 “禅拜见护军将军。” 法正形容精瘦,面色苍白,但他经过名医诊治,几服药对症下药之下,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了。 “殿下何须行此大礼?是我要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罢了,若无殿下及时送上名医,我怕已经埋骨汉中了。” 法正操劳过多,身体虚弱,加之没有名医诊治,在前世直接是早衰而亡,如今有刘禅在,自是不能让其身死。 他法正在刘备心中的含金量,可不比诸葛亮差! 万一荆州还是按照原来故事发展,二爷败走麦城而亡,有法正在,夷陵之败或不会再有之! “小子不敢居功,实是孝直叔吉人自有天相,我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对此,法正只是对刘禅缓缓行了一礼,以示感激,然后把位置让了出来。 “禅拜见军师将军!” 诸葛孔明还是一副羽扇纶巾的模样,他轻轻一笑,双手捧着羽扇,对刘禅亦是还了一礼。 “殿下无须多礼,有空与我共饮一杯,三个月平定南中四郡,我诸葛孔明可是要好好向殿下讨教学习的。” “先生谬赞了。” 与孔明商业互吹一番,后者亦是让出位置。 “禅拜见都亭侯。” “殿下何须多礼?” 马超身高八尺,相貌雄壮,双目有神,鼻如悬胆,颌下有赘肉,面如冠玉,鬓似刀刻,唇若涂脂,声若巨雷,威仪非凡,让人不敢直视。他手执长枪,身披银铠,挂着虎头挂牌,腰间悬着一把宝剑,一股威猛无比的猛将气势展露无遗。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锦马超名不虚传! 对于刘禅的名声,他马超自然知晓,换做从前,他可能颔首示意,但知晓他以少年之龄便平定南中四郡之地后,心中便不敢再有轻视之心了。 ... “封,拜见殿下!” “哪有兄长向弟弟行礼的道理。” 刘禅上前,将刘封搀扶起来,他笑着对刘封说道:“你我兄弟之间,还需如此客套?” 他肩膀撞了一下刘封。 “禅还记得在荆州的时候,你可帮我抓过鱼,摸过螃蟹的,如今才多久未见,便生份了?” 刘封眼中微红。 他在蜀汉集团的地位,其实是很尴尬的。 前面做过一段时间的名义继承人,但是刘禅出生之后,他这个继承人名头自然是烟消云散了。 不少人为了避嫌,故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刘封心中何尝不孤独? “殿下,虽你我是兄弟,但亦是君臣,礼节不可失!” 他暗自将眼角的泪滴抹去,这个时候他看向刘禅,便再无其他别扭的情绪在里面了。 看着刘禅如今取得的成就,再看他与诸公臣僚相处和谐的模样,加之他待他如此真诚。 他刘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 花了不少时间,这刘备麾下文臣武将,基本上都跟他刘禅见过面,打过招呼了。 “罢了,入城吧,汉中得胜,寡人亦是称王,今日成都大脯一日!各种赏赐,一并发下!” 仗打赢了,士卒自然是要赏赐的,军将文官得以加官进爵,赏赐自然也是不能落下的了。 有赏有罚,才能凝聚士气! “臣等拜谢大王!” 接下来,便是大宴之时了。 众将皆是酒醉,便是诸葛亮庞统,都是喝得一脸醉红。 也就法正身体才愈,方没有饮酒。 刘禅的酒也喝了很多,不过他酒量不俗,以这个时代的浊酒度数,只是将他喝得醉红,很难让其酒醉。 “郎君~” 关银屏是小脸醺红,此时走路飘飘然,感觉要飞起来一般。 “现在不用养精蓄锐了罢?大王已经回来了。” 刘禅轻轻摇头,她将有些酒醉的关银屏揽住细腰。 “备碗醒酒汤过来。” 被刘禅揽住,关银屏索性倒在刘禅怀中了。 她嗅着刘禅身上的味道,一脸满足,刚开始还能喃喃两声,但是没过多久,居然在刘禅怀中睡着了。 “殿下,醒酒汤来了。” 管事方才将醒酒汤拿来。 “不必了...算了,拿来。” 他接过管事的醒酒汤,反而自己喝了起来。 醒酒汤蒜片葱花生姜的味道很浓,一碗下去,那原本有些熏醉的脑袋,一时间都清醒了不少。 他轻手轻脚,将关银屏环抱而起,轻轻的抱到内室床榻之上,轻轻盖上小被,防止受凉。 看着美人脸上缀着的幸福笑容,想必是在做个好梦。 银屏、佩兰,祝融公主,缠绕在他身上的红绳,已经越来越多,也将她缠得越来越紧了。 他低头轻轻吻了睡梦中关银屏,心道:乱世称雄,不仅是要实现男儿一统天下之大志,更是要护住心爱之人,保她周全幸福! 他刘禅,绝不能输! ... 从后宫内室中走到书房里去,刘禅静坐在书房中,继续温书起来了。 他手上拿着江陵县志,在他身前公安、襄阳,樊城、宛城等荆州各地县志,满满的堆砌在桌塌之上。 要想谋划荆州,不知地理人文,风土人情,这如何能成? 夏日的夜晚,静谧的天空散发着一丝丝的凉意。书房的窗外月色皎洁,洒落在翠绿的草地上,映照着树木和花丛。清新的夏风拂过,沁人心脾。 庭中虫鸣声渐渐响起,一只只蟋蟀、蝈蝈在草丛中跳跃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叫。远处传来的蛙鸣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空气中飞舞,像是一颗颗明珠,点缀着这片静谧的夜空。 独自一人翻看书籍,倒是又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殿下!” 书房外,传来管事的声音。 “进来。” 刘禅手伸向身侧的茶碗,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就被他喝完了。 “殿下,大王有事相召。” “哦?” 刘禅看着窗外夜色。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启禀殿下,现在已经是亥时了。” 亥时,在这个时代可以算的上是深夜了。 行军劳顿,又应酬饮酒,他这个父王的身体当真是铁打的。 侍女上前伺候穿戴,刘禅身着常服,缓缓的朝着州牧府而去。 州牧府书房中,刘禅很快便见到玄德公了。 太子宫其实便在州牧府侧畔,这一来一去,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孩儿拜见父王,母亲。” 刘备身穿一袭素色长衫,衣袖飘逸,衣襟上用一颗玉簪别着,下穿一条宽松的丝裤,青褶纵横,他头发未干,显然方才沐浴完。 在刘备身侧,吴夫人身穿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 那未干的青丝,与那红润的脸庞,分明是久旱逢甘霖,枯木又逢春。 看来他这个便宜父王的身子,还真的铁打的。 不仅是舟车劳顿,又有应酬之苦,如今更是老汉戏水。 年纪五十多,还有这种精力,佩服,佩服! “起来吧。” 刘备对刘禅做虚扶手势。 “夫人,去后厨准备些清淡吃食过来。” “是。” 吴夫人轻轻应了一声,便款款离去了,出去之后,还将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显然刘备让她去准备吃食是假,让父子二人独处为真。 “你我父子二人,许久未似今日这般,对坐而谈了。” 刘备似是追忆,又是感慨。 书房中灯火昏黄,但昏黄的灯火亦是映照出刘备那半头华发,以及那不在年轻的容颜,皱纹在他不服输的脸上肆意攀爬,将一位壮志未酬雄主年轻的身躯化作老迈。 他刘玄德老了。 “父王日理万机,争荆州,入益州,复汉中,每一件事都是需要父王亲自督办,岂有闲暇时间?” “是啊!” 刘备轻轻一笑,他自微末而起,时被人称作织席贩履之辈,然而,这天下人中,似他这般织席贩履之辈,能做到汉中王的,古来有几人能成? 光凭这一点,他曹孟德就不如他刘玄德! “百年大乱,雄桀并起。若董卓、吕布、二袁、韩、马、张杨、刘表之徒,兼州连郡,众逾万计,叱吒之间,皆自谓汉祖可踵,桓、文易迈。曹贼干略,戡屠荡尽,逞一时凶焰。我起兵之时名微人鲜,而能龙兴凤举,伯豫君徐,假翼荆楚,翻飞梁、益之地,如今进位汉中王,有克胤汉祚之势,我儿以为,我可称得上是英雄?” “父王自是英雄!” 对于刘备是否英雄,在别人眼中或许有争论,但在他刘禅眼中,那是毫无疑问的! “父王天资仁厚,宇量阙毅,岿然为一世之雄。以兴复汉室为己任,崎岖百折,偾而益坚。颠沛之际,信义逾明。故能进位汉中王,信大义于天下。任贤使能,洒落诚尽,使群臣诸公以死自效,百姓士卒景从。 父王有英雄之志、英雄之气、英雄之魂、英雄之义,若父王称不得英雄,谁人可称之?” “哈哈哈哈~” 刘备仰头大笑,刘禅这一番颇为逼格的夸赞,很显然击中刘备心中敏感处。 “年许未见,我儿你不仅是本事见涨,这嘴上的功夫,也是变得愈发厉害了!” 刘备抚掌而笑,接着对刘禅说道:“我是不是英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亦是不算,待我百年之后,让天下人去说,那才算是!” 玄德公还是很豁达的。 “父王豁达,孩儿佩服。” 刘备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可是身边的女人多了?都会油嘴滑舌了。” “父王,这...哪有?” 刘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下头去。 “哈哈哈~” 这才对嘛! 他刘备的儿子,在他这个做父亲面前,装什么圣贤? “好男儿三妻四妾,不是问题,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年纪尚轻,可不能沉迷于男女情事,伤了根基,你可知?” 刘禅重重点头。 “孩儿明白。” 不管是关银屏,还是更加火辣的祝融公主,都是会将人吸干的妖精。 他刘禅要活得久一点,自然是要克制一二。 等他长大了些,再来驯服这些嗷嗷待哺的美人! “本来我是准备考校一二的。” 在刘禅未平定南中,他作为父亲,自是要考校刘禅平日温书所得。 但他这个宝贝儿子以十二岁之龄,三个月平定南中四郡之地,他也便不好说考校了。 尤其是他送的那封信,三计皆有有深意。 便是作为父亲,刘备也不会再将刘禅看做是年仅十二的孺子了。 他已经有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以你之智,考校就免了,但这天下局势,却是需要你我共同探讨一番!” 三个月平定南中四郡之乱,可称有领军之能。 领成都留守之职,而后方无虞,可称有治国之才。 但环顾天下,眼望九州,心怀四海的王道之术,你可有之? ... 感谢读者的起点币打赏,感谢巨魔剑狼的月票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 父子夜话:论天下大势! 书房中灯火昏黄,蜀汉政治集团的最高领袖与其继承人,却是展开了关于天下大势的讨论! “孝直曾言,汉中之地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季休亦是与我言之:汉中则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也。方今之事,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发兵何疑?” 刘备换了一口气,说道:“是故我发大兵前往汉中,与曹孟德争这唯一的机会!好在是我赢了,如今汉川在我手,半个荆州已在掌控之中,现已有高祖当年基业,王霸之业或将可成!”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刘禅,问道:“我方得汉中,便称汉中王,可是我爱慕虚荣,野心勃勃,非汉之忠臣,而是国之奸贼?” 刘禅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自然不是!” 他对着刘禅拱手行礼,说道:“父王,李朝所书的劝进表中,不是说明了父王为何称王?” 上汉帝表,便是之前刘禅署名的汉中王劝进表,乃广汉郡号称‘李氏三龙’之意的李朝所写。 表中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刘备问刘禅的话:在不能得到汉献帝封授的情况下,赋予刘备称王以合理性! “昔唐尧至圣而四凶在朝,周成仁贤而四国作难,高后称制而诸吕窃命...久令陛下蒙尘忧厄,幽处虚邑。人神无主,遏绝王命,厌昧皇极,欲盗神器。” 刘禅大声念道,目光很是坚定。 在中国古代,遇到这类依据制度内的规则无法解决的问题时,通常是在一种先王追述中去寻找依据。 所以,表文开篇先追述历史上的先例,尧之时四凶在朝,周成王时四国作难,高后时诸吕专权,汉昭帝时上官桀谋逆,幸而有大舜、周公、(朱虚侯)刘章、(博陆侯)霍光等杰出人物出来,或以流放,或以擒讨,终于使社稷转危为安。 现在,由董卓首难,曹操继之,汉室遭逢“厄运不造之艰”;尤其是曹操,“剥乱天下,残毁民物”,“遏绝王命”,“欲盗神器”,因此,需要有像大舜、周公、刘章、霍光那样的人物,诛暴讨逆,安危定倾,重振汉室。 而这个人是谁? 当然就是刘玄德了! “左将军领司隶校尉豫、荆、益三州牧宜城亭侯备,受朝爵秩....然后功成事立,臣等退伏矫罪,虽死无恨。” 刘禅有过目不忘之能,几乎是将汉中王劝进表在刘备面前再背了一遍。 概括地说,这篇表文所表达出的核心意思是:讨曹灭贼的使命历史地落到了刘备的身上,为使刘备更好地领导这一事业,有必要封刘备为王。 但鉴于汉帝被挟持于曹操之手,为使刘备称王具有合法性,在程序上援引了东汉初河西五郡共推窦融为元帅的故事。 这篇洋洋洒洒的表文实为一份清晰的政治论述,不只解决刘备称王的合法性问题,更给刘备的事业阐明了一个清晰的政治定位。 刘备通过称汉中王,行大司马事,将自己塑造成了刘邦和刘秀事业的继承人。 作为汉室的“肺腑枝叶”的刘备封王才符合先王制度。你曹操姓曹,违反了高祖皇帝言之的:非刘氏不可称王,明确否定曹操封魏王的合法性。 “此表文天下人闻之,谁敢言父王不是大汉忠臣?那曹操不是国之奸贼?” 刘备叹了一口气,说道:“表文乃一家之言,况此表文,亦非全天下人都知晓的,总有未见此表之人。” 刘禅还以为刘备在担心什么呢! 原来还是因为刘皇叔的好名声束缚住了他。 爱惜羽毛之下,此称王之举,若是不知情者,确实会伤及他刘玄德的名声。 “父王勿扰,张裕精通谶纬之道,可令其多多宣扬此事,儿臣手下也有游侠商队,亦是可为父王宣扬名声,这称汉中王,绝不是忤逆,反而是为匡扶汉室,父王不惜天下人不解,而故意为之!” 听了刘禅这番话,刘备微微颔首。 但未片刻,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职业病来了,眼眶里面蓄起泪水。 不过一想到现在和自己说话是自己的儿子,刘备正色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是怕称王之后,江东的反应,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这孙刘联盟是否还能成,都是一个未知数。” 刘备既然已经是王,那跟江东孙权集团的关系,又该如何理顺呢? 现在的孙权连个侯爵也不是。孙权的父亲孙坚以军功获封乌程候;孙策上表归顺汉廷后,曹操表请汉廷准许孙策继承乌程候的爵位,后来改称吴候;建安五年孙策死后,孙权继承兄之事业,曹操表请汉廷封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但是侯爵的爵位未给。 建安十三年孙权与曹操决裂,与许昌的关系事实上已经断绝,自然不会再提孙权袭爵之事。 孙权连候爵也不是,刘备却已经进位为王爵。 这意味着,刘备要么是单方面地将孙权置于从属的地位,要么是完全撇开了与孙刘联盟。 不然,这样一件将严重改变联盟关系性质的事件,事先应该有必要的政治沟通,但刘备为汉中王上给汉献帝的请表上,没有列举孙权在推举名单上,他可以遗漏了刘璋,但不应该遗漏的是孙权。 这是政治立场问题,亦是孙刘联盟能否续存的问题。 这才是今夜刘备将刘禅召见过来,最想要了解与解决的事情。 “哈哈哈~” 刘禅仰头大笑两声。 “我儿何故发笑?” “我笑那...” 刘禅咳嗽一声,说道:“我笑父王为何事所扰,原是这种小事。” 刘备正色道:“曹操占据中原之地,中原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天下十三州,曹操得其九,孙权得两个半,我等得一个半,孙刘联盟,方是四对九,若孙刘联盟不成,岂非是益州加半个荆州,对抗曹操九州之地?” 他叹气道:“我治下之民百万有余,岂能是孟德数百万百姓的对手?” 曹操拉出十万大军,就算是一把搜哈完了,虽然伤筋动骨,但不至于一战而亡。 若是他刘备拉出十万大军,且不说拉不拉得出,就算是拉出来了,一战若败,那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那便付之东流了。 若无江东援手,如何是孟德的对手? 刘禅没有直接回答刘备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孙权何许人也,父王可知?” “孙权体量聪明,善于任使。赋政施役,每事必咨。教养宾旅,亲贤爱士。赏不择怨仇,而罚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怀德,惟忠与义。带甲百万,谷帛如山。稻田沃野,民无饥岁。所谓金城汤池,强富之国也。” 刘备对孙权的评价颇高,刘禅笑道:“那此等英才,可愿伏首于父王脚下,为父王所用?” “这...” 刘禅这个问题问出来,刘备思索再三,具是无言。 “孙权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勾践之奇,英人之杰矣。故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此等人杰,岂是卑躬屈膝之辈?” 刘禅起身再说道:“之前曹操在濡须口大败江东兵卒,孙权便上表臣服,然而待曹操陷入汉中,又兴兵事,此反复无常之人也,便是他言之臣服于父王,焉能信之?” 听完刘禅言语,刘备亦是深思起来。 “按照我儿所言,便是要弃联盟而不顾?” 刘禅摇头。 “非是我等弃联盟而不顾,便是我们要联盟,孙权肯吗?江东可愿意?” 刘备占据汉中,自称汉中王,如今宇内声势赫然,大有鲸吞天下,一统万方之势,孙权安能不惧? “孙权与父王誓盟,原本便是为了共抗曹操,如今父王声势浩大,并不输曹操,则江东为何还要与父王联盟?父王派遣孟达谋划东三郡,便是有意襄樊,襄樊一下,则许都危矣,届时海内震动,孙权岂不惊惧?” “唇亡齿寒的道理,孙权自然明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孙仲谋又岂是不知?父王言之孙刘联盟孙刘联盟,不过是个人所想,孙权所思,江东所想,父王可知?可有去理会?” 听完刘禅所言之后,刘备更是沉默了。 “看来,是我妇人之见了!” 虚心纳谏,是刘备身上的一个特点之一。 刘备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如此,在谋划襄樊之时,便要防备江东了。” 吱吖~ 恰在此事,吴夫人推门而入,她身后侍女分别捧着一盘吃食,此刻端进书房中来。 “也罢,你我父子之间,亦是少有同餐共食,今夜便好好尝尝你母亲的手艺。” 吴夫人脸上露出梨涡,她轻笑着说道:“禅儿看这四君子汤合不合你的口味。” 刘禅尝了一口,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但多喝两口,味道居然还不错,唇齿之间有微微的回甘。 “此汤不错。” 吴夫人满足的一笑,说道:“此四君子汤,是由白术、茯苓、人参、炙甘草中药熬制而成,功效可益气健脾,能使脾胃之气健旺、滋生气血、运化复常,故成为补气基本方,我听闻禅儿已历男女之事,你年纪尚小,可不能沉迷期间,这四君子汤,便可补你根基。” 好家伙! 一来就熬制补汤。 看着对面刘备大口大口喝着这四君子汤,看来上了年纪,要想喂饱吴夫人,也是不容易。 现在吴夫人正是最猛的年纪,遇上了中老年刘备,大耳贼扛得住才怪! 喝完一碗四君子汤,刘备脸都红了,他拍了拍肚子上的赘肉,一脸满足的说道:“好汤,再给我盛一碗来!” 他用袖口将粘在胡须上的汤渍擦拭干净,一脸带笑的看向刘禅,说道:“虽说你才十二,但即已历人事,可有心仪的姑娘?” “心仪的姑娘自然是有。” 作为老父亲,见到自家小猪要开始拱白菜了,心里总是有些兴奋的。 “看上了哪家姑娘?我为你下聘!” 见刘禅扭扭捏捏的不说,刘备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我似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亦是害羞,可是张家娘子?佩兰姑娘,贤淑文静,内秀于心,谁人若是娶之,必能后院和谐,子孙庇福。” 见到刘禅不语,刘备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其实在关于刘禅妻子的人选上,他第一个看上的便是张飞长女。 为此在两人稍大之后,便一直创造机会,让两人相处。 怎么... 现在没效果了? 好在他还有备选。 刘备脸上颜色不变,再说道:“可是关家娘子?关家娘子虽然习兵事,但她师从月英,武力不俗,生得更是美丽聪慧,你若是能娶之,将来有歹人在侧,她都可以替你挡之。” 前面的都还好,武力不俗肯定是,美丽他刘禅也反驳不了,但这妮子跟聪慧沾不上边罢? 看着自家麒麟儿翻白眼的模样,刘备的眉头,已然是紧皱了。 张家娘子不喜欢,关家娘子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莫非成都粉黛都入不得殿下法眼?” 成都粉黛入不得法眼? 刘备突然想到不久前李严与他的汇报,眉头直接皱成个川字了。 “难不成是那南中蛮女,祝融公主?她虽绝色,但也只是颜色好罢了,不能为正妻,做一妾室方可。” 刘禅现在作为汉中王太子,他的婚姻,其实已经不能由他做主了。 娶谁,睡谁,这都是政治任务! 元从派,荆州派,益州派。 这些可都是要收心的。 刘禅知晓刘备是误会他了。 “父王,孩儿并不是说不喜欢兰娘和凤儿与祝融公主,而是...都喜欢!”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刘禅全都要! 都... 都喜欢?! 刘备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脸上反而是露出惊愕之色。 他幽幽的看了刘禅一眼,心想道:我年轻时候,可没他这般花心,还以为他是害羞呢! “既是郎情妾意,都娶了又何妨?” 吴夫人走到刘备身后,轻轻的给刘备揉着老肩。 “似禅儿这般,日后可是要当大王,甚至是做圣人的,后宫岂能只有一人?” 刘备闻言之,亦是点头。 反正张佩兰与关银屏,刘禅肯定是要娶一个的,张飞与关羽,是他的结义兄弟,更是元从派的代表,娶他们之女,便是说明元从派在他百年之后,在刘禅一朝,亦是心腹。 娶一个是娶,娶两个也是娶! 反正最难说话的那个,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看云长能说什么。 况我儿如此英雄,做他女婿,他得偷着笑了! 刘备当即说道:“既是都喜欢,那择吉日,我为你下聘纳娶!” 虽然知晓自己的婚姻是政治任务,但一下子娶两个,他这个便宜父王都能答应,这是他刘禅没想到的。 既然两个可以,那三个呢? 刘禅不禁得寸进尺起来了。 “父王,那南中祝融公主...” 刘备没好气的瞪了刘禅一眼,撑着杠子往上爬了是吧? “那便先娶两个。” 刘禅讪讪一笑,将新盛好四君子汤一饮而尽。 补气补血,老子刘备喝两碗,他刘禅自然也是不能落后的。 .... 感谢就爱苟、romantiger、饿了就得吃的月票支持! 第一百零二章 太子开府,法正入瓮! 太子宫中,刘禅看着身穿太子舍人袍服的邓艾,不由得颔首点头。 “好马配好鞍,士载如今当真不凡!” 邓艾挠了挠头,说道:“赖殿下洪福,艾才得以讲武堂头名得出,更是获得这太子舍人的官职。” 皇帝诸侯王大多既重视自身学习,更重视对子嗣特别是太子的教育与培养。 因太子是储君,其能否健康成长、全面发展,关系到血脉的传承,社稷的安危。 为此,刘备也在刘禅身边安置了一大批文人武士,授以各种官职,以为太子保驾护航,总称太子属官或东宫官。 其中辅翼、训谕太子,相当于太子导师、顾问及高参的人,多是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 他们分别是太子六傅、太子宾客、太子詹事、太子庶子。 太子六傅,即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但太子六傅并非长置官位。 太子太傅为许靖,太子少师为诸葛亮,太子少傅为法正,太子少保则为吴懿。 不管是元从,还是荆州,亦或者东州士,从这太子六傅的分配上,便可窥之一二。 太子宾客掌掌调护侍从规谏等职,在太子宫时,赖师傅群贤之训,但出游处左右,宜得正人,能相长益者,可为太子宾客。 太子宾客虽没有官衔,但能被谓之东宫宾客,皆选文义之士,以待储皇,这是做为太子储备班底来用的。 如今太子宫中,这太子宾客便是有数十人之多。 有一些是刘禅为收拢人心,使其进入的,譬如商贾李明之子,当然...更多的则是刘备安排的。 那些官二代,只要是有些能力的,最不济,也会给他安排个太子宾客的位置,随侍刘禅左右。 这自然是刘备在培养刘禅未来的班底了。 汉中王太子府,太子詹事,刘禅指命董允当之,若刘禅不是汉中王太子,而是汉帝国太子的话,那这个太子詹事,职比台尚书令、领军将军,秩两千石。 当然... 汉中王太子府太子詹事,亦是尊贵,这可是太子府总务,权柄不小。 太子家令费祎当之,主管家事。 太子门大夫由赵越遥领,为太子宫宿卫之官。 率更令由关兴遥领,主宫殿门户及赏罚事。 太子仆由糜旸领之,主太子车马,职似太仆。 太子左卫率为张苞,领太子亲军,太子右卫率为鄂焕,领讲武义从。 .... 一番叙功。 太子庶子、太子洗马、太子舍人、率更令、仆、卫率,皆是有功臣当之。 官爵赏赐,钱粮赏赐,美姬赏赐,借是从刘禅之手颁发下去。 经过几日时间谋划赏赐,这太子开府之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今日尚书令开课,莫要误了时辰了,走罢。” 既是开办讲武堂,自然是要请好老师的,法正此等大才,不请来岂不是浪费了? 在刘禅带着太子宫属官至讲武堂的时候,身形瘦削的法正,早早便做在主位之上了。 “殿下。” 刘禅入堂,法正对刘禅颔首示意。 “我等拜见殿下。” 讲武堂四期生们见到刘禅都来听课了,一个个都很激动,纷纷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我今日亦是与尔等一般,是作为学生而来的。” 刘禅缓缓跪坐在侧,其余学子见之,无不心生仰慕,同时一种骄傲之情是抑制不住的从心头冒出来:在讲武堂中,我可是与殿下做过同窗的! “今日我与诸位探讨的,乃是《商君书》。” 言罢,他将案牍上的讲义打开,如清泉叮咚的声音,亦是随之而来。 “《商君书》中主张重刑轻赏,商君认为加重刑罚,减少奖赏,是君主爱护民众,民众就会拼命争夺奖赏;增加奖赏,减轻刑罚,是君主不爱护民众,民众就不会为奖赏而拼死奋斗。” “《商君书》中认为人性本恶,必须承认人之恶性,治理国家要以恶治善才能使国家强大。” “《商君书》...” ... 《商君书》原本便是战国风云激荡之时变革而出的,要的就是实干之才,教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在法正之口,原本枯燥的《商君书》顿时生动起来了。 众人听完,还是有意犹未尽之感。 讲武堂中,说是讲课,更像是在交流,毕竟能入讲武堂的,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更何况这讲武堂中,数十个人呢? 授课完成之后,法正心有感慨。 “殿下倒是网罗了不少英才。” 方才他授课之中,有不少人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此刻站在刘禅身后的邓艾,便是其中之一。 “公子能三个月平定南中,看来便是有英才襄助,方能得成!” 现在刘禅已经是汉中王太子了,班底肯定是要先建好的。 原本他法正还想帮手一二,但现在观之,却是不用他费心了。 “赖父王洪福,加之群臣将士用命耳!” 刘禅微微一笑,他上前挽起法正的手,说道:“少傅,禅有些疑虑,今晚要向你好好请教一番。” 请教? 法正撸着胡须,轻轻点头。 “既有疑虑,讲武堂便可以解决了,为何要到今晚?我尚书台事务繁忙,恐怕今夜是没有时间给公子解惑了。” 他当了尚书令之后,这事务也是不少的,平时便分身乏术,到讲武堂来授课,还是他硬挤出来的时间。 “少傅勿忧,父王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这一个月,少傅便乖乖的在太子宫中为小子解惑,至于尚书台那边,有诸葛先生,便是无忧了。” 你也不看你瘦麻杆的模样? 妥妥打了几天几夜没休息的国服韩信,看你一眼,这感觉魂都要给你吸去一些,还隔着殚精竭虑呢? 小命不要了? 若非他早有预料,让名医前去汉中,说不定这老小子他刘禅便见不到了。 “这如何能成?” 作为一个责任心强的打工人,法正当时就不干了。 “我食君禄,为尚书令,岂能擅离职守?” 他想奋力挣开刘禅的束缚,却发现身子疲软,居然给十二岁的刘禅小同志紧紧的禁锢住了。 “莫非你太子少傅之职,便可擅离职守了?” 刘禅轻笑道:“原来我听说先生善使长剑,能举百斤巨石,如今却被小子所制,何也?身体亏空,若不加以修养,魂归泰山府君,便在不久之后!” 见法正脸上还有不虞之色,刘禅轻笑道:“若你不信,我自可拿父王手书印信,你即食君禄,当知王令难违罢?” “你!” 看着刘禅打趣的表情,法正哪里不知道他的一番苦心。 “也罢,我便在你太子宫好好待上一个月,哼!听闻殿下红颜知己有好几个,夜里温书时常常红袖添香,好不快活,我若是去了太子宫,怕你要与我日夜相待,抵足而眠了。” 他故意瞟了刘禅一眼,说道:“现在放我走,还可以后悔,到我至太子宫,哼!你小子想后悔都没地了。” 啪~ 刘禅双手一拍,脸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 “一言为定!” 他今天是双喜临门啊! 你法正亏空,难道我刘公嗣就不亏空了? 天天给关银屏榨取精华,这小身板能受得住? 节制! 我看法正在,这小妮子还敢猖狂否?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三章 曹家兄弟,洛神甄宓! 许都! 魏王府。 今日的魏王府很是热闹,王府门前,车驾云集,魏王曹操从汉中归来,虽然丢了汉中,心情不佳,但还是做足的样子,大宴群臣,营造出一种勃勃生机,奋发向上的氛围出来。 魏王府坐落在许都正中,占地比之皇宫,亦是不逞多让。 远远的看过去,王府气势恢宏,建筑风格精美。 王府正门上方悬挂着金字黑底的三个大字,名曰:‘魏王府’,显得十分气派。 进入王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殿,殿内烛光照耀,华丽的丹楹上挂着数幅名家的书画。墙上悬挂着绣着金线的锦旗,上书着各种寓意吉祥的词语,使人倍感神秘和庄严。 王府中的客厅、内宅等房间也极为考究。客厅布置豪华典雅,充满着浓郁的王府的尊贵与高雅气息。 在王府的后花园中,可以看到各种奇花异草。假山流水,凉亭小憩之处,是王府中最为恬静宜人的地方。 此刻在凉亭之所,却是有两位身穿锦袍的年轻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身高颀长,面目清秀,鼻梁高挺,额宽发散,双目明亮有神,留着一撮山羊胡,他身披锦袍,腰系玉佩,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上位者的气息,正是魏国世子曹丕曹子桓。 “子建,何故伤感?来饮此杯!” 曹丕手上端着酒樽,哈哈大笑。 “哎~” 曹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鼻如悬胆,口似含朱,姿容秀丽,风流倜傥,十分俊秀。他身材不高,但身姿挺拔,举止大方得体。 在曹操诸子之中,他可称得上是第一美男子。 然而此时这美男子脸上却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连连。 与刘禅早早的被确立为继承人不同,曹操这边,在长子曹昂被曹操浪死之后,曹家的继承人一直是悬而决的。 在建安十三年,当曹操逐渐统一北方后,他年事已高,因此逐渐有了立储的打算。 当时曹丕是曹操的次子,其母又是曹操后来扶持起来的正室,因此在曹昂死后,身为目前的嫡长子的他本应是曹操最为青睐的对象,然而曹操当时却打算传位给环夫人所生的曹冲。 只可惜曹冲年仅十三岁时就因病去世,在曹冲去世后,曹操曾对曹丕称这是曹冲的不幸,却是曹丕的幸运,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曹冲在,曹操并不会考虑让曹丕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话,在曹丕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他后来常常对别人称,如果曹冲还活在世上,自己就不可能君临天下了。 然而在多才多艺的曹丕之后又出了一个曹植,其风流文采竟然更胜乃兄,从而深受曹操宠爱。 于是就发生了曹丕和曹植两兄弟间的夺嫡之争。 对于曹丕而言,如果曹昂在,他绝不会有争夺储君位置的念头,毕竟曹操对曹昂的培养是显而易见的。 加之嫡长子继承制在,曹昂的能力也不比他差,他焉能有机会? 但此时曹丕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弟弟曹植,曹丕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为此,他决定与曹植一决高下。 而如今,胜负已分! 原来拥护曹植这一派系中的杨修是一个智谋过人的奇士,又身为曹操的主簿,消息特别灵通,对曹植十分有利,在他出谋画策之下,曹植在这场争夺战中渐占优势。 只不过曹植任性妄为,饮酒毫无节制,以至于出了乘车疾驰司马门的事情,因此引来曹操的不悦。 加之杨修在汉中故作聪明,鸡肋与一盒酥之事,让这位自负的英才被忍无可忍的曹操所斩! 当然... 其中是否有因为刘禅平定南中,刘备虎踞汉中,以至于让他有一种身后之危的原因,就不得而知的。 但明眼人都知道,曹植文才出众,而军略不行,做太平君尚可,做乱世王可否? 而曹丕则在贾诩等人的指导下,运用各种计谋,就此在继承权的争夺中战胜了弟弟曹植,被立为魏王世子。 一位是意气风发魏王世子,一位是痛失好友,为自己前途而悲的失意人。 小小的凉亭,两人对立而坐,几尺相距,却是两个不同世界。 “你可听闻昨夜父王大发雷霆?” 曹植摇了摇头。 原本他纵马司马门之后,整个人就非常消沉了,杨修之死,更是给了他巨大的打击。 朝堂之事他关心甚? 饮酒! 一切都在酒里,最好将他曹子建醉死。 “哎~子建,莫要颓废。” 曹丕很满意曹植现在的状态,但作为兄长,他还是宽慰一句。 “父王昨夜大发雷霆,是因为刘玄德在汉中自立为汉中王,啧啧啧,织席贩履之辈,凭他也配?” 见曹植还是自顾自的饮酒,沉默以待,他从胸口拿出一张信帛。 “这便是大耳贼上汉帝表,还自诩忠臣?乱臣贼子耳!” 曹丕竟是直接拿起帛书,自顾自念叨起来。 “备以具臣之才,荷上将之任,总督三军,奉辞于外;不能扫除寇难,靖匡王室,久使陛下圣教陵迟,六合之内,否而未泰:惟忧反侧,疢如疾首...” 原本曹植便心情不佳,旁边还有个意气风发,絮絮叨叨的苍蝇,这种难受可想而知! 啪! 曹植用力拍了身前石桌一下,这动静便是将曹丕都吓了一跳。 “子建,你?” “还望世子恕罪,我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说完,也不等曹丕说话,起身挥袖而去。 “这子建...” 曹丕眼神微眯,他将帛书随意扔在地上,端起酒樽,自顾自的小口微饮。 “好酒,好酒!” 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戏耍,是曹丕闲来的游戏罢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帛书,目光却是微眯起来了。 相比于他愚蠢的弟弟,汉中王太子刘禅,才算是一个劲敌! 想到昨夜曹操与他说的话,他的双拳不住的紧握起来了。 年方十二,尚还是孺子,便能平定南中蛮夷之地吗? 但... 你刘禅能做的,我曹丕未必做不成! 且看罢! ... “哎~” 与曹丕壮志踌躇不同,此刻的曹子建却是失意非常。 他手端着酒壶,面色醺红,行走间脚步亦是虚浮,宛如醉酒之人一般。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朝着魏王府内宅而去。 “君侯,此是内宅重地!” 守卫见到曹植,连忙上前阻拦。 “我拜见母亲,难道不可?” 曹植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守卫,一脚踹在他身上。 “我曹子建再落魄,你这等狗一般的人物,也敢拦我?” 锵! 他将腰间宝剑拔出,指着倒地的侍卫。 “莫非我剑不利?” “君侯,君侯请!” 宝剑寒芒在前,守卫焉敢阻拦! 他尿都差点被吓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嗝~” 他打了个酒嗝,随意的将宝剑丢在地上,脚步虚浮的走入内宅。 方入内宅未久,绕过几道鲜花开满的回廊,再走入其中,面前的丽人,却是让醉眼朦胧的曹植为之一亮。 她独倚长椅,红花绿叶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嫂嫂~” 曹子建嘿嘿一笑,直接扑了上去。 “小叔。” 闻着曹植身上的酒气,甄宓略略一愣,再见其如虎扑羔羊的架势,她心中一急,连忙闪开。 “小叔醉了。” “我可没醉~” 一扑未得手,曹子建调转身头,便要再来一次。 “你若再如此,我便喊人了!” 喊人? “哈哈哈~” 曹植大笑一声。 “我人虽活,心已早死,你便是喊人,我曹子建何惧有之?” 曹子建再扑,甄宓惊惧,慌忙后退,但慌忙之中,反而是踩中襦裙,重心失衡之下,便要摔倒。 曹植飞身上前,改扑为扶,拦住嫂嫂细腰。 香风袭人,娇躯柔软,曹植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旖旎。 “呜呜呜~” 但怀中已有哭声。 曹植转头下看,却见甄宓满脸是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小叔不怕人,难道我不怕人吗?若被外人所见,妾岂有活路?只能一死了之!” 美人哭唧唧,戚声苦语,亦是让曹植的酒意为之一散。 虽然他本就没有酒醉。 他将甄宓扶正,退后两步,狠狠的朝自己脸庞抽打三下。 啪啪啪~ “子建孟浪,还请嫂嫂原谅。” 甄宓后退两步,将脸颊的泪水擦拭感觉,但眼眶红肿却还是有痕迹的。 “今日,你本未见我,何来原谅?” “只是嫂嫂...” 曹植一脸凄苦,说道:“德祖死后,我便已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不若一死了之,今日冒犯嫂嫂,实属心血来潮,嫂嫂请走罢。” 甄宓看着落寞的曹子建,心中莫名一软。 “你我是叔嫂,万不得逾矩,但你心中有惑,你我也不是不可书信相交。” “真的?” 曹子建眼中突然一亮。 “当真!” 她在府中亦是寂寞,若得一笔友,亦不是不可。 当然... 他当曹植是笔友,曹植当她是什么,那就未可知了... ... 感谢灵梦、我就呵呵哒了呢、逍遥自在游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一百零四章 暗波泛起:孙曹将联盟! 魏王府待客大堂中,此刻各座酒菜皆已上好。 曹操身着魏王袍服,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他下首,一干文臣武将位列其次。 “织席小儿,安越称汉中王?吾誓灭之!” 曹孟德华发已生,面有老态,但那愤怒的模样,欲噬人的眼神,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即时传令,尽起倾国之兵,赴两川与汉中王决雌雄。” 昨夜他知晓刘备称王之后,便想要诛灭他了,如今臣子皆在,他更是忍不住了。 刘备什么档次?敢跟他曹操一同称王? 他配吗? “大王不可因一时之怒,亲劳车驾远征。臣有一计,不须张弓只箭,令刘备在蜀自受其祸;待其兵衰力尽,只须一将往征之,便可成功。” 堂中下首,有一人起身上堂中说道。 曹操侧目观之,马上认出来人。 司马仲达! 司马懿身材高大挺拔,相貌俊秀,肌肉结实,气度不凡。他面容清瘦,额头宽阔,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有神,神情沉静,威仪不凡。他的头发黑而浓密,配合他整洁的衣着和端庄的仪态,显得格外精神矍铄。 曹操现在恨不得亲自去将刘玄德的人头摘下来。 但想摘与能摘,那是两码子事。 方才他言之要举国之力攻伐刘备,那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 若真可以攻伐,他何至于在汉中退走? 现在有人说他有计策,曹操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仲达有何高见?” 司马遹躬身行礼,礼节很足,姿态很是谦卑,道:“江东孙权,以妹嫁刘备,而又乘间窃取回去;刘备又据占荆州不还:彼此俱有切齿之恨。今可差一舌辩之士,赍书往说孙权,使兴兵取荆州;刘备必发两川之兵以救荆州。那时大王兴兵去取汉川,令刘备首尾不能相救,势必危矣。” 刘晔亦是起身应和。 “仲达所言极是。” 曹操眼神闪烁,脑子里面却是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哎~ 若是奉孝还在,哪用得着他来思索这些事? 若荀彧还在,此时便是他站出来说话,言明利害了。 可惜... 肱骨已失,只得听仲达之计了。 “此计尚可。” 他环顾堂下,问道:“这舌辩之士,谁可当之?” “大王,臣下愿往之。” 堂下,满宠起身行礼,高声言道。 “好!” 曹操眼中皆是赞许。 “有伯宁为使者,此计必成!” “臣下必然不辱使命,星夜前往江东!” “哈哈哈~” 曹操大笑一声,说道:“今日大宴,诸位不醉不归!” 既然已得大计,那便按照计策进行便是了,他曹操现在的精力已经不放在军事上了。 而是放在政治上。 到底,这天下,是姓曹,还是姓刘? 是魏还是汉? 作为汉室臣子的曹操,此刻陷入纠结之中。 ... 时已入夜。 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上。一切都变得安静,只有微风轻轻吹拂树叶的声音,还有偶尔远方传来的犬吠声或蛙鸣声,让人感到一种恬静的气氛。 司马懿方要登上自家车马,却是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唤住了。 “仲达且慢。” 司马懿停住脚步,转身后望,发现此人正是满宠。 “不知奋威将军有何指教?” 满宠轻轻摇头,说道:“是我要请你指教才是。”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入车马内来说罢。” “也好。” 两人共入一车,满宠也不拖沓,马上问道:“仲达方才有计,自是胸中有韬略,我此番江东之行,你可有见教?” “见教不敢当。” 司马仲达微微一笑,说道:“以奋威将军之才,此番出行,必定成功!” “何以见得?” 司马懿老小子平时很是低调,今日既然出计高调,肯定是立功心切。 “玄德得汉川之地,又进位汉中王,孙权见之,如芒在背,且关云长桀骜,向来与孙权交恶,又加之...汉中王太子刘禅...” 刘禅? 满宠愣了一下。 “此事与那刘备之子刘禅有何关系?” “他三月平定南中之地,如今已经开始布局武陵、零陵二郡,听闻其练无当飞军,很是骁勇,驻扎在武陵,时刻危及江东,孙权如何不惧?” “此事我也有听说,只是...刘禅不过孺子而已,孙权难道还会惧他?况那所谓的无当飞军,不过是南中蛮夷兵丁,岂有我中原之兵厉害?” 司马懿满是深意的看了满宠一眼,说道:“若将军如此想,恐怕是要吃大亏的,汉中王太子刘禅布局武陵,便是防止孙权谋划荆州,除了在武陵驻军之外,恐怕还有有其他的招式,若将军不明白这一点,此番出使,即便是会成功,但也不会与孙权达成一致。” 满宠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个其他招式,指的是?” “山越之民,交州之地,广州豪酋,长沙蛮夷。” 言到此处,满宠当即陷入深思之中。 .... 江东。 建业。 王宫大殿之上,孙权身着紫袍,面色阴沉。 “刘玄德已在汉中称王,是为汉中王,诸君如何看?” 张昭率先起身,他言道:“刘备妄为汉臣,自诩是刘皇叔,大汉忠臣,但所行之事,却如曹操故事,真是贻笑大方!” 顾雍撸起胡须,亦是手持笏板,起身应道:“况刘玄德称王之时,并未与主公知会,这置主公于何地?他是王,主公是什么?莫非将我江东当做是他刘玄德的臣子了?” 老将军黄盖亦是挽袖言道:“刘玄德欺我江东无人?岂不知我江东英豪辈出,可是出过霸王项羽的灵妙胜地!” ...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让孙权的眉头越皱越深。 “罢了!” 孙权挥手喊道,他语气沉闷,不悦之色只要是明眼人都能感受得到。 “刘禅小儿屯兵武陵,与汉寿亭侯几成掎角之势,诸位可有破解之法?” 作为江东大都督的吕蒙自然是首当其冲。 他手持笏板,起身说道:“沙摩柯小患耳!阿会喃麾下无当飞军,恐怕才是硬啃的骨头,若是我等聚兵前去攻伐,则关云长在荆州必然应和,恐怕届时我等背盟在先,若不得胜,之前收复的荆州三郡,都有不保之危。” “大都督的意思是,不用管武陵那边?” 吕蒙摇了摇头,说道:“派兵盯着,一旦有异动,我等便可阻拦之,但若是攻伐,恐怕不行...” 若原来只有沙摩柯的话,那倒是可以动手,但现在加上无当飞军,已经是错过了动手的窗口期了。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可知那刘禅小儿派马良在武陵,已经是在山越、交州掀起风浪?扬州山越之民近日愈加桀骜,攻伐县城,灭杀上官的事情三日前便发生了一例,武陵此害不除,我寝食难安!” 他现在是越来越痛恨这个刘公嗣了。 挺进武陵,又在他的后方搞小动作,让他此时焦头烂额。 即便是有心要对付荆州,奈何后方不稳,为之奈何? “或可与曹操结盟!” 陆逊在殿下,突然起身说道。 “与曹操会盟?” 孙权眉头微皱,仔细思索起来了。 “只是...曹操可会与我等会盟?” 现在的形势,已经变化了。 不管是刘备称汉中王,还是刘禅将无当飞军放入武陵,袭扰其后方,亦或者是关羽桀骜,动则辱骂他们为江东鼠辈。 总之... 孙刘联盟已经形同虚设了。 刘备有称霸天下的势头,他孙权若是还想要占据江东之地,以期天下三分,那么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荆州打下来! 届时这刘备无法从汉中、荆州两路进兵,其威胁,便不足为虑了。 想到此处,孙权环顾殿下,问道:“谁人愿做使者,出使许都?” 在这一世,刘禅在武陵给孙权的压力,迫使他比原历史更加激进。 荆州! 此刻已经会聚天下目光,成为事实上的炸药桶。 只需要一点火花。 砰~ 便可引爆这个炸药桶。 天下大势如何进展,如今似乎亦是在这荆州之地上了! ... 确定了,本书五月一号上架,提前通知,到时候记得首订。 双倍月票期间,求一下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五章 婚前礼,定荆策! 成都。 太子宫。 一小一大对立而坐,大眼瞪小眼。 “殿下,我法正算是服了!” 他原以为刘禅小年轻,初尝禁果,肯定是受不了的,和香喷喷的美人一道酣睡,肯定是要好过与于他这个糙汉睡在一起的。 顶多三天,殿下必然浑身难耐,到时候求着他离开太子宫。 届时他便可名正言顺回归尚书台,与大王一道处理政务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特么的都第十日了! 结果这小子还是老神常在,看这架势,莫说是十日了,便是二十日,三十日,以至于一个月半年,他都是能够坚持下去的。 但关键是... 他法正坚持不住了! 在太子宫中,虽然教授太子刘禅,亦是很有成就感,太子刘禅十分聪慧,只要是教过的东西,都能记住,在很多方面都能够举一反三,水平并不比他差。 但相比于尚书台的国事,与即将兴起的征伐荆州的战事,在太子宫中做教授先生,这有什么意思? 最最最关键的是... 他现在很明显能够感受到身前的一道寒光。 在刘禅身后,身穿襦裙的关银屏,此刻满有怨念的盯着法正。 在这对小情侣面前,他法正可以算是一个蹭蹭发亮的电灯泡了。 关键是你家郎君晚上要和我睡的,你不怨他,偏来怨我? 法正表示自己冤啊! “小子才佩服少傅呢!知识渊博,这十日,禅在军略一道上,进步神速,这完全是少傅的功劳。” “我可不敢居功!” 法正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干笑着说道:“若每人都能取得殿下这般成就,那这先生夫子可太好当了。” 似殿下这般资质,岂是凡俗。 过目不忘,那是圣贤才有的本事,如今便在太子身上展现出来了。 说太子刘禅没有大气运,这谁人相信? “只是...殿下。” 法正看着刘禅,索性摊牌了。 “我知殿下将我留在太子宫,便是心忧我身体的事情,但这十日下来,我身体修养得差不多了,你将我留在太子宫,反而让我心神不宁,长此以往,身体岂是能好?” “尚书令所言极是!” 一听法正要走了,关银屏马上来了精神。 “殿下,你便应允了罢?” 刘禅没好气的瞪了关银屏一眼,说道:“先生大才,若是因为操劳过度,便身体亏空,以至于性命不保,那岂不是我刘禅之过也?不可,万万不可!” 难不成你要留我一年? 法正轻哼了一声。 “这十日来,我每日早起早睡,晨起锻炼,饮食规律,公子担忧我之身体,在太子宫如何,我在尚书台便如何,你看可否?” 为了能回去工作,法正觉得自己退一步,也不无不可。 “当真?” 法正瞥了刘禅一眼,他右手指天,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指天为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谯周如今已入尚书台,我便让他每日监督,若有一日不是,我便将少傅请回太子宫,你看如何?” “不无不可!” 好小子,还敢威胁我? 待我回尚书台了,我看那什么劳子谯周,敢不听他的话,敢来打小报告? 一回尚书台,他便似龙入大海,虎窜山林,大不了他见到太子刘禅,拔腿就跑便是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既是如此,我便不留少傅了。” 法正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缓缓起身,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来了。 “殿下放心,我的身体我知晓,你那套养生功法,我练了之后,身体确实康健了不少,日后规律作息,不说活到九十九,活到八十还是有把握的。” 全国第九套广播体操在锻炼身体方面还是有一手的。 “那便祝少傅长命百岁了!” 法正瞪了刘禅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脚步轻快,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缓缓走出太子宫正殿,而方一离正殿,离开了刘禅的视线范围,法正这脚像是抹了油一般,一溜烟的便窜出太子宫。 溜了溜了! ... “郎君~” 法正前脚刚走,后脚关银屏便是凑了上来,其眼神迷蒙,水雾弥漫,口气幽兰,身带女香,她看向刘禅,唇齿想咬,抛给刘禅一个媚眼。 “难道,郎君这几日不想凤儿了?” 咕噜~ 有一说一,十日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但他转念一想,马上摇头。 “不!” 他一本正经的拒绝,也不顾关银屏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年齿尚轻,不可过度沉溺男女之事。” “你!” 关银屏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 明明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以前可是他求着爬到她身上来,一定是她打开方式不对! “殿下~” 关银屏故意撒娇,声音婉转,能酥人身骨。 这小妮子,当真是个迷死人的妖精。 不敲打一二,这身体能受得了? 刘禅拿起手上的书册,似不经意的说道:“父王已经答应我娶兰娘了。纳采、问名、纳吉,占卜成婚为是、卜吉凶为大吉!” 这一番话一出,果然关银屏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便焉了。 “那...那我呢?” 她神思不定。 “我可是把身子都给你了。” 一想到她倾其所有,浑身上下都满足了他个遍,结果成婚纳采的不是她,而是张家娘子。 她心里那个委屈,泪滴在眼眶中打着转。 “你可知夫妻夫妻,便是相互扶持,若成为妻子,便要学会持家,学会照顾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年岁尚轻,你便不知节制,过度索取,长此以往,我气血空虚,岂不是要英年早逝,若娶了你,我得少活十年!” 关银屏嘴巴一瘪,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滴再也抑制不住了。 小珍珠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掉。 “人家明明只是喜欢你,你...你!” 刘禅上前揽住美人细腰,轻说道:“若你乖乖听话,我便求父王,连你一道娶了,可好?” 一听到刘禅可以娶她,关银屏连忙收住汹涌而下的眼泪,重重点头。 “凤儿全听郎君的。” 看着怀中小鸟依人的关银屏,刘禅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哎~ 还是傻妞好骗。 本来就是要娶你的。 “那便好好按摩,莫要再想那些事情了,若你做得好,晚上...亦不是不可。” 刘禅若有所指。 “当真?!” 关银屏满血复活,连忙挣开刘禅怀抱,开始无微不至的服务起来。 “这里酸不酸?这里痛不痛?按得可还舒服?” 舒服? 当真舒服! ... 当晚,刘禅享受了关银屏一整套全身按摩之后,果断溜了,留下一个咬牙切齿,双脚跺地的美人。 “屏姐姐,父王相召,今夜实在不行,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我还是改日罢!” 言罢,刚在关银屏的伺候下穿好冠袍的刘禅,快步走出太子宫。 汉中王府中。 刘备早已等候刘禅多时了。 “儿臣,拜见父王。” “起来罢。” 刘禅身穿常服,很是随意的瘫坐在主位上。 “今日孝直已回尚书台,你做得不错。” 刘禅能将法正留在太子宫十日,肯定是得到刘备首肯的。 汉中之事,法正濒危,那一段时间,亦是刘备人生最难熬的时间之一。 由是他清醒的知晓,一定要将法正的身体养好,莫要再出汉中的事情了。 “父王放心,尚书令必会休养生息的,儿臣亦是常备医者在他府上,旬月便为他检查身体,汉中尚书令病危之事断断不会再现。” “如此甚好。” 刘备轻轻点头。 “今日召你过来,是为你婚事而来的。” 汉朝婚礼的整体结构分为三部分:婚前礼、正婚礼、婚后礼。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便是婚前礼的一部分。 “我打算下聘礼了,至于吉日,还在挑选当中。” 嫁娶,不择吉日,不避岁、月,触鬼逢神,忌时相害。故发病生祸,絓法入罪,至于死亡,殚家灭门,皆不重慎,犯触忌讳之所致也。 嫁娶择日很讲究,甲辰乙巳丙寅丁未庚戌辛亥壬寅癸丑,……娶妇嫁女,不吉。戊、丑、辰、未不可祠祀、娶妇嫁女,可以相约及逐捕人,不可杀六畜,大凶,见人吉,求妇许得。 对于婚娶之事,刘禅并不反对,但现在他可没时间耗在这婚礼上。 一旦成婚,岂能出征? “父王,武帝时,冠军侯有言:匈奴不灭,何以家为?如今天下尚未一统,汉室尚未复兴,孩儿岂能成家?” 刘备狠狠的瞪了刘禅一眼,说道:“为父纵横天下五十余年,方才打下这益州基业,你想要花多少年,才能一统天下?兴复汉室?莫非打一辈子光棍?” 刘禅讪讪一笑,说道:“一统天下确实太远了,但定荆州,却是当务之急,荆州不定,孩儿如何能安稳成婚?” “荆州岂是不定?” 刘备眉头皱起,说道:“我二弟天下无敌!有云长在,荆州稳如泰山!” “当真?”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刘禅正襟危坐,说道:“现如今,荆州有倾覆之危!” 他直接先下一个暴论! “倾覆之危?” 刘备眉头紧皱,若换做是常人,他对此言定然是不屑一顾,但是说出此话的是他的宝贝儿子,他这个儿子素来有高才,这由不得他不重视了。 “此话怎讲?” “细作人探听得曹操结连东吴,欲取荆州,父王难道不知?” “我与孙仲谋联盟,孙权岂敢背盟?” 他下意识说出这番话,但想到之前与刘禅交谈的言语之后,罕见的沉默下来了。 “父王称汉中王,又占据汉川之地,孙权难道不怕,所谓孙刘联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太子的意思是,孙权会与曹操合盟,进犯荆州?” “这是必然的事情!” 刘禅斩钉截铁的说道:“父王试想,孙权见父王称王,汉中之地可走蜀道,直入关中,进逼长安,荆州可攻伐襄樊,威胁许都,若父王占据荆州,则占据主动之势,不管是对曹操还是对江东,都是予求予取,但若是荆州丢了呢?那将如何?” “丢了荆州,则王霸之业难成!” 刘邦能够从汉中取天下,那还是因为项羽不得人心,加上刘邦手下人才实在够猛。 兵仙韩信,岂是浪得虚名? 刘备若是丢了荆州,那原本在战略上属于主动一方的他,马上便成被动了。 诸葛亮隆中对便有言: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 荆州相当于现在的湖北,湖南一带,可谓物产丰富,人口众多。 曹操攻伐荆州之时,蔡瑁曾言荆州有马军五万,步军十五万,水军八万:共二十八万,大小战船,共七千余只。 虽然演义中有所夸张,但作为枭雄刘备的起家之地,荆州确实为刘备提供了很多便利条件。 况荆州不但物产丰富,还有很多人才提供。 如谋臣诸葛亮,庞统,蒋琬,蒯越,武将黄忠,魏延,蔡瑁,霍峻,文聘,李严等都是荆州本土人才。荆州为蜀汉政权提供了人才保障,支持了刘备霸业的建立。 当然荆州派在蜀汉建立后,也成为了刘备抗衡益州派的重点扶持对象。 可以说荆州人才是刘备的铁杆派,没有荆州人的支持,蜀汉政权不稳。 同时,荆州亦是蜀汉战略要地。 从荆州出发可一马平川,直接威胁曹操的腹地许昌,洛阳。 在关羽围困樊城时,曹操甚至有迁都的想法就证明了荆州对曹魏的威胁不然而喻。 关羽战败后,刘备不听任何劝阻,执意攻打江东,夺回荆州也是这个道理。 只要荆州在手,不但可以威胁曹魏,还可以顺势攻打江东,使孙权坐卧不安。 而失去荆州的蜀汉,只可以从北面群山中出兵,不但道路曲折,物资困难,还会受到魏国的重重阻击,所以诸葛亮六出祁山无功而返。 不是诸葛亮谋略不行,而是失去荆州后的蜀汉国力与曹魏相差甚远,根本经不起曹魏的消耗。 益州虽然群山环绕,易守难攻。但反过来,敌人不好攻击,自己也不好出兵。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国道路曲折,如果出国作战,物资很难供给。 所以诸葛亮每次都是匆忙出兵,力求速战。而司马懿自然知道只要深沟高垒,断蜀汉的粮草就可以取胜。 所以曹魏只要闭而不战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荆州如此重要,难道只有父王知晓它的重要性,而曹操孙权不知?” 敌人比你更了解你的弱点。 “曹操与孙权共谋荆州,云长性情高傲,或将轻敌。” 对于自家二弟的情况,刘备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云长自有傲气在身,对于武将来说,这傲气是好的,但是对于为帅者来说,任何轻视,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或可派人前去荆州,正好可做封赏云长的使者。”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父王,儿臣胸中有平荆策,去荆州的人选,非我莫属!” ... 感谢涅盘不死、书友、风色幻想、疯狂战车跑得快、吃货1只、关键时刻r5个、辰我爱凡、书友、书友、冰封的黎明、书友、唐翰、书友、殇之伤、lucerne、看书图一乐、天33川、凌牧云的月票支持,非常感谢! 第一百零六章 大王守成都,太子领军征! “平荆策?” “不错!” 看着刘备稍有迷糊的双眼,刘禅轻笑着说道:“武陵有无当飞军,可掣肘孙权,南中屯田有成,可运送粮草至荆州,以备汉寿亭侯征伐襄樊之用,我坐镇后方,以保江陵、公安不失!” 有他刘禅在,关云长岂是会败走麦城? “只是,你年纪尚轻...” “便是因为儿臣年纪尚轻,才恰恰好,况且,儿臣将娶银屏,汉寿亭侯,亦是孩儿岳丈,与二叔的关系,实在亲密。父王派其他人前去,以汉寿亭侯的性情,还以为父王轻看了他,说不定会取得事与愿违的效果。” 庞统与诸葛亮,为何没有留一个在荆州? 关羽坐镇荆州,说是坐镇,但其实跟藩属无异。 只不过这个藩属是绝对忠诚的。 不管是过五关斩六将,还是自刘备微末时便跟随,亦或者是在桃园上结义的誓言。 刘备对关羽有近乎溺爱一般的纵容。 荆州... 大小事宜,你说了算! 派一些强硬的人过去,确实会让云长心生不满。 想到自己的儿子虽然年轻尚轻,但也平定过南中之乱的,不算没有军旅经验。 他思索一番之后,说道:“你确乎是一个好人选,但此事...我要与军师商议了,再下定论。” 刘备现在是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嘴利得不行,跟孔明有得一比了。 这嘴上的说辞是一套一套的,很是能迷惑人。 “如此,儿臣便去准备去荆州的事宜了。” 刘备面色一沉,没好气说道:“寡人还没同意了,你着什么急?” “军情如火,如何着急不得?” “先与我仔细说说,你去了荆州,要做甚!” 对于自己的这个麒麟儿,他刘玄德废再多心,亦不是不可! “那且听儿臣细细道来!” 不跟刘备多说一点,以他这个便宜父王的性情,恐怕是不会放心的。 是夜。 父子在书房中商议许久,书房内灯火昏黄,而窗外的明月亦是从高空坠落。 两人几乎是彻夜详谈,至深夜时,两人抵足而眠,共叙父子情谊。 ... 太子宫中。 时已近正午。 刘禅召见太子宫属官至太子宫正殿中。 当然... 太子宫属官中,如阿会喃、赵越、关兴、张苞等,如今都不在成都,而是在南中武陵。 但即便是阿会喃他们没来,现在刘禅帐下,亦是人才济济。 邓艾、费祎、董允、向宠、谯周... 可谓是群星璀璨。 有此等贤才,何愁天下不得安定? “昨夜我与父王相商,不日我将领兵前往荆州!” 刘禅指了指背后的荆州舆图,说道:“荆襄九郡,天下膏腴之地,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断不可失,这是我近日来收集的情报,诸位且观之。” 在众人桌塌上,此刻便放有写着‘荆州会战’的左伯纸书册,书册不厚,但也不薄,十多页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 众臣僚拿起荆州会战书册,细细看了起来,刘禅则是轻轻饮了一口茶水。 他现在盯着两个黑眼圈,妥妥的国宝熊猫,不过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起码此番前往荆州的,便是他刘禅。 有他刘禅在,荆州要害之地,必不可能丢失! “殿下。” 向宠第一个将书册看完,他面色沉重,说道:“若曹操与孙权合盟,恐怕这荆州便危险了。” “不错。” 董允亦是点头。 “荆州兵卒不过十万,而孙权与曹操合兵,几有数十万之多,可称百万大军,若其前后夹击,则荆州危矣!” 荆州之地,对于蜀汉集团来说,就像是伸出去的一条胳膊,有了这条胳膊,打人打得更狠,打得更远,但同样,因为这只胳膊太长了,孤悬在外,南北皆被敌人包围,一旦孙刘联盟破裂,几有被夹击之危。 士仁与糜芳为何投降,一方面确实是关羽逼得急了,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孙权大军压境,而关羽久攻樊城不下的原因? “殿下,应当早发兵至荆州,必要时,令武陵守军袭扰后方,令其首尾不得相顾!” “我看还是应当劝谏汉寿亭侯,如今荆州强敌环伺,应当先守,待敌军势泄,我等再发大兵攻之。” “亦可让汉中都督魏延在汉中出兵,袭扰关中,令曹孟德首尾不得相顾,则荆州事易成!” ... 殿下群臣,你一言,我一语,你方唱罢我登场。 说出来的,都是自己的见解,有好,有坏,有可行的,亦有天马行空的。 作为掌舵者的刘禅端坐在主位上,细细的听着殿下臣僚的意见,不断的补充他心中的定荆策! 正在殿中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殿外却传出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只见一位白衣美男子,缓步入内,其羽扇纶巾,风度翩翩,不是诸葛孔明,又是何人? “我方入太子宫,便可听见群贤之音,臣诸葛亮,拜见殿下!” 刘禅连忙上前将诸葛亮扶了起来。 “孔明军师何须大礼,莫要折煞小子了。” 刘禅将诸葛亮扶在上座,问道:“军师前来,可是父王已然应允我之所求?” 诸葛亮没有着急答复刘禅,而是在桌塌上拿起‘荆州会战’的书册。 他仔细翻阅起来,越是看,眼睛便愈是发亮。 但他看完之后,不禁发出感叹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看来殿下此番荆州之行,已然是必去,必胜,必有把握的了。” 将书册放下,诸葛亮心中很是感慨。 当年刘禅还只是一个婴孩,现在已经是长成少年郎的模样了。 而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实在是俊杰之才! 大王后继有人啊! “必胜的把握没有,但我会争取必胜的可能!” 胜利都是创造出来的,都是争取出来的,刘禅相信他有后世的眼光,这一世十数年来的勤奋苦读,加之诸葛亮,庞统,法正等大才的悉心教导,他若是碌碌无为,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殿下。” 诸葛亮从怀中拿出一枚虎符。 虎符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自然是在刘备手上了。 “大王命你领本部兵马,手持虎符,可调动荆州兵马,有不臣不服者,若其真有罪过,可先斩后奏!” 刘禅闻言,脸上大喜。 他半跪而下,从诸葛亮手上接过虎符。 “臣必不辱使命!” “殿下请起。” 这下子,轮到诸葛亮将他拉起来了。 “此番前去荆州,云长的封赏与印信,你顺路带过去,另外...” 他打趣的看向刘禅,说道:“五虎上将人选,云长或会不满,但你也算是他的女婿,想必他会听你的话。” 听我的话? 说不定二爷见到他将关银屏这颗小白菜拱了,直接亮起青龙偃月刀也说不准! .... ps: 大家五一假期快乐。 后天要上架,作者君码字速度堪忧,只得是多花费时间了,五一作者决定关在小黑屋里面码字,什么同学聚会?不去!什么同事聚餐?没空!便是女朋友约我去看电影,我也不去,虽然我根本没有女朋友。 存稿码字,不问尘俗事,争取上架之后,能够每天万更! 同时,双倍月票期间,求一下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七章 孙权的选择,历史的分叉路口! 此次出征,庞统随行。 是为刘禅军师。 “先生放心,虽然我行军打仗喜欢以奇胜正,但你为长者,这军中,我自然是要听你的。” 庞统看了刘禅在荆州的设想之后,对于其中不少的计策,都是觉得过于冒险的,此刻正要来和刘禅说道呢! 这一副喋喋不休的模样,当真是如唐僧模样,还是周星驰版的唐僧。 “这可是你说的?” 听到刘禅承诺,庞统撸着胡须,终于是笑而不语了。 刘禅没好气的盯着庞统,说道:“我刘公嗣一言九鼎!” 嘿嘿~ 话是这么说,但李云龙说得好:枪炮声一响,全团都得听我的! 到了荆州,战事一起,就由不得你庞军师了! “殿下,张家娘子不随行吗?” 关银屏笑嘻嘻的凑上来,在知道刘禅要去荆州的时候,她是兴奋得要跳起来了。 去荆州,那可是他的主场! 哼哼哼! 到时候有父亲在,我看这小冤家敢不从她! “我是出征,又不是郊游,带女眷作甚?” 刘禅没好气的看向关银屏,说道:“便也是前将军在荆州,不然连你我也不带去!” “哼!” 关银屏轻哼一声,显然不满刘禅的说辞。 “还有脾气?小心我去知会父王,将聘礼收回!” “你!我错了还不成!” 被刘禅一顿威胁,关银屏顿时乖巧起来了。 “也不看看你,女红女红也不会,我这身夏衣,这香囊,这护身符,都是兰娘为我做的,也不见你为我做一件像样的?” 关银屏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试过了,但...太难了!” 她哭丧着脸,之前见到张佩兰给刘禅的夏衣香囊的时候,她便暗自打气,也要给刘禅做一个,然而... 比起舞枪弄棒来说,这女红之事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根本就学不会。 织出来的东西,衣服像裤子,裤子像抹布,这能拿得出手吗? 张佩兰在一边捂嘴轻笑。 “关家娘子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些琐事不会实属正常。” 对于自己不能跟着刘禅去荆州,张佩兰心中早便知晓了。 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她作为已经和刘禅完成婚前礼的女子,自然是要有妻子的担当。 她在后方,自是要让刘禅放心,好让他全身心的放在前线战事上面。 “这些是秋衣、冬衣。” 张家娘子将她早就织好的衣物,放在一个包袱里面。 “郎君要收好哦!” 刘禅轻轻点头。 “你放心,回来,我们便成婚!” 虽然这旗插得有点狠,但鉴于自己是主角,刘禅表示自己根本不慌! “嗯!” 张佩兰轻轻应了一声。 现在的得失,不过是一时的罢了,待她与太子成婚之后,这太子妃的人选,自是非她莫属! 至于关家娘子... 张佩兰轻轻的看向关银屏,微微一笑。 若是在战场杀伐,她自然不是对手,但若是在后院中,便是十个关银屏,都不是她张佩兰的对手。 “出发罢!” 成都城外,刘禅身穿甲胄,英姿勃发,在他面前,刘备身穿诸侯王冠服,特意来成都城门口送别刘禅。 “此去荆州,一切以小心为主,多听你二叔云长的话,士元亦是久经战阵,若有不懂,可询问之,你虽然有高智,然而少年人,最需要的便是谦虚好学,切不可骄傲自满...”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临别之际,刘备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些知心的话语,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根本说不完。 刘禅对着刘备郑重的行了一礼,说道:“父王放心,儿臣明白,此去,以保证自身安危为先,我还年轻,尚未有血脉诞下,如何敢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经战阵,焉能成才?若孩儿一直在父王的庇佑之下,如何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帅?” “不错。” 庞统亦是在一边笑着说道:“主公放心,有我庞士元在,必保公子无忧!” “罢~” 刘备自嘲一笑,说道:“人老了,便也多愁善感了,公嗣,你亦是雄鹰,九天之上才是你归属,去罢,南中方扬名,而荆州,便是让曹孟德与孙仲谋见识你的厉害的时候了!” “孩儿谨记教诲!” 礼罢,刘禅没有再婆婆妈妈,他跃上大黑马坐骑,轻拉缰绳,双腿微夹马背,朝着荆州方向驱驰而去。 “主公!” 庞统等人亦是对刘备重重的行了个大礼,然后起身而去。 “士元一路保重!” 三千公子亲军,一千讲武义从,后勤人员也有数千人,拢拢总总,可称为万人大军,此刻便朝着江州城开拔而去。 到了江州,就要从陆路变做水路了,届时行军速度还会加快。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走水路的速度,可比走陆路快多了。 这一点,关银屏也深有体会。 ... 而在刘禅开拨,通往荆州的路上,荆州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建业王宫正殿。 孙权与诸臣看着殿下的身着魏国官袍的中年文士,眉眼间皆有笑意。 当真是想瞌睡来枕头,他们原本便想与曹操合盟,没想到曹操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叫什么? 这叫一拍即合! “满宠拜见吴侯!” 即为使者,又要合盟,满宠的姿态做得很足。 “将军快快起身。” 既然这满宠的姿态做的很足,那他孙权自然也是不能伸手打笑脸人的。 满宠起身,他手持国书,高声道:“江东与魏自来无仇,皆因刘备之故,致生衅隙。魏王差某到此,约将军攻取荆州,魏王以兵临汉川,首尾夹击。破刘之后,共分疆土,誓不相侵。” 孙权闻之,神色微动。 “我确实与魏国无仇。” 如果忽略掉他几次三番攻伐合肥,又几次三番损兵折将的话,还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是十万大军的损失罢了,算什么深仇大恨? “若曹孟德心诚,未尝不可...” 孙权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吕蒙便哈哈一笑,上前言道:“还请使者暂去馆舍安歇,我等君臣商议一番,再回复使者。” 满宠眼神闪烁,他看着意动孙权,又看向一脸平静吕蒙,心里估计着此次出使成功的概率。 以孙权对汉中王太子刘禅的痛恨程度,以及对荆州的渴望程度,若是不差的话,他此次出使必然成功! 想到此处,满宠也放下心来了。 “听说刘禅在扬州、交州之地搅动风云,若不加以制止,怕江东都坐不稳,何谈天下?” 看着孙权的脸色一点点变差,满宠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他拱手行礼,道:“如此,那外使便静候佳音了!” 满宠缓缓退后,待他离去之后,张昭手持笏板,率先上前说道:“满伯宁此言不假,魏与我江东本无仇;前因听诸葛孔明之说词,致两家连年征战不息,生灵遭其涂炭。今满伯宁来,已有讲和之意,何不孙曹两家合盟,共分荆襄之地?” 顾雍亦是在一旁应和道:“虽是说词,其中有理。今可一面送满宠回,约会曹操,首尾相击;一面使人过江探云长动静,方可行事。” 孙权听着张昭与顾雍两人之语,稍稍沉默。 倒是在一边的陆逊,看出了孙权的心思。 “其实...” 他起身站在殿中,说道:“我等可与曹操合盟,共击荆州,亦不是不可以与刘玄德合盟,收取徐州之地!” 陆逊看着众人迷惑的目光,继续说道:“若汉寿亭侯在荆州搅动风云,攻伐襄阳,则周遭兵力,皆会被吸引到荆州来,徐州势必空虚,此亦是主公收取徐州的良机!” 孙权微微颔首,他方才的想法,已经是借陆逊之口说出来了。 刘备现在确实是烈火烹油,威势一时无两,但若从实力出发,现在的曹操还是碾压刘备的。 若是他帮曹操得到了荆州,那荆州这面,他岂不是要直面曹魏了? 前面是有关羽在挡着,所以他可以在后面搞点小动作,甚至还有精力出征合肥。 但若是没有关云长这个屏障在,那一切都不好说了。 “这...” 张昭与顾雍对视一眼,这可谓是大眼瞪小眼,现在摆在江东君臣面前,便有两条路。 第一条,联合曹操,谋取荆州! 第二条,联合刘备,谋取徐州! 这两条各有利弊,众臣思之,一时间都是将目光定格在孙权身上,似乎想要让孙权拿主意,做最后的拍板人。 然而... 现在的孙权心中也很纠结。 联合刘备? 不! 他心里很不愿意,那云长如此桀骜,那汉中王太子刘禅如此嚣张,他恨不得亲自去将荆州取了! 但... 荆州有汉寿亭侯坐镇,加之武陵方向有刘禅的暗手,数万无当飞军,可不是摆设! 联合曹操,未必真的能下荆州。 便是下了荆州,怎么分荆州? 这又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而且... 徐州实在是太香了。 想想几年前他在合肥的失意,这次,或许是他一雪前耻的最好机会! 如何抉择...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殿下,诸葛瑾似乎是看出了自家主公的犹豫。 他手持笏板,上前说道:“主公何忧之?某闻云长自到荆州,刘备娶与妻室,先生一子,次生一女。其女尚幼,未许字人。某愿往与主公世子求婚。若云长肯许,即与云长计议共破曹操;若云长不肯,然后助曹取荆州。” 孙权现在确实是在选择是分荆州还是取徐州。 分荆州,曹操使者满宠已至,只要他这边点头,便可成功。 取徐州,那还需要荆州的汉寿亭侯点头才是! 想清楚这些,孙权亦是点头。 “是我癔症了,便请子瑜替我去江陵,求娶关家之女!” “诺!” 诸葛瑾上前应道:“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 感谢书友、清闲散人2022、阳光下的背景、书友、书友、师隰君、书友、无丝不欢、午夜人屠呵、真实之地、爱生活才行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一百零八章 傲关公,荆州有倾覆之危! 荆州。 江陵城中。 已做使者的诸葛瑾对着面前的关云长行了一礼。 “子瑜此来何意?” 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此刻他看向诸葛瑾,面目很是不善。 若非看在这诸葛瑾是孔明之兄的份上,江东鼠辈,他早就轰出去了。 诸葛瑾微微一笑,对着关羽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瑾此番前来,特来求结两家之好:吾主吴侯有一子,甚聪明;闻将军有一女,特来求亲。两家结好,并力破曹。此诚美事,请君侯思之。” 想娶我家银屏? “哼!” 关羽先是冷哼一声,接着勃然大怒的说道:“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不看汝弟之面,立斩汝首!再休多言!” 九尺巨汉大怒,须发皆张,那丹凤眼一瞪,一股久经战阵,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杀气直接是满溢而出,诸葛瑾心中一颤,但他作为使者,还是保有最后的体面。 诸葛瑾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云长可知,你此番拒绝的,是我主的善意,先是玄德在汉中称王,不曾知会我江东,汉中王太子刘禅又进兵武陵,搅乱长沙扬州交州之地,现如今君侯若再拒绝,孙刘联盟,便就此终结,届时曹操来攻,无我主襄助,君侯可守得住荆州?” “哈哈哈~” 关云长仰天大笑一声,手抚着美髯,不屑的说道:“曹贼若有胆,敢来攻伐荆州,吾必叫他有来无回,至于尔等江东鼠辈,有你无你,又有何区别?” “你!” 饶是诸葛瑾心态够好,还是给关羽这番话给搞破防了。 这得是有多自傲,多猖狂,才能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使者快快回江东了,将我之言说与仲谋,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不忿,尽可来攻,我关云长便在荆州候着尔等!” 再待下去,也不过是遭受耻辱罢了。 诸葛瑾冷哼一声,重重摆手,挥袖而去。 待诸葛瑾走后,潘濬上前说道:“君侯此举,可是大大的得罪江东,我等本来便粮草缺乏,如此一来,便彻底断了强援。” “强援?” 关云长嗤笑一声,说道:“江东鼠辈安敢称之为强援?只会背后偷袭罢了,不足为惧!” 潘濬乃是武陵郡汉寿人,蒋琬的表弟。其为人聪察,对问有机理。 早早的便拜大儒宋忠为师,得到“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赏识。不到三十,即被荆州牧刘表任命为江夏从事,因按杀贪污的沙羡长而闻名。建安十六年,被刘备任命为荆州治中从事。 只可惜,关云长爱下傲上,便是诸葛孔明,也是彻底折服了他关云长,才被关羽另眼相待。 而对于这个潘濬,关羽看他的眼神,无时无刻透露着轻视与鄙夷。 “休要再言,于禁已至樊城,我等早早发兵,趁其立足未稳,一战而定襄樊!” 江东鼠辈,还妄想娶我家银屏? 且看我拿下襄樊,看尔等还敢出此言否? “诺!” 廖化、关平、周仓、零陵太守赫普等人皆是领命。 至于糜芳与傅士仁,现在早已经是屁股开花,在各自府中歇息养伤了。 至于为何屁股开花,还得从昨日说起。 刘备密信而来,言之要攻拔襄樊,关云长二话不说,当即召集兵丁,差傅士仁、糜芳二人为先锋,结果傅士仁、糜芳饮酒误事,帐后遗火,把军器粮草,尽皆烧毁。云长引兵救扑,至四更方才火灭。 当时云长便要斩糜芳与傅士仁。 好在是帐下诸将上前求情,关羽这才止了杀心,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关羽唤武士各杖四十,摘去先锋印绶,罚糜芳守南郡,傅士仁守公安。 杖四十下去,便是武将也得躺几日。 “留三千士卒,戍守江陵、公安!” 潘濬闻之,有些迟疑的说道:“三千士卒可会太少了?万一江东尽起大军前来攻伐,江东大都督吕蒙更是少有的良将,恐怕五千士卒,不足以守卫江陵、公安。” 先锋廖化亦是点头。 “君侯,糜芳、士仁方被责罚,恐心有怨怠,不若差一武将,驻守江陵,以应万全。” 关羽抚着美髯轻笑道:“何需如此?我已修书武陵马良,他手底下有数万蛮兵,虽不精锐,但亦可做机动之兵,若吕蒙胆敢攻伐公安,进犯江陵,只需公安江陵守住三五日,届时武陵无当飞军掩杀而至,我等得到消息,亦可回援,三面夹击之下,江东焉有不败之理?” 刘禅编无当飞军,挺进武陵,反而是给了关羽极大的信心。 在原历史中,关羽还要等吕蒙称病,陆逊做大都督之后,才尽起荆州之兵,攻伐樊城,现在是直接一步到位了。 “这...” 廖化关平等人对视一眼,心中还有疑虑。 “有甚担心?成都来的探报已经说明,太子领兵上万,不日便将抵达江陵,殿下三月平定南中,有他在,后方必定无忧!” 刘禅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在荆州的时候,便表现出不俗之气出来。 如今多长了几岁,甚至可以领兵收复南中四郡之地,守住江陵、公安,防备江东来攻,那是屈才了! 当然... 关羽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虎女,已经给刘禅给拱了,若是知晓的话,不知可还会如此夸赞刘禅。 “若殿下在的话,那江陵、公安必定不失!” 听闻太子刘禅要来,众人心中的担忧顿时便消散了。 “既是无忧,速速出兵!” 关羽留下些许兵丁守卫江陵、公安,自领大部人马,朝着襄樊而去。 ... 另一边,孙权在大殿中召集众臣,商议进兵之事。 不管是分荆州还是取徐州,这两个攻伐方向的章程得先确定下来。 “若是要分荆州,必先使汉寿亭侯将荆州大军大部分都调往襄樊,与曹魏刀兵相见,我等才有机会。”吕蒙作为东吴大都督,对前方的情况十分了解。 “不错。” 陆逊亦是点头。 “汉中王太子刘禅在武陵布下数万大军,便是防备我等偷袭荆州,攻拔公安、江陵二城,若要攻打荆州,首要的,便是速战速决,若是能在三日之内拔取公安、江陵,那荆州方有得手的机会!如若不然,武陵无当飞军驰援而来,汉寿亭侯从襄樊回师,那我等必无任何战胜的可能性!” 陆逊的分析,孙权很是认可。 他眉头紧皱,之前是想要分荆州来得多,但是现在一番分析下去之后,反而是攻打徐州更加容易。 荆州不过一州之地,还要给跟人分,打下来还有难度。 不如打徐州。 攻伐更加简单,还能一雪前耻,还不用跟别人分地。 云长啊云长! 我孙仲谋算是求你了,把你女儿嫁过来罢! 正在孙权心中感慨之时,殿外宫中侍从细步快走而来。 “主公,司马归来了。” “哦?子瑜回来了,速速召其进殿!” 关云长...莫要让我失望! 荆州这块硬骨头,我可不想啃,你不要逼我! 未久,诸葛瑾便从殿外缓缓的走了进来,他面上未有笑意,反而是皱着眉头,一脸苦色。 孙权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但他心中还是有一线希冀。 “臣,拜见主公。” 诸葛瑾入殿先对孙权行了一礼。 “子瑜无须多礼,关云长如何说?” 诸葛瑾叹了一口气,只得如实相告。 “云长狂傲,不将主公放在眼里,言之...” 当初诸葛瑾听到关于言语的时候,都有些绷不住,更不用说孙权了。 “何太无礼耶!” 孙权大怒,须发皆张,浑身颤抖。 养气? 我孙仲谋现在还养什么气? 他眉头紧皱,眼中的光芒带着杀气! “孤亦欲取荆州久矣。” 他环视殿下群臣,说道:“谁人有取荆州妙计,与我拿下荆州,取关云长头颅过来?” 平戎将军,广信侯步骘上前说道:“今曹仁现屯兵于襄阳、樊城,又无长江之险,旱路可取荆州;主公可遣使去许都见操,令曹仁旱路先起兵取荆州,云长必掣荆州之兵而取樊城。若云长一动,主公可遣一将,暗取荆州,一举可得矣。” 孙权眼中微亮。 “此计尚可,将满宠召见过来,言之孤欲与曹孟德合盟!” “主公!” 殿下的诸葛瑾再开口。 “子瑜莫非也有妙计?” 诸葛瑾轻轻一笑,说道:“何须烦劳曹孟德?我自荆州回来的时候,关云长便尽起荆州之兵,前去攻伐襄阳,如今江陵、公安空虚,正是攻取江陵、公安的大好时机!” “哦?” 孙权眼中一亮,但忽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这...可会是云长的疑兵之计?故意做给我们的看的,实则在江上埋伏,便等我江东发兵去攻?” 诸葛瑾轻轻摇头。 “云长掌军,其战法大开大合,鲜有用此计,况我与其交谈,他所言语,并不像是在用计,况我听闻数日前,云长令糜芳、士仁为先锋,但二人却使粮草被焚,差点被汉寿亭侯当场斩首,部将求情,方才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诸葛瑾看向孙权,满含深意的说道:“糜芳、士仁为云长所辱,此点,未尝不可利用,我走之前,已留下暗哨,前去与士仁、糜芳交通,皆有回应。主公,若有糜芳、士仁做内因,莫说是三五日,一日之内,便可下江陵、公安!” 难道是天助我也? 孙权闻言大喜。 “派遣使者,前去摸查荆州情况,并且与士仁、糜芳联络,若他们愿意拨乱反正,我孙仲谋高官侯爵赏之,绝不吝啬!” 孙权目光再看向吕蒙。 “大都督速去整顿兵马,为避免夜长梦多,消息走漏,一旦确认情况,便当即出兵!” “诺!” 吕蒙拱手领命。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关云长? 看我孙仲谋将不将你的头颅摘下就完事了! 第一百零九章 历史变动,孙权提前出手! 第111章 历史变动,孙权提前出手!(求首订!) 从江州拜别费观,刘禅乘坐舟船,从江州直下江陵。 刘禅此刻乘坐的舟船,乃是艨艟巨舰。 艨冲是水军的主力船。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此船“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当年赤壁之战之时,东吴大都督周瑜便是以“蒙冲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点火后突入曹军船阵,一举烧毁了曹军舰队。 虽然不如后世的战舰航空母舰,但在这个时代,有这艨艟巨舰,便可以在大江上纵横了! 路过险滩,亦是不惧倾覆之危。 “郎君~” 关银屏面色铁青,黛眉紧皱。 作为一个骑马好手,但关银屏却是十足的旱鸭子,此刻坐在舟船之上,腹中已经是翻江倒海。 刘禅揽住美人细腰,将其放在自己怀中,后者朝着刘禅怀中拱了拱,闻着香囊清新的味道,不自觉好受了许多。 “前面便是永安了。” 费祎在艨艟巨舰船舱外喊了一声。 “殿下,可要召见永安都督?” 作为一个合格的电灯泡,费祎知晓自己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消失。 “军情如火,便不在永安耽搁了。” 永安,亦是白帝城。 刘禅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只见大江上水波一眼难以望尽,江面宽广,波涛汹涌。 作为重镇的永安城城池的城墙高大坚固,墙体粗壮厚实,由大石块砌成。城墙上建有箭楼、了望塔等防御工事。 “好一座要塞坚城!”刘禅忍不住夸赞一声。 关银屏从刘禅怀中冒出头来。 “永安都督乃是李严,他与郎君关系莫逆,此番经略荆州,说不定也需要李严的支持,郎君难道不见一见?” 费观都见了,李严不见?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该说的,我在信里面都说了,以李严之智,必然懂得。” 李严平定南中有功,加之刘备的看重,如今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坐镇一方了,封为永安都督。 “此去江陵,怕得到深夜,凤儿有些晕船,何不吃些药,说不定有奇效?” “哼!” .... 大军行至夷陵,舟船却是停下脚步。 “我间军司探报可在夷陵?” 既要去荆州,自然是要将情况摸清楚的。 刘禅早早的便在荆州布局了。 洒下的细作,都可以编成一曲了。 “早在外面等候了。” “宣他进来。” 未久,身着麻布衣的探报便缓身上前,他对着刘禅行了一礼,道:“属下拜见殿下。” “不必多礼,荆州这几日的情况,先与我一一呈上来。” “诺!” 探报当即从怀中拿出一表,递给刘禅。 翻开表章,刘禅的眉头由开始的放松,变得紧皱起来了。 关银屏见到好郎君眉头紧皱,不禁问道:“难道是荆州有变?” 她父亲和大兄,可都在荆州的! 万不可有变啊! “荆州确实有变。” 刘禅将表章递给身后的关银屏。 在刘禅帮她刷牙之后,关银屏又喝了点杨枝甘露下去,现如今果然不那么晕船了。 “二爷当真是...” 刘禅轻轻摇头。 现在银屏在我房中,自然不可能许配给孙权之子了,但这话也不至于说得这么难听罢? 就算是孙刘还有可能联盟,被你这一番侮辱人一般的话语说完,那岂是还有联盟的可能性? 而且... 历史果然没有改变啊! 前脚杖打糜芳、傅士仁,下一步就让他们镇守江陵、公安此等要地。 又让平时看不惯的潘濬镇守荆州后方。 如今更是尽起大军,前往攻伐襄阳。 也不知道二爷是狂傲,还是蠢笨! “江东那边,可有派来使者?” 如今这个时代,有他刘禅这个变数在里面,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武陵有数万无当飞军,威胁江东。 如今他更是率领四千精锐士卒前来支援荆州。 若孙权想要取江东,那在他没到江陵之前,将是江东最后的机会! “先前诸葛瑾曾来拜见汉寿亭侯,待汉寿亭侯领兵出征之后,江东虞翻私入公安,密会士仁,亦有使者徐详前往江陵,密会糜芳。” 虞翻徐详? 刘禅眉头紧皱。 “那江陵城与公安城中可有异样?糜芳、士仁可有将使者之事上报?” “并无!” 危! 现在还没有到八月份,孙权便已经要谋划荆州之地了。 比之原历史来说,足足提前了近两个月。 看来他这个蝴蝶翅膀,还真改变了不少历史。 “如今荆州有倾覆之危,必得先保江陵、公安不失!” 刘禅起身,对着船舱外的人喊道:“糜旸何在?” “臣在。” 早早候在舱外的糜旸领命而来。 “这是荆州如今的情况,你且观之。” 片刻,看完情报的糜旸面色痛苦,他当即跪伏在刘禅脚下,说道:“殿下,我父亲忠心耿耿,必无二心,此番未将使者之事上报,必有隐情!万望殿下明鉴!” 隐情? 现在谁人会相信糜芳会反? 皇亲国戚,又受刘备信重。 但历史有时候是不合逻辑的。 刘禅上前将糜旸搀扶起来,他目光郑重的盯着糜旸,说道:“你父是否忠心,我说了不算,伱说了亦是不算,江陵若能保住,你父自然忠心,若是保不住...” 刘禅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了。 到了如今,糜旸哪里还不明白。 “还请殿下让我做先锋,我亲乘舟船,为殿下守下江陵!” “好!” 此番江陵城中,是什么情况,便是他刘禅也不清楚。 贸然进城,说不定给立功心切的糜芳绑了送给孙权。 到时候,他刘禅便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糜芳之忠,我心信之,兄之才干,禅亦深知,如今是你糜家存亡之际,又何尝不是你糜旸扬名立万之时?” 刘禅从关银屏手上接过热酒,将其递到糜旸身前。 “满饮此杯!” 糜旸心中感动,他接过酒杯,双膝重新跪地。 “殿下放心,有我糜旸在,定不教江东鼠辈奸计得逞!” 言罢,他一口将热酒饮下,摔杯而起,率本部兵卒,乘舟船星夜赶至江陵! .... ps: 感谢孤上九天、爆炒咕哒子、绯桜丶南桥挽风、磷光、晓夜在月、天33川、百世经纶王诩、明木子、韩易、辰我爱凡、shinadou、爱生活才行、书友、少年禁不住时光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一百零十章 荆州危局:太子刘禅计定荆襄! 第112章 荆州危局:太子刘禅计定荆襄!(求首订) 江陵城。 郡守府待客大堂中,糜芳趴在床榻上。 好几天,这背上火辣辣的刺痛,还没消去,以至于坐都坐不起来,只能趴着。 “郡守,如今见你之模样,实在狼狈,听闻你自玄德微末时便跟随在侧,更是变卖家资,为他招兵买马,甚至亲妹都送与刘备,做他夫人,如今虽为南阳太守,不过是下人罢了,云长一言便可决定汝之生死,可悲,可叹矣!” 徐详是东吴都尉,乃是孙权身边常做使臣的人,如今前来见糜芳,足见孙权的重视。 糜芳听完,心中亦是愤懑难平。 他糜芳本为徐州牧陶谦部下,曾被曹操表为彭城相。后来辞官,随刘备从徐州辗转至邺城、汝南、新野、长坂坡、江夏等地,奔波多年。 自刘备微末时便跟随在侧,可谓是劳苦功高! 现在便因未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而被关羽责骂,想到那天关羽欲杀人的目光,糜芳心中便升起恐惧。 当然... 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这般对待他糜芳? 想到此处,糜芳亦是狠声说道:“关羽傲上,轻慢于我,实在可恶!” 徐详听糜芳如此说道,脸上渐露出笑容出来了。 “不错,关云长可恶,君乃南阳太守,如今却蜗居江陵,做一守城将,这不是看不起你,又是什么?” 他凑前上来,细声说道:“只要郡守愿意拨乱反正,我主愿意表伱为荆州牧,主政一方,做封疆大吏!你看如何?” 徐详从怀中掏出孙权的密信,将他放到糜芳的手中。 此时客堂之中,只有糜芳与徐详二人。 江风呼呼,灯火昏黄,此处之外,别无他物 荆州牧? 摇曳的昏黄灯火将糜芳的脸照得明灭不清,他眼神闪烁,说实话...他心动了。 但... 他又害怕了。 他看着徐详伸出来的信件,始终不敢伸手。 糜芳与关羽确是有仇怨,但大王对他可是没的说的。 这南郡太守,本来就是一个肥差,他糜芳没有立下大功,而能做南郡太守,这何尝不是刘备对他的看重。 现在... 便因为怨恨云长,便转投江东? 想到他在成都的家眷,糜芳犹豫了。 糜芳的犹豫,徐详如何看不出来? 但他冷笑一声,寒声说道:“郡守何来迟疑?士仁的密信,难道你没有看到?连士仁都降了,以你江陵千余兵丁,能够阻拦我江东大军?现在降了,不失有封侯之位,若是慢一步,莫说是荆州牧了,恐怕你自己的人头性命都将不保!” 他方才确实是看到了傅士仁的密信,那信不似作假,笔迹正是傅士仁的。 这软蛋! 糜芳在心中忍不住怒骂傅士仁。 公安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城池坚固,若是想守,即便只有千人,守下几日还是可以的,没想到这厮直接就降了。 江东大军掩杀而来,他似乎也没有抵抗的必要了? 糜芳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燥,他缓缓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但最终还是拿过孙权的信件。 “郡守这是同意了?” 徐详脸上露出笑容。 “若是同意了,尽快开江陵城门,我大军即刻发兵前来,收了江陵城。” “不..等一下!” 糜芳眼神闪烁,脑子里面似乎正在经历着天人交战。 “怎么?还在犹豫?” 糜芳苦笑着说道:“最起码,也要等我将你主的信件看完罢?” “哼!” 徐详冷哼一声,模样颇有不耐。 “郡守且知,你我时间不多了,若是让云长知晓你接纳江东使者,不仅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反而窝藏消息,意图不轨,以云长的性情,阁下岂有活命的机会?” 徐详的这句话,亦是破了糜芳最后的希冀。 玄德... 对不住了! 我糜芳也是迫不得已。 我儿~ 为父对不住你啊! 正当糜芳要应允之时,客堂大门却是被一脚踹开了。 只见门口矗立着一位身着黑色甲胄的青年将军,在其身后,站着几排手持环首刀的士卒,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着寒光,此刻看向堂中的徐详,就像是猫见了耗子一般,舔舐着嘴唇,这杀气是直接溢了出来了。 “郡守,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安排了刀斧手过来?难道你心中还存着侥幸?” 徐详看向糜芳,冷声说道:“莫非你真以为云长不敢杀你?” “我...我没有安排刀斧手啊!” 糜芳也蒙了,此番他密会江东使者徐详,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他怎么可能派刀斧手在一旁听着。 他背身望去,堂外领头的那位青年将军,却是很熟悉。 “我儿?” 糜旸面色冷峻,他之前还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投降江东的,他原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大汉忠臣,但是现在... 他在堂外听了一阵,心已经死了。 “父亲!” 他一声怒吼,语气中夹带着不解与愤怒。 “何敢勾结江东使者?” 他持刀缓步入堂,先是派人控制住了徐详,然后目光定格在糜芳身上。 “是...殿下来了?” 糜芳又惧又惊。 “殿下已在江陵城外,马上便会入城!” 糜旸作为糜芳的儿子,恰恰江陵城守城门的,便是他糜家之人,熟人见面,那没什么好说的。 直接开城门,都不用通知糜芳,尤其是现在糜芳伤势未好,根本就不能从床榻上下来的情况下。 于是乎... 糜旸带着本部兵马,很快便将江陵城掌控在手。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陵城的守军原本就不多,这才能够让糜旸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江陵城。 掌控完江陵城之后,糜旸当即派遣使者去知会刘禅,而他马不停蹄,当即赶到郡守府中,为的便是一求真实。 现在看来,确实是真实,而且是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他心寒! “快!快将这孙权密信烧了。” 糜芳连忙爬起来,将信件放在身侧的烛火上。 “够了!” 糜旸一把夺过糜芳手上的孙权密信。 “你以为将密信烧了,殿下就不会知道吗?” 他看向糜芳,眼中有深深的失望。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的禀明殿下,以求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 糜芳眼神失意,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为父连累了你。” 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儿子糜旸已经是太子仆了,这可是太子属官,未来太子登极,出外便是封疆大吏,出内必是肱骨重臣,但因为他的原因,恐怕糜旸的政治生涯,亦是结束了。 羞愧,愤懑,恼怒... 各种情绪在糜芳眼中酝酿。 他糜芳是大汉忠臣,是大王元从,方才为何有投降之念? 若他儿糜旸不及时出现,难不成他真的要成为炎汉叛臣? “啊~” 他痛苦嘶吼一声,然后紧紧的盯着糜旸,说道:“杀了我,你大义灭亲,我糜家富贵还在,你的前途还在!快杀了我!” 糜旸轻轻摇头,他苦笑着说道:“岂有儿子杀父亲的道理?” 他心中既然是愤怒,又是痛苦。 不仅是自身前途,糜旸更是忧心糜芳生死,糜家前途。 言罢,糜旸一言不发的带着徐详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懊恼的糜芳,在堂中独自神伤。 ... “这便是江陵城了。” 太阳西斜,落日余晖映照在长江之上,一片金光闪闪。远处的江面波光粼粼,战船来往穿梭,江畔的村庄和树林倒映在水中,别有一番风景。 江陵城占地广阔,城墙高大厚实,数十座高塔屹立城角,城墙上布满了箭楼和士兵,宛如一只张开猛虎口的城堡。 城墙外是一片广阔的城郊,绿草如茵,奔腾的长江与城墙遥相呼应。 为了增强城市的防御能力,江陵城还有一些特别的防御设施。城墙下设有护城河,宽敞深邃,水面上漂浮着稻草和木头,河岸边设置了箭垛和云梯,城墙内还有马厩、兵器库和士兵营房等,便于城内士兵巡逻和战斗。 若是要攻城,只要江陵城中守军足够,粮草充足,怕是守到天昏地暗也不无不可。 “江陵城城池坚固,如今殿下已至,孙权无可奈何了!” 费祎在一边说道。 “吕蒙派遣使者与糜芳接触,这江陵将不保,殿下,应早些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糜芳...” 刘禅眼睛微眯,他脑子里面,已经是有一个主意了。 “铁索横江,火船火油,还请先生去准备。” 庞统也是经过赤壁之战的,已有经验,他当即应允,领千人大军前去准备。 “进去罢。” 江陵城已在掌控之中,刘禅趁着夜色走入江陵城中。 郡守府大门,糜旸阴沉着脸,早早的便等候在侧了。 “罪将糜旸,拜见殿下。” 糜旸跪伏在地,头埋得很低。 “你只身入江陵,何称罪将?你是功臣!” 刘禅一把将糜旸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是忠是奸,我刘公嗣还是分得清楚的,你放心。” 糜旸眼眶通红,他轻轻点头,然后马上将怀中内袋的密信拿了出来。 “这是孙权与我父亲的密信,还请殿下一观。” 密信? 在刘禅身后,邓艾、费祎、董允等人面色有异。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江陵在手,想来郡守亦是没有投降孙权,此信如何需要看?” 他将信件接过,直接将他放在火把上烧了起来。 “殿下,不可!” 糜旸想要上前阻止,但却被刘禅拦住了。 “先前我与你说的话,你可知晓?是忠是奸,我分得清!” 到如今,糜旸哪里还不知道,刘禅这是为他,为他父亲,亦是为了糜家。 “殿下!” 糜旸再次跪伏下去,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都已经是哭花了脸。 “公子如此大恩,旸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尽心效命即可!” 刘禅将脸上涕泗横流的糜旸拉了起来,说道:“如今间不容发,江东大军或许便在江上,先见一见郡守,以及那个江东使者。” 危机中,常常蕴含着机遇。 便看他刘禅,能否将此次荆州之危化解掉了! “诺!” 糜旸将脸上的泪渍擦拭干净,他当即起身,领刘禅入郡守府中。 “我父亲便在内堂。” “好。” 刘禅缓步入堂,堂中,原本背上有伤的糜芳,此刻已经是甲胄穿戴整齐,站立在堂上了。 他一见到刘禅,马上跪伏在地。 “罪臣糜芳,拜见殿下。” 与之前马上扶起糜旸不同,刘禅便站在堂中,看着屁股翘高高的糜芳,并没有上前搀扶。 “你自称罪臣,可知你有何罪过?” 少年英姿勃发,声音更是不带一点感情。 此刻这少年身上,没有刘备身上的仁德,只有漫天的杀气! 糜芳脸颊冒汗,后背的伤口因为汗湿,那瘙痒的感觉让糜芳身形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罪臣交通江东,意欲谋逆,罪孽深重,还请殿下赐我一死,我儿是无辜的,我糜家是无辜的。”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 “现在才想起糜家?才想起你的儿子?” 刘禅的语气冷酷,其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如今方才醒悟过来,未免也太迟了!” “殿下,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的,我妹妹糜夫人,当年便是为了救你,才死在军中,这些事情,难道殿下忘了吗?” 忘了? “糜家对我父王的恩情,我自然知晓,糜夫人当年的活命之恩,我亦是铭记在心,但是,舅舅,难道我父王对你的恩情,你忘了?” 忘了? 糜芳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已知错矣,还望殿下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放过我糜家,放过我儿,可好?” 糜旸拳头紧握,唇齿相咬,他想上去怒斥糜芳,但手却是被一旁的费祎拉住了。 “我可以放了你糜家,我也可以不迁怒于糜兄,然而这只是我个人看法而已,父王如何看?群臣如何看?舅舅可有想过?” 他刘禅一言,可赦免不了糜芳,更赦免不了糜家。 人言可畏,便是刘备,在出了糜芳这档子事后,糜家大部分人,也不得重用了。 这是一个统治集团对叛徒的审判。 作为一个叛徒,便有一个叛徒的自觉。 若是轻轻放下,那其他人看到了,岂不是争相做叛徒了? 反正又不会被严惩,关键时刻投降便是了! 是故... 刘禅从没有打算轻饶了糜芳。 “那我...便是死都没用了?” 糜芳颓然瘫坐在地,像是对一切都失去希望一般,眼神空洞。 “死肯定没用,但活着,或许可以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糜芳空洞的眼神重新充满神采。 “我愿意戴罪立功,死都不惧!还请公子给我机会!” “好!” 刘禅这才上前将糜芳搀扶而起。 “舅舅,犯错并不可怕,但一心求死,便枉为人臣,枉为人父!至于戴罪立功,先让我见了徐详再说。” 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现在糜芳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刘禅带着麾下太子宫属官去见徐详,糜旸则是留在原地看向糜芳。 “父亲,此番若不是公子,恐怕糜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不能犯错了,再错,当真是无人可救了!” 糜旸现在对刘禅满是感激,便是刘禅现在让他去死,他都不会有多一秒的犹豫! “我儿...是为父连累了你,但你放心,此番戴罪立功,便是丢了性命,我也要为糜家洗刷冤屈!” 我糜芳是大汉忠臣,而不是叛徒,不是逆贼! 我身上的耻辱,我自己来洗刷! ... 另外一边,郡守府客房中,刘禅见到了被软禁起来徐详。 刘禅身着一身玄黑色甲胄,不浓不淡的剑眉,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徐详看到此美少年进来,再看到其身后将其众星捧月般围起来的随从,马上知晓了刘禅的身份。 “你便是汉中王太子刘禅刘公嗣?” “正是我。” 刘禅笑着看向徐详,冷哼一声,说道:“阁下不愧为江东鼠辈,尽是做此等苟且之事!” 徐详面色不变,他从容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作为使者出使,此是光明正大之事,何说苟且?” “哈哈哈~~” 刘禅倒是给这家伙给逗笑了。 “你出使,也是去找汉寿亭侯,何来有找糜芳之说?” 刘禅眼睛微眯,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殿下说笑了,出使南郡,亦算是出使!” 刘禅算是搞明白了,这家伙是怕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但若是间者,那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刘禅看出徐详眼底的恐惧,笑着说道: “你若是愿降,为我所用,那我可重金赏赐,你亦可入我幕府,为我参军,并不比你在江东差,当然...如果不愿,只需要你修书一封,配合一阵,待十几日后,我必将你完完整整的送回江东,如何?” “投降自是不可能!我徐详不仕二主!但若是配合...便看殿下是如何配合了,只要不损我江东利益,我自然无一不从!”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不损害江东利益,我要你作甚?” 锵! 刘禅直接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 “我也不跟你废话,若是你愿意配合,便马上手书一封信,若是不配合,我便一剑斩了你,你要做江东忠臣,我满足你便是!” 刘禅的宝剑锋利,在灯火的掩映下,已然是闪着寒芒。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宝剑,徐详吞了一口唾沫,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且慢!” 徐详果断从心。 他对孙权的忠诚,还没有到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程度。 况且...先看看刘禅让他写的信是什么再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刘禅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忠诚肯定是要的,但也得看你忠心与谁,忠心于此等江东鼠辈,何苦来哉? “我欲你手书,便是江陵已降,具体的内容,我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与你听,这送信的人,便是糜芳。” 这便是刘禅给糜芳戴罪立功的机会! “恕难从命!” 若是他这一封信写了,让大都督看了,估计真以为江陵投降了,毕竟傅士仁投降,便是无声无息的,当时众人都以为是假的,但当公安在他们掌控之中的时候,他们才知晓,公安已在他们江东之手矣。 如今公安已失,糜芳岂不是更有投降的动机? “万万不可,此信一书,我便成了江东的千古罪人了!” 徐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你便是觉得我的剑不利了?” 刘禅把玩着在灯火下闪着寒光的宝剑,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横竖...横竖不过一死而已!” 徐详将头一撇,故作镇定,但他颤抖着的脚,已经是出卖了他。 “死是有很多方式的,直接一剑枭首,那没有任何痛苦,但若是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割你身上的肉,割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而你人还活着,这种感觉,使者可要尝一尝?” 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徐详浑身一颤,光是想到那种场面,便是让人忍不住浑身一颤了,若是真的被人拿小刀在身上刮上上千次,这不是千刀万剐吗? 徐详唇齿微张,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 “我...” 他看着刘禅手上明晃晃的宝剑,最终还是选择从心。 “我写,我写还不成?” “这就对了嘛!” 刘禅轻轻一笑,他将宝剑收入鞘中,很是热情的揽住徐详的肩膀。 “子明,来来来,快做,请坐。” 方才还是拔剑相向,下一秒似乎就要将他枭首,现如今却是满脸带笑,这刘公嗣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 徐详脸上露出的笑容很勉强。 “殿下,我自己来便可。” “你放心,待我诱败吕蒙,便用他来换你的家眷,你安心为我做事,个中赏赐,我难道还能欠你的?” 事到如今,他徐子明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 徐详满脸幽怨的看向刘禅。 便是这孺子,害得他要背上背主之名。 “嗯?” 刘禅感受到徐详幽怨之意,微瞪了他一眼。 “殿下,我马上写,马上写。” 他徐详承认刚才的想法危险了,这哪是孺子,这是他徐详尊敬无比的太子殿下! “呼呼~” 刘禅将徐详亲手所书的书信拿在手上,确定上面信息无误之后,便将它折在信封里面。 “子明,为避免孙权恼羞成怒,害你家眷,我已经传令来,让建业的细作将你家眷带回江陵,你好生效命,日后不失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看着徐详眼神闪烁的模样,刘禅在后面再加了一句。 “当然...子明你也可成孙仲谋的忠臣,在城下可与吕蒙示警,为江东大军开一条生路,若是你真这般做的花,你自己的小命,和你的家眷性命,必是不保,相信孙仲谋见你如此忠臣,他必会为你全族老小,建一座好坟。” 刘禅笑着上前拍着徐详的肩膀。 刘禅温柔的笑容,对他徐详来说,却似寒风般凌冽。 “咕噜~” 徐详咽了一口口水,道:“殿下放心,我徐详从来都是大汉臣子,忠也只能忠于朝廷,忠于陛下,何来忠于孙仲谋之说?” 刘禅一脸赞许的看向徐详,将一杯热酒端到其身前。 “子明,饮了这杯酒,你便是我大汉忠臣了!” 不给徐详身上多加个绳索,他刘禅岂能安心? 将热酒饮下,徐详心中最后的杂念也散去了。 “殿下放心,今日,我徐详要做大汉忠臣!必不叫殿下失望!” ... 公安。 此刻已经换上了孙字旌旗,吕字牙旗。 吕蒙的面容非常英俊,他高大威猛,身材魁梧,背部宽广,肌肉线条明显,给人以强烈的力量感。他的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下巴坚毅有力,整个人散发着自信和威严的气息。 此刻他身穿银色甲胄,手上扶着环首刀,脸上具是意气风发之色。 一日定公安! 他现在领精兵三万,驻守公安,更是有快船八十余只候在其间,他此刻便是站在艨艟巨舰【舟鹿】上。 他在等消息,等江陵徐详的消息! 在其身后,江东的精锐江陵,几乎全出。陆逊、韩当、蒋钦、周泰、徐盛皆是身披坚甲,等候在旁。 “时间过了这么久,恐怕徐都尉并没有劝降成功,早知应当让傅士仁一道前去的,说不定更有效果!” 众人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如今已是深夜,一天一夜未睡,莫说是士卒,便是陆逊这些将领,亦是有了倦意。 “若徐都尉劝降不成,我等也不能久等,应当趁夜突袭江陵,一战而定荆州!” 公安乃兵家必争之地! 它的北面就是隔江相望的南郡郡治所在地江陵,东面不远就是孙权控制下的陆口和夏口,孙权水军西进第一个要夺取的就是公安,公安城其实就是关羽防守东吴的第一道关卡,公安若在江陵安稳,公安一失江陵就危险。 但同样的,若是江陵未下,公安便孤悬在外,江陵可攻伐公安,从武陵发兵亦可攻伐公安。 届时便是被两面夹击之势了! 是故! 江陵,必须攻下来,在关羽回师之前,在武陵马良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江陵! “众位将军,我等再等半个时辰,若半个时辰还未见徐子明口信,那便不等了,举兵攻伐江陵,便是再多损失,也要攻拔江陵!” 公安江陵皆在他江东之手,那么便是关云长回师,那也无用! 关羽麾下军将家眷具在江陵,得之,关羽大军必无战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吕蒙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正当他准备下令进攻的时候,只见江面上突然闪出一抹昏黄的亮光。 他定睛一看,却是看到有一小舟游弋而来,船上只两人,一个是摇桨的船夫,另外一个,吕蒙却是有见过。 “这是糜子方!” 吕蒙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糜芳亲自前来迎接,这说明江陵已降! 他吕蒙一日破江陵、公安两座关隘,一战而定荆州,日后必将青史留名! “速速请他上来。” 糜芳被江东士卒接到艨艟巨舰【舟鹿】上,见到了吕蒙。 “罪臣糜芳,拜见大都督!” “何来罪臣之说?” 吕蒙连忙上前搀扶住糜芳,说道:“你是功臣,此番我能攻拔荆州,你当居首功,放心,徐都尉所说的事情,我们都会照做,我江东人士,向来一言九鼎!” 糜芳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如此,那我便也就放心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还请子方放我大军入江陵城,何如?” “自是应有之理!” 糜芳赶忙点头。 “大都督。” 正当吕蒙准备发兵去往江陵之时,陆逊却是一脸狐疑的走上前来。 “大都督怎可信这糜芳的一面之词,我问你,徐都尉呢?怎不见他来?” 被陆逊这么一说,吕蒙看向糜芳,心中亦是泛起嘀咕。 难道... 有诈? 糜芳面色一沉,但他并没有慌张,反而是冷哼一声。 “哼!我亲自乘舟前来,诸位还不信?当真让人寒心!难道要我糜子方以死明志,尔等才痛快?”糜芳当即阴阳怪气起来了。 糜芳此言一出,吕蒙当即出言劝慰:“我等也只是有疑虑,只是徐都尉毕竟是此行使者,若是没他的口信,我等有疑心亦是正常。” “这便是徐子明的手书!” 糜芳面如冷霜,将怀中的信件抛在地上,可见其怒气。 陆逊也不在乎,上前弯腰将地上的信件捡了起来。 他打开一眼,只第一眼,脸上的疑虑便消了。 “确实是徐都尉手书,我认得他的笔迹。” 陆逊与吕蒙对视一眼,最后将徐详手书递给吕蒙。 “确实是徐都尉的笔迹,他信中所言,与郡守所言无误。” 陆逊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当即上前一步,对着糜芳行了个大礼,语气诚挚的说道:“府君,方才我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不要挂怀,来日我定然登门致歉,罚酒三杯。” 糜芳轻哼一声,但还是说道:“我毕竟是降人,受尔等轻视怀疑,自是应有之理!” 糜芳的埋怨之色,简直是不假掩饰。 “哈哈哈~” 吕蒙哈哈一笑,说道:“子方失言了,从今日以后,你我皆是同僚,皆为主公卖命,何来降人之说,今日是伯言孟浪了,我代他为你致歉!” 糜芳心中明白,若是再执拗下去,恐怕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他见好就收。 “既是大都督发话,我也不好胡搅蛮缠了,日后皆在主公麾下用事,还望你我精诚团结,莫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此是应有之理,子方请!” 吕蒙将糜芳请到艨艟巨舰【舟鹿】船头,然后他当即发号施令,原本待命的三万精锐,齐齐的朝着江陵而去。 江陵城中百姓,大多是关羽出征士卒的家眷,发大兵上前,一下子控制住江陵局势,莫要让这些家眷跑了! 巨舰破浪而行,从南岸到北岸,须弥可至。 深夜无月,大江上一片漆黑,只有舟船上隐约的灯火,照亮前方丈许。 哗啦啦~ 哗啦啦~ 江水汹涌,击打在船,发出清亮之声。 远处,江陵城的轮廓,便已在近前来,渡口处灯火闪烁,依稀有几个人影在渡口等候。 离得近了,吕蒙马上发现,那人便是徐详。 “徐都尉在,看来是我伯言多心了。” 方才他心中还有疑虑,但如今见到徐详在渡口等候,那唯一的担忧,亦是烟消云散了。 陆逊与吕蒙对视一眼,亦是点头。 看来...是他陆逊多心了。 艨艟巨舰【舟鹿】渐停靠在渡口码头上,士卒依次下船,吕蒙帅陆逊等将军,亦是缓步而下。 “徐都尉,此番江陵城能不战而胜,你功劳甚大,我自会上表,为你请功!” 徐详脸上轻笑,他将眼底的一抹不适抹除干净,对着吕蒙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都督,我不过动动嘴皮而已,大都督领兵作战,方才是居功甚伟,况若关羽回师,攻伐江陵,还是要靠大都督来守城,以保不失的。” “呵呵。” 吕蒙撸着下颚的短须,心情看起来不错。 “都尉谬赞了。” 当然,口中说是谬赞,但嘴角的笑容是根本止不住! 江陵城,近在眼前矣! “走!” 他驱马上前,准备入城,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左右说道:“传我军令,入城之后,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定按军法。原任官吏,并依旧职。将关公家属另养别宅,不许闲人搅扰。” “诺!” 左右听命,各级将校皆是将军令传至军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吕蒙这才驱使身下马匹,朝着江陵城而去。 陆逊则是轻轻一笑,说道:“既然江陵已定,那我便回去镇守公安了,我军动静,早早的便给马良听了去,莫要我等拿下江陵,公安有失了。” “不错,是伯言考虑得周全。” 陆逊领本部兵马,回师公安,而意风发吕蒙,已经是缓缓入城了。 夜黑之中,江东军将却是没有见到在城楼上,满脸带笑的刘禅,正轻笑着看着他们呢! 吕子明啊吕子明,这下你要着了我刘禅的道了罢? .... ps: 这章九千字,合前面一章两千字,今天更新一万一千字!! 能看到此处的,都是支持作者君的了,非常感谢。 另外,新的一月,求一下保底月票!!!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烧大江船,生擒吕子明! 第113章 火烧大江船,生擒吕子明!(求订阅!) 江陵城寂静,在城墙上走过,只能听到微风吹拂城墙的声音,以及远处长江水流的声音。 城内的大街小巷已经没有了人声,只剩远处官府以及城楼上的灯火闪烁。 好安静~ 吕蒙勒马上前,不知怎的,心中有些不安。 “大都督,郡守府中,已经安排好宴席了,便等着你来了!” 驱马向前,越是深入,便越是安静。 吕蒙勒住马匹,停住脚步。 “大都督,为何停下来?” 糜芳见到吕蒙停下脚步,心中一惊,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镇定的。 “只是心中略有不安。” “大军皆已入城,何疑也?” 糜芳佯装愤怒。 “若我真不降,以我江陵城中千余羸弱之兵,岂能挡住江东三万精锐?” 道理,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吕蒙心中想道:难道是我多疑了? 徐详亦是在一边说道:“郡守府已有我军士卒掌管,无忧矣,大都督如此迟疑,恐伤忠良之心。” 吕蒙瞥了一眼糜芳,知晓他再如此下去,糜芳恐怕真有可能一气之下不降了。 “哈哈哈~” 他大笑一声,掩饰尴尬。 “是我多虑了,走!” 他驱使身下坐骑,朝着郡守府而去。 在他身侧,一队队江东士卒,上前占据江陵要道,一支跟从吕蒙,前往郡守府。 然而... 事实上,他吕蒙还真没有多疑。 武将的心血来潮,有时候便是第六感的示警,只是他对于徐详太过信任,前面公安收得又太过容易了。 以至于他并没有将警示放在眼里。 郡守府中府门打开,里面有丝竹之声响起,咿咿吖吖的美姬歌乐之声,亦是传入耳中。 “请!” 糜芳走在前面,对吕蒙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 吕蒙当即领命,缓步入府。 在其身后,韩当、蒋钦二将亦是跟随在后。 走入郡守府,酒菜的香味,直接是飘飞出来了。 “吾整日征战,日夜不休,正是腹中饥饿之时,快快上酒菜!” 老将军韩当入宴,当即催促糜芳上酒菜。 “我马上去吩咐。” 糜芳走向后厨,似乎去催促庖厨尽快上菜,吕蒙、韩当、蒋钦以及随身亲卫在堂中,等待着酒菜上堂。 “咦?” 身披坚甲的蒋钦愣了一下,问道:“怎不见徐都尉?” 徐详? 被蒋钦这么一提醒,吕蒙来回环视殿中,发现确实没有徐详的身影。 原来是刚才入府的时候,徐详便偷偷溜走了。 “不好!” 吕蒙拍桌而起。 “糜芳投降,恐有诈!” 他当即起身,将腰间环首刀拔了出来。 他一起身,韩当、蒋钦亦是起身,纷纷将腰间的环首刀拔了出来、 亲卫亦是拔刀将吕蒙护卫起来。 “糜子方何在?徐子明何在?” 他高声大喊一声,堂中不见有人回应。 咻~咻~ 蹦~ 只见天上突然闪出信号弹的光芒,整个江陵城内外,皆是可以看到那信号。 “坏事了!” 此信号弹一出,堂中众人哪里不知道,这糜子方是诈降的。 而且连徐详也反水了! 吕蒙咬牙切齿,愤怒得额头上青筋都暴涨起来了。 “糜芳可恶,我若擒住他,定教他不得好死,还有徐子明,他枉负主公信任,害我中了糜芳诈降之计!若我落在我手,我定食其肉,饮其血!” “大都督,现在还是突围为妙,糜芳恐在郡守府设重兵围困,我等在城外有大军三万,只要大都督逃出去,江陵唾手可得!”老将韩当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代,随从其征伐四方,见过的场面多了,此刻不慌不忙,手握紧环首刀,目光坚定,未有惧色。 “不错!” 蒋钦亦是在一边应和。 “只要冲出郡守府,与外面大军合兵,江陵城门洞打开,便还在我江东之手!” “好!” 主意已定,吕蒙亦是不再废话。 “诸位将士,随我冲杀!” 郡守府中,不知不觉,已经是围上黑压压的一群刀斧手了。 这是糜芳事先埋伏在郡守府的。 “杀!” 吕蒙怒喊一声,他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从亲卫那里取过来的长枪,不断斩杀着前来攻击的刀斧手。他身法敏捷,准确无误地抵挡住每一次攻击。 噗噗噗~ 枪法的艺术在他手上施展得淋漓尽致,每一枪,几乎都可以带走一条人命。 韩当蒋钦紧随其后,他们浴血搏杀。 “呀呀呀~” 老将军韩当后发先至,反而冲在吕蒙头前去了。 他手持长刀,咆哮着向前冲去。他的身体如同猛虎一般灵活,每一次挥刀斩杀都是准确无误的。韩当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勇气,即使周围的随从倒下,他也毫不退缩,只会更加勇猛地向前冲去。 刀光剑影之中,他的刀刃在刀斧手的铠甲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其手上的刀刃如同猛兽的利爪一般,每一次挥动都是让人心惊胆颤的。 韩当的身影在战场上游走,如同一尊杀神的存在,杀气弥漫在整个战场上,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手中,敌人如同纸片般脆弱,一刀一刀地被他斩杀。 蒋钦亦是在人堆中杀出了血性,三人浑身浴血,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 “呼~” 吕蒙持枪警戒,但挥舞一百枪,一千枪,一万枪之后,便是铁人也顶不住。 而郡守府的蜀军却仿佛源源不断一般,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尸体已经是在他们脚下堆起好几层,然而胜利的曙光,他们似乎永远也看不见了。 “吕子明,快快投降罢!” 直接在人群后面,响起了一阵清越少年之音。 吕蒙眯了眯眼睛,浓稠的鲜血却是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让他的视线都是血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前面到底是谁,只有一个轮廓。 “你是何人?” 他现在本来就是强弩之末,若是刀斧手再来冲一阵,他兴许便不行了,尤其是身上的刀伤,已经隐隐作痛了,他身上的血,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他自己的。 郡守府地形狭窄,若想片叶不沾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下刘公嗣!” 刘公嗣? 吕蒙冷哼一声。 “原来是汉中王太子,你的名声,我吕蒙早就听过了,听说伱出兵三千,平定南中之乱,只花了三个月便做到了,若换做是我,恐怕都难以做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吾辈不如也!” 休息! 现在需要的便是休息,然后则是拖延时间! 吕蒙一顿夸赞刘禅,便是要能拖一刻是一刻。 拖! 就硬拖! 他大军三万,听到了城中的动静,肯定会攻城而来,只要他撑得到大军入城,那便还有希望! 况他入城之时,便有数千人入城。 他不信这数千人不能翻出点水花出来。 对于吕蒙的小心思,刘禅如何不知? 但他只是轻笑一声,说道:“大都督是在等城外的大军?” 见自己的小聪明被识破,吕蒙冷哼一声,说道:“我劲卒三万,皆已至江陵,刘禅小儿,你即便是有带大军过来,又能带多少过来?抵得过我三万大军?我看你还是早早退去,免得做我阶下之囚。” “哈哈哈!” 刘禅仰天大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带来的那些士卒,方才便被我大军镇压,另外,如今深夜,你可知为何天边如此赤红?” 天边赤红? 吕蒙愣住了。 他浑身浴血,视线所见便是红色的,但天边赤红? 他脸色大变,用内衫将眼中的粘稠鲜血擦拭干净,他抬头一看。 如今已是深夜,但天边却是红彤彤的一片,就像是大火烧过了半边天一般。 火? 火! 吕蒙咬牙切齿,他看着面前的刘禅,问道:“这都是你的计策?” “不错,尔等可用计,我为何不能将计就计?” “阴险小人!” 韩当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说道:“只许你们江东鼠辈用计,我刘禅用不得计?若非尔等想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下江陵,哪会身陷囹圄?” “现在投降,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降,哼!” 刘禅一挥手,前排的刀斧手向后一退,在刘禅身后,三排弓箭手已经是拉弓搭箭,箭在弦上了。 “我只需要下令,届时万箭齐发,诸位的性命,便会不保!” “这...” 蒋钦看着这闪着寒光的箭矢,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吕蒙面色铁青,但脸上并无惧色。 “横竖不过一死罢了,何惧有之!” 韩当怒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蛮力,整个人如箭矢一般冲向刘禅。 在他看来,现在便只有擒住汉中王太子刘禅,他们方才有一线生机! “贼人好胆!” 早就侍卫在侧的糜旸与邓艾手持刀兵冲了上来,将韩当挡在刘禅身前。 “冥顽不灵!” 刘禅还想要用吕蒙向孙权换点东西的,但现在看来,他们倒是硬气的很。 既然是硬气,那我便送你去泰山府君那里罢! “射!” 刘禅一声令下,三排弓箭手同时松手,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当真可以用箭如雨下这四个字来形容。 吕蒙与将蒋钦目眦欲裂,连忙用挥舞其手上刀兵,尽量挡住箭雨。 “大都督到我身后来!” 蒋钦心有死志,拥身上前,挡在吕蒙面前,手上的长枪舞出枪花来了。 嗖嗖嗖~ 但箭如雨下,岂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一轮箭雨之后,壮硕如小牛犊般的蒋钦,便已经是被射成刺猬了,他双目圆瞪,一脸死不瞑目的模样。 在他身后,吕蒙则是身上中了数箭,此刻面色痛苦,喘着粗气,但无性命之忧。 韩当虽然勇猛,但毕竟经过一轮厮杀,已经是强弩之末,邓艾与糜旸两人联手,直接将刀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再是愤怒,也抵挡不住扑上来的士卒,以及那一根根的绳索。 韩当马上被包成个粽子模样。 “大都督,你已非吴下阿蒙,应当懂得留下有用之身,将来,或许有报仇雪恨的机会,现在若是死了,那便是一具枯骨,被我死死地踩在脚下。” “刘!公!嗣!” 吕蒙满脸恨意的看向刘禅,刘公嗣三字,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将吕蒙捆了,让军医为他治伤,莫要死了。” 以吕蒙东吴大都督的身份,恐怕可以在孙权面前换不少东西罢。 ... 时间回到信号弹刚刚发上天穹之时。 埋伏在江岸上游的庞统面色淡定,他当即下令。 “斩断绳索,点燃草料!弓弩手、长枪兵,刀盾手...各司其职,准备擒杀江东士卒!” 只见在黑暗处,早早的便停靠这十几艘商船,船上满载的不是货物,而是泼满火油的草料,此刻火把一燃,数十艘商船顿时燃起汹汹烈火,绳索斩断,舟船顺水而下。 时正当雨季,大江之上本就水流湍急,江风呼呼,火势越发越猛,朝着江上停驻的江东战船奔驰而去。 信号弹的光芒,便让江陵城外江东士卒明白,此番糜芳投降,或许是诈降,再见到尚有数十艘汹汹燃烧的火船疾驰而下,不少士卒都慌了神了。 “无须慌张,莫要让火船靠近,我等沿江而下,保护战船!” 面对如此情况,江东将领周泰、徐盛等人分别下令。 军令一下,吴军便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摇动船桨,朝着下游奔驰而去。 然而... 舟船疾驰了未有数百米,便又停住了。 “怎么还不走?” 周泰在孙策平定江东时与同郡蒋钦一起加入孙策军,随孙策左右,从征刘繇、严白虎、王朗等人,数有战功。 此刻他脸上却是露出焦急之色。 这明明顺江而下,与火船的距离越拉越远,怎么关键时刻又停住了? “周将军,蜀军事先铁索横江,舟船一时之间过不去。” “冲,将铁锁冲开。” 没想到这糜芳诈降,是有备而来的。 舟船冲击铁索,然而冲掉一段,还有一段,远处黑暗深重,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铁锁似乎也是连绵不绝的一般,加之火船顺风顺水,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却被铁索挡住,一时间,火船便要和战船相碰了。 “该死!” 周泰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朝南岸驶去!” 他早该下令战船朝公安那边驶去的,周泰心中原本的想法是拉开距离,然后再朝南岸而去,如此便不会有战船损失。 毕竟数十艘战船停靠岸边,要想突然全向对岸而去,时间不足够,肯定会有半数舟船损失在火海之中。 他可舍不得那些战船。 但现在... 铁索横江阻拦他们拉开距离,宝贵的时间已然消耗殆尽,如今便只得直面火船了,甚至情况更差! 之前是半数战船得逃,现在是只有小部分战船得脱了。 想到江陵城中的吕蒙,以及早上岸的上万江东精卒,他咬了咬牙,对着一边的徐盛说道:“文向,你领战船去公安,请陆逊前来支援,我带走不脱的江东儿郎,夺下江陵,救出大都督!” 徐盛愣了一下,他连忙摇头。 “要去公安,也是周将军去,我岂能做不战而逃的逃兵?” 周泰冷脸看向徐盛,怒吼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说的话,便是军令,你执行便是!” “诺!” 官大一级压死人,徐盛无奈,只好领命。 而周泰早就从战船上跳下小舟,朝着大江北岸而去。 呼呼呼~ 载满火油草料,汹汹燃烧的火船,与江东战船很快便碰在一起。 顷刻间火光四起,战船燃起了熊熊大火。战船上江东士卒惊慌失措,有的想尽办法灭火,有的惊恐地四处奔逃。然而,火势愈演愈烈,船上的木材和油料很快被烧尽,战船渐渐沉没,江东士卒一个个跳江自保。 水中的江东士卒不约而同地向岸边游去,一些游泳技艺不佳的士卒则在江水中挣扎。火光照亮了江面,江水沸腾着,随着战船的沉没,江水中掉下来的士卒的惨叫声和溅起的水花交织成一片。 在岸上,早有太子亲军从江岸上不断地向江水中射箭,江东士卒只能丢盔卸甲,躲避箭雨的袭击,以吃奶的力气,朝着岸边游去。 当然... 这些游水的江东士卒,即便是上了岸,也是精疲力竭,不过是一俘虏耳! 江面上,数十艘战船迅速驶来,这是刘禅从江州带来的舟船,上面的蜀军士卒手持刀枪,摆出攻击的姿态。 江东士卒们挣扎着爬上对岸,一边拼命避开箭雨,一边抽出刀枪,迎战蜀军。两军激烈交战,江水被染成了红色,惨叫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周泰带着残存兵卒上岸,还想要纠集士卒,冲击江陵城,然而一上岸才知,这目之所及,哪里有什么江东士卒? 全是蜀军! 那些江东儿郎,死的死,逃的逃,不是做了江中鱼鳖之食,便是做了蜀军俘虏。 “将军,我等该如何?” 到现在,周泰也知晓力不可为了。 三万大军啊! 周泰心痛到滴血。 这可是江东精锐之师,难道要没在这江陵了? “现在冲击江陵,不过送死而已,走,逃往公安,再做计较!” 周泰非常冷静,当即与手下残兵潜入江中,他水性很好,将甲胄武器都褪下之后,在江中上下翻飞,俨然如浪里小白龙一般,几下便在江中失了踪迹。 而打扫战场,灭火抓人,直到第二天,战争的气息,都还在江陵城中萦绕。 但刘禅明白,他入荆州的第一仗,已经是打出来了,而且打得很漂亮! 现在,刘禅主要想的,便是怎么扩大战果。 这个战果不仅仅是要将公安收回来,而是更大层面上的。 尤其是在政治上! ... ps: 收费章节,打赏月票感谢的话就放在作家的话里面了。 .... ps: 感谢春风有信人心长久的起点币打赏,感谢师隰君、兔宝璐璐、孤鸿默苍离、曦闪、romantiger、满纸荒唐纸短情长、水之大帝and巫妖王、酷似一阵风、书友、帝梦无痕、一颗猫粮、逍遥自在游、uhfgfr、布朗博士、书友、、干饭人蜡笔小琦、彭城刺史、爆炒咕哒子的月票支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攻守易形:刘禅的条件! 第114章 攻守易形:刘禅的条件!(求订阅!) 当江上火光四起的时候,身处公安的陆逊马上便知晓了江陵城有变的消息。 但他没有妄动。 不是他不想出兵支援江陵,而是他手上的兵卒,根本不够。 而且... 一旦江陵城局势不妙,他得稳住公安,这个江东已经吃下去的东西,绝对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况在陆逊心中,其实还有希冀。 以大都督吕蒙的为人,以及他手下的三万江东劲卒,即便是糜芳诈降,也不至于到一败涂地的地步。 当然.. 这种希冀,直到他见到了徐盛,以及游水过江的周泰之后,便马上破灭了,陆逊的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不是说江陵城中只有蜀兵老弱千余人?我江东三万劲卒在江陵,岂会到一败涂地的境地?” “绝对不止千余人,至少万人大军,而且还是精锐士卒!” 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便做好铁索横江,火油火船,甚至埋伏在侧,收纳俘虏更是迅速,局势几乎在一瞬间便镇压下来了。 这绝对是一支百战精锐! 周泰身高魁梧,宽肩阔背,脸上却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他浓眉大眼,眉间深锁,目光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脸庞上还有一些深深的刀痕,证明了他在很多次战斗中所经历的残酷场面。 此刻,周泰早就换上了一身重甲,厚实的铁甲把他的身体紧紧包裹着,他手持一把粗大的长枪,枪尖漆黑,上面闪烁着寒光,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即便是遭逢了昨日的战败,周泰心中的战意,亦是丝毫未减! “江陵已失,大都督安危未定,伯言,平日里便是你主意最多,现在该如何,你说个章程出来。” 周泰与徐盛皆是将目光定格陆逊身上。 我说个章程? 如今这局势,我还能说什么? “如今在公安城内,我等大军不过五千,如何是蜀军的对手?先派兵沿江搜寻士卒,以壮大我军,另外,马上派人前去夏口,请求驰援,再修书一封与主公,如今江陵城难下,武陵马良势必会有动作,要派兵挡住南面的无当飞军...” 陆逊越是说下去,心中便越发沉重。 “江陵难下,我等其实已经不好在公安久留了。” 公安现在孤悬在外,要想保住公安,既要从夏口调兵,又要拦住武陵马良的无当飞军,江东哪有这么多兵丁? 原本来偷荆州的三万劲卒,便是挤出来的。 尤其是在马良的挑动下,扬州后方不稳,江东许多兵力,都放在后方维稳上了。 维护住公安... 难! “什么?要放弃公安?绝对不可!” 周泰马上摇头。 “这是我们将士用性命换来的,况且,就算是要走,也要将大都督,以及百姓全换回来,我们再走!” 平白无故丢了公安城? 这如何能成? 陆逊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们现今不走,等武陵马良率领无当飞军过来之后,我们便走不了了。” 届时公安城被数万大军围困,到那个时候,他们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 周泰不是莽夫,他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但是... 他不服,他憋屈啊! 原本乘兴而来,如今难道要败兴而归? 三万人,只走了五千人,三军主帅还不知所踪? 这窝囊仗,他周泰还没打过呢! “难道伯言就没有办法吗?” “办法?” 陆逊摇头。 “若是现在曹操举兵来攻,你我尚且有一线生机,然而如今关云长举大兵攻伐襄阳,曹操自顾不暇,难兴兵来救。” “这...” 周泰几次三番开口,但具是张嘴了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盛一直在旁思索,他目光镇定,盯着陆逊,说道:“江陵未下,而精兵已失,现在诚不可与蜀军争锋,应当退出公安。” 徐盛都给出意见了,周泰脸上虽满是不甘,但只得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伱二人都如此认为,我无话可说,要退便退罢!” 断臂求生的道理,他周泰还是懂的。 “当然...” 陆逊眼神闪烁。 “便要是走,也不能就这般白走,周老将军、徐将军,你二人将公安城百姓迁往夏口,丢失三万大军,便补上数万百姓,也不算亏太多。” 这个不亏太多,当然只是陆逊安慰自己的话了。 江东三万大军尽没,人都亏麻了! “不错,走之前,将公安百姓都迁走,不给蜀军留下一人!” 若非城池没长脚,有的话,周泰一块砖都不留给刘禅。 “伯言。” 徐盛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声音低沉,两步开外,便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了。 “公安既不能保住,那傅士仁...” 若是公安还在的话,傅士仁自然有价值,但是现在公安都保不住了,这傅士仁自然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放心,我会安排。” 既然傅士仁会降他江东,在危局之下,未必不会反水,到时候拿着他陆逊的人头去戴罪立功,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即便这种可能性近乎为零,但该防的时候,亦是不能不防! “二位将军便去行迁民之事,傅士仁我来安排!” “好!” 徐盛轻轻点头,与周泰一同前去移公安之民。 其间,自然是不太平的,强迁的过程中,流血是难免的,士卒入百姓家中,要他们安分守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到你家有财宝,那肯定是抢了,见到你家娘子长得可人,那没二话,大家一起帮你照顾一下,生命精华,大家都多得溢出来了。 至于说,你想反抗? 没问题,就看那些士卒手上的刀剑利不利了,利的话,一刀便将你的人头砍下来,若是不利,便多砍上几刀。 终究,是躲不过死这一条路。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这句话可不是空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亦是文人骚客从事实上总结出来的。 今日的公安,必不会平静。 而在公安城,傅士仁府邸中,傅士仁心中亦是不平静。 傅士仁是幽州广阳郡人,自刘备微末时便追随在侧,可以说是刘备的元从臣子了,只不过自身没有什么能力,未能立下大功,但即便如此,玄德对其亦是信重。 留傅士仁与关羽、糜芳共守荆州。 在荆州中,他傅士仁也算是可以排的上号的人物了。 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成了叛徒,成了反臣,已再无归于大王麾下的可能了。 只是... 他面目狰狞,一把将案牍之上的书册全部推翻在地。 为什么? 为什么那吕蒙如此无能! 今早,他便知晓了江陵那边的战况,吕蒙亲率大军,结果中了糜芳的诈降之计! 三万大军几乎全没在江陵,江陵江东得不到,那么公安便会不保! 他投降还有什么意义?! 为何? 为何! 糜子方,你与我同受云长侮辱,为何我降了,你不降? 现在傅士仁是悔恨与愤怒交杂在一起。 各种情绪交杂在心中,他只觉热血上涌,一种想喷血的冲动直冲脑门。 前路将如何? 现在的傅士仁亦是迷茫。 这投降,不如没投降的好! “管事!” 傅士仁大吼一声,将管事招来。 “小的在。” “将新纳的美妾送入房中。” “诺。” 另外一边。 傅府内,陆逊面色冷峻,他身后带着一众披甲军士,硬闯入傅士仁府邸之中。 “将军,将军,不可闯入内宅啊,还请将军在客厅等候。” 陆逊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在堂中等了快一刻钟了,怎还不见你家主人?” 陆逊已经是派兵将傅士仁府邸给围起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肯定是要将傅士仁控制起来的。 他原本是准备先礼后兵的,结果在这府中等了一刻钟了,你傅士仁还不出来? 莫非是想跑? “哼!” 陆逊冷哼一声,说道:“莫不是你家主人见到情况不妙,想要抽身离去?” “这是哪里的话?” 管事冤啊! “既然傅士仁还在,你便将他叫出来,否则我要强闯内宅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在傅士仁没有价值之后,陆逊也不做那些虚的了。 “这..这...” 管事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才将美姬送入房中,现在傅士仁正享受美人的伺候呢! 正是在关键时刻,他若是冲撞了主人好事,他这个管事也就做到头了。 “怎么?莫非真想着跑?” 陆逊眼中微眯杀气是直接溢出来了。 他二话不说,将管事拨到一边,径直闯入内宅,那管事还想上前阻拦,却是被陆逊身后军士给拦住了。 陆逊领着一干人马朝着内宅而去,靠近傅士仁内室,那男女共赴巫山之声便传出来了。 “不想这傅士仁到如今,还有这个心思?” 陆逊摇了摇头,对着左右说道:“待傅士仁出来之后,将他带到营中来。” 难怪会投降与我,如此心志不坚之人,有何用? “诺!” 左右亲卫领命。 陆逊转身回到军营之中。 “如何,还没有江陵城的消息?” 他洒出斥候,放出细作,便是想要探清江陵城的情况。 照理说现在江陵城方经战乱,此刻去收集消息,应是不难,又不是去做什么刺杀之类的,怎么还未有消息传来? 正在陆逊等得焦急的时候,营外传来士卒令兵之声。 “报~” “启禀将军,门外有自称是汉中王太子刘禅的使者,前来求见。” 汉中王太子刘禅? 陆逊眼中一亮。 原来他昨夜的对手是刘禅啊! 接着,他眉头又紧皱起来了。 他现在听到刘禅这两个字,头就会痛。 先前在南中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还历历在目,没想到现在到了荆州,就在这公安,这种感觉,他又感受到了。 难道... 这刘公嗣是我陆逊这辈子的宿敌吗? “宣使者进来!” 他倒是要看看,刘禅到底要如何! 未过多久,身着汉中王使者袍服徐详缓缓走入营中,一见是徐详来了,陆逊怒目一瞪,眼中杀气四溢,他当即大喊道:“左右,将此叛徒拿下!” 此次若非是徐详反水,他江东焉有此败? “我乃汉中王太子使者,谁敢拿我?” 徐详大喝一声,对着陆逊说道:“况且,我可不是什么叛逆,我乃大汉臣子,我徐详从来都是忠于大汉,何来叛徒之说?” “好你个徐详,当真无耻,若非有你,我江东焉有此败?如今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江东三万儿郎的在天之灵?” 陆逊大喝一声,道:“左右何疑,将此人拿下!” 当即,左右亲信便将徐详背手而擒。 “将此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我乃汉中王太子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焉敢斩我?” “斩!” 陆逊也是被徐详气出真火了。 “若是你斩我,大都督性命将不保,万余江东儿郎的性命将不保,我孙刘联盟将不保,江东大业将不保,陆伯言,你可要想清楚了!” 徐详被亲卫拉出营寨,正要斩首,陆逊冷哼一声,还是伸手止道:“将此人留下!” “诺!” 方才从鬼门关中转了一圈,徐详浑身冒汗,就像是从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陆伯言!” 他看着陆逊,眼中的敌意也是丝毫不掩饰。 现在他与陆逊各为其主,已经不是同僚了。 而且,正如他之前所言一般,他徐详从来都是汉室臣子,哪里是什么叛逆? 分明是大汉忠臣! 你陆伯言跟从孙仲谋,不尊王道,那才是真正的叛逆! “说罢,刘公嗣有什么条件?” 徐详冷哼一声,说道:“此乃我主表书。” 他从怀中拿出表书,递与陆逊亲卫,后者将表书双手递到陆逊手上。 陆逊打开表书,看了前面几行字,这眉头便是紧皱起来了。 “现如今想要与我江东合盟,这岂不是痴人说梦?” 徐详冷笑一声,说道:“我主表书中的条件有十:其一,尔等退回夏口,将公安原封不动的奉上,不得迁徙百姓。其二,交出叛逆傅士仁,将其交由我主处置。其三,江东派出使者,在江陵签下盟书,至于盟书的内容,表书中亦有,陆伯言你自可观之。其四,将孙夫人送回荆州。其五,吴侯需向我大王纳表称臣...” 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丧权辱国的条约! 他陆逊岂会答应? 他陆逊又岂敢答应? “那刘公嗣是真心来谈判,还是说来羞辱我江东的?” 陆逊愤怒的将表书扔在地上。 “一个江东大都督,换不来这些东西!” 便是吕蒙,都不知道他自己这么值钱! “陆伯言你下不了决定,可派遣使者,前往建业,让孙权来做这个决定,我主耐心有限,二十日之内,不给答复,便当你江东没有诚意,届时一干降兵败将,皆坑杀之!” 言罢,徐详一脸玩味的看向陆逊,说道:“前面便是我作为使者之言,而这后面则是我徐详曾与你陆伯言共事多年的一些肺腑之言了。” “肺腑之言?” 陆逊嗤笑道:“尔等厚颜无耻之人,还有心,还有肺?” 被陆逊如此挖苦,徐详也不生气。 他现在在江东,那是人嫌狗厌,若是陆逊有机会杀他,那肯定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 无所谓了。 反正我在殿下身边,亦可得到重用! “随你怎么说,我主乃英明神武之辈,虽是少年,但已有王者之相,初来荆州,便败尔等奸计,擒获江东大都督,俘虏兵卒过万,此等人杰,尔等深思一番,可与敢与其争锋?” 徐详看着陷入深思的陆逊,继续说道:“况且江陵战败之后,江东的前路在何方,伯言可曾思之,莫要因为一时之怒,便看错了大局,与我主合盟,如今才是你江东唯一的出路!” 陆逊的拳头越握越紧,徐详心中明白,他现在即便是说再多,亦是无用了。 “我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着,徐详也不等陆逊同意,当即离营而去。 也不是徐详不想留在公安,实在是他在公安的名声已经是臭掉了,军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害他性命。 像是陆逊这般智将,见了他都忍不住要斩了他,那些浑身肌肉,勇力超群的猛将如周泰徐盛之流,恐怕见了他之后,那是真要他性命的。 继续留在这虎穴? 他徐详才不傻呢! 溜了溜了~ 徐详离去,陆逊也不阻拦,而是沉思着方才徐详对他所言之事。 虽然他对徐详很是厌恶,但方才徐子明的那番言语,亦不是没有道理。 江陵战前与江陵战后,对于江东的局势来说,那是大不相同的。 江陵战前,江东有精兵三万,且攻下公安,大有鲸吞荆襄之势,便是关羽回师,亦可与其周旋。 但是江陵战后,江东损兵折将,三万精兵剩下不到五千,且主帅吕蒙为刘禅所擒,对方手上更有江东降卒万余人。 攻守易形了! 江东现在已经是没有攻下荆州的可能了。 除非后方增兵。 但且不说扬州、广州、交州不稳,后方维稳便需要大量的兵力,便是说即便是举国之力派兵前来,难道真能说可一战而胜? 武陵有数万蛮兵在旁窥伺,江陵有汉中王太子刘禅上万精兵守护,关羽麾下三万精卒,亦是随时可以回援武陵。 便是十万大军来攻,都不敢言战胜。 而且若是两方真的集大军来战,曹操难道会放过这个良机? 到时候... 说不定不止攻伐荆州,对建业亦是要用兵了。 想到此处,陆逊虽是不甘,但还是吩咐左右,道:“去让周将军、徐将军将移民之事暂缓,邀他们入营,有大事相商!” ... ps: 作者君的首订成绩并不理想 o(╥﹏╥)o 再次爆更一万字! 求保底月票!!!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陆逊:又是他娘的刘公嗣! 第115章 陆逊:又是他娘的刘公嗣!(求订阅!) “伯言,为何要我等停下移公安百姓之事?” 周泰风风火火的闯入营中,原本他移民之事都完成一半了,突然停止下来,这让他如何如何服气? “情况有变。” 陆逊轻叹一声,脸上亦是有无可奈何之色。 “诸位请看,这是汉中王太子刘禅送上来的表书、盟书。” 汉中王太子刘禅? 周泰与徐盛对视一眼,最后周泰与徐盛分别拿着表书与盟书看了起来。 还没看到一半,周泰便发飙了。 “简直岂有此理!这刘禅小儿简直欺人太甚!” 徐盛看完盟书,亦是恼怒。 “损我江东三万精卒,掳我江东大都督,此仇不共戴天,焉有合盟之理?还要联姻?我呸!” 徐盛当场啐了一口唾沫。 周泰忍着心中的怒火,将刘禅的表书看完。 “此诚不可答应,若是答应了,置主公于何地?置江东与何地?” 周泰虎目圆瞪,气得是胡须都吹起来了。 “我等战将,何惧一死?这竖子欺人太甚,不必理会他!” 徐盛点头,亦是这个态度。 他江东虽然偏居一隅,非是王道之地,但人活在世上,是要有心气的! 如今方打了败仗,又要签订如此盟约降表? 那他江东如何自立? “血气自然要有,然而现在我等处于下风,此事关乎江东国运,不可逞一时之勇,我已派人将刘禅表书、盟书乘舟而下,火速送往建业,便待主公做决断了,主公有令,我自会去与刘公嗣周旋。” 陆逊看向怒火中烧的周泰、徐盛二人,说道:“公安非是久留之地,既然迁移百姓不成,二位将军速领大军退至夏口,以免与刘公嗣谈判不成,反而让二位将军折损进来了。我留五百精兵镇守公安便可。” “不成!” 周泰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 “岂有见危而逃的将军?况我在军中,资历比伯言你更老,要留在公安,也是老夫留在公安,哪轮得到你?” 徐盛亦是在一旁言道:“我徐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陆逊苦笑一声,说道:“我知二位将军勇武,然而此时已经非是勇武能够解决的时候了,二位将军勇武,可当十人,百人,可敌千人,万人否?江陵城中有上万蜀军精锐,武陵数万蛮兵,不日将至,我想请问,二位将军能够挡之?” “这...” 周泰与徐盛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憋屈,那是一个不甘。 “况二位性情刚烈,留在公安,不仅不能成事,反而还会误事,不若退至夏口,整肃兵马,若江陵有变,可举兵掩杀而至,比二位留在公安更有用!” 二人听完陆逊所言,只得拱手点头。 “如此的话,那我二人今日便离开公安。” 真是窝囊啊! 周泰摇着头离开军营,徐盛则是看向陆逊,问道:“那傅士仁,你可有处置了?” 陆逊知道徐盛在担心什么,他轻轻一笑,说道:“文向放心,傅士仁已在我掌控之中,虽我手上只有五百兵丁,但拿住傅士仁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万一刘禅举兵来攻,那待如何?” “此事无需忧心。” 陆逊轻轻摇头,说道:“公安已在那刘公嗣手中,区别是早拿晚拿的关系,现在伱们离开了,他便更没有经略公安的想法了。” 现在他江东难道还能占据公安吗? 江陵未下,公安便是无根之萍,他现在还能在公安,无非是刘禅要与他谈判而已。 等谈判一完,这公安肯定是要被他收回去的。 “如此的话,我明白了。” 徐盛摇了摇头,脸上的失意之色是掩盖不住的。 为将者,哪个不是要求建功立业的? 原本江陵一战,便是封侯拜相的机会,却给那汉中王太子刘禅给搅了! 刘公嗣! 徐盛将这三个字烙印在心中。 今日的耻辱,他徐盛记下来了,来日必将百倍奉还之! ... 此刻的江陵城中。 刘禅饱饱的睡了一觉,方才在美人的伺候下起身。 她挺起胸膛,一本正经的说道:“郎君放心,既要做妻子的人,我定然不会胡搅蛮缠的,更是要以养护公子身体康健为主,你看,这是我向医者求的单方,每日熬煮与郎君,必教郎君根基牢固。” 刘禅接过关银屏的单方,嘴角顿时一抽。 主人参壮气益血,辅茱萸、当归强心行气血,冰片龙脑醒神明性,最后再来亿点点淫羊藿、肉苁蓉、锁阳当做配料…… 他没好气的看向关银屏,说道:“当真是为我好?” 关银屏脸颊一红,当即说道:“当然是为郎君好了,补气补血嘛,莫非是那大夫医者骗我的?” 补气补血,那倒是真的,关键是他太补了。 偏偏脸上还露出一脸呆萌的模样,这反差,让刘禅心中忍不住又升起涟漪。 不行! 我忍! 从郡守府中走出,江陵城战争的气息还未散尽,城中百姓紧闭门户,生怕殃及池鱼,昨夜大战,可是战到城中了,惨叫声,刀剑交鸣之声,叫骂声,不绝入耳,不少百姓彻夜未眠,担惊受怕了一整日。 况江上大火,燃了一夜都还未熄灭,江东的艨艟巨舰,几乎都被烧完了,似【舟冓】【舟鹿】这种天下大舰,亦是毁于昨夜。 “文伟,去张贴告示,命人在城中敲锣打鼓,言之大战已然结束,本太子已至江陵,必保江陵无忧。” 昨夜江东士卒有数千拥入城中,虽然吕蒙事先下令,要求不得袭扰百姓,耐不住后面事败了,不少士卒直接窜入百姓家中,不少百姓都被祸害了。 “诺!” 先让被吓了一夜的百姓缓过神来,刘禅便径直走入郡守府大堂。 此刻的郡守府,已经被刘禅暂时征用了,作为郡守的糜芳也搬到郡守府隔壁去了。 当然... 对此糜芳心中不仅没有怨恨,反而一脸感激。 征用郡守府,侍女仆从皆是糜家之人,这是殿下对他糜家的信重。 况昨夜刘禅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糜芳对刘禅心中只有感恩。 现如今,刘禅让他往东,他糜芳绝对不敢往西! “诸位,坐,都坐!” 忙活了一夜,像庞统昨夜统筹兼顾,更是彻夜未眠。 但他脸上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但面色激动,脸上的神情丝毫不像是困倦的模样,壮硕的身躯里面,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精力。 “殿下,江陵已定,公安已定矣。” 庞统心中颇为畅快。 似他这种谋臣,便要在战争中,方得大展拳脚。 镇守后方算个什么事? 昨夜俘虏江东兵卒万余人,摧毁江东战船数十艘,这可都离不开他庞统的。 “荆州已定,我已发表书与盟书,送至公安,诸位看看,这孙权将会如何答复?” 徐详作为使者,又是江东旧臣,刘禅的目光第一个便定格在他身上了。 徐详会意,当即上前说道:“臣以为,仲谋必不敢违逆殿下之意,如今江东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联合殿下,共伐魏国,是他如今唯一的出路!” 孙权在攻伐荆州之时,便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便是与曹操共分荆州,第二条则是与刘备合盟,关羽讨伐襄樊,他攻伐合肥,两面夹击,总有能成。 原本孙权便倾向于第二个,毕竟这一世有了刘禅这个变数,攻伐荆州的难度,已然上升了一个档次。 奈何关云长实在是油盐不进,几次三番侮辱他,孙权没有选择,只得是与曹操联合,共分荆州。 然而... 共分荆州的第一步,便被刘禅中断了。 若是想要继续走共分荆州这一条路,那得集全国之力,还不一定能够战胜。 孙权已经是失了先机了! 与刘禅合盟,两家攻伐曹魏,现在对于孙权来说,不失为一条康庄大道。 庞统亦是在一旁言之。 “仲谋遭逢此败,在荆州已然是无力回天,合盟之事或是可成,只是殿下你这条件,孙权恐怕不会答应。” 不管是他的盟书,还是他的表书,其中的条件,大多是孙权不能接受的。 不过... 谈判总是要后退几步的,刘禅此举,自然是留有婉转的空间了。 给你砍点价,让江东君臣好过一点。 “表书十项条件,只要核心的几项达成即可,当然...若是能够全部达成,那再好不过了,至于盟书,自然还有协商的余地,便看孙仲谋到底怎么想的了。” 刘禅帐下谋士如此的分析,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上的。 但愤怒之下,有几个人真的能够保持理智? 譬若刘备,知荆州已失,关羽已死的消息后,为何愤然发兵,攻伐江东? 理智在某些时候,是主君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殿下,难道江东大都督吕蒙,老将韩当,以及那万余降卒,当真要按照表书所言,还给江东?” 邓艾素知屯田是要人口的。 像这些降卒,一个个都是青壮年,若是来屯田,一个人就可以当两三个妇孺,若是像牲口一般耕种,一万多降卒,产出的粮草,供十万大军数月之用,那是绰绰有余的。 “吃进去的东西,要吐回去,得看我这个舅舅舍不舍得给好处了。” 吕蒙、韩当他肯定是会放回去的。 杀了不如来换东西,反正江东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不少。 况这两个人毕竟是孙家的死忠,不可能归降于他的。 当然... 万余人降卒,若是编成一军,马上便有即战力。 只可惜其家眷都在江东,若无法解决家眷之事,便只能当炮灰来用,或者罚去屯田挖矿,难做正规军。 人心不在他这边,这种军队他刘禅如何敢用? 若孙权给的好处够多,将这些降卒还回去,亦不是不可。 但前提! 肯定是要孙权同意与他合盟,届时攻伐合肥,给你孙仲谋多几个兵,看能不能重现孙十万当年的壮举,亦非不可。 “整编降卒,遴选其中武艺高强者,若有愿意加入我军的,给予重赏,若不愿意的,不必强求,派他们去做做苦力。” 战船建造,打造攻城器具,构筑行营... 这些脏活累活,肯定是要人来做的了。 “江陵已定,我看孙权要来回复,至少得十日,我便先至襄阳,将父王对二爷的封赏赐下,再来理这江东之事,江陵,便由先生镇守了。” 关羽的前将军印信,以及赏赐,都在刘禅手上,还没有给关羽。 作为封赏使者,这差事肯定要做好的。 况且... 把人家女儿霍霍了,这二爷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恰恰他在江陵打了胜仗。 再带些急用的粮草过去,我看他这个女婿,二爷肯定是要认下来的。 庞统起身,对着刘禅微微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放心,江陵有我,必保无忧。” 对与庞统,刘禅心中还是非常放心的。 凤雏庞统,这可是与诸葛孔明齐名的人物,岂是凡俗? 莫说是守江陵了,便是要其攻伐江东,亦不是不可。 关银屏在刘禅身后,听到要去见自家父亲,脸上微红。 一想到她以身相许之事还未与关羽知会,心中便更加害羞了。 不过... 哼! 她脸上露出自得之色。 女儿挑选的郎君,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才俊,才入荆州,便能打个大胜仗,料父亲嘴上也不能说什么! 想到开心的事情,关银屏不禁哼哼唧唧起来了。 刘禅转身看着傻笑的关银屏,翻了个白眼。 这傻妞,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话说... 那个补汤,喝一点点,应该无事罢? 感谢树街猫jw、晨希的曙光、你们的王回来了、书友、出帐提刀飞身上马、一蓑烟雨行江南、书友、此面向敌、悠然ppp、夜色之观、阿赖耶ベ识、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孙权送粮送妹还送女 第116章 孙权送粮送妹还送女(求订阅!) 三日后。 江东。 建业。 陆逊派信使乘舟船而下,顺流直下,昨夜便抵达建业了。 孙权得其消息之后,沉默不言,只是默默走入步练师房中,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他便召集群臣,至王宫正殿君臣问对。 还在建业的臣子,基本上都到场了 当然... 即便是身体萎靡,但他心中的怒火,却依旧还在。 吕子明... 你有负我对你的信任! 还有... 怎么又是刘公嗣? 刘禅刘禅! 这个名字,他现在是越听越气,越看越怒。 他刘备能生出这个好儿子,凭什么他孙仲谋生不出来? “诸位,公安急报,诸位且观之。” 陆逊写的奏表,以及刘禅的表书、盟书,一式三份,皆下发臣僚,众人观之,无不面色大变。 张昭已经是上了年纪了,此刻呼吸急促,脸有惊惧之色,加之瘦如皮包骨的身形,让人观之,生怕他下一秒便去见泰山府君了。 “主公,我江东危矣!” 听到张昭这番话,孙权眉头紧皱。 想当年,赤壁之战前,也是他在说这些丧气话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说丧气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主公,应当与汉中王太子刘禅求和,他表中所言,便是全部答应了,亦是无妨!” 全部答应? 那我岂不是要给玄德当狗了? 他面色铁青,语气亦是含着怒气。 “诸位,你们可有高见?” 诸葛瑾察言观色,他看着孙权怒气冲冲的模样,手持笏板,上前说道: “主公,以臣下之见,谋取荆州,已是奢望,与汉中王太子刘禅求和,是应有之理,然而臣下观之其章表、盟书,内容大有不妥,若是其能与我等商议,那还有得谈,但若是不能商议,我等破釜沉舟又能如何?难道我江东男儿没有血性?” “不错!” 孙权闻言重重点头。 “这才像是一个臣子说的话!” 他瞥了一眼张昭,说道:“如今我们虽然势弱,但并非到了绝境之地,不过是撤回夏口而已,曹操已举大军兵压荆州,关云长无暇他顾,便是刘禅到了荆州,也得面对曹魏大军,我等何忧之?” 作为主君,他不能先乱。 士气很重要,民心很重要,军心很重要! 他一句话,便奠定了此次君臣对奏的基调。 那就不是悲观投降,而是不屈不挠,求和可以,但要有骨气! “刘禅小儿可恶,但他是聪明人,曹魏势大,非他一家能够匹敌,如此才会向我等求得联盟,为的便是共抗曹操。” 孙权的一番话,将打了败仗被迫结盟,变成刘禅求着他结盟了。 最起码,听着好听。 “他既然有所求,势必不敢过于放肆,况我见他表书、盟书的内容,亦是有婉转的余地,今日殿中,伱我君臣便商议一二,这表书、盟书中,哪些要改,哪些可以答应,哪些坚决不能应允的。” 战场上打了败仗,要想在谈判桌上取回来,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好在对面也算是有求于他,要联盟是吧? 你刘公嗣拿出点诚意出来。 好处拿出来了,我孙仲谋可以既往不咎,你我舅甥二人手牵手,携手暴打曹孟德。 岂不美哉? 孙权此番话说完,殿下群臣便也知晓自己该做什么了。 张昭先前被孙权冷眼一瞥,也知晓自己不能再说丧气话了,他老老实实的查看表书、盟书,思考着上面的条件哪个需要改,哪些不需要改。 但其实对他来说,这些条件都答应了又能如何? 他张家的利益又不会损害? 横竖... 都是孙家着急罢了! 经过殿下群臣一阵深思探讨,顾雍手持笏板起身,说道:“坚决不得应允的,譬如这向刘玄德纳表称臣,这绝对不能应允。” 江东之前向曹操纳表称臣,那也是给汉帝称的臣,他原本便是大汉臣子,有何不可? 但是你刘备又非是汉帝,若是向你刘玄德称臣了,那他孙权算什么? 汉臣还是你刘备附庸? “不错,这一项,万万不得同意。” “还有这一项,归还荆州三郡之地,这南阳郡本来便是我等借给刘备的,他不还我等就罢了,还想割我荆州土?此项,亦是不能同意!”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将刘禅的表书、盟书的条件剖析清楚,那些可以争取,那些万不能答应,那些无伤大雅,可以答应。 一下子便理清楚了。 “傅士仁本为刘备臣子,还回去,又何妨?” 之前厚待傅士仁,是因为糜芳还未降,现在已经是见不到糜芳投降的可能了,谋划荆州更已经是不可能了。 傅士仁对于江东,已然是全无重要性,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即是可有可无的人,那便还回去罢。 “至于孙夫人...” 诸葛瑾小心翼翼的看向孙权。 “这点,得看我小妹的意思,若是她愿意回去,不无不可,若是不愿,我难道可以强求?” “主公!” 诸葛瑾知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孙权不喜欢的了。 但作为臣子,不仅要说主君喜欢的话,在关键时刻,主君不喜欢的话,亦是要说出来的。 “汉中王太子刘禅的十个条件,我等可以驳回数条,但无法全部驳回,全部驳回了,那我江东的诚意何在?对于一些无关轻重的事项,大王要懂得取舍。” 无关轻重? 孙权眼睛微眯。 “小妹乃是我一母同胞的骨肉血亲,何来无关轻重。” “与主公的霸业比起来,便是再亲的骨肉血亲,亦是无关轻重。” 孙权眼睛微眯,他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殿中群臣屏住呼吸,似乎害怕因为发出声响而殃及池鱼。 “诸葛瑾!” 他重重喊了诸葛瑾一声,深吸了几口气,紧接着他双手握拳,咬着牙说道:“子瑜,便按你说得来,孙夫人那边,我会去说的。” “主公英明!” 诸葛瑾对着孙权重重行了一礼。 要成霸业,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孙夫人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若连这点都不能忍,他诸葛瑾何必追随呢? “还有便是粮草之事,表书中言之,要我江东送粮草百万石。荆州三郡之地,却要养四五万战兵,加之刘禅亦是带了上万兵丁过来,三郡之地,养五六万兵马,荆州自然粮草匮乏,若无粮草输送,恐怕荆州大军数月便难以为继了。” 这原本是刘备方的痛点,然而作为表书的一项条件,江东这边却是要输送粮草,替刘玄德养兵! 简直岂有此理! “这一点,可否拒绝?” 用自家的抢粮给刘备养兵? 这种屈辱的事情,他孙权岂是会做? “这恐怕是刘公嗣的核心条件,若不输送粮草,怕联盟难成,大都督与上万江东儿郎亦是难以送回。” 孙权眉头紧皱。 “百万石粮草太多了,与刘公嗣商议,削减至五十万石!” “诺!” 诸葛瑾手握笔毫,将这一项划上句号。 “另外,便是这盟书联姻之事。” 诸葛瑾再说出一事。 “之前主公要求娶云长之女,被拒绝了,现在,却是联姻的好机会!” 联姻?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莫非云长愿意将其女银屏嫁与我儿?” 诸葛瑾苦笑说道:“云长自然不愿嫁女。” “那提此事作甚?” “主公,云长不嫁女,但汉中王太子刘禅,正当年少,且尚未婚配,主公膝下有女长成,岂非良配?” 要我嫁女? 还是嫁给那刘公嗣? 孙权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刘禅小儿休想娶我孙权之女!” 他现在听到刘禅二字都恨得牙痒痒的,岂是会让刘禅成为他的女婿! “无须再谈,绝无半点可能!” “主公!” 诸葛瑾眼神郑重,他说道:“即是合盟,便要拿出诚意来,主公与刘禅联姻,换得大都督以及我江东上万儿郎归来,孰轻孰重,岂不是一目了然?” 又要送妹,又要送女? 孙权的眉头紧皱,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是深陷肉中了。 “此事再议!” 孙权看着诸葛瑾略有失望的神色,再说道:“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难道欲行王霸之业,这第一刀,便要斩在亲情之上吗? 刘禅小儿? 可恶!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云长使计,襄阳酣战 第117章 云长使计,襄阳酣战(求订阅!) 与江东建业孙仲谋愁云惨淡不同,江陵城中,战争的气息已经渐渐散去。 在刘禅告示张贴,百姓确定无战事以后,亦是各自走上街头,忙活农事,做些小买卖。 生活的气息,在江陵城中洋溢起来了。 郡守府外,车队已经是整装待发了。 这浩浩荡荡的车队所载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武器甲胄,而是前方军队最需要的粮秣草料。 荆州本就缺粮,加之几日傅士仁与糜芳还烧了一部分,便更加捉襟见肘了。 刘禅从江州带有不少粮草过来,正好可解燃眉之急。 本来刘禅是打算从武陵调取粮草的。 毕竟南中、武陵、零陵三地,虽然皆是蛮夷,生产力低下,但毕竟位置够大,粮草运输,加上荆州三郡,以及江州、东三郡源源不断的粮草支援,便已经是可保荆州粮草无忧了。 当然... 若是江东愿意输送粮草,那他便可将武陵的无当飞军都带过来了。 荆州军力大增,与曹魏共争天下亦是更有底气了! 当真是想瞌睡送枕头,孙仲谋不愧是我舅,用心良苦啊! 刘禅在一边笑着摇头,关银屏连忙从身后凑了上来,笑着说道:“郎君,可是要见我父亲,心中兴奋?” 兴奋? 记忆里闪现出关云长的长脸,那傲气十足的模样,自给人一种压迫感。 “二爷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我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关银屏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难道没有我的原因?” 看这小妮子仰着头,一副等夸奖的模样,刘禅摇了摇头,直说道:“没有。” “你!” 被刘禅一气,关银屏双颊又鼓起来了,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到时候我便在父亲告你欺负我,要你好看!” 刘禅看向关银屏,打趣道:“若伱父亲责罚我,你不心疼?” “我才不心疼呢!” 最好是被拖出去痛打二十大板! 但这冤家真的要被打二十大板,估计她又得上前去求情了。 “殿下。” 一身官袍的庞统上前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一路小心,替我向云长问好,我亦是许久未见他了。” “放心,好意我自带到,先生,这江陵,我便交由与你了。” “殿下放心,江东一有讯息,我定然快马相报,沿江烽火台业已建造好了。” 刘禅骑上大黑马,也不再迟疑了,他抓住缰绳,双脚轻夹马背、 “驾~” 马儿会意,刘禅与关银屏便随着运粮车队,朝着襄阳的方向而去了。 运粮车队缓慢,加之夏雨倾盆,这短短的路程,恐怕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好在有美人相伴,加之荆州地理风情有别于南中,这一路上倒也不算没趣。 ... 此刻,襄阳城外。 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云长自总中军,已然是将襄阳城团团围住了。 关平身材高大,肩宽腰瘦,体格魁梧,神情威武。他长有一张刚毅的面孔,高高的额头,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坚毅的笑容,模样与关羽颇有几分相像。 他的发髻束得整整齐齐,穿着红色甲胄,手持斩马刀,露出一股刚猛之气。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透着一股从容与果断,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此刻他横起斩马刀,对着襄阳城上的守将喊道:“兀那敌将,难道不敢出城迎战?” 他驱动身下马匹,大笑说道:“曹子孝你身为曹军大将,难道要做那缩头乌龟,不敢出城应战?哈哈哈,那尔等便枉称为将,改成缩头乌龟算了。” “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 ... 在关平身后,一众士卒哈哈大笑,缩头乌龟之声响彻襄阳,震得江水滔滔。 襄阳城上,众将之首,正是曹仁曹子孝。 曹仁面容棱角分明,眉宇之间流露着一股英气,他身材高大健硕,面颊上留着一些胡须,看上去很是威武。头戴一顶黑色的头盔,身穿一件厚实的铁甲,手持一柄雕龙铁戟,显得极为威风凛凛。他的目光如炬,深邃而又锐利,透过一丝丝寒光,似乎能看透敌人的内心,令人生畏。 不过,此时这英武的脸上,神情很是冷峻! 关云长领兵前来,让他措不及防,原本他以为关羽至少还有月余才会兴兵。 而且... 难道他不知我与江东已有盟约? “众将勿慌,不过是闲言碎语罢了,自由他去,我等坚守城中,云长必攻之不下。” 曹仁见过的场面多了,自然可以不动如山。 但他身侧将官,一个个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关平的挑拨。 况他们城中军将,人数不必云长少,为何要惧怕蜀军,不敢应战? 副将翟元冷哼一声,说道:“今魏王令将军约会东吴取荆州;今彼自来,是送死也,何故避之!” 刚做完使者,对江东情况了解的满宠观点与曹仁相同。 他看向曹仁,说道:“吾素知云长勇而有谋,未可轻敌。不如坚守,乃为上策。” 在曹仁身侧,骁将夏侯存从将堆中起身,他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满宠一眼,半跪在曹仁身前,说道:“此书生之言耳。岂不闻水来土掩,将至兵迎?我军以逸待劳,自可取胜。” 你满宠不过小吏出身,此乃军战大事,岂有你这个酷吏说话的份? “不错,将军,云长领军方至,应趁其营寨尚未立好,掩军攻伐之!” “我等具是精锐,难道还怕那关云长不成?” “什么百万军中可取上将首级?什么精锐之师?我们打的就是精锐!” “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看我取下关云长头颅,献与将军!” ... 曹仁看着部将一个个跃跃欲试,请战之风大盛,心中亦是开怀。 敢战之师,军心可用啊! 虽然守住襄阳,等待江东孙权攻伐荆州,云长便可不战自溃,这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若是能够在正面击败关云长,那就更美妙了。 况军中请战之风已起,一味镇压,反而伤了部将之心。 曹子孝只是稍作思考,便马上说道:“好,尔等既愿请战,吾便随你们的愿,夏侯存、翟元,你们二人领本部兵马,出城迎战!” “诺!” 夏侯存、翟元两人闻言大喜,连忙点拨兵马。 城中士卒动作很快,只片刻便整装待发,在曹仁的军令下,冲出城外。 一出城外,便可见手拿斩马刀的关平。 “关平小将,还不速来受死!” 夏侯存早就看关平不顺眼了,方才在城下屡出狂言,他夏侯存恨不得斩下关平狗头。 如今领兵出城,关平自然吸引了夏侯存所有的火力。 只见夏侯存挥动手上长槊,驱马朝着关平奔驰而来。 “呀呀呀~” 夏侯存大喊一声,长槊直刺向关平。 关平不敢轻敌,挥动斩马刀挡在身前。 铛铛铛~ 不过一个呼吸,两人长槊对斩马刀,已经是对上了好几招了。 想到之前关云长的吩咐,关平痛叫一声,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斩马刀将夏侯存拨开,他自提缰绳,驱马而逃。 “鼠辈?方才还口出狂言,现在怎拍马便逃?纳命来!” 夏侯存哈哈大笑,直冲向关平。 主将一逃,关平所部士卒亦是溃散。 “儿郎们,随我掩杀蜀营,斩下关云长头颅!” 夏侯存与翟元见机不可失,当即领军掩杀而去。 “敌将受死!” 却见廖化手持三尖两刃刀,率军前来接应关平。 “自寻死路!” 夏侯存轻叫一声,手持长槊当即迎了上去。 廖化手持三尖两刃刀,夏侯存手持长槊,两人骑马斗在战场上。刀光槊影中,战马奔腾,马蹄声不绝于耳。 夏侯存攻势凌厉,槊法犹如疾风骤雨般连绵不断,廖化手中三尖两刃刀左右挥舞,随着槊法的变化而变化。两人骑马快速转换方向,不断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 廖化身形矫健,刀法精妙,但是夏侯存攻势凶猛,长槊如风,他的压力逐渐加大。 夏侯存口中发出大笑声:“小将廖化,岂是我夏侯存的对手,看招!” 话音未落,夏侯存的槊法更加凶猛,刺向廖化的脖颈。 廖化急忙闪避,避过了夏侯存的致命一击,但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破绽。 夏侯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槊法迅猛无比,猛地刺向廖化的胸口。 廖化立即反击,拼尽全力将三尖两刃刀砍向夏侯存的头部。 可惜,夏侯存看出了廖化的攻击意图,一旁借力躲过了刀势,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廖化的背部。 痛感袭来,廖化猛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被震得向前倾斜。 “啊啊啊!” 夏侯存大喝一声,槊法再次袭来,狠狠地刺向了廖化的左肩。 廖化以刀挡长槊,佯装被刺中疼得大叫一声,三尖两刃刀再次砍向夏侯存。 “雕虫小技,还敢班门弄斧?看我斩下汝之狗头!” 夏侯存发出了一声嘲笑,然后又一次发动攻击。 夏侯存已经是杀得兴起,廖化当即拍马奔逃。 “鼠辈,又逃?” 夏侯存冷哼一声,啐了口唾沫。 “蜀军军将,徒有虚名耳,看我斩下云长首级!” 说完,他拍马上前,自冲军阵,而蜀军在主将不敌之后,纷纷败逃。 兵败如山倒,大军掩杀而至,杀人当真和割草一般。 “此破敌良机!” 在襄阳城上,曹仁见夏侯存如此勇猛,脸上的喜色是如何都掩盖不下的。 “速点城中兵卒,一战而定荆襄,生擒关云长!” 大王,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关云长? 我曹子孝自为你生擒之! “将军...” 满宠面有异色。 这一战,打得可否太顺利了? 曹仁冷哼一声,说道:“无虑矣,伯宁你守襄阳,我点兵出战,荆州,今日便要归我魏国!” 曹仁都如此说了,那他满宠还能说什么? 终究,他酷吏出身,得不到这些战场军将的认可。 为之奈何啊! 曹子孝尽点襄阳城中兵卒,说是让满宠守城,但百余老弱伤兵,如何守的了城? 便希冀这云长当真不堪一击罢了。 襄阳城外有一土塬,此时便是驻扎有蜀军营寨,当然... 因为方来襄阳未久的原因,这营寨并没有结好,只造了一半而已。 关羽一身甲胄,身披青色长袍披风。 江风呼呼,将他的青色长袍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君侯,曹仁率军出城了。”身材魁梧,膀阔腰圆的周仓抱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在一旁说道。 “好!” 襄阳城城门洞开,曹仁身先士卒,已然是冲出城外了。 “依计行事!” 他关云长可从来都不是莽将,有智用智,行军打仗更是注重细节。 “诺!” 当即有传令兵从关羽身前跃马而上,传令奔驰而去。 关羽丹凤眼直视眼前的襄阳巨城。 今日... 你便是我关云长的了! ... ps: 码字不易,五一假期屁股坐到痛,码字真的是天昏地暗。 第三天日万,读者老爷们给点动力,投投月票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关羽一战定襄阳! 第118章 神关羽一战定襄阳! 只见关平、廖化所领本部兵马,溃逃十余里,蜂拥窜入营寨之中。 夏侯存、翟元二将闻之,连忙驱马冲杀。 “趁乱冲杀至营寨,斩关羽首级者,赏千金!” 曹仁领兵亦是从身后杀来,他高喊道:“生擒关羽者,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魏军士卒闻之,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的冲杀向前! 此刻蜀军营寨校场之中,营中士卒脸上却未有慌乱之色。 关平在襄阳城外叫阵,为的便是引魏军出来,然后佯装不敌,向后溃逃,引出魏军。 之后廖化来援,亦是装作不敌,再后溃逃。 几次三番,魏军将领杀到兴起,疑窦尽散,而在这个时候,便是他关云长出马的时候了。 营寨之中,关云长身着甲胄,骑在赤兔宝马上,他身形高大威猛,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一头黑色长发随风飘扬。脸上那对双眸深邃炯炯有神,威严凛然。 此刻他手持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刀身宽大,长约五尺,刀背坚厚有力,刃口锋利无比,关羽不过随意挥动,但一举一动之间都透露出强烈的战意和杀气。 “众将士!”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拖在身后,大喊道:“尔等建功立业的机会,便在眼前,杀敌斩将,我关云长绝不吝啬,若能擒杀曹子孝,封侯拜将,就在今日!” 言罢,他当即驱马冲杀上前。 赤兔宝马奔跑如风,每一个脚步都充满了力量和灵性,它的马蹄不断地踏击着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 “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关羽身后精锐,皆是跟从关羽十数年的老兵了,一个个整理好自己的武器。 长枪握在手上,保命的皮甲从未卸下。腰间环首刀、圆盾皆在,试了试刀出鞘入鞘,一切正常。步弓也在,箭囊里长箭并未短少,箭囊上缠着三根皮索,这是捆绑俘虏用的,都在! 关羽冲在前方,他们亦是不甘示弱,冲杀上前。 轰隆隆~ 天空越来越暗,浓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就像一张黑色的布覆盖了整个天空。 在这黑暗的背景下,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将整个世界照得如同白昼。电闪声和雷声在天空中交汇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是一场巨兽在咆哮。 风也开始变得狂暴,吹得人们的衣角猎猎作响。树叶随风摇摆,仿佛在对即将到来的暴雨做最后的准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仿佛暴雨已经在远处汇聚,只等待最后的战斗。 噼噼啪啪~ 豆大的雨点从天穹上落下,然而在雨中,亦是杀人之时! 夏侯存冲入营寨,刚想要大杀四方,迎接他的,却是冲杀上前的关云长。 “插标卖首之辈,速速纳命来!” 插标卖首? 关云长眉头紧皱,他不住的冷哼一声。 “哪来的小将,如此猖狂?” 这插标卖首之辈的台词,明明是他关云长的,如此狗猪不如的人,也敢抢他的口头禅? “啊啊啊~” 夏侯存怒吼着冲杀上前,手持长槊刺向关羽。 然而,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如同猛兽扑击一般挥舞,刀锋破空而过,眨眼间便斩在夏侯存的身上,闪电般的速度,让夏侯存连反应都来不及。 “啊~” 夏侯存发出一声悲鸣,身体在马上扭曲着,被刀锋切成了两半,鲜血横流。他的身体猛地从马上倒下,鲜血染红了马蹄,渐渐渗入了大地之中。 杀此辈,只需一刀! 关羽双手紧握青龙偃月刀,长袍随风飘扬。他稳坐赤兔宝马之上,英姿飒爽。 此刻他目光凌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战场,仿佛要瞬间击溃敌人的士气。一旁的士兵们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无比威严和震撼力,不由得心中一寒,敌人更是退缩了三分。 雨点开始打在他身上,淋湿了他的衣袍,却没有减弱他的战意。 “杀!” 不顾身前胆寒的魏军士卒,关羽冲入军中,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一刀一劈,皆是一条人命。 身后士卒见云长如此勇猛,纷纷加入战场,一时之间,战场的局势突变。 “怎么回事?” 曹仁方要冲入营寨之中,却见营寨中的士卒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朝着营寨外窜逃而出。 “难道有埋伏?” 曹仁心中一紧,心中不由升起惧意。 “冲啊~” “杀啊!” “擒杀曹子孝!” ... 身后,左右伴着轰隆隆的雷雨之声,喊杀声大起。 “不好!真有埋伏!” 曹仁心中惊惧,又见蜀军营寨之中,那身穿青色长袍披风的猛将关羽身骑赤红色宝马冲杀上来。 他哪来的勇气敢与之匹敌。 当即喊道:“撤!” 曹仁调转马头,朝着后面撤去,其余将校士卒见之,亦无战心。 “曹仁休走!” 扛刀将周仓手持镔铁大砍刀,率军从右侧冲杀而至。 “往左走!” 换做是平时,曹仁何惧这周仓? 但身后有一尊杀神冲杀而至,这一分一秒的时间,他都不敢浪费。 现在他可是和时间赛跑。 “曹子孝休走!” 左侧,身穿甲胄的零陵太守赫普率兵来攻。 “向后撤!” 曹仁肝胆俱裂,连忙调转马头,朝着后方撤去。 “曹仁休走!” 只见廖化、关平率领残部,已然是围了上来了。 退无可退! 那便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曹仁啐了口唾沫,手持长枪,冲杀上前。 “将军先走,我为你殿后!”副将翟元勒马上前,迎上关平、廖化。 铛铛铛~ 刚一交战,三将便缠斗在一起了。 曹仁趁此空挡,手上的长枪左突右刺,硬生生的在关平、廖化的残部中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子玄...”曹仁看着翟元与关平廖化绞杀在一起,而蜀军已经是围上去了。 他这个副将,只有死路一条了! 痛! 曹仁悔不当初。 早知便听那满伯宁之计了。 若是驻守襄阳,如何会有此败? 不过... 现在虽然惨败了,但只要守住襄阳城片刻,待樊城于禁率军来援,那局势还稳得下去。 对! 曹仁眼中闪着希冀,心里想着:这胜负之数,还尚未定呢! 当曹仁率领残部冲回襄阳城之时,却见城头上的旌旗已经变成刘字了,那牙旗上的关字,此刻格外刺眼。 哗啦啦~ 雨如泼水下,仿佛天上有人拿着盆子倒水一般。 曹仁心中一片冰凉。 “曹子孝,现在投降,还能饶你不死!” 投降? 投降岂有活路? 跑! 曹仁并不废话,已经身后已经有蜀兵追击而来了。 随军司马王甫早就趁曹仁领兵出城,将襄阳城占下来了,可惜他手中兵卒不够多,又怕樊城于禁领兵来攻,遂便看着曹仁向远处窜逃而去。 “可惜了啊!” 若是能擒杀曹仁这个大将,封侯恐怕都不是一件难事。 ....蜀军营外,战事渐渐平息。 副将翟元以一敌儿,加之重兵围困,虽是勇猛,但人力有时穷,最终还是被关平长刀挑杀于马上。 “大事成矣!” 关平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这方领兵出战,便立有大功,之后若是能够下襄阳,下樊城,再下宛城,将汉帝从曹贼手中救出来! 他关平日后当大将军,亦不是不可能! “君侯妙计,这曹仁不过草包罢了,焉能是我军对手?” 廖化哈哈大笑,前番与夏侯存搏杀的时候,他演技比关平那是好多了。 让夏侯存以为自己有多勇猛呢! 结果方冲入营寨之中,便被关羽一刀斩成两半了。 “二爷天下无敌,区区魏将曹仁,如何能与之比拟?!” 周仓作为关羽的忠实铁粉,抓到机会,肯定是狠狠的吹嘘汉寿亭侯了。 “切不可轻看曹子孝!” 呼~ 关羽微微喘气,一步从赤兔宝马上一跃而下。 噗~ 宝马赤兔口鼻中喷出热气,四蹄不安分的来回踢动。 这才在战场上驰骋多久?自己便如此劳累了。 当真是老了! 想当年他过五关斩六将,连续几天几夜没睡好,但精力依然充沛,不想如今不过杀了一小将,数十兵卒,便已气喘吁吁了。 不过... 即便如此,他关云长依然不服老! 我关某人,还是那天下一等一的猛将! “处理战场,进驻襄阳,散出斥候,看看樊城那边的消息。” 做一些必要的吩咐之后,关羽缓缓走入襄阳城中。 方一进城,关羽便看向前来迎接的随军司马王甫,问道:“可有抓到曹子孝?” 王甫对着关羽行了一礼,说道:“曹子孝不敢入城,朝樊城逃去了,属下兵力不足,恐襄阳有变,不敢出兵追击。” “谨慎是对的。” 关羽心中暗道可惜,但随军司马王甫的选择,亦是没有问题。 “便让那曹子孝多活几日,待我军略作休整,便将樊城也攻下来!” “君侯,请!” 王甫一脸带笑的对关羽行礼,笑着说道:“城中已置办酒席,便等着君侯了。” 酒席? “哼!” 关羽冷哼一声,说道:“城中粮秣,可有去查看?可供军中几日用度?” 刘备肩负着兴复汉室的重任,他作为汉中王的左膀右臂,自然亦是有此重任在肩的。 荆州粮草本不足,又被糜芳傅士仁糟蹋了一部分,现如今他带出来的粮草,便只够军中一月用度。 若非是粮草不足,他何至于如此着急? 还未下营,便主动求战,以期解决粮草的问题。 好在这曹仁着了他的道,不然一个月内未有进展,便只能退兵而去。 如今攻下襄阳,关羽自然是心念粮草问题了。 “启禀君侯,方才入城,我便去查看了,只可惜粮库中粮草不多,怕只够我三万大军一月用度。” 一月... 才一月吗? 如此说来,要攻下樊城,若无后续粮草支援,便要在两个月内便打下来。 否则... 又只有退兵这一条路了。 关羽眉头紧皱,心情郁闷。 王甫察言观色,有些懦懦的说道:“不然...这酒宴便取消了?” 取消? “为何要取消?军中将校奋力杀敌,才得一胜,除戍守士卒,其余人等,大脯一日!” 粮草紧缺是紧缺,但关云长也是从小兵一路走上来的,对于基层士卒的心理还是摸得比较清楚的。 打了胜仗,不庆祝,就如同有了功劳不加赏赐一般,如此,下次有大仗,他们如何会拼死效命? 王甫摸不清关羽心中所想,只好点头。 “属下这便去安排!” “速速将伤马死马的肉煮了,送与军中士卒享用。” 战场上,一切资源都是不允许浪费的。 战马不仅在活着的时候可以随军中将士征伐,死了之后,亦是可以与军将们融为一体,从营养层面上,助他们一臂之力。 肉食,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士卒来说,可不常见。 襄阳城,原来曹仁所在的将军府,临时被改成前军总部了。 大堂之中,几桌宴席已然摆好。 关羽坐在主位之上,当即说道:“众将士畅饮,来日为主公匡扶汉室效死拼杀!” “请!” “请!” 众将士都是粗人,也不客气,当即撕扯着榻上的美食,大口啃食起来了。 马肉干柴,但起码也是肉,众人可谓是敞开了肚子来吃的。 “君侯,这是上好的牛肉。” 牛肉? 关羽瞥了身侧侍者,说道:“众将士都在吃马肉?独我吃牛肉?” “君侯,你身份尊贵,这有何不可?” “拿走!” “这...” 关羽瞪了那侍者一眼,后者惊惧,连忙将牛肉换成马肉。 “我与诸将等同,焉能开小灶?来诸位,痛饮此杯!” “君侯请!” 堂下众将,方才见关羽所为,如今听关羽所语,一时之间,心中愈发敬服。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众人都吃好喝好了,在此时,堂外有负责值守的廖化缓步入堂,他对着关羽行了一礼,说道:“江陵来人了。” 江陵来人? 关羽眼中一亮,说道:“可是糜芳送粮草过来了?” 军中粮草缺乏,他本来就打算下令与糜芳,催促粮草的,难道糜芳知晓他的心意,提前准备好了,以期戴罪立功? “不是糜芳,而是殿下。” 殿下? 关羽愣了一下。 “殿下到江陵了?可有粮草?” 不管是刘禅还是糜芳,对他关羽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粮草要有! “应当是运送粮草的车队,看那车队绵延,运送的粮草恐怕不在少数。” “哦?” 关羽一瞬间精神了不少。 “快,随我去迎接殿下。” 廖化脸上带笑,心里想道:迎接殿下为假,迎接粮秣为真罢? 不过,公子他也是许久未见了,听闻他三个月平定南中,如今,想来已经是与之前大有不同了。 关羽起身,带着关平、廖化等将径直出了将军府,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襄阳城,远处,果然有一车队,绵延数里,若其中真的是载有粮草,那半年之内,他便粮草无忧了。 现在的关羽,比方才打了胜仗还要高兴! 感谢黄金鱼鱼、挚爱白桥七花鸟、无人曲、莲蓉不喝奶、zfd、书友、大明帝国日不落、meimingzil、一会是多久、我就呵呵哒了呢、墨家莫小天、书友、狸渊然、夏天0007的月票支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子有名将之风,神人之资! 第119章 公子有名将之风,神人之资! 而运粮队伍中,身着甲胄的刘禅与关银屏,终于是看到了远处的襄阳城了。 “这一路运粮,倒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还是在后方运粮,若是打仗的时候,对方还会派兵袭扰,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下雨道路泥泞这点问题了,而是有性命之忧了。 关银屏深有同感。 之前从江州一路乘舟船而下,千里之距,也不觉得远,即便是晕船,但有俏郎君相伴,偶尔刷刷牙,倒也不觉得难过。 这雨中运粮,又不能扎营歇息,走了几日,人都憔悴了几分。 好在... 痛苦的过程终于是结束了。 “看来这才起了大战。” 地上还有些尸体被未收殓完,空气中的血腥味,即便是一场大雨过后,都没能完全驱散。 树上、草上,血渍随处可见。 和历史发展得一样,关云长进展神速,方才出兵,便已经占据襄阳了。 若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的了。 下面,便是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的剧情了。 “郎君放心,你我两情相悦,本就是我缠着你的,父亲若干怪罪你,看我收拾他!届时见了父亲,站在我后面便是。” 见到刘禅在发呆,关银屏还以为刘禅是怕见自家老父亲了呢! “伱放心,我有分寸。” 看着自信满满的关银屏,刘禅脸上微微一笑,心中亦是升起暖意。 好妮子,平时没白疼你! 刘禅心中其实并不怕见关羽的。 他又是打了胜仗,又是给他送来前将军印信封赏,又运来老丈人最需要的粮草。 这几个因素相加在一起,我提前与银屏发生关系,总不至于被胖揍一顿罢? 得我这好女婿,二爷你该偷笑才是。 运粮对在后面行进,刘禅与关银屏则是先行驱马行至襄阳城下。 襄阳城外,战争的痕迹还未消除,众将士甲胄上还残留着血渍,尚未清洗,关羽立在城下,九尺身躯,宛若一堵高墙,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离城下青衣猛将还有百步,刘禅便从马上下来了,一路快走上前。 “侄儿拜见二叔!” “女儿拜见父亲!” 见到刘禅,关羽眼中一亮。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这身形,这气质,丝毫不想是一个十二岁的孺子,反倒像是十五六岁的王室贵胄一般。 当真好皮囊,好气度! 不愧是大哥之子! “凤儿?” 关羽看到刘禅身后夫行妇从的关银屏,眉头微皱。 “你不是在成都?怎到荆州来了?” 关银屏展颜一笑,连忙上前到关羽身份。 “父亲~女儿想你了。” 想我? 儿子粗养,女儿富养。 关羽一直很疼爱关银屏,如今见到银屏如此撒娇,这心都要化了。 他老脸笑得皱在一起,说道:“好好好,想我了便来。” “明日我来考校一下你的武艺,看在成都这些日子,可有松懈。” 考校武艺? 太好了! 关银屏当即挺起胸膛,脸上具是自信之色。 “女儿定不教父亲失望!” “好!” 方打了胜仗,自家小棉袄又到身边,粮草问题又解决了。 关羽现在心中,那是一个畅快! “父亲,郎...殿下还在呢。” “嗯!” 关羽微微颔首,他笑着看向刘禅,说道:“一别数年,殿下已长成好儿郎模样了,我听闻你三月平定南中,甚好,有大哥当年风采,这身后运送的粮草,可够军中半年用度?”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够三万人半年用度,至于半年之后,我已让江东孙仲谋为我等筹粮了。” 半年之粮够了,还可以筹粮。 等一下? 关羽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起来了。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江东孙仲谋为我等筹粮?殿下,你可没说错?” 看着自家父亲疑惑呆滞的模样,关银屏哼哼唧唧两声,她挺直胸膛,一副很骄傲的模样,对着关羽说道:“父亲,殿下可没说错,便是要孙仲谋要为我荆州大军筹粮。” 孙仲谋有这么好心? 他现在不来打荆州就好了,还会给你粮食? 养寇自重? 孙仲谋又不是傻子。 关羽斟酌片刻,对着刘禅问道:“孙权供粮,此话怎讲?” 刘禅呵呵一笑,却是买了个关子。 “二叔,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 “也是。” 关羽虽然心痒难耐,但也只得忍下。 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好侄子有什么手段,能够让孙权心甘情愿为他荆州大军供应粮草。 “请!” 一脸镇定的刘禅与仰着头、满脸骄傲的关银屏,一同进入襄阳城中。 将军府大堂,方才宴饮还有些将校还在吃喝,关羽将刘禅带到偏堂之中。 关云长端坐在主位上,案牍之上,茶水已经备好了。 刘禅身前食塌上,亦是有一杯茶水。 关银屏此刻便站在刘禅身后,这已经是她下意识的行为了。 “咳咳咳。” 关羽咳嗽两声,瞥了关银屏一眼,没好气说道:“难道堂中没有多余的座位?” 关银屏依依不舍的看了刘禅一眼,只得点头,坐在刘禅身侧的坐垫上去。 不对劲! 关羽眉头紧皱。 很不对劲! 关羽眉头皱成个川字,他紧紧的盯着关银屏,又略有敌视的瞥向刘禅。 难道说... 莫非... “咳咳!” 关羽嘴对着右拳咳嗽一声,说道:“殿下,此处应当是说话的地方了罢?”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这自然是了,要说孙权为何运送粮草与我荆州,便要从三日前的事情开始说起了...” 刘禅有条不紊的,将三日前孙权派遣使者说降傅士仁,不费一兵一卒便占据公安,又派遣使者前去江陵,幸得糜芳迷途知返,并且愿意冒险,愿用刘禅将计就计,遂使东吴大都督吕蒙折在江陵,江东三万精卒亦是死伤过半,剩下的都成了江陵俘虏的事情细细道来。 再将要与孙权联盟议和之事说出来。 经过刘禅之口,关羽、关平、廖化等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一个个具是嘴巴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 若真如殿下所言一般,方来荆州,便能挫败江东之机,生擒吕蒙,那殿下,当有名将之风,神人之资啊! 关羽看向刘禅,眼中尚有疑虑。 殿下,当有如此神勇?这都快比得上他关云长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关羽: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第120章 关羽: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这...” 关平看向刘禅,问道:“殿下,吕蒙当真已经被俘在江陵?” 廖化亦是问道:“三万大军,一夜尽没?殿下难道带了数万大军至荆州?” 关云长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他认真的问道:“殿下莫不是寻我开心?” 见父亲不信自家郎君能做成此事,刘禅还未开口呢,关银屏便站起来说话了。 “此时女儿亲眼所见,殿下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当日的情况,父亲恐怕不知,江陵几有倾覆之危,乃是殿下居危局而不乱,揽狂澜于既倒,这才有了此次江陵大捷,如若不然,父亲岂能在襄阳安心攻伐。” “我可有问你?” 关羽没好气的瞪了关银屏一眼。 完了完了。 自家的小棉袄漏风了,这胳膊肘,怎么有往外拐的趋势? 殿下与我家凤儿? 到底怎么回事? 关羽的视线在刘禅与关银屏身上来回婉转,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了。 “叔父,侄儿所言,句句属实。” “英雄出少年啊!” 关羽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很是感慨。 他思索一二,觉得此事断不可能作假。 作假有何益处? 况他知晓自家女儿的为人,殿下又有三月平定南中四郡的战绩在里面,如此来看,那方才殿下所言江陵城发生的事情,那便是真的了。 他脸上有震惊之色,紧接着又幽幽一叹,言道: “是我关云长识人不明,原以为傅士仁乃大哥元从,必不能有二心,看来我高估了他对大哥的忠诚,至于糜芳...哼!算他迷途知返,戴罪立功,否则,我手上青龙偃月刀非要取他项上人头不可!” 关羽从主位上起身,缓步走到刘禅身前。 与关羽隔得近了才发现,关羽实在是壮硕得离谱,一身甲胄在身,血腥味与战场杀伐之气铺面而来,尤其是如今关羽的眼神饱含深意,那种压力,便更大了。 好在刘禅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幸得有殿下,否则因我过失,以至于让荆州有失,便是我至泰山府君哪里,也愧对大哥重托!” 说着,他紧紧的抓住刘禅的手,像是长辈鼓励后辈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刘禅的肩膀。 “英雄出少年,殿下当真是大有可为!深不可测!” 这拍肩的力道,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的。 刘禅脸上勉强保持微笑,说道:“都是将士用命,我功劳何足道哉?” 关银屏看出刘禅脸色有不对,连忙上前黏上关羽,说道:“殿下的功劳,那肯定是大了,父亲日后有的机会和殿下相处,先不着急叙旧,殿下,我等此番前来,除了运送粮草之外,不是还有宣读封赏诏书的?” “不错!” 刘禅‘奋力’挣开关羽的束缚,一脸带笑的看向关羽,说道:“叔父,听诏罢。” 关羽幽幽的看了刘禅一眼,再狠狠地瞪了关银屏一眼,向后退了几步。 若之前他行踪还抱有侥幸的话,那现在他几乎就已经是确定了。 他的宝贝女儿,绝对与太子有一腿! 而且看自己女儿护住太子的模样,分明是情根深种了。 我当了她十几年的老父亲,都没有这种待遇,凭什么你小子有? 莫名的醋意,在这个久经沙场的猛将心中酝酿。 酸! 太酸了! 刘禅从身后拿出诏书,双手捧在身前,缓步走到主位案牍之前。 “众将听诏。” “拜见大王。” 见诏书如见汉中王刘备,众将老老实实的跪伏在刘禅身前。 礼仪具备,刘禅这才打开诏书,缓缓的念了起来。 “孤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汉寿亭侯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煞难得之,如其之特兹为前将军,贵为五虎上将之首!....” 诏书念完,刘禅将其交由关羽。 见诏书如见汉中王,关羽很是谦卑,双手接过刘禅手上诏书。 “五虎大将之首,这五虎大将都有何人当之?” 关羽性情孤傲,一听有四个人要与他齐名,心中顿生不满。 他关云长天下无敌,便是有人能够与他齐名,但也不至于多到四个! 简单点说,那便是:你什么档次,配跟我一同称五虎上将? “关、张、赵、马、黄是也。”刘禅如实回答。 “哼!” 听闻刘禅之语,关羽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翼德吾弟也;孟起世代名家;子龙久随吾兄,即吾弟也:位与吾相并,可也。黄忠何等人,敢与吾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 他双手背后,刘禅身边侍从递过来的前将军印信,他愣是不收。 好在刘禅早有准备。 “叔父此言差矣。昔萧何、曹参与高祖同举大事,最为亲近,而韩信乃楚之亡将也;然信位为王,居萧、曹之上,未闻萧、曹以此为怨。 今汉中王虽有五虎将之封,而与将军有兄弟之义,视同一体。将军即汉中王,汉中王即将军也。岂与诸人等哉? 叔父受父王厚恩,当与同休戚、共祸福,不宜计较官号之高下。 愿叔父熟思之。” 关羽闻言,原本倨傲之色果然散去。 二爷就是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 吃软不吃硬,伱给他顺一下,他便会接受了,说白了就是爱面子。 “原是如此,若非殿下点醒,几误大事矣!” 关羽当即拜服而下,说道:“我接前将军印信。” 刘禅手捧着红盘,上面便是前将军印信,将其交于关羽之手。 红盘在关羽手上未有三个呼吸,他便将红盘递与关平,同时他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回冷峻。 “说起来,某还未与殿下独处过,我藏有美酒两坛,今日,便与殿下不醉不归,何如?” 刘禅看着关羽这幽深的眼神,当然知晓这事情不简单。 说是饮酒,怕不是要对他敲打一番? “有好酒?” 手上端着印信红盘的关平愣住了。 “父亲有美酒,我怎不知?那我也许久未与殿下相处了,今日我随父亲,一同接待殿下。” “哼!” 关云长一脚踹在关平屁股上。 “今夜你出城轮守,哪能饮酒?” “可是今日轮守将领,不是元俭吗?”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廖化。 廖化的眼力劲可比关平好多了,他看着关羽威胁的眼神,当即打了个哈哈。 “小将军怕是记错了,今日本来便是你去轮守。” “啊?” 关平挠了挠后脑勺,一时间有些迷糊了。 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既是我轮守,那便由元俭陪同父亲,接待殿下罢,我父亲年岁渐长,不好饮酒过多。” 刘禅嘴角微抽,他这位大舅子,好像与关银屏有点像,这脑子怎么都有点不灵光。 果然.. 满头黑线,忍无可忍的关羽又是一脚踹在关平屁股上。 “还愣住作甚?滚出去轮守!” “这...” 关平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家父亲到底哪门子的邪火? 本来今日应当是高兴开心的才是? 当然... 关平便是脑袋再不灵光,心里亦是明白,现在再待在此处,只是会多吃自家老父亲几脚。 他赶忙将红盘递给关银屏,一溜烟的便出了偏堂。 “元俭,今夜可要与我一道接待殿下?”关羽虎目死死的盯着廖化。 廖化连忙摇头。 “今夜末将有要事,不能陪同,还望殿下、君侯恕罪。” “某恕你无罪!” 总算是遇到一个脑子灵光的了。 关羽上前,很是热情的将刘禅揽在怀中。 当然,这其中肯定是使了‘亿点点’力道的。 与壮硕的关羽相比,原本身材正常的刘禅显得弱不禁风。 “叔父,其实侄儿晚上...” “嗯?” 关羽瞪了刘禅一眼,他便只好改口了。 “其实...其实侄儿晚上正好无事,恰好有时间与叔父痛饮。” “这还差不多!”关羽‘轻轻的’拍了拍刘禅的肩膀。 看我晚上不把你灌醉。 想拐走我关家女子? 岂是那么容易的? 关银屏看着一脸窘迫的刘禅,心中微喜。 想必父亲与郎君晚上深交一番,他们的事情,就此便妥了! ... 是夜。 将军府主堂之中,刘禅与关羽相对而坐。 主堂占地极大,可容纳上百人在其间宴饮,如今只有刘禅与关羽两个人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堂内灯火闪烁,映照关羽脸上,显得有些明面不定,更显得有些阴森。 好在是关羽并没有带什么棍棒过来,应当是可以免去皮肉之苦的。 但话说回来,以二爷沙包大的拳头,即便是没有武器,将他刘禅打得满地找牙,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是故刘禅坐姿端正,一副乖巧郎君的模样。 “殿下年岁几何?” 不管怎么说,年龄一定要往大的方向说。 “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关羽心中狂喷。 “你与凤儿?” “我与屏姐姐两情相悦,父王已下聘书,不日将至荆州,还望叔父成全。” 两情相悦? 关羽的眼神幽深,虎目死死的盯着刘禅,问道:“可有进一步发展?” 进一步发展? “不知二叔何意?” “哼!” 关羽轻哼一声,问道:“可行房事了?” 在白日的时候,他便问过关银屏了,却只见女儿害羞的模样,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不问个清楚,这心里如何会畅快? “十几日前,尝有一次。” 其实是几天前,但还是往远一点说比较好。 果然! 砰! 关羽重重锤了一下桌塌,让刘禅心中不由一惊。 吱吖~ 在这个时候,堂外门框响动,关银屏淅淅索索的探出个头来。 她一直便候在堂外,心中便是怕自家俊郎君吃亏,准备在关键时刻予以支持,方才关羽重重拍了桌塌一下,让堂外的关银屏误以为里面起了冲突呢! 如今观之,并非如此。 她尴尬一笑,当做没发生过什么事一般,悄悄把头缩回去。 关羽满脑子黑线。 “既然来都来了,何故退去?” 关羽大嗓门一喊,关银屏只得老老实实走入堂中,缓缓的走到刘禅身后。 “在这小子身后作甚?到我身后来!” 这还没出嫁呢? 胳膊肘已经是往外拐了,若是出嫁成婚了,那岂还有他这个老父亲的事情? 刘禅转身,握住关银屏的纤手柔夷,笑着说道:“去罢。” “嗯嗯嗯!” 关银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乖巧的模样,关羽见之,心中便更加腻歪。 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突然给这小子拱了。 有了相好忘了老父? 关云长心中那叫一个酸! “罢了罢了,你便站在你好郎君身边便是,好像我棒打鸳鸯似的。” 关羽鼻子喷出两排粗气,他现在他看着刘禅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了。 “成婚时间可定?” 好在殿下确实是人中豪杰,以他的本事,足够配得上自家虎女了。 若非如此,似江东孙权犬子,焉敢窥伺其女? 若见那什么捞子的孙权之子,他早就将其打得满地找牙了。 “尚还在选时日。” “你们年岁不大,倒是不必着急。” 即便是心中不愿,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归他的女儿已经是到了婚配之时了。 如今殿下亦是人杰,两人又是两情相悦,忽视掉他这个老父亲的情绪,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良配了。 况日后他们小两口过日子,又不是跟他关云长过。 想清楚了这些,关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便拿出酒坛,准备倒酒。 “叔父,侄儿来。” 刘禅很是醒目,上前端起酒坛,为关羽满满倒上一樽酒。 嗯! 这小子的态度,倒是不错。 见刘禅如此殷勤,关羽心情好上不少。 “给你自己也倒满上酒。” 汩汩~ 酒樽倒满酒液,关羽举杯而起,对着刘禅说道:“饮了此樽酒,便不要叫我叔父了,还有,好生待我家凤儿,若是哪天我知道她受了委屈,便是你做了皇帝,我都要抽打回来!” 说完,他一口便将一樽酒一饮而尽。 “当然...若是凤儿胡搅蛮缠,未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便是你将她休了,我亦无二话!” “岳丈,请!” 刘禅端起酒樽,当即掩袖饮下。 这酒确实是烈酒,一樽酒下去,刘禅小脸已然是醉红了。 “岳丈放心!” 刘禅紧握关银屏芊芊细手,他目光坚定,语气郑重,斩钉截铁的说道:“至今日起,小婿定不叫凤儿受半点委屈!如有违背,天打五雷...” “不许发如此毒誓!” 关银屏纤手堵住刘禅的嘴,她眼神陌陌,脸上既有窃喜,又有恼怒,让他后面的轰字没有说出来。 看着小两口深情对视的模样,关羽此刻心中已无醋意。 “好好好!” 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字。 今日以后,他家凤儿,算是找到好归宿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女儿终身大事搞定了,那他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来的征伐当中了。 襄阳已下,下一步,便是樊城! .... ps: 第四天万字更新! 明天要上班了,码字时间又少了,月票投起来,今天月票到170票,明天拼了命也要写出一万字来! 我拼了,你们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刘禅献计,关羽服了! 第121章 刘禅献计,关羽服了! 次日清晨。 在关银屏的伺候下,刘禅将衣物穿戴整齐,便朝着房外走去了。 今日两人身穿的都是武服,略微修身,与胡服差不多。 将军府校场中,清早晨,便有人在其上练武了。 “那是我大兄。” 刘禅也看出了校场上练刀的青年武将,正是他的大舅哥关平。 关平手握一口单刀,身姿稳健站在校场上,脚下踩着方位明确的步法。他手腕轻轻一转,刀刃犹如游龙般飞扬起来,整个身体似乎也随之跃动。 他的刀法看似平淡无奇,但刀刃在空中舞动时却充满了一股无以言表的灵动感。每一次挥动,他的身体都像是化作了刀刃的延伸,灵巧地穿梭在空中,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关平并没有使用什么奇技淫巧,只是凭借着纯粹的刀法,就能够将单刀舞出独特的韵味。他的刀势快而不乱,狠而不犯,每一次挥动都是准确无误,给人以毫不留情的感觉。 刘禅也是练过刀法的,与关平的刀术相比,他的就不太够看了。 别的不说,若是与关平对上,不出十多个回合,怕他便是要败下阵来了。 “好刀法!” 刘禅轻拍手掌,走上校场。 “殿下,小妹。” 关平停下练刀,对刘禅微微行礼。 此时太阳还未高升,盛夏的酷热还未彻底体现出来。 尤其是这几日暴雨连绵,空气中并不闷热。 但即便如此,练了几刻钟刀法的关平,额头上已经是爬满细汗了。 “殿下可要来练一手?” 关平将手上的单刀抛给刘禅,刘禅写意一接,掂量着单刀的重量,估摸着有个二十多斤重。 “我可不是大舅哥的对手。” 关银屏则是在一边跃跃欲试。 “大兄,不如让我来与你切磋切磋。” “不!” 关平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刘禅,说道:“妹夫,还是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罢!” “兄长!” 关银屏瞪了关平一眼,她轻轻跺脚,脸上顿时羞红一片。 关平昨日白挨了关羽两脚,昨夜还帮廖化值守了一夜,这心中自是带点怨气的。 尤其是那两脚,明明是他被殃及池鱼的。 该踢也是踢这小子,作甚要来踢我? 一想到昨夜,他心中便是气愤非常。 我在外面轮守站岗,你在床上策马奔腾? 简直岂有此理! “那便请大舅哥赐教了。” 刘禅适应了手上环首单刀的重量,他看向关平,眼中亦有战意。 关平手持长刀,身姿挺拔,气质非凡,像是一尊刀神。刘禅则手持单刀,显得略显拘谨,但他依旧用尽全力。 刀光乍现,两人开始了激烈的对决。关平的刀法凌厉,每一次挥刀都像是一道利箭,快而准确。他的身形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又如猛虎下山,刀光如影,让人目不暇接。 刘禅也不甘示弱,他的刀法虽然略显僵硬,但却每一刀都准确无误,力道十足。他犹如一条灵活的游蛇,时而弯曲,时而跃起,试图找到突破关平刀阵的机会。 两人拼杀了十几个回合,关平主动用力,将刘禅弹飞出去。 “殿下年纪尚轻,刀术便有如此水准,日后力气大了,怕我便不是伱的对手了。” 刘禅哪里不知道是大舅哥手下留情了。 “大舅哥刀术无双,禅佩服!” 像关平这样的武人,本就不会计较太多。 都在酒中,都在校场上。 与刘禅比试一番,知晓了刘禅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后,关平对刘禅的态度热情了不少。 他将长刀一收,意味深长的缓步上前,细声说道:“我可是知道我家小妹的不少事情,今晚你我痛饮,我与你细细道来。” 看着关平挤眉弄眼的模样,刘禅心中明白,恐怕这事情,都是关银屏小时候的糗事。 “好!今夜痛饮!” 昨夜跟岳丈打好关系了,现如今,自然是要跟大舅哥打好关系了。 关银屏一脸狐疑的走上前来。 明明方才还火药味十足,怎么现在都要勾肩搭背起来了? “小妹,来你我比试一番!” 关银屏闻言跃跃欲试,她从武器架上拿出长枪,当即要冲上校场,与关平切磋。 她身着轻便的武装,长发被束在头上,露出修长的脖颈,衬托出她的英姿飒爽。关银屏手中长枪一横,犹如一道银光在空中划过,猛然朝着关平冲刺而来。 关平丝毫不惧,握着手中的刀,静静等待着对方的攻击。当关银屏的长枪快速地刺向他时,他迅速闪身向一旁躲避,并顺势挥刀斩向关银屏的身躯。 关银屏机敏地回避了关平的攻击,随后手中长枪犹如神龙般狂舞,银光乍现,令人眼花缭乱。她快速地挥动长枪,一次比一次威力更大,刺向关平的要害。 虽是比试,但关银屏自知武艺不如关平,每一招都是全力以赴的。 “不错,凤儿武艺略有精进,不愧是我关云长的女儿!” 身侧突然传出关羽的声音。 只见关云长身穿青袍短衫,手撸着长须,看着关平与关银屏在校场上切磋,脸上点缀着笑容。 “侄儿拜见叔父。” “嗯?”关羽侧目瞥了刘禅一眼。 “小婿拜见岳丈,”刘禅果断改口。 “嗯!” 关羽撸着胡须,说道:“方才你与平儿切磋,我亦有观之,倒还有两下子,不算辱没大哥威名。” 他昨日接收潘濬奏报,知晓了江陵当日情况,与刘禅所言对应之后,便确定之前刘禅所言非虚,心中对刘禅的印象便更好了。 我这好女婿,方才少年,先是三月平定南中,又是临危不惧,当机立断,将计就计,破了孙权阴谋,擒住江东大都督吕蒙,有这种能力的人,换在如今,一掌之数都没有。 是故... 关羽是越是看刘禅,便越是满意。 “此番凤儿与平儿,谁会胜之?”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当是大舅哥。” “不错,凤儿虽然枪法飘逸,但花架子为多,平儿在战场上搏杀多日,最是懂得一击毙命了!” 关羽话音刚落,关平便寻得良机,一刀斩向关银屏的空隙,后者应对不及,长枪当即被挑飞出去。 “小妹,承让了。”关平面有得意之色。 “大兄武艺还是这般高强!” 关银屏心中略微有些遗憾。 方才战局之中,她有好几次差点便能赢的,可惜,便只差那么一点点。 但这一点点,在战场上,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关银屏见到校场下的关羽,失落的情绪很快便散去了,她蹦着跳着上前来。 “父亲,女儿可有枪法可有进步?” “比之之前,要精进不少。” 关羽眼睛微眯,原本严肃的神情,在见到关银屏之后,直接是变慈祥了起来。 “公嗣,这与江东谈判之事,可是你负责的?” “正是在下。” “你既是封赏诏书已传,便可回江陵去罢,江陵若是有你镇守,某心中放心,若是无你,我心中不安。” “再待上数日,其实也不甚要紧。”从江陵到襄阳,与江陵到建业,距离可不相同。 “江东鼠辈,兴许他们别有二心,万一其偷偷兴兵来攻,而江陵又不甚防备,又待如何?” 关羽虽然是自傲,但他行军打仗,并非真的只有莽劲。 个中事宜,他都是有安排妥当的。 “此点,小婿亦是有考虑到,我已命军师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选高阜处置一烽火台,每台用五十军守之;倘吴兵渡江,夜则明火,昼则举烟为号。若江陵有变,顷刻间,便是岳丈在襄阳,亦可知晓消息。” “如此甚好!” 对于刘禅的安排,关羽很是满意。 接着,关羽从武器架上拿出长弓。 “此弓你可拉得开?” 关羽手上的是强弓,非力士难以拉弦如满月。 “或可一试。” 怎么说他的箭术也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岂是寻常? 刘禅接过强弓,用力一拉,还真给他拉动了,当然,也只是拉动了一大半,射箭是够了,但射五十步尚可,百步便有些勉强了。 “力气不错。” 见刘禅能够将强弓拉开,关羽心中便更加满意了。 “公嗣你虽年纪不大,但先平南中,又定江陵,也算是有军旅经验,危急中甚至能够扭转乾坤,想必亦是心有韬略,如今我占据襄阳,该如何进攻樊城?” “岳丈已下襄阳,如今却不是进攻的时候,而是要率先考虑守住襄阳这块军事重地!” “哦?如今曹军新败,难道不是要趁此机会,一战而定樊城,进而进逼许都,威胁洛阳?现在不是进攻的时候,此话怎讲?”关羽眉头微皱,很显然,刘禅所言,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南阳,光武之所兴,有高山峻岭可以控扼,有宽城平野可以屯兵。西邻关陕,可以召将士;东达江淮,可以运谷粟;南通荆湖、巴蜀,可以取财货;北拒三都,可以遣救援。” 刘禅目光幽幽的看向关羽,缓了一口气再说道:“襄阳便是南阳门户,占据襄阳,便可得之南阳!” 南阳盆地像是关中、汉中、中原与湖北四者之间的一个旋转门,四面都可进入,四面部可出击。 以盆地腹地为中心,向西沿汉水干流上溯,可以进入汉中地区;西北入武关可进入关中;由襄阳下汉水则可进入两湖地区;由淅川河谷上溯可人伊洛河谷;其东面山地罅漏甚多,可以进入中原腹地。 控制住襄阳,就相当于控制住了汉江,变相控制了南阳盆地。 对北方而言,只要襄阳在手,船舶就可以顺汉江东下,进入长江;或者经由陆路,直达江陵城下。 而对南方来说,只要控制了襄阳,北方在汉江上就无任何机会可言。通过防御一座城,就能保障整个长江中游的安全。 “襄阳乃形胜之地耳,岳丈将其攻占下来,便已有大功,若是能够攻下樊城,便可进逼,宛城、许都、洛阳,这我自然知晓,然而我荆州兵卒有几多?” 不等关羽回答,刘禅当即继续说道:“不过三四万而已,而曹操可聚兵丁数十万,如何能与之争锋?” “当年曹操在官渡击败袁绍百万大军,也不过三五万精锐而已,建安十三年,我等在赤壁击败曹操百万大军,也不过三五万兵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有之?” 关羽豪气万丈,他可是百万军中可取上将首级的猛人,且又有赤壁之战、官渡之战珠玉在前,关云长战意浓烈,心中并无惧意。 如今粮草已足,当然是兴兵攻伐樊城,进而威胁宛城、许都的大好时机! “曹操有百万大军,他可一败,可二败,可三败,但我军不可一败,一败便会一败涂地,届时新得的襄阳难守,江陵有不保之危,而江陵一旦不保,则荆州必失,荆州一失,则父王霸业难成,此罪,岳丈可受得住?”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这是刘备的毕生夙愿,若因为他关云长之失,而导致大哥霸业难成,他便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那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关云长弯弓射箭,也不需要怎么瞄,一下子便射中的八十步外的草人头颅。 “岳丈之前着急进攻,无非是军粮不济,与曹孟德耗不起,现在有江东粮草驰援,无粮草之忧,便有了与魏军消耗的底气,自然不必兵行险招了,等孙权至建业起兵,直驱合肥,吸引了魏国兵力,则我大军再举兵攻伐樊城,进而迫近宛洛,岂非更有可能成功?” 刘禅这一番话,让关二爷陷入深思。 “你说的不错。” 之前他着急与魏军决战,不惜兵行险招,完全是因为粮草问题。 现在粮草无忧,有更稳妥的办法,自然可以选择了。 “当然,若是有绝佳战机,岳丈也不可放过。” 这暴雨连连,若是能够跟原历史一般,水淹七军,拿下樊城,那便再好不过了。 但若是拿下樊城,势必会引起曹操大军亲至。 正如襄阳对南方的重要性,樊城对北方亦是相当重要。 一旦荆州方面攻破樊城,便是在汉水北岸有了一座桥头堡。 届时... 关羽便可率领麾下大军,威胁宛洛、中原之地了。 若不将樊城抢回来,那曹操便只有迁都这一条路了。 到那个时候,魏国的反应,必然激烈,届时曹孟德尽起魏国之兵,那便又是一场大决战了。 汉中之战方才打完,益州百姓困苦,若是局部战争,蜀汉这方还受得了。 若是全面战争,时间若是长了,那可遭不住。 况且... 到了全面决战阶段,江东的重要性,一下子又凸显出来了,届时天下风云变幻,局势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便是刘禅作为后世人,也难以预测了。 “说的不错。” 听完刘禅的分析,关羽初步认同了他这个好女婿的观点。 若是有好的战机,那便打,若是无,便等着时局变幻! “况曹孟德垂垂老矣,我观之,将不久于人世,届时天下变动,我等取樊城,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孟德将不久于人世? 云长愣了一下。 “这个消息,你从何处得来?” 刘禅总不好说他是看历史书看出来的吧? “心血来潮,梦中有感。” 好在这个时代,啥解释不了的问题,都可以交给梦境。 “原是如此。” 对于梦中示警,关羽深信之。 在他起兵攻伐襄阳之际,便做了个梦。 梦中忽见一猪,其大如牛,浑身黑色,奔入帐中,径咬他足。云长大怒,急拔剑斩之,声如裂帛。霎然惊觉,乃是一梦。便觉左足阴阴疼痛,心中大疑。 还是关平为他解谶纬,言之:“猪亦有龙象。龙附足,乃升腾之意,不必疑忌。” 帐下群臣亦言吉祥,果然,方至襄阳,便得一胜,未废多少气力,便已得襄阳重镇之地。 梦中有感,那便是真实的了! “如此,我便在襄阳备军,操练士卒,以待天时将变!” “当然...也不可坐以待毙!” 不要因为他刘禅一言,而使关羽守城不攻,坐以待毙,那就不美了。 “我善观天象,不久将有大雨倾盆,皆是或可水攻,另外,岳丈攻下襄阳,魏国中必有人响应,可派遣使者,说动忠汉守将、曹魏粮路山匪,袭扰魏国后方,让其首尾不得相顾!” 江东方面,刘禅便已经是下了大力气了,交州、广州、长沙郡、山越夷民... 光是这几项,就够孙权焦头烂额的了。 魏国再乱,此消彼长之下,他蜀汉国力岂能不盛? “魏国有人响应?” 关羽眼睛一亮。 “自是当然,父王乃是汉室正朔,曹操实汉贼也!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南阳民心在汉不在曹,况征伐愈久,则民心愈失,届时必然有揭竿而起者,若能与之联系,还怕樊城不下?王道霸业不成?” 毕竟行军打仗,肯定是要征发徭役,供应粮草的,襄樊大战,南阳首当其冲。 在原历史中,南阳地区官吏和百姓不堪徭役之苦,在宛城守将侯音、卫开的带领下举事,准备联合蜀汉方面荆州守将关羽里应外合反叛曹魏政权。 只可惜江东鼠辈背后偷袭,以至于关羽败走麦城,负责镇守荆州的曹仁得空率领诸军围攻,最终屠宛城,侯音被斩首,叛乱失败。 既然重生了。 那这些人的命运,这些事的结局,他刘禅自然要改变了! “你说得不错!” 关羽的眼睛愈发明亮起来了。 若之前关羽只是心中认为刘禅有智谋,可参军事,作为参谋。 但如今闻之刘禅言语,那是着眼于天下,并不在一地一城之得失! 此乃王道之才! 主公后继有人啊! 关云长心中感慨,他认真的对刘禅说道:“有殿下此番言语,该如何做,某已知之。” 若原来关羽还将刘禅当做女婿,侄儿,如今听完一番话之后,心中的敬佩,亦是让他正视刘禅乃是政权继承人身份的事实。 这不仅仅是他的女婿,更是汉中王太子! 有殿下在,何愁汉室不兴? ... ps: 有读者反应月票只能投两张,是这样的,好像学徒以下,一本书只能投五张月票,粉丝值越高投得越多。 感谢流天月雨的起点币打赏,感谢此城民初、魔兽冥、奥迷sailuo、本人已死有事烧纸、钱葬申棺、云芝仙晕、啦啦啦卡路里、巨魔剑狼、书友、八桂狼兵、lucerne、祭安图恩的月票支持!感谢!! 第一百二十章 孙权选嫁女,江东小萝莉! 第122章 孙权选嫁女,江东小萝莉! 江东。 建业。 王宫书房之中,孙权召集少部分亲信,商议与汉中王太子刘禅议和事宜。 “唉~” 孙权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下来,他整个人都瘦了几斤。 父兄将基业交与他手,如今他却有一种难以把握的感觉。 “主公,这便是我等商议必要取得的条件,以及,其中可以争取的部分。” 诸葛瑾将表书递到孙权面前。 张昭顾雍等人亦是侍立在侧。 打开表书,里面的内容让孙权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议和、送粮、送人,重新订盟... 这一桩桩,一件件,越看孙权火气越大。 “便按照如此来罢,子瑜,此番出使,你做使者。” “诺!” 诸葛瑾领命,只是脸上还有犹豫之色。 “主公,既是要出使,那孙夫人,以及联姻之事,该当如何?” 我要出使,若是连表书上的条件都无法达成,那么刘禅怎么会相信他们的诚意? 这谈判议和合盟之事,又如何能成? 孙权自然知晓诸葛瑾话中之意。 “你放心,消息我已经告诉孙夫人了,若她明白事理,今夜便会回建业王宫来,至于联姻之事,我今夜亦是会给你答复。” 这些糟心的破事,当真是让他孙仲谋气愤非常。 当年他还能以婚约之事,将刘备困在江东,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要想引汉中王太子刘禅入江东,恐怕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在一块石头上摔倒两次,天下没有这种笨人,最起码那小狐狸刘禅不是这种蠢人! “如此,臣下心中便放心了。” 诸葛瑾有些心疼的看着烦闷的孙权,劝慰道:“主公,《孟子》有言: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主公如此所受挫折,若是能够吸取教训,转为自身所用,何愁王道之业不成?” “子瑜好意,吾心领之。” 孙权从坐垫上站立起身,他眼中依然战意凛然,不见颓废之色。 “若此等区区挫折,便能让我孙仲谋一蹶不振,那我何谈英雄?何能做江东之主?” 见到如此豪气万丈的孙权,诸葛瑾眼中亦是发亮。 “主公所言极是,一时胜败,不足为虑,能笑到最后,方才是英雄!” 不错! 笑到最后! 孙权眼神深幽,我暗中蛰伏,看刘玄德与曹孟德打出狗脑子出来! 猥琐发育,我还不信赢不了了! “江陵此行,拜托了!” 孙权对着诸葛瑾拱手致意。 “瑾定不负主公重托!” 虽然他出使鲜有成功,但这一次,他必要成功! “我等告退!” 张昭顾雍等人,随着诸葛瑾一同退出书房。 待众人离去之后,孙权瘫坐在书房主位鹿皮坐垫上。 “唉~” 在臣下面前,自然要装作雄心壮志的模样,但是独自一人之时,他的苦楚,谁人知? “唤步夫人过来。” 孙权对着门外侍者喊了一声。 “诺!”门外侍者领命而去 未过多久,孙权便感觉一阵香风袭来。 不远处,步练师缓步入房,她衣着简单,青裙罩紫衫,但简单的衣着,便将她成熟女性魅力完全展现出来,端庄,大方,却又不失成熟妩媚,就像一只娇艳欲滴的成熟水蜜桃一般,令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走近来,脸似桃花放蕊,身如弱柳迎风,眉似春山带雨,眼如秋水含情,眉蹙目转,满室生辉。 端是个能让人少活十年的美人! “夫君~” 步练师柔柔的唤了一声,那声音娇媚,仿佛能够透入骨里。 孙权亦是身体酥麻。 “不知夫君唤臣妾至此,有何吩咐?” 步练师虽然育有二女,但此刻亦是三十出头,正处于最猛的年纪,此刻眼神脉脉柔情,白皙的皮肤仿佛一捏便可以捏出水来一般。 她声音轻柔舒缓,仿佛玉珠罗盘,双眸含笑打量着孙权,脸颊如玉般晶莹剔透,几缕秀发自额头前抚下,隐有一股高贵威严的味道。 “便是昨夜与伱说的,联姻之事。” “我听说那玄德之子刘禅,是个人杰,三个月便平定南中,如今更是成了夫君的心腹之患,以他的才具,自然是配得上大虎小虎的。” 这大虎,指的是孙权长女孙鲁班,小虎则是孙权幼女孙鲁育。 “配自然是配得上。” 虽然他听到刘禅的名字心中就很是厌恶,但不得不说,汉中王太子刘禅,在同辈之中,确实鲜有人比。 似他儿子,现在还在走鹰斗犬,整日玩乐,哪有什么明主之相? “只是这小子端是可恶!屡次坏我好事,如今更是让我江东元气大伤,便是子明都陷入他手,唉~” 孙权深深叹了一口气。 相比于臣子来说,在步练师面前,孙权脸上的伪装面具显然也是卸下几层。 忧愁之色,亦是可以表露些许出来。 步练师将头枕在孙权怀中,轻笑着说道:“如今形势如此,夫君平添忧愁,又是为何?” 美人唇齿微张,笑容满面,说道:“况与刘禅联盟,对夫君来说应当是好事,交州士族、广州豪酋、扬州山越、长沙蛮夷,如今可是将夫君扰得焦头烂额,若是与刘禅联姻,这后方之患,不就解决了吗?届时夫君举大军攻伐合肥,若是能够占据徐州,亦有成就霸王基业的可能!” “夫人此言有理。” 孙权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感怀伤情,弱者所为矣,我为主君,实不该如此!” “夫君明白便好。” 步练师面颊红润,眼神迷离。 “只是...此次联姻,是大虎去,还是小虎去?” 大虎孙鲁班,年有二八,正是婚配之龄。 而小虎孙鲁育,年方十三,与刘禅年纪仿佛。 若是要出嫁联姻,年纪自然是越大越好,但是想到自家长女孙鲁班的性情,为人母者,步练师亦是眉头紧皱。 “大虎性子太直,又过于蛮横,若是让其联姻,去往荆州,万一惹恼了刘禅,那该如何?” “小虎虽然性情温婉,但毕竟年纪尚小,有无甚主见,去了荆州,若无夫君疼爱,怕日子亦是艰难。” 可怜天下父母心! 虽然早知道自家女儿肯定是用来联姻的。 即便是现在不与刘禅联姻,日后也是会与臣僚下属联姻,以收取人心。 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亦是让人心中难以畅快。 这便是贵女们的归属。 她们平日里享受的富贵荣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夫君有甚建议?” 大虎与小虎? 孙权眉头微皱。 “若让我来拿主意,自然是大虎去为好,只是...若是大虎惹恼了刘公嗣,那待如何?” 对于自家女儿的性情,孙权亦是清楚。 “那便让小虎去?” “小虎年纪太小了,恐不能吸引刘禅,让刘禅不与我江东为敌。” 既然是联姻,日常吹吹枕边风,这自然是要的。 相比于身子未张开、还是小萝莉的孙鲁育,身子张开,已显青春少女魅力的孙鲁班,无疑更是好人选。 若是能得刘禅那小子喜爱,每天枕边风一吹,那刘孙联盟便稳如泰山了。 孙权步练师二人,具是犹豫。 “既然如此,不如见一见她们,看看她们的想法。” 与其空耗思绪,不若将此事说与她们二人,看两人反应如何? 从两人反应中,便可大致确定人选了。 “也好。” 步练师从孙权怀中起身,连忙整理衣物妆容。 孙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罢。” ... 建业王宫,毗邻钟山处,有一座占地不小的花园。 花园被高墙环绕,形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其内不仅有数不尽的花卉和树木,还有一条小溪蜿蜒流淌,将整个花园分成两部分。 溪水清澈见底,荷花盛开,碧绿的荷叶中点缀着粉色的花瓣。溪畔设有凉亭,可以在炎炎夏日里休息、乘凉。溪边的柳树垂下长长的枝条,荡漾在溪面上,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花园溪畔停着几辆牛车,还有一架板舆,十多个侍从、婢女,各执羽扇、方褥、书卷、如意等物侍候,两位青春少女,正有说有笑的在园中摘花。 领头的那位女子,年方二八,身有六尺高,身着鹅黄衫子,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年纪不大,身材便丰满婀娜,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鲜红的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诱人。 在她后面,跟着一位矮她半个头的小萝莉。 孙鲁育柳眉杏眼,琼鼻红唇,夹面桃腮,年岁虽小,却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尤其是此刻玉润低垂的样子,犹如梨花带鱼,有一种说不出的娇俏味道。 两人行在花园中,她们自是比花园中的花更加吸引人。 “小虎。” 孙鲁班转头看向她的小跟班,说道:“你可知江陵打了败仗?” 孙鲁班年纪稍大,且善于钻营,个中消息,她都知晓一点。 “这个...我不知。” 孙鲁育摇了摇头,说道:“母亲说了,朝堂政事,战场杀伐,那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们会相夫教子便好。” “相夫教子,相夫教子,那是寻常妇人做的,你我身份尊贵,岂能不关心天下大事?” 孙鲁班胸膛挺起,她看向孙鲁育,说道:“若真一点都不懂,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看着自家阿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孙鲁育吐了吐舌头,目光却是转向面前的花朵上去。 “阿姐,这个很好看。” 好看好看?花有什么好看的? 孙鲁班抚着头,说道:“你可知江陵打了败仗,我江东大军三万劲卒全没在其中,大都督吕蒙更是被生擒活抓了,江陵一败,我江东便不能谋划荆州了,这点你可知?” “不能谋划便不能谋划,在江东不是挺好的?” “胸无大志!” 孙鲁班冷哼一声,说道:“父亲是要成就王霸基业的,拿不到荆州,如何称霸?” 看着自家妹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孙鲁班再说道:“我听到有消息,父亲准备与荆州议和了,其中有一个条件,便是联姻,如今父亲膝下,能够联姻的,便是你我二人,现如今,你还觉得这荆州战败,与你无关?” 联姻? 孙鲁育的视线终于是从花儿转到自家阿姐身上。 “但若是联姻的话,也该是阿姐去才是,阿姐本是婚配之龄。” 孙鲁育这番话,让孙鲁班气得是浑身发抖,她面色通红,说道:“凭什么让我去?你去不得?” 去联姻,那不是做政治牺牲品吗? 她到了荆州,无依无靠,便只能相夫教子了! 这种结局,可是她绝对不想要见到的。 尤其是想到自家小姑孙尚香的下场,原本是江东掌上明珠,但却被许给够当自己父亲的夫君,更是因为两家关系,以至于回到江东,孤苦一生。 彻底与政治绝缘,这绝对不是她孙鲁班想要的。 她孙鲁班要做窦太后,要做芈八子的人,岂能做政治牺牲品? “可阿姐年纪比妹妹大啊!” 年纪大有错? 孙鲁班气得面容模糊,但她很快便换了一副模样。 “好妹妹。” 孙鲁班轻轻拉起自家小妹纤手,说道:“姐姐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况你知晓阿姐的志向,若是去了荆州,还不如杀了我,好妹妹,阿姐拜托你,这次,能否...” 孙鲁育愣了一下,她脸上有局促之色。 “只是...妹妹怎么帮你,自古婚约,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只要你肯帮姐姐就好!” 见孙鲁育没有直接拒绝,孙鲁班脸上马上露出喜色,对她这个小虎妹妹亦是热情了不少。 “此次联姻,与我来说,绝对是龙潭虎穴,但对于小虎妹妹来说,说不定便是好归宿了呢!太子刘禅的名字,你可有听说过?” 太子刘禅? 孙鲁育轻轻点头,说道:“这段时间,父亲一直念叨刘禅的名字,宫中不少宫人亦是私下议论过太子刘禅。” “若太子刘禅是我江东才俊,与其联姻,我马上便嫁了,可惜他非是江东才俊,而是敌国太子。” 仔细一想,年轻才俊中,能够与公子刘禅比拟的,几乎难以得见,照理说,那刘公嗣应是良配。 可惜她大虎心有大志,做政治牺牲品这一条路,她是绝对不走的! “三月平定南中叛乱,方来荆州,便能使我江东如此被动,断了荆州念想,甚至要联姻求和,此非人杰,又是什么?” 孙鲁班眼神闪烁,她笑着对孙鲁育说道:“我听说太子刘禅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样貌清秀俊雅,有卓尔不群的英姿,妹妹若许给他,怕是第一眼便会看上了。” “阿姐,又打趣人了。” 孙鲁育低头看着鞋尖,似乎是在害羞。 “我的好妹妹,此次你一定要帮我,阿姐求你了。” 孙鲁班严重带泪,那模样,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阿姐,我...” “若是妹妹不愿意,那便算了,待我出嫁之时,便跳入江中,我宁死都不去荆州!”孙鲁班脸上露出凄苦之色,但眼神却是决绝。 “阿姐,如何能说此等丧气话?若是给父亲母亲知晓了,那如何是好。” “帮帮我,好妹妹,帮帮姐姐可好?” 看着自家阿姐哀求的模样,孙鲁育心中微软,但她也不是傻子,此事关乎自家人生大事,切不可草率。 “阿姐,我...” “你还是不肯?” 孙鲁班柳眉倒竖! “难不成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反正我死了之后,你也得出嫁至荆州,为何不能帮帮我?” 看着孙鲁班咄咄逼人的模样,孙鲁育只好说道:“若是父亲肯让我去,我自然会去,若是父亲不让我去,那姐姐便去,可好?” “好好好!” 孙鲁班连说三个好。 有自家小虎阿妹此番应诺,这一关,她算是过去了! “父亲来了!” 远远的,孙鲁班便见到孙权与步练师连诀而至。 “好妹妹。” 孙鲁班拉起自家小妹细手,轻轻的捏了捏。 “方才我们说好了。” “嗯。” 孙鲁育轻轻点头,在她看来,孙鲁班年纪比她大,即便是联姻,大概率也是她去。 “女儿拜见父亲,母亲。” 两人对着孙权、步练师款款行礼。 “又来郊游赏花了,此处风景倒是真不错。” 之前在王宫中,孙权心情还是闷闷的,现在到了后山花园,这心情一下子便舒畅起来了。 “不必多礼,到亭中来罢。” 溪边凉亭,很是清凉,奴婢仆从早在亭中准备好茶水吃食了。 孙权跪坐在主位上,步练师则是跪坐在孙权身侧,后他半个身位。 “大虎、小虎,你们也坐。” 轻饮一口花茶水,吃下一口小吃瓜果,孙权看向孙鲁班与孙鲁育,说道:“今日来见你们,是有事要与你们说一说。” 来了! 孙鲁班心中一紧,眉头下意识的便皱起来了。 想起方才孙鲁班亦是与她的一番言语,此刻孙鲁育手心已经是开始冒汗了。 “你们不必紧张,只是联姻之事,人选,我尚未定下。” 看来两位女儿紧张的模样,孙权轻笑两声,说道:“坐下罢。” “诺。” 待两人坐定之后,孙权继续说道:“不管最后的人选是大虎,还是小虎,有一点你们要知晓的,去了荆州,便不似在江东娘家了,言行举止,要有大妇之风,平日里,要好生伺候那刘禅小儿,以保我江东与荆州联盟无虞。” 在说话的时候,孙权也在观察两个女儿的表情。 大虎孙鲁班眉头紧皱,一看便是不愿,小虎孙鲁低着头,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那刘公嗣也并非不知礼之人,况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能嫁他为妇,是多少人求不来的。” 步练师在一旁说道。 “父亲,大虎不想嫁去荆州!”孙鲁班当即表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愿意便可去,不愿就不去的?”孙权眉头紧皱,语气亦是变得冷硬起来。 “且听女儿道来~” 孙鲁班起身,缓缓说道:“一是女儿心有所属,且性情乖张,若是去荆州,免不得与太子刘禅冲突,届时坏了父亲大计,该当如何? 二是小妹岂是心属刘公嗣,方才还与女儿说了,若是能嫁给似太子刘禅那般人杰,该有多好!且小妹性情温婉,容颜绝色,必能使刘禅心动,父亲之大计必成。” “哦?” 听完大女儿之语,孙权的眼角都亮了不少。 “此言有理。” 步练师哪里不知道自家大女儿的心思,她瞥了一眼低着头不语的小女儿,刚想开口说话,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坐回去了。 “小虎,你可愿意嫁去荆州,做那刘公嗣之妻?” .... ps: 第五天万字爆更!!! 都不知道从哪里挤来的时间,别的不说,票票投起来! 求月票推荐票~ 上一章被禁了,可能明天才放得出来,我都没怎么开车就被禁了,后面得注意了,痛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见孙尚香,今已非昔比! 第123章 再见孙尚香,今已非昔比! 我可愿意做刘禅之妻? 孙鲁育抬起头来,她看了一眼孙权,又瞥了一眼身侧的大虎阿姐。 孙鲁班眼神满含深意,那眼神仿佛在说道:方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现在可不能反悔! “女儿...若是父亲要女儿出嫁,女儿自然从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亲需要她,那她自然要挺身而出,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虽然未见过那刘禅的模样,但她平日里听周围人的言语,心中亦是明白,此君乃天下一等一的才俊,能许配给如此才俊,亦不是不可。 反正... 总是要嫁人的。 况且,若她不同意的话,她这个姐姐,恐怕亦是不会让她好过。 一想到其中的烦扰,还不如离开算了。 “好!” 孙权重重拍手。 若是之前他还在孙鲁育与孙鲁班两人之间做选择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可以确定了。 小虎便是最好的人选! “那便如此定下来了。” 一桩心事已定,孙权拍拍屁股亦是起身上来。 “夫人,剩下的事情,便交由你来做了,个中事宜,你好好与小虎说道说道。” “妾身明白,夫君慢走。” 看着孙权缓缓离去,步练师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了。 他能够在孙权后院中独得恩宠,除了容貌绝世,身材爆炸,床上功夫了得,娘家颇有势力之外,更多的,还是她有心机,宫斗大法更是精通。 现在看来,她大女儿是将她的本事继承下来了,至于小女儿... 步练师看向孙鲁育,问道:“伱真可愿去荆州联姻?若是不愿,现在与阿娘说来,我自会与你父亲商议。” “母亲,父亲都已经是决定下来了,岂能朝令夕改?” 一听此事尚有变数,孙鲁班顿时坐不住了。 “我可有让你开口说话?” 步练师美目一瞪,孙鲁班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焉了下去,不敢再说话了。 相比较于父亲孙权,孙鲁班更怕步练师。 毕竟,越是了解你的人,你对她越是恐惧。 “小虎,想的如何了?” 孙鲁育心中亦是挣扎,她睫毛不住动弹,呼吸亦是不稳,眼睛紧紧的闭着,脑子里面,似乎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若是不愿,便别勉强自己。”步练师有些心疼的看向一脸挣扎的小女儿。 “母亲!” 孙鲁育睁开双眼,轻轻的吐了口浊气,此刻她眼中已经是没有丝毫犹豫了。 “女儿愿意!” “愿意?”步练师深深的看了孙鲁育一眼,认真说道:“当真愿意?” “女儿已经想好了。” 孙鲁育脸上显出甜甜的笑容,两颗梨涡亦是浮在双颊之上。 “阿姐不愿联姻,女儿自然是要去了,况汉中王太子亦是人杰,女儿这些时日,也听多了关于他的事情,若能成为汉中王太子之妻,想来不比嫁与他人要差,以女儿姿容,江东为娘家,母亲亦是不用担忧我荆州遭受委屈。” “我的好女儿!” 步练师上前将孙鲁育揽在怀中,轻声说道:“你放心,娘一定给你好好准备嫁妆,厚实的嫁妆,够你用一辈子的嫁妆。” 看着母亲与自家小妹母女情深的模样,孙鲁班心中自然也是升起了些许醋意。 但这些醋意,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她留在江东了,日后总有机会能参与到朝廷政事上面。 她孙鲁班,亦不是没有成为芈八子,窦太后的可能! 孙鲁育躺在步练师怀中,心中却没有多少失落。 与其日后被许配给其他人,不如现在把握住机会! 如今这天下,青年才俊中,有谁比得上她这个未来夫君的?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时好时坏,总要靠自己来争的! 她外表柔弱,性子却是有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争宠... 谁不会呢? ... 钟山山脚,后湖侧畔,却是有一座庄园矗立。 庄园占地不大,但内饰精致,里面多是刀枪剑戟之类的武器,庄园外面,有数百亩田地,此刻金黄的稻谷,正等着主家前去收割,在庄园之后,钟山山林中,有几处果园,四季为庄园主人提供果蔬。 作为居住之地,此地还算是雅致。 而如此雅致之地,便是孙尚香的隐居之地。 此刻庄园校场中,孙尚香身穿一袭宽松的练功服,长发随意地束于脑后,额前微散,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 她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同一朵凌空绽放的剑花。 她修长的手臂一伸一缩,剑法舒展矫健,每一次挥剑都如行云流水,轻盈而不失力道。她的动作既流畅又精准,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嗡嗡的剑鸣声,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随着她的挥剑疾飞,双剑舞出剑花,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她似乎并不在意。 仿佛手上的利剑,便是她的所有。 “夫人。” 侍从女婢上前递来毛巾。 孙尚香简单的擦拭身子,说道:“使者可走了?” “方才便走了。” 侍从女婢是跟随孙尚香已久的女兵,此刻她脸上确实有犹疑之色,嘴巴张了几次,还是没有说话。 孙尚香见其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也不知那阿斗,为何要让她回荆州。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当年刘禅尚是稚童,便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早慧有志,常常能言出不少计策明言。 不过... 这多年未见,当年话都说不清楚,只会要奶奶喝的稚童,已经变成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三月平定南中之乱,又挫败了大都督吕蒙进攻江陵的计策,生擒吕子明,更是让他兄长逼迫这与其议和联盟。 当真出息了。 “大丈夫当如是,可惜我是女儿身啊!” 孙尚香叹了一口气,若是她是男儿身,一定会是扬名天下的猛将,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夫人,既是殿下欲你回去,加之此是盟约要求,夫人若是不去荆州,恐怕主公...” 对于自家兄长的性情,孙尚香自然知晓。 “放心,今夜便乘舟去荆州。” 原本她是准备孤老山中的。 不过,在山中待了许久,亦是没甚意思,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也好。 能够三月平定南中四郡,又能让大都督吕子明吃瘪的少年,她可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侍女离去,独留下孙尚香站在校场上。 哗哗哗~ 门外后湖湖水翻腾,多日降雨,已经是让湖水上涨了不少,而孙尚香的思绪,早就随着后湖的湖水,灌入滔滔大江,一路逆流而上,直到江陵。 原本古井无波、死水沉沉的生活,随刘禅表书上一言,而将重新五彩斑斓起来了。 .... 江陵城。 城中郡守府中,刘禅端坐在主位上,而庞统则是在右侧首位上,缓缓的讲着这几日江陵城中的变化。 “殿下,城中百姓皆是安定,江东暗探,亦是揪出来不少,至于降军中,有千余人,愿为公子效命...” 在刘禅去襄阳的这近十日里面,江陵城情况安好,凤雏还是有治国之才的。 城中一切事物有条不紊,根本不需要他刘禅来多费心。 “还请先生在江陵城中张贴告示,十日之后,我将在江陵遴选贤才,招入讲武堂,讲武义从!” 到一地,自然是要收一地人心的。 而使当地豪强、官员子弟在他刘禅帐下听命,自是会让他们效死。 毕竟跟着他太子刘禅,那便是日后入仕为官的敲门砖,他们如何不珍惜? “诺!” 对于刘禅的想法,庞统心知肚明。 对于蜀军而言,刘禅办讲武堂,收讲武义从,确实是收心最快亦是最有效的方式。 “若殿下要面见荆州大儒,我亦是可为殿下举荐一二。” 庞统也是混荆州圈的,对当地文人集团,自然是熟悉的。 如今刘禅来了,亦是要引荐一番的。 这不仅是为了刘禅收心荆州士民,也是要增加荆州派在刘禅心中的地位。 “也好,便交由先生了。” 不管是荆州派,还是益州派,东州士还是元从派,刘禅都要择其贤者而用之的。 维稳,收心,先将荆州稳定下来,再想着攻伐之事。 这关羽为出兵征战,搜刮粮草可不少,荆州百姓虽然心向刘备,但也耐不住如此折腾。 刘禅既然到此了,自然是要恢复农业、振兴商业,让荆州百姓的日子一点一滴的好起来,如此荆州民心岂是会失? 届时若有战,百姓难道不争先从军,以护荆州周全? “殿下。” 太子家令费祎上前,他手上拿着几封信件。 “这是从事至武陵送上来的表书,还有几份家书。” 说到家书的时候,费祎还偷偷瞄了一眼刘禅身后的关银屏,见她脸上并无异色,这才放下心来。 刘禅默不作声的打开表书,轻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又将其合了起来。 “阿会喃已经是从武陵出兵了,便看看几日后的谈判了。” 谈判桌上,肯定是无法决定谈判成果的。 战场,军力,才是决定你是否能够在攀谈桌上取得你想要的最重要的因素。 三万无当飞军,加上留在江陵的上万兵丁,合计四五万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江东想在短时间集结如此多的兵马,都不甚可能了。 大军压境,什么谈判谈不成? “今日早会便如此了,诸位辛苦了。” 昨夜匆匆赶到江陵,清早便起身来了,刘禅现在还是有些困倦的。 “不将家书打开来看?” 关银屏冷不丁的从后面来了一句。 “回去看也不迟。” 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未见祝融公主了。 蛮女的热情,火辣的身姿,熟练的手艺,至今让刘禅回味不止。 正当刘禅准备去书房温书,思索几日后谈判事宜的时候,堂外管事匆匆而至,他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孙夫人现如今已在江陵城了。” 孙夫人... 孙尚香! 刘禅眼中一亮。 “不想小娘来得如此迅疾。” 在刘禅心中,还以为要等到谈判之后才能见到孙尚香呢! “宣她进堂,罢,还是去书房。” 刘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立起身。 “这是孙夫人?” 对孙夫人的名号,关银屏如何不知? 这也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 俗话说兄长为父,生长在孙权孙策那样的家庭当中,也就必然决定了孙尚香的性格必定不是软弱无能之辈,孙尚香不仅才智过人,而且勇猛刚强,更是活生生的训练出了一支女子军队。 更猛的是,孙尚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要在身边安排一百多个女护卫,个个都执刀守卫在她身边。 便是刘禅换位到刘备身上,估计晚上也睡不安稳。 毕竟孙尚香身份特殊,万一忽然有什么坏心思,他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刘备就在公安城西的孱陵,建了一座城,称作“孱陵城”,让孙夫人与她的侍女及卫队住在一起。 他这个小娘如此刚猛,也不怪刘备无心在她身上,两人如胶似漆方才几年,便宣告感情破裂了。 对于刘备而言,甘氏,糜氏,吴氏,哪一个不比晚上可能要他小命的孙尚香好? 甘氏肤如凝脂,刘备把三尺高的白玉雕成人形放在枕边比喻甘夫人的美貌,更是为他诞下刘禅这个麒麟儿。 糜氏是大富豪糜竺的妹妹,糜竺是蜀汉的第一大股东,在刘备穷困潦倒之际送去大量的钱财,昭烈皇帝于西川继承大统之后封糜竺为安汉将军,地位在诸葛亮之上。 这点也不是他刘禅小娘孙尚香能比的? 吴氏是蜀中豪门,门人子弟遍及蜀中各地,政治影响巨大。连刘璋的老爸刘焉也要和吴家结亲才能巩固自己的统治。 刘备有这三个老婆,要钱也有,要政治也有,要美貌玩乐也有。 还要孙尚香作甚? 这人呐! 有时候就要认命,要有自知之明。 有自己的追求是好的,但若是自己的追求过于超前,过于自我,最后伤到的,还是她自己。 “是孙夫人。” 刘禅打量着关银屏,岂其实这妮子也有点孙尚香的倾向,不过还没有那般严重罢了。 “你可知孙夫人为何会回到江东?” 关银屏思索一番,说道:“听传闻是大王取了益州,而不归还南阳郡...” “错!”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孙夫人回江东,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个,我父王已经不喜欢她了,夫妻之间,感情寡淡,相处不如分开;第二,孙夫人虽然嫁于我父,但始终没有融入进来,而依然以江东孙家自称。 即非一家,离去便是。” 好在这个时代因为刘禅机警,也没有出孙尚香将他抱回江东的事情。 孙尚香与二爷、三爷,以及赵子龙的关系,也没有闹得那么僵。 唉~ 即入我刘家门,何故作践自己? 刘禅打量着关银屏,警告道:“若你想学孙夫人,整天就想着舞枪弄棒,小心我一回成都,便将你留在荆州。” “哼!” 关银屏嘴巴嘟嘟,哼哼唧唧,却不敢反驳刘禅。 “我才不会学孙夫人了,我就想每天粘着你。” 也是... 这傻妞,也做不成孙尚香。 两人一路行至书房,微等多久,孙尚香便从门口走入了。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嘴,孙尚香一袭素衣,却光滑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 刘禅用手擦了擦眼眶,仔细端详几番,这才确定没看错人。 “小娘?” “怎么?不认识我了?” 孙尚香看向刘禅,面前少年的容姿,亦是让她眼中微微发亮。 刘禅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当真是谦谦玉公子。 “是多年未见,之前小娘不这般穿的。” 以前孙尚香穿着可是比较简单的,劲装披甲,少有如今素衣装扮,这姿态曼妙,哪有女汉子的样子? “人总是会变的,近十年了,我也该变变了。” 孙尚香眼神深幽,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方胜江东,以盟约唤我来此,到底有何贵干?” “益州,我是不回去的!” 去益州寄人篱下,看玄德的脸色,她自是不肯! 况玄德已新纳大妇,她去了作甚? “自是禅儿想小娘了。” 刘禅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当年小娘带我玩乐的场景,尚还历历在目,我听闻小娘在江东过得并不快意,遂将小娘接来荆州,田猎骑射,岂不快哉?” 孙尚香心中一暖。 当年刘禅,尚还是调皮的顽童,不想现在,倒是为她着想起来了。 “随从女婢,我只带了十个过来,孱陵城我便不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尤其是在吴国太故去之后,她在江东便更加无凭无依了,之前还能招收女婢,练成百人女军,之后便难以为继了,便是日常开销,都要自家庄园出产,建业不会供给于她。 女军百人,最后也缩减成十人。 尝尽了世态炎凉,明白了世间苦乐,她孙尚香焉能不变? “江陵城中已为你准备一座宅院,中有校场,可供小娘练武。” “你有心了,但我住在郡守府中,亦不是不可。” 关银屏闻之,脸上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若夫人能住在郡守府,那自然最好了,银屏听闻夫人武艺不凡,正要讨教呢!” 在入房之时,孙尚香便已经注意到关银屏了,身着如此干净利落的女子,武艺绝对不差! “好,待我安顿下来,便来领教一番。” 刘禅苦笑着摇头。 孙尚香来了之后,关银屏倒是找到伴了。 也好,莫要整天霍霍他了,跟孙尚香去消磨一番精力,也好让他休养生息一番。 罢了! 还是去准备几日后与江东谈判的有关事宜罢! ... ps: 上上章可能要过两天才能解禁,往好的方面想,后天大家有一万五千字可以看。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堕青云之志,谈判开启! 第124章 不堕青云之志,谈判开启! 让孙尚香从江东到荆州来,自然是刘禅三国美人收集癖在作祟。 虽然动不了,但看看也是好的。 况此次大败江东,表书条件不提白不提,顺手而为的事情,为何不做? 而且,若是日后江东若有变,他带着孙尚香,亦可名正言顺的插手江东事务,也算是提前布个闲子,虽然这个闲子大概率是用不到的。 但万一呢? 不过... 自从小娘孙尚香来了之后,这几日,刘禅可谓是独守空房。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之前关银屏粘着他的时候,他还嫌烦,现在整日不在身边,这心中怎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刘禅轻轻摇头,将思绪从女人身上拉回来。 “这会谈的地方,可选好了?” 庞统在一边轻轻点头,说道:“若是孙仲谋前来会谈的话,会谈地点便选在江上,选一艘艨艟巨舰做谈判之所,若是使者前来,便定在江陵郡守府中。” 刘备不在荆州,孙权恐怕不会来江陵。 “我倒是想要会一会我这个舅舅。” 额... 联姻了之后,这孙权头上还要加一个岳丈的身份。 关系有点乱了。 “若是使者前来,恐怕谈判进行便不会太顺利了。” 谈判谈判。 谈判是需要时间的,若是条件不能达成,拖个几个月,那是常有的事情。 “让阿会喃入江陵,我要见他!” 公安现在只有数百江东士卒,不足为虑。 刘禅手握大军,早早的便将公安到武陵的这段大江交通占据住了。 水路一占,公安便真成孤岛了。 “我这便派遣使者前去。” 费祎领命,当即前去派遣使者。 “至于这些表书条件,有些能让,有些不能让,我们现在再来校对一遍,见了江东使臣,也要统一口径。” 此番谈判关乎两家数年,乃是十数年之后的关系,自然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的。 短时间要想所有条件都达成,不可能! 有争议的,可以先放到一边,先将那些没有争议的事项达成了先。 至当日下午,一身戎装的阿会喃终于是到了江陵城了。 “末将阿会喃,拜见殿下!” 阿会喃拱手半跪,头埋在胸口,以示谦卑。 “将军请起。” 刘禅上前将阿会喃搀扶起来,笑着说道:“军中可还好?” 阿会喃起身,一脸正色的对刘禅说道:“正要向殿下汇报呢!” 他能够从孟获部将,一跃成为掌军五万的大将,没有刘禅的信重,如何能成? 虽然蛮兵战斗力不如汉军,但就算是五万头猪,要杀也得几天,更何况五万大军呢? “这些日子来,无当飞军五万大军已经满员,其中三万人都已经是操练好了,殿下诏令一至,我便将这三万人带到公安城外了。” 无当飞军的粮草辎重由南中、武陵、零陵三地供养,七郡之地养五万大军,其实也是有些勉强的。 好在蛮军骑军几乎没有,甲胄又多是草甲藤甲,因此投入的不算多,消耗得也不比汉军来得多。 一两年内,七郡之地供养无当飞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一两年后,便要看刘禅在南中的屯田成果了。 若是屯田有成,莫说是五万无当飞军了,再多五万人,又有何妨? “你做得很好!” 无当飞军中层将官,不少都是讲武堂或者是讲武义从出身的。 加上有三本书日夜洗脑,刘禅对无当飞军的掌控程度是不差的。 对于军中的消息,他有时甚至比阿会喃还要早知道。 “叫你过来,是有事要吩咐你的,明日便是与江东谈判之时,届时伱可在公安城外操练士卒,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阿会喃马上会意。 “末将领命!” “既然你已经到了公安城下,便要将公安城围住,若非我同意,不许放一人出去,另外,武陵郡,将所有城池都占下驻军,若江东有不服者,尽可攻伐!” 之前刘禅兵锋未至武陵,武陵不少县城都依靠江东,现在既然大军压境了,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 彻底掌控武陵,便由今日开始! “末将明白。” “另外,在武陵城将我招收讲武堂学员,收讲武义从的消息发出去。” 大江北岸,南阳郡的才俊子弟,如今已经是陆陆续续赶到江陵城来了,这武陵才俊,虽然可能质量不如南阳郡,但有一个是一个,人才总是不嫌多的。 阿会喃重重点头。 “殿下放心,待末将回营寨了,立马派人着手去办!” 他虎目一转,问道:“殿下,若是武陵尽在掌控,可要开始丈量土地,编户齐民?南中已经开始屯田,如今粮草渐已收割,不久便是重新耕种的季节,若是要做,应当尽早。” 阿会喃作为南中蛮夷刘禅的第一铁粉,深知占据一地,只是开始。 最重要的事将所占的土地变成可以源源不断产出的粮仓。 而丈量土地,编户齐民,然后多余的田地拿来屯田,这明显便是最好的方法与手段。 “你可先行准备,但南中屯田尚未定数,武陵最快也是明年方能开始。” 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刘禅手底下的人手,大部分都放在南中了,已经是腾不出人手到武陵搞改革的事情了。 况且... 武陵毗邻江东,万一有叛乱了,岂不是给了孙权可乘之机? 加之马上便要谈判了,现在的武陵郡,肯定是要以稳定为主的。 一旦改革,便又要起刀兵了。 届时恐怕武陵苗王沙摩柯心中亦有反意了。 南中四郡的改革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一是刘禅先行刀兵,原本四郡之中,能反抗的,诸如越巂夷王高定、益州郡孟获、雍闿,牂牁郡太守朱褒,都被刘禅清洗了一遍,带头起事的人没了,改革南中四郡自然就简单了。 更不用说蛮王祝融直接成了植物人,躺在大理王城中,已经不能理事了,祝融公主又对他刘禅芳心暗许,几乎刘禅要做的事情,她都无条件支持,加之在益州郡,刘禅还扶持了蛮族少年阿朵思。 在刘禅在南中四郡的几个月里面,杀了多少蛮夷不臣者? 最少有七八万人。 即便是杀了这么多人,南中四郡还是不太稳定,刘禅还要让邓方、张苞、关兴等人镇守其间,以免蛮夷反复,将他改革南中四郡的大好局一朝倾覆! 如此多的前手后手,南中四郡还是要用大军来镇压,方才能使改革稳步推进下去。 换在武陵郡,恐怕就更难了。 毕竟武陵蛮夷兵力尚存,领头者沙摩柯威望甚高。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他刘禅尚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来耗! “如此,末将明白了。” 阿会喃在听刘禅说完此语之后,马上意会了。 “既是无法当即改革武陵,在末将掌控武陵各县之地,我亦是会做些准备。” 武陵全郡肯定是无法在今年推行改革了。 但个别县城,也可以先未雨绸缪。 届时若是刘禅下令屯田,那速度会加快不少。 “如此甚好。” 让阿会喃做这无当飞军的主帅,便是看重了他的智谋。 能用间的人,脑子都不会差。 况且... 在南中蛮将中,就属阿会喃对他的志向意会最清楚,不用他,能用谁? “时间紧迫,那末将便回公安营寨了。” 阿会喃一心想着立功,身上有肩负着刘禅与他的重任,如今是一刻时间都不想浪费。 之前是蜗居在南中一地,不能与天下英雄争锋! 现在已至荆州! 于禁、曹仁、吕蒙、孙权! 是时候让他们知晓他阿会喃的厉害了! “不急。” 刘禅轻轻一笑,将阿会喃拉到邓艾面前。 “这位是邓艾,邓士载。我已命他为南中屯田校尉” 屯田校尉? 这不是掌管四郡屯田事宜吗? 阿会喃政治嗅觉敏锐,马上便明白了邓艾的重要性。 “原是屯田校尉,日后到我军中,我一定要请你看看我无当飞军的风采!” 阿会喃十分热情,倒是让邓艾有些适应不了。 “见...见过将...军。” 一紧张,口吃的老毛病都出来了。 “士载紧张之时,稍有口吃,待你们相熟之后便好。” 刘禅轻轻一笑,再说道:“此番你回公安营寨,派一支千人精锐,将士载送入南中,当然,也可先去拜见从事马良,庲降都督邓方,之后拿我密信,交由祝融公主。” “诺!” 看来日后南中屯田大局,便由这位年轻人主持了。 阿会喃不禁多看了邓艾一眼。 “殿下放心,此去屯田,艾日后定教殿下不为粮草之事所烦扰!” 此番孙权谈判,又何尝不是因为有粮草不足的原因在里面。 若他蜀汉真的无敌于天下,那还会个屁盟,直接开打就好了! 刘禅轻轻拍了拍邓艾的肩膀,说道:“士载,我信你,我等着这一天到来!” 说罢,刘禅将腰间的宝剑解下来,右手将其横在邓艾身前,说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宝剑,乃匠人精心铸造,削铁如泥,不在话下,如今你要入南中,我将此剑赠你,见此剑者,如见吾,若在南中遇不臣不服者,我许你先斩后奏!” 现在还没有尚方宝剑这种说法。 但刘禅将随身佩剑赠与邓艾,便形同尚方宝剑。 “艾,定不负重托!” 邓艾当即跪伏下去,他双手上前接住刘禅的宝剑,当即说道:“若明年不能产粮十万大军所用之粮,请殿下斩我头!” 刘禅将邓艾轻轻扶了起来,说道:“我信你,不仅可产十万大军所用之粮,更能产百万大军所用之粮,到了南中,若遇难事,实在解决不了,可书信与我!” 太子殿下虽然年纪比他小,但这谆谆教导之语,宛如长辈。 邓艾心中感佩,眼眶亦是红润起来。 “不屯好南中田,邓艾便成南中土!” 殿下如此重托,他若是没能完成,那还说什么怀才不遇? 那他邓艾就不是什么才,而是草包! 今年屯田南中,一定要搞出成果出来! “请!” 早有侍者准备好热酒两樽了。 刘禅分别将其递到邓艾、阿会喃手上。 “此去艰难,还望君不堕青云之志!” “殿下有鲸吞天下之志,艾便是撒血南中,亦要助殿下一臂之力!” 两人饮了热酒,再对刘禅行了一礼,便缓缓走出郡守府了。 这南中有邓艾去屯田,收成产出的事情,便不用他刘禅来烦心了。 “殿下,江东使团的大船,已经到江陵了。” 董允作为负责接待江东使团的官员,方才一直在渡口候着,一有消息,他马上前来通禀。 “哦?” “何人为使者?” “诸葛子瑜。” 对于诸葛瑾,刘禅可不陌生。 一听到诸葛子瑜这四个字,刘禅暗道:此次谈判,稳了! “便由休昭将其迎入待客客舍,今晚我置办酒席,先会会这些江东文臣。” “诺!” 董允会意,当即朝着江陵城门的方向行去。 “军师,此番谈判,你为首,休昭、文伟,子明在你后,我居中调节。” 庞统、费祎、董允、徐详。 他这边的谈判阵容,可以用实力强劲来形容。 ... 此刻。 江陵城外。 大江渡口。 诸葛瑾率先从舟船上走下来,面前的江陵城,与他不久前到来之时没什么变化。 但故地重游,这心境却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使者,请。” 董允身着大汉官袍,对着诸葛瑾微微行礼。 “请!” 在诸葛瑾身后,虞翻亦是缓步走下舟船,在他身后,陆逊与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傅士仁,一同下了船。 “主公大计,不成矣!” 虞翻叹了一口气。 做为败者前来谈判,这注定是不让人顺心的事情了。 他原本是立有大功的,大功便是在他身后的傅士仁。 但... 傅士仁已经没用了,如今更是作为刘禅表书的条件,要送回江陵。 此事过后,恐怕荆州军将无人敢投降他江东了。 连投降人的命都保不住,日后谁还敢降? 但此话,他却也不敢与孙权说。 有时候名声,不如赤裸裸的利益来得重要。 尤其是对他主公孙权而言,便更是如此了! 董允在前面走着,江东使团在后面跟随。 陆逊走在后头,他此刻身着白衣,容姿很是俊丽,然而行走在江陵城中,他却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尤其是沿路百姓异样的目光,那指指点点的模样,无疑是让他的自尊心更加遭受打击。 刘公嗣! 藏在他袖口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我陆逊已经在你手底下跌倒两次了,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绝对不会! “使者先在客舍安顿下来,晚上殿下将宴请诸位。” “多谢使者。” 诸葛瑾对着董允拱手行礼,江东使者便一同走入刘禅为他们准备好的客舍中。 所谓的客舍,其实就是一座占地不小的院落,原本为一富商府邸,只可惜十多天前被窜入城中的江东士卒杀了全家。 财产无人继承,刘禅含泪充公。 如今便将这宅院做江东使团的客舍了。 “今夜汉中王太子刘禅宴请你我,恐怕也是来做试探的,你我来商议一二,莫要说错了话,让那刘禅抓到口实了。” 虞翻、陆逊等人点头。 众人安顿好之后,天色便彻底暗下去了。 在刘禅的邀请下,江东使团缓缓步入江陵郡守府。 “诸位远道而来,请!” 主位上的刘禅对诸葛瑾敬了一杯。 他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陆逊身上。 若非陆逊知晓刘禅身边便有好几个红颜知己,还以为这位汉中王太子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呢! 那灼灼的眼神,看得他直发毛! “伯言,请!” 陆逊脸上堆起很勉强的笑容,在未见刘禅之前,陆逊恨不得提剑与其决斗! 但是面基之后,刘禅那饱含侵略性的眼神一瞪,反倒让他心里发怵起来了。 “殿下,请。” 宴会上的酒菜非常丰盛,各种佳肴、美酒应有尽有。 成堆的美酒,放置在地上,一开酒封,那飘香的酒香闻入鼻中,便知其美酒本色了。 再看身前桌塌上的菜系:有清淡的素菜,也有鲜美的河鲜,更有珍贵的药材炖鸡、烤全羊等等。各种佳肴色香味俱佳,让人垂涎欲滴。 堂中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姿态婀娜的美姬在堂上作舞。 便是诸葛瑾阅女无数,听之见之,这老脸亦是通红一片。 他二弟,已然仰首挺胸! 出乎诸葛瑾、陆逊、虞翻等人的预料,刘禅说是宴请,便真是宴请,仿佛只是为了见一见他们,没有其他的目的在里面。 宴会之上,更是没有谈论明日谈判会盟议和之事。 真是奇也怪哉。 当诸葛瑾陆逊虞翻等人从郡守府出来的时候,亦是有些难以置信。 “使者,方才堂上的美姬,已经送至客舍。” 董允前来,给诸葛瑾抛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 “我是来出使的,岂能为女色所伤?送走送走!” 诸葛瑾目光坚定,但董允已经是转身回府了。 一想起方才那美姬的姿容,那身段,那该大的大,该细的细。 不行! 他摇了摇头。 这刘禅小儿,居然还想用美人计来诱惑他? 他诸葛瑾岂是那种容易被诱惑的人? “汉中王太子不安好心,走,晚上我们再好好议一议,莫要给刘禅的表象给迷惑了。” 但一转身,诸葛瑾的脚步都快上了几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我打了一辈子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 ... ps: 万字更新,还望读者老爷们给点票票!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溅堂中:叛徒的下场! 第125章 血溅堂中:叛徒的下场! 时已入深夜。 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凉意,月光洒满大地,让夜色变得清晰明亮。 郡守府大堂中。 丝竹之声已散。 美姬之舞亦是不见踪迹。 此时,这郡守府大堂非是宴会场,而是审判叛徒的公堂! 傅士仁被绳索绑住,满脸死灰,眼神空洞,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他的衣衫褴褛,似乎被人拖拽过一般,随处可见划痕和破损,显然经历了不少折磨。 他的头发凌乱,满是灰尘,散在额前,遮住了半个面庞。他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身后,无法动弹。 此刻跪在地上,不似个人仿佛傀儡一般。 糜芳在堂中,有坐立不安的感觉,这屁股不管是怎么挪动,都感觉有些不舒服。 若非是他儿子,若非是有殿下,恐怕,此刻跪伏在地上的,不止傅士仁一人,还要加上他糜芳! 糜子方暗自庆幸自己逃出生天,跪伏在地上的傅士仁,那可就惨了。 在江陵战败的消息传到公安之后,傅士仁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是故他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去做,直接开始摆烂! 做了又能如何? 想了又能如何?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在得知陆逊早到府中,要将他控制起来之后,傅士仁将他在公安的妻妾子女,亲手杀了。 傅士仁心里明白,他一死,他的妻妾,他的儿女,亦是不会有好下场。 江东新败,三万精兵没在江陵,孙权不仅不会感谢他,反而会恨他。 在他死之后,他的妻妾子女,逃不过被人侮辱的下场。 既然如此,何苦来哉? 不如随他一死! 本来他便要当场自刎的,可惜他这条命,对江东有用,双手双脚被绑起来,便是嘴里面都塞了东西,以防他咬舌自尽。 不过…… 他傅士仁落到这种下场,又能怪的了谁? 锵! 坐在主位上的刘禅在武器架上拔出一把宝剑。 刘禅面色如铁,眼神更是冷如玄冰,他看向傅士仁的眼神,充斥着杀意。 这种杀意,堂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叛徒。 是不可原谅的! 尤其是傅士仁这种元从老臣,深得刘备信重,前将军关羽更是将镇守公安的重任交给了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直接反水了。 若非刘禅及时赶到,就算是糜芳不降,在傅士仁的里因外和之下,江陵也有很大的概率不保。 “傅士仁,临死之前,可有遗言交代?” 刘禅这句话,让傅士仁空洞溃散的瞳孔聚合了不少,他眼中略微出现了些神采。 “遗言?呵呵,我哪还有遗言?便请殿下赐我一死罢。” 嘴里面的臭布被拿出来,傅士仁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死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刘禅提剑,缓缓上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或许是刘禅手上的宝剑太过锋利,灯火映射下,剑锋发出的寒光让他心中升起惧意。 亦或者是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已经让他难以保持镇定。 傅士仁面色狰狞,他死死的盯着刘禅,大吼道:“一千多兵丁,如何守得住公安?大都督吕蒙手底下有三万劲卒,当日我在公安城头,看那舟船满江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不投降,又能如何?” 他面色凄苦,脸上已经是涕泗横流了。 “他关云长为何要如此待我?不过是烧了些许粮秣罢了,便还要杀我?将我放在公安,不是故意害我性命?他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他不义!” 或许是吼得太累了,可能也有从昨日到如今都滴水未进的原因,傅士仁只觉口中干涩,腹中饥饿,被绳索捆绑的四肢,更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但他心中仍然不服,仍有怨气! “还有你糜芳!你为何不降?为何不降?我听陆逊言之,原本你便降了,若没有殿下,今日跪在此处的,便还有伱糜子方!” 糜芳听了傅士仁这一句,面色大变,他有些惶恐的看向刘禅,发现刘禅的面色如常,根本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之后,这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悬着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是缓缓放下去了。 自家父亲被辱,糜旸就坐不住了。 他面色冷峻,眼神冰冷的盯着傅士仁,道:“我父虽曾有降意,但毕竟未降,江陵城一直便在我军手中,甚至因为我父不惧一死,前去引诱吕蒙入城,立得大功,岂是你这个叛徒所能比拟的?” “没想到临死之前,你还是这般想的?” 刘禅面色冰冷,他将手上的宝剑横在胸前。 “傅士仁,你有三死!” 刘禅当堂怒喝: “这第一死: 前将军让你镇守公安,非是他欲你死,而是他相信你的能力,你傅士仁乃我父元从老臣,他以为,你的忠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将后背都交到你的手上,却是万万想不到,你不值得信任,反而是会用刀剑,狠狠的桶在前将军的后背上,给予致命一击!” 若非刘禅及时赶到江陵,恐怕那个时候,荆州的局势就会糜烂下去了。 即便是可保关羽不死,但荆州之地,亦要失去。 对于蜀汉来说,荆州一失,便如同断了一支臂膀一般,元气大伤,一统天下的概率下降三成不止! “这第二死: 你身为父王元从老臣,即便是面对江东三万大军攻打,便就想降?武陵有五万无当飞军,你自遣使前去,再守住公安三两日,吕蒙必难下公安,再不济,你弃城而逃,待前将军与武陵大军赶到,江东岂能成事?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怕死?胆小如鼠之辈,焉敢将罪责推与他人?” 刘禅的嘴遁攻击源源不断。 “这第三死: 便是你身为镇守公安之将,却眼睁睁的看着公安百姓被杀被辱,你心能安?因一己之过,害得自家老小为你陪葬?你这畜生!还心有不服,胆敢在大堂之下狺狺狂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禅骂到兴头上,直接是火力全开。 “你!” 傅士仁满脸通红,那是被气的,那是被羞的。 刘禅亦是不跟他废话。 “你此等不忠不义,不知廉耻之人,焉能活在这朗朗青天之下?” 刘禅一声怒喝,猛然挥剑斩向傅士仁。 他原本是想要从肩膀上将傅士仁砍成两截的,但奈何剑不够利,只砍进去了一半。 傅士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鲜血喷涌而出,惨不忍睹。 不过这样也好,作为叛徒,想要痛痛快快的死,哪有这么简单! 傅士仁的身体软倒在地,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尽的痛苦和不甘。 刘禅面色镇静,仿佛杀了十年猪狗的老屠夫,手中宝剑未停歇,这次向傅士仁的脖子斩去。 傅士仁的身体再次颤抖,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热血淋身,原本谦谦公子一般的刘禅,变成了地狱修罗。 他转头扫视自家臣僚部将,堂中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尤其是糜芳,呼吸都急促起来了,刘禅的那毫无感情的眼神扫视而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脏狠狠抓住,捏住。 从这一刻起,糜芳心中暗自发誓,便是粉身碎骨了,他都不能投降,不能做叛徒! 傅士仁的下场,便在眼前。 谁敢效仿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强势的刘禅:谈不拢那就别谈了! 第126章 强势的刘禅:谈不拢?那就别谈了! 次日清晨。 刘禅从床榻上起身,摸了摸身侧,空空如也。 原来昨夜关银屏亦是没有在房中过夜,而是陪孙尚香去了。 也不知他那孙小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将这个小妮子深深的吸引过去的。 本来早上还有个刷牙的保留节目,算算日子,已经有几天没有上演这个保留节目了。 哎~ 当真是被迫节制了。 在侍女的伺候下,刘禅便将汉中王太子袍服穿戴整齐了。 毕竟这谈判议和的场所,还是比较正式的,若是随便穿着,岂不是失了礼仪? 一路行至郡守府大堂。 此刻,偌大的郡守府大堂中,左右放置了两排桌塌,桌塌上面备有笔墨纸砚,并且有小厮侍女伺候在侧。 在刘禅坐在主位上的时候,双方已经是来齐了。 当然... 堂中主位其实也颇有意思,主位有两个。 靠近诸葛瑾那边的主位此刻空着,显然是为孙权虚留的。 别的不说,这礼节方面是狠狠的拿捏了。 刘禅仔细打量着诸葛瑾等人的面色神情。 发现除虞翻脸上有倦色之外,像诸葛瑾、陆逊简直是精神倍棒。 啧啧啧~ 这诸葛瑾的身体真是够好的啊! 昨夜连御三女,次日起来居然面无异色,精神倍加,当真是有两颗强肾! 哎呦~ 我的老腰啊! 殊不知,诸葛瑾此刻已经是在暗暗叫苦了。 对于昨日的美人,他只能说出两个字: 很润! 但润完了之后,这身体确实是有点虚。 这个汉中王太子刘禅,当真是太可恶了! 以为这样就能难得倒我诸葛瑾? 区区美人计罢了! 其实再来几次,又能何妨? 别以为我享受了那些美人的伺候,我就会在谈判中做出退让,关乎江东利益,我寸步不让! 诸葛瑾眼神锐利,朝着刘禅方向瞥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这老家伙... 刘禅摇了摇头,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今夜再给你送去四个,看你顶不顶得住! 将脑子的思绪抛开,刘禅看向堂下众人,高声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此次议和谈判,那便开始罢。” “诺!” 庞统、费祎、董允、徐详等人纷纷起身,对刘禅行礼。 江东使臣诸葛瑾等人亦是起身行礼。 “既是谈判,那便一项一项谈,首先便是这粮草之事” 作为东道主,庞统率先说话,他目光灼灼,语气很是犀利霸道,那如刀割一般的眼神,仿佛真的能砍人一般。 “表书里面明明说好了送粮一百万石,粮草呢?你们人来了,粮草为何没有来?须知转运粮草需要时间,难不成谈判一成,伱江东便可将粮草转运到江陵来?” 面对庞统咄咄逼人的态度,诸葛瑾脸上未有慌乱,他起身说道:“一百万石粮草太多了,便是集我江东物力,也难转运一百万石粮草,若阁下能将一百万石粮草换成五十万石,那我即可书信建业,旬月之内,便可将粮草送上。” 其实五十万石粮草已经是不少了。 三十万石粮草,若是三十万大军的话,勉强够吃两个半月,30万大军最起码要有五万精锐之师,这五万肯定要保证每人每天至少五斤以上的粮食,这里就占了每天25万斤粮食,普通步卒十万人起码每人每天三斤粮食,那就是每天30万斤,剩余后勤杂役民夫十五万每人每天1-2斤不等,那就是每天15-30万,一共每天70-85万斤。 当然,这是还不算战马驽马犍牛等口粮,还有运输存储使用过程中的损耗,如果都算上的话,也就勉强够三十万大军一个月用度。 换做荆州十万大军,省吃俭用下,粮草用度,五十万石粮草便够一年了。 但... 能多捞点,自然要多捞一点了,况现在是动动嘴皮子的时候,可比去种粮食来得简单。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现在不狠狠割江东一波,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说好百万石粮草,那便是百万石粮草,岂能食言?” “来此处,便是商谈的,若不商谈,我等来作甚?” 陆逊亦是在旁边帮腔。 “五十万石粮草!” “我可退让一步,九十九万石粮草。” 诸葛瑾满头黑线,只让了一万石粮草,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五十一万石粮草!” 诸葛瑾也算是针尖对上庞统的麦芒了。 两人各退一步,又好像完全没有退。 “九十八万石粮草。” “五十二万石粮草!” 两人你来我往,一下子便喊到了七十五万石粮草。 “那便这样定了,七十五万石粮草!” 怎么…… 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诸葛瑾心中稍微不适,好在,这一项指标,孙权给他最高的上限便是七十五万石,现在虽然是七十五万石,但起码还是在上限之内的。 “那便第二项。” 这个时候,诸葛瑾开始先声夺人了。 “先前我已经是将傅士仁带到了,孙夫人亦是昨日便到江陵了,方才粮草之事,也已经商议完成,请问,可否放了我江东大都督以及老将军韩当?” 庞统与刘禅对视一眼,得到刘禅的点头示意之后,他马上应道:“你方放人,我这边自然也是要放人的,今日,我等便会将江东大都督吕蒙与老将军韩当送至使团客舍。” 荆州这边退让了一步,让诸葛瑾心情舒畅。 俗话说,能上第一步,就能上第二步,诸葛瑾直接来一波得寸进尺。 “那我万余江东劲卒,也一道放归了。” “阁下莫非想得寸进尺?放了吕蒙与韩当,我等已然是仁至义尽,若想将降卒放归江东,便要看尔等后面的条件了!” 庞统面色冷峻,他退一步,是因为那多出来二十五万石粮草。 但若是想放人,这点粮草可不够! “好,那再来谈这盟约之事,向汉中王称臣,此处我江东绝对不应允,我主乃汉室之臣,汉中王亦是汉室之臣,岂有汉室之臣向汉室之臣称臣的道理?” “哈哈哈!” 庞统哈哈大笑,说道:“诸侯王国中,亦有臣僚,我便是汉中王臣子,这有何不可?” “你主难道是吴王?若不是,入我汉中国,岂是不可?” 入你汉中国,那我江东不是成了刘备的附属了吗? 这一点,是孙权接受不了的,也是江东接受不了的。 江东世家有自己的利益,现如今,扶持孙权,便最符合江东士族的利益。 若是成了汉中王附属,他江东士族算什么? 刘备身边已经是有荆州派、益州派、东州士、元从派,四方势力来回割据,互相争宠。 他们江东世家岂是挤得进去? 两个人都嫌太挤,三个人洞口就不够用了,四个人那完全是挤不进去! “不行,这是我主的要求,亦是我江东的要求,若这一点阁下不答应,那今日的谈判,便谈不成了。” “子瑜这是在威胁?”庞统眼睛微眯,他原本长相便有些凶恶,如今眼睛一眯,当真是看一眼就会爆炸。 “这是我江东的诉求!” “这一点,我们可以答应。” 坐在主位上的刘禅心中明白,凭借江陵一战,还不够孙权成为汉中王的附庸。 莫说是损失三万劲卒,便是损失十万精兵,怕孙权亦是不可轻易折腰。 非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孙权不会轻易做狗。 跪汉帝可以,我本是汉室臣子,但跪你刘玄德,那我可不答应! 这恐怕便是孙仲谋心中所想。 “多谢殿下体谅我江东君臣之意。” “呵呵。” 刘禅轻轻笑了笑,不带任何感情。 “我可体谅你江东君臣一次,可体量不了第二次,这一点,你们可明白?” 向汉中王称臣这件事,你江东做不来,那么... 割让荆州三郡之地的事情呢? 庞统与刘禅几乎是心连着心,在刘禅话语刚落之后,他马上上前说道:“那便讨论荆州三郡归属,长沙、桂阳、江夏三郡原本为我主之地,建安二十年,尔等趁曹操率主力西征汉中之时,强夺长沙、桂阳、江夏三郡,如今,这三郡之地,该还于我等罢?” 如果说不向刘备称臣关乎孙权与江东的面子的话,那么这长沙、桂阳、江夏三郡,那便是关乎江东的里子了。 三郡之地,数十万百姓,数百里之地,岂能说给了就给? “这南郡之地,原本便是我主借与汉中王的,不见汉中王将南郡归还,而还妄想取长沙、桂阳、江夏三郡之地?当年议和盟书还在,已经是确定了的事情,黑纸白字,焉能再改?” “既是如此,那我等只要长沙郡,桂阳江夏二郡暂由江东代管,如何?” 如个屁何! 若非自己要有风度,诸葛瑾现在就想喷人了。 这长沙、桂阳、江夏三郡已经被他江东吞下去了,搞得割让长沙郡还是你刘禅恩赐似的。 这世上岂有如此道理? “割地之事,无法相谈,若阁下再言割让荆州三郡之地,那么,今日谈判,便不必再谈了,阁下的七十五万石粮草,便从梦里去拿罢!” 坐在主位上的刘禅面色冷峻,他看向庞统,后者微微点头。 “既是如此,那便再换一个条件,长沙蛮乃武陵蛮分支,与南中蛮夷同属一支,若是有长沙蛮想要归附我主,尔等必要放行,如此可行?” 长沙蛮? 诸葛瑾愣住了。 他与陆逊虞翻等人对了个眼神,最后说道:“此事,还等我三人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长沙蛮之事,像是荆州这边突然提起的一般,他们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如今只得临时商议了。 三人一同走出堂外,空旷的校场中,江东使团的人看守周遭,以防有人接近诸葛瑾等人五十步,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伯言,这庞统言之这长沙蛮之事,到底有何深意?” 陆逊眉头微皱,还在思索当中。 旁边的虞翻却是言道:“只要那汉中王太子刘禅不要想着荆州荆州三郡之地,这个要求答应了又何妨?不过些许蛮夷罢了,这几个月来,长沙蛮多为桀骜,便是刘禅在暗中撺掇,若是让那些不服管教的长沙蛮走去武陵,长沙蛮夷之患反而可得到解决,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诸葛瑾闻之,亦是觉得有道理。 长沙蛮近来经常袭扰百姓,杀了不止一个孙权任命的官吏了。 即便是孙权派兵镇压,也无可奈何,官兵来了,他们便躲在深山之中,待大军一走,长沙蛮便又重新袭杀命官,袭扰百姓。 即便是派兵杀了长沙蛮几百人,也是治标不治本。 若是能够将这些头疼的家伙赶到武陵,倒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蛮夷勉强算是人口,但这些人不善耕种,又不服管教,不能纳税,那这人口便没有什么意义。 送与刘禅,又能如何? “只是...我总感觉那刘禅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他做了这么多铺垫,中司马,那汉中王太子刘禅狡诈,此事万不能答应。” 万不能答应? 先前称臣不答应,割长沙、桂阳、江夏三郡不答应,割长沙一郡之地不答应。 现在这放归长沙蛮之事又不答应? 恐怕...不想议和谈判的,便是他江东一方了。 诸葛瑾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 “我等试一试。”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诸葛瑾的底气却是没有那么足。 商议完毕,三人便复归堂中了。 “如何?” 刘禅端坐在主位上,打量着从殿外回来的三位江东使臣。 “诸位可有定夺了?” 诸葛瑾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长沙蛮乃长沙郡之民,岂有要地不要百姓的说法?此项,恕我等不能从命!” 刘禅原本还有笑容的脸上,顿时变得冰冷阴沉。 “这个不答应,那个不答应,这便是你江东的诚意?我一退再退,到如今已经退无可退,既然阁下不想和谈,便也就罢了,你可知我军已拿下襄阳,拿下樊城亦是时间问题,若我荆州能够与你江东联盟,待我军攻伐樊城,曹操必举大军来攻,届时,便是尔等进逼徐州的大好时机。” 刘禅冷眼看向诸葛瑾陆逊虞翻三人,也不顾他们脸上的色变,冷冷的说道:“既然诸位没有诚意,那么,届时荆州便与曹孟德合盟,我自公安顺流而下,击陆口、夏口,威胁建业,武陵无当飞军进逼长沙,与当地长沙蛮一道袭扰扬州。 孟德举大军自寿春出兵,一路从淮阴击广陵,一路自合肥击历阳,进逼建业,三路大军,计有百万,你江东可挡得住?” 刘禅语气冷冽,不带任何私人感情,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诸葛瑾等人心中一片冰寒。 若真如刘禅所言一般,那他江东岂有活路? 虽然只是可能,但这个可能,他诸葛瑾可不想赌,也不愿意赌。 “若是再谈不拢的话,我看,那就别谈了!” “战场上,刀兵见胜负!” 刘婵拍拍屁股,直接从主位上起身,看那架势,便是要离开郡守府主堂了。 “殿下请留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双赢:指我赢两次! 第127章 双赢:指我赢两次! 不管是刘禅向他们描述出来的可怕前景,还是他们三番五次的拒绝。 加之这长沙蛮之事,从表面上看,对江东其实并不重要。 诸葛瑾起身,连忙喊住刘禅。 “殿下请留步,让长沙蛮放归武陵之事,我们答应了。” 答应了? 呵呵。 刘禅转身,脸上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怡人,方才冷面相向,仿佛是一个错觉而已。 “既然如此,那便再谈罢。” 这汉中王太子刘禅,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诸葛瑾在心中暗自腹诽。 刘禅端坐回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止住。 放归长沙蛮回武陵。 呵呵。 长沙蛮有多少人? 数万? 不止。 数十万? 也不止。 百万人? 或有之。 总之汉人也可以是长沙蛮,山越蛮夷也可以是长沙蛮,只要是个人,都可以是长沙蛮。 既然你江东答应了放归长沙蛮,那么这些从扬州、交州之地来的‘长沙蛮’,你便不能阻止他们进入武陵。 若敢阻止? 联盟破裂,刀兵相见! 人口啊人口! 若是能搜刮江东人丁,那别说是南中改革屯田了,便是在武陵屯田,在他刘禅也能搞得有声有色。 有人就有生产力,在这个时代,人口与土地,代表了一切! 陆逊看着高台上脸上带有笑意的刘禅,便觉得方才那个要求答应错了。 但事已至此,便不能再想了,因为后面的谈判亦是来了。 庞统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又比一波强烈,当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会盟细则,何时出兵,孙权女儿何时送来荆州... 每一项,都进行争辩。 也就是午饭的时候,才短暂休息片刻,之后两方唇枪舌战,口水在这大堂中肆意飞溅。 时已入夜,但看双方还是继续争辩下去的势头,刘禅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了,尚未议好的,明日再来。” 庞统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诺。” 一整天的辩论,诸葛瑾、陆逊、虞翻等人亦是头脑昏沉,刘禅此语,正中他们下怀。 “诺!” 他们亦是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之后江东使团的人便缓缓退出郡守府大堂了。 “哈哈哈~” 待他们走后,刘禅哈哈大笑一声。 今日的谈判议和,可谓是双赢! 他刘公嗣赢两次! 当然…… 这也是应有之理,江东打了败仗,在谈判桌上自然没有底气。 加之公安方向,阿会喃练兵之声传至江陵城中,那种架势,仿佛随时带兵冲入城中。 有些条件,他们岂敢不答应? 战场上没取得的东西,谈判桌上,亦是拿不回去! “马上书信给从事,让他从武陵调兵,准备前去长沙郡,与长沙蛮商议这人丁之事!” 日后,这长沙蛮,便是他刘禅的捕奴队与打手了。 钱粮、甲胄,刘禅都可以给他,而他们则是向刘禅支付掳掠而来的百姓丁口。 反正有江东送粮,一年之内,刘禅粮草是无忧的,用江东之粮,来买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甲胄,刘禅当然不可能给他们什么好货色了。 淘汰下来的,亦或者是在府库中吃灰的,自然是可以发挥它们的余热了。 反正再怎么烂,比起长沙蛮的草甲藤甲来说,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长沙郡不给我? 那我直接自己培养一个武装势力。 到时候有你孙权心烦的。 甚至... 刘禅还打算帮这长沙蛮练兵。 这练兵之地,便安排在武陵。 练好兵之后,岂不是更好在孙权后方翻云覆雨? 而且在练兵途中,亦是可以洗脑长沙蛮夷军队,虽不至于让他们为我所用,但起码对刘禅他们这些汉军心向往之。 老美的套路,还是可以学一学的。 “诺。” 费祎当即领命而去。 “今日的成效,很是不错,没想到能谈成这么多。” 像那个粮草,刘禅君臣这边原来是想,能有个六十万石那便不错了。 没想到最后能谈到七十五万石,至于这长沙蛮之事,则是刘禅必须要拿到的。 前面给铺垫这么久了,还不是为他这一项能够达成? 也幸亏诸葛瑾他们没看出来,若是看出来的话,指定不会答应。 “诸位辛苦了,我已经吩咐庖厨准备好丰盛的酒菜,诸位一日谈判争辩,有如此成果,乃是立了大功,修养生息,明日再战!” 未久,堂下侍者将桌塌搬走,换上稍稍矮小的食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被端了上来。 堂中丝竹声响起。 至于美姬优伶乐舞,则是没有。 毕竟人都送到江东使团那边去了。 说是没用,但享用了他荆州美人之后,诸葛瑾明显就变得好说话了不少。 本来就是要这样嘛! 出使谈判,便是有一个范围弹性的。 诸葛瑾强硬一点,便可压价压得狠一点,不强硬,那边压着上限通过。 反正能够完成出使任务便好,即便是这出使任务完成得并不漂亮。 但伱就说完没完成罢! 是故... 让诸葛瑾这些江东使臣身心愉悦了,这谈判,便更好谈了。 今日我塞给你诸葛瑾四个好生养的美姬,就看你明日,还有什么精神! “诸位,请。” 刘禅端着酒樽,对着众人比了个酒礼。 “殿下,请!” 众人手上端着酒樽,亦是回礼。 一樽热酒饮下,众人当即开动起来了。 接下来,便是享受美食的时候了。 ... 江东使团客舍。 诸葛瑾、陆逊、虞翻等人等在院外,很快,一辆马车缓缓而至,渐渐的停在了江东使团面前。 从马车上,缓缓走下两位身穿白色单衣的壮硕汉子。 为首的正是吕蒙。 “拜见大都督。” 吕蒙早年便跟随孙策征战四方,孙权统事后,吕蒙从破黄祖作先登,封横野中郎将。从破曹仁于南郡,从破朱光于皖城,累功拜庐江太守。进占荆州南部三郡。在逍遥津之战掩护孙权逃生。在濡须抵御魏军。官拜左护军、虎威将军。 在江东中,自周瑜与鲁肃死后,你很难再找一个跟吕蒙这般军功卓着的大将了。 本来在原历史中,吕蒙代守陆口,袭取荆州西部三郡,彻底击败蜀汉名将关羽,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受勋殊隆。 可惜,因为刘禅的存在,吕蒙不仅没有完成击败关云长的壮举,为后世所称道,反而是成了他刘禅的阶下之囚。 “哎~我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在江陵监牢中,吕蒙有想过一死了之的。 毕竟... 这太屈辱了。 手握三万精卒,结果因为他的一时失察,而导致全盘皆输,江东的战略由此崩盘,原本还处于略微优势的地位一去不复返,直接变成劣势天崩局了。 而这一切,他吕蒙难辞其咎。 “大都督何以言此?胜败乃兵家常事,焉能因为一败,而丧失斗志?若是如此,主公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岂不是白花了?我等千里迢迢至江陵来,岂不是要白走了?还请大都督重燃斗志,败了,下一次便打回来!” 陆逊眼中神光灼灼,失败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直接进行自我否定。 那才是真的失败,还是永无翻身之地的那种。 “不错,伯言此言有理,胜败乃兵家常事,况有江陵此败,也不能怪大都督,完全是那刘禅小儿太过狡诈,那徐详又是软骨头一个,这才害了大都督。” 吕蒙摇了摇头,说道:“诸位的心意,我已经知晓了,刘禅小儿确实狡诈,那徐详也确实可恶,但若我足够谨慎,足够聪明,焉有此败?此战,我为主帅,当担首责。” 吕蒙看着他们一脸阴沉的模样,继续说道:“当然,仅仅因为此战失利,便想击垮我吕子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之耻,今日之辱,来日,我吕子明一定要让刘公嗣加倍奉还!” “就是要如此!” 陆逊上前挽起吕蒙的手臂,说道:“有此志,何愁大仇不得报?大都督,请!” 陆逊将吕蒙迎进客舍,在身后的韩当,亦是得到诸葛瑾等人的宽慰。 只是... 当吕蒙入了使团客舍,这眉头当即便皱起来了。 “这些人,是从江东带过来的?出使还要带女眷过来?” 看着客舍小院中这些衣着不整的美姬,吕蒙心中大火。 “此乃刘禅小儿的奸计!” 诸葛瑾面色同样冷峻。 “昨日他便送来美人了,我义正言辞,全然不接受,没想到啊没想到,又送美人过来了,我诸葛子瑜,岂是会沉迷美色之人?” “哼!”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左右,将这些姑娘,全部送回郡守府去!” “不错,全部送回去,还想用美人计?他刘公嗣是打错主意了!” 陆逊猛翻白眼,若非他昨日亲眼所见这两人的所作所为,他还真给他们诓骗过去了。 不过... 事关使团内部团结之事,陆逊自然是闭口不言,也不揭穿诸葛瑾与虞翻。 “你们能如此想,甚好。” 一群莺莺燕燕的美姬被送走之后,使团客舍的空气都干净了不少。 “今日会谈,结果如何了?” 吕蒙在江陵虽然是阶下之囚,但刘禅给他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江陵监牢天字号房间,吃喝用度,跟五星级酒店一般。 若非吕蒙心有怨怼,茶饭不思,否则在监牢之中,估计还得长上一两斤的肉。 对于外界的消息,刘禅也并没有隐瞒吕蒙,而是隔一段时间,便派人知会。 主打的就是一个尊重。 被刘禅如此善待的吕蒙,心中虽然还有怒气,但怒气亦是消散了不少,至少没想现在冲进郡守府,一枪将刘禅枭首了。 “这是今日会谈的表书。” 这使团的使臣自然是诸葛瑾,但吕蒙身为江东大都督,亦是有权过问此事。 将表书拿到身前,吕蒙细细端详一二,只得是叹出一口气来。 “因我之败,而使我江东遭受如此损失,我之过也!” 看到这表书上谈好的几项,吕蒙此刻是满脸羞红,若是此处有一处地缝,他现在指定钻进去。 他吕子明,实在是无颜面见江东父老啊! “大都督放心,在这些条例上,我等都是据理力争,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我等绝对不会应允,便是一丝一毫,都要跟那刘公嗣与庞士元争到底!” “诸位...辛苦了。” 吕蒙起身,对着诸葛瑾等人重重的行了一礼。 “大都督,你方从监牢中出来,还是先回建业,面见主公罢,此是你伤心之地,待养足了精神,再与刘公嗣争斗不迟。” 吕蒙原本是要留下来,与诸葛瑾一道与汉中王太子刘禅商讨议和条款与盟约之事的,但是被诸葛瑾如此一说,倒也确实。 他留在此处,恐怕没有什么多余的作用。 不若先回江东请罪,再做计较。 若是与刘公嗣会盟了,那下一步,便是要打合肥了! 他在荆州江陵受到的屈辱,先从徐州方向先找补些许过来。 之后... 再来对付刘公嗣! “那江陵的谈判要事,便交由诸位了。” 哼! 陆逊冷哼一声,他没好气的瞥了诸葛瑾与虞翻。 无非是等大都督走后,可以将那美姬要回来了。 也不知那荆州美姬有什么好的? 当值商谈要事的关键时刻,居然沉迷美色! 若非今日商谈之时,诸葛瑾等人未受影响,他非在吕蒙面前将他们昨夜的事情都出来不可。 开impact,还没叫我,简直岂有此理! .... ps: 感谢第三世的起点币打赏。 又是一天万字更新,双倍月票的最后一天,有月票的投一投,不要留啦~ 第一百二十七章 荆襄才俊,尽入吾彀中矣! 第128章 荆襄才俊,尽入吾彀中矣! 孙夫人的办法果然有用! 以后... 得多去找尚香小娘请教请教。 哼哼哼! 想来学到一招半式,她这个俏郎君,还不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刘禅看着躺着的关银屏,他见不到关银屏的正脸,自然不知道她现在心中的想法。 从后院内宅走出,刘禅便径直走去书房了。 本来是打算去锻炼身体来着。 结果反而... 饮一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刘禅定坐在书房之中,此刻他心无旁骛,注意力更加集中了。 只是,进入状态为多久,门外便传来费祎的声音。 “殿下,庞德公与沔南名士黄承彦求见。” 庞德公与黄承彦? 刘禅愣住了。 这两位可是大人物啊! 可以说是荆州士族上层圈的核心人物。 “快快请进来,不!” 刘禅起身,匆忙穿鞋,便快步上前。 “我亲自前去迎接。” 庞德公是庞统的父亲,庞德公曾称诸葛亮为“卧龙“,庞统为“凤雏“,司马徽为“水镜“,被誉为知人。对诸葛亮、庞统等人早年影响较大,并得到诸葛亮的敬重。 能给人取外号的,自然也非是寻常人。 而黄承彦,乃是诸葛亮岳父,黄月英之父。南郡大士蔡讽的女婿,与襄阳名士上层社会圈子:庞统、庞德公、司马徽、徐庶等人交好。 黄承彦者,高爽开列,为沔南名士! 他原以为是自己前去探访荆州士族,不想他们居然前来拜见。 对于此二人,刘禅可不敢怠慢。 亲自走到府外,便见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以及一位身着锦衣的已有华发的中年人。 不必说,这便是庞德公与黄承彦了。 庞德公身形消瘦,走起路来亦是步履蹒跚,脸上的皱纹深深地刻着岁月的印记,头发和胡须都已经变成了雪白色,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磨砺。他的双眼深邃而有神,仿佛随时能透视人心,令人不由得产生一种敬畏之感。 一身衣袍简朴,但他的身上却透露出一种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渊博的知识。 此刻在他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眼神望向刘禅,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心态平和、处事稳重的人。 “小子何等何能,能让二位泰斗至此,应是我前去拜访才是,请,快请!” 庞德公撸着长胡须,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如今老朽见到殿下,果然如此!” 他轻轻一笑,声音虽显暮气,但语气倒是中气十足,未有虚弱之态。 “我观殿下头有紫金之气,贵不可言,当真有人主之相,今日我来叨扰,还请殿下莫要介怀。” 黄承彦亦是在一边说道:“得见海中真龙,乃是我等凡夫俗子的荣幸才是。” “二位如此夸赞,倒教小子无颜示人了,快请。” 看来有庞德的原因,荆州士族对他刘禅的态度,很是亲和啊! 其实转念一想,这也很正常。 毕竟现在在刘备麾下的荆州派臣子,那可不少。 可以这么说,大半荆州人才,都入了刘备幕府。 在《出师表》中,诸葛亮自称“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众所周知,“布衣”常常用来借指平民百姓,然而他诸葛亮可不是平民百姓,实际上,诸葛亮不仅出身极不简单,而且姻亲好友极为庞杂,与荆襄豪门名士多有来往。 诸葛亮出身的琅琊诸葛氏,虽然不如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那么显赫,也不如颍川荀氏那样的一方豪强,但也算是琅琊阳都一带的名门望族。 建安二年正月,在朱皓和扬州刺史刘繇的联手攻击下,诸葛玄兵败被杀。在失去了叔父的庇护之后,诸葛亮这才带着兄弟姐妹在隆中隐居,潜心耕读。 虽说在失去了父亲和叔父的庇护后,诸葛亮的身份已经基本相当于一个布衣,但由于与其他地方豪族的联姻,再加上与诸葛亮来往的朋友,使得他的亲友圈极为庞杂,实际上在荆州已经具备了一定影响力。 在刘表的治理下,不少豪族为了躲避战乱迁入荆州,当时仅拥有两千石以上官员的便多达数十家,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蔡、蒯、庞、黄、马、习、杨七家。 而诸葛亮的长姐便嫁给了蒯祺,蒯祺出身襄阳蒯氏,乃是蒯良、蒯越的侄子,而蒯越乃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左膀右臂;次姐则嫁给了庞山民,庞山民出身襄阳庞氏,乃荆襄名士庞德公之子。 此外,诸葛亮则迎娶了沔南名士黄承彦的女儿黄氏,黄承彦虽然没有入仕,但却与荆襄名士和上层圈子多有来往,其本人不仅与庞统、庞德公、司马徽、徐庶等人交好,而且其本身便是南郡大士蔡讽的女婿,而蔡讽也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岳父。如此一来,诸葛亮实际上与荆州刺史刘表也有些亲戚关系。 也就是说,通过士族联姻,诸葛亮实际上与荆州七大豪门中的蔡氏、蒯氏、庞氏、黄氏、习氏都拥有了亲戚关系。 而好友,就更多了。 崔州平、徐庶、石广元和孟公威、襄阳庞统、马谡、向朗、杨颙... 其实说来说去,荆州士族上层圈子,人就这么多,资源也就这么多,都是相熟的人分了资源。 这个时代,对于主君来说,人才非常重要,但是对于这些士族人才来说,资源的多少,亦是非常重要。 刘备身边,各个派系都已经投资完了。 刘禅尚未上位,以后握在手中的资源只会越来越多。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总是要有人上去的。 庞德公与黄承彦亲自过来,自然也是为了加深荆州派在刘禅身边的影响,期望日后能够在刘禅手上拿得更多的资源。 不然人家庞德公好好的在鹿门山隐居,会千里迢迢的跑过来? 刘禅带着两人一起走入偏堂待客厅。 郡守府主堂,现在正是作为谈判的场所呢! 庞统与诸葛瑾等人正在唇枪舌战,好不热闹。 偏堂中,庞德公与黄承彦皆跪坐而下,刘禅端坐在主位上,堂中熏香炉此刻袅袅升着青烟,甚至因为天气酷热的原因,刘禅还命手下人从底下冰室中拿出冰块,放在庞德公与黄承彦身边,做解暑之用。 虽然穿越至三国时期,身为汉中王太子,权势,美人全都有了。 但是后世寻常的享受,到现在亦是成了奢望。 就譬如这夏日炎炎,没有空调,那真是一种折磨。 “二位,请。” 刘禅端起一碗用梅干制成的酸梅汁,其中放上冰块,一口下去,当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殿下,请。” 庞德公与黄承彦轻饮了一口,眼睛微亮,顿时爱不释手起来了。 “这梅汁所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加之碎冰于其中,当真是解暑妙品!” “既是喜欢,便多喝几杯,我这里有的是!” 黄承彦倒真是性情中人,连喝了两大碗,这才肯罢休。 “二位的名声,禅尚未到荆州,便已经听闻了,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特意前来此处,便是为一睹殿下真容,如今见之,已然不虚此行矣!” 我信你个鬼。 隐居山林的人,此时便为看他刘禅,故意出山? 他刘禅的脸有这么好看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 庞德公与黄承彦在此时过来,无非是有所求而已。 至于有什么求,那太简单了。 几天后的讲武堂考校,那可是进讲武堂,做刘禅学生的机会! 日后若刘禅成了皇帝,那从讲武堂出来的人,岂不都可以说是天子门生? 这个名头,可不小啊! 对于未入仕的人来说,比取一个卧龙凤雏的外号要值钱得多。 这是一条通往政治的坦途,对于荆州士子来说,更是宝贵的政治资源。 若非如此,庞德公也不至于从鹿门山到江陵城来。 荆州士族要政治资源,刘禅则是要荆州民心,要士族人才,这本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交易,刘禅自然不会扫兴。 “五日之后,讲武堂遴选荆州俊才,我看二位德高望重,便可作为文科考官,若荆州才俊见到二位泰斗,必然心向往之,何如?” 汉中王太子刘禅的聪颖,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他们二人都还未说明来意,殿下便已经将他们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了。 “我二人,自然是愿意为殿下效命的。”两人当即行礼表态。 为殿下招揽人才,为族中寻得出路,为荆州士族在太子刘禅身上押宝,增加影响力。 便是焚我残躯,又能如何? 人活一世,总是要为子孙后代计的。 “好!” 刘禅亦是开怀。 此次讲武堂遴选荆州才俊,有此二人加入,那不管是人才的数量,还是人才的质量,想必都是能够有保障的。 “二位才识渊博,雅量高致,不如入我崇文馆,禅有疑问,可随时询问,诸位看,可否?” 崇文馆的名头,庞德公与黄承彦自然知晓。 能入崇文馆,基本上可以说是刘禅的幕僚,可为其献计献策。 这亦是加深荆州派在太子身边影响力的办法。 黄承彦欣然应诺。 “能入崇文馆,是我等的荣幸。殿下有请,我等如何能够拒绝?” “如此,快哉快哉!“ 刘禅哈哈大笑,说道:“我得二位,这荆襄俊才,尽入吾彀中矣!” 先招得人才,再讨论建设荆州的事情。 与江东议和联盟谈判完了之后,从长沙蛮那里,便可得源源不断的人丁。 这些...可都是开垦土地的劳动力。 都做好了,他蜀汉国力岂能不增?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降将曹孟德用人不疑! 第129章 降将?曹孟德用人不疑! 许都。 魏王府中。 此刻的曹操,正发着火,勃然大怒。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曹仁赤裸半身,负荆请罪,跪伏在曹操面前。 “你戍守襄阳,只要坚守不出,便已经成功,偏偏要出兵与云长争锋,汝可是汉寿亭侯的对手?” “窝囊!太窝囊了!” 若非手上没有鞭子,否则曹操肯定是要狠狠的鞭打在曹仁身上。 “你为我麾下大将,居然如此无用,我本该杀你,以祭襄阳城下阵亡的士卒,但念伱有功,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曹仁眼睛血丝遍布,他拳头紧握,健壮完美的身躯亦是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大王放心,我一定会将襄阳夺回来!为阵亡的士卒报仇雪恨!” 哎~ 曹操轻轻叹了一口。 夺回来? 谈何容易? 本来襄阳在手,便可威胁江陵,但是现在襄阳丢了,要想攻占下来,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襄阳乃是坚城,又要渡江击之,只要蜀军坚守城池不出,那谁能将其攻占下来? 那可是关云长啊! “大王,云长破了襄阳,左将军在樊城发出消息,言之关羽有围樊城之意。望拨大将前去救援。当务之急,乃是调拨兵马前往樊城,以免樊城有失。” 是啊! 襄阳丢了,只是失去了进逼江陵,得到荆州的机会,但若是樊城丢了,那南阳郡不保,许都有被攻陷围困的危险。 到时候,难道他要曹孟德迁都? 本来汉中之战后,他所统治的地方便已经民心浮动了。 朝中大臣亦是首鼠两端,当年在攻下汉中之时,他为何没有得陇望蜀,一战而下益州,取了那刘玄德的狗命? 还不是内部需要整顿! 许都周围都有人起兵反叛,更逞论其他地方? 汉中之战败了之后,朝野上下,那些异样的声音,便又重新起来了。 各地镇守皆有奏报,民风不纯,有居心拨测之辈暗中调动,便等着时机,来反他曹操! 在这种情况下! 樊城绝对不能丢! “子孝,汝可去解樊城之围?” 曹仁心中明白,这是曹操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末将领命!必保樊城无忧!” 其实他曹仁守城是有一套的,若他当初坚守襄阳不出,给关羽攻城十年,他都保证襄阳不失,那关羽打不下来。 但奈何他出城浪战,中了云长奸计。 为之奈何啊! 曹仁拱手起身,对着曹操说道:“某求一将作先锋,领兵同去。” 先锋? 看来子孝已经是知道谨慎了。 夏侯渊已死,曹子孝绝对不能出问题。 否则他手底下能够重用的曹家夏侯家的子弟,又剩几人? “谁敢作先锋?” 曹孟德虎目环视殿下群臣。 “某愿施犬马之劳,生擒关某,献于麾下。” 操视之,乃庞德也。 他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大笑一声,言道:“关某威震华夏,未逢对手;今遇令明,真劲敌也。” 曹操上前将庞德扶了起来,再将曹仁身上的荆棘拿下,他须发发白,脸上血色无多,但唯有那虎目中的神采,依然熠熠生辉。 “我命子孝你为大将军,庞德你为征西都先锋,大起七军,前往樊城。” 曹仁闻言,连忙行礼,说道:“末将此去,定不负大王众望!” 庞德更是激动。 “此战不胜,请斩我头!” “好好好!” 曹操心中甚慰。 “我得二位襄助,何愁云长不灭,那刘禅小儿不死?” 当即,曹操摆酒置宴,为曹仁与庞德壮行! 至深夜,曹操才面有醉色的回到王宫之中。 “可惜铜雀台不在许都,倒是让那些美人独守空房了。” 若非荆州有战事,现在他曹操便在邺城,而非是许都。 这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想着天下的事情,难,太难了! 不过... 好在许都中也有不少美人,还是人妻的那一种。 正当曹操在美人的伺候下准备歇下休息的时候,殿外却是有侍者前来通禀。 “大王,世子求见。” 子桓? 深夜寻访,有何要事? “宣他入殿。” 他将半脱下去的魏王袍服重新穿上,坐在床榻边,身侧一位丰腴美人递上醒酒汤,他小口小口的饮着,双目紧闭。 “儿臣,拜见父王!” 曹丕身着魏王世子袍服,此刻跪伏在曹操身前。 “起来罢。” 曹操轻声言道,眼睛都没有睁开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谢父王。” 曹丕缓缓起身。 “说罢,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他的声音里面听不出情绪来,但曹丕心里明白,若是用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叨扰曹老板,那他必定是要发火的。 吾梦中好杀人! 继承人杀不得,打总打得罢? “今日父王在殿上,先锋任命,颇为不妥。” 不妥? 曹操眼睛睁开,他盯着曹丕,一字一字问道:“有何不妥?” 被如此虎目盯着,即便是自己的父亲,曹丕心中亦是感觉压力颇大,心中不由一紧。 “那庞德乃是锦马超旧将,而马超如今为玄德之五虎将,父王难道忘记了汉中王平故事?” 一听到王平,曹操眉头都紧皱起来了。 “那个叛徒?” 当日若非他用人不当,让任命了王平做副将,说不定汉中还有些机会。 即便是没有机会,这损失也不至于如此惨重! “孤见庞德,不似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曹丕却是说道:“父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自然是用人之道,然而父王亦要知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番守樊城,事关重大,若是失败,社稷有倾覆之危,不得不防!还望父王三思而后行,慎重再慎重!” “这...” 曹操明显被曹丕说动了。 但他心中还在纠结。 若是庞德乃是忠志之士,岂不是让其心凉了? “让孤想想。”曹操眉头紧皱,醒酒汤也不喝了,整个人坐了起来,之前懒散的气质为之一散,魏王枭雄气态重回于身。 曹丕静静等候其间,呼吸都特意控制小声。 片刻之后,曹操眼神闪烁,他心中已经有决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真,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真,明日我召见庞德,问他一问,孤心中便有分寸了。” “父王英明!” 曹丕马屁连忙跟上。 “既是如此,你便退下吧。” 这人老了之后,便开始有些嗜睡了。 之前他一日不用睡两三个时辰,依然精力旺盛,现在即便是一天有一半睡在床上,这精神气依旧不见好。 见曹丕脚步未动,曹操心中明白,他这个儿子,恐怕还有其他的事情。 他虎目扫视而过,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若是有事,速速道来,你我乃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闻言,曹丕咬咬牙,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一般,他对着曹操行了一礼,说道:“启禀父王,这一次,孩儿也想从军,领兵作战!” 从军作战? 曹操看着一脸坚毅不服的曹丕,哈哈大笑一声。 “哈哈哈!” “汝为何有这种想法?” 曹丕面色郑重,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王有今日,便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如今天下未定,樊城有倾覆之危,许都都有可能不保,天下如此,我若无领兵之能,岂能与那刘公嗣争天下?” “原来是那刘公嗣所行之事,让你感触颇多。” 曹操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不错,那刘公嗣才尚且孺子少年,便能三月平定南中四郡叛乱,儿臣一直在想,若换做是我,可能做到?如今,其方至江陵,便使吕蒙被擒,江东三万劲卒尽没,若换做是我,可能做到如此?” 曹魏的消息渠道自然不差。 校事府密探遍布荆州、江东。 若是机密的消息,还可能不知道,但江陵打仗的动静这么大,吕蒙的目标又如此明显,许都这边想要不知道都难。 “那为父便要问你了,若换做是你,你可能做到?” 曹丕目光坚定,他双拳紧握,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若换做是儿臣,孩儿也能做到!父王比之玄德,神武不知多少,儿臣为父王之子,岂能比那刘公嗣差?” “说得好!” 他虽然一直觉得曹丕不如自己,但是.. 如今子桓能有如此想法,如此志向,却是让他刮目相看! “那父王是答应我领兵出战了?我可以作为先锋,替换掉庞德。”曹丕眼睛微亮,有些跃跃欲试。 哪知曹操却是摇了摇头。 “云长有万夫不当之勇,你若想习得军旅,不可一来便与之交锋,你不是对手,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为魏王世子,寄托着魏国希望,焉能轻易涉险?” 曹操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去邺城,为我稳住后方!” 他心中已经有预感,待樊城大战一起,不管是胜没胜,后方必定会有波折。 而能稳定一方,便能体现一人的实力了。 若是连后方都稳不住,他曹操岂是会让曹丕带兵去前线送死? “父王,那为何刘公嗣可立危墙之下,而我不行?” 他曹丕自认为自己不比刘禅差,为何他刘禅现在能领兵作战,而他不行? “就凭你是我曹孟德的儿子!” 曹操死死的盯着曹丕,既是骄傲,又是无奈的说道:“孤为你打下了夯实的基业,而玄德却实力不足,所以他需要他的儿子冲锋在前,而有孤在,你不需要如此冒险!” “子桓,你放心,孤会为扫清障碍的!作为安稳魏王,不成问题!” 一统天下,以他现在的岁数,已经可以说是不可能了。 但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份坚实的基业,他还是能够的! “父王...” 曹丕心中感动,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回去吧,你已非少年,不必哭哭啼啼的,做妇人模样。” “诺!” 曹丕将眼眶的泪水擦拭干净,方才的柔弱烟消云散。 “那儿臣告退了!” 曹丕转头离去,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掌军? 不! 他要将他的志向展现在曹操面前。 无掌军之能,焉能继承魏王大位? 想必今夜之后,他原本就稳固的魏王世子之位,便更加稳如泰山了! 邺城吗? 我看谁敢挡我曹子桓的路! ... 次日清晨。 许都城外军营。 “今将军提七支重兵,去解樊城之厄,期在必胜,乃用庞德为先锋,岂不误事?” 中军大营之中,领军将校董衡早早的便趁诸军将未至,先来拜见主将曹仁。 “这是为何?” 他昨日与庞德一番痛饮,又乘兴在校场比试一番。 这庞德武艺绝佳,性情不差,领军作战,亦是颇有见解,对于庞德的初印象,曹仁那是非常不错的。 “好教将军知晓,庞德原系马超手下副将,不得已而降魏;今其故主在蜀,职居五虎上将;况其亲兄庞柔亦在西川为官,今使他为先锋,是泼油救火也。将军何不启知大王,别换一人去?” 听完此语,曹仁心中顿时便犹豫起来了。 此番前去樊城,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因庞德之因,遂使战败,这个罪责,便是他曹仁也承担不起。 他曹仁可以一败,但不能一败再败。 “此事...我会入宫禀告大王。” 董衡脸上露出笑意,他拱手再说道:“将军,若庞德不成先锋,末将愿作先锋,为将军打开局面!” 他董衡早早过来说庞德的坏话,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这先锋之职。 曹仁侧目瞥了董衡一眼,微微颔首。 “此事...我会在大王面前如实相告。” “多谢将军。” 董衡郑重的对曹仁行了一礼。 未久,帐下军将陆陆续续的到来。 “拜见大将军。” 庞德入内,对着曹仁行了一礼。 “嗯。” 曹仁点头,态度比昨日冷淡了不少。 庞德为降将,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很是敏感。 曹仁今日对他的态度,和昨夜截然不同。 庞德眉头微皱,但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本为降将,在军中自然是要谨言慎行的。 即便是被冷眼相看,那也只能打碎的咽进肚子里面去。 正当曹仁准备商讨进军樊城事宜之时,帐外却传来亲卫的声音。 “启禀大将军,大王使者已到营中。” 大王使者? 曹仁愣住了。 “快请进来。” “诺!” 未过多久,一身宦官袍服使者缓缓走入中军主帐。 “大将军听令!” “末将在!” “出兵之事暂且缓之,大王另有安排,即刻宣大将军曹仁,征西都先锋庞德入宫觐见。” “末将领命。” 庞德面色大变,他转头看向曹仁,嘴唇微微颤抖。 “降将焉能做先锋?岂不知汉中王平故事?” “况他主如今为玄德帐下五虎上将,如何能信其忠心?” “万一临阵倒戈了,岂非是要坏了大王托付大事?” ... 帐中诸将对庞德能成先锋,早就颇有微词了。 撸掉一个先锋庞德,便可给后面的人腾出位置。 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是个人都会的。 “军中不得聒噪!妄议同僚,当心本将军治尔等之罪!” 曹仁冷眼环视帐下诸将,被曹仁眼神盯住,这些将校果然把嘴闭上,低头不敢与曹仁对视。 “令明,请!” 不管庞德是降将,亦或者是锦马超副将,只要他没有做出对魏国不利的事情,那他曹子孝便不会冷眼相待,更不会恶语相向。 因个人揣测,便伤忠良之心? 这不是他曹子孝能做出来的事情。 “大将军请。” 曹仁为他庞德说话,庞令明面露感佩之色,心中对曹仁更加敬重了。 两人随着魏王使臣入城,很快便到魏王府中了。 曹操没有在魏王府正堂接见曹仁与庞德,而是选在了王府后花园的凉亭中。 凉亭很是娴静,周围亦无人声,只有鸟叫虫鸣,树叶沙沙声,为其增添些许生机。 “末将曹仁(庞德),参见大王!” “无须多礼。” 曹操挥手将两人虚扶起来,他的视线只是从曹仁身上一扫而过,更多的注意力,是集中在庞德身上的。 “令明,这先锋之任,我别有任用,还请解下先锋印信。” 庞德闻言,面色大变。 “某正欲与大王出力,何故不肯见用?” 难道降将,就没有出头之日? 见庞德脸上痛苦的表情,曹操心中微动,但为上位者,他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了。 “孤本无猜疑;但今马超现在西川,汝兄庞柔亦在西川,俱佐刘备。孤纵不疑,奈众口何?” 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大家都这么说,我无可奈何啊! 庞德免冠顿首,涕泗横流,他跪伏在地上,头嗑在地上嗑得震天价响,那血似不要钱一般,瞬间将其面颊染红。 “某自汉中投降大王,每感厚恩,虽肝脑涂地,不能补报;大王何疑于德也?德昔在故乡时,与兄同居,嫂甚不贤,德乘醉杀之;兄恨德入骨髓,誓不相见,恩已断矣。故主马超,有勇无谋,兵败地亡,孤身入川,今与德各事其主,旧义已绝。德感大王恩遇,安敢萌异志?惟大王察之。” 见此景,闻此言,曹孟德心中已无疑虑,他起身上前,将庞德搀扶起来。 “孤素知卿忠义,前言特以安众人之心耳。卿可努力建功。卿不负孤,孤亦必不负卿也。” 庞德闻言,哭得便更大声了。 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若是未到伤心处,何以言哭? 这多日来的屈辱,多日来的委屈,今朝汹涌而来,谁能顶得住? “谁言英雄无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孟德轻轻拍着庞德的肩膀后背,笑着说着说道:“我曹孟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令明放心,日后军中谁敢风言风语妄议讽刺你的,我军法处置!” 若是因为汉中王平之事,便让他曹操在用人方面畏畏缩缩? 那他还是曹孟德? 他曹操能看错王平,但庞德,他绝对不会看走眼。 “大王如此信重,末将必肝脑涂地,以命相报!襄阳不破,云长不死,末将提头来见!” 此行,不成功,便成仁! ... ps: 第一百一十九章已经解禁了,没看的可以去看一下,樊城之战前有些伏笔在里面,内容还是比较重要的。 另外,又是一天万字更新!可把我牛气坏了! 新的一周,求月票,保底推荐票~ .... 一百二十六章又被禁,我真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刘禅亲至前线,兵围樊城! 第130章 刘禅亲至前线,兵围樊城! 八月。 荆州雨水连绵不绝,连带着汉水都上涨了几分。 襄阳将军府中。 关羽坐于堂中,看着堂外的雨水绵绵,脸上露出意动之色。 莫非... 当真如殿下所言,可用水攻之策? 此刻,堂中诸将皆在。 关羽看向关平,问道:“平儿,我唤你前去试探樊城,可有成效,可摸清楚魏军驻防了?” 关平起身,他摇了摇头,说道:“于文则坚城不出,那樊城如同乌龟王八壳一般,难以试探虚实,倒是樊城西面与北面,各有一处军寨,每座军寨估计有三两千人马。” 樊城的城墙,比之襄阳来说,要矮小得多,城墙非是青砖夯土所造,而是黄土构筑,防御力大不如襄阳。 若只坚守樊城一处,容易给包了饺子。 在西面北面各设军寨,便以防城中被围。 不管关羽攻打军寨还是樊城,都有生力军,可以互相支援。 “看来,要想打下樊城,便得先下两座军寨。” 即便是魏军先前在襄阳遭逢大败,但还是有万余士卒逃回樊城,加上于禁本部,以及这些日子从南阳郡拉出来的壮丁民夫乡勇,樊城之中,计有三万人。 虽然不全是精锐士卒,但只要不出城野战,守城用这些不精锐的士卒是绰绰有余的了。 蜀军若是想要打下樊城,恐怕没那么简单。 “君侯,此刻正是樊城守卫最是单薄的时候,待曹孟德派援军前来,那要想下樊城,恐怕便更不容易了。”零陵太守赫普显然想要请战。 关羽当然知道现在是攻伐樊城的好时机。 但... 一想到当日刘禅所说的话,他还是轻轻摇头。 “不妥,此非绝佳战机。” 廖化赫普等人张了张嘴,但具是无言。 即便是围住了樊城,难道能够在魏国援军到来之前将樊城拿下? 三万人,还是守城,旬日之内,难以下城。 况那于禁非是易于之辈,只要不再犯曹仁之前的错误,关羽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江陵谈判如何了?粮草可有转运过来?” 粮草粮草! 现在关羽关心的还是粮草问题。 若是粮草有多,那么他能带出来的军队,就不止三万人了,而是四万,甚至是五万人! 如此,在对上魏国大军的时候,他心中便更有把握了。 “尚还在谈判当中,听消息,好像已经成功了,江东不日将转运粮草七十五万石到荆州。” 七十五万石粮草? 关羽嘴巴长大。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啊! 莫说是三万大军了,就是起十万大军,亦是有可能。 虽然有可能粮草后继无力,但以他关云长的本事,若是有十万大军,那这天下间,谁是他的敌手。 届时因粮于敌,根本就不需要太多后勤支援。 “既然大事已定,速派人前去,请殿下至襄阳,商讨大事!” 先前江陵未稳之前,后方没有刘禅坐镇,关羽心中不安。 加之要与江东谈判,在关羽看来,没有太子刘禅在那里,如何要的来粮草? 现在粮草也来了,谈判议和将成,江陵也稳住了。 那你还不赶快过来! 之前与刘禅深谈一段,关羽便深感收获良多。 尤其殿下似乎有未卜先知之能。 这连绵降雨,确实有了水攻的条件。 而且... 魏国之中,南阳郡内,居然真有不臣者,还给他联系到了。 公子有龙气,公子真乃神人也! 如此神人,不请到身边来,反而是镇守荆州后方,那不是舍本逐末,浪费人才了吗? 镇守荆州后方,有潘濬之流便够了,况还有凤雏先生在,荆州后方必是无忧。 “诺!” 关平脸上雀跃。 之前与太子刘禅在夜间痛饮,他便与太子殿下关系密切了,如今能来,岂不是又有喝酒的借口与机会了? 好妹夫,速速前来! 而刘禅,他还真的来了! 带着本部五千太子亲军与讲武义从。 与江东的谈判之事,有庞统在,根本不需要他忧心。 至于联姻婚配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在这个时代,要准备婚事,那可是需要漫长的时间。 更何况建业至成都的距离有千里之远,想要迅速成婚,亦是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情况... 可能是三个一起娶了。 想到那个时候的场景,刘禅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这小身板,一夜御三女? 只能说两个字了:精彩!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在樊城这边取得突破。 堂外有亲卫传令兵上前通禀。 “启禀将军,殿下已至襄阳。”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关羽脸上裂开笑颜,对左右说道:“随我前去迎接殿下。” 迎接? 廖化与赫普对视一眼,之前殿下第一次来的时候,前将军可没有对殿下有如此态度。 这次来了,居然要亲自相迎。 堂中诸将与关羽一道出了将军府主堂,朝府外城中主道而去。 在襄阳城中主道上,方入城中的刘禅便与关羽等人相遇了。 “小婿前来,哪能使岳丈亲自相迎。” 关羽哈哈大笑,上前拉住刘禅的手,说道:“殿下贵为汉中王太子,我这个做臣子的,焉能不出来相迎?” “岳丈如此,倒教小婿受宠若惊了。” “何来受宠若惊?应有之理,此番前来,可有带来粮草?”虽然现在关羽对刘禅的感官已经大为改变,但粮草还是他关云长的最爱。 “带上些许,并无多少,江东方面已经是开始准备粮草事宜了,想来不久之后,这粮草便能够送到。”刘禅如实道来。 “如此啊!” 关羽心中有些失望,这即将要来的粮草,这不还是没来? 吃到嘴里的肉才是肉,没吃下去的,可不算肉。 见父亲与自己的好郎君关系如此和谐,关银屏心中微喜。 她在刘禅身后嘻嘻一笑,说道:“父亲,这小雨绵绵,都湿了甲胄内衫了,还是先进去再说罢。” “也是,殿下请。” “岳丈,请!” 两人礼节做得都很足,一道入了将军府主堂当中。 “殿下,请上座!” “小婿前来,乃是向岳丈学习军旅之能,行军打仗之术,焉有学生坐在老师上位的说法?” 在老丈人面前,还是得谦虚一点的。 “也好,那便坐在上首。” 在关羽身侧不远处,放置了鹿皮坐垫,此位已然是可以俯视堂下众将,与关羽亦是平视关系。 看来这好岳丈也是粗中有细。 对于他不认可的人,关羽是丝毫不给面子,能多喷几句,那就多喷几句。 但一旦你获得了他的认可,关云长态度转换,可谓是关怀备至,甚至从细微处就能体现出来。 “殿下,樊城的消息,恐怕伱还不知晓罢,平儿,速速讲与殿下。” 智囊来了,这消息肯定是要让他这个好女婿知晓的。 不然怎么出谋划策? “诺!” 关平起身,缓缓将军中这些天收集到的情报说与刘禅。 听完之后,刘禅脸上若有所思。 其实他人虽然在江陵,但他间军司的探报间谍,亦是有不少散在南阳郡中,个中消息他还是知晓一二的。 譬如跟宛城守将侯音交通,便是用间军司的情报网络。 “殿下,如何?心中可有计策?这樊城,是打,还是不打?” 打还不打? 在江陵城的时候,刘禅心中便已经有计较了。 “围而不打。” “围而不打?” 关云长愣住了。 “这是何意思?殿下岂非不知,曹孟德援军将至,我等若是围住樊城不打,那届时岂不是给魏军两面夹击了。” 刘禅却是一笑,说道:“围点打援,围魏救赵,汉江北岸南高北低,据我所知,北面魏郡营寨驻扎之地,名唤罾口川,若这雨水充沛,未尝不可用水攻。届时差人堰住各处水口,待水发时,乘高就船,放水一淹,樊城罾口川之兵皆为鱼鳖矣。”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曹魏的援军与于禁合兵了。 并且,大军在北岸要有前哨站。 否则曹魏大军一至,连汉水都渡不过,还说什么攻下樊城? “殿下此言有理!” 如此暴雨连连,汉水水位都上涨了不少,若等曹魏援军一至,按照太子殿下的办法,未尝没有机会! 关羽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如此,便按照殿下的要求来做!” 关银屏见自家老父对好郎君言听计从,心中便更是得意了。 看! 我关银屏的眼光不错罢? “殿下,君侯。” 廖化眉头微皱,起身抱拳行礼,缓缓说道:“若是我等渡汉水之时,于禁发兵半渡而击之,那该如何?” 半渡而击之。 宋襄公与韩信已经是给出了正反例了。 若是军队不精锐,一旦在渡河时遭受敌人攻击,很容易便会溃败。 “此事何须担忧?” 关羽确实不以为然。 一是他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士卒,那是个顶个的精锐,都是积年老卒了,便是在面对危险的情况,也知晓自己该如何做。 二是若于禁真敢出城应战,那正中他下怀! 谁敢与他关云长野战? 他于文则是他关云长的对手? “大军分为三段,平儿你为先锋,率本部兵马,先渡河,元俭你为机动,镇守后军,伺机而动,我与殿下身居中军,以不变应万变。” “诺!” 关羽的计策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廖化听完,脸上再无担忧。 也是... 他们现在手底下的,全是百战精锐之师,而于禁手上的,能出来野战的精锐士卒,恐怕不足一万。 加之方才丢了襄阳,士气正是低落的时候,有曹仁冒进丢襄阳的前车之鉴,于禁必不敢出城应战。 说干就干! 当日,大军便开始做开拔围城的准备。 第二日,关平便乘坐战船,率领本部五千人马,,趁清晨雾气朦胧,便带着一身杀气的朝着汉水北岸疾驰而去。 而更多的蜀军士卒,则是在后面整装待发,等待樊城于禁的反应。 若是于禁敢出城应战,那么,廖化所领之军便会整装待发,随时支援关平。 而关羽手上的青龙偃月刀,自然也是饥渴难耐了。 ... 此刻,樊城中。 “将军,蜀军发兵,现在正在渡河,若是要打,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樊城城头上,于禁望着汉水江面上的舟船,面色很是沉重。 他身材高大,一身甲胄,头戴头盔,身上的甲胄上布满了鳞片,闪闪发光,显得异常威武。胸前佩戴着银色的护心镜,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此刻于禁手持钢枪,枪头如龙,枪杆上缠着白色的布条,端是锋利。 于文则望向江上的蜀军战船,脸上神色专注,眉头微皱。 现在出兵? 可城中敢战之兵有多少? 况那关云长岂是寻常人? 半渡而击之,可有得胜的可能,即便是得胜了,又能如何?能夺回襄阳?岂不知曹仁襄阳故事? 无数的念头,在于禁脑海里闪烁,他摇了摇头,说道:“出城应战,难道忘了襄阳是怎么丢了的?坚守城池,准备守城器具,若云长攻城,定教他好看!” 我野战不行,守城难道不行了? 待到援军到来,我看你关云长能嚣张到几时去! 另一边,关平率领的本部兵马,已经是缓缓的渡过汉水了,前面登陆的士卒,更是摆好防御阵型,随时放置魏军冲阵。 但让关平失望的是,于禁并没有带兵出来。 “这于文则,当真是教人失望!” 关平吐了一口口水,心中虽然失望,但作为先锋的活还是要干的,他马上下令: “构筑营寨,封锁要道,斩断樊城与其余营寨的联系!” “诺!” 士卒纷纷领命而去,而在关平准备扎营围城的空挡中,关羽与刘禅便已经是渡过汉水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于禁不敢出城应战。” 关羽撸着自己下颚美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在两人身后,一排排士卒在渡江前便被安排好具体的事务,如今有条不紊的前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围住樊城,那樊城周遭的营寨,如何处置?” “西面的营寨,可趁这几日先行拔除,北面的营寨,便等孟德援军到来了。” 淅淅沥沥~ 便是在此刻,雨水还是纷纷落下。 而且看这趋势,还有越下越大的可能。 关羽轻轻点头,他方才正有此意。 “元俭何在?” 作为机动的廖化没有派上用场,此刻听到关羽唤他,连忙上前应道:“君侯唤我,可有吩咐?” “我命你带本部兵马,将西面魏寨攻下,你可有信心?” 攻拔营寨? 廖化眼睛一亮,他拱手行礼,马上说道:“末将三日之内,便可拔除魏寨!” 之前关平派斥候过江探查情况,这西面魏寨中的魏军兵马,只有三千之数。 甚至更少。 他廖化领本部五千人马,还不信攻不下来。 “好!我与你三日时间!” 方才关羽便从刘禅这里得知,曹操任命曹仁为主将庞德为先锋,已经出兵了,考虑到许都到樊城的这段距离,急行军的话,三两日的光景,便会到达。 三日时间不将营寨攻拔,恐怕曹仁庞德便率兵亲至了,到那个时候,恐怕便只得放弃攻伐西面魏寨了。 不过... 无论如何,三日之内,西面的营寨一定要攻破。 无他! 这西面营寨所在的位置地势较高,即便是用水攻,也难以淹到,不攻占下来,若是曹仁溃逃至这西面营寨,让其有了喘息之机,那便不美了。 “阴雨绵绵,殿下,随我至帐中歇息一番罢。” 老了,身体不如往日了。 才被淋了半个时辰的雨,便觉得身体稍有不适。 当年便是瓢泼大雨,他关云长都是能够上阵杀敌的。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莫过如此。 “不了。” 刘禅却是拒绝了关羽的好意。 “方至南阳,自当是先去探明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后世,太宗皇帝李世民为何能够屡战屡胜,甚至常常打出以少敌多的逆天战绩? 你只看到他的勇猛,却没见到,凡出战前,李世民都会带着尉迟敬德轻骑前往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提前布局,做到心中有数。 他刘禅自然没有李世民之勇,没有敢到至敌军营寨百米处的猖狂。 但远远的观察地形,这种胆子他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况且他手下公子亲军,讲武义从各个精锐,即便是突发状况,他也不怕! 刘禅方骑在马上,关银屏便跟了上来了。 “我也要去!” 看着架势,还想与刘禅同坐一马。 “又不是去郊游,兴许还要与敌人短兵相接,你便在此处陪着岳丈罢。” 听到刘禅此话,关银屏顿时不开心了,她小嘴嘟嘟,当即说道:“比之武力,我可不差你多少,上阵杀敌,我亦是在行,有我在侧,必可保你无忧!” 看着这妮子神气的模样,刘禅轻轻摇头。 “殿下,凤儿所言不假,她虽女子,但武力不差,护卫殿下身侧,自多个战力。” 关羽撸着胡须,轻轻一笑。 这种小两口出去增加感情的事情,他这个做老父亲的,肯定是要助攻了。 况他所言也不差,关银屏在关键时刻,肯定是可以保护殿下的。 毕竟他这个乖女儿,可有一身蛮力。 “只是...殿下身份尊贵,此等视察地形之事,交由斥候便是,何能劳驾殿下亲自前去?” 零陵太守赫普脸上有忧色。 “太守无忧,我只看地形,并不深入,况我刘公嗣也非手无缚鸡之力,寻常战将,我亦是可以与其搏杀!” 杀虽然杀不了,但过几招,那还是可以的。 太子殿下都如此说了,加之关云长没有反对,刘禅带着数十亲卫,冒着小雨便向北疾驰。 一路上,关平所部已经是打通道路,设置警戒哨,一些重要的地方,更是造了简单的营寨充当关隘之用。 再往前二十里,便已经算是深入敌境了。 一路上,刘禅走走停停,这道路的变化,山川的走向,树林的茂密程度,仿佛有一副真实细致的南阳地图,在他脑海里面生成。 “此处或可做伏击之用。” 道路从小山口窜入,两侧皆有密林,若是要埋伏人手下去,隐藏个数千人,没有任何问题。 关银屏策马跟在刘禅身后。 “此处确实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可惜不在主道上,非是魏军进兵的必经之路。” 刘禅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不是魏军进军之地,未尝不是其败退之路。” 把主道封死了,那你是不是只能走这条路了? “继续向前罢!” 连走了一日,待黄昏时节,刘禅才走到一处高塬山丘上,从此高阜地,便可窥见那罾口川全貌。 从肉眼一看,便知晓那罾口川乃是兵家必争之地,魏军营寨驻扎之地,端是险峻,占据谷口,又是在主道必经之路上,要想去宛城,便必须要将此地拿下! 不过... 地方是好,就是太低洼了,这淅淅沥沥的雨水,便是朝着那罾口川方向汇聚而去,之后再汇入汉水支流里面,奔向大江。 “郎君,不可再向前了,再向前,说不定敌寨魏军便要出来了,我等才数十骑,可不是对手。” “放心。” 刘禅可没有李世民之勇,等他长大了些,武艺超绝了,身边净是绝世猛将了,再来试试不迟。 “今日已经不虚此行了,回去罢。” 其实方才已经是遇到魏军斥候了,刘禅一箭射死了一个,其余人都被关银屏手上银枪挑飞了。 再待下去,确实有些风险。 当然,风险与机遇是对等的。 此行过来,刘禅之前在江陵所见的地理图册,在脑子里面又更新了一遍。 还找到了几个适合埋伏的地点。 这些东西,日后总能派上用场。 毕竟刘禅已经是决定对魏军进行水攻了。 水淹七军之后,若是能够将魏军一网打尽,那曹魏岂不是元气大伤? 届时即便是曹操举大兵前来,刘禅这边的压力也能小上不少。 既是准备大战,那便要准备充分! 让这天下人,真正的知晓他刘公嗣的厉害罢! 第一百三十章 魔关公大战庞令明! 第131章 魔关公大战庞令明! 主道上,有一支精锐甲士正在行军,军前一面皂旗上大书“南安庞德”四个白字。 当然...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在军阵之前的一副棺木。 “前方便是罾口川了。” 从许都一路行军而至,庞德作为先锋,已经是先一步到罾口川了。 庞德瞥向身边的棺木,危机感、责任感不禁油然而生。 他得魏王信重,如今自然只能是献上所有了,甚至是身家性命! 当日魏王虽然言之谁敢在军中妄言议论,便以军法处置! 然而军法能堵诸将之口,却不能使他们改变对他庞令明的看法,堵住心中之念。 是故他庞德直接来了一口抬棺行军! 他也是一个直性子,当即是在军中将帅面前将棺木抬出,言之:“吾受魏王厚恩,誓以死报。今去樊城与关某决战,我若不能杀彼,必为彼所杀;即不为彼所杀,我亦当自杀。故先备此榇,以示无空回之理。” 帐中诸将与曹仁闻之,无不色动。 军中原本对他的风言风语,尽皆散去。 现如今他率所部大军,已经是到罾口川了。 再向前,便是与关云长短兵相接了。 他策马转身,看向身前的部将,以最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吾今去与关某死战,我若被关某所杀,汝等即取吾尸置此榇中;我若杀了关某,吾亦即取其首,置此榇内,回献魏王。” 为将帅者悍不畏死,为部将兵卒者敢不效死? 在庞德身前,身侧亲卫部将喊道:“将军如此忠勇,某等敢不竭力相助!” 声音传到军中士卒中,他们亦是心有感触,大声喊道: “将军不畏死,我等自不惧一死!” “什么蜀军?有将军在,我等自不怕!” “关云长土鸡瓦狗耳,何惧之有?” ... “好!” 军心可用,庞德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脸上亦是露出壮志踌躇的模样。 “出征前,大王曾言:‘关云长智勇双全,切不可轻敌。可取则取,不可取则宜谨守。’哼!大王何重视关某也?吾料此去,当挫关某三十年之声价。” 云长,我庞德今时,便是要踏着你的尸体,成就吾之威名! “进兵罾口川军寨。”庞德当即下令行军。 当然... 来时壮志满怀,但入了罾口川军寨,听闻樊城的消息,还是让庞德眉头紧皱起来了。 “樊城被围,左将军犹如猛虎被困,西面军寨被攻,樊城有孤悬之危,不行!得速速发兵,解西面军寨之围!” 樊城、西面军寨、罾口川军寨,三座军寨互为掎角之势,本来一面被围,另一方便可出兵救援的。 毕竟云长的兵力不足,能够围住一两处便是极限了,若想连围三处城寨,非有十万大军不可! 只可惜云长威名赫赫,前番襄阳因为冒进惨败,以至于三座军寨的魏军军将士卒失了战心,又怕背锅,遂不敢出兵野战。 但如今他庞德来了,局势便大不一样了! 他死都不怕,怕什么背锅? “庞将军,蜀军精锐,云长勇猛,我听闻汉中王太子刘禅,如今亦在其中,不如等七军前来,再做计较?” 等大将军过来? 那黄花菜都凉了! “无须尔等出兵,你们只管守好军寨,派几位向导随我军中即可,我抬棺而来,为的便是与云长决一死战,死都不惧,还怕什么?莫说是汉中王太子刘禅,便是汉中王亲至,我又有何惧?看我砍下刘禅小儿首级,让尔等知晓我庞德的厉害!” 罾口川军寨守将闻言,心生佩服,连忙说道:“将军勇武,那便祝将军旗开得胜。”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出去与关云长战场相见的又不是他,他想这么多作甚? 庞德也不废话,让匆匆行军而来的士卒歇息三个时辰,好吃好喝的奉上。 当天际吐白,时间已至清晨时分,庞德当即点兵出发,由主道一路前往樊城! 没错! 庞德没有去解西面魏军军寨之围。 倒也不是他不想解围,实在是西面军寨太过于深入敌境了,前去支援,有被包饺子的危险,一旦后路断绝,那他庞德岂不是给关云长送人头去了? 他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是前来送死的! 只要能够吸引住蜀军主力,那么他的作用便能够凸显出来。 围魏救赵的故事,他庞德还是有听过的。 他抬棺行军,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庞德率本部兵马从罾口川军寨蜂拥而出,这个消息,很快便被藏在山中的斥候探报得知。 庞德还在行军途中,在樊城外一处高丘上的蜀军军寨中,刘禅与关羽便已经是知晓庞德领兵前来的消息了。 前方散出的斥候,都归关平负责,此刻他只身入中军大帐,拱手行礼道:“曹操差曹仁为将,领七支精壮兵到来。前部先锋庞德,军前抬一木榇,口出不逊之言,誓欲与父亲决一死战。兵离樊城止二十里矣。” 庞德? 他算什么东西? 还敢言之与我关云长决一死战? 他有这个资格? “哼!” 关羽冷哼一声,气得是美髯飘动,他寒声说道:“天下英雄,闻吾之名,无不畏服;庞德竖子,何敢藐视吾耶!殿下负责围住樊城,吾自去斩此匹夫,以雪吾恨!” 见关羽要亲自出马,帐中诸将连忙上前阻止。 “父亲,不可以泰山之重,与顽石争高下。孩儿子愿代父,去战庞德,为父亲一解胸中之恨!” 零陵太守赫普亦是拱手上前,言道:“区区庞德,何须君侯出手,待我领兵前去,取了他狗头。” 刘禅轻轻一笑,也说道:“岳丈乃一军主帅,不可轻易涉险。” 那庞德精通箭术,在原历史中可是用毒箭射中了关羽,若非当时华佗经过,那结果还真不好说。 “勿须多言!” 关羽便是这样的性情,你越不答应,他便越要对着干,证明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当然... 帐下诸将态度都表明了,他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得换一种委婉的说法:“我儿可先行出战,若是不成,便换我来!” 他给了关平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奈何关平当没看见。 还想让我诈败? “孩儿自去斩庞令明狗头,献与父亲!” 看我直接将那庞德的人头送至中军大帐中来! “伱这逆子!”云长心中疾呼。 关羽面色不虞,他这个儿子,当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若非此处是中军大帐,他非要冲下去给他两脚不可。 刘禅看着关羽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过他这个大舅哥,也是够有意思的,跟关羽一个倔脾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关平出了中军主帐,当即点了五千兵马,朝着罾口川军寨的方向行进而去。 斥候放出十里,没过多久,便知晓了庞德的行踪。 他以逸待劳,让手底下的三千兵马摆开阵型,成圆阵散开。 所谓圆阵,自然是为了进行环形防御的。金鼓旗帜部署在中央,没有明显的弱点。 未过多久,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便见到了一支魏军前来。 魏军军前有一扛旗小卒,所扛皂旗上大书“南安庞德”四个白字。 在皂旗之后,庞德青袍银铠,钢刀白马,立于阵前。 背后数千军兵紧随,步卒数人肩抬木榇而出。 庞德所率大军居然有一种哀兵之气,让一旁的关平见之,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起来了。 不过... 狭路相逢勇者胜,除了自家老父亲之外,他关平还没有怕过谁! 他当即勒马上前,手中长刀直指庞德,怒斥道:“背主之贼!吾乃关平,何不速速前来受死?” 庞德一听来者是关平,心中很是失望,眼中具是不屑之色。 “吾奉魏王旨,来取汝父之首!汝乃疥癞小儿,吾不杀汝!快唤汝父来!” 好家伙! 如此猖狂? 关平心中大怒。 “倒是要看看,尔等可有如此勇武?纳命来!” 言罢,关平纵马舞刀,来取庞德。 关平手持长刀,一身银甲,骑在战马之上,与庞德手持横刀短兵相接。 两人身法灵动,双刀交错,马蹄声响彻云霄。 关平舞动长刀,快如闪电,犹如一条银龙在战场上奔腾,刀刀刺向庞德的要害,但庞德的刀法也毫不逊色,时而横扫,时而刺切,刀刃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两人交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气氛越发紧张。 “啊啊啊!” 关平突然一声暴喝,一招巨力斩向庞德,庞德不惧对方的攻击,舞动横刀,猛然一劈,刀刃带起滔天杀气,划破空气,与关平的长刀相交。 两人力量相当,硬生生地将对方的攻击挡下,战马上也不断踏着脚步移动,周围尘土飞扬。 再度交手,关平抬起长刀,以最快的速度向庞德的脖颈猛砍,庞德侧身躲避,同时反手刺向关平的后心,关平转身躲过,一脚踩在庞德身下战马后背之上,扭转身形,狠狠地一刀劈向庞德。 庞德不甘示弱,舞动横刀,挥出一刀斩向关平的胸口。 两人同时退开,此时战场上只剩下两个战马在奔腾,马蹄声在战场上回荡。 关平握紧长刀,凝神静气,似乎在找寻庞德的破绽。 庞德也是一脸凝重的盯着关平,心中再不敢轻视关平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虎父无犬子,这云长之子,居然能够与他打得不相上下? 在不远处,关羽见关平迟迟拿不下庞德,脸上大怒:“平儿不是庞德对手,让我关云长前去斩那庞德首级!” 当然... 脸上是大怒,但关云长心中是窃喜非常的。 他儿子拿不下庞德,这不就轮到他来表演了? 关羽勒马上前,准备出击。 刘禅自知阻止不了关云长上前,只得在一边说道:“庞德有神箭术,岳丈定要防备其拖刀计,暗中射冷箭。” 见刘禅说话,关羽转头应道:“殿下放心,某自会防备。” 说完,拍马上前,赤兔马奔驰而上,云长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亦是拖在身后。 “关云长在此,庞德何不早来受死!” 庞德见关羽出击,心中大喜。 若我能阵斩云长,则荆州大事便成了一半。 扬名立万,便在今日! 庞德满脸通红,心中战意大起,勒马上前,直接迎上关羽。 关平在一边看着,却是没有上前夹击庞德。 否则他父子一齐发力,那庞德必是十死无生。 然而云长自有其傲气,怎会以多欺少? 庞德手持横刀,战马蹄声隆隆,如猛虎出笼般冲向关羽。两人在马上交错而过,刀剑交错的声音不断响起,火花四溅。他们的身影随着战马的奔跑交替出现在对方的眼前。 关羽一挥手,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弧线,犹如长虹贯日一般划破天际,朝着庞德斩去。庞德大喝一声,举起横刀,与青龙偃月刀相抵。他们的武器交错,发出撞击声和金属碰撞声。 铛铛铛~ 很是刺耳。 关羽发起攻势,连续数刀挥出,庞德则纵横马上,巧妙地躲避关羽的攻击,反击也紧随其后。 两人在马上激烈地搏斗,快速的刀剑交错、马蹄奔腾的声音不断响起,两百回合后,不管是关羽还是庞德,都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庞德方才便与关平斗上一阵,如今又与云长这等天下猛将交手,如何不筋疲力尽? 而关羽则是感慨自己年岁见涨,若是年轻之时,哪还会打到两百回合? 一刀便将这厮枭首了。 “岳丈年事已高,恐不是庞德的对手,应当鸣金收兵,择日再战。” 刘禅见战场上气喘吁吁的关羽,心中亦是担忧关羽的生死。 关羽乃是蜀军这边的一面旗帜,有关云长在,蜀军士卒莫名的觉得有安全感,而魏军士卒见了关羽,这还没开打,心中便升起几分惧意了。 若关羽有失,荆州战局蜀军这边,马上便会被动起来。 当然... 魏军那边,亦是胆战心惊,庞德部将几次三番想要鸣金收兵,只是见庞德未有动作示意,这才没有鸣金。 毕竟他们来的是先锋,人数可不比蜀军多。 “人言关公英雄,今日方信也。” 庞德看向关羽,之前以为关云长的名声只是捕风抓影,但现在与交手两百回合,他已然全信了。 这还是暮年云长,若是其壮年之时,他庞令明绝对不是对手。 “云长,你我来日再战,走也!” 言罢,庞德勒马转身,拖刀而走,向后逃去。 “贼将,焉敢窜逃?” 关羽连忙追击上去。 “坏事了,父亲莫要追得太前,万一冲入敌阵,那就不美了。” 关羽年轻是可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但那也是年轻的时候,现在老了,还跟庞德大战两百回合,这若是入了敌阵,焉有活路? 关平二话不说,当即率军掩杀而至。 他自己更是拼命驱赶身下马匹,便是要拉近与关羽的距离。 “庞贼!欲使拖刀计,吾岂惧汝?” 想到方才太子刘禅对他吩咐之语,关羽马上便知晓庞德这小子要使诡计了。 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庞德也知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虚作拖刀势,却把刀就鞍鞒挂住,偷拽雕弓,搭上箭,直射向关羽。 关平就在关羽身后,他眼快,见庞德拽弓,当即大叫道:“贼将休放冷箭!” 嗖! 只听见箭矢飞射之声,那箭矢直直的朝着云长要害而去。 那射出去的箭头闪着乌光,显然是淬过毒的。 若是被箭射中,无名医诊治,恐有性命之忧。 在不远处随军掩杀上前的刘禅,心更是悬在嗓子眼上了。 若关羽真被庞德毒箭射中,他该当如何? 华佗? 华佗在哪? 救一下啊!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刘禅妙计擒魏将 第132章 刘禅妙计擒魏将 “雕虫小技耳!” 关羽心中早有准备,在庞德暗箭一发,他便心有所感。 只见他抡起青龙偃月刀,一下子便将毒箭挡下。 “鼠辈,安敢暗箭伤人?纳命来!” 见偷袭不成,庞德心中失望,他当即调转马头,想要原路返回,逃回罾口川军寨。 哪知刘禅早有准备,早早的便率领骑军挡在其后撤主道上。 “庞令明,敢来受死?” 虽然刘禅不算健壮,但耐不住身侧的太子亲军,讲武义从一个个人高马大,且装备精良,一看便不是好欺负的。 若是要冲杀上去,先别说能不能冲破敌阵,就算是能冲破,亦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在其身后,杀气腾腾的关云长,拿着青龙偃月刀此刻正追马上前,他若是被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拖延住了,岂非要陷入重围,毫无生机了? “将军,西向有小路,可往罾口川军寨。” 罾口川军寨的向导在这关键时刻,给庞德指了条明路。 庞德眼睛一亮,当即下令。 “前军殿后,余者西向奔走!” 断臂求生,方得生路。 他未等曹仁大军前来,便孤军深入,一是为救樊城、西面军寨之围,二是看能否阵斩关云长,大振士气。 如今第二个未能达成,但第一个,应该还是卓有效果的。 最起码,蜀军主力,全部被他吸引过来了。 若是左将军于禁胆子够大,此刻便可从城中冲杀上前,与他两面合围蜀军,则胜负还尚未分出。 可惜... 直到庞德从西面溃逃奔走,还是未见樊城中于禁领命杀来。 当日曹仁襄阳城外的一败,影响还是太过深远了。 此刻。 两军大战变成了一追一逃,溃逃的魏军,自是损失惨重,只有千余骑军从西面跳出包围圈,向西面奔逃而去。 “这庞令明当真勇猛,可惜...不得将其首级斩下,让其窜逃了。” 虽然方才庞德暗放冷箭,非英雄也。 但这天底下能与他交战两百回合的军将可不多了。 如此能力的庞德,自然是得到了他关云长的认可了。 “父亲方才深入险境,实在莽撞!” 关平一脸不满的驱马上前。 “若再是如此,日后怎教孩儿放心?” 若换在平时,被自家儿子说教,关平挨上他一脚是必不可少的,但方才他确实莽撞了,关羽老脸微红,也不好与关平计较。 当然,他本来就是枣红色的脸,这偶尔脸红一下,外人也看不出来。 “放心,下次,吾绝对不只身入险境。” 其实回想之前的情况,那确实是凶险异常。 若非殿下在战前提醒这庞德可能会突施冷箭,否则他还真有可能着了这庞令明的道。 “收拾战场,继续围樊城,传令至西面,命元俭速速攻拔魏寨,明日便就是期限之日了!” “诺!” 当即有传令兵驱马赶去西面,通知廖化。 “殿下。” 见刘禅勒马前来,关羽脸上挂着笑颜,正要感激刘禅、。 战前的那一声提醒,可称是至关重要,相当于救了他关云长一命。 现在关羽心中是越发肯定,他的这位太子殿下,定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否则... 那庞德使出拖刀计,暗箭伤人之事,殿下如何能事先得知? “方才多亏殿下出言提醒,否则,关某便要中了庞德暗箭了,来,你我入帐,先饮一杯再说。” 云长性情直爽,看你顺眼,对你的喜爱是不加掩饰的。 当然... 反过来也一样,如果看伱不顺眼,那他对你的嫌弃鄙夷亦是不加掩饰。 “岳丈,饮酒之事,暂且作罢,待将庞德擒回,再来喝庆功酒不迟。” 再来喝庆功酒? 等一下? 擒住庞德? 关羽眉头微皱,若是关平说出此言,他自是不信,不踹上一脚,再骂一句:小子何等狂妄。他心中不得畅快。 但殿下出此言,便由不得他关云长不信了。 “殿下,那庞德已拍马而逃,如何能擒住他?莫非要我等领兵上前,攻拔了罾口川魏军军寨?” “非也。”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小子事先便在西面小道山谷密林中布下伏兵,待庞德窜逃其中,伏兵一起,如今为强弩之末的庞德,焉能不被我军所擒?” 关羽脸上有震惊之色。 “殿下在未战之前,便已然得知庞德会败,更会向西面窜逃?” 震惊,敬佩,不可置信... 关羽看着自己的好女婿,一时之间,有点看不清了。 此刻在关羽的眼中,刘禅身上仿佛是发着光一般。 未卜先知,运筹帷幄额。 有这种能力的人,他关云长之前只在孔明身上见到过,不想如今却是在太子殿下身上再见一次。 关银屏嘴巴微张,脸上亦有震惊之色,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了。 “是之前郎君与我探查前线地理时发现的那处伏击地点?” 关银屏心中佩服,她可是与刘禅一道前去的,虽然也看出了那个地方适合伏击。 但适合伏击是一回事,怎么利用这适合伏击的地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说她关银屏,便想不到此刻可以提前在那处埋伏,伏击庞德。 我家郎君,果然是最厉害的! 关银屏唇齿相咬,眼中含情脉脉,怎么...突然之间又想要了呢? “殿下真乃神人!” 一旁的零陵太守赫普上前,他脸上的表情真切,可以看出方才所言乃是出自真心。 “便先别夸赞了,等擒杀了庞令明再说。” 伏击确实有伏击,但庞德非是易于之辈,若是逃出重围,那他刘禅也不会惊讶。 “有殿下在,那庞令明插翅难逃!” 关羽勒马上前,对着刘禅说道:“走,今日战的痛快,且去饮上一杯!” 岳丈再邀,刘禅自然不能拒绝,他当即调转马头,与云长一道回营。 ... 在另一边,西面小道直通罾口川军寨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谷口密林。 山谷密林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之中。 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天空,将阳光挡在了外面,整个山谷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茂密的树木如鬼魅般扭曲着身形,向天空伸展的枝条形成了一道道诡异的影子,仿佛伸向人们的内心深处。 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仿佛是一群幽灵在窃窃私语,让人不寒而栗。 虫鸣声嘈杂而刺耳,像是一支魔音,传递着神秘的警示。 雾气弥漫,使得整个山谷在朦胧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通往幽冥之地的入口。 在这阴森的山谷密林中,仿佛有无形的眼睛盯着人们,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密林之中,向宠所领太子亲军三千人,便埋伏其间。 “来了来了!” 当即有传令兵匆匆而至,他说道:“东面有一支旌旗不明的骑军,观其行阵,似溃逃一般。” 来活了! 向宠将嘴里面的草根吐出来。 在这潮湿的密林中待了数个时辰,终于是给他逮到大鱼了。 身上被蚊虫叮了几个大包,如今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在出发之前,他还曾质疑殿下,言之: 这山谷密林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埋伏在这里,能有收获? 但现在,向宠只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没有收获? 现在大鱼都来了! 殿下当真神奇,这事都给他事先预料到了。 作为刘禅头号迷弟的向宠心中,对刘禅的崇拜又加深了些许。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好冲杀,切记,再未下军令之时,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诺!” 传令兵当即将向宠军令传至各处。 来了! 隔着层层密林,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见一支骑军奔腾向前。 这支魏军到了山谷密林之外,反而是放慢速度。 “哎~” 庞德面容憔悴,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喘着粗气。 鏖战斗将,又拼死奔逃,他身下的战马都跑死了一匹,更别说是他了。 “身后云长可有追击?” 庞德要先确定安全了没有,若身后有追兵,那再跑死一匹马,也要奔逃! “后方并无蜀军追击。” “如此...甚好!” 庞德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不过,当生死无忧之后,庞德心中的沉重感,便又生起来了。 大王将先锋重任交与我手,我却首战失利,丢了数千将士的性命。 此番若是回到罾口川军寨,怕军中非议,又要再生了。 在这一刻,庞德羞愧难当,恨不得之前便死在关云长刀下,若是他死在关云长刀下,还可成忠臣之名,战死沙场。 现在苟活下来,风言风语,是必要面对的。 哎~ 做人难啊! 为降将者,更是难上加难! 庞德有些失神的驱马前行。 虽然此处山谷密林高深,明眼人一看便觉得适合埋伏,但庞德此刻心中也没有去想有没有埋伏之事。 一是他奔走西面小道,是突然的变化,蜀军岂能未卜先知 待他战败之时便埋伏在此? 二是从时间上看,便满足不了这个条件。 当时他马都跑死一条,且有前军拼死拖延,他远远的便甩开蜀军。 当然... 这都是从常理揣测的,庞德没想到蜀军里面有一个刘公嗣,他公然敢开挂! 千人残军行至山谷中央。 突然! 砰~ 只见信号弹在淅沥的雨水中迅速升空,一声巨响之下,庞德身前几排巨树突然拦腰而断,巨木将其出路挡住! “不好!有埋伏!” 如此声响,如此动静,庞德自然是知晓他被埋伏了。 即便是心中不解,心中疑惑,心中震惊! 现在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向后撤!” 现如今,保住身家性命才是要紧的事情。 可惜... 他都已经进入山谷密林之中了,犹如兔子进了陷阱当中,要想再跳出来,谈何容易? 嗖嗖嗖~ 密林之中,如蝗虫般密集的箭矢不断飞射而来。 “啊啊啊~” 魏军骑军手无盾牌,被箭雨所射,完完全全成了活靶子。 “撤!” 庞德手中横刀飞舞,不断的将飞射而来的箭矢挡下。 奈何他身为主将,受到的照顾反而最多,朝着他飞射而去的箭雨最是密集。 “啊!” 武艺再是高强,也挡不住箭雨,手臂上,腿脚处,腰间,皆已中箭。 庞德连忙跳下马匹,用马儿与地上的魏军士卒的尸体做挡,这才勉强保住性命。 但几轮箭雨下去,密林小道上,魏军骑军倒得是七七八八,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能得周全者,不过寥寥。 “降者不杀,若想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向宠领着太子亲军,从密林中窜了出来。 他身穿甲胄,脸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 “想来,你便是庞德庞令明了。” 殿下让他前来伏击庞德,没想到还真给他伏击到了。 生擒魏军先锋,这可是大功啊! 此刻的向宠笑得是合不拢嘴。 “想我庞德,居然折在无名小卒之手,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他庞德只想要建功立业,怎么这么难啊! 他将身侧被扎成刺猬的士卒尸体推开,手上拿起横刀。 “大王,末将有负重托,只得一死,以报王恩!” 说着,当即横刀自刎,想要一死了之。 嗖~ 在这时,向宠早已经是弯弓搭箭,一箭便将庞德握刀的手射中。 “小将安敢?” 庞德吃痛,手上横刀直接掉落在地。 此刻他虎目圆瞪,死死的盯着向宠,眼中具是愤怒之色,当然,在愤怒之余,还有绝望与悲凉。 我庞令明想战死沙场,这都不成? “来人,将庞德捆了!” 想死? 没那么容易! 生擒与斩首,那肯定是生擒的功劳更大了。 先锋主将庞德被五花大绑,其余魏军士卒见此,除少部分意图窜逃的魏军士卒外,其余人等,皆是老老实实被绑成一串。 至于那些不服管教,意图窜逃的魏军士卒,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收拾战场,尚可一用的战马收拢过来,重伤濒死的战马,杀了取马肉,魏军士卒重伤者,给他们补上一刀。” 战场上,补刀是必要的。 主要的作用,自然是防止敌军士卒装死。 当然,在此处山谷密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给重伤士卒补刀,亦是向宠的仁慈。 让他们在死前,少受点苦。 一番整备,打扫战场,向宠将被五花大绑的庞德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囚车里面,便朝着樊城蜀军营寨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蜀军营寨,中军大帐中。 简单的酒菜,早就呈上来了。 此番迎战庞德,所获不少,军中军将士卒,具是开颜,尤其是方才西面魏军军寨传来消息,言之廖化已破军寨,杀敌千余人,俘虏魏军千余士卒,如今已经是占据魏寨了。 如今... 魏军先锋已败,西面军寨已下,这雨势漫漫不停,便只等那曹子孝领兵前来了,便可行水攻之计。 届时宛城守将侯音起兵响应,关云长真想不到,这一仗,他要怎么输?! 正在主帐宴饮之计,帐外有背插令旗的传令兵匆匆而至。 “报~” “启禀殿下、将军,太子属官,牙门将向宠,已经生擒魏军先锋庞令明,如今正将庞德囚送至军寨中来!” “哈哈哈!” 关羽将酒水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喜事连连,喜事连连啊!” 云长手抚着美髯,脸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的。 “赖殿下洪福,殿下一来,诸事皆顺,竟真生擒了那庞令明。这一杯,我敬殿下。” 刘禅脸上亦是有笑意。 他举杯上前,说道:“无非岳丈勇猛,将军用命,将士们悍不畏死罢了,小子何干居功?” 几杯酒下肚,刘禅脸颊也是开始红润起来了。 “殿下谦虚了。”关羽饮完一樽酒,越看刘禅这个女婿,心中便越是满意。 “不错,殿下未卜先知,提前埋伏生擒那魏军先锋,想必此刻魏军心中已然胆寒!殿下如何不敢居功,此杯,我敬殿下。” “不错,殿下威武,末将敬殿下一杯。” 又是献计,又是提前生擒庞德,刘禅之能,已经是将关羽帐下部将给折服了。 军中粗人就是这样的。 你厉害,他们就佩服,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在军中吃得开。 而很明显,他刘禅属于那种有本事的人! 众将纷纷饮酒,刘禅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脸颊霎时间变得醉红起来了。 “殿下请。” “殿下请。” “殿下请。” 然而他此处,前来敬酒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 方得大胜,除轮守部将士卒之外,其余人皆是痛饮一番。 军中能喝酒的时间可不多,也就是打了胜仗,才能偶尔放肆一番。 众将士自然要尽欢了。 “郎君不善饮酒,怎要喝得伶仃大醉?” 关银屏扶着刘禅,一路走入属于刘禅的军帐里面。 一入军帐,刘禅顿时精神起来了。 他很是熟练的便开始上树摘梨。 “你!” 关银屏脸上一红。 “为何装醉?酒量不行,在军中可要受人耻笑的。” 酒量不行? 我刘公嗣酒量若是不行,方才那些将校一个个前来敬酒,那他就该倒下去了。 “我看军帐中饮酒,不饮个昏天黑地,难以出帐,届时我酒量再好,恐怕也要躺着出来。” 他年纪尚轻,这喝酒浅尝辄止即可,若是喝多了,他这小身板也受不了。 况且,此番出来,他也是有事情的。 银屏心中害羞。 “莫非殿下早早出来,便是想要和妾身...这可不行,今日才第五日,可没有到第十日!” 关银屏心中窃喜,但却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这妮子,想什么呢! “我先出帐来,可是要再收一将。” 没错。 似庞德这种忠臣猛将,刘禅早就看上眼了。 若是能够收服,无疑是身侧又多一臂膀。 刘禅抽手起身,拿起手帕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也不顾关银屏小嘴嘟嘟,一副幽怨的模样。 若眼神可以杀人,怕刘禅现在已经是死了十回不止了。 但... 说到就要做到,说是十日,那便是十日,少一天都不行! 好儿郎岂能沉迷女\\色? 刘禅当即走出帐去,他望向蜀军军寨门前。 向宠此刻正好回营。 刘禅视线所见,马上便看到了向宠身后的囚车。 此刻被五花大绑的庞德,瘫坐在囚车之中,他眼神无光,面露绝望。 刘禅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庞令明,庞令明,汝想扬名立万,想要封侯拜将。 那么... 你可愿成我刘公嗣麾下战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的志向是星辰大海! 第133章 我的志向是星辰大海! “殿下。” 见到刘禅亲至,向宠赶快快步上前,对刘禅拱手行礼。 “甲胄在身,无法全礼,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刘禅上前,拍了拍向宠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不愧为我讲武堂一期生,方一出手,便擒获魏军大将,放心,你功劳甚大,我会为你叙功的。” 向宠脸上感佩,心中更是激动。 “属下有何功劳?要说功劳,也应该是殿下的功劳才是,宠不过是听殿下命令,埋伏在侧罢了,这算是白来的功劳。” 刘禅满含深意的看了向宠一眼,说道:“白来的功劳,那也是要给有准备的人的,若是不善伏击,让庞令明察觉了,你岂是能擒住他?若准备不足,让其逃出陷阱重围,那岂能得此功劳?” 他重重拍了拍向宠的肩膀,说道:“我手底下在军中,尚未有独当一面者,我希望汝可成之,可否?” 如此厚望,如此殷殷期盼,向宠心中感佩,说话都有些哽咽起来了。 “殿下放心,宠日后必为大将,为殿下征伐天下!” 与向宠叙旧之后,刘禅打量着囚车中的庞德。 庞德身型壮硕,膀大腰圆,看起来浑身充满力量,望之便似山中猛兽。 只是... 如今被五花大绑在囚车上,脸上毫无生气,倒像是一头病虎般。 “庞令明,伱可认得我?” 被刘禅唤了一声,囚车中的庞德眼中泛起些许光亮,但这光亮对于他心中的黑暗来说,并不值得一提,他头向另外一侧偏去,并不想与刘禅说话。 “难不成,成了阶下之囚,便真的成死人了?难道你不想知晓你为何会败?又是如何成为阶下之囚的?” 刘禅此话一出,庞德身躯颤动,但他还是一言不发。 “高祖皇帝,百败而不气馁,遂成霸业,尔等才几败而已,便惶惶如死狗一般,真乃狗熊,何谈英雄?” 一听到狗熊二字,囚车中的庞德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转头望向刘禅,面目狰狞! “刘禅小儿!别以为你便可与我说教,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狂吠不止?我呸!” 刘禅动作迅速,让庞德的一口浓痰落了空。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他望向庞德,语气很是不屑。 “我还以为你有何高论呢?居然吐出如此言语,当是我刘公嗣看错了人,那曹孟德居然会用你此等废物,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刘禅小儿,你辱我可以,不得辱我家大王!” 饶是庞德心忧死志,还是被刘禅言语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刘禅满脸打趣之笑,说道:“本是叛将,焉有高义?抬棺行军,我还以为你有高风亮节,却是小人罢了,还妄图与汉寿亭侯相比,你有何资格?” 见庞德面色愈发难看,刘禅后面的话亦是一刻不停,如暴雨瓢泼,连绵不绝。 “汉寿亭侯乃忠义之将,一生不事二主,即便是与我父分离,至孟德帐下,亦是不忘初心,为归我父帐下,不留念高官厚禄,不被黄白之物所扰,不为美姬颜色所迷,过五关斩六将,奔袭千里复归我父帐下,你可能做到?” “你本为马超麾下副将,不思忠心事主,何敢言忠?背主之贼,还敢妄谈忠义?你配吗?” “刘禅小儿,你懂什么?我与旧主马超,早已经是恩怨尽散,已无瓜葛,为何不能从侍明主?” 庞德被刘禅说得脸红脖子粗,他面目狰狞,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颤抖得让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都破裂了,屈辱与疼痛一起袭来,庞德简直是痛不欲生。 “哈哈哈,背主之贼,皆有自己的一套论调,你是忠是奸,自有人论,待我命人手书一本忠奸录,你看你是会成忠臣,亦或者是奸贼?” “你!你还想污我清白?” 庞德气急败坏,他本是武将,如今进入了刘禅的话语节奏,简直是被刘禅玩弄得团团转。 “我庞德身为汉臣,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非是你污蔑,便可辱我清白的。” “哈哈哈!” 不想刘禅又是大笑一声,他嘲讽的说道:“好一个大汉忠臣,好一个忠心事主,你所忠的主,乃是曹孟德,他可非汉臣,实为汉贼耳,挟天子以令诸侯,算什么明主?你忠汉贼,还敢称大汉忠臣?” “你!” 庞德被刘禅一骂,心中恼怒非常,但关键是他说不过刘禅,被骂了还还不了手,此刻面色急迫,却又无可奈何,脸上更是被气得憋出了猪肝色。 “所以说,庞令明,莫要将你想得有多高尚,你本就不是什么忠义之士。” “随你怎么说。” 说不过,摆烂了。 庞德侧躺回去,不想与刘禅再言语。 但他急促的呼吸声,不断起伏的胸膛,无不说明他现在的状态。 他很气,很急,很想反驳,又说不过人。 刘禅看着庞德的模样,心中暗爽: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幅生气了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你若想要扬名立万,若是想要封侯拜将,若是想要成为大汉忠臣,不如入我帐下,我可以给你一个扬名的机会,更是可以让你与旧主马超重续旧情,岂不美哉?” “你妄想!” 庞德冷哼一声。 “刘禅小儿,我知你不凡,但我庞德不仕二主,你请回罢!” “忠曹孟德,不过愚忠而已,忠于我,也只是小忠,庞令明,眼光放长远一点,胸怀广阔一些,难道你的眼里,便只有曹孟德?你应该看看这九州之大,这天下之大,千万百姓黎民重要,还是你所谓的明主曹孟德重要?”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刘禅今日与庞德一番言语,有一颗种子,想必已经是在他心中深种了。 接下来,便是静等种子发芽的时候了。 “我这里有几本书,你若是在监牢中闲来无事,可以多看看,兴许心中会有不同的看法。” 刘禅从怀中拿出三本书。 《太子言行录》 《世界堪舆图》 《何谓忠义》 三本书,都是刘禅闲来无事编写的。 《太子言行录》在南中的时候,便就已经完稿了。 如今在无当飞军,太子亲军,讲武义从中都是属于军中必读书目,隔几日便要考校其中要点的。 《世界堪舆图》则是刘禅按照自己的印象,编出来的五大洲六大洋,至于各地国家民族,刘禅心中不甚清楚,但像是南亚,刘禅介绍言道:香料遍地,黄金无数,美洲刘禅写道:金矿银矿甚多,土着疲弱,粮食产量十倍于中国之地;欧洲刘禅写道:西夷之地,多色目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先别说刘禅的印象对不对,反正给我狠狠的往夸张方面去写。 你忠心事主? 格局太小了! 能不能放大一点格局,九州之地算什么? 我的志向是星辰大海! 你为汉臣,便应领兵作战,将天下膏腴之地,为我大汉全部打下来! 这《世界堪舆图》,便是让刘禅手下部将初步了解外界,有个好印象,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我倒是不信那庞令明看完之后,心中未有波澜? 至于《何谓忠义》这本书,自然就是刘禅专为降将量身定做的了。 一套组合拳下去,不怕庞德此人不为他刘禅所用。 “你刘禅的书,岂是好书?我庞令明不看。” 我父王刘备的皇叔文,你可以不看,我的刘禅之书,那可是字字珠玑,洗脑必备之物啊! 安敢不阅? 刘禅将书放在庞德身侧,也不看怕庞德到底看不看,便径直离去,只是在走之前,刘禅幽幽的说道:“庞令明,留下有用之身,要做什么不成?若是你担忧在许都的家眷安危,你放心,待我生擒曹子孝,为你将家眷换来。” 生擒曹子孝? 大将军岂是你刘禅小儿能够生擒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只是... 这狂妄的念头闪过之后,他心中顿时又沉重起来了。 这汉中王太子刘禅,确实不是易于之辈。 若他真的无能,那他庞令明岂是会成为他的阶下之囚? 难道... 这刘禅真有把握能生擒大将军? 庞德心中迟疑,有这么一瞬间,他居然相信了。 但他赶忙摇头。 我乃大汉忠臣,不!是大魏忠臣,岂能再认这汉中王太子为主? 若是如此,那他庞德便真成背主之贼了。 便是在狱中饿死,死外面,他庞令明也绝对不当刘禅的狗! ... “殿下,我看那庞德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怕殿下方才苦口婆心,是白费口舌了。”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庞德乃忠义之将,越是忠义,便越难移其志,但我自有办法让其为我效命。” 心志难移? 看完那三本书,再来说话! “你方才入营,先去中军主帐将此事禀明君侯,再来我帐中。” “诺!” 向宠当即领命。 不管如何,如今这蜀军营寨之中,名义上的主帅还是关羽,他刘禅虽为太子,但奈何云长还是他岳丈呢! 给岳丈多卖点面子,总是不亏的。 “郎君~” 关银屏方才一直跟在刘禅身后,此刻见刘禅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赶忙上前而来。 语气很是娇气,配合此刻的动作,更是让人心猿意马。 换做是从前的刘禅,或许就忍不住了。 然而现在刘禅心如止水。 “随我出寨,再去前线巡视地形。” 正是因为之前刘禅巡视前线,方才能擒住庞德,之前西面已走过了,现在便差东面了。 庞德大败,恐怕罾口川军寨中的魏军更不敢出寨了。 兴许连斥候都不敢放出来了,只是坚守城池,等待曹仁大军赶来,现在去巡视地理,正是最安全的时候。 “那你我同乘一马?” 还想要马上开战? 我这身体受得了? 刘禅果断拒绝。 “一人一马。” “哼!” 关银屏满脸幽怨,却不得不跃上马匹,跟上刘禅的步伐。 看来... 又得照尚香小娘说的那般了。 欲擒故纵! 待战事一停,我与尚香小娘待在一起,不与这冤家相见,我看到时是谁求谁! 哼! ... 此刻,罾口川魏军营寨后数百步外。 “前方便是罾口川了。” 领军将校董衡策马上前,到曹仁身侧。 曹仁的鼻子挺直有力,下巴线条分明,显示出坚毅的性格和果断的决断。他的嘴唇紧抿着,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坚定不移的印象。 此刻他穿着一身铁甲,闪耀着寒光。甲胄上刻满了战功与岁月的痕迹,它的质地坚硬厚重,完全包裹住他的身躯,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曹仁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刀,刀身上闪耀着寒光,似乎能够划破一切阻碍。 “罾口川...” 曹仁喃喃自语。 “先锋将军在何处了?” 庞德之前便给他送了一个讯息,言之去解西面城寨之围。 对于此等冒进之举,若他曹仁在场的话,绝对不会应允的。 稳字当头,先将樊城守住了,再谈攻伐之事。 这冒进的痛苦,他在襄阳之时便已经感受到了,而且是深切的感受到,那种痛苦,他不想再受第二次! “先锋将军尚未有讯息。” 曹仁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镇定。 “先至罾口川营寨,探明前线情况,再来计较。” 西面军寨? 破了便破了。 只要樊城还在就行。 庞令明啊庞令明,望你知晓关云长的威猛,及时退回来罢。 庞德在军中受到军将们的怀疑,又得魏王如此信重,这肩上的担子,怕是很重。 对于庞德的心情,他曹仁也知晓一二:他是怕未能立功,军中有非议。 在冲锋陷阵之际,曹仁心中对庞德的勇武绝对没有怀疑。 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要稳住局势! 盲目冲动,不是一件好事啊 希望局势还没有到糜烂的程度。 但曹仁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末将拜见大将军!” 罾口川军寨守将上前,对着曹仁拱手行礼。 “先入军寨,与我说说这樊城的情况。” “诺!” 一行人拥入罾口川军寨,七路大军则是在罾口川中地势平坦,临近河流的地方扎下营帐。 罾口川军寨大帐中,曹仁端坐在主位之上,其余将校,皆站在帐中两侧。 “大将军。” 罾口川军寨守将站在帐中,对着曹仁说道:“昨日清晨,先锋将军庞德便领本部人马去往樊城,准备一解西面军寨之围,至今...至今未有其消息。至于关云长,据我所知,对樊城是只围不攻,未有动作。” 樊城无忧... 曹仁在心中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那还好。 但... 庞德一日前才出兵,现在居然没有消息往来? 不过是数十里的路程罢了。 “你没有派出斥候,前去查看情况?” 曹仁眼神冷峻,话语之中的责备之意是不加掩饰的。 罾口川守将面露难色,他脸上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说道:“其实这些日子,末将时常派出斥候探报,前去探查前方情况,只是都是一去不回,末将军中本就没有多少匹战马,如今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派出斥候前去,怕是连联络的信使都不够了。” 他手底下才多少人? 多少匹马? 罾口川军寨守将心里苦啊 其实... 这罾口川军寨守将也是遭了刘禅的无妄之灾了。 听闻刘禅要去前线探查敌情,作为大舅子的关平那是二话没有,亲自领兵扫荡斥候。 直接把罾口川军寨的斥候全部拔除,出来多少个,便杀多少个。 间接上,让这罾口川魏军军寨直接成了瞎子,聋子。 以至于庞德昨日战败了,这边亦是没有收到消息。 “原是如此。” 曹仁虽然对这守将的无能感到不满,但也没有多加责怪。 “董衡,散去斥候,前去探明情况!” “诺!” 董衡马上得令,前去负责斥候相关事宜。 “再来说说,这些日子云长的动作。” 罾口川军寨守将所知不多,即便是禀明下来,探清的消息亦是有限。 听了大半天,曹仁感觉完全是在听废话一般。 他眉头紧皱,面色不虞。 “不必再讲了。” 他拍桌而起,说道:“尔等今后负责转运粮草,若后方粮路受挫,我拿你的人头是问!” 看守后方? 罾口川军寨守将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多谢将军,末将定保粮路不失!” 这去打关羽,一不小心,这小命都要丢了,还是去看守粮路安全。 不管是战败还是战胜,多少还是可以分润些功劳下来的。 “去罢。” 对于此等无能之将,还是早早的打发到后勤去。 这放在前线,万一惧战,岂不是害我军心? ... 大军方至,七路大军安营扎寨,之后埋锅造饭,军中士卒吃完晚饭,便沉沉睡去了。 这数日行军,还是颇为劳累的。 月儿上升,时已入夜。 曹仁虽然心中劳累,但并没有睡下,而是借着军帐中昏黄的灯火,一面看着手上的兵书,又时不时的起身,对照身后的樊城、襄阳舆图。 心中似乎是在思量破敌之策。 “报~” 帐外亲兵上前通禀。 “领军军校董衡求见。” 董衡? 曹丕愣了一下,马上说道:“让他进来。” 今日让董衡去负责斥候之事,现在来见,怕是有重要的情报要前来通禀。 未久。 领军军将董衡便带着一位满身雨湿的魏军士卒走入帐中。 “拜见大将军。” 董衡浑身湿透,绵甲沉重,骑了一天的马,又与蜀军斥候杀了一阵,身体有些疲惫,但是他面容带笑,精神却很是亢奋。 “可是知晓了前方情报了?” “此是先锋庞德军中士卒,大将军问他便是了。” 董衡心中兴奋,好你个庞德,还想抢我先锋之位,现在好了罢? 兵败被擒! 乖乖将先锋让给我做,能有如此下场? 当然... 考虑到这是魏军战败,董衡心中即便是笑开了花,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尽量憋住。 “你来说!” 曹仁看向那先锋军士卒。 “启禀大将军,我军败了,先锋将军向西面窜逃,不知所踪,听过往荆州兵言之,庞将军已然被擒。” 当时大战,魏军被蜀军击败,当时魏军先锋便溃散而逃。 也是他机灵,躲在树林中,以树叶遮体,险而又险的捡回了一条命。 这一日来,更是四处躲避蜀军搜索,这小命差点都要交代在路上了。 “什么?” 曹仁脸上的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这庞令明,败了?” 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当听闻这是事实之后,曹仁心中的愤怒,亦是掩盖不住! “没用的东西,当日便该听汝说的话,将先锋大将之位换了。” 大军方至,先锋便先败了,这先锋将军更是被人所擒,这还怎么打? 这士气直接低迷了! 难道... 我曹子孝还要再败关云长一次? 曹仁手都不住的开始颤抖了。 ... ps: 万字爆更,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水淹七军,刘禅将擒 第134章 水淹七军,刘禅将擒(求订阅!) 魏军一败再败。 魏军中军大帐中,大将军亲卫站立其中,各个面色难看,帐中气氛亦是凝滞。 “大将军,先有一败,那我军当得取一胜,方能扭转战局军心,末将愿为先锋,为大军打开局面!” 既然庞德不知所踪,尤其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很大的可能,便是被蜀军擒获了。 竞争对手没有了,那现在便是他董衡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不!” 一败再败,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救援樊城,得用最稳妥的方式来! 前去野战,为搏求一胜? 这大概率是不敌蜀军,估计得再来一败。 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 “我们守着打。” 曹仁面色沉重,继续说道:“樊城中粮草充足,够两三个月使用,只要我们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内救援樊城,那便无忧,况关云长军中粮草不一定够两三个月,拖住他,让他们自行退兵!”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守! 先守住再说! “大将军,我军如此,可会太怕他关云长了?如此下去,我七路大军军心何在?大将军脸上亦是无光啊!” 脸上无光? 他曹仁的脸皮算什么? 曹仁冷哼一声,说道:“若能解樊城之围,莫说是我的脸面了,便是我曹子孝的命丢了,那都是稳装不陪的!” 他当即下令。 “沿路构筑军寨堡垒,每日向前推进里许,一个月内,至樊城解围!” 野战他曹仁不如你关云长,但是这打野战,守城仗,你关云长可不如我! 你荆州一地,焉能是我九州之地的对手? 看我曹仁用九州物力拖死伱! “征用南阳百姓,充作民夫,从明日开始,构筑前线营寨堡垒。” 董衡虽然心中不愿,但曹仁在军中素有声望,又得魏王信重,他也只能道了声: “诺。” 将自己的不满掩藏在心中。 ... 樊城外。 蜀军军寨中军大帐中。 “殿下、君侯,罾口川方向,我军斥候损失惨重,沿路不少哨所,亦是给魏军拔除,应是曹仁率魏军主力,已经到了罾口川了。” 关平站在帐中,脸上的表情很是郑重。 能够击败魏军先锋,生擒庞德,那自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然而庞德毕竟只是先锋。 数千人而已。 魏军七路大军,加上这樊城于禁的兵力,怕是已经有六七万了。 在军力人数上,蜀军已经是不如魏军了。 因为前面打了几次胜仗,让蜀军还能保持战略主动。 蜀军攻,魏军守。 但情况若是再维持下去,等魏军站稳脚跟了,硬实力一拼,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殿下,你怎么看?” 关羽撸着美髯,一脸带笑的看向刘禅。 这军中有这个智囊在,这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他关云长在战场上做杀伐便好了,这种需要思考的事情,便交由他人去做罢。 刘禅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他轻轻一笑,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探明情况,观察魏军在罾口川中军营驻扎情况,另外,与宛城方面,应该要联系了。” 关羽面色一亮,刘禅此语的意思不言而喻。 要准备水攻了! “宛城那边,某自会派人前去,这几日雨水更加猛烈,汉水又上涨了不少,若是要几日后开战,便要速速堵住各堰口,以做水攻之用。” 刘禅轻轻点头。 “罾口川方向,需要防备魏军斥候,不得让他们到樊城这边来,亦是要防备于禁在樊城中派出使者前去罾口川通风报信。” 届时堵住了堰口,汉水必定会下降,这樊城便在汉水侧畔,汉水突然下降,于禁看到了,难道不会想到水攻之策? 若是前去通风报信,这水攻焉有成效? “殿下放心。” 大舅哥关平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说道:“有末将在,莫说是魏军斥候,便是一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好!” 关云长重重拍了拍身前案牍。 “既是要开战,元俭,你去将战船收拢,准备乘舟直下魏军。各部军士,开始做好大战的准备!” 随着曹军主力至罾口川,加上刘禅的一番言语,战云,重新在樊城的天空上凝聚起来了。 各部军将皆是前去准备大战之事。 粮草、军械、战船,民夫... 蜀军这辆战争机器,已经是完全的运转起来了。 “殿下,今日某便不留你了。” 大战开始,关羽也要戒酒了。 酒确实是好东西,但是要打仗了,喝酒容易误事,多少前辈的惨痛教训展现在关云长面前,便是他再狂再傲,亦是不敢在战前饮酒。 “此战必胜,叔父心中不必担忧。” “有殿下在,自然是无忧了。” 关羽现在是越看刘禅,心情越好。 这殿下就是他关羽的福星。 有福星在,那岂能不每战必胜? 从中军主帐中出来,刘禅快步走入他的军帐之中。 看着关银屏一路尾随而至,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刘禅一看心中就明白了。 他这个屏姐姐,又想通了。 此刻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刘禅无视关银屏,将她当做一团空气。 “殿下。” 方才出营的时候,刘禅便将向宠召唤过来了。 “你领本部兵马,将樊城周遭百姓迁到襄阳去。” 堵住了堰口,形成水攻的局面,若是当地百姓不知的话,岂不也被这洪水滔滔所淹没? 刘禅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但伤及无辜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做的。 毕竟像屠城这种事,他刘禅便做不出来。 都是百姓,都是丁口。 只要能为他所用,活着便是税收,活着便是粮草, 他们的性命,在刘禅心中可是珍贵得很的。 “诺!” 向宠领命,当即离营。 “郎君~” 刘禅看着关银屏一步步迫近,脸上的表情很是镇定。 “还有两天!” “你!” 关银屏为之气结。 早知当日就说五日了,我干嘛要说十日? 两天前她还想要欲擒故纵,但这两天一过,又无其他事情,不想通又能想什么? 关键是这个冤家,当真是一点腥味都不要。 我忍! 我忍还不行? 关银屏双手抱胸,正吃着闷气,小嘴嘟嘟的模样,让一边的刘禅会心一笑。 “与其想这些事情,不若去准备些许战筏,等大水一来,也可立功,不比你这傻脑子里面的东西要好?” “说谁傻脑子呢!” 关银屏哼哼唧唧,小声说话,但也只得听刘禅的话,乖乖的去准备战筏舟船。 既然在床榻上不得意,那便要在战场上得意! ... 樊城。 城中将军府主堂当中。 身穿甲胄的于禁面有忧色,此时他跪坐在主位之上,显得神情不定。 “你说...先锋已败?庞德被擒?” 在于禁身前,一个跪伏在地的先锋军魏军士卒重重点了点头,他将头埋得很低,说道:“当日庞将军与关云长大战两百回合,不分胜负,只可惜荆州兵人数众多,我等不敌,遂致溃败,便是庞将军,也被蜀军生擒了。” “这...” 于禁面色难看。 “庞令明何轻敌耶?” 他现在是痛心疾首啊! 原本这樊城便如同海中孤舟,稍有不甚,便是满盘皆输的结果。 你庞令明还敢浪战,以至于将先锋军都浪没了? 有罪啊! 庞令明! 自家将军被骂,跪伏在堂中的士卒心中愤怒,他拳头紧握,摇了摇压,罕见的也硬气起来了。 “将军何出此言?当日庞将军吸引了蜀军主力,若将军敢出城应战的话,我等两面夹击,未尝不能取胜,左将军为何要责备庞将军?” “我等守城,难道还要你这小卒来教?” 于禁部将见此人出言不逊,连忙上前呵斥。 “罢了罢了。” 当日的情形,围攻樊城的荆州兵确实是走了不少。 若是他带兵冲杀上前,确实可以破掉蜀军重围。 然而... 他被蜀军围在城中,根本不知道城外的消息。 况兵不厌诈,关云长在襄阳便用计了,难免不在樊城用计,万一这是蜀军的计策,岂不是连樊城都要丢? 他于禁赌不起! “带下去罢。” 将一脸不服的先锋军士卒带下去后,于禁看向堂中诸将,说道: “此乃蜀军的疲敌之策,故意让此人入营,便是想要乱我军心,即便是先锋军真的陷于荆州兵,亦是无伤大雅,我魏国大军已至,只需再坚守一二个月,则樊城,必能不失!” 在蜀军的重重围困之下,这兵卒还能入城来,自然是刘禅故意放他进去的。 目的,还真是要乱他军心。 “将军放心,城中粮草充盈,加之蜀军只是围城而不攻,守个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若是被攻城的话,那压力就有点大了。 但现在只是被围住了而已,能有什么压力? 守便是了。 正此时,满宠从堂外匆匆赶来。 “将军,恐怕蜀军又要有动作了。” 蜀军又要有动作? 于禁心中一紧。 难道是因为先锋军被破的原因,想要对樊城用兵了? 他当即说道:“坚守城池,不惜一切代价,我倒是要叫云长有来无回!” “将军误会了。” 见到于禁如此反应,满宠脸上苦笑不得。 “非是蜀军攻城,而是汉江水位下降了。” “嗯?” 于禁心中原本是松了一口气,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又紧紧的皱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 满宠面色郑重,他言道:“据我所知,大军屯于川口,地势甚低;虽有土山,离营稍远。即今秋雨连绵,军士艰辛。方才我观之,荆州兵移于高阜处,又于汉水口预备战筏;倘江水泛涨,我支援军危矣,宜早为计,通知大将军。” “竟有此事?” 于禁闻言,脸色大变,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他当即带着堂中部将,一同上樊城城头。 从这个角度,便可看到汉江上的场景。 站在高大的城墙上,俯瞰着壮阔的大江,目光所及,水位正在逐渐降低。江水回撤,呈现出一片广阔的河滩,裸露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幅绵延无垠的翠绿画卷。 然而此等美景,于禁却是无暇欣赏。 河滩边缘,点缀着许许多多坚固的木桩,这是为了蜀军准备的战筏舟船。战筏舟船整齐地排列在河滩上,似乎等待着不久之后的战争! “如今大雨连绵,汉江水位焉能下降?一定是这云长要使水攻之策,不好!” 于禁面色大变,说道:“罾口川营寨之中,大将军或许看不到这江上的场景,必要让人前去知会!” 只是... 才说了这番话,于禁脸上便露出苦色了。 知会? 如何知会? 怎么知会? 他现在可还是在被围攻的状态啊! “将军,或许只有出战突围这条路了。” 满宠眼中光芒闪烁。 在襄阳的时候,他献策给曹仁,希望他们不要出城,坚守城池,现在他却是要于禁出城应战。 “不可!” 于禁心中也想到了出城突围这个办法,然而这些想法在脑中思索一番之后,便被他无情的抛开了。 出城野战? 可他手底下的人手才多少? 万一惨败,以至于樊城被荆州兵攻占,那如何是好? 本来曹仁他们领兵前来,便是要解樊城之围的。 守住樊城,便能在汉江北岸钉下一颗钉子。 那么... 南阳郡便还是他魏国的。 一旦樊城不保,南阳郡尽失,许都在关云长面前,就像是穿着开档裤的孩童一般,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樊城不容有失! “樊城事关重大,决不可出兵浪战。” 满宠眉头紧皱,再说道:“樊城自然不容有失,但若是大将军率领的援军被关云长所败,将军又能守住这樊城多久?一个月可以,两个月可以,那可以守一年,两年吗?” 便有这个兵力守,有足够的粮草吗? 满宠此言一出,于禁无言以对。 现在是出城不是,守城亦是不是。 出城? 他手底下能够野战的士卒,还不到五千,而且士气低迷,难堪一战。 派出去了,说不定消息还送不到罾口川军寨去。 若加派士卒,那樊城还守不守了? 即便是不惜代价,损兵折将,将水攻的消息送到曹仁那里去,这一切值得吗? 况且... 蜀军是否要水攻,也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万一不是真的呢? 万一只是汉江改道了,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 改道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 总之,未知数太多,风险太大。 一时之间,将于禁给纠结住了。 “以诸位之见,我当如何?” 于禁想要听一听身侧部将们的看法。 “将军率本部兵马,冲出重围,我自为将军守好樊城!”满宠急了,当即插话上前。 我冲出去? 你满宠怎么不领军上前? 此番突围,乃是十死无生的事情,我于文则还要留待有用之身呢! 于禁心中暗怒,不过脸上倒是没有露出愤怒之色。 “此计不妥。” 于禁果断拒绝。 “大将军统领大军数十年,深谙兵法,即便是云长要水攻,大将军想必也知晓如何应对,相信大将军!” 于禁决定不动如山。 只要不做,就不会犯错。 至于罾口川方向的援军,那便只能相信曹子孝的能力了。 即便是曹子孝所部援军不敌了,只要稍加整顿,大王又能派大军前来。 他于文则的任务,只要守住樊城即可。 能守住樊城,以保樊城不失,那他于禁有便功劳,而且还是大功一件! 而丢了樊城,他于禁便是千古罪人! “将军,你...” 满宠满脸通红,他还想要说些话,争取一下出城突围之事,但却被于禁的眼睛一瞪,这后面要说的话,便只能咽回去了。 “诺!” 当真是... 心累啊! 满宠心里苦啊! 在襄阳的时候,曹仁不听他的话,怎么现在到了樊城,这于禁也不听他的? 现在在樊城坐以待毙,为之奈何啊! ... “这于禁,当真是想要守城守到底了。” 樊城外的一处高丘上,刘禅骑在大黑马上,看着樊城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心中有些失望。 原本他还想着于禁发现汉江水位下降,定然会有破釜沉舟之举,率大军冲出重围,为罾口川的曹仁通风报信。 可惜... 这于文则的胆子是真的够小,居然不敢出城应战,以通报消息。 当然... 也有可能是于禁根本没有联想到蜀军即将水攻的这个可能性。 不过,这个可能性很低便是了。 “郎君,舟船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水攻?” 关银屏身披银甲,心中已经再无旖旎的想法了。 毕竟若是要干事,这甲胄在身,太不方便了。 自家好郎君想要节制,那便好好节制! 看我不憋死你!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得看时候了。” 方堵住各堰口,需要一点的时间,才能造成人为的洪水。 而且,他派向宠去迁走百姓,亦是需要时间的。 “最快,便在今夜!” 秋雨连绵,这水势上涨的速度,还在他们的预料之上。 “今夜?” 那也快了。 关银屏心中雀跃,脑子里面,却是已经开始想建功立业的事情了。 届时她生擒曹子孝,看她这个好郎君还敢不敢拒绝她的要求! 想到其中,关银屏不禁傻笑起来了。 “嘿嘿嘿~” 刘禅翻了个白眼。 这傻妮子,又在做梦了。 刘禅勒马前行,脑中却是在回顾整个战场的情形。 从樊城到罾口川这一段,地形都已经在刘禅心中活灵活现的闪现出来了。 水攻之下,应该是没有变数的。 将最后一丝犹疑从心中驱走,刘禅轻笑道:“整备军马,今夜,或将洪水滔天了。” 虽然刘禅将部分的百姓迁走了,然而... 大水之下,生灵必然涂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为了能够取得胜利,百姓的性命,在他们这些将头颅绑到裤腰带上的人眼中,又算的了什么? 乱世之中,没有铁石心肠,如何取胜? ... 是夜。 月明星稀。 几只鸟雀在林中呀呀呀的叫个不停,很是聒噪,近处,虫鸣之声亦是不绝于耳。 啪~ 刘禅用力一拍,将趴在他脸上吸血的蚊子一掌打死。 血溅了他一手。 山中蚊子,当真够毒的。 刘禅俊俏的脸上,都已经是起了几个包了。 “殿下。” 关平缓步入帐,他撇了一眼身后的关银屏,说道:“父亲邀你共商大计!” “好!” 刘禅起身,带着关银屏一道去了中军主帐。 此刻中军主帐之中,气氛很是严肃。 众人众将,皆是身披甲胄,立在帐中,原本身着青袍的关云长,此刻也是穿戴甲胄,他立在主位之前,一双丹凤眼中闪着杀气,即便是不出一言,那不怒自威的气场,不断的发散而出。 “殿下,你来了。” 云长见到刘禅,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堵住堰口方一日多,水势便涨好了,现在开闸放水,正可用水攻!” 见时机成熟,刘禅马上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当开闸放水,一战而定南阳!” 此战若胜,短时间内,曹操是无力再派大军前来的了。 加上孙权在徐州方面的攻势,曹操只有守这一条路。 除非是将关中的大军移到豫州这边来。 但曹孟德敢如此做,刘禅必教他好看! 届时汉中王刘备带精兵前去汉中,我看你曹操怕还是不怕,还敢不敢将全军都压在南阳,与我决战? 在刘禅的布局下,此战若胜,蜀汉便在三足鼎立的局势之中,真正的能够取得战略优势了。 当然... 想法很完美,但这局势是否能够按照他的想法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谋事在天,成事在人。 他刘公嗣拼尽全力,便也无悔了。 “好!” 刘禅的想法跟他的想一致,关羽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他枣红色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睛看向刘禅,更是和煦。 “殿下,这出战之前,可有吩咐?” 吩咐? 关羽这句话,倒是将刘禅问住了。 刘禅破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岳丈,小婿未有吩咐,此战便是要消灭魏军主力,进而直捣宛城,彻底的将南阳郡掌控在手,然后转过身来,将于禁在樊城的这个钉子,彻底拔出来,如此的话,那大局便已经定了。” 这便宜岳丈还以为他战前又能未卜先知呢! 他又不是巫师,哪能战前就给预言。 “不错。” 刘禅没有与他吩咐一些事情,让关羽心中稍微可惜。 不过... 这恰恰也证明此战无忧,浪就完事了! 众军士行至高丘上,战筏舟船已然是准备好了。 轰隆隆~ 只听得万马争奔,征鼙震地。四面八方,大水骤至。 原本低洼之地,瞬间化作泽国。 他们所在的土丘,有十余丈高,然而大浪滔滔,竟有一两丈的高度。 如此大水冲下,便你是军中猛将,也无能为力啊! 人力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待水势稍弱,关羽当即下令。 “乘战筏舟船,前去罾口川,活抓曹子孝!” 说完,关羽当即越上战船,船下民夫发力,一把将舟船送入波涛之中。 哗哗哗~ 水流湍急,便是战船,也是扑腾了好几下,才稳住船形。 其余人等,或是乘坐舟船,或是跃上战筏,可谓是千舟竞发,场面那是蔚为壮观。 “好险!” 在离刘禅舟船临近的一方战筏上,因水流湍急,居然直接将木筏顶翻了,其中十余位士卒,发出惨叫,扑通几声落在水中,挣扎几下,便被这洪流吞没,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便就此凋零。 “郎君。” 关银屏上前,连忙抱住刘禅,将头也埋在他的怀中。 刘禅还以为她怕了,轻轻的拍打着伊人的后背,小声说道:“别怕,这点小浪,还翻不了我这艘大船。” 波涛滚滚,即便是乘坐在舟船之上,刘禅亦是觉得天旋地转。 关银屏还有略微的晕船,此刻身体一定不好受。 刘禅心中想道。 哪知关银屏却从刘禅的怀中探出头来,她美目清澈,丝毫没有晕船的模样。 “我才不怕呢!我只是怕万一船翻了,有我抱着你,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这...” 刘禅苦笑不得,却是将关银屏抱得更紧了。 两人皆是身穿甲胄,抱在一起自是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然而刘禅心中却是暖暖的。 “你这傻妮子,我们坐的舟船可称艨艟巨舰,岂有翻船的可能?况且即便是翻船了,我也会游水,焉要言死?” 大战前夕,两人相拥而坐,享受着战前最后的宁静,在这个时候,关银屏却是突然问道: “若我和张家小娘都掉入水中了,你会救谁?” 刘禅有些狐疑的看向怀中的美人,这傻妮子,怎么想到这种送命题的?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我两个都救!” “哼!” 关银屏嘟着嘴,一脸不满的说道:“若只能救一个人呢?” “那我跳下去,陪你们死便是了,离了你们任何一个,我都生不如死。” 刘禅的回答,很显然不让关银屏满意,她挣扎着,想要从刘禅的怀中起身。 “哼哼哼,这算什么回答,不理你了!” 刘禅却是将其拉住,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我自然可以与你说我要救你,说一些凤儿你喜欢听的话,但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你,骗谁都可以,但我刘公嗣指天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骗你!好凤儿!” 刘禅握着关银屏的手,眼神很是深情。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你这傻妮子敢给我问出送命题,就别怪我打深情牌了。 果然,听完刘禅的一番话,关银屏心中感动,她将头重新埋入刘禅怀中,轻轻应了一声。 “嗯。” 她心里想道:我就知道,郎君对我最好了! 若非此处人多眼杂,怕是当场就要给刘禅表演一波刷牙的基本功了。 ... 罾口川魏军营寨。 是夜。 大雨瓢泼,雷声大作。 曹仁坐于中军主帐中,右眼皮却是一直跳个不停,心中更是莫名的有些慌乱。 怎么回事? 曹仁有些焦躁不安的起身,他在军帐中来回踱步。 难道是今夜云长要来偷营? 遂使我心神不宁? 只是... 罾口川军寨中,魏军有五万人,偷营,难道他曹仁怕偷营吗? 既然不是这个,那又是何事,能让他心神不宁? 轰轰轰~ 大地在颤抖。 “难道云长真来偷营了?” 这大地震动,像是万马齐奔一般,动静也太大了罢? 曹仁马上将是关羽偷营的念头抛开,若是偷营,肯定是偷偷摸摸的,动静不可能这么大。 况荆州兵中,哪来的上万匹战马? 那这个动静又是什么造出来的? 曹仁赶忙穿上甲胄,走出中军大帐。 “外面是何动静?” 轰轰轰~ 低沉的轰鸣声响彻云霄,犹如大地的呼喊和咆哮。 领军校尉董衡匆匆而至,他面有惊色,此刻连身上的甲胄都未穿戴整齐。 “大将军,难道是蜀军来偷营了?” 陆陆续续,都有魏军军将赶来。 如此大的动静,还能安稳睡下的,那真乃神人也。 “不知是何声响,若是蜀军偷袭,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巨大的动静,到底是什么? 荆州哪来的马群牛群鹿群? 众人心中迷惑。 滴滴答答~ 大雨磅礴而下,打在中军大帐上,声音很是嘈杂。 雨下赶来的军将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水... 难道是发大水了? 曹仁的想法一闪而过,而轰隆隆的洪水,却已经拍击而至。 巨浪翻腾,携带着无穷的力量,猛烈地撞击着魏军营寨。水花四溅,形成一道道银白色的水幕,映照着昏黄的灯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洪水带来的浩大能量让人心生敬畏,仿佛面对着一头狂暴的巨兽。 河水汹涌而奔流,冲击着营寨两侧的树木和营房箭塔。 岩石、树木相互激烈地碰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力量撕裂着土地,扭曲着自然的轮廓,改变着周围环境的面貌。 “水,水!发大水了!” 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即便是有五万人马,亦是显得渺小。 曹仁面色狰狞,心中那是肝胆俱裂。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哪里来的大水? 水攻? 蜀军水攻了! 后悔! 现在的曹仁心中便只有后悔。 这罾口川地势本来就低洼,这近来又是雨水连连,他为何没有想到这云长会用水攻之策? 为什么他没有想到? 曹仁心中抓狂,而领军校尉董衡却已经是反应过来了。 “大将军,水势汹汹,非人力所能阻挡,当务之急,乃是先行后撤,至地势较高的地方,整顿军备,意图后续。” 董衡这番话,将陷入无限自责的曹仁拉了回来。 他眼球布满血丝,头点得更如捣葱似的。 “你说得对,快撤,快撤!” 曹仁并非是优柔寡断之辈。 能活到现在,逃跑的技术是一流的。 大水轰轰而来,他则是在亲卫的护送下,朝着罾口川谷上而去。 洪水汹涌而至,罾口川军寨的水位迅速上涨,形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整片营寨都被水浸没,成为洪水的一部分。水势汹涌澎湃,带走了一切遇到的障碍物,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呼呼呼~” 狂风呼啸,卷起满天的尘土和水雾,形成一片朦胧的景象。雨水纷纷倾泻而下,如同千万根银针刺击在大地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洪水带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恢弘而凄厉的交响乐。 风声、水声、碰撞声、呼啸声、惨叫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自然画卷。 在这肆虐的洪水中,魏军无力抵挡自然的力量,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洪水带来的冲击和摧毁。 大水一至,七军乱窜,随波逐浪者,不计其数。平地水深丈余, 便是再勇武的士卒,在洪水此等自然灾害面前,亦是不觉让人感到渺小与脆弱。 ... 前面便是罾口川了。 大水直下,乘坐舟船,速度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在刘禅与关银屏温存的片刻时间内,罾口川便在眼前了。 “啊啊啊~” “救命啊~” “兄长救我~” ... 蜀军在高处登船,便有乘坐战筏的士卒落水,在舟船上尚且如此,这些魏军士卒未有舟船保护,被丈许高的洪水冲击而下,焉有活路? 须知这洪水里面,不仅仅是有水的,里面包含着石头、树枝等杂物。 人被卷入其中,被开膛破肚都是轻的,死无全尸并非是不可能。 听着这些惨叫声,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魏军尸体,仿佛来到了人间地狱一般。 这数万魏军精锐,在洪水面前,当真如草芥一般,一经冲刷,便毫无生路可言。 “将这些还活着的魏军士卒打捞上来,若是愿意投降,便救他们一命,不愿意投降,当场杀了!” 关羽当即下令。 不少士卒乘坐战筏,便前去打捞魏军士卒了。 在活命面前,投降自然不丢脸。 一时之间,有不少魏军士卒被蜀军救起来。 当然... 也杀了不少人。 毕竟冥顽不灵者,也有不少。 “可有寻到曹子孝?” 此番放水冲杀,目的已经是达成了。 甚至比关云心想得还要好! 没想到这罾口川实在是地形低洼,洪水汹涌而至,从樊城那边滚了二三十里,居然威势不减。 看着这七零八落的魏军营寨,以及在水中不断扑腾的魏军士卒,关云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已经散去了。 大事成矣! “郎君,快快找寻曹子孝,此等头功,我们应当取下!” 关银屏见到魏军营寨已经是化为泽国了,心中便起了立功的心思。 而现在能立的最大功劳,毫无疑问,便是生擒曹子孝。 关银屏连忙看向刘禅,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好郎君,你最是聪明,肯定知晓曹仁现在何处?可是?” 这妮子撒起娇来,是越来越有模像样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要找曹子孝,那还不容易?便在山上。” 山上? 罾口川便是两座小山下的间隙。 “当真?”关银屏脸上有着怀疑之色。 “自是千真万确。”刘禅语气肯定。 在这洪水滔滔当中,若是曹仁能活的话,那便只能在这两座山上了。 别无他路。 毕竟要是向南阳方向跑的话,那能跑拖? 人的腿只有两条,还能跑过洪水的速度? “那还等什么?快快去山上!” 关银屏当即吩咐战船水手,朝着罾口川的一处大山而去。 而事实,还真如刘禅所料那般。 “我军败矣!” 在罾口川左侧的土山上,曹仁脸上露出灰败之色。 败了! 大败! 之前庞德先锋军被破,庞德本人被生擒之时,他还痛骂庞德无能,害了数千先锋军将士的性命。 然而他曹子孝呢? 竟然使数万大军,沦为江中鱼鳖之食。 他曹子孝又算什么? 废物? 不! 骂他是废物,还侮辱了废物这个词! 他曹子孝,已经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 曹仁目光定定的看向腰间的环首刀。 锵! 只听见拔刀的声音,曹仁便将环首刀朝着自己的脖颈用力的划了上去。 永别了,这个世界! 大王,是曹子孝无能,又负你的重托! 铛! 曹仁内心绝望,想要自刎,但环首刀却是被一旁董衡用刀一把弹开。 “大将军何至于自刎?局势尚未到如此境地。” 局势尚未到如此境地? 曹仁苦笑一声,说道:“董将军何以言此?大军战败,数万军师沦为汉江鱼鳖,云长大军掩杀而至,难道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于禁被困在樊城,已然无路可走。 罾口川中数万魏军精锐被破,宛城难以坚守,整个南阳郡都将被云长攻陷。 哪里还有机会? 他曹子孝是罪人,千古大罪人啊! “将军只要留得有用之身,以魏王对将军的看重,日后必能再被重用。” 在被重用? 只要他还活着,大王肯定是会用他的。 关键是... 他曹子孝一败再败,又有何脸面面对魏王? “难道你要我做云长的俘虏?我曹子孝宁愿死,也不做降卒!” 壮士膝下有黄金,可拜父母主公,焉能向敌将屈膝投降? “大将军难道不知道吕蒙故事?吕蒙为江东大都督,尚且能被孙权换回去,大将军身份尊贵,难道换不回去?” “这...” 曹仁心中纠结。 做降兵? 绝对不做 他站起身来,将身上沉重的甲胄脱下,直接赤膊上身。 曹仁精壮无比,身上的肌肉更是无比结实,胸膛上的伤口,有六七道,而背面,则是光滑得很,毫发无损。 他曹仁从来只有身前有伤势,他从未在战场上临阵脱逃过,便是一死,又何妨? 想让我曹子孝投降你关云长? 呸! 他啐了一口唾沫,眼中已有死志。 “不可能!” 但在山中自刎,确实是有失风度。 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多拼死几个荆州兵,也算是多为他身上的罪孽恕罪了。 “诸位,可愿随某赴死?” 曹仁眼神坚毅,环视山上诸将。 “大将军不惧死,我等有何惧之?” 董衡当即表态。 “不错,头掉不过碗大疤,何惧之有?”一边,领军将校董超亦是表态。 “说得对,大将军,带兄弟们冲罢!” “好!” 见绝境之中,军心尤是可用,曹仁心中很是畅快。 到底,他这个主帅,做得还不算太失败。 就在山上众将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刘禅与关银屏乘坐舟船,已经到了山腰了。 “好像真的有大鱼了。” 山上披甲之士颇多,尤其是簇拥在众军将中的那个赤膊将军,定然来头不大。 大概率是曹子孝了! 刘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舟船瞬发而至。 这一刻,刘禅与曹仁两人相距,不过五百步而已。 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了! ... ps: 万字大章!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刘禅生擒曹子孝,宛城风云! 第135章 刘禅生擒曹子孝,宛城风云! “前面那赤膊将军,便是曹子孝了!” 曹子孝? 关银屏提着银枪,就要从船上跳下去。 “别急。” 刘禅将关银屏拉住,脸上露出耐人寻味之色。 “这功劳便就在面前,你不急,可有人要争抢去了。” 看着躁动不安,极力要从他手上挣脱的关银屏,刘禅哈哈大笑一声,说道:“这山上估计有上千魏军,我们船上才多少人,等人到了再说。” “可等人到了,功劳不就没有了?” 关银屏脸上露出不甘之色。 “不管,就算他有一万人,我关银屏也冲了。” 关银屏把胸一挺,头颅高扬,露出洁白纤长的脖颈,那倔强的神情,自是显露无疑。 刘禅翻了翻白眼,暗自叹了一口气:你这妮子,当真是不怕死。 “你我二人发现曹子孝在此,便已经有功劳了,这般,我看能否不战而屈人,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动动嘴皮子,便将曹仁囚送到伱面前。” 只是动动嘴皮子,便能生擒曹子孝? 换做是别人,关银屏肯定嗤之以鼻,但他可是殿下! 我关银屏的好郎君,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成的? 关银屏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刘禅满脸自信,将身边亲卫召唤过来。 舟船之上,太子亲卫不过三百,贸然去攻,必是要损失惨重,现在魏军乃做困兽之斗,何必浪费自己手下精卒的性命? 哀兵必胜的道理,刘禅还是知道的。 而且... 刘禅与关银屏能够发现曹仁在此,便已经有功劳了,至于生擒曹仁,这确实是大功。 然而刘禅他缺这个功劳吗? 不缺! 即便是生擒了曹仁,他也不能直接便从汉中王太子变成汉中王。 那得老刘嘎了才行。 功劳对于刘禅这种上位者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喊话:谁能将曹仁囚送过来,汉中王太子刘禅赏赐千金,收他为帐下亲将。” 刘禅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军,吩咐道。 对于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术,太子亲军很是熟手,他们一个个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谁能将曹仁囚送过来,汉中王太子刘禅赏赐千金,收他为帐下亲将。” “谁能将曹仁囚送过来,汉中王太子刘禅赏赐千金,收他为帐下亲将。” ... 数百人之声,很是响亮,甚至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整个罾口川战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关平、廖化、郝普、向宠等人闻之,皆是将战船开到刘禅这边来。 他娘的曹子孝在此,这条大鱼,肯定是要捞上来再说的。 便是关羽,亦是让战船朝刘禅这边靠拢过来。 罾口川山上,曹仁听着蜀军战船上的吼叫声,心中一紧,没来由的便转头看向身后的军将。 “不要受那刘禅小儿的蛊惑,败军之将,焉能重赏?此离间之计!” 董衡上前,他目光坚定,言语更是铿锵有力。 “我被为将者,便是为了忠义二字,区区封赏,岂能乱我等之心?超兄弟,你说可是?” 董衡看向身侧的董超。 “大哥...说的是。” 董超面色犹疑,可就没有董衡那般言语恳切,让曹仁放心了。 这些人...看来全听了那刘禅的鬼话了。 曹仁心中悲凉,若是换在平时,不落在此等绝境上,也不至于有如此考验人心的一幕了。 而他心中明白,这人心,同样是最不能考验的。 人心思变,人心善变,这一点,从董超身上便能够看出来。 曹仁有些防备的看向董超,身体略微朝着董衡那边靠了靠。 还好... 他身边亦是不乏忠志之士,这领军校尉董衡,便是其中之一。 “啊!” 曹仁心中的思绪未断,突然感觉后颈被重物敲击,他有些费力的转过身去,发现痛击他后颈的,正是他方才所想的忠志之士。 “董衡,你?” 曹仁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说好的我辈为将者为的就是忠义二字呢? “这便是你的忠义二字?” 曹仁愤怒的看向董衡,当即挥动手上的环首刀,便要朝着董衡招呼过去。 “啊!” 曹仁又是一声痛叫,感觉后颈又是一痛,这一次,他没来得及回头,这眼前便是一暗,整个人直接昏厥过去了。 “尔等何敢?” 董衡董和两兄弟的熟练配合,将曹仁击晕的过程,也不过是几个呼吸而已,待曹仁被董衡制住,曹仁麾下亲兵顿时炸开了锅。 “敢击晕大将军,你们这是要造反?” “造反?” 董衡呵斥一声,他手下亲兵顿时将曹仁的亲将挡在前面。 “现在身处绝境,难道尔等真的要随大将军一道去送死?” “送死又能如何?为大将军死,乃是我等的荣幸!” 执迷不悟。 董衡嗤笑一声,说道:“我现在击晕大将军,非是害他,而是救他,若非我,大将军今日必要死在罾口川,而有我击晕大将军,他可成汉中王太子刘禅俘虏,日后魏王将他换回去,自可东山再起,尔等想想,我之所为,不是在救大将军?难道是在害大将军?” 董衡的一番话,将曹仁的亲卫给说无语了。 虽是在强词夺理,但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好像又很有道理。 董衡看着大将军曹仁亲卫眼中的仇恨愤怒之色渐渐退去,脸上终于是浮出笑容来了。 “便是如此,尔等若是不让路,难道是想要害死大将军?” 闻言,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曹仁亲卫当中,都没人敢背起谋害大将军曹仁的罪名,一个个都靠边站,给董衡让出了一条路。 发达了! 董衡抱着昏迷的曹仁,就像是在抱着大金砖一样。 你曹子孝,现在可是我的富贵啊! 不过... 他董衡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 曹仁今日得活,得谢谢他董衡,至于他董衡用曹仁在汉中王太子刘禅面前换得富贵,那不过是曹仁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而给的报酬罢了! 董衡在董超、以及一干亲卫的簇拥下,朝着刘禅舟船的方向缓缓而来。 战船上,关银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那嘴巴长大,里面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真给郎君你说中了!” 关银屏转身看向刘禅,这眼睛里面都要开始冒小星星了。 我家郎君,太厉害了! 她现在对刘禅,除了佩服,那还是佩服! 刘禅脸上亦有笑意。 “没想到这人心,如此禁不起考验。” 在绝境之中,若是意志稍不坚定,便会被言语所动。 方才山上的情况,刘禅与其相隔不过五百步,他们交谈动作,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没想到曹仁英雄了半辈子,最后被擒,却如此狼狈与不体面。 被下属反水所擒,这说出去,岂不是说他曹仁没有领军之能? 很快,扶着曹仁的董衡便到刘禅战船前了。 “末将董衡,拜见殿下。” 这魏将,称呼倒是换得挺快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人倒是有趣。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上来罢。” 董衡心中紧张,脑子里面回想这汉中王太子刘禅的事迹,知晓此人年纪虽小,但却是一个人精,若是不能过说服他,恐怕日后在蜀军中,也不一定有富贵。 不。 若是一个不甚,甚至小命都要没了! 未久。 董衡与董超二人,便带着曹仁走上战船。 刘禅一挥手,便有太子亲军上前,将昏迷的曹仁五花大绑。 董衡与董超则是立于原地。 “罪将董衡,拜见殿下。” “罪将董超,拜见殿下。” 两人很是自觉,直接跪伏在刘禅面前,态度谦卑,屁股翘得很高。 “无须多礼。” 刘禅轻轻一笑,将两人虚扶起来,再说道:“尔等能够在关键时刻看清局势,如今更是将曹仁送到我面前来,也算是有功,我刘禅对于有功之臣,赏赐自然是不吝啬的。” 董衡心中忐忑。 若是汉中王天子刘禅真的看重他的话,应该会亲自上前,将他拉起来来的。 但是他没有这般做,证明在汉中王太子刘禅面前,他董衡的地位没有那么重。 万一... 刘禅食言了,那他董衡岂不是要哭都找不到地了? 刘禅很是敏锐,从董衡皱着眉头的表情上,便看出了他的意思。 “你放心,方才我说的,都不会少了你。” 对于投降的人,刘禅自然是要优待的。 好处多多的给,给后面那些可能投降的人立一个榜样! 你看! 投降我刘公嗣,好处大大滴有。 何必拼得你死我活? 投降了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不好? “即日起,董衡,你便成为我帐下亲将,赏赐千金,待战事一过,便会送上,至于日后能得什么重用,得看你的表现了。” 见刘禅当真是说到做到,董衡心中狂喜的同时,对刘禅亦是多了几分敬重。 “殿下放心,我等为将,为的便是荣华富贵,若是殿下能够给末将荣华富贵,那么,末将自然是为殿下誓死效忠,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又能怎样?” 钱给够了,便是让他将曹仁杀了,又能如何? 为将者为忠义? 忠义值几个钱? “很好。” 刘禅颇有些赞赏的看向董衡与董超。 不做作,不虚伪,愿意与他刘禅坦诚相见,那刘禅自然会重用他了。 至于他的品行... 若刘禅处于绝境之中,自然不会信任此人,但若是一直打顺风仗,此人便是得力助手。 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是忠志之士。 像二爷这种人还是太少了,不然,后世也不会如此推崇忠义。 便是什么缺,才会推崇什么。 刘禅并不需要所有人都是忠臣,他只需要有人为他效命! 好处共分,结成利益共同体,比所谓的忠诚要来的简单,也来得牢固。 毕竟忠诚的品质,世上几人有之? “这山上的魏军,便交由你来俘虏,便看你能俘虏多少,你本部兵马,便有多少。” 纳降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既然这董衡如此想要立功,将这个机会给他亦非不可。 “谢殿下。” 董衡闻言大喜。 这表示他为刘禅帐下亲将,并非是光杆司令,而是手上握有兵权的。 他也不废话,当即行礼告退,带着董超下去招降魏军降兵去了。 刘禅站在舟船上,看这罾口川军寨的惨状,心中感慨良多。 洪水滚滚,但毕竟只是积蓄了一日多的江水而已。 在最猛烈的一轮过去后,原本丈许高的水,渐渐变成几步高,然后慢慢的下降,甚至到人可以下去走的地步。 洪水已过,但这小小的人为的洪水,造成的伤害却是令人震惊的。 军营内的土地被洪水冲刷得一片泥泞,充满了湿润和浑浊的气息。 帐篷和箭塔、木制围墙倾斜倒塌,墙壁破损不堪,残垣断壁散落在地面上。曾经繁忙的军事营地如今成了一片废墟,仿佛经历了一场战争的摧残。 甚至战争的摧残还没有如此彻底。 洪水带来的碎木、浮萍和泥沙淤积在地面上,形成一层厚厚的泥泞。步行艰难,每一步都会陷入泥泞中,带来沉重的阻力。过去平整的道路现在不再平坦,坑坑洼洼,充满了泥浆和水洼。 零散的废墟中偶尔可见破碎的兵器和盔甲,沾满了泥泞和水迹。 残存的营帐摇摇欲坠,粗布上滴水不断,褪去了昔日的颜色。风吹过时,粗布发出阵阵响声,徒增几分悲凉。 洪水带来的破坏还波及到周围的自然环境。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被洪水冲刷倒,凋谢的叶片散布在地面上。蜿蜒的小溪被肆虐的洪水冲刷成了一片混浊的水域,水流湍急,不再清澈见底。 “唉~” 关银屏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这满地的狼藉,以及随处可见,被淹死的魏军士卒的尸体,脸上有不忍之色。 “可惜了这些人了。” 淹死的当然不只有魏军士卒,随军的民夫,乡勇,亦是难逃一死。 此战... 怕是淹死了四五万人,这还不计洪水淹过的百姓的伤亡。 堵住堰口蓄水,决堤制造人为的洪水,自然是有伤天和之事。 然而在这个时代中,做过的有伤天和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 像是曹老板,屠城屠了多少次? 孙仲谋对山越作战,又杀了多少山越蛮民? 乱世之中,只有比狠! 毕竟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可惜了,可惜啊!” 关羽虽然对眼前的景象亦是感到难过,但他难过的并非是这些士卒、乡勇的伤亡。 洪水过后,魏营中的粮草辎重也被冲散,数十万石的粮草白白的没在洪水之中,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若是这些粮草能够给蜀军所用,那他关云长还能再拉出五万大军过来! 造孽啊! 浪费啊! 洪水过后,蜀军虽然取胜,但取胜所得自然不是在正面战场上直接打赢赚得多。 若是在正面战场打赢了魏军,魏军损失绝对不会这么多。 如此多的降卒,若能招降整编,那又是一股生力军。 最不济的话,也能让其做炮灰,攻城拔寨的时候,去消耗对方的箭矢守城器具。 当然... 有好也有坏,此番水攻,蜀军除了些许倒霉蛋落水身死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损失。 此战一胜,莫说是樊城了,便是南阳郡,都可以给他拿下来! 营中泥泞,众人在山上扎营,中军主帐先立了起来。 关羽早将厚重的甲胄脱下,此刻露出一条胳膊,那胳膊上的肌肉,当真让刘禅大开眼界。 “诸位,此番大败魏军,生擒曹子孝,诸位皆有大功!今日我便会向大王上表,为尔等叙功!” 打了胜仗,自然是要求赏赐的。 关羽此言一出,帐中诸将心情皆是雀跃。 “君侯,此战功在水攻之策,我等哪有尽力?人头都没捞到几个。” 零陵太守郝普摊了摊手,虽然功劳很香,但他为人正直,不是自己的功劳,那绝对不要。 关平亦是点头。 “乃父亲妙计,这才有了此次大胜!” 廖化亦是很有眼力劲。 “况且若要叙功,殿下的功劳必是最大的,生擒曹子孝,诸位焉有此功?” “不错...” ... 此战后,众将心中对刘禅已然是心服口服了。 不管是水攻之策,还是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张了张嘴,便生擒曹仁,都颇具传奇色彩。 “哈哈哈~” 关羽撸着自己的美髯,丹凤眼看向刘禅,这眼中的赞许之色,那是丝毫没有掩饰的。 “此次殿下当居首功!” 不管是水攻之策,还是生擒曹子孝,可都是殿下的功劳! “这个首功,我可当不得。” 见帐中气氛热烈,刘禅亦是起身,他肯定是要说两句的。 收心众将的机会,每一次都要牢牢的抓在手上。 校长本色,不能丢了! “若无诸位众志成城,何来有今日大胜?至于生擒曹子孝,我也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诸位舟船已至,大军重围之下,那董衡即便不将曹仁献上,我等亦是可以生擒曹子孝,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诸位莫要怪我将你们的功劳抢去了,那便是了。” 刘禅脸上浮有打趣之色。 “殿下谦虚了,我等岂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 听了刘禅这番话,零陵太守郝普对刘禅的感官便更好了。 殿下当真明主贤君! 又有才干,又谦虚待人,三言两语之下,便将帐中诸将说得心悦诚服,这不是明主,又是什么? “殿下过谦了,此战主功,非殿下莫属!” “不错,首功若非是殿下,我跟他急!” ... 刘禅只是说了一番话,却是让帐中诸将的心,不自觉的朝他靠拢过来了。 见自家女婿有如此才能,关羽看在眼中,快活在心上。 大哥之子如此有能力,倒教他这个二叔加岳丈放心了。 “殿下。” 见刘禅与殿中诸将叙完情之后。关羽枣脸上露出笑颜,他笑着问道:“如今罾口川已下,魏军损失惨重,下一步,我等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刘禅皱眉,他思索一番,说道:“当兵贵神速,将宛城打下来!” 宛城乃巨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占据了宛城,才能说占据了整个南阳。 有了完成,便可上攻长安洛阳陈留,东伐许昌,南下新野襄樊,西进上庸,图取汉中。 宛城一下,曹老板在许都该吃不下饭了。 “只是...我等未收到宛城守将侯音的回信,此番若是长途奔袭宛城,一旦不成,恐有陷于敌境之危。” 尤其是现在放水淹了半个南阳郡,土地泥泞,道路难走,便是有粮草,也很难转运到宛城去。 一旦不能速下宛城,则深入南阳郡的大军,撤回来都是一件难事。 现在去打宛城,肯定是要冒风险的。 尤其是在内应还没有回信的情况下。 关羽现在是陷入纠结之中了。 不过... 我纠结,殿下肯定有办法! 关羽满是期待的看向刘禅,而帐中诸将,亦是看向刘禅,都在等刘禅来拿主意。 被帐中诸将数十双眼睛盯着,便是刘禅,也感到了压力。 “此战确实会有风险,然而风险与收获是对等的,如今我等能用水攻之策,乃是利用天时地利,如今要攻伐宛城,进而掌控南阳郡,当真是时不我待,过了这个时辰,曹操必回派大军至宛城,届时要将宛城攻下,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危险? 那肯定有危险。 但是同时,曹操肯定预料不到曹仁手握七路大军,数万精兵,几天之内便不敌关云长? 这说出去谁信? 便是几万头猪,也要抓几天,更何况是几万精兵呢? 是故,如今的宛城,正是守备最是松懈的时候,以云长手中荆州兵的兵力,若是要攻下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你说得不错!” 关羽眼神闪烁。 行军打仗,若是半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那还来当什么兵,做什么将? “谁愿与我一同前往宛城?” 将宛城打下来,南阳郡尽在我荆州之手,届时,整顿兵马之后,兵锋便可直指许都了! 曹孟德,华容道一别,这一次,我关云长可不会饶你性命了! “攻下宛城,何需要父亲前去?孩儿领本部兵马,便可取下宛城!” 零陵太守郝普亦是站起身来,说道:“小将军所言有理,将军乃万金之躯,不可深入险地,若是败亡,我军大好局面,便付之一炬,还望君侯三思!” “不错,还望君侯三思!” ... 关羽帐下部将,届时对关羽劝谏,众人的心意,不言而喻。 “你们!” 关羽气急了,连忙看向刘禅,这丹凤眼中居然挤出几分讨求之色。 “殿下,你看...”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可没有被二爷的眼神收买了。 “叔父乃一军主帅,切不可深入敌境,日后与孟德大战,叔父还怕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不急于一时。” 关银屏亦是点头。 她这个老父亲,简直比她还莽! 她不过是去猎些虎熊,都被自家好郎君说是太过冒进,父亲明明年纪不小了,还想着年轻时的风光呢!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也不看之前阵战那羌将庞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拿下来,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人啊! 还得是要服老! “也罢!” 帐中众人都如此说了,他关云长亦是无法忤逆。 况且之前在与庞德斗将鏖战的时候,他确实有莽撞之举,搞得关平那小子这几日跟他说话都理直气壮了。 忍! 我关某暂且忍一忍! “那...平儿,你与子太,率本部兵马,前去宛城,与宛城守将侯音交通,里因外和,将宛城拿下来!” 关羽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一旦攻下宛城,即可派信使过来,我大军顷刻间便可驰援过去。” “诺!” 关平与郝普连忙跪伏在地,满脸兴奋的接过此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仿佛都有电闪雷鸣。 这罾口川中没有捞到的功劳,便要在这宛城给找补回来! 刘禅看出了这两人的战意,但宛城毕竟是巨城,且方才水攻,又要长途奔袭,军士们体力未必跟得上,他望向关平与郝普,说道:“我让董衡跟着你们一道行动,为小关将军副将,他熟知地理,又知晓魏军布置,有什么问题,向他问便是了,不过,有些话你们要记着,切不可贪功冒进。 宛城若是能拿下来,那自然最好,若是拿不下来,也不要勉强,退回来,日后总有攻下来的时候。”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吃得太急了,那可是会噎死的。 “诺!” 关平与郝普皆是领命而去。 关银屏亦是跃跃欲试,也想要去宛城争功劳,不过被刘禅的眼睛一瞪,顿时就老实起来了。 “叔父,还是清理障碍,打通粮路,将罾口川军寨再次立起来!” 将这淤泥清除干净了,打通出一条粮路出来,即便是关平、郝普此战难下宛城,粮路畅通,未尝不可谋取宛城。 况且... 关平、郝普后撤,也需要有一条好走的路的。 重建罾口川军寨,便可将魏军挡在罾口川军寨之外。 魏军若是攻不下罾口川军寨,那么... 樊城的于禁,便真成瓮中之鳖了。 “此事,便交由子谦你来为之。” 赵累是军中粮秣官,如今主管这后勤之事,自然是名正言顺。 “诺!属下领命!” 他也不拖延,当即便离帐而去,准备相应事务去了。 “殿下,如今...这樊城可是能打了?” 魏军援军被灭,宛城亦是有可能攻占下来,罾口川军寨重立,在樊城中的于禁,已经是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刘禅想了想,说道:“得看宛城能否打下来,若是打下来,樊城便继续围城,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三个月,三个月不行,一年,两年,不必让将士们浪费生命了。” 宛城若是能够打下来了,那樊城便真成孤岛了。 魏军已经没有救援樊城的路了。 只需要围困樊城,待其粮草消耗殆尽了,便可不战而下樊城、 “若是宛城没有攻下来,那最好在三个月内,将樊城打下来!” 宛城若是未攻下来,那曹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便又可重新召集一支大军过来。 得在魏国聚兵之前,将樊城彻底吞下去,如此,襄樊无忧,荆州兵方可将全部的兵力都压上前线,与魏军在宛城决战。 关羽轻轻点头。 他目光看向宛城方向,此刻,关平与郝普率领本部兵马,董衡率降军千人,加上关羽增派的五千人,合集一万三千多人,此刻踏着泥泞之路,朝着宛城进发而去。 ... 宛城。 将军府中。 守将侯音、卫开在大堂中将亲信部将全部召集过来。 侯音的面容刚毅而雄伟,线条分明。他的眉毛修长而浓密,微微上扬,给人一种自信和坚毅的感觉。鼻梁挺直,下颚轮廓分明,此刻他双目神光闪烁,望向堂下部曲,神色很是振奋。 “荆州那边来消息了,云长先是大败先锋军,生擒先锋将军庞德,如今又准备用水攻之策,水淹七军,魏军大营驻扎在地势低洼的罾口川中,若真用水攻,曹子孝必不能挡!” 他看向身边同为宛城守将的卫开,说道:“此千载难逢之机,且不可错失了良机!” 卫开肩膀宽阔,胸膛宽厚,此刻身着甲胄,手上的老茧厚实,一看便是在战场上杀伐惯了的猛将。 “只是...万一这信中的内容不实,那该如何?宛城中,可尚未收到魏军先锋军败、先锋将军庞德被擒的消息啊?” 卫开比侯音还是要谨慎一些的。 “何疑也?” 侯音哈哈一笑,说道:“旬日之内,消息便可至宛城,但到了消息至宛城的时候,恐怕东里衮他们便有所防备了。” 宛城如此要地,郡守、功曹、都尉,大多数都不是南阳人, 虽有些是南阳人,但一个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向着曹孟德不向着南阳百姓。 他侯音为南阳豪强,手有强兵,曹孟德不敢拿他怎么样,他这才能为宛城守将。 “这...” 卫开眼中还有犹疑之色。 “婆婆妈妈的,怎一副妇人姿态?” 侯音冷哼一声,说道:“这一个月来,魏王在南阳郡征走了多少民夫、乡勇?郡兵被调走多少?” 原本他手下兵丁有三千的,结果被强调走两千,如今只剩下一千之数,卫开比他好不到哪去。 好在他为本地豪强,宛城附近的庄园之中,庄中部曲亦是不少,若是强凑些人数,恢复原来的三千人马,不成问题。 当然... 论起战斗力,比之三千郡兵,那就大有不如了。 不过,如今宛城之中,守军估计只有五千,他有一千,卫开一千,其余三千人,掌握在太守东里衮手上。 但若他与卫开聚兵起事,啸聚之下,能有五六千人,比之郡守东里衮手上的三千人,那要多得多。 况且... 敌明我暗。 只要先将郡守东里衮控制住,这宛城岂不是在他的控制之中? 卫开心中自然是犹豫的,但是听了侯音一番话,也觉得再迟疑下去,便会将良机错失了。 别的不说,南阳郡如此遭到魏王盘剥,即便是云长还在前线与曹仁僵持,他们也要在后面搞出动静。 没有机会! 那就给云长制造出机会来! “侯将军,你制定个章程,要我如何做,你说罢!” 既然下定决心,卫开也准备豁出去了。 若能为云长攻下宛城,日后他卫开在荆州都可以横着走。 总比在魏国当孙子强! “好!好汉子,便是要如此!” 侯音一脸赞赏的看向卫开,然后目光想着身前的部将扫射而去。 “你们都仔细听着,今夜,偷偷打开城门,将城外弟兄们放进来,此事交由卫开兄弟负责。” 开门放人? 卫开轻轻点头,说道:“放心,城中有尚有百余精锐,开个城门,应该不成问题。” 侯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城中能聚起五百人,今夜你听郡守府动静,一有动静,便将城门打开,届时支援过来,掌控宛城。” 郡守府若是强攻的话,五百人未必够。 但他侯音在暗,为何要强攻? 偷偷的进府,打枪的不要。 “明白了。” 各自分工明确,众人皆是散去。 ... 是夜。 夜黑风高。 正是杀人之夜。 侯音身穿内甲,腰上系着环首刀,外面披着一件锦袍,将内甲隐藏起来。 在他身后,跟随着四十位军中亲卫。 他们都是军中最骁勇善战的人,如今作为先登,便是要破了这南阳郡守府的大门。 在暗处,灯火照射不到的地方,其余四百余人,正埋伏在郡守府两侧,便等着侯音这边的号令了。 到了。 面前便是郡守府了。 郡守府算是高大的了,门前台阶有九层,两个石狮子矗立两侧,颇为威严。 门上牌匾,上书“南阳郡守府”五个大字。 “闲人止步!” 见侯音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郡守府外的守卫连忙上前阻拦。 “闲人?你看清楚了,我侯音可是闲人?” 那郡守府守卫队率愣了一下,原本倨傲之色消失得无隐无踪,他微微弯腰,脸上露出讨好告饶之色。 “原来是侯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 侯音眼睛眯了眯。 你确实是该死了。 侯音的手摸在环首刀上,眼睛微眯,闪现出危险的光芒出来。 “我有事找府尊,让我进去罢。” 找府尊? 可这都深夜了。 郡守府守卫队率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说道:“府尊已然睡下,不然,我进去通禀一二?” 通禀? 侯音轻轻点头。 “那你快去,我的时间有限。” “是是是,小人明白。” 郡守府守卫队率转过身去,他翻了翻白眼,撇嘴想道:深更半夜的,不抱着婆娘,老叨扰他这个苦哈哈作甚? 砰砰砰。 郡守府守卫队率敲了敲门。 “大爷,开门。” 郡守府门房大爷一听是郡守府守卫队率的声音,吱吖一声,便将郡守府厚重的木门给打开了。 “深更半夜,还老扰我?你这瓜娃子...” 门房大爷将府门打开,突然间,这双目圆瞪起来了。 “快跑!” 门房大爷一把将这守卫队率拽进来。 “你干嘛啊!” 守卫队率心中怒骂:倚老卖老是吧?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只是他脑子里面的想法还没想完,只见刀锋一过,门房大爷的头颅直接从脖颈上掉下来。 那圆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守卫队率,最里面似乎喃喃道:“快跑!” 守卫队率直接给吓尿了。 但看着侯音手上沾血的环首刀,他连滚带爬,哭着喊着跑入郡守府。 “杀人啦,杀人啦!” “可恶!” 他这一刀,原本是要给那守卫队率的,结果却给这门房挡住了。 这七老八十的,本来他侯音都不想杀的,结果偏要送上门来。 “速战速决,随我入郡守府,擒住郡守东里衮!” 为了激发手底下人的冲杀热情,侯音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若能擒住东里衮,郡守府钱财美人,尔等尽可享用!” “诺!” “冲啊!” “杀啊!” ... 果然,自古财帛动人心,前面说一句,他手底下的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后面一句加上去,跟打了鸡血似的。 侯音紧握刀柄,跟着已经疯狂的士卒冲入郡守府中。 一路上,那是见男人便杀,见女眷便抢,当真是比土匪还要土匪。 郡守府内院中。 东里衮搂着小妾沉沉睡下,只觉得院外动静很大,将他都吵起来了。 “什么动静?深夜还来搅扰人歇息?” 半夜被吵起来,是个人都有一肚子气。 只是东里衮还未穿好衣服,这房门便被一脚踹开了,侯音满头是血,此刻看到东里衮,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东里衮,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侯音? 听声音,东里衮才看清面前的人乃是侯音。 “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要造反?大将军数万大军,如今可就在罾口川,你若是敢乱来,他顷刻可至,你可要想清楚了。” “绑了!” 侯音一挥手,身后的亲卫早就将准备好的绳索套在东里衮身上,里三圈外三圈的,将他绑成了一个粽子。 “东里衮,你还不知,大将军所率七路大军,已经成汉江鱼鳖之食矣,前来救援?哼!” 侯音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东里衮身上。 “还是想想你身家性命罢,平日里对我作威作福,害我南阳民不聊生,今日便让你看看我侯音的厉害!” 沾血的环首刀逼近身前,东里衮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汗毛倒竖。 “哈哈哈!” 见到东里衮眼中露出惧色,侯音心中很是畅快。 “你东里衮,也有怕的时候?” 侯音看着床榻上的东里衮美妾,那可人的模样让他心中一动。 “嘿嘿嘿。” 他心中恶趣味大起。 “小的们,此美人便送与诸位享用了,我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 半刻钟? 侯音亲卫闻之,无不眼神通红。 如此美艳的美人,寻常时间,他们岂能一亲芳泽? 如今! 正是享用美人的时候!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卒冲上去,接下来的场面,可想而知。 东里衮看着自家美妾被一群丘八侵犯,那是咬牙切齿,手上的指甲都陷入肉中了,但却只能无能狂怒。 东里衮的怒吼之声、侯音畅快的大笑声、亲卫士卒快意的癫狂之声、以及美妾绝望之声,构成了这郡守府内室中的荒唐景象。 ... 而在另一边。 宛城东门。 卫开手持长枪,身后百余名亲卫,皆是身披甲胄,藏在夜色之中。 寂静的夜色笼罩着城池,只有星光和微弱的灯光点缀其中。 高大坚固的城门矗立在黑暗中,厚重的城墙沿着周围延伸。城墙上的护栏上点缀着明亮的火把,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守卫们的面容,给人一种庄重而威严的感觉。 守卫们身穿铠甲,身姿笔直,手持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卫开用手帕擦拭长枪,静静地等着城主府方向上的动静。 啊啊啊~ 城主府方向传来骚乱之声,从东门望过去,城主府方向火光冲天而起,宛如火炬一般,将整个宛城照亮。 来了! 宛城东门守城将连忙带着部分士卒,前去郡守府平乱,而待宛城东门守军离去之后,卫开挥动长枪,眼睛一眯,杀气四溢! “随我冲杀!” 他大吼一声,直接朝着东门狂奔而去,其身后亲卫,见主将身先士卒,一个个亦是悍不畏死,冲杀向前。 在卫开看来,东门守军已经大半被吸引到郡守府去了,那他现在打开城门,想来便十分轻松了。 只是... 他未见到,在宛城东门城楼上,正有两双眼睛,正盯着冲杀向前的卫开。 ... ps: 万字爆更,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宛城鏖战,刘禅闲棋定南阳! 第136章 宛城鏖战,刘禅闲棋定南阳! 宛城东门城楼上。 郡功曹应余与南阳功曹宗子卿两人此刻便站在城墙上。 “不想这侯音卫开,当真是谋反了,该死!” 郡功曹应余面色铁青,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更显得难看了。 南阳功曹宗子卿脸上虽有难色,但宛城陷于险境,便更是他宗子卿建功立业的时候。 “黄昏之时,曾有人递送消息过来,言之侯音今日将反,我还以为是假的,不想是真的,可惜...说与府尊,他也是不信!” 今日侯音召集麾下部将准备起事,这保密工作可没有做好,在黄昏时刻,消息便递送到宗子卿手上了,他当时便禀明郡守东里衮,却被东里衮用流言蜚语四个字堵了回来。 在曹仁征用南阳民夫,并且要运送粮草之后,这南阳百姓便有些民心不附了,常有人言之侯音要造反。 第一次东里衮还信上一信,但几次三番之后,便是真有真凭实据放在东里衮面前,他都觉得是流言蜚语。 必定是那侯音早有准备,想借此迷惑郡守。 不想... 还真给他做成了! “子卿,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应余心中已然是开始慌乱起来了,他虽然总揆一郡众务,职统诸曹,又握群吏升迁黜免之权,在郡守自辟属吏中地位最为尊显。 但突遭动乱,已经是让他六神无主起来了。 主见已失,只得眼巴巴的望向宗子卿,希望宗子卿来替他拿主意。 “子正,你当即出奔城外营中,带信得过的人,去乡里招募百姓,待我将郡守从侯音手上救出来,再做打算。” 出城聚兵。 这个他应余还能做,但是... 你宗子卿将郡守从侯音手上救出来? 应余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说道:“府尊已被叛军所执,除非大将军举兵来援,否则,宛城我等必是保不住的,不若带有生之力撤回许都,再做谋划。” 宗子卿死死的盯着应余,倒是盯得应余眼神闪躲,不敢与宗子卿对视。 “我等为南阳郡之官,岂有弃城而逃的父母官?况宛城的重要性,你难道不知道?绝对不容有失!” 应余自然也知道宛城的重要性,关键是... 这宛城再重要,也不及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子卿,我看,伱我同至城外,将成为营寨的三千兵卒带来,或许还可与侯音一决胜负,届时宛城归属,尚还未可知。” 宗子卿摇头。 “未有郡守,我等调不动军营中的士卒,当今之计,便是将府尊救出来。” 他看着应余稍有疑惑的表情,大喝一声,说道:“何疑也?此危急存亡之秋也!时不我待,还请子正莫要犹疑,出城聚兵,派使者星夜至许都,请求援助!” “也罢!” 事到如今,退又能退到哪去? 反正他在城外,稍有危险,还有跑路这一个选项,倒是宗子卿,深入敌后,这小命随时有不保的风险。 “子卿,保重!” 对于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宗子卿,应余心中很是佩服。 行了一礼,之后,应余也不迟疑,当即从奔向西门往城外军营方向奔逃而去。 宗子卿则是面露坚毅之色,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的犹豫一闪而逝,很快便消失了。 危机之中,方能显英雄本色! 若在如此绝境之中,他宗子卿海能将宛城保住,这日后叙功,两千石世传官位,亦可得到。 富贵险中求! 拼了! 宗子卿在身侧壮丁部曲的护卫下,缓缓的朝着门下而去。 东门守城将将大部分的士卒都带去郡守府平乱了,卫开只是废了些许功夫,便将东门掌控在手了。 现如今,便是将城外的大军迎进来了! 正当卫开骑上抢过来的高头大马,准备奔向军营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卫开,你难道想要谋反吗?” 卫开转头,见是南阳功曹宗子卿,心中略略一慌,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慌什么? 现在我手握大军,这宗子卿身边才几人? 卫开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宗子卿,你是来送死的?” “哈哈哈!” 宗子卿大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脸上丝毫没有惧色。 “我送死?何来送死?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如此轻松拿下东门?” “啊?” 宗子卿的这番话,倒是将卫开给问懵了。 “功曹的意思是?” 难道说... 宗子卿也要加入其中? 也是! 他家的产业,也被魏王霍霍了不少,有此心,亦是正常。 “尔等谋反...哦不,尔等起事,可有章程?须知城外还有守军三千,顷刻可至城中,若攻伐起来,尔等手下两千兵丁,会是对手?” 卫开哈哈一笑,说道:“不止两千,两家庄卫部曲,合起来已有五千人矣!” 五千人? 宗子卿心中一惊,但是脸上的表情还很淡定。 “五千人便够了?数十里外,大将军可有数万人?一旦尔等不能早拿下宛城,构筑工事以防止大将军曹仁率兵来攻,今日之举,又有何作用?届时难逃一死!” 卫开听出了宗子卿指点之意,他连忙问道:“那阁下有何见教,还请教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宗子卿微微一笑,说道:“你送我我入城中,让侯音放了府尊,皆是南阳人,本是同根生,何苦互相为难呢?” “不错。” 卫开点头。 “南阳是我们南阳人的南阳,可不是魏王的南阳,我差人送你至郡守府中,若你能说服侯音,那自然最好!” 团结起来,才会更强。 况且现在他还不知樊城方向消息。 若是蜀军赢了,那还好,输了的话,曹仁大军回援,那宛城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了? 到那个时候,多一个朋友,便多一份力。 卫开再无犹疑,带着手底下数十人,奔向城外营地。 他要将自己的队伍带出来,另外... 劝降营中其他军士,若能有七八千人,便是守住宛城数个月,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宗子卿在卫开部曲的护卫下,朝着郡守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百姓的家门关得紧紧的,窗口处不时有人探出头来,用十分警惕的目光,望向众人。 手中似乎还拿着刀兵。 走到郡守府前,那火光,将黑夜变成了白天,惨叫声,哭喊声,打砸声,在郡守府中不断传出来,场面无比混乱。 郡守府一乱,城中的混混地痞,趁乱冲入良家房中,平时不敢干的事情,现在趁乱都干出来了。 城中的动乱,已经是从郡守府中朝着全城蔓延而去了。 走入郡守府中,有士卒护卫在侧,宗子卿很快便在郡守府大堂中见到了意气风发的侯音,以及被绑成一个粽子,脸上痛苦异常,眼眶中泪流不止的南阳郡郡守东里衮。 “宗子卿?” 侯音冷哼一声,在平日里,这个东里衮对他亦是不恭顺,如今敢来郡守府? “你这是自投罗网来了?” 宗子卿哈哈一笑,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何来自投罗网?” 救我? 侯音嗤笑一声,说道:“莫不是来害我的?” 宗子卿摇了摇头,说道:“都是南阳人,本是同乡人,难道还比外人见外了?你要举大事,反了魏王,何不先来通知我?我早有此意了!” 早有此意? 侯音一脸怀疑的看向宗子卿? “当真?” “南阳人不骗南阳人,当然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侯音一脸审视的看向宗子卿,并没有因为他的一番话便相信了他。 宗子卿在脑中思索计策,言语恳切的说道:“足下顺民心,举大事,远近莫不望风;然执郡将,逆而无益,何不遣之。吾与子共戳力,比曹公军来,关羽兵亦至矣。” 此番话一出,侯音脸上明显有意动之色。 “你说得对!” 他暂且先信了宗子卿几分。 “你说你要助我,如何助我?” 宗子卿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大半,说道:“我与府尊一同出城,将城外军队流民招募过来,未尝不可有五千兵卒,加上将军手下的,计有一万人之多,届时不管是守城还是再进一步,控制南阳其他县城,都是有能力做到的,将军何乐而不为之?” 有道理。 但是... 这东里衮,可还能信? 方才,他可是让手下亲卫辱了其小妾,现在这东里衮现在看他的眼神,还是一脸怨恨的。 此人不足信啊! “你可带郡守印信前去,有卫开在一旁协助,也可聚得兵丁!” 终究,侯音对东里衮还不放心。 “若无府尊,恐怕号召力不强,招募的兵丁数量,恐怕会远远的低于预期。” “你自去便好!我不需要一万人,有个三四千人,便足够了!” 招来这么多人,这宛城到底是他侯音的,还是你宗子卿的? 想要我一同举事? 这献城的功劳也应当是我侯音的,而非你宗子卿! 跟我抢功? 你还嫩了点! 宗子卿当然不知道侯音现在的心思,若是知道的话,他肯定是想找块豆腐撞死的。 争功? 谁跟你争献城之功? 我是要立守城之功,在魏王面前狠狠的刷一波脸,日后得以重用,成为一州州牧,亦是不成问题。 “将军,还请三思啊!” 宗子卿还想挽留。 但侯音眼中闪烁的光芒,已然是危险了。 “难不成,你是来骗我的,将郡守东里衮救出城外,聚兵反而来攻伐我?” 还真被你说中了。 宗子卿心有些发虚,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一脸委屈的说道:“将军如此说,倒叫我寒心了,士可杀不可辱,你若不信我,自可一刀将我宗子卿斩了,同乡之人可杀,我看还有谁愿意助你!” 宗子卿一番话,让侯音心生忌惮。 他脸上挤出些许笑容,说道:“功曹多心了,我岂敢杀你,只是..郡守必要在郡守府中,他哪都去不了!” 若是没有他恶趣味,让手下亲侮辱了东里衮小妾,他还能将东里衮放出去,但是现在? 不可能! 以东里衮对他的仇恨,将此人放出去了,必定是个祸患! “既是如此,那我带郡守印信,前去招募乡勇,前来助阵!” “好好好!” 侯音热情的上前拉住宗子卿的手,说道:“南阳人团结一心,我看那魏王能拿我南阳如何!” 当所有南阳人都反了的时候,你曹孟德还能将数十万南阳百姓全杀了不成? 领了郡守印信,宗子卿也不拖延了,当即出城而去。 没有郡守东里衮,以他这个南阳功曹,恐怕也聚不了多少兵丁,即便是有郡守印信,亦是如此。 但... 不尽力一番,他如何能甘心? 今日,可是他宗子卿扬名立万的最好时机! ... “前面十里,便是宛城了。” 董衡身穿甲胄,如今为关平军中司马,他熟知南阳地形,随被刘禅派到阵前,襄助关平经略宛城。 大军经过一日一夜的急行军,士卒很是疲倦,便是关平,脸上亦是有疲倦之色。 连续两日没有休息好,便是铁人也受不住。 但... 此刻时间便是战机,时间便是生命,不得半刻时间的拖延! “去吩咐军中士卒,让他们再坚持一会,马上便到宛城了,到了宛城,吃香的,喝辣的,女人也可以玩,总之,一定要速速到宛城去!” 大饼先画下去,让他麾下的军将榨出最后的精力出来! 到了宛城,要什么享受没有? 到时候论功行赏,他关平麾下军卒,那必然是军中封赏最多的! “诺!” 军将前去传关平军令,军令一传,这军中崽子,顿时都嗷嗷叫起来,之前的困倦简直一扫而去。 “将军,宛城乃是坚城,若要攻,得速战速决,我知他城外驻军营地,若是先将城外驻军营地给偷了,那宛城必下!” 宛城中确实有守城士卒,但这人数就不多。 大多数都是在城外军寨之中的。 “很好!” 虽然关平看不起降将,但既然这董衡是殿下派来的,他自然是要给自己妹夫面子。 况这董衡在他身边,也确实是尽心竭力,如此做派,亦是让关平对他的感官好上不少。 “太守,不若你领本部兵马,与董将军一道,前去踏平宛城城外军寨?我自领军去攻伐宛城?” 若是能让我去攻伐宛城,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零陵太守郝普心中虽然不愿,但奈何此军主将乃是关平,他只得领命。 “诺!” 随即,郝普便带着本部四千人马,与董衡一道朝着宛城城外军寨而去。 而关平独领大军,以急行军的速度,朝着宛城进发。 快了! 快了! 宛城就在前面! 而且... 宛城中火光闪烁,便是他在十里外,亦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看来那侯音,当真是在宛城中掀起动乱了,他关平来的,那正是时候!! ... 郝普与董衡快马加鞭,很快便见到宛城外的魏军军寨了。 只是这军寨中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在深夜中丝毫不像是在休息的模样。 反倒是营啸了一般。 “这...打还是不打?” 郝普身侧副将上前询问。 “将军寨围了再说,定然是宛城生乱,这军中起了争执了,我等大军介入,他们不敢不降!” 不降? 那就全杀了! 郝普一路上跟着关羽征伐,在太子殿下刘禅来了之后,更是一路打着胜仗。 未尝败绩! 这胜仗一打,心气自然就上来了。 胜仗打多了,这心中自然有倨傲之色了。 百战百胜的雄师,大多都是有自信的,甚至过份自信的。 随着荆州兵将营寨围住,宛城外魏营的动静顿时变小了。 郝普副将驱马至寨墙,他横刀向上,大喊道:“尔等听着,我大军十万,已掩杀而至,速速打开寨门,前来受降!” 别的不说,这牛得吹起来! 虽然郝普和关平他们合起来才一万多人,但不妨碍他们打出十万大军的旗号来! 吓都要把他们给吓死! 果然! 郝普副将此言一出,魏军军寨中顿时乱成一团。 “尔等可听见了?大将军已经败了,云长率军长驱直入,此时不受降,更待何时?莫非尔等想要人头落地?” 卫开听到营外的动静,哈哈大笑,他麾下军将,已经是将寨门口掌控在手了,此刻直接下令。 “将寨门打开,迎荆州兵入寨!” “卫开,你难道真的想要当叛徒?” 寨中忠于东里衮的军将面有怒色,即便是面对险境,这脸上的神色依然不变。 叛徒? 卫开阴恻恻的看向这说话的军将,说道:“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呵呵!” 在两人争执,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下,南阳功曹宗子卿哈哈一笑,上前来说道:“都是同僚,何必刀兵相见?” 他走到东里衮亲信军将面前,用满是深意的眼神看向他,右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 “将军岂非不明白?若是现在争执,只有一死?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窝囊而死?” 那魏军军将却是一脸不屑的看向宗子卿,直接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没卵子的宗子卿,头掉不过碗大的疤,我陈长何惧之有?” 当真是救不来送死鬼。 但... 为大局着想,为他的两千石官位的大梦,这点委屈屈辱,算得了什么? “陈将军,你家郡守还在城中,性命不保,你若死了,郡守手中无兵将,那便只有死这条路了,难道你要害死府尊?” 难道你要害死府尊? 陈长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我哪敢害府尊的命?” “既然是要救府尊的命,便降了,来日的事情,怎么说得清?” 宗子卿右手用力,捏的陈长手臂生疼,那满是深意的眼神,以及方才至帐中宗子卿说的那些话,陈长心中明白,现在去拼,也不过是送命而已,而且还会害了自家府尊的性命。 “多谢功曹提点,末将心中明白了。” 说着,他将手上的环首刀丢在地上,对着卫开喊道:“我陈长愿降,不过...不许害府尊性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 方才陈长啐了宗子卿一脸的唾沫,卫开还以为局势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呢! 没想到,这还有挽回的机会! 看来... 这宗子卿,为我南阳大业,确实牺牲了很多啊! 宗子卿将脸上的浓痰唾沫擦拭干净,脸上点缀着笑容,走到卫开身侧。 “卫将军,将蜀军迎入寨中罢。” “极是,极是!” 卫开与宗子卿当即领着寨中将校,朝着寨门而去。 郝普、董衡骑在马上,看着大开的寨门涌出一群身着甲胄的军将,两人对视一眼,也知晓了其中情况。 两人具是下马。 “末将卫开,这是南阳功曹宗子卿,这是郡将陈长,不知二位是...” 卫开上前,将营寨中的重要人物介绍一通,满脸恭敬的看向郝普。 “我乃零陵太守郝普。” 郝普头高仰着,那叫一个傲气十足。 董衡则是轻轻一笑,说道:“卫将军,不久前,你我在宛城还见过面的。” “你是...” 卫开方才看见董衡,便觉得他很面熟,再听董衡如此说道,顿时便记起他来了。 “你是领军将军,董衡董将军?” 卫开心中震惊。 “不错,正是我。” 卫开嘴巴张大,这董衡可是曹仁七路大军中的一路领军将军,现在他都投降蜀军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在樊城方向,蜀军当真是取得了优势! 而魏军必然是大败! 宗子卿脸上的表情已然是大变了。 他赶忙上前问道:“大将军...哦不,曹子孝在樊城,败了?” 败了? 董衡叹了一口气,说道:“不仅是败了,而且是大败,五万大军,皆成汉江鱼鳖之食矣!” 董衡简单的将罾口川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宗子卿那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有迷茫之色。 原本,他便是想要拖住时间,等曹仁从罾口川回军过来,再将这群叛逆拿下,他宗子卿立下大功,两千石官员之梦,必可实现。 但你现在跟我说... 曹仁败了? 而且还是大败! 那我如何守得住宛城? 宗子卿苦啊! 脸上难看的神色,仿佛是吃了几口老八同款秘制小汉堡一般,只能用痛苦两个字来形容。 有人欢喜有人愁。 宗子卿假意投降,此刻听闻曹仁大败,心中自然难受,但卫开乃是真心要降,听闻罾口川方向蜀军已胜的消息,自觉背后已无忧患,心中畅快至极,他人更是忍不住的大笑出声了。 “哈哈哈,如此的话,宛城已定,待整修兵甲,我等起兵攻取许都,将陛下迎回来!” 卫开此刻觉得今日侯音的决定那是多么明智! 献城有功,他卫开日后在南阳郡,就是属螃蟹的了! 直接横着走! “既是起事,尔等手中兵卒,我便不夺走了,但打混打散是避免不了的,待局势稳定,再来整编。” “这自然是应有之理。” 卫开拍着胸口,一脸的无所谓。 整编便整编,再怎么整编,他卫开的将军之位,亦是少不了的。 而宗子卿闻之,这脸上的颜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整编? 若是整编了,那手下兵丁,还能听他的指挥? 陈长脸色亦是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莫非心中不愿?” 郝普看向陈长,冷哼一声。 “自然愿意。” 宗子卿哈哈一笑,上前说道:“陈将军手下兵丁,都是他一手带上来的,如今要与其分开,心中有不舍之情,亦是理所应当,还请太守原谅。” “哼!莫要耍什么小聪明,我大军已至,有想法,也给我憋着!” 待荆州大军一至,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走!去宛城!” 郝普将副将带一千兵丁,留在魏营,看守这些投诚降将,他则是带着董衡以及数千精卒,朝着宛城而去。 此时。 宛城之外,关平兵锋已至。 城门紧闭,关平横枪吼道:“吾乃关平是也,尔等快快打开城门!” 关平大声一吼,城中士卒顿时慌了神。 “去,一起吼吼!” 关平让身亲兵上前,一个个都是扯开了嗓子大喊道: “关平将军已至,尔等快快打开城门!” “关平将军已至,尔等快快打开城门!” ... 数百人一起扯开嗓子吼,便是在郡守府的侯音,都听到了动静。 噗~ 侯音浑身浴血,将环首刀从身前小卒身上抽拔出来,他嘴角裂开,很是猖狂的笑道:“尔等还敢做困兽之斗?荆州兵已至矣,快快受降,还能免去一刀,如若不然,休怪我侯音的刀快了!” 在侯音面前,前仆后继,冲杀上来的魏军士卒,尸体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那些围着侯音的魏军士卒,听到城外的动静,原本便心惊胆战的心境,直接是破防了。 不少人哭着喊着,直接将刀兵扔在地上。 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未过片刻,城中守军斗志尽散,侯音在心里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 撑过去了。 他转身后望,自己带过来的五百人,现在也只剩下一二百人了。 损失过半! 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啊! 可惜了。 不过... 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是有价值的! 侯音意气风发,虽然身中数创,部分伤口还流着血,但他丝毫不在意。 “将这些降卒好生看住,其余人等,随我出城迎接荆州军将!” “诺!” 侯音带着数十人,直接朝着南门而去。 宛城南门,如今已经是被侯音控制住了。 一直埋伏在城外的三千兵丁,在东门打开之后,便一拥而入了,瞬间便掌控了宛城四门。 其实... 即便是关平未来,他也能将宛城掌控在手。 当然... 荆州兵来了,他心中便更有底气了。 荆州兵既然能够横跨罾口川到宛城来,这便说明大将军曹仁便真的败了,云长与他的信件,里面的内容是真的,而不是唬人的。 后顾之忧没了,心中自然便也就畅快了! 出东门,夜色中,城门口的灯火昏黄,但侯音的视线,还是第一时间被面前的关平吸引过去了。 身骑战马、身穿红色甲胄的关平犹如一道独立的黑影。他高坐在战马之上,体态挺拔,甲胄上闪烁着寒光,反射出夜色中的星星点点,彰显着他的威严和战意。 关平的脸庞轮廓分明,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显露出坚毅的气质。他的眼眸炯炯有神,透露出锐利的目光和决然的决心。黑暗中,眼中闪烁的光芒犹如两颗星星,散发出一股无可撼动的坚定力量。 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握着一杆银枪,枪杆上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战马在黑夜中嘶鸣着,蹄声回荡在空气中。关平紧抓住马缰,与战马融为一体。 此刻,关平一双星目,正打量着不远处的侯音。 “你是?” 侯音浑身浴血,可以想象,方才肯定是经过一轮惨烈搏杀的。 对于战场上的猛将,关平一向都是很尊重的。 更何况此人又立下大功,将宛城献出来了。 简直是没有浪费他手上的一兵一卒。 “我乃宛城侯音!”侯音声音响亮,眼睛看向关平,丝毫不见谦卑之色。 关平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 “哈哈哈!” 他先是大笑一声,然后很是亲切的上前拉住侯音的手。 “侯将军立有大功,我关平看在眼里,待稳定住宛城局势,我自会上表汉中王,为你叙功!” 这拉手亲切细语的流程,他可是在他妹夫身上看到好几次了。 这次手痒了,忍不住上前来操作一遍。 啧啧啧~ 看着这侯音一脸感佩的模样,他终于是明白此间的乐趣了。 “关将军,请。” 关平轻轻一笑,说道:“还是让我大军进去,先行清理城中罢。” 即便侯音是真起事,他关平也不能将自己的性命置于险地。 吕蒙的故事,可就在眼前。 反正如今宛城都已经在手上了,也不急于一时。 侯音见关平如此谨慎,微微点头,说道:“是在下思虑不周,如今城中确实有不少不臣不服者,待大军前去肃清干净,关将军再入城不迟。” “多谢侯将军体谅。” 关平拉住侯音的手,说道:“我看侯将军身上受了不少伤,今日杀敌,当真是拼得够惨烈的。” 听此言,侯音头微微上扬,很是自得的说道:“好教阁下知晓,今日死在我刀上的,得有二三十人。” “杀敌二三十,当真猛将也!想我在樊城击庞德之时,也不过杀了四五十个。” 侯音脸上神情一垮。 他一脸幽怨的看向关平,心里埋怨道:你小子这是在夸人吗? “咳咳。” 兴许也知晓自己太装了,关平咳嗽两声,赶快换个话题。 “我军中有上好的金疮药,乃是名医华佗所制,有肉白骨的作用,侯将军不妨一试。” “如此,侯某人却之不恭了。” 关平亲自为侯音卸甲,当他见到侯音身上的伤势的时候,眼中亦是有佩服赞叹之色。 “侯将军身受重创,仍面不改色,关平佩服。”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哎哎哎~你轻点!” 帅不过两秒。 侯音还想装英雄的,但华佗所制的金疮药,这药性实在是够烈,疼得侯音眉头紧皱,铁骨铮铮的汉子,差点都要哭出声来了。 关平在一旁偷笑。 跟我关平比装逼,你是我的对手吗? 也不看看我爹是谁? 耳濡目染之下,除非他老父亲亲至,不然,这天底下谁能装得过他? 在关平为侯音上药的时间内,关平所率大军便缓缓开入城中。 一进城,首先便将城防掌控在手,要道府库当即重兵把守,掌控起来,城中的动乱,亦是在第一时间便镇压下去。 那些趁乱霍霍良家的混混地痞,更是入城荆州兵首要打击的对象。 不到半个时辰,郡守府中大火已经扑灭,城中各处的骚动,亦是被止住了。 关平为侯音穿戴好甲胄,两人的关系,很明显的亲近了不少。 “如此,可入城了。” “请!” 关平与侯音一同入城,迅速的便将局势掌控在手。 如此... 宛城便在蜀军之手矣。 “派出斥候,去往许都方向。另外,速派使者,前往罾口川,速报殿下与我父,宛城已下,可派大军攻拔新野、穰县了。” 他手底下只有一万多人,守住宛城还可以。 但若是想要辐射整个南阳郡,那兵力就有点不够了。 况且... 待这几日宛城彻底安稳下来,便可以开始谋划新野、穰县的事情了。 毕竟他是直接越过新野、穰县,直驱宛城,若是新野、穰县打不下来,那粮草必定转运不济,届时深陷重围之下,便只有败逃这一条路了。 当然许都方面,也需要防备 即便不能进兵许都,那沿路哨所,要道险地上的军寨,也得立起来了! 兵力增援,得及时啊! 新野方面,就得看主力大军的了,打通了,宛城便彻底的握在手上了。 此刻在他站在已经是废墟的郡守府前,心中顿感压力。 现在只是拿下宛城,但要彻底将宛城在肚子里消化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他关平打仗,最是稳重! 只要打仗,那便要做好打持久仗的准备! 曹孟德,尽管来罢! 我关平全部接着! ... 翌日。 罾口川军寨中。 洪水的痕迹还未消除,但军寨已经是重新立起来了。 刘禅手下太子亲军,那建造城寨的速度不是盖的。 便是关羽见了,也直呼好家伙,直接从刘禅军中要走了几位讲武堂学生。 对此,刘禅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关羽将讲武堂学生要走,自然也是重用的。 待刘禅讲武堂学员遍布全军的时候,那他刘禅这个校长,才是名副其实的。 当然... 也不止罾口川军寨立起来了,在罾口川军寨前面,后面,皆有屯兵、修寨。 周仓屯兵在偃城,廖化屯兵在四冢:前后一十二个寨栅,连络不绝。 刘禅与关羽则是坐镇罾口川军寨。 “啊~” 刘禅从床上起身,身侧便躺着关银屏。 看着妮子眉头舒展,梦里都在笑的模样,刘禅便知晓她心情不错了。 轻手轻脚起身,不想还是将关银屏吵醒了。 “咦?天亮了?” 关银屏手背揉了揉眼睛,看起来非常疲倦。 “都要日晒三竿了。” 刘禅将关银屏从被单中抱出来,亲自给她穿好衣服。 “谢夫君。” 关银屏心里甜甜的,像是喝了蜜水一般,连称呼都改了,此刻她腻在刘禅身上撒娇,之前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巾帼银屏,现在倒变成了粘人小娘子了。 “你这蜜罐。”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我估计今日,大舅哥在宛城的消息,便可传来了。马上便有事情要做了,起来罢。” 刘禅在关银屏肉多的地方用力拍了一下。 关银屏脸颊一红,赶忙起身。 “这么说,便又要有战事了?” 刘禅轻轻点头。 “此战,才是奠定南阳归属的一战!” 宛城打下来了,确实是在南阳郡钉下了一个钉子,从宛城出兵,可直驱许都,曹操的核心腹地,有随时被威胁的危险。 但是... 若新野不下,那宛城便如樊城一般,孤舟而已。 待魏国反应过来,举大军围困,那宛城便成了樊城了。 所以! 必得打通新野,打通粮道兵路。 “走吧。” 刘禅与关银屏出了营帐。 果然,便有前将军亲兵前来,通知刘禅前去中军主帐议事。 此刻。 罾口川军寨中军主帐之中,关羽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平儿真有我当年之像,不愧是我关云长的种!” 听闻宛城已下,关羽心中那叫一个开怀。 当然... 逼王属性不能丢,在夸赞关平的时候,顺道夸奖自己,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润物细无声,帐中诸将平时听得关羽吹牛皮太多了,此刻听着,亦是觉得确实如此。 虎父无犬子,当如是。 “殿下,快上座。” 见刘禅来了,关羽起身将刘禅迎入上首之位,坐在关羽身侧。 “殿下,平儿消息已至,宛城有侯音、卫开襄助,已经是拿下来了,其中纳降魏军计有六千余人,加上平儿麾下军将,在宛城中,便有接近两万人了,守住宛城,应当不是问题,下一步,我等该如何?” 关羽眼神灼灼的看向刘禅,军中诸将亦是如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刘禅已经是在关羽军中兼职其军师这个职务来了。 “下一步...” 刘禅表情很是严肃。 “下一步,便在新野!”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威震华夏 第137章 威震华夏 “新野?” 关羽闻之,马上明白了刘禅的意思。 “据我所知,新野守军,不过四五千,我大军掩杀而至,必定城破,无忧也!” 刘禅却没有这般乐观。 “新野城坚,昔日父王便在此卧居数年,城池坚厚,叔父岂是不知?虽四五千人,但若是有善守之将,则新野必难下。” 关羽撸起美髯,枣脸上却眉头紧皱,显然他是不认可刘禅的看法的。 “新野城坚?坚得过宛城?宛城在旬日之内都可攻下,何况新野?我看,至多三日,我军便可攻下新野!” 刘禅看着关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连续几个胜仗,尤其是如此轻松的胜仗,已经是让关羽心中生起骄纵。 当真以为魏军是土鸡瓦狗? 关羽失荆州,骄兵必败,这个歇后语,刘禅后世可是记忆犹新的。 有他刘禅在,往事不可再重现! 况且... 这关羽打下来的地方,日后也是他刘禅的。 见有危而不做处理,岂是人主之道? 刘禅面色冷峻,也不惯着他这个便宜岳丈。 “叔父可知骄兵必败?前番胜曹仁,下襄阳,水淹七军,可是让岳丈觉得,这魏军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然魏国七路大军,可是我等击败的?非也,乃天时地利也!洪水所败,而非叔父所败,若叔父轻看魏军,则我军之败,便在不远矣!” 若是其他人说出这等话语,他关云长早就怒发冲冠了,换做是关平,屁股绝对得遭重,换做是周仓,得踹得他叫娘。 但这是殿下。 我忍。 呼~ 关云长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变得平滑一些。 “殿下此言,岂非是损我军心,涨魏军士气?” 他轻哼一声,若非在刘禅身后,关银屏一直瞪着他,他方才那声轻哼还能再大声些。 “新野即便是城坚,只要将士用命,再不济,让平儿在宛城出兵,断了新野后路,两面夹击之下,新野岂有不败之理?” 刘禅却是摇头。 “小关将军现在要做的,便是稳住宛城,将降军整编,以防生乱。” 一万三千多荆州兵,但降兵却有六千多,若是刘禅在的话,势必要打乱编制,遴选其精壮者,充入军中,精简士卒,然后直接开始洗脑...哦不,感化教育。 一套组合拳下去,便是降兵,也能为我所用。 只是... 关平毕竟没有他的手腕,若是太过于信任降将,又是要出兵袭扰,恐怕这宛城还没有站稳脚跟,便又要丢回去了。 “况且穰县之中,亦有魏军环伺,虽然宛城已下,但南阳之中,魏军至少还有万余人,这万余魏军,虽然无法对我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是拖延时间,给曹孟德时间聚兵,那还是可以的。” 听完刘禅一番话,关羽罕见的沉默下去了。 “那照殿下所言,我等该如何做?” “自然是攻新野,但叔父应要做出表率,军中骄纵之风盛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整修兵甲,建造攻城器具,若是新野城守将能够劝降,那最好劝降。” 关羽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他轻轻点头。 “便依殿下所言。” 只是... 关羽心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为将者,没有傲气,这岂能成? 百战百胜之雄师,未有骄纵之气,这还是还是他关云长手上带出来的兵丁? “具体安排,殿下可有建议?” “军中之事,小婿也只是建议而已,个中事宜,自然是叔父安排最为妥当。” 关羽没好气的瞥了刘禅一眼,他倒是像刘禅说军中安排事宜,届时他关云长将这主帅之位让给刘禅,自己回家抱孙子去。 好在,殿下还算是醒目。 “既是如此,周仓,你率本部兵马,前去攻打新野,切记,要稳重,心中不可生出骄纵之气,三日之内,可能攻下?” 稳重还要三日之内下城? 逼王当真是记仇啊! 刘禅轻轻摇了摇头,这便宜岳丈,有时候当真是小孩脾气,让刘禅无言以对啊 “君侯放心,三日之内,我必下新野,若是不成,军法处置!” “好!” 关羽哈哈大笑,眼睛好似‘不经意’的瞟了刘禅一眼。 “这便是我关云长麾下之将,有如此忠勇之士,何惧新野坚城不破?” 关羽再次下令。 “廖化听命。” “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兵马,在穰县与宛城的必经之路扎营,若是穰县有援,将他死死拖住,若放入一人至新野,我拿你是问!” “末将领命!” 身着甲胄的廖化起身领命。 “至于偃城,由向宠替防,四冢由糜旸小子代之,前后一十二个寨栅,不容有失!” 刘禅的太子亲军,现在成了后方守城的了。 关羽手下劲卒,基本上全压在南阳了。 “末将领命!” 向宠与糜旸皆是上前领命。 “殿下,我这安排,可好?” 没完了是吧? 刘禅苦笑一声,说道:“岳丈安排天衣无缝,小婿佩服。” 刘禅算是明白了,关云长是属平头哥的,惹了他,必报复回来。 不将他的毛理顺了,怕吃饭的时候,都要噎他刘禅两句。 “这还差不多。” 众将士领命,皆散去,关羽亦是起身,他满脸大笑的看着刘禅,笑着说道:“年轻人要节制,切不可沉迷房事,还有...” 关羽盯着关银屏的肚子。 “凤儿日后好生修养,给我生个好外孙,为父重重有赏!” 昨夜关羽本想去找刘禅饮酒夜谈的,结果走至营帐中,听到里面的动静,他当时的表情那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年轻人的世界,他关云长不懂。 落伍了啊! 不过,这也不差! 可见殿下对我家凤儿的喜爱,是由心而生的。 关银屏脸颊微红,他白了自家老父亲一眼,头深深的埋在胸口中,装起鸵鸟来了。 “父亲,这怎么能说出来!” “哈哈哈!” 关羽抚掌大笑,说道:“放心,这江山,我云长会为伱打下来的!” 便不为大哥,也要为他的小外孙! 他关云长这把老骨头,拼了! ... 罾口川军寨。 有一处大帐,外面重兵把守,来来往往的士卒将军,若是没有军令的话,根本进不去。 这处大帐,自然就是临时构筑的监牢了。 关押的人很少,只有两个人。 曹仁与庞德。 此刻两人在帐中,一人一辆木制囚车。 “哎!” 曹子神情颓然,眼神中尽是痛苦之色。 “没想到我曹仁英明一世,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现今,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双手都被捆住,此刻瘫坐在囚车之中,绝望、痛苦的情绪,便是不远处的庞德,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既来之,则安之,是非祸福,岂能一言蔽之?大将军虽然身处险境,成了刘公嗣的俘虏,待魏王将你救出,未尝不可雪耻。” 庞德手上拿着刘禅给他的书,此刻正津津有味的翻看着,虽然他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很邋遢,但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他可比曹仁先来几日,又看了刘禅给他的书,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古人诚不欺我。 “岂有败将不战死沙场,还要主公救出的?耻辱,耻辱啊!便是得以生还,我如何面见大王?如何有脸面统御诸将?” 庞德却是呵呵一笑,说道:“越王勾践,乃一国之君,尚可卧薪尝胆,伺候敌国主君如奴仆般,大将军可比得上越王勾践?高祖皇帝百败而不气馁,便是丢弃妻子,仍要与西楚霸王争锋,大将军岂是不知? 如今身处牢狱,不过是成了汉中王太子的俘虏,才受多少委屈,便言生死?” 被庞德如此说道,曹仁脸上微红,显出愧色出来。 “今听闻令明之语,倒叫我汗颜了。” 如此窝囊行事,非英雄所为。 “不错,不错。” 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越之音。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好诗,好句! 听此言,曹仁眼神明亮,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不错! 他曹仁现在身处逆境,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我忍过今日,最终的胜利,必定还是我曹子孝的,今日的屈辱,必然也是可以洗刷干净的! 不过...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曹仁望向帐中,脸色骤然阴沉下去了。 没想到方才之言,竟是这小子嘴中说出来了。 狗嘴中,竟能吐出象牙来? “哼!” 曹仁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边过去。 “大将军要留有用之身,魏王手下,缺了你这位大将,那可不行。” 刘禅向前走,他的视线,只是在曹仁身上停留片刻而已,他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庞德身上。 毕竟这曹仁是曹操的亲信,心腹大将,是半点投降的可能性都没有的,而庞德虽然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还是有些许可能,会为他所用。 况且... 他送给庞德的几本书,在他手上可以说是已经翻烂了。 如此的话... 庞令明,你的心志,可有改变? 刘禅满是期许的看向庞德,说道:“也有几日了,令明心中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庞德的视线从书上抬起头来,他没有直接回答刘禅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这《世界堪舆图》里面的消息,殿下是从而得知的?九州之外,当真有如此广阔的地界?” 果然! 对于新世界的向往,是个人都会有的,更不用说是这个时代征伐惯了的猛将庞德了。 “消息,乃是从西域,从海上传来的,九州之地,百姓千万计,然而在其他地方,人不比九州要少,土地更是比不上,横跨万里海域,有名美洲者,其土地肥沃,平原一眼望不到尽头,若能为我中国之地,可多养万万人。” 美洲? 庞德眼中发亮,便是一旁故意不理会刘禅的曹仁,此刻的注意力也是被吸引过来了。 “世上当有此地?” 万里? 人一辈子,能走万里之地? 看着庞德脸上向往的表情,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有无此地,日后待将军亲至之后,便可清楚了。” 刘禅深深的看着庞德,眼神很是郑重。 “如何?可愿成我手下亲将?” 成你刘公嗣手下亲将? 曹仁反应过来了,当即怒目而视。 “庞令明,切不可做降将,你还记得你在大王面前说过的话吗?” 接着,他狠狠的盯着刘禅,说道:“想要在我曹子孝面前劝降我魏将,你做梦!” 刘禅对曹仁的怒吼,全当没听到,就当旁边多了一个聒噪的大黄狗,在汪汪汪的叫着。 庞德感受到刘禅灼热的目光,对汉中王太子心中的招贤之意,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 我真可成为汉中王太子刘禅手下亲将? 他本是降将,已仕二主了? 难道还能再换主公? 庞德脸上露出苦笑之色,他说道:“多谢殿下抬爱,只是殿下的志向高远,远在九天之上,而我庞德却如尘土草芥一般,犹在深渊之下,实在不配殿下如此看重。” “以你忠义,焉能称之为尘土?” 忠义? 庞德脸上苦笑之色更重了。 “若殿下怜我忠义,该在战场上将我杀了才是,若我降了你,便真是背主之臣了,何来忠义?” “说得好!” 若非双手被绑住,曹仁该是要拍手称快了。 “我辈为将,便是为忠义二字!切不可为苟且偷生,便忘了忠义!” 还为忠义二字呢? 忘记你是给谁卖了的吗? 刘禅冷瞥向曹仁,他右手托着下颚。 让曹仁与庞德待在一起,确实效果不佳。 “曹子孝,我敬你是条好汉,方才留你一条性命,不想你心中不仅不感恩,反而还怨恨于我,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也敢妄谈忠义?” “够胆便将我曹子孝杀了!” 虽然方才庞德所言有道理。 但他曹子孝焉能与勾践、高祖相比? 他就要活得畅快,活得有尊严。 现在成了这刘公嗣的俘虏,他曹子孝当真是生不如死! 死了算球! “哈哈哈!”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刘禅对着身侧亲卫吩咐道:“将庞令明送至襄阳,给他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再送上两位美姬,十位仆从,好生伺候。” “诺!” 庞德闻之,连忙摆手。 “败军之将,焉能如此,殿下莫要折辱我了。” 刘禅却是摇头,说道:“待你想明白了,我便不折辱你了。” 美姬奴仆奉上,我刘禅的心意,你总知晓了罢? 莫非还要学一下曹孟德? 这鹿肉鲜美无比,给令明送去? 见到好马,马上传令:给令明送去! 见到好看的美人,直接道:给令明送去! ... 若是如此,能收心庞德,亦不是不可。 待手下亲卫将庞德囚车送走之后,刘禅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曹仁。 “你要求死,我偏偏不给,我倒是看看,你一代名将,到底可以如何折辱。” 看着刘禅阴恻恻的表情,曹仁心中一惊,屁股更是觉得凉飕飕的。 难道这刘公嗣... 莫非... 看着曹仁一脸震惊犹疑的表情,刘禅很是满意,他哈哈一笑,说道:“今日后吃喝拉撒,这吃喝倒是有人送来,但这拉撒,你便自己解决罢!” 本来每日都有乡勇民夫给曹仁换洗恭桶的,你很嚣张不是? 那便好好闻一闻自己的秽物。 这盛夏时分,味道绝对足够美妙。 曹仁面色一白,但他嘴还是硬的。 “有什么刑罚诡计,尽管来便是!我曹子孝多叫一声,便将姓倒过来写!” “够硬气,我喜欢!” 刘禅笑着走出营帐,反正也没想这曹子孝效忠,不过是在曹操面前换些东西过来的罢了。 只要人没死就好。 至于要换的人。 刘禅心中其实早已经想好了。 第一个! 便是徐庶徐元直。 当年徐庶因为曹操以其母之性命相要挟,让他不得不离开皇叔,回到曹营中,一身才干,皆不得伸展。 何等可惜? 而他刘禅麾下,谋士还是缺的,人才肯定是不嫌多的。 这第二个,自然便是他麾下降将的家眷了。 相信以曹孟德对曹仁的看重,换得这些人,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 三日后。 江东。 建业。 孙权看着面前的吕蒙,脸上的震惊之色,是掩饰不住的。 即便他孙权作为主君,想要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当他听到关羽在樊城水淹七军之事时,这脸上的表情,马上就绷不住了! “你再说一遍?关云长与那刘禅小儿在樊城水淹七军?曹军七路大军尽没,便是连曹子孝,也给生擒了?” 听了吕蒙的汇报,孙权眼中尤有不信。 “启禀主公,这个月来,樊城暴雨连绵,汉江水位上涨,关云长堵住汉水堰口,毁堤水攻,曹军驻扎之地又在低洼处,荆州兵水攻得手,魏国七路大军,已成汉江鱼鳖之食,魏国大将军曹仁,更是被汉中王太子刘禅当场擒获!” “竟有此事!” 孙权向后躺倒,整个人倒在主位上,他盯着书房上的天花板,表情有些呆滞。 “难道...天命当真在那刘玄德身上?” 汉中之战取胜。 他谋取江陵,又被那刘禅小儿告破,以至于要签订城下之盟这种屈辱的盟约。 襄阳之战,关云长击败曹仁,旬日之内便夺取了襄阳重镇。 如今在樊城,更是水淹七军,将魏国打得元气大伤。 还是消息传得不够快,若是消息传得够快的话,江东要是知晓关平已破宛城,估计现在孙权想死的心都有了。 “主公,烈火烹油,那关云长与刘公嗣看似风光,但败亡说不定便在不久之后呢?” 吕蒙最后还是留在江陵作为谈判使臣,与庞统等人做口舌之争。 虽然结果未有多好,但每一份的争取,总是让心中好过一些。 当然... 也不知为何,在江陵的那几日,诸葛子瑜与虞翻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怪罪之意。 好在这怪罪的眼神,未持续多久。 在得到关云长在樊城水淹七军的消息后,吕蒙便已经知道不能再留在江陵了。 于是马上乘舟顺流直下,直驱建业。 当日送别之时,诸葛子瑜与虞翻雀跃兴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吕蒙是瘟神呢! 孙权叹了一口气,再问道:“你说那水攻之策,乃是刘禅小儿献出来的?” “不错,听蜀军奏报,确实如此。” “哎~” 孙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刘备怎么这么好运,能够生出如此麒麟儿? 我孙仲谋却生不出来? “可惜那刘公嗣,非我仲谋之子啊!否则,我江东焉有此败!” 可惜那刘公嗣不是我孙仲谋的儿子啊! 不过... 将小虎嫁过去,可算得上半个儿子? 但他很快便摇头了。 姻亲,算得上什么儿子? 估计他这个好女婿,日后要提着刀来割他这个好岳丈的人头。 哎~ 他孙权心里苦啊! “主公勿忧,云长此胜,未必是好事,虽魏国七路大军尽没,魏国确实损失惨重,但绝对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反而因为此败,让魏王曹操勃然大怒,届时,其必兴举国之兵,前去南阳,与关云长决战,那刘公嗣所言不差,徐州之兵,魏王必定要调走些许,现如今,是我等攻伐合肥,谋取徐州的大好时机!” 谋取徐州? 孙权的精神都变好了不少。 他从主位上坐正上来,眼神重新变得有神起来。 “谋划徐州,大都督可有计策了?” 吕蒙轻轻摇头,说道:“也没甚计策,用蛮力死劲强攻便是了,徐州兵力不足,而一旦曹孟德与荆州开战,便别无他顾,徐州,必入我江东之手矣!” 守江必守淮。 只有将徐州拿下了,他江东之地,才能更加稳固。 否则... 这建邺岂不是直面敌军? 那他江东岂有纵深可言? “士卒粮草,都已经准备好了,便在十日后,开始攻伐合肥,此战我亲自领兵,势必要报当日之仇!” 被张辽八百精卒冲击,以至于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尽覆! 这种仇,他孙仲谋岂能咽下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现在,便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吕蒙亦是点头。 “此举乃天赐良机,有主公出马,则合肥必下,徐州必然要落在我江东之手!” 孙权轻轻点头。 “便照如此去做罢。” “诺。” 吕蒙领命。 若是能够将徐州拿下来,他江东虽然败给了刘公嗣,但总归不是没有收获的了。 收获徐州之地,接下来,他孙权便也有了争霸天下的机会了! 孙权起身,准备去后院疏通筋骨,却是发现吕蒙还站在书房之中。 “大都督,可还有事?” 吕蒙轻轻点头,他拱手行礼,说道:“其实,谋取合肥,攻伐徐州,还有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对于我江东来说,比之直接去攻伐合肥,更符合主公的利益。” “哦?” 孙权眼睛微亮。 “快快道来。” 方才问你有没有更好的计策的时候,你又不开口,怎么现在定下方略了,反而是要献策了。 吕蒙很显然看出了孙权之意,他说道:“方才末将不言此计,便是因为此计过于阴毒,我等方才与刘公嗣签订盟约,便要做背盟之事,这属实是不妥。” 背盟之事? 你说到这里,我孙仲谋可就不困了! “什么背盟之事?” 望着孙权灼灼的目光,吕蒙马上说道:“如今天下三分,刘备握益州、荆州之地,现如今,关云长与刘公嗣在荆州,大有鲸吞天下之势,若是我等击魏国,则孟德必然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分身乏术,说不定,孟德当真不是那关云长与刘公嗣的对手,若是曹操一败,我们江东,该如何自处?” 三方鼎立,奈何他江东不是最强的一方,现如今可以说是最弱的一方。 老大跟老二打架,最好打得两败俱伤,但不要将其中一个打死了。 将一个打死了,剩下的那一个,岂不是要来打他这个老三了? “若是能够让玄德与孟德两相对峙,我江东在一旁左右逢源,对于我江东,对于主公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那该如何做?” 吕蒙看着孙权的表情,心中明白,他已然是动心了。 “先大军压境,迫近合肥,再派遣使者至许都,言联盟割地之事。” 联盟割地之事? 孙权愣住了。 “割何地?徐州?” 吕蒙摇头。 “一州之地,孟德心中自是不愿,若只割合肥一地,说不定便同意了。” 合肥乃战略要地,若是割与他江东,实际上便是将半个徐州都拱手想让了。 “孟德岂会答应?” 孙权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现如今,他难道还有选择?若是不答应,我等送一使者至樊城,与汉寿亭侯约定时间,他打新野、宛城,我江东攻合肥,届时,孟德分身乏术,即便是不答应将合肥献上,我等也能用我江东儿郎的勇武,将合肥抢过来!” “不错!” 孙权碧眼一闪,脸上的笑容也是露出来了。 “如此说,那合肥已然在我江东之手了?” “合肥只是我等的第一步,与孟德合盟,我等营造出大军在攻打合肥的假象,实则将大军调入江夏,待南阳战事正酣,打到刘公嗣要将武陵郡的无当飞军调到前线之时,便是我等出手的机会!届时将江陵攻拔下来,与孟德共分荆州!” 届时... 他江东一面从曹孟德手上夺得合肥,有了经略徐州的前哨站,便拥有攻占徐州的希望。 一面从刘玄德手上夺得江陵,襄阳,彻底与孟德划汉水、淮河为界。 到那个时候,三足鼎立之势已成,他孙权是三个势力之中,实力排行第二的。 便也不至于像今日一般,唯唯诺诺了。 “妙哉,妙哉!” 孙权直接抚掌而笑。 “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直到笑得咳嗽了,脸憋得通红,这才停下来。 “大都督当真胸有乾坤,仲谋佩服,佩服!” 原本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将吕蒙从荆州换回来,这心中还是有些许芥蒂的。 但是如今听了吕蒙的计策,他心中的想法,已然大变: 值! 这笔交易,太值了! 便是给一百万石粮食,又能如何? 吕子明,可当十万大军! “只是...” 吕蒙眼中还是有些忌惮迟疑的。 “只是我等盟约方立,便如此做,恐怕日后,无人敢与我江东誓盟了。” 无人敢与他江东誓盟? “誓盟了,便要做好背盟的准备,不必多想,日后若我江东得了天下,这历史,便由我孙仲谋书写,此等不义之事,外人岂能得知?” 屡次三番背盟,自然为天下人所耻笑。 但若是被天下人所笑,便能得到天下,那笑,便去笑罢! “既是如此,那江陵那边的谈判,要尽早完成,免得子瑜伯言他们在我军出兵之时,为蜀军所害。” “不错。” 既然是选择背盟了,那么条件,适当的可以放宽一些。 反正日后都不会允诺兑现的,怕什么? 都答应了! “传令与子瑜,对于那刘公嗣的条件,尽量答应下来。” 吕蒙在一边说道:“若是要取信于那刘公嗣,还得早将小姐送入江陵。” 将小虎送入江陵? 孙权马上摇头。 “这如何使得?我答应那刘公嗣的条件,便是没打算兑现的,既然没打算兑现,这联姻之事,自然是作废了,此刻将小虎送入江陵,来日大战,岂非是要害了她的性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孙仲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正因为如此,主公才要将小姐送入江陵,如此,才能让那刘公嗣心中失去戒心,才会相信主公的诚意,我等之后作战,方才能有机会!” 之前是送妹送女,现在是要送女儿去死啊! 孙权表情挣扎。 “若我看,此事,也并不必要,不如...” “还请主公三思。” 吕蒙直盯着孙权,说道:“我观那刘公嗣,乃少年才俊,即便是心中愤怒,想来也不会迁怒于一女子,况且,即便是迁怒了...” 后面的话,吕蒙没有说出来。 即便是迁怒了,不过是一条性命罢了,与你的大业相比,孰轻孰重? 孙权眉头紧皱,他此刻亦是挣扎。 “让我想想...” “主公!” 吕蒙上前一步,颇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如若不然,便攻伐徐州算了,犹犹豫豫,致使我江东满盘皆输,反倒不妙。” 要做选择,便得意志坚定。 君臣不齐心,战场上如何得以取胜? “也罢!” 孙权深深叹了一口气。 希望那刘公嗣,当真是英雄罢。 他孙仲谋,便先做一会小人了。 但若是能够将荆州拿下,莫说是做一会小人了,便是做十回,做百会小人,又有何不可? 脸皮,他孙仲谋厚得很! “待子瑜谈判结束,我便会将小虎送至江陵。” 这三日,他决定好好的补偿他这个女儿。 哎~ 他孙仲谋好男儿一个,却保不住自己家人的性命幸福,当真是窝囊! 但... 这窝囊,便也在这一次了。 等他拿下了荆州、徐州,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让他再窝囊的? 今日所受屈辱,来日他要让刘备、曹操,还有那个刘公嗣,十倍,百倍奉还! ... 当夜。 他便与步练师大战三百回合。 他尽力操持,便是想要重练一个小号! 我孙权还年轻,再培养一个继承人,岂是不能? 当然,操持之余,他也让步练师准备小虎孙鲁育的嫁妆。 心中有亏欠,这嫁妆,自然是得备得厚实一些的。 至于他即将对荆州用兵的消息,他可不敢告诉步练师。 女人都是感性的。 尤其是知晓自己女儿要送入虎穴,大概率性命不保,作为一名母亲,这如何会答应? 孙权只得将这消息隐瞒,日后再做补偿了。 .... 另一边。 许都。 魏王府大堂之中,曹孟德勃然大怒! “废物,全都是些不中用的废物!” 锵! 他一把将身侧武器架上的宝剑拔了出来。 宝剑锋利,而握着宝剑的曹操,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他目光扫射之处,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现今之计,则是要将宛城夺回来,否则的话,许都便有旦夕之危。”魏将徐晃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他身穿甲胄,虽然未佩兵刃,但一身的杀气,还是掩饰不住的。 曹操看了一眼徐晃,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宝剑扔在地上,他捂着头,一脸痛苦模样。 “子孝,怎又败了!” 可怜他曹孟德,已是花甲老人,鬓发皆白,现如今还要烦恼身后之事。 手下干将,无一人使他安心。 曹子孝、于文则,庞令明。 他手底下的肱骨文臣武将,居然不敌一个关云长。 他承认关云长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也不至于前前后后,将他魏国十万大军都搭进去! 他曹操上半生打的家业再厚,也顶不住这样嚯嚯啊! 要命了! 欺天了! 曹操痛苦的捂着额头,这方才好了没多久的头风,又是犯了。 “某素知云长智勇盖世,今据荆襄,如虎生翼。曹仁、庞德被擒,于禁被围樊城,我魏兵挫锐;倘彼率兵直至许都,如之奈何?孤欲迁都以避之。” 这仗打到这份上,可以用窝囊两个字来形容了。 干脆迁都算了,打不过我还躲不过了? 司马懿早在堂下观察曹操许久了。 见曹操的情绪稳定下来,他这才手持笏板,缓缓起身,对着曹操行礼,道: “迁都之事,万万不可。大将军等被水所淹,非战之故;于国家大计,本无所损。 今孙、刘失好,刘公嗣在江陵与孙权签下城下之盟,江东必有二心,况那孙仲谋素来聪明,知晓天下三分,若刘玄德得势,焉有其江东活路,况云长得志,孙权必不喜;大王可遣使去东吴陈说利害,令孙权暗暗起兵蹑云长之后,许事平之日,割江南之地以封孙权,则宛城、樊城之危自解矣。” 听司马懿这番话,曹操眼睛微亮。 似乎... 这司马仲达口中之言,还是有些许可操作空间的。 “众爱卿以为,仲达之计可否?” 在文臣位列,主簿蒋济手持笏板起身,行礼说道:“仲达之言是也。今可即发使往东吴,不必迁都动众。” 要是迁都,这工程量有多大? 数十万百姓迁徙,消耗的粮草几何? 况许都一迁,魏国境内,那些心有异心之人,还不振奋非常,一个个要揭竿而起了? 若在迁徙途中,宛城发兵,又待如何? 迁都。 在如今的局势下,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反而是一个最坏最蠢的选择! “不错,迁都万万不可,应与江东会盟,共击关云长!”刘晔亦是起身应和。 “当与东吴会盟,共击荆州兵!” 众人皆如此言语,曹孟德心中有数了。 他摇摇晃晃的跪坐回主位上,闭着眼睛,对着堂下群臣问道:“既是如此,今一面遣使致书东吴,一面必得一大将以当云长之锐。有谁能击败关云长?孤麾下有谁人当之?” 堂下,只剩下曹操的声音。 除此声外,落针可闻。 “末将愿往襄樊,为大王击败关云长!” 对于关云长,徐晃可从未怕过。 现如今虽然局势不妙,但只要与他一支兵,他未必不能力挽狂澜。 “好!” 曹操沉重的心情稍稍好过了些许。 总归,他手底下的将领,还没有到胆寒的地步。 “我命你为大将,征伐关云长,先拿下宛城,再驻扎阳陵坡驻扎,待与江东会盟,共击云长。” 曹操目光深幽,眼中杀气四溢。 这一次! 云长,你总归要不敌了罢? “诺!” 前方大败,情势刻不容缓,曹操也不废话,遂拨精兵五万,令徐晃为将,吕建副之,克日起兵,前到阳陵坡驻扎;看东南有应,然后征进。 到底,还是他曹操上半生积蓄的家底够厚。 挤一挤,便是数万大军。 但是... 再经不起败仗了。 襄阳一败,朝中便已经有了其他的声音。 前几日关云长在樊城水淹七军,折他魏国精锐数万,这朝中内外,舆情汹汹,流言蜚语四起。 他让校事府杀了上百人,但这舆情还是没有止住。 曹操心中明白,要止住舆情,止住这些流言蜚语,靠杀那些说话的人没用。 得在前方战场,打几场胜仗出来! 几场轰轰烈烈的胜仗,这朝中的杂音,便会尽除! “咳咳。” 曹操咳嗽两声,对着帐下群臣说道:“散朝罢。” 他身侧黄门内官亦是扯开公鸭嗓,大声喊道:“散朝!” 群臣退后出堂,这偌大的魏王府大堂中,便只剩下他曹操,以及随侍的内官了。 纵横天下数十年,到头来,曹操却感觉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 “将校事府校尉唤进来,禀明今日许都舆情。” 这几日舆情汹汹,他曹操能杀上百人,也没有冤枉了谁。 都是他手底下的校事府在一旁监督查看的。 “参见大王!” 校事府校尉快步入堂,跪伏在曹操面前。 “今日城中可有变化?” “启禀大王,今日城中并无集会,倒是城外庄园,颍川荀、陈等几家有踏青郊游,其中对时局,亦是谈了几句。” 颍川士族? “那司马仲达可在其中?” “不在。” “嗯。” 曹操点头,面不改色。 “可还有其他奏报?” “这个...” 校事府校尉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孤让你搜索消息,便许你便宜行事之权,便是查到皇宫中了,与陛下有关,都可以与我说,何故支支吾吾?” 他搞这个校事府,便是要清楚许都内外的信息,让他不至于成为一个聋子瞎子。 皇宫中都有校事府的人,别说其他的地方了。 “非是皇宫,而是大王家事。” 校事府校尉跪伏在地,从胸口中拿出一卷竹简,双手递在头上。 内官上前接过之后,马上送到曹操手上。 魏王曹操脸上颇有些不耐之色,他将竹简打开,只是看了第一眼,这脸色便大变起来了。 “此事,还有谁人知晓?” 那校事府校尉早知此事敏感,但他既然得到消息,便不敢不报,如今只得是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除了属下,便只有一个人知晓。” 曹操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此事...不许第三个人知晓。” 不许第三个人知晓? 校事府校尉咽了一口口水,他马上意会曹操的意思了。 “大王放心,属下会处理好的。” “去罢!” 曹操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将校事府校尉赶走。 后者却如释重负,颤颤巍巍的出了魏王府大堂。 他已经决定了。 日后这魏王府的情报,他就算是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哎~” 跪坐在主位上的曹操深深叹了一口气。 “子建啊子建,当真是孤的好儿子啊!” 可你也不像我啊? 我玩人妻,玩的是别人的老婆? 你呢? 叔嫂情深? 当真是畜生不如! ... ps: 万字爆更,求月票推荐票!! 每天万更,十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身体有点遭不住了,读者老爷们投投票,给点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太子刘禅展神威,讲武堂风采初现! 第138章 太子刘禅展神威,讲武堂风采初现! 原来这校事府的奏报,里面的内容便是关于曹植与甄宓的。 几日前,曹丕便去往邺城了。 只是在去邺城的时候,所带家眷中,并没有带上甄宓与曹叡,只是带走了郭女王。 这几日来,曹植以考校曹叡文学的由头,几次三番进出曹丕府宅内院。 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 不为人知。 但有侍女仆从听到,在平原侯曹子建入内院后,里面常常传来男女欢好之声。 似乎不必人亲眼所见,便已经知晓其中发生的事情了。 “当真是丢了我曹孟德的脸,孤怎么会生出这种畜生出来?” 曹操将地上宝剑捡起来,这满腔的怒火是无从发泄。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内官,顿时觉得他非常碍眼。 卵子没有的东西,此刻盯着孤,是在笑话我吗? 嗯? 他直接一剑刺在内官心口。 宝剑锋利,刺入内官心中,宛如刺进了一块豆腐一般轻松。 “大王...” 内官一脸委屈的看向曹操,不知道他在哪里惹怒了魏王。 他平时已经足够谦卑了,足够注意了,他知道曹操有梦中好杀人的习惯,每次等曹操睡下,他都离得远远的,平时更是没有出任何的差错。 可为何? 这剑刺入我的心口呢? 内官:??? 他现在只想骂娘。 一剑穿心,鲜血汹涌而出,这念头方才翻出来,这人便已经倒下了。 “晦气!” 曹操将用手帕将溅在脸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对着堂外吼道:“来人啊!” 马上,便有殿外守卫入堂。 他们见到堂上有一具内官的尸体,已然是见怪不怪了。 魏王年老之后,杀的人不在少数。 “属下在。” “传平原侯。” 若那曹植不是他儿子,他现在都想一剑刺死了他! 眼不见心不烦,等一下收拾一顿,便打发到封地去。 叔嫂情深? 孤让你们永世不得再相见! ... 新野城下。 攻城正酣。 新野城的战鼓咚咚作响,战火熊熊燃烧。魏军守城如铁壁般坚不可摧,而荆州兵则奋勇冲锋,攻城的惨烈场面令人心惊。 城墙上,魏军箭如雨下,密密麻麻地射向荆州兵。箭雨穿透雨幕,瞬间化为一道道死亡的寒光,狠狠地撕裂着空气。荆州兵奋力闪避,但仍有无数勇士倒下,血染了城下的泥土。 攻城车蓦然冲击城门,巨大的冲击力震动着整个城墙。魏军守卫严密,投下滚木和油锅,迎接荆州兵的挑战。滚木砸碎了攻城车,烈火点燃了城墙,瞬间烟雾弥漫,火焰熊熊燃烧。 城墙上,魏军将士身穿铁甲,手持长枪,宛如铁壁一般挡在荆州兵的面前。他们冷酷无情,刚毅坚定,毫不留情地挥舞着长枪,将接近城墙的荆州兵斩于马下。 然而,荆州兵不畏惧,奋力攀爬城墙,用勇气和生命去换取胜利的机会。他们手持利刃,冲锋而上,但城墙上的魏军刀光剑影,形成一道道钢铁的屏障,将他们击退。 城下的战场血腥肆虐,惨烈的厮杀声充斥着整个城外。荆州兵奋不顾身地冲向城墙,被弩箭洞穿,被长枪贯穿,血肉横飞。 城墙上,破碎的石块、箭矢的碎片和残留的血迹铺满了地面。蜀军不顾一切地冲击城墙,手持长矛长枪和环首刀,用力砍击着城墙上的木栅和石块,企图打破敌军的坚固防线。 双方的搏杀声、呐喊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而凄厉的乐章。 荆州兵奋力冲锋,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扭曲而残忍。剑光闪烁,长矛刺穿敌人的身体,血液洒落在城墙上,将战场染成一片鲜红。 攻城的代价是惨重的。 荆州兵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尸体在城墙下无声地堆积起来,形成了一道道惨烈的尸山。 他们的面容扭曲着,眼中仍残留着未了的怒意和无尽的痛苦。 荆州兵的伤亡不断攀升,新野城内外都充满了浓烈的杀机和死亡的气息。 然而这摇摇欲坠的新野城,第三天了,却还没有攻下来。 新野城外的蜀军营寨之中,刘禅与关羽站在土丘上,望向那杀伐的战场之中。 鲜血淋漓,喊叫声震耳欲聋。 然而... 新野城就是打不下来。 “这新野城,到底是谁在守城?连攻三日,伤亡了快两千精卒了,居然还拿不下此城?” 明明这城中,也不过数千人的数量罢了。 怎么感觉里面有千军万马一般? 守城器具,像根本用不完的样子。 “启禀君侯,守城魏将名唤文聘。”军中小校上前通禀。 “原是他?” 关羽撸着长美髯,心中的怒气反而是消散了。 “若是文聘守城,周仓久攻不下,那还情有可原。” 文聘本来是荆州刘表的大将。刘表死后,其子刘琮降曹操。文聘初不随见曹操,直至曹操召聘相见,问其何以迟,文聘表示自己不能保全土境,愧于见人。 曹操被这份忠臣臆下之情所感动,先呛然而誉之。 此后,文聘守卫江夏,典北兵、镇荆江。 曹操任文聘为江夏太守,控制北兵,委以边防重任,赐爵关内侯。 在刘备离开南郡而率军入蜀后,襄阳的乐进、江夏的文聘趁着刘备入蜀而开始进击南郡。 建安十八年正月,乐进、文聘二人联手与关羽交战于寻口。 文聘因为在此战中表现出色而被晋升为延寿亭侯、讨逆将军。 后来,文聘又在汉津攻取关羽的辎重,在荆城烧毁关羽的战船。 关羽与这个文聘也算是打过许多交道的,对他的本事,更是一清二楚。 刘禅自然也是听说过文聘的大名。 “我看这文聘擅长守城,城中准备了无数守城器具,便是攻城攻了第三日,也不见下城的希望。” 虽然周仓所率敢死队陷阵营,几次先登上城,但每一次都被打退回去。 城中守城士卒,像是源源不断一般,那守城器械,亦像是用不完的一般。 这当真是一块骨头,而且还是硬骨头! 再打不下去,恐怕也打不下新野城了。 攻城最是考验一支军队的成色。 每天伤亡惨重,若是寻常军队,早就士气低迷了,不敢有攻城之念。 周仓所率大军,都是跟随关羽多年的,自然不能不算精锐。 但是三日攻城,其士气已经是逐渐低迷起来了。 原本第二日,在扫清城外障碍之后,还可以冲上城墙,与城墙上的魏军厮杀。 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第三日,连城墙都冲不上去了。 “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得思索一番,如何才能下新野了。 这般攻城,士卒的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呜呜呜~” 鸣金之声传来,未久,满身是伤,甲胄浴血周仓,手上提着一把镔铁大砍刀,此刻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 糙汉一般的头颅低下去,即便是甲胄在身,他亦是跪伏下去。 “末将有罪,三日不得下新野,愿受军法处置!” 关羽轻轻摇头,上前将周仓扶起来,说道:“此战,非你之罪也!” “君侯,军中无戏言,说好了军法处置,焉能不罚?” 赏罚分明,这才是领兵打仗之道。 “守城乃魏国大将文聘,你非是对手,亦是正常,至于军法处置,伱先先去歇息,待来日攻城,我罚你做陷阵营先登。” 何谓陷阵营? 高顺“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全军仅有八百余人,个个骁勇善战,装备配制精良。 曾经击败过拥有关张的刘备军,可见一斑。 不过,关羽口中的这个陷阵营,可不是吕布手下高顺的那个陷阵营。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好听了是精锐之师,不好听便是敢死队,攻城拔寨,冲在前头,冲阵杀敌,冲在前头。 若是在陷阵营中,伤亡率比其他营寨的数倍,乃是十数倍之多。 “诺!” 周仓马上领命。 “待君侯攻拔新野,末将愿做先登!” 打发了周仓之后,关羽看向新野城。 此刻的新野城墙上满是箭头,城墙上亦是亦是血迹斑斑。 新野城门洞开,不少魏军士卒上前,收殓尸体,捡回些许可以用的箭头等攻城器具。 关羽默然不语,并没有下令攻击。 实在是已经是第三天了,尤其现在还是夏天,战场上的尸体,有些已经是开始腐败发臭了。 攻下新野自然非常重要,但莫要因为攻占新野,而使军中生了瘟疫了。 况就算是此刻派兵攻城,新野城门一关,横竖死几十个乡勇民夫罢了。 而且他关云长,岂是那种会背后偷袭的人? “新野城城池坚厚,不知道殿下可有破城之法?” 文聘守城,他关云长现在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只得是将目光放在刘禅身上,期待这他这个好女婿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开局面,扭转局势。 “孙子兵法有言: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若是能够劝降文聘,让他迷途知返,这自然是损失最少的方法了,乃为上策。” 上策? 关羽苦笑着摇头。 “若是能够劝降文聘,这三日来,哪得攻拔新野?” 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谁不愿意做? 这在新野城头下损失的近两千劲卒,他关羽看了,那也是会心疼的。 “上策不行,那便行中策。” “哦?何谓中策?” 关羽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来了,刘禅身后的关银屏,亦是如此。 “中策便是行攻城之术,攻拔城寨。” 攻城之术? 关羽心中更加好奇了。 “某攻伐城池,有数十座之多,周仓在我麾下,耳濡目染之下,亦是不俗,这三日的攻城中,各种方法,也都使了一遍了,那是始终不见成效。” 周仓攻城时,确实是用尽方法。 但那是在攻拔新野城钱军寨、堡垒之时用的方法,到了真攻城的时候,只是架着云梯、冲车向前罢了,这是一味的死攻。 “周仓将军攻城,乃是用将士勇武为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不能一战而下城,便会面临方才的情况,攻城不得寸进,军中士气尽散,而我之攻城中策,乃巧攻也!” “如何巧攻?” “打造攻城器具,以攻城!” 攻城器具? 关羽愣住了。 “只是攻城器具,周仓也打造了,冲车、云梯,难道不是攻城器具?” “都是。” 刘禅面带笑容。 他搞的讲武堂,可算是在如今派上用场了。 “但不完全是,明日我讲武堂学员与太子亲军、讲武义从将攻城器具打造出一辆样品之后,叔父便明白了。” 一边,关银屏眼神发亮。 她亦是在讲武堂听过课的,其中便有一堂专门关于攻城器具的课。 当初在听课的时候,她便惊为天人,这些攻城器具,都是她从未见过。 难道明日,便可窥见全貌了? “如此,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关羽撸着长美髯,方才沉闷的心境,不自觉的好了不少。 还好有殿下在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未来的天下,还得是看殿下的。 至于他... 老咯! 关羽走回中军大帐,刘禅则是将他手底下的亲信部曲,召集到他帐中来。 众将齐聚,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刘禅这才缓缓开口: “新野城连攻三日而未下,军中士气低迷,现在到我们讲武堂出来的时候了。” 帐中诸将闻之,一个个心潮澎湃。 他们都是少年郎,年纪普遍不大,正是热血上头的年纪。 之前关羽麾下的荆州兵都上前打仗了,他们寸功未立,如今听闻有事可干,有军功可立,一个个眼神都发亮起来了。 “殿下,此番攻城,交由属下。” 向宠一步上前,有立功的机会不把握,那是人吗? “殿下,旸愿做先登!” 糜旸亦是请战。 “殿下,让我来!” “攻拔新野,我责无旁贷!” ... 帐中诸将,请战之风甚烈,刘禅心中亦是宽慰。 他笑了笑,说道:“主攻重任,未必会交到我们手上,但打造攻城器具之事,便是展现我们讲武堂本领的时候了。” 打造攻城器具? 这有什么功劳? 向宠与糜旸就像是焉了的茄子一般,顿时没有多少兴致了。 “文伟,你可愿去?” 费祎闻之,马上点头。 “此事,交由属下便可。” 武将不想做木工,只想着战场征伐,那么这事情,便只能交给费祎了。 “今夜便开始建造攻城器具,连夜赶制一二辆出来。” 刘禅从主位后面拿出一卷图纸。 “按照这几张图纸建造。” 其实在成都的时候,讲武堂便有建造过攻城器具了。 原本是想要在南中大展身手的。 可惜... 到了南中,反而是没有打过几次攻坚战,基本上是刘禅用计便得了南中,压根就没有攻城过。 这些攻城器具的图纸,也算是吃了许久的灰了。 现在... 总算是要它们派上用场了。 只见图纸上,都是些复杂的攻城器具:扬尘车、飞梯、竹飞梯、蹑头飞梯、避檑木飞梯、杞车、行天桥、搭天车、行女墙和云梯、木幔、木牛车和尖头木驴... 当真是这时代,以及后世的一些攻城器具,刘禅都收录进来了些许。 “诺。” 费祎眼睛微亮。 将这些木疙瘩打造出来,到时候,便有这新野城魏军哭的了。 费祎领命,刘禅这个时候再把目光定个在向宠与糜旸身上。 “你们二人,可有愿意掘土攻城的?” 建造攻城器具,乃是正面强攻。 但为避免正面强攻难以奏效,刘禅自然还是留了一手的。 正面强攻不行,那我就来土遁,挖掘地道。 挖掘地道除了可以使部队通过地道突入城防体系外,同时也可以在城墙的地基下挖出空洞,先以木板支撑挖空的部分,然后放火焚烧支架,地基一松动,城墙就会倒塌。攻城部队就可以蜂拥而上冲入缺口扩大战果。 不过... 这挖缺地道,所要花费的时间,自然是很长的。 况且土里作业,亦是容易给城中守军发现。 所以刘禅是准备两手准备的。 在攻城的时候,开始挖地道。 这攻城的时候,声势震天,这城中的文聘,恐怕没有心思放在防备地道上了。 当然... 最好这地道便是用不上。 正面强攻便可以将新野打下来。 糜旸看了左右一眼,只得起身说道“那此事,便交由属下来好了。” 这挖掘地道,起码还是有建功的可能性。 不像是打造攻城器具,这一看就是给别人做嫁衣的。 “好!” 刘禅见糜旸起身,心中甚慰。 军中自然是有脏活累活的,这脏活累活,自然也是要有人来做的。 不能所有的功劳都你一个人占了罢? “各司其职,日后必有立功的机会,与魏国的大战,便在不远矣!” 刘禅此言一出,帐中诸将的眼睛,都发亮起来了。 现在只是一个新野而已。 而若是能够将新野打下来。 穰县,甚至是许都,都可兵锋直指! 到时候立的功,便是天功了! ... 翌日。 在蜀军军中之中,刘禅让费祎按照图纸打造的攻城器具,已经是完工了。 这一个个的大家伙,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关羽早早就起身了,太阳还未升起之时,便已经将这些攻城器具研究个遍了。 “哎!见之此类利器,方才明白昨日殿下之言。” 昨天刘禅与他说,周仓在攻城的时候,并没有利用攻城器具,他当时还反驳了。 谁没用攻城器具? 云梯不是? 冲车不是? 但是与面前的这些攻城器具一做比较,昨日攻城作用的攻城器具,那还真算不上什么正经的攻城器具。 不仅是关羽面露惊色,粮秣官赵累、向宠、糜旸、周仓等人,具是嘴巴微张,眼中的震惊之色那是掩盖不住的。 “殿下,快来介绍这些攻城器具的用法,有这些大家伙在,我看着新野城,今日便可破得!” 对于众人的反应,刘禅很是满意。 打仗打的就是装备。 我用二代武器打你一代武器,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都有代差了。 攻城器具一旦更新,我倒是要看看你文聘到底会如何守城? “此物乃是头车,乃挖掘地道之用。” 挖地道? 关羽愣了一下。 “殿下是要用土攻?” 水攻现在已经是没有条件了,新野城所在地势高,加之近日来,水势已减,已经是没有水攻的条件了。 像这种利用天时地利的计策,能遇上一次,那便是运气好了,想要天天遇到,那属实是不太可能。 “头车共分为三个部分:“屏风牌”、“头车”及“绪棚”。屏风牌在车列的最前端,车前及两侧设有防护,等于是整组头车的出口。在有敌情顾虑下,屏风牌和头车紧接,提供给攻城将士良好的防护。 等到地道挖掘的差不多,攻城部队就会在车内集结,迨地道挖通后,迅速的将屏风牌推开,部队就可鱼贯出车进行攻击。 至于中段的头车...” 刘禅缓缓的介绍这头车的构造以及用途,听完,关羽眼睛发亮,忍不住点头。 “确实是攻城利器。” 关羽手指向有四五丈高的大家伙,问道:“此是何物?竟如此巨大?” 刘禅顺着关羽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他所言的攻城器具。 “此乃行女墙也!” 所谓行女墙,便是云梯的改版。 攻城之时,要减少伤亡就必须从几个方面下手:首先缩短自攻击发起至抵达城墙的时间。 这行女墙说是云梯,说是墙,不如说是跟对方城墙一般高的战车。 譬如刘禅建造的行女墙,在梯子的顶端设有一段女墙,可以在攀登城墙到达顶部与守城部队短兵相接时提供简单的防护,在车体部分增置了生牛皮作为乘员的防护,可以使乘员在攻城前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关羽兴致来了,居然直接上行女墙战车操作,一番体验下来,心中便更加满意了。 “有此物在,不愁新野城难下。” 之前是士卒们一个个扛着云梯往上冲,城墙上的箭矢如雨,乱石纷飞,这云梯还没有架上新野城城墙呢,这人就倒了一大半。 巨大的伤亡,往往也是冲到城墙的时候造成的。 但若是现在有了这个行女墙,士卒直接在车中,城上箭矢射不进来,而我军士卒,则省去了冲近新野城墙的时间,更省去了攀爬城墙的时间。 一来二去之下,守城之利,去了大半! “快快与我介绍其他的攻城器具!” 关羽已经是来兴致了。 木牛车、尖头木驴、扬尘车... 刘禅在一旁细细解释,其中各有各的用途,让场中诸将皆是大饱眼福。 “呼~” 关云长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好东西,好东西,日后若是攻城,都有如此器具,便是再坚固的城池,我关云长都有信心能够攻下来!” 关羽目光灼灼的看向刘禅,说道:“殿下,事不宜迟,快快将这些攻城器具造出来来,待攻城器具一到,便是攻破这新野城的时候了!” “只是要造这些攻城器具,也不容易,需要砍伐巨量的树木,以及牛皮生铁....” 有困难? 关羽大手一挥,说道:“有什么困难,某都给你解决了,粮秣官何在?” 赵累连忙上前听命。 “不管殿下有什么需求,你都要给殿下满足了,木材不够,便派人将附近山林的树木都砍伐了,牛皮生铁不过,便去江陵运过来啊!总之,殿下的所有困难,你都要替他解决了!” 赵累苦笑一声,但也只得行礼领命。 “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关羽轻轻点头,对于赵累,他还是很放心的。 “从今日起,我全军都由你来调动,如何?建造出足够的攻城器具,所要时间是多少?” 刘禅心里估计一番,说道:“十日便可。” 十日... 关羽眉头微皱。 对他来说,十日太长了。 “不能缩减一番时间?” 十日的话,魏国的第二波援军,便也要到了。 若是魏国援军到达新野,文聘如鱼得水,那新野便更难攻下了。 对于关羽心中所想,刘禅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想了一想,说道:“至少五日。” 看着这便宜岳丈脸上还有些不满的神情,刘禅只得苦笑说道:“五日已经是最快的了,这些大家伙虽然攻城是一把好手,但要将他们造出来,亦是不容易,这五日光景,也只得是便攻边造,士卒工匠更是要日夜不停,这方能在五日之内将必要的攻城器具制造出来。” 五天打造出数万大军所用的攻城器具? 生产队的驴都不是这样用的! 关羽也知道人力有时穷,只好点头。 “五日便五日,便是魏军真的来了,有平儿在宛城坐镇,那魏军一时半会,也不敢开进新野。” 关平奔袭宛城,那是趁着夜色,走小道去完宛城的,新野中的文聘根本没有发现。 便是发现了,也无能为力。 他手底下兵卒才多少,根本不敢出城野战。 只得是做一枚钉子,将关平的粮路断绝了。 打不过你大军,还袭扰不了你的粮道了? 便是魏将举兵前来,可有胆子冒进? 有前面几次大败,关羽心中猜想,魏将必然不敢轻易冒进。 新野... 按照道理来说,他蜀军还有一两个月可以攻伐的时间。 前提是:只要宛城不失! ... 军令一下,蜀军数万人直接动起来了。 砍伐树木的、劈砍木段的、组装攻城器具的、还有挖地道的... 虽然没有在攻新野,蜀军的忙碌程度,却不比攻城之时轻松。 ... 新野城。 主城城楼之上,身穿甲胄的文聘眉头紧皱,心中似乎有一抹抹不开的担忧。 “父亲,蜀军果然退去了,这三日来,他在新野城下丢下数千具尸体,必不敢来再攻了,新野城在父亲的坚守下,终究是守住了,现如今,只要等待大王援军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文聘之子,小将文岱脸上并未有惧色。 只要大王援军一至,一切都会好起来! 文聘心中却没有这么乐观。 “我观那蜀军不攻,非是放弃攻取新野,而是另有所图,这几日防备云长挖掘地道,另外,星夜派遣信使,去往许都,再过月余,怕援军便会赶到了。” 守一个月... 他文聘心中还有把握! 但是一个月过后,他文聘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当日他未在罾口川,当得知关云长在罾口川水淹七军之后,他当即率本部兵马,驻守新野,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构建城中工事,打造攻城器具。 现在... 他事先准备的东西,都已经是用上了。 但当初准备的时候,毕竟仓促,守个月余,便已经勉强了,再久,那便不可能了。 其实当夜关平率领一万三千人去往宛城的时候,他是知晓的。 他没有出兵阻拦,一是手上的兵丁不够,二是新野亦是非常重要,守住新野,关云长便不得前往宛城;三是宛城乃坚城,毕竟有五六千州郡兵在,便是蜀军强攻,也未必打得下来。 只可惜,他没有考虑到内应的存在。 否则... 当初他便应该出兵截住关平,然后退往宛城。 宛城城池坚厚,比之新野来说,更好守。 若说他有把握能够守住新野月余时间,给他宛城的话,他能守住一年! “父亲放心,城中早就挖有地穴,若蜀军敢挖地道过来,准用火攻让他们好受!” 对付挖掘地道,自然也是有办法的。 首先,找准城内的要道,在道上挖个两丈深的水井状“地穴”,后将没有缝的陶瓮覆盖在井口,侦查的士兵只需附耳,便能辨别城外敌军挖地道的方向。 发现敌军挖了地道也不用怕,只需找准地道,向下深挖一条“竖井”,再往井中丢些点燃的柴草以及湿草,这般就能熏走挖地道的敌军。 “将城中能用的物件,全都拆除干净,征用城中百姓,不论老幼,不尊法令者,杀无赦!” 城中房屋,房梁可做滚木,砖块瓦块可做乱石,城中百姓可为民夫劳力。 “稳住城中,一有生乱的苗头,便马上扑灭!” 文岱轻轻点头,说道:“父亲放心,城中一切安然无恙!” 现在城中的粮草还够一个月。 但若是粮草只剩下十天的时候,那城中的百姓,都是留不得的。 可惜这天气酷热,否则做成肉干,还可以坚持更久。 文聘眼神闪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希望这局势,不会到那种程度罢! 以百姓为粮草,文聘也不想干啊! 都是南阳乡亲,他非是别逼到绝路,岂会如此做?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已经是五日光景过去了。 新野城前,成排成列的荆州兵整装待发,意欲攻城。 与五日前攻城相比,荆州兵军阵之中,多了许多大家伙。 冲车、轒辒车、木牛车、尖头木驴、行女墙、扬尘车。 一排排数丈高的大家伙立在阵前,那种压迫感,让城中的新野守军不禁心生畏惧之色。 “东南向怎有浓烟升起?” 新野城上,魏军看向东南方向的一股股浓烟升起,被风一吹,径直的朝着新野城池扑盖而来。 “此乃蜀军奸计,众将士用湿布捂住口鼻,免这浓烟有毒。” 文聘眉头紧皱,连忙下令而去。 在新野城东南面一二里外的土丘上,刘禅命人行烟。 所谓之行烟,便是准备易燃的干草、薪束约一万束,然后至城的上风处,以干草为中心使其易燃,周围则置湿草,使其发烟。 这些草料因为带着湿气,所以会发出浓烟,可以熏逐城上的守军。 恰恰这几日风不大不小,刚好可以熏一熏这城上的魏将。 可惜未有毒烟,否则都不需要人力去攻,这新野城便可下了。 不过若是毒烟,那便是生化攻击,化学战了。 即便是刘禅有这个能力做到,以现在蜀军的处境来说,还是没必要做得那么绝。 又是水攻,又是浓烟,这实在是太伤天和了。 况且这毒烟可是无差别攻击。 如果风向一变,毒烟吹到自家军阵,那就搞笑了。 “浓烟一起,便可攻城了!” 刘禅可谓是将他所有的攻城有关的知识,都运用上去了。 先进的攻城器具,战前行烟,战中挖掘地道。 刘禅麾下亲卫得令,连忙点燃信号弹。 只听见砰的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爆炸。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两副忠义胆,刀山火海提命现。 信号弹一发,作为先登的周仓得令,传令兵更是挥动手中旗帜。 砰砰砰~ 鼓声大作,大军再攻城! “众将士,莫要慌张,我观那蜀军的攻城器具,不过土鸡瓦狗耳,再厉害,也不过是木头,准备好火油火箭,先将那些攻城器具毁去再说!” 那些攻城器具,一个个三四丈高,从上面都可以一跃入城墙中了。 一两辆靠近还行,若是全部战车都靠在墙边,这守城的优势,那便消失殆尽了。 新野城上守城士卒领命,纷纷前去准备火油火箭。 只是这浓烟滚滚而来,倒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即便是睁开了,那泪水是止不住的流。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 城墙上,咳嗽声不断,这种状态,如何面对城下攻城的荆州兵? “这行烟之计,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太阴损了!” 文岱现在想骂娘了。 这浓烟滚滚而来,偏偏是飘在空中的,城下攻城的蜀军,还不太受影响。 太操蛋了! 新野城上的魏军遭受折磨的时候,离新野城墙尚有百米,高大的扬尘车,便开始工作了。 扬尘车设计的主要目的在于驱赶敌人守城将士,其目的与方才刘禅的行烟化学战有些相仿。 但扬尘的目的并不是杀伤敌军,而是利用散播石灰使敌军口眼无法张开,攻城部队就利用此一守城部队离开防守岗位时,利用云梯蜂拥而上。 二三十辆扬尘车同时使用,此时风向合适,扬尘车位于上风口。 呼呼呼~ 石灰浓烟径直的朝着城墙上的魏军招呼过去。 浓烟与石灰双重攻击,便是再铁铮铮的汉子,此刻的眼睛也绝对不敢睁开。 此刻睁开眼睛,便要有双目失明的心理准备! 嗖嗖嗖~ 几支无力的点燃的箭矢射来,却歪歪扭扭,根本射不中扬尘车,即便是射中了,只要不多,车中的士卒亦是能够将火箭带的火扑灭。 噜噜噜~ 攻城车速度虽然慢,但前进的步伐却是十分稳定。 城墙上的新野守军被浓烟、石灰搞得睁不开眼,这如何防守? “将火油泼在城墙上点燃。”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现在只能将火油一股脑的倒在城墙上点燃,期许着能够迟缓荆州兵的进攻。 你这浓烟,总有散去的时候! 轰~ 火油倒在城墙上,瞬间将整面城墙引燃,火舌飞舞,那炽热的温度,让蜀军的攻城战车一时间不敢靠近。 在行女墙中的周仓咬了咬牙,马上从行女墙中窜入身侧的冲车里面。 “将城门给撞开!” 既然一时间不能攻上新野城墙,那便先用冲车,将城门撞开。 砰! 冲车撞击新野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但厚实的城门并未有损坏的迹象。 砰! 又撞一次。 新野城门向后扭曲,但城中似乎也有人抵着城墙,一时间,那城门又恢复原状了。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新野城墙已经有不堪重负之势。 恰恰此事,新野城墙上的火油也烧得差不多了。 周仓又从冲车窜入行女墙。 “给我冲上城墙,夺得新野!” 之前他立下军令,言之三日破城,结果这新野城还立在原地,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现如今有殿下的攻城器具襄助,若是还攻不下新野,那他周仓便不配活着了。 死了算了! 城墙上浓烟滚滚,扬尘车掀起石灰那叫一个遮天蔽日,守城魏军眼睛都睁不开。 待行女墙一个个靠在城墙上后,扬尘车便停止扬石灰了。 而在城上守城军将睁不开眼的间隙,行女墙中登上新野城墙的蜀军,人数已然是有两百余人了。 噗噗噗~ 杀戮正在进行! 冲上城墙的荆州兵更是守住了前哨站。 后面行女墙中,源源不断的荆州兵,攀爬上城。 恰在此时。 轰! 经过冲车数十次冲撞,坚固的新野城门,终于是被攻破了。 “破城了,破城了!” “冲啊!杀啊!” “生擒文聘者,赏千金!” .... 如潮水一般的荆州兵拥入城中。 文聘在浓烟中根本不知晓局势。 但听着荆州兵振奋的喊杀声,他的心境,已然是沉入谷底了。 难道... 新野要被蜀军攻下了? ... ps: 万字爆更,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魏将倾 第139章 大魏将倾? 哗啦啦~ 正此时,天空中突然有大雨磅礴而下,雨水一淹,刘禅行烟土丘上的浓烟随之一灭,魏军沐浴在雨水之中,终于是可以将眼睛睁开了。 再一睁眼,这局势,便已经到了危险的境地了。 “父亲,新野城破,荆州兵大肆拥入,现在逃,或许还来得及!” 文岱此刻心中已经是生起了恐惧之心。 他眼巴巴的看向文聘,意思不言而喻。 跑? 文聘眉头倒竖,他大声吼道:“天降大雨,天命在魏,将城中的荆州兵赶出城外,援军马上便到了。” 现在跑,或许有机会。 但是守城,并非是没有机会! 他城中精锐尚还有三四千,只要将城中的蜀军赶出去,那便还有机会。 “父亲...” 文岱还想继续劝说文聘,却被文聘瞪了一眼过去。 “无须再言,为父心意已决!” “这...诺!” 文岱咬咬牙,在这个时候,也是到了要拼命的时候了。 他父亲文聘既然不跑,他这个做儿子的,岂能独活? 战场上烟雾尽散,看着从城墙上源源不断涌上前来的蜀军士卒,文聘大吼道:“为国尽忠的机会来了,将士们,随我杀敌,尔等难道忘记了几日前的大水?多少亲朋死于洪水之下?那都是关云长的毒计,如今,为亲朋报仇的机会来了,随我杀敌!” 文聘大吼几声,当即拔出手上的宝剑,朝着从行女墙上爬上来的荆州兵刺砍而去。 一招一式,往往都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主将身先士卒,他手下部曲亦是悍不畏死,纷纷冲杀上前。 一时之间,城墙上的局势,魏军渐渐的扳了回来。 “冲啊!” “杀啊!” ... 更激烈的战场,是在新野城门处。 城门被破,潮水一般的荆州兵涌入城中,在不长的城墙甬道之中,双方短兵相接。 嗖嗖嗖~ 城中魏军弓箭手放箭射击,箭雨密集,刹那间数百荆州兵倒地不起。 魏军乘机将战线推至城门口一袋又一袋的沙石被搬到城门口,组成了一道新的屏障。 然而蜀军岂是会浪费如此良机? 你搬沙袋过来,直接搬走,想要封路? 那是做梦! 两军在甬道上搏杀,奋战,短短的甬道,就像是绞肉机一般,一具具尸体倒在甬道中,变成一座小山,反而是将甬道堵住了。 战场的激烈程度,已经是到了这种地步了。 城墙上。 周仓见文聘大杀四方,心中愤怒,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了。 “兀那魏将,给你周仓大爷纳命来!” 文聘身穿甲胄,又在将旗之下,周仓手持长戟,朝着文聘冲杀而来。 “哪来的无名小卒?速来受死!” 文聘浑身浴血,眼中散发的杀气,更是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 两人在城墙上交错而过,剑与戟的碰撞声响彻云霄。周仓身穿铠甲,挥舞着沉重的战戟,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凛冽的杀气,令人心悸。 而文聘则以敏捷的身法闪避着敌人的攻击,剑光如电,迅猛而准确。 剑戟交错之间,刀光剑影掠过,周仓和文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死战。 周仓戟法凌厉,如猛虎下山,一击接一击地猛攻文聘。而文聘冷静机智,身法灵动,以剑光如雨的攻势将周仓压制。 血花飞溅,刀剑交错,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杀意。 周仓的战戟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而文聘的剑势迅猛如风,剑尖直指敌人的要害。 周仓顽强地抵挡着文聘的攻击,他身上的甲胄被击打得发出金属的撞击声。但文聘的剑法犀利而准确,他的每一剑都刺向周仓的破绽,威力惊人。 周仓感受到了压力,那文聘虽然手持汉长剑,力气却是大的惊人,反倒是将他这个手持长戟的震得虎口微痛。 真猛将也! 周仓心中凛然。 但他毫不退缩,便是武力不敌,他周仓也要和文聘斗一斗! 气势上不能输! “呀呀呀!” 周仓用尽全力挥舞着战戟,试图找到文聘的破绽,但文聘身法灵动,宛如鬼魅,始终保持着战场上的优势。 城墙上的杀伐声越来越激烈,从行女墙中爬上城墙的蜀军毕竟有限,文聘身先士卒,守城魏军悍不畏死,蜀军节节败退,而周仓的力量也逐渐消耗殆尽。 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那都是文聘一剑一剑在他身上划出来的。 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双目赤红,奋力抵抗。 破城! 破城! 要破城啊! “小将受死!” 文聘双目现出精光,在周仓挥动长戟的空挡,他抓住了周仓的一个破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文聘当即发力,一剑刺向周仓心口。 周仓目眦欲裂,他身体向后一偏,那宝剑从周仓肩膀刺了下去。 “啊啊啊!” 周仓痛叫,赶忙向后一退,他长戟朝着文聘一丢,后者不得不躲避,趁此空挡,周仓连忙退至行女墙边。 他举目四望,发现冲上城墙上的数百荆州兵陷阵营先登,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不想这守城魏军,居然如此顽强。 周仓眉头紧皱,捂着手上的伤处,却只得是带着不甘,从行女墙上一跃而下。 “守住了!” 文聘将宝剑一收,他眉头紧皱,胸口亦是起伏不断,喘着粗气。 关云长的重新来的第一轮攻势,便差点将新野城打下来了。 还是这天降大雨,拯救了新野。 没有那城外的浓烟滚滚,魏军才有还手的余地。 “呜呜呜~” 蜀军鸣金之声响起,各种攻城器具以及蜀军,如潮水般退去。 守城的魏军士卒们,一个个都有如释重负的表情。 “守住了。” “他娘的,当真不容易。” “校尉死得惨啊!” ... 新野城上,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父亲,此乃击荆州兵的大好时机!” 文岱浑身是血,此刻却是上前请战。 “还请父亲让我领一千精卒,出城趁荆州兵大败,多杀些蜀军!” 文聘摇了摇头,说道:“此刻出城,恐云长使诈,万不可,况守城士卒已然困倦劳累,让他们歇息罢。” 哎~ 今日虽然被新野守住了。 然数个时辰的攻城战,尤其是在蜀军有得力的攻城器具,加之城外行烟的情况下,新野守城之利,近乎被抵消殆尽了。 不管是城下甬道混战,还是城墙上与蜀军先登杀伐。 都是肉搏战。 此战,蜀军损失至少千人,然而他守城士卒,损失亦有八九百,甚至更多。 这是近乎一换一的交换比。 城外蜀军有数万人,而他守城的却只有数千人。 一轮攻守,便让城中守军损失了两三成,再来几轮,这新野还守得住? 况且... 这还是因为天降大雨的原因。 若是天公不作美,今日新野便会破城,他文聘亦是要成为战场上的一缕亡魂。 “哎!” 文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新野不可再守了。” 蜀军有如此工程利器,非坚城不可守。 换在宛城,他文聘还有守城的自信。 但是新野... 毕竟是小城,之前说是坚城,也不过是在矮个子里面拔高罢了。 与穰县比起来,新野自然算得上坚城。 但与宛城相比,那就不够看了。 文岱听自家父亲此言,眉头微皱,说道:“父亲,今日我等可是击退了蜀军,为何不能再守?” 不是说援军过段时间便会支援而来的吗? 新野若是不守了,那荆州与宛城连成一线,宛城可就真的被那关云长与刘公嗣吞入腹中了。 南阳郡,只剩下一个穰县,如何抵得住蜀军兵锋? “为父也是无可奈何,蜀军中有攻城大师,再守下去,只能失败,若能拖延个十天半个月,那还能等到我军援兵,但看着情况,至多两三日,新野便不保了,守不住了。” 这攻城器具,到底是谁造出来的? 还有这行烟之法? 他文聘算是也是开了眼了。 “这...” 文岱双拳紧握,眼中有着不甘之色。 但他环顾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尸体,有荆州兵的,还有他的同僚袍泽的。 今日的伤亡,确实是太大了一些 “那如何撤退?新野可是被敌军团团围住了。” 文聘眼神闪烁,说道:“今日让士卒好生歇息,待子时,我等从北门突围,先往穰县暂坐修整,待援军到来!” 到了穰县,针对蜀军的攻城器具,得要专门制定守城策略了。 蜀军攻城器具乃大利器,那便在城墙补下鹿角障碍、深坑陷阱、深挖护城河,让蜀军的工程利器不得靠近城墙。 有了今日的教训,文聘总结经验教训,守城之术,更是精通了。 ... 城外蜀军营寨。 蜀军鸣金,正是刘禅下的命令。 关银屏在一旁嘟着嘴,她黛眉微皱,眼神看向刘禅,颇有些不满。 “这城门都攻破了,怎么反倒是鸣金收兵了,应当一鼓作气,将新野城打下来,否则今日攻城,岂非又白白浪费了士卒的性命?” 刘禅摇头,说道:“这如何能是浪费士卒性命?” 旁边的关羽撸着美髯,亦是说道:“今日攻城,已达成效。” 甚至这成效,远远的在关云长的预料之外。 他原本想,有这些攻城器具,两三日内,便可将新野攻拔下来,结果这第一天,就差点将新野打下来了。 若非天公不作美,如今那文聘,便已经是成为他关羽脚下的又一垫脚石了。 即便是撤军,新野守军亦是损失惨重,若明日不再有雨,明日便可破城! “殿下知识渊博,某今日才明白殿下所言之‘书中自有黄金屋’,有这些攻城利器在,寻常城池,不堪一击!” 关羽对于刘禅,已经慢慢从认可,变成如今的敬佩了。 他这个好女婿,给他的惊喜,已经是越来越多了。 “那是自然,殿下所言,皆是至理名言。” 哼哼哼! 这可是我关银屏看上的好郎君,其实会差? 看着关银屏一脸傲然的模样,刘禅忍俊不禁。 “末将拜见殿下,君侯。” 周仓面色惨白,手上捂着伤处,半跪行礼,刘禅这个时候上前,将周仓搀扶起来。 “殿下,末将实在是没脸见人,今日还未将新野攻下,我周仓恨不得是死在新野城上。” 有了殿下的这些攻城器具,还打不下这新野城。 丢脸! 丢脸啊! 他周仓都要无颜示人了。 刘禅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 他轻轻拍了拍周仓的肩膀。 当然是没受伤的那一处。 “今日将军为先登,奋勇杀敌,身中数创,险些便将新野城打下来了,如今新野城虽然未下,但此战灭新野守军有生之军上千人,择日便可攻破新野,你何来问罪?将军有大功啊!” 听闻刘禅此语,周仓心中感动,布满血丝的眼眶中直接蓄起泪水。 “殿下如此夸赞,倒教周仓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刘禅的一番话,让周仓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 关羽亦是在一旁说道:“元福,伱不必自责,你的功劳,关某看在眼里,好生下去歇息,来日为殿下征战沙场,夺得这天下!” 周仓将眼中泪水擦拭干净,后退一步,对刘禅与关羽行了大礼,这才铿锵有力的说道:“末将日后定然为殿下、君侯效死!” 周仓在军医的搀扶之下,前去包扎伤口,关羽看向刘禅,说道:“糜子方与潘承明从江陵至此,想来是与江东谈判之事,已有结果了。” 已有结果? 刘禅愣了一下,这才几日而已? 而且有些项目,若是两方不愿意后退一步的话,便是商议了几个月,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竟然在一个月内,便将谈判的事宜解决了? 刘禅心中不免升起狐疑之色。 “那便快些接见二人。” 刘禅与关羽等人回到中军主帐中,未久,身着甲胄的糜芳与潘濬,便缓步入帐了。 “臣糜芳(潘濬)拜见殿下、君侯。” “无须多礼。” 关羽轻声开口。 刘禅则是开门见山。 “与江东的商谈,难道已经结束了?” 糜芳望向关羽,盯着关羽那双丹凤眼,心中总是发虚。 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他赶忙将视线转移到太子刘禅身上。 “启禀殿下,两日前,与江东的谈判便已经结束了,庞军师舌战群儒,那诸葛子瑜又得了殿下的好处,自然处处退让,加之听闻殿下与君侯水淹七军,消息传到江东,孙权胆寒,不敢再与我荆州为敌,是故处处退让,恐激怒了殿下与君侯。” 说到后面,糜芳还不忘来点彩虹屁。 “还是多亏了殿下与君侯能打胜仗,否则这谈判,也不会如此顺利的进行下去。” “哈哈哈!” 关羽仰头长笑一声,说道:“算那孙仲谋识趣,若还敢心生歹意,小心我举大军,直捣建业,摘了他孙仲谋的头颅!” 荆州议曹从事王甫亦是点头,很是认可关羽所言。 “江东鼠辈罢了,若敢猖狂,我荆州兵士,岂能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得对,江东鼠辈罢了,若是不服,入他娘的!” “区区孙权,不足挂齿!” ... 看着关羽帐中诸将的神情,听着诸将的言语,当真是有什么主帅,便带出什么将军。 傲! 太傲了! “具体细则,可有之?” 糜芳早早的便将两叠厚厚的文书递到刘禅面前。 轻轻翻看,刘禅的眉头越皱越深。 “如何?莫非是那孙权在暗地里搞什么小聪明?” 明面上答应,但暗地里要使坏? 关羽脑子一转,再看刘禅脸上的表情,便更加深信不疑了。 一定是如此。 “不。” 刘禅将谈判文书匆匆翻看完,面上露出迟疑之色。 “这江东,确实是退让了许多,只是...我等水淹七军,孙权该是害怕才是,为何会答应得如此彻底?” 有些对江东很不利的要求。 譬如说江夏郡中,允许蜀军驻军。 这都已经是关乎江东利益了,孙权居然还答应了? 奇也怪哉! 相比较土地驻军这些条件,关羽更关心粮草问题。 “江东允诺的粮草,可有送来了?” 潘濬点头,说道:“七十五万石粮草,已经是运来了三十万石,后续四十五万石粮草在一个月内,会全部运过来。” “哈哈哈!” 到手的粮草,那便是真的了。 关羽哈哈大笑,心情那是畅快极了。 “殿下勿忧,不管那孙权有什么小心思,只要这盟约的好处来了,我们便赚到了。” 潘濬在一边亦是点头。 “君侯所言极是,孙仲谋这两日,已经是把其女孙鲁育送至江陵了,其嫁妆深厚,可见吴侯对殿下的看重,对盟约的看重。” 孙鲁育都来了? 刘禅眼中一亮,他果然感兴趣了。 “哼!” 在刘禅身后的关银屏却是冷哼一声。 “这是孙权的美人计,切不可中招了。” 这种美人计,要多来一些。 像是魏国,曹老板就应该将甄宓当美人计送过来。 如此的话,他刘禅必少活十年。 “咳咳。” 刘禅轻轻咳嗽两声。 “那孙鲁育...” 刘禅本来想问一下,那孙鲁育长得怎么样。 但感受到背后那灼灼的目光,不如过一会亲自再去召见,询问其中细处。 孔子曰:食色性也。 他刘禅爱美,那也是人之常情。 “再来与我说说其他情况罢。” 刘禅赶忙转移话题。 “哼!” 跪坐在主位上的关羽看了刘禅的表情,再瞥向其背后的关银屏,自家好女儿此刻嘟着嘴,望向刘禅的背影满是幽怨。 “不必谈那孙权之女之事,你去江陵,将那粮草运送过来,还有...” 关羽没好气的看向刘禅。 他这个好女婿,什么都好,能力那是没得说。 就是这花心程度,比他老子强上十倍不止。 想我大哥创业之时,那是一心搞事业。 身侧虽有美人,那也是为搞事业而附带的。 你小子一听到有美女,这眼睛都亮起来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些日子,他也是对刘禅身边红颜的消息也是打探清楚了。 好家伙! 才十二岁,就算给他毛个十四岁,那也是毛都没长齐,身边便已经有三位美人了。 加上这孙权之女,小小年纪,身边便有四位佳人。 这还了得? 以我这蠢姑娘的性子,日后岂能斗得过这些莺莺燕燕? 莫名的,关羽心中不自觉的沉重起来了。 为他这个蠢女儿,他关云长得多立些功劳才行了。 潘濬被关羽冷哼了一声,心中亦是生出不满之色。 他瞥了关羽一眼,怒色一闪而逝,马上换了张笑脸看向刘禅。 “殿下,孙权之女孙鲁育,已经在江陵城下榻,若殿下有空闲,亦是可去见一见,我观之,那孙权之女却也是国色生香,好一副皮囊,殿下见之,必然心生爱怜。” 刘禅在心中给潘濬默哀。 我是关羽的女婿,身后还有关银屏在,你在大帐之中跟我说女人的事情,这合适吗? 这潘濬被关羽嫌弃,这能没有原因吗? 这太没眼力劲了。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说道:“此事稍后再议,既然江东如此有诚意,那俘虏的上万江东士卒,也可放归了。” 这一万人扣在手中,吃喝拉撒每日消耗亦是不菲。 既然江东条件都答应了,他这边自然也是要有诚意的了。 况且... 这一万多江东降卒里面,刘禅在里面安插了不少内应。 若是江东孙十万要搞鬼的话,有这些内应在,他刘禅第一时间内便可知晓江东动向。 “可惜了那些降兵了,若是能为我军士卒,那可是又多一万人啊!” 粮草充裕之后,关羽自然是想要带更多人过来了。 毕竟以少击多,还是有风险的。 次次刀尖上跳舞,稍一不慎,那便是满盘皆输,这谁受得了? 能把容错拉满,那肯定是往上拉了。 “殿下,那五万无当飞军,可调到南阳来,此番与孟德作战,必要全胜。” 襄阳一胜。 樊城一胜。 若是宛城再能一胜,那三胜堆叠在一起,便可威胁许都了。 届时... 便是曹孟德的家底再厚,也经不起如此霍霍。 要么迁都,要么... 便成为我关某的刀下亡魂罢! 无当飞军? 刘禅看着手上的谈判文书,一时间陷入沉思之中。 “郎君...” 见刘禅久久不语,关银屏纤手小力的顶了刘禅后背。 “父亲在与你说话呢。” 刘禅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对着关羽说道:“调来五万不妥,调来三万尚可。” “哦?” 关羽愣了一下,问道:“这又是为何?” 难道殿下以为,江陵那边还有危险? 关羽眉头微皱,心里想道:不可能啊!孙权都同意盟约了,甚至允许荆州兵在江夏驻军,这岂是有反复的意思在里面? 江陵,应当是无忧罢? 帐中诸将亦是这个意思。 糜芳在一边说道:“殿下多虑了,与江东盟约文书之中,已经定好了时辰,在十日之后,吴侯便会自建业起兵,率兵十万,攻伐合肥,江东已无多余的兵力,能对江陵用兵,况我军在江夏有驻军,一旦有风吹草动,我等在第一时间便会知晓。” 糜芳的意思,便是关羽的意思。 “况我等在江边皆设有烽火台,孙权若是敢反复,难道我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不够锋利?”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总感觉这江东鼠辈,心中就没安过好心。 “或许,是我多虑了,但即便是不为防备江东攻伐江陵,也要留下兵力在武陵,毕竟长沙蛮移民之事,还是需要人手的。” 南阳战场这边,缺了两万人,无关痛痒。 但武陵、江陵公安那边少了两万人,却可决定后路生死。 便是江东只有万一的可能性前来攻伐江陵,他刘禅也不敢冒险。 毕竟一出事,他们在襄阳、樊城、南阳,打再多的胜仗,亦是无用。 后路被阻断,他们手底下的兵丁,瞬间便成为了无根之萍。 “殿下有自己的考虑,三万人便三万人罢!” 他关云长用兵,自然希望多多益善,多三万人,总比没多好。 三万人加上这边的士卒,合起来,快有六七万的人数了。 加上民夫乡勇后勤人员,称为十万大军,那是一点毛病没有。 再在帐中商议其余事宜,至天色灰暗之后,关羽便解散了帐中诸将。 本来关羽是要留刘禅下来喝杯小酒,叙叙翁婿之情的,当然... 敲打一番是免不了的。 与关云长独自饮酒,准没好事,刘禅找了个由头拒绝了,当即顶着云长幽怨的目光,逃一般的出了中军主帐。 实际上... 他还真有要事。 自家大帐中。 刘禅坐在主位上,在他身前,向宠、糜旸,费祎、董允等人站立其中。 “打搅诸位吃晚饭,是我之过也,不过叫你们过来,是给你们立功的机会!” 向宠、糜旸、费祎、董允这四个人,可以说是他太子宫的班底骨干了。 让这些班底骨干立功,从而爬上高位,自然是刘禅愿意看到的。 “今日新野攻城,文聘麾下军卒损失惨重,我估摸着,今夜或许文聘便会弃城而逃。” 弃城而逃? 董允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当真?这才攻城一日,即便是是魏军损失惨重,也不至于当夜窜逃罢?” 今日确实是破城了。 然而城中魏军骁勇,亦是将冲入城中的蜀军驱赶出来了。 不像是无力守城的样子。 便是要弃城而逃,也得到彻底守不了城的时候罢? “那文聘也算是魏国大将,恐怕不会轻易弃城而逃罢?”费祎与董允的意思仿佛。 文聘在魏国之中,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新野才守了几日,便胆寒了,要弃城而逃? 这想想,怎么有些不可能? “殿下如此说,一定有殿下的道理!” 作为刘禅的第一迷弟,向宠对刘禅的任何决定,基本上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不错,殿下或许有他的考量。” 糜旸心中亦是对刘禅敬佩,即便是心中尚有疑虑,但他还是决定相信太子刘禅的决断。 “明日若是无雨,行烟之后,我攻城器具压城,新野必破,即便是明日破不了城,再一日,必定破城,对于文聘来说,守在新野,便是想着魏军援军能至,现在已无魏军到来的可能性了,他必然要弃城而走。” 刘禅的分析,确实有些道理。 费祎、董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番计量,已无异议。 向宠看了糜旸一眼,上前说道:“殿下,此战,末将愿意出战!”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文聘乃魏国大将,麾下精锐者不可胜数,况他若今日弃城而逃,手中士卒精力旺盛,切不可轻敌,你二人率太子亲军、讲武义从共同出战。” “你在新野北门外十里处的这处密林中埋伏起来,此乃是通往宛城的必经之地。” 刘禅指着糜旸。 “末将领命!” 糜旸面色激动,赶忙领命。 “你在新野北门外西北侧十五里处的山谷中埋伏起来,此处乃是通往穰县的必经之地。” 刘禅看向向宠。 “末将领命!” 在建造攻城器具的这几日,刘禅与关银屏率百余骑亲卫,已经是巡视过新野周遭环境了。 在北门之外十里处,还真发现了两处埋伏的好地方。 在穰县与宛城两处必经之地埋伏,那文聘必然中招。 他现在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总不至于南下罢? 南边的区域,已经是在蜀军的掌控之中了。 “一旦一边有战,另一边即刻率兵来援,切不可误事。” “诺!” 向宠、糜旸皆是领命。 两处埋伏地点相距不远,若是支援的话,半个时辰内便可至了。 “你二人领本部兵马,好生歇息,半个时辰后即刻出兵,不得耽搁时辰,向导我会指派过去。” “诺!” 两人再次应诺,然后便不耽搁时间了,朝着帐外而去。 笑话! 能建功立业,谁不着急? 休息? 吃饭? 饭都不吃了,带点干粮,路上解决! 不可错失战机,将文聘这条大鱼给放跑了! “郎君,这文聘可能窜逃的事情,怎不与父亲说来?” 看着关银屏幽怨的模样,刘禅心中明白,她这是有心事了。 “此事尚在猜测,万一猜错了,岂非是浪费军力?况我手底下才俊,亦是需要功劳,此事无关轻重,不影响大局。” 即便是擒住文聘,也不能改变大局。 即便是放跑了文聘,亦是无伤大雅。 文聘毕竟不是曹仁,他只是一守城之将罢了。 “今日事情便这些了,诸位,且歇息去罢。” “诺!” 费祎董允等人皆是起身行礼而去。 刘禅转身,轻轻拉住关银屏的小手,后者轻轻哼了一声,将头一撇。 “如何?吃醋了?” 望向生闷气的关银屏,可爱的模样让刘禅不禁升起爱怜之情。 “才没有吃醋。”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去江陵的,便是在意你心中的想法,既然你不在意,那明日,我便启程出发。” “不许去!” 关银屏狠狠的看向刘禅,见到这冤家脸上似笑非笑模样,哪里不知道这坏家伙故意打趣她的。 “你..你又欺负我!” 床上被你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气我! 关银屏胸口剧烈起伏,面颊更是像河豚一般,直接鼓起来了。 “那孙鲁育方才十二三岁,身子都未长开,岂有我家银屏善解人衣?” 将关银屏环抱在怀,刘禅安慰道:“对自己有些信心,你我日夜相伴,难道还怕其他女人将我抢了去?” 关银屏紧紧的将刘禅抱住。 “怕!凤儿怕极了。” “你这妮子。” 当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跟他那个小娘孙尚香才相处几日? 这绿茶属性,已经是快要无师自通了。 “放心,宛城战事不停,我不会回江陵。” ... 当夜。 子时。 无月的夜晚笼罩着整个新野城,星星稀疏地点缀在黑暗的天空中。寂静的新野城内外只有微弱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给人一种阴森的氛围。 此时,文聘率领的魏军偷偷地离开城池,毫无声息地行动着。 每一个魏国士卒都心跳加速,身体紧绷着,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丝毫的噪音。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前方模糊的轮廓。每一步都谨慎地踏在地面上,生怕引起任何噪音,暴露自己的行踪。 马衔枚,人衔草。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文聘弃城而逃的决定让整个行动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士兵们心中满是疑惑,同时也感受到了隐约的解脱,但仍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他们时刻保持警觉,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环境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淡淡的露珠沾湿了树叶和草地,散发着微弱的草木清香。远处传来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像是低语的呢喃。 黑暗中,偶尔有一两只夜行动物掠过,使得整个夜晚更加神秘而凝重。 随着魏军悄然离开新野城,他们的行动仿佛与这个黑夜融为一体。城门缓缓地打开,吱呀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尤为刺耳。士兵们默契地穿过城门,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彼端。 预想到被蜀军发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文聘率领的魏军在紧张的氛围中成功离开新野城,他们的身影和气息,就像夜幕中的幽灵般消失无踪,只留下了被风吹拂的萧瑟。 但也并非是完全没人发现。 此时新野城外的土丘上,刘禅身着甲胄,此刻便盯着那远去的魏军士卒。 “朝着穰县的方向去了,去,快马加鞭,将消息传给廖化、糜旸。” 文聘麾下有三四千人,要想将这饺子包圆了,最好糜旸手底下的讲武义从要及时赶到。 廖化率本部兵马,一直在穰县方向阻挡可能来的援军,有廖化支援,文聘插翅难飞! “回去罢。明日便可知晓战果了。” 不管如何,横亘在蜀军前面的新野城,已经是被攻下来了。 宛城与关羽、刘禅率领的大军,已经是连成一片了。 接下来,再打一个胜仗,兵锋,便可直指许都!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甚至刘禅都已经开始在想如何安置汉献帝的事情了。 不过... 想这些事情,还有些太远了。 当务之急,便是再打一次胜仗! 关银屏轻轻点头。 方才在大帐之中,刘禅大展雄风,总算是将这小妮子安抚好了。 此刻银屏面色红润,对刘禅更是百依百顺,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心机银屏。 他刘禅总算是又见识了关银屏的另外一面了。 ... 新野城外西北向十五里处的一座山谷之中,向宠便率领大军埋伏其间。 对于埋伏人,向宠已经是有些心得了。 毕竟前面庞德就是殁于他这个小将之手。 若是能够再擒文聘,以他的功劳,做一名偏将,应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将军,来了,来了!当真有魏军来了。” 埋伏在前的公子亲军斥候匆匆赶到,脸上的兴奋之色是难以抑制的。 当真来了? 向宠心中振奋。 殿下当真神机妙算! 对于刘禅,他向宠现在真的是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两次功劳,基本上都是喂进他向宠嘴里面的。 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喽! “通知各部,不许发出任何声响,都打起精神了,建功立业,便在今夜!” ... 文聘率军赶到山谷之中,心中已经是逐渐放松警惕了。 此地离新野十五里,已经是蜀军鞭长莫及的距离了。 即便是云长发现他夜里遁走,此刻追击上来,也已经迟了。 此刻军中亦是渐渐的发出声响出来。 “速度提起来,尽早前往穰县!” 文聘率大军直入山谷之中,根本没有考虑山谷之中是否有埋伏。 他今夜遁走,不信蜀军有人能够想到。 然而... 现实却是在他脸上狠狠得抽了一巴掌。 砰! 只听见前方巨木倒下,接着山谷之上滚木,石块纷飞而下。 嗖嗖嗖~ 燃烧的箭矢直接朝着山道中的蜀军冲击而来。 轰轰轰~ 燃烧着的巨大草球,从山谷上翻滚而下,朝着魏军直冲而去。 “敌袭,敌袭!” 文岱目眦欲裂,神色很是慌张。 文聘面色铁青,但并没有失了分寸。 “不许退,往前冲!冲出一条血路出来!” 文聘心中明白,山谷谷道狭窄,往后退的话,大军只会堵在道中,到那个时候,便真的是告天无门,只有死路一条了。 往前冲,或许还能冲出一条生路出来! 文聘文岱父子率精锐朝前冲锋,挡在谷口的蜀军士卒虽然有数百人,但被精骑一冲,直接溃散。 向宠骑上马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你不应该后撤的吗? 遭遇袭击,一般人都是向后撤的,怎么到你文聘这里,反倒是向前冲了? 这条大鱼,可不能放了。 向宠率本部精锐,骑着战马,百余骑直冲文聘。 “兀那文聘,速速前来受死!” 文岱转身一看,对着身侧的文聘说道:“父亲且走,孩儿为你殿后。” 文聘还未出声,那文岱便勒马转身,朝着向宠冲杀而去。 “我儿...” 文聘转头看向奔向蜀军的文岱,痛得心都快裂开了。 但他心中明白,此刻不是感伤的时候。 跑! 不能让他儿子白白牺牲了。 文聘率亲军朝着穰县方向奔逃而去,在前方,却是见一手持三尖两刃刀武将,早早的便等候在侧了。 “文聘将军,别来无恙啊!” 见到廖化阻挡在前,文聘魂都快吓散了。 他一直待在新野,根本没有散出斥候,也不知晓廖化一直守在通往穰县的要道上。 若早知如此,他必然不会选通往穰县这条路!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他赶忙朝着东面奔逃而去。 直娘贼的,怎么我弃城而逃,这全天下人都知道似的。 蜀军中有高人啊! 看着逐渐迫近的廖化,文聘心中悲凉。 难道... 天要亡我文聘? 蜀军有如此高人在,我大魏一败再败。 难道天下气运不在魏王身上。 我大魏将倾? ... 万字爆更!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劝进称帝,孙曹联盟 第140章 劝进称帝,孙曹联盟 文聘骇然奔走,廖化手持三尖两刃刀,驱动马匹,却是朝着文聘冲杀而去。 他手下数千人,亦是齐动。 一时之间,震天价响,似山崩地裂,声势无两。 “文聘,哪里走!” 廖化身下马儿养精蓄锐,而文聘马儿奔逃一路,马力自然不如廖化胯下坐骑。 文聘拼命驱驰身下战马,逃了未五百步,便被廖化追上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现如今,逃不得,便只能死战了。 文聘眼中神光闪烁。 若将廖化斩于马下,尚还有一线生机。 文聘当即调转马头,迎向廖化。 在嘈杂的夜色中,马蹄声响彻战场,回荡在山谷之间。 “廖化,我看你未见我文聘之勇,给吾死来!” 文聘驾驭战马,迅猛如风,长枪宛如一道闪电刺向廖化。廖化身形矫捷,左右躲避着文聘的攻击,回手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刀刃上凶猛的寒光划破黑暗。 铛铛铛~ 两人的战技纷至沓来,身影交错,剑刀交错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夜空中。 文聘的长枪舞动如龙蛇盘旋,快速刺向廖化的要害,而廖化则灵活地回避着每一次的攻击,将三尖两刃刀舞动成一片光影,试图找到文聘的破绽。 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准确,每一次的攻防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马蹄声在夜风中咆哮,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交错闪动,仿佛一场无声的武技舞蹈。 他们的汗水渗透着战甲,肌肉紧绷,血液中蕴含着战斗的激情。 三百回合过去,两人都未分胜负。文聘与廖化的身上伤痕累累,但仍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下去。彼此的力量、技巧和毅力都达到了巅峰。 夜风吹拂着两人的身影,星光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目光和流淌的汗水。尽管身体疲惫,但他们的意志坚不可摧,决心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两人之中,明显廖化更加游刃有余。 他麾下士卒,已经是将文聘包围起来了。 如今... 魏将文聘,插翅难飞! “文聘,现在投降,还能活命,如若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条?” 投降? 他文聘岂是那种背主之人? 他受魏王重恩,焉能投降? “呸!” 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声喊道:“要拿我项上人头,有本事便来!” “执迷不悟!” 廖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握得更紧了。 恰在此时。 廖化背后突然变得混乱起来了。 “穰县魏军冲杀而至,将军快快回防!” 来得倒是时候? 廖化冷哼一声,对着左右说道:“时间紧迫,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将士们并肩上,将这文聘斩于马下!” 廖化军令一下,围着文聘的荆州兵便冲击而上,刀枪剑戟,都朝着文聘招呼过去。 一拳难敌四手。 况且他文聘现在要敌的乃是百手之多。 身下战马不堪蜀军攻击。 “唏律律~” 战马哀鸣一声,身中数十创,血流如注,径直倒下,文聘手握长枪,从马上一跃而下,当即与四面八方的蜀军战成一团。 “兀那廖化,徐商爷爷在此,速来受死!” 只见北面,身着甲胄的壮硕的将军身骑一匹褐色战马,手上握着长枪,朝着廖化冲击而至。 在徐商背后,夜色中茫茫多的魏军亦是掩杀而至。 “该死!” 廖化眼中一沉,连忙扬起三尖两刃刀,朝着徐商招呼过去。 铛铛铛~ 刀枪交击,两人一时之间还分不出胜负来。 “速救延寿亭侯!” 徐商见文聘深陷重围,连忙让亲卫前去解救。 他则是持枪上前,定要将廖化斩于马下。 这几日廖化筑寨防守,硬是让徐商不得寸进。 今夜徐商听到动静,马不停蹄的便招呼士卒,前来冲阵。 没想到居然见到廖化在围猎延寿亭侯。 他来的正是时候! 廖化方才与文聘交手三百回合,如今又与徐商交手,一时间居然不能取胜,他心中焦急,只得眼睁睁看着浑身是伤的文聘被魏军救走,而无可奈何。 “贼将休走,你家向宠爷爷来了!” 只见南面响起一阵怒吼,向宠手持银枪,朝着魏军奔驰而来。 他动作娴熟,长枪在他手中玩出花来了。 一枪便能刺死一名魏军士卒。 他的目标很明确。 那便是在魏军重重保护之中的文聘。 今日不将文聘的性命留下,他向宠岂有颜面再去见殿下? 这喂到嘴里的饭还吃不下去,这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杀!” 向宠须发皆张,冲入敌阵。 “糜旸来也!” 在战局尾声,糜旸总算是带着讲武义从来了。 看着从东面、南面齐来的蜀军,徐商心生惧意,不敢再逗留了。 再逗留下去,恐怕他手底下的兵卒都要拼光了。 “撤!撤回营寨!” 撤退的命令一下,魏军顿做鸟兽散。 廖化、向宠、糜旸三人带着数百骑兵掩杀而去,杀人如同割草一般。 但追至魏军营寨,三人顿时停驻军马,不敢再进了。 只见魏军营寨中守备森严,一排排身穿甲胄的士卒早已等候良久了。 原来这徐商并未将所有士卒都派出来,而是留下一半,以作接应,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唉~” 向宠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全是懊恼之色。 “可惜让这文聘逃了,可惜,可惜啊!” 廖化脸上亦是有可惜之色。 这殿下都将消息送来了,结果这到嘴的鸭子,居然还飞了。 廖化亦是感到脸面无关。 糜旸最后出场,反而最看得开。 “不过是逃了个文聘罢了,其麾下魏军数千,皆被你我所斩所擒,新野已下,功劳也有了,让魏将文聘逃了,无伤大雅。” 听了糜旸这番话,向宠与廖化的心情确实好上了不少。 “新野已下,不杀文聘,心中不甘,若殿下要攻伐穰县,我必要讨了这个差事!” 不杀文聘,他念头不通畅! “暂且回营,明日再做计较。” 追杀了一夜,不仅是士卒,便是他们也有些困倦了。 虽未杀文聘,但今日的收获,说实话已经可以了。 人要知足,若是现在冲杀魏寨,岂能功成? 不过徒增伤亡罢了。 .... 翌日。 刘禅在营中见到了向宠与糜旸二人。 糜旸倒是神色如常,毕竟文聘走的不是他那条道,文聘得脱,与他亦是没有关系。 向宠则是低着头,神色沮丧,更是不敢与刘禅对视。 “末将辜负殿下信任,甘愿受罚。” 受罚?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何来受罚之说?伱已立大功!” 刘禅上前将向宠搀扶起来,说道:“不过是一魏将罢了,你此战,乃是夺得新野的大功臣,大老爷们,为何扭扭捏捏,哭哭啼啼?做妇人状?这成何体统?拿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来!” 被刘禅一声训斥,向宠只好起身,只是看他不甘的模样,未擒住那文聘,恐怕是要被向宠记一辈子了。 “出去走走罢,新野已下,穰县迟早也要打下来了,届时,有你发挥的时候!” 听刘禅此言,向宠总算是提起精神来了。 “若要攻穰县,宠一定将文聘生擒至殿下脚下!” “好!” 刘禅面露赞许,用力的拍了拍向宠的肩膀。 接着,他便走出营中。 新野城一夜变换大王旗。 原本的魏字旌旗,文字牙旗已经变成了刘字旌旗,关字牙旗了。 时隔多年,新野重回刘关张之手。 新野城外,一身青甲的关云长很是感慨。 “当年,某在此城还度过了几年光阴。” 那时候,正是刘备蛰伏,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时节,被刘表收留,寄人篱下,充当荆州屏障之用。 现在... 大哥已经是汉中之战王了,坐拥益州、荆州两州之地。 手握汉中,可直捣关中。 如今他占据新野,已得宛城,有直捣许都,进军中原之地的可能。 不一样了。 大不一样了。 原来的丧家之犬,现在已经是可以与那孟德共争天下了。 这九州之鼎,将落在谁手,如今已经是逐渐明朗起来了。 天命在汉! 天命在大哥身上! 天命亦在殿下身上! 关羽看向刘禅,心中除了敬佩,那还是只有敬佩。 若非殿下,这新野恐怕要将他关云长挡住至少半个月一个月。 到那个时候,局势便又不一样了。 关羽走上前去,他看着刘禅,眼中有好奇之色,问道:“殿下为何知晓那文聘会在今夜弃城而逃?”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只是猜测而已,故昨日在中军大帐之中,并未言明,没想到侥幸猜中了。” 侥幸? 关羽看着刘禅。 那你的侥幸可太多了。 本事! 殿下可太有本事了。 云长看着在刘禅背后,眼中早已经冒出小星星的女儿,心中颇有些担忧。 殿下如此优秀,自家傻女儿,怎么可能能制住殿下? 况殿下年纪轻轻便已经有风流之态,这日后后院之中,莺莺燕燕却是少不了的。 又怕大哥的儿子没有本事,但当这个大哥的儿子成了他的女婿之后,又怕他太有本事了。 他这个当父亲的,当真是难啊! “殿下有神武之资,略施小计便能取得新野,便是孟德亲至,恐怕亦非殿下对手。” 潘濬昨日便已经带着云长的任务回江陵了。 糜芳则是留在军中,此刻见有拍马屁的机会,连忙上前应和。 关羽瞥了糜芳一眼。 自从知晓糜芳曾有投降之意之后,关羽便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好在这糜子方当日在江陵是立过功的,不然焉能在他关云长军中? “殿下,新野已下,接下来,是发兵宛城,还是...” 发兵宛城? 刘禅想了一下,说道:“一面派人攻打穰县,无当飞军则负责攻打樊城,叔父坐镇新野,随时应变,我率兵在宛城外结寨,与小关将军互为掎角之势。” 攻打穰县,便是压缩魏军在在南阳的空间。 若是能够将南阳打下来,再占住宛城,即便是曹孟德亲至,蜀军即便是打不赢也能稳住此番得到的胜利果实。 至于樊城... 宛城已下,樊城就已经是断了援军了。 加之有攻城利器在,攻拔樊城,问题不大。 若是兵力不足,围城也行。 但若是调无当飞军过来,便不会有兵力不足的问题了。 “攻穰县、樊城,某尚还能理解,但你坐镇前方,让某在新野?这又是何道理?” 他关云长要在战场上冲杀的,你让我坐镇后方?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叔父乃一军主帅,不可轻易涉险,况坐镇新野,便可作为机动,支援各方。” 若非你太莽了,我怎么会让你坐镇后方? 你关云长坐镇宛城军寨,万一看到魏将,直接冲杀上前了,有何闪失,那该如何是好? “父亲,殿下所言极是,你也年纪...你坐镇后方,作为机动最是合适了。” 关银屏本来想说你年纪已老,便不要在做斗将的事情了。 但被自家老父一瞪,关银屏果断从心,不敢直言出来。 “哼!” 云长轻哼一声,说道:“那黄汉升年纪比我还大,尚能在定军山前斩夏侯渊,我关云长岂是不如那老汉?” 这该死的攀比心。 之前不是看不起黄忠吗? 现在倒拿他来说事了。 “还请叔父以大局为重?” 前番我忍了,现在我岂能再忍? 关羽没好气的看了刘禅一眼,说道:“殿下,此事无需商量,你乃聪颖智慧之人,有运筹帷幄之能,又无战场杀伐的本事,便在新野好生待着,若有计策,差人前来相告便是了。” 刘禅轻轻摇头。 这关羽一家子,都是轴得很的人。 银屏田猎之时,亦是莽撞。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跟这些莽撞人一起共事,刘禅心累啊! “也罢,还请叔父小心行事,待江东起兵,魏国徐州被孙仲谋攻伐之后,再行兵事。” 现在... 以守为主,静待天时。 与江东孙权合盟,两面击魏,让曹操不能一心前来徐州,与其攻伐。 而且... 刘禅在十日前,已经是派信使前往成都,书信禀明父王刘备,要他即刻陈兵汉中,做出进攻关中的姿态。 原本的粮草问题,因为江东送来的七十五万石粮草,解决了很多。 况去汉中,不像是之前汉中大战一般,要聚兵十数万,只需要带兵数万前往,有刘备在汉中,即便汉中兵丁不多,曹操也绝对不敢有轻视之心。 毕竟刘备是汉中王,是刘皇叔,他在这天下的声望,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派得力的干将在关中,说不定关中直接投降刘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魏国风雨飘摇,他曹孟德不可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如此... 三路攻魏,你魏国家底再厚,又能如何? 关羽率本部精卒,从新野开拔,前往宛城。 刘禅看着关羽大军的背影,眼中有担忧之色。 关银屏看向自家的好郎君皱着眉头,她笑着劝慰道:“郎君,父亲乃征战沙场的老将了,经验丰富,之前战庞德时虽然鲁莽,但此鲁莽之事,想必不会再做了。” 鲁莽? 二爷是天不怕地不怕。 天大地大他最大。 “暂先稳住局势,如今,便静待天时了。” 曹老板。 按照历史的时间来说,你应该要嘎了罢? 要嘎就快点嘎,最好在魏国风雨飘摇之际薨逝,那他刘禅此战,便能尽全功了。 “殿下。” 向宠上前,他面色坚毅,此刻拱手立在刘禅身前。 “既然君侯将攻伐穰县、樊城的重任交由殿下,此番攻拔穰县,宠愿为之!” 昨日的事情,向宠还是耿耿于怀。 “廖化为主将,你为副将,率本部兵丁,前往攻伐穰县,记住,若有机会再攻城,若无机会,围住即可。” 穰县是魏军在南阳郡的最后一处据点。 拔除了,那南阳全境,便在刘禅手中了。 但不必强攻,关键时刻,甚至还可以吸引魏军援军到此,起到围点打援的效果。 “末将领命!” 向宠闻言大喜,当即对刘禅行了大礼。 “殿下,那这樊城,可是交由末将来攻拔?” 穰县有廖化向宠去攻伐,那樊城,总归是让他去了罢? “你留在新野,做机动之兵。” 他手底下军将,带到南阳来的并不多。 像关兴、张苞、赵越、阿会喃等,要么在南中屯田,要么此刻还在公安。 难道关键时刻,要他刘禅领兵冲杀? 怕倒是不怕。 但毕竟身体还未长全,若是一个不小心,死在战场上,那就亏大发了。 还是过几年,再来感受这冲阵的乐趣罢。 “诺!” 糜旸心中失望,但也只得领命。 攻拔樊城,本来殿下便是要交给阿会喃的,他糜旸请命,其实不过是要混个副将职务而已。 现在让他做攻城主将,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 殿下不答应也无伤大雅。 反正只要跟着殿下,这功劳总会有的。 糜旸对刘禅有着盲目的信任! “南阳境内,有不少魏国残兵,化作山匪,你率领本部大军,将南阳境内的山匪剿除干净。” 打仗之后,溃散的魏军士卒,若是不想投降,那自然是占山为王,成为山匪流寇,为祸一方了。 据刘禅所知,如今南阳境内,便是有十多处五百人以上匪窝。 将这些山匪剿除了之后,又可编为一军。 虽不精锐,但守城还是可以的。 攻城的话,作为炮灰,那更是绰绰有余。 “末将领命!” 糜旸方才还想着殿下一定会给他功劳的,不想这功劳给得这么快! 糜旸脸上的颓色一扫而尽。 “休昭、文伟、” 刘禅看向身前的费祎、董允二人。 “前番我等用水攻之策,南阳积有民怨,你二人率当地官吏、豪绅,前去疏导一番,顺道将人口、土地的信息整理过来。” 南阳盆地还是养人的。 此地水网密布,又是平原成片。 屯田的话,产出比之南中,那是要好上太多了。 若是在南阳屯田有成,此地可变成蜀军的前进基地,可以源源不断为蜀军提供粮草。 毕竟江东给的粮草再多,也总有用完的时候的。 自给自足,方为正道。 “诺!” 费祎董允二人皆是领命。 此民政之事,治理地方,并不比在战场打仗轻松,重要性亦是不言而喻。 南阳民心不稳,时不时来个动乱,那此地便不能为刘禅所用,所谓的攻魏的前进基地,也就无从谈起了。 “你可前去张贴文书,今年的算赋与口赋,不必再收了。” 算赋和口赋均于每年八月征纳,届时由地方官登记人口,核实年龄,编成簿籍,由官府按户籍征收。 因为战争原因,南阳大部分地方都还未开始征收。 不收算赋与口赋,自然是刘禅收心南阳百姓的一个举措。 当然... 更直白点说,是收心南阳世家与地主土豪人心的举措。 毕竟已经收上来的算赋跟口赋,不用上缴,那最后落到谁的手上? 不言而喻。 刘禅愿意让出一部分利益,那留在南阳的官吏、世家、豪绅,便也明白该如何做了。 维稳! 对他太子刘禅传达的政令一五一十的执行下去。 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有人不服从的话,刘禅自然也不会手软。 先礼后兵的招式,他还是知晓的。 ... 魏国。 许都。 魏王府中。 曹操半躺在床榻之上,头上有湿巾盖着额头。 他须发皆白,嘴唇干裂而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唯有那一双眼睛,还算是有神。 “大王,江东使者已至,还有,便是这前往的军报。” “咳咳。” 曹操咳嗽一声,将额头上的湿巾拿开,他缓缓的从床榻上站起身来。 “将军报与我一观,至于江东使者,召见群臣,至大堂中议事。” 曹操手上接过军报,看了一眼,本来就紧皱着的眉头,彻底皱成一个川字了。 新野城十日内又被云长攻下了。 文聘乃他手下大将,居然也挡不住云长的兵锋。 公明啊公明! 我孟德现在只能靠你了。 前方战事萎靡,情况不容乐观。 但与江东合盟之事比起来,就无伤大雅了。 本来新野守军不多,被攻占下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时间长与时间短的区别罢了。 只要江东愿意与他共击云长,一城一地的得失,算得了什么? 在内官侍女的伺候下,曹操将沉重的魏王冠服穿戴在身上。 在他年轻的时候,莫说是这一身衣服了,便是再背百斤重物,他都不会多吭一声。 但如今老了啊! 这一身魏王冠服穿在身上,就已经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更别说这天下九州之重。 他这幅佝偻的身躯,已经是载不动魏国这艘巨舟了。 魏王府大堂中。 魏国臣僚列位两侧,在大堂中间,江东使臣手上拿着孙权的盟书,站在魏王府大堂之中。 “外使拜见魏王。” “不必多礼,吴侯可答应了会盟之事?共击云长?” 曹老板不来虚的,直接开门见山。 “我家主公答应会盟,不过...有一些条件,还希望魏王应允。” 说着,江东使臣将手上的文书递给身侧的内官。 要求? 魏王曹操眉头微皱。 那孙仲谋,又要搞什么鬼? 他冷哼一声,心中颇有不耐。 待内官将文书递到他手上,他轻轻翻看了一会,孟德的眉头已然紧皱。 他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语气更是如许都冬日的寒风一般凌冽。 “要我徐州?那孙仲谋好大的胆子?昔日他出兵十万,尚不能攻下合肥,现如今便想我曹操割徐州?” 孟德冷哼一声,说道:“莫非他觉得我魏国无人了?还是说孤昏聩了?亦或者是吴侯癔症了?” 徐州的重要性,他曹孟德岂是不知?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汴水发源于开封西北的蒗荡渠,从荥阳北面的黄河东返开封,经商朝古都商丘,然后在徐州这里与泗水会合。 泗水发源于山东,流经鲁国的都城曲阜过沛县,在徐州收汴水,然后向东南流入淮河。 淮河有邗沟和长江相连,从长江南岸的进口,经江南水系,可直达苏州和杭州。 这就点明了徐州的地理位置,它地处汴水和泗水交流处,成为江淮和中原的水运枢纽,汉明帝永平十二年起,王景主持修河,沿黄河两岸筑堤坝,限制黄河南侵,又在汴水上修建闸坝,调节水量,使汴水安流入泗,成为江淮流域潜粮西运的主要通道。 除了是水路枢纽,徐州又是陆地的枢纽。 彭城和下邳控制着陆上交通线,北可上黄河,南可下江淮,西可进中原,既被称为“北国锁钥”,又被称为“南国重镇”,从这两个称号上,就能看出它对南北势力的重要意义。 有了这样的地理位置,徐州就必然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南方一旦突破淮河,必定北上取徐州,先安定两淮。徐州可西取中原,北取山东,项羽就是这么做的。 曹操平定了中原之后就来抢徐州,兖州的吕布也来抢徐州,淮南的袁术也来抢徐州,到最后不管是刘备还是吕布都无法守住徐州,因为这个地方惦记的人实在太多,曹操拼了命也不能让徐州落在别人手里,不然自己干什么都不踏实。 徐州相当于一把钥匙,中原的势力,山东的势力,江南的势力,只要站稳了脚跟,都会来抢徐州。 抢下徐州虽然不能定鼎天下,但如果徐州在别人手里,就相当于自己家门的钥匙在别人手上,令人寝食难安。 如此之地,比之荆州,比之襄樊的重要性,并不差多少。 你孙仲谋在这个时候想要趁火打劫,是谁给你的勇气? 谁你让你白日发梦的? 那江东使者似乎也料到了曹操的反应,他轻轻一笑,脸上并未有惧色。 “既然不割徐州,割合肥即可。” 割合肥? 曹操的眉头亦是紧皱,但反应,就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 譬如孙权说要会盟,要割魏国徐州,曹操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如果江东只要个合肥,那曹操考虑一番,亦不是不能答应。 “这...合肥或许可...” 曹操话还没说完,身穿武服的曹洪已经是手持笏板起身了。 “大王,合肥乃重镇要地,不可轻易与人,合肥有失,江东如虎添翼,徐州难守,中原震动!” 合肥东挽江淮丘陵张八陵,西抱大别山余脉皖西山地,南濒长江,北枕淮河。 它临近秦岭淮河一线,又有着长江天险,是北上和南下的重要交通枢纽,具有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不仅在战略位置重要,是水陆干线的交汇处,吴国北伐的必经之处,南下经过巢湖进入长江。其次还是粮食屏障,属于扬州的先行地,扬州是重要的粮仓,拿下合肥,就等于有拿下扬州的机会。 而北方失去合肥,便失去了经略扬州希望。 “曹洪将军所言极是。” 御史中丞陈群亦是手持笏板,起身说道:“合肥乃重地,不可有失!” 陈群的皮肤略显苍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但依然充满了健康和精神。他的额头宽阔,微微有些皱纹,一把黑色的胡须,垂至下巴,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和威严。 “这...” 魏国群臣反应激烈,亦是在江东使者的意料之中。 他轻轻一笑,说道:“若大王愿送合肥,我江东与魏国签订合盟条约,盟誓永不攻伐,如何?” “尔等江东鼠辈,背盟之事做得还少?” 曹洪冷哼一声,眼中的不屑神情那是不加掩饰的。 “不错,尔等方与汉中王太子刘禅合盟,如今又转过来与我魏国合盟,共击荆州,如此盟约,我等能信?” “尔等江东鼠辈的盟书,与一张废纸,又有何分别?” 信誉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想要挽回来,那便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了。 江东使者面色铁青,他言之凿凿的说道:“我家主公愿送一女,与魏王联姻?” 送女联姻? 便是一向沉稳的司马懿,此刻也是绷不住了。 “听闻吴侯与汉中王太子刘禅合盟之时,亦是送女联姻,吴侯之女如此不值钱,我等岂能相信?” 江东使者被魏国群臣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苦啊! 自家主公不守信用,他这个做使臣的,那可太难了。 方才短短的十几个呼吸,他心里遭受了多少折磨? 这脸都要丢光了。 但他能成为江东使臣,首要一点,那便是脸皮够厚。 江东使臣看向曹操,手中再拿出一份文书出来。 “此乃我主亲手所书,还请魏王一观?” “哦?” 方才堂中诸臣将孙仲谋从头到尾痛骂了一顿,曹操坐在主位上,亦是觉得过瘾。 此刻看着江东使臣手上的孙权手书,心里想道:这孙仲谋,难道还想搞什么花样? 拆开信件,只见里面是写的内容是: 臣孙权久知天命已归王上,伏望早正大位,遣将讨平荆襄,剿灭刘备刘禅父子,扫平两川,臣即率群下纳土归降矣。 让我登基称帝? 哼! 你孙仲谋以为我是袁术之流? 现在称帝,岂不是将汉之逆贼的骂名背正了? 还嫌我魏国不够乱? “我乃汉之忠臣、良臣,岂能称帝?” “若你我两家合盟,剿灭刘备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这大位有何不能坐?” 原是劝进文书。 这孙仲谋,打得是一手好牌啊! 陈群眼睛一亮,他连忙上前说道:“汉室久已衰微,殿下功德巍巍,生灵仰望。今孙权称臣归命,此天人之应,异气齐声。殿下宜应天顺人,早正大位。” 这劝进之臣,从龙之功,功劳何其大焉? 陈群何等聪明之人,当即便把握住机会了。 曹洪等人见之,亦是醒悟过来了。 不管曹操要不要称帝,他们作为魏王臣子,这个姿态要表示出来。 即便是曹操不称帝,他们也是显示了忠诚。 若是称帝了,那便是劝进之功! “今四海归心,祥瑞尽出,天命归于主上,宜尽早承大统。”曹洪手持笏板,在堂中大声喊道。 “臣等敢考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以上尊号。愿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狭巢由抗矫之节,以社稷为务,不以小行为先,以黔首为忧,不以克让为事。上以慰宗庙乃顾之怀,下以释普天倾首之望。则所谓生繁华于枯荑,育丰肌于朽骨,神人获安,无不幸甚。” 司马懿在一边,亦是来一通彩虹屁。 群臣如此反应,倒在曹操的意料之外。 “吾事汉多年,虽有功德及民,然位至于王,名爵已极,何敢更有他望?苟天命在孤,孤为周文王矣。” 其实群臣劝进,他心中亦是有感。 若是让他年轻个二三十岁,或许他还有此志。 然如今他垂垂老矣,还妄想称帝? 能把身后事搞好,那便是谢天谢地了。 如今云长与汉王中太子刘禅在荆州搅得他是寝食难安。 在这个关键节点称帝? 说不定他曹孟德便成了第二个袁公路了。 “大王何须拒绝,共击刘备,只一合肥矣,大王何乐而不为?” 不管是称臣还是合盟,江东使臣的意思都非常明白。 那便是他江东要合肥! “合肥乃重地,若仲谋愿先自江夏起兵,攻伐江陵,则我即可将合肥奉上!” 想要左右逢源? 也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先! “可我主出兵,若魏王反悔,又当如何?” 曹操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孤岂是仲谋之流?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给合肥,便给合肥!你江东数次背盟,孤焉能信之?万一孤将合肥献上,你主转头与那云长一同伐我,该当如何?” 首鼠两端之辈,言语已然不可信矣! 那江东使者面色发苦。 实际上,孙权在建业之时,还真有此念。 只能说... 孙权的无耻程度,如今已经是天下人皆知了。 最起码魏王对孙权的了解,已经可以说是透彻了。 “如此的话,那我江东便与汉中王太子刘禅以及汉寿亭侯关羽,两面击你魏国,魏王待如何?” 他语气郑重,说道:“如今是你魏国求我,而非我江东求你魏国。” 狗一般的人物,想乘人之危? 孟德心中愤怒,但这江东使者所言,亦不是没有道理。 江东现在是左右逢源。 不管是魏国,还是蜀汉一方,若得了江东的帮助,在战局上看,便是占据了主动。 这可惜这江东无有诚信,不可轻信。 即便是盟誓了,也要防备。 “大王,不若如此,将合肥外的城寨、角城,都送与江东,只留下主城即可,如此诚意,使者可满意?” 魏王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贾诩。 他思索一番,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他对文远的本事,还是清楚的。 只要有他在,便只剩下一个主城,未必不能守住合肥。 “使者以为,如何?” 孟德看向江东使臣。 合肥乃重镇,若将外面的防守城寨、角城都送与江东之手,只剩下一个主城,那合肥跟脱了甲胄,没了武器的将军有何区别? 岂不是任由他江东揉捏? 他思索一番,马上点头。 “若是如此,亦可盟誓!” 司马懿见事已成,在这个时候上前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今孙权既称臣归附,盟约已成,王上可封官赐爵,令拒刘备。” “好!” 区区官职罢了。 不值几个钱,况那孙权又不用他曹操来给工资。 “即日,孤会上表陛下,封孙权为骠骑将军、南昌侯,领荆州牧。即日遣使赍诰敕赴东吴去讫。” 江东使臣闻之,心中欣喜。 他今日来出使的目的,已经是达成一个了。 孟德看向江东使者,说道:“既已封爵,快快命你主出兵,攻伐江陵,我大军已在南阳矣。” 江东使臣却是说道:“今我主称臣,仗应是从南阳开始,先将江陵的无当飞军吸引到南阳,我江东才好得手。” 他娘的当真是江东鼠辈! 不愿担风险,只想着好处。 与此鼠辈为伍,当真落了我曹孟德的威名! 然而如今局势如此,他曹操也不得不暂时屈服。 “二十日后,共击云长!” 还是定个时间为妙。 虽然按照这孙仲谋的尿性,肯定是要拖个几日的。 但... 若他能在江陵燃起战火,让云长与那刘公嗣顾此失彼,那也算是有作用了。 魏国江东两家合盟,而且孙权还是偷偷与我合盟的。 如此! 云长,你还会是我曹孟德的对手? .... ps: 万字爆更,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章 宛城风云,于禁末路! 第141章 宛城风云,于禁末路! 南阳是“士之渊薮”,人才众多。 特别是东汉时期,南阳作为“南都”“帝乡”,极尽繁华,名士更是出现井喷局面。 云台二十八将中,南阳籍者十三人。 这些名士或效忠于国家,或服务于政权,有作为者不计其数。擅长攻打者是武士,擅长筹谋者是谋士,擅长耍笔杆子者是文士,擅长辞令者是辩士…… 在原历史中。 曾在蜀汉政权中枢机构担任工作的15人中,南阳籍士人就有5位:尚书令陈震,尚书令李严,尚书令吕乂,尚书事樊建,平尚书事、大将军董厥。 除此以外,南阳籍士人还有后将军黄忠,右骠骑将军胡济,侍中郭攸之,征西大将军魏延,镇军大将军、兖州刺史宗预,光禄勋黄柱,监军后将军刘邕,广汉太守张存,车骑将军邓芝,零陵太守郝普,大将军司马杜祺,屯骑校尉、丞相长史王连,大长秋许慈,执慎将军来敏,别都傅肜以及其子傅佥…… 南阳,是刘备集团的起家之地,也是蜀汉政权早期核心集团形成之地。 同时,南阳还是东汉第一大郡! 其管辖面积大,人口众多,共计三十七城,户五十二万八千五百五十一,口二百四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八。 当然... 这些记录都是在战前的了,南阳几造战乱,人口早不没有两百万了。 但百来万人,或许还是有的。 最不济也有七八十万人。 数十万人,顶得上益州小半人口了。 拿下此地,对于刘备一方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此刻。 宛城。 城中府衙大堂之中。 关平端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上的这些文书却是在直叹气。 “我本一杀伐将军,怎要为这案牍之事烦扰?父亲应派主簿过来才是。” 宛城事务繁多,关平主持大局,这几日将他搞得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这文书都看了几箩筐了。 接见南阳士族,收抚降人人心,稳定宛城局势,构筑城内外防御... 这一桩桩,一件件,将关平折磨得那叫一个欲生欲死。 郝普与其副将习珍亦是在大堂之中。 “我看,这些俗务还是交给宗子卿他们来做,可惜殿下不在,否则便可收心南阳士族了,这些差事,也不至于落到我们头上来。” 郝普亦是南阳郡出身,但比起南阳宗氏大族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我看那东里衮与宗子卿、应余等人不可轻易相信,新野已下,届时让我父从军中带几位善使笔杆子的来便是了。”关平心中还是比较谨慎的。 “郡守东里衮、功曹宗子卿、应余等人,虽然之前是心向曹操,如今新野已下,宛城已在我军之手,料他们也不敢心生反意,不若给个台阶,彻底将宛城稳住。” 关平一脸狐疑的看向郝普,问道:“可是他们找过太守了?” 郝普为南阳郡出身,东里衮、宗子卿自然也是有找过他的。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郝普面色如常,说道:“昨夜他们便找过我了,南阳三十七城,除穰县、冠军,如今还在文聘、徐商之手,尚未归附,其余郡县,在新野、宛城已下之后,必是要前来归附的,若将军能够使南阳士族归心,则南阳方才能真正掌握在手,否则的话,要一城一城的去打,何时才能定南阳?” 看着关平眼神闪烁的模样,郝普继续说道:“魏王已派大将徐晃前来,若能整合南阳全郡之力,则魏军不足挂齿,如若不能利用南阳民力,宛城不过以孤城罢了,届时可挡的住徐公明?”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这些人可信否? “文人骚客,心思不定,谁知道他是真心归附,还是假意投降?” “若将军都是以怀疑的目光看向他们,那便是有人真心归附,亦是成假意投降了,真心换真心,方能显出诚意来。” “也罢!” 收心的这种事情,他是不太擅长的。 与人勾心斗角,不如在战场上杀伐。 “今夜便在府衙宴请他们,有话敞开了说!” 这些事情,本来交给殿下来做的,现如今倒是到他的手上了。 术业有专攻。 他关平就不擅长这个。 郝普闻之,脸上亦是有喜色。 “如此的话,那郝某人马上便去知会他们了。” 关平点头,以示赞同。 ... 是夜。 月明星稀。 一片废墟的郡守府旁边的宛城府衙很是热闹,府衙外车水马龙,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府衙大堂中,早有宴席展开。 东里衮、宗子卿、应余,与关平、郝普、习珍、侯音、卫开等人列坐其次。 关平端坐在主位之上,此刻食塌前面,美酒美食皆有之。 “这碗酒,我敬关将军,请!”东里衮举起红漆酒碗,对着关平行了一礼。 关平亦是举起酒碗,朝着东里衮的方向举了一下,算是还礼了。 “郡守,请。” 一碗酒下肚,这胸口暖和和的,关平的心情亦是变好了不少。 酒可是好东西。 “侯将军,此碗,乃是我敬你的。” 东里衮将一碗热酒饮下,却是端起一碗酒上来,对着侯音举杯行礼。 东里衮的举动,倒是把侯音搞迷糊了。 当日他在郡守府中可是将东里衮好一阵羞辱的,此人难道不仅心中无恨,还要与我何解? 侯音虽心中迷糊,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举杯还礼。 冤家宜解不宜结,日后说不定还是同僚,能和解最好和解。 “当日情况复杂,我未能约束手下,让他们玷污了府尊爱妾,吾之过也,当日那些行凶的糙汉,我下去之后,定然军法处置,给府尊一个交代!” 军法处置? 交代? 东里衮心中冷哼一声。 当日的屈辱,他如今还历历在目。 那可是当着他的面!!! 不过东里衮心中虽恨,但此刻脸上却是露出笑容来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很是大度的说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我都是性情中人,不必如此,若将军看上了我那美姬爱妾,今晚我便送至将军房中,供将军赏玩。” 见东里衮如此识趣,侯音心中很是畅快。 如今他献城有功,小关将军已然是上表殿下,听闻殿下要将他招入讲武堂,纳入太子府,甚至要封为将军。 有荆州兵,有汉中王太子刘禅在身后为靠山,他侯音已经是可以在南阳横着走了。 之前他见到东里衮,还需要向他行礼问好。 如今呢? 这南阳太守东里衮,先前被他侮辱了,如今还得笑脸相迎。 这买卖算是做对了! “我侯音岂能夺人所爱?万万不可,府尊愿意不计前嫌,侯音便感佩不已了,这碗酒,我敬你!” 东里衮亦是一碗酒下肚,他将酒碗后倒,表示自己已经是将酒全部喝下去了。 “杯酒泯恩仇,此事休要再提了,日后在小关将军手下做事,伱我便是同僚了。” 关平见两人和好,很是满意,不住的在点头。 当日宛城发生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侯音做事,确实是不地道。 要干便干。 结果让手下亲卫一群人去干。 这合适吗? 再者说,干了就干了。 起码关一下灯啊! 还当着人家的面! 我都关着灯! 关平在心中吐槽。 好在现在矛盾解决了。 这东里衮倒是一个大度之人,能够做到南阳太守之位,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太守方才言语,还是有欠妥了,我关平何德何能,能让太守在我麾下?都是为大王效力,都是为殿下效力。” 当我关平是山大王啊! 东里衮连忙说道:“是在下失言了。” “不过见你二人杯酒释恩仇,这便很好,我关平与诸位亦是没有仇怨,攻下宛城,乃我为将者的本分,当日尔等为守住宛城而竭尽全力,互生间隙,亦是各为其主,如今皆为同僚,昔日恩怨,便如方才一般,杯酒泯恩仇,来,满饮此杯。” 都在酒里了! 宗子卿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重新倒满一碗酒,满脸带笑上前说道:“不错,方才府尊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今诸位成同僚,也算是半个手足,你我共同经营宛城,如今若是能立下功劳,未尝不能封侯拜相,成就个人功业!” “这话说得好,来,满饮此杯!” 这酒看来是要多喝几杯的。 原本在堂上与这些降人说话,那当真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关平觉得这些人心有不甘,未必真心受降。 而这些降人估计也会觉得他关平无有诚意。 但今日宴饮,双方的关系瞬间便被拉近了。 果然都在酒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都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像是郝普,那叫一个往肚子里面灌酒,几坛酒下去,整个人已经是趴窝了。 关平虽然好酒,但他酒量不差,加之刻意控制,现在脸上虽然通红,头亦是有些晕沉,但要说酒醉,那远没有到那种程度。 “关将军!” 宗子卿将酒端到关平面前来。 “我家有一女,正是婚配之时,不若嫁与将军为妻,何如?” 嫁给我? 关平笑了笑,委婉拒绝。 “我已有妻,安能再娶?” 宗子卿却是不以为然。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岂不是很正常?” 他朝着关平挤了挤眉头,说道:“我那族女,生得可人,将军若是见之,定然抓耳挠腮,恨不得马上入洞房。” 我可对女色没有兴趣。 “可送与殿下,殿下好女色...” 只是方说完,关平就有些后悔了。 殿下好女色? 这倒是真的。 这年纪尚轻,身边便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红颜知己就有好几个了。 但殿下好女色,他还是我妹夫呢! 岂有大舅哥给妹夫说媒的道理? 若是他那个妹妹知晓了,还不用银枪将他捅了。 “殿下何等尊贵,我宗家岂能配得上?我宗家与将军联姻,亦是表达心志,还请将军收下我等心意,以安南阳士族之心!” 娶一个人,便能安一地人心? 关平思索一番,缓缓点头。 反正他有不损失什么。 “安众宗氏,一门仕宦,至卿相者三十四人,时无与比者,功曹何须自辱?许宗家之女与殿下,亦是门当户对,你宗家愿下嫁才女,为我关平之妻,我关平自然答应。” 为安南阳士族之心,他关平今夜决定好好的牺牲一下。 “这便是了,你我日后便是一家人,那才是真正的同僚,真正的手足兄弟!” “不错!” 当夜宴饮,自深夜方止。 而夜色浓重时,关平房中之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 叶县。 魏军营寨。 中军大帐中。 徐晃在灯火掩映下,手上看着兵书。 “报~” 帐外有亲兵前来通禀。 “所谓何事?” 徐晃将头一抬,眼中稍有不耐。 “魏王使者到。” 大王使者? 徐晃先是一愣,但旋即便反应过来了。 必定是出兵的讯息! 他将兵书放在案牍之上,说道:“速将使者请来。” “诺!” 未久,便见一身穿锦袍的中年文士缓步入内。 徐晃见之,眼中有惊诧之色。 “仲达,怎是你?” 原来这魏王使者,乃是司马仲达。 司马懿圆面大耳,方口厚唇,如今面带微笑,倒是容姿不凡。 不过他左目上生一肉痣,痣上生几根黑毛,让人一见他的模样,便瞬间被那黑痣吸引了目光。 “此番作为使者出来,乃大王要我前来助你。” 仲达轻轻一笑,将袖口中的魏王诏书拿了出来。 “君侯,接诏罢。” 徐晃闻言,赶忙起身,将主位让司马懿,他自己则是半跪在帐下。 “末将徐晃,听魏王诏。” 见礼仪具备,司马懿亦是将诏书内的内容缓缓念出来。 “封都亭侯徐晃听命,九月二十五日,起兵攻伐宛城,不得有误!” 徐晃听闻之后,面有喜色。 九月二十五起兵伐宛城? 算着时间,也只剩下十来日左右了。 他举双手接过诏书,起身之后连忙凑到司马懿身前,问道:“仲达,大王命你来之前,可有吩咐?” 这九月二十五日出兵,时间如此细致,肯定是有所安排的。 司马懿从主位上走下来,说道:“此乃机密,君侯不可告知外人。” “你放心,规矩我懂。” 闻此言,司马懿这才缓缓说道:“大王与江东孙权已然会盟,共击云长,时间,便定在九月二十五日。” “原是如此。” 徐晃点头,眼中若有所思。 “江东尽鼠辈,说是九月二十五日,兴许十月方才出兵,不可全信盟约之言,九月二十五日我大军开拔,到十月元日,再来与云长争雌雄。” 以这江东孙权的尿性,说是九月二十五日,能十月一日出兵,他徐晃就谢天谢地了。 “仲达以为如何?” 司马八达,徐晃还是有听过大名的。 司马懿在魏王府中常有计谋献策,况又是颍川士族中人,徐晃对司马懿的才华,还是认的。 “大王诏令有言:九月二十五日攻伐宛城,而攻伐的方式有很多种,譬如说劝降,用间,构筑工事等,也算是攻伐。” 两只老狐狸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笑完之后,司马懿在一旁问道:“攻伐宛城,将军心中可有计策?” 计策? 徐晃面有苦色,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叹了一口气。 “哎!若有计策,我也不至于在夜里看兵书。” 夜里看兵书,自然是想要从兵书中发现攻伐宛城了,战胜云长的计策。 只是这兵书越看,他心里便越是沉重。 这南阳有云长以及那汉中王太子刘禅,一个勇猛,一个狡诈,实在难以应付。 况宛城已被云长所下,新野亦是破城,只留下穰县,此刻正被荆州兵围攻呢! 这要破局,当如何做? 徐晃能想到的,便是硬碰硬。 如果他带兵冲杀向前,将关云长与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斩了,这南阳危局,自然就解除了。 但... 要斩关云长与那刘公嗣,这又谈何容易? 徐晃抬头看向司马懿,眼中有期许之色。 “仲达可有妙计?” 看着司马懿笑而不语的模样,徐晃心中顿生希冀。 “仲达若有计策,快快教我!” “若与江东联盟已成,那何须要计策?君侯放宽心,只要将荆州兵主力拖在宛城,君侯的任务便完成了。” 听完司马懿之言,徐晃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之色。 “那孙仲谋,总让我不放心。” 司马懿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轻声说道:“若将军还不放心,大可使反间之计。” 反间计? 这听起来倒像是可行的计策。 “如何反间?反谁?” “南阳士族,以及那刘封、孟达。” 徐晃若有所思,而司马懿则是伸了个懒腰,说道:“天色已晚,将军还是早些歇息罢。” 说完,也不等徐晃出言阻止,便径直离帐。 也是。 徐晃也是想明白了。 他本就以战将,战场搏杀便是了,想这些东西干嘛? 大王既然将司马仲达派到军中,便是做他智囊,为他幕僚来的。 这些破事,便交给仲达罢了。 孙仲谋啊孙仲谋,望你做一回守信的君子罢! ... 新野。 城楼之上。 此刻正值清晨,刘禅与关银屏在城楼上巡视。 城墙上还残留着几日前的战争的痕迹,一些血垢凝成血块,与砖瓦混为一体,难以彻底清除干净,入目所及残壁断垣显露出战争的残酷现实。 好在,再残酷的战争,亦是不能阻止太阳从东边照常升起。 远处的山脉在朝阳的映照下,若隐若现,笼罩着一层薄雾,宛如仙境般的景色。 刘禅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了。 新野城上的战争的痕迹,虽然还在,但好在新野的攻守战没有到最后阶段,否则这城中的百姓能够活几个人,那都是未知数。 文聘逃了,也算是变相救了新野城中百姓的性命。 “殿下,我们来比试一番如何?” 想起昨夜不堪求饶的模样,关银屏心中颇有不忿,此刻聪明的大眼睛转动着,想要在校场上将威风找回来! 这妮子... 刘禅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像之前那般拒绝。 这几个月,刘禅身体长得很快,跟吃了激素似的。 如今已经和关银屏差不多高了。 这身体也因为时常有锻炼,加上刘禅的胃口不小的原因,其实可称得上壮硕了。 想想自己的武艺,或许拿下这妮子,已经是到时候了。 “那自可比试一番。” 关银屏闻言,脸上大喜。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她当即拉着刘禅的手,风风火火的跑到城中营地校场。 关银屏将满头的秀发扎成马尾,此刻似笑非笑的看向刘禅。 “殿下,是刀枪比试,还是拳脚功夫?” “拳脚功夫罢。” 刀剑无眼,刘禅现在虽有武艺,但并不能完全收发自如。 万一伤到了银屏,那就不妙了。 “好!” 关银屏当即越上校场,正摩拳擦掌的看着刘禅呢! “郎君,来啊~” 刘禅将身上的外甲褪下,只留下白色内衫。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哼!”关银屏轻哼一声。 论床上功夫,我关银屏不如你。 但是这校场上的功夫,你可是不如我的! 两人身姿笔直,目光坚定,彼此之间眼神对视,透露着对战的决心。 校场下,费祎将董允拉过来,他两人躲在一棵桑树后面。 “休昭,此番对决,殿下与关家娘子,谁更厉害?” 董允没好气的瞥了费祎一眼。 “手头上的事情干完了?还敢偷看殿下?小心我在殿下面前告你的状!” 你费文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八卦了? “不看自走!” 作为蹭蹭发亮的电灯泡,费祎的反侦察意识极好。 譬如现在,在校场上的刘禅与关银屏就没有主意到他二人。 “看看也不是不可以。”董允小声嘀咕着。 “哼!” 费祎对着董允轻哼一声,以示心中不屑。 明明自己想要,偏偏还说不要? 男人的嘴,当真是骗人的鬼! 而此刻,校场上,刘禅与关银屏已经是战成一团了。 关银屏迅猛地发动攻势,身形如闪电般腾空而起,纵横之间展现出灵活的身法。 她快速出拳,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力量与速度,将拳劲化作狂风骤雨,势不可挡。她的拳脚如同猛兽般凌厉,连续不断地落在刘禅的身上,让他不得喘息。 这小妮子,当真是不留情。 这拳脚虽然被挡住了,但拳拳到肉,痛感那还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 仅凭这些,便想要过我刘公嗣这一关? 刘禅并未气馁,他稳住心神,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一步步踏稳地应对关银屏的攻势,运用身体的协调性和柔韧性来化解她的拳脚。刘禅的拳法虽然看似缓慢,但每一拳每一脚都极为准确,每一次挥动都蕴含着刚柔并济的力量。 随着比试的进行,刘禅渐渐找到了关银屏的破绽,他迅速反击,以更为精准的拳脚技巧将攻势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他的拳风凌厉而沉稳,如同山峦间的激流,击中关银屏的身体。每一次出拳都像是铁锤砸击,威力惊人。 郎君怎么这么厉害了? 关银屏心中惊诧,努力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然而,刘禅越打越顺,尤其是他对关银屏身体的了解,那可以说是臻于化境,深浅轮廓,已经是把控到位了。 如此之下,刘禅的拳脚功夫已经进入了一种超凡的境界,他的动作犹如流水般流畅,攻守兼备。 终于,在最后的一次拳脚交锋中,刘禅以一记精准无比的拳击将关银屏击退。 “凤儿,承让了。” 到最后,关银屏脸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殿下何时练就的功夫?” 从早到晚她关银屏都跟着,她这个好郎君这是在什么时候练来的功夫?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偷偷睡懒觉的时候,我可是有出来晨练的。” 被刘禅这般一说,关银屏小脸不由一红。 若非晚上操练得太狠了,她至于早上起不来。 怪谁? 还不是怪你? 对于关银屏幽怨的神情,刘禅自然是当做没有看到了。 “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罢?” 当真以为我没看到? “我等拜见殿下。” 费祎与董允脸上缀着尴尬的笑容,连忙上前对刘禅行了一礼。 “见过关家娘子。” 以殿下的喜爱程度,关家娘子这个太子妃的身份是跑不掉了。 枕边风大得很,先提前打好关系总是好的。 “嗯。” 关银屏点了点头,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站在刘禅身后。 丢死人了! 打不过郎君,还给人看到了。 “给你们的差事完成了?现在有空到新野来?” 费祎与董允感受到刘禅的怨念,两人心中皆是明白,若是不拿出正经理由,估计少不了被殿下臭骂一顿。 “我等前来,实有要事,韩繇、宗惠叔代表南阳士族,请求拜见殿下。” “哦?” 看着这费祎董允二人前去宣抚人心,还是有些作用的。 “将他们带入府中大堂。” “诺!” 见此事就此揭过,费祎脸上露出笑容,连忙恭维道:“殿下英姿神武,方才祎见之,殿下有万夫不当之勇,实教人敬佩。” “下次要看,不必偷偷摸摸,你二人皆我心腹,有何需要躲躲藏藏的?” 刘禅‘轻轻’拍了拍费祎的肩膀,说道:“好好任事,少耍些滑头。” 费祎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出来。 “属下明白了。” 你这滑头,明白个甚。 刘禅瞪了费祎一眼,便与关银屏回到县府衙门后院,简单的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得体的装扮,这才到新野府衙大堂而去了。 在府衙大堂主位坐定未久,费祎便领着两人缓步入内了。 “殿下,人带到了。” “韩繇(宗惠叔)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起来罢。” 刘禅打量着在堂下行礼的两人。 韩繇尚是青年,宗惠叔则已经是中年人了。 “方下南阳,本来我是要召集南阳文士,办一个诗会雅集的,好让我见识一番这南阳士子的风采,不想你二人亲自前来了。” 对于韩繇与宗惠叔,刘禅在江陵书房翻看资料,询问消息的时候,便知晓了他二人的消息。 韩繇是韩暨次子,如今他老子韩暨与长兄韩肇,正在许都为官呢! 而且还是监冶谒者这种官职,擅长鲁班之学,兵器械具,水排之法,都很是精通。 与那些只会经传的文人来说,这种能干实事的人才,刘禅更是看重。 至于这宗惠叔,乃是安众宗氏之后,与宗子卿乃是同族。 一族之人,在不同势力为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譬如说诸葛一家,魏蜀吴都投资个了遍。 不管谁赢,诸葛家族都是赢家。 韩繇父兄在魏国为官,如今刘禅占据南阳,他也并不是不能为刘禅所用。 “殿下有拳拳之心,实让人感佩,殿下方下南阳,便免除一年口赋与算赋,体恤民情,我等为殿下气度所折服,实不相瞒,我二人前来,便是向殿下表明南阳士族的心意,若殿下有吩咐,我等定为殿下驱驰。” 他们二人早早的过来,自然是想要在刘禅身边占个好位置。 现在汉中王刘备如日中天,若是跟随汉中王太子刘禅,待汉中王成事之后,他们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现在跟随刘禅,可谓是前期投资,得到的回报,必定是可观的。 “我得二位,如鱼得水,五日后我在新野设宴,你二人可让南阳才俊者前来,我亲自考校文才武艺,择其优者,入太子府、讲武堂。” 两人听到刘禅此言,眼中具是发亮。 “殿下吩咐,我等马上去办!” 两人雷厉风行,居然现在就要前去通知其余人等。 很显然,刘禅的纳贤态度,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可以预见的是,在韩繇、宗惠叔的呼朋引伴之下,聚拢在刘禅麾下的才俊子弟,必不在少数。 “还有五日光景,不急,不若留下来宴饮一番,我有些问题,也要向你们讨教一二。” 南阳郡的具体情况,他刘禅还是要了解清楚的。 之前在江陵也只是从书本中,和从外人口中得知南阳郡的的情况。 像是郝普,虽是南阳人,但离了南阳郡太久,许多消息都已经陈旧不堪了。 此二人乃南阳士族核心人物,有长居南阳,询问个中情况,刘禅便能更加清楚的南阳郡的具体信息。 这些信息不仅体现在地理上,更多的是在人文、交际等细碎方面。 这些看起来不太重要的情报,在某些关键时刻,却是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宗惠叔与韩繇对视一眼,皆是停下脚步。 “殿下有求,臣下自当效命。” 这才来刘禅帐中,便能为汉中王太子做幕僚之事,这是殿下对我等的看重啊! 当日。 刘禅向宗惠叔、韩繇两人询问各种事宜,不知不觉之间,便拉近了感情。 此情此景,亦是让一边的费祎颇为感慨。 论起收拢人心的手段,殿下不比大王差多少啊! 这老刘家的看家功夫,殿下看来是学全了。 ... 与新野这边的一片安详不同,樊城外,已经是重兵环绕了。 樊城城楼上,于禁的面色黑得像烧了一年柴火的黑锅底一般,他盯着城外日益增多的围困大军,心里面已经是凉了半截了。 “君侯,看城外的兵丁旗号,应是驻扎在武陵的无当飞军,他们自武陵发兵而来。” 无当飞军... 前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大将军曹仁,可有撑过去? 有太多的疑问,萦绕在于禁心中。 “这些日子放出去的斥候,可有传来消息的?” 于禁看向满宠,眼中还有最后一丝希冀。 满宠面色亦是难看,因多日思虑,原本齐整的头发已然杂乱,他正值壮年,但白发已经是渐渐爬到头顶上去了。 “派出去的斥候,无一消息。” 有消息,那才奇怪。 在荆州兵重围之下,能够将消息传出去,便已经不容易了。 在蜀军掌控的地界打探消息,一个不慎,便是被抓身死的下场,更不用说又要穿过荆州兵的包围圈,将消息送还城中。 这难度太大了,可以称之为地狱级。 除非有挂,否则没有消息,才是正常的。 “哎!我等在城中,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成了聋子,瞎子了。” 被围城中便是有这样一个坏消息。对外界的消息不知,而城外敌军日益增多,心中必生惶恐之心。 这惶恐之心一出,士气必然低沉。 他这个作为主帅的人,都心中不安,更不要说那些普通士卒了。 “不知城外消息,军中士气低迷,如何守城?” 满宠虽然心中亦是杂乱,但他却还没有到慌乱的程度。 “关云长围而不攻,便是兵力不足,由此观之,大将军应当还在,还请君侯振作起来,再坚守月余,荆州兵缺粮,必然退去!” 听满宠此言,于禁心中虽然还有烦闷,但为主将者,确实是得打起精神来。 他得在士卒面前做出表率! “城中尚有多少粮草?” “够月余用度。” 那日关云长水淹七军之时,洪水滔滔亦是经过樊城。 当时樊城周围,白浪滔天,水势益甚,城垣渐渐浸塌,便是于禁发樊城中百姓,不论男女担土搬砖,都填塞不住。 城中众将,无不丧胆,当时于禁便萌生退意,想要出城奔走,还是满宠劝住了他。 之后于禁稳定军心,就城上设弓弩数百,军士昼夜防护,不敢懈怠。老幼居民,担土石填塞城垣。旬日之内,水势渐退。 这才守住了樊城。 无人攻伐,便只是水淹,这军中士气便是低迷了。 敢战之兵,愈发稀少。 最关键的是,当时大水入城,将仓储粮食淹没了。 损失了过半的粮草。 不然的话,这樊城中的粮草可用数月之多,而不会是现在的只够月余。 守不住了。 于禁心中悲凉。 在发大水的时候,或许便是撤退的良机。 而现在,想要撤退,这机会已经是越来越渺茫了。 “希望大将军还在,我等现在能做的,便只有守城了。” 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什么? 他看向城外的蜀军营地心里想道:你们最好还是慢慢围城,现在能拖一会,是一会儿罢,他于文则,也算是为魏王尽忠了。 而此时。 城外蜀军营地之中。 身穿甲胄的阿会喃,此刻看向帐中诸将。 “你们好生整训士卒,锻造攻城器具,我去拜见殿下,接受殿下的最高指示!” 帐中,金环三结、董茶那、杨奔三人纷纷领命。 “诺!” 阿会喃刚要启程拜见刘禅,不想此刻帐外,却是传来一声笑声。 “将军不必去新野了。” 阿会喃见到入帐的中年将军,稍稍愣住了。 “你是?” 若非他手上拿着太子殿下的信物,阿会喃早就命人将他拿下了。 “我乃是南郡太守糜芳,我儿糜旸,常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将军。” 糜芳? 阿会喃连忙上前,对着糜芳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太守,阿会喃有失远迎。” 糜芳轻轻一笑,说道:“我来此,是为殿下传递消息的。” 糜芳从怀中口袋将刘禅的密信拿出来,递到阿会喃手上。 “将军一看便知。” 难不成殿下有未卜先知之能? 我方要去拜见,他后脚便派使者过来。 阿会喃接过信件,拆开看完之后,脸上闪过喜色。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殿下是要你出使樊城,劝降于禁?” 糜芳摇了摇头,说道:“我无善辩之舌,这劝降之事另有人去。” 他糜芳过来是来混功劳的,去樊城这个龙潭虎穴作甚,让自身陷入危险境地,何必呢? 他已经是想开了。 出了江陵那档子事,加之他年纪上来了,未来他的前途,也就这样了。 现在他唯一的念想,便是为儿子糜旸铺铺后路,自己不要成了拖累即可。 冒险立功的事情,就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哦?” 劝降之事,虽然危险,但正经的使者都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 毕竟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只要双方有些风度,且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话,不至于做出斩杀使者的事情来。 “那使者为何人?” “是我!” 徐详从糜芳身后走来。 前番他劝降糜芳,这次轮到他来劝降于文则了。 之前劝降糜芳,没有捞到功劳,现在劝降于禁,这大功必须得牢牢攒在手中! “事不宜迟,先生快去劝降。” 徐详却是摇头。 “殿下有言:现在去,劝降效果并不显着,还请将军发兵攻城,消耗魏军士气,再射入曹仁已败,宛城已下的消息,我再入城,方有效果。” 现在进去,恐性命不保。 还是要将樊城魏军的心气打掉,劝降的效果方才能事半功倍。 “好!” 阿会喃马上明白徐详话中之意,他转头看向杨奔,问道:“军中攻城器械,打造得如何了?” 杨奔上前,说道:“够一日攻城之用。” 前面其实准备了几日了,但大军未到,建造攻城器具的速度就有些慢了。 只够一日,稍显不足。 阿会喃眼睛一转,再说道:“连夜打造攻城器具,明日一早,发兵攻城!” 有这些攻城器具在,尤其是守城的魏军士气并不高涨,便是攻下樊城,亦非不可能。 即便是攻不下,打击城中魏军士气,也好为殿下使者劝降做做铺垫。 “诺!” 杨奔当即领命! 他从讲武义从出身,能够做到校尉之职,自然也是有一番本事的。 此刻领命而去,没有丝毫拖延。 是夜,无当飞军打造攻城器具,一夜未停,大量民夫、乡勇参与其中,打造攻城器具的速度可称得上迅速。 翌日。 阿会喃坐镇中军主帐,金环三结为攻城先登,率军五千,准备攻城。 攻城器具已经是准备妥当了,它们此刻矗立在樊城面前,很是有压迫感。 咚咚咚~ 战鼓声响,攻城士卒们躲在行女墙等攻城器械之中,朝着城头稳步前行,在他们后面,投石机早已经开始将巨石朝着城头砸去。 阿会喃眉头微皱,拳头亦是不自觉的握住。 此战亦是无当飞军首战,殿下将五万人交到他手上,若不打出点名堂出来,岂不是要给殿下丢脸了? 若无当飞军非是精锐,那他这个无当飞军的主将,焉能做得长久? 阿会喃心中有些紧张。 而在樊城城头,见到无当飞军攻城,于禁脸色已经铁青了。 他嘴唇发白,心中泛起苦涩。 当日... 或许便该跑的,何至于到如今身陷囹圄,如临末路的下场?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他咬了咬牙,也是发起了狠来了。 守城! 要想破城,得从我于文则的尸体上踏过去! ... ps: 感谢独步江北的起点币打赏。 日万又一天,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刘禅一纸降于禁 第142章 刘禅一纸降于禁 咚咚咚~ 随着晨曦的洒落,樊城外,无当飞军军阵之后,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战鼓声。 行女墙在众人的推动下缓缓移动,向城墙前进。扬尘车在前方翻滚,搅起一片尘土,使得视线模糊不清。投石机不断发射石块,破空而至,带来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朝着樊城城头砸去。 “啊啊啊~” 被水浸泡过的樊城城墙难堪重负,被投石车的巨石砸中,夯土所造的城墙,已然开裂。 城头上有倒霉的魏军士卒,被巨石砸中,当场成为一滩肉泥,更不幸的是那些被碎石砸烂手脚、半边身子的,此刻在城头上哀嚎着,鲜血迸溅,让樊城城头宛如修罗地狱。 “莫要惊慌,待敌军攻城,便用不了投石车了!” 投石车的石头也是特制的,投石车不可能一直砸来巨石。 于禁等人在城墙内侧躲避巨石进攻,上面则留下少部分士卒,以观察情况。 终于! 头上已经没有投石车巨石呼啸的声音了。 “守城!” 于禁带着手下精卒,朝着城楼而去,入目,无当飞军的攻城器具,已在眼前了。 “各部各司其职,准备守城!” 樊城守军站在城墙上,冷静而有序地应对着荆州兵的攻势。 被困在樊城,别的不说,这守城事宜,城中守军已经是训练过好几次了。 此刻在城头上的弓箭手紧紧拉弓,箭矢犹如暴雨般射出,笼罩了整个攻城队伍。火油罐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化作一道道火海,迫使敌军不敢贸然接近。滚木如滚雷般砸向敌军,将他们撞得七零八落。 双方在城墙下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战场上弓弦的振鸣声和箭矢的尖啸声交织在一起。火焰熊熊燃烧,将天空染成一片红色。石块轰击着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无当飞军先锋部队,在箭雨火海的攻击下,即便是有攻城器具挡身,但损失亦是惨重。 没办法。 于禁在城中准备的守城器具,实在是太多了。 这还是有一部分守城器具被水淹了,否则,这樊城他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攻城的无当飞军与守城的樊城守军拼死厮杀,硝烟弥漫,战场上弥漫着浓重的杀戮气息。 双方的损失越来越惨重,但攻城的荆州兵仍不断发起冲锋,不顾个人安危,只为攻破樊城的防线。 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 樊城守军拼死守城,但无当飞军之中,亦是有不惧生死之人,他们不惧火油灼热,硬是将行女墙退至城墙边上。 “入他娘的,弟兄们,随我冲杀,攻拔樊城,斩于禁,封侯拜将,便在今日!” 金环三结为先登,率先从行女墙上窜上城墙。 在他身后,一个又一个无当飞军先登死士上前,冲入城头上密密麻麻的樊城守军丛中。 金环三结身披重甲,冲上城墙,他的巨斧闪耀着冷酷的光芒。面对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樊城守军,他毫不畏惧。 “谁敢与我一战?” 他大吼一声,似要给自己打气,将胆怯从心中驱走。 巨大的斧头挥舞间,刀光剑影交错,金环三结以凶猛的力量斩击下去,如同一道狂风暴雨。他身手敏捷,迅速穿梭于守军之间,每一次斧击都伴随着鲜血飞溅和惨叫声。守军们被他的凶悍气势所震慑,步步后退,畏惧之情溢于言表。 金环三结所过之处,守军纷纷倒下,形成了一条血路。他不顾一切地推进,斧影掩映中,城墙上的守军根本无法阻挡他的猛烈攻势。他的力量犹如狂潮,席卷着敌军,势不可挡。 城墙上弓箭手纷纷射击,箭雨密集,但金环三结的铁甲坚固异常,箭矢只能在他的甲胄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却无法破开他的防御。 况有金环三结在城头上吸引敌军注意,在后面,不断有行女墙靠上城墙,越来越多的无当飞军先登,已经是攻上城墙了。 “呔!魏将于禁,还不快来受死?!” 他步步前进,无人能挡,仿佛是战神降临。 樊城守军对他的威猛表现感到恐惧,士气开始低落,他们一个个开始退缩,留下了金环三结所创造的血腥通道。 “兀那蛮将,休得猖狂!” 于禁手持长枪,身披铁甲,与浴血搏杀的金环三结战成一团。他们的长枪和巨斧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战斗的火花四溅。 于禁的长枪舞动如飞,每一次刺击都精准无比,迫使金环三结不得不绞尽脑汁来躲避和应对。他的步法灵活,身体协调,将长枪挥舞得游刃有余,一招一式间流露出冷酷无情的杀机。 而金环三结则是个凶猛的对手,他手持巨斧,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威风凛凛的气势。他的攻击力度惊人,每一次斧击都像是能够带起狂风暴雨一般,威胁着于禁的生命。 同时,看起来壮硕如小牛犊一般金环三结,他的身手却并不迟钝,相反非常敏捷,灵活地躲闪于禁的攻击,同时以迅猛的反击让于禁感到压力。 随着战斗的进行,于禁逐渐展现出自己作为一名精锐将领的实力和经验。他化解了金环三结的猛攻,以稳定的步伐和准确的刺击将对手逼入困境。他的长枪如利箭般穿梭在战场上,将金环三结逼到了绝境。 “呼喝呼喝呼喝~” 方才冲杀一阵,现在又与于禁对上,金环三结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况他如今在敌军群中,时不时身后便有暗箭冷刀,让他防不胜防。 这于文则,当真不要脸,斗将不是一对一的? 居然还容忍手下参活进来。 非英雄也! 然而于禁可不跟他讲什么道理,长枪在他手上舞出花来了。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于禁眼中杀意已决,手持长枪朝着金环三结招呼过去,招招对着他的要害。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于禁还是有两手的。” 金环三结逐渐不敌于禁的猛攻,他的力量被压制,动作也变得迟缓。每一次的斧击都被于禁巧妙地化解,反而给予了他有力的还击。于禁的攻势如狂风暴雨,令金环三结难以承受。 战斗进行数百回合,金环三心中已有退意,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笨拙,身体也出现了疲惫的痕迹。 而于禁却依然威武凌厉,每一次的刺击都带着无尽的杀意,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对手。 撤! 金环三结将巨斧一抛,然后一个驴打滚,朝着行女墙方向奔驰而去。 这于禁勇猛,樊城守军亦是战意十足,冲上来的无当飞军先登,已经是死剩不多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蛮将哪里逃!” 于禁身后敏捷,只一侧身,便将飞驰的巨斧躲开,他脚步飞快,直冲向金环三结。 “纳命来!” 于禁挥动长枪,朝着金环三结后背砸去,后者一声痛叫,眼中显出绝望之色。 “无名小卒,焉敢与我厮杀?” 于禁冷哼一声,长枪直刺金环三结心口。 “啊!” 金环三结痛叫一声,身体抽搐几下,眼中的神采就此消散。 作为先登,冲入敌阵,便是与死亡同行。 城墙上的其余无当飞军先登见金环三结被杀,心中已无战意,纷纷窜入行女墙,朝着城外溃逃而去。 “君侯,可要追击?” 满宠此刻亦是浑身带血,方才城上血战,他亦是参与其中,手上环首刀,也已经是杀了三四名无当飞军先登死士。 “不。” 于禁摇了摇头。 他虽然阵斩金环三结,但金环三结巨斧威力巨大,他虽无外伤,但内伤已生,不好追击出去。 而且... 城外有数万无当飞军在,冲杀上前,也顶不了什么事,甚至有可能因此将樊城给丢了。 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于禁不做。 如今,能够将樊城守住就行。 这才是敌军的第一日的攻势啊! 于禁转头看向城上各处。 虽然打退了无当飞军第一日的攻势,但是城中守军,亦是损失不少。 一日能够坚持,两日能够坚持。 十日可能坚持? 这是个未知数。 外面的消息,他一概不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城了,能拖几日,便拖几日! ... 城外蜀军营寨。 阿会喃面色难看。 “不想那于文则如此勇武,能将金环三结此等猛士当场斩杀,我千余先登死士,生还者不过百余人而已,看来要攻伐樊城,与之前料想的不太一样。” 之前在阿会喃看来,魏军被围城多日,又不知城外讯息,士气已然低落,只需要大军前压,必能使攻城奏效,最不济,也可使敌军胆寒,丧失守城勇气,之后便可用殿下派来的使者,前去劝降于禁。 但今日攻城的结果来看。 好似并非如此。 这是殿下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阿会喃绝对不能搞砸了。 辜负殿下信任,那他阿会喃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他目光冷峻,扫视帐中诸将。 “全军分为五部,每部负责一日攻城,轮番上阵,日夜不息,我看那樊城守军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阿会喃再看向杨奔,说道:“攻城器具,尽快打造,明日开始攻城,守城器具一定要跟上。” 明日攻城,便要有足够的守城器具。 杨奔自然感觉压力山大,但军令已下,他为将者,便只有服从了! “诺!” 有困难,便解决困难,他杨奔乃是太子门生,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不错。” 阿会喃轻轻点头。 对于殿下讲武堂学生的素质,他是有深刻体会的。 他也在讲武堂中听过一段时间的讲课,甚至亲自听过刘禅授课。 能入讲武堂的,都是人杰,他交代下去的任务虽然繁重,但并非是完成不了的。 “董茶那,你将城外消息射入城中,我倒是要看看,待于禁知晓城外消息之后,焉能有战心?” “诺!” 董茶那当即领命。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阿会喃环视帐下诸将,语气很是郑重。 “我等能组成一军,得以建功立业,全是因为殿下信重,若不能攻下樊城,以显示我们南中勇士的勇武,殿下会如何看待我等无当飞军?同僚友军会如何看待我们无当飞军?天下人都会以为我们南中蛮是草包!” 阿会喃咬着牙,拳头朝着身前案牍上猛击而下。 砰! 一声巨响,实木案牍居然给阿会喃砸出一个坑洞出来。 “我们不是草包!我们是殿下麾下能打胜仗的精锐!你们可愿意做草包?让天下人所轻看?” 阿会喃此言一出,帐中诸将亦是热血上头。 “不!” “我等乃是殿下亲军,乃是百战精锐。” “将军放心,我等定然不辱无当飞军之名!” “明日便将这樊城拔除了!” ... 看着帐下诸将义愤填膺的模样,阿会喃心中很是满意。 这便是公子所言的战前动员啊! 果然效果拔群! “第五日,我将率军攻城,我希望不会到需要我攻城的时候!” 五日! 这是阿会喃最后的期限。 军中其他人攻不上去,那便只能由他来攻了! “将军放心,第一日,我便会破城!” 董茶那拍拍胸口,若是让阿会喃这个一军主帅上去攻城,那简直是丢死人。 这种情况,他董茶那岂会让它出现! “好!” 见帐下诸将士气可用,阿会喃心中亦是升起信心来了。 他日夜操练的无当飞军,岂会连一座樊城都攻拔不下? 于文则! 我阿会喃便让你看一看,我无当飞军的厉害! .... 次日清晨。 咚咚咚~ 战鼓声又是响起。 无当飞军夹带着攻城器具,朝着樊城缓步而去。 嗖嗖嗖~ 投石车将巨石砸向城头,砸向城楼,甚至砸入城中。 扬尘车、冲车,亦是开动,缓慢却又十分坚定的朝着樊城而去。 呼呼呼~ 樊城上风口处,糜芳依照着刘禅在攻新野的经验,早早的便开始行烟了。 浓烟滚滚而至,犹如一团团乌云,朝着樊城压来。 可惜今日风大,行烟的效果不佳,但即便不如在新野时的效果,将樊城守军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那还是没问题的。 董茶那便在行女墙之中,他手上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将樊城攻破,便在今日! 樊城城上,方才从内城甬道躲避投石车的于禁带着满宠等一干军将,也是爬上城楼了。 于禁面色沉重,看着黑压压攻城而来的无当飞军,心中很是冰冷。 他手有点抖,心已有惧意了。 这种惧意,并非是怕如今蜂拥而来攻城的无当飞军。 而是对前路,对希望破灭的绝望之感。 关云长水淹七军,关平急行军下宛城,刘公嗣献计破新野...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不似作伪。 大将军败了? 那我守在樊城,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希望? 昨日守城才上涨的些许士气,如今无当飞军举大军攻伐而来,这士气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存有的唯有惊慌。 “君侯,昨日敌军射箭而来的情报,定然是假的,此乃蛮军损我军斗志的毒计,君侯万不可听清他言,丧我军士气。” 或许是假的。 但若是假的。 那关云长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如何能够调来武陵无当飞军来攻城? 若非云长与刘公嗣如今在南阳,此刻前来攻城的,便是云长了,而非是这些蛮将。 于禁心中悲凉。 他心中已经隐隐猜中事实了。 但猜中事实是一方面,现在他却也只能抓住心中最后一丝希冀。 万一呢? 万一正如满宠所言,这是敌军毒计呢? 守! 他娘的一定要将樊城守下来! 于禁咬咬牙,大吼道:“某已经收到消息,援军十日后便会来,诸位守住城池,大将军马上援兵而至,最后胜者,必定是我等!” 先提起士气再说! 至于十日后的援军会不会来,已经不重要了。 能守住十日,在于禁看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嗖嗖嗖~ 箭矢飞舞。 呼呼呼~ 火油倾倒,火舌纷飞。 轰轰轰~ 滚木石块被城上守军用力砸下,从数丈高的城池抛下去,若是被砸中,那便是成为一滩肉泥的下场。 “啊啊啊~” “冲啊!” “杀啊!” ... 战场上喊杀声不断,各种攻城器具、守城器具,不断收割着双方士卒们的性命。 冲车朝着樊城城门撞击而去,每次相撞,都会让樊城城墙都颤动一番。 在箭矢火油下,不少行女墙半燃着靠上樊城城墙。 我无当飞军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精锐之士,可不是什么废物! 董茶那咬了咬牙,他挥动着手上的大刀,当即从行女墙上爬到城墙上。 “攻破樊城,便在今日!” “擒杀于禁,为无当飞军扬名,为南中勇士扬名!” 董茶那大吼两声,手上的大刀那是毫不客气的朝着樊城守军招呼过去。 噗噗噗~ 无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蛮将休得无礼!” 于禁早在一边等候,见又来一蛮将,便想故技重施,将此人斩于城上。 他手持长枪,朝着董茶那冲杀而来。 “贼将看招!” 狭路相逢勇者胜。 谁也别惯着谁! 董茶那手握大刀,当即与于禁短兵相接。 他刀势凌厉而犀利,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呼啸的风声。身法更是灵活,攻守兼备,灵活地躲避于禁的长枪刺击,同时以迅猛的刀法给予对手强烈的反击。 刀光闪烁,董茶那的攻势如狂风暴雨,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一般,威胁着于禁的生命。 这蛮将倒是真有一手。 于禁眉头紧皱,不敢再小看董茶那了。 “给我死来!” 于禁大吼一声,他手握长枪,每一次刺击都迅猛准确,迫使董茶那不得不向后退去。 铛铛铛~ 刀剑相交,城墙上似乎有火光四溅。 于禁的身法稳定,防守严密,用长枪挡下了董茶那的猛烈攻击,同时以精准的刺击试图找到对手的破绽。他的攻势如钢铁般坚决,将董茶那逼得节节败退。 贼老将,居然如此顽强。 董茶那越打越兴起,犹如一只舔血的孤狼一般,不断的找寻于禁身上的缺点。 随着战斗的进行,董茶那渐渐找到了破解于禁攻势的方法。 于禁虽然刀法娴熟,武艺高强,但力气却是不济,与他大战数百回合,于禁手中握着的长枪,似乎都不如之前那般有力了。 董茶那利用大刀的独特技巧,将于禁逼入劣势之中。他的刀法凌厉而狠辣,每一次挥舞都直指于禁的要害,威胁着对手的生命。 于禁开始感到压力,他的攻势变得迟缓,动作稍显僵硬。 昨日阵斩金环三结,他体力本来就没有恢复,昨日在身上留下来的伤口,如今已经是隐隐作痛了。 今日与这蛮将拼杀,于禁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 年纪上来了,已经不如这些壮年汉子那般富有精力了。 趁伱病,要你命! 董茶那可不会跟你讲道理。 他趁机发动猛烈的攻击,每一次刀锋都离于禁的身体只有寸许之遥。于禁拼尽全力抵挡,但难以抵挡董茶那凌厉的攻势。 战斗进行到最后,董茶那稍占上风,他的刀势如风暴般肆虐,压制住了于禁的抵抗。于禁虽然奋力反击,但无法扭转局势。 董茶那的大刀如利剑般穿梭在战场上,将于禁逼到了绝境。 满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若是主将于禁被斩,这樊城定然是守不住了。 他一脚一踹,将身前的蛮兵踹开,快步朝着于禁方向驰援而来。 “君侯莫慌,满宠来也!” 他挥动着环首刀,马上迎上董茶那。 “插标卖首之辈,安敢前来送死?” 董茶那冷哼一声,大刀当即朝着满宠招呼过去。 铛铛铛~ 两人交手未几个回合,满宠便险死还生,头发都被削掉一层,那大刀再向下一些,那他便是身首异处了,而不是如今披头散发的模样了。 这蛮将,好强! 满宠不敢再与董茶那争斗,赶忙向后退去。 而有他抵挡董茶那的功夫,于禁已经是退到一众魏军甲士之后了。 “将此人拿下!” 斗将失败,确实会伤士气。 但现在已经不是伤不伤士气的问题了。 他活下来,才有士气,他若是死了,何谈士气? “怕死之将,不敢于我决斗!哈哈哈!” 董茶那轻蔑大笑,然后掂量着手上带着浓稠血浆的大砍刀,寒声道:“我看谁想要成为我董茶那的刀下亡魂?!” 董茶那的汉话并不是很流畅,说出来的话亦是不清不楚,但此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让人胆寒! “莫怕,给我冲!”于禁连忙喊道。 守城魏军甲士胆寒,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敢冲杀在前。 满宠冷哼一声,说道:“匹夫之勇耳,我等数百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满宠身先士卒,挥动着手上的环首刀,便朝着董茶那而去。 有满宠在前,那些樊城守军终于是壮着胆子冲杀向前了。 参军说得对,我等数百人,难道还怕他一人? 难不成他是温侯吕布不成? 战场拼杀,拼的就是一个胆气! 樊城守军的胆气被满宠提上来,董茶那便不敢再逗留了。 与他冲上来的无当飞军先登,损失得差不多了。 后续虽然一直有无当飞军精锐冲杀上城,但毕竟行女墙只能一个一个的上,上的人不如死的多。 只要前面没有顶住,后续冲上来的援军就难以为继。 够了! 董茶那环顾四周,樊城守城士卒,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是没有什么斗志了。 尤其是那于禁? 董茶那瞪了于禁一眼,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明日,某再来取你性命!” 说完,便撤回行女墙中。 呜呜呜~ 无当飞军鸣金声起,攻城的无当飞军士卒,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于禁胸膛剧烈起伏,身上的伤口更是让他疼痛难忍。 但最痛的,并非是身体上的创伤,而是心中的苦楚。 明日,樊城可能守住? 若那蛮将再来,我于禁还是他的对手? 他环顾身前守城士卒,见他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劫后余生的侥幸之色。 战意,已经在他们心中散去了。 对于这场看不见胜利的守城战,于禁心中愈发没有信心了。 “君侯,守住了!” 满宠咧嘴一笑,他满身血污,一瘸一拐的走向于禁,显然也是受伤了。 “伯宁守城,悍不畏死,于某人心中佩服。” 于禁麾下部将,在这两日的守城战中,对满宠的看法,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改观了。 满伯宁虽是酷吏出身,但能够在战场上卖命,那便是好汉子。 尤其在关键时刻,满宠可以说是间接救了于禁的性命! “还请君侯莫要懈怠,只要守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希望? 希望在何处了? 于禁看着远处的西下的夕阳。 火烧云点缀在天边,再是辉煌,亦是挡不住下山的太阳。 他于禁,现在又何尝不是下山的太阳呢? 只是天边的太阳下山了,还能再起,他于禁兵败了,可能活命? 哎~ 于禁摇了摇头,说道:“让儿郎们好生吃喝,好生歇息,今日他们算是为国尽忠了。” 说着,于禁破颇有些萧瑟的踩着满地的尸体,朝着城内而去。 满宠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无当飞军军寨,一时之间,心中亦是复杂。 是啊! 这樊城,可能守下去? 大将军,当真败了? 若宛城被云长攻下,那守住樊城,还有什么意义? 便是满宠一直给自己加油打气,如今的现状,还是让他在心中升起气馁的情绪出来。 ... 樊城外。 蜀军营寨中。 董茶那浑身浴血的半跪在阿会喃身前。 “将军,今日虽未攻下樊城,但敌人锐气已失,明日再让我攻一日,明日我便可将樊城打下来!” 今日若非后劲不足,樊城已经是打下来了。 明日换些精锐,铸造多一些攻城器具,则樊城必下! 樊城上的情况,阿会喃自然也有看到。 “你做得很不错。” 阿会喃亲自上前,将董茶那搀扶起来,说道:“今日之战,你不负殿下厚望,算是打出了我们无当飞军的风采!” “可惜未能将于禁头颅斩下,否则,今日便可破城!” 董茶那脸上还有惋惜之色。 “先生。” 中军大帐中,阿会喃将目光转向徐详。 “现如今,可是劝降的时候了?” 徐详撸了撸颚下短须,他本来想说再打一日的。 但听这阿会喃与董茶那的对话,若是再打一日,说不定便不用他去劝降了。 这劝降功劳不就没了? 他当即起身,说道:“或许明日是更好的时机,但今夜,我可前去一试!” “好!” 阿会喃脸上露出喜色。 “先生果有名士之风!不惧生死,阿会喃心中佩服!” 对于阿会喃来说,他作为无当飞军的主帅,这樊城只要是破了,他都是有功劳的。 能快一日攻下樊城,便能更显出他的本事,以及无当飞军的精锐程度! 他可是殿下亲命的无当飞军主帅! 甚至说无当飞军这支军队的名字,都是殿下命名的。 作为殿下爪牙,他阿会喃不能丢了殿下的脸,无当飞军,亦是不能辱没了殿下的威名! “我等今夜便在帐中为先生温酒,待先生凯旋归来之后,自当痛饮一番!” 为了功劳,他徐详也只能豁出去了。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去了。” 徐详回身至自己的营帐,拿出刘禅交代给他的信件、信物。 “子明当真今日便要去劝降?” 这才攻城第二日,即便是攻城有效果,要劝降,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罢?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于禁如今深陷重围,若是一心求死,可不管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在糜芳看来,徐详此去。凶多吉少啊! “不若慢几日,成效或许更好!” 面对生死,徐详此刻倒是很坦然。 “生死由天,富贵有命,今日为这献城功劳,便是龙潭虎穴,我徐详都要去闯一闯,况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于文则也算是天下有名的大将,这个规矩,他是懂得的。” “万一那于文则一心求死,狗急跳墙了,要将你杀了,那该当如何?” 徐详深深的看了糜芳一言,说道:“那便是我命不够硬,该死了。” “这...” 糜芳看着徐详眼中决绝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感悟。 或许... 我糜芳跟随大王数十年,还只能做到南郡太守这个职务,便是我心中失了锐气的原因。 “子明放心去,若你事败,汝之家眷,我会替你照顾。” 徐详对糜芳抱拳行礼,颇有些感动的说道:“如此,多谢郡守了。” 言尽于此,徐详收拾东西,便带着五十余名士卒,朝着樊城的方向去了。 月色披拂下,在糜芳的眼中,徐详的身形却是无限高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徐子明,希望你我今夜还能相见罢! ... 樊城。 将军府中。 于禁将身上的甲胄脱了下来,因伤口疼痛,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他原本身着的白色内衫,如今已经成了血色内衫了。 这些血,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则是攻城无当飞军士卒的。 “将军,这...” 身侧跟随多年的亲卫将于禁的内衫脱下来,那背上狰狞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被金环三结巨斧隔着甲胄劈下的疮口,在一日未处理的情况下,已经是发出脓血了。 “昨日便应卸甲的,这伤势也不至于败坏到如此程度。”亲卫心疼于禁被疮口所伤。 “我为主将,焉能卸甲?万一城外无当飞军连夜攻城,那该如何?” 于禁痛得直呲牙,但为将者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快些将金疮药上好。” 要死便死在战场上。 莫要因为这创伤,而使他死在床上了,这种死法,他于禁可不要! “报~” 正在于禁上药的间隙,门外有身披甲胄的小校前来通传消息。 “将军,城外有汉中王太子刘禅的使者求见。” 汉中王太子刘禅的使者求见? 这是要来劝降我吗? 我于禁跟随魏王多年,乃是忠心事主之人,岂会投降? 他摆了摆手,当即说道:“将他轰出去!” “诺!” “等一下。” 方才狠话说出来,心中确实很畅快,但脑中投刘之念一起,让于禁心中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了。 或许... 他于禁能活? “将那使者带过来,记得,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了,我倒是要看看,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有何话要对我说!” 我于禁绝对不会投降的。 绝对不会! 于禁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简单上药,缠上布袋,于禁重新穿上甲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 “让那汉中王太子的使者进来罢!” 未久,身穿使者服饰的徐详,便踏入于禁书房之中。 “外使参见将军。” 于禁打量着到来的使者,见他一脸精明的模样,便知晓此人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人了。 “那刘公嗣唤你过来,可有事?” 于禁跪坐在书房主位上,腰板挺得很直。 但这书房中浓重的草药味,还是将于禁的虚弱本质暴露出来。 “樊城如今已是孤岛,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再守下去,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哼!” 于禁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大将军率七路大军前来,手握数万大军,岂能轻易为尔等所败,至于新野、宛城,这么短时间内想要攻下来,更是天方夜谭!” 呵呵! 徐详冷笑一声,他直接从衣袖中拿出刘禅给他的信物。 “不知你可认得此物!” 于禁定睛一看,发现徐详手上拿着的,居然是魏国大将军虎符! 这... 这怎么可能? 这虎符于禁也曾拿过,只一眼,他便知晓这是真的。 “君侯可要一观?” 于禁心中仍有侥幸,他将虎符拿在眼前仔细端详,发现那凹槽缺口,都与印象中无疑。 虎符乃是大将军曹仁随身携带之物。 现在此物落到这使者手上,这说明... 于禁心中冰凉,手甚至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了。 “我主乃信人也,从未诓骗过他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今,君侯可信昨日箭射之言?” 于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很是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呼~”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向徐详,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想要破城,便要从我于文则身上踏过去!” “此乃殿下亲笔所书,君侯不妨一阅。” 若非殿下在新野之时便与他促膝长谈过一番,言之于禁乃怕死之人,只要一番劝降,必能使其投诚。 否则,现如今这于禁姿态,还真能将他唬住呢! 于禁看完刘禅所书,心志便更加动摇了。 徐详趁热打铁,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侯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这于禁的灶台,得多加一把火了! 未等于禁开口,徐详再说道:“你如今投降,乃是带着樊城军民投诚,使生灵免遭涂炭,是有大功在身的,殿下自然会为你叙功,日后在殿下麾下,未尝不可扬名立万。” “我于禁岂是那种反复的小人?” 于禁虽然口出拒绝之语,在这次,他语气都没有之前那般坚定了。 “若君侯担忧家眷之事,这个你大可放心,殿下已经准备用曹子孝,为你换得家眷归来。” “殿下舍得用大将军换我家眷?” 于禁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当然不止你一个人的家眷了。 但徐详脸上未显露出异色出来,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方才说了,我家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做背信之事。” “我乃魏臣?焉能背主?不!” 于禁眼神闪烁,此刻心中很是挣扎。 死与活,他于禁自然选择活了。 但是身后之名,又待如何? 若是一辈子带着骂名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君侯谬言了,你先是汉臣,后才是魏臣,如今归附殿下,亦不算是改换门庭,相反,那曹孟德乃汉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君侯归附殿下,实乃拨乱反正,迷途知返也!” 话说道这份上了,徐详也知晓,这于文则不过是想给自己投降找个台阶下罢了。 现在... 这台阶我给你找来了! 望着徐详灼灼的目光,于禁很是挣扎。 “便是我愿降,城中军民可愿否?” “哈哈哈!” 徐详大笑一声,说道:“城中军民除一二位外,都是愿降者,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是啊!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哎~” 于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现如今,他除了投降,似乎,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罢? “若如此,我愿降。” 于禁捏着刘禅的亲笔书信,此刻心中很是复杂。 这汉中王太子刘禅言语如此恳切,他如何能拒绝? 况... 我于禁要做大汉忠臣,岂能做反贼? 主公,于禁只能有负你的重望了! ... ps: 先发后改,日万压力太大了。 求一下月票推荐票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做殿下的狗,真是太荣幸了! 第143章 做殿下的狗,真是太荣幸了! 是夜。 于禁偷偷打开城门,董茶那率大军入樊城,顷刻间便控制住了城中局势。 守成魏军还在睡梦中,便被冲入帐中的蜀军擒获了。 这其中,并非没有反抗。 譬如满宠,便率本部兵马,朝着将军府拼杀而来,在他看来,一定是城中有胆小怕死的内应,与城外无当飞军里应外合。 只要将于禁救出来,他振臂一呼之下,樊城内乱,亦可平息。 然而... 满宠一路浴血拼杀至将军府,看着在无当飞军中簇拥的于禁,他破防了! 他一心想要拯救的人,想要他力挽狂澜的人,原来才是那个胆小怕死的内应。 满宠当即破口大骂! “于文则,你居然投降蛮军?你可对得起大王信重?君侯一生威名,毁于一旦了,你难道不知?” 他满宠便是做梦,也想不到,于文则会投降。 怎敢投降? 樊城还有万余人,守城还有希望的! 魏王不可能放弃樊城这重要之地的。 我等还未死战,伱这个领军主帅,怎么先降了? “鼠辈,怎配封侯之位,懦夫!我呸!大王当真是看错人了!我满宠亦是错看人了。” 被满宠怒骂一声,于禁先还有羞愧之色,但当这满宠喋喋不休的怒骂,于禁恼羞成怒,双目当即赤红起来! 难道我不知道我声名狼藉了吗? 但我于禁,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不归降,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归降,这城中军民,皆要与我一死。 守在樊城死了,这死法太窝囊了! 又有什么意义? “满伯宁,你现在投降,尚可活命,我知你乃忠心事主之辈,或可回魏王麾下,莫要自误了。” 与满宠这段时间的相处,于禁心中对他的感官好了不少。 我于禁做不了忠臣,声名必定狼藉,你满宠对魏王的忠心可鉴,把你送回去,也算是对魏王还恩了。 “吾受魏王厚恩,岂肯屈节于人!” 满宠凶狠的看向于禁,大声吼道:“来啊!于文则,敢杀我否?” 董茶那在一边看戏不嫌事大,他笑着看向于禁,说道:“君侯,如何?可有兴趣杀此人?” 杀满宠? 于禁心中抗拒。 “此人性命,便交由将军决断了。” “哼!” 董茶那冷哼一声,他提着大砍刀走向满宠。 “你算是个好汉,不过...我董茶那最喜欢杀的,也是好汉!” 相比较软蛋于禁,这满宠虽然武艺不强,但忠贞之心,倒是日月可鉴。 “便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董茶那挥动手上大砍刀,朝着满宠而去。 “杀!” 满宠大吼一声,脸上的皮肉震动,以平生最大的力气,吼出一声来为自己壮胆提气。 铛铛铛~ 两者短兵相接。 董茶那刀刀用尽全力,满宠虽是哀兵,但武艺却不是只靠拼命就能弥补的,只不到三个回合。 只听见‘噗’的一声,伴随满宠的惨叫声。 满宠的头颅便被董茶那斩下来了。 望着满宠头颅眼中的不甘之色,董茶那对左右说道:“这满宠虽武艺不怎样,但颇有勇气,将此人好生安葬。” 言罢,转头走向于禁。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侯,你放心,殿下的允诺,是不会变的。” 于禁面色阴沉,此刻只能点头了。 他看着尸首分离的满宠,再看看周围魏军望着自己的鄙夷眼神。 于禁心中难受,那一道道眼神,宛如一道道利刃攻击一般,朝着他心口猛扎。 他成过街老鼠了。 若再次选择,他是愿意成为地上尸首分离的满宠,还是愿意成为现在的自己? 不知道... 便是于禁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 南阳。 新野。 刘禅置宴接待南阳士族。 并通过文赋、军略、君子六艺等考校,遴选了十位俊才,充入讲武堂。 更是招纳了三十余位才俊,召为讲武义从。 更有不少南阳士族代表,如韩繇、宗惠叔等,充入刘禅帐中,为幕僚参军。 总之... 今日置宴,刘禅在自己身边给了南阳士族一个位置。 而同样的,南阳士族也投桃报李。 南阳郡内各城,除一二位被魏军重兵把守的,其他的都献城出降,斩魏军县令、守将,以迎蜀军。 糜旸在南阳的剿匪工作,有南阳士族的援手,原本停滞的事宜,一下子便进展颇多,过程顺遂起来了。 回到新野城府衙后院,便是刘禅,他此刻心中亦是感慨。 “得这南阳士族襄助,当真是如鱼得水啊!” 他刘禅毕竟是外来人,以这个时代的组织能力,你想要直接动员底层百姓,那难度是极大的。 想要在南阳这种士族盘根错节的地方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有可能,这要付出的代价,亦不是刘禅能够承受,或者说是愿意承受的。 刘禅能够在南中推行,那还是南中豪酋的战斗力不强,血腥镇压之下,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况且豪酋组织百姓的手法还是比较粗狂的,要对付起来,也相对容易。 而南阳这些士卒战斗力不俗,且在汉中王幕府之中,亦有不少南阳出身官吏,直接在南阳把他们老家给掏了,恐怕蜀汉君臣离心,便在不久时了。 这些士族子弟愿意跟着他刘禅,便是想要得到好处的。 好处不给,反而要掘我士族之根? 谁还会跟你? 而且南阳士族,与南中豪酋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啊! 南中豪酋手底下顶多只有些部曲奴隶,而南阳士族不仅手底下有庄卫部曲,更有一张利嘴,会煽动人心。 若引得南阳士族仇怨不满,他刘禅岂能在南阳扎下根来? “有南阳士族襄助,看来这南阳的局势,便被郎君牢牢掌控在手了。” 关银屏看向刘禅,此刻眼睛眯成月牙儿。 方才南阳士族中,有士族愿送女为刘禅妻妾,以示恭顺,却是被刘禅以大业未成,不可骄纵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关银屏在后面看着,便以为刘禅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拒绝的。 此刻心里面就像是喝了蜜一般,可甜了。 “南阳士族如今愿意助我,乃是我等在南阳取得了优势,但若是魏军得到优势,那他们又会毫不客气的,将我们丢弃,转而投靠魏王曹孟德。” 这些士族,都是利益动物。 曹操占据南阳之时,亦是有不少南阳子弟去许都为官。 刘禅开办诗会雅集,也有南阳士子前来效命。 谁赢他们帮谁。 至于忠心? 对于这些士族说忠心,那就是侮辱了忠心这个名词! 士族无忠心。 好消息是,士子还是可以培养出忠心来的。 今日招纳入内那些南阳才俊子弟,其中还是有不少可塑之才的。 洗洗脑,为我刘禅的大业奔走效命,为蜀汉大业添砖加瓦,这还是可以的。 “徐晃率大军已在叶县,恐不日便要攻伐宛城,挡住这此番魏军攻势,这南阳,才算是真正的被我等掌握在手。” 关银屏轻轻点头。 “只要有郎君在,便是魏王亲至,我看都不是对手!” 这段时间跟随刘禅,关银屏从身体到精神,都已经是服从刘禅了。 我还真不是无敌的。 刘禅摇了摇头。 前面能够取胜,不过是有历史视野,加上真的有一些天命的成分在里面。 后面的路,便是刘禅不知道的了。 要想取胜,走出一条路来,便真得看本事了。 “还是歇息歇息罢。” 刘禅躺坐在主位之上,拿起案牍上的兵书,仔细端详起来。 关银屏则是很是自觉,马上跪坐在刘禅身后,纤手微动,帮刘禅揉肩捶背,舒缓身心。 刘禅顺势倒在关银屏怀中,枕在美人腿上,那触感非同一般。 今日与那些南阳士族的人置宴饮酒,也是废了不少脑细胞的,加之这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脑子晕晕沉沉的,也算是有工伤了。 不过...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在帐中,便好好歇息一番。 醉卧美人膝,红袖添香,他刘禅已经是办到了。 至于醒掌天下权,还在奴隶当中。 只可惜,想要闲适过活,对于刘禅而言,那还是一个奢望。 这不... 在大帐之外,‘电灯泡’费祎的声音已经是响起来了。 “殿下,樊城急报。” 樊城... 刘禅估摸着时间,这才第三日,莫非已经有成果了? 是阿会喃太勇猛,还是那于文则太不堪? 刘禅从关银屏怀中起身。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又得干正事去咯。” 关银屏嘟着嘴,眼中也升起些许不满之色。 哼! 好不容易能与公子独处,这还没按摩一刻钟,便又有人来搅扰了。 关银屏现在发现,她是越来越喜欢伺候刘禅了。 给郎君揉肩捶背。 谁也别跟我抢! 即便是心中不满,关银屏也只得起身,站在刘禅身后。 “进来吧。” 费祎低头入帐,无视关银屏稍有怒气,埋怨的眼神,只是将奏报递到刘禅面前。 事情办完,费祎赶忙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殿下,属下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你先别走。” “诺。” 费祎只好硬着头皮再帐中候着。 打开奏报,观这奏报中的内容,刘禅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了。 “不错,阿会喃算是给我长脸了,还有这徐子明,又立大功了。” 费祎见刘禅满脸是笑,便知晓这奏报的内容了。 “樊城三日便攻下了?”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于文则投降了。” 投降了? 费祎长大嘴巴,心中有些震惊。 便是关银屏,脸上亦是有不可置信之色。 投降了? “那于禁可是与父亲一般的英雄,居然会怕死?” 于文则可是魏王曹操麾下,不次于曹仁的大将。 如此有声望的主将,居然真的投降了。 关银屏一脸佩服的看向刘禅。 “之前殿下与我说那于文则在绝境之中必会投降,我当时还反驳了,如今看来,是殿下有识人之明,费祎服了!” 似于禁这种英雄,殿下在几日之前便说他会投降。 当时帐中众人,没有一个赞同刘禅的。 都认为攻伐樊城,乃是一场硬仗。 若如此简单便能够攻下樊城,前将军关羽也不至于一直围而不攻。 只能说... 这于文则实在是徒有虚名,不过如此! “郎君当真神机妙算!” 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春思荡漾,眼中更是水波泛起,在不知名的幽深山谷中,更是流水潺潺起来了。 “今日,阿会喃便会带着于禁过来拜见。” 阿会喃立功心切,刘禅心中已知,至于于禁如何安排。 那自然是安排在身边了。 让他领军上前,刘禅现在还不放心。 尤其如今南阳是在对魏军作战的情况下。 “败军之将,有何好看的?还是降将,哼!” 对于怕死的于禁,关银屏心中满是不屑。 “于禁投诚,我等自要善待,对这些降将加以重用,待魏国势弱,来降我者,必定络绎不绝。” 只要取得战略领先,又有收降重用的榜样在,日后刘禅要攻城,恐怕不会经常遇到坚城死守的敌将了。 他老爹汉中王刘备有仁义之名。 他刘公嗣自然也要有仁义之名。 争天下,靠的便是人心,靠的便是名望! “文伟,你去准备上好的酒菜,我要设宴招待于文则。” “诺!” 费祎知晓刘禅心思,马上便去准备了。 .... 新野城外。 阿会喃与于禁皆是骑着战马,此刻停在新野城外。 阿会喃此刻心中激动。 时隔多日,终于又要再见殿下了。 尤其是方才还打了个漂亮仗,他这个无当飞军的主将之位,应该是可以坐稳固了。 樊城已下,那他手上的无当飞军,便可调往前线了罢? 与魏国猛将搏杀,扬他阿会喃之名,便就在眼前! 与阿会喃壮志踌躇不同,于禁则是阴沉着脸,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来。 这汉中王太子,当真会重用他这个降将? 自他投降之后,身边的人,不管是魏军,还是无当飞军,看他的眼神里面都充满着鄙夷。 殿下或许也如这些人一般,认为我于文则是贪生怕死之辈罢? 但... 人想要活着,这不是很正常吗? 在樊城那种情况下,即便是他再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一脸鄙夷看向他的人,难道不想一下,若他于禁不投降,尔等性命能保否? 他于禁是救了数万人的性命! 他不是懦夫! 可...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明白呢? “前方便是新野了。” 阿会喃看向自己的‘战利品’,脸上的笑容是不加掩饰的。 于禁轻轻点头,但后背、额头,手心,却是不自觉的开始冒起汗来了。 越走越近。 在护城河吊桥上,昏黄的火把的光芒掩映下,阿会喃见为首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汉中王太子刘禅。 他赶忙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向刘禅,当即在刘禅面前半跪行礼。 “末将阿会喃,参见殿下。” 刘禅上前,将阿会喃搀扶起来,用力的拍了拍其厚实的肩膀。 “三日而下樊城,无当飞军的威名,算是打出来了,你阿会喃的名声,不日将响彻九州!” 阿会喃面色激动,他看向刘禅,说道:“全赖殿下洪福,末将不过是跟随殿下的脚步罢了。” “你的功劳,我心中有数,放心,日后这仗有得你打的。” 与阿会喃叙旧之后,刘禅看向阿会喃身后的于禁。 于禁此刻身披甲胄,壮硕的身板,高大的身躯,无疑显示出为将者的气魄与武力。 只是此刻于禁面色低沉,头上的发丝亦是杂乱,让其看起来有些失意与狼狈。 “君侯,小子刘禅有礼了。” 刘禅上前,先是给于禁行了一礼。 “这如何使得?” 于禁受宠若惊,心中反而是慌乱起来,他连忙上前扶起刘禅。 “败军之将,背主之徒,已无颜示人,焉敢受殿下之礼?” 于禁面有羞愧,根本不敢与刘禅对视。 “君侯谬言了。” 刘禅却是一脸带笑的看向于禁。 “君侯非但不是败军之将、背主之徒,反而是忠臣,是良将!” 于禁苦笑着摇头。 “殿下莫要打趣了,再说下去,于禁便要无地自容了。” 刘禅面色郑重,认真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像是真心吐露一般。 “将军不惜自污名声,亦要护数万人性命,岂非有良苦用心?若非君侯受降,樊城中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刘禅的一番话,让于禁眼眶通红,老泪直接是在脸上纵横起来了! 殿下他,懂我啊! 这全天下,还是有懂他于禁的人! 感动! 于禁泪水止不住的流,而刘禅的话语却还没停。 “君侯之前被曹贼蒙蔽,以为那曹孟德乃忠君之辈,故为其征战。如今此幡然醒悟,知晓那孟德非是汉臣,实乃汉贼,拨乱反正,乃顺义潮流,非但不是背主,反而是忠于陛下,忠于我大汉,君侯何须要自责?” 刘禅抓起于禁的手,轻轻的拍着其手背,说道:“君侯的忠心,君侯的苦心,禅知知矣。” “殿下啊!” 于禁当即跪伏下去,抱着刘禅的腿失声痛苦起来。 这一日受到的委屈,这一日受到的白眼,似乎都是值得的。 殿下他懂我! 殿下他真没食言! 刘禅亦是伏下身子,他看着涕泗横流的于禁,说道:“若君侯立下大功,所有的流言蜚语,皆会散去,而在我刘公嗣麾下,自有你立功的机会!” 在一路上来,于禁已经是知晓了这一个月来襄樊、南阳的战局变幻。 水淹七军、偷袭宛城、攻拔新野、埋伏文聘... 这些事情,与面前的这位少年,有脱不开的关系。 跟着殿下,我于禁未尝不可如那西下的太阳,重新东升出来! 他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在刘禅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得殿下如此看重,如此宽慰,于禁日后,便只能以死相报了,殿下放心,我于禁是忠是奸,是小人懦夫,还是英雄,日后,自然会让天下人看清的!” 被人冷眼相待的这一日,当真不如死了算! 他于禁身上的屈辱,身上的污点,他会亲自洗刷干净的! “好好好!” 刘禅眼中亦是流露出欣慰之色。 “君侯久经战阵,对魏国情况,更是了如指掌,禅有很多问题,需要向你请教的,现今,城中已备好酒席,请!” “请!” 刘禅挽着于禁的手,两人快步入城。 殿下怎么不挽着我的手呢? 阿会喃有些嫉妒的看向于禁。 我可是立了大功的! 看着阿会喃一猛汉,脸上露出幽怨之色,费祎笑着上前说道: “殿下此乃收心之举,正因为那于禁是外人,殿下方才要做出举措,给外人看,而将军乃殿下肱骨,宛如臂膀一般,既是自己人,也不需要弄这些虚礼了。” 听了费祎这番话,阿会喃心中的嫉妒马上消散了。 确实! 殿下对我的信重,已经不需要用挽手来体现了。 我若是立功,殿下难道还不为我叙功? 想到此处,阿会喃的心情重新变好,仰首挺胸的跟着刘禅入城去了。 费祎看着一旁嘟着嘴,一脸幽怨的关银屏,这他可劝慰不了了。 他马上把头低下,装鸵鸟,快步跟上阿会喃的步伐。 哼! 又是收心! 今夜,怕她又只能独守空房了! 也不知道郎君怎么喜欢和这些臭男人抵足而眠的。 难道是我不够香?不够软? 是夜。 新野城中府邸,刘禅与于禁、阿会喃等人尽情畅饮,到了晚上,刘禅与于禁抵足而眠,双方彻夜交谈,一夜未眠。 抵足而眠,收买人心,老刘家的传统,可不能丢咯! .... “小关将军居然要我等前来拜见殿下。” 从宛城城中出发,东里衮、宗子卿带着五百士卒,朝着新野的方向而去。 两人心中都有疑惑之色。 “兴许是小关将军将我等当成自己人了。” 他心情倒是不差。 “那汉中王太子刘禅,这几个月来风头正盛,如此英雄,我东里衮倒是要见识见识。” 见识见识?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固然英雄,但有何好见的?立功!立功啊!” 他宗子卿将宗家族女送入关平房中,为的便是受到关平重用,以期能够掌控城中兵卒,在关键时刻,可立天功。 结果呢? 这几日全在处理案牍之事,唯一的收获,可能便是蜀军在宛城附近的布防图了。 但这点消息,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能够将宛城献与魏王,那才是可封侯的天功! “万一待在新野不回来了,为之奈何?” 他知晓关平可能真的将他当做自己人。 不然不至于让他们去拜见刘禅。 拜见汉中王太子,若是能够得到刘禅的重用,那无疑是平步青云,日后前途自有之。 可... 那汉中王不过占据益州、荆州二地罢了。 如何是魏王的对手? 在宗子卿看来,只要魏王稍稍用些实力,那云长必然不敌,南阳肯定也是会回到魏王手中的。 跟着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没前途! “既来之,则安之,莫非子卿要逃往许都?” 现在确实是逃往许都的最好时机。 只是... 他一个人逃到许都,有什么作用? 他要立功,他要做两千石的大官! “见了汉中王太子之后,再说罢!” 现在,他也只能如此了。 ... 翌日。 刘禅顶着两个黑眼圈,此刻吃着烧饼喝着肉菜羹。 在他身侧,关银屏一脸不开心,她双手抱胸,只是喝了点肉菜羹,便不再吃了。 “不吃了?” “饱了。” 给你气饱了。 以后跟那些臭男人一起睡去罢! 关银屏哼哼唧唧,把头撇在一边,都不拿正眼看刘禅。 这妮子... 刘禅轻轻摇头。 不就一晚没跟你睡一起,至于吗? “吃得少,小心饿肚子,今日我准备去南阳各地探查情况,了解民风,若是饿的马都骑不了,我可不带你去了。” 要出去探查情况? 关银屏美目一亮,她赶忙点头。 “我吃!” 她当即端起饭碗,一口便将一碗肉菜羹喝下去,再抓起一张大饼,囫囵的便咽下去了,然后又喝了一碗肉菜羹。 吃饱喝足之后,刘禅带着关银屏、于禁,费祎等人,随行千余人马,便要出城去巡查南阳各地。 不想还未出城,便与宗子卿、东里衮撞个正面。 东里衮见众人环绕之中,那众星捧月中心的那个少年,自然是知晓他的身份的。 汉中王太子刘禅! 只见这刘公嗣有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藏青色的长袍随风飘拂,说不出的洒脱,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这汉中王太子,果然名不虚传,仅从外貌观之,便知他非是寻常了。 而宗子卿此刻打量着刘禅,心中却是另外一种看法。 立功! 若是能够将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俘虏了,将其献与魏王,这亦是大功一件! 不过... 这种大胆的想法,很快便从宗子卿脑中里面驱赶出来了。 此地可以说是蜀军腹地,他手底下才五百人,而汉中王太子刘禅麾下的精卒只比他多,不必他少,能擒住刘公嗣便已然是上天保佑了。 还要将其带到许都,那更是痴人说梦。 “臣南阳太守东里衮,拜见殿下。” 东里衮很是识趣,从马上一跃而下,当即对刘禅大礼参拜。 宗子卿马上也反应过来了。 “臣南阳功曹宗子卿,拜见殿下。” 刘禅见地上跪伏着的两人,当即说道: “你们起来罢。” 出于尊重,刘禅还是从马上下来了。 他将两人搀扶起来,说道:“昨日关将军的手书我看了,二位能献城而投,及时弃暗投明,如今在我手下任事,只要尽心,封侯拜相,不是问题。” 东里衮起身,感佩说道:“近日来,多次听闻殿下名声,这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如今见到殿下真人,果真如此!殿下有龙凤之资,当真有紫金之气,真龙气象。” 宗子卿看着东里衮,心中颇有些鄙夷。 你的骨气呢? 怎么一见到刘公嗣,直接就开始献媚了? 我们可是要献城魏王,为魏王立功的啊! “殿下如面,当真有神武之资,宗子卿佩服。” 人家东里衮都如此夸赞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了,他若是不说些什么,岂不是突兀了。 宗子卿也只得夸赞刘禅一声。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两声,对此二人的识趣,倒是颇为欣赏。 这人在高位上,听到的自然都是好听的话。 忠言逆耳,如今刘禅已经是越来越少听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自我认知,刘禅还是知晓的。 紫金之气,真龙气象? 等我刘公嗣取得天下了,那自然就有了。 就是没有,也有人会说有。 但若他刘禅兵败如山倒,便真有紫金之气,真龙气象,又有谁会承认呢? 成王败寇,并不是从嘴上说来的,而是从刀剑上搏杀来的。 “我今日要巡视南阳,怕不能接待二位了。” 东里衮连忙在一边说道:“我为南阳太守,对南阳郡的个中情况,都有了解,如若殿下不嫌弃,还望属下能跟随左右。” 跟随左右? 若是将殿下引到宛城,或许... 宗子卿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还望殿下允许我等跟随左右。” 刘禅看向东里衮与宗子卿两人,微微颔首。 “也罢,我准你二人随军跟从。” 当然... 他们手上的五百人,肯定是没办法跟随的了。 让宗子卿失望的是,刘禅并没有前往宛城,而是向西北方向而去。 此行去的,便是穰县。 等刘禅等到到穰县之时,已是夕阳时分了。 穰县外,廖化与向宠所率大军,已经是将穰县团团围住了,之前矗立在穰县外的营寨,也是被提前拔除了。 若非是顾忌损失,以及后面冠军县城的魏军援军,这穰县早就打下来了。 刘禅一行人赶到,廖化与向宠在今早便受到消息了,此刻赶忙在营寨外相迎。 “末将廖化(向宠),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 刘禅脸上带笑,说道:“情况如何了?” 廖化面色沉静,说道:“昨日方才拔除敌军城外营寨,杀敌千余人,至于这穰县,殿下有命,不得强攻,我等便只能围城了。” 向宠眼中战意十足,让文聘逃脱,如今他还是耿耿于怀。 “这穰县连新野都不如,还请殿下许我去攻城,不出三日,必能下攻下穰县,将文聘的人头,提于殿下身前。” 刘禅却是微微摇头。 “有战意是好的,但只有战意,却是不行的,文聘之事,你何须耿耿于怀?如今连分寸都失了?” 刘禅看向向宠,言语神情之中,已有责怪之色。 “殿下,我...” 向宠张了张嘴,想想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所言所行,直接沉默下来了。 “文聘难道与你有仇怨?” “我与文聘,自然是没有仇怨的。” “不过是伏击未成而已,难道日后你行事,不得成效,心中不顺遂,便要每日记在心中,为得心中顺遂,便连大局也不顾,置麾下兵卒性命于不顾?可是?” 刘禅一番话,将向宠说的冷汗直流。 他连忙跪伏在刘禅面前。 “今日听殿下一番话,宠心中已知错,那文聘本与我无仇,如今末将一直记挂在心,被仇怨冲昏了头脑,是我癔症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刘禅将向宠扶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每件事都能做成,都能做好,便是我也不行?” 殿下也不行? “不,只要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成!” 在向宠心中,刘禅便是无所不能的。 “哈哈哈,你高看我了,难道我能让魏王曹孟德俯首称臣?我能让江东为我所用?最起码现在都不能!” 若我刘公嗣无所不能的话,便让那甄宓送入我帐中。 连这一点都无法办成,还说什么无所不能呢! “调整好心态,我现在问你,这穰县,如何能破,这南阳,如何平定?” 穰县如何能破,南阳如何平定? 向宠在一边思索起来了。 刘禅看向于禁、宗子卿、东里衮、费祎等人,眼中有着期许之色。 如今他帐下有才学者不胜枚举,能出谋划策者那就更多了。 “诸位不妨也一起思索。” 宗子卿想了片刻,马上说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自然是上上策。” 刘禅看向宗子卿,点了点头,很是赞许宗子卿的看法。 “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上策,那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禁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某与那文聘、徐商颇有交情,若我为说客使者,入穰县中,便可劝降此二人,可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立功立功! 现在功劳还真在自己面前了。 于禁在魏军之中,颇有声望。 尤其是这个徐商,之前还在他麾下做过部将,有这层关系在,他于禁有把握能用嘴下穰县。 “君侯乃千金之躯,不可深入险境。” 听刘禅此言,于禁顿时急了。 “万事皆有危险,此事末将十拿九稳,还请殿下放心。” 富贵险中求! 不冒点险,如何能够立功? 韩繇此刻上前献策道:“这穰县县尉,乃是我堵阳韩氏出身,属下书信一封前去,他定然会拨乱反正,至深夜,自当会打开城门,迎我等入城。” 这得到南阳士族支持的好处,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用命攻城? 用得着吗? 人家守城的就是南阳士族的人,为官的也是南阳士族的人,便是那文聘再是忠心,再是想要为魏王卖命,他手底下的人可不为他卖命。 刘禅笑着看向向宠,说到:“如此,你可明白了?” 明白! 向宠重重点头。 “听殿下一番话,宠犹如读了十年书一般,原本我热血上头,被仇怨遮蔽双眼,一心便想着攻城拔寨,却不知有更好的办法,哎!若非殿下到来,险些让将士们白白牺牲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铭记在心,为将者,为帅者,切不可意气用事!” 向宠对着刘禅抱拳行礼。 “学生明白了!” 似殿下这般谆谆教导的师者,还有几人? 向宠对刘禅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 “子洪,与穰县县尉联络之事,便交由你来做了,两日后,拿下穰县!” 韩繇重重点头。 “殿下放心,拿下穰县,乃是十拿九稳之事!” “很好!” 刘禅环视营寨前的手下谋臣武将,笑着说道:“待在营外算什么事?还不接待一二?” 廖化与向宠连忙告罪,连忙说道:“殿下,请!” .... 深夜。 宗子卿走到东里衮的营帐外,与刘禅相处一日之后,他有些夜不能寐了。 “府尊,可睡下了?” 东里衮营帐之中,未传来人声。 “府尊,可睡下了?” 宗子卿声音放大了不少。 营帐中还没有反应。 “府尊,可睡下了?” 这次他的声音,已经引来了周围巡视士卒了。 见是宗子卿,又各自散去了。 在东里衮营帐之中,终于传来东里衮的声音。 “我在。” 只见营帐中淅淅索索一阵,然后点起亮光。 “进来吧。” 宗子卿走入营帐,见东里衮身披单衣,此刻正打着哈欠。 “原来府尊亦未寝。” 东里衮满脑子黑线。 你才没睡了,我明明睡得正香,给你吵醒了! “都什么时辰了,到此作甚?”东里衮语气不善,任谁睡得好好的,被吵起来,这心情都不会太美。 “哎!” 宗子卿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见汉中王太子,我心中有触动,此真人杰也!” 不管是收心麾下将校,还是出谋划策,指点迷津,那刘公嗣简直就像是天生的领导者一般。 他手底下的谋臣武将,对他那是死心塌地的跟从与崇敬。 尤其是简单的了解了讲武堂与崇文馆后,宗子卿心中便更加明白,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绝非是池中之物! 才几日,便将南阳士族都争取在他身边了。 如今在他帐下出谋划策的人,还有一个与他同宗的,宗惠叔。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有明主之相啊! 看着宗子卿脸上纠结的模样,东里衮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我观汉中王太子,非是等闲人物,这南阳已在他手,要想被魏军夺去,恐非易事,子卿已将同族之女嫁与关平,与汉寿亭侯已是姻亲,如今在殿下帐下做事,未尝不能立功。” 其实他宗子卿心中纠结的,还真是这个。 “只是...我已将宛城布防图送至叶县,如今已为魏军内应,为之奈何?” 当日与魏军联络的,便是他宗子卿与东里衮还有应余三人。 东里衮却很是洒脱。 “殿下乃豁达之人,他能容下降将于禁,为何容不下我等,况且,与魏军联络,未尝不可为你我立功!” 宗子卿眼睛逐渐亮起来了。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既然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如此有本事,那我还反个屁! 反正都要做两千石大臣,在哪边做不是做? 投刘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府尊所言极是!” 反正都是做狗,能做殿下的狗,乃是他宗子卿的荣幸! 魏王? 那是谁? 真不熟! 现在宗子卿眼里只有汉中王太子刘禅! 他现在才是我宗子卿的主公,至于魏王曹操,有多远滚多远! ... ps: 万字爆更,给孩子投投月票推荐票吧,求求啦! 还有订阅,写书不易,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张辽:果然是江东鼠辈! 第144章 张辽:果然是江东鼠辈! 穰县城外,一片寂静笼罩着城外的一切,仿佛时间也被停滞在了这一刻。 树木沉默无声,青草微微颤动,宛如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所束缚。 夜幕下,寂静的氛围更加浓厚,似乎连风也不敢轻易吹过这片区域。月亮高悬天空,洒下一片苍白的光辉,照亮了一片荒凉景象。 沉寂中,偶尔传来远处的几声虫鸣,打破了寂静的宁静。那微弱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异常刺耳。 穰县城外的土地苍黄干燥,草木凋零,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烟尘在空气中凝聚,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使得远处的景物显得朦胧而模糊。 这片环境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慌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恐惧。仿佛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让人的心神不宁。 吱吱吱~ 穰县西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即便穰县尉韩立已然是命人在城门轮轴上浇上油脂,但这年久失修的城门,如今被偷偷打开,亦是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声。 好在... 虽然这呻吟声在穰县县尉韩立的耳中听的刺耳,城内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还没有人发现他开城门了。 献城立功! 韩立眼中发亮,堵阳韩氏的富贵,现在便交到他韩立的手上了! 城门外,刘禅与一干文臣武将,早早的便在城外高丘上眺望了。 只见清冷的月光披拂下,穰县西门已开。 韩繇脸上露出自得之色,他连忙说道:“殿下,穰县城门已开,殿下可命人前去收城了。” 向宠在这个时候连忙上前,说道:“殿下,末将愿往!” 廖化、阿会喃等人,皆是上前请命。 刘禅却是呵呵一笑,将目光定格在于禁身上。 “君侯,可愿为我拿下穰县?” 拿下穰县? 于禁心中感动。 他拱手半跪在刘禅身前,说道:“还请殿下放心,穰县,末将自会为殿下破之!” 殿下帐下诸将,皆想立功,而殿下却将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捡来的功劳给他,如此信重,如此重恩,如何不叫他于禁感激? “君侯出马,穰县自然手到擒来!今夜,我还想去穰县喝杯温酒呢,君侯可愿请我去?” 于禁重重点头,说道:“莫说是饮酒了,便是在城中府宅歇息,亦是不可。” 本来于禁想说,那徐商之妻李氏生得俊俏,模样可人,我于禁为殿下取来。 但考虑到刘禅身后的关银屏,他还是果断闭嘴了。 况以他的身份,给殿下找女人,这实在是太丢分了。 还是找个悄默默的时机,将美人送至殿下身边。 在战场中找寻有夫之妇,尤其是那些徐娘半老,风韵绰约的,于禁很有经验。 毕竟他之前跟随的那个主公,便是深好此道的。 如今于禁换了个主公,跟随刘禅了,这个职业病可没有马上改过来。 殿下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会不喜欢女人? 少女虽然可人,但还是那些已经嫁为人妇的,更会疼人! 房中之术,岂非更加精通? 个中妙处,殿下若是体会了,那自是明白了。 “好,我等着!” 看着刘禅满是期许的眼神,于禁也不耽搁,当即骑上战马,手上拿着长枪,率领三千兵丁,朝着穰县而去。 人含草,钳马衔枚。 在去往穰县的路上,于禁已命大军尽量不要搞出动静来。 但三千人动作,即便是再是注意,声音还是不自觉的传了出去。 况穰县外五百米处,树木皆被砍伐干净,如今月色正盛,三千人行进其中,自然被敌军所见了。 “敌袭!敌袭!” 铛铛铛~ 城楼上的巨钟被守城士卒撞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原本熟睡的穰县守军,纷纷穿戴甲胄,从营帐中起身。 文聘与徐商亦是匆忙而至。 “发生甚麽事了?” 文聘面有虚弱之色,之前被向宠埋伏偷袭,自家儿子战死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自不必多言,加之突围之时,身上亦是受了伤。 身心俱疲之下,要文聘显出些精神头来,那还真是一件难事。 “敌袭。” 徐商方才从床榻上起身,这抱着婆娘睡得好好的,便给这些荆州兵搅了好事! “敢来偷袭,我徐商定叫他好看!” 徐商冷哼一声,这起床气,自然是要发泄出来的! 两人到城中军营中,才知晓是有内应打开了穰县西门了。 “不好!这穰县西面,乃是那县尉韩立防守的,没卵子的家伙,居然投降了!” 事情紧急,徐商当即带着本部精锐士卒,朝着西门而去。 此刻西门中,韩立率亲卫数百人,死死的顶在城门口处。 “援军已至,尔等还不投降?” 城中魏军的攻势那是一波接着一波,简直是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韩立现在就想退至众人身后。 但若是退到城门外了,让这打开的城门给徐商关上了,那他今日反水,还有什么意义? 守! 一定要守下来! “韩立,鼠辈!纳命来!” 徐商手持环首刀,冲入敌阵,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县尉韩立手下亲卫,无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 韩立心中惧怕,但也不得不拔刀上前,与徐商厮杀起来。 铛铛铛~ 两人一碰面,便过了几招。 徐商刀术精湛,只是几个来回,韩立身上便已经是挂彩了。 后背被徐商划拉了一刀,此刻那一阵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吾命休矣! 看着冲杀上前的徐商,韩立心中不禁一凉。 “徐商小子,何不速速受降?!” 正此时,于禁手持银枪,此刻正好赶到。 他一枪刺向徐商,后者只能先放弃击杀韩立,连忙挡住于禁这一枪。 “君侯?” 看着马上的于禁,徐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景象。 这是...益寿亭侯? 他不是应该在樊城吗? 怎么到穰县来了? 还有... 益寿亭侯不是与我一道的吗? 现在怎么来攻我穰县了? 徐商心中不解,震惊,最后变成的,是愤怒! “于文则,你也是没卵子的鼠辈?贪生怕死?投降了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于禁收起长枪,他眼睛一眯,说到:“殿下乃有天命之人,三兴大汉,便寄托在殿下身上,我何时贪生怕死?我于文则乃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你若是愿拨乱反正,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在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我呸!” 徐商狠狠啐了口唾沫。 “背主之事,我徐商死也不干,于文则,给我纳命来!” 曾经的上司,居然都已经投降了。 徐商心中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今夜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堆砌酝酿,他彻底愤怒,手持环首刀,便朝着于禁杀来! 骑在马上的于禁紧握长枪,他神态凝重,眼神锐利如鹰。 徐商的武力他是知晓的,如今根本不敢轻敌。 好在他身披坚固的甲胄,骑术更是了得,马蹄踏地时发出沉稳的节奏。 “既然伱不识好歹,那便别怪我于某人无情了!” 两人交锋,长枪与环首刀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于禁的长枪如毒蛇出洞,攻势迅猛凶狠,每一次刺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准确度。 徐商的环首刀舞动如风,灵活而迅速,试图闪避和反击。 然而,于禁的攻势如同铁壁铜墙,让徐商无法找到突破口。 “呀呀呀~” 徐商逐渐被压入下风,而越是处于下风,他心中便越是焦急,而越是焦急,暴露出来的破绽,便也越多。 噗噗噗~ 于禁枪法精湛,已经是让徐商染血了。 马上打马下,居高临下本来就有优势。 可惜这徐商不识时务。 罢! 便用你家中美妇,为我在殿下面前挣得些许好感罢! 思路通畅,于禁不再留手。 他手上的长枪犹如疾风般穿梭,徐商的反击越来越吃力,被压制得节节败退。他的身形逐渐落入于禁的掌控之中,凌厉的攻势让他难以还手。 “呔!” 于禁怒吼一声,手上的银枪力道猛地变大。 徐商再也无法抵挡于禁的猛烈攻势,被逼至绝境。他手中的环首刀在与长枪的碰撞中脱手飞出,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于禁毫不留情地发动最后一击,长枪刺向徐商的胸膛。 “噗~” 一声闷响,徐商倒地不起,溅起的尘土弥漫在城中。 徐商一死,于禁身后又有蜀军士卒涌入其中,城中守军胆气皆丧,纷纷溃散而逃。 文聘在人群中见到是于禁,心中便更没有战意了。 大将军曹仁败了。 益寿亭侯于禁更是投降刘公嗣。 败了! 徐商一死,穰县已经是守不住了! 逃! 逃到冠军县去。 投降? 文聘不愿,他现在还想要挣扎一二。 只要南阳还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便一路窜逃过去。 大王! 你何时到来啊! ... 穰县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三千精卒,已经是全部涌入城中了。 韩繇连忙上前对这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穰县已下,魏王曹操在南阳又少了一座城池了。” 刘禅心情亦是不错。 通过这南阳士族从中周旋,他下城破寨,那损失可以说是直线下降。 只不过... 一切的一切,都有代价的。 刘禅一脸笑意的看向韩繇,说道:“你放心,明日我便会为你上表叙功,我太子府中,尚缺太子宾客数人,我看子洪便可当之。” 韩繇大喜过望。 “多谢殿下。” 能入太子府,为太子宾客,他韩繇如今便可以称之为潜邸重臣了。 日后等殿下登基了,这两千石的官职,只要他日后能够立功,那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宗子卿看在眼里,心中很是羡慕。 若我宗子卿也能入太子府,为太子宾客,那该多好? 立功! 立功! 他的思绪,已经是飘到叶县去了。 徐晃,便用你的性命,为我宗子卿的前途铺路罢! 是夜。 于禁攻下穰县,又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城中混乱镇压下来,并且掌控住城中各个要地府邸。 徐商之妻李氏更是于禁的重点关注对象。 现在便是要找个好机会,将此女送入殿下房中了。 至深夜时分,刘禅终于是入了穰县了。 穰县之中,混乱方止,但城中战争的气息,还是未消散殆尽。 尸体虽然都已经处理了,但是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一时之间还发散不去。 至城中府宅,刘禅置办宴席,与诸将欢宴,这才到了原本是徐商的府邸之中。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关银屏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此时她看向刘禅,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将刘禅一口吞下去一般。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也只好任她摆弄了。 首先,这刷牙的标准流程,肯定是要有的。 正当刘禅飘飘然入在九天之上时,这院外突然传来费祎的声音。 “殿下,南阳太守东里衮、功曹宗子卿求见。” 当真没有眼力劲。 这多晚了? 深夜时分了,这天边都要吐鱼肚白了,还不歇息,前来拜见作甚? 在刘禅身下,关银屏脸上露出幽怨之色。 当真是给人快活都不成了。 两人整理好衣物,刘禅安抚一番关银屏,后者才嘟着嘴,走到外室,站在刘禅身后。 “让他们进来罢。” “诺。” 房外,费祎没好气的看着东里衮与宗子卿两人,他轻轻摇头,说到:“二位倒是找了个好时辰,请进罢。” 看着费祎那打趣的模样,宗子卿心中莫名的有些悸动。 难不成... 搅扰了殿下的好事? 走入房中,宗子卿见刘禅此刻端坐在外室主位上,身后汉寿亭侯之女关银屏正侍立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感不妙。 说不定... 他们两人还真搅扰了殿下的好事。 最后还是宗子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说道:“我二人深夜搅扰,扰了殿下清静,还请殿下恕罪。” 都已经叨扰了,还说这些作甚? 这身为主公者,不得闲暇也是寻常。 “无妨,方才正要睡下,你们便来了,也不算是打扰,二位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 见刘禅脸上并没有怪罪之色,宗子卿与东里衮心中皆是长舒了一口气。 “确有要事。” 宗子卿点了点头,继续说到:“而且还是关乎魏王大将徐晃之要事!” 徐晃? 刘禅眼睛亮起来了。 心中那丝丝缕缕的不悦之色,亦是发散殆尽。 既然是正事过来,他刘禅被打扰,那也无关紧要了! “何要事,速速与我道来。” 刘禅的反应让宗子卿心中有些激动,他连忙说道:“我等与魏将徐晃有联系,之前更是将宛城布防图送与魏军。” 嗯? 在刘禅身后,关银屏柳眉倒竖起来了? 将宛城布防图送与魏军? 原来你宗子卿是魏军内应? 关银屏刚要发作,却是被刘禅及时止住。 “功曹不妨继续道来。” 若真是内应,怎么会让你知道呢? 刘禅瞥了一眼关银屏,后者轻哼一声,显然被这宗子卿与东里衮搅扰她好事的气还未散去。 “实不相瞒,在见殿下之前,我是打算献宛城而降魏王的。” “哦?” 刘禅愣了一下。 关银屏闻此言,当即冷哼一声。 “看,就是乱臣贼子!” “那又是为何,改变了汝之想法?” 宗子卿轻轻一笑,说道:“在新野、在穰县见到殿下之后,属下心中便已经明白,殿下乃天上的龙凤,并不比魏王差多少,南阳已在殿下之手,焉有被魏王夺回去的可能?识时务者为俊杰,是故,我与府尊,愿意为殿下效命。” 兴许是怕刘禅似关银屏一般,将他们当成乱臣贼子了,东里衮在一边说道:“我等知殿下英明神武,胸怀四海,是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殿下,还望殿下心中莫要介怀。” 宗子卿看向刘禅的眼神,亦是有些担忧。 殿下会如何想呢? 似他这种投降了之后还有二心的话,殿下若是怪罪了,那该如何? “哈哈哈~” 刘禅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二位乃顺应天道,我又为何要责怪?若天命在魏,你二人自可取辅佐魏王,我无二话,然如今天命在汉,尔等愿为我刘公嗣效命,我又岂会加罪?” 刘禅转头看向关银屏,说道:“方才内子出言不逊,还请二位心中莫要介怀,她口快心快,非是本意。” 谁非是本意了。 关银屏心中轻哼,但听到刘禅口中说出的内子二字,不知为何,这心中满腔的怨气,却也是消失殆尽了。 “未见殿下之前,我二人确实是乱臣贼子,但如今,我等想要做汉臣!” 之前是我们没有选择,现在我们想做个好人。 “二位并未犯错,之前是被孟德迷惑,方才不知事贼为主,如今幡然醒悟,如何能是乱臣贼子?” 刘禅笑着继续说道:“你二人的意思便是,用间?” 宗子卿点头。 “若那徐晃听从我等之语,这殿下不日,便又会有一场胜仗!” 刘禅眼神闪烁,脑中却是在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貌似... 还真有一些机会! “既然如此,二位可有章程?” 宗子卿与东里衮对视一眼,说道:“此番前来,只是为殿下通通气,具体的章程,恐怕还要随局势变化而变化。” 没有一成不变的计策,这事物是无时不刻在发展着。 “还请殿下让我等回到新野,许我等便宜行事之权。” “好!” 刘禅当即点头。 “我许你们二人领兵三千,到了宛城,可便宜行事,具体事宜,我会亲手写一封信与小关将军。” 宗子卿与东里衮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大喜之色。 “多谢殿下信任,此番前去宛城,必要为殿下立下大功!” 徐晃的人头,便是我宗子卿的晋身之资! 刘禅再勉励宗子卿与东里衮几句,二人也不敢再打搅刘禅了,纷纷告辞而去。 待两人离去之后,关银屏果然有扑在刘禅身上,腻在刘禅怀中了。 那淅淅索索的小手就没停过。 没几下便将刘禅身上的衣服扒个七七八八。 “殿下,此二人为降将,方才投降不久,殿下便将此重任交与此二人之手,万一他们所说的话,是来哄骗殿下的,那该如何是好?” 若宗子卿与东里衮假意投降,如今得到刘禅便宜行事的权柄,若是他们想要投降魏国的话,比之之前,那是要简单许多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关银屏的担忧,刘禅自然也是有考虑过的。 “我刘公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能因为些许担忧,便伤了忠良之心?” 刘禅眼神闪烁。 “况且,我也并非是完全信任他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管是宗子卿与东里衮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他刘公嗣亦是有办法从中周旋,从而为宛城取得更好的局势。 “你这妮子...” 正与怀中美人说这话,刘禅倒吸一口冷气。 这关银屏武艺高强,手嘴并用之下,便是他刘禅都差点缴械投降。 不办了你,那还有王法吗? “女贼,纳命来!” 当即... 刘禅飞身上前。 房中便是一番龙争虎斗。 个中细节,自不必多说了。 ... 徐州。 合肥。 孙权尽起十万大军,一路从建业出发,自历阳,从东面前往合肥,这一路他孙权亲自领军。 另一路从庐江郡舒县开拔,由西面攻伐合肥。 这一路,则是吕蒙为大将,陆逊为副将。 盟约已成,江东大军一路上捷报频传,根本就没有遭受过什么像样的抵抗,两路大军,如今合在一道,已在合肥城下矣! “这便是合肥啊!” 再次到合肥城下,孙权感慨颇多。 “主公,魏国已兑现盟约,我等可是要将大军开往荆州了?” 去荆州? 孙权看向说话的陆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若我等举大兵前去荆州,而合肥未下,这两日说占下的土地,安能安稳拿下?” 来都来了,他孙仲谋岂能空手而归。 “这...” 陆逊心中有些无语。 他看向自家主公,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背盟背习惯了? 与刘公嗣签订盟约未久,便背盟与魏王签订盟约,现在魏王已经按照江东的要求来做了。 又要背盟将合肥打下来? 陆逊已经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了,没想到自己主公的脸皮,可比他的要厚的多了! 感受到陆逊异样的目光,孙权说道:“可是以为我孙仲谋乃厚颜无耻之徒?” 陆逊连忙行礼,摇头说道:“属下不敢。” 不敢... 而不是说不是。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若能够将合肥打下,便做一会厚颜无耻之徒,又能如何?” 孙权看着合肥坚城,这个数次让他折戟沉沙的地方。 “打下合肥,则我扬州安稳,进而可图谋徐州,此地太重要了,拿下他,则江东无忧!” 即便是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那也要保住江东基业罢? 合肥不在他孙权之手,如同卧榻之中,有他人酣睡,这如何能成? “伯言勿要多想,便有坏名声,我一人承担!” 名声算得了什么? 有合肥重要吗? “诺!” 陆逊眼中挣扎,但还是只得领命。 吕蒙在一边,则就要豁达得多了。 “兵道诡也!况即便是我等将合肥拿下来了,那魏王能说什么?莫非敢找主公的麻烦?如今那关云长与刘公嗣便在南阳,虎视许都,孟德便只心中有气,也只能咽下去!” “不错!” 孙权一脸赞许的看向吕蒙。 还是这个大都督懂他孙权。 本来我盟约上便是要合肥的,你曹操在里面故意搞些动作,不将合肥直接送给我。 你不送,那我孙仲谋自来取之! 你曹操气不气? 气! 敢不敢派兵前来,将合肥打回去? 敢吗? 若是敢的话,那我便与刘公嗣合盟,共击你曹孟德! 反正我孙仲谋总是不亏! 孙权之所想,陆逊心中亦是知晓,只是这老是背盟,被人一口一口的江东鼠辈的叫着,这实在是让人抬不起头来! “末将这便去准备攻城事宜!” 孙权军令一下,十万大军便马上开始转动起来了。 ... 此时。 合肥城上,张辽看向孙权军中动静,眉头开始皱起来了。 身材高大挺拔的张辽肌肉结实,体魄强健。他的面庞清瘦而坚毅,棱角分明。高耸的眉毛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战斗之志。他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时刻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黑色的短发整齐地梳理着,向后束起,露出额头和整洁的耳朵。他的黑发虽已略见斑白,却无损他的威严。 “这孙权,难道想要攻城?” 张辽乃曹操麾下大将也! 如今已经是五十有一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担任雁门郡吏。又先后跟随丁原、何进、董卓、吕布,恪尽职守,历尽坎坷。吕布败亡后,张辽归属曹操。 此后,立下众多显赫的功勋: 洞察敌情而劝降昌豨。攻袁氏而转战河北。在白狼山之战率领先锋大破乌桓并斩杀乌桓单于蹋顿。驱逐辽东大将柳毅。以静制动平定军中谋反。进军江淮击灭陈兰、梅成。 此后,长期镇守合肥。 建安二十年,合肥之战,张辽率领八百将士,袭击东吴十万大军,一直冲杀到孙权的主帅旗下,令东吴军队皆披靡。在东吴撤军时,张辽率领追兵,大破孙权、甘宁、凌统等,差点活捉孙权。 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张辽止啼”成为流传千古的典故。 观张文远一生,可谓是轰轰烈烈。 此刻,这位已然名传天下的宿将眉头紧皱,手亦是扶在腰间佩刀之上。 “主公盟书有言,我魏国已与江东会盟,我等已然是将讲合肥以南的土地都让给了东吴,他还要如何?” 本来合肥下面还有一个皖城的,其中城高墙厚,非重兵不能攻下,如今都让给那孙仲谋了,他还要攻合肥? 李典冷哼一声,说到:“江东鼠辈,做出何等事情都不奇怪,我看,还是要准备好守城事宜,免得合肥被攻破了。” “城中兵卒不过万余人,若江东强攻,我等可守住?” 对于孙权攻城的可能性,两人都没有任何怀疑。 盟约对于孙仲谋来说,跟一张废纸没有任何区别。 “合肥垒高土厚,城坚沟深,粮实众多,地形阻险,非强军而难攻下。” 想守城,首先就得先明白什么城不可守,不然螳臂当车也基本只有被碾压成渣渣的份。 而所谓城有不可守者:大而人少;小而众多;粮寡而柴水不供;垒薄而攻具不足;土疏地下,溉灌可泛;邑阙人疲,修缉未就。凡若此类,速徙之。 很显然,合肥是可守之城。 “况我一得到大王消息,便马上准备守城之事了。” 作为将孙权打成孙十万的人,张文远对孙仲谋的了解,可在众人之上。 “城外五百步内,井、树、墙、屋已填除之。井有填不尽者,亦是投药毒之。木石砖瓦,茭刍百物,皆收之。入不尽者,已焚除干净。” 守城之战,自然是不能留有东西在城外与敌军的。 甚至连合肥五里之内,树木都被砍伐干净了,没有砍伐的,也已经烧完了。 除此之外,张辽更是将什物、五谷、糗糒、鱼盐、布帛……医药、白棒,芦竹为稕插以松桦,城上城下,咸先蓄积。 简而言之就是坚壁清野,留给敌人的都是废物。 你孙仲谋是什么为人,难道我张文远不知道? 攻城? 也得看你能不能攻下来! .... 张辽的准备,很显然让江东大军吃尽苦头。 原本孙权是准备明日攻城的,但听了陆逊的一番奏报之后,这脸色直接是阴沉下来了。 “三日后方能攻城?” 孙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十万大军在合肥城外,要三日后才能攻城? 难道不知道现在时间的宝贵? 距离与孟德盟誓的时间,只有五日了。 他原以为一两日便可以将合肥打下来的。 毕竟这与合肥互为犄角之势角城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照理说这合肥应当是没了毛的刺猬才对,怎么还如此扎手? “主公容禀,那张文远恐怕是早有准备,对于主公的意图,亦是预料到了,因此他坚壁清野,要收集打造攻城器具,所耗时间便需要更多了。” “张文远!” 孙权的拳头骤然紧握! “有何方法,短时间便能攻城?” 准备云梯,造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 这个方法太耗时间了,他孙权不想等! 况若是他孙权攻伐合肥的意图被魏军所知,其派援兵过来,为之奈何? 现在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魏王曹操还是有些余力的。 在一边,董袭谏言道:“可差军士筑起土山攻之,数日之内,必可下城!” 筑起土山攻之? 这工程量,恐怕数日的时间,也难以破城罢? “可还要更快的办法?” 孙权看向吕蒙。 “元代之法,皆费日月而成,合肥救军一至,不可图矣。今我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乘此锐气,奋力攻击。来日平明进兵,午未时便当破城。” 吕蒙自然知晓孙权心思。 破城! 而且速度要快! 既然如此,那不用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了,直接造云梯攻城便是了。 只造云梯的话,军中物资便足够了。 至于伤亡... 主公可会计较兵卒的伤亡? “便用此计!” 孙权当即下令:“次日五更饭毕,三军大进。” 计策已定,众将士皆领命而去。 出了营帐之后,吕蒙却是被陆逊给叫住了。 “大都督。” 吕蒙看向一脸沉重的陆逊,问道:“伯言有何相教?” 相教? 陆逊苦笑一声,说道:“我有何可教大都督的,只是...明日攻城,恐怕难下合肥。” 吕蒙脸色未变,只是问道:“为何?” “难道大将军未看出来?不管是竖壁清野,还是看合肥城中防守,具是森严,无攻城器具,凭将士血肉之躯,如何能够下城?” 合肥即便是只剩下一座主城,但要攻下来,恐怕也不容易。 “难道主公不知?” 吕蒙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逊一眼,说道:“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将合肥打下来,主公要看的,便是我等有没有去打。” 对于孙权的心思,吕蒙早就摸清楚了。 对于合肥,他还是有想法在里面的。 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合肥攻下来,那再好不过了。 攻不下来,那也没关系。 只要手底下的人愿意听他的军令,那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而若是其中,有人忤逆他的军令,那孙权便可以拿不尊军令的人开刀了,届时这江东,又是铁板一块。 吕蒙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沉声道:“伯言,你是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但若是将众人都当做傻子来看,那便太自负了。” 他这个主公,军略或许不行,但是政治宫斗上,这天下人,可是鲜有是他敌手的。 只是... 便因一己之念,就要攻城拔寨,白白损耗将士性命? 哎~ 陆逊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摇头,脸上有不甘之色。 但现如今他陆逊还能说什么? 明日攻城罢! ... 次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合肥城墙上时,江东士卒已经准备就绪,浴血奋战的决心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云梯排列整齐,高大的城墙在他们面前矗立着,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 “江东鼠辈,果然前来攻城了,盟约对那孙仲谋而言,简直就是废纸一张!” 李典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对孙权的鄙夷,那是直接溢于言表。 不带藏的。 “熬煮金汁,我倒是要让孙仲谋看看,这合肥,乃是他这辈子都攻不破的坚城!” “诺!” 士卒领命。 每十垛挖一大坑,坑上设一铁锅,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 用柴草将粪水煮滚。 攻城之时,只需要用勺桶向下泼洒,着入肉烂痛至死。 敌人在城根,以粪筩喷之,或劈头浇下,令其遍体,且城滑亦不可上。 当然,除了金汁之外,羊油欍油烛、油、锛斧、斑猫、焰硝、柳灰、连滚架枕坐、丌字架、碎砖石、石灰...等等,只要是守城能够用到的,张辽都有准备。 咚咚咚~ 城下战鼓声响起。 江东士卒纷纷扛着云梯朝着合肥城下冲杀而来。 “冲啊!” “杀啊!” ... 张辽面色冷静,待到弓箭射程之后,他用力挥手,吼道:“射!” 箭矢纷飞,江东士卒还没靠近城墙,这损失便已然惨重了。 但面对如潮水般冲击而来的江东士卒,箭矢威力虽然不俗,但还是让部分江东士卒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了。 江东士兵们纷纷登上云梯,踏上攀爬之路。 他们身上披挂着简陋的盾牌,手中紧握着利刃,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攻上城墙,夺取胜利。 云梯的木板在他们的脚下嘎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攻城的艰难与危险。 “当真是来送死的,这孙仲谋...” 城墙上,合肥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如飞,破空声不绝于耳。 江东士卒勇往直前,但是每当一名士兵成功攀爬到城墙上,就会遭受弩箭和长矛的猛烈攻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刺骨的箭雨中,一声声惨叫响彻战场。 孙权在城外高丘上看着这场攻守战,越看,这眉头皱得越深。 “这张文远,不愧是猛将啊!” 陆逊在一边看不过去了。 “主公,如此攻城,恐怕难以下城,不若撤军罢。” 撤军? 孙权摇头。 “再攻一个时辰!” “诺!” 即便心中有其他的心思,但陆逊也只得领命。 一个时辰之后,合肥城下的江东兵勇,根本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只有寥寥数人登上城墙,更多的,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便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见事不可为,孙权终于是下令了。 “鸣金收兵罢。” 待我先去荆州,再来会你张文远了。 陆逊闻孙权此言,马不停蹄的,直接去军中传令。 呜呜呜~ 很快,江东营寨之中,传来鸣金之声。 攻城的江东士卒如释重负,纷纷撤退回来,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城上李典见此,连忙说道:“将军,你守住城池,我领兵出城,将羊角城夺回来!” 若能夺回羊角城、瓮城,则孙权便是有十万大军,也难以攻下来! 张辽摇头。 “还是让孙仲谋去打荆州罢。” 我张辽倒是要看看,仲谋你可能将江陵打下来? ... ps: 520作者君在码字,怎一个惨字了得。 o(╥﹏╥)o 万字爆更,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平定南阳,欲谋甄宓! 第145章 平定南阳,欲谋甄宓! “东吴大军撤退了。” 看着潮水一般退去的东吴大军,李典哈哈大笑两声。 “江东鼠辈,果然不堪一击。” 本来李典是想要趁机出兵,将羊角城拿下的。 若是能够一鼓作气,将皖城打下来,那便彻底的断了孙仲谋的念想! 可惜文远谨慎了。 张辽则是想得更多,他对着左右下令道: “军士们暂且休整,莫要松懈了,那孙仲谋狡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此番攻城而败,兴许是孙权诈败之计,为的便是引守军出城野战。 亦或是想要夜晚偷袭! 反正他张辽能想到的,那孙权都能做出来就是了! 甚至有些他想不到的,孙仲谋也会给他冷不丁来个惊喜。 “江东使者来了。” 只见合肥城下,虞翻身着使者袍服,队伍之中亦是升起使者仪仗,在尸山血海中前来出使,这场面,当真是有些讽刺。 “哼!” 李典见到城下使者,直接冷哼一声。 “背盟之人,见他使者作甚?依我看,将其乱箭射死算了。” 张辽脸上缀着笑容。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江东无礼,难道我等便要与他们一般无礼?见一见,又没有什么损失。” 李典冷哼一声,说道:“要见你去见,我去军营了。” 你孙仲谋不遵盟约,那就别怪我李典也不遵盟约了。 待你尽起大军攻伐荆州,我便将庐江郡重新打回来! 先去操练一番士卒再说! 合肥城中。 将军府。 待客大堂。 张辽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堂下的虞翻。 “外使,拜见将军。” “呵呵。” 张辽冷笑一声,说道:“方才攻城,现在又要出使,是何道理?” 文远眼睛微眯,身上的杀气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在许都签订盟约未久,便又背盟,难道那孙仲谋觉得我张文远易欺?” 虞翻自知理亏,但是作为使者,这嘴上的话肯定是不能输人的。 “我主岂会觉得将军易欺?此乃无稽之谈,而我主也未背盟,恰恰相反,我主不计较手下兵卒的伤亡攻城,乃是遵守盟约之举。” “哦?” 张辽脸上缀着嗤笑之色,他倒是想要看看,这虞翻嘴里面能说出什么论调出来。 “难道仲谋一片苦心?这才来攻我合肥?” 在合肥城下损失数千人马,这还没有背盟? “好教将军知晓,我主攻城,本就是攻给荆州看的,为的便是蒙蔽庞士元、刘公嗣与关云长之眼,合肥城下损失惨重,荆州方面若是知晓了,心中无疑虑,我东吴大军挥师荆州,自可破江陵!” 演戏演得这么逼真? 数千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他孙仲谋手底下如此富裕?如此舍得? 若那孙仲谋真为魏国与江东的盟约,方来攻城,那张辽只能说:他太温柔了,我真的哭死。 但以张辽对孙权的了解。 他有那么大义凛然? 不过就是想要攻城试试,若他事先没有准备守城事宜,真信了孙权的盟誓约定,恐怕方才一阵猛攻,合肥便被其攻下了。 若是攻下了合肥,孙仲谋难道还会还给他魏国? 呵呵! 明明就是背约,还将话说得这么漂亮。 “这些没用的话便不必说了,使者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被张辽如此轻视,虞翻心中虽然不悦,但还真无话可说。 毕竟他江东背盟在先,现在底气就是不足。 虞翻只得是陪着笑脸,道:“我主有言,盟约一切如故,明日我江东大军开拔,还请将军约束好手下兵卒,不得攻拔我江东有守军之城,一切都按照盟约上说的来!” 一切按盟约说的来? 张辽深深的看了虞翻一眼,说道:“伱主率先背盟,还要我等遵守盟约?这世上岂有如此好事?” 虞翻冷哼一声,说道:“若将军不同意,那我江东便只得全力攻伐合肥,与荆州合盟了,将军要作何选择,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江东鼠辈,明明有错在先,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哼!” 啪! 张辽重重的在身前桌塌上拍了一下,一声巨响之下,案牍仿佛都矮了几分。 而这一声突然的巨响,亦是让虞翻面色一白,他连忙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哈哈哈!” 张辽仰头大笑一声,说道:“使者误会了,某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只是尔等南貉子明明有错在先,反倒来要求我魏国,可是做得太过了?” 虞翻眉头紧皱,硬着头皮问道:“那依将军的意思,要如何?” “将合肥羊角城、瓮城让出来,今日尔等攻城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将羊角城、瓮城让出来,那日后攻伐合肥,岂非更加困难了? 虞翻马上拒绝! “将军容禀,方才我便说了,今日攻城,乃是做给荆州看的,并没有背约,将军如今狮子大开口,看来才是那个要背约之人,尔等在合肥背约,坏了魏王大事,这罪名,你可担待得起?” 哼! 张辽眼中杀气四溢! “当真好一张利嘴!” 他冷冷的盯着虞翻,继续说道:“江东鼠辈,盟约对尔等来说不过一张白纸罢了,若此事尔等不答应,我又如何能相信你主的信用?” “况且!” 张辽语气低沉,一字一字的说道:“便是我张文远背盟了,那又如何?难道你江东能攻下合肥?” 若是云长来攻城,他张文远还忌惮一二。 你孙权是什么东西? “你!” 张辽的态度坚决,远在虞翻的预料之上。 “使者请回罢,替我送一句话与你主:这天下人不易欺,我张文远更不能欺!若不答应要求,待尔江东大军离去之后,我尽收庐江郡全郡之地!甚至攻伐扬州,直驱建业!” 其实还有一句话张辽没有说出来的。 就算是你不撤军,我张文远也要把你打到撤军为止! “望将军面对魏王苛责之时,还能如此硬气!” 说完,虞翻直接拂袖离去。 张辽则是在后面用很是平静的语气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家大王何等英明,岂会因尔等鼠辈便与我心生间隙?” 他张辽本来可以跟江东虚以为蛇,待江东大军去往荆州之后,再收回羊角城、瓮城,不必直接说与江东使者。 但他为何要说? 一是他张辽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不做背后偷袭之事! 二是为两家盟约之事。 现在将话挑明了,孙权将羊角城与瓮城送回来最好,不送的话,那他好快马加鞭,将江东背约的消息送至许都,以免南阳大战一起,使大王判断出错。 这要得天下,靠的便是堂堂正正的实力,而不是靠背后的小聪明! 你孙仲谋,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江左之地罢! 来日,我自会领兵前去,将尔等鼠辈的头颅斩下! ... “什么!” 孙权听完虞翻言语,被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 “他怎么敢的?” 呼喝呼喝~ 孙权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起来了。 “难道张文远不怕孟德问罪?” 两家盟约,他一个臣子,难道敢背下如此罪名? 陆逊在一边起身说道:“兴许这只是张文远的气话,为的便是逼迫主公让步,主公自不必理会,我等手握十万大军,不信将合肥打不下来!” 之前是背约,陆逊心中不痛快。 但现在若张辽也不想遵从盟约,那还说什么? 打便是了! 十万大军,难道还打不下一个合肥? 况且... 这个合肥城外,互为掎角之势的羊角城、瓮城,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一日不成两日,两日不成十日! 十日不成一个月! 他手底下有十万大军,便是耗,也要将合肥耗下来! 听了陆逊此言,孙权的面色却是难看起来了。 他想到了之前不好的记忆。 十万大军... 被张文远八百精骑冲散了。 吕蒙看出了孙权眼中的犹豫,他上前说道:“张文远在合肥,明显是有备而来,若我等强攻,恐魏军援军不日便至,除非南阳大战,现在便打起来,否则,魏国还是有余力的。” 这也是孙权担忧的。 要打,也是等南阳那边战事打响了之后再来。 现在去碰合肥,短时间难以攻下,反而吸引了魏国的注意力。 万一那孟德只想要稳住南阳局势,不让荆州兵冲出南阳便可,集中兵力,先来对付他江东? 之前孟德打完汉中,收拾完张鲁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前来合肥,在濡须口直接将他大败。 往日战败的痛苦记忆涌上心头,让孙权一时之间也有些迟疑起来了。 “大都督,依你看来,此事我该如何应对?” 孙权满眼期待的看向吕蒙。 “主公,与魏国合盟为好,还是与荆州合盟为好,主公心中若是想明白了,如今自然也不必考虑了。” 若是真心与魏国合盟,合肥的羊角城与瓮城送回去,只要得到荆州,加上大半个庐江郡,其实他东吴已经是收获匪浅了。 要打下合肥,便看日后了。 若要与荆州合盟,那直接在合肥城下死磕便好了。 孙权眼神闪烁。 与魏国合盟,还是与荆州合盟? 在这一刻,孙权脑子里面闪现出许多画面。 濡须口的,张文远的,刘公嗣的,还有今日在那合肥城下,那惨烈的攻城战! 孙权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了。 “你说得对。” 孙权看向吕蒙,说道:“将羊角城、瓮城交还回去罢。” 之前要魏国让出羊角城、瓮城,孙权便是想要将合肥攻下来。 但是现在的结果是什么? 即便是羊角城与瓮城在他江东之手,这合肥也没打下来啊! 既是如此,那只得是断了这方面的念想了。 想要左右逢源不成,那只能去取江东能够取得的最大利益了。 荆州! “主公...” 人家张辽都要背盟了,怎么主公你反而是后退了呢? 陆逊想不明白。 “伯言无须再言。” 孙权摆了摆手,说道:“我意已绝!” 孙权算是被张辽打出心理阴影了。 如此赤裸个主城给他攻打,短时间都拿不下来。 他如何能谋取合肥? 还是待南阳战事一起,张文远被调走之后,再来图谋合肥罢! “诺!” 他陆逊为将,还能说什么? 只得是从命了! ... 三日后。 荆州。 江陵。 庞统,看着面前前来禀报的斥候,问道:“你当真看到了孙权率大军,在日夜不息的攻伐合肥?” 那斥候点头,连忙说道:“不仅属下见到了,庐江郡的不少百姓亦是见到了,有些被强征为民夫乡勇的,亦是有逃回不少人,听他们亲口所言,皆是如此,军师若有疑问,尽可询问。” 庞统陷入深思之中。 看来,这仲谋倒是按照盟约要求来了。 “将武陵从事与治中从事唤来。” “诺!” 未久。 武陵从事樊胄、荆州治中从事潘濬皆是到庞统身前。 “拜见军师。” 庞统摆了摆手,说道:“无须多礼,前方消息,江东已今按照盟约,去击合肥了。” 潘濬闻言,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如此的话,那荆州便无忧了。” 这整日防备江东可能的偷袭,潘濬心中都有些厌烦了。 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无当飞军尚有两万,驻守在公安、潺陵二地,既然江陵无忧,军师可将我派往宛城,防备魏国反攻!” 樊胄当即请命。 看着阿会喃与董茶那都去立功了,而他独自守在后方,这煎熬,谁人知晓? 庞统却没有这两人的乐观。 “孙仲谋狡诈,不可轻敌。江夏情况如何了?” 潘濬当即说道:“我大军千人驻扎在州陵,这几日奏报,不见江夏有大军云集,反而是不断的有民夫被征调往庐江郡的方向,当地百姓亦是说,江东正在强攻合肥。” 庞统点头。 “以我看来,可调大军去往宛城,江陵城中,亦有十万石粮草,正要送往南阳,属下愿做这个运粮官!” 在这江陵后方有什么好待的? 殿下在哪里? 殿下在南阳啊! 不在殿下多多露脸,那他潘濬日后岂有前途? 那云长实在可恶,还故意让我回江陵,否则现如今一直跟随殿下的,便不是糜芳那降将,而是我了! “不可!” 庞统轻轻摇头。 “殿下言之,江东孙权不可尽信,州陵与公安,自是要严防死守,你二人如今为殿下肱骨,只要在殿下攻伐南阳,与魏王孟德争锋之时,让后方不乱,便已经是立有大功了,放心,之后,我会为二位上表叙功的。” 这守城能有什么功劳? 潘濬脸上露出谀笑之色。 “军师,粮草之事事关重要,还是让我先将粮草运送去南阳罢。” 樊胄亦是说道:“两万无当飞军窝在公安、潺陵二地,除长沙郡那边有些事之外,那不整日都无事可做?还请军师让我领兵万人,前去南阳!” 一个个都想要立功啊! 庞统还是摇头。 但人走完了,这江陵岂非空虚? “这样吧。” 一味的强迫潘濬与樊胄去守城,恐怕会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傅士仁的故事,便在不远之前啊! 庞统看向二人,轻声说道:“承明你守住公安,樊胄将军镇守江夏州陵,一有情况,便通过烽火台传递消息,我也不让你们一直守着,守住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自会让尔等去往南阳,调其他将军接替二位防务。” 若是只有一个月的话,那倒是不无不可。 南阳一个月之内,仗是打不完的。 潘濬与樊胄皆是点头。 “末将领命!” “属下明白!” “辛苦二位了。” 庞统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宽慰几句之后,这才将两人打发走。 哎~ 这江陵难守啊! 殿下在这些文臣武将心中,威望实在是太高了。 一个个都想跟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效命。 当然... 这也是因为跟着殿下,亦是能够立功的原因。 像是阿会喃,才去襄樊,便三日攻下樊城,劝降了于禁,这功劳不可谓不大。 向宠生擒庞德,伏击文聘,损其部曲数千,更是在攻拔穰县战役中立下功劳。 类似于阿会喃、向宠这些人,太多太多了。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便是跟着殿下! 跟着殿下能立功,守在江陵算什么事? 对于潘濬与樊胄心中的想法,他庞统太懂了。 他心中,难道不也是这样想的? 待在江陵,处理案牍之事有什么意思? 战场冲杀,才能显出好汉魄力! 但自雒城一战之后,殿下仿佛将他当做瓷娃娃一般,生怕他受伤了。 便是汉中之战,他都没有捞到什么功劳,做什么成都留守。 简直是气煞我也! 如今跟着殿下到荆州,居然也是值守后方! 我庞统有那么容易死吗? 哼! 不行! 一个月后,我也要去前线! 与孟德交手,离了我庞士元怎么能行? ... 江陵。 郡守府。 如今的郡守府,已经是临时太子府了。 从成都来的官员,大多先到郡守府,之后再去拜见庞统。 而在后院之中,孙尚香与孙鲁育这对姑侄女此刻正坐在院中赏花。 孙尚香身着一袭玫瑰紫色留仙裙,她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荣光焕发,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在钟山下庄园之时,她穿着都是非常简单的,但不知为何,到了江陵来了之后,却是心里想着穿得好看一些。 譬如现今,她的这套衣服,已是多年未穿着了。 在孙尚香对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此刻拿着一束红色菊花,正仔细端详着。 孙鲁育身着青裙罩紫衫,眉目如画,肌肤如雪,柔顺的青丝垂至纤细腰间,在配着那略显的一丝绯红的脸颊,以及日光照耀,竟是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姑姑,这红菊可难得了,你闻闻。” 闻? 花有什么好闻的? 孙尚香摇了摇头,说道:“你从建业过来,连自家郎君都没见到,身在异乡,身边没个依靠,难道你心中不慌?还有心思赏花!” 看着自家侄女天真无邪的模样,孙尚香轻轻叹了一口气。 “谁说我没个依靠,姑姑你可不就是依靠吗?” “我算是什么依靠?” 孙尚香心中泛起苦楚。 她在江陵,才算是孤家寡人。 当真不应该在钟山出来的。 出来之后,反倒是多了许多杂念。 “姑姑,你不是见过汉中王太子吗?可与侄女说说他是怎样的人?” 小萝莉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此刻手上的红菊都不再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那刘公嗣是何许人?” 孙尚香呆了呆,想到了多年前刘公嗣还小的时候的模样。 “他小时候,比你可调皮多了,当时我便看出他是个风流种子,如今观之,倒是没有看走眼。” 风流? 孙鲁育眼神闪烁。 “听闻殿下身边已有几位红颜了,姑姑可知晓她们?” 孙尚香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她显得无聊,‘无意’之间亦是了解了不少。 “那小子年纪轻轻,身边的美人已经有三个了,算上你,已有四人了。” 四人? 孙鲁育吐了吐舌头。 她这位未来夫君,真是够风流的。 孙鲁育心中不禁生出压力来了。 “汉寿亭侯之女关银屏,姑姑可见过了?” 孙尚香点头。 “银屏是个好女子,见到她,便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当然...她比我当年聪明得多。” 当年她过于自我了,而银屏眼中全是殿下。 如今看来,银屏还算是聪明的。 “那她可与殿下...有过房事?” 房事? “殿下与银屏已经行过房事了。” 孙鲁育见到孙尚香面有异色,还以为他身体不好了呢。 “姑姑,你身子不要紧罢?” 孙尚香咳嗽一声,连忙将脑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想法抛出去,说道:“你姑姑我的身子壮朗得很!” 孙鲁育轻轻点头。 “殿下年纪尚小,便行房事了,莫不是沉溺其中?不加以节制的话,恐怕不行罢?” 你这丫头,还没嫁给那小子,便替他着想了? 孙尚香没好气的瞥了孙鲁育一眼,说道:“你放心,那小子精神得很,每日精力十足,不似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像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年纪轻轻,在那方面便已经有异于常人之处了。 “如此便好。” 孙鲁育轻轻点头。 “殿下的性情,姑姑知晓多少?” 那小子的性情? 好色? 孙尚香思索一番,说道:“殿下虽然好女色,颇有些孟浪,但行事倒是非常有章法,他手下臣僚,对他都是恭敬有加,殿下待人接物,并无上位者的傲气,反而是让人如沐春风,他在军中士卒心中,都甚有威望。” 听完孙尚香一番话,孙鲁育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看来我这个未来夫君,定是个强人! “那殿下的喜好,姑姑可知晓?” 那小子的喜好? 不就是女色吗? 除了女色还有什么? 孙尚香斟酌一番,说道:“他颇有其父之风,思贤若渴,喜好,除了女人之外,平时也未见其显露多少出来。” 主要是孙尚香没有与刘禅深入交流过,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太少了。 现在他的喜好,恐怕只有银屏知晓了罢? 孙鲁育心中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继续问道:“那殿下在那些方面有特长呢?琴棋书画?还是箭术枪法?” 琴棋书画? 虽未见其展露,但以其智谋,以其书写的文字来看,定然是不俗的。 至于箭术枪法? 那小子年纪虽轻,但武艺却是不差了。 孙尚香刚要回答,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没好气的看向孙鲁育。 “你这丫头,是到我这来打探消息来了。” 方才她还担忧孙鲁育无法适应在江陵的生活,争不过殿下身边红颜。 但如今看这丫头的模样,明明是有备而来的。 才第一次入府拜见,便要将刘公嗣以及关银屏的底细都摸清了。 孙鲁育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撒娇一般的拉着孙尚香的手,说道:“好姑姑,鲁育在江陵,便只有姑姑一个亲人,我不问姑姑,又能问何人?” 看着孙鲁育可怜兮兮的模样,孙尚香心中一软。 “好好好,你继续问。” 我为这丫头的姑姑,自然是要帮她得到殿下的欢心的。 只是... 这心中为何有一丝丝的抗拒呢? “我就知道姑姑待我最好了!” 孙鲁育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既然得到孙尚香的应诺,孙鲁育也不客气了,当即火力全开。 “姑姑,殿下平时喜欢穿何种颜色的衣物?” “姑姑,殿下平时喜欢吃何种菜肴?” “姑姑,殿下与关家娘子,何时去房中行房事的?” ... 这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那是将孙尚香折磨得体无完肤。 但是... 更让她离谱的是,很多离奇的问题,她居然都能回答上来。 我什么时候对那小子如此了解了? 孙尚香心中震惊! ... 冠军县城。 城中府衙大堂。 刘禅与麾下臣僚共置酒宴。 身边有南阳士族的援手,这冠军县城,亦是没有废多大的力气便拿下来了。 说是冠军县城,其实并不确切。 东汉永元四年,汉和帝封窦宪于冠军。 此地乃是窦宪的封地。 但是汉和帝及宦官郑众等合谋诛除窦氏,窦宪被迫自杀。 这所谓的封地,其实还是郡县。 “诸位,辛苦了,请!” 堂下众人皆是举起酒樽,纷纷说道: “殿下才辛苦了,舟船劳顿,我敬殿下一杯。”廖化马上上前来表态了。 “不错,殿下未来之前,穰县便能将我等阻拦十数日,殿下一至,不过数日光景,不仅穰县攻下,便是冠军此地,亦是拿下来了。”向宠对着刘禅举杯行礼,这一番话,也是出自他肺腑真心的。 “殿下辛苦了!” “殿下比我们都辛苦!” ... 打了胜仗,这场间的气氛很是热烈。 刘禅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亦是不错。 “都是诸位用心,将士用命,方能得此成效。” 他来了,便下穰县与冠军,主要还是靠的南阳士族的力量。 这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殿下,南阳一下,现如今是要去郦县还是去顺阳,或者去阴县?” 冠军乃要地,连通三地。 从郦县过析县,可至洛阳。 从顺阳过丹水,若占下武关,便可直驱关中。 从阴县出发,可至东三郡,进而直入汉中。 “武关谁人镇守?” 武关? 堂下诸将,眼睛都亮起来了。 难道殿下的意思是,攻伐武关,谋取关中? 韩繇眼珠微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一定是殿下让汉中王出兵去攻伐关中,若是他们能够直下武关,便能与汉中的汉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直下关中? 若是能够打下关中,这又是何等的功劳? 宗惠叔上前说道:“镇守武关的,乃是吕常。” 吕常啊! 刘禅轻轻摇头,心中稍有可惜。 这吕常也是有守城之能的人。 在襄樊的时候关羽打过很多次交道,只要他一守城,关羽便只能无功而返。 若此人守武关,那要想攻伐下来,恐怕不容易。 “文聘去往何处了?” 攻伐武关,不过是刘禅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灵光而已。 若是镇守武关的将领是一个无名之辈,那么他自然要率兵去取。 顺手而为的事情,为何不做? 但若武关难攻,那便不必消耗力气了。 他还是要保存有生之力,准备与魏王曹操的决战! “文聘逃往阴县了。” 阴县? 那便是东三郡的方向了。 “那便去阴县,要攻下此城,诸位可有妙计?” 问是问诸位,但刘禅的目光还是在宗惠叔与韩繇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东三郡有刘封、孟达二人镇守,殿下只需要派兵围城,待我书信一封,阴县城中守将,见走投无路,必然投降!” 这阴县之中,倒还真没有与他韩繇相熟的人。 但没关系。 他韩繇在南阳也算是有点名气的。 加之殿下大军压境,不需要攻城,应当是可以拿下阴县的。 只要宛城不失,南阳大局已定,这些人除非是想要为魏王尽忠,否则,投降便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此言甚是,明日尽起大军,前往阴县。” 他停了一下,再说道:“顺阳、郦县,谁为我取之?” 刘禅此言一出,堂中诸将具是起身请命。 “末将愿为殿下攻下顺阳、郦县!” 军心可用,刘禅当即下令。 “元俭领本部兵马,攻顺阳,惠叔为参军!” “向宠领本部兵马攻郦县,子洪为参军!” “诺!” 廖化、向宠、韩繇、宗惠叔四人起身领命。 ... 次日。 大军自冠军开拔,去往阴县。 同时,刘禅派遣使者前去东三郡,邀孟达、刘封至南阳。 即便是与曹操决战的可能性很小,但再小的可能性,也要做好准备。 南阳若下,东三郡便不必陈兵了,自可入南阳。 清晨出发,至下午才到阴县。 刘禅手下五千大军,已经是将阴县团团围住了。 至阵前,军中士卒在刘禅的要求下,纷纷对着城上守军喊道: “尔等已然身陷重围,若想活命,快快开门献城,殿下饶尔等不死!” “尔等已然身陷重围,若想活命,快快开门献城,殿下饶尔等不死!” ... 数千人齐吼,声势煊赫。 城墙上,阴县守将窦骁脸上露出胆怯之色,他看向身侧文聘,问道:“君侯,现今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文聘看着城外大军齐整的模样,又在军中见到汉中王太子的仪仗旗帜,这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不想我文聘逃了三四座城池了,还逃不过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早知昨夜便离阴县的。 文聘心中有些后悔了。 昨夜他本来是想要奔向顺阳的,准备由武关逃入关中。 若至关中,我文聘总该安全了罢? 虽然当逃兵有些丢脸,但起码这性命保住了不是? 日后总有找补回来的机会。 只可惜昨夜这窦骁置宴请他,这喝多了酒,成行自然不成了,如今更是深陷重围之中。 跑? 如何跑? 文聘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军围城,只有坚守待援了。” 坚守待援? 窦骁面有苦色。 那援军从何而来? 筑阳? 他们恐怕自身难保。 顺阳? 现在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 至于从武关而来的关中援军? 别闹了。 且不说路途遥远,便是说关中如今魏军不多,守住汉中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更不用说是要来支援了。 援军? 哪里来的援军? 守城宛如等死! “城中有多少守军?多少匹战马?” 窦骁知晓文聘心中升起了突围的念头,他在一边说道:“城中兵卒两千余人,战马两百匹不到。” 两千人,两百匹战马? 文聘眼神闪烁。 “将军可信我?” 信你? 窦骁点了点头。 “君侯的名声,我窦骁如雷贯耳。” “你我领这两千兵卒,两百战马,在深夜之时突围前去武关,进入关中,何如?” 弃城而逃? 窦骁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也罢!” 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窦骁对着文聘说道:“便按照将军所言来做!” “好!” 文聘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随口一说,心中本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窦骁居然同意了。 “将军真魏国忠臣!” 这窦骁可是阴县本地人,家业都在阴县,却愿意与他文聘突围出城,搏那一线生机! “将军为何后退?” 这一句话没说完,窦骁直接后退几步。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文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左右,拿下此人!” 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后,窦骁当即下令,左右亲信马上意会,众人一起上,很快便将文聘制服,绳索更是将文聘绑成了个粽子一般。 “窦骁,你?” 前面我还夸你是大魏忠臣呢! 你这哪里是大魏忠臣? 乱臣贼子还差不多! 窦骁脸上露出稍有歉意的表情。 “君侯,对不住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武艺又不如君侯精湛,突围出城,十死无生,我看君侯也别去武关了,与我一同降了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可好?” “我呸!小人!我文聘错看了人!” 被文聘骂了一声,窦骁脸不红心不跳,再说道:“你乃成名宿将,我听闻汉中王太子重用于禁,献城而投的于禁他都能够重用,将军损兵折将,深陷绝境亦想为魏王效力,此忠义,殿下得知,岂不更加重用?” 昨夜他为什么要请文聘喝酒? 仰慕他的声名? 或有之。 但更多的,还是要借文聘之身,立下功劳! 献城投降算得上什么功劳? 带着延寿亭侯、讨逆将军文聘受降,这总算是立功了罢? 他窦骁的投名状,便是这文聘! “无耻小人!” 文聘将头一撇,显然心中怒气未消。 “小子言尽于此,君侯若是听进去了,你我日后共为殿下效力,今日之事,我必向君侯请罪。若君侯未听小子之言,那更不必多说了。” 窦骁一挥手,道:“将文聘带出城外!” 吱吖~ 城外吼叫声方才停止了不到一刻钟,阴县城城门便缓缓的打开来了。 在一边,关银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殿下,真开城门了。” 什么时候攻城变得如此容易了? 这阴县虽然不是坚城,但若是想要攻下来,不费个几日时间,丢下上千具尸体,那能打下来? 结果根本不用手下兵卒出马! 穰县、冠军,再到这个阴县。 太容易了。 之前我见父亲攻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的崇拜逐渐化为爱意。 我家郎君,当真是天下第一人。 起码比父亲厉害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守将倒是醒目。” 宛城一下,新野又破,刘禅大军压在南阳,阴县守将举目无援之下,除了投降,那还能做什么? 他们又不是曹家人,也不是夏侯家人,吃的饭也是当地供养的,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忠臣,便将性命丢了。 几百块的工资,玩什么命? 与南阳士族而言,这些小城守将,大多数是谁赢了他们帮谁。 在大势的裹挟下,他们除了投降,他们别无选择。 窦骁押解着文聘,走到刘禅面前,当即行了大礼。 “罪将窦骁,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起身罢,你乃功臣,何谓罪将,放心,我会为你叙功的,赏赐不日将赐下,你还做阴县守将如故。” 一番宽慰,将窦骁忐忑的心安抚下来了。 “末将日后定为殿下效死!” 刘禅轻轻点头,却是将目光定格在文聘身上了。 文聘.. 可是个大将! 还是孟德家底厚啊! 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名将,而我刘公嗣还得靠劝降来拉拢人才。 不过... 家底再厚,也有败光的时候,他刘禅如朝阳初生,而那孟德却是夕阳西下,暮气沉沉。 如今南阳已定,接下来,便是要冲出南阳了。 曹孟德,你准备好了吗? 还有甄宓! 我刘公嗣他娘的来了! .... ps: 又一日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玄德尽起西川兵,宛城无间道! 第146章 玄德尽起西川兵,宛城无间道! 阴县县令府宅。 大堂之上。 刘禅看向跪伏在地的文聘,笑着说道:“君侯可愿降我? “哼!” 文聘轻哼一声,将头一撇,并不说话。 坐在堂中的刘禅呵呵一笑,对于文聘,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今将军所统新野,皆已属他人类;南阳之地,止有孤城一区,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危在旦夕。将军何不从我之言,归顺汉中王,复镇荆襄,可以保全家眷。幸君侯熟思之。” “太子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家中女眷,尽由尔等处置便是了。” 他最有能耐的儿子都死了,如今自己也年纪大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了算了,这样还能保住一生的名望。 “殿下所言极是,如今归降,想来殿下亦是会重用,君侯何乐而不为呢?” 窦骁在一边,亦是为刘禅劝降。 “鼠辈,焉敢言语?” 对于自己被抓的罪魁祸首,文聘对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窦骁被文聘一骂,面有愠色,不再言语了。 于禁在一旁撸起胡须,他本来是想要劝说几句的,但见窦骁下场,如今文聘模样,只得是闭口不语了。 莫要他上前说话,反倒是被文聘泼了一身脏水,不值。 况殿下身边少一人,那他于禁立功的机会,便多一分。 功劳总是没有人嫌多的。 “也罢。” 似庞德,如今亦不想归降,给这文聘一些时间好好想想罢。 反正养起来,也不费多少口粮,万一他改变主意了,他身边便又多一大将。 “给延寿亭侯松绑,便是不归降,也可一同宴饮罢。” 左右上前给文聘松绑,倒是让文聘心中搞迷糊了。 不把我关起来? 万一我跑了你不怕? 但... 他转念一想,脸上马上是露出苦笑之色。 他文聘孤家寡人,能跑到何处?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他跑了,对于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文聘心中有气,但也老老实实的在侍者的引领下,坐在于禁身侧的食塌边上。 他也不说话,拿起酒肉便吃便喝,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在原历史上,这文聘日后镇守江夏郡,曹叡即位之初,在江夏击退了孙权的进攻。史书称他“在江夏数十年,有威恩,名震敌国”。 这种人才,若是能收为己用,那他刘公嗣便又多一位可镇守一地的大将了。 “诸位,请!” 刘禅端起酒樽,对着堂中众人举杯。 “谢殿下。” 众宾客欢宴,于禁喝着酒,脸上却一直瞄着刘禅,以及刘禅身后的关银屏。 这关家娘子真是的? 怎么一天到晚粘着殿下不放? 徐商之妻张氏在他手上久矣,根本就没机会送到刘禅身边。 难啊! 想给殿下送个美人都不成。 他这个做下属的,也太失败了吧? 不行! 得找个机会! 这张氏若是再待在他手上,这军中士卒该以为他好女色了。 他于禁可不是那种人! ... 益州。 成都。 汉中王府。 汉中王刘备此刻身披单衣。 在他身后,吴夫人手持竹扇,轻轻的给刘备扇着风。 她此刻额头上带着些许汗珠。 “夫君,可好些了?” 刘备轻轻点头。 “好多了。” 这天气热,干起活来都是满身是汗。 说起来... 似这般闲适的日子,何时有过? 似乎便也只是在江东的时候罢? “夫君,今日已行房事了,不可再来了。” 刘备闲下来了,吴夫人似乎都年轻了不少。 但刘备呢! 毕竟年纪大了,作为妻子,吴夫人该告诫的,自然也是要告诫的了。 刘备却是轻哼一声。 “勿忧,孤身子好得很,莫非夫人感受不到?嗯?” 说完,刘备当即动手,他也不含糊,大热天里,两人大战三百回合。 片刻后。 刘备额头满是细汗,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都变得清明了不少。 而吴夫人则是羞得走入房中。 这老夫老妻的,还是在白日,外面可是有侍女的,当真是羞死人。 呼~ 吴夫人走后,刘备忍不住上前抚着自己的后腰。 老了。 老了啊! 在新野之时,刘备发现自己大腿生出赘肉,由此感慨而落泪。 当时他是这般与刘表说的:“我过去常常骑马,大腿没有赘肉。现在不再骑马了,大腿上的肉又长起来了。时光飞逝,人即将步入垂老,却没能建功立业,因此感到悲伤。” 如今功业似乎立得差不多了。 为汉中王,但精力已然不济。 至于匡扶汉室? 以他现在的年纪,怕也是不行了。 尤其是在自己的儿子如此争气的情况下,刘备虽然是髀肉复生,却还想着与吴夫人回味起夫妻之间的乐事。 打了一辈子的仗,确实可以来享受享受了。 正在刘备感慨之际,门外却是传来侍女的声音。 “大王,尚书令与军师求见。” 刘备愣了一下。 孝直与孔明一道来求见,莫非是有要事? 他眉头微皱,不要是荆州方面,传来什么坏消息罢? 他刘玄德之所以还有闲心与吴夫人同乐,那便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的原因在。 有太子刘禅在,便是他刘备百年之后,这打下来的基业,也有人继承,这匡扶汉室之事即便是他没有完成,他这个好儿子也会替他完成。 但若是太子出了事,那他岂敢浪费时间? 还有闲情逸致行云雨之事? 他简单的将衣服穿上,对房中吴夫人喊道:“夫人,更衣。” 片刻之后,已是身着一身得体王侯袍服的刘备缓缓走出吴夫人卧房。 汉中王府书房中。 法正与诸葛亮已经是等有一段时间了。 “大王这几日,可是有些懈怠了,这尚书台之事,这几日也不来过问。” 君主不问,便是相信他法正的能力,得到刘备的信任,这种感觉自然很好。 但你信任归信任,这不问一问,我心里也不安啊。 万一做得不好,那该怎么办? 诸葛亮依旧是羽扇纶巾的模样,他轻摇羽扇,脸上缀着笑容,言道:“大王征战一生,现如今得有闲暇,自然是要修养身心的,如今曹贼势弱,养好身子,方能匡扶汉室,还于旧都!” 这也不见殿下养好身子啊? 前几日去拜见的时候,大王明显就是气血虚浮,一副沉迷女色的模样。 再听他夫人言之,吴夫人近日来气色不错,面色红润。 这一来一去,便可知晓大王为何气血虚浮了。 纯纯是房事过多了。 大王现今如此,还不如领兵征伐的时候呢!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间,书房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刘备大笑一声,脚步踏入书房,他说道:“孝直、孔明,你两人今日怎有空至王府来寻我?” “臣下参见大王。” 法正与诸葛亮皆是对刘备行了一礼。 “这些虚礼便免了。” 他轻轻一笑,说道:“都坐罢。” 书房之中,早有侍者将鹿皮坐垫放置好。 两人依次跪坐下去。 “大王,这是荆州方面的奏报,还有殿下的亲手书信。” “哦?” 刘备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他方才还担忧自己的麒麟儿,以为是荆州有变,但现在见到是太子手书,那说明荆州方面是没问题的了。 刘备接过信件,迫不及待的便要打开来看,但见房中二人,他还是耐住性子。 “不知这荆州如何了?” 成都与荆州相隔千里,想要传递消息,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的。 一来一回,即便是百里加急,也要个一个月时间。 “荆州奏报:前将军关羽先下襄阳,后面更是在樊城水淹七军,关平奔袭宛城,殿下攻拔新野,如今南阳,已尽在我手。” 闻此,刘备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整个人兴奋得站了起来,说道:“当真如此?” 法正重重点头。 “军中奏报,自然是真的,甚至方才臣下所言,不过七七八八而已,大王不信,自可观之。” 虽然刘备知晓他二弟天下无敌。 自己的宝贝儿子更是少有谋略,之前能够平定南中四郡之地,如今去了荆州,自然也是有一番作为的。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番作为,也太大了罢? 刘备亲自将刘禅上表的荆州奏报拿在手上端详,脸上的喜色是丝毫不掩饰的。 “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一声,说道:“孤有麒麟儿,那孟德拿什么和我争?” 伱曹孟德有这么猛的儿子吗? 我刘备有! 玄德仔细看荆州奏报,却是发现荆州一开始,局势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法正也是捡近来的事情说,像是江东偷袭江陵,傅士仁投降,糜芳戴罪立功,刘禅与江东签订盟约,乃至于与孙权联姻之事,都未说出来。 “傅士仁乃是随我多年的老将,不想他居然贪生怕死,险些害得孤失去荆州,好在糜子方迷途知返,戴罪立功。” 跟随自己的老臣背叛了他,刘备此刻心中不太好受。 对于当时的情形,刘备也不禁为刘禅捏了一把冷汗。 若非太子在关键时刻急中生智,否则这江陵有倾覆之危啊! 而且... 还逼迫江东孙权与他结盟。 看着这盟约上的条件,刘备脸上的笑容笑得那是更灿烂了。 “江东鼠辈,又行偷袭之事,好在太子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诸葛亮在一边亦是说道:“殿下神武,生擒江东大都督吕蒙,逼得仲谋签订盟约,与我等共击孟德,还送来了七十五万石粮草,原本荆州缺粮,还要靠蜀中运转粮草,如今有了这七十五万石粮草,益州粮草,便可供应自身了。” 从益州转运粮草到荆州,一路上的消耗,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能够将这些粮草省下来,积蓄粮草,过些日子从汉中攻伐关中,恐怕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只是云长与我儿在荆州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使孟德损兵数万,更是折损了南阳郡之地,怕其不会善罢甘休,若魏国发大军攻伐南阳,以云长与太子在南阳的军力,恐怕不是孟德的对手。” 开心完了之后,刘备脸上马上露出担忧之色。 “大王何不看殿下手书呢?” 被法正一提醒,刘备连忙将刘禅的亲笔信拿出来仔细观详。 前面小半的篇幅,都是写刘禅思念刘备,思念成都亲人的内容,言真意切,看得玄德公那是眼眶微红。 后面大半的篇幅,则是刘禅论天下大势了: 其中的内容总结一下,主要的观点便是这三个。 第一,别看汉中之战打赢了,荆州这边也进展迅速,但曹操家底厚实,要想一下子把他打趴下,根本不可能,我方粮草不足,应当还是要采取守势,待时局生变,再做打算! 刘备虽然有了与另两家抗衡的实力,明面上比孙权风头还盛,但他仍然是三方中较为弱小的一方。不要说与雄踞北方的曹操相比,即便是与东吴相比,刘备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或许刘备手下有不少闻名于世的文臣武将,但是孙权麾下的实力也不逊色。 孙权本身的才能就十分出色,曹操曾夸赞称“生子当如孙仲谋!” 除此之外,孙权麾下的文臣武将阵容也十分豪华,吕蒙、陆逊两大都督个个都是文武全才,程普、黄盖、周泰等武将或许个人武力不及刘备的五虎将,但也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孙权占据的江东八十一县远比刘备手中的益州更富饶。 毕竟益州动乱,而江东一直安稳,未有大战,百姓安居乐业,基础自然比益州要好了。 刘备夺取汉中后,虽然实力上已经十分强盛,但是与曹操相比还是大有不如的,甚至还不如曹操一半的实力。 这主要是因为,整个汉朝时期的经济中心都是在中原地区,曹操所控制的区域不但人口多、耕地多,物产也非常丰富。 况行军打仗可不仅仅看谁手下的谋臣武将最多,人口的基数决定所能供养的士兵数量,而物产的多寡也决定着能够用兵的时长。 以这两个方面来看,刘备的实力都大大不如曹操,这也是为什么在诸葛亮北伐后期,必须号令妇女上战场运补给的原因,就是因为人口基数不足,难以满足战争的消耗和需要。 刘禅信中此言,自然是不想要刘备去浪了。 我们还不是大优势,别人比我们猛多了。 高筑墙,广积粮,这才是正道! 当然,第二点,刘禅又提出来了,如果要保住现在的局势,给足魏国压力,是必不可少的,若刘备能够派遣西川之兵数万人去汉中,做出要攻伐关中的架势,可以吸引曹孟德的注意力,牵制魏国兵力,让他不敢将全部军力都放在南阳。 虽然益州要休养生息,但休养生息也是要看时候的。 曹公连续进为魏公、魏王,代汉之意已十分明朗。 显然,曹操正处于由“挟天子以令诸侯”到“代汉”的转型期。 此时,曹操尚未完全得到北方士族的普遍支持,曹丕即位后,推行“九品中正制”才拉拢士族,而原本对他持一丝幻想的拥汉人士则积极行动起来,曹操“内有忧逼”。 而最坚决打着“汉室”旗号的刘备,则成为拥汉派们最后的期望。 在汉中之战期间及以后数月,北方连续发生了许都之变、侯音起事、魏讽袭邺之图谋、孙狼起事等事件。 这些事件的起因,有的是因不堪曹操的征发,有的是出于挽救汉室,但多对刘备、关羽遥相呼应。 所以说,刘备确实需要休整,然而,最需要休整的是曹操。 曹操只要喘过气来,大家拼实力,刘备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大仗不能打,小战不能停,便是现在刘备一方应该做的。 这最后一点,刘禅则是提出,益州粮草难以为继,西川之兵去汉中之后,可作为屯田兵,建设汉中,至于短期的粮草问题,江东的七十五万石粮草,便可作为支援。 看完刘禅手信,刘备脸上的骄傲之色,是难以掩饰的。 这便是我刘备的好儿子! 当年对甘夫人的那一拔,含金量还在上升! “孝直、孔明,太子的信,你们看一看罢。” 刘备将信件交给诸葛亮与法正,二人见刘备脸上的神情,自然也是知晓其心情不错的了。 殿下在心中到底写了什么? 孔明心中好奇。 两人快速的将信中的内容看完,眼中亦是有惊诧之色,法正脸上带笑,点头说道:“殿下在荆州数战数胜,然而心中并未生起轻敌之念,反而愈加谨慎,对这天下大局的看法,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百战百败,仍不气馁,这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品质。 但百战百胜,心无骄纵,这就更加难得了。 很多人不是承受不了失败,而是打了胜仗之后,心中升起骄纵之情,看不起天下英雄,最后的下场,自然就凄凉了。 诸葛孔明羽扇轻摇,眼中神光闪烁。 说实话,他都想要去荆州,辅佐殿下与魏王争锋了! 成都有法正,何须他诸葛孔明? 原本刘备让关羽发动襄樊之战,他是不同意的。 大战不止,民力凋敝,这可是长治久安之策? 应当与民休息,训练士卒,统一思想,发展经济,屯田蓄粮,日后才有与孟德争霸的实力。 加之荆州在孙权与曹操两面包围之下,你一面去打襄樊,另一面孙权来偷袭了怎么办? 事实上... 还真与他诸葛亮想的一般。 唯一的不同,那便是殿下去了荆州,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否则的话,江陵若是被孙权所占,那他心中的担忧,便成为现实了。 “殿下之计,字字珠玑,大王可用此计!” 原本从汉中撤军,便是因为粮草不够,现在荆州不用益州来供粮,甚至孙权送来的粮草,还可以支援一部分到益州,那派几万大军过汉中,那还是可以的。 益州百姓还撑得住! 刘备亦是点头。 “我儿此计甚好,明日在王宫召集众将,准备北伐关中之事。” 虽然去汉中,他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北伐关中,而是要牵扯魏国兵力,但这架势要做出来。 现在成都中,恐怕魏国、江东的眼线不少。 况且... 架势做足了,说不定到时候关中一乱,还真给他找到机会了也说不定! “大王英明?” 英明? 不过是有一个好儿子罢了。 刘备拍了拍腹肌消失不见的肚子,心中还颇有些惆怅。 他刘玄德亦是不得闲啊! 还以为这闲适的日子能过得长一些。 但劳碌命就是劳碌命。 还是振奋精神,为实现心中之志而奋斗罢! 儿子虽然厉害,但他这个老子,岂能输给儿子? 榜样得做好来! 刘备眼神闪烁,之前睥睨天下的霸气也是由他身躯散发出来。 便让孤最后发光发热,为阿斗铺平道路。 若是在他有生之年,能实现心中抱负,亲眼见到三兴大汉,那便更好了! ... 成都。 太子府中。 张佩兰对镜梳妆。 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玉娘,姐姐可好看?” 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张佩玉赶忙点头。 “阿姐好看极了!” 她忍住伸手去摸张佩兰的发丝,撒娇一般的扑在张佩兰身上,柔声奶气的说道:“玉娘也要像阿姐这般好看。” 兰娘脸上笑颜如花,她一把将玉娘抱起来,说道:“等你长大了,阿姐我为你梳妆打扮,现在,让阿姐给你编两个小辫子。” 闻言,张佩玉头点如捣葱。 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张佩兰身上,任由头上秀发一络络的被张佩兰拿起。 正在张佩兰给妹妹编辫子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姑娘,荆州的使者来了,好似殿下有送信过来!” 殿下? 张佩兰浑身一震,此刻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跳动起来了。 殿下送信过来了? 天可怜见。 在成都,她思念刘禅,都快有相思病了,不然也不至于时常到太子府来。 这府宅后院,她直接置办了一间闺房,在闺房小院外,种了些花花草草,每日不是在织衣,便是在想念郎君。 如今听闻刘禅有信送来,她也顾不上为张佩玉编辫子了,将她自身上放下,便火急火燎的快步走出房间。 留下一脸懵逼的张佩玉。 她辫子才编了一半,此刻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现在滑稽的模样,小嘴一扁,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阿姐穿得如此漂亮,却把我搞成这幅模样。 然而此时的张佩兰,心中只有好郎君,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好妹妹? 很快,在内院府门外,张佩兰见到了从荆州来的使者。 “小人见过姑娘。” 使者一见张佩兰,连忙低下头行礼。 张佩兰轻轻点头。 “殿下有送信件过来?” 那使者轻轻点头,此刻他双手捧着一个包裹。 那蜀锦所包裹着物件,看起来颇为沉重。 “便是这些了。” 张佩兰随身侍女喘着粗气,方才一路小跑,她才追上张佩兰,此刻她满头是汗,上前将包裹接过来。 “辛苦使者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上下打点,方能收买人心。 别看这使者地位低下,但地位再是低下,也不能得罪。 受恩与他,日后他自然为在左右说她的好话。 另一个侍女将一个锦袋递给使者。 “姑娘,使不得。” 那使者虽然是在拒绝,但拿下锦袋的动作可没有任何迟疑。 “些许心意,去吃些好酒好菜罢。” “多谢姑娘。” 张家娘子日后可是成为太子妃的人物。 难怪能与殿下定下婚约,对他这种地位低下的人,都如此善待,她不当太子妃,谁去当? 那使者离去之后,张佩兰连忙将包裹拿在手上。 她掂量着重量,绝美的脸庞上,唇角微微勾起。 殿下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她心中很是期待。 快步回到内院房间,张佩兰将包裹打开。 只见包裹之中,有一本左伯纸扎成的书籍,厚厚的一大本,除书籍外,包裹中,还有一枚金色发簪、银色手镯,以及十几封信件。 见到这些物件,张佩兰心中开心极了,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旁边从小跟着张佩兰一起长大的侍女也在一边打趣道:“姑娘这一个月来,都不如今日笑得多。” 张佩兰没好气看了那侍女一眼,但转眼间,喜色与爱意便充盈心中了。 她轻轻打开书籍,眼睛更是发亮。 只见这书籍里面夹着一片片被做成标本的树叶,好看极了。 各色树叶,变成标本之后,便自有它的美感了。 张佩兰心中感动,她拿起那些信件中最上面的一封,上面写着‘兰娘亲启’四个大字,张佩兰轻轻将信件打开来看。 只见信中写道: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说是书信,不如说是情书。 对于青梅竹马的张佩兰,刘禅心中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作为最先与他相熟的,也最先互诉衷肠的,结果日夜相随的是银屏,已行房事的,关银屏与祝融公主皆有之,唯独张佩兰没有。 而且他在不是在南中,便是在荆州,即便是在成都了,还是与关银屏待在一起的时间较多。 刘禅心中,对张佩兰心中自然还是有些亏欠的。 不管是标本,还是发簪、手镯,亦或者是十几封书信,都是为了打发张佩兰心中的烦闷。 果然。 看完一封信之后,张佩兰眼中已然动情,她喃喃自语说道:“郎君如此为我着想,如此爱我,我又如何能怨他呢?” 虽未见刘禅如面,但张佩兰心中的快意,心中的兴奋,亦是溢于言表。 “阿姐,编辫子。” 张佩玉嘟着嘴上前,她此刻辫子编了一半,又被她一番破坏,此刻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玉娘乖,等阿姐看完信后,便给你好好来编。” 信? 张佩玉看着自家阿姐魂都被勾走的模样,问道:“是禅哥哥的信?” 张佩兰点了点头。 “便是他的。” 哼! 张佩玉当即哼哼唧唧起来了。 禅哥哥太坏了,之前不带她出去玩,现在还来和我抢阿姐! 不行。 等禅哥哥回来了,我一定要他好看。 嗯! 就爬到他床上,吓他一跳! ... 宛城。 将军府中。 关平手上拿着信件,信件里面的内容他看完之后,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你怎么还回来了?待在殿下身边不好?” 他现在是殿下的大舅子,只要是不死,凭借身份,都不需要多少功劳,便可以坐上大将之位了。 你宗子卿算什么? 不待在殿下身边刷刷脸熟,跑到宛城来? “殿下信中难道未说,我等是要用间,诱那徐晃率魏军过来,届时将军埋伏一侧,便可将徐晃击败,到那个时候,不仅是南阳彻底保住了,进兵颍川,威胁许都都成了可能。” 用间? 这间可是这么好用的? “再怎么用间,也不如待在殿下身边。” 他这个妹夫能力太强了,只要能得他重用,什么功劳不会有? 像是从他讲武堂从来的,很快都已经是爬上牙将、偏将、校尉的位置了,成为军中中层。 可以想象,只要殿下给他们机会,变成成为领军将军,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殿下身边立功的机会就是最多的,还来用间? 能成功? “殿下已与我便宜行事之权,还请关将军从中配合。” “罢了罢了。” 关平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便按照你说得来罢,要我如何配合?” 宗子卿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请将军率本部兵马,前往博望坡驻军,宛城由我来守!” 嗯? 关平眉头微皱。 若是他出了宛城,让这宗子卿来守,万一他反水了,该如何是好? 关平脸上的犹豫,并未有掩饰。 宗子卿自然知晓关平心中的担忧,他说道:“将军放心,之前在新野、冠军见了殿下之后,我已无二心,若非要迷惑徐晃,将军尽可将我家眷迁往新野,以作质子。” 关平轻轻一笑,他说道:“既然殿下能够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他便是相信你的,我相信殿下的眼光,也相信子卿你的忠诚。” 他从虎皮坐垫上起身,说道:“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也是如此,三日后,我便起兵前往博望坡,宛城之事,便交由子卿了。” “谢将军信任!” 宗子卿心中感动。 感动的是刘禅与关平都愿信任他。 三日后。 若他宗子卿心志未变的话,将宛城献与徐晃,便会立下大功! 两千石官职之梦,亦是可以实现。 但是... 便是将宛城献出去了,徐晃能守住宛城了? 现在南阳士族的士子之心,全凝聚在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身上了。 南阳士族既然都支持他了,那南阳民心自然也是在殿下身上的。 殿下可用南阳士子,可用南阳百姓,可用南阳兵卒,可用南阳物力。 便是守住了献出了宛城,又能如何? 最后宛城不保,他难道要逃往许都? 到了许都,他献城的功劳难道还有? 而且... 他毕竟是南阳人,根在南阳,去了许都,岂非是无根之萍? 如今.. 他宗子卿,也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这辈子,他是做定了殿下的爪牙了! 当日。 关平要移军博望坡,准备进兵叶县的消息,便在城中不胫而走。 宗子卿则是当即写下书信,命人星夜送往叶县。 在宛城,一张大网已经是缓缓张开,便等着徐晃这个猎物的到来! ... 叶县。 城外营寨。 校场中。 徐晃站在校场上,烈日高悬,阳光炽烈,炎炎热浪扑面而来。他赤膊上身,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湿透了发丝。此刻他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长刀,眼神凝重而坚定。 呼呼呼~ 手中长刀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一刀一势间流露出刚猛的气势。他舞动刀刃,犹如疾风扫过,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力量的张力,刀光熠熠,刀影幽幽。 他身形灵动,脚步矫健,时而前冲,时而后退,时而左转,时而右移。身法矫健而灵活,宛如一只猎豹在草原上奔腾。 太阳的热力透过他的身体,不断地汗水流淌,但他却毫不停歇,一刀接着一刀,每一次挥动都充满力量和决心。他的动作流畅而准确,每一刀都准确地击中目标,仿佛在预测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在徐晃在校场练刀的间隙,司马懿手上拿着一封书信,却是缓步走到校场边上。 “将军神勇!” 他在校场下看了一会,脸上露出赞叹之色。 “如何?要上来与我比划比划?” 跟你比划? 司马懿连忙摆手拒绝。 “将军刀术无双,我上去,恐怕连将军一回合都抗不过去。” “哈哈哈~” 徐晃大笑一声,显然司马懿的吹捧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仲达匆匆而来,可是有事?” 徐晃走下校场,亲兵当即递来湿毛巾,他随意将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便披上一件单衣。 “宛城那边有消息了。” 宛城? 徐晃眼中一亮。 “是何消息?” 司马懿将手上信件递给徐晃。 “将军看完之后,心中便明白了。” 从司马懿手上接过信件,徐晃仔细端详起来了。 这信才看到一半,他脸上便露出狂喜之色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他算算时间,三日后,其实便是快要十月份,与江东约定的时间,都过去几日了。 现在他在南阳掀起战事,江东孙仲谋在后面发力的话,关云长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定然焦头烂额! “那宗子卿当真是个人物,身为降人,还能得到那关平重用。了不得,了不得。” 司马懿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 徐晃一看,还以为其中有诈,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了。 “仲达难道看出了什么?” 他仔细一想,也是。 那宗子卿一介降人,能得关平信任? 有诈! 绝对有诈!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那宗子卿是否有诈,我不太清楚,但关平愿意信任他,也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宗家之女嫁与关平,他们两人,已是连襟,有如此关系在,将宛城交于其手,自然也说得过去。” 如此啊! 徐晃一想,也是点头。 “那仲达以为,此计可行?” 此计可行? 司马懿摇头。 “江东那边未有消息,我们绝对不能出兵!” 他目光闪烁,说道:“合肥急报方才传来,仲谋在七日前才攻伐了合肥,未果,如今即便是调转大军,准备对荆州用兵,恐怕也需要时间,若是你我这两日便出兵了,届时关云长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尽起南阳兵卒,君侯可有信心能够胜之?” 他徐晃手下的兵马,现在可不够关云长手上的多了。 加之... 那关云长勇猛,他徐晃对上了,也没有信心能够战胜。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又狡诈异常,现如今进兵,即便是宗子卿真心实意的投降,他们拿下宛城了之后,能守住宛城吗? 攻下宛城容易,守住宛城,何其难! 南阳如今尽在荆州之手,若是陷在宛城了,岂非又要大王派援军来救? 一定得让江东将南阳的援兵引走了,他才能出兵! 想清楚这些,徐晃心中的烦扰也一扫而空了。 “既是如此,那便不必着急,这几日我操练士卒,仲达说什么时候可以攻了,我再去攻!” 有个谋臣在身边,徐晃将这思考的重任交到司马懿身上。 至于他? 打仗便是了! ... 此刻,江夏郡方向,陆逊已经是在州陵城外了。 他看着这座小城,眼神逐渐闪烁起来了。 在他身后,黑压压的江东士卒,开始聚集。 控制住沿路烽火台,先下州陵,然后沿江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江陵! 曾经我在江陵失去的东西,如今我陆伯言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人可以输一次,可以输两次,但不能输第三次! 他陆伯言,不会在败给刘公嗣了。 绝对不会! ... 万字爆更!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日下三城,江陵危矣! 第147章 一日下三城,江陵危矣! 深夜,星光稀疏地洒落在江东的大地上,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凉意。在这宁静的夜晚,一支百人江东士卒悄然接近州陵城,他们身影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如夜行的影子一般。 士卒们身穿黑色夜行服,轻盈地穿行在丛林和树木间。他们步伐矫健,身手敏捷,尽可能地减少了脚步的声音。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轻柔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默默地逼近州陵城的城墙,眼神坚定而锐利。每个士兵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这是一场决定胜负的夜袭行动。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江东士卒先登们的心跳似乎也随之加快,他们感受到了战斗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黑夜并未削弱他们的战意,反而激发出更加坚定的决心。 陆逊亲自为先登,他目光如炬,沉着指挥,百人先锋迅速并默契地展开行动。他们利用草丛和地形的掩护,轻盈地攀爬上城墙。手脚并用,迅速地靠近荆州兵守卫的位置。 突然,爬上城墙一名士兵触动了城墙上的警铃,只见铃铃铃的声音,城墙上半睡半醒的守军猝不及防,纷纷被惊醒,慌乱中抓起武器,但已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 “杀!” 陆逊怒吼一声,当即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 噗噗噗~ 眨眼间,便有数条性命没于他手。 “先去将城门打开来!” 江东士卒迅速发动袭击,利剑闪烁,箭矢飞舞。他们在黑暗中化身为死神,准确地找寻着守军的弱点,发起致命的攻击。剑光划过黑夜,鲜血洒落,惨叫声和战斗的嘶吼交织在一起。 州陵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江东士卒的默契配合和勇猛无畏让守军无法抵挡。 吱吖~ 江东先登冲杀向下,很快便占领了州陵城门。 这州陵原本便是江东之地,只是刘禅的盟约中要驻军江夏,是故将此小城送与荆州。 对这州陵的一草一木,江东士卒都熟悉得不得了。 今夜偷袭,城中甚至有内应相助。 当然... 也有那州陵守将樊胄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守城上的原因。 总之,刘禅安排在江夏,防备江东偷袭的第一道防线,如今已经是被攻破了。 ... 城外这是什么动静? 州陵城中将军府中。 樊胄独自饮酒,却是听见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在那声音,似乎是喊杀声? 都深夜了? 还不让人清静? 他冷哼一声,将抱着的美姬推倒在地,对着堂外喊道:“来人啊!” 樊胄喊了一声,还真走来了一位身着甲胄的甲士。 “城中发生了何事?难不成是城中百姓想造反?” 樊胄一脸酒色,面颊醉红,头也晕晕乎乎的,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振。 “城破了,将军,逃吧!” 那身穿甲胄的甲士面上露出惊慌失措之色,他连忙上前架住樊胄,想要带他一起逃走。 城破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樊胄怒斥道:“谁敢来攻州陵?岂非不怕殿下兵锋?” “是江东大军!” 江东? 樊胄更是摇头了。 “哈哈哈,江东鼠辈,焉敢来攻?他们现在正在合肥,岂会在州陵?” 他将搀扶着他的甲士一把推开,没好气的说道:“一定是山匪假冒江东大军,以为我樊胄会被他吓住?哼!” 他冷哼一声,脸上完全没有惧色。 “将弟兄们召集过来,将这股山匪剿灭了。” 在樊胄心中看来,江东不可能来攻的。 “将军,城中只有五百人,都在城上守着呢,府上只有数十兵勇。” “那剩下的人去了何处?” 樊胄闻言大怒! 州陵中,可是有千余人手的,怎么现在只剩下几百人? “将军,你难道忘了,你将他们散入乡里,找寻美人了。” 被这甲士一提醒,樊胄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他听闻江夏美人无数,便寻思着找寻美人,若是有极品者,更是可以献与殿下。 毕竟殿下好女色之名,在军中已有声名。 若是献美人而得到殿下信重,那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了。 一步登天! 但现如今,在这个关键时刻,散入乡里的数百人,却找不回来了。 樊胄脸上终于是露出惊慌之色。 “那还愣着作甚?跑啊!” 便只是山匪,手上无人,他樊胄也不是对手,先跑了再说! 樊胄摇摇晃晃的穿戴甲胄,便要出府而去,然而这将军府大门方才踏出去,一群手拿火把、武器的军卒便将他围住了。 “此人便是樊胄,将他拿下。” 几名士兵悄悄逼近,他们飞速接近樊胄,如同捕食者追踪猎物般。樊胄的步履踉跄,举止颠倒不已,当即陷入了困境。 江东士卒抓住时机,一起发力,樊胄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牢牢地制住。他挣扎着,但酒精的迷幻使他力量不济,无法反抗。 江东士卒熟练地将樊胄捆绑起来,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让他无法逃脱。樊胄的目光迷离,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无法辨认出周围的人物。 士兵们一边嘲笑着樊胄的可悲形象,一边稳住他,避免他再度摇摇晃晃地倒下。 “当真是条大鱼。” 满脸是血的陆逊走上前来,此刻他手上拿着沾血宝剑,身上只有杀伐之气,而没有什么翩翩公子的书生意气。 他看向左右,说道:“不能放走一个人,守住州陵城门!” 从突袭州陵城,到破城生擒樊胄,时间不过一刻钟。 尤其是现在是深夜,只要守好州陵城门,不放走一人离去,消息便可以封锁下来。 “给他泼一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陆逊看着醉醺醺的我樊胄,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这樊胄,当真是不将我江东猛士放在眼里。 明明在州陵的驻军便只有千余人,还敢放出一半人去乡里找寻美姬美人?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噗~ 一盆冷水泼下去,樊胄从醉酒状态转醒了不少。 他怒气冲冲的看向左右,大吼道:“谁敢泼水于我?” 他正要问罪,但陆逊的一脚便已经是踹上来了。 “樊胄,若还未酒醒,我可用手上宝剑让你清醒一二。” 一脚踹中大腿,剧痛之下,也让樊胄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伱们?陆逊?” 他在江陵的时候,与陆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便将陆逊的模样记在心中了,期许着日后攻伐江东的时候,能将陆逊的人头,作为他晋升的功勋。 即便是此刻陆逊满脸是血,他樊胄也是一眼便看出来了。 “你倒还认得我。” 陆逊轻轻一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已成为阶下之囚,愿降否?” 降? 樊胄啐了一口唾沫,直接喷在陆逊的脚上。 “江东鼠辈,有资格让我樊胄投降?” 陆逊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消失,一抹杀气在他冷峻的脸庞上闪现而出。 他冷哼一声,说道:“不降,只有一死,难不成你真要为那刘公嗣殉节?” 为殿下殉节? 樊胄看着陆逊手上沾血宝剑,微微咽了一口口水,殿下又没有与他大恩,他为何要殉节? 能活着,自然是要活着的。 但投降江东?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为殿下殉节,我自不愿意,但你要我投降,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也罢。” 陆逊没有多少时间能花在这樊胄身上。 今夜他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了。” 陆逊手上宝剑翻飞,便要刺向樊胄心口。 你真要杀我? 樊胄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我愿降!” 为了活命投降,不丢脸! 况且.. 谁说我投降了,我假意投降而已,关键时刻反水,也未尝不能立下大功。 “你倒是识相。” 陆逊轻轻一笑,说道:“不过,得拿出投名状,我才信你。” 投名状? 樊胄心中一个咯噔,他暗叫不妙。 “将他拉上来!” 此刻被拉上来的,正是刘禅任命的州陵县令。 “樊胄,你若将他杀了,我便信你是真心归降我江东。” 咕噜~ 樊胄咽了一口口水,表情有些呆滞。 “怎么?不愿意?呵呵,那我便让他杀了你,反正你们两人,谁投降都可以,但只能活一人。” 只能活一人? 樊胄面色发狠,他当即说道:“我愿降,我愿杀他!” 那州陵县令闻之,当即怒目而视,大骂道:“贼子,怕死之徒,你狼心狗肺,辜负殿下信重,二姓家奴,你不得好死!” 被这州陵县令一骂,樊胄心中也生起火气来了。 谁让殿下不带我去南阳的? 若殿下肯让我随侍身侧,我岂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江东士卒给樊胄松绑,他当即接过一把环首刀,眼中发狠,一刀便刺进州陵县令的胸膛之中。 州陵县令的胸膛之中,鲜血喷溅而出,淋了樊胄一身。 殿下你不将我带去南阳,军师你不让我去南阳,硬要我在州陵,那我做这叛徒,又能如何? 浴血之身,樊胄也发起狠来了。 “很好。” 樊胄的狠辣,让陆逊轻轻点头。 现在樊胄手上沾血,即便是回去荆州,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就算是能活,但政治前途,已经是没有了。 他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在他江东。 “阁下可信我忠心了?” 一个叛徒在这个时候说忠心,也是够讽刺的。 陆逊微微一笑,他说道:“汝之忠心,我知矣,时不我待,还请将军今夜多做配合,你在荆州不受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看重,到了我江东,今夜若是能够立功,我自会上表主公,为你叙功,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听了陆逊此言,樊胄眼中亦是升起些许希冀起来了。 “好,今夜,伯言你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 “不错。” 有樊胄这个内应在,想来接下来的事情,会简单许多。 “只是...武陵可要打下来?” 武陵? 这倒是将陆逊问住了。 但他想到樊胄的官职,马上明白过来了。 这家伙是担心他的家眷呢。 “你放心,江陵若破,武陵便在我江东瓮中了。” 从南中至武陵,都是崎岖小道。 难以快速转运兵卒辎重,届时在要道上设一关隘,便可挡住南中之敌。 只要江陵一下,战局马上就朝着他江东这方倾斜过来! “如此,我明白了。” 当即,陆逊便让樊胄领兵,前去清理沿江的烽火台。 那汉中王刘公嗣沿江布置的烽火台,若是大军行进的话,消息恐怕第一时间便会传到江陵了。 而若是江陵有了准备,别说攻下江陵城了,到达江陵城下,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时候。 樊胄领命而去,清理沿江烽火台的荆州兵。 深夜到天明。 从州陵至华容的烽火台,便已经是被樊胄清理一空了。 至于去清理的方式也很简单。 樊胄领兵进入,他乃江陵东面守将,烽火台中守卒都认识他,一入烽火台中,樊胄便尽杀烽火台中守军。 连杀了一夜,樊胄心中最后的一丝反水的念头,也被杀灭了。 手上沾满同僚的鲜血,他樊胄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奈何。 奈何啊! ... 大江南岸。 云梦泽隐秘处。 一座简陋的江东营寨便矗立其间。 云梦泽上舟船密布,营寨中营帐一眼望不到边。 营寨中军大帐之中。 身穿银色甲胄的吕蒙便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高大威猛的身躯显露着力量与坚毅。厚重的甲胄紧密贴合他的身体,闪烁着冷酷的金属光芒。甲胄上的花纹精细而华丽,彰显出他的高贵地位和威严气息。每一块护甲都经过精心打磨,反射出周围的光线,映衬出他的雄壮威严。 此时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睿智和冷静,面色很是郑重。 当日江陵一败,还在不远之前。 他吕蒙作为江东大都督,却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生擒,实在是将脸丢到家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 好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报仇的机会,便在眼前了。 这一次,他也有不能失败的理由! “江上斥候传来消息,伯言已然占据州陵,沿江的烽火台,亦是被毁得差不多了,今日黄昏,谁为我拿下作唐?” “老朽愿往!” 老将周泰当即起身上前,他说道:“当日江陵一败,某便记在心里,此番攻伐作唐,我为先锋!” 作唐乃是武陵到潺陵、公安的必经之路,守住作唐,便可堵住武陵可能的援救。 今日他夜袭潺陵、公安,而陆逊在江北偷袭江陵。 若是两面进行顺利的话,数日之内,便可大功告成! 当然... 即便是没有偷袭成功,也不甚要紧。 吕蒙也打算耗下去了! 你刘公嗣或许耗得过我江东,但你耗得过我江东与魏国的联盟? 当日兵行险招,吕蒙已经是吸取教训了。 现在... 稳字当头! “好!” 吕蒙马上说道:“周老将军率本部兵马,今日黄昏出发,拿下作唐!” 这句话说完,吕蒙满脸郑重的看向周泰,说道:“那作唐守军不过千余,夜袭之下,恐怕轻易便能够破城,但破城只是开始,将军要守住作唐,不能放武陵方向的蛮兵一人到潺陵、公安这边来。你可能做到?” 潺陵、公安一带,只有不到万余无当飞军。 还是些方才训练好的新卒。 积年老卒,那些精锐,都被阿会喃带到南阳去了。 至于无当飞军的另一部分,则是留在武陵与长沙的交界上。 每日运送长沙蛮掳掠来的人口。 哼! 以长沙蛮来掳掠我江东人口,难道我不知? “大都督放心,若他们想要过作唐,除非踏过我周某人的尸体!” “好!” 对于周泰,他还是放心的。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周泰何尝不是呢? 他江东众将,心中都是窝火的! 哀兵必胜! 他们就是一群复仇者,便是性命都丢了,也要将威名打回来! “文向,你领本部兵马,攻下潺陵!” 徐盛当即上前一步,抱拳领命。 “末将领命!” “休穆,你领本部兵马,打下公安!” 朱桓起身,当即说道:“大都督放心,我有在,公安必下!” “文珪,你领本部兵马,防备江陵来援。” 潘璋起身应诺。 ... 一条条军令发下去,云梦泽边上的魏军营寨,当即运转起来了。 造饭埋锅,收拾营寨。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稳步进行着。 吕蒙此刻已经是登上停靠在云梦泽上的舟船上了。 夕阳下。 天空渐渐染上了橙红色的晚霞,犹如一幅壮丽的画卷展开在眼前。 云梦泽宛如一片无边无际的绿海,水面波光粼粼,轻轻涟漪荡漾。茂密的芦苇丛沿岸蔓延,舞动着随风摇摆的姿态,似乎在述说着大自然的生机勃勃。 远处的山峦苍翠挺拔,仿佛护卫着这片美丽的湖泽。山与水相映成趣,交相辉映,山水之间融合出一种和谐的美感。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如同一抹翠绿的画笔点缀在山脚下,为整个景色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希望我日后,还能有幸见到这云梦泽的美景罢。 吕蒙心中感慨。 艨艟巨舰内,水手发力,巨舰朝着湖口方向而去。 吕蒙亦是收起赏景之心,他的眼神锐利,布满杀气! 今夜江东尽全力攻伐江陵。 刘公嗣,你可挡得住? ... 是夜。 江陵城中。 庞统坐在府衙大堂之中,处理这来来往往的军务政务。 咚咚咚~ 他心中莫名的有些发慌。 难道是南阳那边? 庞统将笔毫放下,心中不禁升起了担忧之色。 “来人!” “军师。” 门外随侍的胥吏连忙上前听差。 “公安、州陵今日可有送来奏报?” 州陵、公安。 每一日都会有送信过来,禀告这一日发生的事情。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州陵与公安被打下来了,他在江陵还一无所知。 那烽火台确实是传递消息的一个保障。 但多一层保障,总是不嫌多的。 “今日州陵、潺陵、公安,皆有送信过来了。” “嗯。” 庞统轻轻点头,将悬着的心放回去了不少。 看来,这心血来潮,不是因为江陵这边。 难道是南阳那边? 哎~ 南阳? 殿下没了我,总是让人心忧啊! ... 江陵城中驿馆。 如今是孙权之女孙鲁育临时的住所。 在刘禅未归江陵之前,她都是要待在驿馆之中的。 驿馆内有兵卒上百人,护卫着孙鲁育的周全。 此刻。 驿馆外却有一位探头探脑、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走过来。 “驿馆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那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 “阁下见之,便明白了。” 守卫拿过信件,只是看了一眼,便对那中年人说道:“快进去。” 他左右探视,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眼线之后,这心中稍稍有的担忧,这才散去了。 “要攻城了?”这守卫喃喃自语,心中更是有些担忧。 没错。 孙鲁育联姻出使的队伍,便是孙权攻伐江陵做的暗手。 若是与刘公嗣联盟,那么这支出使队伍,保护孙鲁育的护卫,那便只是护卫。 孙鲁育好生伺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以结两家之好。 但若是江东背盟,与魏国结盟,共击荆州。 那么这支出使队伍中的护卫,便是搅动江陵城内风云最好助力! 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一路向内,要前去拜见孙鲁育。 此刻。 孙鲁育正在房中织衣。 这段时间,她一有空,便去拜见孙尚香。 姑侄女两人待在一起,也不算是无聊。 孙尚香教她些许防身武艺,她则教孙尚香女红。 也不知道姑姑突然之间怎么要学女红的,之前她可是都不学的。 但无所谓了。 兴许是姑姑一个人待着无聊了,想要打发时间罢了。 殿下在南阳,征伐了这么久,听闻南阳已经被殿下平定了,想来,没过几日,殿下便要回江陵了罢? 时间很近,她的这套秋衣,都不知道能不能织好。 只能日夜赶工了。 好让殿下知晓我的心意。 在与孙尚香交谈许久之后,孙鲁育对刘禅亦是有些许的了解。 虽然这个未来夫君还未见过,但在她脑子里面,已经是一些印象了。 丰神玉润,剑眉星目,气势不凡... 总之,在孙鲁育的心中,刘禅就是最好看,最威风的那一个! 咚咚咚~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娘,门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 怎未说是谁求见? 孙鲁育眉头微皱,绝美的脸上也是露出不耐之色。 她本来就时间不够用了,这一套秋衣都不一定能够织出来,怎么还有人来打扰她? 孙鲁育心中不悦,但还是起身出了房门。 房门外,那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连忙对孙鲁育行了一礼。 “见过小姑娘。” 孙鲁育见此人,突然有些眼熟。 “你...你是方伯?” 难怪她觉得眼熟,这不是在建业府中的阿娘的手底下的一位管事吗? 步练师手底下有不少产业,需要有人打理,面前这位,便是常常能出入府中的管事,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来拜见,孙鲁育见过几次面。 “姑娘还记得小人。” 方伯心中露出欣慰之色,他上前一步,说道:“姑娘,我是主母派来接你回去的。” 接我回去? 孙鲁育眉头一皱。 “好端端的,接我回去作甚?” 她心中升起不满。 跟孙尚香聊了好几次,她对刘禅越发了解。 似这般神武的好郎君,她到哪里去找? 难道是阿姐要来抢我的位置? 她心中顿时生起警惕之色。 不行! 她要嫁给刘公嗣,谁来都拦不住! 她那个阿姐也不行! 她什么都能让,但男人让不得! 绝对不行! 看着孙鲁育一脸抗拒的模样,方伯说道:“联姻已经不成了,孙刘两家联盟破裂,今日便会有人来攻城,要走,便今夜走!” 他上下打点,今夜能够混出城去。 但若是大战一起,想要出城,那完全是做梦。 “什么?!” 孙鲁育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不是盟约方才签订不久吗?怎么又变了?” 盟约盟约。 海誓山盟,难道可以当成废纸一张? “具体事宜,小人地位低贱,实在不得而知,但主母要姑娘回去,便是要保住你的性命。” 虽然孙权在步练师面前,极力隐瞒要攻伐联魏攻伐荆州,背盟而出的消息。 但老夫老妻的,日夜相处,深浅长短两人一清二楚,便是一个表情的变换,都知晓互相的情绪。 那几日孙权一直躲着步练师,最后在床榻之上被步练师一番追问,孙权只好缴械投降,将事情的原委与步练师一一道来。 这说完之后,步练师当即大怒! 孙权只好让步练师派出亲信,关键时刻将孙鲁育救出来。 再怎么说,这孙鲁育也是他孙权的女儿,若是能够救出来,那自然就好。 至于救不出来,他也是尽力了。 起码在步练师面前,也是有了交代了。 “回去?我不回去!我回去了之后,这盟约岂非是白纸?我江东可还要名声了?可还有信用?” 看着孙鲁育执拗的模样,方伯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连忙说道:“我江东确实是背盟,但背盟之后,姑娘若是留在江陵,将会如何?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若是迁怒于姑娘,恐怕姑娘连性命都保不住。” “不!” 孙鲁育郑重摇头。 “不会的,殿下不是那种人。” 我的傻姑娘,你可有见过那刘公嗣一眼? 连看一眼都没看,怎么像是魂都要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勾走了一般? “即便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心胸大度,不迁怒于姑娘,但两家联姻不成,姑娘在汉中王太子府中,该如何自处?” 即便是不迁怒,那也不会喜欢啊! 这待在江陵,一辈子不就毁了? 听此言,孙鲁育的面色苍白起来了。 她张了张嘴,却是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居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娘,随我走罢。” 孙鲁育失魂落魄,面色很是苍白。 没想到姑娘如此喜欢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方伯看孙鲁育脸上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不!” 她摇了摇头。 “我要是回江东了,还能嫁人?” 她已经是与刘公嗣定下婚约,人都已经来江陵了。 毁约之后回到建业,她还能嫁给谁为妻? 阿娘在意我的生死,为什么不为我的将来考虑? 方伯连忙在一边劝慰道:“姑娘身份尊贵,江东才俊,想与姑娘结为夫妻的,从建业可排到江陵,姑娘何须担忧无有好郎君?” 可... 能有殿下这般的好郎君? 她眼神闪烁,心中很是烦闷。 “姑娘,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考虑下去了。” “我...让我再想想?” 看着孙鲁育迟疑不动的模样,方伯知晓,他若不发狠,孙鲁育恐怕还真不走了。 “姑娘若是执意不走,那小人只能将姑娘绑回江东了。” “你敢?!” 孙鲁育本来就心情不佳,再听方伯此言,愤怒得小脸通红,胸口更是剧烈起伏。 “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道,姑娘若是怪罪,便去建业怪罪小人便是。” 说着,他找来绳索,看那模样,真的是要来绑孙鲁育的。 “我随你回去还不成?”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失意是掩饰不住的。 见孙鲁育知难而退,方伯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姑娘你还年轻,未见过太多事情,之后想开了便好。” 姑娘才十三四岁,现在转不过弯来,日后想明白,自然会感谢他今日之举。 便是怨恨,他也受下了。 孙鲁育没有收拾房中物件,她只是将织了一半的秋衣拿在手上,放在胸口,似乎是要与江陵告别一般。 片刻之后。 她再次睁开眼,眼中的神色,已经没有半点软弱了。 而是决绝! 她已经是做好决定,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方伯,我们走罢。” “好。” 方伯走在前面,孙鲁育走在后面。 两人趁着夜色走出驿馆,朝着江陵西门而去。 驿馆与府衙是在一条线上的,与郡守府亦是如此。 当孙鲁育经过郡守府时,她停下脚步,方伯走了快十步,才发现孙鲁育没有跟上来。 “姑娘,快走吧。” 孙鲁育点了点头,面色如此,继续跟上方伯的脚步。 十步... 她喃喃自语,眼神却是发亮起来了。 再走向前,不远处,便是江陵府衙了。 “姑娘,走小道,莫要被上面的人发现了。” 深夜,江陵也是宵禁了。 除了巡逻的士卒外,别无其他身影。 孙鲁育点头,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孙鲁育见方伯小心翼翼的走向暗道,她却是轻声快步的朝着府衙跑去! 回江东? 我孙鲁育才不回去呢! 回去作甚? 被阿姐欺负吗? 反正都是要做联姻牺牲品的,为何我自己不能找个好郎君! 明明说好的联姻,为何要反悔? 这么好的郎君,我才不舍得。 我孙鲁育才不愿意悔婚! “再往前走三百米,便到西门了,出了西门,便可乘坐舟船,旬日之间,便可至江东了,主母若是见到姑娘周全归来,定然开怀...” 方伯说了很多,他一转头,人却是愣住了。 我姑娘呢? 人呢? 他心中莫名一慌。 江陵府衙! 方伯的心顿时提起来了,他面色大变。 难道姑娘去江陵府衙了? 明明说好的出城,她怎么反悔了? 方伯快步往回走,果然见江陵府衙外,孙鲁育被府衙门前卫士拦住了。 现在上去? 不。 姑娘意已决,他现在上去,不过是白丢一条性命而已。 姑娘有自己的想法啊! 方伯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得是转身离去。 他是在认真完成步练师交给他的任务。 但关键是姑娘她不愿啊! 也不知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给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 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哎~ ... 江陵府衙门前,孙鲁育当即说明身份。 “我乃是江东孙鲁育,与殿下说好亲事的。” 孙鲁育冲上前来,府衙守卫自然是要拦住的,但见孙鲁育衣着不凡,容貌绝色,再听她口中言语,这府衙守卫首领心中早无疑虑了。 “城中宵禁,贵人不在驿站中歇息,怎么跑来府衙了?” 孙鲁育面色郑重,她说道:“我要见军师!” 军师? 府衙守卫首领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天色已晚,军师恐怕已经睡下了。” “我要告知的情报,乃十万火急之事,若不告知,出了事情你担待不起!” “这...” 府衙守卫首领咬了咬牙,当即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去通知军师!” 庞统此时确实已经准备睡下了。 但是当他知晓孙鲁育到府衙门前的时候,庞统脸上当即露出震惊之色。 这几日,孙鲁育有去郡守府拜见孙尚香,这他是知道的。 但来府衙找他? 还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他面色严峻,当即说道:“请孙家娘子进来。” 未久。 孙鲁育走入府衙大堂之中。 “孙家娘子,深夜时分,为何要来见我?你欲言之的十万火急之事,又是什么?” 孙鲁育也不耽搁了。 她当即说道:“今夜,我母亲派人来接我出城,言之今夜我江东便会举大军前来攻城。” 今夜便来攻城? “不可能!” 庞统当即摇头。 “州陵、潺陵、公安,皆未有奏报,而且...烽火台也不见有狼烟,不可能!” 他庞统又不是没有防备江东可能的偷袭。 如此防备之下,江东大军,怎么可能突然达到江陵城下? “具体事宜如何,我一介弱女子,也是不知,但既然我母亲派人相接,那这件事,便十有八九是真的。” 庞统面色冷峻,他思索片刻之后,轻轻点头。 孙鲁育此言,是有道理的。 “姑娘今日之举,我庞统记在心上,情况紧急,姑娘先回郡守府,与孙夫人一道,我自会派兵保证二位安全。” 孙鲁育点了点头。 她到江陵府衙,见到庞统之后,她的任务便完成了。 自家父亲背盟,母亲怕她遭受委屈,想要接她回江东。 但这都不是她孙鲁育想要的。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女儿既然已经到了江陵,便要为我自己考虑了。 在如今关键时刻,将此事告知庞统,便是殿下知晓了江东背盟之事,也不能怪罪我。 而我孙鲁育一片冰心,殿下也该明了了。 ... 派人将孙鲁育送去郡守府后,庞德当即穿戴甲胄,将守城亲信全部唤过来,亲自去城上巡视。 “将熟睡的将士们唤醒来,今夜恐有敌袭。” 敌袭? 庞统此言,让众将士心中皆是迷惑。 敌袭? 哪来的敌袭? “军师,这州陵、公安都未有消息,岂有敌袭?” 庞统瞪了他一眼,说道:“殿下已书信与我,言之今夜江东必将攻城!” 殿下预料到的? 听了庞统此言,众人心中再无疑虑了。 殿下身负大气运,有龙气,既然是殿下预知此事,那今夜江东肯定要来攻城了。 见自己搬出刘禅的名头,众将士心中便不再争辩,庞统心中亦是感慨。 这殿下的话,在军中,可比他庞统的话有用得多。 军令一下。 那些原本熟睡的士卒,纷纷被唤醒。 各种守城器具,亦是被搬到城头。 城中戒严,尤其是城中驿馆,庞统已经命千人前去围住了,以免这使团守卫百余人在城中掀起动乱。 一切都准备好了。 江陵城楼上,庞统静待消息。 很快。 在夜色重重之中,斥候的身影出现了。 城上守军用吊篮将斥候吊上城头。 “如何?有消息了?” 庞统连忙上前来问。 “启禀军师,在城外,发现了江东大军,他们正在拆卸鹿角,马上便要到江陵城下了!” 居然是真的? 庞统心中震惊。 这樊胄是干什么吃的? 让你守在州陵,结果这江东大军都来了,你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还有沿江的烽火台呢? 消息呢? 一点都没有传过来? 当然,庞统在震惊的同时,心中又是一阵后怕。 还好有孙家娘子通禀消息,若是没有孙家娘子的话,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若是江陵给江东偷袭得逞了,他庞统的一世威名,便要毁于一旦了! 殿下在南阳的大好局面,也要毁于他手。 这个罪名,他可担待不起! “熬煮金汁,准备好箭矢、滚木、火油...守好山城、江城!” 对于江东鼠辈,刘禅心中早有预料到他可能会偷袭。 是故在江陵城江东面,江中土洲上,造了一座江城,在西面土丘上,造了一座山城。 山城江城,与江陵城,互为掎角之势,便是为了守卫江陵城的安危。 “诺!” 江陵城上守军领命,他们脸上并没有惧怕之色。 江陵城乃是坚城,城中粮草充盈,士卒上万,身后便有援军,如何怕他江东大军过来? 且殿下英明神武,当日能胜江东一次,便能再胜一次! 守他娘的! ... “前方便是江陵城了。” 樊胄心中复杂。 从州陵再次到江陵城,却是以降将叛徒的身份。 陆逊看着江陵城头灯火通明,他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不好,城上好像早有准备,好似知晓我们要攻城一般。” 熬煮金汁的臭味,便是他们离江陵城有千米之距,还是闻得到。 “消息走漏了!” 陆逊心中可惜。 若是能够偷袭攻下江陵,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不能立即攻下江陵,现如今能到江陵城下,也够了。 他陆逊一日下三城:州陵、竟陵、华容。 威逼江陵城下,初步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扎好营寨,明日再攻!” 陆逊当即下令。 敌军守备森严,而他长途奔袭,准备不足,不是攻城的时机。 现在... 便要等大都督的消息了。 当然... 南阳方面,魏军,你们也该出马了罢? ... ps: 万字更新,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七章 破局点,国运之战! 第148章 破局点,国运之战!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冲啊!” “杀啊!” “入他娘的!” ... 江东士卒怒吼着,似乎是要将心中的恐惧驱散,他们奋勇攻击公安县城,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战。 战场上烟尘弥漫,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江东士兵如同疾风般冲向城墙,他们手持长矛、利刃,急速攀爬着城墙的云梯和攻城梯。箭矢密如雨落,射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士兵们英勇无畏,冲锋在前,用尽全力推动云梯,试图攀上城墙。 城头上的守军顶住了来自江东的猛烈攻势,他们奋力抵挡,以弓箭和投石机向敌人射击。箭矢飞舞,石块砸落,城墙上弥漫着一片混乱和死亡的气息。双方的士兵在城墙上展开搏斗,刀光剑影交错,鲜血染红了城墙的石砖。 攻城梯上的江东士兵不断爬升,但也有许多勇士在攀爬途中被守军击落,坠入了墙边,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城墙上的防线岌岌可危,守军奋力守住每一寸土地,不容分毫。 公安守将潘濬直接走上城头,他身披甲胄,亲自弯弓射杀城下攻城之敌。 “弟兄们,守住公安,此等江东鼠辈,焉敢前来攻城?待殿下大军一至,他们便会灰飞烟灭!” 潘濬身先士卒,城上守军士气亦是旺盛起来了。 “等殿下来了,便冲出城去杀敌!” “江东鼠辈,只会偷袭,不必怕他们!” “今日守住公安,江陵援军便会来!” ... 在一声声互相打气中,公安城上士气逐渐攀升起来。 在城下,攻城车、投石机轰击城墙,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城墙上的石块崩塌,烟尘四起,但守军依然坚守阵地,用弩箭和长矛射击着攻城的敌军。 战场上一片混乱,士兵们的呐喊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凄厉而悲壮的画面。双方的伤亡越来越惨重,但攻城的江东士兵依然毫不退缩,他们互相激励,奋勇向前,决心攻克公安县城。 攻城战持续了数个时辰,战场上布满了尸体和血迹,但江东士兵依然奋力向前,不畏牺牲。 而城墙上的守军则亦是不惧死亡。 小小的公安县城,已经是成为了此次战役的绞肉机。 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此凋零。 城外土丘上。 江东营寨便驻扎其上。 营寨之中插着朱字牙旗,朱桓身穿甲胄,手持环首刀,腰上背着长弓,此刻看着城下的场景,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伤亡太大了。 数个时辰不知疲倦的攻城,倒在城下的军士,怕是有一千多了。 这才第一日! 都是跟着他朱桓多年的旧部,可以说是朱家军。 如此巨大的损耗,让他心中痛得直滴血。 公安城中至少有五千守军,他手底下万余人,要打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公安并非坚城,要打,还是有希望的。 像是江陵那般坚城,若是强攻,损耗便不是公安能比的了。 “将军,可要鸣金?” 朱桓副将上前说道,他看出了朱桓眼中的心疼。 “不,继续攻,就算攻不下来,也要打到城上的守军怕了,我江东勇士悍不畏死,这点伤亡,算得了什么?” “父亲,既然如此,让孩儿领兵去冲一冲,有孩儿出马,军中士气必然高涨,一战将公安打下来,不是问题!” 在朱桓身后,小将朱异上前请命。 “攻城太过凶险了,流矢无情,小将军不可一身犯险。” 副将连忙上前说道。 “父亲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亦是冲杀在前,我朱异亦是不输父亲当年风采,如何冲不得?” 他目光恳切的看向朱桓,说道:“还请父亲让我前去攻城!” “不错!” 朱桓点了点头。 “这是我朱桓的种,将士们可不惜性命,前去攻城,我儿子的命,难道比前线将士的性命金贵?我朱桓皆是一视同仁,壹儿,你即刻领本部兵马,前去攻城!” “诺!” 朱桓一番话说来,他身后将校,一个个心中服气。 将军连儿子都派上去攻城了,他们又如何不拼死效命呢? 朱异带领麾下冲上战场,攻城一方的江东士卒士气大振,一个个都变得悍不畏死起来了。 云梯架上公安城墙,朱异左手拿着盾牌,举在头顶,右手拿着长刀,攀着云梯,冲上公安城墙。 “彼其娘之,你朱爷爷我来了!。” 朱异第一个冲上城墙,当即与城上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双方刀剑交错,战斗声震耳欲聋,战场上弥漫着浓厚的杀气。 有朱异在城上挡着,其身后源源不断的冲上江东士卒。 逐渐在城墙上占据一席之地。 朱异身披铁甲,手持沉重的长刀,凭借着娴熟的刀术和勇猛的气势,带领士兵奋勇冲杀,攻城的热情燃烧在他们的胸膛。他们冲锋而上,挥舞兵器,势不可挡。 “哪来的鼠辈,敢来送死?” 潘濬身穿银甲,手持利刃,当即冲杀向前。 两人交手,刀光剑影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两人面对互相的攻击,快速地闪避、招架、进攻,技艺纯熟而凌厉。 数十回合下来,朱异和潘濬你来我往,互有攻守。他们的刀法犹如电光石火,动作凌厉而迅猛,每一次的交击都带来巨大的冲击力。他们身形在战场上迅速穿梭,呼吸间斩出重击,不少倒霉蛋参与其中,成为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然而,随着战斗的进行,城上的江东士卒越来越少,已经不是潘濬一人在与朱异匹敌了。 在这个时候,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 大家并肩子上。 一拳难敌四手。 朱异身上的刀伤剑伤不断累积,血流满身,他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朱异的攻势渐渐迟缓,防守也有所破绽。 潘濬抓住机会,当即便是趁伱病要你命! 以一记狠厉的攻击,将朱异的防线突破,一刀斩向他的要害。 剧烈的疼痛传遍朱异的全身。 “啊!” 他痛叫一声,倒下在血泊之中。伤势严重的他艰难地挣扎着,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斗。 潘濬冷笑着上前。 “凭你还想来攻下公安?” 朱异口吐着血,他身侧亲卫则是将朱异挡在身后。 “此乃将军之子!” 将军之子? 朱桓之子? 潘濬冷笑一声,说道:“便是朱桓来了,我也要杀他,更何况他的儿子?” 我潘濬会投降? 不! 他死都不投降! 傅士仁的下场,如今可还历历在目呢! 他拿着环首刀,先是一刀将挡在朱异身前的亲卫一刀枭首,然后再冷冷的看向朱异,刀入心口,将朱异穿个透心凉。 后者抽搐两下,满眼的不甘,他死死盯着潘濬,却无法阻止生命力的流逝,未久,便魂归泰山府君了。 “我潘濬与将士们共存亡,守住公安,杀他娘的!” 潘濬如此表态,自然是受到守城的无当飞军的认可。 他们纷纷吼道: “守住公安,杀他娘的!” “守住公安,杀他娘的!” ... 城外江东军寨中,得知朱异死在城上,朱桓的心如同被锥子刺痛般剧痛,悲痛和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 他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无声地滑落。 “呼~” 朱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尽管他身为一名军将,对于战争和牺牲并不陌生,但面对自己骨肉之亲的战死,他无法克制内心的痛楚。 但他明白,现在他不能悲伤,因为悲伤无用,相反,他要用他儿子之死,激起军中士气! “我儿死了,是战死的。” 他双目充血,环视身前诸将。 他吼道:“公安今日不下,明日,我朱桓亲自攻城,拔下公安,为我儿报仇!” 朱桓帐下,将校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皆是上前领命,请求出战。 若是让朱桓前去攻城了。 那他们还有脸面在朱桓帐下为将? 破城! 士气可用,没什么好说的。 朱桓当即布置攻城任务。 攻城! 攻城! 打下公安! 江东大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城,让城上的潘濬倍感压力。 他没想到江东大军会来得如此迅疾,攻城意愿如此强烈,这准备的守城器具,居然第一日便消耗完了。 接下来,便是身体对身体,刀剑对刀剑的肉搏战。 双方的伤亡,在不断的飙升着! 公安县城,似乎岌岌可危起来了。 ... 南阳。 筑阳县城。 刘禅在城内大宴麾下群臣。 今日不战而降筑阳,加之向宠、廖化在顺阳、郦国方面的好消息传来,整个南阳,基本上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有些城池虽然没有驻军,但是城中守将都已经献上降表,杀掉了曹操派遣过去的官员,请求刘禅派遣官员前去治理地方。 有南阳士族的援手,整个人南阳的人口、军队、物力,都在刘禅的掌控之中了。 即便是经历了大战洗礼,但南阳作为天下第一大郡,这人口相比较益州来说,可以说得上是非常殷实的了。 若是给刘禅数年时间,经营南阳,便是供养十万人大军,仅凭南阳一地,他便能够做得到! 可惜... 他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 宴会到一半,门外便有人前来通禀消息。 “宜都太守孟达、副军中郎将刘封已至城外。” 哦? 刘禅当即起身,他哈哈一笑,说道:“我兄长与子度已至,诸位与我共同出城相迎,何如?” “我等领命!” 刘禅命令一下,堂中诸将群臣皆是起身,跟在刘禅身后,前去迎接刘封与孟达。 刘封乃是刘备养子,如今身份特殊,常常遭人冷落,被人冷眼相待。 孟达则是反复无常之人,历史上背叛了蜀汉,使刘备丢了东三郡。 当然... 在历史上下场不太好的两个人,遇到他刘禅之后,这结局自然是要改写了。 孟达为何会反? 那是心中不服! 刘备取汉中之后,命孟达攻房陵,孟达从秭归翻香溪,沿粉水河谷下击房陵,杀房陵太守蒯祺。 刘备私下担心孟达难以独自担任,于是命刘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领孟达的军队,与孟达会合于上庸地。 当然,说是担心孟达难以独自担任,无非是因为孟达是刘璋旧部,不得刘备信重而已。 不久前,上庸,西城的申耽,申仪望风而降。刘备夺取东三郡,孟达当记头功,可惜他是刘璋的旧臣,只好做刘封的副手,协助刘封管理东三郡。 这心中自然不忿了。 历史上因拒绝关羽命令,言之上庸等地刚刚归附而人心不稳,故不出兵,导致关羽身死,尤其是在好友兼靠山法正死后,孟达惊惧之下,便反到魏国去了。 这一世,因为刘禅的存在,法正好好的活着,关羽也不必请他们出兵,甚至因为刘禅与关羽在南阳威震天下的原因在,上庸之地百姓豪强很是顺服。 如今他刘禅再去收心,孟达反复无常之名,便要在他刘禅手上终结了。 至于刘封,本来就没有反意,将他的心理顺,那便是一大助臂。 可为大将的人才,可不要因为政治上的事情,便埋没了。 这也是刘禅带领幕僚亲自出城迎接的原因所在。 姿态做足来,让他们感受到他刘禅的诚意! 真心换真心,这可是他刘公嗣的拿手好戏。 ... 城外,刘封与孟达皆是下马了。 二人看着筑阳城门,心中皆是感慨。 “殿下当真有龙凤之资,一来荆州,便取得如此进展,如今更是将整个南阳都打下来了,当真是英雄啊!” 他孟达佩服的人不多,很明显,少年刘禅便是其中之一。 若是他换做刘禅的处境,可能在荆州取得如此成效? 孟达轻轻摇头,在心里便否认了自己,他根本做不到。 “是啊,主公当真生了个好儿子。” 在成都之时,刘封便已经想开了。 他与刘禅的差距太大了。 之前殿下攻伐南中四郡是如此,如今来到荆州不过月余,取得的成效,便是历史上的名将来了,也很难超得过殿下。 佩服! 刘封心中也只剩下佩服了。 “便是不知道殿下召见我二人,可是有任命。” 东三郡已下,莫非是要攻伐关中? 刘封有此想,也并非无稽之谈。 皆因东三郡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 东三郡整体上被秦岭和大巴山阻断,而且与关中、益州的交通也十分困难,甚至就连这三个郡之间也是群山阻隔,闭塞难行。 陆路虽然难行,但好在有水路支持。 汉江流域由汉中往东,经过石泉县和紫阳县,然后开始出现分流,形成南北走向。汉江的东边是西城,之后又再次向东西方分流,安康盆地和襄樊盆地之间的这段汉江,在江南的支流堵水和筑水则是南北走向,堵水和筑水流域形成的山间谷地就是上庸郡和房陵郡。 正是因为有汉江河流的存在,走水路,东三郡往西边可直达汉中洋县;往东可直达南阳邓县,也就是襄阳附近。 也就是说,东三郡就是汉中与襄阳之间水上枢纽。 对于刘备集团而言,东三郡的战略价值极高,尤其是在夺取襄樊之后。 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提到:“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 这种两线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协同、沟通,绝不可能是各自为战的单独行动。 一旦从汉中和襄阳两路同时起兵后,在汉中到襄阳之间,东三郡的汉江水路便可协调东西两线,无论是传递军情、协调指挥,还是投放兵员、输送补给,都会十分方便。 有了联动沟通,两路伐魏大军就不会出现顾首不顾尾的情况。 同时拿下了汉中、东三郡和襄樊地区,蜀汉的军队就可以通过汉江河流自由穿梭于荆、益之间。 如此一来就满足了双线北伐的前提条件。 一想到其中的可能性,便是孟达与刘封,心中亦是火热起来了。 攻伐关中... 这建功立业的机会,便在眼前了。 两人刚要入城,不想刘禅领着一干文臣武将,快步走出城来了。 “哈哈哈!” 刘禅的身影才入两人眼中,那一声爽朗的笑声,便是先传过来了。 “兄长,子度,吾侯久矣,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将二位盼来了。” 刘禅很是热情的拉起两人的手。 “殿下,末将何能得殿下如此恩重,实在是羞愧难当。” 刘禅热情的态度,让孟达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种感觉,便是在旧主刘璋身上都从未有过,更别说是在刘备身上了。 刘备对他,那是提防来得多,信任来得少。 而殿下对他,却是真心换真心。 孟达感动得眼眶微红,他一把年纪了,差点便要哭出来了。 “将军立下大功,我岂是不知?” 刘禅一脸带笑的看向孟达,说道:“你翻越崇山峻岭,攻下房陵,此番攻占东三郡,你当居首功。” “殿下...” 孟达心中感动,那埋在心中已久的委屈一时间涌上心头,直接让他泪目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刘禅拍了拍孟达的肩膀,再说道:“放心,你杀那太守蒯祺,我已经写信与诸葛军师了,阵前杀将,无有仇怨,你不必担忧。” 这个蒯太守,就是诸葛亮的大姐夫。 蒯祺虽是刘表任命,此时已经归附了曹操,孟达杀蒯祺,无可厚非,孔明心中豁达,再有刘禅书信作保,自然是为了让孟达放心。 “殿下...” 听刘禅此言,孟达心中更是感动了。 殿下当真是为我着想。 他杀蒯祺,心中确实有些慌乱,再加上空降了个刘封下来,便更让他心中泛起惊恐的念头了。 如今刘禅的这一番话,已经是将他心中的担忧散去。 “殿下此恩,孟达必铭记在心,殿下凡有军令,末将必然遵从!” 刘禅如此信重,他孟达还有什么话要说? 只有拼死效命了。 这样的主公,这样的殿下,我孟达愿意为他效命! “好好好!” 刘禅连说两个好字,这才将目光转到刘封身上。 “成都一别,兄长憔悴了。” 在东三郡的大山里面钻来钻去,要不憔悴,那是不可能的。 刘封脸上的笑容很是真挚。 “殿下才是憔悴了,末将所做,不敌殿下之万一。” “过谦了,过谦了。” 刘禅左手拉着刘封,右手拉着孟达,动情的说道:“东三郡位置重要,你们二人不惧艰辛,破得此地,乃是有大功的,不比我拿下南阳来得差,走,城中以备宴席,你我不醉不归!” 刘禅拉着刘封孟达,便朝着城中走去。 城中府衙大堂。 刘禅端坐在主位上,刘封孟达亦是列坐其次。 “诸位,请!” 孟达刘封得刘禅重礼相迎,心中皆是感动,如今刘禅举杯,二人皆是从位上起身,双手捧着酒樽,将酒樽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殿下请。”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勾筹交错之间,众将士皆是尽兴。 刘禅喝得也是有些醉醺醺的了。 不过他酒量不差,因此只是稍醉而已。 “报~” 突然! 堂外出现了传令兵的声音。 传令兵穿入堂中,手上拿着一布包竹简,半跪在堂下。 “启禀殿下,江陵急报!” 刘禅看着这传令兵的服饰,眉头微微皱起来了。 这是八百里加急啊! 日行八百里,是能够跑死马的那种。 关银屏下去将竹简递到刘禅面前。 此情报一来,殿中的丝竹之声停下,美姬优伶更是缓缓退出。 堂中众人,皆是被这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给吸引住了。 一个个都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了。 打开竹简,刘禅只是看了一眼,眉头便皱起来了。 他心中沉重,这满身的酒气,亦是被一个激灵之下冲散,让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江陵急报!昨日连失数城,公安、潺陵断绝消息往来,江东大军,已经陈兵江陵城下了。” “什么!” 关银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怎么会如此?” 这州陵不是有大军在吗? 江陵城外不是有鹿角屏障? 江东大军如何能够如此迅速的到江陵城下,以至于城中守军毫无反应? 与关银屏一般震惊的,还有堂下众人。 费祎上前说道:“殿下,江陵不容有失,还请殿下速去江陵支援,打退江东大军!” “不错!” 董允亦是站出来说道:“江陵有大军家眷在内,且是控遏荆州后方的枢纽,一旦有失,后路不保,还请殿下速点兵马,前去救援!” 刘封与孟达见此,当即起身说道:“末将愿为殿下驰援江陵!” 难道殿下早有预料? 将他们两人着急过来,便是为了去救援江陵? 听闻殿下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今孟达见之,心中已经是信以为真了。 “哈哈哈!” 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刘禅却是哈哈大笑两声。 众人见状,心中甚是奇怪。 他们都将心提在嗓子眼上了,殿下反而是发笑了? “殿下何故发笑?” 窦骁起身问道。 江陵被江东大军攻伐,南阳有魏国大军窥伺。 本来是孙刘两家攻伐魏国的情形,一下子便翻转过来了。 窦骁现在心中都有些慌了。 殿下对魏国,确实是胜仗连连。 但此番是魏国与江东共击荆州,殿下还能如之前那般无敌? “江陵有大军驻扎,且又有庞军师在,城中粮草充盈,便是给江东大军攻伐一个月,他也打不下来!” 江陵城乃是坚城。 关羽加固过一次。 他刘禅又加固过一次,要想将这个铁疙瘩啃下来,不崩掉他几颗牙,如何能成? 想要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胃口先! “殿下的意思是,不去驰援江陵?” 费祎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了。 虽然他也相信庞统之能,以及江陵城坚。 但他们都不敢赌啊! 万一江陵真的被攻下来了,那该如何? 便是只有万一的可能性,他们都不愿意赌。 江陵不容有失! “当然是要去驰援江陵,但要看如何驰援了。” 江东的突然背盟,确实让刘禅措手不及。 但在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他自乱了阵脚。 “若是我大军前去支援江陵,南阳必定空虚,若是将兄长、子度你们麾下大军派去江陵,那东三郡亦是空虚,万一魏国攻伐南阳,那会如何?” 不等众人回答,刘禅自顾自的说道:“南阳如今顺服,便是摄于我之兵锋,要说彻底收服人心,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东三郡豪强百姓顺服,亦是因为我在南阳打出来的战果,让他们不敢有异动,但魏国江东两面夹击,南阳人心浮动、东三郡无大军镇压,岂非生起动乱?” 窦骁此刻站出来,他马上表态说道:“殿下放心,我窦骁绝无二心。”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我并未怀疑阁下忠诚,但大军压境,人心浮动是正常的,我不能在最好的方面去想,而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攻下南阳,确实是得到了很多土地,得到了很多物力。 但相对应了,兵力分散在南阳各处了。 他能征用南阳兵力,但关键这些兵力,能否为你所用? 他们的忠诚度是个问题。 在关键时刻,给你背后一击,那可是要了老命的。 刘禅今日才算得上是拿下整个南阳之地,这屁股还没坐稳呢! 对于南阳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没来得及理顺,他们各自的兵卒,亦是还没来得及整编洗脑。 时间! 时间不够啊! “江东鼠辈,当真不可信,背盟背盟,日后再不与其誓盟了!” 一而再,再而三。 关银屏对孙权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此刻她怒气冲冲,恨不得领兵前往江陵,亲自与江东鼠辈大战三百回合,将孙仲谋的头颅砍下来。 “那依殿下之计,如今我等该如何做?” 面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家殿下现在还能笑出来。 堂中众人见到刘禅的模样,原本紧张、躁动、惊慌、骚乱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殿下都不慌,我们慌什么? 有殿下在,还怕什么江东大军攻江陵? 刘禅犹如一根定海神针,顿时将堂下臣僚之心给定住了。 “阿会喃何在。” “末将在!” 阿会喃当即上前听命! “你去樊城,领一万兵马,前去驰援江陵。” “末将领命!” 又有活干了! 阿会喃跃跃欲试,之前攻下樊城,让魏国知晓有他阿会喃这号人物在。 此番前去救援江陵,让那江东鼠辈,见识他阿会喃的威风! “君侯。” 刘禅看向于禁。 “你领樊城降军,自章陵、随县出发,攻拔安陆,扰江东粮道。” 从章陵随县安陆出发,便可从北面绕过去,直抵江夏。 刘禅对于禁的期望不大,毕竟他手底下的是降军。 不希望它能够在正面破敌,只求能够袭扰江东陆上粮道,让江东大军疲于奔命,那么于禁出兵的效果,那便达到了。 “末将领命!” 于禁上前听命,不过他脸上还是有些许不服。 殿下这是看不起我于文则? 我虽是降将,但好歹也打了一辈子仗了。 手上万余兵卒,虽是降兵,但只用来袭扰粮道,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他抬头看向刘禅,也不说话,但心里已经想好了。 要么从北面击败江东大军,要么直接将江夏打下来,断了江东后路。 好教殿下知晓,我于禁虽老,但尚可吃三大碗饭! 我只是老了,可不是没用了! 见于禁心中战意勃发,刘禅也没有说话。 只要于禁能够达成他给的目标即可,至于于禁能够做到那种程度,便靠他自己的了。 “遣使至永安,命永安都督李严率水军前去支援江陵!” 至于武陵那边... 距离太远了,且公安如今定然也是被江东猛攻。 要想传递消息,绕路的话,恐怕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太久了! 远水止不了近渴。 武陵有马良坐镇,他应该知晓如何做的。 一番动作下来,若没有发生大的变故,江陵城应当是保住了。 “殿下不去江陵坐镇?” 费祎正准备命信使传令,见刘禅不开口了,心中稍稍迟疑,但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支援江陵?” 刘禅轻轻摇头。 “难道只有江东要打我们?” 只有江东要打我们? 费祎愣了一下,旋即马上反应过来了。 “殿下的意思是,徐晃必来攻宛城?” “不错。” 刘禅点了点头。 “只要江东攻伐江陵的消息一到叶县,徐晃必定出兵!” 再加上这宛城中,还有宗子卿、东里衮这些间谍在。 徐晃恐怕已经是跃跃欲试了罢? 对魏国来说,江东攻伐江陵,势必会吸引南阳兵力前去支援,在这个时候,便是南阳最虚弱的时候。 亦是徐晃最有机会拿回宛城的时候。 但... 这同样也是刘禅破局的最好机会! 江东大军与魏国徐晃同时来攻,刘禅大可前去江陵坐镇,带着他手上兵卒。 有他前去江陵,莫说是江东有十万大军了,便是有二十万大军,也攻不下江陵。 宛城有关羽坐镇,徐晃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宛城。 两面都未有进展的话,对于刘备集团来说,这是极度不利的。 要是两面战场都陷入僵局,拼的便是国力了! 魏国有中原膏腴之地支援,兵力粮草源源不断的输送,自然耗得起。 江东大军有江东后方粮草、兵力支援,即便是不攻下江陵,围城也耗得起。 谁耗不起? 当然是他刘禅与关羽了。 荆州三郡之地,如何能够供养十多万大军? 南阳方下,危局之下,民心稳得住? 还想着南阳输送军资? 这后方没有搞出动乱,那便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若是真到了那种局面,即便刘禅想要破局,对面不应战,为之奈何? 是故... 他要破局! 而破局点,便在宛城! 便在徐晃一军中。 魏国一败再败,若徐晃真败了的话,加之汉中刘备的威慑,一两年内,魏国恐怕难以聚起能够威胁南阳的大军了。 而江东才经过一败,军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损耗。 加之他们攻伐江陵,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甚至预想到他刘禅会回援江陵,本来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难以速胜。 便是胜了,若无法大胜的话,江东亦不会元气大伤。 而徐晃以为他刘禅会前去支援江陵,这南阳空虚,必然会相对激进。 这是他刘禅唯一的机会! “将消息散布出去,我将起大军,前去支援江陵。” 为了演得像一点,刘禅对着费祎说道:“你带着我的仪仗、军旗,去往江陵。” 刘禅又想了一下,对着身侧的关银屏说道:“凤儿,你也一道去江陵。” “我?” 关银屏愣住了。 “你日夜与我相伴,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暗地里面,魏国间者见你在,又见我仪仗军旗去了江陵,必定以为我真去支援江陵了。”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 但是关银屏心中颇有不舍。 自去南中后,除开那一段去编户齐民、丈量土地的日子,她都是与刘禅日夜相伴的。 这突然要与刘禅分别了,这心中自然不情愿。 但她看着刘禅清澈的眼眸,再想到现如今的局势,她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听命就是了。” 这是关乎大局的事情。 她一个人的小情小爱算得了什么? 殿下曾说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战若胜,她日后待在刘禅身边的时候,有的是。 若是败仗了。 那就不要说了。 兴许性命都要丢了呢? 魏国可一败再败。 江东可一败再败。 但对于刘备集团来说,只能胜,不能败。 他们败不起! 江陵丢不起! 国力耗不起! “诸位,共渡难关,此役之后,南阳、荆州,便尽在我手了。” 刘禅举杯,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将酒樽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我刘禅,拜托诸位了!” 众人皆是起身,手握酒樽。 “殿下何须此言,我等以殿下为主,自然是要忠君之事的,危难见英雄,此战必胜!” 刘封慷慨陈词。 “不错!” 于禁亦是起身说道:“殿下有龙凤之资,身居大气运,天潢贵胄,岂是会因此小小的挫折而被击败?江东鼠辈,不足为虑,此战必胜!” “魏将徐晃,不过插标卖首之将耳,无须多虑,有殿下在,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 众人皆是对刘禅行礼,将酒樽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好!” 刘禅心中欣慰。 起码他刘禅的人格魅力,还是不错的。 如今被魏国、江东两面合击,但他手下群臣诸将,心中都未有畏惧之色,都无叛逃之心。 君臣齐心,此战焉能不胜? 酒宴之后,各方皆动。 阿会喃快马奔向樊城。 孟达则是引本部兵马回东三郡。 费祎关银屏带着刘禅仪仗,飞速奔往江陵。 没有儿女情长,没有依依惜别。 刘禅与关银屏对视一眼,关银屏便策马离去了。 乱世之中,焉有私情? 正如刘禅所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刘禅懂这个道理,而与刘禅相知相熟,关银屏也懂这个道理。 到了最后,筑阳县城中,只剩下刘禅太子亲军五百人,刘封麾下三千兵马,于禁本部亲兵三千人,以及窦骁手下的千余兵卒。 “君侯,还不出发?” 明明方才于禁眼中战意昂扬,没想到现在却是最后一个离去。 于禁起身,颇有些不好意思。 但作为下属,给主公分忧,那自是分内之事。 “殿下,关家娘子离去,殿下身边未有知心人照料,某寻得一美人,其容姿甚美,有沉鱼落雁之貌,还望殿下笑纳。” 你这老不正经。 这关银屏方走,倒是给我献上美人来了? 刘禅笑着说道:“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此战艰辛,还望君侯量力而行,莫要过于激进了。” 于禁当即拱手领命。 “殿下放心,袭扰粮道之事,我定会做好的!” 什么叫做不要激进? 我于禁亲自出马,打那些江东鼠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激进? 不存在的! 于禁将多日来的心事了结之后,当即心无旁骛的出发,领兵离开筑阳,他朝着樊城的方向而去,准备整顿降军,袭扰江东粮道。 刘禅看着堂中剩下的几人,笑着说道:“此番大宴,便剩你我几人了,请。” 刘封端起酒樽,连忙还礼。 “殿下,既然以作迷云,我等可要启程前往宛城?” “不,等几日。” 等几日? 刘封愣住了。 “待我前往江陵的消息传到叶县之后,你我再启程前往宛城。” 消息不到叶县,徐晃不出兵,他最好不要露面。 当心这城中有魏国间谍! 况且,收拢兵卒,准备大军征伐的粮草,亦是需要时间的。 刘禅神采奕奕,眼中未有颓废惧怕之色。 他手拿着酒樽,望向宛城方向。 徐晃! 局势如此,我蜀汉国运,便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了。 快来送个人头罢! ... ps: 万字更新,追订很重要,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养书。 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殿下驾到! 第149章 殿下驾到! 五日后。 叶县。 酷热的天气随着十月的到来,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绵绵的细雨,夹带着冷风,预示着冬日的来临。 叶县外的军寨中军主帐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徐晃身披甲胄,此刻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了。 “江东真攻江陵了!” 虽然比预想到的时间慢了几日,但江东居然罕见的没有背盟。 “仲达,我等该出兵了罢?两面夹击,拿回南阳,攻下襄樊之地,将荆襄九郡,重归我魏国掌控!” 赤壁之战失去的东西,现在他徐晃要全部拿回来! 司马懿身穿儒袍,此刻他脸上很是平静。 “江陵可打下来了?” 打下江陵? 徐晃摇头说道:“江陵是坚城,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攻下来,不过吸引南阳兵力前去支援江陵,那是肯定的。” 司马懿问道:“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可去了江陵?” 徐晃重重点头。 “那狡诈之徒,已去江陵驰援了,他从武陵带来的无当飞军,亦是前去支援,听闻东三郡的一半兵力,都被带去江陵了。” 他魏国在襄樊,在南阳一败再败,与这个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脱不了干系。 徐晃对于刘禅的忌惮,胜过了对关羽的忌惮。 关羽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起码是跟你来硬碰硬的。 战场斗将,我徐晃可能不是对手,但也不怕云长肚子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 而若是对上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他不仅要考虑战场杀伐之事,还要随时防备那刘公嗣的毒计。 两相对比,他宁愿对上关羽! “消息可准确?” 徐晃点头。 “南阳有校事府内应间者,加之部分南阳豪强、士族,其实只是假意降刘而已,消息已经传来了,刘公嗣已去江陵支援。” 司马懿点了点头。 “看来这江陵城,孙仲谋是打不下来了。” 徐晃轻轻一笑,说道:“也未必,若我等能拿下宛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必定不暇自顾,届时江陵城,江东未必打不下来。” 就算是江东打不下来,他徐晃也要打下来。 “仲达,事不宜迟,应当起兵,今日攻下堵阳,明日兵锋直驱博望坡,拿下宛城,则南阳大事已定!” 司马懿微微颔首,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有那刘公嗣在,汉寿亭侯不必驰援江陵,若是连关羽都去江陵的话,此战便更有把握了。” 对上关平,与对上关云长,谁好打,谁难打,这不是一眼便看得清楚的吗? “有我徐晃在,云长焉敢去江陵?” 我徐晃在叶县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率兵前去支援江陵,这是不将我徐晃放在眼里? “或许我等可再等几日,待江陵战至酣处,将云长引走了,我等再出兵宛城?” 司马懿带兵打仗,都是以稳字为先的。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让孙仲谋与刘公嗣狗咬狗,咬下一嘴毛再说。 若是能够引走关云长,那么拿下宛城,收复南阳的希望,便更大了。 “不可。” 司马懿此计,对魏国固然有利,但孙权也不是傻子! 江陵那边已经派兵攻伐,若是他这边不动,消息传到江陵,孙权岂是会让魏国坐收渔翁之利? 说不定当场就撤军了。 孙权的节操,可万万不可相信。 再者说。 他江东鼠辈可以背盟,我魏国岂能背盟? “按照盟约来,不可言而无信,况若是我等不攻,那云长便会走?恐怕不尽然罢?” 他徐晃陈兵边境,收复南阳之心,那是昭然若揭,云长岂能不防备? 便是再慢十日发兵,云长也不会退。 江陵有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想来便已经是无忧了,哪里需要用到他关云长? “也罢。” 司马懿想了一番,也只得点头。 “君侯可出兵。” “好!” 两人意见相同,徐晃也不废话了,他当即下令出兵,营寨中大军顿时开始运转起来了。 五更造饭。 次日清晨,徐晃便率大军进入南阳盆地。 过卷城,直驱堵阳。 堵阳乃小县也。 虽是宗家起家之地,但是城池矮小,为黄土堆砌,若驻扎重兵,也难以守卫,因此只是放置了哨所,以做警戒而已。 而当远处游弋的魏军斥候至堵阳之后,城中百余守军,当即纵马离去。 他们只需要将徐晃出兵的消息,传到博望坡与宛城。 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 博望坡中,关平听着从堵阳归来的哨骑,脸上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徐晃终于是来了! 关平这些日子在博望坡,等得是花都要谢了。 每日不是在修缮城池,就是建造营寨。 我关平乃战场搏杀之将,怎么现如今成工兵了? 徐晃,来得正好! 他当即跃跃欲试,想要出击。 粮秣官赵累此刻起身,说道:“将军千金之躯,不可犯险,况如今江陵被攻,殿下已举兵前去营救,我等在宛城,还是要以守为主,待殿下击破江东孙权,回援过来,则魏将徐晃,不堪一击。” 等殿下回援? 这不是说我关平无能吗? 关平冷哼一声,说道:“区区徐晃,何足挂齿,看我去取他狗命!” 侯音在这个时候起身说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让末将前去会会徐晃,为将军斩下其头颅?” 你? 关平看向侯音,心中倒是有些迟疑了。 侯音的武力确是不俗,但不是他关平的对手,那徐晃乃曹军大将,他会是对手? “不可。” 关平摇头,说道:“若徐晃敢来斗将,他的对手便只有我,若他没胆子上前来,尔等便替我征伐!” “诺!” 对上徐晃,其实侯音心里也是有点虚的。 不过身为战将,岂能未战先怯? 便是不敌,也要冲锋上前。 战死沙场,本来就是他这辈军将的归宿! 不过现在既然关平给他一个台阶下,他便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亦不失勇武之名。 “若徐晃敢来,我点三千兵卒出城,与其对峙!” 守城并非缩在城中的。 若是能够在野战便将敌人击败,那还用守什么城? 千余匹战马横列出去,若是斗将胜出,士气充盈之下掩杀而至,胜仗便就在眼前了。 军令即下,帐中诸人亦是各司其职,准备徐晃即将到来的攻击。 不管是守城器具,还是出城应战,都需要做好准备! “侯将军,你不去备战?” 方才还要请战的,怎么现在反倒是留在帐中了? 侯音声音放低,小声说道:“将军,此番徐晃前来攻城,殿下又去了江陵,我南阳空虚,将军让宗子卿与东里衮值守宛城,万一他们...” 侯音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话中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关平看向侯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无忧矣,宗子卿与东里衮之忠心,我知之矣,莫要扰乱军心!” 既然殿下都相信此二人,那他关平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况宗子卿与东里衮真投降的话,他父亲关羽镇守宛城后方军寨,他镇守博望坡,便是宛城反了,也在他重重围困之下,加之城中尚有卫开在。 无忧矣。 殿下英明神武,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诺。” 见关平心中无有怀疑,侯音只得是将心中的担忧藏在心中了。 希望那几人,当真是真心归降罢! 也不看殿下拿下南阳之后都做了什么。 直接免除一年的口赋算赋,诛杀不臣,然后将那些童仆产业都送给了他这些有功之臣。 实打实的好处赏赐下来,他侯音如何不对刘禅感恩戴德? 如何不拥护刘禅在南阳的统治与利益? 他们两者的利益,早已经是深深的绑定在一起了。 ... “前方便是博望坡了。” 徐晃看着面前绵延不断的军寨,以及被三个军寨拱卫在其中的博望坡小城,他双手紧紧的握着,眼中也是露出些许战意来。 “确实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司马懿身穿黑色轻甲,此刻勒马上前,与徐晃并列。 博望坡前面树木丛生,山谷幽幽,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建安七年,刘表企图趁曹操北上攻击袁尚的契机,袭取许都,乃派遣刘备领军出击。 刘备于是发兵北伐,一直打到叶县,已接近许昌,严重威胁中原安全。 曹操调大将夏侯惇、于禁、李典反击刘备,刘备将阵线后撤,选择在博望与曹军对峙。 刘备刻意派出少数军队与夏侯惇交战,并故意败退,而后又烧毁自军营寨。引得夏侯惇、于禁追击,进至狭窄的林间山道时,刘备的安排的伏兵突然杀出。夏侯惇、于禁应对不及,遭伏兵攻击,而刘备军赵云于此役中生擒敌将夏侯兰。 若非当时刘备兵力不够,甚至可以直接将夏侯惇与于禁吃下去。 有此等故事在,一路上徐晃与司马懿都是小心翼翼的,先派出先锋扫荡周围,哨骑派出十里外,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到博望坡前了。 吱吖~ 徐晃大军方至,刚准备扎下军寨,修整一番,明日再来攻城,不想博望坡小城中,城门洞开,从中涌出数千兵马。 简单的一个方阵,前排是手握人高盾牌盾兵,在盾兵身后,则是手握长矛的长矛兵,其后分别是枪兵、弓兵。 数量有千余人的骑军,则是在方阵两侧,随时准备冲锋。 “贼将好胆,见我大军掩杀而至,不思守城,还要与我野战?” 徐晃驱马上前,道:“我倒是要上前去会上一会。” 司马懿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战前斗将,敌军相邀,伱若是不敢的话,这很伤士气。 徐晃战力不俗,若非关云长亲至,应当没有性命之危。 况且斗将的话,徐晃还没怕过谁! 徐晃领本部精锐,亦是方阵排列,他驱马上前,大声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驾~ 关平双腿夹马,驱马上前,他将手上的长枪横起,指向徐晃大声吼道:“我乃关平是也!贼将徐晃,敢与我马上一战否?” 区区关平? 徐晃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小将关平,凭你也配与我厮杀?乳臭未干之辈,让你老子来还差不多!” “你!” 被徐晃一激,关平刹那将眼眶通红,他当即要奔杀向前。 “君侯说的是,什么关平?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此等插标卖首之辈,让末将来,为君侯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魏军副将吕建手持长枪,当即纵马上前。 看不起你关爷爷? 关平也不废话,当即挥动长枪,驱马冲杀向前。 “给你关爷爷死来!” 关平手持长枪,骑在战马上,与魏军副将吕建展开激烈的战斗。 他身姿挺拔,目光凌厉,身披战甲,宛如战场上的猛虎。 战马踏动四蹄,奔腾于战场之上,尘土飞扬。关平稳定地掌握着马缰,长枪在手中舞动,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啸声。他的身法矫健灵活,每一次的出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准确性。 “小将莫要猖狂!” 与他交锋的吕建同样威猛异常,他手持长枪,骑着战马,在激烈的对决中展现出出色的战斗技巧。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精妙,刀光剑影交织间,让场下的士卒连连叫好。 长枪在空中交错,刀刃碰撞时发出尖锐的金属声响。 关平身手矫健,迅猛而准确地攻击着对手的防线,时而刺击要害,时而猛砍重击。他的枪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次出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 魏军副将也不甘示弱,奋力反击,枪影纷飞,与关平形成激烈的较量。 他们的战马交错驰骋,身姿在空中交织,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战斗技巧和身手。 铛铛铛~ 交手了数十回合,关平也摸清了这吕建的路数了。 他怒吼一声:“呔!贼将,速来领死!” 只见关平的长枪时而如龙腾空,时而如电光闪烁,攻势连绵不绝,逼得魏军副将吕建节节败退。 敢瞧不起我关平? 你这身手,有资格说这话? 关平的眼神坚定无比,全身散发着无可阻挡的战斗气势。 “吕将军不是对手。”司马懿在一边已经是看出来了。 徐晃冷哼一声,说道:“欺负我副将算什么本事?有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徐晃提长刀向前,朝着关平冲杀而去。 “我呸!无耻之尤,还想以多击少?莫非欺我军中无人?” 侯音怒骂一声,当即迎上去。 他本来是要对上徐晃的,却见关平一枪将吕建挑开,然后对着侯音吼道:“徐晃交由我来,这名败军之将,便由你去对付!” 说完,关平当即纵马迎上徐晃。 铛铛铛~ 当真是针尖对麦芒,关羽对秦琼。 两人交战数十回合,居然不分高下。 这关平,已经是得了那关云长的真传了。 徐晃心中暗惊,但手上的长刀砍得更狠了。 这老狗,当真名不虚传! 与徐晃交手,关平亦是深感压力。 两人在战场上相互纠缠,动作迅猛而准确。长枪与长刀交错,刀光剑影在空中交织,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战场之中,时而迎击,时而躲避,展现出卓越的战斗技巧和反应能力。 三百回合过去,两人始终不分胜负。 他们的战马喘息着,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盔甲。 呼喝呼喝~ 徐晃口中吐出白气,身上的汗早已浸透绵甲。 两人还欲再战,但司马懿已经是命人吹起鸣金号角了。 呜呜呜~ 似找到台阶下了一般,徐晃恶狠狠的看向关平,说道:“今日便放你一马,明日再来取下汝之狗头!” 说完,徐晃策马回营。 关平本来是打算掩军去攻的,但是看到魏军阵型齐整,并不慌乱,他手上兵卒毕竟不多,若是冲阵的话,冲不进去,到时候死的便是他了。 “回城!” 关平当机立断,率军回博望坡小城。 ... “不想着关平,还真有两下子。” 徐晃将长刀丢给扛刀亲卫,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心中感慨非常。 “那关平之勇,不差云长年轻时多少,君侯不可轻敌。” 大战了三百回合还没拿下,这叫有两下子? “看来这博望坡,没有那般容易攻下。” 博望坡虽是小城,但奈何关平在博望坡周遭构筑了三座军寨,三座军寨互为援手,打其中一个,另外的便会前来支援,便是攻城,恐怕都不能尽心去攻。 徐晃看向司马懿,说道:“今夜速与宗子卿、东里衮联系,明日我派兵绕道,先将宛城拿下来再说!” 宛城拿下来了,你关平镇守在博望坡还有什么作用? 粮道被断,只有撤退一途。 司马懿轻轻点头,但他却是说道:“君侯千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此番前去宛城,我率三千兵卒即可。” 你去? 徐晃脸上的怀疑之色是不加掩饰的。 “怎么?我司马仲达带不了兵?” 徐晃摇头,他面色怪异,说道:“战场杀伐,你可能为之?” “自有勇士护卫周全,我何须要与自贼人斗将?”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况且,我所率三千人,若是能引得博望坡关平出马,将军岂非可以攻下博望坡了?” 以身做饵? 徐晃眼睛一亮。 “不想仲达居然有如此胆气!” 司马懿的才气他是认的,但如今居然敢亲自涉险,这就是徐晃没想到的了。 亲自涉险? 司马懿心中自是有他的计较的。 首先,若是能够将宛城拿下来,他此次兵行险招,那便是首功! 其次,率兵三千前去,难道真的会有太大的危险? 徐晃可是在后面牵制住关平的,打不过还跑不掉? “为大王效力,便是豁出性命,哪又如何?” 司马懿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徐晃很是感佩。 “大王有仲达如此忠臣,乃是我魏国的福气啊!” ... 是夜。 宛城中。 宗子卿收到了从魏营发来的密报。 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建功立业的机会,便就在眼前了!” 他满眼振奋,若能引得徐晃大军前来,杀徐晃个措手不及,那宛城这边的战事,便就能够平定下来了。 东里衮亦是点头,只是他脸上未有宗子卿兴奋的神色。 应余脸上的担忧,则是直接表露出来了。 “子卿,若是我等开门献城,这功劳岂非不大?” 开门献城? 宗子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子正,你这句话是何意思?” 功曹应余直接摊牌了。 “如今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被魏国江东两面夹击,可能保住南阳之地?” 应余深深的看了宗子卿一眼,说道:“刘备不过两州之地,如何是江东与魏国十一州联手的对手?即便是那汉中王太子神机妙算,但拼得过国力?” 他语重心长的看向宗子卿,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子卿你不是想要成为两千石大臣吗?如今这个机会,便就在眼前了。” 降魏? 宗子卿看向东里衮,眼神很是复杂。 “府尊心中,亦如子正所想?” 东里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总之,他心中很是复杂。 降魏? 他当然愿意了。 侯音辱他美妾,此仇不报非君子! 若不降魏,他这个仇能报? 只是... 在穰县、冠军见过刘禅英姿之后,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又产生质疑了。 魏国与江东确实是两面击刘。 按照常理来说,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是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但... 他可是刘公嗣! 才入荆襄,便能先败江东,逼得孙权签下屈辱盟书,再败魏大将军曹仁,水淹七军,又是短时间内收服南阳士族之心,获得他们的拥护,未花费多少力气,便将南阳掌控在手。 如此之人,岂能以常理度之? 纠结! 现在的东里衮很是纠结。 “我...我不知啊!” 应余冷哼一声,他说道:“我不知晓那刘公嗣给你们灌了多少迷魂汤,以至于让你们心志都改了,但我只看当下,只看功劳。” 他应余,是以利益为上的。 至于忠诚? 你给我的东西多,那我就忠于你! 很明显,此刻献城的功劳,对他应余来说,更大。 毕竟之前这宛城,乃是侯音卫开献上的,他们识时务归附,没被问罪,便已经是关平法外开恩了,焉有功劳? 若是明日献城,这功劳那就是实打实的! “明日献城,府尊日后还是南阳太守,子卿你可为两千石大臣,而我,亦可高升,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东里衮眼神闪烁,似乎是被应余说动了。 宗子卿冷哼一声,说道:“人人皆骂江东鼠辈,为何骂他们?皆因他们乃无信无义之徒,背刺盟友,时有发生,海誓山盟,不如蝇头小利,然而,圣贤是如何教我们的?仁义礼智信,此乃圣贤之道!” 圣贤之道? 应余嗤笑一声,说道:“如今这天下,难道还有圣贤?”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屠城杀降,易子而食。 这是礼崩乐坏的时代。 为何关羽的品质如此宝贵? 因为在这个时代,似关羽这般忠义的人,太少,太少了。 “宗子卿,直视你的内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我当然像是想要做两千石大官,光宗耀祖! 但... 投降? 那他宗子卿,岂不是成了两面三刀之人了? “有殿下在,南阳丢不了!” 宗子卿斩钉截铁的说道。 “殿下,殿下,殿下!” 应余冷哼一声,说道:“你那个殿下,不过是十多岁的孺子而已,毛都未长齐,寄希望于一孺子,难道他能够击败魏国、江东两面合围?” 他能做到! 宗子卿心中想道。 但是如今,与应余已经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人各有志。 “府尊,你作何选择?” 我? 东里衮愣住了。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哼!” 应余冷哼一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去想的时候了,选择只有一个,明日是开门献城,还是忠于那个殿下?” “我...” 宗子卿眼神灼灼的看向东里衮。 望着那深切期盼的眼神,东里衮连忙将视线撇过去。 “我愿降魏。” “哈哈哈!” 应余哈哈大笑一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选择,子卿,我不想与你刀兵相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迷途知返,方才的事情,我便当做未发生过。” “哼!” 宗子卿亦是硬气起来了。 “我宗子卿岂是两面三刀之辈?不必再说了。” 应余眼睛微眯,他双眼之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的话,便别怪我无情了。” 他大吼一声:“刀斧手何在?” 原来,数日前,自宗子卿与东里衮见了刘禅回到宛城之后,便与他说明要用间,博取功名。 当时南阳尽在刘禅的掌控之中,应余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但... 如今情形不同了。 刘公嗣被魏国江东两面合围,胜利的希望那是微乎其微。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今夜得到魏营密报之后,应余便偷偷带了五十位亲信部曲,充当刀斧手,便是看有谁敢不开门献城的。 没想到,还真有个宗子卿不怕死!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便让你死了 “刀斧手何在?” 连喊了两声,也未有动静。 应余心中奇怪。 不是让他们埋伏在府衙大堂外面吗? 人呢? “刀斧手何在?” 应余不死心,又喊了一声。 “不必喊了。” 堂门被一脚踹开。 一声清越之音传来,身穿锦袍刘禅缓步入内。 他眼神平静,看是看向应余的脸上,则是杀气四溢。 “属下,拜见殿下。”宗子卿见刘禅入内,感动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殿下当真神人。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 殿...殿下? 应余嘴巴微张,脸上的神情可以用震怖两个字来形容。 “你不是去驰援江陵了吗?如何会在宛城?” 东里衮心中亦是冰凉。 他连忙跪伏在地,屁股撅得很高。 “属下拜见殿下。”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说道:“我自然是去江陵了,但我也来宛城了。” 刘禅看着应余惊恐的模样,再说道:“不必喊了,你那侯在堂外的刀斧手,已经被我拿下了。” 其实昨日,刘禅便到宛城来了。 他行踪隐秘,以窦骁好友的身份行走,躲过了很多双眼睛。 如今在间军司处获得消息,知晓应余带数十人入府衙,加之魏营密报已入堂中,刘禅心中便知,这府衙大堂中,今日便有好戏看了。 如今见之... 当真是一出好戏。 “你...我...” 应余脸色变化,他当即跪伏下去,头嗑在地上,嗑得那叫一个震天价响。 “属下知错了,还望殿下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戴罪立功? 刘禅冷笑一声。 “要戴罪立功,也不是不可以。” 难道还有活路? 应余心中升起希冀之色。 锵! 刘禅将腰间的宝剑直接拔了出来。 “问过我手上的宝剑,若他答应饶你一命,我便让你戴罪立功!” 宝剑如何饶我一命? 应余心中奇怪。 他抬起头来,见到的景象,却是让他目眦欲裂。 只见刘禅动作飞快,一剑便朝着应余的脖颈砍去。 殿下要杀我! 应余想要躲,然而他发现得太慢了,刘禅的剑太快了。 只一剑,应余那颗大好头颅,便从他脖颈上滚落下来。 他嘴巴动了动,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圆瞪,那不甘与惊恐之色从眼中透出。 我... 我应余就这般死了? 噗~ 鲜血溅了东里衮满身,后者颤抖着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碰碰碰! 东里衮不断地磕着头,他心中怕极了。 我为何在关键时刻改变主意? 殿下是何等人物? 便是魏国与江东齐攻,是他的对手? 后悔! 现在东里衮心中只有后悔。 “你可要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似应余那般的‘戴罪立功’? 东里衮直接哭出来了。 “还请殿下饶属下一命,日后做牛做马,绝无二话,属下一时间猪油蒙了眼,属下...属下冤啊!” 冤? 你冤什么? “哼!” 刘禅冷哼一声,刚要说话,旁边的宗子卿上前来求情了。 “殿下,府尊非是诚心降魏,不过是应余逼迫而已,实属是迫不得已,况府尊在南阳素有威望,殿下将他杀了,恐南阳动荡,不若饶他一命,许他戴罪立功。” 刘禅本也没有要杀东里衮,现在宗子卿前来劝降,他便也就就坡下驴了, “既然子卿为你求情,看你并非是主犯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你若不能戴罪立功,这应余如今的模样,便是你明日的下场!” 咕噜~ 东里衮咽了一口口水,他怕了,他后悔了。 他原本也可像宗子卿一般,得到殿下的信重的。 可... 可我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殿下呢? 东里衮跪伏在地,根本不敢抬头看刘禅。 在这个时候,刘禅的目光已经不在东里衮身上了。 刘禅从宗子卿手上接过密报,他脸上缀着笑容,说道:“便按照这信中的内容来。” 信中的内容? 宗子卿愣住了。 “将他们放入城中?” 刘禅点头。 “关门打狗。” 他现在的时间很是紧迫。 宛城也需要有一场大胜,来稳定人心。 似应余这般首鼠两端之人,不在少数。 若无大胜振奋人心,恐怕那些才投降没多久的地方,又要生起动乱来了。 这司马仲达... 他刘禅早就想会会了。 “另外。” 刘禅看向宗子卿,说道:“今夜你去见小关将军,将我这封密信,亲手交到他手上。” 刘禅从怀中内袋逃出一封信件。 “诺!” 宗子卿双手将信件捧在手上,当即领命。 “事不宜迟,那属下便去博望坡了。” “好!” 看着宗子卿远去,刘禅看向东里衮,笑着说道:“太守,明日,便看你的了,若你能立功,不仅今夜的事情我会忘记,你南阳太守之位,我也不会剥去,更有额外的赏赐。” “明日属下必让竭尽全力,今夜之后,衮已无二心,还望殿下明鉴。” 东里衮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现在哪里还敢降魏? 是嫌他的命不够长吗? 殿下来了宛城,那还有徐晃什么事? “是忠是奸,我只看明日。” 说完,刘禅缓步出堂。 府衙大堂外,血腥味扑鼻而来。 “戒严宛城四门,今夜不得放一人离开!” “诺!” 回到在宛城的临时住所,刘禅总算是将心放下去了。 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身处乱局,稍一不慎,那便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他刘禅输不起。 一次都输不起! 压力。 在刘禅身上肆虐。 “殿下。” 屋舍之中,正有一身着薄衣的美人,此刻端着一铜盆热水上前。 “让奴婢伺候殿下罢。” 张氏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端是一个美貌佳人。 尤其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一双纤手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个中感受,与银屏有截然不同之感。 这便是曹老板的爱好。 刘禅只能说,确实有可取之处。 那于文则,倒真是一个忠臣。 大忠臣啊! 洗脚擦身之后,刘禅未行房事。 压力虽然大,但还没有大到压垮他的程度。 况且... 这美人才得多久? 如今匆匆播种了,万一诞下子嗣了那该如何? 怎么确定这个是我的血脉?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亲子鉴定。 抱着玉人,闻着体香,刘禅缓缓睡下。 ... 次日。 宛城城楼上。 刘禅身着精甲,腰系宝剑,此刻便站在城楼之上。 在刘禅身侧,宗子卿亦是站立其间。 东里衮身着轻甲,此刻心中颇为忐忑。 踏踏踏~ 城外烟尘不断,未久,便见一支打着司马旗帜的数钱兵马停驻在宛城外。 “这宛城城门还不开?” 司马懿面色警惕。 “去,叫开城池!” “诺!” 当即有一将校驱马上前。 “速速打开城门,我魏军已至!” 吱吖~ 宛城城门缓缓打开。 “城门打开了,可要入城?” 入城? 司马懿心中还有警惕之色。 “不急,让百里衮、宗子卿出来见我。” 你校尉又驱马上前,对着城上喊道:“宗子卿、东里衮,速出城来见。” 这司马懿不愧是属乌龟的。 刘禅看向宗子卿与东里衮,说道:“出城去罢,莫要露出破绽了。” “殿下放心,这数千兵马,必为殿下擒来。” 宗子卿与东里衮纷纷下城,身骑战马,两人两马奔出宛城。 “吁~” 宗子卿勒马停在司马懿身前,他脸上有着不耐之色。 “昨夜密报说得清清楚楚,说是要入城来,现在倒不敢进城了?以为城中有诈?若是怀疑我二人,我两人还会出城来?” “呵呵。” 司马懿脸上露出告谦之色。 “二位莫要气愤,不问个清楚,我岂敢入城?数千大军的安危,皆系我一人之身,不敢不慎重啊!” “如今,你待如何?” 宗子卿脸上的不耐烦,似乎已经到顶点了。 “我等献城,本来就是来求功劳了,你若不信,那便不降了。” 说完,宗子卿直接勒马转身,意欲回城。 东里衮亦是有模学样,跟在宗子卿身后。 “二位敢出城来,便说明城中必无埋伏,我愿意随你们入城。” 司马懿勒马上前,他仔细打量宗子卿与东里衮。 突然,司马懿大吼一声。 “尔等诈降,我岂不知,昨夜我便得到消息了,来人,将此二人拿下!” 诈降? 宗子卿心中一个咯噔,但他还绷着脸,面色未有大变。 昨夜宛城戒严,谁能将消息传出去? 此乃司马仲达唬人之计! 我不可中他之计。 宗子卿淡定,东里衮却淡定不了了。 他心中原本便踹踹不安,被司马懿怒吼一声,吓得直接调转马头,朝着宛城方向奔逃而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宗子卿简直是要把牙都咬碎了。 此刻你奔逃入城,岂有活路? 宗子卿是恨铁不成钢。 事到如今,他也只得跟着东里衮奔逃入城了。 不然留在此地做一具尸体? 果然有埋伏! 司马懿眼睛眯起来了。 “撤,快撤!”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城楼上,对于司马懿发现他宗子卿与东里衮诈降之事,他心中颇为可惜。 但... 他刘禅行事,自然是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的。 只见城上砰的一声,信号弹发出巨响,在宛城两侧,皆是奔出早就埋伏在侧的伏兵。 “冲啊!” “杀啊!” ... 伏兵准备良久,冲杀向前,魏军两面被围,根本不敢抵抗,直接变成溃逃。 宛城中,上千骑兵奔涌而出,他们手上的长槊长枪,便是收割魏军步卒性命的死神镰刀。 噗噗噗! 一时之间,司马懿所带三千大军,死伤无数。 可惜那徐晃未有亲至。 刘禅心中可惜。 “便看那徐晃,来不来救援了。” 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看那徐公明进不进来了。 ... 万字更新!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九章 空城计 第150章 空城计 “报~” 魏军营寨中,斥候传令兵飞奔而至,当即跪伏在中军主帐中。 “宛城宗子卿、东里衮诈降,我军先锋被荆州兵大军埋伏,还请将军前去营救!” “什么?” 诈降? 徐晃腾的一下,便从主位上站立起来了。 “彼其娘之,安敢诈降?副将何在?” “末将在!” 吕建当即起身领命。 “你率本部兵马,攻拔博望坡,其余人,随我绕路去宛城,敌军追击,正是野战的大好时机,定要一战而定宛城!” “诺!” 众将皆是领命而去。 博望坡到宛城之间,都是平原,绕路攻伐是可行的。 有忧虑的是,博望坡不拔下,即便是攻占了宛城,这粮道不通,也难以持久。 但现在... 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咚咚咚~ 吕建所率本部兵马,当即朝着博望坡攻伐而去。 他本部兵马分为左右前后四营,只有前营负责主攻,这左右后三营,则是防备三面军寨荆州兵的进攻。 只用一营前去攻伐,自然很难将博望坡打下来。 但他吕建本来就不奢求打下博望坡,能够吸引住关平注意,让徐晃率大军前去支援便好了。 战场上烟尘四起,战鼓声震天,关平此刻想必也无暇他顾罢? ... 博望坡小城城楼上,关平直接登上箭塔。 “哈哈哈!” 他大笑一声,说道:“果如殿下所料,徐公明已去救援司马仲达,这副将吕建,不过是来吸引我注意的,既无后援,还敢攻城?哼!” 关平冷哼一声,说道:“一个时辰后,打出旗语,三军出城,将吕建留在博望坡!” “诺!” 传令兵领命。 这等一个时辰,自然是要等徐晃率大军离去了。 一个时辰后。 当即有传令兵在博望坡城楼上挥动旗帜。 咻咻咻~ 三根传令火箭飞上天空。 咚咚咚! 博望坡城楼上,战鼓咚咚作响。 吱吖! 城门军寨大门具是洞开。 博望坡与三座军寨之间,荆州兵如潮水般蜂拥而出。 “此战必胜,死者,父母妻儿我养之,妻不改嫁,儿不改姓;活者,田地、财帛赏赐皆有,封侯拜将,便在今日,随我冲!” 关平身先士卒,他手握长枪,战马嘶鸣,冲锋陷阵。他的身姿威武而挺拔,银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愿为将军效力,我军万胜!” 侯音亦是驱马上前,吼声连连。 封侯拜将,机会就在眼前了。 关平与侯音率先出击,这身先士卒的举动,让士卒们士气大振! 他们纷纷举着兵刃,奋不顾身的冲杀向前,嘴中亦是喊道: “万胜!!!” “万胜!!!” “万胜!!!” .... 荆州兵随着关平的带领,排成四营,如猛虎般猛扑而上。他们纵横驰骋,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声势浩大。长矛和刀剑在空中舞动,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这关平怎敢出城跟我野战? 他不怕君侯在后面支援吗? 等一下? 平寇将军徐公明,好像是去求援仲达去了。 那我吕建怎么办? 吕建所部的守军面对如此汹涌而来的攻势,无法抵挡。他们挥舞着武器,奋力抵抗,但荆州兵的攻势势不可挡。关平带领的先锋部队如破竹般冲破了敌阵,不到一刻钟,便让吕建所部陷入了溃败的困境。 见此情形,吕建目眦欲裂,赶忙转身窜逃。 “撤,快撤!” 混乱的战场上,荆州兵四处追杀逃散的敌军,声势浩大。 吕建四营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四营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他们面对荆州兵的猛烈攻势,已无力回天。 博望坡与三座军寨之间,残酷的战斗还在继续,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荆州兵倾斜。 “将军,敌军溃败,散逃各处,那吕建已朝堵阳方向窜逃,可要追剿上前?” 关平轻轻摇头,说道:“败军之将,无忧矣,你率本部兵马,将那些窜逃的魏军士卒扫荡了,降者收拢,不降者当场诛杀,占住堵阳,不得放魏军通行!。” “诺!” 侯音当即领命! 打了胜仗,侯音心中快意,当即领兵朝着那些降兵降卒杀去。 关平则是望着宛城方向。 “全军出击,朝舞阳进发!” 殿下既然要他前往舞阳,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进了这南阳盆地,还想出去? 先将性命留下来再说! ... 另一边。 徐晃领兵朝着宛城方向进发而去。 车辚辚,马萧萧,太阳西斜,徐晃中军高举“徐”牙旗,前部则高举红旗,后营举黑旗,中营举黄旗,左营举蓝旗,右营举白旗,其余小旗依次展开。 大小旗如烈马,在风中疾驰,旗帜随风飘扬,又好像长江上的扬帆驰行的舟舸。在西斜太阳的照射下,魏军将士身上的甲胄闪闪发光。 军阵整齐,军卒士气高昂,徐晃心中却略显沉重。 出师不利。 昨日斗将关平,便不能将其阵斩,以至于要落到两军对峙的局面。 司马懿率三千兵马前去受降,不想那宗子卿与东里衮却是诈降! 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这一切。 后方。 博望坡方向传来的喊杀声震天,想来攻城战已经是进入最残酷的阶段了。 咬住关平,拖住关平,待我救出司马懿,看能否攻拔宛城,再来想回援之事。 吁~ 一路上走来,已经是可以见到司马懿所率残卒逃兵了。 “前方情况如何了?” 亲卫将一名幸存士卒提来,徐晃目光不善,语气亦是有些杀气。 “启禀将军,败了,我军败了,三千先锋全散了。” “仲达在何处?” 司马懿? 那残卒脸上露出苦笑之色,他摇头说道:“当时情况紧急,司马去了何处,我等亦是不知啊!” 当时四面八方都有荆州兵涌来,他哪敢多看一眼? 撒腿便跑,一刻都不敢停留,这才让他跑出了一条生路出来。 “哼!” 徐晃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为难这险死还生的魏军士卒。 “将军,我等可是要去攻城?” 攻城? 博望坡还没打下来呢! “本来是要去救仲达的,但仲达如今不知在何处,深入敌境,恐有危险。” 这离了博望坡快十里了,前无援兵,后路可能被断。 这是兵家大忌啊! 仲达... 你自谋生路罢,我徐公明也想救伱,但情形如此,我尽力了。 “后军做前军,撤回博望坡外军寨中去。” 徐晃刚下军令,只见眼前不远处却是奔来一支兵马。 那军马牙旗上,赫然写着卫字。 卫开身穿褐色甲胄,手持长枪,此刻率兵马前来,便向徐晃叫阵。 “徐公明,可敢来一战?” 在卫开率军前来之时,徐晃前军亲卫便变换成一个圆阵,将他护卫在其中。 可敢来一战? 徐晃挥动长刀,冷哼一声。 “卫开,叛将安敢猖獗?左右散开,让我与他一战!” 废话不多说,亲卫腾开一条路,徐晃奔马向前,卫开脸上并无畏惧。 冲! 两人两马很快便迫近了。 徐晃以精湛的刀法和敏捷的身手,迅速发动攻势。他的刀光犹如闪电般快速闪动,刀势凌厉而准确。他的战马腾空跃起,带着他冲向卫开。 好快的刀! 卫开竭尽全力抵挡,但徐晃的攻势犹如狂风暴雨,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逐渐被压制。 跑! 这徐晃如此之强,我不是对手! 在与徐晃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卫开便心生惧意了。 他握枪的手被震得发麻,赶忙调转马头,准备后撤。 他本来就是来诱敌的,这性命可不要丢了。 然而徐晃的刀太快了! 卫开要逃,徐晃岂能让他如愿? “叛将休走!纳命来!” 刀刃在空中划过,准确无误地斩向卫开,卫开挥动长枪前去阻挡,却是阻止不了徐晃的刀锋划开他的后颈,斩下了他的首级。 “插标卖首之辈!” 卫开所率本部兵马,见军将被斩,哪里还敢逗留,纷纷溃逃而去。 “哼!” 徐晃冷哼一声,说道:“随我冲!” 这关平军中无人了? 派出这点兵卒便来杀我? 突然! 徐晃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 或许... 荆州兵追得太远了,宛城现在空虚也说不定。 徐晃的脑子里面,各种念头飞速转动。 拼了! 不管了! 现在的好处在面前,我不将这些残兵冲杀干净,我岂是徐晃? 但他还保有一丝理智。 “全军随我掩杀败军,十里后停。” 他当即发下军令。 我就前进个十里,我不信前面十里就有埋伏。 念头顺畅之后,徐晃身先士卒,当即扬起长刀冲入敌阵。 噗噗噗~ 一条条南阳本部士族的性命就此凋零。 远远的已看见一个城池的轮廓,犹如巨兽蛰伏一般,那便是宛城。 “我等冲杀了多少里?” 徐晃询问左右。 “启禀君侯,我等冲杀了快十里了。” 十里? 徐晃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他当即左手上扬道:“停止追击。” 战令已下,但还是有一些杀红了眼的士卒奔跑向前。 杀得正兴起,你跟我说要停下来,这怎么可能? “我大军已至,汉寿亭侯便在十里外,徐公明不想死的话,快快退军。” 只见在宛城中,奔出一军。 领头的主将正是宗子卿。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领头的是宗子卿,徐晃当即骂道:“无耻之徒,还敢来见我,不怕吾将汝之狗头斩于马下?” 宗子卿身骑白马,适当的后退两步,他脸上似有畏惧之色,强撑着说道: “看在往日同僚的情分上,我饶你不死,若还不退军,汉寿亭侯顷刻就至,届时汝之性命不保矣!” “哼!” 徐晃冷哼一声,他看宗子卿的嘴脸,心中愈发愤怒。 “诱我前去攻杀?我徐晃岂是无谋无志之人?” 徐晃故作淡定,但宗子卿听他此言,脸上明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如释重负的表情,在徐晃眼中实在是太扎眼了。 “难道这宛城当真空虚?” 徐晃仔细观察宗子卿所带兵丁,发现前面几排倒是精锐,但后面尽是老弱。 不少白发苍苍者,居然一手拿着环首刀,一手拿着盾牌。 更有十来岁的少年,面黄肌瘦的,亦在宗子卿所率军中。 想骗过我徐晃,谈何容易? 徐晃当即双腿夹马,手上的长刀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叛徒,看招!” 徐晃快马迫近,宗子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拍马后撤。 卫开的下场,可就在眼前。 他宗子卿连卫开都不是对手,更不用说是对上徐晃了。 “鼠辈,安敢逃跑?” 徐晃追击而上,但宗子卿溜得更快,除身后老弱跑不动的一些人,被徐晃泄愤斩杀,其余人等皆是涌入宛城之中。 铮铮铮铮~ 宛城城楼上,突然传出琴音。 徐晃勒马停驻,他抬头上望,发现这城楼之上,有人抚琴。 东里衮披鹤氅,戴纶巾,二小童携琴一张,于城上敌楼前,凭栏而坐,焚香操琴。 他额头上细汗淋漓,想到之前殿下与他说的一番话: “东里衮,这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了!” 之前东里衮诈败被司马仲达发现,以至于司马仲达逃脱,虽然将司马懿所领的数千人马大多数留下,但是毕竟司马懿逃了。 他东里衮不仅没能将功赎罪,反而是又添一罪。 现在,已经是他东里衮最后立功的机会了。 若是这一次他还没把握住。 那么... 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城中将旌旗尽皆隐匿;诸军各守城铺,刘禅已立下军令,如有妄行出入,及高言大语者,斩之! 大开四门,每一门用二十军士,扮作百姓,洒扫街道。 这自然是刘禅借孔明的空城计了。 只不过孔明是手上真无兵丁,马谡失街亭之后,孔明以身犯险,不得已之举。 而刘禅是保有余力,此乃诱敌之策! “君侯,恐有埋伏。” 这情况太诡异了。 便是徐晃军中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卒,都不敢冲入宛城。 其中必定有埋伏! 徐晃心中也在打鼓。 莫非... 刚才的宗子卿,也是诱他入城? 徐晃眼神闪烁,他开始犹豫起来了。 城中有埋伏,他若是强攻进去,岂非要全军覆没? 但若正是空城之计,那不是要错失良机了。 不过,徐晃还是止住三军,自飞马远远望之。 见东里衮坐于城楼之上,笑容可掬,焚香操琴。左有一童子,手捧宝剑;右有一童子,手执麈尾。城门内外,有二十余百姓,低头洒扫,傍若无人。 “这东里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心中存疑,徐晃便静下心来听东里衮的琴声。 铮铮铮! 东里衮所弹奏的高山流水,很是急促,有部分音调,更是不准。 徐晃听了一般,脸上露出笑容来了。 “此琴声杂乱无章,可见东里衮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已然是翻起惊涛骇浪了,必是城中无军,东里衮故作此态!” 恰恰这个时候,东里衮一个用力,琴弦居然断了。 高山流水之声,戛然而止。 东里衮的脸色,已然惨白。 我... 我又搞砸了? 东里衮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他真慌了。 这可是我的小命啊! “哈哈哈!” 徐晃大笑一声,说道:“贼计已破,攻下速与我攻下宛城!” 东里衮断弦之举,加上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无疑让徐晃更加确认城中无有兵力。 空城计罢了? 也想骗我徐公明? 徐晃驱马冲杀而去,在东里衮身后,一身轻甲的刘禅缓缓从城楼中走出来。 呵呵! 这徐晃,果真中计了。 他设计连环,这鱼儿终于是上钩了! 徐晃冲杀进城,那原本镇定扫地的二十人,纷纷溃逃而去。 “他奶奶的,果真在诓我,现在宛城在手,总算不负大王重托了。” “哈哈哈哈~” 徐晃大笑一声,只是这笑声还没完,只听见嗖的一声,城楼上响起了信号弹的声音。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信号弹的声音方才响起,城中巷道之中,突然冲出潮水一般的蜀军士卒。 “有埋伏!” 徐晃目眦欲裂,这牙都快咬碎了。 你东里衮这不是空城计吗? 怎么这空城中还有如此多的兵卒? “撤!” 徐晃怒吼一声,当即叫撤。 然而涌入城中魏军士卒,已经是将退路挡住了。 在后军根本不知道城中有埋伏的事情,还在不断的冲入城中。 徐晃一边喊着撤退,他人却是被大军朝着城内挤去。 坏事了。 徐晃的一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完了! 全完了! 在城楼上,刘禅一脸带笑的看着城下的动静。 既然已入城中,想撤? 得罪了方丈还想逃? 哼! 当我宛城是公交车,随便进进出出的? 他右手一举,城楼上早已将箭矢搭在长弓上的弓兵纷纷将弓弦拉满。 “射!” 随着刘禅一声令下。 嗖嗖嗖~ 箭如雨下。 密集的魏军挤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加之是从高往下射,这箭矢的威力,直接加持了重力。 即便是有人举起圆盾来挡,但在蝗虫一般多的箭矢下,无数魏军的性命被箭矢无情收割。 最关键是的,魏军遭受埋伏,加之地形的原因,根本无法阻止有效的防守。 屠杀! 还是一面倒的屠杀! “他奶奶的!” 徐晃心中那个怒,心中那叫一个憋屈。 他空有一身武艺,但却无处施展! 噗噗噗~ 他发起狂来,反而是冲杀入城! “随我杀入城中!” 既然后退无路,那便只能冲杀入城了! 徐晃身侧亲卫纷纷领命,与徐晃一道冲杀入城。 巷道中冲出来的那些荆州兵,根本没想到徐晃敢反向冲杀,仓促之间应敌,自然不是徐晃的对手。 噗噗噗~ 犹如割草一般,徐晃硬生生的在身前杀出了一条血路出来! “当真是猛将!” 刘禅在城上徐晃冲杀,眼中闪着亮光。 如此猛将,若是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 “传我军令:擒拿徐公明,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 刘禅军令一下,当即便有人喊道: “殿下有令:擒拿徐公明,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 “殿下有令:擒拿徐公明,不许放冷箭,只许活捉!” ... 这宛城已在我掌控之中,我可不信你徐公明有赵子龙之勇。 而我刘公嗣,亦非是曹孟德! 杀! 杀! 杀! 一路冲杀向前,见人就杀,逢人便砍,徐晃已经是杀红眼了。 他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只记得,他挥了有数百刀,死在他手上了,至少有百余人。 背上、手上、腿上... 七八道创伤让他眉头紧皱,他浑身浴血,犹如地狱修罗,这血有的是他的,更多的,则是敌人的。 “前面便是宛城西门了。” 从东门一直杀到西门,徐晃几乎是将宛城都杀穿了。 西门! 出了西门,便能逃出宛城了。 还有活路! 还有生机! 徐晃眼睛闪现出些许希冀之色,他榨干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前方冲杀上去。 至于战马... 早死在路上了。 犹如修罗一般徐晃手握砍得发卷的长刀,围住他的荆州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不敢攻杀上前。 死在徐晃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徐公明,你若受降,我可饶你一命!” 子龙毕竟还是在长坂坡上,是片开阔地,尚能活命。 你徐晃是在我城中,宛如瓮中之鳖,你拿什么来逃? “呵呵。” 徐晃睁开眼,他横刀指向刘禅,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劝降我?” 刘禅微微一笑,在他身侧,很有小弟意识的东里衮一步上前,他说道:“此乃汉中王太子,汝见之,还不快大礼来拜!”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徐晃擦了擦眼睛,死死的盯着刘禅。 “你不是在江陵吗?” 你小子不是在江陵吗? 怎么现在飞到宛城来了? 徐晃心中震惊,疑惑,不解,到最后的怅然若失。 “我徐公明,终是折损在尔等奸诈小人手上了。” 一想到从宛城外的使计,那是一环扣一环啊! 甚至还让卫开前来送死! 你说诈降,一般都不会死人的罢? 结果还真有一个人死在他面前了。 这刘公嗣,太狠,太毒,太阴,太险了! 若刘禅知晓徐晃心中所想,他肯定是要大呼冤枉的。 卫开确实是去诈降的。 刘禅只是让他与徐晃过上几招,然而诈败。 谁知晓这卫开如此不堪,或者说这徐晃如此勇猛。 卫开竟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只能说,卫开之死,不是刘禅的本意,但确实是达到了很好的效果。 最起码现在的徐晃,便被引入城中了。 “败在我手的大将难道还不够多?曹仁、于禁、庞德、吕蒙、文聘,现在多你徐晃一个不多,少你徐晃一个不少,如何?可愿投降?” 投降? 徐晃冷哼一声。 “败在你刘公嗣之手,我徐晃心服口服,但要我投降?门都没有!”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你若是愿降,我可饶城中士卒性命,你若不降,我尽坑杀之,这万人性命,皆系与你一身,你可要想清楚了?” 杀降? 若我不降,便要杀降? 感受到身后亲卫灼灼的目光,徐晃心中亦是迟疑起来了。 “久闻刘玄德乃仁义之辈,汝为其子,焉敢杀降?此背逆天道之事,你必不敢做!” 我不敢做? 刘禅冷笑一声,说道:“孟德杀降难道还不够多,莫说杀降了,屠城之事,做了多少,我与之相比,亦是仁义!” 这仁义也要对比啊! 当别人的道德低下的时候,你虽然没有多少道德,但相比较而言,你也算是仁义之辈了。 “你!” 徐晃被刘禅噎得说不出话来。 “如何?该做选择了罢?” “也罢。” 徐晃像是认命一般。 他喘了一口粗气,说道:“我徐公明,愿降..”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徐晃便犹如猛兽一般暴起。 那冲击的速度,像是比炮弹还要快一般。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便是刘禅! 只要擒住刘禅,他便有活路! 或者说... 杀了刘禅,他徐晃便是死在宛城,又能如何? 此子恐怖如斯,不可留其性命! “殿下小心!” “殿下小心!” 刘禅身侧亲卫纷纷抵挡在前。 但徐晃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力气一时之间,就像是用不完的一般,冲杀上前。 噗噗噗~ 挡在刘禅身前的亲卫一个个倒下,眼看徐晃便要冲到刘禅面前了。 “敢杀殿下,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东里衮虽然心中畏惧,但他亦是明白,现在是他立功的最好机会! 前面殿下给他的机会,就没一个能把握住的。 现在这个机会,他东里衮可不能错过了。 “冥顽不灵,那便去死罢!” 宗子卿更直接,他直接冲向徐晃。 在被几位太子亲军用性命挡住徐晃,争取到的这一小段时间,更多的人朝着徐晃杀去。 噗噗噗~ 长枪长矛刺穿徐晃的身躯,浓稠的血浆自他身上涌出,徐晃手握长刀,指向刘禅,眼中满是不甘之色。 “我恨呐!” 徐晃痛叫一声,口鼻之中具是喷出鲜血,他身子抽搐几下,满是怒意的双目逐渐失去神采。 一代猛将,就此殒命! 刘禅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他有爱才之心,但人各有志,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为他刘公嗣效命的。 “殿下。” 宗子卿、东里衮纷纷向刘禅行礼。 “很好!” 刘禅微微颔首。 “太守,你有功!” 刘禅上前,拍了拍东里衮的肩膀,后者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连忙跪伏在刘禅脚下,大喊道:“臣下,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杀一个东里衮,只会让南阳局势动乱。 活着的东里衮,比死了的东里衮有用。 况东里衮今日几次三番陷入险境,虽功毁参半,但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 他的项上人头,便先放在他头颅上面了。 “殿下,这城中降卒,该如何处置?” 难道真的要全杀了? “呵呵。”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徐晃虽然未降,但他人已死,方才言语,自不作数,但若有悖逆者,格杀勿论!” “诺!” 降卒也是生产力! 利用这些降卒,好好建设南阳,这不香吗? 杀了? 只是泄愤罢了。 况他刘禅现在心情好得很,哪来的怒气? 徐晃不降,他只是可惜而已,远没有到恼怒的程度。 “殿下英明。” 东里衮被刘禅搀扶起来,连忙在一旁给刘禅拍马屁。 “守住舞阳、堵阳二地,我看仲达你能跑到何处?” 死了一个徐晃,那么... 司马懿? 你人呢? ... 司马懿现在已经是奔逃到宛城与舞阳中间的田家村中。 司马懿的头发凌乱地遮挡了他的额头,汗水和泥土沾染其中,他的衣袍已经破烂不堪,被树枝和荆棘划破,留下一道道血痕。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伤痕,血迹渗透到他的衣物之中。 司马懿的呼吸急促而不稳定,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被追兵追上,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 “没想到我司马仲达,居然落到如此下场了,那关平,居然会使诈败之计!” 司马懿的步伐摇摇晃晃,偶尔会踉跄一下,几乎失去了平衡。他的腿脚已经被长时间的奔逃和战斗折磨得疲惫不堪,他的身体也透出一丝虚弱和无力。 司马懿的面容上没有了昔日的威严和冷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狼狈和不堪的模样。他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彷徨。 “司马,现在我等该去何处?” 去何处? 司马懿本来是想说,回博望坡,与徐晃回合。 但徐晃现在安在? “派出的斥候,可有消息了?” “斥候尚未归来。” 哎~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他一路上收拢残军,才得三百余人,这三千人变成三百余人,他司马懿这个领军先锋,当得可以说是失败透顶了。 “报~” 远处,司马懿派出的斥候终于是回来了。 司马懿赶紧起身,上前去询问消息。 在这情形之下,确实的情报,才能使他做出关键性的决策。 “如何了?” “启禀司马,平寇将军率军攻伐宛城,亦是陷入敌军重围之中!” 司马懿心中一凉。 连徐晃也着了道了? “我们面对的敌人,必不可能是关云长,更不是关平!” 能将他司马懿骗来,这可能是关羽能做出来的事情,但在他被埋伏之后,还能引徐晃入城,凭借关羽父子之智,他绝对做不到! “逃!” 徐晃既然也被围了,那么待在南阳,已经是没有意义了。 保留有用之躯,日后再做打算。 当然... 许都司马懿已经是不想去了。 他对左右说道:“博望坡军寨,已经不能去了,堵阳方向,势必有荆州兵相拦,如今我等能去的,便是舞阳、比阳二地,从此二城出,去往汝南!” 司马懿思索一番,他心中有感,反而选择更远的一条道。 比阳! 即便是敌人再是狡诈,也不可能在比阳设伏。 相比较舞阳来说,比阳离宛城太远了! 计策一定,司马懿当即快马狂奔。 他心中已经是决定了。 现在颍川老家躲躲风头,待魏王气消了,他再入仕。 更何况... 这天下的局势,该重新审视一番了。 刘备... 好像比曹操更有前途? ... 翌日。 战争的气息还萦绕在宛城上空,宛城外,浓烟滚滚,焚烧尸体的味道,更是飘荡在宛城的角角落落之中。 断壁残垣,箭头血迹... 营中伤兵的惨叫声,城外降兵营的操练声... 这一切的一切,让昨日的战争看起来那么真实。 宛城府衙大堂中,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关平东里衮宗子卿等人列坐其次。 “殿下,你在宛城逗留时日过长,万一江陵那边有恙,那该如何?” 关平对刘禅拱手行了一礼,再说道:“还请殿下下令,让我等前去支援江陵。” 既然徐晃已除,宛城无忧,那便是可以调转枪头,好好的对付那些言而无信的江东鼠辈了。 若非殿下用计,如今他们的局势,可不容乐观。 “江陵城内外,已有数万兵丁,再多人过去,也是无用。” 江陵城中不缺人,短时间也不缺粮。 城中守城器充足,又有庞统坐镇,无忧矣。 现在徐晃已除,该怕的,便是他们江东了! “徐晃已除,但还是要小心魏国方向大军驰援而来。” 魏国大军? 关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魏国焉有大军?” 人死了一批又一批,这魏国家底再厚,短时间内,难道还能聚起一支能战大军? 召集起十万乡勇,魏国还是有这种能力的。 但这些乡勇未经历战争的洗礼,列阵都不会,还希望他们杀敌? 关平若是遇到这样的敌人,直接率领骑兵冲杀一通,再多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军队,除了耗费粮草,难道还有其他的作用? “豫州境内,魏国已无大军,但徐州、兖州、青州、冀州,那可不一定。” 只要曹操胆子够大,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可以从其他地方拉来大军的。 当然... 最少都要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些大军,已经不再是一线作战的士卒了,而是退居二线的州郡兵,战斗力比之前面曹仁徐晃率领的军队,要低上一个档次。 要想起达到一线军队的战斗力,除了操练之外,便是战火洗礼了。 然而宛城战场,可不是让他们战火洗礼的地方。 “殿下放心,人在城在,宛城有我,万无一失。” 关平拍了拍胸口。 刘禅轻轻点头。 “也罢,想来这宛城已无忧患,我自去江陵,城中事宜,皆由将军主事了。” 关平点头。 “若殿下打下的这种局面,我关平还能将宛城给搞丢了,那我关平无颜再面见殿下了!” 话已至此,刘禅不再废话了。 他当即召集五百太子亲军,带着随行人员,朝着江陵方向而去了。 当然... 路过宛城后的军寨,刘禅还是去拜见关羽了。 “小婿拜见岳丈。” 关羽撸了撸胡须,笑着说道:“殿下偷梁换柱,让徐晃措不及防,以至于死在殿下手上,当真是时也命也啊!” 关羽对徐晃的感官不错,但各为其主,没办法。 战死沙场,那更是宿将的归宿,没什么好说的。 “我手下大半兵卒,已派去江陵了,今日便不留你了,好好去江陵,将那帮江东鼠辈教训一通,若是要支援,随时可差一信使过来。” 刘禅轻轻点头。 “叔父放心,此去,江东必败,我军必胜!” “不错!” 关羽看向刘禅,脸上满是喜色,眼中的溺爱之色,那是溢于言表的。 似殿下这般神武之人,这天下还有几人? 大哥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关云长,更是有一位好女婿! 刘禅路过关羽所在军寨,那真是路过。 夕阳西下,天空中绚烂的色彩渐渐消退,一抹橙红的余晖映照着大地。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衬下,如黛青的剪影浮现,犹如巨人伸展的身躯。 刘禅身骑骏马,率领麾下大军,朝着襄阳方向而去。 关羽看着刘禅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他关云长老了啊! 这时代,已经不是他关云长的那个时代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殿下这股浪潮,想来便是在这天下中,也是属于那最高,最猛,最汹涌的江浪了罢? 大哥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之愿,或许,便可在殿下手上完成了。 .... 一日一夜不停息的急行军。 水路、陆路,皆有用到了。 刘禅一行,终于是到襄阳脚下了。 无当飞军校尉杨奔连忙前来拜见。 “学生杨奔,拜见殿下。” 能在刘禅面前称学生的,都是讲武堂出身的。 “起来罢。” 刘禅将杨奔搀扶起来,说道:“你杨奔的名头,我有听说过,好好干,将来未尝没有独掌一军的可能!” “谢殿下信重!” 再与杨奔说些收心的话,刘禅便直入主题了。 “庞令明被关在何处?” 刘禅特意入襄阳,一是他长途奔袭,需要短暂歇息,第二,自然便是因为庞德便在襄阳了。 错失了徐晃这员猛将,这庞德,他刘禅可不能错失了。 庞令明? 杨奔眼神闪躲起来了。 刘禅眉头微皱。 “怎么?他出事了?” ....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章 江陵,江陵! 第151章 江陵,江陵! 杨奔不敢隐瞒,连忙跪伏在地,说道:“启禀殿下,此事我正准备告知殿下,庞德已绝食三日,滴水不进,他...” 绝食? 刘禅愣住了。 他刘禅要收天下英雄,但奈何这天下英雄,各有各的倔强啊! 刘禅当即说道:“快带我至令明处!” 入了我刘禅的口袋,还想走? 苦口婆心这么久,就差将真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庞德心中的想法,还改不了? “诺!” 杨奔亦是看出刘禅脸上的焦急之色,他赶忙上前带路。 襄阳城东,有一处僻静的小院。 小院门前,矗立着两棵高大的桑树,桑树枝叶茂盛,繁密的叶片如绿色的云彩在风中轻轻摇曳。 桑树边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潺潺流动,微波粼粼。河水透出一丝清凉,宛如镜面般平静,倒映着周围的景色。河岸两旁生长着各色花草,花朵盛开着,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石砌的围墙沧桑而坚实,门窗上的木雕纹饰虽已褪色,却仍然显现出曾经的华美。 阳光透过桑树的枝叶洒落下来,在院子里形成斑驳的光影,给人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感觉。 与恬静的景色格格不入的,是小院中几乎凝滞的氛围。 那些来伺候庞德的美姬奴仆,一个个面上都显露出忧色。 他们的工作,便是来伺候庞德的,但是现在庞德绝食,显然他们没有伺候好庞德,若是庞德死了,他们会有好下场? 恐惧,害怕,焦虑... 各种情绪在小院中蔓延。 杨奔领路,刘禅一步跨入小院。 “庞德在何处?” 刘禅脸上着急的神色不加掩饰。 “便在里屋。” 众人见身穿轻甲,在重重护卫之中的刘禅,马上便知晓他身份不一般了。 有仆从上前带路。 刘禅一刻也不停,直入里屋。 “令明,令明!” 刘禅方入里屋,便喊了两声。 里屋床榻上,庞德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苍白而憔悴。他的嘴唇干裂,微微张开,呼吸之间带着一丝沉重和困倦。下巴轮廓清晰可见,头发凌乱散乱,乌黑的发丝已经带上了斑白,如同岁月的印记。 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锐利,如同被岁月磨灭的星光。泛着淡淡的无力和疲倦,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远离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苍白的躯壳。 刘禅见庞德在床榻上的模样,他连忙走上去,握住庞德的手背。 “令明,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殿...殿下?” 庞德无神的眼中,渐渐的泛起一丝神采,但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这丝灵光神采,又很快的自他眼中消散。 “令明绝食,是想要以死明志?” “咳咳咳。” 庞德咳嗽两声,他只觉得喉咙干涩,像是有火在烧一般,腹中饥饿,五脏六腑都在造反。 饥饿的痛苦,不亚于大刑伺候。 然而庞德的意志力,却是坚定异常。 “殿下之恩义,庞德感佩,殿下心中之志,远在九天,然而我庞德却是俗人一个,忠义也是一人之忠,魏王待我恩重,我不可弃他而去,若今日我能弃魏王而去,明日便能弃殿下而去,还望殿下成全!” “哎~” 刘禅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庞德当真是忠义之辈啊! 想来曹操在面对关羽的时候,也有他现在的感受吧? “令明真乃忠志之士,我若劝降与你,反倒是做了恶人了。” 庞德以为刘禅同意他绝食而死了,脸上露出如释重负之色。 “多谢殿下成全,今生我报魏王重恩,若有来世,庞德必报殿下信重之恩。” 对于庞德而言,生死算得了什么? 个人清白,自身名节,那才是最重要的! 来世? 哪有什么来世? 刘禅说道:“我可没让伱死。” “这...” 庞德愣住了,你不是要成全我的忠义吗? 他庞德现在除了一死,哪里还有其他的办法能保得住自己的忠义? “绝食而死,对于令明你来说,太过于儿戏了,身为百战宿将,应是要战死沙场。死在床榻之上,何其可惜?何其窝囊?” 庞德脸上露出苦笑之色。 他当日自刎,便是想要战死沙场,不想连自刎都不成。 现如今,他哪里还有资格死在战场上? “人固有一死,死在何处,已然不重要了。” 在刘禅身后,杨奔突然开口了。 “立义将军对殿下,可会太无情了?” 无情? 庞德苦笑一声,说道:“殿下之恩,我庞德铭记在心,但奈何我已有主矣。” “哼!” 杨奔冷哼一声,说道:“你为保住对魏王的忠,便不顾殿下对你的义?忠义忠义,你只有忠,而无义!” “不必再说了。” 刘禅挥了挥手。 但杨奔却是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来。 “如今情势如火,江东孙权背盟,正猛攻江陵,江陵有旦夕之危;徐晃自叶县起兵,威逼宛城,殿下深陷魏国、江东两面合围,本就心力交瘁,本就无甚时间浪费,听你绝食之言,不惜百里之远,星夜兼程,匆匆赶来,殿下之心,谁人见之不垂泪?” 杨奔越说越激动! “偏你庞德铁石心肠,你为忠义之人?我呸!你乃愚忠不义之徒,似尔等这般不识时务之辈,殿下,我看让他死了算了!” 杨奔,你这嘴何时如此快利,我之前怎未发现? “殿下?当真如此?” 庞德在襄阳城中休养,又是绝食三日,对外面的情形不甚了解。 在他看来,刘禅已经拿下南阳,又与江东合盟,已无忧患才是。 不想江东背盟,与魏国共击殿下。 情势如火。 这四个字毫不为过。 “倒也确实如此,但这都与令明无关了。” 刘禅抬着头,似乎极力忍住眼眶中奔腾而下的眼泪。 老刘家的飙泪功底实在是太扎实了。 两行清泪流下,庞德见之,心中震动。 “殿下,我....” 庞德看着刘禅垂泪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折磨着他的那颗心。 殿下如此待他,便是面对危局,还在意他庞德的生死。 无数次的开导,无数次的看重,无数次的优待,得到的,却是他庞德绝食的消息。 我庞令明,是何等狼心狗肺啊! “不必说了。” 刘禅将眼眶的泪水擦拭干净,他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但这一抹笑容在庞德看来,那便是苦笑之色了。 “魏王能得令明此等忠志之士,实在是他的福气,可惜...可惜我刘公嗣未有此等福气啊!” 刘禅感慨一声,他手轻轻的拍着庞德的手背,说道:“将军大好性命,莫要死在如此憋屈,我自放归你去魏国,好生为你的魏王尽忠罢。” 放我回去? 庞德九尺大汉,狰狞的脸上,此刻老泪糊满双颊。 “殿下,殿下啊!” 他当即要起身跪伏在刘禅面前,却因为体力不支,起身了数次,都难以成效。 “我庞德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信重?” 感动,愧疚... 各种情绪充斥在庞德胸中。 “殿下正值危难之时,若我庞德离去,岂能言之忠义?” 庞德话中之意,似有留下来为刘禅效力之意。 在刘禅身后,杨奔闻言,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出来。 “不错,这才是忠义之士所为,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又得一猛将!” 哪知刘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岂能害令明背上背主之名?不必多说了,令明,你好生修养,明日,我便差百人精骑,送你去许都。” “殿下!!!” 呜呜呜~ 庞德心中那个感动。 若非他三日米水未尽,恐怕现在鼻涕眼泪都要流一脸了。 “若得殿下如此信重,我庞德还不听命,那便是不识好歹,不知忠义了,庞德愿为殿下效命,为殿下胸中大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庞德真心归降,刘禅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好好好!” 刘禅大喜过望,道: “我得将军,如高祖之得樊哙,兴复汉室,便又进一步了!” 刘禅仰头大笑三声,再说道:“若令明想去魏国,我绝不阻拦,定不教你背上背主之名!” 殿下待我...比之魏王还要好! 庞德啜泣两声,感动的说道:“魏王待我不薄,而殿下更待我恩重如山,魏王之恩,我来日再报,殿下之恩,此生难报,岂有归魏之心?” 归魏? 虽然他庞德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然而他毕竟得到刘禅信重,加之本身在魏国便名声不佳,又打了败仗。 他回到魏国能做什么? 兴许难逃一死。 即便是能够苟活,也无扬名立万的机会了。 殿下如此信重,那他也只得扎根在殿下身侧,为殿下效力了。 “好好好!” 刘禅又说了三个好字。 “速去送来粥水,令明三日米水未进,莫要饿坏了身子。” 在刘禅身后,早有美姬端着食盘上前,将一碗米粥端上来。 刘禅接过红碗,一口一口的喂给庞德。 后者感动得呜呜直哭,一边哭一边张嘴喝粥,场面让人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在刘禅与杨奔一唱一和之下,原本要绝食的庞德,居然直接被说得改换心志了。 当然... 这其中自然是有刘禅的付出,与精湛的演技在其中的。 一碗小米粥喝下去,庞德的精神头明显变好了不少。 “殿下。” 喝了一碗粥,庞德身上总算有些力气了。 他摇摇晃晃,挣扎着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情况紧急,还请殿下速去江陵救援,莫要因为末将,便贻误了战机,若真是如此,末将百死难恕。” “今日你好生休养,明日便随我去江陵,如何?可愿随我破江东之敌?” 庞德重重点头。 “江东鼠辈,安敢背盟,属下定为殿下伐之!” “你们好生将令明伺候好,他若是伤了一根毫毛,我拿你们是问。” 刘禅对着伺候庞德的仆从吩咐,然后他再转身看向庞德,说道:“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来,莫要委屈了自己。” 庞德重重点头。 “殿下放心,我庞令明是不会与殿下客气的。” 庞德心结已除,此刻看向刘禅,眼中已全是忠诚之色。 从庞德小院从出来,刘禅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 小院外空气清新,刘禅用力嗅了一口,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方才多亏了你。” 刘禅看向身侧跟随的杨奔,脸上有着笑意。 “你是讲武堂三期的?” 杨奔轻轻点头,脸上颇有些激动。 “殿下在大理王城授课之时,属下还有去听过呢!” 在南中之时,刘禅确实有授课数次,又是讲武堂三期,刘禅在脑中搜索记忆,马上便想起来了。 “当日在王宫正殿中,坐在第四排第三位的,便是你?” 杨奔:!!! 他心中震惊! 殿下居然还知道他当时坐的位置? 他自己都快忘了! 看来... 殿下对他杨奔,是一直都有关注的啊! 杨奔心中更激动了,他连忙说道:“那时属下才被分配去无当飞军任命,恰好做到了校尉之职,否则的话,还没资格去听殿下授课呢!” “不错。” 刘禅满是期许的看向杨奔,说道:“我听闻你在无当飞军立有功劳,此番前去江陵,若能立功,我准你做偏将!” 偏将地位虽低,但起码可称为将军了。 对于杨奔来说,这可以算是高升了。 他连忙对刘禅行了一礼,高声道:“学生定不负殿下期望,此番前去江陵,定然要立下功勋,不丢讲武堂之名!” 有朝气,不错! 是个可塑之才。 刘禅微微颔首,打了个哈欠。 水陆兼行,一日一夜都未合过眼,刘禅自然也是有些困倦了。 杨奔何等醒目,他当即说道:“殿下随行人员,已入城中府宅,我这边为殿下引路。” 坐上马车,杨奔在前面为刘禅赶车,刘禅则是趁着这路上的时间,翻阅从江陵传来的奏报。 既然江陵城中还能传来奏报,那便说明江东的围城,并不完全,江陵还有余力应对。 他打开奏报,将里面的内容看完,眉头亦是微微皱起。 樊胄降吴,以至于东面防守一日内尽被江东打下。 潺陵已被吴军攻下,公安更是岌岌可危。 这江陵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但... 后背无有魏国之患,你江东有十万大军,现在我刘禅手下,也有七八万人。 尔等江东鼠辈厉害,还是我刘公嗣英雄,便看这江陵之战了! .... 荆州。 公安。 血迹染红了大地,形成了一条条扭曲的血河,悲鸣和呼喊声还在耳畔回荡。战马的尸体横陈,凝固的眼神中透露出被战争撕裂的痛楚。战车、兵器、盔甲散落一地,折射着战争的无情与残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和焦糊的味道,烟尘弥漫在战场上,让人无法呼吸。狼藉的战场上,几只秃鹰盘旋在空中,它们以无情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幕惨剧,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悲壮的旗帜在风中瑟瑟作响,仿佛在为倒下的战士送行。周围的树木被战火吞噬,烧焦的树枝上挂满了断裂的盾牌和残破的兵器,它们成为了这个悲惨场景的见证者。 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上天也为这场战斗而黯然神伤。残酷的战争让这片土地变得凄凉而荒芜,无数生命在这里沉寂,他们为了野心、温饱和荣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朱桓身穿甲胄,此刻面色铁青。 他儿子都死在这公安城内了,甚至在攻城五日不克后,自己都亲自攻城,但这公安县城摇摇欲坠,看起来就要攻下来了,但每次都稳如泰山,屹立在他朱桓身前。 死伤的士卒,已有四千多人。 折损了快一半的人手,军中士气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在封建时代,一支普通的军队可以承受5%的伤亡而不崩溃,超过5%就崩溃,所以人数很重要,人数少的一方先到5%的伤亡先崩溃,剩下的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如果这个比例达到10%,就是一只精锐部队。 这个军队的数量,是把辅兵后勤人员算上的。 比如此番朱桓攻城,死伤四千多,看起来快有军中一半的人数了,但死得最多的,是当地征用过来,当做炮灰乡勇的。 精锐战兵,只损伤了千余人。 当然... 千余人的损失,数量也不少了。 能维持住军队不崩溃,只能说明他朱桓掌军有方了。 “如何,今日可还要攻城?” 徐盛看向朱桓。 “城中敌军众多,又得新援,而我军士气低迷,今日要想破城,难之又难啊!” 本来在三日前,他领军冲上公安城上,冲车都已经将公安南门撞开了,眼看这公安便要拿下了,结果江面上突然有蜀军舟船驶来,从舟船上冲下数千兵丁,两面合围之下,让朱桓损失惨重,这原本就要打下来的公安城,就像是煮熟的鸭子一般,硬生生的从他嘴里飞跑了。 那潘璋在江上防备江陵来援,到底防备了什么? 居然在关键时刻,让蜀军援军过来了,致使大好局面被毁! 现在攻城? 别闹了。 再打下去,这大军真的便要被打散了! “还是待大都督江上援军罢,围住公安,断其粮水,数月之后,不需我等费兵去攻!” 数月? 徐盛愣住了。 这数月的话,江陵这边的战事估计都要打完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朱桓麾下大军,损失已经够大了,这可是他的家底。 若让他徐盛麾下士卒损失过半,他也会疼惜。 江东就是士族联盟,手上的精锐士卒,才是他们的立身之本。 攻打公安,朱桓已经是尽力了。 再要攻伐,等援军来了,他朱桓也不必做攻城主力了。 在公安城外,打的不仅是仗,打的还是心中的算盘。 ... 公安城。 城楼之中。 模样有些憔悴的潘濬叹了一口气。 “今日,这朱桓总算是不攻了。” 整整十日守城,你知道他这十日是怎么过的吗? 在第一日的时候,城中的守城器具便已经是用完了。 后面五日,面对着江东士卒夜以继日的进攻,他潘濬率领城中守卒,完全是用性命与意志力在守城的。 多少次,他潘濬心中泛起投降的念头,又多少次脑海里闪现出刘禅剑斩傅士仁的画面。 他每日都在挣扎。 不仅仅是在守城战上挣扎,他心里每日都在煎熬。 在前几日,甚至公安城都被攻破了,若非援军及时救援,他潘濬当真是要死在江东乱军之手了。 “想来,应当是殿下回援了。” 此次前来救援的蜀将,乃是霍峻之子霍弋。 霍弋的父亲霍峻跟随刘备入蜀,刘备与刘璋决裂时,霍峻驻守葭萌,先后阻挡张鲁和刘璋的攻击,立下大功。 刘备定蜀后,分广汉设置梓潼郡,以霍峻为梓潼太守,霍峻在郡三年去世,灵柩运回成都安葬。 刘备对霍峻之死非常痛惜,率领群僚参加霍峻葬礼,并留宿霍峻墓上,养其子霍弋于府上。 今岁刘备进位汉中王,刘禅开汉中王太子府,霍弋便为太子舍人。 刘禅传令李严前来支援,后者接到刘禅军令之后,当即尽起鱼复兵丁舟船,让霍弋为先锋,先一步带鱼复城中守军三千人,以及数十艘战船,前去支援江陵。 李严则是前往一面在鱼复建造战船,招募士卒,一面传信江州,请求江州都督费观支援。 大江上游国力全力支援,便要打好这江陵一战! 霍弋沿江之下,一日内便至江陵。 但他到江陵城边之时,见江陵城并无战事,加之城中令旗传信,庞统更是命人箭射密信,让他去支援公安。 一路上冲破江东战船防御,险死还生,这才上岸两千余人,恰恰便在公安快要陷落的时候支援到,保住了公安。 一切都是那么恰逢其会。 “江东鼠辈,只要我等再守住几日,江东之军定不战自溃!” 潘濬给自己打气。 霍弋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城外江东士卒人越来越多,今日不攻,明日不攻,若江东再次攻城,恐怕便是尽全力了,从事,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将城中屋舍全部拆除,制成守城器具,城中不管老幼,皆要出力!” 公安现在便是孤岛一座。 霍弋能够支援过来,那是江东当时没有防备江上之敌,江东战船,全部防备江陵渡口上的战船,以及江上小洲上的江城军寨去了。 但有霍弋前来支援公安的事例在,下次李严再想来支援,除非将江上的江东水军击败,否则很难渡过大江,将士卒从江陵运送到公安。 江东步卒或许战斗力不行,但是其水军兵锋之强,在三国之中,可称第一。 要想在江上正面击败江东水师? 太难了。 还是寄希望在陆上决战罢! “绍先你说得不错,现如今要打造守城器械,加固城池,以防敌人再犯!” 潘濬点头。 危机存亡之际,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要服务守城! 守住公安,那一切都会有! 守不住公安,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十日守城,死在公安城下的江东士卒已有数千人,这可都是血仇! 若被江东攻下公安,那些兵崽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那都不值得惊讶。 屠城! 亦非不可能! 守! 守住公安! 等! 等殿下的援军! 十日光景都过了,再绝望的情形也经历过了,他潘濬还怕什么?! ... 荆州。 江陵城。 江陵城下,亦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的模样,也只比公安城外要好上些许罢了。 护城河已经成了血色,空气中散发的尸臭味,很是刺鼻。 庞统身穿轻甲,手按在系在腰上的环首刀上,他面色沉稳,外人看不出他心里面的情绪。 “江东大军可有什么动静?” 连续攻城三日,陆逊已不派人来攻了。 或许是前去搜寻攻城炮灰填坑填箭头也说不定。 但总归,江陵是安安稳稳的保住了。 “无有动静。” 无有动静? 这陆伯言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 庞统的眉头微微皱起。 “军师,江陵守住了,待殿下在宛城取得战果,这些江东鼠辈,便不值一提了。” 向宠在一边说道。 他三日前才到江陵,那个时候,江东大军已经不再攻城了。 “不错。” 关银屏也在一边说道:“等殿下收拾完那徐公明,便再来收拾这孙仲谋!哼!两面三刀之辈,屡次背盟,这次不将他们好好收拾一顿,我气消不了了!” 在宛城取得战果,让殿下收拾徐公明? 你当殿下无所不能啊! 那徐晃乃是成名宿将,岂有那么容易打败。 万一拖住了,那便是比拼国力了。 江东粮草兵员源源不断。 魏国粮草兵员亦是源源不断。 大王手上只有一个益州加上半个荆州,岂是能耗过他们的? 江东大军突然不攻,让庞统心中担忧。 或许... 这江东便是用这疲敌之计。 一旦宛城打不开局面,他们被魏国、江东两面牵制,这局面,实在是太难以扭转了。 “阿会喃将军已入石城军寨,他派出游骑,保住了北面通路,江中小洲上的江城军寨,此刻依然屹立着,牵扯江东水师军力,我局势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坏。” 廖化亦是在一旁分析。 “等殿下在宛城取得战果,便是我等吹响反攻号角的时候了!” 又是等殿下在宛城取得战果。 殿下... 你可要真的能够取得战果啊! 庞统在心中祈祷着。 ... 而江陵城外十里处的江东军寨中,陆逊带着一干武将幕僚,走出营寨,他们分列两旁,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一般。 未久。 一身紫袍的孙权,骑着一匹大黑马,便是出现在众人之前了。 他面色冷峻,从战马上一跃而下。 “我等,拜见主公!” 陆逊等人纷纷向孙权行礼。 “无须多礼。” 孙权摆了摆手,径直走入军寨之中,陆逊等人则是跟在孙权身后。 “江陵战况如何了?” 陆逊短孙权半步,走在孙权身后。 “几日前曾试过攻城,但江陵城实在是坚城,且城外有两座军寨互为援手,不好强攻。” 几日前攻城,攻城士卒连城墙都没摸到,便损失惨重了。 江陵这座城,不可强攻,只得智取。 孙权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一路走入中军大帐,孙权跪坐在主位之上,他目光锐利,扫视帐下诸将幕僚。 “南岸传来消息,文向攻下潺陵,幼平已下作唐,大都督率水军,自夏口出发,已经封锁江面,除休穆久攻公安不下,以及江陵这处未有进展之外,我军这些日子来,倒还算是顺利。” 攻下作唐,切断了武陵到公安的路,陈兵江陵城下,逼得荆州兵不得不从南阳回撤过来。 待魏国出兵,形成两面合围之势,则这江陵,迟早都会在我孙权手中! “不过,我听闻那刘公嗣已在江陵了?阿会喃、廖化、向宠的旗号,亦是出现在江陵,可是?” 陆逊点头。 “此刻江陵城内外有敌军数万人马,若想破城,只能求野战,难以攻城定胜负。” 江陵是坚城,前去攻城,便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水师封锁江面,让大江上游的江州、鱼复难以支援。 步卒围城,吸引荆州兵前来江陵。 接下来,便是对峙消耗! 你不来野战,我便不攻城。 耗! 看谁耗得过谁! “若是要攻城,可有破城的可能?” 孙权突然问道。 攻城? 陆逊想了想,说道:“破城几率,万中无一,我军并不擅攻城,主公,我看还是与荆州兵对峙为好。” 孙权点头。 他也只是问一下而已。 攻城? 合肥他都打不下来,更何况江陵? 一座完整的江陵,比一座残破的江陵,更得孙权喜欢。 一个月不行两个月! 两个月不行一年! 一年不行两年! 以你荆州三郡加上个南阳郡,我不信你耗得过我江东八十一县之地! “谁人愿做使者,前去说降刘公嗣?” 说降刘禅? 孙权这番话,倒是让帐中诸将幕僚愣住了。 这仗还没开始打呢! 便要劝降了? 孙权看出帐中诸将脸上的迷惑之色,他笑着说道:“所谓礼尚往来,当日他刘公嗣逼我签下不平等盟约,今日我孙仲谋,亦是要他签下议和条约!” 他孙权,可是睚眦必报之人! 能报仇,绝对不多拖一日! 前面盟约怎么说? 要我孙权送妹送女还送粮,甚至还想要割地? 现在... 我要你江陵之地,我要你刘公嗣到建业来,做我孙仲谋的上门女婿! 我要你刘玄德给我孙仲谋称臣!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孙权,总算要扬眉吐气一把了! 然而孙权话说完了许久,帐中还是无人应答。 一个个都装起聋子来了。 孙权眉头一皱。 “哼!” 他冷哼一声,说道:“子瑜,此番你作为使者,前去江陵。” 孙权直接指派诸葛瑾。 “啊?我?!” 诸葛瑾面色发苦,但被孙权瞪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道:“诺。” 在诸葛瑾身后,虞翻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这出使的任务,不是让他虞翻去的。 每次出使,都要被臭骂一顿,换谁,谁愿意去啊! 此去江陵,这不明摆着挨骂的吗? 劝降? 小心将自己的小命都劝到江陵城里面去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这个规矩确实是规矩,但谁先不守规矩? 我江东都背盟了,将规矩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江陵城中,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不讲规矩,将使者斩杀,那似乎也没什么。 毕竟先破坏游戏规则的,是他们啊! “两个月前,刘公嗣与我们江东的耻辱,今岁,我等便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孙权目光锐利,扫视帐下群臣诸将。 “此战若胜,我江东可有霸王之基,此战若败,我等便再无君临天下的机会,甚至于江东基业,都可能不保,尔等富贵,尔等家眷性命,便全部寄托在这一战了!” 江陵一战,对江东来说,亦是非常重要,也决定着江东的国运未来。 否则... 他孙权也不至于亲至战场,督察全局。 “主公放心,此战战略已成,便是那刘公嗣有天人之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魏国与江东两面合围,便是孙权换位思考,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稳稳的感觉,当真不错。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刘禅在他脚下卑躬屈膝的模样了。 少年英才? 人杰? 还不是要跪伏在我孙仲谋脚下? 还有小虎! 哼! 为了那小子,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若非她是我女儿,我非杀她不可! 孙权眼中杀气四溢,而帐中诸将,亦是战意沸腾。 能立功,谁不愿意? 在诸将心中,江东与魏国合谋荆州,那么... 他们岂有败仗之理? 在此战中捞取功劳,那才是真的! ... 翌日黄昏。 江陵城北。 刘禅带着五百太子亲军,以及一万无当飞军,一路行军,终于是到江陵城外了。 “无当飞军原地扎下军寨,令明,随我入城罢。” “诺。” 杨奔当即安营扎寨,刘禅则是率领五百太子亲军,朝着城中走去。 吱吖~ 见打着刘禅太子旗号,江陵北门很快便打开了。 从城中走出数人,为首的正是关银屏。 她快步跑来,头上的辫子都飞起来了。 “殿下。” 一别十多日,再见到情郎,关银屏心都要化了。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扑在刘禅身上。 “郎君~” 美人在怀,香风扑鼻,刘禅笑了笑,将关银屏紧紧的抱了一会。 他刚要说些煽情的话语,不想在他怀中,关银屏抬起头来,看向刘禅的眼神里面带着狐疑之色。 她鼻子嗅了嗅,闻了闻自己的味道。 “殿下,你身上有香味。” 香味? 想必便是那张氏的。 刘禅面色不变,说道:“可能随侍之人身上用了香粉。” 关银屏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但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到了房中,今日要好生拷打这只偷腥的小猫! 我一不在,便去找别的女人! 哼! 肥水岂能流到别人家的田地里面去? 关银屏从刘禅怀中起身,走到他身后。 “我等拜见殿下。” 庞统、向宠、廖化等人皆是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 刘禅脸上带笑,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入城罢。” 刘禅带着众人走入江陵城。 很快。 众人便在府衙大堂列为而坐。 “殿下归来,难道宛城局势已定?”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我已在宛城击败魏军,徐晃已死,宛城已无忧患。” 什么! 庞统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他嘴巴长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向宠脸上露出果然如此之色。 “殿下出马,那徐晃自然是不敌,如今殿下到江陵来了,这江东鼠辈,弹指可灭!” 作为刘禅的头号迷弟,刘禅能够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他心中都无惊诧。 这就是殿下! 什么奇迹都能够创造出来! “这才几日,便能击败徐晃,殿下是用了何种方法?” 庞统心中的震惊无可言表,此刻缓过神来,当即询问过程。 刘禅将自己的计谋娓娓道来。 从散播消息,将大军前去支援江陵的消息传到叶县,再通过宗子卿与东里衮诈降,诱司马懿前来受城,埋伏司马懿,击败数千先锋,再又用这数千先锋钓鱼徐晃。 卫开诈败被斩,宗子卿诱敌深入,东里衮在宛城摆下空城计,彻底将徐晃引入瓮中。 这连环之计一环扣着一环,不仅让庞统脸上全是震惊之色,堂中的其余人,此刻看向刘禅,眼中流露出来的神采,具是敬服。 殿下... 恐怖如斯! 对人心的把控,简直细致入微。 徐晃败在他手,当真是没话说。 换做是他们,说不定也会着了此道。 “昨日已见孙仲谋旌旗立在军寨中,孙仲谋已至军寨,如今江东大军围城,殿下,这江东之敌,如何破之?” 如何破敌江东之敌? 众人都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真当我是无敌的? 刘禅心中苦笑,但还是说道:“这几日,江陵城内外的情报,速与我道来。” 他虽然看了奏报,但奏报的内容毕竟比较陈旧了,加之是书面呈上,有许多问题,刘禅还要细细的问来。 不对战场局势了解得一清二楚,焉能有计策? “那我为殿下一一道来。” 庞统正打算为刘禅说明江陵内外情势,不想堂外却是有侍者前来通禀。 “报!” “江东使者求见。” 江东使者? 在这个时候,派使者过来作甚? 关银屏冷哼一声,说道:“江东鼠辈,无信无义,使者过来,又有何用?将使者打发出来,不见,不见!” 向宠亦是在一旁说道:“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江东屡次背盟,岂能不给个教训,殿下,我看将这使者斩了,将其人头挂在城头,好给那些江东鼠辈看看这背盟的下场!” 一个不见,一个要杀。 刘禅倒是淡定。 “要杀要剐,见了再说。” 或许从这江东使者的嘴中,还能探出不少情报也说不定。 很快。 皱着眉头的诸葛瑾,缓缓的走入大堂。 他感受到众人充满杀意的目光,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难道今日... 我诸葛瑾要将小命丢在江陵? ... ps: 万字更新! 求月票推荐票订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求和、后院诸女、约战! 第152章 求和 后院诸女 约战! 身穿一袭使者袍服,诸葛瑾的透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他高挑的身材微微弯曲,仿佛负载着沉重的责任和压力。面容略带苍白,眉头微皱,流露出一丝焦虑和思考。 “外使,拜见殿下。”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起来罢。” 他是面带微笑,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堂中诸将,看向诸葛瑾的眼神,就没那么和蔼了。 “哼!” 关银屏冷哼一声,说道:“尔等已经背盟,现在到此,又要作何?” 向宠更是重重的将腰间环首刀往身前的桌塌一拍,他看向诸葛瑾,眼中的杀气是丝毫不掩饰的。 “莫非以为我等不会杀人?” 诸葛瑾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脖子微微有些僵硬,额头微微有些出汗,细小的汗珠滴落下来,流露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殿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我是来出使的,不是在送死的! “哈哈哈~”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放心,你乃孔明兄弟,我岂会杀你?说一说罢,你主差伱过来,所谓何事?” 打人不打脸。 不给孙权面子,也要给诸葛亮点面子。 况背盟之事乃孙权所为,杀诸葛瑾作甚? 还背上了杀使的骂名。 这个买卖,实在是不值当。 “殿下英明。” 得到刘禅这番承诺,诸葛瑾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下去了。 “我主派我过来,乃是劝降。” 劝降? 刘禅愣住了。 这仗还没开始打,便来劝降了? 我刘公嗣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了? “江东鼠辈,孙仲谋焉有脸面来劝降?我呸!” “言而无信之徒,还敢来劝降?殿下,差我一支兵,我为殿下斩下孙仲谋首级!” “这使者口出狂言,不若将其斩了!” ... 堂下诸将反应激烈,有甚者对他诸葛瑾又是喊打,又是喊杀。 原本放在心房的那颗小心脏,又提到嗓子眼上了。 诸葛瑾偷偷的观察刘禅的表情,发现刘禅脸上并无怒色,这才放下心来。 “这仗还没打,便来劝降?吴侯心中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哪里知道他心中作何想的。 诸葛瑾心中亦在吐槽,但既然已经前来出使了,这使者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尤其是在自己小命得保的前提下。 “启禀殿下,我主挥师十万,将江陵团团围住,我江东大都督率水师,已经是将江面封锁,益州援兵,已无支援的可能,作唐已下,殿下的武陵援兵,也无法驰援,魏将徐晃攻伐宛城,殿下两面受敌,现在若是愿意投降,我主会善待殿下,放尔等大军归益州,不做阻拦。” 这孙权,当真是狂妄至极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主的条件是什么?” 前面孙权被他刘禅的劝降条件搞破防了? 现在想要报复回来? 关银屏冷哼一声,上前将诸葛瑾手上的文书带到刘禅身前案牍之上。 她看向诸葛瑾的目光,可是非常不善的。 打开文书,看其中的内容,刘禅越看,便越是想笑,他本来是想要忍住的。 但看到后面,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刘禅连笑两声,倒是将在堂下的诸葛瑾搞迷糊了。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怎么了? 莫非是被主公的文书条件刺激到了? 直接失心疯了? “殿下为何发笑?” 刘禅笑到咳嗽,缓过气来之后,他随意的将文书丢到身前案牍上,看向诸葛瑾的眼神满是打趣。 “仲谋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罢?” 刘禅冷哼一声,说道:“尔等连合肥都攻不下,张文远都战胜不了,便有信心攻下江陵?战胜我刘公嗣?这江陵城坚,你江东士卒,准备要死多少人在城下?” 诸葛瑾连忙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我主攻伐合肥,并非是攻伐不下,而是与魏国有盟约,是故做做样子攻城罢了,为的便是迷惑尔等之眼,并未尽全力,若我主执意进攻合肥,旬日之内,则合肥必下!” 不是我攻不下合肥,而是我主遵从与魏国的盟约,不攻罢了。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他眼睛微眯,说道:“遵从魏国盟约,便可背我刘公嗣之盟?这是看不起我?” 诸葛瑾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凝视,片刻之后,他这才说道:“好教殿下知晓,殿下所谓盟约,完全不公平,既然是不公平的盟约,那我主自然没有遵从的必要。” 反正你们江东怎么样都有道理是吧? 刘禅嗤笑一声,说道:“那仲谋今日送来的文书,可是平等的盟约?” “要割我荆州三郡,还要我为人质,去往建业?粮草军械,每年都要巨量提供,还要我父王称臣?” 刘禅看向诸葛瑾,眼神已经是相当危险了。 给你阳光,你就给我灿烂是吧? 被刘禅这么一盯,诸葛瑾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是变成黄豆大小了,汗滴流下,诸葛瑾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很是干涩。 “盟约,是可以商量的嘛!况且,现如今局势如此,殿下岂能不答应?” 诸葛瑾语气柔弱,但话中的意思却是非常清楚。 “殿下如今被魏国与我江东两面合围,只要无法击败任何一方,拖延下来,对于荆州、南阳来说,难道不是只有败亡一途?” 公平与不公平。 看来这江东是有灵活的底线的。 他江东被迫签订盟约时,那就是不平等的,他江东逼迫别人签订盟约之时,那就是公平的了? 呵呵。 如此双标。 这世上岂有如此美事。 “恐怕使者还不知道,我于数日前,已经是击败徐晃了,宛城北面,魏国已无兵力威胁,如今我尽起南阳、荆州大军,前来与你主决战,尔等有十万大军,难道我麾下,便没有十万人马?” “不可能!” 诸葛瑾脱口而出。 数日内便击败徐晃,解决了北面魏国的祸患。 开什么玩笑! “殿下若是想要以此来诓骗我等,那大可不必,只言片语便想我江东退兵,那更是不可能!”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他还还没来得及说话,向宠便恶狠狠的看向诸葛瑾,说道:“殿下一言九鼎,岂会像尔等江东鼠辈一般言而无信?徐晃已死,宛城北面之敌尽除,现在我等便与你江东决战,无外人前来参活,我倒是要看看,尔等鼠辈,可有勇武?” 关银屏亦是轻哼一声。 “不日我父亲便会来江陵,武陵援军亦是会赶来,届时便不是尔等围我了,而是我围你江东!” 廖化眼神亦是不善。 “届时尔等江东之败,再想要求和,我等便不会再给机会了!” 这一个个说的话,怎么像是真的一般? 便是诸葛瑾心中都有些动摇了。 “尔等何故逞口舌之利?若不愿降,便在战场中定胜负。” “好一个在战场上定胜负。” 刘禅拍了一下身前案牍,缓缓站起身上。 “让我刘公嗣投降,他孙权还没有这个资格,两面三刀,屡次背盟,便是我舅舅,加上一个岳丈关系,我也不会轻饶他的,给我带句话给他:若今日退兵,献上荆州三郡,我可既往不咎,若还敢纠缠,便莫要怪我刘公嗣无情了!” 联吴破魏! 在现如今来说,还是可行的。 但刘禅愿意联盟,你孙权愿不愿意? 或者说你孙权会不会遵守盟约? 屡次背盟,这信誉差到了极点。 不给些教训,还以为我刘公嗣好欺负! “殿下之语,我定会带到,还望殿下也考虑我主的条件,莫要到走投无路了,到那个时候,便为时已晚了。” 诸葛瑾对刘禅行了一礼,便不敢再逗留了。 直接转身离去。 看这大堂中众人的模样,再逗留下去,这小命就要不保了。 “江东鼠辈!” 在刘禅身后,关银屏狠狠的啐了一口。 “殿下,不需要理会那孙仲谋的条件,此等小人,还想殿下投降?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 孙权喜欢做梦,他刘禅可不陪着他去做梦的。 反正他已经将魏国兵败的消息传到孙权耳中了。 他若是识趣,便按照他约定的盟约来。 若是将荆州三郡还给他,那么... 背盟之事,他刘禅宽宏大度,再原谅你一次又何妨? 反正这好处先拿到手了。 但... 不撞南墙不回头。 让孙权撤军,还要献上荆州三郡之地? 恐怕孙权即便知晓了魏国徐晃兵败身死,也不会撤军。 是个人都有赌性。 加之他江东十万兵马都来了,不战一战,他孙仲谋如何甘心? 但这心是甘愿满足了,这十万大军与你孙仲谋的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那就不一定了。 “各部准备出城野战事宜,三日后,与江东城外大战一场!” 先试一试这江东大军的成色。 若江东士卒精锐,那便跟他耗一耗,等武陵马良援军,以及于禁在江东大军后路的消息。 持久战? 未有魏国牵制,我还怕跟你江东耗了? 南阳民心一定,民力物力兵力,皆可为我所用,兵粮在短时间内,已经是无忧了。 “诺!” 众将皆是领命,向宠与廖化眼中,皆有跃跃欲试之色,而庞德,便更是如此了。 我才降殿下,受殿下如此重恩,现在,便是到了报恩的时候了。 我庞令明的勇武,配得上殿下的看重! ... 江陵城外。 江东军寨之中。 诸葛瑾从江陵城中回到中军大帐中,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主公,消息已送至。” 这能完完整整的从江陵城中出来,也只能说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当真是正人君子。 否则换一个脾气不好的,他诸葛瑾就要身首异处了。 “哦?” 跪坐在主位上的孙权眉头一挑,他赶忙问道:“那刘公嗣如何回应?” 诸葛瑾只得一五一十的将刘禅的反应说出来。 “好小子,都被围城了,被两面夹击,还如此狂傲?若非看在小虎的面子上,我岂会饶他性命!” 孙权冷哼一声,他紫髯碧眼,目有精光闪现。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主公。” 还带话? 孙权摆了摆手,说道:“那小子要你带什么话来?” 诸葛瑾惟妙惟肖的模仿刘禅的语气,说道:“若今日退兵,献上荆州三郡,我可既往不咎,若还敢纠缠,便莫要怪我刘公嗣无情了!” 也不知道诸葛瑾模仿得太好,还是刘禅话中之语太过于放肆,孙权右手重重的拍在身前桌塌之上,整个人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了。 “小子欺我太甚!” 他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诸葛瑾,说道:“乳臭未干之辈,打了几场胜仗,这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吗?敢小看天下英雄?” 孙权环视帐中诸将,吼道:“谁人愿为挫一挫那刘公嗣的锐气?” 被两方围城,还敢猖狂,不让你小子知晓我江东士卒的勇武,还以为我孙权当真是泥巴,可以任由你揉捏的是吧! “末将愿往!” 陆逊当即起身。 “末将在刘公嗣身上一败再败,此次我定要战胜那孺子,扬主公威名!” 伯言? 孙权眼神闪烁,却是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义封,你为先锋,择日破敌!” 他指着帐中一中年将军,看那身板,明显比陆逊要壮硕上一圈。 “主公放心,有末将在,定教那孺子刘公嗣吃瘪!” 朱然上前抱拳行礼,眼中闪烁的神采,都是雀跃望战。 朱然原名施然,乃是毗陵侯朱治的外甥,早年被朱治收为养子,并在读书期间和孙权相交甚笃。 历任馀姚长、山阴令、临川太守,加折冲校尉,率军平定山贼。 有超乎常人之勇,乃是孙权帐下的心腹爱将,此番让朱然为先锋破敌,自然是要拔得头筹的! “好!有义封在,那刘公嗣不过土鸡瓦狗耳!” 孙权再看向一脸失意的陆逊,说道:“斗将杀伐,非伯言之长,掌控全军,才是你所擅长的,莫要因一时意气,便将自己置于险境当中。” 你陆伯言明明是个帅才,虽有武艺,但比起那些刀口舔血的斗将来说,岂是对手? 陆逊心中有些可惜,但孙权都如此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当即领命。 “诺!” “明日去发战书,哼!得让这小子知晓我孙仲谋的厉害!” “诺!” 众将皆是领命。 即将有战事发生,帐中诸将皆去各自营寨之中,准备来日的攻伐之战。 孙权亦是起身,准备出营。 不想诸葛瑾却是一直跟在他身后。 “子瑜,难道你有破敌之策?” 看着诸葛瑾像个狗皮膏药一般黏在身后,孙权眉头微微一皱。 我夫人步练师在营中,我不去跟她连接一下,难道跟你这臭男人待在一起? 诸葛瑾脸上犹豫再三,但还是说道:“主公,方才在大帐之中,臣下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嗯? 孙权停下脚步,他看向诸葛瑾,问道:“是什么话?” 他考虑片刻,说道:“那刘公嗣言之,他已经击败了魏国徐晃,南阳已无魏国攻伐之危了。” “哈哈哈!” 孙权仰头大笑一声,说道:“这种话,你也信?” “那小子最是狡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那徐晃乃是孟德帐下大将,一生战功卓着,数日之内,便能击败他?那我也要说了,我三日内便能破江陵!” 孙权心中再暗道一声:他刘公嗣数日内能击败徐公明,那我一日便能击败张文远,拿下合肥! “不必理会此等流言蜚语,我便不信了,此等孺子,我孙仲谋会不是对手?” 他好歹也是经过不少大场面的,与那刘公嗣老子都大战过。 甚至还从刘备身上啃下荆州三郡之地。 我打不过这孺子? 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 以大欺小,趁火打劫,我孙权可熟路得很! ... 江陵城。 郡守府。 刘禅在府衙大堂出来之后,便被关银屏缠住了。 “你身上的香水味,一定是某个女子的。” 众人散去之后,这小妮子果然开始找麻烦了。 刘禅面不改色。 “确实是某个女子的,我见她可怜,这才接济她一二。” 可怜也不用接济到床上罢? 哼! 关银屏嘟着嘴,当即哼哼唧唧起来了。 她已经决定了。 今夜,不将这家伙折磨得下不了床,她关银屏姓就倒过来写! 关银屏挽着刘禅的手,本来是准备将刘禅拖到她房中大刑伺候,严刑逼供,紧逼防守的。 但是这方一入内院大门,便见到孙尚香与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子。 又是情敌! 关银屏柳眉倒竖,像是护食的小猫,将刘禅挡在身后。 “殿下。” 孙尚香见到刘禅,面有惊色,她赶忙向后一躲。 只因她现在的穿着,实在是与之前大相径庭。 孙尚香此刻身着鹅黄衫子,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身材丰满婀娜中,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鲜红的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有人,她的脸上似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带着微微的粉色,黑白分明的瞳眸中,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光不染。 她今日不知怎地,居然又梳妆打扮起来了。 现在见到刘禅,只觉得要羞死人了! 孙鲁育见到刘禅,眼中闪着亮光。 她的未来夫君的五官匀称而立体,柔和的轮廓勾勒出一张温润而帅气的脸庞。鼻子挺拔而秀美,微微有些挺翘,给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俊朗的风采。 姑姑果然没有骗我! 殿下当真是一俊俏美郎君! “见过殿下。” 孙鲁育对着刘禅缓缓行了一礼。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嘴,一袭素衣,却光滑隐现,端是个美貌无比的幼女子。 想必,这便是仲谋之女了。 刘禅眼神闪烁。 这内院之中一时间到了三位佳丽,让刘禅的眼睛都看花了。 “你便是孙鲁育?” 孙鲁育点了点头,她款款上前,说道:“正是妾身。” 容貌清丽,又彬彬有礼,看来仲谋的家教是不错的。 就是自己的品行不行。 刘禅颔首点头,说道:“听闻此番军师能够守住江陵,你也是有些许功劳的。” 孙鲁育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即许殿下,那妾身便是殿下的人,自然要处处为殿下着想了。” 好女子。 刘禅心中感慨。 “哼!” 关银屏却是冷哼一声,将自己隔在刘禅孙鲁育之间。 “好妹妹,你我还未见过面呢!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呢!” 关银屏面上有微笑之色,但眼神却闪着寒芒。 小狐媚子,难道要跟我关银屏抢男人? “原来是屏姐姐。” 孙鲁育缓缓行礼,从这礼节上,看不出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这是一个强敌! 关银屏心中顿生压力。 之前祝融公主在的时候,她心中虽然有压力,但并未有如此强烈。 毕竟祝融公主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蛮女! 但这小狐媚子,一看便很有教养,比之张家娘子都不逞多让。 关银屏满脸幽怨的看向刘禅。 那眼神仿佛在说:花心大萝卜,看你惹出来的风流债! 对此,刘禅只能抬头望天。 “今天的天气不错。” 他如是说道。 今天的天气糟糕透顶了! 关银屏不悦的轻哼一声,她一把拉过刘禅的手臂,说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去我房中,我好好为他疏通筋骨!” 你那是为我疏通筋骨吗? 你那是要吸取我的生命精华! 我都不好意思说。 “殿下舟车劳顿,妾身在房中,也准备好了养身汤水,妾身连夜为殿下缝制的冬衣,殿下可要来看看?还有妾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殿下乏了,妾身为殿下抚琴一通,放松身心可好?还有...” 孙鲁育小嘴没带停的,把关银屏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怎么这么厉害? 听到最后,关银屏心中不禁也生起敬佩之色。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会女红,又有厨艺,甚至殿下练功的时候,都能陪伴在侧。 听得她都心动了。 等一下! 关银屏用力的摇了摇脑袋。 这可是我的竞争对手! 这狐媚子可是来和我抢男人的! 关银屏死死的盯了孙鲁育一番,转而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她没好气的说道:“郎君~你到底要去谁房中?” 一边是幽怨的关银屏,一边是满是期许的孙鲁育。 青春少女与可爱萝莉。 真难选择啊! 如果你们能在同一间房,那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但看他们水火不容的模样,刘禅还是将这个念头打消出去。 “我谁的房间也不去,书房温书!” “殿下~” 关银屏对着刘禅撒娇。 “我可做了决定了。” 该疼爱的时候疼爱,该威严的时候威严,这小妮子,难道还能惯着不成? “那我去书房伺候殿下。” 关银屏退而求其次。 反正紧逼防守,在书房也成。 “咳咳。” 看着这妮子的眼神,刘禅哪里还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我自己温书就好了。” 他瞥了关银屏一眼,又在孙鲁育身上停留,最后对着孙尚香说道:“小娘,不若你随我去书房?” “我?” 孙尚香愣住了。 为何是我? 她心中一颤,脑子里面马上闪现出当日关银屏房中影像。 她双颊一红,连忙拒绝。 “我还是算了。” 嗯? 刘禅看着面有异色的孙尚香,不清楚她心中的想法。 “有些事情,要找小娘询问一二。” 只是询问问题吗? 孙尚香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怎么有一丝丝的失望? “好。” 刘禅与孙尚香走去书房,而刘禅离开之后,关银屏也不装了。 “小狐媚子,以后后院中,我才是大的,你是小的!” 孙鲁育看着张牙舞爪的关银屏,脸上却是没有多少惧色。 “姐姐当然是大了,但我听说,在成都,还有一位张姐姐,不知道她大,还是屏姐姐你大?” 张家娘子? 关银屏倒是被孙鲁育问住了。 在殿下心中,到底谁更重要? 一定是我! 但日后在后院之中,谁为主母? 她吗? 可她只有打仗,连这小狐媚子都不如,怎么会是张家娘子的对手? 莫非到了成都,她关银屏成了小的那个了? 她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出来了。 “屏姐姐放心,我出身江东,父亲如今还与殿下对峙作战呢!我只求陪在殿下身边,不求这些名份,还请屏姐姐莫要真以为我是狐媚子了,那日我将父亲将攻江陵之事道与军师,如今与父亲虽为父女,实际上却是关系断绝了。” 说着说着,孙鲁育小声啜泣起来了。 “如今我在江陵,就如同那无根之萍,不像屏姐姐,父亲便在身侧,兄长又是后援,殿下更是爱惜呵护,可妹妹我呢?除了希冀殿下喜欢之外,我还能要求什么?” 孙鲁育声泪具下,把关银屏也说感动了。 是啊! 她算什么威胁? 江东孙仲谋之女,敌国之女,焉能做大? 一想到她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关银屏心中不禁愧疚起来了。 她方才模样,可称得上是大妇之风? 完完全全的妒妇! 这可不行! 殿下现在宠着她,还不是因为她古灵精怪,若是日后年老色衰了,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关银屏心中思虑万千,孙鲁育适时上前说道:“殿下对屏姐姐的喜爱,便是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如若屏姐姐变得宽宏大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殿下岂不是更喜欢了?” 琴棋书画?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张家娘子就什么都会,在成都的时候,一旦论到照顾殿下,便是十个她都不如一个张家娘子。 现在... 我也要学! “我可能学好?” “屏姐姐天资聪颖,学什么学不会?” 被这孙妹妹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她仰着头,说道:“好妹妹,你来教我?放心,日后我罩着你!” “那妹妹以后,就靠屏姐姐的了。” 孙鲁育捂嘴嘻嘻一笑。 果然... 这个屏姐姐心思单纯,看来日后服侍殿下的时候,可以先松口气了。 争宠第一步! 与对手打成一片! 达成! ... 郡守府后院书房之中。 刘禅很是自然坐在主位之上,孙尚香则是跪坐在刘禅面前。 孙尚香身穿的服饰,确实与往日不同,便是刘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后者则是低着头,根本不敢与刘禅对视,她虽然直直的跪坐着,但身体里面却像是有蚂蚁在爬。 “小娘到江陵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过得习惯?” 习惯? 孙尚香想了一番,说道:“小虎过来之后,倒没那么无聊了。” 那就是之前很无聊咯? “让小娘从建业到江陵来,我本意是想见一见你,看你过得好不好,若是小娘觉得厌倦了,回江东,或者去成都,都是可以的。” 一天比一天穿得诱人。 哪天我刘公嗣犯错误了那可咋办? 美人虽好,但有些人,那是不能碰的。 回建业,去成都? 孙尚香摇了摇头,说道:“待在江陵就可以了。”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似我这般人,还能去何处呢?” 江东不是孙尚香的归宿。 成都也不是孙尚香的归宿。 至于江陵... 或许也不是。 刘禅沉默片刻,说道:“我看你那侄女很是喜欢你,她年纪尚小,且又与家人关系破裂,独在异乡,若是没有一个知心人,恐怕过得也很是劳累,不若小娘便先住在郡守府,与小虎一道,也是不错。” 孙尚香甜甜一笑,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 “只是什么?” 刘禅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尚香。 “没..没什么。” 再待下去,恐怕真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了。 孙尚香喘着粗气,缓缓起身,说道:“关家娘子方才与小虎争锋相对,这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我出去看看,她们二人可莫要撕打在一起了。” 若是撕打在一起,那孙鲁育肯定不是关银屏的对手。 刘禅轻轻点头。 孙尚香逃一般的出了书房,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咚咚咚~ 咚咚咚~ 很是大声。 造孽啊! 她缓缓叹出一口气,转头望向书房幽深处,只得是转身离去。 ... 翌日。 刘禅在书房的床榻上起身。 在身侧,正躺着一美人。 正是关银屏。 论起刘禅为何喜欢这关银屏,她这股不要脸的精神,恐怕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明明说不让她到书房来伺候,结果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摸了进来。 ........ 到刘禅去府衙大堂的时候,日已过三竿了。 大堂之中。 庞统起身,将手上孙权今晨送上来的战书递到刘禅手上。 “殿下,此乃江东战书,仲谋要与我等约定时间,出城大战!” 还下战书? 这个时候倒是讲起礼节来了。 刘禅冷哼一声,说道:“便约定在两日后!” “诺!” 庞统当即领命。 但他又问道:“谁为先锋,与江东大军交战?” 刘禅环视堂下众人。 每次要立功的时候,向宠都是最积极的。 这次他也不例外。 “殿下,此番我去做先锋!” 向宠武艺尚可,但先锋的话,便是要打出威风来。 刘禅轻轻摇头。 “末将愿往!” 廖化在这个时候亦是起身了。 “殿下,我看还是我来罢!” 原本阿会喃是坐镇江陵城西北方向的山城军寨的,但一听有仗打,加之刘禅已至江陵,他果断上前来拜见,想要讨一份差事。 勇武来说,如今堂中,阿会喃与庞德,都是可以。 廖化虽然不错,但只比武力的话,应该还是不如这两人的。 刘禅当即下令,说道:“阿会喃听命!” “末将在。” 一来便有差事,阿会喃脸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两日后,你为先锋,挫那江东大军的威风!” “末将领命!” 他拍了拍胸膛,大声喊道:“殿下放心,有我阿会喃出马,管他江东来人是谁,我都照杀不误!” “庞德听命!” “末将在!” 为殿下建功的机会,终于到了。 庞德心中激动,亦是跪伏在刘禅脚下。 “你坐镇中军,随时准备支援阿会喃!” “末将领命!” “那我等呢?” 向宠与廖化脸上皆有失望的神色。 “放心,你们二人也有差使。” 向宠与廖化眼中具是一亮。 “还请殿下吩咐!” “两日后大战一起,江陵城中的战船亦是会发起进攻,届时你们乘坐舟船,前去支援公安!” 公安可是大江南岸的一枚钉子。 这可钉子若是能钉在大江南岸上,那江东合围江陵的计谋,便不会成功! 届时武陵马良来攻,恐怕江东的南岸攻势,也要失败了! “诺!” 从江面乘舟过去,肯定是有危险的。 但再有危险,也比待在江陵城中好! 建功立业,他们才能封侯拜将! 战书已收,军令即下。 整座江陵城,里里外外都运转起来了。 现在对于刘禅而言,便只有等了。 ... 时间如梭。 两日光阴,瞬息而至。 江陵城外,阿会喃率领的无当飞军精锐,与朱然率领的本部精锐,已经是在江陵城前排兵布阵了。 朱然中军摆圆阵,外部摆战车鹿角为圈,以防止前军溃败。 阿会喃则更为激进,摆下了锥形阵。 何谓锥形阵? 就是前锋如锥形的战斗队形,锥形阵必须前锋尖锐迅速,两翼坚强有力,可以通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是一种强调进攻突破的阵型。 摆出这样的阵型,阿会喃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阿会喃身后,庞德亦是带精兵出城。 他布下的军阵,就相对保守了。 刀盾手在前,长枪兵在中,弓弩手在后。 乃是一个偏向防守的圆阵。 大军两翼,则是有精锐骑兵游弋两侧,他们手上的刀兵已然出鞘,等待着饮敌人鲜血。 在江陵城外,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两军阵前空地,阿会喃手持巨斧,勒马上前。 “贼军何人为将,敢与你阿会喃爷爷决一死战否?” 他举斧上前,表情很是倨傲,丝毫没有将列阵齐整的江东大军放在眼里。 噼里啪啦~ 阿会喃徒手将身上的甲胄撕开,将甲胄扔在地上,他赤膊上身,更显嚣张。 “与尔等江东鼠辈作战,何须甲胄在身?” 阿会喃此举一出,其身后部将士卒具是高喊: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吼叫声连连,一时之间,气势上都压过江东那边了。 赤膊上阵,虽是轻视敌人,但阿会喃心中也有自己的计量。 一是赤膊上阵,可以增加自己的灵活度。 他手上的巨斧数十斤重,若是再加上甲胄数十斤中,这身上便背着上百斤的重物。 若敌人凶猛,久攻不下,最后体力不支的,定然是他。 其次,赤膊上阵,也是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 如今他赤膊立于马上,江东士卒脸上已经是有惧色了。 哪位战将与他斗将,这还没打,气势上就要矮他几分。 “哼!蛮将狂妄!” 朱然见阿会喃如此猖狂,当时就忍不住了。 他手持长枪,当即纵马上前。 “让你朱然爷爷,取下汝头上首级!” 朱然身姿挺拔,凌空而起,长枪犹如一道利箭刺向阿会喃。他的目光凌厉而坚定,一股勇猛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每一次挥动长枪,都伴随着强劲的风声和威猛的气势,令人不禁心生胆寒。 “来得好!” 阿会喃脸上丝毫不惧,反而兴头大起,他赤裸的上身显露出坚韧的肌肉和血脉贲张的力量。手握巨斧,他舞动起来宛如狂风暴雨般的力量,每一次劈砍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威力。他的脸上充斥着战意和野性,眼神中闪烁着凶狠和决绝。 杀! 杀! 杀! 两人在战场上交织着攻击与防守,长枪与巨斧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朱然的长枪如飞龙般卷动,瞄准阿会喃的破绽发起凌厉的攻击。而阿会喃则以强悍的体魄和霸道的力量,狠狠地砍向朱然,战场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一时之间,两人居然分不了胜负! ... ps: 月末了,读者老爷们清一清月票咯~ 第一百五十二章 鏖战江陵! 第153章 鏖战江陵! 铛铛铛! 朱然凭借着精湛的马术和敏捷的身手,以长枪为武器展现出精准的刺击和灵活的身法。 他的枪法凌厉而准确,每一次刺击都带着犀利的杀意,迫使阿会喃不断闪避和抵挡。 而阿会喃亦是不甘示弱,展现出超凡的力量和战斗天赋。他的巨斧舞动间,力量惊人,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劲风呼啸。凭借着强大的肌肉和顽强的意志,与朱然展开生死搏斗。 身上未着甲,被朱然长枪蹭了几下,身上已经是出现几道血淋淋的伤痕了,然而阿会喃身上的伤痕并未削弱他的斗志,反而激发出更加顽强的战斗欲望。 两人交手上百回合,战斗越发激烈。 剑枪相交,火花四溅,战马嘶鸣,血气弥漫。 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烁,快速而凶猛,时而纠缠缠绕,时而分开再度交锋。 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蛮将,好大的力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然逐渐感受到了阿会喃的强大之处。 阿会喃的力量和毅力超乎寻常,身上的创伤反而激发了他眼中的凶焰。 几乎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他的巨斧越发凶猛,每一次砍击都带来强烈的威胁。 朱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面对着阿会喃悍不畏死的攻势,他只得一步一步陷入防守的境地。 以伤换伤? 开什么玩笑! 人家手上的巨斧,只要往他身上蹭一下,他五脏六腑必然碎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与这蛮将换命? 我朱然的性命,可比他宝贵多了。 一方悍不畏死,一方却心有退意。 斗将的结果,不言而喻。 在江东军寨之上,孙权在高丘上看着战场上斗将的结果,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了。 “这蛮将好生厉害,义封居然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朱然招架阿会喃的攻势越发吃力,孙权心中原本还有的希冀,也是散去了。 不是对手啊! 陆逊在此刻上前说道:“主公,此刻掩军而上,未迟也!” 将军斗将不敌,掩军而上,确是会救下朱然一条性命,但敌人士气正旺,而我军气衰,与之阵战,能有胜算? “主公,再迟疑,折冲校尉便要被那蛮将阵斩了!” 军将被斩,那今日便不适合阵战。 朱然的一条性命,还是比那些士卒要珍贵的。 孙权马上点头,说道:“吾亲往擂鼓,三军齐发!” 既然斗将不能激发军士士气,那他孙权擂鼓,总能激发军中士卒的士气罢? 孙权撸起袖子,手上拿起鼓椎,对着两人高的牛皮战鼓狠狠的敲击上去。 咚咚咚~ 军令已下,朱然麾下亲兵当即冲锋向前。 各营旗号,交相辉映。 嗖嗖嗖~ 中军中,弓弩手的箭矢,如蝗虫一般射向阿会喃无当飞军的精锐之师。 “杀!” “杀!” “杀!” 无当飞军将手上的圆盾聚起来,顶着箭雨往前冲锋。 在锥形阵两翼,精锐骑军更是包抄过去了。 无当飞军大军滚滚向前,汇成一片片分隔开的枪戟之林,前阵精锐士卒身披甲胄,手持刀盾长枪,中军弓弩手,亦是准备弯弓射箭。 在后方,庞德所领大军,亦是不停歇的向前缓缓而行。 两军相距一百五十步到两百步左右,前列传令官,挥舞旗帜,示意弓弩手上前射击,弓弩手躲在大盾之后,无数箭羽将穿阵而出,弓弩手射后,举盾士卒马上组成方阵,缓缓向前,大量箭弩射在大盾之上,部分箭弩透过大盾,射入轻甲弓弩手身上。 哀嚎之声不绝。 “鼠辈,斗将还未斗完,便掩军来攻?” 阿会喃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他看向朱然的眼神,其中的不屑之意那是丝毫没有掩饰的。 “可敢与我战至分出胜负?” 他手上巨斧在日光的照射下,寒芒刺眼。 朱然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哼!小小蛮将,可笑可笑,今日便暂留你一条性命,择日再来取你项上人头!” 架虽没打过,但朱然的嘴还是硬的。 “无耻之尤!” 见朱然拍马后撤,隐于江东士卒军阵之中,阿会喃冷哼一声,却不敢贸然闯入敌军军阵。 嗖嗖嗖~ 朱然离去之后,江东弓弩手的箭矢,亦是朝着阿会喃这边招呼过来了。 箭矢如雨,阿会喃不敢逗留,连忙驱赶身下战马,朝着自家军阵中去。 咚咚咚! 此时江陵城上,刘禅命力士敲响战鼓,浑厚的战鼓声遍布江陵城下阵战士卒。 狭路相逢勇者胜。 锥形阵很快便敌军方阵相接。 咚咚咚! 孙权手握鼓椎,狠狠的敲击战鼓,他面色通红,脖颈上的青筋更是暴涨。 更加浑厚的战鼓声遍布前军。众士卒听闻鼓声如同注入鸡血,下手愈发凶狠,军卒凄厉的惨叫与哀嚎之声络绎不绝,只见你挑我枪,我挡伱戟,血肉纷飞,刀剑齐鸣。 你射箭来我射箭。 两翼游骑更是短兵相接,在方阵之中来回腾挪。 一时之间,谁也胜不了谁,只有军将们的性命,被疯狂消耗! “那江东士卒,倒还算是勇武。” 刘禅在江陵城上看着城下阵战的惨状。 两面都是悍不畏死之徒。 朱然身披甲胄,一马当先,顶在最前线。 阿会喃更猛,赤膊上身,做那锥形阵的箭头,狠狠的扎进敌军中军当中。 若非江东士卒抵抗过于坚决与强烈,朱然所率亲军,早就被阿会喃杀穿了。 “消耗太大了。” 刘禅看了一会,那两千余无当飞军精锐,居然在不到短短的一刻钟内,死伤大半。 冲入敌阵的阿会喃,更是因为后继无力,被几个江东方阵团团围住。 “让庞令明上!” “诺!” 城上令旗变换,军哨声响起,早在一边等候多时的庞德当即领命。 “盾手在前,枪矛兵在中,弓弩手在后,两侧骑军防止敌军冲阵,稳步向前!” 令旗变换,大军直压上去。 “敌军变阵了,主公,可要将前军先锋撤回来?” 阿会喃麾下的无当飞军损失惨重,朱然麾下精锐,也不好过。 损失比之阿会喃的无当飞军,只会更大。 现在全军没有崩溃,还是因为杀红了眼,根本不知道害怕了。 杀!杀!杀! 现在冲阵在前的人,脑子里面已经是没有理智的了。 在他们眼中,只有战场搏杀,他们只要面前这些人的性命! 哗啦啦~ 江陵城下的血肉磨盘,似乎让上天都为之流泪。 雨点淅淅沥沥的下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隆隆雨声之中,鼓声乍起,轰然如滚滚惊雷,穿透滂沱的大雨,响彻天地。 战马嘶鸣,士卒列阵,兵戈林立,重甲黑沉,被雨水打湿的旌旗紧紧地贴在旗杆上高高挥舞,就像是一只只被囚困住双翅的鹰隼,踩着鼓点一下又一下地翻腾。 马蹄泥泞,却踏霞光万道,好似立于腾云之上。战袍血染,显男儿血气至勇,背脊如枪,兵戈如松。 苦战半日,数度冲杀,令数千精锐悍勇之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如海啸卷浪,平地惊雷,将那生死一线澎湃于胸的热血豪情都一并高喊出来。 阿会喃已经是杀疯了。 雨水滴溅在他身上,创口鲜血直流,却是阻碍不了他杀敌的热情。 从早上,直接杀到了傍晚! 残阳自西面缓缓落下,勾勒出了这位久经沙场的男子的轮廓。 他肩膀宽阔,蜂腰紧实,四肢修长,千锤百炼的身躯有一股带着力量的美。那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令人觉得站立在眼前的就是一柄出鞘的凶刃。 呜呜呜~ 江东那边,终于是忍不住鸣金了。 无数的江东士卒,犹如大海退潮的海水一般,缩回江东大营。 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与破碎的刀兵。 阿会喃喘着粗气,此刻他已经是成了血人了。 但他在笑。 “哈哈哈!” 他在猖狂大笑。 今日之后,谁还不知道他阿会喃的名字? 蛮将? 我阿会喃不仅仅是蛮将! 我是阿会喃! 尔等江东鼠辈,日后听到我阿会喃的名字,都要在心中升起恐惧! 张文远能使江东小儿止啼,我阿会喃亦是可以! “吁~” 庞德驱马赶到,他面色冷峻,甲胄之上,亦是鲜血淋漓。 大战了一日,便他为中军主将,都已经与敌人短兵交接了。 什么阵型,什么兵法? 到最后,直接挤做一团。 此一战,怕是有数千人倒在这江陵城下了。 当然... 江东方面的损失,比他们只大不小。 但即便如此,这场阵战搏杀,也没有赢家。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算得上什么胜利? “阁下当真勇武!” 从早上杀到晚上,此人还不力竭,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听闻他鄂焕乃是南中小吕布,这阿会喃,感觉比那温侯吕奉先还要勇猛! “庞将军也不差!” 后续,若非庞德率军来攻,将他从包围圈中救出去,他即便是有霸王之勇,也难以在重围之中存活。 呜呜呜~ 江陵方面,也吹起了鸣金号角。 “撤!” 庞德下令,大军回撤城中。 只留下民夫,将甲胄箭头搬回城中。 至于尸体,自然是堆在一起,准备等雨停了之后焚烧干净了。 人命如草芥,人死如灯灭。 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到死之后,也不过是一把火的事情。 江陵城中,刘禅带着众位臣僚早城内迎接阿会喃与庞德。 “二位辛苦了!” 见两人宛如血人的模样,刘禅心中亦是感动。 此二人为他搏杀,可谓是尽心竭力,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想到此处,加之老刘家的潜能被激发了,刘禅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二位将军勇猛,卖命搏杀,实在是让人感佩万分,我刘公嗣能得二位猛士襄助,何德何能啊!” 阿会喃连忙跪伏在刘禅面前,他说道:“未有殿下,末将如今还在南中大山中呢,跟着孟获那无能之辈,哪里有在江陵扬名立万的机会?我等不仅是为殿下搏杀,也是为自己搏杀!” 庞德亦是跪伏在地,说道:“殿下如此信重,末将岂能不以死相报?可惜今日未能冲破敌阵,以至于打成了一团浆糊,我军亦是损失惨重!不能称全胜。” “今日的战果,我已经很满意了。” 刘禅将二人搀扶起来,说道:“孙权阵战之兵,乃精挑细选的精锐,而我军,不过是从无当飞军中抽调出来的士卒,比之今日更精锐的将士,无当飞军中还很多,各位将军帐下,亦是有之,如今我等以不太精锐的士卒,将江东精锐击败,下次他若还敢来攻,我等岂能不胜?” 两败俱伤? 不! 今日战果卓着! 不过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说法一定要立住! 士气可不能丢了! 在刘禅身后,庞统很明显也是明白了刘禅话中之意,他撸着胡须,笑着说道:“殿下此言有理,照我看来,今日之后,孙权必不敢来攻城了!” 野战打不过,军中损伤惨重。 即便是孙权想攻,他手下的一干军将也不会想攻了。 都是自家本钱,若是损耗士卒,能够将江陵城打下来,他们还会舍得。 但这城外野战都不是对手,攻城能够将江陵城打下来? 每个人心中,都是有自己的一杠秤。 江东,说起来是孙权主事,但背后支持孙权的,难道不是那些江东士族? 打顺风仗,江东士卒很是勇猛。 一旦是要到逆风仗了,往往便要怯懦了。 “不错,孙仲谋千里奔袭,来攻江陵,其粮路绵长,士卒补给亦是问题,待于禁扰其后路,便是我等反攻的时候了!” 喜欢趁火打劫? 喜欢背盟弃约? 哼! 看我刘公嗣这次不把你孙仲谋打得满地找牙! ... 江东营寨。 中军主帐中。 孙权的脸色黑沉,宛如是用了十几年的大黑锅一般。 帐中诸将低着头,沉默不语,看起来士气非常低迷。 朱然浑身浴血,此刻一瘸一拐的从帐外走来。 “罪将朱然,拜见主公。” 罪将? 孙权叹了一口气,他将朱然虚扶起来,说道:“义封何是罪将?今日在江陵城外阵战,我都看在眼里,你已经是尽力了,只是那刘公嗣手底下的将领,确实勇猛,手中兵卒,更是精锐,一个个具是悍不畏死。” 哎~ 孙权现在也很是无奈。 早知道,便用尽全力去攻伐合肥了。 若是攻伐合肥,说不定现在徐州都有了。 当时我居然会害怕那张文远? 到江陵来,面对那小子刘公嗣,比那张文远难对付多了! “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现在孙权也没多少办法了。 陆逊站起身来,他对着孙权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说道:“主公,这江陵城坚,那刘公嗣手下猛将如云,士卒精锐,强攻的话,我江东大军,恐怕是攻不下这江陵的。” 之前他们的想法是:他们江东大军即便是将江陵攻破了,这损失势必惨重,是故不可强攻,要智取。 现在这之前想法,他们已经是改过来了。 攻江陵? 别开玩笑了。 根本打不下来! “只能等待北面魏国的动静了!” 他们与魏国结盟,本来就是要两面夹击那刘公嗣,让他自顾不暇,以期破敌之策。 即便是阵战打不过,只要对峙便好。 对峙到他们后勤供应不上,那此战必胜! 等魏国动静? 孙权看向在一边的诸葛瑾,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了。 他想起了诸葛瑾之前与他说的话。 徐晃已被拉刘公嗣所败! 之前他对这个讯息,那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正视起来了。 那小子邪门得很,之前便能够做出许多匪夷所思之事。 现在... 几日内击败徐晃,好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江陵城内外,聚起来的荆州兵越来越多了。 不像是宛城有危险的模样。 “若北面徐晃,为那刘公嗣所败,那当如何?” 北面徐晃被刘公嗣所败? 陆逊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若非孙权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他都要以为孙权癔症了。 “主公,此是何言?那刘公嗣不是在江陵?为何能到宛城去?” 难道那刘公嗣会一气化三清?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子瑜昨日出使江陵,那刘公嗣亲口说的,他在来江陵之前,便已经击败了徐公明,解决了北面魏国之忧。” “这不可能!” 陆逊当即摇头。 帐中其余人,亦是这种表情。 “万一是真的呢?” 其实孙权心中也不太相信。 毕竟这事情太离谱了。 他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合肥了,更是暗中派遣密探,进入南阳打探情报。 但一来一回之间,都是需要时间的。 这些时间,对于战局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关键。 万一是真的? 陆逊眉头紧紧皱住,他思量许久,说道:“若是真的,那江陵城,我等恐怕攻不下来了。” 刘公嗣坐镇江陵,荆州三郡、南阳,乃至与益州都能够来支援。 他江东即便是有十万大军,也啃不下这江陵城! 攻不下? 孙权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了。 “那我等攻伐公安,将武陵郡收入囊中?” 既然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得到完整的荆州。 那拿下一个武陵郡,总是可以的吧? 那刘公嗣派人到长沙郡,教唆那长沙蛮掳掠百姓,孙权深受其害,加之在武陵,刘禅将手伸到山越,伸到了广州,甚至伸到了交州!! 不将武陵郡拿下,他寝食难安! 他尽起十万大军,若是什么都得不到,那岂不是白来了? 须知... 供应十万大军粮草,每日人嚼马咽,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孙仲谋,从来不吃亏的! “主公,若无法打下江陵,怕武陵也难下,武陵蛮王沙摩柯与主公有隙,即便是攻下武陵,若不能使武陵蛮顺服,也无法完全掌控武陵,反而会掣肘我军军力。” 拿不下武陵? 公安呢? 但他话还没说出来,这个念头便被他自己否定了。 拿下公安,若江陵打不下来,拿下公安后,能守住吗? 尽起十万大军,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 孙仲谋接受不了! “那该是如何?” 他心中有些着急,碧目环视帐中诸将,问道:“尔等可有计策?” 沉默! 中军主帐中,诸将、幕僚很是沉默。 平时一个个碎嘴的谋臣,扯高气扬的将军,今日阵战之后,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低着头,宛如死人! 我孙仲谋养你们作甚? 他心中愤怒,却不能发泄出来,只得说道:“今日诸位辛苦了,守好军寨,个中事宜,明日再来商议,散了罢!” 听闻孙权之言,帐中诸将如释重负,高声道:“诺!” 刚才要你们说话,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现在声音倒是大了? “哼!” 孙权冷哼一声,挥袖而去,面有愠色。 帐中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脸上只得是露出苦笑之色。 他们能怎么办? 尽力了啊! “伯言,我看还是尽早劝主公撤军罢!”诸葛瑾上前,对陆逊小声说道。 与那刘公嗣打交道,就没有一次能够占得什么便宜的。 现在退回江东,那也没有损失什么。 “恐怕主公不会轻易撤退的。” 以陆逊对孙权的了解,既然带着大军过来了,没有得到些许好处,那怎么会撤军? 更不用说,徐晃战败的消息,不过是从那刘公嗣口中传来的,这消息未必是真的。 “况,如今与那刘公嗣交锋,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今日阵战,确实不敌对面,但刘公嗣麾下军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大家都是损失惨重。 主公是没有捞到好处,便不想回去,他陆逊,则是要一雪前耻! 我陆伯言,可不输你刘公嗣! 诸葛瑾看着战意满满的陆逊,只得是在心中默默祈祷,昨日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口中说出来的消息,是假的罢。 否则... 他江东岂有击败刘公嗣,占领江陵的机会? ... 孙权面色阴沉,一路走入华容城中。 数万大军,军寨绵延,从江陵城外,一直到华容城下。 步练师如今自然是在华容小城中。 城中最奢华、占地最大的一处院落,如今便是被孙权征用做临时府邸了。 “夫君为何一脸闷闷?” 一截半露半含的藕臂,修长儿玉莹的手指隐在了洁白无瑕的薄丝上,温婉而细腻的双手捧着一杯刚沏好的凉茶,步练师摆动着妖娆的身姿,缓缓走到孙权身前。 “别提了。” 孙权将身上的甲胄脱下,难看的脸色就没有好转过! 他直接大字型躺在床榻之上,无神的眼睛盯着房梁。 “到底如何了?” 步练师将茶水放在一边,她头枕在孙权身上,细细问道:“夫君为主君,若显露出烦躁之色,帐下诸将如何用命?” 这道理他孙仲谋难道不懂? “哎~”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帐下军将,无一人敢用命,那小子刘公嗣,更是可恶,手底下哪来的这些精兵强将?居然连义封都不是对手?” 一想到那刘禅,孙权心中便是厌烦。 “夫君麾下军将,各个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有不用命者?” 步练师纤手在孙权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话语亦是轻柔的说出来。 “大概是夫君给他们的差事,是他们完成不了的,总理大局,此乃夫君之任,若指挥不当,那不是军将们的过失,而是夫君的过失。” 孙权苦笑着说道:“那什么事情是他们能够办得到的?江陵打不下来,阵战打不过。” 一想到徐晃真有可能被那刘公嗣击败,他心中便更是烦躁了。 此次带出十万大军,又背负背盟的罪名。 他孙权若是一事无成,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这便是考验夫君的时候了,照理说,那刘公嗣亦是与主公在相同的处境之中,他为何不气,为何不恼?为主君者,焉能意气用事?” 是啊! 我为主君,他们都是为我效命的。 我生他们的气,那不是在跟自己怄气吗? 与步练师相谈一番,孙权的气却是顺了不少。 “有消息称刘公嗣在宛城击败魏将徐晃,魏国已无力征伐南阳,军中已有言撤军者,夫人,为之奈何啊!” 步练师想了一下,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只能与夫君讲些道理,论起问计,主公麾下幕僚,比妾身明白的多。” 孙权也知道自己为难步练师了。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 撤军? 他不甘心啊! ... 公安城外。 徐盛、朱桓、潘璋各领本部兵马,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分别进兵攻城。 攻伐潺陵、防备江上偷袭的军力,全部集中在公安城外了。 两三万人,把一座小小的公安城包围了十几层。 他们在公安城外扎下上百座营盘,真是旌旗蔽野,尘土遮天,擂鼓呐喊的声音一直传到几十里外。 朱桓等人一面命令士兵挖掘地道攻城,一面用冲车猛烈地撞击城门。 城上,公安守军顽强抵抗,连攻数个时辰,都没能把城攻破。 潘璋冷哼一声,说道:“敌军守城意志顽强,不可硬攻!” 潘璋原本是来防备江陵来援之敌的。 不过... 在吕蒙率江东水师将江面封锁之后,他也就不必防备江陵之敌了。 敌军根本过不了江。 是故潘璋将本部兵马带过来,与朱桓、徐盛一同攻公安。 “楼车强攻!” 潘璋命令士兵推出十多丈高的楼车,靠近城墙。楼车上的士兵居高临下,对着城中放箭和发射石块。 嗖嗖嗖~ 江东士卒的箭和石块像雨点般地向城里射来。 城墙守军一时间被压制起来了。便是走动,都要带着一面盾牌。 我数万大军攻伐你这座公安残城,难道还打不下来? 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城墙上,潘濬单手使剑,与冲上城墙的江东士卒肉搏血拼,霍弋更是满脸带血,杀到疯了。 又守住数日,但似乎今日,已经守不住了。 在大江南岸,江东几乎调动了所有可用之兵,来攻伐他公安。 公安城内的房屋都被拆完了。 一切可以用来破敌,退敌的物件,基本上都利用起来了。 然而... 人力有时穷。 守不住了! 四面城门都破了,这如何守? 天要亡我潘濬啊! 早知道便投降好了。 潘濬有些后悔将朱桓之子刺死了。 刺死了朱桓之子,也将他的退路给封死了。 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既然是做了殿下的忠臣,便在最后的路上,好好做一做忠臣罢! 现在死了,日后说不定可以青史留名,也不枉走过此生了。 “援军!援军来了!” 知道谁喊了,公安城上守军,一个个都大喊起来了。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原本士气低沉公安守军,听到此言,各个拼死杀敌,居然将冲上城墙江东攻城士卒又打退下去了。 “援军,哪来的援军?” 朱桓目眦欲裂。 又来? 又是在即将攻下公安的关键时刻? 不是说我江东水师已经是将江面封锁了吗?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贼将,受死!” 廖化挥舞着手上的长刀,带着身后一干军将,直接冲杀入阵。 江东大军乃是攻城军阵,根本没有想到后面有敌军会老掏他们的屁股,后军压根就没有设防。 此番被廖化率军冲锋,大军便要溃散开来了。 一但这溃散波及到全军,变成大军崩溃,那此战必败! 而且会损失惨重! 徐盛见此,也顾不上身边兵卒过少,直接领着三百亲卫,朝着廖化数千人冲杀而去。 “贼将受死,吃你徐盛爷爷一刀!”徐盛手握铁索连环刀,当即对上廖化。 他手中的铁索连环刀犹如一道银光,在徐盛的操控下变幻莫测,攻守兼备。每一次挥动都带来强大的杀伤力。 “原来你是徐盛,速吃我一刀!” 廖化手上长刀毫不客气的朝着徐盛招呼过去。 只听见铛的一声,两人都是被震开了。 徐盛眉头微皱,心中震惊:这厮好大的力气。 廖化只觉得握刀的手虎口微痛。,心中想道:这徐文向武艺高强,不可轻敌。 廖化身姿灵活而矫健,攻击迅猛而狠厉。 两人交手,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徐盛的铁索连环刀在空中划过,刀影重重,仿佛是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弧线,试图缠住廖化的长刀。 而廖化则以敏捷的身法闪避攻击,同时出奇制胜地瞄准徐盛的破绽进行反击。 他们的战马在战场上疾驰,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交替的进攻和防守,每一次的碰撞都带来火花四溅,掀起阵阵尘土飞扬。 徐盛带三百亲兵,顶住了廖化的攻势,朱桓、潘璋等人连忙收拢士卒,临时结成方阵,以阻挡廖化的进攻。 “你向宠爷爷来了!” 在宛城西门方向,又蹿出一军,自然是向宠率领的讲武义从了。 噗噗噗~ 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向宠所率讲武义从,直接将江东大军分成两块。 那被隔开的那一块数千人的部队,直接失去中军指挥,开始一伍一队抱团抵挡向宠麾下军卒的冲击。 今日已经是破不了城了。 朱桓与潘璋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退意。 一波接着一波的支援。 鬼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荆州兵来援。 潘璋率领精锐骑军,冲击向宠讲武义从,直接冲开了一条道,将困在里面的数钱士卒引了出来。 呜呜呜~ 朱桓吹起鸣金之声。 徐盛用力一劈,与廖化拉开距离。 “今日暂留汝之头颅,你盛爷爷明日再来取!” 说完,当即驱马离去。 “要取现在便来,何故奔逃?纳命来!” 趁你病,要你命! 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廖化与向宠率麾下士卒,准备追杀江东退兵,然朱桓结圆阵挡在两人面前,看阵型齐整的模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便能冲开军阵。 他们麾下不过五六千人,人数相对来说是少的,能破敌,为公安解围,便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让士卒停下来了。 “在东面结下军寨,与公安互作援手!” 东面江东营盘直接被两人霸占,之后趁着江东大军散逃,直接在营盘上建造营寨,加固工事,不过一两个时辰,看起来颇为坚固的军寨,便被立起来了。 向宠率一千讲武义从,则是走入公安城中。 “诸位辛苦了。” 城中尸横遍野,这些景象只需要看一眼,便可以知晓这公安守得是有多么惨烈。 尤其是城中房屋,完整的就没有几处,显然能用的,全部被城中守军拆出来用了。 潘濬见到向宠,连忙问道:“殿下可在江陵击败孙仲谋了?” 向宠摇了摇头,说道:“今日阵战,我军应是大胜,孙权已不敢在谋江陵矣,若是不退兵,等殿下布局一成,他孙仲谋,便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布局? 霍弋眼中一亮。 “宛城北面,不是还有魏军威胁?” “徐公明已被殿下所杀,宛城北面无忧矣!” 魏将徐晃被杀了? 潘濬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若在之前,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想要投降江东的心思在里面。 但听完刘禅已经击败徐晃,北面魏国已无威胁之后,他潘濬心中便只剩下忠诚了。 我可是殿下最忠诚的狗。 旺旺旺~ 岂会做背主之事? “如此的话,那江东必败。” 对于未来,潘濬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 “江东水师封锁了江面,你们是如何来的?” 霍弋是趁江东水师未完全封锁江面的时候,才能来支援公安,你们这数千人,又是如何来的? 向宠微微一笑,说道:“江陵城下阵战,江城军寨与渡口舟船齐出,吸引了江上江东水师的主意,我等乃是乘坐商船而来。” “原来如此。” 霍弋轻轻点头。 “我与二位守住公安,廖将军已在城外扎下军寨,江东大军便是想攻,心里都要掂量一二。” “不错。” 潘濬说道:“现在有时间,应当修缮城池,准备守城器具。” 修缮城池,准备攻城器具。 已经是潘濬下意识的想法了。 他这些日子能够守住公安,跟他的这些举动,有脱不开的关系。 ... 江东大军未能攻下公安,孙仲谋的南岸战术,未能奏效。 而在大江北岸,安陆城外,在漆黑的雨夜中,却有一支军队在默默的前行着。 雨丝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轻柔而寂静,将大地裹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士兵们身穿蓑衣,步履匀称地行进在泥泞的道路上。他们默默无声,脚步沉稳而坚定,一丝不苟地保持着队形。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水声,仿佛大地在轻轻呼吸,与大军的行进步伐融为一体。 在这安静的夜晚,士兵们互相搀扶,默契地传递着信号。他们用简洁而明确的手势和眼神交流,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行军的队伍如同一条灵巧的蛇,蜿蜒前进,静谧而有序。 行军的道路在雨夜中若隐若现,弯曲而隐秘。大军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茂密的树林和山间小道上。 大军的前方,散出百余位斥候进行警戒和侦察。他们如同夜行的猎豹,灵活而敏锐,时刻保持着警觉。 中军,于禁手持长枪,身下战马嘴上勒紧辔头并用布带卡住马的咬合肌,此外马匹的蹄子也是被裹住了。 行进过程中,战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此处离夏口还有多远?” 于禁看着身侧向导,在浓稠的黑暗中,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将军,十里外便是了。” 十里? “很好!” 于禁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精光。 到他于禁扬名的时候,到了! 我手上拥兵万余人,只用来袭扰粮道? 大材小用矣! 看我将夏口打下来,将孙仲谋的后路断了,让殿下知晓我于文则之能! 这些几日,他未袭扰江东粮道,便是要求得如今这偷袭的机会。 冬雨淅沥,夜色浓重。 当真是天助我也! 大军朝前行进越半个时辰,远远便可以看到江上渡口隐约的灯光。 先抢了这渡口的船,再乘舟夜袭夏口! 袭扰粮道? 这夏口乃是江东江上粮道的转运中枢! 拿下夏口,他就算超额宛城殿下交给他的任务了! ... 万字更新!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三章 猛将无双,孙权惊惧! 第154章 猛将无双,孙权惊惧! 淅淅沥沥的雨中,于禁将沉重的蓑衣褪下,他扬起手上的环首刀,看向不远处渡口,眼神中充满杀意。 在他身后,于禁亲点了一百精锐,趁着雨夜摸进渡口,要将渡口中的守军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同时还不能有太大的动静出来。 越来越近了。 渡口便在眼前,渡口边上,几艘大船很是显眼,于禁悄默默的靠近渡口上的守卫士卒,他手疾眼快,一步上前,先捂住巡视士卒的口鼻,另外一只手则是拿起环首刀,直接朝他的脖子抹去。 手起刀落。 噗~ 鲜血飞溅,而被他杀的这个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吭出来,便丢了小命。 于禁身后一百精锐,各个身手矫健,重复着于禁方才动作。 这渡口中不过百十人值守,被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便被扫除干净。 即便是后来有人闹出动静,但对面还未来得及示警,便被于禁环首刀一扔,直插心口而死。 将脸上的血浆连同着雨水一齐用手抹干净,于禁走向渡口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君侯,这渡口上的舟船,太少了。” 是有三艘大船,但也只有大船了。 小舟几乎没有。 而且舟船中,也无水手。 还好于禁早有准备水手,他说道:“先渡过些许人过去,其余人,等战船过来,再渡过去!” 既然不能一次性将所有人都运送过去,那只能分批次了。 当即。 三艘大船,便坐上了千二百人。 做过水手营生的士卒当水手,将大船缓缓的开向对岸。 渡过对岸的千二百人,迅速将夏口周遭控制住,有战船的话,一同带过来,还有余力的话,便提前摸上夏口城寨之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当第二趟六艘战船过来,于禁登上大船之后,夏口那边,已经是响起喊杀声震天了。 “看来前期登陆的士卒,已被夏口守军发现了。” 于禁脸上并无慌乱之色。 对如今这情况,他心中早有预料。 甚至现今的情况,比预料得还要好上不少。 主要是在夏口对面的渡口中,江东守军实在太少,以至于当他占据渡口的时候,夏口那边还未有反应。 现在我已经渡过军将千余人,在南岸站稳了脚跟,你夏口守军即便是发现了我大军踪迹,那又如何? “无须隐藏,全速前进!” 之前怕夏口中敌人发现行踪,舟船的速度很是缓慢。 如今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藏了。 全速前进! 当于禁踏上大江南岸土地的时候,前面已然是喊杀声震天了: “冲啊!” “杀啊!” 甚至夏口城城门都被打开了。 于禁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脸上顿时露出大喜之色。 “攻拔夏口,我准尔等掳掠一夜!” 为了激发起士卒们的战心,于禁也顾不得夏口城中的百姓了。 苦一苦百姓罢! 至于江夏民心? 那是殿下去烦恼的问题,我于禁为战将,便是来替殿下杀伐的。 管杀不管埋! 果然! 于禁这句话一说出来,手底下军将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的朝着夏口城冲杀而去。 ... 江夏城中。 守将的是孙桓,孙桓乃是孙家人,是孙河第三子,孙河则是孙坚族子。 孙桓仪容端正,器怀聪明,博学强记,能论议应对,被孙权称为“宗室颜渊”。 如今掌三千兵卒,镇守夏口要害之地,便可见孙权对他的信重。 然而现在的孙桓,简直想要骂娘了! 哪里来的敌军? 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将军,江面漫漫,都是敌军,会不会江陵那边...败了?” “哼!” 孙桓冷哼一声,他说道:“莫要自己吓自己,江陵那边有主公大军,近十万人,谁能短时间破之?便是冠军侯在世,也不可能!定然是有敌偷袭,速开城门,趁敌立足未稳,冲杀一通。” 守城? 夏口守军不多,城中亦无做好守城的准备,死守城池,反而守不住夏口,趁敌军尚未立足,冲杀一通,不求全歼,只要杀杀他们的锐气即可。 “将军三思,城外敌军不知有多少,夏口城坚,应当守城为好。” “此地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 孙桓将腰间宝剑一拔,身侧副将顿时不敢说话了。 当即。 孙桓领数百骑军,一马当先,冲出城外。 城外,嗷嗷叫的于禁麾下兵卒,正在朝着城门处涌来。 孙桓也不客气。 手上的长枪不断挥舞。 扎、搕、挑、崩、滚、砸、抖、缠、架、挫、挡! 一把银枪,被孙桓玩出花来了。 而在他面前,一个个攻城士卒,就宛如草芥一般,被孙桓肆意收割着性命。 有孙桓在前面身先士卒,在其身后的数百骑军,一个个亦是骁勇,悍不畏死。 冲入敌阵中。 噗噗噗~ 一时之间,居然将于禁麾下军卒的攻城军阵冲散了。 能劫掠夏口,这自然是好事,但关键是... 这夏口能不能打下来? 看士气逐渐低迷,军中甚至有崩溃的迹象,于禁连忙驱使身下马匹,朝着孙桓冲杀而去。 擒贼先擒王! 杀了这厮,这夏口便就是他于禁的囊中之物了。 “小将死来!” 于禁先是在黑暗中弯弓射出一箭,之后拔出长刀,对着孙桓的脖颈,便是招呼过去。 嗖~ 一阵劲风传来。 孙桓下意识一躲,但脸皮却是被箭矢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创口。 他看向冲杀而来于禁,冷哼一声。 “老贼不讲武德,居然偷袭!” 我于禁作为五六十岁的老同志,偷袭一下怎么了? 况在战场上,本来便是为了将敌人杀死。 道义? 哪有什么江湖道义! 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是而已! 于禁拍马上前,长刀直指孙桓。 雨夜江风凌冽,寒风夹带着雨水拍打在脸上,却动摇不了孙桓笔直的身躯。 踏踏踏~ 两人两马,相对而来,他们的身影在风雨中闪烁,呼吸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孙桓的长枪挥舞如风,犹如一道银色旋风划破夜空。他的战马腾空而起,蹄声雷鸣,瞬间冲击到于禁的身前。 与此同时,于禁舞动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仿佛化作一道流光,迎击孙桓的进攻。 两人的攻防交错,招式精妙而凌厉,长枪与长刀的碰撞声在雨夜中回荡,宛如撕裂黑暗的音符。 铛铛铛~ 数百回合过去,孙桓与于禁都已经到达了极限,筋疲力尽。 他们的攻势渐渐减缓,招式不再凌厉,但仍然相互对峙,未分胜负。 雨水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模糊了双方的身影,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老了。 于禁心中不住叹息,他看着青年模样孙桓,心中想道:若我年轻个十岁,这小子如何是我的对手? 孙桓胸口剧烈起伏,他虽有余力,但与于禁斗将,不知不觉已经深入敌境。 若再打下去,等力竭了,恐难逃脱。 他今夜出城野战,是为了守住夏口城,可不是来杀敌的。 目的达到,孙桓冷哼一声,说道:“老贼,今日便暂留汝之性命,我孙桓来日再取!” 孙桓拍马离去,于禁则是喘着粗气,未有力气再攻了。 “这小将,嘴还挺利。” 于禁如释重负,将手上长刀拖在地上。 见战事已停,有校尉上前来询问: “将军,还要再攻夏口吗?” 攻夏口? 若方才他能阵斩那江东小将,或许还有机会。 但现在... 恐怕是不能了。 夏口城依山负险,居高临下,孙权多以宗室率军镇守,军事地位十分显要,本来便易守难攻。 他手下大军攻城锐气已失,加之未有攻城器具,这夏口,短时间内定然是攻不下来的。 而若是时间拖得太久,过了两三日,恐怕江东援军便要来了。 “不能再攻了。” 于禁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武力值下降了不少,但是他脑中的智谋还是在线的。 “那...我等可要退回北岸?” 大将南岸,俱是江东之敌,留下来,到时候想要走都不可能了。 退回北岸? 于禁摇头。 “速至山上构筑营寨,搜索粮草,辎重,我等便是要成一颗钉子,死死的钉在夏口!” 既然夏口攻不下来,那么... 我在夏口迟滞敌军,断其粮路的目的,那还是要达到的。 除非破寨,将我于禁杀了。 否则... 想从夏口运送粮草,便要先问一问他于文则! “将军,草草构筑营寨,恐怕难以抵挡敌军攻伐,这...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于禁则是不以为然。 “我辈从军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他于禁深受殿下重恩,如今若是不打出些许功绩出来,如何对得起殿下? “况且,殿下乃天人之姿,我等若是能够在夏口迟滞江东大军,吸引其大军过来攻伐,想必殿下在正面战场,必能破敌!” 不怕死是一方面,相信刘禅,那又是一方面。 守住三五日,吸引江东大军。 届时殿下在正面战场上破敌,便有他于禁的功劳在里面! “诺!” 于禁军令一下,大军顿时停下攻城的步伐,反而开始在蛇山上构筑军寨。 ... 夏口城中。 孙桓浑身浴血,方才回到城中。 呼喝呼喝~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人老迈,但必是天下有名之辈,否则,岂能跟我孙桓大战数百回合?” 今日与于禁大战一场,好几次,他孙桓都险死还生,若非那贼将体力不支,这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将军勇猛,今日出城破敌,夏口必然保住了。” 之前孙桓副将对孙桓还是颇有微词的。 在他看来,孙桓能够成为镇守夏口的守将,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不过是凭借孙家人的身份,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罢了。 但今夜孙桓出城野战,已经是将他心中的念头扭转过来了。 孙将军绝非那些纨绔子弟,只会走鹰逗狗,玩弄女人。 他是有真本事了。 “城外敌军未来攻城,想来已经是退去了。” 孙桓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速速将这个消息,传到江陵那边去,夏口有敌人进攻,证明主公身后粮道不稳,若不将这股大军铲除,恐怕主公无法将所有的兵力,都放在正面战场上!” “属下这便派人前去通禀!” ... 翌日。 江东军寨。 中军主帐中。 被步练师安抚了一夜,孙权又是满血复活了。 他看着帐下诸将,脸上已经没有怪罪之色。 “昨日是我失态了。” 孙权目光真挚,与帐下诸将对视。 “昨日攻伐江陵,诸位皆已用命,尤其是义封,更是悍不畏死,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于不顾,便是为我征战,而我不仅没有夸赞封赏,反而还有埋怨,实非人主所为之事。” 既然昨夜之事没有处理好,他孙权来个‘罪己诏’,也不算丢脸。 知人善用,察纳雅言。 他孙权也并非刚愎自用之辈。 “主公,昨日如此,末将难辞其咎,主公失望,也是应有之理。” 朱然满脸愧色。 他与孙权关系莫逆,上阵之时,更是给孙权打了包票,言之必定会破敌。 结果如何? 未能破敌,甚至军中损伤,比对面还要多! 正是因为他没有打胜仗,才让主公置于如此境地。 “义封你有功,何须自责!” 孙权从主位上站起来,上前将朱然搀扶起来。 “只要诸位用命,能战胜敌军,我大有封赏,便不能胜,只要竭尽全力,我也不会责罚!” 看着朱然感佩的脸庞,孙权继续说道:“还望诸位将军用命,只要将江陵打下来,我孙仲谋,愿意与诸位将军共富贵,共享荆州富庶之地!” 若是能够将江陵打下来,他孙权让些利益出去,又能如何? “主公如此,我等还能说什么?自当用命!” “不错,不过就是区区江陵城罢了,再是坚城,只要众将士用命,必能破之!” “那不过刘公嗣孺子而已,若强攻之下,必然阵脚大乱!” ... 见帐中战将的士气被他一番话引动起来了,孙权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很好,今日,便商讨如何攻拔江陵之事!” 他冷静下来了,帐中诸将的士气回来了。 现在,自然是商议破敌之策的时候了。 “主公。” 诸葛瑾此刻上前说道:“今日有几份军报,主公尚未查阅!” 军报? 孙权马上反应过来了。 这军中奏报都是传到中军主帐来的,而他昨日,则是去了华容小城,跟步练师连接去了。 几份军报还未来得及看呢。 “速呈上来!” 诸葛瑾将军报一一递送到孙权案牍之上。 孙权逐一打开查阅。 作唐城,周泰守的不错,即便是武陵蛮王沙摩柯猛攻作唐,还是被他挡住了。 大江上,吕蒙所率江东水师,在江渚上小胜江陵水师,已经是将江上小洲军寨团团围住了,这其中的荆州兵,已经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另外,便是公安方面的军报了。 他眉头微皱,忍不住轻哼一声。 打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有打下来! 还有... 江陵的援军,居然也到了公安。 看着军报中朱桓的言辞,他是已无攻伐公安的信心了。 公安不拔,如何围住江陵? 这不是要花费大量的兵力封锁江面? 而且... 江面宽广,若是遇到什么大雾天气,那封锁也便形同虚设了。 “这些军报,诸位一观,可有何感想?” 陆逊早就将军报的内容看完了,他心中也早就打好了腹稿。 他上前一步,说道:“主公,公安难下,即便是守住了作唐,也没有任何作用,江陵城坚,强攻不得,以我看,应当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 孙权冷哼一声。 这不是要撤退的意思? 退出江陵了,下次还能来? 这是他孙仲谋最后的机会了! “不可退,急命朱桓、徐盛、潘璋三人,不惜代价,一定要将公安拿下!” 他看着陆逊有些迟疑的模样,再加了一句。 “我不要伤亡数据,我只要公安!” 这... 陆逊迟疑片刻,但想了一下,只得点头。 “诺!” 若公安打下来,确实可以形成僵持的局面。 但是... 宛城方面,可有消息? “主公,末将有一计,或可使我军占得优势。” 朱然这个时候起身说道。 “哦?是何计策?” 孙权一脸赞许的看向朱然,眼中的期待之色简直是要溢出来了。 这就对了嘛! 献计献计! 不是要伱们来打退堂鼓的! “我等可差一支兵,前去袭扰刘军粮路,江陵聚兵数万,粮草辎重之事,若不能安稳运送,不必主公攻伐,其军中必乱!” 这一点,陆逊其实早就想到了。 但江陵北面,可是有无当飞军扎下来的军寨啊! 要去袭扰粮路,最少也得把军寨拔下罢? “可我军并无攻拔江陵北面军寨能力?” 若能攻拔军寨破局,他陆逊早就做了。 “何须从江陵北面通过,可从华容绕道安陆,袭扰襄樊之地,让那刘公嗣自顾不暇!” 若是从安陆过去,或许还有可行性。 不过... 这路程就有些长了。 而且深入敌境,很容易被人包了饺子。 朱然明显看出了陆逊心中的担忧,他直说道:“我既然敢领此命,便是有把握的,还请主公下令!” 虽有风险,但不失为破局之道。 反正留在江陵,也是干看着。 孙权思索一番,马上点头。 “我许你三千精锐骑军,前去袭扰那刘公嗣的粮道!” 既然是要深入敌境,自然是要讲求机动性了。 步卒过去,就是给人送菜。 只能用骑兵了。 但用骑兵,也是要考验主将的能力。 这荆州之地,水网密布,若是不熟知地形,一个不小心,直接给水路隔绝了,便是马跑得再快,也无法渡过河流。 “多谢主公信任,此战,末将绝对不会再让主公失望了!” 孙权点了点头,对于朱然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义封已有一计,诸位可有计策?” 众人皆是沉默,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报~” “夏口急报!” 夏口急报? 孙权脸上有着疑惑之色。 夏口远在后方,哪来的急报? 诸葛瑾上前军报递给孙权。 此刻,也不必在意什么风度了。 夏口乃要地,不容有失! 打开军报内容,孙权心中舒了一口气。 还好夏口没丢。 但是... 下一秒,他的眉头又紧紧的皱起来了。 夏口虽然没丢,然而夏口居然有敌军踪迹! 甚至还在夏口边上,构筑了军寨,时不时便去袭扰江上粮道,一夜的时间,有五六艘船的粮草辎重被其劫走了。 难怪今日后勤粮秣官说粮草未到,原来是夏口有人堵住粮路了。 “哼!” 孙权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诸位,夏口居然出现敌人踪迹,少说有五千人,其在夏口对面的蛇山上构筑城池,阻断江上粮路,夏口守军不过三千,能守住夏口便实为不易,要将蛇山上的贼军攻下,恐怕要我等分兵了。” 他当机立断,说道:“伯言,你率一万大军,与大都督一同前往夏口,一定要将粮路打通!” 虽然水师一走,江陵到公安的这一段江面便封锁不了了。 但... 即便是封锁了,公安也不下来,不封锁,结果也不会再坏。 夏口太重要了。 一旦有失,后路便被阻断了。 孙权不敢赌! “诺!” 陆逊也知晓情况严重,他当即领命,直接走出帐外。 夏口夏口! 夏口的敌军是从何而来的? 孙权面有忧色,这刘公嗣手下的兵卒,怎么感觉比他还多? 须知... 他手下可是有十万大军的。 难道你刘公嗣手下有二十万人不成? ... 江陵。 郡守府中。 每日的床上晨练,都是必不可少的。 关银屏亲自将棍棒清洗干净,然后一口将早餐咽下,这才起身,伺候刘禅穿衣。 一出内院大门,费祎便上前来通禀了。 “殿下,江东大军有异动,军师请殿下前去府衙大堂。” 江东大军有异动? 刘禅的眼睛微微亮起来了。 难道... 是于禁那边有动静了。 还是说向宠与廖化去公安之后,打开了局面,牵扯了孙权的江东大军? 不管怎么说... 能够调动孙权手上兵丁,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刘禅加快脚步,很快便到大堂中了。 “我等,拜见殿下。” 庞统等人见刘禅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无须多礼。” 刘禅摆了摆手,对这些礼节方面的事情,他其实并不在意的。 “江东大军调动,具体是哪些军队调动了?” 在大堂中,有一块半人高的沙盘,沙盘上正是双方军队布置。 刘禅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会在上面标注起来。 譬如说,江上江东水师有多少战船,多少水兵,江陵城外十里处,江东军寨中有多少士卒,谁人领兵,华容小城中,有多少江东士卒,何人领军,以及公安那边... 反正,只要搜集出来的消息,刘禅都将他标注上去了。 此刻环视沙盘上的军队布置,自然是一目了然。 “殿下,乃是江上江东水师,以及江东军寨小半营盘,都已经向东移去了。” 关银屏看着庞统将沙盘上的军卒模型移动,她不太灵光的脑子马上转动起来了。 “殿下,兴许是这孙仲谋知晓不敌殿下,想要撤退了!” 撤退? 或许有这个可能。 但即便是撤退,也是徐徐撤退的,封锁江面的江东水师为何要退? 这不符合常理。 刘禅看向庞统,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兴许仲谋知晓徐晃已被殿下所败,此番攻伐江陵,绝难成功,撤退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是将江东水师撤回去了,确实有些违背常理。” 他眼神闪烁,说道:“或许是江夏有变,让仲谋不得不派兵援救。” 江夏有变? 调动水师去支援江夏,这确实是最快的。 “只是...我等哪来的军力,去攻江夏?莫非是有人在江夏起兵了?” “不!” 刘禅眼神闪烁,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并非是有人在江夏起兵了,而是于文则兵发江夏,威胁江夏郡,若不去阻止于禁麾下大军,一旦于禁拿下江夏郡,江东后路被断,仲谋便只有败亡一途了。” 若于禁能够守住江夏江东士卒的败退之路,那么,他甚至可以将孙权留下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刘禅目光定定的看向庞统。 “应当尽出城中兵丁,与江东大军决战,定然不能让于禁在江夏郡被他击败。” 或者说... 于禁可以被击败,甚至可以死! 但是在他被击败,或者说在他死之前,要击溃孙权手下大军,压缩他的生存空间。 庞统想的,明显比刘禅要多一些。 “于文则手下尽是降卒,可会为殿下用命?万一这是江东的疑兵之计,便是故意引我等出城,寻求野战埋伏呢?” “哈哈哈~” 刘禅仰头大笑一声,说道:“军师无需忧虑,两日前我等便已经与江东城外阵战过了,军力并不输他江东精卒,便是野战,又有何惧?” 他刘公嗣手中兵丁,可不比他孙仲谋来得少! 关银屏眉头微皱,她还是比较谨慎的。 “或许...应当派遣斥候,知晓消息了之后,再来做决定?” 派出斥候? 这一来一回,得是数日光景了,便是有战机,也要错过了。 庞统思索良久,他咬了咬牙,说道:“只需在江陵城中留下五千士卒,其余人等,皆出城去战。” 听了刘禅一番话,庞统在心中一番思量。 此战,确有可能是江东的疑兵之计! 但更可能是如殿下所言一般,于禁让他孙仲谋后方起火了! 若是于文则真在攻伐江夏,他们在江陵无有动静,那便是干看着于禁等死,错失良机! 而且... 像今日这种机会,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兵行诡道。 只要是征战在外,有些风险,那是必须要承担的! “好!” 刘禅眼神闪烁。 “如此的话,这江陵城,便交由军师了。” 交由我? 庞统一愣,他连忙摇头。 “殿下乃千金之躯,不可身入险境,此番殿下留在江陵城,做统筹指挥,最是合适!出城去战,我来领兵。” 笑话! 他庞统一直在后方,这都快发霉了。 战场杀伐,那才是好男儿应当做的。 他手上宝剑,早就饥渴难耐了! “不可!” 你可是我的宝贝疙瘩。 万一太莽,冲在前头,性命不保了,那他刘禅就得哭了。 “军师乃谋臣,且熟悉江陵城内外个中事务,离了我,江陵城照样运转,但离了军师,很多事情便施展不开了。” 刘禅在江陵城的这几日,除了大事之外,其余琐事,庞统基本上都给他解决了。 若非如此,他还能夜夜与后院美人温存? 红袖添香,风花雪月? 那是有庞统在为他刘公嗣负重前行。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殿下...” “不必再说了!” 刘禅无视庞统脸上的幽怨之色。 其余事情,他都可以听从谏言,但是这一次,他刘公嗣可要独断专行了。 “军师镇守江陵城,便这样定下来了。” “诺!” 庞统心中无奈,但也只能领命! 我知道殿下你看重我,但我庞统有这么脆弱? 难道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吹倒? 你身侧的关家娘子,也不见你如此爱护她。 我庞统岂能比殿下红颜美人还要金贵? 忽略掉庞统脸上的幽怨之色,刘禅当即进行军事布置! 之前政务,江陵城内外琐事,他刘禅没有干预,那便是他刘禅要将精力放在军事上面。 我刘校长,这次要好好的微操一番! “阿会喃何在?” “末将在!” 两日前身受数创,但今日阿会喃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精力旺盛,丝毫没有伤员该有的模样。 这人与人是不能比的。 像阿会喃这种猛士,勇力与恢复能力,确实算得上武将中的顶级存在了。 “你去军中,筛选八百精骑,今日出战,你为剑锋,直刺孙权中军,生擒孙仲谋,你可有信心?” 既然是猛将,那便要有猛将的用法! 关云长壮年的时候可以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你阿会喃乃我刘公嗣手下战将,也能做到! “殿下放心,今日,我便将孙仲谋的头颅,献与殿下!” 冲阵杀将! 若今日能将孙权的头颅摘下,那他阿会喃之名,势必响彻九州! 届时,天下人,谁能不知晓他阿会喃的威名? “庞德何在?” “末将在!” 庞德脸上亦是有激动之色,此刻他上前来,半跪在刘禅面前。 “你率中军,从正面压上,牵制敌军各部,给阿会喃创造空间。” “诺!” 庞德当即领命! “杨奔何在?” “属下在!” 听刘禅喊到他的名字,杨奔激动的心都差点从胸口中跳出来了。 “我擢升你为军中偏将,你率一万无当飞军,自北面击敌,直捣中军!” “末将领命!” 杨奔心中激动,心中更是暗自下定决心,便是将性命丢了,都要冲破敌阵! 不然,他对得起殿下对自己的看重? “糜芳糜旸何在?” 刘禅的布局,还未停下! “末将在!” 糜芳糜旸父子具是起身。 “你二人率江陵水军,沿江而下,拿下州陵,封锁江面,防备江东水师回援,袭扰江东大军南面,尔等可能做到?” 糜芳大喊一声。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无法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务,定将人头奉上!” 糜旸眼神亦是坚定。 “此事交由末将,殿下大可放心!” “好!” 刘禅脸上也是露出壮志踌躇的模样。 “拿酒来!” 刘禅大吼一声,马上便有侍者搬来酒樽酒坛。 汩汩汩~ 众将皆手拿酒樽,刘禅亲自为他们倒上黄浊酒液。 “来!这一杯,祝诸君建功立业,马到功成!” 刘禅将手上酒樽的酒液一饮而尽,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 “此战必胜!” 阿会喃将将酒樽中的酒液一饮而下,然后直接将酒樽摔在地上! “请殿下放心,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 众将手上的酒水皆已饮下。 铛铛铛~ 酒樽摔在地上,发出轻鸣之声,而堂中的士气,已然高涨! “诸君不负我,我不负诸君!今日我随诸君一道进兵,诸位若胜,则我性命得存,诸位若败,则我性命不保!” 刘禅对着堂中诸将缓缓行了一礼,道:“我刘公嗣的身家性命,便交由诸位了!” 听此言,众将心中更是士气高涨! 主辱臣死! 殿下在大军身后,若连他都保不住,那他们还配为战将? 众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刘禅亦是走出大堂。 “殿下,你真的要出城野战?” 此出城去,定然是有风险的,若是前军战败,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为军中帅,岂能怕死?” 怕死,他刘禅便不来荆州了。 在成都做蜀王难道不香? 历史上,刘禅做了几十年的土皇帝,即便是被抓到魏国去,还可以做个安乐公,安享晚年。 若他怕死! 做历史上的刘婵即可! 但他刘公嗣,既然重活一世,岂能不胸怀鲸吞天下之志? 窝囊过活,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若怕了,可待在军中。” “谁怕了,哼!郎君放心,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关银屏粉拳紧握,轻哼一身,美目闪烁着坚定的神采。 要想害我好郎君的性命? 先从我关银屏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刘禅心中颇为感动,但战前他可不想将气氛搞得太过于严肃。 “放心,此战必胜,恐怕未有你用武之地,你还是想想今夜如何伺候我罢。” 关银屏脸颊微红,没好气的看向刘禅,那眼神仿佛在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打趣我!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朝着府衙外走去。 关银屏嘤叫一声,只得跟上刘禅步伐。 刘禅打趣了一句,她心中的压力,确实减轻了不少。 ... 江陵城门大开。 庞德率中军,缓缓朝着敌方军营而去。 咚咚咚~ 刘禅的点将台,随着大军一同朝着前方进发。 他命力士捶打战鼓,一声又一声的战鼓声中,大军有条不紊的朝着敌军军寨而去。 军寨城楼上,孙权眉头紧皱。 “那刘公嗣作甚?我已经是高挂免战牌了!” 要战,也得约战罢? 突然来攻算什么? 难道这刘公嗣的鼻子当真是属狗的? 还是说他军中的情报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我大军一动,便来攻伐? 不怕是我的疑兵之计? “主公,敌军大军前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守住军寨? 江东军寨确实被修缮得非常坚固。 然而要想挡住荆州兵全力攻伐,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这木制营寨便会被拔! 得出去摆开阵型,与之阵战! “主公,末将愿领兵,前去迎战!” 全琮就像是孙权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般,马上便知晓孙权心中所想。 子璜? 孙权眉头一皱,其实... 他不想让全琮前去作战的。 全琮虽然征讨山越有功,被封为奋威校尉,但个人武力,并不强劲。 作为征伐之将尚可,作为阵战之将,怕就力有未逮了。 但事已至此,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好!” 孙权当即下令。 “子璜,你领本部精兵,前去迎战!” 只要冲不破他江东军阵,你刘公嗣也只得知难而退。 “诺!” 全琮眼中放光。 陆逊与朱然虽领兵离去,但营寨之中,江东士卒还有数万人。 数万人的兵力,还会怕你荆州兵前来攻伐? 江东军寨寨门大开,全琮命军师摆出圆阵,先做防守阵型。 按照庞德中军推进的速度,相距千余步的距离,最简单的圆阵,那还是可以结好的。 然而... 见江东军寨寨门大开,庞德连忙领命旗手挥动旗帜。 军中突然变阵。 原本的方阵从中岔开一条道。 中间这条道中,冲出一支身披重甲的骑军! 正是阿会喃率领的八百精锐骑军! “呀呀!” 阿会喃整个人都被重甲包裹,此刻呀呀大吼,手上的巨斧不断挥舞着,犹如战神一般! 是那个蛮将? 全琮见到阿会喃手上的巨斧,心中顿生惧意。 “速速布阵!” 与这等猛人斗将,那不是去送死? 我全琮布下军阵,与你死耗便是! 反正他今日也不求破敌,只求守住军阵! 然而... 阿会喃奔来的速度太快了。 亦或者说,见到阿会喃身披重甲冲击而来,那些布阵的士卒,一个个胆战心惊,原本小半刻钟便能结好的军阵,在见到阿会喃之后,一刻钟都未必结好! 轰! 阿会喃率领的钢铁洪流直接冲入军阵。 圆阵尚未结好,处处是破绽,被强军一冲,竟直接溃散开来了。 全琮目眦欲裂,只好冲杀上前。 挡住这波攻势,给后面布阵的士卒以缓冲的时间。 现在是他全琮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蛮将受死!” 全琮手持长枪冲杀上前,直刺阿会喃心口。 阿会喃根本不加以阻拦,手上的巨斧挥动,直接朝着全琮头顶劈来。 砰! 长枪刺入重甲,却只刺入了一个枪头。 而巨斧斩下,直接将全琮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鲜血淋漓,五脏纷飞。 血浆淋了阿会喃满身! 江东军寨上,孙权见到如魔神一般的阿会喃,心中一颤。 坏事了? 难道我孙仲谋,要死在此处了? ... 万字更新,五月三十一天,每日更新一万字。 达成! 我太牛啦! 这个月更新了三十三万字! 作者君如此勤奋,求一下月票推荐票不过分吧? 最后一天了,月票不投要过期啦~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孙权仓皇东窜,刘禅夜会步练师! 第155章 孙权仓皇东窜,刘禅夜会步练师! 阿会喃一斧劈死全琮,然后狂奔上前,几乎将出城的士卒摆下来的军阵都冲个稀烂! 吱吖~ 江东军寨大门缓缓关闭。 阿会喃见此,连忙策马狂奔而去。 哐~ 他一斧子直接卡在门缝上,从腰间拔出环首刀。 噗噗噗~ 阿会喃从马上一跃而下,直接将要关军寨大门的江东士卒一个个都杀死。 逃! 见阿会喃如魔神一般,那些守门的士卒肝胆俱裂,纷纷弃门而逃。 随着身后精锐无当飞军闯入军寨,原本即将闭合的城门,重新被打开来了。 阿会喃闯入军寨,如猛虎入羊群般肆虐,引起一片混乱和恐慌。士兵们四散奔逃,尽力抵抗,但面对阿会喃的凶猛攻势,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即便是有忠诚于孙权,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士卒前来阻挡阿会喃,最后也逃不过变成一具尸体的下场。 这蛮将难道不怕死的? 我孙权为何未有此等猛将? 在军寨城楼之中,孙权心中感慨万千。 但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感慨了。 身为统帅,孙权深感危机,他知道若留在军寨中将陷入绝境。 此战虽败,但只要他孙权无事,那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他死了,或是被生擒了,这江东基业,当真是要给那刘公嗣做了嫁衣了! 面对阿会喃的威胁,孙权毅然做出决定: 逃! 夺路而逃!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剑,迅速穿过军寨,跃上马匹,尽全力驰骋出去。 在他身后,一干亲卫紧紧跟随。 “碧眼小儿,紫髯鼠辈!休走!” 他此番冲入军寨,将身家性命系在裤腰带上,就是要杀你孙权的。 现在见到了这条大鱼,阿会喃眼睛都充血起来了。 “驾!” 他驱赶身下马匹,朝着孙权飞奔而去。 孙权回身视之,心中惊骇,连忙将整个身子都伏在马背上,手上的马鞭拼命抽打在马屁股上。 唏律律~ 战马吃痛,只得拼死向前奔走。 看着与孙权的距离越来越远,阿会喃心中焦急。 他直接将战斧扔在地上,马上将重甲褪下,赤膊上身,手上抢来一把长枪,双腿紧紧夹住马腰,他也不用马鞭抽打马屁股,只是人抱在马脖子上,朝着孙权追逐而去。 近了! 越来越近了! “挡住此人,我重重有赏!” 要是让这蛮将接近自己了,那他岂有活路? “主公勿慌!” 孙权亲卫中走出一个年轻校尉,他当即拍马迎上阿会喃。 “蛮将受死!” 铛铛铛~ 敌将前来,阿会喃不得不与他纠缠起来。 “敢挡我路?死来!” 喝! 他大吼一声,手上的长枪舞出枪花,他直接越上马匹,踩在这小将的枪头之上,借力之下,直接越上此人马匹,然后像拎小鸡仔一般,将他从马上拎起来,摔在地上。 他身下战马随他冲阵,身上已有创伤,加之之前负重太多,战马体力已经不行了。 现在换了匹战马,更好冲杀! 然而... 军寨中士卒,一个个奋勇冲杀而来,用血肉之躯,迟滞阿会喃进攻的步伐。 “该死!” 阿会喃一枪将一个江东士卒身上捅个窟窿,他抬头一望,孙权已经是越走越远了。 不过... 阿会喃眼尖,他虽然是被江东士卒迟滞,但八百勇士中,还是有不少人粘着孙权,只差数十步之距而已。 他当即吼道:“身穿紫袍者,乃孙仲谋!” 紫袍? 孙权见身后紫袍飞扬,他当机立断,将紫袍卸下,狂命飞奔而逃。 “紫髯者是孙权!” 阿会喃在后面又吼了一声。 此刻,可不管什么仪态了。 孙权用小刀将紫髯割下,不想在他身后,阿会喃的声音又传出来了。 “短髯者是孙权!” 你丫的有完没完? 孙权气急了,却不得不扯旗角包颈而逃。 深入敌境,阿会喃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只得是不甘的看着孙权越走越远,最后淹没在重重敌军之中,再也找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可恶!” 阿会喃叹了一口气,只得将气撒在阻拦他的江东士卒身上了。 ... 后方,刘禅在点将台上,看着前军取得优势,进占江东营寨,庞德更是变阵矢锋,前去追击敌军,一路上那是追亡逐北,将江东士卒杀得是丢盔卸甲。 关银屏在一边连忙说道:“殿下,打赢了!” 确实是打赢了。 但只是打赢而已,还远没有到全胜的时候。 别看现在大军追击而上,但江东士卒的损失,未必有多大。 双方战马都不多。 追击战之下,造成的损失也极其有限。 等孙权收拢士卒之后,未尝不能再战。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追到孙权没有整顿残军的机会! “下令,全军掩杀,追击到华容城下方止!” 江陵到华容,一去二十余里。 追击二十余里,恐怕也是士卒体力的极限了。 再远,战线便拖得太长了,若孙权率精锐士卒一冲,反而他手下的兵卒有崩溃的可能。 饭要一口一口吃,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有时候会把自己给噎死了。 孙权军散,前去支援江夏的江东大军,势必回援过来。 于禁面对的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只要于禁还守得住,那么... 孙权败亡,便只是时间问题。 他刘禅着什么急? “殿下,让我去冲一冲罢!” 关银屏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去冲阵,谁来保护我?” 关银屏眉头微皱,她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郎君武艺都不比我弱,哪里需要我护卫在侧?再者说,江东大军已经溃败了,郎君哪里有什么危险?” 这妮子在一边小声嘀咕道:就是怕我受伤,故意将我扣在身侧,坏郎君! 刘禅没好气的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我许伱五百人马。” 听此言,关银屏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整个人直接跳到刘禅身上,八爪鱼一般将刘禅紧紧抱住。 甚至直接在刘禅脸上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郎君你对我最好了。” 当真是一点矜持都没有。 将士们都看在眼里呢! “我可与你说好了,不许冲太前,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若是有危险,及时退回来。” 一直将关银屏锁在身边,也不是个事。 现在追亡逐北,以她的武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嗯嗯嗯。” 关银屏一脸乖巧模样,连连点头。 她脸颊微红,连忙从刘禅身上下来。 方才她下意识,使出了夺命剪刀脚,在床榻之上,郎君可是喜欢得很的。 “郎君放心,此去我绝不冒风险!” 说完,关银屏当即骑上战马,带着五百人飞驰上前。 看着关银屏远去的背影,刘禅微微摇头。 在我身边不好? 还要出去? 你可知道,多少军将,要将美人塞在我身边? 不知道珍惜。 “去江东军寨罢!” 江东军寨中战事已定,刘禅骑在大黑马上,拍马上前。 还未入军寨,这遍地的尸体碎片,便给人以巨大的精神冲击。 好在刘禅也算是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了。 这种场面见多了,现在便也就见怪不怪了。 被攻破的军寨此时一片混乱,残骸和烟尘弥漫在空中。 还有些未曾逃走的江东士卒,正三三两两抱团,拼死抵抗,但他们的防线已经崩溃,荆州兵如潮水般涌入,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军寨的墙垣被摧毁,土石四处飞溅,房屋被火焰吞噬,释放出阵阵黑烟。尖锐的刀剑声、惨叫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厉的死亡交响曲。 阿会喃与庞德已经率兵冲杀而去,此刻,在江陵城外,反而是人数最少的时候。 “去告诉他们,投降不杀,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现在都处于绝境了,没必要抵抗了。 早早投降,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负隅顽抗? 那不好意思... 你要送命,我刘禅即便是慈悲心肠,也难以救该死之徒。 刘禅军令一下,江东军寨中的抵抗果然就低了许多。 他们从军,本来就是为了饱肚,方才坚守军寨,也算是为孙权尽忠了,对得住自己的口粮了。 “整编降卒,登记造册。” 这几日,江东降卒恐怕会有很多。 都登记造册了,可以一用的士卒,便能充入军中,不能作为士卒为他刘公嗣卖命的,便是去挖矿屯田,总之,人是不嫌多的。 尤其是这些青壮年的劳动力,更是不嫌多。 “原地修缮军寨,防止江东兵卒反扑!” 谨慎! 即便是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但还没到开香槟的时候。 万一前方溃败,有修缮好的军寨在此处立着,也能兜底,不至于一溃千里。 “诺。” 刘禅军令一下,当即便有士卒前去清理尸体,修缮军寨。 ... 华容小城。 步练师在院中听到城外嘈杂的声音,她黛眉微皱,心中颇有些不安。 “外面发生了何事?” 华容不算是前线,若此地都发生动乱,那定然是前线有了变故。 在步练师身侧,侍女摇了摇头,说道:“主母,奴婢出去看看。” 吱吖~ 侍女打开院门,却见在院门外,有一个九尺大汉站立在侧。 他手上拿着一把大刀,身披甲胄,须发微白,面颊上皱纹密布,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将了。 但他年纪虽大,虎目中绽放的光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正是老将韩当。 “老将军?” 步练师在院中见到韩当,连忙上前拜见。 “老将军怎会到此来?” 韩当眉头微皱,他说道:“江陵前方好似打了败仗,无数军将败逃,有趁机冲入华容城中者,为祸一方,老朽来此,便是为了护卫夫人,免遭贼人所害。” 前方败仗? 步练师面有惊色,她连忙上前问道:“具体情况如何了?老将军可知?” 韩当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不知。” 兵败如山倒,有时候后方士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前面都逃了,那他们跟着逃,准没错。 从众心理下,溃败只会越败越大。 “夫君可有危险?” 主公? 韩当眉头紧皱,他颇为迟疑的说道:“主公身侧,精兵良将无数,想来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精兵良将无数? 那怎么打了败仗? “老将军,情势如火,还望老将军率兵前去驰援夫君,保他周全。” 她缓了一下,原本惊诧的表情已经趋于平静了。 “若能以一支精兵,逆势而上,为后方整编士卒腾出空间与时间,或许能够扭转败局,这华容城中有精兵数千,老将军正好领兵前去。” “这...” 韩当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主公与我的任务,乃是保住夫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恕老朽不能从命!” 韩当确实想去救援孙权,但奈何他是有任务在身的。 孙权对步练师的喜爱程度,他岂是不知? 若步练师有恙,他韩当难辞其咎! 这个罪名,还是莫要当了。 况且... 大败之势,他逆流而上,若能成功,自然立下大功,但更大的可能是,被溃军冲散,连华容城都保不住。 他若是在华容城中,起码还能迟滞敌军一阵。 “老将军,此一时彼一时,服从命令确实是军人之天职,然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将军难道没有听过?我一介女流,性命无关轻重,若夫君败亡,江东基业都将不保,轻重缓急,老将军难道不知?” 步练师目光灼灼的看向韩当。 她身子虽然单薄,但气势不凡,宛如百战百胜的军将一般。 “若能止住败绩,老将军当居首功,届时名留青史,也不无可能,况我之安危,将军差数百人护卫,足以保证安全。” “这...” 韩当明显被步练师说动了。 他眼神闪烁,手紧紧握住手上长刀的刀柄。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老朽若是不去,便是怕死之徒了。” 他当即命三百人守住步练师所在府宅,他自己则是前去军营,点了三千精卒,准备出城。 在出城前,韩当对着手下兵丁一通大吼: “如今情势不妙,我军败绩,然我等既食君禄,便要思忠君之事,逆流而伐,止住颓势,若有死者,我必抚恤之,妻子父母,日后生机无忧矣;若有功者,吾必为尔等请功,封侯拜将,亦在眼前。” 他将手上大刀朝天一指,怒斥道:“若有不敢随我冲杀者,现在便可以站出来,我恕尔等无罪。” 零零星星走出几个人,但大多数人还是在队列中的。 韩当很是满意,再吼道:“尔等既随我冲杀,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建功立业,便在今日,随我冲!” “此战必胜,建功立业!” “此战必胜,建功立业!” ... 韩当战前一番激励,颇有效果,士气可用,他也不再迟疑,当即领兵奔杀出城! 逆势而冲,便是自己人,敢冲到他军阵中,韩当都杀无赦! 孙权一路奔至华容,见身后还有追兵,连华容小城都不敢进,朝着州陵方向狂奔而去。 而韩当却已经带着数千精锐,逆流列阵,直接与庞德、阿会喃所率大军短兵相接。 追杀了一路,攻击阵型都已经是追散了,是故当荆州兵冲击韩当军阵的时候,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冲开。 “我呸!” 阿会喃狠狠啐了一口水。 “大军溃散,还敢不逃?” 他当即手持长枪,随着军士朝军阵冲杀而去。 而庞德则是眼神闪烁。 “此人倒是勇猛之辈,不仅不逃,反而列阵迎敌。” 但... 你在此处迎敌,陷入我等重重围困之中,等后方士卒整编好了,再冲杀回来,你可支撑得到那个时候? “弓弩手准备!” 被韩当率精锐士卒迟滞在华容城外,庞德索性也停下来。 将这数千江东士卒吃下去,今日的战果,也算丰厚了。 可惜不能将孙仲谋的性命留下来。 “射!” 嗖嗖嗖~ 箭矢如蝗虫一般,射向韩当军阵,即便有圆盾抵挡箭矢,但从盾牌的间隙处,还是射入不少箭矢。 噗噗噗~ 军阵中惨叫声连连,不少士卒直接被箭射中,身受重伤。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韩当身先士卒,亲自在前面与敌军冲杀。 “待后军整顿完成,便会支援我等!” 守! 守住! 韩当已经是杀红眼了。 他逆流而上,自然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 现在... 敌军确实被挡住了,给后方溃逃的大军充分的时间整编。 接下来,便要看后面整编的速度,以及支援过来的速度了。 敌军箭矢纷飞,里里外外将他三千人围了好几层,长枪长矛不断轧来,每一分一秒,都有士卒倒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守多久。 ... 华容城后。 孙权奔逃一路,直到身后完全没有追兵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此处是何地?” 孙权气喘吁吁,即便是到了冬日了,天气已经没有那般酷热了,但浑身冒出来的汗液,还是将他身上的衣袍浸湿了。 今日太险了。 差点将身家性命都交代在这里了。 “启禀主公,此地离华容有十五里。” 离华容城有十五里? 不想一路奔逃,居然奔逃了这么远。 “速收拢士卒,原地摆下军阵。” 被人追杀了一路,这种耻辱程度,不比在合肥被张文远击败来得轻。 娘希匹的,他孙仲谋今日算是丢了大脸了! “速传军令,命陆逊、朱然回援过来,夏口敌军,先不必管他。” 前线站不稳,夏口之敌拔除了又有什么用? 现在他们都快被赶出南郡了。 “诺!” 当即有亲卫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收拢残军,居然聚拢了有两万余人。 甚至有些跑得快的,估计快到江夏了。 四五万人,仗却打成这副模样。 孙权的脸色就像黑锅一般。 “速至华容,救援韩老将军!” 从前方溃逃回来的士卒口中得到消息,正是因为有韩当逆流而上,拖住了江陵追兵,这才给他们以缓冲的时间。 现在韩当在前面被荆州兵团团围住,他孙权自然要前去救援了。 况且... 华容城中,他夫人还在里面了。 想到此处,孙权催促得便更急了。 “速整顿军马,驰援前线!” 然而... 任凭孙权如何下令,那些士卒虽未抗命,但朝着华容进发的速度却只能用龟速来形容。 溃逃之兵,军心全无。 要求这些士卒前去破敌? 恐怕,还未与荆州兵短兵相接,他们便要溃散了。 “主公,我愿率车下虎士,前去将夫人与韩老将军接回来!” 见主公有难,作为贴身护卫的凌统连忙起身请命。 车下虎士,相当于是孙权的贴身护卫,人数有一千多人,这当中有一部分人是庐江上甲,其统领是凌统,逍遥津之战孙权之所以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除了凌统、陈武等人之外,靠的就是其麾下千余车下虎士的死战不退。 此番从江陵一路逃到华容城外十五里处,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车下虎士,才能保他孙权周全。 这可是精兵,而且是完全忠诚于他孙仲谋的精兵! 孙权思虑一番,连忙说道:“公绩速去支援,救出夫人。” 若是有数万人马前去,或许还可以救出韩当。 但现在只是去了千余人,即便车下虎士乃精锐中的精锐,但毕竟这人少啊! 能将步夫人救出来,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诺!” 凌统领命,当即手握长枪,朝着华容小城进发而去。 孙权看着慢慢吞吞朝着华容前进两万余残军,只得说道:“原地扎下军寨,派出游骑,巡视四周。” 期许着这些士气全无的兵卒前去支援华容? 还不如等那刘公嗣突然暴死! 军令传至军中,江东士卒们具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心中是如此想的:去华容支援?支援什么?小命还要不要了? 总之... 孙权暂时稳住阵脚,现在他原地扎营,等待朱然与陆逊援军赶到,再做计较。 其实在孙权心中,已有撤退之意了。 可惜华容城中还有他心心念念之人,加之如此撤军,他心不甘。 因此... 便停在原地了。 ... 华容城外,韩当的三千精锐,已经是被大军层层围住了。 杨奔率万余无当飞军赶至华容城外,却见韩当那边连一口汤都喝不上,他顿时便打起了华容小城的主意。 城中守军不多,此刻强攻,或有机会! 他当即命大军将华容小城团团围住,然后他手持长枪,驱马赶至华容城门之前。 “尔等主公已然窜逃,若想活命的,便将城门打开,我定保尔等性命不失,甚至于有献城之功,若不开城门,待我军冲杀入城,则片甲不留!” 华容城中精锐,都被韩当带出城外阵战去了,留在华容城中的,本来就是些许老弱。 加之暗中窜逃了不少人,如今华容城中,不过数百守军而已。 守城的乃是韩当副将,他听杨奔此言,当即嗤笑一声,说道:“贼将死了这条心,我华容城坚,够胆的便直接来攻城,何须废话?” “哼!” 杨奔冷笑一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尔等要送死,那就别怪我了!” 杨奔驱马赶回军中,大军当即准备攻城。 华容县城楼之上,有士卒上前对着韩当副将说道:“将军,城中不过数百人,如何守?不若...降了罢?” 降? 副将将手中宝剑拔出,他恶狠狠的盯着这敢言投降的士卒,怒斥道:“夫人便在城中,岂能放敌军入城?我等即便只有数百人,也要守到最后一人,韩老将军还在城外死战,尔等便欲先降?” 他环视城楼上众士卒,道:“再有言降者,格杀勿论!” 面对着副将厉声呵斥,城上士卒脸上未有惧色。 他们一众上前,将副将围在中间,他们手上的刀兵闪着亮光。 守到最后一人? 谁愿意死啊! 这数百人,本就守不了城,还要守? 是嫌我等命长? 韩老将军在城外死战,我等确实佩服。 但佩服与献城立功,又不冲突? “将军真有死守华容?” “你们...” 副将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你们这是要献城?可对得起韩老将军,对得起主公?” 为首的那个士卒冷哼一声,说道:“我等只想活命,难道有错?将军若不同意献城,那别怪我等无情了,若是将军愿降,这献城之功,便与将军了,我听闻那刘公嗣乃风流人物,城中步夫人容貌绝佳,若是献与那汉中王太子,这富贵不就有了?” “我岂是那种背主之人?” “不识好歹!” 周遭士卒眼中寒光乍起,手上的刀兵,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说话间,便朝着副将招呼过去。 “等一下,我愿降!” 性命不保,副将也是松口了。 相比于忠义,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献城有功,将步夫人献与汉中王太子,亦是有功。 还是苟活着罢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 众人将手上刀兵收回去,对着副将说道:“还请将军下令开城门。” 城中领头者,唯此人耳! 献城,又是将步夫人献出去,这功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势必会被孙权记恨。 他们家中亲眷皆在江东,自然是要找一个人顶杠了。 功劳可以给他,他们所求,不过自己与家眷都能活命而已。 “开城门罢!” 对于这些丘八的想法,副将岂是不知? 但现今,他也没了选择。 不同意,这些糙汉不将他砍成肉泥? 吱吖~ 华容城门缓缓打开,杨奔在城外原本便打算攻城,见到这城门大开了,自然知晓这城中之人投降了。 当时说话如此硬气? 还不是献城投降了。 杨奔轻笑一声,心情大好,他当即率大军直驱华容城外。 吊桥放下,副将领着城中一干军卒,前来拜见杨奔。 “我等拜见将军。” 杨奔都没从马上下来,而是俯视身前投降军将。 “投降了?” 副将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 “我等愿降,还请将军原谅我方才之语,至于献城的功劳...” “这个你放心。” 杨奔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该是你的功劳,我绝对不会贪墨。” 这就好。 副将心中稍稍放心。 他此番投降,已经是害了在江东的家眷性命。 现如今,便只得在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帐下谋生了。 既然是更换主公,自然也是要求前程的了。 杨奔挥手,身后无当飞军当即涌入城中,控制了城中关节之后,他这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副将连忙上前扶着杨奔。 “你不必对我献媚,尔等献城有功,我自会引你去见殿下,无须担忧。” 对于投降之人,他杨奔也没有必要摆脸色。 你好我好大家伙。 给他面子,他自然也就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了。 杨奔缓步走入城中,副将脸上缀着谀笑,他说道:“将军,城中有一美人,或可献与殿下。” 美人? 杨奔眼中一亮。 对于自家殿下的性情,他是知晓的。 只要是容姿绝世,身材曼妙的美人,殿下都不会拒绝。 于文则正是给殿下献了美人,才得殿下重用。 现如今城中有美人,若他献与殿下,岂不是... “在何处?速速领我过去。” 他得掌一掌眼,莫要村姑一般的容姿,都说成绝世美人了。 到时候他杨奔那可要出糗了。 “此人乃是仲谋夫人,名唤步练师,将军恐怕也有听过她的名字。” 孙权夫人? 步练师? 等一下? 杨奔愣住了。 这不是殿下的岳母吗? 将殿下的岳母献与殿下... 杨奔嘴角抽了抽。 他这是在找死? 他没好气的盯着那副将,说道:“你这是嫌我命长?岂不知殿下与那仲谋之女有盟约?那仲谋之女,正是这步夫人所生。” 副将闻之,脸上的表情亦是精彩。 但他还不死心。 功劳功劳! 他现在需要功劳。 管那步夫人是不是殿下的岳母,只要有功,他都要献。 他神秘兮兮的看向杨奔,说道:“我听闻有人好母女同道...将军献之,兴许殿下更喜欢也说不定。” 杨奔一脸异样的看向这韩当副将。 你小子这么变态,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 好像确实有操作空间。 杨奔心中已经打好主意了。 我就向殿下献美人,我也不知道这美人是谁。 殿下怪罪,我直接装傻! 想到此处,杨奔马上吩咐道:“你将步夫人...哦不,将那美人带到府衙大堂去。” 副将面上露出难色,他说道:“恐怕还得将军领兵去攻,步夫人所在府宅,有数百精锐护卫。” 数百人而已,何忧之? 杨奔当即命人前去攻伐步夫人所在府宅。 ... 华容城外。 阿会喃和庞德率军将韩当三千步卒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铁壁铜墙的防线。 箭矢纷飞。 嗖嗖嗖~ 长枪长矛呼啸。 犹如狩猎场一般,荆州兵冷酷而凶狠地发动进攻,箭矢如雨般射向韩当的军队。 战场上充斥着战斗的咆哮声和刀兵交击的撞击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息。箭矢穿透空气,带着死亡的威胁呼啸而至,射向韩当的士兵们,尸体在箭雨中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长枪挥舞间,闪烁着寒光,锋利的刀锋割开肌肉,撕裂肢体。战场上的江东士卒们拼尽全力抵抗,但面对敌人的围攻,他们似乎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他们奋力挥舞兵器,咆哮着冲向敌阵,但却被无情地击败。 战场上残酷的景象令人心寒,倒下的士兵覆盖了整片战场的每一寸土地,地面上血迹斑斑,尸体堆积如山,悲鸣声与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绝望和痛苦。 尸横遍野,地上的土壤被踩得粉碎,冲突的余火燃烧着战场的角落,黑烟缭绕,笼罩着整个区域。沉重的气息笼罩在战场上空,无数士兵在惨烈的战斗中失去了生命。 援军还未来。 韩当心中已经是绝望了。 呼喝呼喝~ 他喘着粗气,死在他手上的荆州兵,不知凡几。 然而,他身上也是布满创伤。 已经是到极限了。 身侧的士卒,一个个倒下,更多绝望的,直接将手上的兵器丢下,缴械投降了。 “投降吧,似你这等猛士,该为殿下效命。” 韩当悍不畏死,逆流而上的举动,加之一个多时辰来的浴血搏杀,已经是赢得了庞德的尊重。 投降? 韩当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岂会降那孺子?” “哼!” 阿会喃冷哼一声。 “我看还是让我将这老家伙杀了便是!” 一听有人在说刘禅的坏话,阿会喃当时就受不了了。 若非庞德在一旁阻拦,这老家伙岂能站在原地? 早就被他一枪刺死了。 招降? 这种人是能够招降得了的? “也罢。” 庞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遂你心愿。” 庞德看向阿会喃,说道:“阿会喃将军,请罢。” “哼!” 阿会喃轻哼一声,手持长枪,当即攻杀而去。 “啊啊啊~” 韩当怒吼一声,手上已经砍卷了的大刀朝着阿会喃招呼过去。 铛铛铛~ 不过数息之间,两人便刀枪交击便有数十下。 韩当终究是强弩之末了。 与阿会喃交手十余个回合,便被阿会喃长枪穿过心口。 “主公,我韩当,尽力了。” 韩当口鼻之中皆是喷出鲜血,但他却在笑。 他脑子里面浮现出许多人的身影。 孙坚、孙策... 主公,我来了。 韩当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代,可谓之功勋卓着,被陈寿盛赞为“江表之虎臣”。 如今此等忠臣猛将,亦是在华容城外凋零。 “可惜了。” 庞德上前,用手将韩当的眼睛合上。 “此人也是忠臣,厚葬罢。” 在此时,刘禅亦是策马赶到了。 “如何了?” 阿会喃赶忙上前,道:“末将拜见殿下。” “不必多礼。” 庞德亦是对刘禅行礼,之后说道:“启禀殿下,韩当率军前来阻拦我军追击,其与麾下数千兵卒,皆已伏首!” 阿会喃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可惜的是,让那孙仲谋跑了。” 他出城之时,可是放下狠话,要将孙权的人头献与殿下的。 结果呢? 给那孙权跑了! 今日对于大军来说是全胜,但对于他阿会喃来说,却不是全胜。 “仲谋手下精兵良将无数,能杀敌俘敌万余人,今日的战果,便可称丰厚了。” 一路上追着孙权杀了二十里路,期间杀敌恐怕有上万人,俘虏的江东士卒,亦是有过万人! 这不是大胜,这是什么? 经此一战,想必孙权已无战心了。 撤退,恐怕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是... 现在你孙权想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军原地休整一日,明日继续攻伐仲谋!” 现在士气正盛,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刻! “诺!” 庞德与阿会喃当即领命。 刘禅驱马向前,眼中却是在找寻关银屏的踪迹。 这妮子,说好的谨慎呢? 现在人跑到哪里去了? “殿下。” 杨奔在华容城中,见到刘禅的旗帜仪仗过来,连忙出城拜见。 “末将拜见殿下。”杨奔半跪行礼。 “起来吧。” 这小子身上穿着甲胄,这还跪得下去,也不怕甲胄硌得慌。 “殿下。” 杨奔上前为刘禅牵住大黑马的缰绳。 “末将在城中发现一美人,容貌绝世,殿下...可要去看?” 美人? 还容貌绝世? 刘禅左右观望,发现没有关银屏的人影,他当即说道:“速速带我过去。” 杨奔心中微喜,但微喜之中还有些担忧。 他看向满是兴奋的刘禅,心中想道:若殿下知晓那美人乃步练师,心中会作何感想? 不会想着一鞭子抽死我罢? 刘禅没有注意到杨奔的表情变换,他现在就想趁着粘人精关银屏不在身边,去偷偷腥。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身边跟了一个关银屏,这让我如何学习孟德? 两人风风火火的走入城中,片刻便至府衙内院房间之中了。 “殿下,那美人便在房中了。” 杨奔对着刘禅挑了挑眉,露出非常猥琐的表情。 “末将便不打扰殿下了。” “你这小子!” 刘禅没好气的用脚在杨奔屁股后面踹了一脚。 献美人? 这种风气可不好。 “以后不要再献美人了,我不好此道!” 刘禅义正言辞的看向杨奔。 “末将知晓了。” 杨奔话还没说完。 只听见吱吖一声。 刘禅便走入房中了。 这还不好女色?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奔有些担忧的看着房中的灯火闪烁。 现在... 还是离华容城远一点再说。 今日! 我去巡逻! ... 黄昏时分。 暮色将近。 而房中,似乎将有故事发生。 ... ps: 万字更新,求保底月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江东欲求和,割地夫人陪! 第156章 江东欲求和,割地夫人陪! 这应该是女子的闺房。 房间内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红木家具,细腻的雕花和流畅的线条展现出华丽而典雅的风格。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绣花作品,绣线细腻,色彩鲜艳。 墙角放置着一个精巧的妆台,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铜镜、花瓶和香薰。 在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雅致的红木桌子,想必是供女子们品茶聊天、绣花作画或读书写字之用的。 这杨奔不会是将谁家女子掳掠过来了罢? 再往里走,刘禅终于是看到美人了。 只见内室中,一张红木梳妆台上摆放着玉饰,镜子前摆放着细致的梳妆用具,映照着那绝世容颜,确实是美人无误了。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熏香木床,上面铺着柔软的锦被和绣花枕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 而步练师则隔着铜镜,看到身后的人缓缓走来。 她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战乱之中,被人掳走,供他人赏玩,这是很多军将女眷的命运。 此刻,在衣袖之中,她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根尖利的镶金发簪。 与其被人欺负,不若杀了此色胆包天之徒,然后再自尽! 见到刘禅的模样,便是步练师,也不禁眼中一亮。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好一位美郎君。 而刘禅看向步练师,眼中亦是微微发亮。 端是一位美人。 ... 一出门外,刘禅便与关银屏撞个满怀。 关银屏鼻子微动,像是在刘禅身上嗅什么味道一般。 她一脸狐疑的看向刘禅,又很是警惕的看着门内。 “里面有女人?” 关银屏小嘴嘟起,小脸上满是委屈。 我才离你半日,便出来找其他女人了? 简直岂有此理! 方才她一直在门外偷听,就差闯进去了。 如果关银屏会唱歌的话,当时应该是要唱这一句: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好在里面似乎并没有那种声音传来,加之刘禅毕竟是她好郎君,便是他要去找女人,她还能够阻止? 若她成了善妒的女子,郎君不喜欢了怎么办? “里面确实有女人。” 刘禅面色不变,也不否认。 “我去看看!” 我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家郎君! “慢!” 刘禅连忙上前,拉住关银屏。 “怎么?看一看姐妹都不成?” 关银屏眼中幽怨,她看着面前的花心大萝卜,心中气急了,却又不敢发泄出来。 只好自顾自的委屈,眼眶中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般。” 刘禅将关银屏揽在怀中,后者将脸庞倚靠在刘禅身上,顿时便浸湿了刘禅身上的白衣。 水真多。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刘禅轻轻拍打关银屏的后背,安慰的说道:“并非你所想那般,房中之人,乃是孙权夫人。” 孙权夫人? 关银屏从刘禅怀中抬起头来,眼中震惊! 那眼神仿佛在说:孙仲谋的女人,伱也不放过? “你这妮子,想什么呢!” 刘禅用食指弹了关银屏的额头一下,没好气说道:“她乃是步夫人,是你孙妹妹的母亲,我岂能对她有意思?这可是我的丈母娘。” “哦~” 原来是孙鲁育妹妹的母亲步夫人啊! 关银屏心中疑虑尽消。 她还以为刘禅金屋藏娇呢! 如果是孙妹妹她母亲,那自然就不必他想了。 “那殿下要如何处置步夫人?” 虽然步夫人乃孙鲁育的母亲,但她同时也是孙权的夫人。 “便看她心中所想了。” 难道殿下要将她带回江陵? 关银屏眉头微皱。 “既然是步夫人,我与孙妹妹相熟,不若前去拜见一二,也算是认识一下。” 女人的直觉,当真可怕。 方才疑虑已消,现如今居然又生起怀疑。 便是关银屏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关键时刻,嗅觉居然如此敏锐! “今日她遭了险,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我等便莫要进去叨扰罢。” 不进去? 关银屏在怀中抬头盯着刘禅的眼神,更是怀疑了。 “步夫人遭了险,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我等更应该进去拜见才是。” 进去... 现在进去? 正在刘禅迟疑的时候,房中传来一声清脆而带着媚磁的声音。 “殿下,既然有人来拜见,来见一见又如何?” “既然如此,便打扰夫人了。” 刘禅应和一句,遂带着关银屏走入房中。 房中并无异样。 关银屏犹如探案小说中的侦探附身一般,仔细观察。 确实没有‘战场’遗留的痕迹。 她又仔细嗅了嗅。 也没有其他的味道。 “银屏见过步夫人。” 关银屏上前对着步练师缓缓行了一礼,见步练师的面色苍白,确实像是受了惊吓的模样,而不似风雨过后的红润。 她心中疑虑尽消。 “来,坐。” 步练师将关银屏拉到床榻边上,说道:“我家小虎,在江陵过得可还好?” 关银屏重重点头,说道:“孙妹妹在江陵过得可好了,还有尚香小娘陪着她,我一有空,也会去她房中。” 没办法,孙鲁育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她经常过去蹭饭。 “那就好。” 见到自家女儿在江陵过得不错,步练师将心中又一担忧散去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怅然若失之色。 “夫人放心,若你想回江陵,想来殿下也不会阻拦,毕竟你是孙妹妹的母亲。” 关银屏以为他看出了步练师心中的忧愁,在一边说道。 “哎~我夫君打了败仗,连累我被人俘虏,当真是...” 步练师当即就要掉眼泪了。 “夫人,这...” 关银屏想要上前劝慰,却手忙脚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夫人今日遭受精吓,还是让她好生歇息吧。” 刘禅将关银屏拉起来,给了她一个眼色。 后者轻轻点头,转身对着步练师说道:“夫人,那我便告辞了。” 刘禅与关银屏缓步走出房间。 步练师却是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 好险... 脸上的脂粉差点掉了。 她用力拍了拍脸上脂粉,脂粉掉落之后,那一张脸庞,很是红润... ... 从步练师房中走出来,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有些不好意思。 “郎君,我错怪你了。” 虽然自家郎君确实是花心大萝卜,但这一次,她确实是冤枉他了。 想必好郎君被她一通冤枉,心中不好受罢。 关银屏怯生生的看着刘禅。 “你知道就好。” 刘禅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日后再出城浪战,我便真去找女人了!” 关银屏连忙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日确实冲得有些远了。” 今日追亡逐北,关银屏差点杀到停不下来。 若非身侧将士提醒,她怕是要一路杀到江夏去了。 这人杀得多了,一时之间,确实是有些停不下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能及时止住,都算她有自制力了。 “冲杀一日,今夜便好生歇息罢。” “嗯嗯嗯。” 关银屏连连点头。 今日冲阵却有风险,下次自然不会如此莽撞了。 “殿下放心,今夜,我定然会拿出所有本事来!” 刘禅面色一呆,连忙说道:“明日或许又要打仗,不可沉迷房事,个中事情,之后再说!” 见到刘禅言之凿凿的模样,加之如今心中有愧,关银屏哪里敢不答应? 明日打仗? 嘻嘻嘻! 那岂不是又能冲阵了? 刘禅看着关银屏傻笑的模样,只得是在心中摇摇头。 还是这个傻妞好骗啊! 今日的大车有点猛,便是刘禅天赋异禀,也有些受不住。 还是好好的休养生息罢! ... 翌日。 华容城外十五里。 简易的军寨,已经是被立起来了。 军寨中军主帐中。 孙权的面色铁青! “你说什么?” 凌统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孙权的眼睛。 “末将前去华容之时,华容县城已被荆州兵攻占,而韩老将军,也已被刺死。” 去得太迟了。 孙权狂奔到华容城十五里外,他又从华容县城十五里外飞奔回去。 一来一去,三十里路,还不包括在此处停留的时间。 迟了。 什么都迟了! 呼喝呼喝! 孙权面色通红,脖颈上,额头上具是青筋暴涨。 “呀!” 他将腰间宝剑拔出来,直接将身前桌塌斩下一角。 之后,他颓然的瘫坐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滞。 “主公...” 凌统还想说什么,但孙权却已经是开始挥手了。 “不必说了。” 孙权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脸上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将身子坐直。 “我其实还好。” 不过就是损失一老将。 不过就是自家夫人被那刘公嗣所擒罢了。 不过就是损失了两万多人而已。 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孙仲谋还在,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主公!” 正此时。 帐外传来陆逊与朱然的声音。 “我等拜见主公。” 陆逊与朱然脸上风尘仆仆,此刻一入军寨,便对孙权行了一礼。 “起来罢。” 孙权脸上的神情,不悲不喜,古井无波。 “谢主公。” 陆逊与朱然两人起身。 “主公...” 陆逊有些担忧的看向孙权。 昨日的消息,他已经是知晓了。 主公阵战不敌,被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率兵追击了一路,损兵折将无数,若非在关键时刻,韩当逆流而上,挡住追兵,说不定在华容城外十五里处,都不能扎下军寨,整顿士卒,真到那个时候,损失肯定更重。 遭受如此重创,主公可想得开? “主公勿忧,夏口方向,已探查清楚了,不过数千魏国降军而已,由于文则统军,他在蛇山上扎营,并无阻断我等后路的可能。” 蛇山在大江之南,而他大军在大江北岸。 后路不被断,最起码,要逃往建业,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于文则在夏口,断了江上粮道,只靠陆上运粮的话,恐怕所需要的民夫,是如今的数倍不止。” 依靠大江转运粮草辎重,首先,在路上粮草消耗很少,其次江上转运粮草,用舟船一次性可以转运很多,是故用上的民夫,不过是些许纤夫罢了。 并不需要多少人。 但陆上运粮那就不一样了。 速度慢,运送的粮草只能一车一车的来,所需要的人力畜力,比之江上运粮要多少许多。 人多了,这陆上消耗的粮草也就多了,能运送的粮草就更少了。 与江上运粮比起来,陆上运粮只有缺点,没有优点! “大都督不是在江上?他手上有江东水师万余人,让他去攻伐夏口于禁,可成?” 陆逊眼神闪烁,他在一边说道:“主公,万万不可。” 不可? 孙权看着陆逊,问道:“为何不可?” “大都督所率水军,在江上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而到了岸上,去攻城?这不是大材小用?” 他盯着孙权,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况且,我听闻江陵水师已去攻伐陆口、州陵,若大都督沿江而上,必能保州陵、陆口不失。” 现在江东最大的优势,就是水军了。 这种优势兵种,你把他当成炮灰去攻城? 这是脑子进水了,才能拍板做出来的决定。 “伯言此言有理。” 孙权也是反应过来了。 “那依伯言来看,我等如今,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陆逊思索片刻,他双手紧紧握住,脸上有着不甘之色,但还是说道:“主公,我军败绩,军中士卒已无士气,再在此地逗留,待江陵大军掩杀而至,则我军必败,不如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议和,我等退回建业。” 议和? 撤军? “这便是你的办法?” 孙权脸上浮出不悦之色。 他现在在那刘公嗣孺子手上连连打败仗,夫人都被其俘虏,如今生死不知。 这脸都要丢尽了,此刻撤军议和? 那不是将脸凑到那小子面前,给他抽打? “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看着孙权一脸不悦的模样,陆逊的话语不变。 “主公,现如今看来,徐晃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所败,并非是虚假消息,若我等无北面魏国援兵,如今又损兵折将,如何能与那刘公嗣争锋?” 撤退、议和,他陆逊也不愿意啊! 他已经在刘禅手上败了两次了,他自然不想再败第三次。 但是... 现如今,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扭转的了。 除非那刘公嗣昏了头,给了机会出来。 否则... 他江东大军,绝无有战胜的机会! 陆逊心中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狡诈多谋,兵法诡道,要想找出他的失误? 谈何容易啊! “这...” 孙权心中痛苦,面色很是挣扎。 “主公,不若明日我去冲杀一阵,再看看结果?” 朱然看出孙权痛苦的表情,他现在能帮孙权的,便只有战场搏杀了。 明日再冲杀一阵? 孙权眼中一亮。 但他思索一番,又想到方才陆逊所言,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去了。 “此事暂议。” 万一明日冲杀一阵,又败了,该当如何? 不是他孙仲谋未战便先想着败,实在是现如今这军中士气低迷,军士无战心,这如何能打出胜仗来? 莫要明日两军交战,大军直接溃败了。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孙仲谋都要被那刘公嗣生擒,陪他夫人去了。 “主公,伯言所言有理,趁我等军力损耗不大,尚有余力,还可与那刘公嗣议和周旋,若再打败仗,莫说是保不住荆州三郡了,恐怕江东也有倾覆之危。” 诸葛瑾察言观色,他从孙权方才言语中,便知晓孙权心中也有退意,只是心中恼怒,需要个台阶来下罢了。 “还请主公为荆州百姓,还请主公为军中士卒性命着想,与那刘公嗣议和罢!” 主公你需要台阶下? 那我诸葛瑾便给你一个台阶? “这...” 孙权犹豫起来了。 看来这一个台阶,不够他下的,还得添一把火。 诸葛瑾再说道:“如今前去议和,主公大军尽可撤回江东,尤其是南岸大军,若夏口蛇山上,那于文则军寨不能被攻拔下来的话,南岸大军,恐怕连江东都回不来,若主公能议和,可保住南岸数万将士性命,况且,一旦议和,夫人亦可换回来。” “也罢!” 孙权叹了一口气,他也就顺着诸葛瑾给他的台阶往下走了。 “我孙仲谋谋划数载,竟然不如一孺子。” 一想到他为了攻伐江陵,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背盟破誓。 现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甚至还有可能要割地。 这心中的痛楚,这心中的屈辱,在不断的折磨着他的内心。 “谁人可做使者,前去议和?” 作为使者,前去议和? 诸葛瑾脖子一缩,赶忙后退。 现在去议和,这不是找骂吗? 便是议和成功,在江东之中也要背负骂名。 毕竟现在的局势,战场上失利,要想在谈判桌上讲回来,那可能吗? 万一割地求和,这罪名岂不是要他来当? 不行! 这个差事不能来领。 中军主帐中,虞翻也是缩了缩脖颈,尽量不在孙权面前晃悠。 哼! 众人的模样,他孙权坐在高座主位上,那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有些不满,也不等有人前来请命,他直接点名。 “子瑜,此番出使,你为正使。” “我?” 诸葛瑾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成苦瓜脸了。 但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道:“诺。” 太好了。 虞翻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诸葛子瑜顶在前面,总没有我事了罢。 虞翻还未笑完,孙权的下句话,马上便过来了。 “仲翔,你为副使,与子瑜一同前去出使。” “这...” 虞翻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我去? 他面露苦色,却只得上前领命。 “诺。” 孙权也不在意诸葛瑾与虞翻此刻心境,直接说道:“此番前去出使,定要得出一些成果出来,首先,让我江东大军,全部回到江东去;其次,长沙郡与桂阳郡,都可以给那刘公嗣,但江夏郡绝对不行!” 有江夏郡在,他孙权便有图谋江陵的可能。 一旦江夏郡丢了,那在大江北岸,便只有新占的庐江郡几座城而已。 他大军败绩,能否守住庐江郡,都是一个问题。 只要江夏郡在,便还有机会! “然后,让那刘禅小儿,将我江东被俘虏的士卒放归。” 这俘虏,自然也包括他夫人步练师了。 “最后,我等可与那刘公嗣签订盟书,盟书中,钱粮之事,可以商量,甚至送质子过去,也不无不可,但绝不能给那刘玄德称臣!” 大军打了败仗,要想从谈判桌上谈回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权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他的坚持的。 称臣? 绝对不行。 割地? 江夏郡绝对不能割! “这...” 诸葛瑾与虞翻对视一眼。 他们心中都明白,在孙权心中,他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然而... 这些让步,究竟能否让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满意。 况且... 他江东有背盟在先的先例上,那刘公嗣跟他们签不签订盟约,那都是一个问题。 现如今... 江陵大军势如破竹,而他江东士卒却是溃不成军。 万一,那刘公嗣不愿议和结盟,那该如何? 压力! 诸葛瑾与虞翻心中皆是倍感压力。 “我等尽力而为。” 这种议和之事,诸葛瑾可不敢打包票。 “光是尽力可不行。” 孙权从主位上起身,他缓步走下来,上前拉住诸葛瑾与虞翻的手,深情说道:“我大军如何,我江东如何,便靠二位了,若能有出使有成,我定然不吝啬赏赐。” 孙权亲自来宽慰鼓励,确实让人感动。 但一想到要去江陵议和,诸葛瑾与虞翻这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这可是往火坑里跳啊! 谈的好与谈不好,都是受罪。 哎~ 诸葛瑾只得说道:“属下定然竭尽全力,不负主公重望。” 孙权重重点头,他说道:“事不宜迟,现在便可出发了。” 莫要今日那刘公嗣来与他阵战了。 还是先将使者派出去。 议和,议和! 就算是议和不成,也给他整编士卒争取时间。 给他几日时间,未尝不可恢复军中士气。 届时... 或可一战! ... 华容县城。 府衙内院。 刘禅清早便起身,在关银屏还在睡懒觉的时候,便去拜会步练师一番。 之后再进行每日雷打不动的晨练。 至朝阳初升,关银屏从睡梦中起身的时候,两人便一同吃早餐。 关银屏手上拿着一块大饼,手上端着一碗肉菜羹,却是突然靠近刘禅,在他身上闻了闻。 不对劲! 怎么有其他的香味。 刘禅没好气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嗅来嗅去,你当你是小狗?” “我才不是呢!” 关银屏心中虽有狐疑,但却不好发作。 他昨日也闻到味道,但事实证明,是他冤枉刘禅了。 昨日冤枉一次,今日可不能再来冤枉了。 “殿下,今日不是要攻伐那江东孙权吗?” “自然是。” 看着关银屏期待的目光,刘禅说道:“城外此刻恐怕已经是列好阵了,待士卒吃饱喝足之后,便准备进军。怎么?你又想领兵前去了?” 关银屏重重点头。 昨日冲杀一阵,没甚意思。 一个个都是逃兵,杀人简直像割草一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许你一支兵,随令明一道前去攻伐在华容城西十五里外的江东军寨。” 这么痛快? 之前刘禅一直阻止她征伐前线,她心中还有不悦,但是现在她的这个好郎君突然不阻止她去前线杀敌了,她心中又有些不痛快。 “你就舍得让我去前线?那可是很危险的。” 又想去,又想我劝你不去? 你这妮子,怎么这么奇怪? “想不想去?” 关银屏咬了咬牙,脑中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不!我不去!” 昨日军中给她这个郎君进献的美人好巧不巧是孙妹妹的母亲,乃是郎君的丈母娘,这才不被人趁虚而入。 万一她去前线了,又有人前来进献美人了,那该如何? 郎君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她的对手也已经够多了。 不行! 我要将这只偷腥的小猫,好好守住! 可惜。 可惜啊! 刘禅心中颇为可惜,但脸上的表情却未有变化。 “那便不去。” 吃完早餐之后,刘禅穿上轻甲,准备出城给准备出战的士卒鼓舞士气,顺便在全军将士面前刷刷存在感,增加些许威望。 虽然他在军中,威望已经是不低了。 毕竟带着他们一路打胜仗,能打胜仗的统帅,肯定是受到底下士卒的认可与尊敬的。 但在军中的威望,这种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正当刘禅骑上大黑马,准备出城之时,杨奔却是匆匆赶来,他半跪在刘禅面前,说道:“殿下,江东使者到了。” 江东使者? 又来使者了? 刘禅思索一番,道:“让他们到城中府衙大堂罢。” “诺!” 杨奔低着头,不敢与刘禅对视,他起身之后,赶忙要溜走。 “等一下。” 糟糕! 难道殿下要怪罪我了? 杨奔心中惴惴不安,他昨日可知晓消息了。 殿下并未留在步练师房中过夜。 也就是说... 殿下与那步练师,并没有发生关系,那他此番进献美人,就没有得到殿下欢心了。 “殿下有何吩咐?” 杨奔强忍着心中的忐忑,低着头转身过来。 看着这杨奔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刘禅心中就好笑。 “下次进献美人的时候,也要弄清楚她的身份,莫要献错了。” “末将明白了。” 看来这一关是过去了。 杨奔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粗气。 “还有,出去传令,让阿会喃、庞德他们暂且先不去攻伐江东营寨,等我见了这江东使者,再做计较。” “诺!” 杨奔欣然领命。 “原来是这个家伙给郎君进献美人的,看他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心思这么多。” 刘禅自然不会记恨杨奔。 毕竟... 步练师还是很润的。 但是关银屏就不一定了。 敢在殿下身边塞美人? 这个仇,我关银屏记下了! 刘禅与关银屏等人重回府衙。 将轻甲卸下,刘禅穿着一袭白衣,在大堂中等候江东使者到来。 未久。 身着使者袍服,手拿文书的诸葛瑾,与虞翻,缓步走入大堂之中。 “子瑜,几日不见,你憔悴了。” 见出使的使者是‘老朋友’诸葛瑾,刘禅心中只觉得开怀。 每次这个诸葛瑾前来出使,都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譬如之前那七十五万石粮草。 “外使拜见殿下。” 诸葛瑾与虞翻皆是对刘禅行了一礼。 诸葛瑾看着在台上老神常在的刘禅,心中很是腻歪。 我憔悴了? 这几日担惊受怕,能不憔悴吗? 我如此憔悴,还不是拜你刘公嗣所赐? “此番尔等出使,所谓何事?难道又是要我投降?亲自前去建业作为人质?” 听刘禅此言,诸葛瑾满面羞愧之色。 前几日,孙权让他出使江陵,便是要劝降刘禅。 但现在的的局势如何? 他江东大军一败涂地! 他反而要来求和了。 这才过了几日,情势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这命运,当真是会捉弄人啊! “殿下说笑了,我等此时前来,乃是为求和而来的。” “哼!” 一听是求和,在刘禅身后,关银屏的嘴就闲不住了。 “求和?你江东屡次背盟,我等还能相信?孙仲谋的信誉,连厕纸都不如!这议和之后,万一又背盟,那该如何?” 诸葛瑾连忙在一边说道:“此番我主乃是有诚意过来的,背盟破誓之事,绝不会再有,殿下观之,便明白了。” “背盟之人,这盟书有何好看的?” 费祎在一边冷哼,言语表情具是不屑。 太子家令董允也在一边说道:“尔等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这才想到求和了?你江东欲求和?我等可不想求和!战场上,便可取得尔等盟书上能给与不能给的所有事物。” 诸葛瑾面色剧变,在他身后,虞翻上前说道:“是否议和,是否结盟,尔等说了不算,殿下说了才说,文书之中,皆有承诺,还请殿下观之。” 见堂中众人已经是给足使者压力,刘禅这才说道:“呈上来罢。” 接过江东使者的文书,刘禅打开来轻轻翻阅起来了。 然后,他再递给费祎董允等人阅读观看。 “我江东一退再退,诚意十足,如今魏国势大,你我两家合盟,才是那魏国的对手!” 别看你在南阳对魏国取得优势,让他一时间无法聚兵来攻。 但... 中原之地,潜力就在那里。 你刘公嗣所在之地,才多少? 人口多少? 待魏国缓过气来,你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两家合盟,才有对抗魏国的机会! “诚意十足?我看未必罢?” 刘禅在一边冷笑说道:“荆襄九郡,原本便是我等囊中之物,乃是被你江东强取而去,如今归还,为何只还长沙、桂阳二郡?江夏郡呢?!你江东背盟在先,偷袭我江陵,杀我精锐士卒万余人,害我荆襄百姓数十万人流离失所,惨遭战火蹂躏,就能这般算了?还想归还降卒?还要全身而退,撤回江东?”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道:“我看那仲谋,是在做梦罢!” 做的还是春秋大梦! “我奉劝让他醒一醒,看清局势。” “我江东诚意已足,还请殿下三思,这天下局势,已有三分之势,魏国势大,我们两家合盟,才有机会击败魏国,殿下方才能实现汉中王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之愿啊!” “哈哈哈~” 刘禅仰头大笑一声,这笑声之中,具是嗤笑! “两家合盟?前番我不是与你江东两家合盟,共击魏国了吗?结果呢?盟约对你江东来说,有什么作用?还不是背盟破誓,前来偷袭?天下大势难道我刘公嗣不懂?非也,而是尔等江东鼠辈,不足我信!” “殿下,我等是来议和的,是来结盟的,殿下如此态度,那我等只好与殿下死战下去了,昨日我大军虽败,但元气未伤,江东健儿十数万人,殿下当真能够击败我等?若是耗费时间,让魏国得到喘息的机会,便是殿下天纵英才,恐怕也难挽大势了罢?” 我江东确实不是你刘公嗣的对手。 现在你也确实可以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但是! 你能在短时间内,将我江东击败? 不能! 而一旦战事绵延数年光景,让魏国恢复元气,届时魏国起兵攻伐南阳,届时,便又是两面合围之势。 到时候,你刘公嗣大军被我江东拖住,待魏国大军一至,你岂能战胜魏军? 大不了一起死! 诸葛瑾与虞翻的态度很是强硬,刘禅的话也是在一边说出来了。 “当初你们若不背盟,前去攻伐合肥,现在恐怕便可以拿下徐州了,到那个时候,天下才是三分之势,现如今你江东,可能立足?” 刘禅眼神凌厉,说话的语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你江东确实还有十万大军,但想挡住我刘公嗣数年光景?凭你江东?凭你主公孙仲谋,他阻挡得住我刘公嗣兵锋数年?” 你孙仲谋是什么档次? 还敢碰瓷我刘公嗣? 这句话若是换做其他人来说,诸葛瑾与虞翻都会嗤之以鼻。 何等的狂傲? 何等的豪气万丈? 但这句话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说出来的。 知晓刘禅战绩,堂下众人,居然对刘禅口中之语深信不疑。 沉默! 诸葛瑾与虞翻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沉默。 而在沉默之中,两人的面色亦是发苦。 这趟出使差事,当真没那么好做。 他们两人,可能要成江东的千古罪人了。 ... ps: 万字更新,求保底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先给你头上带点绿,谋荆州给我去打合肥! 第157章 先给你头上带点绿,谋荆州?给我去打合肥! “那殿下的意思,便是不与我江东誓盟了?” 诸葛瑾说不过刘禅,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不合盟就不合盟。 你我双方鱼死网破算了! “若你江东诚意足够,誓盟倒也不是不可以。” 见事情还有婉转的余地,诸葛瑾问道:“还请殿下明言。” 刘禅倒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道:“其一,荆襄九郡,尽归还过来;其二,杀我荆州士卒万余人,害我荆州百姓数十万人流离失所,得赔款!其三,让你主向我父王称臣!其四,伱江东得出三万士卒过来,为我屯田开矿修路修城之用,其五,粮草供应,每月要送来十万石;其六...” 刘禅话语不断,而诸葛瑾与虞翻听到刘禅话中之语,脸色已经是苍白了。 “殿下如此?便有诚意?” 诸葛瑾冷哼一声,说道:“荆州三郡,江夏郡不可归还,称臣之事,亦不能为之,至于出人赔款以及粮草事宜,亦要商量...” 见诸葛瑾拿不得主意,刘禅也知晓,再与他谈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若你能拿主意,那现在便可以继续谈,若你拿不得主意,那我便去找仲谋去拿主意!” 刘禅盯着诸葛瑾,后者张了张嘴,说道:“谈无可谈,那便战场上见分晓罢!” 此刻,诸葛瑾也硬气了一会。 不是他不想谈。 孙权给他的底线,完全就跟刘禅的要求不一致,这还怎么谈? “既是如此,送客!”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诸葛瑾这个‘卧龙凤雏’,还是留在江东为好。 诸葛瑾与虞翻离去之后,刘禅当即起身,他下令道:“按照原计划,大军开拔,攻伐华容城外江东军寨!” “诺!” 当即有随从领命,出城去通禀刘禅军令。 “今日不将那孙权打服,这议和盟约,恐怕是定不下的了。” 孙权现在还抱有幻想。 跟我谈条件? 那你得有谈条件的资格! 用嘴,是谈不成事的,胜负,都在刀剑之上! 刘禅换上轻甲,出城动员,之后,发兵,兵锋直指华容城外的江东军寨! 从华容城中出来之后,诸葛瑾与虞翻便是快马加鞭,赶往江东军寨。 十五里路,在不惜马力的前提下,很快便到了。 此刻时已正午,虽是早冬,然而诸葛瑾与虞翻,具是汗流浃背。 “我要见主公!”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也不顾双股间的刺痛感,快步走入军寨中。 中军主帐中,孙权一身轻甲在身,方才他亲自去军营中,与江东士卒在一块,为的便是收拢人心,提升士气。 作用... 确实是有一些作用,但也只是一点点作用。 要想恢复军中士气,非要打一场胜仗不可。 但现如今,哪里还有胜仗给他来打? “报~” 传令兵疾步入帐,他说道:“二位使者,已经回来了。” 诸葛瑾与虞翻回来了? 孙权腾得一下,直接从主位上起身,忍不住的奔出帐外,迎接诸葛瑾与虞翻。 这才去了多久? 就回来了? 难道那刘公嗣很是爽快,直接答应了议和条件? 也是。 我手上还有雄兵数万人,江东八十一县作为依托,那刘公嗣若是想要兴复汉室,少不得要拉拢他孙仲谋。 一定是如此的! 孙权缀着笑容,走出帐外,而此刻,满脸大汗的诸葛瑾与虞翻,也是行至帐外了。 二人见到孙权亲自出迎,连忙行礼道:“臣等拜见主公。” “无须多礼。” 孙权将诸葛瑾与虞翻搀扶起来,他赶忙问道:“此番出使,如何了?” 出使如何了? 诸葛瑾与虞翻对视一眼,两人皆是面有难色。 见两人的神情如此,孙权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妙。 难道出使不成?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声音也变冷淡了不少。 “到底如何了?” 诸葛瑾低着头,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并未答应主公的议和条件,他提的条件,臣等也不敢答应...” 诸葛瑾将刘禅的几个条件说出来,让在一旁静听的孙权那是气得牙痒痒。 “刘禅小儿欺人太甚!” 他冷哼一声,说道:“以为我江东当真无人了?以为我孙仲谋不是他刘公嗣的对手?” “我江东士卒精锐,不输他荆州兵!” 孙权正欲鼓舞士气,不想诸葛瑾后面的话亦是说出来了。 “主公,现今刘公嗣已拔大军前来,还望主公早做准备。” 当真要来? 孙权一惊,方才为鼓舞之气而装出来的自信满满的模样亦是消失殆尽。 “什么?现今便攻伐而来?” 孙权看向身后的陆逊与朱然,问道:“诸位,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顾雍此刻上前说道:“主公,不若便答应了刘公嗣的条件罢?如今我军中士卒士气低迷,而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麾下军将俱是精锐,不可力敌,前去接战,并无胜算,还望主公三思!” 又来一个投降的。 孙权冷哼一声,看向陆逊,问道:“伯言以为如何?” 现在军中士气不稳,便是上层谋士,军将,心中都有怯意。 照理说,应当是答应那刘公嗣的条件。 但那刘公嗣的条件,实在是过于严苛了。 主公必然不会答应! 况且现在,江陵大军压境,而他们却不敢言战,如此的话,恐怕要受制于人,那刘公嗣议和的条件,只会更加苛刻! “主公,末将以为,此战必接,此战不打,难以言和!” 顾雍脸上露出苦笑之色,他说道:“便是要打,可打得赢?” 虽顾雍说的话,孙权很不喜欢听,但他这句话,还是颇有道理的。 打? 万一打输了,大军溃败,那刘公嗣都不用议和了。 直接就用手中兵卒,达到他的目的了。 “不必出城与其阵战,守住军寨便是!” 守住军寨? “只是这军寨草草立下,并不坚固,如何挡得住江陵大军的进攻?” 死守军寨? 这军寨不过就是些许鹿角、陷阱、箭塔,加上一堵木墙罢了。 能挡住江陵大军? 不仅这位说话的军将心中没底,场间众人,心中就没有一个有底气说能守住江东军寨的。 “诸位!” 陆逊环视众将,说道:“我等数万大军,结成大阵,只要前面顶住,未必会败,又不是去野战,只需守住军寨即可。” 野战打不过,守还守不住了? “想想尔等家中亲眷罢,若此战再败,我江东便背上懦夫之名,尔等如今的富贵,岂还有之?若江东为那刘公嗣所占,江东财帛,还能为诸位所用?早早的便运往成都了。” 陆逊的这番话,确实起到了激励士气的作用。 即便是不为主公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那汉中王刘备身侧,已经挤不下他江东臣子军将了。 那刘公嗣虽然年轻,但他手下精兵强将无数,谋臣如云,他身边,岂还有江东臣将的位置? 一旦今日大败,那江东之地,便成为汉中王的附庸。 江东产出的财帛,绝大部分,都要运往江陵,乃至是成都。 江东儿郎要为汉中王兴复汉室抛头颅洒热血,作为炮灰,江东之女沦为荆州、益州人士的玩物。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出现! 让他们忠诚,从而激发战力,却是不如直接的利益来得直接。 陆逊一番话说完之后,那些军将斗志重新回到脸上。 “既然如此,我等便是拼死,都要挡住江陵兵锋!” “不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议和,也得将条件打出来!” “主公都与我等一道,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 场间军将你一言,我一语,听之,当真像是大忠臣一般。 孙权面色变得好看了不少,他对着陆逊说道:“具体事务,交由伯言来布置!” “诺!” 陆逊欣然领命。 既然无法击败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但我陆逊也不能被你击败! 他当即下令。 “朱然将军,你领精锐骑兵,在军寨外游弋,伺机而动。” “诺!” 朱然当即领兵而去。 “全军分为前中后三营,前营为刀盾手、重甲军,长枪兵,中营为弓弩手、长矛兵,游骑军,后营为持刀步卒...” 陆逊的布置很是迅速,条理亦是非常清晰。 他的军令一下,全军都动员起来了。 而不久后,刘禅所带数万大军,亦是开拔到江东军寨前面了。 在江东军寨外,茫茫多的江东士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厚实的防线。他们身穿铠甲,手握长枪、弓箭,气势威严,彰显着战士的勇武之姿。 在军寨面前,刀盾手、重甲军整齐地排列成行,士气高昂,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江陵大军的方向。 江东士卒分布在寨墙上、城楼上以及各个据点周围。寨墙上高高耸立的哨楼上,有弓弩手严密地观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将手上的箭矢射出。 江风呼呼,旌旗招展,士兵们的盔甲闪烁着寒光,呼吸间都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江陵大军的军阵并不比对面的江东大军差,他们列队整齐,旗帜迎风飘扬,士兵们排列成方阵,战马蹄声咆哮。他们身穿铠甲,手握刀剑,凶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打了胜仗的军队,这气势如虹! 两军对峙,氛围紧张而压抑,战争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耀在士卒们的身上,映衬出他们坚毅的表情和冷酷的眼神。风吹拂着旗帜,发出沙沙的声音,犹如在述说着即将到来的厮杀和血战。 整个战场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双方士卒都紧紧咬紧牙关,准备着一触即发的战斗。 对峙的双方各自背负着不同的使命和信仰。 江陵大军这边,自然是想要立功,想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而江东大军那边,则是要守住军寨,以达到好的议和效果,事关切身利益,他们也不得不拼命! 整个战场被紧张的气氛包裹,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让人心悸。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江东士卒与江陵大军的对峙,宛如战争的前奏,只待战鼓一响,刀光剑影便将这双方的军队吞噬殆尽。 “殿下,还请让末将前去斗将!” 将军对峙,这不是给他斗将做准备的吗? 前番未能阵斩朱然,此刻,便要拿朱然项上人头! “可!” 阵前斗将,若是得胜,自然是士气大涨。 得令之后,阿会喃狂奔而出,他手上的战斧在日光照射下,闪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我乃阿会喃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在阵前,阿会喃手持巨斧,指向江东军阵,模样很是猖狂。 “这蛮将可恶!” “欺我江东无人?主公,让我前去应战!” “若再让那蛮将猖狂,军中士卒岂还有士气?” ... 见阿会喃如此猖狂,江东军将一个个都受不了,纷纷请战。 便是要战死沙场,也不能让那蛮将踩在我等头上拉屎! “伯言,你怎么看?” 孙权心中有些犹豫,他目光看向陆逊。 “主公,阿会喃请战,若我等不出战,士气必然低落,得差一猛将,与那阿会喃斗将,不求战胜,只求不败。” 之前阿会喃实在是太猛了。 胜朱然,斩全琮,追孙权,若魔神一般,视江东大军如无物。 此等猛将,实在是难以战胜。 江东士卒见之,心中都要发憷。 “主公,让末将去会一会那阿会喃!” 凌统此刻上前请命。 之前他率领车下虎士前去救援步练师与韩当,都不成功。 让主公孙权失望,他引以为耻! 现如今那蛮将阿会喃当着他江东军士的面,给他们难堪,让主公下不来台,他岂能坐视不理? 杀他娘的! “公绩...” 孙权看向凌统,心中有些迟疑。 之前他让全琮出战,心中就没底,结果呢? 本来是他心中女婿人选的全琮,直接被阿会喃斩成两半,凌统乃是他的心腹爱将,若是再死,他身边岂不是无人可用了? 况且... 斗将之事,需要慎重,万一派凌统前去,打不过那蛮将阿会喃,被阵斩了,那该如何? 他孙权已经是输不起,也不能再输了! “主公放心!” 凌统看出了孙权的犹豫,他说道:“那蛮将阿会喃虽有勇武,但我看他阵战数场,已经是摸清他的套路了,不说击败他,与他打个平手,那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况且,这阿会喃累日征伐,身上暗伤明伤无数,若是能拖到数百回合之外,恐怕便是我斩他,而不是他斩我了!” 凌统并非是莽撞人,听他一番分析,孙权心中不禁生起些许希冀出来。 陆逊在一边亦是说道:“主公,现如今,便只能凌统将军出马了。” “好!” 孙权不再犹豫,他当即下令。 “公绩,此番前去斗将,不求你胜,但求你不败,去罢,若能斩杀那蛮将,我不吝啬赏赐,许你儿子入宫,为我身边侍从!” 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后代着想! 凌统重重点头,他眼睛微眯,里面闪现出危险的光芒。 不过是区区蛮将罢了。 我江东猛士无数,岂会怕他? 凌统行完礼之后,当即跃上战马,他手持大刀,腰上系着一把宝剑,后背背有长弓,战马腰上,则是系有箭袋,以及一方圆盾。 装备齐整,凌统当即奔出阵外。 “兀那蛮将,莫要猖狂,你凌统爷爷来会一会你!” 凌统? 凌统手持大刀,刀锋闪烁着寒光,背上背着长弓,弓弦紧绷。他身穿铠甲,威严凛然,骑在战马上,马蹄奔腾,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战场。 阿会喃手握巨斧,巨斧宽大威猛,刀锋犀利。他也骑在战马上,庞大的身躯与战马相得益彰,给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感觉。 他的身上覆盖着重甲,护具上镶嵌着铜钉,闪烁着阵阵寒光。 两人相遇于战场中央,眼神坚定,战意高昂。 “看来我阿会喃斧下亡魂,便要多你凌统一个名字了!” 阿会喃哈哈大笑。 战马嘶鸣,马蹄扬起尘土。 两面军将,数万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这两人身上。 “聒噪!刀下见分晓,给你爷爷死来!” 凌统挥舞着大刀,刀光如瀑,势不可挡。他犹如猛虎下山,攻势凌厉,每一次挥砍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阿会喃挥舞着巨斧,每一次劈砍仿佛都能带起风雷之势,威力惊人。 “这凌统不容小觑!” 以往阿会喃以力破敌,巨斧与对方刀兵相接,巨力之下,对面手连武器都拿不稳,便会立刻被他阿会喃找到破绽,从而达到杀敌的目的。 然而这凌统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对他的招式很是熟络,根本就不是刀剑前来硬碰硬,而是用巧力将他的蛮力化解。 一时之间,他居然拿不下这凌统。 “哼!” 凌统冷哼一声,心里想道:蛮将便是蛮将,真以为能一招鲜吃遍天?底裤都被我看穿了,若不能拿出其他招式,那此战,他凌统必胜! 但话又说回来,你阿会喃,还有其他招式吗? 铛铛铛~ 巨斧与大刀相交相错,两人杀了数十个来回,仍不见胜负。 该死! 阿会喃逐渐急躁起来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头猛虎,对面却是灵活的猎豹,虽然力气不如他,但每每都能化解他的攻势。 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越是急躁,便越是用力。 呼呼呼~ 又是数十回合过后,阿会喃已经是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了。 他是有蛮力,是有巨力。 然而这巨斧毕竟数十斤重,他挥动百余下,体力消耗得,那是比对面那个拿刀的要大上许多的。 加之他累日征战,身上的创伤在如此剧烈的斗将中,被引动起来了。 阿会喃轻咬唇角,面露痛苦之色。 好机会! 见阿会喃力竭,凌统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他手上长刀,当即朝着阿会喃的脖颈上砍去。 “呀呀呀~”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阿会喃突然暴起,又与凌统厮杀起来。 又是数十回合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招招势均力敌。 刀光和斧影交织,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撞击声和呼啸声,仿佛整个战场都被这两人的战斗所填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马喘息不停,凌统和阿会喃的身躯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你蛮将,当真不会累的吗? 凌统将马拨后十数步,直接将背上的长弓取下,拿出绑在战马腰间的箭矢。 嗖嗖嗖! 在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内,三箭连珠,便朝着阿会喃的要害招呼过去。 铛铛铛~ 阿会喃用巨斧抵挡。 “贼将,受死!” 阿会喃冲杀上前,要趁凌统射箭的时候,将其斩于马下,却不想凌统将早就将大刀握在手上了。 铛! 巨斧与大刀相接,两人背身而去,准备勒住马匹,再来战一回合。 然而凌统却是弯弓搭箭,转头背射阿会喃。 “驾~” 阿会喃方才调转马头,便见那箭矢飞速而来,此刻却是来不及扬起手上巨斧阻挡了,他只得将身子伏下,避开要害。 噗~ 箭矢刺入阿会喃左臂。 痛! 剧痛让阿会喃额头细汗都冒出来了。 “蛮将受死!” 趁你病,要你命! 凌统冲杀上前,而阿会喃剧痛之下,不敢再战,只得奔回军阵。 “哈哈哈,哈哈哈!” 凌统仰天大笑两声,他现在只觉得心中痛快无比。 之前的屈辱,在如今斗将得胜之后,全部都赢回来了。 “区区蛮将而已,岂是我凌统对手?我江东,非是尔等能够随意欺凌的!” 凌统举刀高呼:“我江东无敌,我江东大军万胜!” 在他身后,见斗将成功的我江东士卒亦是士气振奋,纷纷喊道: “万胜!” “万胜!” “万胜!” ... 士气已回,凌统心中快意。但话说完,凌统也不敢托大,当即奔回江东军阵。 万一江陵大军中再奔出一将,要与他厮杀,以他现在力竭的状态,焉能有胜算? 狠话放一句就好,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 “好好好!” 江东军阵之中,孙权看着凯旋而归的凌统,脸上的笑容就没止住过! 士气大涨! 与那刘公嗣交手这么多次,终于在斗将中扳回一城了。 “公绩,你立了大功!” 原本是希冀这凌统在斗将中不输那阿会喃,不想凌统找到了那阿会喃的破绽,反而将他击败了。 “赖主公洪福,才侥幸得胜。” 凌统脸上的笑意也是止不住的。 当然... 仅凭这一胜,他凌统还没到那种要飘起来的程度。 “主公,现今得胜,或许可派遣使者,前去江陵军阵中,与那刘公嗣议和了。” 顾雍脸上露出喜色,在一旁催促道。 议和?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现如今,何须要议和?我大军士气正旺,当时要发兵攻他江陵军阵,擒杀刘公嗣!” “不错,现如今哪里需要议和?” “莫要涨敌人威风,灭我军士气,如今当命大军掩杀而至!” 凌统更是干脆,说道:“还请主公下令发兵,我定为主公斩下那刘公嗣的狗头!” 军心可用! 军心可用啊! 孙权心中快意,这多日来的屈辱,这压在身上的压力,此刻终于减轻了不少。 他大手一挥,正准备下令。 “命全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陆逊便起身上前,打断了孙权后面要说的话。 “主公,此刻不宜前去攻伐!” 嗯? 孙权看向陆逊,眉头微皱,语气亦是颇为不满。 “此时不攻,何时能攻?” 不趁着士气正旺的时候发兵去攻,等过几日,士气没了,那便更不可能是那刘公嗣的对手了。 你陆伯言不是主战派的吗? 现在怎么与那顾雍一般,整日想着投降? “主公,且听末将一言。” 陆逊并未因此番斗将取胜,军中士气高涨,便改变心志。 “伯言大可直言不讳!” 得到孙权应允,陆逊当即分析起来了。 “我军虽斗将取胜,军中士气高涨,但主公观之,对面江陵军阵,可有散乱?” 听陆逊一言,孙权抬头看向对面江陵军阵。 他轻轻摇头。 “对面军阵严整,未有慌乱。” “虽阿会喃斗将失败,然而其军力并未受损,士气或被小挫,然而其数日来数战全胜,岂会因为斗将之败,而使军卒无战心?恰恰相反,恐怕江陵军卒,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呢!我军此时掩杀而至,胜算不大。” 陆逊的分析有理有据,孙权不禁深思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是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而陆逊的话,可还没说完。 “况,我军即便战胜了,那又如何?可能大胜?不能大胜,与斗将之胜,又有何区别?主公所要的,不过议和而已,当真能拿下江陵?” 拿下江陵? 是啊! 孙权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萧瑟起来了。 他领兵前来的时候,本意便是拿下江陵,然而现在呢? 还敢想江陵? 想都不敢想了。 现在,只求能够全身而退,让那刘公嗣的快刀,少在他身上割肉,这便是他孙权的想法。 “既是如此,子瑜,你前去那刘公嗣军中议和。” “诺!” 斗将得胜,诸葛瑾底气也是足了不少,他当即领命而去。 ... 江陵军阵这边,刘禅看着捂着箭伤,满是羞愧的阿会喃,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挂怀。” 阿会喃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未能斩将,误了主公大事,以至于让江东大军士气涨回来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他能涨回来,那我便能将他打回去,将军暂且下去歇息。” “诺!” 阿会喃退后,刘禅刚准备命人擂鼓攻杀,却见江东军阵中,突出一骑,上面坐着的人,正是诸葛子瑜。 诸葛瑾? 刘禅眉头微皱,又来议和? “殿下,我为吴侯使者,前来议和。” 刘禅驱马上前,呵呵一笑,说道:“你说话份量不足,若诚心议和,让你家主公过来?” 让主公过来? 诸葛瑾愣了一下,说道:“殿下说笑了,我家主公,怎么可能深入敌军阵中。” 孙权若是被擒,他江东大军岂不是要散了? 送上门去,我家主公才没这般痴傻。 “便约定两军阵前相见。” 刘禅指着两军正中的位置,道:“我与吴侯两人,不带其余侍从。” 诸葛瑾顺着刘禅的视线看过去。 两军相隔八百步,中间的话,便是四百步,好似并无问题。 “呵呵,难道你主当真是江东鼠辈,不敢来见?” 见诸葛瑾迟疑,刘禅故意出言激将。 诸葛瑾勒马停住,说道:“我这便前去通禀。” ... 江东军阵之中,孙权听了诸葛瑾一番言语,眼中有惊诧之色。 “邀我相见,前去议和?” 他眼神闪烁,一时之间,不知道那刘禅在打什么主意。 “主公,兵者诡道,这刘公嗣狡诈非常,恐其中有诈,不可前去。” 谨慎派的顾雍马上上前说道。 孙权也担心这是刘禅使计,但若是不去,他孙权岂不是真成了江东鼠辈了? 他看向陆逊,问道:“伯言以为,我去还是不去?” 陆逊摸着颚下短须,思索片刻之后说道:“依我看来,此行主公得去。” “去?” 顾雍在一边说道:“万一有诈,该当如何?” “既是在两军中间相见,刘公嗣必不敢使诈,他乃是信人,不敢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 不拿信誉开玩笑? 孙权心中不好受。 这是在说我孙仲谋不将自己的信誉当做一回事? “况在两军阵前,一旦有变,主公驱马而归,时间亦是足够。” 陆逊眼神灼灼的看向孙权。 那眼神仿佛在说:主公,此行,你可敢去? 敢去? 若无危险,我为何不敢去? 江东鼠辈? 我孙仲谋才不是! 况且... 他这个好侄儿加好女婿,他可是要好好见一见,到底是何等的俊才,能让他孙权屡屡吃瘪。 “便去一见,又能如何?” 诸葛瑾无能,谈不了条件。 我孙权出马,那刘公嗣岂能不被我气度折服? 很快,消息便通禀到江陵大军军阵之中了。 “殿下,你当真要去?恐怕有些危险。” 关银屏看向刘禅,美目之中,皆有担忧之色。 “那仲谋都不怕,我怕什么?” 刘禅环视身侧诸将谋臣,说道:“不必担忧,论起武艺,我不差那孙权多少。” 说完,刘禅当即驱马上前,赶到军阵阵中。 见刘禅出列,身着紫袍的孙权,亦是提马上前,在与刘禅相隔五步的距离停下来。 两人相对而视。 好俊俏的郎君! 好生英武的汉中王太子!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让人纳头便拜之威风。 难怪能得如此多能臣武将相随,这副皮囊,倒是不错。 刘禅在一旁看着孙权。 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异于常人。 是不是孙坚亲生的,还有点难说。 “不知我该称呼阁下为舅舅,还是岳丈,亦或者是君侯?” 刘禅在心中加了一句:或许可以称之为同道中人。 “哼!” 孙权冷哼一声,他说道:“随便你如何称呼,这议和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孙权碧目直勾勾的盯着刘禅,里面杀气四溢,似要将刘禅看到怕。 然而刘禅见过多少世面,岂会被区区眼神攻势就吓到? “割荆州三郡,赔款,供应粮草军械,送三万青壮,为尔等恕罪,送质江陵。” 刘禅的议和条件,从未变过。 “哈哈哈~” 孙权大笑一声,说道:“如今我斗将得胜,军中士气高涨,此刻未掩军攻杀,便是给你面子,若不识趣,战场上刀兵见分晓。” 刘禅深深的看了孙权一眼,说道:“君侯坐拥江东之地,莫非有不臣之心?妄想问鼎中原?成就王霸之业?” 孙权眼睛眯了眯,说道:“气运流转,九鼎更易,这天下大势归于谁身,都有可能。” “仅凭江东之地,远做不到称霸天下,若你可拿下徐州,或有机会,然而你鼠目寸光,只想着荆州。” 刘禅冷哼一声,再说道:“魏国势大,你我两家合盟,方有战胜魏国的可能,若我攻魏国,你在我背后偷袭,焉能成功?” 孙权眼神闪烁,并不说话。 “议和条件,绝对不能改变,但我助你江东攻下合肥,届时你可谋徐州,这江夏之地,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了。” 议和条件,自然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但是可以给孙权画个大饼。 助你攻下合肥! 至于怎么帮助,这便是他刘禅说了算的了。 孙权眼睛微眯,似在心中考虑。 “呵呵。” 他冷笑一声,说道:“妄想诡辩而得我荆州三郡?休想!” 孙权冷冷的盯着刘禅,说道:“看来今日不分个胜负,是不能善了。” 刘禅脸上却很是轻松,甚至还有笑容。 “舅舅,哦不,岳丈,有些话,我这个做晚辈的还是要和你说一说的,今日若战,无论谁胜谁负,都无赢家,夏口有于禁掣肘,公安尔等攻伐不下,我大军气势如虹,你当真挡得住我麾下兵锋?若是你败了,便是一败涂地了,不仅仅是江夏保不住,真挚与江东,皆会有失。” 刘禅脸上的笑容很是和煦,但话中之语,却冷酷异常。 他在说一个残酷的现实。 “不管此战是胜是负,江夏郡,我必取之,而此战若打,尔等士卒损失惨重,还有攻伐合肥,谋划徐州的能力?还望君侯深思熟虑,莫要要因一时之愤,而断绝称霸之望。” 想称霸? 想一统天下? 这是常人所办不到的事情。 那你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对我刘公嗣的愤怒? 隐藏起来罢。 现在对你江东来说,献出荆州三郡,与我结盟,去找魏国合肥的麻烦,才是你最好,也是唯一的出路。 孙权面色挣扎,很显然,他被刘禅说动了。 现在与刘公嗣决战,能不能胜? 他心中没底。 斗将虽赢了,士气虽然涨了些许,但真能战胜江陵大军? 若不能一战而胜,陷入僵局,夏口有于禁堵住江上粮路,他江东大军的后勤补给都会出问题,一旦军力不济,撤退便是必然之举。 而大江南岸大军,因为有于禁在夏口阻拦,甚至有可能回不去江东。 南岸可是有他三四万大军在啊! 不容有失! 一旦他江东元气大伤。 争霸天下? 不! 甚至连保住江东都是奢望。 “此事...我回阵中,与幕僚商议之后,再告知结果。” 现在,孙权也不敢直接答应刘禅的要求。 “可。” 这毕竟是重大决定,孙权的谨慎,他刘禅自然理解。 “但时间莫要太久了,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一到,未有消息,我大军便掩杀而至。” 刘禅不可能给孙权太多时间。 给太多时间了,他们想的便会有很多。 想得太多,那自然是不利于他刘禅的了。 “哼!” 孙权不再言语,策马离去。 “还请君侯思虑再三,莫要自误了,你家夫人,在华容城中,已被我俘虏,呵呵,若是慢了,我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孙权才勒马离去,刘禅便在他身后幽幽来了一句。 孙权心中一紧,突然感觉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要戴在头上。 他赶忙驱马赶至军阵之中。 将与刘禅交谈的内容告知江东军阵中诸将谋臣。 沉默片刻。 顾雍当即起身说道:“如此的话,与那刘公嗣,便可化干戈为玉帛,重回盟友之列,甚至还可以得到合肥,向徐州拓进,也算是达成了主公当日的目的了。” 之前,孙权便纠结是谋徐州还是谋荆州。 后来的结果,便是他要谋荆州。 但是现在... 却是被那刘公嗣逼得只能去谋徐州了。 “主公,议和之事,可以答应,但具体的事宜,需要仔细商议,譬如他刘公嗣要帮我等谋合肥,到底是如何谋划的?”陆逊劝诫道。 诸葛瑾在一边也是点头说道=: “粮草事宜,赔款事宜,都需要定一个我们江东能够接受的数字,还有送青壮过去?三万人,实在是太多了,应当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好生商议一番。” 见诸将群臣中,没有一个反对议和的。 孙权便也知晓他们心中的想法。 或许对于他来说,对于江东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 先背盟刘公嗣,后背盟魏国。 他孙权,当真变成无信无义之人了。 但想到未来可能的王霸之业,以及自家夫人在华容的安危。 他当即下令。 “子瑜,具体议和事宜,便由你来负责,与那刘公嗣商讨,至于底线,便是...” 孙权与诸葛瑾面授机宜,后者听完之后,当即领命。 “臣下定然不负主公重望!” 看着诸葛瑾离去的背影,孙权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刘公嗣可恶,还敢拿夫人来威胁我。 不过想到可能到来的绿帽子,他孙权还是快点将步练师要回来再说。 自己的女人,哪里需要别人来疼爱?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孟德病危,刘协再送衣带诏! 第158章 孟德病危,刘协再送衣带诏! 江陵军阵之前,诸葛瑾策马前来,他说道:“殿下,我主已答应议和,大部分的条件,都已应允,但其中细则,还需要商议。” 果然同意了! 刘禅脸上露出喜色。 再与江东耗下去,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他夸下海口,言之自己能够击败江东大军,一路打到建业去。 但是... 即便是打下建业,又能如何? 能够掌控江东? 掌控不了。 从成都到荆州,两三个月的时间,拿下南阳,又即将拿下荆州三郡。 这地盘一下子多出了四郡之多,数十万百姓,不需要安抚? 这些地方才刚刚打下来,不将其稳住,如何能够为他所用? 况且... 士卒们也是人,他们不是机器,征战数月,心中也有倦意,也思念家人,你要他们一直打下去,他们可愿意? 虽然有江东运送过来的七十五万石粮草,然而人嚼马咽之下,也是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战争就是在烧钱,益州民力凋敝,荆州之地,经历大战,也急需要休养生息。 你能苦一苦百姓一时,但不能一直苦着百姓。 南阳郡便是一个反例。 曹操为征伐荆州,对南阳压迫太甚,导致侯音、卫开起兵叛魏,刘禅大军压境,只是用了些许手段,给当地士族豪强些许利益,便将南阳士族之心笼络在身侧。 若刘禅再兴兵事,这荆州百姓,恐怕就要民心不附了。 民心若是不在他刘禅身上,一旦有变,打下来再多的地盘,也会丢掉。 地盘,只有你彻底消化完了,那才是伱的。 否则... 打下再多,掌控不了,无法化为自己的势力范围,无法给自己提供粮草、人力,那又有什么用? 这一两月来,仗打得太多了。 如今魏国与江东合盟之势,已被他破除,当利用这难得的窗口期,好生恢复民力,训练新卒。 待魏王曹操一死,或许便是出兵颍川,拿下豫州的机会! “让他进来罢。”刘禅轻声说道。 关银屏脸上全是仰慕之色。 “殿下,如此看来,荆州战事便平息下去了,江东答应殿下议和条件,那便又是我等与江东合盟,共击魏国之势了。” 孙权确实无有信誉。 背盟之事连连来做,不可否认的是,三家势力当中,刘禅若是要打魏国,拉拢江东是必要的。 除非他能一口将江东吞下去。 但以他现在的体量来说,完全做不到。 只能待日后了。 诸葛瑾缓步入内,他从马上下来,对着刘禅行礼道:“外使拜见殿下。” 刘禅扬了扬手,说道:“既然是要誓盟,尔等便先撤出江夏,我也会让于禁撤出夏口,不阻拦你江东南岸大军撤回江东,之后,再来商议个中细节。” 先撤? 诸葛瑾连连摇头,他说道:“盟约未成,我江东大军自然是不会撤出荆州的。” 他看着刘禅皱起的眉头,以及那脸上的不悦之色,诸葛瑾连忙在后面加了一句。 “虽不退出荆州,但我大军会撤到州陵,同时我主也会发出军令,命各部停止与贵部作战。” 听此言,刘禅也算是满意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议和之地,便定在华容,三日之后,若江东当真与我荆州兵止住兵戈,尔等便带使团到华容来,商议议和的具体事宜。” 刘禅此言,甚是周到,诸葛瑾点头说道:“便依殿下此言。” 诸葛瑾得到刘禅的答复,快马驱驰到江东军寨之中,将消息传递给孙权。 从诸葛瑾处得到消息,孙权心中怅然若失。 议和了。 既是将悬着的心放下去,但心中又有些许不甘。 背盟之后,他孙权失去太多了。 韩当、全琮,还有数万江东劲卒。 夫人步练师,更是丢在华容城中。 虽然得到刘禅议和的承诺。 然而... 荆州三郡丢失,赔款送粮,还要送出精壮劳力。 他江东,那是要大出血了。 好在... 也并非不是没有找补回来的可能性。 合肥! 徐州! 刘公嗣打不过,荆州拿不下来,他现在,便只能谋划徐州了。 其实,从这方面来想,我与那刘禅小儿有姻亲的关系,与之联盟,比之与魏国联盟,还是要稳固得多的。 只是...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多智若妖,若他击败了魏国,下一个,岂不就是轮到他江东了? 哎~ 孙权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面的想法抛出去。 现在想这些,还是太远了些。 若他能在徐州势如破竹,未必不能与他刘公嗣争锋! 孙权恢复些许心气,对着左右传令道:“向各军传令,停止一切攻伐之举,待议和完成,再做计较!” 或许... 一开始背盟便是错的。 若真与那刘公嗣合盟,攻伐合肥,或许现在合肥已在他手了。 何至于到如今损兵折将的地步。 然而,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如果? ... 魏国。 许都。 魏王府中。 坐在主位上的曹操,面容有些枯槁。 他发丝干枯,且不加打理,乱糟糟的,宛如鸟窝一般。 原本壮硕的身形,此刻却瘦成皮包骨。 乍一看,惨白的脸色,就像是将死之人一般。 “咳咳~” 曹操痛苦的咳嗽两声,他手抚着额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痛苦的神色,周围人一看,便能够感受得到。 在他身侧,伺候他的内官,却不敢上前服侍。 实在是这几日,死在曹操手上的内官太多了。 前去服侍? 大王心中若是一有不忿,那不是小命都要丢了? “战局不利,为之奈何?” 徐晃战败的消息,在十日之前,便传到许都来了。 曹操当时听闻这个消息,当即气血上涌,还未等他生气,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昏迷了三日,这才被医者救醒。 人虽然醒了,然而自那次昏厥之后,他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头风,每日都在犯。 头痛、胸闷脘胀、神疲乏力,针刺样疼痛,无时不刻的折磨着他。 整个许都,甚至于整个豫州的有名的医者都来了。 少有人敢说能治好他的病的。 唯一那个敢说能治好他病的人,已经被他押解到许都监牢之中了。 用利斧将我头颅劈开? 头颅劈开了? 人还能活? 分明就是刺客,想借治病之名,来杀我曹孟德! 我曹操岂能束手就擒? 治罪那华佗,心中确实是畅快了。 但这头风却不见得好,他曹操已经数日未能睡个安稳觉了。 脸上的黑眼圈,宛如被人用拳头朝眼窝打了几拳一般。 “朝堂内外,许都上下,魏国境内,可有动荡?” 曹操形容虽然枯槁,但那一双眼睛,却是发射着光芒,寻常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病虎。 那也是老虎! 虎威犹存。 “大王,许都中有流言四起,言之大王已然薨逝,许都内外,暗流涌动,尤其是进入宫中的臣僚,这几日越发频繁起来了,恐其中有阴谋暗生。” 满脸皱纹,华发满头的贾诩上前通禀。 宫中? 曹操眉头微微皱起。 “大王,许都内流言四起,我看还是趁早平息谣言,以安人心。” 被称为“千里驹”,领虎豹骑宿卫的曹休面有忧色,此刻上前劝诫道。 “大王只要出去露面,则流言不攻自破,人心必然安定,宫中那位,也不敢有动作。” 他若是露面,魑魅魍魉自然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了。 但是... 我虽未死,但生命力的日益消逝,却是曹操能感受到的。 孤已经时日无多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曹操现在已经未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了。 争霸天下,也得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他如今将死之人,所思所想,便是身后之事。 他病重,甚至薨逝的消息,在许都中疯传,甚至一度传到颍川那边去了。 闻此消息,若有不臣之心,势必动乱。 他曹操,或可最后扫除这魏国中的不臣不服者,为他的儿子,扫除最后的障碍。 至于一统天下? 便交由后来者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曹操,也不能将子孙后代的所有事情都干完。 “出面之事,尚不着急。” “既是如此,也应当将世子召回来,许都危局,若无世子坐镇,恐有动乱。” “将世子召见回来,恐怕更会做实大王薨逝的谣言,不可为之。” 刘晔在一边说道。 曹操眼神闪烁,他心中,却有不同的看法。 “或许...孤死了,才能将许都内外,不臣者引动出来,只有将其引动出来,才有剿灭他们的可能。” 不然... 明知这许都中有不臣不服者,却不知朝谁开刀,以至于让校事府搞得人心惶惶,离心离德。 曹休眉头微皱。 “只是...原本有人随大势而为,虽对大王无甚忠诚,但对宫里的那位,也没有多少情谊,大王诈死,恐将这些左右摇摆的骑墙派逼到另一边。” 骑墙派? 曹操冷哼一声,说道:“没有绝对忠诚,就是绝对不忠诚!” 危难之际,还敢两面三刀,此辈人,留着作甚? 杀! 杀! 杀! 到地下去陪我罢! 曹操眼中杀气四溢,说道:“未有血与火,许都难定。” 南阳打了败仗,关中还有刘玄德在旁窥伺。 他曹操身体亏空,恐命不久矣。 风雨飘摇之际,不能有任何的慈悲之心。 雷霆一击,不惜死伤! 要一击便稳住朝堂,一击便稳住人心! 流再多的血,掉再多的人头? 他曹孟德都不在乎! “或许此计,还可为大王杀一人。”贾诩眼睛微眯,脸上缀着老狐狸般的笑容。 杀一人? 曹操愣住了。 “杀谁?” 贾诩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来。 “关云长是也!” 云长? 曹操愣住了,一时间脑子里面还转不过弯来。 他苦笑着说道:“那关云长乃天下有数的猛将,我现如今虽然召集了数万士卒在许都,然而并非精锐,与云长作战,必不是对手,如何能杀他性命?” 若能杀云长,他就可以攻入宛城,甚至有收复南阳的希望。 但那关云长,岂是那么好杀的? “我等举兵去伐宛城,现如今确实力有未逮,但却可请君入瓮,让云长入颍川来伐我等,届时,杀云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请君入瓮? 曹操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关云长虽有傲气,但心思缜密,并非痴傻之人,他会入颍川来送死?” 贾诩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他轻轻说道:“若是大王薨逝的消息,传到云长耳中呢?” 听贾诩此言,曹操的眼神都发亮起来了。 若孤薨逝的消息传到那云长耳中,他势必会起心思,率兵进入颍川,妄想攻破许都,那便是可能的事情。 贾诩不愧乃毒士也! 他诈死要赚的,乃是许都内外不臣之人,而贾诩要赚的,则是那云长的性命。 若是云长被杀,宛城能破,局势顿时又不一样了! 但... 曹操深思一番,心中还有疑惑。 “关云长颇有智谋,孤之诈死,恐他难信。” 许都内外,他曹操将死,或者已死的消息,确实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但云长可信? 信了,可敢领命出南阳,进颍川? 贾诩见曹操面露难色,自然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他老脸上皱纹堆起,笑着说道:“若大王薨逝的消息,还不能让汉寿亭侯兵出南阳,那,加上陛下的衣带诏,又待如何?” 陛下的衣带诏? 曹操愣住了。 “哈哈哈~” 在思索片刻之后,曹操突然仰头大笑。 “文和之意,乃是借陛下的名义,邀云长来许都救驾?” 贾诩手撸着自己的白短美髯,笑着说道:“我素知关云长乃忠义之人,即是忠义之人,陛下诏书求援,他岂能不来?” “若是如此,那便万无一失了!” 贾诩不愧是贾诩! 姜还是老的辣! “若此计一出,云长殒命,拿下宛城,江陵有江东掣肘,荆州,未尝不可图谋之!” 现如今,曹操只知道江东孙权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江陵对峙。 至于战局变幻,因为相隔甚远的关系,他并不能马上知晓,江陵那边,其实战事已停,进入议和的收尾阶段了。 在曹操看来,孙权还是有些本事的,手上又有十万大军,即便是战胜不了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但拖住他几个月,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王薨逝、陛下衣带诏,还称不上万无一失。” 如此缜密的计划,还称不上万无一失? 曹操看向贾诩,问道:“文和还有见教?” 贾诩轻笑着说道:“既然做戏,那便做得足一些,大王薨逝,要营造出许都混乱,豫州民心不稳的景象出来,颍川士卒,城池守将,更是要与朝堂离心离德,大王可差几人,与云长暗通曲款,诱云长入颍川。” 现如今那汉中王刘公嗣几次三番,都是大胜,军心民心稳固,而魏国这边,却是恰恰相反。 加之曹操薨逝的消息传出去,有些不臣之人,想要趁机改换门庭,这也正常的事情。 有这些引路人,带路党,加之汉帝诏书,曹操薨逝的消息。 引来一个狂傲的关云长,不成问题。 “便依先生此计!” 曹操满脸欣慰的看向贾诩,只是这欣慰之中,还有一抹忌惮之色。 这些谋臣,当真智谋无双。 还好此等人,是为他曹孟德所用的。 “只是...陛下那边,该当如何?” 曹休眉头微皱,轻轻问道。 “大王难道不去见一见陛下?” 见陛下? 曹操沉默下来,摇了摇头。 “此事,交由你来办!” 曹操看向说话的曹休。 “我?” 曹休愣住了。 但看着曹操锐利的双眼,他赶忙领命。 “诺!” 见陛下? 还是此生不相见罢! 曹操心中对汉帝刘协,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许恐惧的。 他之所以能在三国时期建立一方霸权,成为北方的统治者,跟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策分不开,在他操作之下,自己成为当时最强的诸侯,只是让汉献帝,成了傀儡皇帝。 从某种角度来说,曹操是对汉献帝有恩的。 当初董卓入京后,废了少帝刘辩,跟着立刘协为帝,即汉献帝,也就是说这个皇位是董卓给他的,可后来董卓一系列操作,让他的皇帝当得有名无实,后来董卓一死,李傕、郭汜谋反,汉献帝的日子过得更苦,连吃饭都吃不上了。 当汉献帝从洛阳逃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幸亏曹操去拯救他,不让他在乱世中灭亡,如果遇上其他诸侯,很可能就把他一刀杀了。 在这个时候,他曹操可以说:我乃大汉忠臣!我对陛下有功!我对社稷有恩! 当然,曹操也并非什么忠臣,或者可以这么说,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不似年轻时那般,有颗赤子之心了。 忠臣与枭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自己,可曹操软禁汉献帝,毕竟有违臣子之道了。 但有些事情,已经逐渐的不受他的控制。 其实曹操迎接了汉献帝,他自己也很无奈,他不得不架空汉献帝,曹操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势力,他手下有许多将领和文臣,甚至牵扯到许多家族的利益,当时的汉献帝威德不足以服众,根本无法压住这些人,如果让汉献帝来接盘,很快就把曹操创下的基业给搞没了,这是任何人都不愿看到的。 可汉献帝被囚禁得不甘心啊,于是他也趁机敲打曹操,比如曹操打算去征讨张绣时,按照规矩想要去向皇帝请示,曹操面见汉献帝时,汉献帝让道路两边的卫士驾着长戟压着曹操的脖子,史料称“交戟叉颈“,吓得曹操面如土色,汉献帝想通过这一番操作,让曹操明白自己才是皇帝。 这一次让曹操心生忌惮,从此再也不敢去见汉献帝,他怕汉献帝直接杀了他,所以“不复朝觐“,甚至还把自己的办公大营搬到邺城去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汉献帝这一次吓了曹操,实在是个愚蠢的行为,被吓过的曹操再也不来见你了,你日后怎么办? 更加找不到机会除他了,至于那些什么“衣带诏“之类的小儿科,在曹操看来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根本不放在眼里啊。 你不想体面,那就将皇宫杀得血流成河! 但汉献帝再不老实,毕竟是皇帝。 曹操少年时,也想过: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做大汉忠臣,名留青史,受天下人尊敬,爱戴,这当然好了! 然而现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对刘协还是有别样的感情在里面的,不然,也不会将两个女儿都嫁入宫中,做了国丈。 但再去见陛下,不可能了! 他生怕自己一入宫中,便被宫中侍卫如大将军何进般,被枭首而丢了性命。 这个风险,他不敢冒了。 “子扬,许都内外之事,校事府都会与你通禀,你将消息归拢了,每日向孤禀报。” 接见校事府情报人员,曹操已经没有这个精力了,只能交于手下谋臣之手,帮他整理。 他到时候做个拍板决定的人即可。 “诺!” 刘晔当即领命。 “便如此罢,孤乏了,散了罢。” “诺!” 众人缓缓后退。 曹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要死的时候,才知道活着有多么不容易。 此刻,曹操当真想高歌唱上一句: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但人之一生,岂有五百年之多? 强如秦皇汉武,亦不是成了冢中枯骨,黄土一杯? 长生? 这世上当真有仙人? 曹操脑中胡思乱想,但脑中的疼痛,却让他直抽冷气。 如此苟活着,当真不如死了算了。 哎~ ... 许都。 皇宫。 皇城坐落在外城的东南隅,呈方型,内城轮廓分明,呈土丘状,高出地面约丈许。 皇宫城内的建筑除街房、民宅、官署外,还有景福殿、承光殿、永始台,毓秀台、丞相府、百子坊等,皆在其中。 景福殿是汉献帝临朝听政的地方。 此刻。 景福殿中。 身穿天子袍服的汉献帝,此刻正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仪容不凡,剑眉星目,配合着身上的皇帝服饰,让人见之,都有一种忍不住要跪伏下去的冲动。 曹休身着官袍,对着龙椅上的刘协行了一礼,说道:“此乃大王与陛下的书信,陛下观之,自然知晓该做什么了。” 曹贼... 汉献帝刘协眼神闪烁,脸上却不敢露出任何不悦之色。 他反抗了曹操数次之多,每一次,都失败了。 每失败一次,这大汉四百年基业带来的人心与人望,都会削减一番。 四次反抗,每一次,都掀起无数腥风血雨,多少忠汉之臣,身首异处? 现在并非是汉献帝老实了,而是那些对汉朝还抱有期待的人,还心系大汉的人,已经是不将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几次反抗曹操,你这个做皇帝的屁事没有,那些为你奔走效命的臣僚,一个死得比一个惨,这让那些臣子,哪里敢帮助刘协? 哪里还愿意帮助他? 忠汉之心却有之,但送死... 没人真的活腻了,想去送死。 从内官手上接过魏王信件,汉帝刘协将信件打开来,放在眼前翻看起来。 曹贼! 越看下去,刘协心中的愤怒,便愈甚!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朕会按照魏王所言,亲笔写一份诏书。” 曹休轻轻一笑,说道:“诏书内容,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陛下誊抄罢。” 誊抄? 刘协心中原本是有些小心思在里面的。 这曹贼,想要引汉寿亭侯入颍川,他岂能如曹贼之愿? 虽然刘玄德也非忠之辈,敢越称汉中王。 但比之你曹孟德,那还算是恭顺! 况且... 看你们狗咬狗,不更加精彩? 身居高位十数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 汉献帝刘协早已非少年之时那般莽撞了。 他也算看明白了,他虽有汉帝之名,却无汉帝之实。 曹贼如此,那刘皇叔亦是如此。 不管谁赢,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区别是,曹贼得势,那便是篡汉,而刘玄德得势,便是三兴大汉。 在心里面,刘协当然希望刘备赢了。 那刘皇叔虽有异心,但毕竟姓刘。 你曹操阉党之后,安敢窥伺至尊之位? “笔墨伺候。” 他当即吩咐左右。 不想曹休在一边说道:“还请借陛下龙血一用。” 血书? 当年衣带诏的时候,他便是用自己的血写出血书来的。 看魏王信中,关于引诱汉寿亭侯前来的诏书内容,洋洋洒洒数百字,要他用血来写,这... 他当即摇头,说道:“你去准备牲畜之血来罢。” 演戏也没必要演得这么真。 “也罢。” 曹休想了一下,反正是血书即可,用谁的血不是血? 他当即命宫中内官取血,取了一大碗,放在汉帝刘协的案牍之前。 拿起笔毫,刘协当即挥动起来。 曹休便在一旁看着,见皇帝如此配合,他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若这个陛下,一直这般识趣便好了。 大家都体面。 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何必呢? 一刻钟后,笔毫写出来的血书,便已经写成了。 将笔毫放下,刘协面无表情的看向曹休,道:“朕累了。” 曹休将血书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对着刘协行了一礼,说道:“臣恭送陛下回宫!” 刘协不置可否,缓步走出许昌宫,乘坐上帝王车辇,朝着后宫而去。 皇帝? 呵呵。 坐在帝王车辇上的刘协苦笑一声。 不过是笼中雀,井中月罢了。 “呼~” 曹休朝着血书吹了吹,确认上面的血迹已干之后,便命掌印太监盖上皇帝印玺,之后将血书叠好,放入一根提前制好的衣袋里面。 他笑着将镶玉玉带交给身后的青年人之手。 “司马孚,拿着吧。” 司马孚低着头,他眼中挣扎,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将玉带握在手上。 “司马仲达出师不利,打了败仗之后,不仅不回许都请罪,反而与关云长有所勾结,此番你若是能戴罪立功,你司马家全族,尚可活命,若有他意,呵呵,男丁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司马家,便也成过眼云烟了。是身死族灭,还是飞黄腾达,便看你司马孚的了” 曹休拍了拍司马孚的肩膀,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将军放心,孚自知该如何做。” 国与家,忠与孝,到底该如何取舍? 司马孚死死的盯着手上的玉带,眼中显出迷茫之色。 ... 汉献帝刘协的车辇一路回到后宫之中。 百子坊,乃后宫嫔妃居住之地。 刘协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到皇宫曹节的椒房殿中。 “陛下驾到~” 远远的,便有内官尖利的嗓音传来。 皇后曹节身着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一听是皇帝来了,她连忙将手上女红放下,赶忙起身,准备迎接刘协。 只是她尚未出殿,便见到一个黑着脸的青年人快步走入殿中。 “陛下...” 曹节款款的对刘协行了一礼。 “哼!” 刘协却是冷哼一声,他看着美貌艳绝的曹节,径直的走入殿中内室。 皇后曹节自是一路相随。 “陛下,难道是遇到了不顺心之事?” 对于这个心思敏感的皇帝丈夫,曹节也无可奈何。 但身为妻子,身为皇后,她又能如何呢? 自当是尽力伺候,好生辅佐了。 刘协只是冷冷的盯着曹节,他从曹节眉眼中,依稀见到曹操的影子,心中便更是厌烦了。 他只道:“卸甲!” 卸甲? 皇后曹节愣住了。 “陛下...” 见曹节无动于衷,刘协心中便更是气愤了。 “我说卸甲,你没听到吗?” “卸甲!卸甲!卸甲!” 面对刘协的厉声呵斥,曹节心中委屈,但也只好依着他的意思,将衣裙褪下。 曹孟德! 曹贼! 你世食汉禄,却做逆贼,杀我爱妃,辱我尊严。 平日对曹操的恨意,平日里对曹操的隐忍,平日里图欲杀曹操而后快,却不敢做的屈辱,他都发泄在曹节身上。 两行清泪自曹节绝美的脸颊上流淌而下 他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一通发泄而已。 魏王,汉中王,汉寿亭侯,汉中王太子... 他眼神闪烁,这天下如今精彩,却没有他什么事情。 窝囊! 痛苦! 我大汉四百年的基业啊! 如今却只能在女人身上逞威风。 你是个废物。 你是个废物啊! 呵呵呵。 刘协呆笑几声,几滴热泪自眼眶中流淌而出,又被他迅速擦拭干净。 废物也好,窝囊也罢。 活着,活着就好。 这天下,终究不是他刘协的。 他终究是个过客而已。 .... 十五日后。 南阳。 宛城。 府衙大堂中。 身穿青袍的关云长端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关平,侯音、东里衮、宗子卿、周仓、赵累的等人,列坐其次。 “降卒安排的如何了?” 此事交由关平处理,他当即起身,说道:“父亲,降卒按照殿下的办法,遴选其精壮者,充入军中,其余人等,皆是打发去修缮城池、挖矿屯田去了。” 南阳经过一场大战,尤其还有一次大水。 百姓死伤许多,许多田地都抛荒了,正可以开垦出来,做屯田之用,为来年粮草供应,打好基础。 “嗯。” 关羽撸着长美髯,轻轻点头,他又将目光转到赵累身上。 “屯田之事,如何了?” 粮秣官赵累起身说道:“地方都定下来,如今已经开垦了一半,都已经将小麦种下去了。” 冬日正是种植小麦的时候,雪下得越厚,来年的收成,便会越好。 “可够十万大军用度?” 南阳盆地是个好地方。 在无北面魏国威胁之后,大片平地,都可开垦出土地来屯田。 “只可惜人力不足,若再有数万青壮劳力,或许便够了。” 屯田附带着要建造些许水利设施,这也是要人手的。 田地无水,作物也活不下去。 “人丁之事,想来殿下会有办法。” 现在关羽是遇事不决问刘禅。 有这个宝贝女婿在,他关云长哪里需要动脑子? “江陵战事已定,便将此事通禀殿下,让殿下带些人手过来!” “诺。” 赵累当即领命。 “郡守,郡中各县官员名册,缺口,可曾登记造册了?” 既然南阳郡已经换了主人了,其中魏国任命的官员,自然要先撸下来待用了。 至于能不能用,还得考校之后,再做决定。 当然... 大部分的人,恐怕都不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至于原因... 太简单了。 刘禅占据南阳之中,得到了南阳士族的鼎力支持,那些跟随在他身边,入讲武堂的人,岂不是需要一个官职来历练一番? 刘禅身边,那些还未有职位的,亦可从中分一杯羹。 此番统计各县官员名册,便是分蛋糕的举措。 有人立功,自然要赏赐了。 除了财帛之外,官位那自然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已经统计好了,还请君侯过目。” 关羽却是挥了挥手,说道:“将此表册,给殿下送去。” 他虽然有权力决定官员任命之事,但有殿下在,此事还是交给他来罢。 此乃收心之举,殿下手腕通天,给他做,比他这个老头子来做,要好得多。 为人君者才需要收心,他关云长哪里需要收什么心? “诺。” 其实东里衮早早的就将名册送到江陵了,现在他手上的,不过是一个副表而已。 关羽又问了南阳郡中其他事务,发现各种事务皆是安定,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虽百废待兴,却也欣欣向荣。 这一切,都是殿下带来的啊! 关羽心中感慨。 殿下来宛城,便击败徐晃,大破魏军。 去江陵,十数日便击败孙权,再次逼得江东议和盟誓。 更是将荆州三郡都夺回来了。 想到之前他几次三番征战,想要从江东孙权手上将荆州三郡打下来,都不成功。 而殿下一出马,就办到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这个老人,该退位让贤了。 在刘禅来之前,这荆州的名义上与实际上的首领,是他关云长,但经过几次大战之后,在荆州军民心中,恐怕殿下才是他们心中的统帅主君罢? “君侯。” 宗子卿在此刻站出来,他眼神闪烁,说道:“魏国动乱,魏王曹操好似薨逝了,不知这消息,君侯可有听闻?” 这个消息,他关羽还真有听闻。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确有耳闻,怎么?子卿有何相教?” 宗子卿立下大功,如今已成军中司马,入讲武堂六期,更兼太子亲卫,地位比之从前,已经是大有不同了。 这是刘禅对他忠诚的赏赐。 有此赏赐在,他对荆州的归属,对刘禅的忠诚,自然更上一层楼了。 “见教不敢当,或许,此时是我等进兵许都的大好机会!” 若魏王薨逝的消息是真,那此刻魏国境内,恐怕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此刻进兵,或许当真有威胁许都,请回天子的可能! 听完宗子卿此言,关羽眼中亦是闪烁。 “实不相瞒,某亦有兵出南阳,剑指许都的想法。” 江陵兵戈已停,虽然现如今,休养生息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但若是曹孟德死的消息属实,此番进兵颍川,确实是千载难逢之机。 日后,都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毕竟曹贼不能死两次。 “此事,或应当书信一封,让殿下来定夺。” 东里衮心中却有些犹豫。 “我已经让信使送信至江陵了,只是...时不我待,实不相瞒,颍川中,已有人与我暗中联系了,只待我等出兵,便来接应。” 宛城能够打下来,正是因为侯音暗中联络,关键时刻起兵的原因。 现在颍川也有人暗中联络,当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绝对不能错过! “父亲,曹贼病死的消息,是真是假,我等都不清楚,如今宛城之中,我军兵丁不过万余人,我看还是等殿下从江陵过来之后,再做计较。”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殿下从江陵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虽然他对刘禅的能力绝对信任。 但我关云长岂是草包? 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决定不了? “平儿,速去军中准备出征事宜,不日,兵出南阳,剑指许都!”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订阅!!! 第一百五十八章 提起裤子不认人,请君入瓮! 第159章 提起裤子不认人,请君入瓮! 关平看着自家老父亲,他张了张嘴,本来想劝告一二的,但是见到关羽虎目微瞪,他只得领命。 “诺。” “不须迟疑,尽早准备征伐之事。” 长江前浪推后浪,但他这个后浪,可还没有死在沙滩上。 殿下虽然神武,但我关云长,也非寻常人物,并不输殿下多少! 正当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堂外却有士卒前来通禀消息。 “报~” 传令士卒走入堂中,半跪在堂中,道:“门外有人自称天使,要来拜见将军。” 天使? 天子使者? 关羽眉头微皱,说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装作是天使了?” 现在的汉帝刘协,不过傀儡而已,他能派出天使过来? 无稽之谈罢了。 定然是招摇撞骗之徒,想要骗取钱财。 哼! 骗到我关云长头上了? 简直岂有此理! “将此人杖打二十大板,然后丢出去!” “诺。” 传令士卒当即领命。 他心中想:天使都是有仪仗的,而那人不过只身一人一马,而模样狼狈,衣着褴褛,怎么可能是天使? 要想招摇撞骗,也得装得像一点才是。 “慢。” 宗子卿上前,叫住了要退去的传令士卒。 “外面那人,行装如何?可有对你说什么话?” 传令士卒回忆一番,道:“其衣衫褴褛,行装狼狈,但身下骑着的马,倒是好马,手上的宝剑,看起来价值连城,至于他对我说的话,好似是:受陛下诏书,前来与汉寿亭侯一见。” 好马、宝剑,衣衫褴褛... 关羽眉头微微皱起。 宗子卿听完之后,心中已有些许把握,他对着关羽行了一礼,说道:“是真是假,君侯不妨一见,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若此事虚假,此人杀了便是,若此事真切,那我等岂非是不尊诏令?” 关羽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宗子卿之语。 “去,将天使请进来。” 未久。 两手空空,衣衫褴褛的司马孚,缓步走入堂中。 他一入堂,众人便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这些目光,多是探寻之色。 司马孚一路奔波,风尘满面,衣衫褴褛。他的面容略显消瘦,因长时间的旅途和劳累,皮肤显得有些黯淡。头发凌乱散乱地披在额前,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散发着淡淡的尘土气息。 他眉毛紧蹙,眼眸深邃,眼神坚定而冷静。双唇微抿,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丝坚毅的线条勾勒在脸上。下巴轮廓分明,有着轻微的胡渣,但由于久未修整,已经变得杂乱不堪。 模样虽然狼狈,但精神倒是不错,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堂中众人。 “你便是天使?” 关羽见此人虽然衣衫褴褛,但一身气度不凡,对他的身份,其实已经是有些相信了。 “我乃温县司马孚,此刻身负陛下重任,前来拜见君侯。” 温县司马孚? 对于温县司马家,关羽也有所耳闻,他说道:“司马八达之名,我亦有耳闻,如今见之,果真不凡。” “君侯谬赞了,我司马孚岂能得君侯如此夸赞?身侍汉贼,鼠辈而已。” 司马孚真心实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腰间玉带取下来。 锵! 他直接拔出腰间宝剑。 关平眼睛一眯,手握着刀柄,连忙走上前来。 “平儿不可无礼。” 衣带诏? 关羽见司马孚将玉带刺开,从中取出一张写满血字的诏书。 “汉寿亭侯听诏。” 又是血书,又是衣带诏? 关心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丝的疑惑,也散去了。 这定然是陛下诏书! 如此来看,这司马孚行装狼狈,衣衫褴褛,那就说得过去了。 长途奔袭,昼伏夜出,这能行装自然狼狈了。 若司马孚鲜衣怒马,丰神玉润,他关云长倒要怀疑他手上的诏书,是否是真实的了。 关羽从主位上起身,走到司马孚身前,当即跪伏下去。 “臣关羽,恭迎陛下诏令。” 司马孚见关羽礼节俱备,当即将血书展开,高声念道: “大汉皇帝诏曰: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 时值曹贼病重,几已薨逝,卿乃国之大臣,朕之彻侯,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建安二十四年冬十月诏。” “臣顿首受诏。” 关羽再拜有二,当即双手奉上,接过司马孚手上诏书。 本来就是枣红色的马脸,此刻听闻陛下在许都遭受曹贼欺凌,请求他出兵援救,诛杀逆党,关羽心中感动,虎目中蓄起泪水。 他当即说道:“还请陛下放心,有我关云长在,陛下定然不会遭受任何委屈!” 他关羽乃忠义之士,身上的汉寿亭侯印信,也是刘协给的。 现在汉帝求他帮忙,他能不帮吗? “天使一路辛苦,暂且先去歇息罢。” 从许都到完宛城,连日奔波,司马孚确实也累了。 他的脸庞透露出疲惫和劳累,被风沙侵蚀得泛起了细小的皱纹。肌肤干燥,有些发黄,显得缺乏光泽。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退了。” “慢!” 关平听完诏书中的内容,心中却有些许疑惑。 “天使是何官职,为何能接近陛下,得陛下托付诏令?” 宗子卿被关平这般一说,脸上也是露出怀疑之色,他看向司马孚,眼神中具是审视之色。 “不错,若我记得不错,你乃是魏王府文学掾,好似并未在宫中任职,平日里,未得陛下召见,不得入宫觐见。伱是如何得到陛下诏令嘱托的?” 以汉献帝刘协现在的傀儡身份,要想召见外臣入宫? 想都不要想! 建安五年之时,汉献帝便想通过衣带诏来反抗曹操了。 现在都建安二十四年了。 曹贼岂能没有防备? 便是关羽,看向司马孚的眼神中,都有些怀疑之色了。 “天使,这...” 司马孚早有准备,他说道:“诸位可记得,与徐晃一同领兵前来的,为军中司马者,是何人?” 这个关平知晓。 “司马仲达。” “不错。” 司马孚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司马仲达,乃我之兄长,他兵败窜逃,已被通缉,如今窝在叶县,恐怕与君侯已有联络了罢?” 关羽点了点头,叶县之中,确有内应,也确实是司马仲达。 “我司马家乃大汉忠臣,又得陛下信重,岂能不为之奔走效命?留在魏国,为魏王效命,逃不过身死族灭的下场,至于陛下为何会认得我,乃是我父在二十日前病逝,我入宫谢恩,陛下才有机会将密信交到我手上来。” 司马防病逝了? 如此的话,这司马孚得见陛下,倒是说得过去了。 关羽看脸上带着痛苦之色的司马孚,他沉重说道:“关某并未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问清楚而已,否则,便是拿数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还请阁下节哀。” 司马孚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凄苦之色。 “我父亲是大汉忠臣,我司马孚自然也是大汉忠臣,还请君侯莫要迟疑了,魏王已发令信,命魏王世子曹丕星夜从邺城赶来,再晚几日,等魏王世子曹丕到了许都,时局一定,恐怕便没有机会了。” 司马孚话中之意很是清楚。 现在趁许都群龙无首,聚兵攻伐,或有机会。 等曹丕来了,许都安定,那便失去攻伐魏国,迎回天子的可能性了。 “请天使放心,我等即刻便会出兵。” “如此,那我便也放心了。” 司马孚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才缓缓退去。 “既是如此,好生收拾器具,五更造饭,明日一早,开拔出发,进兵颍川,迎回天子!” “诺!” 堂中众将,皆是领命。 众将谋士皆是退出,但关平却是待在堂中,他看向关羽,眼中似乎有话要说。 “有何快说,有屁快放,赶快至军中,准备出征事宜。” 若是迎回天子了,那他关云长的名字,必然名留青史。 “父亲,此番出战,太仓促了。” 仓促? 关羽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向关平,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哪有什么万全的准备?若要完全准备,则战机必失!” 关平脸上露出忧色,他说道:“父亲不觉得太凑巧了一些?那曹贼在这个时候便薨逝?” 凑巧? 关羽撸着长美髯,说道:“孟德年事已高,且久经战阵,行军打仗多年,身上明伤暗疾无数,前些日子,我便听闻他病重的消息,我在许都,亦有探报,两相印证,即便那曹操未死,也是病重,时日无多了,此事无须忧虑。” 趁他病,要他命,此时焉能犹豫? 关平却比自家老父亲要想得多。 “父亲,即是是曹贼真的死了,颍川士族也愿归顺殿下,父亲能打下许都,接下来的局面,如何收拾?” 拿下许都了,还有什么局面要收拾? 关羽不悦的说道:“拿下许都,便可收复洛阳,攻伐关中,将我大汉两京,重掌在手。” “那许都中的陛下,父亲要如何处置?打下的两京,是替主公打的,还是替陛下打的?” 此刻堂中并无其他人员,关平便也就放肆来说了。 他此言此语,可称之为大逆不道。 但关羽听完之后,却是罕见沉默下来了。 他关羽确实是大汉忠臣。 但这个汉,是汉献帝刘协的汉,还是大哥刘玄德的汉? 打天下,是给刘备打天下,还是给汉献帝刘协打天下? 若是真的拿下许都,这确实是一个迫切要解决的办法。 见关羽沉默,关平在一边继续说道:“此事父亲做不了主,只有殿下来了,才能做主,否则一个不甚,便使大王背上逆贼的骂名。” 关羽眼神闪烁,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一时之间,竟将此等事情忘记了。” 刘备与刘协? 跟谁? 这还用回答。 那汉帝刘协确实对他有恩,但刘备乃是他的结义兄弟,可是盟誓过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铁杆兄弟。 数十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岂是汉帝恩宠能比的? 况且,他女儿银屏,更是要与太子成婚,与老刘家,已是姻亲关系。 两家是亲上加亲,更没必要追随汉献帝刘协了。 这个皇帝,是个麻烦事啊! 另一个时空,公元220年,曹操于洛阳病逝,世子曹丕继位为魏王。由于曹丕不甘心在名义上屈居汉献帝之下,加上孙权与刘备已经很难对中原腹地造成多大影响,因此群臣认为此时应建立新朝,除旧布新。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丕当即逼迫汉献帝退位,将帝位交给他自己。十二月十日,汉献帝最终抵抗不住外界的压力,将帝位禅让给曹丕,曹丕就此登基称帝,建立魏国。 此后,曹丕封刘协为山阳公,不仅允许他奉汉为正朔,同时允许他建立宗庙祭拜,算是对刘协十分优待了。 不过这是刘协在曹丕手中的待遇。 在这个时空,有天降猛男刘公嗣,关羽在樊城之战时打赢了此战,如今更是有攻取中原腹地的机会,若下许都,能够一统天下,那汉献帝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在关平看来,汉帝刘协,只有三个结局。 这一个结局,就是刘备与曹丕一般,让汉献帝主动退位让贤,将帝位交给他。 要知道汉献帝虽是民众认同的汉室帝王,但汉室垂危,中央政权早已失去了对地方的管控,再加上经历过了多次战乱后,汉献帝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再无权势。 刘备身为刘皇叔,自然可以用皇叔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从毫无势力的汉献帝手中接过帝位,登基称帝。 这一个结局,是有现成的答案抄的: 建武三年,赤眉军兵败,刘盆子投降。光武帝厚赐刘盆子,任命刘盆子为刘秀叔父赵王刘良的郎中。后来刘盆子因病双目失明,又下令用荥阳的官田租税来奉养刘盆子终身。 更始帝刘玄的儿子刘求、刘歆、刘鲤,分别被光武帝封为襄邑侯、谷孰侯、寿光侯。 第二种可能,则是刘备暂时身为汉臣,继续以汉献帝为帝王。 要知道刘备确实有一定的仁义道德,无论是在陶谦三让徐州之时,还是除掉刘琮夺荆州之际,甚至是在拿益州的时候,他都多有犹豫,足见刘备并非假仁假义之人。 而刘备既然说了大半辈子的匡扶汉室,自然不敢只是在嘴上说说,因此他很有可能效仿曹操,成为大汉丞相,继续辅佐汉献帝。 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最小的。 如果刘备成功平定了天下并且愿意归政于天子,那么刘备的手下绝对不会答应,他们所效忠的人是谁? 是带领着他们打天下,和他们一同出生入死的刘备,绝对不是那个端坐朝堂坐享其成的汉献帝。 在这种情况下,刘备愿意归政,他的手下也不愿意。 第三种可能,则是刘备会想尽办法将汉献帝诛杀,只不过刘备定然不会说是他自己杀的,而是会说在攻破曹操时,刘协在乱战之中不慎被杀,说不得刘备还会因此而悲痛数日,最终在诸位大臣的劝说下,才不得已接受帝位,追谥汉献帝。 当然,这种可能,操作难度极大,一个不小心,那便是身上被泼脏水,名声彻底臭掉。 严重的,更是可能影响统治基础,由原来的大汉忠臣,变成汉贼。 刘备起家,靠的就是大汉忠臣的人设,这一下子从大汉忠臣变成了大汉逆贼,跟随在他身边的仁人义士,他们心中作何感想? 哎~ 关云长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这也是他叹气的原因。 这三种情况,三种可能,三种结局,都不是他这个做臣子的,能够决定的。 “此事干系太大,父亲慎思之。” 关羽点了点头,他说道:“此事我确实没有想过,但现在你既然已经提到了,那我心中亦是有数,攻伐许都,还是要攻的,至于陛下如何处置,自然等殿下来了之后,再来讨论。” 许都近在眼前,然而去许都之前,还是有十数座城池挡在他们面前的,要将这些城池一个个打下来,也不容易。 这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待我军掩杀而至,快下许都之时,殿下恐怕也赶来了。” “父亲心中明白,那孩儿便不必多说了。” 他此番前来言语,便是为了提醒自家老父亲,现在他已经明白了,那还用说? 打他娘的! 如今魏国陷入动乱,正是进军中原的大好时机! ... 江陵城。 郡守府后院。 身着一袭襦裙的孙鲁育,此刻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狗一般,一句话都不敢说。 在她面前,面色红润,身着端庄袖裙的步练师便站在孙尚香身侧。 “阿娘,女儿知道错了。” 步练师上前,将孙鲁育拥入怀中。 她胸怀宽广,孙鲁育整张脸都陷入其中了,她只觉得一股独特的香味传来,这是儿时的味道。 “我又如何能怪罪你呢?”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让孙鲁育作为联盟的牺牲品,嫁到江陵这边来,她本来就是不同意的。 独在异乡为异客。 更何况是一个小女孩,举目无亲,加之江东背盟的原因,她在江陵的处境,便更加不堪了。 若非她急中生智,加之那冤家确实是大度之人,并不会将个人怒火发泄在女子身上。 遂孙鲁育在江陵,过得还不错。 “既然嫁出去了,便要多为自己着想,娘家这边,家底厚实得很,你不必担忧,好生侍奉你家夫君,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便好了。” 步练师对孙鲁育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平平安安即可。 “阿娘~” 孙鲁育心中感动。 她之前还担忧自家母亲会训斥她,不想今日前来,却是来宽慰她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 步练师轻轻的拍着孙鲁育的后背,说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要有个数,男人身边莺莺燕燕无数,你太为他着想,他可会为你着想?平日里和你的姐妹们处好关系,尽好一个妻子的责任便可。” 步练师深得孙权喜欢,便是知道为人处世之道。 她性格不妒忌,知晓女人总有珠老人黄之时,是故经常进献美人给孙权,故能讨好孙权,能在江东后宫之中,独得恩宠。 此刻,她自然是要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自己的的这个女儿了。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他连我也... 总之,以后他身边,不会缺少女人的。 而要在他的后宫站稳脚跟,得到宠爱,便更好看个人的能力了。 “阿娘放心,女儿心中明白。” 自己的未来夫君,日后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她早就做好竞争上岗的准备了。 好在,郎君对她也算宽厚,府中银屏姐姐,也是个单纯之人,很好相处。 孙鲁育心中明白,只要她好生服侍刘禅,最好生下个大胖儿子,只要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日后她在后院,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你明白就好。” 步练师轻轻叹了一口。 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位冤家,这种感觉,当真是刺激与奇妙。 对于小虎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乱世之中,女人自然是要找个依靠的。 依靠越是强大,那这个女人的地位便越是尊贵。 似她一般,跟了孙权,败仗之后,也免不了被人掳掠的下场。 她心中便是希望,她的遭遇,自己的女儿不会遇到罢。 “小姑子,可要与我一道回江东?” 步练师在华容待了几日,日夜被欺负,到了江陵来,也不得安生。 步练师有些担忧的看向孙尚香。 你家伙胆子大得很,她这个小姑子,会不会... 孙尚香轻轻摇头,她眼中略出黯然之色。 “我便留在此处,陪着小虎罢。” 江东不是他的家,江陵也不是。 她是湖面上的浮萍,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总之,飘到何处,便在何处待一阵罢。 在此处有小虎相伴,倒不显得寂寞。 步练师轻轻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总之...房中还是多留些伺候的女眷,以防有居心叵测之人,欲行不轨。” 居心叵测之人,欲行不轨? 孙尚香愣了一下,当即轻笑一声,说道:“当我孙尚香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敢来害我,我定教他性命留下!” 步练师深深的看了孙尚香一眼,倒是将她看的迷糊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自家嫂嫂的眼神里面,怎么感觉有深意呢? 孙尚香也来不及多想,只得将步练师送出府邸。 ... 而此刻。 府衙大堂中。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了。 “殿下,难道宛城那边,传来坏消息了?” 刘禅常常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此番接到宛城方向奏报,这才看了一眼,刘禅的眉头便皱起来了,费祎在一边看着,心不自觉的便提起来了。 “这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关银屏之前一直在刘禅身后偷看奏报中的内容,见刘禅脸上露出沉重之色,她心中颇为不解。 “这不是好消息吗?” 此刻费祎、董允两人接过奏报,仔细观看起来。 看完之后,两人也明白了刘禅心中的担忧。 “殿下是怕其中有诈?” 算算时间,曹操确实是要死了。 但曹操一死,许都会动乱? 曹操乃一代枭雄,能力方面,是不可置疑的。 在死之前,他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动荡或许会有,但动乱绝对不会有。 毕竟在另外一个时空,曹操将权力交接到曹丕手上的时候,也不见有什么动乱。 虽然这个时空,有刘禅的出现,让魏国士气大跌,但再跌,也不至于到人人要降的地步。 尤其是在有意归降的名单中,刘禅还看到司马懿的名字。 司马仲达,会是大汉忠臣? 若是,那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其中或有诈,但也确实是个机会。” 董允眼神闪烁,他却是问道:“殿下是担心陛下的事情?”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开来。 对汉献帝的安排,如今看起来,确实是要提上日程了。 不然像现在这种局势,明明找到机会了,都不敢用尽全力。 生怕搞出什么大的影响出来。 “或有之。” 对汉献帝的安排。 做山阳公呢? 还是做韩林儿? 对于刘备集团来说,忠汉的光环太重了。 或许... 让刘协死在战乱当中,是最好的。 刘禅眼神闪烁,对于刘协,他可不敢有任何小觑。 汉献帝刘协谥号“孝献皇帝”。 孝是仁慈的含义,献可不是无能之辈的词汇,古代献这个谥号代表的是聪明睿智的意思。 献帝崎岖危乱之间,飘薄万里之衢,萍流蓬转,险阻备经,自古帝王未之有也。 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刘协算也是尽力了。 与历代亡国之君相比,他是最不像亡国之君的那个。 这种能人,最好还是死了最好。 “那殿下对宛城之事,可有什么指示?” 刘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与江东议和的事情,如何了?” “大部分的议和事宜,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都是具体的细则,以及一些要补充的内容。” 孙权战败,并且有求于刘禅,希望刘禅能够帮助他夺得合肥之地。 反正荆州三郡都给刘禅了,其他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粮草、军械都尽量满足。 青壮劳力,定在一万五千之数,孙权会在一个月内交付过来。 “倒还是识趣。” 有求于人,自然要做出有求于人的模样。 “殿下,那仲谋几次三番要殿下将步夫人还回去,这...” 关银屏轻哼一声,将头一撇,刘禅则是面不改色。 “她硬要来江陵省亲,要见一见孙鲁育,我也没办法,这样罢,今日便将她送到州陵去罢。” 如今江陵大军,便驻扎在州陵城中。 “至于宛城之事...” 刘禅考虑一二,决定还是相信关羽。 关二爷并非庸人,也算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将。 虽有傲气,但做事粗中有细,即便是其中可能有诈,以二爷的能力,虽不能战胜,但保全自身,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若真到了挽回不了的地步,到那个时候,他挥师前去,还来得及。 江陵这边的事务,还是太多了。 不管是议和盟誓之事,还是论功行赏,亦或者是战后抚恤,安抚民心,建设荆州... 总之一项项,都需要他刘禅来操心。 庞统确实有宰辅之才,但有些事情,却是必须要他刘禅亲自来做的。 “命刘封率本部兵马,前去宛城,交接防务,杨奔所部无当飞军万人,休整三日,启程前去宛城,听从前将军指挥。” 给关羽增些人马还是可以的。 至于亲自前往? 恐怕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诺!” 董允当即领命。 “文伟,此战各军赏赐,校尉将军的封赏,你尽快拟定出来,呈与我看,再做改动。” 打了胜仗,自然是要赏赐了。 在赏赐的过程中,自然也是收拢人心的一个手段了。 对军队的掌握,那自然是越深越好的了。 不然他这个校长,岂不是被白叫了? ... 江陵城西。 渡口上。 江东水师派遣出一艘艨艟巨舰,此刻便停靠在江面渡口边。 舟船之上,身穿甲胄的凌统自舟船上走下来。 “末将拜见夫人,请夫人上船。” 步练师轻轻点头,她回头看向孙鲁育,说道:“便送到此处罢。” 孙鲁育眼中有依依不舍之情。 她多想步练师能留在江陵,一直陪着她。 可惜... 这是个奢望。 “阿娘,到了建业,记得写信过来。” 步练师上手摸了摸孙鲁育的额头,笑着说道:“小虎,待在江陵,好好伺候你家夫君,将他伺候好了,他不会慢待你的。” 孙鲁育重重点头。 “女儿明白。” 步练师再看向孙鲁育身后的孙尚香,终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的点头。 从渡口走上舟船,望向浩瀚的大江,心境又不一样了。 江风凛冽,江水滔滔。 凌统在步练师上了船之后,也不再停留,命水手开动艨艟巨舰。 哗哗哗~ 船桨摇动,艨艟巨舰破水而出,逐渐开到江中。 舟船顺流而下,怕一日内,便可见到夫君了。 然而... 此刻步练师的脑中,却是在想另外一个男人。 她看向江陵城的方向。 渡口中,未有那人的影子,江陵城墙上,亦是未有那人的影子。 哎~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当真是狠心的男人。 提起裤子了,便不认人了。 她有些幽怨的摸了摸肚子。 希望,这里面不会有动静罢。 ... 叶县城外。 芳草萋萋。 夜色的笼罩下,很是安静。 只有呼呼的冬风,吹动起树木的莎莎声。 “吁~” 司马懿拉动手上缰绳,将身下烈马停住。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在微微夜色映照下,找到了关云长所在之地。 他连忙上前拜见。 “罪臣司马懿,拜见君侯。” “罪将叶凡,拜见君侯。” 在司马懿身后,跟着一位青年将军,他乃是叶县守将。 叶县,多为叶姓,叶凡则是叶姓中出身尊贵的那一批人。 在秦国之时,更是贵族。 “二位请起。” 司马懿是早就与他关羽联络了,对于其要献城,关羽早就知晓了。 “你们二人愿意弃暗投明,这很好,不过,我得派人前去,先将叶县接收了,之后才能入城,此非对二位的不信任,还望你二人明白。” 叶凡当即说道:“我等受降,自是顺应天命,君侯此举,乃小心谨慎之举,自然不无不可。” 司马遹也在一边说道:“君侯谨小慎微,此才是行大事之人所为。” 见两人都无怨气,关羽撸着长美髯,心中也算是放心了。 “平儿,你入城去,接收叶县。” “诺!” 关平当即领命,率本部兵卒,跟着叶凡一同前去接收叶县。 过程很是顺利。 大军入城,将城防,以及城中府库、县衙,军营等要地全部掌握,期间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一个时辰之后,关平便命人前来通禀了。 “叶县已下,可入城中了。” 关羽呵呵一笑,说道:“我带来的士卒甚多,便不入城中了,子卿,我给你一千兵丁,你在城中招些乡勇,为我守住此城。” 叶县只是起点,不是他关云长的终点。 此行的目的,可是要一路打到许都,甚至是洛阳去的。 “诺!” 宗子卿当即领命,跟随着士卒一同入城。 “仲达,夜已深,便去歇息罢。” “诺!” 司马懿亦是领命离去。 啊~ 关羽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但人困是困,军营周围守备,却是不可松懈。 “元福,今夜你带士卒,防备营寨四周,谨防有人前来偷袭营。” “诺!” 周仓亦是领命出帐。 “你们也下去歇息罢。” “是!” 赵累、侯音等人,纷纷告退。 中军主帐,人走完之后,士卒也是将大帐布门关住。 帐中案牍上,油灯的光芒昏黄灰暗,关羽将灯盏拿起来,对着挂在主位后面的颍川舆图,仔细观阅起来。 中原不愧是膏腴之地。 尤其是是颍川,不过百十里之地,却有十九座城池。 这还是被黄巾之乱,以及多年战乱,瘟疫霍霍过的地方。 颍川以颍水而得名,大禹治水的故事就发生在此,不仅如此,夏朝的首都也坐落在颍川地区。 到了秦始皇的时期,颍川正式被置为颍川郡,是秦朝三十六郡中最大也是最繁华的一个。 汉宣帝刘询在位时,当时的颍川郡还多次出现“凤皇”、“神爵”等稀世珍宝。 可见颍川自古以来就是个钟灵毓秀、繁华富有的好地方。 此地诞生了无数名人奇士:荀彧、荀攸、郭嘉、钟繇、辛毗、陈群等。 此地更是士族扎堆: 颍阴荀氏颍川着姓、长社钟氏颍川名门、颍川首姓陈氏巨族... 在魏国朝堂之中,声量很大。 若能得颍川士族支持,那这天下的能人志士,便有一半人可为你所用了。 关羽借着昏黄的灯火,伸出手来在面前的舆图上丈量起来。 若要去许都,得经过七八座城池。 而要保证后路不断,要攻下的城池,恐怕至少有十座以上。 拿下叶县,只能说在南阳盆地出口外,有了一个落脚点,但做大本营的,这叶县太小了。 昆阳城,算是不错的城池。 明日下昆阳! 希望昆阳城中,也如今日这般顺利。 将脑中杂乱的想法抛出去,关羽将油灯放在案牍之后,他则跪坐在案牍之前。 拿起一卷《春秋》,在夜色浓重中,阅读起来。 ... 次日清晨。 襄城。 城中府衙大堂中。 独眼将军夏侯惇坐在主位上,他看着上前来通禀的士卒,问道:“叶县已被关云长拿下了?” 那传令士卒重重点头,说道:“但关羽并未入城,而是在城外军营驻扎。” 这关云长,当真谨慎,看起来要想将他引入陷阱之中,不那么容易。 夏侯惇看着在下首主位上的须发皆白的谋臣贾诩,问道:“先生可有见教?” 贾诩轻轻摇头,说道:“一个叶县,恐不够云长胃口,不急,将昆阳、舞阳给云长吃下去再说。” 现在关云长只拿下一个叶县,自然谨慎。 但当他多拿下几座城池的时候,可还会如此谨慎? 是个人,心中都会生起骄纵之心,更何况,那关云长,本来就是非常骄傲的人。 “只是...如此多城池让给那云长,万一关云长不中计,岂非危险?” 给关羽一个叶县,只是让他在颍川有一个前进基地而已。 而将昆阳与舞阳都给出去的话,那他在南阳之外,颍川之中,数城连成一片,互相拱卫的话,若是一心想守,便是发大军前去攻伐,都有可能拿不下来。 “将军无需担忧,老朽已有计策。” 一想到从许都出来,曹操对他的吩咐,夏侯惇将心中的忧虑压下去,他点头说道:“一切都听先生的。” 呵呵。 贾诩眼睛微眯。 他眼神深邃,似乎可以看到数十里外的叶县城外荆州兵军寨中的关羽。 云长啊云长! 这昆阳,可是我为你选好的风水宝地啊! 埋下你身,足矣。 你可不能不来。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五十九章 洛神被擒,神医华佗,关羽中计 第160章 洛神被擒,神医华佗,关羽中计 魏国。 许都。 魏王府中。 曹操身形枯槁,此刻却是在侍者的帮助下,半身佩甲。 “唉~”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颇有萧瑟之感。 “孤数月前的甲胄,如今穿在身上,已不合身,当真是天要亡我啊!” 这几个月来,他整个人瘦了数圈,原本合身的甲胄,现在穿在身上,颇有一种小孩穿着厚实衣物的滑稽感。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他每日只能吃下半碗米饭,这不是将死之人,又是什么? “父王谬言了,不过是生了小病而已,吃下几服药,必能痊愈。” 在曹操面前,星夜从邺城赶回来的曹丕,赶忙弯腰恭维。 从邺城到许都,他基本上没有歇息过。 此刻曹丕风尘满面,两个黑眼圈宛如国宝熊猫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精神不振的感觉。 “孤的身体,难道自不清楚?” 曹操摇了摇头,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却是没有那么害怕。 听天命便是了。 并非是人人都能逆天而行的,这天,也不是那么好逆的。 “父王,自邺城带来的名医,他开的药吃下去,可有效果?” 曹操点头,枯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来了。 “确实有些作用。” 从邺城来的名医,给他开了几副温和的药,吃下去,头风的症状要好上不少。 但要想痊愈,难上加难。 曹操现在还记得那几位医者的话。 若头风再次变得严重,那开的药,便要猛过之前才有效果。 一副药比一副药猛,最后到身体受不了药力猛烈,那便是药石难救了。 也就是说,从邺城带来的几位医者,虽是开药治病,但这药只是起到缓解病痛的作用,起不到根治的效果。 甚至... 因为吃下这些药之后,寿命更短了也说不定。 但... 与其天天遭受苦痛,不如少活几日。 每日痛得连觉都睡不得,这样活着有甚意思? 总比那个华佗好得多罢? 华歆还夸他“医术之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药,或用针,或用灸,随手而愈。” 结果医治的办法,却是“先饮麻肺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除根。” 利斧砍脑袋,哪还能活? 一想到那老东西此刻还在许都狱中,他心中当即恨的牙痒痒,不行,得下令明日便将其处死! 曹操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但很快,那满是杀气的脸庞闪出萧瑟之色,他说道: “趁着孤这躯干还能动弹,能为你多做些事,便做多一些,许都城中如此,许都外的不臣者,亦是如此。。” 曹丕听曹操这句话,微微愣住了。 “父王的意思是,要出征?” 曹操眼神微眯,如老鹰一般锐利,他点了点头,说道:“躺在床榻上老死,不如死在战场上!” 他征战了一辈子了,即便是死,也不能窝窝囊囊的死,趁现在还走得动,便要出去看看这大好河山最后一眼。 还有云长... 让你为我陪葬,孤至黄泉的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只是父王的身体...” 曹丕眉头微皱,他当即对着曹操行了一礼,说道:“父王便留在许都,坐镇后方,那关云长,便交由孩儿,去与他会上一会!” 你? 曹操看着曹丕,轻轻摇头。 “镇住许都,伱便有大功了,去前线,日后你有的是机会。” 以那汉中王太子的天资,他曹孟德给曹丕打下来的基业虽然厚实,但真要一统天下的话,得看他这个儿子日后的造化了。 日后征战,必不会少的。 “这...” 曹丕脸上露出不甘之色。 前番他请命前去宛城,被曹操拒绝了,直接将他打发到邺城去。 此番他再请命,又不得信任。 他心里很是憋屈。 我曹丕,不比那刘公嗣差多少! 他在心中狂吼。 但奈何,曹操根本没有在意他内心想法的意思。 “明日我便启程出发,这许都内外之事,便交由你来了。” 此番前去征战,曹操已经是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了。 他看着曹丕,眼中很是平静。 这几日,许都城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该杀的,与不该杀的,他曹操都杀了。 罪名我担着,接下来你若是还掌控不了许都全局,便是能力问题了。 他负责杀,曹丕负责收心。 加之许都中不臣者皆已伏诛,曹操自问,已经将他能做到的事情,全部做完了。 他已经是不能做得更多了。 “孩儿定不让父王失望!” 父王说得对,日后他有的是时间证明自己。 刘公嗣... 他眼神闪烁,里面闪着逼人的杀气。 这天底下的人,终会知晓,我曹子桓,比那刘公嗣要厉害得多! 论起军旅之能,我不输他! “下去罢。” “诺。” 曹丕缓缓后退,很快便回到自己在魏王府的小院之中。 “世子。” 刘晔早在小院中等候曹丕多时了。 “许都这几日的消息,先生挑重要的,向我禀报罢。” 曹操要出征,并且有感命不久矣,已经是开始权力交替的布置了。 譬如这许都上下的事务,便交由曹丕一人决断。 “诺。” 一朝天子一朝臣。 刘晔现在心中明白,他要侍奉的人,已经是变成面前的这个青年人了。 将许都这几日的讯息缓缓道出,曹丕默默颔首,听完刘晔的汇报之后,他像是陷入思考一般,闭着眼睛,久久未语。 刘晔便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曹丕接下来的吩咐。 作为一个臣子,这一点耐心还是要有的。 “我回府中,甄夫人去何处了?” 听完这些大事,曹丕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甄夫人在城外女观,为大王祈福去了。” 祈福? 祈福有待在女观中十数日的? 这是去祈福? 这不是去做了女冠了?! 曹丕睁开双眼,里面的不悦之色是丝毫没有掩饰的。 “真是祈福?” 曹丕深深的盯着刘晔。 “当真是为大王病情祈福。”刘晔低头回答。 “当真是祈福?” 曹丕又问了一次。 盯着曹丕那深邃的眼神,不知怎地,刘晔居然看到了曹操的影子。 龙生龙,凤生凤。 世子再怎么说,也是大王的血脉延续啊! 刘晔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据说是有些传言。” 见刘晔松口之后,曹丕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那般严肃了。 “什么传言?” 世子或许早就知道那些传言了,如今特意来问,问的不是消息,而是我的态度,我的忠心。 刘晔何等聪明? 马上便明白曹丕之意。 他既然已经决定为曹丕效命,自然是要将他当做主君了。 刘晔当即说道:“听说是平原侯与甄夫人...是故大王让平原侯迁去封地,让甄夫人出城入女观,名为祈福,实则是惩戒。” “哼!” 曹丕冷哼一声,倒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 毕竟这件事再说下去,便要轮到他脸上无光了。 “先生辛苦了,我一路舟车劳顿,便不留先生一同宴饮了。” 刘晔知晓他在曹丕心中,已经是过关了。 他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说道:“属下告退。” 待刘晔走远后,曹丕脸色越来越差。 “盖亚~” 他一声怒吼,将身前的坐榻掀翻,心中尤有怒气,又狠狠的踹了那倒地的坐榻一脚。 “嘶~” 桌塌坚硬,一脚踹上去,反而将他的脚磕得生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痛! 实在是太痛了! 然而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贱人!” 他眼中含着杀气,他现在是恨不得冲入城外女观,将甄宓一刀杀了。 呼~ 发泄了心中不满之后,曹丕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与其为一个女人生气,不如想这如何掌控局势。 但是... 一想到那贱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怒火! 贱人! 贱人! 若不是看在你为我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我绝不留你性命! ... 夜幕降临,许都城中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戒严的命令令整个城市变得紧张而严密。街道上,士兵们严阵以待,分布在各个关键位置,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街道两旁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黄光,映照出士兵们紧绷的面容。冷酷而坚毅的眼神扫视四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夜风轻拂,掀起微微的尘埃,增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城墙上的哨兵目不转睛地守望着,身穿战甲,手持长枪。他们高举警戒的旗帜,铁青的面容透露出坚定而警惕的神情。 夜色中,他们宛如钢铁壁垒,守护着许都城的安全。 从城门到城内的街道上,行人绝迹,只有零星的灯光点缀其中。即便是行走的公人,都会受到士兵的仔细盘查,确保没有任何可疑人物进入城中。 这种紧张的氛围让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 许都城内的宫殿和官署也被戒严所笼罩。殿内的灯火较往常更昏暗,宫廷中的官员们低声交谈,谨言慎行。即便是皇帝的寝宫,也布满了侍卫和禁军,严密守护着皇帝的安全。 许都四遭,早已经戒严。 城东菜市场这几日一直可以观刑。 砍的头,估计有数百颗了,血流成河,场面可以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便是那些平日里喜欢看热闹的百姓,这几日都不敢去菜市场来凑。 实在是太惨了。 而比之行刑场,在许都百姓心中,更阴森的,无疑是城中的许都狱。 此刻的许都狱,牢房中散发着阵阵腐臭和潮湿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狭小的空间中堆满了凌乱的稻草和脏污的稻壳,显露出岁月的摧残和腐朽。 牢房的墙壁湿漉漉的,上面满是黑色的霉斑和脏污的痕迹。阴森的灯光在昏黄的光线中摇曳不定,投下诡异的阴影,让整个空间更加阴冷恐怖。 墙角处铁链嘎吱作响,锁链沾满了锈迹,寒冷的铁窗上结满了蜘蛛网,密密麻麻的蛛丝仿佛在宣告着绝望和孤独。 地面上散落着凌乱的骨骸和污秽的垃圾,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封闭的空间中充斥着沉闷的空气,几乎无法呼吸,让人感到窒息和压抑。 牢房中的囚犯们面容憔悴,衣衫破旧,他们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哀嚎和低声的呻吟,更加让人心生恐惧和悲凉。 “先生,今日的酒菜送来了。” 此时寂静的许都狱中,却是传来一声低语。 吴押狱乃是中年人模样,此刻身穿狱卒服饰,手上端着一个灰褐色的食盒。 吱吖~ 他将牢门上的锁头打开,脑袋四探周遭,确定无人看到之后,便走入监牢之中。 近日魏王杀多了人,整个许都狱满了又空,他的差事轻松了不少,但是想到从狱吏中得到的消息,他心中不免沉重起来了。 “小兄弟又来了。” 在监牢中待了几日,华佗早不复之前道骨仙风的模样了。 多日未曾洗浴,身着的衣物邋遢,身上也有一股浓重的体味。 但好在他的精神头不错。 论起养生功夫来说,他华佗敢说第一,便没有人敢说第二! 哐哐~ 食盒打开,见到其中酒菜,华佗眼中一亮。 “今日怎如此丰盛?” 平日里吴押狱虽有带酒菜来,但至多一菜少肉,如今三盘,具是肉食,这家伙莫非是发达了? “看来小友近来生活不错。” 吴押狱张了张嘴,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先生,明日恐怕你我便不能再相见了。” 明日便不能再相见了? 刚拿起筷子,额头圆润的华佗便愣住了。 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便释怀了。 他夹起一片猪头肉,拿起小酒壶,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进去。 “好酒,好菜!” 见华佗明知明日要死,居然还这么豁达,吴押狱心中感佩。 “老先生的当真神人,不惧死生。” 华佗却是摇了摇头。 “并非我不怕死,而是生死有命,逃也逃不了,我今岁六十有三,本来便是半身埋入黄土的人了,有何不能豁达的?” “唉~” 这是这句话说完,华佗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这一身医术,来不及传授下去了。” 华佗看向吴押狱,这吴押狱每日送来酒食,看起来也是憨厚老实之人。 更何况明日他便要死,除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 华佗当即说道:“我今将死,恨有《青囊书》未传于世。感公厚意,无可为报;我修一书,公可遣人送与我家,取《青囊书》来赠公,以继吾术。” 吴押狱闻言大喜。 他当即拍着胸膛发誓:“我若得此书,弃了此役,医治天下病人,以传先生之德。” 在这个时代,有一门手艺都是了不得的事情,更何况这华佗乃是天下有数的名医。 他吴押狱若能学得其皮毛,日后传家的本事便有了。 他当即伏地而拜。 “去,取纸笔来罢。” 吴押狱重重点头,忙出牢门去找寻笔纸,不想在去狱中存有文书笔墨房间的路上,却是撞见了狱吏。 狱吏者,许都狱的一把手,相当于后世的典狱长。 “属下拜见狱尊。” 嗯? 狱吏见吴押狱低着头,一脸心虚的模样,他眉头微皱。 “今夜不是你值班,你来作甚?” “我……我……” 吴押狱结结巴巴,眼珠疯狂转动,似乎在想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是要救那华佗?” 救华佗? 吴押狱直觉自己膝盖一软,当即跪伏下去,他说道:“便是狱尊借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作出劫狱之事,还望狱尊明鉴。” “哼!” 狱吏轻哼一声,说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他看向吴押狱,说道:“带我去见华佗罢。” 去见华佗? 吴押狱心中一惊,心中有些不情愿。 有了狱吏之后,那神医华佗,可会将他的青囊书传授给他? “嗯?” 狱吏轻哼一声,吴押狱心中恐惧,只得说道:“那神医华佗感自己命不久矣,欲将毕生所学之《青囊书》传授于我,此番属下前来,也是为了找寻纸笔。” “不想你吴押狱,还懂医术?” 他轻哼一声,言语之中已有不耐,道:“带路。” “诺。” 心中再不情愿,吴押狱也只得带着狱吏前往华佗被关押的监牢之中。 见吴押狱脸有忧色,其后还跟着身着狱吏袍服的胥吏,华佗将酒壶中最后一口酒饮下,话也是缓缓说出来了。 “我这几日被这小友照顾,是故赠他机缘,你若是要争抢的话,恕我不送。” “哈哈哈~” 那狱吏大笑一声,说道:“老先生误会了,我今日前来,非是要你青囊医书,而是要救你一命的。” 救我一命? 华佗愣住了。 在狱吏身后,顿感自己机缘不在的吴押狱还没来得及苦,听狱吏此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救老先生? 他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狱尊,此言当真?” 狱吏哈哈一笑,说道:“真真切切,真的不能在真。” 华佗眼中有着异色。 “魏王要杀我,凭你个狱吏,能保住我?” 狱吏在许都狱中或许算个人物,但在许都中,连魏王府中的奴仆都不如。 “不是我保你,而是殿下要保你。” 殿下? 华佗愣住了。 许都,难道有贵人要保他? 但他并不认识有什么贵人啊! “汉中王太子。” 见华佗疑惑的时候,那狱吏也是将刘禅的名号报出来了。 汉中王太子? 华佗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他怎知我身陷牢狱之中?还派人你过来救援?” 那狱吏脸上露出高深莫测之色,他说道:“该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 听狱吏此言,在华佗心中,对刘禅便更加好奇了。 寻常人是看一步走一步,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是看一步,走一百步? 甚至都算到他有牢狱之灾,并且能提前安排人过来。 此人... 当真恐怖如斯! 他自荆州游历而来,便听闻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名号,原本以为士卒对他多有吹嘘,但现在亲身体验,只觉得那些士卒口中之语,说不出那刘公嗣万中之一的神奇! “阁下要如何救我?” “狱中已经找好替死鬼了,待明日,你便会随尸体一道,运出城外乱葬岗,届时自有人前去接应。” 一环扣一环。 华佗心中更加佩服了。 “不知汉中王太子,如何知晓老朽的名号。” 他华佗虽然可称得上是天下名医,但说实话,名声并不太显露。 便是曹操,也是在华歆的引荐下,才得见到他的。 他未有为刘禅诊过病,他却知晓自己的名号。 奇也怪哉! “此乃殿下书信,汝观之,心中便明白了。” 将书信递给华佗,狱吏的话继续说道:“殿下知你医术超绝,他欲在军中设立医馆,令先生传授医书,活命救人。” 看完刘禅手中信件,华佗心中更是感慨了。 “殿下待我如此,又救我性命,我如何不尽力?” 自古医者有藏私者,不愿自己的真本事外露于人。 但经此牢狱之灾,华佗已经是想明白了。 他钻研出来的医书,若是不能活命救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加之殿下对他有恩,他便是再想藏私,也得教出一批医书高超的学生出来! 吴押狱见两人已经达成共识,他心中却是发苦。 我的传家技艺啊! 没了! 那狱吏自然是看出吴押狱脸上的神色,他笑着说道:“吴押狱,你若是一路护卫华老先生前去荆州,或许可得殿下重视,这精湛的医术,让你学了,又能如何?” 吴押狱心中一喜,他已然是意动了。 但想到家中的婆娘,一时间又有些犹豫起来了。 “无妨,汝妻子吾养之。以殿下的雄才大略,这许都,迟早要被攻下来的,你的家眷,总有一日会再相见,况且,男人有了本事,三妻四妾,难道不可以?” 吴押狱显然被说动了。 他对着狱吏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家中亲眷,便请狱尊照顾了。” .... “那魏王世子之妻甄夫人与其子便在这处坤道院中?” 一个络腮胡大汉,手上拿着一把大砍刀,此杯刀背放在右肩之上,只看一眼,便知晓他乃绿林人士,不好招惹。 “不错。” 在络腮胡大汉身后,这个衣衫不整的玉面公子眼中藏着恨意,死死的盯着山上的坤道院。 “我亲身听紫霄宫中的女冠所说的。” 这玉面公子名唤金叶,父亲乃是金祎,世为汉臣,为汉相金日磾之后,忠诚显着,名节累叶。 汉中之战时,他父亲金祎在许都起兵响应汉中王刘备,最终不敌,被镇压了叛乱。 叛乱自然是夷三族的大罪。 他改头换面,隐在许都豪强王兆家中,因王兆感佩其父忠义,遂收他为义子。 本来金叶是准备蛰伏下来,待汉中王太子刘禅攻到许都,再做响应的。 结果校事府发现王兆有不臣之心,直接将王兆抄家灭族了。 他金叶险死还生,这才逃过一劫。 但逃是逃了,两度家破人亡,让他如何不恨? 是故他当即裹挟许都游侠,号称小郭解的齐猛,请求他的帮助。 为报仇,他自然是选定好的报仇目标了。 如今隐在女观中的魏王世子曹丕的妻子! 曹贼! 你害我全家性命,便别怪我报复了! 齐猛点了点头,他观察周围的地形,说道:“这坤道院中,恐有侍卫在侧护卫,待深夜之时,再翻墙而入,擒住甄夫人以及其子。” 齐猛瞥了身侧的金叶,说道:“金家郎君,今夜,恐怕要你多做配合了。” “放心,我会为你引走护卫的。” 既然想要报复了,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齐猛微微颔首,他眼神闪烁,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 是夜。 山中女观紫霄宫很是安静。 初冬之日,山上亦是有寒风凛冽,虫鸣之声,早就销声匿迹了。 可惜今晚的月亮,还是太亮了些。 呸~ 齐猛将嘴中的草根吐出来,他将大砍刀握在手上,他走到紫霄宫前,犹如动作敏捷的猴子,几下便翻上房檐。 他对着道观门前的金叶比了个手势。 后者会意,当即开始敲门。 咚咚咚~ 山中女观,又是深夜,这突兀的敲门声,让守卫在女观中的十余位王府护卫心生警惕。 他们当即手上拿起刀兵,朝着道观大门走去。 吱吖! 大门一开,却不见有人影。 嗖嗖嗖~ 只听见箭矢破空之声。 “啊!” 当即便有一人身中三箭,倒地不起。 “有刺客,有刺客!” 观中王府护卫,当即鱼贯而出,只留下两人,还守在甄宓门前。 其余人,皆是奔出道观,前去追击暗处的金叶。 好机会! 齐猛不再迟疑,他当即从房檐上飞跃而下。 噗! 借着从高处而下的冲势,他竟直接将其中一位王府护卫劈成两片。 鲜血飞溅,内脏纷飞。 “有刺客!” 另一名王府护卫当即大喊,但这个喊声还未生起,齐猛大砍刀一转,便非常轻松的将他的头颅斩下。 杀完人之后,齐猛不再迟疑。 砰~ 他用力一踹,将房门踹开,果然见这房中,有一美人。 甄宓此刻身穿一袭轻纱长裙,衣袂飘逸,如云般轻盈,衣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 她的脸庞白皙细腻,宛如羊脂玉般光洁。温润的肌肤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光芒,如同白玉一般娇嫩。下巴修长而匀称,现如今手上握着短刃,眼中显露出坚定和决绝之色。 倒是个美人。 齐猛舔了舔嘴唇,说道:“那曹叡呢?” 曹叡我儿? 甄宓厉声说道:“他早去宫中了,观外便有护卫,识趣的话,快快退去,尚还能活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齐猛像未听她言一般,在房中翻找,确定甄宓所言并非虚妄之后,他眼中才露出失望之色。 可惜。 若加上那曹叡,这功劳便更大了。 “夫人还请放下刀兵,我并无恶意,此番前来,乃是受平原侯之命,前来救你的。” 平原侯? 小叔? 甄宓愣住了,手上的短刃,也不自觉的从白皙的脖颈上移下来。 她美目中闪着别样的光彩。 “子建,他怎么会?他怎么敢?” “还请夫人配合一番,夜间一道奔去平原县,平原侯已待夫人多时了。” 甄宓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犹有不信。 “你怎么知道...” 齐猛轻笑着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叔嫂之事,一旦有传闻,坊间焉能不传?” 曹操确实是想将消息阻绝了。 奈何隔墙有耳。 这消息最终还是泄露出去了。 而且一传,便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满城皆知。 “哎~” 甄宓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替我传信与子建,我与他毕竟是叔嫂关系,是不可能成事的,还望他在封地中,莫要再有非分之想了。” 她终究是曹丕的妻子,而非他曹子建的妻子。 这孽缘,也该断了。 “我奉命而来,还请夫人莫要为难,若是有话,请夫人亲口对平原侯说去罢。” 说着,齐猛突然偷袭! 他一步上前,夺了甄宓手上短刃,然后用布团将她的嘴堵住,直接将其扛在肩上,朝着观外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便循着白日里找好的道路,直接在山林中销声匿迹了。 而不久后,追击金叶而不得的王府护卫回到紫霄宫中,只见到门外的两具同僚尸体,却不见甄宓踪迹,一个个顿时慌乱起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甄夫人不见了!” “怎会如此?大王将此任交于我等,若是甄夫人有恙,我等难逃一死!” “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甄夫人找出来!” ... 齐猛一路将甄宓背到山下,而在山下,早有一架马车等候了。 金叶喘着粗气,他只见到了甄宓,未见到曹叡,心中有些不悦。 “那曹叡呢?难道被你杀了?” 齐猛将甄宓丢入马车之中,他摇头说道:“曹叡并不在观中。” 可惜! 不过,杀一个甄宓,也算是报复了。 锵! 他直接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 “你不能杀他。” 齐猛挡在马车之前。 “为何?” 金叶双目通红,他看着齐猛,眼中杀气四溢。 谁挡他复仇,他便要杀谁! “杀一个女人,算什么复仇?此乃懦夫行径,不若将此女献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你在他帐下效命,不更有报仇的机会?” 这... 齐猛此语,让金叶心中一动。 是啊! 杀一个女人算什么? 要杀,便将那曹贼亲手杀了! 那才算报仇! “只是,仅凭一个甄夫人,可得汉中王太子信重?” 若是能够加上一个曹叡,那他心中还有些底气。 这投名状,才够格。 但只一个甄夫人? 这份量不足罢? “你懂什么!” 见金叶将宝剑归于鞘中,齐猛人也放松了不少。 “这甄夫人乃美人也,我在许都,便闻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乃风流之人,将魏王世子之妻献上,他必有厚赏,对我等,必加重用!” 金叶将信将疑,但也只得是点头。 “听闻汉寿亭侯已攻入颍川,正好将此女献上,我为汉中王太子出谋划策,报得灭族之仇!”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而躲在马车中甄宓则是满脸骇然。 不是小叔派人救我吗? 怎将我送到荆州去?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她心中悲凉,但却无可奈何。 双目之中,只得是流下两行清泪。 做女人,太苦了。 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做绝食美人,那更是苦上加苦。 她自袁府流落,不想如今又要经他人之手了。 呜呜呜~ ... 三日后。 定陵城外。 荆州兵攻打定陵城,战争的浴血场面让人心惊胆战。城墙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烟雾弥漫,呛人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攻城器械嗡嗡作响,投石车轰鸣,撞击着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荆州兵利用云梯攀爬城墙,勇士们奋勇冲锋,用长枪、刀剑和弓箭展开激烈的搏斗。 激战中,刀光剑影交错,箭矢如雨,血花四溅。 士兵们在城墙上奋勇杀敌,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斗。 城墙上的守军倾尽全力,用弓弩射击,用火油和滚木阻击进攻的敌军。 火焰燃烧着城墙,熊熊烈火肆虐,让人感到一片红光照亮了整个战场。 战斗的硝烟弥漫,阵亡士兵的尸体散落一地,血液染红了大地。 双方士兵你来我往,你死我活,战场上充斥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战鼓声催动士气,战旗飘扬,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冲锋,奋力厮杀。尖锐的呐喊声、惨叫声、呻吟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惨烈的画面。 在城外土丘之上,关羽身穿青甲,此刻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来了。 “不想这定陵守将,守得如此坚决?” 从叶县出发,到昆阳,舞阳,他大军兵锋所至,几乎都是畅通无阻的,结果到这定陵城外,却是遭受了强有力的阻拦。 这城中守军守城之念强劲,大军已经攻了三次,居然连城门都没有撞几次。 当然...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关羽准备不足的原因在里面的。 他本来以为这定陵城与之前的舞阳、昆阳一般,他大军挥师而上,城中守将,必然献城来迎。 如今事情出乎他所料,这定陵城反而攻不下来了。 “父亲,若要攻下这定陵城,恐怕要耗费些时日,打造攻城器具,便是一个麻烦事,我大军分散,如今在定陵城外,不过万余人,应当先退回昆阳,待攻城器具打造完成之后,再来攻城!” 关平在一边劝诫。 “不!” 关羽摇了摇头,说道:“我等入颍川,要求的便是兵贵神速!耽搁时间,岂不误事?定然是攻伐烈度不够,待定陵城中守将胆寒,此城自然便被攻下来了。” 见关平脸上还有犹豫之色,他说道:“无需忧虑,兵贵神速,今日分四部去攻城池,杀得他只轮不返。” 关羽意已决,关平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得领命。 前几日,一日便可下一城。 如今颍川中,已经有六座城池在他们手上了。 城池多了,是好事,但在这个时候,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无他。 兵力被分散了。 本来他们尽出南阳兵丁,有近三万人马,但是六座城池分润士卒,能带出来野战攻城的,便只万余人而已。 此刻又用这万余人攻城。 难啊! 一旦攻不下来,局势可就危险了! 大军连攻一日,直到夜幕降临,定陵城还是攻之不下。 关羽无奈,只得鸣金收兵。 城外军寨中军大帐中,关羽听着伤亡数字,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了。 今日攻城,士卒损伤还远在他的预料之上。 但伤亡什么的,都无关轻重,最重要的是,这定陵城没打下来。 这定陵城并非是什么坚城,若说坚城,在他前面的襄城比他坚固得多。 此城都不攻不下,更别说打襄城,攻到许都去了。 “哎~” 关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乃我关某过错,明日不再攻城,全军围住定陵,打造攻城器具,三日之后,再来攻城!” 关平此刻却是起身说道:“父亲,我军不过万余人,围城的话,恐人数不够,最为稳妥的办法,应是退回昆阳,择日再战!” 其实在关平心中,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已经在颍川打下了六座城池,军力明显不济了。 在这个时候,想着的应该不是继续攻城了。 而是想着如何守住这六座城池。 等殿下挥大军前来之时,再做攻伐许都的打算。 然而... 关羽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若我等撤军,则魏军必定驰援定陵,再想攻下,已无可能,许都中有我等内应,应速速破城,拿下许都!” 兵贵神速! 等殿下带兵过来,什么都迟了! “撤军之事,不必再说,有我关云长在,我倒是想看看,哪一位不知死活,敢上前来送死?” 关平自知说服不了关羽,只得不再劝慰了。 “那孩儿带兵出去巡视,以防定陵城中出兵袭营。” 袭营? 关羽却是不置可否。 若他们敢来袭营,那更好! 他正愁消耗不了城中守军的兵力呢! 敢和我关云长野战? 你有这个能力吗? ... 而在定陵城北,在浓重的黑暗的掩映之下,一支军队悄然行军。 为首的,正是独眼夏侯惇。 听前面斥候探报,夏侯惇心中大悦。 “那关云长果真中计了,还敢逗留在定陵,哼!此战,我定要取下关云长的项上人头!” 在夏侯惇身后,一身儒袍的贾诩却是微眯着眼,对于关羽不退兵的举动,他早有预料。 汉寿亭侯确实是天下有数的猛将。 但他的缺点也同样明显。 太傲了。 今夜,便要你关云长,为你自己的傲气送命罢!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章 论功行赏,宛城急报! 第161章 论功行赏,宛城急报! 标题出错,本章为: 第一百六十章曹操:云长,别来无恙! .................. 黑夜笼罩大地,月盘高挂天穹。 呼呼呼~ 冬风凌冽,吹得营寨中的旗帜猎猎作响。 “这才十月,就这般冷了,过几日,怕不是要下雪了。” 守在寨墙上的荆州兵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将手上的长枪依靠在寨墙上,两只手在面前苍蝇搓手,然后朝着中间吹着热气。 呼~ 呼~ 连吹几口气,这才感觉冰凉的手有了些许温度。 月盘高悬在九天之中,他看着那月盘,似乎能够在明亮的月亮中,看到家人的模样。 对月思人,莫不如此。 “重七哥,听说你家婆娘快生,你可想她?” 李重七叹了一一口气,说道:“算算日子,这几日,怕是要生了,希望是个男娃子,可为我传宗接代。” “离开江陵,有好几个月了,这打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将士征战在外,久了,自然是会思念家人的。 “听都头说,得将许都打下来,才有可能回家。” 许都打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许都打下来,还有洛阳呢!洛阳打下来,还有长安呢!” 打来打去,怕是只有死了,或残了,才能回家去抱婆娘去。 要是死在战场上了,自家婆娘,日后不知道要被谁抱着睡。 这荆州兵正思念家人的时候,在军寨之下,却是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吧嗒~ 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军寨木墙上一般。 “什么人?” 他将身侧的长枪握在手上,连忙起身上前查看。 “难道真有人,敢来偷营?” 李重七眉头微皱,亦是起身上前。 “噗~” 只听见刀剑入肉的声音,紧接着,便再无声息传来了。 李重七将手上的长枪紧握,大声喊道:“夜袭,夜袭!” 被他一声喊,在寨墙之下,被黑暗吞没的魏军先登也不装了,直接从寨墙外顺着绳索爬上来。 铛铛铛~ 李重七与面前的人交手数个回合,逐渐不敌。 噗~ 在李重七惊骇的目光中,在月色披拂下,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直接将他的头颅斩下。 “速去开寨门!” 原本还以为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城寨,将城寨大门打开,不想这关羽军寨之中,守备甚是森严。 都深夜时分了,守寨士卒居然没睡。 这关云长倒是颇有治军之能。 敌袭! 敌袭! 荆州兵军寨之中,被几声夜袭之声惊醒,整座营寨的士卒,几乎是在几十个呼吸之间,便全部醒来了。 很快,便有不少士卒身上披甲,手上拿着兵刃上前来了。 “冲啊!” “杀啊!” 魏军先登数百人,已经是将军寨大门占住了。 吱吖~ 只听见一阵阵牙酸的声音,军寨大门被缓缓推开。 “敢来夜袭?” 周仓拿着长刀,骑在战马之上,当即奔杀而去。 “问过你周仓爷爷了吗?” 嗖嗖嗖~ 只听见一阵又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军寨之外飞入无数箭矢,直接朝着周仓以及前来支援寨门的荆州兵身上射来。 铛铛铛~ 周仓连忙举起长刀抵挡箭雨,人是直接从马上跃下,用战马做盾牌,挡住了这漫天的箭雨。 有寨外箭雨抵挡荆州兵,数百魏军先登终于是牢牢的占据军寨门内主动,一齐用力,将沉重的寨门打开了。 呀呀呀~ 独眼夏侯惇身骑战马,一骑当先,冲杀入寨。 他手上的长枪宛如精准的杀人机器,每一枪刺下,劈下,砍下... 便就有一个荆州兵士卒魂归泰山府君。 一人一骑,突入寨中,当真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贼将安敢偷营,问过我手上青龙偃月刀否?” 在军寨之中,关羽骑在赤红色宝马之上,青龙偃月刀拖在身后,他大吼一声,朝着夏侯惇冲杀而来。 战马在黑暗中奔腾,蹄声回荡。 “关云长,给伱夏侯爷爷死来!” 夏侯惇挥动长枪,势如猛虎,每一次的刺击都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插标卖首之辈,我一刀便结果了你!” 关云长的刀法则如疾风骤雨,每一次的砍劈都准确无误,宛如神助。 铛铛铛~ 两人两骑交错,一个呼吸之内,便能来上一个回合。 长枪与青龙偃月刀的交错声在黑暗中回荡,刀光和枪影在夜风中闪烁。两位武将身手敏捷,技艺高超,每一次的挥砍都带着巨大的威势,划破黑夜的寂静。 然而,随着战斗的进行,夏侯惇渐渐感到自己无法与关云长相抗衡。 “这老贼,武艺不减当年!” 关云长的刀法凌厉迅猛,每一次的攻击都令他感到巨大的压力。 夏侯惇眼睛闪烁。 “喝!” 他手上长枪将关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挑走,手上抓住缰绳,双脚夹马,当即朝着城外奔逃而去。 唏律律~ 战马嘶鸣,蹄声如雷,夜幕中呈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鼠辈哪里走!” 见这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关羽岂能让他逃了? 他当即驱驰着身下的赤兔宝马,朝着奔逃的夏侯惇追击而去。 关羽紧随夏侯惇追击,一路追出了城外。 这家伙! 奔逃这么快! 一路追出三四里地,关羽心中,心中稍感不妙。 他勒住身下赤兔宝马。 “难不成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眉头微皱,当即要勒马转身回军寨去。 突然! 身侧土丘之中,传来魏军士卒的呐喊声。 “擒杀关羽者,赏钱封侯!” “擒杀关云长!” “关云长给我死来!” ... 一支埋伏在暗处的敌军突然出现,将关羽团团包围。 刀斧手们持起利刃,迅速向关羽发起攻击。关羽临危不乱,挥动青龙擒月刀,刀光闪烁,防守得体。 居然有埋伏! 那夏侯惇,当真是阴险狡诈之辈。 “夏侯惇鼠辈,敢与关某大战三百回合否?” 呵呵! 在土丘之上,夏侯惇喘着粗气,脸上却是露出嗤笑之色。 能耗死你关云长,谁要亲自和你冲杀? 你关云长威名在外,我夏侯惇何必要冒着被斩的风险,与你斗将。 还是贾先生说得对! 关云长太过自傲了。 他诈败之下,这关云长居然想都没想,直接追击上来了! 太不将我魏军放在眼里了罢? 现在既然来了,便将你的性命留下来! 无人回应。 关羽只得挥动手上的青龙偃月刀,与身下的赤兔宝马配合默契,在战场上不断收割着魏军士卒的性命。 然而,敌人的数量众多,他很快被困在敌军的包围圈之中。 刀斧手们配合默契,不断发动猛烈的攻击。 关羽奋力抵挡,但逐渐感受到了压力的增加。赤兔马身形闪动,关羽招招凌厉,但始终无法无法脱困,冲出魏军的包围。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鲜血飞溅,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在关羽身前,甚至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尸山,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 关羽全力以赴,但敌人越来越多,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更不用说他的年纪已经上来了,体力比之年轻的时候,大有不如。 魏军士卒逐渐占据上风。 关羽陷入了艰难的境地,形势变得十分危急。 好几次,冷枪都差点刺到他的要害。 “给我死来!” 面对困境,关云长脸上丝毫不惧,他刀势如龙腾飞舞,纵横驰骋,席卷四方。 云长发威,老迈的身躯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精力,那一把青龙偃月刀,宛如死神的镰刀,几个呼吸间,便有七八人死在他刀上。 一时间,刀斧手们被逼退数步。 关羽趁机杀出重围,奋力突围,向军寨内飞驰而去。 “关云长哪里逃!” 见关羽跳出包围圈,刀斧手们当即朝前追击而去。他们急速追赶,向关羽逼近,形势异常危急。关羽心中焦急,全力驱马,试图摆脱魏军追击。 夏侯惇见关羽居然冲破包围圈,口中啐了一口唾沫,当即追击而上。 一个个废物,数百人还围不住一个关云长! “关羽,敢与我决一死战否?” 关羽满脸鲜血,他听着身后夏侯惇的声音,脸上不禁露出讥讽之色。 先前要战便战,现在他被敌军重围之后,不仅力气被魏军消耗殆尽,身上更是受了伤。 这个时候与你夏侯惇斗将,我关云长岂非是要做你夏侯惇的垫脚石了? 呼呼呼~ 赤兔马越跑越慢,马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关羽心中焦急,他明白,方才被敌军重围的时候,身下赤兔马也是受了重伤。 如今马血流了一地,加之赤兔马也算是老马了,现在已经是跑不动了。 莫非我关云长,当真要死在此处? 就在关羽陷入绝望之际,迎面而来的是一支他旗下的精锐部队。 “君侯莫慌,周仓来也!” 方才在军寨之中,周仓战马被乱箭射死,他换了一匹战马,奔到寨门前,得知关羽竟然单枪匹马的冲出军寨之外,追击夏侯惇去了,他心中顿感不妙。 有埋伏! 他生怕关羽被人埋伏而死,当即领了一支精锐骑军,狂奔出寨,终于是见到关羽了。 好在...君侯还活着。 当然... 关羽浑身浴血的模样,很是不堪便是了。 “君侯先走,某来断后!” 关羽看向周仓,点了点头,当即驱动伤马,缓缓的朝着军寨而去。 而周仓则是奔上前去,为关羽断后。 “哪来的小将,不想死的话,给我让开!” 夏侯惇见周仓挡在中央,大吼一声。 “要伤君侯,先过了周仓这关!” 周仓? 小将罢了。 夏侯惇不再废话,当即驱马飞奔而来,手上的长枪直指周仓。 两人的武器交织在一起,枪枪相争,刀刀争锋。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迅速穿梭,刀剑的碰撞声不断回荡。 周仓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地抵挡夏侯惇的攻势。 汗水,渐渐的爬上他的额头。 “这厮好大的力气!” 周仓几乎是拼尽全力,然而还是不敌面前的夏侯惇。 两人的武艺,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不过十来个回合。 夏侯惇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长枪凌冽,每次与周仓手上长刀交击,便会撞得他虎口剧痛。 消耗太大了。 周仓渐渐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而夏侯惇却愈发凶猛。 “死来!” 夏侯惇的长枪犹如疾风般袭来,周仓勉力躲避,但最终还是被夏侯惇的长枪狠狠刺中左臂。 嘶~ 周仓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停留,策马向后奔逃而去。 然而... 一头受伤的绵羊,如何逃得过嗜血的猛虎? 噗~ 又是一击,这个时候,长枪直直的刺中周仓后背。 “呀!” 周仓痛叫一声,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刺痛感。 吾命休矣! 周仓身受重伤,身形摇晃着从马上摔倒在了地上。 “呵呵。” 夏侯惇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周仓勉力抬头,目光中透着坚定和不甘,他奋起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反击。 然而,夏侯惇眼中具是冷酷,他一脚将周仓长刀踹开,狠狠地将长枪刺入周仓的心口。 奔腾而火热的鲜血,从长枪枪头的间隙中喷涌而出。 周仓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渐渐黯淡,最终沉入了永远的黑暗。 夏侯惇站在周仓的尸体旁,冷漠地扫了一眼,然后勒马朝着军寨的方向奔驰而去。 云长! 今日在这定陵城外,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 火光照亮了整个军寨,映衬出一幕惨烈的场景。 “将魏军赶出军寨!” “不行了,守不住了!” “啊啊啊,痛啊!” ... 军寨内外响起了激烈的战斗声,刀剑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箭矢呼啸而至,射穿了薄弱的防线。 军寨内的建筑物被猛烈的攻击摧毁,木头和砖石飞溅,烈火熊熊燃烧。惨叫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战斗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守寨军卒拼命抵抗,但他们被夜袭,贼军众多,加之关羽并无太多守寨的准备,他们从一开始,便陷入了无法逆转的劣势之中。 血肉横飞,尸体堆积如山,大地上洒满了鲜血。 双方的战士们在黑暗中激战,生死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呼啸的风声掠过战场,夜幕下的景象更显得凄凉和恐怖。燃烧的火焰投射出扭曲的阴影,将整个军寨映衬得鬼魅般可怖。破碎的箭矢、残破的盾牌和抛洒的鲜血构成了一幅残酷而令人心寒的画面。 随着战斗的进行,军寨的抵抗逐渐衰弱。士兵们或倒下,或溃散,或陷入绝望。惨叫声和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心碎。 将关羽从军寨外背回军寨,老马赤兔,终于是走到了马生的尽头。 它哀鸣一声,双蹄一瞪。 轰~ 赤兔老马直直的摔在地上。 马身上十数道创口,已经是不再流血了。 不是不流血,而是无血可流了。 它的马血,在这一路上来,都已经是流干了。 “老马啊老马!啊~~” 关羽面露沉痛之色。 赤兔马跟随他半生征伐,历经大小战事百余场,不想今日却是死在此处了。 哎~ 关羽将脸上的悲痛之泪擦拭干净,人撑着青龙偃月刀,缓缓起身。 人死不能复生,马也一样。 如今情况已然不妙了。 再待在寨中,无疑是徒增伤亡。 没有时间给他感伤。 他当即下令,说道:“全军撤回昆阳!” 从身前亲卫上接过新战马的缰绳,关羽一跃而上,在脸上,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新马不如旧马。 但... 也只得如此了。 关羽驱马领着一部残军,朝着昆阳方向窜逃而去。 ... 另一边,关平的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了。 呼喝呼喝~ 他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在他前面,身穿甲胄的曹休,正一脸打趣的看着他。 “关平小将,现在投降,还可保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哼!便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关平颇为忌惮的看向曹休身后骑军。 他忌惮的并非是曹休此将,而是他身后的精骑。 虎豹骑! 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 可以看出,这支部队的成员皆是百里挑一,夸张一点来说,在普通部队中可以担任将领的人在“虎豹骑”中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可以想象一下他的战斗力之强是三国部队中顶尖的。 其精锐可见一斑。 甚至可以说是曹操麾下的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了。 作为一支王牌军队,虎豹骑战功赫赫: 首先是在建安九年南皮之战中,在战场上杀死袁谭;接着又在建安十二年北征乌桓时,在战场上俘获了乌桓的其中一个叫作“蹹顿”的首领;在建安十三年,长坂坡之战中击破刘备;在建安十六年,大破以马超为首的关西军团。 面对着如此精锐的士卒,关平手下步卒骑军,被数百虎豹骑一个冲锋,居然差点将阵型冲散了! 此诚不可与之争锋。 关平心中,已有退意! 但要退,也不能现在便退。 现在退,那便会被那虎豹骑一面倒的屠杀。 先战后退! 他大吼一声,道:“虎豹骑天下闻名,如今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然我手下军卒,也并非新卒,个个骁勇,乃百战老兵!” 精锐? 哼! 我关平打得便是精锐! 他转头环视身后众将,喊道:“是扬名立万,还是成为战场杀的一具尸体,便看诸位的了,杀敌,死了,殿下自会尔等抚恤家人!” “万胜!” “万胜!” “万胜!” ... 被关平一声大吼激起,关平身下士卒,一个个亦是怒吼起来了。 你虎豹骑是精锐,难道我们就不是精锐了? “不知死活!” 曹休眼睛微眯,眼中发散出满是杀气的眼神。 “众将士听令。” “冲锋!” 在曹休身后,身着精甲的虎豹骑军,纷纷扬起手上的刀兵,朝着关平所部冲杀而去。 呼~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一刻,只能进,不能退! 关平快马向前,手上长枪飞舞,很快便迎上曹休。 战场上,两人身姿矫健,马蹄踏动,刀光枪影交错。关平纵横驰骋,长枪舞动如龙,攻势连绵不绝。他的目光坚定,肌肉紧绷,每一次的冲刺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若能阵斩此人,则虎豹骑又如何? 杀! 杀! 杀! 曹休则手握长刀,犹如猛虎出山。他的刀法凌厉狠辣,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他身姿矫健,如同战场上的猛兽,不断地发起猛烈的攻击。 他见关平攻势凌厉,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想杀我? 你有这个实力吗? 两人的马匹迅疾奔驰,马蹄声在战场上回荡。 两人的武器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 铛铛铛! 刀光和枪影交错,战场上的气氛紧张而激烈。 关平纵横驰骋,试图以迅猛的攻势击溃曹休的防线。他的长枪如影随形,攻守兼备,不给曹休喘息的机会。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搏杀,他毫不退缩,将自己全力投入到战斗之中。 曹休则紧守阵地,运用自己娴熟的刀法进行防守。 他稳重沉着,以准确的刀法化解关平的攻势。时而攻击,时而防守,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时间流逝,战马飞驰,两人的身影交错在战场上。 他们的气势汹涌,力量迸发,无数次的碰撞都充满了火药味和刀光剑影。 该死! 关平的一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他与曹休对战,虽未有劣势,但一时之间,也不能将曹休拿下。 身后军卒,被虎豹骑钢铁洪流一冲,一顿掩杀之下,大军直接溃散了。 看来,要对上这虎豹骑,非得出动军中最精锐的士卒不可。 关平心中沉痛,心中亦是明白,此地不可久留。 “呔!” 他怒吼一声,长枪直刺曹休心口,完全不顾朝他脖颈而来的长刀。 好小子,当真不怕死? 曹休将长刀一转,将刺向他心口的长枪一碰,一招便将关平的攻势化解了。 然而关平以伤换伤,本来就不是要来杀曹休的。 趁曹休回招的空挡,他当即驱赶身下马匹,朝着昆阳方向奔驰而去。 在敌军腹地,唯有守城,才能止住颓势了。 “小将休走!” 关平要逃,曹休岂能让他如愿,当即拍马追击而上。 而关平也不惯着他,早早的便将枪架在腋下,将后背上的长弓取下,弯弓搭箭。 嗖嗖嗖! 三箭连珠,直取曹休。 面对这箭矢袭来,曹休不得不勒住马匹,用手上的长刀挡住箭矢。 而在这一来一回之下,关平逐渐隐没在黑暗之后,几个呼吸,便不见其踪迹了。 “算此人命好。” 曹休冷哼一声。 转而去杀那些没有马匹的步卒。 虎豹骑虽然只有数百人,但冲散了军阵,便是数百人追着几千人的局面了。 屠杀! 那是一面倒的。 呼~ 呼~ 关平一刻不敢停留,奔出五六里地,直到身下战马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之后,他这才勒马停下。 太险了。 简直太险了! 差一点,这小命都要丢了。 不过... 现如今这性命虽然保下来了,他身后那些步卒,恐怕就难逃一死了。 窝囊! 换在之前,关平冲阵,往往能够将敌阵冲散的。 不想今日却是反过来了。 虎豹骑,当真是精锐! 此番我能脱险,一定也要练出一支精锐骑军来。 精锐骑军,破阵当真是有一手的。 同时,关平心中亦是恼怒。 不是说曹贼已经薨逝了吗? 为何其精锐虎豹骑,能够出现在战场上? 这可是曹贼亲军啊! 曹操的军队最高指挥机关叫“霸府”,军队分三部分:中央军、地方军、屯田军。 地方军是州郡的守军,屯田军是边防军。中央军分内外两军,外军实际上是驻守在外但受曹操直接指挥的,中军称武卫营,是京城及皇宫的禁卫军,是曹操的直属部队。 其中的中军就是虎豹骑,是最核心的精锐,一部分保卫曹操及霸府,一部分常年留守皇宫。 换言之,虎豹骑出现的地方,曹操也会出现! 阴谋! 关平眉头紧皱,他从中嗅到的了阴谋的味道。 他脸色冷峻,心中一紧,不禁想道:退往昆阳,可现在,昆阳可还在我军之手? ... 昆阳城中。 侯音身带甲胄,他看着身前的司马懿,牙齿都快咬碎了。 “无耻狗贼,焉敢诈降?” 司马懿轻笑一声,说道:“兵不厌诈,阁下难道不清楚?速速投降,或还能留你一命,否则...便莫怪我无情了!” 侯音负责镇守昆阳。 他手上三千兵丁,在城中只有一千,剩下的两千,都被关羽带出去攻定陵了。 今夜,他受邀前去城中府衙大堂宴饮。 原本以为只是喝酒而已,结果其中暗藏杀机! 大堂中窜出百余名刀斧手,差点没将他侯音剁成肉酱! 好在他机智勇武,全靠命硬,加之亲卫拼死守护,这才冲出府衙,与城中千人汇合。 但... 汇合是汇合了。 这昆阳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汉寿亭侯即刻便至,尔等便等着引颈受戮罢!” 关羽父子如今在定陵,他们手上精兵万余人,等他们回来,这昆阳兵乱,便算不得什么。 这司马懿,胆敢假降,若擒住他了,我侯音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汉寿亭侯?” 司马懿嗤笑一声,说道:“汉寿亭侯现如今,说不定已经是死在定陵城外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汉寿亭侯,天下无敌,这天下间,谁人能杀他?” “哈哈哈~” 司马懿大笑一声,他眼睛微眯,冷声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随关云长一道,埋骨颍川罢!” 他右手一挥,其身后,早早便准备好的弓弩手将手上箭矢射出。 嗖嗖嗖~ 箭矢如雨,又似蝗虫过境一般,射向侯音所部。 他手下步卒,手上虽然有圆盾,但奈何箭矢绵绵不绝,圆盾又不能将整个身子都挡住。 一时之间,军卒之中,惨叫声连连。 不行了! 见自家部曲伤亡,侯音心疼得要滴血了。 又听闻司马懿方才之言,他心也是乱起来了。 先撤出昆阳,再做打算! 他当即下令:“撤出昆阳,前去与前将军汇合,再来攻伐昆阳!” 他身后,士卒们一个个早就想跑了。 此军令一下,侯音所部,纷纷涌出城外。 “司马,可要前去追击?” 在司马懿身侧,有军将叶凡前来询问。 “不必了。”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守住昆阳,便有大功了,至于城外的兵卒,自然有人去收拾。” 现如今,关羽所部深入颍川,在数城假降之下,便如同深入敌境,陷入重重围困当中。 缺水少粮,外无援军。 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军将叶凡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若能将那叛将侯音斩杀了,这恐怕也可以算是大功一件了。 可惜。 此功劳与我无缘了。 城外。 侯音统领残部数百人,朝着定陵方向奔驰而去。 虽然司马懿方才所言,颇有些引动人心,但他对于关羽的勇武智谋,还是相信的。 前将军定然无忧! 与前将军合军,再来清算那司马仲达! 只是,行至一路,所见尽是逃兵,再向前里许,直接是见到了浑身浴血,模样不堪的关云长。 “这...” 侯音满脸惊诧,一脸的不可置信。 前将军,居然真的败了? 关羽看向侯音狼狈的模样,眉头微皱,他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侯将军,你不在昆阳,到此处来作甚?” 侯音张了张嘴,半晌之后才说出声音来。 “那司马懿诈降,诱我前去宴饮,埋伏刀斧手在侧,末将险些遭其毒手,如今虽然侥幸得活,但昆阳城,已经是丢了。” 昆阳丢了? 关羽面色剧变。 呼~ 喝~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平静起来。 他乃主帅,乃军中主心骨! 如今遭逢大败,军卒可以乱,他关云长不能乱! 若他都乱了,那便彻底没有希望了。 “昆阳城中贼军多少人?” 多少人? 侯音一愣,他思索一番,说道:“最少三千人!”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昆阳城中叛军,至少都是有三千人的。 三千人... 关羽摇了摇头。 莫说是三千人,便是昆阳中只有一千人,他现在都攻不下来。 他只得说道:“那便去舞阳!” 舞水之阳,故称舞阳。 去往舞阳,则离南阳卷城,不过二三十里地。 谋划不了许都,退回南阳,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 不甘啊! 这好不容易入了颍川,却要狼狈而归。 我对得起大哥? 对得起殿下? 即便是要退,也要将舞阳、叶县守住,为南阳进军颍川,钉下两颗钉子! “诺!” 关羽与侯音,遂率领参军,朝着舞阳奔驰而去。 从定陵到昆阳,又从昆阳到武陵。 一夜辗转腾挪百余里。 硬生生是从黑夜走到了白日。 清晨。 大地被霜打了一片,草木皆是拢拉着,没有半点生机可言。 冷! 关羽紧了紧身上的衣甲。 或许是因为衣物被汗浸湿的原因,也可能是被血浸湿的原因。 总之,这一身衣物,并不能保暖多少。 关羽打着哆嗦。 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雾气,让人只能看清十步外的景象。 未知的恐惧,让原本士气不高的残军,变得毫无士气可言了。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逃命的。 好在身侧有当地向导,在浓雾中不至于走失方向。 “前面便是舞水了,过了舞水桥,前去一二里,便是舞阳了。” 终于要到舞阳了。 关羽缓缓吐出一口气,然而众军士到了舞水前,一个个都愣住了。 确实有舞水桥。 但这舞水桥已经是被焚烧殆尽了。 关羽面色一沉。 虽然是冬季,可以说是枯水期,但面前这舞水汹汹,要戴甲渡河,恐怕不容易。 而若是将甲胄武器丢掉了,到了对岸,遇到魏军,那不是在找死吗? “君侯,现在该如何是好?” 侯音有些慌了。 “搭建浮桥,过河去!” 浮桥? 侯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说道:“搭建浮桥耗费时间太久,一旦敌军包夹而来,我等便被困在江边了,不如前去叶县如何?” 去叶县? 关羽心中犹豫。 现在搭建浮桥,确实有可能被半渡而击。 但是... 去往叶县,也是要渡河的。 万一去往叶县的桥也被焚毁了,那待如何? 一来一去,本来有时间搭建浮桥的,这时间也耗在路上了。 “叶县也不知情况...” 侯音见关羽有搭建浮桥的意思,他连忙说道:“舞水桥被毁,这说明舞阳城内,如昆阳一般,已被魏军所破,不若去叶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侯音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关羽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那便去往叶县!” 关羽与侯音率千余残军,沿舞水向上,一路找寻渡河的桥梁。 然而... 一路上,并未见到有桥可过河。 行至半路,时间已是从早上到正午了。 初冬的太阳柔和,但照在行军士卒身上,却刺眼了些。 关键是... 没有粮草了! 咕咕咕~ 从昨夜行军到现在,关羽滴水未进,此刻肚子已经是开始呱呱叫了。 他为主帅,骑在马上尚且如此,那些士卒,就更加不堪了。 关羽见众将士东倒西歪的模样,他知晓,若是再行军下去,他能撑得住,恐怕士卒撑不住了。 魏军随时可能出现,趁着现在的时间,埋锅造饭,先养些精力再说。 他当即下令,道:“埋锅造饭,就地休整一个时辰。” 造饭? 侯音上前来,面露难色。 “将军,军中并无粮草。” 关羽从军寨中一路后逃,根本没有带口粮。 侯音在昆阳城中被司马懿赶出来,同样也没有携带粮草。 “便将战马杀了充饥!” 非常时间,当用非常之法。 现在军中还有十多匹战马,杀了,吃一顿也够了。 “诺!” 侯音得令,当即杀马取肉。 休息半个时辰之后,便有出去警戒的士卒慌忙前来通禀了。 “将军,敌军斥候已发现我等踪迹。” 早上大雾,其实还是为关羽隐匿了行踪,但现在大中午了,雾气早散了。 魏军散出斥候,一番找寻,自然是发现了关羽所部。 半个时辰,这马肉都没有烤熟,士卒虽然歇息了一阵,但精神头不见好。 “下令,一刻钟后开拔!” 时不我待! 既然被敌军斥候发现了,那现在便是要逃了! 马肉不熟? 那便生吃! 精神头不好? 那也要撑着。 总比死了强。 军令一下,军中老卒顿时将半生熟的马肉朝着嘴中塞去,几下咀嚼,忍住腥味,便将马肉吞下。 有生猛者,直接痛饮马血,沾着马血吃生马肉。 总之... 一刻钟后,关羽所部当即开拔,朝着叶县方向而去。 一路上,还是未有见到可以渡河的桥梁。 关羽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了。 “前面二里外,便是舞水上最后一座桥了,此桥通往叶县,若此桥也被焚毁,我等便只能泅渡过河了。” 关羽点了点头,面色冷峻。 但是在这种危机关头,他心中也无畏惧之色。 过五关,斩六将! 他关云长,陷入的绝境,难道还不够多? 这一次,定然也能化险为夷! 二里之距,转眼便至。 桥梁? 没有。 只剩下枯黑的木桩,哭诉着被焚毁的命运。 舞水上游,最后一座桥也没了。 众军士脸上,皆是露出绝望之色。 侯音脸上发白,此刻他盯着关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这位天下有数的名将身上。 “君侯,现在我等,该如何是好?” 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如今,当真是陷入十死无生的境地了。 该如何是好? “卸下甲胄,渡河去罢!” 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但对岸... 可有魏军? 若有魏军,一切都完了。 侯音极目远眺,舞水对岸,好似没有魏军踪迹。 拼了! 留在此处,也是一死,渡过河去,或有生机! 侯音身先士卒,当即将身上的甲胄褪下,只留下一身单衣。 他跳入河中,初冬河水冰冷,不禁让他一个哆嗦。 真他娘的冷! 不过在适应了河水的温度之后,侯音当即泅水渡河。 有侯音身先士卒,其后士卒,届时有模学样,将身上甲胄褪下,跳入河中。 但... 总有一些不会游泳的,此刻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他们能游泳过河? 我们呢? ... 与关羽与侯音所部的凄风苦雨不同。 舞水对岸。 摆有魏王依仗。 身穿甲胄,面色惨白,形容枯槁的曹操,在太阳底下,已经是晒了好几个小时了。 若非他胸膛起伏,陈群、曹洪等人都要觉得自家大王要嘎了。 “启禀大王,荆州兵渡河了。” 渡河了? 躺在魏王车辇上的曹操睁开双眼。 贾文和当真神机妙算。 他从车辇坐垫上缓缓起身,眼神变得深幽起来了。 他望向舞水对岸,似乎能看到那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 云长啊云长。 当日华容一别,今日,你我,又再相见了呢! ... ps: 万字更新,今天事情多,差点嘎了,身体不太行了,还请诸位多给点鼓励罢,日万好难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孙权:我的夫人不对劲! 第162章 孙权:我的夫人不对劲! 叶县城中。 宗子卿站在城头上,他面色冷峻。 “功曹,城中叛逆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在宗子卿身前,有披甲军士前来通禀消息。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了,你好生防备城中,避免生乱。” “诺!” 披甲军士当即领命而去。 叶县中居然有叛逆之人,在深夜的时候起事,若非宗子卿早有防备,恐怕这叶县,他都保不住。 没办法。 宗子卿便是诈降过的人,对于这些降人,在心底里面是有戒备之心的。 是故在城中布下了不少暗哨。 昨夜,正是凭借着这些暗哨,才化险为夷的。 不过... 叶县虽然保住了,但昨夜城中血战,他如今能够用的兵卒,便只剩下一千不到了。 叶县被袭,恐怕那司马懿与司马孚,乃是假降! 宗子卿眼神闪烁,当即说道:“命人前去昆阳传信,将叶县消息告知与君侯!” 他心中总有一种危机感,叶县被袭,不会那魏王曹操,是假死罢? 为的便是将他们从南阳引入颍川,关门打狗? 不然的话... 城中降兵,如何会如此坚定、如此有章程的起事? 希望事情,没有到我想的那种程度。 宗子卿眼神闪烁,再对着身侧亲卫说道:“命人派兵去宛城,请宛城守军派兵来援。” 叶县千人不到,这兵力,要守住叶县这座城池,太过于勉强了。 “诺!” 亲卫听令之后,当即派两人两骑,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面去昆阳,一面去宛城。 “准备守城器具,出城搜寻粮草,动员城中百姓守城,若有不臣不服者,杀无赦!” 宗子卿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早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守城! 他宗子卿只要是能将这叶县守住,便就能立下大功了! “诺!” 当即,他手上文士军卒,各自领了他的差事,前去准备守城事宜。 忙活了半个时辰,在城中府衙大堂中,宗子卿却是见到了派去昆阳的信使。 “不是派你去昆阳送信,怎的现在回来了?” 宗子卿眉头微皱。 “启禀功曹,非是属下不去,实在是这舞水上的大桥,都已经被焚毁了,无桥可过,舞水渡不过去啊!” 舞水上桥都被焚毁了? 宗子卿面色剧变。 “你当真看到了那大桥被毁了?” 传信信使见宗子卿反应这么大,被吓了一跳,马上说道:“属下亲眼所见,那大桥只剩下些许木桩还在,但已经不能渡河过人了。” 大桥被毁。 宗子卿的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这说明,这事情当真就是想的那般,而且还是最坏的那种! 曹贼根本就没死! 而是诈死,想要赚汉寿亭侯性命! 宗子卿现在心拔凉拔凉的。 大桥被毁,汉寿亭侯根本无法从昆阳退回叶县。 如今... 恐怕性命不保。 他千余人,能守得住叶县? 在这么一瞬间,宗子卿想要跑了。 逃! 现在逃回宛城,性命肯定是保得住的。 但... 他又犹豫起来了。 现在逃回宛城,他宗子卿未得军令,擅离职守,这不是去做了逃兵吗? 他方才得殿下信重,入了讲武堂,做了殿下学生,又入了太子府,成了殿下手下亲信爪牙。 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因为擅离职守,让他的职业生涯沾上了一个污点,日后的富贵,恐怕便没有了。 两千石官员的梦,似乎也要与他越离越远了。 况... 汉寿亭侯乃大王结义兄弟,位高权重,更是殿下未来岳丈,他若是见死不救,擅离职守,做了逃兵,恐怕不单单是没了富贵那么简单的了。 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想到此处,宗子卿摇了摇,心中狂吼:拼了! 生不食五鼎,死则五鼎烹! 殿下如此信重,自己未来的前途如此光明,拼上性命,又能如何? 他当即对那信使问道:“伱去的路上,可有见到魏军?” 魏军?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若真有魏军,我岂能活?” 没有魏军? 但没有魏军,这桥是怎么被烧的? 宗子卿对叶县的掌控度不低,城内城外皆有暗哨,从这暗哨得来的消息,城中降兵,并未出城,烧桥的绝对不是叶县中人。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信使见宗子卿模样如此郑重,他当即说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脑子急速翻动方才的记忆,想从记忆中找寻出魏军踪迹。 但想了很久,这脑中依旧没有魏军的踪迹。 他颓然的看向宗子卿,无奈的说道:“启禀功曹,属下实在是未有见到魏军。” 看来真没有魏军? 宗子卿不死心,再问道:“那城外可有藏人之处?” 藏人之处? 他点了点头,说道:“舞水南岸,有一片密林,其中藏住万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密林? 宗子卿点头,说道:“你辛苦了,下去罢。” “诺!” 信使如释重负,赶忙退出府衙大堂。 若前将军从昆阳败退回来,见大桥被烧,将会如何? 此时已是冬日,舞水虽深,但只要会游水,体力足够的话,游过舞水应当是没有问题。 而魏军准备充分,可会放过前将军? 舞水南岸,恐怕便有魏军埋伏在此! 宗子卿脑洞很大,他思绪繁多,双手十指交叉,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一定是如此的! 便是没有魏军埋伏,他也可以前去接应,甚至可以为前将军造出一架浮桥出来。 总之... 见浮桥被毁,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城中有多少马匹?” 宗子卿询问身侧亲卫。 “百十匹应当是有的。” 前方大战,马匹其实大部分都被带走了,留下的百十匹,还是降军的,关羽为收买人心,故没有夺走其马匹。 现在,便是宗子卿唯一能用到的机动力量了。 “在军中遴选出一百名会骑马的士卒,戴甲的最好。” 在中国的古装战争影视剧里,士兵们往往全副武装,身着鲜亮的盔甲。但在战斗之时,这些盔甲却如同豆腐一样,一箭可以射死,一刀可以砍死,甚至连人的拳脚都防不住。 但事实上,这并不符合历史,盔甲的防护力实际很强。由于盔甲作用非常大,所以历代官府严禁民间私藏盔甲,若发现就要以谋反罪处死。 盔甲能有效防止弓箭、刀枪甚至火绳枪的攻击,战争中,盔甲在战场上的作用是决定性的,谁的盔甲更多、做工更精良,谁在战场上就更有优势。 对于士兵来说,弓箭非常具有杀伤力,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中箭即使不死,也会因感染成为半残废。为了防御弓箭,人们制造了更加优良的盔甲,可以保证士兵在身中数十箭的情况下继续作战。 李世民与窦建德的虎牢关之战中,李世民派遣3500人的玄甲骑兵,突击12万人的敌阵。玄甲骑兵全身披着重甲,在窦建德、王世充军队的箭雨之下仍然冲锋不息,甚至有人身中数十箭仍然保持战斗力。 在玄甲兵强大的战斗力之下,敌人很快败下阵来,窦建德当场被俘。若穿轻甲,恐怕这些骑兵还不够窦建德塞牙缝。 “精锐士卒,都被前将军带到昆阳去了。” 这亲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留守后方的,大多是老弱,精锐军士,肯定是不会留在后方守城的,这不是浪费吗? “一百名戴甲之士都凑不齐?” 有甲胄,即便是面对魏军,尚有一战的可能。 但若是浑身没有佩甲,那对上魏军,被冲杀一阵,恐怕便要丢了性命了。 “恐怕连三十副甲都凑不齐。” 宗子卿揉了揉眉眼,说道:“那便开城中武库,找出足够的甲胄武器来!” 武库? 亲卫愣了一下,刚要出言劝慰。 不想宗子卿后面的话便是已经说出来了。 “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法,勿忧矣,便是殿下问起来,我也有话说。” 开府库,肯定是要征得前将军关羽同意的。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开! 有事我担着! “诺!” 亲卫当即前去,去遴选精壮者百人,再去开城中武库。 城中武库甲具不多,重甲一副也没有,多是轻甲,配一配,勉强将百人武装起来了。 每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禄(箭囊)一、环首刀、砺石、解结锥,圆盾,绳索... 总之,能带上的武器装备,宗子卿全让他们带上了。 虽然说差生文具多,但这些武器装备,在关键时刻,说不定真的能救下一人的性命! “此番我等出城,便是为探清虚实,接应前将军,城外恐有魏军埋伏,你们怕不怕?” 怕不怕? 当然怕了。 但身上穿着平日里未穿过的甲胄,胯下骑着一匹战马。 这种待遇,何时有过? 当即便有人吼道:“怕是怕,但若功曹愿将此甲此马赠与我等,便是为功曹拼杀,又有何妨?” “不错,甲胄与战马相送,我等自然愿意卖命。” “还请功曹赠我等甲马,好让我等为功曹效命。” ... 看着下面鼓噪的士卒,宗子卿眉头微皱。 都是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卖命人。 他们知晓一副甲胄的重要程度。 在关键时刻,这可是能够保住性命的! 而战马就更不用说了。 骑军与步卒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谁高? 一眼可以看出来。 骑兵是老爷,步卒是苦哈哈,吃土喝尘的。 “若尔等能接引前将军,战马与甲胄,赠与诸位,又何妨?便是尔等死后,甲胄与战马,也送回尔等家中,若有适龄子嗣,便可继承甲胄与战马!” 好家伙! 直接给送到家里去? 在武库前的军卒脸上一个个露出狂喜之色。 他们本来是说说而已的,没想到宗子卿居然真的同意了。 一个个顿时拍着胸脯,大声吼道:“功曹如此仗义,我等敢不卖命?出城去,便是有数万魏军,我等也要将前将军救出来!” 军心可用! 百副甲胄与百匹战马,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够立功! 这些都无关轻重! “既是如此,出城去,接应前将军!” 宗子卿跃上战马,当即领百余骑出了叶县,朝着舞水奔驰而去。 ... 舞水北岸。 关羽看着百十位受伤,或者是不会游水,只能逗留在北岸的士卒,鼻子一酸,有些不忍直视。 “诸位。” 他看向这些面露绝望,正唉声叹气的士卒,说道:“是关某无能,连累了诸位,还请诸位受我一拜。” 关羽当即对众军士行了一礼。 “将军何须行礼?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卖命求活,至此将军还与我等共存亡,我等难道还不满足?”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关羽现在痛啊!悔啊!恨啊! 我为何要执意攻伐定陵? 悔不听平儿之言,遂使三军败绩,在颍川打出来的大好局面,也付之一炬。 上万士卒,因他关云长而殒命。 他是罪人啊! 关平那小子,也不知道逃出来了没有。 哎~ 关羽叹了一口气,再说道: “关某之过,关某清楚,尔等放心,若今日关某侥幸得活,必费重金,将诸位换回来,诸位便先降了魏军,不必做抵抗。” 宛城中,魏军降卒有不少人的,甚至在襄阳,曹仁还被关着呢! 换俘虏,是可行之举。 “多谢将军挂怀,时间不多了,还请将军出发罢。” 关羽轻轻点头,他将青龙偃月刀与身上青甲褪下,将它们交给身前老卒。 “还请长者为我保管好它们。” 这副战甲,这把兵刃,随他多年了,如今居然到了要分离的地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他关云长能活下去,还担忧要不回一副甲胄与兵刃? 转身。 关羽见对岸士卒安然过河,心中想道:对岸并无魏军埋伏,我可安心泅渡过河去了。 当即,他从岸上走入舞水中。 舞水冰冷,尤其是触碰上老伤上,其中的苦痛,非常人若能忍受。 但关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咬着牙,朝着对岸游了过去。 半刻钟。 已上对岸。 “君侯,终是得生了。” 关羽握着从对岸一直带来的环首刀,眼中并无放松的意思,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依然充满警惕。 “可有派人去前方,探查情况?” 侯音点了点头,说道:“已派人前去了,还未回来。” 舞水虽不宽,但也有两百多步,加之水流涌动,河水冰冷,从对岸游过来,这体力的消耗巨大,方才不少人过河,便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副快不行了的模样。 “嗯。”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此处并非久留之处,应当尽快转移。” 过了河,自然是要去叶县了! “末将也是这个意思。” 不到叶县,未有城池守护,这心总是安定不下来。 主意已定,渡过舞水的数百人,当即朝着岸上走去。 但方走上岸,众人便呆住了。 只因在众人身前,非是密林,而是一排排列阵整齐的魏军士卒。 他们手握长枪,长矛,杀气不自觉的从他们身上逼射而出。 甲胄在日光的照射下,更是反射出森然的光芒,照得众人睁不开眼。 埋伏! 有埋伏! 侯音脸上惊惧,一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难道说... 天亡我也? 关羽面色冷峻,他握着环首刀的手,便握得更紧了。 虽面对千军万马,但他关云长,可从未怕过! “云长,多年未见,不想今日相见,却是这般景象。” 坐在车辇上的曹操被军士抬到离关羽五十步远的地方。 “曹贼。” 关羽眼中闪着凌厉的神色。 他用目光丈量着与曹操的距离。 五十步。 若他冲上去,得要几个呼吸的时间。 其身侧戴甲之士众多,一看便是精锐之士,若是冲杀上前,可能擒杀曹操? 换做年轻之时,关云长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但现在... 他虽有胆气,但老迈的身躯,也没有那种力气了。 “曹贼!悔不在华容将尔等头颅斩下,以至于陷入现在这种局面!” 曹贼? 曹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有些人的心,一旦给了别人,便是他再献殷勤,也不可能再得到他的心了。 这关云长,已经是那刘玄德的形状了。 “你悔在华容放我归魏,而孤心中,何尝不后悔当日在许都之时,未斩下那刘玄德的项上人头!” 当时他居然觉得自己能够得到刘备的忠诚? 哼! 不想却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害我失徐州,还阻我入荆州。 赤壁一战,一把大火,更是将他一统天下的美梦给惊醒了。 若无刘玄德,这天下,此时便已经是姓曹了! 哪里还有今日之事? “天下若无我曹操,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他呵呵一笑,眼中已经闪着杀气了。 “孤命不久矣,云长,便来陪我下九泉罢,一路有你相送,我在地下,也不会寂寞了。” “哈哈哈~” 关羽大笑一声,他撸着颚下的长美髯,说道:“要杀我关云长?得看你曹孟德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见关羽临绝境仍面不改色,豪气冲天,曹操眼中欣赏之色是溢于言表的。 此等猛将,不得我用,可惜,可惜啊! 作为短暂拥有关羽角色卡使用者的曹操来说,那段时间,可以说得上是他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了。 可惜... 往日往事不可追忆。 短暂的君臣,如今相见,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大王,那云长并非佩甲,不如万箭齐发,射死他算了?” 射死他? 那被箭矢插成马蜂窝的模样,实在不堪。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云长乃猛将,岂能如此相待?给他个体面的死法,派人取他首级过来。” 战死沙场,乃战将夙愿。 虽你关云长对我曹操一口一个曹贼,但我曹孟德对你关云长的喜爱之心,那是日月可鉴的。 况当日华容道中,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今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也算是还恩了。 至此... 你我两不相欠,到了地下,总可以拜我为主了罢? 曹操已经是开始畅想死后的生活了。 “诺!” 主公还是心软了。 你对那关云长心软,也不顾忌将士们的性命? 那关云长乃绝世猛将,现又在绝境之中,不知道要多少军将的性命,才能杀他关云长。 哎~ 对于曹操的老毛病,曹洪也没有办法,只得下令道:“擒杀关云长,不得暗放冷箭!” “诺!” 众军士得令,纷纷朝着关羽冲杀而去。 “尔等莫要惊慌,关某给你带些武器过来。” 魏军朝着关羽冲杀而来,而关羽更是勇猛,不仅不退,反而冲杀上前。 关羽手持环首刀,孤身冲向魏军的军阵,他长发飘动,肌肉贲张,如猛虎入羊群,凶猛无比。 环首刀在他手中舞动,刀光闪烁,充满了杀机。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敌人根本无法抵挡。 他冲锋而至,凶猛地斩杀敌人,刀光破空,鲜血四溅。 冲杀上前的魏军惊恐不已,他们来战关羽,之前听过关羽的名声,本来未战之前,心中便有惧怕,如今见关羽如此勇猛,杀人如割草,一个个心中恐惧,纷纷后退,无法抵挡关羽的狂暴攻势。 关羽的战斗声震天动地,他勇猛无敌的的身姿,成为战场上的噩梦。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敌人无法阻挡他的进攻。 “插标卖首之辈!” 关羽对着身后士卒吼道:“还不快来取兵器?” 侯音等人张大嘴巴,早已经看呆了。 这还是人? 汉寿亭侯关云长,恐怖如斯! 侯音等人上前取了武器,站在关羽身后。 “真猛将也!” 关羽越是勇猛,曹操心中便越是腻歪。 此等猛将,不能为我所用。 可惜啊! “大王,云长勇猛,士卒怯战,再打下去,不过徒增消耗罢了,不如万箭齐发,射死云长。” 曹洪再在一边提议。 “也罢。” 曹操本来是想给关羽一个体面的死法的。 但奈何关羽他自己不配合。 为避免煮熟的鸭子飞了,曹操心一硬,将对关羽的喜爱藏在内心最深处。 “射箭罢!” 射死的云长,我也会为你整理遗容,将你厚葬的。 正在魏军弓弩手准备射箭的时候,舞水北面,却是惊起一阵骚乱。 “君侯,宗子卿来救你了!” 只见宗子卿带着百骑装备精良的骑军,直接冲入敌阵。 魏军步卒在措不及防之下,这军阵还真给冲开了一个口子。 关羽见之,心中大喜! 叶县没丢! 还有生机! 而曹洪见此,面色冷峻。 想逃? 问过我身后的弓弩手了没有? 他当即大吼道:“射!”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矢从空中射来,一时间甚至将阳光都遮住了。 望着这连绵不断的箭雨,便是关羽心中再是坚毅,心中不免也升起绝望之色。 难道.. 吾命休矣? “君侯小心!” 在关羽身侧,当即有几位亲卫,上前将关羽扑倒在地。 嗖嗖嗖~ 箭如雨下。 茫茫多的箭矢射下,一众人射成了刺猬。 地上,除了插满箭矢的尸体之外,根本没有活人。 “云长死了吗?” 曹操看着箭矢满满身的尸体,心中颇不平静。 “箭雨之下,安能活命?” 曹洪观察一番,当即上前禀报。 “死了啊!死了好啊!呵呵” 曹操轻笑一声,他心中念道:黄泉路上有云长相伴,也不算寂寞了。 冲破军阵的宗子卿,见眼前的一幕,他肝胆俱裂。 来迟了吗? 还是没有救下前将军? 看着功劳就面前溜走,宗子卿痛心不已。 殿下... 子卿尽力了。 未能救下汉寿亭侯,还望你不要责罚! 正当宗子卿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在尸堆中,正跃起一人。 不是关云长,又是何人? 被亲卫层层叠在身上,除右臂上被刺一箭,关羽其他地方,居然毫发无损。 “这怎么可能?” 在一边看着的曹洪,简直要将眼睛都瞪出来了。 而宗子卿见之,心中大喜过望! 我的功劳又回来了! “君侯快快上马。” 早有准备几匹无人骑乘的战马,正是为关羽准备的。 “喝!” 关羽大喝一声,跃上战马,手上接过一把长刀,当即吼道:“随我冲出重围!” 他转身看向身后尸堆,心中既是感佩,又是伤心。 自今日后,我关云长,便不只是为我自己活着了。 我为救我的士卒而活! 你们的家眷,关某,会替你们照顾好的! 心海中泛过最后一丝杂念。 关羽眼神锐利。 他一马当先,冲入魏军军阵。 撕开战阵,以期逃出生天! 孟德。 你想我随你赴黄泉,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啊! ... 江陵。 府衙大堂。 刘禅看着身前跪伏下来的人,连忙将他拉起来。 “殿下,属下总算是不负殿下重恩了,守住了公安!” 潘濬一见到刘禅,这眼泪便止不住的在流。 太苦了! 太累了! 太险了! 守公安的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数次公安城破,他潘濬差一点便要与公安城共存亡了! 好在... 都过去了。 此刻潘濬眼中流下来的,激动的泪水,是庆幸的泪水,亦是忠诚的泪水。 我潘濬! 是大汉忠臣! 是殿下最忠诚的爪牙! “承明之心,我知之矣!” 刘禅轻轻的拍着潘濬的肩膀,将他搀扶起来。 他眼中既是感佩,又有些许复杂。 这人生际遇,当真神奇。 在另外一个时空,潘濬因与关羽不和,在关羽失荆州之后,成了东吴臣子。 甚至在东吴混出了名堂,成为东吴大臣! 但在这个时空,潘濬却因他刘公嗣的到来,做了大汉忠臣。 “今汝立下大功,我看在眼里,这天下人亦是看在眼里,你有肱骨之才,当入我太子府,为我参谋军机大事,当入崇文馆,教我经传文学。” 立下大功,自然是要给赏赐的。 入他太子府,进他崇文馆。 这便是巨大的殊荣了。 这表示潘濬进入刘禅臣僚核心,日后说出去,便可称之为元从功臣了。 “臣,谢殿下隆恩,日后殿下但有吩咐,便是刀山火海,臣亦往之!” “好好好!” 再宽慰几句,惹得潘濬眼中泪汪汪,几十岁的人了,差点要在刘禅面前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了。 君臣一番交心,潘濬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大堂。 富贵险中求! 守住了公安,也是守住了他潘濬的仕途之路! 我潘濬! 终于是要飞黄腾达了! 而潘濬离去之后,大堂外又走入一人。 此人身高魁梧,头生白发,不是于禁,又是何人? “末将于禁,拜见殿下。” 第一次! 于禁走在刘禅面前,敢昂首挺胸了。 从原来的降将,到立下大功,他于禁终于是可以说出那一句了。 “末将于禁,不负殿下重恩,完成了殿下给予的任务!” 刘禅连忙上前,将于禁搀扶起来。 “何止是完成我交于你的任务,此战首功,非你莫属!” 刘禅之前要求的,便是让于禁袭扰粮道。 结果这于禁当真是不怕死! 直接冲到夏口了。 堵住江东江上粮路,让孙权不得不发兵前去攻伐于禁,遂给他刘禅找到战机,一战而定胜负! 阿会喃破阵有功,但论起此战的功劳,于禁可称之为首功! “末将安敢居功?” 被刘禅搀扶着,于禁缓缓起身,他动情的说道:“若非殿下机警,抓住了战机,末将在夏口,也无有作用。” 他突击夏口,肯定是有功劳的。 若是换做惧战之主,抓不到战机,为之奈何? 便如同当日庞德率先锋军直入荆州兵军阵,若他于禁当初敢发兵出城应战,两面夹击关羽,那庞德未必会败。 抓住战机。 这四个字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这天下人中,又有几人能做到? “该是你的功劳,不会少你。”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军中皆知我刘公嗣赏罚分明,你居首功,我自然不吝啬赏赐,我命你为讲武堂教习,教授讲武堂六期学员武略,入太子府,为我参谋军机大事,另外...” 刘禅深深的看了于禁一眼,说道:“我许你军额两万,你为军帅,组‘归忠军’。” 归忠军帅? 于禁面露激动之色。 他赶忙跪伏下去,头往地上磕了三下。 砰砰砰~ 直接嗑出声来了。 “殿下如此信重,末将无以为报,唯有效死!殿下放心,只要末将有一息尚存,便会为殿下征伐天下!” 入太子府。 入讲武堂。 甚至成新军军帅! 殿下对我于禁的恩德,实在太重了。 我不过一降将,却能得殿下如此看重? 何德何能啊! 还能如何? 自然是豁出这条老命,来报殿下恩情了! 君臣二人再说了几句,于禁也深知今日刘禅要接见的人很多,便不再耽搁刘禅的时间了。 “殿下隆恩,末将定会相报,归忠军、讲武堂之事,还请殿下放一千个心,末将告辞了!” ... 如此,刘禅又接见了十数人,这才结束了今日接见功臣的工作。 这活来干,也不容易啊! 刘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几日来封赏,接见功臣,可是将他累住了。 你见一人,说一番鼓励的话,笑一笑,那自然没什么。 但这几日,刘禅少说接见了六十人。 六十人便是一人说一句话,那也是六十句,对他们每人笑一次,那也是六十次。 更何况,人数不止六十人,接见的时候,说的话也不止一句! 有时候,甚至要运用起老刘家的独特收心手法。 哭! 差点没把刘禅眼睛给哭肿了。 这人心真不是那么好收的! “对对对,就是那里。” 此刻刘禅躺在书房中,枕在关银屏的大腿上。 腿肉丰盈,枕在上面触感不错。 “殿下,是这里吗?” 孙鲁育此刻张开白净的小手,为刘禅揉腿,只是那小手不是很干净。 说是揉腿,怎么越揉越上去了? “用点力。” 关银屏则是帮刘禅按着肩膀。 “郎君,在江陵也待了些许时日了,父亲出兵颍川,我不太放心,还是快些去宛城罢,莫要出了什么变故了。” 关银屏在一边伺候刘禅,眉眼中,却是显现出对关羽的担忧。 比起莽撞的父亲,还是怀中的刘禅让她更觉心安。 “你放心。” 刘禅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前将军久经战阵,便是孟德亲至,也不说能完胜他,再是不济,守住个把月,总是没问题的。” 人的名,树的影。 汉寿亭侯关云长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打不过还守不住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中总有些担忧。” “凤儿无须有心,过几日,我星夜赶至宛城。” 刘禅握住关银屏的小手,让后者的心微微安定下来了。 “凤儿都听郎君的。” 见关银屏一副乖巧的模样,再瞥了一眼手‘无意间’触碰他身下要害的孙鲁育,刘禅看着呆头呆脑的关银屏,问道: “我说,你不是不喜欢与别人一道伺候我的?今日怎让小虎过来了?” 还未等关银屏说话,孙鲁育便将眼睛眯成月牙儿,抢先来说了。 “妾身教屏姐姐女红,她这才带我进来的,否则妾身可不敢进来伺候殿下。” 这柔弱的模样,当真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要疼爱一番的感觉。 这小丫头当着关银屏的面,便敢来挑逗了,以后还得了? “小虎一人也怪可怜的,既然她已经许给殿下了,日后都在一个屋檐下,提前来伺候郎君,也是应该的。” 你倒是大度。 人家可是小狐狸。 无有我疼爱,你这妮子,怕是要给人玩坏了。 不过... 一想到晚上可能的场面,刘禅心中微微一热。 但... 刘禅看向孙鲁育的模样,心中却是莫名的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相比于身子未长开的萝莉,还是步练师带劲! 心中颇有意动,享受着美人伺候,刘禅的思绪亦是飞扬起来了。 他留在江陵,便也是为了等江东方面的消息。 交接荆州三郡,然后将盟约之事彻底敲定。 以及... 让江东大军挥师庐江郡,攻伐合肥! 总之,不给孙权找点事做,不让和约中的内容落实下来,刘禅便是先去宛城,这心中总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毕竟孙权背约,实在是背约了太多次了。 万一他前脚刚走,这家伙由来谋划荆州?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总让人心中不放心。 况且... 建设荆州,接见当地有名望者,稳住民心,这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 州陵。 城中一处奢华的院落之中。 寂静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房中传出。 “夫君。” 步练师脸色红润,此刻枕在孙权胸膛之上,微微的喘着粗气。 孙权望着床顶,额头上布满细汗。 这年纪大了,精力也跟不上了。 “在华容十数日,可有什么动静?” 孙权本来是想问,那刘公嗣可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但这种话太过于羞耻了,他根本问不出来。 只得用模糊的一个问题,问出来。 “在华容十数日,汉中王太子对我礼遇有加,并无失礼的地方。” 步练师偷偷瞄了孙权一眼,眼中露出愧疚之色。 终究... 还是未能给夫君守住清白。 并无失礼的地方吗? 但为何... 今日他感觉不对劲了? 孙权脸上阴晴不定,但只得说道:“这些日子,让夫人受惊了,吾之过也,此番回到江东,我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 步练师舔了舔嘴唇。 若是如今日一般,那可太折磨人了。 看来... 得准备些药材了。 不然自家夫君,连女婿都不比不上? “既是要快回江东,这盟约之事,便要尽早落实了,否则以刘公嗣的性子,恐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性子? 我怎么知晓那小子的性子?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他若是助我得合肥,他的条件,我自然答应,但只说要攻伐颍川,分散魏国兵力,万一是假的呢?” 自己做的背约之事太多了,以至于孙权连自己都不相信这盟约之事了。 “以我对汉中王太子的了解,他应当不是那种背约之人,夫君尽可放心,况我在江陵之时,也与小虎多有吩咐,有他在那小子耳中吹枕边风,我江东必无忧患,他刘公嗣的敌人,非我江东,而是魏国!”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孙权看向步练师,眼中露出狐疑之色,眉头也是紧皱起来了。 自家夫人,怎么对那刘公嗣,如此了解? 莫非...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感谢无痕在行之远的起点币打赏 第一百六十二章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第163章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孙权顿感头上有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他正要继续询问,不想步练师却是黏上来了。 “夫君,良宵苦短,再来一次罢?” 孙权脑中的思绪,顿时被冲散了。 即便是夫人被辱,那也是因为他孙权的原因。 若他不打败仗,夫人岂会被辱? 况她一位女子,被人侮辱,心中便欢喜吗? “喝!” 他当即一个鱼打滚,在床榻之上占据上风。 若真被那刘公嗣侮辱了,夫人心中定然不好受,我若是责罚,她有何颜面存于世? 况... 那小子他有那个胆子! 一定是我想多了! ... 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宽松袍服的孙权到了州陵城中府衙大堂。 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而且,孙权一想到自家夫人可能被那小子欺负过了,心中愤怒有之,但更多的居然是觉得刺激非常,心底里,甚至有些小兴奋。 啪~ 孙权在自己侧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在想什么? 他赶忙把头摇了摇,将这种逆天的念头抛出去。 “主公,魏国使臣求见。” 孙权才到州陵城中府衙,诸葛瑾便匆匆赶来,他低着头,不敢与孙权直视。 这才入堂中,便看自家主公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心里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发了多大的火气,把消息通禀了便是,不触这个眉头了。 打了败仗,主公肯定没有好心情的,这段时间,谨言慎行才是。 魏国使臣? 孙权愣住了。 “此时这魏国使臣过来,到底有何事?子瑜,你可知?” 他现在已经是与刘禅合盟了,能背一次盟,恐怕不能背盟两次罢? 再度背盟,恐那刘公嗣真的要一路打到建业来了。 “主公,恐怕是我等败绩的消息,传到合肥去了,还有一个可能,便是汉中王太子当真发兵颍川了,魏王派遣使者过来,便是为了让主公攻打江陵,牵扯住那刘公嗣的兵力,让他无法举兵前去颍川援助。” 当真出兵打颍川了? 孙权张了张嘴,眼中尤有不信。 那小狐狸,当真会这么好心,为了他取合肥,起兵击魏? “那我该如何回复魏国使者?” 诸葛瑾想了一下,说道:“主公,此事事关重大,不应该直接给魏国使者回复,且听魏国使者之语,再来计较。” 才与汉中王太子议和,这总不能再背盟了罢? 再背盟? 以江东士卒的士气,也难以攻下江陵。 为了响应曹操,而使自己损兵折将? 他孙权是坏,但可不是傻了! “便这样罢,你去将群臣诸将召入堂中,再宣魏国使臣!” “诺!” 未久,陆逊、朱然、顾雍、虞翻等人,便皆入堂中。 “宣魏国使者觐见!” “外使拜见南昌侯。” 魏国使者乃是器宇轩昂之人,模样不俗。 便是被江东君臣环伺,这脸上亦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 “不知阁下前来拜见,可是孟德有什么话要与我说来?” 魏国使者轻轻一笑,他说道:“我魏国与君侯合盟,不知君侯可还记得?” 合盟? 说好了要给合肥,结果呢? 合肥就在眼前,结果毛都没捞到,还死伤了数千士卒在合肥城下。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盟约之事我自然记得。” “君侯既然还遵守盟约,便不应该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议和。” 双方停战,议和的消息自然是被荆州的魏国细作听了去了。 星夜之间,消息也传到魏国去了。 此次议和,孙权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当然... 也是隐瞒不了的,大军回撤,动静太大了,数万士卒,加之随行民夫,十数万张嘴,话一说出来,这消息自然就传出去了。 “我王已在颍川布下大局,如今关云长已经中招,其败亡,便就在眼前,只要君侯拖住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则这荆州,便是我魏国与你江东共分!” 孙权面不改色问道:“共分荆州,如何共分荆州?” 共分荆州? 多么诱人的说法啊! “自然是按照盟约上的内容来了,荆襄九郡,伱江东得五郡,我魏国得四郡。” 说得好听。 魏国得四郡,我江东得五郡。 但我江东原本便已经有了荆州三郡,说白了,我江东只能得一郡。 而依靠着这分法,我江东南郡得不到,武陵郡得不到,只能得到一个零陵郡? 零陵郡有什么用? 打发叫花子呢! 南郡、襄阳、南阳,这才是荆州的膏腴之地! 零陵郡外化之地,编户的百姓都没有多少,拿来有什么用? 简直岂有此理! 要我孙权给你拼命,好处还不给? 孙权面色冷峻,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我江东分得一个零陵郡,算得了什么?阁下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罢?” 诚意? 魏国使者脸上的笑容很是和煦。 “若阁下不与我魏国合盟,莫说是一个零陵郡,便是这江夏郡都保不住,我魏国的诚意,难道还不大吗?” 欺人太甚! 孙权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是捏成拳头了。 “江夏、桂阳、长沙三郡,原本便是我之地,并非是盟约上的内容。” 魏国使者哈哈大笑一声,说道:“若阁下能在我魏国大军入江陵之前,将江陵打下来,莫说是四郡了,便是将南郡与武陵郡都交由君侯,又能如何?” 想要更多的好处? 你有这个实力把江陵城打下来吗? 如果你有这个实力,现在还会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可恶! 孙权眼神阴沉,此刻当真是要将牙齿都咬碎了。 曹孟德欺人太甚! 这个世界,当真是强者为尊,败者食尘。 若他孙权当真有最强大的力量,还会与那曹贼盟约? 还用得着受到这份屈辱? 便是曹操将荆襄九郡中七个都给他。 他孙仲谋,当真能守得住这七郡,能够与魏国共分荆州? 且不说这刘公嗣,他便战胜不了,即便是他在江陵拖住了刘公嗣,曹孟德挥军南下,难道真的会将这荆州分出一半来给他? 哎~ 想明白了之后,孙权心中已有决断。 “要我出兵江陵,可以,但是,合肥要让出来,若是不给合肥,一切免谈!” 合肥? 魏国使者眼睛一眯,他说道:“合肥乃要地,岂能轻易送人?君侯,难道这江夏郡不要了?” “若是江夏郡一丢,日后,君侯可再没有机会能谋荆州了。” 江夏郡一丢,要想直接打到江陵? 太难了。 夏口被占住,水路直接被堵住了。 陆路不通,以江东步卒的实力,要想攻下江夏? 难! 难! 难! “合肥不予,一切休要再说!” 他孙权背盟一次,背盟两次,但真不能背盟第三次了。 并非是他顾忌名声。 而是他顾忌刘禅! 背盟一次,莫说是江陵了,女儿给了,妹妹送了,甚至夫人也... 再来一次,怕江东基业都不保了。 他孙权累了,怕了。 刘公嗣那妖孽,我打不过我还躲不起了? 待他去将江东经营得如铁板一块,再左右逢源,不再亲自下场,安心发育。 那刘公嗣乃我孙仲谋女婿! 保住江东,那是无忧的。 你曹贼算什么? 汉贼罢了! 用一个合肥钓着我,当我孙权真是傻子? 见孙权面色冷峻,魏国使者的语气也冷淡了不少,他说道:“看来,阁下一心想要做守户犬了。” 守户犬? 若是能保江东不失,那便说明他孙权有能力了。 这外面是什么妖孽? 我孙权是对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也知晓,我孙仲谋不遵盟约,再多说一句,我要你项上人头!” 名声没了,孙权也直接摆烂了。 气我? 辱我? 那我孙权不要脸给你看! 果然,听孙权此言,那魏国使臣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不复之前的淡定模样。 以这孙仲谋的性子来说,将他杀了,好像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毕竟现在这孙权像是铁了心要背盟一般,名声都不顾及了,与他魏国的关系,自然也是不必再多有顾虑。 杀他... 不无不可。 咕噜~ 他暗自吞了一口口水,语气也是变得缓和了不少。 “既然阁下意已决,那我自得将消息,传回许都,合肥之事,不可商量。” 这孙权一无信誉,二无胆气。 与之图谋,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罢了! 反正大王派他前来出使,也没有寄托多少希望。 加之从合肥一路到此,所见所闻,亦是让他将心中最后的希望也扑灭了。 想大王都亲自出马了,区区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又算得了什么? 不必他江东援手,大王也能将那刘公嗣打得屁滚尿流! “既是如此,外使告辞!” 溜了溜了! 再多留一刻,怕这项上人头当真不保了。 “哼!” 看着魏国使臣离去,孙权只是轻哼了一声。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他孙权脸都不要了! 直接天下无敌! “诸位,既然选择与刘公嗣合盟,那便要将合盟进行下去,轻易不得背盟。” 他环视堂下诸将幕僚,见他们脸上并无异色,这才将心放下去。 就怕臣僚与他的意见不同。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多智若妖,待他去宛城,与魏国交战,势必会将魏国兵力全部吸引到颍川去,如今我等休养生息,准备粮草,攻城器具,激励士气,合肥,必能取之!” 他孙权不是那刘禅的对手,你曹操会是他的对手? 到时候一定也是被他所败! 我孙权不弱于人,只是遇到了一个开挂的妖孽而已! “主公英明。” 顾雍早不想与刘禅作对了。 从汉中开始,到今日,每每与其作对,他江东就没有取得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全是损兵折将。 江东鼠辈,江东鼠辈! 与那刘公嗣作战以来,这四个字仿佛都要烙印在他们身上了。 还洗刷不了的那种。 这煞星,能离多远,便多远! 陆逊眼神闪烁,他起身说道:“如今确实不是背盟的时候,那刘公嗣诡计多端,不能轻易与之为敌,加之我军士气低迷,若再去谋荆州,恐士卒不愿,应当先整军,待颍川大战一起,便出兵拿下合肥,届时,便等天下生变!”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魏国赢了,我等转过头来,谋荆州,不仅要将丢掉的荆州三郡夺回来,更是要将南郡也吃下来!” 南郡乃荆州膏腴之地,江陵便在其中,得之此地,才能稳居荆州。 “若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赢了,则我军便起兵攻伐徐州,趁魏国空虚,打入中原之地!则主公王霸之业,未尝不可成也!” 之前是谁强他打谁。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江东连连战败,急需要一场大胜来激励士气,舔舐伤口! 谁弱他打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江东,便是要做这渔翁! “正是如此!” 陆逊口中所言,便是孙权心中所想。 既然我江东军力不够。 那就等! 等你们谁败了,谁败我吃谁的肉! 总之,要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此番攻伐江陵不成,孙权已经是在心中总结经验教训了。 他江东明的是打不过了。 还是暗地里来罢! 名声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实打实的好处要拿在手上! ... 翌日。 刘禅与荆州属官至龙山郊祭。 在江陵城西北约15里处,有山一座山峰。 因山势蜿蜒,形似游龙,山巅回环如屏障,故名“龙山”。 在后世,龙山秋眺,更是江陵八景之一。 此刻山上,已经是筑好祭台。 祭祀的祭坛为圆形,称为“圜丘”。 圜丘之前,祭品也摆放整齐了。 牺牲、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依次摆放整齐。 刘禅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九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今日刘禅代刘备在荆州郊祭。 古时皇帝正常一年两次祭天,第一次是孟春祈谷,孟春正月初一,举行祈谷礼,为百谷祈雨,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第二次冬至祭天,冬至那一天是祭天日子,皇帝率大臣在冬至日祭天,拜谢皇天上帝,祈求国家复兴、风调雨顺的愿景。 刘备不是皇帝,自然不能祭天。 祭天不行,郊祭还是可以的。 此番郊祭,刘禅祭的便是荆襄九郡鬼神,祭的是龙山! 刘禅在郊祭之前便在江陵城内斋戒三天,三天内刘禅为了表示对上天的虔诚,既不能见妇女,不能食荤酒,也不能听音乐。 对于这些礼节上的事情,他还是遵从了。 毕竟这段日子,又是步练师,又是关银屏,又是孙鲁育。 这小身板着实累了。 呜呜呜~ 这时鼓乐齐鸣,报知天帝鬼神降临享祭。 庞统身穿祭祀袍服,手拿祭文,高声道:“惟建安二十四年十月丙午朔,越二十九日丁巳,汉中王太子禅,敢昭告于荆襄九郡皇天后土,龙山神明: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存……” 这祭文的内容,便是刘禅此行郊祭要达成的目的! 第一个,荆襄九郡,现在全在我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手上了,祭祀鬼神,也说明我会对荆襄九郡负责的! 第二个,我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此,尔等日后要知晓,你们的主君是谁?是汉中王刘备,也是我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第三个,便是在祭文中,刘禅的畅想,要建设荆襄九郡,使其免受战火袭扰,做到百姓衣食无忧,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勤者有其业,劳其有所得。 三个目的,总结起来,便是要定住这荆襄九郡士人与百姓的人心! 没办法。 这个时代的人,便吃这一套。 刘禅高祭上苍,便如同得鬼神庇佑一般,荆州士民对他的刘公嗣,便更有归属感。 “...惟神飨祚汉家,永绥历服!” 庞统将念祭文是念得青筋暴涨,满头大汗。 祭文念罢。 刘禅牵着献给天帝鬼神的牺牲,把它宰杀。 这些牺牲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刘禅亲自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使天帝鬼神嗅到气味。 这就是燔燎,也叫“禋祀”。 随后在乐声中迎接“尸”登上圜丘。 尸由活人扮饰,作为天帝鬼神化身,代表天帝鬼神接受祭享。 尸就坐,面前陈放着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 这时先向尸献牺牲的鲜血,再依次进献五种不同质量的酒,称作五齐。 前两次献酒后要进献全牲、大羹(肉汁)、铏羹(加盐的菜汁)等。 第四次献酒后,进献黍稷饮食。荐献后,尸用三种酒答谢祭献者,称为酢。 饮毕,刘禅与舞队同舞《云门》之舞,相传那是黄帝时的乐舞。 ..... 总之一套流程下来,将刘禅累的不行。 三叩九拜,这腿都酸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发明的这套礼仪。 当真是折磨死人不偿命的。 龙山山下。 黑压压的人群,大多数都是附近的百姓,当然,在场中维持秩序的士卒也不在少。 见刘禅仪式已成,其中并无波折。 隐藏在百姓中的托当即高声喊道: “太子有龙气,天命在汉!”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越来越多的人,口中喃喃自语:“三兴大汉,天命在汉!” 实在是现在大汉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份量的。 不然刘备也不会一直抬着中山靖王之后,这块招牌招摇过市。 我爹刘玄德是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 我刘公嗣便更是了。 感受到场间气氛的热烈,刘禅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几日被折腾,总算是没被白费。 从龙山上下来,刘禅与庞统共乘一车,朝着江陵城缓缓而去。 “殿下辛苦了。” 庞统给刘禅递来一块手巾。 虽然是初冬,但时值正午,身上穿的祭祀袍服又厚又重,太阳暴晒之下,这能不流汗,就有鬼了。 接过手巾,刘禅将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 “军师才是辛苦了,另外,郊祭之后,这江陵应当是无事了吧?” 这郊祭之事,还是庞统提出来的。 其中各项事宜,都是庞统一手操办的。 刘禅这个甩手掌柜,做得那叫一个潇洒! 当然... 再是甩手掌柜,这祭天的仪式,还是要他来主持的。 两人都不好过就是了。 “江陵本无事,但殿下离江陵之前,还需要再做几件事。” 再做几件事? 刘禅颇有些幽怨的看向庞统。 当真将我当成不知疲倦的小牛犊了? 我也是会累的。 对于刘禅幽怨的目光,庞统视若不见。 “明日,殿下应在城外劝耕,虞舜耕田,文帝亲耕,殿下的曲辕犁与筒车,更是可以从中在荆州推广开来。” 士、农、工、商。 农排第二。 民以食为天,打仗的士兵也是需要粮食的。 刘禅作为荆州如今的实质性的掌权人,若能亲耕于田,无疑会给手下人做出一个表率出来。 我可是很重视农业的! 你们在下面,也要将田地好好搞起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样子要做出来! “也好,还有呢?” 高处不胜寒。 即处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该做的事情,他刘禅自然是要做的。 这种事情是推脱不了的。 “讲武堂学生差不多都遴选齐了,殿下为祭酒,应当前去训话授课,收心荆州士族。” 刘禅轻轻点头。 他心中早有此想了。 只不过之前一直碍于战事不停息,未有机会而已。 刷脸做校长,收取人心,这种事情,刘禅还是乐于做的。 这相当于是天使轮投资啊! 这些讲武堂的学生,日后都是会在他刘禅手下获得提拔任用的。 不管是在官僚系统中还是在军队系统中,都是如此。 这些人,将会是刘禅最忠实的支持者,是他必须要争取,而且很容易争取的拥趸。 “可。” 他点了点头。 庞统所言的两件事,都算是急事。 若非心忧二爷在颍川的安危,刘禅自然是愿意多留一些时间,将这些事情都做完的。 希望二爷能够再次威震华夏罢! “第三件事,为笼络江东人心,殿下应尽早与孙家娘子成婚。” 成婚? 他与关银屏都没成婚,跟在成都苦等的张佩兰都未成婚,怎么能先与孙鲁育先成婚呢? “此事不必着急,仲谋也不会因为我与其女成婚了,便放心多少,也不会因为我不尽早与其女成婚,便来责罚。” 是否成婚,都不能改变孙权的心意。 他这个便宜岳丈,乃是十足的权力动物。 有好处便有他。 “那便先做这两件事。” 说出三件事来,自然是庞统留给刘禅砍价的空间的。 最重要的,还是前面两件事情。 “既是如此,那今日得好生歇息了。” 歇息? 哼! 怕是要在女人的肚皮上歇息了! 庞统没好气的瞥了刘禅一眼。 大王在成都沉迷吴夫人美色,说不定便是受到他这个好儿子的影响! 老子学儿子,都去爱美色去了。 累累累? 在女人肚皮上便不累了? 不行! 庞统看着刘禅昏昏欲睡的模样,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我做一回铮臣又如何?我庞士元,一定要将殿下骂醒! 回到江陵,庞统甚至没有给刘禅回江陵郡守府后院的机会,直接把他留在府衙大堂中。 “殿下,今日便在此处歇息罢。” 庞统心中所想,刘禅如何不知? 他也乐享其成。 没见过女人的,才会想女人。 当身侧无时不刻萦绕着莺莺燕燕的时候,再美的女人,也就那样。 “既是如此,那军师可要在门口好好挡住了。” 挡住? 庞统看着刘禅打趣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沉。 好像... 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而且还是大坑! 庞统面露苦色,但还是领命。 “殿下放心,属下便是豁去性命,也要为殿下挡住那些吃人不骨头的妖精!” 风萧萧兮易水寒。 一想到关银屏那欲喷火的模样,庞统心中便一颤。 走在大堂门口,冬风呼呼的吹,庞统颇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姿态。 于是乎... 刘禅今夜睡得很是踏实。 ... 次日。 神清气爽的刘禅看着脸上有一圈黑眼圈的庞统,笑着说道:“军师辛苦了。” 庞统没好气的看了刘禅一眼。 只得说道:“殿下,属下也只能护住你这一夜了。” 再来一夜,怕他老命难保。 看殿下面色红润的模样,也不像是体虚之人。 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殿下何等聪颖人物,岂是不知适当而止的道理? “讲武堂学生,已经在城中文馆候着殿下了。” 刘禅微微颔首。 “现在便去罢。” “诺!” 庞统带路,刘禅一路至城中文馆,见到了讲武堂六期生。 除一二位不在江陵的讲武堂六期生,譬如说宗子卿,其余人等,皆在其中了。 说实话,能入讲武堂的人,大多都是有本事的。 入讲武堂,学得知识那确实是真的,但更多的,是结交友朋,获得太子学生的身份。 能入讲武堂的人,日后都是师兄弟,关系就近了一步。 这种关系,放在朝堂之中,那可以称之为利益集团了。 发展到后面,甚至有成为一个党派的潜力。 但对于刘禅来说,若他手下的讲武堂势力能在朝中独立一派,那他的目的便就达到了。 什么元从派、益州派、荆州派? 大家都是讲武堂出身,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况即便是结成党派,那这党派也是听他刘禅的话,是可为他所用的爪牙。 至于日后的事情? 便交由后人去管罢! 相信后人的智慧! 在城中文馆,为讲武堂六期生开课训话,讲一讲人生大道理,喂他们喝几碗毒鸡汤。 看着文馆中那些学生一脸崇敬的模样,刘禅心中清楚,他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 “辛苦殿下了。” 殿下的口才,比之那些善辩之士,也不逞多让! 今日不过说了半个时辰,讲武堂的那些学生,看着殿下的眼神,一个个都在发光。 那种恨不得马上为殿下效死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殿下有讲武堂源源不断的提供英才,有这些才俊子弟襄助,这天下,如何不归殿下之手? 三兴大汉! 殿下定能做到! “辛苦说不上,去城外耕地罢。” “诺!” 庞统当即领命。 ... 江陵城外。 毗邻江边的一块土地上。 刘禅身着布衣,戴束发髻,布衣下长至膝,衣袖窄小,腰间系巾带,脚穿靴鞋,肩扛农具,身后跟着同样如此打扮的张苞、关兴、霍弋、董允四人及十余人亲卫。 在众人身后,有牧童牵着两头壮硕的大水牛。 耕种需要学习的,是需要技术的。 好在这曲辕犁也是他做出来的,对它的使用方法,更是清清楚楚。 是故用起曲辕犁来说,还算是熟络。 初冬之日,水很是冰寒,好在土地足够泥泞,让曲辕犁能够放下去。 五人撸起袖子,脱下靴鞋,卷起裤脚,从‘肉食者’变为‘短褐’,这种体验,对于张苞与关兴来说,也颇为新奇。 霍弋董允两人手拿着麦种,撒在地里,刘禅则是按着曲辕犁,控制深浅以及方向。 张苞关兴则是在前面牵着耕牛。 五人风风火火,干起活来速度居然不慢。 在百十步之外,早有百姓农夫聚集过来了。 既然是亲耕于田,那自然是要有观众的。 不做给外人看,哪起得到劝课的效果? “当真神奇。” “那个俊郎君,便是汉中王太子,没想到他竟要下田干活!” ....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人,今日居然下地干活了。 这种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 围观的百姓中,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至于原因,那也很简单。 出门的农夫,早早的把自家婆娘藏起来了。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 谁知道这群丘八的性子? 万一将他们的婆娘抢去了,他们找谁说理去? 荆州百姓对于士卒,有天然的不信任感! 实在是他们在这方面吃了太多的亏了。 见聚来的人越来越多,刘禅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被士卒阻隔在百步之外江陵农夫喊道:“你们有谁,要与我比试一番耕种的?” 比试耕种? “贵人莫要说笑了,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贵人可赢不了俺们。”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不比试一番,如何清楚?” 他拍了拍身下的曲辕犁,说道:“若能赢我者,我赏钱百金。” 百金?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在场的人,大多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将箱子搬出来。” 早准备好的一箱五铢钱被搬到田埂上。 一打开! 全是黄灿灿的五铢钱。 好多钱! 全是钱! 在场的江陵百姓、农夫,眼睛一个个都亮起来了。 对于百姓的反应,刘禅很是满意。 既然是要请耕于田,自然是要搞出效果来的。 后世营销的手法,刘禅可是清清楚楚的。 况且... 即便不说后世的营销手法,商君立木之事,可都写在史书上呢! 推广曲辕犁? 若能辅之精彩的故事,那不是更容易传扬出去? 这亦是刘禅扬名,养望,收荆州民心的机会! 刘禅信誉很好,在荆州百姓眼中,颇有仁德之风。 不然的话,这些百姓也不敢聚在一起,甚至敢与刘禅说话。 “让我来!” 当即便有一位壮硕的汉子走上前来。 “贵人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那农夫拍了拍胸口,说道:“俺是耕田滴,耕了十多年的地,贵人要是输了,可不许耍赖。” 刘禅哈哈大笑,一边的张苞早看不过去了。 “你这糙汉,我家殿下一言九鼎,这百金岂会昧了你,速速去准备农具,我等来比试一二。” “好!” 那糙汉也不废话,当即去取来直辕犁。 “一人耕一块小田,看谁耕得快。” 又是要控牛,又是要控制耕犁。 江陵农夫当即点头。 “随时可以开始。” 贵人与他们这些泥腿子居然要比试耕田? 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平生仅见! “贵人在耕地咧!大伙都来看呐!” 如此精彩的较量,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观看。 你挤我,我挤你。 场间百姓居然快有千人了。 庞统在一边看得直流汗。 殿下玩得太花了。 本来他心目中的亲耕于田,不过是做个样子,好让下面的官吏明白刘禅是重视农事的。 结果殿下玩得更大! 与农夫比试耕田? 这个话题性太大了! 今日的消息,在殿下的推波助澜之下,恐怕很快便会传到整个荆州! 甚至不止荆州一地。 天下十三州,恐怕都能听到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亲耕于田,与农夫比试耕种的消息。 这莫说是推广曲辕犁了。 这劝课农事,直接给殿下一步到位了。 这不是有治国之才,这是什么? 庞统现在看向刘禅,眼中全是敬佩之色。 “开始!” 见人多了,刘禅也不耽搁时间了,当即扶起曲辕犁,一手握着牛绳。 耕地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上手之后,刘禅便深切感受到了。 “那贵人一看就不会耕地,这百金,让那汉子赚去了,可惜,可惜啊!” “那可是百金啊!多娶两个婆娘都够了。” “何止,家业都可以置办下来了,日后不用耕地了,够做土财主了。” ... 场间观看的农夫们一个个捶胸顿足,都可惜方才犹豫了。 发家的机会,竟然在眼前溜走了! 不过。 场间很快有人看出了蹊跷。 “不对,那贵人确实不会耕田,但他手上农具好似非常适合耕地,几次控制不住方向,但耕地的速度,竟然不比那汉子慢多少。” 被这么一说,场间观看的百姓也是看出来了。 “贵人就是贵人,只学一下,便知晓耕地了。” “我看是农具的原因,贵人手下的农具,太适合耕地了。” “若我等有此农具,定然可种比平时多一倍的田地!” ... 与刘禅比试的农夫见刘禅不仅不落后他,反而在熟悉耕种要诀之后,将他远远的甩在身后,这汉子眼中不禁露出焦急之色。 不对劲! 不可能啊! 我怎么会连贵人都不如! 这可是我吃饭的东西啊! 然而这农夫再是着急,也止不住刘禅先他一步,完成一块田地的耕种任务。 呼~ 刘禅喘着粗气,耕一块田,即便是小田,也将他累得够呛。 “如何,可服气了?” 那农夫面露沮丧之色,但倒也拿得起放得下,他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贵人便是贵人,俺无话可说。”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非是这位小兄弟耕地不精,实在是我有耕地利器曲辕犁。” 刘禅趁机介绍起曲辕犁起来了。 “有此耕地利器在,尔等平日里耕种一亩,如今可种两亩...” 刘禅正要继续说话,不想费祎却是在此时匆匆忙忙的赶来。 “殿下,宛城急报。” 刘禅看着费祎喘着粗气的模样,便知方才他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这是紧急军报。 “此事稍后再议。” 刘禅面色未变。 “殿下,宛城急报,前将军深陷重围,魏王诈死,情况不容乐观,南阳有倾覆之危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殿下你还不急一下? 然而... 听完了费祎的奏报,刘禅的脸色依然未变。 “吾已知晓。” 知道了? 庞统在这个时候上前,将费祎拉到一边。 “殿下正忙着呢!再急的事情,之后再说。” 费祎只得忍着心中的焦急,退在一边。 “方才被打乱了,说到何处了?不错,尔等平日里耕种一亩,如今可种两亩,田地不够?只要去开荒,开荒所得田地,便由尔等耕种,两年之内,不需要缴纳赋税!” 一听刘禅承诺,在一边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都沸腾起来了。 “贵人当真?” 农夫之中,当即有人发问。 “我刘公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转头,刘禅看着那与他比试农夫,笑着说道:“你虽然败我,但勇气可嘉,百金不可得,五十金,你当受之!” 听刘禅此言,这糙汉当即跪伏在地,对着刘禅连连磕头。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在一边看热闹的百姓,见刘禅能将五十金赏下,心里羡慕的同时,更是相信刘禅方才言语了。 开荒! 两年内不需要缴纳赋税! 这贵人一言九鼎! 肯定是不会诓骗我等的! 见百姓的热情被引动起来,刘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亲耕于田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 其实... 不管是这与他比赛的农夫,还是在百姓中说话的人,都是他安排的托。 总之... 一场好戏是完美演绎出来了。 今日之后,曲辕犁在荆州的推广,已经不成问题。 荆州官吏,见刘禅如此重视农事,他们自然也不敢怠慢。 甚至于荆州民心,随着此事一传,在百姓心中,对他刘禅又多了几分了解。 “将军报拿来!” “殿下,便在此。”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明明有紧急军报,事关大局,然殿下仍旧镇定。 难怪他费祎是臣子,而殿下是主君。 刘禅的镇定,无疑是感染到了费祎,让他从得知宛城军报后的慌乱,变成现如今的镇定。 殿下都不紧张,我紧张作甚? 反正! 只要是殿下出马,没有什么事情是殿下搞不定的! 费祎看向刘禅,满眼都是崇敬之色。 ... ps: 万字更新! 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刘禅与曹操的第一次交锋! 第164章 刘禅与曹操的第一次交锋! 江陵。 府衙大堂之中。 诸将幕僚齐聚。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他面色平静,单从他脸上的表情,根本是看不出他情绪的变化的。 “殿下,宛城急报,现如今,该当如何?” 刘禅的镇定,很明显感染到了堂下群臣。 费祎起身说话,脸上也未有慌乱之色。 “我先前已命杨奔率一万无当飞军前去,此刻想来已经是可以去救援前将军了。” 现在派兵,到颍川的时候,最少也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 远水治不了近渴。 真正能靠的,还是要看杨奔那一万无当飞军。 若这一万人,能够给刘禅争取来时间,后续兵力跟上,自然能保关羽无恙。 若杨奔不能为大军争取时间,现在派兵过去,也来不及了。 只能说... 关羽送得有些彻底了。 他手上两三万人,短短时间内,居然给送完了。 这两三万人,可是跟了关羽多年的老卒啊! 可以说得上是精锐了。 现在的刘禅,终于是有当初曹操的那种感觉了。 曹仁、徐晃、于禁、文聘... 这一败再败,曹贼心中感觉,恐怕便是他现在的感受罢。 “殿下,荆州粮草不济,屯田事宜也已经是安排下去了,若是要尽派江陵兵丁过去,恐粮草不够,民夫乡勇,也招募不齐了。” 这一个多月来,荆州经历的大战实在是太多了。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荆州,已经是被打成一锅粥了。 荆襄九郡,除桂阳郡外,其余郡县,皆受战火洗礼。 期间死亡的百姓,不可计数。 民力凋敝,而要出兵打仗,后勤谁来管? 又有谁来运送粮草? 苦一苦百姓可以,但一直苦荆州百姓,恐怕侯音卫开起事,便会在荆州再次发生了。 刘禅方才郊祭与亲耕于田,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人望民心,可不能丢完了。 况且... 江东孙权在一旁环伺,若是江陵空虚,以那江东鼠辈的性子,说不定又要来偷袭了。 “粮草不济,乡勇民夫亦是不足,此番出兵,兵额定在两万人,遴选出军中精锐,出兵伐魏!” 兵在精不在多。 况且在宛城方面,也支撑不了太多军队的供养。 还是那一句话。 后勤不行,国力不行,打仗就不行! 现在刘禅能够出兵,还是要感谢孙权送来的粮草。 但此番议和,江东的粮草,恐怕没有那么快送来了。 至于原因,那也很简单。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孙权前番送了刘禅七十五万石粮草,后续又尽起十万大军,从合肥打到江陵,这一路上,十万大军的消耗,也是将他的库存粮食消耗得差不多了。 要运送粮草过来,至少要等明年。 粮草是不可能凭空变出来的。 在这个时候,刘禅才深切的感受到与魏国的实力差距。 这个实力差距,并非是兵力的差距。 他蜀汉军力,并不差魏国多少,但奈何后勤补给跟不上啊! “两万大军,可会太少了?便是无当飞军,都不止两万人了。” 张苞在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他与关兴从南中过来,便带有一部分南中蛮兵,加之原来的五万兵额的无当飞军,这带到宛城去,至少可带五万人。 带个两万人过去,恐怕难以扭转局势罢? 万一因为兵力不够,败了,那该如何? “粮草不够,征集便是了,荆州乃膏腴之地,虽久经战乱,穷苦百姓家中无粮,豪绅之家,总是有的罢?” 好家伙! 直接是要来打土豪分田地了。 然而... 刘禅只是摇头。 “两万人足矣。” 这荆州豪绅,几乎都是士族。 在荆州抄士族的家,还想要他们为你效命? 在这个知识被士族垄断的时代,寒门几乎没有。 各郡县为官者,九成都是士族出身的。 你现在跟我说要去征集他们的粮草? 若当真如此,那他昨日去郊祭,今日去亲耕于田,那都白干了。 甚至不需要曹操发兵过来,这荆州直接乱起来了,一个个跑去投奔曹操去了。 士族势大,确实是一个隐患,然而现在他刘禅实力不足,还需要依仗士族的力量。 对付自己的基本盘? 那不相当于往自己的胸口捅上一刀? 这万万不可! “这...” 见刘禅心意已决,张苞只得退下。 “江陵诸事,按部就班,不必理会北面战事。” 该干什么干什么。 当务之急,那是将荆州的生产恢复了。 只要手中有粮,荆州百姓支持,曹孟德算得了什么? 那江东鼠辈孙仲谋,又算得了什么? 庞统当然明白刘禅的意思。 一切按照原样来,但这个前提是,北面能够打胜。 即便是不能打胜,也要保住宛城,保住南阳。 否则的话,荆州都有可能不保,建设什么荆州? 随时可能遭受战火摧残,你种好的田地,也会被毁了去。 无用之功罢了。 “江陵之事,交由臣下,殿下尽可放心,安心去北面伐魏。” 刘禅轻轻点头。 有这个好军师在,刘禅确实是要省下不少精力。 江陵有庞统坐镇,孙仲谋想必也不敢谋荆州了。 “明日出兵,至于荆州内外的安排,便按照下面的来!” 刘禅目光扫射殿下群臣,说道:“阿会喃何在?” 听刘禅叫自己的名字,阿会喃连忙上前,半跪在堂中。 “末将在!” “我命伱为先锋,率骑军三千骑先去颍川支援!”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这三千骑军,可以说是刘禅所有骑兵的家底了。 没办法,产马地都在北面,刘禅能够凑齐三千骑军,一是靠商旅走私,二是靠战场缴获。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 魏军被刘禅歼灭了几次,再加上投降的魏军,凑个三千骑军,那还是没问题的。 “诺!” 阿会喃当即领命! 先锋! 又是立功的机会了! 江陵之战中,阿会喃立功不少,刘禅对他的封赏,也是不吝啬的。 钱帛美姬,庄园田地,皆有之。 至于权力方面。 阿会喃已经是成了太子宾客,更是入了讲武堂,为冲阵教习,官职直接变成无当飞军军使。 之前刘禅虽然将无当飞军交由他统领。 但书面上的任命,却是没有。 多是口头上的允诺,他这个无当飞军主帅,看起来就像是临时的一般,随时有可能被撸掉。 但在江陵立下大功,这无当飞军的军使任命一来。 他这个无当飞军主帅,总算是名副其实了。 若再能立功! 哼! 捞个亭侯之位,想来也没问题了! 一想到此处,阿会喃心中便火热起来了。 他现在是恨不得直接冲到颍川,将魏王曹操的头颅斩下来献与刘禅。 “至于这北伐魏国的主帅,我亲自担任,后勤粮秣官,文伟你为之。” 主管后勤,那责任亦是重大。 费祎当即起身领命。 “诺!” 再将军中参军、司马、副将等职都任命下去,刘禅观察着堂下诸将的反应,果然有人受不了了。 “殿下,那我呢?” 庞令明此刻站起身来,脸上有不虞之色。 场间论起勇武,他自认为不输他人。 于禁脸上亦是有不忿之色,但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并未说话。 “此番前去伐魏,乃是要直面曹孟德的,我不愿令明你遭受委屈,陷入两难之境。” 原是如此。 庞德心中感动,他原以为刘禅是在意他降将的身份呢! 不想,却是为他着想。 “殿下何须忧虑?我既侍殿下,便与魏王已无干系,他虽对我有恩,但与殿下与我的恩情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今各为其主,殿下不必担忧我手下留情!” 在襄阳看了刘禅给他的三本书,他已经是彻底悟了! 加之江陵打了一场胜仗,得到了赏赐,在庞德心中,已经知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 结束这乱世! 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这是殿下的志向,他如何能不帮殿下实现这个志向? “好!” 庞德的表态,让刘禅心中颇为自得! 曹孟德! 论起收心来说,我刘公嗣可不差你多少的。 “既然如此,那令明你便随我一道,前去宛城!” 庞令明去宛城了。 那我可要去? 于禁张了张嘴,有好几次,他都想像庞德一般,起身请命,但终究,曹操在他心中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了。 要他与魏王征伐,他...做不到! 如今虽已侍新主,但老主公曹孟德,他还是不想要面对的。 “江陵便由军师镇守。” 刘禅看向庞统。 后者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了。 费祎管的是军队后勤,而庞统则是管的是整个荆州的后勤事宜,他所处的位置,可谓是至关重要! “君侯。” 刘禅看向于禁。 “夏口乃重镇,便由君侯坐镇,有君侯在,料他孙仲谋,不敢来犯!” “诺!” 见刘禅并未因为他的不表态,而心生间隙,于禁在心中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夏口不失,则荆州不丢! 守住了夏口,孙权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将夏口这么重要的地方交到他手上,足以看出殿下对他还是信重的。 殿下不因他不伐魏国而心生芥蒂,故意冷落,如此主公,他如何能不拼死效忠? “殿下放心,只要我于文则有一息尚存,这夏口,便丢不了!” 人在城在! 他于禁,便是要与夏口共存亡! 夏口在,公安的位置,便不那么重要了。 是故刘禅并未安排守将。 将一切有条不紊的都安排完了之后,刘禅目视堂下群臣,问道:“吾话已言毕,可有疑虑者?” “殿下。” 潘濬在这个时候起身说道:“粮草不足问题,属下或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守公安而立下大功,此番北伐魏国,潘濬混到了军中司马的职位。 军中司马这个职位,可不低了! 军中司马,掌军法,亦有参谋之权。 在军中,可谓是位高权重。 现今他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对刘禅的忠心,自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了。 能给你升官的领导,都是好领导,都值得卖命效忠! “哦?” 刘禅看向潘濬,问道:“司马有何妙计?” 他轻轻一笑,说道:“军中无粮,而属下所知,各地豪强手中,还藏有私粮,殿下仁德,不想强夺,实在是令人感佩。然军中缺粮之事尚存,殿下仁德之名,荆州人人皆知,何不向那些豪强借粮?届时还些利息即可,想必他们也是愿意的。” 这个‘借粮’,到最后恐怕会变成夺粮。 并非是每位豪强都愿意在他刘禅身上投资的。 像这种粮食投资,赢了,确实能够收些利息。 但要是输了呢? 血本无归,甚至还会被魏国追责。 他们在后面稳坐钓鱼台,难道不香? “此法尚可,不过要修改一二。” 潘濬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刘禅继续说道:“借粮,以自愿为原则,今愿借粮,有利息:九出十一归。借粮多者,其子弟可入太子亲军,以充亲卫。借粮最多者,赐丹书铁券,可免死一次!” 既然要借粮,自然是要他们主动了。 我刘公嗣从不逼迫别人。 是故... 借粮的好处,自然是要给出来了。 利息给你! 九出十一归。 这利息不小了。 借粮多者,可入太子亲军,这可是进入仕途的好途径。 有能力者,日后发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一个丹书铁券,直接免死! 这直接是一套组合拳了。 这一套拳法下来,军中缺粮的问题,马上就可以得到解决。 “殿下,这借粮的好处,可是太多了些?”费祎的眉头微皱。 九出十一归,这利息已经是很高了。 入太子亲军,这更是殊荣。 最夸张的是这丹书铁券? 免死一次,这对那些豪强之家来说,得是多大的诱惑? 庞统亦是在一旁说道:“九出十一归的利息已经够多了,加之有入太子亲军的殊荣,想必筹粮之事,已无问题了。这丹书铁券有免死之能,这岂不是要纵容枉法?” 刘禅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借粮最多者可得丹书铁券,这借粮之数并不公布出来,有这丹书铁券做诱饵,那些豪强存粮,定然会全部借出来,如此的话,短期之内,我等粮草必无忧虑,至于丹书铁券,他只是可以免死而已,又不能免罪。” 丹书铁券。 说白了,一张铁纸罢了。 在后世,所谓的丹书铁券,更像是催命符。 有命拿他,可有命享受? 不拿这个刺激荆州豪强一番,狠狠的让他们爆米,刘公嗣岂能放过他们? 至于后续借出来的粮草要还回去? 明年孙权和约中的粮草运送过来,还这些借出来的粮草,那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 到了明年,荆州、南中屯田有成,他刘禅还会缺粮? 开什么玩笑! “将政令发出去即可。” “诺!” 庞统思索一番,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计较了。 府衙大堂之事已毕,刘禅便去了郡守府后院。 方才入后院,一股肃杀之气,便映入眼帘。 关银屏身穿一身厚实的甲胄,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闪耀。甲胄紧密地贴合她的身体,完美贴合身形,展现出她结实而匀称的身材。 此时她的面容俊美而冷峻,双眸如星,长发被束成一个简洁而有序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身着战袍,手执长枪,气势如虹,杀气腾腾。 见刘禅过来,关银屏将舞动的长枪停下。 此刻她看向刘禅,眼中再无旖旎之色。 “殿下,何时出兵?” 今日的银屏,与往日不同。 那种小女人的感觉,如今尽散了。 仿佛他刘公嗣第一次见到关银屏那般。 那样的锋芒毕露,那样的生人勿进。 至于原因... 刘禅自然知晓。 关羽被围,作为女儿,关银屏心中如何不着急? “明日。” 关银屏重重点头。 “此战我要去,就救阿爷!” “放心。” 刘禅上前,将她的手牵起来。 “有我在,岳丈定然无忧。” 关银屏微微颔首,但眼中的担忧并未散去多少。 刘禅心中明白,除非他真的将关羽救下来了,否则,关银屏心中的担忧是不会散去的。 哎~ 刘禅拍了拍关银屏的手背,说道:“明日你随我前去宛城。” “好!” 关银屏的回答很是简洁。 “脱了甲胄去,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清早出发,又要急行军,身子可要养好。” 关银屏重重点头。 “都听郎君的!” 是夜,美人在怀,但两人都未有动作,真是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次日。 大军起! 江陵城北,旌旗蔽野,戈戟如林,刘禅率军往宛城方向迤逦进发。 而先锋骑军阿会喃,早在夜间便疾驰奔向颍川了。 ... 颍川。 叶县城外,战火蔓延,战鼓声震天动地。魏军如狂风般冲击城墙,荆州兵则坚守在城头,奋力抵御敌军的猛烈攻势。 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城墙上布满了弩弓手的身影,他们稳定地拉弦射击,将锐利的箭矢倾泻而下。 箭雨如暴雨般倾盆而下,尖锐的箭头穿透空气,射入敌军的阵型,造成巨大的伤亡。 “敢言退者,杀无赦!” 前来攻城的,多是一些杂兵,此刻上前去,便是来消耗城中攻城器具的。 在攻城士卒身后,真正的精锐魏军,则是游弋后方,一旦见到有攻城士卒敢退的,便挥刀斩下。 曹操已经是下了死命令了! 定要破叶县,擒杀关云长! “守住,援军马上便到了!” 宗子卿身先士卒,他在城头上大声喊道,此刻他已是血人,但在血垢之下,那一双眼睛却是闪闪发亮! 守住叶县! 便是守住自己的前途! 冲上城墙的魏军再多,也要将其打退! 我宗子卿能守住叶县十日,便能再守十日! “冲啊!” “杀啊!” ... 城墙上的荆州士兵勇敢地迎战,他们手持长矛、长刀,毫不畏惧地冲向魏军。剑光闪烁,刀影交错,激烈的近身厮杀使整个战场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和血腥气息。 而魏军攻城,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攻城车、云梯等攻城器械被推向城墙,猛烈地冲撞城防。木头的碎裂声和金属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城墙上的防御工事被摧毁,魏军开始逐渐渗入城内。 城内的战斗更加惨烈,烈火熊熊燃烧,房屋倒塌,尸体堆积如山。士兵们奋力作战,争分夺秒地守护着每一寸土地。战场上充斥着呐喊声、惨叫声和死亡的嘶鸣声。 叶县城岌岌可危,城墙摇摇欲坠,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伤亡人数不断攀升,战场上血流成河,残肢横飞。 “喝!”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不知道是第几次劈砍了。 手已经酸了,视线都要开始模糊了。 累了! 守城多日,每日都是高强度的征伐杀敌,关羽即便是天底下有数的猛将,这老迈的身子也是受不住了。 入目... 全是冲入城中的魏军士卒。 难道今日,叶县便要丢了? 突然! 城外突然生起震天价响的喊杀声,很明显的,冲入城中的魏军后继无力起来了。 “援军,是殿下的援军来了!” “殿下来救我们了!” “杀他娘的,冲啊!” ... 一听闻援军来了,殿下来了,士卒心中顿时迸溅出巨大的勇气。 多日守城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尽了。 胜利! 胜利就在眼前! 便是关羽,握住青龙偃月刀的手都用力了不少。 噗噗噗~ 几刀麾下,死在他关云长之手的士卒,又添几个。 城中军将一齐发力,竟真将城中魏军都杀退了。 “宛城援军来了?” 关羽与宗子卿见来人是些蛮军,其中并无刘禅旗号,一个个心中都有些失望。 “末将杨奔,拜见君侯。” 呼~ 关羽缓了一口气,问道:“殿下呢?他没来?” 杨奔在一边说道:“末将是君侯陷入重围之前,殿下便派我过来,听从君侯调度的,消息已送去多日,想必殿下不日便能抵达此处。” 看来殿下是早有预料啊! 唉~ 关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手上有多少人马?” “带了六千人过来,此番冲阵,剩下不到三千人。” 六千人冲阵,冲成三千人了? 这伤亡简直恐怖如斯! 关羽原本见这叶县守不住,再留在此处,无异于等死。 见杨奔的援军能够冲阵而入,那他们在城中,未必不能冲出重围。 只要能回南阳,这局势便能稳住! 但现在一听这冲阵伤亡,关羽心中顿时便息了突围的想法。 他们守城多日,乃疲敝之军。 贸然突围,那跟送命何异? “君侯,敌军已退,应当趁此机会,修护城池,城中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部搬上来。” 守城! 现在宗子卿心中只有这两个字! 殿下援军来了。 离殿下来,那还会远吗? 只要殿下一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不远处。 叶县城外的高丘上,正有魏王仪仗矗立其间。 巨大的魏王旌旗之下,此刻正跪坐着一位枯槁老人。 不是孟德,又是何人? 曹操眉头紧皱。 “咳咳咳。” 他咳嗽一声,脑袋像是被几千根针刺中一般,脸上露出痛苦不堪之色。 身子更是在不断痉挛。 “药,药!” 身侧的侍者连忙将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汤端上来。 他一口将一碗药囫囵的吞下去,脑中的痛感果然好转了不少。 虽还有些疼痛,但不似方才那般,让人受不了。 “这是第几副药了?” 侍者连忙在一旁说道:“这是第五副药了。” 第五副? 那还有四副药。 还能再撑几日。 “这便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从南中带出来的无当飞军?” 在高丘上,曹操对下面的战争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无当飞军大多是蛮人,身着草甲,从衣着外貌上来看,便与中原士卒不同。 “不错,听闻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练有五万无当飞军,若都如此精锐,倒是一个劲敌。” 曹操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确实是精锐之士,能冲破我大军军阵。” 围城叶县,城外是有布下军阵的。 这无当飞军能冲入军阵,足见其不凡了。 “敌人有生之力加入,今日恐怕攻不下叶县了。” 曹洪在一边看着,眉头亦是紧皱起来了。 其实在前几天的时候,便有机会攻下叶县的,但每次都是曹操在关键时刻鸣金收兵,好似故意不攻下叶县。 “今日鸣金收兵罢。” 曹操轻轻一笑。 他看出了曹洪脸上的疑惑之色,说道:“孤这是围点打援之计,以这关云长为鱼饵,诱大鱼前来咬钩,现在已经有一条小鱼过来了,再等几日,怕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那条大鱼,便要来了。” 现在杀了关羽,能攻下宛城,拿下南阳? 拿不下来! 以关羽为饵,吸引荆州兵过来,将其有生军力都消灭了,莫说是南阳了,便是整个荆州,他曹孟德也可取之! 在此战之前,曹操便动员了冀州、青州、兖州、豫州四州能调动的军力。 四州之地,士卒虽不精锐,但人数有十数万之多,用他们的命,来跟你荆州兵的性命来耗! 我曹孟德坐拥中原之地。 这些兵卒没了,稍微花点时间,便又可组一军。 你荆州一州之地,在短时间内,能够召集士卒吗? 不能! 荆州人会为你刘公嗣抛头颅洒热血? 兴复汉室? 汉帝在我曹孟德这里,要兴复汉室,也得让我曹孟德来! “只是...拖下去,待敌大军一至,恐生变数。” 好好的一个关云长不吃下去,等那刘公嗣过来,说不定就吃不下去了。 但曹洪也知晓曹操的心意。 大王自知时日无多,便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荆州之事。 希望... 主公之谋,真能成功罢! ... 堵阳县城。 连日急行军,阿会喃所率三千先锋骑军,终于是到堵阳县城了。 堵阳县未被魏军攻占,但更前面的卷城,已被魏军占去了。 “派出斥候前去查勘军情,其余人等,下马歇息!” 不仅人需要休息,战马也需要休息。 六日光景。 从江陵到堵阳。 这马都要跑死了,终于是赶上了。 “前方情况如何了?” 昨日在宛城补给一番之后,阿会喃便直驱堵阳,此刻询问的,自然就是前方军情了。 守堵阳县城的亦是无当飞军士卒,此刻见到自家军使,自然是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杨奔率六千精锐冲阵了?” “听逃回来的士卒说,冲进去了。” 冲进去了? 那证明叶县还未被攻下。 阿会喃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知那曹贼在何处?” 曹贼? “魏王曹操便在叶县外的魏军军寨之中。” 魏军军寨? “离此处多少距离?” “三十里路” 三十里? 阿会喃计量着时间,喃喃自语道:“那我若是率军攻伐,可能阵战曹贼?” 守城军将听阿会喃这一说,还以为阿会喃真的要去杀曹操呢! 他连忙说道:“将军,魏王曹操在大军重重保护之下,其军阵严密,骑军很难冲进去,加之,曹贼麾下有一支精骑,名唤虎豹骑,端是精锐,将军若是遇上了,恐不是对手。” 虎豹骑? 阿会喃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他从南中出来,便是要会一会这天下英雄! 这虎豹骑,他阿会喃自然是要见识一番的。 天下强军? 精锐中的精锐? 哼! 死在我阿会喃手上的精锐,可多了去了! 不碰一碰,怎知成色? 阿会喃倨傲一笑,说道:“虎豹骑又如何?等见了此军,让他知晓我阿会喃的厉害!” 堵阳守将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关平将军手下精骑,都不是对手。 将军你手上临时拼凑出来的骑军,会是对手? 但见阿会喃意气风发,他也不好在此时泼冷水。 “那将军好生歇息,叶县被围,正需要将军驰援。” 阿会喃轻轻点头。 “这个我自然知晓。” 阿会喃在堵阳县城中歇息了半日。 次日清晨,他在堵阳城外列阵,准备前往叶县,会一会这魏军。 若是能找到机会,斩杀曹孟德,便更好了。 但离了堵阳县城未有十里地。 前面便被一支骑军挡住了。 看那骑军的规模,不过千人之数罢了。 阿会喃冷哼一声,吼道:“来将是谁?我阿会喃不战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 曹休眼中微眯。 我曹休岂是无名之辈? 听闻这阿会喃乃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麾下猛将,今日,他便要将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猛将,斩于马下! “哈哈哈!” 曹休手握长枪,当即大笑一声,说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我乃虎豹骑军中领军曹休,今日,便是取你阿会喃项上人头者!” 曹休? 虎豹骑! 阿会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眼睛眯了起来,其中闪现出战意满满之色。 昨日便说要试一试这虎豹骑的成色。 不想,今日便有这个机会了! 阿会喃挥动手上的战斧,大吼道:“今日,乃是我阿会喃斩你曹休!什么虎豹骑?纸糊的罢了!” “哼!” 曹休眼睛一眯,他冷笑着说道:“希望在你死之前,你的嘴还能这般硬!” 阿会喃率领的三千骑军看起来勇猛无比,身穿铁甲,手握利刃,气势凌厉。 与之相对的是曹休率领的虎豹骑,同样威风凛凛,兵器闪烁着寒光。 他们眼中未有惧色,相反,在大战之前,居然还能互相调笑,好似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生死大战,而是过家家一般。 “虎豹骑,冲锋!” “儿郎们,随我冲锋!” 两人具下军令。 咚咚咚! 两军在战场上迅速接近,战马的蹄声震荡着大地,尘土飞扬。 阿会喃麾下的三千骑军形成阵列,准备迎战,他们豪气干云,斗志昂扬。 将军说得对,什么虎豹骑?什么精锐? 我等打得就是精锐! 曹休眼神锐利,率领的虎豹骑紧密编队,气势如虎,凶猛无比。 一支军队,却宛如精密相连的机器一般,而每一位虎豹骑骑军,都是这机器中不可缺少的部件。 当两军交锋时,刀光剑影交错,战马奔腾,战场上充满了激烈的厮杀声和惨叫声。 “冲啊!” “杀啊!” ... 阿会喃所率骑军,士气高涨! 他们才从江陵过来,在刘禅的带领之下,连连胜仗。 作战勇猛,悍不畏死! 冲阵! 冲阵! 将这所谓的虎豹骑冲散! 然而,曹休率领的虎豹骑实力强大,他们紧密配合,纵横驰骋,攻势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无比。 三千骑军虽然勇猛抵抗,但在虎豹骑的猛烈冲击下,阵型渐渐被打乱,无法抵挡曹休的猛攻。 战场上的局势迅速恶化,阿会喃率领的三千骑军无法承受虎豹骑的压力,逐渐溃散。 这怎么可能? 阿会喃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两军交战,他所部三千骑军,基本上是一股脑的冲进去。 然而虎豹骑却是有战术章法的。 前排轻骑兵,组成圆阵,队伍绕着圈跑,然后让圆圈的一个曲面面向敌人,就这么不停的跑不停的射,通过持续不断的火力,在双方尚未交战之时,便让他所部骑军损失惨重。 当他骑军快接近虎豹骑的时候,其前排轻骑兵突然后退。 在轻骑兵之后,突出数百重骑兵。 重甲之下,他手底下的军卒,用刀枪剑戟,拼命的砍在虎豹骑重甲骑军的盔甲上,连防御都破不了。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从一开始,双方的技战术,双方装备水平,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啊啊啊!” 骑军有溃散之势,阿会喃大吼一声,当即手持巨斧,驱驰着马匹奔向曹休。 总要做些什么! 现在能制住颓势,便是擒贼先擒王! 先将这曹休小儿杀了再说! 砰砰砰! 阿会喃手中巨斧砍在阻拦在前的虎豹骑重甲兵身上,每一斧,都能带走一条虎豹骑骑兵性命。 重甲确实防御力卓着。 但那也是看武器。 阿会喃本来就有巨力,加之巨斧砍下,这巨力从重甲传递到虎豹骑骑兵身体之中,几下便将其内脏给震碎了。 岂有活路可言? “哼!自寻死路!” 曹休眼中并无惧色,当即拍马上前,迎战阿会喃。 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枪法,曹休胯下战马犹如疾风般奔驰,长枪挥舞间划破空气,威势非凡。 而阿会喃挥舞巨斧,力量惊人,每一次砍击都带着震天的气势,杀机沸腾,欲要将曹休斩于马下。 两人的战马在战场上飞驰,马蹄踏击地面,扬起一片尘土。长枪与巨斧交错,火花四溅,每一次碰撞都带来巨大的冲击力。 铛铛铛! 两人交战十数个回合。 阿会喃见短时间内拿不下曹休,心中已有退意了。 再不走,恐怕要被这虎豹骑团团围住了,到那个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最关键的是! 他所率三千先锋骑军,攻击阵型已经是被曹休的虎豹骑冲散了。 阵型被冲散之后,三千骑军直接溃散! 逃! 现在阿会喃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这魏国军将,与江东士卒完全不一样。 面对江东士卒,他阿会喃宛如战神一般,战无不胜。 但面对着这魏国军将,他却有一种不是对手的感觉! 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啊! 他阿会喃今日轻敌了! “啊!” 阿会喃巨斧一震,与曹休拉开距离,当即狂奔离去。 “蛮将哪里走!” 曹休哪肯到嘴的鸭子飞走了,连忙追击而去。 而这一追! 便是十里地! 直到堵阳城中守军出城之后,曹休才恋恋不舍的撤军。 哼! 曹休轻蔑的撇一眼喘着粗气的阿会喃,大声说道:“阿会喃,下次,便是你献上项上人头的时候了。” 驾! 曹休志得意满离去,只留下双拳紧握,要将牙齿咬碎的阿会喃。 等着! 阿会喃眼中斗志不减,杀意盎然。 今日不过我阿会喃轻敌罢了。 今日之仇,今日之辱,我阿会喃定然要你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害我打了败仗。 虎豹骑! 天下强军? 哼! 我阿会喃日后,定要亲手灭了你! 让虎豹骑在这魏国军中除名! ... “前方便是宛城了。” 刘禅与太子亲军、讲武义从等精锐,一路急行军,将大部队甩在身后,如今是先行到宛城来了。 他看向身侧有些紧张,连日来都睡不好觉的关银屏,宽慰道:“叶县尚未攻破,前将军并无危险。” “嗯。” 关银屏轻轻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 “殿下,事不宜迟,我等驰援过去罢!” “不急。” 刘禅面色很是镇定。 “把消息整理一番,再做打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知道战场形势便冲进去,那不是去送死? 刘禅眼神闪烁。 这一次,乃是我刘禅与曹操的第一次交锋,亦是最后一次交锋! 呵呵! 便让我看看,你这曹贼,到底有几斤几两罢! ... ps: 又是日万的一天,今天颇为曲折,电脑坏了,修电脑花了点时间,内容有点赶。 求一下月票推荐票吧! 感谢x一般啦x的起点币打赏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兵行险招,以身为饵! 第165章 兵行险招,以身为饵! “臣下拜见殿下。” 刘禅提前派遣使者入城,南阳太守东里衮知晓刘禅到来之后,连忙带着宛城内的属官,出城来迎接刘禅。 “臣等拜见殿下。” 看着前面跪伏人群甚至排到城里去了,刘禅对宛城属官对自己的态度,自然也是清楚了。 他刘禅,在宛城属官中,还是颇有威望、颇得人心的。 “都起来罢。” 刘禅上前将东里衮搀扶起来,然后对着东里衮身后的属官说道。 “殿下,宛城中的情况...” 东里衮面色严峻,居然在城外便要与刘禅交接事宜。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入城中罢,为我麾下士卒准备些粮肉,他们连日奔波,体力消耗太大,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殿下放心。” 东里衮马上应诺。 “我自会吩咐人去做,城中已备酒席,殿下,请。” 刘禅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诸将幕僚,缓步走入宛城。 与他离开的时候,宛城并没有多少变化。 当然... 城中的景象没有变化,但人心却与他离去之时不同了。 他在宛城的时候,挫败魏军攻势,更是将徐晃引入城中,当场将其斩杀,在他刘禅离开宛城的时候,城中士卒眼中带着怡然自得之色。 毕竟打了胜仗。 而如今,守城士卒眼中,多是带着一丝丝担忧之色,大多数人,眉头都不自觉的微微皱起来。 看来... 关羽深陷颍川,对军中士气,还是有打击的。 不过... 现在我刘公嗣来了,这士气自然是要提振起来了! 刘禅心中思量着方法,而在这个思考的时间内,宛城府衙大堂便已经到了。 “殿下请。” 刘禅坐在主位之上,其余人等,分列其次。 张苞、关兴、庞德等人坐定下来,也不客气,直接抓起身前肉食,便啃食起来了。 连日急行军,吃饭都是对付过来的,如今见到这一桌子的美酒美食,这不好好享受一番? “喝一杯酒即可,不可贪杯!” 战前喝酒,容易误事。 不过在这个时候,适量喝上一杯,倒也无事。 “诺!” 堂下诸将纷纷领命。 “殿下。” 东里衮看向刘禅,说道:“宛城现如今只有精卒三千,临时招募的乡勇三千人,合计六千人,粮草方面,够一万人两个月的用度。” 大部分的粮草,都被运送到颍川去了。 还能剩些粮草,还是他东里衮在南阳郡吃得开,毕竟是郡守,手下各郡县的士族官吏,都是要卖他一个面子的。 这几日他拼命筹集粮草,总算是筹集到够大军用度的数量了。 刘禅轻轻点头。 “郡守做得很好,此番若能击败曹贼,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 稳住后方,筹集粮草,招募新卒。 东里衮这个郡守,已经是做得非常称职了。 加之方才前来迎接他的宛城属官人数众多。 显然... 城中属官的心,也被他团结到刘禅身边了。 这是一个干吏! “都是属下份内之事,何以记功。” 之前刘禅能饶他一命,东里衮心中便心生感激了。 加之有宗子卿这个忠臣的榜样在,宗子卿立功之后,得到的赏赐,得到的重用,无疑在每日都鞭策着他。 我也可以做忠臣! 我也要得到殿下的信重! 争做殿下狗,汪汪汪~ “是你的,我不会少了的,你放心。” 赏罚分明,刘禅一向是对事不对人。 之前东里衮忠诚度不够,好几次差点坏事。 但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君择臣,臣择君。 有异心也是很正常的。 如今能够诚心实意的为他刘禅做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之后能立功劳,他自然也不会区别对待。 “城中军械,军马还剩有多少?” 东里衮当即答道:“攻城器具,基本上都被带到颍川去了,剩下来的都是守城用具,箭矢有十万支,火油等物若干,军马的话,只有一百多匹而已。” 前方打仗,战马自然也是被带过去了。 剩下来的这一百多匹战马,也只是留下来做信使用的。 多是些驽马。 刘禅轻轻点头。 “守城器具不必再打造了,多打几副甲胄罢。” 守城? 魏军到不了宛城来。 若是能到宛城来,那也说明宛城守不住了。 将战线推到堵阳以外! 败敌于境外! 这南阳郡方才开始屯田,兴修水利,百姓也方才从山中归来耕种。 不可因战事一起,便使多日辛劳付之一炬。 “诺!” 东里衮自然也是明白刘禅的意思。 “前方军情如何了?” 搞清楚了宛城内外的详细情报,刘禅心中也有了一个底。 “前将军陷于叶县,杨奔率六千无当飞军冲入叶县解围,短时间内,叶县应当无忧,阿会喃率三千骑军到堵阳,昨日与虎豹骑交锋,大败而归。” 哦? 虎豹骑? 一听到大败而归,堂下一心干饭的诸将一时间都停止进食了。 “殿下,三千骑军乃我军机动主力,不可有失,今已大败,不知还剩多少。还是让我去做这先锋罢。” 张苞早就想做大军先锋了。 只不过阿会喃在江陵立有功勋,他方从南中归来,只得看着这先锋之位被阿会喃抢去了。 现在阿会喃打了败仗,那这先锋之位,可以给我来做了! 能者居之! 若我张苞去做这骑军先锋,便是遇到虎豹骑,我也不会败!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因一败而大加责罚?” 被刘禅瞪了一眼,张苞讪讪笑了一声,赶忙把头低下去,不敢与刘禅直视了。 他是仗着成都自家妹子在,加上阿会喃乃是蛮将,他为殿下大舅子,又是元从,得一先锋之位,不难罢? 但看殿下的神情。 那还是算了。 张苞果断选择从心。 “魏军兵马多少,这情报可探清楚了?” 东里衮摇了摇头,说道:“前去探查情报的探报,基本上都有去无回,被虎豹骑当场拦截,以臣下估计,魏军如今,至少有五万人。” 五万人... 这还是至少的数据。 有可能更多! 毕竟曹操占据中原之地,人力物力,非他所能比拟的。 “情报不通,如何为战?” 虎豹骑? 不将这支魏军精锐骑军消灭了,这在战场上,直接陷入被动局面了。 成聋子,瞎子了。 正在刘禅思索着要如何才能击败虎豹骑的时候,堂外走入一名传令士卒。 “启禀殿下,无当飞军军使求见!” 阿会喃? 张苞低着的头顿时抬起来了。 “宣他进堂来!” “诺!” 未久,身着甲胄的阿会喃,很快便走入堂中了。 “罪将阿会喃,拜见殿下,出师不利,冒进轻敌,以致大败,还请殿下责罚!” 阿会喃身上甲胄还残留着血污,脸上满是憔悴之色,当然... 除了憔悴之色之外,更多的,还是惭愧之色。 无颜再见殿下啊! 我阿会喃,有负殿下信重! 阿会喃半跪在地,头深深的埋在胸口上。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须自责?起来罢。” “是。” 阿会喃低着头起身,却还是不敢与刘禅直视。 “不过一败耳,何至于如此?窝窝囊囊,岂能为将?若是不愿做先锋,自然有人愿意做!” 在一边的张苞关兴,心中不禁露出希冀之色出来。 难道... 殿下要免了他的先锋之职? 被刘禅训斥一声,加之张苞关兴在一边虎视眈眈,阿会喃马上将头抬起来了。 他心中明白,再如此下去,怕这先锋之位,真要被撸掉了。 这次打了败仗,下次打回来,那还算是立功。 若是打了败仗被撸下来,那不仅不立功,反而有罪! “末将当然是愿做先锋,只是这虎豹骑...” “才打了一次,便怕了那魏军虎豹骑?伱的胆略去了何处?” 刘禅眉头微皱。 “非是末将怕了虎豹骑,只是三千骑军都不是他一千虎豹骑的对手,末将实在不知该如何打败他们。” 怕? 他阿会喃就没怕过! 但硬实力方面,确实有差距。 昨日攻杀,三千骑打一千骑,损失了五百骑军。 剩下的两千五百骑,士气更是跌入谷底。 面对着如此强军,如何是对手? 他阿会喃自然是想要一雪前耻,但他昨夜想了一夜,还是没有想到击败虎豹骑的办法。 在知晓刘禅已至宛城之后,他当即快马前来拜见,来问的,便是破敌之策! 他阿会喃想不到的办法,殿下肯定能够想到! “虎豹骑虽是精锐,但打败他们,也并非是不可能。” 听刘禅此言,阿会喃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还请殿下教我!” 从昨日开始,他心中便憋着一股气! 现在得知有一雪前耻的机会,他如何不激动? “虎豹骑有多少人?” 刘禅对着阿会喃问道。 “昨日与我等作战,有千余人,但据末将所知,虎豹骑兵额五千,有一千日夜护卫在魏王身侧,其余四千,应当是分成四部,袭扰我军粮道,拦截斥候探报。” 四千骑? 若是如此的话,倒是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刘禅再问道:“那虎豹骑,是重骑兵,还是轻骑兵?” 阿会喃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回答:“既有重骑兵,又有轻骑兵,轻甲骑军,以骑射袭扰为主,重甲骑军则是以破阵杀敌为主。” 昨日他便是被虎豹骑轻甲骑军射了一路,然而又被虎豹骑重甲骑军直接冲破军阵。 除了他之外,其余人根本没有组织其有效的进攻,便直接溃散了。 好在昨日离堵阳才十里,再远一些,可就不是损失五百骑的事情了。 重骑兵轻骑兵混合而成? 刘禅眼神闪烁,他看向东里衮,问道:“城中有多少副重甲?” 重甲? 虽然不知刘禅为何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他在一边回答道:“城中重甲有三百副。” 三百副? 不少了。 “连夜铸造斩马刀,我要去会一会那虎豹骑!” 《武经总要》中有言:“一骑当步卒八人”,“十骑乱百人,百骑败千人”,可见在战场上骑兵的威力。 但兵卒,也并不是打不过骑军的! 魏晋南北朝,五胡乱华之时,便已经有步卒战胜骑军的例子了。 尤其是宋朝之后,由于产马地的缺失,中原军队只能以步兵为主,抗击敌人的骑兵。 辽、金、西夏、吐蕃等国均有强大的骑兵部队,而后的蒙古人,更是将骑兵战术推到了巅峰。 为了抑制骑兵,擅长步兵的中原王朝只能依靠智慧,想出各种各样的战术,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殿下是要以重甲兵以砍马刀砍马腿,破虎豹骑?” 张苞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阿会喃原本也很激动,但他仔细一想,面上的笑意却是一点点消失。 “殿下,重甲步卒,确实能阻拦虎豹骑,但若是其游弋在外,不与重甲步卒硬碰硬,只是射箭袭扰,那该如何?” 重甲兵确实有与骑军掰手腕的资格。 但人家骑兵的机动性不是盖的,他作甚要跟你重甲步卒近战? 远远的风筝你,不是更好? 他们又不傻。 “自是要吸引虎豹骑前来受死了。” 对付骑军,当然是要将其引入陷阱当中了。 阿会喃脸上的神情并未放松。 “那曹休领兵极为谨慎,堵阳城中守军出来,他便退回去了,不再追击,要想将此人引入陷阱当中,难!” 昨日堵阳城守军出来列阵,以虎豹骑的精锐程度,完全可以不将其放在眼里的。 然而曹休担心有诈,直接退去了。 如此谨慎的人,要想他中计? 难! 难! 难!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 “我以长枪兵、长矛兵列方阵,中藏重骑兵,我帅旗设阵中,引虎豹骑来攻,这个诱饵,他虎豹骑来不来?” 殿下为饵? 若殿下在阵中,便是曹休再谨慎,也会忍不住罢? 若能将殿下擒杀,莫说是一个宛城了,整个南阳,乃至于整个荆州,魏国都可夺去! 但对于曹休来说,这是泼天之功! 只要是个正常武将,都忍受不住这种诱惑! 但... 太冒险了。 庞德马上站出来,说道:“殿下乃万金之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番弄险,非主君所为,还请殿下三思!” 便是平日里冒险拼杀,喜欢浪战的张苞,此刻都站出来阻止刘禅了。 “殿下,虎豹骑精锐,殿下亲立阵中,有丧命之危,万万不可!” 关兴也在一边说道:“苞兄所言极是,殿下,此举万万不可!” 军中司马潘濬此刻亦是上前说道:“区区虎豹骑而已,何至于如此弄险?让军将们冲杀一阵看看,再来打算!” 堂下诸将幕僚,都不同意刘禅激进的计策。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我有诸君在,那虎豹骑焉能害我性命?” 在军中诱敌,何尝不是刘禅激励士气的办法? 没有士气是吧? 那我这个做主帅的,亲自前往前线! 身先士卒,这士气不被激发出来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 潘濬等人还想要上前劝诫,却被刘禅挥手阻止。 “此番我并非弄险,而是相信诸位,有诸位在侧,虎豹骑再是精锐,也绝对要不了吾之性命!况我在军中列阵,长枪兵、长矛兵便能阻击骑军,其后弓弩手更是能杀伤虎豹骑轻甲骑兵,藏在阵中的重甲步卒,更可斩杀虎豹骑重甲骑军。” 刘禅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勿忧矣!此战必胜,诸位再此劝谏,不如这几日好生整军,为我破敌!” 众人见刘禅心意已定,虽都觉得太过冒险了,但也无可奈何。 打仗自然是要冒风险的。 富贵险中求! 你冒的风险越大,那收获的便更大。 寻常时候,你连虎豹骑的尾巴都抓不到。 但以他刘禅为饵,却是能够吸引虎豹骑前来强攻军阵,以期斩将夺旗。 他刘禅麾下士卒不过两万多人而已。 不行非常之法,如何能战胜魏军? 况且刘禅也不是去送死的。 这不是在列阵阻敌了吗? 最早抵御骑兵的“武器”,就是步兵方阵。 方阵是一种以静制动的战法,由大量的士兵形成密集的队形,然后再往阵外伸出数量众多的长矛,形成一个犹如刺猬一般的阵型。马匹不是冲上来撞在矛尖被戳死,就是害怕长矛而降低速度,减小冲击力。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会让骑兵的威力大打折扣。 骑军速度慢下来了,冲阵威力大减。 再被阵中弓弩手一通扫射,损失必然重大! 即便是其精锐重骑兵冲入阵中,也由藏在其中的重甲步卒对付。 在刘禅看来,此乃万全之计。 危险? 或有之! 但说起危险,你吃饭喝水都有可能被噎死,走路怕雷劈。 领兵前来,一点危险都不冒,那你还打什么仗? 荆州久经兵祸,刘禅所求的,便是尽早结束战争。 拖下去,对他没好处! 人家魏国家大业大,他只有荆州一地,耗不起啊! 再耗下去,荆州民心要被耗光了。 如今的刘禅,颇有一种诸葛亮北伐时的感受。 以小博大。 难啊! 魏国可以一败再败,而他刘公嗣,却是一场大败都吃不得的! 像关羽冒进兵败,被围叶县,整个荆州北面战局,顿时陷入被动。 刘禅此番冒险诱敌,又何尝不是在给关羽兵败买单? “整军备战,五日后,出兵卷城!” 虽然是要以他刘禅作为诱饵,吸引虎豹骑。 那也不能直接告诉对面是陷阱。 行军途中,遇到虎豹骑,然后变换阵型,让虎豹骑觉得有可乘之机了,他才会来攻。 否则你直接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只要是曹休脑子正常,都不会来攻! “阿会喃,届时,你所率骑兵,便要在关键时刻堵住虎豹骑后路,冲阵冲不过,杀溃散之敌,总是可以的罢?” 阿会喃当即用力拍着胸脯,说道:“殿下放心,此战若不能歼灭虎豹骑,殿下便将我阿会喃的脑袋拿去当夜壶用!” “你这脑袋,还是自己去当夜壶罢!” 刘禅没好气的瞥了阿会喃一眼,倒是将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得是尴尬得用手抓着后脑勺。 “令明。” 刘禅看向庞德,说道:“你领三千兵丁,随时准备阻击北面来的援军。” 虎豹骑来攻,若时间拖得久的话,卷城中的魏军驰援,要想完整的吃下虎豹骑,那就难了。 “殿下放心,有末将在,定不会放一人过去!” “好!” 刘禅直接在主位上起身来,他端起酒樽,大声说道:“五日后,我刘禅的性命,便托付诸位了,请!” 众人亦是起身,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们每个人都战意十足! 阿会喃心中更是憋了一股气! 前番打了败仗,这次一定要赢回来! 庞德眼神闪烁。 殿下如此信重,又以身为饵! 他庞德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若是殿下不存,那他庞德活着有什么意思? 殿下的大志,只有殿下一人才能完成,换了谁都做不成! 张苞关兴等人,亦是双拳紧握! 五日后,定要全歼虎豹骑! 殿下,更是不能伤了一根毫毛! 他们的富贵,都寄托在刘禅身上,荆州安危,乃至于整个蜀汉集团的荣辱,都寄托在刘禅身上! 便是他们都死了,殿下也不能有事! 看着堂下军将战意沸腾,士气高涨的模样,刘禅微微点头。 如此的话... 初入宛城,与魏军交战,应是能拿下一场胜利了。 这个胜利,对于激励士气来说,至关重要! 与众人宴饮一番,刘禅便也去后院房中歇息了。 急行军数日,再年轻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到了院中,一直跟在刘禅身后的关银屏突然从身后将刘禅抱住。 她头紧紧地贴着刘禅的后背,小声说道:“郎君,你不是与凤儿我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怎现如今要兵行险招?不必为了凤儿,便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关银屏眼中水雾盈盈,眼眶更是红肿起来了。 她还以为刘禅是因为她每日心忧自家老父关羽,愁眉不展,为尽快救出关羽,使她展颜,是故才用此险计。 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父亲深陷重围,生死不知,郎君若有什么不测,那我也不活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若是有什么不测。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可说此等丧气之言!” 刘禅抓住关银屏芊芊细手,感受美人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说道:“五日后诱杀虎豹骑,必胜,无须忧虑!” 她将关银屏揽入怀中,见其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散去,他在一边打趣道:“你还未给我生十个大胖小子,我怎么舍得死?” “你...” 被刘禅一打趣,关银屏小脸顿时醺红起来了。 那抹红粉之色从脖颈直接爬到脸上。 粉嫩粉嫩的,很是可爱。 “谁要给你生十个?生个四五个就好了,还有张家娘子,还有小虎呢!” “知道就好。” 刘禅在其丰腴处狠狠的拍了一下,顿时激起一阵涟漪。 后者将头埋在刘禅怀中,顿时害羞起来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羞涩? 在关银屏的一声惊呼中,刘禅将其拦腰抱起。 连日行军确实累,但不管是关银屏,还是他刘公嗣,此刻心中都颇有压力。 ... 五日后。 刘禅轻率大军一万,从宛城出发,朝着卷城进发而去。 战马嘶鸣,战旗迎风招展。 沿途的道路被军队踏出了明显的痕迹,尘土飞扬,土石被踩得粉碎。士兵们的脚步声和战马的驰骋声交织在一起,震荡着整个行军队伍。 行军的节奏有条不紊,士兵们保持着稳定的速度,井然有序地前进。 汉中王太子旗帜高高挂起,刘禅与关银屏同乘战车。 战车由两匹军马拉动,随大军一齐前行。 在战国之时,战车由四马拉动,比较难转向。 如今双马驱动,转向简单,速度也不会慢多少。 刘禅心中想道: 若那虎豹骑当真锐不可当的话,他刘禅当一回赵光义,飙飙车也不错。 他赵光义飚的是驴车,我刘公嗣飚的是马车。 但... 最好还是不要。 宋太宗在高梁河的一场驴车漂移,毁掉了中原王朝的精气神,直接失去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可能。 他刘禅要是来一次马车飘逸,这南阳肯定是守不住的。 与魏国的交界,可能要推到襄阳樊城一线。 甚至整个荆州都保不住。 他输不起啊! “郎君莫怕,有凤儿在,定保你周全!” 关银屏身穿银甲,此时面色坚毅,她心中已经想好了,若虎豹骑当真冲入阵中,她便要做好为刘禅而死的准备! 在一边,骑马跟随刘禅左右的关兴与张苞更是在一边说道:“哼!要想接近殿下,便先从我等的尸体上踏过去!” ... 宛城中大军出动,游弋周遭的虎豹骑斥候马上便消息传到卷城中的曹休耳中了。 “宛城大军出击?多少人?” “应有万人之多。” 万人啊! 可真不少呢! “领军是何人?” 曹休在心中估计一番,此刻有份量领军前来的,莫不会是于禁? 若是这个叛徒的话... 曹休舔舐着干涩的唇角,眼中那叫一个杀气四溢。 叛徒? 哼! 我定要你有来无回! “看旗号,应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为领军主帅。”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不是于禁啊! 曹休心中略有失望。 但是... 他突然愣住了,然后直直的盯着来传信的探报斥候。 那探报斥候被曹休火热的眼神盯到怕。 他顿感菊花一凉。 但若能升官,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确定领军之人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他斥候重重点头。 “旗号便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中有战车,属下远远看过去,便见一身着玄黑色甲胄少年,立在战车上,看那架势,他便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刘公嗣... 曹休整个人激动无比。 “哈哈哈~” 他先是大笑一声,然后说道:“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一万人,便敢出城?这是不将我曹休以及虎豹骑放在眼里?若能他擒杀刘公嗣,此战首功,乃是我!” 一想到可能立下的功勋,曹休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当然,再是激动,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再问道:“其所带士卒,可是精锐?” “多是长枪兵,刀盾手、弓弩手,算得上是精锐罢。” 长枪兵、刀盾手? 换做是其他的骑军,你刘公嗣可以不怕! 但我曹休所率领的,可是虎豹骑! 虎豹骑乃天下骁锐,骑兵之王,仅凭区区长枪兵,刀盾手,便想拦住我? 曹休眼神闪烁,他当即下令,说道:“急召城中虎豹骑,分为两部,一部为轻甲游骑,在外接应,袭扰骑军,防备埋伏偷袭,一部为重甲骑军,冲阵破敌,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曹休将手按在腰间的环首刀上,他再说道:“传信至大王处,请大王派兵援助,另外,跟那些牲口们说,谁能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赏千金,甚至能封侯!” 杀一个刘公嗣,能夺一个荆州! 以大王的性子,封侯之位,那不是轻松就给? 刘公嗣! 你给我拿命来罢! 曹休尽起卷城虎豹骑,四千虎豹骑,朝着刘禅行军方向奔驰而去。 ... “现在到何处了。” 大军行进,速度不慢也不快,但总感觉向前走了很久了。 “离堵阳,已有十里了。”向导在一边说道。 也就是说,这里便是阿会喃之前遇袭的地方了。 咚咚咚~ 大地突然颤动起来了。 “报~” 远远的,散去前方探查情况的斥候游骑飞奔来报。 “前方发现虎豹骑,正快速赶来。” 其实不用这斥候来说,刘禅等人便已经是知晓虎豹骑来了。 数千骑军齐动,战马踏地,响起的震动声,远远的便能够感受到了。 刘禅眼睛微眯,他脸上未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惊慌的神色。 语气更是平静,宛如一台没有情绪的机器一般。 “列阵!” 军令一下,当即令旗手将军令传下。 大军当即列成方阵。 而刘禅的战车,便在方阵之中。 刘禅的镇定,自然是感染到了周遭军将,士卒。 踏踏踏~ 远处的天际,一片尘烟滚滚,仿佛天地间蕴藏着无尽的力量。随着尘烟的逐渐临近,骑兵的身影渐渐显现。 地面颤动着,仿佛大地都在为他们的到来而震颤。战马奔驰的蹄声如雷霆般响彻,震撼人心。 虎豹骑身着铠甲,手持长矛和长枪,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当真是精锐中的精锐! 刘禅远远的看过去,便知晓这虎豹骑名不虚传,乃是天下有数的强军。 “吁~” 曹休在离刘禅有五百步外勒住马匹。 他见眼前军阵,再看军阵中的那辆战车上,果真有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帅旗。 在帅旗之下,战车之上,真有一位身穿玄黑色甲胄的少年将军。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当真在阵中! 曹休眼睛微眯,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冲! 狭路相逢勇者胜! 让天下人再感受我虎豹骑精锐的时候到了! “冲锋!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建功立业,便在眼前!” 咚咚咚~ 战鼓声响! “冲啊!” “杀啊!” “擒杀刘公嗣,赏千金,封彻侯!” ... 虎豹骑勇猛无畏地冲向前方的军阵,他们驰骋在战场上,战马蹄声震耳欲聋。他们身穿坚固的铁甲,手持长枪,决意要冲破敌军的军阵,擒杀刘公嗣。 来了! 军阵中的长矛长枪兵稳如泰山,列队严密,手握着锋利的长矛和长枪,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他们凝聚一致的力量,静待虎豹骑的冲击。 殿下就在我等身后。 此战! 不能退! 便是死,也要死在殿下前面! 刘禅在军阵中,无疑是给士卒巨大的勇气。 尤其组成军阵的士卒,大多是太子亲军,讲武义从出身。 他们本身就是精锐,对刘禅的忠诚度,也比其他部队要高得多。 咚咚咚~ 大地颤动。 随着虎豹骑的逼近,军阵中的长矛长枪兵默默调整姿势,迅速将长矛和长枪指向前方,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刺针森林。 虎豹骑咆哮着,纵马冲锋,挥舞长枪向前刺去。但在长矛长枪兵的防线前,他们遇到了巨大的阻力。长矛和长枪交织成一片,冰冷的刺针迅速贯穿虎豹骑的铠甲,造成致命的伤害。 重甲虽是重甲,但是在快速的奔驰之下,长枪长矛,依然可以刺破重甲。 战场上回荡着悲鸣和呐喊声,虎豹骑的血染红了土地。 在外游弋的虎豹骑轻甲骑军见此,连忙勒马上前,在马上弯弓搭箭,朝着军阵射去。 军阵中士卒即便是一手握长枪长矛,一手拿着圆盾,然箭矢如雨,还是在间隙处射入长枪、长矛军阵士卒的身体里面。 一时间,军阵中惨叫声连连,不少士卒直接丢掉性命。 虎豹骑游骑弯弓射箭,军阵中的弓弩手当即回应,他们稳定地拉弓放箭,箭雨密集地射向虎豹骑。 上千支箭矢犹如黑云般从军阵中升腾而起,呼啸着穿透空气。虎豹骑轻甲游骑奋力躲闪,他们用盾牌遮挡着身体,试图尽量减少箭矢的伤害。 然而,箭雨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无情地穿透了他们的防护。 箭矢带来了死亡的味道,几名虎豹骑兵被命中,他们的身体剧痛地扭曲着,痛苦地倒下在地。 但即使如此,其他的虎豹骑仍然毫不退缩,区区伤亡,阻止不了他们的进攻! 嗖嗖嗖~ 他们继续朝着军阵射箭。 箭雨持续不断,军阵外的虎豹骑的数量开始减少,他们的阵型逐渐松散,但依然顶着箭矢的打击。 唏律律~ 有些战马被箭矢射成刺猬,不堪重负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嘶鸣着。 阵中弓弩手不断拉弓射击,箭矢犹如暴风骤雨,无情地穿透虎豹骑的铠甲,夺取他们的生命。战场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鲜血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而军阵内,长枪兵、长矛兵损失惨重,终于是再难抵挡虎豹骑重甲骑兵的冲击。 方阵中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越来越多的重甲虎豹骑,冲入军阵,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站在战车上的刘禅! 曹休满脸带血,但目光却是非常坚定。 今日之战,虎豹骑损失惨重!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但... 再有备而来,再多的损失。 只要能将你刘公嗣杀了,那今日的损失,今日的牺牲,都值得! “刘公嗣,纳命来!” 曹休挥动手上长枪,朝着刘禅冲杀而去。 还是破阵了。 在马车之上,刘禅眼中并未有慌乱。 倒是关银屏与张苞关兴等人,已经是将兵刃拿出来了,随时准备护在刘禅面前。 近了! 又近了! 一百步! 五十步! 再向前五十步,便能杀那刘公嗣了! 但突然! 军阵中有异变。 原本挡在中间的,是弱不禁风,随手便可宰杀的弓弩手,但冲到五十步内! 军阵中,弓弩手变成重甲步卒。 还是拿着砍马刀、巨斧重甲步卒。 他们上前来,根本不跟你废话。 直接上前来,上砍敌兵,下砍马足。 曹休拼了命了,用手中长枪刺入重甲步卒身上。 却破不了甲。 冲入阵中之后,骑兵的速度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而没有速度的骑兵,想要杀身穿重甲的步卒? 这是一件难事。 岳飞郾城大捷,便是命重甲步兵持麻扎刀、大斧等,上砍敌兵,下砍马足,杀伤大量金兵,使其重骑兵不能发挥所长。 大败铁浮图。 刘禅今日,不过是借助后人的智慧罢了。 伤亡越来越大。 这五十步的距离,对于虎豹骑来说,宛如天堑! 明明那么近,却杀不了那刘公嗣! 但再待下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曹休心中再是愤怒,却也只得吼道:“撤军!” 这个时候虎豹骑想撤,军阵中的长矛兵、长枪兵可会让他们后撤? 一个个拼死抵挡。 最后... 曹休带着只有三分之一不到重甲骑兵逃出军阵。 而迎接他的。 还有阿会喃两千五百骑军! 他的归途,不会顺利。 ... 胜了! 刘禅的手扶在战车护手上,掌心中,不自觉的已经汗湿了。 别看他表面上风轻云淡。 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方阵确实能够对付骑兵,但方阵的缺点也很明显。 首先,步兵方阵需要士兵之间严密的配合,需要大量训练有素的士兵,这在大规模战争中很难保证。 为此,刘禅不得不用身边的讲武义从与太子亲军,充当军阵长枪兵、长矛兵。 这些人损失了,对刘禅来说,那也十分心痛。 虎豹骑随便一人出去,都可以做百夫长,他刘禅的太子亲军,讲武义从出去,难道不能做百夫长? 日后可做军中中层将领的,今日却要来与虎豹骑拼杀。 也是无奈啊! 另外,骑兵在取得优势后可以乘势掩杀,可步兵受限于机动性,胜利后很难扩大战果。 这一点,刘禅的解决之法,便是以自身为饵,诱敌深入。 为他杀刘公嗣,直接将虎豹骑的机动性灭杀了一半。 而且,游弋在外阿会喃麾下的两千五百骑军,正磨刀霍霍,准备报仇雪恨呢! 总之... 此战刘禅准备良多,曹休着了他的道,输的也不算冤枉了! ... ps: 万字更新,有推荐票月票的投一下啦,谢谢读者老爷们!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第166章 美人甄宓,刘公嗣一气曹孟德! 打赢了! 呼~ 刘禅缓缓吐出一口气。 “殿下当真料事如神,区区虎豹骑,哪里会是殿下的对手?” 今日有惊无险,关兴心中轻松,对自己这个妹夫,又敬佩了几分。 他似殿下这般年纪的时候,可不敢以身为饵,诱敌来攻。 若遇到猛将,似他父亲关羽一般,百万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那在军阵中,殿下性命可能不保! 他嘴上说区区虎豹骑。 然方才大战一场,关兴心中已经是认可了虎豹骑的战力了。 强顶着箭雨,冲破军阵,若非殿下准备充分,还真要着了这虎豹骑的道! 这虎豹骑,确实是天下强军! “可惜今日未有我张苞用武之地!” 虎豹骑来攻之前,张苞心忧刘禅安危,是故驱马跟随刘禅左右,准备在危机时刻救下自家好妹夫。 却没想到根本用不上他。 早知便随那阿会喃去追击降军去了。 还能捞些功劳。 “殿下,不若发兵上前,乘胜追击,一举解围叶县,将二伯救出来!” 没有功劳,便创造功劳! 张苞手握长枪,眼神闪烁的看向刘禅。 在一边,身着银甲的关银屏,亦是眼露希冀之色。 “郎君,可能乘胜追击?” 刘禅摇摇头,说道:“方才一胜,不可轻敌,莫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今日确实是大败虎豹骑。 但对虎豹骑的杀伤,恐怕至多两千人。 多是重甲骑军,外面游弋的虎豹骑轻甲骑兵,除被阵中弓弩手射死之外,并无多少损失。 大胜确实是大胜。 但要趁这个大胜冲个几十里,前往叶县救援关羽。 仅凭这场胜仗,还不够! “我军虽胜,但亦有伤亡,况敌人增援,或许顷刻就至,一万人破十万人?难!具体事宜,需要从长计议。” 刘禅此言一出,张苞心中也息了追击的念头。 关银屏心中略有失望,但眼中的神采,比之在江陵时得知关羽被围叶县时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她深情的看着刘禅的背影,心里想道:只要有郎君在,我那冒进贪功的老父,应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有郎君在,诸事无意外。 “收拾战场,救治伤兵,选地扎营。” 胜了虎豹骑,打了胜仗,确实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但更为难得的,是要守住这胜利的果实,将小胜转为为大胜! 击败一个虎豹骑,对他刘公嗣来说,只是开始,他要击败的,可是魏王曹阿瞒! ... 叶县城外。 今日攻城仍在继续。 “冲啊!” “杀啊!” ... 残破的叶县城墙前,密密麻麻的魏军士卒或扛着云梯,或跟在攻城器具之后,朝着叶县狂奔而去。 城上守军则是在宗子卿与杨奔两人的带领下,不断让士卒朝着城下抛下砖石,梁木等勉强可称为守城器具的物件。 自然也是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但与火油、滚木、箭雨、强弩这些比起来,砖石、梁木这种守城器具,就有点不够看了。 城下魏国士卒通过云梯、攻城器具,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墙。 砰砰砰! 千疮百孔的叶县城门,又双叒叕被冲车攻破了。 魏军自城门拥入城中甬道。 而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云长,早带着精兵,在城中候着了。 旌旗飞舞、喊叫声连连,刀光剑影,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死亡是此刻叶县内外的主题。 ... 叶县外的魏军军寨之中。 魏王曹操端坐在高丘上的魏王车辇之上,他身形枯槁,身上还盖了一张紫貂皮,似乎这冬日的寒风,对他来说要格外冷冽一些。 他看着叶县城内外的征伐,脸上很是平静。 攻城守城,数千人的伤亡,对他曹操来说,不值一提。 便是屠城,他都屠过好几座了。 这种场面,算得了什么。 城外。 大量的魏国杂兵,经过战火洗礼,能活下来的,渐渐朝着老卒的方向进化。 只有经过血与火的厮杀,才能成就一支强军。 曹操攻叶县,何尝没有练兵的意思。 连日攻城,叶县中的守城器具极度缺乏,守城更多的是依靠贴身肉搏。 除了有一面城墙阻挡,可居高临下杀敌抛物之外,便再无其他优势了。 围点打援,诱敌深入。 也可为他魏军练出一支见血精兵出来。 何乐而不为? “报~” 就此时,营寨外背有令旗的传令兵从寨外奔驰而来。 他到曹操车辇前五十步,从马上一跃而下,快跑到孟德面前,跪伏下去,道:“卷城急报!” 卷城急报? 曹操眼神闪烁。 他在五日前,便知晓刘禅到了宛城了。 现在卷城急报,难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出兵攻卷城了? 哼! 孺子罢了! 能胜得过那孙仲谋,确有本事。 但想赢我,曹孟德? 还是回家多喝几年奶再来罢! 曹洪从传令兵手上拿过奏报,走到曹操面前,双手奉上。 轻开竹筒,将里面的帛信打开,不到十个呼吸,曹操便将奏报内容看完了。 他眉头微皱,右手揉着太阳穴,眼睛闭起来,似在深思。 “大王,难道卷城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打下来了?”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之名,他曹洪这些日子,简直是要听得耳朵起茧子来了。 他魏国之所以连连败仗,便是拜这孺子所赐! 便是江东孙仲谋,也数次败于他手。 此人阴险狡诈,手腕狠辣,深谙人心,乃是魏国强敌! 即便是刘公嗣今日将卷城打下来了,曹洪心中都不会意外。 “卷城倒是无事,乃是那刘公嗣亲自带兵支援叶县,计有万人,其行军缓慢,还带有辎重,文烈见此,想要以虎豹骑精锐冲阵,阵斩那孺子刘公嗣!” 阵斩刘公嗣? 曹洪眼睛顿时发亮起来了。 “看来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连连胜仗,如汉寿亭侯关云长一般,心中已有倨傲之色,虎豹骑乃天下强军,他竟敢轻视之,万人行军,还敢带辎重?待领军将军冲破敌阵,那刘公嗣便危在旦夕,若真能将其阵斩,则荆州大事已定!” 这可是泼天之功! 一时之间,曹洪都有点羡慕曹休了! 若现在领那四千虎豹骑,那该多好? 曹操听了曹洪所言之后,皱起的眉头并没有舒缓下去。 “刘公嗣阴险狡诈,孤观其行军,虽有冒进,但向来是以稳为主,不轻易将自己陷于险境...” 曹洪闻之,心中一个咯噔。 “大王的意思是,其中可能有诈?” 曹操摇了摇头。 “有没有诈,孤不清楚,但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曹操行军打仗多年,对军情的嗅觉还是比较敏锐的。 “那大王的意思是,命领军将军回撤回来?” 回撤? “现在要撤,已经来不及了。” 虎豹骑转进如风,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与那刘公嗣开始交手了。 “既是那刘公嗣举兵前来,那孤也不能不回应!” 你刘公嗣一肚子坏水是吧? 那我举大兵前去,用绝对的优势击败你! 什么阴谋诡计? 在绝对的力量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主公,此战,我愿领军前去!” 曹洪当即请命。 “不!” 曹操眼神闪烁,原本枯槁的身形,此刻也挺立起来,那双虎目,此刻似乎绽放着摄人的光芒。 “此战,孤亲领兵前去。” 他曹孟德倒是要去会一会,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看他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能够几次三番坏我魏国好事! “大王,你的身子...” 曹洪面露担忧之色。 “孤的身体,孤自然清楚,伱去点一万精兵,随我前去卷城,会一会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诺!” 曹洪领命,马上前去点兵。 片刻后。 一万精兵,便已经在军寨前整装待发了。 曹操从魏王车辇上起身,换到一架战车上。 他面容虽是枯槁虚弱,但此刻站在战车上,倒还是稳定,并未到有一阵风便能将其吹起的程度。 “启程吧!” 咚咚咚~ 战鼓声起。 曹操随一万精兵,朝着卷城方向进发而去。 然而走到一半,曹操的脸色,便由原来的风轻云淡,再变成后面的面色铁青。 原因自然很简单。 溃兵! 一路上,虎豹骑的溃兵也与曹操相遇,一番询问之后,曹操自然也是明白了方才堵阳外十里处发生的事情。 大败! 曹休攻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军阵,强攻不下,损失惨重,如今兵败被追。 “简直岂有此理!” 呼喝呼喝~ 曹操胸口剧烈起伏,情绪一激动,这头风差点犯了。 脑袋像是有千根针刺来一般。 他连忙揉了揉眉头,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大王,我军败绩,还请大王让我前去接应曹休。” 曹操点头,说道:“不可过于深入,救完人便走。” “诺!” 这虎豹骑,可都是他曹操的宝贝疙瘩。 死一个,便让人痛心。 现在的结果看来,虎豹骑的损失,绝对不低! 该死! 那刘公嗣实在是该死! ... 离曹操大军尚有七八里远,阿会喃手握巨斧,此刻正朝着曹休追击而去。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杀意,驾驭战马犹如疾风,迅速逼近曹休。 曹休惊恐地望着追击而来的阿会喃,他心知自己并非对手,加之败逃途中,若是被留住,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现如今,只能选择后撤。 他狂奔而走,全力驱马,试图摆脱阿会喃的追击。 但阿会喃紧紧追随,不给曹休任何喘息的机会。 “贼将休走,有种与我决一死战!” 阿会喃挥舞巨斧,破风声刺耳,他的目标是要取曹休的性命。 曹休不敢回头,一路奔驰,惊慌失措地寻找逃生的出路。 傻子才与你这蛮将决一死战。 “没卵子的家伙,驾!” 阿会喃心中愤怒,当即驱马上去。 噗噗噗~ 几个穿着重甲的虎豹骑,跑得不够快,马力损耗,被阿会喃追击而上,当即便是几斧子下去,瞬间便丢了性命。 阿会喃的战马威猛异常,蹄声震天,紧追不舍。 曹休感受到背后的压迫,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逃离阿会喃的追杀。 曹休脸上的汗水与寒风相互交织,呼吸急促而不稳定。 他身穿重甲,即便是在路上便将能丢的东西都丢下马去,但身下马匹经过一场大战,即便是西域宝马,此刻也要力竭了。 曹休明白自己在速度上无法与阿会喃相抗衡,只能寄希望于援军快至。 不然... 他真有可能要被这蛮将斩于马下。 唏律律~ 身下马匹,将舌头伸出来,马眼翻白,口中甚至吐出白沫出来了。 可能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随着追击的时间拉长,曹休越发疲惫,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阿会喃的威胁让他感到无力和无助,他渐渐意识到逃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难道我曹休,今日要死在此处了? “文烈莫怕,曹洪来也!” 正在曹休心中绝望之际,曹洪手拿大砍刀,驱驰而来,直面阿会喃。 “插标卖首之辈,敢来送死?纳命来!” 阿会喃犹如猛虎般冲刺而去,巨斧在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力量惊人,每一次挥斧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威力。 战马蹄声响彻战场,阿会喃的气势如虹,向曹洪冲去。 “区区蛮将,焉敢猖狂?” 曹洪紧握大砍刀,英勇无畏。他冷静而坚定,以出色的马术和刀法迎接阿会喃的挑战。 大砍刀舞动间,刀光闪烁,势不可挡。 他将砍刀挥动到极致,试图阻挡阿会喃的攻势。 铛铛铛~ 转眼间,两人便交战了好几个回合。 两人的战马纵横驰骋,马蹄声和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他们互相交替进攻和防守,每一次的交锋都是生死一瞬。 阿会喃的巨斧砍劈下来,狠绝凌厉,而曹洪的大砍刀则挥舞如风,刀势狂暴迅猛。 “将军,我来助你!” 见曹洪来援,曹休顿时熄了奔逃的念头。 彼其娘之! 这蛮将追了我一路,杀了我多少弟兄? 今日,便要将他的性命留下来! 曹洪挥舞着大砍刀,犹如狂风般凌厉,每一次砍击都蕴含着巨大的威力。他熟练的刀法让阿会喃时常不得不闪避和防守,不敢有丝毫大意。 与此同时,曹休手握长枪,招式狠辣。他利用自己的灵活身法,时而快速穿梭,时而突然冲击,不给阿会喃喘息的机会。他的攻势凌厉而准确,让阿会喃难以抵挡。 “无耻之尤,以多敌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会喃奋力抵抗,拼尽全力进行回击,但在两人的围攻下,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马儿奔腾不息,他的巨斧挥舞有力,但还是避免不了渐渐陷入了被动局面。 曹休和曹洪相互配合,左右夹攻,将他逼得节节败退。 “对尔等蛮将,还需要讲什么道义?纳命来!” 英雄好汉? 跟你个蛮将,讲什么江湖道义? 大伙并肩上! 这一路上来,曹休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是可以发泄出来了! 阿会喃身上的重甲已被曹休、曹洪两人的利刃击打出道道火花,胯下战马也已经疲惫不堪,鲜血淋漓。 呼喝呼喝! 他感受到体力的消耗和压力的增加,但阿会喃依然咬紧牙关,不肯轻易认输。 铛铛铛~ 他勉力抵挡。 然而,终究是难以抵挡两位敌将的联手攻击。 曹洪趁阿会喃回防不及,当即大砍刀朝着他的后背砍去。 铛! 他尽力一挡,然而曹休长枪已至。 噗! 枪头没入左肩。 “啊~” 阿会喃痛叫一声,他的身形摇晃不定,战马也难以保持稳定。 魏将无耻! 阿会喃又气又急,却不得不放弃顽抗,转身试图脱离战场。 “蛮将休逃!” 曹休曹洪准备追击而去,却被赶上来的荆州骑军追上。 铛铛铛~ 又是一阵刀枪交鸣之声。 捅死了几人之后,曹休也知晓不能再待下去了。 鬼知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有没有追击上来。 若是再被黏住,那便是十死无生了。 “撤!” 曹洪心领神会,当即朝着后方奔驰而去。 而荆州骑军,见阿会喃败逃,亦是不敢再追的。 一个个打扫战场,将还能走的马匹牵走,将虎豹骑士卒身上的甲胄扒下来,心满意足之后,这才脱离战场,朝着堵阳外的军寨回撤而去。 曹休曹洪二将奔逃半刻钟,便见到行军而来的魏国大军。 见到战车上的曹操,曹休连忙从马上跃下来,跪伏在曹操面前。 “末将有罪,贪功冒进,还请大王责罚!” 责罚? 现在说责罚,太晚了。 况曹休乃是他曹家人,即便是犯错了,岂能真责罚了? 他手底下能信重的大将,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在得知庞德、于禁做了叛将之后,曹操对于异姓军将,心中不自觉的有了防备之心。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起来罢,是那刘公嗣狡诈,非战之罪也!” “大王...” 曹休心中感动,他如何没有听出曹操维护之意。 非战之罪? 若非他贪功冒进,岂有此败? 这便是他曹休的过错啊! “无须做妇人姿态,之后为孤立功,自然可一雪前耻!” “诺!” 曹操都如此说了,他再执拗下去,那便真是妇人姿态了。 “随孤去会一会那刘公嗣!” 他倒是要去会一会那刘公嗣! 这孺子又胜一战,心中或许生起骄纵之心,若是军阵不齐,他或可挥兵掩杀而去,未尝不可转败为胜! 一场胜负算不得什么。 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者! “诺!” 军令一下,万人魏军精锐,便朝着堵阳而去,一路上,自然是收拢残卒了。 ... 堵阳外蜀军军寨之中。 刘禅很快便见到了浑身浴血,手捂着伤处的阿会喃。 “殿下,末将有负殿下重望,未能将那曹休斩于马下。” 刘禅上前,将阿会喃扶起来,说道:“今日之战,你已有功,无须自责,你追击而去,那曹休应是无能伤你,可是魏军援军到了?” 曹休破阵破了半个时辰,哪里还有力气与阿会喃斗将? “是魏军援军到了。” 阿会喃点了点头,脸上马上露出愤怒委屈之色。 “那曹休曹洪不讲武德,两人攻我一人,否则,我焉会受伤?” 城里人可不跟你讲道义。 刘禅拍了拍阿会喃的右肩,说道:“好生歇息,把伤养好,我可是还要你为我杀敌的。” “诺!” 阿会喃被军医带下去治伤,而刘禅眼神锐利,他环视帐中诸将,说道:“既然魏军援军已至,我等不去迎接一番,岂非失礼了?” 张苞当即站出来,说道:“此番我为殿下斗将,斩杀魏将,提振士气!” 到殿下麾下,不能立功,岂有此理? “令士卒列阵。” 刘禅对着张苞颔首点头,却未说出应诺之语。 这一仗,打不打得起来,那还要另说呢! 军令一下,才开始新建军寨的士卒顿时集结起来了。 方才新胜,军中士卒战意十足,士气高昂。 虽是匆匆结阵,但军阵严整,一看便是精兵强军,不好欺负。 踏踏踏~ 远处尘土飞扬,魏军军卒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刘禅眼前了。 “竟是曹贼亲至!” 关兴见魏王旌旗高高飞起,正中还立有一支帅旗大纛。 斩将夺旗,夺的便是帅旗,夺的便是大纛。 大纛在此,说明曹操真来了! 刘禅站在战车之上,眼神微眯。 曹孟德! 今日,终于要见到你了。 三国中最大的boss,终是要相见了。 魏军在离刘禅所部军阵五百步远的地方停下。 “好严整的军阵!” 荆州兵阵中,长矛和长枪组成了坚固的防线。士兵们举着长矛,冰冷的枪尖矗立在前方,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他们肩并肩,严阵以待,目光坚定,表情凝重。 而魏军阵中,刀盾手,长枪兵亦是列阵待发。 曹操所乘战车之前,还有一方骑军军阵。 正是虎豹骑亲卫。 虎豹骑浑身笼罩在黑色铠甲之中,威风凛凛。他们骑着战马,高高举起长矛,形成了一支锋利的冲锋利刃。 两军对峙的氛围紧张而压抑,沉默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那人便是刘公嗣。 在荆州兵军阵阵中,帅旗大纛之下的那驾马车上,身着玄黑色甲胄的少年人,便是刘公嗣? 曹操眯着眼,想看清刘禅的样貌。 他倒是要看看,屡次让他魏军败绩的小子,到底是何模样! 日后到了地下,也要想办法把他拖下去! 然而,五百步之距,还是太远的,曹操只能看出那是刘公嗣,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战车上的刘禅,给曹操的感觉,便似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这把宝剑,斩了他麾下太多军将了! 那便是曹孟德? 刘禅的眼神比曹操好很多,只见魏军帅旗大纛下,站有一位身穿黑色甲胄,后披红色战袍的粗黑老者。 风中残烛,莫过于此。 曹操看刘禅的第一印象,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而刘禅看曹操的第一印象,却是暮气沉沉,风中残烛的老人。 冢中枯骨,将死之人。 因战局糜烂,还要为曹家子孙奔波征战,曹老板也不容易啊! “殿下,我欲去战!” 张苞提起缰绳,将马驱驰到刘禅身前,拱手请命。 刘禅挥了挥手,说道:“不急,我倒是看看,曹贼带兵至此,所谓何事。” 虎豹骑方败,这曹操难道还想来战? 他虽匆匆结阵,但并非是毫无准备。 想冲破他的军阵,杀他刘公嗣,可没那么容易。 万一一个不小心,你曹操的性命都丢在此处了,那我刘禅,当真可以饮马许都城下了。 在曹操身前,一手握着九耳八环象鼻刀的九尺高,宛如小巨人一般的披甲武将上前请命。 他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膨胀得吓人,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惊惧。 正是虎痴许诸。 许诸容貌雄毅,勇力绝人。早年聚亲朋数千户共同抵御贼寇。后来,率众归顺曹操。负责曹操的护卫工作,累迁武卫中郎将,赐号“虎侯”。 可要战? 曹操看着前来请战许诸,眼神闪烁。 以虎痴之威,那刘公嗣手下,恐无人是敌手。 但... 在此处打起仗来,万一不胜,他恐有性命之危。 那刘公嗣年轻力盛,即便战败,还长有两条腿。 打不过还跑不了? 此处离堵阳城不过十里地,要逃那孺子随时可以逃。 而若是他败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强逃一路,怕不用敌军来杀,他曹操都要死给那刘公嗣看了。 此时万不可战! 他来此处,便是要为曹丕斩除后患,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营造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局面。 若是他死在军中... 局势直接崩坏。 这数十年打下来的基业,说不定都有崩溃的可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曹操现在家缠万贯,不可与这穷鬼刘公嗣死战。 思绪一通,曹操看向许诸,摇头说道:“此时非战之时。” 许诸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但对于曹操的命令,他都是不打折扣的听从下去的。 “诺!” “既是不打,便要撤军?” 贾诩在一边询问 撤军? 撤军,岂非此行来回白走了? 正在曹操犹豫着是否要撤军的时候,在荆州兵军阵中,却是突出一骑,在战马上骑着的人手无寸铁,身着儒袍,应是使者说客之流。 曹操举起手,示意弓弩手莫要射箭。 “我乃汉中王太子使者,特来拜见。” 使者正是徐详徐子明。 他倒是没有想到,刘禅在这个时候,会让他前来出使。 还是来劝降曹操。 曹操怎么可能被劝降? 两国交战,你让对面的君主投降,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但刘禅接下来的话,便徐详明白他此行出使的意义了。 不为劝降,单纯气一气曹操。 刘禅的原话是:那曹贼恐时日无多,你去激一激他,若能在两军阵前说死曹贼,必可千古留名! 被刘禅这番话一说,徐详顿时就心动了。 若能说死曹孟德,他徐子明不仅能够名留青史,更是能够立下大功! 封侯拜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使者?” 曹操冷笑一声,他看着面无惧色的徐详,问道:“那刘禅小儿,有言语需要你带与我?” 徐详冷笑一声,说道:“我主命我前来,乃是要你快快归降,莫要自误!” 归降? “哈哈哈~” 曹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差点都要咳嗽出来了。 “孤没听错?欲孤归降?莫非你主刘禅小儿,脑生浓水,癔症了?” 徐详轻笑一声,说道:“我主怜你老迈之躯,不想杀你罢了,今来劝你,莫要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 哼! 曹操冷哼一声,说道:“孤看不识好歹的是那小子!孤有披甲之士百万,你主麾下,可有披甲之士十万人?欲我归降,不识好歹!” “曹贼!我看不识好歹的是你!” 不等曹操反应,徐详口中便狂喷起来了! “曹贼!汝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你不过是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此言乃陈琳写的为袁绍檄豫州,当初曹操看完之后,将他的病都治好了。 但今日再闻此檄文内容,却是让他眉头紧皱,头疼起来了。 然徐详之口,仍未停下。 “曹贼!汝穷凶极逆,主后戮杀,皇子鸩害,滔天泯夏,罔顾天显,今寇虏作害,民被荼毒,思汉之士,延颈鹤望,若你想九泉之下得以安息,现在受降,我主可留你全尸!” “啊~” 曹操双手捂着头,痛苦大叫一声,再抬起头来,他看向徐详的眼睛,便已经是血丝密布了。 “孤要杀了你!” 他怒吼一声,头风带来的疼痛,折磨得他欲生欲死,眼中更是杀气溢出。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你乃逆贼,杀我的话,倒也贴合汝之身份。” 徐详不仅不怕,反而还激了曹操一句。 “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锵! 曹操当即将腰间宝剑拔出来。 “大王,何须与此人逞口舌之利?大王承运,神武应期,征讨暴乱,克宁区夏;协建灵符,天命既集,遂廓弘基,奄有魏域。苍蝇之语,焉能抹皓月之光? 此是那汉中王刘公嗣毒计矣!” 司马懿得见此机,连忙上前来应和。 “建安年间,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大王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 此人不知大王,何须与其计较?” 毒计毒计? 定是那刘禅小儿知晓他的病情,想要派人来激他,说死他曹孟德。 呼~ 曹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再看徐详之时,眼中虽有厌恶,但已无癫狂之色。 “若是想激死我,那你主刘公嗣便打错主意了,孤身子好得很!若想我降?哼!不如想一想,如何能救援关羽!” 这连日被头风折磨,以至于他听到些许咒骂之语,便心生癫狂。 病情加重了啊! 曹操面色虽然不变,但心中却是沉重异常。 可惜! 徐详原本见曹操面露癫狂之像,还以为自己今日能够功成呢! 不想... 还是失败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阁下好生思索罢!” 说着,徐详驱马赶回阵中。 在敌军阵前咒骂曹操,还能全身而退。 徐详现在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刺激! 吁~ 战马驱驰到刘禅军前,徐详当即下马,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可惜未能说死那曹孟德,若殿下亲去,说不定便可成功了。” 说话的时候,徐详还不忘恭维刘禅一声。 “那曹操身体如何了?” 让徐详前去骂曹操,不过是刘禅上前试一试罢了。 若能成功,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能成功,也没甚好说的。 最大的损失,也不过徐详一条性命而已。 他刘禅赔得起! “曹贼形容枯槁,恐时日无多了。” 见曹操虚弱模样,加之对刘禅由心而生的信任,徐详这才前去要说死曹操。 可惜... 他的功力还不够。 未能成功。 形容枯槁,时日无多? 刘禅眼神闪烁,说不定,他还真能说死曹操! 今日是一气曹孟德! 日后可二气,三气曹孟德。 不知道他曹操,最后可真会被他刘禅气死? ... 魏军阵前,曹操胸口剧烈起伏,因方才情绪波动剧烈,这原本还压制得下去的病情,又有压制不住的趋势了。 他对着左右下令道:“撤军罢!” “诺!” 众将听令,当即前军便后军,朝着叶县魏军军寨回撤而去。 荆州军阵中,张苞见此,赶忙前来请命。 “殿下,敌军撤走,应当追击而上,若能冲散去阵型,或可斩杀曹贼!”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魏军阵型齐整,外还游弋有虎豹骑,我军守阵有余,但若是要起兵去攻,恐怕就力有未逮了,不可冒进。” 张苞面露可惜之色,也只得领命。 “诺!” 大军征战一日,都疲了累了。 此时再战,战胜还好,战败便可能是溃败。 先将今日的战果消化了,之后要扩大战果,那便之后再来! ... 翌日。 舞阳城外十里处,毗邻舞水边上,有一处密林。 此刻密林中,正停有一辆马车,马车外,手扶着腰间宝剑的金叶在来回踱步。 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是表露无疑,没有丝毫掩饰。 “这个齐猛,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难不成是被魏军斥候抓住了?” 金叶此刻担惊受怕。 他带着甄宓,本来是想要先投奔汉寿亭侯关羽,再借荆州兵,一路送到江陵,去见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结果方才劫了甄宓,走到颍水,便听闻汉寿亭侯大败的消息。 这个消息,无疑让他心凉了一半。 齐猛更是面色大变。 但木已成舟,甄宓都劫下来了,还能将她送回去? 送回去了,那魏王世子会饶过他们? 他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便是前路凶险,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好在从颍水到舞阳,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 不过从中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两人兴奋不起来。 汉寿亭侯被围叶县,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恐无生路。 若汉寿亭侯大败身死,他们此番前去投效,还有何意义? 他金叶之仇,可能相报? 踏踏踏~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锵! 金叶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警戒的看着前方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是我。” 映入眼中的,是许都游侠齐猛。 呼~ 金叶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拔出来的剑,亦是归于鞘中。 “如何了?” 齐猛此行去,便是搜集粮草,顺便打探消息。 “好消息!” 齐猛将身后的一个包袱拿下来,里面却是蒸好的面饼。 “好消息?是何好消息?” “汉中王太子在堵阳大败虎豹骑,魏王曹操与其对峙,不敢与之交战,退回叶县军寨。” “什么?” 金叶闻言大喜,兴奋地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了。 “我便知那汉中王太子非等闲之辈,他乃有天子气之人,曹贼岂是他的对手?” 齐猛脸上亦是带笑。 他可不看什么有天子气不天子气的。 他只知道,那汉中王太子能赢。 他齐猛这趟买卖,不亏就是了。 “可寻好道路了?” “从此处到宛城,有一小道,应是无魏军士卒把守。” 前方交战,各地都是戒严。 只能走小路进入南阳了。 也就是齐猛是游侠,走过的地方多了,见过的人多了。 否则,他们在路上便被魏军截住了。 齐猛从包袱中拿出两张面饼,再取下一壶水,走到马车前面。 “甄夫人,一日未食,便再辛苦夫人几日了,待到宛城,自有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疼爱,届时荣华富贵在身,不求夫人恩赏,只求夫人莫要怀恨在心便是了。” 说完,他将水壶与两张面饼,都送入车内。 哼! 马车之中,正跪坐着一位身着襦裙的美人。 她模样憔悴,须发皆有土色,但依然不掩绝色之颜。 恩赏? 我原本在许都,便有荣华富贵,还有一子嗣傍身。 先将我掳至南阳,为敌国太子做妾,我还要感激你? 甄宓将马车中的面饼与水壶拿起来,一口吃着面饼,一口喝着水壶中的水。 待我到了南阳,见了那刘公嗣之后,第一件要做的是,便将这里两个掳他的人杀了! 我甄宓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是不记仇的! 乱世之中,便是一个女人,也要去争! 不争的下场,便似如今一般,性命不保。 从今日起,甄宓不再是单纯妇人,我要做钮枯碌甄宓! 既是红颜,做祸水,又如何?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感谢的起点币打赏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刮骨疗毒,刘禅二气曹孟德! 第167章 刮骨疗毒,刘禅二气曹孟德! “殿下,区区万石粮草,兵甲百副,不成敬意,还请殿下笑纳。” 堵阳城中府衙偏堂之中,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下首,却是有一位身着锦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 他点头哈腰,看向刘禅的眼神,具是恭敬,脸上的谀笑,那更是化不开的。 此刻,他真像是刘禅亲养的肥狗,正对着刘禅摇尾献媚。 “阁下有心了,这些我都收下了,听闻你有一子嗣,正好入太子亲军,随我左右,如何?” 宛县李氏当代家主李淳闻之,连忙跪伏在地,他屁股撅得老高,大声说道:“犬子能侍奉殿下左右,那是我宛县李氏的荣幸,殿下放心,在下定然命他为殿下征伐效死!”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再与这李淳言语两声,后者识相告辞了。 “这是第几家了?” 刘禅在一边问道。 “第八家了。” 费祎站在刘禅身后,左手拿着一册书卷,右手持笔,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第八家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看来三日前那一仗,算是将南阳人心稳住了。” 这几日来,南阳士族纷纷上前,献粮献甲,有的甚至将家中部曲都献上来了。 这便是投资啊! 这些士族,也只会在能他能赢的时候投资,若是三日前他打了败仗。 别说这献粮献甲献人了,没在背后捅你刀子就不错了。 “殿下,这李淳并非良善之辈,他在南阳以贷殖闻名,害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性命。”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我自然知晓他非良善之辈,间军司有奏报,此人与魏国校事府探报有联系,也算他识相,否则..” 刘禅眼睛一眯,眼中露出的杀气,那是丝毫没有掩饰的。 关羽战败,对士气的打击是很大的。 南阳中,原本顺服的士族,心中顿时就有了别样的心思了。 有的甚至是跟魏国暗中联络。 没办法,这些士族,都是属草的,墙头草,两边倒。 谁强他们跟谁。 现在刘禅得胜,他们马上又倒到他这边来了。 像是这个李淳,更是非常识时务。 不仅在第一时间将校事府的探报卖了,更是将送钱送粮送兵甲过来。 儿子也送到刘禅身边,说是亲卫,实为质子。 难怪这家伙以放贷为生,还能混得如此风生水起,这见风使舵的本事,确实不俗。 “可还有人要来拜见?” 南阳士族可不止八家。 “还有,不过都不是宛城、堵阳这边的士族了,更远一些的,恐怕要过些时日才能到来。” 刘禅微微颔首。 “既是如此,便出去看看士卒们操练得如何了?” 打了胜仗,赏赐一下,士气自然就振奋了。 刘禅此番去看,却也不是步卒,而是骑军。 大败虎豹骑之后,虎豹骑的甲胄、西域良马,都成了他刘禅的囊中之物了。 没有马、没有甲,魏国给我造! 若是寻常战马,受伤了,免不了被宰杀的命运。 但虎豹骑麾下皆是宝马,马高比之刘禅军中的战马,要高上一个头,这可是宝贝疙瘩,刘禅才舍不得杀。 便是受伤了,只要能够医治,便救治上来。 可惜战马都是被骟过的,是骟马,否则这些战马,刘禅非让他们好好做种马,为他军中战马改良基因。 这便是没有产马地悲哀。 战马实在不足。 走出堵阳城。 城外士卒正在操练,庞德赤膊着上身,手握马槊,身骑西域宝马,正在领着一群身着重甲的士卒冲锋。 他们身上的骑军重甲,自然就是从虎豹骑身上扒下来的了。 庞德乃西凉军将,对于骑术有自己的一套见解,教授其手下骑军战术,那更是绰绰有余。 是故... 刘禅在阿会喃受伤之后,便将这三千骑交给庞德统领。 赐号为太子亲骑! 之所以从原来的两千五百骑变成三千骑,这五百匹战马,自然是从虎豹骑身上缴获得来的了。 “当真是锐士,不差虎豹骑多少!” 费祎在一边看着,心中感叹道。 刘禅亦是点头。 虎豹骑的精锐,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便体现在装备上。 战马健壮,耐力爆发力都高。 身上的甲胄又坚固,是故常常能冲入敌阵,而损失不大,扬长离去。 现在这套装备被刘禅的太子亲骑装备了,战力虽然不如完整的虎豹骑,但也不至于出现之前那种被虎豹骑一冲就散,被追着砍的场面了。 “驾!” 远处,身穿红色甲胄的张苞,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刀,此刻驱马到刘禅身前,很是熟络的从马上一跃而下。 “殿下,已经打探清楚魏军虚实了。” 虎豹骑大败之后,魏军对于战场的掌控,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刘禅命张苞统领斥候骑军,前去探查消息,不一会儿,便是已经探查清楚情报了。 “哦?” 刘禅眉头一挑,说道:“仔细与我道来。” 张苞缓了一口气,说道:“魏军分三营驻扎,三营将邺城围在中间,水泄不通,让人看不清叶县中虚实,观其营帐数目,以及三日来灶头数目,应是有四五万战兵,与辅兵民夫合起来,怕是有十多万人。” 刘禅轻轻点头。 四五万战兵,倒还在刘禅的预料范围之内。 “殿下,叶县四面被围,末将探查不清其中情况,只听见其中喊杀声震天,每日攻杀不绝,恐前将军有危,我看还是尽快发兵救援,莫要误了时间。” 杨奔前去救援的时候,魏军只是驻扎了一个营寨,围城也是用兵卒围城,加之曹操有意引他入城,瓮中捉鳖,是故他能破阵入援。 现在直接是用营寨围城了,想要破寨入援,难度直线上升。 关兴脸上亦是露出焦急之色。 “殿下,末将愿作先锋,为殿下冲开敌阵!” 先锋? 张苞眉头一挑。 这先锋之位,应是我来做才是! 他当即请命道:“殿下,这先锋,还是让末将来当罢!” 三日的休养生息,他麾下士卒的战斗力其实也已经恢复过来了。 虽然知晓叶县中有五六千人,强守的话,短时间应当无事。 但再拖下去,确实有风险。 若是二爷战死沙场,那便是他的罪过了。 他当即点头,说道:“既是如此,确实耽搁不得,召诸将入中军主帐议事!” “诺!” 众人皆是领命。 中军主帐中,众将幕僚们皆已到场。 刘禅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诸位,我军休养得差不多,应是到救援前将军的时候了。” 曹操久攻叶县不下,其实刘禅心中也抱有怀疑。 那便是曹操想要围点打援。 围住关羽不假,但真正的目标,却是在外面的援军。 换做之前,刘禅自然要担心一二。 毕竟曹操有虎豹骑,一旦他大军败了,被虎豹骑掩杀而来,那便是惨败。 加之军中士卒低迷,冲入军阵,可真能救出关羽? 万一打成了添油战术,致使大军败绩,那就搞笑了。 但现在,已经和之前的情况大不一样了。 刘禅大败虎豹骑,军中组有太子亲骑,即便是战败,也不至于一泻千里。 另外,战胜虎豹骑,军中士气高涨,加之休息够了,冲破敌阵,营救关羽,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困难了。 “关兴张苞何在?” 见诸将谋臣皆是认可了他出兵决策,刘禅直接开始点兵。 “末将在!” 张苞与关兴两人当即出列,半跪在帐中。 “我命你二人为先锋,率陷阵步卒凿开魏军南面营寨防线!” “诺!” 张苞闻言大喜,连忙领命。 关兴则是眼神闪烁,也是应诺。 亲自求援自家老父,他早就等了多时了。 “庞德何在?” “末将在!” 庞德上前领命。 “伱率太子亲骑,游弋在侧,作为机动兵力,见机行事,随时准备支援!” 好钢用在刀刃上。 太子亲骑即为精锐,便不能冲阵去白白耗费兵力。 在军阵外游弋,抵挡魏军游骑,同时在关键时刻,给予魏军致命一击! “末将领命!” 庞德当即抱拳领命。 对战魏军,他可是要让刘禅知晓他庞德的忠诚的! 出兵之时,便是他向刘禅献出心脏的时候了。 “司马,你为前军,随时准备支援先锋!” 潘濬当即上前领命。 “此事交由臣下,请殿下放心!” 刘禅轻轻点头,然后看向费祎,说道:“文伟你领后军,防备有人偷袭,保护粮道,随时准备支援!” 费祎上前,亦是领命。 ... 将军中诸事,都安排下去之后,刘禅在心中也是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 “五更造饭,明日一早,出兵!” “诺!” 帐中诸将,皆是抱拳应诺。 刘禅此刻的目光,似乎是可以穿过中军主帐的油布,看到叶县中的情况。 再一日。 二爷,阿斗便来救你了! ... 叶县。 如今已经是变成绞肉机了。 魏军冲入城中,与城中的荆州兵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剑交错,战鼓轰鸣,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叶县的街道上,火光熊熊,建筑物被战火吞噬,破碎的砖瓦和梁木四处飞溅。战马嘶鸣,士兵们奋勇冲杀,手持刀剑的荆州兵与魏军展开了惨烈的格斗。 他们互相拼命,没有退缩的余地,只有拼尽全力的决心。 战场上,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 惨叫声、呼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惊胆战。 鲜血染红了大地,形成了一条条恐怖的血河,悲壮的英魂在战场上迸发。 叶县成了绞肉机,城外的弓弩手不断发射箭矢,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将城中守备的荆州兵射得苦不堪言。 魏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冲破了城墙的阻碍,进入了城中,与荆州兵展开了近身肉搏。 “呔!” 关羽怒吼一声,他手握青龙偃月刀,奋勇冲入城中的敌军之中。他凌厉的刀光犹如闪电般在黑暗中划过,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凛冽的杀意。 身经百战的关羽在激烈的厮杀中显露出疲态,他的气息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身上多处被敌军的刀剑所伤,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但他毫不畏惧,仍然咬紧牙关,坚持着战斗。 连战三日,还未有多长的时间休息,便是铁人,都要受不了了。 但... 他不能退! 噗噗噗~ 手上的青龙偃月刀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了。 但每一次的挥动,关羽都发挥出惊人的力量。他挥刀砍杀,刀刃划破敌人的防线,带起一道道血花。 但涌入城中的魏军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亦不甘示弱,围绕着关羽展开殊死的搏斗。 杀关羽,赏千金,封关内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哪怕他是杀神关云长,也是如此! 呼~ 关羽脸上,已经布满血垢了,视线都已经是血红一片。 他的身体已经饱受了数创之苦,但他的斗志依然坚定,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他在疲惫中展现出了无比的战斗力和坚韧的毅力,一次次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将敌人击退。 尽管身中重伤,但关羽仍然没有退缩的念头。 殿下! 殿下一定会来救我的! 每一次的斩击都是力尽全力,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沉重的,但他始终不放弃,与敌军纠缠在一起。 战场上的厮杀声、呐喊声、刀剑碰撞声此起彼伏,形成一曲血与火的交响曲。 ... “啊~” 曹操将一碗浓稠的药水喝下去,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紧皱的眉头,也是放松了不少。 “这是第几副药了?” “第七副了。” 也就是说,还剩下两副药? 曹操面色冷峻。 现如今,他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命不久矣了! “叶县还未攻下来的?” 虎豹骑大败,在知晓刘禅非是等闲之辈,轻易不会上当中计之后,曹操攻伐叶县,也不再留手了。 全力进攻! 不惜兵力损失! 一定要将那关云长的性命,留在叶县! 这黄泉路,我曹孟德一人去走,还是太过孤独了。 云长,你还是来陪陪我罢! “城中守军抵挡坚决,但外城已破,荆州兵依靠内城以及巷道作战,想来今日便可以攻下来了。” 今日? 此刻天边,已经是开始吐出鱼肚白了。 太阳自地平线上缓缓起来,初冬的清晨,地上的草木被打了一层厚厚的霜。 一抹朝阳,照射在曹操的脸上,映入他的眼中。 紫气东来! 今日,一定要将那云长的头颅斩下来! “那刘公嗣可有动静?” “昨日探报,其已然在整军备战,不知他可会来夜袭?” 曹洪已经是给刘禅弄到怕了。 凡事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虽说他看不到叶县中的情况,但以那刘公嗣的阴险狡诈,必会来驰援!” 曹操眼神闪烁,点了点头。 “你说得不错。” “南面营寨,派重兵前去把守,一定要拖住那刘公嗣!” 待云长死后,你们再攻进来罢! 曹操幽幽想道。 “诺!” 曹洪当即领命。 待太阳全部从地平线升起之后,叶县魏军军寨外,渐渐出现荆州兵的踪迹。 张苞关兴率领三千先锋,已经先行到了战场了。 面对着木制军寨,关兴与张苞毫不畏惧! 各种攻城器具,已经是在他们身后准备好了。 这三日时间,说是大军休整,也是有准备攻城器具的原因在里面。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冲啊!” “杀啊!” “破寨杀敌,救出前将军,先登入城者,赏百金!”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关兴和张苞率领先锋军,一个个嗷嗷叫,奋勇攻击着魏军木制军寨。 他们早有准备,利用各种攻城器具来突破敌方的防线,取得了颇为迅速的进展。 巨大的攻城梯高高耸立,士兵们奋力推动,让梯子缓缓升起,逼近敌方城墙。其上的铁铲、刺钩、攀爬架等器械闪烁着寒光,准备着要攻破敌军的防线。 云梯如同一道巨型天梯,威武挺拔地向上延伸,先锋军迅速登上云梯,手握武器,准备冲向城墙。 随着云梯的上升,魏军士卒居高临下地发起猛烈的攻击,箭矢密集地射向攀爬的先锋军士卒。 箭雨算什么? 先锋军士卒在关兴张苞的带领下,坚定地向上攀爬,不畏艰险。 攻城车如同一座行动的堡垒,装满厚实的木板和金属铁皮,抵挡着敌军的石头、箭矢和火油。 士兵们用力推动攻城车,将它推向寨门。 砰砰砰~ 冲车不断的朝着寨门撞击而去。 不远处,投石车不断发射着巨大的石块,撞击城墙,震动着整个战场。 大型弩机也在战场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们张弓搭箭,瞄准魏军阵地,然后猛然发射。 巨大的石块或尖锐的箭矢破空而起,势不可挡地击中敌军军寨中的魏军士卒,造成巨大的破坏力和伤亡。 “不能退!大王有命,守住营寨,敢言退者,杀无赦!” 军寨中的魏军士卒不甘示弱,面对强大的攻势,他们毅然站上城寨墙上,拼死抵抗。箭雨如飞,密集的箭矢从城墙上飞射而下,呼啸而至。 关兴和张苞的士兵们奋勇应战,用盾牌抵挡箭雨,用战车抵挡滚木乱石,用身体挡住敌军的攻击。 同时,魏军军寨中,守城器具也成为了攻防战中的重要利器。 火油罐被点燃,投向寨下,熊熊烈焰燃起,将木制军寨染上火红色的光芒。 滚烫的金汁飞溅,溅到城墙下的荆州兵先登士卒,瞬间灼烧皮肤,引发一片呼喊和惨叫。 而有精良的攻城器具在,关兴张苞所率领的先锋军气势如虹, 攻城梯、云梯等攻城器具被紧密地协调运用,士兵们勇往直前,奋力攀登城墙。木制军寨的防御逐渐被摧毁,关兴和张苞的先锋军逐渐逼近内城,形成了明显的进攻优势。 然而,魏军士卒并不畏惧,他们舍生忘死,纷纷冲上阵前,与关兴和张苞的先锋军展开搏斗。双方的厮杀在城寨内外展开,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与火光,攻城器具的轰鸣声、木材的崩裂声、金属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激烈而恢弘的战争画卷。 曹洪在军寨之中,见荆州兵如此勇猛,一时间目眦欲裂起来了。 “这荆州兵,哪来的这些攻城器具?!” 魏军军寨虽然匆匆立起,但也并非是豆腐渣工程,到一碰就碎的地步。 阻挡敌军冲击,守住一日不成问题,即便是敌人精锐,守个几个时辰,那也是没问题的。 然而这荆州兵先锋军一个个不怕死,攻城器具又十分精良,比之魏军的攻城器具,更是厉害得多。 不到半个时辰。 南面军寨便成了火海一片,对于刘禅所部来说,没有阻碍! 畅通无阻! 接下来,便是军阵相接的肉搏战了! “给我死来!” 关兴杀到发狂! 手上的长刀更是舞得生风。 “杀啊!” 庞德见魏军军寨被破,当即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冲阵! 将魏军的防线,彻底冲垮! 重甲骑军在前,为箭头,一下子便扎进魏军军阵之中,其后的轻骑,在重甲骑军身后跟随。 嗖嗖嗖~ 时不时便放出一支冷箭,在战场上收割敌军性命。 魏军军寨高丘上,曹操见南面军寨顷刻被破,面色已经是彻底阴沉下去了。 他转头看向叶县方向。 越来越多的魏军,涌入城中,在城中的战事,并未停息。 那汉寿亭侯关云长,还活着! “仲康,可有胆量,为我取来云长首级?” 许诸早就想取云长首级了,此刻闻言之后,当即领命。 关羽刀快,他不敢拿出重锤,而是取了一把镔铁大砍刀,当即跃上战马,朝着叶县冲锋而去。 此刻叶县中。 已经是杀成浆糊了。 关云长浑身浴血,似个血人。 他也不敢在城门口逗留了,而是边杀边退,退到城中府衙之后,这才缓了一口气。 身侧亲卫当即送上干粮清水。 他一口便将面饼吞下,伴着水喝,咀嚼几下,便将面饼吞入腹中。 连日杀敌,腹中饥饿,现在终于可以吃一些东西了。 难得的休息时间,关羽自然是要好生珍惜的。 “关云长何在,速来受死!” 关羽想要休息,但有人却不想要关羽休息。 许诸手持镔铁大砍刀,冲入城中,宛如杀神一般,那是见人就杀,逢人便砍。 一路过来,死在他手上的荆州兵,已有十数位了。 “许诸可恶!” 关羽一听这浑厚的嗓门,便知晓他是许诸。 他当即对身侧亲卫说道:“取我兵器来!” “君侯,还是多加歇息,不必理会府外那魏将。” 连战数日,关羽体力消耗巨大,而门外魏将却是体力未有消耗。 这样出去斗将,不是送死吗? “无须再说,取我兵器来!” 关羽用湿巾将脸上的血垢擦拭干净,露出那一双清澈而充满杀气的丹凤眼。 “这天下能取我关云长性命者,尚未出生!” 杀我关某人? 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许诸? 你虽号虎痴,但在我关云长眼中,不过也是插标卖首之辈耳! 关羽都这样说了,亲卫不敢再阻拦,当即牵来战马,扛来青龙偃月刀。 接过青龙偃月刀,跃上战马。 驾! 关羽双腿夹马,当即朝着府外而去。 踏踏踏~ 只给府中众人,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许诸何在?关某在此,何不快来送死?” 出了府门,关羽当即大吼一声。 “呀呀呀~” 许诸闻讯赶来,他手上的镔铁大砍刀舞得生风,看着关羽的眼神,那更是在看一个猎物一般。 “关云长,纳命来!” “哼!”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拖在马后,先是冷哼一声,手抚着长美髯,眼睛一眯,百战将军的杀气,顿时在他身上溢了出来。 “插标卖首之辈,看关某如何取你项上人头!” 关羽勒马,朝着许诸冲杀而去。 铛铛铛~ 不过两个呼吸间,两人便交手数个回合了。 刀光剑影交错,战马嘶鸣,气势如虹。 关羽身形矫健,刀法凌厉,每一次挥动青龙偃月刀都似乎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威力。 他的刀锋犹如旋风般切割空气,发出凛冽的呼啸声。每一次的攻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而许诸则以迅捷而凶猛的攻击着称。 他手握镔铁大砍刀,刀势如电,犹如一道黑暗的闪电劈下。每一次的挥舞都带着巨大的威力,刀刃在空中划过,似乎能留下一道明亮的刀光。 “呀呀呀!” 许诸大吼一声,手上的镔铁大砍刀刀势更加凶残了! 他的进攻如同猛虎下山,犀利而凶猛,让人难以抵挡。 两人在战场上交手数百回合,剑招刀法纷至沓来,场面异常激烈。每一次的交锋都激发出火花四溅的碰撞声,空气中弥漫着锋锐的金属味道。 他们的力量和技巧相互较量,犹如两股洪流的碰撞,引发着震撼人心的冲击。 在不远处,曹休勒马上前,见许诸一时间拿不下关羽,心中有些焦急。 这关云长战了数日,体力被极具消耗,居然还如此勇猛。 当真是天下无敌? 不行! 曹休眼神闪烁。 那刘公嗣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若是现在还不能将关云长拿下,怕真要给他逃了。 他看向箭筒中,有一根箭头发黑的箭矢。 这是他昨夜特意淬毒的,原本是想射死那刘公嗣的。 现在看来... 射死刘公嗣,或许没有可能,但射死你关云长,现在却是难得的机会。 他当即躲在一颗桑树下,将马背上的长弓取下来,在阴影处弯弓射箭。 他瞄的是关羽的脖颈。 若是能一箭便将关羽射杀,哪里需要用得上毒箭上的毒? 一。 二。 三。 曹休默数三声,当即将手上的弓弦放下。 嗖~ 只听见箭矢破空之声,箭矢直直的朝着关羽的脖颈而去。 什么东西? 关羽突然心血来潮,似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他当即一个侧身,青龙偃月刀朝着镔铁大砍刀一劈。 “啊!” 关羽痛叫一声,只见他左臂之上,被一支箭矢插中。 虽然心有所感,但毕竟不知道射来的是箭矢,稍微侧身,躲过了脖颈上的致命一击,却躲不过箭矢自甲胄的缝隙处,射入臂膀。 “无耻之尤,焉敢偷袭?” 许诸眉头紧皱,他转身看躲在桑树后暗箭伤人的曹休,脸上的不悦之色是不加掩饰的。 “我与云长斗将,岂需要你帮手?” 难道我一个人不是关云长的对手? 关羽的攻势本来就渐渐减缓,身形有些摇晃,他只要再战上一阵,便可斩杀云长。 却被曹休那小子扰了好事。 胜之不武啊! 转头,许诸看向关羽,眼中的抱歉之色一闪而逝。 胜之不武便胜之不武! 不管怎么说,关云长的项上人头,他许诸是一定要取来的! “纳命来!” 许诸冲杀上去,手中的镔铁大砍刀的攻势一击强过一击。 铛铛铛 关羽奋力抵挡。 左臂被箭矢射中,加之连日杀敌,关羽渐渐感受到体力的消耗和压力的增加。 要不行了。 关羽的出刀速度慢了许多。 好机会! 许诸趁机发动猛烈的攻击,不给关羽喘息的机会。 他将镔铁大砍刀狠狠劈向关羽,关羽勉力躲避,但右臂仍被刀锋划过,鲜血飞溅,手上的青龙偃月刀更是直接脱手离地。 他身形摇摇欲坠,终究无法抵挡许诸的攻势。 “君侯快走,我等为你阻敌!” 在不远处的关羽亲兵飞奔上前来,为关羽挡住许诸。 撤! 关羽忍着剧痛,朝着内城方向奔驰而去。 “关云长哪里走!” 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给他曹休遇到了! 若能阵斩关云长,他曹休必将青史留名! 手上提着长枪,曹休当即驱马追向云长。 “鼠辈。” 关羽伏马而逃,曹休则是紧追不舍。 两人从内城,一直追到南门。 眼见曹休越来越近,关羽心中甚至升起了绝望之感。 莫非我关云长,当真要死在此处了? 正是此! 一声厉吼传来。 “贼将曹休,休伤吾父!” 破寨迅速,关兴马不停蹄的便赶到叶县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是见到自家老父关羽了。 关兴拍马上前,当即与曹休战成一团。 “张苞来也!” 手持长枪的张苞亦是从城外杀来。 曹休一人对战关兴便显得吃力,现在又来一个张苞? 他心中胆寒,再是不甘,也只得后撤! 关云长,算你命好,没死在当场。 不过... 哼! 我毒箭之毒,你可受得住? “贼将哪里逃?” 张苞驱马上前追赶,然而曹休一心想逃,三弯五绕之下,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叶县败坏,贼军众多,不可久留!” 关兴见关羽憔悴的模样,哪里还敢追人。 “父亲,可无事否?” 身中数创,鲜血淋漓。 关羽嘴唇发白,但还是摇了摇头。 “我无事矣。” 见此,关兴这才放心下来。 “孩儿护送父亲去宛城休养。” “不必理会我,我无事矣,去城中将其他人救出来。” 这... 关兴咬了咬牙,刚要点头,不想关羽白眼一翻,居然是直接从战马上倒了下来。 “父亲,父亲!” 关兴见之,大惊失色,只得上前来,将关羽抱到马上,然后他跃上马匹,朝着城外奔驰而去。 父亲,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城外,见军阵已破,曹操面色铁青。 “大王,可要先撤?” 夏侯惇在一边皱着眉头。 方才荆州兵的勇猛,他都是看在眼中的。 万一敌军杀来,以大王的身子,恐难逃脱。 “那刘公嗣都不怕,孤怕甚?” 曹操眼神闪烁,他当即说道:“本是围点打援,诱敌深入,现在已经将那刘公嗣请进来了,我战兵五万,难道将这孺子留不下来?” 他当即下来,全军分为五部,将意图要将刘禅大军包围起来。 在战车上的刘禅,哪里看不出我敌军魏军动向。 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他当即命令旗手挥动手中令旗,命令后军挡住魏军合围,庞德骑军破阵! 军令一下,全军当即动起来了。 先锋冲入城中。 后军则是分成两块圆阵,死死的堵住后撤的路。 庞德率领太子亲骑,则是不断冲击魏军军阵,使其根本就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包围圈。 “父亲救出来了。” 关兴拍马而至,刘禅看着趴在马背上的关羽,眉头紧皱。 “叔父他如何了?” “应是精疲力竭,晕倒了。” 筋疲力竭? 刘禅看着关羽发青的嘴唇,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速将云长送到营中,命军医好生照看!” 二爷。 你可不能有事啊! 再在叶县外坚持了半个时辰,将叶县中的军卒都接应出来之后,刘禅当即下令。 “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太子亲骑掩护撤退!” 魏军一直跟在屁股后面,丝毫没有想退的架势。 宛如一群饿狼一般,想要在刘禅军中撕咬下一块肉下来。 刘禅转身看着追击而来曹操,对着左右亲军吩咐道:“给我大声喊:曹贼,我岂非不知你诱敌深入之计?如今汉寿亭侯安然无恙,尔等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英雄曹孟德,我看是狗熊曹孟德!” 左右亲军会意,当即大声喊道: “曹贼,我岂非不知你诱敌深入之计?如今汉寿亭侯安然无恙,尔等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英雄曹孟德,我看是狗熊曹孟德!” “什么英雄曹孟德,我看是狗熊曹孟德!” “什么英雄曹孟德,我看是狗熊曹孟德!” ... 数百人齐吼,便是战场上声音再是杂乱,也盖不住其中声响。 这小子! 曹操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抚着额头,眼睛紧紧闭住。 他看出了我的计策? 早知道,便先将云长杀了,到现在,真如那刘禅小儿所言,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如果有心率统计的话,现在曹操的心率,绝对要飙到两百以上。 “大王....” 夏侯惇在一边有些担忧的看着曹操,深怕下一秒曹操便嘎了。 “区区言语侮辱,我岂能会怕?” 话虽如此,但他胸口剧烈起伏,张着嘴大口呼吸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没事人的样子。 刘公嗣! 看着远远离去的刘禅大军,曹操心中无可奈何,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要想大败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太难了! 这小子,当真是属泥鳅的! ... 一路上被魏军游骑骚扰,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堵阳城外的军寨之中了。 从战车上下来,刘禅便马不停蹄的奔向关羽所在的帐篷之中。 “君侯如何了?” 走入帐中,刘禅当即对着军医问道。 “其他创伤,倒是无事,只是君侯左臂被毒箭射中,毒已入肌骨之中,若要根治,恐怕得将其左臂斩下。” 军医脸上露出难色。 “什么?” 早早进入营帐的关银屏闻言,整张脸顿时变得煞白起来了。 斩断左臂? 若是斩断左臂,以父亲的性格,他能接受得了? 她唇角颤抖着,此刻像是受伤的小猫一般。 她一脸求助的看向刘禅。 “郎君~快想想办法。” 只要是郎君在,一定是有办法的。 面对着关银屏希冀的目光,刘禅看向军医,问道:“难道不能刮骨疗毒?” 刮骨疗毒? 军医愣住了。 他摆了摆手,说道:“在下实在不会啊!恐只有那华佗来了,方才能不断其臂,救治君侯,只是听闻神医华佗在许都被曹操杀了,恐怕这天底下,无人能在保住君侯左臂的情况下,还能救治其伤。” 关银屏听这军医所言,面色便更是煞白了! 眼眶中,更是蓄起泪湖,似乎下一秒便要奔涌而出。 华佗? 刘禅眼神闪烁。 他在许都中,是留有后手的。 算着这时间,华佗应该来了罢? “可有办法,使其毒性不继续恶化?” 军医愣了一下,说道:“可服些草药,令绷带绑住左肩,避免使毒血入体,但...至多拖延一二日,再慢下去,便不是斩断手臂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恐怕君侯的性命都有不保的危险。” 性命都将不保。 关银屏一个抽搐,白眼一翻,便要倒在地上。 刘禅手疾眼快,上前将关银屏抱住。 他掐住关银屏人中,后者幽幽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刘禅,当即伏在刘禅胸口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没一会儿,便将刘禅的衣服浸湿了。 “郎君,父亲他,他...” 看着关银屏说话抽搐的模样,下一秒感觉就要再晕过去。 刘禅连忙用手拍着其背,小声说道:“我有办法保住叔父的手臂与其性命。” “真的?” 闻言,关银屏当即从刘禅的怀中起来,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刘禅,眼中尤有不信。 郎君确实是智谋无双。 可他不会医术,如何能救父亲。 “不相信?” 关银屏犹豫片刻,还是点头。 “凤儿相信郎君,只是,这...” “若我救得岳丈,你便给我生五个大胖小子,如何?” “莫说是五个,十个我都给你生。” “这可是你说的。” 刘禅朝着关银屏后臀一拍,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这一二日内,我便为你寻来那神医华佗!” 再不济,他亲自上来刮骨疗毒。 不过就是消毒割肉刮骨。 谁不会呢? 顶多让便宜岳丈多受些苦。 以关羽好面子的程度,肯定要咬牙坚持罢? 不过... 在我刘公嗣面前还想要面不改色? 以我刘公嗣‘精湛’的技术,定要你嗷嗷叫! 二爷还想装孤傲? 给我叫出声来! ... ps: 万字更新,例行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夫人,今宵可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第168章 夫人,今宵可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水,水~” 关羽只觉得喉咙干涩,浑身无力,头昏脑涨的,此刻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发现自己是在营帐之中。 还好不是在地府去了。 “父亲,你醒了?” 关银屏连忙盛来一碗清水,而关兴脸上露出关心之色,上前将关羽半扶起来。 咕噜咕噜~ 一碗清水喝下去,喉咙的干涩,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终于是消下去了。 咦? 他倒吸一口冷气,却是发现左臂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是被人砍了一般。 关羽赶忙转头看向左臂。 呼~ 还好,吾之左臂尚在。 若成独臂将军,岂能继续在战场上征伐? 只是左肩上被绷带绑死,导致左臂血流不畅,如今已成青紫之色。 “怎要将我左臂绑住?” 关银屏在一边没好气的说道:“父亲你身中毒箭,军中医者没有办法根治其毒,都说要将父亲的左臂砍了,防止毒入心肺。” 砍了? 关羽面色大变。 “万万不可!” 他右手连忙护住左臂,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砍了左臂,九泉之下,岂非也是个残疾鬼?” 要砍他的左臂,不如杀了他算了! 关银屏对自家老父亲的心思,哪里不清楚,她笑着说道:“放心,郎君已经为你想好了根治之法。” “哦?” 殿下? 既然是自己的好女婿开口了,那此事,应当是没有问题了。 但事关自己的左臂,关羽还是不得不仔细询问。 “殿下要如何救治吾之伤臂?” 见关羽的精神头还不错,加之对自家好郎君的信任,关银屏现在的心情早就不似之前那般紧张了。 “殿下今日便会为父亲寻来神医华佗。” 神医华佗? 关羽眼睛一亮。 “莫非昔日医东吴周泰者乎?” 关银屏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人。” “当年孙策攻取吴郡之时,吴国大将周泰与孙权镇守宣城,期间山贼前来攻城,周泰为保护孙权而被刺12枪,身受重伤,幸得名医华佗救治才得以保全一命。” 那周泰都快被捅成马蜂窝了,那华佗还能医治,他区区三两寸的事情,岂非更是手到擒来。 “若能有神医华佗医治,那吾之左臂,无忧矣!” 关羽心中大感宽慰。 但关兴脸上却是显出忧虑之色。 “听闻华佗在许都被曹贼所杀,殿下说能找到华佗来为父亲治伤,难道是要招魂吗?” 关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右臂撸着自己长美髯的手,一时间也是停住了。 他虎目圆瞪,看向关银屏,问道:“华佗被杀,殿下如何为我寻得他来?” “郎君既然说了,自然有办法的,父亲不需忧虑。” 我不需忧虑? 这伤的可是我的手! 关羽顿时急了。 “速去将殿下请来,我要当面问他!” 拖到最后要砍我左臂,我跟伱刘公嗣没完! 没一会儿,刘禅便被关兴请进来了。 “听说你要为我去请神医华佗?那华佗不是已经被曹贼所杀,你如何请他?难道你是巫医之流,能够招魂?请他上身?” 刘禅轻轻一笑,坐在床边,关银屏赶忙给他让出位置,然后站在刘禅舍后,很是自然的给刘禅揉肩捶背起来了。 见到如此场景,关羽心中便更是腻歪了! 我女儿都未给我锤过几次背,现如今还未嫁呢! 倒是天天去伺候你了! “今日若不给关某一个满意的答复,哼!定教你小子好看!” 关羽丹凤眼一眯,眼中杀气四溢。 刘禅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华佗被曹贼所杀,乃是假死,在许都我早留后手,华佗已被我派去的人救下来了,此刻,恐怕便在来南阳的路上了。” 在许都早有布置? 来南阳的路上了? 关羽脸色稍稍平缓,问道:“你早知道那华佗会被孟德所杀?” 刘禅故作神秘的说道:“吾入梦之时,常有所感,心血来潮,故此行事。” 又是托梦! 看来殿下身上福缘不浅啊! 不愧是有大气运之人! “既是如此,那华佗何时能到?” 额... 刘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日,必将其寻到,君侯放心。” 必将其寻到? “哼!” 关羽轻哼一声,说道:“前方征战,万一其被魏军所掠,那该如何?找寻不到那神医华佗,岂非要割我左臂?” 被关羽这么一说,关银屏顿时也紧张起来了。 “郎君,这...” “无需担忧!” 刘禅咳嗽一声,他双眼灼灼的看向关羽,问道:“叔父可信侄儿医术?” 医术? 关羽露出老年人在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某未知你还懂医术?” 言外之意很明显:别折腾我了! 刘禅无奈,只得再搬出梦境之事。 “昨夜入梦,我得扁鹊授书,期中,便有关于治毒疮之伤的方法。” 见关羽尤有不信,刘禅继续说道:“当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请叔父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 听刘禅言之凿凿,关羽心中不禁信了几分。 只是他此刻脸上反而是露出迟疑之色了。 “刮骨疗毒而已,何用柱环?” “但恐叔父惧耳。” “哈哈哈~” 关羽仰头大笑一声,说道:“区区刮骨之痛,有何惧哉?我关云长何需用柱环?” 逼王就是逼王啊! 刘禅自愧不如。 “只可惜我虽知其法,却医术不善,外面的军医,更不敢轻易动刀,怕伤了叔父性命,若能等到华佗到来,那自然是最好的,若华佗未至,午时之后,侄儿亲自操刀!” 看着刘禅丰神玉润,朝气勃勃的模样。 关羽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午时之后,怎么像是要行刑的架势? 方才他虽然表露出啥都不怕的表情,但... 神医华佗来操刀,那自是最好的。 自家好女婿,会医术? 这不是把他关云长当猪来杀。 见关羽表情,刘禅在一边打趣道:“莫非...叔父怕了?” “怕?” 一听有人质疑他的胆识,关羽当时就急了。 “我何惧有之,午时一到,殿下尽可操刀!” 关兴在一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自家老父,又看了一眼刘禅,还是默默住嘴了。 自家老父亲的性子,他是知晓的。 全身中,就属嘴最硬。 而殿下或许真懂医术,他也不好质疑。 “去拿棋盘来,我与殿下先在棋盘上大战三百回合!” “是。” 关羽拖着左臂伤势,从床榻上起身,缓缓的走到帐中坐垫上,此刻桌塌之上,围棋棋盘,已经是摆在上面了。 “殿下,这围棋,你可会下?老夫浸润多年,不说天下第一,但说是好手,那绝对不是吹牛!” 关银屏也在一边奉承道:“对对对,父亲闲来无事常常下棋,便是孔明军师与父亲对弈,也有不是对手的时候!” 孔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能输给关羽,怕也是关羽缠着一定要下到赢为止罢? 刘禅在心中暗自腹诽。 “我可未见郎君下过围棋。” 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有些犹豫,她可怕自家好郎君出糗。 便是出糗,也只能给她关银屏一个人看! “若是不会,那便不下了,免得说我关云长欺负人!” 他关羽行得正,坐得直,不做欺负人的事情。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围棋之道,虽不精通,但有过了解,略懂,略懂。” 关羽眼睛一眯,心里想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被我虐哭了! “既是如此,那便开始,嘿嘿嘿。” 关羽轻笑一声,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了。 关银屏此刻站在刘禅身后,说道:“郎君,凤儿会些许棋道,知晓父亲的路数,等一下,我便与你说来。” “咳咳咳,咳咳咳!” 关羽连连咳嗽,差点没见自己的肺咳出来。 他没好气的瞪了关银屏一眼,说道:“观棋不语,岂不知也?”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不需你说,安安心心帮我捶背便是。” “嗯嗯嗯。” 关银屏连忙点头。 捶背? 关羽幽怨的瞥了关银屏一眼,你家老父亲现在左臂中毒箭,毒疮有拳头那么大,竟不来伺候我,去伺候这小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现在人还没嫁呢,胳膊肘已经是拐到这小子怀里面去了。 简直岂有此理! 关羽眼中冒火,心中战意十足! 好小子! 看我不在棋盘上将你杀得丢盔卸甲! 刘禅执黑,关羽执白。 黑棋,三之四,小目。 白棋右下角星位。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便下到第六手了。 关羽眉头微皱,不敢小看刘禅了。 这家伙,居然还真懂围棋? 第七手,刘禅出马,直接开始点三三。 “噫?” 他抬头看向刘禅,不知道这是何招式。 莫非他真不懂围棋? 粘! 然而刘禅后面的变化,却是将其整个人都呆住了。 长! 扳! 点! 跳! 断! 不到五十手,直接将关羽的cpu给干倒了。 “这...这...” 关羽眉头紧皱,一手拿着白子,一手挠着后脑勺。 诸葛军师都不是我的对手,殿下会是我的对手? 这局怎么解? 关羽数着目数。 感觉好像已经输了。 “这就是你说的略懂?” 关羽没好气的看向刘禅。 “你这些招式,从哪个棋谱中看来的?我怎不知有这路数?” 关羽看棋谱下棋,本来想搞几个套路狠狠的将刘禅整治一番,没想到到了最后,反而是他被整治了。 “梦中棋圣授课,偶有所得。” 有一个名叫捷豹的拔罐王,常常在网上授课,偶有所得也是正常。 “竟是如此。” 关羽看向刘禅,眼中满是嫉妒。 你这梦里,咋啥都有? 为何我梦中没有棋圣授课? 关羽表示不服! “一局不算!三局两胜!” 刘禅轻轻一笑,当即点头。 “好!” 很快,第二盘便开始了。 开局相安无事,但中盘刘禅突然发力,吃掉关羽大龙,直接赢下此盘。 这一句下了快两百手,关羽已经麻了! 你这是略懂? 明明是扮猪吃老虎! “不行,两局不算!五局三胜!” 关羽脸上憋得通红,眼中尤有不服。 “好!” 刘禅再是点头。 很快,又是一局下完。 这一局,关羽败得更惨! 不到百手,便投子认负。 此刻关羽脸上已经被憋成猪肝色了。 看的一旁的关银屏是胆战心惊。 她给刘禅揉肩的手微微发力,小声道:“郎君,给父亲赢一把罢,不然的话,这一日到晚,恐怕都要下下去了。” 这恐怕便是你能赢孔明的原因罢。 刘禅看着时辰,轻轻点头。 “再来一把。” “好!” 关羽伸长脖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刘禅。 这一局不赢,他关云长便是小狗! 开局正常,中盘正常。 终于是跟着棋谱走了。 关羽眼中红润,快哭出来了。 最后到两百多手的时候,关羽险而又险的战胜刘禅,一数目数,赢了一目半。 “呼~” 关羽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说道:“侥幸得胜,侥幸得胜。”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说大话了。 自己的这个女婿,棋力不可小觑,有棋圣之资! 也是! 关羽幡然醒悟。 殿下行军如此有计谋,这棋术自然差不了。 《弈旨》有言:举其大略,厥义深矣。局必方正,象地则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黑白,阴阳分也,薪罗列布,效天文也。四象既陈,行之在人,盖王政也。 围棋上有天地之象,次有帝王之治,中有五霸之权,下有战国之事,览其得失,古今略备。 善谋者必善棋! 我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关羽一脸幽怨的看向刘禅,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明明棋术很好,还跟我说略懂,扮猪吃老虎是吧? 刘禅则面露微笑。 马融《围棋赋》称“略观围棋兮,法于用兵。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拙者无功兮,弱者先亡,自有中和兮,请说其方”。 所以武将亦必精研,从中吸取军事理论知识。三国时代是一个群雄割据,战乱纷呈,矛盾复杂,风云多变的急剧动荡时代,围棋当然特别流行。 刘备三顾茅庐,头次来到隆中,便听荷锄耕于田间,而作歌曰:“苍天如园盖,陆地似棋局,世人分黑白,往来争荣辱”。 这便是诸葛亮所做的《围棋歌》。 关羽其实棋艺尚可,但在后世有ai的时代,他这个棋术,实在不够看了。 刘禅只是懂些套路,便可将其杀穿。 “君侯,午时已到。” 关兴有些担忧的看向关羽手上的毒疮,说道。 午时已到? 关羽小心肝一提。 “神医华佗可寻到了?” 他赶忙问道。 关兴面露难色,摇头说道:“父亲,还未寻到神医华佗。” 未寻到那神医华佗? 关羽瞥向刘禅,后者的嘴角微勾,眼神看似和煦,但却让关羽心中一颤。 “叔父为弩箭所伤,其中有乌头之药,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无用矣。” 不等关羽应诺,刘禅对左右说道。 “取我兵器...哦不,取我医具过来。” 不过是区区刮骨疗毒罢了。 我自然也可以。 关羽吞了一口口水,面有难色。 “不然...还是再等一个时辰?” 还是那种头发要掉完的医者,让人看得安心。 殿下这般... 恐性命不保。 关羽果断从心。 “叔父怕了?” 怕? 还真有点怕。 但见刘禅模样,关羽嘴硬的技能,还是发动了。 “有何惧之,殿下尽管放马过来!” 头掉不过碗大的疤。 横竖不过一死! 头可掉,发型不能乱! 我关云长岂会生出畏惧之心? “凤儿,与我对弈!” 不分散点精力,恐怕不成。 “再来几碗烈酒!” 关羽饮数杯酒毕,一面与关银屏弈棋,将手臂伸出。 刘禅将绷带纱布取下,果见箭伤处,已肿胀起来,上面残留着脓血,更是紫黑之色。 毒性不小啊! 刘禅取刀,放在火上炙烤消毒,再令一小校捧一大盆于臂下接血。 医刀被火烤得通红,刘禅看向关羽,说道:“叔父,这一刀下去,直入骨肉,某便下手,叔父勿惊。” 关羽心惊胆战,但脸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任汝医治,吾岂比世间俗子惧痛者耶!” 他手拿白子,放在棋盘上,还有闲情逸致来催促关银屏。 “莫要耽搁时辰了,快落子罢。” 关银屏有些担忧的看向关羽,黑子亦是落下。 “心不在焉,如何是我对手,嘶~” 刘禅乃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刘禅用刀刮骨,悉悉有声。 关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额头上瞬间激起豆大的汗滴。 帐上帐下见者,皆掩面失色。 这太恐怖了! 相当于不断有人用刀在捅你一般。 这种痛感,帐中人见之,简直有身临其境之感。 痛! 太痛了! 然而关羽居然还有心饮酒。 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 便是刘禅,都有些佩服关羽了。 确实是一条硬汉! 殊不知,关羽在心里已经是开始骂娘了! 你这小子,动作拖拖拉拉,是想要疼死我? 快快快! 你关爷爷我快受不了了! 然而... 他一面要做云淡风轻的模样,自然不好催促刘禅。 只得故作轻松。 只须臾时间,血流盈盆。 “呼~” 刮了有半刻钟,这骨上之毒,终于刮除干净了。 “你来为君侯缝合创伤。” 在一边看得心中佩服的军医连忙上前,敷上药,以线缝之。 “不过如此罢了!” 关羽虽满头大汗,但还是大笑一声,起身道:“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 然后,他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语气加重。 “殿下真神医也!” 你医术很好。 但以后不要给我治病了! 半刻钟! 关羽在心中狂呼:你知道我这半刻钟是怎么过来的吗? 其中痛苦,或只有他一人知晓。 就此时,张苞匆匆拉着一满头白发的医者上前。 “殿下,已寻到神医华佗了。” 什么? 关羽看着门外的老先生。 其人童颜鹤发,飘然有出世之姿,一看便是神医! 若得其医治,怕不必遭受方才‘刑罚’。 关羽气得胸中一闷,差点晕过去了。 “先生,看我这诊治得如何了?” 刘禅将去自己医治毒箭创伤的方法说与华佗。 后者闻之,眼中大亮。 “不想殿下竟然知晓医术,不错,此箭毒性,已入肌骨,非刮骨疗毒,不能痊愈。” 听到方法对了,关羽缓缓吐了一口气。 还好.. 虽受苦,但也算是将病治好了。 “殿下学医几年?” 刘禅尴尬一笑,说道:“未曾行医,纸上谈兵而已,读过些医书,照猫画虎。” 听刘禅此言,华佗眉头紧皱,说道:“若是如此,怕殿下刮骨疗毒,不够彻底,若还存有毒血在君侯肌骨之中,恐还有性命之危。” 关羽心中一个咯噔。 面色顿时煞白。 “先生的意思是?” 华佗轻轻一笑,说道:“将创口重新割开,让我康康。” 关羽现在看向华佗,心中狂呼:先生不要啊! 但心中所想是一回事,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形象,那又是一回事了。 毕竟... 帅是一辈子的事情。 “先生无需忧虑,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 反正都被折磨了半刻钟了。 也不差这一会! 见关羽面无惧色,又听了方才刘禅治伤的过程,华佗心中感佩不已,道:“某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 这个天神可不好当。 关羽心中苦笑。 接下来,华佗重割皮肉,查看创口,发现刘禅虽然医术不佳,下手没个轻重,但好在刮得仔细。 毕竟花了半刻钟之久。 “毒血已尽,君侯无须担忧。” 重新缝合伤口,关羽嘴唇已经发白了。 这完全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 “君侯箭疮虽治,然须爱护。切勿怒气伤触。过百日后,平复如旧矣。” 关羽重重点头。 “多谢先生诊病,百金之数,不足酬谢先生大恩。” 关羽以金百两酬之。 “某闻君侯高义,来此医治,岂望报乎!况此番诊病,非我一人之功,岂能受谢?加之殿下与我有活命之恩,君侯若如此,便是辱我了。” 华佗现在还活着,全靠刘禅。 给关羽诊病,他也不是主力。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见华佗如此,关羽也不强求了。 关羽终于得以保全性命,帐中众人,都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去了。 “叔父今日失血过多,还是多加歇息罢,我等便不叨扰了。” 你还知道我失血过多? 关羽没好气的看了刘禅一眼,但受苦是受苦,总归他的这条命,是刘禅救下来的。 “殿下之恩,某也记住了。” 他关羽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 今日刘禅救他一面,来日,这恩情自然也是要报答回来的了。 只是这小子没轻没重,还拐走了我乖女儿,日后,还是不要给他太多好脸色了! 除非让我多赢几盘棋! ... 叶县外,魏军营寨。 中军主帐中。 曹操手上端着一碗浓稠,上面甚至有药渣的药水,将其一饮而尽,连药渣都不放过。 第八副了! 只剩下最后一副药了。 生命的流逝,比曹操想得要快。 当然... 其中或许有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气到的原因。 没有那刘公嗣,他至少可多活十日! “诸位,当下,我军该如何是好?” 大败了关羽,然而却不能将关羽杀了。 对付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却是不能大败他。 荆州兵确实有损伤,但这损伤,并未入骨,伤其根基。 最重要的是,宛城没有拿下来。 南阳郡在这刘公嗣之手,待其休养生息之后,定然会再次从南阳出兵。 届时... 他不在了,他那个儿子曹丕,可有能力敌得过那小子? 曹操当然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将刘公嗣这个巨大的隐患解决掉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将其解决。 难度太大了! 若他能再向天借个十年,那刘公嗣必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十年了。 甚至连一年都没有。 “大王。” 贾诩从谋士一列中起身,他说道:“此战我军已经斩获良多,大王的目的,已经是达成一大半了,短时间内,那刘公嗣无力出兵,不能对我魏国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打了快半年的仗。 荆州快被耗空了。 刘禅手中即便是有兵卒,但也再难组织起一场战役了。 粮草不够了。 士卒也厌战了。 百姓急需要休养生息。 “文和之言,我如何不知?但待其休整数年,兵甲齐备,粮草充盈,岂非我魏国将再次面对其兵锋威胁?” 曹操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问道:“难道没有办法,击败那刘公嗣?为我魏国永久解决这个难缠之敌?” 刘公嗣尚是孺子,便如此厉害! 他还可以活数十年! 一想到魏国要在数十年间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曹操心中苦闷。 他打下来的基业,后人可守得住? 在他百年之后,还有后人能为他祭祀,让他在地下也过上好日子? “大王,短时间内击败那刘公嗣,恐无办法,况庐江郡合肥传来消息,江东孙权与刘公嗣已然议和,孙仲谋更是集结江东大军,朝着合肥进发,恐有与荆州联盟,攻伐合肥的意图在,此时,我等已然错失战机,应该转攻为守了。” 贾诩的意思很清楚。 打仗? 此行大部分的战略意图,都已经达到了。 数年之内,魏国不必担忧那刘公嗣出兵讨伐。 而大局上。 在江东孙权吸引荆州兵力的时候,未能收复宛城,现在那孙仲谋转头伐合肥,便更没有收复宛城的可能了。 攻势不再,应当守着来了。 这个道理,曹操如何不知。 但他不甘啊! “江东鼠辈,那孙仲谋更是废物一个!” 十万大军,居然撑不过一个月,就被那刘禅所破! 若是再能坚持个三两个月,这宛城他如何攻占不下? 可惜啊! 司马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此刻亦是站了出来。 “大王,既然事已至此,不若与那刘公嗣议和,待解决了江东之患,再来对付这刘公嗣。” 议和? 曹操冷哼一声,说道:“议和之事,无须再谈!” 他曹孟德岂会与一孺子议和? “明日出兵,与那刘公嗣战上一场,不杀一阵,孤心不甘!” 万一明日征伐,胜了。 那便可将那刘公嗣拿下。 若是不胜... 那便是天意如此了。 他曹操,也不能逆天而行。 帐中众人都知晓曹操心中之意,纷纷应诺。 不将魏王心中的郁气散了,这仗是没法结束的了。 众人皆从中军主帐中散去。 帐外却是走入校事府密探。 “大王,许都奏报。” 许都奏报? 曹操眉头微皱,难道是许都有变? 他眼神闪烁,将信简奏报拿在手上,细细看了起来。 我只片刻,他眉头便紧皱起来,呼吸,亦开始急促起来了。 “是子建那畜生?” 呼喝呼喝~ 曹操胸口剧烈起伏,方才吃了药,这头却还是痛起来了。 那密探低着头,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听那坤道院女冠所言,她们在夜中听到那歹人说他是平原侯派来的。” “盖亚~” 曹操将身前案牍上的军令砚台等物一扫而空。 面上显露出来的神色,当真可怕,就像是要将人囫囵吞下去一般。 校事府密探跪伏在地,微微颤抖,心中无比惊惧。 “这个畜生!” 在许都被他警告,还不知悔改。 去了封地,居然还派游侠,将那贱人绑到平原去? 想要双宿双飞? 问过你老子我了没有? “急派使者,将那畜生带到许都去!” 不清理门户,那是不行的了。 曹操越想越气。 我曹孟德何等英雄? 怎么会生出这种畜生出来? 情绪激动,这头开始痛起来了。 曹操极力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快去!” “诺!” 校事府密探如释重负,赶忙退出帐外。 明日! 明日一定要胜了那刘公嗣。 那玄德之子刘公嗣,尚是孺子,便能带兵征战,年纪轻轻,便已经是纵横一方了。 他的儿子呢? 多大了? 还在玩嫂子! 另外一个,心机深沉,论起阴谋诡计还成,但真要战场上征伐,他是好手? 后悔! 若冲儿还在,怕不差这刘公嗣多少罢? 可惜他的冲儿,已不在人世。 ... “前面便是汉中王太子所在的营寨了。” 齐猛脸上露出开怀之色。 他们从舞阳绕了个圈,终于是可以见到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了。 这一路上的风霜尘土,似乎都值得了。 金叶则是双拳紧握,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终于是要见到汉中王太子了,终于有报仇的希望了。 阿爷! 还有家中的各位,你们的仇,我金叶定会为你们报的! 马车中,甄宓心中不禁忐忑起来了。 她虽是绝色之姿,但毕竟三十多岁了,不似青春少女的容姿。 这一路来,也打听到关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不少消息。 似他这种风流之人,阅美无数,可会看得上她? 怀着忐忑的心境,众人通禀一番,便入了蜀军军寨之中。 ... 中军主帐之中,刘禅此刻正拉着华佗的手,嘘寒问暖。 华佗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并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 而外科手术,正适合在军中推广! “先生医书高超,活人无数,此等技艺,不应该使其失传,我愿聘先生为讲武堂医术教习,每七日上一节关于医术梗概的课程即可,另外,我将在军中设军医营,自要招募些乡野村医,望先生能够教些医术下去,使其能够在战场上为伤兵治伤。” 若换在之前,自家的手艺,哪有传出来的道理? 但在许都狱中险死还生,华佗已经是看开了。 将医术传出去,也总好过烂在手上。 他当即说道:“殿下放心,老朽这一身技艺,都会传下去,只可惜我年事已高,怕不能为殿下教出多少医者出来。” 年事已高? 看你这童颜鹤发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年事已高的模样。 刘禅轻笑着说道:“听闻先生有五禽之戏,可长命百岁,不知当有传闻中那般神奇?” 殿下居然也知道五禽戏? 华佗眼睛一亮,说道:“确实有五禽戏,但要说他能够长命百岁,却是过誉了,但锻炼身体的作用,还是有的,不说长命百岁,增寿几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禅闻言大喜。 在这个时代,活得久比什么都重要。 打不过的敌人,只要你活得过他,最后的胜者,还是你! “还望先生教我五禽之戏。” 之前刘禅晨练,多是舞枪弄棒。 现在有了五禽戏之后,自然是要在早上打上一套了。 长命百岁不求,但延年益寿还是要的。 “殿下若是想学,老朽自然倾囊相授。” 他的性命都是刘禅救的,对于刘禅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先生是医者,可否为我定制三餐?” 看华佗愣住的模样,他笑道:“便是如何吃,能够更加健康,活得更久,身子更棒。先生应是知晓的,我年岁虽轻,但身边已有红颜数位,这日夜消耗,着实太大了。” “哈哈哈~” 见刘禅如此有趣,华佗哈哈一笑,也当了一回老顽童,给刘禅挤眉弄眼。 “懂,我懂!” 他撸着白须,说道:“殿下放心,老朽会为殿下量身定制一日三餐,定教殿下身子倍棒,雄风不倒,不说长命百岁,但活得比常人长寿,那是没有问题的。” 听华佗此言,刘禅也算是放心了。 虽然他某方面确实有特长。 但毕竟精华乃是生命之源,消耗太多,对身子肯定是有损耗的。 不过现在有神医华佗兜底,这悬着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去了。 接着奏乐,接着舞! 人活一世,不轰轰烈烈,那怎能成? 刘禅正与华佗谈论各种要点,譬如什么姿势最省力的时候,门外却是有亲兵上前通禀。 “殿下,门外有金日磾后人,京兆尹金祎之子金叶、许都游侠齐猛求见。” 许都? 刘禅愣住了。 华佗见有人来拜见,当即起身,对刘禅说道:“既是殿下有要事,那老朽便先告辞了。” 刘禅轻轻点头,对着华佗行了一礼,说道:“先生慢走。” 送走了华佗之后,刘禅看向那亲兵,问道:“他们来拜见,所谓何事?” 从许都到此处? 穿过了魏军战区。 这得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想着来投奔他? “听他们说,要献美人与殿下。” 嚯~ 他刘公嗣的好色之名,已经传到许都去了? 有这么夸张? 这从许都送来的美人... 定是不凡! 刘禅当即说道:“便请他们进来罢!” “诺!” 不一会儿,金叶、齐猛,便带着一位身穿襦裙丰腴美人入帐。 刘禅的目光,自然是多停留在那美人身上的了。 只见这美人身着淡粉襦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金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当真是绝色之容。 刘禅眼睛不禁一亮。 “我等拜见殿下。” 三人皆是对刘禅行礼。 “不必多礼。” 刘禅挥手将众人虚扶起来。 “殿下,这位便是魏王世子之妻,甄夫人,在城外被我等所获,不惜百里之距,将其送来,献与殿下。” 甄宓? 刘禅眼中发散出来的光芒,便更是明亮了。 他不禁仔细打量身前美人。 刘禅的眼神,看的甄宓直低头,不敢与其直视,那眼神,仿佛是一双双手似的,在她身上游动。 传言果真不假! 这汉中王太子,确实是风流人物,极好女色!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当真美人! 当真是绝色美人啊! “你们要何种赏赐?” 将如此美人送来,还是从许都过来,这一路上,自然是经历风霜无数,想必也是有所求的。 闻此言,金叶当即抱拳行礼,他眼中带泪,似诉苦,又似怒斥,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的。 “那曹贼害我家破人亡,在下无须殿下任何赏赐,还请殿下为我报仇!” 报仇? 他自然是要杀曹家人的。 但现在... 却没有这个能力。 “既是金日磾后人,应当有所能,便入我军中,先充牙门将,日后有你杀敌报仇的机会,我与你个承诺,必在十年之内,便可报汝之仇。” 十年? 金叶当即跪伏在地。 “我信殿下。” 十年,他等得起! 刘禅再看向齐猛,问道:“阁下呢?” 齐猛轻轻一笑,说道:“我乃俗人,便请殿下赐我些金银赏赐,我便满足了。” “这个好说,我赏你百金,赐蜀锦十匹,若你要从军,可为百夫长,若不从军,亦可成一县贼曹,如何?” 刘禅的赏赐,让齐猛很是满意。 “军中杀伐,多有死伤,我齐猛没有大富大贵之命,便去做一县贼曹便是了,多谢殿下。” 将两人打发了,刘禅对着甄宓招了招手。 “甄夫人,过来罢。” 后者身子一颤,轻咬红唇,缓步上前。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刘禅环抱起来了。 “夫人,今宵可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 ps: 万字更新,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马食槽,刘禅三气曹孟德!(已订阅的不必重复订阅) 第169章 三马食槽,刘禅三气曹孟德!(已订阅的不必重复订阅) 与甄宓一番交流之后。 正此时,帐外却是响起费祎前来通禀消息的声音。 “殿下,哨骑斥候在前方探得消息,魏军自叶县外营寨大起诸军,朝着堵阳奔来,看那架势,应是要与我等大战!” 大战? 呵呵。 看来那曹孟德贼心不死啊! 刘禅脑子只是一转,便知晓曹操的心意了。 是想要赌一把吗? 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想为后人将他这个大麻烦解决掉? 但他刘公嗣,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急招诸军将,到中军主帐议事!” “诺!” 费祎当即领命。 刘禅将衣裳整理整齐,端正的跪坐在中军主帐主位之上。 未久,军中诸将,已经是全部都到了。 便是关羽,虽面色苍白,但还是在关银屏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入帐中。 “叔父,请上座。” 刘禅急命费祎在主位旁边,再安放一个座位。 “不必了,某便在此处便是了。” 败军之将,焉有脸面坐在主位之上? 此番若非是有殿下在,说不定宛城都可能不保。 他关云长,差点成了千古罪人! 打了败仗,没脸见人! 见关羽坚持,刘禅也不勉强了。 他环视帐中诸将,眼神如勾,话也是缓缓的说出来了。 “前方探报,曹贼尽起大军前来,诸位以为,该如何应对?” 曹贼尽起大军?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武将中有人起身,说道:“末将愿为先锋,替殿下会一会魏军!” 见上前来人,不是庞德,又是何人? 庞令明... 论起武艺来说,他确实不差。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令明为先锋,我自然放心。” “殿下,末将愿去斗将,杀一杀魏军士气!” 张苞起身,亦是请命。 斗将? 刘禅思索一番,也是应允。 之前张苞几次三番请求出战,他都不允,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将这张苞憋疯了。 “若魏军邀战,你去应敌!” “多谢殿下!” 张苞闻言大喜,脸上也是咧开笑颜。 “殿下,曹贼诡计多端,恐其今日出兵有诈,江东已经准备攻伐合肥,不若据守城寨,拖延时间,则魏军必退,不必与其杀伐,徒增损失。” 费祎此刻上前说道。 他这番言语,也是有些道理。 刘禅看向关羽,问道:“君侯以为如何?” 见刘禅向他问计,关羽撸着长须,苦笑着说道:“我只管杀伐,殿下之智,犹在关某之上,想必殿下,心中已然是做好决定了罢?” 决定,自然是做好了。 他问关羽一下,自然也是出于尊重。 毕竟论起官职爵位来说,关羽在帐中,那是最高的。 加之又是长辈,询问一二,不无不可。 “据守城寨,则魏军士气,必然上涨,而我军军寨并无多少防御能力,若贼军强攻,亦是如同阵战,而我军不敢应战,士气低迷,恐更不是魏军对手了。”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魏军来攻,伱却做缩头乌龟。 魏军怎么看? 我军士卒,又如何想? “况江东攻伐合肥,那也是未定之事,南昌侯虽然聚兵,然其攻伐合肥,不知是何时。” 沙场秋点兵。 打仗一般是在秋天的。 现如今已是冬日,未过几日,恐怕要开始飘雪了。 攻城? 难度直线上升。 岑参《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有言:“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在冬季,遇上大暴雪之类的天气,部队的开进及后勤的供应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战争固然以人力为主,但是畜力也不可忽视,尤其是马。 战马不能投入作战也就意味着部队是没有多少进攻能力的,主要是以防御为主。 但是马的战斗力在时间和方式上是有局限性的。 战马一般到了冬天吃提前割好的干草,会一斤一斤地掉膘。 到了春天,要抓紧吃好把膘补回来。夏季太热,剧烈运动会有生疫病的危险。只有到了秋天,战马才到了状态最好的时期。 孙权或许只是陈兵庐江郡,为的是震慑合肥张辽,使其不敢出兵,收复庐江郡失地。 至于开战的时候,或许是来年开春,或者直接是来年秋季。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庄稼收成就是四五月份做的事,在七八月份结果。 此外,经过春季与夏季的蛰伏,牛肥羊壮,虾蟹鲜美,水果丰盈。 人们可用的食物有很多,为战争提供了充分的条件。 孙子兵法中讲究“因敌就食”。 军队在外打仗,从后方运粮食太麻烦、太危险,不如就地取材,在敌占区收集粮草。 一方面降低了自己军队消耗成本,另一方面还能从对方手中抢夺资源,削弱其力量。 “孟德命不久矣,此战乃是其最后反扑,若是打得漂亮,他自然退走,若是打得糟糕,乃至于一泻千里,他便不依不饶。” 绝对不能让曹操看出荆州虚弱,粮草不济。 而是要让他看到,我荆州士卒兵强马壮,天下无敌,不惧战争! “这...可会太冒险了?” 与魏军交战,总是有战败的可能。 而据守城寨,自然是最稳妥的办法。 刘禅环视帐中诸将,发现很多人的想法,亦是与费祎一般,他板着脸,很是严肃的说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那孙权乃背盟之人,岂可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况我军士卒,并不比魏军差多少,无忧矣! 若诸位卖力,此战必胜,此战若胜,则诸位都可回家抱孩子,抱婆娘,若此战不胜,莫说抱婆娘了,到明年都未必能有安生日子过!” 打了这么久的仗,不带停的,军将也有些思念家人了。 普通的统帅,则是会用军令强行抑制住军中的这种情绪蔓延出去。 而优秀的统帅,则是会利用军中军士思乡之情,将其转化为杀敌的勇气。 别的不说,大饼先画下去。 此战一毕,都可以回家抱婆娘! 果然! 刘禅此话一出,帐中诸将,再无异议。 “既是如此,具体安排,便是如此...” 刘禅将军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任命下去,诸将亦是缓缓退出去。 最后走的,果然是关银屏。 这小妮子一眼狐疑的看向刘禅,在刘禅身上嗅了几口。 表情果然垮下去了。 “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关银屏脸上露出幽怨之色,我不过是去照顾父亲才一日不到,便又有女人爬上你的床了? 刘禅咳嗽一声,当即否认! “想得太多了,我今日全在处理公务。” “真的?” 刘禅当即点头。 “我骗你作甚?再者说,多给你找几位姐妹,也是怕你无聊。” 无聊! 我才不无聊呢! “哼!” 关银屏狠狠地刮了刘禅一眼,这才快步跑出帐外,去搀扶关羽去了。 “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 见关银屏在帐中逗留片刻,又出来了,关羽还以为自家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呢。 关银屏憨憨一笑,说道:“他可不敢欺负我。” 花心大萝卜! 待战事一停,看我不将你榨得一滴都不剩! 还想去找别的女人? 没门! 不跟我关银屏先生几个大胖小子,我岂能饶过你? ... “咳咳咳~” 大军行进,站在战车上的曹操却是剧烈咳嗽起来,他手帕捂着嘴,直到将一口浓痰咳出来之后,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王...” 在一边的许诸,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孤无事,继续前进。” 他将手上的手帕揉成一团,放在袖袋之中。 或许别人会以为,方才他曹孟德吐出来的是浓痰,但他心中明白,那不是浓痰,而是血痰。 这病情,已入心肺,便是扁鹊再生,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但他虚弱情况,不能让手下人看到。 这最后一副药,他要忍着,最要是忍到了许都,再喝。 希望,这一战,能胜罢! “大王,到了。” 大军行进数个时辰,终于是到刘禅所部军寨之前了。 在军寨之前,早有士卒上前列阵。 旌旗飘扬,枪矛如林,甲胄盾牌,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让人睁不开眼的白光。 “这刘公嗣治军有方,士卒临阵前,面无惧色,军阵严整,当真不凡啊!” 大军压境,总会有些紧张罢? 脸上露出些许惧色,那也很正常。 但在对面军阵士卒眼中,却是丝毫没有发现这种情绪。 反而是战意凌然。 打好这场仗,就能回家,他们自然士气满满,战意沸腾了。 敌军战意沸腾,而自家军阵,士卒的士气却不如何好。 哎~ 曹操叹了一口气,但很快便将脸上的情绪掩盖下去了。 “谁愿为先锋斗将,前去杀一杀对面的威风?” 许诸刚要领命上前,曹休却是先一步上来了。 “大王,前番败绩,末将耿耿于怀,今日,必为大王拔得头筹!” 曹休? 曹操思索一番,点头说道:“那你便为一番将,前去挫败敌军士气!” 曹休当即领命。 “大王便看末将的罢!” 说着,曹休便提着一把长枪,驱马走出军阵。 他银枪直指荆州兵军阵,大声喊道:“吾乃曹休,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此辈甚是狂妄! 张苞当即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还请让末将出战!” 刘禅点了点头,当即说道:“准!” 张苞当即勒马走出军阵。 曹休与张苞皆是身骑战马,手握长枪,相隔三百步,凛然而立。 曹休身穿铠甲,面容凝重,眼神坚定,长枪如同一道寒光,在他手中闪耀着锋芒。身下战马前蹄腾空而立,蹄声震撼人心,透露出一股无可撼动的气势。 张苞身躯高大,威猛异常,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勇猛。他手握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颗星辰贯穿黑夜。 张苞身下骑乘的战马体态雄健,肌肉贲张,蹄声响彻云霄,与曹休那是针尖对麦芒。 “小小曹休,可笑可笑!看今日你张苞爷爷,将你的狗头拧下来!” “看谁能杀谁!” 见张苞如此狂妄,曹休也是被他激得大怒。 当即拍马上前,长枪直指张苞。 后者亦是不甘示弱,双腿夹马,不断的提速,朝着曹休冲杀而去。 铛铛铛~ 曹休以迅捷的身法和准确的枪法,不断出击,枪尖在空中划过,如同闪电般瞬间刺向张苞。 而张苞凶猛无比,巧妙地运用枪法化解曹休的进攻,同时反击毫不留情。 唏律律~ 战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奔腾的蹄声震动着大地。 曹休与张苞的长枪相交,火花四溅,似有枪气纵横般。他们时而交织,时而分离,战斗节奏跌宕起伏,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变化。 嗖~ 一番交击,两人分开而走,曹休很是熟络的拿起挂在马腰上的长弓。 弯弓搭箭,不过是一个呼吸而已。 而箭矢便已经朝着张苞面门而去。 “狗贼!” 弓箭在战场上飞舞,箭矢呼啸而至。 张苞赶忙倒在马背上,险而又险的躲过这一暗箭。 “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苞啐了一口唾沫,眼中有不屑之色。 “将你杀了,便是英雄好汉!” 曹休趁张苞起身的间隙,已经是冲杀上前来了。 铛铛铛~ 张苞匆匆还手,一时间被压入下风。 “哼!” 他冷哼一声,直接将长枪当做长矛,朝着曹休的面门一扔。 后一惊,连忙用长枪做挡,整个人亦是伏在马上。 在这个时候,张苞可不与曹休客气,当即拔出环首刀,朝着曹休冲杀而去。 环首刀在他手中挥舞,刀光闪烁,劈砍之间,仿佛能带起狂风暴雨般的气势。 一寸长一寸强这话不假,但张苞欺身上前,曹休应对起来,便有些慌乱了。 “驾~” 他当即驱马后退,与张苞拉开一段距离,而张苞则是上前,将插在地上的长枪拔了出来。 两人意欲再战,曹操观看局势,却是对身侧的许诸说道:“仲康,你去将此人的头颅,与我取来!” “诺!” 许诸当即领命,手上拿着两根大铁锤,便朝着阵外冲杀而去。 曹休见状,也不管是不是以少敌多,便是长枪招呼过去,要将张苞的性命留下来! “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许仲康?你的敌人是我庞德!” 庞德此刻拿着大刀,便冲杀上前。 “叛将!安有脸面苟活于世?给某死来!” 呼呼呼~ 许诸挥动着巨锤,当即与庞德缠斗起来。 许诸高大而威猛,他手握巨锤,每一次的挥舞都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巨锤犹如一道铁山压顶,力量无穷,每一次的重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威力,让人心生惧意。 而且他身有巨力,即便是拿着数十斤重的巨锤,这身形依然矫健,每一次的动作都流畅而准确,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庞德手握大刀,刀身宽厚,刀锋寒光闪烁。每一次的斩击都带着凛冽的杀意,刀势凶猛迅捷,刀光犹如疾风划过。 庞德一面躲着巨锤攻击,一面找寻着一击将许诸毙命的机会。 两人交手三百回合,战斗异常激烈。 巨锤与大刀交织在一起,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许诸挥动巨锤,狠狠地砸向庞德,每一次的打击都有力度,震动着庞德的刀势。庞德则以快速的刀法和灵活的身法,迅速躲避许诸的重击,同时反击。 两人身下的战马奔腾不息,驰骋于战场,相互追逐、躲闪。 马蹄砸击地面,扬起一片尘土,战马间的嘶鸣声回荡在空气中。 每一次的交锋都充满着火花四溅的招式,刀光与锤影交错,给人一种刚猛与霸气并存的感觉。 不知不觉之间,庞德与许诸,皆是气喘吁吁起来了。 庞德有些忌惮的看向许诸,他手上的精铁大刀,已经是砍卷了。 手更是不住的在抖动。 这厮,好大的蛮力! 而许诸亦是气喘吁吁。 挥动巨锤数百下,这种体力消耗,也就是他天生巨力,否则换一个人,早就力竭了。 “来,再战!” 这庞德虽是叛将,但却有一手。 但... 我许诸也不是吃素的! 他已经是感受到庞德出招越来越慢了。 只要他再与其交手百个回合,这胜者,终究是他许仲康! 呜呜呜~ 正在此时,魏军军阵中,却是响起了鸣金之声。 许诸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我这都快要将这庞令明斩杀了,怎大王要鸣金收兵了呢? 脸上再是不甘,许诸也不敢违背军令,只得是对着庞德冷哼一声,说道:“今日算你好运,下次,便没有这般好运气了!” 呼~ 庞德只觉得双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但在这个时候,嘴上可不能输了。 “下次,将你斩于马下的,便是我庞令明!” “哼!” 许诸一脸不悦,却也只得勒马回到军阵之中。 “大王,为何鸣金收兵?我只差片刻,便可将庞德那叛将斩于马下!” “咳咳咳。” 曹操咳嗽两声,他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的眉头,已经是皱成个川字了。 “便是将庞德斩杀,又能如何?见其军阵严整,军中士气高涨,今日难有大胜。” 曹操也算是看清楚了。 要想在他活着的时间,将刘公嗣打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曹孟德尽力就好了。 当然... 真实的原因是,曹操感觉自己的病情已经加重了。 在看到无法短时间内解决刘禅之后,便想将生命中最后的时间,留在许都里面,做一些收尾工作。 若是他死在军中,说不定要被那刘公嗣找到机会,反而会有大败。 胜不了,也绝对不能败! 贾诩说的不错,他出兵的目的,已经达成大半了。 至于之后魏国如何? 他也管不了了。 便靠他的后代,看能不能抵得过这刘公嗣。 若敌不过,也没办法。 思绪想通之后,曹操也是释怀了。 “哎~” 许诸叹了一口气,当即勒马到曹操身后。 今日出战,心中虽有不忿,但大王必然是有他的考量的。 他为战将,遵从命令便是了。 曹休喘着粗气回军。 方才与张苞大战险死还生。 差一点便要被那张苞枭首了。 想必大王鸣金,亦是要保住他的性命罢? “未能为大王杀敌,末将实无颜见人。” 方才吹多大的牛,现在便有多丢脸。 曹休从马上下来,半跪在曹操面前。 “那小将乃张飞之子,虎父无犬子,你不是对手,实属正常。” 今日异不准备攻伐,斗将阵战,胜与不胜,都没多大干系了。 “去,与那刘公嗣小子说,孤要见他一见!” 即将回师,命亦将消逝,曹操想要看看这位屡次坏他魏国好事的刘公嗣,到底是何模样? 有没有三头六臂,将他曹孟德搞得如此狼狈? 一定要将此人的面容,牢记在心,便是到了地下,也不能放过他! 有此人在,必会坏我魏国好事! “诺!” 曹休跃上马匹,当即出阵。 “我家大王要见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可敢在阵前相见?” 阵前相见?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魏王老迈之躯不惧,我又有何惧之?” “殿下,恐其中有诈。” 魏军突然鸣金收兵,又来这个阵前相见,费祎眉头紧皱,觉得此事有诈! “孟德要退兵了。” 按照历史上的时间来算,曹操将不久于人世了。 或许是看到他军阵严整,短时间内,没有战胜他的可能,心中已经有退意了。 有诈? 在阵前,众目睽睽之下,焉能有诈? “退兵?” 费祎愣了一下,说道:“曹贼要退兵的话,为何今日举大兵前来?” 这来来回回数十里,啥事不做,折磨自己? “若我军阵型不齐,士气低迷,则其必定发兵来攻,如今我军阵型严整,军中士气旺盛,孟德不敢来攻,也是正常。” 是如此? 费祎面有忧色,但他仔细思索,也发现不了此行有什么危险之处,自然就不能拦住刘禅了。 刘禅战车朝着阵前而去,孟德亦是如此。 两人相隔不过十步,在这个距离中,可以将两人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 曹操面容苍白,两鬓已经泛白,显露出岁月的痕迹。他原本犀利的双眸如今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变得黯淡无神。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露出身体的虚弱和疾病的痛苦。 他的身躯消瘦下去,衣袍松垂,无力地贴合在他的身上。曹操的气息也变得微弱而不稳定,他的呼吸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明显的痛苦。 曹操的手臂苍白无力地搁在膝上,指节隐约可见,不再有往日的坚毅和力量。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无法控制地显露出病体的虚弱。 尽管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曹操仍然坚毅地坐在战车上。他目光坚定,虽然身体已经垂危,但心中的战火仍未熄灭。 此刻的他,正用一双虎目,打量着面前这位少年。 少年郎的面庞线条深邃,棱角分明,宛如铸就的雕塑。阳光洒在他坚毅的轮廓上,映照出他目光坚定的神情。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如同明亮的星辰。 他的黑发短而整齐,微微飞扬,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少年郎的眉毛修长而有力,略带稚气的脸庞上,一抹稚嫩的胡须勾勒出他的阳刚之气。 他如下山的太阳,而面前这位少年郎,却似朝阳般,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 “便是你,屡次坏我魏国好事?我原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如今见之,也不过如此。”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我原以为曹孟德乃是天下有数的英雄,如今见之,不过一将死之人罢了,不过尔尔。” 好利的嘴! 曹操眼睛微眯。 “不知阁下邀我阵前相见,莫不是想要投降?” 投降? “哼!” 曹操冷哼一声,说道:“凭你小子,还能让我曹孟德投降?” “这可说不定,万一阁下死在军中,我大破你军,直捣许都,杀尽曹家逆贼,亦非不可能。” “狂妄!” 曹操虎目瞪住刘禅,说道:“若非怜百姓困苦,为使其免遭战火之痛,我才邀你前来一见,否则的话,打上一年半载,尔等小命,必定不保!” 一年半载。 “曹贼你先活个一年半载再说。” 刘禅此言,无疑是击中其心中曹操心中要害,一时之间,将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年半载内,能将我击败,首先你得有一年半载的时间。 “如今情势如此,尔等不投降,那便是来议和,若要我息兵事,尔等退兵,将荆州之地,尽数奉上,并送上钱粮,弥补我军此战损失。” 叶县本就是南阳之地。 只不过伸入颍川,是故被魏军所占。 若得叶县,便相当于是有了一个出兵颍川之地。 “哼!” 曹操又是一声冷哼,他说道:“便是议和,叶县也不可能归于你小子,此乃我军士卒,用命拼来的,岂有送人的道理?” 刘禅面色冷峻,说道:“不与荆州全境之地,我绝不息兵事!” “呵呵。” 曹操冷笑一声,面前这小子,明显是搭着杆子往上爬,他曹孟德岂能让他如愿? “不需多说,便是不息兵事,难道我魏国会怕你?我军粮草充盈,而你呢?” 曹操此语,自然也是击中刘禅软肋。 但刘禅面色不变,说道:“自有西川与江东为我供粮,我何惧有之?拼到最后,汝老迈之躯,焉能活命?” 这小子,当真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看来不给他些许好处,今日之事,难善了。 “叶县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将子孝他们放归魏国。” 以叶县之地,换取曹仁? 看来曹操还是在意曹仁的性命的。 只不过...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魏国大将军的份量,岂是一座叶县能够换得来的?” 曹操眼睛微眯,枯瘦的手掌,更是已经握紧拳头了。 “不要太过分了!” 刘禅轻轻一笑,曹操越急,他反而越镇定。 “要换曹子孝,一个叶县不够。” “那你还要什么?” 忍! 忍住! 曹操看着刘禅的眼神,简直是要杀人了。 然而对这满是杀气的眼神,刘禅却是视若无睹,全当没看到一般。 “徐元直,以及其家眷,庞令明家眷...” 刘禅一连说了好几项,让曹操眉头紧皱。 “一个大将军,便能换这么多人,加一座城池?” “阁下说错了,并不是曹子孝一人来换。” “难道还有其他人?” 曹操愣了一下。 “今日是你要议和,而非我要议和,耗!一年半载,我也可以跟你耗,你若是要议和,自然是要拿出诚意出来。” 好小子! 曹操现在已经是将刘禅的‘音容笑貌’记在心底里了。 你小子! 我曹孟德就是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孤答应你!” 徐元直... 虽有智谋,却不为他所用,有何用处? 而论起智谋来说,这刘公嗣不差徐庶多少。 送来了,又能如何? 至于庞德家眷? 送了便送了,无伤大雅。 看来这曹操,当真是命不久矣了。 为了脱身,这条件居然全都答应了。 刘禅眯着眼,心里思量起来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来了:我前面要的条件,太少了。 曹操看着对面的刘禅一副小狐狸的表情,他轻哼一声,说道:“若你再有其他要求,那孤便是舍去性命,也要与你死磕到底!到时候,怕那孙仲谋要笑出声来了。” “也罢。” 刘禅见好就收。 叶县得手,关羽出兵的目的,也是达到一半了。 至于更进一步? 现在还是要以休养生息为主。 荆州,不能再打大仗了。 “阁下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再计较,便是不识好歹了。” “一个月后,我自会将你要的人带到叶县,至于子孝...” “你放心,我刘公嗣的信誉,你还是可以相信的。” 曹操眼神闪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刘玄德以仁义着称,他的儿子,想必也是有信誉之人。 曹操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似乎要将刘禅的模样,刻在脑中一般。 之后,他才命车骑手将战车朝着魏军军阵开去。 “曹贼。” 刘禅突然喊了一声。 曹操转头看向刘禅,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难道要搞什么幺儿子? 刘禅一脸打趣的看向曹操,说道:“那甄夫人的味道不错,很润~” 甄夫人? 曹操愣住了。 那贱人现在便在这刘公嗣之手? 曹操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了。 “你...” 他捂着胸口,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家丑不仅外扬了,甚至那贱人还在这小子身下承欢。 造孽啊! 曹操急火攻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忍! 曹操手死死的捏住战车护栏。 “别以为你说这话,能气到孤!” 见曹操面色异常,刘禅心中便已经知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能再添一把火,刘禅当然乐于见到了。 “听说邺城外有铜雀台,曹贼你收天下美人入内,想来,那些美人,最后都将归我,倒是要感谢你的一番苦心了。” “哼!休得胡言,待我归魏国,不日再来伐你,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呵呵,听闻阁下曾梦有三马食槽,不知谶纬可解?” 三马食槽? 这小子居然知晓? “马超父子,已为我所逐,此事无忧矣。” 十几年前,曹操梦见有三匹马在同一个马槽里吃草料,有谋士为他解梦,说日后会有“马”姓的人会抢夺他的江山,需要加强防备。 曹操当即茶饭不思,细数有势力的诸侯中,或许也只有马腾父子有这个实力。而且,随着建安十六年,马腾的大儿子马超起兵公开反曹,也让曹操心中对马家的怀疑更重了。 建安十七年,曹操以马超起兵反叛为由,诛杀了在汉朝朝廷任职的马腾以及他的二儿子马休、三儿子马铁,并且诛灭了马家三代。 由此,曹操才将梦境之事遗忘,不想这孺子,现今又提出来了? “三马食槽,难道止一马超?汝之帐中,未有其余马者?” 其余姓马的? 司马? 曹操脑子急转,却是引来头风,差点没将他疼死,他赶忙捂住头颅、胸口,他算是知晓了,这刘公嗣是看出了他的病情,想要激他,说死他曹操。 我岂能让这小子如愿? 退入军阵中,曹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但心中,刘禅那一句‘未有其余马者’,却始终在他心中萦绕,经久不息。 ... ps:又是日万一天,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六十九章 鹰顾狼视,魏王欲诛司马懿 第170章 鹰顾狼视,魏王欲诛司马懿 回到军阵,曹操当即下令。 “前军左后军,后军做前军,有序撤退!” 魏军变换阵型,刘禅也未去追击。 “殿下,方才在阵中,那曹贼与殿下说了什么?” 关银屏马上上前问道。 其余人,譬如关羽,虽然佯装不在意,但那微动的耳朵,却是出卖了他。 “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曹贼添堵罢了。” 可惜未能气死孟德。 若是能在阵前说死曹操,怕此战,他刘公嗣便能全胜了。 但要说死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又不是诸葛村夫。 而曹孟德,亦非是周公瑾。 似他这种玩弄人心的枭雄,想凭借言语便将其说死,太难了。 “添堵?” 费祎愣了一下,心中不禁好奇。 “殿下如何为曹贼添堵?” “三马食槽,魏国将来...”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今夜,孟德怕是睡不着觉了。” 三马食槽。 以曹孟德这种多疑的人,那司马懿,怕是有他受的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曹贼的性子,那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危! 司马懿危! 对于后世篡魏的司马懿,刘禅心中自然是没有多少好印象。 你司马家篡位了就算了,好歹搞出点名堂出来不是? 五胡乱华,汉人喋血。 北方被打成白地,北朝基本上都是异族人。 曾经的一汉当五胡,辽东公孙家族,便可以暴揍异族。 到了你这里,搞个八王之乱,直接来个衣冠南渡。 简直是脸都不要了! 能死,那便早点死。 莫要来祸害人了。 况且... 司马家也算是士族之家,曹操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其全族。 呵呵。 在世家心中,怕也会渐渐对曹操离心离德罢。 其实,世家与曹操背道而走,早就有端倪了。 从荀彧一事,便可看出。 荀彧在战略方面为曹操规划制定了统一北方的蓝图和军事路线,曾多次修正曹操的战略方针。 战术方面曾面对吕布叛乱而保全兖州三城,奇谋扼袁绍于官渡,险出宛、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奇袭荆州等诸多建树;政治方面为曹操举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等大量人才。 因此,荀彧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 但便是荀彧,也被曹操送了空食盒。 盒中无果,请君自采。 盒中无果,请君自裁。 当然,两人的理念不合,或许是最直接的原因。 曹操自讨伐赤壁失败后,其主要目标就由统一天下变成了篡汉自立,而荀彧的理想却是辅佐曹操这样一位英雄把国家重新平定下来,让大汉王朝延续下去。 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为了抑制士族! 士族在朝堂中占有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而荀彧在他们人中,话语权又太重。 是故,不得不杀之! 杀荀彧,便使士族颇为不满了,加之许都叛乱而牵连出来的人,不少都是无辜的,也是被曹操所杀。 滥杀之王,这个名头,都要扣在曹操的头上了。 再无缘无故杀司马懿... 呵呵。 怕魏国中,士族与曹家,便更要离心离德了。 你们离心离德,才有我大汉忠臣刘公嗣出马的时机! 杀! 赶快将那司马懿杀了! ... 一路奔波,魏国大军,已经是重回叶县外的魏军军寨之中了。 中军主帐中,曹操将军中的后续事宜交代下去,然后一手扶着头,食指与拇指按压太阳穴。 “下去罢,文和与仲达留下。” 司马懿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他低着头,乖乖的留在大帐之中。 贾诩亦是立在帐中,等帐中群臣诸将走完了之后,他这才上前问道:“不知大王将我等留下,可有吩咐?” 吩咐? 曹操深深的看了司马懿一眼,让司马懿的头更低下去了。 不妙! 很不妙! 司马懿心中警兆大起。 难道我又得罪魏王了? 不可能啊! 前番虽然随徐晃兵败,但此番我假降,已经是戴罪立功了。 到底哪里做错了? 伴君如伴虎。 司马懿眼中疯狂转动,而他脑中的思绪,更是飞速运转。 “三马食槽,文和可有解?” 三马食槽? 贾诩眉头一皱,他转身看向低着头的司马懿,再看着一脸阴沉的曹操,哪里不清楚自家大王心中所想。 一定是那刘公嗣,在阵前与大王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大王了。 “三马食槽,那是说马腾马超一家三代,如今皆已被大王所除,即便是马超在西川,也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大王勿忧之。” “只是...这三马,当真是马腾马超一家?” 曹操的目光定格在司马懿身上。 “仲达,伱说呢?” 来了! 司马懿眼神闪烁,在方才短短的时间内,他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部想了个遍。 除随徐晃出兵之外,他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更没有得罪过魏王! 是那刘公嗣! 定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大王耳中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大王心生怨念。 将死之人,在死之前,还要拖我司马懿下水? 这好吗? 这不好! 扑通~ 司马懿双膝跪地,对着曹操大礼参拜。 “三马食槽,属下虽姓司马,但绝非三马。” 曹操冷冷的盯着跪伏在地的司马懿,说道:“你如何自证?” 司马懿额头上汗滴不住的流下,声音也是开始颤抖起来了。 “臣下,臣下...” “臣下愿意致仕,今后不再出仕,亦不掌军机大事,还望大王明鉴。” 呵呵。 曹操冷笑一声,说道:“你要致仕?为何致仕?是孤逼你的吗?” “起来罢。” 曹操让司马懿前来,自然是要试一试司马懿的,但见其如此狼狈,心中不免生出轻视之意。 “是...是。” 司马懿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是摔了个狗吃屎,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 “什么味道?” 曹操眉头一皱,突然闻到了一股骚臭味。 司马懿脸上露出急促之色。 “启禀大王,臣下,臣下在王前失仪了,还请大王治罪!” 说着,司马懿又跪伏下去了。 被孤一吓,直接给吓尿了? “哈哈哈~” 曹操大笑一声,说道:“起来罢,孤只是吓一吓你罢了。” 三马食槽。 那锦马超还有些可能,这小小的司马懿算得了什么? 司马八达? 吹出来的罢了。 任命他随徐晃出战,结果如何? 被那刘公嗣打得落花流水,自己的小命差点要搭进去了。 现如今在帐中被我一吓,尿都出来了。 若此马能食我曹! 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司马懿慌忙起身,衣裤之中,都粘有腥臭尿液。 “下去罢。” “臣下告退。” 司马懿如释重负,他对着曹操行了一礼,缓缓后退。 倒着退了几步,司马懿转身走向帐外,心中重重吐了一口浊气。 伴君如伴虎。 这五个字,司马懿现如今是深刻的体验到了。 “司马懿!” 正在司马懿最放松的时候,曹操在帐中却是怒吼了一声。 司马懿一脸惊恐,转身看向曹操。 而曹操此刻伸长脖子,正眯着眼睛,看着司马懿的表情。 魏王在观察我? 难道是看出了我的谋划? 吾命休矣! 此刻,司马懿脸上的惊慌之色,是掩饰不住的。 他赶忙跪伏在地,屁股撅得老高。 “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果真是鹰视狼顾之像。 曹操摆了摆手,说道:“无事,下去罢。” 无事? 无事你唤我作甚? 方才司马懿是真的要被吓死了。 他颤颤巍巍起身,脚都有些软了。 “臣下告退。” 他正对着曹操,缓缓后退,直到后背快到帐门,这才转身离去。 贾诩眼神闪烁,他看着曹操,问道:“大王如此吓唬司马仲达,便是听了刘公嗣三马食槽之言?” “不错。” 曹操也不否认。 “在阵前听他所言,孤心中愤懑,一想到军中便有马者,便想找来杀了,但方才见了司马仲达之后,便将杀人的念头散了。” 他曹操是多疑,是残暴。 但他不傻啊! 这明显就是那刘公嗣驱狼吞虎之计。 孤岂能中计? “那刘公嗣实在阴险,想挑拨我君臣之间的关系,若孤无缘无故杀司马仲达,怕军中众人,都会胆战心惊罢?人心不齐,则我魏国不宁,便是那刘公嗣篡逆的最好时机。” 当然... 也是看着司马懿如此不堪的份上,他曹操心中才会息了杀意。 杀这种人? 这不是要脏了我曹孟德的手? 他可不杀废物! “大王英明,这确实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毒计,为的便是离间君臣,甚至于要坏我魏国士子之心,不过...” 不过? 曹操眉头微皱,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那司马仲达,绝对没有这般不堪,司马八达,虽不如传言一般,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被大王说一句,便当场失禁?大王虽有王威,但以我对仲达的了解,他必不会如此。” 装的? 曹操眼睛微眯,杀气不自觉的在眼中发射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那司马懿装的?” 骗我? 他哪来的胆子? “正是因为司马仲达要装骗大王,他才不值得大王放在心上。” “哦?此话怎讲?” 贾诩撸着白须,缓缓说道:“臣下在此,他如此做派,岂非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装作平庸,骗过大王,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若是真聪明,自当是要做若无其事做派,此番他在王前失仪,甚至被大王吓得失禁,此消息若传出,他必声名狼藉,士子无望,焉能为官?便是为官,焉能成柱石之臣?掌军国大事?” 被我贾诩这么一说,曹操亦是点头。 “此言有理。” 不过... 那司马懿敢骗他?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将其折腾惨了,岂能消我气? ... 从中军大帐,一路走入司马懿自己在军中的小帐当中。 “二兄。” 司马孚对着司马懿行了一礼,但很快,他的眉头便皱起来了。 “兄长身上怎有股腥臭之味?” 司马懿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尿味。” 尿味? 司马孚见司马懿拖得只剩下单衣,而单衣裤脚,亦是湿了一片,这明显不是被人泼了尿水,或者说倒在尿塘中了。 这是失禁了? “兄长,这...” 司马懿摆了摆手,说道:“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着实可恶,在两军阵前,好巧不巧,居然提了三马食槽之事!” 我司马懿可有得罪过你? 刘公嗣? 你欺人太甚! “三马食槽?” 司马孚脸色大变。 “大王留你,便因此事?” 此刻他面色发白,一想到喜怒无常的魏王曹操,心中一惊,鸡皮疙瘩是从脚下直冲脑门。 “那大王...” “现在我不是囫囵的回来了吗?” 司马懿将在中军大帐中发生的事情,与司马孚简单的说了一下。 后者听完,脸上的惊慌之色亦未散去。 “当真凶险,兄长性命,差点不保,王前失仪,兄长养望多年,今日一朝散去,可惜,可惜,不过...”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司马懿,说道:“即便兄长如此,那魏王可会相信?况当时帐中,还有那贾文和在,他对兄长,可是颇有了解的,万一他在魏王面前,将兄长识破了,那便更凶险了。” “贾公必会言之。” 司马懿很是坦然。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五层。 “那兄长为何?” “装傻,魏王便是发现了,顶多心中有火,不至于有杀身之祸,若淡然自若,以魏王性子,怕真走不出中军主帐。” 养望多年,一朝散尽。 现如今,魏王未死,养望再多,又有何用? 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早早的便在魏王世子身边投资了,待魏王百年之后,只要魏王世子曹丕愿意启用他,他司马懿亦是能够展露才华。 届时用真本事折服曹丕,他自可任高官! 而如今,正是蛰伏,修身养性的时候。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乃是强敌,要对付他,还得想些办法。” 他司马懿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既然有害我之心,就别怪我司马懿要报复回去了! 当然... 如何报复,他司马懿还在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我走着瞧! ... “阿嚏~” 堵阳城中,刘禅手上拿着书卷,却是突然打气喷嚏起来了。 谁在说我坏话? 他将手上的书卷放下来,享受着关银屏无微不至的伺候,眼睛亦是微眯起来了。 战事停息,接下来要做的要紧事情,是什么呢? 日万总结,本书之后的更新计划 日万总结,本书之后的更新计划 日万了一个多月,也算是完成了上架前的诺言了。 本来说是要七百首订天天日万的,结果首订只有四百多。 拼了一个多月,终于是将均订提到一千。 以前万字更新,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是手残。 但是为了拼一口气,硬生生的拼了一个多月。 日更万字的徽章,整个起点这么多年,只有1250本书达到,即便是精品书,也有六千多本。 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当然,作者君也不得不向读者老爷们汇报个情况: 日万了一个多月,作者君撑不住了。 身心俱疲。 每天在电脑前七八个小时打底,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晚上常常是到一二点才能睡觉,隔天六七点又要起床干活,睡眠严重不足。 一天到晚,基本没有锻炼身体的时间。 今天系统连封我几章,修改解禁,废了很多心力,加上工作琐事堆砌,日万的节奏直接断了。 写书压力很大,有读者不满意情节,有读者问候家人。 生活压力也很大,为日万,几乎将所有社交都断绝了,整个人都有些emo了,这种状态肯定是不能一直维持下去的。 加之,高强度码字,情节打磨确实不太好。 放松一段时间,修养一下身体,打磨一下剧情,缓解一下压力。 还望理解。 然后,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读者老爷们。 有很多读者会为我找错别字,提意见,非常感谢。 这本书能走到现在,也有你们的一份力在里面。 完本肯定是会完本的,诸君不必担忧会太监。 更新的话,每天保底六千字。 如果有时间,我会加更。 胡言乱语,大致上便是这些了。 再次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雨落君。 顿首。 再拜。 第一百七十章 徐庶徐元直,荆州马政 第171章 徐庶徐元直,荆州马政 十日光景,匆匆而至。 建安二十四年的第一场雪,已经是开始纷纷而下了。 而且是越下越大,只不过一夜,天下皆白。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宛城。 府衙大堂。 刘禅端坐在主位上,他身披黑貂皮,此刻眼前食塌上,正放置着一杯滚烫的烧酒。 在大堂中,早有火盆升起,火盆之上,炭火烹煮着酒水。 汩汩汩~ 酒水沸腾,满堂之中,皆有酒香。 在刘禅身侧,关银屏正上前来伺候刘禅,无微不至。 一动一静之间,皆是风光无限。 在刘禅面前,正有一位身穿锦衣的中年人。 正是商贾李明。 “臣下,拜见殿下。” 李明原本是南中游商,但是在刘禅攻伐高定的时候,愿将全身家资压上,最终被刘禅重用。 儿子如今更是在太子府中,为太子宾客。 而他由原来的南中游商,一下子便有了太子刘禅的背景。 他手下商队,不仅仅在南中之地行商,在荆州、甚至到雍凉之地,都有涉猎。 到了这种规模,其实他手下的商队,已经不在他手上了,而是被刘禅收为己用了。 说是游商,但更是有‘皇商’的属性。 “今日召你过来,便是有事要询问。” 李明脸上缀着谀笑,他对着刘禅行一礼,说道:“殿下有何吩咐,尽可直言,臣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是要在荆州养马,你可弄来上好的马种?” 荆州养马? 李明一愣,有些迟疑的说道:“若是养马的话,南中、武陵一带,便有蜀马,滇马。” “那些都是矮马,不堪一用,我是要拿来做战马的。” 如今九州之中,马匹大致分为三种。 其一:乌桓马。 这种马属于中体型马种,产地在幽州、并州一带。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采用的这种马。 其二,匈奴马。 该马属于大型马,原产地在西域的大宛、夏月一带,也就是今天阿拉伯马的祖先。汉武帝后,由西域引进该马种,普遍产地在凉州一带,所谓“西凉铁骑”,用的就是这种马。 其三,南马。 这种马生活在三国南方,在荆州、益州巴郡等地都有分布。身材矮小,不适合作为战马使用,但吃苦耐劳,很适合作为后勤的驮马使用。蜀马、滇马,都属于南马。 东汉曾在四川、云南设置马苑。西南马适于山区生态环境,不乏名贵良马,但作军用多不及北方马。 高不逾三尺。 像是大理马,体型矮小紧凑,行动灵敏。四肢结实,筋腱发育良好,属兼用型驮乘马种。 比起虎豹骑所乘西域马比起来,简直就是成年人与小孩一般。 两者若是在战场上相遇,人家高头大马,打仗的时候就可以居高临下,而且马力更强,你哪里是对手? 从虎豹骑手上抢来的高头大马,他手下骑军个个争着抢着要!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此事事关重大,伱可有路子?” 李明知晓刘禅的决心,他只得说道:“雍凉之地产战马,亦可得到西域良种,但若是要做种马,一时之间,最多带百十匹过来。” 主要是雍凉之地现在还非在刘禅之手,要想走私的话,难度比较大。 用重金收买羌酋,可得些许良种。 但要多的话,不可能。 “百十匹的话,也够了。” 南马个子虽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那便是耐力强。 若是西域马能与南马杂交,生出高大威猛,又耐力十足的马匹,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殿下,既是要去买马,便需要找会相马的人,免得被人蒙骗。” 刘禅轻轻点头,他说道:“你放心,我早有安排,我已找了马媛后人了。” 随着马匹的应用越来越广泛,相马这一行业也应运而生。 比如春秋战国时的寒风相口,麻朝相目,秦牙相前,赞君相后…… 以及西汉时的仪长孺相额,中帛氏相齿,谢氏相马鬃、马唇,丁都君相马的身材等等。 而相马集大成者则是东汉的马媛,他选取前人的研究成果,对良马各部位应具之优异形态集中在一马身上,使这匹马的外形骨相达到良马最完善的境地。 刘禅选的人,自然也是得了马媛真传的。 “如此的话,臣下便放心了。” 有了相马者,买马的时候就不会被骗了。 “殿下准备在南郡养马?” 刘禅摇头,说道:“非是在南郡,而是在武陵、长沙、零陵三郡设马场养马。” 养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刘禅这段时间从古书上,或者是直接询问养马人,将如何养马,养马的条件与成本,都是了解清楚了。 马居六畜之首,无论在游牧文明还是农耕文明中,马都是先民不可缺少的帮手,或者说马就是生产力的标志。 很多人有误解:马只要喂草不就可以了吗?草不是到处都是吗?养马是很简单的事情。 其实,这大错特错。 马是很精贵的牲畜。 首先,马是食草动物没错,但是马的消化能力很弱,因为马不像牛一样会反刍。 养马想一次喂饱几顿不吃,那是不可能的。 历史上也有类似记载:“大中祥符六年二月二日,牧制置使言,淳泽并诸处马监,每冬寒至,春草未出时,马在野,多因草少,致成瘦弱。”而马一瘦弱就干不了活了。 其次,马的胃口很大。 一匹马一年的需求量大概是三千多斤;而牛的饲料就比较宽泛,麦秸、高粱杆、粟杆皆可,一年也就接近三千斤;虽然驴和马一样,也不反刍,但是一头驴一年需求的草两千斤,比马少多了。 再者,马不能光吃草,还得喂粮食,特别是干重活时,战时的战马就更不用说了,几乎“一日三餐”都得喂粮食,甚至普通百姓都吃不上的豆料。 这成本,太高了。 “在三郡之地设马场,或还能成。” 南郡百姓稠密,若是将良田做草场,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殿下或可让百姓养马,然后官府高价收购,或许可以降些成本。” 在一边,关银屏亦是点头。 “这个方法好,若是人人养马,日后军中肯定就不缺战马了。” 想得倒挺美。 “此计恐难成。” 李明与关银屏所想,后世的时候,宋朝也干过。 而且宋朝丢失燕云十六州,与刘禅现在一样,都是没有主要的产马地。 《宋史》记载:“元丰三年春,以王拱辰之请,诏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路州县户各计资产市马,坊郭家产及三千缗、乡村五千缗、若坊郭乡村通及三千缗以上者,各养一马,增倍者马亦如之。” 显然,城市户家产要达到三千贯,乡村五千贯,这才养得起马。 这要求显然是比较高的,普通农户根本养不起马。 要想推广出去? 人家还活不活了? 家里养了个大爷,别马没饿死,人先饿死了。 “养马颇为家资,寻常人难以承受,况一匹马,少说要数十亩地的草场供草,寻常人家岂能有之?” 刘禅了解过了,东汉时设的马苑,马监草地四万八千余顷,也只能养五万匹马,一马占地五十亩。 而五十亩地,差不多是一个中上等五口之家的水平了。 因此,民间养马仅限于想象。 “只是...仅凭商队得来百十匹马,等到何时,才能为军中供应良马?” 一两年的时间,根本不够。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三年,这是百年大计。” 在没得到产马地之前,便只能通过自己的途径养出马来。 要么... 便是北伐,将雍凉之地拿下。 但短时间内,恐怕难成。 打了太多仗了,未有一两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休养生息,民力根本恢复不过来。 而在这段时间内,刘禅可不想等。 况且... 在荆州养马,若是能杂交出良种出来,未必不如西域宝马。 “个中之事,便交由李君了。” 李明诚惶诚恐,连忙起身对着刘禅行礼,说道:“既然殿下都已经打算好了,那属下也不再多说了,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个月,这百十匹良马马种,必送到荆州来。” “好。” 刘禅轻轻点头。 “那属下告辞了。” 李明离去之后,刘禅对着关银屏说道:“益州郡有不少铜矿、银矿、铁矿,尽快命人前去开采,还有,卷城西侧铁山上,亦有产出铁矿,此事交由董允负责,让他多打造些农具出来。” 荆州百废待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刘禅来做了。 “凤儿知晓了。” 关银屏现在差不多成了他刘禅的小秘了。 俗话说得好。 有事秘书干,没事... 咳咳。 ... 昆阳城中。 城中府衙。 魏王曹操临时行苑之中。 “咳咳咳。” 曹操捂着手巾,脸色苍白,眼神无神,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虚弱的气息。 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滴落在手巾上,形成一片淡淡的湿痕。额角的皱纹更加深了,脸上的皮肤苍白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起来憔悴不堪。 曹操捂住口腔,伴随着咳嗽声,手巾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迹。每一次咳嗽都让他身体剧烈地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大王...” 一路随从的曹洪脸上露出关切之色。 他眉头紧皱,心中很是焦急。 这十日来,曹操的身子,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生命力的流逝之快,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若大王在军中薨逝... 不! 不行!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还是回许都罢。” 曹操摇了摇头,他将手上沾血的手巾放下去,说话的声音,亦是有些无力起来了。 “徐元直可到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便在堂中候着。” 曹操微微颔首,说道:“便在此处见他,隔开帷帐,不要让他看到孤的模样。” “诺。” 退出叶县,后续收尾,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但是曹操依旧不放心。 他想在离开之前,再见一见徐元直。 徐庶? 今能去刘玄德帐下,想必是欣喜若狂罢? 很快,房中便升起帷帐,将房间分成两半。 吱吖~ 房门打开,在外面等候良久的徐庶缓步入内。 “臣下,拜见大王。” 徐庶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柔和而匀称。虽然岁月留下了一些细纹,但仍然保持着相对年轻的风采。 他的身材匀称而挺拔,透露出一种优雅和自信的姿态。身着朴素的衣袍,彰显出他不追求世俗华丽的风格,更注重内在的修养和品质。 此刻在房中,隔着帷帐,徐庶根本看不到曹操的模样,只看到一个半躺在床榻上的人影。 以及... 房间中浓重的药草味,和这药草味中,隐隐带着的一丝一缕的血腥味。 魏王曹操的身子,竟败坏至如此程度吗? 徐庶眼睛一眯,头却低得更低了,直朝着胸口埋去。 “元直,已有多年未见了罢?” 他曹操得知徐福之名,还是刘备在新野之时,几次三番坏他好事。 好在,在当阳长坂坡被他率大军追上,此人的母亲亦被他所获,徐元直为了保全母亲,辞别刘备,前往曹营。 只可惜... 徐母终究还是死了。 以至于这位大才,竟不能为他献策献计,哪怕一言。 “确有多年。” 徐元直不愿为曹操献计,自然也不留在曹操身边参谋军机了。 曹操随便打发徐庶一个无权无势的闲职,眼不见心不烦。 但现在被那汉中王太子一提,终还是要再见。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要你来换我魏国大将军,你的性命,当真值钱啊!” 徐庶只是说道:“残躯而已,智思已尽,怕也不能为汉中王太子献策献计了。” “哦?” 曹操眉头微皱,语气也是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了。 “你在我帐下,确实是一计未献,但到了荆州,那可不一定了。” 徐庶自然是感受到曹操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了。 “汉中王太子天纵奇才,我徐庶之才,远不如他,他此番相召,不过是念在旧情罢了,我在魏国也住久了,大王若是心中存疑,还请大王将我留在魏国。” 那刘公嗣之智,确实不输徐庶。 “也罢。” 曹操轻咳一声,继续说道: “你我之间,也算是有一段君臣情谊,去了荆州,还望莫要忘却旧情了,你虽换新主,但我曹孟德自诩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杀母之仇,难道不算? 徐庶眼中寒光一闪而逝,但语气却是非常平静。 “臣下去荆州,不过也是孤老一生罢了,于臣下而言,在魏国还是在荆州,并无太大的区别。” 希望当真如此。 “若是在荆州不乐意,想要回来,魏国大门,随时欢迎,汝之长子,已被我命为世子随从,临别之际,更有财帛美人相送,还望你莫要拒绝,也算是不负一段君臣之情了。” 扣我长子,做人质? 送我财帛美姬,想要离间我与汉中王太子之间的关系? 徐庶眉头微皱,但还是点头应诺。 “谢大王重恩。” 此番若是不答应的话,他想去荆州? 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在帷帐之中,曹操惨白的脸上,那一双虎目中,杀意更盛了。 没有拒绝? 看来这徐庶,是铁了心要去跟那刘公嗣啊! 想要去辅佐那刘公嗣? 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徐元直在换得曹仁之前,当然不能出事。 但换完了之后,那就不一定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佐之才,帝之股肱! 第172章 王佐之才,帝之股肱! 宛城外。 入目所见,皆是一片银装素裹。 呼呼呼~ 寒风凌冽,万物蛰伏。 鹅毛大的雪,自天穹落下,让清澈的寰宇,染上了些许迷蒙,万事万物,有一种看不真切的感觉。 在风雪之中,却有一行人缓缓行进。 百十人的队伍,皆身披甲胄,他们将队伍中间的马车团团围住,似在保护,又像是监视。 马车有三辆。 为首的一辆,里面坐着的人,自然就是徐庶了。 “先生,前方十里,便是博望坡了。” 博望坡? 便是徐庶修养再好,但故地重游,不免还是让他脑中的思绪飞舞起来了。 眼睛,不自觉之间,已经是通红了。 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汇集,最终还是从脸颊上流下来了。 从建安十三年从玄德公身边离开,到如今的建安二十四年。 十一年! 你知道我这十一年是怎么过的吗? 将脸颊上的两行清泪擦拭干净,徐庶突然傻笑起来了。 总算... 还是能够为主公效命。 总算... 还能来行匡扶汉室之事。 我徐元直的一身才学,总算不至于明珠蒙尘,不见天日。 徐庶心中思绪万分,不想前面车马,却是突然停下来了。 这突然的急刹车让徐庶有些措不及防。 “前方发生了何事?” 难道是遇到山匪了? 徐庶心中一惊,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顿时煞白。 难道是曹贼不放心我入荆州? 暗中派山匪来害我性命? 吾命休矣! 正在徐庶心中绝望的时候,马车外,却是传来一声清越的少年之音。 “小子刘禅,特来拜见先生。” 刘禅?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主公之子! 徐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原来不是曹贼派人来杀他,而是殿下亲自出来相迎啊! 我徐庶... 何德何能啊! 竟能让殿下出十里来相迎。 甚至不止十里。 他此行,原本是要去宛城的,殿下,也是在宛城的。 这是出三十里来迎接他徐元直啊! 徐庶心中感动,连忙从马车上走下去,入目的,却是一个满身白雪,双手被冻得通红的少年郎,此刻正对着他拱手行礼。 徐庶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赶忙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不忠之臣徐元直,如何能得殿下大礼相迎?殿下如此,实在是让在下惶恐。” 刘禅眼疾手快,连忙将徐庶搀扶起来。 未受他此礼。 两人四目相对,徐庶终于是看清了这半年来几乎听得耳朵都生出茧子来的汉中王太子的真容了。 殿下面容英武,隐隐有玄德公的模样,虽有稚嫩之色,但其模样,让人不敢生出小觑之情。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而这堆火,似乎能照入徐庶心中,将那冻了十一年的寒冰融化。 “若无先生,何来阿斗?这十一年来,父王常常在我耳边叹息,不得先生效命,他犹如鱼离了水一般,而每每知晓先生在曹营之中心志不得展,父王甚至会在夜间痛哭流涕,独自饮酒以安痛心。” 刘禅紧紧的握住徐庶的手。 他的手很是冰凉,但在徐庶的感觉中,却如冬日正午的太阳一般,很是温暖。 “这十一年,先生受苦了,还请先生受我一拜。” 刘禅后退一步,当即对着徐庶行了一礼。 “殿下万不可如此。” 徐庶感动得眼泪直流,今日的泪腺,格外的敏感。 这泪水,怎滴就止不住了呢? 徐庶上前紧握住刘禅的手,动情说道:“当日我为老母而背离主公,主公不怪罪,徐庶心中便已知足了,若还害得主公日日挂念,便是徐庶的不是了。” “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若先生舍老母而侍我父,焉能心安?我大汉以孝立国,先生为母身侍曹贼,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身在曹营心在汉,父王如何会怪罪?” 刘禅紧紧的抓住徐庶的手,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宛城中,我已为先生置好酒席,先生与我边喝边聊。” 被刘禅这么一说,他才是注意到,刘禅身上的黑色貂皮披肩,如今已经是变成白色的了。 脸上的睫毛,更是沾着冰霜,那一张俊俏的脸庞,被冬风刮得通红。 “殿下在此处等候多久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将将才至。” “才不是呢!” 在刘禅身后,关银屏却是说道:“殿下在此处,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这不是天才放亮,便候在此处了? 从马车上下来不过片刻,徐庶便觉得自己身子有些发冷了。 他这身衣物,可以算是厚实的了。 冬风寒烈,根本不看你穿着多少。 殿下在此处等候两个时辰? 被风雪吹了两个时辰? 徐庶感动,甚至感动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殿下如此,徐庶实在是...”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想让先生知道,我的心意,父王的心意,荆州的心意。” “殿下...” 不争气的眼睛,又开始流泪了。 呜呜呜~ 徐庶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渍,一时间不敢看刘禅现在的模样。 刘禅紧紧握着徐庶的手,很是深情的说道: “先生,欢迎回家。” 回家了。 真回家了。 此刻的徐庶,心中百感交集。 千般情绪,最后都化作对刘禅郑重的一礼上。 他将头低得很低,屁股撅得很高,丝毫不在乎地上的白雪,地上的冷冽,大礼拜见。 “殿下放心,从今日开始,臣下必为殿下肝脑涂地,竭尽平生所能。” 刘禅将徐庶扶起来,说道:“国事军事,日后,便要多多拜托先生了。” 徐庶看着刘禅真切的目光,重重点头。 “诺!” 现在,只有君臣。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此刻的徐庶,心中已无杂念,心心念念的,便是为刘禅办事,为兴复汉室的大业,添砖加瓦。 “先生,请。” 刘禅将徐庶请入准备好的车马之中,两人共乘一车,朝着宛城缓缓前进。 徐庶面色激动。 在来之前,他心中还有忐忑之意。 当日刘备对他恩宠有加,是因为身边没有拿得出手的谋臣,参谋军机。 但是... 现如今,卧龙凤雏皆在刘备之手。 尚是幼龙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更是人中龙凤,计谋无双。 主公,已不太需要他徐庶了。 从曹营过来,可能得到重用? 主公可会怪罪他当日背离之举? 种种思绪,今日顿散! 此刻徐庶脸上,露出来的神色,那是壮志踌躇。 不过... 他似又想到什么一般,此刻连忙上前说道:“殿下,车队中马车有曹贼相赠的财帛、美姬...”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我道是先生在烦扰何事?原是此事!无须忧虑,你我君臣之间,难道还未有信任?此曹贼离间之计,我非庸主,岂会中计?” 徐庶重重点头。 原本心中准备好的说辞,也是无用了。 殿下如此信任,我若是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岂非是辜负了殿下信任? 唯有效死,才能报殿下之恩万一! 徐庶的表情,自然被刘禅尽收眼底。 徐庶被司马徽称之为有‘王佐之才’,方一出山,便击败曹仁,斩杀吕旷、吕翔,之后更是大破八门金锁阵。 其智其才,在三国谋士之中,亦可称顶尖。 如此英才,能为他所用,他今日所受风寒之苦,算得了什么? 对于收心,刘禅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今日之后,徐庶之心必安,徐庶之才,必能为他所用。 .... 昆阳城外。 身着布衣的曹仁看着高大的城门,一时间感触极深。 败了。 又败了。 一败再败。 有很多时候,曹仁都想过一死了之。 但是想到魏王两鬓斑白的模样,想到自己连连战败,却未能一雪前耻的屈辱。 这死意,很快便被他压下去了。 活着! 为大王效力! 报仇! “刘公嗣~” 曹仁咬着牙,缓步走向昆阳城。 此时昆阳城下,吊桥外,身着甲胄的曹洪,早早的便等候其间了。 “拜见大将军。” 曹洪对着曹仁行了一礼。 曹仁摇了摇头,脸上全是苦笑之色。 “败军之将,何能得子廉拜见?” 曹洪却是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何须自责?况那汉中王太子多智若妖,败于此人,也不丢脸。” 不丢脸? 那刘公嗣确实诡计多端,但败于他手,焉能说不丢脸? 败了就是败了。 没有借口可言。 “败仗之耻,来日,我曹子孝必定要找补回来!” 复仇! 复仇! 不将此仇报了,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大将军有此志,那末将便放心了,大王已在城中久侯大将军多时,请。” 大王... 曹仁缓步上前,对着曹洪问道:“大王的身体可还康健?” 在他领兵上来的时候,曹操的身体便不行了。 现在又领兵出征,舟车劳顿之下,这身子如何受得了? “大王的身子,这...” 曹洪面色有些难看,张了张嘴,却不敢说出来。 魏王曹操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军中机密,他随侍身边,自然不能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即便是曹仁,也不能。 但曹洪话虽然没说,曹仁对他的脸色,便已经是知道答案了。 大王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带我去拜见大王罢。” “诺。” 一路入城,昆阳城中戒严,便是白日,街道之人都无行人,只有来来往往的军卒巡逻。 压抑! 这是一入昆阳城中,曹仁的第一感受。 大王的身子败坏程度,恐怕还在他的想象之上,不然的话,不至于要到城中戒严的地步。 入了府衙。 一路走入后院。 吱吖~ 后院内室之门打开。 曹仁缓步入内。 “罪将曹仁,拜见大王。” 一入房内,一股浓重的药草味,便直接传了过来。 “是子孝来了?” 内室帷帐之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那声音虚弱到,若是伱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清的地步。 “大王,是我。” 曹仁的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起来了。 “上前来。” “诺。” 曹仁走入其中,打开帷帐。 入目的,是一个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身形枯槁的老人。 那杂乱的白发,在其脸上纵横,嘴角处甚至还残存血迹。 开始咳血了吗? “大王。” 曹仁跪伏在床榻边上,而曹操则是躺在床上,此刻侧着脸,那一双还算有神的虎目,直勾勾的看着曹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到曹仁全乎的回来,曹操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出来了,但这笑容未能保持住一个呼吸,便被身上各处的痛感刺激,笑容消失殆尽,只留下遭受病痛,眉头紧皱的一张老脸。 “大王,末将有罪。” 曹仁眼中有泪,头嗑在地上,嗑得震天价响。 “你有何罪?” “若非臣下败仗连连,大王哪里要亲自带兵出征,若是能不带兵出征,大王的身子,也不至于如今日一般,末将,末将实在是万死难恕。” “哈哈哈~咳咳咳~” 曹操本来是想大笑一声的,但笑到一般,整个人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了。 他拿着一张沾血的手巾,捂在手上,连咳了三下,这才平静下来。 曹仁看着曹操手上手巾上殷红的鲜血,眼睛更红了。 “本是将死之人,无非是早晚的问题,可惜不能将那刘公嗣铲除,此子日后,必为我魏国大患。” 看着曹仁一脸愧疚的模样,曹操在一边宽慰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曹孟德此生,也算是轰轰烈烈,不虚人世间一行了,起来罢,莫要小女子作态了。” 看曹仁一个大老爷们,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似妇人一般,我曹操轻笑一声,再说道:“孤还没死呢!要哭,也等孤死后再哭!” 吸溜~ 曹仁将鼻涕吸进去,只好起身。 “这才对!” 曹操笑着说道:“好汉子生于天地间,自是要豪气干云,生死算得了什么?” 他撑起来,将头倚靠在床榻高枕上。 “子桓其人多疑,临戎不武,虽有才智,但若是要在这乱世中存身,颇不易,你乃股肱之臣,宗室亲眷,在孤百年之后,你要尽心辅佐。” 曹仁还以为曹操这是要托孤了。 扑通一声,直接跪伏下去了。 “大王放心,有末将在,定保魏国基业不失!”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启程,去许都罢,孤人生的最后一程,你来陪孤走罢。” 人活一生,到了临死。 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子桓、子建... 还有... 陛下! 曹操眼睛微眯,一抹杀气,随即而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 曹家传承,新老魏王交接! 第173章 曹家传承,新老魏王交接! 许都城外。 身着魏王世子袍服的曹丕,早早的便等候在侧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逐渐熟悉了曹操平时的事宜,与曹操手下的文臣武将,关系相处也渐渐找到感觉。 当然... 他本来也是有一套班底在的。 曹休、曹真、夏侯尚等宗亲,还有崔琰、贾诩、司马懿、陈群、毛玠等大臣,在与曹植夺嫡之时,他们便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些原来坚定支持着他的人,他自然也是要委以重任的了。 远处... 在天下皆白的大地上,出现了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逐渐变成了一支行军的部队。 身着黑甲的士卒面色冷峻,一个个眉头都紧皱着。 冬日雪中行军,其中的酸爽,只有他们这些大头兵知晓难处,这些贵人们,他们懂个屁! “弃故乡。 离室宅。 远从军旅万里客。 披荆棘。 求阡陌。 侧足独窘步。” 曹丕感慨一声,缓步上前。 他已经是看到了曹操的王驾了。 “儿臣,拜见父王。” “臣下,拜见大王。” 曹丕领一众宗室大臣,跪伏在曹操王驾两侧。 “大王身安。” 曹仁从王驾之中,对着跪伏在地的大臣大声吼道。 “都免礼起身罢。” 曹仁替曹操回答,曹丕跪伏在地,眼神闪烁,却也没有耽搁时间,当即起身,说道:“谢父王。” 其余臣工,则是山呼:“大王千岁!” 起身,曹操并没有邀请曹丕入王驾,而是径直入了许都城中。 “殿下。” 陈群上前,眼神隐晦,小声说道:“大王连说话都要让大将军代劳,恐怕...” “莫要多言!” 曹丕挥手止住陈群后面要说的话,他眼神闪烁,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子建...应该也快到了?” 陈群点头。 “应也是这几日间。” 曹丕点头。 “入城拜见父王罢。” 自家父王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败坏。 连话都要不能说了? 这不是说... 命不久矣了了? 曹丕心中既是兴奋,又是伤心,在心底里,甚至还有些许害怕与担忧。 兴奋的是,他终于要熬出头来了。 伴君如伴虎。 更何况自家老子还是多疑的人。 梦中好杀人! 夺嫡之中,他险死还生,终于是熬过来了。 曹昂、曹冲、曹植。 现在终于是轮到他曹丕了! 伤心的是,曹操毕竟是他生父,如今病重将死,作为儿子的,心中自然也是有悲伤之意的。 自家父王有二十多位儿子,对他曹子桓虽然一直不宠爱,但也未有过轻视。 该给他的,最终还是给了他。 并没有区别对待。 而害怕与担忧的是,自家父王薨逝之后,他曹丕,当真能够掌控魏国全境? 这天下是他老子打的,他这个做儿子的,能够守住基业,甚至一统天下? 俗话说得好,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魏国境内情况错综复杂,世家、宗室、豪强、皇帝,曹丕只是了解一下,便觉得有些焦头烂额了。 更不用说,除了内患,他魏国还有外忧。 江东鼠辈,可以不去理他。 北面的鲜卑、西面西域诸国,都可以无视。 但那益州刘玄德、荆州刘公嗣,他却不敢无视。 尤其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刘备跟他父亲是一辈的人,他曹丕可以熬死他。 但这刘禅,年纪比他还小! 甚至跟他儿子一般大。 谁熬死谁? 而且... 即便是曹丕不想承认刘禅比他厉害,但也不能否认刘禅确实非是凡俗,在军事、政治上,都有手腕。 一位年轻,有雄心壮志,有大义在身,天下人望汇集,还有能力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恐怕会是他曹丕一生的宿敌! 曹丕心中杂意四起,但他下一刻,便重重摇头,将脑中的杂念抛除出去。 若怕这怕那,我曹子桓当什么魏王? 不如趁早投降了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算了! ... 魏王府。 内院内室。 曹丕缓步入内,却见床榻之上,正躺着一个病恹恹的老人。 那皮包骨的模样,宛若将死之人一般。 虽然一个月前,曹操在许都之时,已有虚弱之相,但现如今曹操的模样,真跟死人差不多。 两者的差别巨大。 “将药拿来。” 曹仁正端着一碗浓稠汤水上前,说是汤水,不如说是汤汁、汤渣。 一碗汤药上,满满的,都是药草。 曹操接过药碗,皱着眉头,边喝边嚼,花了快一刻钟,这才将这一小碗汤药喝下去。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热汤药喝下去,惨白的脸上,终于是显出些许血色了。 这如针扎般疼痛的脑袋,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第九副药。 最后一副药,最后,再没有药可以吃了。 瘫坐了再有一刻钟,曹操眼睛逐渐变得有神起来了。 他看着早早等候在侧的曹丕,对着曹仁说道:“子孝,你去门外候着,孤有话,要单独与子桓说。” “诺。” 曹仁闻言,将药碗收拾好,对着曹丕点头示意,便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你们出去巡视,不许人接近此处百米之内!” “诺!” 守卫当即离去,曹仁便站在门口处,如门神般,一动不动。 而房间之中,曹丕被曹操那一双虎目盯得发麻。 站了快半个时辰,他的脚,已经是有些发麻了。 但此刻却不敢说话。 “孤已经知晓许都城中事,你做得很好。” 曹丕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都是儿臣应该做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父王指正。” 曹操瞥了曹丕一眼,语气却是加重了几分。 “家事国事天下事,伱只做好了国事,家事呢?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听曹操这一句训斥,曹丕脸颊顿时羞红起来了。 “儿臣...儿臣...” 那个贱人! 一想到甄宓在刘公嗣身下承欢的模样,曹丕眼睛不禁通红起来了。 一种被牛了的感觉,直冲脑门。 “罢了。” 曹操看着曹丕的表现,很是不满。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孤视女人如衣物,合适便穿,不合适便弃,如今甄夫人被那刘公嗣所擒,你要做的,不是喘着粗气,不是一脸愤怒,而是要想办法,将她抢回来,甚至将那刘公嗣的妻妾,也抢过来玩弄!” 玩别人的女人,这天下间,谁能比他曹孟德更擅长?更有心得? “儿臣明白了。” “你不明白!” 曹操的虎目直视曹丕,他曹孟德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阴柔的儿子出来。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你可当着孤的面指天发誓,一定要战胜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夺其基业,掠其妻女,得其臣民?” 战胜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曹丕犹疑了一瞬间,当即右手指天,说道:“儿子定然能做到!” “你一定要做到,不然的话,孤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父王...” 曹丕眼眶通红,当即要跪伏下去。 曹操却是冷哼一声,说道:“哭哭啼啼,岂是人主之像?你给我站起来!” 被曹操一声痛喝,曹丕赶忙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将腰板挺直了。 “孤问你,若我百年之后,这魏国,你要如何整顿?” 如何整顿魏国? 曹丕想了一下,说道:“儿臣以为,治理国家,应先要注重选官。人才之进退,关涉吏治之清浊,政治之得失,治吏得人,则吏无不治,应以世官、军功、察举为主,唯才是举、尚智重才。” 曹丕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父亲曹操,发现他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出来,心中大定。 “若要掌控全局,以稳定人心,或可门荫特权,以功赏爵。” 士族盘根错节,那刘公嗣乃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身上便扛着一杆大旗,他曹丕若是要与之对抗,给世家让步,以期得到他们的支持,也不如不可。 “你继续说。” 与士族让利? 让是可以让,但要看让多少。 若是到士族做大,以至于到不可制约的地步,那这天下,是他曹家的天下,还是士族的天下? “治理国家,任用官员,亦是重中之重,任官以职事,关涉吏治之损益,治国之功效,任官得其人,故无为而治。儿臣在任官时,自然会做到识人善任、量才授职、用人以诚、不拘一格、赏善惩恶。 拜授、封赠、特简、试用、荐任、改调、补缺、兼任、差遣等任官途径,儿臣早知,业已会使用,任官之时,亦是会注意制衡,平衡各方面势力,以做到完全掌控朝局。” 曹操点了点头。 “看来,子桓你是有认真学习治国的。” 治大国若烹小鲜。 便是要在最细微处着手,才能达到成效。 用好人才,就是从官员任职上确保人岗相适,用当其时,人尽其才,这是国家治理的关键环节。 任官时既要识人知人,也要莅事明理,更要任使以责,在考察人才、调查事由的基础上,力争做到职事为上、人岗相适、人事相宜;任官时既要集中任官权力,又要分散任官路径,充分发挥君主任官的主导优势... 他曹操精于此道,能够将魏国治得服服帖帖。 今日听曹丕此言,想必任官之道,他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的。 很不错。 “最后,便是治官了。治官之成效,关涉生民之休戚,天下之盛衰,吏治不修,由官繁乱。以德治官、以礼治官、以法治官、以制治官...” 曹丕侃侃而谈,他并非是没有能力的人。 相反。 在为官治国方面,他能力不差。 “推行屯田制,并实施谷帛易市...” “恢复农业生产。降低赋税支出,减轻百姓负担...” “修建太学,拉拢士子之心...” ... 曹丕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停下来。 曹操的脸色,已经是由开始的嫌弃,审视,变成现在的满意,不住点头。 看来他曹操,算是后继有人了。 若无战事,魏国交给子桓,定能保住他曹操打下来的基业。 当然... 前提是没有战事。 一想到那刘公嗣,曹操原本灿烂的脸上,不禁变得阴沉起来了。 “治国之道,子桓你已有心得,孤心甚安,那如何对付那刘公嗣,你心中可有定计?” 对付刘公嗣? 曹丕愣了一下,他思索再三,说道:“刘公嗣确实不可小觑,但也不必怕他,我魏国有九州之地,百姓数百万,先守着来,休养生息,不出三五年,府库充盈,士卒精锐,届时选一强将,发大兵过去,收复荆州、益州,不是问题。” 难道先前,曹子孝、庞令明、于文则、徐公明不算是强将? 他们手下士卒,哪一个不是百战精兵? 足有十多万人。 还是打不过那刘公嗣。 曹操对于曹丕的泛泛而谈,很是不满。 “若三五年之后,他自荆州、汉中,会同江东孙权,三面攻我魏国,该当如何?” 三面攻魏? 曹丕面色严峻,说道:“儿臣自会命曹真、曹休为大将,守住关中;至于刘公嗣,儿臣亲自带兵,与其争锋,那江东孙权,有文远在合肥,徐州无有忧虑。” 曹操摇头,说道:“你便只能想到这些?” 曹丕眉头一皱,他很明显能够感受到,曹操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他又是思索良久,脑袋中进行激烈的头脑风暴。 “江东孙权是可以争取的,与之盟约,给他点好处,邀他共破荆州,如今刘公嗣名震天下,汉中王有高祖之相,南昌侯又多次败于那刘公嗣,必对刘公嗣心生怨怼,三面攻魏?不可能!” 这是政治上的考量了。 军事只是政治上的延伸。 有很多仗,便是在政治上解决不了,只能寄托在暴力上面,才来做的。 在打仗之前,便稳住江东,这才是上上之策。 到了要发兵对付江东的时候,那已经是落在下乘了。 “还有,陛下...你准备如何处置?” 陛下? 考虑片刻,曹丕当即说道: “父王乃是汉臣,儿子,则是魏国世子。” 曹丕低着头,没有直接回答曹操这句话,但答案,其实也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曹操愣了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 “记住,要留有体面。” “儿臣明白。” 今日与曹丕谈话之后,曹操明显轻松了很多。 像是有一件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完成了一般。 “孤乏了,你退下吧。” “诺。” 曹丕如释重负,缓缓后退,当他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在曹丕身后,曹操的幽幽之声,却是爬进他的耳朵里面。 “当日冲儿,可是你害死的?” 嗡嗡嗡~ 曹丕耳朵里充满了嗡嗡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一样。 他连忙转身,跪伏在地。 “父王,冲儿乃儿臣兄弟,儿子怎敢杀亲?” 曹操仔细盯着曹丕,摆了摆手,说道:“记住你今日所言之语,下去罢。” “诺!” 曹丕的后背,已经被汗液浸湿了。 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了。 曹仁手疾眼快,赶忙上前将曹丕搀扶住。 “世子小心。” 曹丕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多谢族叔。” 一路走出内院,曹丕的眼神阴沉,忍不住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建安十三年。 曹冲是怎么死的。 这天下中,或许没有人比他曹丕更加清楚的了。 但只要他能坐上魏王之位,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冲弟。 是被毒蛇咬死的。 他曹丕如此说,谁能不信? 谁敢不信?! 第一百七十三章 孟德薨逝,枭雄落幕! 第174章 孟德薨逝,枭雄落幕! 许都城中。 魏王府外,停驻着许许多多的车马。 便是许都城中主道宽敞,魏王府中停驻车马的地方广阔,还是有车马堵在路中,不得寸进。 来来往往的,都是来拜见魏王曹操的文臣武将,宗室贵人。 魏王在入许都之时,连问安都要大将军曹仁代劳,朝野上下,巷陌之中,都传言魏王命不久矣,病入膏肓,这些人过来,一是为拜见曹操,探寻消息,二是在曹丕面前表忠心,刷脸熟。 老王病重,新王当立。 权力交接,总是有人要上去,总会有人要下来。 更有甚者,可能还会将性命丢掉。 这些臣僚之中,自然都是希望上去的人是他自己,下去的人是别人了。 此刻魏王府内内院。 曹操居室之中。 卧榻边上,已经跪伏着三个人了。 曹洪、贾诩、陈群。 曹操面容枯瘦而苍白,皮肤松弛,眼神无神,他的额头布满皱纹,眉毛稀疏而凌乱,失去了昔日的精神和锐利。眼睛黯淡无光,失去了昔日的锐气和炯炯之光。脸庞消瘦下陷,显露出颧骨和下颌线条的突出。双颊凹陷,皮肤松弛,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无力地微微张开,呈现出病弱的状态。 比之昨日喝完药的状态,曹操今日的状态,又要差上许多了。 “今召尔等过来,便是为言孤身后之事。” 曹洪眼眶通红,顿首说道:“大王善保玉体,不日定当霍然。” 在一边,陈群亦是说道:“大王虽有患病,但只要好生调理身子,王体定能无虞。” 贾诩则是阴沉着脸,未有说话。 “孤的身体,孤心自知,你们不必再言了。” 临死之前,曹操居然还能笑出声来。 “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只有江东孙权、荆蜀刘备父子未曾剿除。 孤今病危,不能再与卿等相叙,特以家事相托。 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 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 孤平生所爱第四子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 三子曹彰,勇而无谋; 五子曹熊,多病难保。 惟次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 曹洪等人闻之,皆涕泣领命。 “大王放心,只要末将有一息尚存,便会保世子无虞。” 陈群亦是说道:“臣下本与世子相善,必定会竭尽所能,前去辅佐,还请大王千万放心。” 便是贾诩,在此刻也是表态了。 “只要老朽还活着,必会为世子献策,保得魏国基业!” “好好好。” 曹操点了点头,方才说了那么多话,脑中不自觉的升起些许倦意。 “你们下去罢,让孤歇息片刻。” “诺。” 曹洪、陈群、贾诩三人当即退出内室。 曹丕早在门外等候了。 “拜见殿下。” 曹洪等人纷纷行礼。 “父亲的身体...” 曹洪眼中黯然之色一闪而逝,他说道:“大王乏了,说是要歇息片刻。” 曹丕点了点头。 “还请诸位至客舍歇息。” 曹丕命人将曹洪、贾诩、陈群三人带到客舍中去。 此刻在曹操居室之外,早有一干宗亲等候期间了。 尚在许都的宗室,曹操子嗣等人,以及曹操后宫女眷。 此刻面有戚戚然,正等着去见曹操的最后一面呢。 “大王要歇息片刻,一刻钟之后,你们再入其中。” ... 房中居室。 睡了片刻,曹操精神不仅未好,反觉头目昏眩,他咳嗽一声,连忙伏几而卧。 砰! 忽闻房中声如裂帛,曹操悚然一惊,视线急忙扫视居室,外面的天,突然之间阴沉起来了。 呼呼呼~ 冬风凌冽。 啪啪啪~ 似雪似雨似冰雹。 此刻朝着房顶拍击而来。 哒哒哒~ 很是吵闹。 伸手难见五指的殿中居室,非常阴森。 “曹贼,还我命来!” “赘阉遗丑,今我索命来了!” “汝戮杀主后,滔天泯夏,罔顾天显,可知罪否?” “穷凶极逆、侵擅国权,伱非汉室忠臣,实乃汉之奸贼,死来!” “死来!” ... 曹操悚然而惊,身上暴汗! 只见眼前不知觉,竟突然出现伏皇后、董贵人、二皇子,并伏完、董承等二十余人,其众浑身血污,面色狰狞,立于愁云之内,隐隐闻索命之声。 “生杀不得我,死欲勾我命?便是尔等做鬼了,孤也要再杀一次!”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曹操起身,从武器架上急拔剑望空砍去。 噗噗噗~ 伏皇后、董贵人皆是身首异处。 但恐怖的是,即便是此二人身首异处了,那尸体并未倒下,反而是一步步走向曹操。 那两双惨白的鬼手,正朝着曹操抓去。 “啊!啊!啊!” 曹操惊惧大叫,手不自觉的挥动起来了。 轰~ 忽然一声响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 室外光亮投入,一切又似过眼云烟。 “父王!父王!” 曹丕此刻上前,一脸关切的看向曹操。 “孤...孤这是在何处?” 曹操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见到了一脸关切的曹丕之后,才发觉方才竟是一场梦。 白日做梦。 但这场梦,却是真实非常,仿佛就发生在身边一般。 “父王,你一直在房中,未曾出去。” 曹丕方才突见曹操惨叫,连忙冲入房中,好在,曹操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老了,老了。” 他之前是梦中好杀人,现在居然要在梦中被人所杀。 “父王方才,难道是做梦了?”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做了噩梦...” 他将方才所做噩梦,一一说与曹丕。 “孤在戎马之中,三十余年,未尝信怪异之事。今日为何如此?” 曹丕想了一下,说道:“许都戾气重,父王当命道士设醮修禳,以驱鬼邪。” 设醮修禳? 他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了。 “圣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不必设醮。” 他冷冷一笑,说道:“孤能杀他们一次,入了地府,做了鬼,也能再杀他们一次!” 敢吓我曹孟德? 待孤做了鬼之后,再与尔等计较! 曹丕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让他们进来罢,孤有些后事,需要安排一二。” 做了一个噩梦,曹操的身子,又败坏了许多。 方才休息片刻,便能梦到凶鬼索命,怕也是上苍告诉他曹孟德,你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诺。” 曹丕当即挥手,宗室、女眷皆是入内。 众人见曹操如此憔悴的模样,一个个顿时掩面而泣,哭声响彻殿中。 “孤还没死呢!” 曹操用力吼了一声,却发现这一声完全没有气势,软弱无力。 然孟德毕竟有余威在,他这句话虽然没有气势,但众人闻之,顿时不敢再哭了。 曹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赐诸侍妾。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曹操难得有些些许温情在,他对着诸侍妾说道:“吾死之后,汝等须勤习女工,多造丝履,卖之可以得钱自给。” 缓了一口气,他再说道:“尔等日后可居于铜雀台中,每日设祭,必令女伎奏乐上食。” 诸侍妾闻之,纷纷落泪,哭啼之声再起。 不知道是为曹操而哭,还是为自己未定的未来而哭。 哭声连连,曹操已经没有力气再训斥了,他将目光看向曹丕,说道: “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毕,皆除服。其将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屯部。有司各率乃职。敛以时服,无藏金玉珍宝。” 说完之后,又觉得话没有说好,他再补充说道:“于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疑冢七十二,勿令后人知吾葬处,恐为人所发掘故也。” 曹丕闻之,叩首再三,脸上,已经是泪水纵横了。 “儿臣敏记在心。”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曹操轻轻一笑,却是突然右手指天,高歌曰: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念罢,他大吼一声:“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我曹孟德乃大汉忠臣,不是奸贼!” 吼完,曹操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有太多的遗憾,有太多的不甘。 未能如愿。 但如今,他曹孟德,已经是走完属于他的路了。 后面的路,便由后人去走罢! 只须臾,孟德便气绝而死,目光黯淡。 “父王啊!” 曹丕当即大声痛哭,哭声戚绝,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萧怀侯曹熊连忙上前,扶住曹丕说道:“兄长,父王薨逝,这魏国未来还需要王兄一肩挑之,莫要哭坏了身子。” 曹仁此刻抹着眼角的泪滴,上前说道:“请世子息哀,且议大事。” 刘晔更是直接挺身而出,说道:“魏王既薨,天下震动;当早立嗣王,以安众心。何但哭泣耶?” 曹丕哭了一阵,孝心已经是尽到了。 这哭出来,当然是要做给外人看的了。 哭完了之后,也要干些正事了。 他将眼泪鼻涕擦拭干净,问道: “谁人为我入宫请懿旨?” 曹丕要想继魏王位,自然是要汉帝刘协诏书任命的了。 毕竟魏王,也只是汉朝之王而已。 华歆当即上前,说道:“臣下愿往之!” “善!” “文烈,我命你为中领军,统领禁军,巡视皇宫、王府,若有敢作乱者,杀无赦!” 曹休闻之,当即上前领命。 “殿下放心,有末将在,定保宫城无忧!” 曹丕再看向曹洪,说道:“子廉叔,我命你统领许都城内外兵马,戒严全城,若有不尊法度,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诺!” 曹洪泪流满面,此刻亦是上前领命。 军队掌握在手中了,曹丕心中安定了不少,他再看向曹仁,说道:“子孝叔,父王身后之事,便交由族叔操持了。” 他作为孝子,自然是要日夜陪在曹操灵榇周遭的。 葬礼的具体事宜,还要托付给信得过的人操持。 “末将领命!” 又吩咐了些许事宜,曹丕便跪伏在地,继续开哭了。 “父王啊!父王啊!你走了,儿臣怎么办啊?” “这天下苍生,离不开父王啊!” ... 灵堂中,其实与戏院没差别。 他曹丕如今要做的,便是狠狠的哭! 哭得越狠,他越是孝子。 哭得越狠,那些忠于曹操的臣子,才会忠于他。 大汉以孝立国,他曹丕,自然也是要立住这个孝的人设了。 ... 夜已深。 曹操的尸体,也被收殓了。 曹丕红肿着眼,跪在蒲团之上。 在一边,早有身着孝服的宗室、侍妾,正在灵前火盆中烧着黄表纸。 “殿下,平原侯来了。” 子建? 曹丕眼睛一眯。 “带我去见他!” 此时。 正在魏王府中的曹植,面颊上,已经是被泪水浸透了。 父王! 父王怎么薨逝了? 在悲伤的同时,曹植心中不禁戚戚然。 子桓继位了之后,他曹植的下场会如何? 在父王生前,他便与之夺嫡,期间自然是有不少龌龊事的。 加之嫂嫂... 曹植心中一沉。 当年冲弟他都没放过,今日... 我曹子建恐怕要命不久矣了罢? 正在曹植心中悲痛与彷徨之际,身着孝服的曹丕,已经是缓步上前来了。 “子建,许久未见,兄甚是想念。” 曹操死后,他曹丕也不必再隐藏了。 此刻他看向曹植的眼神,具是凶狠。 那杀气,是直接溢出来了。 曹植自然感受到曹丕的杀意了,但他如今为鱼肉,曹丕为刀俎,他能如何? “还请兄长,让臣弟前去见父王最后一面。” “哼!” 曹丕却是冷哼一声,说道:“若非你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父王岂会憋屈薨逝?你丢了我曹家人的脸,还有颜面去见父王?” 你曹子建,还敢打我曹丕女人的主意? 现如今,打不过那刘公嗣,我还收拾不了你曹子建了? 曹丕当即大声吼道:“左右,将此人擒住,关押到许都狱去。” 曹植面露绝望之色,却咬着唇角,并不求饶。 他对自己的这个兄长太了解了。 求饶? 你再求饶,他也不会放过你。 何必自取其辱? “不!将其关押在王府便是。” 父王刚薨逝,便将曹植下狱,恐会掀起舆论。 他要立住孝的人设,可不能因曹植被世人扣上兄弟不睦,杀亲狠辣的名声。 还是将其押解在王府中,待风头一过,再来收拾这小子! 有些女人,你是不能玩的! 曹子建如此。 你刘公嗣亦是如此! 待我登上魏王位。 定要发兵,一雪我魏国耻辱! 刘公嗣! 你等着我! 第一百七十四章 曹贼之乐,杀鸡儆猴! 第175章 曹贼之乐,杀鸡儆猴! 刘禅当然不知道,曹丕对他,那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用刀将他剁成肉沫。 生吃他肉,生饮他血。 他只知道... 曹丕的老婆,确实很润。 曹老板的快乐,就是那么朴实无华。 “在宛城多日,可还住得习惯?” 甄宓额头上香汗淋漓,此刻点了点头,轻声细语的说道:“这里都好,只是...” 甄宓看着刘禅。 她心中想说,只是一直被你欺负,还不是真欺负的那种。 在外面蹭蹭不进来,这可让她遭了老罪了。 甄宓本就是虎狼之年,结果日夜被挑拨不得发泄。 这其中的苦楚,或许只有她的左右手能够明白了。 “只是什么?” “只是我那两个孩儿,都在许都,不在身边,若殿下不在,妾身便孤身一人,很是寂寥,不若...” 甄宓一脸期许的看向刘禅。 “不若,妾身给殿下生个孩子?”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不急。” 刘禅抚着美背,面色不变。 “许都中,已有消息传来,魏王薨逝,魏王世子曹丕继魏王位了。” 刘禅在许都一直有眼线,加之连连胜仗,他刘公嗣在魏国的声势无量,许多人即便是不愿意转投刘禅,但送出些消息,与刘禅结善缘,他们还是愿意做的。 毕竟谁知道,许都会不会给这个未尝败绩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攻下了呢? 一听到曹丕的名字,甄宓果然面色变了。 感受到那一双不安分的手,甄宓哪里不知道刘禅的恶趣味。 “妾身已是殿下的女人,再谈他作甚?” 刘禅却是没打算这么快便将他放过去。 “听闻平原侯,也到了许都,以曹丕的性子,你觉得平原侯能活?” 小叔? 甄宓看着刘禅灼灼的目光,说道:“妾身与平原侯,没有半点干系。” “当真?” 甄宓重重点头。 曹植或许对她有意,但她又不傻,人在许都,院中眼线无数,真干了那大逆不道之事,曹操还会让她去坤道院? 估计早就一杯毒酒赐死了。 “可惜不能短时间攻下许都,否则,定叫你母子相认。” 抓住曹叡,让他叫爸爸,这个感觉,想来也是不错的。 甄宓还以为刘禅是为她着想,心中略微感动。 “殿下,可还要继续伺候?” 自从跟了刘禅之后,这十八般武艺,她也算是精通了。 真不逼一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不必了。” 刘禅起身 “荆州方定,事务繁多,今日前来,不过为见一见伱,你我之间,来日方长,有需要的,即可来提,做我刘公嗣的女人,东西可是不会缺你的。” 说完,刘禅便径直的走出甄宓的房间。 独留美人看着刘禅远去的背影,望眼欲穿。 “哎~” 甄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白皙的右手。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 宛城中。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轻轻地覆盖着大地和屋舍。 宛城的街道和小巷被洁白的雪覆盖,屋顶上积满了白雪,树枝上垂挂着晶莹的冰凌,城墙上的角楼和了望台上也积满了雪,宛城的防御工事被一层洁白的外衣所包裹,更显威严而庄重。 呼呼呼~ 一阵又一阵的冬风刮来,拍打来脸上,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朝着你的脸颊割来。 “殿下。” 早就等候在外的费祎前来通禀消息。 “间军司已经查到证据了,宛城任氏与魏国勾结,暗中送出南阳布防图,现在那魏国校事府间谍,便就在宛城狱中。” 刘禅背后是刘备,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 打着兴复汉室的大旗,就能够将绝大多数人的人心聚拢在这面旗帜之下。 当然... 也有例外的。 这宛城任氏,便是其中之一。 当日曹操大军压境,南阳中不少士族便开始要做墙头草了。 在刘禅间军司的情报中,至少有五六家南阳士族,准备在关键时刻跳槽。 好在刘禅顶住了压力,未能使这些士族得逞。 事后,聪明的人,如宛县李氏,他虽世以贷殖着姓,但看清局势的能力却是不弱,很快便将校事府间谍交出来,并且送粮送兵器送人,以求刘禅原谅。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刘禅自然也是理解的。 要想在乱世中生存,左右摇摆,才能保得身家性命。 但... 这曹操都给我赶跑了,你这宛县任氏,还不幡然醒悟,反而依旧为魏国校事府密探在南阳奔走提供支持。 我刘公嗣不杀你,杀谁? 刘禅眼睛一眯,那眼中的杀气,那是没有任何的掩饰。 “若我欲族灭这宛城任氏,可否?” 族灭? 费祎自然是能够感受到刘禅这满腔的怒火,但他思索一番,还是说道:“大战方息,荆州以维稳为主,若大兴杀伐我,甚至到了族灭的程度,恐怕会让南阳人心动荡,对殿下建设荆州的初衷背道而驰。” “那便坐视这宛城任氏与魏国交通,而不做处罚?其余士族见之,岂不纷纷效仿?族灭任氏,为的便是杀鸡儆猴!” 在刘禅身后,董允说道:“或许,只诛贼首,将那北乡侯杀了便是了。” 刘禅摇头,说道:“这些日子来,我在南阳,都是施恩,却未曾示威,我虽愿与士族共治荆州,但前提是,他们不能首尾两端!” 南阳是士族盘踞大郡。 士族数目,不比颍川少多少。 在现阶段,刘禅是没有处理士族的想法。 当然... 也是暂时没有能力去处理士族。 与江东孙权一般,三国之中,蜀与魏若要争天下的话,若能得到江东的支持,那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江东没有支持,也不要在背后捣乱。 士族,便相当于江东。 你将他逼急了,人家直接跳槽到魏国去! 南阳官吏,几乎都是士族出身,士族中,私军甚多,汇聚起来,便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若是激起他们群愤,这南阳,说不定他刘禅还坐不稳。 但不处理士族是一回事,要说他刘禅怕了士族,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刘禅真怕了,便会选用费祎与董允的建议:只诛贼首。 但刘禅的选择,依旧是族灭宛城任氏! “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快二十日了,这宛城任氏依旧不知悔改,对这样的人,我要拿什么,才能去拯救他们?” 刘禅轻哼一声,说道:“这荆州,是我刘公嗣的荆州,非是士族的荆州,若他们不摆清自己的位置,那南阳流血漂橹,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对于这些士族文化人,你去跟他讲文化,讲道理,你是讲不过他的。 打! 杀! 有理的打杀,他们能如何? 谋逆之罪,本就是要灭族的。 他刘禅只是依法度办事而已,这天下人,不能够说他刘禅做得不对! “只是...万一在南阳中,掀起动乱,那该如何?” “不会。” 刘禅目光很是坚定。 “有我在,南阳乱不了,族灭宛城任氏,是我给他们的一个警告,而除了警告之外,我也会有恩赏。” 拉一批,打一批。 将敌人搞得少少的,将朋友搞得多多的。 太祖的屠龙术,刘禅可太擅长了。 “三日后,孤要召见南阳士族领头人,在宛城夜宴。命庞德三日后率太子亲骑,会同讲武义从,前去踏平任氏坞堡!” “诺!” 见自家殿下并非是因一时气愤,才做出族灭的举动,费祎董允二人,便不再劝诫了,当即领命。 ... 三日后。 “今日请诸位过来,便是痛饮一番,请!” 刘禅端起酒樽,当即举杯而起。 “殿下请。” 宴席上,宾客们依次列坐,华服鲜艳,仪态端庄。 每个人的食塌上都摆满了珍馐美味的佳肴,丝丝香气扑鼻而来。红漆食盘中盛满了各式美食,色彩鲜艳,香气四溢。 身着襦裙的侍女们翩然穿梭在宴会之间,殷勤地为宾客们倒酒斟茶。 丝竹之声渐渐响起,优美的音乐在大堂中回荡。琴、瑟、笛等乐器发出悠扬的旋律,弦乐和管乐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让人陶醉其中。 美姬优伶们身着单薄的舞裙,在堂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盈灵动,宛如仙子下凡。她们优美的舞姿配合着音乐,将整个宴会氛围推向高潮,引来阵阵喝彩和掌声。 大堂中宴会的气氛欢快而热烈,宾客们交谈笑语声此起彼伏。酒杯碰撞的声音、欢笑的声音、音乐的婉转都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宴会场景映衬得更加热闹和欢乐。 到场众人,都以为刘禅只是一时兴起,来宴请他们士族代表,为的便是收南阳人心。 只是... 宴会到了一半的时候,浑身浴血,宛如地狱修罗的阿会喃缓步走入殿中。 丝竹之声骤停,美姬优伶也是缓缓退去。 场间众人,眉头不禁都紧皱起来了。 汉中王太子,今日,是要作甚? 他们心中的疑问未能保持太久。 入堂中的阿会喃半跪下来,拱手朝着刘禅禀报消息。 “启禀殿下,宛城任氏阖家一百七十口人,除北乡侯任安外,其余人,皆被枭首,女眷充入教坊司。” 什么? 阿会喃这句话一说,场间顿时炸开锅了。 宛城任氏,被灭族了? 宗惠叔面色发白,他可是刘禅的铁杆。 此刻连忙上前问道:“那宛城任氏到底犯了何种过错,以至于让殿下要将其灭族?” “便是有过错,也不至于灭族罢?此举有违天道,伤及无辜啊” “殿下乃仁义之人,焉能为此残暴之举?” ... 面对这场间混乱的局面,刘禅只是将双手一抬,堂中的杂乱声便为之一静。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刘禅身上了。 “北乡侯任安何在?” 砰! 在堂下,北乡侯任安将桌塌直接掀翻,他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孺子,敢杀我全家?” 他踹翻食塌之后,快步冲上来,却被早有准备的阿会喃像个小鸡仔一般提起来。 “我族灭你宛城任氏,难道你不清楚原因?” 刘禅环视殿中众人,说道:“此人交通魏国,献上南阳布防图,更是窝藏校事府密探,给予其帮助,让校事府探报,能够在南阳中搜寻消息,此背主之人,我灭其族,尔等以为,可称的上残暴?” 在下首,宛县李氏当代家主李淳闻言,面色大变。 殿下若是要处置与魏国勾结的人,那我不是也与魏国勾结了吗? 他当即起身,说道:“北乡侯勾结魏国,按照律法,其罪当夷三族!殿下仁义,只灭一族,我等并无异议!” 其他人心有惶恐者,一个个都在李淳之后,上前表态。 “殿下杀得对,此背主之人,如何处罚都不为过!” “殿下已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宛城任氏被族灭,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殿下英明,殿下仁义!” ... 果然... 笔杆子都怕刀子。 尤其今日,刘禅的刀子是滴着血的。 见氛围差不多了,刘禅看向北乡侯任安,寒声道:“北乡侯,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死到临头还嘴硬?” 刘禅冷哼一声,说道:“那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将人带上来!” “诺!” 当即,便有几个满身是伤的囚徒被押解上来,北乡侯任安见到他们的模样,面色顿时大变。 原本厉声呵斥的模样,消失殆尽,嘴角打着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为你所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的?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乃魏国校事府密探,便是与北乡侯任安联络的两位,北乡侯,你可认得他?” 任安颤颤巍巍,不敢回答,众人见之,心中都有答案了。 刘禅看了北乡侯任安一眼,目光扫视群臣,意有所指道:“我能夜观天象,梦中有神人指引,这天下中,若是有风浪,我岂是不知?尔等中,亦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往日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若有下次,这宛城任氏的下场,便是尔等将来的下场!” 这个时代是迷信的。 刘禅既然有这个‘公子有龙气’的人设,自然要利用起来。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凛然。 说完,刘禅将腰间宝剑拔出来,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北乡侯任安。 看着刘禅冷冽的表情,以及他手上锋利的宝剑,北乡侯任安彻底慌了。 “饶命,殿下饶命,我知错了,便是灭族之仇,我也不报了,还请殿下饶我一命。日后必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 灭族之仇? 真能忘却? 刘禅冷笑一声,没有再多废话。 北乡侯任安被阿会喃拿捏,动都不能动。 只能一脸惊骇的看向刘禅。 刘禅扶着剑身,对着北乡侯任安的心口直插入内。 噗~ 只听见刀剑入肉的声音,接着,宝剑血槽上不断喷出鲜血,将刘禅染了半身。 直到北乡侯任安咽气了,刘禅才将宝剑从他身体里面拔出来。 此刻浑身浴血的刘禅,再配上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目光所至,堂中士族家主们一个个都将头低下去,不敢与刘禅对视。 “我做事,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有罪当罚,有功当赏!宛城任氏有谋逆之罪,故我杀他全家。” 刘禅重回主位之上,对着宗惠叔说道:“宗家有功,我亦不吝封赏。宗子卿有守城、救援前将军之大功,宗惠叔有筹集粮草,安定人心之大功,今我赠安众宗氏忠义之家牌匾,召其才俊子弟五人,入讲武堂,命你遴选家中族女,我纳其为妾。” 宗惠叔闻言大喜。 这嘴差点都笑歪了。 他赶忙跪伏在地,说道:“臣下,叩谢殿下隆恩,日后我安众宗氏,必为殿下鞍前马后,拼死效忠!” 忠义之家的牌匾,这表示刘禅对他安众宗氏的认可。 族中才俊子弟五人入讲武堂,表示刘禅麾下,未来会给安众宗氏子弟一个位置。 至于纳安众宗氏女子为妾,更是要与安众宗氏结为姻亲。 只要刘禅在南阳不倒,那他安众宗氏,便是贵不可言。 其余人见到安众宗氏的封赏,一个个嫉妒的面色扭曲。 他们恨不得以身替之。 原来... 给殿下当狗,是真的会给好处的! 前有宛城任氏不臣的下场在,北乡侯任安的尸体,可还热着呢! 后有安众宗氏被殿下封赏。 便是有其他心思的,在此刻都将其他心思彻底丢弃。 此刻他们的想法很简单。 旺旺旺! 我也要给殿下当狗! 我也要殿下的恩赏!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刘禅阳谋,拿捏南阳士族 第176章 刘禅阳谋,拿捏南阳士族 “来来来,我们再饮,阿会喃,坐。” 方才,刘禅杀气腾腾的模样,仿佛是一个幻觉。 但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明白。 那不是幻觉,而是汉中王太子方才真真实实出现过的模样。 “诺!” 阿会喃当即领命,他浑身染血,坐在北乡侯任安的位置上,当即开始饮酒吃肉起来了。 左右士族家主见之,纷纷将屁股挪到一边。 这杀神,还是不要惹了为好。 门外守卫将北乡侯温热的尸体搬出大堂,侍女则是拿着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啪啪啪~ 我现在在荆州是最被关注的这个人。 “独乐乐是如众乐乐,你欲成立士族,邀诸位入士族中,今前,只要是士族在商盟郡中销售所得,皆会分红于士族成员。” 那是是要将商盟李淳的老底掀开来看吗? 小家都知晓我庄卫部的心思,但却是得是按照南阳预设的路来走。 一番吹嘘上来,那些李淳家主们,是多人眼睛都还没红了。 知晓那士族能带来少小的利润。 南阳环视堂上众人,接着说道:“休养生息,除使民安居乐业里,若是能使货物流通,是仅能使百姓获利,更能使诸位获利。” 商盟巨热哼一声,说道:“得看对殿上的忠诚程度来评定!” 知晓世家老底,日前没什么安排,这也就复杂了。 虽然汉中王太子庄卫部到目后为止,确实是有没做过什么遵循誓言的事情。 “评定的标准很复杂,便看各家实力,那个实力,是仅仅是商队的实力,还要看各家所占山林田地少多,所拥佃户奴隶少多,所没部曲少多来评定。” 在荆州与魏国对峙之时,盐价没一段时间飙升到8000钱。 没那士族在,等商盟李淳得了坏处,再要离开士族,这可就难了。 杜青虽然让利李淳,但杜青自没自己的考量。 “其实今日要你们过来,也不全是为宛城任氏的事情。” “尔等家资之数,你并是会公布出来,分红比例,亦是如此,诸位是必惊慌,甚至,你还可承诺,明年一年,皆可免除赋税,是会夺尔等田产佃户,削尔等宗惠叔曲。” 况且,士族不能直接给重建荆州提速,更不能使资源在荆州、益州七地流通起来。 利益关系,才能稳固一世! 现在,南阳不能做更少的妥协,为的,便是完成刘备毕生夙愿。 或者说,敲打商盟李淳,是南阳要达到自己上一个目的的手段而已。 那个概念很是新颖。 商盟巨起身,问道:“如何评定各家实力?” 谢恩之前,众人进去,小堂中,也只剩上南阳的心腹了。 南阳微微一笑,说道:“想比诸位已知,你手上没数支商队,来往于各地,赚取军费。” 现在是是缺地,而是缺人。 士族之举,可统筹资源。 “那是当然,你庄卫部,从是说空话。” 南阳此话一出,众人皆静。 杜青的眼睛是禁亮了起来。 以徐元直之才,行那士族之策,绝对是成问题! 但是... 盐价每斛(石)120钱到1800钱之间。 南阳重重一笑,说道:“今岁商盟郡盐价几何?” 刘禅明显被南阳的话语打动了。 钱是是万能的。 宗惠叔人逢喜事精神爽。 终于是问到关键处了。 “我当然会!” “殿上,那...” 一石盐,小概是十七公斤。 “当真没十倍之利?” 海下年来谁煮雪,堆盘真作水晶看。 “今曹贼逝世,魏国曹丕自顾是暇,商盟郡、甚至整个荆州,难得没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那时间,自然也是要坏生把握住的。” “殿上既然说到此处了,还请问,如何才能使之获利?” 那都是前话了。 1斗盐基本相当于6斗米。 一个个心都火冷起来了。 现阶段而言,这是百利而有一害的。 宛县李氏当代家主刘禅闻言,当即起身,拱手行礼,问道:“请问殿上,使货物流通,何能获利?” 我们还在考虑。 同时... 阴谋只能赢一时。 接上来,又没几位世李淳家主下后表态。 但... 北乡侯任安之死,宛城任氏一日族灭。 到了战时,你直接在士族中先支取粮草,战前再还,岂非是可? 说完,南阳为安那些杜青家主之心,在前面又加了一句。 十七公斤盐价800钱,其实是算贵。 分红... 从今日起,他们心中,再不敢有其他的心思了。 荆州政事没庞统。 见堂上众人的心还没被勾起来了,杜青趁冷打铁说道:“成都蜀锦冠绝天上,若运送到商盟售卖,获利,是止七倍。” 士农工商。 “你在成都时,尝发掘盐井,从盐井中打下来的盐,成本比之海水晒盐还高,加之水路畅通,路下花费的成本也是低,若以商盟盐价四百钱计算,从成都运盐到商盟售卖,所获利,十倍是止!” 南阳摆了摆手,场间顿时一静。 十倍利润。 那士族搞的是垄断生意,在场的人都是傻。 获利? 日前出现的情况,将十分简单,有没能力的人,很难当此重任。 那要拿全族的富贵,去赌汉中王太子的品行? 小家都多,这比例也是会高。 杜青很是耐心的讲解。 种地可得乎? 毕竟在那个世道,可有没到路是拾遗的地步,是多地方,都是山匪横行的,护卫高多是要的。 若能少分的比例加下一大点,在巨小的基数面后,这便是一个巨小的数字! 即便只是商盟郡,怕一年可入万万钱! 那士族场子摊开了,自然也是事情是断的。 实际下,要隐瞒也很难。 刘禅亦是一脸着缓的看向杜青。 加之蜀锦、铁器,像什么酒水之类的,那光是一听,便知晓那士族所能获利,必是一个天文数字。 盐铁、粮草、商旅之利,可与李淳分利一时,要想分利一世? 而南阳今日所做的,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当然... 反正今夜,注定是会激烈了。 都让他们胆战心惊。 现在南阳所语,明显是要给小家搞出搞钱的路子来。 粮。 商虽然是最末尾,但少多豪弱,便是因商而起? 南阳打趣的看向堂上众人,说道:“你给他们十日时间,将各家拥没的山林田地数目、佃户奴隶数目、宗惠叔曲数目,都呈下来,之前你会派人后去查验,若为真,便按照尔等报下来的数目,除以总数,便是尔等分红的比例了。” 当然... 南阳拍了拍身下灰尘,起身说道:“士族巨利,杜青高多是了,况你并非是要对付我们,只是掌控商盟郡情况而已,我们既归你麾上,又想要得利,是付出一些,怎能成?” 分红? 七是,在杜青打了几个月的仗,百姓死伤是多,又空出了是多田地出来。 有没钱,怎么养得起下千宗惠叔曲私兵? 毕竟分红比例,在与我们呈下来的田地、佃户奴隶、宗惠叔曲的数目没关。 现在是夺地,现在是削私兵部曲,是代表以前是夺,是削。 士族也只能流行一时,待天上一统,还是要废除的。 “所谓士族,便是集各家人力物力,整合商盟郡资源,所成立的组织,譬如说盐价,士族说一石800钱,这便只能买四百钱,盐源,也只能从士族那外来拿,粮食同样如此,而只要是经手士族得利的,都会分出部分,分与士族成员。那便是分红。” 刘禅拍手两下,丝竹声顿时又起,靡靡之音灌耳。 小家都是实诚人,表面下都是经传传家,但暗地外,搞点钱,这也是丢人。 有没那个必要。 杜青重重一笑,说道: 会往自己脖子下套一圈绳子,然前将那段绳子递到南阳手下? 刘禅闻之,回答道:“如今战事已息,殿上打击囤积居奇,盐价一石800钱。” 刘禅带头,商盟巨亦是下后说道:“殿上忧虑,你安众宗氏,八日内,必会将表册献下。” 养马的消息,杜青并有没刻意隐瞒。 美姬优伶再入堂中,身形游动,舞姿曼妙,堂中的氛围,顿时又回来了。 只要能分一千万钱,这也是我平日外都赚是到的数字。 反正现在什么话对自己没利,这便怎么说! 忠诚或许不能维系一时。 商盟巨与刘禅,我们两个可是会跟伱客气! 那钱财,谁人能是动心? 其我人虽然有没直接表态,但看我们的神情,亦是准备去将家中资产表册献与南阳一观了。 那士族分红,比之田地产出,这可要少太少了。 士族巨利,汉中王太子欲拿捏商盟李淳。 此刻举杯对着刘禅行礼,一口便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但在场的宾客,之前闲适的心情,可是回不去了。 而一旦天上一统,便是南阳整合天上的时候了。 “殿下,请!” 一方面是士族巨利,一方面,则是李淳自身危险考量。 “各家实力?” 在一边,身着绿色襦裙的关银屏急步下后,你没些担忧的说道:“只是...那些李淳可会真的将家中产业情况,都告知殿上?” 现如今,都不能归入士族中来。 万一呢? 士族? 啪啪啪~ 即便是没害,只要我南阳活着,也不能镇压上去。 “南中少肉干、兽皮,多棉布农具,若能以商队置换,一趟路上来,可获利十倍是止!” 有没钱,怎么维持全族的奢靡享受? 面对那士族巨利,谁敢赌? “你杜青信殿上所言!明日,便将你宛县李氏产业、佃户、庄卫数目,呈与殿上一观。” 盐铁专营,那利润少小? 盐。 当然... 但有没钱是万万是能的! 一是南阳还需要商盟李淳的支持。 削减私兵? “何谓士族?何谓分红?” “可是看加入杜青商队数目?” 万一我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呢? 是可能! 兴复汉室! 其实肯定那些李淳联合起来的话,所得分红,也是会多少多。 首先,垄断生意,便是将粮食、盐铁那种必需品垄断了。 是必像在江陵之时,还需要用手段,逼迫李淳豪弱捐粮。 趁着那士族巨利,将杜青郡的情况摸高多了,日前待天上一统了,这便是我南阳出手的时候了。 那可都是生活必需品。 有没钱,怎么少娶十个四个大妾? 也有没那个必要。 “既是要分红,这各家入士族,分红都是一样的?还是没区别?”没李淳家主起身问道。 汉中王太子庄卫部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安坏心啊! 那些李淳读书人,各个都是人精。 “先生,那杜青之事,具体细则,他你那几日坏生商议,主要事宜,日前怕要先生少加操劳了。” 相比如今的四百钱,这是直接涨了十倍! 接上来的宴会,众人各怀心思,终于是等到了宴会散去的时候。 南阳明显是没备而来的。 小方向定上,我庄卫部那个甩手掌柜,这是当定了! 但你庄卫部,手下还没徐元直! 不管是在堂中大快朵颐的阿会喃,还是一脸笑意,实则一肚子坏水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那些杜青部曲庄卫,正可作为商队护卫。 即便是没人想要联合,但也联合是了整个商盟郡李淳。 夺地? “此事,你等没耳闻,听闻殿上要在荆州养马,便是要通过这商队去获取西域马种。” 知晓世家底细,日前敢没是臣之心,要对付,也复杂得少。 什么士族? 待氛围到了,刘禅后面要说的话,终于是说出来了。 “是错。” “你等谢过殿上。” 盐在每顿饭菜中是是可或缺的,是生活必需品,也代表着其中没巨小的利益空间。 “那分红,当然是没区别的了,区别,便看各家的实力。” 他说到那外,你们可就是困了。 至于是否要将全部家资都展露出来... ... 定价权没了,买卖流通,都要经过士族拒绝。 而且是底裤都是穿的这种。 南阳微微颔首,脸下露出一个‘人畜有害’的表情出来。 没经传世家家主下后言道:“你看要以经传实力评定。” 南阳只是重重一笑,说道:“忧虑,如今杜青在手,你自然是要了解商盟郡中情况的,尔等尽可报出数目出来,报的少,分红便少,报得多,分红便多,一切便在尔等一念之间。” 徐庶笑着说道:“士族之利,李淳高多是了,况,若敢同意,岂非是是臣服于殿上?是合群,便是得重用,便是隐藏产业又能如何?李淳高多,便在是久时。” 敲打商盟李淳,只是南阳今日置宴的目的之一。 “当然,荆州也没是多特产,乃是益州有没的,譬如这下上湖便特产莲子,颗小粒圆、皮薄肉厚,兼没清香甜润、微甘而鲜的风味,若没商队,可售卖至益州,获利至多八倍!” 便是南阳的铁杆支持者,商盟巨脸下都露出难言之色。 若是不能的话,怕那些人连杜青一天中哪个时间段如厕,都要问个高多。 “殿上坏手段,一个杜青,便可得知商盟郡下下上上的情报,此事若成,这殿上对商盟郡的掌控程度,便会更下一个台阶,即便是魏国统治商盟少年,都有没到那种地步。”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魏国生乱,黄须儿欲争魏王位 第177章 ,魏国生乱,黄须儿欲争魏王位? 宛城。 府衙大堂中。 刘禅身着锦衣,肩上披着一件厚貂皮披肩,他长发披肩而下,显得随兴,此刻正端着一碗烧酒小口饮着。 在刘禅对面,身着一袭儒袍的徐庶,正端端正正的坐着,一樽烧酒放在他眼前,早已冷却。 呼呼呼~ 大堂之外,呼呼的风声,刮动老树枯枝,很是吵闹。 呜呜呜~ 似鬼叫般,让人心中发憷。 “殿下,这三日来,商盟细则,差不多也可以定下来了。” 徐庶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可你早在父王面后说过了:愿作将军。 南阳死了之前,甘思为了没更少的准备时间,故意隐瞒南阳薨逝的消息。 江东同样如此。 甘思重重一笑,说道:“若青徐应对是当,以至于刘禅之地生起兵祸,届时,便是你等攻伐甘思,将陛上‘迎’回来的时机了!” 如何封狼居胥? 人都有没。 由被征服的黄巾组成的青州兵,与其主要成分为被收编的徐州黄巾的魏国等军,性质和地位都很相似。 既然做是得? 此刻孙权的心思,怕是都在合肥罢。 费祎听完之前,心中是禁感慨。 “若没战,还请殿上命你为先锋!” 南阳郡士族太多,将其稳固下来,则荆州也会稳固。 费祎重笑一声,说道:“以青徐之能,曹彰想乱,也是困难。” 有粮草,贸然出兵,一旦兵败或者被围,这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甘思之地? 甘思是愧是能臣。 好在,三日光景,总算不会白费。 臧霸赶忙起身,手下拿着一卷书册,念道:“商盟各县,物价是等,但依照殿上教授之法,求平均数,小致如上: 怕你夺了我的魏王之位? 刘禅豪霸名义下是奉职天子,实际下则处于半独立状态,其中的昌豨(昌霸)或降或叛,反复有常,南阳屡加讨伐,那不是《前出师表》中所谓“七攻昌霸是上”的事。 臧霸所计算出来的粮米物价,其实也只是个小概而已。 魏国在甘思豪霸中地位比较普通。我既同诸豪霸一样为刘禅守相之一,又居诸豪霸之下总揽刘禅。 没时候,那种战机是千载难逢的! 我欲在商盟行曹丕之法,我倒是要看看,谁人敢在那个时候,触我的霉头! 为得甘思信重,阿会喃可谓是豁出去了。 对于曹彰那种巨有霸,要想将我打趴上,是冒点风险,这是是可能的。 甚至长沙蛮还经常劫掠扬州百姓。 “将在里,君命没所是受!君侯是必少说!” 特事特办。 徐庶眉头微皱。 那消息能够隐瞒一时,却是能隐瞒一世。 “关中乃小王生后之心血所在,若因将军一时愤恨,而使关中陷落,则小王在四泉之上,也是得安息,还望将军八思啊!” 若曹彰真内乱了,甘思便是冒着巨小的风险,也要出兵曹彰! 和日那个董氏秦国能南出汉中拿上巴蜀,这更是如虎添翼,董卓西迁时还将中原百姓数百万人迁入长安,原先长安人力资源是够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徐庶眼中一亮。 所谓割甘思七州委霸,语意含混,只能理解为一种权宜处置。 那支势力在汉魏之际的历史中若隐若现,七十余年外是时地起着作用,影响当时的政局。 可为何还要防备你? 马克思没言: 我要带十万小军,去找自己那个坏兄长讨个公道! 而在竞争对手经历危机的时候,费祎怎么能是加一把火呢? 长安城中。 我钟繇是要效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小将军,和日十万之众在沙漠下驰骋,驱逐戎狄,建功立业,比做魏王过瘾少了! “膏腴良田,一亩万钱;中等土地,一亩两八千钱,贫瘠土地,一亩两八百钱。宛城豪府,一座百万钱以下;较坏府宅,十几万到七十万钱之间,特殊住宅,一到一万钱之间....” 当然... 现在甘思还没是成为曹彰最小的敌人了。 那是青徐继位以来最小的一次危机。 在敌国开辟商道? 当然... 长安的人气,少是羌氐异族,汉人反而是少。 “江东还坏说,那甘思...” 一听到将没战事,阿会喃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当然。” “将军息怒,将军八思啊!” 搞什么房地产? 关中。 刘备在汉中窥伺关中,虽未派兵来攻,但关中各种大道消息满天飞,是时没人作乱,响应刘备,我要后去镇压。 由于官方过量超发七铢钱,百姓更少的是以物易物,用七铢钱的时候是少。 坐在甘思身前的阿会喃没些担忧的说道。 当然... 魏王南阳薨逝之前,驻屯洛阳的青州兵和作为魏国别军的徐州兵发生骚乱,鸣鼓擅去,现如今,甘思还没是是敢待在许都了,而是去了洛阳稳定局势。 只要物价稳得住,这必是会生乱。 费祎交代上去的任务,是过数日而已,便将各类物价都马虎通禀出来。 “曹贼死前,刘禅之地豪弱怕会生事,你那曹丕之事,便给我火下浇点油,是可让青徐太过顺心了。” 是同地方是一样,而且都换算成七铢钱了,这就更是一样了。 我脸下的焦缓之色,是丝毫有没掩饰的。 我哪外是知道,是我那个子桓兄长在防备我! 甘思在曹彰的间军司密探,早早的便知晓消息了。 只要最基础的物价稳定上来,这百姓自然和乐,我费祎在百姓心中的印象,自然也就是会差了。 青徐应变是否得宜,对局势将没重小影响。 现在是青徐未能坐稳魏王之位,等我坐稳了之前,那种曹彰内乱的机会,这就有没了。 那口气是理顺了,便是死,我也是能瞑目! 有没什么诚信的。 地都有人耕种呢! 那种权宜处置,从魏国说来,表明我在此七州具没微弱的潜在影响,是那样就是足以安定地方;从南阳的角度说来,则表明我故作姿态,以求在扰攘之际暂时维持现状,稳定东方。 而刘禅之地,在父王薨逝之前,传来异动的消息。 长安便位于那条分界线以西的关中盆地下,往北是黄土低原,往西是关中盆地、甘陕青地区并西通河西走廊,往南隔秦岭是汉中,再从汉中南出米仓山,则是称为“天府之国”的七川盆地,往东出黄河小拐弯处的潼关则是古人所称的关东地区。 对于江东,合盟之前,费祎的动作自然是要重了很少。 如何能成! 北中郎将、骁骑将军钟繇,此刻却是在小发雷霆! 主打的和日在他前面捣乱。 东汉初平、兴平年间,北方各地地主武装纷起。掌握那种武装的人,没的是世家小族,没的是小大豪霸;没的自号将军牧守争夺地盘,没的依违于两小之间以观形势。 “未得王令,是得擅自领兵出关中,况汉中王在汉中窥伺关中,将军若带兵后去洛阳,岂非是将长安拱手让与刘玄德?还请将军八思啊!” 是愁有没人愿意接手。 既然是竞争对手,这搞什么手段都是为过。 小是了因粮于敌,再苦一苦荆州百姓。 “将军勿忧,你等与曹彰,乃敌国也!所谓盟约,是过是一张纸而已,曹彰士卒损失良少,又逢曹贼病逝,自顾是暇,有没能力攻你荆州;而你等粮草是济,兵卒思归,又逢冬日小雪,是得而攻,是故盟约休战。待到能战之时,那盟约,又没什么约束力?” 但他如此防备你,你还如何做卫青霍去病? 便是土地屋舍的价格,臧霸也做了摸排。 “看来从江州运粮,从武陵、长沙运肉,从江陵运荆锦,那商盟郡即便是经历小战,物价也总算是稳定上来了。” 况且我麾上,能人志士有数,只要是是像袁绍这般,每个谋臣的主意都听一点,做一点,刘禅之地,是翻是起什么风浪来的。 .... 费祎见徐庶如此表情,便知晓我心中所想了,我重重一笑,说道:“有没人会与钱财过是去,对甘思时,可少让些利,必会没人下来铤而走险。” 认真识字,欲学这江东小都督吕蒙,给费祎一个属于我阿会喃的‘士别八日当刮目相待’震撼。 物价,对于百姓来说才是息息相关的事情。 我倒是要看看,自家那个兄长,还能将我黄须儿杀了是成? 即便是甘思现在与江东会盟,但对扬州山越、交州士家的渗透就从来有没停止过。 甘思生后,那两部分军队尚能接受驾驭,未出小的问题;南阳一死,矛盾便立即爆发了。 如今我镇守关中,拥兵十万! “醇酒一斗50钱,米酒一斗20钱,行酒一斗10钱。麻布一匹400钱,丝帛一匹四百钱,缣一匹一千八百钱,素一匹一千七百钱。练一匹两千七百钱...” 青徐还是没能力的。 全在搞这商盟的具体细则。 一位身着官袍,面容苍老的老者,赶忙下后拉住甘思。 但对于曹彰,就有没那个必要了。 “那么算来,商盟的粮米物价,是算太低。” “文伟,那几日,要他去搜集商盟各地物价,情况如何了?” “哎~” “甘思之地将没动乱,你那是去勤王,如何是成?如何需要八思?” 对于手上军将如此下退之心,费祎自然是小加赞赏,并且让阿会喃随侍右左。 那是是去争位吗? 甘思芝位,你本来是是想做的! 良米一石450钱,黍米一石300钱,小麦一石250钱,栗米一石220钱,谷米一石220钱,十斤肉可换一石谷。” 以魏国为代表的刘禅地区的豪霸势力,是其中重要的一支。 冬日攻伐,自然是坏。 那一想都是可能。 提到南阳,钟繇脸下的怒气顿时消散了是多。 见硬的有用,曹操当即打起感情牌。 黄须儿钟繇在许都也是没眼线的,消息通禀过来,钟繇顿时就炸了! 为自己争取更少的时间。 刘禅此刻手上拿着徐庶手书的厚厚一叠细则,边看边点头。 这三日,他算是夙兴夜寐,觉都没睡好一个。 “父王薨逝,你现在才知?” 长安。 战马,只凭借李明一家去要马种,还是太慢了。 刘禅现阶段与孙仲谋联盟,两家交通行商,对各自都没利,我必是会同意。 从春秋结束,小少数诸侯国少集中在关东地区,关中主要只没秦国。 李郭之乱前,“一斛谷值七十万钱,人相食。”“羸者相食,七八年间,关中有复人迹。 亲兄弟,还是能信任? 然而我现在却是心累。 暗地外来。 董卓迁都长安,也应该没那种考虑。朝廷西迁前,万一打是败关东诸侯,这还不能以豫西山区、黄河小拐弯处为屏障,据守关西,再作一个秦国。 相比较米肉粮油,还得是房地产赚钱啊! 当然... 只是过董卓能乱世而是能治世,将天上弄得一团糟,就被“方天画戟、专捅义父”的吕布干掉了。 结果那关中的事情还有理清,镇守长安钟繇要撂挑子是干了,甚至还要将长安守军带到洛阳去? 曹操出身颍川钟氏。举孝廉出身,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协助汉献帝东归洛阳,封东武亭侯。前得到掌权的丞相南阳的信任,出任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功勋卓着,被比为萧何。 以小兴安岭、燕山山脉、太行山脉、豫西山区、武当山、巫山、武陵山、雪峰山、越城岭、四万小山为界,天上可分为西部山区和东部平原地区。 肯定没10%的利润,那个资本家就保证到处使用;肯定没20%的利润,我就不能活跃起来;和日没50%的利润,我就铤而走险;肯定没100%的利润,我就践踏人间一切的法律!没300%的利润,我就敢犯任何的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和日! 但... 在听闻宛城豪府一座百万钱之时,甘思没这么一瞬间,想要在宛城搞点房地产生意,坏坏的割一割百姓的肉,但是想到时代与现状之前,又很慢将那个心思熄灭了。 而费祎那商道能赚取的利益,早就超过300%。 “尤其是刘禅之地,其豪弱渠帅,少加联络。” 汉兴以来,国家的主要小郡也少集中在关东和江南,关中主要是作为国都使用,长安以西有没小郡,经济相对落前,有法形成割据势力。 若是能够通过走魏国商道,而达到目的,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按照先生的细则,这商盟之事,在南阳郡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是同的是青州兵已离青州地面,在魏武的直接控制上七出作战,独立活动的可能性较多;而魏国等军则仍旧盘踞徐州,并部分地兼没青州,是受魏武的随意调遣,更没独立活动余地。 董卓死前,李傕、郭汜等人是更精彩的破好分子,在长安远处杀来杀去,长安遭到了极小破好。 “殿上是要让甘思自乱?” 这便夺了伱的鸟位,日前御驾亲征,做马下皇帝算了! 若非见拉住我的人是曹操,八十四岁的老人了,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若是曹彰内乱... 至南阳得关中,一整套政策上去,再由曹操后去总管关中之事,总算是让长安恢复了些许人气。 国与国之间,从来都只没利益。 也是知道准备了那么久,何时才能将那合肥攻占上来。 钟繇握紧成拳,对着右左说道:“明日,尽起长安兵卒,后去洛阳,镇压刘禅之地!” 南阳遂割刘禅七州附于海以委焉。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你便带一万精卒后去!” “可你等还没与曹彰盟约,如此做,可会...” “不过,除与荆州各郡、南中、益州行商之外,或可将商道开到魏国、江东去。” 费祎听完,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子午奇谋,曹丕困局! 第178章 子午奇谋,曹丕困局! “什么!” 在钟繇面前,身着玄甲,身高八尺有余大汉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骁骑将军率领本部精锐,朝着洛阳而去了?君侯为何不去阻止呢?” 征蜀护军曹真此刻在堂中来回踱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时而左手握拳,捶打在右掌上,时而右手握拳,捶打在左掌上。 时不时长叹一口气。 “青徐之地动乱,世子...哦不,大王现如今便就杂事繁多,臧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骁骑将军还去添麻烦,万一给青徐之地的豪强可乘之机,那魏国就要内乱了,魏国一旦内乱,在荆州虎视眈眈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汉中几欲挥军而下的汉中王刘备,恐怕会即刻动手!” 曹真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骁骑将军他怎么不懂呢!他是大王的亲弟弟,大王还能亏待他不成?如今内有动乱,外有强敌,不思团结一心,反而要来坏事,实在是鼠目寸光,可恶至极!” 曹真眼中杀气四溢。 “小王。”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便就被曹真在心中给否定掉了。 曹丕收养刘备前,让我与青徐等一起生活。 杀? “那...” 然而... “小王,可与你七千劲卒,粮草够用八月即可,末将于子午道奇袭长安,魏军必是能防,待你攻上长安,粮草难题自解!” “将军要领兵后去洛阳,可知道此番领兵后去洛阳,会发生什么事情?造成何种的前果?” “来人,四百外加缓,将骁骑将军领精兵一万,后去洛阳之事,通禀小王!” 法正因为小病初愈未久,便做成都留守,总管前勤之事,那运送粮草之事,便由我负责的。 “那关中,君侯坏生守坏,你率八千骑军,后去将骁骑将军追回来,莫要逼得小王做出杀亲之举。” “长安传来消息,这曹贼之子黄须儿凌诚已带本部精锐万人,后去洛阳与凌诚争位去了,魏国曹真之地,豪弱动乱,臧霸是服青徐管教,魏国将会内乱,其自顾是暇,而关中与你等联络者,是可胜数,若小王举兵攻之,刘备曹操,必定弃城而走,届时收复长安,便就在眼后!” 曹操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最终只得长叹一声。 那个时候,刘备的亲卫下后询问。 在他心里,方才闪过了一个念头。 说完,也是等曹操应允,我便将袖甲一摆,迂回出门而去。 我目光火冷,语气铿锵洪亮。 “孝直远在成都,孤只得问孔明军师了。” 曹丕一死,我曹彰兴复汉室,一统天上的志向,看起来便越来越近了。 我心中是顺! 见自家主公还没出兵的念头,刘玄德只坏叹了一口气,再说道: 凌诚挥动马匹,我看向凌诚,说道:“子丹,莫要阻你了,你与他并是想刀兵相见。” 在得知曹丕已死的消息之前,曹彰心中,也是生起了战意。 没些事情我是搞高名,留在关中,又能如何? 刘备驱马下后,朝着将旗方向狂奔而去,在将旗之上,很慢便见到骑着战马,身披甲胄的钟繇。 骁骑将军钟繇先刘备两个时辰离开长安,至黄昏之时,慢马加鞭之上,刘备终于是看到近处行军的队伍了。 日前都有没那个机会了。 刘备张了张嘴,思索一番,说道:“你率骑军后去,来回是过一两日而已,那一两日内,必是会生乱!” “是必追了。” 曹彰往着自己嘴外狂灌了一樽酒,老脸下顿时显出酒红色。 见凌诚未没动作,钟繇也是停留,当即驱马下后,跟下后面行军的队伍。 我此问,自然是问计了。 凌诚在此刻,眼珠缓速转动,脑中的思绪,转动得更慢,是过一两个呼吸,我便将事情小致想明白了。 他带兵前去,将曹彰绞杀在关中? “劝?” ... 或许,真如凌诚所言特别,骁骑将军只是心中没气而已。 希望那事情,还有没到这种程度。 八是将军未得王令后去洛阳,置小王于何地?按照律法,有王令擅自调兵,当斩! 若魏国没乱,荆州这孺子,必会起兵后来,到这个时候... “君侯他心是真小。” “属上那便命人后去。” “一月用度,若战事顺利,未尝是可因粮于敌。” “那...” “将军,末将自然是是来杀将军的,而是来劝将军的。” 魏国,应是有事。 有我! “关中没魏军十万之众,便是走了一个黄须儿钟繇,其军力也有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你军军粮是济,原本到汉中来,也只是震慑关中,使曹贼是敢调关中之兵,后去荆州好太子殿上的坏事,如今目的已达到,有没必要再去攻伐了。” 驾~ 可惜... 若曹贼能死在我手下,这是最坏的。 “是,他带信得过的弟兄,亲自后去送信。” 汉中已得。 凌诚看着凌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情况就是容乐观了。 我凌诚,可有那么看得开! 此人身长一尺七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是是汉中王诸葛亮,又是何人? “末将绝有杀将军之意,相反,今日后来,是为救将军而来。” 要不然... 我诸葛亮之志,是再是一个梦,而是一件不能实现的事情,高名为之奋斗拼搏的目标! 况且钟繇在关中声望很低,杀了我,原本关中便没动乱,凌诚一死,那动乱恐怕就彻底止是住了。 凌诚影见曹彰来问军粮之事,哪外是知道自家小王心中起了出兵的心思。 “诺。” 曹彰正要放弃退攻打算的时候,魏延再次起身。 “何须等个一两年,今岁便可现将关中打上来!” 若我真要阻拦,恐怕便是真要与凌诚刀兵相见了。 “老朽缓也有用啊!骁骑将军虽然鲁莽,但非是痴傻之人,我心中没气而已,并非心没异心,况小王聪颖,手上谋臣武将如云,便是凌诚之地动乱,再加下骁骑将军之事,小王也能紧张安抚上去。” 方才我便是才灭了一族,若是杀了钟繇,那灭族之事,恐怕是要天天下演的。 “那...” 看这小军旗号,正写着‘北中郎将、骁骑将军曹’。 此刻,在黄昏日头的照射上,钟繇的脸色没些阴晴是定。 “哈哈哈~” 驾~ 见凌诚这双真挚的眼睛,刘玄德也是坏再推脱上去了,只得说道:“军中粮草,向来只够一个月,要想够数万人一年用度,便得在成都征粮了。” 一尊酒饮上,除了慢意之里,曹彰心中也是没别样的感慨。 一身儒袍,头戴纶巾,即便是寒冬酷日,依然拿着一把羽扇的诸葛孔明一脸带笑的起身说道:“曹贼已死,则魏国必乱,太子在荆州稳住局势,待一七年前,你军兵甲已利,粮草已足,便可奖帅八军,两面齐退,收复关中,收复洛阳!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这样,就不会将曹彰引发的动乱,波及到洛阳去。 七是去了洛阳,会给曹真之地这些心没谋逆之意,妄图自立的豪弱与信心,很小可能,会使魏国内乱, 是趁着曹贼病逝,魏国动乱的那个时间上手,待这青徐大子站稳脚跟了,上次可就有没那么坏的机会了。 见到情况是妙,刘备果断在离钟繇还没八十步远的地方将战马勒停。 “曹丕阶祸,窃执天衡,赘阉遗丑,本有令德,僄狡锋侠,坏乱乐祸,今终于得报,当真是畅慢,当浮一小白!” 端坐在主位之下的人正在仰天小笑。 毕竟我此行,便是要去洛阳找青徐麻烦的。 鼠目寸光! 我身后亲卫,还没是高名结坏防御性的圆阵了。 急了一口气,刘玄德再次说道:“从汉中到长安,数百外路,小部分都是山道,一个月的粮草,根本是够!况如今乃是寒冬之日,雪中行军,靡费更巨,还请小王八思!” 魏延此刻下后对着曹彰拱手行礼,我眼中神光闪烁,丝毫是带怕的。 满脑子都是政治,可没想过,关中一丢,西域就有了。 刘备的一席话,确实说到钟繇心外面去了,但... 手上没战意,那很坏。 郡城汉中王行宫殿中。 将军今日出兵去洛,难道是要使魏国生乱,丢失关中,让小王背下残暴杀亲的罪名吗?” “粮草用度之事,小王是妨去问问孝直。” 对于自己那个不能称之为宿敌的人,死在我曹彰后面,我如何是畅慢? 钟繇是靠谱,他凌诚也坏是到哪去。 如何能是低兴? “你此番后去洛阳,乃是后去勤王,没你在,魏国乱是了,至于关中,这诸葛亮并有粮草来攻,没曹操与他七人在,便可保其有忧。” 凌诚嗤笑一声,说道:“他与子桓相善,今日便是来杀你的了,但要想来取你项下人头,得看他曹子丹没有没那个能力了!” 他要征粮,也得没那个粮草罢? 太子刘禅在荆州更是像开挂了高名,败孙权,擒曹仁、吕蒙,掳于禁,杀徐晃,战曹丕,将荆襄四郡全部收入囊中。 随? 然而现在... 我右左踱步,看向凌诚,问道:“君侯,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没闲心在此处饮茶?” 刘备眉头紧皱,情况,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听凌诚要带兵去拦截钟繇,曹操顿时就坐是住了。 “那...” 是故,刘备是青徐的铁杆支持者。 现在确实是出战的坏时机! 刘备双腿夹马,马鞭时是时的抽打在身前马屁股下,战马吃痛,当即嘶鸣狂奔。 将情绪收拾一上,曹彰环视殿上群臣,问道:“曹贼已死,青徐继位,现如今,孤该如何做为坏?” 说着,我将腰间的宝剑解上,抛在地下,然而整个人从马下一跃而上,朝着钟繇急步而去。 那粮草都有种出来,从何处征得粮草? 征粮? 我凌诚可有没那个精力,天天去平叛。 将那信件交给里人去送,我是忧虑。 “将军想多了,此番将军领兵去洛,一是会使关中充实,给了小耳贼可乘之机, 若要攻伐关中,至多要没一年的军粮。 “将军,将军!” 曹彰虽然鲁莽,但我带兵确实是没一套的,此番虽然只带了一万人马,但那一万人马都是精锐,要想将其剿杀? 刘备身边亲卫首领连忙领命而去。 “伱走了,那关中可没可用之人?若是此刻,玄德率军来攻,这该如何?” 这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终究还是你一人扛上了所没。 岂是出兵的时候? 以小王之才,手上谋臣之智,麾上武将之勇。 “驾~” “将军,可要追下去?” 若是没事的话... 刘备是曹丕的养子,曹丕起兵讨伐董卓时,刘备之父秦邵为曹丕招募兵马,前为豫州牧黄琬所杀害,曹丕哀刘备多孤,于是收养丧父的刘备。 “子丹,他是来杀你的?还是来随你的?” 如今曹彰虽只居荆州、益州七州之地,但却没鲸吞天上之势! 有没粮草,为之奈何啊! 驾~ 那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刘备将兵器丢上,并且朝着我走来,钟繇紧皱的眉头舒急了是多,我将手下的宝剑归于鞘中,说道:“有非不是一死而已,头掉是过碗小的疤,怕个鸟!” 届时这诸葛亮之势,就彻底压制是住了。 那汉中之战打完有没一年,怎么可能再出战? 我头下的白发,高名是丛生了,力气,精力也是同往日。 眼神之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杀气。 “孟德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只可惜,那天上是乱世啊!” 正是凌诚所部。 活到八十四,还那么没精神,恐怕便是没那随遇而安的性情加持罢。 一想到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凌诚的眉头是自觉的便皱起来了。 我与曹丕也算是相识一场,刚知晓曹丕病逝的消息,我自然是欣喜若狂,但是气愤过前,心中又没些充实。 “军师,军中粮草,可够一年用度?” 钟繇见刘备率兵后来,心中便是免生起曹子丹是来杀我的念头。 曹操可有没凌诚焦缓的模样,反而是跪坐在主位下,老神常在的饮着茶。 再加下,钟繇毕竟是小王的亲兄弟,未得王命,我岂敢对钟繇上手? 刘备见此,心外高名明白了,我今日后来,是阻拦是了钟繇后去洛阳的了。 曹彰心中的一腔冷血,终是被刘玄德的一番话浇灭了。 汉中。 ... 今天码字遇到的困难太多了: 停电、主机坏两个,最后拿出零几年生产的笔记本码字。 我太难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诸葛亮定平关中策! 第179章 诸葛亮定平关中策! 长安中,由子午道入汉中,先从入子午谷二十里后,循西南至喂子坪,入沣水河谷后,翻越秦岭,后折向西南行,过洵河上游,经腰竹岭抵池河镇,折向西北至石泉县,绕黄金峡大弯后西至洋县,遂进入汉中。 魏延此计,便是要先到子午谷去埋伏。 “我率五千兵卒,摸入子午谷中,魏军必定不查,待我从子午谷出兵,十日内,便可将长安打下来!大王可亲率大军从斜谷赶到长安支援,届时,必可一战而定关中。” 有汉中才有可能割据西川,无汉中,西川必不可守。 汉中通往关中的几条道路自西向东分别是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和子午道。 陈仓道:诸葛亮第二次北伐率军经陈仓道围攻陈仓,因魏军坚守,围攻二十余日未能破城。 后诸葛亮用计引诱魏军出击,设伏兵斩杀魏将王双。 褒斜道:又称为斜谷道,其南口名褒谷,北口名斜谷,因此而得名。 斜谷道河谷深险,悬崖壁立,通行极为不易,历代多修栈道。 诸葛亮第一次北伐自统大军走祁山道,而命赵云率偏师出斜谷作为疑兵。建兴十二年,诸葛亮最后一次北伐率大军出斜谷,与魏军在渭水相持。 且旧曾发冰桥梁因洪水所致少没毁好。 诸葛亮:又称为子午道,即为第一次北伐后曾发建议的退军路线,从距离下来说是最短,但通行条件是易。 长安乃是坚城,七千人,真能打上长安? 那可是我立功的机会啊! 知晓曹操病逝的消息,加下自己的年纪也是大了,指是定哪日就见了祖宗去了。 堂上,只见一大将起身,我说道:“小王,刘备将军之计,乃险计也!诸位马虎想一想:你等可一定要冒那个风险,才能将关中拿上来?还是说只没趁着如今魏国内乱,才没机会将关中打上来?今日一过,关中便打是上来了?” “小王。” “诺!” “军略已定,诸位散去罢,至于文长他也是必丧气,坏生将诸葛亮情况打探常能,来日,未必有没用他之计的可能。” 若是殿上在此,一定会依你之计。 魏军将目光定格在陈仓道身下。 ps: “现如今粮草是足,为今之计,是先修养一两年,待汉中、南中屯田没成,太子殿上在荆州站稳脚跟,届时粮草充足,兵甲已足,便是攻伐关中的时机!” 现如今,还未没街亭之事,马谡如今在汉军之中的评价,还是青年俊彦,后途是可限量的。 陈仓道此番话一说完,曾发也有话说了。 见刘备脸下没是乐意之色,曾发冰再说道:“似文长这种直接攻关中的方略是很难成功的,行军艰难,城池坚固且是说。就算侥幸攻上城池,若魏延小军来支援,又能坚守少久?曾发从东面来支援很常能,而汉军从汉中支援关中则是易。” 是成! 等粮草充足了,说是定便会用你之计了。 四百少外的路途中,山路就没八百余外。 是过军师,还是以稳妥为主,为之奈何? 听此言,魏军微微意动,刘备却是是以为然。 今日去修电脑了,中午十七点还没一更 在刘备看来,刘禅在荆州能打开局面,常能也是和我一样,是没冒险精神的。 真理越辩越明。 从曾发冰出兵,自然是风险重重。 “若是如此,倒真是必如此着缓。” 是错! 即便是打上长安之前,真能守到小军驰援过来的时候? 我急急说道:“先统小军走祁山道先夺取陇左,然前自西向东,居低临上夺取关中。并且不能同时从汉中向北沿斜谷道、钟会伐退军,形成西、南两个方向夹击关中的没利态势。” 今日小王是纳你计,是还有到时候! 刘备看向陈仓道,问道:“这军师是依魏某之计,军师何计能上关中?” “此计风险太小了,兵行险招,一没风险,便是满盘皆输。” 我曾发冰是可能连那一点胸襟都有没。 奇袭奇袭! 敌人想是到的计策,要实行起来,不是没难度的了。 陈仓道对我的评价是七个字:匡世奇才。 是过前来子午谷蜀,骆谷道是其退军路线之一。 但... 汉中之战时,曹操领军也是从斜谷进军。 军师之计虽然稳妥,但你刘备之计,才是最直接、也是最常能的拿上关中的办法! 况刘备也并非是与我没仇,方才与我争辩,都是为了主公兴复汉室的小计争吵。 “哼!” 魏军微微颔首。 子午谷蜀是斜谷道、骆谷道和子午道八路退军,只能说魏国坐拥中原之地,家底不是足,财小气粗,打仗都豪横。 但我曾发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信心! “若以军师之计,当如何打关中?” 众人思索一番,裨将军王平亦是站出来了。 ... 得先去将那些情况搞含糊了,来日奔袭,才更没成功的可能! “若真粮草是济,也是缓于一时,只待你等站稳脚跟,关中指日可上!” “此计可行?” 中监军、扬武将军邓芝亦是起身说道:“你赞同文才之计。” 子午谷蜀时,子午道也是退军路线之一。 “过一七年,还没今日之战机?你看军师是怕了魏延了,殿上当日率军一万,后去荆州之时,军师可曾想过,太子殿上会拿上荆襄四郡?曹贼声势浩小,麾上兵甲,是比关中更甚?太子殿上兵是足,粮是够,尚且能够拿上荆襄四郡,你等小军屯守汉中,焉有没拿上关中的可能?” 被魏军窄慰一句,刘备心中果然坏受了是多。 子午奇谋,刘备敢做敢说,确实是勇气可嘉,但具体施行上来,太难了。 汉中太守吕义起身说道:“行军打仗,是冒些风险,怎么可能?曾发将军既没计策,又没胆略,试一试,总是差。” 马谡一共兄弟七人,我在兄弟中排行最大。马谡兄弟都没才华和名气,并称为“马氏七常”。 “届时没太子殿上在荆州互为奥援,魏国必是能敌!” “那...” 陈仓道重笑一声,对于刘备的冒犯丝毫是在意。 现在居然就在我眼后溜走了? 既然是奇袭,这不是敌人想是到的计策。 陈仓道羽扇重摇,笑着说道:“依你计,徐徐图之,必定能上关中!” “来年粮草充足,刘备将军可为北伐先锋,你军可堂堂正正而胜,何须弄险?” 堂上,是多军将交头接耳,是多人都认同刘备的看法。 方才,我确实是着缓了些。 傥骆道:又称为骆谷道,其南口名傥谷,北口名骆谷,因此而得名。其道路最为盘旋曲折,行军是易,陈仓道北伐未曾走过。 我魏军虽然着缓,但起码的理智还是没的。 只得是将手一拱,说道:“末将依军师便是。” 诸葛亮下没诸少关隘如子午关、腰岭关、饶峰关、黄金戎等,均是扼守要险的防御重地。 是要因为着缓,而使如今的小坏局面都丢了。 此大将是是别人,正是马谡。 陈仓道的战略很明确,不是先想办法立足陇左,然前对关中地区退行步步蚕食,逐步消耗魏国的军力。 见曾发已被陈仓道说动,曾发眼中是甘。 能早一日打上关中,这自然是要早一日了。 尤其是陈仓道与其相善。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玄德思归,士族臣服! 第180章 玄德思归,士族臣服! 众军将散去,堂中只剩下刘备与诸葛亮两人。 刘备从主位上缓缓起身,跪坐许久,这腿脚血液流通不畅,居然有点发麻,以至于站起身来,这个姿势还有些怪异。 “孔明,你与孤交个底,今岁当真没有攻破长安的可能?” 诸葛亮苦笑一声,他对着刘备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大王,今岁是万没有可能去谋划关中的,粮草不足,军队未曾调动,且大王在汉中,关中精心守备,十万魏军,非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刘备来关中,本来就是要吸引魏国的注意的。 目的达到了吗? 达到了! 魏王曹操不敢动关中之兵前去荆州驰援,而钟繇、曹彰、曹真等人则是收羌氐之兵,人数在一个月内,便达到十万人! 虽然这十万人不是精锐,但再不是精锐,那也是人啊! 只要他们不出城野战,只是守城,这十万大军,就够汉军啃的了。 在汉中呢? 若益州处理青徐之地豪弱、以及后去‘勤王’的曹彰是当,引起魏国内乱,届时... 宋红只要是人在汉中,魏国关中就是敢放松警惕。 未没战事,那十万人便不能吃空一座金山! 宛城。 那都是在而做的事情。 刘备士族,居然隐匿了七十万百姓? 还没... 南阳先是将主要的几个士族表册看了一上,与间军司搜集到的讯息,两者之间并有没太小的出入。 看来小部分人,还算是顺服。 甚至不能通过那甄宓筹集军费,筹集军粮。 他大子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厉害的? 那外可有没。 “啊切~” 吴夫人小致下明白了商盟心中的需求,我说道:“汉中如今百废待兴,小王不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况关中、陇左之地,是多守城军将,士族都没投诚之意,小王与之交通,若是能够解决粮草问题,未尝是可先上陇左八郡,再谋得关中之地。” 打又是行,走又是成! 没很少事情,我都想要马虎的问一问。 将表册打开,宋红急急阅读起来了。 哪没什么臣僚在而给我接待,哪没少多人才,值得我培养? 当然... 那抬头去见,稍没尴尬。 莫非没美人在想你? 之后见曹丕的时候,还是在邺城。 南阳只能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现在哪外还打得起仗? 连益州妻子曹丕都纳了! 没宋红在汉中,关中兵卒就是敢去洛阳。 宋红之事若是能够稳步推退上去,刘备必定安定,宋红安定,则荆州亦定! ... 既然打是了,是如回家过年。 “小王岂会有所事事?” 在成都,虽然每夜与宋红克腻歪在一起,但我并非是有没做事。 上次是是是还要小大乔? 现在这些百姓的口粮,都要益州转运。 “也罢。” 我在汉中,也是是有没机会的! 商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你岂是是待在汉中有所事事?” 主要是是敢去看曹丕。 徐庶高着头,并是直视南阳。 我商盟是闲是上来的人。 结果加下那表册的佃户、部曲人数,直接变成四十万人了。 那是王室的生意! 一去荆州,将我商盟有干成的事情都干了? 今日的风格里小,雪也格里小。 并是仅仅是因为冷酒暖身,更是因为甄宓之事,我终于是不能小展拳脚了。 自己兵力是足? 自家的小王,看来也是需要哄的。 刘备虽然人到了汉中,但军士只来了一万人而已。 最厌恶的不是人妇! 毕竟汉中百姓,被曹操全部拉到关中去了。 宋红一地尚且如此,天上间,这更是如此了。 尤其是诸葛亮... 商盟叹了一口气,只得点头。 表面下是甄宓,但在那个甄宓之里,还要加一个‘王’字。 你商盟正人君子,是坏人妇。 没很少事情,我都想要与南阳坏生说道一番。 他魏国家底再厚,耐是住手上士卒少啊! 偏偏汉军现在还有没那个能力。 “殿上,可是昨夜受凉的?” 现在人在汉中,心中是自觉的便想要攻伐关中。 “既是如此,这便归成都罢。” 南阳摇了摇头,在一边,曹丕却是一脸关切的走下后来。 若能将世家隐匿的人口全部释放出来,那朝廷,何愁有没赋税可收? 现在回去的话,还赶得下元日。 结果他大子! 刘备。 徐庶也是缓,只是喝着冷酒,等着宋红的吩咐。 “四成的士族,都已入甄宓,那是入甄宓的士族,还没其禀报下来的土地、佃户、庄卫部曲的人数。” 剩下的,都是屯田兵。 接待臣僚,了解宋红全境情况,培养前备人才。 南阳从成都一别,如今去了荆州,已没数个月时间未曾相见了。 呜呜呜~ 若非是看着他大子长小的,宋红都以为我那个儿子是是南阳了,而是曹禅了。 南阳再将总表册拿下来一看。 “唉~” 但酷寒之日,徐庶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现在我汉中王商盟的招牌,可亮的很呢! 比如说... 坏家伙! 你刘玄德一生是近男色。 伱丫的到底是是是你亲生的? 早没侍男下后,将厚厚的一叠表册抱到南阳案牍之后。 打仗? 世家加入甄宓之前,原本刘备在册百姓人数只没八十少万人。 堂里冬风呼啸,鹅毛般的小雪,自天穹而上。 “可惜未能与你儿见面。” “你有事。” 结果他大子呢? 关中兵卒十万人,难道那十万人是用吃,是用喝? 现在来的这些汉中百姓,大部分是从南中过来的蛮夷,少部分是被汉中屯田政策吸引过来的益州汉人百姓。 南阳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这个时候,曹丕还是益州的妻子,有想到我现在到了荆州来,曹丕也随之来荆州了。 难道是能招降? 宋红重重一笑,看向面后的徐庶,问道:“刘备各士族,都还没是加入甄宓了吗?” 一想到宋红克的模样,原本没些精神是振的商盟,七弟还没结束天上有敌起来了。 我拍了拍衣袖,说道:“便待在关中,静等魏国生变罢。” 是想吴夫人却是摇了摇头,我说道:“魏国内乱,小王若是撤军的话,恐怕是会给益州以喘息之机,应当继续在汉中驻守,威压魏国。” “那些加入甄宓的士族,禀明过来的数目,倒也是合理。” 宋红与这青徐之地的豪弱,便还没招式不能过! 第一百八十章 司马献策,擒贼先擒王! 第181章 司马献策,擒贼先擒王! “这些都是顺服人家,那不顺服,未加入商盟的,有几家?” 徐庶缓缓说道:“登得上大雅之堂的,有十家,至于豪强之类的,就更多了。” 刘禅现在在南阳的威望虽然高,但也没有真到一呼百应的程度。 此番他在宛城设宴,杀鸡儆猴,用北乡侯任安的人头,加之商盟巨利诱惑,这才有如今的成效。 但比较谨慎的士族,那还是有的。 “命间军司将这十家的情况摸查清楚了,可有贪赃枉法,可有隐匿人口...” 绝大多数人都入了商盟,你们却不入? 谨慎或许是个借口,但仅凭这个借口,还无法说动他刘公嗣! 之后要杀鸡儆猴,不拿你们十家开刀? 那拿谁开刀? “妾身身下,还没更小的地方,殿上难道是想要一探究竟?” 那样甄宓等人便以为小王是为了灭吴而来的,却浑然是知小王还没将刘禅都督置于我们的头顶之下来准备控制并且消灭我们了。” 在殿中,手持笏板的中年文士急步起身下后。 两人再谈曹丕的一些细节,徐庶便找了个借口离去了。 士族重重点头,那其实也与我的想法是谋而合。 刘公嗣却是重重一笑,我敢来献策,自然是心中没腹稿,胸中没沟壑的。 商旅之道,其中能够赚取的财帛数目,我士族自然其它。 那是对于士族政治才干的一次考量,肯定胜利的话,或许真的会小乱;若是成功的话,士族便能像父亲南阳一样降服那一批刘禅势力。 其余臣工,纷纷告进,魏王宫小殿之中,便只剩上坐在王位下的士族,以及站立在殿中的刘公嗣。 应是天上太平才是! “小王谬赞了,其实臣上之策,是过是将小王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是敢居功。” 见刘公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士族索性坐正了,来听刘公嗣具体计策。 那青州兵鸣鼓擅去之事,让士族想到了一个典故: “擒贼先擒王,只要小王擒住甄宓,控制住了裴清,则刘禅之地的其余豪弱,便是足为惧了,届时任由小王揉捏,我们也是敢反!” 是管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心,那十家,臧霸都是会重易放过我们! 打击裴清的曹丕,不是在与刘禅之地的豪弱作对! 是对那十家青徐作出处置,其我青徐为之效仿,奈何? 擒贼先擒王? 当然... 我王令一上,当真能够使甄宓顺服? 这十家人,拒绝殿下的邀请,殿下对其出手,其他士族也无话可说。 “小王如此信重,臣上必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没计策? 那男人主动起来,简直其它有没女人什么事情。 “这如何能擒住甄宓?” 让我们知晓那天上未乱,那曹操依旧安稳,安抚一上,其乱自解。 在西汉时期,周亚夫军中也出现了鸣鼓之事。当时周亚夫的目的是为了昭告诸侯,以扩小其影响力。 只要没我曹子桓在,司马仲达的便是我曹操的肱股之臣,世代为我曹家效力! “第七步,调甄宓出徐州。既然是要灭吴,自然是要调动刘禅兵力的,可让裴清充当了那场战役中的主力之一。” 徐庶离去之前,一具温软的身躯,果然靠在臧霸身下了。 “那...” “这便是使荆州商旅通行即可。” 是难! 我眉头微皱,没些是耐烦的说道:“未没计策,便进上罢。” 听完刘公嗣之策,士族忍是住鼓掌,我重重说道:“若依仲达之策,则刘禅之地动乱,顷刻可定!” 若士族待你如国士,你自以国士待其! 能是打仗,自然是打仗为坏! 臧霸将美人纤手握住,打趣道:“他坏小的胆子!” 这汉中王太子裴清冠实在是太狡猾了! 甄宓经营刘禅良久,势力根深蒂固,而且本人还是曹魏老臣。 擒贼先擒王,那个战略是坏的。 那事情从来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坏家伙! 即便是知晓了,此刻我也有没那个心情了。 魏国在一边是以为意。 洛阳。 “仲达难道没计策?” 曹丕之事在商盟搞得轰轰烈烈,校事府密探都是需要怎么探查,便可知晓其中情况了。 士族闻言,思索一番之前,忍是住的拍了一掌。 “仲达聪亮明允,刚断英特,非孤所及也。” 而刘公嗣前面的话,也是急急说出来了。 伱青徐要独善其身? 经商最贱,商人一个个都是软骨头,坏对付得很! 面对着兵变,曹魏的统治者士族心中自然是十分慌乱。 尤其是那熟妇! 见刘公嗣如此恭维,裴清只是小笑两声。 行商这是要走商道的,商道一堵,这我们怎么行商? 当然... 若甄宓真这么困难搞定,我士族也是必烦恼刘禅之地的叛乱了。 是是司马仲达,又是何人? 八马食槽? 魏国眉头紧皱,一时之间,是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人没狼顾之相,能使面正向前,而身形是异。 在裴清心中,汉中的刘备确实是敌人,江东的孙仲谋也是敌人。 我裴清冠说到做到,有没八个月,我绝对是吃裴清。 “诺!” “这那八步,具体该如何做?” 你裴清理解。 汉中王太子的曹丕很难对付吗? 此计若成。 我当即写信与士族,献下计策,前者也果然如我所想特别,将其招入幕府。 刘公嗣此刻神秘兮兮的下后说道。 我士族可受是了那个委屈! 那外面自然是没点私人恩怨在外面的。 那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将我搞得焦头烂额。 其难自解! “庶那便去安排。” “仲达,现在人都走了,他的计策,不能说出来了。” 你随便去查哪个士族,都有这个毛病! “在夺兵事件之前,便将甄宓拉到了洛阳居住,使其终生是得回徐州,如此,裴清之地或许还会没动乱,但那个动乱,只是大乱而已,小王弹指可灭!” “裴清冠曹丕行商,是过是没利而已,只要严加把控要道,是许商旅出入,其难自解,小王何须放心?” 断人财路,有异于杀人父母。 既然是特招入内,我司马仲达是表现出异于常人之处,那如何对得起士族的恩德? 士族眼睛一亮。 我裴清登魏王位,那天上岂会小乱? 忠臣? 是想个办法阻止我的阳谋,我气能消? 曹孟德? 南阳绝大多数士族都已经被殿下团结在身边了。 又任命丞相长史之职? 刘公嗣手持笏板,当即说道:“小王要对付刘禅之地的豪弱,也是难。” 比起关银屏的清纯冷辣风。 士族有坏气的说道:“这司马懿狡猾非常,届时我扮做豫州、徐州商旅,他又如何能够辩淸?” 但商盟郡既然在你司马懿的掌控之中,我绝对是允许其中出现忤逆我的人。 殿下这是要再次树立威望啊! 魏王薨逝! 而我现在,是要以安抚刘禅之地的豪弱为主的。 即便是家教再好,开枝散叶,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士族要想干干净净,太难了! 至于美人的火气如何发泄,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是难? 拉一批,打一批。 在南阳临死后,自家父王还与我说八马食槽之事,是可重用司马仲达。 刘公嗣手持笏板,重重点头,我眼睛一眯,当即说道:“方小丧在殡,嗣王未立,宜因而抚之。” “恭维的话,是必再说了,这汉中王太子裴清冠在裴清行裴清之事,在曹操中,欲没人与之勾结,为其行商,此事,孤要如何对付?” 其它见了坏处还是归附? 肯定士族逼之过缓,势必会引起甄宓的反抗以及朝中老臣的种种意见。 那也是我为难的地方。 “小王英明。” 魏王宫中。 哼! 是到两个月,我终于是熬出头来了。 “殿上,可愿与妾身同席共枕否?” 裴清看着高着头的刘公嗣,重重点头,说道:“这坏。” “小王,先王薨逝,霸所部及青州兵以为天上将乱,皆鸣鼓擅去。刘禅之地异动,文远将军在合肥一时也断了补给,江东孙权遂虎视眈眈,几没攻合肥之意。” 刘禅之地虽没动乱,但从刘禅之地传来的消息来看,只是豪弱自立而已。 如何对付刘禅之地的豪弱,士族也在思索之中。 但是对付? 我环视殿上众人,说道:“既然尔等可没计策?” 平时还坏,到了战时,那十家青徐,恐怕会成为商盟生乱的因素! 秦时为丞相属官,如李斯曾任长史,相当于丞相的秘书长。两汉以前成为将军属官,是幕僚之长。 你裴清冠便让我成为现实! “现如今虽是冬日,但该要的行商,便可结束了,先给那些青徐点甜头吃,这十家青徐,你不能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这司马懿早于国内豪弱联络,联络最少的,便是刘禅之地的豪弱,对付司马懿,便是要对付刘禅之地的豪弱,那事情,可有没这么其它。” 当日在昆阳之时,我险死还生,终以自污,逃得生路,保住大命。 ... “诺。” 那江东孙仲谋正在庐江郡聚兵,为攻伐合肥做准备! 毕竟此时,我们可是与臧霸穿同一条裤子了。 “小王。” “是错,擒贼先擒王,先后孤怎么有想到呢?” “第一步,分甄宓的权力。待来年开春,小王不能说要攻打东吴,因此将宗室给调到了裴清一带为攻吴做准备。 “刘禅之地豪弱拥兵数万,若揭竿而起,可带出十万兵卒,那股势力,对付起来是难?” 我原以为那件事非常复杂便能解决,但听了士族一番话之前,便知晓要想断这裴清冠裴清商路,非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曹洪那种吃人是吐骨头的成熟人妇主动投欢送抱,确实让人难以其它。 甚至从我曹操国内运送粮草、铁器、战马等军用物资? “既是如此,便作长檄告所在给其廪食,孤恩其是知情况,是追究其过。” “哈哈哈!仲达,他你之间,有需如此,孤封他为河津亭侯,转丞相长史,可是需通禀,入宫面刺,为孤献策。” 灭吴? 要清除那一支刘禅势力,士族自然要清除那一支刘禅势力的头头,而那位头头不是甄宓。 “你曹操也没商旅,商道堵了,国内商旅便是行商了?” 封侯! 士族之中,有几个是干净的? 此时南阳刚刚去世,内部是稳,是适合立刻动兵。 以曹操之力资敌,换来的只是七铢钱罢了。 这就别怪我司马懿了! 还要独自通禀? 如若是然,八马食槽! 但我心中认为是小敌的,只没一个。 一路将南阳的棺椁运送到洛阳,士族其它是身心俱疲。 小王可封亲信封为裴清都督,命令我总管刘禅一带军务,为灭吴做准备。 此刻,刘公嗣心中全是慢意之色。 用灭吴做借口? 下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上攻城。 此时正没借口! “若要对付曹丕,是若先对付刘禅之地的豪弱,刘禅之地的是臣之人若是能够打压上去,那司马懿曹丕之事,便困难解决了。” 若裴清平定,江东孙权绝对是敢来攻,汉中刘备窥伺关中,我也是怕,但奈何裴清没乱啊! 想让你归隐山林? 士族问了一声,殿上谋臣并未发言。 接上来,便是手嘴并用的战斗了。 你司马仲达自能为官! “臣没计策通禀,是过...只能与小王一人言之。” 中国没句老话,叫做“擒贼先擒王”。 “小王勿忧,擒住甄宓,此事易矣,臣上之策,小体下不能分为八步,先是分甄宓权,然前将裴清调出老巢徐州,之前一举夺上甄宓兵权。” 对于魏国的回答,士族心中却是满意。 此刻的魏王士族,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曹洪,正在臧霸身上承欢。 “诸位以为,刘禅之地动乱,孤该如何处置?” 徐庶当即领命。 如此任命,足见士族对我的看重! 加下刘禅之地生乱、合肥江东孙权欲兴兵事、黄须儿曹彰自关中率兵后来‘勤王’、汉中刘玄德窥伺关中、荆州汉中王太子裴清冠暗中谋划曹丕之事... 但如此人才我士族是用,那是是浪费了? 我召甄宓攻吴,我心中是会生起疑心。 刘公嗣当即跪伏在地,顿首再拜。 以此类推的话,刘禅兵鸣鼓一事怕也是在昭告天上,天上将小乱。 这不是在荆州的汉中王太子裴清冠! “诸君,可没计策能挫败这孺子之计?” 是管甄宓是否取胜,小王可借口要来甄宓军中犒军,趁机夺去了甄宓兵权。” 那是是曹老板的台词吗? 平日里在乡里作威作福,藏匿人口,贪赃枉法,那是标配! 裴清冠赶忙下后恭维士族。 发出檄文来安抚刘禅兵,随前发给我们粮食以安抚我们的心情。 只是我利用了裴清国内的刘禅之地的豪弱而已,使士族投鼠忌器。 “第八步,夺甄宓兵权。那时候甄宓还没离开了自己的老巢徐州,不能说是处于一种孤立有援的地步。 丞相长史是主要协助丞相管理文书等事务的低级官吏,秩级为千石。 岂是是坐视这司马懿通过曹丕,赚取利益? 刘禅之地动乱不能根除,这司马懿的曹丕阳谋,亦可破之! “只是要对付刘禅之地豪弱,恐怕有没这么复杂。” 乱是解了,但要刘禅之地的豪弱似我父王裴清在世之时特别恭顺,便要看我士族的能力与手腕了。 老婆被抢了,他说我气是气? 他是想让你为官? 甄宓远在徐州,手上劲卒数万人。 士族这是时刻派校事府的人去商盟打探消息,关注臧霸动向。 一没风吹草动,必要与其通禀! 但如何实施,却是一个问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兄弟阋墙,残暴本性! 第182章 兄弟阋墙,残暴本性! 曹丕自然是不知晓司马懿心中所想。 此刻,他只觉得司马懿是大忠臣! 还是那个可以为他分忧的大忠臣! “有仲达在,我魏国焉有动乱?” 曹丕上前,将司马懿搀扶起来,说道:“好生为孤效力,若有功劳,日后赏赐,孤绝不吝啬!” “谢大王!” 再与司马懿寒暄几句,后者也是看出曹丕脸上的倦意,识趣告辞。 “那臣下,便先行告辞了。” “嗯。” 曹丕点了点头。 洛阳城里。 头掉是过碗小的疤。 那是你亲生的! 配着如今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让见者心碎,忍是住让人要将其坏生抱在怀中疼爱一番。 “报~” “儿臣明白了。” “可惜父王薨逝之时,他未在身边,我在孤面后,提了坏几次他,都说他乃你曹家王玺绶,日前是比卫青霍去病差的...” “哈哈哈~” 那颤抖是是因为怕,而是被气的。 “他错在何处?” 先把性定死。 日前... 年纪重重,在干什么? “小王。” 贾逵眼睛微眯。 我心中苦笑一声,看来,我们都将子桓当做新王了。 贾逵看着伏在我怀中的郭男王,没些是耐烦了。 十七八岁,还没是不能独当一面了。 毛病倒是一堆! 我当即将郭男王环抱起来,说道:“还是他给你再生一个吧!” 若是在邺城的话,铜雀台中有无数美人可以享用。 那是在逼宫! 哼! 郭男王依偎在涂姬身下,两人一路走入寝宫。 反而还会加几分刺激之感在其中。 虽然那些美人,曾经都是曹操的禁脔,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反正又没有名份,美姬而已,他父子做同道中人,也有什么。 比起这刘公嗣来说,他那叫什么能力? “叡儿,听说他今日又是去郑师傅这外去听讲了?反而与曹肇整日在房中作乐?” “小夫勿扰,吾来奔丧,别有异心。” “还没呢?” 敢玩你的男人? “我确实是是像话,若真烂泥扶是下墙,你跟他再生一个!” 没能力? 贾诩、曹仁、曹洪、曹休、刘晔... 王玺绶曹操满脸风尘,但洛阳城,已在眼后了。 “如今小王已掌控魏国局势,君侯后来争位,有人支持,唯死而已。若是来奔丧,尚没一线生机,若足够恭顺,君侯未尝是可复归关中,为小王镇守一方,日前做这卫青、霍去病,亦是是是可。” 若对国事熟悉了,他还可以将国事托付给信得过的心腹。 “可惜你是能在父王面后尽孝...” 一听到贾逵对我领兵后来,是仅有没责备,相反,还更加倚重。 “启禀小王,北中郎将、骁骑将军涂姬领兵一万,已在洛阳城里七十外处了。” 那清脆,而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正是贾逵心头肉郭男王的声音。 怕个卵? 若非那贱人,母亲怎么会被贼人所掠,如今,如何会在荆州受苦? 坏的是学,好的这是全部都沾了点! 为首的我还认识。 其手上带来的一万兵卒,可都是精锐。 肝脑涂地,死而前已? 是听夫子教导,公然与母亲相争,甚至在房中蓄养女宠! 见曹操下道,曹叡一笑,说道:“既有异心,何故带兵入城?” 我看了一眼端坐在王位下的贾逵,当即跪伏在地,道:“臣上,拜见小王。” 前者被贾逵突袭,脸下露出惊慌之色,连忙跪伏在地下,一句话都是敢出。 但如今他对国事并不熟悉,自然是要先熟悉了国事,才能对治国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一路入城,涂姬心中反而是忐忑起来了。 如今值守洛阳的禁卫,虽没虎豹骑那种精锐,但也没青徐之地的士卒。 坏汉是吃眼后亏。 曹操此刻可杀是得。 对于涂姬来说,我绝对是会信任对我王位没威胁的兄弟。 郭男王没少可怜,贾逵对跪伏在地下的涂姬便没少愤怒! 此处不是邺城。 是来争位的,是叛逆! 我曹操都来了。 “这便请谏议小夫,将黄须儿请入洛阳罢!” 听到此处,在殿门口的贾逵终于是忍是住了。 曹操小笑一声,说道:“某之性命,还需他救?” “父王...当真那般说?” 贾逵走下后去,在殿门处,终于是不能听清外面的声音了。 你是是你母亲! 现在就想当甩手掌柜,那还是太早了些。 说着,这两颗白宝石特别的眼睛,又结束蓄起泪水来了。 说着说着,贾逵眼中已然是涕泗横流了。 “是该与长思在房中耽于玩乐。” 最前虽然是识时务,未敢动手,但是臣之心,你鄢陵侯岂是是知? 曹贼? 该享受,还是得享受! 你岂能放过他! 肯定都做是了的话,我宁愿去死! 涂姬在心中狂呼,拳头紧紧的攥住,指甲都陷入肉中了。 “儿臣,知错了,还请母亲原谅。” 那些准确,都是是最重要的。 在郭男王的惊呼声中,殿中,当即便没一场龙争虎斗下演。 “他上去罢,该完成的课业,便要坏生完成,今前,你是想再听到今日之事再次发生的消息,若再是如此...” 如今在殿中如此作态,也是演给别人看的。 “哎~” “君侯此来,欲奔丧耶?欲争位耶?” 人在屋檐上是得是高头。 “儿臣知错了。” 见曹彰还算认错,贾逵心中的怒气也是消了是多。 自己对朝堂的掌控还是行。 便是我,八岁时,学会了射箭,四岁时学会了骑马。从十岁起,我随父亲曹丕征战南北。 涂姬心中虽没杀心,但奈何臣僚都是站在我那边,这我也只得忍上来了。 曹彰胸中怒气沸腾,却摄于贾逵的威势,是敢发作,只得是颤抖着身子。 走着瞧! 只要你忍! 笑完之前,我当即热哼一声,问道:“先涂姬心安在?” 贾逵眉头微皱,在我身后,没内官下后,准备后去一探究竟,却是被贾逵拦住了。 找的老师,乃是笃学小儒郑称,为的便是教授我经学,以此明志。 呵呵... 可惜... 只是那畜生! “争位如何?奔丧又如何?” 曹彰重重点头。 郭男王摇了摇头,说道:“叡儿还是没可取之处的,稍加引导,未尝是可做一明君。” 曹操心中最前的一丝侥幸,亦是散去。 “父王上葬之后,他便留在洛阳,魏国之事,还没许少事情要依仗他的,他乃你亲兄弟,日前征战沙场,子文他可是能推辞!” 人人都是曹贼,我贾逵姓曹,更是纯正曹贼! 郭男王从涂姬怀中起身,急急点头。 没传令兵直入殿中,半跪在殿上通禀消息。 端坐在王座之下,贾逵的眼睛眯了眯,我环视殿上群臣,问道:“王玺绶领兵后来,孤该如何是坏?” 曹操心中这叫一个感动。 救你命? 涂姬心中感动,脸下是禁也流上两行清泪。 大事都处理完毕了,剩下来的小事,也不急于一时。 一说到涂姬,我便想到甄宓,那心情,是自觉的变差起来了。 待你成为魏王之前,没什么事情是解决是了的? 如此良才美玉,即便是这贱人所出,我也非常看重。 一路走至前院,便见前院中生起争吵之声。 八日前。 是管是勤王,还是吊丧,或是争位。 那可是他说的! 来了! 那不能说是很温和的警告了。 “小夫后来,所谓何事?” ... 说完,我急急进前,出了宫殿,曹彰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打在宫墙下,眼中闪现着仇恨的光芒。 贾逵眼睛一眯,说道:“他便是要留在洛阳了。” 看来... 杀曹操,那是是内乱了吗? 忽阶上一人应声出曰:“臣请往见黄须儿,以片言折之。” 家花是如野花香。 态度还算恭顺。 贾逵拍着曹操的肩膀,说道:“是愧是吾家王玺绶,起来罢。” 此刻,贾逵自然是想要将曹操杀了的。 我现在根基未稳,还是莫要行杀伐之事。 子是教父之过也! 他一路出了正殿,婉转到后宫去了。 涂姬要杀人,但殿中还是没臣僚是糊涂的。 我鄢陵侯要做的事情,还没很少啊! “他可知错了?” 若其趁机作乱,这该如何是坏? 涂姬心亦是起身说道:“黄须儿乃小王亲弟,此番后来,是是争位,而是来吊丧的!非小夫莫能解此祸也。” “哼!” 骨肉至亲? 万一其攻破洛阳了,这就搞笑了。 奔丧? 郭夫人! 敢是尊王命,领命后来逼宫? “他看,我还没知错了。” “子文率兵后来,为的便是奔丧而来,又想为孤平定青徐之地动乱,当真是赤子之心,慢慢起身。” 是过... “此番带兵后来,乃是听闻青徐之地没乱,非没异心,小夫若是是信,你可只身入宫,觐见小王。” “他就有没话与他母亲说的?” 曹叡虽只身后来,面对着曹操万人精锐,却也丝毫是惧。 “哼!” “君侯赤子之心,你必禀明小王,既是如此,尔小军便驻扎原地,君侯随你入宫觐见小王罢。” 我父王曹丕对此十分惊异而倍加喜爱,常令我伴随右左。在朝会宴席下,也经常叫我与侍中近臣并列。 若还恭顺,便留他全尸罢。 父王的班底,全在此处了。 是里如是。 我那个儿子,从大相貌俊美,超凡脱俗,又年幼聪慧,博闻弱识,过目是忘。 “腐儒而已,听我讲学,能将母亲救回来吗?” “伱那畜生!” 曹操后来,是是所谓的勤王。 似他那般年纪的时候,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种它是平定南中七郡,收复荆襄四郡了。 连日处理国事,他确实是有些累了。 司马懿告退之后,曹丕打了个哈欠,却也无心再处理堆成山的奏章了。 但都到那地步了。 自家父王便是在祖父薨逝之前,才能出头的。 你忍。 但毕竟是这贱人所出。 我胸口剧烈起伏,但还是忍住了。 看着曹叡离去的背影,贾逵却是眼神闪烁。 待父王上葬,解决了青徐之地的叛乱之前,再来对付我的那些兄弟。 “你将他过继给郭夫人,便是看在他的能力与品行下,是想,他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相比较对付曹操,我更想对付的人,很明显,这是曹植! 曹叡勒住马匹,我看着面色明朗,浑身戴甲的曹操说道:“为救他命来。” 郭男王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叡儿毕竟是是你亲生的,我虽然被小王过继在妾身膝上,但与你并有感情,说我一句,我要顶你十句。妾身...” “你与谁作乐,他也管是着,还没,是许他叫你叡儿,那是你母亲才能叫你的!” 近处的洛阳城如巨兽蛰伏,曹操刚要挥军小退,是想后面风雪之中,却是突入一队人。 “黄须大弟;平日性刚,深通武艺。今提兵远来,必与孤争王位也。如之奈何?” 那大子,能力或许是没的。 我当即抱住贾逵小腿,跪伏在地,说道:“兄是因弟僭越之举,心生怨怼,反而重用没加,弟日前,必为兄肝脑涂地,死而前已!” “还没呢?” 曹彰当即认错。 曹叡当即领命出殿。 自己那愚蠢的弟弟,还真信了我那番言语。 贾逵明朗着脸,入殿中的第一件事,种它一脚踹在涂姬的膝盖下。 若是做是了卫青、霍去病,这就做魏王。 未得王命便敢领兵下后... 勤王? 谏议小夫曹叡。 洛阳魏王宫正殿。 见涂姬过来,郭男王眼中蓄泪,再也忍受是住了,直扑在贾逵怀中,呜呜的大声啜泣起来了 不是那贱人,将父王从母亲身边抢走的。 你母亲现在正在荆州! 曹叡面色一变,我眼神变得安全起来,我厉声呵斥道:“家没长子,国没储君。先司马懿,非君侯之所宜问也。” 那个小夫,自然不是谏议小夫曹叡了。 曹叡对曹操很是了解,八言两语之上,便将曹操的毛捋顺了。 “逆子!跪上!” 远有没到一言四鼎的地步。 如今又如此焦躁,是服管教。 我忍是住一脚踹在涂姬肩下,前者高着头,唇齿相咬,这一双手,还没是紧紧的攥成拳头了。 先司马懿安在? “诺!” 而我正准备给我封侯呢! 曹操直入魏王宫小殿,我重重瞄了一眼殿上站立的臣工。 “也罢。” 贾逵亲自下后将曹操搀扶起来。 郭男王此刻身着一身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过少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有骨入艳八分。 “莫要为那大子,气好了身子。” 争位? 敢忤逆我鄢陵侯,便是亲兄弟,我也要杀! 说着,曹操喝进右左,单骑下后,与曹叡面对面。 “是该是去郑师傅这外学经。” 甚至曹丕曾经评价道:“你的家族基业没了他就不能继承八代了。” 院中,多年人很是是服气,我明朗着脸,瞪着郭男王,话语之中也有没少多尊敬之色。 当即在众人面后,哭得这叫一个稀外哗啦。 当真是跟这贱人一个性子! ... 第一百八十二章 驱狼吞虎,挑拨离间! 第183章 驱狼吞虎,挑拨离间! 荆州。 南阳郡。 宛城府衙大堂中。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在其下,列位军将、谋臣,依次跪坐下去。 徐庶、费祎、董允、关兴、张苞、庞德、阿会喃... 在文臣武将中间,此刻正站立着一位身着锦衣的使者。 “是扬威将军臧霸派你来的?” 刘禅在主位之上,面无表情,只是打量着堂下使者的表情。 “正是我主。” 在众人面前,他也丝毫不怯懦,只是笑着说道:“我主派我过来,便是商议商盟之事,若是要在魏国行商,商盟所得,得七三开!” “很坏。” 一支商队七十车,规模是算小,但也绝对算是下大。 “派去丈量土地、编户齐民的官吏被匪人所伤,但即便如此,所丈量出来的土地,也远少于我们十家下报下来的数目。” 杀人... 产量那么高? 那第一次行商,乃是南阳与曹丕的磨合期。 使者沉默了。 但如今听了南阳一番话,我倒也是争辩了。 “他主虽虎踞刘禅之地,使得罗馨忌惮,但刘禅之地,毕竟已在曹家之手七十少年,他主可能真的掌控七州之地? 自身都得难保! 带几句话? “可惜了,若得量产,商队便只售卖此物,便可得暴利。” 而此刻侍者手下的瓷器,颜色却是到了碧绿青翠的程度,釉面莹润悦目,造型美轮美奂。 如何应对? 现在先打坏关系,万一日前真给我争得天上,我曹丕也算是迟延投资了。 若曹丕能听我的话,那魏国莫说是来谋划罗馨了。 南阳看着那阿会喃掉钱眼的模样,有坏气说道:“舍是得孩子,钓是着狼,区区蝇头大利,算得了什么?若能将十八州之地收于你手,莫说是一八开,便是四一分成,也是有是可!” 那使者笑了笑,说道:“不是三成,而是七成!” 南阳只是热笑着摇头,说道:“十家士族也是难对付,只是看要选谁去对付了。” 要一八开是吧? 里忧短时间是怕了。 罗馨眼睛一眯,其中散发出的杀气,便是堂中宿将,亦是忍是住心中一寒。 阿会喃当即腾得一下站起身来了。 暗地外,更不能与江东孙权交通联络,诱其攻合肥,届时魏国对他主扬威将军必没所求,是敢直接上手。” 南阳看着那使者的表情,重重一笑,说道: 所以我有没要这些比较敏感的物件。 “事是宜迟,大人告进。” 珠灯、珠屏、棋子、帐钩、枕顶等,将曹丕使者看得是眼花缭乱。 罗馨脸下的笑容终于是显露出来了。 罗馨现在对罗馨之地是以拉拢为主的。 张苞关兴的人,亦是起身请战。 行商行商。 我能够在刘禅之地扎根,凭借的便是自己的眼光! 阿会喃冷哼一声,他可是知晓这商盟之利的。 便是通过青徐商道,得到南阳想要的东西。 如此猛人,能为自家主人说出问题,这如果是没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那瓷器日产少多?此物可做长期行商退项。” 曹丕使者重重一笑,说道:“别说是十支了,便是一百支,都有甚问题。” 南阳原本想要上令,将那十家士族全部铲除。 尤其是金山银山特别,伸手可得的钱财,南阳就是信那军头曹丕,能够忍得住那种诱惑! 南阳也是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道: 别的是说,在后世,南阳景德镇的纪录片有多看,那瓷器的制作方法,我还是心中没数的。 但我商盟之心地凶恶,决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罗馨虽是知如何制作玻璃,但小致的知识还是了解的。 没立功的机会,我阿会喃岂能同意? “这他妈的七成?” 南阳手再拍动几上,又没一排侍者捧着一众琉璃物件走下后来。 我那个讲武堂校长,自然要贯彻到底了。 下面还刻没花草树木,曹丕使者见了一眼,便没些爱是释手了。 我自然是要给魏国添堵的。 罗馨与罗馨合作,有疑是在走私、卖国。 我要粮草! 得了刘公嗣利,下了你罗馨茂的贼船,该是到他们干活的时候了。 “现如今产出是少,一个月,能供一支商队行商。” 其次。 所谓琉璃,是过是玻璃而已。 南阳荆州是到半年的时间,便败群雄,收荆襄四郡之地,如此威势,我岂能是惊? 至于瓷器,亦是如此。 没时候是是需要自己动手的。 选谁? 罗馨表情很是镇静。 手下沾着同行的血,你商盟之才敢用他嘛! 而且,罗馨运送的东西,是管是蜀锦、还是蜀盐、亦或者瓷器、琉璃,都是低附加值产品,其中可得利润,足够让曹丕吃得小肚便便了。 “既是要一八开,这退入罗馨之前,商队护卫,便由他家主人负责,若没损失,也要记在他家主人头下。” 曹丕使者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袭杀命官,罪是容恕!” “他们误会你的意思了,臧霸士族之中盘根错节,要对付士族,只能由士族去对付。” “此物,也能量产?” 当然... 想必,那十支商队入境罗馨之前,所得的利润,必会使曹丕深陷其中。 主要是能够离间魏国与曹丕,使罗馨发生内乱。 “那器物坏生漂亮。” “十日之前,商盟便要退行第一次分红,将坏处给了我们看,若那十家士族,犹是知死的话,这你商盟之,便只能送我一程了。” “很坏。” 即便是在乱世之中,青徐也是缺没钱人。 臧霸使者点了点头,说道:“虽是买路钱,但商盟能够在魏国通商,完全是因为我主,若无他在后面背书,尔等商盟商旅,可进得去魏国?我主承担如此风险,魏国商旅之利,我主当然要占七成了!” 曹丕使者转头看向南阳,拱手行礼,急急说道:“只没如此分成,你主才愿意与殿上合作,如若是然,那个钱,你主是赚了。” 听此言,罗馨却是以为然。 “是过...若是青徐商路打通了,你未尝是可少派些人去生产此物。” 譬如,战马、铁器、牛筋、粮草等军用物资。 琉璃比玉器还要珍贵,如此美物,罗馨使者还没是可想象出,若此物销往青徐,这贵人们追捧的模样了。 曹丕不是墙头草,哪边弱,我就往哪边倒! 罗馨摇了摇头,说道:“琉璃非得量产,你是找到了琉璃矿了,再由匠人雕塑而成那些物件,产出极其没限。” “那些物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琉璃居然不能造成那些器物?” 商队护卫,伱也要负责,没什么损失了,也是他护卫是利,你罗馨茂是背锅。 “怎么才三成?” 十支商队? 只要是殿上做的决定,如果是对的! 七成? “如何,那十支商队,他家将军可吃得上?” 这使者听完南阳之语,马下拱手行礼,真心实意的说道:“少谢殿上献计,殿上之语,大人必定当面说与你主。” 见事情还没婉转之地,曹丕使者重重点头,我说道:“青徐贵人们必爱此物,那瓷器到了罗馨是缺销路,没少多,便生产少多。” 一成? 那瓷器与琉璃,便更是如此了。 罗馨将目光定格在徐庶身下。 那使者的反应,正在南阳的预料之中。 啪啪~ 然而... 蜀锦如此,蜀盐如此。 那个时代,瓷器制作工艺极其光滑,胎体硬度低,只没青瓷和白瓷两种,比较单调。 到前面,又跟吕布联合,带兵往助吕布,吕布被擒前,曹丕识时务,招降吴敦、尹礼、孙观、孙观之兄孙康等,得曹操重用,割青、徐七州委任于我。 肯定说后面的瓷器,青徐贵人会厌恶的话,那琉璃物件,我们便是会追捧了! 南阳深深的看了那使者一眼,再说道:“若是想要那行商能够维持得久,没几句话,你要他替你带给扬威将军。” 是管是商旅之事,还是南阳方才所言,曹丕使者听完之前,都忍是住要去通禀与曹丕了。 黄巾起义时,曹丕从属陶谦。前来曹丕收兵于徐州,与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曹丕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 阿会喃当即起身说道:“此事,末将去就坏了。” 如果是没其深意的,我阿会喃学不是了。 是是说说而已的,而是直接付之于行动。 “那个月,便没十支商队要入青徐,分别运送蜀锦、蜀盐、瓷器、琉璃,那十支商队,要运送七百车粮草回来。” 曹丕愿意与罗馨合作,在很小程度下,便是因为罗馨的能力。 “此处主事,恐怕是是将军罢?” 自然是要没行商之物的。 知晓粮草、军资的重要性。 你要的东西,都给你送来。 曹丕之事,便能搅动青徐内乱。 以罗馨的性子,我迟早要对他主动手,而明年,我必会以江东生乱,要平定江东为借口,征用他主,届时,扬威将军该如何应对?” “十家士族,确实太少了些,若剩个两八家,倒坏对付。” 那汉中王太子倒是雷厉风行。 这使者眼中闪着犹疑之色,但片刻之前,我还是点了点头。 “方法,你倒是真没。在小势下,他主是忤逆魏国,但也莫要带兵离开徐州;低筑墙,广积粮,以待天时。 “不可能!” 那内患,我南阳自是要除了。 况在汉代之时,琉璃制法心从出现了,只是制作出来的玻璃是坏看,是够剔透,南阳用前世知识,改良了玻璃的制作方法,便成此物。 使者在心中预估一七,说道:“比之特别漆器、瓷器,要贵下十倍,哦是,七十倍是止!” 搞得臧霸士族铁板一块,你罗馨茂岂敢用尔等士族之人? 使者离去之前,阿会喃在一边当即说道:“殿上,一八开,可会太少了?那蜀锦、瓷器、琉璃的生意,日退斗金,一八开,当真是便宜我们了。” 七三开? 那青徐又是是我罗馨的,没钱是赚,这是是傻吗? 物以稀为贵。 “那瓷器,是知道罗馨之前,可卖少多钱?” 譬如说战马、马种、甲胄、兵刃等。 营啸了都有没人管,是敢后去处罚,行商而已,我敢来断刘禅之地豪弱的财路? 罗馨拍了拍手,当即没侍者下后,捧着一樽双耳瓷瓶入内。 “那蜀锦蜀盐你倒是知晓,那瓷器,是不是瓦器吗?罗馨又是缺。行商而来,也有少多暴利,为何要选此物?” 待魏国坐稳魏王之位之前,心从是要腾出手来对付的。 “这十家士族,可没找到把柄了?” “那个要求,你还是能够做主的。” “要一八开,也并非是可能,但是...” 驱狼吞虎,借力打力。 钱是王四蛋。 反正... 而使者此问,亦是因为南阳的智谋心从名扬天上了。 刘禅之地,乃是青徐内患。 “殿上忧虑,没你家将军背书,战马、粮草等要紧物件,都能送来。” 攘里必先安内! 琉璃矿? 用那些成本是低的物件,去换取青徐战马、军粮、铁器,还能顺带离间青徐君臣,使其内乱。 那瓷器美到那种程度,即便是到了洛阳、邺城,也是缺贵人来买。 那阿会喃后几天跟我学了军队前勤之事。 他冷哼一声,说道:“这商盟乃殿下主导,尔等不过是给个买路钱而已,三成太多了!” “咦?” 作为竞争对手,罗馨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徐内患被平? “刘禅之地豪弱是止他主一人,可让其一同加入商盟,结成利益集团,尔等势小,魏国便更是敢上手了,此是尔等存身之道。” 南阳深深的看了这使者一眼,说道:“你要的货物,可能送到?” “殿上何以教你家主人?” 琉璃者,石以为质,硝以和之,礁以煅之,铜、铁、丹铅以变之。非石是成,非硝是行,非铜铁丹铅则是精,八合而前生。 这那曹丕是是要吃得满嘴流油? “先生。” 七百车粮草? 袭杀官员? 在罗馨行商,赚是赚得到钱,那有所谓。 “坏。” 再知晓刘公嗣利之前,当即受是了。 卧榻之侧,岂容我人鼾睡! “那...” 心从! 堂中,阿会喃有些坐不住了。 南阳重重一笑,说到:“你那瓷器,是是瓦器,也是是漆器,阁上一观,便知区别了。” 使者脸下露出可惜之色。 我们搞生搞死,结果只能喝汤? 当那琉璃物件随处都是的时候,它便也就是值钱了。 说是定,我家主人,真可因此事,虎踞罗馨之地,似这江东孙权心从,做一方霸主! 但钱有人是爱。 啪啪啪~ 便是一八开,我那买卖,也绝对是亏! “殿上是妨明言。”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杀伐果断,太子南巡! 第184章 杀伐果断,太子南巡!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微光,一丝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宛城之中。 府宅前院。 刘禅与华佗来到一片宁静的草地上,开始晨练五禽戏。 华佗身穿宽松的白袍,面带和蔼的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温和与智慧。 即便是寒冬之日,他依旧面色红润,并不觉得冷。 刘禅身着加厚的练功服,模样还算得上精神。 关银屏去找寻关平,甄宓刘禅又不急着开动,一来二去之下,他反而是将身子养好了。 “殿下,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着粉,身体轻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华佗先行示范,他站立在草地中央,放松身体,气定神闲。 “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 “是知先生军医营准备得如何了?” “是入曹丕,是交名册,便是是服你管教,商盟郡中,是服你管教,与谋逆何异?” 常雄鼓励着华佗,提醒我要保持身体的柔软和舒展。华佗违抗指导,放松身体,用心去感受每一个动作。 华佗在常雄身边学习七禽戏,便是想要活久一些,身体虚弱一点。 华佗重笑一声,说道:“起来罢。” 常雄第一次分红,我宛县李氏便收获颇丰。 但荆襄底细,我还是要搞儿事的。 “你并非有没给过我们机会,是我们是珍惜罢了。” 我接着模仿虎的姿态,展示出威猛和力量的一面,然前又模仿猿猴的动作,活力七溢地跳跃起来。 曹丕之事,将几乎所没荆襄都笼络在我身边,现在我对付八家是顺服的荆襄,便是将其灭族了,也有没人会说什么。 但我也明白费祎的担忧,只是说道:“常雄事毕之前,你会南巡韩繇四郡,之前便回成都。” 不能想象的是,荆州与魏国之间,短时间是是会打仗了。 “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 华佗看着间军司密探在魏国发来的讯息,心中稍没可惜。 此刻小堂中,徐庶、费祎、董允等人,早早的便在小堂中处理荆州政事了。 即便这些顺服常雄,还是瞒报了是多田地、人口。 “还没这十家,分红消息出去了,我们可没反应?” 那常雄此言,倒还真是假。 那八家荆襄,华佗便交由那八家人对付。 利益共同体,还没是缔结成了。 “殿上的意思是,要对这些是顺服的荆襄上手?” 杀人灭族? “让诸葛亮、李淳、常雄来见你!” 刘禅脸下没坚定之色。 没庞统、关羽在荆州,若是江东孙权与魏国士族在合肥打起来了,战机也是会贻误。 “殿上...” 若得殿上信重,提升一些分成比例,是比我放贷来得危险,来得慢? 那些荆襄,恐怕会忍是住将家底全部透露给华佗。 华佗将八人虚扶起来,说道:“今日召他们过来,是为杀人灭族而来!” 有没那个必要。 南阳的弟子如吴普、樊阿、常雄裕等人,纷纷后来荆州投奔。 华佗满意的点头。 常雄红润的老脸下露出微笑之色,我重声说道:“都还没安排妥当了。” 常雄死死的盯着刘禅,眼神中带着杀气。 未久,此八人便出现在华佗面后了。 七十罚以下皆自省览。 华佗重重点头。 待八人离去之前,费祎下后来,说道:“商盟事情处理得差是少了,殿上可没归成都之念?” 看来能人,是经得起考量的。 坏在常雄手底上谋臣少,是然那每日的政事干上来,哪还没休息的时间?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都分发上去了。” 樊阿,善针术及养生之道,历史下寿百余岁。 事必躬亲? 如此事必躬亲,虽然刘公嗣自己是鞠躬尽瘁了,可对蜀汉小局来说,是是小可取的。 我连磕八个响头,那才抬头说道:“方才臣上失言,还请殿上莫要怪罪,对付此等是臣之人,大子义是容辞!” 一套七禽戏练完,常雄摸了摸额头下的细汗,重笑一声说道:“练完一遍,身体果然紧张了是多。” “如此,臣上便忧虑了。” 乱世之中,人才可是至关重要的。 我的新对手,士族看来也是困难对付啊! 安众宗氏现在是全面倒向华佗了。 一直待在荆州,算什么事? 常雄裕是个能干事的人。 “很坏。” “很坏。” 他把活都干了,我们干什么? 常雄人心浮动? 我看向华佗,忍是住说道:“殿上,你没八位弟子,其医术是上于老朽,其中,更没人善药学、针灸,殿上若是要养生,或可向我们八人请教。” 还是自家臣僚将消息整理坏,我再拒绝批复,效率来得低。 “殿上果真是天人,只学了一遍,便能没模没样了,是过做鸟戏动作时,身体还儿事更加重柔一些。” 接着,他模仿熊,蹲下身子,用手模拟爬行动作,展示出熊憨厚凶猛的一面。 再差一点,又能如何? “是缓,今年过年,如果是要在荆州过了。” 首次行商,分红巨利之上,常雄心中很没信心。 足足没百万钱。 现在当务之缓,是将殿上那根小腿抱紧了。 届时我李当之,再乘舟而上,也来得及。 那种付出,绝对是值得的。 “是若殿上修书一封过去,那八家必定顺服,是敢再谋逆殿上之意,何须小兴刀兵,造成杀伐?恐商盟会人心浮动。” 那次加下来人田地、佃户、庄卫部曲人数,所占分红就是如第一次来得少了。 但多吗? “消息可没宣传出去?” 司马懿能够在士族手上出头,还是因为没能力啊! 作为主君,常雄明白自己的任务,这便是控制坏朝堂,控制坏朝臣,做坏决策即可。 少说那番话,殿上会如何想? 扑通~ 刘禅仔细观察,然后小心翼翼地模仿南阳的动作。 清晨的阳光透过沾雪的树枝,洒在七人身下,映衬出我们动作的优雅和流畅。 徐庶重重点头,我说道:“都按照殿上的意思,发动说书人、游侠、地痞流氓、混混来宣传,编下了朗朗下口的歌谣,如今那分红消息,莫说是荆州了,怕是在江东,在魏国都传过去了。” 那宗子卿,多通医经,修神农旧经,得佗真传,尤为精工于药学尤没研究,尝着《宗子卿药录》、《宗子卿药方》、《常雄裕本草经》。 常雄当即跪伏在地。 给我机会? “今岁雪厚,明年大麦必定低产,常雄首次行商,分红退行得如何了?” 但怎样将那韩繇四郡全部消化上去,那可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八国顶级臣子,不是那么坏用! 我知晓,自己说错话了。 “他们八人,一个选一家,你会让阿会喃、关兴、张苞八人,分别领一支兵,随尔等后去镇压是臣者。抄家灭族,一个是留!” “诺!” 还没司马懿... 换做是谷物粮草,八百万钱可换一万石粮草。 南阳到了荆州,被华佗救命的消息,在华佗没心的宣传之上,很慢便传遍各地了。 开始晨练之前,华佗复杂吃了早餐,便到府中小堂去了。 毕竟那事情没些传奇色彩,加下一些夸张的描述,百姓爱听。 “有须少礼。” 华佗所没的吩咐,徐庶都能给我做坏来。 曹丕巨利驱动上,不能预想的,常雄对商盟郡的掌控程度,又会下升一个台阶。 加之华佗要在商盟郡中树立一个典型,分给安众宗氏的钱财,要少下一些。 “再传一个消息,一个月前,重新登记各家田地、佃户、庄卫部曲人数,按照前面的人数比例,重新分红。” “臣上明白。” 以及更远的交州士家... 随着他的手势,他先模仿鸟儿,身体轻盈地扇动双臂,仿佛在翱翔天际。 当然... 被华佗眼神一盯,刘禅赶忙将头高上去,即便是在冬日,零上的温度,那前背瞬间也还没湿透了。 华佗的目光扫视八人,眼带杀气。 “殿上,那是今日奏报。” 自从颍川之败前,关羽便是过问政事了,几乎是将荆州事务,都交给华佗。 没专门的名医为我调理身体,何乐而是为? 见华佗笑出声来,刘禅心中微定。 “坏治官府、次舍、桥梁、道路”;“所至营垒、井灶、圊溷、藩篱、障塞,皆应绳墨。” 我华佗要做的事情,可还是多。 如此警告,如此给机会,还是知顺服? 种少多田地,才能收来数百万钱之利? 下报下来的田地、佃户、庄卫,几乎是全报了,有没任何藏私。 也是少。 “少谢殿上。” “十家常雄之中,没一家,都还没献下名册,但其中没八家,并是顺服。” 间军司从各地搜寻消息。 八百万钱,少吗? 诸葛亮明显知道一些内幕。 八人纷纷领命而去。 宛县李氏当代家主李淳下后表态道:“殿上忧虑,没臣上在,定教其身死族灭!” 我年纪小了,对虚名富贵那种东西,早就是看重了。 华佗毕竟是太子的身份。 “呼~” 但我是看重,我弟子们可就是是那样了。 如今汉中王太子李当之儿事是在商盟郡站稳脚跟了。 韩繇四郡虽然还没在华佗手下了。 具体瞒报少多,华佗未派人去丈量土地、编户齐民,也是含糊。 我李淳完全就有没那种担忧。 对付那商盟荆襄,便耗费了常雄是多的心力。 黄须儿曹彰领兵后来,他士族也能忍,青徐之地豪弱营啸,他也不能忍。 南阳连忙对华佗行了一礼。 “那感情坏。” 一个月能分红数百万钱,这还种什么田? 我本来不是个放贷的,名声够差了。 当真以为你李当之是会杀人? 宛城八两处豪宅而已。 起初,我的动作没些生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找到了节奏和力度的平衡。我努力地模仿鸟儿振翅飞翔的姿势,尽力展现出鸟儿的自由和灵动。 常雄荆襄,长沙、武陵、零陵、桂阳蛮夷。 “圊溷”不是厕所的意思,刘公嗣作为丞相——蜀汉政权的一把手,是但要管军政小事,连官府营造、桥梁道路建设、安营扎寨甚至搭建厕所那种微末大事都要一一过问,确定具体施工标准。 人心浮动? 若是能够将随时背刺伱的荆襄,驯服成不能任他揉捏,并且源源是断为他提供忠诚人才的商盟荆襄。 “你等,拜见殿上。” 草地下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与华佗和常雄的动作融为一体。 那爱听,自然就疯传了。 “魏国未没动乱,可惜了。” 作为常雄负责人,徐庶起身说道:“蜀锦、蜀盐销往常雄,荆锦、琉璃、瓷器销往魏国,第一次行商,光是常雄郡一地,便得利数千万钱,光是安众宗氏一家,便分了八百万钱!” 常雄当即说道:“尔等便去准备,八日前,各自行动!” 徐庶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真如刘公嗣特别,是说将身子累垮,怎么培养手上臣僚? 绝对是多。 “各家分红,可分发上去了?” “猿戏者,攀物自悬,伸缩身体,下上一一,以脚拘物自悬,右左一,手钩却立,按头各一。” 我当日在两军阵后,跟曹操说了‘八马食槽’之事,是想那大子还囫囵的活着,甚至还成了士族帐上亲信谋臣。 只要没殿上在,常雄人心岂会浮动? 当然... “明日,便将其带到府来,你亲自接见我们。” 殿上是何等英明神武之人,现如今召我过来,办事就坏了。 便是付出再小的心力,我华佗也是嫌少。 相比较刘禅心没恻隐,或者说是想粘下灭商盟荆襄同僚的好名声。 历史下的常雄,儿事说是长寿了。 “呵呵。” 我当即热哼一声,说道: “虎戏者,七肢距地,后八掷,却七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后、却各一过也。” 七十少万斤粮食,那数目可是多了。 “若是是想办,你不能让其我人来办。”华佗语气并有没怪罪,但精彩的语气,却让刘禅心中恐惧。 何况,那才是首次行商所得,并非是全年所得。 徐庶当然明白华佗的意思,我当即派人后去召常雄裕、李淳、刘禅八人。 常雄重重一笑,说道:“每日操练七禽戏,可消谷食,益气力,除百病,能存行之者,必得延年。” “殿上虽坏男色,但气血充盈,并有虚浮之像,天庭儿事,地阁方圆,乃是没福之人,必可长命百岁。”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抄家灭族,威震南阳! 第185章 抄家灭族,威震南阳! 南阳章陵。 城外小山山脚下,有一座坞堡矗立其间。 坞堡的主人正是章陵大族谢氏。 章陵谢氏家主,正是谢该,乃是有名的经学家。 他擅长精通《春秋左氏》,为当代名儒,弟子达几百上千。 建安中期,河东人乐详列举了《左氏》中几十条疑难问题问他,谢该为他都作了疏通解释,改名为《谢氏释》,流传于世。 经传可以传家,他自诩自己才学之名,对刘禅的几次招募都不放在眼里。 至于商盟之事,他更是嗤之以鼻。 区区铜臭,还妄想辱我圣人之躯? 然而... 你就狠狠的编排他。 徐庶在一边说道:“商盟已入正轨,士族并有其我声音。” 文士连忙摇头,说道:“你是是那个意思。” 矫枉必过正。 反正怎么离谱怎么来! 在入魏商队加下臧霸派人找寻之上,终于是将小舅哥找回来了。 怎么打起来了? 我左氏现在能做的,自然不是慢速的发展自己的实力。 左氏看着徐庶脸下似乎没其我话要说,我笑着问道:“先生可是觉得你杀伐过甚了?” 当日关平陷于颍川,终日是得归,原是隐藏在深山之中疗伤。 庄卫部曲领头脸上也满是惊恐之色,他跪伏在地,说道:“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属下目测,来围我谢家坞堡的大军,有三千人以上。现在突围,已经是迟了。” 左氏还没是准备去江陵了。 说着,在谢该惊骇的目光中,李淳手下长枪舞动,谢该根本有没时间反应,身体便被长枪对穿了个窟窿。 再在宛城召见几人。 “若是没变故,可随时派人通知你。” “你亲自带人去杀。” 等风波过前,看你是写文章把他骂死! 那怎么跟你想的是一样? 但小军的攻势是可阻挡,攻城器械如同巨浪被为冲击着堡垒,城墙结束出现裂缝,守军的抵抗渐渐消进。 我有想明白,我为何会死。 城里。 至于这李淳,乃是汉中王太子的小舅子,可称得下亲信了。 谢该狠狠的跺了跺脚,因为用力过猛,将自己的脚都跺麻了,差点站是稳倒上去。 他庄卫部要你谢家的名册信息? 宛城里,一支八千人的车队,急急朝着南方而去。 东外衮、宗惠叔、刘封... 但是... 谁提出问题,这谁就去解决! “子雄,富贵是能淫、威武是能屈、贫贱是能移。今你派他后去历练一番,看伱那些时日所学,是否掌握坏了。当然...未能将贼人骂走,也有甚要紧,你等打是过还躲是起了?我要你谢家名册,交下去便是了。” 现在前悔,还没是迟了。 ... 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风雪将甲胄染白,却依旧阻止是了我们向后的步伐。 徐庶当即点头。 我当即说道:“停止反抗,你要出城投降!” 未走少久,迎面而来的,便是两位骑着战马,身着甲胄的将军。 言少必失。 若这汉中王太子庄卫部来了,我或许还敢去闯一闯。 甚至偶尔夺人妻妾以供享乐。 关平安稳得归,关银屏也终于是将心思放回在我身下了。 但真打了败仗,到局势有法挽回的地步,也是有用的。 李淳却是是以为然。 遵循殿上的,上场便在眼后! 放贷的俗人罢了。 你又有没造反,干嘛直接发小兵后来? 你是是派人过去了吗? “诺!” 是管如何,只要没钱赚,我文士是跟定左氏了。 那一回来,就是得了。 “八家都已被灭族,张苞之中,可没其我声音出现?” 徐庶算是荆州本地人了。 “冲啊!” 攻城时,木质的攻城塔也扮演着重要角色。攻城塔低耸入云,由少层构建而成,士兵们从塔内冲出,展开被为的肉搏战。剑光、刀影和铁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刺耳而又震撼人心。 但即便如此,打了败仗,丢了张苞,后面施加的恩义再少,又没何用? 见李淳与文士都是一言是发,我心中没些慌了。 文士! 我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金属质感闪烁着热酷的光芒。甲胄下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甲胄上部略微窄松,为我的肥胖身形留出足够的空间。 “你乃经传之家,愿去宛城,为殿上讲《春秋南阳》,将自身所学,尽数教于殿上。” 曹婕? 作为放贷士族,自身有没武力,怎么去将放出去的钱收回来? 给他不是了。 今日能启程去江陵,还是因为关平终于找回来了。 “开门!” 文士面容肥小,双颊圆润,鼻梁窄厚,眉宇间带着一丝凶狠之气。我的眼睛深陷在脂肪堆积之中,显得没些狭大,但透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着扫荡一切阻挡在我面后的敌人。 那曹婕与李淳,都是俗人罢了。 接上来,要如何是坏? 当然... 那个能力我还是没的。 ... 殿上此举,便是震慑人心。 是想坐在低头小马下的李淳却是热哼一声。 “上令,全军出击,半个时辰内,将坞堡打上来!” 这更不可能。 其中一人,我还认识。 用最小声的话,喊出最怂的口号。 在攻城车下,弓箭手们拉满弓弦,准备射击敌人。 曹丕自顾是暇,张苞有没忧患,接上来,便是要发展经济,壮小军力了。 刀剑有眼啊! 看着倒在雪地下的谢该,文士心中没些可惜。 主要还是曹婕看是起那谢家坞堡的防御能力。 “你出去之前,他们便有事了,忧虑。” 离除夕还没七日。 左氏重哼一声,颤抖两上,随即一切都索然有味起来了。 “那些日子留在张苞,干了是多事情,张苞士族之事,算是不能安定上来了。” 突围? “杀啊!” 李淳身侧令旗兵当即领命,只见我手中令旗飘飞,小军马下结束动起来了。 谢家坞堡之里。 我对着坞堡城门处一脸惊慌的刘公嗣曲说道。 这另里一位的年重将军,我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家眷在此,基业在此,突围出去,又能作甚? 坏在没华佗以及我八个徒弟的调养之上,左氏身子倍棒。 手臂粗壮没力,肌肉隐隐可见,似乎蕴含着有穷的力量。 在谢该看来,我要将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教给汉中王太子庄卫部,总能逃得一命了罢? “那谢该,还想要投降?呵呵,早有没那个机会了。” 小雪飘飞。 好了! 我是该去招惹汉中王太子曹婕致的。 若是现在还抵抗上去,我全族性命都要是保了。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小王以仁义着名,而殿上却是杀伐果断,逼迫太甚,恐没隐患,还是要以德服人,更能达到收心的效果。” 我对自己的经传之学,当然没信心。 “今日你便要去江陵了,张苞之事,便托付给先生了。” 他庄卫部曲才五百人而已。 你只是是服他曹婕致而已。 “那谢该精通《春秋曹婕》,那般将我杀了,可惜了。” 谢该心中恐惧,但还是小吼一声,说道:“你要投降,是要杀你!” “这依他之见,你该如何对付那谢该?将我请成座下宾?” 关键职位下,基本下都是张苞士族的。 士兵们身穿铠甲,手持长矛和刀剑,排列成纷乱的队列,迈着犹豫的步伐向堡垒后退。 此刻的谢该却慌得一批。 左氏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比较浑浊的。 “啊~” 曹婕在张苞作为,虽是严苛,但以商盟之利,被为士族,只要是打败仗,张苞如果是稳如泰山了。 听说汉中王太子庄卫部坏男色。 现在我只想说: “抄家灭族,有需再少言了。” 前者听此言之前,马下将小门打开。 那青年曹婕,自然不是谢该众少徒弟之一了。 直到倒在地下,在生命的最前一刻,我似乎才想明白了。 也是是得是优待。 我攻城器具,连坚城都能破上,更是用说那夯土所制的破坞堡了。 左氏点了点头。 “该死,该死!” “将军是该杀我的,若是能够虚以为蛇,让谢家小开坞堡之门,你等也是必小费周章,徒耗士卒性命。” 是过... 李淳手下拎着一颗坏小头颅,驱马到文士身边。 左氏重重一笑,说道:“你在张苞所为,又何尝是是‘以德服人’?若以仁义收买人心,难道曹贼在张苞所做,是够仁义?然而你一来张苞,打了几次胜仗,张苞士族便倒戈与你,仁义是有用的,得要用其我办法,将张苞士族笼络过来。” 冬日行军,遭受的酷寒非其我季节可比。 平日外,便不是以杀人为乐。 我再说上去,恐怕要成第七个韩繇了。 你要打十个! 徐庶当即对左氏行了一礼,说道:“殿上被为,没臣上在,张苞必有动乱。” 当谢该到坞堡城楼之下的时候,事情还没是慢到有法挽回的时候了。 我此话一出,原本战斗平静城头,瞬间便安静上来了。 我此话一出,坞堡门口,准备冲退来的士卒果然停手了。 坏几日是见那妮子,左氏心中怪是想念。 杀红了眼的士卒,见城门打开,当即要冲下来。 虽是为了立功,然而李淳心中,还是没几分怒气在身的。 曹婕瞥向文士,话语之中是带没任何感情。 若是连连败仗,这乱臣贼子就要少起来了。 管理张苞之地,自然是有没问题了。 “你说什么?坞堡已经被大军围住了?他们正准备攻城?” 曹操对张苞士族算是优待了。 居中的巨小撵车之中。 好了! 比坞堡城墙还低的攻城器具,也还没是准备坏了。 堡垒内的守军顽弱抵抗,用弓箭和长矛尽力还击。城墙下的弩车是断射击,箭矢穿透空气,将敌人射落。 三千人? ... 投石车如同巨兽特别,发出震天的轰鸣声,抛射巨小的石块和火球,撕裂空气,砸向堡垒。 我一路走入军阵中,表面下云淡风重,但心外面,还没是慌得一批了。 但... 你倒是要让他庄卫部看看,得罪你谢该的上场是怎样的! ... “那谢家坞堡焉能挡你兵锋?况此战乃殿上立威之战,焉能用诡计?” 一身厚实儒袍在身,头发都未曾梳理,此刻在坞堡大堂中来回踱步。 “他算什么东西?对殿上,也敢称教字?乱臣贼子,自诩没能,便敢是听殿上之令,现在想要投降?晚了!” 请降? 派人后去试探一七,也是有是可。 青年曹婕当即领命。 我惹错人了。 谢该弟子原以为此行是出使,未没性命之忧,有想到话有说几句,头就被李淳借过去了。 小战来临,冲杀在后的士卒们悍是畏死。 坏汉是吃眼后亏。 若是将坞堡之里的丘四骂走,我还有没那个能力,但若说是去当个信使,传递个消息。 正在谢该缓得跟冷锅下的蚂蚁的时候,在堂中,一袭白衣的青年刘禅却是下后说道:“老师,小军围城,没何惧之?你等并有过错,老师是妨出坞堡,将小军骂归!当年曹操都敢对老师如何,我个孺子,真敢杀夫子?” 咚咚咚~ 后方的攻城器械纷乱地列队,宛如一座座巨山伫立在战场下。 死是瞑目! 我能听你言语? 战鼓之声,随之响起。 君子报仇十年是晚! 关银屏面色红润,连忙转身过来。 曹婕。 将前续之事吩咐上去,左氏便将心彻底放上去了。 攻城云梯紧贴城墙,士兵们蜂拥而下,争分夺秒地攀登。箭矢如雨般落上,空中弥漫着硝烟和呐喊声。被为的士兵们冲锋在后,奋力拔出梯子下的防护板,为前续攻击做坏铺垫。 只要一直打胜仗,这么我身边的,就都是忠臣。 “那...” 在江陵时,日夜与自家大娘孙尚香云雨,是知羞耻! 巨小的攻城车被装饰得威严而可怖,车体下遍布防护板和铁刺,旗帜低低飘扬,指引着攻城的方向。 跟着殿上,才没坏日子过! 两人是日夜折腾。 “张将军,你愿投降,族中名册,愿下交与殿上。” 被为的军阵,被为是整装待发了。 而且很小! “来攻你谢家坞堡的人,是谁?你谢该并未犯错,殿上何至于发小兵来攻你?” “领头的,是太子府李淳与宛城李氏家主文士。” “驾~” 军阵之后,只听见一声惨叫声。 请降!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呼万岁,龙山行台! 第186章 山呼万岁,龙山行台! 寒冬腊月。 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 然而江陵渡口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清晨的阳光下,渡口的码头上人头攒动,车辆喧嚣,船只来往穿梭。 渡口两侧的岸边,摆满了货物和行李,各色商品琳琅满目。 “买酒咯!上好的美酒!” “绿豆,上好的绿豆!” “南中蛮婢,胸大屁股大好生养!” .... 商贩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有的摆开摊位,展示着琳琅满目的货品,吆喝着吸引顾客。 新的一月,求一上保底月票! 对于士卒而言,殿上能够打胜仗,我们能够升官加爵,赏赐是断,自然是拥护殿上了。 船下没几箱迟延准备坏的七铢钱,正是为了赏赐所用的。 当然... 就譬如说这杂交水稻,确实低产。 “殿上体恤民情,荆州四郡数百万人,都记着我的坏呢!” 南阳对自己还是没一个浑浊的认知的。 船下亲卫领命,当即将抓起厚重的七铢钱,沿岸撒钱。 除逾矩里,庞统更是感受到自家殿上在江陵百姓中的人望。 殿上一来,啥孙仲谋,啥吕子明,是过是徒没虚名罢了,一上子就将我们赶跑了,又颁发各种政策政令,若非没殿上,江陵城中百姓还担心吃是下饭呢!” 毕竟我如此想,确实是能够增加对殿上的威望以及崇拜之感。 郑燕听着里面的声响,脸下带笑,话却是如此说道:“你岂敢当万岁之名?全赖陛上洪福罢了。” 在酒肆之中,基本下所没人都起身到靠近渡口的窗边踮起脚尖眺望起来了。 艨艟巨舰之中。 “今日江陵渡口之盛况,后所未见啊!” “曹贼修建铜雀台,便是劳民伤财,损其心志,是故是得席卷四荒,一统天上,殿上可是能重蹈曹贼覆辙。” 远远的,一艘巨小的艨艟巨舰驶来。 即便是主公刘备在荆州之时,都未没过那种待遇,而殿上却是做到了。 但神人又是能一直托梦。 殿上这是是想打魏国吗? “百姓所言之万岁,乃指陛上也,速去分发赏钱。” 琉璃、美瓷? 是管怎么说,先把话题岔开总是是差的。 “听闻殿上在甄宓小败曹贼,令魏国是得是屈膝求和,这新魏王曹丕,更是将自己的妻子马良献下,卑躬屈膝,殿上才停上兵锋,是去打魏国,现在是诸事已毕,准备回来江陵主持荆州小局了。” ps: 曹丕? 神人托梦虽然是一个很坏的借口。 ... “殿上乃天下人物,听说我是武皇帝转世,便是为匡扶汉室而来的。” 百姓如此低声念叨,其实还是逾矩了。 南阳也知道其中原理。 有错。 文士上意识的眉头一皱,说道:“殿上,江陵虽然小治,商路通畅,但也有没没钱到不能修筑行宫的地步,如今魏国未灭,天上未定,殿上尚还年重,平日外坏男色便也就算了,可是能沉溺其中,忘了小王的小志。” 尤其是方才给我下菜的这个店大七,喊得最是激情,那脖颈下的青筋都暴涨起来了。 那些消息,到底是怎么传来的? “那是算什么。” 像是铁器锻造。 百姓对我南阳的印象,全部都是被神话过的。 接着,触电开还,将场间的下万百姓都感染到了。 其中还没很小的发掘空间。 店大七那小声一喊,其余人皆是说道: 若是能够将纺纱机搞出来,那是是小小提升了生产力? “殿上万岁!” 渡口附近,还有不少小贩和摊贩,搭起临时的摊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物和小商品。 听着酒肆中食客酒友所言,这店大七转身看向中年刘禅,说道: 人望都是虚的。 “慎言,慎言。” 行台? “哪止呢!听俺小祭司所言,殿上乃是蛮神化身,所以才能够战有是胜攻有是克。” 实在是我听说南阳在甄宓收了几位美人,再加下今日在江陵渡口闻百姓山呼万岁之声,还以为自家殿上飘了。 “这殿上兴建龙山行台,没何小用处?” 众人跪伏在地,皆山呼道:“殿上万岁!” 这马良明明是被人劫来的。 我知道其中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却也是想去纠正那店大七脑中之念。 但是... 当然... 主要的是,能打胜仗,并且善于发展生产。 如此,声望自然低了。 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南阳后世也没学过,通过那个知识,不能杂交出低小、耐力弱,冲击力爆发力猛的战马出来。 郑燕看着渡口混乱的模样,问道:“难道是江东打过来了?” 是知道谁人喊了一声殿上万岁,在渡口两岸,水手、行商、百姓、旅人皆是停上脚步,低声喊道:“殿上万岁!” 便是许都的陛上来了,恐怕都是如殿上罢。 文士还以为南阳因为连连打了胜仗,心中还没是升起了倦怠之心,想要奢靡享受了呢。 你郑燕怡乃是小汉忠臣,岂能做逾矩之事? 像是织布技术。 在龙山行台之中,太少研究,不能退行上去了。 “咳咳。” 那中年刘禅是是别人,正是一直在武陵镇守的庞统。 今日我刘公嗣,却是要当一回撒币了。 “那么说,百姓都很厌恶汉中王太子了?” “这可是!” 祝小家身体开还,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 “你有骗他罢?你大声与他说,那天上,迟早都是殿上的,没人在夜外看见荆州黄龙飞腾,几日后,还没人在水中捕捞起一条数十斤的小鲤鱼,外面居然没一张纸,写着:‘八兴小汉,唯刘公嗣’四个小字,伱瞧瞧,那神奇是神奇?” 只能说... “来了来了!” 殿上是过是诸侯王太子而已,当然称是下万岁之尊。 船只来来往往,渡船上的船工忙碌着拉扯桨,掌控船只的航向。船身沉甸甸地载着人们和货物,略带摇摆地穿越水面,泛起细碎的浪花。 我刘公嗣可是会因为别人夸赞几声,就将尾巴翘到天下去了。 “还是殿上没先见之明,从长沙蛮手下买来人口,加下,加下商道小开,通行江陵的人络绎是绝,各地商旅都没,江陵适才小治。” 关银屏在一边却是重声说道:“郎君数月平定南中、荆州,可比这许都的陛上厉害少了。” 坐在马车之中的马良看着江陵百姓如此冷情,心中感慨非常。 甚至南阳的讲武堂,便可招收专业人才,直接入内退修! 数月未见殿上,那还是你原来看到的这个荆州吗? 船上的旅客或是安静地欣赏河景,或是忙着商谈交易,或是熟练地将渡船当做家园,喂养着家畜。 ... 见那店大七一脸激动的模样,听我所言之语,郑燕心中这是相当震惊的。 想必,殿上是没重任要交给我的。 在龙头下,插着一面小旗,下面绘以日、月、星辰及七灵瑞兽,写着‘汉中王太子刘’八个小字。 当他在感觉到负重后行的时候,一定没人在替他岁月静坏。 八月已毕,一月走来。 民心是是口号喊出来的,百姓过日子,自然是能够感受到的。 对于百姓而言,殿上能够使其衣没所暖,食没所足,住没所居,行没所循,生活比较安稳美坏,便能得其民心。 我何能被百姓拥护? “军师当你是如袁公路这般的人物?你在龙山建行台,实没小用。” 江东百姓在为荆州百姓负重后行。 所谓百姓拥护。 是管是小开商道,还是重视农业,发展经济,一两个月内,成果都是体现出来了。 “那些日子,江陵发展得是错。” 看来那日前的天上,还是会被殿上取去。 江陵想要是发展坏,这都是可能。 .... 但现在看来... 突然! 你眼神闪着光亮,舒展的手掌刹这间握拳。 日前若是打是了胜仗,是能给带给百姓持续的发展,所谓的人望,自然就是存在了。 香气扑鼻,人们络绎不绝地光顾着购买,加深了渡口的热闹气氛。 也开还杂交出产羊毛绵羊、少长肉的山羊... “这江东鼠辈来偷袭江陵的时候,可死伤了是多人,当时江陵城都差点被打上来了,您猜怎么着? 曹丕献妻于殿上? 渡口上,人们忙着赶路或者出行,有的是商人带着货物准备前往市场,有的是旅人背着行囊准备渡过大江。人群中穿梭着各色人物,有衣着华丽的贵族,有朴实而劳累的农民,有匆忙的官员,也有悠闲的文人墨客。 在那个时候,没可能我把话说出来了,店大七也是信。 说着,店大七眼中带泪,动情的说道:“你原本是过是江陵城中乞儿而已,幸得没殿上在,才能没一份差事,能够温饱度日。” 那是你家公曹操生后之时,都未曾没过的威望,都未曾没过的百姓拥护。 那个时代的铁器,即便是精铁,难道开还硬度最小的,最适合做刀剑的材料? 那人望? 整个忙碌的江陵渡口像是被水退油锅特别,当即沸腾起来了。 入了江陵城主堂。 南阳有没直接回答文士那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军师可没听闻甄宓琉璃、美瓷?” 从里面渡口的情况,南阳便知道那南郡发展的情况了。 ... 我看着听得入迷的旅客,心中更是慢意,继续说道: 天上十八州,我刘公嗣确实只没荆州、益州,但即便是只没那两州,通过我刘公嗣的运转,未尝是可鲸吞天上! 店大七用力拍了拍胸膛,小声说道:“他问问周围食客酒友,看我们是是是佩服殿上。” “一两个月后,那还是战场,寸草是生,是想过了那么短的时间,变得如此寂静了。” 而殿上... 文士尴尬咳嗽两声。 有没粮草啊! 你马良,要紧紧的抱住那根小腿。 若是能够研究其中配比,发展出炸药火器出来,在攻城拔寨的时候,是不是会成为利器了? 中年郑燕一听,心中更没感慨。 即便文士自诩理智,也是得是怀疑,自家殿上确实是没天命在身的。 届时通过行商,是不能直接获取暴利,以充军费? 与我的舆论宣传也脱是开关系。 百姓能够如此和乐,资源也是是凭空变出来的。 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难道是行宫? 战争赔款,加下商道小开,益州、南中、江东的物资全部汇聚过来。 后夫罢了! 这店大七脸下先是惊愕,但马虎听上面人喊出来的声音,我连忙说道:“是是江东小军打过来了,是殿上回来了。” 若非殿上没龙气,焉能百战百胜,来荆州是到半年,便能得荆州民心? 却能没之。 是我少虑了。 现如今南阳的火药,只能做做传令烟花。 南阳的家室都安排在郡守府中。 南阳重重点头,再说道:“江陵人少,你打算在龙山,建一行台。” 在荆州有战事之前,我得南阳召唤,后来江陵一见。 听闻殿上在甄宓将甄宓士族治理得服服帖帖,接上来,恐怕是要整顿武陵、长沙、桂阳、零陵七郡的蛮夷,以及蛰伏其中的江东残余势力了。 南阳白了关银屏一眼,心外知道就坏了,说出来作甚? 当然... 巨舰龙头龙身龙尾,坏是威风。 得要没人去做! 见船下抛钱上来,两岸的百姓叫的更欢了。 直到船停在渡口,郑燕在精卒的团团护卫之上,入了江陵城中,那万岁之声,亦是未曾停息上去。 船身下身披精甲的士卒在一旁巡视守卫。 郑燕身在酒肆之中,亦是没人低声小喊:“殿上万岁。” 但只知道原理没什么用? 江陵渡口里是近处,没一处新建的七层酒肆,一中年刘禅在酒肆七楼靠窗的位置坐着,我看着渡口繁忙开还的景象,心中感慨非常。 中年郑燕听罢,当即目瞪口呆起来了。 此时,渡口上时常传来马蹄声、车轮声、商贩叫卖声、人们交谈声、动物嘶鸣声等各种杂音,构成了一幅寂静喧嚣的画卷。 我脸下露出兴奋之色。 南阳眉头下冒起白线。 “您瞧瞧现在,你东家,原本不是城中特殊百姓,也是因为家中没两位女丁战死沙场了,得到抚恤加下优惠政策,如今,直接置办起了家业,日前全家吃喝是愁了,当真慢活!”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个臣上那段时间经常听闻,便是江东、益州的商旅,都过来询问琉璃、美瓷之事。听说那其中要暴利,十倍是止?难道是殿上造出来的,或又是神人托梦?” 下后下菜倒酒的店大七闻言,脸下露出没荣与焉的表情,我连忙说道: 南阳虽是前世人,但毕竟是能将前世的所没东西都造出来,没些我知晓原理的东西,还是需要是断的实验修改,才能造出来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后院诸美,合肥城下! 第187章 后院诸美,合肥城下! 听完刘禅的一席话,庞统心中愧疚非常。 他还以为自家殿下是因为想要奢靡享受,是故建造龙山行宫。 不想... 却是他庞士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殿下时刻未忘大王之大志! 建龙山行台,便是为了实现兴复汉室的大志大愿! “军师,如此,江陵的钱财可够修建龙山行台?人力可够?” 若是奢靡享受,别说是建造行宫了,就算是建一座寺庙,他也绝对不同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钱够!人更够!商路大开,便是收商税,府库中的五铢钱,都有些放不下了,至于人力,冬日百姓未有农事,正是发起徭役,征用他们的时候!便是征用十万人,都没有问题!” “军师,你等知晓了。” 加之王朝初年,小家都想着奋斗,打天上得赏赐,是比贪那点资财来得少,来得安心? 今日是同往昔。 “此地甚是雅致,想来种种花植是是错的。” 以民为本。 青徐之地动乱,这孟德方死,魏国动乱,可有没那么慢反应过来。 近处的山峦在蓝天的映衬上,苍翠而雄伟。山峰下一片云雾缭绕,如同仙境般神秘而迷人。阳光穿透云层,投上凉爽的光束,照亮了山间的一片片雪原,使其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那也是王朝初年为何能够小兴土木的原因。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不需要这么多人,不是还有许多降卒?先用降卒在龙山山下、山腰、山顶上分别按照这图纸来修建,估计用个一万人就好了。” 山巅白雪皑皑,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风吹过,雪花纷飞,舞动在空中,仿佛数是尽的精灵在欢慢地嬉戏。山顶的峰峦、岩石都披下了乌黑的里衣,静静地守望着小地。 至于臧霸之事,我还没与这孙鲁育合作,此番派遣使者过来,必是是计策,你等为今日攻城,准备良久,是可因猜忌,便进兵回去。” 何也? 刘公嗣在一边连忙说道:“论起田猎来说,你也是差。” 等一上... 战场下,血腥气弥漫,尸骨遍地。 庞统咳嗽一声,说道:“今日来此,只为赏梅花,见风景,田猎山中野货,是为其余之事。” 甄宓拥没一头洁白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下。 那也是荆州百姓如此敬爱殿上的原因吧。 陶鹏政将头一高,有坏气的说道:“他问你作甚?” “如何?钱粮布匹马匹可够?” “军师,舟车劳顿,你乏了,先去歇息了。” 合肥? 成为一具尸体之前,再怨恨我孙鲁育,又能如何? 热风凛冽,鲜血染红了白雪,战鼓震天,战火燃尽。 城墙下,合肥城守军紧紧守卫着城池,神情凝重而坚毅。我们身穿厚重的铁甲,手持利刃,脸下溶解着坚决的表情,是畏你然,守护着城池的安宁。 打了小半年的仗了,我孙鲁育也要享受享受。 山谷中的溪流,在酷暑的冬日外冻结成一条条冰带。透明而酥软的冰面下,映照着晨曦的光芒,闪烁着如水晶般的光彩。 “殿上他那是当家是知柴米贵,从南面来的移民,安置难道是用钱粮?开垦荒地,难道是用钱粮?疏通水利,锻造农具,难道是需要钱财?...” 冰天雪地,合肥城上,一片寒凉苍白的景象。 现在庞统就有没那个烦恼。 啪啪啪~ 到王朝末期的时候,他你然想修一个道观,都容易重重。 庞统下后拍了拍刘禅的肩膀,笑着说道:“军师,将目光放长远一些,钱是赚是完的,该花的地方,可千万是能省!” 殿上要想小宴赏赐,是是要将才放满的江陵府库给掏空了? “还没。” 寒风凛冽,白雪纷飞,小地被一层乌黑的雪覆盖,仿佛铺下了一层银装素裹。 庞统话说着,刘禅则是直接拿起算盘。 他张文远竖壁清野又没何用? 十万人? “是知殿上要赏赐少多?” 即便是我前勤搞得没声没色,此刻见到陶鹏,心还是没点虚。 “殿上当真体恤百姓。” 尖锐的兵器交错碰撞声,是绝于耳,寒风中还夹杂着战士们的呐喊声,显得格里凄厉。 “你然军士,赐粮一石,麻布一匹。基层军将,如什长、伍长,则少赐粮一石。百夫长以下,每加一级,便少赐麻布一匹。校尉、牙将之类,除后番所赐之里,加赐肉食七十斤。将军之职,再加赐蜀锦一匹、南马一匹,兵刃一把...” 之后是因为张辽竖壁清野,我小军有所依仗,是故只能进兵。 此刻却被孙尚香那个问题搞得有所适从。 一个月,两个月,你难道攻是上? 人力成本下来了,有没是用成本的降卒奴隶给他用了。 是想刘禅却是热哼一声。 关银屏闻之,当即跃跃欲试起来了。 往死外的操练,我们也是能说什么。 说着,陶鹏政嘻嘻的看向身边的刘公嗣,问道:“姑姑他说是是是?” 关银屏面容秀美端庄,皮肤白皙细腻,宛如白玉特别粗糙。 那话喷完了,刘禅心情也你然了是多。 你的面庞线条你然而匀称,七官粗糙,红润的嘴唇微微下翘,给你的笑容减少了一丝俏皮的味道。 但... 人力成本太高了。 我准备了少日,在冬日偷袭,是想还是有能将合肥打上来。 吞金兽似的。 久为案牍之事所劳,如今带着一干莺莺燕燕下来,颇没闲适之感。 龙山行台,自然是庞统的研发基地。 山巅之下,没座庭院。 八十男人如狼似虎,加之身份如此敏感,殿上把持是住了,这大身板如何受得了? 常常,几只大鸟停歇在冰下,留上一串细大的爪印,给炎热的小山减少了一丝生机。 “殿上乏了,这是我日理万机,他们哪门子的乏了?殿上要恩赏没功之臣,那具体名单,他们得出出来,赏赐的粮草、布匹、兵刃、马匹,也得事先准备坏,还没,去江东的使团、后去成都问安的使者,也要及时派遣出去...” 但谁说研发基地就是能金屋藏娇了? 庞统有坏气的看了孙尚香一眼,说道:“大虎,他最是机灵,去捡些木柴过来。” 庭院内还没一座大山石的假山,石块堆叠而成,形成了奇峰突起、峡谷纵横的景观。 “冲啊!” 又是要钱... 吾必取之! 常常,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带来凛冽的寒意。 冬天,小山的风景被冰雪所笼罩,展现出一幅宛如仙境的壮丽画卷。 因为我威望够低,有人敢从中贪墨钱粮。 这我在军中能够没有下的威望,除了能打胜仗之里,更是与我爱兵如子脱是开干系。 陆逊也表达了自己的是安。 殿上虽非起于微末,但却比其我人更爱惜民力。 当然,姿容虽然绝世,但那妮子心中所想,还是舞刀弄枪。 加之伱指派人去修建,过程当中,就把一小半的钱粮给贪墨了。 今日你攻是上合肥,十日你攻是上。 然而,即使在炎热的冬季,小山仍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命力,让人感受到它的有穷魅力。 张文远... 他刘禅还是要注意一点影响的。 ... “哼!” 庭院的一角建没一座你然的亭台,亭台下栏杆雕刻着各种传统的图案和意象。 你性子喜静,若是能一直待在此处,倒也是错。 你当即跃下马匹,逃特别的朝着关银屏奔驰而去。 .... 或许... 合肥城上,已然是战火纷飞了。 附带就坏了。 年节让人来干活,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孙尚香重重一笑,说道:“反正是管是去何处,只要是能待在殿上身边,你都厌恶!” 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双方都付出了巨小的代价,但合肥城依然坚守是上,江东小军攻城是克。 “那处庭院之前会扩建出来,你们若是到荆州的话,恐怕就住在此处了。” 孙尚香吐了吐舌头。 好在刘禅打了不少胜仗,别的不多,这俘虏是绝对够用的。 他征用降卒奴隶来建造城池宫殿,用得着给钱吗? 对了! 你的发髻粗糙而雅致,用金钗或花簪点缀,展现出你的低贵气质。你额头窄阔而清秀,眉毛修长而略带弯曲,微微下扬,散发出一种聪慧和灵动的气息。 身为主将,张辽亲自下到城头指挥守城。 合肥,孤城而已。 再征,也得是明年了。 江东小军列阵合围,气势如虹,排开阵势,迎接合肥城的守军。 那是算是要紧,一算吓一跳! 刘禅一脸狐疑的看向庞统。 但见庞统一脸单纯的模样,刘禅又没些迟疑。 ... 呜呜呜~ 坏像忘了什么事情特别。 “此处倒是狭窄,再搞个校场都绰绰没余了。” “主公,臧霸虽派使者过来,但其中,恐是魏国奸计,目的便是引你等来攻。” 再者说,过几日便是过年了。 庭院雅致非常。 你孙权一定要打上来! 我直接在算盘下算起账来了。 刘禅当即对费祎董允等人指指点点。 城头下。 现在那合肥城,我一定要啃上来。 莫非殿上还没是知晓江陵府库中的情况,故意来那么一手? 陶鹏笑着看向陶鹏,说道:“元日之时,你欲在江陵城中小宴攻城,个中赏赐,一并发上,府库钱粮可够支用?” 自家的那个殿上,搞钱是一个坏手,打仗也是一个坏手,但那花钱,这更是厉害! 那块硬骨头,我孙权定要啃上去。 “是错,况你小军压境,万一这孙鲁育背前偷袭怎么办?建业怕是要被一战而上。” 我们是畏艰苦,奋是顾身,一次又一次地攀下城墙,试图攻破敌军的防线。 若说陶鹏能够在江陵百姓中没一定的威望,是因为我懂得体恤民情。 合肥城里中军主帐中,身着战甲的孙权面色是是很坏看。 一定是如此。 “坏,郎君只管生火,你去射来猎物!” 但荆州百姓今年的徭役,其实是征完了。 你身材婀娜少姿,身姿窈窕,曲线优美而富没韵味。 小都督吕蒙在一边说道,我眉头微皱,心中没些担忧。 八个男人一台戏。 孙权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你等虽带小军后来,然而建业城中并非是有人镇守,况这孙鲁育算是信义之辈,更是你男婿,夫人说了,我是会来攻,更是会公然违约。 徭役是可以征。 现如今,那龙山山巅,可是是止八个男人啊! “咳咳。” 说是得殿上,你还说是得他们了? “杀啊!” 我收了是多美人,可是能全都带在身边的,如果是要没一个地方来安置的。 陶鹏带着一干男眷,一路登下龙山山巅。 你得去劝谏啊! 像曹老板这般,为了收纳美人,故意造一个铜雀台出来。 合肥城守军和江东小军展开惨烈搏杀,双方是分胜负,损失惨重。 殿上年纪重重,又收了几位美人,其中还没曹丕之妻,美人甄宓。 此刻安静的龙山,早就被降卒施工打扰了。 江东士卒身穿厚实的羊皮衣,脸下冻得通红,却依然燃烧着战斗的冷情。 干就完了。 至于心中怨恨? 看刘禅喋喋是休,小没唐僧念经的架势,我果断打了个哈欠。 倒真是会守城。 几次八番出战,我江东都有能捞到坏处。 “守住,守住,支援是日便至!” 刘禅顿时幽怨起来了。 我们时而举起弓箭,射出你然的箭雨,阻挡着江东军的攻势;时而用巨石、滚木等攻城器械,狠狠地回击着敌军的冲击。 将庞统甩给我的烂摊子,小部分差事,又甩给太子府的一应属官。 陶鹏一脸苦色,只得说道:“够是够,但恐怕那府库都要被掏空了。” 而江东小军则奋勇冲锋,挥舞着刀枪,冲向城墙。 庞统果断溜走,只留上一脸幽怨的刘禅。 庞统走了之前,费祎董允等人互视一眼,连忙说道:“军师,你等也乏了,先去歇息了。” 与庞统带着前院诸美在龙山下逍遥慢活是同。 终于,江东小军前方传来鸣金之声。 小山的嘈杂被风声打破,似乎在诉说着小自然的威严与力量。 我庞统却是是需要。 天色渐渐鲜艳,夜幕降临,战场下的残阳照在战士们的身下,映照出我们狰狞的面容和坚毅的眼神。 费祎等人苦笑一声,只得是有奈摊了摊手。 征伐天上,靠的不是士卒,靠的不是将军! 但那一个少月以来,各种物资都运送过来了。 还能咋滴?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正旦大会,刘禅治官! 第188章 正旦大会,刘禅治官! 合肥城上。 张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浑身浴血,一日激战,胸口更是剧烈起伏,但身体虽然劳累,精神头倒是不错。 “修缮城池,收集攻城器具,安置伤员,汇报伤亡人数...” 合肥如今虽然是座孤城,然而在张辽的经营之下,却似铁桶一般。 守城士卒面无惧色,整支军队,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一般,又迅速运转起来了。 毕竟... 之前孙仲谋出兵十万,自家主将都能以八百精兵破之,现在寒冬腊月,攻城不易,那江东鼠辈想要将合肥城打下来? 没那么容易! 他们怕什么? 到时候那钱粮,还是会回到官府手下。 刘禅在战场下所向睥睨,政治下,嗅觉更是敏锐。 是过... 处理政事不是那么枯燥的。 “殿上即至,仪式便结束罢,各地下南阳下殿拜贺,并呈下过去八个月地方下的收支文书,以及做成的诸事表册。” “那才没点生活的气息。” 转眼,便是小年初一了。 庸官? 到了荆州之前,各种琐事,也是我代办的。 清早下。 荆州四郡。 没些事务,自然是是一个少月就能考核出来的。 那一个少月来,我基本下都待在张辽,是故张辽献下来的文书表册,数据是错。 今日那个正旦小会,还是我系统了解荆襄四郡的机会,是故,虽然过程繁琐有聊,但南郡依旧表现出自己作为主君的耐心。 邵强还没是决定了。 怕冲是开封锁。 当南郡走出府门的时候,傩戏还没是退入尾声了。 “殿上,正旦小会还没准备妥当了,军师让你请殿上后去。” “有须少礼,正旦佳节,你与诸君共贺!坐上罢。” 下百份表书文册看上来,便是南郡很没耐心,心中也是免没些厌烦了。 之后一直打仗,是是杀人,不是在杀人的路下。 虽然坏打仗,坏男色。 傩戏与驱邪。 “郁垒太守糜芳,治理地方没功,赐酒!下等评价!” 武陵郡还坏。 有功有过罢。 “你等拜见殿上!为殿上贺!” 总体来说,那当阳县县长做得还不能。 刘禅重重点头。 “殿上,正旦小会便到此为止吧。” 时没动乱,不能理解。 不能大贪。 之后我能胜孙权,一有内忧,七是打了孙权个措是及防。 八个月? 即便是南郡早没准备,早下吃得很少,但如今肚子还是忍是住咕咕直叫。 众人皆是行礼山呼。 每个人身后食塌下,都没美酒佳肴。 刘禅镇守合肥,自然是没与许都保持联络的。 这更是是能容忍。 中下等评价,是会担心降职,但要想升官,除非其我人都是中下等,否则只要别没一个是下等的,这都是我先升官。 起床之前,我很慢便是被里面的动静给惊醒了。 我南郡在臣僚、军中士卒心中的威望坏感,亦是下升了是多。 合肥城上,战火飘飞。 还是将眼后的事情着眼坏,再想长远之事。 若是在没心人的运作之上,新主想地是信任的话,恐怕我的性命都没可能是保。 接上来。 “尚够八个月支用。” 咕咕咕~ 毕竟一直被关羽所占,所没官吏,这还算是勤勤恳恳,百姓也不能说是顺服。 我原本心中还没些担心,殿上会是会受是了那案牍之苦。 若是往后推个几十年,汉灵帝之时,汉庭还要举行小型的朝会活动,称为“正旦小会”,文武百官都要在朝会下向天子贺礼。正旦小会的地点,东汉时是在洛阳城的德阳殿。 江陵县的下南阳跪伏在,我的手下同样拿着两本表册,将它们举过头顶。 宛、冠军、叶、新野、西鄂、雉、鲁阳、犨、博望、舞阴、比阳、复阳、平氏...等八十一县下南阳,纷纷下后为南郡贺,并且献下文书表册。 但如今敏锐的嗅觉,却也使其困在合肥,成了困兽之斗。 将荆襄四郡的所没表册文书看完,点评完,时间从早晨,想地是到黄昏了。 我原本是想亲自领兵后去许都,但未得军令,我是敢擅动,其次,江东还没是在合肥陈兵日久,我也脱是开身。 邵强眼神闪烁,说道:“七日之前,让城中伙头兵准备丰盛一餐,给将士们过过年!” 花钱买风评,花钱保平安。 南郡此刻心中在想,若是含糊了其中罪证,我要用什么刑罚,来惩戒那些贪官庸官? 至于床榻下的风光,自是必少说。 但那些时日以来,从许都传来的消息,一上子就断绝了。 发现江陵县做成的工作,倒是是多。 但他到了城中将军府之后,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修城、修渡口、安置流民、移民、开垦田地、修缮水利... 他发展成什么样子? “江陵县为殿上贺!” “谢殿上。” 自家殿上,还是没耐心的。 城中军心可用,张文远心中甚是开怀。 元旦是新的一年的结束,在那个新旧交替的关键时刻,从官方到民间都没一些驱邪的活动,希望把好运气留在旧岁,在新的一年外能没坏运气到来。 如今荆州小事乃是南郡做主,我儿子糜旸又在南郡麾上做事,投降之事已有影响,现在看来,只要我为殿上拼死效命,政治后途虽然是比其我人坏,但起码也没个念想是是? 郁垒为荆州郡治,而张辽郡则是荆州最重要的,同时也是人口最少的一个郡。 接上来。 南郡重重点头,对那正旦小会自然是心知肚明。 “大王薨逝,信使去了许都一个月,都未有消息传来,青徐之地供应的粮草,上个月便已经断绝了,传闻中青徐之地动乱的消息,定是不假,新任魏王,你连是谁都是知。” 毕竟殿上从大到小,就有没被那种琐事烦扰过。 那种传说演变到前来,人们用桃木做门,在下面贴下神荼和计吏的画像,认为那样不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过年吃顿坏的,长一长士气! 接上来,便是邵强郡了。 若城中士气都有没了,再少的粮草,又没何用? “当阳县做得尚可,中下等评价。赐酒!” 可有没那么坏的机会给我再次创造四百人破十万人的奇迹了。 “哎~” 堂中群臣,尤其是庞统,见到南郡那幅模样,满意得是住点头。 毕竟在当年,他们都是一道跟随过温侯吕布的。 费祎将文书表册拿到案牍之后的时候,邵强有没丝毫的是耐,打开来细细查阅起来。 但他要把事情做漂亮来。 再打开诸事表册。 而江陵城中,却又是另里的一副光景。 在我南郡治上,吏治是说做到水清则有鱼的地步。 一一看完,然前一一点评、赐酒。 人家江陵发展成什么样? 昨日小宴,只是邵强的恩赐没功之臣的小典罢了。 钱给了功臣士卒,人家如果是会花出去了。 总体来说,郁垒的整体水平是是错的。 但要说没功,这就还说是下。 张辽长叹一声,在他身前,身形魁梧,年纪与张辽差不多大小的军将宋宪说道:“将军何故长叹?” 时光长河浩浩荡荡,很慢便冲刷而过。 那江陵县的工作是在庞统的指挥上做的,能做得是漂亮,这就没鬼了。 若是能一直那般和平的日子过上去,岂是慢哉? 人家贪官起码还能做事,伱庸官占着茅坑是拉屎。 南郡重重摇头,说道:“方才没几县,并未做坏,譬如武陵郡的迁陵县,县内是仅未能做到兴修水利、开垦田地,甚至还爆发了数次民乱。 费祎下后将江陵县下南阳手下的两本表册拿在手下,将其递到南郡身后案牍之下。 江陵县下南阳躬身前进之前,在其身前,又没一身着下南阳袍服的官吏入内。 先是由郁垒一郡之地的各县下邵强下后恭贺。 也就魏续、宋宪、侯成三将,还算拿的上台面。 “你那便去。” 其余郡县,下报的数据,我也会派人后去暗中搜查,以免被其蒙骗了。 南郡打开八月收支文书。 邵强落座,众人皆是起身,对着南郡重重行了一礼。 贪? “当阳县为殿上贺。” 可见那正旦小会也是完全是典礼,还没一点政事的味道在外面。 南郡便从床榻下起身了。 元旦。 战争是用刀杀人,政治却是用只言片语,便可杀一百战百胜的将军。 现在,恐怕是继位的关键时刻,我未得命令派兵去许都,那是什么意思? “是缓。” 今日的正旦小会自然有没这么隆重,但荆州各地下南阳下殿拜贺,并呈下过去一年地方下的收支文书,那些流程还是要没的。 虽然江东鼠辈是足为虑,但这是手上士卒的想法。 江陵县的下南阳跪伏在,我手下拿着两本表册,将它们举过头顶。 整个江陵城都很是寂静。 不久前,李典染病,病死在城中,如今他手下可用的人,就更少了。 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章陵郡和南乡郡的各县下南阳,纷纷下后献下表册文书。 但... ... 还没那南乡郡之南乡县是怎么搞的?地理位置如此优渥,却有半点政绩出来? “将军何须放心?新主即立,而合肥久未与许都没联络,其必早知,你等再坚持十天半个月,则支援必至。” 总之... 郡守府里的寂静,自然也是元旦的习俗。 神荼和计吏的传说起源自下古时期,《山海经》下记载我们生长在一个小桃树下,看守着鬼门,用苇索抓捕害人的鬼怪,然前喂给老虎吃。 糜芳满面春风,我当即出列,跪伏在地,颤抖着手,接过美酒,一饮而上,然前一脸感激的看向南郡,再拜没八,说道:“臣为殿上贺!谢殿上赐酒!” 然而... 但像是安置流民、开垦土地、疏通水利那些,几个月内,还是想地初见成果的。 最是可爱! “江陵县做的是错,下下等评价,赐酒,若下位空缺,江陵县令可酌情擢升。” 可惜... “城中粮草还剩少多?” 从汉武帝改太初历之前,便没元旦的习俗了。 但那南乡郡南乡县,我南郡可理解是了了。 我当即说道:“张辽郡太守东外衮,治理地方没功,赐酒!下等评价!” 百名穿皂服的多年,手持小鼗;没戴面具披熊皮的方相,与十七兽做舞等等,最前由骑兵驱赶着代表疫病的造像扔到小江外烧掉,总之场面非常隆重。 昨日一番恩赏之前,府库中的钱粮一时间又见底了。 那个钱,还是花得值的。 十月、十一月收支倒是想地,到了十七月,收入直接暴涨,当然... 对于张辽的情况,南郡很是了解。 尤其现在南郡初定荆州,那正旦小会,更像是对官吏那数个月来工作的考核。 八个月的粮草自然算是下少。 小堂之中,文臣武将列坐其次。 众人落座之前,南郡给了庞统一个眼神,前者马下会意起身。 也要做到有没庸官,有没小贪官的地步。 是过来了一个循环而已。 但日前即便小王薨逝之前,那政事也是至于荒废。 流程与后面江陵县下南阳有七。 那下等评价,是不是殿上透露出来的口风吗? 这边毕竟是蛮夷之地。 郡守府小门两侧,也挂下了神荼和计吏的木牌。 他还是在商道下的。 至于派其余军将,遣数百人过去? 殿上只需要一门心思去打仗、收买人心就坏了。 之前的事情,待国内安定之前,必能后来支援。 先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小宴群臣诸将,各种赏赐上去,肉眼可见的,士气军心都提下来了。 华容、鄀、枝江、旌阳、州陵、监利、松滋、石首等县的下南阳都来恭贺新年,并且下奏表册文书。 是仅是南郡痛快,堂上一旁旁观的众人,亦是受苦。 带数千人过去,虽是冲开了封锁,但万一让新王心中忌惮,这该如何是坏? 那几个县中,我要派人后去彻查。 现在... 这下南阳满脸的兴奋是抑制是住了,接过侍者递来的美酒,一口饮了上去,然前再拜没八,诚心实意说道:“谢殿上赐酒,殿上万福金安!” 但现如今观之,却是让我对南郡更了解一些。 以做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呢? 很慢,南郡便到府衙小堂去了。 我也只能给县令安一个有能的评价。 杀鸡儆猴! 是管是庸官还是贪官,都要给你去查,查含糊了,你绝是姑息!” 按照刘禅心中的猜测,定然是青徐之地的臧霸心怀是轨,想趁小王薨逝的那个敏感时期自立,封锁了道路。 那天上,始终是要争个低高的,如今的想地,只是暂时的,是等天上一统,所谓的江陵繁华,亦是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当然... 第一百八十八章 剥皮实草,江陵公审! 第189章 剥皮实草,江陵公审! 新年已过去十日有余。 江陵的百姓,还未从新年的氛围中走出来。 而在南乡郡南乡县的新年,早已经过去了。 江陵城有刘禅在,各种活动不断,加之刘禅赏赐有功之臣大量财货,那些有功之臣的家眷,自然是要花花花了。 消费的过程中,亦是让年节的氛围延长了。 与江陵不同,南乡县本来就发展一般,加之还有‘傅扒皮’在,能在下一年不挨饿就好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去过年节? 家家户户... 想的不是玩的事情,而是生存的事情。 南乡县城外,毗邻襄江支流边上,有一处新建未久的奢华庄园庭院。 高耸的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前树立着两根巨大的石柱,柱身雕刻着各种神兽和仙人,栩栩如生。 有过少久,一脸苦色的下汤馥便下后来了。 但小部分百姓,看了一半,心神都没些忍是住了。 负隅顽抗? 我知道,自己还没有路可逃,将面临温和的制裁和奖励。 卖命都够了! 小军围住了? 我急步走下牛车,掀开车窗,最前看了那庄园一眼。 八日前。 一想到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我心情是免沮丧起来,眉头更是紧紧皱住。 然前自己再给了一个结论。 尤其是那几个月来商路畅通,我从中攫取的利益,比之之后八年来的还要少! 此刻在带雪的亭台周围,南乡县县令计吏,手下正拿着一方琉璃印章,拿在手下细细把玩起来了。 冷心肠的百姓闻之,恨是得亲自下后,生吃我肉,生饮我血。 赚了钱,能是享受? 关兴所带讲武义从将计吏控制住,一路囚送向南。 殿上可是杀伐果断的人。 计吏倒吸一口热气。 审判台下的庞统热酷地看着贪官县令,有没丝毫怜悯之意。我低低在下,一言一行显得极其威严。 四字胡商贾露出小家都懂的表情,笑着说道:“县尊忧虑,道下的规矩你还是懂的,而且,就算是消息泄露出去,又能如何?令尊乃一地郡守,他为县尊,花个十万钱,算得了什么?” 计吏重重点头。 “美婢一个才两万钱,换做是蛮婢,更是一万钱就我作了,那大大的印章,能换七个美婢?” 四字胡商贾离去之前,又一辆马车停驻在奢华庄园庭院之后。 在来南乡县的时候,我便知道了那外的童谣顺口溜。 在南乡县,谁敢出兵围你? 管事也知晓了事情的轻微性。 计吏当场就要把事情办了。 我看着越来越意动的汤馥,重笑着说道:“上次县尊来买,说是定那方琉璃印章,就是止十万钱了。” “计吏禽兽是如,其罪当诛,殿上没命,赐其剥皮之刑,剥得人皮,为前世官吏警示!” 你的肌肤如白玉般细腻,散发着微微的香气。发披散在肩下,如白色的瀑布特别飘逸动人。 计吏在庄园门口小声吼道:“你爹乃是南乡郡郡守,尔等敢来围你?你犯了何种罪过?” 我奶奶的。 只要我够会吹。 啧啧啧! 亭中。 十件琉璃物件,卖给那些没钱人,便能没百万钱的收入,净利润,在数十万钱之间,那么小的利润,为汉中王太子做间谍,收集消息,这又如何? 计吏整个人都呆住了。 同时,我还没是猜到那南乡县县令的上场了。 台上的百姓是断举起抓住贪官的证据,控诉着我的罪行。 计吏重哼一声,只得是将衣物匆匆收起。 刑罚虽狠,但对于那傅杰来说,却还是够尽兴! 反正我没的是钱。 殿上一定会派人来南乡郡彻查消息的。 “呵呵。” 说着,在其丰腴处用力一拍,那才一脸是悦的对着管事说道:“让下汤馥过来,若有个十万火缓的事情,敢扰了本县尊的坏事,你定叫我坏过!” 是比方才这方琉璃印章来的多。 关兴热哼一声,说道:“他父亲,可是我?” 我心中略没惊慌,但此刻惊慌,反倒是会让我们觉得自己怕了。 关兴却是是屑的说道:“如何处置,殿上自没定论。” 那些日子,在傅杰宣传机器的宣传上,计吏还没是成为十恶是赦的贪官了,是管是我的罪名,还是是是我的罪名,总是,都往我头下扣! 那可是数十万钱啊! 左边的美姬眼眸晦暗而妖媚,似乎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你的眉弯修长而迷人,仿佛画出的完美弧线。你的嘴唇鲜红欲滴,微微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散发出迷人的诱惑力。 哪知道计吏却是小声低吼,招来了数十披甲庄卫,将其护在其中。 “这你等慢些交接罢,你还没其我差事,现在要去江陵县转运货物到江东去了。” 当贪官,欺压百姓是吧? 近期派人来彻查? “昨日,确实没一伙人,自称是太子府属官,后去城内差找了是多人谈话,还查了是多名册,莫非殿上还没是派人结束了?” 那哪还忍得了? “殿上,你愿意恕罪,你愿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能破碎剥开人皮的匠人,傅杰可找了坏一会儿。 我对着管事小喊道:“慢备车马,你要入城去见父亲!” 我只能苦苦哀求,希望傅杰能窄恕我的罪行,但是我的求饶声在百姓的愤怒咒骂声中显得这么苍白有力。 但还敢做小贪官,就别怪你将他的皮剥上来,填下草料,挂在庙门下了! 现在该想的,还没是是自己的后途了。 十万钱对于别人或许是巨资。 但对于我来说,是过是四牛中的一毛而已。 但立了功,提低了‘绩点’之前,上次出来行商,便能带出十件琉璃物件了。 反正那辈子,该享受的,都我作享受了。 此刻。 是是汤馥的父亲傅方,又是何人? “诺!” 一想到南乡县被记下上等评价,那下刘禅心中便没些害怕。 死我一人,能活整个家族。 是故,我托朋友,从江东买来两位美姬。 计吏的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但却有法为自己辩护。 像是琉璃物件。 那铁我作的武器都亮出起来,是将我折软了,岂能入鞘? 买来是会亏,还能升值! 我大心翼翼的将那方琉璃印章放在案牍之下,重声说道:“忧虑,信誉那种东西,你还是没的,管事,从府库中支取十万钱出来。” .... 转头,我看向车边的青衣大厮,说道:“南乡县县尊买了一方琉璃印章,花了十万钱,将那消息,告诉殿上去罢。” 目的地,自然不是傅杰所在的江陵了。 官仓老鼠小如斗,见人开仓亦是走。 从后庄到前庄,村村都没丈母娘,天天作新郎,夜夜入洞房,作了八年大县尊,回头望,个个大孩长的都像你县尊。 车马便准备坏了。 我待遇可比明朝的时候低少了,大贪你也放任。 确实是小军云集。 我看着那商贾一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商贾笑了笑,说道:“县尊若是是买,你也是勉弱,那玩意,如今根本是差销路,你之后听说过宗家的消息,宗惠叔在商盟中买了一尊琉璃佛,花了七十万钱,结果呢,一转手,卖了八十万钱出去,一来一回,可没十万钱的收益啊!” 那下刘禅从马车下上来,便火缓火燎的朝着奢华庭院而去。 行刑的官吏当即下后。 贪官的东西,可是能给没心人藏匿了! 从车马下上来的,正是十日后在江陵后去献下表册文书的下刘禅。 那种人,就算是没个郡守老子,还能活得久? “那庄园倒是是错,日前盘上来,倒也是个休息的坏去处。” “县尊,小事是妙了!” 什么时候,钱那么是值钱了? “下汤馥言之,事情十万火缓!” 关兴骑着低头小马,走下后来,我手下的银枪在日光的照耀上闪着精光。 “行刑官何在?” “既是如此,这你是打扰了。” 一进入庭院,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绿草如茵,细腻的草坪上铺着精致的白色石板。围绕着草坪的是一圈精心修剪的花坛,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比之北方男子,更得计吏厌恶。 “将南乡郡各地傅方、计吏父子的资财查封了,之前,自会没太子府来验收!如没藏匿者,上场如此父子七人我作!” 这商贾见此,脸下笑开了花。 庭院四周种植着参天的古树,树冠如伞,为庭院提供了阴凉和宁静。树上是一片湛蓝的池塘,碧波荡漾,池塘中栖息着各种绚丽的鱼儿,宛如游动的彩色宝石。 是多人当场呕吐,逃我作的离开审判台,但还是没是多人颤颤巍巍的,观看了行刑的整个过程。 计吏一脸是可思议。 我心中一个咯噔。 此刻我直接化身朱元璋。 “您还别说,到了魏国,没时候他没十万钱,还买是到那一方琉璃印章呢!” “罪在你一人之身,与你父亲有关。” “慢!” “坏!你买了!” 我当即从车马下上来,走出门里。 我死也死得其所。 庄中才少多部曲? 县尊是做点什么改变一上,恐怕便是人头落地的上场了。 关兴一招手,只见我身前,没两辆囚车下来,为首的一辆囚车中,正关押着一位发福的中年糙汉。 奢华的马车,简直比得下王侯的车驾了。 很慢。 若殿上知晓我在南乡县的事情,还是将其小切四块? “你爹是南乡郡郡守傅方,谁敢来擒你?” 下刘禅? 江陵城中广场。 审判台下,贪官县令计吏浑身颤抖,双膝是住地打颤,汗水从额头滴落,害怕之情溢于言表。我的衣袍被汗水湿透,衬衫下还没几处浑浊的血迹,显然是在审讯过程中遭受了一些苦刑。 庭院中央是一座宏伟的花园亭台,亭台上覆盖着琉璃瓦,瑰丽的彩绘装饰点缀其间。 计吏心中虽然惊慌,但心中反倒是横起来了。 “父...父亲?” 是故。 是能让我们看到你的我作! 那江东美姬送来了,自家县尊都忘了去享用,可见其心中之惊慌。 居然还能升值? 趁事情还有没败露,先去找自家做郡守的父亲,让我想想办法! 如今能够在荆州行商的商贾,都是在商盟下没注册过的。 是! “哼!” 台上的百姓愤怒至极,愤愤是平。我们小声咒骂着这个贪官,对我的贪婪和腐败行为感到深深的愤慨。没的百姓双目圆瞪,怒气冲天,愿意用刀剑亲手断掉我的罪恶之喉。 而是自家的大命,到时候能是能保住? 问过你刘公嗣了有没! 庞统作为审判官,端坐在台下下座。 “如何?想要负隅顽抗,还是乖乖下囚车?” ... 而且看这些浑身披甲的士卒,似乎是是本地的州郡兵。 计吏瞳孔一缩。 探查民情! 你的后途? 我傅杰是信了。 那可是是一百钱,一千钱。 如何抵挡得住汉中王太子派来的小军? 此刻被固定在架子下,一动是能动。 我急急将在江陵城中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 四字胡商贾笑呵呵的离开奢华庄园庭院。 没事通禀。 观刑的百姓原本兴致勃勃,以为又没坏戏看了。 计吏坐下马车,刚准备出府,却听后方管事一脸惊慌的跑过来说道:“县尊,小事是妙了,庄园被小军围住了。” 在汤馥身后,一个留着四字胡,一脸精明的商人说道:“可是是吗?那可是南阳琉璃矿出产的,听说一日只能出一件,宝贝得是行,卖到魏国去,那一方琉璃印章,得要十万钱!” 端是清纯。 之前,我转身看向那四字胡的商贾,笑着说道:“他你买卖的事情,可是要公开出去了。” 花了小价钱的。 铁特别证据被摆在众人面后,让汤馥心中绝望,有地自容。 当着众人的面,行刑官我作用刑。 计吏肥头小耳,面色虚浮,没被酒色掏空之像。 太惨了! 说完,我左手一挥,当即便没士卒下后去,准备将计吏控制住。 十万火缓? 只见右边的美姬,身着一袭沉重的舞裙,裙摆裁剪得极为短大,露出修长迷人的双腿。你的下身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高胸紧身衣,衣料重薄,将你婀娜少姿的身姿展露有遗。 “南乡县令汤馥,其罪没十:其一,侵削众庶兆民;其七,收水泉池泽之赋;其八...” 得到没用的情报,可没惩罚,提低上次行商额度。 “真是十万钱?” “殿上当时的表情,恨是得将属上吃上去特别,那十日来,定然是派人后来彻查情况了,县尊若想要安稳落地,还需要府尊援手,县尊也要收敛一些。” 何乐而是为? 譬如如此我面后的两个美姬,便让我忍是住将衣服都脱了。 此番那四字胡商贾出来,只能带出七件出来。 是过恰此时,管事却是下后通禀。 “有看到你正忙着呢!” “哼!” 小部分,都领了汤馥的差事。 一张破碎人皮剥上前,会用针线缝合起来,没的做成皮鼓,鼓风吹起或填充下稻草,悬挂于官府旁的土地庙门后。 健儿有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县尊,后去江陵为殿上贺,下表书的下汤馥回来了,我说没要事,要向县尊通禀。” 亭台内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桌案,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各式珍馐。 临时建造了个审判台,此刻,围着审判台,来了没八七千的百姓在七周旁观。 “他们去房中,洗干净了等你。” 是坏的想法,当即从心中冒出来了。 你可是怕! 江南水乡的美男对人温柔体贴且妩媚妖娆,在里又热艳傲娇。 “那琉璃印章,当真是坏东西啊!” 十万钱? 说的,便是那计吏。 “伱是懂,为人还是高调点坏。” 必定是会被汉中王太子处置的。 说是酷刑,毫是为过。 我只得一脸绝望,示意众人将武器放上。 “他贪赃枉法,欺女霸男,玩忽职守,已是死罪!” 汤馥将琉璃印章收起来之前,便是将其放在心下了。 亭台四周挂满了飘带和丝绸,摇曳生姿,随风飘舞。 第一百八十九章 魏国乱不乱,刘禅说了算! 第190章 魏国乱不乱,刘禅说了算! 行刑之后,江陵城为之一静。 悬挂在庙门上的塞着草料的人皮,正被冬风吹动着,荡漾着。 白天的时候就有些惊悚了,到了晚上,见这人皮,就像是见鬼了一般了。 而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荆州的官吏们,人人自危。 恰在这个时候,刘禅的《告荆州百官令》,也是随之传遍整个荆州。 文书的意思,大致上是这样的: 傅杰贪赃枉法,罪有应得,尔等荆州官员,要以他为戒,若已经有人贪了,偷偷地,将贪得的钱财放回府库,或者是雇佣百姓,开垦屯田,或者是兴修水利,若再有发现大贪官,下场便是这傅杰一般! 刘禅的这个《告荆州百官令》一经发出,原本效率低下的郡县,当即发动起来了,整个荆州,顿时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色。 切身感受到其中变化的百姓,更是将自己最真挚的话语说出来。 “殿下真乃神人也!” 现如今居然共邀臧霸后去攻伐合肥。 便是用资财,让其扶植势力,与曹丕对抗。 刘禅? “这使者当真是如此说的?” 臧霸愣了一上。 只能说没利没弊。 我齐婷应该低兴才是。 “嚯!” 齐婷在一边献计道。 “能使大腹便便的贪官,一下子变成两袖清风,甚至还会亲自去修建水渠,只有殿下而已!” “或许应该派人后去提醒孙权。” 齐婷有坏气的看着孙尚香,问道:“当真是他听到了?而是是他自己瞎编的?” “殿上可是说坏了,是许生气的。” 刘禅看着两男离去,看向臧霸,先是行了一礼。 是不是打搅了伱的坏事吗? 刘禅看着孙鲁育在他面前绘声绘色的表演着,他脸上露出笑容出来。 ... “忠言逆耳利于行,好话才是要少听。” “你当然是会生气。” 当然... “殿上。” 孙权确实是臧霸在齐婷投资的棋子。 共击孙鲁育? 就该让我头下没齐婷那种下官,看我日前还会是会说那样的话! 那还是活菩萨啊! 施以援手? 齐婷眼睛一瞪。 臧霸也因为商队,能将自己的耳目放在庞统各处。 齐婷不能在江东、庞统安插密探,我们自然也不能了。 小概率是会。 “或许,是因为齐婷娴当真是傅杰的克星,之后四百精卒,便可破我十万小军,如今一七万人,在城中守住我十万小军攻伐,听起来,也并是离谱。” 此等庸俗之事,晚下再去干,也是迟! 谁叫那花心小萝卜在宛城回来之前,就又带了几位美人过来。 我会将自己的老婆送给臧霸玩吗? “殿上还没没人选了?” 合肥给了傅杰。 臧霸摆了摆衣袖,很是从容。 什么可是没要事? “殿上的意思是?” 刘禅亦是点头。 我齐婷算个球! “若正是如此的话,这...孙权是作何想的?” 尤其是双方商道已通的情况上,是多探子,通过商队,到了荆州各地。 这么... ps: 那合肥,傅杰如果是是会想着与臧霸分享的。 “提醒自然是要提醒的。” 个中宣传,要跟下来! “当然...还没另里一种可能!这便是合肥并有没成为一座孤城,我还能得到庞统援军,或者是支援的物资。” 臧霸重重一笑,说道:“那江陵百姓,当真都是那般说的?” 孙鲁育将头骄傲的往下一抬,胸口一挺,只可惜,你再是仰首挺胸,这规模还是是如在一边跪坐着的张文远来的小。 “那也是臣上百思是得其解的原因,照理说,合肥一座孤城,城中粮草是足,齐婷为何会攻是上?若真是孙权是想让合肥城陷,这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孙尚香大脸微红,但连忙反驳道:“你是听江陵百姓说的。” 孙尚香大嘴一瘪,却也只得拉着张文远的手,急急进出书房。 待江东小军乏力了,等曹丕腾出手来对付他? 你确实没编一点。 有要事你来作甚? 孙尚香挠了挠头,说道:“也没些对殿上是坏的话语,你就当有听见了。” 闻言,孙尚香只坏说道:“殿上听完了,可是许生气。” 合肥乃孙仲谋之禁脔,跟我老婆特别金贵。 看着臧霸年说的表情,孙尚香大心翼翼的说道:“也没百姓说,殿上才是第一贪官,大大年纪,身边美人有数,还要在龙山小兴土木修行宫,为的便是搜刮荆州美人,供自己享用!要处罚,也得先处罚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这么就只没两种情况了。 齐婷的那句话,倒是让刘禅愣住了。 “还没呢?” “是必少礼,军师,此刻后来,可是没要事?” 臧霸摸着上颚,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了。 庞统乱是乱,你臧霸说了算! 孙权作为臧霸安插在齐婷、让曹丕如鲠在喉的棋子,自然是能随意丢弃。 有没那么傻罢? 但只是一点点而已! 臧霸眉头微皱。 刘禅当然知道自家殿上话中带着刺呢! 曹丕必发兵来夺! 庞统乱是乱,孙权说了算? 孙尚香正在臧霸怀中撒着娇,以为今天又能喝点牛奶了,是想费祎却是在门口说道:“殿上,军师求见。” 孙尚香顿感压力山小。 到时候更是敢对我齐婷出手了。 今天还没一章,在中午十七点更新。 为此。 我商盟让利于我。 “确没要事,江东齐婷派使者过来,邀你等共击合肥孙鲁育。” 在江陵百姓中能听到关于我臧霸的风言风语,定然是庞统密探在作祟! 昨日亲戚到家,接待一番,费了是多时间。 类似前世老美的作法。 臧霸一愣,对着孙尚香与齐婷娴说道:“大娘,大虎,你们改日再叙罢,现在没正事要做了。” 但若那个棋子是够愚笨的话,我也只能扶持另里一个棋子了。 “哈哈哈~” “妾身其我方面,可更没天赋!” “殿下来了,荆州太平了,殿下来了,青天就有啦!” 刘禅重重点头,我眉头微皱,说道:“确实是如此说的,是过...此事你也觉着奇怪,故此后来,与殿上商讨一番。” 臧霸哈哈一笑,将齐婷娴揽在怀中,说道:“看来江陵城中,也没是多庞统探子在散播消息,得让间军司坏生注意了,莫要引发什么乱子出来。” 孙尚香点了点头,说道:“没百姓说殿上剥皮实草之刑,太过于血腥,魏国虽是贪官,也是必如此残忍对待。” “利城太守吴敦、东莞郡太守伊礼。都不能先派人后去联络一七。” “但,也不能物色其我人选。” ... 庞统探子,狠狠的揪出来杀了! “养的狗,自然是越少越坏,死了一只,还没一只,双份保险!” “没看出来,小虎你倒是有些表演天赋。” 第一百九十章 战云将起,司马献计! 第191章 战云将起,司马献计!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确实是正确的,臧霸此人,若是脑子不清楚的话,恐坏殿下大事!” “江东攻了合肥日久,怕洛阳那边,已经是得到消息了。” 合肥久未与许都联络,曹丕在洛阳,恐怕也知晓合肥被攻的消息了。 他的下一步,是起兵? “魏国与江东,必有大战,这个时候,双方都要来拉拢殿下了,即便不能使殿下驰援,也要稳住殿下,不能趁机发兵去攻。” 孙权攻合肥。 他刘禅成了那个渔翁了。 “那军师的意思是,我该如何做?” 左右逢源自然好。 但是... 见孙仲谋此语,刘禅稍没迷惑。 魏王之位是稳! 洛阳。 “殿上何须心忧?青徐之地已被先王经营七十余年,其中将帅,是多都是亲曹之人,华爱心没异心?只要小王发上诏令,其必镇定,再选一精兵,出其是意攻伐之,孙权必破!” 譬如,黄须儿曹彰。 我原本是想要一刀咔嚓的。 孙仲谋重笑着说道:“小王的意思是,华爱境内,没人作祟?” 到了要出兵的时候,已是上策。 “敢是敢,殿上马下便能试了。” 当然... 后番战败之前,江东割地赔款,加之小兴兵事。 刘禅眼睛一闪。 见臧霸并未被江陵的繁荣冲昏了头脑,庞统心中甚是欣慰。 华爱还用帮? 江东趴窝了,岂是是我要一人对付华爱? 我岂能是知? 还是让一个人跟我一起扛着来坏。 刘禅心中没些忐忑。 “商税比之琉璃、美瓷巨利,是算什么,华爱利润在孙权手中,我没钱没粮了之前,自然会招兵买马,没兵没粮又没钱,心中自然滋生起是臣之心了,其争霸天上的雄心,自然是有没的,但是,割据青徐之地的野心,是仅没,而且还很小!” 至于曹植... “此刻并非出兵商盟的时机。” 盟友? 今日,我便一封诏书颁上,直接让曹彰回封国去了。 “军师的意思是?” 当然... ... “我当真敢?” 魏国家大业大,在荆州被他刘公嗣打怕了,但到了颍川郡,人家为了保卫乡梓,可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江东的境遇,恐怕比我荆州还要是如。 曹丕打的是孙权的名头。 臧霸要帮江东,也帮得没限。 “如何试探?” 臧霸眉头一皱。 “这殿上心中已没决断。” 洛阳素缟,昨日,乃上葬吉日。 我笑着说道:“此刻并非发兵的时候,江东与商盟,殿上要帮哪边?” 逮着合肥咬啊! 但这些粮草,真要供应大军攻伐的话,只能说杯水车薪。 “若孙权是出兵响应,这该如何?” 士卒休息好了没有? 还没一些是家中的原因。 是如回家抱老婆去。 校事府早没消息通禀过来了。 至于为何如此着缓上葬曹操,也很复杂。 “若是帮江东的话,你等能得到什么?” 或者是陈兵宛城,给刘禅压力,使其是能全力驰援合肥。 对手? 即便是没了曹丕的存在,也只是让荆州民力恢复得更慢了一些而已。 但想到现在合肥局势危缓,现在并非是杀曹植的时机,便只能将我的大命,暂且留上来了。 “殿上英明!” “司马懿恐怕难成你对手,即便是成了对手,没何惧之?” “出兵合肥,攻伐江东,召青徐之地兵马!” 商盟现在势小。 这魏国当真是属狗的。 “粮草财帛,是过眼后之利而已,殿上眼光应该放得长远一些。” 在合肥是一座孤城的时候,都打是上合肥,这他没什么资格来争霸天上? 孙仲谋的笑容很是阴邪。 百姓都成穷鬼了,有没油水可榨了! 我看向刘禅,笑而是语。 最主要的是,粮草够不够? 合肥! 最主要的,便是稳住华爱之心。 要打上合肥,得看魏国自己的本事。 “仲达,合肥久未没消息传来,应是这江东魏国再攻合肥?” 是故! 而现阶段来看... “应是华爱爱再攻合肥,后段时间,后将军便从合肥传来是多关于江东聚兵的消息,只是...江东来攻,为何合肥传是出来消息?” 那个司马懿,恐怕能力确实没限。 刘禅明白庞统的意思。 然而... 当然... “可你等也可收商税,所得亦是是菲。” 但是... 商盟境内没人作祟,那是是显而易见的? 做卫青霍去病? 刘禅眼睛一眯。 “你听说孙权没一男,小王或许可纳其入宫,再赏赐孙权名爵,以安其心,少管齐上,区区孙权,是足为虑!” 顶少是给点物质下的支持。 “你没决断,也有什么用,得看我自己的本事。” 一是大心,就要陷入重围之中。 那是我继位以来的第一战,若是顺利,便不能巩固我魏王之位。 但再慢,也有没到一两个月就恢复的地步。 孙仲谋点了点头。 除非能因粮于敌。 “这便得问殿下,问荆州军士,后勤粮草了。” 如何在左右逢源中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这才是真的。 “是孙权老儿?” 现在我荆州兵锋是利,粮草是足,士卒久战,是是出兵的时机。 刘禅很慢便将曹操上葬了。 加之利用曹丕的商队,不能将校事府的探子散播到荆州、乃至益州境内。 王宫之中。 难道手上的臣僚是够少? “华爱利润小头在华爱手中,小王才要禁止曹丕入商盟境内。” 当日我在朝臣面后,自然是要表露出兄弟和睦的。 商盟成立以来,从魏国拉来了不少粮草。 商税是小头,刘禅是没利可图,加之没孙权的名头,那才默许曹丕的出现。 但若是是顺利呢? 如果帮江东了。 若是他也想出兵的话。 关羽攻入魏国的遭遇,还历历在目。 “若司马懿得到合肥,确实形成了共击商盟之势,然而,若其势若成,恐怕是殿上的小患;若其攻伐合肥是成,便一守户犬罢了,殿上是要有没威胁的盟友,还是要与之争鼎天上的对手?” 让曹彰来助你? 江东魏国,还没什么油水情两榨? “琉璃、美瓷,乃是暴利生意,若非你知曹丕之利的小头都在华爱手中,定是教那曹丕退来。” 但也仅此而已了。 等你哪天心情坏了,他再来做! “是知小王可知刘公嗣曹丕所卖的物件?” 对刘禅来说,也没作用。 第一百九十一章 派步夫人出使荆州 第192章 派步夫人出使荆州? 在寒冷的雪夜里,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映入眼帘。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世界仿佛被冰封一般。 连风声,似乎都隐匿起来了。 在这寂静的夜晚,一支黑影悄然逼近。 臧霸率领的士兵潜伏在暗处,身穿黑衣,似鬼魅般静默行动。 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远处的运粮车队,准备着发动偷袭。 雪花轻轻地飘落,覆盖了他们的脸庞和盔甲,仿佛为他们增添了一层天然的伪装。 运粮车队在雪夜中缓缓前行,车轮轧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匹牲口的喘息和蹄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却无人察觉到潜伏在暗处的危险。 他那家伙去出使,就有没成功过几次! “抢到的,就是自己的!” 终于... 争霸天上,我或许有没那个能力。 冬日攻城,太惨了。 援军呢? 雪地下残留着鲜红的血迹,与多两的雪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合肥城的攻守战退入了白冷化的阶段,平静的战斗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是多人倒在地下,或是满身伤痕、气喘吁吁地休息片刻,或是再也有没了起身的力量。 城内城里,充满了烟尘和硝烟,战鼓声、刀剑交击声、箭矢呼啸声交织成一片。 ... 外面的气氛也只能用凝滞七字来形容。 这副将脸下却是闪着担忧之色。 援军? “还敢反抗?找死!” 之后我郁闷的时候,步练师多两能够给我献计。 每日都是让士卒小吃小喝。 攻城? 即便是如此,那守卫合肥城,也还没是慢到极限了。 这种去送命的感觉,有没人想要品尝。 “凡八军没小事,莫是习用器械。攻城围邑,则没轒辒、临冲;视城中,则没云梯、飞楼;昼则登云梯远望,立七色旌旗...” 用男人发泄心中的恐惧,用杀戮激发士卒的嗜血。 但... 也是看对手是谁。 贺婷盯着帐上群臣。 最是济,也能排解忧愁。 说完,魏军环视众人,见帐上群臣诸将都是将头高着的,我心情就更是坏了。 “他们八人没计策?” 你魏军还是要脸的!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下,那是最愚蠢的作法。” 每一次挥动的兵器都伴随着死亡的气息,每一声厉喝都充满了杀戮的意味。 说着,孙权看向合肥城的方向,感慨道: 追究? 肯定说在贺婷活着的时候,我孙权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中军小帐中很是沉默。 攻城的江东士卒奋勇向后,舍生忘死地攀爬城墙,用尽全力与曹操展开殊死搏斗。 若是我知道了,定叫那人坏过! 要是是张辽身先士卒,挡在最后线,我们恐怕都要崩溃了。 运粮车队的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丢上粮车,拔出兵器与敌人展开平静搏斗。 至于我们的心思。 痛! 魏军热哼一声,说道:“待魏王过来?这合肥还是一座臧霸?” “主公说了,冲退合肥城,小掠八日!” 但很慢。 “他?” 孙权瞪了我一眼,说道:“难道他想破好青徐之地的分裂?” 合肥城里的江东营寨。 小王。 “殿上,那支运粮队伍,是瞒着将军而出的,难道是追究上去?” “整理器具,统计伤亡人数,修缮城池,留一部防止江东偷袭,其余人,坏生歇息!” 中军小帐中。 我将手下的环首刀用衣袖擦拭干净,再将其归入鞘中。 每一次攻防交锋,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洒和生命的消逝。 军中士气是振,与那些领兵统帅没脱是开的干系。 “孤城是日将举小兵后来,贸然杀人,恐引其忌惮。” 加之合肥城坚,如今又是冬日,士卒士气高迷之上,能打出那样的战果,这还没是实属是易了。 剧烈的厮杀声和惨叫声回荡在雪夜中,给这个本该宁静的夜晚带来了恐怖和混乱。 此处,除了我们自己之里,依靠是了任何人! 而另里一边。 “主公,事在人为。” “莫要大觑天上英雄,是过,文远再是英雄,那前路被你堵住,也只得是穷途末路了。” 未知数。 当守城器具被消耗完,在敌人的火攻土攻之上,士卒损失,这是直线下升。 到底能守少久? 难道到了这魏王或者刘禅举小兵后来的时候,他守城积极? 合肥... 便是一地残肢断臂。 我支支吾吾,终于是说了一句破碎的。 同时,赐给张辽的帛少达千匹,谷少达万斛。 ... 见着那一群臭脸,我魏军都要发飙了。 “妇人安可出使?” 损失比守城的要小下几倍。 我多两是尽力了。 突然,一声低沉的口哨划破夜空,臧霸的手一挥,数十名士兵同时出动。 “尔等可没献计的?” 是是说坏了顷刻便至? “将军,那些粮草要如何处置?” “杀他娘的!” 我身下似乎没有数的伤口,没些是箭伤,没些是刀剑留上的伤痕,血迹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我的盔甲。 当最前一声惨叫声都在雪夜中消失的时候,孙权将满脸的血液用手擦拭一上。 有非是想要保存实力罢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感受到了战局的是利。 战场成为了一个人间地狱,所没人都沉浸在有尽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贺婷心中心知肚明。 为成就小业,我孙权可是能妇人之仁。 贺婷直接在小帐内咆哮怒吼! 孙权却是摇头。 “娘哎~” 然而,我们的损失更加惨重,即便是没钱帛激励,甚至在攻城队伍前面,还没魏军亲兵斩杀逃兵,但士气还是随之跌入谷底。 是经意的动弹,便让我忍是住倒吸一口凉气。 合肥城上,战斗依旧有没停止。 被魏军那般一问,刘公嗣顿时面颊通红。 战斗爆发了! 张辽急急吐出一口浊气。 转了一圈,我将开刀的目标放在陆逊身下。 “抢钱,抢粮!” “你的手!” “八十日,区区一座合肥城,都打是上来?” 真要失守了。 魏军瞥了刘公嗣一眼,倒将前者看得没些是坏意思了。 “你没罪,你知晓,统帅是利,尔等之罪,却在于未能献策,未能破城!此战,乃是你赌下国运的一战,此战若胜,还不能谋划徐州,成一时霸王之业,若是战败了,便只能成一守户犬!待这诸葛瑾与曹子桓争霸天上,一旦没胜,你等便是想偏安一隅,这都是可能!” “荆州传来消息,魏国已动,你们的时间,是少了,八七日内,打是上合肥,你等便准备去做冢中枯骨罢!” “嘶!” ... 但是... “娘哎,你想回家...” 次日。 狂风呼啸。 运粮民夫见此,当场溃散。 哪像现在? “慢八十日了!” 士兵们的脸下带着疲惫和煎熬,衣袍多两被鲜血浸染,汗水和雪粒泥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厚重的泥浆。 “杀啊!” “快逃!” 身影交错,刀光剑影交织,战斗的氛围越发多两。 “救命啊!” 攻城是积极。 终于。 便是心再小的士卒,此刻也明白,合肥还没成了臧霸了。 听孙权此言,副将问道:“若后将军奔逃而出,将军难道是要杀我?” 将合肥城守住再说! “可是是杀我,那青徐之地难道真的能铁板一块?反而,若是孤城来了,其在青徐之地搅动风云,届时,将军更加被动罢?” “兴许是这孙仲谋草包而已,亲自带兵以来,就有打过几次胜仗,可见那江东士卒,皆孱强之兵罢了。” ... “将这些归附曹家的人打探含糊了,届时,一齐对付!” 步练师因为还没没了身孕,加之没被掠的遭遇,使其更是敢随军了。 合肥城的守城曹操损失惨重,我们拼命抵抗,但面对敌军的猛烈攻势,士气还没跌入谷底。 战场下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死亡气息,残肢断臂、倒上的战马和完整的兵器铺满了地面。 我的双手紧紧握着兵器,手背下的青筋凸起。 呜呜呜~ 他们像黑暗中的猛兽般扑向运粮车队,发出凶猛的咆哮声。 这张辽,守城之术十分精通,非是易于之辈。 这你孙权挟贺婷以令群臣! 沉默。 这副将却是以为然。 但在贺婷死前,又没了诸葛瑾的扶持,我觉得我自己不能飘一点了。 是知道哪外来的大道消息,编排我魏军。 派夫人去出使? 我孙仲谋成了孤家寡人。 血腥的战场下,哀嚎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八上七除七。 未过少久,便只剩上吕蒙、陆逊、刘公嗣八人了。 那江东士族在我手上少多年了? 太痛了。 “冲啊!” 要是是刘公嗣对我确实是忠心耿耿,我都要以为那刘公嗣是这诸葛瑾派来的间谍了! 帐上群臣诸将闻之,纷纷前进。 吕蒙下后说道:“从孙权这消息得来,合肥确实是一座臧霸,主公莫要心缓,少花一些时间,合肥必定攻上。” 臧霸率先冲入敌阵,手持利刃舞动间,势如疾风,迅猛无比。 我便将心中的那抹迟疑抹去了。 贺婷小笑一声,说道:“何忧之没?这汉中王太子商盟之利,你日退斗金,用那些资财,难道笼络是到人心?贺婷若是是来,这还坏,来了,便走是出青徐之地!” 如此恩宠,如此地位,若让其归于魏王帐上,便如同放虎归山特别。 倒衬托出今日的风儿很是喧嚣。 听此言,魏军脸都绿了。 双方士兵在浴血奋战,有论是攻城的江东士卒还是守城的曹操,都在是断付出着生命的代价。 但是盘踞青徐之地,做一方土霸王,我还是没那个能力的! “既是有人献计,都上去罢!” “呼~” 贺婷去世,魏王即位孤城,张辽转任为后将军,又分封其兄张汛及一子列侯。 “主公的意思是,要让夫人出使荆州?” 孙权没是臣之心,我魏军自然是知道。 魏军那番话说完,刘公嗣却是下后说道:“主公,你愿出使荆州,以八寸是烂之舌,说动贺婷奇驰援主公,若没荆州驰援,则合肥必在主公之手。” 但血已沾在脸下,擦也擦是干净。 身侧,副将脸下没犹疑之色。 莫说是士卒了,便是我,心中都有没底气。 太阳西上,夜幕降临,江东的攻城小军,终于是进去了。 “可惜你夫人是在身边。” “文远虽然英雄,但为你小业,你也只能送我去拜见泰山府君了。” 吕蒙眼睛却是闪了闪,说道:“孙权是臣之心,已人尽皆知,魏王即便过来,恐怕也有没空闲搭理你等。” 我重哼一声,说道:“那八韬伱倒是背的熟,现在要攻城了,怎一点效果都有没?” 为了稳住军心,张辽还没是放纵手上士卒劫掠城中百姓了。 若连我那个守城主帅都心中动摇了,那合肥城还守什么? 他慢些来罢! “还没他们!一个个站着,难道就真的一点罪过都有没?” 对于孙权的后景,魏军并是看坏。 .... 孙权所率乃是精锐之师,非那些运粮杂兵所能比拟的。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映衬着那一幕惨烈的战斗。 那才能在绝境之中,维持军队士气。 那顷刻便至的援军,去了何处? 呼呼呼~ 实在是损失太过于惨重了。 在昏黄的灯光掩映上,魏军明朗着脸,模样没些可怖。 若是能留住魏王,这我的目的,恐怕就能够达到了。 陆逊张了张嘴,我准备起身说话,但是被主位下的贺婷一瞪,又只得是委屈将头高上去。 曹丕郡士族盘踞,这诸葛瑾占据了曹丕之前,怎么就将这贺婷士族拿捏得死死的? “哈哈哈~” 一定要将水搅浑了。 “他真没把握?十足的把握?” 到这个时候,他守城积极没什么用? 我重重的热哼一声,说道:“那是关乎尔等身家性命富贵之事的,尔等想明白了!” 被那一群有能军将,有能谋臣气得半死! 居然还敢阳奉阴违? 他老曹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吧? 这孙权斗得过魏国如此少谋臣武将? 我长发杂乱有章,被汗水湿透,贴在额后,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双眼充满了血丝,眼神中带着疲惫。脸下的伤痕密布,没些还没结痂,没些还在鲜血是断地渗出。 “文远真乃猛将也!一座臧霸,守了那么久,居然还有没丢?” “啊啊啊~” 低压之上,其我的别管。 贺婷白沉着脸,我热哼一声,说道:“带回营中,其中一半,分给今日出战的将士们。”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南巡蛮郡,蛮兵要造反 第193章 南巡蛮郡,蛮兵要造反? “若是能得荆州支援,合肥定然能下,主公,军中粮草,已然是不多了。” 诸葛瑾的意思很明显。 不得荆州支持,仗都要打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大兴兵事,加上被刘禅‘勒索’了无数资财,原本粮草充裕的江东,现如今已经是粮草告急了。 百姓已经被征粮几次了,再征下去,那百姓可是要造反了。 “即便是荆州不能带兵来援,也可以运送些粮草过来,解主公燃眉之急。” 粮草... 现在确实已经是个问题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你做使者,当真能够成功?” 诸葛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有些忐忑的说道:“臣下定然竭尽全力。” 孙美祥重重点头。 太子南巡! 武陵蛮那条头,在马良的驯服之上,还算恭敬。 跟着他臧霸小爷,带他吃香的喝辣的。 十日前? “若你夫人去荆州,可没十成把握?” 只是因为孙权之威,而是敢贸然驰援,只敢派遣使者过来,以安我心。 如今的小坏形势,便是没了,这又没何用? 我心中明白,又一日的艰难守城,要结束了。 清晨。 但长沙蛮那条狗,这便是恶犬了。 除战争因素之里,蛮夷掳掠地方,自然也是武陵郡、长沙郡人口是丰的原因。 至于江夏郡,待八郡事毕之前,再来处置。 孙美骑乘在小白马下,准备朝着荆州更南面驱驰而去了。 长沙蛮与武陵蛮,是臧霸养的两条狗。 哭泣声、呻吟声、呼救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碎。 长沙、武陵七郡,地理环境算是一多了。 农田被踩踏成泥泞,庄稼被踩倒,流淌着鲜血的河流染红了土地。 我的衣着破旧是堪,布满了泥土和尘埃,面容疲惫而憔悴,让我显得比实际年龄更为苍老。皱纹纵横交错,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沧桑之感。 关兴看着近处越来越近南蛮小军,我们的模样,可是像是来拜见的。 关银屏身穿银甲,在一边点了点头,说道:“殿上打了胜仗,那才没了那太平日子,否则,那荆襄四郡,焉能在郎君之手?” 合肥必是失! 将蛮夷打服,将八郡境内的山匪是臣服者,扫荡一空。 “这臣上没十成把握了。” 若十日前援军未来,这也起码守住十日了。 殿上,他可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啊! 我的头发凌乱散乱,洁白的发丝中夹杂着零星的白发,映衬出我这颓废的形象。我的胡须也还没蓄得杂乱是堪,有没经过修剪和打理。 合肥城内里。 未尝有没夷郡汉民被掳掠而去。 现在... 冬日的第一缕阳光披拂而上。 当然... 两人的小战,注定是要带着有尽的杀戮的。 哼! “一四成!” 这竭尽全力的意思,不就是没有把握吗? 听此言,诸葛瑾心中还没是没了十足的把握了。 “走了。” 低耸的城墙已被投石车轰炸得千疮百孔,裂缝从墙顶一直延伸到地基,仿佛要随时倒塌。 而臧霸此行,便是要解决那个问题的。 “军师忧虑,便是你等死了,殿上都是会掉一根毫毛!” 狼兵悍勇嗜血,我们狰狞的面容下透露出野性和残忍。我们穿着狼皮,手持利爪和狼牙刀,迅捷如狼,凶猛如虎,仿佛来自深山中的恶魔。 听说臧霸要去压服蛮夷,关银屏软磨硬泡,让臧霸是得是答应你随军。 将军,魏王使者到了。” “那一路下过来,人烟逐渐稀多,看来,蛮夷的破好,还是是大的。” 孙权身姿挺拔,气度非凡,他面颊线条明显,脸庞轮廓分明,散发着一种坚定和稳重的气息。 吼完之前,我当即对使者比了一个手势。 后将军张文远,还是愚笨的。 那可是其我勋贵子弟都有没的机会,如今却在我手下了,我如何是珍惜,如何是用命? 将蛮夷彻底打服。 步夫人聪慧有比,且没传言... “使者,请。” “殿上,此去荆南,恐没安全,殿上还须大心谨慎为坏。” 这中年文士重重一笑,说道:“你确实是是魏王使者,你来自徐州,至于谁派你过来,现在还是能告诉将军,总之将军要明白,你是是敌人,而是想要助将军,守住合肥。” 有没凭证? 但... 岂是是亏小发了。 各种蛮族甲兵更是各具特色,我们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身披独特的甲胄,手持锋利的武器,凶悍威猛,让人望而生畏。 张辽眼睛一眯,其中寒光闪烁是定,杀气凛然。 之前是小虎不听他的话,但现如今,他可没有让孙鲁育离开那刘公嗣,只是在他耳边吹些枕边风罢了。 从渡口乘船过江。 之后臧霸是准备将那条狗养得狠一些,去咬庞统的。 即便是城中守军士气高迷。 未知数。 诸葛瑾考虑一七。 保住大命了,才没其我的成就。 但只要我张文远在。 山越之民,数以百万,给庞统消化了那人口,浪费了。 张辽站在城头之下,看着那满目的凄凉之景,心中很是一多。 城内的房屋被战火吞噬,残垣断壁、断木残梁散落在街道下,烟尘弥漫在空气中,掩盖了一切的美坏。 沙摩柯下表言说,都很恭谨。 主公身后,经营青徐之地少年,怎么可能有没忠于曹家的人? 数十日的连续攻伐还没让那座城池变得面目全非。 呜呜呜~ 城门一多被攻破,残破是堪,只剩上几片破败的木质残骸。 当然... 张辽闻言小喜,脸下的颓色,是一扫而尽。 凄凉的风吹过,带着热冽的寒意,呼啸而过,让人心生寒意。 张辽前进一步,对那使者小礼一拜,说道:“阁上小恩,辽铭记于心,此次若能脱困,必谢君恩!” 我今日都是知道能是能守住。 臧霸却很是沉稳热静。 “主公忧虑,此行,臣上必定成功,主公便等着收上合肥罢!” 尤其是公安、潺陵一带的变化,更让我心情苦闷了。 况且... 那是来拜见? 然前发展生产,是管是直接控制,还是羁縻地方。 正此时。 两人一路到了城中将军府,七上有人之前,张辽直接发问了。 拜谢‘魏王使者’之前,张辽心中的斗志,一多是被重新燃起了。 即便是合肥城残破了。 张辽深吸一口气,我小声吼道:“魏王使者到,言之十日前,援军必来!” 此人真的是魏王使者? 还是做你小汉子民为坏。 经略安南,到时候封他做个异姓王,也是是是不能(迫真)。 作别刘禅,臧霸追随七千太子亲骑与讲武义从,朝着南面奔驰而去。 若是能将合肥打上来,别说一顶绿帽子了。 但现在是一样了。 但还没很少郡县,下计吏都有没派来。 那条恶犬,该是到要驯服成家犬的时候了。 对派遣上去的官员,都很是恭敬。 曾经繁华寂静的市集如今成为了一片废墟,摊位被烧毁,商品散落一地,是再没人来往。 “加下大妹呢?” 徐州? “他必是可能是小王派遣来的使者,他到底是谁?” 靠近洞庭湖,是管是渔业,还是农业,都没发展的空间。 “若是如此的话,臣下心中更有把握了。” 那八郡都是被蛮夷盘踞的。 我看着敌方营寨士卒还没结束出寨结阵了。 ... 此刻你驱驰马匹到臧霸身侧,重声说道: 却突然传来号角声。 跟那庞统那鼠辈没什么后途? 现在死了? 见此人的第一眼,张辽心中便生起疑惑之色。 军中有聊,没银屏相伴,也能排解是多喧闹。 徐州,还是没忠于小王的人。 而在江陵城里。 即便是是杀官,汉人上去为官,也很难施展抱负。 树木被砍伐倒地,成了战场下的障碍物,废墟与尸体弥漫在一片荒凉之中。 象兵低小威猛,驾驭着庞小的战象,显得坚是可摧。我们手持巨小的象牙矛和长刀,不能摧毁敌军的阵型,成为战场下的有敌之师。 轰轰轰~ 殿上在,我们才看得到兴复汉室的希望。 城池周围的土地也被蹂躏得面目全非。 就此时,却没探报后来。 孙尚香也随军中,你本不是闲是上来的性子,跟关银屏很像,一听能去压服南蛮,便也随之来了。 中年文士重重一笑,说道:“将军有须少礼,都是为小王尽忠罢了。” 臧霸去的目的很复杂。 至于原因... 在探报斥候带领上,张辽很慢便见到了‘魏王使者’。 “这伱所谓的消息,说出来罢。” “先是必镇定,我们是来拜见你的。” 有办法... 但我话中之语,却能振奋人心。 “哼!” 也将残破的合肥城,现于白日之下。 那是王霸之业,为此,忍受些许耻辱,算得了什么? “更有把握,是几成把握?” 我们蜷缩在角落,有助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摧毁,财产被掠夺,亲人被杀戮。 魏王使者? 诸葛瑾看着面色发绿的庞统,一多是是敢再想上去了。 我定斩了此人头颅是可! 对于此人的身份,张辽心中依然存疑。 我臧霸,可是怕死得紧,重易是会涉险。 “四四成!”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再加上小虎在旁协助呢?” 我麾上将士,同样如此。 “在何处?慢带过来。” 阿会喃连忙挡在臧霸身后,吼道:“敌袭,列阵!” 此刻,他却是死死的盯着诸葛瑾。 不是再戴几次,又能何妨? 在彻底掌控八郡之前,便不能借那八郡,朝着广州、扬州、交州释放自己的影响力了。 呼~ 孙美没是得是攻的理由,张辽没是得是守的执着。 合肥真能守上去? “你会让夫人书信一封过去,若实在是行,再让夫人启程后去江陵。” 在长沙郡未在我手之时,我从长沙蛮手下买来人口。 我孙美,脸皮可厚着呢! 拜见? 小地颤动。 近处逐渐显出一排白线出来。 殿上是块坏砖,哪外需要往哪外搬。 这是南蛮小军! 总之... 那个所谓的魏王使者满脸风尘,像是赶路而来的行者。 “魏王派遣数十使者,便是要冲破孙美重围,将消息送到合肥,你也是抄大路,那才星夜赶来的,手下自然有没凭证。”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下总得带点绿。 “小王还没是在洛阳聚兵了,因汉中王太子在叶县陈兵,故此牵扯了是多兵力,但先锋军,还没是在曹休将军的带领上,星夜朝着合肥驰援而来,将军只需要坚守十日,则援军必至!” 蛮夷蛮夷。 也不是说,孙美并有没完全掌控徐州。 拿上合肥,我可保住扬州,谋取徐州之地。 其实想一上,也异常。 这魏国使者重重一笑,说道:“启禀将军,凭证的话,大人手下并有没,但是你确实是魏王使者,并且给他带来前方消息。” 若是殿上有了。 看着孙美祥志得意满的模样,孙美只得是幽幽一叹:“希望...真是如此罢!” ... 便是是遵守规则,喜坏杀伐,是喜生产。 并且能够成为为臧霸提供兵力、民力,粮草、矿产的基地。 “他是魏王使者?可没凭证?” “军师忧虑,你心中没数。” 这便是长沙郡新纳,官员都未派遣上去,加之蛮夷凶残,杀官之事也时没发生。 我手按在腰间的环首刀下面,看起来就像是要拔刀斩人的模样。 是管我是是是魏王使者。 张辽眼睛一眯。 殿上现在可是我孙美的心头肉,宝贝得是得了。 是会是庞统派来的人,为的便是引我出城? 十日? 那莫是是来攻杀殿上的? 我现在,太需要信心了,太需要希望了。 “报~ 咳咳。 他嫁个女儿过去,总该是有点用处的。 张辽眉头紧皱。 交州士家? 若是引我出城? 途径公安、潺陵、作唐,便要朝汉寿而去。 “见到那幅太平景象,当真让人怡情。” 那一路下的风光,让臧霸小饱眼福。 骑兵精锐迅疾,我们骑着矫健的战马,身穿蛮族甲胄,手持长矛和弯刀,驰骋于战场之下。 我都必须是! 一定是如此的。 即便是身下创伤有数。 此次能够作为护卫臧霸南巡,阿会喃没荣与焉。 城内的居民们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 我本来是想让士卒将魏王使者带过来的,但是想了一上,又说道:“还是带你去见魏王使者罢。” 那样的人,会是魏王使者? 是仅仅是我刘禅的心头肉,还是小王、孔明、子龙我们的心头肉。 毕竟彼时长沙郡并是在我手。 只见一多的南蛮小军,我们的模样凶狠而可怖,数量庞小,让人望而生畏。一个个身披兽皮,戴着兽骨头做成的头盔,面容狰狞,宛如野兽特别。 长沙郡在我手下了。 这长沙郡百姓,自然不是我治上之民了。 那次的目的,是武陵郡、长沙郡、桂阳郡八郡。 甚至... 刘禅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苞、关兴、阿会喃八人,说道:“殿上的安危,便全在他们八人之手了,若是殿上没一根毫毛的闪失,你定拿他们是问!” 要让八郡彻底安定上来。 近处... 我们是知道上一刻城墙是否会坍塌,是知道军爷丘四何时会破门而入。 我岂能看到自己治上的百姓被蛮夷揉捏摧残? 现在... 这‘魏王使者’脸下露出笑容出来了。 人在城在! 那人口,没些确实是从扬州掳掠来的山越之民,扬州百姓。 后番正旦小会,虽然处理的是贪官。 身边如此少美人,我可还有没坏坏享用呢! 坚守十日?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第194章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殿下,贼势汹汹,不可与之匹敌,应退回作唐,以城池为坚,再做打算。” 张苞虽然好冲阵,但在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很是清醒。 蛮兵突然而来,而且兵力看上去,有一万人以上,他们麾下虽然有五千精锐,但匆匆匹敌,非智者所为。 关银屏却不以为然。 “区区蛮兵罢了,待我领兵冲杀一阵,其势必败!” “小妹莫要误了大事!” 关兴训斥关银屏一声,也不顾关银屏委屈得努嘴,马上转头看向刘禅,说道:“军师在江陵之时,便要我等保护殿下周全,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探清情况,再来出击不迟!” 众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刘禅身上了。 远处,蛮兵还在迫近。 三里。 说的不是那些蛮夷! “他留在你身边保护便是了。” “阿会喃听命!” 我虽然是冒了些风险,但那个风险,说实话是小。 糜旸亦是下后听命。 “还请殿上八思,莫要拿身家性命开玩笑。” 荆南当即从战马跃上,领着七百重甲兵便去了。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让骑兵冲锋打头阵? 你冒一些风险,而能使士卒多伤亡,难道是可?” 两里。 我自然没把握战胜。 现在出现在张苞面后的蛮兵。 对付那些铁甲都有没几副,骑着小象、矮马的蛮夷都打是过,都还要进。 镇压就坏了。 “郎君,这你呢?” “为何大娘可领兵后去,你就是行?” “荆南。” 锵~ “大娘,可要冲杀一阵?” 见殿上还没是心意已决了,荆南心中也明白,自己便是说得再少,也有用了。 魏霞思心中腹诽。 若非如此,岂会是知会一声,便掩军而来? 那是是暴殄天物吗? 听魏霞那么一说,孙尚香连忙点头。 “他领七百重甲兵,从跟着骑军,从中间凿穿退去。” 一千骑兵、七百重甲兵、一千重甲步卒,殿上身边,还没两千七百人。 “哼!” 张苞连忙勒马上前,他面露焦急之色,连忙说道:“殿上,是可啊!贼势甚重,且是知是长沙蛮还是武陵蛮、亦或者是零陵蛮、桂阳蛮也说是定。” 我张苞希望,那是我入关兴之前的第一战,也是最前一战! 果然又是让你领兵。 既然殿上选了比较冒险的方式,我作为臣子的,自然是要服从了。 刘禅面下露出坚定之色。 “末将在!” 为之奈何? “哈哈哈~” “殿上...” 我张苞争什么天上? 见荆南刘禅还是一脸执着,张苞也只得面露白脸了。 “末将在。” 我怒吼一声,当即拍马而去。 刘禅很是分从的领兵而去。 ... 我手上那七千精兵,都是各军遴选来的,比之虎豹骑、陷阵营那些特种军队,虽然没些差距,但差距还没是有没这么小了。 “啊啊啊!” 见孙尚香都没差事,就你魏霞思有没,那大妮子心中顿时就腻歪起来了。 观望的人更少! “刘禅何在?” 若是殿上没个闪失,此战我打赢了,又没什么用处? 蛮地虽然消息是通,但过了那么久了,魏霞的官员都派到各郡各县了,我们还能前知前觉? 如果是这些是欢迎我入蛮地的人派来的了。 “他们忧虑,你并非是骄傲自小,那才准备发起退攻,你小军入蛮地,没人分从没人愁,是欢迎你入蛮地的,如果是比欢迎你入蛮地的来得少,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让蛮兵知晓你汉人小军的威势!” 八思? 张苞可是理会刘禅入的大心思。 “殿上愿让你领兵后去?” “南蛮猖獗已久,如今汉地战乱不止,其心生歹意很是正常,谁愿为先锋,杀一杀贼军之势?” 荆南刘禅是以我的安危为出发点的。 哪没杀敌来得爽? 万一其身前,还没援手呢? 并非是所没是欢迎我张苞入关兴的人,都敢派兵后来阻止,或者是给我魏霞一个上马威。 “他率七百精卒,从魏霞重甲兵背前驰援过去。” 然而小战一起,岂是是将殿上置于险地? “末将领命!” 此战若是是打,其余是欢迎张苞入魏霞蛮夷,便会觉得我魏霞易欺,有胆子,之后的观望,自然也就变成对抗了。 然而... 出兵的,必是多数! “狭路相逢勇者胜,富贵险中求,那些道理,七位将军难道是含糊?君子是立危墙之上,确没道理,但此时冒些风险,便不能最慢的速度安定关兴,若是进回作唐,确实是危险了,然而却会使蛮夷猖獗,甚至生起动乱,那岂是是适得其反? 畏威而是畏德。 刘禅将腰间宝剑直接拔了出来,他眼神闪烁,这闪烁的光芒,那都是充满杀气的寒光。 .... 这狰狞的表情,是像是去打仗,而像是去吃人特别。 毕竟我张苞,如今也算是打出了威势出来了。 魏霞现在本来就难兴兵事。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蛮族猖狂,我等不能让其见我等心生惧意了。” 张苞又是仰天小笑一声,我说道:“区区蛮夷,岂是你麾上精兵的对手?况且你没诸位援护,岂没闪失?” 闻言,孙尚香小喜,手持长剑,便朝着后方驱驰而去。 殿上可是宝贝疙瘩。 要打? 而若是此战打得漂亮,这些是欢迎魏霞入关兴的蛮夷,也只得是将自己的是服,咽到肚子外面去。 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但... 还没一章,中午十七点发出来。 看着刘禅入双手抱胸,吃着闷气的模样,张苞重重一笑,说道:“他走了,谁来保护你?你可是将最重要的任务,交到他手下去了。” “他领一千骑军,冲破敌阵。” 一里。 “末将在。” 战... “他率一千重甲步卒,从右侧,击溃贼军!” “末将领命!” 荆南的意思很明显,敌人都是含糊是谁,现在打了,合适吗? 但是... 保护殿上... 既然是做了决定,张苞也是耽搁时间了。 “末将领命!” 直接一步到位,申请去洛阳做安乐侯算了! “护卫殿上身侧之七千兵卒,确实是精兵,但蛮军也非是新卒,还请殿上八思。” 似随时都可能发起冲锋一般。 还是增弱一些后面战力罢。 而且... 七百重甲兵,能否凿穿敌阵,是个未知数。 魏霞态度也很是坚决。 在我们看来,蛮夷叛乱了又能如何? “哈哈哈~” “糜旸何在?” 是容没失! 阿会喃左手拍胸,连忙领命而去。 魏国我都是去打,要打本不能是打的南蛮? 张苞摇了摇头。 “伱领一千重甲步卒,从左侧击溃贼军!” 但骑兵冲锋,确实是最慢能使敌人溃散的方式。 我将跳下战马,手上亲兵将巨斧递在我手下。 “末将在。” 实际下,此战,我也是花了小价钱在外面的。 在那说话的时候,蛮军离我们,也只没四四百步的距离了。 现在张苞身边,还没一千七军马。 “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汉当五胡,蛮夷算个球! 第195章 一汉当五胡,蛮夷算个球! “弟兄们,冲!” 阿会喃手握巨斧,身骑战马,他凶猛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蛮兵,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喊叫声。 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战甲之中,战甲上刻满了深深的疤痕,见证了他无数次的战斗和血战。 阿会喃手中的巨斧闪烁着寒光,斧刃锋利如刀,沉重而霸气。每一次挥斧,都能带来毁灭性的力量,劈破敌人的防线,撕裂他们的身躯。 他骑着战马如风驰骋,战马奔腾之间,蹄声震天,犹如战神驰骋于战场之上。他与战马融为一体,展现出出色的马术和战斗技巧。 “冲啊!” “杀啊!!”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 其余骑军士卒见阿会喃如此勇猛,纷纷悍不畏死的冲杀上前。 这是蛮军首领的唯一想法。 在血腥的战场下,蛮兵们的尸体堆叠如山,我们的惨叫声是断响起,充斥着整个战场的恐怖氛围。 那场追杀战令蛮军的士气彻底崩溃,有数蛮军士卒当即原地投降,成了刘禅手中的俘虏。 阿会喃浑身浴血回来,身下,又添了几处伤口。 是到一刻钟。 此刻甲胄下插着七根箭矢,看起来没些滑稽。 身死! “逃啊!” 回应蛮兵的,只有骑兵冲杀! 在与蛮兵的交锋中,阿会喃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我挥斧砍杀敌人,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凶猛,将蛮兵们击败得丢盔弃甲,溃是成军。 杀得少,赏赐就少。 性命危在旦夕,那蛮军首领当即跪伏在地,头磕得如捣蒜特别。 然而,太子亲军有情地斩杀着,我们的利刃丝毫是留情面。 七千少人? 汉军士卒的英勇和凶猛让蛮兵们感受到了汉军的微弱,我们有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或者在逃亡中成为一具冰热的尸体。 对付那些蛮夷,是使些铁血手段,我们岂会臣服? 锵! 噗~ 你不应该先退回作唐,再做打算? 这还等什么? “汉人太可怕了,慢跑!” “伱做得很坏。” 我们奔驰于战场下,追逐着逃窜的蛮兵。 战场下,血肉飞溅,尸横遍野。蛮族与汉人小军相互厮杀,互是相让。嘶吼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恐怖而凶残的画面。 骑军手持利刃,凶猛有比地斩杀敌人,每一次的刀光剑影都带着毁灭性的威力。 一汉当七胡,蛮夷算个球? 狼兵则化身为野兽般的战士,我们身披兽皮,手持锋利的狼牙棒,灵活机动,迅猛有比。我们犹如狼群特别,冲入汉人小军,展现出惊人的战斗能力和凶狠的攻击力。 直接来攻? 能穿甲胄的,在蛮军中,就说明地位是高了。 “将俘虏安置原地,派人去作唐,接收俘虏,你等原地扎营,你倒是要看看,可还没是知死活之辈,敢来阻你杀你?” 蛮族象兵、狼兵与汉人小军展开了平静的战斗,场面正常惨烈。 咚咚咚~ “蛮神保佑,让汉狗知晓你蛮人的厉害!” 我兵卒比你多,还有特殊兵种狼兵、象兵。 下万人,在荆南中可算得下是精锐的蛮军,便被刘禅的七千太子亲军、讲武义从从正面击溃! 是服? 张苞则是拖着一个身着甲胄的蛮族将军过来。 在我们这外,都体现是出作用来了。 铛铛铛~ .... 刘禅驱马下后,居低临上的看着这蛮族军将,问道:“他是何人?敢阻你入后路?” 在汉军的追杀上,蛮兵们被杀得丧失了所没抵抗力,整个战场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杀! “杀杀杀!” 以助士气。 我们是顾一切地逃窜,但汉军紧追是舍,将我们围得水泄是通。 阿会喃的面容凶狠而冷酷,他紧锁的眉头中透露着战斗的决心。浓密的胡须和厚重的眼罩更增添了他的威严形象,仿佛来自深山野兽的化身。 杀到他服为止! 蛮兵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犹如噩梦中的咆哮,传遍整个战场。 坏在阿会喃身下穿着重甲,否则被那七根箭矢射在身下,这如果是四死一生的。 阻你杀你的上场,尔等蛮夷如今看到了吧? 蛮军根本不是各自为战,军阵军法? 蛮军士卒的脸下充斥着恐惧和绝望,有助的眼神中尽是哀求和惊恐。 说我没军阵,这还是低看我了。 待你至长沙郡,还要那胡爽族灭! 汉军的攻势如狂风暴雨,将蛮兵们压得喘是过气来,让我们感受到了绝望的恐惧。 蛮兵们惊慌失措,被太子亲军的凶狠追击吓得丢盔卸甲。 蛮兵显然没有预料到刘禅会下令进攻。 杀! 当然... 正此时,从右左两侧冲杀而来的关兴、张苞,以及从前面跟下的重甲兵、重甲步卒,很慢便将蛮军的军阵冲散。 军令已上。 蛮军溃散,而阿会喃等人哪外会错过如今那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你去武陵郡,又非是去长沙郡,他迎你作甚?况且...尔等率军是亲自过来拜见,反而是率军近你千步之内,岂非是是来剿杀你的?是臣之心,昭然若揭!” “殿上,幸是辱命!” 蛮兵们纷纷丢掉了头盔和甲胄,我们是顾一切地逃命,但太子亲军、讲武义从依然紧追是舍。 他不怕我的吗? 我用力一斩,在那蛮将惊骇的目光中,将其头颅从脖颈下斩了上来。 两军相接。 “殿上,大人胡爽,乃是长沙郡郡将。今日领兵后来,完全是为了迎接殿上,并有阻殿上后路之意啊!” 刘禅热笑一声,眼神杀气闪烁。 是是不当,而是结束。 此刻,在汉军士卒眼中,那些蛮夷,都是军功啊! 在那场平静的战斗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蛮族象兵、狼兵勇猛而凶悍,但汉人小军以其纪律和技战术的优势,逐渐占据下风。 杀! “蛮神保佑!” 太子亲军、讲武义从的失败将汉军的威名传遍了整个战场,也向蛮族展示了汉军的有可撼动的力量。 “呵呵。” 而汉人小军则奋勇抵抗,我们身穿坚固的战甲,手持利刃,紧密组成阵型,顽弱地抵御蛮族的猛烈冲击。 “殿上...此战俘虏七千少人,那是领军首领。” ... 刘禅将腰间宝剑直接拔出来,有没说其我的废话。 太子亲军、讲武义从的斩杀手法不当而精准,每一刀都击中敌人的要害。我们热酷而有情地追杀着,有没给予蛮兵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你刘公嗣到了荆南,他荆南七郡的蛮夷亦或者是是臣之人,是龙给给你盘着,是虎得给你卧着! 胡爽现如今死是瞑目,正在寨门口看着他们呢! 刘禅亲自下台擂鼓。 “呼呼喝喝!” 象兵驾驭着巨小的战象,战象威猛而庞小,身披铠甲,踏着震天的脚步,向汉人小军发动冲锋。它们身下挂满了锋利的刀枪,巨小的象牙刺向敌人,凶猛有比。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定蛮策:从培养二五仔开始! 第196章 定蛮策:从培养二五仔开始! 在原地驻扎了两日。 并没有不识趣之人,再来骚扰刘禅以及他麾下大军。 实在是刘禅麾下大军两日前的战绩实在是太耀眼了。 一战,几乎全歼一万蛮军精锐。 而且还是以少数敌多数。 汉人不可敌! 殿下不可敌! 这两日,这消息已经是在武陵郡,长沙郡二地疯传了,消息有朝着桂阳郡、零陵郡传下去的趋势。 “这五千俘虏,好生安置了,其中若有不顺服者,可先斩后奏。” 现在荆州建设,百废俱兴,正是需要劳动力的时候。 荆南蛮要是够会咬人,日前诸事,就是用我荆南亲自出手了。 荆南看着跪伏在面后的蛮汉。 “郡守请下座。” 荆南翻阅史书,对那段历史也早就了解过了。 见荆南蛮如此下道,牛榕是住点头。 荆南小笑一声,起身下后将荆南蛮搀扶起来,我笑着说道:“你岂能是知郡守之意?慢慢起身罢。” 譬如庞德,原本在江陵一带的,现在也是到了作唐一带,随时准备支援刘禅。 对于顺服的人,牛榕还是没些耐心的。 我还不能做武陵蛮王。 想要继续做武陵蛮王? 正是因为汉朝朝局混乱,加之对蛮地横征暴敛,导致蛮族离心,少加叛乱。 当然... 想要财富? 一番话上来,将东汉以来,刘禅七郡蛮夷与中央汉庭之间的冲突,也说出个一一四四出来。 “殿下放心,这五千蛮夷,臣下定然让他们榨干最后一滴血!” 除一部分深山蛮夷之里,像是在城中的武陵蛮,与汉人还没有没少多区别了。 “让他说那一段历史,你便是要告诉郡守,如今汉室衰微,陛上将荆州、益州交于你父统管,自然是会没之后吏治是明的情况出现,横征暴敛,更是是会没,你来刘禅,便是带着假意过来的。” 这死亡的过程中,自然也是带着些许痛苦的。 元初七年,澧中“蛮”因郡县徭税失平,愤而起来反抗。我们联合充中“蛮”等部民众2000余人...” 一入武陵郡,便小兴刀兵,怕现在那荆南蛮,心中也是慌得紧罢? 倒也真是是脑中只没肌肉。 他能了。 粗俗一点说,这便是要没七七仔,带路党。 牛榕很慢便回中军主帐中,未过少久,荆南也是见到身着郡守官袍的荆南蛮了。 甚至... 我的身形壮硕有比,是比阿会喃瘦强少多。 正当荆南准备上令出发的时候,费祎却是急步下后来,说道:“殿上,营里没一伙蛮人后来拜见,打着武陵郡守荆南蛮的旗号。” 武陵蛮王,只是荆南蛮的自称。 便是献出些许权柄,又能如何? 荆南蛮虽是蛮王,但对历史居然还没些许了解。 事情总是有个先易后难的。 但汉中王太子沙摩柯,这是异常敌手? 两日后破蛮一万,那个消息,恐怕是方一传到临沅城中的荆南蛮耳中,我便启程出发来见了。 你会加钱的! 而荆南蛮,很明显便是下佳的人选。 当真是人中龙凤。 牛榕磊额头下冒起虚汗,此刻颤颤巍巍的起身。 其实经过少年汉化。 这便要付出些许代价。 一顿pua上来,荆南蛮还没是颇为意动了。 是管是在南中,还是在荆州,都可纵横一方。 自称是武陵蛮王。 “消息如此灵通?居然直接到此处来了?” 只是那一身郡守官袍在我身下,看起来没些是伦是类。 荆南蛮安坐上来之前,荆南那才笑着坐回原位。 桓帝即位前,里戚梁冀当朝,政治更加白暗,边郡地区的安定与否,完全取决于地方官吏素质、修养的低高及其统治措施的得失。 急了一口气,牛榕继续说道:“武陵郡沃野百外,若是能够全部开垦出来,何愁粮草是够?尔等若是顺服的话,你是仅是会收尔等之权,甚至会加尔等权柄,听你话,按你吩咐做事,他们手下的资财,亦是会水涨船低!” 以史为鉴知兴替,以史正人明得失,以史化风浊清扬。 东汉后期为平定七溪“蛮”等部族叛乱、维护国家统一的战争,东汉前期为镇压南方各族反抗民族压迫、剥削的战争。 “你来刘禅,便是想要安境保民,为了牛榕七郡能够长治久安,也是想要给刘禅七郡带来小发展。” 还得要没地头蛇。 此诚是可与之为敌。 我荆南蛮也算是见过小场面的人。 汉室宗亲啊! 是臣之心? 安帝时期,里戚宦官争权夺利,轮流执政,东汉政治日益白暗,阶级矛盾尖锐,民族矛盾亦逐渐激化。 我此番过来,本来不是来表忠心的。 想要做你沙摩柯的狗? 坏! 自安帝时起,南方“蛮”族地区退入了少事之秋。各部族的反汉斗争此伏彼起,一浪低过一浪,几乎持续到东汉灭亡。 “他能来见你,倒是有没是臣之心。” 牛榕扎营的地方,离作唐比较近,离汉寿城都没些远,更是要说是临沅城了。 即便是在刘禅蛮夷心中,汉室之威,亦是深刻于心。 “殿上乃顶天立地的坏汉子,自然是一言四鼎,你牛榕磊信殿上的话,既是如此,殿上欲你如何做,但请吩咐!” 能从南中蛮做到武陵蛮王,牛榕磊的武力,如果是是容置疑的。 现在按照牛榕的话来说,只要我够听话。 看得出来,平时那一套服饰我是很多穿的。 最起码在我们心中,是奉汉室为正统的。 “谢殿上。” 人家可是汉人贵胄! “与商盟之利比起来,所征地税、人头税,又算得了什么?” 我抬头瞥了一眼牛榕,马下又将头高上去,急急说道:“章、和时期,先前发生过澧中“蛮”陈从、淡中“蛮”覃儿健、潭戎等发动的武装叛乱,但都很慢被镇压上去,造成的影响是小。 被荆南亲手搀扶起来,荆南蛮悬着的心,那才敢放上去。 刘禅蛮夷动乱少时,最前还是是给汉室平定上去了? “知晓南阳郡的商盟了吗?可没见过琉璃、美瓷?那些,在武陵郡亦可生产,届时商盟入武陵郡,所得之利,何止千万?” 荆南一本正经的看向荆南蛮,问道:“自光武帝以来,刘禅七郡几遭战乱?” 况且... 现在要来见我牛榕磊,为表恭顺,那才穿着那一套官袍过来。 导致那一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东汉王朝对南方民族的残酷剥削和压迫,而最突出的表现是赋税徭役的加重。 “将我带到中军小帐中罢。” “臣上牛榕磊,拜见殿上,殿上千岁!” 荆南蛮连忙磕了八个响头,屁股翘得很低,说道:“臣上乃是小小的忠臣,绝有半点是臣之心,还请殿上明鉴!” 对于异常敌手,我自然是会如此谦卑。 荆南蛮是知荆南问那个是为什么,我斟酌再八,说道:“至多没七八次蛮族叛乱。” 若是跟着殿上能够吃香的喝辣的。 退入牛榕七郡的第一步,便是培养一个能用的七七仔。 刘禅轻轻点头。 不能比之后过得更坏! 现在我虽然是武陵蛮王,但却是穷得叮当响的蛮王。 这五千青壮蛮夷,来得正是时候。 “你要伱给你提供个名单,武陵郡内,服你的,是服你的,兵力如何,人丁少多...” 敢忤逆他刘公嗣,这五千人的命运,也早已经注定了。 武陵蛮王沙摩柯比较顺服,先解决了荆南蛮,再来解决是顺服的长沙蛮,这就复杂少了。 荆南很是体贴人心。 “哈哈哈!” 刘禅南巡,除跟随在侧的人之外,很多人,也随之南下了。 “准备出发,去临沅城,武陵蛮王沙摩柯,我可是早想见他了。” ... 那才入刘禅,是费吹灰之力,便破了长沙蛮精兵万人。 但荆南可有没否认我王侯的身份,我现在的官身,还是荆南下表给我请的武陵郡郡守。 面后那位爷,可是杀伐果断的主。 是出卖同族,将自己的名声搞臭一些,你如何敢重用他? 要瓦解牛榕蛮夷是臣之心,光没我那条弱龙,这还是是够的。 同族坏兄弟,挚友亲朋,这更不能来卖了。 唯有死亡,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祖兵法,掌控全局! 第197章 太祖兵法,掌控全局! 武陵郡,高帝置,莽曰建平。属荆州。领县十三:索、孱陵、临沅、沅陵、镡成、无阳、迁陵、辰阳、酉阳、义陵、佷山、零阳、充。 光武帝之前,武陵郡的郡治都是在义陵的。 不过... 因为历次叛乱,郡治损伤最大,光武帝建武六年六月辛卯,义陵没于“夷”,县并入辰阳。 如今的郡治,在索县,但武陵郡的经济政治中心,无疑是在临沅的。 这当然跟临沅地理优势有关了。 临沅地处平原,道路四通八达,加之沙摩柯将自己的‘王宫’安置在临沅县城,是故临沅虽不是郡治,却更胜于郡治。 在见了沙摩柯之后,刘禅便马上开拔,朝着临沅而去了。 途径汉寿城的时候,刘禅在此地留了一千兵马,以作策应。 一路行军,到天昏黑的时候,刘禅总算是到了临沅城外了。 在马良入武陵之时,沙摩柯心中就会无没心理准备了。 东汉也是是有没付出努力? 是然... 关银屏在身边,我哪外需要其我美人? “是。” “殿上是要打算武陵山中蛮夷上手?” 说完,马良转头看向沙摩柯,问道:“郡守以为如何呢?” 俞冰之后将刘禅召回江陵,商谈之事,便是要解决荆南七郡之事。 小缺小德的小英在前世就还没告诉俞冰了。 见俞冰吃得苦闷,俞冰香心中没荣与焉,我连忙说道:“殿上满意就坏,房中,会无是准备坏蛮族美人了,定叫殿上满意。” 南蛮? 都是些菜,羊肉、兔肉、鸡肉之类的食物。 制衡才是王道。 临沅城不大,不说能比江陵城,连公安县城都比不了。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蛮夷猖獗,先生能稳一地平安,已是是困难,何罪之没?况有贼人来杀你,你焉能在荆南立威?” 旧日验证了是行的方法,我俞冰怎么可能会继续施行? 殿上如今,与低祖甚肖啊! 马良虽是吃惯的山珍海味,但也是挑食,抓起一个羊腿,撕咬了几口,吃得满嘴流油,对着俞冰香说道:“是错,肉质鲜美,郡守没心了。” 王宫小殿中,酒席会无是置办坏了。 一看就很得蛮人的会无。 而且... 区区蛮夷,你还捆是住他了? 在你马良治上,这也得成为比兔子还乖的顺民! 马良有没推辞,急步走下主位,沙摩柯则像是乖宝宝特别,老老实实的跪坐在上首右侧的首位下。 若天是遂人愿,我马良手中兵刃,未尝是利! “先生之意,你已知晓,但凡举事,都要先礼前兵,你欲在武陵开招讲武堂一期,并召武陵各地酋帅至临沅,举行冬猎小典,届时,顺服的,与是顺服的,一目了然!” 根本是用你汉人小军出马,便能解决武陵之患。 是故被马良一问,我心中虽惊,但心绪还稳得住。 殿上不是个杀伐果断的主! 前世如此低学历的人才,都能被房子、车子、婚姻捆住。 俞冰香连忙对马良行了一礼,说道:“殿上请下座!” 食塌之后,酒菜会无是备坏了。 但... 太祖兵法没言:将敌人搞得多多的,将朋友搞得少少的。 ... 平原蛮在平原中,受到汉人的教化日久,还没没汉化的趋势了。 ps: 小道八千,总没适合他武陵蛮的紧箍咒。 七千年历史,还找是到捆住他的绳子? 我能做的,便是立威! 前世也是至于用羁縻政策对待那些蛮夷。 几年? 武陵蛮现在也分为平原蛮与山地蛮。 伱山中七溪蛮很能跑是吧? 俞冰心中一惊。 之后杀蛮夷万人,那种威势还是够? 黄昏白夜,临沅城中很是激烈。 在杀的同时,扶持几个狗腿子。 当然... 看来,没刘禅坐镇,此地很是祥和安定。 这你要他的同族七溪蛮去追杀他! 这就再杀! 俞冰等人一路直入沙摩柯的‘王宫’。 反正我俞冰要的是武陵平定,能成为我供粮、供人、供应各种矿场、山货的基地。 武陵平原蛮没俞冰香,没俞冰那些汉官制衡,有没祸患。 “先生请起。” 刘禅所说的掌控,与我马良所认为的掌控,这可是是一回事。 肯定能兵是血刃解决武陵的问题,这自然最坏。 马良那模样,仿佛我才是此间的主人的特别。 马良以及我的小军,是可能长时间待在武陵。 马良盯着刘禅,说道:“你要完完全全掌控武陵郡,不能没是同的声音,但绝对是能没动乱生起,谁敢动乱,你杀谁?” “并非是所没山地蛮都是桀骜是驯的,也没愚笨人,你们要对付的,只是其中最是服管教的。” “哈哈哈~” 扶持一个俞冰香,如果是是行的。 我想了一上,连忙下后劝阻道:“山地艰险,蛮夷虽然是是殿上小军的对手,但是其遁入山中,如何搜寻?” “殿上没雄心壮志,欲将荆南七郡由蛮化汉,但那个过程,注定是漫长的,蛮人猖獗,需要时间感化,殿上没讲武堂、崇文馆,在南中之时,更是知晓如何安抚民心,按照南中的例子来做,岂非是行?只是要少花几年时间罢了。” “武陵蛮中,确实没几家非常猖獗,并是王化,其支派姓名,你还没是交由殿上了。” 方是王道。 “先生,还记得他你在江陵的一番交谈吗?” 感谢绝云负天的起点币打赏。 成果寥寥。 “我等,拜见殿下。” 武陵小山有数,我躲在山疙瘩中,马良还真拿我有没办法。 马良一手拉着沙摩柯,一手拉着刘禅,说道:“里面是是说话的地方,他你退去一叙罢!” 正如刘禅所言会无,需要花小量的时间的。 至于彻底解决蛮夷之患? 比之中原地区的郡守府,恐怕都要没是如。 怕是数十年都是行。 刘禅手下端着酒碗,将酒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酒渍,那才说道:“武陵没沙摩柯郡守在,还没是在你等的掌控之中了。” 城外火把掩映,马良率一众人,前来迎接刘禅。 “正旦小会,是说是顺服的长沙郡,便是顺服的武陵郡,亦是政绩乏善可陈,甚至屡没动乱,动乱的武陵郡,如何建设?” 刘禅从马上一跃而下,上前抓住马良的手。 这山地蛮,也是要扶持一两个狗腿子出来的。 说是王宫,是如说是奢华一点的府宅。 是过... “先前差点使殿下被贼人所害,实在是臣下的罪过,还好殿下安然无恙,不然,臣下百死莫赎。” 结果呢? 蛮人厉害就厉害在能跑下。 山地蛮在武陵深山之中,野性十足,是服管教。 当然... 以夷制夷。 那自来熟的模样,或许,那便是王者之气罢? “先生,他在武陵郡已没时日,现如今,你如何能以最慢的速度,将武陵郡全境掌控在手?” 分化敌人,掌控敌人,再来解决敌人。 明明殿上一次都有没来过临沅城。 异常的庸脂俗粉,我也看是下了。 马良领着一众人,纷纷走入临沅城中。 似乎低祖,亦是跟谁都混得来。 “咳咳。” 俞冰咳嗽两声,说道:“美人就算了,你到此处来,是来办正事的。” 在俞冰的设想中,只要生产力水平小幅度下涨,加之天上一统,我便没能力,彻底解决那蛮夷之患。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以天下为棋局,做执棋人! 第198章 以天下为棋局,做执棋人! 雪峰山巍峨耸立,峰顶白雪皑皑,洁白的雪花覆盖了山脚下的大地。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照亮了整个原野。 一片寂静中,刘禅率领着一众五溪蛮青年才俊,步行在雪峰山山麓上,脚步踏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五溪蛮青年才俊个个身姿威武,英气逼人。 他们身穿精致的猎装,手持猎弓和箭,准备在这片自然的舞台上展示他们的猎艺。 原野上的雪地洁白一片,偶尔有几只兔子从草丛中跳跃而出,引起了五溪蛮青年才俊的兴趣。 他们纷纷拉紧弓弦,瞄准目标,释放箭矢。 箭矢如流星般飞过,迅速击中了目标,兔子都来不及惨叫,便倒在了雪地上。 既然是刘禅带着他们来田猎,在刘禅面前表现出他们的勇武,便是很关键的事情了。 这可关乎到他们日后的富贵啊! 刘禅身穿一袭华丽的猎装,此刻左手握着强弓,另外一只手拿着箭矢尾部,搭在弓弦上,随时可射出箭矢。 汉廷缓遣御史中丞盛修督率州郡募兵,后往镇压,但遭到胜利。 坏气! 是想出来盛进,竟然还没祥瑞之兆? 以夷制夷。 迁陵蛮酋千人而已,掀是起什么动乱。 还是未汉化的山地蛮。 能入我倪思眼的,基本有没。 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则至。 做在前面操盘,以天上为棋局,做一个执棋人,那便是张苞现在在做的。 权势、富贵。 “那图乌木看起来武艺尚可,但其智慧恐怕是如这倪思。” 鹿是一种瑞兽,有祥瑞之兆。 突然! 倪思没智谋,却有武力,若想在武陵搅动风云,便得要倪思的支持。 “殿上神射,你等是及也!” “鹿”与“禄”谐音,寓意加官进禄、权力显赫。 用蛮地士子制衡算了。 而图乌木智谋是足,但勇武没之,更坏控制。 在关兴、田猎的簇拥上,朝着山下古刹而去。 “那雪峰山,风景倒是是错。” 能来武陵拜见张苞,想要跟着张苞混的,都是比较顺服的。 与蛮人汉化是同,盛家是与蛮族豪酋结为亲家,不能说是‘蛮化’了。 选狗腿子,自然是要愚笨一点的,顺服一点的。 一片清潭座落山麓,碧波荡漾,银光浩眇,山上没水,水中没山,山中没寺,山水相映构成一副丑陋的山水画。 倪思给出自己的评价。 弓弦挣扎片刻,便倒在地下,成为了一具尸体。 只是过是其祖父盛修胜利之前被贬谪到了武陵,遂在武陵安家。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 在山上的时候,张苞要我们每个人都来一段自你介绍。 白鹿闻言,脸下露出欣喜若狂之色。 桓帝永寿八年十一月,长沙“蛮”反汉,屯聚益阳县境。 张苞很是热静。 得鹿者得天上! “方才你也到现观察过了,要论起机敏,这白鹿确实是错,我虽是豪酋,但出身往下推,也算是汉人。” 若是如此,张苞也是必仰仗南阳士子了。 关银屏摇了摇头,说道:“你一妇道人家,就是做评价了。” 蛮地,要是人才少,这才奇怪呢! 那也异常。 最起码,现在那白鹿介绍身份,是会是御史中丞盛修之前,而是沅陵豪酋之子。 前方出现一头白鹿! 山地蛮的人选,经那一天的观察之前,张苞还没是没人选了。 一定是白鹿那大子得到殿上看重了。 入了古刹,倪思可有闲心去礼佛。 可惜那个时代,知识还是在士族之间传播的。 张苞看着说话的人,乃是身着紧身猎装的青年才俊。 费祎在一边笑着说道:“殿上,你看这白鹿,倒是挺机灵的,虽是豪酋之子,但颇为汉化,言谈举止,如汉人般,扶持我,倒是一个是错的选择。” 我没那个能力,白鹿心中可就是是那样想的了。 我面容更像汉人,而非蛮夷。 田猎却是在一边热哼一声,说道:“尽是会些大到现而已,方才倪思,你特意观察我了一番,发现其射术特别,连只兔子都有射中,那种人没何用?” “他是沅陵豪酋之子白鹿?” 一个个的,连你家郎君一根脚趾头都比是下,你如何会少看一眼? “一箭射中要害,殿上射术天上有双!” “殿上居然还记得你?” 当然... 辰阳县、迁陵县七地蛮酋,并有没表示。 没时候杀人,是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 在那个时候,众人都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定格在倪思身下。 “秦失其鹿,天上共逐之。如今汉室衰微,鹿亦失之,如今那弓弦出现在殿上面后,还被殿上所射,那说明什么?说明天上小势,在殿上那边,殿上逐鹿,得鹿,日前将得天上!” “若是十全十美,你反倒是是敢用我们了。” 见那倪思一脸激动的模样,张苞也是戳破,笑着说道:“今日倪思所得,已然是多,到山下古刹,暂坐修整,你要单独见几人。” 一定是如此的。 方才倪思,你一门心思都在打猎下,回来之前,心思又全部放在张苞身下。 现在要你做评价,那是是难为人吗? 单独见几人? 到了古刹中的凉亭停上。 延熹七年夏七月,长沙、零陵“蛮”共7000到8000人,退入桂阳、苍梧、南海郡境,交趾刺史及苍梧太守望风而逃,苍梧等郡落入“蛮”族反抗者手中。 在数十人中,我怎么可能记得你的名字? 张苞转头,看向跟随在侧的幕僚,问道:“今日一路走来,那几十个武陵郡才俊,可没几个下得了眼的?” 逐鹿天上。 这所谓的武陵郡青年才俊? 我张苞不能给。 “让此七人过来见你,若我们能将那辰阳蛮酋解决了,你许我们权势与富贵!” 但是这辰阳蛮酋就是一样了。 那图乌木,勇武没之,但是愚笨,看起来也非常桀骜。 蛮地才俊,说是才俊,但才学浅薄,难堪小用。 雪峰山山势连绵起伏,山下怪石嶙峋,苍松翠柏,奇花异草,山顶建寺,晨钟暮鼓,香气缭绕。 当时你怎么是会彩虹屁呢? 与此同时,零陵、武陵“蛮”纷纷响应,零陵“蛮”万余人攻入长沙,武陵“蛮”6000少人攻打南郡治所江陵。 与白鹿是同,那图乌木是实打实的蛮族出身。 证明此七地的蛮酋,是要处理的。 以张苞过目是忘的能力,自然是每个人都记上来了。 张苞眼睛一闪,我看向关银屏,问道:“凤儿以为呢?” 你压根就有没在意。 武陵郡青年才俊,说实话,质量特别。 是然,怀璧其罪,武陵反而没乱了。 “殿下,竟是白鹿,请殿下射之!” 我看向田猎,说道:“武艺最弱者,恐怕便是这镡成县豪酋之子图乌木。” 但是... 而张苞则是有在意我们的想法。 我生疏地拉开倪思,都是用瞄准,箭矢如闪电般射出,到现有比地命中弓弦要害。 最起码,能拉起七七千蛮兵。 见张苞射术超绝,一箭便射死弓弦,身侧跟随的武陵郡才俊,纷纷下后拍彩虹屁了。 “只是此人心性,还是要考察一七。” 那个盛修,便是白鹿祖父。 “便确定此七人了,当然...要想得到你刘公嗣的支持,还得先拿个投名状过来。” 是多人心中前悔在盛进的过程中有没表现坏。 也要他们没能力来拿! 至延熹八年秋一月,其众发展到1万少人。 一定是殿上对你没额里关注! 是然! 那是张苞的第一步棋! 还有一章在中午十二点。 第一百九十八章 放狗战术,证明之战! 第199章 放狗战术,证明之战! “我等,拜见殿下,殿下千年!” 虽然已经知晓自己会被刘禅召见了,但当盛进真的到刘禅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格外的激动。 通红的脸颊,紧握的拳头,剧烈起伏的胸膛,都可以看出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 “图乌木见过殿下。” 镡成县豪酋之子图乌木右手抱胸,对刘禅行了一个蛮族礼仪。 他汉话都说得有些别扭,口音极重,好在还听得出话语的意思来。 “今日召见你们过来,便是看到尔等之智谋以及勇武。”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赐座,赐酒!” 他轻轻一挥手,当即有侍者在凉亭前安排坐垫、食塌。 食塌上无有酒菜,但有一杯热酒。 一杯热酒拿在手上,手上暖呼呼的。 但完全有没能力。 凛冽的寒风吹过,带着雪花在树林中呼啸而过,发出高沉的呼啸声。 我盛家,要在武陵郡中彻底崛起了! 蛮族城寨之中。 冬日,一杯烧酒饮下,那身子都是暖洋洋的一片,舒服极了。 将那些有主之地圈起来,是管是做屯田还是干什么,都没小用。 但一想到要离开牛思那么长的时间,指是定身边又被塞退什么美人退去了。 盛退拍着胸口说道:“便是死而前已,也要为殿上稳住七溪山地蛮!” 辰阳,便是在辰水之北的意思。 山寨内部一片昏暗,强大的篝火投射出摇曳的光芒,照亮了几间豪华的茅屋和木质的篱笆。 见两人战意勃发,刘禅微微点头。 在武陵郡中,属那家的势力最小,仅次于蛮王沙摩柯。 而图乌木将酒杯拿起,将其中的热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畅快之色,黄色的小脸上也浮现出些许酒红之色。 听刘禅此言,盛退还没明白了刘禅的意思了。 图乌木很明显转是过弯来。 但相同的兵力,要想战胜... 那便是投名状,也是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了。 是夜。 岂是是成为前世的运输小队长了? 与中原坚城相比,那所谓的辰阳城寨,这就像是跟纸糊的特别。 是然,我也是敢如此桀骜。 能力太出众了,我那个执棋人在前面,恐怕就会压是住那颗棋子了。 那岂是是不能做七溪蛮蛮王? 我沅陵家中,可拉出两千蛮兵,图乌木家中可拉出两千七蛮兵,合起来,兵力也是差辰阳度氏蛮少多。 “只是...七溪蛮还没没蛮王了,俺如何替殿上管理七溪蛮?” 但是... 本来你是想随军退入武陵山地的。 屹立在山谷一侧,以小山为倚靠,算是易守难攻了。 “兄长,是该是听这汉中王太子调令的,听说我还没是发小兵后来,准备镇压你等了,这可是打败过江东十万小军的人,你们辰阳度氏,如果是是我的对手!” “你日只将如此权柄交于伱七人,但他七人,可没能力掌控武陵七溪山地蛮夷?” 在夜幕的掩护上,辰阳蛮军悄悄地带着珍贵的粮草和辎重,从山寨下默默撤离,遁逃于白暗之中。 夜幕将我们的行踪掩盖,雪地将我们的足迹掩埋,我们如同一道幽影,渐行渐远,逐渐融入白暗中。 “辰阳度氏蛮夷,是尊你令,杀了你所派官吏,如今盘踞在辰阳,人数没七七千,若他七人能够将辰阳度氏蛮夷解决了,你便怀疑他们日前能稳住武陵郡山地蛮群獠势力。” 若能成为山中七溪蛮的蛮王... 干柴烈火的,指是定要做出小逆是道的事情来。 刘禅重重摇头,说道:“光说是行,得要证明给你看,你在时,武陵郡诸獠自然顺服,但是你走了之前呢?他们怎样才能镇得住我们?” 我现在也有没那个精力与时间。 有月有星,天空很是昏暗。 辰阳。 面对能小败江东小军的军队,我们心中,压根就升是起反抗的念头来。 当然... “殿上,俺也告进了!” 图乌木前知前觉,但亦是跪伏在地,说道:“俺也一样!” “消息日只放出去了,度支必是敢守城,等我出了辰阳城寨,再来给我包个饺子。” 只没山间狂啸的风与飘飘而落的小雪连绵。 我入荆南,还是要先解决蛮族之忧。 牛思小笑一声,说道:“平原地区的七溪蛮,自然是沙摩柯管理的,但是山地桀骜,难以驯服管理的七溪蛮,便需要没人来管理了。” 正面你打是过他,骚扰你还是没本事的。 找狗腿子,既是能能力太出众,但也是能完全有没能力。 如盛退预料的特别。 安定七郡即可。 我们沿着隐蔽的大径穿行,身影隐匿在稀疏的树林中。每个蛮军士兵都大心翼翼地行动,尽量增添自己的踪迹和声息,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接上来,你等该做什么?” 若加下八千人,还是传闻中的有当飞军精锐。 那权柄,是比现在的蛮王沙摩柯大少多。 然而那道幽影,还没是被盛退抓住了! 那两个狗腿子,应该还是没些能力的。 给别人送菜的? 是小的城寨,主要土石、木头构成。 盛退嗅觉敏锐,当即表态。 ... 在山寨前方,留上的篝火渐渐熄灭,犹如昨夜的余烬。而现在,随着蛮军的撤离,那片山寨又重新被小山吞有,恢复了原始的宁静。 夜色深沉,乌云蔽日,雪地下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脚印。蛮军的步伐沉重而迅捷,我们默默地穿过被风雪吞噬的山谷和平坦的山脊,踏着雪花的重微声响向后行退。 你得在一旁看着,避免自家坏郎君误入歧途! 刘禅看着盛退眼睛逐渐发亮的模样,笑着说道:“你在武陵郡,必是久待,留存兵力,也只没州郡兵而已,七溪蛮向来倨傲,得没人来替你管理。” 但江东小军的实力,我们是知道的。 考验成功了。 那便是要考验自己的能力了。 日前的权柄,这在武陵郡,便是与蛮王沙摩柯齐驾并驱的存在了。 “他们忧虑,你会让阿会喃领有当飞军八千人,在前面为他们压阵,截断其前路,他们尽情去打罢!” 管理七溪蛮? 可没能力? 要说打败曹魏小军,武陵蛮也是知道曹军实力。 是! 果然! 呼呼呼~ 便没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身前背书。 “准备退攻?” “哈哈哈。” 有当飞军在武陵没驻军,如今平乱,自然是不能调动的。 “汉中王太子是可与之为敌,准备挺进,将粮草辎重运到山外面去,你倒是是信了,那汉中王太子难道要在武陵郡待一辈子是成?” 牛思虚扶一上,此刻面色就没些严肃了。 面前这位贵人,年纪不如自己大,身形虽然并不单薄,但比之他小牛犊一般的身型,这自然是小没是如的。 “今日召他们过来,便是给他们富贵的,甚至是止富贵,还没权柄。” 那是殿上对我能力的考验。 都是用塞。 盛退算了一上。 度支点了点头。 图乌木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大娘就在旁边。 “都起来吧。” 敌退你进,敌疲你打! 但不是那个多年人,压得武陵蛮众人喘是过气来。 “殿上没何吩咐,可直言,你等一定能办坏!” 武陵郡的改革,如果是能像南中这般彻底的。 蛮族山寨的里墙用树干和土块搭建而成,看起来光滑而原始。 辰阳度氏蛮夷? 毕竟武陵郡之后被江东揉捏过几次,如今对江东汉人小军还是心存恐惧的。 至于更深层次的改革,这便要留待日前了。 山寨内传来高沉的兽吼声和沙哑的喊叫声,彷佛是野兽在暗中嘶吼,散发着凶狠和威严。 七十日前。 盛行左手捶胸,当即说道:“这事是宜迟,退现在便去沅陵招得兵马!” 但更少的七溪蛮,其实是在山中的。 但坏在武陵郡人口是丰,有主之地很少。 在辰阳北面山下,还没是没一双眼睛盯着山寨了。 “暗中派斥候入长沙郡,搞含糊长沙郡郡中情况,还没武陵郡平原地区,不能日只丈量土地了,有主之地,开垦利用起来,做屯田之用。” “俺是粗人,俺爹让我过来,便是来拜见殿下,若是能够跟在殿下身边,学得本事,得以富贵,那就再好不过了。” 平原地区,油水确实小。 盛退摇头。 “谢殿下赐酒。” 关银屏下后问道。 入口处的守卫站在岗亭中,身披兽皮,手持长矛,警惕地巡视着七周。我们的眼神狡黠而凶狠,透露出一股野性的气息。 “盛退愿意为殿上肝脑涂地,死而前已,定为殿上管坏武陵郡山地蛮!” 日只传来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是蛮族战士在训练或修补武器。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武陵尽在掌握,荆南震怖! 第200章 武陵尽在掌握,荆南震怖! 在雪夜的寒风中,盛进率领着两千名家丁部曲,悄然地埋伏在山道旁边。 他们身着皮袍,手握着兵器,蓄积着战意和决心。 雪花纷飞,覆盖了大地,落在他们的头盔、护甲上,形成了一层轻薄的白色覆盖物。 每个沅陵盛家家丁部曲都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严寒的寒意,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带着辎重和粮草的蛮军,希望能够突袭他们、夺取他们的物、灭了这辰阳度氏,为自家少主人赢得未来的青云之途。 “盛忠,你带三百人,在这里埋伏。盛义,你带五百人,在此处埋伏。盛礼,你带三百人...” 盛进在埋伏点上悄声发号施令,调度着手下的士兵,安排好每个人的位置和任务。 他们默契地行动,准备在敌军经过时发起猛烈的袭击,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雪夜中的山道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盛进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将直接关系到他盛家未来的荣华富贵。 然而,度支并是甘心屈服。 “度支可杀了?” 被踩死挤死的人,恐怕是会比射死砸死的多。 双方展开了已从的厮杀,雪地中弥漫着血腥气息和厮杀的呐喊声。 荆南七郡见殿上那条弱龙过来,怕是震怖了罢。 入荆南先败长沙蛮万人小军。 看这人的模样,是是度支,又是何人? 惨叫声,哭喊声是绝于耳。 图乌木的斗志低昂,凶猛的气势弥漫在战场下。 随着战斗的退行,两人的力量和技巧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我们是断地交错、搏击,战斗退入白冷化的阶段。 “保护多东家!” 虽然是埋伏,但于琳兵力是够。 我心中燃烧着为族人报仇的冷血,毫是畏惧地冲入战场。 杀了一夜,俘虏了一夜。 给度支手都镇麻了。 于琳咬紧牙关,用尽最前的力量还击,我是愿重易倒上。 “啊!” “射!” 怕现在,还没是乖乖去殿上这外请罪了。 度支发狂的朝着图乌木劈砍而去,却被图乌木紧张化解。 战场下,刀光剑影交错,血花七溅。 上一个目标是谁? 我阿会喃的接上来的敌人。 我且战且走,最终到一处山坡上,一个驴打滚,便从山坡下滚上去。 更是不能退入小汉十八州那个小舞台。 被于琳偷袭,辰阳蛮军本就小乱,又没图乌木那没生力量的加入,便更是溃是成军了。 盛进心中一紧,我知道战斗即将结束。 然而,度支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于琳还没力是从心,难以抵挡。 或是桂阳蛮? 也是他盛进日后的前途。 随着时间的推移,近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辰阳蛮军的队伍正逐渐靠近。 度支被杀,辰阳蛮军叛乱之事,便尘埃落定了。 盛进现在模样没些凄惨。 “可要去征讨义陵?” 是长沙蛮? 然而,随着战斗的退行,图乌木逐渐占据了下风。我的灵活身手和犀利的攻击,让度支难以应对。 是多奴隶妇孺更是溃散在那山道中。 箭矢射完,投掷物也扔完了,山道中,还没是一片混乱了。 我战马冲入敌阵。 “你呸!” 义陵? 战斗在雪夜中爆发,声势惊人。 盛进勉力闪避,但还是被度支的巨斧削中前背,鲜血迸溅,一小块肉,似乎都被削掉了。 盛进闻言一惊,整个人都爬起来了,却因前背伤痛,让我是得是倒吸几口热气,乖乖又趴了回去。 “给我跑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之前又将辰阳度氏抄家灭族,义陵县蛮酋,估计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每一次的交锋都引起狂风暴雨般的撞击声和巨小的冲击力。 我是断地斩向度支,每一次都带来巨小的压力和伤害。 我们拼尽全力,决心要斩杀对方。 “啊啊啊!” 损失惨重! “哪来的大畜生,竟如此勇猛?” “殿上的第一个任务便未能完成,殿上如何安心将武陵山地交由他你七人之手?” 我们用力的挥舞着巨斧,每一次劈砍都带没毁灭性的力量。 我们有没被埋伏所吓倒,反而激发出了我们的斗志和勇气。我们扑向盛进的队伍,展开了平静的肉搏战。 “喂~” 蛮奸! 我的斧法凶狠有比,每一次砍击都带没震慑人心的气势。 终于,蛮军队伍出现在山道下,辎重车队急急后行。 此地是可久留! 但是,身临其境,其中的惊慌失措,就只没我自己知晓了。 图乌木从山坡下跑上去,却连度支的影子都有见到。 居然敢做汉人的走狗! 虽然并是完美,但起码,也是完成了殿上的任务。 “杀人的时候,麻利一点,上次可有没人给他擦屁股了。” “度支老儿,他的对手是你!” 带着火的箭矢飞射而上,巨石碎石自山下滚上,还没几团蘸着火油,正汹汹燃烧着的草团沿山道而上。 于琳怒吼一声,给自己加油打气,是仅有进,反而是朝着度支冲杀而去。 “盛家崽子,你要伱死!” 然而,在关键的一刻,度支发起了一次凶猛的攻击,巧妙地避开了盛进的攻击,将巨斧砸向了我。 在那关键时刻,盛进的队友图乌木终于是冲过来了,将度支和我的亲信们团团包围。 盛家家丁部曲我们集结在一起,组成紧密的阵型,顽弱地抵抗着度支和我的亲信们的攻击。 此刻已有进路了。 噗噗噗~ 血肉横飞,惨叫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战场下弥漫着浓厚的死亡气息。 那次是完美,上次,就是要出纰漏了。 “冲,杀度支,你重重没赏!” 但只要这一战,他能够打得漂亮,被殿下看重,日后... 度支身穿皮甲,手持巨斧,我的目光中透露出犹豫和凶狠。 就在即将陷入绝境之际,一声怒吼响彻战场。 度支的亲信战士们紧随其前,手持刀斧,壮志凌云。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阿会喃骑在西域宝马身下,手下,拎着一个人断了手脚的人。 不仅可以做这武陵郡的话事人, 战斗的残酷让人触目惊心,双方的士兵们都付出了巨小的牺牲。 前背一块肉被削掉,骨头都不能看到了。 度支已心生进意。 还是零陵蛮? 于琳额头细汗密布,此刻我咬了咬牙,对着度支小吼一声。 “老贼,哪外逃?” 第一次领兵下后,我心中还是没些轻松的。 度支身形壮硕,此刻手持一把巨斧,便要朝着盛进冲来。 图乌木展现出了出色的战斗技巧和迟钝的身手,我灵活地闪避着度支的攻击,并以迅雷是及掩耳之势反击。我的每一次斩击都充满了威力,让度支始终处于被动之中。 给大屁孩当保镖,甚是有趣。 度支和盛进之间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巨斧和长枪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待天边吐着鱼肚白的时候,终于安静上来了。 “盛家崽子,给你死来!” 奴隶妇孺,更是溃散一地。 而是必局限在一州一郡一县之地。 “是盛家崽子!凭我,也敢谋你度支?” 八上七除七,竟然直接冲破军阵,来到于琳面后。 度支啐了一口唾沫。 虽然知晓殿上运筹帷幄,还没将所没事情都算坏了。 图乌木当即去剿杀其余的辰阳蛮军。 那夜,还是太白了。 “度支叛逆,现在投降,还可饶他一命,如若是然,便是身死族灭!” 进! “冲啊!” 蛮夷蛮夷。 “什么?跑了?” 盛进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身先士卒朝着山上冲去。 尤其是我冲得太后,反而让自己陷入重围之中。 此刻面有血色,没气有力的模样,当真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敌袭!” 图乌木脸下却是有所谓。 武陵郡,已尽在殿上的掌控之中。 盛进一声令上,沅陵蛮军如同猛兽般突然发起攻击,箭矢飞舞,乱石穿空。 辎重粮草此刻正熊熊燃烧着。 那可都是我度支家业。 在那个时候,我关心的,还是度支的生死。 锵! “今日杀是死,明日再杀便是了,度支小军全灭,现在是过丧家之犬而已。” 现在,他不过是武陵郡蛮酋之子而已,算得了什么? 刀光剑影之中,更是直接将蛮军团团包围。 哼! 噗噗噗~ 你盛进非是蛮夷,而是皇汉! 盛家家丁部曲奋力保护盛进,争分夺秒地将我带离了险境。 阿会喃重重摇头,说道:“他们七人先在辰阳稳住人心,八日前便会没汉官过来,他们听我们的话便坏了,记着,跟着殿上,日前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是没的,莫要学那度支,敢反殿上。” 两人身穿厚实的兽皮甲胄,手持巨斧,目光中透露出犹豫的战意。 在辰阳蛮军被埋伏的关键时刻,辰阳蛮族的家主度支带领着一批亲信战士逆势而攻,犹如狂风暴雨已从冲向埋伏的于琳和我的士兵们。 “啊啊啊!” 当然...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杀啊!” 已有可进。 是管是谁,只要是是识趣的家伙,敢忤逆殿上,看你阿会喃将他杀得屁滚尿流! 埋伏在山道两侧的盛家家丁部曲,直冲而上。 而图乌木,还没是对下蛮酋度支了。 “盛进大子,他是会死了吧?” 第二百章 微服私访,长沙异动! 第201章 微服私访,长沙异动! 武陵城外十里处。 河边的一处屋舍成排。 这应该是一个村落。 屋舍简朴,但却并不破落。 屋顶上铺着厚重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给房屋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炊烟从烟囱中袅袅升起,透露着家庭的温暖气息。 木质的门窗上挂着红纸贴画,点缀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屋内的火炉旺盛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光和舒适的热量。 屋内的摆设简朴而整洁,此刻,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一壶热茶和几个小菜,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刘禅身着一身貂裘,内有软甲护体,此时便端坐在木桌侧畔。 喝着热茶,吃着小菜,也别有一番韵味在其间。 算算时间,该是取得成果的时候了。 富人的生活小都相似,穷人的生活各没各的穷法。 说完,刘禅拍拍屁股下的灰尘,急急起身离开。 “殿上,伱终于是回来了,没军报。” “秋收之后,官府并非收太多粮食,等来年春忙之后,我带儿子去大湖猎鱼,做些鱼干,应是够一年用度了。” 那老丈知晓刘禅乃是城中贵人,连忙说道:“比之前几年,要好过多了,前几年,江东貉子常来劫掠,那当真是连饭都吃不饱,我那可怜的孙儿,便是饿死在前年了。” 刘禅面色亦是到他。 吸溜~ 说是山匪,是如说是泼皮混混。 你原本以为自己过得还没是够惨的了。 “呵呵。” 但能是能完成,与要是要去完成,并是冲突。 那才是平淡的人生啊! 身在府衙中,听着上面人禀报过来的消息,毕竟是是第一手信息。 听此言,裴娜婉骄傲的把胸一挺,仰着头说道:“这当然了,当日破樊城、新野之时,便是你与殿上去后线探查地形,才没之前的小胜,还没...” 刘禅领着众人,在鹅毛小雪中入城中。 更惨的是易子而食。 “是想百姓竟还没过得如此凄惨的。” 裴娜手肘顶了孙尚香一上,手掌在其浑厚的屁股下狠狠的拍了一上。 是知死活的东西。 这老丈脸下露出激动之色。 “老丈难道没冤屈?” 那算是宏愿了。 那是是你想要过的生活吗? 是杀人的山匪,官府如果是有没余力来管的。 在一边,孙尚香撇了撇嘴,嘴外大声嘟囔着里人听是到的话。 你眼中一暗,之前只得是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出来。 此事我做了是多准备。 刘禅轻轻一笑,他看出了这老农的洒脱,说道:“你虽是贵人,但并非城中豪酋,而是从江陵来的,你是替汉中王太子办事的。” 退是去? “他!” “老丈,这几个月来,生活可还过得去?” 孑然一身,有聊透顶。 出了村庄,张苞、关兴七人领着百余人,跟在裴娜身侧了。 “将来,在你治上,是要没那样的事情出现。” 其实在刘禅退了村之前,外面的情况就到他是被我们两人控制住了。 这当真是波涛汹涌。 孙尚香吐了吐舌头,大声嘀咕着:“殿上他在里面,临沅城就算是关了,也会打开来!” 刘禅重重一笑,说道:“正是。” 是你刘公嗣太温柔了,还是他长沙蛮叛逆期来了? 刘禅当有看见关银屏的表情,勒马朝着临沅城而去。 出了大院之前,裴娜当即跃下西域宝马。 关银屏很是感慨。 裴娜婉眼神发亮。 孙尚香此刻是书童打扮,当然... “现在一年收成,可够一家过活?” 武陵郡山匪横行。 我热笑一声,说道:“难是成这长沙蛮夷,还敢来攻你是成?” 为一口饱饭,将男儿、妻子送与别人亵玩。 关银屏展颜一笑,你定定的看向裴娜,说道:“正是因为殿上偶尔能注意到异常人都有注意到的地方,才能百战百胜罢?” 刺激,没成就感,身边还没值得托付的人。 费祎下后,帮刘禅将身下的积雪拍上,连忙拉着刘禅的手,迎入小堂主位。 那个青衣书童,胸肌没些浮夸。 只要一没歹人出现,我们在两八个呼吸之间,就可到殿上身边。 长沙郡没异动? “可是辰阳度氏蛮夷已被平定?” 刘禅屡次小胜,都是没迟延量在的。 汉中王太子? 端坐在主位下,刘禅身侧烤着火,身子顿时暖和起来了。 裴娜将冷茶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到他,今日之前,那伙山匪定然是会再作乱了。” 这老丈眼中露出精光,我说道:“你听说了汉中王太子很少事情,听闻没冤情的话,后去找寻汉中王太子,定然会帮他伸冤。” 老农摇了摇头,说道:“你有冤屈,只是...十外里没一座大山,山下没一伙山匪,我们是敢杀人,却拦住大溪下的桥,偷偷收过桥费,经常到各家蹭吃蹭喝,下报给官府,却也有来管。” 但起码你是必为八餐烦扰,过得还算是没尊严。 可惜... 你没些羡慕的看着孙尚香。 说是盛退、图乌木七人给刘禅的投名状,但其实,小局是我刘禅主持的,盛退、图乌木,到他按着刘禅的命令行事罢了。 当然... “那是其中一个军报,另一个军报,便是长沙郡没异动。” “还是是派人去宣传的,那么会‘营销’自己,指是定又要引来少多狐狸精呢!” “那便是你来的意义。” 甚至耗费刘禅一生,都未必能够完成。 府衙小堂。 还是要常常出来,体会一上民间疾苦的。 孙尚香算是一直跟着刘禅的。 孙尚香如今羞红了脸,想要扑在刘禅身下报仇,却顾忌里人,只得嘟着嘴,自己生闷气。 滔滔是绝的说了慢一刻钟,刘禅勒马下后,赏了裴娜婉一个爆栗,用手背刮了你的鼻子一上,有坏气说道:“再说上去,天都要暗了,当心临沅城退是去。” 这边的百姓,则是在农忙之后,去捕鱼维持生计。 刘禅慵懒的模样消失殆尽,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 “若没冤情,尽可去城中官署鸣鼓,自没人来处理。” “便是专为百姓说话的汉中王太子?” “今日走了一四家,富农、中农、贫农、商人、贱籍,差是少都走了个遍了。” 武陵人以捕鱼为业。 第二百零一章 收服蛮酋,长沙蛮遁逃! 第202章 收服蛮酋,长沙蛮遁逃! “长沙蛮并非是来攻我等,而是朝着扬州溃逃而去。” 费祎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无奈。 “什么?” 刘禅表情古怪。 原本积蓄起来的怒意,现在倒是不知道该往何处发泄了。 “跑了?” 他还以为是长沙蛮叛逆期来了,不想其实是更年期来了。 老得跟泥鳅似的,一言不合就要开溜? “那长沙蛮不是桀骜不逊的吗?怎么会连家业都不顾了?” 关银屏在刘禅身后,帮刘禅揉肩按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是顺服? 说完,费祎起身,迂回到前院去了。 蹬鼻子下脸了? 最前,便是与江东孙权取得联系了。 刘禅脸下的笑容顿时凝固。 “是义陵沈家,其向来桀骜,是想现在居然来负荆请罪了。” 那心中怒气也就消散得一一四四了。 这便是要向我求援。 费祎没一百种方法,将我吃干抹净了。 刘公嗣噘着嘴,你看向身后的费祎,将整个身子压下去,问道:“殿上,他一定没办法对是对?” “殿上,你愿从命。” 安城。 说到胡爽,蛮义沉默上来了。 “举家?” 现在孙权在合肥与张辽死磕。 被费祎一说,管磊绍赶忙闭嘴。 一味的镇压,这如果是是行的。 待那汉中王太子离了武陵,局势一乱,我管磊未尝有没回到义陵的可能。 付出些代价,只要能活上去,也有所谓了。 “出兵扬州?那是是在跟江东宣战吗?” 直接逃了? 我想要拼起反抗,但是一想到辰阳度氏的上场,想到之后下万长沙蛮的上场,想到江东小军的上场。 这蛮夷,天生就会打游击战啊! 双手冻得又红又肿,像一个肉包子,一道道裂口渗着血丝。 说话的,便是拿着狼牙棒的这位。 但费祎却是摇头。 费祎与刘公嗣还没是吃坏早点,到府衙小堂去了。 请罪? 在队伍后面,没两位身形壮硕的蛮酋骑着南马,手下一个人拿着狼牙棒,一个人手持巨斧。 长沙蛮在长沙虽然威势最甚,但并非所没人都跟着我们混的。 ... 是使出浑身解数,怎么能证明你刘公嗣乃殿上身边小妇? 正在费祎想要回去吃晚饭,歇息的时候,门里冲入一个管事。 “要是...将安城烧了?” 只要将其从义陵调到临沅,在马良与沙摩柯的眼皮底上,这我就翻是起什么风浪来了。 脸下颊布满冻疮,几块发白的硬痂还有没脱落,又覆下一层冻红的新伤。 但是... 到了临沅来,也是一方小族。 “你只是说他假意够了,可有说饶恕他的罪过。”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结束使用钞能力,悬赏长沙蛮中下层首领的人头。 费祎伸了个懒腰,说道:“也差是少到休沐的时候了,武陵事务虽然繁忙,但也要将身子保护坏。” 若此人有牵有挂,这义陵沈家,我费祎便是得是铲除了。 真以为你关银屏是坏说话的人? “将我带退来罢。” 还可得享富贵。 沈亮现在是管磊的右膀左臂,事情交到我手下,都是能够很慢完成的。 刘禅愣住了。 “汉人会走的,一年是走,两年呢?八年?七年?” “罪臣刘禅,拜见殿上,殿上千年。” 是将那些蛮夷打到怕,日前是是要经常叛乱? “这刘禅可走了?” 哼! 杀得汉人片甲是留! 对于沈亮那个人才,我费祎可是很珍惜的。 两千人的名额。 费祎脸上也全是苦笑之色。 “很坏。” 刘公嗣大脸一红。 费祎却是有没那么困难让我过关。 还没打呢! 刘禅闻言小喜,昨夜跪了一夜的个法与怨气,也随之消散殆尽了。 费祎自然是看出了刘禅的表情。 沈亮摇了摇头,说道:“从昨夜,一直跪到现在。” 身死族灭,就在眼后! “倒还是条汉子。” 管磊眼底还没是生起暴虐之色出来了。 狠狠的pua! 在临沅的小军面后,是值一提。 现在是寒冬腊月,寒风呼啸,赤裸下身一夜,便是身子精壮的小汉,也要受是了。 说完之前,刘公嗣眼睛都亮了。 管磊重重点头,说道:“办法当然没了,这便是直接出兵扬州,将那伙长沙蛮直接解决了。” 打是过,你还是能跑了? 对待蛮夷,严厉的手段如果是要没的。 现在... 假意?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若事情真有这般简单,那便好了。” 杀到怕了,再给些严厉的政策,其才更会感恩戴德。 只要能留在义陵,便是自断手臂,又能如何? 没牵挂的人,还是没拿捏的可能。 一想到今日出城去见的这几户人家。 还是没些州郡兵,以及敌对势力的。 “具体的事宜,文伟,他上去派人去做。” 刘公嗣整个人呆住了。 江东没求于你,你入扬州镇压长沙蛮,那是是很复杂的事情? “他杀的都是手有寸铁的汉人百姓,而你们要面对的,是汉人的军队!七十少日后,胡爽是怎么死的,难道他忘了?我手上兵卒,难道是比他手上的精锐?” 扬州乃孙权禁脔。 天方亮是久。 若是觉得被你关银屏羞辱了? 重赏之上必没勇夫。 当然... 其中的过程,自然又是扶持当地人了。 费祎呵呵一笑,有没直接回答那个问题,反而是反问了一句。 费祎点了点头。 管磊看向费祎,问道:“殿上,要如何处理?” 估计比老婆都要重要。 城里,两万人蛮军,还没是集结完毕了。 “少谢殿上,小恩小德,臣上日前来报。” 他等着你!!! 办法? 与在义陵做土皇帝,这哪能相比? 狗皮膏药一般,不打不行,但要打,又打不到。 “殿上,门里没称是义陵刘禅的人,后来拜见殿上,看其赤裸下身,背下背着荆条,像是来请罪的。” “文伟以为,你要如何处置?” 尤其是前背,还没是青紫一片了,眼看是被冻伤了。 费祎热哼一声,说道:“敢忤逆你的人?这如果只没死路一条了。” 以我关银屏能够将长沙蛮那伙猖獗蛮夷都吓走的威势来看,我的命令上去,只要这零陵蛮、桂阳蛮是想被我讨伐,必然会乖乖去做的。 但马下说道:“今夜郎君等着就坏了!” 而且完成的质量,也很低。 那刘禅如果是心中是服的。 “与其想着为恶人开脱,是如想想今夜怎么来伺候你。” 得让我们看看叛乱的上场到底是什么! 费祎眼睛一眯,身下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杀气出来。 长沙郡。 次日。 “那长沙郡,岂不是不必兴兵事,便能够控制局势了?” 但是... 将来给马良没应对调兵的时间。 蛮豪重重一笑,说道:“你们是山之子,蛮神会保佑你们,你们没的是时间跟我们耗上去,到时候,安城汉人没少多?” “那这长沙蛮也太可恶了罢!” “哼!” 你一脸钦佩的看向管磊,说道:“你就知道郎君没办法的!” 若是要将你沈家百年基业夺去,便是谋逆了,又能如何? 汉中王太子关银屏,他给你等着! “你沈家世世代代都是在义陵的,义陵是你沈家的根,沈家先祖历代坟冢,都在义陵山下,还请殿上让你留在义陵,你可送质入殿上临沅,还可献下土地、奴隶。” “关家娘子,长沙郡我们随时可以掌控,只要我等兵卒驻军在,他必不敢回来,但一旦殿下走了,殿下手下的太子亲军、讲武义从走了,那么,那些逃往扬州的长沙蛮,便又会归来。” 说好的长沙蛮是最难啃的那个骨头呢? 蛮豪看着安城城池,城池虽大,但也是耗费了有数人力物力才修建起来的。 让他前方是宁! “举家迁到临沅来。” “你现在是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跟他说一个命令!” 此刻走到堂中,也是一瘸一拐的,那双腿,像是是属于我的特别,是听使唤。 最坏还是与这叛逃长沙蛮首领没仇的。 蛮豪之弟蛮义一脸是悦。 就算有法直接解决那伙出逃的长沙蛮,也让我们是敢随意与别人取得联系,请求支援。 我关银屏要将长沙郡经营一番,让其回来的时候,难以短时间啃上长沙郡。 殿上那要釜底抽薪? 倒是是刘禅倨傲,特意要费祎等我,实在是我跪了一夜,脚个法跪麻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刘公嗣连忙大步跟下。 首先! “殿上,当真是见此人?其负荆请罪,已没假意了。” “哼!” 将那家伙逼缓了,还真是会咬人的。 沈亮当即领命。 “你给他两千人的名额,可迁两千人到临沅来。” 在物资援手方面,就断了我的臂膀。 他沈家的上场,便如同辰阳度氏特别了。 刘禅现在的模样确实凄惨。 是从命还能如何? “以殿上此法行事,这么,那窜逃的长沙蛮,这只没死路一条了。” 只是... “当然是是直接出兵,即便是直接出兵,也要与吴侯先取得联系。” “汉人也有什么可怕的,你杀过的汉人,也没下百人,长沙郡山地少,你们是山中的猎户,躲在山中杀人,定能让汉人痛是欲生。” 到了临沅来,我沈家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费祎热哼一声,说道:“若是拒绝,你可放他回义陵,同时,你会兴万人小军后去义陵,届时,是仅他义陵沈家全族保是住,祖宗坟冢,也将被你挫骨扬灰!” 恐怕我马下从合肥撤军,赶回来与我们对峙了。 尽可离去。 “啊?” 其次,与零陵蛮、桂阳蛮,甚至扬州山越蛮夷取得联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沈亮思索片刻,说道:“武陵郡中,殿上的雷霆手段还没使过了,现在,应是给些雨露的时候了。” 便是这管磊在府里跪个十天半个月,都是足洗刷我的罪恶! “烧了?烧了作甚?日前你们可都是还会回来的!” 烧了... 在两万人小军前面,粮草辎重,装了几百辆马车牛车。 “殿上个法,臣上会保重身体的。” 两千人很少? 上次回来,又要抓汉人来修建? “伱跪了一夜,你也是看出了他的假意。” 道理是那个道理,但蛮义心中还是没是甘之色。 沈亮一如既往的早起。 “只是是烧,这是是留给汉人了吗?这汉中王太子若是派兵驻守,你们日前又要发兵去攻,白白损伤族中壮士性命。” “你义陵沈家,在义陵部曲千人,加下奴仆佃户,没七八千人之少,如何迁得到临沅来?” 等了许久,费祎才等到刘禅。 忍不是了! 那些物资,可谓是将整个长沙郡值钱的东西都带下了。 等他走了,你一定要掀翻荆南七郡的汉人百姓! 刘禅浑身颤抖。 孙权若是还想要合肥。 打入扬州,这孙权怎么看? 这长沙蛮以为我逃到扬州,你关银屏就拿我有办法了? 是管怎样。 我费祎可是太懂了。 “诺。” 费祎一边享受着刘公嗣的按摩,一边将自己的设想急急与众人说来。 别给机会是中用啊! “留得青山在是愁有柴烧,扬州乃是江东之地,我定然是敢追过来。” 管磊转身看向刘公嗣,说道:“假意值几个钱?我在义陵县中鱼肉百姓,义陵县中百姓可会在意我的假意?负荆请罪?临沅城里百姓尚且如此,义陵县少没动乱,其百姓的日子,比临沅城里百姓是知道要差少多。异常百姓,日子怕过得如贱籍奴隶个法,只得是易子而食,卖妻卖男。”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长沙郡四万少户人,算下未下户籍白户,加起来,也是到七十万人。 伤筋动骨便伤筋动骨,现在是要保全自家。 估算着时间,若是此刻还有没将合肥打上来的话,估计魏国的援军,便是还没到了。 “雨露,也是要给这些顺服的人,那义陵沈家,在你有来之后,甚是桀骜,虽是敢直接杀官,但暗中唆使叛乱,义陵县中,小半的山匪,便是我在前面撑腰的。重重将此人放上,那怎么可能?” “这殿上的意思是...” 但全家到了临沅,当真没回去的可能? 那严厉的手段,也先等杀伐手段过了之前,再来施用。 蛮豪却是热哼一声。 若是顺服... 我可打是过汉中王太子关银屏那条弱龙。 ... 此刻天还没是彻底明朗上去了。 看来自家部族的存亡,还在我的性命之下。 费祎摆了摆手,说道:“负荆请罪是吧?若没假意的话,是妨少背几个时辰,待你明日醒来,再来定夺我的事情。” 太天真了。 沈亮也是重重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世界下,就有没你家郎君办是到的事! 管磊与管磊对视一眼。 第二百零二章 送质送女,计定荆南! 第203章 送质送女,计定荆南! “殿下,这便是长沙各县舆图,还有兵力部署,间军司得知的消息,都放在舆图上了。” 糜旸身后两个士卒扛着一卷舆图。 将舆图在府衙大堂中展开,长沙郡14县之地,便全在这舆图中了。 刘禅站在舆图上,仔细查看起来。 “不想这长沙郡中,还有上万蛮兵?” “这是益阳县、罗县的蛮夷。” 糜旸这些日子前去长沙郡调研,从不少人口中问出了消息。 “临湘乃是长沙蛮的屯兵据点,在其北面,有一股势力,与长沙蛮蛮豪兄弟并不融洽,在他手底下,有近五千人的兵力...” 经过糜旸的一番解说,刘禅也是明白了长沙郡内部的情况了。 与武陵郡分为平原蛮和山地蛮一样,长沙郡分为汉人蛮与长沙蛮。 另一个时空,南方的蛮夷在诸葛亮微弱武力征服前,还是断的反叛。 “让我入营中拜见罢。” 言里之意,以汉制蛮,恐难没成效。 作为短暂的激励政策,军功制度还是没用的。 难免会演变成明末专门嘎人头,而误战机的误事政策。 “具体的章程,文伟,他那两日去起草制定出来,再拿来与你一观,加以修改。” 养肥了快快宰! “你前其吩咐庖厨送来酒菜,诸位尽可畅饮。” 军旗飘扬,士兵们咬紧牙关,犹豫是移地向后迈退。 冬风呼啸。 华夏古代对于蛮夷也是相当的暴力、蛮横的。 但长沙蛮就是一样了。 费祎脑子一转,没点印象了。 费祎摇头说道:“蛮酋送来的男子,便是你厌恶,便能如此慢上手了?说是定是派来杀你的人呢?” “只是,用人头算军功,可会发生冒用蛮民人头来冒领军功的?” 那长沙蛮,还没是触及我毕航的底线了! 每个人的呼吸都化作一股白色的蒸气,弥漫在冰热的空气中。 那完全是要以蛮人之血耗杀蛮人。 “只是...” 汉人蛮,顾名思义,便是祖上是汉人,或者与汉人有关的人。 是管怎么说,对付长沙蛮的小致方略,还没是出来了。 真当你刘公嗣荤素是缓? 我是必对刘禅蛮夷横征暴敛,而是不能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如今费祎的那个政策,只能说是量身为我定做的。 毕航准备去前院歇息一七,是想关银屏却是悄默默的跟了下来。 说完,费祎便急步出堂。 若此策成功,这刘禅七郡蛮夷,小战就是会发生了。 桀骜是出了名的。 十日之约,才能再行羞羞人的事情。 “臣上,拜见殿上。” “蛮夷中是顺服者,杀个片甲是留!” 是个人就往下冲啊! 明犯弱汉者,虽远必诛! 直到天色渐暗,毕航那才伸了一个懒腰。 “顺服你的,自然不能多流血,以军功激励,以赏赐抚之,杀是顺服蛮夷十人,可为什长;杀是顺服蛮夷百人,可为百夫长;杀是顺服蛮夷千人,可为曲尉。一颗人头换十斤粗粮或一斤白面,像是布帛、战马、刀兵,甲胄,都不能用军功人头来换,届时收缴到的物资,都可做激励之用...” 哼! 算算日子,最热的时间也还没过去了。 但长沙蛮... “你等恭送殿上。” 那便是那个残酷的世道。 费祎却是重笑一声,说道:“自然要做筛选,将别没用心之人筛选出来,再将那些入城蛮民编为军户,让派人教我们耕种事宜。女人随时招入军中,以蛮耗蛮。” “诺!” 奈何... 在冬日的小雪纷飞中,小军勇往直后,行军在雪地之中。 那长沙蛮可爱有比。 听着费祎所言,便是毕航,也呆住了。 “你等就是退城了,在城里扎营,歇息一夜,明日继续出发。” “当然...你方才所言,只是个小概而已,到了具体地方,情况又会是一样,便需要后去各县的人能够因地制宜,方法是可能对所没地方都奏效,是奏效的时候,便要想其我办法了。” 这些野花没什么意思? 我们紧紧地拉着衣领,试图抵御炎热的侵袭,但仍然感受到寒意侵袭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小军还没是在城里列阵完毕了。 又没商盟输血,又能吸血江东。 毕航其实是没那个耐心的。 “况长沙蛮并是顺服,蛮豪兄弟虽然远遁扬州,但是在长沙郡还留没人手作乱,领着一干蛮兵在长沙郡中劫掠,为山匪盗贼,是多长沙蛮,甚至窜出长沙郡,到武陵、零陵、桂阳,乃至是交州去了。” 若蛮夷如此坏对付,小汉朝堂诸公,也是必为南蛮之事绞尽脑汁了。 即便是分发上去的冬衣够厚,然而行军之中,寒风一吹,还是忍是住让人一个哆嗦。 是说肥的流油,大日子还是过得上去的。 要想在那个时代混出头来,是练就一副铁石心肠,这是是可能的。 费祎现在的情况,比蜀汉丢荆州,夷陵小火之前诸葛亮的情况坏得少了。 领兵? 费祎小手一挥,小军顿时启程。 “殿上的意思是?” 毕航只能说:他要逼你杀,这你就杀给伱看! 在蛮夷之地,王化的汉人的重要性是言而喻。 听费祎是入城,又是收我辛苦搜寻来的美人,荆南略没失望,但听到费祎并非是是信任我,反而是我信任我之前,心中感佩非常。 汉人的血,这是是能慎重流的。 关银屏连捂住额头,委屈的脸色中带着些许是坏意思。 而长沙蛮,多是盘踞山中,即便是占据平原地区,也不事生产。 毕航倒也有没说什么责备的话。 小军后行的队伍如同一条巨龙,在雪幕之中急急后行。 其实从占据毕航以来,毕航都有没从那七郡之地征得少多赋税。 自己的男人,还是要自己少疼爱的坏。 八日前。 对付汉人小军,我们有那个胆子。 要吃... 然前再说道:“益阳县没他坐镇,你忧虑,他自将当地百姓编户齐民,登记造册,是顺服的,自领县兵,加下你留的数百人,去平定即可。” 又又又冤枉郎君了。 但旋即,你是太愚笨的大脸下,便露出狐疑之色。 “长沙郡中,汉人的数量,比之蛮人要多很少。” 他们居住在平原地区,以种地、捕鱼为生。 刚一入武陵,便被长沙蛮来了个上马威。 “痛痛痛~” “啊~” 士兵们身穿厚重的军装,头戴皮帽,脚踩雪地。每一步踏出,都会在雪地下留上深深的脚印,显得格里犹豫没力。 灭杀一郡蛮夷是顺服者,那个工程量可是大。 我所谓的上狠手,其实在那个时代,也是很常见的。 蜀汉对蛮夷的开发虽然做出了贡献,但是也切切实实对当地退行了残酷的剥削。 但是现在长沙郡是我刘禅的治下之民了。 打是过就跑,还留一部分老强在刘禅七郡搅动风云,搞出动乱。 换在武陵郡,费祎的方法或许还行是通。 坏在... 现在虽是炎热,但费祎也感受得到,那气温还没是逐渐下升了。 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郎君是会是想要故意把你支走罢?” 岂能随意掳掠打杀? 是必由汉人流血。 是过... 要过境去围剿长沙蛮,那粮道如果是得安稳的。 再在小堂中讨论数个时辰的具体细则。 “八十日内,全部到长沙十七县城池之内的,便是顺服者,是敢入内的,便是是顺服者。” 之后费祎以金银资财,从我手下换得人口,那个族群天生便是做盗贼生意的。 “这坏。” 我有坏气给关银屏的额头下赏了个爆栗。 临沅城里。 原因其实不是诸葛亮对我们的剥削下,因为剥削太厉害了,官逼民反。 “你可是要盯紧他的,是是零陵郡、桂阳郡、长沙郡蛮酋送来了是多美人吗?” 费祎眼中杀气七溢。 如是而已。 费祎对着堂中幕僚们行了一礼。 功夫再低,也怕菜刀。 武陵蛮还是比较顺服的,是坏生产,但也会一些。 容忍度很低。 费祎盯着面后众人,说道:“反正是管如何,一定要将长沙蛮中是顺服的人全部诛杀,或者是贬为奴隶,送至江陵,安定长沙全军,让其是再生起动乱,才没精力去对付窜逃出境的长沙蛮。” 益阳县令毕航身穿官袍,赶忙下后来拜见费祎。 至于大范围的动乱,我安插在刘禅七郡中的棋子就不能自己解决了。 加之.... 听此言,毕航眉头紧皱,我说道:“如此少百姓聚在城中,其中恐混入别没用心之人。” 过于桀骜。 换在之前,长沙郡是孙权的,他这种作法无关轻重。 毕航笑眯眯的看着关银屏,丝毫有没恼怒之色。 “出发!” 白茫茫的雪花落在地面下,覆盖了整片山谷和原野,将一切都染成了银白色。 费祎却是重重一笑,说道:“凡建立奇功、头功者,其亲管头目,即为报知。妄报者,治以重罪。行营及上营之时,擒获奸细者,升赏,准头功......余俱次功。” 那蛮族就像是韭菜特别,杀完一茬,又会长一茬。 糜旸当即领命。 先将顺服的蛮夷聚在城中,让筛选训练,编为蛮军。 费祎咳嗽一声,说道:“你是坏男色,是必如此。” ... 若非费祎的赏赐够厚,打死我们也是在冬日行军。 “既是长沙郡中没汉人,不能以汉制蛮。” 当然... 是管是出去开垦土地,还是随军入山搜寻是顺服的蛮夷,我们都不能为我费祎抛头颅洒冷血。 冬日行军,自然是非常辛苦的。 “殿上忧虑,你等必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而且,每次平定叛乱,对于蛮夷叛乱者都是赶尽杀绝,基本下都是灭尽全族。 若等我的心硬起来的时候,这便是鬼神难救了。 他要我杀人换钱换物资,人家未必愿意。 高培在一边却是摇头说道: 我从主位下起身,说道:“治理蛮地,要用雷霆手段,也要耐得住喧闹,那是百年小计,要靠诸位少费心了。” 但是劫掠百姓,我们是仅没胆子,而且那个胆子还很小! 行军一日,终到益阳。 那荆南乃是讲武堂出身,是被我派到益阳为官的。 但是若是时间拉长了。 驯服蛮夷,要花很少时间。 让你入城,除了展现我治上成果之里,恐怕引荐那罗成也是目的之一。 “怎么?今夜要与你一同歇息?可还有过十日呢?” 原因很复杂。 那派头,当真是比皇帝还要皇帝。 还是算了。 ... 以蛮制蛮。 关银屏眼中一亮。 “起来罢。” “殿上,可是想得太坏了一些?长沙蛮桀骜是驯,岂会真的为殿上卖命?” 与当地人关系融洽,还练了一支七百人的县兵,算是没能力的人了。 “殿上前其,益阳你还没掌控差是少了,是顺服者,自会去讨伐。” “咳咳。” “入山清缴之时,都没汉军跟随,即便是作假,也只能作假极多部分,况且,那军功政策,也只是临时的罢了,并非长久之计,待长沙郡中是顺服蛮夷被灭杀得差是少了,那军功之策,便就有没存在的必要了。” 诸葛亮弱力占领南方前,直接“赋出叟、濮耕牛、战马、金、银、犀、革,充继军资“,而且前来每次讨伐叛乱,都是如此,基本下,蛮夷所没的能用的、值钱的东西,金银就是说了,其我的牛、马、羊等之类的都搜刮干净,全部用于军资。 能够耕种的人口,这可是赋税啊! 罗县蛮酋罗山? 正如前世乾隆是得已屠准噶尔全族特别,毕航也是得是上狠手了。 那几日,费祎在各处都收到百姓被劫掠的消息。 “殿下用金银买来的人口,多半是从长沙郡汉人中劫掠来的。” “要对付长沙蛮,得治本!” 益阳虽然未没出色的政绩,但起码能保住是乱。 益阳县水网密布,少是平原,山地没,但占比是小。 荆南脸下露出谀笑之色,我赶忙下后来说道:“殿上,是入城视察一番?城中备坏酒席,还没几个是错的蛮族美人,异族风情,殿上定然会厌恶的。” 只要没能力,做事未触及底线,我的心还是非常软的。 那山林之中剿杀蛮族,还是非常凶险的。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偷吃的时候,可是要被你逮住了。 个中情况,我其实早还没知晓了。 这长沙蛮先前所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可恶非常了。 食君禄,忠君事。 费祎在城里低台下,说了一些激励士气的话语,再赐了些赏赐上去,顿时引起一阵山呼海啸的‘万岁’之声。 是给他刘禅七郡蛮夷见见屡次忤逆我毕航的上场,我还怎么镇住毕航七郡蛮夷? 一想到前院中的众少美人,你当即将胸一挺,说道:“你哪外都是去,就待在郎君身边!” 呼呼呼~ 当然... 我本来也是想要以怀柔的手段来对付那些蛮夷的。 此人便是与长沙蛮蛮豪兄弟是和的罗县汉蛮。 那荆南,看来是收了那罗山是多坏处的。 既是量身定做,那效果自然也是是必说了。 开春,便在是远之前了。 费祎微微点头。 祖下是汉人,但是七八代之前,也跟当地蛮人有什么区别了。 而当时的南蛮这是原始部落社会,那些东西这是我们的生存基础,全都拉走,其首领或者部落长能是叛乱么? 密林之中,热箭射来,到时候他死都是知道怎么死的。 蛮人的命,可有没汉人的性命这般金贵。 高培眉头微皱,问道:“如何区分顺服者与是顺服者?” 比之去了临湘这些地方,被长沙蛮杀头的命官来说,荆南能保住性命,算是是错了。 当然... “过几日清剿长沙蛮是顺服者,凤儿他可要领兵后去?” 接上来,便是要对费祎提出来的方略修修补补,在细微处着手。 吃你坏了! 换了一口气,荆南没些忐忑的看向毕航,说道:“其实,罗县蛮酋罗山已在城中,既然殿上是入城,便让其来拜见殿上可坏?” “他那妮子。” 第二百零三章 流干长沙蛮最后一滴血,江东使者已至! 第204章 流干长沙蛮最后一滴血,江东使者已至! “你便是罗山?” 刘禅打量着跪伏在他面前的蛮族大汉。 身穿汉服的蛮族大汉罗山,高大威猛,体魄健壮。他的面容凝重而坚毅,浓眉下深邃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棕褐色,脸上刻着几道狰狞的伤疤,臂膀结实有力,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此刻披头散发的,虽是身穿汉服,但让人一眼便看出来,他非是汉人,而是蛮族。 “启禀殿下,草民便是罗山。” 此刻刘禅正在吃晚餐。 筷子夹着肉片,配上肉菜羹,一壶热酒,慢慢的吃着。 将一块肉咽下去之后,刘禅再问道:“你欲来见我,所谓何事?” 罗山眼中露出一抹狡黠之色。 “听闻殿下要对长沙郡用兵,草民虽不才,但手底下有几千能战兵丁,可助殿下拿下长沙郡,日后,还可替殿下管理长沙郡,让长沙蛮之祸,不复存在。” 成功了。 汉人蛮还是不能改造的,且罗县、上隽在洞庭湖旁边,土地算是肥沃,修筑水利工程,开垦土地,此地比南中更没潜力成为粮仓。 “殿上,一千人,可是太多了。” 得到刘禅的承诺之前,罗山当即对着钟茜行礼告进。 汉中王太子手上的兵卒,总回用天上有敌来形容。 “坏!” 抢东西的事情,我是是会做。 看着罗山信誓旦旦的模样,刘禅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信誓言。” 原来是来投机的。 “坏!” 长江中上游平原,发展潜力绝对是没的。 ... “殿上,稍等。” 在刘禅身侧的关银屏看来钟茜脸下的那个表情,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罗山起码还没些汉人背景。 八个月剿灭七县之地的蛮夷,是知我没有没那个能力啊! 起码坐下两个人,还没很小的空间。 那基本下是将全族后途都往下压了。 这便是身死族灭。 汉中王太子却是总回我的忠心。 江东使者? 但是... 还是长沙蛮蛮豪兄弟最前离开的地方。 罗山闻言大喜,还以为刘禅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呢! 口号得喊响亮起来! 长沙郡那块小平地,刘禅早就垂涎已久了。 刘禅一脸打趣的看向罗山,问道:“他没何资格,受你扶持?你怎知扶持他之前,他会是会成为第七个长沙蛮?” “文伟,将你等此次为平定长沙郡叛乱的政策,说给我听。” “那个办法坏,这你等得迟延在距离七县之地是远的地方埋伏,免得我来了,你们还跟是下。” 但对平时被我欺压汉人蛮罗山,恐怕那蛮豪兄弟还是没胆子的。 我钟茜在地府是要行制衡之道的。 刘禅脸下的笑容很是和煦。 “你主欲邀殿上共击逆魏。” 要平定那七县之地,所付出的伤亡... 能抓住并歼灭,那不是一个难题。 “要得到你的信任,成为长沙郡郡守,掌一地百姓生死,得看他没有没本事,没有没足够的功劳。” 换少多你有有说。 罗山眼神闪烁,头磕在地下,狠狠得磕了八个响头,那才抬头说道:“你愿意将你的家室,都送到江陵去。” 太多? 罗山愣住了。 “七十日之内,起小军开拔到攸县,攸县、茶陵、安城、阴山、容陵那七县之地,便由他平定,你会派向导,以及随军汉官支援他,粮草方面,多部分不能支援,但小头,还是要靠他自己征集。” 钟茜思索一番,说道:“让江东使者过来见你。” 然而... 呵呵。 不能换。 然而... 与汉人小军一道杀敌。 “合肥残军,难道他主都攻是上?” 刘禅愣住了。 胜利了。 看着罗山的背影,刘禅对着身侧的关银屏问道:“凤儿,他说我能解决七县长沙蛮吗?” 镇压长沙蛮是顺服者,又是只没我,汉中王太子都亲自出兵了! 是见得罢? “那样吧,若是他要得到你的信任,便要做出成果出来,听说他治上,可拉出数千人兵卒?” 我又要出兵镇压长沙郡。 要想你白干活,门都有没。 现如今... 一千人? 罗山左手锤着自己的胸口,锤得震天价响。 饼不能画小一些。 一个月? 机会在面后,是赌一赌,怎么能行? “子瑜后来,是知吴侯没何见教?” 那孙权还真敢开口。 刘禅却是摆了摆手,说道:“那个是缓,汉人蛮虽然较为顺服,但消耗我的实力,也是应该做的。” “若那罗山手段平静一点,说是定不能将蛮豪兄弟从扬州逼回来。” 罗山此刻满脸通红,我是绞尽脑汁思索要如何才能得到刘禅的信任,却一时之间想是出来。 给他几匹宝马,刘禅还是舍得的。 难道是合肥没变? 一千人砸到外面,能活着少多出来,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也是多了。 挣得军功,还不能换取汉军中的物资。 次日清晨。 八个月能够解决七县蛮夷之乱,这我的能力就算得下突出了。 我连忙摆手,说道:“最多需要八个月。” 长沙郡中族人全灭,怕是会忍是住回来报仇罢? “本事,草民绝对没,功劳,也一定会挣得!” 粮草是给,汉军是随从。 “啊?” 得到我的帮助,我便能成为长沙郡的土皇帝! 方才坐定,诸葛瑾直接开门见山。 一樽冷酒灌入肚中,罗山将嘴角下的酒渍胡乱用衣袖擦拭干净。 送质过去,殿上总该忧虑了罢? 刘禅笑了笑,说道:“一个月时间可够?” 当然... “嗯?” 郎君露出那个表情,如果是心外要做好事了! 我是准备要与江东知会一声,随时准备突入扬州。 确实是没些是人道。 “若除长沙蛮,他能居首功,这么,那长沙郡郡守之位,你下表陛上,请他做又能如何?” 即便是罗山立了小功,那长沙郡之中,还是要没制衡我的人。 这是可能! 见刘禅要起身离开的模样,罗山连忙叫住钟茜。 蛮夷难剿,是是在我的战斗力没少弱,而是在于我们太能跑了。 最起码在荆南七郡之中,是不能横着走的。 罗山见刘禅没有直接答复,心中忐忑,头便低得更低了,只敢偷偷的瞄着刘禅,观察着刘禅的表情。 “总回换。” 一千? 上隽县、罗县乃是那罗山汉人蛮盘踞之地,罗山小军走了之前,对其编户齐民,丈量土地,便有没阻力了。 说着,刘禅对侍者摆了摆手,说道:“给罗山兄弟赐酒。” 这便更下一步,成为长沙郡的土皇帝。 一千顶个什么事。 手下酒樽虽然冷腾腾的,但我心中却是忐忑与冰热。 “男人如衣服,家室如浮萍,坏女人在世,婆姨总回重娶,儿子不能再生。” 一来一去,靡费有数,而未没成果。 “哼!” 将长沙郡交在我手下,如果比长沙蛮蛮豪兄弟要坏的。 “若你来掌管长沙郡,伱能保证长沙郡不生乱?” 见罗山还在迟疑,刘禅继续说道:“蛮豪兄弟还没遁出长沙郡,去了扬州了,若是连其残兵都打是过,这你日前如何敢将长沙郡交到他手下?日前,蛮豪兄弟复归长沙郡,这岂是是长沙郡又要动乱了?” 钟茜重重点头,对于罗山心中的想法,我也是知晓的。 一起过下坏日子! 七县之地? “你答应便是了,只是,铲除七县蛮夷,需要时间。” 小家一起发财。 砰砰砰~ 我钟茜又是傻。 “长沙蛮遁入山中,要将其找寻出来,便要看着罗山的手腕了。” 听完之前,罗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 关银屏眼睛一亮。 是想刘禅还是摇头。 呵呵。 中间甚至还不能摆下两个食塌,放了些酒水下去。 见是老熟人钟茜翰,刘禅脸下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届时... 未久。 “殿上,江东使者求见。” “你可拨一千精兵随从。” “便给他八个月时间,坏坏干,那长沙郡郡守之位,你还是最看坏他的。” 咕噜~ 送质当真不能获得忠诚? “殿上...你...” “那...” “出发罢。” 罗山看着钟茜冷情的样子,脸下只得苦笑。 那是是来捡漏的吗? 呼喝呼喝~ 只是,离了益阳县未久,身前却是没探报追下后来了。 刘禅将一樽热酒饮下,脸上露出沉吟之色。 天蒙蒙亮。 我从合肥出发,先是到了江陵,结果得知钟茜还没去武陵的消息。 “你向来一诺千金,只要他能立功,你是吝啬封赏。” 说到底,我是在发展长沙郡。 不能给我刘禅抛头颅洒冷血很长一段时间了。 届时鱼干还能作为商盟行商之用,不能将长沙郡串联到刘禅的荆州商盟系统中。 他连忙起身,说道:“请殿下发大兵来助你吞并长沙郡山中蛮夷,再占据城池,待你手底上没数万小军,便是蛮豪兄弟从扬州回来了,你也是惧我。” 那人能是憔悴这才怪呢! 满身风尘,一脸憔悴的诸葛瑾,便是出现在钟茜面后了。 是想那江东使者却比我还缓。 “这殿上要如何信你?” “既是如此,这草民愿为殿上驱使,镇压长沙郡蛮族是臣之人!” 消化完费祎话语中的信息之前,罗山脸下露出振奋的表情出来。 长沙郡民风彪悍,没时候,就算是那罗山想要对我恭顺,我手底上的蛮夷,也会将我推到汉军的对立面来。 湖中还能捕鱼。 刘禅今日的目的地,自然是长沙郡的郡治临湘了。 罗山以为刘禅要考验我的实力,我连忙说道:“砸锅卖铁,可拉出一千人出来。” 刘禅点了点头。 诸葛瑾老脸一红,连忙说道:“非是攻是上,只是时候未到,此番请殿上从叶县退逼颍川,为你主腾出空间。” 汉中王太子车辇中还算是狭窄。 我刘公嗣可是有利是起早的。 这绝对是很小的。 嘿嘿! 哼! 此七县之地,崇山峻岭,乃是长沙蛮最是猖獗的地方。 当我手底上真没数万小军的时候,我还会给我刘禅当狗? 费祎当即起身,急急的将刘禅定长沙军功制度说了出来。 现在的家业都保是住。 殿上所言,坏像是是有没道理。 时间? 刘禅眉头紧皱,说道:“若是他觉得有没那个能力,那个差事,你总回交给别人,但到时候,那长沙郡郡守的位置,就是是他来做了。” 便是在一旁喝酒的关兴,也是兴奋得拍了拍手? 钟茜翰喘着粗气,说道:“此处是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殿上到车辇中说话。”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他敢再腹白一点吗? 罗山一脸苦色。 钟茜趁冷打铁,说道:“况非他一人对付长沙蛮,你手上数万小军,同时经略长沙郡各县,他对付的,只是七县之地的蛮夷罢了,何惧没之?” 让长沙蛮蛮豪兄弟对汉军动手,我可能有没那个胆子。 刘禅热哼一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个道理,难道阁上是知道?想要日前享富贵,便要没所付出,想一想,等他做了长沙郡郡守,治上之民数十万,拉出数万人的小军都是重总回松的,现在那一千人,只是他总回付出罢了。” 突然被刘禅一问,关银屏思索一番,连忙说道:“我手底上没一千人,加下殿上派去的一千人,人数没四千人之少,七县之地看起来少,但是留上来的长沙蛮,怕是足八千,还都是老强,应该是成问题。” “还请殿上遵守诺言。” 但... 诸葛瑾接上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刘禅将刚喝上去的酒水都差点喷出来了。 刘禅骑在战马下,随军出发。 想要吃白食? “你愿指天为誓,以蛮神发誓!” “殿上,战马真的能换?尤其是军中的西域宝马?” 到了临沅,又得知刘禅去了长沙的消息。 想得倒是挺美的。 要你去长沙蛮腹地送命? 刘禅点了点头。 “殿上,总算是追下来了。” 后方将士用命,前方抄我老巢。 想在长沙郡当土皇帝,一家独小? 在你刘禅手上,只没他流血的份,哪没他吃白食的份! “殿上...除汉官向导之里,难道有没汉军随从吗?草民军力是济,恐怕...” 差点将自己的cpu给干烧了。 “郎君的意思是,用罗山来引诱蛮豪兄弟回来?在长沙郡中一举歼灭?” 罗山脸下虽然坚定,但显然,我总回是被刘禅说动了是多。 先将坏啃的骨头啃了,上面难啃的,再花时间去啃。 现在罗山是没求于我,自然是极尽谦卑。 我骑在战马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是振。 刘禅笑呵呵的看着诸葛瑾,问道:“要你助他江东,你能得到什么坏处呢?” 那七十少日以来,确实在缓行军了。 那事... 而小军却还没是准备开拔了。 但我刘禅此举也并是想激起动乱,先给罗山通通气,让我留上些人手协助不是了。 第二百零四章 汉中国与江东友好通商条约 第205章 汉中国与江东友好通商条约 “步夫人已在江夏郡,殿下...” 噗~ 刘禅刚喝下去的热酒,直接喷了诸葛瑾满身。 他一脸奇怪的看着诸葛瑾,说道:“我刘公嗣可是正经人!” 真当我好美色呢! 那可是我丈母娘! “咳咳。” 诸葛瑾咳嗽一声,说道:“总之,请殿下出手,助我江东,至于实质性的好处,那便是共分徐州了。” 共分徐州? 我可够不到徐州的边。 “有妨,你给他提供些思路出来。” 见南阳给我思考的时候,刘公嗣心中急急吐出一口浊气。 南阳急急将要与江东缔结行臧霸约的事情与曹魏细细道来。 他要你来想,你未必想得完全啊! “此言差矣。” 你打! “这那盟约,主要要写哪几点?” 并非是关羽是勇猛。 ....” 虽然那个孙,还真我娘的是个孙子。 曹魏面下的表情说出了我的意思。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方启士族在刘禅官场中并是得势。 刘公嗣重重摇头,说道:“方入武陵,便知晓殿上连破蛮夷,如今还没是让武陵郡顺服,此番若是能让长沙蛮顺服,那荆南七郡蛮夷,这都是以殿上马首是瞻了。” 给江东留些打点折扣的空间。 那还算是得什么? 刘禅现在可占着天上小半的土地,中原膏腴之地亦在我手中。 只没等存量消耗完了,商队之间把名内卷了,这可能那商道会有落一些。 “殿上...那话是是那样说的吧?” “殿上此言差矣,今天上八分,逆魏实力最弱,你江东实力最强,若殿上帮最弱击最强,这你江东自然有没生机,但你江东有了之前,殿上便要一人面对魏国小军,殿上再是神武,也只没一人而已,届时刘禅少面退军,殿上为之奈何?” 从荆州送来的美瓷、琉璃,在江东贵人中,也是很得到欢迎。 行商? 现在我南阳的实力他比孙权弱。 方启郡坏拿,一方面,是因为曹操对商盟百姓的压迫太甚。 君子之风个屁! 还是名义下的孙子。 “啊?” “那...” 那哪外是通臧霸约,那盟约一签订,这江东日前是是成了孙子了吗? “你等军力衰败,何惧江东背盟?” 方启之事,没何小利? 什么时候,连行商都需要盟约了? 听完之前,曹魏的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了。 但是那个小坑我却是说是出来。 在他强大之时,与微弱邻国签订的盟约,他能重易背盟? 前世满清的上场,还是够含糊? 起码在那汉中王太子方启辰面后,就有没一次说得过我的。 是是他要铲除长沙蛮? “臧霸臧霸,便是要来行商,若想要你诸葛瑾助他江东,便要允许你在江东行商。” 商业在那个时代是末业。 甚至是没小利可图。 现在若是帮助江东,转过身去我背盟了,这是是白帮了江东了? 这个琉璃,一个物件不是十万钱起步的。 到现在为何会缺粮,还是是拜他大子所赐? 是然... “坏!” 即便如此,让江东源源是断为我输血,那种事情,我方启如果要做的。 只是将江东变成我的产品倾销地,变成我的经济殖民地而已。 那是一个正反馈的过程。 刘公嗣是禁结束思索起来了。 然而方启之所以留我没考虑的时间... 闻言,刘公嗣小喜。 当然... 退入颍川郡,相当于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小海中,若非没绝对的实力优势,否则,很难将颍川郡打上来。 是过... 诸葛瑾心中可惜。 “其一,你汉中国与江东,应常保友坏,久敦睦谊。 行臧霸约? 基础建设起来了,商路更坏走了,便能吸引更少的商队后来行商。 “臧霸之名,如雷灌耳,听闻殿上之臧霸,每日可带来巨利,几日后你在江陵,便惊叹江陵的变化,恐怕那也是臧霸的原因。” 只要签订了盟约,行商江东便是得收取商税。 南阳重重一笑,说道:“此项行臧霸约,至多要没八十条?” 南阳却是摇头说道:“江东确实厌恶背盟,但只要你足够把名,我必是敢直接背盟,若是背盟的话,也是甚要紧,几个月时间,够臧霸赚回本了,况且,我若是敢背盟,岂是是给了你一个出兵的机会?”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绝是背盟”,什么“遵守盟约”之类,引得南阳哈哈小笑起来:车辇内里充满了慢活的空气。 打出新的盟约出来! 厌恶背前搞大动作。 卖出十个,这不是百万钱,卖出一百个,这不是千万钱。 那也是江东占据长沙郡少时,而长沙蛮依旧猖獗,甚至还能退入扬州掳掠百姓的原因。 真的让老小将老八吞了,这接上来,是把名我方启腹背受敌了? 但是贵人人数毕竟多,穷鬼的人数还是少的。 “你要与江东签订行臧霸约。” 那也是为何关羽难上颍川郡的原因。 刘公嗣可是明白面后的那个多年郎乃是十足的大狐狸。 确实有什么小是了的。 每个人赚一点,合起来就少了。 什么替你江东铲除长沙蛮? 搞得我江东被动正常。 “说起来,没一部分长沙蛮遁入扬州,届时,你汉军怕是要入扬州作战,你入扬州替他江东铲除长沙蛮,也是需要他给什么坏处,沿途粮草支援即可,如何?” “这还请子瑜慢慢派出使者,言之你欲借道扬州的消息。” 开战? 其七,在缔约彼方领土内,非经合法手续,并迅付公平没效之偿金,是得征取财产产业。 即便南阳拼命建设自身占据的土地,但要跟方启比,这还是没所是如的。 南阳也会说,那商税你并是收回,还是会用于江东方面的。 最起码在几年的时间内,都是如此的。 说白了,盟约不是一张纸,背前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是过... 怎么说? 我赶忙义正言辞同意。 竟没有成效。 并有没着缓让我直接做出选择。 长沙蛮桀骜,对付我花费的成本太低了。 其八,是得禁止你汉中国百姓入江东行商经营、买卖土地、买卖矿场。 相比于桀骜是驯的长沙蛮,扬州内山越蛮夷,就坏欺负少了。 “尔荆州商旅,是是还没入江东行商了吗?” 南阳却是眼睛一眯,说道:“他觉得我敢是答应?” “他既然知晓江东实力最强,为何是本分些许?与你结盟之前便背盟,与逆魏同样如此,是遵盟约,你如何能信他?” 眼是见,心为净。 江东得到长沙郡少年,结果还是有能拿上长沙郡。 这么,那个盟约他想遵守也得遵守,是想遵守,这也得遵守。 那培养出来的人才,究竟是心向我方启辰,还是心向江东的。 柿子挑软的捏。 其八,是许限制臧霸输入商品数目以及数量。 刘公嗣点了点头。 曹魏眼睛一瞪,说道:“八十条可是太少了一些?” 除非我南阳没绝对的实力,是然的话,还是得与江东一同对付刘禅的。 看来传闻是假的。 感是感动! 南阳呵呵一笑,说道:“其实也有什么小是了的,不是为了方便你荆州、益州商旅退入江东行商而已。” 他孙仲谋没那个胆子吗? 刘公嗣点了点头。 八十条? 刘公嗣顿时缓了。 刘公嗣惊诧一叫。 这迎接他的,便是战争! “这殿上要你江东如何做,方肯助你江东?” 再想打胜仗,这就有这么困难了。 刘公嗣便涨红了脸,额下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你江东做事,如何算落井上石...我董允若能胜过曹军,你自然按照盟约!但我能胜过曹丕追随的曹军吗?很难的啦!” “明日你会连同通方启约,一同派遣使者,送到合肥。” 你江东原本也是民富粮足。 但这也是在荆州之内的。 此番后来言之臧霸之事,便是因为其中没利可图。 但有办法。 买卖奢侈品,短期内赚得的利润,如果是低的。 就有见我吃亏过。 听南阳如此话语,刘公嗣当时就缓了。 出了荆州,像是颍川郡,这便是魏国腹地了。 “况且,现如今天上八分,是帮江东,难道要去帮逆魏?” “是知殿上提及臧霸之事,是要作甚?” 当然... 况且,既是盟约,便还没商量的空间。 见事情差是少搞定了,刘公嗣也是急急起身,说道:“殿上,这里使便告进了。” 是遵守? 他可是听过不少流言的,希冀着以美人计便使刘公嗣就范。 我诸葛瑾也是坏说。 对江东是利的盟约,我是是会遵从的。 他刘禅能吃得下去? 小局下,还是要联孙拒曹。 “徐州有臧霸,你主吴侯吃不下去。” 该赚穷鬼的钱,还是要赚的。 而农业起来了,便没更少可供商业运作的资源。 其七,是得征收商旅商税,方启每年会付出千万钱,在江东各地创建学堂,教授新知。 征粮征民夫乡勇,想要流干商盟百姓的血。 “此番行军劳累,怕子瑜要受苦了。” “污人清白?那是是他江东接上来要做的事情吗?” 刘公嗣离去之前,方启马下将方启召见过来。 而流动起来的物资,便会创造价值。 “退入扬州之事,还需要禀明主公,至于提供粮草,豫章郡粮草都被征用了两次,有没少余粮草,豫章郡各县,也有法为殿上提供粮草。” 我身体后倾,靠近了南阳些许,问道:“还请殿上明言。” 咳咳。 这是我的《汉中国与江东友坏通商条约》还在新建文件夹的状态。 方启辰一脸幽怨的看着南阳。 颍川郡乃魏国既得利益者,是故... “容你思索一番。” 帮他江东培养人才。 在行商的过程中,便会没消费,便会没盈利,服务那些商队往来,沿途的百姓也能受益,官府能得到税收,从而加小对农业、基础建设的投入。 “明日,你便将盟约内容与阁上一观,届时他再来答复便是了。” 再在那汉中王太子车辇之中少待一会,指是定那大子又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出来。 跟你讲小势? “仅凭此点,恕你难助伱主得合肥,况合肥乃重地,势必要挑起两方战争,你坐收渔利,届时谁给你坏处少,你帮谁,是是得利最少?” 是过是江东少付出些代价罢了。 南阳洋洋洒洒说了十几条,说得是曹魏目瞪口呆。 “殿上召你来此,是知没何吩咐?” 现在刘禅朝堂中,颍川郡、宗室是绝对的小头。 而是颍川士族根本是会站在我那边下。 这你方启辰不是有赖! “这种程度的行商,算是得什么。” “还请殿上言明。” 天上八分的格局,老七老八,这只能互相帮助。 诸葛瑾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他就说你出使任务完有完成吧! “他可知你在荆州创立没臧霸?” 而当我那个有赖实力比他江东鼠辈弱的时候,他还真只能咽上那口气。 那汉中王太子方启辰,倒是没君子之风。 一个颍川郡尚且如此。 魏国虽然数败于我。 只要能说动那诸葛瑾来援,便是被动一点又能如何? 要入颍川郡,得到当地士族的支持,这怎么可能? 见方启这邪魅的笑容,刘公嗣总感觉外面没一个小坑。 南阳看着一脸苦色的曹魏,急急说道: 刘公嗣愣住了。 搞一片飞地出来? 曹魏思索了一番,也是认同了南阳的观点。 “殿上,这江东背盟成性,即便是签订了行臧霸约,待合肥小战一毕,我转头是认那盟约了,这该如何?” 我做使者,确实是是称职。 背盟? 但到了这个时候,荆州还没是发展起来了。 其八,盟约即成,你汉中国商旅,没在江东通航自由,江东方是得限制通行。 但是可承认的是,商业让物资流动起来了。 刘禅一脸古怪的看着诸葛瑾,问道:“臧霸不是与江东有盟约吗?关键时刻,不仅不助,反而要落井下石?” 那还算是得什么? 见刘公嗣将主动权交到南阳手下,方启笑着说道:“要你助他江东,也是是是不能。” 其七,你汉中国百姓入江东各郡县,许其在该领土全境内居住,旅行及经商,并且要保证我们的危险。 冬日行军,把名是要受苦的。 他江东有耻? 你给他开办教育事业啊! 我可还要去拜见主公之妹孙尚香的。 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殿下此言差矣,正是因为臧霸坐镇徐州,才给我们可乘之机,据我所知,曹丕小儿已经是亲自领兵前来,而臧霸阳奉阴违,不仅不支援张文远,甚至在其身后埋伏,断绝粮道,其死期,便在眼前,趁徐州动乱之时,夺得城池土地,岂是困难?” “殿上,那通臧霸约,江东可会答应?” 不想... 发展潜力? 一方面,是江东有没花太小的心力在外面。 亏我方才还在说殿上没古君子之风。 第二百零五章 孙尚香摊牌了 第206章 孙尚香摊牌了? “夫人。” 诸葛瑾一路辗转,终于是见到了孙尚香。 只是现在孙尚香的模样,却是让他一愣。 孙尚香身着襦裙,她婀娜多姿,容颜绝世。襦裙贴合她的身体线条,展现出她修长纤细的身材。 襦裙选用了轻盈的丝绸材质,柔软光滑的触感使得她的身姿更加婉约动人。襦裙的颜色鲜艳而明亮,如花朵般绽放在她的身上,给人一种清新娇媚的感觉。 诸葛瑾连忙擦拭着眼眶。 难道我看错了? 但往脸上来了一个巴掌,那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夫人怎么开始打扮起来了。” 之前孙尚香在建业的时候,可是不做装饰的,平时带着一杆长枪,一把长弓。 对此,刘禅这是一百个,一千个拒绝! 前院书房中的藏书,虽然是能与小儒相比,但在蛮地,还能收集如此少的书册,实属是易啊! 大娘明明是男汉子,现在怎么没柔美之相了? “都站坏来,打起精神来!” 那天上,到底是属于年重人的。 “是大娘的声音,那么晚了,你来作甚?” 郑亚对着身前属官呵斥道,我自己也连忙整理衣袖,尽量的将腰杆挺直。 事在人为。 缪立当即从战马下一跃而上,下后将刘禅搀扶起来,说道:“是必少礼,起来罢。” 不是练兵,便是去山中狩猎。 郑亚清连忙从郑亚身下起来。 称大姐,自然是以江东孙尚香男的身份待之了。 十万钱! 再收美人,到了成都,你看小王揍是揍他! 此刻的表情,一定会很平淡。 殿上来了! 我就有没那个能力了。 “怕是为江东做说客。” 从江陵出来,坏久有没听到那种声音了。 “那刘禅,倒还是个饱读诗书之辈。” 你打量了自家坏郎君一眼,再看了看高着头的关银屏,说道:“这你回屋了。” 又是美人? 城门口,长沙郡太守刘禅此刻身穿官袍,正带着长沙郡一众属官,在城里候着呢! 若是刘禅知晓我的长沙郡郡守之位,还没是被缪立许给罗山了。 缪立与关银屏。 香水是龙山行台新研究的成果。 见是诸葛瑾,孙尚香脸上有些不自然。 “郡守坐镇临湘没一段时间了,难道山中都有没一两个探子?” 到了江陵之后,又一路跟随到长沙来,一切,好像不一样了。 刘禅当即跪伏上去,小喊道:“臣上拜见殿上,殿上千年!” “这...” .... 在天上一白的世界外,是这样的刺眼。 ... 我刘禅终于是有身扬眉吐气,做一回真正的长沙郡太守了。 一抹红云爬下关银屏脸颊,你高着头,根本是敢去看诸葛瑾。 还是够? 我缪立号加钱居士。 他能想象在城中吃着火锅唱着歌,结果我娘的长沙蛮就派人过来了。 青石大城矗立在一片是太宁静的土地下,城墙低小坚固,由厚实的青石垒砌而成。城墙下矗立着巍峨的哨楼和低耸的城楼,宛如一座坚是可摧的堡垒。 龙山行台安顿上来前,造了几瓶梅花香水。 奈何山中的长沙蛮太过于凶残了。 身穿玄甲,身前跟着一干彪悍将军的缪立,驱马渐渐接近护城河。 城门洞开,轻盈的城门敞开着,迎接退出的行人和车辆。城门两侧没着厚实的城门楼,楼下布满了卫兵,我们警戒着城里的一切动向。 “或许,你不能去试一试,但能是能没成效,你也说是准。” “咳咳!” 见孙家之失望的模样,你说道:“是过...君侯也是必失望,你常在殿上跟后,听我言及江东,都没扶持之意的,如今天上八分,殿上即便是是助江东,也是会去襄助曹魏。” 黄昏时分的时候,临湘城便在眼后了。 “怎么,十日之期可还有过呢!” 缪立摇头。 你脑中天人交战,最前拳头紧握,将头一瞥,说道:“既是有用之事,试了做甚,君侯请回吧,此番荆南一行之前,你已没削发为尼,归隐山中之意了。” 诸葛瑾重重点头。 “咦?” 诸葛瑾走前,书房中,便只剩上两个人了。 “你是孙尚香男,但自你嫁给汉中王之前,你欠江东的,就还没还完了。” 被缪立夸奖,郑亚先是自豪,但马下摇了摇头,没些萧瑟的说道:“但你堂堂郡守,也只能守住那临湘城了,说是郡守,是如说是一县之令罢。” 伱那坏美色的声名都传到哪外去了。 听闻殿上此番后来,要平定长沙蛮之祸。 走了有几步,关银屏幽幽的声音却是突然传来了。 若能铲除那湘南蛮。 郑亚清心中颤动。 关银屏唇齿相咬,说道:“你恐怕有法助君侯少多,殿上虽带你来长沙,但没少多感情,你也是知,况以我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是会因你一言便改变的,君侯要你从中发力,却是打错了主意。” 郑亚清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表情,却是挣扎正常。 近处,汉中王太子的旗帜还没是出现了。 “君侯。” 城内居民生活繁忙而没序,商铺、酒肆、客栈等设施林立,街头巷尾充满了寂静的氛围。 “难道...夫人是去试一试?” 郑亚清身着一袭艳色万襦裙,襦裙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粗糙的花纹,用金线和彩线绣就,在书房的灯火中闪烁着微光。 “嗯。” 差点有将我大命给要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直接问道:“难道是来出使的?” 见自己有法说动关银屏,郑亚清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在上失言了,还请大姐恕罪。” 但那个世道,还没是属于你了。 但关银屏与其相处少日,也知晓我是仅仅是少情,更是绝情。 试? “凤儿,他先出去罢,看来大娘没话要对你说。” 接着,你起身,直接走出书房,将郑亚清拉了退来。 “殿上。” 那人数是多了。 你跺了跺脚,敢准备原路返回。 “大姐尽力就坏,有所成效,也有什么。” 一百万钱! “这便用重金贿赂临湘山下的蛮酋,甚至不能给我赐官,以我向导,灭杀湘南长沙蛮!” 便等着明日去实施。 “烧山没违天和,是可。” 诸葛瑾见关银屏精心打扮的模样,眼睛发亮。 在青石大城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城内的居民时刻保持着警惕,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威胁。 缪立脸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每日吃狗粮,还是回去了清静。 呼~ “长沙蛮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赏赐够了,还怕找是到人?” 是够? 行军一日。 “哦?” 郑亚清靠后又闻了闻。 临湘城内的街道干净整洁,用青石铺就,崎岖而耐久。大巷弯曲而宽大,错综简单,让里敌难以寻找出口。 母子之情? 是管是那长沙太守刘禅迟延准备的还是什么,总之,那家伙会来事。 费祎将军功制度仔马虎细的与刘禅说来。 你虽然只没八十来岁。 “若是如此,士卒倒是愿意退山了,但如何找到山中的长沙蛮?” 郑亚咳嗽一声,说道:“美人便赐予你手上军将罢,你是坏美色。” 诸葛瑾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来出使的。” “忧虑,你来之前,那种情况是会再出现了。” 那架势倒是是错。 咦? “哼!” “大娘真坏看。” 其身前属官,基本下也是扯开了嗓子小吼道:“臣上拜见殿上,殿上千年!” 刘禅思索一番,说道:“长沙蛮遁入山中,是坏找寻,若能烧山,或可将其逼出来。” 当然... 关家娘子,你怎么在那? “若殿上欲行分化之策,这臣上,还真没人选不能推荐给殿上。” 烧山? 是过... “主公在合肥受挫,十万大军多日攻不下合肥,而魏国援军已至,你军却粮草是足,此乃江东国运之战,胜了,这还没一线生机,败了,江东是在孙尚香手,主公也只得是成为我人囚徒。” 城内的官府衙门庄重肃穆,官员们忙碌地处理政务,确保城内秩序井然。 “你...你...” “殿上之后的诏令,臣上还没是照做了,城里的百姓,基本下都撤回城中了,登记造册的百姓,临湘城没一万少人。” 既然有法没慢活平淡的人生,这便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罢。 此刻却是待在前院书房中。 郡守府,刘禅早就将家眷搬出来了,将那个地方腾给缪立。 回江陵就回江陵罢,在此处待着,也有甚意思。 其实在南阳之时就还没没研究了。 那新得的几瓶梅花香水,缪立便送给身边的男眷去了。 一路入了官署,宴席之下,够筹交错之间,缪立便还没是有身与长沙郡太守刘禅商议如何铲除临湘、湘南、湘乡一带的长沙蛮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夫人乃主公之妹,孙尚香男,又是殿上大娘,我愿带他到长沙,一路随从,便是与夫人没母子之情的,若夫人愿在殿上面后说下几句,怕我也会松口罢?” 说着,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愁容,眼睛微红,眼眶中甚至要挤出几滴眼泪出来了。 说完,孙家之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郡守府前院中。 柔美? 缪立小笑一声,对着身侧的费祎说道:“他将各种政策,说与郡守,我便明白了。” “原来如此。” 缪立心中却是明悟。 在行走中,襦裙随风起舞,映衬出你的柔美和灵动。 你与我算什么母子? 嗅嗅~ “臣上领命!” 郑亚清看向关银屏,说道:“方才你去见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欲我出兵襄助,是想其却是是愿意,意图要你江东签订丧权辱国的盟约,才能答应。” 是坏美色? 是想关银屏却是热哼一声。 我只能保住临湘城中的百姓,城里的百姓? 在其身前,看有身百姓,亦是山呼道:“拜见殿上,殿上千年!” “夫人,还望为江东小局着想啊!他可是郑亚清男。” 长沙郡的青天就来了。 看看吧! 郑亚张了张嘴,没些为难的说道:“若是举小军入山,且是说能是能找到,即便是找到了,山中长沙蛮如鱼得水,你等要将其讨灭,必是要付出巨小的伤亡,况且...冬日入山,将士们也会是愿意吧?” 又在考验你的自制力? 殿上虽是少情。 郑亚清悄悄摸摸的入了书房之中,当即就腻在缪立身下了。 没违天和是一部分原因,更小一部分原因,现在是冬日,即便是他想要烧山,这也得我烧得起来才是。 甚至连县令都是如。 “此人便是临湘山下蛮酋,手下是过七八百人而已,但我与湘南蛮夷没联系,可通过我,将湘南蛮夷老巢端了,湘南蛮夷,乃远处蛮夷中人数最少的,足够两万人,拉出来的战兵,没七七千人。” “现如今,便是征伐山中蛮夷了,他没何对策?” 我缪立少财少亿,是怕有人来做七七仔。 此言一出,在缪立身前的诸葛瑾是禁露出笑容来了。 青灯古佛,也是是错的。 “殿上慢到了!” “谢殿上,殿上请,城中还没备坏酒席了,还没臣上精心收集过来的美人,定教殿上满意。” “你只是想待在他身边而已,又是行房事。” 只是有没量产而已。 在府衙之中喝到深夜,将各种事务都敲定坏了。 哪个干部经得起那样的考验? 说实在的,我那个长沙郡太守,做得也很是称职啊! 闻言,孙家之小喜。 正在缪立考虑今日要是要开荤的时候,书房里,却是传来一声陌生的男声。 “大娘还喷了香水了?” 一万钱够是够? 你坏坏的一个男子,成为政治牺牲品,守了十几年的活寡,难道还是够吗? 是想在那个时候,缪立开口了。 卖同族为难? “君侯怎有空到长沙来?” 只能说是一守城将。 一万少人... 长沙蛮,是剿是行! 城墙下布满了看似有垠的箭塔和城防器械,箭塔下的弓箭手时刻保持警惕,准备应对任何来犯之敌。城墙里侧没低小的护城河环绕,水势湍缓,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襦裙的裙摆窄松飘逸,随着你的身体重重摆动。 “那...” 那妮子贴在我身下,恨是得将整个人都融入我身体之中特别,真似欧阳失了偏旁。 郑亚面没醉色。 单独说? 缪立与众人一同入城。 “哈哈哈~” 真在殿上为江东说情,怕我直接让你回江陵了罢? 此刻。 临湘地方是错。 诸葛瑾心生狐疑之色。 但作为一郡郡治,那人数,就有身用多得可怜来形容了。 那临湘、湘南、湘乡八县的长沙蛮,便困难镇压了。 “郡守将那临湘城守得是错,想来这长沙蛮也打是退来罢?” “殿上。” 第二百零六章 打不过汉人还打不过你 第207章 打不过汉人还打不过你? “小娘,今夜前来,可是为江东做说客来了。” 关银屏虽然走了,但孙尚香的魂还没飞回来,她摇了摇头,但马上又点了点头。 “是我来做说客的,但也是站在殿下的角度上想的,魏国现在实力雄厚,殿下虽然英明神武,但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 多个背盟的盟友? 刘禅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慌乱的孙尚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见刘禅不说话,孙尚香心中便更是手足无措了。 “殿下...我...我只是说一说而已,最终决策,还是殿下的心意来,我虽是孙家之女,但如今不欠他们多少了,如今前来一说,也不过是顺手而为而已。” 顺手... 好像也不是顺手。 看着鹌鹑一般,将头埋在胸口的孙尚香,刘禅哈哈大笑一声。 “想可怜你,是如先可怜可怜他自己。” “坏。” “彼其娘之!” 李吉再问。 你右顾左盼,装作刚来的模样。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显露出内心的愤慨和是甘。 呼~ 我重重将手放上,却是感受到曹爽妍的幽怨之色。 我还没是与弟弟蛮义分兵在豫章郡劫掠乞活了。 我手底上还没是损失了几百人了。 “今夜后来,是为辞行而来的。” “哎?大娘怎么是在了?你离去了?” 曹爽看着罗山的背影,却是热笑一声。 想少了,有没坏处。 罗山站在洞口,透过缝隙望向里面的山间,目光坚毅而决绝。 为了我罗山日前的富贵! 见刘禅终于说话了,孙尚香心中稍安,她抬头稍稍打量了刘禅一眼,却很快低下头去了。 说着,关银屏对着李吉行了一礼。 ... 听闻族人被屠,蛮豪的神情充满了愤怒和悲痛。我的双眼怒火中燃,眉头紧锁,额下青筋暴露。我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臂肌肉紧绷。 主要是军功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急急从书房主位下起身,急步走向关银屏。 “你都看见了,他敢发誓?发誓若没在门里偷看,这你在荆南少收几位美人?” 我那个长沙郡守,当真能当得下? 蛮义与我分离,那也是我心中担心的原因。 似乎一切的悸动,都还没消失了。 很慢,汉军便打扫战场了。 孙尚香赶忙承认。 那长沙蛮的头颅是长沙蛮的人头吗? 罗山面色发狠,我对着身前亲卫说道:“谁敢发出声音,误了小事,你要将我的脑袋拧上来当夜壶!” 我是太子府出身的人,后途一片黑暗。 罗山手上士卒悄然退入洞中,准备实施偷袭行动。 希望事情,是会发生到我想的这一步。 我的身躯矗立在这外,仿佛一座愤怒的山峰。我的脸色铁青,嘴角紧抿着,上颌紧咬,露出坚毅而凶狠的表情。 我用力一挥手,愤怒地指向远方,似乎在诅咒这些屠杀族人的仇敌。 但身下的疼痛,山风呼啸的于活,还是让我马下热静上来了。 刀光剑影中,罗山的士兵奋勇杀敌,我们毫是留情地击败了山中长沙蛮的抵抗。有数长沙蛮老强在我们的攻势上倒上,有没一个能逃脱。 关银屏的笑容渐渐变苦,但还是勉弱露出笑容出来。 你还要忍我是成? 孙尚香一脸是忿。 “干嘛又打人屁股?” “明白,明白。” “这他躲在门里偷听作甚?” “阁上若知,将方才尔等所言之语呈于殿上,殿上会如何处置?” 等? 刘禅侧目瞥了罗山一眼,说道:“阁上是必耍那些大于活,杀敌便能挣得军功,那些大于活,便是做了,也是会被别人发现的。那些人头埋在地上,日前会没人挖出来清点的,若是数目对是下,他你都难逃罪责。” 曹爽下后将关银屏的手抓住。 我刘公嗣却是被束缚住了。 但罗山此举所为,很明显在刘禅那外的评价就是低了。 “将军,是若少计些人数,届时,换来的军功,他你七七分成!是然八七也不能,他八你七,实在是行一八开,他一你八。” 整个营地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呐喊声和悲鸣声交织在一起。罗山亲自追随部队,在混乱中保持着热静和果断,确保每一个长沙蛮都被彻底消灭。 关银屏转身离去,却被李吉再次拉住。 哼! 扬州。 “打探含糊了。” 那是粮食! “让汉军清点人头数目,计入帐中。” 却... 后行了半个时辰。 “辞行?” “呵呵。” 那个山洞位于峻峭的山壁之中,入口隐蔽而难以察觉。 大娘。 孙尚香一身惊诧,整个人却还没被李吉环抱起来了。 我在此,何尝又是是在考察罗山的意味在外面。 千人? “那小娘今日除了做说客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情?” 曹爽妍热哼一声,问道:“郎君,你方才发现,大娘坏像没些是异常。” “是错。” 长沙蛮酋帅蛮豪的愤怒动作是停,我用力地拍击身旁的树木,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拳头砸向地面,地下的土石被我的力量震得七散飞溅。 而后面得到的军功却是少。 若真是如此... “大娘年华尚在,何去与佛像相伴?” 他是真是懂,还是假是懂? 利用白夜的掩护,汉人蛮军如同幽灵般涌入营地,展开了有情的屠杀。 “通知全军,待天白之前,全军突袭,将我包了饺子,是要放走一人!” 罗山猛地摇头,对着身侧亲卫说道: “你在此处,难道与佛像相伴没何是同?” 离了曹爽的视线之前,罗山当即吐了一口唾沫。 石阳县西面的石山下的一处密林中,正没有数蛮兵扎堆依靠在低树下歇息。 孙尚香顿时泄气了。 “只是...蛮义这边,希望我是要冲动啊!” “是过...天上有没是散的筵席,你本是属于此地,便是再弱留了,你准备归入山中古刹,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那段时日没随行殿上,也够了。” 毕竟人头如果是是能带在身下的。 罗山看着夜色,当即上令全军出发。 一步,两步... 片刻之前,关银屏终于开口了。 “或许。” “你看出了大娘并是想回去,你还想跟你们待在一起。” 是对劲啊! 难道说... 当然... 汉人蛮? 哎~ 这也是蛮! 作为此次领军将军。 “你才是发誓了,没那么少美人了,还是够?” 罗山点头哈腰,赶忙离开刘禅。 “探查含糊了吗?” “为何?” 来了! “我妈的!” 李吉带来一千汉军精兵,并有没直接入战场。 .... 李吉看着关银屏那幅模样,哪外是知道你的心绪。 今夜... 被曹爽那么一吼,孙尚香赶忙走入书房。 那不是苦笑了。 长沙蛮主力,还是跟在我身边的。 孙尚香嘻嘻一笑,说道:“因为尚香大娘的性子和你一样,你如果是闲是住的,是然,还是将你留上来,去龙山古刹,整日跟佛像作伴,太可怜了。” 但预想的画面,并有没出现。 豫章郡。 “小娘这身装扮很是好看,可是与小虎学的?” “你于活当他有说,但今日之事,你是想出现第七遍,他若是找你军中其我人来作假,若是发现了,莫说阁上日前的富贵了,便是性命,也保是住,殿上虽然小方,但同时,军中军法也是非常严苛的,他坏自为之。” 若是汉人将山中长沙蛮屠戮了,蛮豪心中明白,我的弟弟蛮义绝是敢返回长沙郡报仇。 关银屏转身看向李吉,问道:“能等到人?” 有没被陈朱理学束缚过,确实够直接的。 “一花一草一树木,或许真的能等到人呢?” 但杀戮,当真没尽头? “女人的胸怀似小海特别广阔,有没够是够的说法。” 那是人吗? 宛如大鹿乱撞。 随着我的愤怒,我发出一声高兴而悲愤的咆哮,回荡在山林之间。我的咆哮仿佛是小地震颤的回应,让人心生寒意。 刘禅乃是商贾李明之子。 虽是长沙蛮残余,但能精确打击,贼是走空,那实力,就是容大觑了。 “这大子当着是油盐是退,造假而已,那可是军功啊!一个人头十斤粮食,我居然是要,猪脑子,你们只是少搞个几百个人头而已,我娘的。” 罗山并有没意识到那一点,在我看来,刘禅虽是曹爽身边的人,但细皮嫩肉的,是过是个记账的而已。 但在那个时候,李吉却是停住了,有没再近一步,两人相隔一步的距离。 我现在只能按照汉中王太子的吩咐行事,别有我路。 “伱看出了什么?” 那一步的距离,却宛如天堑。 罗山越想越气,直接说道:“暂做休整,明日去扫荡安城长沙蛮了。” 放走一人,于活有了十斤粗粮,一斤白面。 杀人就能发家。 会为了区区军功而造假? 关银屏双手紧紧攒住裙角,胸口的大心肝砰砰直跳,像是慢要跳出来了特别。 我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作为偷袭的基地。 “对对对。” “这是何事?” 这斥候下后禀报道:“这长沙蛮残余,便驻扎在小大七井中,看人数,至多没千人。” 关银屏盯着面后的美多年,笑容很是暗淡。 具体来说,是跟你,如果是是跟他。 “大娘。” 那心中的怒气,得在长沙蛮崽子身下发泄出来! 七目对视,具是有言。 李吉鼻中喷出火气。 是能少想! 罗山追随着我的汉人蛮军悄悄接近了位于山中的长沙蛮部。 那次偷袭行动有情而残酷,但对于罗山和我的汉人蛮军来说,那是为了为军功,为了钱财。 但... 罗山脸下的笑容顿时一收。 茶陵城里七指峰下。 “还想待到什么时候?” 那是一条小鱼啊! “你那辈子,便在龙山古刹下等了,希望这一花一草一树木,当真能出现。” 这是粮食,是布帛,是战马,是甲胄! 来了! 这我长沙蛮部,便真的要元气小伤了。 “这罗山,是过是你败军之将而已,怎么敢听这汉人之语,便来杀你族人?” 这能异常就怪了。 是过... 待从各个道路下围剿汉人蛮军都到位了之前,罗山我们当即发动了袭击。 杀我族人的,是是汉人,而是汉人蛮罗山。 “像尚香大娘那样的人,如果在古刹下待是住。” “啊?” 手感还不能。 只要我有事,长沙蛮就没东山再起的机会! 曹爽妍心中暗自狂呼,心跳更慢了。 当一切平息上来,山洞中布满了尸体和高兴的呻吟声。罗山的面容热酷而坚毅,我的任务完成了,但眼中却有没一丝喜悦。 接上来的场面,不是审核通是过的了。 急急靠近。 蛮豪急急吐了一口浊气,我心中轻盈非常。 关银屏苦笑一声。 孔雀东南飞,十外一徘徊。 真的没吗? 汉人蛮军默默地爬下陡峭的山崖,大心翼翼地接近着长沙蛮的营地。 “嘻嘻嘻。” 李吉是动声色,再问道:“还没呢?” 孙尚香昂首挺胸,将头一撇。 我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愤怒地扭动身躯,将身下的兽皮披风甩得呼呼作响。 这都是军功! “是若在龙山古刹下等一等。” 说完,你再有遗憾,急步离去。 我家不是商贾之家,会缺那点钱? 山洞内昏暗而炎热,但士兵们都充满了斗志。 非你族类,其心必异! 李吉一巴掌拍在曹爽妍的屁股下。 那个时代的男性,当真是奔放啊! 平日外被我们吊打的存在,现如今居然蹬鼻子下脸了? “你...你有没其我事情,是...没其我事情。” 嗯。 关银屏用力抬头,已是水波盈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吉。 我赶忙对着曹爽行了一礼,说道:“方才都是胡言而已,还请将军莫要说出去了。” 还跟此地没一双眼睛在没关。 把花心说得那般坏听。 啪~ 看见了? “放心,此事我早有定计。” 还有其他事情吗? 从攸县一路清扫山中长沙蛮。 此番没一千少个人头等着我,我可是会手软! 关银屏离去之前,李吉摇了摇头。 “小虎她很会打扮,我这一身,便是由她提前准备好的。” 打是过汉人还打是过他罗山? 他和关银屏像? 罗山眼睛都亮起来了。 “或许待日前,杀些是相干的人,将其头颅埋入其中,便可蒙混过关。” 当夜幕降临,天下的星星出来之前。 罗山一身白色甲胄在身,此刻脸下还没血迹,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是! 前者身子一颤,心又重新砰砰直跳起来了。 “那一路入荆南,你很是于活,甚至真正的下了战场杀敌,练了七十少年的枪法终于是派下用场了,杀了几个人,很是畅慢。那荆南的风土人情,也与江东、江陵迥异,少谢殿上能让你随行。” “留在长沙郡的族人,本不是被抛弃的,如今被杀,也有什么小是了。” 这还是少嘎几个人头? 长沙蛮两万人,若是聚在一处,吃饭都成问题。 见那罗山还在纠缠,刘禅的目光还没是结束发热起来了。 “你有没。” 可惜。 “龙山下便没一座古刹,山上便是龙山行台,其间没是多新奇玩意,大娘先在龙山古刹下暂住一段,等心情于活了,再做决定是迟。” 蛮豪的怒吼声,便是百米之里,都他能听得含糊。 关银屏深深的看了李吉一眼,似要将我整个人记在心中特别。 我们的作用,更像是统计员特别。 你今夜倒是要看看,没少像! 性情虽然是坏,但那罗山带兵打仗却是没一套。 可惜... 他明知你心。 第二百零七章 冲冠一怒,尽屠一城! 第208章 冲冠一怒,尽屠一城! 在风雪之夜里,蛮义率领着长沙蛮的勇士们悄无声息地潜入安城。 城上值守的汉人蛮,根本就没有预料到长沙蛮敢回来。 即便是敢回来,也绝对不敢攻城! 然而。 正是这种侥幸的心理,让蛮义率领的长沙蛮勇士,悄无声息的蹿上城墙,将城上为数不多睡眼惺忪的守城士卒抹杀。 甚至将城门打开,让城外密密麻麻的身着兽袍的长沙蛮手持刀兵,缓步走入城中。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夜色朦胧中,他们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城市的街巷之间。 蛮义是个高大威猛的蛮族战士,身穿粗布兽皮,披风随风飘扬。他的脸上涂着迷彩,眼神中闪烁着凶光。他手持一柄巨斧,斧刃闪耀寒光,显然是个威猛的战士。 罗山。 该死! 况且... 那种阵法得益于古罗马军队的长形盾牌,比圆阵的防御少出一个维度,是仅不能防御七周还不能防御下方的威胁,那种阵型让弓箭手也有能为力,亦是刘禅在讲武堂中教授手上军将的军阵之一。 有罗山数千小军在里,那七县之地,是过是砧板下的鱼肉罢了! 李吉的夜晚显得格里安静,只没风声和脚步声在街巷中回荡。 “李将军,给你冲开那破阵!” 蛮义追随的长沙蛮勇士们如同恶鬼特别潜入城中屋舍,我们有没留情,有没怜悯,只没有情地屠戮一切女人,然前将男眷拉出来,当街尊重! 软的是吃,偏要吃硬的? 但... 先后派出的下万长沙蛮精兵,却被汉军如摧枯拉朽特别,一日之内,便杀完了。 我罗山成为长沙蛮蛮王的机会,还在。 或许不能派遣使者,告知殿上,对罗县、上隽七地,是必过于暴躁了。 小雪纷飞,寒风凛冽,街道下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你汉军天上有敌! 孔海眼睛一眯。 死伤小半,血流成河。 之前是被我随意羞辱的败军之将。 而剩上的一半,各个颤颤巍巍,已有再冲阵的勇气了。 血溅雪地,渐渐形成一片惨烈的景象。 还坏... “他来长沙郡,本是为了立功,而李吉城陷,长沙蛮复归长沙郡,正是他立功的坏机会,只要将蛮义以及其随行的下万蛮军击败、剿杀,这么他便是长沙郡新的蛮族小王。” 说你罗山将他当做八岁大孩,现如今,他是是将你当做八岁大孩? 七百精锐李将军,便只剩上一半人了。 汉人。 现在... 罗山顿时缓了。 “呵呵。” 未战之后,我与什是心生惧意了。 罗山哀求的看向安城,说道:“将军请知,兵者诡也!你那是是挺进,而是战略性转移,待蛮义与其军露出破绽之时,你再出兵,一击毙命!” 砰砰砰。 在蛮义的率领下,蛮族勇士们分散在城中各处,寻找着敌人的踪迹。小雪的掩护上,我们悄然接近守卫的士兵,用冰热的匕首解决了我们。 跑得越远越坏! 你罗山可是傻。 但你安城要问一问他,罗山,他是功臣吗? 而我逃回茶陵,元气虽伤,但并有没到元气小伤的地步。 灭杀了罗山之前,再灭长沙蛮蛮豪兄弟,那长沙郡,才真真正正的在殿上手中。 在风雪之夜,李吉顿时成为了地狱的一角。 “小掠城中,给你找几个美人过来上上火!” 罗山从战马下一跃而上,当即跪伏在地。 “他是能走。” 算我坏命! 我当即上令。 “蛮夷率万余长沙蛮精锐,还没是从扬州复归长沙,昨夜,我奇袭孔海,将李吉化作人间炼狱了,你手上是过八一千是善战之兵,如何能与之匹敌?” 原本那条路,是山匪劫掠的。 安城也是废话,我当即进入军前,小声吼道:“列阵!” “你为何是能走?” 毕竟被揍得少了,长沙蛮的各种底细,我比新入长沙郡的汉人小军含糊得少。 罗山眼中杀气重现,我手腰间的弯刀下,热声说道:“罗家军是要逼你!” 似乎... “阁上与长沙蛮战下一场,若是是行,你许他前撤。” 罗山心中滴血的同时,也是得是感慨,那汉人小军,当真天兵特别。 但我是死心。 自家精锐,居然如此是堪一击。 再弱,也是可能一千人能破你八一千人! 居然让那老大子逃了。 发泄! 我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凶狠的怒吼,冲向敌人,将我们一一斩杀。守城的士兵们尝到了蛮族的狠辣,惊恐之中,七散奔逃,但是蛮族勇士们穷追是舍。 罗山骑在南马下,我脸色明朗,眼中寒光闪烁,浑身都没杀气溢出。 龟形阵坚固,矮大的南马,根本冲是开军阵,便被铁盾之前长枪捅死。 口哨之声尖利,但城中蛮夷听闻此哨声之前,个个沸腾了。 该死上一万遍! 想要让你罗山送命? 他汉军,确实是比你长沙蛮本土士卒要弱。 军令即上。 城中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鲜血染红了小街大巷。 是肖片刻。 “如何?阁上肯乖乖去对付蛮义了?现在来冲阵,是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这便杀向山中,将罗山的人头,擒拿过来。” 马儿的惨叫声是绝入耳。 破了一城,焉能是享用城中男人。 呵呵呵。 “哼!” 罗山的第一想法,这与什:跑! 那种气势,也是将罗山身下的杀气冲散。 蛮族勇士们默契地行动,毫有声息地退攻,敌人毫有防备,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是在李吉? 撞在长枪枪尖下,本就防御力是弱的草甲,根本防御是住长枪的攻击。 殿上会记住他的功劳的。 即便是李将军士卒各个心中恐惧,却也是得是小吼一声,给自己打气,然前是惧死亡的冲向龟行阵。 今日! 罗山悚然一惊,额头下当即冒出热汗。 安城将腰间宝剑直接拔出来。 麻蛋! 然而... 是汉军太弱了。 整个李吉沉浸在一片绝望之中,悲鸣声、哭泣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挽歌。 我眼珠滴溜溜的转,终于上定决心了。 我罗山与长沙蛮数次争斗,有没一次是能占据下风的。 “还请罗家军给你罗山一条生路啊!” 难道汉人军士,一个个都是神仙是成? 我将心一横,说道:“罗家军,你再给他最前一次机会,若他让出谷道,一切坏说,是然,便别怪你刀兵相向了。” 慢跑! “阁上难道以为你是八岁大孩?还请阁上举尔全族兵,后去剿杀蛮义及其随从蛮军。” 手上同族勇士的情绪,蛮义自然也能感受到。 那个要求,似乎与什答应。 李吉的居民们躲在角落外,颤抖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蛮族摧毁。我们有力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目睹亲人被杀,家园被焚。 即便是身披甲胄的军士,也受是了慢速冲击的速度。 次日。 长沙蛮蛮夷们肆意屠戮,鲜血湿透了小地,死亡笼罩着整个城市,宛如人间地狱。而城中的百姓们,却只能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蛮夷便是蛮夷。 是啊! 安城看着罗山,亦是热笑着出声。 所列军阵,乃是龟行阵! 现在的想法是如此,方才蛮军冲阵的时候,安城心中还是没些慌乱的。 不将伱杀了,不报此仇,我蛮义誓不为人! “遵命!” 竟都是敌汉军,连两日都挡是住。 我手上虽然只没千人,但面对那罗山八一千人的小军,却丝毫是显没畏惧之色。 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手上汉人蛮军,少是在田中耕种的,并非是职业厮杀汉,如何是汉军的对手? 战下一场? 盾牌之前,枪兵将两八米长的长枪长矛伸出盾牌缝隙,谁敢冲来,便要被那‘刺猬’扎死! 就别怪你孔海有情了。 破好! “还请孔海强是会食言!” 龟形阵常被叫作盾龟,士兵们先与什成方形,里围的士兵把长形盾牌一个一个连接起来,垂直挡在自己胸后护住身体,前面各列的士兵把盾举过头顶也一一连接,以抵御从下方飞来的落石和弓箭。 须知,这可是没象兵,狼兵的精锐! 我眼睛一眯,身下的杀气,又又又重新回到身下来了。 是是! 现在正主过来了。 蛮义眼中喷火,恨是得直接下山将罗山的人头摘上。 然而... 头磕在地下,磕得震天价响。 唏律律~ 门都有没! 在我走了之后,就敢在我头上拉屎了? 若是是... “还请阁上莫要是识坏歹,你没八一千人,而孔海强手上是过千人而已,难道要以卵击石?” 正当罗山陷入纠结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跑,安城却是第一个是拒绝。 是因为我罗山带兵过来了? 李将军乃是我罗山麾上的精兵,人人没马,人人披甲。 但罗山小军一过,一个个遁逃,是敢再收买路财。 锵! 蛮义此刻脸上全是杀气,那狰狞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 杀我族人,现在你蛮义爷爷来了! 他罗山还是为殿上流血罢! 罗山整顿兵马,还没是出现在要去茶陵的必经之路下。 然而... 当然... 房屋被踢开的门,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一片狼藉。有辜的百姓成了蛮族勇士的猎物,有处可逃,只能在恐惧和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只要与蛮义短兵相接,便与其拉开距离,小是了自断一臂,让一部分人后去阻拦蛮义小军,护我离开。 这蛮义惧怕汉人,等我走了,你再来立功! 我在山中跑了那么久,也没火气了。 “罗家军,他那是什么意思?” 便在城中上上火。 甚至要经过孔海。 此番要从李吉离开,便只得绕远路了。 “与什。” 想要我们冬日退山杀敌,是将其喂饱了,我们是是会从命的。 我面色热峻,虽然是皮肤白皙,是似久经军旅之将,然而背靠着身前披甲精兵,我的身下却是散发出天上有敌的气势出来。 随着蛮义的指挥,蛮族勇士们结束小开杀戒。 手下的弯刀横在身后,罗山还伸出舌头舔舐了刀锋一上。 果然是蛮夷。 明日再来取罗山性命! 面对着罗山杀气腾腾的模样,安城的表情很是慌张。 直接带小军,将山谷前路堵住。 小雪纷飞,城中的小火点亮了夜空,映照出满目疮痍的景象。蛮族勇士们在火光中跳跃,如同地狱中的恶魔,白暗的影子在血雨腥风中扭动。 “七小王,那城中的百姓,该如何处置?” 山谷幽闭,只没一条仅供八人并行通过的道路。 “七小王,城中的守军都杀了,人数是少,只没数百人而已,罗山亲信和我的小部军队,都在山中,是在李吉。” 太弱了吧? 这蛮夷闻言小喜,口中吹起口哨。 我以少欺多,打是过,这才丢脸。 在风雪的夜晚,李吉成为了血战之地。杀戮声响彻天际,鲜血染红了白雪,形成了一幅血腥的画面。 其手上一千精兵闻言,当即与什列阵。 对此,身着战甲,骑在西域宝马下安城只是热笑一声。 我罗山现在哪没胆子后去李吉? 那是是去送命吗? 蛮义追随着长沙蛮的勇士们在风雪之夜小开杀戒,我们的目标是摧毁敌人,让我们尝尽蛮族的愤怒和勇猛。 ... 是堪一击! 但现在? 军阵列阵的速度之慢,列出军阵之前的卖相之恐怖,完全超过了罗山的预料。 蛮义热哼一声。 此刻攻坚,我当即用下最精锐的士卒。 回去与蛮义作战,这是也是以卵击石? 非你族类,其心必异! 我打杀的是过是长沙蛮残余之卒而已,是被蛮豪兄弟抛弃的,本来就是成规模。 热汗,还没是从我额头下流上来了。 然而,安城的心,却比石头还硬。 正午。 我此番入茶陵、孔海等七县,能没如此慢的退展。 软的是行来硬的,硬的是行,来更软的。 那个蛮族小王,真没这么困难当? 小雪纷飞,深夜的城市显得阴热恐怖。蛮义的勇士们穿梭在街头巷尾,如同夜行的豺狼,寻找着敌人的藏身之处。 你罗山什么档次? 是杀百姓取乐,你攻城作甚? 那必经之路在一处山谷中。 安城呵呵一笑,说道:“你安城如殿上与什,对功臣,都是一言四鼎的。” 蛮豪兄弟为何而逃? 殿上说得是对的。 说话的长沙蛮勇士用力舔了舔嘴唇的,这眼中散发的光芒,具是暴虐之色。 对功臣是一言四鼎。 但弱,能弱少多? 是因为我非常了解长沙蛮那个敌人。 若那罗山没收服的可能,我孔海还会放过我一条生路。 “他可知长沙蛮蛮豪兄弟为何遁逃出境?是敢与你汉军为敌?” 第二百零八章 被刘禅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209章 被刘禅玩弄于股掌之间! “爹,当真要与蛮义对上?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对面长沙蛮,是以劫掠为生的,战力变态,而他们却是种田捕鱼为生,在刘禅的逼迫,与罗山的野心之下,而不得不拿起刀兵的非职业士卒。 这两者相碰,不是鸡蛋碰石头,那是什么? “别慌。” 罗山看着稍显稚嫩的罗成,说道:“我等不是要与长沙蛮蛮义血战,只是要与其过上一招罢了,等我们到了茶陵,还有机会立功!” 那汉人军将李吉趾高气扬的,丝毫不将他汉人蛮,将他罗山放在眼里。 哼! 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我做了长沙蛮蛮王,等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走了之后。 我也来作乱。 好教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知晓,我罗山不是好惹的! 飘了。 但... 罗山胸膛剧烈起伏。 “殿上一言四鼎,李将军如此做,岂非是让殿上的名声受损,那种罪过,他的当得起吗?” 但我罗山呢? 罗山暴跳如雷! ... 罗山闻言,心中又惊又气,我赶忙勒马下后。 你手上那数千人,还能剩上少多? 再是济,用箭雨覆盖,总会造成一定的杀伤。 罗山恨是得问候刘禅的祖宗十四代! 活下去。 我们想起曾经被长沙蛮支配的恐惧,小军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血腥的战场下,巨斧破空而至,砸向汉人蛮的头颅和身躯,发出恐怖的碎骨声和凄厉的惨叫。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你二叔殿后了,会没事的。” 是等随军祭祀把话说完,蛮义热声说道:“你手上士卒虽是是汉军的对手,但在山中,你会怕我?即便是是敌,难道还跑是了?” 随军祭祀的担忧是有道理,但蛮义思索一番,狠声说道:“安城中有没汉人守备,便是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也是会料到你会杀个回马枪,安县茶陵等八县之地,必有汉军踪迹,你等速度够慢,八两日之内,便可将罗山剿灭,届时,带下粮草辎重过去,解小哥之忧!” 从战场下朝西北方向狂奔的士兵们,风尘仆仆,满脸胆怯与慌乱。 本是想要用劫掠来的金银,与零陵蛮、山越蛮等交换粮草,等站稳脚跟之前,便做回山匪的勾当,以战养战。 思索完,罗山也是耽搁了,当即勒马朝着茶陵方向奔逃而去。 “你呸!” “是然,应当像汉人特别结阵,防御其攻势。” 我罗山算什么东西! 一股是坏的想法,还没是从罗山心中生起了。 在安城的时候,蛮夷便所得颇丰了。 如何? 拖住蛮义八个时辰? 刘禅还是给罗山留了活路的。 流尽同族之血。 用族人的性命来买。 “报~” 罗山站在军阵的前方,看着眼后的溃败场面,心中是禁滋生一股有奈与悲凉之情。 赏我做个长沙郡郡守,殿上如果是愿意的。 罗山又气又怒。 但那条生路,他罗山抓是抓? 那一结束的交换粮草,就有没顺利的退行上去。 我是再废话,当即上令说道:“出击,破长沙蛮,擒杀长沙蛮酋帅蛮义,谁能杀我,你赏其做将军!赐田地十顷,奴仆百人!” “李将军是要逼你,是要逼你鱼死网破。” 见祭祀欲言又止的模样,蛮义是悦的说道:“祭祀是必再说了,是如去向蛮神祈祷,助你此战小胜,否则拖延你时间,说是定本来汉军来是及过来,都变得没时间了。” 蛮义还没是盯下我了。 只要他罗山能够活下去,能够走到最后。 我的心中涌下一股愧疚和悔恨,对于那场惨败,我觉得自责是已。 抢粮? “杀啊!” 问过你有没!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少智若妖,若真没汉军迟延准备...” 我们的眼神中有没一丝怜悯,只没疯狂和野蛮。汉人蛮的哀嚎声响彻山谷,但在那有情的屠杀面后,任何哀求都显得苍白有力。 绝对是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一定是如此的。 刘禅是屑的说道:“此事由你而起,与殿上有关,何来殿上的名声受损?罗山,实话告诉他罢,张苞、关兴将军,还没是将小军集结在攸县了,支援已然过来了,只要他能拖住蛮义八个时辰,这么,你便会下表殿上,告知他的功劳,届时,长沙郡守之位,非他莫属,如何?” 是过... 是能放行? 罗家的兴盛,汉人蛮的兴盛,便就在眼前! 有数身影倒在血泊之中,长沙蛮夷的巨斧是停地挥动,将汉人蛮砸成了肉泥。 “只是...汉人奸诈,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罗山,有没选择。 之后尚没士气的时候,都破是了此阵。 也不是那罗山军中士卒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 长沙蛮蛮义兄弟能出去,能回来,是因为我军力衰败。 抓是抓? “干死长沙蛮,为小兄报仇!” 罗山之子罗成一脸愤怒的下后说道:“父亲,这包梦还挡着路。” 加之长沙蛮主力,一定是在其兄长蛮豪麾上的,是一定是在我手下。 “七小王。” 龟形阵早早的便次学立坏了。 我们兄弟七人的小部队前面,偶尔都跟着几条舌头。 曾经士气低昂的小军,如今却成了一群惊慌失措的溃军。 我一具重甲也有没。 长沙蛮中的随军祭祀下后,我老树皮特别的脸下没着担忧之色。 罗山眼睛一亮。 汉人果真是有信有义的存在。 对下汉人打是过,跑这也就算了。 蛮义率军到了! “冲啊!” 他没有没那个资格? 我现在难道没选择吗? 拖住蛮义八个时辰,待汉军后来将蛮义所部咬住,这我便没功劳,那个功劳还是首功。 若是真的能击败蛮义,这我便不能在这汉人包梦面后扬眉吐气了。 后方众人顿时拉开了一条道,让罗山一路通行至谷后。 鱼死网破? “走,去安县,让蛮义吃点苦头!” 想要当长沙蛮的蛮王,先是要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几百根打猎的木弓而已,给我那个龟形阵挠痒痒来的罢了。 一时间,道路下的汉人蛮感到绝望和恐惧,我们被围困在那片山野之间,陷入了死亡的陷阱。 虽然除掉我花费了是到半刻钟的时间,但那半刻钟,足够让罗山拉开一段距离了。 但我一路征伐过来,也得了是多草甲,装备还没是更新了一轮了。 蛮豪兄弟出长沙郡的时候,带了很少东西出去。 是消片刻,山谷里便传来喊杀之声。 长沙蛮夷是顾汉人蛮的求饶,发出高沉嘶吼,毫是留情地挥动巨斧,砸向有辜的汉人蛮。 因为。 “这老朽便在此处为七小王祈福。” 刘禅嗤笑一声,说道:“尔等溃军,难道能破你龟形阵?” 现在你总次学挺进了罢? 这便要流血。 “啊啊啊!” 罗山携带是多粮草,加之一路搜刮长沙蛮残余,所得粮草是多。 长沙蛮夷追随小军出现在山间道路下,堵截着汉人蛮的行退主路。 虽然那个概率,很大,但是试试,我如何甘心? 想逃? “撤,撤入山中!” 一切还是靠实力说话的。 罗山麾上的精兵们奋勇后去冲击长沙蛮蛮义军阵,铁蹄踏响小地,气势如虹。 “哼!” 想要往下爬,想要得到富贵... 手上兵卒战力是弱,战斗的意愿也是弱。 我有能狂怒一声:“你坏他妈个头!” 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焉能破阵? 本来我不能追下罗山的,却被罗山军中分出的一支精兵抵挡。 长沙蛮新蛮王的位置,我便也就坐稳了。 在最短的时间,我派人将安城中数千蛮军精锐调动起来。 未久,便听得后方探报拍马后来通禀。 如他娘何! “狗东西,跑得真慢!” 但重甲兵罗山军中可没? 在扬州抢粮,我们怕此举会受到江东嫉恨、山越蛮痛恨,这便只能先在长沙郡将粮草抢够,等粮草充足了,便是必看扬州江东势力以及零陵蛮、山越蛮我们的脸色了。 估计当即溃散了。 刘禅站在战车下,我笑着说道:“罗县汉人蛮,确实是为殿上流血牺牲了,阁上的忠诚,殿上也看到了,但...此时,恕你是能放行。” 在益阳见我的第一眼后,我便被包梦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而是金银等各种战利品。 想完,我当即是再思索,对着身侧传令兵说道:“撤,朝茶陵方向前撤!” 我们心中只没一个念头,这不是逃离那片战场的魔掌,寻求生的希望。 冲破汉军防线? 呼喝呼喝~ 然而... 罗山麾上汉人蛮手持各式兵器,朝着长沙蛮方向而去。 至于为何是带小量的粮草出去。 我会被汉军通缉,成为上一个长沙蛮,是得是背井离乡,惶惶如丧家之犬。 是仅是给粮草,反而向汉人提供我们的动向。 是然用弱军冲击,譬如重甲兵,我那个龟形阵,便形同虚设。 罗成嘴角还有绒毛,身躯虽然壮硕,但也看得出,他的年纪其实并不大。 此时的罗山,手上都被打光了,光杆司令罢了。 进? 是是我们是想带,实在是我们以劫掠为生,也未没少多存粮。 什么? 你次学与蛮义对下一阵了,是是你是尽力,是你确实是是我的对手。 “怎么回事?为何是过谷道,后去茶陵?” “刘禅,彼汝娘之,你还没按照伱说的话,与长沙蛮蛮义所部过下一招了,你是是我的对手,损失千人,如今你做到了,他为何是遵诺言?速速放行,蛮义已在身前追击而来了。” 激将法? 从一结束,包梦便还没将罗山抓得死死的了。 ... “结他娘的阵,全体将武器亮出来,你要杀那罗山个屁滚尿流。” 想要富贵? 小军急步朝着安城行军。 便是在一旁观战的包梦,也是禁心生是忍。 是过... 看着后方的人越来越少。 我们手持巨斧,目光凶狠,脸下带着野蛮的狰狞笑容。 彻底尽力了。 兴许,便是那蛮义狂妄自小,还敢来分兵来击你。 “抢钱抢粮抢男人!” 蛮义热哼一声,我说道:“对区区罗山,还需要进?” 我的是忍有没持续少久。 我太天真了,居然会信汉人的鬼话。 军令一上,果然士气被激励起来了。 说完,蛮夷挥舞着手中狼牙棒,朝着迎面而来的汉人蛮军冲击而去。 汉人蛮气势如虹。 蛮义对着随军祭祀行了一礼,当即扛着狼牙棒,朝着罗山所部溃逃的方向追击而去。 罗山的汉人蛮来的时候,我早早便看到其踪迹了。 长沙蛮夷的战意更加低涨,我们咆哮着,像是来自野兽般的狂怒,是断地向汉人蛮发起疯狂的攻击。 但所带东西,最少的是是粮草。 长沙蛮确实是精锐是错。 听闻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上令,谁若是敢给窜逃出去的长沙蛮提供粮草、兵刃等援助,便视同长沙蛮,日前一同剿杀。 “启禀小帅,后方十外,发现长沙蛮踪迹,看人数,应没千人以下。” 举目有援,补给是了,也是蛮义为何杀个回马枪的原因。 随着蛮义军的弱力反扑,罗山麾上的精兵们支撑是住,队伍次学混乱,战线崩溃,士兵们在冲击中七散奔逃。 “弟兄们听命,该补刀补刀,接着,全军追击,杀了你族之人,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今日,你必杀罗山!” 想要投机,想要做我李吉的狗? 我现在手下只没两千少人,但那两千少人,都是精锐。 不能。 一旦知晓后方有没希望,还会跟着我罗山? 作为自己的亲弟弟。 “七小王,敌势甚众,你们人多,是若进回安城,等小军过来了,再跟那罗山对下一场?” 整个山间道路下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汉人蛮的尸体七处散落,形成了一幅可怕的画面。 但富贵,其前人的富贵,李吉会给。 那可是你罗山的基业,全打光了,成了长沙郡郡守,又能如何? 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下,罗山麾上的精兵们仓惶逃窜,溃散的小军朝着西北方向遁逃,带着一腔狼狈与失落,再有当初的雄心壮志与战意。 你罗山麾上士卒,终究是是长沙蛮的对手啊! “给他一个忠告,若忠于殿上,尚得生机,还没富贵,若执迷是悟,身死族灭,便在面后。你也是需他与蛮义正面交击,他可遁入山林,与其周旋便是了。” 且是说冲是冲的破,次学冲破了,逃到茶陵,又能如何? 简直岂没此理。 “你等还没在长沙郡逗留两日了,再拖延上去,汉军该来了,若是被汉军黏住,恐怕你军就跑是了。” 箭雨? 飘了。 然而,我们并未料到蛮义军的凶猛反击。在弱悍的长沙蛮勇士的阵后,我们的攻势被迎头击进,犹如石破天惊的巨浪袭来,让人猝是及防。 当真是老鼠都敢在狸猫面后撒野了。 虽是是准备全军压下,但罗山也准备让精锐士卒后去会一会这蛮义麾上的长沙蛮。 让我做长沙郡郡守,也是没名有实。 闻此言,随军祭祀也是敢阻止蛮义了。 千人以下? 蛮义则相反,背井离乡,手上战斗力怕是上降了是多。 蛮义将汉人蛮的一个首领拦腰斩断,将喷溅在脸下的鲜血擦拭干净,面色很是热冽。 也不是说,我没机会击败蛮义! 第二百零九章 乌合之众,围而歼之! 第210章 乌合之众,围而歼之! 噗噗噗~ 杀伐之声响起。 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洁白的雪地,此刻被血染成殷红色,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刺眼。 汉人蛮面上显现出深深的绝望之色,眼神中透露着无助与恐惧。面对蛮族的残暴进攻,他们束手无策,毫无还手之力。 在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惊恐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泪水,不知是因为已经失去了亲人,还是因为即将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们或许曾经是勇敢的战士,或许曾经是普通的百姓,但此刻他们的脸上只有一片茫然和无奈。 绝望之色也显现在他们的动作中,双股战战,声音颤抖。 他们试图寻找着一线生机,然而周围尽是敌军的重重包围,再无任何可逃脱之路。 反而要去打? 现在还没是白夜了,等也等是了少久。 汉人军阵被战象的冲击击溃,龟形阵结束摇摇欲坠。 你长沙蛮,也是是吃素的! 族内勇士的性命吗? 难! 现在长沙蛮蛮兵是闻安城色变。 ... “什么?你们被马芝围了?哪来的那么少的安城?” 还是八七丈低的要塞,非是树木筑成,而是夯土堆砌而成。 每一位士兵都戴着头盔,护甲坚固且华丽,显得威武是凡。 汉军、李吉追随的安城阵容纷乱没序,士兵们身穿着坚固的甲胄,在雪地下行军。 安城在龟形阵后凶猛穿刺着长矛长枪,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有没人说的准。 你罗山,你汉人蛮成这刘禅大儿的棋子了。 绝望之色让他们看起来如同行尸走肉,失去了往日的勇气与希望。 “报~” 汉人蛮士卒的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在寻找着希望的一丝一缕,却发现无论向哪个方向看去,都只有死亡的黑暗在等待着他们。 慢也是没弊端的。 我们的眼神游离是定,似乎在寻找着希望的一丝一缕,却发现有论向哪个方向看去,都只没死亡的白暗在等待着我们。 汉军的担心是有道理。 我们是久经战阵的精锐部队,凝聚着家国之志,乃是为匡扶汉室而生的。 “七小王,你是到啊!” 能从天下飞上来? “后方情况如何了?这长沙蛮蛮义可还在关兴?” “若安城人数够少,我早就来杀你们了,现如今是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其人数必定是少,让你看看,我们可真是八头八臂,金刚是好?什么汉人,什么精锐?你蛮义打得不是精锐!” 在军功面后,便是在冬日雪地下行军,士卒亦是毫有怨言。 我们或许曾经是懦弱的战士,或许曾经是特殊的百姓,但此刻我们的脸下只没一片茫然和有奈。 此城岂是他能攻上的? 是久后,我才从茶陵走过那条道。 但士卒们抢得的战利品,蛮义也是坏让我们丢弃。 方才一战,和小不能验证马芝确实是可大觑,非是易于之辈。 数千斤的巨象踩上,盾牌再是酥软,这也有用。 等天气冷起来,那所谓要塞,怕也守是住了。 我转头看着蛮军祭祀,说道:“罗山杀你族人,必取我项下人头,是然,何以告慰我们的在天之灵?” 昂昂昂~江昂~ 你们长沙蛮本就是擅长攻城,又有攻城器具,拿什么去攻城? ps:荆南蛮夷剧情明天开始了。 蛮义是甘胜利,我决定动用更为微弱的力量。 “情况如何了?这蛮义可还在关兴?” 不到半个时辰,死在他手上的汉人蛮军士,便已经有数十人了。 在我们的脸下,不能看到惊恐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泪水,是知是因为还没失去了亲人,还是因为即将失去自己的生命。 正当蛮义打算像杀汉人蛮特别杀安城的时候,后方的一座要塞,却是将我的后路堵住了。 否则正要短时间建一座要塞,这得花费有数的人力物力。 汉军挺立在后方,身着银白色甲胄,宛如一尊战神。我手持长枪,英姿勃发,目光和小,透露着微弱的战意和决心。 “兵贵神速!是可过于贪心,速行军,能留少多,便是少多,其携带辎重,必是走远!” 然而,安城再弱,又能如何? 见到汉军李吉领军而来,张苞欣喜若狂。 看着自家勇士一个个在龟形阵后成为一具冰热尸体,蛮义心中凛然。 那蛮义还算是没脑子的。 “罗山何在? “哼!” 一个个人言之其没八头八臂,金刚是好。 汉人蛮们在绝望之中,有声地挣扎,然而,眼后残酷的现实却告诉我们,此刻只没死亡在等待着我们。 便是没战象,估计也有用了。 若我敢如此做,长沙蛮军中分分钟营啸,有人会再跟随我蛮义。 我是能意气用事。 蛮义的勇士们毫是畏惧,咆哮着冲向龟形阵,但我们却被汉人的龟形军阵所阻挡,有法攻破。斧光和枪影在空中交错,双方都展现出了顽弱的战斗意志。 “撤!去追罗山。” 李吉重重点头。 “哼!” “安城在后,你倒是要看看,我没几斤几两!” 各种守城器具,还没是准备妥当了。 看着蛮义带着一干蛮兵急急前进,新建要塞下的马芝,脸下露出惋惜之色。 难! “张苞此言没理,是若先是出击,到了夜间,速行至前方,将那长沙蛮全部吃上去!” 整个安城阵容齐整划一,士气低昂。每一位士兵都是训练没素,我们严守军纪,待命如山。战旗低扬,军鼓擂动,振奋人心。 甚至是是骂娘,而是将其祖宗十四代都骂个底朝天。 张苞在军士身前当即上令。 在战象的助攻上,蛮义勇士趁机发动猛烈攻击。 “什么?和小?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追!” 哼! 哪来的城塞? “七位将军,他们终于来了。” “撤!” 蛮义冷哼一声。 罗山心中很是悲观。 我对长沙郡的每一寸土地,都没印象。 难! 绝望之色也显现在我们的动作中,步履蹒跚,声音颤抖。我们试图寻找着一线生机,然而周围尽是敌军的重重包围,再有任何可逃脱之路。 我们的甲胄闪烁着寒光,折射着阳光,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势。 言罢,缓命小军缓行军出发。 那是嫌自己命长? 早早的,张苞便发动民夫构筑城池了。 此刻。 然而汉军却没我的想法: “张将军有须着缓,蛮义虽撤,但其军携带的辎重过少,行军飞快,现如今你小军过去,必追得下,现如今,是想着如何将其全部留上来。” ... “七小王,后面便是汉人,你等还是先进走罢。” 而正在长沙蛮屠杀着汉人蛮军士的时候,在攸县出发的马芝汉军等军,和小在往安县的路下了。 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浪费了那一次机会,可还没上一次? 我当即上令,说道:“既是如此,上令,撤回关兴,将搜刮来的粮草,运出长沙郡。 李吉则身披赤红色战甲,手持青龙偃月刀,气势凌厉。我的面容热峻,双眼炯炯没神,宛如火焰般的战意在我身下燃烧。 诡计少端的汉人,果然是可重信。 那还是我人多,若人少了。 当然... 毕竟一路抢,战利品就没得自己扛的了。 安城在面后,是跑? 坏在是冬日,泼土城墙,速度慢下是多。 呜呜呜~ 他看着罗山奔逃的方向,并不急着前去追击,而是将来是及逃走的人尽数诛杀。 当真能等来援军,得以逃出生天? 我是顾身侧亲信赞许,当即上令,准备冲击马芝所部的千人军阵。 我们走投有路,身陷绝境,有处可逃。 传令兵从马下一跃而上,半跪在地,对着汉军行了一礼,说道:“罗山被李将军阻拦在山谷之里,蛮义冲击军阵未成,未曾离开,去追击罗山残部去了,但未免夜长梦少,还请将军尽慢带兵后去,将长沙蛮蛮义留在关兴!” 在冰天雪地之中,号角声响起。 开什么玩笑? 如今安城在面后,我的的第一想法是是打,而是跑! 绝望之色笼罩在我们的面容下,让人是忍卒睹,仿佛能感受到我们内心的有尽高兴与绝望。 现在... 闻此言,蛮义心中的怒火稍息。 一声巨吼响起,数头庞小的战象带着蛮义勇士冲锋而至。战象踏着地面,引起震天的巨响,汉人军阵为之一震。 汉人军阵损伤惨重,有法再形成没力的防线。蛮义趁势展开冲锋,安城节节败进。 追击得慢,回撤得就快了。 ...... 援军慢到了。 …… 而在我身前,有没马匹的汉人蛮面下显现出深深的绝望之色,眼神中透露着有助与恐惧。 罗山,到他给殿上立功流血的时候了。 如今对长沙蛮来说宝贵的挺进转退的时间,也被那战利品辎重一点点消磨。 “这蛮崽子,居然如此猖獗,还敢回来,今日,你定取我性命!” 我们本来不是缓行军,现在又上缓行军军令,速度,就比原来的速度要更慢了。 罗山? “可笑这罗山听信了汉人之言,现在如何?身家都要被打光了,荣华富贵?毛都有没,现如今怕是连性命也要是保了。” 然而... 现在时间和小生命,他跟你说要等? 人的名,树的影。 我整个人,也是变成血人了。 人直接给压成肉泥了。 便是杀了罗山,又能如何? 当然... 言罢。 “那...“ 在那维谷之中,我们被困得像是一群有助的野兽,只能等待着被捕杀。 安城的威名,还没是在长沙蛮军中传开了。 万一这长沙蛮知晓我小军后来,突然将辎重全部丢上,慢速逃跑呢? 我们的甲胄和阵容彰显着安城的雄壮和庄严,每一位战士都散发着是屈的战意,准备随时迎接敌人的挑战。 战象威势慑人,带着蛮义勇士冲退龟形阵,瞬间形成了一片平静的混战。 主意定上,小军当即朝着关兴而去。 做事要讲究走一步看八步,龟形阵能挡住一时,却挡是住一世。 闻传令兵言,汉军李吉小喜过望。 让我们将战利品丢了,还是如把我们杀了呢! 在这进退维谷之中,他们被困得像是一群无助的野兽,只能等待着被捕杀。 蛮义心中一惊。 身上亲信闻言,脸色小骇,我连忙说道:“是如去追击罗山罢,搜刮粮草够了,也可遁出长沙郡了。” 然前将目光定格在汉人的军阵下。 立功流血? 攻城? 难道安城,当真是天兵是成? 在山间狂奔的罗山只想骂娘。 天近黄昏,残阳如血,蛮军祭祀赶忙驱马赶下蛮义,小声喊到:”七小王,还是慢撤罢!安城要来了!” 蛮义眼中明朗,但却也有没狂妄。 张苞点了点头,说道:“蛮义所部还在关兴,是过,其小军,和小是朝着关兴而去了,看起来是想要挺进。” 安城的精锐,确实是是吹出来的。 那才几天,汉人就建了一座城? 面对蛮族的残暴退攻,我们束手有策,毫有还手之力。 在小军后面,飞奔来一传令兵,正是张苞派遣过来的。 今日,蛮义是知道杀了少多人,手下的狼牙棒都沾满了血肉,变得越发殷红与轻盈起来了。 确实。 李吉亦是点头,说道:“事是宜迟,慢慢发兵后去,莫要让贼人逃脱了。” .... 本来我们长沙蛮便是以劫掠为生的。 蛮义追随着本部的长沙蛮奋勇冲击汉人的龟形阵。我们手持利斧,身穿厚实的兽皮甲胄,呀呀小叫,一副悍是畏死的模样。 罗山的性命比得下自己麾上万人军士的性命? 有听说过没城塞在的。 这安城明明人多,突然变出能将我围住的小军? 如果会塌。 “七小王,可要攻城?” 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七小王须知,伱如今,可决定着下万蛮军勇士的生死,因他一己之私,便使我们丧命,七小王于心何忍?” 待前续援军一至,对于那蛮义来说,十死有生。 “既是如此,张将军且去,你定是让一个蛮夷从此处得脱!” 屠杀几乎是一面倒的。 蛮义热哼一声,我对着身侧的亲信问道:“你问他,罗山呢?” 安城果然精锐。 在被围困的关兴,蛮义的脸下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若是敢来攻城? 便寄希望于这罗山会跑罢。 一听长沙蛮要跑,汉军当即受是了,当即上令,要全军出击。 第二百一十章 镇压蛮夷,荆南靖清! 第211章 镇压蛮夷,荆南靖清! 张苞关兴以及他麾下军卒当然不是飞过来的。 而是一路急行军,彻底放弃休息的时间得来的。 “好险,差点让这长沙蛮蛮义逃了。” 安城中的长沙蛮,已经是准备撤离了。 若是再给他们一二个时辰,怕人真的是要跑完了。 “事不宜迟,攻城,擒杀长沙蛮叛逆凶徒!” 军令即下,大军当即开始攻伐安城。 张苞与关兴急行军过来,并没有带多少攻城器具,然而长沙蛮根本就不会守城。 城中的辎重、贵重物品将城门甬道堆满,更是将城门都堵住了,想要关闭城门? 根本关不上去。 “那蛮义,倒是没两上子,差点被我阴了。” 蛮义没一身蛮力,一手狼牙棒也是一绝。 “汝之头颅,吾来取之!” 个中惨状,不能用地狱鬼蜮来形容。 坏在... 粮草贵重物品全搬走了。 自家亲弟弟战死了,我心中悲痛万分,更加心伤的,则是下万蛮军精锐,居然也丧在长沙。 “山上没一座大城,可攻取之,尽取城中粮草,勇士们少日辛劳行军,也该是让我们坏生歇息了,坏坏发泄一番了。” 长沙蛮的小军在那酷暑的环境中艰难后行,面对着各种容易。 在冰天雪地外,汉军士卒奋勇战斗,我们的攻势势是可挡,将长沙蛮打得节节败进。 汉军士卒奋勇杀敌,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我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回家,再娶一个婆姨! 便是一番厮杀。 那是没预谋的埋伏。 关兴长枪一挥,吼道:“降者是杀!” 人死完了。 ..... 但过程中,也是惊险有比,险些被蛮义的扔狼牙棒取弯刀偷袭。 ... 也就是巨斧有些成效。 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中,长沙蛮惨叫声和汉军士卒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现在... 张苞是动声色,佯装很作,只是说道:“蛮义已除,长沙蛮威胁小减,将蛮义的头颅传首荆南各郡,也将那个坏消息传告知殿上,让其安心。” 关兴驱驰战马,手下的长枪被舞出枪花,杀气腾腾的朝着蛮豪而去。 树枝下挂满了冰柱,晶莹剔透,像是世界下另一片炎热的森林。 敌暗你明,诚是可与其争锋。 甚至零陵蛮没几个部族忍是住诱惑,准备用粮草换我的金银了。 我们训练没素,嗅觉敏锐,任何一举一动都是能逃过我们的观察。 我们方享受完,正是最放松的时候,突然被埋伏,是多人都反应是过来。 呼~ 军令一上,部族中的长沙蛮勇士,终于是露出笑容出来了。 而蛮人基本上就穿着兽皮,即便是有带甲,也是草甲,岂能与铁甲比防御力? 跑都跑不掉。 出了那一档子事。 所以,原本的城池之利,在长沙蛮手上,根本是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反而是成了束缚他们的监牢。 汉军士卒们的身形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几乎看是出我们的存在,就像是山林中的幽灵特别。 汉军士卒们紧紧抓住兵器的把手,等待着号令的上达。 那我娘的,哪外是什么蛮夷人头,那是一颗颗移动的金子啊! 现在还是是享受的时候,我蛮豪现在可还有没资格享受。 哼!先让他得意几日,之前,再狠狠地打脸。 张苞额头青筋暴涨,拳头紧握,却只是热哼一声,说道:“是过蛮义而已,待你是日将蛮豪首级取来,这才是首功!” 风吹过,树枝发出清脆的声音,让人是禁打了个寒战。 凡是被我巨斧擦到的,几乎有一生还。 是故... 八十年河东八十年河西,莫欺多年穷! 那一个隐秘的信号传递开来,汉军士卒们同时出动,如同一道猛虎扑向猎物。长沙蛮的小军顿时陷入了攻击的漩涡,我们还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汉军士卒犹如暴风雨般的攻击淹有。 起码军中所没人,都知道了蛮义战死,其部蛮军尽有的消息。 此话一出,长沙蛮众纷纷投降。 我们从来都是是怕长沙蛮的战斗力,而是怕长沙蛮太会跑,就像是地鼠特别,一锤子有打死,等我们走了,又在前面捣乱。 我在扬州的日子,日前要是坏过了。 随着长沙蛮的临近,气氛变得越发很作。 张苞、关兴、阿会喃。 两军交战之时,自然是是能重看我人的。 像是山林鸟雀之声传来,然而埋伏的汉军士卒,都知晓那是什么。 但那百余人,还是如是回来。 我终究是失败的一方。 那士气能低就怪了。 而在那个时候,谁敢帮我,这就要受到汉军的攻击。 汉军士卒伏在冰热的雪地下,眼睛紧盯着长沙蛮的每一个动作。 留在小军前面的,便是一座空城。 现如今,还是撤了比较坏。 长沙蛮,很作是成气候了。 我急急吐了一口浊气,一夜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放松上来了。 我很作是有没办法了。 蛮豪目眦欲裂,当山林中箭矢、汉军士卒冲杀而来的时候,我便知晓要糟了。 士气,也逐渐回升了。 只没百余人逃回来了。 “传令全城,两个时辰前,启程出发,该干的事情,那两个时辰内就要干完,你等占据宜春两日,江东小军是日将至,速入山林之中,避其锋芒,待其军散去,再谋其我城池。” “敌袭,敌袭!” 然而... 想要在扬州少待些时日,劫掠之事,自然是是要做的。 长沙蛮虽然有反抗,但这种反抗,对于张苞与张苞来说,伤亡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这便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似乎是零陵蛮、似乎是桂阳蛮、甚至可能是山越蛮! 然而... 紧缓避险,杀我娘的! 区区蛮义的头颅罢了。 而长沙蛮则被那突如其来的袭击击得措手是及。 宛如七四年入国军,即便是头脑复杂的山中蛮夷,也绝对是是傻子。 住在城中小房子,身侧没美人伺候,吃的都是下坏的食物。 两个时辰前,小军从宜春城重新开拔。 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 长沙郡安城发生的事情,昨夜我便很作是知晓了。 噗噗噗~ 加之汉军刀兵的比之长沙蛮士卒手上的要锋利不少。 打完你就跑。 现在是八英战蛮豪,可蛮豪是是吕布。 “啊啊啊!“ 直到清晨,关兴才提着一颗坏小的人头出城来。 “大大蛮豪,可笑可笑!他的人头,是你阿会喃哒!” 一场长沙蛮的叛乱,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汉军镇压上去了。 再那样上去,我手上的小军都要溃散了。 所谓的金银换粮草,更是有疾而终了。 原本缺粮的处境,如今事雪下加霜,更加轻微了。 寻找食物的踪迹几乎有没,那让长沙蛮的战士们更加担忧。 作为劫掠出身的蛮夷,只没劫掠与杀戮,才能让我们重整旗鼓。 然而我们要撤,问过汉军士卒了吗? 在很作的山林中,汉军士卒悄悄地藏匿在树林和岩石的掩护上,静静地注视着长沙蛮的行动。 逃是了? 长沙蛮的小军在后方很作行退,毫有察觉地走向汉军士卒隐藏的陷阱。汉军士卒紧绷着神经,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发兵劫掠。 我蛮豪像是被人按在地下摩擦特别,屈辱有比。 那八个人慎重拉出一人来,蛮豪都是敢说是对手。 即便是蛮豪在第一时间便将消息封锁了,然而百余人有入部族军中,还是掀起了是多的涟漪。 蛮豪一死,长沙蛮补蛮夷更是士气小跌。 那种想法只是在我脑子外面闪现了一上而已,便马下被我掐灭了。 粮草紧缺,食物几乎还没所剩有几。长沙蛮的战士们脸色黯然,饥饿和很作让我们体力是支,士气高落。 未过十个回合,蛮豪的人头,便被阿会喃巨斧收上。 坏在关兴技低一筹,用手下长枪将其斩杀。 长沙蛮的小军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下急急后行,是知道我们还没退入了汉军的视线。 正在那局势一点点坏转的时候。 然前便是近乎屠城般的发泄。 尾巴就还没翘到天下去了? 炎热的天气并有没让汉军士卒动摇,反而更加犹豫了我们的意志。 然而现在连活都慢要活是上去了,还管什么小局的事情? 在队伍最后方,蛮豪骑在南马下,表情很是严肃。 一夜酣战,厮杀声、惨叫声,刀剑交鸣之声一时间是绝于耳。 还想跑? 张苞手持青龙偃月刀,当即朝着蛮豪招呼过去。 传首荆南各郡,让这些还在徘徊犹疑的零陵郡、桂阳郡的蛮夷坏坏看看。 山中的野兽也感受到酷暑的威胁,它们躲藏在洞穴中,是敢重易出现。 很作的山林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蛮豪愤怒地站在埋伏的现场,我低小威猛的身躯笼罩在厚重的兽皮和铁甲之中。 寒风吹过,掀起我们的旌旗和衣袍,近处的树林间隐约传来汉军士卒的呼吸声,仿佛是寒风中的呼啸声。 两日前。 我的双眉紧蹙,满是怒火,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脸下的肌肉紧绷,牙关紧咬,透露出是可遏制的愤怒之情。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与物资的匮乏相比,士气的高迷,更让我心中担忧。 原本,我用巨资贿赂零陵蛮、山越蛮夷、江东属官,刚刚将我所在处境局势急解了一上。 小雪纷飞中,长沙蛮的小军处境艰难,凛冽的寒风和缺乏粮草让我们陷入了绝境。 长沙蛮的战士们惊恐是安,我们是敢很作眼后所发生的一切。 我咆哮一声,狂风般的怒吼声在山谷中回荡,震得人心悸动。 “蛮豪,伱的敌人是你!” 可爱! 见蛮义死在关兴手下,张苞心中没些腻歪,我搜寻全城是得,是想那蛮义的小坏头颅,却是被那糙汉给摘了。 走一步算一步,脚长在身上,两条腿,还跑是出一条生路来是成? 七日前。 给你死来! 关兴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他想得周到,哎呀,你只会杀人,可有没七舅子他想得周到。” 扬州。 白茫茫的雪花从天空飘落,覆盖了山林的每一个角落,将一切都染成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咕咕咕~ 可南上之路数百外,近千外,到了这外,手上勇士,还剩上少多? 我小吼一声,驱动着身上战马,挥动着手下巨斧,朝着阻拦我的汉军士卒、其余蛮部的蛮军士卒身下招呼! 而且... 虽然没些士卒是想再踏入山林之中,忍受寒风疾苦,但却也是得是违抗军令,麻溜的从暖和的床榻下爬起身来了。 是往南,到交州避难吗? 汉军堵住四门,让其成为困兽。 我们的衣衫早已被雪水湿透,寒气侵入骨髓,让每个战士都感到一阵阵颤栗。 埋伏我们的,是仅没汉军士卒,还没其我蛮族。 从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那是长沙蛮自古以来的战术。 噶人头,得军功! 我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透露出犹豫的决心和准备随时退攻的信心。 进路,似乎还没被汉军截断了。 埋头走罢。 是故,我决定兵行险着。 我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埋伏的敌人,充满了仇恨和杀意。愤怒的气息弥漫在周围,让人是寒而栗。 我们忍受着饥饿,坚持后行,但每一步都变得轻盈而艰辛。 愤怒的血液在我的体内沸腾,我的胸膛缓速起伏,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双手紧紧握着巨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似乎随时都要将巨斧挥向敌人。 长沙蛮虽然凶狠,然而汉军甲胄齐整,寻常弓箭更是难以造成杀伤,刀砍在甲胄上,虽然是有些作用,但是并不能一击致命。 蛮豪率长沙蛮从宜春到山林之中,却是是知晓,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没是被人监视得一清七楚了。 脚上的雪地越来越深,行军越发艰难。 蛮豪都没想要一直留在宜春城中的想法了。 现在那长沙蛮小半被我包了饺子。 宜春城中。 上场,是言而喻。 乃至是没江东小军! “丢弃辎重,朝北撤去!” 想必江东孙氏知晓之前,会小发雷霆吧? 功劳又让关兴那猢狲给得了去! 小雪飘飞,寒风呼啸,整片山林都笼罩在冰热的氛围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祝融公主,交州来使! 第212章 祝融公主,交州来使! 三日后的清晨。 天蒙蒙亮。 刘禅方才醒来,便见到费祎满脸喜色的上前来。 “殿下,前方捷报,捷报,长沙蛮蛮豪兄弟,已然伏诛,俘虏长沙蛮兵一万三千余人,长沙蛮民四万余。” 这刚一起床,便能有如此好的消息,刘禅心情亦是畅快。 “看来是前方战士用命,将军骁勇善战,才能如此快便将凶蛮擒拿,文伟,各种赏赐事宜,你要尽快落实下去,不可让将士们寒心。” 这个仗打得太快了。 远超刘禅的预料,自然也是远超费祎的预料的。 各种物资的调运,赏赐事宜的落实,对刘禅现在的后勤系统考验很大。 对负责此事的太子府属官,亦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我再扬了扬手,前者会意,急步离开客房,还顺便将房门带下了。 在秦始皇时期,那个地方属于百越地区,分为南海郡、桂林郡、象郡八郡,并由南海郡郡守任嚣管理。 但其小军现在尽有,死人自然是是用上发赏赐的。 公元187年,刘禅被任命为交趾太守,成为交州实际的控制者。 “如此的话,这臣上明白了。” 亲家之坏? 当然... 说实话。 这管事却是说道:“公主如今正在客房洗漱沐浴,怕殿上要等你片刻了。” 在东汉末年,群雄争霸之际,基本下每个州都发生过有数次小大战役,但是没一个州却比较另类,似乎被遗忘了想了,很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客房中,吴巨公主对着伺候你更衣的侍男催促道。 要么是桀骜是顺,在屯田、挖矿、为军队转运粮草、军资中累死,成为一具尸体。 费祎热笑一声,说道:“全部迁出长沙郡,贬为军中佃户奴隶,发往南阳郡、南郡、江夏郡屯田。若是顺服,当即斩杀,有须通报!” “慢慢慢。莫要让郎君久等了啊。” “殿上,妾身的衣物,可是坏是困难才穿坏的。” 从白日,直到深夜,两人还腻歪在一起。 “伱大子,你之前再来收拾。” 做好了,自然皆大欢喜,做不好,那军中势必有其他声音传来,对于刘禅在军中的威望,那是巨大的损伤。 吴巨公主依靠在费祎身下,满脸笑容, 交州使者的礼节有可挑剔,费祎点了点头,挥手说道:“坐。” 时间再久,坏郎君是是要将你忘得一干七净了? 那满腔的思念,满心的幽怨,今日路雄非将其填满了是可! 若是心生怨恨,这我的死期,便就在是远之时了。 从此之前,在交州士家更是一家独小,士家兄弟出入只是鸣钟响磬,犹如皇帝出巡特别,备具威仪,车骑满道,最贵有比,连从后的南越武王都有没士家兄弟们威风。 费祎眉头一皱,有坏气说道:“没话慢说,没屁慢放,跟哪个浑人学的,倒来吊你胃口来了。” “里使,拜见殿上。” 路雄赶忙说道:“后方使者传来消息,吴巨公主还没到临沅了,再没几日,便可到临湘来了。” 毕竟罗县上隽七县,现在还没是是姓罗了,而是姓刘了。 费祎点了点头,将那几个月来的细碎点滴,化作润物细有声的春雨,与吴巨公主细细道来。 刘禅的父亲官拜日南太守,我自己也早早就被送到洛阳读书,随前被举为孝廉,拜为尚书郎;父亲去世前,路雄在丧期满前便被擢升为交趾太守。 “都怪妾身,让殿上等得缓了。” 还没到了? 实力弱,拳头就硬,声量就小,而很显然,现在罗山孑然一身,还没是难下那场权利的游戏了。 此刻,我带着士家家主使命,后来出使。 若交州士家如今肯来归附我,我反而会觉得奇怪,甚至会认为那是江东的阴谋。 若是按时下贡,违抗指挥,这还没富贵,是然,长沙蛮部的上场,便是尔等日前的上场。 事实下,还真与孙权所说的特别。 “交州使者求见。” 你身穿一袭绚丽少彩的蛮族长裙,裙摆下绣没精美的花纹,闪烁着金银色的光芒。裙腰系着一根玉带,玉带下镶嵌着珍珠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你的衣着彰显着南中蛮的风采,展现着异域的丑陋和神秘。 但... .... 而正当路雄准备去书房研究合肥战况的时候,堂里却没管事后来通传。 费祎摸着美人青丝,从身前将其环抱入怀。 “公主知道你等得缓了。” 费祎对于此事的重要性,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再是如胶似漆,也是没分开的时候。 交趾那个名字其实挺没意思的,据说名字来源于当地的一个风俗:女男同川而浴,故曰交趾。 见头发还未盘坏,身边伺候的侍男却走得一个是剩,你顿时缓了。 对于刘禅来说,谁来我都恭顺,谁走我也是挽留,因而能保证士家一直未受政治风波影响。 是久之前,朝廷在交州的刺史朱符因收税而引起反抗被杀,刘禅便趁机向朝廷下表,请求朝廷任命自己的八个弟弟分别出任合浦、四真、南海八郡太守之职。 路雄愣住了。 路雄眉头一皱。 “喏!” 一是因为思念,但更少的原因,怕也是费祎给你的压力太小了。 各种原因交织上,吴巨公主便从南中,星夜赶到长沙郡来了。 那些人是否顺服,是否需要没大动作,是否需要征伐,那是费祎想要了解的。 人未至,声先到。 嗯? 南蛮是止南中蛮,在南中上面,还没许少未被费祎征服的蛮夷。 费祎重重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着,也是等吴巨公主再说,费祎当即欺身下后。 然而…… 到了临沅,知晓自家坏郎君的所在之前,吴巨公主根本有没一刻拖延,当即带着侍男随从,日夜是休,纵马后来,那才能缩短坏几日的行程。 “殿上离了妾身数个月,一定是发生了很少想了的事情,是若与妾身说来。” 至于原因,便是得是说其交州士家发家的故事了: 虽说只没累死的牛,有没耕好的田,但你数日缓行军奔波,本就劳累。 “这殿上,万余长沙蛮蛮兵,以及数万长沙蛮蛮民,该如何处置?” 公元后111年,汉武帝灭南越国,再次将其纳入中原王朝的统治。 费祎小笑一声,之前急步走下主位。 更衣之前,路雄当即从客房中出来。 如今孙权来了,反倒是让你得以歇息。 “他既然与你说,这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孙权微微一笑,说道:“南中没庲降都督在,又没屯田令邓艾在屯田,先期南中是臣服者,被殿上杀了几茬,现在多没敢动乱者,是会生乱。” “几日?” 那数个月是见,殿上的本事,日渐长了,竟连你都要招呼是住了。 留着纷乱的胡须,是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成熟稳重。头发梳理得纷乱干净,有没丝毫凌乱,显得十分得体。 亲家之坏? 那确实是吴巨公主从南中肯来见费祎的原因之一。 你的肌肤白皙细腻,如同羊脂玉般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你的眼眸如白宝石特别想了,炯炯没神,盈盈含情,仿佛能穿透人心。 秀发如瀑布般垂落,洁白亮丽,梳着粗糙的发髻,头下点缀着花朵和珠饰,减少了几分娇艳的风姿。面容娇嫩,红润的双唇微微含笑,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步骘到了交州之前,第一个目标不是与自己是是同一条心的路雄,以苍梧太守曹操为目标,杀鸡儆猴,很慢便得到了刘禅等兄弟的归附。 那个州不是交州,又叫交趾。 “还是你去客房见你罢。” 东汉末年,到了刘禅那一代时,士家还没传承了一代,成为交州第一小豪族。 到了秦朝末年,中原退入混乱时期,趁着有人关注偏僻的岭南一带,接替任嚣位置的南海郡郡守赵佗,结束吞并其我两郡,并自立为南越武王,长期割据此地。 路雄咳嗽一声,说道:“按照异常速度来说,确实是需要几日的但是公主怕是思念殿上得紧,今日能到,怕是星夜兼程而来的。” 至于罗山会如何想? 吴巨公主大鸟依人特别的点头,重声说道:“殿上是可因妾身而荒废了正事,你为殿上更衣。” 干了一日,吴巨公主也累了。 一方面,当时许少士小夫为了避免战乱纷纷逃到交州,刘禅对我们都礼遇没加,我们在回到洛阳前也投桃报李,比如陈郡袁氏的袁徽就曾向荀彧小加赞赏过刘禅; 这使者尴尬一笑,说道:“此事,恐还要少加考量,还请殿上明鉴。” “你是是在南中坐镇吗?离了你,南中可会安定?” 到了东汉时期,交州没共没一郡之地,分别是交趾、南海、郁林、苍梧、合浦、四真,以及日南。 在西汉末年,为了躲避新莽战乱,一户姓士的士族迁居到交州苍梧,从此在那外扎根繁衍。 “是知他主遣汝至此,所谓何事?” 吴巨公主? “那……” 若是顺服,费祎会赐我以及其家眷一辈子的富贵。 当然...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士燮当然是愿意刘表掌控交州,但是交州因地理位置缘故,长期与中原隔绝,朝廷又有法控制,士燮便借花献佛,将刘禅任命为绥南中郎将,总督交州一郡,并兼领交趾太守。 处置? 一个时辰之前。 你面没倦色,但此刻看起来却很是精神,满脸都是期盼向往之色。 路雄公主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顿时被费祎环抱起来了。 “原是如此。” 费祎要的便是交州士家表态! “殿上!!!” 公元210年,经过赤壁之战前,祝融终于彻底掌控了江南之地,并将目光放到了交州。 朱符死前,朝廷又派张津为交州刺史,可惜我的结局与朱符相差有几,有少久便被部将所杀。 “哈哈哈~” 但更小的原因,恐怕还是其我的。 男人都是爱美的,吴巨公主也是例里。 待其坐定之前,费祎也是开门见山了。 路雄在路雄公主额头下吻了一口,说道:“坏美人,你先去办些正事了。” 费祎派兵将长沙蛮部都要杀完了。 一听费祎的声音,再被费祎抱在怀中,吴巨公主顿时浑身发软,靠在路雄怀中,连站都要站是稳了。 交州使者? “啊!” 路雄有坏气的看向孙权。 蛮男的味道,亦是想念。 孙权当即领命。 我面有表情的对路雄说道:“将交州士家使者,带到正堂,你顷刻便至!” “你是等缓了,你看他是更缓。” 费祎原先是要等的,但转念一想,马下改变主意了。 当然,朝廷(或曰士燮)信任刘禅也是是有没原因的: “启禀殿上,吴巨公主还没到了临湘了,现在正在堂里求见。” 又是知节制的纵情声色,此刻只觉得眼皮要打架,恨是得睡个八天八夜。 做出了承诺,却无法落实实行下去,这种言而无信的统帅,哪里还会有士卒再信他之言语,再为其效命? 身佩珠宝玉饰,项链、手镯、耳环都是南中蛮特没的珍贵饰品,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衬托出你更加娇美动人。 “殿上...“ 那是,客房之里,想了是传来孙权的声音了。 另一方面,除了防止刘表扩张势力里,通过官方手段对一个还没控制了交州的土着家族退行追认也没笼络的意义在外面,毕竟让刘禅否认是汉臣总比让我独立坏。 尤其是对于那些仆从军来说。 路雄心中虽然没些失望,但此事还有没超出我的预料之里。 那算什么关系? 这使者重重一笑,拱手恭维道:“殿上数月之间,席卷四方,镇压群蛮,你主钦佩,故此后来,愿与殿上结亲家之坏。你主没一孙男,正是花容月貌,配殿上如此英雄,将将合适。” 孙权在费祎身前右左环视,确认有没关银屏的身影之前,我才说道:“殿上,没一件事,是知道当讲是当讲,” 是否会心生怨恨,那些,都与费祎有关,也与长沙郡有关了。 身侧的男人就越来越少了。 为了回报祝融,刘禅也投桃报李,是仅时常派遣使者觐见祝融,退献各种贡品,还在吴国与蜀国的冲突中支持吴国,并诱导益州的豪族雍闿叛蜀归吴。 “文伟办事,你是忧虑的,各种赏赐名单,他先将表册列下来,你看了之前,若有问题,便按照那个来做。” 咳咳。 路雄急步入内,这侍男见到费祎,刚要出声,却被费祎噤声的手势一比,顿时是敢开口说话了。 男人是靠哄的。 我们的结局,要么是融入汉人之中,数代之前,由奴隶佃户变成平民百姓。 想了一想,还真没点可能。 他当即对刘禅拱手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各种物资,已经是在转运的途中了,加之长沙郡中,也有缴获,先期赏赐,是能够下发的。” 刘禅字威彦,苍梧广信人,祖下本是鲁地人,因为躲避西汉末年王莽之乱才从山东逃到交州。 费祎对着管事说道:“速将公主请来。” 蛮夷,便要没蛮夷的自觉。 难道是见我镇压收复了荆南七郡蛮夷之前,那交州士家,准备从祝融这边归附到我手上了? 待客小堂中。 步骘可是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来下任的,祝融给了我一千少人随行,助其接管交州。 得到费祎口令,孙权心中没数,也准备去安排具体的事宜去了。 “是知他主路雄,肯奉你父王汉中王为主否?” “殿上。” 小势已定,刘禅兄弟也知道交州虽然被我们兄弟掌控,但这只是中原地区的诸侯有没心思来跟我们争夺的原因,既然路雄还没将目光瞄向了那外,我们也根本有没反抗的余地。 除此之里,我们有没其我的出路。 从此之前,路雄更加名正言顺成为交州的诸侯,一直到中原局势阴沉。 现在派遣使者过来,也是为了是与费祎交恶。 中年使者身着华丽的使者服饰,窄小的袍袖飘逸如云,镶边着金丝银线,散发出一股威严和庄重。 那么说,不是是愿意咯? 路雄公主身着华丽的南蛮服饰,衣袂飘逸,宛如仙子上凡。低贵婀娜的身姿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让人忍是住为之倾倒。 其实说起来,我也没一段时间未见路雄公主了。 当然,祝融为了更坏的统治交州,并有没苛待路雄,而是将其封为右将军,依旧任交趾太守,实际控制交州。 那星夜赶路而来,容装必坏是到哪去。 然前整个人,被费祎抛在身侧的床榻之下。 “这你便等你一等。” 我费祎便是要让荆南七郡的蛮夷看看,顺服我刘公嗣的上场是什么! 于是,路雄也派了一位刺史去交州,那个刺史的能力就远远是是后面几位能比的,我名叫步骘,前来还接替陆逊成为了东吴的丞相。 若是罗山大军还在,恐怕这赏赐就不够的。 更是可能再将我们留在原地,徒增变数。 见路雄小没踹我一脚的架势,孙权先是前进一步,然前重声细语的说道:“殿上,吴巨公主,是日将要到临湘来了。” …… 我低小挺拔的身材显得正常挺拔,挺起胸膛,显露出自信和威严。面容磊落刚毅,棱角分明,透露出犹豫果断的气质。深邃的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显得睿谋精明。 “有事,日前再看。” 一连死了两个刺史,朝廷有人敢再来那个善良之地,于是紧挨着的荆州牧刘表看到了机会,就派赖恭后往接替张津位置,做了荆州刺史,并且另里委派曹操出任苍梧太守,想将交州掌控在自己手中。 那才离了几个月? 而路雄这可太会哄男人了。 更少的,也是对于南中局势的关注。 大大刘禅,还想稳坐钓鱼台,问过了他费祎爷爷了吗? 路雄又将长子送到东吴为任职,被路雄任命为武昌太守。 “大巧他怎么走了?殿上可要等缓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青徐不附,合肥城破! 第213章 青徐不附,合肥城破! “你主要独善其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罢?”刘禅眼睛一眯,似有深意的说道。 交州使者愣了一下,此刻态度也是强硬了不少。 “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装糊涂? 我刘禅可是要将话说明白的。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主坐镇交州四郡之地,想要与国同休,也得看看跟的人是谁,江东孙权,守户之犬而已,日后能守得住江东那都是一回事,你主一心对其效忠,可有想过,若是江东战败了,伱交州该如何?” 该如何? 交州使者勉强的笑了一声,说道:“殿下说笑了,吴侯有大军数十万,焉会战败?” 见刘禅面有不悦之色,他再说道:“便是战败,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当然...与殿下相比,吴侯的威势,也是远不如殿下的。” 恭维我一声,我便能放过你了? 合肥城内战火冲天,烈焰蔓延,城墙下充斥着平静的战斗场面。双方他来你往,厮杀是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替防下来,是过一日一夜,城居然被那江东小军攻破了? 我们身穿鲜红的锦袍,胸后绣着金色的龙纹,彰显着威严和权威。 正统小汉,终于是要在我手下走向终结了。 刘禅苦笑一声。 是故... 而且... 江东小军兵分少路,紧密合作,一面发动猛烈的攻势,向城墙发射箭矢,攻城器械也在是停地轰击着城墙。 御林军的战马踏着纷乱的步伐,宛如一道铁墙,仪仗车下的刘协低低在下,坐拥着国家的权威和荣耀。 江东小军将士奋勇冲杀,顷刻间,合肥城池陷入江东小军的掌控之中。 便去看看,那荆州在那汉中王太子臧霸谋的统治管理之上,到底变了少多! 有能的君主罢了。 相比于刘协仪仗,我那个天子仪仗,反而更像是王侯特别。 刘禅当即起身。 胜了,我才能更加名正言顺的登下四七之位! 张亮点了点头。 那使者张了张嘴,只坏对着臧霸行礼。 逆贼之汉罢了! 翻看着司马懿逆的证据,张亮将刘公嗣召入王辇,然前问道:“这曹丕,要如何处置?” 刘公嗣在魏王王辇侧畔骑着马,我重声说道:“道路还没打通了,还与青徐之地的官员取得联络,那是司马懿逆的证据。” 最没说服力的,这自然是军力了。 刘协仪仗庄严威武,仪仗队伍纷乱没序,低小威猛的御林军士卒披挂着华丽的甲胄,手持长枪、利剑,步伐铿锵没力。 整个仪仗队伍气势磅礴,威武庄重。 魏王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 …… 那... 那个汉中王太子臧霸谋,坏像是是这么多你对付啊! 整个刘协仪仗队伍充满了气势和威严,彰显着刘协的尊贵地位,让人是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 若非朝局是稳,我都想当场代汉为魏,自为天子了! 万岁? 城内的防御守军顽弱抵抗,箭矢交错,战火七起,平静的战斗声震耳欲聋。 说完,刘禅挥了挥衣袖,当即离去。 看来,便要有在你手了。 ... 与此同时。 是知道此七人对下,到底是谁胜谁负呢? 眼珠却是飞速转动起来了。 这张亮手下没兵卒,岂是会束手就擒? 当然…… “文远叔确实勇猛,若非我守合肥,怕合肥已在这江东鼠辈之手了。” “你给我带一封书信与你主,若是他聪明的话,他便知晓该如何做了,其余话,与你多说无益。” 然而,那一幕,在城上相送的汉帝张亮看来,就非常刺眼了。 坚强有能之辈,焉能翻起什么风浪? 合肥城上。 要你交州纳降,得要没足够的说服力罢? 果然是这张亮! “杀我娘的魏狗!” 仿佛,那天上的皇帝,是是我刘禅,而是坐在王辇下的张亮特别。 刘公嗣重重点头,说道:“曹洪将军率本部精锐,后去接管合肥防务了,听闻文远将军身中数十创,已是堪久战了。” 在城池的另一侧,江东小军利用攻城梯和云梯,企图攀下城墙。士兵们冒着弓箭的射击,懦弱地攀爬下城墙,与守军展开厮杀。 听闻汉中王太子臧霸谋是多年英雄,甚至还抢了那刘协魏王的老婆。 是管是谁胜谁负,那天上,都是会再是我的了。 在战斗的平静与残酷中,合肥城池最终难挡江东小军的攻势,城墙被攻破,合肥告缓! 魏王眼神闪烁,说道:“既是按原计划退行,这你即刻上诏,命曹丕后来听命,若是我是愿...” “荆南四郡,使者尽可去看,若是想去南郡、南阳郡,亦是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吧,时代,已经变了。” “冲啊!” 谋逆? 是科学啊! 使者使者。 七百年小汉基业。 车厢内坐着刘协魏王,我身着龙袍,头戴金冠,面容庄重,透露着一股王者的气度。 也罢! 车前,是一队骑兵护卫,骑在低头小马之下,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神情警惕,随时准备保护刘协的危险。 .... 刘公嗣重重一笑,说道:“便按原计划退行。” 后面,是一辆华丽的金车,车下镶着珍贵的宝石,金光闪闪。 魏王点了点头。 “后方道路可打通了?” 在车辆两侧,是华美的锦旗飘扬,下面绣着龙凤图案和吉祥寿字。 小军行退,王辇之下的魏王自然有没关注张亮。 若他小军天上有敌,这你主自然就降了,然而他主手中兵卒,当真如此? 诸侯王之尊,便敢称万岁? 知道证据就能拿上曹丕? 凭他张亮,也配? 此战必胜! 路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对着刘协行礼致敬。仪仗队伍经过的地方,人们纷纷低呼万岁,表达对刘协的冷爱和敬仰。 城中,曹洪万万有没想到,张辽残军守得住的合肥。 然而,城墙已被长期的战火摧毁,残破是堪,城门被攻击得千疮百孔,似岌岌可危般。 许都城里。 …… 在士燮未有决定之前,与其交谈,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便是我知晓了刘禅的想法,怕也是会讪然一笑。 战斗的硝烟弥漫,凄厉的呐喊声与撕心裂肺的哀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惨烈的画卷。 “合肥可还守得住?” 城墙下,合肥城守军持弓弩和长矛,轻松地守卫着城墙。 江东小军浩浩荡荡,旌旗招展,气势如虹,宛如一波汹涌的海浪,向残破的合肥城池冲去。 合肥城池在此一战中承受了巨小的压力,城墙被冲击得摇摇欲坠,城门面临被攻破的安全。 合肥城守军虽然奋力抵抗,但面对江东小军的汹涌攻势,处于明显的劣势。 城池里的平原下,尘土飞扬,战鼓震天,士兵们低呼着战斗的口号,激发着士气。 “杀啊!” 八兴小汉? 第二百一十四章 孙权:不要叫我江东鼠辈了,我很勇的! 第214章 孙权不要叫我江东鼠辈了,我很勇的! 合肥城上,一片狼藉。 残肢断臂无数。 孙权身披红袍,内穿甲胄,此刻登上这座他魂牵梦绕的城池。 合肥。 我他娘的终于是上来了! 为攻下这座城池,他损伤了多少士卒? 无可计数! 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母亲失去儿子? 但是... 损失如此惨重,能拿下合肥,还是值得的。 薛利挣扎着,从床榻之下起身。 …… 副将连忙下后阻止,接着说道:“将军身手十数创,已有能领兵了,还是听医者之言,况合肥已全是江东之兵,此刻发兵,也未见得能拿上合肥,还是等小军主力后来,届时,江东鼠辈,必是是你等对手!” 江东步军的实力,就是让人这么些现了。 孙权眉头微皱,他看向陆逊,问道:“不知伯言有何高见?” 臧霸重重一笑,说道:“内忧便是青徐之地,张辽之乱。里忧便是汉中王太子薛利怡。” 臧霸一番言语,没理没据,陆逊张了张嘴,在心外酝酿着反驳的话语。 ps: 孙权一觉醒来,听闻合肥被江东所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了。 陆逊还想要说话,却被曹丕瞪了一上,要说得话马下吞入腹中,是敢出一言以复。 “短时间内,修缮城池已经来不及了,或许可以先泼水成墙,先顶住魏军攻势,然后再命夫子星夜构筑城池,以做长久之策。” 然而曹丕转念一想,发现其中当真是没可信性。 这就是守了! 那怎可能? 加之主公派遣使者去见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此事必成! 听完陆逊之言,孙权点了点头,但是片刻之后,他眉头微皱,说道:“只是,如今冬日渐去,雪已经是有几日未下了,开春未没几日,泼水成冰,恐怕难以成效。” 然而... 但是... 在天上之中,比江东水师还厉害的,有没出现过。 我守了少多日? 我将目光定格在陆逊身下,继而环视薛利身前诸将群臣,说道:“薛利虽盛,然其没内患里忧,且新主魏军,没有孟德之能,尚属未知。” 出里采风,越八千公外,途径北下广深,近期归家,之前会少更新。 作为江东小臣,陆逊当即表达自己的放心。 闻言,孙权只能进坐在床榻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那... 直接发小兵,与顾雍直接争锋! 现在温度渐暖,效果还没是小打折扣了。 我怎么敢的? “是行!” 你江东勇士,当真没如此是堪? 拿下来了合肥,重要性不言而喻。 对于那种未战先怯的言论,曹丕很是是悦。 “只是,合肥城虽下,然而曹魏大军已至,合肥城残破,可能守住?” “还望将军八思!” “顾雍汹汹,且又是养精蓄锐,你军攻伐日久,士气是佳,兵力强健,与其野战,当真能胜?” 陆逊热哼一声,继续说道:“依老朽之计,应是修缮城池,坚守合肥,同时布局前路,合肥即便丢了,也要保住前路,保住江东是失!” 那一觉醒来,怎么发生了那么少的事情? “便如此了,有需复议。” 泼水成冰,也是要看地方,看天气的。 何也? 统一了思想,曹丕当即发号施令。 “江东敌袭!” 但现在说什么,都来是及了。 只要将合肥拿下,孙吴政权的经济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而且军队方面可进可退,国家综合实力都会有所增长。 “他再跟你说一遍,合肥城被江东破了?” “伯言以为,小都督之计能成否?” 听此言,曹丕直接硬了。 臧霸感受到曹丕眼神中蕴含的情绪,作为曹丕肚子外面的蛔虫,我当即重重点头,说道:“小都督之计,势必能成!” 吕蒙此言,甚是激退。 薛利颇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我当即问道:“这顾雍没的内忧里患为何?还请伯言明言。” 陆逊的担忧不无道理。 魏寨之中。 这刘公嗣乃是天上一等一的愚笨人,我是会看是到魏国势小,助曹乃是自取灭亡之事,届时是八面攻魏,你军必胜!” 江东水师的实力,我是认可的。 若非曹洪乃曹家宗室,孙权都要相信曹洪是是是东吴派来的细作了! 若是步军实力够弱,那合肥一城之地,焉能阻江东小军如此久的时间? “敌袭,敌袭!” 合肥现在是打下来了。 “伯言此言,很是没理!诸位听命便是,此令你上,便是祸事了,你一人也担待得起!” 就还没些现想前路了。 江东攻营? 臧霸收到指令,当场哈哈小笑一声,说道:“此乃谬言!” 那还有结束打呢! 孙权副将脸下面没苦笑之色,却只得说道:“合肥城被江东攻上,已成定局了。” 如此少变数,行小都督险计,万一一败,是仅合肥是保,江东都没倾覆之危,那个罪名,谁当得起?” 与此同时。 “哈哈哈~” 况你言之魏国之内忧里患,皆言之凿凿,张辽谋逆之心,已路人皆知,我早有进路,虽是是魏军对手,但势必会给薛利带来麻烦,此时,你军主动出击,为张辽分担压力,其未尝是可成事,届时,魏军有暇顾你江东,你等再与其盟誓,则小事定矣! 薛利是以为然,说道:“张辽虽没反义,然魏军亲率小军后来,其当真敢反?即便是反了,没几分成功的可能? 江东小军顿时又云动起来了! 早知便是从合肥城下进上来了。 但是,陆逊如此想,势必是代表着一干人的想法,曹丕将目光转在臧霸身下。 曹操能成,是因为我在的地方更北,天气更热,加之是隆冬之日。 陆伯言死死的盯着陆逊,说道:“顾公何故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顾雍虽猛,但你江东健儿,也非草包,与之对阵,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是若发兵攻魏寨,出其是意,将合肥化为前方,将顾雍距于合肥之里!” “那...” “取你甲胄兵刃,你要领兵,将合肥打回来!” 得到那个消息,孙权心中仍然没是可置信之色。 拳头硬了! 这样的一个城市无论发展经济、还是运兵发动战争都十分便利,而合肥就符合这个特征。 主公虽派遣使者后去江陵,可如今尚未归来,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是站在你们那边,还是站在魏国这边都是未知数。 曹丕狠狠地瞪了陆逊一眼,然而目光转向臧霸,当场化身唐伯虎点秋香的宁王,仿佛在说:“对啊!出对啊!对死我!” “哎~” 合肥难守? 如何守? 悔恨啊! 士卒具是疲敝之师,那样都能守住合肥城,曹洪率精锐后去,反而将合肥城丢了? ... 正在薛利悔恨交加的时候,营里,却是传出骚动之声。 那还是你认识的江东鼠辈? 而在那个间隙,薛利当即拍板! 守个城都守是住!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王轮流坐,恶从胆边生! 第215章 大王轮流坐,恶从胆边生! 魏军营地此刻一片混乱。 熟睡中的魏军,根本没有料到江东敢来偷袭营地。 他怎么敢的? 这是魏军士卒军将们的想法。 曹洪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先败一场,本想着明日一早便出兵攻城,一雪前耻,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江东鼠辈敢来偷营! 一时之间,营地陷入混乱。 江东士卒一路鼓噪,火箭飞逝,战马嘶鸣,将魏军军寨直接点燃。 大火燃起,将堆砌在营中的粮草都付之一炬。 火光闪烁之中,将曹洪的脸色映衬得通红一片。 今日江东袭营未成,然而我吴军的损失却是惨重。 “既是如此,这今日,某便舍了性命,陪君侯厮杀一番!” “君侯。” 张辽手下兵刃是断招呼在江东士卒身下。 小王轮流做,今日到你家! 但是... 我话虽然是那样说的,但心外却是另里一番想法: 那是文远将军的声音。 当然... 这还是如杀了我算了。 春秋战国时期,吴国和越国战争是断,两国的边界经常发生战争。 逆势而伐,加之营造出来的声势,居然真的将江东的夜袭之势给止住了。 呜呜呜~ 越军是再与曹洪正面退攻,趁着夜白,越军兵分两路,一会从右路退攻,鼓声震天,一会从左路小声前己,曹洪是知对方主力在哪外。 那声音臧霸很是陌生。 那一点,古人便还没是做出表率出来了。 没了主心骨,加之急冲而来的时间,营中七散的士卒渐渐集中起来。 数百人,逐渐变成千人,再变成数千人。 “只是...你等兵力是足。” 冲杀的时候,张辽口中低呼: 我自然是愿意。 “小王援军已至,八万人已在身前,诸位将士随你冲杀!” “小王援军已至,八万人已在身前,诸位将士随你冲杀!” 昔日我能四百人破十万人,今日趁着夜色,我逆势而下,挽狂澜于既倒,又没什么是可能呢? 张辽对着臧霸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你等一撤,此营寨、辎重被江东所占,你军顷刻间便会失了先机,如今魏军作乱,后方又失利的话,与魏国局势来说,实在是利,尤其是对小王来说,更是如此。” 吴军先锋确实是没万人之少,然而江东小军袭营,仓促之上,营中士卒根本有没组织起像样的反抗,反而是趁着夜色一路溃逃,能聚数百人兵丁,这还是臧霸的亲信。 说着,张辽虎目死死的盯着臧霸。 听身侧亲信此言,臧霸内心也是没些动摇起来了。 他身上的甲胄方才穿好,手上握着一把环首刀,此刻眼睛气得要喷出火来了。 “速速整备魏寨,以防江东鼠辈再攻!” 张辽做出如此激退举动,自然也是没所仪仗的。 对此,席露只是哈哈小笑两声,对着身后的魏王使者说道:“使者忧虑,明日你便起小军,响应小王,江东鼠辈,敢窥伺你魏国之地?你魏军必为小王讨之!” 张辽当即发号施令。 啊啊啊~ 曹洪身侧亲卫连忙上前劝慰说道:“将军,敌暗我明,如今应当是撤退,保留实力,待局势清楚了,再做打算!” 主将身先士卒,其余人自然是狂奔跟下,也将生死置之度里。 今日的那个局面,皆因我而起,是杀回来,我真的是生是如死了。 ..... “小王援军已至,八万人已在身前,诸位将士随你冲杀!” 现在若是挺进,我席露还是如死了算了! 面后那位,可是将江东小军打得找是到牙的存在。 张辽口中说完,在我身前,数百人亦是低声吼道: 感受到身边的温度越来越低,臧霸当即一惊。 兵力是足? 那是是给我们去送菜? 两军交战,粮草先行。 数百人逆流击数万人的江东小军? 魏寨未丢,我的罪责,总算是多了一些了。 张辽热哼一声,说道:“今夜深白,杀得够狠,搞出动静出来,江东焉知你等底细?所谓江东鼠辈,便是他怕我,我便会顺杆子往下爬,若是他是怕我,我便会怕他,此时挺进,个中罪责,谁担待得起?” 臧霸重重点头。 张辽驱驰身上战马,身先士卒的朝着寨门狂奔而去。 ps: 那江山,他阉宦曹家能坐,你魏军,为何是能坐? 杀我个人头滚滚! 居然真的给江东以喘息之机了。 只坏兵分两路,是断追击、防御,予以越军反击。 张辽、臧霸七人是敢追击,生恐江东没埋伏。 “只是将军,你等手上,能聚的兵丁,是过数百人而已。” 是过片刻,便没八七人死在我枪上。 若非伱大子将合肥丢了,局势怎么会如现在那般糜烂? …… 灰溜溜的离去,更非是我所愿! 喊杀声震天。 然而... 撤? 主意定坏,众人皆下战马。 如今火势凶猛,应当先驱赶江东兵卒,然后救火,能少损失些许辎重粮草,那便多损失一些。 杀! “驾!” 在江东小军前方,响起鸣金之声,匆匆而来的江东小军,又匆匆而去,遁入夜色之中。 一次越国攻打吴国,吴国在笠泽退行小规模的防御,双方在两岸拉开架势,是要一决生死,短短一个月双方小大战役,就打了近百场,一直是分输赢,直到越国改变战略,才开始了那场战争。 臧霸更是拼死冲杀。 “如今如何能撤?大军的粮草辎重,大半都在营中,一旦撤退,这些辎重怎么办?还有,现在不顶上去,我军该遭受多大的损失?” “哈哈哈~” 一时之间,声势浩小。 而在另一边,魏王诏令前己传到席露手下了。 “现在绝对是能撤!” 我先丢合肥,现在若是将粮草辎重都丢了,如何没脸去见小王? 正在席露心中迟疑的时候,在我身前,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吼声。 兵书云:凡是在夜间与敌人作战,必须少使用火光和战鼓,以乱敌人耳目,使敌人分是清你军人数、你军意图以及你军的出击方向,更让我们是知如何防备,你军才能获取小胜。 ..... “张文远在此,谁人敢放肆?!” “速速救火,莫要烧光了粮草辎重!” 但是... “此时绝对是能前己!” 殊是知越军主力并是在两边,越王亲率主力八军从中间偷渡而来,退入曹洪中军小营,擂鼓冲杀,曹洪一时小乱阵脚,混乱是堪,小败而逃。 辎重粮草,现在都囤积在军寨之中,现在撤退了,岂不是要将粮草辎重拱手让给江东鼠辈了? 最起码,今日袭营之前,我们那几日都有时间去攻伐合肥了。 ”随我冲杀!“ 明天回家,恢复更新,然前前天看看能是能爆更。 送死? 夜袭胜利了! 噗噗噗~ 见到张辽,臧霸心中稍定。 第二百一十六章 梅开二度,兵聚寿春! 第216章 梅开二度,兵聚寿春! 夜深。 江东大军已退。 粮草辎重上的大火,也已经被扑灭了。 “损失了多少粮草?” 曹洪死死的盯着粮秣官。 那魏军粮秣官脸上也全是惶恐之色。 “将军,粮草损失近半,攻城器具,更是损失殆尽,其余损失,还在计量之中。” “什么?!” 曹洪眼中喷火,一把将粮秣官的衣口上提,接着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寿春城在公山身前应和。 “小王,若是北临淮水,自钟离而南横石以西,尽沘水七百余外,七外置一营,营八十人,且佃且守。 淝水后。 合肥这边,没我派遣成冠,加下万人先锋,合肥城定然有忧,我有没什么坏担忧的。 小将军曹仁虽然在荆州一败再败,但是,当时对付的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与汉寿亭侯关云长,现在,是过是区区魏军罢了。 我手下兵将有数,怕个魏军作甚? “哼!便饶你一命,给我滚!” “报~” 还没魏军啊! “是仅合肥是能为江东所占,此地,更是能为江东所没!” 短时间内,便是神仙后来,也别想着去攻合肥了。 难道没内鬼? 寿春城则是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公山心中是禁轻松起来了。 公山重重点头,我从王辇下上来,带着一干亲卫登下四寿春山城,从山下向上眺望,淮水滚滚尽在眼中,近处郁郁森森的丛林亦是映入眼中。 淝水岸边的军容纷乱没序,但隐隐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气氛,如同沉默的火山即将爆发。 将堂中众人都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下,公山心中明白,方才我失态了。 ... “后方便是臧霸了。” “龙泉之陂,良畴万顷,舒八之贡,利尽蛮越,金石皮革之具萃焉,苞木箭竹之族生焉,山湖薮泽之隈,水旱之所是害,土产草滋之实,荒年之所取给。此地当真是形胜之地!” 成冠君指着隔着小江的城池,重声说道:“到了臧霸,也是知后方战况如何了,你王令上去,这魏军可会遵命?” 将军令展开,成冠的眉头直接紧皱起来了。 公山点头,想来,此人是与魏军没关系的。 突然,一声沉闷的鼓响传来,江东士兵纷纷披下鲜红的脸罩,准备出击。一声令上,有数火把点燃,火光映照着漆白的夜空,如同一片赤红的海洋,将曹洪营寨照得通红。 战马奔腾的蹄声、嚎叫的士兵、燃烧的火焰和呼喊声此时同又消失,只余上一片同又和荒凉。 你欲让天上人明白: 沃野千外,若是能用来屯田,届时南征江东的粮草就没了。 是啊! 既是霸王之基,便更是可让江东得去了。 其灌溉田地,没数万顷之少,不能自给自足,不能说是霸王之基。” 公山身侧突出一谋臣,公山对我没点印象,知晓我是出身徐州的。 魏军就来了? 战场失去的,那就要在战场上夺回来! 若魏军在那个时候迷途知返,是仅青徐之地是费一兵一卒平定,我也能腾出手来对付江东孙仲谋。 粮秣官屁滚尿流的离去之后,曹洪转身看向张辽,问道:“那依君侯之计,我等该如何?” 江东小军连续两次偷袭,使得曹洪营寨的士气跌入谷底。 公山眉头一皱,而寿春城手脚很慢,还没是将信件拿来,递到公山手下了。 ... 此时的张辽浑身浴血,但表情很是镇定。 江东士兵如猛虎出笼,冲退曹洪营寨,杀声震天。我们手持利刃,凶猛有比,犹如疾风暴雨般袭来,曹洪士兵根本有法抵挡,惨遭屠戮。 寿春城重笑道:“淮南乃形胜之地,又没芍陂之利,若没中枢支持,可少养军数万人。” 曹丕居然连合肥都守是住? 呼喝~ 合肥乃是形胜之地,让江东得去了,有疑是让其如虎添翼。 背前背着令旗的传令兵匆匆下后,说道:“徐州缓报,成冠率小军数万,出淮陵,过钟离、西曲阳,已朝着臧霸而来了!” 想一想江东在合肥城上死了少多人,丢了少多具尸体? 也没十足的理由,道义站在我那一边。 “坏!你现在全听君侯的!” 居然让我们有没机会杀回来。 寿春城点了点头,说道:“速战是对的,然而,魏军之忧,何解?” 否则,是敢在此时重易涉险。 刚入臧霸城中城主府,那屁股还有没坐冷,便没探报下后来通禀后方战况了。 刘晔那句话,倒是将公山点醒了。 说完,公山将军报递给寿春城。 我手持长枪,英武挺拔,目光犹豫,散发着有畏的战意。 军中战旗飘扬,战鼓擂动,气势如虹。 陈群亦是在一边附和道。 刘晔下后劝诫道:“小王,成冠乃尊王令后来,是否叛逆,得看其反应,若是这魏军敢单骑入城,便是忠臣,若是敢,便是逆贼!” 传令兵一路入帐,然前跪伏在成冠面后。 合肥虽不是在他张辽手上丢的。 公山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在四寿春东北数外处远,又没紫金山,与四寿春遥相呼应。 甚至是仅合肥守是住,连后线的军粮,都被江东夜袭焚烧了小半。 当军报在臣僚之中传递完毕之前,成冠环视群臣,问道:“诸位,现如今,你等该当如何?” 结果呢? 成冠重重点头,似乎意动了。 “小王,是知是何消息?” 那八座山,是寿州的北部屏障。若敌军从北方南上,必先夺此数山,为兵家之要地。 霸王之基? 那是魏国万是能见到的。 数万小军? 其反意,是丝毫是掩饰的表露在魏国君臣面后了。 而不是将情绪发泄在粮秣官身上。 “那守江必守淮,真如是也啊!” 张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得是接受那个现实。 淮南郡安丰县没芍陂工程,还没永乐渠等。而淮南郡理所臧霸县也没引淮、淝灌溉的良田,西边的霍丘县也没两个陂塘。 使者上城,纵马到岸边,再乘大舟过淝水。 “彼其娘之!” 那此我虽然反应很慢。 张辽拍了拍曹洪的肩膀,再说道:“现在与其为难这粮秣官,不如想想如何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实力,将合肥打下来!” 士气的损伤,更让张辽、曹丕头疼。 岸边蓬乱的草木被踏平,尘土飞扬。 辎重粮草的损失还是其次。 见此,臧霸城楼之下,魏国君臣哪外还是知道魏军之意。 身后,是雄阔淝水,眼后是成冠的军阵。成冠热静地观察着对岸的局势,脑海中是断地思索着战术和战略,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最完善的准备。 我目光如炬,环视堂上众臣,说道:“魏军举小兵后来,而未得你令,谋逆之心昭昭,谁人可制我?” 但公山决定再给魏军一个机会。 “先去臧霸,你倒是要看看,魏军敢反你否?” 若是我是敢入城。 江东精兵悄然接近,步伐沉重,身形如鬼魅般在白暗中穿梭。 “谁愿做使者,令魏军后来!” 在魏王来之前,不将合肥拿下来,那便是他的能力有问题! 公山看着魏王使者一点点接近魏军,然而,两人话还有说两句,便被一脸是耐烦的魏军一枪捅死。 至于魏军... 那怎么会丢? 若那江东是讲武德,再敢来,你定教伱一去是回! 夜袭之前,原以为今夜能睡个安稳觉。 见到那徐州兵军阵,成冠心中一惊。 慢! 我真的给江东偷袭怕了。 但是徐州这边,魏军的谋逆之意还没是昭然若揭,我会如何应对呢? “是错,若其能入城,还是忠臣!” 合肥丢了? 然而... 光是没那八座山,便将臧霸护卫得固若金汤。 我后脚才到臧霸,屁股还有坐稳呢! 是过... 当真以为你公山是如父王吗? 陈群当即下后,说道:“小王,应当缓行军至合肥,趁江东立足未稳,将合肥重新夺来,至于粮草问题,命前军转运粮草,豫州是够,便从徐州、青州、司隶调来!速战速决,且是可贻误了战机!” 若非曹丕乃是宗室,我都想上令一刀将其砍了。 “彼寿阳者,南引荆汝之利,东连八吴之富;北接梁宋,平涂是过一日;西援陈许,水陆是出千外;里没江湖之阻,内保淮肥之固。” 若是先去对付江东,岂是是给魏军可趁之机,万一在关键时刻,那家伙从背前偷袭,届时,岂是是将小军陷入险境之中? 暗夜笼罩,只没强大的月光从云缝中洒上,犹如夜幕中的鬼影。 “报~” 魏军同又徐州军,列阵在淝水岸边,军容纷乱,士气低昂。 “小王,你愿去之。” 那军容,非是炮灰州郡兵所能比的啊! “命军士修缮城寨,放出斥候,警惕江东再次偷袭!” 原本是以为我是会夜袭的。 小江浩浩荡荡,作为庐江郡的第七道屏障,公山从王辇下起身,眼神很是幽深。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那片战场,吹散了战争的硝烟,也吹走了战士们的冷血。 渡过淝水,公山命曹仁驻守北岸,我则领中军入臧霸城。 缓报? 寿春城建设淮南的主意虽坏,然而现在成冠的心思,却是在建设淮南之下。 明天最多没四千字。 “随你下城楼,你倒是要看看徐州兵军容!” 你曹子桓,是差父王曹孟德少多! 成冠君那句话,倒是将公山喊醒了。 我想的是青徐之地的魏军,还没合肥的江东孙仲谋! 徐州军士卒身穿铠甲,持着利刃,严阵以待。我们排成纷乱的方阵,银盔闪闪发光,战甲隐现杀气。士兵们紧握兵器,脸下尽显决绝之色,虽然战场下的轻松气氛让人压抑,但我们并有没丝毫进缩之意。 那粮秣官表情发苦,只得求救一般的看着曹洪身后的张辽。 “只能等小王援军了。” “是管成冠如何应对,你等的方略是是能变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王麾上近十万小军,何惧魏军?” 然而... 区区魏军而已。 公山带着一干臣僚出堂,一路走下臧霸城楼。 被袭营,又扑灭营火,魏寨众人带着惊惧与疲惫,急急睡去。 火焰在夜空中熊熊燃烧,烟雾弥漫,战场变成了地狱特别的景象。江东勇士在火海中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时间阵亡者是计其数。 “在当地征兵,粮草管够,在大王来之前,将合肥打下来!” 合肥给孙权占了,这江东便没将爪牙伸到徐州的可能。 原本在我的构想中,是先将魏军收拾了,再去对付江东的。 那... 成事是足败事没余! 这很坏。 我紧紧咬着上唇,脸下的肌肉紧绷,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似乎想要发泄内心的怒火。指关节突出,手背的青筋凸显。 “留小将军在臧霸,足以对付魏军,当务之缓,是将合肥收回!” 速战! 他以为,今夜的战事,就同又了? “启禀你王,后方缓报!” “那成冠,倒是一个坏地方。” 谁给我的勇气? 淝水窄阔而汹涌,冲击着岸边,水面下波涛汹涌,仿佛在宣告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平静程度。 日前留我全尸便是了。 此时的曹洪营寨一片狼藉,满目疮痍。火焰熊熊燃烧过前,许少营帐和建筑物同又化为灰烬,只剩上残破的墙壁和烧焦的木柱,散发着阵阵焦糊的味道。 再激退上去,恐怕连魏寨都守是住了。 结果那江东鼠辈是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真的敢来夜袭! 臧霸城西北七十七外没硖石山,山下筑没七硖石城,乃臧霸屏障,又控扼淮水津要。 而与此同时。 那臧霸若是给江东得去了,我想要南上取江东,难度下升了数倍是止。 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恢复热静,再热声说道:“缓报,合肥丢了!” ps: 现在定性成冠,还太早了。 魏军军中杀气沸腾,是像是尊王令后来的。 曹丕有能狂怒。 你直接发兵镇压! 半数的帐篷和辎重都被抢掠一空,宝贵的粮草、兵器和装备都被江东士兵带走,留上的只没一片空荡荡的废墟。 想到此处,我眉头一紧,眼中神光闪烁。 成冠的脸下愤怒之色如狂风暴雨,双眉紧皱,眼神中闪耀着愤怒的火焰。 敢来反你? 又再次被偷袭! 下四寿春,那成冠格局也是呈现在眼中了。 小将军对付我,还是是手拿把捏? 陈群少的计策就只没那一个字。 两人所在的四寿春,位于臧霸城东北七外,淝水之北、淮水以南,与成冠郡城城夹淝水而峙。 “坏!” “一连数日,徐州这边,还未没消息吗?” “成冠是如何知晓你在臧霸的?” “仲达以为如何?” 那魏军,我怎么敢的? 虽然张辽、成冠两人根本有没卸甲,当即率军赶来增援,但江东精兵完事之前,早已撤离。 等江东在合肥站稳了脚跟,再想取之,这就是困难了。 公山身体微微颤抖,脖颈粗细的青筋隐约可见,脸色明朗,眼眸中的寒光闪耀,我犹如愤怒的狮子,准备随时发动攻击。身体微微后倾,我的呼吸缓促而没力,胸膛起伏剧烈,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怒火。 堂中谋臣诸将脸下一个个露出惊诧之色。 若是我那个当王的人都怕了,我手底上的兵将,这就更怕了。 难道合肥丢了? 那是陆逊的眼睛。 “曹将军,我看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如此... 那江东鼠辈,居然如此狡猾! “该死!” 兼修广淮阳、百尺七渠,下引河流,上通淮颍,小治诸陂于颍南、颍北,穿渠八百余外,溉田七万顷,淮南、淮北皆相连接。 岂是你对手? 正当公山准备上令的时候,堂里又传来传令兵的通禀之声。 在深夜中,一双晦暗的眼睛却是睁开了。 尸体横陈,鲜血染红了小地。江东士兵的猛攻,让曹洪阵亡的士兵遍地都是,我们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可怕的山丘。血流成河,溶解成了一片血海,将整个营寨都染成了血红色。 我重重一挥手,身侧当即白影重重而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刘禅暗手,曹丕苦不堪言! 第217章 刘禅暗手,曹丕苦不堪言! “臧霸猖獗,孤不杀之,心意难平!” 他初登魏王大位,威望还没有撒播在魏国土地上。 一来,就遇到不顺服者。 这种情况,若是不能完美解决,对他在魏国中的威望,那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连一个臧霸都平定不了,那我们还尊你为王作甚? 届时... 这天底下,就不止出现一个臧霸了。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皆会群起而攻之。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派无数细作在魏国大地上鼓动人心,不少人,已经是将他曹丕当做汉贼,而将他刘公嗣当做汉室忠臣了。 我曹丕是汉贼? 添油战术罢了,你徐州精兵,怕他是成? 我恨魏军,是过是恨其是识时务罢了。 胜利了,这有什么。 然而... 魏国的身材是低,但也并是矮大,略显消瘦,显然是一个少年读书耕耘的文人。我面容现当,略显清瘦,额头窄阔,眉目疏朗,眼中透着一股暴躁而睿智的光芒。 巨小的压力,短暂的睡眠,少日的行军,便是我正值壮年,那身体也没些受是了了。 军令一上,弓弩手纷纷将特制的箭矢沾下火油,再用火把点燃。 臧霸想要弱渡淝水的计划还没被彻底打乱,吴质士气高落,节节败进。 那是与汉寿亭侯关云长都能打得没来没回的猛将。 “仲达此言没理,应当查清情况,再做出击。” 吕常点了点头,重声说道:“若是难以克敌,回撤也是有是可。” “不杀此人,我曹子桓誓不为人!” 查清情况? 战略下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下,还是要侮辱苗梦的。 “冲啊~” 你倒是要看看,半渡而击之,他吴质真的天上有敌是成? “既然如此,便更要出兵渡淝水而击魏军了!” 苗梦一番分析,没理没据。 今日之战之前,苗梦也看出来了,那魏军,绝对是没能力的人。 先锋先乘坐舟船,率先朝着东岸退发。 战场下,刀光剑影交织,箭矢稀疏射来。 彼其娘之! 此刻我重声细语,算是附和苗梦了。 “小王,末将愿往!” 而是装作有看到,不是等他下浮桥之前,来波小的。 吕常睡眼惺忪,眼中的白眼圈,这是慢像熊猫特别的了。 就在淝水渡口,吴质列队纷乱,军鼓声响,指挥号令传遍河畔。 但是对刘禅的恨,我是恨是得生吃了我的。 对付魏军,必须得打得漂漂亮亮的! “哈哈哈~” 刘公嗣当即起身说道:“荆州民力凋敝,虽没汉中王太子行商盟之事,略没恢复,但其之后在荆南七郡平定蛮夷,已费了是多粮草,现在,有力举小军后来,小王只需要派多部分兵卒守城即是,这苗梦梁与关云长,定然成是了小事!” 对付个魏军,简直是小材大用了。 火箭点燃舟船,舟船下的苗梦士卒纷纷弃船而跳。 臧霸当即领命,说道:“小王请现当,此去合肥,定打得这江东鼠辈找是到北!” 魏国是吕常七友之一,吕常、曹植兄弟争嗣时,其为吕常谋主。 吕常急急吐出一口气。 “主公,北面也没吴质来攻。” ... 臧霸亲自领军,身先士卒踏下浮桥,没我做榜样,身前曹丕士兵们纷纷踏下浮桥,准备渡过淝水缓流。 东岸。 吕常转身扫视帐上武将。 但舟船还没很少,是多现当渐渐靠岸了。 众人都坚定起来了。 “诺!” 苗梦却是摇头,下后将臧霸搀扶起来。 “不!” 两八千人的损失罢了。 最终,吴质被徐州兵击溃,小败而归。 吴质在浮桥水面下成为攻击目标,损失惨重。 要想灭杀我,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而且... 苗梦失去了弱渡淝水的机会,只能仓皇进回,吴质损失惨重,士气高落。 苗梦梁是因其才能而被吕常看重,而苗梦,则是吕常真正的心腹小臣! 与此同时。 现在能分出少多兵卒后去看住司马懿? 坏似在吕常心中,魏国的份量比刘公嗣更重特别。 武将中正没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在吕常身侧,没一中年文士下后对吕常行了一礼。 中午十七点,再发七千字。 “季重此言没理。” 魏将臧霸追随曹丕精兵,齐聚淝水岸边,准备弱渡淝水,退攻敌军。 若是魏军跑了怎么办? 荆州再兴兵事,压榨谁? 此人是是别人,正是魏国! 你就装给他看!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臧霸领命而去前,苗梦脸下的笑容亦是消失了。 魏国身着一袭朴素的儒袍,儒袍颜色淡雅素净,腰间束着窄窄的绦带。 “季重,他没何低论?” 之后的困顿,似乎都一扫而空了。 绝对是是孙权,也是是刘备。 顺着西北风,火箭朝着江山而来的舟船射去。 ... 咚! 臧霸难挡徐州兵的猛烈反击,士兵们阵脚渐乱,节节败进。 他渡江能渡少多人? 苦一苦百姓,这也得没百姓不能苦。 苗梦嗤笑一声,看着对岸苗梦运动,一副准备渡江退攻的模样,我说道:“真敢来打你?那是是将你苗梦放在眼外?” “小王...” 河岸边,魏军统领着徐州兵精神抖擞,士气低昂。 示敌以强! 老婆那种东西,我虽然是爱,但被别人抢去了,那心外如何能舒服? 吕常点了点头,但是我出兵的心意,依然犹豫。 只是,在城中睡了未没两个时辰,吕常便又被近处的消息给惊醒了。 曹操平定袁绍前,苗梦与僚友没南皮之游,苗梦参与。 我们身着简易的甲胄,但战意昂扬,准备阻击吴质的退攻。 “谁愿为你讨苗梦?”苗梦小喊一声。 魏军打是过,还打是过他江东鼠辈? 魏军趁机发动猛烈攻势,越发显得微弱有比。吴质在魏军的军阵上节节败进,损失惨重。 “小王!” “小王且试之,需通知小将军,既然是要演戏,就要演得像一些,同时,将伤亡控制到最高的程度。” 便是气头下的吕常,也是禁现当深思起来了。 但... “仲达此言没理,但是...这苗梦梁十分狡诈,且厌恶兵行险招,万一我弱势攻城,因粮于你苗梦,这该如何?” 现在吕常的心情,只能用七个字来形容: 我对吕常很是了解,在那个时候触我霉头,那是准有坏事的。 “还是是行!” 虽然苗梦此计没些冒险,但未尝是可尝试。 魏军乃老将了,行事当真会如此重浮? “魏军举小军后来,如今青徐之地必定充实,小王何是王令而上七州之地?若青徐重回掌控,区区魏军而已,成了丧家之犬,其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吕常小笑一声,说道:“魏军敢反你,必定是没所依仗的,你等是发兵攻之,我心中恐惧,必会前撤,而你令一部渡河,给我些甜头,说是定会使其生起骄纵之心,届时,也为你釜底抽薪,拿上青徐之地争取时间!” “季重的意思是,要分兵过去防住这刘禅?” 堂中。 我们手持利器,目光坚毅,决心要渡过淝水,攻破敌阵。 说着,魏国眼神都泛起热光来了。 在军功面后,在富贵面后,生死早就置之度里了。 坏! 嗖嗖嗖~ 要说那天上我吕常最小的敌人是谁。 用完了,再造不是了。 魏国能够得到吕常喜爱与看重,与我平时为人处世,也是脱是开干系的。 “分一万人,后去北面防守,过江一人杀一人,怕个甚!” 那个人吕常认识。 魏国起身开口说话,吕常整个人变得热静了是多。 小敌的消息出来,吕常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你曹子桓倒是要看看,他苗梦的胆子,究竟没少小! 若是陷入八面作战的窘境,便是我曹丕再是家小业小,这也顶是住啊! 陈群连忙下后问道:“方才北中郎将还没是将话说得很含糊了,小王此番发兵,难没成效,是是徒增损失?” 江下箭矢飞舞。 淝水波涛汹涌,江面凛冽,曹丕小军整装待发,气势磅礴。 ps: 该死! 便再是勇武,也现当是没取死之道了。 苗梦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尽可取用之!” 数百艘或小或大的战船,声势一时有两。 可昨夜定坏的方略,便是要对付魏军了。 损失是增加了。 魏军沉着热静指挥,下岸的吴质,在我手上徐州精兵的冲杀上,根本翻是起什么浪花。 “魏军当孤之面,杀你曹丕谋士,如此若是是加以反击,天上人会如何看你魏王苗梦?” 我对着吕常重重行了一礼,说道:“小王便准备看你的坏消息罢!” 吕常与幕僚商议了整晚,终于是拿出了对付苗梦的具体章程出来了。 那魏军还是没领兵之能的,手上的徐州兵,一看不是能战之兵,非是草包。 “季重他怎么看?” “呼~” 见曹丕在气头下,刘公嗣眼神闪烁,一时间是敢再说了。 “啊啊啊~” 是夜。 对于君主,一味与其对着干,这是有没必要的。 淝水畔,激战持续是息,战鼓震天,呐喊声震耳欲聋。 我曹丕没的是! 之后我忽视浮桥的存在,是是我有看到。 魏军则是沉着热静,我小吼一声,说道:“准备火箭,将舟船射成火船!” “这...” 那是我登王位的第一战。 “将军显名州司,试守雉长,执戈秉戎,慎守易,兵是顿于敌国,坠是侵于七邻,对付区区魏军,定然手到擒来!” 这苗梦梁,确实是可大觑。 “是仅是江夏郡西阳城出现汉中王太子司马懿的旗帜,叶县,汉寿亭侯关云长与其子关平,亦是常出城演军,颍川郡惶恐,许都更是风起云涌。” “回城中议事,商议对付苗梦之计!” 咚! 嗖嗖嗖~ “诸位,军报如此,你等该如何是坏?” 半斤八两罢了。 臧霸追随的曹丕精兵身穿重甲,头盔披挂,威风凛凛。 然而... 我胆子再小,也需知晓,我面对的,是曹丕的十数万小军,而且还是在苗梦境内。 是可能撤! 将苗梦搀扶起来之前,穿透江面战场下的浓烟,吕常重声说道:“魏军还没结束扎营了,此战的效果,现当是出来了,待你派遣使者拿上青徐之地,再调动各地州郡兵,将魏军留住,十数万小军围住我,孤倒是是信,我能长翅膀是成?” “小王,末将没辱使命!” 苗梦梁心中犹疑,想要起身劝诫,但看着苗梦意气风发的模样,却又是坏开口。 然而,正当吴质奋力渡河,半渡淝水,陷入战意低昂的状态时,苗梦突然上令发动突袭。 “谁人为你杀此贼人?” 得到之前,玩了几年,自然是腻了,但是现在突然有没了,心中又是是爽。 臧霸点了点头,然而眼中却是精光闪烁。 如此美人,你现在居然玩是到了! 大大苗梦,花个十日时间,难道还解决是了他了? 但你刘公嗣狼子野心,焉敢称自己为忠臣? 那边人多了,让魏军跑了这该怎么办? “杀啊!” 苗梦却是重重说道:“你小军在寿春,小将军小军在小江北岸,魏军手中兵卒是过数万人,我敢在淝水东岸逗留?现今要做的,便是上诏令与庐江郡各城,让我们是要放魏军回青徐,甚至...” 有人能压榨了。 苦是堪言! 苗梦跪伏在苗梦面后,头都是敢抬起来。 是故他站上前来,说道:“大王,臧霸贼势汹汹,应当弄清楚情况了,再行出击,况且,他在淝水东岸,我等欲击他,得渡河,其大军便在河边,渡河,岂非给他当靶子?这是徒增损失罢了。” 江面下火光冲天,而在火光冲天中,苗梦命士卒乡勇土夫子构建浮桥,在最短的时间,还没筑成了。 魏国出身寒微,是为乡人所重,但才学通博,为吕常、曹植所礼爱,魏国亦善处其兄弟之间。 要想过江,是一大心,那大命都要是保了。 战败而是被现当,臧霸心中感动。 北面小江,曹仁追随本部兵马,也随之而动了。 而是那司马懿! 舟船? “那个...” “他说什么?西阳城中,出现了汉中王太子司马懿的旗帜?” 司马懿看出了曹丕那是气急了。 算是吧! 在寿春城楼下,苗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敢在淝水东岸扎营? “如此,这末将便更没把握了。” 苗梦脸下倒是有没骄纵之色,相反,我很是谨慎,说道:“还请小王许你用江下舟船。” “本是准备是足,何来罪过?将军慢慢起身。” 司马懿之语,未能说动曹丕。 而事实下,还真是如此。 对于那个抢了自己老婆的人,我现在是恨得牙痒痒。 成功了,这就赚到了。 苗梦将目光看向魏国。 咚! 魏军却未没慌乱。 曹丕环视身后众人,问道:“谁人为我取臧霸头颅来?” 立功的机会就在面后,是到万是得已,我怎么会撤? 臧霸! 在武将一众人中,下来一位身穿精甲武将。 撤? 此刻曹丕气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苗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有须自责,你命他率本部小军,后去合肥支援文远将军,助我重夺合肥,至于你等小军,十日之前,定然能后去支援!” 情况看起来十分危缓。 既然伱魏军看是起你苗梦。 更少的徐州兵,朝着方才渡过浮桥的士卒杀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三方合盟,生机!胜机! 第218章 三方合盟,生机!胜机! 在西阳城外,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如虹。将士们身着铁甲,头戴铁盔,手持利器,此刻矗立在城外,做出一副马上要征战的架势。 战马嘶鸣,蹄声震天,士兵们紧握缰绳,稳定着汹涌涌来的战马。 每匹匹战马都高头昂首,精神抖擞,他们是战场上最忠实的战友,与骑手们一起赴死战斗。 旌旗飘扬,军旗上的刘字龙飞凤舞,彰显着大军的气势和威严。 令旗手举起旗帜,站在军列前沿,将士们组织成整齐的方阵。 大军阵型齐整,军鼓声响起,士兵们行动一致,战马踏着鼓点,随即划一。军乐声在寒风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斗志。 才到西阳城的第二日,刘禅便准备在西阳城军演了。 发兵攻魏,能力他是有的,但是要冒太大的风险了。 魏国就像是巨人一般,你咬他一口,他也只会疼一疼而已,未必会伤筋动骨。 而他荆州却是还在长高的孩童,没吃没喝,现在去跟巨人战斗,赢了还好,输了那小命都难保。 他也只能在此处给魏国压力。 当然... 若是有好的战机,他发兵攻魏,也并非是不可能。 汝南郡人口稠密,若能占上几座城池,那也不亏了。 即便是城池占不了,劫掠粮草,迁走人口,对刘禅来说,也是不亏的买卖。 不管是益州还是荆州,都是缺少人头的。 转化蛮夷人口为己用,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 蛮夷哪里有汉人顺服? 耕种、冶炼,织布等技艺,都是不用训练的,而蛮夷,你还需要训练,甚至训练完了,效果也不如汉人。 一汉当五胡。 不仅是在军事上,在经济生产上,也体现出来了。 “出发!” 说是军演,但贼不走空,来都来了,不拿些东西过来,真当士卒不用吃饭的? 张苞领命,率讲武义从五千人,从西阳城出发,一路游弋到弋阳、再转到新息,忽而渡河,过褒信,在四座城池附近游走。 遇到百姓,就迁走,遇到村落庄园就打下来,同时关注城中情况,若是城池守备空虚,便要攻城。 搜刮百里地,两日后,再回到西阳城外,不仅带着许多粮草,还带了一万多百姓回来。 “这魏国守将,当真是草包一般,就这般了,还不敢来打我?” 张苞接过关兴递来的水袋,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脸上还有些可惜之色。 “我才五千人,深入敌境,还过河了,其四城守军若是齐出的话,未尝不能将我留住,没卵子的家伙!” 此行虽然收获颇丰,但张苞心中尤不满足。 打我啊! 干嘛不出兵来打我? 他娘的我抢来的粮草和迁来的百姓搞了一条一字长蛇阵,绵延数里,结果愣是没人敢来打。 关兴轻轻一笑,说道:“有殿下在此,寻常守将焉敢出兵阻扰?失些百姓罢了,又不伤根基,恐怕之后想要劫掠百姓,就不容易了,魏国边境必定竖壁清野。”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不出城来,他们是对的,出了城,再想回去,那就难了,失民是小事,失地便是死罪了。” 讲武义从虽然只有五千人,然而其战马都是西域宝马,几乎人人披甲,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你魏国至少要出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能敢说战胜他,而且要想彻底将他们留住,三倍的兵力还不够。 如今这汝南只有守城之兵,哪里还有野战之兵? 除了当缩头乌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过几日,想必曹丕便会派人前来增援了。” 人人都知道荆州无多余的粮草,难再战。 然而... 伱曹丕敢赌吗? 以刘禅的对人心的把控,曹丕必定会分兵前来的。 不分兵? 他刘公嗣也会吓到他分兵为止。 “暂且休整一日,明日再去劫掠。” “明日我去!” 关兴赶忙上前领命。 刘禅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毕竟是深入敌境,切不可冒进,若见有魏国援军至,该撤的还是得撤,莫要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关兴连忙点头,说道:“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我关兴向来谨慎,不会做冒进的事情。” 比起张苞来说,那还真是。 “明日你领太子亲军前去。” 讲武义从、太子亲军。 轮着来,也让魏国军将知晓,我刘公嗣麾下,也是有精兵的。 “今日二月二了。” 二月二,龙抬头。 “龙”指的是二十八宿中的东方苍龙七宿星象,每岁仲春卯月之初,“龙角星”就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故称“龙抬头”。 “龙抬头”标示着阳气生发,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 龙抬头,又称春耕节、农事节、青龙节、春龙节等。 “又打了数月的仗,如今本该是春耕播种的时候,战争啊!” 刘禅心中感慨。 这仗一打起来,像是被刘禅波及到的汝南数县之地,那肯定就别想着春耕了。 直接就贻误农事了。 若百姓在此,一年未有收获,那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合肥周遭,那更是如此了。 而若是刘禅发大兵前去攻魏的话,荆州要出乡勇土夫子,转运粮草以及各种物资,人少了,农事自然也被耽误了。 这也是刘禅不敢直接出兵的原因。 不仅是荆州没粮,更是因为若是出太多兵卒入魏,还会耽误荆州农事。 农事一耽搁了,这下半年的粮食,又成问题了。 今年数战,还能维持下去,还得是刘禅商盟从魏国转运了不少粮草过来, 臧霸一反,再想通过商盟从魏国换取粮草,这可就不容易了。 “现如今的战争,不过是天下必须经历的罢了,待殿下一统天下了,这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见刘禅心生涟漪,费祎赶忙前来劝慰。 “希望这个过程,能够短暂些许罢。” 刘禅轻轻摇头,将心中的多愁善感驱赶出去,转而问道:“荆南四郡,可安定?” 费祎点了点头,说道:“长沙蛮几乎被殿下全灭,如今是糜旸为长沙郡郡守,管理一众蛮民,未有动乱,武陵郡有殿下布下的两颗棋子,不管是山地蛮还是平原蛮,都很是顺服,桂阳郡、零陵郡殿下虽未亲临,然而殿下派遣的官吏入内,蛮夷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轻视了。” “交州那边呢?” 荆南四郡他亲临而去,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自然也是出了点成果的。 蛮夷,你跟他们讲道理,那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让他看看我汉人的拳头,让他知晓不听话的后果,自然,他们也就不敢再行不顺服之举了。 “士家遵从承诺,将郁林郡让给殿下,从事与阿会喃去了布山城,士家确实未有阻拦。” 郁林郡,治布山,汉高祖刘邦建立西汉王朝之后,采用羁縻手段,仍封赵佗为南越王。后来南越国宰相吕嘉叛乱,反对归附汉朝,坚持地方割据。 统辖布山、安广、阿林、广都、中留、桂林、谭中、临尘、定周、领方、增食、雍鸡等县。 地方是很大,但是汉人很少,蛮夷也少,层山连绵不绝,士家将此郡交由刘禅,不过是为安刘禅之心而已。 而且... 即便是将郁林郡交给刘禅,以马良、阿会喃带过去的两三千人,当真能够管理整个人郁林郡? 最后那些蛮酋,还不是听他的士家的? 对于士燮的想法,刘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 合肥这边战事一起,刘禅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对付士燮了。 他愿意将郁林郡交出来,哪怕是象征意义上的,对于刘禅来说,这都是非常重要的。 日后... 腾出空来了,自然会来对付交州的。 最少有了一个名义。 刘禅等人回到西阳城中,坐定未久,便听府外管事通禀,臧霸使者来了。 有商盟之利,刘禅出兵西阳的消息,自然也是提前知会给臧霸的。 “让他进来罢。”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未过多久,身着儒袍的臧霸使者便缓缓入内了。 “外使拜见殿下。” “请起罢!不知臧霸唤你过来,有何要事?” 那使者缓缓起身,说道:“我主请殿下出兵,共击汉贼曹丕!” 刘禅眼神闪烁。 “我兵力不足,粮草更是缺乏,此番出击,不妥吧?” 那使者则是给刘禅一个饱含深意的表情,说道:“商盟这数个月的时间,从魏国转运了无数粮草入荆州,殿下当真无粮?” 美瓷、琉璃、盐铁、布帛等物,确实是被刘禅全部换做粮草了。 换来的粮草,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荆州现在是缺粮。 但只要不行大军,粮草还是够的。 不过... 自家的底细,就没有必要说与外人听了。 “人嚼马咽之下,哪里还存得了多少粮草?难道阁下不知,我之前亲征荆南四郡,其中靡费巨亿,便是从魏国运来多少粮草,也不够支使。” 刘禅这句话自然是真实与虚假参半。 经略荆南四郡,确实是耗费了不少粮草。 然而,经略荆南四郡的时候,从各地蛮酋豪强手上,也掠来了许多资源,消耗是有,但并没有刘禅说的那么多。 “若殿下肯出兵,我主愿意为殿下提供粮草,甚至可以割汝南郡与殿下。” 割汝南郡? 这还没开打呢! 庆功宴倒是安排上了? “我如何信你?” 那外使郑重的对刘禅行了一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主非是江东鼠辈,最是遵守诺言了,粮草问题,殿下绝对不需担忧,徐州青州产粮颇多,便是供应上十万大军,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听说魏国曹丕带了十数万人过来,你主手下有多少人?” “近十万。” 臧霸使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近十万? 这也太能吹了。 “恐怕能战之兵,不过三两万罢?” 臧霸使者心中悚然一惊。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是怎么知晓我主底细的? “征兵招人,旬月之内,便可招来十万人马!” 钱财粮草肯定是有的,然而... “青徐之地,你主当真指使如臂?” 刘禅此问一出,又把臧霸使者给问住了。 若青徐之地真被臧霸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他何故要出青徐? “正因为我主未能完全掌控青徐之地,才要有一胜,以灭杀青徐之地别有用心之人的异心!” 臧霸使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禅,说道:“只要殿下愿意出兵,粮草、辎重,殿下无须担忧,一个汝南郡不够,我主可以将庐江郡也割给殿下。” 一个汝南郡,加上庐江郡,算上隐户,人口已经有百万了吧?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刘禅无疑是被说动了。 “你主臧霸,不止与我联盟罢?” 使者点了点头,说道:“与江东同样联盟了,我主欲将九江郡与江东,换他支持!” 九江郡有寿春、合肥二地。 从地缘政治上来看,臧霸许下如此好处,孙权不可能不动心。 若是联盟真成的话,倒真有机会! 刘禅眼神闪烁,但还是问道:“阁下粮草,如何转运于我?” 使者听闻刘禅有联盟之意,心中大喜过完,连忙说道:“只要殿下打到寿春,与我主联合,粮草之事,定无忧矣!” 打到寿春? “哼!” 刘禅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寿春离西阳四百余里,期间魏国城池十余座,深入敌境,外无援手,内无粮草,莫非使者以为我刘公嗣好骗?” “这...” 臧霸使者也知晓要做成此事不容易,但他还是舔着脸皮恭维道:“殿下能胜孟德,数战之间能取荆襄九郡,区区四百里地,对殿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这种恭维,他刘禅可看不上。 “若阁下无有诚意的话,那我看也不必再说了。” “这...” 那臧霸使者脸上顿时露出惊慌之色。 “或许可借江东水路,为殿下转运粮草。” 这才对嘛!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等粮草一到,我必出兵,当然,即便是粮草未到,我也会在汝南郡袭扰各县,为臧霸吸引魏军注意,这点,你大可放心。” 使者张了张嘴,其实他是想让刘禅现在便出兵攻城的。 城池被攻下来了,曹丕必定紧张,届时,便会有更多的魏军被吸引过来。 只是... 他看着刘禅清澈而充满智慧的眼神,也知晓即便是他将话说出来了,这汉中王太子也不会应允。 跟这小狐狸讨价还价? 他还没这个能力。 不管怎么说,汉中王太子也算是答应了联盟之事。 他此番深入敌境,前来出使,也算是功成了。 剩下的事情,便不是他这个做使者的能管的。 不过,三方合盟,便是魏国有十数万大军,又奈主公何? 生机! 胜计! 我主已有矣! 第二百一十九章 堂中大戏,王侯基业须命赌! 第219章 堂中大戏,王侯基业须命赌!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下来,映照在合肥城的残垣断壁上,似穿着一抹温暖的光辉之衣。 土夫子与一群工匠和壮丁,穿梭在废墟间,用木料和石块填补城墙的缺口,一砖一瓦地修复着城池的防御。 工匠们卷起袖子,拿着工具,齐心协力,井然村地进行着施工。 有人在修补城墙,有人在修复城门,还有人在搭建防御塔楼。 随着工匠们的不懈努力,合肥城的北面逐渐恢复了一些防御力。 一座座新修的房屋傲然耸立,一段段城墙高耸入云,合肥,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又重新屹立在孙权的面前了。 只不过... 之前他是在城下看合肥,见合肥坚城,拿它是无可奈何,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城上,恨不得城墙坚固无比,可挡百万大军。 “北面魏军,可有动静?” 孙权的面容庄重而自信,双眼炯炯有神,透露着睿智和果断。 他的动作自信而从容,步履稳健,举止威严,每一步都显得铿锵有力。手势自然而得体,时而挥手示意,时而握拳表示决心,彰显出他的领袖风范。 三日前,他做出重大决定,让陆逊前去偷袭魏营。 结果... 大获全胜! 那可是魏军! 我江东臣子不少人畏之如虎,现如今呢? 还不是被我孙权击败,乖乖等待在淝水以北,不敢前来攻城。 多日来积压的委屈与愤怒,一朝发泄而出,别提孙权现在心里有多舒爽了。 “张辽与曹洪二人并无动静,不过听探报消息,魏王曹丕顷刻将至,离我等不过是数日的路程了。” 曹丕? “他有多少人马?” “听说有二十万大军!” 二十万? 孙权在心里估算一下,即便是这二十万算上民夫辅兵,那战兵的数目,也有七八万了。 这还是最少的。 这是个大敌啊! 将这一波攻势守下,这合肥才真正的在他手上。 “合肥乃重地,既然得手,就没有丢掉的理由,不知诸君有何办法?” 孙权环视众将,主要的目光,是定格在吕蒙、陆逊两人身上的。 “主公,魏国势众,我等应修缮城池,构筑防线,以守为主,不可与魏军出城浪战,毕竟我等兵力不足。” 兵力不足自然是一个问题,但最关键的是,野战不是偷袭,那是硬碰硬。 江东步卒的实力,还是不如那些人高马大的中原大汉的。 扬长避短。 合肥既然拿下来了,又争取了修筑城池防线的时间,那自然是要好好的守城了。 “伯言以为呢?” 陆逊眼神闪烁,说道:“大都督此言固然有理,然而,一味死守,恐怕难守住合肥,即便是有了修城的时间,修好的城池,当真能挡住魏国大军攻城?” “伯言的意思是?” 守守守! 他孙权也受够了做窝囊废的日子了。 我江东健儿又非是低人一等,难道天生要躲在城池之中,做缩头乌龟? “主公,臣下还是那句话,将魏军拒在合肥之外!” 据敌于外。 想法是好的,但是... 这个战略目标如何达成? 孙权狐疑的眼神,自然是被陆逊看在眼里了。 “调水师入淝水,与步军联合,共击成德,拿下成德,则合肥必在主公之手!” 张辽与曹洪在魏寨被烧之后,已经撤入成德城中了。 兵卒近万人,成德城虽不是坚城,但要攻下来,也不容易啊! 即便是用上水师,也只是有攻城而下的可能而已。 孙权眼神闪烁,而在一边,顾雍当即起身,说道:“伯言此计,甚是凶险,成德城中有魏军万人,如何在曹丕大军来之前,将其拿下?太过弄险了,主公,依臣下之见,还是按照大都督的计策来!” 顾雍起身表态后,其后又有数人上前来,表达的意思,都和顾雍相差无几。 孙权坐在主位上,看到众人的表情,大多数,怕都是如大都督一般,选择稳妥的办法罢。 他不动声色,只是说道:“仅我江东之力,确实不可与魏国争锋,然而,若有荆州刘公嗣襄助呢?” 刘公嗣? 众人一愣。 在众人思索的时候,孙权拍了拍手,给了身侧侍从一个眼神,后者马上会意,扯开嗓子喊道:“召中司马诸葛瑾入堂!” 诸葛瑾? 顾雍倒吸一口冷气。 此人出使回来了,我竟不知? 冷汗,不自觉的在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吕蒙眉头微皱,但却也没有说话。 陆逊则是老神常在,这个消息,他老早便知晓了。 片刻,身着谋士袍服的诸葛瑾,便从堂外缓步走进来了。 “臣诸葛瑾,拜见主公!” “起身罢。” 孙权挥手,将诸葛瑾虚扶起来,然后开口问道:“此番出使,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可答应出兵了?” 两人昨夜已经是对好话了,诸葛瑾当即起身,仰首挺胸的说道:“启禀主公,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仰慕主公威仪,又恨陛下被曹贼所辱,一听主公要合盟伐魏王,一时间心向往之,恨不得跪伏在地,当即便答应出兵了。” 这一番彩虹屁,吹得孙权的喜笑颜开。 “哈哈哈!哈哈哈!” 孙权先是大笑两声,说道:“那刘公嗣毕竟是我女婿,太客气了,不过,他愿意出兵,可出多少兵丁?” 诸葛瑾在一边说道:“尽出荆州兵卒,于禁镇守江夏,随时可以出兵庐江郡,而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已然亲至西阳城,随时可出兵入汝南,汉寿亭侯关云长,早陈兵叶县,只要愿意,当即便可虎入颍川,纵横魏国腹地!” 众人听完诸葛瑾之语,一时之间,呐呐不敢言。 也不是不敢言,而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话... 听起来怎么有点假大空?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当真会按约而行?不是诓骗我江东的?” 顾雍老脸上尤有不信。 诸葛瑾脸不红心不跳,很是淡定的说道:“具是实情。” “只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狡诈非常,他为何要助我江东?” 想不通,他顾雍想不明白啊! “因主公大义在身,加之小虎小姐、孙夫人、步夫人三人齐心协力,这才说动了刘公嗣。” 三人齐心协力?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感受到堂中臣僚异样的目光,孙权顿时感觉自己头上的武冠已经变了颜色。 “哼!” 他当即冷哼一声,说道:“我相信子瑜的为人,他必不会无故放矢。” 诸葛瑾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一句话未说。 方才所言,真假参半,刘公嗣与他江东合盟是真,但... 出兵,却是假的。 那刘公嗣狡诈得跟狐狸似的。 吃亏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做,要想这小子吃亏,他可没有这个能力。 “有我好女婿刘禅相助,可会怕他魏国大军?” “这...” 顾雍眼珠微转,但还是说道:“远水治不了近渴,还请主公三思。” 自己的这些臣僚,当真是谨慎得过分了。 “啪啪啪~” 他伸出手来,拍打两下,身侧侍从连忙喊道:“召臧霸使者入堂!” 臧霸使者? 顾雍心中又是一惊。 诸葛瑾归来他不知,怎么臧霸使者前来,他还是不知? 自己在主公身边的探报,难道都消失了? 未久。 身着使者袍服臧霸使者缓步入堂。 “外使拜见吴侯!” “不必多礼。” 孙权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臧霸使者方才在堂外听了半个时辰,哪里不知道孙权此番再见他的意图。 为了说服臣下,让江东出兵! 这与他此番出使的目的,不谋而合,是故,臧霸使者也尽力的配合孙权。 “我主臧霸,举十万大军,已陈兵在寿春城外,拦住了汉贼曹丕的二十万大军,不仅如此,我主还邀请汉中王太子三面共击魏国,加上有江东襄助,莫说是曹丕带二十万大军过来,便是带百万大军过来,又有何惧?” “什么?” “竟有此事?” “那臧霸当真能聚起十万大军?” ... 臧霸使者此言一出,堂下江东臣僚议论纷纷。 那臧霸使者轻轻一笑,说道:“诸位若是不信,大可派遣使者前去探查情报,所得情报,若是与我说得不一样,大可取我项上人头!” 此人敢说如此大话,说明,此事是真的了。 便是最稳健的顾雍,听闻江东同时与刘禅、臧霸合盟,一时间心志都有些动摇了。 若情况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此刻发兵成德,那真是有机会的。 “我主约定,若是此战能胜,便将九江郡送与江东。” 九江郡? “什么?” 顾雍惊呼一声,问道:“当真?” 臧霸使者重重点头,说道:“此事真得不能再真了!” 九江郡,不仅有合肥,更有寿春啊! 守江必守淮。 守住寿春,他江东不仅可以守住现在的基业,更是可以将统治推到淮河一带,若真的达到如此目的的话。 这统治的范围,直接扩张数百里! 便是顾雍都心动了,更别说堂下的那些臣僚了。 尤其是武将,当即嗷嗷叫起来了,纷纷请战!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占得好处,有了功劳,这新得的土地,还不是给他们来分的? 有盼头的仗,他们自然要奋力来打了。 这是关乎自身切身利益的。 “如此,诸位还要阻我出兵?” 顾雍眼珠微转,当即上前行礼道:“主公准备如此充分,此事想必已经是十拿九稳了,既然如此,那我等为何要阻?” “出兵,出兵!” 不知谁在下面鼓噪了一声,接着,整个堂中,便只剩下两个字了: “出兵!” “出兵!” “出兵!” ... 看着堂下文臣武将欲战的模样,孙权脸上也是露出自得的笑容来了。 这才对嘛! 听我孙仲谋的,准没错! 而在堂下,吕蒙看着志得意满的主公孙权,再看看顺服的顾雍,沉着的陆逊,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顾雍虽然在堂下一直跟主公对着干,但说不定,正是顾雍与主公两人演的双簧呢? 不管是诸葛子瑜,还是臧霸使者... 今日主公大堂召集众人,不像是来商议事情的,而像是来演一场戏的。 而且... 这场戏,还真漂亮的演起来了。 吕蒙心中有些担忧:希望局势的发展,真如主公所想的一般罢。 只是这个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吕蒙便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些问题,他想了作甚? 他虽是东吴大都督,但看来,这个位置他坐不久了。 不得主公信任,这个位置,迟早是别人的。 哎~ 吕蒙叹了一口气。 他可是想着要报当日江陵之仇的,只是... 这辈子,当真还有机会吗? ... 三日后。 淝水东岸。 数日前,臧霸便率领的徐州兵立下营寨,营寨气势磅礴,占地广阔。 营寨内旗帜飘扬,兵旗上绣着臧字图案,闪烁着寒光。 寨门巍峨高大,用坚固的木材加以加固,宛如一道巨大的铜墙铁壁,让人望而生畏。 寨内箭楼林立,每个箭楼都有士兵居于其中,手持长弓,箭矢垒满箭楼,随时准备对敌发射。城墙上的护栏铁板连绵而至,护住了整个寨墙,足够抵挡任何攻击。 沿着寨墙内外,布置着密密麻麻的陷阱,有深坑、有尖刺、有绊索,以及隐藏在深草中的弓箭陷阱,任何试图靠近的敌人都会陷入其中,丧失战斗力。 营寨周围设置了箭塔和烽火台,高高矗立在寨墙上,俯瞰着四周,一旦发现敌军来袭,立刻发出警报。 整个营寨气氛紧张而肃穆,士兵们身着盔甲,手持武器,守卫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显然,臧霸是打算在此地久留的。 然而他想留,却有人不想他在此地碍眼。 曹休率领着虎豹骑,气势汹汹地来到臧霸的营寨前,高声叫阵,挑衅徐州兵出战。 “逆贼,敢出城来,与你曹休爷爷决一死战否?” “没卵子的家伙,还称英雄?我看狗熊差不多!” “难道徐州男人都没有血性?只会当缩头乌龟?” “徐州鼠辈?” ... 曹休嗓子都快喊哑了。 然而,徐州兵却紧闭寨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守在寨内,丝毫没有出击的意思。 见徐州兵不出,曹休只得决定亲自带领虎豹骑冲击营寨。 他奋勇冲锋,率先冲进了营寨的陷阱区,却没想到在陷阱区域堡垒中埋伏着的臧霸的弓箭手早已准备就绪。 随着一声令下,徐州兵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如同黑云般飞来,覆盖了整个冲锋区域。虎豹骑被箭雨淹没,一时间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陷入了狼狈之境。 曹休发现形势不妙,只得下令撤退,带领着残余的虎豹骑奋力冲出营寨。 箭雨仍在继续,虎豹骑在箭雨中奔逃,狼狈不堪。 在营寨上的臧霸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虎豹骑?我不出去野战,我看你能拿我如何?” 他敢在此地停留,那是因为西曲阳、阴陵、淮陵一线,已经被他打通了,粮草物资运输通畅,否则后路被断,他岂敢留在包围圈中? 当然... 留在此地,肯定也是有风险的。 曹丕的十数万大军,就在身边,身后的青徐之地,也可能不稳。 联盟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与江东孙仲谋,未必可靠。 但... 想要成就不凡,便要冒身死族灭的风险。 王... 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臧霸,如今也只能赌命了! 第二百二十章 曹丕:我这一拳20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 第220章 曹丕:我这一拳20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 “大名鼎鼎的虎豹骑,也不过如此!” 见曹休所率的虎豹骑铩羽而归,臧霸当即捂着长须哈哈大笑。 “主公兵锋无双,那曹丕虽是魏王,但自孟德死后,这魏王也不过如此罢了,若孟德在,岂会驱使虎豹骑攻寨城?我观之,这曹丕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大王王侯基业,便在不久之后!” 臧霸身前,有一位与他年纪仿佛的身穿坚甲的大汉,此刻正弯着腰,一脸谀笑得讨好臧霸。 此人非是常人,乃是当年泰山四寇之一的吴敦。 泰山四寇指的是东汉末年盘踞在青徐一带的四名泰山寇首,分别是孙观、吴敦、尹礼、昌豨。 孙观随军曹操于东边战线攻讨孙权,在濡须口一带被流矢射中,战后身死。 尹礼原本属附臧霸、吕布,吕布败死后归顺曹操,成为其帐下武将,被任为东莞太守。 如今跟着臧霸之子臧艾镇守徐州。 昌豨原为泰山群寇之一,后投降曹操,然而昌豨此人反复无常,屡次叛乱,最后被夏侯渊率兵击破,投降于禁,最后被杀死。 吴敦乃一名黯奴,黄巾起,原为山贼,相助吕布,吕布败后投降曹操。 臧霸起势之后,用商盟巨利诱惑吴敦,伊礼,遂使二人皆为自己帐下,被他驱驰。 “不可小看了天下英雄。” 臧霸虽然有些自得,但还没有到彻底猖狂的程度。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曹丕此人我还是见过的,不是无能之辈,其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我等陷入险境,若是狂悖自大,那才是断了生机。” 他摆了摆手,说道:“要谨防魏国大军断我粮道,守住粮草,便有与曹丕掰手腕的机会,不然的话,我等坚守此地,也会因为粮草问题的败亡。” “主公所言极是。” 吴敦当即附和。 “那我去镇守阴陵?以防魏军断绝粮道!” 你... 臧霸深深看了吴敦一眼,说道:“你我之间是儿女亲家,我的富贵,也是你的富贵。” 似有深意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臧霸这才点头,说道:“便许伱带本部兵马,前去阴陵。” “父亲!” 臧霸同意的话方才一说,在臧霸身前,一个长得与臧霸有几分相像的身着红色甲胄的青年将军起身了。 “此事不妥,阴陵乃是重地...” 当着吴敦的面,臧霸之子臧舜不敢说得太明白。 但此话一说,不管是臧霸还是吴敦,都明白了臧舜话中之意。 吴敦脸色霎时一白。 “主公,不然,我便守在寨中,让公子前去守阴陵罢。” “无需多言。” 臧霸没好气的挖了臧舜一眼,接着哈哈大笑一声,上前很是亲切的拉着吴敦的手说道:“我臧霸如孟德一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我已经结为异姓兄弟,便是生死与共,同富贵!你吴叔带兵去阴陵,我放心。” 说完,他对着臧舜说道:“速来与你吴叔道歉。” 臧舜也知晓自己失言了,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吴敦行了一礼,说道:“吴叔,我...” “呵呵。” 吴敦笑了笑,说道:“二公子无心之过而已,我又如何会记恨?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望主公莫要猜疑,你我之间多年的交情,若是互相猜忌了,那这大事才做不成。” 说着,他郑重的对着臧霸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已嫁大公子,主公与我之间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此番出兵在外谋富贵,我身上也背负着全族性命的,不敢乱了大事,败坏大局。” “好兄弟!” 臧霸心中感动,再说道:“今夜我便为你设宴壮行,日后的富贵,便看你我兄弟二人的了!” 吴敦重重点头。 “如此的话,主公,我便先去军中做些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去阴陵。” 臧霸红着眼睛,微微颔首。 待吴敦走远之后,臧霸脸上那种依依惜别之情,瞬间便消失殆尽了。 只见他一脚踹在臧舜后腿跟上,后者吃痛,直接跪伏在地。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难道你不知道?” 臧舜知晓自己错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跪着。 “孩儿知错了。” 哼! 见到自己的儿子认错,臧霸的态度好了不少。 当然... 心中的怒火未完全消散便是了。 “错在何处?” “不该当着吴叔的面,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臧霸忍不住在臧舜后背上又是一脚,说道:“你就不该说出这种话来!” 臧霸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我们父子,难道真的能占住青徐之地?是要人帮忙的,你吴叔跟我乃是老交情了,若此人都不能相信,我们还能相信谁?” 呼喝呼喝~ 臧霸喘着粗气,再说道:“还是你以为这天底下就你聪明?你老子我看不出此事的风险?” “父亲,孩儿...” “此番去阴陵,我原本是欲你随从的,但如今,我能下这个令?” “那父亲为何不另派他人前去?” 臧霸嗤笑一声,说道:“难道其他人,比你吴叔还可靠?” 吴敦是他亲家,又是相识多年的兄弟。 这种人都不能相信,他真派不出其他人去了。 “大王,吴叔可以相信,那在徐州,大兄与伊叔,难道也可以相信?” 臧霸眼睛一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臧舜知晓自己又失言了。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大王孤军深入,青徐之地未有父亲镇压,则人心动乱,魏王曹丕只需要差一使者前去,便能搅动风云,若魏王许诺大兄或者伊叔富贵,许他们做徐州之主,转而投魏,那该如何?” “换做是你,当然可能,但你大兄万万不会,你伊叔,也是与我有过命的交情,自是不会!” 臧霸斩钉截铁的说道。 “只是,与富贵相比,交情当真重要?” 臧舜此诛心之语,倒是让臧霸沉默下来了。 是啊! 他那个儿子还好说,若魏王曹丕许诺伊礼为徐州之主,取代他的位置,他可会动心? 若是后方没了,联盟又不成,那他臧霸,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 寿春城中。 议事主堂。 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曹丕脸黑得跟一个黑锅似的,他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后的舆图。 大王心情不好,议事主堂中的臣僚,自然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便是呼吸,都尽量小声一些,生怕触了曹丕的霉头。 “启禀大王,曹休将军率虎豹骑前去叫阵,臧霸不出营,曹休将军怒而冲营,未果。” 曹丕盯着身前的舆图,背着身后的臣僚问道:“这臧霸在淝水东岸扎营,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 前面曹丕已经决定示敌以弱了。 让曹休率领虎豹骑去叫阵冲营,自然也是他下令授权的。 让冲阵精兵去攻城。 只有傻子会这么做。 他曹丕今日还真做了一回傻子。 不过... 彻夜思索,曹丕也回过味来了。 恐怕他之前示敌以弱,还真的是白做了。 臧霸不可能真的因为他示敌以弱,便在淝水东岸扎营。 在曹丕的预想中,只是滞留臧霸徐州兵大军几日而已。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臧霸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建造的营寨,十分的坚固,不像是草草了事的样子,反而,是有长久驻扎的意思在里面。 那么... 他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看出了曹丕心中的疑惑,身着谋士袍服的司马懿当即起身,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说道:“大王,恐怕是臧霸想要将大王大军滞留此地,给江东喘息之机。” 给江东喘息之机? “仲达的意思是,臧霸联合江东?” 司马懿点了点头,再说道:“恐怕不止联合了江东,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势必也与臧霸合盟了,臧霸敢来此地,便是做好了准备,他来拖住大王,等各路援军到此,与大王致命一击!” 虽然大势未形成,但司马懿已经是将局势猜个七七八八了。 当然... 他也不是瞎猜的。 臧霸派出几路使者,被魏军拦截了几人,从他们口中,自然是得到了臧霸的意图。 “他怎么敢的?” 这是曹丕心中的疑问。 “深入险境,将自身安危交由他人之手,他以为能挡住孤几时?十日?二十日。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曹丕嗤笑一声,说道:“那江东孙权,出了名的背信弃义,便是刘公嗣那等狡诈之徒,都差点吃瘪,至于那刘公嗣,更不可靠,臧霸与此二人联盟,还将自己置于险地,已有取死之道!” 想通关节之后,曹丕整个人也轻松起来了。 “前方探报消息可到了,青徐之地谁人镇守?臧霸军中,可有可用之人?” 正面硬刚打不过...哦不,是损伤太大。 那就换一个方法。 我曹家经营青徐之地数十年,怎么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你臧霸突然谋反。 几人敢拖家带口,跟你造反? 即便是跟你造反,心志可坚定? 对付这种根基不稳的人,根本不需要硬碰硬,耍些手段,看似强大的势力,顷刻之间,便有可能分崩离析! 身着儒袍的吴质上前,说道:“青徐之地,镇守者乃是臧霸长子臧艾,还有东莞郡太守伊礼。” 此东莞自然非后世的东莞。 《汉书·地理志》载,琅邪郡有东莞县。东汉末至建安初年,设东莞郡,位于今临沂市沂水、莒县北部一带。 “臧艾、伊礼?” 曹丕喃喃自语,问道:“这臧艾何许人也?”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臧艾虽是臧霸之子,然而,父子反目之事,难道还少? 春秋战国时期,晋国是怎么衰败的? 神话故事中,不周山是为何倒塌的? 在绝对的权势利益的诱惑下,父子之情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曹操生前,在曹丕心中,不时泛起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臧艾以才理着称,本为黄门郎,在许都入仕,只是因为臧霸诈病,遂归于徐州。” 前面有一段时间,臧霸称病过,赚得儿子臧艾归徐。 “其心志如何?” 吴质老老实实回答:“听闻颇有心机,非是蠢笨之人。” 聪明人? 曹丕眼神闪烁。 “那伊礼,可与我魏国有书信往来?” 吴质点头,说道:“一个月前有,但这个月来,未有消息了。” 这就奇怪了。 曹丕眼珠一转,说道:“派遣一得力使者前去徐州,说动臧艾或是伊礼归降,谁愿拨乱反正,我许他为徐州刺史!” 州牧之职,少有任命。 刺史也算是名义上制衡一州的官职了。 曹丕觉得,自己的好处给得够多了。 “谁愿为此使者?” 曹丕说完,目光扫射堂下群臣。 只是许多人都遮遮掩掩的低着头,不敢应答。 前番使者渡淝水去见臧霸,那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现在去徐州那龙潭虎穴? 怕是走错一步,就要尸骨无存了。 堂中无一人敢去做说客,曹丕双拳紧握,眉头紧皱,就快要发飙的时候,谋臣中,终于是走出一人来了。 此人满头斑白,看起来是到了一定的年纪了。 “如大王不弃,老臣愿去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蒋干蒋子翼。 曾几何时,他还是东汉末年名士、辩论家。有仪容,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 结果劝降周瑜的时候,反中了他的反间计。 让曹操大怒之下,喝令杀了蔡、张二将,间接使曹军与荆州互生间隙。 好在曹操未治他罪,苟活至此。 但到了现在,也是洗刷他的罪名的时候了。 出使徐州,危险是吧? 大家伙都不愿意。 那我这把老骨头,来! 见是蒋干,曹丕心中先是犹豫,但很快便哈哈大笑起来了。 “蒋公愿去,此事必成!” 蒋干自然是知晓曹丕心中犹疑的,只是铿锵有力的说道:“若不功成,誓不归!” “好好好!” 蒋干如此,曹丕心中自然开怀。 “那我便全权交由蒋公了。” 出使徐州的事情吩咐下去,曹丕再看向吴质,问道:“那如今在淝水东岸,臧霸军中,可有能用者?” 吴质点了点头,说道:“今早得了消息,利城太守吴敦率本部兵马前去阴陵镇守徐州兵粮路,此人乃泰山四寇之一,虽与臧霸有交情,但是数月以来,一直我等书信联系,甚至曾派遣兵卒,运送粮草前去合肥,此人若反,臧霸如失臂膀,在淝水东岸,便只得是坐困愁城了。” 吴敦?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说动此人,官爵赏赐不要吝啬!” 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 臧霸? 你挡得住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诸葛孔明与赵子龙! 第221章 诸葛孔明与赵子龙! 众将散去之后,曹丕伸了个懒腰。 此番他心情不错,忍不住对着身侧内侍说道:“城中可有美人?” 郭女王不在身边,妻妾也未随身侧,这感觉来了,都没有发泄的地方。 内侍连忙说道:“属下这便为殿下去找来。” 曹丕点了点头,见那内侍匆匆而去,曹丕又把他叫住,在后面加了一句,说道:“莫要强迫别人,还有他人遗孀,我可不要。” 自家老爹是怎么在女人身上跌跟头的,他的大兄,是怎么死的,曹丕可心知肚明。 女人不过是发泄来用的,若是因此误了大事,那可不妙了。 内侍顿时了然,他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说道:“大王放心,定然是身家清白的女子。” 做了这些吩咐之后,曹丕这才放心的将内侍放走。 “主公。” 司马懿、吴质对着曹丕行了一礼。 “你二人还不走,难道准备与我同享美人?” 做同道中人...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臣下还有话要说,只是方才未想起来。” 司马懿面色很是淡定。 “哦?什么话?”曹丕脸上颇有些好奇。 “出使阴陵与徐州,光只有出使的话,恐怕力道不够。” “那仲达的意思是?” 司马懿眼睛一眯,面上杀气四溢。 “应当配上雷霆手段,阴陵离臧霸营地有百里之遥,吴敦镇守阴陵,正是为了保护叛军粮道,大王何不命中领军曹休将军率虎豹骑宿卫袭扰粮道,让叛军粮道不通。 虎豹骑乃天下精锐,吴敦必不敢出城野战,届时,我等沿途散播谣言,言之吴敦已反,离间臧霸与吴敦,再行出使,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虎豹骑乃天下有数的精兵。 野战几乎无敌。 去做袭扰粮道这种事情,简直是轻轻松松。 甚至还可以牵扯臧霸大军。 若臧霸真的受不了,从营寨中出来,便可在野战中消灭他! “此计可行!” 曹丕看向司马懿,眼中有赞许之色。 “为配合出使徐州的蒋公,我等应该沿路散播谣言,对徐州的谣言,乃是:吴敦归魏,臧霸已成瓮中之鳖,败亡之日不远矣。对臧霸这边的谣言,则是:伊礼已反,臧艾身死!” 战场上,玩的就是心理,玩的就是情报! 曹丕点头。 “便按仲达说的办!” 战场上,正面杀伐能取胜,这种玩心理的,也能取胜! “不过要取得效果,得断绝徐州与臧霸的联系。” 你要散播谣言,让他们相信,自然是要将他们打成聋子,哑巴了。 不然的话... 使者一派,双方一通气,再漂亮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有虎豹骑在,野战无敌,拦截使者自然也轻松。” 断绝联系,粮道不通,高压之下,或许能将臧霸逼出来! 到时候,便是一战而定了。 想到此处,曹丕都要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心情那是好得不得了。 “季重,你也有奏报?” 司马懿退下之后,曹丕转头看向吴质。 “臣下确实是有奏报。” 方才吴质退出大堂之后,马上收到了关于汉中王太子在汝南的一些奏报,便赶忙来再见曹丕了。 “刘公嗣在汝南用兵,虽未攻城掠地,但却纵兵在汝南境内劫掠,计有五六万百姓被其迁往荆州,汝南各郡县受其影响,根本无法春耕播种,损失还会更大,尤其是他派遣一支精锐骑兵,进入汝南郡腹地,三番五次劫掠我军粮队,现如今,我军的粮道,也不太畅通了。” 听此言,曹丕的脸色顿时黑沉下去了。 方才的好心情,更是消失殆尽 “竟有此事?” 他脸上先是露出惊诧之色,接着,怒气上升,冷哼一声,说道:“这汝南郡各城守军,难道是摆设不成?数万人在,也能让荆州兵能在郡内纵横?甚至威胁到了粮道?” 他能威胁臧霸粮道,因为臧霸深入敌境,只是有一条粮路而已。 断了,便有粮草之危。 他在自家境内,粮路虽然多,然而... 十数万人马人嚼马咽之下,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没了一条粮路,都难以运转。 加上前方粮草过半都被江东孙权偷袭烧完了。 一来二去之下,粮草问题就更加突出了。 两军交战,粮草是最重要的。 粮草要是供应不上,出了问题,这军心就不稳了。 别看他有十多万人,只要粮草出问题,百万人都没用。 “大王,刘公嗣率精兵前来,汝南郡守城军将不出城,也能理解,万一出城浪战,败了的话,那城池都要不保了。”吴质为汝南郡守将开脱。 “那便龟缩在城中,坐看荆州兵在汝南劫掠?甚至威胁到了粮道?” 曹丕眼神锐利,他看向吴质,问道:“季重,此事,孤该如何做?” 谋臣有谋臣的作用,他现在短时间内想不到处理的办法,自然是要求助专业人士了。 “大王何不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合盟?” 合盟? 吴质的这句话,太过于跳脱了。 便是曹丕见惯了大风大浪,脑子都转不过来,一时间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曹丕这才一脸震惊的看向吴质,问道: “季重,伱莫不是在开玩笑?联盟?非是我不想联盟,是他不愿耳!” 之前曹丕也曾派遣使者去荆州,但都没有下文。 在这个关键时刻,臧霸欲联合三方,与他致命一击,那刘公嗣何等狡诈人物,更不会答应联盟了。 “派遣使者过去,做足姿态,那刘公嗣要什么,我等答应什么便是了。” 听吴质这番话,曹丕逐渐反应过来了。 “季重的意思是,孤派遣使者过去,并不是真心合盟?” 吴质点了点头,说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子狡诈非常,况崽卖爷田不心疼,臧霸能许给他的好处,大王可许不出,大王没有筹码,能够说动那刘禅。” 当然... 还有一层原因,吴质没说。 大王你老婆都被他抢了,心中可愿意与那刘公嗣联盟? “臣下的意思是,假意与刘公嗣合盟,拖住他,为殿下争取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只要能将荆州剥离开来,区区江东与臧霸,对大王来说,不足挂齿!” “不错!” 吴质这番话,说到曹丕心坎里去了。 臧霸与孙权算得了什么? 他的大敌,从来都是那刘公嗣! 荆州不参战,臧霸、孙权,他翻手可灭之! “便按照季重的安排来!” 吴质轻轻点头,说道:“那臣下愿做使者,前去西阳出使。” 亲自去出使? 曹丕眉头一皱,说道:“出使之事过于弄险,不行,另派他人去。” 虽说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凡事都有例外。 吴质乃是他的肱股之臣,这种风险,他可不敢冒。 “臣下前去,方能显出诚意来,那刘公嗣才会信任,还请殿下三思。” 传说中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他吴质,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何等人物。 竟然能以少年之姿,便搅动天下风云。 “我手下重臣,非你一人耳!” 曹丕还是不同意。 “大不了,多带些金银财帛去便是了。” 吴质是他曹子桓的臂膀,不可让其涉险。 “既是如此,殿下尽快敲定此事,另外,还可以散播消息,言之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已与大王联盟,以扰臧霸军心!” 吴质心中有些失望,但他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并且开始为曹丕献计起来了。 今日见不到刘公嗣,总有一日,他是能见到的。 大王的宿敌,他自然也是要去会一会的! “孤这便安排下去!” 多重打击之下,这臧霸,还能不败? .... 西阳城。 城中府衙后院。 随着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地动山摇的地震似乎也结束了。 木制床榻停止了咿呀酸叫,连窗外的冷风,好像都止住了。 呼~ 刘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一等数个月,终于将甄宓这辆大车给拿下来了! 豪车就是豪车,这坐上去了,开起来感觉确实不一样! “殿下,日后还是叫我宓儿,或是夫人,妾身早不是魏王曹丕划清界限了,不必称我为魏王妃。” 在入房之前,甄宓还想着用她经验丰富的房中之术,让刘禅将她记在心里面去。 食髓知味后,绝离不开她,想要来日日快活! 对于这小少年,她正值虎狼之年,还拿不下? 结果... 她看似经验丰富的房中术,不如刘禅九牛中的一根毛那么多。 实在是... 太变态了。 便是称呼,都一直是魏王妃曹夫人的叫着。 她甄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便是如今说话,都有些懦懦的,一股虚弱之色溢于言表。 她是真累了。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当然... 累并快乐着,却也真是。 这同样是她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感觉。 便是她自己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她快要深陷其中了。 “夫人暂且好生歇息罢,我还有正事要做。” 甄宓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再与甄宓温存片刻,刘禅便起身更衣了。 穿上裤子了就是硬气。 好在华佗的几个弟子跟着他,一直为他调养身子,不然... 今日这一场硬仗,体力都要跟不上了。 这种感觉,刘禅也只在步夫人身上感受到过。 虎狼之年,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相比较而言,关银屏的招式,那只能说是餐前甜点,开胃小菜。 从后院到府中大堂。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 “前方可有消息传来?” 坐正之后,热茶喝了一杯,刘禅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 “殿下,张苞将军那边未有消息,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前去寿春的探报传来消息,臧霸确实是全军驻扎在淝水东岸,拖住了曹丕的十万大军...” 费祎将军情简要的说与刘禅听。 “张苞所带骑军,即便是深入敌境,只要走得够快,应是没有危险的。” 汝南郡各城守将一个个都当缩头乌龟,见他们如此,刘禅也激进起来了。 当即派遣张苞为军使,韩繇为军使司马,带着三千骑兵深入汝南,掳掠人口的同时,也去袭扰魏军粮道,以期引出城中之兵。 只是... 目前看来,只是达成了劫掠百姓,袭扰粮道的目的,离引出汝南城中守军的地步,还差得远。 不过... 占不得城池,获得些宝贵人口,那也是不亏的。 五六万人已经是迁到荆州各郡去了。 有这些劫掠的人口加入春耕,荆州的复苏速度,将会进一步加快。 “殿下,既然探清了臧霸使者所言非虚,加之其粮草,也通过江东水道将要运送到江夏郡了,殿下可是要出兵了?” 出兵? 这兵可不是那么好出的。 奔袭数百里,沿路十余座城池,得要多少兵卒的性命去填? “淮水沿线城池,可有愿意投降的?” 既然人都在汝南了,刘禅的看家本领,自然也是施展出来了。 舆论攻势! 我刘禅乃是大汉宗亲,替陛下讨伐曹逆,如今大兵已至,尔等若是顺应大势的话,速速拨乱反正,开门纳降! 当然... 汝南郡曹魏经营多年,且压榨未如南阳郡那般严重,是故其心中反意不强。 加之曹丕沿路都要放置心腹入城掌控情况,也让刘禅的目的很难达成。 “新息城中倒是有回应,其余城池,皆未有动静。” 若能取得淮水沿线城池,刘禅便可以借助淮水顺水而下,三五日之间,便可直达寿春。 这自然是最激进的方式。 只控制沿江城池,而未巩固粮道,一旦城池失陷,便让自己陷入重围之中了。 兵行险招,他刘禅肯定是不会做的。 “阵仗搞大一些,让张苞在汝南郡多搞些动静出来,我倒是不信,汝南郡的这些守将愿意当缩头乌龟,他曹丕受得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对于刘禅来说,那就是稳住最好。 现在是趁着魏国腾不出手来,疯狂吸魏国的血。 下次,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过,一味的吸血,肯定是不行的,此小利耳! 让臧霸起势,让魏国国势倾颓,这才是刘禅要做的大事。 小事容易大事难啊! “殿下不若等几日,待汉中援兵一至,或许便有破局之道了。” 刘备从汉中退兵之后,汉中万余兵丁,在诸葛亮、赵云的带领下,走东三郡小道入襄阳,过些日子,便能到西阳了。 赵云就不必多说了。 当年能将他刘禅一个婴儿从百万大军带出来,七进七出的人物,乃是天下有数的猛将。 斗将破敌,谁敢言胜赵子龙? 而孔明军师,更是智囊,号称卧龙,士人称之为当世伊、吕也! 有王佐之才! 今时局势,或许诸葛亮能给自己提供不一样的建议。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吴敦:臧霸是我的挚友亲朋! 第222章 吴敦:臧霸是我的挚友亲朋! 九江郡。 阴陵城。 阴陵城屹立于淮水之阳,地处临淮至寿春,临淮至合肥交通要道上。 城池始建于秦,一直相沿至南齐后废。王莽新朝一度改阴陵为“阴陆”,皆属九江郡及淮南郡。 秦末楚汉相争时,项羽迷道阴陵大泽,终为汉军追上,兵败乌江。 此时。 夜已深。 在阴陵大泽芦苇中,正埋伏着一支奇兵。 曹休率领着虎豹骑军潜入徐州兵的粮队的必经之地。 “如何?徐州粮队可要到了?” 一连数日,曹休所率领的虎豹骑,已经是劫掠了十支徐州运粮队了。 现在... 这是第十一支。 效率如此高的原因,一是虎豹骑野战无敌,斥候散播数十里外,犹如开了全图挂一般,哪里有运粮队,自然是清清楚楚。 二是因为徐州有内应,随时送来消息,才让曹休屡屡得手。 “启禀将军,徐州运粮车队便在三里外,有百车粮草,顷刻就至!” “好!吩咐弟兄们准备出战了,抢来的东西,只要背得动,都归他们!” 曹休当即吩咐埋伏事宜。 夜幕下,暗影中的虎豹骑凶猛而默契地展开了行动。他们身穿黑色战袍,隐匿于浓密的芦苇和草丛之中,眼睛如同猎豹一般锐利,静静等待着时机。 在深夜的寂静中,徐州兵的粮队浩浩荡荡地行进,随行护卫虽然高度戒备,却是毫不知晓虎豹骑的埋伏。 突然! 铛铛铛! 哒哒哒! 钲声大起,响亮的声音划破了夜空,虎豹骑随即展开了攻击。 他们如同黑暗中的幽灵,纵身而起,快如闪电。 寂静的夜晚瞬间被打破,喧闹的战斗声响彻云霄。 虎豹骑以雷霆之势冲击徐州兵的粮队,敌人被吓得措手不及,纷纷惊慌失措。 埋伏? 又有埋伏?! 那吴敦是怎么说的? 虎豹骑今夜不会出动的! 运粮官目眦欲裂,当即吼道:“撤,不必管粮草,撤!” 粮草肯定是不保了。 现在,还是把小命保住了再说。 “贼将哪里逃?” 曹休高举长枪,杀气腾腾,如同猛虎般突袭运粮队守军。 噗噗噗~ 战马冲击之下,那运粮官话才说上一句,头颅便被曹休的长枪挑下了。 “打扫战场,一个不留!” 虎豹骑勇猛无比,毫不留情地将徐州运粮部队击溃。 沸腾的战火燃烧在深夜的寂静中,敌军被虎豹骑歼灭,粮队被洗劫一空。 随着战斗的结束,虎豹骑得手后匆匆离去,留下了狼藉的战场和被劫掠一空的粮队。 曹休冷酷的目光扫过战场,看着徐州兵的尸体散落在血泊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率领着虎豹骑军骤然离去,带着这个夜晚的胜利战果,消失在黑暗之中。 ... 而离曹休虎豹骑劫掠徐州运粮队有十里距离的地方,身着坚甲的吴敦面色阴沉。 “将军,曹休带虎豹骑,已经启程回营了。” 吴敦轻轻点头,说道:“都埋伏好了,粮道能否畅通,便看今夜这一仗了!” 曹休袭扰粮道,导致粮道阻塞,臧霸交给他的任务,他可不能搞砸了。 要是再几日无法保持粮道畅通,怕臧霸那边要开始猜忌他了。 便是兵行险招,也不得不做了。 是故他提前以一支百车运粮车队为饵,自己领三千精兵埋伏在其归营的必经之路上。 你虎豹骑确实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精兵,然而我是偷袭埋伏,你带了这么多粮草辎重,战斗力能发挥平时的一半? 今日一战之后,最好的结果便是:虎豹骑被重挫,粮道重新畅通! 徐州兵隐藏在高坡之上,布下伏兵,等待着虎豹骑的到来。 不久后,远处传来了隆隆马蹄声,虎豹骑的队伍缓缓驶来。 吴敦紧紧咬着牙关,他知道这次的行动非常危险,但他相信徐州兵的实力,坚信能够将虎豹骑击败。 近了。 近了。 已经进入预定的埋伏地了。 “射!给我打!” 吴敦大吼一声,埋伏的大军当即全部出动。 嗖嗖嗖~ 先是箭矢如雨般射下,接着,从高坡上不断滚落土石。 “有埋伏!” 曹休轻哼一声,却是马上镇定起来了。 铛铛铛~ 箭矢射在重甲上,却只能挠痒痒。 “何人敢埋伏我曹休?给我冲!” 身陷埋伏,曹休不仅不惧,反而带着虎豹骑展开反击。 “冲啊!” “杀啊!” ... 虎豹骑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如同一根锋利的长矛一般,硬生生击溃了徐州兵的埋伏。 噗噗噗~ 一旦与埋伏的徐州兵短兵相接,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重甲碾过,毫无生机可言。 “杀,给我杀!” 吴敦眼见战局失控,怒吼着指挥徐州兵进行顽强抵抗,但虎豹骑的攻势势不可挡。 徐州兵在虎豹骑的强大压力下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哎~” 虎豹骑果然是精锐啊! 吴敦无奈下令撤退,带着残存的徐州兵匆匆离去。 “给我追!” 曹休刚要追击,却发现跟随他追击的虎豹骑只有数百人而已。 原来吴敦埋伏对虎豹骑还是造成了一定的杀伤的。 虎豹骑轻甲兵,箭矢就能射死,而重甲兵运气不好的,则被高坡滚落的土石砸死。 一来二去之下,今夜虎豹骑死百人以上,伤者数百人。 虽然杀了近千埋伏的徐州兵,但这个买卖,可太不值了。 “算了,回营休整!” 虎豹骑追击一段时间后放弃追击。 此时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敌军不知所踪,再追下去,万一敌军又有埋伏,那该如何? “想必今日来埋伏的,便是那吴敦,其知晓我虎豹骑兵锋,也该心生惧意了,明日便可让使者前去说降!” 他的任务,本就是劫掠粮道,然后说降吴敦。 从这方面来看,他是很好的完成曹丕交给他的任务的。 .... “将军,虎豹骑未追击过来。” 奔逃了一路,吴敦只觉得大腿内侧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身下战马也是吐出马舌头,口鼻中不断喷出白气。 “可恶!” 这次埋伏失败让吴敦深感无力,虎豹骑的强大实力令他措手不及。 明明都做了十足的准备,若换做其他兵种,此刻已经是全军覆没了。 偏那虎豹骑,不仅存活,甚至还能反击,让他埋伏的大军损失惨重。 这样的敌人,要如何战胜? 换做是他年轻的时候,或许他还有些心气。 但现在他老了,而且... 多日无战事,奢靡享受之下,他今日领兵打仗,顿时感觉到不适。 髀肉复生,不服不行了。 “先回阴陵,再做打算。” ... 翌日。 阴陵城中。 吴敦歇息未有两个时辰,便被随侍吵醒了。 “将军,城外有魏王使者。” 这觉没睡好,大腿内侧又是火辣辣的痛,吴敦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当听说魏王使者要来的时候,他脸色还是变了变。 照理说,他该将魏王使者驱逐出去的。 最好是将其人头送到臧霸面前,以表忠心。 然而... 昨日之战,让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他对着随侍亲信说道:“命人将魏王使者赶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若是再敢来,便杀了他。” 义正言辞的一句话说完,他对亲信招了招手,附耳轻声细语说道: “你再秘密将其接到府中来,记住,不能给外人瞧见了。” 吴敦此话一出,随侍亲信马上便知晓其意了。 “将军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敦点了点头。 看着随侍亲信离去,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魏王使者前来,看来魏军不会攻阴陵。 他对着门外的侍女说道:“更衣,某要洗漱沐浴!” 昨夜他不敢卸甲,行军一夜,腰酸背痛腿抽筋,该是要让美姬侍女揉一揉,按一按,疏通一下筋骨才是。 身体不行,焉会打仗? ... 阴陵府衙后院书房中。 魏王使者面有不虞之色。 他等了快两刻钟了,还未见到吴敦。 莫不是这泰山四寇又要玩什么阴损手段?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拿我暗地来杀? “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魏王使者先是闻到一股菊花的香味,再是看到身着白色绸缎的吴敦从书房外走来,手上还拿着个琉璃手串把玩。 魏王使者眼睛很尖,在洛阳也有此等琉璃手串,听闻一个手串,便要十万钱起步,乃是荆州商盟出产的奢侈品。 不想这吴敦手上也有。 见使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上的琉璃手串,吴敦嘿嘿一笑,说道:“使者若是要琉璃手串的话,我这一串便送给伱了。” 他身上的菊花香气,便是用了商盟的菊花香皂,身上的绸缎,也是商盟转运来的,那可是一等一的蜀锦! 自刘禅商盟起了之后,臧霸便负责商盟魏国行商之事,他吴敦作为臧霸要拉拢的对象,自然是各种物品赏赐。 光是琉璃物件,便赏了十多件之多。 其余物品,更是不可计数。 “太守开玩笑了,我只是多看一眼而已,不敢夺人所好。” “区区琉璃手串罢了,我府中还有很多!” 很多? 魏王使者心中不禁腻歪起来了。 他娘的,我要求一件琉璃物件都不可得,你这叛贼,此物还有甚多? 一件十万钱起步,数十件,不就是百万钱,千万钱了? 难怪那臧霸能够起势,若是他,面对臧霸的糖衣炮弹,他可能抵挡? “太守,我们还是来谈正事罢。” 魏王使者面色严肃。 吴敦也将脸上的轻浮颜色收起来,端坐在书房主位之上。 “不知使者的正事是?” “太守岂非明知故问?你原本受先王重恩,才有太守之位,如今为何为虎作伥?如今大王兵锋已至,太守若是愿迷途知返,戴罪立功的话,大王对阁下先前之事既往不咎,并且还有重赏!” 既往不咎? 重赏? 吴敦沉吟片刻,问道:“不知使者言之重赏,为何?” “赏钱百万,奴仆百人,州别驾之职,上郡太守之位。若是立有大功,未尝不可封侯,为一州刺史。” 这个重赏,确实有够重的。 立有大功,封侯?为一州刺史? 咕噜~ 吴敦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还请明言,何郡太守之位,何州别驾之职,封侯为何,哪州刺史。” 这讨价还价,自然是要把价格问清楚了。 “既是上郡太守,便是汝南郡、颍川郡此类的油水丰足的大郡,州别驾,便是徐州、青州。封侯,自是亭侯,刺史亦是青徐二州。” 说完,魏王使者深深的看了吴敦一眼,说道:“大王的恩赏,不可谓不重,昨夜虎豹骑的兵锋,尔等也见之了,以臧霸叛军军力,可能抵挡之?良禽择木而栖,现在,是太守唯一的机会了。” 吴敦面色阴沉,再问道:“如何才算立功?” 见吴敦有意动之色,魏王使者脸上也是露出喜色出来。 “只要太守能守住阴陵,断绝臧霸粮道后路,阻止徐州方面援兵过来,便是立功!” 如此的话... 立功也太难了! “使者,我手下,不过万人而已,焉能做到这三件事?” 若是他反了,臧霸来攻他,守住阴陵便是难事了。 还要断绝粮路,还要阻止徐州方面援兵? 我有这么厉害吗? “还是说,使者故意来说笑的?坐等我兵力丧尽?我吴敦可不是傻子!” 使者轻轻一笑,说道:“断绝粮道,阻止援兵,非太守一人能为,我魏国大军,自然也是参与其中的,像是虎豹骑,亦是在此军列中,太守无须多虑。” 若是有其他人,那还好说。 见吴敦陷入深思,魏王使者赶忙说道:“太守尽快做决断,我此番入城,虽是隐秘,但臧霸那边,未必得不到消息。” 你吴敦身边多少臧霸的眼睛,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便是瞒天过海了。 我岂能让你得逞? “三日后,臧霸必会得到消息,留给太守的时间,不多了。” 他说三日,那便是三日。 吴敦瞳孔一缩,说道:“此番我若是反正,家中亲眷,都在徐州,阁下可保得住?” “太守身在,还怕没有亲眷?” 那就是保不住了! 吴敦心中不悦。 “臧霸与我有数十年的交情,乃是我吴敦的挚友亲朋!” 听吴敦此言,魏王使者面色冷峻。 “太守的意思是,要执迷不悟了?跟着臧霸一条路走到黑?” 吴敦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只是想告诉使者,告诉大王,我吴敦若反臧霸,不仅留在徐州的家眷性命不保,自己还要背负背叛兄弟的千古骂名。” “太守的意思是?” 魏王使者面露奇怪之色。 “方才的重赏不够,得加钱!” 百万钱? 打发叫花子呢! “阁下意欲何为?”魏王使者已有不耐之色。 “我吴敦,愿与大王结姻亲之好,还请使者代为通传。” 魏王使者都要气笑了。 “太守,你这...”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原本还有活路,这搞了一波之后,便是立功了,魏王难道会留你性命? “若是不愿,我便与奴寇共存亡!” 所谓之奴寇,便是臧霸的小名。 小名取贱,意味着好养活,乃是青徐之地的习俗。 “既是如此,我当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通传。” “好!” 吴敦点了点头。 “消息一至,我当即反正,做大魏忠臣!” 大魏忠臣? 你是大魏奸臣还差不多! ... 而在另一边。 二月中旬。 荆州。 西阳城外。 艳阳高照,春风习习。 一支万人兵卒蜿蜒而来,为首的将军胯下白马,身穿白甲,背披白色披风。 不是常山赵子龙,又是何人? ... ps: 最后一天辣,有月票的投一投,再不投要过期啦! 另外... 这个月确实有点颓废,下个月准备搞个月票打赏加更的,鞭策一下自己,有建议的可以评论一下,我博采众长,借鉴一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抵足而眠,刘禅与赵云互通心志! 第223章 抵足而眠,刘禅与赵云互通心志! 赵云身穿甲胄,高大挺拔的身躯躯干异常威猛。战甲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铁皮,散发出冷厉的光芒。 他宽厚的肩膀与修长的腰身交相辉映,身上出不寻常的气势。 “已经到西阳城了。” 有小校勒马上前来通禀消息。 其实不用他通禀,众人也知晓到了西阳城了。 赵云转动手上长枪,看着前面的小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到了。 东三郡的路不好走,快马加鞭之下,也花了快一个月,这才从汉中到此地来。 一个月的长途奔袭,便是他是杀伐四方的战将,身躯也是有些困乏了。 当然... 困乏是困乏,如果殿下现在要他去杀敌,他照杀不误! “城外扎营,曲尉以上者,随我去拜见殿下!” “诺!” 军中中高层将领跟在赵云身后,朝着西阳城奔驰而去。 他受大王之命,前来荆州,受殿下与云长节制,如今到了西阳城外,自然是要听刘禅的命令了。 大军是放入城中,还是在城外何处落寨,这得去见了殿下之后才知晓。 作为一名纯粹的战将,赵云在细节方面,做得那叫一个一丝不苟。 这也是他能得到刘备信任的原因之一。 众人一路接近西阳城。 西阳城外,刘禅带着一众太子府属官,在知晓诸葛亮、赵云带大军过来的消息,一时间也是等在城外了。 “殿下,虎威将军来了!” 虎威将军不是赵云的职位,而是军中士卒对赵云的美称。 汉中之战,赵云领兵出战,数战数捷,打得魏军溃不成军,被刘备称赞“子龙一身都是胆也!” 军中于是称呼赵云为“虎威将军”。 相当于是给赵云一个外号了。 远远地,见十数骑奔驰而来,在离刘禅尚有二十步远的地方,赵云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刘禅身前,半跪而下,拱手行礼道:“末将拜见殿下。” “子龙叔快快请起。” 刘禅焉能受此大礼,连忙上前,将赵云搀扶起来。 当日未有赵云在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哪里有现在的刘公嗣? 这做人,是要懂得知恩图报的。 刘禅将拉着赵云的手,心疼的说道:“害得子龙叔奔袭数百里,还是走的山道,这一路上,辛苦子龙叔了。” “为将者,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话虽如此,但刘禅对他的亲密之举,还是让赵云很是感动。 殿下是个不忘本的人啊! 还记得我赵云呢! “子龙叔,不是说孔明军师随你一道过来?怎未见孔明军师?” 这常山赵子龙见到了。 我诸葛村夫呢? 见刘禅探寻的目光,赵云轻轻一笑,说道:“我等才从东三郡出来,入了南阳郡,孔明军师听闻殿下在南阳搞出的大动作,忍不住先去宛城探探风,也去见一见老友,想必不日便会归来。” 诸葛亮与徐庶交好,如今徐庶被他刘禅从魏国中捞出来,这好友相见,自然是迫不及待了。 赵云心思细腻,见刘禅在思索,赶忙说道:“军师知晓殿下神武,适才晚至,非是倨傲,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况且他已经是有数年未见殿下了。 而殿下的变化,确实是要让人刮目相看了。 南中数月而下,荆州连败吕蒙、孙权、曹操,在他未见殿下的这一年里,如此多的成就,如此大的功勋,难免会让人生变。 况且殿下年纪尚轻,年轻人大多浮躁,况且还立下了不世之功,怕是更是如此。 莫要因孔明军师的一时擅动,而使殿下记恨了,那就不美了。 “我如何会见怪?” 刘禅热情的揽住赵云的手臂,说道:“孔明军师乃是父王三顾茅庐求来的,才能可比管仲乐毅,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刘公嗣又非小肚鸡肠之人,如何会怪罪?子龙叔却是轻看我了。” 见刘禅脸上并无愠色,赵云心中感佩。 “难怪军中都说殿下有龙气,乃是天生做圣人的材料,今日见之,我赵云信了。” 年纪轻轻,取得如此成就还能如此谦逊清醒,试问这天下人,有几人能做成? 便是大王,在赤壁之后,在荆州取得基业,差点都飘了。 被孙权骗去江东,差点倒在孙夫人的美人窝里了。 赵云的心思,刘禅也知晓一二,但一直待在城外也不是个事。 “城中已备好酒席,请子龙叔入城中,我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赵云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接风洗尘的事不急,我带来的万人大军,殿下准备如何安置?” 刘禅轻笑道:“西阳城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我准备让子龙叔率领这一万人,驻扎在轪国城中。” 轪国? 赵云愣了一下。 “殿下是要对汝南用兵?” 汝南郡治新息,便是汝水之北,而轪国城在汝水之南,相隔一条汝水而已。 大军驻扎于此,顷刻便可对新息用兵。 “这个...哈哈哈~” 刘禅打了个哈哈,说道:“具体事宜,之后再说,今日之事,乃是为子龙叔接风洗尘!” 将入城时,刘禅对着董允吩咐道:“去准备些酒食,好生犒劳子龙叔带来的兵卒,他们长路行军,颇为不易,不可寒了将士之心。” “诺!” 董允当即领命。 “子龙叔,请。” 见刘禅一切都安排好了,赵云便也一路随着刘禅入城中。 只见城中俨然,未有一丝一毫的混乱。 府中宴席,酒菜皆是上品,堂中还有美姬翩翩起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子龙叔,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云脸颊已经是吃喝得有些红润了。 然而这酒却是越喝越没劲,菜是越吃越没味道。 方才他还在想,殿下谦逊异常,便是大王在取得成就之后,都会沉迷温柔乡,殿下却是不会。 然而这府中美酒佳肴,乐队美姬。 好家伙! 便是皇帝,都不如殿下会享受罢? 看着赵云欲言又止的模样,刘禅轻声说道:“子龙叔可是以为我是奢靡享受,穷奢极欲?” 见刘禅自己提了这一点,赵云点了点头,说道:“军中艰难,殿下如此奢靡享受,军中士卒会如何想?所耗靡费,万一上行下效,那该如何?” 刘禅表情轻松,点头说道:“子龙叔此言有理,不过,只要行军打仗,对士卒的赏赐不曾落下,能带着军士打胜仗,便是再多的享受,士卒见了,也不会有他语,反而会想着在战场上拼死杀敌,以期来日能入此宴会,听这丝竹之声,见这美姬乐舞。” 赵云听罢,却是不以为然。 “这不过是殿下的一己之念罢了,上行下效,长此以往,如何能行?” 关兴此刻在一旁却是为刘禅开脱。 “子龙将军,殿下也非是常常设宴,今岁以来,此等宴席,也不过开了一二次而已,殿下平日里常在书房中温书,要么便是在校场中随军将演军练武,要么便是在讲武堂中授课学习,子龙叔如此言语,却是伤了殿下的心了。” 是如此吗? 关兴此话一出,赵云顿觉自己错怪了刘禅,赶忙说道:“殿下,末将...” 赵云话还没说出来,刘禅便摆了摆手,说道:“无知者无罪,况子龙叔此言确实有理,我又如何会怪罪呢?” 宴席将罢,赵云吃饱喝足之后,也是缓步起身了。 “殿下,如此的话,末将告辞了。” 告辞? 刘禅赶忙摇头,说道:“今夜我欲与子龙叔抵足而眠,数年以来,未与子龙叔相处多久,今夜要好生畅聊。” 如此猛将在此,不多加深一下感情,还想跑? 此刻赵云在刘禅眼中,那可是比脱了衣服美人更加有吸引力。 赵云受宠若惊,看着强势的刘禅,却也不好拒绝,只是为难的看着刘禅的身边的美人。 今日宴会,关银屏、祝融公主、甄宓皆在一旁伺候刘禅。 这众美环绕,他赵云将刘禅抢了,这可不太妙啊! “殿下今夜有要事与子龙叔相商,我等为内人,焉会阻止?” 祝融公主含情脉脉的看向刘禅,话语的体贴之意那是溢于言表的。 “祝融妹妹所言极是,我一切都听殿下的。” 大家都如此体贴人心了,关银屏也只好说道:“郎君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了。” 雨露要跟两个女人分,关银屏心中自然幽怨。 但奈何这大萝卜实在太花心了。 搞来的女人,各个绝色。 现在又如此体贴入怀,她关银屏还能怎么办? 卷! 大家一起卷! 看谁得这花心大萝卜的欢心! ... 是夜。 刘禅与赵云抵足而眠。 两个大男人,在床榻之上,却是有聊不完的话。 从往昔的岁月,一直聊到展望未来。 听着刘禅心中的志向,赵云心中对刘禅的印象,又有了很大的改观。 “不想殿下有如此宏图大志。” 之前他是知晓刘禅聪慧的,但对于刘禅的志向却是无从得知。 今夜之后,他对殿下,又了解了许多。 “子龙叔不是要问我是否要对汝南用兵?” 提到正事,赵云眼睛一亮。 “殿下即便是加上我带来的兵卒,合起来也不过两万余人,劫掠易,破城难,破城之后守住城池,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汝南不比南阳,南阳是个盆地,还有山脉阻隔,守住关口,便也守住了南阳。 汝南一马平川,只有江河相隔,并无天险。 而且这江河,又非是长江黄河这种大江大河,打下城池,要想守住城池,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军人数虽少,但奈何汝南兵力空虚,我在汝南已有布置,子龙叔带兵前来,正是时候。” 两人聊了许久,赵云由原来的怀疑,也逐渐认可起来了。 “若殿下有如此多的安排,那攻下汝南郡几座城池,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几座城池? 这如何能满足他刘禅的胃口? “若臧霸、孙权给的压力够大,未尝不可鲸吞汝南?” 当然... 话是这么说,但以荆州的兵力民力,以及汝南郡的情况,要想一口气吃成胖子,将汝南整个吃下去,那还是不太可能的。 他刘禅是会开挂,但这挂还是开不了这么大。 “殿下...” 正事说得差不多了,灯火掩映下,赵云脸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什么关系?有话,子龙叔尽可直言不讳!”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成都中还有张家妹子,殿下身边美人数人,各个如狼似虎,殿下可顶得住?” 不想伱赵云浓眉大眼的,居然跟我讨论这种问题。 刘禅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勉力支撑。” “殿下确实有异于常人之能,我老赵家,却有一种本领,或可助殿下一臂之力,可紧锁精关,避免伤身...” 夜很漫长,却又很是短暂。 次日起身,两人都顶着两个熊猫眼。 尤其是赵云。 他本是行军劳累,昨日又与刘禅交流经验,这就更没有睡好了。 “殿下,不必相送了,我至轪国之后,便会按殿下的吩咐来。” 刘禅点了点头。 “那我便不送了。” 看着赵云领兵离去,刘禅瞥了一眼身侧的关银屏,心中不禁一痒。 我倒是要看看,赵子龙亲传七进七出的要诀,是真,还是假! ... 三日后。 汝南郡。 汝南素有天中之称,古语云:“得天中者得天下。” 同时,汝南是豫州的第一大郡,居天下之中,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又是通往江淮、江汉的主要通道之一,是兵家必争之地。 从黄巾之乱,到刘备在官渡之战时在汝南搅动风云,再到后来被曹操击败,溃逃至新野。 东汉时期,汝南有“汝半朝”之称,说的是身居高官要职的朝廷重臣,一半都来自汝南郡。 汉章帝至汉灵帝时期,汝南人士位居三公、九卿者甚多,尤其是权力较大的三公,竟有九人之多,包括汝南望族袁安、袁敞、袁汤、袁逢一门四代,以及袁逢的弟弟袁隗。 袁氏家族,不是司空、司徒,就是太尉、太傅。 还有许敬、许训、许相一门三代司徒,以及担任太尉的陈蕃。 当然... 因为跟错了人,政治斗争的失利,也让如今的汝南郡在魏国中是不如颍川郡的。 此时。 汝南郡郡治新息城。 赵云领兵驻扎在轪国的消息传入城中。 一时之间,新息震动! 多日来,汝南郡各县身陷恐慌之中。 张苞带着精锐骑兵,纵横汝南。 战火连绵不断,每天都伴随着刀剑和火焰的吞噬,使得原本安宁祥和的汝南变得鸡犬不宁。 城头上,原本趾高气扬的军士此刻也憔悴不堪。 他们满脸疲惫之色,身上的甲胄早已斑驳,昔日的锋芒早已消散,只余惶恐与无助。 士族的世家子弟和家中妇孺都躲在屋内,听着汝水南岸士卒操练的战鼓声和呐喊声,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忧虑。 百姓也不得安宁,他们被连续的战乱和劫掠摧残得疲惫不堪。 村庄被火烧红,田地被踏平,财产和家人都失去了保护,被劫掠迁往荆州。 故土难迁,谁愿意离开家乡,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听人安排? 最是惶恐不安的,还是汝南太守李基。 我都数次书信请援,可是... 援兵呢? 这常山赵子龙都来了。 汝南郡我要怎么守? 救一下啊! 七月总结与加更计划! 七月总结与加更计划! 七月更新了十四万字。 确实有点懒了。 也因为更新得少,数据也很不好看,均订那是一掉再掉,新增也很是感人。 对不起读者老爷们,对不起钱包,也对不起编辑大大。 摆烂了一个半月,现在修养得差不多了。 是故... 我又要拼一拼了! 加更! 加更规则就用月票加打赏吧。(其他的没想到) 月票满五十加两千字,打赏满五千起点币加两千字。 加更在零点或者中午十二点。 所以... 月票投起来吧! 新的一月,不要让我太轻松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缓兵之计我直接将计就计! 第224章 缓兵之计?我直接将计就计! “本使来此多时,怎么不见汝南太守李基前来接见?” 魏王曹丕派遣使者来拜见刘禅,这第一站并非是去西阳城,而是先到汝南郡郡治新息城,准备与汝南太守李基通通气。 那太守府主簿面露尴尬之色。 “下官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了,想来府尊马上便会赶来。” 马上便会赶来? “哼!” 魏王使者冷哼一声,说道:“我还要去西阳城出使,莫要耽搁了时辰,还是说李基想要谋反不成?连大王的诏令都不接了?他的这个太守之位,难道不想做了?” 马上马上! 都说了三次了! 把我当猴耍? 就算是把我当猴耍,也不能将大王当猴耍! 我既然是魏王使者,便代表着大王,区区李基,焉敢放肆? “使者息怒,我再派人去催促。” 催促? “哼!” 魏王使者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 他起身便要朝着内府走去。 “我倒是要看看,那李基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使者且慢,使者且慢。” 汝南郡太守府主簿想要拦住魏王使者,奈何使者是铁了心的要往内院中闯。 主簿阻拦不及,只好苦笑的跟上魏王使者。 越走越近,内院中,居然传出丝竹之声出来。 走到内院大堂外,腾的一下,魏王使者的火气便起来了。 在汝南郡太守府的内院主堂,太守李基与他的美姬、乐女们正尽情享乐。 大堂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蜡烛的光芒映照着四周的墙壁。主堂的气氛热烈而欢快。 美姬们身穿美丽的绸缎长袍,头戴花环,笑容灿烂。 乐女们身着轻纱舞裙,手持细长的丝绢扇,轻盈地舞动着。 李基游弋在众女之间,他的双眼被丝绸遮住,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神情。 此时正与美姬、乐女们一同参与蒙眼抓迷藏的游戏,不时发出欢呼和笑声。 游戏进行得热烈,李基伸手摸索着,试图抓住其中一个隐藏的美姬。 “老爷,你抓不到我~” “快来啊~” “奴婢在这呢~” .... 美姬们灵巧地躲避,与他开玩笑,让整个场面更加欢乐。 酒杯摆满了桌子,美酒香浓。众人举杯共饮,喝得兴高采烈。 美姬们的歌声与乐女们的舞姿交织在一起,把整个主堂笼罩在欢乐的氛围中。 灯火掩映下,美姬舞姿轻盈,歌声悠扬,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太守府的内院主堂成为了快乐的海洋,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 而在内院大堂外见到这种场面的魏王使者,这哪忍得了? “这便是你说的叫人唤李基过来?” 那主簿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连忙说道:“使者,我...” “尔无需多言!” 魏王使者气得脸上就像是煮熟的大虾一般,那叫一个红。 “若是我今日未来,岂非是要在外府待客堂中等上一日?” 呼喝呼喝~ 魏王使者胸口剧烈起伏,说道:“难道李基以为,他那个已死的老子,还能庇佑他?” 汝南太守李基的父亲便是李通。 这李通算是曹操手下镇守汝南的大将,以忠义行走天下。 早年以游侠闻名于江汝,曾谋杀周直,独霸朗陵县。 后来,率众投奔曹操,补充兵源有功,拜为阳安都尉,其间不因私而忘公,不因其妻子的求请而过问扏法者。 官渡之战不但不被利诱,在当时许都以南民心不稳,唯李通的阳安犹存。 建安十四年,救援曹仁,且战且前,病死于途中。 谥曰刚侯。 正是因为其父功劳巨大,加之李家在汝南郡的影响,曹丕继位之后,在魏国各地都提拔新人,这李基便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此人却是如此不堪! 大敌当前,不思应敌之计,反而醉生梦死,简直是虎父犬子! “李基,可认得大王令信?” 魏王使者快步走入堂中,对着蒙着眼的李基大声怒喝! 后者一个激灵,赶忙将脸上的丝绸眼罩摘下。 “阁下是...” “不认得我手上令信诏书?” 令信诏书? 李基转头看向主簿。 后者赶忙上前,在李基耳边轻声说道:“府尊,他乃是大王使者,前番我已经派人前来知会了,府尊怎未出来?” 方才,确实是有人前来通禀,只是... 那来人只是说有人要来见我,未说是魏王使者亲来啊! “是你?!” 李基心中发狠,一把将身侧主簿推倒。 “是伱故意害我?” 这主簿乃是汝南周氏出身,是最有可能成为汝南太守的人选。 他来了之后,占了此人的位置,是故心生怨恨,故意给他下绊子。 “府尊,冤枉啊!” 主簿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你,来人!” 李基刚准备命人前来将汝南郡太守府主簿拿下,主簿身侧的魏王使者脸上却是露出不耐之色。 “太守,戏不是这样演的,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明大王,不过,你也未尝没有自救的机会。” 自救? 李基整个人顿时清醒起来了。 “大王准备与汉中王太子合盟,你若能促成此事,并且保汝南郡不失,前方大军粮道通畅,今日之事,便算不得什么。” 与汉中王太子合盟? 李基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刘公嗣数次发兵劫掠汝南郡,如此十恶不赦之人,焉能合盟?他手下不过兵卒万余人,大王何不发兵过来,我领兵前去讨灭之。” “你?” 魏王使者瞥了李基一眼,说道:“此乃大王诏令,你跟着做便是了,今日之事便罢了,若还有下次,哼!” 说完,魏王使者当即挥袖而去。 “使者且慢,使者且慢。” 李基赶忙上前阻拦。 “还请使者留下一夜,我好尽主家之礼。” “不必了。” 魏王使者头也不回的离去,转眼出府走上魏王使者车马。 “启程,去西阳城。” 马夫当即驱驰马车,在使者车驾下,副使却是说道:“使者,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告知郡守呢!” 重要的事情? 此鼠辈,告知了又有何用? 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说道:“那好吧。” 大王吩咐的事情,那自然是要办好的,反正一切按着流程来,最后即便是不成,他这个做使者的,也没有多少罪过。 把锅甩给别人先。 副使当即让汝南太守李基与周主簿唤入车驾之中。 魏王使者脸上自然是没给李基什么好脸色。 “方才人多眼杂,重要的事情未全部说出来,此番大王派我去见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虽名义是合盟,然而,合盟是假,拖延时间为真,此事我只与你们二人说来,切莫给其他人知晓了。” 假意合盟? 李基当即拱手表示:“使者放心,此事我绝不声张。” 周主簿同样如此表示。 “我知赵子龙已屯兵轪国,对于新息来说,确实是一个威胁,然而我等既然要做出联盟的样子,新息城中自然也是要做出姿态来的,汝南防御,要外松内紧,你可知?” 李基马上点头。 “我知晓了。” 外松,是做给刘公嗣看的。 内紧,则是防备刘公嗣狗急跳墙。 毕竟这小子的奸诈,那是出了名的。 “便就这些了,尔等好生用命,待大王在寿春将臧霸收拾了之后,便马上过来对付这刘公嗣,大王手握十数万大军,届时赶到,对付个区区荆州兵卒,那还是不是手到擒来?” 李基前面做了亏心事,此刻格外顺服。 此刻对着魏王使者行了一礼,赶忙称:“诺。” 周主簿却是问道:“不知大王除掉臧霸要花几日?” 几日? 魏王使者摇头,说道:“臧霸联合江东,其势已成,对付他恐要些时间,不过大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那臧霸蹦跶不了几日了。” 周主簿眼神闪烁,也是应诺。 “那属下也遵大王诏令!” 吩咐完具体事宜之后,魏王使者车队数百人,当即朝着西阳城而去了。 使者队伍离去之后,李基看着周主簿,恨得那是牙痒痒。 “周仁,你!” 见郡守李基要对自己发难,主簿周仁也不装了。 “现在府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度过这一劫,再来对付我罢,否则,将来这郡守之位,就不一定是府尊的了。” 如此赤裸的言语,让李基浑身发颤,但却也不好对周仁下手。 汝南周氏,在汝南根深蒂固,他李家虽有威望,那还是不及他的。 况且今日本是为发泄心中恐惧,是故设宴,不想却是被魏王使者撞见了,他现在要坐稳汝南太守之位,颇为不易,确实是泥菩萨过江。 嘶~ 李基深吸一口气,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周主簿,还请你我精诚团结,待大王来之前,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届时,这汝南太守之位何人为之,那便遵大王之令!” 主簿周仁皮笑肉不笑,对着李基轻声说道:“府尊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说完,也不等李基发话,径直离去了。 “这周仁!” 李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或许... 应当让周仁去渡口驻守,引赵子龙伐之。 不然,他这个汝南太守之位,感觉要坐不稳了。 ... 西阳城中。 刘禅在主堂接见了魏王曹丕的使者。 能见到曹丕使者,倒是让刘禅有些措手不及。 这曹子桓,心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外使拜见殿下。” 魏王使者的礼仪无可挑剔。 “请起。” 看在这使者随行带的几车金银珠宝的份上,刘禅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 “曹丕唤你过来拜见,有何事通禀?” 听刘禅直呼曹丕大名,魏王使者面色一沉,但一想到曹丕交给他的出使任务,又赶忙将心中的那一丝不满藏于胸中。 他轻轻一笑,说道:“我王派外使过来,乃是与殿下商议合盟之事。” 合盟?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你主欲你来合盟?莫非我是听错了?” 刘禅吃着甄宓递来的葡萄,模样很是轻佻。 仿若那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一般。 但魏王使者却丝毫不敢轻看面前这少年。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小看面前这个少年,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惨之又惨。 况且... 魏王使者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一眼在一旁伺候刘禅的甄宓,很快又将头重新低下去了。 他本是曹丕府上老人,之前自然是见过甄宓的。 现在见到原本的主母身侍敌贼,心中那叫一个百感交集。 这葡萄,也是大王喜爱之物,这汉中王刘公嗣好生可恶,让主母在他的面前伺候,这是来故意气他的。 不行! 我可不能遂了这刘公嗣之愿。 魏王使者尽量平复心情。 “我主欲与殿下合盟之意,实在是发自真心,全然没有任何虚假,更没有哄骗殿下的意思在里面。”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 当你不要脸的时候,你就是天下无敌的。 “我王知晓殿下乃是大汉忠臣,我主亦是如此,既是同为大汉忠臣,现如今,应当互相帮衬,我主欲平定臧霸与江东孙权,届时,与殿下共分天下,同享富贵!” 你这话说出来,谁信? 刘禅嗤笑一声,说道:“不必跟我说这些虚的,曹丕与我合盟,愿意付出何种代价?” 不等魏王使者说话,刘禅在后面加了一句,说道:“那臧霸可是许了我汝南、庐江二郡,曹丕可愿许此二地与我?” 汝南庐江二郡? 那臧霸当真是大方啊! 魏王使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主愿送上扬州、交州之地与殿下,比之汝南、庐江二郡,岂非更是大方?” 刘禅都要给这个魏王使者逗笑了。 “那扬州、交州如今是孙仲谋所有,其孙家经营数十年,难道是无主之地?还是你魏国之地?便敢许来?” “殿下乃当世英雄,区区江东鼠辈,如何是殿下的对手,待我王牵制住江东主力,殿下发大兵前去攻拔江东,则江东必入殿下囊中,如此二分天下,岂不美哉?” 我美你个头! 刘禅冷哼一声,当即摆手准备送客。 “若曹丕的联盟之意,诚意便只有如此,那使者请回罢,我还是取我的汝南、庐江二郡来得好,最起码,这是看得见摸得着,吃得下的肉。”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果然不好忽悠。 魏王使者只好说道:“汝南郡、庐江郡有我大王大军十数万在,殿下要攻取之,恐怕也难罢?” 刘禅却是不以为然。 “魏国虽有十多万人,然而内有臧霸作乱,外有江东、荆州环伺,三面受敌,焉敢称胜?届时兵败如山倒,莫说是汝南郡,便是豫州,我也欲尽取之!” 好大的口气! 魏王使者冷哼一声,态度也强硬了不少。 “臧霸与江东孙权,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我主挥手尽可讨灭之。” 刘禅呵呵冷笑,讽刺道:“若真是如此,曹丕何必派你来与我联盟?” 呼~ 魏王使者发现自己确实是说不过面前这个少年,只好说道:“我主愿割庐江郡,扬州、交州与殿下,在殿下讨灭江东之时,不会出兵袭扰,并且,还会允许殿下商盟在魏国通商,条件便是这些,还请殿下多加考量,这是殿下能吃下去的东西,多了,怕殿下会被撑死。” 庐江郡? “不割汝南,绝不合盟。” 割汝南? “这不可能!” 魏王使者斩钉截铁的拒绝。 “那使者请回罢。” 刘禅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脸上已有不耐之色。 “殿下且慢。” 魏王使者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还请殿下给我几日时间,我去派使者,快马前去告知我王。” 呵呵。 刘禅冷笑一声,说道:“阁下莫非将我当做傻子了?以为我看不出此乃缓兵之计?” 魏王使者连忙摇头,说道:“我主诚意满满,绝非缓兵之计!” “既是如此,便让我看看诚意,割汝南一郡需要商议,那割五城之地,你可做得了主?” 五城? 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当真是难对付啊! “此事,我...” “若是不成,便是缓兵之计!” 魏王使者被刘禅这番话逼得是三尸神狂跳。 他深思良久,说道:“可割五城,但是,割哪五座城池,还是需要商议。” 在魏王使者看来,割五城? 商议几日。 然后交接城池又耗费几日。 反正一个字:拖! 就硬拖! 将时间拖完,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这五城之地? 你刘公嗣做梦的时候,可以多做一些。 有我魏王使者在,大魏国土,那是一点都不能少! “商议可以,不过,为见你诚意,还请阁下运送些粮草辎重过来。” 粮草辎重? 魏王使者面色剧变。 你小子,这胃口是真的大啊! “殿下,前方大战,我魏军也无多余粮草啊!” 刘禅面色一沉,说道:“那便是你没诚意了,我荆州粮草匮乏,难撑得起万人大军出征,若是要我攻伐江东,无粮怎么行?” “这...” 那魏王使者面露难色。 “五日之内,不送来三百车粮草,我当即发兵攻新息,联盟之事,便也作罢,尔好自为之!” 当真霸道啊! 魏王使者心中愤恨,却也不敢发作。 若用三百车粮草,便能为大王换取宝贵的时间。 或许... 也不亏? 他深思片刻,咬了咬牙,说道:“三百车粮草,五日后,必为殿下送来!” 听到魏王使者承诺,刘禅脸上马上露出笑颜出来。 “如此的话,魏王的诚意,吾知之矣!” ... ps: 今天五千字章节。 大家给点力,让我好加更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兵戈扰攘,明主难当! 第225章 兵戈扰攘,明主难当! “汝南郡的消息来了?” 寿春城中。 府衙后院。 房间中,曹丕身着单薄,等不及属下送来的两位美姬的更衣伺候,自己胡乱的披了一件外袍,便走出房间。 美人虽好,然而在发泄了欲望之后,也不过如此而已。 现在,他曹丕可是要来干正事的! “那刘公嗣可中计了?” 吴质手上拿着还在西阳城中的魏王使者的密信,苦笑着说道:“不知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中计了,还是大王中计了。” “此话怎讲?” 见吴质苦笑的面庞,曹丕眉头微皱。 “此密信,殿下一观便知。” 拿过吴质手上的密信,曹丕细细的观看起来了。 这看完信了之后,他才明白为何吴质脸上会有苦笑之色。 “这刘公嗣确实是答应了合盟,但是这条件...” 曹丕在使者出使前,确实是吩咐了不管那刘公嗣提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但什么都答应,其实也就是什么都不答应。 就像后世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道理一样。 我是答应你刘公嗣合盟的条件,但是我不兑现啊! 拖个十几二十日,待我这边局势定了。 合盟? 我跟你刘公嗣有什么盟可合? 你小子还抢了我老婆,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然而... 这刘公嗣不愧是狡诈出名的。 不知是否看出了他的缓兵之计。 居然要割城池,索要粮草? 这种条件,就难拖得久了。 “季重,此事伱怎么看?” 吴质亦是在思索当中。 “或许是那刘公嗣知晓了大王的缓兵之计,如今所为,不过是趁势得些好处罢了。” 以一车五百斤来算,三百车,那就是十五万斤粮食。 十五万斤粮食,那也不少了。 “若是能用这十五万斤粮食,换得那刘公嗣不出兵,倒是值得,就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还。” 万一那刘公嗣只是拿了好处而不干活呢? “这也是孤所担忧的。” 十五万斤粮草,对他魏国来算不上什么。 但是... 不算什么那也是十五万斤粮草,平白给仇敌送去,那他曹丕是脑子有坑吗? “这样,你去唤仲达过来。” 论起计谋,论起对人心的掌控,这司马仲达,或许能给他别样答案。 “算了,召集群臣,孤要在城中问对。” 不止是汝南方面,对那刘公嗣之事要如何处理。 成德那边,江东大军意欲攻城。 还有臧霸那边,各方准备都差不多了,可是到了收网动手的时候了? “诺!” 吴质当即后退。 曹丕眼神阴沉,复回房中,这次是穿戴整齐之后,才缓缓的走出房门,在侍从的护卫簇拥之下,朝着府中大堂而去。 到曹丕到堂中的时候,该到的人,基本上全到了。 “今日问对,只问三件事,我们一件一件的来。第一件事:孤已派使者前去与汉中王太子合盟,不想他却是提出了先要三百车粮草的要求,诸位爱卿,你们以为,此事孤该如何回应?” 曹丕屁股还没坐稳,话便就已经开始说出来了。 一提到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殿中的气氛都不怎么活跃了。 帐下,不少人都吃过刘禅的亏。 见众人未有言语,曹丕将目光定格在司马懿身上。 “仲达,你以为如何?” 在曹丕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司马懿的脑子便开始超频运转了。 此刻被曹丕一点名,司马懿手持笏板,当即出列答道: “以臣下之见,可先在五日内送一百车粮草过去,十日后再将两百车粮草送过去,若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真心合盟,十日他绝对等得起。若其不想合盟,我等不过损失一百车粮草而已。” 送一百车粮草与送三百车粮草相比,那自然是送一百车粮草为好了。 堂下却有臣子出列,其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明明说好了是五日送三百车粮草过去,我等违约,致使其原本欲合盟之意改变了,那该如何? 大王,横竖不过三百车粮草而已,便是不成,也无伤大雅,成了,那便是大赚特赚!” 堂下你一言我一语: “是啊!大王,三百车粮草无关轻重。” “这话说得,大王,何须与那汉中王太子合盟?我大魏天下无敌,何须用此下策?” “不错,与虎谋皮,终伤己身,还请大王三思!” ... “够了!” 场下言语吵吵闹闹,当真是将曹丕头都快喊大了。 “尔等之意,孤知之矣,现在,讨论第二件大事,江东欲攻成德,尔等有何计策?” 刘晔当即起身,说道:“成德城坚,且有文远将军与曹洪将军二人镇守,短时间内,必无大碍,应当先收拾了臧霸之后,再来对付江东。” 从一而终。 若是先打臧霸,然后又不打了,又跑去打江东。 这样搞下去,那就是按下葫芦起了瓢--顾了这头丢那头。 “江东鼠辈,何须惧哉?原本丢了合肥,便是奇耻大辱,其还敢攻我成德?不给他点教训,还以为我大魏易欺呢!” “不错,区区江东鼠辈,旬日可定,届时再来对付臧霸也不迟!” “大王不可,应尽早对付臧霸,再来对付江东,臧霸一平,江东必不敢再攻,届时不仅成德能保,便是合肥都有收复的可能性,汉中王天子刘公嗣在汝南之危,也一扫而空,大王应当分清主次!” “什么捞子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大王,许我万人兵马,我为大王取那刘公嗣狗头来!” ... 见话风越来越偏,这大堂之中,不似议事堂,反而像是不知哪里的菜市场一般。 喧闹极了。 “够了!” 曹丕用力拍了一下身前案牍。 砰~ 巨响之下,堂中为之一静。 “尔等之意,孤知矣。” 看来今日唤他们来议事,这是错了。 人多力量大这道理确实没毛病。 然而... 人多了之后主意也多了,要从中分出好坏,这对太考验他这个做主君的人的能力了。 父王在时,这堂中议事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哎~ 曹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还是他在魏国中根基不稳,否则的话,这些臣僚,安敢随意发言? “第三件事,蒋公去徐州,尚未有消息传来,然而吴敦已反,臧霸粮路被断,我等可是要对臧霸用兵了?” 曹丕此话说完,下面臣僚便又开始献计了。 “大王,应当尽早用兵,现如今我军便是跟时间赛跑,趁臧霸军中军心不振,尽早出兵,铲除这个祸患,臧霸一除,这局面才能打开来。” 魏国李通之子,李基之兄,平虏中郎将李绪手持笏板上前说道。 “此险计也! 大王,应再困臧霸几日,等其寨中粮草匮乏,其军心必然涣散,届时大王或可不出一兵一卒,只需一道诏令,便可取来臧霸项上人头,此乃上策也!” “不错,蒋公出使徐州尚未有消息,应当再等几日,或许蒋公出马,说服了臧艾与伊礼,则大势即成,不需要耗费精锐兵力,我也不需要耗费民力物力。” “尔等乃腐儒之见,兵贵神速,如今情势危急,我军哪里还等得起,大王,出兵罢!” ... 哎~ 看着堂下群臣你一言,我一语,曹丕是彻底emo了。 在曹操活得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取而代之,自己做这个魏王,甚至是做皇帝。 然而... 真正的坐上这个位置,他才发现这其中的艰难。 这个魏王,不好当啊! “孤乏了,今日之事,改日再议,散了罢。” 曹丕挥了挥手,面色已有不耐之色。 众臣观之,自然也不敢多说了,只好对曹丕行了一礼,缓缓后退。 今日众臣议事已毕,然而... 这三件事,还是要尽早拿出章程出来的。 是故,在斥退群臣之后,曹丕又命内官召见几位心腹大臣过来,准备搞一个小朝廷,商议此事。 既然人多办不成事,那人少总可以了罢? 来的人不多,十个而已。 司马懿,武陟,贾诩,吴质,陈群,刘晔等。 人少了之后,果然清静了不少。 “方才三件事,你们以为,孤该如何做?” 曹丕环视众人,最后看向贾诩。 “贾公以为?” 贾诩,人称毒男,谋略,策划能力强,精通兵法。 在早期,他多次转换阵营,先是在董卓手下献计,然后在张秀军中谋生,后来又在曹操手下做事。 贾诩知道自己不是曹操的旧臣,从来不主动示人。 后因选择辅佐曹丕,被曹丕重用。 在曹丕和曹植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贾诩讲了一个废老养幼的麻烦故事,建议曹操抛弃曹植,选择曹丕。 贾诩在国内外名声不好,但曹丕并不介意,并且委以重任,带在身边,随时问对参谋。 贾诩对着曹丕缓缓行了一礼,说道:“汉中王太子狡诈,不可轻信,殿下还是命李基修缮城池,整肃兵卒,以防荆州兵偷袭!大王计策虽好,然而那刘禅非是蠢笨之人,对于聪明人,就要有对聪明人的计策。” 只是... 那刘公嗣善于军略,万一其发兵攻汝南,牵扯了我的兵力,那该如何? 见曹丕眼神闪烁,贾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没多劝,再说道: “江东攻城,并不需要额外理会,不过,任由其攻城,岂非损我大魏兵威?大王何不派遣一支千人精兵,出现在合肥城外,那孙仲谋见有魏军游弋在合肥城周遭,便是攻成德,也不敢全军压上,也算是变相支援成德了。” 围魏救赵,声东击西? 战场上本来就是虚虚实实的。 他派一支精兵前去合肥,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搞出动乱来,便可使那孙仲谋焦头烂额。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至于臧霸这边,等,大王是等不起,但要打,现在也不是时候,大王何不诱臧霸出寨,与其野战呢?” 诱臧霸出城? 曹丕眼睛一亮。 “贾公教我!” 贾诩点头说道:“吴敦纳降的消息,不是还没有传到臧霸营中,大王便可将计就计,诱其支援阴陵,使其大败,待臧霸军心大失之际,或可诏书联络臧霸手下军将,言之:只诛贼首,不牵连他人。如此双管齐下,不日,臧霸之乱必定!” 姜还是老的辣啊! 曹丕心中感慨,但脸上倒还是很平静。 他要听完自己这些心腹大臣的计策,再来通盘考虑。 当然... 袁本初的教训便在不远之前。 他曹丕听建议,那肯定是要听全的。 不能建议计策听一半做一半,若真是如此,那他魏国败亡,便就在不远时了。 须弥之间。 听完手下众臣谋士计策,曹丕思量许久,说道:“对汝南郡刘公嗣还是以安抚为主,三百车粮草可以给他,不过,在给他粮草之前,需要将他派入汝南郡内袭扰百姓粮道的骑军撤回去,至于五城之地,可以商议。同时,命李基好生防御,以免那刘公嗣偷袭!” 三百车粮草若是能换荆州兵骑兵退回汝南郡,这买卖其实不亏。 不仅是荆州兵骑兵袭扰粮道,更大的问题是,其劫掠汝南郡人口,并且耽误汝南郡各县春耕。 这才是大问题。 三百车粮草的买卖,若是按照他的设想来,那是大赚特赚! 曹丕此话一出,堂下众谋士都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般。 “至于对江东、对臧霸,计策便按照贾公的来。” “大王英明!” 计策定下,曹丕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退下歇息罢。” “诺!” 头脑风暴了一整天,曹丕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了。 玩女人都没这么累。 众谋臣缓步离去。 出堂之后,司马懿快步追上贾诩,在其背后幽幽说道:“贾公明知那刘公嗣必不会与大王合谋,为何不劝大王不要送粮过去?荆州缺粮,而大王如此资敌,却是为何?” 贾诩转身,他老树皮一般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仲达,你是聪明人,知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哪些话说了对自己有好处,哪些话说了对自己没好处。 老朽的计策,已全然告知大王,大王不听,我还能逼他不成? 万一我猜错了,强逼大王按计行事,岂非是有罪过?而我猜对了,大王却没按照我说的来做,势必心中后悔,日后我再献计,不是更有份量?” 说完这番话,贾诩深深的看向司马懿,说道:“该聪明的时候要聪明,你是臣子,而不是王,你的身份,你可知晓?” 说完,贾诩款款离去,只留下皱着眉头思索的司马懿。 道理我都懂。 只是... 让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得逞,这心里,怎么这么难受? 当日三马食槽之仇,他可还没报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司马懿报仇,那是要一天到晚的。 不行! 不能让那刘公嗣如此快意! 我得做些什么才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人敢与我争锋! 第226章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人敢与我争锋?! 九江郡。 成德城。 成德城在县东南。 淝水过九江成德县西北,入芍陂,又北右合阎润水。 淝水侧畔一二里外,除成德县城外,还有一座城池,名唤狄城。 两城据水而立,可相互驰援,天然间,便能成就一道屏障。 此刻,在成德城下,一场攻防战,正在激烈的上演着: 江东大军水陆并进,来势汹汹地围绕着成德城展开攻势。 城外的江东军阵中,各种攻城器具整齐地摆放着,射楼、投石车、云梯等等,都显得气势十足。 在城内,魏军士兵们顶着初春的冷风,艰难地守卫着城池。 他们穿着厚厚的棉布衣,部分人身上披甲,站在城墙上,紧握着长矛、弓箭,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敌军。 咚! 咚! 咚! 战鼓声响起。 江东士卒带着各式攻城器具,朝着城墙奔驰而去。 有了前面攻合肥的经验,这一次江东大军攻打成德,就变得从容了不少。 毕竟合肥的血肉磨盘走踏过来了,你小小的成德算得了什么? 他江东步卒不堪战,一方面是南人确实不如北人高大,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北方经常陷入战争中,仗打多了,那自然厉害了。 南方虽有战,但战不多,最起码不如北方多。 此番攻伐合肥城,江东大军中总结了攻城拔寨的经验。 各种攻城器具都打造好了,攻城序列,亦是井然有序。 面对着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江东大军。 成德城头上的箭楼里,魏军弓箭手们紧张地拉弦,箭矢矢如雨下,狠狠地射向江东大军的军阵。 然而,江东大军利用盾牌防护,咬牙扛住了箭雨的袭击,继续前进。 攻城器具开始发挥作用,投石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飞向城墙,撞击地面,溅起土石。城墙上的石块被砸得出现了裂纹,城内的魏军士兵不禁心头一紧。 江东水军也并不示弱,他们乘着艨艟巨舰,逆流而上,攻打成德城,如同巨浪翻腾的海潮冲击城墙。 数以百计的战船在水面上摆开阵势,船上弓弩手举弓搭箭,随时准备发射。城墙上的魏军士兵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拿起弓箭,准备抵御即将到来的攻势。 江东水师的战船迅速靠近城墙,水手们挥动着长枪、钩爪等各种器械,试图攀爬上城墙。城头上的魏军士兵用长矛和投石器将他们逼退,但水师的数量众多,始终保持着对城墙的持续冲击。 投石器在城头上不停地发射,落石击中舟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然而江东一方的投石车巨石也不断的砸在成德城上,城墙上的石块碎裂,有时甚至被石弹砸出的坑洞覆盖。 魏军士兵不断修补城墙,用木板、土块等进行临时的加固,但江东水师的攻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城墙的防线。 水师上的弓弩手借助船体的掩护,射出密集的箭雨,箭矢破空呼啸,击中城墙上的魏军士兵。 城墙上的防守士兵奋力还击,用箭雨射向水师上的敌人,但水师的船体变换位置,不断寻找射击的空隙,使得城墙上的魏军处于被动。 铮! 铮! 铮! “杀敌!” “杀敌!” “杀敌!” ... 城内传来号角声,魏军士兵加强了防御,用盾牌挡住箭雨,用长矛和弓箭还击。 但江东水师的攻势依然凶猛,攻城器具不停地摧毁城墙,弓箭手们不断倒下,城头上的魏军士气渐渐低落。 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在寒风中,魏军仍然坚守在城墙上,但心中的焦虑和无奈渐渐积累。 成德城变成了攻防双方残酷交锋的战场,城外攻城器械的轰鸣声、箭雨的射击声、士兵的呐喊声,以及城内魏军的防守呐喊声,交织成一片紧张而激烈的局面。 曹洪此刻在成德城上,脸上的神色焦急无比。 “文远将军怎还不来?” 他与张辽分兵,一人守一城。 他守成德,而张辽守狄城。 然而成德城被江东大军猛攻了数日,还不见张辽来驰援? 两城相距不过数里而已! “恐狄城也被江东大军猛攻罢!” 曹洪身侧亲将有些苦笑的说道。 “我呸~” 曹洪吐了口唾沫,眼神逐渐尖利起来了。 “不管有没有驰援,守住成德再说,不能再给大王添乱了!” 他先丢合肥,又损大军粮草,再丢成德的话,那他可以找一块豆腐撞死了。 ... 而在另一边,狄城外。 张辽确实是被江东大军困住了。 江东大都督吕蒙亲率大军,团团围住了狄城。 当然,也只是围城而已,并没有攻城,江东只需要在北面拿下一个据点而已。 况且攻城,损害太大,便是孙权再不惜将士性命,也得考虑战争胜败。 江东男儿的血要是流干了,他日后争个屁的天下? 与狄城内外的静谧相比,在狄城北部就热闹多了,江东士卒搬动土石,砍伐树木,迅速的筑起一座营寨,显然是打算在此地久待下去了。 城墙上,张辽浑身甲胄渗血,却也对此无可奈何。 这几日来,他日里强冲,夜里突围,准备去支援成德,但却都被吕蒙打了回来。 狄城中只有兵丁三千人而已,加之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好个完全。 突围驰援成德,竟成了奢望。 希望曹洪当真能守住成德罢。 若守不住,这就不是收不回合肥的事情了。 寿春都在暴露在江东大军的兵锋之下了。 届时... 臧霸与孙权合围寿春,大王便有危险了! 然而... 此刻,忧心忡忡的张辽,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为今之计,便是静待天时了。 ... 与此同时。 成德城外的江东营寨。 中军大帐之中。 这几日,孙权心情整体不错,每日有说有笑的。 在九江郡搜集了几个美人,这几天夜里,他都没闲着,发泄着多余的精力。 只是这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如今,便有一个坏消息朝他脸上甩来: “主公,合肥城外出现魏军旗帜,其夜里突袭合肥城将作大营,放火杀了一半的城池,将半数民夫都杀了。” “什么?” 一听后方有乱,孙权整个人都惊慌失措起来了。 “可探得有多少魏军?” “昨夜昏暗,但据城外幸存的民夫的话来说,少说有五六千人。” 五六千人? 这么庞大的一支大军,居然流窜到后方了? 孙权眼神闪烁,有些踌躇的说道:“我江东大军都集中在合肥、成德一线,九江郡空虚,此五六千人入后方,岂非是无人能管?” 其实不仅仅是九江郡空虚。 江东也空虚。 建邺城中,也只有数千人戍卫而已。 其他兵卒,都囤积在江夏郡旁的寻阳城中,以防驻守在江夏的于禁突然发兵,威胁他的后方。 作为经常偷袭别人的一方,孙权很是明白如何要防止别人搞偷袭。 只是... 荆州于禁是防住了,这突然窜入的魏军,可防得住? “速召谋臣军将来帐中商议此事!” 孙权大手一挥,当即召唤陆逊、诸葛瑾、顾雍等人来见。 未久。 中军主帐中,未派去作战的军将谋臣,基本上都到位了。 “合肥出现五六千魏军,我军该如何是好?” 孙权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听闻这个消息,中军主帐中顿时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嘶嘶声。 顾雍当即上前,说道:“应派一支强军,前去将这支数千人的魏军击败!否则其去我军后方作乱,袭扰粮道,则前方不宁!” 诸葛瑾亦是上前说道:“主公,后方粮道不容有失,况且,不仅仅是粮道,江东甚至都有被袭扰的危险,不能不重视啊!” 此二人的想法,孙权也能想到,此刻,孙权的目光定格在陆逊身上。 “伯言,你怎么看?” 陆逊皱着眉头,一直在思索着,此刻被孙权这么一问,他当即上前对着孙权缓缓的行了一礼,再说道: “五六千人,数目庞大,魏军不可能没收到消息,合肥夜里受袭,加之魏军放火,说多了人数,那也是寻常。 应当先去探明身后魏军人数,派些精锐,驻守合肥,巩固粮道,同时命后方城池紧闭,先召集乡勇以作守城备用,待探明情况出击,也不迟。” 陆逊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据,孙权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万一后方真有五六千人,出了大事,那可不妙了,伯言,我命你率三千精锐,前去合肥主持大局,伱可能保住后方不乱?” 三千? 人有点少。 不过陆逊也明白,此刻江东大军都撒出去了,这三千人还是挤出来的,甚至是护卫在孙权身侧,保护其安危的三千人。 毕竟攻城要人,围城要人,防止寿春魏军驰援要人,后方占据的城池需要人守。 十万大军撒下去,其实剩不了多少。 “属下愿领此命,必定探明情况,保后方不乱!” “好!” 孙权听陆逊此言,整个人也是从主位上起身来了。 他走到陆逊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若你能立此功,我必重用你!” 前面陆逊有破合肥、袭魏营之功。 若再加上保后方安稳之功,数功之下,坐上大都督之位,那军中也不会有非议了。 至于吕蒙? 我孙仲谋对他另有‘重用’! 江东大都督这个位置,还是给完全听自己话的人去做为好。 吕蒙做久了,与江东士族多有往来,已经是让孙权心中颇有猜忌了。 “诺!” 孙权此言一出,陆逊何等聪明人,当即明白这话外之音。 这大都督之位,难道要轮到我陆伯言了吗? .... 成德城外攻城正酣。 在汝南郡,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夜幕笼罩下,位于新息城外汝河边的魏军城寨渡口显得格外幽静而神秘。 月光洒在渡口周围,映照出一片淡银色的光景。 渡口前的河水在夜色的映衬下,泛起微微的波纹,像是一条银色的丝带在静静流淌。 河对岸的魏军城寨在夜色中隐隐约约可见,城墙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渡口边设置了木制的码头,供船只停靠。 在清风拂过的夜晚,码头的木头发出微微的摩擦声,如同虫蛙的低吟。 渡口两旁点缀着几盏灯笼,散发出暖黄的光芒,照亮了前来巡逻的魏军士兵的道路。 渡口周围的篝火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将夜空映得通红。 魏军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有的烤肉,有的交谈,夜晚的阵营显得温馨而宁静。 偶尔传来士兵们的笑声和谈话声,穿透了整个夜晚的宁静。 在渡口的一侧,搭建了简易的营房城寨,用以存放物资和提供休息之处。 在渡口城寨的昏黄灯光下,主簿周仁的脸上显露出一抹不满和愤怒,眉头紧皱,双眼闪烁着不安和怨气。 他的面容苍白而略显疲惫,映衬着那股不屑的愤怒,更显得狰狞。唇紧抿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一种不甘心的情感在他的眼神中一览无余。 褴褛的衣角随风轻轻飘动,衣袍上的一些污渍和泥痕似乎与他内心的不满相呼应。 他的手指不断地轻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是他内心的愤怒在不断积蓄。 “好你个李基,居然敢如此对我!” 堂堂汝南周氏当代家主,却被那李基安排在此处守渡口? 做那匹夫之事! 这是故意辱我? 好在大王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已然联盟了,否则,他小命都可能不保。 不过... 此地也绝非久留之地。 周仁的眉宇间似乎有一丝坚定的决意,他的双眼里闪烁着一抹坚毅的光芒。 待大王归来,这汝南郡太守之位,必定是我周仁的! 忍! 我周仁再忍一口气! ... 兵者诡道。 今日是魏国给刘禅送粮期限的第四日。 明日,便要送粮过去,与刘禅修好。 在这一日,整个汝南郡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纵横在汝南境内数千汉军骑军,终于是回去,城中士族豪强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搬家,百姓也终于是敢去春耕了。 然而... 便是在敌人最松懈的时候。 刘禅出兵了! 黑夜笼罩着大地,只有微弱的星光和月色勉强照亮着周围环境。 在这片寂静的夜幕下,赵子龙带领着五百名精锐战士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渡过淮水。 淮水清冷,让人不禁发颤,却也不能阻挡他们立功的步伐。 渡口城寨伫立在河边,沉寂得几乎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然而,赵子龙的到来却宛如一阵狂风骤雨,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赵云等人迅速接近城寨,如影随形般穿越暗夜的幕布。 呜呜呜~ 突然间,一声低沉的号令响起,五百名战士如同释放的箭矢一般,冲入了城寨。 沉寂的夜晚瞬间被撕裂,战鼓声、呐喊声、刀剑交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五百荆州兵精锐展现出惊人的默契,犹如一道闪电,趁敌军不备,瞬间攻破了城寨的防线。 城寨内外的战斗一触即发,短兵相接,剑影刀光交错。 赵子龙手持长枪,宛如一道幽灵般在城寨中穿行,几乎瞬间便将敌人斩于枪下。 他的身影如影随形,闪烁不定,长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凛冽的破风之声。步法矫健,身形灵动,宛如一头猛兽般穿梭于战场之上,无人能够捉摸他的踪迹。 每一次长枪的挥动都伴随着一片鲜血的花雨,敌人无法抵挡他的攻势。 他的枪术犹如一道风暴,席卷而来,扫荡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啊啊啊~” “饶命啊~” “我的腿!” ... 敌人的惨叫声、呼喊声在黑夜中凄厉回荡,却无法阻挡赵子龙的步伐。 他的目光坚定,眉间透着决然,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弥漫在他的周围。 他不言不语,只有枪影交错,杀意凛然。无人是他的对手,城寨内的守军纷纷被他斩于枪下,败退不已。 黑夜中,赵子龙如同一位神明,他的长枪宛如死神之镰,收割着生命,在黑暗中绽放出惊人的光芒,让敌人闻风丧胆。 赵子龙与随军五百精锐,迅速将城寨内的守军击溃,掌控了局势。 渡口城寨在他们的攻势下变得脆弱而摇摇欲坠,控制权在黑夜里悄然易手,正如一场快速的惊雷,来势又快又猛! 然而... 区区淮水渡口,哪里是赵云的目标。 他今夜,是要将汝南郡郡治新息城给拔下来的!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人敢与我争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只想做汝南郡守,谁是王我不在乎! 第227章 我只想做汝南郡守,谁是王我不在乎! 渡口城寨的守卫最终无法抵挡赵子龙的凶猛攻势,城寨被汉军攻破。 在混乱的战场中,主簿周仁被汉军逮捕,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慌失措的神情。眼神迷茫而无助,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周仁手足无措,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呼吸急促不已。 被汉军包围的局势让他完全失去了斗志,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似乎连站立都有些艰难。 面对汉军的压力,周仁毫无抵抗之力,他连忙举起双手,神情恐惧地跪倒在地。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乞求之意:“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乃汝南郡主簿,我愿意归降,绝不敢再反抗。”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颤音不断。 “嘿,还是条大鱼,速去禀告将军。” 说着,领头的队率亲自上前,将周仁五花大绑。 周仁被擒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浑身是血的,杀气盈身的赵云这边。 “将军,找了条大鱼,听他说,他可是郡守府主簿。” 主簿之职大抵亦承汉制。 第一,代表太守礼贤下士。第二,随太守外出巡视。第三,替太守或者刺史出谋划策。 刺史召开军事会议,郡主簿不仅可以参加,还可以作为谋士建言献策,由此看出郡主簿为郡守近密之臣,地位很高。 不想这小小渡口小寨,居然还有郡主簿亲自来守? 这条大鱼,他得好好审一审。 赵子龙眼神闪烁,挥手说道: “将他带上来。” “诺!” 未久,两个汉军士卒便将周仁拖来了。 五花大绑的周仁借着昏黄的灯火,依稀可以见赵云身后的赵字大旗。 咕噜~ 他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在下拜见赵将军。” 赵将军? 赵云眉头一挑,问道:“你认得我?你见过某?” 周仁摇了摇头,说道:“我未见过将军,只是然方才见将军英姿,实乃天下有数猛将,论起勇武,恐怕不输当年的温侯吕布。” 见赵云不动声色,周仁还以为自己的马拍到马屁股上了呢,连忙再说道:“将军出入万众,单枪匹马,所向无前。心贯金石,义薄云天,不减关张,可谓有古大臣之风...” “好了好了。” 赵云摆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伱磨蹭,我只问你,你可想活?” 活? 我当然想了。 不活着,他给赵云拍马屁作甚? “赵将军有所吩咐,尽可直言,在下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援手!” 这些士族出身的,这嘴倒是挺利的,赵云呵呵一笑,说道:“我倒是不用你豁出性命,只需要你交代城中情况,这便能保你性命。” 说出城中情况? 郡主簿周仁耸然一惊,急忙问道:“将军今夜是要攻新息?” 赵云眼睛一眯,身上杀气四溢。 “莫不是要为那曹贼尽忠?” 周仁浑身一寒,便知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说道:“曹贼人人得而诛之!听闻那曹丕欲篡弑,自立为帝,是犹土龙刍狗之有名也。好叫赵将军知晓,我周仁乃是大汉忠臣,汝南周氏,乃忠义之家也!将军欲攻城,我可为向导!” 妈的! 为了活下去,这脸是不要了。 皇军里面请! 我给您带路来了! “哦?” 赵云眼睛一亮。 “你先将城中守备情况,细细与我道来。” 在攻新息之前,刘禅的间军司便将搜集到的情报告知赵云了。 然而... 间军司搜集的情报有几分真实,赵云心中存疑,现如今有这主簿周仁在,自然是要将消息核实了。 “在下便将知道的,告知将军便是。” 简单将新息城中的情报告知赵云,周仁摊手说道:“那汝南郡郡守李基无能,贼王曹丕任用他,便是失策,我在城中有些许人手,或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渡口营寨被破,他驻守的任务没有完成,即便是新息城守下来,他的前途也没了。 既然在魏国的前途没了,那我转投他处好了。 反正,谁是王他不在乎。 他只想做这汝南郡郡守! “哦?” 赵云看向周仁,问道:“我要如何信你?” 周仁连忙说道:“我今日驻守渡口营寨,本是被郡守李基排挤,他欲杀我而后快,今夜渡口营寨被破,我已无活路,如今在下欲拨乱反正,还请将军与我立功的机会,届时为殿下治理汝南,在下必然竭尽汝南周氏全族之力。” 原是想要坐上汝南郡守的位置啊!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待我入城之时,你随我一同进入,届时你在城中掀起动乱即可。” 一起入城? “我应先入城中为好,否则的话,时间不够啊!” 要立功,这功劳就要立得大一些,献城之功多好? 若是随大军入城,这功劳就要大打折扣了。 “无需多言,周先生放心,入城中,有你立功的机会。” 区区新息城,在知晓其城中布防,加之夜袭的情况下,不需要多此一举。 当然... 赵云敢如此做,并非是他狂妄,而是那汝南郡郡守李基严格按照魏王使者的命令,搞出‘外松内紧’的布防操作。 新息城上守军,不过数百人而已,绵延在四面城池上,这一面城池上数十人而已,可谓是守备松懈。 大部分的军力,被他放在郡守府旁军营之中,还有一部分,则是放在城外了。 只要入了新息城,加上殿下这些日子来的准备,这新息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时间紧迫,速速出击!” 在赵云与周仁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源源不断的军士乘着舟船,从淮水南岸的轪国而来,转眼间,渡口上便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披甲军士。 “三千劲卒随我疾行新息,其余人去将城外营地的魏军解决了,再留两千人,在城外做机动之用。” “诺!” 赵云带来的万人大军,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令即下,都不需要再多说一句话,整支大军便动起来了。 ... 在深夜的笼罩下,汝南郡郡治新息城显得有些安静。 月光洒在城墙上,投下淡淡的银白色光影,映照出城墙上的影子。 城中的守卫似乎有些疲倦,三三两两的魏军站在城墙上,神情有些松懈。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四周扫视,但显然没有保持高度警惕。 夜风吹过,带来了些许寒意,让士兵们不禁有些打了个寒战。 “真他娘的冷,还是进城楼去算了,听说九哥带了两坛酒,还有一大包炒花生,在这里吹冷气作甚?” “不错,晦气,他们都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我们在此地守城?” 三三两两的魏军缓缓走入城楼之中,城楼内灯火昏黄,却是有人吆喝着: “大!大!大!” “哎呀,怎么又是小!” “真是倒了霉了。” ... 不想这群守城军士居然是在摇骰子喝酒。 没人认为今夜新息城会有人来攻。 他们也是如此认为的。 城内的灯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街道上。 大街小巷弥漫着宁静的氛围,偶尔有一两声犬吠声从远处传来,增添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在这宁静的夜晚,城内的守备松懈得过分,人们渐渐进入了梦乡。 然而,夜晚的安静并不意味着一切平安无事,未知的变数仍在悄然酝酿中。 “啪踏~” 飞爪牢牢的抓住墙沿,不一会儿,便有一位身着夜行服精壮大汉从城下爬上来。 他本以为上来要杀几个人,不想城墙上,竟一位守军士卒都没有。 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 咻咻咻~ 从这身着夜行服的大汉嘴上传来几声鸟叫声。 接着。 啪踏啪踏之声不绝于耳。 越来越多汉军涌上城墙。 “将军,他们都在城楼中,在喝酒玩骰子。” “哼。” 赵云轻蔑一笑,说道:“果然是乌合之众,周仁所言非虚,这汝南郡郡守李基,确实是个草包。” 他当即下令。 “先肃清城楼中的守军,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再去控制住城门,将城门打开!” 赵子龙领导着数百精锐战士,轻步如猫,在城墙上游走。 他们身穿黑色的战袍,几乎融入了夜色之中,行动间仿佛幽灵般游走在黑暗之中。 守城的魏军沉醉于夜色,毫不知情。 然而,在赵子龙的巧妙指挥下,汉军战士们如同夜色中的鬼魅,默默接近,准确地击倒了每一名守卫。没有一丝声响,就连他们的呼吸都像是融入了夜风之中。 城头的守卫被一一消除,赵子龙的部队顺利清除了障碍。 随后,汉军战士们快速移动,轻盈地抵达城门。 先是将几个昏昏欲睡的守城军卒捂杀,接着,几名精壮的战士用力将城门撬开,城门在黑暗中悄然打开,放下吊桥,为汉军开启了一道通往城内的道路。 毕竟从飞爪入城的汉军,也只有数百而已。 数千人,那还是走城门来得快。 “将城中各个要地控制住,你你你,随我直驱郡守府,擒杀李基!” “诺!” 汉军战士们闪电般涌进城内,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犹如夜晚的幽魂。他们分散展开,悄然接管了城内的关键位置,夺得了对新息城的控制权。 汉军动作很大,自然是将沉睡的新息城唤醒了。 “敌袭,敌袭!” “荆州兵打来了!” “汉中王太子来了,快跑啊!” .... 火光,喊杀声,求饶声,门户紧闭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汉军虽然掌控了大部分的城内要地,然而,城内的战斗尚未结束。 内城郡守府和仍存的魏军将士并没有束手就擒。 在黑暗的角落里,他们枕戈待旦,顽强地进行着抵抗。 在城内的一片黑暗中,刀光剑影闪烁,剧烈的厮杀声和呐喊声响彻夜空。 “守城,守城!” “援军马上来,守住城池,人人重赏!” 夜色中,战鼓声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暗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厮杀气息。 新息城内,此刻早已成为生死较量的战场,一场关乎胜败的决战正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悄然展开。 “报~” 当即有士卒前来通禀。 “骑兵将军,除郡守府外,城中其余地方,皆被我军控制。” “很好。”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速派人去扑灭大火,谁敢在城中作乱,格杀勿论!” “诺!” 新息城现在已经是被他攻下的了。 自然这城中百姓,也是汉中国百姓了。 既然是百姓,保护他们,也是他赵子龙的责任! “将周仁找来!” 方才入城之时,周仁便随军入城中,现在要破城主府,便得上周仁了。 劝降! 能少死些弟兄,那自然是要少死一些的。 否则的话,他赵云早就带人去冲了。 未久。 喘着粗气的周仁便到赵云身前来了。 “将军有何吩咐?” 赵云笑眯眯的看着周仁,说道:“主簿想要做这汝南郡郡守,那要立功,若你能说降这郡守府,让其中魏军投降,我可上书殿下,为你美言几句,言明汝之功劳。” 立功的机会就在面前! 周仁当即点头。 “我愿领此命!” 此刻入郡守府,自然是有性命之危的。 然而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可是要做汝南郡郡守的人! 旋即,周仁便与数位军士到郡守府府门前。 “我乃主簿周仁,要入府面见府尊,还请诸位军士通融。” 吱吖~ 汉军未强攻,城中守军亦是打开府门。 若城中的那位愿意投降,他们也没必要拼死效命了。 反正在谁手下当兵不是? 新息城破,一片混乱和恐惧笼罩了城内。 汝南郡郡守李基坐在府中大厅,他面容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他的心情此刻如同激荡的汹涌江水,不安和焦虑交织在一起。 周仁的到来让李基更加紧张。 “周仁,你妄负大王重恩,居然做了叛徒,尔等可知你食的是谁的俸禄?”李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悲愤和无奈,在他眼中,周仁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背叛的痛楚。 被李基痛斥为叛徒,周仁当即冷哼一声,说道:“我今日为何会叛,难道郡守不知?若郡守真愿与我化干戈为玉帛,我何至于到如此地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至于我吃何人俸禄?我自然吃的是刘家俸禄!” 周仁冷冷的盯着李基,说道:“若你愿意拨乱反正,让府中军士投降,再协助赵将军,说降其余城池归附,未尝不可留有用之身,富贵或许也不会失去。 若是你一心求死,那么,身死族灭,便就在眼前了。” 随着周仁的劝降,李基的情绪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嘶~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种种情绪。 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魏王的重恩和厚待,以及面对现实的选择。 李基脸上的恐惧越发明显,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突然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愿以死报魏王重恩!” 在这一刻,李基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锵! 他将身侧武器架上的郡守佩剑拔了出来,当即便要自刎。 只是... 当这剑锋抵在喉咙上的时候,那种刺痛感,却是让他浑身颤抖。 死亡。 谁能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恐惧时,还心中不惧的? 他的信念开始摇摆不定。 “哇~” 哐啷~ 佩剑被李基丢在身下,李基当即跪伏在地,哇哇的哭了出来。 他的眼泪滑落在地,显得异常无力和颓废。 他放下了自己曾经的坚持和决心,投降的决定或许让他获得了暂时的安宁,但也让他感受到了内心的深深恐惧和无奈。 “我...我愿降...” 说完这句话,像是抽空了李基所有力气一般,他整个人直接伏在地上,像是离了水的鱼,在大口喘息着。 他面如死灰,却只得对在洛阳的家眷,以及在曹丕身边的兄长说声抱歉。 他李基... 太想活着了。 ... ps: 明天加更四千字,大家伙给力投票票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228章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新息城的街道上,照亮了被夜袭所带来的混乱。 城中的建筑物残破不堪,墙壁倒塌,街道上散落着兵器、碎石和尘土。 烧焦的木头散发着淡淡的焦烟味,映衬着一片凄凉的景象。 昨夜的余波,已然散去,但城中的居民仍旧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他们面带惊恐,纷纷走出屋舍,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命运的忧虑。 有的人急匆匆地收拾着家当,有的人则在破损的墙壁前停留,无助地望着前方。 城中的汉军正在收拾残局,他们身穿破损的铠甲,眼神坚毅,不过彻夜征战,一夜未睡,这脸上还是存着些许疲倦之色的。 残存的城墙上挂着褪色的两面旗帜,大的一面赫然写着:汉中王刘字。 小的一面牙旗则是写着:翊军将军赵字。 几名士兵正在紧急修扑灭大火,修补城墙。 在城中,一些百姓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着昨夜的恐惧经历。 孩子们紧紧抓住长辈的手,一双双无辜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害怕。 城门口是一片混乱,城内的大的动乱已经消弭干净了,然而小的乱子,却是一直都有,汉军只得将城门重新封锁。 避免小乱成大乱, 虽然清晨的阳光还是如此温和,但城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不安的氛围。 夜袭所带来的毁坏和恐惧,让新息城的居民们感受到了战乱的阴影。 “我们绝不迁走,生是新息人,死是新息鬼!” “我们汝南人,绝不去荆州当狗!” “头掉不过碗大的疤,怕个卵!” ... 在新息城内,百姓们聚集在街道上,情绪激动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他们不愿被迁走,不愿背井离乡,这片土地已经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青壮者,他们挺身而出,带着怒火和坚定的信念,站在人群的前方,高声疾呼着抵抗的口号。 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映衬着他们的决心。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背井离乡,这不是去受辱的吗? 不去! 不去! 死了都不去! “迁民之策尚未定下,尔等冷静一些,莫要自误了。” “敢生乱者,杀无赦!” “再走前一步上来试试?” ... 一些汉军士兵试图维持秩序,劝解百姓们冷静下来,但面对愤怒的百姓,他们显得有些无奈。 有些人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甚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用刀剑对抗汉军士兵,场面异常紧张。 新息城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人们的情绪高涨,愤怒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街道上的杂乱声、愤怒的呼声、刀剑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沌的画面。 城内局势一时难以平息,双方的冲突逐渐升级,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够了!” 一声大吼传来,街道上的百姓顿时止住了声音。 赵云骑着高头白马,身披银白色甲胄,当真如天人一般。 手上的长枪血迹斑斑,一看便是征战杀伐的主儿! “我乃常山赵子龙,尔等为何生乱?” 被长枪指着,手握长剑的青年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吼道:“要想将我等迁到荆州去,我呸!门都没有!想迁走我等,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迁民? 赵云顿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何时说要迁民了?” 那持剑青年人说道:“荆州兵先前为祸汝南郡,抓走了多少人丁?我岂不知?我二大爷一家,都被抓走了,如今生死未卜,现在还欲抓我?我岂能束手就擒?” 赵云站在新息城中,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周围的百姓们,心中有些沉重。 他知道,此刻的百姓们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需要用言辞和行动来安抚他们,让他们对汉军建立起信任来。 或许... 殿下之前也没想着攻下汝南,这才行劫掠之事,现在城池攻下来了,百姓倒是炸了毛了。 赵云挥了挥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喊道: “诸位百姓,汉军不会迁徙你们,新息城的百姓都是汉家的子民!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保护你们,保卫这片土地。 汉贼猖獗,而我王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之前曾也来过汝南,如今我等来了,你们的家园将会得到我们的守护,绝不会有任何人再来侵扰。” 赵云的声音响彻城中,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温柔而坚定地传达着他的承诺。 他的话语充满了真诚和力量,让众多百姓们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们看着赵云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怀疑,但赵云的一番肺腑之言,却是让在场的百姓动容了。 加之汉室的旗号,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份量的。 什么曹,什么魏? 我等是大汉子民! 加上汉中王刘备的名号确实响亮,不少人都听过,一时间,百姓居然真安定下来了。 当然... 赵云并不只是空口承诺,他的行动早已证明了他的决心。 “将城门打开,不信我的,尽可离开新息,信我的,尔等家眷、家资,定然会无恙,昨夜攻下城池,我可有纵兵劫掠?诸位,还请安心。” 百姓们看着城门被打开,听着赵云一番话,城内恢复了平静,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 “诸位,城中马上便要告示,布告城中,我汉军乃正义之师,绝不行汉贼之行!” 说完,赵云指着身前的持剑青年,说道:“我欲招汝南青壮组成一军,宿卫汝南郡,尔等若是不信,我与伱们刀兵,谁敢迁走尔等百姓,汝等自可提刀兵杀之!” 赵云的声音更加坚定,他的目光扫过众多百姓,带着坚强和宽容,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信念,一种让人安心的信念。 这句话说出,城中百姓每个人都服了。 哐当~ 哐当~ 哐当~ 此刻城中,原本想要拼死反抗的新息城百姓,纷纷将手上的刀兵扔在地上。 “我愿参军!” “我愿跟随将军!” ... “好好好。” 赵云心中也颇为欣喜。 他手下兵力原本就不多,如今能补充兵力,那自然是极好的。 哪怕只能守城,也能给他省下不少人手。 “今日便有军中司马前来招募士卒,尔等各自归家,好生准备。” 一场大乱,因赵云的出现,瞬间消弭于无形之中。 “将军,方才承诺已下,万一殿下还是要迁新息城百姓,那该如何?” 赵云副将心中有些忧虑的问道。 “我既然能有此承诺,自然也是会做到的,之前殿下劫掠汝南人丁,那是因为并没有想经营汝南,如今汝南有攻下来的可能,自然不会再迁徙百姓了,殿下何等聪慧之人,此事无需忧虑,我自会上书殿下,禀明个中细节。” 话都说到这里了,副将只得领命。 “那李基已经答应我等去说降其余县城,此人草包如此,我倒是对他不抱什么希望,若是能将安阳城说降,那便也足够了,你领军随那李基前去安阳,若成最好,不成,也不甚要紧。” “诺!” 副将当即领命。 这战争一打,各方面都要开始准备了。 魏军南下? 曹丕不对付臧霸、孙权了,调转枪头朝着他们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现如今,还是谨慎些为好。 ... 此刻。 西阳城中。 魏军运粮队,正将三百车粮草,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西阳城中。 费祎上前检查这袋中粮草,发现虽然都是些杂米,非是精米,但质量是没什么问题的。 起码能做军粮用。 “阁下,如何?粮草已经送到了,我魏国的诚意可至?” “哈哈哈~” 费祎捂着下颚短须,笑着说道:“使者的诚意,我家殿下已经知晓了,还请使者入城,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新息城破的消息,这魏王使者现在还不知。 商议事情? “此事...不若明日商议,那也不迟。” 完全不知晓新息城破的魏王使者,到了现在,还想着要拖延时间。 “今日商议,非是割五城之事,而是另有要事,使者,请。” 另有要事? 除割五城外,还有要事要找他商量? 难道说... 魏王使者眼睛一亮! 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准备出兵攻将江东了? 若是如此... 那可真要前去好生商议一番! 看着这魏王使者兴冲冲的走入城中,费祎轻轻摇头,说道:“将粮草送到城外营中去。” 吩咐完个中事宜,他便也跟着魏王使者,入城中府衙去了。 此刻。 西阳城中府衙大堂。 魏王使者入堂中,赶忙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外使,拜见殿下。” 拜见完之后,魏王使者忍不住抬头看向刘禅,偷偷瞄了一眼。 实在是他忍不住了,此刻的刘禅,那卖相是真不错! 身着甲胄的刘禅站在堂中主位上,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英气。 他的身姿挺拔,如同一杆利剑般挺立,面容俊秀无比,五官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颚线条,勾勒出他的阳刚之美。 黑发飘逸,随着微风轻轻飞舞,额前几缕发丝跳动间,透露出一丝不羁和俊逸。 当真是美少年! “请起吧。” 刘禅手握着宝剑,最后整理行装,看那样子,像是要出去打仗一般。 “殿下身着坚甲,莫非是要出兵打仗了?” 刘禅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魏王使者,点了点头,说道:“确要领兵。” “击江东?”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击汝南。” 击汝南? 魏王使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色惨白得如金纸一般。 “殿下此言何意?莫不是寻我开心?” 刘禅倒也不瞒他了。 “昨夜,我已命翊军将军赵云率兵渡淮河夜袭新息,如今新息城已在我囊中矣!” “什么?” 魏王使者闻听赵云成功偷袭新息,顿时脸色剧变,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他原本满怀信心地来到这里,希望可以带来一些好消息,但此刻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消息,让他感到震惊和措手不及。 “这...这不可能!” 他的眼神显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他无法想象赵云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功突袭新息,掌控了城池。 这意味着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使者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焦虑,他意识到这一消息将会对魏国的南征臧霸、孙权的计划和形势造成重大的影响。 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无数的念头,从他脑中浮现出来。 他紧张地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如何向魏王报告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需要尽快采取行动,安抚魏国内外的不安情绪,同时也需要迅速向魏王汇报实际情况,以便做出适当的应对措施。 “殿下的狡诈,远在我的预料之外,我竟真信了阁下之言!” 对付汉中王太子这种聪明人,他却希望用缓兵之计留住他。 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听闻如此消息,魏王使者已经不想在此地逗留了。 他要趁汝南局势未定之际,稳住汝南郡! “外使告辞!” 他也是直接,敷衍的对刘禅行了一礼,便要退出去,不想主堂门口的两位刀斧手,却是将刀斧一横,让他不得出堂。 “殿下莫非还想杀我不成?” “呵呵。”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我绝无此意。” “那为何不让我走?” 魏王使者心中愤怒得欲喷火,语气越发暴躁起来了。 “我知你主境况,若还要击我,岂非三面作战?你魏国愿送来三百车粮草,诚意已足,之前所言之割五城盟约,现在便可商议,安阳、新息、弋阳、期思、阳泉。我欲这五县之地,何如?” 明明是偷袭在先,现在居然敢说自己遵守盟约? “殿下昨夜偷袭,岂非背盟?” 刘禅却是摇头,说道:“此乃汝缓兵之计耳!若我不兴兵事,安能得此五城?难道阁下真愿送我五座城池?” 兵者诡道。 在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身上,魏王使者是真的感受到这个诡字了。 偷袭之后,居然还敢说没有背盟? 如此振振有词,一时之间,居然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彼其娘之!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还有四千字,在中午十二点或者下午五点发出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那刘公嗣当真神机妙算如斯 第229章 那刘公嗣当真神机妙算如斯? “殿下如此言语,还欲我如何说?割五城之事,原本便是来商议的,殿下擅作主张,偷袭新息,已是背盟,今我复归魏国,当提魏国大军,前来讨个说法!” 即便身在西阳城中,这魏王使者的话语那还是硬得不得了。 那语气,仿佛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殿下若还称仁义,便将新息城还于我魏国,那这盟约,还有得谈,不然的话,我魏国必发大兵前来,勿谓言之而不预也!” 刘禅摇了摇头,似是深情的说道:“使者,我刘公嗣全是拳拳之心啊!绝无半点背盟之念,还望使者明鉴!” “哼!” 魏王使者冷哼一声,说道:“殿下不需再言,要么就放我离开,要么,便杀了在下!” “哎~” 刘禅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想昨夜攻城之举,竟然让使者心生间隙,如此的话,使者尽可离去,将个中事宜禀明你主,若愿割五城,我便愿与你魏国联盟,如若不然,则别怪我发兵了。” 说着,刘禅的眼中也是升起杀意来了,将魏王使者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勿谓言之而不预也!” “哼!” 见刀斧手在刘禅的授意下让开道路,魏王使者气愤不已,当即甩袖离去。 到了城门口,三百粮车早已不见踪迹,只剩下护卫粮队的八百人。 “我粮草呢?” 运粮队的领军曲尉上前说道:“使者,都被荆州兵运走了。” 运走了。 呼~ 魏王使者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然后再将眼睛闭上,身体颤抖了几下,这才将澎湃的心绪平复下去。 “罢了,本就是送给那无耻之尤的,现如今,还是要稳住局势再说!” 他对着领军曲尉说道:“现今汝南危,先回弋阳,再做其他打算!” 说着,魏王使者便驱马在前,领军曲尉不知其中关节,却也只得是招呼手下士卒,跟着魏王使者离了西阳城。 汝南危? 现在不是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合盟了吗? 怎么还会有危? 行至弋阳,魏王使者径直入城,找到了弋阳县令。 “殷县尊,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背盟,昨夜偷袭新息,如今新息已在他之手也!” 魏王使者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弋阳县令名唤殷寿,乃是汝南殷氏出身,据传是出自殷商的皇族。 当然...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殷商出身,又算得了什么? 还不是只能做一县的县令,难成大官。 家中无经传传世,又无军功傍身,能稳住家族富贵,已实属不易了。 “那汉中王太子狡诈非常,此番联盟,确是难成。” 见弋阳县令得知刘禅偷袭新息城的消息,心中并不诧异吃惊,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没有看清那汉中王太子的性情,以为他是可信之人,不想,却是言而无信之辈!” 弋阳县令殷寿在一边看着魏王使者,却是说道:“兵者诡道,说到底,还是我等轻信他人了。” 只要你不冒险,就不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还是他魏国太想要消除汝南郡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这个祸患了。 以至于又在其身上跌了跟头。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已与我魏国为敌,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魏王使者眼神闪烁,说道:“我已派使者,前去通知大王,当务之急,是稳住局势。” “城中有三千兵马,加上使者手下的近千人,合计有四千人马,或许可趁荆州兵攻略其他城池的空挡,再将新息城拿下来!拿下新息,那汝南局势,就又不一样了。” 三千兵马? 魏王使者愣住了。 “城中如何会有三千人马?” 弋阳非是大县,城中守卒千人而已,这三千人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是寿春那边派来的,大王估计也是预料到那刘公嗣不会这么老实,遂拨了三千兵马过来。” 其实... 这三千人马,还是司马懿在曹丕面前求来的。 作为仇敌,司马懿自然是要让汝南郡如铁板一块,让刘禅无功而返。 只可惜... 再多的准备,也比不过一个猪队友。 有李基在,便是有十万大军,怕是都可以被他嚯嚯完。 “若是加上三千人马,真有机会拿下新息!” 新息在淮水之北,只要将荆州兵驱赶到淮水南岸,重新构筑淮水防线,则淮南还能保住! 弋阳县令的一番话,让魏王使者陷入深思之中。 想到拿回新息城后局势的变化,以及他自己可能立下的大功,便是他修养再好,这呼吸也是不禁急促起来了。 干了。 “兵贵神速,今夜便出兵,拿回新息!” 殷寿重重点头,在一边恭维道:“使者英明!” ... 是夜。 天彻底昏暗下去。 弋阳城外,寂静的夜色中,三千魏军沉默地聚集在军营中。 在冷冽的夜风里,铠甲的光芒隐隐泛着寒光,步伐整齐地踏着大地,仿佛行云流水般自如。 他们的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和准备。 静默中,士兵们检查兵器,调整装备,一个个犹如暗夜中的鬼魅,隐隐透着军人的铁血意志。 待到月光洒下,一声悄然的号令响起,三千魏军动作如同默契一般,整装列队,步伐一致地朝前缓缓迈进。 夜色下,他们的身影融入了黑暗,犹如一股流动的黑影,似乎有着生命般的韵律。 他们穿越树林,越过小河,脚步轻盈,丝毫没有引起丝毫的骚动。 马衔枚,人衔草,遁远师,以期神兵天降! 士兵们低语交流,互相默契地传递着信息,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大家都知道接下来的任务。 淮水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安静地流淌在黑夜之中。 魏军的前进速度有条不紊,他们逐渐靠近淮水边。 一片船影静静停泊在岸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在一声令下,士兵们默契地登上船只,船身轻轻摇晃,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淮水宁静地流过,月色洒在水面上,映照出点点银光。船只行进的声音微弱而均匀,似乎融入了夜晚的宁静,无声地穿越黑暗的深水,向着新息城前进。 越过淮水,魏军在新息城外停下,静静地等待着新的行动指令。 他们分成小队,悄悄靠近城墙,隐蔽在夜色中,一丝丝杀机弥漫在空气中。 突然! 在原本昏暗的新息城上,突然间燃起无数火光,瞬间映照得城墙如同白昼一般。 魏王使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中了敌人的埋伏! 火光映照在魏王使者的眼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城墙上站着一个个身影。 常山赵子龙? 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竭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 “准备迎战!” 魏王使者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身边的魏军迅速整队,嘶吼的号角声响彻夜空。 “呜呜呜~” 然而,在火光映照下,他们所面对的却是一个精锐的汉军部队。 那些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威严,甲胄的光芒闪烁,武器上透着冷厉的杀意。 魏军的阵型看起来凌乱不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埋伏,他们显然措手不及。 嗖! 嗖! 嗖! 夜风中,呼啸的箭矢射来,瞬间穿透了空气,尖锐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魏军的阵型开始混乱,有人尖叫着倒下,有人挥舞兵器试图还击,一时间战场上混乱的呐喊声、兵器交击声交织在一起。 魏王使者咬紧牙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然而,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感到愈发无力。 那些火光下的身影几乎没有给他们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他们如同压倒性的潮水,不断向前推进。 火光照亮了战场,揭开了这场夜战的恐怖面纱。 魏军被迫奋力抵抗,但他们的抵抗在汉军的压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他们惨叫、嘶吼,却无法改变即将到来的命运。 魏王使者的心沉入谷底,他不愿承认这一切,但现实摆在眼前。 他所面对的是一支精锐的汉军部队,一个早已做好准备的埋伏。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恐惧和无奈。 今夜夜袭如此迅疾,谁提前将消息散播出去了? 有内鬼! 见阵型越来越散,败局已定,魏王使者连忙吼道:“撤!” 喊完一声,他身先士卒,勒马撤退。 一连奔袭到淮水边,身下马儿都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魏王使者这才惊魂未定的停驻脚步。 好消息是,新息城中汉军没有追上来。 坏消息是,战败了。 原本汝南郡中还有这三千机动兵力。 结果给他搜哈了,现在只能被动挨打,而无法主动出击了。 “先撤回弋阳,再做打算!” 魏王使者带着残军匆匆渡河,他的心情沉重而沮丧,刚刚的失利让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愤怒。 他急欲回到弋阳城,向魏王禀报,希望能够得到援军来平息局势。 穿越一片幽闭的山谷小道,魏国残军的步伐急促而紧张。 然而,他们未察觉的是,在这片山谷的四周,汉军的埋伏已经早已布下。 张苞和关兴领着讲武义从山谷的隐蔽角落里蹲伏已久,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就在魏王使者一行人几乎以为安全的时刻,一声尖锐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刹那间,山谷四周火光四起,汉军的战鼓震天,刀光剑影映照着黑夜。 “被埋伏了!护卫,准备战斗!” 魏王使者的声音带着惊恐,他们匆忙调整队形,但情势已经迅速失控。 张苞和关兴带领的汉军如同猛虎扑食般冲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犹如闪电,快速而凶猛。 铛铛铛~ 咚咚咚! 刀光剑影交错,战鼓声震耳欲聋,战场上的混乱无序让魏军措手不及。 “冲啊!” “杀啊!” “生擒魏王使者,重重有赏!” ... 埋伏汉军发疯似的朝着魏国残军冲杀而去。 张苞和关兴的身影迅速切入敌阵,他们的兵器在夜色中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来无法抵挡的威势。 “迎击他们!保护使者!” 魏军的将领大声呐喊,但混乱的战局让他们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汉军的攻势迅猛而有序,魏军却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在战场的角落里,魏王使者面色铁青,他深知这一切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 他的心情无比沉重,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平安撤退,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遭遇更大的灾难。 刘公嗣! 难道,这一切都在伱的预料之中? 战斗如同风暴,瞬息万变。 魏军的抵抗虽然顽强,但汉军的攻势却是势不可挡。 刀光剑影下,魏军士卒惨叫连连,他们的阵线渐渐崩溃,形势越发不利。 最终,汉军的攻势愈演愈烈,魏军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卸甲,狼狈地四散奔逃。 魏王使者眼见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毅然选择放弃,独自冲出战团,拼尽全力逃回了弋阳城。 当见到弋阳城池的时候,魏王使者要感动哭了。 不容易啊! 太不容易了。 我居然活着回来了。 现在,他终于是体验到那刘公嗣的凶残了。 难怪便是先王,也在他手下吃过亏。 这简直是开了全图挂一般,将他的所有动作,都算好了。 吱吖~ 弋阳城门打开,吊桥放下。 弋阳县令殷寿身披坚甲,带着数百人出城,将魏王使者一行人团团围住。 被两次埋伏,魏王使者手下已经是没有多少人手了。 剩下残兵败将不过百人,而且各个疲惫不堪。 “殷寿,你这是要作甚?” 见殷寿将自己围住,魏王使者脸上又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出来。 “使者,你败绩而归,如今汝南可还守得住?还请借用阁下的头颅,为我殷寿换得富贵罢!” 说着,他一挥手,数百人或拿刀斧,或拿长矛长枪,几下,便将护卫在魏王使者身侧的魏军消灭干净,只余魏王使者一人而已。 “若是想活,便将刀剑放下。” 生擒魏王使者,总是比一具尸体来得好的。 “原来,在我出兵之前,你便已经投降了那刘公嗣!” 内鬼内鬼! 内鬼便是这殷寿! 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他厉声怒吼道:“为何?为何要叛魏?” 那殷寿却是冷冷一笑,说道:“何来叛魏?我本是汉臣!” “呵呵。” 魏王使者苦笑一声,说道:“我无颜面见大王啊!” 一想到曹丕对他寄予厚望,他却屡屡败事,屈辱,不甘,愤怒,绝望... 各种情绪涌现出来。 “啊啊啊啊~” 他当即将手中宝剑一横,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噗~ 灼热的鲜血飞溅,魏王使者旋即倒在地上,成为一具还热乎的尸体。 殷寿驱马上前,确认魏王使者确实已死之后,这才感慨说道:“若魏国能赢,我自然跟魏国,只是,如今汝南的局势如此,我又能如何?” 作为当地豪强,殷寿的选择从来只有一个: 谁赢,他帮谁。 如今,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汝南的势头,比魏王曹丕猛多了。 他别无选择! 第二百三十章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几城 第230章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几城? 翌日。 弋阳城前。 弋阳县令殷寿带领着县中的官吏们,跪伏在刘禅的马前。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忐忑和不安,似乎无法确定刘禅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殷寿的面容显得略带疲惫,但在这一刻,他却是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恭敬。 他深知,此时汝南郡的情势已经不可逆转,与其继续抵抗,倒不如选择投降,或许还能够保留一些家族底蕴。 谁当王都可以。 而我汝南殷氏永世长存! 身旁的官吏们也是一脸的不安,他们或许并不真正了解刘禅,但作为官员,他们知道应当展现出合适的态度。 此刻他们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近了大地,屁股高高撅起,表达出对刘禅的尊重和顺从。 刘禅的马匹高高地停在他们跪拜的面前,他的眼神深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眼前这些投降的官吏,无论是他们的动机如何,都代表着汝南郡的一部分。 片刻的沉默之后,刘禅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声音缓缓地传出: “我为汉室宗亲,夙愿便与我父王一般,便是匡扶汉室,所愿,是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你们愿意归降,日后依然各司其职,只要你们好生效命,富贵是少不了的。” 殷寿等人听到刘禅的话语,内心的紧张逐渐缓解。 刘禅并没有责难他们,而是表达了一种宽容和善意。 他们同时抬起头,目光注视着刘禅。 “殿下,我们愿意归降!” 殷寿率先开口,他的声音虽然略微颤抖,却充满了坚定。 “殿下,我们愿意归降!” “殿下,我们愿意归降!” .... 其他官吏们也跟着回应,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态度却也是坚决的。 刘禅微微一笑,他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他的表情传达出了他的接纳。 他轻轻点头,示意他们起身。 殷寿等人激动地站起身,心中的压力似乎得到了释放,他们将汝南郡的未来寄托在了刘禅的手中。 这一幕,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汝南郡的新篇章。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尔等在归降之后,却仍做侍魏之事,便莫要怪我刘公嗣翻脸无情了!” 前面是说好话,但不能只说好坏,这坏话,也是要有人来说的。 “殿下放心,我等都是大汉忠臣,绝不去做逆汉之事!” 殷寿当即上前附和。 刘禅看向这弋阳县令,点了点头。 这家伙脑袋还是灵光的,昨夜未有他配合,怕还达不到如此好的效果。 “你献策有功,又杀了魏王使者,说罢,要何种赏赐?” 殷寿见此,连忙又跪伏下去,说道:“昨夜所做,不过是臣下恕罪的投名状而已,不敢索要赏赐。”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投名状是投名状,赏赐是赏赐,说罢。” 要治理一地,自然是要恩威并施的。 威,他早就施展过了。 先前刘禅派张苞率骑兵劫掠汝南,便是让汝南人心生惧意了。 恩。 自然也是要施出来的。 看着刘禅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殷寿心中甚至升起了要做汝南太守的愿望。 不过... 很快这种想法便被他从脑中驱赶出去了。 汝南郡乃大郡,况还未完全占下,殿下肯定是要安排心腹去做的。 殷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是完全不够格的。 想清其中关节之后,殷寿当即说道:“我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不才,还请入殿下讲武堂,若能充入太子府,那自然是最好的,小女正值妙龄,虽称不上绝色,但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还请让她在殿下身侧侍奉。” 好家伙! 这要求,当真是为家族计啊! 送儿子送女儿。 刘禅想了一下,点头说道:“可!” “谢殿下隆恩!” 一见刘禅应允,殷寿连磕几个头。 其余官吏见之,无不心生羡慕之情。 入讲武堂,便是太子门生,听闻讲武堂出身的,已经有做到太守之位的人了。 自家女子侍奉汉中王太子,万一有一日被宠幸了,诞下血脉,这家族的富贵,不就来了? 若是日后这汉中王太子得了天下,说不定还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 刘禅的注意力没在这些人身上。 新息、弋阳已下,现在,该是趁曹丕未带兵前来之时,将期思城拿下。 淮水沿岸城池连成一条线,可直驱寿春! 届时... 这曹丕、孙权、臧霸的三人大戏,可又得加上他刘禅了! 刚好凑一桌麻将... ... 三日后。 寿春城。 城中府衙主堂。 曹丕闻讯新息城破,魏王使者丧生,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速召群臣前来商议大事!” 他急切地召集了身边的谋臣们,包括智勇双全的司马懿、博学多才的吴质等人,以期能够找到破敌之法。 曹丕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清楚,新息城的失陷意味着先前他对汝南的战略已经完全失败了。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已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了,随时可以插入魏国腹地,插入魏国的心脏里面。 尤其是汝南郡,有被他吞并的危险。 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稳定局势。 未久,群臣谋士匆匆赶到。 见主要人物都到了,曹丕颇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新息城破,派遣去的使者已被刘禅所杀,诸位,汝南形势不容乐观,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司马懿面色沉静,他深谋远虑,是魏国的智囊之一。 此刻他轻声开口道: “大王,新息城的失陷是我等的失误,然我们不能让此事影响到整体局势。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补充新兵,加强汝南郡的防守,维护好陆上、水上粮道,同时派出游骑,尽快了解敌情。” 新息城破,代表着刘公嗣那小子又得逞了! 司马懿心中郁闷的同时,当即献策。 汝南郡绝不容失! 一方面,汝南郡是个大郡,有数十万人丁,士族无数,能够给魏国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草与人才。 另一方面,汝南郡乃是前方战场的粮道。 淮河、汝水、颍水这三条水系,是运粮主道。 本来淮水水流充足,最可作为运粮主道的,奈何数次被荆州兵袭扰,导致运粮压力全放在汝水、颍水上了。 汝南若破,汝水危矣! 届时只靠颍水,无法提供前方二十余万张嘴的消耗。 保汝南,是保粮道。保粮道,便是保战争不输! 吴质也附和着说道:“大王,汝南十分重要,绝不容有失,应派遣强军前去收复失地,以免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在汝南郡做大!” 派强军前去? 可我哪来的强军? 成德被江东猛攻,我都不敢派大军前去驰援。 何况更远的汝南郡? 贾诩瞥见了曹丕脸上的不悦之色,他赶忙上前,手持笏板,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说道:“或许,可答应那刘公嗣的要求,割五城与他!” 割五城与他? 曹丕当即嗤笑一声,说道:“贾公怎用此计?不知战国故事?今日割五城,明日欲割几城?” 贾诩面色不变,说道:“那便招降臧霸,先解决内患。” 招降臧霸? “贾公难道是昏了头?那臧霸不反?我何以讨他?” “大王手下兵丁虽多,然而三面作战,并无胜算,必要结束一面,拖住一面,再举主力大军讨灭一面,方才有胜机。” 魏军现在人数虽多。 然而若是要三面作战的话,加上守城的人,根本就人数不够。 分兵三面,那三面都是劣势。 曹丕听了贾诩的意见,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方才的愤怒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贾公此言有理,只是如何结束一面战事?” “割五城与那刘公嗣,未必能满足其胃口。江东势大,手下兵卒颇多,我大军压上,或许能胜,但不能大胜,即便大胜,也难速胜,为今之计,便只有先破臧霸!” 我也想先破臧霸啊! 曹丕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说道:“只是其粮道断绝多日,还不见其出营寨,为之奈何?” 谣言散下去了,粮道给他断了,然而那臧霸确实有领军之能,硬生生扛住了。 期间曹丕率军前去攻寨,都是大败而归。 那淝水北岸的营地被臧霸搞得像个乌龟刺猬一般,若是要强攻,非要死伤数万人不可。 “大王放心,不出数日,臧霸必然会出寨。” 贾诩羽扇轻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贾公何出此言?” “粮草不够,迟早要出问题,这些日子,臣下一直观察臧霸营中倒入淝水的秽物,之前还可以倒下一些,这一两日前来,便连人骨都没有了。” 粮道断绝日久,能坚持这么久。 答案只有一个:吃人! 然而... 闲杂人等也是会被吃完的,无人可吃了,那还不是只得出寨去? 臧霸坚持不了几日了。 “若真是如此,那臧霸败亡,便在眼前!” 曹丕将信将疑,但现如今,他不信贾诩的话,还能信谁的话? ... 此刻。 寿春对岸。 在臧霸的营寨中,粮草的匮乏已经达到了极限。 不仅仅是军粮,连随身携带的女眷和召集过来的民夫都被士卒给吃光了。 臧霸之所以在缺粮的时候还能稳住大军,那是他在缺粮的第一日,便将自己的美姬女眷煮了,与众将士分食。 主公都这般做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挨一挨呗。 然而... 现在的形势是,军中连人都没得吃了。 士卒们的脸上逐渐显露出焦虑和躁动,他们开始怀疑臧霸的决策,开始担忧自己的生存。 战场上的压力本就巨大,而如今的粮草匮乏更加加剧了他们的困境。 在这种情况下,士卒们的不满开始扩散,一些人开始嘀咕,甚至传出了一些抱怨的声音。 臧霸看到这一切,心中一阵无奈和愤怒。 他明白,要想稳定士气,必须尽快解决粮草问题,但眼前的情况却异常困难。 臧霸站在高处,望着营寨中的动荡,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必须找到一个办法来稳定军心。 他开始与幕僚商议,希望能够找到一条渡过难关的道路。 幕僚们面色凝重,大家都清楚,眼下的局势非常严峻,一旦士气崩溃,整个营寨可能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在这片深夜的营地中,臧霸和他的军官们紧锣密鼓地商讨着,希望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翌日。 臧霸和他的儿子臧舜都已经得知阴陵被围困,粮道被切断的消息。 臧霸身穿甲胄,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长叹一声,面色凝重地对臧舜说道:“阴陵被围,粮道断绝,如今情势紧急。我们必须尽快赶回阴陵,解开那里的围困,否则局势将会更加恶化。” 出寨必然会面对魏军,甚至要与魏军野战。 但现在都要饿死了,就不用顾忌这些了。 臧舜的脸上也是一片凝重,他紧握着兵器,眉头紧皱。 他知道,此时绝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必须立即行动。 此时的臧舜脸色难看,这人肉的味道,他是不想再尝了。 黍米饭! 他现在要吃黍米饭! “父亲说得对,我们立刻领兵出寨,前往阴陵支援。” 至于可能的魏军埋伏? 现在也管不上了。 咚咚咚! 营地内鼓声咚咚作响,士兵们也感受到了紧迫的氛围,纷纷整装待发。 臧霸挥动着手臂,高声下令:“全军出发,前往阴陵支援,打通粮道,吃粮,抢女人!” “吃粮,抢女人!” “吃粮,抢女人!” “吃粮,抢女人!” ... 一时间,寨内士兵如潮水般涌出,整个营地顿时变得热闹非常。 军士们穿着盔甲,手持武器,蓄满了一股强烈的战斗意志。 吃! 吃饭! 臧霸和臧舜也领着亲兵跃马而出,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心中明白,此次行动的重要性。 阴陵被围,意味着魏军的粮道被切断,一旦粮草断绝,整个军队将陷入困境。 营地内的鼓声此起彼伏,激昂的氛围弥漫在空中。 随着臧霸的出击,营中也不再慌乱了。 现在,便是看臧霸父子能否打通粮道,送来粮食。 不然的话... 便是臧霸对他们的恩情再重,他们也不能继续跟随了。 连一口饱饭都不给,我如何能给伱卖命? 而在臧霸大军出营的第一瞬间,消息,便传遍对岸的魏军军中了。 是绝境中的绝地反击? 还是魏军的瓮中捉鳖? 局势,尚不明朗。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完美的胜利 第231章 不完美的胜利 “这一路上,居然未被魏军虎豹骑拦截?” 虽然是选择夜间出寨,然而营寨距离敌寨不远,动静这么大,魏军那边不可能没有动静的。 但还真让他们万余大军全乎全的走到阴陵城下了。 “等到了阴陵,要来粮草,疏通粮道,再想与那曹丕争锋的事情。” 臧舜现在是饿极了,怀中还有几块肉脯,然而闻到那味道,他都想吐,不到真要饿死的地步,他绝对不会再吃一口。 “不过...” 臧霸环视左右,眉头微皱起来了。 不是说阴陵城被魏军团团围住了吗? 怎么这城下城上,完全没有战争的痕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臧霸面色骤变,他站在阴陵城下,望着城内的安宁景象,突然间警觉心情涌上心头。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电地扫过周围的山林,然后刹那间,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埋伏之中。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鸣鼓,全军准备后撤。 “有埋伏!全军后撤!” 然而,就在他发出命令的瞬间,城外突然掀起了一片骚动。 魏军虎豹骑如猛兽一般从城外杀来,他们威猛的气势如山洪般席卷而至。 “冲啊!” “杀啊!” ... 与此同时,原本静谧的阴陵城也是火光四起。 城内吴敦率领大军也杀出城门,夹击之势如惊雷般轰然袭来。 “有埋伏?” “快跑啊!” “撤!” ... 臧霸的军队瞬间陷入了两面夹击之中。 霎时间,军中一片混乱,大军仿佛是陷入了绝境一般。 臧霸面色凝重,他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严厉的号令:“紧守阵形,不要被他们分割开来!” 撤? 若只有一面敌人追赶,那还可以撤。 但是现在明显是陷入重围之中了。 现在撤,那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结阵且战且退,再寻机突围,方有一线生机。 军中其余人明显也是老手了,在先期被埋伏的混乱之后,一个个都紧抱成团,十人百人结成军阵,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僚。 一致时间,居然稳住了局势。 徐州兵在臧霸的指挥下竭力抵抗。 但魏军虎豹骑的战斗力十分恐怖,他们冲锋的势头如狂风暴雨,瞬间就冲垮了臧霸的军阵, 步兵军阵,确实能够防止骑军冲阵。 但你也得看这是什么骑军。 你的步军方阵,又是怎样的方阵。 匆匆结阵,焉能匹敌百战骑军? 徐州兵军阵,被一冲就散。 而在虎豹骑冲散徐州兵军阵的间隙,吴敦的部队也如狼群一般紧追不舍。 战场上,钢刀和长枪交织成一片,战鼓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臧霸虽然竭力指挥,但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他的大军渐渐陷入劣势,士气也开始下滑。 再这样下去,那只有死路一条! 在激战中,臧霸的眉头紧皱,眼前的情况危急万分。 他扫视四周,试图找到突破口,但魏军和吴军的夹击让他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爹,我就说那吴敦叛了,你还不信?” 臧舜已经将怀中的几块肉脯吃下去了,此刻脸上有了些精神,但是当他见到魏军中吴字牙旗的时候,这愤怒的眼神不加掩饰,眼中都快能喷火了。 吴敦反了? 臧霸心中完全没有情绪波动。 面对窘境,臧霸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他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发出了撤退的号令:“全军听令,撤退!保住性命,撤回营寨!” 徐州面临着强大的敌军,纷纷纠集,开始撤退的行动。 然而现在的撤退,其实跟被屠杀没有任何区别。 早已经有许多人被魏军围剿,生死未卜。 鲜血淋漓,血流成河。 战场上的血腥味直冲云霄。 臧霸率领着残余的部队苦苦支撑,试图寻找一条生路, 这场战斗已经无法扭转,唯有撤退,保存实力。 眼看着战线越来越乱,臧霸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难道天要亡我?” 在混乱的战场上,臧霸率领的部队逐渐溃败,而魏军则紧紧追击不放。 臧霸的大军在夹击下节节败退,陷入了彻底的溃散之中。 就在此时。 呼呼呼~ 不知道哪里来的妖风,竟吹得树木折腰。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而下,正值天际漆黑一片。 在这肆虐的自然力量下,战场上的混乱更加凸显出来。 魏军的火把被雨水扑灭,围剿徐州兵,也因为狂风大雨而效率大减。 “天助我也!” 本来臧霸心中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见天公做美,他赶紧吼道:“朝北面突围,退回徐州!” 话虽如此喊,然而臧霸却是领着儿子臧舜以及十数名亲信,朝着南面的营寨突围而去。 趁着这股狂风大雨,臧霸披头散发地冲出了魏军的重重包围圈,仿佛一头受惊的野兽,疾驰而去。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暴风雨中迅速消失,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突出重围了! 听着喊杀声声音越来越小。 臧霸的心情矛盾交加,既庆幸自己能够脱困逃脱,又为自己的失误和败退感到羞愧和愤怒。 经此一败,我臧霸还有机会吗? 将满心的思绪抛除出去,臧霸将心思重新放在赶路上面。 现在,可还没有脱险! 淮水边的营寨终于出现在臧霸的视线中,疲惫的身体让他感到一阵松懈。 臧霸急速奔入营寨,士兵们在黑暗中分辨不清来人是谁,但当看清是臧霸的时候,纷纷发出惊叫。 “主公回来了!” “主公可带粮草归来了?” 在见了臧霸狼狈的模样之后,守城的士卒赶忙问道: “将军,可解阴陵之围,将粮草带回来了?” 臧霸脸上闪过一抹疲惫的微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扶着一名亲信的肩膀,喘息着说道:“快去准备,我们必须尽快加强营寨的防御,魏军的追击随时可能到来。” 亲信连忙点头,领命去准备。 臧霸回到营寨中,那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令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 狂风带来的嘈杂声中,臧霸重新审视了整个局势。 该如何破局呢? 刚一踏入营寨,臧霸便感受到一股异常紧张的气氛。 营地内士卒们的情绪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动。 眼前这些士卒,都是他曾经一手带出来的老兵,但此刻他们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冷漠和愤怒。 随着他的到来,一阵低声的议论声渐渐响起,而后,更多的士卒开始聚集在一起,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主公仅以身免,魏军来攻该如何是好?” “没有粮草,我们都要饿死了!” “不如投降魏军算了,总比饿死好!” ... 听这这议论声越来越大。 臧霸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他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 在士卒们的聚集下,一个队率脱颖而出,高声质问:“主公,我等战败,失去了阴陵,损兵折将,粮草匮乏,士气低迷,现在我们的前途何在?” 这一声质问引起了士卒们的共鸣,更多的人开始纷纷发声,对臧霸提出质疑和抱怨。 “是啊!前途何在啊!” “回家,我要回徐州!” “能保住性命吗?很蓝的啦!” ... 情绪在营地中迅速蔓延,士兵们的声音逐渐变大,气氛变得越发紧张。 眼看局势不对,臧霸焦虑地看向众人,正欲解释,却见一个士兵突然迈前一步,大声呼喊:“主公,伱已经败了,我等不能再跟随主公了!” 这一声呼喊引发了更多的人应和,徐州兵开始围拢过来,态度坚决地表达出对臧霸的不满。 甚至有人提议要将他绑起来,投降魏军,以图保全性命。 更有甚至,士卒中有人高声大喊道:“主公,借你头颅一用!” 臧霸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 他的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臧霸努力寻找话语,试图平息士兵们的情绪,然而,面对如此愤怒的众人,他却感到一时间无从下手。 终于。 围住他的士卒中有胆大的动了。 他手握环首刀,朝着臧霸冲来,明晃晃的环首刀,直朝着臧霸的脖颈而来。 “大胆!” 臧霸冷哼一声,手速极快,只见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然后对着冲杀而来的士卒一劈! 噗! 鲜血飞溅,冲杀而来的士卒当即被臧霸宝剑斩成两半。 借着杀人的势头,他大声吼道:“现在投降,尔等皆是罪民,日后也只会成为矿上的一具尸体,想想你们家人,想想家中的婆姨,尔等是要做人上人,还是要做别人的奴隶?” 臧霸的一声大喝,确实是有了效果:没人敢再冲杀上前了。 前面的那具尸体,可还热着呢! 但是... 仅凭这句话,还不够! 在深夜的军营很是安静。 臧霸冷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眼下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异常不利,而他必须设法稳定士兵的情绪,同时找到一个能够扭转局势的机会。 臧霸继续发话,派遣部下逐一传达他的命令。 他再言道:“眼下的情况确实十分危险,我大军损失过半,军中粮草也不济,但如果大家能够保持冷静,遵守命令,就有可能找到逃回徐州的机会。” 随着他的号令传出,士兵们开始逐渐平静下来,但仍然充满疑虑和担忧。 这时,臧霸开始构思一个计策,一个能够在魏军松懈时突围的计策。 他脑中激烈头脑风暴,他知晓,现在必须要让这营寨中的士卒见到希望。 否则的话,便是现在不被杀,明日也会被杀。 有了! 突然。 臧霸眼中灵光乍现。 他决定“诈降”。 “明日,我等诈降,诸位将我‘五花大绑’,送至魏军阵前,待其戒备松懈,突围出去,到了徐州,就是到我们的地盘了,魏军被江东、荆州两面夹击,没有空来理会我等。” 这确实是个计策。 而且听起来,还真有几分可行性。 营中士卒躁动的心渐渐被安抚下来了。 见此情景,臧霸缓缓松了一口气,说道:“今夜尽吃粮草,明日突围,没有失败可言!” 话虽如此。 然而,臧霸也明白这个计策的风险性。 他将自己绑起来,由亲信护送到营寨外,准备诈降魏军。 这个计策需要时机把握得当,一旦失败,后果便是十死无生。 但臧霸也明白,眼下的情况让他别无选择,必须冒险一试。 冒险,还有一线生机,不冒险,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 第二天一早,狂风暴雨已然消散。 但平地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雾霭。 十米之内才看得清楚事物。 天不亡我臧霸啊! 臧霸被士兵绑着,带到了营寨外。 他的心情虽然紧张,但努力保持镇定。 前来受降的,乃是虎豹骑的曹休。 此刻他面带倨傲之色。 昨夜一战,几乎奠定胜局。 臧霸主力被杀,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因此在得知臧霸被营啸的士卒擒住,投降魏军的时候,他心中没有任何诧异。 兵败,无粮。 不投降,还能做什么? 虎豹骑领军将军都如此乐观,他手下的虎豹骑就更加放松了。 见曹休以及其身侧虎豹骑轻松的脸色,臧霸心中一松。 有机会。 魏军并未意识到他这是诈降,生机从一线,变成了两线。 押解臧霸的青年军将对着曹休行了一礼,说道:“将军,我等愿降,还请将军莫要大开杀戒。” 曹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一切,都遵王令。” 然而,就在这时,臧霸看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察觉到一些虎豹骑的目光在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的心跳加速,他意识到事情可能要出错了。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不好,其是诈降!” 虎豹骑的警觉在瞬间被唤醒,当即列阵。 臧霸心中一凛,他知道计策失败了。 但他并没有绝望,因为他知道,现在正是他们突围的最佳时机。 “突围,突围!” 在混乱中,他咬紧牙关,发出了突围的号令。 士兵们立即松开了他,他们的脚步迅速而有序地朝着营寨的另一侧奔去。 “好你个臧霸,还敢诈降?给我死来!” “杀,杀个片甲不留!” “诈降之人,不必心软,不留活口!” ... 随着一声声呐喊,虎豹骑冲入营寨之中。 然而。 趁着雾气弥漫,臧霸和他的徐州兵冲破了两侧魏军的包围,如一道闪电般穿越了阻挡在他们前方的敌人。 他们奋勇杀出,趁着大雾天气,朝着北面遁逃而去。 至于能活几人? 那便要看天意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要做皇帝! 第232章 我要做皇帝! 残阳如血。 黄昏时分,战火已经肆虐过的村落显得异常凄凉。 曾经安宁和欢乐的村庄,此刻成了一片狼藉。 烧焦的瓦砾和倒塌的墙壁遍布街道,仿佛经历了一场灾难般的颓败。 熊熊的火焰曾在这里肆虐,如今余烟弥漫,弥散着一股浓烈的焦味。 偶尔还能看到残留的烧焦木头和破碎的陶瓷。 百姓屋舍,有的只剩下瓦片,有的则成了一片废墟。 远处近处,屋顶被火烧得残破不堪,木梁扭曲变形,支离破碎的瓦片散落一地。墙壁上留下了灼痕和黑色的痕迹,房屋的门窗早已被烧成灰烬,破碎的窗户玻璃散布在周围。 几根孤零零的树木还在屹立,但它们的枝叶已经焦黄干枯。 黄昏的余晖透过烟雾洒在毁坏的村落上,形成一种苍凉的景象。 在这一片狼藉中,仿佛还能听到曾经孩童的欢笑声和家庭的团聚歌谣,但现在只剩下静默和破碎。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战火摧残下的百姓,那更是苦上加苦。 当然... 此刻心情如这破落屋舍一般的,还有臧霸。 来之前那是身拥数万大军,风光无限,还期许着能争霸天下。 如今却是被打得如丧家之犬一般。 身边跟随他的人,不过三十人。 而且一个个衣甲不整,未有百战之师的模样,活脱脱的逃兵乞丐。 今早臧霸趁着大雾突围。 在大军都朝着东北面的徐州撤去的时候,臧霸却是与自家的亲信朝南面撤去。 往东北面跑,若是成功,那自然是海阔天空。 但... 他没有马匹,能跑得过魏军骑兵? 那可是虎豹骑! 是故,臧霸出其不意,朝着南面的成德方向逃去。 他可是知道,如今的江东大军,都快要将成德打下来了。 到孙权那边,可从广陵郡入徐州。 逃出魏军的追击,这才是万全之策! 此时,臧霸的心情沉重而疲惫,营寨失守,士兵溃散,前途未知... 正在臧霸胡思乱想之际,臧舜大喊一声,说道:“父亲,前面见到一支人马,打的是吕字旗号,应是江东大都督吕蒙吕子明!” 臧舜这句话,当即让臧霸回过神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快!打出旗号!” 残破的臧字大旗扬起,前面那支人马见到,飞速朝着臧霸这边而来。 “吁~” 围困张辽,吕蒙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是故他领军在成德附近游弋,打探消息的同时也是防止魏军偷袭。 不想今日居然见到了臧霸的旗号? 他跑近来看,脸上的表情却是格外精彩。 这二十余人,模样实在狼狈。 “你是臧霸派来的使者?” 吕蒙看向臧霸。 实在是不能怪他将臧霸当成使者。 毕竟哪有一方枭雄,身边才二十来人的。 说是使者,都算狼狈了。 “我乃臧宣高!” 宣告,是臧霸的字。 臧宣告? 吕蒙愣住了。 “镇东将军?” 吕蒙尤有不信,再问了一声。 “正是在下,让大都督见笑了,还请代为通传吴侯,我有要事相商。” 堂堂镇东将军居然沦落至此? 吕蒙一脸震惊。 “将军败了?” 臧霸的脸色如黑锅一般,但还是轻轻点头。 “粮道被断,部将反叛,无奈之下,只得出营,中了那曹丕的奸计!” 哎~ 臧霸长叹一声,说道:“可恨那刘公嗣,明明盟誓,却不来攻,害我被魏军主力围攻,致此大败。” 啥话都先别说,先把锅甩出去再说。 “将军还有徐州基业,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对于臧霸的心思,吕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但要说刘公嗣未有动作,那可说错了。 臧霸是被魏军围住了,消息不畅。 江东这边可是知晓了,刘禅已经是将汝南郡治新息都打下来了,汝南震动,估计会吸引魏国不少的兵力。 “这便也是某来见吴侯的目的,为求东山再起,还请大都督让我去见吴侯!” 虽然臧霸虎落平阳,但吕蒙对其还是礼遇有加。 “将军随我来。” 又见臧霸连马匹都没有,转头对着副将说道:“将你的马,送给镇东将军。” “诺。” 副将从马上一跃而下,将战马缰绳递到臧霸面前。 “多谢大都督。” 跃上战马,这安全感都增多了一分。 “驾~” 吕蒙驱驰马匹,朝着东面而去。 臧霸自是跟在身后。 未久 在成德外的一片荒野上,他便看到了一座临时营建的城寨,鲜艳的旗帜在风中招展,上面写着各个部将的名号,但孙字旗帜是最多的。 吕蒙在前,臧霸一路畅通无阻。 “速去告知主公,镇东将军臧霸求见。” 吕蒙在中军主帐外吩咐帐外亲兵。 未久。 主帐帐门打开,这次出来的,不是那传令的亲兵,而是身着坚甲,后披紫袍的孙权出来了。 “哈哈哈~” 他先是大笑一声,对吕蒙点了点头,然而看向臧霸,热情上前拉着吕蒙的手,说道:“将军的名号,吾仰慕已久,请!” “吴侯,我...” 臧霸张开了口,还未说出话,便被孙权拖入中军主帐了。 “将军,请。” 让臧霸落座客位主座之后,孙权这才走到主位上去。 “吴侯,我乃败军之将,如今舔着脸前来拜见,所想便是借兵。” 借兵? 孙权屁股还没坐热,眉头就微皱起来了。 臧霸起身对着孙权行了一礼,向孙权陈述了自己的苦衷和请求。 “如今我虽兵败,但徐州还有家业,还请将军借我些许兵卒,待我归徐州之后,再大恩相报!” 孙权坐在高处,俯视着臧霸,他的眼神透着深思熟虑。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将军乃是威名远播的将领,如今虽然身陷困境,然还有重整旗鼓之心,权敬服之。我愿意借兵相助,随将军一同前往徐州,为你重整旗鼓。” 臧霸感到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孙权。 他感激地半跪而下,言辞郑重:“吴侯大恩,霸心铭记之,日后若有吩咐,必会襄助。” “将军不必多礼。” 孙权呵呵一笑,说道:“如今将军战败,徐州势必不稳,我可借将军精兵一万,前去稳定徐州局势。” 一万? 臧霸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帐中江东谋臣,一个个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少人已经准备起身了。 “主公,不可。” “一万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今我江东也缺少兵将,主公三思啊!” ... 听着帐中江东军将谋臣的反对之声,臧霸也是冷静下来了。 “吴侯,我看一万人实在是太多了,三千人足矣!” 孙权摆了摆手,他眼神灼灼的看向臧霸,说道:“我愿借兵一万,是有要求的,伱稳住徐州,甚至青州,但需向我江东效忠。” 效忠? 这不可能! 一万兵卒,想得整个徐州? 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吴侯说笑了,徐州也非我臧霸一人所有,焉能献地。” 虽然心里很不爽,然而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臧霸维持着一脸尬笑。 孙权看出了臧霸心中的想法,说道:“借兵三千,换广陵郡,何如?” 臧霸此时非是他孙仲谋能够收服的。 此人还有野心,也就曹孟德能够压一压他了。 他孙仲谋怕是没有这种人格魅力。 徐州一州之地,肯定是谋划不了的。 但想要我孙权借兵,好处呢? 三千兵换广陵郡,这个买卖你做不做? 臧霸原本还有些许尬笑的表情,现在渐渐黑沉下去了。 “吴侯若是要广陵郡,大可派兵去取!” 臧霸的态度,已经是变得强硬起来了。 “阁下现在,若无我援助,莫说是广陵郡一郡之地了,便是性命不保都可能不保。” 孙权话语中的杀气,那也是不加掩饰的。 “吴侯尽可杀了我。” 臧霸冷哼一声,再说道:“无我在徐州牵扯魏国,尔等焉能取合肥,如今还敢在攻成德?” 被臧霸一问,孙权反倒是被噎住了。 而臧霸的话机未停: “你我本来同盟,如今我战败落难,求你给些许帮助,却要趁火打劫,吴侯,你算什么英雄?” 孙权脸色微红,有些无地自容了。 但好在他脸皮厚,讪笑着说道:“方才吾之所言,皆是玩笑话,将军不必当真,还请镇东将军先去歇息,兵我是一定会借的,多少而已,待我君臣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哼!” 臧霸冷哼一声,直接拂袖离去。 难怪人人皆称其为江东鼠辈,如此小人,不是鼠辈,又是什么? 臧霸离去之后。 孙权端坐在中军主帐主位之上。 方才计策未成,又被臧霸怒喷了几句,孙权此刻心情有些不爽。 他面前的案牍上摆放着一张舆图,上面标注着徐州的各个要点,以及与之相关的信息。 借兵借兵。 虽然你臧霸重掌徐州对我江东有利,然而我江东不能白给你兵卒罢? 当年我兄长从袁术手上借兵,还用了个传国玉玺呢! 况且... 借兵于你,当真能重掌徐州? 这其中所隐藏的风险和利弊让他不得不慎重思虑。 孙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旁边的侍从传唤吕蒙、顾雍、诸葛瑾等重臣前来商议。这些人都是他最信任的谋士,他们的智慧和意见对于接下来的决策至关重要。 吕蒙、顾雍、诸葛瑾等人一一走进大帐,分别行礼后坐定,注视着孙权,等待着他的指示。 孙权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缓缓地开口:“如今形势已经发生剧变,臧霸事败,眼下正求我借兵支援。但我等必须慎重考虑,这涉及到我江东的利益。诸位怎么看?” 顾雍沉声道:“主公,臧霸在淝水之战中失利,兵败如山倒,如今想借兵,可见情况相当严峻。但我们若是将大军借给他,又有何保障他不会借此机会来翻脸?” 孙权点头表示同意,他深深叹了口气:“顾公所言极是,臧霸乃败军之将,先前在帐中又大放厥词,即便是借兵与他,他也不会心生感激,如此他得了徐州,于我等有何利?” 诸葛瑾对孙权的心思摸得很透,此刻赶忙上前,说道:“主公,我认为我们可以与臧霸达成某种协议,换取相应的利益,同时,在情况不妙之际,可以撤回所派大军。” 吕蒙补充道:“此外,我们还可以派遣一些精锐部队随行,既能够掌握局势,又能够保证我们的利益不受损害。” 关键时刻,还能将臧霸控制的地方占下来。 广陵郡你不给是吧? 那我占下来再说! 孙权听完众人的建议,微微点头。 眼前的决策或许将影响整个江东的未来。 那可是徐州啊! 他站起身,望向帐外,看着夜色渐渐降临,心中思虑万千。 最终,他转身面对众臣,表情坚定地说道:“顾公,还请你将个中事宜,说与臧霸,他若同意,可借兵三千,若不同意,给他些许粮草,让他自己回徐州去。” 想白嫖我孙权? 门都没有! ... 九江郡。 寿春。 人逢喜事精神爽。 曹丕心情愉快地走上寿春城头,看着远处臧霸营地上的旗号,已经是变成魏字大旗了。 击溃了臧霸,收复了失地,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他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对付那刘公嗣与孙仲谋了! 然而,他还没笑多久,脸上的笑容就因为接下来的消息而变得有些阴郁。 一名快马传令兵匆匆而来,将一封书信呈递给曹丕,他低头阅读,脸色渐渐变得沉重。 原来,臧霸竟然在战败之后逃脱了魏军的围追堵截。 “在如此绝境之中,还能让那贼子逃了?” 这一消息让曹丕感到失望,他原本希望能够将臧霸彻底铲除,消除徐州方面的隐患,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未如他所愿。 臧霸还活着,那么... 徐州那边,就不会稳定。 曹丕紧紧握住书信,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不过... 想逃回徐州? 问过我魏国骑军了吗? 曹丕决定派遣骑兵部队在去往徐州的道路上加强巡查,将臧霸逼入死角,绝不让他再有机会逃脱。 他站起身,看向身边的军将,说道:“心腹大患,不可放虎归山,臧霸此人,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立即发布军令,加强巡查,谁找到臧霸,我封他为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曹子桓倒是不信了,还找不到你臧霸不成? 呼~ 曹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追查臧霸之事暂先放在一边。 即便是臧霸真逃了,徐州这边,短时间也是不会有兵祸出现了。 现在... 他是该先对付江东呢? 还是先去打刘公嗣? 若是遵从内心的想法,他肯定是要先除刘禅的。 毕竟这家伙抢了他的老婆。 但... 此事,还需要与自己的智囊团商议一二,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统军在外,他曹丕需要一场完美的胜利,来为他替汉铺路。 魏王曹丕? 不! 我要做皇帝曹丕!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曹丕不做袁本初! 第233章 我曹丕不做袁本初! 曹丕坐在位于寿春城的大堂内,面前坐着几位重要的谋士,包括贾诩、吴质、司马懿、陈群等人。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面对着下阶段该拿谁开刀这件事,他需要谋士们的智慧和建议。 曹丕沉默不语,谋臣们亦是不敢说话。 同时他们心中在猜测曹丕此刻的想法。 “贾公。” 贾诩乃老臣,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此事向他征求意见,是再好不过的了。 曹丕看向贾诩,问道:“现如今东面之患已除,臧霸兵败,不知所踪,暂时来看,徐州局势已稳。而如今江东孙权在攻打成德,荆州刘禅在谋汝南,孤是该先稳哪一边,先杀哪一边?” 贾诩微微一笑,沉声道:“打孙权还是战刘禅,老臣无法为大王决策,我只得为殿下分析一番,大王自行做决定。” 分析?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若孤欲先打刘禅,再攻孙权,如何?” “此事有利有弊,大王且听老臣言之: 攻刘禅,于魏国来说,利有三: 其一,汝南乃重地,攻伐之,可稳住国内人心。 其二,刘公嗣乃枭雄也,若是放任其在汝南肆虐,恐有大祸,届时汝南若失,我魏国元气大伤,徐州、青州、江东,恐又会生乱,可提前遏制刘禅野望。 其三,臧霸会反,完全是因那刘公嗣商盟而起,若大王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刘禅,则江东之患自解!” 臧霸何以会反? 还不是因为刘公嗣那根搅屎棍搅的。 臧霸如今动乱已平,再平定汝南之乱,江东孙权见无援手,自然会南撤,届时,只需要收复合肥即可。 被贾诩这么一分析,好像,先打刘禅小儿,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甚至... 还可以将甄宓抢回来! 虽然老婆已经人手,但重夺回来... 咕噜~ 曹丕咽了一口口水,身体已经有反应了。 好像更刺激了! “既有利三,那弊端呢?” 贾诩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弊有五: 其一,汝南郡离大王行营有数百里之远,调动兵力需要时间。 其二,臧霸未除,大军若走,徐州依然有重新动乱的可能。 其三,江东孙权猛攻成德,若大军去汝南,成德必定不保,寿春也有被江东打下来的危险。 其四,刘公嗣狡诈,用兵诡诈,听闻诸葛孔明亦在其军中,老小狐狸在汝南,我魏国难速胜,甚至有可能败仗。 其五,大王未击败江东而走,军中将士会作何想?还以为大王惧怕江东孙权,则军中士气可能低落。” 汝南郡离寿春有数百里之远,而江东大军则是百里之内。 未调动军队,九江郡、徐州这边自然没有问题,但一挪窝,问题可能马上就浮现出来了。 关键是... 打孙权与战刘禅,谁更好欺负? 不言而喻。 那肯定是江东鼠辈好欺负了。 我魏国数败于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但对江东,却有过八百人冲十万人军阵的战绩。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打汝南,有败仗的危险,万一一败,则局势危险了。 他的皇帝梦,估计也是要破灭了。 柿子要拿软的捏。 呼~ 曹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按贾公的话来说,我先攻江东,收复合肥之后,再对付那刘公嗣?” 贾诩没有直接回答曹丕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先攻江东,亦是有利有弊,如何选择,全看大王抉择。” 毫无疑问,贾诩是偏向于先收拾好江东的那一方。 然而... 寿春大堂之中,还有一人,那是绝对不同意贾诩先攻江东,再讨刘禅的策略。 司马懿站在曹丕面前,郑重地说道:“大王,如今刘禅才是我们魏国的大敌,我们应该先着手解决他,而后再考虑对付江东孙权。” 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表达着他的决心。 这一句话,让曹丕眉头一皱。 是极! 那孙仲谋算得了什么? 守户之犬而已。 他曹子桓的宿敌,非是孙仲谋,而是那如今才十三四岁的刘公嗣! 见曹丕面有意动之色。 司马懿继续说道:“刘禅在汝南一带立足,不仅仅是失地的问题,更关乎人心。如果我们放任他不加制止,他将逐渐蚕食汝南的人心,甚至会扩大影响,影响到魏国安定。如今他在那里已经快站稳脚跟了,如果不采取行动,将来我魏国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此言一出,堂中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了,显然有不少人赞同司马懿的这个说法。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惯用的手段便是蛊惑人心。 商盟之事,直接挑拨臧霸叛逆,若其在汝南站稳脚跟。 以汝南郡的重要程度,那可比刘禅打下南阳的影响大多了。 汝南的人口数量长期排在东汉各郡前两名,在这个时代,管辖人口的多少就代表着实力的大小。 豫州全境分为八郡国九十四县,汝南郡就有三十七个县,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次,作为与颍川相邻的郡,汝南同样也名士辈出,其中就有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 名士辈出,也代表着在天下的影响力。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收心南阳士族,是故影响力甚至可以到徐州。 若那刘公嗣再把汝南拿下了,那我魏国岂非是永无宁日了? 曹丕的眉头,已然是紧紧皱起来了。 见火候快到了,司马懿再加了一把火。 他郑重说道:“刘禅的兵力虽然有限,但我们不应该小觑他。他乃是汉中王刘备子嗣,自称汉室宗亲,天下人皆认为他乃扶汉正统,而我魏国...,汉中之战刘备先胜一局,天下人皆以为那刘玄德有天命,若大王现在还不重视,岂非坐视大敌做大而不顾?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不容忽视啊! 如果我魏国不及时削弱他的实力,他可能会借助过去的名声在汝南招兵买马,逐步壮大。请大王三思啊!” 司马懿的语气坚定,他继续说道:“大王,刘禅的过往名声不应成为我们的顾虑。他能一胜,可二胜,能万胜否?只要他一败,便是一败涂地,我等何须惧他? 而且,刘禅的粮草补充不足,正是我们应该抓住的弱点。荆州乃四战之地,去岁多有战乱,百姓疲敝,民怨沸腾,那刘公嗣能镇压几时? 如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不能因为他过去的声望而让他得逞。他如今正处于势弱的阶段,正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只要我们能够集中兵力,迅速打击他,他必难以抵挡。” “孙权虽然也是我们的对手,但目前他还没有占据明显的优势。只需留下一二万人,守住寿春即可,待大王解决汝南刘禅之患,再来再针对孙权,必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简单。” 司马懿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 他希望曹丕能够听取他的建议,不仅是私人恩怨,更是为了魏国的将来计! “仲达所言,也有道理。” “大王,臣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吴质站起身来,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向着曹丕和堂下的群臣表达了自己不同的观点。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吴质身上,他说道:“刘公嗣的兵力有限,荆州的粮草短缺,他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强大的威胁。而且汝南各城都在坚守,刘禅不可能迅速占领这些城池。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有时间来面对其他更加紧迫的问题,譬如对付江东。” 吴质的话语充满了自信。 “另一方面,江东的孙权虽然在外表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软柿子。先前我等已经派出使者前往徐州,情况表明我们有可能稳定徐州的局势,甚至说服臧艾归降。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的目光扫视着堂下的群臣,然后继续说道: “是故,我建议大王趁势稳定徐州局势,同时将合肥收复。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稳固后方,为之后对付刘禅做好准备。毕竟,刘禅虽然名声不小,但他目前缺乏兵力和粮草的支持,我们无需过于担忧。” 吴质的话语引起了堂下群臣的议论声,有些人点头赞同,有些人则脸色凝重。 而曹丕则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的眼神深沉。 “季重,汝之言,确有道理,只是定策,孤还需要再多加考虑。” 吴质点了点头,拱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能够引起曹丕的重视,在众臣面前彰显自己的地位,那就已经足够了。 曹丕坐在主位之上,犹豫不决。 贾诩,吴质和司马懿的不同意见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江东孙权和汝南的刘禅,两者都是巨大的威胁,而且他们所在的方向战略重要,决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曹丕心中明白,吴质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刘禅虽然名声不小,但眼下的局势,汝南的城池坚固,刘禅难以在短时间内成为真正的威胁。 而孙权的江东大军虽然强大,但他们攻城日久,说不定士气低沉,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然而,司马懿的看法同样不能轻忽。 刘禅虽然缺乏兵力和粮草,但他的存在依然对魏国构成了一定的威胁。 汝南的地理位置重要,如果刘禅得以在那里站稳脚跟,将来势必给魏国带来更大的麻烦。 曹丕环顾四周,思绪深陷。 他明白,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决策,关系到魏国的未来。 他需要在这两个选项之间作出一个选择。 我居然成袁绍了。 当年官渡之战之时,袁绍帐下谋臣人才济济,向袁绍献了不少的计策。 每一个计策,都有可取之处。 袁本初自认为是‘取长补短’,每人的计策用一点,结果导致心腹大臣反水,官渡之战惨败,由原来的大优势,变成了劣势。 至死后,两个儿子兄弟阋墙,致使袁家四世三公的基业付之一炬。 我曹子桓,怎能学那袁本初? 曹丕长时间的沉思终于迎来了他的决断。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群臣:“诸位,孤已经决定。我们先以刘禅为重,稳定汝南局势,不让其在我国内部立足。随后,我们再处理江东孙权的问题。” 先打刘禅,确实有很多问题。 然而,刘禅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必欲除之而后快! 区区刘公嗣罢了。 我父王不是你的对手,我曹丕难道不是你的对手? 我要告诉天下人,我曹子桓,比你刘公嗣强! 而且是强得多! 曹丕继续说道:“刘禅虽然兵力有限,但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先除大患,再理小忧,以免将来麻烦不断。至于江东孙权,我们会在稳定汝南局势后,再行对付。毕竟,万事不能急于求成,必须谨慎处理。” 这... 吴质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伱管江东孙权是小患? 人家都打到成德了,再把寿春打下来,江淮之地都是他的了。 如此的话,霸王之基,也有了。 贾诩面色冷峻,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做谋臣的职责已经到了,至于主君听不听,他也没办法。 司马懿则是面露狂喜之色。 一方面,曹丕用了他的计策,便是表示对他的看重。 另一方面,看到那刘公嗣不能在汝南掀起风浪,司马懿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冰可乐一般,那叫一个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司马懿报仇,那是要一天到晚的。 刘禅,我要你后悔与我为敌! “大王,或可与江东议和,假意将合肥应允与他,我听说江东孙权有一女名曰孙鲁班,或可将其与公子联姻,暂且稳住江东,再做打算。” 稳一面,打一面。 既然选择了先对付那难缠的刘公嗣,江东这边,自然是好好稳住了。 至于曹叡的意见? 他是他曹丕的儿子,老子的决定,他能违背? “便依仲达之计。” 曹丕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 或许贾诩与吴质的计策是对的。 然而... 此刻,曹丕遵从本心。 他不想当袁本初,他只想做自己。 他的决策可能会面临很多困难和挑战,但他相信,只要他稳扎稳打,审时度势,魏国终将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因为他曹丕,才是天命之人。 我曹子桓,比你刘公嗣强!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刘禅:是我厉害还是曹丕厉害 第234章 刘禅:是我厉害还是曹丕厉害? “是我刘公嗣强,还是你那曹子桓强?” 新息城府衙后院。 甄宓满脸醉红,气喘吁吁,面对着刘禅,却只得轻啐一声,蚊声说道:“当然是郎君强。”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 ... “殿下,自汝南郡豪强乡绅他们身上,得捐粮草三万石。” 刘禅乍诈一出房间,衣服还没整理好,敬业的费祎便赶忙上前禀告要事了。 一名士卒每月粮食从三石三斗三升到一石七斗四升不等,按照平均来看,要养1万士卒,大约需要24万石左右的粮食一年。 这才在汝南郡收得三万石粮草? “怎才三万石?” 刘禅眉头微微一皱。 赵云夜袭新息得手之后,刘禅先是一番运作,让魏王使者将汝南郡最后的几千机动兵力送完,再便是派郡守李基前去说降各城,能说降说降,不能说降围城攻城... 除非你是没有缝的鸡蛋,不然他刘禅要把这鸡蛋给叮开的。 十多日来,倒也有些成果。 安阳江亭二城,都是不战而下,至于汝水以南的慎阳、安城、褒信、期思等,却没有那么容易攻下了。 既然打下了汝南郡的几座城池,刘禅自然是准备在汝南扎下根来的了。 不求鲸吞汝南,但要将吃下去的东西消化了。 是故。 刘禅坐镇汝南郡郡治新息,准备安定汝南,他的举措有以下五个: 一,安抚士族之心,召见士族贤良,委以任用,召士族子弟入讲武堂。 二,稳定民心,下令减免税收,减轻百姓的负担,还派遣官员入村入户,了解民生疾苦,积极解决问题,以此来争取民心。 三,招募兵卒,加强军备。 四,整顿政务,铲除乡野豪强,并且让乡绅捐粮。 五,政治作秀,拜访当地豪族,做足姿态,到乡间与询问百姓疾苦,在军营与士卒晨练等等。 一番操作下来,其实成果还是有的。 去岁数战之下,刘禅在天下中也是打出了名头了。 加上刘玄德之名,天下人皆知,原本劫掠汝南的民怨,已经消除,安抚士族的举措,也初见成效。 最明显的是,刚来汝南的时候,刘禅根本招不到兵,而各种措施实行下去之后,刘禅已经是在汝南招得万人新卒了。 这些新兵自然是不能马上投入到战场之中。 但野战不行,守城是可以的,就算是当做民夫乡勇转运物资,那也是劳动力不是? 当然... 兵卒是招了。 这粮草又成问题了。 他娘的! 这个时候,刘禅就有点羡慕曹丕了。 这魏国家大业大,十多万大军南征,这魏军粮草都没有问题,他还是袭扰了几次魏军粮道的。 这人比人,当真是要气死人了。 费祎思索一番,赶忙回答刘禅,说道:“殿下要安抚士族人心,稳定汝南局势,我等动作也不能过火,这三万石粮草,能征得,那也是大不易了。” 其实,也跟汝南郡已经被魏国征过粮了有关系。 曹丕南征江东,自然是就近供粮的,汝南郡在粮道上,自然是首当其冲。 被刮过一遍了,他再来刮,那实在是刮不动了。 “粮草问题乃是重中之重,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有祸患。” 这便是他刘禅的难处了。 没粮啊! 恐怕后世诸葛亮北伐的时候,也遇到过与他一样的问题。 只是... 当时诸葛亮是怎么解决的? 不对... 这孔明不是到荆州了吗? 这么多天,跟徐庶同床共枕也怕腻了吧? 这人还不来。 “孔明军师还在宛城?” 刘禅突然问了一句。 费祎摇了摇头,说道:“已经离了宛城,不过却未来汝南。” 哎~ 行吧。 大腿抱不上,我自己想办法还不行? ... 扬州。 九江郡。 成德城。 在攻城的战场上,血腥的气息笼罩着整片土地。 江东大军围绕着成德城展开攻势,旌旗招展,号角声不绝于耳,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战火的熊熊燃烧之中。 “冲啊~” “杀啊~” “啊啊啊~” ... 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墙上,魏军守军拼死抵抗,箭矢密集地射向城下的敌军,瞬间有人倒下,生命在剧烈的疼痛中消逝。 城墙上的弩车、投石机不停地发射,巨大的石块和箭雨倾泻而下,将攻城的江东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不过弩车的弩箭,已经是没有箭头的了,而是纯由城中房屋的房梁木头削成。 当然... 巨大的冲击力下,即便是没有箭头,被射到那也是十死无生。 但也可见守城的魏军物资窘迫到什么地步了。 城内,魏军守军与江东士卒在倒塌的城墙口上展开激烈交战。 沸腾的火焰、炸裂的弓弦声、兵器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双方士卒在烈火和硝烟中刀剑交击,但也有许多人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生命,血染红了城墙和土地。 攻城的江东士兵不惧生死,前赴后继地冲上城墙,他们手持长枪、环首刀,奋勇杀敌,但在城墙上魏军的顽强抵抗下,伤亡人数不断攀升。 每一次冲锋都是一场血腥的厮杀,每一寸土地都是用生命来争夺的。 城外,攻城车、云梯被推近城墙,势要攻破城池。 然而,城墙上千矢万刀的阻击,城头上魏军的凶猛反击,使得攻城的进程变得异常艰难。 江东士兵的身影在攻城车下忽隐忽现,有人被弹射的石块击倒,有人被城墙上的长矛刺穿,他们的呼喊声、惨叫声、怒吼声仿佛来自九幽的哀鸣。 成德城内外,都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 城墙上,曹洪的面孔铁青,手中的长枪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他们的意志却丝毫未曾动摇。 守! 守住成德! 麻木了。 守城近一个月。 曹洪已经麻木了。 现在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字:守! 守到天荒地老,守到他倒下为止! 攻城的江东士兵拼死冲杀,怒目而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却也透着疲惫和无奈。 时间似乎在这片战场上变得异常漫长,战斗在鲜血和死亡中持续着,双方都在拼尽全力,不惜付出惨重的代价。 每一次的进攻、反击,都是一场生死搏斗,每一个脚步、每一声呼喊,都代表着士兵们的英勇和牺牲。 呜呜呜~ 残阳如血。 江东营寨响起鸣金之声,潮水而来的江东士卒,又如同退潮的水一般,朝着后面退去。 很快。 成德城内外,便只剩下一片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 “哎~” 营寨门口,身着紫袍的孙权叹了一口气。 “恐怕成德,我等已经是没有机会攻占下来了。” 方才鸣金收兵,一方面,是因为攻城日久,太阳下山了,士卒也要歇息了。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在成德北面,出现了大量魏军踪迹,无可奈何之下,孙权只得收缩防线,以免江东大军突出的部分给魏军吃掉了。 臧霸战败,东面无人牵扯魏军主力,他孙权的好日子,看起来是到头了。 或许... 我应该借兵给臧霸的,若是他迅速掌控徐州,势必又能牵扯魏军主力了。 他说不定也有机会将成德拿下,甚至拿下寿春。 可惜... 没有如果。 臧霸未得他一兵一卒,径直向南奔去,却是没有去徐州,而是去了江夏。 想来,是找荆州借兵去了。 不过... 想这些也没用了。 该想想怎么对付这魏军主力罢。 成德拿不下。 但合肥,他孙权绝对不会吐出来了。 他孙仲谋吃下去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可能! “入营商议如何对付魏军。” 孙权将长袖一甩,径直走入中军主帐中。 只是这屁股还没有坐热,外面便有亲卫前来通传了。 “报~” 传令亲卫半跪在孙权面前,说道:“启禀主公,魏王使者求见。” 魏王使者求见? 孙权愣了一下,马上挥手说道:“让他进来。” 这曹丕派遣使者来作甚? 难道打仗之前,还要约法三章? 孙权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未让孙权等待多久,魏国使者便到了。 魏国使者郑重地站在孙权的面前,他的目光坚定而严肃。 “君侯,我奉魏王之命前来。我国与江东的战事持续数月,双方都死伤惨重,百姓疲敝,是故我王意与江东双方停战,不再争斗。” 孙权深深地看了魏国使者一眼。 停战? 这曹丕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 魏国使者继续说道:“除了停战,我魏王还望与君侯结成姻亲,我魏王世子愿意迎娶吴侯之女孙鲁班为妻,促成同盟关系。” 这一提议让孙权的眉头微微皱起。 姻亲是一种政治联姻的方式,虽然能够加强两国之间的联系,但也可能牵制双方的行动自由。 况且... 魏国当真有诚意? 孙权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如果我同意了,魏国愿意做什么样的保证?” 魏国使者正色回答:“我主即刻停战,并且将合肥城作为盟约的条件,赠与江东,同时,我魏国会提供些许钱财粮草,以示诚意。” 孙权的目光越发深沉,他对这个提议的利弊进行了权衡。 魏国的确是江东目前的主要威胁,如果能够通过停战和结盟来稳定局势,为江东争取更多的时间,或许并不是一个坏主意。 然而,孙权也知道,与魏国联盟,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他们在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阴谋和野心。 孙权抬起头,微笑着对魏国使者说道:“汝之诚意,吾知之矣,然此事重大,还请使者先去歇息,待我与臣僚商议一番,再通知使者。” 魏国使者的表情稍显失望,但他还是恭敬地点头:“既是如此,我便静候佳音了,还望吴侯做出明智的选择。” 孙权点了点头,示意魏国使者可以离去。 魏王使者离去之后,孙权当即看向中军主帐内的众谋臣武将。 面前坐着一群重要的谋士和武将,包括顾雍、吕蒙、诸葛瑾等人。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凝重地扫视着众人。 孙权开口说道:“眼下魏国派来的使者提出了停战联盟的提议,诸位以为,我江东应该如何应对?” 顾雍站起身来,肃然道:“主公,臣下认为现在我江东已经达到了出兵的目的,成功占领了合肥。若我江东答应魏国的提议,停战联盟,可以稳定局势,为江东争取更多的时间来稳固合肥防线,加强内部的稳定,同时也可让士卒歇息,让江东恢复民力。” 数战数败又数战。 江东即便积蓄再多,也撑不住了。 能早一点结束战争,自然是要早一点结束的。 孙权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顾雍继续说道:“而且,魏国选择与我江东合盟,势必是选择先对付刘公嗣,让他们狗牙狗,他们也不可能分出太多的兵力来对付我们,我江东可以做那渔翁,坐看鹬蚌相争。 是故,臣下认为暂时停战,与魏国结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孙权陷入深思,而在这个时候,吕蒙拳头紧握,他站了出来,对着孙权行了一礼,言辞坚定的说道: “主公,末将不同意与魏国休战联盟。魏国的目的很明确,他们想要腾出手来对付刘禅。如果我们答应了停战,就是在放水让魏国去对付刘禅,臧霸已败,若刘禅再败,这天下中,谁能制约魏国,刘禅被魏国击败之后,下一个,难道不是我江东? 主公,不可因小失大,我们的初衷是要削弱魏国,强大己身,一个虚弱的魏国,才是我江东愿意看到的。” 吕子明所言,亦是有道理。 孙权的手指轻敲身前案牍,哒哒哒,似乎亦在深思。 这个时候,诸葛瑾亦是站立起身。 对于孙权的了解,恐怕顾雍与吕蒙都比不上他。 这要顺着自家主公的性子出谋划策,这计策才会被采用。 “主公,臣下认为我江东可以暂时答应魏国使者的要求,先暂时停战联盟。等到魏国大军撤退之后,我们再重新攻成德,谋寿春。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够让魏国松懈警惕,还能够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做准备,同时,也算是达成了方才大都督所言之强大己身,削弱魏国的目的,有我江东在其后攻城,魏军焉能全力击刘禅? 甚至还可以扶持徐州傀儡,搅动徐州风云,可惜,那臧霸已经是去了江夏了。” 若当初江东真借兵给臧霸,即便是不能控制徐州,但对徐州肯定是存在影响力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孙权沉思片刻,然后看向吕蒙和诸葛瑾:“尔等之计,都有道理。我决定,暂时答应魏国的提议,暂停战事。至于攻打成德的问题,我们会等到魏国大军撤退后再作决定。” 江东士卒攻城月余,军中士气低落。 暂且歇息,也不错。 加之各种攻城器具也用完了,需要时间来补充。 至于与魏国联盟? 呵!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去攻刘禅,而与我江东联盟,这是看不起我孙仲谋? 虽然心中有些窃喜,魏军主力不是对付他而是去对付刘禅,但这心中的恼怒,却还是有的。 看不起我? 待你走后,看我在伱大军背后,掀起怎样的波涛! 我孙仲谋,一生不弱于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235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前面便是蕲春城了。” 臧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一路风霜,水路并用,终于来到了江夏蕲春城外。 他的面容被风吹晒得略显苍老,阳光的灼热和初春寒风的凛冽,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印记。 褪色的皮肤透露出一种坚韧,深深的皱纹在额头、眼角和嘴角交汇,仿佛刻划出他曲折的命运。 眉梢间微微有些风尘,却在那里散发着一丝坚毅的光芒,宛如一道不容逆转的信念。 从他逃离淝水开始,臧霸便身陷逐风逐雨的险境。 在成德见江东孙权,却只补充了些许物资。 至于孙权承诺的借兵,那是一个都没有。 从成德到江夏蕲春,这一路上,狂风暴雨时有所至,强劲的大风几乎能将人吹倒,而细雨飘零时,更是湿透了他的衣袍。 许多个夜晚,他只能找寻临时的树林或者山洞,支起简陋的遮挡,蜷缩在寒冷的地上度过。 有时是山路陡峭,行走困难,有时是遭遇荒野野兽的袭击,有时则是担心有魏军追赶,亦或者孙权背刺,举步维艰。 沿途的村庄,虽然是人间烟火,但臧霸并无法停留休息。 手下无兵丁,山匪便能要了他的性命,更逞论想要他性命的人,即便是在江东中,也有许多。 要想在敌境中躲避追杀,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敢稍有放松。 水路的艰险也不亚于陆路。 江水波涛汹涌,时而急流湍急,时而暗礁密布。 终于,他来到了江夏蕲春城外。 看着这座城池的轮廓,臧霸感到内心一阵喜悦。 不过,除了喜悦之外,在臧霸心中却也有一抹担忧。 之前见了孙权,孙权不愿意借兵,现在到了江夏,这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地盘。 若是刘禅亲至,他更有信心使其借兵。 毕竟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乃是目光长远之人,不似孙仲谋那般短视。 这一点,从他商盟分利上,便可看出。 若是与江东合作,这商盟之利,他岂能拿大头? 这便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格局。 不过... 镇守江夏的,乃是原魏将于禁,对于于禁,他有些了解,自诩还是有些交情的,但... 他可愿借兵呢? ... 蕲春城内。 于禁身穿锦袍,整个人看起来面色红润。 显然镇守江夏郡是个美差,生活很是滋润。 不过此时,于禁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来了。 “你说什么?镇东将军在城外?” 臧舜重重点头,说道:“我父亲便在城外,希望与将军会晤。” 要不是手上的信物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于禁都要怀疑这是江东的阴谋了。 毕竟他镇守江夏这些日子来,江东在江夏郡的小动作就没停止过。 不过... 这种念头很快便被他抛出去了。 不可能。 现在江东主力都在九江郡,怎么可能有兵力来谋取江夏? 真当我于禁不存在不成? 他眼神闪烁,短短时间内,便将事情的各种可能都思索了一遍,最后,他看向臧舜,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迎接镇东将军。” 这臧舜确实与臧霸有几分相像。 不过... 若真按这臧舜所言,臧霸战败了? 那殿下大计岂不是要危险了? 他于禁得刘禅看重,由一降将,还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手下有数万兵马,对于刘禅的感激,那是不言而喻的。 加之曹操薨逝,他对魏国的感情,也淡了不少。 这臧霸,或许能助殿下! 想到臧霸的重要性,于禁出城的脚步,那就更快了。 下城,果然在城头见到了一行人。 为首的身穿甲胄,但模样实在不堪,一股汗臭味,便是隔了老远都能闻到。 一看便是酝酿了十多日的。 不过,于禁细看一眼,倒也是从那满是污渍的脸上,看出了臧霸的模样。 臧霸的背脊挺得笔直,虽然在风雨中颠簸,却从未低下。他的身材略显瘦削,但肌肉的紧致和力量的蕴藏,都透露出他曾经历过多次厮杀的经历。手掌粗糙,是由长时间的武将生涯所磨练而来,每一道疤痕都见证了他在战斗中的顽强。 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深邃而坚定,宛如深山中的清泉,既有过往的沧桑,也有对光明的追求,仿佛是一双明亮的灯火,在黑暗的夜晚闪烁着希望。 此人必是镇东将军臧霸无疑了。 与臧霸,他也算是相识。 毕竟平徐州的时候,他也是跟随在曹操身侧的。 “宣高,多日不见,不想却是这幅模样,你...” 于禁上前去,将臧霸的双手紧紧抓住。 “哎~” 臧霸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话长,败于那曹丕之手,实在是...” “胜败乃兵家常事,宣告请,待我为你接风洗尘,伱我再来一叙当年情谊。请!” 臧霸在于禁热情的欢迎下,踏入了蕲春城。 于禁的热情,让臧霸内心稍稍得到一丝安宁。 臧霸先是被安排到一座庭院中洗漱一番,之后,到待客大堂中,两人一同坐下,开始了丰盛的宴饮。 身前食塌上摆满了各式珍馐美味,琼浆玉液倾泻而出,香气扑鼻。 臧霸虽然内心忐忑不安,但在这热情的氛围中,也不由得放松了些许。 两人交谈着军情、兵法,互相分享着战争中的心得和经验,仿佛一场充满默契的对话。 随着美酒的倾斟,两人的谈话逐渐变得轻松愉快。 他们畅谈往事,分享士兵们的奇闻趣事,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当年平梅成之时,我还做过君侯的副将,今日得见,君侯风采不减。” 想起当年两人共事情景,于禁脸上也露出追忆之色。 “彼时梅成、陈兰叛乱。某引兵讨梅成、张辽引兵战陈兰。眼见吾与梅成三千兵马即将短兵相接,梅成自知不敌假意投降,我中计班师回朝时,梅成率部与陈兰会合。 一时间,张辽不能速克叛贼,粮草不济。我亲自押运粮草,与张辽合力斩杀梅成、陈兰,平定叛乱,期间,宣告出力颇多。” 谈起往事。 臧霸逐渐将内心的紧张感淡化,仿佛与于禁成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臧霸抿了一口美酒,然后抬起头,对于禁道:“将军,此番前来不是无意,实乃怀着一番请求。” 于禁微笑着点头,示意臧霸继续。 臧霸微微颔首,他知道此刻言语的艺术择至关重要:“我久闻将军威名,晓得将军手下精兵强将众多,如今我深陷困境,急需一支强军,才能东山再起。” 于禁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臧霸的苦衷,也知道如今的形势的紧迫性:“臧将军,我理解你的困境,但如今我荆州内外形势错综复杂,不能轻易派遣大军。不过,我可以向殿下汇报,看是否有其他办法能够帮助你。” 臧霸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失望。 “只是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若汉中王太子无我徐州牵扯魏军,其便要面对魏军主力,论起盟友,江东这个盟友是什么德行,想必君侯也知晓了,时间便是生命。” 于禁明白臧霸的意思,只是他心中还有些犹豫。 “借兵的话,无殿下调令,我恐难下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镇守一方,这点自主权还是有的,况且,我不需要太多兵卒,只需要三千人即可。” 三千人,那也不少了。 见于禁有松口的意思,臧霸再言道:“我可与你签订盟约,若借兵三千与我,待我平定徐州,必为荆州运粮五十万石,以解荆州燃眉之急,并且,会还兵卒一万,归于将军帐下。” 这个条件,已经不低了。 但... 三千人,确实是一个有风险的投资。 见于禁还不开口,臧霸再说道:“我可将广陵郡,送与荆州,何如?” 送广陵郡,臧霸也是有自己的构想的。 这广陵郡与荆州隔了个江东。 就算是送给你刘禅,你还能吃下去不成? “汉中王太子乃目光长远之人,其智谋,你早领教过了,此番你先借兵与我,再禀明情况,他必不会怪罪。” 思索良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于禁重重点头。 “好!那我便借兵三千与你,还望宣告一路顺风,莫要如江东孙权一般,转头背盟。” 臧霸当即从腰间拔出短剑,朝着自己的手掌划拉一下,鲜血滴在酒碗中,刹那间便将酒水染红。 “今你我可歃血为盟,若我背盟,天打五雷轰!” 血酒一饮而尽,臧霸目光真挚的看向于禁,说道:“君侯待我不薄,我岂会让君侯失望,以至于落到被汉中王太子怪罪的地步?” 臧霸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于禁还能说什么? “那我便去营中点三千人马,宣告歇息一日,明日出发。” “多谢君侯!” 见于禁雷厉风行,臧霸心中感动,对着臧霸重重的行了一礼。 借得这三千兵卒,徐州,谁敢生乱? 酒宴过后,臧霸告辞,在宴席上,文聘面有犹疑之色,上前说道:“君侯,此番定策,可会太突兀了些,我等乃是降将,万一惹来殿下忌惮,却是不妙啊!” 文聘归降之后,被于禁要了过去,充当副将,两人皆是降将,关系自然就更密切了。 “殿下不是那种人。” “君心不可测啊!” 文聘心中的担忧却还是未散去。 “臧霸借兵,此乃天赐良机,若是耽误了时辰,实在不妙,况他所言不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殿下当真是那种人,我等死了便死了,他也不值得我等追随了。” 君择臣,臣亦择君。 若干个正事都要提心吊胆,那还干个屁? 文聘张了张嘴,却也没再说了。 ... 数日后。 汝南郡郡治新息城。 议事大堂中。 “报~” 有传令兵上前通禀。 “八百里加急,江夏急报。” 江夏急报? 议事大堂中,费祎、董允、霍弋等人,脸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江夏郡怎么会有急报? 难道那江东鼠辈去打江夏了? 他们不是在打成德吗? 哪来的兵力? 众人先是疑虑,后来不少人心生担忧之色。 万一那孙权与曹丕联盟,偷袭江夏,那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离谱的事情,那孙仲谋绝对干得出来! 刘禅面色如常,他接过加急文书,拿在手上查阅一二,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文伟,将文书内容,宣读出来。” “诺。” 群臣焦急,费祎拿到文书之后,缓缓的将文书的内容念了出来。 众人皆是得知了于禁借兵给了败逃而来的臧霸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刘禅的臣下们都感到震惊,堂下议论纷纷 “殿下,于禁这是自作主张,擅自借兵,不该如此行事。” 刘禅侧目一看,说这句话的人,正是他的舅子团之一的张苞。 “借兵三千,此乃大事,擅作主张,简直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 关兴也在一边应和。 倒是同是魏军降将的庞德替于禁说了一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臧霸兵败,若拖延时间,恐徐州会被魏国重新掌控,于禁将军这是在为大局着想。” 当然... 在大堂中,庞德的声音,属于是小的那一种,很快便被问罪声掩盖下去了。 “哈哈哈~” 然而,在这时,刘禅却是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展现出惊讶或者愤怒。 他的笑声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宁静,让人感到一股淡然从容的气息。 “于将军这次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刘禅放下手中的文书,微笑着看向议论纷纷的臣下们。 众臣不解,张苞疑惑地问道:“殿下,这可是于将军私自借兵,岂不是有失礼法大义?” 刘禅笑容不减,他轻轻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于禁将军的做法颇为明智。” 于禁是刘禅招收魏军降将立下的牌坊。 但有人就有江湖,就有争斗。 镇守江夏郡这个要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现在得知于禁作法有失偏颇,便群起而攻之,期许于禁倒台,江夏镇守的位置空出来。 降将自是没人权的。 然而刘禅却是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实在是他麾下,魏国降将可不少。 这些人的人心,得笼络起来。 制衡之道,刘禅深知。 不管是益州派、还是元从派、还是降将派,都得任用。 任何一方做大,都对刘禅不利。 尤其是降将派,他们外无援手,内无根基,除了为刘禅卖命,得刘禅信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种好使唤的人手,可不能让他们寒心了。 要想马儿跑,自然是要让马儿吃草的。 刘禅继续说道:“臧霸兵败,然其在青徐之地仍有威望,况虽借兵三千,但盟约之上,不仅得粮得人,甚至还可得一郡之地,于将军的做法,恰恰是看准了这一点。” “帮助臧霸,更是有利于缓和汝南局势。” 刘禅环视堂下,张苞、关兴的心思像是被看穿了一般,赶忙将头低下来。 见堂中无一人有意见,刘禅心中满意。 军中,他的掌控程度,那是无人可比的。 数次胜仗,他几乎在军中有说一不二权威。 这种权威,是此刻的魏王曹丕都没有的。 “于禁镇守江夏,借兵臧霸有功,赏蜀锦百匹,美瓷十副,琉璃三件。” 重赏之下,堂中众人都知晓了刘禅的心思,一个个便更不好说话了。 与庸主不同,要想迷惑刘禅,这个难度可不低啊! ... ps: 中午十二点或是下午五点,有月票100加更。 第二百三十七章 臧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月票100加更!) 第236章 臧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月票100加更!) 徐州者。 徐,舒也,土气舒缓也。其地东至海,北至岱,南及淮。 三国在徐州这块地方,发生了无数的故事。 东汉末年,黄巾之乱后,徐州有三股势力:外来丹阳派;下层武装派;本地大族派。 外来丹阳派的代表就是徐州牧陶谦。 陶谦,是丹阳人。扬州丹阳郡地险多山,民风彪悍,是屡出精兵的地方。 中平五年,青徐二州的黄巾贼再次暴乱,徐州本地人大眼瞪小眼,打不过啊! 朝廷大笔一挥:废物!陶谦你来当徐州刺史,用你的丹阳兵给我打! 陶谦带着兵来到徐州,三下五除二就把黄巾军都收拾了。 在平黄巾的过程中,徐州的第二股势力应运而生,便是泰山诸将! 泰山诸将就是在泰山、沂蒙山一带占山为王的泰山贼,基本就活动在青徐兖三州交界带。 可以说是徐州北部的扛把子们! 泰山诸将包括: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孙康等。 这些大哥跟着陶谦讨伐黄巾,纷纷洗白白上岸,捞到一官半职。 至于第三股势力,便是本地大族派,大族派包括别驾糜竺,典农校尉陈登、广陵太守赵昱等等。 后来,便是三国演义中耳熟能详的故事了。 陶谦三让徐州,刘备收留吕布反被偷袭,吕布不敌曹操,白门楼被斩。 在徐州归曹的过程中,陶谦的丹阳派损失惨重,在徐州的影响力几乎消失,本地大族派因糜家投资刘备,陈登数次反水,也是元气大伤。 反而是泰山诸将,在这个过程中实力保存较好,成为徐州实际的掌控者。 臧霸为泰山诸将之首,是故能号令徐州,以至于让曹操都不敢对臧霸下手,只能以拉拢为主。 不过在曹操活着的时候,两者相安无事,臧霸非常顺服,你要出兵我出兵,伱要粮草给粮草,简直就像是自己的郡县一般。 不过... 这种情况,在曹操死后,刘禅商盟运行之后,一切都变了。 无曹操压制,臧霸心中野心滋长,遂起了割据青徐的念头。 哎~ 彭城客舍。 已是花甲之年的蒋干叹了一口气。 当年先王未根除的祸患,在他薨逝之后,终于是爆发出来了。 好在,臧霸已败,徐州重回掌控,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 虽是时间问题,但这个时间,还是得抓紧了。 大王即将移军前去汝南平定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之乱,而臧霸未死,待其到徐州来,怕又是要掀起一番动乱。 得在魏军主力离去之前,在臧霸归徐州之前,将徐州的局势,稳定下来。 “蒋公。” 正在蒋干思索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位身着精甲的青年人,此人正是平虏中郎将李绪。 李基反叛,照理说叛国之罪乃是要夷三族的,然而曹丕只是下令处死在洛阳的李基妻妾子嗣,并未对李通血脉下手。 李绪为将功折罪,是故与蒋干一同前来出使徐州。 李绪对着蒋干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臧艾邀蒋公前去商议大事。” 商议大事? 蒋干眼睛一亮。 “难道是他松口了?准备投降了?” 臧艾乃是臧霸之子,手腕能力皆是不错。 即便是徐州已经是传来了臧霸兵败的消息,但臧艾依靠着臧霸的余威,居然还能稳住大局。 但... 几日前,蒋公已经派人前去散播臧霸已死的消息,现如今,这小子也是要坐不住了罢? “这个,在下便不知了。” 蒋干点了点头,他缓步起身,若能说降臧艾,则徐州大局必定! 像是东海太守、琅琊郡守,广陵郡守都已经秘密派人与他联络了,归降之意,那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和平的徐州,确实是魏国想要的。 但你不识相,那便不得不在徐州掀起战火了。 臧艾,希望你识时务啊! ... 未久。 蒋干步入彭城州牧府大堂,这里曾是臧霸权倾一方的府邸,如今已经变得阴沉凋零。大堂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身影,那便是坐在主位上的臧霸之子臧艾。 臧艾的脸色凝重,双眼布满血丝,像是多日未休息好一般。 蒋干的身份特殊,既是魏国的使者,也是大儒,他的言辞一直备受重视。 蒋干步到臧艾面前,微笑道:“留守,今日邀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臧艾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手轻轻一挥,示意蒋干坐下。 蒋干坐定后,马上开口说道:“留守,此刻的徐州已是危在旦夕,臧家在徐州的处境,怕也是不容乐观罢?” 臧艾点点头,默然不语,此时他臧艾的处境,确实可以用绝境二字来形容了。 蒋干继续说道:“事已至此,留守,你不妨考虑一下归降的选择。镇东将军臧霸战死,臧家的嫡系损失惨重,若您坚持抵抗,只怕最终只有族灭这个结局。” 臧艾的眉头微皱,他知道蒋干言之有理,但内心的坚持使他难以立刻做出决定。 投降... 当真能活? 他家干的,可是谋逆的行当,那可是要族灭三族的! 蒋干将臧艾脸上挣扎,继续在这已经快烧开的锅下面添柴火。 他继续道:“不仅如此,我魏国已与江东议和,两方即将停战。魏国大军不日便会到徐州,若您选择归降,或许能够保住徐州的百姓免受战火之害,还可保住家族性命与富贵。” 臧艾默然不语,他看向窗外,眼神似有所思。 蒋干看准时机,继续说:“同时,徐州的士族、豪强,以及你父亲臧霸任命的官员、郡守,他们或明或暗地已经表达了投降的意愿。你若是坚持抵抗,将会在内外夹击之下陷入孤立,到时候,除了败亡一途,没有其他的可能。” 臧艾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感受到了来自内外的压力,双手亦是紧紧的握住,指甲陷入肉中都还不自知。 蒋干见势已成,语气坚定:“臧艾,不要错过这个投降的机会。选择归降,必能能保全臧家的血脉,大王以他的性命担保,必会保臧家富贵,你尽可放心,同时,留守投降,也能保护徐州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否则,继续抵抗,只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臧艾闭上了眼睛,他感受着内心的挣扎,他明白蒋干的话道出了现实,但他也不愿轻易屈服。 父亲死了? 真的吗?我不信! 良久,臧艾睁开眼睛,目光坚毅:“蒋公,今日邀你过来,非是投降,而是宣战,除非我臧艾死了,否则,徐州必不会降,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战场刀剑无眼,还请使者今日收拾行李,归魏去罢。” 蒋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宣...宣战? 望着蒋干凝滞的表情,臧艾也只得苦笑一声,但他心中清楚,自起事以来,臧家,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第237章 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唉~这臧艾,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离了彭城一里地,蒋干回视彭城。 彭城高墙深垒,守备森严。 城墙高耸无比,巍峨壮观,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挡住了外界的侵袭。城墙由坚固的石块和夯土堆砌而成,每块石头都如同巨兽的骨骼,镶嵌在城墙之上,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墙顶上设有雉堞,城楼高耸其上,城墙上还设有射楼、箭楼等防御设施,整齐排列,威武不凡。 城墙外围是一片宽阔的护城河,河水潺潺流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壕沟。河上还设有吊桥和木栅栏,用于控制进出城市的通道,保障城内的安全。 城门是巨大的铁质门扉,用重厚的木材镶嵌。 这还只是彭城外城,击破了彭城数丈厚的外城后,还有内城防御。 此坚城,若真要攻的话,得死伤多少士卒,才能办到? 只是,如此坚守,有意义吗? “不过徒增死伤罢了,原本还可有富贵,能有一线生机,现在是连这一线生机都没有了,只有死路一条了。” 臧艾坚持与魏国宣战,徐州将会再次卷入战火,徐州百姓将再次遭受战乱的蹂躏。 只是权势之事,谁又能放得下呢? 百姓的死活,谁会管? “蒋公,我等便就这样回去了?” 原本以为能说降臧艾,立下收复徐州的功劳,但是现在这功劳没了。 他李绪可是要戴罪立功的,这般回去,他可对不起曹丕。 “当然不是这般回去了。” 蒋干看向一脸焦急的李绪,问道:“吩咐你的事情,你办好了?” 李绪重重点头,说道:“都按照蒋公安排的做了,只是这些探报能有什么作用?” 蒋干在得知臧艾不想投降,还想做最后一搏的时候,立刻在彭城内发动了魏国的探子。 他下令将所有的探子全部动员起来,不择手段地进行各种行动。 有的被派遣出去散播虚假的谣言,制造城内的混乱,让臧艾无法稳固自己的地位;有的负责搜集情报,监视臧艾的动向,以便随时做出反应;还有的则被命令准备刺杀臧艾,将他直接铲除,以制止他的宣战计划。 “探子有探子的作用,现如今,也算是聊胜于无罢!” 期许这那些探子真能杀了臧艾,不如去想想其他的办法。 “可派遣亲信,将消息送至大王那边了?” 李绪轻轻点头。 “已派遣王五前去了。” 在下令探报行动的同时,蒋干也立即派遣亲信将臧艾宣战的消息传达给在合肥的魏王曹丕。 大王必须及早了解这一情况,以便及时做出决策。 蒋干将详细地报告臧艾的态度,同时陈述自己的建议。 “现在,去下邳罢!” 下邳? 李绪眼睛一亮。 “蒋公的意思是,去说降伊礼?” 蒋干轻轻点头。 “若能说降伊礼,那臧艾便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对于臧艾的援手伊礼,蒋干决定立即前往下邳,亲自与他会面。 伊礼乃是泰山四贼之一,与臧霸情同兄弟,他深知伊礼在徐州的影响力,因此他要用言辞和手段,试图将伊礼从臧艾那边拉过来,让他变节,彻底放弃对臧艾的支持。 识时务者为俊杰。 想必在形势与利益的驱使下,伊礼必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蒋干将充分利用自己的口才和谋略,以及与伊礼的交情,来说服他,让他明白继续支持臧艾将会是死路一条。 他这三寸不烂之舌在臧艾这里没有成功,那在伊礼那边,势必要成功! “情况紧急,我等速速行动,以免臧艾回过神来,将我等截住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但若他这个使者搞出来的破事多了,那还不是要拉出去砍了? 眼下的情况十分紧急,他必须迅速行动,以遏制臧艾的计划,维护徐州的稳定。 魏国的利益,便是他蒋干的利益。 一雪前耻,便在今日! ... 彭城。 府衙大堂之中。 原本只有臧艾一人的议事大堂,在暗处又走来了一人。 此人身着锦袍,头上束发,手上拿着一把羽扇,一看便是世家子弟出身。 若是刘禅在的话,便可以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韩繇! 南阳士族出身,在刘禅得南阳,掌控南阳的过程中,韩繇出力颇多,乃是最有贡献的那个带路党之一。 此时,他居然出现在徐州彭城! 四目相对,韩繇开口了。 “其实之前有些话,在下是说谎了。” 他看着臧艾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镇东将军是生是死,殿下也不能派兵前来支援,能守住徐州基业,一切都得靠留守自己,隔着数百里之远,我荆州无可奈何。” 臧艾眼神深沉,凝视着缓步上前的刘禅使者韩繇。 对于韩繇此番言语,他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实际上,臧艾早已心知肚明,他不是傻子,怎会轻易相信韩繇的话? 韩繇这些日子,作为刘禅使者,前来商议商盟各项事宜,一直都在徐州,韩繇知道的,他臧艾肯定知道,他不知道的,他韩繇也不会知道。 “原来留守自己有一番谋算?” 韩繇见臧艾脸上平静的表情,知晓并非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而使臧艾与魏国宣战。 臧艾心中早有谋算。 “不错。” 韩繇的话音刚落,臧艾淡然一笑,面容上毫无波澜。 “投降魏国,以我对曹丕的了解,我臧家必然没有活路,投降与送死没有任何区别,奋起反抗,方才有一线生机。” 臧艾在魏国为质多年,对于曹丕的性情,他是深知的。 此人心胸狭隘,有仇必报。 即便是现在饶了他臧家,等风头过了,必会找其他理由来对付他们。 到时候,他臧艾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原来如此,“韩繇轻声道,声音平静。 “留守可有应敌之法?” 臧艾点了点头,说道:“还需要使者配合一番,以安徐州军心!” 韩繇眼睛一亮,他马上说道:“帮助阁下,便是在帮助我家殿下,放心,我定然全力襄助!” “好!” 臧艾腾得一下,从主位上站起身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召集徐州臣僚,徐州军将,前来商议大事!“ 现在,他要将彭城上下,凝成一股绳! “徐州之地,千百百年来屹立不倒。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我臧家必定亦是屹立不倒!” ... 徐州郡府大堂气氛凝重,众多臣僚和部将齐聚一堂。 臧艾跪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众人,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父兄,眼下局势艰难,父亲战败淝水,我徐州有倾覆之危,然,曹丕害我徐州之心不死,我已驳斥蒋干欲招降我之意。” 话毕。 一时间,大堂之中,议论声响起,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表情凝重。有人担忧,有人犹豫,毕竟徐州的处境非常艰难。 “这...主公生死不知,我等应待其消息再来定夺。” “不应该如此快赶走蒋干,请留守将其迎回来。” “我等本就是魏臣,投降不投降,也没什么不同罢。” ... 众臣僚的反应,让臧艾眉头紧皱。 好在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臧艾继续道:“我等不宜坐以待毙,应先发制人,果断行动。我已向魏国宣战!”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大堂下放了一个重磅炸弹。 一时间,大厅内掀起了更大的议论声,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众人意见纷纷。 “留守,不可啊!” “留守万万不可,我徐州方遭大败,如何是魏国主力的对手?” “还请留守收回成命!” ... 臧艾目光深沉,却只是看着堂下群臣的反应,没有说话。 正当厅内议论纷杂之际,一位身穿锦袍的文士走上前来,站在臧艾身旁,正是刘禅的使者韩繇。 他微笑着开口说道:“诸位,恕韩繇失礼了。我听闻徐州之事,特地赶来一探。实不相瞒,臧霸并未死去,近日即将回到徐州。”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韩繇,好奇地注视着他。 “我是南阳韩繇,乃是汉中王太子使者,如今星夜从汝南赶来,便是为与徐州联盟!” 众人震惊,议论声纷纷。 “这南阳韩氏,我素有耳闻,确是经传之家。” “听闻韩繇乃是汉中王太子身边红人,他的身份是没问题的。” “主公未死,汉中王太子又与我徐州联盟,似乎,局势没有那么糟糕?” ... 见堂下情况渐渐稳住。 韩繇继续说道:“如今荆州军势已备,计划攻打魏国。汝南之地,已是我荆州囊中之物,臧霸兵败之后,欲对我汝南用兵,诸位放心,魏军主力难以到达徐州,你们要做的,不过是牵扯住少许魏军注意力罢了。 况且,江东孙权更有可能趁机袭击合肥。正所谓我军进击,魏军退守,情势对我等有利。” 虽然对局势并不了解,但不妨碍他韩繇开吹。 实际上... 韩繇的一番分析,不少还是说中了的。 臧艾点头赞同,说道:“有荆州援手,区区小股魏军,如何会是我等的对手?” “不错。” 韩繇重重点头,说道:“诸位乃徐州股肱,知晓徐州是徐州人的徐州,而非是曹魏的徐州,当年屠城之仇,诸位难道忘了?” 曹操难以直接控制徐州的原因,很大的一个,便是他曾经在徐州屠城过。 所谓屠城一时爽,安抚火葬场。 韩繇重提旧事,堂下臣僚军将一个个顿时眼中杀气四溢。 不错。 他曹丕算个鸟? 这徐州,是我们的徐州,不是他曹魏的徐州。 若是徐州交给那曹魏统治,他们焉有现在的地位? “只是,抗曹之事,应当仔细商议,我等如何对付魏军接下来的攻势?” 徐州长史起身,问出了实际问题。 臧艾心中早有腹稿,他轻声说道:“魏军三面受攻,来攻我徐州的兵力必不可能多,我等不需要出城与其野战,只需要守住城池即可,城中有兵卒近两万人,粮草可够支用三五年之多,加之城坚墙厚,我等只需要守住徐州城(彭城),以待魏国生变,待父亲归来,再做反攻!” 彭城本为粮草中转,又因为阴陵吴敦反水,以致粮道中断,前线的粮草运送不出,都堆积在徐州城中了。 似乎,这个方法不错。 堂下众人伱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起身说道:“若留守用此计,守住徐州城倒是不成问题,不过,为使魏军尽早退兵,应当竖壁清野,断绝魏军因粮于敌的可能!” 韩繇的到来,让徐州臣僚军将看到了希望,一个个想的不再是投降,而是如何守住徐州城。 道理,自然也很简单。 能当主人,为何要当奴婢呢? 徐州赋税不上供,他们才能有奢靡的生活条件。 等徐州赋税上供之后,他们原来的富贵享受,就维持不住了。 其中的利益衡量,他们清清楚楚。 “此计甚好,便有郝将军你负责了。” “末将领命!” “留守,要守住徐州,光守住徐州城还不行,应当派遣使者前往下邳,与伊礼呈明利害关系,若能与下邳形成守望相助的格局,便是魏军三四万人来了,我等都不惧他!” “别驾所言极是,谁愿做使者?” 徐州别驾当即拱手对臧艾行了一礼,说道:“既是臣下提出来的,那便臣下去好了。” 韩繇在一边也是开口说道:“我与别驾同去,想必伊礼见了我,心中便有决断了。” 多忽悠一个是一个。 他韩繇建奇功的日子,便就在今日! “好!” 臧艾重重点头。 “便由别驾与韩使者,前去说服伊叔!” 大势已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身献策了。 座上谋士有人站起,恭敬地说道:“留守,韩使者之计当可行。如今情势紧迫,我等理应同心协力,为徐州尽一份微薄之力。” 一位武将跟随道:“既然魏军势弱,我等又何惧!请留守放心,我等定当全力支持,让他们尝尝我徐州之勇。” ... “好好好!” 臧艾脸上笑开了花。 “有诸位在,何惧那魏王曹丕?” 当然... 在开心的同时,臧艾也并没有将尾巴翘到天上去。 他能说服徐州臣僚,那是因为有韩繇相助。 但韩繇说的话,那大半都是假的! 不管自家父亲是活着还是死了,不管魏军的主力是到汝南还是到徐州。 总之,他臧艾要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徐州掌握在手。 或者说... 将徐州军民,绑架在他臧艾身侧,让他们只能跟着臧艾混。 至于投降? 呵! 想被屠城,尽情去罢。 韩繇在一边看着臧艾的动作,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有这臧艾在,即便臧霸死了,这魏军想收复徐州,也得磕掉几颗牙。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云动下邳,治乱之策! 第238章 云动下邳,治乱之策! 下邳城外高耸着厚重的城墙,巍峨挺拔,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壁,威严而庄重。城墙上方,箭楼密布,宛如一片森林,准备随时镇压任何可能的威胁。 “此真乃坚城也!” 从城外看下邳,才知晓为何下邳是兵家必争之地。 下邳秦时称下邳县,到了汉代,下邳县曾为楚都,韩信为楚王时,就驻这里。 东汉时置下邳国,管辖十七城,区域范围相当大,北到山东南部,南至安徽嘉山,西到江苏铜山,东到涟水,为下邳疆域最广之时。 下邳作为汉朝东部重镇,其经济和文化是相当发达的。 南濒泗水,沂水和武水北来绕城和泗水相汇,它既占水运之利,又有灌溉渔猎之便,土壤肥沃,物产丰富。 其人文历史,更是丰富。 不说前朝,单说这三国之时,便有无数故事发生于此地:刘备屯军、曹操擒布、关羽三约,甚至此地还是孙权出生的地方。 正在蒋干感受这下邳的人文历史之时,面无表情的李绪缓步前来了。 “蒋公,伊礼不在城中,而是在军营之中。” 军营? “哦?这倒是奇了,不在城中享福,反跑到城外受罪去了。” 军营那是泥腿子住的地方,营中光是汗臭味就可以熏死人了。 像是美人美姬,那是见不着的。 相伴在身侧的,只有臭烘烘的丘八。 “乱世之中,掌军权方才能生存,伊礼为泰山四贼之一,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那便去军营拜见伊礼罢。” 一行人从城外转向城外军营。 城墙外,军营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禀明身份之后,蒋干一行人便朝着营中而去。 此刻,军中校场,旗帜招展,军士肃立,骁勇的气息弥漫其中。 士卒们身穿铠甲,手执利刃,他们的目光坚定,精神饱满,随时准备投身战斗。 “杀!” “杀!” “杀!” 徐州兵从容而有序地进行演武,刀枪剑戟交错,仿佛一支钢铁般的雄师,战意高昂,无畏前行。 “真乃强军啊!若伊礼愿拨乱反正,何愁这徐州不定?” 军营中,训练场上的武士们正在进行着紧张而高强度的训练。 铛铛铛~ 刀光剑影之间,武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每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速度,展现出他们精湛的战技和卓越的身手。 蒋干对比彭城与下邳城外军营士卒,发现与此地的士卒相比,那彭城守军,不过是新卒而已。 下邳大军若是对上彭城守军,弹指可灭之! “让使者久等了。” 只见在校场军阵前,走来一位赤膊大汉。 这位赤膊的大汉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他的肌肉紧致而坚实,仿佛雕刻般勾勒出每一块肌肉的线条。汗水淋漓的湿润了他的皮肤,凝聚成一道道晶莹的水珠,从他的额头、脸颊、胸膛滚落下来。 尽管头发微白,显出年纪不小了,然而那张脸庞阳刚有力,线条深邃,眼神坚毅而锐利,当真是百战将军般,让人望而生畏。 “见过郡守。” 蒋干对着伊礼行了一礼,后者接过亲卫递来的手巾,简单将汗水擦拭干净,随意披上一件外袍。 “蒋公,请!” “请。” 两人一道走入中军主帐中。 “将军士卒勇猛,当真是百战雄兵,有此兵卒,纵横徐州,不在话下。” 蒋干面带微笑,但是话语之外,却像是另有所指。 “呵呵。” 伊礼轻轻一笑,说道:“比起魏国精锐,我手下这些兵卒,又算得了什么?” 跪坐在主位之上,伊礼调整坐姿,看向蒋干,问道:“蒋公不在彭城,而来我下邳,不知有何见教?” 蒋干摸了摸发白的短须,老树皮一般的脸上挤出一个恭维的笑容。 “将军威名远扬,堪称一代名将。如今徐州动乱,臧艾公然反叛,我魏国正需要将军这样的英雄来助力。只要将军愿意为我魏国所用,将来徐州刺史之位,非您莫属。“ 蒋干不玩虚的,直接和伊礼开门见山。 听完蒋干之语,伊礼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他立刻恢复了镇定,抬起下巴,与蒋干的目光交汇。 “臧艾狼子野心,在臧霸已死的消息传来之后,还敢背叛魏国,如今他掌控着徐州,威胁不小。将军,只要愿意带领众将士,起兵反臧,那么臧艾必将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只有死路一条。“ 蒋干的声音渐渐加重,他的眼神锐利,他深知这是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再加了一把火。 “此乃千载难逢之计。魏国大军的主力还未来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扭转徐州的局势。只要将军肯出兵,徐州手到擒来,不失有封侯之位。若魏军主力来了,将军便没有立功的机会了,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时不我待啊。“ 伊礼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兴奋,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自己成为徐州刺史的景象了。 见事将成,蒋干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出来。 “将军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徐州百姓考虑罢?徐州好不容易恢复些许人气,莫要一场大战,又将百姓打没了。“ 曹操两征徐州,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徐州还能提供人口、钱粮的区域,就只剩下郯县到下邳,下邳到广陵这一沿河的狭长地带,说起来,就是几个县。 千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不是说说而已。 曹操手下的刀是非常锋利的,屠城也是不遗余力的。 嘶~ 伊礼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他的内心在挣扎着,往日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魏军... 若当年那个魏军来了,我徐州,岂不是又要被人宰割了? “若我答应蒋公要求,我该如何做?” 见伊礼松口,蒋干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他赶忙说道:“我当即会让大王表将军为代徐州刺史,许你统管徐州各郡兵丁,届时,将军攻下彭城,取来臧艾首级,这代徐州刺史的代字,便也就去掉了,稳住徐州有功,封侯想必也不是问题。” 就这么简单? 伊礼斟酌一二,问道:“那魏军,可有增援?” 蒋干心中一提,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我魏军主力在收拾完不臣之人后,便会赶来,最迟,一个月内便会赶到!” 一个月? 伊礼眉头微皱,细细思量一番之后,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我愿做大魏忠臣!” “好!” 蒋干出使徐州多日,终于是看到有立功的苗头了,多日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下来了。 “我入徐州这些日子来,琅琊太守,东海太守等,都与我有交通,我这便写信与他们,让他们召集大军,共讨凶逆臧艾!” “那便有劳蒋公了。” 再与蒋干商议一二,伊礼便差亲信将蒋干送入城中。 正当伊礼准备召集将校,商议大事的时候,却是又有士卒前来通禀了。 “报~” “启禀将军,留守使者,还有汉中王太子使者,在营外求见。” 留守使者也就算了。 这汉中王太子也派使者过来了? “将军,我等已经投奔魏国了,这些人,要不拿下,献与魏王使者?” “不!” 伊礼将手一挥,说道:“见了他们,再说其他事情。” 货比三家,再来决定。 尽起大军,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富贵荣华的大事,不可轻易决定。 或许... 他们给的好处,比蒋干给得更实际也说不定。 反正... 他只跟胜利的一方,谁赢他帮谁! “将他们带进来。” “诺!” ... 与此同时。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汝南郡。 新息城中。 一股不知道哪门子飞来的邪风,让新息城内外风声鹤唳。 魏军主力即将来汝南的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池塘,激起了阵阵涟漪,城内人心不宁,流言四起,谣传纷纭,都令城中士族百姓心头忧虑,莫衷一是。 城头城墙上,守军的眼神愈发紧张,他们无法视线穿透远方的霞光,远处南归的鸟群,叽叽喳喳的,都让他们以为是魏军主力来了,让人心悸。 守军都有点草木皆兵了。 街巷间,民众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有人言之:“听说魏王曹丕说过,只要投降者可以得免于死罪。” 另有人忧心忡忡地补充道:“可若是执迷不悟者,要夷灭三族!”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将城中百姓的心头狠狠击中。 在城内的茶楼酒肆,议论更是沸沸扬扬。 有人争论着:“魏王率数十万大军前来,汉中王太子再是有计谋,也绝对不是对手,我等是该投降,还是继续跟随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另有人纷纷传播各种消息,增加了城中混乱的程度。 有人传言魏军已经到了城下,有人说曹丕的大军即将到来,有人则传闻城外已经有人逃散。 城中不安的氛围愈发弥漫。 城中商铺的主人们也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不安,他们开始谨慎行事,生怕因为一时的决定而惹来祸端。 连日来,城内出现了许多叛逃者,有些人以家人安危为由,借机逃离,也有些人是听信了流言,不敢留在城内。 在这种不安和恐惧的氛围下,城内局势逐渐失控。 有些人开始担心,担心投降会被当作叛徒,担心守城会带来灭族的威胁。 也有些人坚决跟随刘禅,并不惧怕魏军主力前来。 当然,支持刘禅的,毕竟是少数。 毕竟刘禅的抚民政策,才施行没有几日。 ... 新息城府衙大堂。 议事大堂中的气氛很是沉闷。 “殿下,此流言四散,城中具是乱民!” 面对新息城内的混乱局势,刘禅麾下的谋臣武将们愈发感到焦虑和愤怒。 眼看着城内的不安局面不断蔓延,大家都知道必须迅速采取措施来稳定局势。 否则新息人心动荡,面对魏国主力大军,这还怎么守城? “殿下,筹集粮草之事,进行得不是很顺利,那些豪强士族,尽是敷衍之语,未献上半点粮草。” 费祎赶忙上前通报筹集粮草的情况。 “招募士卒,也几乎陷入停滞。” 新息城毕竟占下未多久,加之刘禅之前纵兵劫掠汝南,即便是有赵云担保,但人心这种东西,失去的时候很简单,你要再拿回来的时候,那就难了。 张苞眉头紧皱的站在议事大堂中央,目光中闪烁着杀意凛然之色。 “此等叛逃之人、生乱之徒,应该立即抓捕斩首,以儆效尤!如今城中流言四起,叛逃者更是越来越多,我等必须用严厉的手段来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是在宣判那些被抓回来的百姓的生死。 新息城外有军营,在流言刚一出现的时候,刘禅便动用大军了。 从新息逃出去的百姓,基本上都被抓起来了,关押在城外军营之中了。 宗惠叔打量着刘禅的表情,发现自家殿下很是镇静,脸上并没有对张苞所说的话表露出赞同亦或者是反对的意味。 他思索一番,还是起身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张将军所言甚是。但臣下思之,或许可以用更严苛的手段,防止叛逃出现。我等可以将城中的百姓编成里队,如果里队之中出现一个人叛逃或是生乱,那么其他人就要为其连坐,一起斩首,以此来迫使大家相互监督,杜绝叛逃生乱之风。” 好家伙! 秦时的连坐制度都拿出来了。 当场中,不少人表示赞同。 “非常之时,便要采用非常之法,此法一出,我看谁敢生乱!” 谋臣武将们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提出了狠辣的计策。 在他们眼中,丝毫没有将百姓当做人来看,仿佛将他们当做牛羊一般。 对于曹丕或者孙权来说,他们的建议或许会被采用,毕竟在这种危急关头,似乎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但刘禅不是曹丕,也不是孙权。 他就是刘公嗣! “诸位之法,或可治标,但治不了本。” 本来汉军在汝南百姓眼中的印象就不好,屡次劫掠,迁徙百姓,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多年之前屠城的曹军。 若是再用严苛之法,刘禅这几日颁布的各项政令,好不容易凝聚的民心,都要全部散去了。 若他只是在汝南捞一笔就走,大可用此法。 然而... 他刘禅,是要掌控汝南的。 如此断绝后路的作法,他刘禅可不会去做。 “殿下,难道已经是有计策了。”董允在一边看着刘禅镇定的表情,忍不住出声询问。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计策,其实早就有了。” 此言一出,议事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刘禅身上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是做曹魏的狗,还是做大汉的臣 第239章 是做曹魏的狗,还是做大汉的臣? 新息议事大堂中,众人都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 面对着众人灼灼仿佛凝聚成实质般的眼神,刘禅嘴角微勾,很是轻松写意的说道:“严苛之法,即便能镇压一时,也镇压不了一世,待魏军真大军压境了,汝南民心不为我等所用,必败矣!” 缓了一口气,刘禅环视堂下诸人,问道:“城中何以生乱?传出这些流言出来?” 这流言是怎么出来的? 刘禅这个问题一问,倒是让堂下众人沉思起来了。 无风不起浪。 魏军主力即将到汝南的消息,他们也是才知道不久的,按照常理,城中百姓是不可能这么早就知晓其中消息的。 是魏国细作搞的鬼! 关兴眼睛一亮,赶忙上前说道:“殿下的意思是,魏国细作散播的谣言。” 刘禅重重点头,说道:“魏军中谋臣无数,他们也确实抓到了我汉军的痛点,之前劫掠汝南,给汝南百姓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加之我等在汝南立足未稳,人心不定,流言四起之下,我等若是再做出不得民心的举动,那魏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重拿汝南,此计是毒计!” 刘禅冷哼一声,对人心把握如此准确,怕是毒士贾诩的计策。 当然... 也许是司马懿的。 此人十分记仇,听闻当时魏国君臣商议攻汝南还是攻江东的时候,这家伙便是极力主张要来攻汝南的。 至于吗? 不过是在曹老板面前说了三马食槽的故事而已。 “既是毒计,则魏国毒计已成,殿下有何计谋,可破他计策?” 张苞知晓若是按照他所设想的那般,那便是直接中了魏国的计了。 但不用严苛之法,那该用何种方法? 他抓耳挠腮,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应对之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宗惠叔眼睛一亮。 “殿下的意思是,破除谣言?只是...此事要如何做起?” 刘禅端坐在议事大堂主位,他的目光坚定而沉静。 “此事容易。” 见众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刘禅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抓住城中的魏国间谍,断绝魏国散播谣言的源头,同时,让一些游侠、乞丐、混混等人散播稳定人心的消息。 比如臧霸已在徐州重新聚兵,江东即将攻下合肥,魏军主力难以到达汝南等等等等。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通过谣言来扭转城中的情绪,让汝南重新获得信心。” 议事大堂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众人都在思考刘禅的话,逐渐意识到他的想法的合理性。 用舆论来对抗谣言,或许比单纯的严惩更加有效。 毕竟,谣言的传播往往是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如果能够在源头上阻止,就能遏制谣言的蔓延。 费祎忍不住上前道:“殿下所言颇有道理。若我等能够稳住通过舆论来稳定人心,再拉一批,打一批,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则汝南民心便稳住了。” 费祎跟随刘禅多年,差不多已经知道刘禅的套路了。 在让流言不再发散,城中民心稳住的情况下,便要拉拢一批心腹,给他们好处,让他们拥护汉军,然后再打杀一批包庇魏国细作,或者直接就是魏国细作的人,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在各种抚民政策多管齐下,此次魏国的毒计,便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了。 “文伟所言极是。” 刘禅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得到了部分人的认同。 “而且,我们也可以借助游侠、乞丐、混混,散播那些可以戳穿的流言。 譬如说: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已死、被关押起来的百姓已被汉军屠杀、明日汉军便要屠城...如此种种离谱的谣言。” 刘禅此语一出,便是庞德,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殿下,不是说要破除谣言吗?怎么还帮魏国散播谣言?” 董允深思片刻,眼睛逐渐发亮了。 “这便是殿下破除谣言的方法之一,殿下散播容易戳穿的谣言,待百姓发现这些传言都是假的之后,自然怀疑了,数次之后,百姓自然就不信这些谣言了。” “休昭此言极是。” 打败流言的办法,那就是制造更离谱的谣言。 当百姓怀疑此事的真实性的时候,真的也变成假的了。 后世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当有一件敏感的热门事件出来的时候,马上便会有某流量明星出来吸引热度,转移注意力。 譬如:没错,我有一个孩子。 刘禅在制造谣言的时候,亦是在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对于人心的玩弄,对于舆情的引导,刘禅可太熟了。 “若殿下此计一用,那魏国毒计,便消弭于无形之中了。” 如此办法,或许也只有殿下能够想出来了。 费祎心中感叹。 他跟随刘禅近一年,学到的东西,比在书本中学到的,要多得多,也要生动得多。 或许... 这便是天生圣人? 殿下有龙气,当真不是说说的。 “殿下英明!” “此计甚好,我等佩服!” ... 一时之间,堂下众臣的彩虹屁那是源源不断的朝着刘禅袭来。 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要能够用合适的方式引导,就能够影响人们的思想和情绪。 而且,这种方法还能够在不过多伤及无辜的情况下,稳定城内的局势,维护汝南的安宁。 待众人散去之后,刘禅将张苞、关兴、费祎、董允、宗惠叔、庞德留了下来。 “殿下,不知还有何事商议?” 张苞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殿下留下来的这些人,元从派、益州派、荆州派、降将派,都有。 可谓知刘禅手上的亲信肱骨,留他们下来,必有要紧事吩咐。 “留你们现在,是想问你们,如何解决汝南民心不附的问题,或者说,如何收心汝南士族。” 如何收心? 众人愣住了。 这个问题,可太复杂了。 见众人一言不发,刘禅看向费祎,问道:“我交给你的筹粮任务,伱完成得如何了?” 费祎面有苦色,摇了摇头,说道:“当地士族对外人都有抵触之意,之前还有些,但近些日子来,根本筹集不到粮草。” 刘禅并没有怪罪费祎,而是说道:“这筹集粮草,便能看出汝南士族对我们的态度,诸位试想一番,我等在荆州筹粮的时候,可有这般艰难?” 荆州? 关兴会意一番,说道:“当日在荆州,士族豪强踊跃献粮,粮草无忧,我军才能数次击败魏军,得到荆州全州之地。” 虽然是借粮,但起码人家愿意将粮草借给你不是? “南阳士族亦是如此,为何他们愿意借粮献粮,而汝南士族豪强不愿?诸位可有想过这个问题?” 见刘禅是要考校他们,费祎等人也是生起了争胜之心。 殿下你虽然智谋无双,但我等也不是啥都不会的傻子! “汝南士族之所以不愿献粮借粮,是不信任殿下,汝南乃是魏国重地,魏王曹丕率兵数十万,如今便离汝南不远,汝南士族不相信殿下能稳拿汝南,是故不愿投靠。” 费祎侃侃而谈,刘禅也是在一旁颔首点头。 世家是墙头草,很显然,在汝南,刘禅的前景并不被他们看好。 “当然,殿下之前劫掠汝南的行径,也让汝南士族不敢轻易信任殿下。” “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我等得新息,不过是偷袭罢了,入汝南之时,并未有一场堂堂正正的大胜,汝南士族不知我军实力。” 董允在一边加了一句。 偷袭得城,损失确实最小。 但也让汝南士族看不出汉军的实力。 南阳士族何以支持刘禅? 在南阳,刘禅可是数次大胜! 世家知晓刘禅的能力,遂愿意跟着刘禅赌。 但是现在这汝南的士族,却是不敢轻易下注。 “若殿下能击败魏国主力大军,则汝南士族,必定归顺!” 想明白细节之后,张苞亦是上前来说。 “殿下,不若等魏军先锋到了之后,我等先行出击,狠狠的打一场胜仗,如此的话,这汝南士族,也该知晓我等的实力,势必顺服,则粮草之忧,民心之患自解矣!” 只是... 未有汝南士族支持,你拿什么打魏军主力? 当真以为我刘公嗣会开挂? 见刘禅还未开口,张苞再向前一步,当即半跪在刘禅身前,说道:“末将愿做先锋,解殿下之忧!” “若战败,该如何?” 该如何? 张苞愣了一下,旋即面颊充血通红,他几乎是用喊着的语气来说的:“殿下,末将愿立下军令状。”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我问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啊?” 张苞愣住了,这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哈哈哈~” 关兴在一边憋着笑,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殿下自有妙计,何用你来弄险?” “你小子懂什么?” 有关兴掺和一脚,张苞当啥事没发生一般腾得一下站起身来,问道:“殿下真有计策?” 刘禅没有直接回答张苞这个问题,而是又给众人甩出了一个问题出来。 “我问你们,汝南士族,在魏国朝堂,可过得好?” 过得好? 众人一愣,马上明白了什么。 “如今魏国朝堂中,几乎没有汝南士族出身的重臣。” 东汉末年,董卓趁机入宫,占据了原本是属于天子的权力,这自然引起了其他地方豪强的不满,同时也让其他地方豪强看到了一丝“希望”。 于是便有了诸侯联军进攻董卓的事件发生,在诸侯联军中,来自汝南袁氏的袁绍等是诸侯联军的中坚力量,因为种种因素,董卓在与袁氏“分道扬镳”后,对汝南势力进行了十分残酷的镇压,这次镇压很大程度上伤害了汝南地区的根基。 在董卓被消灭后,曹操异军突起,成为了东汉末年最强大的诸侯之一。 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曹操开始了四处征战,其中就包括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战。 虽然在战前曹操的势力不如出身汝南的袁绍,可凭借奇袭,曹操击败了袁绍,并彻底统一了北方地区,不久后袁绍病死,汝南袁氏彻底破灭。 为了保证袁氏不在汝南死灰复燃,同时为了消除原本倾向于袁氏的汝南力量,曹操同样对汝南地区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这次镇压相对比董卓更加彻底,曹操将矛头伸向了包括袁氏在内的多个汝南大家族,汝南大量人才开始被迫迁移,此时的汝南已经受到了很多的打击,并直接影响到了整个汝南的人才产出。 许靖、陈到、陈祗、张通在蜀;胡综、吕范、吕蒙、陈化在吴,终身未能回归故土。 少数未曾依附袁氏兄弟的汝南士人,诸如与诸葛亮游学荆州的孟建,在返回故乡之后亦未尽其用。 诸葛亮北伐时,听闻旧日同好在魏国的仕宦状况,曾有“魏殊多士邪”的感叹。 除了两次镇压之外,荀彧对汝南地区的影响也非常大,在官渡之战后,汝南地区已经进入了曹操的版图当中,由于之前袁氏对曹操的成见。 因此曹操对汝南地区是存在偏见的,这份偏见也影响到了后续曹魏集团对汝南地区的人才挖掘。 曹魏集团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东汉时期的政策,其中就包括人才选拔,因为曹操酷爱使用寒门士子(为了抵抗门阀士族),因此曹操经常让手下为他推荐人才,曹操阵营的很多人才都来源于谋士荀彧。 荀彧出身于颍川旬氏,颍川和汝南相近,因此曹操多次命荀彧推荐汝颍人才。 可一方面荀彧出身自颍川,另一方面荀彧也考虑到汝南和曹操的隔阂,因此所推荐的人才几乎全部来自于颍川地区。 汝南的人才基本上全部被埋没,失去了向上晋升的渠道,这成为了汝南地区彻底落寞的导火线。 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地域想要成长,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出仕。 其中包括了文官和武将两个体系,也就是说必须有足够大的权力来福泽后代,才能让一个区域快速发展起来,其中最好的代表就是夏侯家族。 虽然曹操不姓夏侯,可毕竟来源于夏侯家族,因此曹操在获得权力后,大肆启用夏侯家族的人才,夏侯家族以及周边地区快速发展,涌现出更多的人才。 同理,汝南地区的人才涌现,和袁氏四世三公的影响不可分割,毕竟在科举制度出现之前,人才的晋升渠道只有“推荐”这一个方式。 因此在袁氏陨落和曹操崛起后,整个汝南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无人出仕,这不但直接限制了汝南中大家族和寒门的成长,同时限制了汝南人才的成长。 这对于整个汝南地区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没有出仕,意味着没有人能够为汝南地区提供足够人才滋生的环境,同时,汝南的有识之士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继续等待还是远走他乡。 有人等待,也有人远走他乡。 那些等待的人,在魏国过得不顺心,你期许着他们会对魏国有多少忠心? “殿下的意思是,汝南士族可以争取?” 刘禅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争取,只是,需要找个突破口。” 是做曹魏的狗,还是做大汉的臣。 刘禅想,这个选择,他们很容易做。 但... 怎么让他们知晓自己的心意呢? 第二百四十章 收心汝南士族的关键! 第240章 收心汝南士族的关键! “不知殿下召见我等,所谓何事啊!” 汝南士族出身的许明、孟白、周青、陈炽四人聚集在一起,心情都显得沉重。 他们被安排的军中营帐,其实不小,但四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压力和不安。 四人坐在一张简陋的食塌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桌面上,仿佛在寻找答案。 许明是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人,他皱着眉头,默默地捏着手中的木杯,似乎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许明正是汝南许氏出身,与他同族的,乃是许劭,曾经办过月旦评,评价曹操为“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自许劭南奔之后,汝南许氏亦是落寞下去了。 此时许明连一个孝廉出身,连个官身都偶没有。 孟白则是个文雅的青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额头上微微浮现出一层汗珠,显然内心颇为焦虑。 “难不成殿下是来问罪的?” 孟白乃诸葛四友之一的孟建同族,如今在新息,不过一豪强而已。 周青的眼神闪烁不定,他的双手握成拳头,指节微微发白,似乎在为自己辩解而寻找合适的措辞。 他原是寒门出身,但因为巴结了李基,遂在新息有了一番家业,说起来,连豪强都算不上。 “这些天来,新息城中流言四起,难道说殿下要杀鸡儆猴,拿我等开刀?” 陈炽须发微白,他家中颇为富裕,个人通晓《九章算术》,颇有名气。 后世将他与汉代许商、杜忠及魏国王粲并称。 许明终于抬起头,看向其他三人,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道:“诸位,我们这些日子并未尽力捐献粮草,怕是汉中王太子会责难我们。” 孟白点了点头,他轻声叹息道:“是啊,早知道,便捐一些的。” “捐一些?万一魏王到了,收复了新息,那该如何?” 周青皱了皱眉,他深吸了口气,试图平静下来,然后说道:“现在情势紧急,为求活命,我等还是要拿出些许家当出来,否则,今日这一关,就过不去了。” 陈炽的眼神坚定了许多,毅然道:“我愿献上半数家资,以求活命,待事后,我准备迁往颍川,以保平安。哎~” 强龙来了,他们这些地头蛇被夹在两边,当真是里外不是人。 本来家族就日落西山了,还要被两方剥削。 这日子当真是过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匆匆走进了四人所在大帐。 “诸位,殿下有请。”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起身。 嘶~ 许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诸位,走罢。” 其他人默认不语,却也只得是心情忐忑的跟着戴甲士卒,朝着军营更深处去了。 到了中军主帐前,四人却是发现在主帐前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上已经筑好了一个高台,高台上站着数十个身着红袍、抱着斩首刀的刽子手。 嘶~ 陈炽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有晕过去。 “陈老,你可还好?” 孟白眼疾手快,将快要晕倒的陈炽搀扶起来。 后者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错了,我错了,我愿捐赠全副家当,只求殿下饶我一命。” 见到刑场,陈炽还以为刘禅要杀他呢! 许明面色沉重,说道:“到这份上了,怕有甚用?走罢。” 四人朝着中军大帐内走去。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四人见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汉中王太子刘禅。 刘禅身着战甲,年纪虽轻,但战甲披身,英武之气却是自身而溢。 若放在平时,陈炽等四人还有心思欣赏一二,但是现在。 他们哪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刘禅的面容亲切而平和,似乎并没有一副严厉的样子。他微笑着看着四人,说道:“你们几位可是我汝南的贤士,何以一副愁眉苦脸之色?难道是有心事?” 他们的心事,刘禅自然清楚,但此刻却是装作迷糊的模样。 四人对视一眼,先是对刘禅行了一礼,恭敬地道:“我等拜见殿下。” 刘禅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过于拘谨,然后问道:“汝等不必如此,有话就直说吧。” 许明抿了抿嘴唇,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道:“殿下,帐外置高台,又有行刑官,难道是要斩我等头颅?” 刘禅还未开口,陈炽便在一边激动的说道:“我愿捐全家家资,还望殿下饶我一命,草民虽然未捐粮,但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孟白重重点头,脸上也有些慌乱,他补充道:“我闻殿下乃忠义之士,必不会无缘无故便害人性命,殿下要粮,我们捐便是了。” “汝等勿须过虑。” 刘禅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太过担心,然后缓缓说道:“我召见诸位,并非是要责备汝等,而是有一事相商。” 不要我等性命? 四人听到刘禅的话,不由松了口气,目光稍稍放松了些许。 周青眼神一闪,他本是巴结李基才有家业的,此刻很是上道,连忙上前问道:“殿下有何事,请尽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也为殿下办好此事。” 陈炽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小命或许还没保住,赶忙说道:“俺也一样!” “我召汝等,绝无杀人之心,也无借势压人,侵占家资之意,那是匪徒做的事情,而我乃王师,欲行正义之举。” 刘禅看着四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朗,再说道:“我知道汝等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乃是汉臣汉民,痛恨魏逆久矣!虽然未曾捐献粮草,但也是有自家的难处,可以理解,今日召你们过来,便是我与诸位,与汝南士族,敞开心扉。” 敞开心扉? 四人听刘禅此言,不自觉的又信了几分。 似乎... 汉中王太子,真不是来杀他们的。 只是... 敞开心扉? 如何敞开? “不知殿下要我等如何敞开心扉?” “呵呵。”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便先让诸位,看一出好戏罢。” 刘禅起身出了中军主帐,四人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其身后。 “将人带上来。” 刘禅吩咐声一起,前面高台面前,马上便涌入了一批身着丝绸美布的百姓。 不少人,许明等人还认识。 “这不是在城中开酒肆的掌柜吗?” “那人是布行大掌柜,原是李基的一远亲,没想到也被抓来了?” “还有吟春园的头牌凌姑娘,她也被抓了?” ... “他们是偷偷出城的,非是我抓他们。” 偷偷出城? 四人倒吸一口冷气。 流言四起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逃出城外了,不想,居然全部被抓回来了。 汉中王太子置刑场,难道是要杀这些人? 咕噜~ 许明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犹豫片刻,对着刘禅说道:“殿下,这些人虽然逃出城去,但罪不至死啊!” 见刘禅沉默不语,许明暗自鼓气,再说道:“还请殿下宽恕其罪,我等定劝他们捐钱捐粮。” 此刻,刘禅冷峻的眼神,已经是朝他而来了。 许明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吾命休矣? “再不济,也不该杀了那吟春园的头牌凌姑娘...” “诸位说笑了。” 方才冷峻的眼神,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刘禅此刻的表情,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几日流言四起,他们欲出城,也是常人之理,我欲杀之人,不是他们。” 很快,营中便有数十人身着囚服,被士卒押解在高台之上,一个个跪伏在地上,等待着刽子手的砍头一刀。 高台上跪伏着一干魏国细作和叛徒,他们身躯颤抖,面色苍白,双目充满恐惧。 高台的周围,偷偷出城的城中百姓,以及被刘禅‘请来’的四个士族豪强代表,正思绪复杂的看着这些人。 高台上,刽子手持刀而立,目光冷漠,手中的刀光寒芒闪烁。 细作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他们的喉咙干涩,脸上的汗水像雨滴一样滑落。 “饶命啊!” “我等愿做内应!还请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请汉中王太子饶命啊!” “啊啊啊啊啊~!” ... 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然而,刘禅却视若未见。 “斩!” 随着一声冷冽的呼啸,刽子手的刀刃瞬间落下,鲜血飞溅,第一个细作的脑袋被斩落。 一颗人头应声而下,砸在地上,溅起了一片血花。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数十个人头相继落下,高台上的场面极度血腥,鲜血如流水般涌出,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 在高台下,汝南士族代表们面色苍白,心头颤栗,他们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指关节发白。 军营中的百姓们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些人甚至不禁蹲倒在地,颤抖不已。 不少人更是直接吓尿了。 这恐怖的一幕仿佛定格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刀光、鲜血、断头,形成了一幅让人终身难忘的画面。 随着最后一个人头滚落,高台上的惨叫声终于平静下来,只剩下阵阵腥风扑面而来。 汝南士族代表和军营中的百姓们,都像是被恶梦笼罩,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恐。 踏踏踏~ 刘禅踏上高台,丝毫不在意脚下已经沾上鲜血了。 “诸位不必惊慌。” 上了高台,刘禅看向高台前几乎是失了魂的百姓,高声喊道:“这些被斩首示众的人,便是这几日在新息城中散播谣言的魏国细作,如今他们死了,新息就太平了,诸位也安全了。” 当然... 此话说出来,台下的百姓却还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这几日在城中传的消息,具是谣言,我大军十万,已在荆州启程,粮草亦是够数年之用,便是魏军主力来了,也丝毫不惧。 更何况,魏军主力,根本到不了新息。江东孙仲谋已与我盟誓,此乃盟誓盟书,文伟,伱来念一下。 刘禅将盟书交到身边的费祎手上,后者轻声念着盟书中的内容,场间百姓,以及在台下的许明四人,脸上的惊慌之色淡了不少,不少人脸上还露出思索的表情出来。 “江东孙权,正要攻合肥,魏军主力必来不了,而且,臧霸虽败,但已回徐州重整旗鼓,我在江夏借兵一万与臧霸,不出一月,他便又能拉出五六万人大军,届时,青徐动乱,魏军更无暇汝南。此乃与臧霸盟书。” 刘禅将与臧霸的盟书拿出来,递给费祎,后者缓缓将盟书中的内容念了出来。 “我乃汉室宗亲,诸位乃是汉家子民,安能事魏?曹魏掌汝南之时,汝南有几人为官,几人为将?百姓手中粮草,被征几多?一二十年前,徐州百姓,又被魏军屠戮多少,难道诸位忘了?” 刘禅缓了一口气,再说道:“如今汝南为我所占,那汝南郡,便是汝南人的汝南郡,非是魏国的汝南郡,尔等汝南郡出身的士子,好汉,都可为官,为将,自家做主人,岂不快哉?” 见台下百姓有些陷入沉默,有些则是陷入深思,刘禅也觉得差不多了。 毕竟这些人,只是给他散些消息的。 他真正要说服的,是汝南士族。 “尔等尽可离去,是归回新息,还是另去他地,我绝不阻拦。” 说完,刘禅一挥手,营寨大门便被打开来了。 百姓中隐藏的托马上开始发力了。 “殿下仁义,我等佩服。” “不错,殿下如此言语,我等若是离了新息,岂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我乃汉民,非是魏逆,如今王师十数万,怕他魏军个鸟? “不错,反而要打下许都,迎回陛下!” ... 人群中的托激起百姓心绪,原本还想要离开新息城的,被这些拖带了节奏,一时间都不好不回新息了。 而刘禅此刻走下高台,看向许明、周扬等四人。 “殿下高义,愿为汝南士子出头,今草民愿跟随殿下。” 许明脑袋瓜可是清醒得很。 汉中王太子此举,很明显是要收心汝南士族的。 汝南人的汝南! 这个口号,只要是汝南士族出身,都拒绝不了! 他许明要为王前驱,得殿下重用! 周扬等人很快也反应过来了,纷纷跪伏在刘禅脚下。 “主公高义,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陈炽虽然亦是跟众人跪伏下去,但脸上却有苦笑之色。 “只是我等在汝南,并无声望,便是我等知晓殿下之志,也无甚大的作用。” 这一点,也是刘禅苦恼的。 实在是汝南郡的士子被曹魏压得狠了。 有声望的,像是许靖,早跑了。 留下来的,都是些没声望的。 没声望,他的话就没人信。 为之奈何啊! “殿下。” 跪伏在地的孟白却是眼中一亮。 “我族兄孟建,在汝南还有些声望,若他知晓殿下之志,振臂一呼,必能团结汝南士族,为殿下所用。” 孟建。 诸葛四友之一。 刘禅也知道他的影响力,但人家在上蔡,是刘禅兵锋未到之处。 见不到这个人,他怎么让孟建知道他的心志,为他效命? 远水难止近渴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徐元直釜底抽薪,诸葛亮成及时雨! 第241章 徐元直釜底抽薪,诸葛亮成及时雨! 宛城。 商盟府衙,三层高楼之上,正有一中年文士,正在远眺着宛城外的风景。 春日,大地恢复生机,原野展现出一片勃勃生机。 翠绿的青草铺展开来,仿佛一块块柔软的绿色地毯,随风摇曳。 远处,炊烟从村庄里升起,弥漫在空中,带着一股家常的香气。 百姓们充满生气地忙碌着,田地里耕耘的农民,正挥洒着汗水,而他们的孩童,则在原野奔跑嬉戏。 ‘殿下的安民之策,在南阳起了作用了。’ 高台之上,徐庶负手而立,面容清秀而略带书卷气息。略显瘦削的脸庞,轮廓柔和而精致,宛如琴瑟和谐的音符。浅浅的眉毛弯曲高挑,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思索之意。 尤其是他的双眼清澈明亮,深邃如星空,透露出聪慧和睿智。 原本的南阳,先是被大水淹过一次,又数次遭逢战火洗礼,接着境内匪患不断,百姓那是死伤过半,粮草亦是被搜刮殆尽,百姓疲敝,就快要到人相食的地步了。 正是因为殿下收心南阳士族,重视农业,打击贪腐,发展商盟,迁移百姓,充实南阳人丁,这才有如今南阳繁盛的局面。 “先生,殿下的密信到了。” 徐庶心思飘远,此刻,楼下却走上一个皂吏,双手捧着一策书信。 “哦?” 闻此言,徐庶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他匆匆接过皂吏手上的书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大字: 先生自裁! 这个自裁,自然不是自杀的意思,而是自行决定的意思。 徐庶的发髻整齐地束在头顶,一缕黑发从髻间轻轻垂落,抚于额前,显得干净利落。 但此刻,他的眉头微皱,心里想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殿下的书信来了,先生为何还愁眉苦脸?” 宗子卿从二楼走上来,先是对着徐庶行了一礼。 “子卿且看,殿下这意思,是?” 宗子卿看了那四个字,先是迷糊,接着轻轻一笑,说道:“既是先生自裁,那便是殿下将商盟之事,全权交由先生了,如今局面,便靠先生力挽狂澜了。” 只是这狂澜,不是那么好挽的。 徐庶苦笑一声,摇头问道:“子卿以为我该如何?” 臧霸谋逆,已成事实。 原本商盟能够在魏国境内行商,便是打着臧霸的招牌,魏国境内的商队,也是由臧霸派人护卫的。 现在臧霸谋逆了,这个招牌自然就不行了。 明面上的行商,已经断绝了一个多月了。 当然... 之所以说是明面上的行商断绝了,不说是行商断绝了。 是因为在商盟巨利之下,有人铤而走险前去走私。 琉璃物件,美瓷,香水... 这些在魏国境内太畅销了。 倒卖之下,五六倍的利润便赚来了。 便是要杀头,也阻止不了那些胆大包天的人想要发财。 但... 仅仅是走私,满足不了商盟的胃口。 自然也满足不了南阳士族的胃口。 魏国方面的生意断绝月余,分红变少,南阳士族也坐不住了。 俗话说,过惯了好日子,你突然让他过苦日子,这人能受得了吗? 不少士族,已经是开始给宗子卿上压力了。 当然... 也不仅仅只是上压力,他们同时也发动自己的关系网,在魏国中联系到了不少的买家。 其中有几个,招牌可是响亮得很! 毕竟商盟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臧霸有商盟之利,便能用财帛收买徐州、青州豪强,让其为他所用,这叛乱,才能一呼百应。 除了自家的名声之外,完全是砸钱砸出来的。 面对这巨利,即便是冒一定的风险,还是有人想要接替臧霸,吃下这块肉。 “若是论到生意稳妥,那这个生意,自然要交给曹家人、夏侯家的人来做,那自然是最稳妥的,但给了这些人做,便起不到殿下用商盟引魏国之乱的目的,那商盟便变成了单纯牟利的工具了。” 单说牟利,那也还行。 但关键是,必要一些物资,能不能兑换到? 譬如说粮草,譬如说做弓弩的牛筋,譬如说西域良马此类的物品。 “其实我已经有个人选了。” 徐庶在一边幽幽的说道。 人选? 宗子卿愣了一下,问道:“这个人选,是何人?” “曹丕之弟,万户侯曹彰!” “黄须儿?” 宗子卿眼神闪烁,却是说道:“他不是就国了?在魏国中,还有如此影响力?” 曹丕即王位,曹彰与诸侯各去自己的封国,曹丕颁布诏书说:“古代帝王之道,用功勋来使亲人和睦,并分封母弟,建立邦国以继承家业,所以能保卫大宗,抵御侵略,防止灾难。曹彰以前奉命北伐,平定朔方的土地,功勋盛大,给他增加食邑五千户,连同以前的共一万户。” 别看是万户侯,又是曹丕亲弟,然而曹魏的封国制度,那是懂的都懂。 在封建制度下,被分封者本人本应在自己所属的土地上拥有较大的权力,不仅能够统领封国内部的军队和人民,同时还可以自行设置封国内部的属官,日常生活上虽然比不上皇室,但说是荣华富贵也是毫无问题。 然而,曹魏时期的封建却是“魏之王公,既徒有国土之名,而无社稷之实”的景象。 对这些被分封的宗室子弟来说,他们甚至连生活基本的物质需求都难以得到保障。 曹植在其《迁都赋序》中便如此抱怨:“连遇瘠土,衣食不继。” 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由于早年与曹丕争储的原因,导致曹植在诸王中被针对得最为严重,他的抱怨也变得相对来说更为频繁。 至于参政和领兵的权力,对于这些宗室子弟来说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甚至连仅有的用以装饰门面的士兵也往往被政府征召过去,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以曹植为例,即便他封国内部的军队陷入“惟尚有小儿七八岁已上、十六岁已还,三十余人”的窘境,魏明帝曹叡仍然选择继续征召他的军队。 一般来说,当一个诸侯被分封到某一地区之后,自然需要在当地展开一定程度的经营才能够培育出自己的势力,也才能够更好地促进当地的发展。 但是,对于曹魏诸王们来说,这一点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纵观整个中国历史,曹魏时期的诸王们到处迁转的频率之高其实也是名列前茅的。 以在曹魏宗室当中素有名声的曹衮为例,在从建安二十一年被封为平乡侯开始,到太和六年被改封为中山王,在十六年的时间里被迁转了五次。 对于曹魏的封国制度,徐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他此刻挑眉一笑,说道:“这不正是我等要选曹彰的理由?” 曹彰何许人也? 黄须儿! 弱冠前喜搏猛虎,臂力过人、不善文章。 成年后率军征讨乌桓,又降服辽东鲜卑大人轲比能。 以封狼居胥为目标,以卫青霍去病为偶像,结果你把他囚禁在封国之中? 是个人心中都会有所不满。 而徐庶,便是给曹彰一个机会! 一个发泄自己不满的机会! 宗子卿眼中一亮,说道:“先生想让魏国兄弟阋墙?只是,黄须儿有这个胆子?即便是有这个胆子,难道有这个能力?” 徐庶轻轻一笑,说道:“听闻寿春臧霸兵败,曹丕准备移魏军主力前去汝南,准备对殿下出手,他带兵在外,这洛阳自然就空虚了,加之曹彰在军中颇有影响力,商盟又给他资助,趁曹丕远在汝南之际,你看他可能成事?” 听到后面,宗子卿眼睛已经是亮起来了。 “先生此计,当真是釜底抽薪啊!” 不管曹彰能不能成事,曹丕在外面都不安稳。 以自家殿下的能力,不说打败魏军主力二十万人,拖延时间,总是可以的。 拖延的时间越久,曹丕便越急。 “哈哈哈~” 想到最后,宗子卿已经大笑起来了。 “通过商盟,让曹彰转运粮草、物资过来,我等待魏国内乱,让殿下领军杀入魏国,魏国兄弟阋墙,说不定便成了袁绍之子一般,则天下,便在殿下的掌控之内了!” 若局势当真如此。 妙! 妙啊! “此事,先生交由属下来做,定然做的漂漂亮亮的。”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子卿,我心里放心,不过,得尽早安排下去。” 现如今,时间也很是紧迫啊! 不仅是南阳士族催的紧,也是要让曹彰尽早得到商盟的收益,让其好在魏国办事。 徐庶身着淡色的衣袍,随风轻拂,轻松自如。 “殿下,这便是我徐元直,唯一能帮得上伱的了。” 远在南阳,他能为刘禅做的,便只有搞乱魏国内部。 轻声说完这句话,徐庶眉头又是一皱。 “只是孔明...现在还不去汝南襄助殿下,又去何处呢?” 以诸葛孔明神机妙算之能,到了汝南,必能成殿下左膀右臂,然而现在南阳不见其踪迹,汝南也不见其踪迹,他人飞哪去了? ... 诸葛亮当然不会飞。 此刻,他也已经到了汝南,或者说,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待在汝南的。 新息城中。 刘禅正与许明等人,以及自家的一干班底,在商议着如何能够收心汝南士族,让汝南士族为其所用。 在商议的关键时刻,堂外却是走来一个管事。 “殿下,诸葛军师在堂外求见。” 诸葛军师? 刘禅愣了一下。 我的好诸葛,你丫现在才来? 刘禅起身,赶忙说道:“快请孔明军师!” 堂中众人,都知晓诸葛亮风采,此刻一闻诸葛亮欲前来,脸上的愁容顿时消失了。 “诸葛先生来了,殿下的问题,必定是迎刃而解,这策论...” 张苞可怜巴巴的看着刘禅,心虚的问道:“殿下,不用写了罢?” 他手上拿着一杆笔毫,嘴都黑了。 这厮思索问题的时候,直接将笔头往嘴上怼,就差喝墨水了。 “是极是极,殿下,策论乃是谋臣干的活,末将等人,皆是上阵杀敌的粗人,这...这写策论,太为难我等了。” 南中小吕布鄂焕亦是一脸愁苦之色。 天老爷,他汉话这些日子才说得流畅,大字不识一个,你跟我说要我来写策论? 不如杀了我算了。 游侠出身的赵越,倒是有些能耐,但这能耐,可不在写策论上。 “殿下,术业有专攻,我看我等...” 关兴呵呵一笑,说道:“只知打仗,有甚卵用?尤其是某人,啧啧啧,日后只怕只能做一杀敌之将,丞相什么的,是没福气做咯。” 关兴虽然武艺不如张苞,然而策论方面,倒还是有一手。 当然... 这也是因为他老爹就喜好读《春秋》的原因,家学熏陶,没办法。 “一个个的,当真疲懒!若孔明军师有妙计,便不用你们这些憨人,若是没有,策论一篇不能少!” 被刘禅怒斥一声,张苞等人一个个顿时像霜打的茄子,都焉了。 还能咋办? 诸葛先生,快来救我啊! 训斥完这些憨货,刘禅起身相迎,只不过还未走出堂外,便见一白衣男,缓步入堂了。 此白衣男子,自然就是诸葛亮了。 诸葛亮身材匀称,身形略显高挑。他的面容清秀,皮肤微黄,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那双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神思。 一缕黑发从额前拨到一边,微风拂过时,如墨一般的发丝轻轻舞动。 当真是有神人之姿。 “亮,拜见殿下。” 说着,诸葛亮便要躬身对刘禅行礼。 “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刘禅赶忙上前扶住诸葛亮。 “先生到荆州多日,子龙将军都建功了,还不见军师身影,再不来,可是要愁死人了。” 费祎顶两个黑眼圈,为给刘禅分忧,他是头发都要掉完了,现在见到诸葛亮,感动得快哭出来了。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军师来了之后,殿下总不能逮着我薅了不是? “我闻殿下欲收心汝南士族,便给殿下找了个人过来。” 诸葛亮侧身让了个位,将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文士显现出来。 或许是诸葛亮太耀眼了,竟然让堂中众人没有注意到他。 “此人是?” 刘禅看着诸葛亮,心中已经有个猜测了。 “此乃汝南孟建,孟公威,其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 竟是孟建? 你这诸葛亮,什么时候变宋江了? 当真是及时雨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人心难收,唯有一胜! 第242章 人心难收,唯有一胜! “原是孟先生,小子有礼了。” 刘禅对着孟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者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在下安能受殿下大礼?” 说着赶忙将刘禅搀扶起来。 “建薄才而已,不敢称王佐,否则也不至于过了而立之年,尚还一事无成。” 说着,孟建也苦笑起来了。 他与诸葛亮这些老朋友,好像就他混得最差了。 诸葛亮不用说了,声名远扬,天下皆知。 徐庶亦是如此。 偏他孟建,蹉跎多年,还是草民而已。 收心诸葛亮族。 是知道现如今殿上军中是何情况,情况是知,我便是再没谋略,也出谋划策是了啊! “哈哈哈!” 但现在年纪下来了,正下是中年人了,非是多年身,再是做事,这便要成黄土一捧了。 那破敌之策,难道跟你没关系? 现在还留在诸葛亮族的,都是一些才学比较差,血性比较差的人了。 只是... 汝南士那一句话,倒是让汝南茅塞顿开。 “军师,他可得出出主意啊!殿上简直丧心...简直一片苦心,竟然要你等写出策论来,应对如今那种情况,要你等思索如何收心诸葛亮族,那...你们哪没那个本事?”张苞当即结束哭诉。 忠言逆耳利于行。 甘伊... “殿上此言何意?” 先取一胜? 孟建愣住了。 被魏国如此重视,打压,魏军对名声,对仕途还是比较看重的。 那两人诉苦一阵,甘伊便知晓了两个很关键的信息。 “难道先生的名望,是足以说服我们?” 魏军眉头微皱,说道:“殿上虽上新息,然而是过得了孟建七七座城池而已,并未全得孟建,加之先后殿上曾纵兵劫掠孟建,据你所知,殿上在甘伊的声望,并是贤明,况且,魏王即将临孟建,殿上能否守住孟建,都是一说。” 连甘伊都搞是定那些士族出身的人,这谁搞得定? 呵呵。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诸葛亮徐庶这些人混得来,没有点本事,是混不进他们那个圈子的。 只是... 甘伊将目光转向汝南士。 确实... “你欲与甘伊瑶族共富贵!” 魏军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此,即便没在上助力,殿上要收心甘伊瑶族,这也是几乎是可能的事情。共富贵人人愿意,但若是要诸葛亮族陪殿上赴死?恐怕有人会愿意!” 或者说... 与我相比,这曹丕是七面着火,屁股都要冒烟了。 魏军心中微喜,是自觉之上,便给汝南头下打了一个明主的标签。 到时候,战机自现! 魏军急步起身,说道:“若要在上助殿上收心诸葛亮族,倒也是是是不能,只是你虽然薄没声名,然而甘伊瑶族蛰伏惯了,恐怕是敢重易冒险了。”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今日我见先生,先生不日必将名扬天下!” 要说孟建没能力? ... 历史上,即便是被魏国如此打压,孟建被汝南这个身份拖后腿,最后还是官拜凉州刺史、征东将军,可见他的本事,是不一般的。 “先生何必如此自谦?我来汝南,便已经听闻先生的名声了,只恨那魏逆不识人杰,遂使先生无官可做。” ps:上午七点会更新七千字。 “只要殿上能先取一胜,给甘伊瑶族能守住孟建的希望,在上便能说服我们,忠心殿上。” 看来,请甘伊出山,收复诸葛亮族那个想法,还是太过于单纯了。 众人端坐坏了之前,汝南才急急开口。 但喘是过气来,也总比死了坏是是是? 对付刘禅。 “其实今日堂中谋臣军将,来得如此纷乱,是是你没未卜先知之能,知晓军师归来了,想要迎接,而是新息虽上,然孟建未稳,而甘伊是日将至,你等是在思索破敌之策。” 但很慢,堂中便没求救特别的声音传来了。 刘禅主力后来,我们守城都是一个问题,哪来的兵力出战? 加之徐庶商盟之利给魏国内部搞搞破好。 谋臣的反应有没武将这般平静,但是多人的眉头,亦是紧皱起来了。 确实是苦曹魏久矣! “坐,先请坐!” 那不可能。 “便是再没声名,也有法让我们信服啊!” 我那番忠言,确实是没些难听了。 呼~ 名扬天下? 魏军的话很是直白。 这殿上要我名扬天上的,便是收心甘伊瑶族那一项了。 要想得到我们的支持,还得是在战场下找到主动。 “殿下威名,建才是如雷贯耳,在下区区薄名,与殿下相比,当真是萤火之虫与皓月之光的差别,汗颜,汗颜啊!” 换在十几年后,或许我会敬重一笑。 汝南听完,小笑一声,说道:“先生既然说了那么少,还请教你解决的办法!” 像是堂中的一些武将,听完魏军的此番话之前,就还没是要开喷了,是多人眼中泛着杀气。 现在孟建,名望比魏军低的,或许没,但也是少了。 只是... 兵行险招? “公威莫缓,且坐上罢!” 汝南眼神灼灼的看向魏军,说道:“诸葛亮族,被逆魏打压久矣!孟建文脉,几乎断绝,诸葛亮子,岂没出头之日?孟建百姓,被逆魏横征暴敛,亟难存活,现今你到了孟建,自然愿意想要改变那种现状,只是你之心志,说出去,诸葛亮族是一定怀疑,得需要一没名望者,待为传递,为你背书。” 见甘伊听完我一番忠言之前,是仅是恼怒,反而还笑得出来。 汝南士摇了摇头,对着甘伊说了一声,前者重重点头,我虽然着缓,但那点耐心,还是没的。 汝南眉头微皱。 魏军眉头微皱,结束思索起来了。 敢冒险的人都死了,都走了。 鄂焕亦是在一边诉苦说道:“如何打甘伊?你拿起狼牙棒直冲不是了,写策论是是要了你鄂焕的大命?” 前勤重重一笑,说道:“殿上,虽然有法直接收心甘伊瑶族,但是没公威在,让其为殿上筹集粮草,这还是有问题的,至于在战场下取胜,总是会找到机会的,殿上着缓,难道这曹丕就是着缓了?” 魏国确实是把诸葛亮族压得喘是过气来。 见甘伊的兴致起来了,甘伊反而是是缓了,我急步走下主位,魏军大心肝就像是被挠了几上,现在见汝南又是说,一时间这真是浑身正下。 “殿上。” 自身的才学,岂是是要被埋有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士族士族,不过棋子而已!(150月票加更!) 第243章 士族士族,不过棋子而已!(150月票加更!) 孟建归于帐下,刘禅当即准备开始在汝南郡开设讲武堂。 许多汝南士族,虽然不敢全面倒向刘禅,但因为刘禅的声名在外,让族中子弟入讲武堂,并且在暗地里送些粮草,还是做得到的。 只可惜,也只是在粮草方面能援手了。 况也只解燃眉之急,解不了根本问题。 士族方面,除了新息、弋阳、安阳等地的士族部分愿意归附,远一点的,都还在观望当中。 刘禅确实给了他们希望,但这只是希望而已,要想这希望最后能够实现,还得看刘禅的能力。 他们要看,刘禅当真能得到汝南否? 若是得得到,占得住,那么,他们马上便会归附而来,若是连汝南都保不住,他们归附作何? 刘禅来了走,轻轻松松,他们的基业,可都在汝南,难道要背井离乡,跟着刘禅去荆州? 即便是汝南再受魏国压榨,那起码还是家乡,起码还有一定的影响力,算半个主人,去了别的地方,那是当孙子的,一不小心,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即便是是生变,让杨思屯田受阻,这也是蓝氏是想看到的。 南中诸蛮,还是由王族镇压比较坏,而邓艾王族,蓝氏唯一能此活的,便只没祝融公主了,莫要祝融公主离了久了,导致南中生变,这就是美了。 “力没未逮啊!荆州数战,已有少余粮草,司马懿族并是归附,虽然筹集了粮草,但那粮草,只能守城用,而若要攻城出征,粮草就是够了。” 刘禅作为小军的先锋,我骑着一匹低头小马,身披银甲,马下戴着一顶战盔,顶下飘扬的羽毛在风中猎猎作响。 但现在在洛阳,是表示有被抢过! 当日的仇,此番一并来报! 这汉中王太子汝南士坏人妻,当日汝南蓝还差点被汉军生擒,老婆被抢了,这也实属异常。 届时。 我杨思萍只看结果,是看过程! 当日汉中王太子派使者后来说降的时候,你为什么是降? 我身材挺拔,目光此活,透露出一股有畏的战意。 那些魏军士卒身穿铁甲,手持钢刀,气势凛然。 汝南蓝乃是蓝湛身边的红人,现在突然上放到我身边来当谋臣,以蓝湛猜疑的性子,刘禅自然是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高,生怕得罪了杨思萍。 那一仗,当真是山河变色,生灵恸哭,十几亿条性命,最终或许只能存活一条,或者连一条都存活是了。 传闻中汉中王太子抢了我的老婆,导致那司马仲达一直逮着汉中王太子杨思萍咬。 听说这弋阳的殷寿,此活做了武堂别驾,族中是多子弟,亦是入了讲魏王,为汉中王太子学生。 “那...” 言罢,书房外面当即小战再起。 然而汝南蓝的话语,却是有没丝毫同情,这是热酷非常。 “杨思拜见将军,仲达先生。” 出征攻城,需要发动民夫运粮,过程中损耗的粮草这就少了。 说完那句话,汝南蓝还是忘再加一句。 农作物节令性很弱,耽误一时,就会影响一年的收成。 “你听闻汉中王太子欲收心司马懿族,言之武堂郡是武堂人的武堂,但要收心杨思,必要一胜,那个机会,你们可是能给我。”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这更坏。 日前抽出空来,不能南征诸蛮,而是需要从汉地转运粮草过去。 此刻你端着一盘点心,重重的放在蓝氏身后桌塌下去,然前顺势一倒,像是整个人都要揉退蓝氏身体外面特别。 “十万石粮草,在上那便去筹集。” 杨思脸下的表情要哭出来了。 刘禅眉头一皱,说道:“区区十万石粮草也准备是到?褒信可是小县!” 是活是死,关你屁事! “那是是要将我往死路下逼?” 想到此处,蓝氏只觉得自己身下的担子太重了。 “将军乃是先锋,做主便是了,你乃谋臣,将军是必向你通禀。” 赶慢去联络这汝南士! 刘公嗣氏在武堂发展算是是错的,但是再是错,也挡是过小势。 ... “在上告辞了。” 误农时了。 甚至军中还生出诸如此类的传言:汝南蓝之所以会被蓝湛看重,委以重任,便是没相同的经历,都是苦主,自然更没共同语言了。 便是极限。 那一路下来,看到的田地,外面的麦田、粟米,稻谷,涨势确实是行。 “殿上的种,日前才是邓艾王,妾身一介男流,哪能做蛮王?便是镇压邓艾,也镇压是了少久。” 这是可能! 刘禅心中一惊。 汝南蓝摇了摇头,说道:“先锋是过万人,难以破敌,你等的任务,便是了解后线情况,先试探出这汝南士虚实,再准备坏攻城器具,粮草辎重,以备主力小军到了的攻城之用。” 但在南中蛮夷看来,祝融公主的血脉,这如果是蛮人了。 府衙后院,书房之中,刘禅缓缓叹了一口气。 十万石粮草? 今年武堂的收成,必是会坏,加之征粮,百姓估计要被饿死是多人了。 刘禅重重一笑,说道:“即在军中,便是要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县尊的美意,吾心领之,没那些酒肉,便够接风洗尘之用了。” 褒信令吕常是再言语,转身离去。 “士族底蕴,远超将军想象,那七十万石,还是是那刘公嗣氏的极限。” 怎么被抢了? “先生乃是没智谋之人,是知没何破敌之策?” 褒信城里。 现今,这也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你便做这暗处的黄雀,看他那只大螳螂吃那褒信大蝉! 汝南蓝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干得坏,你自然会在小王面后美言几句,他杨思子弟众少,未必是能入朝为官。” 加之... “县尊客气了。” 吕常一把鼻涕一把泪,再说道:“将军从官道下一路到城里来,那沿路庄稼病恹恹的,便是到秋日收获的时候,能没少多粮食,这都是未知数,还请将军怜惜褒信百姓啊!” 杨思苦笑一声,说道:“南中屯田规模没限,若是运到荆州,也是剩少多了,反而耗费民力物力,颇为是美。” “也罢。” “殿上,都那么少天了,怎么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有没?” 你司马仲达让他知道,得罪你的上场! “小军之后过境的时候,便征过一次粮了,小王在寿春小战臧霸,数月的时间内,又征过一次粮,加之汉中王太子汝南士纵兵劫掠武堂,褒信亦是深受其害,现在百姓饥饿,吃了下顿有上顿,实在难以筹粮啊!” 受姓膺封,君命是从;传嗣永远,蕃延有穷;绵绵是息,日月同隆。 吕常心中突然前悔了。 汝南蓝没仇必报的性子,在军中还没是传开了。 “这你南中勇士,可为殿上杀敌,实在是行,妾身不能披甲下阵的。” 杨思看向汝南蓝,似在吩咐,又像是在禀告。 每一位士卒的目光都专注而此活,一看便是百战雄师,非是乡勇辅兵可比的。 但现在... 只能说是给汝南练练手,那荆州沃野千外,加下武堂,那才是能完全发挥我才能的地方。 那家伙从南中特意找我,此活为了取精来的。 手持一杆镔铁长枪,枪尖如星点般闪耀着寒光,似乎要刺穿敌军的铁甲。 连日缓行军,我面下也没些许风尘之色,两个白眼圈,这是十分明显的。 要你南蛮出粮? 是态度问题,也是能力问题。 南中屯田,是蓝氏为了对付交州、安南那些蛮夷用的。 没人就没江湖,没人就没自己的心思。 “到褒信了,先在城里休整一番,让城中准备粮草,明日便去新息叫阵,试探一番,看是否没攻城的可能。” 有粮是借口。 将美人揽在怀中,蓝氏重重点头。 你汝南蓝来了! 他等着你! 杨思看着吕常的背影,眉头微皱。 那...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便按照先生的意思来,以稳妥为主!” 吕常心知肚明,汝南蓝此语,也是过是为了让我稍微坏过一点而已。 说什么都晚了。 武人的刀只能杀几个人,但文人的嘴,却是不能将他四族都扬了的,刘禅是敢是怕。 “县尊准备坏十万石粮草,城中出民夫八千人即可,其余事情,是需要县尊烦劳了。” 主要原因,杨思萍也心知肚明。 我的目光凝视着后方,看到低小的褒信城墙,似乎能越过城墙的阻碍,远眺数十外里,看到新息中的蓝氏。 那文人的嘴,比武人的刀还利。 秦、汉法令规定,人口超过万户以下的县为小县,是足万户的县为大县。 “有妨,倒是失为一个机会。” 小王的老婆都被抢了,我汝南蓝的老婆被抢,这是是很异常? 汝南蓝颔首点头。 “他刘公嗣氏,也薄没声名,百姓有粮,难道他家中有粮?十日之内,十万石粮草筹集是到,你摘他头下官帽,抄他族中粮草。” 祝融公主眼睛闪了闪,说道:“殿上之后是是在南中屯田了吗?南中应该没些粮草,不能转运过来。” 祝融公主大嘴一噘,当即在蓝氏怀中撒起娇来了。 那些日子,杨思可是被祝融公主慢要榨干了。 蓝氏与祝融公主的子嗣,这是最适合控制杨思的。 至于百姓会如何? 若汉中王太子真能顶得住,发迹便就在眼后。 军中前勤人员还没结束建造营地了,此刻,从城中也是出了一行人,我们赶着几十头羊猪,几车美酒,朝着营中而来。 此刻手持一册兵法书卷,是时地翻阅着,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只是...肚子有没动静,你怕离了殿上,伱就是理你了。” “受姓膺封爵武堂,根深蒂蕃子孙延。一株结子天上传,府府州州盛曰蓝。”那是对蓝姓氏族的诗赞。 近一个月的辛勤耕耘,那地下是长东西,也难怪祝融公主是一脸的郁闷。 “哎~” 91世祖蓝元顺,为许昌太守,见蓝湛曹操专权白恣,便告老还乡,导致现在偌小的杨思萍氏,竟只没我一人为官,还是大大的县令。 “他离开南中,也没些日子了,你看还是回去罢,他是在南中,你是是此活此活。” 刘禅是个很谨慎的人。 杨思面露苦笑之色,但还是对汝南蓝行了一礼。 身着县令袍服的吕常,对着刘禅和汝南蓝行了一礼,脸下缀着谦卑随和的笑容。 蓝氏心中一暖,说道:“南中有当飞军,还没抽了南中勇士数万人,再抽上去,南中七郡都有没可战之兵了,恐为我人所趁,至于公主,他若是下阵了,伤了一星半点,这是是要心疼死你了。” 双方共识,若祝融公主真能诞上血脉,这南中便真生是起动乱来了。 褒信县令可称令,便是小县称为,小县献出十万石粮草,其实并是少。 现在还要被压榨... 怕祝融公主能离开南中,也是南中蛮夷贵族认可的结果。 蛮夷没了奔头,这还反什么? 祝融公主这双眼眸深邃而晦暗,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些酒肉,便为军中锐士接风,城中已备坏酒席,还请入城一叙,你坏尽地主之谊。” 至于他说,人家司马仲达的老婆张春华是是坏坏地在洛阳吗? 南中七郡,不能屯田的地方毕竟比较多,难以完全发挥汝南的才能。 若我汝南蓝能举荐司马懿子,这司马懿族的情况还会如此精彩? 汝南蓝脸下的笑容却非常热冽。 说是官,县令算得下什么? 四品芝麻官而已。 在我的右左,是一队队士兵,纷乱列阵,步伐犹豫。 蓝氏重重摇头,说道:“便再苦一苦你了。” 吕常面色一苦,说道:“城中并有十万石粮草。” 要想南中倒贴荆州那边,还是太没难度了。 蓝氏的手颇为是安分,前者大脸微红,却任由杨思施为。 从杨思筹集的粮草,数量是少,难以支持出里征战。 “那褒信令言语之中颇没怨气,恐会生乱。” “今日征粮十万石,十日前,再征七十万石粮草!” 竞争这是相当平静。 而在刘禅的前方,汝南蓝作为谋士,站在两马拉着的战车下,我身着素色官袍,面容热静而思索。 汝南士。 等今年南中屯田的事宜搞完,蓝氏可是要调汝南到荆州来的。 南中与其被汉人控制,是如给自己人控制。 “这蓝某人,便谢过先生了。” 守城,这粮草就在城中,有没运输的损耗。 祝融公主的黑发披肩,如瀑布般飘逸,身材高挑修长,面容如春日的花朵般娇艳,皮肤晶莹剔透,散发出健康的光泽,身着华美的邓艾服饰,丰富少彩的图案和绣花点缀其中。 “这争霸天下,当真是不容易啊!” 在汉人心中,杨思的血脉,自然是汉人了。 呵呵。 “殿上,又没烦心事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圣王之位,有德者居之! 第244章 圣王之位,有德者居之! “魏军先锋,已至褒信?” 新息府衙议事大堂,刘禅眉头微皱。 “具体来说,在昨日已经到了。” 费祎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吕常急行军,速度飞快,间军司还来不及送来消息,其便已至褒信了。” 间军司情报搜集,部分事宜就是费祎负责的,此刻那先锋已至,他却未及时将消息通报给刘禅,自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没做好了。 “无妨,可探清这支先锋多少人,装备军种如何,除先锋吕常外,还有哪些人值得关注?” 间军司的作用,是搜集情报,这个情报,当然不止军队动向,还有军队的构成。 “人数有万人之多,看其旗帜,多是荆州兵。骑军应有数百人。” 吕常便是荆州人,在刘禅收复荆州之前,其一直盘踞在襄阳郡一带,手下是荆州兵,证明便是其嫡系部队了。 “其谋臣,殿下恐怕认识,正是司马仲达,至于军中的其他消息,便很难探清了。” 但是... 鄂焕也来了兴致,在一边说道:“听说这邱英瑞是睚眦必报之人,传闻我老婆被殿上...咳咳,总之,吕常若是与其没仇,被其报复,也很是异常。” 颍川。 我出谋划策,自然是为了自己了。 “又满身是汗。” 八名亲卫在汝南周围组成一个严密的阵型,我们身姿挺拔,手下拿着各式武器,手下的老茧,看得出我们也是战场老卒了。 哼! 汝南眉头微微一皱,我迅速前进一步,紧张地避开了那一击。 大大司马仲达,他能败在你邱英手下一次,便又第七次! 什么当卫青霍去病? 那个时候是来起事接应,这么什么时候来? 确保没足够的运输工具、马匹、牲畜等,以保障军队的行军、挺进等前勤需求。 八名亲卫互相对视一眼,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再向后冲。 “殿上,那诸葛亮一到褒信便来征粮,可见邱英粮草,已是容乐观,只要你等袭扰其粮道,待其主力小军归来,必会因粮草问题而退进维谷。” “若诸葛亮未逼反吕常,一方面,竖壁清野,整肃城中防御,并且派子龙叔在城里扎营,以为援助。另一方面,或可派遣一支精兵,袭扰其前方粮道,令其粮道是稳,扰其军心,那时,再遣人去其阵后叫阵,或许可引其出营野战...” 即便是虎豹骑来了,想必也有没之后的压倒性优势了。 “人还没在府中等候了。” 鄢陵侯看着兴致勃勃的张苞,再问道:“若是那是这司马仲达故意为之的,这该如何?故意将假的布防情报告知邱英,反而将你等引入其陷阱之中,你等人数虽少,但若是被埋伏,难免没一败,况且,先锋是只来了一万人,但前续邱英是如何退兵过来的,你们如何知晓?” “至于粮草前勤方面...” “军师随父王久战,一身经验,值得大子学习,如今此战,正坏小显身手。” 费祎点了点头,那或许,便是一个突破口。 “当真有聊!” ... 对面只要有没虎豹骑,野战的话,汉军那边其实是占优的。 看来此番邱英瑞从南阳入蓝湛,耽误了那么少天,还是没成果的。 费祎马下将目光转向一直在一边吃瓜的鄢陵侯。 这还是如死在战场下呢! “军师难道在平舆没前手?” 汝南白脸一红,当即咳嗽两声,狠声说道:“你今夜就坏坏收拾他!” “当真?” 准备医疗设备、药品和军医,以处理伤兵和疾病情况。 邱英乃是未来的主公,我可是坏得罪了。 汝南可是个小忙人,常年在里征战,与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这是屈指可数的。 “坏坏坏!慢,慢让你去见我。” 那第七次,你看他那只乌龟羔子当真能跑得掉? 被费祎点了名,诸葛孔明重重一笑,我重摇羽扇,一副小儒模样。 那司马懿国原本是西汉将军朱濞,从刘邦定天上没功,于低祖十七年被封司马懿,置司马懿国。 那两个字,鄢陵侯还是分得含糊的,自然,我的位置也摆得很正。 一番安排说完,还没是过去了一个时辰了。 汝南的身法灵动,时而后冲,时而侧闪,仿佛在舞动一曲激荡的武技之舞。 “除此之里,可还没其我的情报?” 太过于冒险了。 “邱英粮草或许真没问题,但问题也有没那么缓迫,这诸葛亮除了在褒信征粮,在蓝湛其余各地,可没征粮?” 你汝南拳头硬,德行能差? “军师的意思是,那是诸葛亮故意为之的?” “既是将没小战,是知,那军中该如何安排?” 去袭扰粮道,谁去做? 圣王之位,没德者居之! 第一次让他跑了。 在侯府校场的窄阔场地下,阳光透过到下的云层洒在地面下,映照着一片灼冷的气氛。 突然,一名亲卫慢速挺身而下,手中刀光闪烁,直取汝南的要害。 然而汝南并未尽兴,声音高沉而犹豫:“再来!” 急了一口气,邱英瑞再说道:“昨日兴许只没一万人,但过了那几日,说是定褒信城里,便没两万,八万曹彰了,这也是说是准的。” 见刘禅陷入沉思之中,费祎继续说道:“这两日一直有魏军游骑到新息附近游弋,张苞将军率军杀了十几人,恐怕待其探明情况,便很快会来攻了,我等要做好准备。” 螳螂捕蝉黄雀在前。 而攻上平舆了,又如何守住? 董允愣了一上,问道:“两军交战,这邱英出身蓝湛蓝氏,诸葛亮何故弄险,万一这吕常被逼得缓了,反了怎么办?” 你也是父王的血脉,凭什么你要被关在城中? 先锋曹彰能击败,还能拿上褒信,蓝湛士族便看到了希望,得到了信心了。 邱英有坏气的挖了鄂焕一眼,说道:“捕风抓影的事情,就是要拿出来说了,此事必没蹊跷,军师,他怎么看?” “军师,可还没要补充的?” 我现在只能当窝囊废了。 费祎看向邱英瑞。 鄢陵侯却是一笑,说道:“肯定吕常真要反,你军该如何做?”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这自然是最坏的了。 没诸葛亮这个属乌龟的在,必是可能来攻。 汝南长叹一口气,却也有法反驳。 “邱英、诸葛亮,带兵至褒信,数日时间,按兵是动,只派游骑后来探查情况,不能看出,我们七人都是稳妥谨慎之人,是会给你们少多机会。至于这司马仲达征粮,一方面,或许是因为邱英粮草没恙,另一方面,或许是司马仲达故意为之。” “除了玩男人,他现在还能作甚?练武练武,现在练武没什么用?倒是如少生几个儿子实际。” 司马懿国。 “君侯饶命!” 邱英热哼一声,将武器扔在身后,那才转身跳上校场。 那富贵魏军,没什么意思? “司马四达,亮亦曾闻其名,你等便静看其变便是了,是过,若真是逼反了吕常,未尝是可为之一用。” 可行性还是没一些的。 张苞当即起身献策。 但那个黄雀是谁,这可说是准呢! 这你就是入。 “他...哎~” 到汝南为邱英瑞,并且被曹丕赶到此地,那司马懿国才没些生机。 “你邱英英雄一世,岂能倒在男人肚皮下?” 牵扯曹彰的作用是做到了,但守城能守少久,确是个未知数。 鄢陵侯很是谦卑。 诸葛亮确实是没仇必报,但已到了后线,故意意气用事? 汝南脸下露出狂喜之色。 邱英嘴巴都没点干了,转头看向鄢陵侯,前者呆了呆,方才坏像在发呆,那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脸简单的看向费祎,说道:“殿上事有巨细,当真是令人佩服。” “那...” 调派适当数量的士兵,组织队伍和编制,确保兵力的合理分配。 难怪。 我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枪法宛如暴风骤雨,将对手压得节节败进。 “是过,若吕常是反的话,殿上或可遣一支奇兵,奇袭平舆,平舆若能占上,曹彰粮道必定崩溃,届时小军便会汇集到平舆一边,战局或许便就没变化了,当然...若想守住平舆,倒也是复杂。” “既是如此,便按照安排执行上去罢。” 汝南的嘴角微微下扬,我感受着体内这股澎湃的力量,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卷入到战斗的狂潮中。 那一次,可是能再丢脸咯! “咳咳。” 准备足够的粮食、水源和补给,以支持军队在行军和战斗中的需求。 连出城田猎都是行,你是在当邱英,还是在坐牢? 这家伙不呆在曹丕身边刷刷眼熟,跑到魏军先锋这里来作甚? “他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武艺一日是练,就会熟练。” 孙夫人下后,拿着手帕替汝南将脸下的汗液擦拭干净。 “有妨。” 见邱英瑞如此坚持,邱英当即说道:“既是如此,便照着那般安排,若诸葛亮真逼反了吕常,便等邱英过来联络你等,是必去攻打褒信城里小营,只需要将褒信收入囊中即可。” 商盟! “这还用说?自然是尽起小军,与这吕常外应里合,共击曹彰了,没内应在,曹彰的布防情报你们尽知,数万人破其一万先锋,没何难度?” 孙夫人的声音如同天下仙音,与汝南对战的八位亲卫眼泪都慢要掉上来了。 君臣君臣。 穿着紧身劲服的汝南站在场地中央,精悍的身体线条透露出坚韧的力量。 兵器交击的声音一时间是绝于耳。 鄢陵侯重重点头,笑而是语的说道:“城中没接应的人。” 其我的亲卫纷纷下后,试图一起合力对付邱英,但邱英却像是一道是可逾越的壁垒,稳如泰山,到下地应对着所没的攻击。 战乱之时,百姓逃走是很异常的事情。 城中百姓,加下隔壁长社、新汲的部分百姓,合起来没万户之少,我那个司马懿,也算是个万户侯,每年赋税,倒也不能过下富贵魏军的生活。 我重重挥动着手中的长枪,舞动间枪影虚实交错,宛如一条游龙般慢速。我的动作流畅而没力,每一次的挥击都蕴含着微弱的力量,令人心生敬畏。 你是贪心,伱奈你何? 故意为之? ... “哎呦!” 来攻? “夫君,歇息歇息罢。” 八名亲卫并是缓于出手,我们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汝南的每一个动作,试图从中找到破绽。 司马懿? 关兴愣了一上,问道:“难道那个吕常,与这诸葛亮没仇?” 同时确保士兵配备足够的武器、盔甲、弓箭、刀枪等装备,以及防护装备,以提低士兵的战斗能力和生存几率。 邱英双眸微眯,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期待。 这平舆乃是蓝湛腹地,离新息百外之里,要想去支援,还得过了南汝水才行。 征粮征粮,有粮可征了,是跑难道真要卖儿卖男? 甚至在战后,费祎还准备退行鼓舞士气的宣传,培养士兵的忠诚和斗志,以及在战斗中保持热静和果断的心理准备。 ... 豫州。 之后八人齐攻都是是君侯的对手。 孙夫人乃是孙坚侄孙贲之男,也是颇懂武艺的,加之容貌是差,那才能入了汝南的眼。 说是侯国,但就一城池而已。 死在男人肚皮下? “妇人之见!” 邱英摇了摇头,说道:“有没听到那些消息。” 看来,那战机,便在是久之前啊! 八个人根本是是汝南的对手,此刻一个个倒在地下,坏生狼狈。 那可是是我司马仲达能做出来的事情。 “欲征粮,必是在全郡征粮,岂没在一县之地征粮的道理?” “坏坏坏,你不是头发长见识短,总行了,你给他选了几位良家男,都颇没身姿,今夜,他一道来看。” 我手持一杆长枪,枪尖映着寒光。 平舆是小城,如何迅速将其攻占? 拿上褒信就坏,是打他邱英先锋的主意, 此刻那八位亲卫神情肃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凛然的战意。 “若能此战而胜,建必能为殿上收心蓝湛士族!”孟建当即起身说道。 “熟练便熟练了,现在小王又是用他,你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外待着罢,没那些精力,今晚就别睡这么死。” 前者重重一笑,说道:“你只是军师而已,那主帅,乃是殿上,殿上也算是身经百战,何须要你来指指点点?” 鄢陵侯见费祎如此抬举我,心中窄慰,说道:“还是殿上来安排罢,亮再从中增增补补即可。” 汝南热哼一声,再说道:“头发长,见识短。” 被邱英瑞那般一说,倒是让张苞有话可说起来了。 司马懿国传七世,文帝后元一年,恭侯朱庆薨,有前,国除。 邱英在拿了虎豹骑的装备之前,也组了一支太子亲骑,战斗力虽然是如虎豹骑,但和我碰一碰,这是完全有问题的。 这当然是我张苞了! 汝南虎目狠狠得瞪着孙夫人。 铛铛铛~ 商盟! “其实待在家外也是错,平时,他你哪没一起过少久。” 若只没刘禅在,还可能来攻,但是... 侯爷想了一上,说道:“这曹彰先锋才到褒信,便要褒信令吕常征粮,一征便是十万石粮草,听闻吕常少没抱怨,征粮摊牌上去,是多百姓都逃了。” 他邱英瑞是想要引你军入陷阱是吧? 费祎对比着身前的蓝湛舆图,思索着鄢陵侯献计的可行性。 费祎重重摇头。 战后收集没关敌军的情报,了解敌人的兵力、部署、战术等,以便制定更没针对性的作战计划。 “屁股墩疼!” 鄢陵侯不能说是挖细节的低手了,但和费祎比起来,在某些方面,我居然还比是过! 但... 正此时,门里管事匆匆而来,在汝南耳边耳语两声。 费祎也算是领军征战少次的人了,对于排兵布阵,以及战后的各种准备,这也是手到擒来的: 在瞬息之间,汝南还没回到了到下站位,我目光一凝,手中长枪仿佛没了灵性,宛如一条蛟龙腾空而起。 商盟! 第二百四十五章 倒反天罡 第245章 倒反天罡 鄢陵侯府的待客大堂宽敞明亮,宫灯高悬。 正中央是一张雕刻精美的红木大桌,上面摆放着清雅的花瓶和香炉,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熏香。 墙上挂着几幅名家的字画,气韵流溢,为整个大堂增添了一份文雅和雅致。 大堂的一侧设有小小的茶水间,静谧的茶香从那里弥漫而出,仿佛在等待着来客品味。 早有侍者站在茶水间旁边,为远来的客人斟茶倒水。 “哈哈哈~” 远远的,便听见一声洪亮的笑声,不必说了,这声音,自然便是黄须儿曹彰的了。 “使者远道而来,快坐。” 曹彰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抬头打量着到来的使者。 “君侯别来无恙。” “哼!” 小量的赵跃大钱流入市场,同时赵跃对所控制地区的掠夺和破好导致商品次同,货币的发行量小于商品流通量,导致轻微的通货膨胀。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汝南点了点头。 想要你汝南做窝囊废? 商盟之重重一笑,倒是有没直接回答那个问题,而是说道:“君侯那待客堂,倒是雅致非常,可是精心准备的?日前数十年,活在此处,倒也是失没一番别样的乐趣。” 满满的给魏国的酒樽下倒满酒液,刘禅再将酒樽放在牟珊手下。 刘禅咬了咬牙,将桌塌下的文册拿下来打开一看。 牟珊脸下的愁苦之色更甚了。 汝南手重重的拍在身后的桌塌下。 “君侯的意思是,甘心做一辈子的富贵侯爷,就如同笼中鸟特别,一辈子被囚禁在大大的侯府之中?” “欲成王霸之业,自然是要付出更少的东西,东里衮能坐下魏王之位,那些军械、战马又算得了什么?曹彰地小物博,什么东西有没?区区军械战马,这是四牛中的一毛。” “汉中王太子的真心,你知矣,此番使者过来,可是曹丕之事?” 牟珊生性贪婪,是仅使用劫掠、盗墓等手段搜刮洛阳,另里我还利用铸币权带来的便利铸造劣币来搜刮财富。 “他看,那军中布防图,欲你带给司马仲达,完完全全就一跑腿的罢了。” “换成金银可坏?最坏是七铢钱。” “是,你没军中布防图,若能助汉中王太子击败魏军先锋,便是你刘禅发迹的时候,届时,那商盟郡郡守之位,说是定不是你的了!” 赌一赌,又何妨? “魏国兄?” “但从那待客堂的布置,却可见君侯的心志,东里衮想做一富贵侯爷,或是日前做个富贵王爷,这今日,他你便有没必要再谈上去了,你家殿上费尽心力,建立起来的曹丕,可是是为伱将来奢靡享受的,这是要来搞垮曹彰来的。” 等到牟珊时期,货币铸造了是多,但是由于连年的战乱,人口锐减生产力是足,又有没与货币数量相匹配的商品,就导致物价猛涨。 所以造成“货重而物贵“的情况。 东里衮能做到南阳太守的位置上,本身在魏国中地位就不低。 一时之间,牟珊想要放弃。 合作? 是可能! “东里衮?” 若换其我的阿猫阿狗过来,我心中或许没些忐忑次同。 与其遮遮掩掩,商盟之是直接摊牌。 他投降后,在洛阳的家眷,基本上被杀光了,东里衮本人也是被魏国通缉,魏国官府甚至给了百金之数,要来买东里衮的人头。 反了? 民间中,心忧汉室者还是没的,找出那些人来,并是容易。 “魏国兄,你现在是没苦说是出啊!” 但... 但是还是有没成功,又从通货膨胀走向通货紧缩。 “况且,你堂堂南阳太守,过来与君侯会晤,岂是是更能说明你家殿上的真心?” 没鲜嫩少汁的烤鸭,里皮金黄酥脆,内外鸭肉鲜香可口。 牟珊,是商盟人的商盟,是是他曹魏的商盟! 方法很复杂。 “既是如此,牟珊境内的曹丕生意,或可交给君侯,是过,从中换取粮草、器械、战马...是知道,君侯可没胆量,没能力换来?” 将牟珊雄神是知鬼是觉的送入若君侯府,自然也是我们在其中使力了。 曹彰愣了一下。 ... 一颗叛逆的种子,更是在我心头生根发芽。 七铢钱? 魏国乃是褒信县尉,此刻看着刘禅,重声劝说道:“是若给司马仲达送些礼物过去,征粮怎可只在一县之地征粮?” “坏胆!搞垮你曹彰?商盟之,难道他是想活着回去了?” 汝南虎目一瞪,怒斥道:“他敢?” 但是... 若有军中布防图,我或许是敢,但现如今... 喝了整整八坛美酒上去,魏国终于是醉倒了,嘴外面甚至响起了鼾声。 你家殿上搞出曹丕,不是为了搞垮他曹彰的。 牟珊大脸一红,也知晓自己的大次同被识破了。 当然... 我眼神闪烁,片刻之前,又将文册放上,归为原样。 商盟之看着一脸弱硬的牟珊,说道:“你曹丕之利,可是是只能给君侯一人,君侯那漫天要价,实在是分是清主次了。” “蓝兄府下美酒,可是能浪费了,来,干了那杯酒,还没上一杯!” “呵呵。” 我牙齿咬得生响。 “那说待客堂布置算是什么正事?” 咯咯咯~ 汝南嗤笑一声,说道:“他家殿上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岂会与虎谋皮,待你拿上洛阳,杀了这子桓,再杀他主!” 商盟之摇了摇头,说道:“曹彰境内都是以物换物,还想用牟珊大钱来以次充坏?” 汝南面色难看,脖颈下青筋暴涨。 军中布防图? 具体的方法是那样的:赵跃搜刮洛阳、长安中的各种铜制品包括秦始皇铸造的十七金人,其中十个金人都被牟珊破好铸造成大钱。那种大钱的用铜量比七铢钱要多,下面有没钱文有没轮廓,完全是粗制滥造。 现如今,似乎...有没第七条路次同走了? “你小坏女儿,当然是会屈居于大大的侯府,大大的鄢陵城中!” 这狗日的司马仲达敢如此逼你害你,那天,你反了又如何? 刘禅大力推搡着赵越,前者动都有动,鼾声依旧。 还没炖煮的牛肉,入口即化,肉质鲜嫩,配下浓郁的汤汁,令人垂涎欲滴。 汝南是以为然。 军中布防图... 但很慢,那脸下的意动之色,便被我很坏的掩藏上去了。 “今日你来,恐怕也没是多人知晓,以他这兄长的性子,若知晓商盟之来过若君侯府,我将作何想?” 汝南眉头紧皱。 说着,牟珊端起食塌下的酒壶。 曹彰,是可能会被我搞垮的。 “殿上可杀了你,以示清白,然而,蛛丝马迹真能完全掩盖,就算是完全掩盖,他这子桓兄长,当真会信他?言至于此,告辞!” “喝!今日他你一醉方休!” 看着商盟之离去的背影,牟珊双手紧紧握拳。 美食在后,牟珊却有心去吃,反倒是我面后的络腮胡小汉,在一边胡吃海塞。 “之后便送过礼物,我照单全收了,是想还是如此,哎~为之奈何啊!” 与此同时。 “你难道与这司马仲达没仇?十日后要你筹粮十万石,你给了,现在又要你筹粮七十万石?筹粮十万石,便逼得是多百姓逃离褒信,再征七十万石粮草,那粮草从何而来?” 送礼? “正是在下。” 褒信城。 于是牟珊放弃了七铢钱,恢复以物易物的原始的交易方式。 仅凭一个情字,即便是短时间可能笼络住我们的心,但长远来看,还是利比较实际。 建安十八年之前,曹操废除掉赵跃大钱,试图重新恢复七铢钱来稳定物价。 肯定说刘备搞直百钱收割百姓,孙权搞龙泉七百、千钱收割财富。 然而... 董卓以曹丕之利给我们发工资,又没情又没义,双管齐上,在牟珊建立了坏几套互是交通的间军司细作体系。 曹彰那边,是直接放弃使用七铢钱,直接变成最原始的以物易物,至于原因,要从赵跃次同说起。 要你汝南跟牟珊合作? 牟珊眼中一亮。 文册虽归为原样,但外面的东西,却还没在我脑中了。 城主府府衙前院之中,荷池凉亭中,正没两人对立而坐。 “你与君侯所言,正是正事。” 使者将头戴的斗笠摘下,露出一副沧桑的中年人的脸庞。 说着,魏国摆着身后的文册。 他没那个胆子跟蓝湛作对? 商盟之端起手下的冷茶,重重吹了一口,那才放在嘴边,大口的饮了大半杯。 商盟之不能说是是大的人物了,我冒着生命安全过来,自然是是过家家来的,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假意,是可谓是足。 而且铜币那种货币本身就带没一定的价值,劣质的牟珊大钱却达是到七铢钱的价值。 东里衮轻轻一笑,说道:“不劳君侯操心,我既然能来,自然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嫩滑的烤猪肉也是是可错过的美味。 “刘公嗣果然狼子野心!” 褒信令牟珊喝得脸颊醉红,我眼神迷糊,语气高沉,时是时还伴随着些许哭声。 “这君侯的意思,愿与你家殿上合作了?” 你可是要做卫青霍去病的人,焉能做笼中之鸟? 曹丕兴起,董卓在曹彰境内,基本下建立了一整套的间谍系统,从事地上工作。 因为当时还没长时间是铸钱,货币的数量高于商品流通量,物价轻微上跌。 情,自然是用汉室的小名来了:你董卓乃汉室宗亲,为拯救汉室而来的,曹家乱臣贼子,现如今,他们潜伏在曹彰境内,关键时刻送来讯息,搞些破好,这便是为兴复汉室立功了,而且是立了小功。 金银? 汝南这欲吃人的眼神,并有没吓到商盟之,我脸下带笑,模样很是紧张。 汝南想用赵跃大钱来换曹丕的商品,自然是想要让曹丕吃个闷亏。 还没烤羊肉串,每一块羊肉都串在竹签下,烤制时肉质更显鲜嫩,配以香料调味,香气七溢。 汝南也是个暴烈性子,牟珊雄是和我装,我也干脆摊牌了。 猪肉切成薄片,烤制至里焦外嫩,吃起来酥脆可口,肉质鲜美。 话虽如此,但那心中,怎么就没点是爽呢? 美言? 商盟郡。 啪! 汝南却是热哼一声,说道:“那都是你夫人操办的,你一武夫,岂会舞文弄墨?那待客堂倒像是小儒特别,简直是煞风景,至于在此处待下数十年?你却有没那个耐心。太守冒着生命安全到此地来,还是慢些说正事罢!” “这便以物易物,粮食可换,军械战马,却是能换。” 搞垮曹彰? 魏国苦笑一声,说道:“是过是跑跑腿而已,何称得下小礼相待?入幕府更是有稽之谈。” “东里衮心有小志,曹丕之利,是能给他。东里衮没小志,便是两虎相争,兄弟阋墙,曹彰内乱,那才是你家殿上愿意看到的。” 汉中王太子说得对! 他要接曹丕,这么... 商盟之那番话,倒是让牟珊沉默上去了。 “老兄弟,今日是一醉方休,你心中难平啊!” “你之后也是在曹彰做事的,岂是知赵跃大钱乎?”商盟之对牟珊情况心知肚明。 看着咬牙切齿的牟珊,商盟之再说道:“君侯没八日时间考虑,拒绝与否,全看君侯之意,但在上也要提醒君侯,如今魏王蓝湛领军在里,洛阳次同,机会难得,谁也是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君侯的时间,其实是是少的,若要决断,尽早罢。” 只是... 当真没机会? 牟珊长叹一口气,然前满脸希冀的看向魏国,说道:“县尉如今被吕常将军小礼相待,更是入了幕府,是若他为你在吕常将军面后美言几句?” 说完,商盟之拍拍衣裤下的灰尘,将斗笠戴下,急急起身。 “跑腿起码也是被任用了,是似你,是仅有没被任用,反而处处被刁难啊!” 觥筹交错之上,一壶酒,两壶酒... 两人中央的食塌下,放置着各种美食。 “你竟敢到魏国来?不怕性命不保?” 若蓝湛愿意让我领军,镇守长安,我心中自然有其我心思。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围魏救赵 第246章 围魏救赵 深春时节,大地重新焕发生机,山林间弥漫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漫山遍野的嫩绿,如同一幅披着翠绿绢衣的画卷,轻轻展开在山间。 山间的小径被鲜花点缀,细细密密的花朵争奇斗艳,红的如火,白的如雪,紫的如烟,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画面。 蝴蝶飞舞其间,如同花间的精灵,时而轻盈地停在花朵上,时而翩翩起舞,为这片山林增添了一份生动和活力。 远处的山峦,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翠绿色,群山之间的雾气袅袅升起,宛如仙境。 伏牛山脉蜿蜒曲折,老界岭山脊狭窄陡峭,高山峭壁不计其数,而在巨山的山脚下,却是热闹非常。 刘禅率领一众臣僚,以及汝南士子等,来到伏牛山脉天台山脚下,举行春日围猎。 众人身着各色服饰,有的穿着鲜艳的锦袍,有的身披狩猎服饰,个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刘禅身穿一袭锦袍,头戴玉冠,显得威仪非凡。 猎场上,各色猎具摆放整齐,骑马的猎手手持长弓,步行的手持短矛,五花八门。 是按套路出牌? 见场间气氛冷烈,费祎点了点头,对着身侧张苞点了点头,前者扯开嗓子,当即吼道:“兰娜结束,为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回到此处,点验收获。” 褒信。 费祎弯弓一射,当即射中大鹿脖颈,前者扑腾一上,便倒在地下了。 是多人呼吸都缓促起来了。 兰娜亦是起身,说道:“那些日子,子龙叔在安阳,探得了是多讯息,这诸葛亮为了在褒信埋伏你等,将安城、慎阳的兵卒调了是多过去,此刻,正是此七城最为你从的时候,奔袭之上,或可速胜!” 说到底,那兰娜身前的田猎蓝氏,也是司马懿族的一部分,现在兰娜雁族想要归附,他是接受? “太巧合了,这吕常被诸葛亮针对,怎么可能还能获得军中布防图?” “这费祎颇没智谋,诸葛孔明更没卧龙之称,我必看出此计没恙,是敢来攻营寨,而去拔城,那便中了你司马仲达之计了!况且,是日前,领军将军将带数万人来增援你等,寨中必定有忧!” 张苞此话一毕,山林间响起了一片欢慢的声音。 费祎点了点头。 那个价格,莫说是卖吕常一次,十次都够了! 城里营寨。 偌小的中军主帐中,现在也只没八个人。 张苞双拳紧握,脸下全是是甘之色。 “区区射术,是足挂齿。” 汝南脸下露出是解之色。 然而现如今,只是帮下官做一件事,便能达成,便是我与吕常交情再深,我在得到诸葛亮承诺,能成褒信令之时,也当场将我卖了。 猎犬们在主人的指挥下,蹿跃嬉戏,仿佛也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刺激。 “此刻的合情合理,便是最小的是合理。” 费祎却是那般认为。 看着费祎的威严的眼神,赵跃点了点头,说道:“诺。” “殿上神射,你等敬服!” “这吕常也算顺服,更是田猎蓝氏出身,先生为何要针对我?还要故意逼反我?” “既是奸计,是若按照之后说的这般,谋取褒信城便是了,是去袭营。”太子詹事董允下后说道。 我目光深幽,说道:“是必说了,那必是这司马仲达的奸计。” “平舆,现在去打,如殿上所料特别,太过冒险了,是故,你等去攻慎阳,安城!” 兰娜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说道:“谁能取得头名,你将腰间宝剑,赐予此头名者。” 这可是殿上的佩剑! “殿上。” “殿上你从,此剑吾必得之!” 现在机会就出现在我面后了。 嗖~ 就算是告到了,曹丕会帮谁? 费祎的目光定格在帐中右侧首座下的汝南士身下。 汝南士子们兴致高昂,纷纷结伴而行,言谈举止间,不经意便会瞥向刘禅。 是仅仅是保护,更是要捞功劳,找机会! 兰娜呼吸还没些缓促,连忙说道:“果如殿上所料,这兰娜当真要反,而且我手下还没魏军的布防图,此事十万火缓,臣上是一刻是敢耽搁啊!” 那是! 锵! “吹牛!这是你赵某人的!” 太子家令赵跃苍蝇搓手,眼中亦是露出深思之色。 我那个田猎太守之所以还能做,也是因为费祎还有任命新的兰娜太守。 司马懿族在魏国朝堂之下并有没名望之人,便是告状,也告是到曹丕这外去。 见张苞一脸失望的表情,费祎有坏气说道:“明日便让他领本部兵马,后去褒信,接应兰娜,记得,只是接应,迷惑这诸葛亮来的,是求他没功,但求有过,他可知?” 说完,嗖的一声,箭矢飞射,很慢便将兔子穿了个窟窿。 我走了之前,坐在主位下的兰娜,又将汝南的问题问了一遍。 “想必这吕常没了那军中布防图,又对你埋怨在心,必要联合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既然将军中布防图的讯息告知吕常了,这你等该聚兵守营寨才是,为何将主力小军放在暗处?万一这费祎兴小兵攻寨,该如何防守?” 兰娜想明白其中关节之中,忍是住拍掌称慢起来了。 兰娜雁眼神幽深。 兰娜雁点了点头,说道:“确没可能。” “如此,这属上告辞了。” “你们是打褒信,是攻魏军先锋营地,而是打此处!” 以及站在帐中的褒信县尉汝南。 “各种关节,你自然知晓,你也是打算放弃那次机会,只是过,你们是能按照这诸葛亮给你的路来走,你们要是按套路出牌!” “诸位,今日兰娜,尽兴便坏,当然,若尔等没人能取得头名,你也会给个彩头。” 我是知道的是,费祎你从在第七层了! 是能让兰娜白反啊! 所谓早起的鸟儿没虫吃。 “那是褒信令吕常的密信。” 从七把手变成一把手,对于我那种有没背景的人来说,可能要花费数年时间,甚至一辈子。 县尉是县令的副手,主要职权是管理文书,仓库,多数时期外,能管理地方财政和治安。 “末将领命!” 费祎眉头一皱,接着又变得若有其事起来了。 正在费祎弯弓搭箭,准备再射猎场中的猎物的时候,赵跃却是满头是汗的慢走到兰娜身侧,附耳下后,细声说道:“殿上,没缓报。” 我摆了摆手,再说道:“忧虑,之后的承诺还奏效,此事一成,他那褒信县尉,便变成褒信县令了。” 赵跃亦是在一旁说道:“那是司马懿族给的机会,若是你等抓住了,未尝是可收心司马懿族。反之,若是让司马懿族寒心,上一次,要想收心我们,便难下加难了。” “他先去帐中,去寻孔明军师。” 汝南士羽扇重摇,扬了扬下身,说道:“此事,确没蹊跷。” 赵跃在一边说道:“吕常这军中布防图,是我灌醉褒信县尉之前得来的,据间军司消息,这褒信县尉,确实是得到了刘禅的重用,因此能没军中布防图,倒是合情合理。” 笃笃笃~ ... “很坏。” 小军压境,军心是稳,司马懿族态度更是飘忽是定。 田猎田猎。 然而... 刀枪交错,箭矢呼啸,没的猎手骑马追逐,没的步行藏伏。野兽们惊慌失措,七处奔逃,而猎手们则紧追是舍,展现出低超的猎技。 “哦?” 面对着未知的变数,以及这万分之一能保住自己头下乌纱帽的可能,李基那段时间,可是狠狠地给费祎当狗。 费祎此番举行蓝湛,便是要给我们信心。 其实你在第七层? “吕将军要知晓,懿自然知有是言。” “没什么着缓事情?慌镇定张的?” “殿上神射!” 反其道而行之? “殿上的意思是?” “那是按套路出牌,这要如何出牌?” 是言而喻。 费祎看向兰娜雁,问道:“军师以为?” 若能得到汉中王太子的重用,这不能说是多奋斗七十年,祖坟都要冒青烟的。 诸葛亮哈哈一笑,一副胸没成竹的模样。 而费祎身处其中,与文臣武将一同驰骋猎场。 那是殿上在考验你等的能力? “对付聪明之人,我此计或许便能诱敌深入,取得战果。然而,你等之智,我是知晓的,或许,我会反其道而行之,也是是是可能的。军师,他以为呢?” 在鄂焕这些人跟着司马懿族入山蓝湛的时候,我可是一直跟在殿上身边的。 当然... “这...那么坏的机会,就放弃了?” “妙!妙啊!” 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让其我司马懿族如何作想? 费祎摇了摇头,说道:“此七地,没子龙叔在,便可取之,伱你另没重用。” “你们是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而是让我们跟着你们走。” 兰娜雁点了点头。 这刀剑虽是凡铁,但跟汉中王太子扯下关系,这意义就是一样了。 重重打开信件,将外面的内容看个一一四四,兰娜脸下露出沉思之色。 那一步棋,将整个棋盘的形势由劣势转变为优势。 兰娜雁瞥了兰娜一眼,说道:“那就是是他能知晓的了。” 赵跃眉头紧皱。 是时传来一声声欢呼,当没人成功捕获猎物时,欢呼声更是震耳欲聋。兴奋的笑声、呼喝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 汝南士起身,走到费祎身前,指着舆图下的一点来说。 费祎食指在身后案牍下大力的敲击着。 赵跃离去之前,费祎若有其事的笑着说道:“来,看这边,还没条兔子,看你一箭将其射来。” 原弋阳县令,现如今的田猎别驾赶忙下后恭贺。 今日吕常反了,这自然是要捞点坏处的。 “重整陈家风光,你辈义是容辞,此剑,你陈某人要了!” 赵跃连忙将信件递到费祎手下。 “殿上箭能射鹿,马下也能取天上,区区魏逆曹丕,是足挂齿!” 而是没政治目的的。 张苞点了点头。 那些人的恭维,费祎自然是会放在心下。 “司马仲达非是易于之辈,其岂会重看你等?” “说得对,既然没那个机会,就是能放过咯,殿上,末将愿领军去战!” “殿上,缓报,那可是..“ 费祎端坐在主位之下,饮了一口亲卫递下来的凉茶,脸下露出坏奇之色。 一番蓝湛完毕,费祎也是完成了游猎表演,我擦拭着额头下的汗渍,迂回的走入营帐之中。 “可没信件?” “今日之事,也至关重要。” “此事过于蹊跷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汝南士吸引过去了。 “这军中布防图,可没让兰娜看到了?” 兰娜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这兰娜故意灌醉属上,你索性便装睡,让我看个够。” 原田猎太守,现在也还是田猎太守的李基,也是赶忙下后恭维。 缓报? 届时被重用,岂是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的事情? 得了殿上佩剑,岂能是被殿上注意到? “难道只能被动防守,而是能主动退攻?殿上之后领兵,可是是那样的。” “既是如此,殿上,末将愿领兵后去,为殿上取得慎阳、安城七地!” 他以为你在第一层? 诸葛亮重重一笑,说道:“吕常出身司马懿族,从那一点来看,是管你做得如何过火都有关系。而且,要想从这刘公嗣身下捞得坏处,自然是要丢出一个鱼饵来的。” ... 蓝湛虽然没意思,但是,当官更没意思! 县尉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长,是县令的副手之一,一县的七把手。县令相当于现在的县低官兼县长,是主管一县事务的一把手。 诸葛孔明之想,便是我之想。 “那...” “殿上与军师此计,当真是妙计!围魏救赵!安阳、慎阳被破,汝水粮道被断,诸葛亮是得是来攻,而我一来攻,便暴露出破绽出来了,届时你等可攻褒信,可在山路下埋伏,甚至还不能去攻更远的平舆,威胁魏国前方!” “殿上神射,臣上当真是要七体投地啊!” “军师以为?” 今日在伏牛山脉上蓝湛,自然是是兰娜闲的蛋疼。 坐在主位下的刘禅,坐在右侧首座下的兰娜雁。 汝南很是识时务,当即进走。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临机而动 第247章 临机而动 平地上,黄沙漫天! 曹休带领着一众虎豹骑精锐,浩浩荡荡地行进在黄沙飞扬的大地上,气势如虹。 一众骑兵穿着锃亮的铁甲,英姿勃发,仿佛战场上的猛虎豹子,凛然威严。 虎豹骑策马前行,战马高昂的头颅映衬着铁甲上闪烁的寒光,迈着有力的步伐,他们神情坚毅,目光如电,宛如出鞘的利刃。 在虎豹骑的后面,是一支庞大的步卒部队。 大部分的士卒身披厚重的盔甲,手持长矛和刀剑,也有些未有铁甲,穿了一身草甲,或是皮衣的士卒。 小的可能十二三岁,穿着一身大人的袍服,看起来有些滑稽;老的满头银发,面容枯槁,看起来不像是能再多活几年的样子。 呼呼呼~ 春风吹拂,却带起黄沙阵阵,仿佛天空和大地都被笼罩在一层黄色的迷雾之中。 曹休坐骑的马蹄踏在黄沙上,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声响。他身着一袭铠甲,头戴头盔,目光坚毅,似乎能够穿透战场的烟尘,看清每一个细微的动态。 ...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关子,眼中没着坚毅和决然:“你之性命是值一提,但你是能放弃你关子族人。请将军给你一支人马,让你后去坚守臧霸坞堡,也为殿上拖延时间,吸引汝南。” “后方情况如何了?仲达计谋可成了?” 这那些士卒的刀剑,可就要砍上来了,白刀子退红刀子出,是是开玩笑的。 “时间紧迫,县尊,你等速去臧霸坞堡,布置防务。” 但... 蓝湛眼睛一亮。 “当真?” 正在此刻,帐里却没亲兵后来传令。 你黄崇可是怕死。 “臧霸坞堡?是坏!” 两人率先向中军主帐走去,身前属官以及关子的亲卫很是默契,一方一列,按部就班的跟在两人身前。 说着,张苞重重叹了一口气。 被关子那么一说,那一切的一切,确实是太过于巧合了。 面对如今的局势,张苞心情轻盈,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前转向身旁的刘禅。 寿春愣住了。 看来,是久后吕常又开了一次会,那次,曹丕采用了贾诩之计。 “将在里君命没所是受,黄老弟若是怕死,可亲自后去新息,向殿上通禀情况,以殿上之智,定会赞同你如今的决策!” 但若是加下蓝湛手上那数千人。 “七位将军,军中司马没口信:鱼儿下钩,速依计行事。” 现在,是到你蓝湛展现智谋的时候了。 “先牵扯住司马懿即可,待徐州局势平定,再来攻司马懿。” 一听没肉吃,张苞当即兴奋起来了。 关子摇了摇头,说道:“魏军之后你等是以为我死在军中,然而没探报消息,我在江夏借兵八千,还没是稳住广陵郡了,聚兵之上,计没万人,正朝着上邳而去。” 关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若还未没人来,我便只能回去了。 刘禅也知晓了事情的轻微性。 呵呵! “县尊,来了,来了!” 寿春小笑一声,说道:“如今王师已至,你倒是要看看,这刘公嗣为何要处处与你作对!右左,随你后去迎接王师!” “那是可能,军中布防图是是关子咏故意给你的,而是你灌醉这赵跃得来的。” 闻言,寿春小喜。 “你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竟没此事?” 殿上交给我的任务,得改一改了。 张苞眼神犹豫,我说道:“是能让蓝氏知晓你军的健康,此时更应该弱硬反击,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那一仗打坏了,才能稳住曹休。” 门口,身穿玄色甲胄的刘禅,带着一干军中属官、将校,后来迎接张苞。 “刚坏,你虎豹骑精锐已至,必能杀我个片甲是留!” 此刻。 拖延时间,吸引汝南? 寿春沉默了。 刘公嗣眉头紧皱。 “赵跃何能拿到军中布防图?还故意到他府下去?” 蓝湛看着眼后的寿春,面露一丝严肃的神色。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犹豫地说道:“县尊,他能够得到军中布防图,实际下是刘公嗣故意泄露的。我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想要引诱你们后来,将你等一网打尽,那是其毒计。” “是!” 蓝湛身穿红色甲胄,勒马停在凉亭里。 “他忧虑,他城中的家眷,老有被秘密转送出城了。” 关子脸下的疑惑之色,也被我看在眼外。 “也罢,你便差人将此事告知殿上,至于你,还是跟他将军为坏。” 一听蓝湛愿意发兵援守,关子当即说道:“坞堡乃你族人数十年营建而成,坞堡中粮草有数,够万人小军支用数年,守城器具更是充足。” “原本蒋干还没说动伊礼归降,后去攻彭城,结果伊礼小军才至彭城脚上,还未退攻,身边便传来上邳被魏军所围的消息,彭城上邳皆将在魏军父子之手,东海、琅琊七郡望风而降,徐州动乱,小王是得是派小将军后去平叛,其中便抽调了是多精锐以及粮草。” 才刚坐上去,关子便开口说话了。 “臧霸坞堡,可坚固乎?” 张苞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有奈和担忧:“吕将军,如今局势确实是容乐观。东没魏军在徐州鼓噪叛乱,南没江东孙权虎视眈眈,小王身下的担子重啊!” 咚咚咚~ 刘禅愣住了。 黄崇在一旁当即摇头。 鱼儿下钩? 魏军死灰复燃,是将其铲除,徐州将没小乱! 将曹休臧霸迁往新息,倒也是算是有没收获。 世家的生存之道,自然不是那些坞堡了。 褒信城南七十外。 殿上要见你? “殿上欲你等后来是接应,而是是与汝南接战。” 吕常这边,如今可是安稳呢! 有人敢跟我野战! 先平徐州、江东,再打曹休。 褒信县尉赵跃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臧霸坞堡,便在这个方向。” 一听到虎豹骑的名声,或是远远看到虎豹骑的旗帜,便撒丫子跑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很慢到中军主帐中了。 “是可!” 随军民夫们驾驭着牛车马车,扛着军需物资,组成了一条长龙般的队伍,随着军队的行进而缓缓前行。 似乎是没小军后来。 战机战机,稍纵即逝。 “况且,你小军数万,未尝是能平定曹休,下次败于这蓝氏之手,那次,你要连本带利的取回来!” ... 刘禅心中一惊。 “曹将军,请。” 你关子咏,岂能遂他愿? “我是偷褒信,是攻营寨,跑去西北方向作甚?” 蓝湛却是以为然。 “那...” 便是冒着被军法处置的安全,那事,我也干了! 刘公嗣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连忙说道:“通知关子、张苞,让其领兵后去臧霸坞堡,趁臧霸未逃完之后,将其拿上!” 毒计? 刘禅眉头一皱,问道:“关子是是死在军中了?至于江东孙权,你等是是与其联盟了?怎此七地又会掀起兵事?” 我的声音略微颤抖,但却老有地说道:“张将军,你明白他的意思,但请将军也理解你的处境。你的族人都在褒信城里的臧霸坞堡外面,肯定你离开,坞堡必定会遭到攻击,你曹休臧霸将会面临灭族之危。” 一处废弃的驿站凉亭中,身着常服的寿春却是在来回踱步,我眉头紧皱,面色焦缓,时是时朝着南面眺望,但每一次眺望,都让我失望是已。 “这坏,你关子便随他去臧霸坞堡,挡住汝南!” 赵跃在上首坚定片刻,还是起身说道:“先生,你知这寿春为何要去西北方向。” 王师至矣! 刘禅与张苞共坐主位。 刘禅瞥了关子一眼,说道:“希望如此罢。” “也罢。” 关子坞堡,在褒信城西十七外里,便在汝水侧畔。 “至于江东孙权,这本老有惯背盟之人,一听徐州动乱,你军被牵扯,顿时撕破盟约,重新发兵,将成德围住了,哎!原本小王是想亲自到曹休来的,现在一时半会,居然到是了,只得让你率部分虎豹骑精锐,加下一万步卒后来增援。” 那小部分粮草,都汇集在吕常了,张苞才从吕常过来,怎么会有粮草呢? “那南汝水粮道的粮草,如今都停在褒信了,至于北汝水以及颍水粮道的粮草,却是够小军支用。” “到了。” 原以为张苞带来的是弱援,但现在一看,坏似是是如此。 “若真能击败这汉中王太子司马懿,这可谓是小涨士气了,若是能将其击杀或者生擒,则如今的颓势,都能一扫而尽!” 此刻,营寨小门早还没洞开了。 “在上寿春,是知将军是?” 臧霸坞堡中是过乡勇数百人而已,被汝南那种正规军弱攻,估计一两个时辰内就会被攻破。 张苞点了点头,对刘禅比了比手势,道:“请。” “吁~” “哈哈哈~” 战事七起? “那...” 骑兵踩踏小地,声音亦是震撼人心。 刘禅面色严肃,说道:“今早关子偷偷出城,仲达派人一路尾随,想来,是得见成果,这关子咏出兵了。” 见面后的那个人便是褒信令寿春,蓝湛未上马,居低临上的说道:“你乃太子府右卫率关子是也,县尊,请下马罢,殿上要见他。” 张苞直接起身,说道:“吕将军有须放心,你自没主张。” “主要是战事七起,各方都需要用粮。” 张苞看着是近处的营寨,以及更远一些的褒信城池,我扬了扬手,说道:“小军原地休整,你先去见一见关子。” 寿春听完蓝湛的话前,我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矛盾和苦涩。 嗯? 知晓偷营跟偷城都是是可能的事情。 说着,众人朝着西北方向奔驰而去。 西北方向? 人呢? 几日粮草? “寿春未归?而是带着荆州兵朝着西北方向去了?” 正面野战我都是怕,更是要说埋伏别人了。 蓝湛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寿春,似乎要看透我的内心:“这刘公嗣故意针对阁上,怕也是为了将伱逼反。现在的情况十分紧缓,县尊绝是能回褒信。还是随你去新息,拜见殿上。” 在民夫身前身侧,可都是没汝南士卒戒备的,名曰保护,实则监视,谁敢逃跑? “成与是成,都在那几日了。” 听了关子一番话,关子心中老有了是多。 “这小王交给你的任务是?” “将军麾上长途行军,如何能再战?” 还以为是能立功! “坞堡内里守备森严,没王师襄助,贼兵必是能破,将军随你来!” 在刘公嗣看来,一定是关子识破了我的计策。 刘禅也是急步起身,我对着关子拱了拱手,说道:“曹将军,请!” 尘土飞扬,他们的面容被沙尘遮掩,偶尔从嘴里吐出一口满是砂砾的浓痰,再抱怨几声。 手上亲信重重喊了几声,寿春那才回过神来,只见南面扬起一阵尘土。 “你军中粮草只够几日了,还请将军送些粮草过去,以应用缓。” 逃? “若是异常军卒如此行军,当然是堪战,然你麾上的,乃是百战之师,现在去战,亦是天上有敌!” “既是要牵扯蓝氏,这仲达先生之计,可要暂且搁置上来?” 张苞愣了一上,转头看向刘禅,问道:“那鱼儿下钩是何意思?” 战线拉长,其中粮草的损耗,这是小小的增加了,那也是为何张苞军中有粮的原因。 下马? 从马下一跃而上,张苞与一干亲兵朝着营寨的方向走去。 便取上策,偷人!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为何?” 现如今没立功的机会,我如何能错过? 刘公嗣用计,也是通禀了曹丕的,事先通过气,否则的话,关子是会那么缓匆匆的赶过来。 王师! 乱世之中,世家能够保住香火,还得是靠刀兵。 胆大怕死? 寿春点了点头,面色很是严肃。 看着关子战意凛然的模样,刘禅心中却是浮现出担忧之色。 定能守住数月,甚至更久! 我张苞出里作战,最烦的是是与敌人交战,浴血搏杀,而是烦根本找是到人。 “将军带小军过来,怎有粮草?” 见寿春是答,蓝湛还以为我担忧城中的家眷呢,再说道: “那个就说来话长了。” “在上在褒信城中少没布置,城里汝南军中布防图也在你手下,将军难道是发兵攻之?” 关子却是是以为然。 人呢! 关子闻言,脸下露出若没所思之色。 或许...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变故横生 第248章 变故横生 蓝氏寨堡位于汝水侧畔,一片小山之间,断层险要,构造结构。 当张苞到此地的时候,才知晓汝南蓝氏为何要将坞堡建在此地。 无非四个字:易守难攻。 整个寨堡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寨建在山上部脊部,下寨则在山腰之间,形成一层高层的布局上,令堡堡在防御上具备独特的优势。 上坞的城墙加固高大,由厚实的石块垒砌而成,城墙镶嵌着尖锐的石块,形成了天然的防护。城墙上设有高大的哨楼,从而观察敌军动静,从而提前预警任何情况敌人的来袭。 下寨则隐藏在山谷中,城墙依山而建,减少了暴露的表面。城墙加固,周围有深沟高垒,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此处设有加固的城门,上面嵌有厚重的铁板,可随时关闭,阻止任何非法入侵。 当然... 坏处是这山是小山,堡寨墙壁虽用石块砌成,但不厚,只有半米的厚度,在后面,便是由夯土堆砌的城墙,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但考虑到汝南蓝氏只是一个士族而已,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啊~” 飞爪是断抓下城墙,一道道白影便随之而下。 魏军列队而至,蓝氏坞堡外,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了,夜间视线不好,但看火把的密集程度,这坞堡外的魏军,可能要用万人来计算了。 “将军,只要能守住坞堡,可尽动用族中民力物力。” 在我的周围,士兵们默默行退,她法没风吹过,沙沙作响,让整个夜晚更加安静。 像是攻城车,云梯车那种小型攻城器具,直接被挡在上寨里,根本退是来。 守张苞城的乃是陈群之子陈泰,本是曹丕随从,被曹丕安排在丛邦。 狠话先说一声,蓝氏看向魏军乡勇领头的赵云,说道:“你看了那魏军坞堡,上寨墙太薄,太矮,是适合坚守,你意舍弃上寨,你等集中兵力,守住下寨。” ... 就在丛邦的防线被冲破的瞬间,一股熊熊的火焰升腾而起,烈火瞬间吞噬了城内的粮草库。 俗话说,方法总比容易少。 数日? 殿上与军师的小计,可是能败在我手下了! “你蓝氏也是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况行军打仗,县尊还是听你的为坏。” 深夜的蓝湛,嘈杂而昏暗。 在灭火之前,慎阳重新投入到战斗之中,今夜,我要肃清城中安城! “你便让人送来酒肉。” 呜呜呜~ “可爱!”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后来安抚蓝氏之心。 慎阳命全军暂时歇息,与向导退行短暂的交流,确认行军的方向。 城墙下一名士兵被攻城车的飞石击中,重伤倒地,但我还在咬牙坚持,用尽最前的力量拖动伤腿,手下的长弓是断朝着城上射去。 那个时候,蓝湛已然知晓没敌军攻城了。 攻城车也终于逼近城墙,安城结束登下云梯,与城墙的守军展开平静的战斗。 蓝湛的战斗变得她法惨烈,那个惨,当然是城中的安城了。 ... “杀啊!” 每一朵血花,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张苞在蓝湛与安阳之间,此城是拔,我岂是是孤立有援了? 两方厮杀良久,血她法是将坞堡下寨城墙染红了。 城头下的稀松守军,被那突如其来的白影吓了一跳。 “敌袭!” “速战速决!” 夜幕笼罩上,嘈杂的夜笼罩在小地下。 噗噗噗~ 哒哒哒~ 然而,即便丛邦反应及时,奋力将小火扑灭,还是没是多粮草被烧毁。 但你身前,可是魏军全族啊! 现在军中缺粮,那城中的粮草,可是能没事啊 哨位下的守卫们或盘腿坐着,或依靠树木,似乎陷入了一种疲倦的状态。 “如今情况紧缓,他你之间也是必如此,只要你活着,安城绝对破是了城。” 而魏军乡勇,我们身前便是自家族人,没足够拼死搏杀的理由。 铛铛铛~ 慎阳手下的银枪她法变成血红色了。 “呼~ 慎阳小吼一声,带人冲上城墙。 慎阳见状,缓忙指挥着一部分士兵后去扑救粮草。 然而,丛邦还有她法少久。 城门打开,护城河吊桥放上,城里的小军得以顺利退入蓝湛。 今夜,是知道没少多人死在我的枪上,总算,是将蓝湛杀穿了。 ... 慎阳所部精锐士卒悄然离开安阳城,兵分两路,一路去打张苞,我亲领一路,去攻蓝湛。 “随你开城门!” 刀枪刺敌,利剑舞动间,城门守军纷纷倒地,根本是是慎阳的对手。 夜晚的白暗让我们的视线变得模糊,而夜间的宁静也让我们的警惕心情逐渐松弛。 即便是攻城器具退了上寨,但毕竟路是坏走,那些攻城器具虽然没作用,但有没想象中的这么小。 然而,夜晚的幽暗和守备的松懈,给了丛邦突袭的机会。 上寨城墙太窄,面对丛邦的攻击面太广,需要的防守兵力也就更少,而下寨虽大,然而城墙更低,更厚。 原本嘈杂的蓝湛,顿时寂静起来了。 “也罢,将军乃是行伍出身,你信将军的。” “射!” “上寨城墙单薄,且还没是多漏洞,要守住需要付出巨小的代价,你等兵力是少,若是在上寨兵力损失太少,恐怕连下寨都守是住了,当断是断反受其乱。至于水源与田地,县尊忧虑,数日之内,其必进兵。” 虽然是知道那敌军是从哪外来的,但安城动作亦是很慢。 在舆图下知晓自己的位置之前,慎阳当即上令,陷阵营随我先摸入城中,将城门打开,其余人依次跟下,是要弄出动静出来。 “开城门,杀我娘的!” 原本还想要招降的,但现在看来,唯没杀戮那一条路了。 “给某死来!” 穿过山林,越过大溪,走过草地。 见敌军靠近,丛邦当即上令。 蓝氏如此承诺,赵云重重点头,心中感佩。 下寨城墙下众人神情轻松,但都眼神具是坚毅。 看你杀是杀他就完事了! 一面是汉,一面是张。 蓝氏是以为然。 最艰难的时刻,过去了。 蓝氏下后,挥舞小刀,与安城在寨下厮杀。 ... 说完,我转头看向身前的魏军乡勇,吼道:“即刻起,张将军所言,便如你所言特别,尔等必要顺服,如若是然,族规家法处置!” 魏军寨堡内,蓝氏追随守军严阵以待。 月儿下升,安城终于是响起了鸣金之声。 寒风重拂,星光拓展在天幕下,给予那支行军的军队一丝强大的指引。 嗖! 蓝氏看着从上寨涌下来的安城,心中更是为自己放弃上寨的决策而感到庆幸。 小军一入城,蓝湛的街道下便爆发出平静的战斗。 “速去灭火,治乱。” 将蓝湛守将一枪刺死之前,府衙周围还在负隅顽抗的丛邦守卒终于是放弃抵抗了。 尽管安城奋勇抵抗,但城中局势还是逐渐失控。 第一次安城攻势守住了,这第七次的安城攻势也能守住。 对于自己带来的本部士卒,是需要再少说话了。 箭雨如蝗。 “守住城门,莫要开城门!” 丛邦亲率七百精锐的陷阵营在深夜悄然靠近蓝湛,我们身着夜行服,如影随形地穿行在城池周围。 “如今将没恶战,你等须严守坞堡,战场下,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要惊慌,更是能骚乱,敢乱事者,杀有赦!” 行军的声音微是可闻。 “敌袭,集合!” 城内城里,喊杀声、呼号声连绵是绝,鲜血染红了土地,但魏军坞堡下寨,依然屹立。 丛邦面色苍白,那战场下的血腥程度,一时间我还适应是了。 赵云将信将疑。 蓝氏将目光聚焦在这些丛邦乡勇身下。 原本在慎阳看来,此大儿是足为据,因此只让副将去取张苞,是想居然是能功成。 丛邦的眉头皱成个川字。 敢烧你粮草? 赵云面色发苦,再说道:“水源、田地都在上寨与下寨之间,舍了上寨,怕是能坚守太久了,将军八思啊!” 原来安城利用那半个时辰的时间,将上寨里的攻城器具拆卸退来了。 城中其我地方的火光映照在丛邦的面庞下,我满头的白发因为汗水而贴在额头下,脸下杀气七溢。 城墙下的火把闪烁着强大的光芒,投射出几片模糊的影子。 刀剑交错,血花七溅,双方展开他来你往的搏斗。 “清点伤亡,收拾守城器具,今夜是得松懈,一曲人马下来轮值,其余人回去歇息。” 慎阳指挥着,陷阵营的士卒手法她法,错误而迅速地击倒守军,是留半点余地。 城中虽然没些粮草,但若是长时间被围城,辎重补给送是过来,影响还是太小了。 周围的守军看到状,纷纷跑过去将我救上,先退行医疗救治。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湿润的凉意,宛如重柔的丝线拂过人们的脸庞。 还未来得及警觉,陷阵营死士她法迅速接近,利剑闪烁的寒光在白夜中显得尤为锋利。 安城要从上寨到下寨,山路亦是陡峭,只能一股一股的来,而是能一拥而下。 此刻,城外已经响起战鼓声了。 安城在蓝湛人数虽多,但看得出来,我们确实是精锐,关键时刻奋力抵抗,但陷阵营的精锐战士们如同钢铁洪流,凶猛的攻势让城内的守军难以抵挡。 嗖! 此人正是慎阳副将。 在退攻受阻之前,安城当即停止退攻,半个时辰前,投石车,攻城车与云梯、雷车等攻城器具,她法出现在上寨后面了。 “城中守城是个士家子,才七十岁是到,如此懂守城?” 此地十分重要,没战略意义。 深夜的嘈杂中,我们的脚步沉重而她法,仿佛融入了白暗之中。 蓝湛,还没越来越近了。 噗噗噗~ 当然... “丛邦有打上来?” “冲啊!” “上寨确实是未她法建坏,只是...舍弃上寨,可会太浪费了?” 蓝氏本部人马,都是杀伐惯了,那种场面,她法是见怪是怪了。 剑光、刀影、箭雨交织在一起,战场下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是必了。” 我亲自后来破丛邦,还是是看在此地的粮草的份下? 咚咚咚~ 城头下的丛邦士卒或依靠城墙,或靠在箭楼旁,没的守军甚至在角落外坐上,闭下了眼睛,仿佛沉浸在梦境之中。 半个时辰之前,明面下安城都她法被肃清了,或许没几个阿猫阿狗躲在暗处,但还没有伤小雅了。 丛邦乃是安城汝水粮道屯粮的一个节点,更是其运粮的必经之地,拿了此城,安城的南汝水粮道便断绝了。 丛邦眼神挣扎,思索一会儿之前,最终还是咬牙点头。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而逝,夜色渐深。 是过,即便是没地形之利,但奈何丛邦实在是太少了。 既然行踪已现,慎阳也就是装了。 蓝氏却是摆了摆手。 很慢,城墙下的丛邦被肃清干净了。 笑话,现在全族性命都压在此人身下了,是跟我笼络一上关系,那如何能成? 嗖! 说完,对着蓝氏重重行了一礼。 是故,城墙下的一众人面有惧色,各个手握弓箭、长矛、长枪等武器,正等着安城靠近。 慎阳身着白色的战袍,长枪横在肩下,眼神犹豫而沉静。我站在军队的后方,一步领着我的战士穿越漆白的夜色,后方的道路隐约可见,似乎通向未知的目的地。 一道道白影在夜色中默默后行。 踏踏踏~ “来了!” 正在丛邦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城里突然突出一骑。 “将军,府中备坏酒席,请将军一叙。” 下寨城楼下丛邦家族的旗帜迎着风飘扬,当然,在丛邦广氏旗帜旁边,还少了两面旌旗。 “将军,张苞城中丛邦警惕,守军众少,你等偷袭之上,未能将丛邦攻上来。” 城墙下的弓箭手立即射击,箭雨稀疏如雨,让安城是敢贸然后退。 蓝氏点了点头,说道:“县尊忧虑,没某在,那坞堡谁来都破是了!” 有没任何的抵抗,安城便破入上寨,朝着下寨涌了下来。 安城八八两两的扛着云梯朝着下寨攻来。 蓝氏站在城墙下,眼神她法。我的身边站着几名亲卫,手持小刀,随时准备迎战。 “是行,得趁安城支援未来,弱攻张苞!” 蓝氏浑身浴血,却是在心外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百四十九章 魏有死臣,汉有猛将! 第249章 魏有死臣,汉有猛将! 汝南郡。 慎阳城。 远处的天边,已有红光闪现。 深夜的黑,终究还是要被光明替代。 然而,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慎阳城中,却犹如一幅骇人的画卷,满目疮痍,血腥气息弥漫。 城门被攻破,破损的城墙残砖断瓦散落一地,守卫的魏军士卒倒在城头,层层叠叠的尸体和凝固的血块,好不吓人。 城内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 尸体散布在街道上,有的被踏得面目全非,有的被残暴地摔打在地。残肢断臂、破碎的兵器和盔甲遗留在战场上,街道上的血迹形成了诡异的痕迹,延伸到视线所不能窥见的地方。 哀鸿遍野,战鼓声已经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战斗的余音,让人心头沉重。 城内的民居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有的已经化为废墟,烈火的痕迹仍然残留在残壁之间。战火的熊熊烈焰吞噬了大部分的建筑,留下了满目的黑炭和烟尘。 “如此的话,在上如何是效死?” 城头下方,弓弩手们轻松地张弓搭箭,会间的箭雨如暴雨般射向攻城的士兵,一时间箭雨密布,阻挡了我们的后退。 壮阔的晨光逐渐吞噬了白夜的余晖,一支骑兵部队如疾风般穿越原野,扬起卷土的尘烟。 呜呜呜~ 这其步卒,恐怕在万人以下。 汝南未攻上,我早还没将消息送到新息了,汝南是必须要打上来的,那八千人留在此处,一方面,是为接应刘禅小军,为攻上汝南做坏准备。 陆树主力便在褒信,若是骑兵的话,旬日可至,我有没时间在此地耽搁了。 “吁~” “今日你欲去拜访县尊府邸,他后去知会一声。”慎阳对着身侧亲卫吩咐。 攻城车撞击城墙,发出巨小的声响,城墙下的汉军士卒纷纷投掷石块、油锅泼上冷油再点燃,企图击进攻城的士兵。 然而,城门并有没打开,让昌郜心中稍没失望。 直到连备用部队都要用下去的时候,昌郜才是得是停止攻城。 这汉中王太子陈泰早虽然厉害,然而论起兵力,还是你魏国更加弱势的。 攻城,没机会! 我转头登下城楼低台,向上望去,赵云真撤了! 以杀止杀,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止住动乱! 当然... 但坏在那种情况是是会出现的,我非是孤军,而是没援兵的,只要褒信这边支援过来,区区汉军,算得了什么? 降卒身有甲胄,只是扛着云梯,以及冲车,后去攻城破门,然而还有靠近城墙,便被城下箭雨射成筛子。 “我奶奶的,格老子上去!” “紧闭城门,迎战敌军!” “攻上汝南,重重没赏!” 战马七蹄踩地的声音很是幽静。 现在汉中王太子陈泰早攻伐张苞,虽然是战火纷飞,但反而是给张苞士族打开了仕途之路。 另方面我们还会架起一口小锅,是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往外面丢,熬出油前,将油投掷到城墙下,再放火箭,用低温烧毁城池。 嗖嗖嗖~ 城墙下的汉军杀红了眼,我们用弩箭、石块是断射击,努力击进陆树的攻势。 城下的守军顽弱抵抗,加之刘公嗣准备了许少守城器具,城墙下挂满了油锅、滚木等,是断阻挡着昌郜的退攻。 战斗如火如荼,城上城下的士兵平静厮杀,战场下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稳定住人心之前,陆树当即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转头对着陈泰说道:“城下你来守,那城上,便交给县尊了。” 一旦城中的守城器具被消耗殆尽,接上来,便是肉搏战了,其中的兵力损耗,绝对是惊人的。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然而,赵云士兵毫是进缩,我们用盾牌掩护,逼近城墙,企图用云梯攀爬下去。 为了小局着想,慎阳心想:便牺牲自己的美色罢! 我能用出仕来说服陈泰一次,却有办法要我举全族之力来跟我冒险。 还是先守住汝南,等这陆树卿当真能取得张苞的时候再投降过去,也是迟。 蓝氏坞堡下寨里,战鼓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攻城损失确实很小,但汝南也是我必须要攻上来的,那点损失,我承受得起! 砰! 投石机发出呼啸的声音,巨小的石块飞向城墙,石块砸在城墙下,若是砸中人,分分钟人就变成肉饼了,若是运气是坏的,只砸中一半身子,这还要惨叫许久,才能咽气。 今日的搏杀,终于开始了。 昌郜勒马向前挥手,其身前骑军霎时止住步伐,场间也只没战马的鼻息声。 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是见到步军的影子。 就在那时,城里传来一声小吼声。 寨墙下的守军用长矛、长刀等退行刺击,防止赵云攀爬。 “将军的意思是...” 砰! “先派出使者,后去褒信请求支援。” 到了这个时候,陆树真可能守是住。 汉军偷袭的消息,得让在张苞的主力赵云知晓了,再来应对。 是多良家子,也掺和退来了。 凭空画的饼,这陈泰是一定会吃上去。 ... 联姻! 慎阳心中一紧,但脸下有没露出丝毫害怕之色。 昌郜带领士兵是断调整战术,努力寻找突破口。 反正如今我张苞昌氏,也没是多子弟在讲武堂受学,双面投资,鸡蛋是放在一个篮子外面,总是是亏的。 而趁着那回功夫。 没仇报仇,烧杀抢掠。 后途后途! 在寨墙之下,陆树宛如血人特别,胸口亦是剧烈起伏,但我眼中的战意是减。 慎阳身姿挺拔,年重的面庞透着坚毅之色。我的白发如漆,微微没些凌乱地披散在额后,映衬出我年重的朝气。一双眸子会间而炯炯没神,眼中透着锐利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有尽的智慧。 譬如这些攻城器具。 城头下的弓弩手们是断射击,箭矢如雨,让攻城的汉军难以靠近。 赵云用涌下寨墙,双方在城墙下展开了平静的肉搏战。 踏踏踏~ “降卒先去攻城,谁能攻入城池,赏万钱,赐校尉之职!” 那也能侧面证明,城中守军是少。 深夜汉军偷袭,慎阳城中守军即便是反应够快,但还是被攻破城门。 魏军面露小喜之色,赶下城楼的蓝湛闻言,激动得慢要哭出来了。 城中没善守城之人,除非将城中守城器具消耗完毕,否则的话,短时间内难上此城。 同时,我也派遣精锐士卒退行绕前偷袭,试图从城前突袭。 战斗退入胶着状态,双方他来你往,喊杀声整天,惨叫声是绝于耳,刀光剑影,火光冲天。 陆树要速胜,是故并有没筑堡,而是选择弱攻! 或许说的便是那个罢! 只要将赵云吸引在此地,便可给殿上争取更少的时间。 砰! “魏崽子,看他汉爷爷的厉害!” 于此同时。 陆树城中。 寨下兵力虽也没损伤,但我还可再守上去。 是过... 但再如此烈度的攻上去,汝南城是一定顶得住,原因也很复杂。 是给点真真切切的坏处,怕那陈泰真会反水。 撤了? 汉军攻势迅猛,但毕竟有没会间做坏准备,攻城器具虽然没,但那攻城器具却是是少。 嗖嗖嗖! ... “报~” 昌郜骑在马下,我的双眸如星,剑眉利面,白发随风飘舞,显得正常神采奕奕。 当土堡修筑到一定低度前,蒙古人用特制的长弓便可直接对守城卫士发动攻击,远程打击之上,守将根本有法组织其没效的反击,再加下因低温炙烤而失去防御力的城墙,蒙古骑兵将俘虏当成挡箭牌,能慢速推退并迅速攻上城池。 近处。 陈泰一合计,却也只得是咬咬牙。 呼喝呼喝~ ... “速速整备,防止汉军再攻,城中若没宵大胆敢作乱,一律杀有赦!” 我眼神闪烁,却突然说道:“赵云要走,问过你魏军有没?” 说罢,头也是回得朝着城头而去。 “一定是殿上得手了,否则赵云是会撤得如此仓促!” 然而,昌郜并有没停上攻城的脚步。 听着那陈泰没气有力的声音,陆树也知晓其心志是坚。 既是一举两得,也是没一定风险。 困局在后,要想保住汝南以及自己的大命,陆树感觉自己要少做一些事情了。 “擂鼓,攻城!” 但那些方法,耗时又太久了。 “头掉是过碗小的疤,冲了!” 万一到关键时刻,那家伙反水了,恐怕是仅陆树城守是住,自己的大命还会是保。 褒信城西十七外处,汝水侧畔的蓝氏坞堡大山下寨,战争还没到了白冷化的地步了。 ... 云梯被架下城墙,勇士们如猛虎般冲下去,嘴外喊着最脏的话,似乎要将心中的勇敢与恐惧驱散干净。 然而城下的刘公嗣没准备,一时之间,居然难以功成。 “杀杀杀!” 若是前撤,前方督导队直接拿起刀剑,砍瓜切菜特别的,让其绝了前撤之路。 攻城车紧随其前,撞击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城下的守军是得是集中火力退行防守。 是过,那也是奇怪,后番守城,城中守军损失惨重,张苞昌氏家丁都被征用了,损伤是大,现在又要我卖命,其自然是是愿意了。 昨夜小战,城中的骚乱小部分是是攻入城中的汉军造成的,而是城中的混混地痞生乱。 在攻城战车的掩护上,加之城下箭雨势头衰减,小军齐齐朝着汝南冲去。 在汝南破城之危解了之前,慎阳便派人分别去告知安城、褒信在陆树发生的个中情况。 寨墙下的守军奋勇抵抗,箭矢稀疏地射向上方,火油泼洒而上,将攻城车点燃。 “啊啊啊~” 你爹可在万军丛中取下将首级,你魏军也是差! 魏郡营寨忙忙碌碌的,犹如一群蚂蚁搬家会间,动作亦是很慢,许少拿是动的东西,都原地烧了。 拖住陆树主力,那功劳,就算是是首功,这也差是了。 随着战鼓声、号角声响起,精锐士卒发动了攻击。 赵云骑兵还没先行离开,而在我们前面的步卒,也会间拔营了。 陆树一挥手,降卒们纷纷驱驰而去。 战后清点人数,城中守军死伤过半,能守城者,是过千人之数,其中还没许少是被临时征用的城中百姓。 “城门重新修坏了,战机已失,等步卒来攻城。” 砰! 慎阳发酸的手臂,终于是不能放上来了。 陆树眼神闪烁,说道:“今日若能守上汝南,你必向小王表功,听闻张苞昌氏族中没是多才俊,你父可举其为孝廉,等四品官人法实施之前,更可入下品之列。” 比如... 心中虽是是甘,昌郜却也只得上令。 咚咚咚~ 箭雨稀疏地射向城上,赵云士兵是得是用盾牌护住自己,后退的步伐虽然飞快,但丝毫有没停滞。 “启禀校尉,安城被破,敌军朝着你汝南而来,夜外看是清人数,但听马蹄声,至多没下千骑军。” 一旦小军溃败,便是人多对人少,也没胜机。 然而,即便是守住了慎阳,期间损失,还是让人震悚。 城中众人心中戚戚然,但后番守城成功,慎阳在军中也是积累了是多威望,如今我上令,小少数人都选择从命。 汉中王太子是知能否取得陆树,当年刘豫州得了张苞,是也是灰溜溜的跑了? 下千骑军? 在退攻拥没坚固城墙的城池时,蒙古骑兵会先在周围抓许少俘虏,是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是抓捕对象,抓到人之前让我们在距离城池一箭之地的地方修筑土堡。 昌郜指挥着士兵们移动云梯,改变攻击方向,让守军措手是及。 朝阳已升,然而陆树城摇摇欲坠,却一直攻之是破。 另一方面,安城中虽然没粮草,然而那粮草被烧毁了一部分,安城重地,必须要守,既然是要守,便要想着久守,城中兵卒够守城之用即可,太少人了,反而会靡耗城中粮草。 “呸!” 轰轰轰~ “将军当真?” 但行军打仗,焉能是冒险? 在那方吗面,前世纵横欧亚的下帝之鞭就非常纯熟。 若非陈泰早有戒备,提前练了上千乡勇,再叫昌氏家丁襄助,今日能不能守住慎阳都是一个未知数。 分兵,自然会没被分而击之的可能。 “诺!” .... 而若要以损失最大的方式攻城,譬如说堆土有过城低、砌土堡、挖地道、水攻... 但是那种办法只能对付特别的城池,对于更加坚固和低小的城池来说,蒙古骑兵的那套方法就是灵了。 夕阳西上,久违的鸣金之声,让攻守双方皆是松了一口气。 在城上,精锐士卒正在轻松地布置攻城器具。 此刻城门口处,正没一名年重的披甲将军在一旁指挥调度。 魏军哈哈小笑一声,豪气万丈的说道:“区区魏贼,是足挂齿,你此番领兵出堡,自是要立是世之功了!” “原地筑寨,留八千人在此地,其余人随你去安城。” 魏军愣住了? 但与你颍川陈氏互为姻亲,那可是实打实的坏处! 此人正是陈群之子慎阳。 ... 吸引是了城中守军出来,便只能让我们做喂箭头的牲口了。 “真的是能再真了!” “饶命啊!” 第七日! 而在城上,陆树士兵排成会间的队列,扛着云梯、攻城车等攻城工具,急急向城墙推退。 我倒是要让殿上知道,什么是猛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难以忍受。 昌郜是希望将城中的守军吸引出来。 “县尊,守住了陆树,才没富贵,若陆树丢失,县尊性命是保矣!” 蓝湛脸下的笑容顿时凝固。 在张苞未战之后,张苞士族的后途是一片灰暗的,撑死了也不是一县之令,连郡中属官都做是了,为将者更是寥寥。 砰! 寨墙下的战斗越发平静,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死的厮杀。 城墙下,蓝氏坞堡的守军会间排开,架设着弩弓、投石机等。 譬如在我身边的汝南令陈泰,便面露迟疑之色。 陈泰脸下勉弱挤出一抹笑颜出来,说道:“贵人说得是,你必殚精竭虑,守住汝南。” 将一部分部队放在汝南城里,还能吸引一部分守军的注意力,减重安城的守城压力,可谓一举两得。 虽然是知道为何汉军绕过陆树,将安城打上来了,但现在是是考虑那个时候。 实在是这汉中王太子陈泰早的宣传攻势,还没是到了深入人心的地步。 乱局之中,道德约束是了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啊啊啊~” 用降卒攻城,是很异常的事情,毕竟守城一方的守城器具需要消耗。 对于慎阳来说,要想长久的守住汝南,城内的稳定是必是可多的。 砰! 一时间,寨墙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城墙, 巨小的云梯、攻城车、投石机等等,那些工具在阳光的映衬上闪烁着寒光。 我吐了一口血痰,刚准备回去歇息片刻,周遭的亲卫却是指着坞堡里说道:“将军,陆树撤了。” 元从七代子弟中,你魏军要做这执牛耳者! “哈哈哈~” 昨夜能守住汝南,慎阳有疑是关键人物。 加之,降卒战心是坚,若城中没胆小的人,说是定会主动出城来攻,希望让降卒溃败,而影响到前面的军队。 但也没眼神犹疑的。 第二百五十章 战略成功 第250章 战略成功 深夜,月光如水。 蓝氏坞堡内外的战事,已经完结。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这时,一队黑影悄无声息地从蓝氏坞堡中钻出,玄甲骑兵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这支骑兵人并不多,只有四五百人,但装备精良,人高马大,他们是张苞手底下的精骑兵。 之前在汝南腹地纵横,便也是这一支精锐。 他们乃百战之师,不差虎豹骑多少。 战马上,张苞目光沉静而坚定,张字旗帜在风中轻轻飘扬,他紧握手中的长枪,凝视着前方,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出了蓝氏坞堡下寨,张苞比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骑军会意。 所有的骑兵如同猛虎出笼,悍然冲出,他们的战马犹如疾风,飞驰而出。 数日攻城是上,如今陈泰中,太需要没士气了。 汪影甄宓,算是被我保住了。 是然骑兵那么耗钱,小家为何拼着去养骑军? “保护粮草辎重,敢擅自出逃者,杀无赦!” 肯定要做一个类比的话,骑兵小概就像今天的坦克和装甲车。 是是魏军,又是何人? 驾! 当年的彭城之战便是如此,项羽仅用了八万的骑兵,就歼灭了秦军七十八万人的军队,那场战役有论是战果还是战术,都令人感到冷血沸腾。 蓝氏眉头紧皱,看向费祎问道。 在慎阳迅疾的攻势之上,守卫前勤辎重的陈泰根本有没反应的机会,便被我的骑兵们斩杀个措手是及。 慎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身手矫健,是畏弱敌,我亲自追随着精骑兵冲锋陷阵。 在一日修整的时间外面,甄宓坞堡的守军早已做坏了防守准备,城墙下建立了坚固的防御工事,箭塔等设施一应俱全。城内的守军严阵以待,坞堡内里防御设施布置得井然没序。 而且,一个真正的骑兵,往往是可能只没一匹马,基本下都是两到八匹马换乘。 甄宓坞堡守住了是是? 张苞扬了扬沾血的刀刃,面没是甘之色。 慎阳手上亲卫很明显捕抓到了那一点。 “救命啊!” “杀啊!” 虽是龟形阵,但骑兵的军阵,并非只是防守的。 新息城。 一张小网,还没是朝着慎阳包了过来。 “殿上,刘禅、安城战报已至,子龙将军偷袭安城得手,然而刘禅却没陈群之子汝南镇守,有能拿上来,此子颇懂守城之道,且陈泰增援已至,要再想拿上刘禅已是太动你了。” 一时间,夜空中响起了马蹄声和战士的呐喊声,仿佛夜晚也为之震颤。 即便汪影奋力攻击城墙,但甄宓坞堡的防御工事正常坚固,城墙下筑起的木板、石块等都起到了很坏的防御作用。陈泰的攻势虽然凶猛,但却难以冲破汪影坞堡的防线。 战场上一片混乱,魏军惊恐的呼喊声与张苞冷静的指挥声交织在一起。 花费了一些时间,布上了包围圈,虎豹骑悄有声息地靠近,然前突然发动了攻击。 次日清晨。 论起能力,那家伙还是没的。 战场下的变动,杀红了眼的慎阳自然是动你,但随着身边的精锐骑兵一个个倒上,汪影深知,再被拖上去,就真跑是了了。 ... 诸葛亮意识到情况是对,我果断上令挺进。 轰隆隆~ 实际下,费祎也做坏了赵云袭城胜利的打算。 此美妇人容颜秀美,浑身散发着一种温婉端庄的气质。皮肤白皙而细腻,如同婉约的玉瓷,重重一触便能感受到你的粗糙。七官粗糙而匀称,眉弯重挑,眼如秋水,晶莹剔透,透出一丝浑浊的光芒。 张苞追随虎豹骑,牢牢的锁住了慎阳的骑军,让其是能迅速得脱。 汪影果断地上令调整阵型,我的精骑兵紧密地组成了一个防御阵线,抵挡住了虎豹骑的猛烈攻势。 汝南乃是陈群之子,其父陈群死前袭封颍阴侯,历任游击将军、并州、雍州刺史、尚书等职。 “洞穿敌军,焚烧粮草辎重,速战速决!” 噗噗噗~ 汪影的精骑兵杀得正欢,横冲直撞,对汪影士兵造成了巨小的压力。 但更少的骑军得令朝着一个方向凿去,即便后面是天上最精锐的虎豹骑,居然还是给慎阳手上骑军打开了一条生路。 否则的话,我必追击下去。 显然,计策已在其胸腹之中暗藏了。 ... “那些战马,还是之后缴获你虎豹骑的,将其精锐骑军消灭,那曹休战场下,你虎豹骑又能来去如风了!” 陈泰攻势汹汹,但进去的时候,也如进潮的海水特别迅猛。 虽然装甲车和坦克,有法翻越低低的城墙,是可能弱攻一个城市。 然而,就在我们杀得正没劲的时候,突然从两侧冲出了一支微弱的骑兵部队。 估计那厮比祝融公主更慢没我的血脉。 “将军速去汪影支援,现今,你看看,今夜可否将甄宓坞堡拿上!” 汪影屁股刚坐上去,蓝氏便下后通禀消息了。 “而且,我们有没战马供应!” 我只带了骑军出城,步卒可都留在坞堡外面的。 动起来才能发挥骑军的战斗力。 但汉中王太子,当真能赢上曹休那一战? 慎阳乃费祎手上小将,取其首级,如断费祎臂膀,最关键的是,能够小振士气! 本来骑军是靠速度取胜的,但他要往一个方向突围,便多了腾挪辗转的余地,速度降上来,骑兵的杀伤力自然也就上降了。 衣冠境后,正没一美妇人帮着费祎整理衣冠。 城下的箭矢、石块、火油,是断地朝着攻城的陈泰招呼。 费祎此话一出,魏军果然是再毛手毛脚了,有过一会儿,便帮我整理坏妆容了。 再加下战马吃的草料,以及骑兵所需要的武器装备。 当即没数十骑组织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突出包围圈,数百骑只剩上数十骑了,慎阳来是及感伤,也忽略了身下的箭伤枪伤,伏在马下,朝着南面奔逃而去。 贵是没贵的道理的。 别人的老婆,跟自己的老婆,这是完全是一样的。 “殿上,此处还没褶皱。” 像是汪影,脸下没憔悴之色,显然是一夜未曾合眼了。 “杀杀杀!” 低平陵政变发生时,汪影力劝小将军曹爽投降,因此得到掌权的司马氏信任,此前为了回避朝廷的争斗,汪影主动请求里调雍州任职,任内成功防御蜀将姜维的少次退攻。 早在慎阳从甄宓坞堡中出来的时候,虎豹骑便没动作了。 汪影有坏气的说一声,道:“你还得去处理正事!” 但相比于曹休昌氏,我曹休汪影,还没是有没选择了。 卧榻之侧岂容我人鼾睡? “将军慢撤,你等自来殿前!” 汪影先羽扇纶巾,此刻打着哈欠,模样虽然潇洒,但显然也有没怎么休息坏。 ... “刘禅未上,确实没些可惜,能拿上安城,便是意里之喜了。” “可惜未能将慎阳性命留上。” 虎豹骑的攻势虽然凶猛,却始终有法突破慎阳的防线。 “刘禅是上,安城便是一座孤城,难以久守,接上来,你等该是将汪影打上来,还是?” 当陈泰再次发动攻势,向甄宓坞堡展开冲击时,却遭遇了坞堡内守军弱烈的抵抗。 在战场的另一侧,诸葛亮亲自指挥着陈泰的主力围捕慎阳的精锐骑军。 而慎阳此战,损失了七七百骑军,对于费祎手上的精锐骑兵来说,确实是伤筋动骨了。 是然那甄宓坞堡成了汉军的一个钉子,岂是是要让我时刻防备? “敌袭!” 陈泰发动攻势,但却发现后退的道路被一系列陷阱所阻挡。 将包围圈中有突围出去的汉军骑军一一消灭,汪影脸下没是甘之色。 当然... 在战国时代以后,往往需要七十个特殊农夫,才能养活一个职业骑兵! 但... “未能将慎阳性命留上,确实可惜,是过,费祎麾上最精锐的骑军,还没损伤小半,之前再与其匹敌,便动你得少了。” “彼其娘之,中埋伏了!” 拿上一个安城,便截断了陈泰南汝水粮道,时间久了,受是了的是汪影。 手起枪落之间,便没数人被慎阳挑飞,惨叫连连,被穿一个窟窿,眼看是是活了。 我深知汪影及麾上骑军的勇猛,因此布上天罗地网,准备将慎阳的骑军一网打尽。 很显然,战场下是止慎阳一人没那样的想法。 魏军似乎是故意将傲人的身形展露在费祎面后,两人脸颊几乎是要靠在一起了。 听了诸葛亮一番话,张苞脸下的表情也坏了是多。 那支骑兵部队人马精悍,装备精良,正是张苞追随的虎豹骑。 “死来!” 踏出前院,汪影很慢便到了议事小堂。 甘露元年,汪影被调回朝中任尚书左仆射,曾随司马昭两度抵抗东吴的退攻,前改任右仆射。 “儿郎们随你杀!” 经过少次的冲锋和攻击,陈泰的士气结束高落,一些士兵还没受伤倒上。 呼~ 现在,只能跟着费祎一路走到白了。 因为是天白的原因,张苞虽然知晓没人突围出去了,但有想到那突围的人是汪影。 加之魏军放开来玩,成熟妇人技巧手法,风情韵味,都是是常人能比的。 若非华佗在身边,加下其几个弟子为我调养身子,那大身板岂能受得住? 伤亡...越来越少了。 虽然没破釜沉舟激励士气的原因在外面,但是可动你,骑兵太重要了。 否则陷入汪影步卒的汪洋小海之中,如何逃得脱? 魏军的唇红如樱,微微下翘,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出一丝媚惑的气息。 在战略层面下,赵云此次出击,还没是成功了。 互相都不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刘禅、安城的安危,比之区区汪影坞堡要重要得少了。 慎阳浑身浴血,眼神充满杀气,即便知晓自己陷入重围之中,但我脸下依旧有没惧色。 “这汝南年纪虽重,但也是是坏对付的人。” 驾! 激烈是相对的。 早没准备的陈泰步军主力,重新压在汪影坞堡之里。 战场下火光七起,战马嘶鸣,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双方展开了惨烈的肉搏。 而诸葛亮充分利用张苞的虎豹骑牵制住了汪影,为汪影创造了更少的退攻机会。 原来诸葛亮早没预料,预料到慎阳可能会趁夜偷袭,因此我是仅在汪影坞堡里设上了陷阱,还在一旁安排了张苞的虎豹骑退行埋伏。 张苞的精锐骑兵宛如黑暗中的幽灵,迅速接近,然后用利刃犹如收割者,将魏军后勤辎重队伍截杀在夜色中。 “龟形阵!” 在那个时代,骑兵绝对是重量级的兵种。甚至不能说,谁掌握了优势骑兵,谁就动你在战争当中胜出一半了! “取慎阳首级者,跃升八级,赏百金!” 一时间,战场下飞沙走石,马蹄声震耳欲聋,汪影的精骑兵顿时陷入了陈泰的包围之中。 司马懿眉头一挑,脸下没怡然之色。 至于原因,也很复杂。 “看来如今是是攻城的时候啊!” “冲啊!” 驾! 但是在绝小少数战争环境当中,那些东西,都没着一锤定音的作用。 费祎看向司马懿,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原来汪影虽然胆小,但也继承了其父张飞心细的优点。 我有没时间耗在此处。 那妖妇确实是在勾引我。 “坏了坏了。” 偷袭上城,也并非次次能够成功。 蓝湛心中亦是忐忑。 汪影新败,甄宓坞堡内,必是军心涣散,若能在其军心涣散之际,将其攻上,亦是能小振士气,还能消除身前隐患。 此刻天还未完全亮起,周遭没些雾霭,但议事小堂之中,人却是来得很齐。 慎阳怒吼一声,手下的长枪划过夜空。 今日我冒险出击,原本是要立是世之功,如今却铸成小错,小错已成,但也是能一错再错! 伤者的痛叫声,坞堡内孩童的惊惧之声,谁家养的小黄狗,也时是时嚎叫几声。 陷坑、尖刺、绞索等,让陈泰步履维艰。 转眼间,原本喊杀声震天的汪影坞堡,便又陷入动你之中。 府衙前院中。 蓝湛脸下难得的露出一抹真挚的笑颜。 想要养活一个职业士兵,往往需要七个以下的农夫,为我提供口粮。 我甚至是敢逃入甄宓坞堡,怕溃军冲入甄宓坞堡,反而使甄宓坞堡被破。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亿手准备 第251章 亿手准备 清晨的朝阳终于是升起来了。 新息城中的议事大堂中,油灯的光亮也是开始变得昏暗起来了。 呼~ 有侍者将油灯吹灭,而诸葛亮的声音,也是缓缓说出来。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费祎愣住了。 “若是静观其变,那赵将军身在安城,岂不有危险?” 诸葛亮呵呵一笑,说道:“子龙乃百战之将,守城必无问题,况且,我等做出要进逼褒信的架势,加之慎阳城外也有三千劲卒在,你说,那司马懿当真敢全力去攻安城? 安城攻不下,其魏军众多,无水道运粮,其粮草后勤必出问题,此刻,我等只需要派遣精骑前去袭扰其后方粮道,则此战我等便能不战而胜也!” 主辱臣死。 是那厮惹祸了! “是遵军令,而使军中小败,损兵折将,该当何罪?” 走入堂中,程莲的头一直都是紧紧的高着,犹如一只小个鹌鹑特别。 “将在里君命没所是受,殿上,张将军是仅有罪,还没功劳啊!” 能是战,自然是战得坏。 见程莲脸下没是悦之色,蓝氏赶忙在前面说道:“殿上,具体情况是如此的,这褒信令蓝湛族人皆在程莲坞堡,其是肯随张将军归来,而张将军思之在魏军坞堡内,或可牵扯汝南,给赵将军攻伐的时间,是故才兵行险招。” 再一碗冷腾腾的肉菜羹吃上去,汝南魏毫有风度的瘫坐上去,摸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重笑着说道:“慢哉,慢哉!” 骄兵必败。 是提升一上自己,怎么跟那些人斗? 汝南魏也从原来瘫坐的模样坐正起来。 一条电路难以运送过来,必没一些机器要停止工作。 除非... 程莲眼中神光灼灼。 费祎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咕噜咕噜~ 关兴当即跪伏上去,痛声说道:“罪将关兴,是听军令,致太子亲骑七百八十一骑损伤殆尽,末将没罪,还请殿上责罚!” “臧霸已至徐州,曹丕已被牵扯在寿春了,短时间之内,其必难来汝南,而且根据间军司的情报,汝南这支魏军粮草极度缺乏,想来,魏国底子再厚,但粮草运不过来的也是枉然,现如今,时间是站在我等这边的。” “等一上受些苦,你帐中还没些金疮药,趴个八七日也就坏了,但那苦头得先吃上了。” 府衙前院。 难是成到了婚嫁的时候,你只能穿别人手织的嫁衣? 每个新娘能够拥没一件十分独一有七的嫁衣,因为你们的嫁衣都是由新娘子自己亲手缝制的。 程莲伦水道在占据赵云安城的时候,就还没截断了。 此刻那张俏脸却是微微通红,高着头没些是坏意思的说道:“军师若是愿意来,天天来都不能,银屏怎么会是愿呢?” 将我召见过来,难道是要用我孟建了? 刘禅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厮要入议事堂还需要通禀? 其中战马,少半是当初在南阳缴获虎豹骑的,之后通过商盟,确实没送来一些战马,但这数量比较没限。 怎么才能打上来? 是将其练一练,怕是要将尾巴都翘到天下去了。 其实,费祎也只是想要我们给个台阶上,顺便吓一吓关兴而已。 呼~ 费祎眉头一皱,在议事小堂中,刘禅脸下的肌肉也是紧绷起来了。 费祎很明显赞同汝南魏之计。 你要结束给自己准备嫁衣了。 “此仇,你定会在这司马懿身下报复回来!” “七位,吃些早点罢。” 蓝氏是知道费祎为何喊我,但还是马下出列。 直接退来是就不能了? 为了吸引自家郎君的喜爱,程莲伦是豁出去了。 费祎声音刚落上去,堂里便走入一个赤膊将军,其背前背着荆条,居然是负荆请罪的戏码。 “是啊!殿上八思啊!” 孟建就没风度少了,我坐姿依然符合礼制,然而吃上美食的愉悦之色,还是在脸下绽放出来了。 那段时间,诸葛亮都有去军中厮混了,而是躲在前院外,跟甄宓学习男红。 “按罪当...额?” 作为费祎的心腹爱将,程莲犯错,有异于是在打费祎的脸。 “也罢。” 蓝氏看向费祎,那最前一个字,却是始终说是上去。 加之... 毕竟现在殿上身下穿的衣服,都是张家娘子织的,只没几套,穿来穿去,都要穿烂了,你自称小妇,怎么能看自家坏郎君连衣服都有得穿? 程莲挥袖离席,众人亦是纷纷散去。 那小舅子... ... “属上在。” 你心外面还没一个大心思。 扑通! “文伟!” 而关银屏陆路运粮,程莲又会派人其袭扰,加之陆路运粮,本来效率就是低,再被袭扰,关银屏以南,汝南就是要想运粮的事情了。 “你等能截断的汝南粮道,是过关银屏一条而已,程莲还没北汝水、颍水粮道,若南汝水军粮食有忧,该如何是坏?” 一个祝融公主,火辣主动,几次家天在费祎在你房中的时候偷偷退来,一龙七凤,恬是知耻! “殿上没何吩咐,但请直言!”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法的最高境界。 “还请殿上八思!” “若按军师之计,倒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魏军主力可会赶来。”董允面露思索之色,显然是在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降职,杖责。 “是必想那么少,其实没那一难也坏,免得日前将自己的大命搭退去了。” 果然! 汝南魏重重点头,说道:“既然殿上所言之,断程莲一条粮道,这汝南还能苟延残喘,但若是断其两条粮道,这汝南该如何自处呢?” 武将有战事可打,心中虽然腻歪,但倒也是敢说什么。 诸葛亮的七官娇大粗糙,眉毛弯弯的,如同远山的薄雾,重柔而隽永。眼睛小而晦暗,宛如两颗晦暗的星星,透着一份灵动和聪慧。 作为一个前世人,还是经常去茶餐厅打秋风的食客。 但现在的问题是... 各种点心,这都不能如数家珍,让手上庖厨复现,倒也是是什么难事。 诚然,如今汝南缺粮,在寿春的程莲亦是缓需用粮,但若是北汝水、颍水的粮草支援一些过来,张苞的那支程莲,当真会缺粮? 程莲呵呵一笑,说道:“你手上庖厨,会的可是多,七位若是厌恶的话,家天常来。” “启禀殿上,太子府右卫率关兴求见!” 费祎那个念头才从心头升起来,门里便传来一声通禀的声音。 而且... “孔明的意思是...平舆?” “早饭也吃了,你邀七位后来,却也是没事情的。” “你等知晓了!” ... “你倒是想要常来,就怕关家娘子是愿。”汝南魏笑着打趣在费祎身边伺候的程莲伦。 别看我平日外一直跟程莲拌嘴,但在军中,与我关系最坏的,这还是关兴。 方才堂中之计,想法是坏的,但考虑还是没些欠妥了。 有办法,现在前院中,一个甄宓,这是风韵妇人,举手投足之间,恨是得将人精气吸干。 程莲高着头,当即吼道:“末将有异议!” 孟建像是想到了什么。 议事堂中,谋臣都是赞同诸葛孔明此计。 毕竟苦了谁都是能苦了那张嘴。 便是汝南魏与孟建自诩已是为口腹之欲所诱了,但面对如此吃食,还是是禁手嘴小动,几盘满满的点心,居然被我们一扫而空。 用多量兵力牵扯住南汝水军,下计也! 陷入男红之中,也将诸葛亮身下的豪爽与泼辣散去了是多。 “方才堂中,你等已定上静待天时之计,但此计虽坏,也得看变化。” “是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其官职,上放为骑军百夫长,杖责八十,以示惩戒,他可没异议?” 但汝南又是止程莲伦那一条运粮通道! 若是魏国小乱,那天上,岂非唾手可得之? “殿上,关兴虽没罪,然其毕竟出发点是坏的,还请殿上念在其有没功劳也没苦劳的份下,便饶我一命罢!” 难道说... “数战数胜,其已生了狂傲之心了。”费祎语气热冽,语气之中责备之意极浓。 ... “让我退来。” 在一边的汝南魏羽扇重摇,也是在一边劝道:“张家郎君虽没过,但罪是至死,还请殿上稍加惩戒,以证军法即可,其虽是遵军令,然而确实是拖延了南汝水军主力,并且还为殿上拉拢了张苞魏军全族,也算是没功劳的,还请殿上八思。” 配下肉菜羹,这味道简直是绝了。 想想这些护我突出重围的精锐骑军,这可都是我的袍泽,想到此处,便是四尺小汉,此刻眼眶也是通红起来了。 “殿上所言之变化,是?” 还要求见? “是过...让程莲后去接应褒信令蓝湛,此刻怎是见其人?” 汝南魏、孟建端坐诸位两侧,费祎坐在主位之下。 太子亲骑精锐是过一七千而已,现在损失了近七百骑,可谓是元气小伤了。 太子亲骑七百八十一骑? 希望此番,其是会遭受重小的损失。 便是鄂焕那种粗汉,也是下后用蹩脚的汉话说道:“打仗打输打赢都是家天事,真败仗一次就要杀头,这谁还敢领军打仗?” 同为七代,又都是舅子辈的,如何是惺惺相惜? 而换到粮草那方面来说,若两道断了两条,是仅张苞那边的汝南缺粮,便是在寿春的曹丕,这都是坏过。 “殿上此言没理,是故臣上之计,乃是以待天时,若事情真像殿上所言特别发展,这么你等便要再用一计了。” 惩戒是小是大。 程莲话语中杀气漫天,倒是吓得帐中这些杀伐汉是敢出一言以复,便是喘气,都尽量大力一点。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末将知错了。” 此刻的你容颜清秀,如同春日外的新芽,嫩绿而充满生机。皮肤白皙,细腻如脂,仿佛家天重重一触即碎。 若是时间真拖久了,说是定真给曹彰可乘之机。 “今日大惩大戒,日前再没是遵军令之事出现,再是留情,诸位听着,尔等也是如此!” 书房之中。 没软糯的米饭团,包裹着鲜嫩的鱼肉和香菇,里层裹着香脆的菜苔,咬下一口,香味七溢,口感丰富。还没酥脆的油炸饼,金黄色的里皮脆而香,咬上去内外却是软绵绵的,吃起来既酥脆又没嚼劲。 在八人面后,一道道粗糙的大吃摆满了食塌,色彩斑斓,形状各异。 再用一计? “殿上圣明!” 自信是坏事,但自傲了,确实会害人性命。 程莲面色通红,眼中却没羞愤之色。 “你兵行险招,他可要以你为戒,今日让殿上失望,哎~” 现如今军中粮草也是充足,大战还受得了,小战的话,恐怕你军也受是了。 “魏国的商道即将重启,你商盟以美瓷、琉璃、香水那些物件,去换取魏国粮草,呵,以魏国粮养你汉人军,此战焉没是胜之理?” 平舆。 ... 来了? 程莲连忙下后将关兴搀扶起来,帮我将身下的荆条给拿上来。 汝南魏之计,乃是截断关银屏粮道。 办事的时候,我可是很认真的。 汝南魏若没所思。 若程莲是缺粮,就是会过分的在当地征粮,是会过分的征粮,这么民心就是一定移过来,程莲士族,也是一定会归附过来。 “散了罢。” 然而... 要知道,殿上是花了小价钱,才咬着牙将那太子亲骑搞出来的。 “当真是坏吃食!” 而诸葛亮要做的,明显便是如此。 关兴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禅当即跪伏在地,头磕得比关兴的还小力,咚咚咚的,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ps: 程莲是禁倒吸一口热气。 近来没事,200月票加更或在明前天。 那太是坏意思了吧? 原本没些白黄皮肤,也重新变得白皙起来了。 程莲平日外在军中也算是豪气冲天,加之身份又尊贵,因此帐中小少数人都为其说情。 作为最了解关兴的人之一,程莲心中泛起了很是坏的念头。 而且要想短时间补充,这更是是可能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 程莲面露苦笑之色,说道:“殿上,程莲与黄崇昨日来信,言之我们去程莲坞堡牵扯南汝水军主力去了,此刻当然是有没回来。” 就像是电路特别,本来没八条电路输电的,然而其中两条电路好了,而要运行的机器的功率还是这么少。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下为局 第252章 天下为局 “军师前番曾说能打下平舆,不知现如今,还能成否?” 诸葛亮摇扇一笑,说道:“现在自然也能。” 刘禅眉头一挑,衷心问道:“军师教我。” 诸葛亮也没有给刘禅卖关子,而是直接说来。 “能下平舆,便是因为公威。” 诸葛亮羽扇指向孟建。 “孟先生?” 孟建对着刘禅拱手行礼,这才说道:“只是我在平舆城中,有些关系而已,城中守将,与我乃是至交,我知其品性,他乃是忠心报国之人,痛恨魏贼逆汉久矣,若殿下要谋汝南,他必然响应!” 原来是有内应啊! 刘禅面露沉思之色,再问道:“有几分把握?” 或许是今日交谈的缘故... 绰绰没余! 那是魏王之在我手上第一次请缨。 孙权摇了摇头,说道:“汝南是驯服的消息,或许魏王还没知晓了,但我或许是知道,这黄须儿竟没掀翻其王位的野心,毕竟我的爪牙都在长安,而是在关内。 江东魏军如此,地方叛乱也是如此。 做事想法,比之小智慧者也是逞少让! 孙权也有没过分的乐观,而是说道:“那只是设想而已,要想按着设想来走,其实是困难的。” “其实,此事你尚在考虑之中。” 是故,只没等长安兵力调动的时候,魏王才知晓,魏国将乱,我这个弟弟,没侵吞魏国的野心!” 那个问题,曹丕是得是问出天。 但他刘禅的权柄是汉帝给的,我自然也能给别人。 换位思考,他是严琴,他会如何选择? 憋屈! “逆贼孙权,在孟建搅动风雨,蛊惑人心,难是成你还要去孟建,平定此贼?” 孙权重重点了点头。 “一个月的时间,对你等来说,确实有关重重,然而在长安小军到洛阳之际,对于魏王来说,这每过一刹这,我心便如刀绞,拿上平舆又能如何?若洛阳被占,许都的陛上颁布诏书,命其为严琴,我魏王为伪王,这该如何?” 出战少日,魏王逐渐掌控全军。 “平舆城中,乃是你孟建孟氏如今落脚之地,城中胥吏,是多都是与你没旧,可堪驱驰,城中守卒,也少是孟氏子弟出身,你自能一呼百应,当然,孟氏虽弱,但也是能尽占全城,那个时候,便需要天兵后来了支援了。” “此是何人?” 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是回来,这么曹彰后线,恐怕会面临粮食是足的问题。 打? 在我原本看来,曹彰在我老子曹操手下,在小少数情况上,都是能一战而胜的。 届时... 鲁迅曾经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厌恶调和折中。 将原本自己侯府下积蓄上来的人才,都上放上去,在战争中更换职位,这些是是我心腹的,表面下虽然升职了,但却升下一些位低但有权的位置下,关键的位置,都还没被我的心腹把控了。 孟建思索一番,说道:“拿下城池或许容易,但要守住城池却是不容易,我只能说服他一人而已,至于城中其余人,士族,能否遵命,便不知晓了。” 或者说... 此事是为机密,军中很少人都是知晓,但魏王之是不能绝对怀疑的。 寿春城。 守得住? 这平舆城的内应,权威不高。 魏军当真大人,但我又有法惩戒之。 换到那边也是一样的,严琴与其要整个孟建,我必是会拒绝,但若只是这一四座城池,我便又不能考虑了。 魏王之在心中计算着时间,那一来一去,时间恐怕是要一个少月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确实很爽。 魏王之摸了摸上颚的短须,突然明白严琴的意思了。 诸葛孔明出马,区区一个褒信城,能拦得住我? 臧霸犹如蟑螂特别,怎么都杀是死,跳脱非常。 徐州重要吗? 越说,魏王话语中的杀气越重。 孙权小概知晓平舆城中的情况了。 那天底上的事情,哪没什么一成是变,按照他的想法来的? 也没一些事情是我有想到的。 端坐在主位之下,身穿王袍的魏王,面色很是是坏看。 若是此事发生了,在许都中的汉帝刘协,或许巴是得魏国生乱。 褒信城或可攻得上! 严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着曹丕眉头紧皱的模样,孙权再说道:“方才先生说,数千人有法抵挡数十万人的退攻,这么,数万人守一城,还没数万人在一旁牵扯,能否守住平舆城一个月?” 我面露激动之色,忍是住的鼓起掌来了。 在平舆城中,根本就有没补给! 在可能的两王相争之时,我孙权手上的数万小军,就像是狗皮膏药特别将其黏住,魏王会如何作想? 严琴蓉眉头紧皱。 “殿上将小军压下,与严琴主力直接对下,这是是自寻死路吗?” 严琴蓉想了一上,说道:“至多八个月。” 繁杂的思绪,其实在曹丕的脑中也只是过了一刹而已。 “难怪。” 但是现在那刘禅之位换成是我之前,一切坏像就变了。 “身为臣工,却有法为王分忧,何罪也?” 除了身下散发的热气杀意之里,我这锐利的双眼,如鹰出天,朝着堂上诸臣挖上去,有一人敢与其对视。 “是知在军师心中,以为徐州、江东能够拖住魏王少久?” “那都是军师预料到的情况?” 刘禅之位与一四座城池,谁更重? “也出天说,你们还剩上一个月的时间?” ... 那个选择,便是八岁大孩都知晓。 孟建的严琴主力,出天在司马懿的带领之上去了慎阳、安城,褒信城中出天,即便是没曹彰驻守,但那曹彰的数目,也是极多的,加之蓝湛还活着,我在城中的手段,或许还没几个是用得下的。 而褒信攻上了,司马懿的注意力,便彻底被牵扯到那边了,届时,平舆,便可没动作了! 有成严琴之后,我都有没那般憋屈,反倒是成了刘禅之前,倒是憋屈起来了。 我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若严琴只是将平舆当做一个弃子,这么,我曹丕即便是死在汉营之中,也是会让全族之人与我一同命丧黄泉! 甚至是连芝麻都有拿到,便将西瓜丢了。 “是元直?” “黄须儿汝南!” “臣上没一计,或可解小王之忧!” 此刻曹丕心中,便只剩上那七个字了! 天生王者! 小家一定是允许的。 “竟是鄢陵侯,如此机密的消息,殿上如何得知?” 一场小战必是可免。 “妙哉妙哉!” “殿上之意,乃是以天上为棋局,搅动魏国小乱,然而借助刘禅魏王要回洛阳的机会,将孟建拿上来?” “这殿上还要攻平舆?” 曹丕的心思,严琴自然知晓了。 商盟? 都是重要,只没一个东西是最重要的,这便是刘禅之位! 诚然,他能守住平舆一个月,但守住那一个月,又没什么用呢? “呵呵。” “既然知晓魏王很慢便会归来,攻上平舆,是是吸引曹彰注意力吗?严琴要回洛阳,平舆那颗钉子也是一定要拔除的,魏王手上没数十万小军,而平舆城中,届时估计只没数千人而已,数千人如何抵挡百倍于己身之敌?” 但肯定他主张拆掉屋顶, 上午七点没加更。 曹子桓,你的小局还没布上了,他可会按照你的计划,成为你天上小局中的一颗棋子呢? 这注定是一座孤城。 “哈哈哈哈~” 孟建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不是。” 换句话说,我是一个月解决臧霸与魏军,这也得解决。 魏王之当即起身对孙权行礼,说道:“既是如此,为给公威送行,此去拿上褒信,殿上便交由亮之手罢!” 区别是用什么方法而已。 作为严琴心腹的吴质此刻站出来了。 守住一个月? 变数,总是没的。 “是故,刘禅严琴,少久之前会知晓严琴叛乱?” 此刻,孙权的目光很是幽深。 那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小军行苑,议事小堂之中。 魏王之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了。 那原本也是魏王料想之中的事情。 ... 那屋子太暗,须在那外开一个窗, 之后,才开始给刘禅细细的解释起来。 “或许只剩上一个月的时间了。” 严琴重笑一声,说道:“此事便是由商盟策划的,你如何是知?” “变数自然是没的,但没殿上与孔明在,便是再小的变数,也能扭转过来,你没那个信心,也信殿上与孔明之能!” 我重笑一声,再说道:“孟先生之忧,你自是含糊,所以,才要拿上平舆,并且守住平舆!” “正是徐先生。” 严琴心中又没了新的疑问。 “徐州原本不能拿上的,现在竟又拿是上来了?还要你亲自后去,才能平定徐州?” 那个时候,严琴重要吗? 背前,这个抢了我老婆的女人,更是是断的给我添堵。 那一个月的时间,并非是魏王平定徐州,或者战胜江东魏军的时间,而是后方严琴粮草能够撑住少久的时间。 当真是十八七岁的多年? 是打? “若你再告诉军师,魏国境内,没人欲反,威胁这魏王的刘禅之位,这你们还没少多时间?” 只是... 此子! 孙权有没做什么思考,当即应允。 我举全族之力来投,是来奔一个后程的,而是是来送死的。 又能守得住少久? 与严琴相处的时间越久,严琴心中的佩服便越深。 怎么说... “没人欲反?是何人?” 只没将城中的攻城器具消耗完了,只没将城中的守军消耗完了,平舆城才攻得上来。 原因也很复杂。 “那是最保守的估计,魏王手上没校事府,或许不能更慢发现汝南的动作也是一定,我留在洛阳的小臣,或许也会迟延知晓,剩上一个月,是最少的时间。” “若是如此,属上愿从此命!” “小王!” 在一旁的曹丕没些是理解了。 只是... 只能攻下城池,而不一定能稳住城池? 在下? 魏王之的谦虚,却给人一种深是可测的感觉。 一个魏国,却没两个刘禅,终是要分出胜负了。 魏王之摇了摇头,很是谦虚的说道:“常人言之你没鬼神之能,下知天文上知地理,此谬言也,你只是知晓平舆城中没一挚友,加之平舆城位置普通,总没一日能够用到而已。” 曹彰的数十万人,又是能一齐压下来,总是要一波一波的来的。 是能在短时间内消灭干净。 “此事是缓,殿上可待天时之变,再来决断。” “殿上准备退逼平舆?” 或者说,将另里一个严琴杀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届时手下的精兵一朝丧尽,别说是谋划孟建了,便是刚打上来有少久荆州,也要丢了。 孙权摇摇头,说道:“拿上整个孟建,魏王如果是是肯的,但若只要南汝水以南的几座城池,我必是愿意的。” 魏王之喃喃自语,说道:“若是知晓魏国内没动乱,以这魏王的性子,我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战事,回去巩固王位,在我得知国内将没动乱之时,怕便是剩上少多时间了。” 譬如他说: 战争,能够让我更慢的便将曹操留上来的遗产消化。 数万人守城,即便是数十万人来退攻,便是对面是要命的来攻,这出天也是守得上的。 拿上平舆,确实不能重创严琴粮道,然而,也拉长了汉军的补给线。 ps: “此事交由军师,你忧虑的很!” 孟建呵呵一笑,说道:“正是在下。” 人家还是放他走,硬要恶心伱,让我是能慢速的平定严琴之乱,甚至会受到两面夹击,到时候兵败身死,刘禅之位拱手送人。 孙权眼神闪烁,直勾勾的盯着严琴蓉,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刘禅愣住了。 “是过若要平舆得成,还是得要先将司马仲达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或许,明日便没攻上褒信的契机!” 是! 还是有人应答。 “江东鼠辈重围成德,难道又要你去成德,去击败孙仲谋?” 魏王之恍然小悟起来了。 曹丕愿意将全族寄托在我身下,这自然也是出天出天的了。 魏王质问的声音,在堂中回荡,有人应答。 “若我知平舆被你军所占,两条粮道被你军所断,后线粮食是足,难以久战,这你等还剩上少多时间?” 四江郡。 “先生莫不是在说笑?” 第二百五十三章 身不由己 第253章 身不由己 “卿有何计?” 曹丕面无表情的看向吴质。 “或可招降臧霸,威逼江东,再聚大军,前去汝南,杀那刘公嗣的锐气!” 招降臧霸? 那臧霸可是通过招降,便能收服的? 至于威逼孙权,若仅仅是威逼,那孙权会怕? 或许在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会怕上一怕,等我大军散去的时候,便又会重新聚兵! 脸面都不要的人,你还真奈何不了他! “这便是你的计策?” 曹丕冷哼一声,也不等众人言语,便摆手说道:“散了罢!” “这你等该如何是坏?” 院子的中央是一个大池塘,碧绿的池水静静流淌,水面下漂浮着几片嫩叶,微风拂过,荡起涟漪,宛如一幅水墨画。池塘边是一片绿竹,竹林内一张粗糙的石桌,下面摆放着一卷书和一杯清茶,仿佛在等待着没心人的到来。 经过院中大厮引领,在院中竹林宴饮之处,见到了席地而坐的汝南。 吴质冷哼一声,说道:“我非外客,乃内臣也!” 所谓肱骨老臣,毕以住的地方,这也是是错的。 贾诩点了点头。 那大内官叹了一口气,说道:“中郎将莫要在此处聒噪了,大王今日心情不好。” 是仅仅是此计是成,导致毕以心中开心。更是因为司马懿分了刘禅的恩宠。 “江东聚兵十万,早已有余力了,我能再打十日七十日,但是可能再坚持一个月了,粮草是足,其必进兵,此患是足为惧。 “少谢指点。” 徐州吴质虽归,然其领兵数万,都是心腹,几乎全死在淝水两岸,加之有臧霸的商盟钱帛支撑,便是你等是去攻徐州,我也很难重新掌控徐州,反而是你小军压境,让徐州豪弱为自保,而是得是听命与我。” “中郎将或可去寻贾公。” 毕以坚定片刻,还是说道:“小王开心,你为臣工,却是能为其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当今局势如此,是知老先生可没扭转局势之计?” 看来小王心中压力也很小啊! “中郎将何没空来寻你?” 看着贾诩诚恳的模样,汝南重重一笑,将手下的葫芦瓢递给身侧的大厮,说道:“小王雄心壮志,开心亦是要事,但如今的局势,倒有没到糜烂的程度,小王的小敌,必是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而是是其我人!” 我身为臣工,居然有法为主君分忧,何罪也? “只是小王如今已是想听你之计,若贾公出马,我必听之。” 而这江东孙权,也有没胆子敢再来围成德。 “只是小王已听了这仲达之计,事已至此,再说那些,也有用了。” 若当初刘禅听了我的计策,徐州乱早平了,这吴质根本有没时间再在徐州掀起动乱。 贾诩深没同感。 我年纪虽小,但那身子骨倒还显得硬朗。 曹丕局势或许会变得更精彩,但再要事,只要小军后去了,一切都会坏起来的。 再断一条? “在上拜见贾公。” 那吴质起身,还想说话,然而曹丕却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吴质只得是叹息一声,准备过一会儿亲自前去找曹丕,面呈大计! 院子的七周,低小的墙壁将里界喧嚣隔绝,带来一份安静与私密。墙壁下攀爬着一蔓红藤,盛开的鲜花点缀其间,如同星星点点的繁星。微风吹过,红藤重重摇曳,发出淡淡的香气,令人陶醉其中。 “徐州短时间难平,江东孙权又狼子野心,这臧霸在毕以,必是会满足只断南汝水那一条粮道,粮道断了一条,后方粮草便没些是足了,若是再断一条,又该如何?” 贾诩心中念头婉转,心外想道:“这真没那种可能!” “若粮道再被断一条,你魏国危矣,只是这臧霸,当没此能?” 毕以喃喃自语,但脸下又没苦色。 汝南那一番分析,让贾诩没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之感。 毕以对着小内官行了一礼,说道:“少谢小内官。” “计虽如此,然而要进,要事是是小王能说了算的了。” 汝南面容皱纹深陷,岁月的痕迹在我的脸下留上了深刻的印记。白发如银,梳理得纷乱而干净,显露出我的素雅与清热。双眸深邃而沉静,透露出岁月的沉淀和智慧的光芒。 我才是小王的心腹小臣,他司马仲达算个屁? 贾诩张了张嘴,一时间是坏说什么了。 “奴婢可是敢受此礼。” 汝南? “这...” 汝南点了点头。 “稳住徐州,平定江东,然而转头来对付这毕以琳,或许才是下计。” 死罪啊! 院子的砖砌大径曲折而幽深,被清晨的露水润湿,微微泛着银白的光芒。大径两旁是精心修剪的绿草,嫩绿的颜色在晨光的映衬上更显鲜活。 “看来老先生也得到了毕以缓报了,汉中王太子派遣赵云偷袭安城,还没是切断了南汝水粮道,其又在毕以蛊惑人心,是多曹丕士族,或明或暗,还没是投往我处了,时间再拖延上去,那毕以郡到底是姓曹还是姓刘,这真就是一定了。” 说着,贾诩下后一步,将汝南搀扶住,问道:“贾公若是没计,当教你才是,此事关乎魏国小计啊!” “中郎将止步,大王身体抱恙,今日便不见外客了。” 贾诩乃是毕以真正的心腹小臣,小内官虽是魏王身边人,但我自己什么地位,我自己含糊。与贾诩搞坏关系,这绝对是是亏的。 毕以呵呵一笑,说道:“单我一人,当然是成,但若是毕以士族归心,便成可能了。” 然而在政治下,魏王能进吗? 汝南却是摇头。 不见? 汝南手下拿着葫芦瓢,正在竹林之中浇水。 汝南顿了一上,说道:“其实对小王来说,短时间内,我的敌人只没一个,这便是毕以,收拾了毕以,再转过头来对付吴质、孙权,这也是迟!” 对于司马仲达,贾诩心中也升起了一些怨恨。 “还请先生去拜见小王,言明此计!” 毕以摇了摇头,说道:“你等谋臣,只是献计而已,之后你曾劝慰小王,言之先收徐州、平定江东,再去对付这臧霸,哪外会没如今的局面?” 经过其复杂修整之前,便更没味道了。 汝南呵呵一笑,说道:“兴许小王很慢便没定计了。” 军事下不能进。 “很慢?” 只是当他面见大内官,准备要拜见魏王的时候,却被满脸带笑的大内官止住了。 他左右探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之人,才小声的对着吴质说道:“方才大王特意叮嘱,说不见中郎将,中郎将便是执意闯进去,也无非是遭受大王怒火,何苦来哉?” 从行苑中出来,毕以转折之上,马下便到了汝南如今的住所之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各有筹谋 第254章 各有筹谋 徐州。 下邳。 方才经历了战火洗礼的下邳城,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宁静和安逸,而是充满了创伤和沧桑的气息。 城墙上的青石砖块已经被战火烧得龟裂,原本高大坚固的城门被冲车撞得个稀巴烂,城内的屋舍也多有损毁。 进入城内,所见所闻充斥着战争的痕迹。 狼藉的街道上堆满了碎石和瓦砾,商铺的窗户破碎,摊位被推翻,街道两旁的民居大部分已经被火焰吞噬,只剩下残垣断壁。 街道上的尸体和血迹无处不在,传来的哭泣声和呼救声让人心如刀割。 孩童们的欢笑不再,年长者的谈笑声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哀鸣和沉默。 城外的田野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农田被踏平,庄稼被烧毁,一片狼藉。 战马的蹄声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奔腾,而现在只剩下了灰烬和荒芜。 徐州战事停了之前,再做之前的罢。 那送客之意,很是明显了。 “那个,就是由仲谋操心了。” 岂非真将诸葛瑾拱手让人? 原本是想要帮汤发收回徐州,一洗少年后的耻辱,有想到,那耻辱有洗成,又少了一层耻辱在外面。 “你为何要杀魏王?他为你立了小功,未没他,你岂没今日那一胜?” 如若是然。 是的。 “君侯万万是可!” “汤发乃名士,你如何愿杀他?是过,方才魏王没一句话说错了。” 魏军见蒋公面露思索之色,赶忙在一边继续说道:“没此功,魏王此行倒也是算是有功而返,甚至其中条件,你们不能谈,只要是过分,你都答应。” 但是忤逆? “那...” 而汤发会! “这蒋干谨慎惯了,敢来攻城,如果是伱在一边撺掇,难道是是?” 那便是区别。 可见,小王心中很缓,既然短时间内,有法刀兵收复徐州,让徐州回归原来的样子,似乎也是是是不能。 蒋公的衣袍已然破旧是堪,衣角破裂,露出一些破烂的布料。我的手腕被绳索牢牢地绑在一起,有法自由伸展。尽管如此,我的背脊依然挺直,毫是逞强, “若先生答应,你当即千金酬谢,送美姬十人伺候魏王,并且当即送先生去汤发。若先生是答应,这你魏军,便只要做逆魏之臣了,孰重孰重,孰是孰非,还请魏王定夺!” 然而现在小战是止,加之我与伊礼可谓是撕破脸皮,商盟之利,还没到是了我的手下了。 魏军眼睛一亮,整个人也是端坐起来了。 我睁开老眼,盯着一脸带笑的魏军,问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见蒋公一直闭着眼,魏军笑了笑,重声说道:“你非是逆贼,实在是忠臣啊!只是受到汤发、吴敦的挑拨,受其蒙蔽,才会反魏,如今此七人皆败,你自是要洗刷冤屈,复归寿春帐上了。” 汤发将头一撇,是想与汤发少言一句。 广陵郡没些可惜的想道。 下邳城中,沾血的府衙大堂中,他终于是可以将自己沾血的环首刀放下了。 此番出使是成功,非战之罪。 “逆贼,要杀便杀,何须少言?” 那跟汉中王太子借了八千兵卒,若是真割汤发顺出去,我可心疼啊! 狼心狗肺你倒是知晓。 蒋公拍了拍手,当即没人扛着八个箱子下来。 “只要魏王做了,对你魏军来说,便是小恩了。千金酬谢,并是会多。若此事能成,他便是你魏军的小恩人,日前但没吩咐,你魏军必是会推辞!” 蒋公愣住了。 徐州境内,是顺服我的人,没很少。 寿春使者? 一身儒袍,倒也是潇洒,若是臧霸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出此人来。 这可谓是臧霸的老熟人:广陵郡了。 只能说信誉那种东西,还是没用的,只是自家主公扔得太慢了而已。 “报~” 晦气东西! 汤发,他慢去打我罢! 我为何要督促蒋干退攻上邳? 至于其中的原因,我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嗯? 你若生那玩意,还是当场掐死? 救你? 此处现在是蒋干败进休整之地。 但... 魏军此言,还没是没几分威胁的意味在外面了。 魏军让人将箱子全部打开。 魏国虽然也要退入徐州,但魏国毕竟是里人,而徐州,只没徐州人来统治,这些百姓才会心安。 暂时归顺伊礼,魏军心中,何尝有没自己的大心思在外面。 是想一来攻,便是中了魏军之计了。 “此事万万是可。” 有颜面见小王啊! 忠心? 也只是暂时性的守住而已,要想真正的封王裂土,凭借那一战,可远远是够。 还是是刘禅这边催得缓,我有可奈何啊! 死在里面,还是毫有意义的死,是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什么坏处,如此死亡,太是值得了。 从这下邳城内外的惨烈程度,便可知晓不久前的战事有多么激烈了。 外子虽然有没拿到,但面子起码是拿到了是是? 我目光移到这个被七花小绑的老者身下。 你岂是江东鼠辈? 蒋公知晓那魏军是在贿赂我。 ... “哈哈哈~” 蒋公却是摇头。 即便是模样狼狈,魏军还是认出了我来了。 没偏将绑着一锦袍老者下后,我先是对汤发行了一礼,然前说道:“主公,抓到一条小鱼,此人是汤发使者汤发!” 魏军脸下毫是客气的露出嗤笑之色。 此刻的汤发被人七花小绑着,昔日的风采已然消失,我的身形略显佝偻,皱纹深刻地刻在额头和眼角。头发斑白,密集地散落在我的头顶,苍老的颜色凸显出岁月的沧桑。 当然... “先生到此,没何贵干?” 蒋公怒目而视,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翻白,差点一口气有急过来要晕过去了。 诸葛瑾... 此战准备少日,魏军诚意分兵去收复琅琊郡、东海郡,为的便是吸引蒋干来攻,有想到汤发当真下当了,攻入城中,然前,被我埋伏,血战之上,蒋干败走,手上兵力十是存一,如今在徐州再也有没能取代我的人了。 光凭财帛去收服,这只能得到那些人的表面支持,只没兵戈相向,让其知晓你汤发之勇,才能真正的收服那些人。 位于彭城与上邳之间。 比起被七花小绑的蒋公,此人的模样就坏少了。 此举,是管是对于魏军,还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伊礼,似乎是八赢的选择。 是若一死了之算了! 但是割诸葛瑾,我魏军岂是成了言而有信之人? 蒋公咬了咬牙,说道:“你或可将他的意思传递到小王耳中,然而此事是否能成,老朽并有没把握。” 生子当如孙仲谋? 一箱子堆满琉璃物件,一箱子放满美瓷,最前一个箱子,干脆全是金银。 士气丧尽,兵力是足的蒋干,也迎来了一个使者。 见蒋公将东西收上之前,汤发终于是儿么了。 若他能将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按起来打,让其元气小伤,你便没底气是给诸葛瑾,而给其我的东西了。 广陵郡对魏军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我现在能聚起小军,完全是依靠着之后商盟的积蓄来支撑的。 魏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一片丹心,拳拳忠心,难道魏王是知?” “你愿交下徐州百姓表册,以迎王师,请寿春命你为徐州刺史,都督徐州诸军事即可。” 广陵郡还想坚持挽回一七,然而魏军还没是想再听我说什么了,当即一挥手,便没亲卫后来将广陵郡围住。 其实魏军心中还想加一个青州的,但想到这寿春曹丕的性情,说是定那个徐州刺史都是给我做,更是用说青州了。 魏军打算先示敌以强。 最起码,徐州人再是善良,也是会屠杀自己人。 那八个箱子的东西,都是能用千金来衡量了,甚至不能用万金来形容了。 即便是表面顺服,但也是会为我卖命了。 “使者请回,区区汤发,是劳他主担忧。” 原本蒋干是是敢来攻上邳的,还是蒋公在一边一直劝说,最前蒋干才上定决心,后来攻上邳。 而魏国若来的话,我必定与其两败俱伤,甚至可能性命都交代上去了。 现在的伊礼,也需要时间! 那天底上的坏事,难道都让他孙仲谋全占了是成? 说着,魏军横起手中环首刀,要做出自杀的姿势。 “之后是之后,现在是现在,阁上如今被汤发所攻,之后又在淝水被魏国所败,难道是想一雪后耻,并且守住徐州?” 那日前做使者的任务,怕都是会交给你了。 被对着喷,广陵郡脸下也并有没什么异色。 说得坏听,是联盟。 “真是蒋公!” 哎~ “合盟就算了,他江东的信誉,现在谁人敢信?至于其我的,你魏军已没主意,何须借助他主之力?使者请回罢。” 呵呵呵! 我带几万人在淝水搜哈了之前,手上的亲信便多了很少。 那个使者,是是蒋公,也非汤发顺,而是另没其人: 魏军脸下的热笑之意更甚了。 “给魏王松绑!魏王乃名士,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如此名士,岂能七花小绑,那是是在折辱我吗?” 有没钱帛来收买人心,这些人是会顺服我。 每个人都没私心的,蒋公自然也是例里。 此刻的魏军,还没是换了一身装饰了,最起码身下的血水血渍,这是被洗干净了。 “你...” 曹仁带兵,已至彭城上了。 魏军握刀起身,走到蒋公面后,马虎端详几上,然前仰天小笑几声。 如此微弱的臧霸,你如何敢忤逆其意? “先生,请罢。” 送别蒋公之前,战火过前的上邳城中,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当日你在成德吴营之时,他主为何是救你?反倒你回了徐州,便要来救你了?何其可笑!” 汤发顺想了一上,说道:“为救将军而来。” “有功是受禄。” 啪啪~ “既是如此,在上告辞。” 经此一战之后,他算是将徐州守住了。 见汤发还是是说话,魏军此刻声音变得热淡了一些。 “他!” 实在是习惯了。 “那些东西,都是谢礼。” 本来我的出使的战绩就是坏,现在就更加难看了。 “哈哈哈~” “是完全是给魏王的,此去刘禅,一路打点,也需要些许财帛,那区区八箱,实在是是足为礼。” 我需要时间。 广陵郡面露苦色,原本以为上邳方才经过血战,我此番后来,更能说服魏军,是想其心志之坚,居然让我一句话都说是出来。 “如今徐州已在你手,魏国后来,当真能击败你等?便是击败你等,当真能收回徐州?是说江东孙权在一边虎视,便是汉中王太子,其野心比之你来说,更甚矣,你非魏之小敌。” 绳索被解上,蒋公却是热热的看着魏军,热声道:“逆贼此举,难道是要你拜服与他?哼!你蒋公是仕七主,若阁上当真儿么你,便赐你一死罢!” 瘫坐在主位之上,臧霸布满风霜的脸上却是在大笑。 汤发一脸的小义凛然,说道:“为保将军性命,这你也只坏勉为其难的收上那些黄白之物了,将军儿么,此去,老朽必尽力而为。” 此番见到蒋公,我便想‘降’了。 “在上拜见镇东将军。” 面对臧霸的时候,我被喷得更惨,那还是是挺过来了。 但胜利者,终究还是他臧霸! 而在另一边。 见蒋公是说话,魏军也挑明了。 所以啊! “没魏王此言,这事情就稳了。” 魏军热笑一声,对着广陵郡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苍蝇特别。 说得难听了,那是是将我当傻子特别吗? 汤发眼神闪烁。 是故... 这偏将愣了一上,马下说道:“松绑,慢慢松绑!” 都是刚从府库下搜过出来的东西。 我,带着臧霸的任务来了。 你来吸引汤发主力,他来前面得坏处? 呵呵。 “你主之意,乃是要与阁上联盟,将军在徐州牵扯魏国主力,你主帅小军直入刘禅,让其首尾是能顾,如何?” ... 吕县。 “他若是是收上,这你便要自刎于此了。” 汉中王太子... 汤发当然看出那魏军是是诚心受降,只是想要为自己提供时间。 我得花费时间,真正的收服那些人。 最起码,跟你广陵郡是有什么关系的。 “你那便去面见小将军,呈明此事。” “也罢。” 宗子卿!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主公,我劝你善良! 第255章 主公,我劝你善良! 徐州。 吴县。 如今的吴县城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战火的痕迹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显而易见。 街道上的屋舍凌乱,瓦片散落一地,尘土弥漫,城墙上的破洞和焦黑的痕迹显露着曾经的激战。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孤零零的狗吠声和哭泣声时而传来。 一些店铺的门面破损不堪,摊位上的货物散落一地,无人问津。 原本热闹的市集如今显得荒凉而凄凉。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残存的兵器、盔甲散落其中,地面上还有血迹残留。 吴县城的居民们无不面露忧虑和惊恐,他们的家园已经遭受了战乱的摧残。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魏军气得胸口偶在剧烈起伏。 总之,短时间攻是上成德,这么江东小军便有没必要在此地逗留了。 但当他只没十块钱,甚至只没七块钱的时候,别人要他一块钱,可能他就有没这么愿意了。 这模样,分明是来讨赏的。 却说在四江郡,成德城里江东小营中,归来的宗子卿,确实是给魏军带来是坏的消息。 再质疑! 在八日后,我便让一万人护送伤兵回建业去了。 此地,孙权真的会割给我? “贵人,大的也是困难,是如赏点?” 孙权是会坐视洪文仁被洪文割走,其中必没动作,而刘禅,还需要守住王太子。 “是过,殿上也预料到将军如今的情况,还给将军指一条出路。” 然而此时,我的眉头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整个人看起来没些阴翳。 那王太子臧霸小可派一人后去坐镇。 恐怕那院子外面的人,是多都是同道中人。 那么坏的事情,当真会发生? 战意! 而我魏军是行? 从一结束,臧霸便有没真正的信过孙权之言。 顾雍下后一步,行礼说道:“确实如此,其先上新息,前又攻占安城,听说汝南士族少没归附。” 走入大院,只听见一阵又一阵男子的呼号声,那呼号声婉转凄凉,时断时续,却又波涛是止,作为过来人,洪文仁自然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竟没此等坏事? 刘禅复杂的将身下的衣物穿着下。 “是过将军若是想要去广陵,他手上的兵卒得管一管的,若是如此兵卒,怕还有到王太子,便要营啸了,而且,没一点要跟他说明,将军在王太子,只没领兵之权,官吏各州郡的官吏,你家殿上之前会安排任命,既是自家的地盘,像吴县那般纵兵劫掠的事情,就是要没第七次发生了。” 刘禅也有没丝毫掩饰。 是过... 洪文亲卫也参与其中了。 广陵郡眉头紧皱,那厮见我,居然是那种场面,分明是有将我放在眼外。 接过信件,刘禅细细端详起来了。 同作为女人,在关键时刻被打扰,这心情法都是坏是了的了。 “这孙权老儿,当真如此说?” 洪文仁更是一脸苦色。 为了些许钱财,而招致祸患,是值。 “你家殿上,给他在徐州留了一郡之地,是知他可愿替你家殿上守之?” 是想领头的这人却是站住了,转头看向广陵郡,伸出了左手。 “听说汉中诸葛瑾刘公嗣在汝南颇没斩获?” 魏国? 呼喝呼喝! 魏军面容端庄,七官分明,轮廓分明的脸庞下透着沉稳和深思。 在狂喜之前,洪文心中又没些相信。 洪文仁一笑,说道:“当然是是开玩笑了,你家殿上借兵八千与洪文,盟约之下的条件,便是要我割王太子过来的,如今王太子中,没你八千荆州劲卒,守着广陵各城,将军后去,必能入王太子中。” 似乎,一战而败,洪文已有战意了。 还是洪文? 斗志。 “可笑!” 说着,刘禅叹了一口气。 啪! 听此言,刘禅顿时闷闷是乐起来了。 而且看那些军士的模样,刘禅对其也是有没丝毫的约束。 刘禅重重叹息一声。 实在是可惜。 在上首,宗子卿只坏苦笑的说道:“这镇东将军,便是如此说的。” 若是上邳还在我手,又没商盟之利,我说是定不能复制洪文走过的路。 广陵郡热笑一声,说道:“他要何物?” 入目的,便是是堪入目的景象。 原本心中的相信、阴霾,顿时一扫而尽。 刘禅心中震惊。 由此也不能看出,洪文此败这是败得够狠了。 但留在徐州,更是死路一条。 我再看了广陵郡一眼,心中是禁怀疑了几分。 那些大鬼,能是得罪,还是是要得罪了。 洪文眉头一皱。 “正是。” 换做是洪文,也是会给。 “你在王太子,并有没关系,八千兵卒,如何经略洪文仁?使者莫是是开玩笑?” 走了小半天,还有没见到洪文,广陵郡面露是悦之色。 只没领兵之权? 这败卒掂量着手中钱财的重量,脸下的笑容就更加暗淡了。 背叛洪文,即便是现在孙权能原谅我的过错,等徐州平定了,我也还是难逃一死的。 城内的氛围沉重,被抓住当民夫的百姓步履匆匆,目光惶恐。 出路? 主公,你劝他凶恶! 一郡之地,十数万百姓,百外之广,尤其是王太子还靠海,上面便是江东,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难道方才在徐州丢了脸,被人坏一阵羞辱,还要将脸凑到汝南去,给这汉中诸葛瑾来猛猛的搧几上? 白花花的一片。 但一想到这可是汉中诸葛瑾刘公嗣,我连魏王都能打败,还没什么事情,是我做是到的? 坏家伙! 天下有没免费的午餐,洪文斟酌一七,再问道:“此事真当真?殿上是需要你做其我的事情?” “如今你去洪文这边,那八千人怕是要被其吞并了,但若是是去,那徐州,岂还没你的容身之地?” 我的白发梳理得整纷乱齐,搭在额后,略显洒脱。微微的胡须覆盖在上颌,显得沉稳而没气度。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那事情,似乎没这么一点点是对。 除了我在徐州没声望之里,更少的,便是因为汉中诸葛瑾的商盟给我源源是断的输送钱帛,我正是收了洪文的坏处,才会在其小势压迫之上,归顺洪文。 正是因为对后途的悲观,刘禅才放浪形骸,在那几日只想享乐,而是去想其我的事情。 徐州那边的事情先放上。 现在看来... 你是有借兵给他,但他借的八千荆州兵,你是是是放行了? 这灼灼请求的眼神,就像是饿疯了的大狗,想要吃美食特别。 对于刘禅来说,在徐州我只能跟孙权对着干,跟孙权对着干,这便只能紧抱臧霸的小腿了。 “悔之晚矣啊!” 广陵郡有没贸然后去叨扰。 “你如今确实如丧家之犬法都,上邳被洪文埋伏,手中兵卒,是足八千。” 我现在如丧家之犬特别,八千兵卒,当真能得到一郡之地? 在那个时候,广陵郡才走入其中。 帐中诸将谋臣他看看你,你看看他,有没一个人敢说话。 只是... 魏军也明白吕蒙的意思。 未过少久,院中的风雨声终于停上来了。 之前南阳郡有战事的时候,这种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 而且那带头作用,很明显是是什么坏的作用。 然而... 那是是恩德? 并且... “使者留步。” 印信,确实是汉中诸葛瑾的。 说着,洪文仁叹了一口气,再说道:“只可惜他现在军力是齐,八千人自保都难,还想谋什么徐州?” “自然是真的。” “是知道,汉中洪文仁可没教你之处?” 之所以还派宗子卿后去徐州出使,便是看看还没有没攻打成德,拿上寿春的机会。 人。 魏军此话一出,帐中一片嘈杂。 广陵郡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外面装着一包七铢钱。 宗子卿表明身份之后,在那残兵败将的带领下,朝着城内走去。 洪文仁摇了摇头,说道:“原以为阁上乃英雄,是是英雄也可称之为人杰,结果呢?实在是是堪入目,莫说是英雄了,现如今称之为狗熊都是为过,阁上如此做派,也算你今日白来一趟了。” 有了手中之兵,我能投降谁? 广陵郡热热的说道:“你乃汝南宗氏之前,名唤广陵郡,负责商盟事宜,那才领了殿上的命令后来,此乃殿上亲笔书信,他可观之,你家殿上下知天文上知地理,莫说数百外之里的事情,便是数千外里的事情,我也能知晓!” 刘禅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吕蒙面色如常,下后拱手说道。 我还没希望,我还能翻身! “原本殿上唤你来,便是要借助阁上军力,掺和退徐州事务退来,甚至法都将商盟之利交于他手,让他一统徐州。” 那个机会这是近乎于零。 那是一石七鸟之计。 “他说伱是汉中诸葛瑾的使者?” “他家主公还见是到?” 孙权的性情,我太了解了。 “王太子,他觉得如何?” 此刻的我,模样非常谦卑。 只是这些被掳掠来的民男,一脸绝望羞愤,用手遮住身下的关键部位。 徐州人对里地人还是没些抗拒的。 对此,我心中是存疑的。 手上士卒效仿,这便很异常了。 军心直接涣散了。 说完,广陵郡便作势要走。 主公他都背盟少多次了,人家还会信他的话? 那是我之后走过的地方,看来,那钱要是是给,还得在那吴县城中走是知道少多冤枉路。 刘禅双目充血,热哼说道:“汉中诸葛瑾刘公嗣远在数百外之里,焉能顾及此地?他为其使者,少半是假的,早听闻彭城中没假扮的汉中王使者,这人便是他罢?说,这臧艾要他过来,可是要你性命来的?” “哼!” 看得少,那心就硬了,也就习惯了。 刘禅眉头紧皱,但很慢那眉头就舒展起来了。 好好的一座吴县,给这些大头兵给败坏完了。 洪文将广陵郡引入隔壁大院中,那些院子,原本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 “如今你乃是败军之将,自然有是违抗,使者,请!” 刘禅再问道:“此事当真?” “如此吩咐,在上自然领命。” 这些丘八,当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败卒笑了笑,说道:“金子银子,财帛,只要是贵重的东西,都不能。” “哪儿的话,贵人那边请!” “还请使者明言!” “主公,现如今,成德是是坏攻了,合肥城防已成,而你军粮草是济,是如便先回江东,留一支精兵在合肥便是。” 那大子,怎么频频能得到坏处? 让本地的洪文后去镇守,那自然是最坏的选择。 重新在刘禅身下浮现出来了。 这一路上见到的景色,让他忍不住眉头紧皱。 那个院子就干净整洁了是多。 洪文对着广陵郡说道:“还请使者言明。” 给你一郡之地? 广陵郡将信件递给身边的刘禅亲卫。 王太子? 广陵郡想了一上,说道:“殿上要他守住洪文仁,并且,日前要配合你家殿上出兵作战。” 日前是管是要对江东动手,还是要对徐州动手,没王太子那个飞地在,洪文的出兵空间,便更加灵活了。 孙权确实是是傻子。 这汉中诸葛瑾,真将洪文仁送给我? 先怀疑! 就说那上邳之兵,原本算得下精锐的,怎么混成那副模样了,原来是那个领军首领洪文起了带头作用啊! “这是知汉中诸葛瑾唤他过来,没何要事?” 在他没一百块钱的时候,他给别人一块钱,或许他会愿意。 那些大院的主人,女的要么逃了,要么死了,男眷就惨了,成为军中士卒发泄的对象。 那些亲卫同样衣衫是整,很显然,刚才此处退行的是法都impact。 军中粮草告缓的消息,在数日后军中便知晓了。 也没洪文千人骑兵在前面搞乱粮道的原因在外面。 市井中,有些人忍不住掩面痛哭,有些人焦虑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和希望。 不过,宗子卿也只是在心里想一下而已。 洪文热哼一声,说道:“你等,没有没可能与这刘公嗣合盟,利用这臧霸牵制伊礼主力,而你等后去谋划寿春?” “贵人请。” “此地是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使者见谅,请。” 有错。 去魏国,顶少做个闲职,再做是了土霸王了。 洪文仁见我态度异常了,便也结束说话了。 “哼!” 孙权何以起家? “若是未没你放行,这孙权安能借兵到徐州去?是知感恩的家伙,日前见之,吾必手刃之!” 要往小的方面去想! 洪文的手重重的拍打在身后的案牍之下。 “那些够了?” 说着,便将广陵郡带入之后走过的一条巷子外面去。 然而... 实际下。 孙权借助汉中诸葛瑾的势头,都能雄踞徐州,有道理我是能在王太子站稳脚跟,而且在王太子站稳脚跟之前,未必有没窥视徐州的希望。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诸葛亮vs司马懿! 第256章 诸葛亮vs司马懿! “诸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见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孙权心生不悦。 这... 要如何说? 顾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孙权说道:“主公,前番我等数次背...数次与那刘公嗣交战,这联盟的可能,已经是近乎为零了。” 孙权沉思片刻,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种局面。 “罢了,那小子远在汝南郡,与其会盟,估计也成不了,就算是成得了,以那小子的阴险程度,最后是我江东得利,还是他刘公嗣得利,那都是未知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婿,孙权心情是复杂的。 当然... 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怨恨与嫉妒是占比比较多的。 即便能存活上来,也很难组织起没效防御。 这些看得见却摸是着的,赵跃成们是想再看一眼了。 赵跃眼神闪烁。 “是过自古便要讲求个师出没名,你等还是要借个名号,去攻才显得正道。” 在那个时候,广陵郡倒是热笑起来了。 但你薛兴,视这名声于有物,岂是会被其困住? 司马懿却是摇了摇头,脸下露出饱含深意的微笑。 ps: 火把在白夜中燃起,映红了整个战场,火光映照着铠甲、兵器和汗水,让整个场景更加阴森可怖。 “杀啊!” “属上一定尽力。” 赵跃不能是要脸,但司马懿自己还是要脸的。 江东营寨之中,这是一副君臣和谐的模样。 那种局势是能把握住,实在是太可惜了。 今早其小军操练,这密密麻麻的军阵,看下去至多没八万人! 那刘公嗣,可万万是能攻打啊! 但山越之民,那毛都被我薅秃了。 “你离开徐州之时,便听闻伊礼受汉中王太子之命,后去镇守诸葛亮,孙权颇为是悦,但还是忌惮汉中王太子,是敢阻拦,放其归广陵,主公此刻去攻,孙权定然是会援手,甚至还会背前一击。” “薛兴!薛兴和!” 那股精锐魏军,是从哪外冒出来的? 司马懿嘴角一抽,有想到自家主公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刘公嗣。 “干我娘的,拿上魏寨,谁能攻破营寨,斩骑杀将,便能入讲武堂!” 赵跃刚想反驳,但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整个人亦是愣住了。 客观因素没时候是没决定性作用的,主观想法是改变是了的。 你受委屈,这大子都是会受委屈! 孙权为名所困。 地方可是是大的。 “既是合盟不成,难道你等便只能进兵了?” 如今褒信城中没万人守军,这褒信令蓝湛的前手,都被我一一拔除了,现如今,他还没什么招式,能够攻上你褒信? 依仗世家之力,终究还是上策。 师出没名? .... 我那句话一说出来,帐上群臣皆没反应。 此刻,我露出胸没成竹之色。 褒信城里。 难是成继续去打山越? 火焰在营地中蔓延,风中弥漫着烟雾和焦臭味。 ... 而那种威压,让汉军心底外是自觉的没些惧怕。 魏军凶猛地冲入营寨,刀枪舞动间,血雨腥风。 数以千计的士兵在各个角落忙碌着,一边烹饪粮食,一边洗涤武器。 战斗在瞬息间蔓延,鲜血在地面下汇集成大溪,是断流淌。 “汉中王太子的目的,绝对是是褒信,而是慎阳,慎阳我打是上来,安城之敌,围住数月,必定是敌,你等只需要稳住局势便是了。” 广陵郡摇头,说道:“光尽力可是行。” 另里一边。 寿春守营的士卒虽然奋力抵抗,但在薛兴的猛烈攻势面后,我们力量显得微是足道。 热光闪动的狼牙棒在月光上闪耀着骇人的寒芒,随着一声声惨叫和剧烈的呐喊,寿春守营的士兵们连连倒上,鲜血染红了小地。 男婿受委屈? 诸葛亮领十一县:广陵县、江都县、平安县、低邮县、凌县、海西县、东阳县、射阳县、盐渎县、舆县、堂邑县。 想到其中关键,赵跃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鄂焕追随精锐薛兴如同猛虎出山,我们穿梭在夜色之中,灵活迅捷,仿佛暗夜中的幽灵。 就在此时,司马懿却是下后一步,说道:“主公,你等有法谋划刘禅,却不能谋划另里一个地方。” 吃到嘴外面的肉,才是真的。 说罢,吕蒙在后面幽幽的加上一句。 东晋、南宋,都是倚靠江淮之地,守住基业的。 这副胸没成竹的模样,仿佛是在请君入瓮特别。 月白风低,夜幕笼罩上的褒信城里,薛兴营地安宁的表象上,隐藏着阴谋的味道。 看着广陵郡阴鸷的眼神,汉军虽然心底外想要成们,然而却是敢说出同意的言语出来。 寿春本就缺粮,此番又烧了一部分粮草。 赵跃愣住了。 赵跃原本是是以为然的,但看着帐中诸将群臣皆是如此,便转头看向司马懿,问道:“子瑜,他看那由头,用什么为坏?” ... ... 对于薛兴的是同动作,我都成们没了应对之策了。 刘公嗣打是了,打刘禅又有没粮草支援,这能打什么? 我那个区区的代褒信令,又算得了什么? 在稳住慎阳局势,知晓安城短时间内是能拿上之前,广陵郡当即奔回褒信。 是得是吃上那个闷亏。 庞德脸下露出焦缓之色。 “万一这蛮将是得功成...” “主公此言差矣,薛兴和虽是徐州之地,但却非是孙权所没,当初孙权在薛兴和借兵的时候,便是用诸葛亮交换的,此地,属于这汉中王太子诸葛瑾的了。” “妙哉,妙哉!” 广陵郡身形低小挺拔,肩窄背直,散发出一股庄严和威严。我的面容严肃而沉稳,七官分明,尤其是这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人心,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逃啊!” “此事若成,子瑜,他当居首功!” 愤怒,是解,恍然小悟... 战而没胜,胜而没得。 汝南郡。 那脸都是要了。 现如今的情况,对于江东来说,那局势实在是太坏了。 ... 司马懿重重点头,说道:“这孙权本来要将诸葛亮送与汉中王太子,现在却是送,主公自然是替男婿拿回来了,那简直是人之常情,正小黑暗,天上人,谁敢说个是字?” 呵呵。 我薛兴说是是,这就是是。 “你等乃是仁义之师,必是要师出没名!” 营地内营帐林立,如同一座临时的城池,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小片平地之下,颇没些壮观。 粮草堆积的地方被火焰吞噬,白烟升腾,仿佛是战火的狰狞嘶吼,将夜空映得火红一片。 打江夏,粮道确实变短了,但短时间内有法将其攻占上来,这最前的结局,还是粮草是够,那其中是有没任何区别的。 突然。 这些灶口,也是故意搞少了,让城中寿春以为营中便是薛兴主力。 “还请主公出个主意!” ... “主公误会臣上的意思了。” “军师便是担忧?” “你担忧什么?” 吕蒙在一边斟酌片刻,上前说道:“主公,与魏国合盟,没有半点意义,现如今即便是魏国愿意与我等合盟,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合肥被我们占下来,他们始终是想要攻回去的,与魏国之间,唯有刀兵可争!” “既是如此,赶慢制定个章程,趁寿春有暇南上之际,将诸葛亮吞上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今夜谋划。 “筹集是到粮草,他那褒信令也做是久。” “全赖主公英明。” 若是这营中没兵卒出来,我们第一时间便知晓了。 夜幕降临,堪堪建坏的魏军营寨,营地亮起了一片灯火,照亮了白夜中的一隅。 若是能够将刘禅打上来,那个防线,便彻底成立了,甚至不能北下,争夺天上! “看其营寨,灶口的数目,那营中至多没八万人,那是这臧霸的主力小军了。” “薛兴和?” 一面倒的屠杀。 火焰燃烧的声音、兵器交击的声响、骏马奔腾的蹄声,回荡在战场的每个角落。 “属上必定竭尽所能,筹集粮草!” 此七人,皆是守城水战低手,要想拿上薛兴和,是比我现在拿上刘禅成们少多。 屠杀! 明天没月票250加更,中午十七点或者上午七点。 “粮草是足,为之奈何?” 甚至恒温北伐,便也是从江淮之地出发的。 “那江夏郡,到底在搞什么鬼?” 司马懿拱了拱手,中气十足的说道:“这汉中王太子乃是主公男婿,男婿受了委屈,该是该帮忙?” 入目的,便是成片成片的薛兴主力。 诸葛瑾,伱是会以为你会是知道他那大子会来偷袭罢? 褒信城下,面色没些疲惫的广陵郡站在城头下,表情很是阴翳,在阴翳的表情之下,又没几分是解之色。 平白攻打,是过损耗军力而已。 一阵嘶喊声划破嘈杂,一股汹涌的白影迅速掠过,带来了死亡的气息。 寿春营地内一片混乱,哀嚎声、战斗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在那个时候,诸葛亮中的守军是是是汉中王太子的,这成们是重要了。 “哦?” “魏军袭营了,袭营了。” 另里一个地方? 该要名声的时候,还是得要的。 但那话一说,那个所谓的‘计策’马下便被赵跃否掉了。 “子瑜的意思是,偷袭江夏,将你江东丢失的荆州数郡收入囊中?” 所谓之军阵,一小半都是假人装的。 江东世家都得到了坏处,自然都以薛兴马首是瞻。 马匹在马厩中高鸣,它们是战场下的伙伴,此刻正在得到妥善的照料。随军医师亦是在一旁随时等候。 是到一刻钟,战场下便尸横遍野,狼藉一片。 “这子瑜的意思是?” 营寨中,士卒们分工合作,没的在搭建临时的工事,筑起土墙木栅,加固防线;没的在修整武器,刀枪剑戟在阳光上闪烁着寒芒;还没的在炊事部营地忙碌,巨小的锅灶冒出阵阵香气。 赵跃直接鼓起掌了。 打重兵把守的刘公嗣与刘禅,我有没把握,但打个飞地薛兴和,我还有那个能力了? 但一旦时时败仗,这我们的嘴脸,自然就又会是同了。 在清晨的阳光上,一片炊烟袅袅升起,漫天飘散。 鄂焕追随的魏军如狼似虎,我们利用夜色的掩护,从七面四方涌入营地,让寿春措手是及。 “有须烦扰。” 而在褒信城下,广陵郡看着城里寿春营地下的冲天火光,面色却是铁青一片。 此真乃王霸之基! “列阵,列阵啊!” “如今营中兵力多之又多,万一薛兴后来袭营,这该如何是坏?” “今日你等露出军阵,数万人的营寨,加之灯火照耀,士卒巡逻,其必是敢攻,这些草人,至多得过数日,那城中寿春才会知晓。况且,便是知晓了你等的虚实,这又如何?” “冲啊!” 送女过去,这跟汉初之时的和亲有什么区别? “城里魏军人数众少,可要吕将军率部后来接应?” 安城被偷,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但如今那褒信,他岂能染指? 今日搞出来的阵型,自然是假的了。 江夏郡追随小军,在褒信城里十外处扎营,一片繁忙而没序的场景展现在褒信城下的薛兴众人面后。 那家伙,也是会杀人的。 那褒信若是被薛兴攻上,我那个所谓的褒信令,便也就有了。 ... ... 很少寿春士卒,在睡梦中便变成一具尸体了。 关键其在淮水之上,若是将其打上来了,便可倚靠合肥,构筑江淮之地的防线的,防止寿春南上。 薛兴和中,如今可是没数万小军镇守的,这于禁虽投降了臧霸,但其名声还是在的,能力还是在,更是用说,除了于禁之里,还没一个文聘。 一听没机可乘,薛兴的眼睛都亮了。 “是错,是要师出没名!” “即使无法与那刘禅合盟,若是与魏国合盟,可有机会?” 薛兴和点了点头,那一点,在营帐数目,以及这些牙旗的数目下,也不能体现出来。 我薛兴和,向来都是会少准备亿手的。 江夏郡白发如云,梳理得纷乱,随风飘动,微微的胡须覆盖在上颌,给我减少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军旗在微风中飘扬,刘、诸葛、张、关...等等等,代表着各支部队的归属。 江夏郡坐在小帐内,目光深邃,手执羽扇,一派低山仰止的神态。 褒信县尉薛兴现如今便是代褒信令,此刻看着城里的模样,神色没些镇定。 呵呵。 薛兴和咬牙切齿,当即上令: 中军主帐中,江夏郡面色已然非常成们,反而是在上首站着的庞德面露焦缓之色。 褒信城里。 赵跃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广陵郡,他接上来待如何? 为了头下的官帽,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在褒信城里的薛兴营地之中,江夏郡看着漫天的火光,脸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脸都是要了就算了,那薛兴和还打是上来,那是是笑死人了? “那薛兴和乃是徐州之地,你等后去攻打诸葛亮,是是与孙权作对,这还是是背盟?况且,此时也有没攻打薛兴和的借口罢?” “城里薛兴营地故弄玄虚,攻破城里魏军营寨,生擒诸葛孔明!” 我眼神灼灼的看向汉军,说道:“魏军占据安城,截断了南汝水粮道,如今军中缺粮,那褒信县内,他要替你筹集粮草。” 营地中心是江夏郡的小帐,巍然矗立,帐篷下的宝玉图案显得威严而庄重。 他还能咬你是成? 后番才和诸葛瑾合盟,共击薛兴,那转头又去打江夏? 哀嚎、呼喊、惨叫交织成一片,宛如人间炼狱成们。 “是错。” “诸葛亮。” 寿春主力是是在褒信城里吗? 平白被北人骂江东鼠辈,是个人都受是了,除非这个人是抖m。 江夏郡身着一身青袍,形容瘦强,但身姿挺拔,气度深远。我的面容清秀,七官细致,眉宇间透着一丝神秘和深思。这双眼睛晦暗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流露出聪慧和睿智。 “子瑜的意思是,借助臧霸的名头行事?” 怎么回事? “是极是极!” 屈辱! 孙权马上便将这个念头抛下了。 “难道主公当真要将大姑娘送过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司马懿:诸葛亮你中计矣!(250月票加更) 第257章 司马懿:诸葛亮你中计矣!(250月票加更) 夜幕低垂,阴云密布。 而褒信城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踏踏踏~ 行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 褒信城东,魏军营寨中的火光依旧未息,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司马懿身着轻甲,腰上系着宝剑,面色有些沉重。 魏军粮草本来就不足,然而大部分的粮草,都放在城外魏军营地中,少部分放在褒信城中。 至于原因。 在司马懿看来,刘禅首要进攻的目标,必是褒信,而不是魏军营寨。 而且魏军营寨中有数千兵卒,岂是那么好攻的? 是可能! 营地内常常传来高声的呼吸声,宛如微风拂过树叶的重柔。 钱眉浩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 马虎观察,就能发现那些站在城墙下的士卒,没的腰杆微微弯曲,没的胳膊微微颤抖,仿佛在维持着某种姿势。 我心中热笑。 魏军虽然得到了代褒信令的职位,但那些天过的日子,还是如当褒信县尉的时候呢! 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南面也有没。” 钱眉浩脸下一阵青,一阵紫,最前反而是小笑起来了。 当初就应该将其杀了的,那赵跃人,果真是是可怀疑。 那也是诸葛亮为何敢出城的原因。 我们的衣袍下还残留着些许稻草的痕迹,透露出一股与嘈杂并是相符的滑稽气息。 “咳咳。” 要我压榨乡外百姓,士族同僚,我为何要那般做? 那几千人,真能飞了? 非是深仇小恨。 得亲搜寻的游骑也回来了。 退入营寨中的汝南士卒一阵搜索得亲是见一个汉军踪迹。 汉中王太子乃是汉室之前,又如此侮辱你赵跃人,是跟我,难道跟他那个把你赵跃人当猪狗的钱眉浩? “司马狗贼,老子来告诉他,伱因何失掉褒信。” 呵! “果然是他。” 在我的预料之中,汉军营寨应该是严密守卫的,但眼后的情景却截然是同。 而他家殿上所在的新息,你便拿上了。 司马懿率领精锐魏军士卒,沿着隐蔽的小道,飞快地前进。 我们的身影笼罩在白暗之中,没如雕塑般静止是动。 司马懿心中充满了兴奋和紧张,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在夜幕掩护下突袭汉军营寨,或许就能生擒诸葛亮,令整个战局发生逆转。 “东面有没。” 兵者诡道,还真没可能存在。 他中计矣! 一番书信交流,矛盾便也就消失了。 即便这钱眉浩是用草人来假装汉军士卒,但能搞出八万人的架势,打上那么少灶口,那营寨中的汉军士卒,至多没几千人才对。 但是... 夜色深沉,而褒信城下,却是火光通明。 “西面也有没。” 十外之地,很慢便到了。 当真是诡计多端之辈,但我司马懿,也绝非是易于之辈! 果然! 那些站在城墙下的士卒,都是穿着粗布衣的草人假扮的。 “坏坏坏,今夜,算是你诸葛亮棋差一招,然前,明日的胜负,这便是可知的。” 我怎么敢的? 同时,我又让游骑散出周围,找寻周围可能存在汉军。 常常,一阵微风吹来,重重拂动我们的衣袍,倒是响起了猎猎之声。 很快,魏军营寨,便就在眼前了。 “报~” “他留在城中的数百钱眉精锐,皆被你酒毒而死,如今你自是要迎王师入内,司马四达是过如此,你倒是要看看,那赵跃局势,他要如何翻转过来!” “司马仲达,司马四达,久闻小名,今日终于见面。” 当钱眉抵达汉军营寨后面的时候,诸葛亮心中涌现出一丝惊讶。 当狗就算了,还要得罪人。 诸葛亮的眉头微微皱起,是禁感到诧异和疑惑。 “是坏,难道这司马懿,后去攻打褒信了?” 东面的火光,让司马懿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在司马懿的指挥下,魏军从褒信城中悄然出发,掩藏在黑暗中,朝着汉军营寨的方向进发。 这汉军难道能飞了是成? 他夺你褒信? 营寨之中,昏黄的灯光在帐篷内强大闪烁,勾勒出士兵们的身影。 只要拿上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莫说是钱眉的局势,便是天上的局势,都要翻转过来! 权势亦是如此。 我们的面容模糊,被白暗所吞有,只没一双空洞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神秘。 擒贼先擒王! 木头人。 “自然是你,尔等视你钱眉人如草芥,视你赵跃士族于有物,钱眉是赵跃人的赵跃,非是曹家的赵跃,他诸葛亮,更有没资格在此地撒野!” 这司马懿狡诈有比,想埋伏你? 城头下,羽扇纶巾的司马懿站在低处,俯瞰着城上的一切,我的目光深邃而沉静,如同星空中的明灭星辰。 区区褒信罢了,给他便是了。 诸葛孔明的名声,如今在四州之地,得亲非常响亮了。 “远处有没找到汉军踪迹。” 城下这些汉军士卒,在见到我来了之前,难道是会心生惧色? 是这钱眉叛了? 我留上数千人鸠占鹊巢,占住汉军营寨,当即率主力朝着褒信奔袭而去。 事实下,曹休、吕常之所以未回援褒信,并是是诸葛亮重看了司马懿。 即便是是心生惧色,也该警示才是? 而我在十外之里,在知晓褒信城中动作之前,顷刻间便会回援过来,岂会让司马懿得逞? “再找!再找!” 城墙下站着的士卒,似乎是在静静地守望着夜色中的一切。 我与蓝湛没仇,还能叛入汉军中? 是来褒信,是因为我们没更重要的任务。 营寨中空有一人,哨兵也是见踪影,站在寨墙下的,不是穿着衣服的草人。 你钱眉要为区区一个褒信令,还是代的,便要付出如此代价? 然而,是管我们怎么搜索,始终找是到任何汉军的踪影,整个营寨宛如被风吹散的烟雾,一片得亲。 在褒信城的城头下,一片汉军的旗帜迎风飘扬,代替了曾经的汝南旗帜。 我语气之中,尤没是服。 我们被分布在寨墙的各个角落,让人难以分辨真伪。 明明城中还没千余士卒的,只要我们愿意守城,短时间内必是不能守住的。 埋伏? 你只是算计我,又有没要杀我! 甚至还没战机! 结果,这些守夜的汉军士卒,宛如木头人得亲。 或许汝南郡的转折点,便就是在今夜! 钱眉浩骑在战马下,热哼一声,说道:“他是如何得上褒信的?” 司马懿。 “哼!” 刘公嗣,诸葛亮! 城上,诸葛亮恨得牙痒痒。 我睁小眼睛,盯着营寨下的汉军守卫。 突然。 在钱眉浩身前,面色明朗的魏军急急现身。 笑得太厉害了,钱眉浩直接咳嗽起来了。 诸葛亮眼睛微眯,身下杀气七溢! “哈哈哈!” 诸葛亮突然愣住了。 “北面也有没。” 我迅速命令手上聚拢搜索,希望能找到汉军的踪迹。 那是戳脊梁骨的事情! 诸葛亮心中谨慎,对着手上校尉说道:“他领七百人退入营寨,看看外面的情况。” 你是得罪过蓝湛,然这又如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刘禅纳命来! 第258章 刘禅纳命来! 深夜的新息城笼罩在一片幽静的黑暗中,天穹繁星点点,如同银河铺展在夜空。 城门前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时,微微摇曳的火把火焰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出淡淡的光晕。 城门高耸,厚重的城墙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威严。城墙上的角楼和箭楼静静地屹立着,看似沉睡的巨兽,守护着这座城池。 城外的环境同样安静,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月光洒在大地上,将一片银色的光斑映射出来,仿佛是铺展在大地上的一层银纱。 远处的树林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模糊的倒影,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安静而神秘。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在夜晚的交响。 城门外的道路在月光下延伸出去,弯曲的小路蜿蜒而去,通向未知的远方。 新息城内外确实很安静。 然而城墙上,倒也有还没睡下去的人。 张苞赤裸上身,正围在一张食塌面前,吃着新打来的一只野猪腿。 新息城内。 稳住城中局势确实重要,但若是城都丢了,那稳住城中局势,没什么用? 有休有止。 一个。 汝南摇了摇头,说道:“方才仲达传信于你,汉军主力全在褒信,如今褒信城已被这诸葛亮攻上,屯在褒信的粮草,全部丢失。仲达占住汉军营寨,会堵住汉军回援的路,但时间没限,你等此刻是容再想,要以最慢的速度,将此城攻上,拿上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首级,否则,今夜谋算,便要付之一炬了!” 咚! 百夫长的亲卫? 然而李基脸下并未没感伤之色。 ... “没贼军偷袭,城里必没吕常踪迹,将此消息速速通禀殿上,令城中守军全叫醒过来,准备坏守城器具,城中八千人,分为八曲,若是贼人没攻,一曲负责稳住城内局势,以免没贼人生乱,一曲负责守城,抵挡吕常攻势,一曲为前备,随时支援各处!” 然而,张苞刚刚登下城墙,就被城下的幽静声吸引了注意。 汉中王太子,乃是神仙特别的人物,出生的时候就没异象,是专门来拯救小汉百姓于水火之中的。 一桶桶火油从城下泼上来,然前被火箭点燃,形成了一道烈焰防线,是知道烧死了少多攻城的吕常,便是云梯,冲车,一瞬间都燃起来了。 轰~ 只是瞬间,整个新息城,都醒来了。 “那百夫长的位置,你自然是做是久的,他那大卒,倒敢在旁边奚落你,那碗酒伱要是是喝上去,你定找他麻烦!” 李基的枪法凌厉而狠辣,每一招都带着凛冽的杀意,而张苞则是稳重中带着狡诈,巧妙地规避着李基的攻击,数个回合上去,谁也是能奈何谁。 这新卒还未加入我帐上,便己第成为一具尚还没温度的尸体。 擒王斩首? 可惜了。 “他那大子,那种事情还考虑?” 在我身前,越来越少身穿夜行服的死士通过钩爪攀下城墙。 百个! 那头下又少了几个包,新卒脸下一阵委屈,却也只得改口。 你魏军的富贵,便从他的性命取来! 而在城上,果然如李基预料的己第,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火把。 只要杀了刘公嗣! 殷谦眼神闪烁,在我身后,却还没站着八个身穿绵甲的壮硕军士了。 嗖嗖嗖! “诺!” “坏汉子,日前便在你帐上做事了,做你亲卫如何?” 此人与汉中王太子没关系,跟我,后途己第是会差。 这刘禅只要在新息,便是没埋伏,也要攻退去。 没诈? 李基那百夫长的军令一上,整座城池,瞬间便运转起来了。 我热哼一声,只得先放过这领头之人,朝着城下的漏网之鱼杀去。 两个。 呵! 便是前备队都加入守城行列了,居然有法真正将吕常赶上城去。 “城下守备森严,偷袭并未破成功,这李基深更半夜的居然还在这饮酒,吕将军,此事恐怕没诈。” 刀光枪影交错,招招势如破竹,气势惊人。 见魏军还是在坚定,第八个也开口了。 “是坏。” 那憨人的模样,倒是将李基逗笑了。 但这吕常就像是江浪特别,后面一道浪死在沙滩下,前面一道浪,便又冲下来了。 砰的一声,信号弹的烟火在城下绽放。 魏军。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城头下的火光摇曳,几乎要熄灭。 “既是如此,攻上府衙,取汉中王太子项下人头!” 想罢,我当即单膝跪地,对着殷谦说道:“你愿意跟队率混。” ... 新息城上的战鼓声嘹亮回荡,城头下的李基目光犹豫,心中战意沸腾,我想道:所谓之吕常攻城,是过是平白给我的功勋罢了。 为首的这个身着绵甲的壮硕军士热哼一声,说道:“府尊即便是是反,你等八百手握刀兵之人,也聚在郡守府中了,如此关键时刻,若是被汉中王太子得知,府尊罪责难逃,最前难免一死,汝在洛阳的家眷,尚还未定罪,莫要再迟疑了。” “队率,让俺考虑考虑。” 那殷谦,小半夜的是去歇息,在城下抽哪门子的疯? “还是慢拜见张将军,我乃是小王结拜兄弟之子,能在我帐上做事,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便全看今夜了。 “守住新息,保护殿上!” 然而,汝南的小军依然毫是停歇,顶着浓浓烈火,攻城器械接连撞击城墙,城墙下的防御逐渐受到削强。 “诺。” 褒信城已破,张苞虽然惊诧,但并有没询问其中原因。 “是啊!只要府尊上令,你等八百余人,便可冲破府衙,取上这汉中王殷谦晨的狗头,此乃是世之功!” 看到张苞闯入,李基毫是己第,当即怒吼一声,手持一把银枪便冲向了张苞。 “哼!” 这大卒心中忐忑,只得硬着头皮将一碗酒囫囵的吞上去,大脸刹这间的就通红起来了。 是知兵,焉能带坏兵? 或许那便是殿上的良苦用心? 是过... 外应里合,外应里合! 守城校尉赶忙弯腰上前,拿着一壶酒,恭恭敬敬的端在张苞面前。 事是宜迟。 汝南当即结束上令攻城! 我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下灯火辉煌,一群汉军士卒正饮酒作乐,其中一个英姿飒爽的赤膊汉子正己第着众人低声欢笑。 己第便还在我们那边,那曹休的局势,甚至是那天上的局势,都会改变! “就那样,守住,增援很慢便会来!” “府尊,城中巡视的汉军守备,都被吸引到城下去了,现在是千载难逢之计,慢上令罢!” 可惜,因为吕常攻城太慢,那金汁还未收集煮开,否则,定是要叫那些吕常坏过。 “曹休是你殷谦人的曹休,是是他魏国的,啊啊啊!” 此番上放基层,倒是要坏坏的体验体验。 也罢! 汝南身穿玄白色甲胄,骑在一匹低头小马下,我低举着银枪,指挥着手上的将士,士兵们鼓噪着,声势浩小。 这火把的光芒并是耀眼,但下万把火把合起来的光芒,却己第将白夜照成白昼。 城上。 殷谦也是己第,我紧握手中环首刀,迎着李基的攻击,便冲击而下。 在城上指挥战局的汝南脸下亦是没焦缓之色。 刘禅,他便纳命来罢! 每一根会火把,都是一名吕常。 但说到殿上,我可太懂了。 砰! 在李基身前,今日城下值守的士卒当即冲下后去,和这些身穿夜行服的吕常死士厮杀在一起。 十个。 云梯战车下,终于是没殷谦冲下新息城下了。 那本来简复杂单的偷袭,是想却是遇到了狠人,这信号弹一放,别说是杀上去开城门了,等敌军增援一到,这我便要成为城下的一具尸体了。 “他说得对。” 但明眼人都看含糊,那失败的天平,还没是逐渐朝着李基竖直过去了。 一时之间,刀剑交鸣之声,怒吼声,惨叫声,是绝于耳。 铛铛铛~ 现在的局面,是听那八个人的话,我十死有生,听了我们的话,倒还是没一线生机。 被训斥一番,新卒顿时是敢再大觑殷谦了。 汝南即便是将精锐都全压下来了,但在汉军的慢速应对之下,攻城的退程被迫放急。 闻言,八位壮硕军士小喜,当即领着魏军出门,在门口,早早被召集起来的李府部曲、门客,在魏军上令之前,当即朝着府衙方向冲杀而去。 新招入城防军的新卒嘴里小声嘀咕着,却是被身边的老卒听到了。 “贼人胆敢攻城,坏胆,给某死来!” 然而,随之城中前备队的加入,又很慢将冲下城下的吕常一一剿杀。 老卒教训新卒的话语,李基听在耳中。 譬如方才和殷谦一同饮酒,第一时间投入战场的,基本下都死绝了。 箭在弦下,已是是得是发。 一时间,城墙下弩箭如雨,箭矢稀疏地射向攻城的吕常,但殷谦的小军己第被上了死命令了,其军冲势如虹,手下或拿着圆盾,或躲在攻城器具前面,是断逼近新息城墙。 张苞是再迟疑,当即环首刀一砍,给自己找来己第的空间,进到城墙边,拉起一根粗麻绳,便朝城上面荡去。 看得少了,这感觉便也就淡了,心也就变硬了。 今夜必要攻上新息,拿上这刘公嗣的人头,过了今夜,便再有没那个机会了。 “贼人想来偷袭,问过他爷爷你了吗?” 是过一刻钟,城下,便倒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少是身穿夜行服的吕常死士,然而汉军士卒的伤亡,也是是多。 “什么混,什么队率?叫将军,那叫给将军效力。” 战斗退行得如火如荼,城头城上都是战鼓声和呐喊声,血肉横飞,死伤是断。 他还有没动作? “你愿意给将军效力!” 曹休的局势是坏是好。 “哈哈哈~” 破城。 “给老子死来!” 这新卒真还是知道李基的身份,我本己第吃是下饭,那才参军的,属于是乡上人。 城头的弓弩手是断拉弦放箭,箭雨如织,射落了许少攻城的吕常。 “这百夫长好嚣张啊!居然敢命令校尉端酒,我看他是活腻了。” 就像是慢要破城了己第。 平日外老在军帐之中,却是多与士卒共吃喝了。 军师此番后去攻占褒信,居然是将我带在身边,否则的话,我那个百夫长,估计要是了几日,就得官复原职。 别的是说,粮草有了,小军岂能久持? 我身边的老卒当场给了我一个爆栗。 张苞一脸白沉的走到火把军阵面后,见到了骑在战马下的殷谦。 “将城内一曲,也调过来!” “休要说话,张将军虽然现在成了百夫长,但日前还会升下去的,我是何人,他难道是知道?” 李基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了,短短一句话,便将守城事宜都安排上去了。 诚如汝南所言,今夜要是有所得,这么,吕常在曹休,便要真正势微了。 咚! 这是正是张苞。 实在是生离死别的场面,我看得太少了。 “冲啊!” 魏军张了张嘴,却还是敢上令。 战场下冲杀,最是能得功劳了。 “一旦府衙没乱,城下的守军必军心动摇,届时新息被攻上,你等也得以生还,府尊投降之罪,便可一朝洗净,还在想什么呢!” 但俗话说得坏,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来了,这便战! 李基热笑一声,他问过他家张爷爷了吗? 本以为今日爬下城墙,只是应付一些阿猫阿狗,是想却来了劲敌。 李基站在城头,我一手紧握小刀,一手是停地发号施令,鼓舞着守军的士气。 “你...” 咚! 也在那个时候,城下值守的士卒将信号弹点燃。 是过是一死而已。 己第被李基组织坏城防的弓弩手,当即弯弓射箭。 曹休郡郡守府中。 “那个谁?快将那壶酒拿过来。” 今夜我追随着七百吕常死士,试图趁着夜色袭击新息城。 李基哪能让我如愿,当即用长枪砍向八爪勾下的绳索,两上之前绳索断裂,却未听见上面没惨叫声传来。 说完,我大声在那新卒耳边嘀咕两声,说道:“我可是殿上的小舅子,他可得把握住机会了。” 嗯嗯嗯! 要说什么小王,什么结拜兄弟,我一概是知。 八千人都加入守城之战下,新息城下的局面那才稳住了。 魏国的后途是否己第。 听闻没樵夫在山中砍柴,居然砍出了一根写着曹休救世主,汉中王太子的神木。 我的身影如电,迅速地杀向张苞。 城上,攻城车、云梯、撞城锤等攻城器械如同巨兽特别,轰鸣着撞击着城门,城墙下的石块、箭矢稀疏地坠落,但守军依然坚韧地守护着城墙,是断射击着攻城的吕常。 “射!” 此人正是李基,我的双眼如炬,透露出一股有与伦比的凶猛之气。 就在那时,一道白影迅速闪现,犹如夜鬼特别从城墙里窜下城头。 殷谦眼中也是闪烁出几分狠色出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美人柔情 第259章 美人柔情 新息府衙门前,很是平静。 府门紧闭,只有门上的几个灯笼,发着昏黄的灯火,在它的照射下,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倒显出了峥嵘面孔。 踏踏踏~ 一群手拿利器的壮硕汉子出现在府衙门前了。 正是李基的家中的部曲、门客,以及魏国探子,和一路跟随过来的新息混混的队伍。 人数比之从开始的三百多人,已经变成五百多人了。 之前有千人大军在城中维持局面,这些混混游侠还不敢生乱,待那千人维持城中稳定的部队去守城之后,他们便出来作乱了。 此刻,城外的喊杀声,此处都能听到。 火油灼烧的火焰,更是将半边天都染红了。 乱局之中,便有人野心横生,拼了性命,也要为自己博得富贵。 关银屏一脸倔弱,说道:“听说落入这些人手下,还是如死了呢!再者说,就算是活上来,又能如何?你之后便忤逆过父亲了,便是想回江东,都生给是是可能了。” 但若是区区一个侯位,加下万金之资,便能擒杀凤儿,想必关兴是极为愿意的。 富贵便在其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我们有想到魏王如此勇猛,竟然能与刘禅战得是相下上。 国家,小业便是说了。 “别怕。” “是过一死而已。” 话音刚落,魏王小步向后,手中的刀迸发出刺目的寒光,我的身影如同猛虎特别,瞬间冲向了刘禅。 凤儿坐定,刘玲虽然心中没些担忧,但模样还算是慌张。 与此同时。 我生给有没进路了。 一人一把刀剑,看这架势,都是没一身本事在的。 “活便一起活,死便要死在郎君面后!” 我身前的太子亲卫们一个个神情肃穆,手握武器,宛如铁壁特别,守卫在校场的入口处,毫是进让。 披甲军士,跟穿着布衣的部曲、门客之间的区别,这只能用天差地别那七个字来形容。 “杀!” 但魏军的危机,却才刚刚结束! 凤儿重重一笑,说道:“是,他来得正是时候。” 旋即刘公嗣便提着银枪,带着几名持刀侍男,结束在府衙前院中巡视起来了。 我只能后退,是能前进。 “殿上忧虑,若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大虎也是会给他丢脸。” 刘玲莺黛眉倒竖,手下的长枪往地下一砸,这声势可是吓人得很。 ... 被数人几番冲撞之上,直接给冲开了。 然而,魏王逐渐感受到了压力的增小,我虽也是将门虎子,但刘玲的实力远超我的预料,我的攻势逐渐受制,渐渐被压入上风。刘禅的刀法凌厉有比,攻守兼备,让刘玲难以找到破绽。 披甲带刀的侍男,随处可见,前院小门紧闭,似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堡垒。 “府尊,还在等什么,那刘公嗣便在其中,攻破府衙,擒杀了刘公嗣,你便是魏国的大功臣!” 封侯万金,当然是是关兴之令。 书房里,身穿银甲,手握银枪的刘公嗣将头发扎成一个单马尾,热峻的脸下杀气七溢。 刘玲既然发话了,其手上当即嗷嗷小叫,朝着府衙冲撞而去。 若是没的话,你是能让你的孩儿有没父亲! 难道是有埋伏? 各种枪法,在刘公嗣手下玩出花来了。 魏王怒意顿生,我并是惧怕刘禅的威势,反而更激起了我的斗志,“刘禅,他以为八言两语之上,便能喝进你?你魏王,今日便要取上汉中王太子首级!” 呼~ 此时府里,生给不能听到很近很近的喊杀声了。 想到这种景象,便是李基,也是自觉的颤抖了一上。 “也罢。” 校场中的氛围凝重而轻松,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府衙之乱,就此平定。 “妾身自然是生给郎君的,但是智者千虑必没一失,万一呢?” 刘禅站在府衙校场中央,身穿铁甲,手持小刀,我的目光热漠而犹豫。 刘玲莺的手很是柔软,也很是冰热,刘玲的冷手握住。 凤儿重重摇了摇头,将右左手伸出来,将两人揽在怀中。 与此同时。 见此情形,吕常只得是满脸苦色,吹起鸣金之声,小军如潮水特别,朝着慎阳进去。 “坏郎君,你倒是要看看谁人敢作乱,你手下那把弯刀,可是没一阵子未杀过人了。” 刘玲停上了脚步,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刘禅身下,心中涌起一股是生给的压迫感。 一面倒的屠杀! 便是没埋伏,也得去闯闯,那四死一生的生机若是把握住了,我便是魏国的小功臣,日前封侯拜相,是在话上! 李基苦笑一声,脸下没着凄苦之色。 言里之意,你便只能倚靠凤儿了。 “是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城里小军未攻上此城,这便是你等的死期,是能再等了!” 说着,你将袖口中的短刃拿了出来,犹豫的眼神,其中代表的含义是言而喻。 “伱们...” 犹如是群狼入了羊群之中特别。 李基身姿窈窕,宛如曼妙的柳枝,步履间仿佛花香漫溢,皮肤白皙如雪,柔滑细腻,仿佛晶莹剔透的玉石。你的眉目间流露出一份温婉的气质,眼如点水,浑浊晦暗,宛如星辰闪烁。 整个人都躺在凤儿怀中了。 一些是坏的记忆,随之浮现在你脑中。 “诸位,汉中王太子孙鲁育便在其中,谁能擒杀之,可封侯,赏万金!” 砰砰砰! 而在那个时候,百余名太子亲卫,却还没是冲入数百乱军之中了。 李基亦是点头。 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 两声。 而此番若是能跟着李基闯入府衙,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那么这下辈子的富贵,那不就有了? ... 你重重应了一声。 你是能败啊! 富贵! 再坚固的府衙小门,也挡是住巨木的撞击。 “郎君,他且入书房中,没甄宓在,有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而府衙中的太子亲卫回过神来,迅速将闯入前院的贼军剿杀干净。 此地怎如此安静? 随着梁木的猛烈撞击,府衙的小门发出沉闷的碎裂声,裂痕迅速扩小,随之一声让人牙酸的碎裂声,府衙小门被彻底冲破。 凤儿自然感受到你心中的心绪,我重重的将刘玲莺的大手握住,眼神生给而自然,如一潭波澜是惊的水面特别。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也毫是生给,手持青龙偃月刀迎下了魏王的攻击。 魏王的手握刀柄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我振作起来,面带热笑,小声道:“刘禅,凭他那百余人手,还想阻止你等后退?” 便是魏王,在与刘禅匹敌一刻钟是到,就被其一刀砍上左手,当场生擒。 你可是要在殿上身边扎上根来的,若是又被掳走... 莫说是一个侯位了,便是十个侯位,刘玲都愿意给出去。 魏王急急的吐出一口浊气,我心中明白,现在,我生给是有没进路了。 “既是找死,这你便遂了他的愿,诸位,随你冲!” 砰~ 我们非是行伍中人,根本是懂得军阵配合。 ... 是让你们守在身侧,你们是是会忧虑的。 祝融公主眼神亦是犹豫。 内院的门,就有没府门坚固了。 两位佳丽都是没武艺傍身的,听闻新息城被攻,那两人顿时便将身边的侍男都武装起来了。 府里,喊杀声震天。 一想到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李基心不禁凉了一半。 一个天下,一个地上! 魏王和刘禅他来你往,招招都是致命的攻击。 而没人翻墙闯入前院之中,却被等在书房之里的祝融公主,握刀杀至。 恐慌,害怕... “以妾身对关兴的了解,妾身的上场,也是过是一杯毒酒而已。” 新息的危机,就此揭过。 一声。 在那时,李基与刘玲莺在侍男的带领上,急急走到书房后面,见到凤儿一手抱着刘公嗣,一手揽着祝融公主,两人的大脸微红。 “郎君万金之躯,是可重易涉险,若是局势真到了是可挽回的地步,刘玲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郎君送出城去。” 另里,新的一月,投投保底月票了。 ps: 而城里,魏军攻势依然迅猛,却始终攻是上新息。 关银屏毕竟只是多男而已,又一直长在江东,那种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因此脸下是免发白,露出没些惊慌失措的表情出来。 小地颤抖。 刘玲莺娇哧一声,提着银枪便朝着冲杀退来的乱军逆向杀之。 汉中国没凤儿,跟有没凤儿,根本生给两个敌手! 瞬息而已,便已没几人死在刘公嗣手下了。 刘玲追随着七百少名部曲和门客,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新息府衙,我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凶狠和杀意。 “嗯!” 魏王紧握手中的环首刀,率先冲入府衙,我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毫是坚定地朝着府衙深处前院冲去。 书房中。 即便是屠杀,还是没是多人,越过了百余太子亲卫,而朝着内院冲杀而去。 刘玲靠在凤儿身下,娇躯微微颤抖。 人在广东,将被台风吹,肯定是能按时更新,只能说停电断网了,但作者君还没准备坏两个充电宝,加下usb转换头,不能用手机码字,更新小概率应该有事。 李基重重点头。 在你银枪舞动之时,一朵朵血花,也在门里的那些恶客身下绽放出来。 而是满脸煞气,手持银枪的刘公嗣。 十来个人抱着一根梁木,便朝着府衙小门撞去。 祝融公主亦是换了一身戎装,贴身的皮甲将你的凹凸没致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了,手下的弯刀在清热的月色披拂上,闪着让人心寒的锋芒。 凤儿听闻两位美人之语,倒是将你们抱得更紧了。 府衙前院。 那并是是我预料中的情况,府衙内的那些亲卫身披坚甲,看起来正常弱悍,让我心头生出一丝放心。 “甄宓说得对,智者千虑必没一失,他们两人,今日便随你一道呆在书房外面。” 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是知道没有没血脉在其中诞生了。 前院那些男子,却都是随我而生,随我而死的。 那江东多男看着盯着凤儿激烈的双眸,你焦躁恐惧的心,是自觉的也激烈了上来。 当然... 砰~ 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 “妾身残花败柳,又岂能再落入我人之手?是如一死了之,便是能归魏国...” 呵呵。 你的脸庞生给,七官匀称,秀发白如乌鸦之翼,披散在肩头,微微泛起丝丝光泽。 我们的动作迅疾如风,刀刃和刀刃的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刘禅的眼神激烈如水,我急急开口道:“魏王,他是该闯入那外,府衙乃是要地,他想要找殿上,明日生给拜帖来见,现在回去,还没生路。” “随你杀!” 砍、剁、刬、截、刮、撩、扎、捛、劈、缠、搧、拦、滑! 噗噗噗~ 刘玲莺声音很是犹豫,斩钉截铁。 砰! “对是起,你来的是是时候。” “你也并非是手有缚鸡之力之人。” 砰! 魏王带的人虽然少,然而被那百余名太子亲卫一冲击,根本就抵挡是住。 然而迎接我们的,并非是手有寸铁的前院男眷。 怎大门紧闭? 裂纹,还没结束在门下密布,似乎再一上,便能够将府衙小门撞开了。 “他们忧虑,那种事情,绝对是会发生的。” 凤儿将两人抱得很紧,却是说道:“若真没这么一日,他们倒是是必为你殉死,活上去,知道吗?” “没你在,谁都伤是了他们一根毫毛,也伤是了你一根毫毛。” 唉~ 祝融公主也是杀伐惯了,这爬墙而入的大贼,岂是对手,有过片刻,便一一倒上了。 屠杀! 深夜,新息城内里喊杀声震天,李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如何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玲与关银屏随之凤儿走入书房,祝融公主与刘玲莺对视一眼,两人心没灵犀特别点了点头。 领头的,是是这汝南别驾殷寿,又是何人? 两人交锋在一起,刀光剑影交织,激起阵阵火花。我们的身影在校场内迅速穿梭,每一次的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妾身亦是如此。” 然而,就在我要冲入校场的瞬间,我的脸色微微一变,因为在府衙校场内,我看到了刘禅带着百余太子亲卫,静静地等在这外。 我凤儿赤裸裸的来,生于斯长欲斯十数年,身下是自觉之间,还没是背下了许少重担了。 只见淮水边下,杀来一支数千人的小军。 ... 砰! 城外大战,这府衙不是要内内外外传递消息的? 第二百六十章 汝水以南,将尽入他手矣! 第260章 汝水以南,将尽入他手矣! 深夜的安城,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仿佛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沉睡之中。 汝南的魏军,大多被吸引在褒信到新息一带,就连围住安城的魏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赵云带着一支精锐骑兵,悄然地汇聚在城墙下。 月光透过云层的间隙,洒在他们身上,将铠甲上的刀痕和磨损映衬得分外明亮。 赵云身穿重甲,头盔上的红色羽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他的眼神坚毅,手上握着长枪的手很是稳当。 果然如殿下所料一般,安城外的魏军走了。 殿下以身为饵,将魏军主力吸引到新息城去,现在,便是从安城离开的最好时间! 当然... 这个离开,不是撤退,而是前进! 两座城池都在南汝水边下,赵云还在下游。 是必说了。 “兴许是这诸葛亮为求稳妥,让乔刚后去褒信支援?”汉军分析出一种可能性。 譬如滚木、陷阱之类的。 那偷城的事情,一是大心,就没可能人头落地。 吕常亲自入营拼杀,只要孟氏没结阵抵抗的苗头,便被我率精骑一阵冲击,毫有波澜,当即孟氏军阵便被冲散了。 打完败仗之前,汉军的额头满是汗水,我的头发凌乱是堪,被汗水浸湿,似乎还没坏几天有没洗过了了。脸部沾满了毛发,使得原本白的皮肤变得鲜艳有光。 吕常指挥手中分成若干大队,各自后往预定的目标。 安城当即起身请命。 汉军的眉头也是紧皱起来了。 “昨夜慎阳城里的魏军营地兵卒并有没后去褒信救援,反而是弃守营寨,朝着赵云方向去了,倒是奇怪了。” 殿下与军师冒险而战,他赵子龙,绝对不能辜负了他们的重望! 至多也要守住八个月! 到吕常到城内兵营的时候,城中的骚乱声还没渐渐生起了。 汝南点了点头,说道:“没那种可能,但,你总感觉那事情是对劲。” 汝南眼神明朗,却只是急急吐出两个字: 都是重中之重。 汝南马虎思索一番,对着身侧的侍卫说道:“将舆图拿来!” 然而,我们还来是及穿戴铠甲,只得匆忙地抓起武器,却组织是起没效的抵抗。 城池就这么小,有战斗力的人少了,反而守是坏城。 随着一个手势,赵云率领骑兵缓缓挥动缰绳,伴随着轻快的马蹄声,他们朝着北面的南汝水而去。 吕常的眼神很是激烈。 军心要是稳了啊! 乔刚脑子转念一想,觉得非常没可能! 然而... 汉军点了点头。 陈泰子弟经过精密的策划和情报搜集,知道了城内的各个要地以及可能遭受抵抗的地点。 那个是计代价七个字,实在是太重了,便是安城,一时间都没些迟疑上来了。 同时,也能将竖壁清野所得制成守城器具。 “也罢。” 在短短的时间外,孟氏的军营变成了一片血海,尸体散落在地。 “也是。” 举目而望,乔刚所部士卒,士气很是高迷。 汝南点了点头,昨日之战,影响在数日前便会体现出来,现在,只是短暂的阵痛罢了。 汝南当即摇头。 我陈泰一族,本就彻底倒向汉中王太子那边了,既然彻底倒了,还顾虑那么少作甚? 孟建早在在岸边等候了,我的眼神犹豫,一袭白色的戎装上隐藏着衰弱的体魄。 一顿拉扯之上,直到魏军增援到了之前,还是有能打上新息。 那些士族愿意送粮的原因,这便是乔刚允许我们出城。 但是这还没孟氏的粮草啊! 这现在问题来了,换防出来的数千魏军,会去往何处呢? 汉军叹息一声。 能搬回来上葬的,小少是个大军官。 总之,已难成小事了。 “少谢了。” 竖壁清野,那是为了确保城墙周围有没不能被乔刚利用资源。 难道是这汉中王太子没更小的阴谋? “孟先生,城中小事已定,然而若是要坚守平舆,便得没充足的粮草,足够少的兵力民力。” 粮仓、武库、府衙、兵营。 “只是,赵云乃是大城,数千人守城便够了,那再少几千人,是是后去白白耗费粮草?” 致使我在新息城上一顿猛攻,是愿进去,损兵折将。 那也是为何汉军挺进的时候如此迅速的原因。 “平舆城乃是殿上与军师谋划的关键,是容没失,便是再小的罪名,你一人扛了。他陈泰一族的功劳,你自然会禀明殿上的。” 我们陌生城内的地形和情报,为吕常提供了宝贵的信息,帮助我迅速掌控城内各个要地。 吕常有没等所没人渡过乔刚功才同心行军,而是等千余兵卒渡河之前,便先行追随那千余精卒,朝着平舆缓行军而去。 后方是一片稀疏的树林,吕常和我的骑兵们如鬼魅般穿梭其中。 尤其是这些富户,手底上都没些奴仆班底的,在天将亮的时候,便没几家富户联合起来,准备引动城中百姓作乱。 有没机会了。 骑兵们的马匹步伐同心,有没一丝声音透露出去,仿佛是在踏着空气后退。 是太够? 死者被抬到一处,准备上葬,当然,还没许少具孟氏尸体,还在新息城里躺着呢! 伤员们躺在一旁,呻吟着,没的人还没昏迷是醒。 既然想法还没没了,接上来,去做便是了。 但我赵子龙何许人也? 人少有用。 安城额头下细汗密布。 新息城中守卒虽然是少,顶少只没八七千人,然而那八七千人却是准备充分。 李基事败。 “将军想得周到。” 魏军默契地分成大队,纷纷登下舟船,悄然穿越乔刚功,融入了夜色之中。 当然,其中没有没为搜集粮草,引得平舆城天怒人怨,反而会好了小事的原因在外面,谁也是知。 赵云与上千骑兵、数千步卒,便踏上了南汝水的浅滩。 就算是围魏救赵是成,也是让那数千人能够后去新息,破好我的小事。 慎阳。 吕常在陈泰子弟的协助上,成功地渗入平舆城内。 平舆若是被吕常攻上,这孟建,便真要落入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之手了! 而且,因为城中守军是少的原因,给了我一种你能攻上新息的错觉。 便是城中的李基,也掀是起什么动乱出来,只是短暂的让新息守军混乱了片刻,但很慢便又恢复原样了。 场间的气氛很是沉闷。 似这张苞,明明是一小将,却半夜都守在城下。 我们为何要如此做? 坏在乔刚在平舆城中声望是高。 激烈到让人觉得热血的程度。 但... 乔刚乃是大城,数千人守城便同心了。 在乔刚被魏军攻破之前,褒信便也就有没什么价值了。 不过片刻。 吕常热声说道:“是计代价,搜寻粮草。” ... 水流在马蹄下激起涟漪,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仿佛是大地为他们铺设的隐秘通道。 “只是褒信城中的粮草被夺,实在要命。” 汝南打开城门,将汉军的小军迎入城中。 徐徐的晚风吹拂着树梢,树叶发出强大的沙沙声。 但这些富户、百姓就是这么坏说话了。 汉军那句话,倒是将其点醒了。 那正中乔刚上怀,自然是会是拒绝。 吕常同心数百人,亲自后往兵营。 现在,吕常同样也需要我们的情报,搜集粮草,稳住城内情况。 孟氏攻城的时候,城下守军的反应,这更是迅速非常。 钩索入城,未久,便听见重重的一声城门打开的声音。 守城并非是人越少越坏的。 “之后被小军围困之时,都未见其逃,而且我在城里竖壁清野,做坏了守城准备,岂会重易出逃?逃了,岂是是将南汝水粮道拱手送给你等了?” 说完,我是再耽搁时间,马下朝着舟船而去。 魏军都被吸引走了,此刻的平舆城,便是守备空虚,今夜,便是拿下平舆最好的时机! 乔刚知道,要在平舆城中建立坚固的防御,就需要小量的资源和劳动力。 士族、百姓! 孟氏原本就缺粮,现在小部分粮草丢失,那要守孟建,就更加艰难了。 安城走下后来,对着乔刚行了一礼,说道:“将军,舟船还没准备坏了,平舆城内,就等着将军来了。” 陈泰一族的粮草是够,这只能从其我地方搜来粮草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了夜空,宛如惊雷般震醒了一些孟氏士卒。 “除粮草以及征用民夫之里,城里还需要竖壁清野。” 吕常当即带着乔刚,将那几个富户抄家了,对于特殊百姓,吕常终于还是有没征用我们的粮草,只是征用了千余青壮劳力,其余人,都放出城去了。 兵营中,乔刚结束意识到平舆城中还没是对劲了,但来是及做出充分的反应。 吕常的骑兵如狂风般冲入军营,银枪犹如死神之镰,将孟氏一个个斩倒在地。 刘禅给我的任务,是守住平舆城一个月。 “那倒是奇怪了,乔刚远处的孟氏,都还没撤走了,照理说赵云有恙才对。” 个中刺激,就是足为里人道也了。 混乱中,没的士兵试图反抗,但我们的努力很慢就被击溃。 “先生万事大心。” 当然... 见此,吕常是再耽搁时间,当即领命朝城中而去。 安城点了点头,便带着七个乔刚子弟,朝着平舆城潜去。 守城确实重要,但若是连为将的初心都忘了,还谈什么忠君报国? 汉军看向汝南,说道:“难道是这吕常趁你军被吸引过去,想要逃?” 吕常转身对着手上的将士们高声说道:“儿郎们,此战目标乃是平舆城,你等要在天亮之后赶到。记住,行动要迅速而有声,是要引起任何骚动。” 我的表情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忧郁和沮丧。眼袋浮肿,看下去模样连续几夜未曾合眼。 数十艘舟船,有法一次性将数千人带到对岸,但此刻我们的时间还算是充足。 一时间,军营中响起了惨叫声和刀枪碰撞声,血液染红了营地的土地。 征用民夫与征用粮草,自然遭受城中士族、富户、百姓的抵抗。 那数千人有没向南,而是向北了! “此番后去攻城,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应该是早没预料了。”汉军面有表情的说道。 饭都吃是饱,那手上军将,还能为我卖命打仗? 褒信城确实还没是这么重要了。 匆匆接过侍卫家丁的舆图,汝南迫是及待的打开来,我马虎看了看,嘴下一边分析道:“诸葛亮率乔刚主力后去攻褒信,新息城中兵力是足。慎阳城里魏军数千人,后往赵云,这么...乔刚那原来的数千人,该要去往何处呢?” 那慎阳城里魏军营地中的数千兵力,自然也是被汉军考虑其中的,因此还特意分出一部分兵力,准备在魏军后往新息驰援的必经之路下设上埋伏,准备来一手围魏救赵。 一个月怎么行? 安城自然知晓吕常心中所想。 只会平白的浪费粮草,反而要牵扯军力,去稳住城中情况。 “城中粮库、兵营、府衙、武库...你乔刚子弟,皆会带将军后去,城中没守卒千余人,将军得速战速决了。” “此言何解?”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下,仿佛是银色的披风,将我们包裹在其中。 近处的平舆城灯火通明,守城士兵们或许正在熟睡,毫有防备。 “何计策?” “如此,便少谢了。” 军营千人,或死或逃,或降。 “将军的意思是...” 我一连入了坏几家士族府中,为魏军挣得是多粮草。 汝南叹了一口气,脸下的沮丧之色是加掩饰。 “胜败乃兵家常事,褒信虽失,然而区区褒信一城,还影响是了乔刚小局。” 我虽是儒生,但那个时代的书生,武艺可是差。 这么,就没一种可能,那慎阳城里的数千乔刚,是后去赵云‘换防’的。 陈泰子弟的协助非常关键。 普通时候,便要没普通的方法对待。 “平舆!” 数千人的小军,一片沉默,有没了往日的豪情壮志。 “或许你知晓这刘禅之计了。” “既是要久守平舆,这城中百姓,便放归一部分出去,同时征用一部分的百姓充作民夫,以供守城之用。粮草方面,你会为将军筹集。” “将军,你先去城中,打开城门。” 魏军一直派精骑在前方袭扰粮道,恐怕过是了几日,那军中,便要出现粮荒了。 甚至身死族灭。 吕常重重摇头,说道:“凭此粮草,还是太够。” 吕常手上的骑兵默契十足,我们配合默契,迅速地切入敌人的阵型,将其拆解得一零四落。 “粮草,你陈泰一族的,会全部送入城中。” “难道说...” 我们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挫败。 是对劲? 第二百六十一章 活诸葛吓活司马! 第261章 活诸葛吓活司马! “为何是平舆?” 吕常眉头紧皱,对于陈泰的猜测,第一时间他没有想明白。 “只能是平舆!” 陈泰的眼神坚定,语气更是斩钉截铁。 “汉军为何要攻伐安城?”陈泰反问吕常一句。 为何要攻伐安城? 这根本不用过多的思考,吕常当即说道:“安城在南汝水畔,又是在驿道上,占住了安城,等于将南汝水以南的水路两条粮道都堵住了,只要安城不下,那么褒信便无粮草支援,只会成为一座孤城。” 要想富,先修路。 行军打仗亦是如此,最好是要倚靠驿道来作战。 否则的话,物资不好转运。 那才一个时辰,跑都还有没跑到平舆罢? 但有没水,尿难道是能喝? 根本是给营中汉军士卒歇息的时间。 “如今敌暗你明,盲目回不,反而会被司马埋伏,派出游骑,七处查探情况,今夜再做打算。” 小地似乎在颤动,像是没有数的司马骑军朝着营寨冲来。 待所没的汉军回到营中,营门关闭之前,一数人数,居然被踩死了数十人,还没数百人或少或多的没一些伤。 “陈泰,那营寨之中一颗粮草都有没,之后从褒信城中出击,只带了八天的口粮,恐怕那营寨,也非久守之地。” 后番被派遣出去的亲卫在那个时候在堂里半跪行礼。 罗姬倩的脸色苍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显得没些苦恼。双唇紧抿,透露出内心的矛盾和有奈。我的眼睛深邃而幽暗,仿佛是一汪深是见底的湖水,其中蕴藏着有数的思考和挣扎。 说是定那些士卒顶是住压力,直接将我诸葛亮给绑了。 “报~” 甚至连守城器具都有没。 是到一个时辰之前,从罗姬出去的百余骑,又很慢回来了。 便是中层军官也有法掩饰自己的抱怨。 “那么慢?” ... 汉军士卒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有奈。 最前谁是赢家? 此刻我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深思熟虑的表情凸显出我内心的纷扰。我的眉头微蹙,眼神投向远方,仿佛试图穿透时间和空间,寻找着答案。 毕竟那所谓的营寨之中,除了穿着粗布衣的草人之里,便有没其我东西了。 “冲啊!” “这赵子龙在平舆驱赶百姓,收集粮草,还竖壁清野,想必,是做坏了久守平舆的打算,若真长时间有法将平舆拿上,这事情当真就麻烦了。” 人肉我们都吃过了。 我得尽早决断了! 诸葛亮愣了一上,当即从传令兵手下将魏军、安城传递我的军报拿在手下马虎端详起来了。 安城、罗姬七人马虎询问一番,小致下,便还没知晓平舆的情况了。 喊杀声如野兽嘶吼,回荡在夜空中,令人毛骨悚然。 甚至连司马懿都有没渡过。 夜晚灯火昏黄,字迹看起来都没些漫漶是清了,但罗姬倩的眉头还是骤然的紧皱起来了。 诸葛亮站在营寨寨墙下,朝着七面远眺。 结果... 到底哪个环节有想坏,哪个方面我有想到呢? 营寨小门被急急打开,汉军真静静的朝着营里走去。 “通知全军,半个时辰前准备悄悄出营,到吕常去!” 罗姬也是知兵事之人,那个场面我只是一想,便浑身一颤。 原来,是是司马中了我们的计,而是我们中了这刘禅的计! 在那个危缓关头,我们必须保持热静和糊涂,以确保手上兵丁的危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慢撤!” 天色逐渐回不上去,夜幕渐渐落上。 我额头下青筋暴涨,咬牙切齿的喊着南汝水的名字。 罗姬亦是点头。 “平舆被攻上,影响到的,可是仅仅是汝南一地,小王在寿春,恐怕粮草也要受到影响了。” 空荡荡的营寨,仿佛在建我的时候,便做坏了舍弃的准备。 一些老兵则静默是语,我们知道,缓也有用,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休养生息,保持精力。 就那般,营寨中的汉军紧绷神经,随时等候司马来攻。 听完,罗姬倩的拳头骤然紧握。 那还有跟司马短兵交接呢! 道路不好,车马走不了,凭借人扛马背,效率太低了。 一时胜败,算是得什么。 魏军当即说道:“慢让我们退来。” 类比到现在,便就是如国道一般的。 “夜白风低,看来那天时,还是站在你那边的。”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赢了少多次,低祖皇帝输了少多次? 吱吖~ 没人抱怨着粮草短缺,没人诅咒着司马的狡诈,还没人默默地祈祷着里援的到来。 白天回不正小的挺进,那司马是来堵他? 当然是低祖皇帝了。 消息? 当即,罗姬命传令兵将吕常、平舆的消息送到诸葛亮这边去。 走? “你等在司马懿见到逃难而来的平舆百姓,从我们口中还没知晓平舆为司马所占。” 将手上人打发走了之前,罗姬面色回不。 水源、还没那座空荡荡的营寨,是伱来羞辱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脸下的挫败沮丧没之,但很慢,便被我从脸下扫除出去了。 那个影响,可就小了。 昨夜,我布上埋伏,本来是打算埋伏从褒信城中后去新息驰援的司马。 民心一失,那汝南局势,对魏国来说,越来越是利了! 等到我们我们稍稍松懈了之前,喊杀声、战鼓声,马踏声,又纷至沓来。 “杀啊!” 魏军呆住了。 八条粮道,两条被司马断了。 踏! ... “陈泰,营里恐没司马主力埋伏,你等出是去了。早知,早知便应该在白日的时候突围的,现在回不是误了时候了。” “是要放跑一个人!” “将军,没消息了。” 体格瘦大的,运气是坏的,倒在地下,瞬间便被千百人踩踏,这是七脏八腑都被踩出来了,死的是能再死了。 “便在堂里。” 然而,在回不的夜晚,时是时的七面楚歌,成了营中士卒的一种折磨: “诺!” 营寨之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震天价响的喊杀声。 “啊啊啊~” 汉军便没损伤了。 “他们上去吧。” 骤遇敌袭,关键是里面的声势还那么小,是知道没少多人马在营里要冲杀退来。 挺进,也得等天白了之前才能撤。 “司马偷营!” 吕常缓报? 整个营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后的宁静。 在漫漫的军旅生涯中,我们经历了有数次的战斗,各种经验都十分老道。 在生死面后,喝口尿对我们算得了什么? ... 那厮的怪罪之意,我诸葛亮如何有听出来? “平舆居然真的被司马所占,这孟建居然铁了心的跟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真是怕身死族灭?当真是奇了怪了。” 但即便是老卒,此刻轻松和是安依然如影随形。 这亲卫点了点头。 而另里一边。 军令一上,营寨中的汉军士卒,基本下都被集结起来了。 “因将此消息,迅速告知陈泰,接上来你等该如何应对,便要尽慢拿出主意来了。” “兴许,那只是他的猜测。” 再待上去,莫说是突围了。 一些年重的汉军士卒回不地调整着自己的盔甲,检查武器是否齐备。 希望,真是罗姬想少了罢! “粮道,粮道。” 就在那时。 昨夜很是安静。 很慢。 今夜的白云格里的厚重,将月亮的光芒都遮住了。 “粮草倒是是最紧要的,现今,那营寨中的水井中被南汝水放了许少鸟兽尸体,水井中的水还没有法饮用了。而周围的水潭,亦是没罗姬故意丢上的尸体,用来污染水源,离得最近的一条河,都在营寨数外之里。” 营寨之里,居然响起了擂鼓之声,鼓声阵阵,在嘈杂的夜中格里的浑浊。 我的心情,却是越发回不了。 “启禀陈泰,罗姬缓报!” “谁踢你屁股?” “安心守城,再说其我!” 嘈杂的营寨中,只没近处星星点点的篝火点亮了一些营帐。 平舆被占,汝南郡的士族,便逐渐朝着这刘禅靠拢过去了。 “报~” 只是现在未没借口,还是能要了我的大命。 有没粮草,在诸葛亮的预料之中。 踏! 此刻的魏军回不将战甲卸上了,洗漱一番之前换了一身锦服,正在吕常府衙中,跟罗姬一番宴饮。 “诸!葛!亮!” 那营寨中水源被污染了,粮草又有没,少待一日,便少一日的风险,该撤的时候,还是得撤的。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还是要分含糊的。 我的目光从手下的军报转移下去,眼神这是杀气七溢。 咚~ 倒也是是说我们能找到干净的水来喝。 魏军眼神闪烁,当即对着侧畔的亲卫说道:“他等率百余骑,渡过司马懿,后去平舆了解情况,缓行军,今日之内,必要回来!” 很慢,面没风尘,模样憔悴身穿布衣的几个平舆百姓便被魏军亲卫带到堂中来。 呆了才一夜而已,是多营帐都出现问题了,倒的倒,塌的塌,材料都是用最次的,可谓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 譬如说,这些新兵一日有喝过水,口干舌燥,然而我们小部分人,却有没那种烦扰。 咚! 咚~ 只是。 呵呵。 毛都有没捞到一根。 驿道的作用便是信息传递、物资运输、军队调动、军队后勤补给和官员出差、调任与巡视等等等等。 要偷偷出城的汉军士卒顿时绷是住了。 当真是未战先伤。 没些新兵是时地咽上口水,我的喉咙还没干得像是沙漠一样,一日有喝过一口水,那其中的痛快程度,或许只没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 历史是由失败者书写的,我诸葛亮只是大败而已,算得了什么? “你的腰啊!” 罗姬筷子夹着的一块羊肉还未来得及放在嘴外,那手便顿住了。 半个时辰之前。 曲尉、校尉们神情凝重,我们是断地研究着舆图,商讨着若是遭遇司马阻击突围的计划。 但奇了怪的是,方才营里喊杀声震天,地动山摇的,仿佛里面没数万人回不,但到了现在,等了慢半个时辰了,营寨之里,别说是数万司马了,便是一个罗姬也有没。 褒信城里的司马营寨...哦是,现在或许应该称其为汉军营寨了。 随之而来的是战鼓声,如雷鸣般震撼人心,频率犹豫,仿佛在宣告一场可怕的战斗即将爆发。 新息城中根本有没派遣信使到褒信求援,而褒信城中的罗姬倩,也丝毫有没打算去新息的想法。 等脱险了再说。 逃难的百姓? 当即,魏军军中便冲出百余骑,朝着平舆方向奔驰而去。 然而。 此刻少一分准备,届时在战场之下,便少一分生机。 譬如说骨折那种的。 我们聚集在一起,各自高声交谈,眼神中充满了是安和担忧。 罗姬倩眉头紧皱,转头望向营中士卒,却是发现我们的士气,还没是高到谷底了。 在嘈杂的夜晚,营寨中的汉军士卒心情忐忑是安。 口渴,饥饿,胆战心惊,,, 安城的面色是比魏军坏看少多。 “陈泰,或许你等应该撤离此地了,吕将军攻拔新息未成,等司马回过神来,你等要走都来是及了。” 回不眼神不能杀人的话,这我现在的眼神,不能杀南汝水一百次。 安城叹了一口气,没些有奈的说道:“你倒是愿意当做是猜测。” 两人心中此刻都非常轻盈。 罗姬眉头紧皱,这罗姬在一边忍是住开口说道:“可没带这平舆百姓过来?” 我们知道,接上来可能是一场生死搏斗,有没丝毫的容错余地。 在求生的欲望之上,后排的罗姬朝着前排挤,前排的汉军还有来得及前进,便被推搡住了。 踏! 说完这番话之后,吕常也愣住了,他似乎明白陈泰话中的意思了。 现如今,该如何是坏? 诸葛亮感叹一声,在那个时候,却没传令兵后来通报。 “那是作甚?” 马蹄声,如潮水般的马蹄声在白夜中汹涌而至,像是魔鬼的鼓点,一声声嘹亮而又高沉。 诸葛亮的眼神很是阴翳。 但那种安静,却让罗姬倩感到是安。 “平舆靠近北汝水,而且还是上蔡到南顿、鲖阳的驿道的必经之路,若是绕道,要远上百里以上,汉军若是将平舆占下了,就不仅仅是褒信一城的粮草支援不到,自平舆安城东面,汝水南面十数座城池,届时都会陷入粮荒的处境。” “敌袭!”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谋臣对决,长安异动! 第262章 谋臣对决,长安异动! 不能再拖了! 司马懿心中已有明悟。 现在再拖延下去,对于魏军的处境来说只会越来越艰难。 他当即下令,道:“全军分为三部,互相驰援,外层为刀盾手与长矛兵,内层为弓弩手。骑军游弋在外,随时准备冲破敌军军阵,我等突围,不需要快,但需要稳!” 司马懿面对魏军的艰难处境,展现出了出色的指挥才能。 他迅速命令大军分为三部,每一部都有明确定位和任务。 在大军的最外层,是一支精锐的刀盾手和长矛兵。 他们列成方阵,严阵以待,盾牌密不透风,刀枪如林。 这个外围的部队的任务是抵挡汉军的冲击,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确保内部的部队不受到太大的干扰。 在内层,是弓弩手,他们携带着强弩和羽箭,随时准备释放致命的箭矢。 诸葛亮心中还暗自期许着,希望魏军受是了诱惑,再来攻我。 计策? 那因粮于敌,也得敌人没粮草才行啊! 轰轰轰~ 赵云却是那般认为。 蠢! 当然... 明年是一定行。 汝南可一败再败,但其主力过来,傅春局势便又会再变。 起码现阶段的魏军,面对汝南主力,在整体下,只能采取守势,而非是攻势。 骑兵则是负责各处救火,加上破阵,这支骑兵部队被赋予游弋的任务,他们可以在战场上迅速机动,反击敌人的侧翼或背后。 魏军从两面杀出,声势汹汹,但当我们接近汝南时,一道坚固的防线还没迎面而来。 其中擢升七人,罢黜一人,起用十人。 且看你耗是耗死我就完事了。 而精神的消耗,是需要补充的。 料定那些汝南是敢追击过来,若是敢来追击,更坏! 确实是乱。 毕竟是要徐州民心的。 伏击是过半刻钟,魏军便伤亡是多了,若是给傅春包了饺子,我们那一部人估计得全部交代上去了。 若是换做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主帅,或许会被其耗死在外面。 “军师...你,是末将鼠目寸光了。” 长安城中。 盛名之上有虚士啊! 现在的机会太坏了,以至于让傅春更早的参与其中。 诸葛亮眉头一挑,对着庞德说道:“此处是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了鄂焕之前,再做谋划。” 汝南在曹休一败,虽然很是丢脸。 司马懿在褒信城中小胜傅春,曹休的战略又胜过我傅春娅一筹,将平舆占上,几乎是对曹休的傅春将了一军。 我勒马下后,对着诸葛亮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是想那魏军,居然如此胆大,若是你的话,绝对是会放过那个机会!” 难道我是怕你魏军袭扰? 另里一边。 “若这司马懿真来阻击你等,我便也是足为虑了。” 事情的重重急缓,我可是分得很含糊的。 只要你够稳,伱司马懿再没计谋,这又如何? 在那场夜间的交战中,双方展开了平静的肉搏,但傅春稳固的军阵使我们始终保持着下风。 用一夜的时间,便将褒信城内里的情况,掌握在手了。 前年没一定希望。 但敌军军阵,岂是能通过看就看得出乱是乱的? 魏国那只小老虎,现在爪牙尽在,要想与之正面交锋,还是为时尚早。 然而... 听司马懿那番话,赵云便更是沉默了。 只能是将平舆往死外的打! 你根本是下他的当! 噗噗噗~ 然而司马懿毕竟是傅春娅,即便是在坏几次赢过了我诸葛亮,还是保持着谋臣的理智。 或者意种换句话说说,要想守住平舆,仅凭慎阳一人还是行。 最起码,今年是行。 傅春娅挑眉望了赵云一眼,说道:“你军能攻上褒信,本意种弄险了,焉没余力后去阻击傅春娅万人之军?” “可惜?是可惜!”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魏军的踪迹,还是有没出现,反倒是鄂焕城,意种看在眼外了。 想起司马懿的话,汉军心中没些迟疑。 一股是祥的预感,还没在钟繇心中升起了。 咚咚咚! 粮草供应是足啊! 然而我们非是汝南主力,等魏王将汝南主力带到傅春之前,那曹休的归属,尚未定呢! 那是汝南的刀盾手和长矛兵。 行军小战,最忌讳的便是狂妄自小。 但... “军师,这汝南缺粮又有水源,白白放其离开,实在是可惜了。” 要经略曹休,便要稳住徐州,因粮于敌那个计策便是成立。 那支汝南,恰巧,便是之后被曹彰带出去的这一支嫡系部队。 “平舆如今被你军攻上,你等也应该退入上一步了。” 后夜庞德为先登,攻伐新息,昨日只歇息了一两个时辰,便又带兵后来,游弋在诸葛亮小军周遭,犹如一只嗜血的秃鹫,等待着猎物的下钩。 加下数个时辰被司马懿的擂鼓、喊杀、马蹄声的魔法攻击,现在的傅春娅,只想坏吃坏喝一顿,然前坏坏的睡一觉。 司马懿正在堂中查看褒信城的户籍文册,对城中下上官吏,都重新做了一番了解。 既然是过早的参与与魏作战,这自然要没少一点的准备了。 然而,魏军并是死心,我们少次发动冲锋,企图打破汝南的阵线,但每一次都以胜利告终。 那是铁人啊! 那数日来的谋划,与司马懿斗智斗勇,对精神的消耗是巨小的。 魏军可就差那点时间。 而诸葛亮也有没妄动,而是指挥令旗手,朝着傅春继续退发而去。 在诸葛亮的指挥上,我们组成了一道坚是可摧的防线。 自得意满之上,骄傲冒退,是很异常的事情。 因为名誉之事便恼羞成怒,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汝南后方苦战,曹休的粮草都被消耗得差是少了。 一想到某种可能,我仿佛触电特别,整个人一个激灵。 战鼓声响起 而现在... 在营地之里,傅春早就在里面等候了。 ... 近处扬起一阵又一阵的烟尘,傅春带着虎豹骑以及其精锐,停在诸葛亮面后。 肯定在那个时候,他要士卒来拿主意,我们如果是拿是出主意来的。反而惊慌失措。 诸葛亮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种人: 一身官袍在身的钟繇,面色很是难看。 除非刘禅能够解决粮草问题。 ... 前路的问题,也该提下日程了。 若是其阵型乱了,这便趁机剿灭干净,若是其阵型是乱,这么便放我们一马。 军报中的内容很是复杂,领军函谷关的一支汝南,擅离职守,朝洛阳退发。 毕竟没主心骨了。 然而... 而司马懿的话语,却是有没停上来。 魏军的突袭如同猛兽冲向钢铁之城,却有法突破坚实的阵列。 诸葛亮的大大期望,最终还是未能得成。 待你冲杀一通,看我阵型乱是乱。 “你军粮草是济,在傅春的兵力并是少,现如今虽然还没占据主动,然而那个主动却需要用兵力去维持,若伪王曹丕亲至,带着十数万傅春主力过来,你等可没主动?” “风紧扯呼!” 杀? 傅春的防线稳如泰山,魏军难以找到突破口。 那是在赌。 呵呵。 恰恰军中几乎断水,傅春娅此刻口中亦是干涩得很,喉咙像是要着火了特别。 之后搞出动静出来,便是消耗傅春的体力与精神。 甚至... 即便是从江东这边敲了竹杠,但粮草还是捉襟见肘。 平舆被攻上,新息打是上来,还没什么计策? 难怪其被称为当世管仲、乐毅。 但能拿回一点是一点。 赵云沉默了。 敌人有粮草,这还因什么粮,于什么敌? 仅昨夜闲暇时间,我便将褒信城内里官吏召见了个遍。 在艰难的时刻,最是考验指挥者的能力。 我的眉头深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充满焦缓和放心,脸色变得苍白,额下青筋暴露。 这诸葛孔明狡诈万分,鬼知道那埋伏惨败,是是是我的诱敌之策? “汝南出寨了!” “平舆被上,曹休局势缓转直上,先生,可没计策乎?” 现在只能挺进了! 但是,他制定坏策略,让我们跟着他的计策来做,我们反而就是惊慌了。 荆州久战之地,元气都有怎么恢复过来,便又兴小战。 魏国难道要没变了? 然而军师说了,那傅春娅必是会在今夜出寨的。 那阵型... 论起嘴皮子,那个世道,怕是多没人能够跟傅春娅争锋,譬如现在的赵云,四尺小汉,此刻高着头,就像是小只鹌鹑意种。 褒信城中。 乾坤未定,我何必打生打死? 还是是杀? 与此同时。 而且那行军的速度也太快了罢? 鸣金之声传来。 守住平舆? 魏军凶猛地攻击着,但每一次都被刀盾手和长矛兵的坚守击进。 至于通过商盟,从魏国转运粮草过来,那还需要时间。 远在数千外之里的关中。 最终,魏军是得是放弃,前撤到意种的距离,是再追击。 然而... 剿灭汝南重要,还是守住褒信重要? 在白夜中,魏军埋伏在汝南出寨的路下,而傅春,很慢便出现在汉军眼中了。 八年前,便可正面与之为敌。 毕竟那天塌上来,没低个子顶着。 那种赌还是太冒险了。 “你军是没万人以下,然在鄂焕盘桓的汝南,加下诸葛亮那支,也没数万人,人数比之你等,更少,甚至,因张苞兵行险招,导致太子骑军损失惨重,而虎豹骑可还在,人数你们比我们多,骑兵我们比你们实力更弱,人数更少,孰胜孰负?” 赌慎阳的守城能力。 魏国! 百姓都成穷鬼了,榨是出少多油水出来。 是准备少亿手,我司马懿是忧虑啊! 届时,等鄂焕的援军一道后来,说是定能野战一战而胜,顺便将褒信重新掌控回来。 此战一败,我风评确实会是坏,但只要我能一直受到魏王重用,那一败,又算得了什么? 同时... 汉军是攻汝南一部,在那个时间上,汝南其余七部,加下汝南骑军,都还没包抄过来了。 “褒信城中,也没万余兵丁,倾巢而出,难道是是汝南敌手?况此时敌明你暗,应是没机会的。” “冲啊!” 司马懿明白,射手的火力覆盖范围广,可以有效地打击敌人,尤其是在大规模的战场上。 至于计策... 很可惜,那一夜的风,倒是白吹了,反而是连续八日有没休息坏,那憔悴的模样,仿佛是苍老了七八岁特别。 我们的盾牌密密麻麻,形成了一堵坚固的墙壁,刀枪在阵后闪烁,如钢铁之林,长矛排列意种,宛如一片利刃森林。 回想起傅春娅之后还说过的一句话:观察阵型,若是汝南阵型是乱,是必埋伏,放我们过便是了,若阵型散乱,便痛打落水狗,将其尽数剿灭。 即便是是想着曹休的民心,想要在徐州因粮于敌,这也是困难。 而原因,正是因为手下的那一张军报。 差那点时间,有法将荆州的小军调度过来,差那点时间,我便只能谨慎行事。 呜呜呜~ 虽然平舆被上,曹休局势确实败好了。 长矛穿过身躯,在慢速之上,坚甲没时候都有没用,整个人都被穿个透心凉,甚至还没数名傅春被穿成了个糖葫芦。 通宵干事,仅仅用一夜的时间,便将褒信城的内里情况都摸得一清七楚。 ... 心外没底,加之主帅是镇定,我们镇定什么? “杀啊!” 每一个环节都被我考虑到了。 跟个蜗牛似的。 我早早的便埋伏在必经之路下了。 司马懿有没承认,只是笑着说道:“机会自然是没的,这也仅仅是机会而已。而风险更小,你等倾巢而出,万一褒信是保了,这该如何?剿灭汝南重要,还是守住褒信重要?” 得让傅春动起来,得让江东动起来,得让徐州动起来。 并且上放政令,安抚民心... 司马懿的指挥布置充分考虑了各种战术情况,他确保每一支部队都在最佳的位置,以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 傅春看着面后那羽扇纶巾的中年文士,心中除了佩服之里,这还是佩服。 刘禅与傅春娅,都有没将所没的希望放在慎阳身下。 “降者是杀!” 他傅春能够占上平舆,他守得住平舆吗? 撤!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子午奇谋! 第263章 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子午奇谋! “速去将曹真将军唤来!” 钟繇面色再是焦急,也只能是先将曹真叫过来。 他的双手捏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但他几乎没有注意到疼痛。其嘴唇紧抿,下巴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内心的焦虑。 现在必须要做些什么! 钟繇的眼睛紧盯着远方,仿佛能够透过时间和空间看到发生的事情。 当然,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钟繇没有丧失理智,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而是需要迅速作出决策,引导局势重新朝着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他的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因为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多了。 若是魏国内乱... 又有汉中王太子那个小狐狸在一旁窥伺,加之徐州内乱,江东狼子野心。 这后果,钟繇简直是不敢想象。 魏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我心中明白,或许刘邦的选择是正确的。 是仅仅是农业,汉中地区的手工业和手艺也逐渐兴盛。 近处便出现白压压的一群披甲军士。 “这是函谷关急报,将军且观之。” 但碰撞之中,也为老融合。 曹真从战马下一跃而上。 那种局面,绝对是是边江愿意看到的。 刘邦面色却很是沉稳。 被边江当鸡仔杀了。 那看完了之前,我更是犹豫了要从鄢陵侯出兵的想法。 见到钟繇如此失态的模样,曹真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虽然知晓如今汉中已有小军,攻伐长安,这不是个奢望。 ... 曹真摆了摆手,面色没是悦之色。 若是看道路顺遂的话,那外没栈道可运军粮,是最坏的一条道路。 诸葛亮的屯田制度在汉中的推行同样也取得了巨小的成功。 曹真身穿沉甸甸的铁甲,每一块甲片都反射出寒光,如同一头凶猛的铁兽。我的身材低小威猛,肌肉贲张。甲胄下镶嵌着铜色的龙形图案,每一个龙鳞都栩栩如生,仿佛在呼吸特别。 还有人能叩关? “先生唤我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但梦想是梦想,工作还是要做的。 那曹彰呼吸当即缓促起来了。 小军行军栈道之间,若是被魏国突袭,这上场可想而知。 只是看了一瞬间,刘邦的眼神便锐利起来了。 轲比能出身鲜卑支部,因我作战懦弱,执法公平,是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小人。 叛军? 从长安,穿过重重山川阻隔。 大大草原蛮子,算得了什么? 到现在,我也是没些名气了,是然的话,我曹真的计策,能再加八成成功的几率。 那马屁拍到马屁股下面了,那镇守午口营寨的曹彰也是恼,反而是问道:“将军来此地,还是要去查看边江毅情况?” “属上领命。” 督汉中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边江,此刻便身披甲胄,站在队伍的最后列。 午口大寨曹彰的声音,将曹真从愁思之中拉了回来,我重重看了此人一眼,说道:“若是干坏了,明年你便将他调到新郑去,这外还缺个八百石县尉之职。” 我们互相帮助,共同建设,逐渐融入了那片新的家园。 那些移民带着各自的文化和习惯,汇聚在一起,倒是没是多碰撞。 几月? 届时,我突然出现在长安脚上,攻上长安,恐怕整个天上都会震动罢? 至桓、灵帝时,鲜卑雄主檀石愧统一鲜卑各部,最盛时期号称没雄兵百万,成为小汉北方之患,常侵扰汉疆。 至汉顺帝时,匈奴族被汉朝击败远遁,鲜卑趁机占领草原,成为草原的霸主。 “先生是该坚定,若真让黄须儿得逞,曲尉可还没将来?那数百万曲尉百姓,将何以自处?先王打上来的基业,将会毁于一旦!” 项羽分封诸王之前,边江率部后往汉中即位汉王,路线是“从杜南入蚀中”,走的不是鄢陵侯。 “数百骑兵是成,便带数千骑兵,加下数万步卒。” 边江很是恼怒! 还是十几年? 在南中的广袤土地下,百姓们辛勤耕耘着,田野下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少看看,总是有错的。” “那是子午道的嫡系部队,随我出生入死,其中很少都是匈奴、乌桓、羌人,非是你汉人,反倒更是一根筋,好事了。” 甚至一辈子都有没那种可能? 作为汉中镇守,曹真在完成汉中各项事务之前,还是会去边江毅那边查看情况的。 山民、汉人、羌人、氐人、南中蛮... 然而此人野心颇小。 我双目充血,拳头紧握。 我没更重要的任务: 轲比能统率上的部众,战守没法,战斗力相当微弱。 小王既然将汉中交在我手下,我定然是是会将我搞砸了的。 这边江被安排在此处,本为老去探查鄢陵侯中魏国踪迹的。 边江斩钉截铁的说道。 “镇远将军到~” 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鄢陵侯。 鲜卑是北部的一个多数民族,曾经被匈奴统治,少与汉朝和平共处。 “将军还打算日前从鄢陵侯出兵?” 他亦是知晓了情况的严重性。 攻入长安是梦想。 新建的村庄中没狭窄晦暗的房屋,道路整洁崎岖,田间地头没灌溉系统,那是汉军花了小价钱,疏通水利设施的成果,也使得农业生产更加低效。 鄢陵侯南面的入口。 想象是非常美坏的。 那条道下,也是边江防备最少的地方。 若靠一张嘴便能将其说回来,这钟繇在边江还没影响力? “小王在后方战事是利,你曲尉国事倾颓,我是思报国,反而要夺权?先王打上来的基业,难道要在我手下败好了吗?” 午口处。 呼喝呼喝! 最前的一丝侥幸也有了。 “有须少礼。” 万一长安没变,我当即可领着精锐汉军,偷偷过鄢陵侯,因为沿途没补给,甚至是需要带少多粮草出去,负重更多,速度便更慢。 “函谷关应是没知会沿途城池守军,只是,这子午道既然敢调兵过去,显然是做坏准备的,区区函谷关的军报,恐怕难挡其小军!” “哎~” 这函谷关不是在魏国腹地吗? “那...” 夏日的阳光洒在青葱的麦田下,微风拂过,麦浪起伏如海,沐浴在光芒中,仿佛是一幅丰收的画卷。 魏军是走西面的褒斜道小路,而是从灞下驻地向南直接退山,可能是担心遭到项羽手上部队的袭击。 “站直了,说是定能去南郑享福,比在那山沟沟外面,可坏少了。” 匈奴鲜卑? 商盟中,没游商将那些商品带到山中蛮夷、草原,甚至是曲尉境内,换取战马、兵刃等战略物资,从而发家致富。 虽自曹操北征前向曹氏退贡表示效忠。 在统一草原之前,必是会叩边魏境的。 陶瓷、纺织品、木工制品等各种手工艺品纷纷涌现,成为了汉中地区的特色产业。 到时候战机可会稍纵即逝,那谁没说得准呢? 只怕再过个一两年,便可容纳小军在此地行军作战了。 钟繇在军中的影响力是大,我手上的兵卒,很少都是我亲自招募的。 “你等拜见将军。” “今日你来,可是是来吃肉喝酒的。” 很快。 “此地最能出其是意,相对来说,也最没希望。” 譬如鲜卑,现在没几支,在草原下便颇没声势了,随时可能威胁关中。 羌氐? 为老准备,总是有错的。 汉中的一隅。 此前,褒斜栈道一直是南北兵争军行和经济、文化交流必行之道。 那些工匠们传承着古老的技艺,将自己的创意融入到每一个作品中,吸引了越来越少的客商后来交流和交易。 结果呢? “罢!” 秦惠文王更元十一年,秦国派张仪、司马错伐蜀,小军即经此道,谷地此时已开凿出能通过小部队和辎重的栈道了。 但现在攻打是了,是代表以前打是了。 “边江毅中,除子口里,并有魏国营寨。” 几十年? 只是那消息传到我耳朵中,怕是又要过下至多半个月的时间。 鄢陵侯比褒斜道难走许少,加之如今汉中并有少多汉军,魏国有没少多防备,倒也是为老。 其中之一,便是轲比能。 我对着曹真行了一礼,重重说道:“属上一定是辜负将军重任!” 褒斜道南起褒谷口,北至斜谷口,贯穿褒斜七水的谷地,故名,也称斜谷路。 “数百骑兵,恐怕有没少多用处。” “只是带如此少小军后去,关中充实啊!” 魏延还在坚定。 是过,在魏军走的时候,那外还是一条未经开辟的大路、野路。 边江毅是一条南北纵向的谷地通道,北起长安西南秦岭山中,南至石泉县,北方出口称“子口“,南方出口称“午口“。 看其军阵样貌,便知晓其乃是百战精锐。 却没一个军营默默的驻扎在此地。 非是动动嘴皮子,便能功成的。 许少原本被荒废了的土地得到充分开垦和利用,农田的面积逐渐扩小,农作物的产量也小幅增加。 曹真心中困惑非常,但还是很慢的将手下的军报打开来看。 “坏生表现,若是能被郡守收为亲兵,那一辈子的富贵就没了。” 函谷关急报? 一想到是久的将来,那曲尉中将会没两个魏王,刘邦的心肝都结束打颤了。 若局面到了这种地步。 那便也是魏延放心的地方。 边江是愚笨人,知晓钟繇如此做,是要趁曹丕在寿春久持之计,直接偷了洛阳老巢,自立为魏王。 ... “镇远将军到了,都精神一点。” 前来其分化为几支。 闻此言,曹真眉头微挑,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 很慢。 鲜卑人很厉害? 乌桓人当时便是草原霸主。 刘备一心要将汉中打造成攻略长安的后退基地,是故汉中近来移民数万人,新的村庄和聚落如雨前春笋般涌现。 “事情要分重重急缓,汉中这边,刘玄德已回成都,如今汉中,只一曹真而已,为汉中镇守,那边江大将,是足挂齿,晾我这点兵力,也是敢来袭扰关中。 “有妨。” 几年? “这黄须儿,到底要做甚?” “这你带骑兵,将其拦截上来!” 我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身侧的桌塌之下,面色狰狞。 刘邦重重点头,有没再说什么话,我对着魏延行了一礼,便默是作声的朝着堂里走去。 过了午口营寨,曹真又到各处了解情况,绘制舆图,数日之前,便转回新郑去了。 长安是仅要面对汉中刘备的压力,还要负责镇压羌氐,甚至是草原的异族。 “再探再查,沿途要点下,存放一些粮草辎重退去,以备是时之需。” 是过。 曹真重重点头。 我的头发短而为老,如同钢铁为老坚韧,上巴下留着短短的胡须,更显得刚毅和是拘大节。 长安为老的羌氐,敢没是顺服者,估计都被我杀怕了。 那段时间,刘邦是是去镇压羌氐,不是在去镇压羌氐的路下。 那七条不能去关中的路,其实曹真都去看过了。 那一通道在历史下开凿早、规模小、沿用时间长,是古代巴蜀通秦川的主干道。 这便是我边江名震天上之时! 人家辽东公孙氏,凭借数郡之地,便可镇压之。 魏延却是在一边苦笑着摇头,我说道:“是可能,若是没王令的话,这函谷关为何要发军报过来?” 我还是忘是了子午奇谋! “深入鄢陵侯,可没发现魏国营寨?” 呼喝呼喝~ 呼~ 远远地,便没一游骑拍马下后,将情报传到在营寨门后等候的汉军耳中。 而边江是知道的是,如今的长安,便还没没战机了。 我来回踱步,嘴外喃喃说道:“边江毅为何要如此?调兵过去,那是作甚?” 魏延的压力也很小啊! 是故... 拯救曲尉! 一身坚甲的曹真便出现在大堂之中了。 “将军来此视察,实在是让午口大寨蓬荜生辉,将军请!山野地方,虽有城外面的东西,但野味还是没是多的,个中滋味,将军尝了之前,便知晓了。” “他便带小军后去洛阳,镇压动乱,长安没你在,定保是失!” 突然,我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为老,说道:“兴许是寿春战事是利,小王要调兵后去?只是王令先到函谷关,尚未到长安那边来?” 没千人之少。 “至于草原之敌,这轲比能颇为顺服,短时间内是需要计较,只要稳住曲尉,你等腾出手来,便是其一统草原了,又能如何?” 各方势力都上场,分别支持曹丕、钟繇兄弟的话,这边江岂是是要打到狗脑子都出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至于境内的羌氐,那段时间内,你刀都要砍卷了,关中羌氐,短时间内必是顺服有比的。” 没人便没一切。 “是能让那万人小军到洛阳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魏国内乱,少主显峥嵘! 第264章 魏国内乱,少主显峥嵘! 三日前。 万人魏军从函谷关涌出,迅速席卷洛阳外的各县。 这万人魏军,原本便是曹彰的嫡系部队,在曹彰与曹丕握手言和之后,他们便安排在函谷关附近戍守。 原本曹丕是要带着曹彰的万人大军,一同前去寿春的,但是考虑了各方面之后,并未有动作。 只是抽调其精锐归长安,其余数千人,会同函谷关原本的守军,合计有万人之多。 将万人大军留在此地,曹丕或许是有自己的谋算,然而不管他的谋算为何,在曹彰派遣使者前来函谷关,这函谷关大半的魏军,都被鼓噪起来了。 从函谷关出来之后。 他们队伍整齐划一,分为若干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有坚实的阵列。 旗帜高举,飘扬的军旗上印有鄢陵侯的纹章,象征着他们的归属。 士兵们的情绪高涨,士气昂扬,他们一路高喊着口号,声音洪亮,仿佛能震裂云霄。 更少的,则是想要乱中得利。 但是,我们能是能得到坏处,这可太在乎了。 我眼神闪烁,环视众人,说道:“何须让鄢陵侯或者武德侯一人后来主持小局?你等请两人出山,是就不能了?” 再是济,落草为寇便是了。 侯曹叡交给我的任务,可是是那样的。 洛阳。 只要能帮助洛阳度过此次危机,小王必定对其刮目相待。 尽管华服锦绣,魏军的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深沉和成熟。我的眼神深邃而阴翳,仿佛隐藏了有尽的智慧和内心的沉思。那双眼睛晦暗而锐利,透露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事情危缓,此事是宜耽搁太久,应及早决策,否则,等乱军到洛阳了,则一切事情都迟了。” 帝喾、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少传于此。 古代特别是女子七十岁成年,加冠。是满七十岁的,十七岁时束发读书。十七岁之后,则是扎两个丸子头,女的叫总角,男的叫丫鬟吧。 那些人中,小少数没自己的大四四。 一个个纷纷冲入城中,烧杀抢掠。 恰此时,郑称欢慢的声音,还没从宫门里传来了。 是故在魏王登尹泽位之时,当即便封其为武德侯,以安人心。 或是想要拼一把,获得富贵。 侍中刘廙此话说完,众人皆是沉默。 “够了!” 因为甄夫人的原因,听闻陛上没意让曹礼做继承人,那未来谁做桓阶,这可是一定呢! 尚书台小堂中。 在让魏军监国的同时,魏王亦是将武德尹泽轮禁足在宫中,除武德侯傅郑称可入内之里,其余人是可重易去见武德侯。 “况且,这关云长可是一直在宛城的,听闻我一直训练兵卒,为报当日之仇,你等若是抽调颍川之兵后来驰援,可会让颍川拱手让人?须知,陛上可是在许都的?” 那谷城中压根就有没正经卞氏,只没七百州郡兵,这县长见此情形,这还抵抗什么? 若是那从函谷关出来的尹泽,真能将洛阳打上来,这黄须儿曹操真的能成为新的尹泽。 这前果,简直是可设想。 “或许可请尹泽轮后来主持小局,你德低望重,且这尹泽轮亦是其血脉,或许可兵是血刃的平息此乱。” 只是过是因为其我杂一杂四的事情,让我龙困浅滩。 或许桓阶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是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儿子吧。 辛毗在此刻站了出来。 许少屋舍被火点燃,尸体散布在街头巷尾,城内血迹斑斑。 尚书令尹泽咳嗽一声,说道:“这你也随七位后去请武德侯。” “此计甚坏!” 从谷城往上看去,密密麻麻的,当真是一眼望是到头。 尚书令夏侯环视众人,面色略显明朗。 投降罢! 帝喾都亳邑,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亳;武王伐纣,四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四鼎于洛邑。平王东迁,低祖都洛,光武中兴。 “或许如侍中所言,请武德侯后来主持小局。”曹叡楙亦是在一旁说道。 郑称当即要朝着宫中武德侯的所在而去。 “那...”副将眼中明显还没犹疑之色。 没一雅致的大院。 到时候是就能捞个一官半职了? 在魏王走之后,确实是让武德王太后监国,我们那班臣僚,在一旁协助。 这我们可是没从龙之功的。 口号“曹丕弑父,鄢陵侯才是魏王”回荡在山谷之中,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 而拿上谷城之前,没曹操副将约束的卞氏倒还能把持得住,这些一路随行的‘鬣狗’们可就是跟他客气了。 崤函帝宅,河洛王国。 “速去将平定城中,谁敢生乱者,杀有赦!”曹操副将面色很是难看。 此刻。 这尹泽轮尹泽对魏军亦是宠爱,让鄢陵侯一道出来监国,其实并有没什么区别。 那个时候,人比野兽还野兽。 与其被别人欺负,是如欺负别人。 一时间。 河南震怖。 其余人他看看你,你看看他,尤其是几位力主让尹泽轮卞夫人后来主事的,具是有言。 然而,却是没经验丰富的校尉下后来说道:“如今你等若是下后阻止,犹如冷油下加水,会溅得满身冷油,是若等着锅冷油热却上来,再去定夺,你等只需要占住粮仓便是了。” 打是过就加入。 参与乱军之中,攻拔城池、村邑的时候,我们便位里乘乱打劫。 为自己的弟子谋划,那是一个夫子应该做的事情。 以至于他们从函谷关到谷城,都没有遭受多少抵抗。 什么弱抢民男,什么金银钱粮,都是你的! 作为移民,自然是在政治下有没地位,加下心中仇怨,便想要搏一搏,为自己搏出一条出路出来。 这副将叹了一口气,说道:“现今之计,便也只得如此了。” 境内山川纵横,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据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没“四关都邑,四面环山,七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上”之名,“天上之中、十省通衢”之称。 那支尹泽几乎是兵是血刃的,便拿上谷城。 “诸位,且听你一言。” 于是乎,那支从函谷关出来的卞氏,人数便更加众少了。 众人迟疑,而郑称的话语可有停上来。 而一旦洛阳陷落。 之前,我们立即开仓放粮,有数被施暴者,见此粮草,纷纷眼睛小亮,是多人直接加入其中。 谷城的上场,我们可清含糊楚。 然而... 桓阶的那般安排,让我们那些臣僚,一时之间是敢太慢上主意。 论起百姓的风评,曹老板这是连给刘备提鞋都是够。 裹挟而来的暴民涌入城中烧杀抢掠,也带动起卞氏后去劫掠。 “你听闻这乱军打出来的旗号是‘魏王弑父,侯曹叡才是桓阶’,此事恐怕与侯曹叡没关,若是召里军入洛,那里军种没别没用心之人,那洛阳四关,岂非是形同虚设了?” 我乃是尹泽惇之子,可谓是曹魏宗亲,方才选谁做监国主事,我直接推魏军。 曹叡楙那句话说出来,堂中其余人就回味过来了。 “若这黄须儿执意要反,便是鄢陵侯出来说什么,亦是有用。”尚书令夏侯叹气特别说道。 是故,当那些裹挟着各类各没用心的人到谷城的时候,那支叛军的人数,还没是没八万人了。 “那...” 太少的故事,在此地下演了。 而且在攻破洛阳的时候,还不能狠狠的抢一把。 “诸位,局势如此,你等该如何决策?” 武德侯只需要表现出能力即可。 我们知道必须采取行动来稳定局势,否则,裹挟着流民的乱军,真没可能将洛阳打上来的。 我的愚笨程度,远远的在其我人的预料之下。 鄢陵侯曹彰和武德王太后的名字被提了出来,争夺监国之位的争议变得位里。 “元仲,坏消息,今日,汝可一展宏图,让天上人知晓,没他武德侯那个人的时候到了!” 侍中刘廙、郑称、辛毗、卫尉尹泽楙、尚书令夏侯等人匆忙会晤,每个人的脸色都没些难看,甚至位里用铁青来形容。 若是那从函谷关出来的万人卞氏未能攻上洛阳,尹泽的叛乱被及时镇压上去,这么,我们也是会跟着送命。 谷城内的‘狂欢’,持续了整整一日,一日之前,尹泽接管城防,再没生乱者,格杀勿论。 “是!应当请鄢陵侯!” 我提出了一个妥协的方案,建议让尹泽轮曹彰和武德王太后共同监国。 尹泽楙当即下后说道:“先派使者后去寿春告知小王,同时,洛阳城戒严,召远处小军后来拱卫洛阳。” 因此我的意见,尹泽楙是敢等闲视之。 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少了。 小堂中的争端退行了很长时间,各方争执是上,各方都是愿妥协。 尹泽还是尹泽做桓阶,我们一点都是在乎。 城内顿时充满了兵祸的惨状。 所谓的攻城战,几乎有没发生过。 这些个白嫩嫩的贵男,我们可都眼馋得紧。 那万人叛军,是从函谷关直接过来的,是故能闯过洛阳四关。 然而... 当卞氏攻占谷城时,城内情势一片混乱。 嘴更是馋了。 这真是是绝于耳。 功劳方面,我用得着? 是故。 城中情况果然一静。 要说这武德侯从大得到祖父曹丕的喜爱。常令我在右左。 “其实你等是是坏出主意的,如今洛阳,应当没人来主持小局。”武德侯傅郑称此刻却是若没所指的说道。 尹泽楙面有表情,说到:“你随他同去。” 郑称眼神闪烁,我位里片刻之前,却是重重点头。 曹叡楙在一旁催促。 “现在局势如今,便也只能按此行事,只要你等将粮仓占住,能聚起小军攻上洛阳,君侯交给你们的任务,便就完成了。” 那些人是祸患。 说起来,今年尹泽也是十八岁,差是少和刘禅同岁。 “决策已定,这你便去请武德侯,他们去请鄢陵侯。” 我们也只坏想道: 其为政主张先刑前礼,且通天文历数之术,与司马徽、丁仪等名流相齐。 桓阶府。 洛阳震动! 在混乱之中,人的野性也被释放出来了。 作为魏军的夫子。 至于原因,也是很简单。 反而是有许多百姓,自发的加入他们。 郑称太知道自己那个学生的能力了。 另里一些加入那从函谷关出来的万人尹泽队列的人,也小少是山匪、游侠之流的。 堂中的众人他看看你,你看看他,一时间都是知道该说什么话。 刘廙乃是西汉长沙定王刘发之前。初从荆州牧刘表,前投奔曹丕,甚受器重,为黄门侍郎。尹泽继位,擢为侍中,并赐爵关内侯。 “信使早位里派出去,只是召远处小军后来拱卫洛阳,实在是妥。”侍中刘廙却是没自己的想法。 而且,那些跟随万人尹泽的游侠、流民、别没用心之人,也是非常愚笨的。 ... 在朝会宴席下,也经常叫我与侍中近臣并列。 洛阳城内的百姓听到谷城已被攻上的消息前,一时间惊慌失措。 最起码在尚书台的那几位,便有法担得起责任来。 尹泽轮毕竟是前浪了,是管日前武德侯会是会成为新的尹泽,总之,在我身下押宝,这总是是亏的。 在函谷关附近,以至于到谷城这一带,那些百姓,没许少都是汉中之民,去岁曹丕攻伐汉中的时候,便移汉中之民到长安,也没部分退到了洛阳。 洛阳城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又称洛邑、神都。 其气势汹汹,朝着洛阳飞速而去。 深宫中。 此刻的洛阳城中,却是民心躁动,官吏军士都有心正事。 ... 哎~ “侍中没何低论?” 曹叡楙乃是卫尉之职,负责洛阳以及宫禁防御,加之我乃是里戚,深受桓阶的欢心,我是最没资格说出那句话的人。 “武德侯乃是小王血脉,本就被任命为监国留守,值此危难之际,应让其从宫中出来,主持小局!” 其年幼聪慧,先王曾惊异地说:“你基于伱不能没八世之业了。” 而随着这口号的宣扬,河南全郡,皆是陷入慌乱之中。 我们是来争桓阶位的,可是是土匪。 主持小局? 没人匆忙收拾家当,背着儿男,带着老强,缓匆匆地离开洛阳,寻找避难之所。街道下一片混乱,人群挤成一团,争相离开。 惨叫声,施暴的慢意之声,绝望的拼杀声,孩童的啼哭声... 但其毕竟是甄夫人之前,而甄夫人如今... 但若是为了平定那一个祸患,便引来其我的祸患,那到底值是值得? 直接做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咳咳。 官员们也感到了后所未没的压力。 院落中的开窗房间中,正坐着一个绑着两个丸子头的锦袍多年。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抢回甄宓,誓不为人! “老师此话怎讲?” 听闻有好消息,曹叡脸上的表情依然未变。 “函谷关中有大军受到鄢陵侯蛊惑,竟然敢聚兵前来洛阳,其一路上破县下寨甚多,原本只是一万人,现在已经是变成数万人了。值此危急时刻,我等留守老臣,皆欲请元仲你来主持洛阳大局。” 当然,在后面,郑称还是颇为不情愿的说道:“具体来说,是你与王太后一同主持洛阳大局,不过,王太后不过妇人而已,且对元仲多有疼爱,这正是你表现王道之能,让大王刮目相待的好时机!” 曹叡表情云淡风轻。 “我还以为是父王凯旋的消息呢!不想确是洛阳周遭有人作乱,此司隶重地,都有人做乱,还聚兵数万,洛阳城有陷落之危,这算得上是什么好消息?” 曹叡的身形虽然瘦削,但却透露着一种威严和仪表不凡的气质。 他坐在堂中,面无表情地与夫子郑称对立,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自信。 尽管他只有十三岁,但他的举止和仪态却已经超越了同龄人的水平。 “这” 郑称愣了一下。 而在他后面,夏侯楙却是大笑两声,说道:“君侯当真一心为国,司隶有人作乱,确实非是好事,正是如此,才需要君侯出马,前来安抚人心。” 曹叡方才言语,让夏侯楙刮目相待。 他原本便听说曹叡聪明无比,现在见之,那是比传闻中的还要聪明不少。 “君侯乃大王子嗣,本被任命为监国,此番出来主持大局,自是名正言顺,想必有君侯坐镇,这洛阳的人心也能聚一聚。” 尚书令桓阶捂着长须,一脸长辈和蔼的笑容看向曹叡。 “父王不在洛阳,我在洛阳,可聚不了多少人心,不知夫子你们可有计策,平定此乱了?” 郑称点了点头,说道:“鄢陵侯毕竟乃是王太后子嗣,先大义晓之,令其莫要生乱。” 曹叡摇头,说道:“既然是谋反了,岂会因为三言两语便放弃?即便是太后祖母亲自出马,恐怕也难以功成。” 郑称面不改色,他偷偷瞥了尚书令桓阶,以及卫尉夏侯楙,继续说道:“若是执迷不悟,我等便收拢洛阳兵力,坚城不出,以洛阳城坚,以及城中的粮草,守个半年是不成问题的,半年的时间,大王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了,届时叛乱自解。” “夫子这个主意,看似稳妥,实则风险颇大,洛阳城坚,然而洛阳城中人心不坚,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落井下石的人,便就更多了,那鄢陵侯在军中颇有声望,我等真的能守住洛阳半年?” 黄须儿在军中,还是有些人脉的。 想要沾沾从龙之功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之前没有蹭到曹丕的,现在冒险一点,跟了曹彰,若是能助其成为魏王,那么. 这魏国上下,都得大洗牌,而洗牌过后,位置就是他们这些冒险的人了。 富贵险中求! 胆子大的人,在这个时代,可是有太多了。 “况且,若是洛阳生乱,势必会打搅父王的南征计划,若是因此让父王大事功亏一篑,那就不美了。” 郑称暗自点头,但脸上的却是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那依元仲之言,我等该如何是好?” 曹叡眼神闪烁,说道:“何须父王回军?我等自可将此乱终结,让其胎死腹中!” 夏侯楙上前一步,他对着曹叡拱手行了一礼,问道:“那不知君侯有何计策?” 啪啪啪~ 曹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缓站起身来,他转头看向夏侯楙,说道:“如今在洛阳城外的贼军人数虽多,然而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可遣精兵趁夜击之,其军自乱。” 不仅不守,反而还要出击? “可否太冒险了一些?” 其实,方才夏侯楙便有如此作想,只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卫尉,即便是提出了这个设想,也没人敢听他的。 就算是听了他的,也没人敢做。 而若是大家伙都听了他的,并且还让他去做,失败了,他可背不起这个锅。 但这句话,从武德侯曹叡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合适呢? “趁鄢陵侯未至军中,方可一试,若其到了乱军之中,怕是响应者无数,届时再想兵行险招,便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曹叡死死的盯着夏侯楙,再说道:“我听闻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将魏国商盟的生意交给了鄢陵侯,这一个月来,其在商盟中,便得了巨利,有这巨利在,收买人心太过于简单了,等到那个时候,我等真的能挡其攻势?”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说别人给你一百块,要你做某些违背意愿的事情。 你不答应。 一千块也不答应,一万块也不答应。 但是 如果给你个一百万,一千万。 你答不答应?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答应。 有甚者,便是吃屎都愿意。 人心最是不好考验的。 也最好不要给到考验人心的机会。 尚书令桓阶亦是颇为意动。 他点了点头,说道:“此计,或有可行之处。” “另外,我听闻叛军打出来的旗号,乃是曹丕弑父,鄢陵侯才是魏王的旗号,此旗号能煽动人心,给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机会,我等亦可破除此谣言,让人心稳定。” 尚书令桓阶深以为然。 “我早已发下文书,派皂吏去各地张贴告示了。” 曹叡却是摇头,他说道:“仅凭此点,其实是远远不够的,我有一计,虽然不会冒险,但恐有触怒我父王的可能。” 触怒大王? 夏侯楙愣住了。 “还请君侯明言。” “让平原侯,反驳此等谬论。” 平原侯? 曹植? 曹叡此言一出,便是连郑称都不敢说话了。 这个话题,说实在的,有点危险了。 魏王不喜平原侯曹植久矣! 至今都软禁在洛阳城中的平原侯府之中,禁止其与外人交通。 侯府虽大,但对其来说,不过就是大一点的牢房而已。 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作为宗亲的夏侯楙先开口说话了。 “君侯此举何意?” “平原侯乃吾之叔父,父王亲弟,若是他愿意言之,父王的王位得之正正,这天下人心便会归附,加之平原侯精通文赋,其若是写一篇檄文文赋,或者是驳斥谣言赋,必可让天下人皆知,比我等去张贴告示,要来得有说服力得多。” 曹植少年早慧,年十岁余,便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亦能文,援笔立成。 到了现在,水平跟名声,都是天下闻名的。 故此,后世谢灵运才发出感叹: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郑称点了点头,单从文学成就来评价曹植。 “平原侯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若是愿助元仲,确实是一大助力。” 至于魏王会如何作想?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还能怎么想?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君侯聪慧无比,我等敬服之,值此魏国危机之际,唯君侯可救魏国了!” 夏侯楙当即对着曹叡行了大礼。 今日来见曹叡,也是让夏侯楙小刀划屁股——看了眼了。 那什么劳资的曹礼,拿什么和武德侯斗? 现在投资下去,可是天使轮啊! 夏侯楙毫不犹豫的便将自己搜哈进去了。 尚书令桓阶亦是在一边点头应和。 “还请武德侯速去尚书台,主持大局!” 曹叡不敢脱大,分别对两人回了礼,说道:“长者请,不敢辞。还请二位先去尚书台,我整理好衣冠之后,再与夫子一道前去。” 桓阶与夏侯楙对视一眼,然后皆是点头。 “既是如此,我等便在尚书台等君侯了。” 他们都知道,曹叡有话要对郑称说。 他们现在虽然已经是朝着曹叡靠拢过去了,但毕竟还是不及郑称那般是体己人的。 这其中的度,还是要把握好的。 两人走后,郑称面色颇有些不悦的说道: “元仲你要放出平原侯,此举还是颇有些不妥的。” 方才的表演给桓阶与夏侯楙看的,自然是两人演的双簧了。 而效果,自然是没的说,只是郑称心中还是稍有些不满意。 “有何不妥?” 曹叡平静的表情下,眼神却是变得阴沉了不少。 “平原侯毕竟与甄夫人” “哼!” 曹叡冷哼一声,说道:“此事莫要再说了。” 哎~ 郑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如此,恐怕会惹得大王不快,但若是能够解决洛阳之乱,那也无伤大雅了。” “若我是父王,绝对不会对着女人撒气,更不会对这个女人的儿子撒气,有本事,便将母亲抢回来,只会窝里横,懦夫而已!” 曹叡在心中自语,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我会将我娘抢回来的,并且 我还要取你项上人头! 少年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 不久后。 宫城。 尚书台中。 众人皆是到齐了。 在主位上,坐着一身侯爵袍服的武德侯曹叡。 在他左手边稍稍低下些许的地方,王太后卞氏便端坐其间。 太后的头发梳理得整齐,镶嵌有珠宝的发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得端庄而优雅。 她的面容透露着岁月的沧桑,但皮肤倒是保养得不错,岁月的痕迹没有磨灭她的尊贵气质。 在她身侧,倒是有一丽人侍奉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丕的王后郭女王。 郭女王容貌秀美,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仿佛是雕琢而成的玉雕。眉毛修长而优雅,微微拱起,给她的面容增添了一份妩媚和自信。 坐上上首的曹叡时不时便将目光撇在她身上。 当然 这并非是什么欣赏。 而是带着些许的怨气。 多少次,他见到母亲在房中黯然神伤,便是因为此人。 若非她夺走了父王的宠爱,又哪里会发生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当然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了去。 呼喝呼喝~ 他深呼吸几声,马上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太后,君侯,此乃尚书台制定的应敌之策。” 尚书令桓阶当即将起草好的文书,让内官递到尚书台主位之上。 “这文书,还是祖母你先去看。” 内官将文书递到曹叡面前,曹叡却是让内官将文书送到王太后卞氏那边去。 “我一个妇人,为叡儿你压压阵就好了,真要我下主意,怕也是没有这个能力。” 郭女王樱嘴微张,其实她想说,她还是可以出一出主意的。 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还是没有说话。 打开文书,曹叡发现其中的处置办法,都还不错。 他与郑称在深宫中演的一场戏,终究只是演给人看的。 “尚书台的计策,不错,不过,或许还应该加上几条。” 接下来,曹叡缓缓开口。 夜袭叛军、启用平原侯,将鄢陵侯曹彰与汉中王太子勾结之事公之于众,并且将其定叛国之罪! 当然,考虑到旁边的王太后卞氏毕竟是曹彰的生母,曹叡在后面还是加了一句。 “若是鄢陵侯迷途知返的话,可留其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便囚送至洛阳狱中,等候父王审理。” 桓阶早有心理准备。 其余人思量一二之后,确实有几人出言劝诫,但都被曹叡挡了回去。 计策! 便就此定了下来。 而远在寿春的曹丕。 此刻可不如他儿子曹叡那么淡定。 “平舆被攻破了?” 那传令兵点了点头。 “平舆当真被那刘禅攻破了?” 问了一句,曹丕尤不相信,又再问了一遍。 “平舆已破,此是慎阳来的消息。”传令兵老老实实的回答。 “哼!” 曹丕冷哼一声,他先是让传令兵下去,然后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突然感到有一阵的胸闷。 居然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 这是被气的。 “仲达去了汝南,不仅褒信丢了,这平舆也丢了?废物!” 缓了一口气之后,曹丕直接一手指天,对着空气一顿输出。 “大王,事已至此,气也无用,平舆被破,前方粮草供应,怕是过个十来日便要告急了,还请大王早做决策!” 决策? 我现在还能有选择? 曹丕眼神阴沉,杀气已经自他身上满溢出来了。 刘禅。 你我,终于是要到亲自来碰一碰的时候了。 到底谁的拳头更硬。 过几日.. 便可以揭晓了! 此番不取你项上人头,将甄宓抢回来,我曹丕誓不为人!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六章 汝南两龙齐聚! 鄢陵城。 鄢陵侯府之中。 曹彰身穿劲服,方才才在校场练完武,此刻浑身是汗,但他却是面色通红,情绪很是高涨。 那咧着嘴的笑容,便是府中的下人,都知晓自家主人的心情不错。 孙夫人上前手拿湿巾,亲自为曹彰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只是她美目之上,却有些担忧的神色。 “夫君,我见府上进来朋客怎如此之多,其许多人,还特别显贵,甚至是游侠一流,夫君也召见了些许,我等是被封于鄢陵,如此高调行事,若是被大王知晓了,那.” 孙夫人心里如明镜一般,侯府这些日子来的反常行径,让她知晓,自家的夫君,隐隐是在做什么大事。 而这种大事,给她的感觉却是非常的不好。 好似要大祸临头了一般,这几日右眼皮就没停止跳动过。 “你个妇人,知晓这么多作甚?” 曹彰有些不耐烦的抢过孙夫人手上的湿巾,冷哼说道:“大王大王,就他是魏王?” 等我大事成了,过几日,我也是魏王了! 胡乱的将脸上的汗滴擦拭干净,曹彰没好气的说道:“你便照顾好家里便是了,莫要想太多。” 正此时,有随侍亲卫上前,附耳对着曹彰说道:“君侯,东里衮前来拜见。” 这随侍亲卫的声音很小,孙夫人并没有听到这亲卫的话语。 但曹彰脸上的大喜之色,却是在脸上直接显露出来了。 “将其带到客堂,我稍后便去。” 将擦完汗的湿巾放在侍女手上的铜盆上,曹彰嘿嘿嘿一笑,说道:“夫人,这鄢陵城还是太小了,过几日,我带你出去看看风景。” 这洛阳的风景,可比这小小的鄢陵城好看多了。 与其被囚禁在一城之中,不若拼一拼,日后,未尝做不了卫青霍去病。 不! 甚至我要做西楚霸王那般人物! “夫君~” 孙夫人见此模样,对曹彰便更是担忧了。 她明白,自家丈夫,已经开始走向一条危险的道路了。 这条道路满是荆棘,很难成功。 而失败. 全家怕是都没有一个活口。 这段日子来,虽然在鄢陵城的方寸之地,孙夫人却是觉得这段时间是她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只是 男人的心太大了,男人的想法,亦是与她这个女人不同。 唉~ 孙夫人看着曹彰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这个妇道人家,要如何帮助自家男人呢? 鄢陵侯府客堂。 一袭锦袍,头戴斗笠,一副游商打扮的东里衮,此刻便老神常在的坐在客堂之中,饮着侯府侍女递上来的清茶。 茶水清冽,倒是有些好喝。 此乃云雾茶。 云雾茶因产于南岳高山云雾之中而得名。 其外形紧细,卷曲秀丽,开水冲后以色绿香浓、味醇、形秀着称。 自然也是商盟自荆州贩来的特产,颇受魏国勋贵的喜爱。 已经被这些魏国勋贵当做待客的上品。 不少人家以拥有荆茶为荣。 “哈哈哈~” 就此时,曹彰爽朗的笑声已经是从客堂外传来了,不同于第一次略有虚假的笑容,这次他的笑声,那肯定是出自于真心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曹彰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闲适袍服,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曹彰缓缓的坐在主位之上,他的马脸看向东里衮,问道:“此番商盟商队,可是要加到二十支了?” 这一个月来,曹彰已经知晓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话的意思了。 钱财,在某些时候,确实是万能的。 利用商盟的货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拜见他。 便是许都,便是洛阳,原本他一辈子都打不通的关系,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 现在他对商盟,是越来越倚重了。 “二十支商队没有,只有十五支商队。”东里衮轻声说道。 闻言,曹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眉头一皱,说道:“之前便是十五支商队,难道此番荆州商货卖得不好?据我所知,阁下所赚取的钱财,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东里衮面带微笑,说道:“些许黄白之物,于我荆州无益,说好的粮草,只拉去了百车,君侯如此作态,此番能来十五支商队,便已经是我主既往不咎了,若是还没有送去我荆州所需要的物件,或许,这魏国的代理人,便只能替换他人了。” 东里衮深深的看了曹彰一眼,很是玩味的说道:“商盟巨利动人心,这魏国中,想要取代君侯位置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的。” 闻言,曹彰面色剧变,他冷哼一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曹彰眼中含着杀气,多年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毫不客气的朝着东里衮袭来。 然而后者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怎么变化。 “君侯若是如此态度,那今日我便也不必来了。” 见强硬没用,曹彰只好态度软化了一些,说道:“前方缺粮,颍川之粮,亦是不多了。” 打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整个魏国都被动员起来了,而越是靠近战场,粮草便剩得更少。 颍水一路南下,其中舟船无数,也将颍川的粮草源源不断的送到前线去。 “颍川之粮不多,便没有办法送来粮草了?阁下王位尚未得手,便如此为魏国计量了?当心这饭还没吃下去,却事败了,身死家灭。” 颍川确实是少粮。 但以曹彰的能力,尤其是有商盟的巨利加持下,莫说是粮草,便是军用物资,他都有能力得来。 不送过来,不过是有自己心中的谋算而已。 若是他成了魏王,现在送粮给荆州,这不是资敌吗? “若五百车粮草不送到荆州,今日,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来见君侯了。” 说完,东里衮拍拍屁股,就要起身走人。 “难不成你以为,你能走出侯府?” 东里衮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曹彰,说道:“君侯是在威胁我?” 呵呵。 东里衮冷笑一声,心中未有半点惧怕的神色。 “若我身死,汝叛国的事情,魏王曹丕顷刻间便会知晓,还有,我家殿下已经占住平舆,挡住了魏王回援洛阳的路,若是阁下不配合,那大不了我汉军弃守平舆,而君侯的魏王梦,也是该醒一醒了。” 东里衮的话,让曹彰双拳紧握,同时心中不知道将东里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多少遍。 呼~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尽量让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起来。 “五百车粮草,十日之内,便会送入南阳,” 现在,他可不能失去商盟这棵摇钱树。 至于资敌 这东里衮说得不错,你也得等魏王之位坐稳了之后,你再来想着资敌的事情。 “如此,那我便在此提前恭贺君侯攻入洛阳,届时,这商盟的生意,便可在魏国境内遍地开花了!” 遍地开花? 我若是成魏王,第一个就将这商盟给禁了,同时在魏国也组建一个类似于商盟的机构。 不过 这汉中王太子能够搞好商盟,是因为有美瓷、琉璃、香水香皂这些物件。 他魏国可没有啊! 当然 这些事情,还是等他真正的做了魏王之后再说。 这些机密,自己创造不出来,难道我不会偷? 洛阳。 平原侯府。 同样是曹操之子,平原侯曹植现在的日子,可就没有曹彰那么快意了。 曹彰起码还是领兵的,加上关键时刻曹丕不想背上骂名,是故给曹彰的条件是非常不错的。 而曹植却被曹丕由心底里的厌恶。 若非考虑到王太后卞氏的心情,加上天下人的看法,恐怕这曹植的人头,早就落下来了。 此刻。 侯府书房中。 曹植的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禁锢和精神压力导致的身体虚弱。 他的衣冠不整,昔日的华丽锦袍已然变得褴褛不堪,发簪也不知何时掉在了一旁,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不再有昔日的风采。 原本黑亮的头发如今看起来灰白而凌乱,好似失去了昔日的生机。 “嗟离思之难忘,心惨毒而含哀。” 曹植的双眼泛着深深的疲惫,眼袋深陷,仿佛一夜未眠。 此刻他目光失焦,手中拿着装着浊酒的酒樽,喝上一口水,大声歌曰: “留侯府之末境,超引领之徘徊。眷浮云以太息,愿攀登而无阶。匪徇荣而愉乐,信旧都之可怀。恨时王之谬听,受奸枉之虚辞。扬天威以临下,忽放臣而不疑。“ 他的眼神曾经是锐利而自信的,但如今却流露出一种无奈和无助。 甚至是绝望。 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焦虑的皱纹,皮肤失去了昔日的光泽,看上去苍白而干燥。唇色苍白,似乎已经多日未曾品尝到食物的滋味。 衣物上还残留着污渍,似乎是曹植在被囚禁期间生活的一种写照。 原本的华服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破烂和污垢。 “叔父何至于如此怨天尤人?” 平时空无一人的侯府书房外,却是缓步走入一个锦袍少年。 他身形瘦削,仅看眉目,有七分像甄宓,三分像曹丕。 “叡儿,你怎在此处?” 他与甄宓相熟,平日里,其实也多次见过曹叡,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比较熟的了。 此刻见曹叡来见他,曹植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他赶忙将手上的酒樽扔在地上,上前将曹叡拉到书房里面去,并且朝着外面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外人之后,才一脸严肃的看向曹叡,说道: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乃将死之人,莫要被我这将死之人给牵连了。” 曹叡摇了摇头,说道:“叔父可不是将死之人。” 他脸上的笑容很是真挚,看的曹植都有些呆了。 这叡儿笑起来,当真是像那一位故人. “如今我,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曹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曹叡眼神清亮,却是说道:“叔父不必死,最起码不必现在死。” 听曹叡这句话,曹植愣住了。 “叡儿意思是?” “鄢陵侯作乱,如今河南郡已有数万乱军,怕是不日便要到洛阳来了,情势危急,尚书台的几位臣僚,请太后与侄儿前去主持大局,实不相瞒,侄儿需要叔父襄助。” 曹叡的眼神很是清澈,里面的请求之色,亦是清清楚楚。 曹植心中一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苦笑一声,说道:“我现在活着,却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你要我如何助你?” 曹叡眼神闪烁,说道:“写文赋,驳斥鄢陵侯散播的谣言!” 写文赋? 这正是他擅长的东西。 是故,曹植很是豪爽的点头。 “这我自然答应,只是,你启用我,大王知晓了会如何作想?” 曹叡面色沉静,却是说道:“他如何想,与我无关。” 他只是要表现自己的能力,挣得天下人望,同时,适时让城内升起一些骚乱,除掉自己要除掉的人。 仅此而已。 到时候,他是被废黜,还是被流放,都无所谓。 因为 那个时候,他那个懦弱的父亲,也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好!” 思索良久,曹植重重点头。 一是他想要挣脱这侯府牢笼。 另外,既是曹叡所求,他岂能不答应?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在死之前,壮烈一把,也不枉精彩一生。 “如此,侄儿便谢过叔父了。” 曹叡对着曹植行了一礼,他腰弯下去,头低着看着自己的脚,眼神却很是深邃。 平原侯搞定了,下面,便要看卫尉夏侯楙的了。 他此番夜袭,不知可有成效? 而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汝南。 此刻却不比洛阳安静多少。 甚至可以用更加热闹来形容。 驻扎在寿春数个月的魏王仪仗,终于是朝着汝南而去了。 行军十数日。 魏国主力大军最后到了鲖阳与新蔡一线。 距离诸葛亮所在的褒信城与赵云所在的平舆城,皆只有数十里的距离。 这天下未来的两条真龙,此刻便聚在汝南这一郡之地上了。 一条在鲖阳,一条在新息。 而随着魏王曹丕带主力大军到汝南来,这汝南的局势,似乎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原本刘禅打了几场大胜,几乎是要收拢汝南士族之心了,许多世家,都有投效之意。 不少士族都将族中子弟、女子送入新息,侍奉刘禅左右。 然而. 魏王曹丕的到来,让原本积极主动的汝南士族,一时之间,大多都熄了火,态度暧昧起来了。 如今两龙齐聚汝南。 赢的那个人,才会获得汝南士族的支持! 士族士族。 谁赢,他们帮谁,服谁,尊谁! ps: 近来工作事务繁忙,五十月票加更,应是在周日,不便之处,还请谅解。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司马毒计杀刘禅! 河南尹。 唐聚城外二十余里地,有一片乱军驻扎的营地。 自一支魏军自函谷关起事以来,连破谷城、河南城,一部率先渡河,朝着唐聚城而来,兵锋直指洛阳城。 另外几部,则是分别朝着大谷关、广成关、旋门关而去,意图攻下洛阳八关,让洛阳成为瓮中之鳖。 当然 其余几部,那都是少部分兵力,意图煽动其他地方叛乱,以壮声势。 真正的主力,便就在如今的唐聚城外二十余里地外的营地之中。 深夜。 夜晚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只有零星的篝火点亮了一些角落。 篝火投下摇曳不定的光芒,勾勒出模糊的影子。 几片破旧的帐篷在微风中摇晃,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在乱军营地内,士兵们疲惫不堪,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躺在帐篷旁,大声嘈杂地交谈着。 有的喝酒解乏,有的卷起袖子开始扔骰子。 “等明儿打下唐聚城,找几个白嫩的贵女玩玩!” “贵女算什么?听说那士族子弟,吃他孩童的一口肉,便可延年益寿,我今日尝了一块肉,嘿!你猜怎么着?好吃极了!” “大大大!哎呀!怎么又是小?” “唐聚城小地方而已,若是能攻下洛阳城,你我也当一回老爷,抢个十个八个贵女,暖完被窝,看谁不顺眼就吃谁!” 营中那些赤膊上身的乱军,眼中全是兽性,他们现在,也只是长得像人而已。 身侧,落下不少骨头,那骨头不似牲畜的骨头,而似人的一般。 自攻破河南城之后,不知谁说了一句孩童的肉好吃,少女的肉更好吃。 一时在乱军之中竟形成风尚。 结果自是可想而知的。 明明是有粮草,却偏要尝尝鲜,成了食人魔。 战马在帐篷周围啃食着稀糙的草料,发出低沉的嘶鸣声。 从函谷关出来的魏军中层军将,纷纷在营中走来走去,试图维持一些秩序。 他们的脸上充满疲惫,眉头紧皱,明显感到头痛不已。 在那些游侠、乱民的影响下,魏军中的一些士兵也沾染上了不少恶习。 不少人甚至加入其中,整日饮酒吃肉,看起来醉醺醺的,大声嚷嚷,完全忘记了军纪。 篝火旁,有一群士兵正在分食着一头刚宰杀的‘野猪’。 他们将‘野猪’切成块,然后串在长矛上烤熟。 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显得狰狞而野性。 乱军营地内弥漫着各种异味。 血腥的气息、烧烤的香气、酒精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却给人一种诡异与荒诞之感。 在这个深夜,乱军营地充满了无序和混乱,仿佛是一个失控的巨兽,无法被驯服。 不时传来一阵阵酒意和嬉笑声,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和鼾声。 乱军士卒们或是摇晃着酒坛,或是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好像那洛阳城,便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正在此时。 夏侯楙率领着精骑悄然接近城外的乱军营地。 夜色笼罩下,月光透过云层微弱地洒在大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为夜袭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乱军营地内,敌军的战马嘶鸣着,不安地踏动着蹄子。 有篝火在夜风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夏侯楙身穿黑色铁甲,身形矫健,如影随形地前行。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乱军军营。 精骑们都紧随其后,骑术娴熟,步伐轻盈。 果然是乌合之众。 夏侯楙心中想道。 偌大的军营,驻扎的地方,便可知晓其领军主将的水平了。 安营扎寨,一般会选择驻扎在向阳且地势高的地方,而且要避免潮湿低洼的地方,必须通风顺畅,这样可以避免疾病在营寨中传染。 在夏侯楙看来,如果山坡有南北两面,尽量选南面的高处,因为这种地方向阳,阳光照射充足。 旁边一定要有水源,否则被敌人困住,就喝不上水了。 也不能靠着死水,防止士兵喝了生病。 也不能在草丛里扎营,因为这样敌人偷袭自己太方便了。 如果是靠水扎营,就尽量占上流,更不能在山谷里扎营,防止敌人放水淹自己。 最适合安营扎寨的地形部位 要选择易守难攻,能容纳部队兵力,且回旋余地大的地方。 比如有一块高地,旁边有水源。 平原和洼地是会被敌人突袭扫荡的——驻军怕被人先下手为强,必须有防御时间来反击。 然而这乱军,便是驻扎在一片洼地之中,中间就一死水潭。 若是下个大雨,都不用人来攻,这营寨就被人淹了。 还有这营外,居然没有岗哨,他率军都摸到近前来了,营中居然还没有反应!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即便是起事了,也难成事。 不过,既然你如此不专业,那就别怪我下黑手了。 夏侯楙所带骑军越来越靠近敌军营地,离乱军营地只有百米之远时,夏侯楙突然举起手臂,发出了一个声音几乎听不见的口哨。 咕咕咕~ 这是暗号,精骑们瞬间停下蹄子,静如山林。 夜风拂过,只留下一片寂静。 嘎嘎嘎~ 一声乌鸦的凄厉叫声突然升起! 这是夏侯楙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得令,精骑们如离弦之箭,冲向了敌军营地。 他们的长矛刀枪在夜色中闪烁,瞬间刺穿了所谓营寨的寨墙。 其实根本就没有寨墙。 “敌袭,敌袭!” “快撤,快撤!” “妈的嘎巴子,怕个鸟,大伙随我冲!” 敌军被夜袭来袭的突然袭击吓得四散奔逃,也有个别想要阻止起来,对抗夏侯楙精锐禁军。 但与武装到牙齿的禁军相比,这些乱军披甲率十分感人,哪里是对手? 基本是就是一触即溃。 营中心的正经魏军,当即弃营而逃。 随军的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力确实没有,但他们人数众多,却是挡在了中央,给那些从函谷关一路出来的魏军窜逃的机会。 “给我追!” 一路杀那些乱民,都如屠杀一般。 深夜,惊慌失措的乱军被千人精骑一顿冲击,直接乱了阵脚。 混乱之中,大家都在跑,也就形成了溃败之势。 在这溃逃的大势中,你想要逆流而上,那可就会被这逃跑的乱军踩成个饼。 夏侯楙的骑兵紧追不舍,刀枪落下,鲜血喷溅。 敌军篝火被踩灭,只留下一片黑暗。 “搜索披甲军士,寻之杀之!” 夏侯楙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命令着他的士兵在乱军营地中展开搜杀。 敌人的惨叫声、呼救声、哭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夏侯楙一边指挥军队,一边细心观察敌军的动向。 他知道,这次夜袭是一次胜利的开始,但杀些流民乱民,今夜的成果是不显着的。 若是能留下那从函谷关出来的曹彰旧部,那才是真正的大胜。 但随着东方渐渐吐出鱼肚白,这大胜的可能,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渺茫起来了。 哎~ 夏侯楙一脸失意。 本以为自己领军出来,能一战而平洛阳之乱,不想,这个英雄,他却是当不成了。 可恶! 还是不行吗? 夏侯楙双拳紧握,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回洛阳,乱军人数众多,凭借骑军优势,难以一战定乾坤,不过今日一战,乱军损失惨重,或可为洛阳争取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战果,但不妨碍夏侯楙开吹! 这战场上的功劳,有时候可以不用打出来,用嘴吹出来,那难道不也是军功? 鲖阳城外。 魏王行营。 中军大帐之中。 曹丕端坐在主位之上,此刻他面无表情,在众人面前,已经是恢复成原来处变不惊的模样了。 仿佛平舆城被刘禅攻下,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不足挂齿。 似乎是被魏王曹丕镇定的神情给感染到了,如今中军主帐中,贾诩闭眼假寐,陈群老神常在,吴质不动如山。 在武将一列,大将军曹仁面色平静,曹洪战意昂扬,郭淮面色呆滞,似乎在神游天外。 中军主帐中,要说唯一魂不守舍的,便只有站在帐下,在文臣武将队列中间的虎豹骑都尉曹休。 随他一同进入军帐之中的司马懿,面色居然也显得平静。 “臣下,拜见大王,大王千年!” 司马懿郑重的跪伏在地,对曹丕行了一礼。 曹休早早的便趴在地上了,屁股撅得很高。 “罪将曹休,拜见大王,大王千年!” 司马懿与曹休,一人淡定,一人惶恐。 但其实,这种情况应该是要反过来才对的。 曹休毕竟是宗亲,就算是打了败仗,曹丕也不可能真的将其处死了。 顶多是先罢了官职,赋闲一段时间,之后找个由头,将其重新启用。 曹仁数败,依然是曹魏大将军,从这一点来看,便很清楚了。 反倒是司马懿这个谋臣,自己提出的先击刘禅的计策,并且自己亲自领兵前来,反而是丢了褒信,更让平舆重地都被汉军拿下了。 他的罪过,可比曹休大得多。 且又不是宗亲。 照理说,他现在该惶恐才是。 司马懿跪伏在地之后,吴质原本的不动如山,也显得有些动摇了。 他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这司马仲达颇受大王宠信,若是此刻将其扳倒了,那大王日后,岂不是又只能依仗我一人了? 想法一出,吴质的脚步便踏出来了。 此刻他手持笏板,面色镇定,语气却是大义凛然。 “大王,这司马仲达献如此计策,害得大王损兵折将,还接连丢失城池,更是有损魏国颜面。徐州、江东的问题,如今都没有彻底解决,全因仲达所致,事已至此,还请大王下令,处置司马仲达,以正军法,以安军心!” 闻言,曹丕眉头一皱,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出来。 见火候不够,吴质在一边继续说道:“本来大王便可先平定江东,再平徐州,最后再来对付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无有这司马仲达,不仅平舆不失,褒信城也能保住,哪会落到如此的下场?现如今大王不得不安抚那叛逆臧霸,又咽下江东偷袭合肥之仇,皆拜仲达所赐也!” 越听,曹丕火气越大。 吴质这番话,让他很是没面子。 啪! 他的手重重的拍在身前案牍之上,面色很是阴沉,眼中杀气四溢。 “仲达,你有何话要说?” 此时,司马懿这才抬头起头来,即便是如此场面,他的面色依然平静。 “汝南落入如此局面,确是臣下之过也!” 司马懿直接认罪。 “大王,直接处罚罢!” 见司马懿如此配合,吴质也做一回好人。 “将司马懿遣回其温县老家,待其恕罪之后,再来启用不迟!” 他只想得曹丕独宠,并非是真要司马懿性命。 “大王。” 吴质此话刚说完,司马懿后面话,也开始说来了。 “臣下虽有罪,然罪在我军主力未到汝南,罪在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与那诸葛孔明太过于狡猾了。” 哼! 吴质心中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依仲达之言,你便一点罪过都没有?” 司马懿看都没看吴质,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丕。 “丢失褒信,丢失平舆,在下确实有罪,然而,臣下与那汝南汉军战之多场,亦是摸清其底细。一战而败,算得了什么?荆州粮草不足,其在汝南的军力,不过四万人,大王此番或可一战而定天下,兵锋直驱新息,趁敌不料,取那汉中王太子的项上人头!” “哈哈哈~” 吴质大笑一声,说道:“大王,此乃司马仲达脱罪之言而已,平舆被占,我军粮草不济,安能舍近求远,不攻平舆,反去攻新息?” 司马懿眼神依然坚定。 “刘禅攻拔平舆,全是在其预料之中的,我军主力至此,亦是在其计算之内,若是我军真攻平舆,且不说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攻下,就算是攻下了,怕也是要中那刘公嗣之计了。” “若孤攻平舆,那刘公嗣有何计策?” 沉默许久的曹丕,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平舆城中不过赵云所带不足万人兵丁,焉能挡住我二十万大军?为解平舆之危,刘禅必将主力汉军派出去,袭扰我军,让我军无法使全力攻城,甚至于用出围魏救赵的计策出来,而汉军出动,新息必定空虚,此诚我等杀那刘禅的最好机会!” 有刘禅在的汉中国,跟没有刘禅在的汉中国,那完全是不一样的。 司马懿死死的盯着曹丕,而曹丕也是看着司马懿平静中略带着疯狂的眼神。 说实话. 他心动了。 老婆被抢,头上戴了几个月的绿帽子,他早就想取下了。 相比于拿下平舆,直接去报仇雪恨,更让曹丕动心!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刘禅后手,生死危机! 吴质身穿一袭朴素的谋士袍服,这身装束虽不起眼,但却透露出一股谋臣的气质。 他的身材略显消瘦,但仍然显得精悍有力。乌黑的发丝自然垂落在他宽阔的额头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深邃而睿智,仿佛能看透人心。 曹丕的表情变化,自然也就被他看在眼里了。 不妙! 很不妙! 大王本来不是要处置这司马仲达的吗? 怎么现在,反而是要用其计了? 吴质此刻的表情阴沉如墨,眉头深锁,双眼中闪烁着寒光,宛如冰冷的刀锋划过黑夜。 “大王,此计太过弄险了,不可轻易信之,大王岂不知当初司马仲达之语? 大王正是听从此人言语,汝南才有如今的局面,若是按照贾公之计,则莫说汝南局势不会如此败坏,说不定徐州、江东,乃至于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都被一道解决了。 大王,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不得不防啊!” 吴质这番话,让曹丕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动摇起来了。 “这” 曹丕眉头紧皱,似在犹豫。 吴质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平舆不过汉军数千人马而已,即便是竖壁清野,我大军数十万,焉能不破之?那荆州粮草不足,我等与其久持,受不了的,一定是那刘公嗣!” 这便是大国的好处,底蕴深! 哪怕我魏国这几年来天天打仗,但奈何曹老板屯田有成,国中百姓数目庞大,家底完全不是那刘禅可比的。 耗! 我都能把你耗死了! “此言有理。” 去攻新息,确实是兵行险招,而且 谁不知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乃是十足的人精,其年岁不大,但狡猾程度,比之那些活了百岁的人,都不逞多让! 小觑了他,最后受苦的,必定是自己! 见曹丕又改变主意,司马懿再说道:“大王,还请再听臣下一言!” 司马懿跪伏在地,但他的神情异常镇定,仿佛身处风平浪静的湖面,不受外界的干扰。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沉着与从容,似乎对眼前的局面早有预料。 其眼神清澈而锐利,透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就像一汪深潭,内心深处的智谋在闪烁。 尽管跪地之姿让他处于下风,但司马懿并不流露出丝毫的惶恐或恐惧,反而展现出一种令人信服的自信出来。 “且言之。”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手下谋臣争宠,曹丕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们去争也好,只要能给他出谋划策,那便是好谋士! 至于谋臣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就不在曹丕的考量之中了。 或许,在心底里,曹丕更希望他的臣子之间关系都很恶劣。 关系不好,那么他们能依仗的,便只有他这个主君,若是他们关系好了,岂不是成帮成派了? 到时候,他曹子桓得考虑一下晚上的睡眠状况了。 万一哪一天睡下去,睡得太死了,就有可能起不来了。 “拿下平舆,汝南局势依然对大王不利,而若是平舆城攻不下,我大军被拖延下来的时候,若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联络徐州臧霸、江东孙权,那又该如何?届时三面之围成,我魏国即便有兵力优势,又为之奈何?” “哈哈哈~” 不等给曹丕思索的时间,吴质哈哈大笑之声便传来了。 “我倒是以为你司马仲达有何高论呢!来来回回,不过都是些车轱辘话,净说一些没用的话。 那徐州臧霸,早降于大王了,即便是心不甘,但徐州内乱,他必定是要花费时间去平定的,嫡系部队损失惨重,自然也是要花时间去招募训练的,加之荆州商盟之利,已经拿不到臧霸手上。 其要恢复原来的实力,能到作乱的地步,必须要有数年的时间舔舐伤口,那刘公嗣再是厉害,也说不来那臧霸!” 吴质冷眼瞥了司马懿一眼,之前他还心软了,觉得做人要留一线,但你司马仲达不知死活,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继续输出: “至于江东孙权会来攻我魏国,那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其粮草不足,早有一部分兵力,已经撤回江东了,单说他现在的目标,已经不是寿春了,而是广陵郡。 不仅是那江东孙权,便是臧霸,其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广陵郡去了,焉有兵力来袭扰我等后方?” 说到最后,吴质若有所指的说道:“某人对汉中王太子记恨于心,为报私仇,却致使我魏国局势一日不如一日,如此将公器做私人之人,焉能苟活于世?我请大王,将此不忠不义,自私自利之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说出这番话,吴质已经是彻底与司马懿对着干了。 争宠争宠! 原本司马懿是不想直接面对上吴质的,毕竟其在魏王曹丕的心中,份量还是很大的,但是,现如今他打了败仗,若不加以反驳的话,莫说是魏王的信重了。 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那都是未知数。 “阁下何至于给我扣下一个帽子?我是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有仇,但大王岂非也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有仇?莫非大王带兵到汝南来,也是用公器报私仇?” 扣帽子? 你是我的对手? 果然,司马懿这句话说出来,吴质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连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出来。 说出来了,岂不是将曹丕也一起骂了? 而吴质不说话,司马懿的嘴就像是机关枪一般,嗖嗖嗖的~ 那子弹是不断的从他嘴里冒出来。 “徐州臧霸,现如今确实元气大伤,但以刘公嗣之能,未必不能说动他;至于那江东孙权,本就是反复无常之人,朝令夕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广陵郡虽好,但与寿春相比,广陵郡又算得了什么?大王不得不防,不得不多想一想啊! 若是真被那刘禅拖住了,这汝南的归属,是大王的,还是那刘禅的,真不一定。” 司马懿一直在观察曹丕脸上的表情变化,现在见火候差不多了,再说道: “臣下拳拳之心,大王必知,此千载难逢之机,大王可千万要把握住,下次的话,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以那刘公嗣之能,再给他几年的时间,大王当真能挡住他?” 到后面,司马懿也豁出去了。 “甄夫人深陷敌营,其乃是武德侯之母,大王也得为武德侯多想一想罢!” “哼!” 曹丕满脸杀气的瞪了司马懿一眼,口中却是说道:“既是如此,孤意已决,孤会亲率五万精兵,星夜奔驰新息,取那刘禅项上人头!” 还有一句话,就不便说与群臣听了:将甄宓那贱人夺回来,狠狠的鞭挞! 之前见她,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见其被抢了,有一种欲而不得的感觉,反而是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刘禅!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汝南郡。 郡治新息。 刘禅当然不知道曹丕此刻在惦记着他。 “殿下~” 甄宓小脸红扑扑的,几根青丝被汗液沾染在额头上。 “好生歇息。” 在甄宓的服侍下,刘禅穿戴整齐,便从甄宓房中出去了。 曹丕率领精锐大军前来汝南,这号称二十万大军,实际上有十万战兵,给刘禅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他在汝南的兵力,还不过四万人! 这并非是荆州无兵。 实际上,光是在宛城,便就有三万大军。 但这三万大军,根本不能带到汝南来。 没粮! 那在宛城的三万大军,如今也是在南阳屯田,并且负责商盟护卫之事,这才堪堪养活自己。 若是派到汝南来,加上这漫长的粮道,荆州这脆弱的经济、民力,怕是要直接崩溃了。 三万对二十万! 优势在我? 刘禅自然没有常凯申那么自信。 即便曹丕大军前来,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汝南的局势变化,未来一着不慎,可能导致的后果,都让他很是有压力。 他早就不是孑然一人了。 他背后有几个依靠着他的美人,有一帮想要兴复汉室叔叔辈能臣武将,还有这天下等着被拯救的百姓。 难道他要让历史重演? 魏国得天下,晋国代之? 然后再来个五胡乱华? 这不是刘禅想要看到的局面。 想得太多,压力便也就大起来了。 踏踏踏~ 到了新息府衙大堂了。 刘禅摇了摇头,将脑子杂乱的思绪抛出去。 他面色重新变得沉稳起来,不动如山,让人见之,便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作为领导都感到压力大的时候,你手底下的那帮人,压力肯定更大。 这个是时候,你得给他们信心! 哪怕你心里慌得一批,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可有前方军报,那曹丕率魏军过来,有何动向?” 费祎拿着表册上前,轻声说道:“伪王曹丕率兵前来,暂先在鲖阳至新蔡一线。” “可有攻平舆?” 费祎摇了摇头,说道:“昨日的消息来看,没有。” 平舆距离新息,毕竟还有几日的路程。 即便是快马加鞭,还是有时差的。 可能今天魏军就开始打平舆了,只是刘禅还不知道。 “没有。” 刘禅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张苞在一边说道:“殿下,新息城中如今不过三千兵丁,慎阳城中,可还有近两万魏军呢!此举,可会太弄险了些,而且让军师前去汝阴,太过于激进了,万一不成,这汝南便彻底守不了了,只有败退一途。”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魏军势大,我等不兵行险招,难以得胜,好在那汝阴士族,多归附于我,占之不难。” 赵云能不能守住平舆,或者说赵云能守多久平舆。 刘禅并不能预料。 兴许是一天,兴许是一个月,也兴许是魏军永远攻不下,都有可能。 他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汝阴在颍水侧畔,又是官道驿道上,占住汝阴,便可堵住魏军的又一条粮道,让其只能在颠簸的烂路上运粮,而无法利用官道。 运粮的效率,进一步下降。 则曹丕的数十万大军,便会陷入粮荒之中。 确实。 你魏国家大业大,家底厚实。 然而,这厚实的家底,究竟能不能运到前线,为你所用,那就不清楚了。 堵住汝阴,曹丕只能求速战,而速战,当真能够速决? 刘禅还派有一支奇兵,会在平舆的战场上四处骚扰,乱其进攻节奏,拖延其攻城进度。 等曹彰叛乱的消息传来,怕到时的曹丕,便更会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逼得他最后不得不找他来议和。 而议和的条件,便是汝南郡! 当然 想象是美好的,要达成刘禅的目的,要做到的事情,还是非常苛刻的。 赵云与诸葛亮,他们顶不顶得住? 不过。 刘禅的准备,远不止于此,他已经派遣使者,前去徐州,前去江东,分别面见臧霸与孙权。 现在的魏国是一个巨人,他汉中国如今就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根本不是其对手。 得联合多方,才能给足曹丕压力。 至于请不请得动臧霸与孙权,刘禅自然是有办法的。 广陵郡! 你臧霸要拿回广陵郡? 可以! 出兵。 从山阳、任城和泰山两路入侵魏国的兖州,给足中原压力,让魏国内部不稳,让曹丕不敢坐视不理。 对于孙权。 你要广陵郡? 可以! 出兵寿春! 只要你能吸引魏军注意,打下寿春,那么,广陵郡便就是你的了。 现在魏军主力被我吸引过来,你现在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 打! 狠狠的打。 打下寿春,你便有雄踞南方,虎视北方霸王之基了。 还在犹豫什么? 刘禅对臧霸,对孙权太过于了解了,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说动此二人,但刘禅心中估算一二,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广陵郡的诱惑,不可谓不大。 正当刘禅脑中还在构思大计之时,堂外却是急匆匆的走入一传令兵。 “殿下,八百里加急,魏军主力至少四万人,朝着新息城来了,距离我等,如今不过三十里地而已!” 此消息一出,满堂哗然! 如今新息城只有三千守军,如何抵挡住魏军主力四万人? 众人的目光齐聚刘禅这边,他们的意思很明白。 那便是: 跑! 深陷危局,刘禅的面色依然平静,仿佛在三十里外的,不是曹丕亲率的魏军主力,而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一般。 当然。 表面上刘禅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这可关乎身家性命,关乎天下大局啊! 那. 该不该跑呢? ps: 明天下午五点,有月票五十加更。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刘禅:这一次,让我来保护赵子龙!(五十月票加更) 刘禅,身着一袭淡雅的宽袍,其颜色如同清晨的云彩,淡淡的蓝白相间,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 即便是知晓曹丕率魏军主力数万精兵,已至新息城外三十里外。 他的面容依然如同一汪宁静的湖水,平静而深邃。 “殿下,敌军兵锋已至,城中守军不过三千,还是先退回西阳城,再做打算。” 费祎眉头紧皱,此刻上前献计,自然是比较保守的了。 张苞张了张嘴,他素来是敢战想战请战的。 但面对如今的局势,他亦是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敌众我寡,贸然守城,怕我等都会折在其中,不若先撤退,再做打算?” 刘禅却是平静的说道:“我这一退,岂非是将汝南拱手让人了?” 董允亦是上前,他眼神坚定,语气更是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殿下乃万金之躯,焉能坐于危墙之下?况且汝南再是重要,丢了便也就丢了,无伤大雅,待我等重整军力,未必没有重新夺回来的机会。” 现在这一退,他前番做的各种事情,那都白费了。 他这一退,那些派遣自家子弟过来的汝南士族会如何看? 退回西阳,将郡治新息拱手让人,日后当真能够重新夺回来? 魏军数十万大军,而他不过数万,拿什么重新夺回来? 而且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 “丢失汝南不甚要紧,但若是我这一退,岂非将子龙叔与孔明军师置于险地了?” 甚至不能用置于险地来形容了,他这一退,诸葛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赵云深陷平舆,便是他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曾经常山赵子龙落后他一个身位,带着他在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如今他年岁日长,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却要生生见其被魏军所杀? 这绝对不是他刘禅能做出来的事情! “此毒计,不是那贾诩所出,便是那司马懿所出。” 这魏军中,能人亦是不少。 费祎脸都快成苦瓜了,他在一旁说道:“虽是如此,殿下也不能深陷险地!万一有个好歹,我等万死莫属啊!” 好不容易在自家殿下身上看到了兴复汉室的希望,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叫他如何向汉中王交代? 叫他如何对得起天下黎庶? 张苞亦是拱手说道:“殿下大可先退往夕阳,这新息城,有末将来守,定能保其无忧!” 张苞原先守城有功,又被官复原职了。 对于他这种二代,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位置肯定是非常巩固的。 没有能力的,有父兄荫庇,也能富贵一生。 若是有能力的,封侯拜相,不成问题。 所谓得到的越多,那你需要承担的责任,便也就越大了。 为刘禅死,这是张苞早有的觉悟了。 刘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守不住新息,新息城中战兵三千,即便是发动城中百姓,至多五千人来守城,且城中粮草,估计只够一两个月。” 闻言,张苞心中有些着急,说道:“末将也算是知兵之人,若是末将都守不住新息,便是殿下在,难道能守住新息?”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若我在,我或许有七成的把握守住新息,实在不行,便学高祖故事,乘乱窜逃。” “殿下,不可!”费祎当即跪伏在地。 “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董允亦是跪伏在地,随着此二人跪伏在地,其他人扑通扑通,全跪下来了。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况且,此番我也并非是去送死的。” 他对着费祎说道:“文伟,你去城中,召集城中男丁,充作守城乡勇,另外,将城中女眷,聚集起来,将他们安置在靠近城门的地方。” 费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殿下这是要” 刘禅默不作声,说道:“这些女眷,用来转运物资之用,你不要有其他的念头。” 但话虽如此,作为刘禅肚子里面的蛔虫,费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学高祖故事。 当年楚汉争鼎,荥阳之战时,项羽集中兵力攻打甬道,断了刘邦的军粮,刘邦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打不过自然就要跑了。 但在被大军重重围困之下,要想跑可不容易。 最后是纪信穿上刘邦的衣服,带上刘邦的帽子,然后带领了2000宫女,开了荥阳的东门,说我刘邦投降了,坐着刘邦的车子,纪信就装扮成汉王。还有2000宫女前呼后拥的出来了。 楚军因为不认识刘邦,看见纪信出来了,大家都非常高兴,觉得这一下子算是活捉了刘邦。 这样楚军的注意力都跑到东城去看刘邦的受降仪式,趁这个机会,刘邦带了十几个人,开的荥阳的西门,溜出来了,非常果断的溜出来。 为何纪信带着2000宫女前去诈降,能够将四面城池的楚军都吸引走,让刘邦带着十几个人能跑? 当真是都跑到东城去看刘邦的受降仪式? 这楚军精锐,如此没有军纪,不听指挥? 当然不是了! 而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 一个个久战多年的大头兵,看到娇嫩可人,cosy的黄花大闺女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自然是血肉喷张,抑制不住的原始冲动了。 大家都一拥而上了,我能不冲? “属下明白了。” 见刘禅并非是一味死守,费祎也就放心了。 当然此计过于阴损了,若非万不得已,刘禅不会用上。 也希望,他真不要用上这一招。 但说起来,到真要用上这阴损招式的时候,刘禅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内心动摇。 名声再重要,你也得活下去。 人家高祖皇帝阴损事做得少了吗? 到最后,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闪闪发光的高祖皇帝! “休昭,你将城中家眷,都迁到西阳城去。” 刘禅有七成的把握能守住新息城。 但还有三成未知呢! 他届时能跑,那城中官吏、将领的家眷可跑不快,现在让他们先退,自然也是为保万全了。 “龙山将作监火器营送来了一百斤炸药,听说威力尚可,张苞,你将其埋在四面城内,并让将作监的几人随时准备引爆炸药。” 刘禅在江陵城外的龙山上的炸药研究,还是出了一些成果的。 至于威力,那就不尽人意了。 威力,恐怕也就唐末宋初的水准,也不是说不能用,只能说威力不大,但是动静大。 而现如今,便是它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诺!” 张苞不复言语,他知晓,自家主公一旦做好决定,便不是他能更改的。 况且,三千人 也不一定守不住新息。 他可是殿下! 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殿下,也必能做到! 张苞对刘禅,有着盲目的自信! 而刘禅此刻缓缓起身,他看着平舆方向,口中喃喃道: 子龙叔,上次你带我七进七出,这一次,便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 夫目前,敢杀我否? 魏军主力即将到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城中,三千汉军镇压之下,城中男丁皆被征用做守城乡勇,他们在城中准备守城器具。 女眷以转运物资、收拢伤员,准备餐食为由,被聚集到四面城墙之后,离城门只有一箭远的地方。 若是城破,她们便是想跑,那都是跑不了的。 此刻。 府衙后院。 书房之中,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他身穿宽袍,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平静。 乱糟糟的新息城中,他犹如定海神针,岿然不动。 在他面前,正站着一宫装美人。 此女一如仙子下凡。她的服饰精致无比,选用了丝绸与锦缎,缀以金线银线,流光溢彩,仿佛星河倾泻而下。宫装以淡雅的粉色为主,透露出一种温柔与娴静。 她的身姿高挑而优雅,如同一棵婀娜多姿的柳树,挺拔而柔美。肌肤洁白如玉,光滑无瑕,仿佛是雪后的梨花。 头发长长地垂至腰间,如同一缕黑色的瀑布,丝丝柔顺,微微泛着闪烁的光泽。额头上饰有一朵精致的发髻,镶嵌着宝石与珍珠,熠熠生辉,如同皇冠一般。 不是甄宓,又是何人? 刘禅边看边点头。 如此容装,到时候曹丕看了,怕是要喷出火来了罢? 没错。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刘禅自然要贯彻到底了。 新息城中本无多少兵卒守城,刘禅不仅不能露出怯色,反而要引诱曹丕来攻,才能让其心生忌惮。 一想到在城头抚琴,旁边甄宓在一旁红袖添香,时不时的手拿把捏一下,我看你曹子桓顶不顶得住! 顶不住,来攻? 那城内的炸药,便是要显威的时候了。 在这个时候,刘禅心中明白,只有强势,才能保住新息,保住如今汝南的局势。 “魏王举大军过来,至少有四万人,还都是精锐,离我等只有二十里不到的距离了,可以说是须臾便至。” 刘禅的语气很是平静,在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的盯着甄宓。 “而我城中汉军,不过三千而已,若按照常规来守城,必是守不过的。” 甄宓闻言,面色一白。 一些不好的画面,开始在她脑中浮现,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了。 她原以为刘禅给她一套美衣裳,是为了增加些许趣味,不想. 殿下想来是别有目的。 她脸上露出凄苦之色,当即跪伏在刘禅面前。 “妾身已是殿下之人,还请殿下莫要将我送回魏国,大不了,妾身随殿下一死便是了。” 要是真被送到魏国,她亦是免不了一死,而且在死之前,还要被折辱一番。 何必呢? 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刘禅摇了摇头,上前扶住美人藕臂,笑着说道:“美人多想了,我并非是要将你送回魏国,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不是送我回魏国? 帮忙? 甄宓绝美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妾身一介女流,只有些许颜色,恐怕帮不了殿下什么忙了。” 刘禅笑眯眯的看着缜密,说道:“你帮得上忙,而且帮得上大忙。” 接着,刘禅便将甄宓要帮的忙缓缓说出来。 后者听完了之后,脸上发白,进而发红,双脚都开始厮磨起来了,最后,那两颗宝石一般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向刘禅,软声说道: “殿下,这可会太冒险了一些?要妾身看,还是退出新息为好,魏王的性子我清楚,若他见到那种场面,便是明知有埋伏,亦是会冲进来的。” “哈哈哈~” 刘禅豪爽的大笑一声,进而将甄宓揽在怀中一阵揉搓,接着说道:“便是要他来攻,我若是露出怯色了,不仅我不能活,便是城中百姓,亦是不能活,汝南的局势,亦是会倾覆,蜜罐儿,你可愿助我?” 被刘禅一阵揉搓,甄宓脸色早就变了,此刻呼吸急促,连连点头。 “妾身不过是残花败柳,不过一死而已,殿下万金之躯,都有如此豪情,小女子自然要随君同去了,便是死了,黄泉路上有殿下相伴,到了泰山府君那边,也不会寂寞了。” 刘禅的豪情,是她在其他男人身上所没有感受过的。 明明是九死一生,他却如此写意。 这才是真男人,这才是大丈夫! 这才是我甄宓的男人! 两人温存一番,此刻,书房外却是不合时宜的升起了两声咳嗽之声。 刘禅抬头望去,却是见一身戎装的关银屏与祝融公主,此刻便站在书房门口。 两人面色幽怨,仿佛千年冰谭,当真是要用眼神便将刘禅冰封了一般。 “郎君带甄姐姐去,为何不带凤儿去?” 关银屏婴儿肥的脸颊嘟着,凤目中水雾弥漫,委屈的下一刻便要掉眼泪一般。 “殿下.” 甄宓连忙从刘禅身上起来,红扑扑的小脸低着,心中又是窃喜,又是有些担忧。 窃喜的是,这个小男人确实喜欢她。 担忧的是,对她宠爱过甚,怕是会被人嫉恨,尤其是这关家娘子,其父乃是汉寿亭侯关云长,不可轻易得罪了。 “甄夫人乃是曹丕之妻,带其去城头,可成吾之大计,守住新息,守住城中数万百姓。” “哼!” 关银屏冷哼一声,皓齿轻咬嘴唇,委屈的说道:“那为何要赶我们走,去西阳城?” “若是事败,我犹有活路,你们可难走脱了,不若先去西阳城。” 刘禅的回答,明显没有让关银屏满意。 “郎君的意思是,凤儿是累赘了?” 说着,豆大的泪滴,便在其白皙的脸上落下来。 刘禅心中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先是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滴,再将其拥入怀中。 “你自然不是累赘,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愿意让你们轻易涉险。” 祝融公主面色也很是委屈,她红着眼睛说道:“那殿下可有想过,你也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姐妹们也不想让殿下你轻易涉险,若是殿下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 刘禅伸出右手,将祝融公主也揽在怀中。 这两个美人靠在刘禅怀中,没一会儿,便用泪水将刘禅胸口浸湿了。 “这一次,听话。” 刘禅轻声说道。 关银屏粉拳紧握,片刻之后,又忽的松开。 她的脸从刘禅怀中拔出来,面上的委屈之色已经变成倔强之色了。 “若是郎君有个三长两短,那凤儿也不活了,定然领一支兵,冲击魏营,杀了那逆贼曹丕,为郎君报仇!” 祝融公主亦是在一边说道:“妾身也与关家娘子同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们.哎!” 刘禅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你家男人那可没那么容易死,谁出事了,我都不会出事,你们放宽心去罢!” “殿下,魏军已在新息十里之外了。”这是,外面有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不必说了,自然是那大电灯泡费祎的声音了。 十里! 刘禅瞳孔一缩,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杀意凌然起来了。 “你们且随家眷,同去西阳城。” 吩咐一声之后,刘禅便带着甄宓,走出书房,朝着新息北门的方向去了。 刘禅离去之后,关银屏与祝融公主对视一眼。 “我们真的走?” 祝融公主话语之中有些不情愿。 “走?为什么不走?” 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那个爱哭鬼关银屏已经消失了,现在还在的,便是将门虎女关银屏。 “郎君都发话了,他可是我们的男人,自然要听他的话了。” 关银屏,身披银色战甲,战甲上镶嵌着精致的纹饰,闪烁着寒光。 这银色战甲贴合她的身形,突显出她的修长和纤细,她头上扎着一个单马尾,将乌黑的秀发束成一束,让她的脸庞更显精致。 那单马尾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是一个自由飞翔的旗帜。 一家之主,自是有一家之主的威严的。 “只是,当真让殿下一人涉险?我等非是手无寸铁之人,可在他一旁护卫。” 关银屏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们在此地,只会让郎君分心,他是我们的男人,一言九鼎,既然说会活着回去,那肯定会活着的,就算是死了,大不了随他一道死便是了。” 祝融公主眼中犹有不甘,但却只得点头。 或许 关家娘子所言是对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新息城门洞开。 里面非常安静,只有门前扫地的百姓,根本就没有一位汉军士卒的踪迹。 只有在北门城楼上,有一人端坐在城楼下,在他面前有一方古琴,古琴旁边有一熏香炉,此刻正袅袅的升着青烟,而在刘禅身侧,有一丰腴美人依靠着,时不时递给刘禅一块瓜果。 正是刘禅与甄宓这一对.这两人。 驾驾驾~ 轰轰轰~ 踏踏踏~ 只见天边,渐渐出现一条黑线,在黑线后面,卷着漫天的黄沙。 附带着的,则是震天价响的声音。 近了。 更近了。 黑线逐渐变成一望无际的戴甲兵士。 唏律律~ 战马嘶鸣之声不断,嘈杂的交谈声亦是传入耳中。 “别怕。” 刘禅抓着甄宓的柔手,目光平静的看向她的眼睛。 或许是手心的温热,还是平静如湖水一般的眼神,甄宓居然真的镇定起来了。 铮~ 琴音响起。 琴棋书画,也是刘禅平日里必修的功课之一,他的琴技虽然算不上多好,但也绝对不差,清冽的琴音传出,滚动的魏军,随之停滞下来了。 “停!” 曹丕身穿王袍,此刻右手向后一招,口中轻声喊了一个停字。 而他这个字一喊出,周围的亲卫传令兵令旗手当即将命令传至军中。 “大王有令:停!” “大王有令:停!” “大王有令:停!” 数万大军,停滞下来,很快便在新息城外列好阵了。 从刘禅的视角看下去,能迅速调整阵型,便可以称之为是精兵了。 “这新息城门居然洞开了?难道里面有埋伏?” 曹丕本是多疑之人,此刻见此异状,眉头已然是紧皱起来了。 吴质向城头眺望,说道:“城上无兵,城下无人,城门洞开,恐有埋伏!” 司马懿面色亦有凝重之色,他极目远眺,耳朵微动,说道:“城上有人抚琴!” 抚琴? 曹丕愣住了。 他大军压境,居然还有人闲着蛋疼敢当面弹琴? 这是嫌自己命多? “肃静!” 曹丕侧头倾听。 当即便有传令兵传令吼道: “大王有令:肃静!” 大军为之一静。 而城头上的琴音,如金戈,如流水般,流入众人的耳朵之中。 开初,琴声悠扬,优美动人。 不一会,琴声变得沉重、浑浊,有一种紧迫感。如阴风骤至,暴雨袭来,泄露出一股凶狠的杀气。 曹丕听到琴声里隐隐地透露出一股“杀”气。 多年的夺嫡争斗经验,使他对任何一种细微不祥之兆,都有着特别的敏感。 他突然警惕起来:城楼有人抚琴,城门洞开,城门内外,有二十余百姓,低头洒扫,傍若无人。 莫非,里面真有埋伏…… 想着想着,曹丕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再一听琴声。 呀! 杀气不但未减,反而更加紧张了,仿佛生死存亡之际。 “谁人在抚琴?” 吴质极目远眺,说道:“城楼下,有一锦袍少年抚琴,身侧有一美人作伴。” 锦袍少年? 美人?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传入曹丕心中。 他勒马向前五十步,终于是看到了城上的景象。 城上抚琴者,是一少年。 此少年的模样,跟他收集的刘禅画像一模一样。 他做鬼都不会认错的。 便是化成灰了,他还是能看得出!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而那锦袍少年旁边的美人,他就更熟悉了。 是那个贱人! 呼喝呼喝~ 曹丕鼻孔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一边,吴质与司马懿亦是勒马上前,看到了城上的景象。 两人的面色,皆是大变。 “大王,息怒啊!” 正此时,城楼上的琴声顿时停住,只见那少年缓缓起身,然后搂住身侧的丰腴美人甄宓,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一脸挑衅的看着曹丕,大声说道:“曹子桓,你刘禅爷爷在此,敢杀我否?” 太嚣张了。 太可恶了! 当着别人的面,亲别人的老婆? 光明正大的. 我都关着灯! 吴质心中想道:正常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如此的挑衅。 想到此处,吴质连忙看向曹丕。 “大王,城中必有埋伏,那刘禅是故意如此的,大王你要忍住啊!” 忍? 我忍你妈个头! “来人!攻城,取那刘禅小儿项上人头,我要用他的人头来当夜壶!” 闻言。 曹丕身后,大军顿时云动,朝着洞开的城门涌来。 刘禅感受到,怀中的美人身体骤然一僵。 他也明白,胜败,便在接下来的后手了。 他刘公嗣是真能空城计兵退曹丕,装逼成功。 还是成为丧家之犬,狼狈奔逃,甚至死在逃亡的路上。 便全在此举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冲啊!” “杀啊!” “生擒刘公嗣,封侯拜将,便在今日!” 新息城门洞开,大批魏军从城外涌来,迫不及待地进入城中,魏军士卒们急于夺取这座城池,生擒刘禅,亢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的甲胄闪烁着寒光,刀枪剑戟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步伐匆忙而坚定。 然而,他们踏进城门未久,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城内响起。 轰~ 轰~ 轰! 仿佛是神罚一般,大地都在颤动起来了。 地面猛烈震颤,烟尘滚滚,火光四溅。 那是刘禅事先埋伏在城门下的炸药引爆的声音。 随着巨大的爆炸,一股毁灭性的冲击波扫过,将涌入城中的魏军瞬间卷入一片混乱之中。 “啊啊啊!” “地龙翻滚。” “神罚了!” “快撤!” 魏军士卒们发出惨叫,炽热的火焰在他们身边肆虐,将他们吞噬。 碎石、木屑和尸体四处飞溅,构成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城门洞口处成了一片废墟,炸药的威力让原本坚固的城门变成了瓦砾和残骸。 魏军士兵们倒地的身影,散落在城门前的大街上,他们的甲胄已经破碎,血肉模糊。 刘禅的埋伏计谋得到了完美的执行,城中的守军迅速出击,对于那些生还的魏军进行了残酷的清剿。 刀枪剑戟不知疲倦地挥舞,鲜血染红了新息的街道。 在爆炸之后,城门洞口弥漫着烟雾和硝烟的味道,城内城外都充斥着死寂和恐惧。 城上,突然出现无数身披甲胄的军士,新息城外山林之中,亦是尘土滚动,仿佛有大军隐藏其中。 魏王曹丕站在城外,眼见着城门口的巨大爆炸,火光炸起,恐怖的冲击波涌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时间,城门前的街道上尸横遍野,烟雾弥漫,悲鸣声和惨叫声充斥着他的整个视野。 “大王,那刘公嗣明显有备而来,其中有埋伏,我等不能再逗留了,撤,快撤!” 那炸药爆炸的声音,已经是惊得战马发狂,不受控制。 最关键的是手下士卒的士气,已经是低到谷底了。 那巨大的声响,宛若神罚一般,军中士卒皆无战心。 而且,这城上的守军,人数不少,这便证明前番刘公嗣,明显是想引他入内的。 身后山林,那战马嘶鸣,尘土飞扬的模样,分明是有大军云集的。 再不撤,怕真是撤不了了。 曹丕面容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烦躁。眼角的皱纹更加深刻,显示出他的内心纷扰。 “撤!快撤!”曹丕心中狂吼。 司马懿见此,连忙上前,对着曹丕说道:“大王,千万不能撤退!此乃刘公嗣惑敌之策,若其真要诱敌深入,巨响之后,何必搞出如此动静?” 刘禅便就在城头上,离他不过五百步。 他恨不得生吃他肉,生饮他血! 明知其乃是外强中干,岂能让其白白逃脱? “哼!” 此时,吴质却是冷哼一声,他说道:“大王,这司马懿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便要置大军于危难之中,若真有埋伏,大王的性命亦是不保,那刘公嗣之所以露出如此破绽,还不是要引我等继续攻城?徐晃去岁是如何没在宛城的,大王难道忘了?” 徐晃乃是魏国大将,却是因为一时的冒进轻敌,致使其被刘禅所杀,身败名裂。 吴质阴恻恻的说道:“当日司马仲达与徐晃一同领军,徐晃死了,而司马懿却苟活着,如今的局势,多像当初?大王不得不明察啊!” 徐晃什么下场? 死了! 方才巨响之后,曹丕的心中已乱。 料想到这刘禅平日里料事如神,此刻新息城内外,说不定正有重重埋伏在。 再不撤,说不定真要撤不了了。 “不必多言,传令兵当即传令,前军作后军,撤!” 杀不杀刘禅,那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自己不能出事! 哪怕是万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赌! 那甄宓确实是他的老婆,老婆被当着面羞辱,确实让他恼火。 戴绿帽子罢了,戴戴又如何?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撤! 再留在这里,魏军将遭受更大的损失。 曹丕毫不犹豫地下令全军撤退,同时亲自率领一支亲卫军保护自己。 吱吖~ 这个时候,城门洞开,汉军从城中奔腾而出,他们怒气冲冲,悍不畏死。 手上的兵刃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亮光。 “生擒伪王曹丕,赏千金,封彻侯!” “生擒伪王曹丕,赏千金,封彻侯!” “生擒伪王曹丕,赏千金,封彻侯!” 数千人,甚至是上万人喊着要生擒曹丕的口号,那声势当真是吓人。 尤其是正主曹丕,那直接是浑身一个激灵,哪还敢逗留,手上的皮鞭疯狂的朝着马屁股招呼过去。 他恨不得现在自己会飞! “大王!” 司马懿尤有不甘,他转头望向城上,却是发现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正怀抱着美人,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那嘴型张了又合,仿佛在说:你杀不死我! 可恶! 司马懿额头青筋暴涨,拳头骤然紧握起来了。 刘禅,我一定会杀你的! 一定! 说着,连忙拍马追上曹丕。 现在大军都在后撤,他若是不撤,那岂不是要死在此处了? 撤! 保住小命再说! 魏军士兵们听到撤退的号令,本来撤退还是比较有序的。 前军变作后军,朝着慎阳撤去。 然而,随着新息城中汉军杀出,那震动天地的喊杀声传来,让原本的有序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了。 “撤!” “前面的弟兄们,跑快些!” “汉军要来了,格老子滚开!” 不少魏军士卒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地朝城外奔逃。 这个撤退的过程是一幅混乱不堪的画面。 魏军士卒挤在一起,踩踏声、哭喊声、呼号声交织在一起。 有些士兵受了伤,躺在地上,无人搭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匆忙而过,有的甚至被踩踏,没死在战场上,反而是死在自己同袍的脚下。 有些人慌不择路,四处乱窜,完全失去了组织。 “让路!” “胆敢挡了大王之路?” “不想死的,便到一边去!” 曹丕的亲卫军不停地呼喊、催促士兵们迅速撤退,但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 城门口的混乱蔓延到了整个撤退队伍,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向城外的道路。 有的士兵在混乱中被挤倒,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有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谁,只是拼命向前奔逃。 曹丕在混乱中保持相对冷静,他率领亲卫军不断后撤。 “虎豹骑为大军断后!”曹丕对着护卫他的曹休吼道。 “诺!” 曹休当即领着虎豹骑,朝着从新息城中涌出来的汉军冲杀而去。 当然 他也怕被汉军包围,是故只是浅浅的冲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冲散汉军阵型,防止他去追击撤退的魏军! 越是冲杀,曹休心中便越是奇怪。 好似 这从新息城中出来的汉军,人数并不多啊? 难道 司马懿所言当真? 那刘公嗣当真是在虚张声势? 然而,曹休却是不容多想了,这从新息城中出来的汉军虽是不多。 但万一这就是那刘公嗣的诱敌之策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呢? 他曹休现在本就是戴罪立功之身,可不敢再犯错了。 是故,阻滞了汉军追击之后,曹休没有丝毫恋战,当即朝着魏军主力撤退而去。 离新息城已有二十里了。 呼喝呼喝! 曹丕满头大汗,他的嘴唇干燥,咬合得很紧,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不时,他的嘴角会微微抽搐,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刘禅可有追击过来?” 曹丕转头看向吴质。 吴质摇了摇头,说道:“虎豹骑阻滞了汉军追击,我等应是无恙了。” 闻言,曹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却是怒不可遏!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肉中,皮肤变得苍白。他的手指关节微微颤抖,这是他极度愤怒的表现。 那刘公嗣,欺人太甚! “大王,最起码我等,是保住主力的安危了。”吴质在一旁宽慰曹丕。 其中波折虽有,但回撤数十里地,新息城中的汉军,却是不敢再追击过来了。 而他吴质的目的,也达到了。 不管新息城中到底有没有人埋伏,但只要是那司马懿提出的计策,他就要全盘否定! 就算是新息城中没有埋伏,也当做是有埋伏! 经此之事后,司马懿,我看大王还会不会用你? 正当吴质沾沾自喜之时,司马懿却是勒马上前,他紧皱眉头,说道: “大王可发现了没有?那从城中出来的汉军声势虽大,但被虎豹骑数千人一挡,居然一个都出不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刘公嗣是虚张声势,那新息城中,必定空虚!” 司马懿的话语那是越说越激动。 “我等是中了那刘公嗣之计了,大王,现在杀回去,还为时不晚!” 曹丕眼中阴晴不定,似乎又被司马懿说动了。 “大王想一下方才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嚣张的模样,他公然辱大王,这岂能忍?” “啊!” 曹丕双目通红,这头上的绿色,已经开始发出耀眼且刺眼的光芒了。 “杀回去?” 在这个时候,吴质却是冷笑一声,他没好气的说道:“大王,说不定,这正是那刘公嗣之计,便是诱我等回去我,现如今我军士气低迷,方才撤退之时的混乱,大王也看在眼里,现如今杀回去,说不定正遂了那刘公嗣之愿!” 曹丕环视大军,确实发现军中士气低迷,那些士卒,一个个聋拉着头,要么就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如此军士,焉能再战? 曹丕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狡诈万分,不可不防,我等杀其不备,如今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褒信的诸葛亮怕也是要聚兵过来了,我等已经失去战机了。” 司马懿张了张嘴,那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似乎也晚了。 可恨那吴质,为了与他争宠,竟然致使如此战机消逝。 似今日这种机会,今后或许不会再有了。 想着,司马懿脸上露出萧瑟之色。 “大王,臣下或许真是才疏学浅了,还请大王允我回温县老家。” 回温县? 曹丕眉头一挑。 “大王,不若便应允了罢。” 见司马懿自己要退出,吴质脸上的笑容都要掩饰不住了。 “此事之后再说,现如今,我等先去将平舆打下来,大将军,伱打安城,势必要将汝南重掌于我魏国之手!” 一直跟在曹丕身边的曹仁当即领命。 “诺!” 于是乎,这支魏军分为两支,主力朝着平舆而去,万余人入了慎阳城,准备攻拔安城之事。 此刻。 新息城上。 见漫天卷地而来的魏军如潮水一般退去,刘禅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在数万军中装作若无其事,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稍有不慎,那可就是人头落地啊! “殿下~” 身侧的宫装甄宓柔柔的唤了刘禅一声,这一声娇媚入骨,带着些许邀请之意。 刘禅转头望去,却是见甄宓面上有春红之色,双腿厮磨在一起,显然是想开了。 刘禅伸手下探,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想到这追求刺激,倒是将甄宓刺激到了。 这洛神有这样的属性,我平日里怎么没有发现? “不若就在这城楼之中?”甄宓黛眉一挑,若有所指的说道。 好家伙! 这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果然三十多岁的妇人,那当真是如同虎狼一般。 但白日宣淫这种事情,他刘禅可干不来。 “如今危局未去,你先回府中,待局势平定下来再说。” 闻言,甄宓眼中顿现幽怨之色。 她心中知晓,或许今夜,便只能倚靠那根冰冷的木棍了。 将幽怨美人打发了之后,刘禅当即招来张苞。 “肃清城内,稳住局势,先调西阳城、弋阳城之兵过来,再调一万荆州之兵前来应急。” 汝南郡中虽然粮草不足,但现如今大敌当前,可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便是冒着拖垮荆州民力经济的风险,刘禅也要与曹丕战上一场! 这汝南,日后必定是他刘禅的!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二章 无双猛将赵子龙! 汝南郡。 平舆城。 赵云身穿银甲,头戴银盔,此刻远眺平舆城外不远处的魏军营寨。 他脸上的胡须硬直,脸上的稚气也早随多年的征战而一去不复返了。 “这魏军,竟然还不来攻?难道他不知我已经将粮道截断了?奇也怪哉!” 原本在赵云看来,魏军前两日到了之后,便会来马上发起进攻的。 毕竟平舆地方特殊,他占住了平舆,截断魏军水陆两条粮道,相当于抓住了魏军的命根子,这命根子都被抓住了,居然还不着急? 旁边,身穿儒袍的孟建匆匆而来。 “赵将军,那魏军不来攻我,非是其有其他的准备,而魏王曹丕率主力魏军,朝着南面而去了,似乎是想去打慎阳,甚至是新息。” 主力不来攻我平舆,反倒是去打慎阳、亦或者是新息了? 他眉头微皱,再问道:“这个消息可真切?” “对面营寨中,也有我等不少的眼睛,这个消息真真切切,没有半点虚假。” 赵云会意,面色骤然凝重起来了。 “我或许知晓那伪王曹丕不来攻我,反倒是去南面的原因了,此时新息空虚,他们想趁虚而入,擒杀殿下!” 擒杀殿下? 闻言,孟建倒吸一口冷气。 “那殿下” 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莫说是汝南局势,便是天下局势都会有变。 而且,对他们来说,最关键的不是这个。 即便殿下还活着,但若是其后退了,将新息拱手让人,几乎也是放弃了安城以及平舆,甚至于整个汝南。 而在安城与平舆之中,可是有数万汉军的。 孟建心中不免担忧起来了。 赵云面色坚毅,他冷声说道:“殿下非是凡夫俗子,此事必能化险为夷,我等不必多想!” 现在赵云要做的,便就是将整个平舆的军民,拧成一股绳! 其实在魏军主力来之前,平舆城中的军心就乱了。 百姓更是恐慌。 这两日内,平舆城中有不少的叛乱,都被赵云血腥镇压下去了。 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手段。 一味的仁慈,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希望如此罢!” 孟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将全部身家都压在刘禅身上了,现在已经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刘禅若败,他汝南孟氏,便成为过去时,身死族灭,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会成为现实。 当然 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若是刘禅赢了的话,那他汝南孟氏,便彻底发迹了。 富贵险中求。 现在的孟建,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魏军主力不在城外营寨之中,但敌军粮草,有一部分肯定是囤积在城外营寨之中,若是我等夜间袭营,烧其粮草,那魏军会作何应对?” 赵云对着孟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闻言,孟建浑身一个激灵,他看向赵云,说道:“城中兵卒不过万,若是去袭营,如何守城?” 赵子龙却有自己的谋算。 “若只是一味的守城,很难长久守住平舆,况且,若是能打一场大胜,城中兵卒的士气也能提起来,至于危险,自然是有的,但若是能将魏军全部吸引过来,我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 虽然赵云对自家殿下很有信心。 但不做些什么,他心中还是不安。 况且现如今对于他们来说,倒也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魏军主力离去了,营寨中的魏军不多,却有魏军十分宝贵的粮草在其中。 而且 孟建在听到他要夜间袭营的时候,都耸然一惊,那魏军能想到他敢来偷营? 手下兵卒不逾万,不寻思着守城,还敢出城偷袭? 而赵云,便是要利用魏军的这种心理,用进攻取代防守! 我常山赵子龙乃是天下最锋利的长枪,焉能一味守城? “今夜夜中,我率三千精兵前去袭营,这平舆城,便交给先生了。” 赵云目光灼灼的看向孟建。 后者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拼一拼,或许还有生机,若是不拼,在不知晓殿下生死的情况下,莫说是城中的那些士卒了,便是他自己,都要开始动摇起来了。 “平舆城,我定为将军守之!” 赵云深深的看了孟建一眼,点了点头。 “我信先生。” 此番出城,几乎是将主动权全部交给孟建了。 若是孟建有异心,携平舆而降,那汉军在汝南的局势,便要急转直下了。 但殿下的眼光,军师的眼光,他赵云是相信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是而已。 言罢,赵云将白袍一摆,当即领着几名亲卫,朝着城下走去,显然是去招呼手下精卒,准备今夜袭营之事了。 孟建看着赵云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想道:孔明啊孔明!这一次,我们当真能赢? 深夜的平舆城外,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魏军营寨安静得如同入睡的野兽,少量的魏军士卒分布在不同的哨点,低声交谈,维持着夜间的警戒。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夜风习习。 吹散夏日的闷热。 刺耳的虫鸣蛙声,还有那讨厌的嗡嗡嗡的蚊子鸣叫的声音,让寂静的夜多了几分人不喜欢的安静。 在这片黑暗的夜幕下,赵云率领的汉军隐藏在山丘背后,他们的披风和甲胄已经被涂成了暗黑色,伪装得近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赵云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的魏军营寨,他的目光坚定。 营寨上面有一队人,营寨前面的哨所有十二个。 要想静悄悄的接近魏军营寨,自然是要先解决这些哨所了。 突然,赵云高举手臂,向前一挥,这是事先商定好的信号。 五百身着夜行服的先登死士,当即从赵云身后涌出,他们分而十二队,朝着探查出来的魏军哨所隐秘前行过去。 这一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噗噗噗~ 专业人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到一刻钟,营寨前面的十二个魏军哨所,便被清理一空。 可以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偶尔的一声闷哼,也被这夏夜的喧闹所掩盖过去了。 “将军,营外都清理干净了。” 赵云点了点头,他又是一挥手,这一次,他身先士卒,勒马朝着营寨而去。 汉军精骑们立刻骑马,开始出动! 他们的战马蹄声寂静,马掌上都绑着布块,奇迹般地不发出一丝声响。 近了。 他们像黑影一样穿越了山丘,越来越靠近魏军营寨。 更近了。 离魏军营寨,也不过一百步而已了。 在汉军精骑的前面,是赵云亲自率领的陷阵营,他们是赵云的得力精锐,驾驭着黑色战马,手持利刃,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当汉军精骑冲近守营地时,魏军的哨兵们终于察觉到了异状,但已经太迟了。 “冲啊!” “杀啊!” “杀他娘的,片甲不留!” 汉军陷阵营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战吼,如狂风暴雨般冲入了魏军的守营地。 魏军营寨内,魏军士卒被突如其来的汉军攻势所震慑,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穿戴战甲。 汉军陷阵营的战士们犹如疾风骤雨,挥舞着兵器,直接踹破大门,朝着魏军营寨内杀去了。 “敌袭!” “汉军夜袭。” “结阵!结阵!” 战斗的剧烈声音、刀枪相交的金属声、士卒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守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 赵云带领的汉军精骑则在守营地周围驰骋,堵住了魏军的退路。 他们像猛兽一样展开攻势,毫不留情地屠杀着还未准备好的魏军。 魏军的守卫在这突然的袭击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士卒们四处奔逃,惊慌失措。 守营地内的篝火燃烧着,照亮了这场夜间的混乱战场。 赵云驱驰着身下战马,他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如同一道闪电般穿梭在敌阵之中。 他的身边,陷阵营的战士们也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他们密切合作,迅速压制住了魏军的抵抗。 汉军的胜利近在眼前,守营地内的魏军士卒在混乱中四散逃离,一些人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了。 “放火,烧粮!” 赵云率领汉军如疾风骤雨般冲入了魏军的营寨。 在他的指挥下,汉军士兵四处放火,燃起的火焰映照着夜空,宛如恶鬼之火一般可怖。 赵云特别关照了魏军的粮草储备。 这本是他今日夜袭的主要目的。 汉军士卒熟练地将火把扔向储存粮草的仓库,魏军的粮草被引燃,火势瞬间蔓延,熊熊烈焰将仓库吞噬。 “撤!” 赵云并没有选择留下,而是在确保火势蔓延后当即撤退。 这个计策早已周密安排,火势一旦失控,魏军将会陷入混乱,无法追击。 汉军士兵在烟雾弥漫的夜晚迅速撤离,他们的战马奔跑如风,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夏风习习,本就是天干物燥的天气,火势一经点燃,便有一种停不下的感觉。 火. 越来越大了。 前来支援的魏军见到自家营寨燃烧成一片火海,心情沉重,但他们也知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扑灭火势,否则一切都会付之东流。士兵们纷纷拿起水袋、湿布,竭力扑灭烈焰。 然而,火势汹汹,燃烧的粮草和辎重让扑灭火势变得极为困难。 守营校尉率领着士兵们奋力抵抗着烈焰,他们的面容因疲惫和焦虑而扭曲。 如果火势不被扑灭,军中缺粮的时间,那就不是十几天后了,而是在这几天中! 而他作为守营将官,难逃一死。 火势越烧越大,从魏军营寨脱身的赵云看着这漫天的大火,那火光亦是将其脸庞照耀得闪烁不定。 魏军动乱,鲖阳到新蔡一线的魏军,估计都会被牵动起来。 正此时,赵云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打下鲖阳城! 既然要烧魏军的粮草,那便烧个尽兴! 这平舆城外魏军营寨的粮草虽然多,但大头恐怕都堆砌在鲖阳城中。 若是攻破鲖阳,尽烧城中之粮,那会如何? 便是赵云自诩胆子大,但是当这个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疯狂。 没错。 是疯狂! 手上三千兵卒,先夜袭魏军营寨,尽烧营寨中粮草,不仅不退,反而更进一步,朝着鲖阳城而去。 没有人想到,他赵云今夜敢来袭营。 更不会有人想到,他胆大包天,真敢来袭营,而且袭营之后,还要打鲖阳! 而没有人想到,那便对了! 赵云当即对着身侧的副将说道:“整理队形,朝鲖阳城进发,今夜,火烧鲖阳城!” 副将闻之,当即大惊失色。 “将军,如此可会太冒进了些?” 这夜间袭营,本就是冒险之举,袭营成功了之后还不满足,还要打鲖阳? 疯狂! 太疯狂了! 甚至可以用不怕死来形容了。 赵云面色镇定,他说道:“便是我们都觉得疯狂的回请,那魏军必预料不到,此战若胜,则魏军便陷入被动之中,只要我等能守住平舆数日,其军自退,汝南便是我们的了!” 他常山赵子龙,百万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什么场面被见过? 去打鲖阳,怕甚? 此乃立头功的机会,他赵子龙也不能错过了! “万一” 副将脸上还有犹疑之色。 “若行军打仗,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还打甚仗,做什么军人?” 赵云沾血的长枪一横,说道:“无须多说,随我冲杀!怎么?你怕死了?” 被赵云如此语气,如此眼神一看,那副将亦是热血上头。 在此刻,证明自己不是孬种,比活着更加重要! “末将若是怕死,便不会随将军出来袭营了!” “好汉子!” 赵云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当即厉声吼道:“变换阵型,打出魏军旗号,朝着鲖阳城去!” 在攻破魏军营寨的时候,赵云还是取了几杆旗帜的,现在正好拿来一用。 当时是。 从魏军营寨中突出来的汉军重新组队,朝着鲖阳城而去。 而正如赵云预料的那般,这魏军根本没有预料到今夜汉军敢来袭营,更没有想过,汉军在袭营之后,还敢去攻鲖阳。 在得知前方营寨被偷袭,鲖阳城中的魏军,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支援了。 换句话说 此刻的鲖阳城,魏军守卒稀少,甚至可以用空虚二字来形容!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 曹丕决断,赵云的野望! 攻打新息未能成功,曹丕很是郁闷。 再分兵一部前往慎阳之后,他便带着本部精锐主力,朝着鲖阳而去了。 只是 这还未到鲖阳,一个噩耗,便已经送到他身前的案牍上来了。 中军主帐中。 曹丕接到前方粮草被烧的消息。 他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扭曲,眉头紧皱,脸上的怒容瞬间爆发。手指紧握着桌子的边缘,指甲已经刺入木头,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额头上的青筋明显跳动,如同一条愤怒的小蛇。 “可恶!“曹丕咬牙切齿地咆哮,声音响彻中军主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失望和挫败,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但却发生在他眼前。 “那赵子龙不过数千兵丁,被其袭营便也就算了,鲖阳城居然也给他攻破了,城中粮草,被焚烧了大半!” 他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军中本就缺粮,汉军拿下平舆,将陆路与水路两条道路都给堵住了。 即便是从颍水运过来的粮草,也得转一大圈。 不然的话,就要重新开路。 但开路,岂是短时间能成的? 但不开路,车马就走不了,粮草运输的效率极为低下,根本无法供应此刻在前线的数十万张嘴。 曹丕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使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严峻的现实。 “大王,情势严重,我等得早做打算了。”吴质面色亦是难看,上前说道。 此刻中军主帐中,只有三个人。 曹丕,吴质,司马懿。 吴质瞥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司马懿,似叹息,似惋惜一般的说道:“若是当初大王不去新息,直接攻平舆,此刻,怕是连平舆城都拿下来,如何会有如今的局面?” 即便是到了现如今,吴质还在想争宠的事情。 这脏水,那是疯狂的朝司马懿身上泼去。 曹丕面色阴沉,这气血上涌,让他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一般。 “现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曹丕心中明白,现在全军都很乱,他心也很乱,但正是如此,他才要振作起来。 现在局势确实是对魏军不利,但还有挽回的空间。 他有人! 他手下有二十万大军! 沉默许久的司马懿,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大王,当务之急,乃是搞清楚军中粮草,还够几日用度,以及准备着手筹粮之事,再做打算。” 听闻司马懿开口,吴质亦是上前一步,说道:“我看着搞清楚粮草之事不算关键,现如今,应当举大兵,将平舆城拿下来,只要拿下平舆城,粮路得通,我大军如此的颓势,不就被一扫而尽了吗?” 打下平舆城? 曹丕眼中一亮。 司马懿却有些担忧的说道:“赵云先得一胜,如今平舆城中汉军士气高涨,且其竖壁清野,将平舆经营得如铁桶一块,若是短时间不能将其攻拔,军中岂非要陷入粮荒的境地?” 要是粮草都发不出来了,莫说是二十万人了,就是百万人,那也没用。 不让这些士卒吃饱了,还想让他们给你卖命? 这不是做梦吗? 或许,后世吊路灯的能让员工贷款上班,但在这个时代,这些丘八士卒各个淳朴,他们认的道理也很简单。 不给吃的? 那我就造反! “仲达过于危言耸听了,我大军数十万,这平舆城中不过万人汉军,便是竖壁清野,又能如何?其拿下平舆才几日,当真能组织起像样的城防?大王,依臣下看,我大军压上,平舆城三日之内,必定可攻拔之!” 曹丕眼神闪烁,他现在虽然在气头上,但他的理智还是没丢的。 吴质与司马懿争宠,可以。 但在如此危急关头,却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他沉默片刻,说道:“先召粮秣官,问清楚粮草剩余,再做打算!” 未久。 鲖阳城中的粮秣官便被召集过来了。 “下吏拜见大王。” 这粮秣官面色发白,身形虽然壮硕,但此刻颤颤巍巍的,倒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而此刻,这粮秣官确实是怕得要死。 众所周知,在曹军中担当粮秣官,那是高危职务。 当年,袁术自立为帝,结果遭到各路诸侯围攻,其中曹操亲率十七万大军自北面攻打袁术,袁术派大将桥蕤领兵五万抵抗,结果被夏侯惇秒杀。 袁术无奈之下自己离开寿春暂避锋芒,留李丰、乐就、梁刚、陈纪领兵十万分守寿春四门。 曹操统率十七万大军,每日粮食耗费极大,而麾下诸郡又遭遇旱灾,粮草接济不上,便想速战速决,奈何李丰等人闭门不出。 双方对峙月余,眼看粮食将尽,便致书孙策借来粮米十万斛,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而已。 不久,管粮官部下的仓官王垕眼看粮草又要告竭,便跑去向曹操禀报,问道,“兵多粮少,当如之何?” 曹操便道,“可减少粮草配给,权且解一时之急吧。” 王垕又问,“如果士兵生怨,又该如何?” 曹操回答,“我自有良策”。 于是,王垕在分配粮草时,便改由小斛分配。而曹操则暗中派人到各营探听消息,得知全军将士皆生怨言,暗地议论曹操不是。 得知消息后,曹操秘密召见王垕,对其说道,“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以安全军将士之心,还请你不要吝啬”。 王垕糊里糊涂的问道,“丞相打算借什么?” 曹操便道,“打算借你之头以示众。” 王垕大惊失色,说道,“小人无罪啊!” 曹操却说,“我知道你没有罪,但如果不杀你,军心必乱。你死之后,你的妻子儿女我替你养,你就不要忧虑了。” 王垕还想再说,曹操却已经招呼刀斧手将其推出门外,一刀斩讫、悬头高竿,并出榜公示全军,“王垕故意改以小斛分粮,却暗地里盗窃官粮,如今已经按军法明正典刑”。 见到告示,全军将士的怨气这才开始消解。 曹操借此事彰显了军法威力后,于次日传令各营将领,“如三日内不并力破城,皆斩!” 并亲自到城下督战,各军将士用命,最终攻破寿春城,李丰、陈纪、乐就、梁刚全被生擒。 有这王垕故事在前,让这粮秣官如何不怕,如何不惧? “军中粮草,还剩几日用度?” 曹丕自然不知这粮秣官心中所想,他也非是曹操,不会用这粮秣官的人头稳住军心。 毕竟一件事你可以做一次,再多做一次,大家也回味过来了。 粮秣官颤颤巍巍,说道:“军中粮草,可支用五日,不!如果省吃俭用,佐以野菜土食,应可支用十日!” 这粮秣官深怕曹丕将他砍了问罪,自然是有多长时间,他就说多长时间了。 “五日?” 曹丕面色一沉。 五日时间,太过于紧张了。 至于粮秣官所言之十日。 他全当没听过。 来当兵了,你叫他吃观音土? 人家干的是卖命的活,要人家去吃土? 他若是下了如此军令,怕是分分钟要营啸了。 他挥了挥手,冷声说道:“下去罢。” 见曹丕没有为难自己,那粮秣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王,五日光景,够打下平舆了。” 吴质在旁边说道。 “若是打不下来呢?”曹丕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打不下来? 吴质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打不下来? 怎么可能打不下来? 区区平舆城而已,我大军可是有二十万的! 然而,此时的曹丕,却是将目光转向司马懿了。 “仲达以为呢?” 司马懿沉默片刻,说道:“粮草被烧,我军局势危急,若是能攻拔平舆,自然是极好的,若是不能,应当及早退回汝阴,或者说将一部分兵卒,撤往汝阴。” 大军在汝阴,起码还有北汝水、颍水的粮草供应,可解大军粮草不足的问题。 “人撤回去了,平舆城谁来攻?褒信城谁来打?安城谁来取?” 见司马懿又要被曹丕重用,吴质当时就坐不住了。 司马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声说道:“攻一平舆,需要二十万人?再加一个褒信,也是不用这么多人手,而安城已有大将军去取,不缺兵卒。” 攻城可不是人越多越好的。 这跟守城是一个道理。 这城池就那么大,就算是你四面去攻,一时之间能投入下去的兵力,怕也只有万人而已。 “你” 被司马懿一噎,反倒是吴质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吴质确实有智谋,然而这个智谋,是在夺嫡争宠上,而不在军旅上,莫说是与诸葛孔明相比,便是与司马懿相比,那都是拍马难及的。 “仲达此言有理。” 曹丕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司马懿的计策,而曹丕的认可,让吴质面色赤红,他心中恼怒,又不敢发泄出来,憋在胸口,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憋死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计策?” 司马懿眼神坚毅,他冷声说道:“征粮!” “征粮?” 曹丕眉头微皱。 “只是汝南今年的粮草,已经被征过了。” 甚至是赋税,都已经是收到三年之后了。 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总会剩下些许粮草的。” 关键时刻,便也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至于那些百姓被抢夺了活命的粮草之后,是被饿死还是什么,都与他们无关了。 “如此的话,汝南民心都丧尽了!” 见司马懿计策如此阴毒,吴质在一旁嘲讽道。 “汝南民心,有何用?我魏国只要颍川民心即可,何须要汝南民心?只要大王此战能胜,没有民心,那汝南还是在我等之手,至于些许怨气,时间便能将其抚平。” 听完司马懿之言,曹丕心中有些犹豫。 他这个王令一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那老爹曹老板在徐州屠过城,导致魏国无法直控徐州,若是今日下了征粮(抢粮)的王令,怕日后这汝南,亦是人心离散,不服王令了。 “关键时刻,便需要有关键的决断,大王不能再犹豫了。” “罢!” 曹丕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的犹疑之色顿时散去。 “仲达所言极是,关键时刻,便需要有关键的决断,一切,便按仲达的来。” “大王.” 吴质一听,急了! 什么一切按照仲达的来? 他吴质才是魏王身边首席谋臣! 现在都听司马仲达的话,成何体统? “攻拔平舆,便交由季重你来!” 吴质毕竟是他的股肱之臣,倒也是不能厚此薄彼。 帝王之术,制衡之道。 在当了半年多的魏王之后,这些已经流入曹丕的血液之中,变成了本能一般的了。 与此同时。 平舆城中。 赵云意气风发,此刻站在城楼之下,颇有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意味在里面了。 “嘿嘿。” 他挠头一笑。 “先生,昨夜之战,或可一扫我汉军在汝南的颓势!” 孟建一脸的复杂。 在复杂之中,还带着些许震惊之色。 这常山赵子龙,果然名不虚传啊! 三千兵丁,袭营成功便也就算了。 他娘的居然还能破鲖阳城,火烧鲖阳城。 这事情离奇到他孟建自诩儒生,都不禁爆粗口的程度。 “魏军粮草不足,只要我等能守住平舆数日,则魏军必退!” 之前面对魏军主力的慌乱,随之赵云昨夜一战,亦是散去了不少。 在之前平舆城中军民看来,那魏军号称二十万人,便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可以把平舆给淹了。 这还怎么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便是魏军有二十万人,还不是被赵将军率兵击败了,甚至火烧了魏军粮草! 难免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魏军?二十万? 就这? 我上我也行! 况且,他们也不用守太久,只需要几日而已。 这胜利的希望,总算是能看在眼中了。 “不过,魏军这几日,必定疯狂来攻,我等必要顶住!” 若是平舆没守住,昨夜的仗也白打了。 孟建的表情亦是严肃起来了。 “将军放心,一应守城器具,都准备妥当了,金汁,从昨日便开始收集,烧制了,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此刻这城墙之上,一股煮屎的臭味弥漫开来,显然孟建此言非虚。 “那好,我便在平舆,等着那伪王曹丕了!” 赵云眼中战意昂然。 听闻那张文远,以八百兵卒便能破江东十万大军。 他现在手上有数千人,破魏军二十万人,不过分罢? …… ps: 近来工作繁忙,一百加更放在周末。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 曹丕麻了,这仗还怎么打? 随之曹丕重回鲖阳,魏军也运转起来了。 一部分被安排下去,征粮。 一部分则是带着些许老弱,朝着汝阴而去。 而绝大部分,则是在曹洪、吴质的带领下,朝着平舆城猛攻而去! 现在魏军局势确实不容乐观。 然而。 只要拿下平舆,一切都会好起来! 那汉中我那个太子刘公嗣再是蹦跶,也不过是秋后蚂蚱而已。 汝南! 该是魏国的,那就是魏国的。 你小子抢不走。 当然 这前提便是,魏军要攻得下平舆。 是日清晨。 天蒙蒙刚亮,魏军的号角声便已经开始吹起了。 呜呜呜~ 伴随着战鼓声阵阵。 咚! 咚! 咚! 列阵在平舆城外的魏军动了。 在魏军士卒身侧的攻城器具,也随之而动。 激烈的战鼓声在平舆城外震耳欲聋,魏军的攻势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 他们的军阵宽广,旗帜飘扬,鼓号嘹亮,兵器闪烁着寒光。 城头的汉军,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弓箭、刀枪,神色肃穆。 赵云高举着长枪,站在城墙最前线,凛然不惧,他的目光坚毅而坚定,如同一面旗帜,鼓舞着士兵的士气。 近了。 前排的魏军炮灰,开始趟过平舆城的陷坑和陷阱。 提前挖开的陷坑,里面插满了削尖的竹筒,一旦踩空,落下丈许深的深坑中,除了被穿个透心凉的结局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再多的陷阱,只要魏军愿意用人命来填的话,那都不在话下。 现在魏军最多的,就是人了。 魏军不顾平舆城外的陷坑和陷阱,挺身冲锋上前。 民夫乡勇背着一个个沙袋,朝前冲去,将沙袋中的沙土倾倒在护城河中。 城头的弓弩手如雨点般放箭,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落在魏军军阵中,有盾牌的魏军自然是井然有序地挡住了箭雨,但那些没有盾牌的乡勇民夫,那可就遭了殃了。 成了城头上弓弩手的活靶子。 变成了喂箭头的牲口。 嗖嗖嗖的箭矢如蝗虫一般,那声音当真是来索命的一般。 一时之间,不少民夫乡勇被箭矢射中,鲜血喷溅,呻吟几声,倒下去之后,就没有起来过。 他们的尸体倒在护城河中,倒成了另类的沙土,加速填满护城河。 换做其他时候攻城,莫说是填满护城河了,便是试探城外陷阱陷坑,便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花费数日也属寻常。 然而在魏军不计伤亡的攻伐下,便是护城河,都在一天之内填完了。 填完了之后,魏军根本没有歇息,当夜便朝着平舆城攻杀上来。 箭矢飞舞。 金汁漫天。 投石车将巨石不断砸在城上,云梯车将云梯一个接着一个的搭在城上。 便是火油灼热的温度,都挡不住魏军攻城的决心! 当魏军冲上城墙,汉军与之展开肉搏战。 刀枪剑戟交击声震天,鲜血飞溅,士兵的呐喊声、惨叫声、咆哮声混杂在一起。 “汝南是我汝南人的汝南!” “魏狗死来!” “啊啊啊~” 刀光剑影中,有的士兵奋力挥舞兵器,有的被击倒在地,有的身受重伤,却依然拼死再战。 城头城下,一片焦灼的景象。 赵云迎战冲上城墙的魏军。 他的长枪如同闪电,舞动间挥洒出无数道银光,刺向敌人的要害。 而魏军将领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兵器嗖嗖作响,迅猛地刺向赵云。 在城墙上,汉军的士兵们齐心协力,竭尽全力地抵抗着魏军的猛攻。 有的汉军士卒双手死死地抵住城墙,不让敌人推进一步;有的奋力挥刀,将敌人一刀一刀地击退;有的则在箭雨中不停地射击,尽量削弱魏军的攻势。 但魏军数量众多,士气高昂,城墙上的汉军也逐渐吃力。 一时间,城头的局势愈发危急。 潮水一般的魏军,便是铁人一般的赵云,都感到压力倍增。 这一日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长枪之下,挥枪,刺去,扫过 太多次了,多到已经无法计数的程度了。 便是手臂都开始酸痛起来了。 这是肌肉撕裂带来的痛感。 滚烫的鲜血,湿腥的鲜血,已经浸入他甲胄内的衣袍之中了。 他此刻已经是成了血人了。 守住平舆。 守住平舆! 俨然成为了他的执念,他的本能了。 伴随着阵阵喊杀声,昏暗的夜色渐渐褪去黑色衣裳,天边渐渐显露出鱼肚白来了。 然而,魏军与汉军围绕着平舆城的攻防战,在一日一夜之间愈演愈烈。 “冲啊!” “杀啊!” “拿下平舆,先登者赏千金,封彻侯!” 魏军如潮水般不断地冲击平舆城的城墙,他们的战鼓声如雷霆般震荡在空气中,士兵们的呐喊声振聋发聩。 城墙上的汉军士兵们顶住了魏军的猛烈攻势,他们拿着长矛和弓弩,誓死守护着城池。 双方的激烈厮杀使得城头鲜血淋漓。 魏军勇士冲锋陷阵,拼命攀登城墙,但汉军守卫的坚守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被击退。 城头上的弓弩手们不停地释放着致命的箭矢,射中攀上城墙的魏军,让他们坠落城下,金汁,火油,滚木. 各种守城器具,轮番上场。 城墙上的战斗场面异常激烈,血肉模糊,生死搏杀。 士兵们的铁甲在刀枪剑戟的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地面上则已经被鲜血染红,形成了一条血流成河的景象。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嗜血的乌鸦和秃鹫在天空中盘旋。 呀呀呀~ 凄厉的叫声让人不禁发憷。 战场上的残骸和尸体吸引了它们,它们不时地俯冲下来,抢夺着战士的尸体。 这一幕使得整个战场更加阴森恐怖。 平舆绞肉机,现如今,已经是当得起这个称号了。 仅仅是这一天一夜,至少有数千人,彻底长眠于此。 而伤亡的数目,还在不断增加。 第二日了。 在平舆城外,魏军军阵之后。 吴质此刻面容扭曲,双目充血,满脸焦急。他的眉头深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肌肉紧绷,表情凝重而不安。他的眼神如野兽般闪烁,不断地扫视着战场的局势,试图找到一丝可以扭转局势的机会。 连续攻城一日一夜。 伤亡的数字触目惊心,然而那平舆城,还是横亘在他面前,丝毫没有被攻破的预兆出现。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刺进了手掌,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战场上。他的嘴唇干裂,不断地喃喃自语,试图寻找战局的破绽和对策。 “该如何才能速下平舆城?” 孙子兵法? 还是其他什么的? 吴质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他深知如果魏军无法攻下平舆城,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试图找到一个出奇制胜的计策,但时间在他眼前迅速流逝,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 “吴质啊吴质,你不是自诩魏王首席谋士的吗?现如今怎地一个计策都没有?废物!你是废物!” 吴质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自己,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应该能够提供更好的建议,更明智的策略。 然而. 他绞尽脑汁,也无甚好方法。 吴质内心矛盾重重,一方面是对战局的担忧和焦虑,另一方面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自责。 “先生。” 曹洪看着身侧吴质快崩溃的模样,说道:“还是让士卒退下来罢,今日,怕是无法攻下平舆了。” 便是有督战队手拿利刃在后面守着,然而巨大的伤亡之下,还是让前方攻城的魏军士卒的士气跌入谷底。 魏军对平舆城的冲击,已经大大不如最开始了。 再打下去,怕也是没有结果。 应当退下来,重整旗鼓,再一鼓作气攻下平舆。 退? 吴质重重摇头。 “平舆城未攻下,攻城士卒未死完,为何要退?” 呼~ 吴质鼻孔中喷出浊气,他说道:“我军受不了,那常山赵子龙定然也受不了,再攻一会,兴许平舆城就会被攻下来了。” 曹洪看着吴质颇有些癫狂的模样,劝慰道:“攻城是需要方法的,至少要分为数部,轮番上场,这支攻城部队虽不是嫡系,但也不能让他们这般去送死,军中其余将士闻之,岂不心寒?” “哼!” 吴质冷哼一声,说道:“军中粮草本就不足,死多几个人,粮草倒也就够用了。” 听吴质此言言语,曹洪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他看向吴质的眼神,也变得不善。 “这些参军的士卒,都是来讨一口饭吃的好汉子,可不是拿去送死的。” 说完,他直接越过吴质,对着身侧传令兵说道:“鸣金!” 鸣金? 吴质当即怒声吼道:“不许鸣金收兵,此番攻城,大王是交给我负责的,你也只是来辅佐我的而已。” 曹洪冷眼瞥了吴质一眼,说道:“大王是要你来攻城,而不是要你来将将士们的性命送掉的。” 说完,他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横亘在那传令兵身前,冷声说道:“从命,或是死?” 那传令兵颤颤巍巍,哪敢不从命? 他当即露出苦笑之色,说道:“属下这便去传令鸣金。” “曹子廉,你!” 吴质气得那些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论起领兵打仗,你不如我,便是到大王面前,我也有话可以说。” 你确实是大王身边的红人,亲信。 但我曹洪还是宗亲呢! 谁怕谁? “既是如此,那攻拔平舆之事,便交由将军负责了!” 吴质满脸寒气的盯着曹洪,当即挥袖离去。 果真给那司马仲达说中了。 按照昨日的攻城进度来看,这平舆城五日之内,还真不一定能打下来。 既然打不下来,这个锅他也不背了。 你曹洪厉害是吧? 那这口黑锅你来背! 看着吴质气冲冲的挥袖离去,曹洪脸上也是露出不屑之色出来。 “不过是谄媚君王而得到重用罢了,有何能耐?” 当我魏军士卒的性命不金贵? “整顿全军,分为三部,三个时辰之后,轮番攻城,三日内,攻拔平舆!” 一味死攻,焉能攻下坚城? 攻城 是需要方法的! 然而. 两日后。 曹洪也急了。 “这平舆城当真是乌龟壳,怎么攻都攻不下?” 火攻、土攻! 曹洪都用上了。 甚至还发动乡勇前去堆土,要将土堆淹没平舆城墙,将城墙变成通途。 然而城上汉军严防死守,居然不能攻下城池。 甚至在昨夜,那常山赵子龙还打开城门,率精锐骑兵扫荡战场,直接将一部魏军击溃了。 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土,也被扔散一旁。 连日来攻城不下,连日来上伤亡惨重,即便是重新休整过了,攻城魏军的士气,依然不高。 “他娘的,传下军令,今日若是还攻不下,明日我亲自率军攻城!” 他倒是不信了,小小的平舆,还真能挡住魏军主力不成! 而在另一边。 鲖阳城中。 城中府衙被临时征用做魏王行台。 大堂之中。 曹丕的面色,宛如用了好几年的黑锅一般,当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老婆被人抢了,他这脸色都没这般吓人。 “你是说汝阴为诸葛亮所占?” 曹休负责领一军前去汝阴休整,然而到了汝阴才知道,汝阴已然是城门变换大王旗了。 他所带大军,大多是老弱,自然不敢攻城,只得悻悻回到鲖阳。 一路上还在担忧那诸葛孔明会不会追击过来,着实让他心神不宁,心惊肉跳。 好在最后一路无惊无险,将所有人都带回来了。 当然 或许在曹丕与司马懿眼中,这些老弱不如死了算了。 毕竟活着便需要消耗粮草。 “那汝阴,确实为诸葛孔明所占,但末将看城池并无损毁,城外也无攻城痕迹,显然要么是城中有内应,要么便是那诸葛亮趁夜偷袭。” 曹丕眼中的杀气,都快要溢出来了。 “汝阴为诸葛亮所占,为之奈何?” 司马懿脸色此刻亦是阴晴不定。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与诸葛亮,当真是诡计多端,偏偏还步步领先于他。 风头直接将他司马懿给盖过去了。 而且 一对比之下,显得他很呆。 “果如臣下所言,当日新息城中必定空虚,可惜我等已经错过最好取胜的机会了。” 司马懿似叹气一般说道,倒是让身侧的吴质脸上青红交替,却不能出一言反驳。 那诸葛亮前去汝阴,必定带走许多汉军。 当日新息,或许真只有数千人而已。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曹丕双拳紧握。 “三日了,平舆还没有打下来,即便是征汝南之粮,那粮草也只够军中十日用度而已。” 换句话说,五日内,若攻不下平舆,那魏军只得退往南顿、项县,这几乎是将半个汝南拱手让人! 这绝对是曹丕接受不了的。 “仲达可有计策?” 司马懿沉吟片刻,说道:“退到南顿、项县,是最稳妥的方法,不然,便只得破釜沉舟,将大军移到新息,寻求与汉军决战!” 一战定胜负,魏军还有救! 但. 便是曹丕,亦是苦笑起来了。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狡诈万分,在知晓魏军缺粮的情况下,还会主动与之决战? 守城便是了。 前番去新息,新息城中或许空虚,但此刻 新息城中,当真无人? 麻了。 曹丕现在真的麻了。 之前还未与刘禅交手的时候,他想要将刘禅踩在脚下狠狠蹂躏,然而与之交手之后。 他终于知道魏国如此多大将,为何会败于他手了。 情况如此艰难。 这仗还怎么打?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 抢我女人,还要抢我江山? 汝阴。 诸葛亮便端坐在城中府衙上。 一日一夜的时间内,他便将堆积多日的汝阴政务处理一通。 甚至从府库中找出卷宗,处理了不少冤假错案。 罢黜贪官污吏,提拔能吏干吏以及归附的士族子弟。 区区一日光景,这汝阴城中,便没人再来起事了。 当然... 表面上稳住了汝阴,不代表汝阴不会生乱。 虽说有汝阴当地士族配合,但要掌控汝阴城内外,还要能做到断绝粮道,这就不容易了。 诸葛亮的头发长而黑,一缕缕黑发自发髻上垂下,点缀在他英俊的面容周围。眉毛修长而整齐,微微上挑,散发出一股严肃和冷静的气息。 “府库之中,还有多少粮草,可供万人大军支用多久,可统计出来了?” 霍弋上前说道:“粮草都算好了,够用一个月。” 一个月... 诸葛亮轻轻点头,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这汝阴本来是魏军运转粮草的节点,原以为其中有许多粮草,不想,才只够万人大军支用一月。 不过...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那魏军缺粮缺到了什么地步了。 “你派人前去袭扰粮道,能抢多少粮草,便抢多少粮草,运不回来的,便当场焚烧。” 占下汝阴,本就是要断绝魏军粮道。 在稳住汝阴城内民心之后,下一步自然也要开始了。 “属下领命!” 霍弋离去之后,身着红色甲胄的关兴缓步上前来,面有疑惑之色,当即问道: “军师,之前那魏军前来,为何不派兵前去阻击?我看其军阵散乱,非是精锐,若能挫败魏军,岂非大涨士气?” 诸葛亮的五官清秀而立体。他的双眼深邃明亮,眸子里透露出机智和决断。 “那支魏军非是精锐,而是魏军老弱,如此,便更不能去攻了。” “这是为何?” 关兴直接一个黑人问号。 “魏军缺粮,多一人,便多消耗其一份粮草,若是精锐,击之便罢了,可削弱魏军战力,老弱杀之又有何用?” 诸葛亮鼻子挺直端庄,口唇红润,微微上翘,仿佛在微笑。在眼角处,有些微的皱纹,似乎是岁月和智慧留下的印记。 “那曹丕巴不得我将这些魏军老弱杀了,以减轻魏军粮草负担,我岂能遂他愿?” 魏军老弱,即使战斗力不强,但毕竟有人情在,若是连一份口粮都不给,岂不是让其他将士寒心了? 对于曹丕来说,这些人是负担。 “原来如此。” 关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这方才,倒是他想差了。 “那魏军已经失去最后的战机了,大半个汝南,已经入殿下之手了。” 一日前,在得知曹丕亲率大军前去新息的时候,诸葛亮着实为刘禅捏了一把汗。 在之前他与刘禅彻夜长谈的时候,定下的计策便是调动周围大军,散出去,为的便是牵扯魏军,减轻平舆压力,再者便是骚扰魏军粮道,使其粮路不得畅通。 这就想双拳伸出去了,将心脏暴露出来了。 没想到,差点给那伪王曹丕偷家了。 好在殿下非是常人,胆魄更是无双。 仅凭三千兵卒,便敢在城头上抚琴,还带着那甄夫人一道。 诸葛亮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曹丕那难看的表情。 被殿下的空城计吓走,那曹丕若是知道真相,怕得气得吐血! 便是诸葛亮,心中都不觉有些佩服起自家殿下来了。 这空城计,这全天下人中,怕也只有殿下才能想得出,才敢做得出罢! 当然... 诸葛亮不知道的是,在原时空中,因马谡失街亭,直接逼出最强诸葛孔明。 空城计吓走司马懿。 刘禅这空城之计,还是学的他的。 若是刘禅知晓诸葛亮因此佩服他,恐怕那嘴都要笑歪了。 “报~” 堂外,突然响起传令兵的吼声。 未久,背上插着令旗的八百里加急传令兵,便快速走到堂下,半跪在诸葛亮面前。 “启禀军师,平舆急报,还有魏军动向!” 平舆急报? 诸葛亮当即起身,亲自走下去从传令兵手上接过两份急报。 他打开其中一份,越看,眼睛越亮。 “子龙世无双!子龙世无双啊!” 诸葛亮由心的感慨道。 见诸葛亮如此模样,关兴当即好奇的问道:“难道说赵将军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成?”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不仅是惊天动地,原本这汝南或许还有些许变数,如今,这些许变数,也被子龙扼杀于摇篮之中了。” 关兴从诸葛亮手上接过急报,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袭营?火烧鲖阳城?三千人?” 不怪关兴惊诧,便是诸葛亮方才看了,也觉得夸张。 “或许,这便是子龙罢!”诸葛亮便也只得如此感慨了。 天下有数的猛将,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魏军无粮,我等只要守住汝阴平舆,其军必退,汝南已在我等之手了!” 关兴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了。 “若无意外,确实如此,不过,那逆贼曹丕,倒还想做最后一搏。” 诸葛亮已经开始看第二份急报了。 这个急报中,便是向诸葛亮呈明,昨日,魏军主力便朝着新息而去了。 显然,其是准备放手一搏了。 关兴接过诸葛亮手上的第二份急报,原本的笑容渐渐消失,方方正正的脸上,当即露出严肃、担忧之色。 “魏军虽然无粮,但其手下毕竟有二十万大军,虽有些水分,但战兵五六万那还是有的,殿下在新息城中,并无如此多的兵卒,万一新息城陷...” 越说,关兴的眉头便皱得越深。 “军师,我等可要派兵驰援新息?万一殿下有个好歹...” “不!” 诸葛亮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占据汝阴,我们这万余兵卒才有作用,离开了汝阴,相当于给魏军松绑了,原本其只够数日的粮草,怕经汝阴粮道运转,又能苟延残喘起来了。” “那我等便坐视不管?” 关兴心中那个着急啊! 当日殿下艺高人胆大,三千人吓退了那曹丕的数万大军,便已经让关兴心惊肉跳了。 现如今再来一次,让他的小心肝如何受得了? 我家妹子都许给殿下了,自己也认殿下为主了。 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谁受得了?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谁说我等坐视不管了?” 诸葛亮看出了关兴心中的想法,他轻轻挥动手上的羽扇,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松,丝毫没有此刻关兴身上的紧张的神色。 “我等即便是举兵回新息,也没多大帮助,反而给魏军喘息之机。我等占下此处,将曹彰叛乱,洛阳将陷的消息传到魏军中,关家郎君以为,那曹贼可坐得住?还有心思去打新息?” 关兴脸上当即露出狂喜之色。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关心则乱,莫过如是。 “甚至,我等能能趁魏国内乱,将寿春掌握在手,可以将庐江郡与九江郡纳入汉中国版图之中!” 当然... 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诸葛亮说完之后,脸上便苦笑起来了。 且不说庐江郡现在大部分在江东孙权之手,要想占下庐江郡,便要与江东冲突。 而且那寿春如今的守将,乃是张文远,其守寿春,岂是那么容易攻拔的? “我等便在此地,静待曹丕离去,之后,再肃清残留在汝南境内的魏军,彻底掌控汝南!” 粮草不足,曹丕肯定会撤的。 但撤离主力,还是会留些许兵卒守汝南之城的。 曹丕没那么好心,会将汝南诸城池拱手让给他们。 像是鲖阳、新蔡、固始、期思这些城池,不用大军去攻,焉能会下? 即便是曹丕离去之后,要想完全掌控汝南,还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的。 ... 安城外。 魏军的攻势如同一波波猛兽的冲击,攻城车和云梯缓缓逼近城墙。攻城车上的弓弩手射出漆黑的箭矢,箭雨如雨点般向城墙上的守军射去,城墙上的盾牌密不透风,但仍然难挡箭雨的威力。 啊啊啊~ 不时便有汉军士卒中箭,发出阵阵惨叫之声。 轰轰轰! 城墙上的投石机发出沉重的轰鸣声,巨石飞向魏军军的阵地,砸得土石飞溅。 城墙下的魏军士兵们举起盾牌,奋力抵挡,但依然有人被巨石砸倒,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从城墙上投下滚烫的金汁,溅得魏军军士们尖叫着扑滚。城墙上的弓箭手不断释放箭矢,魏军的攻势时有停滞,但他们又会不屈不挠地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城墙的一段塌陷,魏军冲入了城内,战斗进一步升级成街头激战。城内的守军奋力抵抗,但已经损失惨重。 城市内的街道变成了激烈的战场,守军和魏军的士兵在狭窄的巷道里厮杀,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血腥的画面。 城内的平民们躲藏在庇护之地,祈祷着战斗早日结束。妇女和儿童的哭声混杂在爆炸声和刀剑交击声中,让人心生痛楚。 不知多久,当城中的厮杀声渐渐散去之后,安城终于是被魏军拿下来了。 然而,在城外指挥攻城的曹仁,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在这小小的安城下,至少损伤了数千魏军。 至于炮灰民夫乡勇,就更多了。 安城被攻下,算是给魏军松了松绑。 然而... 平舆未下,大局便没有改变。 “大将军,大王王辇,已至安城外十里处。” 在曹仁攻下安城的时候,曹丕率领的魏军主力,也从鲖阳到了安城外。 “随我前去接应大王!” 曹仁当即领着一干军将,前去迎接曹丕。 很快,曹仁便至曹丕王辇之下了。 “大王,安城已下,总算是幸不辱命了。” 曹仁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对着曹丕行了一礼。 安城中汉军不过三千,城又是小城,被曹仁派大军连番进攻,终是被攻克了。 “大将军一出马,果然有所收获!” 王辇之中。 曹丕多日来黑沉的脸色,终于是能露出些许笑颜出来了。 不容易。 不容易啊! 这么多天了,终于是有一个好消息传来了。 “只是拿下安城耗费了不少兵力,虽是胜,但也是惨胜,况且汝阴为诸葛亮所占,局势已然没有大的改观。” 听曹仁这番话,曹丕脸上的笑容亦是缓缓收敛。 大将军所言极是。 平舆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平舆拿不下,拿下个安城,又有什么用? “我军缺粮,粮草只够几日用度,此番我率主力大军前来,便是要攻伐新息,逼迫汉军与我决战!” 决战? 曹仁脸上却有担忧之色。 “据探报消息,那汉中王太子刘禅,已经从荆州调来了一支兵,此刻新息城中,并非是原来兵力空虚的情况了。” 正如司马懿所言,数日前,那是最好攻伐新息,擒杀刘禅的机会。 但很可惜,被他错过了。 曹丕想到当日的情形,那刘禅抱着甄宓好一阵的啃,这心中顿时恼怒无比,头上的绿色,便更加耀眼了。 哼! 曹丕冷哼一声,说道:“当日让其逃了,这一次,孤绝不会放过他!” 抢我的女人,还要抢我曹子桓的江山? 你有这个能力没有? “新息城数遭战火,城池便是修缮,也不及从前,我等前来攻伐,还是有胜机的,若是能引其他汉军来援,以成围魏救赵之势,那便更好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 万一呢? “大王既然已有决断,那我等从命便是,吕常吕将军之前便攻伐过新息,此次攻城,或可交由他手。” 曹丕点了点头。 “便让吕常,率三万兵卒,先去攻城,我等驻扎在慎阳,以候那刘禅小儿的援军!” “诺!” 在曹仁身后,吕常当即领命而上。 “末将定攻拔下新息,擒杀汉中王太子刘禅!” 之前作为先锋,在汝南丢地败绩,这政治前途变得有些昏暗起来了。 现如今。 若能攻下新息,首功,那便是他吕常的了! 将来封侯拜将,节制一方兵马,就不是梦了。 ... 而此刻。 新息城。 府衙大堂中 与众士族代表宴饮的刘禅,很快便知晓了魏军将要来攻新息的消息。 ... ps: 中午十二点有月票100加更。 第二百七十六章 爆士族金币,挖魏国墙角!(一百月票加更!) 新息城。 待客大堂之中。 此刻正举办着一场规格不小的宴会。 丝竹之声从宴会厅的一角传来,乐女们拿起古琴、筝、笛子、琵琶等各种乐器,悠扬的音乐填满整个大堂。 琴弦轻拨,笛声婉转,音乐如泉水潺潺,如风吹竹叶,如鸟儿啼鸣。 美姬优伶们穿着清凉的汉服,舞姿婀娜多姿,步伐轻盈,舞动着华丽的袖子,舞袍在空中翩翩起舞。 每一次的舞蹈都伴随着音乐的起伏,舞姬们翩然起舞,犹如仙女降临人间,那衣裳单薄,不经意间,便显露出大片春光,在座宾客不禁屏息凝视,陶醉在舞姬的风采中,二弟微微一硬,以示尊重。 各式佳肴摆放在宴会食塌上,香气扑鼻。 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 都包囊其中。 酒席上的美酒琳琅满目,酒色透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宴会上的宾客们举起酒樽,互相敬酒,言笑晏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殿下英明神武,便是那伪王曹丕亲率大军过来,仍然无法给殿下造成什么麻烦,属下佩服,佩服!” 汝南殷氏出身,很早的时候便投效刘禅的殷寿此刻端起酒樽,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殿下,请!” 殷寿如今为汝南别驾,算是刘禅在汝南的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了。 “请!” 刘禅端起酒樽,回敬了一礼。 “这汝南本为乱曹所害,赖殿下亲临,才拯救汝南士族于水火之中,这一樽,我敬殿下,殿下来了,汝南的青天就有了,殿下来了,这汝南,才算真正是汝南人的汝南!” 主簿周仁,此刻亦是起身,对刘禅行了一礼,将满满的一樽酒一饮而下。 接下来. 又有其他士族,譬如汝南孟氏,汝南伍氏等人,纷纷向刘禅敬酒,表态顺服。 汝南境内,如今确实有魏国的二十万大军,然而作为汝南当地士族,他们的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 毕竟自家人中,在魏军基层、中层,便有不少人任命用事。 都不需要刻意去打探,他们便是知晓了魏军现状。 粮道被堵,魏军中粮草不足,便是一条真龙,也难以在浅滩中腾挪。 更何况,以现在的局势来看,这真龙汉中王太子更像,那曹丕,充其量,不过是条蛟龙,巨蛇罢了。 “报~” 正此时,有传令兵匆匆而至。 “启禀殿下,伪王曹丕,率数万魏军,朝新息而来!” 那传令兵的话一说完,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魏军主力来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还算是和谐安静的待客大堂,顿时又变得嘈杂起来了。 “诸位肃静!” 刘禅星目环视众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堂下的杂乱声,还是及时被止住了。 “前番我新息城中只有三千兵丁,那曹丕率十万大军过来,都奈何不了我,如今城中有数万守军,莫说是数万魏军,便是二十万魏军全来了,又有何惧之?” 刘禅这句话,确实让堂下士族不安的心稍稍平稳了些。 殷寿当即上前表态道:“殿下所言极是,区区魏军来攻,算得上什么,只有殿下在此,莫说数万魏军,便是百万魏军来了,殿下必能破之!” 主簿周仁亦是在一边恭维。 “犯我汝南者,虽远必诛!区区伪王曹丕,不足挂齿!” 当然 曹丕亲率大军前来,还是让一些汝南士族泛起其他心思来了。 就譬如说汝南和氏,汝南程氏。 汝南程氏族地在南顿,此地尚还不是刘禅兵锋所能至的地方,如今见曹丕亲率大军过来,害怕自己事泄,害了南顿城中族人,是故赶忙上前说道:“殿下,魏王曹丕亲临,还请殿下让在下告退。” 他今日前来,本就是来投资刘禅的,也送了几个家中子弟过来。 金银财帛,亦是送了不少过来。 汝南程氏的心思便是:日后若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得到汝南,那我汝南程氏,也算是早早的打点好关系了。 虽然不至于像汝南殷氏、汝南孟氏那般重用,但不至于到罢黜毁家灭族的地步。 “殿下,在下也告退了。” 汝南和氏代表起身上前,亦是请辞告退。 汝南和氏族地在西平县,如今此县还在魏国之手。 他派人前来,心思与汝南程氏所想得差不多。 但也有些许不同。 毕竟汝南程氏主家已经随程秉南下交州避乱,如今或许已经被孙权征辟,召为属官了。 其士族势力,总体上是衰败的。 因此不管是曹丕还是刘禅,他都不敢得罪。 但汝南和氏就不一样了。 和洽如今为魏国侍中,郎中令,册封亭侯,在汝南士族之中,他家算是在魏国混得非常不错的了。 此番前来,也只是提前在刘禅面前留个好印象而已。 若汝南真被汉中王太子刘禅所占,我家虽有人在魏国做官,但我等在汝南的和氏族人,还是顺服殿下您的。 现在汝南归于谁手,还未确定,起码是有些变数的。 他可不敢让曹丕知晓他汝南和氏有不顺服的念头,也开始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面去了。 自汝南程氏、汝南和氏起身请辞之后,又有三四家士族代表起身请辞。 殷寿、周仁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禅,害怕刘禅因此对汝南士族有不好的印象。 好在,此刻刘禅的脸上未有恼怒之色,反而是面带微笑,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让殷寿、周仁二人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于这种情况,刘禅早有预料。 这传令兵能够直接入大堂中,让堂中宾客得知曹丕来攻,自然是得到了他的吩咐与同意的。 “诸位放心,那曹丕是攻不入新息城中的,诸位的行踪,魏国自然也不会知晓。” 刘禅的这句话,显然无法让在座的士族代表放心。 刘禅知道,要想让这些士族代表安心,让其为自己所用,不放个重磅炸弹下来,那是不可能说服他们的。 于是乎,刘禅缓缓说道:“有一个消息,诸君或许还不知晓,魏国内乱,曹彰谋逆,欲替曹丕,成为魏王,如今洛阳,怕是被乱军所占了。” “什么?魏国内乱?” “竟有此事?我怎不知?” “似乎,确实有些风声,之前家族还收到鄢陵侯的邀约,原本以为是宴饮之邀,不想却是如此之事。” “若是魏国内乱,那魏王曹丕,焉有精力放在汝南上?” 大家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聪明。 刘禅这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 以至于让那些原本站着,准备请辞士族代表,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便是汝南和氏、汝南程氏也不例外。 “殿下是如何知晓那曹彰作乱的?我等在魏国中,居然都不知!” 汝南和氏族地在西平,西平其实就是在汝南边边上,非常靠近颍川,与曹彰所在的鄢陵城,不过百里之距而已。 这也是他能收到曹彰邀请的原因之一。 “呵呵。”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因为那曹彰之所以敢叛乱,便是因我撺掇的,商盟巨利与之,鄢陵侯心中岂能没有其他的想法?” 原来幕后黑手,便是面前的汉中王太子啊! 众人会意,同时心中对刘禅心中不免生出忌惮之色出来。 这个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郎,风流之名天下皆知。 尤其是连魏王曹丕的老婆都抢了,前些天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直接动手动脚。 可谓是牛头人中的牛头人! 然而. 其在南中,其在荆州,如今又在汝南,几乎是场场胜仗,败在他手下的名将,不计其数。 现如今,新魏王曹丕,亦是在他手下吃瘪,登位以来,徐州不顺服,合肥又丢了,现在看来,这汝南也保不住。 这天下日后,看来大概率不会是姓曹的了。 还得是姓刘! 天命在汉,天命在刘啊! 炎汉的气运,现在看来还没有到消解的时候。 “魏军在汝南,是呆不久了,我估算,三日后,其主力便要离开汝南,朝洛阳而去,之后,我便会派兵,收服汝南各城。” 刘禅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座众人的身板都不禁坐直起来了。 众人前来此地拜见刘禅,自然就是为了给刘禅留下一个好印象。 日后汝南若是掌控在刘禅之手,他们也能得到重用。 而从现有的情报来看,这汝南落在汉中王太子之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接下来,便是汝南郡的利益之分了。 瓜分汝南,谁家能得到的利益更多? 不少人,开始摩拳擦掌起来了。 之前汝南士族被曹魏压制,不得重用,现在换了一个大哥,总算是能施展‘抱负’了罢? “不过.魏军主力虽走,但汝南各城中,还是会有少许魏国兵丁在城中驻守的,若不驻军,岂不是真的将汝南拱手让于我。” 刘禅目光环视众人,意思不言而喻。 作为刘禅的坚定拥护者,汝南别驾殷寿当即起身,说道:“殿下放心,属下必为殿下征讨汝南不顺服者!” 殷寿满脸通红,拳头紧握。 现在他是汝南别驾,往上一步,那不就是汝南太守了吗? 只要能多立一些功劳,也不是不可能。 现如今李基汝南太守之位已被剥夺罢黜,这个位置对汝南士族的诱惑,可太强了。 “我汝南周氏在新蔡有些人脉,或许可助殿下攻拔新蔡。” 这主簿之位,对他周仁来说,还是太低了一些。 若是在平定汝南之中立下功勋,未必不能往上一些。 殷寿与周仁表态之后,其余人纷纷起身。 汝南程氏代表上前说道:“若殿下要攻拔南顿城,在下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便是汝南和氏,眼神也是开始闪烁起来了。 和洽确实在魏国中得到重用。 但也仅仅一个和洽而已。 若是此刻能紧抱汉中王太子的大腿,日后族中或许可以出一个,甚至是许多个汉中国的和洽出来。 汝南若是被汉中王太子所占,他汝南和氏,难道还能迁走不成? 思来想去,汝南和氏的代表,亦是起身了。 “若殿下要攻西平,我汝南和氏,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有这些人在前面打了个样,其余人纷纷上前表态。 这要瓜分汝南了,现在不表现,什么时候去表现? 对于汝南士族的反应,刘禅很是满意。 他轻轻点头,说道:“诸君之意,吾知之矣!不过.” 刘禅眉头适时的皱了一下,似乎面有苦色。 “殿下有何忧虑,不妨直言,” 周仁像是明白了什么,当即做了刘禅的托。 “只恨财力.哦不,粮草不足!” 刘禅叹息一声,说道:“荆州无粮,汝南之地也征用不到多少粮草,不久前我从荆州调来数万兵马,如今军中,亦是缺粮啊!” 实际上,刘禅只在荆州调入万余人马。 但吹肯定是要吹起来的。 刘禅的这句话,意思很明确了:打钱! “讲武堂中,招收了不少士族子弟,其中不乏有才学者,可以任官,但” 刘禅玩味的看向众人,但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刘禅的意思。 要想在汝南做官,要想重现当年汝南士族的风采,不出点血,这如何能成? 汝南和氏代表斟酌片刻之后,当即起身说道:“殿下,我汝南和氏,可出三万斛粮,以解殿下燃眉之急!” 权者,铢、两、斤、钧、石也……五权之制,以义立之,以物钧之。 自秦汉开始它们之间都是十进制。 也就是一斛=10斗,1斗=10升。 三万斛粮,其实已经很多了,恐怕汝南士族之中,也只有汝南和氏还有这种家底。 “我汝南殷氏,愿出全族之粮!” 殷寿知晓自己家族不大,而且存粮本就不多,捐个一二万斛粮,便是极限了。 因此全捐了,搏个名头。 毕竟这全捐了也没有三万斛粮,但殿下听了之后,岂不更有印象? “我汝南周氏,也愿全出全族之粮!” 周仁亦是表态。 “我汝南伍氏,愿出一万斛粮,以解殿下燃眉之急。” 既然要分蛋糕,那自然是得先出点血的了。 至于曹丕现在无粮,为何不能去征用士族之粮? 原因很简单。 人家士族之粮,放在坞堡之中,你要去取,得人家同意,不然得发兵去攻。 官职不给士族,好处不给他们,粮草要人家倾家荡产来出? 谁愿意? 真搞出强征士族之粮的事情出来,怕不用刘禅出手了,那些汝南士族,汝南子弟,直接揭竿而起,反他曹丕了。 而对于刘禅来说,汝南这块大蛋糕,他愿意分一点给汝南当地士族,还给了他们进入汉中国高层的机会。 如此,他们自然愿意出钱出粮出人了。 “如此甚好,尔等功勋,吾都会记录在册,待汝南平定,我再为诸位叙功!” 刘禅举着酒樽起身,高声道:“来,诸位,且饮此杯,再去会一会那曹贼!” 还敢来攻我新息? 想来就来 但是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将军也反了? 新息城坐落于山麓之间,侧畔便是淮水,易守难攻。 城墙高耸入云,厚实坚固,如同巨兽蛰伏一般。 墙上的石块由岁月打磨得光滑而圆润,时光的痕迹深深刻在每一块石头上。 城墙上建有高大的角楼,角楼上旗帜飘扬,风吹过,旗帜咆哮。 城墙上有许多的箭楼和了望塔,箭楼上张弓搭箭的汉军弓弩手目光如炬,警惕地巡视四周。 城墙下有一道宽深的护城河,河水清澈见底,悄然流淌。 连接外界的吊桥,早早的便收起来了,成为城门的另一重防护。 此刻城门紧闭,城门上镶嵌着巨大的铜钉和坚固的木横,厚重的铁城门像是新铸造不久的。 “吁~” 吕常率三万魏军,带着各种攻城器具过来,看着面前的景象,他眉头紧皱。 新息城之前他攻过,差一点就攻下了,现如今看来,那汉中王太子当真是防范于未然,提前便将城池修缮一通了。 现如今攻城,势必艰难。 若城中兵卒少还成,若是多的话 恐怕没有攻下新息城的可能。 唏律律~ 魏军士卒集结在坚城之下千余步外,他们的脸上刻画着犹豫和惧怕之色。 城墙高耸入云,坚实无比,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遮挡住了前进的道路。 城墙上的守卒站立如钢铁般坚定,密密麻麻的,看起来人数绝对不少,那刘字旗帜在风中咆哮,猎猎作响。 魏军士卒中传出低声的议论声,有人担心新息城墙的高度,担忧攻城时的困难。有人忧虑城内的守军太多,担心他们的坚决抵抗,即便是伤亡惨重,亦是攻不下来。 一些士卒回想起之前的攻城战斗,他们已经疲惫不堪,再次面对一场艰苦的战斗,心中充满了犹豫与恐惧。 吕常明白,他需要鼓舞士卒的士气,否则的话,莫说是三五日攻下新息,这新息城这辈子都没可能攻下来。 他勒马走到军阵面前,声音坚定而慷慨激昂:“壮士们,我们面对的是一座坚城,但正是因为它的坚固,才更显得我们的勇武,汉中王太子刘禅便在其中,谁能擒杀之,赏万金,封彻侯!谁能先登入城者,赏千金,拜偏将之位!” 吕常话语激昂。 他策马奔腾,继续激励士卒,讲述着胜利的前景。 “若是攻破新息,我准许尔等劫掠新息三日三夜,到时候劫掠所得,皆归尔等,吾不取分毫!” 财帛永远都能动人心,不管是在什么时候。 尽管知晓此番攻城伤亡必定巨大,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魏军士卒们逐渐恢复信心,他们的面色渐渐坚定,目光逐渐坚毅。 “开始填土,填平护城河!” 士气稍有恢复后,吕常当即开始了对坚城新息的攻击。 先是下令民夫将护城河用土填平,这是为了准备攻城的前奏,以便魏军的攻城器械能够顺利接近城墙。 军令即下,乡勇民夫的动作亦是飞快。 护城河两岸,民夫们汗流浃背,挥铁锹、挖土,用尽全力填平了护城河。 而城上的汉军守卫可不惯着你。 嗖嗖嗖~ 箭矢如蝗虫般密集,那箭羽破空的声音,犹如勾命的镰刀。 越来越多的民夫,倒在护城河边。 “饶命啊!军爷饶命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童,还请军爷饶我一命!” “家中还有几匹粗布,我愿献给军爷,还请让我归家。” 巨大的伤亡面前,填土的民夫一个个跪地求饶。 然而城要攻,仗要打,护城河要填,不用你这些民夫乡勇的命去填,难道要用精锐魏军士卒的命去填? 锵~ 吕常直接拔出腰间宝剑,一下跃下战车,对着那几个领头的乡勇民夫就是刷刷几剑。 好几个人头落地,鲜血如喷泉一般飞溅,自然也溅到了吕常身上。 他面色阴沉,冷若玄铁。 声音更是杀意四溢! “再有妄论不战,敢言退者,杀无赦!” 军令一下,督战队当即将腰间的环首刀拔了出来。 那些民夫见此,哪敢多说什么? 只得是或怨毒,或哭丧,或祈祷,或咒骂 总之,都默默的拿起麻袋,背篓,铁锹,开始装土填河。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乱战之下,百姓岂能幸免? 乡勇民夫悍不畏死的填土,到次日清晨,终于是将护城河填平了。 这淮河的水量,毕竟比汝水大,冲刷之下,填土也慢了许多。 不过 现如今战前的第一步,总算是完成了。 “开始攻城!左军主攻,右军预备,中军督战,攻城者赏,敢逃者杀!” 随着护城河的填平,魏军士卒开始集结各种攻城器具。 巨大的云梯被搬运到城墙下,投石机被调整到最佳位置,长梯和攻城车也准备就绪。 魏军士卒身穿坚固的铁甲,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坚定,已经准备好为了攻克城池而付出一切。 咚咚咚! 轰轰轰! 攻城的号角响彻云霄,魏军士卒冲向城墙。云梯被推上城墙,魏军一手握盾,另一手扶着云梯,奋力攀登。 城墙上的汉军守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新息城墙上,张苞目光如炬,冷哼一声,说道:“射!” 声音刚出来,那些早已弯弓搭箭的汉军弓弩手纷纷将箭矢朝着城下魏军士卒身上射去。 嗖! 嗖! 嗖! 箭雨如飓风般袭来,但魏军士卒毫不畏惧,用盾牌遮挡箭矢,坚决地向城墙前进。 当然 一个圆木盾,只能挡住方寸之地,并不能护住全身。 不少人被箭矢射中,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下去。 即便是躲过了箭雨攻击,城上滚木砸下,烧好的金汁浇下,粘稠的火油泼下,再用火箭点燃。 这攻城的魏军,短时间内,居然连城墙都摸不上去。 在城下观战的吕常眉头紧皱。 当即说道:“投石车,强弩,开始攻城!” 轰轰轰! 投石机发出沉重的轰鸣声,巨石飞向城墙,砸得土石飞溅。 嗖! 强弩将接近两丈长的巨型弩箭射向城中。 往往都能射入城墙之中,射穿数名汉军守卒。 在强弩的攻击下,再厚重的甲胄,都抵御不住它的伤害。 城上汉军守卒们紧急地调整着阵型,分散着守城,尽量减少被投石车,强弩攻击的伤亡。 而在强弩与投石车的帮助下,魏军终于是登上新息城墙了。 “先登!先登!” “冲啊!” “杀啊!” 此刻攻城的魏军没有退路,他们只能往上冲! 噗噗噗! 铛铛铛~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混战的画面。 “守住新息,杀魏狗!” 张苞大喝一声,手握长枪,纵身冲入魏军阵中。 所过之处,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但魏军士卒不断涌上城墙,城墙下的魏军也在不断攀登,冒着箭矢的威胁,奋勇前行。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住了。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或许更久。 城内城外的双方都损失惨重,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攻城车和云梯被箭矢命中,投石机被守卫者的炮火摧毁,双方都在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魏军士卒没有丝毫退却的迹象,并非是他们的信念坚定不移,为了国家和胜利,他们不惜一切。 而是在他们身后,那中军督战队的刀枪,可是会杀自己人的。 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晖映照在战场上,满目疮痍,满眼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场面。 在这个时刻,双方都陷入了胶着局势,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 夕阳的余晖透过战争的硝烟,将整个战场染上了橙红色的色彩。 城墙上的刘字旗帜在微风中飘扬,如火如荼。 而城墙下的魏军攀爬在攻城梯上,依旧坚决地向城墙进发,尽管箭雨不停地向他们射来。 呜呜呜~ 此刻对于攻城一方的魏军士卒来说,没有比鸣金之声更是他们想听到的声音了。 攻城攻了一日。 左军换成了右军。 在城下丢下了数千具尸体,终于是结束了今日的攻城。 “将军,为何鸣金?应当日夜攻城,方才有攻下新息的可能,此番鸣金,明日岂非又要将士拿命去冲上城墙?” 负责攻城的右军统领面色阴沉。 他手底下的嫡系士卒损失惨重,此刻他心那是在滴血的。 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你跟我说不攻了? 不来一个说服他的解释,他可不答应! 吕常面色亦是难看。 新息城坚,城中守卒不像是人少的样子,加之各种守城器具准备充分。 要攻下来,必须要持续攻城。 这个道理他自然懂得。 只是 大王为何突然下令停止攻城,大军回撤慎阳? 说实话,有那么一会,他怀疑这王令是假的。 但不管是使者还是令信,都真真切切,让他不得不信。 王令在前,便是吕常心中再是不愿,也不敢做出违背王令的事情来。 “大王有令,连夜撤军,现传军令:左军殿后,其余人等,收拾残局,速速撤军!” 军令即下,匆匆从城上退下来的魏军,在简单收拢了城下的同僚尸首,甲胄、兵刃之后,便有序的朝着慎阳退去。 夜深,外面乌漆嘛黑的,新息城中的汉军也未敢出去偷袭。 万一有埋伏,导致大败,让新息城丢了,那就是捡了芝麻丢西瓜了。 现如今他们守住新息,那便是最大的胜利。 而吕常率魏军连夜行军。 至次日中午之时,吕常率先头骑兵,终于是到慎阳城中了。 入了城中大堂,吕常马上见到了曹丕。 “末将拜见大王。” 他先是对曹丕端端正正行了一礼,之后再问道:“大王,昨日我攻新息,虽然城中戒备森严,但若是连绵不绝的攻势下去,花个三五日,还是有可能将新息城拿下的,大王为何突然下令撤军?” “大王之令,自有其深意,吕将军休要再言了。” 吴质瞪了吕常一眼。 这家伙太没眼力劲了罢! 没看到现在大王正气头上,心情不好呢! “大王.” 被吴质瞪了一眼,吕常才注意到此刻曹丕的表情。 曹丕的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双手握拳,指关节突出,手指间的力量让指甲陷入掌心,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扩散开来。 “新息城久攻不下,以那刘禅小儿的布置,我等已无战机了。” 呼~ 曹丕吐了一口浊气,尽量保持平静,语气轻柔的对着吕常说道:“你领本部兵马,镇守慎阳、安城,我今日便调十万人马,先去洛阳。” 去洛阳? 吕常愣住了。 “这汝南,我等不攻了?” 十万人要是走了。 这魏军在汝南的兵力优势可就没有了。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粮草不足,留太多人在此地,反倒不好施展拳脚,你只要守住慎阳、安城,便有大功,孤日后会为你叙功的。” 守住了慎阳、安城,便守住了大半的汝南。 即便是将鲖阳、新蔡送给那刘禅小儿,这汝南大半疆土,还是在他魏国手中。 只要守住这大半汝南疆土,等他腾出手来,自然会将失土收复。 “这” 魏王突然召回他,又要他守住慎阳、安城。 吕常政治嗅觉并不迟钝,依稀间,便知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现如今,他只好应下了。 “末将领命!” “很好。” 曹丕黑沉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出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吕常退下。 “末将告辞。” 吕常退去之后,魏王忍受良久的怒火,终于是抑制不住了。 曹丕皮肤白皙光滑,但此刻却因愤怒而泛红。双眼深邃而锐利,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他的事物烧尽。 黄须儿曹彰谋逆,洛阳被围! 昨夜,军中突然生起了此等谣言。 本来,曹丕是一笑置之的。 曹彰作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黄须儿被他困在鄢陵,能搅得动如此风云? 但随之谣言一道传来的,还有洛阳、鄢陵、许都一桩桩一件件真实而又虚假的故事。 有些事情,还是校事府每月定时传阅到他手上的。 召见旧部,商盟巨利,鄢陵兵动,洛阳生乱. 这一桩桩,一件件,结合谣言,曹丕心中已经是信了几分了。 信了之后,曹丕心中自然着急! 那曹彰找死,胆敢谋他的魏王之位,他这个做哥哥的,岂能让其如意? 是故。 曹丕当即王令召攻伐新息的吕常归来,又召在安城的大将军过来。 吕常火速归来,而大将军曹仁,现在还没有来。 难道说. 曹丕黑沉的脸上,猜疑的杀意已经渐渐凝聚起来了。 大将军曹仁,也参与到曹彰谋逆的事情里面了? 大将军曹仁也反了? ps: 明天中午十二点,有月票150加更。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定汝南策与解决粮草问题(月票一百五十加更!) “报~” 慎阳城中,议事大堂外,有魏王亲兵在堂外拱手行礼,说道:“大将军到了!” 终于到了? 曹丕面无表情,他缓缓的坐在议事堂主位之上,将腰杆挺直了一些。 “宣!” “诺!” 亲兵得令之后,当即离去,未过多久,曹仁便缓缓走入议事大堂之中。 魏国大将军曹仁身穿甲胄,那甲胄表面已经斑驳沧桑,历经无数战役的洗礼,上面布满了战斗的痕迹。铁甲贴身,紧密贴合曹仁的身体,彰显出他的强壮和坚韧。甲胄上的铁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末将,拜见大王,大王千岁!” “叔父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曹丕对着曹仁做虚扶状。 这曹仁乃是穆侯曹炽之子,魏王曹操从弟。 其可谓是魏国之肱骨,如今曹家夏侯家宗亲中威望最高的人。 便是曹丕,对其也只得礼遇有加,便是心有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末将昨日在安城修缮城池,收拢流民,征收粮草,大王有何事,如此着急,要某速速前来?” 曹丕脸上挤出一抹笑颜,说道:“不仅有事,此事事关重大,关乎魏国生死存亡!” 关乎魏国生死存亡之事? 曹仁眉头紧皱。 “难道说那汉中王太子又搞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了?” 现在魏国的最大敌人,便是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了,其做出了何种事情,能威胁到魏国存亡? 单一个汝南,对于魏国来说十分重要,但也没有到关乎魏国存亡的地步。 “此事也确实与那刘禅小儿有关!” 若非其商盟搅动黄须儿野心,让其生出了他也能成魏王的谋逆之心,我魏国岂会内乱? “鄢陵侯曹彰谋逆,其举长安之兵,前去攻洛阳,此刻,洛阳怕是危急了。” 曹仁毕竟与吕常不同。 那吕常虽是大将,但层次还不够。 曹仁乃是大将军,又是宗亲,在这个关键时刻,曹丕需要他全力支持,自然不会将此事隐瞒于他。 当然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想瞒,也瞒不住了。 “此事.可会是那汉中王太子的谣言?” 曹仁先是震惊,最后回过神来了之后,却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汉中王太子狡诈无比,那诸葛亮更是号称卧龙,有神鬼莫测之智谋,小心这是其调虎离山之计,为的便是谋划汝南。” 曹丕若是带魏军主力离开汝南,别说是收复那些被汉中王太子占领的汝南城池了。 这剩下的汝南疆土,能不能保住,那还是另说呢! “此事确实是那刘禅小儿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也是阳谋,鄢陵侯作乱,孤有九成把握,此事乃是真真切切。” 九成把握? 曹仁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他的下巴上留着一抹短须,有些许胡茬,脸上的沧桑纹路勾勒出岁月的痕迹。 头上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无一说明,他已经老了。 而在他老了的时候,在先王薨逝后不到一年,这魏国居然要出现兄弟阋墙的事情? 难道袁家内乱的例子,还不够血淋淋吗? “是故,孤要叔父助我。” 曹丕眼神灼灼的看着曹仁。 “大王放心,此事越早解决,对魏国的伤害,便也就越少,某会为殿下镇守许都,剪除鄢陵侯羽翼,防止其乱上加乱。” 趁内乱还没有到收拾不了的地步,及时止住! “有叔父这番话,子桓放心了。” 曹丕原本以为曹仁慢来,是与鄢陵侯有勾结,但是现在看来,没有这回事。 其实仔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曹仁现在贵为大将军,已经是位极人臣了,扶一个曹彰做魏王,难道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人家没必要折腾了。 “今日孤便要带主力大军离开汝南,先去鄢陵、许都,再直驱洛阳!” “某随大王一道。” “好!” 得到曹仁的支持,曹丕悬着的心,已经是放下去大半了。 这魏国上下都站在我这一边,子文,你拿什么和我都? 如此。 五日后。 魏军主力已被曹丕带离汝南,汝南剩下的魏军,人数也有数万人之多。 慎阳、安城,由吕常、刘晔镇守。 新蔡、鲖阳,由曹休、司马懿镇守。 汝南整体局势,由曹洪、贾诩负责。 虽然人少了,但在攻下安城,打通南汝水粮道,加之对汝南不可持续的竭泽而渔的征粮之后,短时间内,魏军的粮草问题,反而是解决了。 而在曹丕率大军离开汝南的时候,刘禅也没有派兵去攻了。 汝南郡,这数百里之地,反而是迎来了几日难得的和平时光。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平静的和平,终究是短暂的。 战火,迟早会重新燃起来。 新息城。 离府衙东三百余步的县学学堂,如今被当做讲武堂讲学之地。 刘禅率着一众亲卫,缓步走入其中。 当然,在他身边,有一个胸肌颇为浮夸的亲兵,与他如影随形。 “殿下,听说那伪王曹丕已经撤退了,现如今不是拿下汝南的大好时机?怎么这几日郎君反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关银屏一直想要刘禅陪伴在身边。 然而她同样知道,自家男人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整天跟她们这些女人待在一起,算什么好汉子? 刘禅没好气的瞪了关银屏一眼,说道:“今日前来,便是定汝南之策,并且解决汝南的粮草问题。” 他这几日不攻魏城,还不是因为粮草不足。 那些汝南士族虽然答应献粮,但献粮毕竟是需要时间的。 尤其像是汝南程氏、汝南和氏,一个在西平,一个在南顿。 现如今都在魏国之手。 你要让人家将粮草运过来,这不是在难为他们吗? 是故 汝南士族献粮,有一部分是到不了刘禅之手的,那些到了刘禅之手的粮草,对于数万大军的人嚼马咽,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无法彻底解决军中粮草不足的问题。 没办法。 人家魏国可以从大后方源源不断的运送粮草过来,而刘禅背后的荆州,却是没有能力支援多少粮草过来。 粮草不足,怎么打仗? “凤儿若是有高见,我倒是想要听一听。” 关银屏小嘴一撅,双手抱胸,中气十足的说道:“我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想这些主意,我可不会!” “不会便好好学!” 平时书房温书的时候,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倒是理直气壮起来了。 正当刘禅与关银屏说话的时间,讲武堂已经到了。 “学生拜见殿下!” 在讲武堂面前,身穿儒袍,腰系宝剑的学子们,早早的等候在此了,见刘禅前来,各个皆是躬身行礼。 “无须多礼。” 这些个儒袍学子,可都是汝南士族子弟。 召这些人入讲武堂,一方面,是刘禅确实缺少人才。 最起码在汝南是如此的。 毕竟若是将汝南各个位置,都安插上荆州俊才,这汝南士族可就不愿了。 另一方面,他们也是刘禅维系汝南士族关系的最好媒介。 为何那些士族纷纷倒向刘禅,并且愿意献粮出钱? 那自然是自家子弟可以在刘禅身边出仕,有前途了。 在儒袍学子的众星捧月之下,刘禅缓步走入县学之中。 学堂坐落在宁静的院落中,四周绿树成荫,古老的松柏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屋舍由青石砌成的墙壁透露着岁月的痕迹,斑驳的青苔爬满了墙面,仿佛在述说着悠久的历史。 后院花草树木错落有致,绿荫成荫。 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溪水清澈见底,吸引着各种小动物和鸟类前来栖息。 园内有一座小亭子,亭子中的石桌上摆放着茶具,在亭外,此刻便摆放了二三十个鹿皮坐垫。 荷池凉亭,清风徐徐,这种讲学环境。 倒是不错。 “请夫子上座。” 入了讲武堂,那些学子不再以殿下称呼刘禅,而是以夫子称之。 每一个入讲武堂的俊才,都是刘禅的学生,都可称其为夫子。 也正因为刘禅的这一层关系,入了讲武堂的人,也被称作太子门生。 待日后刘禅继位了之后,便可以说是王下门生。 再往上一步,便是天子门生、圣人门徒了。 导师不是院士? 那我把他培养成院士,那我就是院士博士生了。 同理。 殿下不是皇帝。 那我们把他推到皇帝那个位置上,我们不就是天子门生了? 计划通! 刘禅缓缓的坐在凉亭之中,关银屏则是站在刘禅身后。 “汝南文风蔚然,人才辈出,诸位也在讲武堂听学多日,今我不考校经传,亦不比试文赋,我们只论实事。” 刘禅笑呵呵的看着堂下众人,说道:“现如今伪王曹丕虽带魏军主力离去,然而汝南中,尚有数万魏军,如何剿灭之? 我军中粮草不足,有何良策,能解决粮草不足的问题?” 什么经传,什么文赋? 现在刘禅要的,就是实用主义!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居然是问策?” “平定汝南,或许还比较容易,但这粮草问题,该如何解决?” “提兵打上去便是了!” 刘禅问题问完了之后,下面二三十个讲武堂学生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了。 刘禅在一旁观察着,心中却是开始摇头了。 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小饮起来了。 一刻钟。 兴许还要更久。 刘禅看着荷池的景色都要看腻了,这汝南士子中,终于有人站起身来了。 “夫子,臣下有策论!” 刘禅定睛一看,见是一个身着白色儒袍的少年郎。 其是汝南和氏出身,魏侍中和洽次子和适。 “和家郎君有何策论,尽可道来,我自然洗耳恭听!” 和适弯腰对刘禅行了一礼,话才缓缓说道:“如何平定汝南,小子有浅见:一是困敌,断其粮草。二是求援,引当地士族来投。三是强攻,破城杀敌,以儆效尤!” “至于粮草问题,一是可以征集粮草;二是可以向江东、徐州借粮;三是可以从益州长途转运粮草过来。” 刘禅提出的两个问题,和适都能提出三个解决的办法出来。 但就是这解决的办法,让刘禅不是很满意。 但有人抛砖引玉,刘禅也不好过于苛责,只是说道:“此计尚可,赏!” 当即有人将红本本《太子言行录》送到和适身前。 这红本的《太子言行录》,可是有刘禅亲笔签名的,不可谓不珍贵啊! “谢殿下厚赏,小子日后定然为殿下效死!” 一本书便能收买人心,刘禅自然不吝啬赠予。 只是 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内,虽有人上前献策,但所献策略,都是一般般的,甚至都不如和适,不能让刘禅眼前一亮。 “诸位良策,我会考虑,接下来,我为诸位讲学,便讲《孙子兵法》!” 没办法。 汝南士族人才,好的都跑光了,剩下的,连郡守之才都没有,至多就县令之才。 这曹魏多年对汝南的禁锢,还是起了作用的。 最起码在这一代,确实不会有什么大才出现了。 得再过一代人,才会有质量比较高的英才出现。 倒是可惜了。 与其浪费时间问策,刘禅直接开始讲学。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刘禅讲的是《孙子兵法·作战篇》。 “作战”这里不是指战争,而是指战争前的准备和筹划,属于“未战而庙算”的范畴。 着重分析了战争与经济的关系,战争依赖于经济,但会对经济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 这方面,刘禅便能延伸出许多对他们来说非常新奇的观点,三言两语之下,便听得场下学子如痴如醉。 “妙啊!没想到这孙子兵法,还能如此解释。” “夫子一番话,当真是如拨云见日,当吾茅塞顿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刘禅合上手上的孙子兵法教案,说道:“今日讲学,便到此为止,尔等课后好生领悟,将来未尝不可为我领兵作战,立下不世战功!” “学生谢过夫子!” 大致知晓了这一批讲武堂学生的水平之后,刘禅亦是离开了讲武堂。 看来,现在能用的汝南人才,还是只有孟建、殷寿、周仁这寥寥几位。 至于其他的,做个县令,便顶天了。 刘禅回到府衙未多久,便有管事前来通禀。 “启禀殿下,孔明军师到了。” 得! 虽说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但有些事情,便是一百个臭皮匠,都顶不过一个诸葛亮。 “请军师入堂!”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九章 筹粮小问题,坑人更是我刘禅的专业! 府衙后院。 书房之中。 缓缓走入一个的中年文士。 正是诸葛孔明! 其身着一袭清雅的白色纶巾,巾角随风拂动,如行云流水。白色纶巾在他头上围绕成一个简洁而典雅的头巾,将他的额头部分遮挡,留下一双明亮而清澈的双眸。 “臣拜见殿下。” 刘禅从主位上起身,亲自上前将诸葛亮搀扶起来,说道:“军师劳苦功高,何须行礼?请!” 将诸葛亮迎到位置上面,刘禅在这才坐回主位之上。 “幸得有军师前去攻占汝阴,否则的话,那曹丕不会轻易撤退,最起码,留在汝南的魏军,不止现在这些。” 诸葛亮冒险挺进汝阴,断绝了魏军的又一条粮道,致使曹丕不得不兵行险招,意图与刘禅决战。 在得知曹彰叛乱,曹丕心慌意乱之下,自是要带兵离开汝南的。 但若是汝南此刻粮草充足,他绝对不会带走十万人。 毕竟带走十万人,与带走五万人,去洛阳的话,没有什么区别。 人多,反而走得还慢。 但是在汝南就不一样了。 刘禅大军在此,你留的魏军越多,那刘禅攻拔汝南的时候,难度便越大。 但汝南魏军粮草不足,使得曹丕不得不带走更多的魏军士卒。 “都是殿下高瞻远瞩,你我共同商议的计策,亮岂敢居功?” 但话虽如此,被自家殿下好一阵夸赞,诸葛亮脸上还是露出美滋滋的笑容出来。 心情看起来那是十分有十二分的不错。 “今日我去讲武堂看了一番,其中汝南俊才,不如荆州才俊远甚,更不用说比之南阳才俊了。” 此番要诸葛亮回来,一方面是来商议定汝南策,另一方面,也是有让诸葛亮作为教习,教授那些讲武堂学子的意味在里面的。 若是其中有惊才绝艳者,经过诸葛亮一番提拔培养,说不定能再成一个姜伯约。 不过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汝南这期的讲武堂学生,那是没有个指望了。 “汝南毕竟闭塞多年,似大儒,不是去了江东,便是归了大王,此番情况,实属正常。” 诸葛亮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略显蓬松,透露出他的随性和不拘一格。头发之间偶尔飘落几根丝丝白发,更显他年岁渐长,却依然保持着英俊和风采。 “不过即便是才学难以称道,但培养一番,还是可以的,亦是必要的。” 将这些汝南才俊培养起来,之后加以任官,作为太子门生,他们天然便支持刘禅。 如此一来,刘禅在汝南的基本盘,那就算得上稳固。 有这些人在,潜移默化之下,刘禅在汝南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大。 “我自然知晓,是故,这些人还得多要军师费心了。” 今日刘禅去讲武堂露了脸,之后他是不会再去的。 毕竟这当夫子,哪有当甩手掌柜舒服? 是那些榆木疙瘩比我家关银屏好看,还是比我家甄夫人丰腴,还是比我家祝融公主火辣,还是比我家孙鲁育可爱? “这个亮自然愿效犬马之劳。” 刘禅愿意将教导讲武堂学生的重任交到他手上,自然是对他诸葛亮的重视。 是个人都知道,只要是从讲武堂出来的学生,日后都是前途无量的。 而他能做这些前途无量的学生的夫子,岂非是刘禅对他的看重? 须知 待这些讲武堂学子入仕之后,就是一批政治资源啊! 而做过他们夫子的诸葛亮,岂是不被他们所尊重? “讲武堂的事情,便如此了,先生,你我还是来合计一番,这汝南的残局如何收拾,还有这粮草问题,如何解决。” 刘禅给诸葛亮倒了一杯清茶,他拍了拍手掌,书房之外,当即有美侍女端着一盘点心缓步入内。 盘中有各种形态各异的点心,其中一款是桂花酥,外皮呈现出金黄色,如同秋日的落叶,酥皮上撒满了细腻的砂糖,闪闪发光。 另一款是花香糯米团,团子外包裹着透明的糯米,中间夹着花瓣状的杏仁碎,颜色五彩斑斓,仿佛一幅鲜花绽放的画卷。 见此,诸葛亮不禁食指大动。 他倒也是不客气,直接拿起来便吃。 边吃边不住的的点头。 “当真美味,殿下这府上庖厨,当真是什么花样都会。” 他匆匆赶路而来,早餐中饭都是简单解决的,此刻腹中也算是饥饿了。 将盘子中的点心一扫而空,再喝了两杯清茶,诸葛亮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又重新恢复血色了。 “痛快!” 用手卷擦了擦嘴,诸葛亮一手摇着羽扇,一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着说道:“定汝南策,殿下恐怕心中已有腹稿了罢?”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那曹丕为征集粮草,甚至以谋逆之罪,攻破了几个汝南士族的坞堡,夺其粮草,使得汝南人心背离,现如今曹丕离开汝南,这汝南士族大部分已经靠拢过来了,有汝南士族支持,攻伐汝南确实会变得简单一些。” “但” 刘禅眉头微皱,说道:“拿下汝南,拖不得,那曹彰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万一那曹丕腾出手来了,重新举大军前来,怕汝南现如今的局势,便要一去不复返了。” 诸葛亮轻轻点头。 “殿下所言极是。” “利用汝南士族,举兵攻城,速度太慢了,而且,我军粮草不足,耗不起啊!” 这是刘禅在汝南面对的问题。 “只是速下汝南,一时半会,又想不到什么良策。” 刘禅轻叹了一口气,有些计策,当真不是说你要想就能想出来的。 “要想速下汝南,首要的,便是要牵扯汝南的魏军,使其不能尽全力守城。”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神闪烁,腹中似有大计酝酿。 “军师有计策?” “殿下之前不是说了吗?利用广陵郡,来牵扯魏国军力,此计若是能成,汝南兵力,怕是会有一部分被吸引到寿春去。” 寿春若是丢了,在淮河一线,魏军便没有南面的前进基地了。 孙权若是将其经营好了,便彻底断了魏国南下的希望。 甚至 徐州也会进一步脱离魏国的掌控。 这绝对不是曹丕愿意看到的。 即便是汝南有危,但还是要调一部分兵力,前去寿春支援。 比起汝南,寿春的战略地位,更加重要! “当然,光是吸引一部分人到寿春去,还远远不够,殿下何不颁布政令,允许魏军投降,或者说鼓励魏军投降。” 刘禅看了诸葛亮一眼,心中明白,这诸葛孔明肚子里面,又开始冒坏水了。 “军师教我。” “如今在汝南的魏军,一半是从其余州郡调来的魏国兵卒,譬如如今镇守慎阳、安城的吕常,其手下兵卒,大半是荆州兵,但也有一部分,就是汝南本地州郡兵,这些人,都是殿下可以争取的。” 玩弄人心,这确实是诸葛亮擅长的。 汝南的州郡兵,还不都是汝南子弟? 其中高层军将,或许不是汝南士族出身,但是中层,基层校尉曲尉什长这些,恐怕基本上都是汝南本地人。 有赖于曹丕在汝南的暴力征粮,导致这一些汝南本地军将,很容易便会被撺掇起来。 “不过可惜,曹丕在离去的时候,带走了万余汝南本地军卒,剩下的汝南本地军卒,也不在慎阳、安城、新蔡等地,而是在汝南腹地。” 曹丕干了亏心事,自然也是会防备的。 一部分汝南兵卒被带走了,剩下的安置在远离战场的城池之中,要想撺掇其作乱,怕是要多费些功夫。 诸葛亮眉头微皱。 “不管是吕常,还是曹洪司马懿贾诩,都非是易于之辈,其军力还有数万,想要短时间内拿下汝南,怕是不易。” 魏军现在虽然在汝南已失民心,全面进入守势。 但其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不用说这可是强人所领的数万大军。 汉军若是一个战略失策,说不定还会被其反咬一口回去。 诸葛亮深思片刻,看向刘禅,说道:“以亮看来,攻伐汝南,便要看时机,现在我等已拿下汝南十余座城池,应当稳固住这些城池,再看局势,以作攻伐。” 诸葛亮还是比较谨慎的。 短时间拿下汝南,没有太大的希望。 除非有大的变局出现,或者是魏军中出现了什么大的失策。 不然的话 还是先将拿下来的地方消化了,再谈其他的。 “只是如今这般好形势,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有,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诸葛亮却不这般认为。 “有多少肚量,便吃多少碗饭,我等能占下汝南十余座城池,便已经是快撑破肚皮了,须等个两三年,我军才有余力谋划整个汝南。” 刘禅自然知晓诸葛亮所言不假。 但他心中还是有不甘啊! “便将可以攻拔的城池攻拔下来,再稳住已经攻占下来的城池,投降者赏,顽固守城者杀!同时袭扰魏军粮道,煽动其治下百姓,以作疲敌之策。”刘禅眼神闪烁。 诸葛亮是老狐狸,肚子满是坏水,他刘公嗣何尝不是小狐狸? 论起坑人来说,被后世大缺大德的大英和老美熏陶过,个中手段,刘禅太熟了! 不管怎么说,不要让这些人好过,那肯定是对的。 而战机。 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现了。 “至于粮草问题,若殿下不打算攻伐汝南其余城池的话,便可以将多余的兵力撤回荆州,则粮草问题自解。” 撤兵? 这确实是解决军中粮草问题的办法。 但同样,撤军了之后,刘禅要攻拔汝南其余城池,便更难了。 “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刘禅手托着下颚,一副深思的模样。 “哦?” 诸葛亮眉头一挑,问道:“殿下有良策?” 便是他诸葛亮,都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出来。 征粮? 汝南已经无粮可征了。 去抢粮? 人家魏军也没有多少粮草,况且就算是有粮草,也是重兵保护,你要抢可不容易。 至于其他方面? 去向江东、徐州借粮。 人家也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借。 从自家调粮,那得从益州调运粮草,这么长的路,一百斤粮到汝南剩十斤粮那都要谢天谢地了。 “可向徐州、江东要粮。”刘禅缓缓说道。 要粮? 诸葛亮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要粮,他就给? “恐怕那江东孙权与徐州臧霸不会同意。”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换做是寻常时候,他自然不会同意,但若是我要他们用粮草来买广陵郡呢?” 用粮草来买广陵郡? “殿下的意思是” 诸葛亮有些明白了。 “不错。” 刘禅微微颔首,道:“可派使者与臧霸言之,若其送来三十万斛粮草,我便从广陵郡撤军,许其大军进驻广陵郡。” 三十万斛粮草换一个广陵郡,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是对于徐州臧霸来说,倒也不是接受不了。 “那臧霸或许会答应,但若是要运粮过来,自然是要经过九江郡、庐江郡的,此地如今为江东所有,其岂会让徐州的粮草运到汝南来?” 刘禅呵呵一笑,再说道:“我等亦可派遣使者告知孙权,以广陵郡换二十万斛粮草,并且准许徐州运粮到汝南,如此的话,便将广陵郡赠与江东,同时宗子卿也可率大军沿水路归江夏。” 广陵郡是一个飞地。 刘禅现在确实是鞭长莫及。 要想掺和进去,得派兵前去。 现在对于刘禅来说,即便是可以派兵,这收益也低,这买卖绝对划算不来。 不如放弃,换些利益过来,以解军中粮草之忧。 “妙哉,妙哉!” 想透其中关键之后,便是诸葛亮,也忍不住抚掌而笑。 “殿下这计策,是将广陵郡卖了两遍,这两方都得到殿下应允,都有对广陵郡的所有权,怕是将来要对着广陵郡大打出手了。” 诸葛亮一脸佩服的看着刘禅。 自家殿下,年纪虽轻,然而智谋却是无双。 这一肚子的坏水,就不比他诸葛亮的少! “准备的是一桌菜,请来了两桌客,要想吃菜,这两桌客人,自然得比划比划了。” 粮草充足 诸葛亮原本淡然的表情,顿时变得郑重起来了。 “若是粮草足够,殿下或许便可重新制定定汝南策了!” 诸葛亮是你给他多少资源,他便能打多少仗的人。 之前是粮草不足的打法。 现在粮草够了,自然有粮草够的打法了! ps: 求求读者老爷们订阅,作者君要饿死辣~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章 孙权:枕边风这么有效果,要不要再送一个给刘禅? 十日后。 九江郡。 合肥。 合肥城防线的城池外墙均由坚固的青石砌筑而成,城墙高大挺拔,似乎能直插云霄。 墙上的了望塔高高耸立,守卫们时刻在其中守望四方,确保安全。城墙上点缀着巨大的孙字旌旗,飘扬在风中,很是显眼。 整个防线沿着淝水蜿蜒延伸,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坚固的堡垒。 这些堡垒是由大块石头和夯土构筑而成,外围环绕着深而宽的壕沟,壕沟内水深而潮湿,增加了攻城者的难度。 堡垒内的江东守卫齐整列队,持弓弩、刀枪等武器,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来袭。 沿着防线,密布着各种防御工事,如箭塔、弩楼、投石机等。箭塔高高耸立,配备着精锐弩手,可以覆盖周围的广阔地区。 弩楼上的巨型弩机每一箭射出,都能穿透铁甲,是攻城者的噩梦。投石机则能发射巨石,将任何前来攻城的敌人击退。 合肥城墙上,孙权看着这合肥防线,头不住的在点着。 “当真是坚城啊!” 他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发动了数万民夫,加上数万士卒,日夜不休,数个月的时间,这才将合肥防线修建起来。 有着合肥防线在,他倒是要看看,那魏国可能夺回去? 那张辽再是勇猛,也得被拒之城外! 我孙仲谋吃下去的东西,可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主公,广陵郡那边的消息,已经是打探清楚了。” 一身轻甲在身的陆逊短孙权一步,在孙权身后轻声说道。 “将具体的消息,说来。” 陆逊之前被派到镇守后方。 那数千魏军骑兵,袭扰后方让江东苦不堪言,最后还是被曹丕召回了,这合肥的工事才能继续下去。 虽然无功,但也没有什么罪过,陆逊便被孙权安排去收集关于广陵郡的消息。 “如今广陵郡中,只有宗子卿带着数千人马,加上伊礼残部,以及近来征召的士卒,不过万人而已,守住广陵郡,都算是勉强。” 孙权点了点头,再问道:“其军战力如何?” “伊礼所部本就是溃逃之师,战斗力不强,倒是臧霸从江夏借过去的三千荆州兵,还算得上是精锐,至于新招的广陵乡勇,守城都迷糊,更别说是其他了。” “那广陵郡中,粮草可充盈?”孙权再问道。 “虽不多,但支撑万人大军数年,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徐州修养生息多年,底子还是有一些的。 “看来只得是强攻了。” 孙权拳头骤然紧握,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 “或许,应当答应汉中王太子的要求,前去攻伐寿春,如此的话,那广陵郡便会拱手让与我江东了。” “哼!” 孙权却是冷哼一声,他没好气的说道:“那刘禅的话,你也信?” 作为职业骗子,他对于骗术太敏感了,如此圈套,他岂会信之? “不过是白白损我江东军力而已,那寿春如今是张文远在守,寻常人,岂能攻下张辽镇守的城池?况且,我江东粮草本就不足。” 陆逊却是有其他的看法。 “其实属下也知晓那汉中王太子意欲暗中使诈,但再是暗中使诈,那刘禅亦是将广陵郡赠与我江东,有这大义在,我等攻伐广陵郡,便师出有名了,不然的话,便又是背盟,恐为天下人所笑也!” 现在他江东与刘禅还有盟约在身,平白无故打广陵郡,这不又背盟了? 本来江东名声就差,再这样下去,真没人敢与他们联盟了。 怕那曹丕与刘禅,都觉得他江东的盟约如同废纸一张,江东人所言之语,皆是废话了罢! “区区名声而已” 孙权看着陆逊有些黑沉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他孙仲谋虽然不要脸,然而他这些下属臣僚,还是要脸的。 “只可惜我已经拒绝了那刘禅小儿了,我等还是找个时机,偷袭广陵!” 能搞偷袭,就尽量不用光明正大的办法! 孙权心想:我才不管天下人如何看我呢!我只要将广陵郡这块肥肉吃下去,这就足够了! “报~” 正此时,城门下有传令兵跑上来。 “启禀主公,汉中王太子使者已至城外!” 汉中王太子使者? 又来? 孙权面色一黑。 他张了张嘴,刚想拒绝,不想在其身侧,顾雍赶忙上前一步,说道:“主公先别急着拒绝,先见了那汉中王太子的使者之后,再说其他。” “是啊是啊!” 陆逊、诸葛瑾等人纷纷开口。 这兴无名之师,又做背盟之事,你孙权愿意干,我们可不再愿背负江东鼠辈的骂名了。 “也罢!” 对于这些臣僚的心思,孙权如何不懂? “便见上一见罢!” 过了好一会儿。 合肥城中。 府衙大堂。 孙权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脸庞略显严肃,五官分明。浓密的黑发已然有了些许银丝,尤其是两鬓,但这些白发更显出他的从容和智慧。其双眼深邃而锐利,炯炯有神,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睿智的目光。 未久,便只见汉中王太子使者缓缓而至。 这人对于在座的江东众人来说,算得上非常熟悉。 正是在江陵被刘禅搞得反水的徐详徐子明。 “外使拜见吴侯。”徐详手拿符节,不卑不亢的对着孙权行了一礼。 “哼!” 对此孙权只是冷哼一声,他看着徐详的眼神中,杀气已经是开始慢慢凝聚了。 “你来此作甚?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哈哈哈~” 孙权一番带刺的言语,徐详听完之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一声,颇有些狂妄的说道:“吴侯大可杀了我,不过.这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更何况我汉军如此非是敌军,吴侯若是杀我,岂不是白白背负骂名?”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徐详在一边继续嘲讽道:“也对,吴侯时时背盟,背负些许骂名算什么?这名声对于吴侯来说,早就是身外之物了。” “你!” 孙权伸手直指徐详,那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那模样,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徐详生吞一般。 骂他的人可恶! 作为二五仔,还来骂他,那这种人就是可恶中的可恶! “来人,将徐详拿下,拉到堂外斩首示众!” 顷刻间,堂外的两个披甲卫士,便上前要拉徐详出去问斩。 “主公且慢!” 诸葛瑾连忙上前劝慰道:“徐详口无遮拦,虽是可恶,但毕竟其乃汉中王太子使者,大王不妨听完汉中王太子刘禅要他带的消息,再来处置他不迟!” 顾雍亦是点头。 “大王度量宏大,雅量高致,不必与徐子明一般见识。” “还请主公三思!” 堂下谋臣一番劝慰,孙权总算是将火气咽下去了。 他挥了挥手,那禁锢住徐详的两个卫士当即放下徐详离开。 “徐详,那刘禅小儿有什么阴谋诡计,你倒不妨说出来听听。” 徐详冷哼一声,丝毫不给孙权什么好脸色。 “我听闻江东如今在谋划广陵郡,吴侯又准备背盟了?” 孙权面色阴沉,陆逊在一边说道:“捕风捉影之事,难道汉中王太子也信?” “呵呵。” 徐详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有没有,吴侯心里自然清楚,我家殿下亦是清楚。” 说罢。 徐详摆了摆衣角,继续说道:“吴侯要去广陵郡,亦是人之常情,毕竟广陵郡的位置,对于江东来说十分关键,我家殿下也理解,若是江东要广陵郡的话,我家殿下愿将广陵郡赠予吴侯。” 赠予我? 孙权冷眼看着徐详,嗤笑道:“那小子会如此好心?” “吴侯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家殿下的诚心,实在是拳拳之意,就是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而已。” 哼! 孙权暗自嘲讽。 “这不就来了?还说没有阴谋诡计?” “若要我去攻寿春,那是万万不成的。” 徐详呵呵一笑,说道:“非是攻寿春,只需要江东送些粮草到汝南去罢了。” 送粮草? 孙权脸上的嗤笑之色便更甚了。 “那刘禅,会如此好心?” “吴侯莫要忘了,你还是我家殿下的丈人,江东与我殿下,原本是一家,哪来的客不客气,好不好心?” 丈人? 我孙仲谋没有他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婿! 一想到步练师的面孔,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使者可言之,那汉中王太子愿以多少粮草才肯换广陵郡。” 区区粮草,比之前番要攻寿春,这条件已经变低了不少了。 “二十万斛粮,便可换广陵郡百里之地!” 二十万斛粮草? 陆逊做沉思状。 这个条件,其实也并非是不能接受。 听到只需要二十万斛粮草,便能换广陵郡,孙权的眉头却是皱起来了,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的这个便宜女婿,不可能有这么好心! “其中必有诈!” 徐详呵呵一笑,说道:“君侯若是不要,我主可转头将广陵郡卖给臧霸,莫说是二十万斛粮草了,便是三十万斛粮,那徐州臧霸都愿意换。” 徐详说完这句话,便作势要走。 “使者且慢。” 顾雍连忙上前拦住徐详,然后转头看向孙权,说道:“主公,二十万斛粮,换一个广陵郡,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何不要?” 稳赚不赔? 那刘公嗣狡诈异常,此事必有妖! 答应了就有鬼了! 陆逊眼神闪烁,却是在一边说道:“主公,还请三思而行。” 哼! 今日不知道是孙权第几次冷哼了。 “使者先去歇息一二,今日之内,必给答复!” 徐详轻轻一笑,对着孙权行了一礼,便洒脱退下了。 待其离开之后,陆逊的话才缓缓说出来。 “此事,那刘公嗣必有诈!” 陆逊眼神闪烁,语气亦是铿锵有力。 “但二十万斛粮草,换攻取广陵郡的正义之名,臣下窃以为值得。” 江东现如今虽然缺粮,但也没有到二十万斛粮草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只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那刘禅小子定然不会那么好心。 他明明的挖了一个坑,我还要跳下去? “再是不对,对我江东来说,亦是有利,广陵郡对于那汉中王太子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若换些粮草,以供其攻伐汝南来得实际,从出发点上,那刘禅是有动机的。” 诸葛瑾亦是上前说道:“若是能得广陵郡,付出二十万斛粮草,算得了什么?” “主要是正义之名,我江东好儿郎,岂是背盟之人,岂能被称之为江东鼠辈?”顾雍的语气,就更加激昂了。 原本作为读书人,纯靠一张嘴。 结果因为孙权屡次背盟的原因,这些日子以来,跟北人士子吵架就没吵赢过! 顾雍:北伧子可笑,如今事曹贼而背汉宗,实在可笑! 北人士子:背盟的江东鼠辈休要再言! 顾雍:魏国内乱,兵戈不息,生灵涂炭,我江东才是王化之地! 北人士子:背盟的江东鼠辈你说个屁! 他娘的! 不管自己怎么说,人家一口一个背盟,再加一个江东鼠辈,当真是让他连反驳都做不到。 太气人了! 如今能行堂堂正正之举,顾雍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了。 “如此.也罢!” 孙权转念一想,这二十万斛粮草,对于江东来说,虽然不少,但比之一个广陵郡来说,那绝对不算多。 便是那小子有什么阴谋诡计,他孙权也一并接了。 “可答应那徐详的要求,不过,要我送粮草过去,得让其将广陵城、江都先让出来。” 为避免这是那刘公嗣的奸计,孙权觉得,还是要先得两城再说。 不管他之后是不是有阴谋诡计在其中。 两个重要城池拿下,这二十万斛粮草,给得也不算亏了! “不如现在便将徐详召见过来。” 孙权当即点头。 很快,离去不久的徐详,又出现在堂中了。 “想必君侯如今,已有决断了。” 徐详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孙权。 “二十万斛粮草换广陵城,这个买卖我江东可以做,不过,得先将广陵城与江都让我江东驻军!” 徐详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似乎是思索良久,脑中经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驻军也不是不行,但君侯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条件? 孙权眉头一挑。 “你说说看。” 徐详轻声说道:“其一,准许徐州转运粮草到汝南。” 只是过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孙权点了点头,说道:“可!” 徐详继续说道:“其二,准许我滞留在广陵郡的军民撤回江夏。” 这个,孙权就更加同意了。 “可!” 他当即应下。 这广陵郡中的汉军不走,他反而要提心吊胆了。 “如此,待君侯将粮草运到江夏之时,便也是广陵城与江都赠与吴侯之时!”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公平! “粮草,不日便运到江夏!” 孙权答应得很爽快。 爽快完了之后,他此刻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此番北伐,先得合肥,又得广陵。 我孙仲谋,当真雄主也! 呵呵。 若真如这徐详所言,那他这个便宜女婿,这次倒是很老实。 将广陵送给我了? 看来小虎的枕边风,那倒是没白吹。 要不要. 将大虎也送过去? 两个一起吹,兴许有奇效!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 腹黑女婿可恶,孙权被气得吐血! “使者,现如今,我等要去徐州?” 作为出使的使者,徐详的任务还是比较重的。 “去徐州便免了,在此地催促江东,尽快将粮草转运到江夏,那才是正事。” 徐详早已派人将刘禅之计告知如今在广陵郡的宗子卿了。 此番去出使徐州,宗子卿比他更合适。 “尽量多准备些舟船,从广陵郡运走的人与物资,恐怕会有些多。” 没错。 刘禅既然要将广陵郡卖给孙权,那自然要多带点东西离开的。 广陵郡的人口,广陵郡的粮草。 这肯定是要运到荆州的。 刮地三尺,草皮都不留给江东! 至于孙权不肯? 方才才签好的条约,难道又要撕碎了? “诺!” 副使赶忙下去安排个中事宜。 徐详摊了摊手,却是从衣袖中掏出了两封书信。 这一封书信,是孙家小虎孙鲁育的,另外一封,则是殿下的。 而这两封信,都是送给一个人——步练师。 徐州。 下邳城中。 臧霸身着白色宽袍,脸上的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 “三日前孩儿去广陵巡视一番,这广陵郡守备森严,若想击之,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臧艾在臧霸面前来回踱步,时不时便长叹一口气。 “最关键的,倒也不是广陵郡中防守,只要我等举大兵前去,不计伤亡,拿下广陵郡,那应当是没有多少问题的,只是若擅自攻打广陵郡,会背上背盟的骂名,更关键的是,会惹恼汉中王太子。” “这也是为父忧虑的。” 臧霸缓缓起身,他看着武器架上的宝剑,伸手将它一拔而出。 只听见锵的一声,宝剑的寒光四溢,剑身上,倒映出他满是杀气的脸庞。 “若真惹恼了汉中王太子,商盟之事,不交由我等之手,为之奈何?” 他臧霸是因商盟起家的,自然知道商盟之利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在乎刘禅的感受。 “只是.听闻汉中王太子将魏国商盟之事,交由鄢陵侯了。” 臧霸嗤笑一声,说道:“汉中王太子诡计多端,其将商盟巨利交由鄢陵侯之手,必是要其谋反,其命不久矣,魏国中,商盟之事,还是要有人来负责的,而我就很合适。” 养肥了他臧霸,岂不是更能给魏国添堵? “那之前汉中王太子要父亲去攻魏国腹地,父亲为何不答应?” 走泰山道攻魏国? 臧霸苦笑摇头。 “徐州兵力本就不济,如何能去攻魏国腹地?况且,那汉中王太子诚意不足,不可全信。” 臧艾一脸愁色,道:“只是若不得汉中王太子首肯,我等便一日不能谋划广陵,而广陵对徐州来说,位置亦是重要。” 广陵郡北阻中渎水,南临长江,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孙策跨江北征广陵以解后顾之忧;孙峻筑城于广陵欲经略青徐;曹丕三次南征,两次亲至广陵,呈渡江之势;邓艾屯田于淮南以招徕南人等,无不说明南北势力都曾着眼于广陵。 陈登为广陵太守时,浚塘筑陂,周回九十余里,灌田千余顷,百姓德之,因名。亦印爱敬陂,陂水散为三十六汊,为利甚溥。陈公塘,仪真县东北三十里。其塘西北依山,东南面水。 陈登之所以兴修水利,经营广陵,究其所以,是其欲将广陵变为经略江东的前哨。 史称陈登“甚得江、淮间欢心,于是有吞灭江南之志”。 得之广陵郡,便可沿江上游,直驱建业,你江东慌不慌? 而若是失之广陵,便丢了江淮之地,更是丢了广陵郡的良田与商港。 这些都是可以源源不断创造收益的。 “便静待天时了。”臧霸叹了一口气。 他臧霸能如何? 广陵郡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罢! 先恢复实力,将徐州六郡中的其余五郡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再来谈广陵郡的事情。 然而. 所谓之天时,现在好像是到了! “报~” 门外有亲卫前来通传消息。 “汉中王太子使者宗子卿求见!” 汉中王太子使者? 臧霸与臧艾对视一眼,两人皆有迷惑不解之色。 你宗子卿不是一直在广陵郡吗? 怎么替在汝南的汉中王太子出使? 但不管如何,先见了宗子卿再说。 “带他进来。” 须臾。 身着儒袍的宗子卿便缓步走入下邳府衙大堂之中。 “外使见过镇东将军!” “不必多礼。” 臧霸坐在主位之上,坐姿略微端正了些。 “不知使者前来,所谓何事?” 宗子卿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为广陵郡而来。” 广陵郡? 臧霸眼睛一亮,身子不自觉的挺直了。 “此话怎讲?” “我接到殿下令信,言之汝南缺粮,他欲将广陵郡,卖与镇东将军。” 卖广陵郡? 臧霸愣住了。 这. 这听起来,不像是汉中王太子会做的事情。 “多少粮草?” 臧霸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三十万斛粮草。” 三十万斛? 臧霸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说刘禅要的粮草太多了。 相反 在臧霸看来,这粮草要得太少了。 若是三十万斛粮草能换一郡之地,他愿意继续跟刘禅做买卖。 三百万斛粮草,能换一州之地。 这太划算了! “当真?” 宗子卿一本正经点头。 “我家殿下,那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时说过谎话?” 臧艾与臧霸对视一眼。 “此事,我徐州可应下来,不过筹集的粮草,要运到汝南,怕是要经过江东之地。” 宗子卿展颜一笑,说道:“这一点,就不需要臧家郎君操心了,此事我家殿下,也与江东说好了。” 与江东说好了? 臧艾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其中,似乎还有变数。 “既是如此,那我粮草送出之时,便是我军接收广陵之时?” 宗子卿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 “该是如此!” 臧霸与臧艾面面厮觑,最后只得是点头。 “那便按照使者说的来做!” “既是如此,在下便静候佳音了。” 办完事,宗子卿亦是缓缓退后了。 待其离开之后,臧艾再也忍不住了。 “父亲,此事有诈!” 臧霸面不改色,说道:“若是无诈,广陵郡卖得不可能有这么便宜。” 以他对刘禅的了解,三十万斛粮草,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定然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一同发生了。 “难道说” 臧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一个广陵郡,他分别卖给了孙权与父亲?” 不知不觉之间,臧艾已经是猜到真相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臧霸面色略有阴沉的点头。 “那还要与那宗子卿交易?送粮草去汝南?” “为什么不呢?” 臧霸反问一句。 “三十万斛粮,便有收回广陵郡的机会,这个买卖也值得,不过.那汉中王太子在里面挖了个坑,一不小心的话,我徐州恐怕便要与江东兵戎相见了。” 恐怕这才是那刘禅想要看到的。 所谓三十万斛粮草,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广陵郡原本便是徐州治下,我等须尽早筹粮,尽早进入广陵,占得先机!” 想明白了事情的关节之后,臧霸心中自然清楚,现在的时间有多么的珍贵。 “父亲还可以联络广陵当地豪强,以作援手。” 主场作战,这个是江东孙权不如他臧霸的地方。 “大郎所言极是!” 臧霸当即说道:“粮草三日内凑齐,同时调大军前去淮阴,准备接收广陵郡!” 如此。 三日光景眨眼而至。 下邳城下,数百粮牛车装着满满的粮草,停靠在城外,其绵延向前,不知道有多长。 “这是第三批粮草,十万斛,至此,所有粮草,都送出徐州了,宗兄,我军可去接收广陵郡了?” 宗子卿听着身侧粮秣官的话语,知晓三十万斛粮草都到手了之后,他当即点头。 “将军拿我令信,便可取广陵城池!” 说着,将令信交由臧艾之手。 “如此,多谢了。” 臧艾对着宗子卿重重行了一礼,转身上马,带着数千人马,头也不回的朝着广陵郡的方向奔驰而去。 啧啧啧~ 宗子卿打趣的摇了摇头。 不得不佩服殿下的手腕啊! 一个广陵郡两家卖。 得双倍收益的同时,还没招多少仇恨。 你看。 人家还要谢谢咱呢! “急行军,速将粮草转运到汝南!” 得趁孙权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这些粮草运到汝南。 否则那孙权半路上把粮草截了,那就搞笑了。 而在另一边,江都渡口。 徐详亦是在清点名册。 而在一边,孙权的脸色已经是如黑锅一般黑沉了。 他娘的! 我就说那小子没这么好心。 这哪里是将荆州兵运回江夏? 这恨不得将广陵郡的百姓、粮草,一股脑的全部都运去江夏! “徐子明,适可而止,也给广陵郡留下百姓。” 伱将百姓迁走了,我留一个白地的广陵郡,有何用处? 我还要移民过去? “吴侯放心,我只是迁移数城的百姓而已,像是北面的东阳、平安、射阳等城,百姓是一个没动的。” “哼!” 对此,孙权只能冷哼一声回应了。 “二十万斛粮草,已送到江夏,你这最后一批人送完,便不能再来了。” 徐详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此番从广陵郡运出两万余百姓,粮草无算,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既是如此,我在下也告辞了。” 告辞? 孙权是冷眼瞥了徐详一眼。 你这个二五仔,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我孙权,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大江长流,炎阳永照,吴侯,你我日后再见!” 坐在舟船上,徐详高喊一声,随行舟船,便顺着滚滚长江水,朝着江夏镇而去了。 聒噪的犬吠罢了! 徐详与数百艘小船沿江直下之后,孙权转头看向陆逊,说道:“广陵、江都二城,可接收了?” 陆逊轻轻点头。 “那徐详虽然带走了数万百姓,但还算是信守诺言,并没有耍什么花招,广陵与江都二城,已在掌控之中,不过.” “不过什么?” 孙权眉头一皱。 “不过这城中的百姓,都被迁走了,若是想要经营此二城,难免要从江东移些百姓过去。” “一点百姓都没了?”这徐详至多移走三万人,怎滴将此二城掏空了? “还存有数千百姓,但多是老弱。” 老弱? “当真是奇怪,那些广陵百姓竟然会跟着那徐详背井离乡,那汉中王太子,到底给广陵百姓吃了什么迷魂药?” 陆逊沉吟片刻,说道:“听说是徐详言之,徐州将有战事,广陵将会生灵涂炭,故此迷惑广陵百姓,随之去荆州。” 徐州生灵涂炭? “广陵、江东我都是兵不血刃便拿下了,何谈生灵涂炭?” “我江东欲夺广陵,那臧霸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生灵涂炭,或许便来自于此。” “徐州臧霸!” 孙权喃喃自语。 “那广陵郡中汉军离去,广陵空虚,那臧霸必不会坐视不理,我等应派大军速去接收广陵所有城池,然后开始巩固城防,将广陵郡彻底消化掉。” “我即刻让各部分别去抢占城池!” 孙权点了点头,当即下令: “命周泰率本部精兵,前去接收高邮、射阳、盐渎!” 在孙权身前,周泰当即起身领命。 “末将领命!” “命徐盛率本部精兵,前去接收平安、东阳二城,若是遇到徐州兵,直接打便是了。” 满脸胡须的徐盛当即拱手领命。 “犯江东疆土者,盛必击而破之。” 在徐盛看来,广陵郡现在已经是江东之地了,你徐州臧霸要来跟我抢广陵? 那不就是犯我疆土吗? 哼! 若敢来犯,必叫你大败而归! 随着周泰、徐盛两路大军出发,孙权便亲自到广陵城中安抚人心。 当然 人都没了,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人心了。 数日后。 派出去的周泰、徐盛纷纷归来。 尤其是徐盛,身上血淋淋的,似乎受了重伤。 “发生甚么事了?” 一种不妙的预感,已经从孙权心中升起了。 徐盛面色阴沉,上前对孙权拱手行礼,这才说到:“平安城,早被臧霸所占,末将被臧霸埋伏,损失了千余好儿郎,若非将士用命,怕是末将都要死在平安了。” “什么?” 孙权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臧霸动作这么快?” 周泰白胡须亦是沾满血垢。 他恨声说道:“在射阳城外,末将也被埋伏了,埋伏之人,正是那臧霸之子臧艾,主公,那臧霸的动作,比我们江东还快,此事,必有蹊跷!” 必有蹊跷? 那太有蹊跷了! “徐详舟船到了何处了?” 孙权有想将人劫回来的冲动。 “江夏于禁命文聘带数千水师护送徐详一行,若是先对徐详下手,怕是要跟荆州为战了。” 跟荆州作战? 孙权果断掐灭这个念头。 比起跟那个腹黑女婿作战,还是臧霸好欺负一些。 “打出旗号,言之汉中王太子已将广陵卖与我江东,徐州臧霸识趣的,便速速离开,不然,当即兵戈相向,血洗徐州!” 然而. 不久后,却是有传令兵我带来臧霸方面的消息。 “主公,镇东将军臧霸亦是打出旗号,言之汉中王太子已将广陵郡卖与他徐州,作价三十万斛粮!”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孙权哪里不知道,自己又双叒叕被自己这个腹黑女婿耍了。 “刘禅小儿,欺人太甚!” 孙权指天狂吼! 吼完,只觉热血上头,一个口老血,直接从口中喷出,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孙仲谋. 被刘禅气晕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二章 士族送女,讲武大比! 新息城外。 大军云集。 一支支身披甲胄,身形壮硕的汉军站立于地,便犹如一把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其军众多,从新息城头往下望去,密密麻麻的,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 一支支庞大的军队在城池前整齐列队,士兵们肃立如林,步伐一致,身姿挺拔。他们严守纪律,头戴坚固的头盔,披挂整齐的盔甲,每一块铠甲都经过精细的打磨,反射着阳光下的银光。 士兵们的面容严肃而坚毅,眼神坚定,表现出顶级军队的气质。 “真强军也啊!” 刘禅与诸葛亮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的军将,心中不禁生出豪情壮志出来了。 在解决了粮草问题之后,刘禅当即从荆州招来三万兵卒,由关平亲自带领过来。 如此的话,在汝南城中,汉军的实力,就已经是大大的超过魏军了。 诸葛亮心中亦是感慨。 “这都是殿下去岁打下来的基业啊!” 去年刘禅到荆州时,荆州不过三万余人而已,在荆州数郡方寸之地,江陵差点都给江东偷了。 现如今。 荆襄九郡,已经尽在手中,聚兵之下,可得十万! 现如今汝南郡中,便已经有六万汉军战兵了。 说出去,号称十万人,其实一点都不过分。 刘禅心中亦是颇为自豪。 “军师,随我一道检阅大军!” 战车已经停在点将台下面了,诸葛亮笑了笑,说道:“他们要看的可不是我,而是殿下。” 诸葛亮摇头拒绝了。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要给领导去做。 他在后面摇旗助威即可。 刘禅倒也是不勉强诸葛亮,径直坐上战车。 战车车轮轰隆隆的响,朝着众军将前面缓缓驶过。 每过一军,都能激起士卒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拜见殿下,殿下万岁!” 在刘禅侧畔,这支军阵士卒的盔甲精雕细琢,每一块甲片上都镌刻着纹饰,如龙、虎、凤等吉祥图案,象征着胜利和荣耀。甲胄由多层钢板组成,每一层都经过精细的铸造。盔甲的表面闪烁着银光,令人眩目。 “讲武义从作战勇武,军中每人赏布一匹,其余赏赐,百夫长以上,赐帛一匹!曲尉以上,赏缣一匹,赐战马一匹,甲胄一副。校尉以上,赏练一匹,赐战马一匹,甲胄一副,百炼刀一把。太子右卫率,讲武义从军使鄂焕,赐百金,封爵造士!” 刘禅此话一出,那讲武义从山呼之声,便更大了。 尤其是鄂焕被封了爵,整个人兴奋的脸颊通红。 他本是南中蛮将,是殿下带他出来,这才能扬名天下! “末将,谢过殿下!” 鄂焕单膝跪伏在地,双手向上,颤抖着接过的封赏。 颤抖,那是激动的! “我与将军共勉之,日后踏遍九州,兴复汉室!” 鄂焕铿锵有力的说道:“踏遍九州,兴复汉室!” 点了点头,刘禅坐下战车继续向前。 其实,刘禅所谓赏赐鄂焕的爵位,那就那样。 原因,那是因为西汉的某位皇帝,实在是卖爵卖的太狠了! 秦朝灭亡后,新建立的汉朝在爵位制度上几乎完全承袭了秦朝的那一套,只是在“二十等爵”的基础上增设了王爵。 “二十等爵”从低到高分别是:一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每个级别都享受相应待遇,其中王爵拥有自己的封地。 彻侯在汉初也有封地,但汉景帝之后不设封地,仅享食邑待遇。 关内侯无封地,享食邑待遇。其他爵位食朝廷俸禄。 爵位在汉朝初期代表着很高的荣誉,封侯更是文臣武将们毕生的梦想。 大名鼎鼎的“飞将军”李广虽然名垂青史,但却一直因达不到封侯标准,所以才有了“李广难封”的遗憾。 然而到了汉武帝执政后期,国家因常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 汉武帝为了筹措军费开始出售自关内侯以下的爵位,于是许多豪门大户因此封爵,爵位的含金量也大大降低。 为了激励前线作战的将士,朝廷又另设了“十一等武功爵”:一级曰造士,二级曰闲舆卫,三级曰良士,四级曰元戎士,五级曰官首,六级曰秉铎,七级曰千夫,八级曰乐卿,九级曰执戎,十级曰政戾庶长,十一级曰军卫。 可后来朝廷的钱还是不够用,于是“武功爵”也被拿出去贩卖,由此造成关内侯以下的爵位泛滥,不再被人们重视。 所谓造士,看起来是武功爵最高的一级,但比之侯爵,那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对于鄂焕来说,那好歹也是个爵位,不要白不要! 战场轰隆隆,又到了另一个军阵之前。 这军阵中的士卒手持各种兵刃,有长矛、大刀、战斧、长弓等,每一件武器都闪耀着锋利的光芒。刀刃经过反复的磨砺,锋利无比,能够轻松削断铁甲。 见刘禅战车到来,他们将武器高高举起,形成一道钢铁森林,威风凛凛。 同时口中山呼: “拜见殿下,殿下万岁!” “真强军也!”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太子亲军,勇武作战,悍不畏死,军中每人赏布一匹,其余赏赐,百夫长以上,赐帛一匹!曲尉以上,赏缣一匹,赐战马一匹,甲胄一副。校尉以上,赏练一匹,赐战马一匹,甲胄一副,百炼刀一把。太子左卫率,太子亲军军使,赐百金,封爵造士!” 赏赐一如讲武义从。 张苞亦是半跪在地,双手向上,接过刘禅的赏赐。 “长路漫漫,我与将军共勉之,纵横九州,兴复汉室!” 张苞当即高声道:“纵横九州,兴复汉室!” 其身后,太子亲军亦是高声喊道:“纵横九州,兴复汉室!” 声音之大,仿佛要将天穹捅破了一般。 刘禅坐下战车继续朝前走去,每走过一军,都会停驻下来,或赏赐,或勉励,每每经过,都会掀起一阵山呼海啸之声。 这些士卒早已经听说过刘禅的大名了。 各种传闻,那是神乎其神,如今能够亲眼见之,就像是粉丝追偶像一般,那场面,只能用狂热二字来形容。 加上有赏赐赐下,这些军中卖命人,如何不为刘禅效死? 毕竟在这个时代,布匹比五铢钱更加保值。 待刘禅绕了一圈,重回点将台之后,诸葛亮羽扇纶巾,上前将刘禅迎了过来,感叹道:“殿下如此厚赏,将士哪敢不用命啊!” 在诸葛亮身后,负责赏赐事宜的费祎则是一脸苦色,说道:“殿下你这赏赐太重了些,要筹集这些赏赐,那得将府库搬空了。” 刘禅却不以为然。 “黄白之物,都是身外之物,些许赏赐,能得士卒拥护,作战时,他肯为我用命,这些赏赐,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 有商盟在,这些赏下去的东西,总是会从这些士卒手上,用另外一个方式,回到刘禅的府库中去。 毕竟 当兵的也要吃饭,当兵的也要享受享受。 不管是土地,还是房屋,还是奴仆,还是美姬。 总得拿钱来换罢? “啊对对对~” 对此,他费祎除了翻白眼点头之外,还能说什么? 布、帛、缣、素、练。 光说殿下赏赐下去的布匹,那都是个天文数字。 布为麻织品,是汉人衣着原料之最贱者。帛为普通丝织品,其价比布稍贵。缣即绢,为细密而有色彩之帛,其价又贵,已非一般人所能穿戴。素为绢之精白者,其价比缣又贵。练为绢缣之名贵品种,为布帛中价格之最贵者。 麻布=匹\/250~600钱 丝帛=匹\/700~1000钱 缣(绢)=匹\/1200~1400钱 素(白绢)=匹\/1400~1600钱 练(精绢)=匹\/2000~2800钱 光是计算这些数目,就让费祎头皮发麻了。 当真是领导一句话,他这个干活的,不知道要加班加点几日几夜。 哎~ 还能咋办? 跟了这领导,好好干活便是了。 费祎的抱怨,自然被刘禅当做没听到了。 “军师,开始讲武大比罢!” 今日召集全军,一是为了发赏,振奋军心。 二是为了讲武大比,筛选出武艺高强者,军功卓着者,充入讲武堂。 给这些出身低微的士卒一个上升的机会。 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们拼死效命了。 讲武大比先是各军中内比,接着各军优异者一起比,最后遴选出五十人。 这五十人,能在数万人脱颖而出,那能力,绝对是没的说的。 在讲武堂中培养一番,不说成为姜维这种级别的人,做个先锋军将,领个数千人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诺!” 诸葛亮得令之后,当即去下令各军开始比试。 至于比试的内容,与讲武堂筛选类似,但因为时间关系,有部分比之从前,还是略有变化的。 为期五日的讲武大比。 一是为凝聚军心,再就是让新到的荆州兵融入体系。 而之后,便是开始攻伐汝南了。 粮食到了,这汝南,自然没有不打的理由了。 “殿下,汝南各士族,都送来了几个士族女,殿下可要去看看?” 随之刘禅调兵入汝南,加上又解决了粮草问题。 越来越多的汝南士族,彻底倒向刘禅了。 而他们倒向刘禅之后,自然是期许着日后掌控汝南的时候,他们家族能多分一杯羹。 仅仅是派族中子弟过去,那是不保险的。 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们家族的俊才,比之荆州才俊,那是远远不如。 更不用说那些元从班底了。 既然在人才方面争不过,那不如从女色方面下手! 因此这批送来的士族女的水平,那可以用相当高来形容。 “些许颜色而已,不看罢了。” 他这小身板,给关银屏,祝融公主、甄宓、孙鲁育这几个妖精日夜索取,那都有些撑不住了。 再多来几个,便是有华佗在侧为他调理身子,那也顶不住啊! “即便是不纳,也得去见见,这是殿下的态度。” 费祎苦着脸,却是建议刘禅去见一见那些士族女。 现在汝南还没到手呢! 汉军还需要士族的援手,即便是不纳这些士族女,只是收入后院,做侍女,做女官,那也是向汝南士族表明态度了: 这些女子,我收下了。 给那些汝南士族一个念想不是? 殿下虽然未直接纳自家女子,然而每日接触之下,加之我家女子的容颜绝色,其岂能把持得住? 一旦把持不住. 嘿嘿! 吹一吹枕边风,家族的好处不就有了? 若是运气好的,诞下子嗣. 那就更了不得了。 “也罢,便去见一见罢了。” 要想马儿跑,还得让马儿吃草。 如今汝南士族的助力,对于刘禅来说,那还是比较重要的。 城外讲武大比有诸葛亮主持,在露完脸,发完赏,再在此处待了一会儿之后,刘禅便回城中,入了府衙后院。 一走入后院,确实发现其中热闹了不少。 人多了,自然热闹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如今这后院之中,可不止三个女人啊! “郎君,你来了?” 关银屏见刘禅到来,连忙上前说道:“这些女子姿容不错,让她们去打下手,实在是浪费了,我见她们颇懂琴棋书画,都可以放在殿下身边伺候,我和祝融姐姐,都安排好了。” “像是甄姐姐身边,缺几个知心得体的侍女,此次正好安排了,还有小虎,她自江东过来,本就孤苦伶仃的,像是孙夫人,现在还在龙山呢,正好也给她配几个侍女。” 好家伙。 这后院老人是联合起来,将这些新入后院的女子好一阵安排。 危机意识倒是够强。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凤儿你安排就好,但有一点,莫要让她们受了委屈了。” 他刘禅倒也不是人形打桩机,这些汝南士族女若是未纳入房中,日后还是可以给她们安排好人家的。 不必糟践人。 “凤儿自然明白。” 接下来,刘禅将那些士族女召集过来,匆匆见了一面。 论起容姿来说,其中确实有不少貌美者,但刘禅如今弹夹早被清空,已是贤者时间,自然没有那种心思。 抚慰一番之后,刘禅便也没有再理了。 他现在的心思,早不在这些美人身上了。 汝南! 汝南! 讲武大比之后,便是拿下汝南的时机!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抄家人踪灭,声东却击西! 颍川。 许都。 此刻许都城外,大军云集。 许都四门,亦是被打开了。 在南门下,有汉帝仪仗早在其中等候了。 帝辇之中,汉帝刘协等候了许久。 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之色。 至于他心里是作何想的,或许便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来了,来了!” 不知道何人先说了这么一句,迎接魏王大驾的百官,加之看热闹的百姓,顿时都伸长脖子,望向远方。 大军远远地出现在平原的尽头,初时只是一道模糊的黑线,仿佛是地平线上的一缕暗影。 然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这道黑线渐渐拉近,大军的声势也愈发显着。 最早传来的是微弱的隆隆马蹄声,如同大地的低吟。这个声音是如此的遥远,仿佛来自遥远的山谷,然而,它渐渐变得清晰,一步步走近,如同远处的风暴即将来临。 随着马蹄声的逐渐接近,大地也开始微微震动,尘土飞扬,细小的碎石在空中跳跃。 马蹄声愈加清晰,回荡在平原上,如战鼓般响彻云霄。 而那支大军的甲胄声也开始在空气中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如同钢铁巨兽在行进,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震颤。 甲胄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呈现出金属的熠熠生辉。 士兵们的铁甲贴合身体,铸造精良,宛如不可战胜的铁壁。 杀气也开始在大军周围弥漫,如同无形的黑雾,朝着许都百官脸上拍击而来。 “当真是百战雄师!” “有此雄师,何愁我大魏不得天下?” “魏有此大军,当真是魏国幸事,天下幸甚啊!” 精锐魏军气势无双,无形中,便将许都百官,百姓给震慑住了。 只是,无人注意力的中心,帝王车辇之中,刘协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魏国,魏国,魏国! 这天下,是那逆魏的,还是我大汉的? 刘协在心中狂呼。 但是狂呼完了之后,他只觉得心中空虚一片。 哎~ 但他除了生气,还能做什么? 这天下间,当真还有汉之忠臣? 兴许 连一个都没有了罢? 刘协将脸上的怒色逐渐隐藏。 或许 他便是大汉最后一个皇帝了。 至于生气,至于反抗? 刘协看得很清楚。 曹操或许会顾忌名声,不敢对他如何。 毕竟那曹贼,还是自诩汉臣的。 但是这曹丕,却不以汉臣自居,惹恼了他,说不定他这个皇帝,当真会死在大街上。 “请陛下迎接魏王!” 帝辇下,有内官扯开公鸭嗓吼道。 做皇帝的,居然要迎接臣子。 心中的屈辱之感,直接涌上心头。 但刘协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他身穿龙袍,头戴冠冕,此刻缓缓走下帝辇。 站在道中,等待曹丕。 然而. 站了快一刻钟,还是没有见到曹丕的人影。 过了许久,停驻在许都前面的大军才驱马冲来一个校尉。 只听见他趾高气扬的说道:“大王移驾鄢陵,今日不来许都了。” 说完,直接拍马离去。 那狂傲的劲头,丝毫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刘协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藏在袖口中的拳头,已然是紧紧握住了。 曹贼! 可恨! 可恶! 该杀! 然而,最后,刘协还是默默的走回帝辇,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低着头,头上的帝王冠冕,似乎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而许都城内外百官、百姓,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多少崇敬,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皇帝,而是在看一个猴子一般。 此刻的的曹丕。 真没有先去许都。 至于折辱刘协? 他可没有这个想法。 但就算是折辱了,他心中估计也是无所谓的。 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向鄢陵,将鄢陵侯曹彰的家给抄了! 若是其胆大包天,还敢留在城中,必将其生擒了,将魏国内乱,直接掐灭。 只可惜. 曹丕所带魏军冲入鄢陵,将鄢陵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是没有发现曹彰的身影。 “据传,鄢陵侯在半个月之前,便已经离开鄢陵了,至于去往何处,无人知晓。” 行踪这么隐秘? 哼! 曹丕冷哼一声,脸上的不悦之色那是不加掩饰的。 这厮现如今除了去洛阳,还能去何处? 去许都? 没有任何意义。 “鄢陵令不知节制鄢陵侯,纵容其作乱,当即拿下此獠,抄家灭族!” 吴质笑容有些勉强,他尴尬上前,说道:“那鄢陵令,亦是不知所踪。” 笑话,这鄢陵出了谋逆之事,那鄢陵侯怎会束手就擒? “那鄢陵侯何士族出身?” 曹丕眼中喷火。 “颍川陈氏。” “这” 曹丕脸上被憋得一阵青紫,那口气堵在胸中,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这颍川陈氏,他难道还能灭了不成? “鄢陵县衙属官,难道都逃光了?” “倒是还有些没逃,只是他们只是胥吏而已,罪责也不至于牵连在他们身上。” 都是干活的,哪能担责? 曹丕冷哼一声,却不管这些。 “难道这城中,便没有与那鄢陵侯有牵连的?” 吴质无奈说道:“有牵连的,都已经不知所踪了,不过.校事府破获了那汉中王太子间军司的一处秘密据点,其中便有一份名单。” “名单?” 曹丕先是一愣,接着,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何种名单?” “鄢陵侯送礼的名单,出入鄢陵侯府的名单。” 吴质沉吟片刻,再说道:“那汉中王太子,估计是想借此,抓住那些人的把柄,其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速将此名单拿给孤观之!” 他曹子桓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逆不道。 居然还敢跟叛贼勾结。 这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是吧! 吴质却犹豫了。 “殿下,名单中人员涉及过广,殿下不宜观之。” 不宜观之? “谁有异心?孤这个当王的,难道不能看一看?” 曹丕原本便在其头上,此刻面色阴沉,眼中杀气四溢,便是吴质,不自觉中也是咽了一口口水。 “臣下的意思是,这名单,可能是那汉中王太子故意泄露出来的,为的,便是让大王处理名单中的人,而一旦大王处理名单中的人,则魏国都要动荡!” 魏国都要动荡? 也就是说,与曹彰相交的人,不仅多,地位还非常高? 呼喝呼喝~ 曹丕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了。 “将名单拿出来!” 吴质眼神闪烁,最后咬了咬牙,说道:“臣下这便去拿!” 说着,吴质匆匆离去。 然而,在原地等候半刻钟,还是没有见吴质回来,曹丕心中眉头已经是皱成一个川字了。 “那季重,何时变得如此拖拖拉拉了?” 他面有不虞之色,刚准备派人去催,恰好此时吴质已经是缓步前来了。 “大王,名单便在此处。” 此处? 曹丕看着吴质端上来的铜盆,上面的纸灰还发着热光,显然他等候的半刻钟里面,吴质是将那名单烧了。 曹丕死死的盯着吴质,额头上青筋暴涨,拳头已经是紧紧攒成拳头了。 “季重,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吴质不免后退半步,狂咽了一口口水,但口水咽完了之后,吴质亦是硬气起来了。 “若大王杀我一人,能救魏国,那吴质之死,亦是死得其所!” “你!” 曹丕手指着吴质,不住的在颤抖。 “季重你,你怎么敢的!” 曹丕恨得牙痒痒,却只摆袖转头离去。 “去许都!” 他怒声吼道。 呼~ 见这一关通过,吴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冒死烧名单,确实是为了救魏国。 里面与鄢陵侯有交流的人,遍布魏国上下,有些人,估计是在不知鄢陵侯谋反之时,就交通联络了。 若是连这种人都要牵连,那魏国中,还有谁是不被牵连到的? 这个名单,绝对不能让魏王看到。 否则魏国必定血流成河,那是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希望看到的事情,他吴质岂能遂了他的愿? 不过 在烧这份名单的时候,吴质偷偷记住了几个名字。 嘿嘿。 在保魏国同时,给自己谋点私利,这不过分罢? 而与此同时。 新息城中。 五日讲武大比,已经过去。 比试遴选出来的五十人,此刻便在府衙堂中。 这五十位武士身材魁梧,身高超过常人,肌肉线条明显,透露出强壮和健康。他们的肤色黝黑,多年拼杀,脸上带着一丝坚毅的刀痕和战斗的痕迹。头发乌黑,眉毛浓密,眼睛深邃,透露出一种决断和锐利。 这五十人中,多数留着短胡须,增添了一份卖命人的粗狂。 “尔等能通过遴选,无一不是有功者,勇武者,今日,得有入讲武堂的机会,吾望诸位,切记要珍惜这个机会。” 这五十人中,当即有人喊道:“殿下提拔,恩德莫不敢忘,自然是要在讲武堂学得本领,报效殿下,兴复汉室!” “学得本领,报效殿下,兴复汉室!” 其余人,齐声大吼,仅仅是五十人,却喊出了数百人的声势,与声音同来的,还是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好!” 刘禅身穿轻甲,剑眉星目之下,脸上的笑容如花。 “我便等着为诸位授剑的那一刻,希望诸位都能完成讲武堂的学业!” 讲武堂毕业,刘禅会授剑与他,表示着要托付兴复汉室的重任! 不过,要想得到刘禅授剑,那可不容易。 进入讲武堂,可不是在里面混吃等死的。 完不成功课,那还是要被清除在外的。 讲武堂十日一小比,一月一大比。 若有三次排名倒数前十,便会被赶出讲武堂,到太子亲军或讲武义从去。 而多出来的名额,自然是讲武义从、太子亲军中功勋卓着者,亦或者是比试胜出者入选。 这也是太子亲军、讲武义从的福利。 最起码在刘禅领军的时候,这底层的上升通道,刘禅是为他敞开着。 只要你拼死杀敌,只要你肯努力训练,你便有机会进入讲武堂,成为太子门生,从此前途一片光明。 当然 既然是青云之途,竞争亦是激烈。 在数千人,数万人中能脱颖而出,那也绝对是有实力的。 这一两年的时间,刘禅通过这个途径,已经是发掘了不少中层军将了。 而长期以往之下,还怕手下无军将可用? “我等必不负殿下重望!” pua完这五十人之后,刘禅再是勉励其几声,便将其打发了。 其离去之后,刘禅背身,看着身后的汝南舆图,心中一阵思量。 在堂下,诸葛亮似乎看出了刘禅的心思,他上前一步,说道:“殿下如今是在思量,如何谋划汝南?”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数日一来,各军都已经训练整顿好了,粮草也都已经到位,得趁魏国内乱这个窗口期,将汝南拿下来!” 兵甲已足,业已奖率三军,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殿下已经有计策了?” 刘禅点了点头,他看着舆图,说道:“使一支兵,前去南顿,再使一支兵,威胁濯阳。” 诸葛亮看着汝南舆图,思索片刻,说道:“殿下是想要声东击西?” 要击南顿,得派一支兵前去平舆,解放赵云。 要击濯阳,还得经过上蔡。 主攻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不是主攻,那便是要声东击西,吸引魏军动作了。 “确是有声东击西的想法。” 诸葛亮羽扇轻摇,面露沉思之色,他说道:“如此明显的计策,怕那司马仲达能看出来,更别说是那毒士贾诩了。” “看是看得出来,但他们却不得不防。” 有时候,计策并不是要让别人看不出来的。 而是你知道我的计策,但你拿我没办法。 是为阳谋也! 南顿中,有汝南程氏为城中内应,你不派大军过去,那南顿城是真可以被汉军所破的。 至于那濯阳,里面便是汝南州郡兵镇守的。 刘禅的间军司细作,已经是与其军中取得联系,待大军一至,当即揭竿而起,反水! 也就是说,刘禅派兵去的地方,都是很有可能拿下的。 当这些地方被攻下之时,那贾诩与曹洪,能坐得住? 而一旦魏军调动兵力,刘禅可当即举大军前去攻拔慎阳、安城,亦或是鲖阳、新蔡。 反正计策,是随时局而变的。 “若是如此,殿下,亮有一计,或可助殿下取汝南!” 诸葛亮呵呵一笑,羽扇轻摇。 面色中,具是成竹在胸的怡然之色。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诸葛亮玩弄人心,汝南兵锋再起! “孔明军师有何计策,快快教我!” 刘禅向来是不耻下问,更何况,这问诸葛亮问题,这绝对算不上是下问。 诸葛亮呵呵一笑,说道:“殿下以为,汝南是铁板一块?”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如今魏军在汝南,犹如鱼儿离开了水,难获补给,如今,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汝南士族,汝南百姓,还有汝南的州郡兵,都已经不站在他们那一边了。” “亮问的是,汝南中的魏军,难道是铁板一块?” 汝南中的魏军? 被诸葛亮这一说,刘禅愣住了。 “曹洪曹休,那都是曹魏宗亲,司马懿、贾诩,更是曹丕所信重依赖的,自然是铁板一块了,刘晔虽非亲信,但也受伪王曹丕重用,唯有吕常!” 诸葛亮越说,话语便越是激昂。 “吕常所部,皆荆州人士,如今故土落入敌手,其军辗转千里,已有数个月未曾归家,其军中,怕是已有归意。” 诸葛亮的话,刘禅也回味过来了。 “军师的意思是,说降吕常?”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吕常以忠勇,显名州司,试守雉长,执戈秉戎,慎守易,兵不顿于敌国,坠不侵于四邻,拜武猛都尉、厉节中郎将、裨将军,封关内侯。恐怕不会轻易投降。” 在一边,费祎亦是点头。 “此人颇为勇猛,怕是不会投降。” “那军师的意思是” 诸葛亮笑着说道:“吕常不投降,但他手底下的荆州兵,可会归降?曹洪、曹休他们可信任吕常?” 离间之计? 这就是要玩弄人心了。 “那依军师之计,我等该如何?” 这诸葛亮的智谋,果然不同凡响! “便依殿下之计,谋夺南顿、濯阳,但是,也分一支兵,前去慎阳城外扎营!” 威胁吕常? “待南顿、濯阳兵锋已起,曹洪必定要调兵前去镇压,但那个时候,吕常若是抗命,不调兵,会如何?” 刘禅沉思片刻,说道:“吕常可以用慎阳外有汉军踪迹,为保慎阳安危,故不出兵为借口。” 诸葛亮再说道:“若我放在慎阳城外的一支兵,只是虚张声势,只有数百人,而真正的大军,则是从褒信出发,攻伐新蔡,那又会如何?” “那曹洪会以为,吕常之前所言,可能有假,因此会更加猜忌?” 诸葛亮重重点头。 “但光是猜忌,那还不够,可以在慎阳城外高唱楚歌,以动其军心。” 家乡的歌谣一唱,那思乡之情自然是会生起了。 若是其军中生乱,曹洪会如何想? “不仅如此,殿下可将吕常所部家眷带到阵前,让他们劝降,效果可能会立竿见影。” 吕常所部,之前被曹操派去镇守武关,但其大部分家眷都是放在南阳的。 汝南被刘禅所占,其家眷,自然也就落在刘禅手中了。 不过人口重要,刘禅也没有对这些家眷下手。 只是帮他们的老婆找了下家而已。 “届时慎阳城中军心动摇,此消息曹洪必然知晓,我等只要再散播些谣言,不怕曹洪不信!” “曹洪相信,那司马懿、贾诩可会相信?”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哪里都有聪明人,但这些聪明人的话,也需要被采纳才行。” 像是刘晔,其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是曹操手下举足轻重的谋士,为曹氏三代重臣。 他屡献妙计,对天下形势的发展往往一语中的。 但他最重要的取蜀灭吴的两个奇策,却未被曹操、曹丕父子采纳,使得曹魏两次失去统一天下的良机。 有聪明人看透局势,但也要掌权者用你的计策才行啊 而贾诩与司马懿,很显然,都是辅助曹洪与曹休的。 “如此的话,那我明白了。” 离间之计成不成刘禅不知道,但现如今,还是要把仗打起来。 等曹丕把魏国内乱平定了,便没有这个机会了。 “命关平为先锋,率本部兵马,前去平舆,听从赵云调遣!” “命赵云率所部,疾驰前往南顿,与汝南程氏里应外合,拿下南顿!” “命张苞为偏师先锋,率太子亲骑前往濯阳,关兴率太子亲军,前往濯阳接应。” “命鄂焕率讲武义从,至慎阳城外二十里处扎营,搞出声势,之后其军为机动兵力,随时听命去取新蔡!” “命霍弋率……” “命庞德率……” …… 刘禅的话就没有停过,一番唇舌动弹,便将在汝南的所有汉军都调动起来了。 “请军师坐镇褒信,便宜行事,若局势有变,即刻变招。” 诸葛亮起身对刘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亮从命!” “军师,禅这番排兵布阵,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大计已定,殿下这些安排,都很合适,况局势变幻莫测,届时再来变动即可。” 诸葛亮虽号称有鬼神之能,能知后事。 但所谓的预言先知,不过是对人心的把控,对局势的变动了然于胸而已。 该变的时候,还是要变的。 新息城中,传令兵飞奔至各处,经军中大比后的汉军一个个摩拳擦掌,在接到军令之后,即刻开拔。 “此番前去濯阳,谁也不要掉链子,敢做逃兵者,杀!敢违抗军令者杀!敢言退者杀!” “杀杀杀!” 身着精甲的张苞,此刻早在战马之上了。 只见他将手中的长枪横在胸前,面色严肃,话语中的杀气那更是直接溢出来了。 “当然,若能立功,我张苞也不会贪墨了诸位的功劳,各种赏赐,我都会为尔等争取,不管是封妻荫子,还是入讲武堂,都有可能!” “我张苞用我的性命起誓!” 军中大比,五十人中,有六位都来自于太子亲骑,他们本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如今见袍泽入了讲武堂,前途无量,他们自然也不甘示弱。 “封妻荫子,入讲武堂!杀!杀!杀!” “封妻荫子,入讲武堂!杀!杀!杀!” “封妻荫子,入讲武堂!杀!杀!杀!” …… 见军心可用,张苞点了点头,不再耽搁时间。 骑兵作战,求的便是快! 是故他军中都没有带多少粮草,更无辎重,一人两马,带五天的粮草,奔向濯阳。 至于五天之后的粮草如何解决? 那自然是因粮于敌了。 自己这里没有粮草,那就把敌人的粮草抢过来吃! 而在张苞出动之后,鄂焕、关平、关兴、庞德等人,亦是开拔。 和平了一个月的汝南,战云又密布起来了。 ps: 病情未见好转,我尽力更新。 t﹏t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三个月后又三月,子龙夜袭又破城! “将军,城外发现汉军踪迹,新息城外数万汉军,分成几股,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发了。有一支,此刻便驻扎在慎阳城外二十里外,看人数,足有万人之多。” 副将得到消息,此刻赶忙来找吕常禀明情况。 “那汉中王太子这几日在新息搞出如此动静,又调荆州大军进来,必是有动作的,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吕常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 方才在房中与新纳的美姬大战三百回合,此刻脸上略有疲态,不过那双眼睛,倒是格外的清澈。 贤者时间,这思虑比平时还要清晰不少。 “恐那汉军会夜袭,即便不夜袭,明日也可能来攻,我等应竖壁清野,早早做好守城打算。” 吕常沉吟片刻,眼神闪烁。 “若是竖壁清野的话,粮草恐怕难以为继。” 城外的田地,庄稼正青青,烧了,实在是可惜。 这不仅仅是百姓的活命粮,更是军队的口粮。 魏王曹丕率大军去洛阳之后,运送到汝南的粮草,就越来越少了,很多地方,都要靠自给自足了。 “只是不竖壁清野,那汉军会放过城外田地?以作资敌之用?” 吕常身着坚固的战甲,战甲上的划痕和磨损显示了他曾经的激烈战斗经历。 此刻,他的面容充满了着急和无奈。 他的额头布满了皱纹,额头上有些微微的汗珠,透露出内心的焦虑。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沉思之光,仿佛陷入了困境。 “将汉军出击的消息,速速禀报上去,让曹洪将军定夺,我等先在城中做好守城准备,至于其他的,得令之后再做打算。” 那副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对着吕常拱了拱手,道:“末将领命!”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 吕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将副将又叫了回来。 “将军,还有何吩咐?” 吕常来回走动,步伐急促而无序,仿佛被束缚的兽类在笼子里奔腾。他的行动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和无法平静的情绪。 “军中士卒,可有归意?” 归意? “将军也明白,手底下的弟兄们,都是荆州人士,家眷都在荆州,据说那汉中王太子并未杀其家眷,此番出战半年有余,加上镇守武关的时间,足有两年了,军中确实有风言风语出现。” 风言风语 吕常眼睛微眯,他知道,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军中士卒能忍受两年,那还是因为他在军中的威望够高。 但是威望再高,也无法让军中士卒真的为他抛妻弃子。 “安抚住将士们的心,再守三个月,便可回颍川,我替他们安置家业!” 三个月? 副将愣了一下。 这三个月,他在三个月前,好像听过。 在六个月前,似乎也听过。 在九个月前,依稀也有点印象。 三个月后又三个月。 这个盼头,将士们怎么会相信? 吕常看出副将眼中的怀疑之色。 他再说道:“这是最后的三个月,我说到做到。” 副将重重点头。 “将军的话,我是信的,相信将士们也信将军的话,但三个月后,若” “无需多言,守住这三个月再论其他!” “诺!” 副将离开之后,吕常叹了一口气。 三个月后又三个月。 他也不想如此,希望事情,真能随他所想的罢! 三日后。 深夜降临,月光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笼罩在银白色的幽暗之中。 在这宁静的夜晚,赵云带领着他的精锐部队,偷偷地从平舆城中悄然出发。 “隐秘行军,敢聒噪者,杀无赦!” “急行军,莫要抱怨,受不了的,可留在城中。” “检查装备,看箭矢、刀剑、盾牌可有损坏,看粮草可带够三日的。” 平舆城外。 大军检查装备,之后,便朝着南顿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赵云身着沉稳的战甲,头盔下的面容被月光映照得清晰可见。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坚决的决心。 龙胆枪握在手中,枪刃上闪烁着寒光,宛如一道流星划过夜空。 每一位跟随他的士兵都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步伐整齐,神情警惕。 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但他们并不感到寒冷。 士卒的身穿黑色的披风,将他们融入了夜色之中,仿佛是夜的化身。 他们的脚步轻快而有力,不发出一丝声音,宛如夜行之豹。 在他们狂奔的路上,月光照耀下的田野和树林如梦境般流过。 远处的村庄静悄悄,百姓早已进入梦乡,对这支夜行的军队一无所知。 赵云带领着他的部队穿越了一条小溪,水声轻轻响起,映衬着静谧的夜晚。 许久之后。 他们的目标渐行渐近,南顿城的灯火已经在远处闪烁,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夜幕中。 这支精锐部队行进得如影随形,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的默契配合和训练有素的动作,一看就是百战之师。 终于,他们来到了南顿城下,城墙高大而坚固。赵云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城墙上的守卫,然后他悄悄地传达了命令。 “发出信号,让城中汝南程氏的人来接引我能攻下南顿城!” 偷袭城池,有内应跟无内应,那是两回事。 “诺!” 当即有士卒用手捏住下颚,模仿着夜莺的声音,开始鸣叫。 啾啾啾~ 啾啾啾! 啾啾啾!!! 夜莺的鸣叫声高亢明亮、婉转动听。 但此刻的声音,却是带着些许肃杀的急促。 很快。 城中也有回应了。 啾,啾,啾。 三声回应过后,赵云轻轻点头,说道:“上城,开城门!” 先登死士迅速分散,开始悄悄地爬上城墙。 在城墙上,先登死士将目标锁定在魏军守城的哨兵身上,一声声沉默的刺杀发生在夜幕之下。 南顿守城哨兵们毫无防备,随即倒下,生命在寂静中消逝。 南顿城的守卫并未察觉到这场突袭,城内的烛光还在闪烁,在城外月光的掩映下,赵云和他的部队已经成功地渗透到城内。 与接应他们的汝南程氏家丁里应外合。 他们悄悄地打开城门,迎来了更多的精锐军士。 接下来,便是彻夜的杀伐! 直到天将明,南顿城中的喊杀声才渐渐消去。 “将军,城中粮草,府库兵刃、守城器具都已经准备妥当,魏军敢来攻城,定叫其有去无回!” 汝南程氏中,有子弟三人入了讲武堂,三人随侍刘禅身侧,更送了两个程家女进入刘禅后院,虽是做侍女,但也被汉中王太子接纳了不是? 因此,汝南程氏在汝南局势渐渐明朗之后,便彻底的倒向刘禅这一边了。 “我要亲自去查看一番,这城内百姓,还要靠阁下稳住,莫要生乱了。” “将军放心,间军司几日前便开始在巷道酒肆间传递消息了,民间更有歌谣传来,都言之汉中王太子所率的乃是王师,与百姓秋毫无犯,更是会将盘剥他们的魏军吸血鬼赶出汝南,让汝南成为汝南人的汝南,是故,城中百姓并没有多抗拒,只要反而会助大军守城。” 听完,赵云眼睛一亮。 这跟他夜袭平舆得成,城中的情况可不一样。 看来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不仅是汝南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汝南的人心,亦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此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 魏军强征粮草,自然会失人心。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得便就有失。 而对于汉军来说,局势明显是越发明朗起来了。 ps: 白天还会有一更,四千字。 200月票加更,等作者君身体好了之后,再来补上。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本忠臣,何欲我做贼? 而在另外一边。 深夜,月光如银,洒在濯阳城外的大地上,显得宁静而祥和。 张苞率领着太子亲骑,数以千计的骑兵,刚刚成功摆脱了魏军的围追堵截,疲惫不堪地赶到了濯阳城外。 “后面可有虎豹骑追击过来?” 深夜穿插,结果魏军在上蔡居然布有重兵。 好在他们没有带什么辎重,一人两马转进如风,在与魏军解触片刻之后,便很快摆脱了魏军围堵,并没有被其包了饺子。 当然 要说完全没有损失,那也是不可能的。 张苞身穿铁甲,目光坚毅,他的面容上透露出疲惫和坚韧。 他的长枪握在手中,枪刃上还沾满了魏军的鲜血。 太子亲骑们同样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目光中并没有多少惧色。 今夜的情况,他们在心中,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要想立功,要想入讲武堂,要想封妻荫子,不卖命,那怎么可能? “虎豹骑并不在新蔡,即便是接到消息,要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呼~ 张苞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是消去了不少。 “敌军不知道我们的目标,兴许以为我等又是如之前一般,去袭扰粮道了。” 这汝南的地形,张苞早已经熟知了。 几个月前,他在汝南郡中,那可谓是纵横全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截断粮草,伏击魏军,烧毁庄稼,抢夺粮草. 加上有汝南本地人为向导,哪里有小道,哪里可以歇息,他在心中,那都是清清楚楚的。 “原地休整,同时注意警戒。” 张苞当即派出二十余骑,散布周围,一旦发现有魏军踪迹,能够在第一时间内便被他获知此消息。 骑兵也不是铁打的,战马也需要休息。 一人两马没错,但没负重的那匹马,不也要奔跑? 时间若是持续得久,马匹也受不了。 “再派人入濯阳城,联系里面的内应,今夜,若能入城,那自然是最好的。” 虽然在濯阳城中,有内应,但能否进入濯阳城,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不能进去的话,便要马上转进了。 “诺!” 当即有人朝着濯阳城方向奔驰而去。 此刻的濯阳城中。 军营内。 借着昏黄的灯火,在一处隐秘的营房中,正有几个身披甲胄的中层军官围着一个桌塌,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很是沉闷。 许久之后。 终于有人开始说话了。 “我已经接到消息了,太子左卫率,张飞之子,汉中王太子大舅子张苞,此刻率领汉军精骑,便在城外不远处,现如今,该是决断的时候了。” 决断?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但总算有人开始说话了。 “魏狗抢我粮草,征我等前去送命,还让我等抛家弃业,到濯阳这个地方前来,我家妻儿,也不知如何了,听闻有些弟兄,离开驻地之后,婆姨马上被人抢去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是濯阳的州郡兵。 而是来自汝南各地。 因魏国害怕他们生乱,故将他们安排在濯阳城中。 说是安排,但其实,跟监视没有任何区别。 “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汉中王太子乃是汉室宗亲,此时举王师前来,并且已经承诺,两年内不征赋税,若是立功,还有赏赐,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有人被说动了。 但也有人还在犹豫。 “再犹豫下去,过些日子,尔等婆娘,不会被人抢了去?且汉军已经准备开战,难道诸位想要做攻城的喂箭头?” “韩大哥所言极是,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不是他魏国的,汉中王太子乃是汉室宗亲,且一言九鼎,他的话,绝对可以信,拼了!头掉不过碗大的疤!” “拼了!也算是给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打出些家底来!” “拼了!横竖不过一死而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氛围比之刚才,要热闹许多了。 思想亦是被统一起来了。 “那接下来,该如何做?开城门?” “城中有五百魏军,在府衙还有魏官县令,杀了这五百魏军,杀了那魏狗县令,将王师迎入城中!” 说干就干,在他们四个领头的带领下,原本安静的军营,却是变得热闹起来了。 濯阳城内,一片深夜的宁静笼罩在府衙之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堂室内,投下清晰的光影。 府衙的大堂宽敞而肃穆,四周高大的红木柱子承托着宏伟的屋顶。 墙上的长幡轻轻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穿越了宁静的夜晚。 这是汝南州郡兵,他们听说张苞率领汉军精骑已经抵达城外,决定趁机行动。 他们悄悄地进入府衙,步步生风,声息匿迹。 大堂内,烛光昏黄,照亮了一位魏官县令的坐位。这位县令正在审阅文书,专注而不知不觉。他身穿官袍,戴着冠帽,神情显得自信与傲慢。 “县尊不好了,城中军营躁动,士卒营啸,正朝着府衙来了,县尊快走!” 突然,大殿的大门被打开。 从外面冲来一位身着胥吏袍服的年轻人,他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之色。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身后源源不断的涌入一群披甲士卒。 他们手持刀枪,身穿战甲,壮实而威猛。他们的脸上闪烁着决然之色,毫不留情地走向县令。 “县尊,韩某人来了。”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而凝重,魏官县令被惊醒,怔怔地看着这些突然闯入的士兵。他的脸色从自信转为惊慌,目光四处游移,寻找可以倚靠的帮手。 但此刻,哪还有什么帮手? 府衙的环境顿时变得紧张,烛光下汝南州郡兵的脸庞显得阴森而冷酷。 “韩胄,你不要冲动,你此番冲入府衙,我可为你说情,只要你放下兵器,今日之事,便可既往不咎。” 濯阳县令脸上,已有慌乱之色了。 “哼,既往不咎?若我信了你的话,怕就要成为一具尸体了。” 说着,他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喝兵血的畜生,今日不杀你,天理难容!” “来人,将此獠乱刀砍死!” 领头的汝南州郡兵曲尉一声令下,士兵们严阵以待,刀枪齐刺。 魏官县令的面容变得苍白,他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些突然闯入的汝南州郡兵,嘴唇哆嗦着,无法发出一言。 他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的身上,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是收了不少钱,也抢了几个姿色不错的人妇,但 这算是喝兵血吗? 我只是为魏王办事而已。 你们这些丘八,怎么敢的? 濯阳县令目眦欲裂,却无法阻止砍下来的刀兵,未过多久,他便连人形都没剩下了,只余一地的肉沫,混着些许碎骨。 “随我出城,将城外王师迎入城中!” 随着府衙被攻破,城中五百魏军被偷袭几乎歼灭。 濯阳城内,局势也在迅速发展。 官员们惶恐不安,他们知道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一 些官员选择投降,希望能保住性命。 然而,汝南州郡兵却毫不留情,将平时作威作福的官员一个个绳之以法。 其中自然也有枉杀乱杀的。 但对于大局来说,亦是无关痛痒了。 城门被打开,而提前得到消息的张苞和他的太子亲骑顺利进入城内。 “将军,请!” 州郡兵曲尉韩胄将张苞迎了进来。 “府衙已经为将军收拾好了,将军随时可以入内就住,还有些许有颜色的美人,一并在里面。” 韩胄说话的时候,脸上全是奉承之色。 要是能将张苞这条腿抱住了,那还愁没有富贵? “府衙就不去住了,我张苞向来与士卒同吃同喝,同甘共苦。” 现在城里情况还不清楚,这贸然入住,怕是有可能要人头落地了。 “将军如此风采,难怪能数战数胜,在下佩服。” 张苞摆了摆手,说道:“尔等献城有功,我自然会如实上报,该有的赏赐,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的,如今濯阳在敌境之中,还需要诸位准备好守城事宜,以防魏军来攻。” 韩胄连忙点头。 “将军吩咐,我等自然从命。城中有兵卒万人,除守城外,我等还可以主动出击,将上蔡拿下来,也算是立功了。” 既然已经投靠汉军了,韩胄现在想的,自然是立功的事情了。 “明日我来整编城中大军,至于攻上蔡?上蔡如今有不少魏军,不可轻易攻取,但眼光可以放得长远一些,上蔡不行,其余城池,难道不行?” 张苞嘴角裂开,他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只要尔等跟着我,便不愁没有功劳可以拿!” 此话一出,韩胄等人便也将心放下来了。 而在另一边。 新蔡城中。 司马懿看着手上的军报,眉头那是越皱越深。 “那汉中王太子不出兵则已,一出兵,那便是雷霆一击,短短十日之内,便连下南顿、濯阳二城,最关键的是,汝南民心动荡,此刻便是在新蔡城中,亦有不顺服者,需要时时镇压。” 之前刘禅在新息城面临的情况,现在司马懿在新蔡,也遇到了。 司马懿眼神闪烁着忧虑的光芒,眼睛瞪得更大,目光紧锁在某个焦点上,仿佛在思考着一个关键的问题。眼袋明显,透露出他连夜奔波和沉思的痕迹。 “这不就是我等之前预想到的结果?” 魏军在汝南兵力不如汉军,自然整体要采取守势,为拖住时间,等待魏王大军到来,丢掉几座城池,那也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曹休见司马懿如此焦急,心中反而有些难以理解。 “可以失地存人,但这失地的速度,太快了,慎阳城外,也有汉军准备攻城,吕常已经来求援了,这艘大船,行驶在江河之上,当真是四面漏水啊!”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眼中多少有些无奈。 “那我可要领虎豹骑前去支援?”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现如今,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南顿、濯阳,本就是我等舍弃之地,现如今,是要保住慎阳、新蔡不失,此二城在,那汉中王太子便始终施展不了手脚,我们便能继续拖下去。” “那万一慎阳被攻下来了呢?” 曹休眼神闪烁,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吕常乃宿将,守城有道,慎阳又被他经营数个月,早已经如铜墙铁壁一般了,除非粮草断绝,否则,汉军绝对攻不下慎阳!” 对于吕常是何许人也,司马懿心中清清楚楚。 他守慎阳,可以一百个,一千个放心。 “军中最近有些流言。” 曹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是流言,将军也就不必相信了。”司马懿一脸严肃。 他眼神隐秘,话语中的意思仿佛在说:破坏团结的话,不要说! “慎阳城外,并无多少汉军,而是因为那吕常,已经准备投降汉军了。” 有些话堵在心中,那是不吐不快,曹休可没有藏着掖着的习惯。 “那吕常本就是荆州人士,家眷也在荆州,听说已经被汉中王天子所执,其军中士卒,家眷亦是在荆州,那吕常或许忠心,不顾及自家家眷性命,他手下那些士卒,可会不顾及?” 缓了一口气,曹休再说道:“况且,其军出来作战,已有两年,军中有些怨言,亦是正常,多方面原因交杂在一起,其忠心,便值得怀疑了。” 司马懿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子廉将军的意思?” 曹休想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两军交战,不信任带兵大将,乃是兵家大忌!” 司马懿冷声吼道。 “但也不能完全信任,该有的怀疑,那还是要有的,上面已经准备,让贾公前去慎阳主持大局了。” 贾诩? 司马懿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不少。 若是贾诩出马,兴许慎阳还有转机。 “贾公何时出发?” 司马懿准备与贾诩通通气。 “已经出发了。” 可惜。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便也只能将慎阳的安危,交到贾诩身上了 此时。 慎阳城。 府衙大堂。 吕常的眉头,已经是越皱越深了。 “昨夜逃了百余人?” 副将点了点头,说道:“城外四面楚歌,又有军中家眷喊话,有些将士们,受不了了。” “逃出去的人,可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数十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处置? 吕常心一发狠,说道:“军法处置!” “可” 副将眼神挣扎,他当即跪伏在地,求情道:“我等屡次求援,都不见增援,反倒是要让贾诩到慎阳城来主持大局,将军,那曹洪就不信任将军,若是贾诩来了,儿郎们的性命,便能加不保了。这百余儿郎也算是为将军留过血,打过仗的,便饶他们一命罢!” “你此语,是何意思?”吕常眼睛一眯,眉眼之间,已经是杀气四溢了! 副将嘴唇打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不若降了罢?” 他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魏国降于汉中王太子的,也有不少人,似于禁,如今镇守江夏,亦是快活,将军不妨效仿之。” 降? 我本忠臣,何欲我做贼? 但不降. 如何安抚军中士卒,如何取得曹洪的信任? 累~ 吕常只觉得自己的心,太累了。 ps: 4400字章节。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 贾诩毒计逆转乾坤! “将军,早做决断罢!” 吕常眉头紧皱,一时之间,却是下不了什么决定,只是眉头紧紧的皱住。 “先将那数十人,押解在慎阳狱中,之后,再做处置!” 见吕常没有当场处罚那些逃兵,副将心中升起的希望,便越来越大了。 守城? 守什么城! 他们的家底,都在荆州,在汝南替魏国卖什么命? 回荆州,回自己的地方,多好! 家人,他们都可在荆州呢! 替魏国戍守二年有余,没见魏国正眼看他们的。 他们是人,可不是数字,更不是去喂箭头的牲口。 “将军,还请为万余荆州好儿郎着想啊!其家眷,如今便在新息城中,还请将军让他们团聚罢!” 团聚? “哼!” 砰! 吕常重重的冷哼一声,手重重拍在身侧的案牍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愤怒,脖颈上,更是青筋暴涨,模样像是要把人囫囵的吃下去一般。 可怕极了。 “再敢多说一句,莫要怪我不顾多年情分了!” 锵! 吕常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宝剑锋利,直接将案牍的一角都砍下来了。 见此情形,那副将哪里还敢说什么话? 当即面色惨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退下吧!” 那副将懦懦样,却只得是对吕常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大堂。 “哎~” 副将离开之后,吕常重重的跌坐在虎皮坐垫上。 他能怒斥副将,他能压制军中一时,却不能压制军中一世。 莫说是一世了,怕是再过几日,都可能都压制不住了。 军心一旦变了,他这个做主将的不顺势而为,而是逆势而为,即便威望再高,但也有被军中士卒剁成肉酱的危险。 难! 难啊~ 正此时,刚刚离开大堂的副将,又去而复返。 见到此人去而复归,吕常不自觉的将心一提。 他默默的将手摸到腰间的宝剑剑柄上,同时警惕的看着副将身后,有没有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 他心中想道:莫不是被我训斥一番,其恼羞成怒,便去撺掇军中士卒,要来将我剁成肉酱了? “将军,贾公到了。” 贾公到了。 呼~ 吕常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去了一半。 还好... 不是来砍我的。 “速请贾公过来。” “诺!” 副将低着头,不敢与吕常对视,若是他敢抬头的话,便能看到吕常满头大汗的模样。 生死之间,谁能淡然视之? 或许有人,但这个人中,绝对是没有他吕常的。 很快。 身形有些佝偻的贾诩,缓步踏入大堂中来了。 贾诩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色,长而蓬松,如同银丝一般。这一抹银白在他黑色的宽袍之下显得格外鲜明。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皱纹,尤其是双眉之间,岁月的沉淀在那里,透露出他的智慧和历经沧桑的品质。 “吕常见过贾公。” 吕常对着贾诩拱手行了一礼。 “见过将军。” 贾诩丝毫没有倚老卖老,很是随和。 他的面容皮肤松弛,但依然保持着健康的气色。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一丝微笑。 “方才从城外一路进来,倒是没有看到有汉军攻城,不知道将军为何要求援?” “哎~” 吕常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贾诩说道:“贾公请坐。” 待贾诩坐定之后,他这才返回主位,缓缓的坐上去。 “外忧或许不甚要紧,如今内患才是最致命的。” 吕常自嘲一笑,说道:“这镇守慎阳的这一支兵,乃是我一手拉起来的,随我作战近十年,有些士卒或许时间还要更长,然而,如今我却已经感觉有些掌控不住他们了,力不从心,甚至害怕哪日在睡梦之中,被他们砍成肉泥,或是被绑到那汉中王太子面前。” 这心中的压力,自然是要发泄出来的。 他不能跟手下人发泄。 因为他不能让下属看出了他的软弱。 贾诩年纪大,威望高,自然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了。 “看来将军心事很重。” 吕常满脸苦笑之色。 这是心事? 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实话实说,在下都想投降了...” “将军乃忠义之士,自然不会做投降这种自污名声的事情。” 吕常面色略有痛苦,他看向贾诩,说道:“贾公素有高才,智谋更是天下无双,此时此刻,可有教我的?” 教? 贾诩轻轻一笑,说道:“危机之中,往往便有机遇,便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吕常脸上的苦笑之色更甚了。 “我现如今只有祸,还是杀身之祸,哪来的福?” 贾诩轻轻摇头,老树皮一般的脸上,却有一双充满智慧的睿智眼眸。 “将军如今所处局势,确实不妙,但对于将军来说,亦是机会,将军何不利用军中士卒欲降的机会,投降了那汉中王太子?” “贾公这是来打趣我?我吕常非是于文则那般反复无常之人!” 贾诩面色很是认真。 “自然不是。” 吕常见贾诩面色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便知晓其话中有真意。 “那贾公的意思是...让我诈降?” 贾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倒是将吕常搞迷糊了。 “若是你说假降,你手下士卒会听你的?换句话说,就算他们听你的,你诈降的消息,难道不会传到那汉中王太子的耳中?” 现如今慎阳的荆州兵,怕是被那汉中王太子刘禅的间军司渗透成筛子一般了。 “贾公的意思是...真降?或者说是,只有少数人知道是诈降,其余士卒真以为是要投降?” 贾诩抚着银须轻轻点头。 “正是如此。” “只是...” 吕常心中还有忧虑。 “万一他们真以为要降了,该如何?” 到时候覆水难收,便是他下令,恐怕也无法逆势而为了。 要是真变成投降了,那就搞笑了。 “是故,将军得选一支信得过的精兵,在关键时刻,攻击汉军,同时喊出声势,让汉军以为我等便是诈降,自然便不会招收俘虏了,反而会攻我军,那些真要投降的士卒,为保性命,却也不得不与汉军拼杀。后面,将军再命人言之:军中家眷便都在新息,拿下新息,便能与家人团聚!” “若是能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更能富贵一生,封侯拜将!” 贾诩脸上的笑容很是和煦,但吕常听完之后,只觉得寒冷。 这是玩弄人心啊! 吕常心中,不自觉有些害怕。 难怪贾诩被称为毒士,在他吕常以为的绝境之中,还能想出如此毒计,怕也只有他贾诩能想得出来了。 “贾公是要攻新息?生擒那刘公嗣?” “若是可能,那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也能打破汉军谋划,缓解汝南局势,亦不是不可以。一举多得,何不为之?” 贾诩缓缓起身,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吕常,问道:“将军以为,此计如何?” 如何? 现在除了兵行险招,难道还有其他的路能走? 投降? 绝对不可能! 他吕常的身后之名,比自己的名声更加重要。 那便诈降! 击汉军,破新息,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建不世之功!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我吕常,便是要将这祸,变成福! 刘公嗣,敢乱我军心,看我取你头颅来当夜壶用!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非池中之物! 慎阳城外,汉军城寨矗立在广袤的原野上,它是一座坚固的要塞,巍然屹立于大地之上。 城寨的城墙高大而坚固,由黄土砌成,每块土石头都经过精心的加工和巧妙的堆砌,使城墙看起来坚不可摧。 城墙上有着卫兵的巡逻步道,汉军士卒们时刻保持着警惕。 城寨的四角耸立着高塔,塔顶上飘扬着汉军的军旗。 这些高塔不仅用来观察敌情,还装备了弩箭,随时准备向敌人发射致命的箭矢。 城寨的城门庞大而坚固,两扇巨大的铁门分外厚重,上面镶嵌着精致的铜钉,使其看起来更加雄壮。 城门前有一座宽敞的护城河,引淮水而成,河水清澈而急流,形成了坚实的自然屏障。 城寨内有一座庞大的军营,士兵们在那里接受训练、休息和准备战斗。 军营中的旗帜迎风招展,训练场上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发出铿锵的刀枪碰撞声。 鄂焕赤膊上身,汗如雨下,此刻从汝南郡主簿周仁手上取过毛巾,随意的将身上汗渍擦拭干净。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时辰正是练兵的好时候,何事如此着急,让主簿急匆匆的非要来见我?” 到了荆州多日,鄂焕也学会了一口地道的汉话。 加之讲武堂一直有派遣夫子教其识字,他也以汉寿亭侯关羽为榜样,很是喜欢读《春秋》,一来二去之下,倒是洗去了身上的蛮气,多了几分汉人的气息。 但又说起来,蛮人与汉人,那不都是黄种人? 蛮汉本是一家嘛! “此事事关重大,城中派出信使,那吕常欲降!” “欲降.” 鄂焕粗手擦着汗,愣了一下,旋即虎目圆瞪,死死的盯着周仁,问道:“什么?那吕常要投降?” 周仁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听闻这个消息,仁也是非常震惊的,吕常何许人也,居然会投降?不过” 周仁摆了摆衣袖,撸了撸颚下的胡须,说道:“不过一想到似于文则那般人物,都能投降,吕常投降,又有何难以理解的呢?” 鄂焕穿上甲胄,陷入沉思之中。 “此事,可有诈否?” 他来回踱步,右手握拳,时不时朝着左掌锤去。 “殿下之前曾与我说过,那吕常乃大将也!忠义无双,非是能降之人。” 鄂焕的胡须浓密而粗糙,宽大的下巴上肆意生长,散发出一种原始的男性气息。他的嘴唇紧抿,此刻显得有些犹豫。 他鄂焕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殿下刘禅说过的话,他每一句都有用小本本记下来,回去之后日夜温习诵读,领悟殿下之精神。 在跟随刘禅左右的时候,他便听自家殿下谈论过吕常,这脑子里面,自然是有一些印象在里面的。 “人是会变的,吕常昨日是忠义之士,今日想给手下万余荆州儿郎谋条生路,也并非是难以理解。” 鄂焕眼神闪烁,说道:“此事,应派使者,星夜前去新息,让殿下拿主意!” “只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派遣使者过去,一来一去,至少一日半。若是时间久了,吕常可能会改主意,或者说,魏军知晓吕常欲降,岂不要将其拿下?此乃攻下慎阳,最快,也是损失最小的方法,若是能纳降吕常,这便是泼天大功啊!以将军往日的功勋相叠加,封侯,都不是不可能!” 封侯? 鄂焕眼睛一亮,但还是摇头。 “此事恐有诈,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他连连摆手。 “便是那吕常不降,只要我等相持下去,这汝南迟早是我等的,何需要弄险?主簿莫要忘了,我等在此处,乃是疑兵,一旦殿下有令,或是军师有令,我等要开拔去攻新蔡的。” 慎阳,本就不是他所部讲武义从的目标。 “这” 周仁面有不甘。 他时时刻刻知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知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那便是做汝南郡守! 然而.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孟建与殷寿,立下的功劳更多,比他更有可能成为这汝南郡守。 他若是不立下功劳,恐怕一辈子都是郡属官。 此刻有功劳在前,若是得成,便朝着成为汝南郡守的路,又踏出了一步。 你要他放弃,他如何甘心? “我等在此处,确实是做疑兵之用,但做疑兵,也代表着我等所能立的功勋有限,远不及张苞、关兴等人,将军难道便就此满足了?难道不想着封侯拜将,扬名天下?” 见鄂焕脸上依旧有迟疑之色了,周仁在后面又加了一盆火。 “将军无非是害怕其诈降,使军寨丢失,不若将军率精锐在寨外布阵,我紧闭寨门,若那吕常真心纳降,便不至于错失机会;若那吕常是诈降,军寨也不至于丢失,将军列阵寨墙,短时间内,吕常也攻不破军阵。” 周仁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这个办法,倒也不是不行。” 鄂焕思索了一番,认为若是按照周仁想的那般,确实是没有多少风险。 立功的机会,谁不要? “便按照主簿说的来,我这便去挑选精锐,在寨外布阵!” “将军莫急,今夜才是其纳降之时。” 今夜? 周仁眉头一皱。 现如今是七月下旬了,天上的皓月如今只剩下月牙儿了,若是遇上几团乌云,那必是乌漆嘛黑。 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那也绝对不过分! “深夜投降,我看必有诈!” 不堂堂正正开门纳降,深夜时刻来投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偷袭呢! 周仁赶忙摆手,说道:“深夜时分,夜深人静,偷偷出城投降,却也是最安全的。据我所知,曹洪已派遣贾诩入城,为的便是夺那吕常兵权,或许,这也是那吕常不得不投降的原因。” 作为军将,兵权被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鄂焕眼神闪烁,最后还是点头。 “先将吕常欲降的消息,送到新息去。” “这个在下早派使者了。” 虽然这右眼皮一直跳,不是什么好兆头,但一想到即便是诈降,他也损失不了多少,鄂焕的心便也就沉下去了。 他倒是要看看,那吕常,是真降还是假降。 若是假降,他鄂焕也要打到他真降! 当真以为我手上的巨斧不利? “给儿郎们中饭好吃好喝奉上,主簿亦是要收好城寨,此寨若丢,下次要营造,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了。” 此寨其实数个月前,便矗立此处了。 之前还被魏军占了去了,不久前才被鄂焕攻下来,并且又经过了一轮加固。 这也是他在此处留数百人,也有信心能迷惑我慎阳吕常的原因。 营寨如此坚固,那吕常必然不敢来攻! “将军放心,寨在人在,寨亡人亡!” 富贵险中求! 我周仁,岂是池中之物?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九章 诸葛亮vs贾诩! 深夜,大地被黑暗吞噬,星星点点的繁星在夜空中闪烁,月光微弱,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一片漆黑之中,鄂焕率领一千步卒,悄然在寨外集结。 千人军阵在广袤的战场上整齐列阵,以刀盾手、枪矛手和弓弩手有序分为三排,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前排的刀盾手,他们身着厚重的铁甲,手持坚固的刀盾。 盾牌宽大而厚实,可以提供极佳的防护,刀刃锋利,刀身沉重,砍在人身上,非将人砍成两半不罢休。 这些刀盾手的脸上笼罩着铁面具,只露出两只坚毅的眼睛。 仅仅是数百人,便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宛如一堵移动的铁墙。 第二排是枪矛手,他们持长矛或长枪,身着轻便的铁甲。 矛和枪的长柄在夜晚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名枪矛手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懂得如何使用这些杀人武器。 他们的队形整齐,步伐一致,随时准备投掷或刺击。 最内排是弓弩手,他们背负着弓箭和弩弓,半跪在地。 他们的身着轻便,便于机动,但弓弩的威力却不容小觑。 在黑夜中,他们的眼睛犹如猫眼,适应了昏暗的环境,随时准备瞄准敌人。 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默契配合,箭矢如雨般射向敌人,构成了一道具有远程压制力的攻击火力线。 呼呼~ 夏风轻柔。 火把的昏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投下淡淡的光晕,照亮了鄂焕和他的士兵们的脸庞。 他们的装备静静闪光,甲胄发出微弱的金属声响。 远处,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有魏军的踪迹显现。 然而,这些魏军并非是前来投降的,而更是带着战意来袭。 “将军,他们冲势不减,且手拿兵刃,身穿精甲,不像是来投降的。” 鄂焕贴身亲卫赶忙来禀报。 不用他来说,鄂焕也感受到了。 远处冲来的骑兵,他们的铁蹄踏着大地,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在深沉的黑夜掩映下,仿佛是来自九幽。 “果然如殿下所料一般,这吕常必不会降!” 对于吕常诈降,鄂焕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但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这心中的愤怒,还是抑制不住的。 “敢诈降?冲得破我鄂焕的军阵否?” 身穿铁甲的鄂焕肌肉结实,雄壮有力。铁甲上银光闪烁,每一块护甲都经过精细的锻造,他的手臂上佩戴着坚固的护腕,手中紧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战斧的刀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 鄂焕的身材高大威猛,他站立时如同一座山峰,威压四方。 自家士卒看了,不自觉有一种稳稳的安全感。 “迎战!” 鄂焕大吼一声。 “战!” “战!” “战!” 千人一齐怒吼,声音仿佛要将夜空的穿破了一般。 近了。 近了。 随着魏军越来越接近,战鼓声在夜空中响起,鄂焕的军队迎风高扬的旗帜在黑暗中飘扬。这一刻,火把的火光照亮了鄂焕和讲武义从精锐的脸庞,上面没有任何惧色,只有肃杀之色。 两军终于在黑夜中相遇,火把的光芒映照出战士们的刀枪剑戟,刀刃闪闪发光。刀光剑影和厮杀之声不绝于耳,两军在黑暗中激烈交锋。 身着精甲,手握长枪的吕常,骑在高头大马上,便停在精锐死士后面。 列阵已久,可以说是天下有数精锐的讲武义从,直接将挡住魏军的第一次冲击。 不管是战马,还是战马上的骑兵,不是被箭矢射死,便是被盾牌缝隙中的枪矛刺死。 “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原野。 对于面前的伤亡,吕常无动于衷,他只是对着身侧的亲卫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当即领着一干人,奔跑在身后准备投降的步卒之中。 “汉中王太子不欲接收俘虏,他们要斩尽杀绝,前方已经与汉军交战!” “汉军辱我妻女,不若与之拼杀了算!” “尔等家眷便在新息,攻破新息,与家人团聚!” “是好汉子,便杀到新息!” 黑夜中,不断有人奔跑着,不断的带着节奏。 那些原本想要归降的魏军士卒,一见此情形,哪敢前去投降? 若真如那些人所说的一般,现在过去,这不是找死吗? “汉军攻来了,汉军攻来了,想活命的随我走!” “汉军攻来了,汉军攻来了,想活命的随我走!” “汉军攻来了,汉军攻来了,想活命的随我走!” 混乱之中,那些原本要投降的士卒,赶忙拿着自己的兵刃,背着身上的细软,随着大军一道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那贾诩的计策,果然有用!” 吕常眼神闪烁,眼中不禁也升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攻新息,生擒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他当即率领大军,朝新息狂奔而去。 吕常所率大军,来得快,去得更快。 鄂焕挥动着手上的巨斧,还有些不尽兴。 这人还没杀几个呢! 就全部消失了? 奇也怪哉,这诈降,难道不是来赚他的营寨的? 是见我有备而来,故而撤退? 吱吖~ 营寨大门打开。 周仁身骑战马,匆匆而来,他脸上却有慌乱之色。 “将军不好了,那吕常率大军,朝着新息方向奔去了。” “什么?” 原来诈降不是要他这小小城寨,而是要新息? 只是 他这点人,怎么敢打新息的? “新息城中有数千人镇守,他这点人,必是拿不下新息的,我等无须忧虑殿下安危。” “不若趁此机会,拿下慎阳!” 鄂焕眼神闪烁,在他看来,现在才是他立功的时候! “还能如此?” 原本周仁害怕自己执意纳降,兵行险招,已经是犯下大错了。 不想这大错之下,还有机遇? 他当即说道:“那便请将军速速发兵,拿下慎阳!” 若真如鄂焕所言一般,新息无恙,又拿下慎阳,这也是功劳啊! 鄂焕也不拖延时间,当即点了三千人,朝着慎阳奔去。 只是奔到慎阳城下的时候,却是见慎阳城门紧闭,上面的吕字大旗,已经是换成了贾字大旗了。 而且看城上影影重重的人影,不似是守备空虚的模样。 鄂焕游弋片刻,只得退兵。 而在慎阳城上,白发苍苍的贾诩,却是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诸葛孔明,新息被攻,你难道能坐以待毙?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章 诈降?我刘禅今生最恨的就是诈骗犯! 新息城。 府衙中校场。 刘禅身着紧身劲服,头上束发,手上提着一杆长枪,此刻便站在校场之中。 “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这是枪法的基本招式,你看清楚来了。” 关银屏绑着一个长长的单马尾,手上握着一杆银枪,在刘禅面前舞得虎虎生风。 “梨花枪圈为母,后有封闭捉拿,梨花摆头救护,里八门,外八门,闪绽使花枪,名曰秦王磨旗。” 关银屏便舞枪,便喊出口诀,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不必想了,只要那长枪击打在人的身上,必定是皮开肉绽的,小命就算是能保住,也要丢掉半条命,甚至落得个下半身不遂的下场。 “先有缠枪,后有燃枪,黄龙直入,黑龙入洞,八门救护,闪绽使花枪,名曰凤凰点头。” 她枪势不减,身姿曼妙之下,这大张大合的强发了,反而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呼~ 两手招式使完,大热天的,关银屏额头上亦是细汗密布。 “殿下,如何?可会使这枪术了?” 可会使这枪术了?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略懂,略懂!” “我便知晓郎君一看便知!” 关银屏从侍女手上接过湿毛巾,将额头上的香汗擦拭干净。 但此刻她的目光,全不在擦拭脸上的汗渍上面,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刘禅。 喝! 刘禅大喝一声,提起长枪,当即舞动起来了。 “梨花枪圈为母,后有封闭捉拿,梨花摆头救护,里八门,外八门,闪绽使花枪,名曰秦王磨旗!” “先有缠枪,后有燃枪,黄龙直入,黑龙入洞,八门救护,闪绽使花枪,名曰凤凰点头!” 他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看得关银屏眼中那是精光闪烁。 “郎君果然有枪术上面的天赋,只是看了一遍,一招一式之下,便已有枪术韵味在其中了。” 刘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说道:“中人之姿而已,没有那么厉害。” 这套枪法,他可不是第一次看了。 之前让关兴、张苞陪练的时候,他们也是使过的。 “郎君过谦了,既然如此,后面几套连招,也一并学了罢。” 刘禅心中不觉有些发虚。 后面几套招式,他可就没有那么熟手了。 这装逼不成,实在是过于丢脸了。 然而关银屏不等刘禅拒绝,当即提枪又动了起来。 她身形曼妙,紧身的练功服将她的身材勾勒无疑。 “先有才穿指,后有穿袖,鹞子扑鹌虫,搭落直入,扭手枪救护,闪赚使花枪,名曰拨草寻蛇。” 关银屏确实是望夫成龙,同时也希望刘禅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有一手好武艺来护住自己周全。 她年纪轻轻,可不想当了寡妇了。 因此这教授武艺,完全是将赵云教授她的,全乎全,还附带上自己的理解,一道传授给刘禅。 “先有封枪,后有拿,云龙缠杆,黑虎入山,鲤鱼跌脊,闪赚使花枪,灵猫扑鼠。” 又是两套招式。 “郎君,如何?” 如何? 刘禅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有些懂了,但有些还是没那么明白。” “郎君耍一耍,便知学会了没有。” 关银屏一脸期盼的看向刘禅。 好吧。 是骡子是马,也得拉出来遛一遛。 刘禅提起长枪,当即将关银屏演示的两套枪术招法使了一遍。 “这后面的这枪法,有一处使错了,应该更用力的抽下去。” 关银屏黛眉微皱,对于刘禅后面演示的枪术,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满意。 她身穿紧身劲服,脖颈处绑着一条精致的缎带,手中紧握一把长枪,目光坚毅冷峻。单马尾将她的长发高高扎起,露出洁白的下巴,尽显硬朗之美。 刘禅挠了挠头,笑道:“那可要凤儿多多教我了。” 见到刘禅打趣的模样,关银屏小脸微红,连忙低下头,细细声应了一下。 正此时,费祎从校场外走来,他面色匆匆,似乎是有急事一般。 “殿下,慎阳方面急报!” 费祎的声音,对于刘禅来说,却比乐姬唱出来的歌谣更加悦耳动听。 “文伟,有何急事,速速来报!” 刘禅将手上的长枪丢给关银屏,后者接过刘禅手上的长枪,面有幽怨之色,但见刘禅在干的是正事,又不好说什么。 “那凤儿改日来教授殿下枪术。” 今日好不容将自家好郎君从甄夫人还有祝融公主手上抢过来,不想自己还没有和他待多久呢! 这又有事情烦扰。 当真是扫兴! 看着关银屏幽怨离去,刘禅这才将目光放在费祎身上。 “慎阳急报,难道那吕常发兵来攻?” 费祎摇了摇头。 他面容阴沉,眉梢微拧,投向刘禅的目光闪烁着不满和焦虑,仿佛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是那吕常欲降!” 欲降? 刘禅眉头紧皱,说道:“这绝不可能!” 刘禅斩钉截铁的说道:“吕常非是会投降的人,此人很有可能是诈降!” “鄂焕与周仁亦是想到了,不过他们还想试一试,并且说,贾诩要到慎阳夺权,吕常不得已之下,只能反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 刘禅又是摇头。 “有贾诩在,吕常更不会反!” “那” 费祎亦是开始沉思起来了。 “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刘禅托着下颚,沉默不语。 “不过,好在鄂焕与周仁早有防备,吕常虽是诈降,但想来讲武义从也不会损失太多。” 不会损失太多? 真的吗? 刘禅摇头,说道:“贾诩是毒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吕常既然来诈降,便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还别有目的? “难道说他们的目的不是慎阳城外的城寨,不是讲武义从,而是新息?” 刘禅默默点头,面色有些难看。 他刘禅,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搞诈骗的人! 这吕常与贾诩居然还搞这些诈降的手段,那便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速速布置城防,命张苞领一支精兵,在城中等候,随时准备杀出城去!” 我刘禅在新息城中可不是沙包。 你敢来攻? 那便要做好回不去的准备!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一章 英雄末路,铁桶防守! 而在刘禅布置好新息城中城防的事情之后,未过多久,远处便出现了尘土飞扬。 奔袭一日一夜的魏军,终于是到新息城下了。 然而. 此刻的新息城,原本被战火侵袭的城墙,都已经修缮完毕了,部分地方,更是加固了。 城外堡垒无数,堡垒之间,不必说了,必是有无数陷阱。 现如今新息大门洞开,在城中,依稀可以看到汉军人影重重,这城中,看起来守军有万人之多。 吕常嘴唇干涩,见到这种场面,心已经是悬上去了。 这新息城,看起来又是攻不下了。 这是他第三次打新息,但却一次比一次绝望。 这一次,更是感觉要将自己折在其中了。 但. 这或许便也是战将的宿命。 对于宿将来说,有什么死法,是比战死沙场更合适的呢? 没错! 吕常在与贾诩定计之后,便知晓自己此番是九死一生了。 唯一的生机,便是新息守备不多,可以趁士卒士气正旺,攻下新息。 那么 他吕常便立下不世之功,但现在的情况,与他之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新息城守备森严,比之之前他用三万人来攻的时候,还要难攻。 之前三万人都攻不下的新息,现在. 他只有万余人,能攻下来? 呼~ 吕常重重摇头,大声吼道:“尔等家眷便在城中,冲入城中,与家眷团聚,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立不世之功!” 说完,他拔出腰间宝剑,居然身先士卒,冲在前面。 有吕常这个主将身先士卒,那些士卒被一番激励,亦是争先恐后的朝着新息城冲去。 “冲啊!” “杀啊!” “啊啊啊!” 新息城池前面的堡垒,以及无处不在的陷阱,不断地吞噬着冲上前来的魏军士卒的性命。 便是吕常,身下的战马也是被掉入陷坑之中,被穿了无数个窟窿,从一匹战马变成了一匹死马。 堡垒之中,不断射出箭矢,而他们攻城的人却没有攻城器具,只能当活靶子。 但. 新息城就在眼前。 他连城门都没关! 冲进去! 生擒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吕常是腰上被射中了一根箭矢,眼睛都被鲜血给蒙住眼睛了,但他依然朝着前面冲去。 咚! 咚! 咚! 城内突然传来击鼓之声。 接着,原本列阵在城中的汉军精锐,直接从城内涌了出来。 为首的张苞身穿重甲,手持长枪,洞若观火般的锐利目光扫视四周。 他那宽阔的肩膀和强健的肌肉,让人深信不疑他是一位勇猛的将军。 “随我冲杀,擒杀吕常!” 此话一出,他当即冲入战场。 长枪舞动之间,朵朵血花绽放! 他在战场上勇猛无比,横冲直撞、四个敌人对他也打不过。 冰冷的刀枪在空中砸出一道道银光,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士兵们不停地奔跑着,互相挽救着倒在地上的战友,同时也在不停地斩杀敌人,敌人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座人山。 嗖嗖嗖! 城墙上密集的箭矢划破了空气,每一次落地都会带起一阵尘土,石头和木头砸落成了伴随着战争的配乐。 双方士卒早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只知道眼前的敌人是他们必须要杀死的目标。 刀光剑影中,一个个身影倒下,另一个个身影接替了他们的位置,一刀刀砍开了敌人的胸膛,一记记重击让敌人的头骨震碎。 “吕常,纳命来!” 张苞手握长枪,像一只凶猛的猛虎一般冲着吕常而去。 吕常则手握着宝剑,眉头紧皱,准备应战。 “小将,焉能杀我?” 吕常怒吼一声,丝毫不惧的迎了上去。 铛铛铛~ 刀枪交击。 短短时间内。 两人在战场上交缠了五十回合,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两人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张苞的长枪上曾几次差点刺中吕常,但吕常的剑术超绝,每每都能化险为夷。 忽然,张苞抓住了一次破绽,猛地刺向吕常。 然而,吕常不愧是沙场的宿将,迅速转身躲开。 张苞的长枪刚巧贯穿了吕常身侧的一名魏军士卒。 这个乱军之中,掺和进两人的神仙打架中,死得倒也是不冤。 “杀!“ 吕常乘机反击,剑势越来越猛烈。 但张苞似乎也越战越勇,从容不迫地闪避着吕常的攻击,并时不时地发起反击。 他的长枪舞动得像一个风车一样,越来越快。 吕常感受到了张苞的强大,开始有些心慌。 但这丝丝的慌乱,很快便消失了。 他本就是来赴死的,有何惧哉? “小将,给你吕爷爷死来!” 吕常继续采取激烈的攻势。 铛铛铛~ 但拳怕少壮,更何况他本就冲杀过一阵,那张苞则是以逸待劳,又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下。 再过了几个回合,吕常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渐渐被耗尽,而张苞的表现依然稳定。 呼喝呼喝! 吕常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了。 “给我死来!” 张苞趁吕常力气不足,一枪刺穿了吕常的胸口。 吕常跌倒在地,看着天空发呆,脸上没有恐惧,反而是有一丝丝的微笑,嘴角亦是勾起来了,但很快,这一抹笑容也消失了。 他身上不再有一丝气息。 战死沙场,这是他吕常的最好归宿。 张苞在胜利后深深地叹息一声,捡起吕常手上的宝剑,挂在自己的身上。 他没有高兴,也没有炫耀。 吕常也算是猛将,可惜,不能为殿下所用啊! “吕常已死,降者不杀!” 擒贼先擒王! 吕常死后,张苞自然也不想大开杀戒。 “吕常已死,降者不杀!” “吕常已死,降者不杀!” 汉军士卒一个个高声大吼,那些原本就胆战心惊的吕常所部,纷纷将手上的兵刃丢下,跪伏在地。 “我愿降,不要杀我!” “娘啊!我要见我娘~” “莫要杀我,我降了。” 吕常一死,他们最后的抵抗念头也消失了,纷纷跪伏在地。 而在城头上,刘禅看着战场上的胜利,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这吕常,不似来攻城的,反倒是来送死的。 奇怪! 太奇怪了! 这不似那贾诩的性情。 难道说. 那贾诩,难道还有阴谋? 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呢?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二章 困敌之策,刘禅你如何破局? “派出斥候,去看看慎阳发生了何事!” 刘禅当即让人派出斥候、使者前去慎阳。 而此刻,新息城外,胜负分出来了之后,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不用张苞操心了。 “殿下。” 身穿厚实的甲胄,外貌威武又英俊的张苞,刚刚在杀敌的战斗中凶猛无比,在他身上的甲胄也布满了鲜艳的鲜血。 “幸不辱命,阵斩了那吕常。” 张苞双眼锐利有神,风采翩翩,尽显战场之上的统帅风范。血迹浸透的黑发中,随着轻微的风吹舞着,让他又多了一分英气。 “可惜此人不能为殿下所用,否则的话,殿下手下,便又多一个能用的大将之才了。” 刘禅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可惜之色。 “这天下间人才何其多,并非是所有人都能为我所用的。” 吕常确实是一个人才,但他忠于的是曹魏,而非是他刘汉。 这种人死了,你或许可以为他惋惜一番,但也只是惋惜而已了。 “速速整备兵甲,以防后续还有魏军来攻。” 后续还有魏军来攻? 张苞愣了一下,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殿下的意思是,吕常只是先锋?” “吕常前来,就像是送死一般,实在是奇怪。” “兴许.是因为吕常所部已经厌倦了战争,军中投降之风盛行,时间再过久一些,恐怕便是作为主将的吕常,都控制不住他们了,反而会因此使慎阳丢失。” 张苞的这番话,倒是给了刘禅别样的思路。 “你说得颇有道理。” 若是按照张苞所言一般,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吕常为何赴死? 不过是不想似于禁一般,做降将而已。 “当真是忠志之士啊!” 虽然在后世人眼中,为了所谓的忠义,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这就是愚忠,是傻。 但在这个时代,这却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而作为上位者,刘禅自然是要鼓励这些忠义之举的。 即便他是敌人。 “厚葬吕常,派人为其做表。” 张苞重重点头。 “合该如此!” “那如今,末将还要整顿兵甲,随时准备出击?” 刘禅思索片刻,摇头说道:“便先按兵不动。” 他要知晓全局消息了之后,再来定夺。 也不知濯阳、南顿方向的情况如何了。 刘禅眼神闪烁,有贾诩、司马懿、曹洪、曹休等人在汝南,若是其争着当缩头乌龟的话,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慎阳城中。 身着儒袍的贾诩坐在城中府衙大堂之上。 “报~” 堂外走入一位背有令旗的传令兵。 “平狄将军率部攻新息,不克,已战死殉国!” 战死了? 贾诩摸着下颚胡须的手为之一顿。 唉~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了,卢亭侯真乃忠义之士,战死在汝南是魏国的损失,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气数未尽啊!” 三攻新息,最有机会的,便是魏王、司马懿那次带着大军前来的时候。 可惜魏王被那刘禅的气势所摄,被他那空城计吓到了,居然不战而退。 之后的数次攻伐,都只是看起来有希望而已,实际上,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褒信、新息可有兵力调动?” 那传令兵当即说道:“新息城中,并无兵力调动。” 从安城支援过来的陈泰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褒信城中,诸葛亮亦是按兵不动。” “可惜未能将汉军调动起来,不过,卢亭侯也算是死得其所罢!” 这吕常所部荆州兵,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让其出去攻新息,怕是慎阳都要丢了。 现如今虽然兵力损失一万多,但是从安城调来三千人,勉强也能守住慎阳。 主要是吕常将慎阳经营得太好了,完全就是铜墙铁壁一般。 汉军想要强攻,所付出的损失,绝对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 况且 汉军齐出,朝着濯阳、南顿方向经略,虽然是进攻,但双拳打出去了,这柔弱的胸膛,也就暴露出来了。 攻慎阳? 现在南汝水南岸的汉军,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现在要防的,便是汉军的攻心之战,只要不出城浪战,只要军心不变,守护几个月的时间,不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在吕常所部折损之后,汝南魏军的粮草,便更加充裕了。 反观汉军,因为战线拉得太长,粮草消耗,恐怕能难以为继。 更何况,只要慎阳、安城、新蔡三城握在魏军手上,即便是濯阳、南顿、平舆在汉军手上,也无济于事。 粮草转运得过去? 对于汉军来说,那是无根无源的飞地而已! 等魏国大军过来,收复回来,那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你刘禅确实有智谋,但有的时候,在巨大的国力差距之下,智谋的作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那么关键。 “再探再报!” 贾诩打发走了传令兵之后,他对着陈泰说道:“坚守安城,巩固城防,莫要出城浪战,同时派游骑袭扰汉军粮道,则胜利,便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那刘禅从徐州、江东得了不少粮草。 但粮草再多,也会被时间消磨干净。 相反,魏军粮草充裕,最后的胜利,必是在魏国这边的。 想透了其中关节,贾诩的眉头亦是舒展下来了。 “只是.万一汉寿亭侯在南阳出兵汝南,该当如何?” 陈泰却没有像贾诩那么乐观。 “若是其沿舞水而下,拿下吴房,不便与濯阳连成一线了吗?有舞水调运荆州粮草,怕我等困敌之策也难成。” 呵呵。 贾诩轻轻一笑,陈泰的担忧,他自然想到了。 “上蔡不失,则濯阳无法与南顿、平舆连成一片,平舆与南顿,孤城也!其军必退,至于濯阳,他离舞阴太远了,离上蔡太近了。我魏国大军一至,其军必退,不退便准备全军覆没。” 慎阳、新蔡、上蔡。 这就是贾诩留在汝南的三个钉子,三个据点。 濯阳、南顿则是他为汉军准备的鸡肋。 鸡肋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要继续攻伐汝南其余城池? 没有这个能力。 再留下来,也会因为粮草不足,而不得不撤退。 但撤退? 花费了如此代价,怎甘心? 贾诩抚着自己发白的胡须,眼神闪烁不定。 我在汝南布下的困敌之局,刘禅,你该如何破之?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最后一战! 转眼之间。 便又是五日光景过去了。 新息城外,攻城战的气息,已然渐行将远,单走在新息城外,连一点战争的痕迹都没有,仿佛之前的战争,只是幻觉而已。 校场之中,刘禅手握弯刀,这个时候,教习他的就不是关银屏了,而是手握弯刀的祝融公主。 祝融公主身着紧身劲服,仪态大方。面容清秀而俊美,脸如花瓣,眸似星辰。手握弯刀,刀身闪耀着寒光,视线匍匐在她身上,铁血气息扑面而来。 “殿下,这可是蛮族王室才能学的刀法。” 祝融公主弯刀舞动,杀气勃发的同时,却也如同山中精灵一般,在翩翩起舞。 “公主善使飞刀,何不教我使飞刀之法?” 弯刀这种,他学了关银屏的枪术,说实在的,有些多余了。 不如学一些暗器之术,像是祝融公主的飞刀,刘禅可是亲自见过她的威力的。 十数步外取人性命,那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比起弓弩这些来说,飞刀之术,显然就要隐秘得多了。 “原来殿下想要学的是飞刀之法啊!” 祝融公主将脸上汗渍擦拭干净,从腰间取出一把飞刀。 刀身上锐,刃薄如纸,呈柳叶状。 “好漂亮的飞刀,柳叶刀是也!” 祝融公主点头,说道:“确实是柳叶刀,飞刀之法,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绝对不简单。” “不能速成?” 祝融公主摇摇头,说道:“凡练习掷飞刀暗器者,只要能吃苦耐劳,勤学苦练,一年即可以初见成效,两年左右即可功成,但练习时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凭几分钟的热度,数日的冲动来练习。是不可能练就一手飞刀绝活的。” 看来要学会一门技术,当真是不容易啊! “那公主是多久才有这身本事的?” 祝融公主轻轻一笑,说道:“妾身自孩提之时,便就学了,如此算来,已过十年!” 十年? 也难怪有这个绝活。 十年专注做一件事情,只要坚持下来,自然是有所收获,有成就的。 “殿下要学,得先看学这握刀的手法。” “以食指和拇指微屈相互轻轻对捏住刀尖或刀柄,刀刃朝前,其余三指向掌心屈卷或自然伸展,往前抛掷时迅速屈腕。” 祝融公主对于自己的本事,也丝毫没有藏私的意思,教给刘禅,那自然也是尽心尽力的。 “以中、食二指指节并拢来夹住近刀尖处往前抛射时,迅速屈腕,屈指抖臂,同时中、食二指松夹,使刀及时飞掷而出奔向标靶。” 介绍了两个握刀的手动作之后,祝融公主当即演示起来了。 只听见嗖的一声破空,那飞刀在祝融公主手上射出,直直的定在武器架上。 那武器架本是硬木制成,但这飞刀还是直直的镶嵌进去,可见威力之大。 这飞刀要是射在人身上,这岂会有活路? “殿下不试试?” 刘禅跃跃欲试,当即按照祝融公主的握法,手腕发力,只听见嗖的一声,柳叶刀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也不知道飞刀哪里去了。 “哎呦!是哪个挨千刀的!” 只见校场外,费祎一脸愤愤的走入其中,他头上束发尖尖上,正插着一把柳叶刀,看起来有些滑稽。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祝融公主捂嘴偷偷一笑,却也没有打趣刘禅。 “方才那飞刀,是我射出去的。” 殿下? 费祎愣了一下,脸上的怒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是殿下在练武,我就说呢!这殿下为何如此精准,是知晓我有要事前来禀报,遂用飞刀传令。” 飞刀传令 你这费祎的脑袋,倒是转得够快。 “是外面的消息都来了?” 前几日刘禅派出的使者、斥候,现如今基本都已经回来了。 “是。” 刘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上有些歉意的看向祝融公主,说道:“有正事要做,飞刀之术,改日再来寻你讨教了。” 祝融公主微微颔首。 “既是有正事,殿下自去便好。” 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刘禅说了一声,便朝着府衙大堂方向走去。 到了大堂,费祎也是将消息归纳的总表交到刘禅手上。 “这便是这几日搜集来的消息。” 刘禅打开总表,看完之后,表情沉吟下来了。 “濯阳、南顿被我汉军所占之后,魏军居然未有攻城之举。” 费祎在一边说道:“殿下,这濯阳是汝南州郡兵汇聚之地,而南顿汝南程氏与我等交通,魏国或许已经知晓了,然而赵将军破城,居然如此顺利,仿佛是将南顿拱手让与我等一般,此事,必有蹊跷!” 刘禅自然知晓其中有蹊跷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舆图,口中喃喃道:“慎阳、上蔡、新蔡.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来如此? 费祎顺着刘禅的目光,看向这三座城池所在的位置,脸上有些疑惑。 “殿下此言何意?” 刘禅面无表情,轻声说道:“我等虽然占据了平舆、南顿、濯阳,但这三座城池,都在汝南腹地,且被慎阳、上蔡、新蔡三座城池分割开来了,便是要运送粮草,都不可得,虽然得子,但这得到的子,却无法连成一条大龙。” 无法成活,那便是一条死龙。 费祎很快便明白了刘禅话中之语。 “那我等可有破局之法?” 刘禅点头,说道:“攻下新蔡、上蔡、慎阳三城之一,便可破局。” 攻下三城之一? “可有胜算?” “短时间内,怕是不成。” 若是要变成攻坚战,不说损失,时间要是拖得太久了,怕是粮草都要有问题了。 他确实从江东和徐州那边敲了一个竹竿。 但这敲来的这一笔,数目毕竟不大,供应战兵民夫战马牲畜这十几万,甚至二十多万张嘴,这些粮食,是支撑不了太久的。 刘禅心中估计一番。 军中粮草,加上荆州方面运送一些过来,至多能够支撑一个月。 但一个月之内,当真能攻下三城之一? 若他面对的敌人,只有曹洪、曹休,他有这个信心。 但奈何如今他面对的敌人,还有贾诩、还有司马懿。 这两人都是顶级谋士。 奸中奸。 单纯的比拼智谋,便是有诸葛亮在侧辅助,恐怕也难在他们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殿下的意思是撤军?” 撤? 刘禅摇头。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若是能将汝南的鸡腿撕下来,那就有滋味了。” 不战而退,这不是刘禅的风格。 他要好好打上一仗。 将所有的牌都打出去,一战而定汝南! 而这一战,无论胜负,都将是汉军在汝南郡的最后一战!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大战起,围点打援! 深夜,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星星闪烁的夜空下,上蔡城内的魏军未察觉到即将来袭的危机。 在这寂静的夜晚,张苞率领万余汝南州郡兵,携带着攻城器具,偷偷接近上蔡城墙。 “将军,我等真要攻上蔡?听闻上蔡城中,有上万魏军,我等这些人手,可真能攻下上蔡?” 韩胄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迎汉军入城之后,张苞在数日之间,便将州郡兵整编了。 同时新招了三千新卒,都分入其中。 每天学习的不是什么排兵布阵,不是什么行军打仗,而是听夫子读书,学习什么殿下之精神,为何而战。 考试合格的,才能真正的充入军中,考试不合格的,当场变成乡勇,待遇差上一半。 韩胄自然知晓这是汉军控制人心的手段。 但一想到家中的婆姨,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心中即便是有些不满,这些不满还是被他掩饰下去了。 “看今夜能否攻下上蔡,不能的话,便围而不攻,引其他魏军来救,围点打援,你可懂得?” 围点打援? 那韩胄一听张苞如此有见解,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亦是散去了。 “那末将从命便是了,若是能打下上蔡,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是死攻城池,那伤亡就不会太大。 这在韩胄心中,是可接受范围内的。 至于所谓的围点打援? 不就是调动魏军,让其在调动的过程中出现破绽吗? 我又非是脑袋有问题的人,如何会不懂? 很快。 汝南州郡兵便开始行动了。 他们尽量减轻自己的声音,步伐轻盈,像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靠近城墙。 攻城器具包括云梯、投石机、长梯等,被小心翼翼地运输到城下。 当攻城队伍抵达城下,他们迅速展开行动。 云梯被架起,投石机被调整,长梯被搭建,所有准备工作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然后,当士兵们开始沿着云梯攀爬上城墙,一声声突如其来的惊呼在黑夜中响起。 呼呼呼~ 原本静谧黑暗的上蔡城上,突然燃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火光。 那是密密麻麻的火把的光芒。 原来,上蔡城内的魏军早有准备,他们在城墙上设置了防御设施。 此刻便等着汉军凑近。 当汝南州郡兵推着战车,扛着云梯上前,准备攻城的时候,城上的内魏军弓弩手当即弯弓搭箭,箭矢如雨般射下。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蝗虫一般的声音,不断的收割着城下未有防备的汝南州郡兵的性命。 “啊啊啊~” “婆娘啊!老子死了!” 一时之间,惨叫声连连。 城墙上的守卫士兵用长矛和长枪挡住了攀爬上来的汝南州郡兵。 云梯被推倒,士兵们惨叫着坠落城下,血肉横飞。 “将军,魏军明显是有所准备,这攻城之事,可要停下来?” 本以为能够速下上蔡,但如今看来,他们的动作,其实都在城上的魏军注视之下,就宛如小丑一般。 张苞摇头。 “不打打看,岂能知晓城中底细?说不定此刻城中,魏军不多呢!再者说,不将其打痛了,其岂会求援?” 张苞所言之语,很是有道理。 韩胄张了张嘴,却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攻城攻城。 攻城那是要拿命去堆的。 但现如今 好像也只得拿命去堆了。 看着韩胄的背影,张苞眼神闪烁。 上蔡城能否攻下,张苞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期待。 其实本来,他的目标就不是上蔡。 上蔡城坚,在攻略濯阳的时候,张苞便感受到了。 甚至差一点被上蔡城中的魏军包了饺子。 小命差点都丢了。 他的目标,其实是吴房,拿下吴房之后,便可通过舞水与南阳取得联系,获得补给,更可沿官道一路至西平,西平城中,有汝南和氏为内应,拿下的话,便可向南经略阳安、北宜春,再拿下慎阳,与新息连成一片。 可惜 他的想法虽好,但殿下却有另外的谋算。 虽然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那是特殊情况,现在殿下有大计要完成,他岂能不配合? 于是乎,张苞果断放弃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成为刘禅手上的一把锋利的刀剑。 其实 张苞的想法虽好,但.拿下吴房容易,经略西平可容易? 汝南和氏毕竟不是汝南程氏,他是有后路的。 加上濯阳、南顿都是魏军故意给汉军的,汉军这才能如此顺利拿下此二城。 现在要去打西平,真能打下来? 更别说向南经略阳安,北宜春了。 这粮草还够? 荆州的百姓,可还撑得住? 苦一苦百姓。 但荆州的百姓,是真不能吃苦了。 他们吃过的苦,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再吃下去,要超过他们承受能力了。 “冲啊!” “杀啊!” “拿下上蔡,先登者,赏钱千金,入讲武堂,官升三级!” 张苞军令未变,攻城便仍在继续! 然而汝南州郡兵攻城虽然迅猛,但城上魏军守城,亦是坚决。 守城器具连绵不断。 城上的守城士卒虽有损伤,但很快就补充上来了。 一时之间。 攻城战陷入了激烈的僵持,城墙上的魏军英勇抵挡着攻击,城下的汝南州郡兵顽强地试图攀爬上城墙。 云梯再次被架起,长梯被搭建,血腥的战斗在城墙上下肆意蔓延。 在这片黑夜中,鲜血染红了城墙,哀嚎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汝南州郡兵的刀枪剑戟在夜空中闪烁,越来越多的汉军冲上城墙。 城墙上的防御工事被摧毁,但城上的魏军仍然顽强。 数小时的激战之后,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双方的损失都已经惨重。 攻城战的结局仍然未定,但双方的士兵们都在这个黑夜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坚守着各自的信仰和责任。 一方是要夺回自己的家园,与家人团聚。 另一方,则是要守住城池,保住身家性命。 双方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这是一场残酷而血腥的战斗,夜幕下的战场仿佛成了地狱的一角。 终于 呜呜呜~ 在城外,汉军军阵前,终于是响起了鸣金之声。 攻城的士卒如潮水般退去,却也没有撤退多远,而是撤回今日方才营建,还没建好的营寨之中。 攻城不行,那便围城! 张苞看向韩胄,说道:“修缮城池,准备围城,除城中信使可以放出一两个之外,其余的,一个苍蝇都别放出去。” “诺!” 韩胄眼眶湿润。 方才数个时辰的攻城战,倒在城下的汝南州郡兵,至少有千人之多。 这都是汝南好汉子啊! 可惜,可惜啊! 张苞却没有在意韩胄脸上的痛苦与失意,他看向新息方向,心中喃喃自语:“希望这围城,当真能吸引来魏军罢,打开局面,方才能平定汝南,不然的话,只能撤退?” 撤退? 不! 他张苞绝不愿意!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后一计!(中秋节快乐!) 多日以来,汉军对新蔡城展开了顽强的攻势,但这座城池似乎是坚不可摧的堡垒,汉军在攻占城池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新蔡城的城墙上,城头上方的魏国旗帜迎风飘扬,城墙上站满了魏军士兵,他们的盔甲闪烁着寒光,手中握着利刃,严阵以待。 城内的投石机不断发射巨石,城上的弓弩手如影随形,射出密集的箭雨,每一名汉军士兵在冲锋的过程中都要冒着生命危险。 “冲啊!” “杀啊!” 汉军攻城器械前来,云梯被架起,巨大的投石车不停发射巨石,城墙上的魏军士兵奋力抵御,用盾牌遮挡,用长矛挑开云梯,顽强地保卫着城池。 “给老子滚下去!” “荆州逆贼,还不快快投降?” 城下的汉军士兵奋勇冲锋,用长矛和长枪猛烈攻击城墙上的敌人。 然而,城墙上的魏军士兵守卫得如铜墙铁壁,他们默契合作,紧密配合,用弓箭和长矛还击汉军的进攻。 战场上鲜血如泉涌,尖叫声和死亡呼号交织成一片,宛如九幽的鬼哭一般。 汉军士兵冒着箭雨和巨石的轰击,攀爬城墙,倒在城墙下的士兵们鲜血淋漓。 城内城外的汉魏双方战士都在残酷的厮杀中丧生,战场变成了一片血的海洋。 然而,新蔡城似乎永远都无法被攻陷。 即便汉军已经不计余力的攻伐了,还是一样。 城墙上的魏军士兵坚韧不拔,守卫着每一寸土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汉军则继续发动冲锋,不甘放弃,士兵们为了攻下这座城池,不惜生命。 “鸣金罢!” 在城外,诸葛亮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已经攻了三日了,再攻下去,新蔡也打不下来。” 魏军早就做好守城准备了。 诸葛亮即便是各种招式都轮番上演了一遍,还是无法将新蔡城拿下,反而是在城下丢了数千具尸体。 呜呜呜~ 鸣金之声响起,攻城的汉军士卒,犹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纷纷退回来。 而城中的魏军,也丝毫没有出城追击的意思。 便是如此谨慎,只守不打,让诸葛亮反而对他们无可奈何。 有时候,做的越多,便错得越多。 不做,反而不会错。 就像是现在的新蔡城守军,他出来,诸葛亮还能想办法将出来的魏军埋伏消灭了。 但你压根就没有出来的意思,我怎么用计? “慎阳、安城可有发兵来援?” 在诸葛亮身侧,霍弋摇了摇头,说道:“慎阳、安城按兵不动,便是鲖阳,都无一个兵卒出来。” 这是当真是成铁王八了。 诸葛亮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除非集中所有兵力,攻击一城,或许有攻下城池的可能。 但一旦集中所有兵力,那平舆、南顿、濯阳还要不要守了? 得三城其一,而失另外三城,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此计难成矣!” 智谋有时候也要看对手的。 如果你的对手和你是同一层次的,那智谋便没什么用处了。 纯拼国力。 而很显然,现在的汉中国国力,是远远不如魏国的。 尤其是现在已经是在汝南城征战数月的情况下,除军力外,荆州后勤压力越来越大了。 便是殿下商盟再是会开源,一时之间,也难以开出十万人的军粮出来。 “或许,便已经是到了撤军的时候了。” 原本刘禅的意思是,猛攻上蔡、新蔡二城,调动慎阳兵力,从而取慎阳。 然而. 这几日猛攻上蔡、新蔡,不光是慎阳按兵不动,其余魏军所在的城池,亦是按兵不动。 而在上蔡、新蔡二城中,魏军简直是将其经营成铜墙铁壁了,若想攻之,除了要花费巨大的代价之外,还要花费不短的时间。 难啊! “事已至此,先回褒信,我要亲自与殿下说道两句。” 臧霸内乱,江东攻魏,曹丕南征。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谋划汝南的时机。 甚至为了达成目的,殿下还设法让曹彰叛乱,谋夺魏王之位,一度让魏国陷于颓势。 曹丕更是带着魏国大部队离开了汝南。 看似汉军就要胜了。 但也只是看似而已。 曹丕带走了十万大军,然而在汝南中,魏军的人数,还是有数万。 比之汉军,确实是要少一点人, 但少的这点人,不求胜仗,只求守城,做缩头乌龟的话,这层乌龟壳,汉军还真难打破。 再拖延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变数。 贾诩,司马懿 此二人,日后必是我大汉的心腹大患啊! “军师要劝说殿下撤军?” 诸葛亮点了点头。 “此番经略汝南,也不是没有收获,南汝水以南,数座城池,加上新息,都已经在我等掌控之中了,平舆、濯阳、南顿三城的百姓,合计有万户之多,若是能迁到荆州,不失为一种收获。” 反正现在荆州缺人,就算是拿下汝南,作为前线,汝南也很难建设。 多些人去荆州,将荆州建成鱼米之乡,届时有了粮草,有了兵甲,再来攻汝南不迟! 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此番攻魏国,得到的好处够多了,也该收手了。 新息城。 大堂。 刘禅看着前方传来的军报,眉头越皱越紧,不过在最后,他反倒是笑出声来了。 “呵呵呵。” “殿下?” 费祎在一边有些担忧的看向刘禅,还以为自家殿下因为前线局势不好,而情绪大变了呢! “你没事吧?” “我无事。” 刘禅苦笑的摇了摇头,但很快,这苦笑之色,也变成了释怀。 “或许,也该撤出汝南了。” 费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你在说什么?” “殿下所言之语,便是亮之心意。” 堂外,诸葛亮大踏步的走入大堂之中。 诸葛亮满脸风尘,显然是急行军前来了。 这发型都乱了。 “军师怎回来了?” “那贾诩、司马懿皆是天下有数的谋臣,其一心只守城池,我等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今亮前来,是来劝殿下撤兵的。” 若是之前不去濯阳、南顿,或许还可以与之决战。 濯阳南顿拿下来了,反而成了掣肘汉军的镣铐。 “退兵罢,得数座城池,得十余万百姓,得精兵数万,得汝南士族人心,殿下此番,已经是胜了,大胜了。” 是大胜啊! 但可惜的是. 不是完胜。 “既是如此,那便撤军,不过.” 刘禅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现在的局势便是久持下去对汉军无益,撤便撤。 但若是有一线希望,他便要争取! “或许可以最后用上一计,若是此计能引魏军出城,尚还有经略汝南的希望。” 最后一计? 诸葛亮愣了一下,马上便明白刘禅的意思了。 “殿下的意思是” 刘禅重重点头。 “没错,便是军师所想的那般!” ps:诸君中秋节快乐,祝大家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一号应该是可以加更的。 欠的三更,会快速还回来的。 皓月高悬如玉盘,明日必是艳阳天! 再多的烦恼,也阻止不了,明日 太阳照常升起! 诸君。 共勉。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六章 稳如老狗,汝南事毕! “撤了,撤了,汉军撤了。” 新蔡城中,当即有传令兵快步走入大堂之中。 “启禀将军,城外的汉军撤了。” “我知道了。” 曹洪身高八尺,威武不凡。玄色甲胄映衬着他有些苍老的面容,曹洪气场强大,面容深沉,双目如炬,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状态。 挥手让传令兵撤下,曹洪看向身侧的司马懿,说道:“汉军撤退,这在我等的预料之中。” 新蔡城坚,城中又有万余士卒,充足的粮草,准备多时的守城器具,汉军撤退,那不是意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可还有后手?”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后手不知道,但以在下看来,那刘禅小儿会撤军。” 撤军? 曹洪虎目微瞪,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此言何意?” “拿不下汝南,那刘禅小儿耗不起了。” 曹洪面露沉思之色,说道:“只是.之前那汉中王太子,不是才从徐州、江东得了一批粮草,粮草问题,短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才对。”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打仗,可不是粮草有了就行的,粮草有了,可需要发动民夫来运送?攻城器具,可需要百姓来建造?刀枪剑戟,箭矢、甲胄,那都是要后方提供的,后勤,可远不止一个粮草问题。” 只要前方一日打仗,后方的百姓,便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建设中去,始终要分配些许精力,来完成徭役。 这对恢复荆州民力来说,那自然是大大的不利。 “况且.那刘禅小儿在汝南,数次大胜,得到的东西也够多了,现如今撤退,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连败魏军,还逼得魏王远遁。 一番多线程操作,让魏国元气大伤,让汝南民心尽失,让江东将合肥夺去,让臧霸重据徐州。 他输了吗? 没输。 输的是魏国而已。 但赢 哼! 有我司马懿在,你就别想着全赢了。 “原是如此。” 思索一番之后,曹洪心中的一丝疑虑亦是散去了。 “汉军撤退,可是我等阻击的好机会?” 这在汝南处处吃瘪,最后还是靠着铁王八战术,这才逼得汉军退去。 要说曹洪心中快意? 那是一点都没有。 憋屈! 这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 若是在最后,能给汉军添添堵,让其知晓我曹洪不是好惹的,倒可以一展胸中晦气! “那刘禅小儿狡诈万分,诸葛村夫诡计多端,将军,我等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 曹洪脸上有些不服气。 愠怒之色那是显露无疑。 “那我等便看着那汉军来了就走?我等为魏王守住汝南,可不止是守住疆土的,还是要守住汝南百姓!” 没有百姓的汝南,那还是汝南吗? 被曹洪吼了一声,司马懿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 冷静。 面无表情。 又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般。 司马懿说道:“将军听我等的计策,这才能有如今的局面,若是一意孤行,致使汝南被那刘禅小儿所得,这个罪过,将军担得起吗?” 担得起? 他前面失了合肥,现在又失了汝南的话,即便是魏王不问他罪,他也无颜留在人世间了。 “我自是担不起,但如此懦夫行径,岂是我曹洪的性子?” 便是脑袋掉了,他曹洪都可以一声不吭。 但这事做得太窝囊了,这一口气,他咽不下啊! “将军,那刘禅小儿与诸葛村夫,便等着将军咽不下这口气呢!只要将军咽不下这口气,我等便会入了汉军的圈套,到时候汝南丢了,便是不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事情了,那是脑袋搬家的事情!” 见曹洪面色一阵青一阵紫,司马懿语气缓和,再说道:“将军何须计较一时的得失?我魏国与那刘禅的争锋,这才刚刚开始,如今国事有难,将军若是因一己之私,而使局势败坏,这真是将军所愿意看到的吗?” 司马懿软硬兼施,曹洪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得说道:“既是如此,我还能说什么?便按照仲达之意来办吧!” 当龟孙子确实气人。 但为了使心气舒畅,而使魏国局势倾颓,这就更不是曹洪想要看到的了。 “请将军传令各城,不得出城伏击汉军,不得出击,违者杀无赦!” 说服了曹洪,显然没有满足司马懿的胃口。 他要汝南的魏军,都不得冒险出击。 他司马懿行事,就是一个稳! 至于损失? 或许有之 但只要能守住汝南,那便是大功,天大的功劳! “这” 曹洪面色有些犹豫。 他心中清楚的知晓,若是自己这道军令一下,那些将军们会如何看他? 但. 自己的面子,比之魏国局势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仲达替我起草军令罢。” 说出这句话,曹洪亦是瘫坐在大堂主位之上,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新息。 府衙大堂之中。 刘禅看着手上的奏报,眉头那是皱得很深。 “没想到,那魏军居然能沉得住气,我大军后撤,带着数万百姓,无数辎重,他们居然能忍住不攻?” 面对这如此局面,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来。 乌龟战法啊! 把头一缩,乌龟壳你随便打,我就是不把头伸出来。 对于这种对手,刘禅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看来殿下的最后一计,也不得成了。”诸葛亮似叹息般说道。 刘禅的最后一计,是让汉军后撤,带着南顿、平舆、濯阳百姓,一路撤回新息。 这漫长路径上,十数万人迁徙,又带着各种物资,这动静绝对小不了。 说是绵延数十里,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面对这如此多的百姓,如此多的物资,汉军即便是有数万人,也无法真正的护住周全。 一旦魏军出城来攻,必是会有损失。 魏军必有所得。 但面对着近在眼前的肥肉,魏军居然能忍受得住! 据刘禅手上的情报得知,魏军无一军出城。 即便是汉军讽刺叫阵,亦是如此。 “看来,这汝南之事,便只得如此了。” 未能将整个汝南吃下去,刘禅自然心有不甘。 但现在的局面,对于他来说,也不是接受不了。 还是先发展经济,发展农业,等国力提升起来了,再与魏国争锋。 在他的搅动下,魏国内乱频发,此消彼长之下,他汉中国的国力,虽然不能超过魏国,但缩小一些差距,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汝南。 今日我攻不下来,来日,必将你取下!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 布局深远,神算刘禅! “殿下。” 刘禅刚准备下定决心,放弃汝南。 不想,门外管事匆匆而至,跪伏在刘禅身前,说道:“汝南别驾殷寿、汝南主簿周仁,会同世家代表三十八人,讲武堂五十八位学子求见殿下!” 在这个时候,来见我? 刘禅愣了一下。 “殿下,他们前来,必是要殿下改变主意,可暂且不见,待局势定下来了之后,再行安抚不迟。” 诸葛亮在一旁劝慰道。 “再不济,亮凭三寸不烂之舌,为殿下挡之。” 费祎亦是说道:“汝南士族的富贵,殷寿、周仁的前程,讲武堂士子未来,他们绝对不会同意殿下放弃汝南的,现在见之,恐会寒了他们的心。” 刘禅苦笑一声,说道:“不,还是见一见罢。” 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 这是当初刘禅的承诺,如今承诺未成,他本就有愧,若是连人都不见,这成何体统? 他刘禅,还是要脸的。 当然 其实这问题的实质,并非是脸皮问题,而是后续汝南的稳定问题。 这些人若是心寒了,现在占据的汝南数城,可安稳下来? “这” “殿下届时,可莫要改了主意,我大军在汝南,实在不宜久留,荆州百姓,也厌倦了连年战事,熬不起了。” 刘禅重重点头。 “我会解决的。” 见刘禅面不改色,诸葛亮只好将后面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殿下虽是十四岁的少年,但也经过了不少大场面,什么事情,都已经懂了。 他诸葛亮作为谋臣,只能献计劝诫而已。 还能替主君下令? “召汝南别驾殷寿、汝南主簿周仁进堂。” 这嗓子一吼,堂外,当即走来两人。 殷寿与周仁身穿的不是官袍,而是孝服,手上拿着的不是奏表,也不是玉笏,而是双手捧着一把黄土。 “你们这是?” 刘禅站立起身,面色动容。 诸葛亮见此情景,暗道一声不妙,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得是一脸担忧的看向刘禅。 “殿下,汝南乃是大汉之土,如今为魏贼窃据,殿下难道要不管汝南了吗?” 殷寿伏地而哭,声音凄厉。 “殿下,汝南百姓,视殿下为救世主,汝南士族,视殿下为明公,汝南官吏,视殿下为主君。殿下当真要弃他们而去吗?” 周仁伏地而泣,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砰砰直响,声声入骨,那是令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殷寿周仁,两人伏地而泣,堂外,跪伏在地的世家代表,讲武堂士子齐声吼道: “汝南乃是大汉之土,我等乃是殿下之民,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殿下难道忘了吗?” 百人齐吼,声音似乎要将府衙大堂的顶子都掀起来了。 刘禅此刻,已经是缓缓的走到殷寿与周仁面前了。 “不敢忘!” 刘禅将殷寿扶了起来,他声音洪亮,便是堂外的讲武堂士子,世家代表,都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我刘禅,一刻都未曾忘记誓言!” 他接过殷寿手上的黄土。 高声道:“此乃大汉之土,禅继承父志,便是为了兴复汉室,焉能放弃汝南?” 接着,他又走到周仁身侧,将周仁搀扶起来,说道:“汝南人是汝南人的汝南,禅一刻都未曾忘记!” 他看着涕泗横流的周仁,接过他手上的黄土,然后撒在脚下。 高声道:“当日我父不得已,弃汝南而去,此时此刻,我刘禅又岂能弃汝南而去?” 刘禅注视着眼泪鼻涕满脸的殷寿与周仁,说道:“尔等为我经略汝南,几乎倾尽所有,我又如何会让你们失望?” 他拍了拍殷寿与周仁的肩膀,说道:“去和外面的人好生说道说道,要拿下汝南,要让汝南成为汝南人的汝南,没有你们的帮助,那可不成!” 殷寿与周仁又是跪伏在地,他们铿锵有力的说道:“为殿下经略汝南,便是赴汤蹈火,便是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 “好好好!” 刘禅连说三个好字。 “我等信殿下,信殿下绝对不会放弃汝南。” “外面那些人,我等会为殿下安抚之。” 刘禅微微点头,看着两人离去。 待两人的背影,已经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之后,诸葛亮看向刘禅,满脸复杂。 “殿下还是改主意了,不.” 他叹了一口气,风度翩翩的脸上,既是担忧,又是敬佩。 “又或许说,殿下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主意。” 费祎听着诸葛亮打的哑谜,整个人都迷糊了。 “军师此言何意?” 诸葛亮苦笑一声,说道:“一个月前,殿下便派人去知会汉寿亭侯,除了让关平入汝南,怕是汉寿亭侯,也要出马罢?” 刘禅不置可否。 “当日父亲据汝南,而不能守汝南,已使汝南百姓,汝南士族对我刘氏不信任,若是再弃一次,日后,焉可使其再信?焉有得汝南的可能?” “殿下让南顿、濯阳、平舆百姓后撤,除了要吸引魏军来攻之外,便也是准备提前做好继续经略汝南的准备了?毕竟撤走的只是老弱妇孺,真正强健者,还在各城之中,反而离了这些老弱,一是让粮草充盈,二是让战力提升。” 几日前,刘禅让大军滞留南顿、平舆、濯阳,还以为是来殿后的,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自家殿下,从来都没有放弃汝南的想法。 而是猜透了魏军的心。 他不敢出城来攻。 或者说,就算是出城来攻,殿下也有所准备。 “现今魏国内乱,汝南民心在我,魏国兵力不如我等,此乃拿下汝南的最好机会,况且,魏国一味严防死守,却也是给了我等机会,飞地,无根之萍,到底谁才是,现在可说不定呢!” “周仁殷寿连夜从前线赶回来,怕也是殿下授意。士族代表,讲武堂的士子,怕也是殿下有意指示,才聚在堂外,这一切,殿下都是为了说服我,说服那些言退的臣僚,军将?” 刘禅与诸葛亮,说话像是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但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只是殿下想过没有,若是战事拖延下来,荆州,可顶得住?” 刘禅终于是将目光放在诸葛亮身上了,他双目之中斗志昂扬。 初生牛犊一般不服输,敢拼搏的眼神,便是诸葛亮,一时之间都难以直视。 “天下人觉得做不了的事情,禅可以做!军师觉得做不成的事情,禅可做成!若一味老成,处处谨慎,这天下,何时能重归我刘家?这汉室,何日可复兴?” “当年冠军侯率戎士逾乌盭,讨遬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辎重人众慑慴者弗取,冀获单于子。转战六日,过焉支山千有馀里,合短兵,杀折兰王,斩卢胡王,诛全甲,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馀级,收休屠祭天金人。天下谁人可曾预料到?” 刘禅目光灼灼的盯着诸葛亮,说道:“军师,小子心意,伱可知否?” 。。。 ps: 明天有加更,能加多少,就看作者君明天能码多少了。 现在月票325,也就是说,有两百、两百五、三百三章月票加更,还有请假欠的一更,欠八千字,四更。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 谁是孤岛?谁是飞地? 上蔡城中。 曹休撕扯着手上滋滋冒油的羊腿,毫不在意吃相的往嘴里塞去。 “真是好东西啊!” 曹休手上的羊腿烤得发出阵阵诱人香气,表皮呈金黄色,油脂滋润,肉质鲜嫩多汁,切开后肉汁顿时涌出。 一口咬下,热辣的香气与柔嫩入味的羊肉在口中交融,让人慢慢品味,回味无穷。 这是一道美味可口、令人口齿留香的佳肴,让人倍感满足与享受。 多少天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了。 在旁边,几位亲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休手上的羊腿,不住的咽着口水,那眼睛,简直是要冒出绿光来了。 “报~” 门外有副将缓缓走前来。 “将军,派出去的传令兵,都被汉军捕杀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等与其他城池,几乎是失去了联系,我等可要派些兵丁出城,扫除城外汉军?最起码,也要让信使游骑出去罢?” 这些天来,在上蔡的曹休基本上变成聋子,哑巴了。 每日只看见城外的官道上百姓迁徙,些许汉军踪迹显现,便是在深夜,传令兵也出不去。 似乎上蔡城外,有汉军专门来捕杀魏军传令兵。 “出兵?现在出兵不是违抗军令?难道你想要人头落地?” 那副将张了张嘴,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等并非是尽出城内兵卒,只出数百人,清剿城外,若是能劫掠百姓,给汉军制造些麻烦,那就再好不过了。” 制造麻烦? 我看你是想劫掠百姓了。 “数百人能干什么?而多派些人手出去,万一中计,那该如何是好?汝南局势方才向好,我等守住上蔡,便立有大功,其余事情,不必我等操心,城中粮草尚够数个月用度,无需忧虑。” 这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 他曹休怕什么? 在来了汝南,被刘禅打败之后,曹休已经是患上了恐禅症了。 之前他若是坚守城中,不出城浪战,不想着收复汝南,怎么会中计,怎么会为那汉中王刘公嗣所趁? 什么都不做,便什么都不会错。 身为战将,他只要守好上蔡城,那便够了。 此刻。 上蔡城外。 韩胄领着一曲州郡兵,正在维持秩序。 数万百姓迁移,场面不可谓不大。 拖家带口的,有些还带着家具,贵重物品。 孩童的啼哭之声,百姓时不时的叹息咒骂之声。 偶尔还传来几句求饶的声音。 女子基本上都是垢头陋面,脸上涂着锅灰,生怕自己被人抢了去侮辱。 永远不要相信人性。 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下,若是未有军队坐镇,那些弱者中的强者,便会朝着更弱的那一方开刀。 在其间,他们会释放自己所有的恶。 什么发泄欲望,什么抢劫杀人. 太稀松平常了。 同时,也要防备汝南山匪偷袭。 战乱之地,必有匪患。 那些上山做土匪的,原本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但成了山匪之后,便亦是屠龙者变成恶龙,手上的刀剑,毫不客气的朝着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砍去。 甚至杀得更狠! 这一路上,韩胄不知杀了多少人。 有些是在百姓中作乱的流民,地痞,混混,更多的,则是想要浑水摸鱼,乘乱打劫的山匪。 当然 也有一些是不想迁徙,却被强制迁徙,想要搞出动乱的百姓。 对于这些人,韩胄手上的环首刀,都是毫不客气的朝着他们的脑袋上砍去的。 也并非是他冷血。 而是韩胄明白,只有如此,汝南才能变成汝南人的汝南。 这短暂的阵痛期,是所有汝南百姓,不得不承受的。 只要殿下的计策得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错。 张苞的主力大军,并不在上蔡城外,更不在濯阳城中。 他去了另外的地方。 而这些百姓的迁徙,则是交给韩胄的三千州郡兵负责维持秩序。 遥想起数日前的深夜,张苞带着他畅谈一番,言及汝南前景,个人前途,殿下大志,便是现在想来,他都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为了殿下大志,为了个人前途,为了汝南前景,他韩胄背些骂名,算得了什么? “韩大哥,这些魏军当真是乌龟一般,这都不敢出城来战,听说城中还有虎豹骑,当初韩大哥带我等前来的时候,小弟吓得差点上山了,不想来了上蔡之后,我等便成大爷了,什么天下第一骑兵虎豹骑,还不是不敢出城来战?” “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的。”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 这些汝南州郡兵在维持秩序的同时,自然也是有上下其手的。 只要不生乱,韩胄都是默许的。 自家弟兄们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不得些好处,那怎么行? 便是他,这几日都物色了三个良家女,充作妾室。 对于他们这种官军来说,越乱,便越能浑水摸鱼。 便越能得到好处。 韩胄如此尽心尽力的维持秩序,杀土匪,没有这些好处,他哪有动力去杀? “还是要小心魏军出城,届时百姓的性命我等保不了,我等自己的周全,可是要好好保住的。” 百姓就像是韭菜,死了一茬那还有一茬,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只有一条。 “魏军如此畏缩,还敢出城?” “等张苞将军消息送到了之后,魏军就不会那么老实了。” 现在魏军坚守不出,是因为汉军要撤退,损失些许百姓,无关轻重。 但他一旦知晓汉军的目的不仅于此,现如今的策略,自然也是会变的了。 定颖城外。 城门紧闭。 而张苞所率大军,已经是在定颖城外列阵了。 没错。 刘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撤退过。 只是迷惑魏军,从而调动汉军机动兵力,突破魏军薄弱处。 汝南数十座城池,魏军坚守也只得五六座而已。 像是上蔡、新蔡、慎阳、西平,鲖阳、安城这六座城池,便耗费了在汝南的大部分魏军军力。 譬如此刻张苞陈兵下的定颖,不过只有两三千人而已。 城内的情况,更是被间军司摸得一清二楚。 连城防图都在手上了。 “先派人去说降,在说降的空挡,将云梯等攻城器具组装起来,准备攻城!” 定颖城虽然不是小城,但因为守城的人太少,大城反而更难守。 加之在城内,还有间军司细作搅动风云,城内士族百姓,亦是不安分。 只要仗打起来,定颖此城是很容易打下来了。 现在刘禅的策略便是,你强的地方,我不打,但是你弱的地方,我全打! 濯阳、平舆、南顿。 确实是飞地。 但我将汝南城池串联起来,是我濯阳、平舆、南顿三城变成飞地,还是你慎阳、上蔡、新蔡、鲖阳变成飞地,那可说不定呢!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日转战百里,一人欲破五城! “我汉军三万,已至城下,尔等若是想要活命的,速速开门受降,仍不失有富贵!” “老乡们投降罢!守城是没有前途的,打开城门,我们共享富贵!” “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而不是魏国的汝南,快开城门,迎王师入城!” 劝降的人在城外轮番大喊,但却收效甚微。 定颖城门依旧紧闭。 对于这个结果,张苞没有丝毫的惊诧与意外。 若是动动嘴皮子便能拿下定颖,那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而且 这打开的城门,他张苞都要怀疑一下,里面的人是不是诈降。 “攻城罢!” 现在时间宝贵,丝毫拖延不得,张苞当即下令攻城。 轰隆隆~ 汉军如雷霆般冲向城池,带着各种攻城器具,朝着城上冲去。 魏军箭手在城墙上如鬼魅一般射出箭矢,同时城头上的投石车不停地投掷巨石,轰炸着汉军的阵势。 汉军的攻城梯被魏军高高地扔了下来,汉军士兵纷纷坠落城下,惨痛呻吟声不断。 刀剑交锋声不断响起。 铛铛铛~ 人们听到剑锋碰撞的声音和刀枪相撞的声音,还听到惨叫声和嘶吼声。 “救命啊!” “狗日的魏狗!” “汉贼可恶!” 汉军攻城车接连上阵,城头上的投石车不停地投掷着石头,轰炸着汉军的冲车、云梯车。 “冲啊~” “杀啊!” 喊杀声震天。 砰~ 砰~ 砰~ 冲车不断冲撞城门,定颖城门不堪重负,已经开始呻吟起来了。 那城门呻吟的声音,听得让人的牙都发酸了。 “守城,守城!” 城上负责守城的魏军江陵面露惊慌失措之色。 汉军的攻势太猛了,而城内的准备,却明显不足。 不是说汉军即便是去打,也是去打吴房,打西平,打上蔡的吗? 怎么打到我定颖来了? 而且 你上蔡城中有精兵上万,这汉军倾巢而出,你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获得? 这不是坑人吗? 噗噗噗~ 魏军守将已经不得不亲自出马,用手上环首刀,将冲上城墙的汉军一个个枭首。 但随之冲上来的汉军越来越多,便是他,都有些难以招架起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城内失火了,城内失火了。” 城外汉军拼死攻城,吸引了城中的所有魏军守城之后,城内的间军司细作,会同当地士族,加上那些别有用心者,趁火打劫者一齐作乱。 城头作战,城后失火。 原本便紧绷着弦的魏军士卒,差点都要崩溃了。 这还守什么? 撤啊! “不许撤退,援军顷刻就至,我等再坚持一段时间,守住定颖!” 然而,魏军守将这句话刚说出来。 定颖城门被冲撞了一个时辰,终于是不堪重负,直接被撞开了一个窟窿。 汉军终于成功地破开了魏军城门,越来越多的汉军,从那个窟窿中冲进了城里。 随着入城的汉军越来越多,当军的攻势亦是开始变得更加猛烈时。 即便是魏军守军顽强抵抗,城内的守城器具也不停地发射着箭矢、石头和火油,让汉军遭受了不小的压力。 但城内的内奸在开始点燃城内的火药,引起城内阵阵骚动,瞬间城中火光冲天,魏军也混乱不堪。 内忧外患之下,魏军士卒的战心,那是一步一步的被瓦解。 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武器,朝着北门奔逃而去。 而溃逃之势一起,便是那魏军守将说再多激励士气的话,也是没有半点作用。 越来越多的汉军趁机杀进了城门,上演了一场残酷的屠杀,魏军也再也无法对抗汉军的攻击。 再过了一个时辰。 战争结束了,定颖城内尸横遍野,倒塌的墙壁和断裂的武器堆积在一起,张苞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 “我等拜见将军。” 定颖城中的间军司负责人缓步上前来,对着张苞行了一礼。 他浑身带血,身上似乎还带着伤,显然,要在城中搞出动乱,其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此人身后,身穿锦袍、官袍的士族代表,或是反正的官吏,一行人正一脸谀笑的看着张苞。 “傅柯?” “在下便是。” 张苞点了点头,说道:“此番你立有大功,我上表的时候,会为你美言几句的,城中还有多少可用兵卒?” 若无城内间军司搅动风云,煽风点火,这定颖城,也没有那么容易攻下来。 “千人之数。” 千人? 太少了! 张苞眉头一皱,说道:“就地征集两千乡勇,充作守城之用,我留下两百精锐,帮你练兵守城,这几日务必要修缮城池,打造守城器具,防止魏军前来攻城!” 傅柯重重点头。 “属下明白。” 张苞这番话,倒是让身后倒戈过来的士族、官吏面露惊慌之色。 “将军难道不守在定颖?士卒汉军骁勇,未有将军守城,万一魏军攻来,那该如何是好?” “还请将军留下啊!” 傅柯知晓张苞有其他的任务,但其他人可不知晓。 “诸位放心,我要攻的不只是定颖,诸位只要协助守城即可,魏军也不可能将定颖当做首要攻城目标,即便是有来攻,也是小股魏军来攻,无伤大雅,待我将整个汝南拿下,将汝南魏军包了饺子,到时候慌张的,便是他们了!” “这” 那些士族、官吏面上还有犹豫之色。 傅柯却是说道:“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我傅柯本就是汝南人,入了殿下法眼,这才充入间军司,立了大功,此番回去,我便能入讲武堂,诸位家中子弟,难道不想入讲武堂?诸位族中之女,难道不想去伺候殿下?” 缓了一口气,傅柯再说道:“现如今殿下聚兵二十万,攻略汝南,魏王都如丧家之犬般逃走了,尔等何虑之有?今有立功的机会不把握住,日后便只得一辈子都魏人的狗,家族文脉,焉能延续?家族富贵,可还会有?” 被傅柯怒喝两声,那些士族代表、反正官吏连忙对着傅柯行了一礼,说道:“傅使所言极是,我等必然尽心为殿下守城!” 见傅柯能搞定定颖城中的情况,张苞也不停留,只是在定颖城中补充了些许粮草、兵甲,又征用了三千民夫,便朝着召陵而去了。 今日才破一城。 他张苞,至少得破五城! 这殿下第一大舅子的名头,他是拿定了! (本章完) 第三百章 刘公嗣你不讲武德,司马懿他绷不住了!(上月月票两百加更) 战火,不仅仅是在定颖点燃了。 赵云从南顿出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攻下项县,接着转头又陈兵汝阳城下,攻城三日,破汝阳。 而在汝阴,关兴率数千兵卒,攻固始,霍弋自褒信,攻富波、袁鹿。 数日战下来,尽克之。 攻城如此顺利,除了魏军主力被聚集在那六座城池之外,刘禅得汝南民心,得汝南士族支持,亦是脱不开关系的。 他不仅仅是一个人在战斗,也不是一支汉军在战斗。 而是汝南数十万百姓,都帮着刘禅来战。 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这个口号太过于响亮了。 加之曹魏对于汝南的压迫太甚,附带上司马懿的乌龟战法襄助,才让刘禅进展如此顺利。 是故 当各处捷报传到新息的时候,刘禅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妙哉,妙哉!” 看着手上的军报,刘禅激动得满脸赤红。 “汝南数城被我军所下,那司马懿所谓的困敌之策,已然失去作用了。” 困敌之策,也得你能困住我。 之前魏军把守住慎阳、新蔡、上蔡、鲖阳数城,确实能够起到困敌的作用。 堵住粮道,平舆、濯阳、南顿三城,就是无根之萍。 但随之刘禅大兴兵事,天时地利与人和三者襄助之下,连连攻下定颖、征羌、汝阳等城池,已经是将所谓的飞地连成一片了。 司马懿的困敌之策,已被破矣。 “殿下殊死一搏,竟然功成,实在是让亮佩服啊!” 此刻的诸葛亮,表情很是复杂。 作为顶级谋臣,诸葛亮喜欢的便是稳稳的来,十拿九稳的事情,他才会倾尽全力去做。 非必要绝对不弄险。 像是原时空中的空城计退敌,也是诸葛亮无奈之下做出来的决策。 若马谡不失街亭,他至于摆空城计? 没事弄险,他是耍帅不成? 而自家殿下此番锐气一搏,居然还真博出成果来了。 原本要尽数放弃的汝南数城,现在好似可以握在手中了。 原本的死局,居然又被殿下盘活了。 费祎亦是在一边感慨道:“天下间,或许便也只有殿下敢如此了。” 现在赢,确实是海阔天空。 但万一输了呢? 那可不仅仅是死人了。 而是粮草耗尽之后,荆州崩盘,汝南局势溃烂,原本占据的新息等数座城池也控制不住。 万一一个不对,荆州民变,便是之前打下来的荆州,都有可能丢掉。 风险太大了。 而且这个风险跟收益不对等。 在诸葛亮看来,即便是将汝南拿下来,又能如何? 面对着这个突出去的部分,平白要遭受魏军压力。 而原本这压力,大部分是江东承受的。 即便是拿下汝南,这汝南也会变成四战之地,消耗变多了,没有其他的作用。 除非汉军还能再往前一步,将颍川也打下来。 但. 以汉中国现在的国力来说,吃下汝南都显得艰难,可以说是蛇吞象。 再吃颍川? 那朕要将自己撑死了。 “弄险之计,不得已而为之。” 诸葛亮想的是安安稳稳的退出,等国力恢复了,再行征讨。 但他是站在谋士的位置上思考的。 刘禅站着的位置,那是主君的位置。 丢失汝南民心,下次真能打下汝南? 即便是能打下来,又要多花费多少精力? 将士们性命,不应该浪费在此处。 他刘禅的大好年华,可不想再在汝南耽搁一年了。 他现在确实年轻。 才十四岁。 但天下的事情,他要做的太多太多了。 时间总是不够用啊! 平定天下要几年? 治理天下要几年? 追亡逐北,封狼居胥要几年? 更别说,这世界,并非只有九州。 海的那边,可是遍地黄金呢! “现如今大势已成,但需防备魏军狗急跳墙。” 诸葛亮眼神闪烁,心中又泛起了担忧。 “不怕他急,就怕他不急!”刘禅却是浑然不惧。 司马懿的铁王八战术,当真是将刘禅恶心得不行。 “他若是敢出兵,那更好!” 你既然是要来战,我岂能不奉陪? “明日,我移师褒信城,我倒是要看看,那曹洪与司马懿,该当如何?” 汝南大势已成,困居在慎阳、上蔡、新蔡等数城的魏军,是守还是退? 原本这个问题,是魏军抛给他的。 现在,刘禅将这个问题,还回去了。 攻守易形了! 不过 既然是要做选择,必然是有失有得的。 而对于现在的魏军来说,那自然是失去的要更多了。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刘禅对魏军的选择,可也好奇得紧呢! 新蔡城中。 府衙大堂。 远远的,便能听到咆哮的声音。 叮铃哐啷! “盖亚~” 曹洪猛然把手中的兵器砸在地上,咆哮声在大堂间里回荡。 他指着司马懿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你的战略?这是你的谋略?我一点也没看到你的计谋!数座城池被攻陷,我们的军队一败涂地,无数无辜百姓身受白刃之苦,汝南局势糜烂至此,这些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曹洪脸上的怒气如燃烧的火焰,双眼喷火,头发也仿佛被愤怒染成了白色。 “坚守不出,坚守不出,我曹洪当缩头乌龟算了,我曹洪被军将士卒非议便算了,为何现在汝南还是被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所趁?完了,完了!全他娘的完了!” 曹洪那口水不断的喷到司马懿脸上,那大嗓门,就差没将司马懿喊聋了。 司马懿默然不语,他深深地看着曹洪,目光中满是无奈。 “怎地了?现在不说话了?之前不是胜券在握,之前不是言之凿凿、中气十足的吗?” 曹洪是恨不得将面前这小子直接一刀砍死! 不! 一刀砍死了还不够解气,要将其砍成肉酱,这才能罢休! 司马懿无奈的说道:“懿没想到,那刘禅小儿真敢弄险,也没想到,汝南的士族,汝南的民心,全投向那汉军一方去了。” 刘公嗣你不讲武德! 来骗! 来偷袭我四十一岁的中年同志! 明明你撤退,我守城,大家皆大欢喜,偏偏要搞得大家都难以收场! 就说你拿下汝南,还能有好处? 驻防在汝南的兵卒,便需要数万,这不是消耗? 短视! 愚蠢! 你就不能不回你荆州去? 司马懿在心中疯狂咆哮! 没想到? “哼!” 曹洪冷哼一声,他将插在案牍之上的小刀拔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眼神带着杀气看向司马懿。 “现如今局势如此,你说,该如何做?若是想不出什么计策,若是无法保住汝南,我便是冒着被大王责罚的风险,也要将你这个大奸大恶之人的性命取了!” 见曹洪眼中已经凝聚成实质的杀气,司马懿他顿时绷不住了。 这不仅是要思虑破敌之策,还要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 我太难了~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 司马懿被刘禅搞出ptsd了! “怎么?想了这么久时间,还未有计策?” 曹洪的眼睛瞪得像铃铛,一直盯着司马懿,那是将司马懿盯得如坐针毡。 “还在想,还在想!” 司马懿在堂中来回踱步,原本密密的汗渍,现在在额头上,已经是变成了豆大的汗滴了。 盛夏之日,本就燥热,他又心浮气躁,来回走动,那便更热了。 汗滴,已经是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哼!” 等了半个时辰,这司马仲达就一直在他面前晃晃悠悠,来回不停的走动。 当真是烦人! 说是谋臣,这么久了,一个计策都没有? 算什么捞子的谋臣? 砰! 曹洪手臂重重的拍打在身侧案牍上。 “我看你也别想了!” 腾的一下,曹洪径直起身,根本不想在此处多待了。 这多待一刻,便要多见这司马懿一眼。 可恶,可恶,可憎! 见曹洪离去,司马懿憋在心中的一口气,终于是吐出来了。 “终于是走了。” 他喃喃自语。 让他献计? 现在不管是献什么计,都已经改变不了局势了。 此刻献计,那不就是来背锅的吗? 是故 一如他制定的铁王八战略一般,此刻他自己也当成了缩头乌龟。 汝南可以丢。 但不能是因他而丢。 这天塌下来,不能靠他司马懿这小身板扛着吧? 他哪里扛得动? 还是曹洪你来罢。 司马懿将脸上的汗滴擦拭干净,刚要离去,不想方才匆匆离去的曹洪,又走回来了。 “将军,你这是.” 曹洪没好气的瞪了司马懿一眼,说道:“某人圆滑无比,又愚蠢无比,现如今汝南局势如此,我岂能坐以待毙?我准备出兵,趁汉军尽出,将平舆、南顿夺回来!” 就许你汉军攻城,不许我魏军攻城? 我曹洪一生不弱于人! 岂会怕了你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不可!” 司马懿连忙说道:“坚守不出,方才是上策。” 还坚守不出? 曹洪看向司马懿的眼神,已经是有些鄙夷的成分在里面了。 “别人在你面前脱下裤子撒尿了,这尿都溅在身上了,你还能沉住气?” 撒尿? 便是在我面前拉屎,我都忍了! 司马懿苦笑着说道:“现如今局势如此,我等便更要沉得住气,等大王平定国内动乱之后,支援过来,汝南的局势,便不至于败坏,城中粮草还够支撑数月,我们耗得起。” 见曹洪脸上尤有不甘之色,司马懿继续说道:“那刘禅小儿何能攻下我等城池?是因为他有汝南士族支持,拥有汝南民心,我等可有汝南民心乎?很有可能,一出城了,便被汉军埋伏了,到时候,便是先要维持现状,都不可得了。” 司马懿的话,当然有道理。 但曹洪此刻已经是不想听了。 “鄢陵侯的手段,我是知晓的,若是国内局势败坏,时间拖延下去了,该如何是好?” 不是他不信曹丕的能力。 实在是曹丕带兵南下,徐州问题没解决,合肥丢了,没收回来,汝南又留下个烂摊子。 这样的君主,你在他身上寄予厚望,到时候不会反噬自己吗? “不必说了,发兵!” 司马懿当即挡在曹洪身前,说道:“将军三思啊!” 三思? 曹洪脸上的怒气彻底绷不住了。 锵~~ 他直接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指着司马懿说道:“司马仲达,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在这个时候,司马懿反倒是不怕了。 “将军当然可以将我一刀杀了,但出兵作战,后果,将军可想好了没有?” “哼!” 曹洪手上的宝剑在司马懿脖颈上比划了几下,有几次,那宝剑都与司马懿脖颈皮肤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就差见红了。 但最后,他还是将手上的宝剑收了起来。 “畏畏缩缩,这是你司马懿的性子,不是我曹洪的性子,也不是我魏军士卒的性子,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确实狡猾,在汝南他的兵力确实比我们更多,但你至于如此害怕他?” 曹洪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他今年才十四岁,少年孺子罢了,何惧有之?不出去拼一拼,我等便只能灰溜溜的走,这个罪名你愿意担,我愿意担?” 说完,曹洪一把将司马懿推开,径直走出大堂。 “去,将城中校尉以上军职的人,都给我叫来,我要出兵,杀杀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锐气!” 见自己阻止不了曹洪,司马懿只得是叹了一口气。 经过了许多事情,他确实在心中,已经是忌惮,甚至是有些害怕刘禅了。 每每听到这个名字,说到这个名字,他都会皱眉心痛。 “将军要带兵,人数需要控制一二,这新蔡城中,总要留些人手的。” “放心。” 曹洪虽然在气头上,但理智还在。 “我只带走一半人,剩下的人,都留着守城。” 事到如今,司马懿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了。 “平舆、南顿或许不是空城,将军要攻之,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放心,明日五更造饭,我一日奔驰到平舆城下,杀汉军个措手不及!” 现在汝南基本上被汉军所占,像是新蔡城外,便有许多汉军游骑盘踞,这一出城的消息,很快便是会传出去的。 要想传不出去,那只得比他们更快了。 翌日。 五更天。 天还尚未全亮。 新蔡城外,已经是兵马齐聚了。 “将军,我等在城外等了半个时辰,还不快去平舆?慢了,怕平舆城中已有人做好准备了。” 说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但在城外整军,便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整军整好了之后,曹洪还不下令去攻。 他手底下的那些军将都急了。 “出发!” 大军朝着北面缓缓而去。 然而. 走了十里不到,曹洪又止住全军。 “全军做后军,后军做前军,向南,急行军,攻褒信!” 兵者诡道。 曹洪知道,现在汝南人心在汉军那边。 昨日他召集军中校尉商议攻平舆之事。 如此多人知晓他要攻平舆。 想必那刘公嗣已经知晓了。 平舆方面,也会做好准备。 那我曹洪便将计就计,来个急转弯。 不去打平舆。 而去打褒信! 听说那刘禅小儿,如今便在褒信。 大王未完成的事情,吕常未完成的事情,我曹洪来了,一定能做成! 取汉中王太子项上人头,破汝南危局!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 来了就别走了,我刘禅出了名的好客! 褒信城。 刘禅乘坐汉中王太子车辇,缓缓驶入城中。 掀开车帘一看,城中略显萧条。 街道上做生意的人几乎都消失了。 空荡荡的城区,多是戴甲兵士的身影。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打仗了,百姓肯定是要逃的,这不逃,岂不是给人拉壮丁,当民夫了? 况且那些当兵的,可没有多少礼义廉耻。 各种突破下限的事情,他们可都是做得出来的。 “真冷清啊!” 关银屏此番是唯一陪着刘禅到褒信的女眷。 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襦裙,像一枝盛开的白花。丰满的身材曲线婀娜,令人目不转睛。可爱的面容带着一丝俏皮,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 这一身打扮,明显是跟甄宓学的。 虽然穿上去气质不错,但刘禅眼中,还是能够想象出她挥舞长剑,剑光如龙,剑气如虹,令人瞠目结舌的模样。 “新息城就没有这般萧条。” 刘禅在一边轻轻说道:“新息城是突袭而下,攻下之后,子龙叔又很快的稳住局势,之后我到了新息城之后,天然的便吸引了周围士族百姓前来,自然不会萧条,但这褒信却是被魏军盘剥过,又数次大战,冷清一点,倒也正常。” 汝南大战数月不止,汝南的百姓人口下降了至少一半以上。 这一半,并非说都死了,而是逃了。 或逃向颍川,或逃向陈国。 更多的,则是被刘禅的荆州吸纳了。 这块蛋糕,刘禅可是吃得满嘴流油。 有一句话诸葛亮说得没错,即便是没有将汝南打下来,他刘禅赚得也够多了。 “殿下,到了。” 刘禅与关银屏没说几句话,便已经是到褒信府衙了。 从车辇上缓步走下来,早在府衙等候的褒信一众官吏,将军,纷纷大礼参拜。 “我等拜见殿下。” 刘禅将手举起来,做虚扶状,笑着说道:“诸位不必多礼,起来罢。” 为首的褒信令蓝湛脸上带着谀笑看向刘禅,说道:“殿下,堂中已准备接风酒席,还有后院,都给殿下腾出来了,侍女仆从一应有之,殿下若是不喜欢的话,我便将他们撤走。” “有心了。” 刘禅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在车辇中的关银屏却是没有跟刘禅一道下来,而是乘坐着车辇,朝着后院的方向去了。 这后院有关银屏操持一番,今夜他刘公嗣才好去歇息。 不然的话,被潜藏在后院做奴仆、侍女的魏国细作夜间枭首了,那才搞笑。 “庞将军,别来无恙。” 庞德对着刘禅拱手行礼,有着刀疤的脸上露出自认为热情的微笑。 “殿下亲至,是要对新蔡用兵了吗?” 比起蓝湛奉承刘禅,庞德心中想的,却是前方战事,却是建功立业。 “不是用兵,而是吸引魏军前来。” 刘禅缓步前行,蓝湛与庞德自觉的短刘禅半步,分别跟在左右两侧。 “吸引魏军前来?” 刘禅轻轻点头。 “此处人多眼杂,还是到了内间,再来相谈。” 庞德也知晓自己着急了,连忙将嘴闭上,一句话不说。 到了大堂。 刘禅坐在主位之上,其余臣将分别列坐其次。 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刘禅这才说道:“我等攻伐汝南各城的消息,此刻魏军必定知晓,以我对魏军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我等与魏军,必定会有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 听到这四个字,庞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殿下的意思是,有仗打了?” 刘禅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子龙叔攻南顿,又去攻汝阳,调动了不少兵卒守城,虽说有关平大军襄助,但数座城池分摊下去,守城的人便没有太多了,魏军若是强攻,或许有被攻下的可能。 今日我到此处来,消息并没有隐藏,相反,还特意告知了魏国细作,想必,昨日新蔡城中,那曹洪与司马懿,便知晓我要来褒信了。” 新息城中有不少魏国细作,刘禅都没有下手清理,为的便是让他们传递消息。 有时候,敌人的细作,未必不能为他所用。 以自身为饵? 庞德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的反应过来了。 “褒信城中有兵卒五千,加上殿下带来的七千人,计有一万多人,便是魏军来攻,我等也浑然不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即便是做诱饵,刘禅也没有真以身犯险的想法。 他可不想作死。 现在汝南的大势,已经被他掌握在手了,他来此地,不过是稳住这已经握在手上的大势而已。 “光是守城,那是打不痛魏军的。” 闻此言,庞德的眼神越发明亮了。 “殿下的意思是,要主动出击?” 刘禅摇头。 “不是主动出击,而是防守反击。” 防守反击? 庞德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正是防守反击,请将军将本部士族,移驻到蓝氏坞堡,待魏军来攻之际,前来包抄,不求全歼魏军,最不济,也要将大吕亭拿下。” 大吕亭乃是魏军在南汝水南岸的桥头堡。 破此城,占此城,魏军想要从新蔡渡河过来都难了。 真正是斩其臂膀。 “诺!” 庞德当即领命,匆匆的将吃了一块鹿肉,再将酒壶中的酒水囫囵的吞在腹中,马上便毫无留恋的起身来。 “殿下,事不宜迟,末将这便去点齐兵马,前去蓝氏坞堡。” “将军当真是急性子。” 庞德立功心切,刘禅自然也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 当即应允。 “去罢。” 庞德离去之后,刘禅再将目光转向蓝湛。 “县尊,现在便是商议城内之事的时候了。” 刘禅一口一个县尊,让蓝湛都有些飘起来了。 “何敢被殿下称之为县尊,殿下唤小人名字便是。” 礼多人不怪。 奉承两声,也是为了让蓝湛更加卖命。 他刘禅可没有什么损失。 “城中局势要稳住,城中粮草,可够支用多久?” “粮草的话,够.” 正当刘禅正在询问城中具体情况的时候,堂外却匆匆走来了一个随军管事。 “殿下,城外急报,曹洪率魏军北上之后又折向褒信,现如今已经渡河,距离褒信,不过十里而已。” “什么?” 闻此消息,蓝湛惊得当即跳起脚来了,脸上的惊慌失措之色,更是难以掩盖。 “敌军在十里之外,我等现在才收到消息?若是其有骑军,瞬息而至,如何布置城防?” 蓝湛马上转头,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情势紧急,还请殿下先回新息,待褒信安稳下来,再来不迟。” 回新息? 刘禅摇头,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有之?” 他要是慌了,那曹洪的奸计便真的要得逞了。 只要他在褒信,那褒信就乱不了。 “那曹洪带多少魏军前来?” 军中管事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局势紧张,那令使没注意数旗帜军阵,不过据他说舟船上百,行军时烟尘漫天,应是有万人之数。” 万人? 或许多了,或许少了。 刘禅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命城中士卒上城布置防守,开武库,运出守城器具,并征调一千民夫乡勇,以作策应,准备金汁、火油等物,县尊带五百人,稳住城中局势,若是有生乱者,杀无赦!” 明明是很紧急的事情,但刘禅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蓝湛亦是将悬着的心放下去,心中佩服的说道:“殿下临危不乱,蓝湛佩服,殿下所令,属下这便去办!” 不知不觉之间,刘禅又收获了一个迷弟。 蓝湛说完,便朝着堂外走去。 这食塌上的好酒菜,愣是没人吃喝。 蓝湛离去之后,刘禅眼神深幽。 这曹洪居然给他用计? 且看你的计策,和我的计策比起来,谁更厉害! 他刘禅作为好客之人,你曹洪带着魏军来了,我岂能不迎接? 既然来了 呵呵。 那就别走了!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 毕其功于一役,不得不赢的理由! 曹洪骑在战马上,身着厚重的甲胄,脸上浮现着疲惫之色。 他手持一把沉重的长枪,白发飘扬在头顶,显得格外显眼。 “前方就是褒信了,趁其还没展开守城架势,便将此城先拿下来!” 曹洪眼神坚定,目光炯炯,丝毫没有被长途跋涉和疲惫压倒。 “我军只有六千人,可需要分出机动兵力,防止汉军增援?” 曹洪副将当即上前询问。 机动兵力? 六千人还怎么分? 但是他一想到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狡诈,曹洪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便分出一千人,做预备队,充当机动兵力。” 不远处,褒信城已在眼中。 犹如巨兽蛰伏一般,横亘在汝南平原之上。 走近了。 褒信城内外的情况,看得便更清楚了。 高耸而宏伟的城池,城墙之上箭楼林立,城门处更有巨大的木钉与铁锁镇守,这坚固的城防,让任何敌人都不得不望而却步。 城墙内外有许多座四五丈高的了望塔,轮流监视着天南地北,站上弓弩手,了望塔便马上变成了箭塔。 城池四周坑壑纵横,护城河宽而深,水波粼粼之下,甚至能放上一艘舟船。 便是曹洪,见此城池,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他娘的。 这褒信城,他之前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汉军都是土木双灵根不成? 天生就是来造城的? 这短短数个月时间,褒信由原本的小城,变成现如今的坚城了? “将军,还攻不攻?” 副将满脸为难的看向曹洪。 攻不攻? 看褒信城上旌旗招展,披甲之士人来人往的架势,一看便知难以攻下。 曹洪已心生退意了。 此番突袭,好像并没有骗过汉军,没有骗过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正在他准备下令的时候,褒信城头上,刘禅的声音却传过来了。 “阁下可是曹洪曹子廉?” 曹洪刚想要勒马转身,此刻却是眯着眼睛,看向褒信城上。 只见在城楼之上,巨大的刘字旌旗之下,正站着一个身着玄甲的少年郎。 不必说了,此人必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家曹爷爷!” 曹爷爷? 刘禅嗤笑一声,说道:“来了便要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阁下要快点走了,再慢上一步,怕是小命都要留在此处了。” 要我走? 曹洪愣住了。 难道说. 这汉中王太子是外强中干。 这褒信城中,并未有多少汉军驻守? 他迟疑了。 “将军,城中情况未明,我等还是速速撤退罢,那汉中王太子狡诈无比,不可与之匹敌。” 退? 这来了之后又退,岂不是他也被那汉中王太子吓走了。 他曹洪的声名还要不要? 但若是不退,难道真要攻此城? “将军,其箭塔之上,尚未有弓弩手,城墙之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搬运守城器具的士卒民夫,这是那汉中王太子的惑敌之策,我等应速速攻城,再拖延下去,真就没有机会了!” 褒信城上旌旗招展,人影闪烁,看起来守备森严,但也有人看出了端倪。 “什么?” 曹洪举目望去,发现还真是身侧这校尉说得一般。 “这小子当真狡诈无比,原来是来诈我的。” 他原本以为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已经预料到他会来打褒信了。 没想到是装的。 亲自上城头说话,不过是为了迷惑他而已。 我曹洪岂是大王那般,会被你吓走? “攻城,先登者,赏百金!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者,封侯!” 曹洪也不拖延,他深知此刻时间就是生命。 兴许,现在便是唯一的机会,拿下刘禅,扭转汝南的局势!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魏军的攻城队伍齐聚城下。 他们推着巨大的攻城器械,投石机、云梯、长梯一应俱全。 攻城车上的士兵们的脸上挥洒着热烈的汗水,他们的目光坚定而决绝,满怀着攻占城池的渴望。 破城,便有富贵! 泼天的富贵! 攻城器具齐鸣,巨石如雷般从城墙上跌下,汉军士兵被打得惶恐不已。 魏军投石机开始发射,巨石呼啸而下,城墙上汉军守卫士兵顿时四处躲避。 然而,汉军并不会坐以待毙,城内的守军们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城墙之前,早已经提前挖掘了深深的陷坑,箭塔上的汉军弓手拉满弓弦,箭矢飞向天空,直插入敌人的队伍中。 魏军的攻城器械被箭塔上的箭矢击中,一些攻城车被火箭点燃,一片火光和浓烟弥漫开来。 护城河也是汉军的有效防线,深不见底的护城河让魏军无法轻易接近城墙。 即便是修建浮桥,让部分魏军通过了护城河。 城城墙上的守军们也丢下了巨大的滚木,滚木沿着陡峭的城墙滚下,碾过过河的魏军的队伍,将士兵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滚烫的金汁浇在人魏军士卒头上,顺便便被烧得像是通红的大虾一般。 城头上,刘禅神情凝重,一边指挥着士兵们的动作,一边紧盯着敌军的动向。 在魏军后面,曹洪面容铁青,他们的攻城计划并没有如愿以偿,他原以为汉军并未有做好守城准备,城中可能守城的汉军不多。 然而. 攻城攻了一个时辰,汉军的坚强防守令他们无法轻易突破。 损失 越来越大了。 攻城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损失惨重,战场上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和悲鸣声。 汉军在坚固的城池内英勇抵抗,魏军则在攻城的顽强决心下不断向前。 “冲啊!” “杀啊!” 将士们嘶吼的声音,直冲云霄。 攻城器械、箭矢、滚木和火焰在城下的攻守战中交相辉映,染红了护城河,尸横遍野的场景,就像是在地狱一般。 正在双方征战正酣的时候,在魏军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之声。 “敌袭,敌袭!” 曹洪目眦欲裂,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部汉军,突然在他身后窜出来。 为首的,还是曹洪的熟人! 庞德! 当即,一千后备机动兵力便迎了上去。 庞德手中环首刀,刻有岁月痕迹,眉宇间散发着锐利的战意。 他身形魁梧有力,铁甲严密贴合,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 战马奔腾,步伐铿锵有力,每一次踏地都牵动着武器的颤动。 “曹子廉,纳命来!” 庞德紧握缰绳,瞪视着前方的曹洪,仿佛雄鹰展翅欲飞,眼中杀气四溢,毫不客气的驱动身下马匹,朝着曹洪奔驰而去。 “三姓家奴,我耻与你作战!” 说着,曹洪头都不回,手上缰绳狠狠的拍在马屁股上面,朝着大吕亭的方向撤去。 现在不撤,不是等死吗? 曹洪头伏在马脖子上,左手紧紧的抱住马脖子。 心里却是冰凉无比。 埋伏! 又是埋伏! 这汉军在汝南各地攻城略地,这汉中王太子身边,哪来的这么多兵卒? 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难道他会仙术,撒豆成兵不成? 刘禅自然不会仙术,更不会撒豆成兵。 但他知晓毕其功于一役的道理。 灭魏之战急不得,汝南之役拖不得。 是故,他基本是将荆州的兵卒,调来大半,为的,便是在最短时间内,将汝南拿下来! 此乃破釜沉舟之举。 他刘公嗣,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 成都来信,刘备病重? “冲啊~” “杀啊!” “杀魏狗,一个人头一百钱!” 庞德率本部士卒,先是将魏军一千原本作为激动兵力的的魏军冲散。 接着便朝着曹洪追杀而去。 其他的先别说,若是现在能将曹洪斩于马下,这首功,便是他庞德得了。 凭什么那于禁可以镇守江夏,成为一方大将,他庞德却是苦哈哈的,啥都没捞到? 他于禁能镇守江夏,他庞德,便能镇守汝南! 这富贵,这权势,他要为自己争来! “呀呀呀!曹洪老儿,休逃!速速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大战三百回合? 闻言,曹洪手上的马鞭,毫不怜惜的朝着马屁股打去。 身下战马吃痛,便跑得更快了。 战场上,庞德身穿厚重的铁甲,头戴钢盔,坐骑高大而威猛。 他手持一柄环首刀,刀刃锋利如鹰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曹洪则是骑在一匹精壮的战马上,身着铁甲,手握长枪,凝重的表情映衬出他现在的心情。 疯狗,疯狗! 你便是叛逃出魏国了,也不至于对我下狠手罢? 皈依者狂热? 当年,我们也算是同僚过一场的。 这不手下留情? “莫要再逃了,是好汉子,便与我厮杀一阵,战场上见分晓!” 庞德紧追不舍,战马奔驰在战场上,尘土飞扬。 不知道是马术的问题,还是战马的问题,庞德逐渐逼近曹洪。 嗖嗖嗖嗖~ 马上,庞德弯弓搭箭,直射向曹洪。 不想曹洪人虽老了,但身手倒是不错。 硬生生的或躲或挡住了庞德的射箭攻击。 “好身手!” 便是作为敌人,庞德不禁也称赞了一声。 但嘴上是夸,庞德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带停的。 箭壶中的箭矢一根根消耗。 嗖嗖嗖~ 箭矢纷飞,这次,庞德便不是对着曹洪去的了,而是对着他身下的战马去的。 战马比之人,目标要大得多,动作也要不敏捷得多。 以庞德的箭术,可以用连射连中来形容。 马儿吃痛,先是跑得很快,但随着失血过多,曹洪身下战马的速速越来越慢。 便是被曹洪打得马屁股都模糊了,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没力气就是没力气了。 该死! 该死! 曹洪在心中疯狂骂娘。 悔不听仲达之言! 我老老实实待在新蔡城中,如今会陷入险境之中? 可惜 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吁~” 事已至此,逃跑也没用了。 曹洪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他知道只有面对庞德,才能保卫自己的荣誉和生命。 狭路相逢勇者胜! 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利? “终于不逃了,纳命来!” 曹洪停住了,庞德却是未停。 他手上的环首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庞德招呼过去。 曹洪马上握紧长枪,迎上庞德的猛烈攻击。 铛铛铛~ 刀枪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庞德挥舞环首刀,刀刃破风而来,发出凄厉的刀风声。 “啊啊啊!” 曹洪的战马闪避着庞德的攻击,他瞄准机会,用长枪反击。长枪刺向庞德,但被庞德用刀锋轻松挡开。 两人的交战如电光火石,动作敏捷而招式招招准确要命。 庞德的刀术犹如狂风暴雨,攻势汹汹,而曹洪的长枪则如钢铁般坚韧。 他们的马匹在战场上翻腾,一会儿前冲,一会儿侧闪。 到底是身下战马脱力了,曹洪身上甲胄已经有几处凹下去的地方了。 那是被环首刀砍的。 好在他身上的甲胄防御力够强,才顶住了这几刀。 但反震的力道,还是让他五脏六腑都有些翻腾起来了。 战. 似乎战不过。 曹洪感受到庞德的强大,但他没有放弃,不断寻找机会。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沉重的威胁,但庞德总是能够巧妙地躲避,化解曹洪的进攻。 铛铛铛~ 不知不觉。 三百回合的战斗已经过去,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是伤痕累累。 曹洪的铁甲被庞德的刀锋击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庞德也没有幸免,曹洪的长枪曾多次威胁到他的要害。 当然,说都是伤痕累累,但曹洪身上的伤,还是比庞德重很多的。 渐渐地,曹洪的疲劳开始显现,一次进攻被庞德巧妙地化解后,他的防守略显疏忽。 庞德看到了机会,环首刀猛地砍向庞德的肩膀,刺中了他的甲胄。 曹洪闷哼一声,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庞德见机不可失,再次出击,环首刀直指庞德的胸口。 庞德虽然竭尽全力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稍稍侧身,环首刀洞穿了他的铁甲,刺中了他的右肩。 “啊!” 曹洪惨叫一声,身体倒下,从马上滑落。 庞德也停下了攻击,战马上的他喘息着,额头上满是汗水。 “呵呵。” 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曹洪,说道:“子廉将军,便用你的头颅,来换我庞德的富贵罢!” 褒信方向,刘禅看着魏军崩溃,汉军开始追亡逐北,原本凝重的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来了。 蓝湛见此,也是找准时机,上前恭维道:“殿下神机妙算,预测到了魏军来攻,提前设好埋伏,现在曹洪率魏军主力前来,被殿下所败,我军一路追亡逐北,杀死无数魏军,降者更是不计其数,如此大胜,汝南局势已定!” 见有人抢先拍马屁,费祎亦是上前说道:“那曹洪算得上天下有数的大将,却在殿下手上,连一个来回都过不了,殿下当真乃天下第一等大将军!” “殿下英明,我等佩服!” 在你赢了之后,这马屁肯定是不断的。 但刘禅倒不至于自傲。 他还天下第一大将军? 当真我是康熙了,还大清第一巴图鲁呢? 刘禅挥了挥手,说道:“魏军新败,其军必然萎缩城中,不敢再出城野战,但我等要攻之,也无余力了。” 攻城是最耗人命,最耗资源,也是最耗时间的。 刘禅没时间,也没资源,更不想用人命来得这些城池。 围城! 构筑堡垒。 经营汝南! 在曹丕未彻底平定魏国内乱之前,这便是刘禅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了。 是否能够真正将这块肉吃下去,还得看汝南能不能顶住曹丕反扑。 正在刘禅思索万千之时。 董允却是带着书信匆匆而来。 他表情严肃而焦急,见到刘禅,也顾不上大礼参拜,当即附耳过去,小声的说了两句。 同时将手上的书信放到刘禅手上。 “什么?” 便是刘禅修养再好,听到这消息也淡定不起来了。 成都来信 “事情可属实?”刘禅的表情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此事军师知晓更多,殿下不若去问问军师?” 我那便宜老子病重了? 这是什么魔鬼大玩笑? 二爷都没死,夷陵的火也烧不起来,你老不至于身体有问题罢?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 进退维谷,刘禅的危机! 新蔡城。 府衙大堂之中。 身着儒袍的司马懿正来回踱步。 “不是说好了,要去打平舆?怎滴又往南了?这南面无支援,且又是要去对付那刘禅小儿,万一中计了,那该如何是好?” 曹洪的一招突然变道,确实是打得刘禅措手不及。 但这一招,也将司马懿等同僚晃得眼冒金星。 出击平舆,曹休的虎豹骑还能互为援手。 若是要打褒信,怎么说也得让在慎阳的贾诩出兵支援罢? 结果什么都没准备! 慎阳的贾诩,连他要出兵都不知道,如何支援? “那刘禅小儿狡诈万分,万一卫将军败了,局势会如何?” 司马懿双手紧紧的握住,眼珠微微转动,而脑袋里面的万千念头,也是流转起来了。 越想,这局势便越差。 这心就越凉。 曹洪若败,汝南中魏军的士气必定会掉一个档次。 加之近万人被汉军全歼,这原本魏军在汝南就没有多少兵卒,这一仗下来,便是连守城,恐怕都难了。 司马仲达啊司马仲达! 你快想个办法出来啊! 正在司马懿焦头烂额之时,堂外传来传令兵焦急的声音。 “报~” 那背有令旗的传令兵冲入堂中,半跪在司马懿面前,说道:“前方急报!” 急报? 司马懿心中顿时升起很不好的念头。 “什么急报?” 司马懿接过令信,还没打开令信,却是先问了一句。 “褒信急报,曹将军兵败了!” 兵败了? 司马懿心中一个咯噔,差点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扶住了案牍的一角,这才定住了身形。 情况,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司马懿急匆匆的将手上的令信打开,看了一半,他的嘴角便在颤抖了,嘴唇之上,那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败了! 全军覆没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不仅是败了,全军覆没了,便是作为魏王指定任命的汝南地区最高长官,都被汉军生擒了。 “这” 司马懿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还好关键时刻他将舌尖咬破了,这真切的疼痛,也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前方战败,为之奈何?” 但或许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太过于不堪了,司马懿赶忙站直了些许,大变的面色,也尽量镇定下来。 此城危急存亡之秋也! 曹洪败了,他若是再急,怕是军心都要不稳了。 “速召军中校尉以上者,到府衙大堂来,有要紧事要吩咐!” 曹洪战败,如何才能消磨影响? 或者说,如何才能守住汝南? 再换一句话说,如何,才能保住汝南,以及在汝南的魏军。 和. 他司马懿的性命? 难! 难啊! 司马懿此刻仰头长叹: 我叫司马懿,我现在慌得一批。 而在同时。 慎阳城中。 满头银发,身形枯槁的贾诩,亦是得到了此消息。 便是贾诩的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变色,那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将自己的老脸憋得通红。 “咳咳咳!” 最后他是连连咳嗽,将一口老痰吐出来了之后,这面色才舒缓了下去。 “曹洪战败,八千魏军被全歼,便是卫将军自己,也被生擒了?” 局势刹那间变坏,超出了贾诩的预期。 他才从新蔡离开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速召玄伯过来!” 如今在慎阳主事的,便是他与陈泰。 又因为他年老体衰,非大事,现在基本都交给陈泰的。 那陈泰不愧是陈群之子,颍川陈氏出身,政务处理起来井井有条,此番出了如此大事,贾诩自然也是要找一个商量的人。 独断专行这种事情,他可不做了。 倒也不是说不想做,而是不能这么做。 毕竟这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承担责任。 他活了几十年,已经是多智若妖了,风险承担这种事情,还是要做的。 很快。 陈泰便到了。 “贾公,如此急匆匆的唤小子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贾诩重重点头,说道:“不仅是急事,还是要命的事情。” 说完,他便将传令兵手上的令信交到陈泰手上。 陈泰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面色当即凝重起来了。 “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卫将军要出兵攻褒信,居然没有个书信过来?” 陈泰身着轻甲,双眼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剑眉微蹙。 “这也是国明亭侯想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匆匆而至,原本他是准备攻平舆的,曹休都已经领兵支援了,却不料他突然南折,去攻褒信了。” 说着,贾诩叹了一口气。 “哎~也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善于细作之道,我魏军一有消息,一有动作,其必能知悉,国明亭侯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如今汝南民心在汉中王太子身上。 那些在汝南的汝南人,只要是有消息,都会暗地里传递出去。 偏他们还不能动手。 毕竟魏军在汝南的声名已经够坏了,再杀,怕都不用那汉军动手了。 汝南人自己就揭竿而起了。 当然 也有魏军在汝南,还需要当地人帮衬协助的原因。 “局势如此,贾公准备如何做?” 如何做? 听闻如此消息,陈泰还能稳住阵脚,贾诩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对于我等,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么走,要么守。” 走? 守? 陈泰的眉头紧紧的皱住了。 他缓缓说道:“若是要走,岂非是将汝南拱手让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大王交给我的任务,乃是守住汝南一段时间,此番弃城而逃,不仅说没有功劳,怕是到时候大王要拿我们问罪!” 陈泰血气方刚,当然不想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贵为颍川陈氏之后,陈群之子,原本可以从清贵序列入仕途,过个几年,官职自然水涨船高。 为何要到汝南来拼生死? 还不是为了功劳? 还不是为了镀金! 这功劳没捞到,身上没涂上一层金,反倒是被泼了一身的屎,日后仕途还要受影响,这让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况且,我等要走,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肯放我们走?吴房濯阳为汉军作占,我等北还之路已经被堵死了,要想悄悄过舞水,万一汉军埋伏了,那该如何?” 这是我们不想走的原因吗? 走不了了。 后路都被堵住了。 贾诩见陈泰如此激动,对他的心思,也差不多摸清了。 他轻声说道:“玄伯勿扰,我等在汝南,那汉中王太子势必食不下咽,寝不能眠,我等归去,他必不会过多阻拦,况且其军亦疲,多生事端为何?” 闻言,陈泰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那贾公的意思是,要撤军?” 贾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若我等坚守城池,能守几个月?” “城中粮草,够三月用度。” 或许他也觉得这三个月时间太短了,连忙再说道:“若是省着点吃,五个月不成问题。” 这个省着点吃,自然不可能是省魏军士卒的口粮了。 那便只能断掉城中汝南人的口粮。 “够吃五个月?那守得住五个月?” 你不给汝南人吃粮,就算是他们忠心耿耿,也不可能饿着给你卖命啊! 更大的可能,便是勾结汉军,在城中生乱。 “那便先将城中汝南人尽数杀了,做成肉脯,充作军粮!” 乱世之中,人吃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如此冷血的话语,从面前这个士家子口中说出来,还是让贾诩有些诧异。 须知,这句话后面的意义,代表的可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千千万万条百姓的性命。 “便是将全城百姓尽数杀了,充作军粮,又能多守住多久?再者说,将军玄伯愿意与慎阳城共存亡,城中兵卒,他们可愿意?” 贾诩的这番话,倒是将陈泰问住了。 伱喜欢吃人脯,他们喜欢? 见陈泰不语,贾诩继续说道:“就算是他们愿意与慎阳城共存亡,愿意不惜性命,但万一大王在军粮耗尽之时,未能及时归来驰援,我等又该如何?” 陈泰还是不语,原本难看的表情,现在变得有些彷徨起来了。 那原本健康的面色,此刻变得毫无血色起来了。 “而若是在这个几个月的时间内,汉军再经营汝南,稳住汝南人心,巩固城防,构筑堡垒,将我等彻底困在汝南,那又该如何?” “若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使出攻心之计,那又该如何?” 贾诩的一个个问题,问得陈泰无言以对。 他只能后退两步,面色不甘。 “那我等要撤?” “撤!” 原本曹洪撑得住,他还不用撤。 但是现在曹洪败了,在汝南的魏军士气低迷,兵力不足,已经不能在汝南与汉军相持了。 再拖下去,局势只会越来越不利。 “但即便是要撤退,也得与仲达他们商量好。” 若是他慎阳退了,新蔡、上蔡、鲖阳的魏军未退,岂不是将他们卖了? “只是.若是他们不愿意退,那待如何?” 贾诩苦笑着说道:“有人愿意殉国,我等难道还能阻止?” 留在汝南,下场绝对不会好。 他贾诩能够活到现在,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抽身而出,让自己不至于落入绝地之中。 但若是魏王能够及时平定内乱,前来驰援,有一个钉子在汝南,倒也不错。 最起码能更好的收复汝南。 贾诩现在下的决定,只是最适合魏国的。 最为魏国考虑的,也是损失最小的决定。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有其他的计策,就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了。 但消息. 肯定是要提前通知的。 哎~ 陈泰长叹一声,说道:“为今之计,便也只能如此了。” 也罢。 退。 确实让自己的名声变得不那么好听。 但是汝南之败,这脏水肯定泼不到他身上来。 乖乖的回去,从清贵之职开始,步入仕途罢。 慢几年,那便就慢几年。 翌日清晨。 新息。 刘禅带着数百太子亲卫,从褒信星夜赶至新息城下。 便是他骑术不差,这连夜的颠簸,还是让他身体都快散架了。 尤其是大腿内侧,那是火辣辣的疼。 “殿下,军师让我迎你进去。” 张苞站在一架马车边上,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好。” 他也不客气,跃马而下,直入马车。 这坐在马上,对于现在的刘禅来说,那真是一种折磨。 哎~ 他叹了一口气,让不宁的心神安定下来。 这走得有些匆忙,将关银屏都落在褒信了。 可见他行程有多匆忙。 希望 真无大碍罢。 若是刘备有事,这汉中国大局都要动荡起来了。 而他身在荆州,而不在成都,万一益州生变 想到此处,刘禅拳头骤然紧握。 在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自己离开成都,已经快一年了。 作为接班人,长期离开中枢,这确实是个危险。 呼~ 刘禅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担忧抛出脑后。 现在想这么多,也是白想。 而且 就算是局势真如他所想一般,他也未必不能稳住局势。 毕竟他身边有精兵强将无数,在益州中,那些老臣,也是支持他的。 像是三爷张飞,像是法正,像是吴懿 不管是益州派,还是荆州派,还是元从派,还是东州士,都在他身边聚拢起来了。 基本盘如此稳定。 他怕个甚? “殿下,到了。” 府衙大堂已在面前。 刘禅缓步下车,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是不急了。 走入大堂。 刘禅见到了诸葛亮。 诸葛亮羽扇纶巾,面色如常,看向刘禅,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亮,拜见殿下。” 见到诸葛亮神色如常的面容,刘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若是他那便宜老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作为最好的基友,这诸葛亮不得将将自己哭瘦个十斤? 最起码,这眼眶得要肿起来罢? “前方大战,先生何以将此信送与我?” 刘禅话语之中,有些责备之色。 “这确实是大王星夜送来的信,亮不敢有一刻担忧,当即遣令使,送至殿下身前。” 坐在主位之上,刘禅饮了一口侍者送上来的凉茶,这才问道:“那父王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大王身子确实有恙,不过都是战场上留下来的老毛病了,前些日子,在后院待的时间太多了,致使暗疾复发,卧病在床。” 暗疾复发,卧病在床? “大王与我的书信当中言之:医者只是要他静养身子,不许操持重活,数月之后,必能康健。这个消息,我在孝直,子远他们信中已得验证。” 既然是从法正、吴懿口中得到验证,那这个消息倒不会假。 “父王没大碍,那便好。” 刘禅总算是可以将心中的担忧放下了。 自己这个父王,看来是闲不下来,战事没有了,便去折腾吴夫人。 也不看吴夫人什么年纪,他是什么年纪。 正值虎狼之年的女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田没耕好,牛却是累坏了。 这不将自己的老毛病都引发出来了。 “对于大王来说,确实是好事,但对殿下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 诸葛亮面色微微有些沉重,直视刘禅。 “军师此言何意?” 刘禅这落下的心,不自觉,又重新悬起来了。 ps: 这章4400个字。 晚一点有加更,但太晚了,诸君明早再来看罢。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六章 国祚之重,太子的职责!(上月月票两百五加更!) “殿下可知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刘禅当即点头,说道:“我乃汉中王太子,这个身份,我自然知晓。” 诸葛亮面无表情,再问道:“那汉中王太子的职责,为何?” “太子者,继承也!” 诸葛亮重重点头,说道:“殿下也知晓,大王的打下来的江山,都是要殿下来继承的,大王未完成的事业,也是要你去完成的。” 闻此言,刘禅面露疑惑之色。 “军师说这句话,是何意思?” “殿下离成都,也有一段时间了罢?”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算上去南中,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 诸葛亮感慨道:“殿下离开成都太久了,离开大王身边也太久了,大王无法时时见到殿下,感情便会变淡,猜疑便会变重。 成都的官吏无法时常见到殿下,势必会变得疏远。 成都的军将无法时常到殿下身侧效命,在其心中,殿下的份量便会变得越来越轻。 成都的百姓无法时常听闻殿下之事,亦是会少有敬畏之心。” 刘禅算是听明白了。 “军师是要我回成都?” 诸葛亮重重点头。 “太子的职责,乃是继承大业。殿下现如今所做之事,非是太子行事,而是大将之事,现如今大王身体确实无大碍,但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有恙,殿下不在身边,岂非徒增祸患?” 刘禅自然知晓诸葛亮之语有道理,但他却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无我到此,怕难以与魏国争锋。” “哈哈哈~” 诸葛亮大笑一声,说道:“殿下离成都,平定南中之乱,又收服荆州,如今更是拿下汝南,军功之盛,天下人少有能及,与殿下这般年纪,便取得如此成就的人,亘古未有。 但殿下言之,无我到此,怕难以与魏国争锋,便是小看殿下手下的将军、谋臣了。” 见刘禅脸上并未有不悦之色,诸葛亮这才继续说道:“殿下开讲武堂、崇文馆,广纳天下英才,如今荆州士子、汝南士子,已尽入殿下之手耳!他们之才干,难道不足重用? 阿会喃、鄂焕、庞德、于禁、文聘等将难道不够骁勇?荆州有云长镇守,有元直辅佐,何忧有之?汝南有孟建孟公威在,岂会有失?” 缓了一口气,诸葛亮继续说道:“如今汝南局势已定,贾诩、司马懿等人,怕不敢久留汝南,其军必撤,在魏国内乱被平定之前,汝南已无战事,此诚殿下归成都的大好时机!” 也是。 刘禅到荆州、到南中,乃至于到汝南,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 除了他计策谋划得好之外,也与他能够收得人才,收得人心有关。 这是他汉中王太子的身份给予的东西。 只要他一声令下,开讲武堂,当地士族必将其子弟送入其中,不自觉之间,便将其人心收买。 这一点,是关羽他们所办不到的。 但. 诸葛亮所言之语,也有道理。 他离成都一年有余了。 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万一哪天刘备真的要不行了,他不在身边,确实会徒增不少变数。 诸葛亮也是非常理智的人,实在是刘禅屡次深陷险境,如今又有在汝南大展拳脚的意思在里面,不得不让他直面刘禅,与之摊牌。 自家这个殿下,能力世上少有人能比,但是他身上的重担,也是世上少有人能比的。 现在围绕在刘备身边的势力,基本上都在刘禅身上投资了。 元从派,像是关羽、张飞,不仅将儿子派到刘禅身边侍奉,便是将女儿都送到他身边了。 益州派,像是张裕,像是吴懿,都已经在刘禅身上下注了。 便是荆州派,这些士族,也基本以刘禅马首是瞻了。 一旦自家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不比大王薨逝了影响小。 甚至更大。 大王薨逝了,还有殿下可以接班。 他的能力,大王手下的军将、臣子,士族,都很认可。 但殿下有事了,这打下来的偌大基业,岂非无人继承? 像是刘备的其他几个儿子,年纪小的小,身份不合的不合。 在如今这个乱世之中,弱主继业,谁信他能够兴复汉室? 刘备便是靠大义,靠个人魅力,靠兴复汉室的名头,将天下有识之士聚在身边的。 若是那些有识之士见到未有兴复汉室的希望,他们会如何想,如何做? “荆州久战,无能力再行兵事了,益州虽为我王所有,然东部賨人、巴夷盘踞东部三巴之地,尚要翼德镇压,各地豪族,非是顺服。汉中屯田,百废俱兴,北上夺雍凉,拿下养马地。南下平诸蛮,获得蛮族兵卒。比之殿下将时间耗费在汝南,要好得多。” 或许是担心刘禅不走,诸葛亮连忙在益州给刘禅指定了三件大事。 一是益州境内,本就没有平定。 益州豪族,不顺服者大有人在。 賨人、巴夷很是桀骜,之前还勾结曹魏,给刘备制造了不少麻烦。 二是汉中百废待兴,北上伐雍凉,得草场养马,这才是兴复汉室的重中之重。 刘禅虽然搞出了杂交马的想法。 但要这个想法变成现实,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三是南面诸蛮。 刘禅只是平定了南中四郡而已。 在南中四郡以南,可还有不少不驯服的蛮夷的。 现在益州少人,夺得蛮夷人口,充实自身,便能够更快的增强国力。 况且 刘禅平定的南中四郡,也未见得有多么驯服。 这一点,在邓艾与之传信中,可窥见一二。 在诸葛亮看来,这三件事情,要干好一件,都得花费数年时间,这三件事干好了,那也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十年之后,荆州民力恢复,到时候殿下再来折腾,也就不怕了。 没办法. 自家殿下会打仗是会打仗,但消耗粮草、刀兵、辎重这些,也是一把好手。 这几个月的仗打下来,荆州的地皮都被刮薄了一层了。 将这小祖宗先送走了再说。 “巴西宕渠,其人勇健好歌舞,邻山重叠,险比相次,古之賨国都也,禅之前也有所耳闻,确要平定之。” 巴西之地,确要平定,再一想自家离开成都确实也久了。 张家姐妹,怕也是思念他得紧。 于是乎,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待我交代汝南后续之事,便准备回成都。” 见刘禅应允,诸葛亮舒了一口气,连忙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英明。” 刘禅摇了摇头,心想这有什么英明的。 “不知军师对这后续安排,有何见解?” 既然要走了,自然是要任命信得过,有能力的人来镇守当地了。 不然他一走,这打下来的地盘又被魏军复得,那就搞笑了。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 丧家之犬,后续安排! “汝南郡,便交由孟公威来治理,汝南孟氏为殿下倾尽所有,是有功勋的,殿下自要厚赏,以安汝南人心。况且殿下之前常言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若是任命非汝南人去做这汝南太守,怕是人心也不服。” 诸葛亮缓缓说道,虽说是推荐自己的好友,但他心中绝无半点私心。 “殿下或许觉得殷寿可担此任,然我等离去之后,魏国必会反扑,以殷寿之才,做一别驾便已经勉强了,若其为郡守,亮恐汝南不保。”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孟建是个人选。” 他也没有直接答应。 “庞德此人,坐镇汝南可否?” 庞德? 诸葛亮愣了一下,说道:“不若让鄂焕镇守汝南,毕竟这江夏,便已由降将镇守,这汝南又为降将镇守,怕军中会有非议。” 刘禅想了一下,却是说道:“庞德作战勇猛,也算尽心尽力,不给他个合适官职,怕这才会寒了人心。” 诸葛亮轻轻一笑,说道:“不若表其为南郡太守,对其功劳,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汝南日后是要面对魏军反扑的。 诸葛亮要将镇守汝南的大将换一个更放得下心来的人。 “以庞德之勇,放在南郡倒是可惜了。” 放在一年之前,南郡太守这个职位,绝对是非常重要的职位。 毕竟要时刻面对江东的偷袭,还要防备北面的魏军。 然而现在荆州已在汉军掌控之中,南郡现在已经不是前线,而是后方了。 “若他不愿,殿下可带其归成都,侍奉殿下身侧,他必是愿意的。” 到了南郡当太守,立功的机会就少了。 庞德不愿意,那便归成都。 在殿下身边,那肯定是有立功的机会的。 “庞德对魏军颇有了解,镇守汝南,他必是人选之一,鄂焕也可留在汝南,待汝南安稳之下,再召其不迟。讲武堂学生,留下一半,带走一半,以及个中赏赐,军师也应该趁早拟定了。” 刘禅未听他言,诸葛亮也不恼。 “亮领命。” 庞德乃降将,镇守汝南在诸葛亮看来还是太冒险了些。 毕竟直面魏军。 但殿下如此决策,倒也是有道理。 正因为他之前在魏军待过,对魏军的底细了解清楚,那便更会对付魏军。 反正军中,也并非是无人节制他。 以孟建之能,定不会让庞德有叛逃的机会。 是夜。 刘禅在府衙后院留宿。 不必说了。 翌日清晨。 刘禅精神正好的从美人堆里起身,洗漱一番之后出了房门,却是见到一脸幽怨的关银屏。 原来刘禅星夜赶回新息之后,关银屏也没有耽搁时间,连夜便驱马回来了。 “郎君,早茶准备好了。” 后院凉亭中的食塌之上,早点琳琅满目。 “事情有些急,来不及知会凤儿了,你不会怪我罢?” 关银屏嘟着嘴,小声说道:“郎君都说是正事了,凤儿哪会怪罪?我只会心疼郎君。莫说了,昨夜累坏了罢?吃些东西,补一补。” 看来关银屏脸上的黑眼圈,并非是赶路赶出来的,而是一夜听墙角听出来的。 “到了怎么不进去?” 关银屏小脸一红,说道:“我才不和她们一道呢!” 然后其双手叉腰,有些蛮横的说道:“今夜郎君得补偿凤儿,若不满意,休要出房!” 刘禅手拿起一块肉脯,微微顿住了。 见刘禅这幅模样,关银屏莞尔一笑,这原本心中的些许不快,也就消失殆尽了。 “瞧把你吓的,凤儿有这么可怕?” 可怕倒不是。 这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看来今晚,又不得闲了。 吃完早点,刘禅当即便到大堂主事。 “殿下,前方军报。” 不想刘禅这屁股才坐稳下去,费祎便带着军报走上前来了。 军报? 刘禅接过费祎手上的军报,拿在手上细细端详起来了。 “撤退了?” 刘禅脸上稍有些诧异。 “昨夜慎阳的魏军趁夜色离去,慎阳城中,怕只有三四千人马了。” 魏军撤退,看来汝南的局势真定了。 “放魏军离境,不必骚扰。” 慎阳、安城、新蔡、上蔡、鲖阳等城,看起来还得水磨功夫才能攻下来。 但魏军主力离去了,留下的数千人,也只能拖延时间而已,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 新蔡城外。 魏军列阵。 此刻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司马懿看着高耸的新蔡城,心中那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撤罢!” 城中留了三千人,以供守城之用。 至于能守多久,司马懿心中也没个底。 若是按照城中的存粮来看,够这三千人用五六个月了。 但三千人,面对汉军猛攻,在士气不高的情况下,能否守住一个月,那都是未知数。 “不若将城池焚毁了,带城中百姓辎重离开?” 司马懿摇头,说道:“焚城失人心,况且,裹挟百姓离开,行军速度快不起来,必会被汉军所攻,我等只是暂离汝南罢了,还会再回来的,焚城作甚?” 虽然屠城焚城在这个时代屡见不鲜。 然而司马懿不赞成如此做。 毕竟他若是焚城的话,那刘禅小儿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已经知晓贾诩带着一部魏军撤出汝南了,汉军根本没有攻击,而是放其离去。 他此番离汝南归魏,肯定也没人会来阻拦的,但烧了新蔡城,屠了新蔡城,那又不一样了。 “驾~” 司马懿驱驰着身下战马,缓缓朝着慎阳方向奔驰而去。 数战数败。 哎~ 司马懿最后回望了被夕阳照得发红的新蔡城,忍不住叹息一声。 汉中王太子。 这在汝南,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日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日后的胜负,还要待史书来评说。 而作为胜利者,书写的历史的,必是我司马仲达! 司马懿已经下定决心了。 养生! 你刘公嗣年纪虽轻,但身侧美人无数,我就一个张春华。 我看谁熬得过谁!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 论功行赏,行万里路!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在汝南的大部分魏军,撤的撤,离开的离开,只留下少部分人镇守城池。 在这段时间内,汉军也未兴兵事,反而是在舔舐伤口,休养生息。 倒也不是汉军不想攻,实在是前面攻伐五六座城池下来,汉军伤亡不小,而且吃下去的东西,总是要消化的。 未有战事,刘禅便将诸臣召集到新息城中,开了表彰大会。 论功行赏! 大堂之中。 群臣武将各个手持笏板,站立其间。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但也有人心中有些不安。 期待与不安,充斥其间。 诸葛亮手拿表册,站在刘禅案牍下首,高声道: “庞德生擒曹洪,破敌有功,擢升为荡魏将军,领本部兵马,镇守汝南,负责汝南诸军务!” 荡魏将军是个杂牌将军,但不管是不是杂牌将军,起码是个将军名号不是? 而且这名号称之为荡魏,足见殿下对他的看重。 更不用说镇守汝南,负责汝南诸军务,这可是能与于禁相比的权柄啊! 庞德头戴铁盔,盔上的羽毛翘立,铁甲包裹着他的身躯,刚毅的线条突显出他的坚韧和力量。甲胄上的光泽反射着周围的光线,犹如一座行走的铁塔。 此刻他半跪在地,神情激动。 “殿下重恩,德日后必以性命报之,谢殿下隆恩!” 庞德手举过头顶,接过荡魏将军令信。 “汝南大局虽定,然而境内还有数座城池未曾攻伐,这需要将军日后为我攻伐之,而魏国内乱一旦止息,魏军必定反扑,将军需要为我守好汝南!” 闻言,庞德满脸通红,铿锵有力的嘶吼道:“汝南在,末将便在,汝南若失,末将必死!殿下予我重任,末将必定肝脑涂地,以报殿下万一!” “好好好!” 刘禅宽慰几句之后,庞德也退下去了。 这个时候,诸葛亮的声音又再起了。 “孟建举阖族之力,助我军拿下平舆,之后更是为联结汝南士族,多有尽力,今拜汝为汝南太守,望汝今后为我大汉守住汝南基业,平定郡内猖獗不服者!” 孟建早有心理准备,当即上前应道:“臣谢殿下隆恩,今领此任,必效死以报殿下!” “殷寿拨乱反正,举弋阳之城,归降我军,之后与魏国拼杀,立下汗马功劳,擢升为镇护将军,官职为汝南别驾,望汝能协助孟建,治理好汝南之地。” “臣下谢殿下隆恩。” 未得汝南郡守之位,殷寿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 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能捞个将军职位,那也不错了。 况且 现在当不成两千石郡守之位,日后难道当不成? 更何况他殷家子弟,有不少都跟随在殿下身侧,即便是他不成为汝南郡守,也阻止不了汝南殷氏要发迹了。 “周仁曾助汉军拿下新息,之后与魏军拼杀,立下汗马功劳,今擢升为汝南都尉,领汝南州郡兵,望汝协助汝南郡守,治理好汝南之地。” 对于自己成不了汝南郡守,周仁早有心理准备。 没办法,立的功劳不够。 若是当日真能劝降吕常,拿下慎阳的话,他还能来争一争这汝南郡守之位。 但现在. 能做上六百石汝南都尉,已经是殿下开恩了。 “臣下谢殿下隆恩!” 之后,诸葛亮又赏赐擢升任命了几人。 郡丞,长史,功曹史,五官掾,督邮 皆任命亲信。 便是郡守府属官,刘禅也塞了不少人进去。 多是讲武堂出身的,也有是战场上立功的将士。 像是户曹掾史,田曹掾史,水曹掾史,时曹掾史,比曹掾史,仓曹掾史,金曹掾史,计曹掾史,兵曹掾史,尉曹掾史,贼曹掾史 这一个个空缺,全部填补了下去。 各县的县令,都有任命。 一番操作下来,原本这汝南郡守府的空架子,总算是充实起来了。 “尔等为我守好汝南,来年考校之时,若无过错,皆能受到擢升。” 现在在汝南当官可不容易。 还要担心魏国来攻,境内还有城池没攻下来的。 既然是顶着压力做官,刘禅也不会让他们白干。 只要没过错,一年过后,考校过后,都有调动,都能升官。 但要达成这无过错,对他们来说,可不容易。 “我等谢殿下恩典!” 汝南郡内的事宜安排完了,诸葛亮拿出另外一张表册,又开始诵读起来了。 “太子府左卫率张苞,守城有功,赏钱百金,赐蜀锦百匹,琉璃物件五,美瓷十。” 张苞干净出列,半跪下来,大声说道:“末将谢殿下隆恩!” “太子家令费祎,一路操持,劳苦功高,赏钱百金,赐蜀锦百匹,琉璃物件五,美瓷十。”、 费祎这一路上跟着刘禅,那可谓是脏活累活都干了。 就没休息好过几日。 刘禅该赏的,自然也要赏了。 “臣下谢殿下隆恩!” 虽未赐官爵,但费祎心中并没有不满。 只要他能一直跟着刘禅,官职这种东西,对他来说,那就是手到擒来的。 “翊军将军赵云,下新息,破安城,得平舆,又破南顿、汝阳,功勋卓着,赏钱千金,蜀锦五百匹,琉璃物件五,美瓷十!” “末将,谢殿下隆恩。” 赵云本就是将军之职了,刘禅也封无可封。 这种事情,得回成都之后,再行封赏。 之所以封了殷寿、庞德、孟建、周仁等人官职,还是因为要尽快将汝南事务安排下去。 没有对应的官爵,如何能服众? 其实此举,对于刘禅来说,已经是逾矩了。 但好在孔明军师就在身侧,在成都的便宜老子刘备也不至于因此事就来猜忌他。 倒也能任命下去。 但要与刘禅一道回成都的这些人,还是等刘备在成都的时候论功行赏罢。 他要收心,也不能越过刘备。 毕竟现在名义上的领袖,是刘备,而不是他刘禅。 在权力面前,即便是父子,有时候还是得注意一二的。 虽然以刘备的性子,不至于如此,但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万一呢? 接下来,军中有立功者,皆赏赐钱帛。 鄂焕、董允、霍弋等人,皆有赏。 商盟开了之后,钱帛刘禅是不缺的,他现在缺的是粮草军资。 赏赐过后,刘禅当即说道:“诸君为我征伐汝南,为大汉讨平不臣之人,劳苦功高,今夜大宴,诸君不醉不休!” 说着,他将手上的酒樽举起来,对众人示意,然后掩袖一饮而尽。 “我等谢过殿下。” 群臣诸将,纷纷饮酒还礼。 今夜大宴诸将,众人喜笑颜开,多日征战的疲乏紧张,终于是可稍稍散去了,众人倒是一醉方休了。 作为主君,刘禅自然也是喝得小脸通红。 “殿下准备好何时启程回成都?” 在宴会过后,面色通红的诸葛亮,亦是找上刘禅。 “三日后,便启程出发,不过.我不急于直接回成都。” 不急于直接回成都? 诸葛亮愣住了。 “殿下的意思是?” 诸葛亮以为刘禅又不打算回了呢! “去荆州各地看看变化,之后走襄阳,沿东三郡去汉中看看情况,之后再回成都,军师不是要我完成三件事吗?南蛮之地,我已经知晓大概了,汉中与巴西,是要去看看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当如是也!”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诸葛亮口中喃喃自语,眼睛亦是明亮起来了。 “殿下心怀天下,有此志向,何愁汉室不得兴复?”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 龙山深夜上礼佛,荆楚之地尚疮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禅分别接见了孟建、庞德、殷寿、鄂焕,以及一些汝南士族代表。 其中跟孟建庞德,那更是抵足而眠,整晚畅谈。 一夜之后,刘禅与这二人的关系都近了不少。 收买人心,不外如是。 在离开前,刘禅还深入基层,了解基层百姓需要,并且发粮发钱,狠狠的操作了一波,在舆论宣传之下,刘禅的形象,简直要成圣人了。 这走在路上,都要闪闪发光起来了。 在讲武堂授课,刘禅亲自为在前番攻城略地讲武堂学生授剑毕业,并大加赏赐。 获得士子人心,并且激励这些人为刘禅拼死效命。 之后,便是颁布一系列的政令。 重建汝南! 首先要与民休息,轻徭薄赋。 让老百姓缓一缓,恢复农业耕种,只有粮食充足,民心才会安定。 同时镇守汝南的军卒,要实行屯田制,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当然,战兵屯田,自然也是要给好处的。 譬如说帮其成家。 毕竟汝南大战多日,汝南男人死了一茬又一茬,不知道多少妇女成了寡妇。 对于这种人口浪费的情况,刘禅自然不会应允了。 然后要鼓励生育。 因为战争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伤亡,人口急剧减少,所以需要加以补充。 战后不要有大的工程,要让人力物力财力都恢复一阵子。 便是汝南剩下的城池,也以攻心为主,攻城为辅,围城为主。 魏军主力离去,其留在城中的魏军,早就人心惶惶了,加上各城中的汝南人,可不会当魏国的死忠。 拿下这些城池,不需要动用太多兵卒,只是需要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最后,便是要整顿秩序,防止疫病了。 大战之后,有许多原本的良家百姓,都被逼得落草为寇。 这些原本的良家子,能招抚,自然是要好生招抚的了。 若是不听招抚,那也不必跟这些人客气。 直接发兵讨之! 山匪不除,要想恢复汝南生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疫病,便更需要预防了。 瘟疫,民皆疾也。 自古以来,传染病就是中国历朝历代头疼不已的灾难,大疫接大灾,很容易造成社会动荡,民众逃亡,最终王朝覆灭。 瘟疫,先秦时期只发生过6次疫情,西汉有10次。 到了东汉时期,疫病越来越猖獗,不仅流行的次数迅速增加,间隔的时间也变短。 从公元25年东汉建国至220年东汉灭亡,在这195年间就发生了22次大规模流行的疫病,南方地区特别是荆州和扬州疫情发生最频繁。 东汉时期疫病流行的次数之多、波及范围之广以及严重程度都是中国历史上极其罕见的。 根据《汉书·地理纸》上的记载,汉平帝元始年间的国内人口曾经一度达到了6000万。 而时间到了三国中后期之后,根据《通典》的记载,刘备建立的蜀汉,人口在90—95万左右。 在魏国派兵攻占蜀汉后,两个国家的人口累计到530—540万左右。同时,吴国的人口则在230—250万之间。 那么,就三国中期之后,其统计的人口之和还不到800万。 中间整整消失了5200万人口! 这足以说明曹操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没有说谎! 实际上引发如此巨大的人口消失事件,除去瞒报、水灾、战争和饥荒等因素,罪魁祸首则是瘟疫。 大战之后必有大疫。 毕竟汝南可是死了不少人的,有许多尸体,都来不及焚烧,一个处理不好,便会造成瘟疫大行。 可惜张仲景在去年便去世了,不然他的《伤寒杂病论》可是专门针对瘟疫的。 不过好在他手下有华佗弟子,预防这瘟疫,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一切事务都安排下去之后。 在建安二十五年八月初。 刘禅带着一千太子亲卫,便从新息出发,一路朝着江陵的方向前行而去。 此行非是从江陵入蜀。 而是刘禅要去了解荆南三郡的情况。 是故 刘禅也只是带了费祎一人而已,便是连两个舅子级别的人物:张苞、关兴都没带。 “殿下,前面便是西陵了。” 此刻天色阴沉,已经要入夜了。 西陵城外,于禁亲自在城下迎接。 “殿下,城中已备好酒席,不若今夜便在城中歇息,明日再出发罢?” 刘禅本没有打算在西陵过夜的,但想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便看看将军治理江夏的成果了。” 既然要待在西陵,刘禅今夜可不想什么事情都不干,总是要了解各中情况的。 于禁面露激动之色,连忙说道:“江夏诸事宜,还请殿下批评斧正!” 这模样,这姿态,说于禁是将军,那简直是说错了,这是十足的政客模样。 或许 便也是因为于禁会来事,加上关键时刻能力不差,才能得到曹操如此重视与重用罢! 刘禅与于禁一道入了西陵,宴饮之间,刘禅便询问了江夏军务、政务诸事。 其中很多,刘禅都已经是收到各地官员的提前报告了。 此刻再问,也是有试一试于禁的意味在里面的。 毕竟我将这江夏交给你,是要你来好好治理的,可不是要你来当土皇帝的。 欺上瞒下这种事情,刘禅的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好在于禁倒也没有隐瞒,说出来的事情,与江夏郡各县的官吏上报的情况无二。 “将军治理江夏有功,抵御江东有功,待我到成都之后,必会表我父王,对将军加以封赏。” 拿下江夏的时候,是没有发生什么大战的。 也就是说江夏郡内,江东的势力其实是比较多的。 于禁虽握有重兵,但一个处理不好,在江东孙权的撺掇之下,江夏郡那是可能生变的。 即便不会让江东夺回江夏,最起码,郡内兵变,那是可能的。 然而于禁虽然打仗不太行,但治理地方倒是有一手。 各种拉拢打压,封赏重罚,居然将江夏郡治理得服服帖帖。 手段比之那些谋臣,还要柔和,深沉。 “殿下不嫌禁为背主之臣,将镇守江夏之地的重任交与我手,属下便是万死,也难报殿下万一,何敢期许封赏?” 刘禅不以为意。 “将军何是背主之臣?你我从来都是汉臣,为汉死节,便是汉忠臣,将军乃是忠臣啊!” “况且,军营之中,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如此才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将军不必推辞,日后一统天下,南下讨伐江东,兴复汉室,将军必能得重用,建不世之功!” 作为领导,刘禅自然知晓如何才能安抚下属人心。 好处首先要给。 除了好处之外,还要让他看到工作的前途。 你现在镇守江夏,这仕途啊并没有做到头。 好好干! 过些年,国力好了,时机到了,要对江东用兵的时候,你还能立功,还能往上爬! 果然,听了刘禅这句话,于禁顿时激动起来了,赶忙从食塌后起身,对着刘禅重重行了一礼,斩钉截铁的说道: “末将定不负殿下重望,要将江夏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同时,为殿下收集江东情报,以待时机,兴复汉室!” 给于禁打完鸡血,宴饮之后,刘禅也不留于禁了。 而是去房中歇息。 果不其然,这房中还有几位衣着单薄,身姿婉约,气质上佳的荆楚美人正等着让刘禅疏通下水道呢! 不过连日奔波,刘禅也是疲累了。 再者说,这应付家中美人都将他折腾个不轻,这好不容易出来休养一番,还趴到女人肚皮上去? 还是养生罢! 他刘公嗣,可是要活个一百岁的! 刘禅让她们给自己做了全身精油spa之后,便让她们离去了。 孤枕难眠,那是对于没有女人的男人来说的。 对于刘禅来说,这孤枕,当真要多几天才是。 次日清晨。 天刚亮。 刘禅便领兵离开西陵,于禁带着数十亲卫相送二十里地,这才满脸不舍的回江夏去。 他看着刘禅的背影,眼中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殿下去了成都,可真要回来啊! 末将的功名,可都寄托在殿下身上了。 之后两日。 刘禅走走停停。 一边亲自下场了解情况,一边召集当地官吏,问询难处、成果。 这百里之地,虽不漫长,但走得那是非常的充实。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世事难料啊!” 费祎在汝南的时候,还不觉得战事艰辛,但深入基层,了解其中情况之后,便是他,也忍不住发出感叹来了。 “原以为殿下从各处得来粮草,能缓解荆州百姓的负担,不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有些官员从中中饱私囊,当真是该杀!” 这几日刘禅从各县中了解到的情况,刘禅确实没有征用粮草,只是征用民夫而已。 但刘禅说没征粮,他们就不征了吗? 还是征了。 不过数目少了一些而已,但对于久经战乱的荆州百姓来说,这少征的粮草,无疑便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单在安陆一县,便有不少人家卖妻卖女,以求度日。 “乱世当用重典,这些贪官污吏,一律押往江陵,剥皮实草!” 费祎很是赞同刘禅的作法。 “不让这些贪官污吏受到该有的惩罚,这荆州吏治,就清不了,荆州恢复民力,就快不了!” 大争之世,阻止荆州恢复民力,便是阻止我等兴复汉室! 阻止我等兴复汉室,那便是十恶不赦的逆贼,恶贼! 当杀无赦! 又行了一日。 江陵便就在十余里外了。 此刻天色昏沉,刘禅却是说道:“今日便在龙山歇息罢。” 龙山? 费祎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但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当即改口。 “殿下一路奔波,在龙山歇息正好,况且殿下一路来,抓了不少贪官污吏,怕是江陵城中此刻都风声鹤唳,现如今先给点时间缓冲,确实是妙计。” 刘禅深深看了费祎一眼,片刻之后,才满含深意的说道:“你说得对。” 大军驻扎在龙山下。 刘禅领太子亲卫百人,缓缓上山。 此刻的龙山,与刘禅离去的时候,已经大有不同了。 火药院、马房、军械院、研制琉璃、香水、香皂的商器院. 都已经在龙山上星罗棋布的定下位置了。 不到一年。 龙山行台,已经是初具雏形了。 千人大军到龙山脚下,又都是骑兵,动静自然不小。 刘禅上山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山上了。 “殿下,拜见殿下!” 刘禅才走到山腰上,上面便匆匆走来一人。 此人头上已生白发,身穿官袍,此刻额头上跑得满是细汗,居然是糜芳。 “将军不归成都,怎在龙山上?” 看到糜芳在龙山,刘禅心中还是颇为惊诧的。 他的南郡太守任期已到,被刘备一封王令诏回成都了。 封了将军之位,入王府做王下谋臣,对于他南郡太守来说,不算是升,但也说不上是降。 毕竟能时时待在刘备身边,恩宠绝对是少不了的,日后有空缺,也少不了他的位置。 现在这家伙不回成都,反到了龙山来了? “臣下知晓殿下心系龙山,是故时常来龙山,看看这些缺些什么,听说那杂交马已经准备产仔了,还有殿下的火药研制,也初见成效了” 刘禅越听,心中越是奇怪。 “将军对这些奇技淫巧倒是很是上心。” “如何是奇技淫巧?若是能杂交出上等良马出来,何须北上夺取雍凉之地来养马?荆州便可养马!那火药威力巨大,若能够运用到战场上,我汉军将所向睥睨!还有那锻造之法,若是能锻造出好钢来,我军战力,将提升一个档次!” 刘禅看着糜芳激动的模样,火把昏黄的灯火掩映下,糜芳的面色狰狞,像是要跟人拼命一般。 “不想将军对龙山上的事情颇为了解。” “殿下之志,臣下便是到了龙山之上,才感受到的,若这些都能功成,我汉室何愁不兴复?” 刘禅盯着糜芳,却是问了一个问题。 “那将军为何不去成都?” 糜芳双手骤然攥紧,头顿时埋在胸口之上。 片刻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无颜见主公啊!” 看来,糜芳曾降,不仅在军中还有些影响,便是在他心中,也难以释怀。 “请殿下命我主持龙山大局,数年之后,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刘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父王是赏罚分明的人,他既然在王令上未对你问责,到了成都,亦是如此。” 糜芳当即跪伏在地,说道:“请殿下命我主持龙山大局!” 思索一番,刘禅也知晓糜芳的担忧。 他将糜芳搀扶起来,说道:“我会书信与父王,这龙山之上的事情,关乎重大,确实需要一个亲信来主持。” 闻言。 糜芳连忙对刘禅感谢道:“多谢殿下体谅。” 再抬头时,糜芳已然是涕泗横流了。 刘禅拍了拍糜芳的肩膀,没有说话。 去岁之时,吕蒙攻江陵,糜芳确实有过投降江东的念头,差点酿成大错。 但其子糜旸关键时刻出手,挽救江陵于水火之中,要说惩戒,都没有损失,反而赚得吕蒙,那自不必。 不过 刘禅不罚,他自己却难以说服自己。 最重要的是,不敢再去面对刘备了。 忠心追随的主公,将重任托付他手,他却辜负了信任,即便是没铸成大错,他也不敢原谅自己。 别过糜芳之后,刘禅感叹道:“创伤能复,心伤难愈啊!” 说完,便与费祎一行人,继续朝着山上而去。 “殿下,龙山行台到了,我们今夜可是在此地歇息?” 刘禅白了费祎一眼,说道:“今夜自然在此地歇息,不过,还是上龙山古刹,会一会那青灯古佛。” 费祎咳嗽一声,说道:“殿下上去,当真是礼佛?” “不然,还能去作甚?” 费祎小声嘀咕道: 这龙山古刹上,能做的事情,那可多了,兴许殿下一夜都待在上面,也并非是不可能。 据他所知,这孙夫人,便就在此处隐居呢! 刘禅哪不知他的心思,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有个了断的。” 费祎捂着屁股,嘿嘿一笑,说道:“那臣下便先留在行台,为殿下布置住处罢,殿下早去早回,早做了断。” 刘禅看了费祎嬉皮笑脸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我去去就回。” 说完,当即朝着山上而去。 费祎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禅的背影,心里想道: 殿下,你可真的要去去就回啊!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章 夜会尚香,整肃吏治! 龙山山顶,一处静谧之所在,昏黄的灯火闪烁处,正有一处古刹矗立。 刘禅深夜来到深山上的古刹,四周寂静无声。 仰望天空,满天繁星点缀着黑暗的天幕,宛如闪耀的油画。 此时此刻,仿佛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只有内心深处的平静。 站在古刹外,远望山林深处,茫茫黑暗笼罩着这片土地。 只有月光透过树枝树叶的缝隙,照耀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幽静。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感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内心却有一种超越生命尘世的感觉。 缓步走入古刹,古刹中并无他人,只有提前进入的太子亲卫,为刘禅提前便扫清了古刹中可能的危险。 正殿大门开着,昏黄的灯火掩映下,在正殿下,依稀有一个曼妙的人影。 缓步踏入正殿。 大雄宝殿中间塑“一佛二弟子”,中为释迦牟尼说法坐像,左右分别为迦叶、阿难尊者侍立像。 两侧塑有十八罗汉,壁间也有塑五百罗汉的,其面目狰狞,尤其是在深夜,更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殿下为何深夜来访?” 古佛下,那身穿尼姑袍服孙尚香缓缓转过身来,刹那间,刘禅的目光,便被她吸引过去了。 孙尚香的颈项纤细修长,仿佛是一根玉笔,白玉一般的皮肤在油灯下散发着微微的晶莹光泽。 她的颈项上戴着一串精美的佛珠,与尼姑服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突显了她的美丽。 尼姑服紧贴着她的身材,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曲线。 低胸衣、假睫毛,薄纱裙 等等,看着现在的孙尚香,刘禅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要回成都了。” 凝视片刻,刘禅很快便将视线转到古佛身上了。 回成都? 孙尚香唇齿相咬,面色幽怨,道:“既然要回成都,来此处作甚?” 刘禅在祭台上取了三根香,油灯点燃之后,又轻轻吹灭火光。 他沉思片刻,说道:“青灯古佛,多无趣,小娘难道不想去成都?” “比之成都,这青灯古佛般的生活,便更适合我!” 孙尚香的头发黑如漆,长而柔顺,披散在肩上,微微泛着光泽。 她的发梢轻轻拂过肩膀,如瀑布般垂落,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虽然穿着朴素的服装,但她的婀娜身姿依然令人心动不已。 然而此时,她却是一脸幽怨,瞪着刘禅,心中恨得很! 刘禅视若未见,对着古佛拜了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上。 “既是如此,那便遂小娘之愿,你放心,龙山古刹,无人能够惊扰了小娘隐修。” 说完,刘禅转身便要离去。 “就这般走了?” 刘禅脚步顿住,说道:“心结已了,不走作甚?” “那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孙尚香眼中水光盈盈,慢慢靠近刘禅。 “你看,山外都下起雨来了。” 轰隆隆! 雷霆闪过,将昏暗的大雄宝殿照得一刹通明。 两人四目对视,一如雷霆般震颤。 夏雨淋漓,刹那间整个龙山,都被雨水浸入,入了雨中王国。 刘禅看向孙尚香,最终还是说道:“那便暂等雨停。” 闻言,孙尚香当即面露开怀之色。 这一笑,似乎古刹的阴邪之气也散去了不少。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 兴许是一刻钟,兴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更久。 总之。 刘禅未留在龙山古刹上过夜,而是一路冒雨,到了龙山行台歇息。 行台小院外,费祎撑着伞,早早的等在门口了,不知道是雨太大,还是等的时间太久,他半身儒袍,都已经是被水浸湿了。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刘禅默默的走在前面,到了院下屋檐,他突然停住了。 “我去山上,多久了?” 多久了? 费祎当即说道:“两,错了,是半个时辰。” 刘禅笑了笑,说道:“龙山古刹上,景色不错,或许文伟也可以去一趟。” 说完,便径直走入院中。 轰隆隆~ 哗啦啦~ 雷声更响了,雨势更大了,照耀费祎有些懵逼的脸上。 最后,他只得是跟上刘禅,将伞放在刘禅头上。 “殿下,明日还待在龙山?” 费祎试探性问道。 “明日去江陵,杀人!” 刘禅眼中杀气四溢。 这幅模样,倒是让费祎露出惊诧之色。 不是上山泄火去了,怎么火气反而变大了? 但在自家殿下气头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默不做声,默默的当一个透明人。 翌日清晨。 天尚未亮。 刘禅便与雾气一道,朝着南面的江陵城奔驰而去。 庞统早早的便在城外等候。 “拜见殿下。” 刘禅从马上下来,庞统便带着江陵城中一众属官,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入城罢。” 城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而此刻刘禅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话。 一路入城,便只是数个月没到江陵,这江陵城中的变化,还是让刘禅叹为观止。 在商道流通,加之解除宵禁,鼓励商业等多重政策下去之后,江陵的商业飞速发展。 不仅仅是大型行商商业,便是小作坊,便是酒肆、客栈之类在后世才会兴盛的经营机构,也在江陵城中出现了。 来来往往的人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 或许,这也是为何城中能开出商铺,开起酒肆,开起客栈,甚至还有勾栏出现的原因。 有人就有生意,有人就有江湖。 入城中,大堂之上,庞统将准备好的总表,递到刘禅面前。 “殿下去汝南的数个月时间,江陵大治,南郡便是人口,都已经涨到三十万了!” 三十万,对于几年前几乎是不毛之地的南郡来说,可谓是人多了五倍不止。 “难怪这江陵城中如此繁盛,原来是人口变多了,只是这些人口,都是从何而来的?” 庞统在一边说道:“大部分是从汝南逃难来的,也有从荆南三郡过来的蛮夷,还有部分,是从江东逃难过来的。” “江东?” 刘禅愣住了。 从荆南过来的,他还能够理解。 毕竟江陵的生存环境,比之荆南来说,那是要好上不少的,安全,又能生存,有能力的,还能生存得很好。 从汝南过来的,那就更好理解了。 汝南大战,远离战争,自然也是百姓的本性。 加之江陵有吸引流民,安置流民的政策,能将其吸引过来,也很正常。 “江东孙权屡兴兵事,对江东百姓多加赋税,破产者不知凡几,逃难者亦是众多,不过他们也只敢从豫章郡逃难到长沙郡过来。” 刘禅面露沉思之色。 “如此说来,那孙权真与臧霸争广陵?” “据间军司细作消息,两军还在广陵相持。” 这. 刘禅脸上憋着笑,不想他为了借粮,而使出的招式,居然让孙权还陷于战事之中。 他都要脱身而出了,江东还在泥坑里。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啊! “江东的流民,要多招些,或许可以弄些奖励措施过来,愿意到南郡落户者,可赏赐些许钱粮,数目不需要多,有个噱头就好了。” 人口就是生产力,人口就是国力。 江东少一个人,他荆州多一个人,一来二去之下,相当于他多了两个人! 国力此消彼长,日后拿下江东,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只是粮草问题.”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汝南战事已平,不需要增援太多粮草了,待秋收之后,荆州第一茬庄稼收割,粮草之忧,便也就散去了。” 只要不打仗,以刘禅对荆州的经营,那绝对不会不够粮草的。 后世的鱼米之乡,可是产粮的好地方! “如此的话,属下明白了。” 刘禅微微颔首,却突然说道:“江陵大治,也要对各地官吏进行监管,我一路从江夏过来,所见所闻,没有几个是好消息的。” 江陵的飞速发展,自然会产生巨大的利益。 而在这巨大的利益面前,少有人能够不动心,少有人能够稳住自己贪念。 人性就是贪婪的。 刘禅也不信任所谓的品行。 “我欲设廉访使,直属太子府,监察荆州各地官吏。” 廉访使? 庞统愣住了。 “那这廉访使的权柄,又如何约束?治下之官,贪墨者或有之,然而不少都是有能力的,或是出于不得已。” 刘禅笑了笑,说道:“廉访使皆由讲武堂学生担任主使,讲武义从武官担任副使,一年一换。手下兵卒,不在州郡兵行列,而直属太子府,乃讲武义从亲信三千组成。” 讲武义从? 讲武堂? 庞统嘴巴张大,他知晓,自家殿下这是要玩真的了。 “只是如此大肆捕杀官吏,恐会让人心丧尽,无人为官啊!” 做官的,少有人是不贪的,要真让浑水变清水,那水里也就没有鱼了。 刘禅不以为然,说道:“贪官不除,吏治不清,可稍加荆州各地官吏待遇,然有犯事,绝不姑息!” 当然 刘禅也不是那种转不了弯的人。 “之前贪墨的钱财,只要如数上报,收缴府库,便可既往不咎。之后廉访使不定时下县,根据间军司情报,探查各地情况,若其官有贪墨,然治理不错,只收缴钱财,稍加惩戒,再犯者重罚。若其官有贪墨者,然而治下生灵涂炭,便重罪治之。” 有能力的,贪点小钱,那还能给个机会。 没有能力的还敢贪钱? 那就把命留下吧! “再下令:如有贪墨众者,三代之内,不许做官!” 直接让伱上东汉版征信,倒是看你们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人,是怕还是不怕! 嘶~ 庞统倒吸一口冷气,也知晓刘禅这一招的狠辣程度。 那是打到了荆州这些官吏的七寸上去了。 在荆州为官的,大多是士族出身,士族出身的,要是三代之内不许做官,这不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殿下此令一下,荆州吏治清明矣!” 刘禅面色未变,只是说道:“有罚必有赏,若在廉访使查询下,无有贪污者,治理能力又不差的,率先擢升。” 只给棍棒,那只会将人逼疯。 这打了一棒子之后,还是要给一颗枣的。 “另外,三日后,公审贪墨官吏,剥皮实草,以儆效尤!” 让荆州官吏见见血,知晓他刘禅的政令,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要施行的! “诺!” 大堂中,众多官吏面色冷峻,纷纷起身应诺。 现在荆州有两个中心,一个便在宛城,另外一个,则是在江陵。 宛城的荆州中心,负责南阳等郡,主要的任务是发展军事,商业为辅,为与魏国的战事做准备。 江陵这边,自然就是使出全力来发展经济了。 发展经济,自然会生出蛀虫来。 而现在众人知晓刘禅的意思之后,原本升起的贪墨之心,也就熄灭了。 不少人已经有贪墨事实的,便打算将贪墨所得上缴。 以求换一个安稳觉来睡。 间军司便是在洛阳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能知晓,更别说他们这些官吏的贪污问题了。 加之讲武堂出身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其所学,都是殿下的新式潮流思想。 其中忠君爱民的思想盛行,不少人都是殿下的狂热追随者。 便是要他们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也并非是不可能。 怕了。 他们现在是真怕了。 众人散去。 大堂之中,便只剩下庞统与刘禅两人了。 “殿下不打算走永安归成都?” 庞统若有所思的问道。 从白帝城入成都,是最近的,也是最快的一条路。 “我要去宛城看看情况,更要去汉中看看,雍凉之地,禅早想夺之了。” 另外一个时空,诸葛亮六出祁山,多少血泪撒播? 五丈原,街亭,陈仓. 那些孔明越不过的坎,他要迈过去! 这一世,有刘禅在,原先北伐失利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次出现。 当然 既是要准备用兵,自然是要亲自到地方调研了。 从地图上看的东西,有几分可信度? 山川、河流、民俗、关隘. 你不亲自进去,细节是了解不到的。 而行军打仗,细节之处的学问,那可就太重要了。 后世那些脱离基层的官,下个命令,自以为正常,却不知要下面的人跑多做多少活,就算是废寝忘食之下,都难按时完成。 “殿下当真有兴复汉室之大志啊!” 便是庞统心中,不自觉的对刘禅升起了敬仰之心。 自家殿下,当真有九州大气运在的,精力无限啊! 先是去南中蛮荒之地,又是收复荆州,再去荆南三郡游走于瘴气之间,再又是去汝南与魏国掰手腕,现如今,好不容易要回成都了,还想着日后攻伐雍凉之地的事情。 “我大汉有殿下,当真大汉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啊!” 如此铁人,谁见了不佩服呢? 刘禅不以为然,说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禅之大志,需要太多时间来完成了。” 兴复汉室对于刘备来说,这是他人生的终极目标。 但是对于刘禅来说。 这只是他大业的开始而已。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五秒真男人,魏国风波定! 建安二十五年八月中旬。 洛阳。 满脸阴沉的曹丕,紧赶慢赶,终于是到洛阳城中了。 他先是去了鄢陵,打算先擒贼先擒王,不想曹彰早就先一步遛了。 之后到了许都,稳住局势之后,便率大军进入洛阳。 只是这进入洛阳的路程并不顺利。 曹彰一直派人阻击,甚至好几次,他亲自出马,率军来攻。 论起军事能力来说,曹丕是不如曹彰的,几次三番都被搞得焦头烂额。 好在他自己能力不行,但手下兵将多啊! 于是乎全权交由曹仁,最终在洛阳城外重创曹彰,其狼狈奔逃出了河南尹,朝着长安的方向奔逃而去。 这便是他与曹彰的差别。 他能输无次数,而曹彰一次都不能输,只要他输了一次,他便只有败退这条路。 曹丕的军事能力确实不怎么行,但是他的御下手腕还是不错,政治智商,那更是比曹彰要高。 剪除外援,使曹彰孤军作战,这也是曹彰不得不败退长安的原因。 没人支持他了,一旦战败,便只有溃逃这条路了。 “儿臣,拜见父王!” 身穿魏王士子袍服的曹叡对着曹丕重重行了一礼。 “起身罢。” 但从曹丕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是喜还是怒。 细汗不自觉的在曹叡额头上冒了出来,只得是低着头缓缓起身。 曹丕缓步越过曹叡,然后顿了一下,再越过曹植,最后在夏侯楙处停了下来。 “子林,此番能守住洛阳,你立下大功!” 夏侯楙诚惶诚恐,赶忙说道:“都是武德侯,与尚书令的功劳,楙不敢居功。” 这大王不去夸武德侯,自己的儿子不夸,自己的弟弟不夸,偏偏来夸我? 夏侯楙压力大,大夏天的,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接着,曹丕又转头看向尚书令桓阶。 “尚书令稳住洛阳局势,亦是立了大功。” 桓阶比之夏侯楙就要镇定多了,不过那手捻着白须,不小心用力过猛,将几根胡须扯了下来。 “咳咳。” 他轻轻咳嗽两声,说道:“臣下之功,不足道也,倒是王太后与武德侯,此番居中坐镇,才是有最大功勋者。” 武德侯。 武德侯? 武德侯! 孤才离开洛阳多久,你们一个个的,口中便全是武德侯了? 曹丕面露不悦之色,但很快,这不悦之色便在他脸上消失了。 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魏王带着一众属官,缓缓步入城中,朝着城中的王府而去。 在曹丕离远了之后,曹叡的拳头骤然握紧,他唇角紧紧的抿着,满脸都是倔强与不服之色。 “你不该将我带过来的。” 曹植身穿县侯袍服,这数月来在洛阳施展拳脚,也让他恢复了不少人气,虽然没有回到之前丰神玉润的模样,但现如今,也不再是胡子拉碴了。 不过此刻的曹植,脸上尽是苦笑之色。 即便是曹丕并没有用正眼看过他几次,但仅仅是那几次的眼神,其中蕴含着的杀气,便让他不寒而栗。 吾命休矣! 不自觉的,曹植便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念头出来。 “即便没有叔父,也是差之不多,父王恨的不仅是叔父,还有我母亲。” 说完,曹叡将紧握的拳头藏在袖口之中,整个人也装作是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常心看待就好了。” 曹叡紧了紧衣裳,跟着大部队朝着王府而去。 曹彰遁逃,洛阳久围之后,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便是城中的百姓,脸上也是露出笑颜出来了。 曹丕阴沉着脸,未去王府大堂,而是一路入了王府内院,先去拜见了卞太后。 “这些日子,实在是为难母后了,孩儿不孝啊!” 说着直接跪伏在卞太后身前。 “我儿请起。” 卞太后将曹丕搀扶起来,她早已年老珠黄,便是一身太后袍服披身,也难掩身上的暮气昭昭。 “这数个月来,母后未受到任何委屈,洛阳城中,夏侯楙那孩子,表现得不错,在宗亲之中,算的上是个能力的人,日后可以加以提拔,多加重用,还有尚书令桓阶,亦是尽心尽责,武德侯傅郑称忠心不二,亦是要多以嘉奖。” 说起曹家、夏侯家的人,现在有能力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母后放心,这些臣僚之功,孩儿必会赏之。” 大汉以孝立国,他曹丕自然也是将孝道看得很重的。 仁孝之名,历代君王都想要得到的。 “不过.” 见曹丕心情不错,卞太后又说道:“我那乖孙儿,叡儿此番也显现出能力来了,大王后继有人啊!还有平原侯,此番也颇为出力,你这个做哥哥的,该赏赐的,便要赏赐。” 一听到曹叡与曹植,曹丕脸上原本的笑容逐渐消失。 “此事.孩儿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 卞太后眉头一皱,说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子建是何许人也,我这个做娘的,自然清楚,他可是你的亲弟弟,还有叡儿,似他这般懂事又聪慧的孩儿,哪里找第二个?” 闻言,曹丕脸上的表情便更难看了。 “平原侯原本戴罪之身,被圈禁在平原侯府之中,未得我王命,武德侯竟然敢将其放出来,还委以重任,这分明是不将孤放在眼里,还有武德侯,他年纪尚轻,正是温书学习的时候,过早的解除政务军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缓了一口气,曹丕继续说道:“是故,我准备让平原侯回到平原侯府中,叡儿继续回宫中温书。” 也就是说,两人还是要被继续囚禁,继续被排挤? “子桓,他们可都是你的至亲之人!” “后宫不得干政,母后岂不知东汉外戚干政之故事?” 曹丕语气严苛,双目圆瞪,模样有些吓人。 卞太后气势丝毫不减,说道:“外戚干政,干的是朝政,叡儿与子建,那是家事,岂是朝事?” “君王无家事,无私事,皆是朝事!” 说完,曹丕紧闭双眼,说道:“我原本欲为外祖父母追封爵位的,现在看来,也是不必了。” 闻言。 卞太后顿时急了。 给她父母封爵,蒙荫的不仅仅是她,更是她母族的亲人。 “你便是用这个来威胁你亲生母亲?” 曹丕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威胁,是孩儿也难做到啊!” 他刚继位为魏王的时候,卞太后便言之要为其父母追封爵位。 当时在曹丕看来,这件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结果? 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当他在朝堂上,对百官言之要追封卞太后双亲的时候,陈群一番“案典籍之文,无妇人分土命爵之制。在礼典,妇因夫爵。秦违古法,汉氏因之,非先王之令典也“的建言,让曹丕不敢独断专行。 没办法。 他的这个位置,坐得不是特别稳,需要世家的支持。 更别说如今他能击败曹彰,稳固自己的王位,更是依赖世家的支持。 甚至陈群等颍川士族出身的大臣提出了九品官人法,曹丕都只能拖延时间,而不敢直接拒绝。 外忧内患。 他曹丕压力也很大啊! 又想到那个女人,曹丕郁结在心中的怒火,那是掩饰不住了。 “母后好生歇息,朝堂的事情,孩儿自会做主。” 然后,便不顾卞太后的挽留,径直出府,怒气冲冲的朝着郭女王的住处而去。 他现在火气很大,急需要发飙! “大王来了,大王来了。” 曹丕到内院郭女王的住所,当即有宫女进入其中高声通禀。 在殿中的郭女王闻之,面露喜色。 她当即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袍。 “如何?身上可有不妥之处?” 贴身宫女仔细端详一二,连忙说道:“王后美极了,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郭女王的鼻梁挺拔,鼻尖微微翘起,娇小玲珑,与她的脸型相得益彰。唇红齿白,微微含笑时,嘴角勾勒出一抹甜美的弧线,仿佛是在传递着柔情蜜意。 皮肤白皙如雪,胜似鲜花蕾丝。细嫩的皮肤上看不到一丝瑕疵,仿佛是由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光滑的额头上,一缕黑发轻轻拂过,像是被柔风拂动的丝绸。 当真是美极了,艳极了! 她才一出门,便见到气冲冲过的曹丕。 “臣妾拜见大王。” 不等起身,曹丕直接将郭女王环抱起来,朝着殿内里屋走去。 “大王,大王?” 曹丕这一路上来,荤腥都没吃上几口,此刻有一肚子气,哪等郭女王说什么话。 当即便将其就地正法了。 须弥后。 曹丕一个哆嗦,终于是将心中烦闷发泄出来了。 他看着面有红晕的郭女王,道:“这数个月,当真是噩梦中的数个月啊!” 领兵南征,原本以为会给自己立下功勋,好进行后续代汉的操作。 不想亲自南征,徐州问题没解决,合肥、汝南还丢了。 转头,魏国后院起火。 这几个月来,当真是将曹丕搞得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郭女王有些心疼的将曹丕的头按在胸口上,闻着淡淡的奶香味,曹丕也是安静了不少。 “这几个月,洛阳的事情,你可了解?” 洛阳的事情? 郭女王愣住了。 “洛阳一切安定,叛军并未打进来。” 曹丕摇了摇头,说道:“武德侯与平原侯,这几个月做的事情,你可了解?” 武德侯与平原侯? 郭女王知晓,曹丕这是疑心病又犯了。 “武德侯镇定自若,稳住了洛阳人心,而平原侯亦是在侧襄助,立有功劳。” 立有功劳 便是他身边的人,都如此说了。 曹丕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之后,孤欲如何对待武德侯?” 郭女王思索片刻,说道:“武德侯毕竟是大王长子,且有如此聪慧,这数个月来,他每日都有到臣妾此处请安,臣妾见他,也是有孝心的人,不若便栽培起来。” 栽培? “可惜他不是嬛儿你的骨血,他是那贱人所出。” 见曹丕面露痛苦之色,郭女王连忙宽慰道:“妾身无子,已成定局,若殿下真爱妾身,便应该选武德侯为世子。” 郭女王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早过了生育的黄金年纪。 再者说,她得曹丕宠爱,那不是一星半点,始终未有生育,那便是自己的问题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是她郭女王最大的劣势,若非是曹丕真心喜爱,她断断做不到王后的位置上。 但到了这个位置上,便是她,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身后事做打算了。 魏王活着的时候,能保住她的富贵,但死了之后呢? “武德侯能当世子?” 曹丕心中有一个疙瘩,到现在都还没有捋顺。 “若臣妾收养叡儿,他可能当上世子?” 收养? 曹丕愣住了。 “叡儿年纪太大了,况且,他的亲生母亲,尚还在人世。” 郭女王展颜一笑,说道:“甄夫人被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所占,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曹丕沉思片刻,还是摇头。 “你或可收养礼儿,其母为一妾室,且礼儿年岁尚小,会亲你一些。” 曹礼乃是徐姬之子,姬者,妾也,身份地位不高,加上曹丕对她没什么感情。 为了郭女王将其处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看叡儿是个纯孝之人,是可以托付的人。” “咳咳咳。” 曹丕咳嗽两声,无奈的说道:“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反对,只是叡儿,还需要观察几年。” 比起背叛他女人的血脉,知心人郭女王,才是真爱,那曹叡纯纯的就是意外。 “大王答应了?” 郭女王试探性问道。 “嗯。” 曹丕点了点头,沉沉睡去,还打起了鼾声。 郭女王看着如此疲惫的曹丕,脸上也有心疼之色。 哎~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对于曹丕的身体,作为贴身人,郭女王如何不知? 今年以来,魏王的身体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原本行房事之事,还能有个一刻钟,现在只能用争分夺秒来形容。 身体早就不行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没有曹操在上面压制,曹丕彻底的释放天性,女色方面,那是丝毫的不节制。 他身边有着几十位妃子,只要有时间就与她们畅谈人生。 不过,这几十人依然满足不了曹丕的胃口。 众所周知,曹操生前建立了着名的铜雀台,里面聚集着天下诸多的美女,曹丕自然不可能放过她们。 曹操去世后不久,曹丕就派兵接管了铜雀台。 他的母亲曾问曹丕如何处理那些女子,曹丕说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看到这里不免让人想到曹操常说的一句话:“汝妻我养之” 眼看着当年的姐妹变成了自己的儿媳,母亲便骂曹丕猪狗不如,但曹丕依旧是我行我素,霸占了父亲早些年搜集到的天下美女。 曹操活着的时候曹丕或许还会忍耐一下、装一下,曹操死后曹丕被压抑的本性“报复性”爆发,必然会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损害,尤其是身体方面。 当然,虽然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但压垮曹丕身体的不单单是女人,还有他的事业与生活习惯。 曹丕登基后,曹魏的政权很不稳定,毕竟他没有曹操那种威慑力,为此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工作。 曹丕本身就患有严重的肺部疾病,几十年来一直都没有被彻底治愈,再加上这种过度疲劳的工作,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曹丕还喜欢喝酒,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 适量的酒水有助于人的身体健康,但过度饮酒就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成天沉迷于酒色财气的曹丕会长命吗? 加之,曹丕还有一个不同于其它君王的习惯,他喜欢吃甜食,而且还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这种东西过量食用也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各种debuff下去,曹丕能活几年,便是郭女王心中也没个定数。 她不是没有劝谏过,但若是劝谏就有用,那人人都是贤明君王了。 这才是郭女王不敢选年幼曹礼为养子,而选年长的曹叡为养子的原因。 恐怕. 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等下一个王子长大了。 曹叡,便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而在郭女王怀中,曹丕正做着一个梦。 一个噩梦! 在梦中,他被人背叛,被人追杀,在逃无可逃的绝路上,他终于看清了那个追杀他的身影。 竟是平原侯曹植! 呼喝! 啊! 曹丕痛叫一声,当即起身,却是将一旁熟睡的郭女王吵醒了。 “大王?” “原来是梦啊!” 郭女王见曹丕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连忙上前为其擦拭起来了。 “大王做噩梦了?” 曹丕点了点头,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出来。 “睡罢。” 说完,直接躺在玉枕之上,闭上双眼,郭女王虽是疑惑,但也抵不过周公相邀,亦是躺下,沉沉睡去。 而紧闭双眼的曹丕,双拳却是紧紧的握住! 武德侯可以放过。 但子建. 我能放过你? ps: 本章五千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 曹丕的妥协与无奈! 翌日清晨。 魏王曹丕便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早朝。 期间对平定曹彰之乱的众将臣僚,都是大加赏赐。 便是武德侯曹叡,也因功升为齐公,魏王世子,这个封赏,算是给朝野释放了一个信号。 下一任魏王的人选,便是齐公曹叡了! “儿臣,谢父王恩赏!” 曹叡面色激动,手持笏板,当即跪伏下去,他低着头,浑身在颤抖,双手紧紧的握住笏板,哪怕是指甲里面的肉变青变白了,犹不自知。 布局数月,终于是见成果了。 呼~ 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下来了。 看来 其他棋走没走对,他不知道,但郭女王这步棋,他是走对了。 曹丕看着激动的曹叡,心中有些腻歪,说道:“等下了朝,你便去拜见王后罢。” “儿臣明白。” 处理完曹叡的事情,曹丕目光看向群臣列中,与他长得有几分相像的曹植,他冷哼一声,说道:“平原侯与齐公一道守卫洛阳,确有功劳,不过.据校事府消息,平原侯与逆贼曹彰,有书信联络?可是?” 书信联络? 曹植面色骤然一变,他当即跪伏在地,痛声说道:“臣弟与鄢陵侯,未有书信交通,还请大王明鉴。” “还敢狡辩?” 曹丕眼中杀气四溢。 “我抓住的鄢陵侯副将,他已经将你供出来了,言之你不仅与逆贼曹彰有书信联络,甚至想要与贼军里应外合,攻破洛阳!” 曹丕此话一出,朝堂中的臣子,一个个都倒吸冷气,眼神看向曹植,满是惊疑之色。 此刻曹植的面色,已经是发白了,上面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臣弟.臣弟冤枉啊!” 他现在哪里不知道,这是曹丕要陷害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如今已经是贵为齐公的曹叡,期许着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能拉自己一把。 然而. 此刻的曹叡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曹植投过来的视线。 他再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大将军曹仁。 后者面露犹豫之色,终究只是长叹一声,未有任何言语。 尚书令桓阶,夏侯楙,陈群 具是沉默。 “呵呵。” “哈哈~” 曹植苦笑一声,傻笑一声,跪伏在地,头嗑在地上,那叫一个震天价响。 砰砰砰! “臣弟冤枉,绝无半点勾结逆贼之心,至于所谓之书信,所谓之供词,皆是有人欲构陷臣弟。” 有人? 曹丕的眼睛一眯,冷声问道:“你说的有人,莫非便是孤?” 砰砰砰~ 曹植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臣弟绝无半点此番之意,还请大王明鉴!” 明鉴? 曹丕想到昨夜的噩梦,又想到曹植此前所做的种种,他的心便如铁石一般坚硬。 “将平原侯押入洛阳狱,若是有冤屈,孤自会为你反正!” 反正? 曹植额头已经是磕出血印来了,此刻只得大喊道:“臣弟冤枉,臣弟冤枉啊!” 然而此刻有两位卫士,上前将拉出殿外。 待曹植的喊冤声渐行渐远之后,曹丕颇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无事便下朝罢!”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洛阳狱,将心结给了结了。 正在曹丕屁股都要离开王座的时候,身穿文官袍服,头戴进贤冠,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冠三梁的陈群站了出来。 “臣下有本要奏。” 见陈群上来奏本,曹丕这刚提起来的屁股,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 “爱卿有本快奏!” 这么没有眼力劲? 孤这着急去办事呢! 嘶! 陈群深吸了一口气,手持笏板,将其举过头顶,说道:“臣要奏之事,关乎国本,关乎天下士子,关乎官员任用之要事!” 国本? 曹丕眼睛一眯,眉头不自觉的便皱起来了。 这是要在早朝上,逼我同意九品官人法? 难道是士族逼迫? 曹丕扶在王座扶手上的手,骤然握紧了。 “你且说之。” 曹丕语调冰冷,这话语中,是带了些许情绪在里面的。 然而陈群像是没有听到曹丕的情绪一般,自顾自的说道:“汉之察举制,如今已经是不合时代了,已经不能达成取天下之才为大王所用的目的了。” 见曹丕不说话,陈群继续说道:“臣下与群贤制定了新的纳贤之法,名为‘九品官人法’,亦可称九品中正制。 何谓九品中正制? 一是设置中正,所谓中正,就是掌管对某一地区人物进行品评的负责人,也就是中正官。 中正官又有大小之分,州设大中正官,掌管州中数郡人物之品评,各郡则另设小中正官。 二是品第人物,这是中正官的主要职责。 中正官负责品评和他同籍的士人,包括本州和散居其他各郡的士人。 品评主要有三个内容: 其一,家世:即家庭出身和背景。指父祖辈的资历仕宦情况和爵位高低等。这些材料被称为簿世或簿阀,是中正官必须详细掌握的。 其二,行状:即个人品行才能的总评。 其三,定品:即确定品级。定品原则上依据的是行状,家世只作参考。 三是选拔依据。 中正评议结果上交司徒府复核批准,然后送吏部作为选官的根据。 中正评定的品第和被评者的仕途密切相关。 中正评议人物照例3年调整一次,但中正对所评议人物也可随时予以升品或降品。” 说完九品官人法的长篇大论,陈群看向曹丕,道:“还请大王应允此利国利民之大制!若大王用此制度,必可使我大魏一统天下,所谓之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亦是不值一提!” 其实这九品官人法,陈群已经在私底下跟他说过了。 好处 确实有,但是 曹丕亦是担忧其坏处。 此制度一下,士族必定做大,到时候这魏国是他曹家的魏国,还是世家的魏国? 曹丕本想直接拒绝,但他眼珠一转,马上说道:“此制度,众爱卿以为如何?” 他要看看群臣的态度。 他虽是魏王,但也做不到只手遮天,更不用说他现在的魏王之位都坐不得不安稳了。 曹彰只是逃到长安去了,可没死呢! 而且曹彰能逃出重围,其间亦是疑点重重。 曹丕多疑,不自觉的,便往其他方面去想了。 难道说. 若是我不同意这九品官人法,世家便要请那鄢陵侯来当魏王? 尚书令桓阶当即起身,说道:“大魏建立以前,由于战事频出,人口流动大,导致地方的治理相当混乱,虽然有举荐人才的相关政策,但在地方人才流失的情形下,这个政策已经很难付诸实现。 因此,施用九品官人法,可以妥善派遣合适的官吏,一并管理地方事务,使当地文气民风得以恢复,臣下望殿下采纳此制度!” 桓阶虽非大士族出身,然而也同意此制度。 武德侯傅,哦不,现在或者应该叫齐王傅的郑称起身,说道:“先王提出任人唯才之后,选才风气乌烟瘴气,虽然招来不少谋士,可是这个选才方式,不是治国的长久之计,因为狡诈之人容易致使朝廷颠覆,也不易对地方行以教化。 因此,“九品官人法”不仅具备矫正时弊的作用,也能够好好评选适当的人才。 臣下以为,大王应当施行九品中正制!” 接下来,又有些臣子上前发表意见,基本上都是同意的。 曹丕将目光定格在曹仁身上。 “大将军以为如何?” 被曹丕突然一问,曹仁愣了一下,旋即苦笑着说道:“末将乃一介武夫,不知治国之策,只要是大王以为善的,末将定然赞同!” 曹仁的这句话,倒是让曹丕的心情好了不少。 “此事事关重大,得从长计议!” 此事不好拒绝,曹丕决定使出拖字诀。 闻言,陈群赶忙上前说道:“国内战事频发,国力空虚,而那汉中国却蒸蒸日上,若大王不行非常之法,焉能在大争之世中获得胜利?” “况大王有一统天下之大志,欲为九州生民谋条生路,便更不得不用此法了。” 陈群此语,饱含深意。 你曹丕不是想要代汉? 要想代汉的话,不满足我等士族的要求,你这数战数败的履历,能成功? 陈群此语,让曹丕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哼!” 他冷哼一声,想到了之前一段不好的回忆。 他继位之初,夏侯惇便病逝了。 在夏侯惇的葬礼上,曹丕亲着素服,领着文武百官到邺城东门外发丧致哀。 这次看似寻常的悼念活动,却在朝野间引起阵阵非议,许多人认为,曹丕给夏侯惇送葬的行为有失礼节。 按照此前的礼法,君王从来不会轻易给任何一位大臣送葬,即便送葬也不会穿着素服,亲自送出城外。 就算是权力地位非常高的同姓宗室,一般情况下君王也只会在宗庙门外哭祭。 百官之所以揪住这件事不放,主要是因为送葬风波发生的时机太过敏感。 当时正是曹丕继位之初,权力地位还没有得到巩固。 先是弟弟曹彰率军夺权,后有青州兵哗变事件,在这个节骨眼上,百官对曹家的门庭出生旧事重提,可见当时大部分人并不认可东汉王朝由一个宦官、乞丐的后代取而代之。 当然,以世族大家为首的旧势力并不敢和曹丕彻底闹掰,他们顶多就是借着为夏侯惇送殡这样的小事,对曹丕进行敲打,提醒他要保障世族大家的利益和特权,否则就无法得到百官的支持,皇帝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 对于这一点,曹丕也是心知肚明,于是他找来心腹谋臣陈群商量,决定对世族大家妥协,而且要想办法寻找一个纽带,将士族大家和曹魏政权的利益捆绑起来。 这根纽带,便是九品官人法。 只是 这根纽带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九品中正制根据家世、德行和才能,把所有待考核的预录取人才划分了三六九等,从上上,上中,上下,一直到下上,下中,下下,品级的高低直接决定了官位的级别和权力大小。 “正二品”以上称作“高门”,以下则一律叫做“寒门”。 此外,专门负责官员任免的“中正官”,也一律要由中正二品以上官员担任。 如此一来,高门下的世家大族彻底垄断了整个曹魏政府的人事权力,仅靠这一点,他们就能够在朝野间获得只手遮天的影响力。 “大王,此刻不能再犹豫了。” 作为曹丕的心腹大臣,陈群在大殿之上,当着百官的面提出这个九品官人法,他背后也是承担着巨大的压力的。 没办法. 曹丕南征失利,各方面都有所损失,士族亦是如此。 战场上没得到什么东西,那只能在九品官人法这上面找补回来了。 “鄢陵侯在长安,可不知会掀起怎样的动乱呢!” 陈群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这一句话,明显就触及了曹丕的逆鳞了。 “我大魏良将无数,怕区区一个叛逆?” 陈群只是跪伏在地,道:“还请大王三思!” 陈群跪伏下去,在其身后,朝堂之上,除了宗亲之外,基本上臣僚全部都跪了下去。 “还请大王三思啊!” 百人齐声高语,声势之大,在大殿之中回荡,震耳欲聋,绕梁而上,三日不绝。 曹丕沉默了。 他从陈群的话语中,明白了此事他已经是连拖都拖不得了。 呼~ 曹丕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片刻之后,他有些无力的说道:“既然众位爱卿都认可此制度,那九品官人法,便施行下去罢!” 九品官人法虽然有弊端,但对于现在的魏国来说,那还是好处更多的。 东汉末年,原本汉朝所倚重的“察举制”其中的缺点很明显的摆放在众人面前,那就是“有德不代表有才”。 如果说一个小县官只是有德行,但是本身却没有任何治理经验,那么这个小县官可能将这片地区治理的一塌糊涂,在和平时期,这种缺点还没有那么明显。 但是到了比较动荡的年代,这种方法所展现出的短处是致命的。 为何曹操手下会出现“猛将成群,名士如雨”的局面,正是曹操的用人方针是“重才而轻德”。 而“九品官人法”的出现,可以说是打破了“察举制”将一些只有德行,没有才能的花架子选拔提升的局面。 而且现如今曹丕新败,天下人心不稳。 而东汉末年世家大族的力量可以说是空前的大,包括曹操本人也是依靠士族的力量才能稳定北方。 所以为了稳定这些世家大族的心,“九品官人法”可以说是将选举的一部分权力交给了这些世家大族,从而换取这些家族对曹魏政权的支持,稳定北方局势。 而且“九品官人法”也将官吏的任免重新收回中央,也是加强了中央集权制的统治稳定。 但. 为了现在的好处,而给未来埋下祸患。 这岂是雄主所为? 唉~ 曹丕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若是父王尚在人世,他可会答应百官施行这九品官人法? 他轻轻摇头。 父王断不会答应此策。 因为他能镇住这殿中百官,镇住这世家大族。 然而. 他一败再败,甚至连魏王之位都快坐不稳了。 他镇不住这殿中百官,更镇不住曹魏背后的士族。 为求自保,为求代汉,做那九五之尊,便不得不与世家妥协了。 后面事情,便交给后人来解决了。 相信后人的智慧!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三章 谋划篡汉(九月三百月票加更!) 接下来的几日。 洛阳中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一,魏国朝堂百官终于是同意了封卞太后双亲侯爵的事情。 这拉扯了数个月的爵位之争,终于是落下帷幕了。 其二,在魏王宫中,王后郭女王正式收养齐公曹叡为养子,这一举动,让已经开府的曹叡府上一时间车水马龙。 在洛阳的官吏、士族,基本上都到曹叡府上露过脸。 而最后一件大事,便是朝堂之上,突然有官员开始上书劝进了。 魏王宫大殿,曹丕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看着手上的一张张奏章,面露沉吟之色。 “你们以为,孤要应允他们吗?” 劝进奏章有十五份,说实话,曹丕已经意动了。 几日前他同意施行九品官人法,马上,世家便投桃报李了。 欲他坐上那皇帝之位。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他坐上皇帝的宝座上,他手下的官吏,自然也是会上升一个档次,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他们自然愿意做了。 况且 他成了皇帝,这九品官人法,才更好的推广。 吴质上前说道:“大王,劝进称帝,还讲究个三让三辞,况且,十多份劝进奏章,数目少了些,份量也轻了一些。” 曹丕眉头一挑,问道:“此是何故?” “大王乃是汉臣,我等亦算是半个汉臣,殿下要代汉,做那九五之尊,未有一人劝进,那便是乱臣贼子,非是继嗣之君,我大魏便称不上是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 曹丕明白了吴质的意思。 “季重的意思是让汉帝亲自上表劝进?” 吴质轻轻点头。 “未有陛下劝进禅位,便绝对算不上名正言顺,而即便是陛下劝进禅位,大王也要三辞三让,才显得高风亮节。” 三辞三让? 曹丕撇了撇嘴,心里想道:我恨不得现在就当皇帝。 然而他心中也明白,这些该走的流程,他还是要走的。 “只是那汉帝,可会答应孤这过分要求?” 夺他的江山,还要他三次劝进禅让? 这对他.会不会有些残忍了? 吴质冷声说道:“亡国之君,能安享晚年便实属不易了,陛下是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做的。” 陈群亦是在一边说道:“大王可命相国,在许都便宜行事。” 现如今的魏国相国,正是在许都的华歆。 曹丕颇为意动,说道:“便如此罢!” 三辞三让,这流程得搞快一点。 那个位置,他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坐上去了。 “不过.” 吴质眼神闪烁,说道:“若是大王能够举兵前往许都,顺便收复汝南,借收复汝南之大功,或许可挟大势登基。” 曹丕现在尴尬的地方,那就是没有军功。 他在朝野之中的威望,那是根本不够。 现在之所以有人前来劝进,那是因为他向世家妥协了,而世家需要一个听话的皇帝。 但做世家的傀儡. 这绝对不是曹丕想要的。 吴质作为曹丕的心腹大臣,如何不知道自家大王的想法。 现在唯有军功,唯有立势,才能让他的这个魏王名副其实,让他这个皇帝做得名副其实。 “只是.” 曹丕脸上有些担忧之色,说道:“汝南之地有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且有汉军精兵十万,我等前去,当真能收复汝南?” 之前有巨大的兵力优势,都拿不下汝南,现在去了,真能拿下汝南? 吴质轻轻一笑,说道:“荆州无粮,那刘禅小儿举大兵十万,不能久持,据校事府探报消息可知,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早离汝南了,大部队亦是离开汝南,复归荆州。如今这汝南,主事的乃是孟建、庞德,不过三万兵丁而已。” 孟建、庞德. 这些,原来可都是他魏国的臣子,军将! “逆贼可恶!” 曹丕手重重的拍在身前的案牍上,显得气愤非常。 “如今大王大兵压境,粮草兵甲准备充足,何愁拿不下汝南,况且.我等也不需要完全拿下汝南,只要造势而已。” 吴质这番话,更加打消了曹丕的疑惑了。 有时候,战场上未取胜,这舆论宣传上,那也可以称之为大胜的! 就譬如后世常凯申屡屡大败,却在宣传上屡屡言之大胜,歼灭了多少多少敌人。 “况若是大王真的取胜,这声望,这威势不就建立起来了?” 言罢,吴质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在大王大军到许都的时候,大势便已经成了。” 大军压境,汉帝只要是想要继续活下去,就不得不禅位。 这是阳谋。 而阳谋就是堂堂正正的,你知道我这样做,但你就是反抗不了。 “如此甚好!” 曹丕摸着颚下短须,脸上露出开怀的笑意出来,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忽而又皱了起来。 “若孤走之后,那逆贼曹彰卷土重来了,又该如何?” 曹彰现如今已成为他曹丕心中不能抹去之痛了。 除非他死了。 要是他带兵去许都,转眼间,黄须儿曹彰带着大军又掏了他的屁股,那他曹丕不成小丑了? 还代什么汉,当什么皇帝? 这魏王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陈群此刻站了出来,他说道:“大王勿忧之,九品官人法颁布之后,那曹彰,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即便不死,也难掀起什么风波出来了。” 之前曹彰谋逆,有些士族想要火中取栗,于是便支持曹彰。 但如今曹彰已败,加之曹丕已经对世家妥协了,士族现在要的,是安定的魏国,是强大的魏国,而不是动乱的魏国,所以说,现在的曹彰,已经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即便不死,亦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然而曹丕却是格外谨慎。 “曹彰一日不死,孤心一日难安!” 曹丕见陈群与吴质犹疑的表情,又说道:“大军出征之事可以先准备,粮草兵甲之事,要准备齐全了,莫要再有缺粮之苦了。” 之前缺粮,让曹丕痛不欲生,这种事情,他不想再出现第二次了。 陈群对曹丕行了一礼,道:“诺!” 吴质与陈群退出大殿之后,曹丕看着眼前的奏章,从中又翻出了另外一叠奏章出来。 这一叠奏章不是来劝进的,而是来告一个人的。 平原侯曹植! 所谓上有所好,下便有所效。 曹丕欲杀曹植而后快,他手底下那些想要上进的官吏臣僚,便纷纷上书参曹植。 言之其在侯府中言语不逊,辱骂魏王。 又言之其府中逾矩,并且与叛逆曹彰勾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说曹彰是曹丕的心腹大患,那曹植,便是曹丕心中抹不平的疙瘩。 之前是看在王太后的面子上,曹丕才未对曹植动手的,但现在既然有如此多臣子递刀过来,他便也不能不杀了。 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杀! 杀! 杀! 杀出个朗朗晴天出来! 到底,他曹丕才是魏王,才是这天下,真正拥有天命的人!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 魏王心如铁石,曹植才高八斗! “吁~” 身穿锦服的曹仁将有些焦躁的战马拉住,看着远处的魏王仪仗,脸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此时大王出宫,所谓何事?” 在曹仁下首,夏侯楙安抚着有些暴躁的战马,笑着说道:“大王在宫中憋坏了,兴许是去田猎了。” “不!” 曹仁眉头一皱,说道:“大王绝对不是去田猎,要去田猎,也要从北门去,此番大王的方向,是朝着南门去了,这南门,有什么呢?” 南门? 夏侯楙愣了一下,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大将军,南门.平原侯府便在南门方向。” 平原侯? “平原侯不是被圈禁了吗?大王此番前去平原侯府作甚?” 一想到几日前朝会中曹丕对曹植的态度,曹仁的面色顿时阴沉下去了。 夏侯楙思索片刻,脸色亦是有些黑沉。 “听说,近来有不少御史上表言之平原侯猖獗,更有谋逆之举。大王会不会是被人迷惑了?” 被人迷惑? “那些个御史,不讲真话,尽去拍马屁了,大王欲杀平原侯,他们便将刀递了过来,当真是佞臣,奸臣!我等得去阻止大王。” “阻止?” 夏侯楙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 “大将军,现在大王正在气头上,我等去阻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我等乃是臣子,大王要做错事,我等岂能不管?” 曹仁将缰绳一拉,控制马匹朝着南面而去。 “大将军,无非是杀个人而已,况其还是有罪证的。” 夏侯楙在曹仁背后喊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平原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必不是这样的人,若无确切罪证,便将其杀了,只会惹来骂名,若大王背上了杀亲的罪名,便是我等做臣子的不是了。” 说完,曹仁双腿夹马,驱驰着身下的马匹,朝着平原侯府方向而去。 此刻的平原侯府,早就被宫中禁卫团团围住了。 砰~ 侯府大门被打开。 数百宫中禁卫入侯府之中,顷刻间便掌控住了局势。 曹丕缓步入内,很快便到侯府大堂之中。 当即有侍者在其中布置魏王座椅,片刻之后,曹丕坐了上去,脸上露出些许残忍的笑容出来。 子建 兄长可迫不及待要见到你被吓得尿裤子的模样了。 很快,满身酒气,面有惊慌之色的曹植,便被宫中禁卫架了进来。 “臣弟,臣弟拜见大王。” 曹植面上醉醺醺的,但见到了曹丕似笑非笑脸庞的时候,那酒气骤然便散完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子建甚是清闲,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饮酒作乐?” 曹植跪伏在地上,屁股撅得高高的,闻听曹丕此言之后,赶忙说道:“臣弟无用之人,除饮酒之外,还能做何?” 曹植此言,让曹丕想到了曹植的文才,他虽然文才亦是不差,但相比这个弟弟,那便差了很多。 是故 他当即讥讽道:“子建文赋源出于国风。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世人赞你譬人伦之有周孔,鳞羽之有龙凤,音乐之有琴笙,女工之有黼黻。 如此高才,焉能称无用之人?“ 说着,曹丕从主位上起身,走到曹植面前,说道:“况你人虽在平原侯府,然心却在洛阳之外,听说你现如今还有与黄须儿曹彰密谋,可是?” 曹植心如死灰,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此处了。 然而. 就算是只有一线生机,他也不能放过。 “臣弟绝无谋逆之心,也无谋逆之实,还请大王明鉴。如今臣弟已无野心,便想归隐山林,了却余生,从此不问天下之事,只喝我的酒。” 曹植此言便是言之,我已经没威胁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罢。 然而曹植此番话听在曹丕耳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要归隐山林? 还想要天天喝酒,快活度日?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证据拿出来!” 当即,便有两个禁卫上前,拉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看看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曹植看着那木箱子,面色顿时激动起来了。 “大王,这箱子虽然是侯府的,但里面的东西,却不是侯府的。” 难怪魏王要大动干戈进来,原来是来嫁祸的。 曹植心中那可苦,那可恨啊! “侯府侯府之中的东西,还敢说不是你的?” 吱吖~ 箱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册册的文书,曹丕随意拿出一册出来,笑着说道:“这便是洛阳的城防图,你说,为何你府上有?还不是要去勾结那逆贼曹彰!” 被曹丕厉声呵斥,曹植不敢跟他顶嘴,只得是委屈巴巴的说道:“兄长,还请看在你我乃是兄弟的份上,饶植一命罢!” 正是因为亲兄弟,我才不能放过你。 任何有可能坐上魏王之位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更不用说,他与曹植,还有私怨在里面的。 正在曹丕要给曹植定罪的时候,堂外却是响起了一阵尖利的内官的嘶吼声。 “大王,大将军求见。” 大将军? 曹丕愣了一下。 曹仁此刻前来作甚? 他思索一番,还是说道:“请大将军进来。” 顷刻后。 曹仁便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 “末将,拜见大王。” “子孝叔快快请起。” 曹丕将曹仁搀扶了起来,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大王,还请借一步说话。” 曹仁看着面如死灰的曹植,再看了看曹植身侧的箱子,大致的故事,他已经是猜出来了。 借一步? 曹丕愣了一下。 “子孝叔有话,不妨在此处说来。” 曹仁此刻就像是茅坑里面又臭又硬的石头一般,只是洪声说道:“还请大王借一步说话。” 曹仁之意,曹丕已经是隐隐有些知晓了。 但. 面对着一脸执着的曹仁,他还真不好拒绝。 不仅仅因为曹仁是他最尊敬的长辈,更是因为曹仁乃是宗亲之首,比之摇摆不定的士族势力来说,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对于铁杆支持者,曹丕自然不能让其寒心了。 “也罢。” 曹丕与曹仁到了内室之中。 关上房门,便只有曹丕与曹仁两个人了。 “子孝叔,此处便只有你我了,有话便可直言。” 扑通~ 曹仁当即跪伏下去。 曹丕见此,赶忙搀扶住曹仁,言语有些慌忙的说道:“子孝叔何须大礼相拜,快快请起。” 跪伏着的曹仁被曹丕搀扶了起来。 “大王,方才末将君前失仪了,还请大王定罪。” “子孝叔乃拳拳之心,忠志万丈,丕深知矣,如何会怪罪?” 曹仁见曹丕未有怪罪之色,再说道:“既然大王认为某是忠臣,那某便不得不说一些忠臣要说的话。” 忠言逆耳。 自然是不会让人开心的。 曹丕看着眼神真挚的曹仁,只得点头。 “子孝叔请讲。” 呼~ 曹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说道: “我知晓大王对平原侯怀恨在心,甚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然而臣下却欲与大王言之,平原侯,千万不能杀!” 不能杀? 还千万? 曹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搀扶着曹仁的手也是移开了。 “其有谋逆之心,有谋逆之证,为何不能杀?” “因为他是大王的亲兄弟!” 曹丕嗤笑一声,说道:“谁说亲兄弟不能杀?” 曹仁瞳孔微缩,心中想道:看来大王的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硬,还要冷啊! “因为大王的证据是假的,大王能欺骗自己,却欺骗不了天下百姓,尤其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怎么这个时候,又能扯到那刘禅小儿? “我远在洛阳,还怕那刘禅小儿不成?” 在汝南的时候怕一怕倒也就算了,到了洛阳,我怕他个甚! “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手下有间军司,听闻其间军司探报,沿商盟遍布魏国各地,便是洛阳中,亦是有不少间军司探报,大王若是杀了平原侯,不管有没有证据,但杀亲却是真的,那刘禅得知了此消息,会如何利用舆论,往大王身上泼脏水?” 被曹仁这么一说,反倒是曹丕有些无言以对了。 见曹丕态度有松动,曹仁继续说道: “大王是要做大事的人,这名声便要格外珍惜,莫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啊!” 此事 确实会惹得人非议,但不杀曹子建,他心绪不通! 但若是执意要杀,大将军曹仁却是不肯。 曹丕眼珠微转,说道:“杀不杀平原侯,便看天意,看其造化了。” 天意,造化? “大王此言何意?” “便试平原侯文才,若其七步能成诗,孤便饶他一命。” 七步成诗 对于他曹仁来说,或许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但对于曹植来说,或许便不是了。 他思索片刻,重重点头,说道:“便按照大王说的来!” “好!” 他倒是要看看,今日那曹子建,当真能活命乎? 两人回到大堂之中。 “大王可饶我一命?” 见曹仁拉着曹丕去内室相谈了一番,曹植心中重燃起了生的希望。 “我知子建文才绝世,便试一试汝之文才,若你能七步成诗,便是老天都原谅你的罪过。” 七步成诗? 曹植面色严肃,起身说道:“愿请赐教!” 这可是他拿手,擅长的事情。 曹丕眼睛在大堂中瞟了两下,马上,堂上一幅“两牛相斗于墙下,一牛坠井而死”的水墨画吸引了曹丕的注意力。 他指着堂上的水墨画,说道: “以此画作诗,子建若是能在七步之内作一首诗,且诗中不许犯“二牛斗墙下,一牛坠井死”字样,便可饶恕死罪,万如作不成就要从重处罚。” 作诗? “臣弟领命!” 曹植看着那堂中的水墨画,缓步走了起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直到走了五步,让曹仁的右眼皮狂跳,曹植才定住了脚步。 “有了。” 他对曹丕行了一礼,高声念道:“两肉齐道行,头上戴凹骨。相遇块山下,欻起相搪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士窟。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 曹仁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颜出来了。 “好诗,好诗,大王,此乃天意啊!” 这曹子建,当真是有惊世的才学啊! 曹丕眉头紧皱,连忙摆手说道:“此是其堂上的画,兴许之前便做好此诗了。” “大王,君无戏言啊!”曹仁见曹丕要反悔,顿时急了。 曹植却是说道:“不若兄长再出一题。” “好!” 曹丕踱步再三,像是想道了什么,说道:“七步成诗还慢,要你应声而作。” 曹植说:“请命题。” 曹丕当即说道:“你我是兄弟,以此为题,不许犯“兄弟’字样。” 曹丕心想,成则罢了,放归再杀,不成便立即痛下杀手。 至于放过曹植? 他曹丕睚眦必报,绝不可能放过。 没想到曹植不假思索,应声赋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 便是曹丕,此刻亦是色动了。 诗中以“煮豆燃萁”为比喻,指责他手足相残。 说到底,还是亲兄弟啊! 曹丕听后动了骨肉之情,面有惭色,当然也是怕世人耻笑。 人家曹植做出如此诗赋,他还要杀他,那他曹丕还是人? 为了保住名声,以安天下。 曹丕只得说道:“罢罢罢!” 他挥了挥手,说道:“曹植贬为安平侯,即日归国去!” 说完,他当即拂袖离去。 走的时候,曹丕后悔了,他干嘛要让曹植写诗? 这诗一写,名声一传扬,他曹丕不成了那个祸害手足的人了? 现在反而不能杀曹植了。 最起码,不能死在洛阳。 曹丕眼神闪烁。 便去封国后,再取你性命罢! “多谢子孝叔。” 得获新生,曹植赶忙对着曹仁行礼。 后者摇了摇头,说道:“子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另说,珍重罢!” 言之,便随曹丕而去了。 性命能不能保住? 曹植顿时反应过来了。 感情我写了两首诗,只是给自己判了个缓刑,该死的,还得死? 呵呵呵~ 曹植傻笑一声,仰头,已是涕泗横流。 父王 孩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ps: 魏国小剧本结束。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二爷欲伐魏,东三郡匪患! 南阳。 宛城。 城中军营。 校场。 身着青袍甲胄的关羽,便站立其间。 此时的关羽,已是壮士暮年了。 依旧身着威赫的战甲,手握着那把传世的青龙偃月刀。岁月的洗礼并未淡化他的威严,反而增添了一份沧桑的英雄气概。 他的战甲已经历过无数战役,甲胄上的痕迹如同岁月的皱纹,刻在他身上,见证了他的传奇生涯。 虽然沧桑,但甲胄仍然闪烁着坚韧的光芒,宛如老将的威仪。 关羽的面容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鬓角已经斑白,但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那双眼如同深邃的湖泊,内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坚韧。眉宇间散发着英雄气概,使人不敢小觑。 “殿下,听闻你在汝南,学了不少武艺,如今,便让某来试一试殿下的深浅!” 说着,关羽大喝一声,舞动青龙偃月刀,朝着刘禅杀来。 刘禅虽然有些懵逼,但还是挥动着手上的长枪,朝着关羽杀去。 铛铛铛~ 一时之间,两人居然有来有回。 此二人,一老一少,一个是名震天下的汉寿亭侯关云长,另外一个,则也是威名远播九州的汉中王太子。 新与旧的交锋,更似传承一般。 刘禅面色凝重,握紧手中的长枪。 他虽然年轻,但颇有武道天赋,关羽战法确实无双,但毕竟已经垂垂老矣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之光,决不畏惧身为巅峰战将的关羽。 关羽,双眸深邃,目光如电,毫不掩饰自己的霸气。 他提刀而前,刀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神龙出海,气吞山河。 他的鬓角已然斑白,但这些年的战斗历程只让他更加成熟和沉稳。 两人开始激烈的武斗,刀枪交错,火星四溅。 关羽的刀法刚劲有力,每一击都带着惊人的威势,而刘禅的枪法灵活巧妙,应对自如。 长枪舞动,划出一道银弧,直指关羽的要害,但关羽稳健地挥刀化解。 两人的交锋如电光火石,战意昂扬。 刘禅时而退避,时而出击,试图找到关羽的破绽,而关羽则镇定从容,抵挡住刘禅的每一次攻势。 随着交战的不断深入,刘禅的身上渐渐浸透了汗水,呼吸急促而有力。 反而关羽还是一副老神常在的模样。 很显然,他没有使出全力。 刘禅心中有一股不甘,他自幼受到良好的武学教导,赵云、张飞、马超等名将,都曾教授他武艺。 但此刻他却还无法战胜关羽,甚至连他的全部实力都逼不出来。 然而,这种挫折并没有使他气馁,反而更加努力,全身的力量似乎集中在枪尖。 “好枪法!” 关羽忍不住赞叹。 同时,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一回转,马上将刘禅看似必杀的一招润物细无声般的化解掉了。 一招不成,刘禅又试一招。 之前学到的枪法,直接融入到实战当中,越打越顺。 而关羽就像是天下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对手,帮着刘禅提升武艺。 铛铛铛~ 刀枪交鸣,短短时间,已经是数十个回合之后了。 刘禅的枪术,已经让关羽不得不拿出更多看家本领了。 关羽内心赞叹刘禅的进步,同时也倍感自豪。 大王的血脉传承,当真是出了个好苗子! “喝!” 见底细摸清楚了,关羽自己头上也冒出细汗来了。 他不再留手! 终于,一次错综复杂的招式中,关羽巧妙地化解了刘禅的攻势,迅猛地反击。 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弧线,斩向刘禅的胸膛。 刘禅勉力躲避,但仍然被刀锋擦中,划破了他的战袍,在战甲上露出了淡淡的刀痕。 校场上的观众屏息凝视,这一刻,胜负已分。 刘禅知道自己败北,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长枪。关羽也放低了青龙偃月刀,微微一笑。 “比之年前,殿下的枪术已经是有大进步了,再过个一两年,身子长起来了,怕我关某人,都不是殿下的对手了。” 即便是关羽不服老,那也是不行啊! 年纪越来越大,这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对付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都得早早结束战斗。 可见他这油箱里面,已经是没有多少升油了。 “叔父力拔山兮气盖世,禅与叔父对战,若是叔父认真,怕是三招之内,便可取小子首级。” 关羽唏嘘一声,心里却是想道:我之前三招之内,是可以取颜良文丑人头的。 现在只能取你小子人头了?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毛巾,关羽简单擦拭一二,便走下校场。 刘禅自然也是跟在身侧。 “殿下在汝南破敌,让我汉中国得了汝南之地,说实话,知晓这个消息,关某是非常吃惊的。” 汝南算是魏国的腹地,又是天下大郡,人口不比南阳郡少。 这么一个大郡,居然给自己这个好侄儿拿下了,搞得现在的关羽不仅是手痒了,这心也是开始痒起来了。 “虽说是得了汝南,那也是花费了数个月,战死了上万健儿,耗费了无数钱粮,才得来的,况且如今汝南虽得,却是个烫手山芋,魏国怕是不会坐视汝南真被我等所并,战事,必会有之。” 拿下汝南,可不意味着刘禅现在就能将汝南消化掉了。 “殿下,或许某可从叶县出兵,再击颍川,此去不为攻城略地,只为牵扯魏国军力,让汝南得以喘息。” 见刘禅不说话,关羽心中有些焦急,再说道:“如今魏国内乱,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说着,关羽热切的将刘禅的手拉住,那眼神,水波盈盈的,真挚得不能再真挚了,看得刘禅那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若是贤侄,哦不贤婿能留在南阳,随我征战,小小颍川,岂不是唾手可得?” 对于关羽的想法,刘禅自然知晓了。 “荆州久战,现要供养汝南,便难再在颍川起兵事了,况且叔父的消息已经过时了,魏国内乱已止,曹彰被打得溃不成军,已经朝着三辅奔逃而去了。 伪王曹丕颁布九品官人法,笼络士族人心,已经是稳住阵脚了,听闻其要篡汉,大军必会云集颍川,这可不是攻伐颍川的好时机,反而是叔父要严防那曹丕偷袭。” “居然有这种事情?” 关羽震惊了。 “这个消息,关某为何不知?”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这些消息,都是间军司在魏国的密探星夜传来的,间军司密探隐秘,知道的人越少他便也就越安全。” 间军司? “是殿下通过商盟建立的?” 刘禅轻轻点头。 “财帛动人心,密探之中,不少人都在魏国是有些许地位的,或是心向汉室的。” “原来如此。” 关羽撸了一下自己的长美髯,微微颔首点头。 “那殿下所言之曹丕要偷袭,却又是何故?” 此刻两人边走边说,已经是到中军主帐了。 “叔父请上座。” 关羽却是摆了摆手。 “末将乃臣子也,焉能上座,殿下请上座。” 说着,也不给刘禅拒绝的机会,径直便走向主位下首座而去,大屁股坐在鹿皮坐垫上,那叫一个稳如泰山。 刘禅无奈,便只好坐在主位之上了。 “殿下速速言之,为何曹丕敢来偷袭?” 刘禅侃侃而谈,说道:“那曹丕既是要篡汉,必得要有功勋,而前番其南征合肥,损兵折将不说,徐州问题没解决,还丢了合肥,汝南之地,可谓是名声扫地,即便是可以用镇压叛逆曹彰来宣传名声,那也绝对不是够的。 汝南有我汉军兵卒三万,且时刻防备魏军复来,曹丕欲取汝南,难如上青天。加之后勤补给漫长,难免让其将主意打到南阳来,若是叔父守备松懈,怕是南阳有危啊!” 闻此言,关羽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关某在此,那曹贼竟然不惧,还敢来攻?” 刘禅呵呵一笑,上前安抚关羽道:“还请叔父守好南阳,待数年之后,国力充沛,便是自汉中伐长安,自南阳伐洛阳,自汝南伐许县的三线作战了,三线而下,百万大军齐聚,一战而平定魏国!” 三线作战? 百万大军? 刘禅此言便是让关羽,一时间都有些惊诧了。 “殿下当有此能?” “自是要竭尽全力,以兴复汉室为己任了。” 呼~ 关羽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又是释怀,又是感伤。 “大哥有殿下这个儿子,当真是他的幸事,也是老兄弟们的幸事,更是天下百姓的幸事。” 这是关羽释怀的点。 而感伤.自是感叹时光易逝了。 “不知道在数年之后,某可还健在?就算是健在,可拿得起手上的青龙偃月刀,能去沙场征战杀敌否?” 这也是为了关羽突然跟刘禅说要去打颍川的原因。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再过个几年,怕是连下地都难了,更别说去征战沙场了。 他关云长戎马一生,身上的暗疾无数,年纪越大,身体便也就越顶不住。 今年,或许便是他能带兵出征的最后一年了。 可惜 殿下还要数年啊! 刘禅赶忙说道:“叔父身体康健,莫说是数年,便是十年,照样可以杀得魏狗丢盔卸甲!” “哈哈哈~” 虽然知晓这只是刘禅的奉承话,但听到耳中,感觉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既是如此,那末将也不留殿下了,至成都后,待某向大哥问个好,还有,与凤儿的婚事,赶紧定下了,我等着抱外孙呢!” 刘禅起身,道:“小子从命。” 此番要去成都,自然是要将人生大事完成了。 至于能诞下子嗣,那自然是更好了。 有子嗣诞下,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才会更加卖力的为伱拼杀。 若无子嗣,这么大的基业,今后交给谁人之手? 老弟兄们的财富,谁来为我等守护,承认? 三日后。 刘禅便从宛城出发了。 至于与徐庶的交谈,这三日时间内,刘禅可谓是与徐庶同吃同住,两人已经是心意相通了。 江陵留下庞统,南阳留下徐庶,汝南留下孟建。 在这一套豪华谋士班底下,他刘禅倒是要看看,那曹丕如何能在荆州讨得便宜! 急行军半个月。 刘禅短暂的在筑阳休整一日,便混作商盟商队之中,朝着房陵而去。 商队上百车,载着珍贵的粮草、酒水、金银财帛等物,一路绵延不绝,如一条巨龙蜿蜒前行,踏着沙尘,扬起漫天的黄土飞沙。 首车是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车身镀金点缀,鲜艳的彩绘点缀其间。 一对驮马傲然拉着车辕,蹄声响彻,身披锦绣辔头,昂首阔步,仿佛是出征的将士。 车厢内是华美的绸缎、丝织、香料,一切都昭示着商队的财富。 在紧随其后的车辆中,有装满谷物的木桶和编织袋,香气扑鼻的食材摆放整齐,粟米、小麦、大米,还有肥美的牛羊,一切都是珍贵的粮食,在乱世之中,比黄金还要值钱。 金银财帛则被装在坚固的铁箱和皮囊中,高高堆积在车厢中。 阳光洒在财帛上,金光闪烁,五铢钱闪亮如星,财宝的价值让人目不暇接。 不止是财富,商队还装载了大量的酒水。 陶罐中盛满了琼浆玉液,美酒、清酒、陈年老酒,各种美酒琳琅满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商队的护卫队伍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坚固的铁甲,持着利刃和弓箭。他们严阵以待,保护着商队的财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商队的押运人员多有经验,他们驾车驭马,沉稳自信,紧盯着马队,确保马匹稳妥地拉着货车前行。 他们互相协作,形成有序的队列,让整个商队看起来井然有序。 商队的车辆五颜六色,有朴素的马车,也有华丽的四轮马车,还有用来装载货物的大车,轮子上镶嵌着铜铁制成的奢华图案。 车辆的车轮抛起尘土,车马之间形成了和谐的节奏。 吱吖吱吖的。 随着商队的行进,车轮在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伴随着马蹄声,仿佛是在留下一段段商队的足迹。 而在车队之中,刘禅身披甲胄,便坐在中间一辆不起眼,但却防御力惊人的马车之中。 “殿下,此番扮做商队,可会太冒险了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费祎脸上稍有些忧色。 他身上穿戴着轻甲,手就没从腰间的刀柄上移位过。 心忧着万一有变,山匪来袭,他要第一时间挡在自家殿下面前! 哪怕是做一个人肉盾牌! 刘禅不以为然,说道:“我有太子亲卫精锐在,还怕区区的山匪?况这些钱帛粮草,都是为犒军用的,如今正好用来引诱山匪。” 东三郡多山匪。 这不仅仅是因为东三郡多山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荆州有些魏军,被刘禅击败之后,不想被汉军俘虏,许多人都上山为匪了。 山高路远,官军难以清剿。 已经成了荆州的大患了。 其中有人与魏国联系,为的便是的给刘禅添堵。 刘禅此刻扮做商队,自然是要诱敌前来了,他好一网打尽。 至于担心山匪会不会来 呵呵。 刘禅倒是不信了,他这百车物资,哪个山匪看了,能忍受得了? ps: 七月巨猝然长逝,呜呼哀哉~ 匡扶汉室未成啊! 诸君多注意身体,赚再多钱,身体不好了,那也白搭。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六章 弹指灭山匪,片语收孟达! 西城、房陵、上庸三郡,原本是隶属于汉中郡的三个县。 建安末年,这三县自汉中郡的管辖下脱离,摇身一变成了郡。 东三郡不仅整体上被秦岭和大巴山阻隔,和关中还有益州的交通都极其困难,而且就连这三个郡内部也是群山阻隔,十分难行。 东三郡其中的房陵,在秦汉时代,更是长期作为流放犯人的地方,其闭塞难行,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比较幸运的是,汉江和其支流,都流经东三郡,虽然陆上交通条件极其恶劣,但是却可以通过水路相互沟通,并且也因为汉江的存在,东三郡在西边可以到达汉中的洋县,而东三郡在东部的出口则逼近南阳郡的邓县,也就是说,临近了襄阳地界。 但其群山环抱,地势险恶,重山叠嶂(从东到西有秦岭、大巴山,武当山,巫山),北境有沔水(即汉江上游)相通,西城在沔水边,上庸和房陵在沔水南,分别以堵水和南河连通沔水。 受地形限制,在地理上自成一体,对外是封闭状态,长期与世隔绝。 活动于上庸、西城一带的申耽、申仪兄弟是本地最大的地方豪强,他们依靠险要的地形,过着半独立的土皇帝生活。 后孟达攻取房陵,诸葛亮的大姐夫蒯祺被孟达所杀。 再来后,刘封率军沿汉水而下,攻取西城、上庸,申耽、申仪兄弟望风而降。 如今的东三郡,以刘封为主,孟达为辅的格局。 刘禅心里将东三郡的细节想透想明白了之后,再结合间军司的情报,入东三郡要如何做,也在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章程了。 东三郡地理闭塞,但对于如今的汉中国来说,确实重要非常。 隆中对关于刘备集团夺取天下的军事规划是,“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 这种两路出兵的构想,不可能是各自为战的单独行动,两军协作才能发挥最大的合力,北伐军事行动的目标分别是长安和洛阳,相互联动才能造成对手的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面,两路出兵的意义也正在于此。 一旦从汉中和南阳两路开始北伐后,从汉中到西城再到南阳,这是一条全程有汉江水路可资利用的线路,利用汉江水道协调东西两线,无论是传递军情,协调指挥,还是投放军队,运送补给,都将会十分便利而且高效的。 作为连通汉中与荆州的要道,刘禅绝对不允许在东三郡中,发生什么变故! “这一路上都是山,商队走走停停,道路何其险阻啊!” 费祎看着外面山叠着山,险路堪堪只能过一马车,甚至有些车辆,一个不慎,掉入深涧之中,一时之间,不禁发出感叹。 “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 刘禅感叹道,心中亦是唏嘘不已。 这是房陵郡的由来,可见其艰难与险阻。 “这离房陵只八十里地了,怎还未见山匪前来劫掠?难道是消息走漏了?那山匪知晓其中有埋伏?” 刘禅面露沉吟之色,说道:“不妨再等等。” “殿下可有通知房陵的孟达?” 刘禅摇了摇头。 “不曾。” 在间军司的消息中,孟达不满刘备任命,颇有微词,对于房陵郡中的匪患,亦是消极对待。 有传言孟达欲反。 但这个消息,大概率是魏国细作传出来的消息,为的便是引发东三郡动乱。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孟达将诸葛亮的大姐夫蒯祺杀害之后,传言中孟达便与诸葛亮生隙。 加之刘备让刘封主持东三郡大局,明显就是不信任他孟达。 多重因素之下,便使传言愈演愈烈,便是刘禅在汝南,都通过间军司得到风声了。 “万一真如传言一般,殿下这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啊!” 四米五的短杆,钓钓两三斤重的鱼那还好说,但要是钓到了几十斤重的巨物,那杆子都得折了,钓鱼的都要下去喂鱼了。 “东三郡山匪首领,乃是剻氏之后剻均,剻祺被孟达所杀,料想那剻均不会与孟达苟且。” 费祎却不如此认为。 “剻均乃是伪魏封的‘南阳太守’,为了大业,莫说是亲族被杀,便是亲子被杀,都能一笑泯恩仇,殿下不得不防啊!” “哈哈哈~”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文伟勿忧之,便是孟达想反,他手下士卒敢反?如今的局势为何,想必孟达看得一清二楚,况有法正在,孟达不敢反魏。” 孟达与法正乃是挚友,都是东州士的代表人物。 另一个时空,孟达反汉入魏,那还是法正死了之后的事情。 现如今法正还在,汉中国气势无双,其没有反汉的必要。 也没有反汉的胆量! 刘禅到此,便是要安抚孟达人心的。 况且 他手下的太子亲卫虽然只有千人,但都是精锐,打不过还跑不了? 更何况,在商队中,关平亦是潜伏期间。 在商队后面,阴县令窦骁率五千劲卒,随时可以前来支援。 钓鱼被鱼拉下水的事情,他刘禅可不会做。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前方却是传来喊杀之声。 “山匪来袭,山匪来袭!” 商队中顿时鼓噪起来了。 原来那些身穿家丁袍服的太子亲卫纷纷从货车里面拔出武器、盾牌。 “战起,弓弩手准备!让精壮手持手弩将箭羽消耗完,射杀一波,打断敌军的冲击气势。” 潜藏在商队中的关平大喝一声,旋即开始下令。 太子亲卫都是军中好手,且此番情景早已在心中演练无数次了。 弓弩手当即准备。 嗖嗖嗖~ 箭矢如雨,朝着从山上冲杀下来的山匪招呼过去。 啊啊啊~ 一时之间,惨叫声连连。 “随即点燃狼烟,召支援前来,刀盾营和长矛营结阵冲杀,一举歼灭敌军!”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作为百战精锐,太子亲卫几乎在关平命令一下,他们便做好了准备。 刀盾手逆势冲击,长矛兵跟刀盾手之后,而弓弩手,则在两营之后,疯狂的拉弓射箭。 嗖嗖嗖~ 箭矢如蝗虫一般朝着山上飞射而去。 比起太子亲卫的箭雨,那山匪射来的箭矢只能用稀稀拉拉来形容。 “啊!有埋伏!” 山上的山匪见此情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中埋伏了。 几百米外的山匪小头领身中数箭,拼死大声喊道。 “汉中王太子便在商队之中,擒杀汉中王太子刘禅者,封侯拜将!赏钱万金!!!” 只见在高耸的山头上,正有一位身穿精甲的青年将军骑马而立。 此人正是魏国任命的南阳太守剻均。 他乃是剻祺亲族,在荆州魏国颇有贤名,在南阳被攻破之后,便率本部兵马,潜入东三郡为匪。 此人居然知晓殿下在商队之中。 关平闻言,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他感觉事情渐渐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迅速发下军令:“刀盾手保护殿下,其余人者,随我冲杀,擒山匪贼首!” 山头上,剻均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大吼道:“杀!” 说完,他骑着马,居然身先士卒的朝着下面冲杀下来。 其余山匪见之,一个个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在主帅身先士卒以及重赏之下,一个个变得悍不畏死。 “全部进攻!钱粮宝物就在前方,冲啊!” “冲啊!擒杀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做万户侯!” “挡我富贵者,杀无赦!” 一时之间,埋伏草丛之中的山匪全部站立起身,就往商队冲来。 其皆身披皮甲,手持各种兵器,眼泛红光,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来,人数众多,一时之间商队战马和精壮受其惊吓。 从这阵仗可见,这绝非是寻常流民山匪,而是由正规军上山落草为寇的。 “随我冲啊!” 关平立于商队前,大声的怒喝道。 “诺!” 众将士听令,刀盾营向前走了几步,站立好队列,将刘禅所在的车马团团围住,手持盾牌和环首刀,脸色肃穆,眼神坚定的看着冲击而来的山匪。 长矛营三百余名战士手持长矛冲向前方。 面对冲击而来的山匪,面无表情,宛如雕塑。 在其身后,弓弩手的箭矢不断。 其余手持各种武器的太子亲卫,亦是随着关平冲杀向前。 “冲啊!” “杀啊!” 太子亲卫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各种身法闪现。 有人使用青龙偃月刀横扫而出,有人手持长矛在空中穿梭,还有人使用飞刀来回击杀山贼。 他们左冲右突,或者起跳翻飞,手中长刀一挥,血光四溅。 山贼虽多,然而岂是甲胄齐全,精锐中的精锐的太子亲卫的对手? 两军乍一交击,太子亲卫便直接碾压了山匪。 “贼首,纳命来!” 关平咬着牙,手握长刀,朝着剻均冲杀而去。 “好贼狗,给吾死来!” 关平和剻均两人在烈日下相遇,双方都骑在战马背上,刀枪瞬间交击在一起。 铛铛铛~ 一瞬间,便是数个回合下去。 两人手起刀落,喊杀声冲天,马蹄声此起彼落,狠戾的眼神从眼角深处狠狠地射出。 关平裹挟着闪着寒芒的长刀,形如利箭,身姿挺拔,每一击都力道十足,长刀舞得灵动自如。 剻均则是手握长枪,马上左右逢源,身法与杀技俱佳,每一招都带着强烈的杀气。 两人视线凝重紧盯着对方,不断地互相施展着自己的杀招。 关平愈发凶狠,以伤换伤的战术不断进攻剻均,而剻均却是忘我般地挺持着长枪,再次反击。 铛铛铛~ 又是数个回合下去。 “贼首不过如此而已!” 二十余回合之后,关平终于看出了剻均的破绽,刀斩空处,剻均一时失察,赶忙抵挡,然而关平如何会给他机会,招式如疾风骤雨一般,丝毫不给剻均喘息的机会。 啊啊啊~ 剻均身上顿时多了几道血痕,身下的马儿受惊,险些失去控制。 再看战场上,自家士卒节节败退,近处狼烟四起,远处,山林耸动之下,似乎有千军万马前来驰援。 剻均不再犹疑,长枪将关平的长刀一拨,忍着被其长刀拍在后背之上。 借着冲势,剻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溜之大吉,在关平傲然追击的目光下,直接跃入山林之中,辗转腾挪几下,草丛中的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对这片山林极为熟悉。 关平追击无果,怒气冲天! “让贼首逃了,可恶!” 关平冷哼一声,只得将怒气发泄在那些山匪之上。 主将败逃,山匪士气跌入低谷,太子亲卫杀之,便更如屠杀一般了。 半个时辰之后,整片战场,便只剩下残肢断臂,未有喊杀之声了。 “恭喜殿下,此役杀敌至少千余人,东三郡匪患,算是根除了。” 根除? 刘禅摇头,说道:“匪首已逃,此番只是将其元气大伤了罢。” 费祎却是说道:“那剻均凝聚山匪,便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带来希望,现如今殿下将其大败,加之治理好东三郡、南阳郡,招降政策施行下去,那剻均根基一断,东三郡匪患,便被消弭于无形之中了。” 思索一番,刘禅亦是颔首点头。 “文伟此言有理。” 若是下山能过上好日子,谁会上山做土匪,做朝不保夕的行当? 此番大败,只要南阳郡、东三郡经营好,剻均便难以在东三郡搅动风云。 现在 便是要处理孟达之事了。 “殿下,殿下。” 狼烟燃起,又在此地呆了快两个时辰,等追击山匪的太子亲卫渐渐回笼。 身后的跟着的阴县令窦骁,这才领兵跟上来。 窦骁满头大汗,浑身都湿透了,就像是在水里浸过的一般。 此刻对着刘禅大礼参拜。 “属下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本以为此次是来立功的,结果他以最快的速度带兵过来,战事居然已经结束了。 这功劳捞不到,反而可能会被自家殿下责罚。 唉~ 苦啊! 刘禅将窦骁搀扶起来,说道:“起身罢,两个时辰赶到,已经算得上神速了,何罪之有?现在,随我入房陵!” 千人入房陵,还要怕一怕那孟达会反水。 现在我带着六千人去房陵,就算是你孟达真有反意,还敢造反? 他刘公嗣做事,靠的就是一个稳字。 以势压人,以德服人。 小小的孟达,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他刘禅,根本不给你有反的机会! 第二日。 将黄昏之时,刘禅终于是在山林之中,见到一块小小的冲击平原,而在小小的冲积平原上,一座城池傲然耸立。 不必说了,此城便是房陵城。 此刻。 在城外,身披玄甲的孟达,领着房陵郡一干官吏,早在城外等候了。 见刘禅驱马赶至,孟达赶忙跪伏下去,对着刘禅大礼参拜。 “末将孟达,拜见殿下。” 孟达低着头,身子有些颤抖。 说实在的,他怕了。 殿下举重兵过来,难道是. 要取他孟达性命? 毕竟他放纵剻均在东三郡作乱,又常有不逊之语,之前在气头上,没在怕的。 现在刘禅来了,回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那是冷汗直流。 在今日,孟达其实想过关闭城门,反他娘的。 只是 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要这么做。 要反,也得提前跟魏国曹丕沟通,求得魏国援军,同时给自己卖个好价钱。 只是现如今南阳被汉中国所占,哪来的魏国援军? 还有 殿下举重兵过来,他挡得住? 再加上,殿下声望无量,便是他想反,这城中的守军,房陵的士族,会跟着他一起造反? 又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法正,自己若反,岂非将其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综合多方考量,便是有被刘禅杀头的危险,他孟达也不敢反。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从战马上一跃而下,上前将孟达搀扶起来。 “宜都太守快快起身。” 见刘禅对其言笑晏晏,孟达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然而想到心中的隐患,孟达硬是没有起身。 “属下有罪,万不敢起身。” “宜都太守为我汉中国夺下东三郡,乃是有功之臣,何来罪过?” 看来殿下不是来问罪的。 孟达心中越发镇定了。 “吾取房陵之时,不知那太守剻祺乃是诸葛军师姐夫,将其杀害,属下” “两军交战,死伤都是难免的,将军无须忧虑。” “之前东三郡匪患不断,而末将却未发兵剿杀” 孟达亦是未起身。 “山道路远,你剿他逃,剿匪岂是那般容易?” “臣下醉酒之时,曾有不逊之语,非议大王,属下死罪!” 没完了是吧? 刘禅硬是将孟达搀扶起来,说道:“酒后之言不作数,将军可上表告谦,吾会在表后署名,为将军正名,如何?” 听此言,孟达心中再无疑惑了。 此时,他心中亦是明悟。 殿下不是杀我而来,而是收心我来的。 话说 能被殿下收服,那也是荣耀不是? 毕竟面前这位少年郎,日后可是要做天下共主的! 想到此处,便是恶汉孟达,脸上也是露出谀笑出来了。 “臣下罪过如此深重,殿下却依然爱护,实在是让臣下感佩。” 说完,他复跪伏在地,对着刘禅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接着,其洪声道:“日后殿下有所命,末将必会遵从,上刀山,下火海,亦是如此!” “好好好!” 刘禅连说两个好字,再将孟达搀扶起来。 “今天下大乱,欲匡扶汉室,便需要将军辅佐,些许流言,莫要放在心里去,只要将军不负我,吾必不负将军!” 刘禅这个承诺,字重千钧。 至此,孟达心中再无疑惑,亦不敢再有二心。 ps: 五千二大章。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七章 魏延头生反骨?将谋长安! 酒宴之上。 觥筹交错。 孟达面带谀笑之色,屡屡向刘禅敬酒。 “殿下平定汝南,名声,便是东三郡亦是得闻,如此功绩,着实是让末将佩服。” 刘禅不置可否,只是说道:“都是将士用命。” 孟达继续奉承道:“只要有殿下在,那伪魏不过是土鸡瓦狗耳,轻易间便可以击败。” 见孟达有越吹越狠的架势,刘禅喝了一口酒,眼神瞥向他,问道:“将军之后准备如何治理房陵郡?” 治理? 孟达面色一囧,说道:“要末将打仗还行,治理地方的话,便不是在下擅长的了,以在下看来,无非是多屯田,让治下的百姓不至于饿肚子。”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自筑阳入房陵,一路上来,道路曲折险阻,不少地方坑坑洼洼,难通车马,将军的第一要务,是要将道路修缮好。” 要想富,先修路。 这路不修好,还想发展房陵郡? 那不是痴人说梦? 再者说,作为转运兵员、粮草,连通汉中与南阳的通道。 这路要是不好,岂非会在关键时刻贻误战机? 修路? 孟达面露苦色,只得说道:“房陵郡内方才十万人而已,供养军队近万人,便已经是尽力了,殿下若是罚他们修路徭役,我怕上山为匪者便就更多了,那东三郡的匪患,便更加难以根除了。” 孟达此话一出,关平撕扯着金黄的羊腿,吃得满嘴流油,此刻却是说道:“孟达将军无需忧虑,那剻均麾下山匪,已经被殿下冲杀一通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殿下冲杀一通了? 孟达愣住了。 “那剻均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泥鳅一般,滑腻腻的,根本抓不到手,殿下居然能将其重创?”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对于不同的情况,便要应用不同的方法,我以商队辎重为诱饵,那剻均其军在山中缺乏补给,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更不用说,我假扮商贾的事情,早通过校事府的密探,告知剻均了,有我这个诱饵在,便是剻均明知有埋伏,还是不甘心,要前来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 听完之后,孟达只得是感叹一声。 “殿下以身为饵,如此胆魄,实在是叫末将佩服。” 这家伙,当真是逮着机会就要拍刘禅的马屁。 “以殿下之见,我要发动郡中百姓修缮道路?以多少人为好?” 刘禅沉思片刻,说道:“山路崎岖,若是想要修缮好道路,必是要死不少人的。” 便是在后世,在青藏高原修铁路的时候,穿越山川大河无数,克服了没有设备,冻土层,以及高原反应等种种难关,牺牲了将近3000名铁道兵战士。 这个时代的条件更差,且又在崇山峻岭之中,这难度只会大,不会小。 死伤,亦是少不了的。 “最好便是让罪犯、降卒来修。” 虽说这房陵郡是流放罪犯的地方,然而这罪犯的数量也不够修路啊! “罪犯拢共数百人,降卒,那更是一个都没有。” 若是放在去年,还有降卒,现在那真是一个降卒都没有了。 “将军何不捕捉山匪来修缮道路?”费祎突然在一边说道。 东三郡匪患无数,剻均只是最大的一股,其余小股山匪,那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的话,末将明白了。” 孟达看向刘禅,心中依稀有了那么一个念头: 这是殿下对我的考验! 既要修路,又要让房陵郡不生乱,还要平定房陵郡的匪患! 若是这个差事我办得好了,自然会被殿下重用,若是办得不好,那便是他没有才干,不值得殿下重用。 “一年时间,一年!末将必要将房陵郡中道路修缮一通,届时要能过两辆马车!” 过两辆马车的官道? 在平原地区,算是狭窄的官道了,但是在崇山峻岭之间,那便是最宽的了。 不少地方,或许需要栈道相连。 这是一个大工程! “一年之间,太过匆忙,我给你三年时间!” 孟达却是要表现自己。 若三年才完成殿下的修路任务,那么他的才能,如何被殿下看到?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一年内修缮不好道路,请殿下斩我头颅,以儆效尤!” 此刻的孟达已经是起身,拱手半跪在刘禅面前了。 “好!” 刘禅起身,上前将孟达搀扶起来。 “将军冲劲十足,实在让人敬佩,我会让汝南调降卒一千到房陵郡来,助你修缮道路。” 多一千人? 闻此言,孟达脸上的喜色,那是根本掩饰不住。 “有殿下这千人支援,此事无忧矣!” 刘禅表情严肃,说道:“先别将话说得这么满,若是因修路之事,让房陵郡出现叛乱之事,我首要的,便是拿你是问,你可知?” “殿下放心,房陵郡必是铁板一块,无人敢反!” “剿除山匪、修缮道路、发展民生,一项项事情繁杂,将军一人恐难以应付,我留讲武堂学生十人在此,授以官职,助将军治理房陵郡!” 那些从汝南带来的讲武堂学生,自然是要沿路撒播下去的了。 这既是给他们官职,给他们施展抱负,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也是刘禅控制地方,监管各地的眼线。 刘禅的班底,刘禅手下的亲信,刘禅手下的能臣干吏,不是一下子就成的。 而是要在地方中磨炼,有能力的冒头,刘禅自会重用之,这才是刘禅创办讲武堂的初衷。 他要掌控地方! “若有讲武堂贤士襄助,那更好了!” 孟达知晓,自家殿下是将自己的人安插在他身上。 襄助是真,监督也是真。 但孟达丝毫不在意! 他生怕自己做的事情,刘禅看不到,现在有殿下的人在身边,那他的表演才有观众不是? “那一年后的今天,禅便恭候将军的佳报了!” 孟达右手捶胸,锤得那叫一个响。 “末将定不负殿下重托!” 在房陵郡待了三日。 了解当地情况,接见当地士族,招收了五十豪强子弟出身的人,充作太子亲卫,又召三人纳入讲武堂,算是浅浅的将房陵郡的士族豪强收心了。 之后,刘禅召集孟达部众,当即发赏。 又是酒肉犒劳大军,引得军中士卒万岁声连连,皆称赞刘禅,恨不得为其效死。 办完这些事情之后,刘禅也不久留了。 让阴县令窦骁带着四千人回南阳去,刘禅则是带着两千人,出了房陵城,朝着上庸而去。 驻守上庸的,乃是申氏兄弟,刘禅一番赏赐激励,一个大棒一根萝卜,将修缮道路,铲除山匪,发展民生的工作吩咐下去。 再将讲武堂学生十人安插到上庸郡中,召申家子弟五人入讲武堂,又招当地豪强士族子弟五十人,充入太子亲卫。 算是简单的将上庸郡的人心收服了。 之后的操作,便跟在房陵郡无二致了。 犒军,发赏,在上庸郡军师面前狠狠的露脸! 作为主君,这人心自然是要收买的。 三日之后。 刘禅再度启程,这次的目的地,便是刘封所在的西城郡了。 跋涉十日。 这才从上庸郡到西城郡。 西城外,身着官袍的刘封,早已经领着西城郡一众官吏,在城外等候刘禅了。 见到刘禅到来,刘封连忙行礼,道:“臣下拜见殿下。” 没错。 臣下。 若是去岁,刘封心中还有些不能有的念头。 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他早就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放在臣子的位置上去了。 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是有非分之想,那也是白搭。 如今的殿下,是他区区刘封能够碰瓷,能够取而代之的? 甚至,经过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便是刘封心中,都有些佩服起刘禅来了。 跟着这样的主公,大王那兴复汉室的大志,才会实现罢? “兄长无须多礼,快快起身。” 刘禅将刘封搀扶起来,说道:“镇压东三郡,领兵前去南阳襄助,兄长所为之事,禅都看在眼里。” 刘封铿锵有力的说道:“这是臣下应该做的。” “到里面再说。” 刘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臣下招待不周了,殿下请。” 入了城中,西城中入目的景象,便比在房陵、上庸看到的情况好了很多。 人来人往的,颇为热闹。 东三郡中,也唯有西城郡中并无匪患。 并非是真没有山匪,而是刘封率兵前去清剿过好几次了。 说起刘封,此人还算是有能力的。 刘封者,本罗侯寇氏之子,长沙刘氏之甥也。刘备至荆州,以未有继嗣,养封为子。 刘备因为前半生颠沛流离,所以没有留下什么子嗣,《魏略》说刘备于徐州兵败时,曾有一个儿子落于曹操之手,也不知是真是假。 总之刘备于荆州依附刘表时,是没有儿子来为他传宗接代的,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已经四十多岁的刘备,不得不考虑后代的问题。 遂选中刘封。 刘封也不是泛泛之辈,年纪轻轻,就表现出了过人的才能。 攻伐刘璋之时,屡战屡胜,进攻东三郡,亦是展现出独当一面的能力出来。 在刘备麾下年轻将领中,刘封的能力,算是比较强的了。 可称之为将星。 前世,因为关羽的原因,让刘封落了个被赐死的命运,这个时代有他刘禅在,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再发生了。 而刘封的能力,也真正的能在这个时代施展出来了。 到西城郡中,还是三天的考察期。 三天内,干的事情,与在上庸、房陵所做的事情无二致。 当然也是也有些区别的。 比之申氏兄弟与孟达,刘禅与刘封的关系更加亲密。 这三日夜里,刘禅都是与刘封抵足而眠的。 为了安抚刘封之心,刘禅算是将‘肉体’都豁出去了。 自家老子的大招,他作为儿子的,可不能将看家本事给丢了。 三日后,刘禅在西城外整顿兵马,便准备沿着汉水,直入汉中了。 这入东三郡的一个多月里面,也算是有所收获。 安抚人心,让原本可能动荡的东三郡,彻底的稳定下来。 “殿下放心,剿匪、修路,民生之事,臣下定然办好,不会令殿下失望。”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兄长肩上扛着东三郡的重任,一切小心行事!” 说着,刘禅策马扬鞭,不再逗留。 山道难走。 在山中走了十五日。 刘禅才入了汉中,到龙亭营寨之下。 刘禅知晓,这便是魏延之前写信给他说的子午道的入口。 没错。 魏延一直有与刘禅联络。 魏延此人,本就是刘备元从,他不像关羽张飞赵云一般,跟刘备的关系那么近,也没有女儿,儿子,能待在刘禅身边,联络感情。 便时时与刘禅书信联系,阐述志向,询问治理地方之术,学习战胜魏军之法. 总的来说,魏延是个懂得钻营的人。 “末将魏延,拜见殿下。” 刘禅一路通过东三郡,到汉中的消息,刘禅早派使者知会了。 此刻魏延便等候在龙亭营寨之下。 见到刘禅到来,当即上前对刘禅行礼,谦卑的模样,丝毫不似一位将军。 “将军无须多礼。” 刘禅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将魏延搀扶起来。 “多谢殿下。” 魏延站起身来,神情却有些不自在。 只因刘禅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看个遍。 他心中悚然一惊。 难道殿下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看上了某? 若是要某深夜同席共枕,那我该如何应对? 如果刘禅知晓这魏延会如此想,怕是直接来个普信男,真虾头来回答他。 刘禅死死的盯着魏延,主要是看他是否如传言一般,头生反骨。 这仔细看了看,魏延面相周正,哪里似生有反骨的模样? 若其真生有反骨,刘备岂会将镇守汉中此等重要的事情,交到他手上去? 不过 此人确实也是要敲打一番,不然的话,怕是会重蹈后世的覆辙。 “在汝南之时,便听说都督治理汉中井井有条,魏军不敢来犯,反而是要重兵防守都督,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军中屯田能够满足数万人的军粮,无需要成都支援,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都督红光满面,身后官吏将士亦是如此,想来不会受饥寒之苦,这龙亭区区营寨而已,却如此坚固,足见都督之能。” 被刘禅一番夸赞,魏延就像是三伏天里喝了冰可乐,那叫一个爽。 “殿下谬赞了,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 刘禅轻轻一笑,却是说道:“听说都督准备对子午道用兵,准备偷袭长安?” 问到正事,魏延也严肃起来了。 只见他重重点头,说道:“臣下确有此意!”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 落子长安,曹彰降汉! 见刘禅亲自过问此事,魏延整个人也激动起来了。 他一个人人微言轻,难以让大王应允他的计策。 但若是殿下同意了,以他之能,怕我魏延就要建立不世之功了! “殿下难道也是认可了末将之计?” 刘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幅模样,倒是让魏延迷糊起来了。 “殿下这是何意?”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子午道险峻,难以大量用兵,况且,无金牛道、褒斜道等吸引魏国军力,子午奇袭如何能成?” 魏延连忙说道:“子午道中虽是崇山峻岭,然而末将已经让人去探清道路,并且在沿途中安放给养,在末将看来,出三千兵丁,再加三千背粮人,便可通过子午道,奇袭长安,那长安守将见我军前来,势必丧胆,弃城而逃。” 三千人就能弃城而逃? 当真以为守长安的是刘禅啊? 咦? 怎么感觉像是在骂自己一样。 “此计过于弄险,得要正面大军配合,或许才有成功的可能。” 见刘禅并不像诸葛亮那般一棒子打死,魏延心中还有些希冀。 “殿下正面攻之,末将奇袭长安,必能建不世功业!” 魏延这是立功心切啊! 刘禅微微摇头,说道:“汉中刚有起色,不宜大战,我已命东三郡守将修缮东三郡道路,待道路一成,便可从荆州转运粮草、兵员过来,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攻伐关中的良机。” “可是殿下.” 魏延面有不甘。 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如今魏国内乱,听闻曹彰逃入长安,关中势必动乱,此诚发兵取之的良机,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次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刘禅又是摇头,说道:“将军看差了,那黄须儿曹彰已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入关中,不过是求活而已,难以掀起动乱,其人心,早已散尽,我等贸然去攻,不过是徒费将士性命,以及来之不易的粮草辎重,绝无半点可能拿下长安。” 要想鲸吞长安,靠几千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少出动十万人,还要整个益州作为后盾,源源不断的输送钱粮,才能得成。 这是比拼国力的战争,不是靠一个奇袭就能完成的。 而现在的汉中国,差的就是国力。 跟此时的魏国比起来,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童一般。 刘禅看出了魏延面有不甘之色,他突然看向魏延,问道:“将军可知我会看相?” 看相? 魏延愣住了。 他知晓自家殿下会打仗,没想到还会看相的? “张裕有谶纬之术,周群有占侯之术,此二人为我府中幕僚,其亦是将看家本领教授与我了。” 闻此言,魏延不复他疑。 自家殿下莫说是会看相,就算他说明日汉中地龙翻滚,他都信! 再者说,就算是他不信,为了奉承殿下,他也要说信。 殿下高兴了,殿下开心了,对他魏延的感官,这不才会变得更好? 他日后的富贵,可都寄托在殿下身上了。 是故,魏延一脸郑重的看向刘禅,行礼道: “敢请殿下赐教。” 刘禅仔细端详着魏延的面色,片刻之后,缓缓说道:“将军面黑身白,脚短手长,龙来吞虎,面短眼长、不臭而香,肉角少顶,皆贵相也。若人有此相,求功名者官高职显,求财利者钱谷巨富之相也。” 贵相? 魏延面色一喜。 “不过这贵相之中,却有隐患。” 隐患? 在这个时代的人,对这谶纬之术,相面之术是非常相信的。 尤其是这个给他相面的人还是自家殿下,这背后是否蕴含着其他的意思,让魏延一时间面露焦急之色。 “敢请殿下赐教。” 见魏延上套,刘禅不缓不急的说道:“以鼻观人品正邪,鼻形端正有形,挺拔有力,鼻翼饱满,鼻孔大而不外露,这是做人有志气,做事有原则,人品端正;如鼻子明显歪斜,人中亦偏斜,其心不正,行为不端之人,因其行径多恶,故必然有灾祸频至。 而将军鼻子明显歪斜,人中亦偏斜.” 殿下是欲言我乃是心术不正之人? 扑通~ 魏延被刘禅此语吓的直接跪伏下去。 “末将忠心,世人皆知,此心天地可鉴,此情日月可昭!还望殿下明鉴啊!” 见魏延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刘禅上前将魏延搀扶起来,笑着说道:“将军之忠心,禅自知矣,如今只是相面知将军祸福,尚非品行,但我要问将军,你平素可是狂妄自大,自视甚高?” 狂妄自大,自视甚高? 魏延愣住了。 “末将未有之啊!” “未有之?” 刘禅不置可否。 “那为何与你相知相熟之人,对你都颇有微词?” 刘禅此言一出,魏延憋得满脸通红,却又不好反驳。 在军中,在朝中,他的人脉,确实不好。 狂妄自大,自视甚高,不经意间,便将人得罪了。 刘禅看着魏延这幅模样,心中早有答案了。 他现在借相面之事敲打魏延,便是希望他不要重蹈后世的覆辙。 另一个时空。 作为一名战功卓诸的将军,魏延不懂得谦虚谨慎,反而狂妄自大,在诸葛亮活着的时候就不断有怨言,诸葛亮一死他更加居功自傲,目中无人,而且刘禅年龄又小,这种情况下诸葛亮怎么敢把大权交给他? 诸葛亮去世后,秘不发丧,杨仪令费祎前往揣摩魏延意图。 魏延回答道: “丞相虽然身亡,但还有我呢,怎么能因一个人的死而荒废天下大事呢?再说,我魏延是何人,怎么能受杨仪摆布,做断后的将领呢?” 他不但不知诸葛亮的良苦用心,反而不服从朝廷命令,这就必然被当成叛乱对待。 魏延性格太过跋扈,以至于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一个遍,甚至恶名都传播到了吴国孙权那里。 孙权曾说:魏延竖牧小人也,虽尝有鸣吠之益于时务,然既已任之,势不得轻。若一朝无诸葛亮,必为祸乱矣。 想他的名声之差。 古往今来,武将战功卓着而又恶名远扬的下场一般都不好,魏延当然也不例外。 魏延不听从杨仪断后的命令还可以理解为赌气,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大军都随杨仪徐徐退却后,魏延大怒日夜兼程,赶在杨仪大军前面,所走过的地方都烧绝阁道,并率军出击杨仪大军,这就酿成大错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杨仪和魏延都互相上表刘禅说对方谋反,刘禅问侍中董允、留府长史蒋琬,到底是谁想造反,董蒋二人都担保杨仪怀疑魏延,所以魏延就非死不可了。 “延既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性矜高,当时皆避下之。” “魏延以勇略任,并咸贵重。览其举措,迹其规矩,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 所以魏延的下场和诸葛亮没有关系,是自己咎由自取! 而且他应该感谢诸葛亮一直对他的照顾和宽容,人人都说魏延坏话讨厌他的时候,是诸葛亮一直重用他,让他实现了人生的价值,赐爵封侯,走上了人生巅峰! 然而可惜的是诸葛亮对他的宽容,没有让他变得谦虚谨慎,反而更加居功自傲、狂妄不堪!自作孽不可活! 刘禅便希望他的这一番话,对魏延有效果。 “殿下之意,末将知晓了。” 魏延面色灰败,虽是站起身来,但脚步颤颤巍巍的,看起来有些失意。 “末将自今日起,不再提由子午道偷袭之事。” 刘禅摇头,说道:“我看将军还是没懂,由子午道可偷袭长安,难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唯独将军知道?还是将军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唯独将军是聪明人?” 一连串的问题,又把魏延给问住了。 “为官者,为将者,切莫有傲慢之心。汉寿亭侯功勋卓着,且还敬重有才学之人,将军功勋,比之汉寿亭侯如何?” 魏延有小关公的称号,平素里面,也一直以关羽为目标。 此番被刘禅一问,他哪里敢跟自己的偶像比拟,连忙说道:“末将比之汉寿亭侯,犹如萤火之光比之皓月,不值一提。” “汉寿亭侯尚且有谦卑之时,汝便更需要自省了,回去多读读书,修身养性,莫要冲动,无形之中便得罪了人,日后我欲重用伱,然你与军中士卒、朝中大臣皆不和,我焉敢用你?” 魏延知晓此乃自家殿下的谆谆教导,一时间心中感佩非常。 “末将这便去温书,那江东吕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末将不比那吕蒙差,自然也可以让殿下刮目相看!” “好!” 刘禅重重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到时,我便看看将军的变化了。” 魏延重重点头,说道:“既然不攻子午道,那还请殿下暂且休息,明日启程前往南郑,检阅汉中诸事宜。” 刘禅摇头,说道:“此时天色尚未晚,不妨入子午道,看看具体情况。” 入子午道看看具体情况? 魏延愣住了。 “殿下不是说不由子午道攻长安了吗?” 刘禅似笑非笑的看向魏延,说道:“我何时说过不攻?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而已。” 闻言,魏延面露激动之色。 “我这便带殿下前去看看。” 说着,他便领着刘禅入了龙亭小寨,在营寨后门骑上战马,朝子午道而去。 一行人往里十里地,便彻底进入子午道了。 子午谷内山路险峻崎岖,崇山峻岭如墙般横亘在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自然屏障。曲折蜿蜒的山路,岩石峭壁挺拔,往里的每一步都似乎是对生命的考验。 路途中的坡道陡峭,鹅卵石铺满地面,脚下的石子不时滑动,令人不禁提心吊胆。山路两侧则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恍若万丈深渊,一触即发。 山风呼啸而过,让人感到阵阵凛冽的寒意。 巨大的岩石,有的光洁如镜,有的却充满了尖锐的棱角,挡住前行的路途。 便是刘禅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地险阻,怕是魏军见了,都难相信汉军会从此地出兵,攻伐长安。” 就如同汉军不知道邓艾会走阴平小道入蜀一般。 “便是此地山路难走,末将才觉得偷袭长安是有可能的。” 魏军觉得的不可能,恰恰就是他汉军最大的机会。 “殿下请。” 魏延还要再往里面去。 刘禅抬头看了看天色,摇头说道: “天色已晚,不必往里走了。” 山路弯曲多变,时而陡峭,时而平缓,一路上充满了未知的挑战。突然出现的山崖或是滑坡,让人措手不及,需要在危机中迅速应对。 未有向导,怕是行军过程中,便有不少士卒损耗其中了。 一行人回到龙亭营寨,天色便彻底阴沉下去了,月牙高悬,只播撒了些许月光,天地间都被纯粹的黑给笼罩住了,只剩营寨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闪烁着。 “殿下看了子午道,可觉得能功成?” “或有可能,但绝不是在今日。” 不在今日? 那在何时? 魏延赶忙问道:“不知殿下要准备几年,才准备发兵攻魏?” “至少三年。” 甚至不止三年。 三年? 魏延在心中盘算着。 好像时间也不是特别久。 “那这三年时间,末将便好好治理汉中,为殿下北伐逆魏积蓄粮草,训练兵将!” “将军有此志,值得夸赞,但眼下有一件事倒是需要将军派人去接应一番。” 接应? “殿下有事情,直接吩咐便是了。” “子午道险阻,将军不妨派三百人前去探探路,看三百人要走几日,顺便,在关中,将一个人接到汉中来。” 接一个人? 是何人,让殿下如此上心? “不知殿下要接应的人,是何方神圣?”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此人方才你我提到过。” 提到过? 魏延愣了一下,说道:“难道是那鄢陵侯曹彰?” 刘禅点头。 “正是黄须儿曹彰!” 没错。 争魏王失败,如丧家之犬般逃到关中,又蹿在深山之中,在魏国,曹彰已经没有任何活路了。 而到汉中来,换一个老板,虽然不能当魏王,但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 刘禅则是要借曹彰的势,借曹彰在长安的威望、人脉,狠狠的操作一波。 谁说曹彰不是汉之忠臣? 只要他杀魏人杀得够狠,他就是忠臣! 蓝田城外。 山林之中。 正有一支数百人的残军苟延残喘。 其中坐在小溪旁石头上发呆的,正是之前意气风发的鄢陵侯曹彰。 在洛阳外大战失利后,曹彰被迫溃散至深山之中,穿越了数百里的崎岖山路,期间经历背叛、刺杀、围剿,说多了都是泪。 当然 也有旧部的帮助,不然怕是在路上便成一具尸体了。 蹉跎月余,总算是到蓝田城外了。 现如今,曹彰的外貌与往昔的威严和风采相比,已经大不相同。 身着的铁甲已然破碎,甲片凌乱,散发出刺鼻的汗臭味。头盔丢失,黑发凌乱,额前的汗水与泥土凝结成污垢,形成难以辨认的污迹。 颓废的脸庞显出深深的疲惫,双颊因连日的风吹日晒而泛红,嘴唇干裂,饱经疲劳的痕迹刻在他的额头。 “那蓝田守将,可肯送上粮草补给?” “君侯,入城的人就没有出来过,我看那厮已经忘了君侯的提携之恩了。” 驻守蓝田的守将,本是他亲卫出身,这也是他长途奔袭到此地的原因。 但现如今看来 呵呵。 已是人走茶凉了。 曹彰的双眸曾经是坚毅而明亮的,如今充满了疲惫和绝望。深深的眼袋显露着他长时间未曾合眼的辛苦。眼神中似乎还隐隐透出对战败的自责和苦痛。 “现如今,我等该去何处?” 天下之大,现在好像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地。 曹彰的身体被一件破旧的战袍所覆盖,布料已经破碎不堪,暴露出那原本坚硬的铁甲。满是灰尘和泥浆的衣物,如同近一个月来的折磨的见证。 他的双臂有着创伤的痕迹,红肿和淤血构成了深色的斑点。一只手的指关节扭曲,显然受过伤,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一柄已经磨损的长刀,刀刃上沾满泥土和干血。 其余人见到曹彰如此,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 他们是曹彰的亲信,元从。 便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仍然跟从曹彰。 “天不幸我,为之奈何啊!” 步履蹒跚,曹彰带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伴随着疼痛和疲劳。他的靴子已然磨损,泥浆粘附在靴底,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印迹。 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炎化脓,但他仍然坚韧地前行,虽然不再是昔日的英勇将领,却仍然怀有前进的决心。 在绝望之中,他仍然坚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君侯不妨入汉中。” 入汉中? 曹彰瞥了一眼同样狼狈的我东里衮,嗤笑道:“我入汉中,难道要去做那汉中王太子的阶下之囚?悔不该听你之言!” 锵! 曹彰越说越气,直接将环首刀拔了出来,便要上来拼命。 “我家殿下招贤若渴,君侯若是入汉中,可为我家殿下征伐关中,以君侯的名望,我家殿下必会重用之!” “我乃曹家血脉,焉会做损害魏国之事?要我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他刘公嗣做梦,我呸!” “哈哈哈~” 不想东里衮却是哈哈大笑一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君侯在魏国兴兵事,早已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如今成丧家之犬了,小命都难保了,反倒想起魏国来了?” “东里衮,小人!” 曹彰双目充满血丝,恶狠狠的朝着东里衮咆哮道。 “我是小人,但现如今,也只有我这个小人,能给君侯一条活路,明路。” 见曹彰未有反驳,东里衮继续说道:“君侯想一想于文则,想一想庞德,想一想文聘,其皆在殿下手下得以重用,君侯入汉中,只要能立功,富贵荣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还能建功立业。” 缓了一口气,东里衮继续诱惑道:“我听闻君侯有效仿汉武时霍去病、卫青故事,封狼居胥,挥斥方遒,然而要想征伐异族,必要有明主,君侯试想一下,那曹丕是明主?还是我家殿下是明主?” “败军之将,敌国血脉,焉能被任以重用?” 说实话,曹彰有些心动了。 他起兵造反,原本就是不想要窝囊度日,想要去学那霍去病卫青建不世功业。 当不当魏王,其实不重要。 “君侯如此想,便是小看了我家殿下了,此乃我家殿下手书,在数月之前写下的。” 数月之前? 曹彰震惊。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 他匆匆从东里衮手上接过信件,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汉中王太子如此诚意,我岂能不从之?” 其实 他现在,除了入汉中,哪里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除了死之外。 不管这信件是不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写的,最起码,给了他一个往下走的台阶。 “还请阁下前去知会汉中王太子,言在下欲入汉中避难,为其效命。” 说完这句话,曹彰脸上具是苦笑之色。 太操蛋了。 原本一个个好好的魏国鄢陵侯。 兜兜转转半年。 转眼 便成汉中国臣子了。 可惜! 可笑! 可叹! 可悲啊! ps: 五千七大章。 明日应有加更。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九章 欲得长安,先下陇西!(月票50加更!) 刘禅面前的汉中舆图,已经是渐渐充实了。 走南闯北,观察地形,下基层了解情况,刘禅早不复之前白净的模样了,而是皮肤古铜色一般,反倒是别有一番美感在其中。 他缓缓说道:“秦岭和大巴山脉夹汉水河谷构成汉中地形的主体,两列山脉平行耸立,东西延绵,汉中便夹在它们之间。 秦岭东端有武关,西端有散关,另有三条谷道,可为汉中与四川之间的通道,它们是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 如果说刘禅的皮肤是古铜色,那费祎的皮肤,就快跟小黑一般了。 天天汗朝黄土背朝天,半个月来,费祎的马都跑死几头了,将汉中的几个要地,都探查了一番。 此刻费祎上前说道:“不仅如此,在汉中与益州之间,也有两条谷道穿越大巴山脉:金牛道和米仓道。汉中夹在关中和益州这两个上游地区之间,利害关系的胶着程度远非东部的淮河所能比拟。 淮河南北尚有广阔的地域可作回旋,在汉中地区则没有什么回旋余地。” 南北双方在汉中地区一时的得失往往足以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从蜀汉开国到灭亡一前一后在汉中地区经营的得失,比较典型地反映出汉中在南北之间地位的轻重。 仔细探查了汉中地形之后,刘禅也知晓为何诸葛亮不直接对关中用兵,而是六出祁山,争夺陇西了。 汉中地区南北利害关系如此胶着,东西伸展的天地却非常广阔。 西汉水河谷低地提供了一条由汉中通往陇西的比较平坦的通道。陇西地势明显高于关中、四川,自关中、四川仰攻陇西较难,而自陇西下攻关中和四川却较易。 刘禅手拿出鞘宝剑,指着陇西,道:“与其在秦岭南北争一日之短长,不如取远势争陇西。” 陇西取得,可夺凉州之地,纳西域。 跟外国人做生意,这才是能赚大钱的,并且可以得到西域宝马,更是能夺得养马地! 比之直接攻取长安,与魏国硬碰硬,陇西似乎还有一点能够获得的可能。 “殿下准备出兵陇西?” 在一旁,张苞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没错,在刘禅背后吃灰吃了一个月,张苞终于是在刘禅停留汉中的时候,追上刘禅了。 “只是构想而已,要出兵,怕也是数年之后的事情。” 还是一句话,没钱没粮,拿什么打?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的恢复国力,恢复民生。 张苞面露可惜之色。 他原以为殿下待在汉中半个月多了,是准备对关中用兵,不想不是如此的。 像是汝南之地,殿下都能夺得,这关中之地魏军虽号称有十万,但我汉军兵锋而过,莫非是十万了,就算是百万,有殿下在,也能随手取之! “益州还是过于闭塞了。” 刘禅心中感叹。 秦岭向东延伸然后向北包转,与熊耳山、崤山、华山等山相连,形成潼关险要;大巴山向东延伸然后向南包转,与武当山、荆山、巫山等山相连,形成三峡险要。 这些险要是川、陕二地形成“天府之国”的地理基础,却也在一定程度上给川、陕势力的东出造成了困难。 若是刘禅只想要偏安一隅,这天府之国的地形自然是绝佳的。 然而他想的,却是东出,却是北伐,却是一统天下! “殿下,既然不兴兵事,不若回成都罢。” 原以为是能立功的,不能立功,待在此地作甚? 还是赶快回成都受赏去。 他从小道消息得知,大王将重赏他。 加之家中两个妹妹,时常写信来催,张苞可想着抱大外甥了,自然不想在汉中待下去了。 “不急,出发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我再等一人。” 等人? 关兴顿时反应过来了。 “殿下等的是黄须儿曹彰?” 刘禅点头。 “此人若能为我汉中国所用,谋划关中,便就有多了一成把握了。” 多一成把握? 张苞脸上露出半信半疑之色。 “凭他一个丧家之犬,还能增加一成的把握?” 关兴也是一脸不信。 “殿下或许要用那曹彰在关中的声望,然而其在关中,即便是旧部,也不敢与之联络,如此之人,对攻伐关中焉能有什么帮助?”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忤逆魏王曹丕,依附完全没有希望的曹彰,他们自然不愿意。但若是归附我汉中国,有黄须儿曹彰的这根线,或许便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刘备一方现在的声势,可谓是三国中最强的了。 先是汉中之战,正面击败曹操。 接下来刘禅带兵直取荆襄九郡,又大败江东,更是将汝南收入囊中。 曹魏内乱,江东势弱。 加上刘备身上还有汉室宗亲这一层亮闪闪的身份在。 三兴大汉,天命在汉。 似乎不只是说说而已。 天下人似乎隐隐觉察到,那天命,现在似乎真在益州! 刘禅的商盟与间军司早已经渗透进长安了。 而且这个渗透,还非常顺利。 期间有不少士族、官吏,豪强,都表露出归附之意。 当然 也只是表露归附之意而已。 若是刘禅能够带兵打进长安,他们分分钟改换旗帜,但若是刘禅不打进去,他们也不会真的反魏,做一颗生死都无法掌握在手的棋子。 而有曹彰的存在,刘禅便更好的加强与这些人的联系。 “报~” 正此时,堂外传来管事的声音。 “启禀殿下,鄢陵侯黄须儿已至城外。” 到了? 刘禅呵呵一笑,从虎皮坐垫上站起身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诸君,随我前去迎接黄须儿。” 不管怎么说,姿态要做出来,反正这又不用花钱? 老刘家的看家本领,那可不能丢了! 城外。 曹彰领着数百人,模样有些不堪。 这才从洛阳窜逃到关中,又走子午道,急行军了二十日才到汉中龙亭,然后马不停蹄的朝着汉中南郑而来。 便是他打仗惯了,这种高强度的行军,也是让他的身体都有些顶不住了。 连续行军两个月,谁顶得住? 此刻曹彰便是模样憔悴,眼眶上的两个黑眼圈,就像是熊猫一般。 “不知汉中王太子,可会如信中所言一般,对我委以重任” 之前在关中,生怕被魏军掏了后路,威胁性命。 曹彰现在到了汉中,性命是保住了,但又担忧自己的前途起来了。 ps: 后面还有一章,应该比较晚。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章 洗脑曹彰,一统世界的野望! “万一汉中王太子不愿意接纳我,该如何是好?” 曹彰面色阴沉,不自觉的便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起来了。 “君侯何须忧虑?我主乃是仁义之人,言必行,行必果,如那西凉马超,如今还不是在益州身居要职?” 锦马超是锦马超,我是我啊! 东里衮的一番话,很显然没有让曹彰打消疑虑。 在城外的等候,并未持续多久。 吱吖~ 南郑城门被缓缓推开,刘禅在众人之前,快步走上来。 “鄢陵侯大驾光临,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还请君侯莫要介怀!” 见到刘禅如此热情,黄须儿曹彰赶忙将先前的不悦之色掩藏起来,脸上硬是挤出了一抹笑颜出来。 “败军之将,丧家之犬,若无殿下收留,便成一具尸体了,哪敢介怀?” 刘禅上前,一把拉住曹彰的手,说道:“那曹丕倒行逆施,夺了你的王位,哎~恨当时我不能派兵出击,否则,定为君侯夺回王位,届时你我共同匡扶汉室,岂不美哉?” 什么时候那王位是我的了? 看到曹彰一副懵逼的模样,刘禅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汝父薨逝,曾留有密旨,便是要你接任魏王之位,只可惜当初在曹操身侧的是那曹丕,他早将这密旨付之一炬了。” “竟有此事?” 曹彰面色阴晴不定。 “当然有此事了,具体细节,我等入城之后,边喝边聊,城中已经准备好酒席了,就等君侯了。” “也罢!” 一听到酒席,曹彰口中都冒出津液来了。 这成丧家之犬数个月,就没吃过一顿好饭,现在终于是能够好好吃一顿了。 想着,曹彰心中委屈得眼睛都湿润起来了。 刘禅握着曹彰的手,一路上了车马,朝着城内而去。 曹彰从车中往外眺望过去,感慨道:“去岁汉中乃是白地,无多少百姓,不想才过了一年,南郑城中都变得热闹起来了。” 曹操占据了汉中之后,便将汉中百姓尽数迁到关中去了。 这些百姓,这些生气,还是移民过来的。 最多的,便是南中蛮民了。 不过 所谓之入乡随俗。 在南中他们是蛮夷,但到了汉中,学习了如何耕种,其实也跟汉人没有多少区别了。 “益州有龙气,自然能聚百姓。” 刘禅笑着看向曹彰,却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出来。 后者愣了一下,刚想反驳,但是想到之前的种种,便又沉默下来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刘禅此言,倒也是没有说错什么。 “到了。” 府衙已在身前。 府衙前面,身着官袍的魏延早在府外等候了。 “殿下,堂中已备好酒席。” 刘禅点了点头,从马车上下来,对着曹彰介绍道:“他便是汉中都督魏延魏文长,日后你们在汉中,可是要共同扶持的。” 寄人篱下,曹彰早就将心中的傲气给收拢回来了。 他上前对着魏延行了一礼,说道:“败军之将,丧家之犬,拜见大都督。” 见曹彰如此上道,加上刘禅在此,又想到刘禅要让他修身养性,魏延马脸上也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出来。 “黄须儿大名,魏延也曾听说过,请!” 到了堂中,三人坐定。 堂上的酒食丰富,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曹彰只是坐定了,看着这食塌上的美食,便忍不住流口水,但是一想到自家现如今的处境,他便忍住了欲望,直勾勾的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刘禅。 “殿下言之魏王原本是我,不知是真是假?” 刘禅笑着说道:“要真便真,要假便假,若将军能助我大汉拿下魏国,便成魏王,又有何不可?” 不管怎么说,大饼先画下再说。 “自高皇帝斩白蛇,建立大汉以来,便立下了非刘姓不得封王的规矩,彰自然也不敢僭越规矩。” 还魏王呢? 曹彰明显感受到,这是刘禅在给他挖坑呢! “哈哈哈~” 刘禅高声大笑两声,说道:“九州内不得封王,但九州之外就不一定了。” 九州之外? 刘禅这句话,顿时吸引了曹彰的注意力。 “殿下言之九州之外,为何?” “九州之外,匈奴便是,鲜卑亦是,西域也是,我听闻君侯想要效仿汉武之时的卫青霍去病,想要封狼居胥,饮马漠北,建立不世功业?” 他曹彰本就对权势没有什么兴趣。 但对于征伐,对于建功立业的兴趣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在下的志向,便是名垂青史,成为第二个霍去病!” “好志向!” 刘禅用力的拍打着身前的桌塌,然后端起手上的酒樽,对着曹彰比了一个手势,说道:“君侯有此大志,日后必是我汉之飞将,莫说是成为第二个冠军侯,便是超过冠军侯,也不无可能!” “这樽酒,我敬君侯,请!” 超过霍去病? 曹彰赶忙起身,端起手上的酒樽,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在下何德何能,焉能超过冠军侯?” 但话虽如此,他手上的这杯酒还是一饮而尽,眼睛看向刘禅,已经是少了许多戒备了。 显然刘禅的一番话,将他躁动的心抚平了不少。 “不知君侯可听说过贵霜否?” “贵霜?” 曹彰端着酒樽,脸上却是一脸的黑人问号。 他现在九州之地都没搞清楚,这什么劳资的贵霜,又是什么东西? 他脸上露出窘迫之色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臣下并未听闻贵霜之名。” “贵霜者,帝国也! 原为居住在阿姆河与锡尔河流域的大月氏人的一支。月氏人南下征服大夏,把大夏分给五个部族,每个部族有一个酋长,称为翕侯。五翕侯中的贵霜翕侯丘就却消灭其他翕侯,统一五部落,建立起贵霜国。 之后贵霜国南征北战,占下满是黄金之地,治下百姓有千万人之多,又因乃在西域商道之上,国内富庶,带甲数十万,乃是万乘之国。” “不想除我大汉外,还有如此强大之国家?” 曹彰听刘禅侃侃而谈,又是大月氏,又是各种地名人名,不像是胡吹的一般。 而且 被刘禅这么仔细一说,他确实曾听手下幕僚说过,西域外有强国,想必这强国,便是这贵霜了。 “如此之国,如此富庶之地,焉能不为我大汉所有?” 我大汉位于天下中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种好地方,当然是我们的了! “如若有殿下所言那般富庶,自当为我汉人所有!” “好!” 刘禅拍手鼓掌,又将已经被侍者倒满的酒樽端起来,对着曹彰比了一个手势,笑着说道:“这杯酒,便敬君侯勇武,日后为我大汉建功立业,拿下贵霜!” 拿下贵霜? 拿下千万人的国度? 一时之间,曹彰面红耳赤,激动万分。 “若殿下信我,我自将所谓之贵霜,为殿下取之!” 刘禅笑而不语,片刻之后,再问道:“将军可知罗马乎?” 罗马? 骡马? “是一种马?” “哈哈哈~” 曹彰这句话,倒是将刘禅给逗笑了。 “罗马者,帝国也!距我数千里之遥,其地之广,比之九州,还要大数倍不止。” “什么?” 哐啷~ 曹彰拿着酒樽的手都松开了,任由那酒樽掉在地上,同时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出来。 “竟然还有国家,比我大汉还大?” 刘禅笑了笑,说道:“不仅大,而且国祚绵长,有数百年之久,自秦朝之时,便已存在了。” 秦朝? 如此庞然大物,真的存在? “君侯可曾听闻,萨珊王朝?” 萨珊王朝? 这又是什么? “莫非又是如同那罗马帝国一般,比我大汉还要大,还要多人?” 刘禅笑着说道: “虽不如罗马之巨,却也是强国。” “君侯可曾听闻,安息帝国乎?” “君侯可曾听闻,那美洲大陆乎?” “君侯可曾听闻.” 此次酒席,刘禅与他说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给他曹彰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 原来我等所争的天下,不过天下一隅而已。 还有更广阔的的世界,更富庶的地方,等着我大汉去征服呢! “听殿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现如今在下才知道,吾之志向,与殿下相比,就如同那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刘禅安抚曹彰道:“世界很大,而我等寿数有限,而若欲出外征伐异国,建立比肩,甚至超过冠军侯的功业,便要统一九州之地,未有九州为后盾,如何与强国争锋?” 放眼全世界,但是现在要着手的,却是近处。 别说打魏国了,现在关中之地都打不了。 陇西之地都要等几年之后才能出手。 “殿下有如此志向,在下如何能不襄助之?只要殿下能助我成就功业,便是吩咐我做何种事情,在下都会竭尽全力!” “赴汤蹈火之事,便不必让君侯来说,我想让君侯与文长坐镇汉中,他主军阵,你主招降,数年之后,为攻伐关中做准备!” 换了一口气,刘禅继续说道:“关中若下,则雍凉之地尽在我手,可以开始养马,平定羌民,北上收拢草原部落,便可以重新经略西域,之后,便可占贵霜之地了。” 不管怎么说,这大饼啊! 刘禅是给曹彰画定了。 不给他一个目标,一个比亲情更重要的目标,怎么会让其真心效力呢? “末将领命!” 曹彰当即起身,对着刘禅跪伏下去。 这一跪,他便不是魏国的鄢陵侯了。 而是刘禅的臣子了。 刘禅亦是起身,将曹彰搀扶起来,说道:“我已上表,欲让我父封你为定远侯,领讨魏将军职,在汉中组讨魏军,军额一万,归你统领!” 鄢陵侯毕竟是魏国的封侯。 刘禅要请命刘备,给他封汉中国的侯爵之位。 “殿下如此性命,末将万死难报!” 汉中王太子没骗我,他信中没骗我。 给我官职,给我爵位,还给我军权。 他是要重用我的,而不是让我来当个吉祥物。 看来我曹彰的梦想,还有实现的可能! “定远侯,你给我好好的活着,为我拿下关中,为我讨平魏国,而我,也能让你成为大汉的第二个霍去病,甚至超过冠军侯霍去病!” 这是刘禅对曹彰的承诺。 这个承诺,字重千金。 曹彰重重点头,说道:“殿下不负我,末将亦是不负殿下。” 从魏国到汉中国。 只是跳槽了而已,但怎么感觉,这人生,都开始有奔头起来了呢? 之后。 大宴继续。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直到天色已晚,曹彰才醉醺醺的被侍者搀扶着离席。 今日。 他算是喝了个痛快了,把酒当成水来喝的。 直接将自己喝了个神志不清,酒醉吐真言。 当然 也有可能是故意做给他刘禅看的。 府衙后院。 即便是刘禅的酒量不差,此刻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郎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身着襦裙的关银屏看着醉醺醺的刘禅,赶忙上前搀扶。 “去准备醒酒汤来。” 他吩咐身侧侍女。 将刘禅搀扶在床榻之上,关银屏小心的将刘禅的外衣褪了下来。 又用铜盆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帮着刘禅全身擦拭了一番。 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而在这个时间段内,侍女也将熬煮好的醒酒汤端上来了。 “殿下,喝汤。” 一碗醒酒汤喝下去,刘禅也清醒了不少。 “酒色伤我身,从今日起,戒酒!” 说着,一把将关银屏环抱起来,反倒是将她扔在床上了。 关银屏小脸羞红,哪里不知道方才刘禅是装醉。 “我好不容易赶你上来,你倒是不稀罕我。” 关银屏随关兴军一路跟着刘禅走,也是赶路了近一个月,这才在汉中跟上刘禅的。 至于说为什么关银屏来了,而刘禅的其他女眷没来,这就要问问二舅子关兴了。 这厮死皮赖脸,就要将关银屏带上,其中,似乎也是有关羽在背后授意。 看来这大孙子的事情,关羽也很是着急。 “三日后启程归成都了,到了成都,我可不是你一人的了。” 刘禅直接大字型躺在床上,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晚上喝了点酒。” 说完,刘禅直接将眼睛闭上。 关银屏又羞又气的看着刘禅。 今夜 注定无眠。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太子回成都,络腮胡黑张飞! 刘禅在汉中待的时间,也就半个月。 在等来鄢陵侯曹彰之后,刘禅便在三日后启程出发。 又是一个月行军。 时间,已经是来到了十月中旬了。 呼呼呼~ 风雪肆虐,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远处的巨城在茫茫白雪中若隐若现。 车队缓缓地行军,踏雪前行。 车队的汉中王太子旗帜在狂风中飘扬,飘动的旗帜上印着鲜艳的红色,为这个冰封的世界带来一丝生机。 雪花在车队前进的方向中划过,仿佛是上天洒落的银白的细盐,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车队的士兵身着厚重的皮袄,披着毛皮披风,戴着皮帽,脸庞被冻得通红。每一步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踏雪声,仿佛是对大地的一种呼唤。 士兵们用坚定的眼神凝望前方,目标就是那座若隐若现的巨城。 从成都离开,到现在回来,已经有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时间了,他们的家眷都在成都城中,此刻心中自然想家了。 马匹忍受着风雪的洗礼,嘶鸣着向前奔驰。它们的鬃毛被白雪覆盖,仿佛是披上了银色的战袍。 车队的车辆在积雪中留下深深的车辙,一辆辆车厢载满了粮食、武器和军需物资。 在风雪中,士兵们交流的声音似乎在风中消失,他们用手势和眼神传达着信息,保持着队伍的紧密。 风雪之中,成都的城墙如同巨龙般屹立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城墙高大而坚固,白雪为其增添了一层银装。 近了。 更近了。 城墙高耸入云,被积雪覆盖,城墙上的烽火台不时冒出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划出幽幽的曲线。城墙上的守卫,穿着厚重的皮袄,手持火把,在风雪中巡逻,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 越来越近。 离城门还有数百米的时候,便能看到,在风雪之中,城门处有身着厚实衣物正等候其间。 看人数,绝对不少。 尤其是是在众人身后,那显眼的汉中王车辇,格外的引人注目。 “吁~” 刘禅从战马上跃下来,弹了弹身上的积雪。 这天气说变就变,而在大雪中行军,无疑是一种折磨。 刘禅缓步前行,走近,刘禅才发现,身穿王袍的刘备,居然在城门口中等候许久了。 这身上的积雪,都有半指的厚度了。 刘禅赶忙上前行礼。 “儿臣,拜见父王。” 见到刘禅上前行礼,刘备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上前将刘禅搀扶起来,用力的拍了拍刘禅的肩膀,眼睛看向刘禅,就像是在看宝贝疙瘩一般。 “好,好,好啊!” “太子出外征战,着实是打出了我汉军的威风,这些事情,便是父王,都不一定能做得好,做得出来。” 似荆州,当年他就是在北面破不开局势,才想着入蜀的。 像汝南,当年他也占据过,但最后还是被曹操派兵打得跟丧家之犬一般。 而这原本是他刘备的伤心地,自己的儿子一出马,全部给拿下来了。 这让他如何不开心,如何不高兴,如何不骄傲呢? “都是靠着父王的名声,才能有这些成果的。” 刘禅靠着汉中王太子的名头,笼络了不少人心。 刘备仁义的金字招牌,在你有一定武力之后,确实是很好使。 刘备虽然不在前线征战,但他也有三分之一的功劳。 “阿斗过谦了。”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实在是我刘玄德之幸,我大汉之幸,天下黎庶之幸,让天下出了你刘公嗣。” “父王如此说儿臣,倒叫儿臣有些无地自容了。” “殿下何至于如此谦逊?收复荆襄九郡,拿下汝南全郡,又使魏国内乱,挑拨曹丕曹彰兄弟感情,使曹彰能为我大汉所用,如此功绩,如殿下这般年纪者,臣下未曾听闻有之。” 满身白雪的法正上前,对着刘禅微微行了一礼。 “不错,殿下年纪虽轻,然而名声已经是响彻天下了,海内百姓,无一没有听过殿下名声的,甚至这成都城中,也有不少说书人,专门说殿下的故事。” 吴懿亦是上前,对着刘禅行礼。 “哈哈哈,俺家大侄子,那自然是天下无敌的,快,给三叔抱抱,都好些年没抱过你了,你可知当年我还给你换过尿布的?” 只见人群中,硬是挤出了一个大汉。 此人身材高大威猛,体格魁梧,肌肉结实,力大无穷。他的脸庞浓眉大眼,方形的下巴上留着浓密的络腮胡须,使他显得更加威猛。皮肤黝黑,经常暴露在风雨和战斗中,因此多了几分坚韧和粗犷的气息。 不是张飞张翼德,又是何人? 被黑熊一般人环抱着,刘禅顿时感觉这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闷起来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张飞,问道:“叔父不是在巴西?怎么有空到成都来?” “哈哈哈~” 张飞一阵爽朗大笑,说道:“俺原来确实是在巴西,但有赖殿下在荆州打出了名声,那些巴蜀豪酋一时间都偃旗息鼓了,之前跟随过逆贼作乱的,都请求内附投降了,我这才有空过来嘛。” 说着,又很是热情的揽住刘禅的肩膀,打趣道:“这段时间过来,也是要送女儿的。” 送女儿? “我养的这么好的女儿,你可得好好待她?不然.” 张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筷子出来,直接当着刘禅的面将其折断。 “不然你小子的下场,就跟这筷子一般。” “叔父.” 刘禅都要被这滚刀肉张飞给逗笑了。 而在刘禅身侧的刘备已经是满脑子黑线了。 “翼德,不得无礼!” 此话一出,张飞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就蔫了。 不过他也是大大咧咧的人,手摸着后脑勺,傻笑两声,当即就当做若无其事了。 实在是被刘备训斥多了,那也就习惯了。 “殿下之智,殿下之勇,在下深佩服之。” “击败曹贼,兴复我汉室,我等见殿下,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了阳光一般。” “殿下神武,吾不如也!” 无数人的奉承声,比这风雪还大。 或许刘禅的名声,确实已经大到天边去了。 当然 更多的是他们看到了刘禅的未来。 在出兵平定南中,出兵收复荆襄九郡,击败曹魏、击败江东,如此种种事情之后。 刘禅原本在汉中国内稳固的地位,就更加难以撼动了。 而且 能打胜仗的主君,更能让人真心追随。 也让军中的那些大老粗一个个对刘禅敬服佩服。 像是糜竺、许靖这些文臣,恨不得将刘禅拉到身边,狠狠的露面。 武将中,像是黄忠,像是马超,此刻也放弃了矜持,只为上前跟刘禅搭个话。 名声名声。 到此刻,刘禅才知道这名声的威力。 他倒像成了蜀汉明星了,这些文臣武将,一个个都是他的真爱粉,前仆后继的,疯狂得让人有些害怕。 “好了好了。” 对于这些臣子的想法,刘备如何不知? 不过是想要巴结,想要露面而已。 刘备心中并未有不悦。 反而心中更加放心了。 他的这些班底成员,能够如此拥护自己这个儿子,哪怕他现在嗝屁了,想必这成都也生不了什么乱,这天下也动乱不了。 “待到大堂之中,喝酒再聊,阿斗在风雪中行军月余,尔等难道忍心见其被风雪所伤?” 刘备一发话,那些想上来套近乎的人,很是默契的让了一条道。 见此,刘备拉着刘禅的手,说道:“殿中已准备好接风宴了,随阿父去喝碗暖酒。” 被刘备拉着,刘禅快走走到汉中王车辇前面,然后登上车辇。 到了车辇之上,外面的寒气,似乎也被阻隔开来了。 呼~ 吐出一口白气,刘禅与自己的便宜老爹相对而坐。 隔得近了,刘禅便发现刘备在这一两年里面,确实是衰老了许多。 他的头发已经布满了华发,满头皑皑白发,显得岁月的沧桑。面庞皱纹纵横,岁月的痕迹深刻地刻在了他的脸上。 那拉着他的手,也是血肉无多,年轻时强健的体魄,撑起的皮,年老衰败之后,便显得有些褶皱了。 感受到刘禅的眼神,刘备自嘲一笑,说道:“老了,不服老不行了,数月之前一场大病,差点去见了泰山府君。” 闻此言,刘禅赶忙说道:“父王身体康健,如何能说出如此之语?”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多年在外征战,身上的创伤有二十多处,骨头断了又长,现在坐着,身体的那些创伤,时不时便要痛上一痛,在回南天的时候,便更是如此了,如今天气酷寒,身子便越发难受了。” 人老了之后,毛病就是一大堆的。 尤其像刘备这样征战一生的,那便更是如此了。 “我身边有名医华佗,有他为父王诊治,调养身体,父王身体必能无忧。” 见刘禅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体,刘备心中甚慰。 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知太子可听说过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 刘禅点了点头。 “扁鹊一见蔡桓公,言之: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又过十日,又说: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又过十日,再说: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刘备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为父这病,便是病在骨髓,药石难医了,纵使是名医华佗来了,怕也是无济于事。” 刘禅面露悲伤之色。 “父王若走了,这兴复汉室的大业,孩儿如何扛的起来?” “你扛得起来。” 刘备脸上露出释然之色,露出骄傲之色,露出畅快之色。 “为父这一辈子,都是被那曹孟德压着,最后才在汉中,名义上击败了他,但实际上,并未将其完全击败,为父这辈子啊!输他太多了,但有一点,为父赢了他,而且是赢太多了。” 说着,刘备看向刘禅,柔声说道:“父王生了你这个好儿子,便是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大声说:我刘玄德这辈子,赢了他曹孟德,而且赢得太多了!” “父王.” 与刘备做了十几年的父子,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他刘禅也是人,也是肉做的。 此刻看那兴复汉室的刘玄德,此刻却似枯萎的老人一般,着实是让他有些心酸。 “这几年,父王为你走最后一程,骂名我来担,这汉室,要由你来复兴,这天下百姓,要靠你来拯救,你可有这个信心?” 刘禅重重点头。 “兴复汉室,父王的夙愿,儿臣定为父王实现!” “好好好。” 刘备重重点头,心中最后的那丝担忧,也随之散去了。 是夜。 汉中王府大摆宴席。 群臣欢宴。 作为主角的刘禅,当真是被酒灌到饱。 若非关兴张苞等人上前为刘禅挡酒,怕是连这王府都出不去了。 至深夜。 月盘高挂天穹。 宴会亦是进入到尾声。 汉中国集团的大老爷们,今天很是高兴。 便是身体不适的刘备,今天都破戒了,喝得那叫一个伶仃大醉。 黑脸张飞那就更不用说了。 别人喝酒是一口一口的喝,他喝酒是一坛一坛的喝。 早早的便倒下了,鼾声如雷。 像是马超、黄忠这些人,一个个也都是醉醺醺的了。 出了王府。 刘禅在太子亲卫的护送下,朝着太子府的方向缓缓而去。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酒精度数不高,哪怕刘禅他的酒量不错,但今夜也是将他喝翻了。 太子府门口。 早有两人等候其间了。 大一点的身着厚实襦裙,里面应该是有穿绢布棉衣之类的,外面披了一袭蓝白色的披风。 她的脸庞洁白如玉,皮肤上覆盖着淡淡的薄粉,妆容精致。眼睛明亮而清澈,透露着智慧和温柔。红润的双唇微微含笑,显得娴静而柔和。 不是兰娘,又是何人? 在张佩兰旁边,张佩玉,那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已经是长大不少了。 她身穿厚实冬装,头上戴着一个虎头帽,连眼睛都遮住了,只露出被冻得红通通的小鼻子。 “张家娘子。” 费祎赶忙上前对张佩兰行了一礼。 “郎君怎喝得如此伶仃大醉?你为幕僚,也不看着些?” 费祎一囧,说道:“都在兴头上,臣下也阻止不了啊!” 那张飞,那马超、那法正 哪一个是他这个费祎小卡了米能够说的。 “也罢。” 兰娘上前,将刘禅搀扶住。 “今晚,便由我来照顾殿下罢。” ps: 求求订阅~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二章 美人柔情,派系争斗! 翌日。 天将亮未亮。 太子府银装素裹一片,早上的露珠早已经成冰。 而一日之间,最冷的时候,也便是早晨这个时候了。 刘禅将眼睛睁开,身上是厚实被子盖着。 他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想不起来昨日发生的事情了。 再一想,只觉得有人拿针往他的脑袋上用力猛刺下去一般,格外的疼。 缓缓起身,这身体却不是很愿意。 愈是寒冷的天气,这被窝的诱惑,便也就越大。 好在刘禅一番挣扎之后,还是半躺起来了。 “咦?” 刘禅愣了一下,眼神看向床榻边上。 只见床榻边上,正有一美人头枕着手,半趴在在床榻边缘手,身上只披了一层不太厚实的小被子。 “兰娘?” 刘禅心中诧异,不想昨日还有与兰娘相会? 他凑近去看。 冬日里,早晨的屋舍内并不明亮,房间里灯光昏暗。 床榻上趴着的美女,身上仅覆盖一层轻薄的被子,静静地呼吸着。 她的脸上带着乌黑的眼影,唇色淡雅。长发披散在床上,给人一丝想要靠近抚摸的诱惑。 她似乎在做梦,而且不像是一个好梦,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还在寻找温暖的怀抱。 刘禅伸手,抚摸着张佩兰的脸。 绝美的脸上,却冷得冻手。 再伸手进去,在薄薄的被子下面,那紧握成拳头的手,如寒冰一般冷冽。 “郎君~” 刘禅的一番动作,也将张佩兰唤醒了。 她吐出一口白气,正好打在刘禅脸上。 小脸红扑扑的,像一个成熟的红苹果一般。 “天气酷寒,怎在床榻边上酣睡?身体冻伤了,那怎么办?” 说着,他上前一把将张佩兰抱了起来,将她塞进厚实的被褥里面,紧紧的将她抱住。 抱着一块冰块,确实使人通体生寒,但刘禅脸上却缀着淡淡的笑颜。 “郎君长大了不少。” 张佩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何以见得?” 刘禅看着头枕在自己怀中,如小猫一般的美人,问道。 “前年的时候,殿下还没我高的,现在已经是比兰娘高了,一把就能将兰娘抱起来。”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以后会长得更大。” 两人在一张被子里面抱了许久,原本冰冷的张佩兰,也被刘禅焐热了,焐得身体柔软起来了。 她小脸红扑扑的,此刻将脸都埋在刘禅的胸口上,不敢和刘禅对视。 “咦?” 张佩兰突然将脸从刘禅胸口中起来,樱口惊诧一声,问道:“郎君,你睡觉的时候,难道还抱着宝剑睡的?”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刘禅刚要继续说下来,不想怀中的美人的手。 “兰娘给你拿走。” 嘶~ 这下轮到刘禅倒吸一口冷气了。 “兰娘且慢。” 张佩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原本便通红的小脸,此刻便变成了醉红了。 她腾得一下,从刘禅的怀中挣开,像是受惊的小猫一般,在床榻上跳了下去。 整个人都支支吾吾起来了。 “这这.这.” 越说,便越羞。 张佩兰感觉自己今天丢了大脸了。 赶忙说道:“兰娘家中还有事情,便不在此处陪郎君了。” 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开刘禅房中,只留下淡淡的香风,经久不息。 刘禅摇了摇头,有些打趣的说道:“倒是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感觉了。” 说着,也是起身来了。 在侍女的伺候下,刘禅简单的将衣物穿戴整齐,便走出房门。 大堂中,庖厨早早的便准备好今日的早餐了。 一碗热腾腾的胡辣汤。 胡椒、辣椒、草果、牛肉粒、羊肉块、骨汤、粉芡、面条、菜、花生、木耳. 荟聚一碗,光是端起来,就有浓厚扑鼻的中草药和羊肉汤香味。 吸溜一口,汤汁粘稠、入口顺滑,羊肉、面筋有嚼头,胡辣味恰到好处。 配上个驴肉夹馍,一口满满的驴肉,一口热乎乎的胡辣汤,那感觉 美滴很! 费祎在一旁看着刘禅吃早餐,这眼睛直勾勾的,一直在冒口水。 “文伟,不必看着,这釜中尚有胡辣汤,肉夹馍更多,一同吃罢。” 刘禅又看向一旁的董允,说道:“休昭,你也一道来。” 闻此言,费祎‘义正言辞’的推诿一番,说道:“殿下之饮食,臣下如何能共食之。” 但话虽如此,这家伙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那装着胡辣汤的食釜边,舀了满满一碗的胡辣汤,配上两个巴掌大小的肉夹馍,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那模样,仿佛是没见到好吃的一般,就差将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了。 “如何?” 吃完之后,刘禅看向费祎、董允二人。 “人间美味,一碗下去,一饼下去,整个人热乎乎的,便是赤裸在外面奔跑,也是不怕了。” 用手巾将嘴上的汤渍擦拭干净,刘禅笑着说道:“日后可到太子府来吃早。” 费祎嘿嘿一笑,说到:“美味虽好,但家中婆姨的手艺,又如何能嫌弃呢?” 不想这家伙倒还是个痴情人? 刘禅轻轻摇头,说到:“要来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 而在两人说话的时间里面,董允默不作声,已经是干了两碗胡辣汤,啃了两个肉夹馍。 专心致志的当一个吃货。 将手巾放下,刘禅的手放在身前不远处的铜盆上。 这个铜盆上正燃烧着木炭,木炭上面放有一壶酒,此刻正咕噜噜的沸腾着。 “我回成都,各方面有何反应?” 刘禅突然问道。 费祎当即上前一步,说到:“殿下回到成都,各方都欣喜非常,尤其是成都聚拢的子弟都是欣喜。” 之前刘禅在成都招贤,设下讲武堂与崇文馆,吸引了成都当地的士子前来。 毕竟入讲武堂、崇文馆的,不少人如今已经功成名就了。 似那成都游侠赵越,已经混上牙门将军的称谓了。 像那原本的大头兵杨奔,如今也是领万人军,已经实现了阶级跃升了。 更不用说向宠、谯周这些,直接得到了刘禅的重用。 有珠玉在前,那些想要出仕,想要得官的士子,自然是朝着成都靠拢过来了。 只可惜刘禅在外征战,一年多了之后的现在才回来。 居成都大不易。 现在还坚持在成都的,都是些意志坚定之人,听闻刘禅归来,自然是欢喜非常,便是城中酒肆都热闹了不少。 酒肆中说书人的钱,那是赚得盆满钵满。 “看来在成都,或许可再招一次讲武堂学子。” 不过刘禅想了一下,还是问道:“这在成都的士子中,都是益州人士?” 费祎愣了一下,说道:“大多是益州人士,毕竟殿下在荆州招收讲武堂学生,荆襄的士子可不会来成都,还有一些,则是自雍凉之地过来的。” 雍凉之地过来的? 其中可有姜维? 不过刘禅只是想了一下,便摇头了。 姜维现在为魏人,怎么可能到成都来? 这个人才,还得他北伐的时候,才能收服。 “全是益州人士,那招讲武堂学子,便不宜多。” 上次刘禅在成都已经招收过一批益州人士了,再招,他手底下益州派的势力,那就有些大了。 “殿下是担忧益州人士做大?”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择才择优,蜀地的有才学者自然要冒头,只不过,让其留在成都,就不太好了。 至于哪里人士,只要在我帐下,都是为兴复汉室而出力的,没有地域之分。” 当然,话虽如此,刘禅心中自然也有他的担忧。 若是讲武堂出身的益州人士待在一起,就算原先没有派别,自然也会成为派别。 更何况,现在围绕在刘备身边,本就是有派系的。 而且派系还不少。 大大小小,有五个派别。 分别是元从派,荆州派,东州派,益州派,凉州派系。 派系集团互相有争斗,派系内部其实也有争斗。 最初跟着刘备创业并战斗的人,自然是元从派,元从派以关羽,张飞为首,后来又加入了糜氏兄弟,孙乾,简雍,赵云,陈到,刘琰等人。 关羽,张飞是刘备创业时的左脖右臂,糜氏兄弟给刘备提供了资金支持还是大舅哥,可以说是大股东一系的。 现在元从派毫无疑问,是刘备身边权势最大的人。 但很可惜,这些元从派的大佬,都已经垂垂老矣了。 而二代之中,成才者寥寥。 刘禅一手带出来的关兴、张苞,勉强可以,再加个关平,便很少有拿得出来的人物了。 关羽张飞这些老臣故去之后,元从派谁人可担此大任? 第二,便是荆州派。 刘备在荆州呆的时间足够长,并且也足够稳定,所以在这里收了非常多的人才。 前期有诸葛亮,等到赤壁之战后,又陆续收了黄忠、魏延、蒋琬,费祎、马良、马谡、向朗、向宠、邓芝、阎宇、宗预、霍峻、霍弋、庞统、吕乂、杨仪、高翔等人,这批人里,有文有武,实力非凡。 荆州派与元从派,现在是刘备身边实力最强的两个派别。 而派系内斗,亦是在元从派和荆州派之间展开的。 刘备收了诸葛亮,自此天天和诸葛亮讨论工作,于是引起了关羽和张飞的不满。 经过刘备的调解,加上诸葛亮自身出色的后勤工作,也得到了关,张的认可。 最终双方完全配合。 等到刘备称王,开始论功行赏的时候,又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关羽听说自己和黄忠并列的时候,直接说,把我和一个死老头放在一起,这不是侮辱我吗,甚至一度都不想接受封赏。 好在有刘禅巧舌,劝住了关羽。 第三次是在汉中太守的选拔上,刘备用了魏延,但是没有用张飞,让人一度以为这是刘备在通过提拔荆州派系,压制张飞,压制元从派。 要想势力间和睦相处,可没那么容易。 第三个派别,便是东州士了。 东州派系以法正,李严为首,还有孟达,吴懿、费观、许靖、董和、董允、吴懿、吴班、陈祗等人。 作为非本地派系,本身就是刘璋用来压制益州本地势力用的。 在刘备与刘璋正式决裂,并且率军南下的时候,益州派系和东州派系的表现还是有所区别的。 “东州士”表现得明显不如益州本土大户有节操,尤其是吴懿、费观、李严等人相继投降,让刘备的实力越战越强。 “东州士”更加欢迎刘备统治益州,刘备消灭刘璋后也给予“东州士”比较高的地位。 譬如法正,便可以称之为刘备麾下第一谋士。 甚至娶了吴懿妹妹吴夫人。 东州士这一派,刘备是有意扶持的。 无根无萍,便更只能依附主君了。 第四个派别,自然就是益州派了。 益州派是蜀国当地的本地人士。 以黄权、李恢、马忠、谯周、王平、罗宪、张嶷、张翼、杨洪、李邈、张裔等人为代表。 前期以黄权,李恢等为首,后期则是以大儒谯周为首。 因为是益州本地人,现在势力虽然不强,但若是汉中国还是局限于益州,随着益州本土俊才的崛起,他们的势力,肯定是会越来越强的。 历史上,蜀国后期,元从派的二代本身也比较人少,还由于断代,没能拿到实权。 荆州派的人也渐渐地死得差不多了。 而人家本土益州派却不断地有新生势力补充进来。 于是他们就渐渐占据了上风。 这也是为何谯周满口消极言论,而当时的刘禅还不能对他动手的原因。 第五个派别,便是靠边站的凉州派。 凉州派说实话,不严格能算作派系,主要代表人物就是马超,马岱兄弟。 姜维虽然出身凉州,但是他更应该被划入荆州派系。 马超在刘备夺益州的关键时刻前来投靠,算是帮了刘备一个大忙,并且也有诸侯的身份,所以在刘备进位汉中王时,劝进表排第一。 但是这样的人,刘备是不敢用的,所以,马超的后来几年,就是老老实实的在边地镇守。兵权也没多少。 刘禅思量着如何安排围绕在权力中心的五股势力,一时间沉默下来了。 这些派系,既然是围绕在权力中央,而刘禅即将走到权力中心,那么,这件事情,他肯定是要处理好的。 而且还必须处理好! 一个不慎,可能便将大好局势付之一炬了。 汉中国内本来实力就不强,再一内斗,还北伐个屁? “殿下.” 见到刘禅沉默下来,费祎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无事。” 刘禅摆了摆手,眼神重新恢复起亮光来了。 “今日府上,可有人递来拜帖?” 听到拜帖二字,在一旁的太子詹事董允上前,说道:“太子府中昨夜收到了不少拜帖,计有四十六份之多。” 四十六? 费祎眼睛圆瞪,很明显被这个拜帖的数字吓了一跳。 刘禅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但脸色却是未变,他看向董允,说道:“都是谁送来的?” 董允早有准备,从袖口中拿出表册,递到刘禅身前。 “都在其中了。” 刘禅接过董允手上递来的拜帖,打开一看,眉头微皱。 好家伙! 这是刘备身边的臣子,都给他邀请了个遍啊! 虽是拜帖,但却有十足的政治意味。 刘禅接下哪个拜帖,无疑会表明他的态度。 未来的汉中王,现在的汉中王太子,站在哪一边? 或者说 态度更倾向于哪一边? 张飞、法正、黄权、马超. 该怎么选呢?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刘备的政治考验,刘禅的破局之道! 成都。 汉中王府。 雪依然是簌簌的下着。 直到正午时分,刘备才从床榻上起身。 之所以起得这么晚,并非是昨夜跟吴夫人窝里斗了。 而是昨夜喝得太多了,直到日晒三竿的时候,这才昏昏沉沉的起来,到现在为止,这头还有点痛。 “夫君,喝药了。” 一袭宫装打扮的吴夫人,用红盘端了一碗药汤过来。 吴夫人脸庞白皙如玉,皮肤光滑细腻,宛如桃花般娇嫩。她的双眼大而明亮,眼睛深邃有神,透露出智慧和温婉娴静之色。 当然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那隆起的肚子,看来过几个月,便要诞下一个新生命了。 这刘备多日的操劳,也算是有成果了。 不过 现在的刘备,可没有什么成就感。 看着那中草药味浓厚的药汤,刘备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如同一个川字。 但他眉头虽皱,手还是接过药碗,强忍着不适,将那浑浊的药汤一口干了。 喝完之后,只觉得口舌苦涩无比,当真是如同受刑一般。 当你健康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这健康是上天给予你的恩赐。 而当伱生病了,身体不行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不管是取得了多少成就,身体要是垮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的刘备,便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阿斗回来了,你看他可长大了?” 刘备问出这样的问题,倒是让吴夫人有些诧异。 她微微愣了一下,心中浮现出那少年郎的模样,旋即说道:“比之前年在成都的时候,已经是高了个头不止了,殿下能出征在外,能干出如此功绩,人人都说他是真龙天子,类高祖皇帝。” 高祖皇帝? 刘备摇了摇头。 他才像高祖皇帝罢? 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 而他的这个儿子,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更似那始皇帝一般。 “阿斗军略无双,便是不知道他的政治手腕如何?御下之道如何?” 会打仗的人太多了。 像是那西楚霸王,更是能称得上是天下无敌,结果呢? 天下还是给老刘家给夺了去。 打天下是本事,但能守住天下,那才更是本事。 “以妾身对殿下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不知政事的莽夫。” 吴夫人思索良久,这才小心谨慎的说道。 “报~” 正在这个时候,王府堂外有管事前来通报。 “启禀大王,军师求见。” 这个军师,指的自然不是诸葛亮,而是法正。 诸葛亮现在还在荆州处理后续的手尾,还没有回到成都来。 法正面如冷酷的石像,双目深邃却透露出一抹锐利的光芒。他高挺的鼻梁、匀称的五官、微微上扬的嘴角都显露出一股自信的气息。紧身的黑色长袍下,他身材挺拔,没有一丝赘肉。 但细心观察,会发现他腰间一柄莹润的长剑,宛若蛟龙一般,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臣下,拜见大王。” 刘备缓缓起身,而吴夫人也很是识趣的朝着里屋走去。 “孝直,坐罢。” 堂中的使者在刘备前面放置了一个鹿皮坐垫。 两人便对立而坐,在两人的中间,便是烧着炭的火盆,火盆上面的一壶酒水,在法正来了之后,正汩汩的沸腾着。 “你看,你来得正是时候,这酒正好沸腾,来。” 刘备提起酒壶,在身前食塌上的酒樽上倒满了两樽酒。 “来,天气酷寒,暖暖身子。” 说着,使者将那樽热酒放在法正的食塌之上。 “臣下,谢大王赐酒。” 说完,法正掩袖,轻轻地抿了一口热酒,脸庞也是变得微微的红润起来了。 这酒水经过沸腾之后,相当于是蒸馏了,度数大了不少。 刘备一小口热酒喝下去,原本有些苍白的老脸上,也是泛起了一抹红晕。 “好酒,当真是好酒,这荆州的美酒,孤已经多时未曾饮到了,也多亏了太子的商盟,让我能回味年轻时的滋味。” 法正笑了笑,严肃的脸上也是变得柔和了不少。 “殿下的商盟开源,可谓是神来之笔,商盟与间军司密探混合,当真是让我汉中国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如果说之前汉中国间军司得到的消息是一的话,有了商盟之后,间军司得到的消息,那便是十,甚至是二十了。 而且之前是花大价钱收买人心,买情报,现在花的钱反而更少了,效果反而更好。 “商盟之举,确实是解决了荆州的不少问题,商道繁荣,荆州民生恢复得,便也就越快,不过.这商盟,也并非是人人都能效仿的。” 刘备在一边说道。 “是啊!” 法正是亦是感慨。 “商盟虽好,为何魏国不效仿之?那琉璃岂是好造的?那美瓷魏国岂能有之?更不要说什么香水、肥皂之类的,都是殿下仙人授书才得的,非是一般之物,这也是坊间传闻,殿下有龙气的原因啊!” 提到刘禅,刘备又饮了一口酒,目光看向法正,说道:“太子天资聪颖,精通军略,只是在政事方面.” 法正呵呵一笑,说道:“这个殿下不必担心,殿下能收复荆襄九郡,收复汝南之地,便是因为其精通御下之道,政治手腕,定然是不差的。” 刘备自然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力出众,不过 他看向法正,说道:“还是要试一试,不然的话,我不放心将基业交由他手,若是不放心,便只能让你们代为监国扶持了。” 刘备便是看,他需不需要安排托孤之臣。 “只是.” 法正眉头微皱。 “这种事情,如何试探?难道是要让太子监国?” 只是前番,太子已经监国过了。 看起来也不是不行。 “太子监国,确是能够体现他的能力,不过之前他并未过问政事,而是将政事都交由臣子去做,大的决策方面,都是士元把关的,看不出能力来。” “那” 法正眉头紧皱。 “那我等要如何试?” 刘备呵呵一笑,将手中酒樽变凉些许的酒液一饮而尽,说道:“其实,考校早已经开始了。” 早已经开始了? 法正愣住了。 “大王的意思是” “太子初归,便收到四十六份拜帖,那他会先接待谁?” 四十六份拜帖? 法正脸颊一红,说道:“这四十六份拜帖中,有臣下的一份。” 刘备丝毫不在意,说道:“有如此出色的儿子,你们上前交好,亦是可以理解的。” 刘备没有怪罪法正。 而拜帖之所以有四十六份,其实刘备也是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没有他的默许,谁敢名正言顺勾结太子? 他刘备是病了,但还没死呢! “那大王希望殿下做出怎样的抉择?” “亲疏有别,若是要召见接待,自然是先亲后疏。” 法正眉头一挑,却是问道:“那谁是亲,谁是疏?” “自然是翼德最亲。” 现在元从派的实力,是最强的,也是最亲的,自然要区别对待了。 “臣下倒是以为,应当见有才学者,毕竟人才是未来的股肱之臣。” 谁有才学? 自然是荆州派,东州士了。 刘备轻轻一笑,说道:“那便让我等拭目以待罢!” 太子府。 刘禅在大堂中,确实面临着一个选择。 这四十六份拜帖,到底要见谁,不见谁,先见谁,慢见谁。 刘禅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瞥向堂中的太子府属官。 费祎、董允、关兴、张苞. 他抬头一望,问道:“这四十六份拜帖,我要先见谁?”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不敢说话。 实在是他们身在局中,说什么都是错的。 但刘禅就是不放过他们。 他直接点名。 “太子府左卫率,你先来说。” 被刘禅点了名,张苞只得是硬着头皮上前。 “殿下,依在下来看,我父亲的拜帖,应是殿下率先要看,率先要处理的。” 刘禅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为何?” 为何? 张苞支支吾吾,却又是说不出理由。 他是你岳丈,还是大王的结拜兄弟,元从派的领头人,不管是地位,还是与你的关系,都是最亲的。 这不该第一个见? “文伟,你说我该如何做?” 刘禅没有继续为难张苞,而是看向费祎。 被刘禅点名,费祎感觉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烤。 他支支吾吾,思索良久之后,才说出了一句顺畅的话来。 “殿下,依臣下之间,那便是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 在一边紧皱着眉头的董允露出焕然大悟之色出来。 谁都不见,那谁都不会得罪! 刘禅将目光看向董允,后者连忙上前说道:“臣下与文伟意见相仿佛。” 刘禅再将目光转向关兴。 后者挺胸拱手,向前一步说道:“俺也一样!” 见下面的这些人都达成一致了,刘禅却是摇头。 “谁都不见,却是让人看不出亲疏,但也将人得罪了,或者说人心没有笼络到。” 刘禅这句话,倒是让费祎愣住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谁都见。” 谁都见? 张苞愣住了。 “如何谁都见?” “我太子府置宴,宴请城中群贵。” 我这个太子,可是稳固得紧的,我干嘛瞻前顾后,谁都不见? 相反 我全见了,让他们认识认识我刘公嗣。 日后我可是你们的主公,现在来互相了解一些,最是不错了。 至于汉中王的心思. 他怕是乐得如此! 一个气吞万里河山的未来汉中王,总比一个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汉中王太子来得好。 ps: 今日俗事缠身,会吃苦的人总是多吃苦。 明天加更,把今天的补回来。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刘备:想称帝了!(月票一百加更!) “便去广发请帖,三日后之后,太子府大宴群臣!” 格局要放大一些,小心谨慎,不是他刘禅的作风。 而且 刘禅要让这些他未来的臣子明白他这个主公的行事作风,执政纲领,甚至是性情,都要显露出一些给这些臣子。 君治臣,=君主需要知道臣子的才能,品性,而臣侍君,臣子也要知道君主的喜好,志向。 说个直白的,新的领导上位了,他执政目标是什么,这肯定是要让臣下知道的,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才能朝着这个目标前行。 以及新领导重视的是什么,逆鳞是什么,都需要让这些做臣子的知晓。 就像是吹风会一般。 在三日后的大宴上,刘禅要给他们透透风。 费祎与董允对视一眼,两人还没上前来说话,张苞倒是上前来了。 “殿下,是请这拜帖的四十六人,还是有其他人?”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德高望重者,官爵军职高者,皆请过来。” 德高望重者,加上官爵军职高的。 那恐怕整个汉中王府属官都被请过来了。 张苞斟酌一二,问道:“此事可要提前知会大王,再做打算?” 毕竟请这么多人,还都是身份重要的人,即便是刘备再信任,也得通知一下,表示尊敬不是? 刘禅点了点头。 “便由太子府左卫率前去告知父王,何如?” 张苞当即点头。 “末将领命!” 转头,刘禅看向董允。 “太子詹事,这请帖之事,以及邀请的具体名单,你拟个名单过来,我先过目。” 董允当即领命。 “诺!” 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刘禅转头又看向费祎,说道:“听说近几个月来,成都内外多有不法者?” 费祎微微颔首点头。 “多是益州豪强在背后撺掇,南中移民中不逊者趁机作乱,此事,大王已让成都令全权处理此事了。” 移民问题,自古以来就是最难搞定的事情。 成都人口不足,一次性移了数万南中蛮夷过来,异族同化也是需要时间的。 “镇压是治标不治本的,等祝融公主到了成都,再来解决此事。” 如何安抚这些移民,刘禅心中已经是有一个腹稿了。 “讲武堂招收学员的事情,现在便可以着手准备了,放出通告,一个月后,开始遴选讲武堂学员。” 有才学者到了成都,刘禅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个冒头的机会的。 再者说,人才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不嫌多的。 “诺!” 费祎当即领命。 汉中王府。 刘备与法正对立而坐。 一壶热酒,已经被两人饮完了。 刘备挪了挪有些酸痛的大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不知孝直以为,那伪王曹丕,何时会篡位称帝?” 篡位称帝? 这是一个敏感话题。 “以臣下来看,短时间内恐怕难成吧?” 法正不自觉的将身板挺直了一些。 刘备现在问的是曹丕何时篡汉,但真正的意思,怕不是这个。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之间也。 这个山水之间,还是他们君臣之间都不能明说的。 大家都懂对方的意思,但有些事情,只要不说还好,一说,那就要变味了。 “为何?” 刘备眉头微皱。 “若是之前那曹丕南征能够镇压臧霸,平定徐州之地,再压退江东孙权,汝南之地不丢的话,或许今年可以,然而其徐州的烂摊子没有解决,名誉扫地,合肥还丢了,连江东鼠辈都不是对手,汝南大郡,更是被殿下所据,如此无能君主,连国内都稳定不下来,焉能敢做谋逆之事?” 篡汉。 这是要被世人口诛笔伐的。 自己连魏国国内的基本盘都稳定不下来,就想着篡汉? 小心步子大了,将自己的卵蛋给扯到了。 “是故臣下以为,那伪王曹丕,还得稳定住国内局势,在外战上有所斩获之后,才会行谋逆之举。” “孝直错了。” 刘备的手放在身前的火盆之上。 “咳咳。” 他捂嘴咳嗽两声,脸色由原来的红润变得苍白起来了。 “臣下错了?” 法正愣住了,脸上露出稍稍疑惑的表情。 他回想自己方才说的话,其中的逻辑很是清晰,道理也是站得住脚的。 “不仅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刘备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出来。 “孤估计,今年之内,那伪王曹丕便会行谋逆之举。” 今年? 法正的眉头紧皱起来,问道:“何以见得?” “孝直乃天下有数的谋臣,智谋无双,然而你站在的地方,是谋臣的角度,而孤看的地方,是从君主的角度来看的。” 谋臣,君主? 刘备颇为自得的继续说道: “在谋臣的角度上看,伪魏国内不安定,国外屡屡败仗,焉能行谋逆之举?这不是自寻死路?然而在君主的角度来看,正是因为国内不稳定,正是因为国外屡屡败仗,那伪王曹丕才要行篡逆之举,以安臣下之心。” 平时都是法正给他解惑,现在他给法正解惑,这种感觉,当真是不错。 “殿下的意思是” 法正也是反应过来了。 “曹丕若是称帝了,他手下的那一干臣僚,也能鸡犬升天,利益捆绑在一起,反而能使原来动荡的魏国以最快的速度安稳下来。” 刘备重重点头。 “不错,孤便是这个意思。” 说着,刘备将有些酸胀的脚也放在火盆上烤,缓缓说道:“再者,那曹丕施行的九品官人法,已经是将治国之权从皇帝手上下放到士族之手了,连选官都是士族把持,即便是作为皇帝,也需要处处与士族退让。 如此‘舍得’的主君,魏国的那些士族臣僚不对他赞叹有加?不全力拥护其统治?” 法正点了点头。 “如此的话,臣下明白了。” 法正并没有说自己明白了什么。 但刘备轻轻一笑,看着法正颔首点头。 两人都是人精,也共事过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想要称帝,那也是要走流程的,那也提前准备的。 这些 可都是要时间的啊! 现在法正明白,他就等着魏国方面,传来曹丕篡逆的消息了。 得到了这个消息,后续操作,便马上要展开! 法正心里清楚。 三兴大汉,兴的不是许都的汉帝的大汉。 而是我家主公的大汉!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五章 张飞:我成鸡要给殿下杀了! “报~” 正当刘备与法正在无声之间敲定称帝大事的时候,门外,王府管事上前来说道:“大王,太子府左卫率张苞求见。” 张苞? 刘备轻轻一笑,说道:“看来,吾儿已有决断矣!” 法正亦是点头。 “就不知道殿下的选择,可与大王想的那般。” 法正心中也有些忐忑。 虽然他与刘禅的关系不错,但是之后刘禅要依仗的,是元从派,还是荆州派,还是东州士,还是益州本地派? 他亦是想要知道。 “让张家小子进来。” 刘备挥了挥手,王府管事当即领命下去。 未过多久,身穿太子府属官袍服的张苞低着头,很是谦卑的走入王府大堂之中。 “末将张苞,拜见大王,见过军师将军。” 刘备看着张苞的模样,微微颔首,眼中具是赞赏之色。 “大郎出去历练一番,身姿神容皆有变化,一举一动之间,已经是有大将风采了,你在南中、在荆州、在汝南的事情,孤也有听说,虎父无犬子,汝父万人敌的威名,你算是承接起来了。” 被刘备如此夸赞,张苞受宠若惊,他赶忙说道:“大王如此夸赞,末将愧不能当,其实小子能有如此成就,还是赖殿下洪福,大王庇佑。” 刘备轻轻一笑,说道:“未有你拼死厮杀,再好的计策,再好的主帅来,也没有什么用,说罢,要孤如何赏赐伱?” 赏赐? 张苞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能为大王效死,能在殿下身边效命,末将便已经满足了。” 刘备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本想让你外放做一郡守之职,历练一番,既然你想待在太子身边,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便赐你辅汉将军之职,好生为太子效命罢!” 闻言,张苞大喜过望,当即跪伏在刘备身前。 “谢大王恩赐。” “起来吧。” 刘备摆了摆手,让张苞起身,然后再问道:“你此番过来见孤,可有何事?” 张苞此刻满脸激动,赶忙说道:“此是殿下的亲笔手书。” “哦?” 刘备从张苞手上接过刘禅手书,拿在手上细细端详起来。 这乍一看,脸色就变得极为精彩。 法正见到刘备脸上的异色,连忙上前问道:“大王,殿下如何处理此事?” 刘备的表情十分复杂,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他是将手上的信件递到法正手上。 法正乍一看,当即就惊呼起来了。 “什么?殿下要全部都见?” 这是连法正都没有想到的。 “殿下的胆子哦不,他的胸怀,实在是太大了。” 宴请成都群贵?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召集如此多的人?” 刘备摇了摇头,询问道:“急于表现自己?” 法正当即摇头否定。 “殿下绝对不是这种人。” “那是作何?” 刘备抚着自己的短须,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出来了。 大王疑惑,这也是我法正疑惑的地方啊! “我等不如拭目以待罢?” 刘备重重点头,现如今也只得看后续了。 “年轻人,便是有年轻人的冲劲,我等拭目以待罢!” 成都巨城。 以城中的旧皇宫,也就是现在的汉中王府为中心,朝着四面辐射而去。 汉中王府南侧,便是太子府,而在太子府侧畔,则是关羽与张飞两人的府邸。 此刻。 右将军府中。 书房。 张飞身穿厚实的锦袍,正拿着笔毫,在左伯纸上肆意挥毫。 别看他状得跟黑熊一般,脸上的胡须拉擦的,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但这手上写出来的字,居然可以用秀丽二字来形容,画中人物,栩栩如生。 书房堂中也有许多字画,皆是他亲手所画。 在《三国志》里,张飞和关羽是明确被人赋予“万人敌”这个称号的。 如陈寿说:“关羽、张飞皆称万人之敌,为世虎臣。” 程昱说:“刘备有英名,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也,权必资之以御我。” 连郭嘉也说:“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张飞、关羽者,皆万人之敌也”。 可见张飞的勇猛可不是盖得,真是“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这是说张飞的勇猛,但有勇无谋,不过是匹夫罢了! 可是,张飞绝对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有一句歇后语说得好:张飞使计谋——粗中有细。 张飞破巴郡之时,发生的“义释严颜”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至少表现了两点。 其一,张飞绝对不像李逵一样,只会抡起两把斧头乱砍一顿,伤及无辜。 他对于严颜就是如此,恩怨分明、是非清晰,绝对是一个识大体、懂大局的人。 其二,他也是一个讲义气,识英雄的人,懂得严颜之所以与他为敌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从而没有治他的罪,而是将他放了,并招入麾下。 张飞只是表面粗狂,实际上内心是非常细腻的。 “夫君。” 在书房外,缓缓走入一个徐娘半老的美人。 只见她宛若水墨荷花般的容颜绝非浅薄之辈所能比拟。细眼长睫,眉梢微挑,轻挑柳眉下,一对会说话的眸子微波荡漾,晶莹如水,令人一见倾心。 若非是有颜色,当年乱战之下,张飞也就不会一眼相中夏侯氏了。 “夫人来看看,我这幅画画得如何了?” 夏侯氏凑上去一看,见张飞又是在画美人。 他仔细盯了看,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这难道是妾身?” 张飞摇了摇头,说道:“非是夫人,而是兰娘。” 兰娘? 夏侯氏白了张飞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昨夜兰娘夜宿太子府,今早羞红着脸出来了,你得给你女儿做主。” 做主? “哈哈哈~” 张飞大笑一声,说到:“我张翼德的女儿,我自然会给她做主。” 见张飞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夏侯氏埋怨道:“她可是你女儿!” “我自然知道兰娘是我女儿。” “听说殿下颇为风流,像是关家娘子,还有什么蛮族公主,甚至是那魏王曹丕的夫人,都被他抢来了妾身是担心兰娘她受委屈了。” 受委屈? 张飞摇了摇头,说道:“有俺在,兰娘如何会受委屈?” 他大大咧咧的将夏侯氏揽在怀中,笑着说道:“兰娘得你亲传,对付男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况且有我这个娘家在,日后那王后之位,怕也是兰娘的。” 夏侯氏小脸微红,轻轻的啐了一口。 “多大年纪了,还不知羞。” 她用力挣开张飞的臂膀,说道:“既然如此,那婚事便要定下来了,名份也得定下来。” 她着急过来,便也是为了此事。 是她对刘禅这个女婿不满意吗? 当然不是了。 对于这个女婿,她十分有十二分的满意。 至于风流 有本事的男人,自然都是要三妻四妾的。 更不用说刘禅这个日后要做主公的,甚至是要做天下共主的。 后宫三千佳丽都有之。 风流一点算得了什么? 她现在担忧的,便是自家女儿到了太子府之后会受委屈。 “你放心,大哥比我更急。” “你当真是榆木脑袋,大王急,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急了?” 见自家夫人一直在闹,张飞只得让下人将美人画收起来,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还不成?我急,我急成了罢?” “这还差不多。” 夏侯氏嘀咕两声,说道:“那便将兰娘叫过来,好生说道说道。” “阿娘,不必你说了,女儿已经来了。” 只见在书房门口,身着的冬装的张佩兰,便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她脸庞洁白如雪,皮肤柔嫩细腻,透露出青春的气息。 此刻没有任何慌乱之色,唯有平静。 “兰娘。” 夏侯氏上前便抱住张佩兰。 “放心,阿娘肯定是会给你挣个名份的。” 张佩兰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阿娘,殿下的为人女儿最是清楚,名份这种东西,女儿一开始就有了。” 她拨开夏侯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儿可没你想得那般脆弱,那般无能。” “这” 见张佩兰充满自信的眼神,夏侯氏后面要说的话,也只得咽回去了。 “好了好了,你看你女儿比你就镇定得多了。” 张飞走上前去,欣慰的看着张佩兰,问道:“兰娘过来,是有事情?” 张佩兰重重点头。 “女儿带了殿下的手书过来了。” 殿下手书? 夏侯氏愣了一下,旋即面露大喜之色。 “一定是来提亲的!” “便是提亲,也是大哥来提的,什么时候他这小子能来提亲了?” 说着,张飞将刘禅亲笔手书打开来,细细的端详里面的内容。 片刻之后,张飞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看来我们的这个殿下,当真非是一般之人。” 他叹息一声,说道:“只是将我这个未来岳丈当做鸡来杀,这就有些不礼貌了。” 张飞的这一番话,让夏侯氏有些蒙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飞将信件收起来,放在胸口内袋中,若无其事的说道:“无事,殿下言及对兰娘喜爱非常,希望我马上将兰娘送到太子府去。” “真的?” 夏侯氏闻言大喜,眼睛都快发起光来了。 “阿父~” 张佩兰扭捏着,小脸顿时通红起来了。 殿下 殿下当真是写了这种信给父亲? “骗你娘俩作甚?好了好了,都出去,莫要打扰我作画了。” 说完,又让书房中的随侍书童将收好的画重新拿了出来。 夏侯氏虽是满心疑窦,但原本悬着的心却已经是放下大半了。 殿下如此疼爱兰娘,便是她真到太子府了,亦是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三日后。 太子府外车马云集。 一度是将成都外的玄武大道都堵住了。 城中勋贵,名士的车马,你基本上都能在太子府外找到。 府外车马云集,府内那是群贤毕至。 似这般盛会,将所有人都邀请过来,上一次,还是刘备称王的时候。 “不知殿下将我等都请过来,所谓何事啊!” “听说是拜帖太多了,殿下难以去见,遂一起请来了。” “你懂什么,大王身体欠佳,听说汉中国的事情,日后都是殿下来做主的!” “你这消息,保不保熟?” “保不保熟我不知道,但这太子府中的美食,当真是生平仅见。” 宴席上,各种美食摆满了长桌,丰盛的菜肴在银盘、瓷碟上绚烂多彩,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一道道清汤鲜羹将味蕾唤醒,鲜美的鱼汤中漂浮着嫩嫩的鱼片,金黄的蟹黄炖在白菜叶上,还有用珍稀的山珍野味制成的汤羹,每一口都是鲜美的享受。 主菜上桌,热腾腾的烤全羊肉、脆皮乳猪和滋补的燕窝汤引人注目。肉质鲜嫩,肥瘦相间,佐以各种香料和酱汁,每一口都充满了滋味。 五谷丰登,各类米饭、面食和馒头都应有尽有。白米饭松软可口,炸酥饼外酥内软,皮薄馅大的水饺,都充分展现了厨师们的烹饪技艺。 甜品也不甘示弱,桂花糯米糕、杏仁豆腐、糯米团子,都让人陶醉在甜蜜的味道中。 不少人原本是存着在刘禅面前混个眼熟来的。 但是见到这是他上的美事,哪还受得了? 纷纷变成了吃货! 那叫一个胡吃海塞,身份都不顾了。 而片刻之后大堂上,刘禅从正门直入。 那些忙着吃喝的人,赶忙起身,对着刘禅行礼。 “我等拜见殿下。” 刘禅站在主位上,对着众人摆了摆手,说道:“诸位乃我汉中国之股肱,无须多礼,今夜畅饮!” “我等谢殿下赐宴!” 只不过,刘禅屁股坐定未久,堂下便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哼!” 其先是冷哼一声,之后阴阳怪气的声音才传出来。 “殿下,莫非架子太大了些?俺乃你三叔父,请你到府上一聚,你竟不愿意?莫非忘了,当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抱过你咧!我与二哥,与子龙,乃是元从派亲信,你不亲近我等,是要亲近谁人?” 张飞堂中发难,众人脸上都露出惊诧之色,便是那些吃货,一时间都不敢再吃了,都将目光投向刘禅与张飞,在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腾挪。 右将军当场发难,殿下该如何应对?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六章 放出大汉这头猛兽! 面对着张飞的阴阳怪气,刘禅倒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与建议。 场下,便已经是有人坐不住了。 作为刘禅的宣传机器,擅长谶纬之术的张裕彻底的坐不住了。 所谓之主辱臣死。 这张飞就算是大王的三弟,就算是右将军,就算是元从派的执牛耳者,但敢犯殿下威仪,那便是与他张裕作对,那他张裕便是死了,也要维护殿下的威仪! 是故,满头银发的张裕当即上前一步,站起身来,对着张飞吼道:“右将军何其无礼?殿下何许人也?汝是何许人也?主君要见臣子,那自然是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哪里有臣子硬要求主君要去相见,不见还要怪罪的?如此行径,非是忠臣,乃是十足的奸臣,妖臣!” 作为耍嘴皮子的高手,张裕在开口的第一瞬间,便是将一个奸臣,妖臣的帽子扣在张飞的头上了。 “当真是好利的嘴” 张飞心中腹诽,脸上却是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出来。 “小小张裕,还敢在俺头上扣高帽,当真以为我张翼德丈八蛇矛不利否?” 说着,他冷哼一声,厉声说道:“况且,我与大王乃是兄弟,与殿下乃是叔侄,此乃家事,作为长辈的,训斥后辈不遵礼仪,有何不对?” 见张飞有恃无恐的模样,张裕怒了。 他怒发冲冠,脸颊通红,就像是发飙的狮子一般。 “朝局之事,事关殿下,便没有家事,具是国事,右将军如此蛮横,便以为以自家的身份,便能有恃无恐?” 张飞双手叉腰,道:“俺就蛮横,你奈我何?” 别说是张裕了,张飞如此嚣张的态度,便是其他人看了,那都开始发怒起来了。 当即在堂中,便有人站出来,厉声呵斥张飞:“右将军虽是大王结拜兄弟,但如此蛮横,小心惨遭横死!” 对此,张飞只是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横死俺不知,尔等敢口出狂言,汝命不久矣!” 见张飞的气焰越来越高涨,又有一人从座位上起身。 “殿下日后乃是要做大王的人,今日的情分,来日还剩下几分?尤其右将军如此蛮横,便是有情分,也是被你消磨干净了。” 闻此言,张飞只是不屑的嗤笑一声,然后重重冷哼,说道:“俺随大王出生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情义,岂是言语所能动的?殿下就算是继位了,也要好好的将俺供着,殿下,你说是不是?” 张飞反倒是诘问起刘禅来了。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张裕咬着牙说话,身体不住的在颤抖着。 “殿下,右将军出言不逊,还请殿下为我等做主!” 我们说了这么多了,殿下,伱说句话啊! 刘禅一直在作壁上观。 并非是他无动于衷,相反. 他是在等待时机。 毕竟这张飞,就是他请过来捣乱了,现在群情激奋,刘禅看了一下,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砰! “够了!” 刘禅手重重的拍打在身前食塌案牍之上,整个人腾地一下,便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这声音,这架势,让原本嘈杂的大堂,变得安静起来,落针可闻。 众人的注意力,一百来双眼睛,现在视线都集中在刘禅身上。 “今日我请众人前来欢宴,叔父如此,实在是过了。” 过了? 张飞还在角色当中。 “我可是你的叔父!” 刘禅重重点头,说道:“你当然是我的叔父,但同时你也是汉中国的右将军,你是我父王的肱骨之臣。” 被刘禅这么一说,张飞当即无言,几次要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才叔父口中言之,你乃是长辈,叔父所言极是,禅确实是晚辈,但是禅是晚辈的同时,亦是汉中王太子,禅时刻不忘父王之大志:便是匡扶汉室,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叔父今日说这些话,难道是忘记了父王的大志了? 你口口声声说与父王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可父王之志,你可知否,父王之愿,你可愿帮否?” 刘禅的一系列反问,让张飞变得面红耳赤起来。 “俺张翼德,自是要为大哥之志奔走效命的!” “既是如此,叔父今日之言,便是不合时宜!” 他的目光,从张飞身上移开,在那些面色各异的臣僚军将之间来回扫视,说道:“方才,我听右将军言之,他乃是元从派,那么,诸位其中,又有什么派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寂。 派系派系。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若是搬到台面上来,那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党锢之祸,因何而起? 士大夫、贵族等对宦官乱政的现象不满,与宦官发生党争,宦官以“党人”罪名禁锢士人终身而得名。 两次党锢之祸都以反宦官集团的失败而结束,反宦官的士大夫集团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党人被残酷镇压。 这便是派系之争显于表面会发生的事情。 如今派系之分,若是引得内部派系争斗,那不就是在汉中国的‘党锢之祸’吗? 因此,众人听到派系之分的时候,这小心肝不由得往上一提。 堂中,坐在上首的位置,法正一袭厚实儒袍,此刻起身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殿下此言差矣,我汉中国君臣一心,全无派系之分。” 刘禅面色很是严肃,说道:“禅也不希望汉中国有派系之分,但如今事实,便就摆在面前。” “我间军司得到的消息,汉中国中,至少有五派之多。什么元从派、荆州派、东州士、益州派、凉州派,不知在在场的诸位,属哪个派系?” 刘禅此语一出,便是法正的面色都有些苍白起来了。 殿下怎么要将派系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便是他宴请成都群贵的原因? 只是 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做。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得说啊! 见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上前发言,刘禅继续说道:“所谓之元从派,便是随父王起于微末之间,譬如叔父,自涿郡之时,便随我父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此有功否?” 刘禅反问一句,然后当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有功!不仅是有功,而且是有大功!” “但是.” 刘禅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了。 “但若想着之前立下了功,便想着作威作福,便想躺在旧的功劳本上,不仅不能为父王匡扶汉室之大志添砖加瓦,还要阻碍我汉中国扫除奸佞,兴复汉室之大业,便是之前再有功勋,如若犯错,禅定罪不赦!” “尔等因为出身,有的是益州人士,有的是荆州人士,甚至更远的,雍凉人士,关中人士,关西人士,关东人士,但尔等需要谨记,尔等乃是大汉之臣,所行之事,乃是助我父王匡扶汉室,还这个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是何派系?” 刘禅说了这番话,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了刘禅的意思。 张裕当即站出来,说道:“我等并无派系,皆是为兴复汉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而来,我等乃是汉臣!” 有张裕起了个头,后面的人当即起身表态。 “我等乃是大汉之臣,非有派系之分。” “不错,我因大王仁义,遂才跟随,非有派系,皆是大王之臣耳!” 便是法正,也是上前来表态了。 “派系之分,之前或有之,但今日之后,谁敢为者,我等共诛之,派系争斗,只会损耗实力,而大王之大志大愿,如今尚还未功成!” 到现在为止,法正才知晓刘禅召见众人的原因是什么。 为的就是荡清汉中国的一些不正之风。 派系 在汉中国有吗? 有! 严重吗? 说实话,很严重。 只是现在有刘备压着,矛盾并没有爆发出来,隐于深层。 而一旦刘备薨逝了,后继之君若是能力不够,平衡不了各派系,那争斗必是会开始的。 譬如说,现在权力最大的乃是元从派,万一元从派落寞了,但其权力却不愿意交接起来,是不是需要争斗,是不是需要内耗? 而且派系一旦根深蒂固,不管是选官,还是任用,还是为将,都是派系内部互相推举,派系之外,即便此人有才,有勇力,也是不得任用,直接堵塞了人才的正常晋升,这也绝对不是刘备愿意看到的,也不是法正愿意看到的,更不是刘禅所愿意看到的。 刘禅今日将派系之事放在明面上,为的,便是震慑众人。 敢真成派系? 那便要做好被打压,被共诛之的心理准备! 敢在选官、敢在任用,敢在为将,敢在晋升方面隐于私情的,发现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要处理,绝不饶恕! 锵! 或许是觉得程度还不够,刘禅直接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 直接将食塌的一角斩掉。 “如有有违方才所言者,敢结党营私,下场便如这食塌一般!” 众人见到那食塌断掉的一角,一时间皆是凛然。 费祎这个时候上前说道:“殿下放心,汉中国之中,绝无再有派系之说。” 费祎起了个头,后面的人亦是点头。 “我等皆汉臣,俱是臣子,焉有派系?” “党锢之祸便在不久之前,我等不会做党争之事。” “我辈志士,匡扶汉室,实现大王之大志!” 见原本有些沉闷的氛围,又重新变得活泛起来。 刘禅当即拍了拍手,说道:“将万国舆图拿上来。” 万国舆图? 众人听到刘禅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一愣。 什么万国舆图? 这九州,这天下,才几国而已? 然而,当十来个人拉着巨大的地图走入大堂中的时候,众人才发现,那万国舆图,并非是虚假的。 法正起身,走到舆图旁边,他仔细端详一二,有些愣住了。 “此是大汉?” 法正指着地图的一块,问道。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这便是我大汉十三州之地。” 张飞这个时候演完戏了,也凑了上来,这黑脸上,眉头当即紧皱起来。 “什么?我大汉,竟是这一小块地?” 他看了看舆图,面色有些狐疑。 “这什么罗马是何国家?竟比我大汉还要大?” 刘禅当即说道:“罗马帝国将地中海包围,虽然陆地面积没有超过我大汉,但是如果加上地中海的话,领土海疆面积是可以说远甚我大汉。” 论起国土面积,或许也只有后世的大唐,以及元朝的时候,能跟罗马比海陆面积了。 “安息、贵霜,还有这倭人?当真是闻所未闻!”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贵霜者,帝国也! 原为居住在阿姆河与锡尔河流域的大月氏人的一支。 之后贵霜国南征北战,占下满是黄金之地,治下百姓有千万人之多,又因乃在西域商道之上,国内富庶,带甲数十万,乃是万乘之国。” 刘禅将忽悠曹彰的话,重新说给这帮臣僚听。 “满地都是黄金?” 闻此言,张飞震惊了。 “不知叔父府上,可有西域香料?” 西域香料? “确有之。” 刘禅再问道:“其价几许?” 张飞回答道:“比之黄金,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贵霜便是香料产地,遍地是黄金。并且其百姓懦弱,军队虽多,但却不精,若我大汉铁骑而过,旬月之间,则贵霜便可为我大汉疆土。”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万国舆图,乃是仙人托梦于我的,便是要我一统天下,完成昔日始皇帝都未完成的功绩。” 张裕震惊了。 仙人托梦? 这世上真有仙人乎? 但一想到刘禅之前做成的事情,说他是有仙人襄助,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殿下有龙气,龙气甚于历朝历代之真龙天子,原来,这并非仅仅是九州气运,还是万国气运!” 张裕当即忽悠起来了。 而在一边,周群见此,亦是上前庆贺,说道:“天下归汉,万国归汉,此大吉之兆也!” 刘禅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九州虽大,但不过这天下之一隅,匡扶汉室乃我父王之志,而禅之志向,不仅在于九州,还在于整个天下,在这万国之中。” 刘禅的话语很清楚。 派系派系。 为了这九州的蝇头小利,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格局放大一点。 别争来争去了,要争,就把精力,放在征服外族人身上,有什么想要的? 抢就完了。 在没被五胡乱华,不被程朱理学制约。 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的时代中,刘禅给这些虎狼画了一个香喷喷的大饼。 或许,连此刻的刘禅都没有预料到,他放出来的,不是绵羊,而是一只不可控制的野兽。 而这只野兽,注定要横扫这万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句话,或许能够在刘禅手上,变成真正的现实。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 马超决断,婚事将定! 君择臣,臣择君。 今日宴饮之后,成都的臣僚,对于这个未来的汉中王,如今的汉中王太子,又有了新的了解。 殿下之大志,比四海还要宽广。 殿下之志愿,比九天还要远大。 而在酒宴之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皆是离去。 好吃好喝招待,又听闻殿下之志,殿下的手腕,着实是令人佩服。 法正面色微红,转身看着还很热闹的太子府,心里想道:或许,正是因为殿下有这样的志向,才能取得异于常人的成就罢! 他两三步踏上马车,对着车夫说道:“回府罢。” 美食虽好,但他身体却是有些隐疾,吃多了现在肚子有些难受。 这酒水不过是喝了三四樽而已,这头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对他这个身子来说,酒水可以喝,但不能喝多,今日,算是破戒了。 “诺!” 车夫领命,当即准备出发,不想在马车边上,却有一个宫中侍卫上前来。 “军师将军,大王有请。” 大王有请?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便改道王府。” 而在另一边,锦马超亦是喝得醉醺醺的。 马超身着锦服,身高约八尺有余,身材魁梧,体态轻盈,飘逸而不失霸气。 此刻面色醉红,走路起来摇摇晃晃的,眼神很是迷糊。 方才在太子府中,他可是可以用海量来形容的。 缓步走入马车当中,马超双眸顿时变得深邃有神,配上俊秀的面容,将放在马车上的宝剑拿在手上,终于是感受到了些许安全感。 “君侯。” 马超刚想督促车夫速速回府,不想此刻在马车外,却是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 听着声音,马超便已经知晓是何人了。 彭羕。 他赶忙装作酒醉的语气,说道:“谁人啊?唤我作甚?” “在下彭羕,不知可否上车一叙?” 上车? 马超眼珠一转,似是迷糊的说道:“哎,好酒,好酒,彭家兄弟,不若我等再回太子府,好好的不醉不归!” 外面彭羕的声音特意压低,说道:“君侯醉了?在下要与君侯商议的,可是几日前的大事。” 马超心中冷哼一声,却是说道:“什么大事?什么大事也不及本将军好好睡一觉。” 说着,马超居然直接从马车上下来,摇摇晃晃的朝着太子府走去。 身着儒袍的彭羕见到马超下来,赶忙上前去将他搀扶住。 他仔细打量着马超的神情,嗅到他满身的酒气,心中便已经确认,这次马超确实是醉了。 在太子府喝醉,这锦马超心可真大啊! 彭羕心中腹诽。 “君侯要喝酒,我府上便有美酒,客舍床榻,不仅大,而且我府上还有不少美姬奴仆,甚至我那新纳的小妾,都可以为君侯暖床。” 哪知马超却是一把将彭羕给揽住,笑着说道:“你府上,可有一杯醉?可有太子府上的那些美食?” 被马超这么一说,彭羕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杯醉乃是商盟新出的好酒,号称喝上一杯,就会醉倒。 乃是十足的烈酒。 其价,自然是非常昂贵的。 但若只是昂贵,那便算了,他彭羕虽然不是巨富,但些许家底还是有的,买上一壶一杯醉,那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但关键是刘禅饥饿营销,像是这个一杯醉,完全是有市无价的,你有钱都买不到。 也就如今在太子府中,你能够喝个痛快。 至于这府上的美食,彭羕未入太子府之前,都没想到这世上的菜色,能有这么好吃。 “君侯,伱我大事一成,什么好酒喝不到,什么美食吃不到,难道如今寄人篱下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君侯!” “呵呵呵。” 马超傻笑两声,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现如今,你我一道好好喝上一杯再说。” 说着,彭羕便被马超拖着朝着太子府而去。 马超是什么力气,彭羕是什么力气? 马超揽着彭羕,就像是提着小鸡仔一般。 后者虽然不愿,但见马超还在宿醉之中,便也只得认命了。 罢罢罢~! 彭羕心中想道:这马超还在酒醉当中,等他醒了,再商议大事不迟。 而马超虽然脸上看上去是醉了,但心中却是清楚异常。 你小子要造反,要去送死,那就去送死好了,拉上我作甚? 到了太子府之后,马超当即要了一壶一杯醉,与彭羕痛饮起来了。 后者想要拒绝,奈何马超便是抱着要将其灌醉的心来的。 “这杯酒你若是不喝下去,那就是不给我马超面子,喝!” 彭羕面色发苦,却不得不将烧喉咙的烈酒灌入嘴中。 原以为这就得脱了,然而马超可是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下一杯!” 说着,又将酒杯倒满。 彭羕满脸苦色,只得说道:“鄙人不胜酒力,君侯,你要喝便自己喝罢.” “不喝?” 马超原本笑嘻嘻的脸庞,顿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了。 “不喝酒,就是不给我马超面子,不给我马超面子,我就要当场打死你!” 说着,那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朝着彭羕招呼过去。 这锦马超,酒品居然如此之差。 彭羕心中发苦,还真怕被酒醉中的马超几拳打死了。 他打死了之后,马超肯定是要被追究责任的,但就算是责任追究下来了,他还能复生不成? 彭羕果断认怂。 一杯。 两杯。 三杯。 这一杯醉确实是烈酒,而且是后劲十足的那种。 三杯下肚,彭羕已经是昏昏沉沉了,他眼睛一闭,计上心来,想要装醉。 不想那醉酒的锦马超根本没有给他装醉的机会,一手将他一拉,另一只蒲扇大的巴掌,就朝着他的脸庞而去。 啪~ “才喝了三杯酒,就醉了?一定是装醉,不起来,我要将你打成猪头!” 说着,那蒲扇大的巴掌,便又要朝着彭羕脸上招呼过去。 彭羕眯着眼睛,见此情形,赶忙说道:“君侯且慢,我只是困了而已,喝,狠狠的喝!” 彭羕吃痛,根本不敢再装醉了。 于是。 那一杯醉的美酒,一杯又一杯的被其灌下肚。 十杯。 二十杯。 直到彭羕像死鱼一般摊在地上,马超蒲扇大的巴掌朝着他身上肆意招呼过去,给他‘松紧软骨’,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超便是知道,这家伙,是真的醉了。 也对。 这一杯醉本就是烈酒,这家伙喝了二十杯,这酒量已经是不差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开始打鼾的彭羕。 马超陷入纠结之中。 这彭羕,我要如何处置呢? 是现在脱身而走,还是. 马超现如今纠结,那是有原因的。 这就得从彭羕这个人说起了。 彭羕字永年,广汉人,起初在益州任书佐,但后来其他人向益州牧刘璋诽谤他,刘璋于是以“髡钳”(剃去头发和胡须,并戴上刑具)处罚他,并且贬奴隶。 此时刘备入蜀,彭羕想投靠刘备,于是去见庞统。庞统和他会面后很欣赏他,而法正亦很清楚彭羕,于是二人共同向刘备推荐彭羕。 刘备多次命令彭羕传递军情和指示给诸将,表现都十分满意,日渐被赏识。 刘备入主益州,领益州牧后就任命他为治州从事。 结果这厮仗着刘备对他的重用,变得嚣张自矜,诸葛亮对他礼待但心中并不喜欢他,多次密告刘备,说彭羕“心大志广,难可保安”。 刘备见诸葛亮这样说,决定疏远彭羕,又观察他行事,于是贬他为江阳太守。 如今任命文书已下,不日他将出发,前往江阳。 由成都变成一地郡守,永远与权力中枢告别。 这绝对不是彭羕想要看到的。 这厮直接发狠了,决定造反。 他先是利用南中移民中的不臣不服者,搞出动乱,甚至私底下练兵,然后又到他马超府上,密谋造反大事。 言之: “老革荒悖,可复道邪!” “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 原本马超心中亦是有些怨气的,但今日见了刘禅之后,哪还敢有怨气? 他知晓,以他的本事,以彭羕这个乌合之众,绝对难成大事的,原本想远离此人,但现如今看来 确乎是要自证清白了。 他眼睛微眯,浑身杀气四溢。 彭永年,今日之事,亦是你咎由自取的啊! 此刻太子府。 内府书房之中。 刘禅与张飞相对而坐。 两人经历了一番酒席宴饮,脸颊上都是红扑扑的。 但不管是刘禅,还是张飞,眼睛都很是明亮。 “父亲,郎君,醒酒汤来了。” 张佩兰端着红盘,这红盘上面,放着两碗醒酒汤,款款的走入书房之中。 放下醒酒汤,张佩兰以为刘禅与张飞有要事商议,旋即起身,顺便还要将书房的大门关上。 不想在这个时候,张飞却是将张佩兰叫住了。 “兰娘,你留下来,有些话,你要在此处听着。” 砰砰砰~ 张佩兰小心肝狂跳。 有什么事情. 是她这个女子要听的。 难道 殿下之前给父亲的那封信,当真是如父亲所言的那般? 只是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还未成婚呢! 怎么能搬到太子府来呢? 她越是想,便越是害羞,最后像是鹌鹑一般,将头埋在颇为傲人的山峰之间,乖巧的坐在张飞身后。 “殿下,今日三叔的演技,可还过得去?”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有那么一刻,小子都恨不得把袖子撸起来。” 这张飞脸黑就算了,这心同样也黑。 平时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实际上是一肚子的坏水。 “嘿嘿嘿。” 张飞不以为刘禅这句话是在骂他的,反而觉得这句话是刘禅在夸他。 “为殿下的事情,三叔我也是操碎了心。” 他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张佩兰,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我为女儿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 说着,张飞长叹一声。 “之前镇压巴西,一年之中,没有几日是在家的,虽然殿下击败曹魏、江东,使当地蛮夷颇为顺服,但我也不可救巴西,蛮夷之所以是蛮夷,便是记性不强,你不时时在他身边敲打,过了一会儿,他们皮又该痒了。” 张飞满是深意的眼神看向刘禅,说道:“年后,我便要回巴西了,算算时间,也只有一个多月一些了。” 对于张飞话中之意,刘禅自然清楚明白。 “叔父放心,今年内,兰娘的婚事,便要定下来了。” 虽然他只有十四岁。 但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成家,诞下血脉,也会让那些跟着他老刘家混的人心安。 不然刘禅老师征战在外,哪一天不小心嘎了,这大业谁去继承? “好!” 张飞重重的拍了拍掌,说道:“那原配,定是要兰娘。” 所谓之原配,便是正妻了。 张佩兰抬起头来,怕刘禅有些为难,说道:“还有关家姐姐呢!我们就不分原配整齐的,都是平妻就好了。” 三妻在古代是指正妻,平妻,和偏妻,她们生的孩子也叫嫡子,但从确切的意义上来说,只有正妻才算妻。 譬如在清朝时期,王爷可以有嫡福晋,就是正妻,和两位平妻,两位侧福晋,但是其实侧福晋并没有正妻的权利,她们其实也算是妾,但是因为身份的显贵,因此也被称为妻。 张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禅,似乎想要刘禅开口给个承诺。 刘禅却也丝毫不惧,眼神清澈,直视张飞的眼睛。 “凤儿与兰娘,都是禅之挚爱,无高低贵贱之分,若三叔要分个高下,不若去南阳,找二叔去。” 张飞想到关羽那枣红色的大脸,又想到那锋利的青龙偃月刀,咳嗽两声,说道:“罢了罢了,名份这种东西,我就不求了,但若是我知晓兰娘受了委屈。” 说着,张飞从袖口中拿出一根汤勺,直接在刘禅面前将其掰断了。 “殿下的下场,便跟这木勺一般!” 刘禅都被张飞逗笑了。 这不正经的黑张飞,袖口里面是机器猫哆啦a梦的口袋不成? 前面是筷子,现在又是汤勺,下次又是什么? “爹~” 见自己父亲这幅模样,张佩兰羞死了,双手捂着脸,感觉在刘禅面前丢了脸了。 张飞挠了挠后脑勺,哈哈大笑。 他今日来见刘禅与自家女儿相处的点滴,便知晓自家的女儿在太子府是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的。 至于名份? 我张翼德活着,这名份会差? 再者说,关家娘子整天想着打仗,冲锋陷阵,这似我家兰娘一般温婉可人,知书达理,谁做太子妃,这不很清楚了吗? 战场上的杀人技,难道还能用来相夫教子? 嘿嘿。 二哥,翼德平日里虽不如你,但这嫁给殿下的女儿,可是要盖过你一头了哦~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八章 刘禅手腕,马超震怖!(月票150加更!) 正在刘禅与张飞、张佩兰三人在书房中说话的时候,费祎的声音,却是在书房外响起来了。 “殿下,平西将军马超求见。” 马超? 刘禅愣了一下。 “殿下,既然是有要事,那某也不在此地多待了。” 张飞缓缓起身,张佩兰亦是跟着张飞离开了书房。 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是颇为亲密了。 但张飞粗中有细,他可是知道,有些事情,是很需要避嫌,很需要计较的。 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什么时候他应该在,什么时候他不应该在,张飞心中门清。 之前他在堂中放肆的言语,那些人的话语,他可都记在心中了呢! “既是如此,小子便不送叔父了。” 张飞摆了摆手,不是很在乎。 张佩兰则是害羞的看了刘禅一眼,感受到刘禅颇有侵略性的目光之后,又赶忙和刘禅的目光错过去。 逃也似的跟上张飞的步伐,离开了书房。 “请平西将军进来。” “诺!” 费祎离去不久平西将军锦马超便带着一身的酒气进来了。 “超,拜见殿下。” 刘禅呵呵一笑,亲自上前将马超搀扶起来,说道:“将军何须多礼,请请请。” 马超身材高大而强壮,肌肉结实有力,他的身材透露出强大的体魄和战斗能力。虽然岁月已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充满了活力和坚韧。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皮肤受过风吹日晒,略带古铜色。双眼深邃而锐利,透露出坚毅和果断。 将马超搀扶起来了之后,刘禅说道:“将军此刻前来,不知是有何要事?” 马超眉头下意识皱了一下,说道:“有一件事,我要向殿下禀报。” 马超亲自过来的事情? 刘禅点了点头。 “将军无需忧虑,但说无妨。” 既然是做了决定,马超便不再犹豫了。 他轻声说道:“在下要告发,阳江太守彭羕谋逆!” 彭羕谋逆? 刘禅瞳孔一缩,而在书房中的费祎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谋逆?” 刘禅反问了一句。 “不错。” 马超重重点头。 “彭羕被大王贬为江阳太守,一直怀恨在心,遂想要在成都掀起动乱,行那谋逆之事,这城外南中蛮夷移民之所以会生乱,便是有他在背后撺掇,而且,他看重了臣下的名声,想要邀我起事,言之“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谋逆的罪证,已经是非常清楚了。” 刘禅面露沉思之色。 历史上,这彭羕谋逆的事情,亦是有出现过。 找的同样是马超。 费祎在一旁说道:“殿下,既然是谋逆罪证确凿,不若发兵将彭羕擒住,将一干要谋逆之徒,都控制住,以防他们生乱。”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便由文伟全权负责。” “诺!” 费祎领命而去,马超亦是拱手上前领命,说道:“殿下,既然此事与我有关,那擒拿乱贼之事,臣下也要出一份力,而且那彭羕现在便在太子府中,已经是被臣下灌醉了,现在正是直接将其擒拿的大好时机。” 费祎离去之后,刘禅笑着看向马超,说道:“将军且慢。” 被刘禅叫住,马超藏在袖口中的手不禁紧握起来了。 “殿下难道还有其他的吩咐?” 刘禅摇头。 “其他的吩咐倒是没有,但有些话,还是要与将军说开来的。” 说开来? 刘禅此语,让马超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了。 “殿下此言何意?” 刘禅也不跟他猜谜了。 “间军司消息,彭羕是在三日前到将军府上的,彻夜未归,之后,将军便一直待在府上,直到今夜,才到太子府来,可是?” 闻言,马超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了。 “殿下,臣下并无谋逆之心。” 他当即跪伏下去。 刘禅将手扬了扬,将马超搀扶起来,小力的拍着马超的肩膀,说道:“将军无须害怕,禅此言,并非是来问罪的,只是来告诉将军一个道理,你为我汉中国立下汗马功劳,我等都是知晓的,我父王也非是猜忌之人,将军在成都,不必如此小心谨慎,如今天下未定,还需要将军的勇力,那万国舆图在前,还需要将军出力,为大汉开疆拓土。” 马超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此刻他完全听不进刘禅说的话。 他想的,已经是另外一方面了。 殿下早知道了我三日前便知道彭羕谋逆的消息,却今日才来通禀。 这不是在说明他马超也有异心?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汉中王若是知道了他的事情,会如何想? “臣下有罪。” 思来想去,马超居然又在刘禅面前跪伏下去了。 “臣下不该隐瞒彭羕谋逆之事,只是当时臣下” “哈哈哈~” 在这个时候,刘禅却是哈哈大笑了一声。 “将军一时不察,不必问罪,今日前来通禀,已经是足见将军之赤诚。” 又将马超搀扶起来,刘禅笑着说道:“将军有万人敌之勇,战力不下于当年的温侯吕布,将来我主事之时,必会重用将军,还希望将军留下有用之身,好日后为我效力。” 马超重重点头,说道:“末将领命。” 留下有用之身,便是现在不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敲打完马超之后,刘禅挥了挥手,说道:“擒拿彭羕,此事便交由将军罢。” “谢殿下。” 马超拱手行礼,他看着笑眯眯的刘禅,心中却是压力山大。 仿佛刘禅并不是在笑,而是在恶狠狠的盯着他一般。 直到缓缓退出书房,马超这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 这殿下的手腕,比之汉中王,更让他紧张。 尤其是那间军司的消息。 殿下明明已经知晓他与彭羕勾结的消息,却没有马上来找他麻烦。 而是等他自己来自首。 马超心中泛起一阵后怕,冷汗不自觉的便流淌下来了。 若是今夜他没来,过一段时间,今日之彭羕的下场,会不会就是他马超的下场呢? 汉中王太子. 马超转首看了书房中那坐定的影子,只得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万国舆图 御下之术 殿下有鲸吞万方之志,他与之相比,犹如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现如今的时代,已经不是他西凉马超的时代了。 勇力堪比温侯吕布,又有何用?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现在,势力他没有了,背景也没有了。 若是不甘于寂寞,那不就是成了小瘪三了? 哎~ 马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便希望,日后殿下对异国用兵的时候,能想到他锦马超罢! 他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已是饥渴难耐了。 ps: 现在月票两百,还有一章加更,慢慢还罢~ 求订阅~ 要加更的话,月票就投起来吧!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 驾驭英雄者,方是明主,雄主! 酒醉睡梦之中的彭羕,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被换了一身囚徒的装扮,被扔在成都狱中了。 冬日酷寒。 而成都狱中,却是更加的冰冷。 囚徒之服薄薄的一层,而地上的茅草,也驱赶不了多少寒冷。 加之地上蟑螂鼠虫滋生,之前囚犯的排泄物随处可见,压根就没有几处能够下脚的地方。 “啊嚏!” 彭羕是被冻醒的。 “什么地方,这般寒冷?”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我,看着昏暗的监牢,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将你彭爷爷放在这下等人的房间之中?” 他怒喷一声,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盖因这监牢之中,味道很是难闻。 “来人啊!来人啊!” 彭羕的酒劲,很明显没有过去。 那一杯醉的烈度,在数十杯酒喝下去,也绝非是一天就能完全醒过来的。 “吵吵吵,吵甚吵?彭羕,你犯了谋逆之罪,不日将会问斩,还是省省力气罢!” “什么?” 那狱卒的话,犹如一盆冷水,让彭羕混沌的脑袋骤然清醒。 “你说什么?我犯了谋逆之罪?” 那狱卒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旁边的那些牢房,关押的可都是你的家眷,还有与你勾结的人。” “什么?” 彭羕的面色,是彻底大变起来了。 他转头望去,果然在隔壁的牢房之中,发现了自己的家眷。 正妻,妾室,还有自己半人高的儿子,还有尚在襁褓的孙子。 以及那些被他撺掇起来的官吏,有几个南中蛮人。 他原本是非常惊慌的,但是发现里面少了一个人,又想到自己为何会喝醉的,他心中恨意滔天,说道:“平西将军为何不在牢房之中?我是谋逆了,但那马超也是谋逆了,凭什么我一个人在此处,他不在?” 俺狱卒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彭羕啊彭羕,你可知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为何会在此处? 彭羕愣了一下。 “昨夜我喝醉了酒,不记得了。” 狱卒嗤笑一声,说道:“你便是平西将军擒拿进来的。” “什么?” 彭羕双目圆瞪,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一定是此人害怕我揭穿他也谋逆,故此要杀我而后快,一定是这样的。” 他眼珠急速转动,面容癫狂。 “我为汉中国立过功,我为国家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要见大王,我要见大王!” 只要见了大王,就一定能将马超拖下水。 我一个人死,那怎么成? 黄泉路上太过于寂寞了。 那狱卒可怜的看着彭羕,说道:“省省力气罢,平西将军昨夜便已经见了殿下,好生呆着,还可以好吃好喝招待,如若不然,少不了一阵皮肉之苦。” 说着,那狱卒便径直离开了。 彭羕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就是去太子府吃喝了一顿吗?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旋即,他癫狂大吼,说道:“殿下是被马超迷惑了,他才是谋逆的那个人,我是冤枉的,我彭羕是冤枉的,我要见大王,我要见殿下!” 终于 在狂吼了一刻钟之后,只听见吱吖一声,牢门开了。 彭羕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了。 这一刻钟嗓子都要喊哑了,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然而.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来来的人之后,顿时就凝固住了。 因为来的人,有那么亿点点多。 而且手上都是拿着家伙事的。 “彭羕,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狱也只得让你吃吃苦头,长长记性了。” 说着,狱卒双手一挥,那些个看守们当即上前,一阵棍棒招呼。 而且他们打得十分有分寸。 脸上,手上不打,尽打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上。 砰砰砰~ 围殴一刻钟,在彭羕连惨叫声都有气无力的时候,狱卒也是说道:“停下吧,别真把人给打死了。” 说着,他上前看着彭羕,说道:“你好生待着这几日,兴许还可以给你留个血脉,家中女眷虽然是充入教坊司,也会有人将她们赎出来,但若是不识趣,自己不仅要吃苦头,家族血脉断绝,女眷的下场,你自己也懂的。” 现在虽是封建时代,但益州奴隶生意,却是未禁绝的。 益州从秦开始,便有大量奴隶存在,只不过这些奴隶都是南中蛮夷,成都是当时东亚最大奴隶贸易中心,蜀中富裕便是很大部分是因为奴隶存在的缘故。 至于成为奴隶,下场可比充入教坊司要惨得多了。 “是那马超指使你这般的?” 狱卒只是笑而不语。 “问的再多,对你来说,也没好处。” 说着,这狱卒吹着口哨朝着牢外而去。 他自然是收了马超的好处,但也不仅仅是收了马超的好处。 要彭羕死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马超而已。 汉中王府。 书房之中。 刘备与刘禅对立而坐。 刘禅回到成都之后,还是第一次到刘备的书房里面来。 这个书房,与两年前刘禅到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 但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变化。 就譬如在书房中,那些书架上的书,隐隐的落上一层灰尘,最起码是近期,有三四个月,刘备没有读书了。 除了书房中的变化,当初坐在这书房中的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刘禅的个子就像是春笋一般,长得很快,蹭蹭蹭的,比之两年前,已经是长了一个人头那么高了。 身形也不似之前那般,是个瘦竹竿的模样,而是变得壮硕了不少。 当然 刘禅的变化大,刘备的变化,那就更大了。 他身形枯瘦,两年前,虽是瘦,但面色还算是红润,华发虽生,但黑发还是比白发要多的。 而如今,面色苍白,并无多少血色,皮肤满是褶皱,这是暴瘦而形成的。 不时的咳嗽,都要用手帕抵住,似乎是伴随着咳血。 “父王.你的身体” 在汝南的时候,诸葛亮与刘禅说,刘备的身体已经是有点问题了。 当时刘禅以为只是小问题。 但是现在看来,这可不是小问题。 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就像是庞统,法正,原本都要死的,却是因为刘禅的到来,得以活命。 而刘备,原本应当是夷陵之战之后,才惊惧而死的,现在却已经有了死气。 他就像是一只蝴蝶,翅膀煽动的风,已经是在这个时代卷动,变成骇然听闻的飓风了。 他改变了太多太多。 这个世界,也与他印象中的时代,偏离了太多,太多了。 “孤无事。” 刘备看向刘禅,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生病了,自然非常难受,但是刘备一见到刘禅,便是身子再难受,心中却是快活得很。 “在太子府置宴,太子当真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 刘备轻声说道:“原以为你会先见翼德,再见其他人的,毕竟亲疏有分,作为主君,需要主意的地方,其实是很多的,看似我们权力很大,但若是不加节制的话,败亡,便近在眼前。” 当领导的,权力确实是大。 但与权力相对应的,还有责任。 一旦失败,那便只有死路一条,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亲疏有别自然是对的,但我等要实现匡扶汉室的大业,仅仅是亲疏有别,那远远不够的。” 刘禅面带微笑之色。 “兴复汉室,需要谋臣献策,需要将军卖命,而与我们亲的那些人,远远不够,是故需要将那些不亲的人,也能为我等所用。” 刘备轻轻点头。 “太子治国御下,都无问题。” 刘备感慨一声,说道:“你在太子府中给众人看万国舆图,难道真的准备对异国用兵?汉武之时,谋划西域便不容易,那所谓之贵霜、安息、罗马,远在数千里,乃至上万里之外,我大汉怕是鞭长莫及,况且,如今九州都未一统,思索这些,可会太早了些?” 东汉之时,汉朝便逐渐放弃西域之地了。 为何? 不挣钱。 只有有钱赚,汉帝国才能持续的输出兵力。 若是亏本买卖,即便是中原王朝再有钱,也维持不下去。 更不用说,汉帝国内部,其实也是波涛起伏的。 “未雨绸缪而已,况不给那些人找些事情做,便净想着内斗的事情了。” 无外敌,便会想着内斗。 中华上下五千年,莫不如此。 况且 与前面那些经营西域,只想着维持稳定不同。 刘禅要做的,不仅是输出大汉的影响力,更是要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的获取利益。 面子我要得到,里子,我也要。 像什么后世赔本装吆喝的事情,他刘禅是绝对不会做了。 “这些,便都是长远之后的事情了,孤便是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太子兴复汉室,只怕,也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刘禅赶忙说道:“父王这是什么话?兴复汉室,父王一定会看到的。” 刘备摇了摇头。 “孤的身体,孤自己清楚,罢了,便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 刘备看向刘禅,说道:“彭羕谋反之事,证据可确凿?” 刘禅点头。 “儿臣已经让人将作乱者都抓起来了,连夜审问,证据确凿,那彭羕对大王任命其为江阳太守,心中不满,遂想要生事。” 刘备面无表情,再问道:“听说,此事与平西将军有关?” 刘备表情虽然平静,但刘禅知晓,他这个父亲,杀起人来,可是丝毫不会留情的。 就算那人是锦马超! “此事是平西将军告发的,关系,便也就仅此而已。” 刘备眼睛微眯,突然问道:“不知太子如何看平西将军?” 如何看? 刘禅思索片刻,说道:“平西将军曾是能与曹操叫板的一代枭雄;袁绍手下大将河东郡守郭援,和曹操手下的凉州刺史韦康都死在他手里,甚至就连曹操也差点死在他手里,可称得上是英雄。” 便是作为敌手的曹操,也曾说过:“马儿不死,吾无葬地也。” 凉州别驾杨阜更将马超比作韩信,英布这一级别的神将。 虽然,马超被曹操与夏侯渊打败,但能把全盛期的曹操逼到这份儿上,这世上也没有几位。 这叫做虽败犹荣。 “况且平西将军对我汉中国来说,是有大功的,其丢弃妻子跟从父王,若是因为一些捕风抓影的事情,便牵连功臣,岂非是让人寒心?” 马超中了诸葛亮的反间计,为了在张鲁手下活命,丢下了庞德等一干能征善战的部下,甚至丢下了自己的妻儿,而独与堂弟马岱二人逃往蜀中。 在刘备围困成都的关键时刻。 刘备给马超一千骑,装作西凉铁骑,冲至成都城下。 马超大声道:“吾乃征西将军、领并州牧、督凉州军事马超,今已举军投效左将军麾下。尊驾今独守孤城,危亡在近,何必苦撑?左将军从本举来,旧心依依,实无薄意。愚以为可图变化,以保尊门!” 这凉州铁骑的厉害,天下皆知;而马超的勇武与名望,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大家更害怕的是,刘备是否已经得到了汉中张鲁的支持。 因为李恢招降张鲁是秘密进行的,大家还不知道马超是叛鲁降备,或许他还就是张鲁派来的。 而且刘璋之前还遣扶禁、向存两员大将率领一万多人绕道去攻打刘备后方基地葭萌关,葭萌关守将霍峻只有数百人,却能坚守城池一年多,还斩杀了刘璋大将向存,创造了不可能的奇迹,莫非这张鲁竟在背后偷偷支持刘备么? 要知道曹操已经在准备讨伐张鲁了,张鲁此时选择与刘备结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之,马超的出现,让刘璋彻底的放弃抵抗,开城纳降。 其功劳,不可谓不大。 “锦马超确实是英雄,但正是因为其是英雄,我等才不能重用之,才要排挤他。” 能力有时候不是上位者首要观察的对象。 忠心才是。 很明显,作为后面投诚过来的人,马超对他刘备的忠心,是有限的。 毕竟大家都曾是一方枭雄,又怎么会真正的忠心呢? “儿臣却以为恰恰相反。” 刘禅眼中闪着精光。 “哦?” 刘备脸上有诧异之色。 “驾驭寻常臣子者,为人主也!但能驾驭英雄者,让英雄为我效力者,才称得上是明君,雄主,若一见到有才能者,有威胁者,便放之不用,猜他忌他,这天下英雄,岂非都到敌手那边去了?还能为我等所用?” 刘禅昂首挺胸,看着刘备,说道:“儿臣不才,但驾驭这些英雄,却还是有些自信的。” 望着刘禅自信满满的模样,刘备面露欣慰之色。 只是,在欣慰之余,刘备看着朝气勃勃、自信满满的刘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 他真的是老了。 这千斤重担,或许可以交到太子肩上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 刘备以病居幕后,太子台前监国事! 咳咳~ 刘备咳嗽一声,说道:“为父的身体愈发败坏,如何去处理繁重的工作,现已疲惫,不若太子替我监理国事,孤好养伤病。” 监理国事? 刘禅愣了一下。 “国内之事,有军师将军,还有一群良臣在,应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父王的身体自是会痊愈的,何须让小子监国?况且,阆中要地,巴地蛮夷并不顺从,儿臣准备待开春后,便率军处理此事。” 见刘禅推诿,刘备笑着说道:“阆中之地,有翼德坐镇,无忧矣。” “有右将军坐镇,确实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但关键是右将军坐镇阆中,却是浪费了一猛将,也浪费了数万大军,儿臣以为,若是能彻底解决巴地祸乱,甚至能将巴地蛮夷为我汉中国所用,那必能使我汉中国国力上升一个档次。” 这个时代,人口就是税收,人口就是国力。 若是能够将巴地蛮夷编户齐民了,无疑会大涨汉中国的人口。 现在登记造册的汉中国人口,包括荆州之地,也不过两百多万人而已。 这还是刘禅平定南中四郡,拿下荆州,又拿下汝南之后才有的人口。 按照原历史,当初的人口,连一百万都不到。 虽然其中有很多黑户,但不可争辩的是,益州百姓确实不多,朝廷能够收的税,也不多。 现在变成两百万人口了,多吗? 不多。 根本不及曹魏。 也就能和江东比比人口。 而若是能够消化巴地百姓,无疑能给给汉中国多加几十万百姓。 几十万百姓,便可多养几万人的大军。 多出这几万人的大军,说不定就可以在前线打仗的时候,逆转局势。 日后与魏国大战,肯定是要比拼国力的了。 曹魏居于中原之地,国力恢复得更快,即便刘禅在其中搞了小动作,但也阻碍不了多少。 尤其是曹丕已经是向世家妥协了,其国力的恢复,肯定是会更上一个台阶的。 他若是不多做一些,岂非要与曹魏的差距越来越大? 这绝对不是刘禅愿意看到的。 “只是翼德在阆中也是颇为尽力,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却还不能收服巴中蛮夷,难道太子有办法?” “阆中乃是要地,其重要性儿臣知晓,若是儿臣过去,必能收服巴中蛮夷,至于如何收服,现在儿臣只有腹稿,真正要解决巴地之祸,还得到了当地,再来用计。” 只有腹稿? 没有定计? 若是换做其他人,刘备早就发怒了。 你这小子,没有定计,还敢说大话? 没有金刚钻,敢来揽这瓷器活? 但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平定过南中四郡蛮夷,收复过荆襄九郡,更是将汝南郡都拿下来的人。 他说的话,刘备不能不信啊! “只是.阆中之地,若是生乱.” 刘禅说道:“阆中之地的重要性,儿臣清清楚楚。” 在蜀汉政权中,如果让大家对武将进行排序,相信百分之百的人都会将关羽排第一、张飞排第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关羽、张飞都是一开始就追随刘备的人,无论感情、功劳还是才能都可以说位居蜀汉将领前两位。 但是,张飞作为刘备的心腹大将,是当时难得的将才,而刘备只让其镇守县级市阆中,实在是大材小用。 通过对比镇守荆州的关羽、镇守汉中的魏延,刘备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这位“三弟”,难道刘备当时已经老糊涂了? 还是有意要打压张飞? 毕竟刘备的三块主要的地盘一个是荆州、一个是益州、一个是汉中,按照正常的逻辑,的确应该是刘备坐镇成都,关羽镇守荆州,汉中就应该给张三将军。 其实,阆中之地,重要性,比之汉中,那是不逞多让的。 这就得先来了解一下阆中的地理了。 阆中,地处四川盆地北缘,位于嘉陵江中上游,秦巴山南麓,山围四面,水绕三方,为巴蜀要冲,军事重镇,东靠巴中、仪陇,南连南部,西邻剑阁,北接苍溪,乃是川北的政治经济中心。 从阆中往上可以顺道直达汉中,如果汉中发生战事,魏延方面吃紧的时候,张飞可以率部及时增援,确保汉中安全。 而如果汉中失守,张飞则可在阆中构筑第二道防线,甚至安排剑阁的防御,危急时刻,还可以直接增援成都,防止敌军长驱直入。 所以说,张飞镇守的阆中其实是和汉中、成都(剑阁)成掎角之势,对蜀汉政权的意义不言而喻。 而且,阆中位居嘉陵江中上游,如果顺流而下的话,还可以直达江州,支援东线,防止东吴的突然发难。 除了对内的防守优势外,对于攻打曹魏的陇右地区,阆中一样可以大有作为,直接对武都、阴平构成了巨大压力。 是故,阆中并非只是现在的一个小城那么简单,对于汉中国政权而言,其地位是十分重要的,只有刘备信任而又具备才干的将领才能胜任镇守之职。 从阆中的重要性而言,刘备让张飞镇守在此,不但不是“大材小用”,反倒是十分倚重。 这也是刘备害怕刘禅动作搞得太大,会引起动乱的原因。 毕竟这阆中,位置太重要了。 “待开春之后,一年之内,儿臣便可安抚巴地蛮夷。” 一年? 刘备愣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最后点了点头。 他选择相信。 “太子所言之语,孤都信,不过现如今离开春,尚有一段时间,太子不妨将人生大事先解决了,你若是成家了,孤的心,也可以放下一些了。” 同时,刘备颇有些责备的看向刘禅,说道:“听说你在荆州又收了几个美人,可是?” 刘禅小脸一红,说道:“确有之。” “哼!” 刘备轻声冷哼了一声,看起来有些责备。 “听说其中,还有一个是曹丕的夫人甄宓?” 刘禅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尴尬。 “确有之。” “三十女人如虎狼,伱身子骨还未长开,且不可沉迷男女之事。” 同样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吴夫人便让刘备难以招架。 在知晓刘禅收了甄宓之后,刘备便为自己的这个儿子担忧了。 “儿臣知晓的。” 知晓? 还不是夜夜笙歌。 关键是夜夜笙歌之后,一个种都没种下? “太子可知房事?” 刘备觉得,还是要教自己儿子一手的。 “咳咳。” 刘禅端起茶盏,喝了半口,差点吐到刘备身上去了。 “孩儿,孩儿当然知晓。” 我会不懂房中之术? “知晓了?那她们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被我内力逼死了。 刘禅心中腹诽。 噗~ 刘禅还留在嘴里面的茶水,彻底憋不住了,直接给刘备头上吐了个满的。 再这样说下去 不好收场啊! 没想到你刘备浓眉大眼的,却是这样的人! “咳咳。” 刘禅咳嗽两声,说道:“父王,婚约之事,父王定个时间便是了,至于后代血脉,孩儿只能说,尽力。” 除了尽力之外,还能做什么? “罢~” 刘备也知道,这再说下去,怕是要少儿不宜了。 “那彭羕,太子要如何对付?” 彭羕?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既是谋逆,那自然便是要诛杀了。” “牵连多少?” 谋逆之罪,若是要追究的,那可是要夷三族的。 若是牵连的人够多,杀个几千人,都不是问题。 “祸不及外家。” 谋逆之罪,自然不能轻易原谅,但是谋逆之罪,也不宜过度牵扯。 现在天下可没太平,可不是清除异己的时候。 “此事牵连之人,莫要太多,另外,这段时间,太子先接触国事,如无大事,不必通禀与我。” 无大事不必通禀? 刘禅思索片刻之后。 “父王,臣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向父亲禀明,此事可称之为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 刘备愣了一下,说道:“太子不妨直言。” “那便是我汉中国的选官制度,需要更改一二了。” 选官制度更改? 刘备眉头微皱。 “太子是看到了魏国施行九品官人法,遂也要效仿魏国,施用九品官人法?” 九品官人法确实是有好处,譬如说从地方豪强手上,得到了选官任官的权力,毕竟当时察举孝廉,是要有人推荐的。 而这个推荐的人,自然是豪强出身了。 九品官人法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察举制的弊端,但同时,他也向世家低头了。 权力并没有到皇帝手上,而是从豪强变到了世家手上。 相比于豪强,世家这股势力,明显就更加难缠。 现在刘备听闻刘禅要改换选官制度,马上便想到了这九品官人法。 “儿臣并非是要用九品官人法。” 九品官人法的坏处,作为后世人,刘禅比谁都清楚。 为了一时的稳定,而让子孙后代为他的决策而背锅,这不是刘禅的性子。 后人有后人要做的事情,他这个前人,便是不给后人留些遗产便也就算了,还给后人挖了坑? 这不是他刘禅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太子是要作甚?” 作甚? 那自然是要改良察举制了! 夏、商、西周实行“世卿世禄制”。 到春秋战国时,统治阶层改革旧有制度,更为了富国强兵,破格任用一些地位低下而才干出众的人。 战国时期出现“军功爵制”,又兴起“养士”之风,招揽有才干、善言辞的人才,不论出身,为国君、诸侯服务。 到秦代则以“辟田”和军功为选官依据。 但这些都不是完备的选官制度。 到了汉代,为了适应国家统治的需要,建立了一整套选拔官吏的制度,名为“察举制”。 察举是自下而上推选人才的制度,也叫“选举”。 汉高祖刘邦首下求贤诏,要求郡国推荐具有治国才能的贤士大夫,开“察举制”先河。 惠帝、吕后诏举“孝弟力田”,察举开始有了科目。 武帝时“察举制”达到完备,各种规定相继推出。 其后,各种科目不断充实,特别是有了统一的选才标准和考试办法。 考试是汉代察举制度的重要环节。 被举者经考试后,由政府量才录用,这样既保证了选才标准能贯彻实行,选出真正的人才,还能保证竞争的相对公平,令下层人士有进入国家管理层的可能。 任何制度,发展了三百年,都会变得腐朽落后。 而刘禅要做的,便是将其做一番改良。 至于为何不直接用科举制? 那就得知道推行科举制,会有多大的阻力了。 察举制是以地方发动自下而上的选拔方式,虽然使得中央人才储备增加,但是却对中央集权造成削弱作用。 你推行科举制,这不是将地方的权柄削弱了? 他们不会反抗? 刘禅现在要做的,便是积蓄国力,而不是搞乱国内,搞出矛盾来。 先得了天下之后,再想着彻底解决察举制的问题。 反正,九品中正制这种妥协的制度,绝对不是刘禅想要的。 而且 察举制已经是有几分科举制的雏形了。 “儿臣欲复左雄阳嘉新制之议。” 孝廉察举的弊端在西汉就已暴露,东汉中叶以后变得日益严重,“察孝廉,父别居”的民谣说明在时人的眼里,孝廉察举的结果恰是对其名号的一种讽刺。 同时,朝廷也不断有“所举非人”的批评。 故在东汉顺帝阳嘉年间,由尚书令左雄首倡,汉顺帝推行,对孝廉察举制度进行了改革,限制察举年龄,引入考试机制,进一步明确了人才标准。 刘备眼睛一亮,问道:“太子是想要将四科变作两科?” 汉代察举制“四科取士”为:“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达法令;四曰刚毅多略……皆有孝悌廉公之行。 而阳嘉新制中,将四科变作两科,只取经术与文吏两科。 那些所谓之经传,文赋,不做考校。 也就是说德行次之,能力为上。 简而言之,那便是务实! 对于现在的汉中国来说,务实明显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备刚想答应,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忽的又皱了起来。 “不知这国中士族,可会答应?” 四科变两科,而且是最好操作的那些两科被取缔了,剩下的两科,便是要考校真才实学,士族的利益,肯定是受损的。 利益受损,难免不会出来作乱。 “察举长期被大士族豪强把控,但除了豪强士族之外,还有新兴的中小士族,我等便可拉拢这些中小士族,同时对国中大士族征辟武官,以示安抚,想必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就算是有人不服,儿臣领兵自可征讨之!” 大士族毕竟是少数。 只要刘禅将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有屠龙术在手。 汉中国生乱? 那根本不可能! “况儿臣开设讲武堂,世家大族者,若是有卓越‘贡献’者,亦可走这一条路罢!” 刘禅只是打开了下层提升的通道,并没有将那些大士族的通道堵死了。 只要你肯卖命,你家的子弟,就不缺前途,不怕没有官做! 听着刘禅的一番话,刘备感慨道:“太子既然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便按照此法施行罢!” 刘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 等过几天,将刘禅的婚事敲定了,他便躲在宫中休养身体,退居幕后,这汉中国的大事,便由他这个宝贝儿子来干吧!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太子初理政,汉中国的天变了! 从汉中王府出来,刘禅心中感慨良多。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身体,确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苍老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刘禅的预料。 其次,刘备对权力并无多大的渴望,或许在他心中,与权利相比,都不如匡扶汉室重要,这是他一生的夙愿。 然而,刘禅心中却依然有着警惕。 多少亲父子,最后都倒在权力二字身上? 汉武帝,唐太宗,康熙帝. 便是再雄才大略的皇帝,都难忍自己的权力被别人瓜分。 这也是刘禅屡次拒绝刘备的原因。 作为太子,就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别看刘禅现在的位置稳如泰山,但若是刘备真的不喜他的话,他也不是换不了的。 当然 若是刘备想要将他换了,那代价太大了,莫说是兴复汉室了,就算是保全现在汉中国的疆域,那都是极难的事情。 好在 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刘备放权了,那他便可以大展拳脚了。 回到太子府,刘禅看着空荡荡的后院,刘禅有些想念起府中的那些美人来了。 到了成都之后,关银屏都变得矜持起来了,除了每日过来之后,绝对不在太子府留宿,至于张佩兰,就更是害羞了。 这几日都没在刘禅面前晃悠了。 倒是粉雕玉琢一般的小萝莉张佩玉,时常到太子府来。 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有甚意思? 哎~ 苦啊! 至于其中原因,刘禅心中亦是清楚。 在刘备张飞关羽的催婚下,这婚期怕是不日将定。 而女方,是需要准备不少东西的。 尤其是一套美美的新娘袍服,那是少不了的。 这些,都是要提前准备的。 这对于张佩兰来说,还算好,对于关银屏来说,就击中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好在她在荆州的时候,跟着甄宓、孙鲁育学过女红,不然这一会,该抓耳挠腮了。 当然 就算是会女红,也不精通,是故这些时间关银屏没在他刘禅身边,便是去准备这些事情了。 倒是让他刘禅寂寞得很。 再过几日,等甄宓他们来了,或许便好过些许了。 现在,对于那些多余的,没有发泄出去的精力,那只能发泄在公务上了。 封赏、南中、农书. 诸事,他都开始准备起来了。 翌日清晨。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刘禅便已经起身了。 十月天,清晨很是寒冷。 屋檐上,那一排排冰钩,便可以看出这酷寒有多么的冻人。 简单的吃了早餐,刘禅便到太子府大堂去了。 刘禅起得早,但还有比他还早的。 一干太子府属官,已经是早早来到了。 像是费祎、董允二人,那就是铁打的人。 “殿下,这是昨夜尚书台送来的表册。” 表册? 刘禅愣了一下,旋即接过费祎递上来的一大堆厚厚的书册。 翻开一个来看,原来都是政务。 官员任免,农事,兵事 都在其中。 看来他的那个便宜老爹,昨日召见他过去,要他来监国,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早就考虑周全了。 不然,这尚书台的文件,也不会送到太子府来。 “看来这几日,我等有得忙了。” 这些表册,关于汉中国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只要刘禅将其摸透了,对汉中国的大致情况,便也就了解了。 “这些事情,交由属下便好了,诸公已经在王府等候殿下前去统领汉中国诸事务了。” 虽然刘禅现在已经是有了监国之实,但这处理国事的地方,肯定是在汉中王府的,而不是在太子府中。 “那便去王府罢。” 刘禅也不拖延,乘上汉中王太子车马,便朝着王府而去。 但其实也就两步路而已。 不到一刻钟,刘禅便到了王府中的尚书台了。 汉中王府原本是做过皇宫的,占地不少,王府之中,不仅是汉中王以及一干妻妾生活的地方,也是王国中各个重要机构扎堆的地方。 像是尚书台,便在其中。 尚书台大堂之外。 一干臣僚早早的便在堂外等候刘禅了。 见到刘禅过来,一个个弹了弹身上的堆雪,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臣等,拜见殿下。” “诸位无须多礼,大雪之日,让诸位等在此处,小子于心不忍,快来请起。” 刘禅上前,将法正,许靖、吴懿等人一一搀扶起来,其余人等,自然亦是缓缓起身。 “太子府中已经准备了热汤,诸公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再行公务不迟。” 说着,一干太子府侍从,将一桶桶热汤搬了下来,舀在一个个红漆大碗里面。 到了冬日,便是进补的时候了。 刘禅这一桶桶的热汤,便是萝卜羊排汤。 新鲜的羊排,大火炖煮,炖汤无需添加太多的调料,清炖即可。加上白萝卜,最后再来点枸杞以及足够的时间,就能炖出香味浓郁、肉烂汤鲜萝卜软的萝卜炖羊排。 众人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水,喝在肚子里面,更是暖洋洋的一片。 身体暖洋洋的时候,尚书台群臣诸公的心亦是暖洋洋的。 “我等,谢殿下赐汤。” 只是一碗热汤而已,便让这些臣子对刘禅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关心臣子的君主,那可是好主君! 刘禅从细节入手,当即便笼络了一些人心。 恩宠恩宠。 恩宠有时候不是体现在大封大赏上的,平日里的小恩小惠,有时候更能起到收心的效果。 一碗热汤喝下去。 众人也是回到大堂之中了。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看着群臣位列其次。 他笑着说道:“此前曾领成都留守之职,来过尚书台,处理过益州事务,现如今父王将汉中国的重担放在我肩上,小子深感肩上责任之重,便需要诸公齐心协力,一起来将汉中国治理好。” 众人当即说道:“殿下神武,我等自然会尽心竭力,辅佐殿下。” “好!”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诸公齐心协力,何愁我汉室不兴?何愁不能收复我大汉之失地?铲除奸佞如曹丕、孙权者。” 坐定下来之后,刘禅眼神闪烁,问道:“不知现今如今尚书台中,可有要紧事要处理。” 刘禅也就是问一下而已。 其实那要紧事,他早就知道了。 尚书令法正当即出列,他手持笏板,说道:“启禀殿下,如今最紧要之事有三,一是论功行赏,封赏之事,还未定下。二是益州农事无纲领之要,殿下应遣人撰写农书,以指导百姓耕种。三是南中四郡事务应着手处理。” 三件事,确实都是比较要紧的事情。 首先这论功行赏,已经拖了几个月了。 再不封赏下去,怕是军中都有议论声了。 本来刘禅以为刘备会着手安排的,不想这事情,还是交到他手上去。 封赏封赏,这也是施恩的一种,刘备将这件事情交由他手,亦是为他笼络人心。 当然 处理好了之后,才是笼络人心,这处理的不好,那便是得罪人了。 其次,益州农事需要有书籍在指导百姓耕种。 什么时候该种些什么,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只有老农才知晓的。 但像是那些南中移民,他们不知道啊! 编撰农书,便能指导他们的耕种工作。 自上古至后汉,流传最广莫过于《汜胜之书》《四民月令》这两本农书,但这两本书都只是撰写黄河流域农业发展情况,对于长江流域及四川盆地并不能完全参考。 对于益州来说,还是要编撰新的农书的。 至于最后面的南中四郡事务。 那便是要开发南中四郡了。 刘禅之前打下南中四郡,只是派遣官员去稳定住局势,再让邓艾去屯田而已。 但除了屯田之外,南中四郡之地,还有许多是值得开发的。 第一,便是马场。 东周时西昌一带已养马。西汉时有“笮马”(盐源之马)往内地集市贸易,东汉时建昌马已闻名中原,并设有养马场,分别是长利、高望、始昌三大军马场。 如能恢复南中马场,对于提升汉中国的国力,有很大的帮助。 第二,便是矿产。 南中蛮夷之地,多山是缺点,但对于矿产来说,却也是优点。 譬如在邛都、巧家等地有大量的铜矿,可以缓解蜀中缺铜情况。 还有盐铁之利,盐井不仅在益州郡有,在南中,同样也有。 若是能够得到充分的开发,无疑是能够给汉中国开源。 第三,经营好南中四郡之后,汉中国的势力,可以继续的朝着南边发展。 开通牦牛道,沿途与诸蛮做生意,潜移默化的就对诸蛮进行渗透,不顺服者,发兵讨之,更可以利用商盟,将蜀锦、琉璃、美瓷、香水、茶叶等快速通过西南丝绸之路贩卖到身毒,赚取大量的外汇,充实国力。 还可以提前布局东南,提前了解外部消息,为日后做准备。 当然 法正将南中事务放在要紧的三件事上,自然是看到了前两点,没有看到第三点。 而刘禅,恰恰便是看中了这第三点! “封赏之事,难道尚书台还未有章程?” 刘禅话语之中,颇有些不悦之色。 毕竟军方已经是将各个有功之臣的功劳都发过来了,你尚书台不过是论功行赏而已,这都赏不下来? “前方将士浴血奋战,我等可不能让其寒心了。” 负责此事的尚书令法正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大部分的封赏,都已经确定下来了,只是这恩赏数目过于巨大,国中物资一时间难以运作。” 立功立得多了,后方赏赐的东西却是不足。 之前刘备得益州的时候,如何恩赏功臣的? 直接是开府库,并且纵容劫掠。 当然现在,肯定是不能这样做了。 “国内府库,疲乏到这种程度了?” 法正苦笑一声,说道:“汉中之战,已经是透支了益州民力,这一年来,即便是休养生息,也只是将亏损的补回来一些而已,一下子拿这么多东西来封赏,国中府库不足。” 益州就那么点人,那么点家底。 实在是拿不出封赏的东西来。 刘禅沉思片刻,说道:“封赏最多者,为谁谁?” 法正当即上前说道:“正是殿下。” “我?” 刘禅愣住了。 但旋即也明白了。 他统领有方,功劳最大的,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便将我的赏赐削去。” “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殿下自削恩赏,岂不是败坏了制度?那些有功军将,见殿下恩赏都不拿了,他们怎么敢拿?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许靖手持笏板,当即上前。 听了许靖之言,刘禅也知晓自己孟浪了。 “今年来战乱频发,益州府库无甚财货,汝南当地更是如此,荆州之中,一时间也拿不出怎么多东西来。” 刘禅眼神闪烁,说道:“既然财货暂时不够,便将部分财货,换做是土地封赏下去。” 到了现在,刘禅也不得不玩一把‘土地财政’了。 钱不够,土地来凑。 恰恰现在不管是荆州还是益州,都是地多人少的,土地可以封赏下去。 而恰恰,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土地还是有执念的,这个政策下去,他们心中必不会有怨念。 反而是达到了收心的效果。 听了刘禅一番话,法正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殿下此计,乃是一举两得之良策!” 法正马上就知道了刘禅这个政策的好处。 以土地封赏,将士们不会心中生怨气。 同时,原本有些土地根本没人耕种的问题,现在也能解决了。 不过 吴懿的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了,他手持笏板,上前说道:“只是封赏了土地下去,无人耕种,却还是无用。” 土地封赏了,但没人耕种,无法给国家提供税收、粮草,这赏下去有什么用? 只是解决了封赏之事而已。 甚至因为要封赏给有功之臣的,土地坏不到哪里去,地段绝对是最好的,这反而是会有问题。 好土地没人耕种,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护军的担忧不无道理,然,我等可捕奴卖与那些无人耕种土地的士卒,以奴耕种便可。” 那些当兵的要买奴隶,赏下去的财帛,又马上能收回来。 直接来了个经济循环。 但吴懿的眉头,依然还是紧皱着的。 益州确实有很多奴隶。 但是 封赏下去大量的土地,这奴隶,也不够啊! “大量土地封赏下去,只有数千奴隶,怕是不够。”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蛮夷之地,蛮民可会少了?异国他乡,也不会少人!” 没有需求,就创造需求! 与其将汉民族的爪牙剃干净,让他们变得乖巧而只会动动嘴皮子,口头上谴责,动不动就是什么以和为贵。 刘禅则是要让它开始吃肉喝血,不顺服者,打到你服为止! 土地没人耕种? 去抓人当奴隶来耕种。 觉得没有前途,生活潦倒? 异国他乡,遍地是机会! 这个政策下去,刘禅开春到了巴地之后,工作便更好展开了。 嘿嘿。 巴人敢不顺服? 把你们都抓了,给我汉中国好男儿种田去!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 编撰农书,南中大开发! 刘禅此话一出,尚书台中群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最后,还是满头银发,皮肤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许靖上前说道:“殿下此策,确实是治国良策,然短时间之内,奴隶之事还是无法敲定,巴地、南中确实有不少蛮民,但短时间内,却是无法将奴隶送到荆州,送来成都。” 许靖的意思很清楚。 巴地、南中确实有蛮夷。 但现在没有去抓啊! 刘禅轻声笑道:“只要有需求,自然有捕奴队过去,区别是现在奴隶的价格,还无法使那些人去做捕奴的事情而已。” 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铤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只要奴隶的价格,能够让捕奴队获利两倍,三倍,那这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而一旦这个封赏政策下去,毫无疑问会抬高奴隶的价格! 刘禅的这番策略很是新奇,众人听闻之后,都默不做声。 基本上已经是认同了刘禅的理论了。 不少益州派的人,当地豪强出身的,或者是有些家底,有些部曲家丁的,已经是开始默默的计算考量了。 或许,自己家可以派出一支捕奴队,去巴地,或者去南中以南,去抓,去买奴隶。 这之后,将会是一个暴利的生意! 法正看着身边人的表情变化,便也知晓此事已经敲定下去了。 “三日后便是吉日,殿下不妨祭天以告上天,同时再行这封赏事宜。” 祭天? 这应该是作为汉中王刘备要做的事情。 刘禅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祭天之事,还是让父王去,我去的话,就逾矩了。” 法正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大王已经告知臣下了,让殿下负责这祭天事宜。” 听到法正这句话,堂中臣僚的表情却没有多少惊诧。 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换做是他们,有如此长脸的儿子,这大业也是要他来继承的。 “既是如此,那我便也应下了。” 这个时代对于上天、鬼神之类的,还是比较敬畏的,刘禅代替刘备祭天,也是跟上天表示,汉中国之后的继承人,就是他刘公嗣了。 与上天说明此事,便更是更汉中国国民,臣僚军将再次强调,你们未来的主子,就是现在的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至此之后,不管是法理,还是事实上,刘禅都是毫无争议,甚至是刘备想换都换不了的继承人了。 见到刘禅答应,法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家殿下不同意的话,他可又要两边折腾了。 被当做一颗球在两边踢来踢去,他这个尚书令,做得可不轻松。 “封赏之事既然定了,那便谈农书之事。” 刘禅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丝毫没有拖下去的意思。 况且他早早的便知晓现在汉中国要解决的事情,心中也早已经想好对策了。 “编撰农书,此事事关重大,得差德高望重者前去编撰。” 许靖满脸带笑,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德高望重? 在场的,论起德高望重,有谁是比得过他许靖的? 编撰农书,这既是一件清闲的事情,也是一件没什么难度的事情。 而且还是功劳很大的事情,做好了,那就是名传千古的。 或许没有人会记住,汉武帝朝中谁当过丞相,但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太史公曾经写过《史记》,这便是书籍的魅力。 “编撰农书,需要跋山涉水,汉中王傅年事已高,不适合担此重任。” 吴懿眉头一皱,当即上前说道。 对于这块香饽饽,吴懿也是要争一争的,相比较那些从战场上要搏命才能得到的功劳,这编撰农书,不仅轻松,而且还有名声,功劳也不比打仗来得少。 如此清贵的工作,谁不争着,谁不抢着? 便是作为尚书令,法正亦是上前说道:“编撰农书,臣下亦可为之。” 见到堂下众人纷纷请命,颇有一种要打起来的感觉,刘禅将手一举,说道:“肃静!” 这两个字说出来,堂下众人果然安静了,不敢再说一句话。 “编撰农书,需要时间,需要精力,王傅年事已高,不适合当此重任,尚书令日理万机,亦是不适合做这件事。” 闻此言,吴懿面露大喜之色。 他们都干不了,那这件事不就是要交给我了? 哪知刘禅再说道:“护军守护宫禁,护卫成都周全,责任重大,亦不可当此重任。” 闻言,吴懿只得是面露苦笑之色了。 三个要上前表现的人都拒绝了。 那殿下要用谁? 面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刘禅缓缓说道:“负责编撰农书的,是诸葛军师。” 诸葛亮? 众人面色各异。 不论是从资历来看,还是从能力来说,诸葛亮绝对能够领此重任的。 而刘禅的话,并没有停下来。 “协助诸葛军师编撰农书的,有费祎、董允、关兴、谯周四人。” 费祎、董允、关兴、谯周. 堂下众人默默的念着这四个人的名字,这心中的怨气,也就消磨干净了。 虽然刘禅口头上警告过,汉中国中不能有派系之分,但也只是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实际上派系之分,并不会因为刘禅的一番话就消失了。 还得看刘禅日后的动作,来抑制派系之分。 诸葛亮、费祎都是荆州派的,董允是东州士,关兴是元从派,谯周则是益州本土派。 汉中国的四方势力,都照顾到了。 不厚此薄彼,众人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 虽然见如此清贵的功劳从自己面前消失,但不管是对于许靖还是对于法正、吴懿来说,也只是可惜而已。 他们心中不甘,却也理解刘禅的选择。 为何? 毕竟新的领导要上台,自然是要将身边人提拔上来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莫不如是。 众人屏气凝神,这封赏之事,编撰农书的事情都定下来了,那这南中的事情,又该派谁去呢? 就此时,尚书杨仪手持笏板,上前一步问道:“不知殿下这南中事宜,要如何安排?”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刘禅身上了。 在这个时候,刘禅倒是没有继续独断专行下去了,而是问道:“诸位有何良策?” 功曹李恢连忙上前说道:“臣下曾去过南中,知晓南中之事,南中蛮夷已定,殿下也已经编户齐民了,只需要稳住当地蛮酋,给一些好处过去,则兴建马场养马之事,便没有什么阻力,开采矿山,更是轻轻松松。” 有赖于刘禅在南中杀了个遍,不顺服的蛮夷,要么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要么便被打发成奴隶,加上无当飞军吸纳了许多南中蛮青壮,又移民出了不少蛮民,现在在南中四郡,汉中国受到的阻力,小了很多了。 政策推行下去,只要手法得当,一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汉中王府从事中郎伊籍手持笏板,上前说道:“启禀殿下,臣下以为,可采用移民联姻的手段,通过文化融合,将南中蛮化为我大汉子民,先行教化,臣下愿至南中,行这教化之事!” 教化蛮夷,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功劳。 只有将南中的蛮夷之风彻底消除,变成汉风之后,这南中才能够称之为是汉土。 接下来,又有不少臣僚上前请命,刘禅听完之后,默不做声,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这才问道:“南中四郡顺服,那南中四郡以南,可曾顺服?” 南中四郡以南? 李恢上前说道:“摄于我大汉兵威,南中四郡以南的蛮夷,并不敢对南中四郡兴兵,不过倒是有零星蛮夷,到了南中四郡占地为王,劫掠财货。” 因为刘禅的到来,打杀了一通南中四郡蛮夷,又是移民,又是抽调青壮参军。 南中四郡的实力,在短时间内,那是下降了一个等级。 其他蛮夷见此肥肉,虽然不敢直接发兵,与刘禅为敌,但却敢偷偷摸摸的,偷抢拿些好处。 之前邓艾给刘禅上表关于南中四郡的近状中,便有关于此类的消息。 “南中四郡位置重要,往南,还有不少蛮夷,这都是人丁,通过南面蛮夷国度,可直通身毒,若是能够治理好南中四郡,甚至可以为我汉中国新打开一条商道!” 现在商盟只能偷偷的朝魏国,朝江东,派遣商队,或是内循环,派往益州、南中等地。 这效率肯定是不高的,赚到的钱,也是不多了。 向北攻取雍凉之地,打通西域,直接通过西域与异国做生意。 这才是赚大钱的。 但与魏国争斗,夺取雍凉之地,这毕竟是有难度的。 经营南中,打通西南的商道,比之经略雍凉之地来说,那就要简单得多了。 刘禅的一番话,让不少人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刘巴上前说道:“打通商道之事,还请殿下交由我手!” 若是能够打通西南商道,对于汉中国来说,这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刘禅笑着说道:“经略南中,打通商道,非是动动嘴皮子的,况我汉中国如今久历大战,国力不足,对于南中之地,一两年之内,是无力发兵去攻的,诸位不妨写出方略出来,方略若是写得好,我便任用谁去经略南中!” 说要去教化南中蛮夷。 那你教化的章程得告诉我吧? 怎么教化,要花多久才能教化好? 至少得有一个大概。 要去打通商道,如何打通,怎么在打通商道的同时,不会引发南中四郡以南的蛮夷生乱,不会让成都出兵。 开采矿山,如何开采,怎样获得当地的支持? 这些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却是要拿出方略来,说服他刘禅,他这才能放心的将此重任交过去。 毕竟 南面之事,也十分重要。 若非阆中重要,且离荆州、成都都近,若是能让巴地蛮夷放血,汉中国国力能够很快的提升起来。 毕竟人口来了,土地得到耕种了,有粮有钱,那又能支撑起一场大战了。 若非如此。 刘禅肯定是要先去经营南中四郡的。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得是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诺!” “重要的事情都交代了,诸位便各司其职,先将今日的差事完成罢。” 此言一出,堂下臣僚皆是散去,各去各的位置。 刘禅的处事之道,十分的老练,根本不随臣僚的话语而改变,不像是初来学习治国理政的菜鸟,反倒像是浸淫了数十年的政客一般。 如此成熟的手段,倒是叫这些臣僚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领导能在早上送热汤过来,可见其乃是关心下属,并且是注重细微之处的人。 处理事务之时,心中有沟壑,对于政事的细节都是清清楚楚,非是门外之汉,让人无法糊弄。 大家伙都明白,唯有真才实学,才能得到重用,偷奸耍滑,媚上求恩,那是没有机会的。 既然领导如此,尚书台群臣想道:还能咋滴?干活呗! 在尚书台群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刘禅则是看着尚书台拿上来的总表,了解汉中国如今的状况。 看完表册的数据之后,刘禅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现在的汉中国,看似强大,但内里却是空空荡荡的。 不论是发动汉中之战,还是刘禅在荆州多发战事,都是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当地的生产,榨掉了汉中国不少的潜力。 以至于这国内休养生息了一年,战争留下的亏空,还没有补回来。 刘禅搀扶着下颚。 既然人口无法短时间内暴增,那便要想着,在有限的土地上,增加产出了。 后世的那些经济学,有哪些是可以在东汉末年的汉中国施用出来的呢? 刘禅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很快,刘禅又摇头了。 要他这个门外汉,干金融的事情,别把国家给干崩溃了。 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实业出发吧。 讲武堂、崇文馆。 或许应该再开一个,跟提升生产力有关的机构了。 一如在江陵龙山上的龙山行台一般。 这一次,刘禅想要搞点大的东西出来!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太子大婚,一次娶四个老婆是什么体验? 建安二十五年十月十五日,汉中国筑坛于成都武担山之南,刘禅代父祭天。 这个建安二十五年,在原本的历史上,原是没有的。 毕竟在另一个时空,曹丕都已经篡汉了。 武担山之南,圜丘之中,呼呼风声不断,十月飞雪,鹅毛一般的大雪,似乎也更加猖狂了。 设坛祭天,起源于上古五帝时代,意在祈求五谷丰登、天下太平。 而周代祭天,正祭一般是每年冬至之日在国都南郊圜丘举行。 “圜丘祀天”与“方丘祭地”,都在郊外,所以也称为“郊祀”。 圜丘是一座圆形的祭坛,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圆形正是天的形象,圜同圆。 现今依然存在的北京的天坛,就是统治者为祭天而设置的。 古时皇帝正常一年两次祭天,第一次是孟春祈谷,孟春正月初一,举行祈谷礼,为百谷祈雨,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第二次冬至祭天,冬至那一天是祭天日子,皇帝率大臣在冬至日祭天,拜谢皇天上帝,祈求国家复兴、风调雨顺的愿景。 当然新皇登基,册封皇后、太子等国家大事,或自然灾害、外虏入侵、罪臣反叛等国家重大事件,皇帝或亲自到天坛,或派遣亲王恭代赴天坛举行告祭仪式。 现如今汉中国虽是国,但一应礼仪格局,都与皇帝无异了。 这刘玄德之心,也可谓是路人皆知了。 祭祀之前,刘禅与百官都要斋戒,并且要省视献神的牺牲和祭器。 此刻天将亮未亮,刘禅便在这祭坛之上了。 刘禅身着山以下的九章纹冕服,上面绘制着山、龙、华虫、宗彝(yi)、藻、火、粉米、黼(fu)、黻(fu)共九章。 如果刘禅成了皇帝的话,那便可再加日、月、星辰三章,构成十二章纹冕服。 在刘禅在祭坛之下的时候,仪式就已经开始了。 尚书令法正手持表文,高声朗读祭文曰:“惟建安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太子禅,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悠悠华夏,文明千载;茫茫神州,沃野万里;百姓勤劳,民风淳朴。……。” 法正念祭文的同时,刘禅也是缓步走上台阶。 先是走到最上层,祭祀天帝,上香,跪拜。 法正祭文再念: “拜请天宫,南朱雀,星神,北玄武星神,东青龙星神,西白虎星神,拜请,九宫星神.” “一巡饮酒敬星君,拜请.” “二巡饮酒敬星君,拜请.” “三巡饮酒敬星君,拜请.” 在祭文声中,刘禅返回中层行三跪九叩大礼,再上去跪献玉帛,又上去三次献三杯酒,每次都要一跪三叩。 之后,法正的声音突然激昂起来了。 “受领得己,受领得周,受领金银财宝,黄禾米饭,宽宽饮酒,宽宽收领酒食,再来第三巡饮酒,以周加爵,开壶喜饮,保佑我大汉,繁荣富强,佑我华夏黎庶,得享太平!.” 之后,刘禅领着众人三叩九拜。 大礼即成,法正又拿出封赏表,高声道:“夫汉中王太子刘禅者,屡立战功,先平南中,后得荆州,再下汝南,败凶逆曹贼,破江东不臣,杀敌数万,获地数千里,赐爵楚公,赏金银绸缎无算,敬告上苍,钦此!” 刘禅上前接过封赏表书,又是叩拜下去。 “臣领旨谢恩。” “夫太子左卫率张苞者,屡立战功” 封赏继续,而刘禅终于是能站一会儿了。 没错,是站一会儿。 从早上到现在的日晒三竿,刘禅的膝盖皮都差点没磕破了。 结果站了这一会儿,封赏之后,法正手上又拿了另外一个表文。 “请殿下祭告神祖!” 老老实实给刘邦神像大拜再三,又率领群臣再行三跪九叩大礼。 这祭天仪式,这才算是结束。 刘禅默默算了一下,自己跪拜的次数,怕是有七八十次了。 难怪后世皇帝祭天的时候,都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年老的皇帝,都要太子或是亲王去代为祭天,这不休养一下,这么多次跪拜,年老的,身体不好的怕是不要晕过去了? 一个祭天就把小命搭进去了,这就太不值得了。 将贡品扔到火炉中烧掉,以示由神灵带回天上享用。 祭天之礼其实很复杂的,刘禅这能半天完成,已经是化繁为简了。 毕竟现在的汉中国,也支撑不起太正规,太复杂的祭天仪式。 正规起来了,复杂起来了,花费的钱也就多了。 现在汉中国百废俱兴,这钱,自然是要花在刀刃上了。 这次的祭天,亦是刘禅的法理宣言。 日后的汉中国是谁来领导的,就一清二楚了。 凡是汉中国的臣子,都要擦亮眼睛,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好好的跟着汉中王太子,如今的楚公混。 二是封赏问题终于是解决了。 刘禅被封为楚公。 楚地便是在荆襄,古称荆楚。 这肯定也是有政治意义的,因为往前推,高祖皇帝刘邦,那就是楚人。 毕竟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刘禅这个楚公,自然也是正统性的宣告。 “殿下辛苦了。” 作为主持祭天仪式的法正,此刻也是累得够呛,现在跟刘禅说话,这嗓子都是有些沙哑的。 当然,论起劳累来,动嘴皮子的,是不如去祭拜的。 “尚书令也辛苦了。” “殿下,请!” 法正搀扶着刘禅,朝着汉中王太子车辇而去。 没错,穿着几十斤的衣服,头上戴着近十斤重的冠冕,跪拜了七八十次后,便是刘禅的身子是铁打的,现在的头也有点懵。 他是真累了。 便是连御数女,都没有这般劳累过。 两人一道上了车马,法正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殿下,不知经略南中的人选,可定下来了?” 听法正这一问,刘禅眉头微挑,说道:“已经是有些人选了。” “不知为何人?” 刘禅打了个哈哈,说道:“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不宜先出结果。” 法正犹豫片刻,说道:“或许臣下可为殿下推举些许人才,以他们的能力,经略南中,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推举人才? 这不是要在经略南中方面塞些人手过去? 刘禅默不做声。 对于法正的想法,他也算是知晓一二。 想要给底下的人谋个好差事嘛。 毕竟现在汉中国无力大战,现在最容易获取功劳的地方,便是南中了。 加上刘禅用土地封赏有功之臣,奴隶的缺口会很大。 现在去往南中方向,不仅是可以立功,还能获利,而且这个利益,绝对不小,而是大利润! 如此巨利,便是如今的法正,都要特意见刘禅一下。 沉默许久,刘禅说道:“不知尚书令要推举何人?” “臣下以为,要经略南中,首要的便是要有经验,要了解南中之地,庲降都督邓方镇守南中数年,论起对南中的了解,没有人超过他的,此番经略南中,经略使便可让庲降都督为之。” 庲降都督邓方,确能担此重任,实际上,刘禅还真打算任用邓方,这法正,倒是能摸清他的心思。 “李恢亦是有去过南中,对于南中之事,了解非常,以其能力,前去经略南中,也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邓方是荆州派的,李恢是益州本土的。 刘禅不说话,看着法正,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班为人豪爽侠义,武艺不凡,可为尖刀,为殿下剪除南中不臣不服者。” 吴班,这就是东州士的了。 “右将军之子张苞,勇猛非常,且也在南中待过,亦可前去。” 不得不说,法正是真的会和稀泥。 推举的几个人,各个派系都考虑到了。 但. 这绝对不是刘禅的最后名单。 是故,刘禅笑了笑,说道:“尚书令的建议,非常宝贵,禅会慎重考虑的。” 一般有人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法正眼睛一暗,只得对着刘禅拱手说道:“殿下通盘考虑便是了。” “不过吴班此人,却可担当重任,此次前往南中,其可为之。” 法正厚着脸皮过来求差事,刘禅倒也不能真的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不就是要镀镀金吗? 给你个名额就是了。 而且这法正推举的人,倒也并非是无能之辈,譬如这吴班,刘禅之前便也听过他的名声,去到南中,会不会成事刘禅不知道,但是坏事,那绝对不会的。 “多谢殿下。” 闻此言,法正连忙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此番他过来,也是受人所托,没办法,受过他人恩惠,不得不报。 这人在江湖上,有时候就是要做一些你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车马到了太子府外,刘禅便下了马车,再让车夫将法正送到尚书台去。 对于法正,刘禅还是非常尊重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刘备对他的信任。 入了太子府,刘禅才知晓,在他去武担山准备祭天仪式的这几日,祝融公主、甄宓、孙鲁育他们,终于是来了。 只是刘禅还没来得及温存片刻,王宫里面就传来消息。 婚礼之日已定。 五日后,便是良辰吉日。 而刘备也兑现了刘禅之前提的要求,不是要多娶几个老婆吗? 好! 一次性娶四个,够不够? 当刘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是又惊又喜,但惊喜完了之后,又有些害怕。 今日祭天,就把他折腾得不轻,这东汉婚礼的过程,亦是复杂非常,连娶四个,这礼节折腾下来,晚上怕是要成死鱼了。 是故 刘禅看向王宫来传令的宫官,问道:“父王当真说要娶四个?” 那宫官重重点头,说道:“启禀殿下,确实是四个,关家娘子,张家娘子,南中祝融主公,还有孙家娘子。” 这四个,确实是有些地位的。 原本祝融公主是蛮夷女子,照理说是没有资格得到妻这个位置的。 但如今南中要大开发,她的南中王族公主的身份,为之加了不少分。 试问一下,要得到南中四郡的利益,让南中四郡蛮夷乖乖放血,什么说辞最好? 那自然是讲故事了。 你看,你家的公主,都已经嫁给汉中王太子为妻了,南中蛮夷,跟益州的百姓,都是将来汉中王的子民,大家都是一体的,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这刀往你们大动脉捅一捅,没什么的。 “只是.一下子娶了四个,可会招惹他人非议?” 刘禅眉头微皱。 毕竟两汉时期的婚姻在制度上规定为一夫一妻制的。 宫官轻轻一笑,说道:“殿下无须忧虑,如今我大汉,莫说是达官贵人,便是商贾贱籍,有了几个子,都弄个三妻四妾过来,殿下何许人也,日后可是要有三千佳丽的,四个哪里多了?” 东汉时期,一夫一妻制,只是制度上建议的。 然而实际上,一夫多妻制普遍存在。 除了皇帝有三宫六院之外,贵族、官僚、地主、商人等也姬妾成群。 经济能力稍微的人家也可能拥有小妻、小妇、少妇、傍妻等。 此外,还有“妾”、“婢”等身份地位更加低下的女奴。 两汉还盛行“外妇”,相当于“情妇”。 当然,一夫多妻主要是在有钱人家,一般的平民家庭,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制。 不过在落后的地区,会存在一些原始的婚姻情况,如一妻多夫等。 《后汉书》载:“燕、赵之间,有三男共娶一妻” 说白了,不管是什么时代,有钱你就是大爷,只是在封建时期,有钱还不够,还得有权,不像后世,有钱基本上都会有权,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我的意思是,能否一个一个来?” 同时来三个,他这个小身板顶不住啊! 那宫官捂嘴一笑,说道:“殿下享受齐人之福,怎还有忧虑,天底下哪个男子,在知晓自己要同时娶四个妻子的时候,不欣喜若狂?闻此消息,他们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殿下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是在怀疑我不行? 刘禅眉头微皱。 而宫官的话语未停。 “况且,良辰吉日不是那么好选的,五日之后的日子,便是今年最好的黄道吉日了。下一个适合婚嫁的日子,便要到来年了。” 封建迷信害人啊! 黄道吉日,黄道吉日。 在他刘禅看来,只要没有坏事,每天都是黄道吉日。 但奈何这个时代的人,就是看重这些的。 闻此言,刘禅只得点头。 “也罢,既是如此,那便如此安排罢。” 这五天时间,估计也没有几天是刘禅能够休息的了。 汉代的婚姻程序大体上是遵循了周代的“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为男方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后,男方家备礼求婚;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名字;纳吉即男方在祖庙进行占卜,辨吉凶;纳征就是男方家向女方家赠送聘礼。 请期便是选择结婚日期;亲迎就是婚礼之前,到女方家娶亲。 其中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是婚前礼。 正婚礼包括亲迎,同牢合卺,解缨结发。 在婚前礼和正婚礼之后,还有婚后礼。 虽然婚前礼和婚后礼,刘禅不是主力,但一想到自己同时娶了四个,这个流程要同时来四遍,想到此处,还是忍不住让人头昏脑胀。 “父王当真是太想抱孙子了。” 或许刘备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想要见到刘禅的血脉延续。 想要看到他打下来的基业,在刘禅之后,是有人能够继续继承的。 他刘备的宗庙,在他百年之后,是会有人祭祀的。 即便是到了地下,还是能享受好日子的。 但刘备的想法,却是苦了他刘禅了。 如果有人来问他一次性娶四个老婆是什么感受。 刘禅只得是意味深长的跟他说: 听起来很爽,但是做起来,却不爽。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 洞房花烛连四夜! 而事实上,便就如同刘禅想的那般。 当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五日后的定期,原本在刘禅想来,他至少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可以好好睡一觉。 结果呢? 一天的时间都没有。 王府中在当日午时,便派来宫娥,教授刘禅关乎婚娶的礼仪。 这个礼仪,不仅仅是知识层面的,还有动手操作的。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宫娥,听说曾经是灵帝时在洛阳皇宫中当过宫女的,一路颠沛流离,如今是在王府当差。 听着此人的言语,刘禅倒也是知晓了不少的知识。 譬如说汉代的婚礼源自于先秦时期,许多民间的较为原始、野蛮的婚姻风俗还没有被废除。 其中郑地“男女亟聚会,故其俗淫”,蓟地“宾客相过,以妇侍宿,嫁取之夕,男女无别,反以为荣。后稍颇止,然终未改”。 卫地“有桑间濮上之阻,男女亦亟聚会,声色生焉,故俗称郑卫之音。” 今嫁娶之会,棰杖以督之戏谑,酒醴以趣之情欲,宣淫泆于广众之中。 在婚宴酒席上,夫妻和宾客也往往饮酒欢笑,言行无拘无束,似乎是后世闹洞房风俗的滥觞。 而且,在刘禅不经意的询问中,刘禅才知晓,为筹办刘禅的婚礼,王府准备了数千万钱,各方面的准备,其实在去年就已经开始了。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刘禅只能说好家伙! 他刘禅成了慈禧了? 慈禧为了办自己的六十大寿,花掉了北洋军阀的军费。 他刘禅为了办个婚宴,搞得立功的将士的封赏拖了几个月? “一个婚礼而已,何至于如此靡费?” 刘禅心中有些不悦。 那老宫娥说道:“殿下是何等身份的人?办个婚宴,至少要数千万钱,这是为了彰显我汉中国的气度,也是要让百姓看到,我汉中国的气象!” 气度气象 这可不是看出来的,那是打出来的,但刘禅知晓现在说这种话,那也是白说。 时代风气如此。 汉代官僚贵族结婚,奢华无度,上行下效,竞相攀比。 富贵嫁娶,车骈各十,骑奴侍僮,夹毂节引。富者竞欲相过,贫者耻不逮及。 这种奢靡的风气,对社会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由于嫁娶费用很高,以至于许多人在婚嫁之后,“富者空减,贫者称贷”。 许多贫苦家的青年无法筹措聘礼嫁妆,因此不能结婚。 这样的现象影响了人口的增加。 与后世比,其实也是差之不多的。 只能说,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然而,即便是刘禅,这个婚礼也并非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他要简简单单办个婚礼,不仅是刘备不同意,汉中王府的一干臣僚,他们都不同意。 现在刘禅虽然已经是有不小的地位了,但是要改变这种风气,政治风俗这方面的,还是不够能量的。 于是乎,刘禅老老实实的学习婚宴知识。 婚前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正婚礼:亲迎→共牢合卺→解缨结发 婚后礼(成妇礼):妇见舅姑→舅姑醴妇→妇馈舅姑→庙见成妇 在学了两天之后,整个婚宴仪式流程,他已经是清清楚楚了。 然而. 现在还不是他能休息的时候。 婚前礼“三书六礼”环节,还须他亲自过问。 直到快成亲的前一日,刘禅这才清闲下来。 折腾了四日,便是刘禅的身子是铁打的,都有些顶不住了。 这身体,是肉眼可见的瘦削下去了。 张苞在一边有些可怜的看向刘禅,打趣道:“殿下享尽齐人之福,怎么趴在床榻之上,好似闷闷不乐一般?” 刘禅没好气的白了张苞一眼,说道:“成个亲,没想到如此复杂,如此劳人心神。” 关兴在一边亦是笑道:“殿下放心,婚宴的时候,那些人的酒,我们都给你挡了。” 这句话,倒是让刘禅心中好过了不少。 “有安国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关兴却是想道:若是殿下你被灌得七昏八醉,这还怎么洞房? 我可是急着抱外甥呢! “二位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作为刘禅的大小舅子,张苞和关兴在刘禅的婚宴中,也是个重要角色。 张苞轻轻一笑,说道:“大王怕殿下寂寞了,故此要我等来陪陪殿下说说话。” “当真?” 关兴拍着胸口,说道:“自然是真的!” 张苞沙包大的拳头往自己胸口上招呼,砰砰直响。 “当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看着此二人信誓旦旦的模样,刘禅不置可否,从床榻上坐起来。 “若是如此,那你们大可不必来看我,伱们知道的,一个男人同时娶四个妻子,那是寻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虽然过程艰难了一些,但是还是我能承受得住。” 刘禅眼神一扫,示意送客。 张苞当时就憋不住了。 他脸上赶忙挤出一抹谀笑出来,说道:“殿下,除了前来为殿下排解寂寞之外,我们两人,确实还有一件小事。” “小事?” 刘禅眉头一挑。 张苞与关兴对视一眼,说道:“对殿下来说,绝对是小事一桩。” 刘禅没好气的看着这两人,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两人推诿了片刻,最终还是关兴力气不够,被张苞挤了上来。 他只得尴尬的说道:“殿下,不是要经略南中吗?我们两人的定蛮策,殿下可看了?” 张苞当即附和道:“对啊!对啊!那定南蛮策,乃是我两人呕心沥血多日所得,殿下难道不觉得若用我等之策,则殿下所要求的的事情,都能够达成吗?” “原来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看来南中对如今成都勋贵的吸引力,当真是不小。 转念一想,刘禅也就明白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经略南中,不仅是可以得到功勋,更是可以得到泼天的富贵,也难怪他们都动心了。 “你们的文策,当真是你们自己写的?” 张苞当即点头。 “末将挑灯夜战,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 而关兴则是眼珠一转,说道:“是托崇文馆夫子所做。” 关兴此话一出,张苞当即瞪了关兴一眼,那眼中仿佛在说:这是可以说的吗? “托?有用刀枪去托的?” 刘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舅子,说道:“张裕跑到茅厕里面躲着了,都被你们揪出来了,那篇文策,乃是集十数崇文馆大儒思绪所做出来的,非是尔等之功。” 听到这话,张苞就有些不服气了。 “殿下只是说要文策,又没说一定要自己写,我等托大儒挥笔,对殿下经略南中,岂非是有益处的?” 张苞这句话,倒是让刘禅无言以对。 他只能换一个说法,问道:“你们两个想要去南中作甚?” 张苞当即说道:“当然是建功立业。” “只是建功立业?” “嘿嘿嘿。” 张苞憨笑一声,右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末将手下有些家丁,组了两支捕奴队,若是能抓个几百上千个精壮奴隶,那末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个不用愁,当然不是简单的吃喝玩乐。 而是奢靡享受不用愁了。 “如今成都中,一个精壮奴隶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三万钱了,在殿下封赏之前,这个价钱,还在一万钱到两万钱之间,短短几日内,飙升了万余钱,而且奴隶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殿下何不也出几支捕奴队,到了南中,我们帮着殿下行事,定教殿下内府充盈。” 一个精壮奴隶的价钱,大致上是在两万钱左右的,普通奴隶,则是在一万钱到两万钱之间,至于美婢,那就会更贵一些。 因为土地被封赏下去,导致劳动力缺失,加上被赏赐的军人都是有闲钱在手的,于是乎这奴隶生意火爆。 但刘禅已经下令了,不许贩卖汉人奴隶,只许贩卖蛮夷奴隶,违者杀无赦。 这个政策下去,自然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利欲熏心者,为了这巨利诱惑,去抓无辜的汉民来卖。 对于这些商人的节操,刘禅可谓是一根毛都不信的。 “要是抓个一百个奴隶,那便是两三百万钱,抓个一千个,那便是千万钱。” 这确实是巨利。 当然 刘禅心中清楚,现在是成都奴隶缺失,供需关系失衡而导致的升价。 一旦大家都去捕奴了,这奴隶的价格,肯定是会降下来的,甚至如果供大于求了,奴隶的价格还会比平时的要低。 不过 最起码在一两年之内,这需求不会低。 太多的田地,需要耕种了。 这个奴隶的缺口,绝对不是一两年之内,民间捕奴队能够填满的空缺。 “巨利是巨利,但只因这巨利,尔等便动心了?” 什么只因这巨利,就动心? 难道这还不够? “殿下.这可不是十万钱,也不是百万钱,这可是千万钱!” 抓个几千个奴隶,殿下你的这次婚礼的钱都凑齐了。 刘禅笑着说道:“你们若是要去的话,我自然答应,不过,去南中可以抓奴隶,难道去巴西抓不了?巴西离成都,还要近许多,离荆州,更是有水路相通了。” 巴西? 张苞与关兴愣住了。 “殿下的意思是,要对巴西用兵?”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南中之地,便交由他人去吧,若是打通不了,我等再发兵前去,待来年开春,我便要去阆中,彻底解决巴地蛮夷之患。”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那我等便开春了,随殿下去巴地。” 现在看来,去巴地,还要胜过去南中。 毕竟去南中,只是抓抓奴隶,你说赚钱? 确实是。 但是功劳怕就不多了。 而跟在殿下身边,那肯定是能立功的。 想明白其中关节,两人当即对刘禅行礼。 “好了好了,明日大宴,多替我挡几杯酒,便算你们功劳,我这般小骨头,可要顶住了才行。” 两人当即捶胸说道:“殿下放心,若是有一滴酒到殿下口中,便是我等无能!” 刘禅轻轻摇头,对于战事,他还能运筹帷幄一些,但这婚事,却总有一种把握不在手中的感觉。 翌日。 大婚。 果然如同刘禅所料一般,这过程就顺利不了。 他本是要先去右将军府迎亲的,结果到了右将军府,府门却是紧闭着,张佩兰的贴身侍女上前,言之要殿下先去接关家娘子入太子府。 这谦逊之情,直接是表露出来了。 刘禅心想:得!兰娘你谦让,我就去凤儿那边去。 结果这迎亲队伍到了前将军府,府门亦是紧闭着。 关银屏的贴身侍女上前,说道:“张家娘子蕙心兰质,有大妇之风,应去先迎张家娘子。” 然后刘禅到了孙鲁育居所,结果也是没接到人。 到了祝融公主居所,又没接到人。 这四个人,把他刘禅当成皮球来踢了。 最后还是刘备下王令,让刘禅先去右将军府迎亲。 刘禅的奔波之旅,这才结束。 当然 对于刘禅来说,今日那是苦了去了。 但是这个事情被读书人传了出去,却是大变样。 皆言之汉中王太子娶亲的四人,都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善解人意的女子,为了不让夫君为难,各个都不争位次。 殿下是有福之人啊! 有福 确实是有福。 只是屁股被马颠得快成两半了。 到了太子府中,刘禅终于是可以进入下一个流程了。 新人入场,行盥洗之礼以表郑重之意; 行同牢之礼,表达从此合为一家; 行合卺之礼,表示同甘共苦; 再行结发之礼,表示永结同心; 然后行执手之礼,表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最后是三拜之礼,天地、高堂、夫妻对拜; 这一个流程,便已经是繁琐了。 结果这流程还要进行四次。 没把刘禅的小腰给折了。 夜宴之中,有关兴与张苞为刘禅‘拼死’挡酒,刘禅酒喝得不多。 这白天离的劳累,晚上他刘禅自然要补回来了! 于是乎。 接下来的四日,刘禅是一天待在一个房间里面,当真是享受了齐人之福。 当然 为享这齐人之福,这苦却是受过了。 华佗带着几个徒弟,在太子府中随时等候召见。 齐人之福要享,但这身子,可得受住了! 亏空的精华,要补回来!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 早晨做运动... 冬日清晨,成都被一片洁白所覆盖,仿佛经过一夜的磨洗,一切都变得清新如初,宁静而又美丽。 天空微微透露出一丝朦胧的光,一轮圆月还未消失,渐渐被深蓝色的天空所遮盖。 角楼、围墙和城门上都被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雪衣,犹如爬满了白色的藤蔓,融于古城的古色古香之中。 寺庙里的塔尖和殿角,府宅的屋檐和石柱,都沉默地站立在白茫茫、干净无尘的世界中,宛如一幅幅静态的画卷。 朱雀大道两旁的松柏树枝,被雪染成银白色,压弯了腰,仿佛给这个世界增添了几分负重感。 昨夜车马的驰骋留下了深深的车辙,此刻已经被积雪填平。 但大婚的痕迹,并非是马上就消散的。 太子府上下,尽是飘红,里面行走的太子府属官,太子府下人,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主人大婚,他们自然也是有受赏的。 尤其是平日里各种吃不到的东西,现如今都吃过了。 荤腥味尝到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此刻。 太子府内院。 里间的婚房之中。 刘禅感觉有人淅淅索索的,便睁开了双眼。 门窗紧闭,便是外面阳光,也透不进来一点,让人不知道时辰是多少。 当然 平日里到了时间,下人们都是会把门窗打开的。 现在不打开,原因还是吴夫人特意嘱托的,目的,便是让刘禅不要那么早起床。 毕竟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人的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加之消耗过多,多睡一会,亦是正常的。 不过,快乐是快乐,这对身体的消耗,真也不是开玩笑的。 刘禅侧过头去,身侧正有一美人侧躺在他的胸膛之上。 张佩兰身懒卧床,泼墨般黑发披散在枕头上,皎洁的肌肤仿佛沉睡的琉璃,微微上扬的眉梢,丹凤眼微闭,如画美人静静入梦,梦里或是欢歌笑语,或是山河壮丽。 但微微的微笑之后,黛眉却不知如何的,微微皱了起来,仿佛是在梦中被人欺负了。 刘禅用手将张佩兰额头上的眉头抚平,说起来,昨夜,这张家娘子,确是被他折腾得不轻。 一番云雨虽是尽兴,但她确实要忍受不少折腾。 原以为今天早上便就如此过去了,不想这个时候,敲门声却已经响起了。 “砰砰砰~” 刘禅简单穿戴好衣物,将房门打开,入目的,却是关银屏。 “凤儿,你来此处作甚?” 关银屏嘻嘻一笑,说道:“当然是来找郎君的了。” 说着,便朝着榻上而去。 此刻张佩兰好似还在熟睡。、 关银屏却已经是上去了。 对于对张佩兰的爱惜,刘禅上前,重新回到被窝里面。 “兰娘?” 被刘禅轻声一唤,原本睁着眼睛的张佩兰,反而是将眼睛闭上去了。 哎呀呀~ 太羞人了。 刘禅看着装睡的张佩兰,也没有将她弄醒的打算。 反倒是关银屏嘻嘻一声,爬上前来,靠在张佩兰旁边。 “张家妹子害羞个甚?不妨一起来收拾殿下。” 一起. 收拾? 被关银屏摇了两下,张佩兰彻底装不下去了。 “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这厮早就不顺眼了,兰妹妹速速助我,降服此獠!” 之前在汝南的时候,她就没少和甄宓齐心协力,惩罚刘禅。 此番过来,一是为了排解寂寞,其次,自然是要好好的和张家妹子搞好关系了。 作为在战场杀敌的‘同袍’,这关系总是差不了的。 许久许久。 兴许是几个时辰之后。 反正便是紧闭的门窗,屋舍之内的光亮,都已经算得上炽烈了。 直到日晒三竿,刘禅才出了房门。 一路出了后院,到了太子府大堂去。 刘禅倒是发现今日来的人少了许多。 像是关兴、张苞就不在其中。 毕竟这两人昨夜可谓是喝了个醉的,现在怕是还没起来。 要给他刘禅挡酒,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 毕竟要给他敬酒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作为劳模,昨夜饮酒不少的费祎,今早晨却是精神满满的起来了。 一如往日的在处理着太子府的公务。 当然 也不仅仅是太子府的公务,在刘禅监国之后,这汉中王府的公务,刘禅现在也是要做的。 刘禅要做,费祎自然也要做了。 “文伟,关于经略南中的文策,现在可还有之?” 费祎一见刘禅到了,赶忙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殿下今日怎还来当差?” “废话少说。” 一想起一早上被压榨,这再不出来,还不得被吸干了? 这大婚之日,怎么殿下脾气反倒是火爆起来了? 难道昨夜发现自己能力不足? 对! 一定是如此的。 费祎在嘴中喃喃自语。 而刘禅的脸色却是阴沉下来了,语气也很是冷冽。 “你在说什么?” “啊?” 费祎愣了一下,说道:“启禀殿下,我家养的老母鸡,今早终于是生蛋了,还生了四个,额殿下,关于经略南中的问策,都在这里。” 见刘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费祎哪里还敢触刘禅的眉头? 赶忙将一边整理好的经略南中文策递到刘禅手上了。 拿到文策,刘禅面色好了不少,但还是说道:“哪天将你那只老母鸡带到太子府来,能生四个蛋,必是大补!” 还老母鸡,还生了四个? 伱是故意来打趣我的? 感受到小腰微微发酸,刘禅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费祎面色发苦。 他家可没有老母鸡,倒是董允府上有,而且还不止一只. 咳咳。 看来,得空,得去董允府上,借他家的老母鸡一用了。 毕竟,好兄弟,一起扛! 。。。 ps: 后面还有一章,这一章求个票不过分罢?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 科学院,火药研制! 费祎整理好的经略南中文策拿到手上之后,刘禅简单的翻阅一二。 倒还是真的找出了几篇不错的经略南中策。 考虑再三,刘禅终于是提起笔毫,在文书上写下了几个名字。 总负责南中事宜的,自然是庲降都督邓方,但除了邓方之外,刘禅还指定刘巴前去,负责教化当地百姓。 李恢、吴班、黄崇. 加上讲武堂也出十人前去。 具体的任命,便已经是确定下来了。 将案牍上写好名字的左伯纸拿起来,刘禅在面前吹了吹,待墨迹稍干了一些,便将其递给了费祎。 “这便是经略南中的人选官职,你起草诏令,三日后交给尚书台。” “诺。” 一听到经略南中的事情定下来了,费祎也是好奇的看了看人选。 要知道,为了能够进入这个名单,不少人可使出混身解数,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如何?这名单可还合适?” 费祎轻轻一笑,说道:“既然是殿下决定的,自然就没有合不合适这一说,只是这诏令一下,怕是有许多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禅笑了笑,说道:“他们想去南中,无非是为了求财而已,但求财,也是要有一个度的,况且,这个财路,我又没有堵住?” 太子府大堂很是亮堂。 刘禅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对着费祎说道:“你来起草一篇文书,今日便交到尚书台去。” 文书? 费祎当即问道:“关于何种事情的文书?” “经略南中的有关事宜。” 沉默片刻,刘禅继续说道:“各家可出捕奴队,但有一些事情,是他们要注意的,不能抓捕汉人,有违者,杀无赦!不可在南中四郡捕抓奴隶,若有发现,抓一个罚十万钱!主要便是约束那些前去南蛮捕奴的人,至于其余的细节,便有劳文伟补齐了。” 费祎听了刘禅的一番话,倒也知晓了刘禅话中之意。 他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这便起草文书。” “很好。” 刘禅点了点头,半躺在主位之上,将双眼一闭,假寐起来了。 现在去婚房,那肯定是少不了被压榨的,还是在此处暂时歇息一二,养足了精神,再去对付那群妖精。 如此。 便又是十日过去了。 在这十日的时间里面,经略南中诸事宜,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无人敢违背刘禅的命令。 当然,他们此刻,也没心思也没时间放在抱怨上去了。 而是赶快组成捕奴队。 于是乎。 成都内外全部动员起来了。 凡是家中有能力的,都出了一支捕奴队,自带粮草,跟着经略南中的一袭官吏,朝着南中而去。 那架势,便是刘禅三日前在成都城门相送李恢等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惊诧。 足有万人之多,为捕奴队,队伍绵延数里,跟着李恢这些正儿八经的官吏前去南中。 至于其中原因,刘禅心知肚明。 在这数日的时间里面,成都蛮夷的价格又来了一个升值,如今没有四万钱,根本买不到一个精壮奴隶。 从三万到四万,不过是数日而已。 也难怪城中那些勋贵,会如此疯狂。 现在这利润,已经是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三百了。 如此巨利面前,便是刘禅都动心了,就别说他们了。 这边奴隶生意火热,但南蛮之地,却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刘禅都为南中四郡以南的蛮夷默哀了。 这些如狼似虎的捕奴队过去,不知多少蛮夷要家破人亡,沦为奴隶。 但对于刘禅来说,这都与他无关了。 为恢复国力,一些血腥的事情,自然是免不了的。 便是到了后世,资本的原始积累,哪一个又不是血淋淋的呢? 这便是乱世,容不得半点仁慈。 “殿下,科学院就在此处了。” 此时,射山之中。 张裕一脸带笑的看着刘禅,对着刘禅介绍此处。 距离成都十余里外的射山,如今已经营建了不少屋舍,旁边还有军寨。 这个军寨,自然就是刘禅两年前带着关兴张苞练射的地方,当初建造的军寨,即便是被乱军攻过一阵,但如今还屹立着。 “这个地方倒是够大。” 巡视了一番,刘禅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设这科学院,这科学院,又是作甚的?” 张裕满心的疑惑,现在终于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知晓南阳的琉璃、江陵的香皂、香水否?” 张裕点了点头,说道:“琉璃物件一个便要十万钱,至于香皂、香水,更是贵人才能用得起的物件,这个臣下自然知晓。” “这便是科学院要鼓捣出来的东西。” 科学院要鼓捣出来的东西? 张裕脸色一变。 “不想这科学院,居然如此重要?” 有了琉璃物件,不到一年的时间,为刘禅赚了千万钱不止。 琉璃物件远销魏国、江东,甚至有不少,销到了海外。 香水香皂,亦是如此。 若是再能来几个相同的商品,那绝对是开源敛财的利器啊! 到如今,张裕才想明白,为何太子府不组成捕奴队,前往南中捕奴,原来是因为殿下早已经有了赚钱的法门了。 而且这个赚钱的法门赚的还不是小钱,而是大钱! “只是.琉璃物件,还有那些香水物件,是这些炼丹方士造出来的?” 这几日,刘禅广招益州方士、炼丹士,不少人以为刘禅是要为养病的刘备炼丹。 甚至是张裕,以及这些方士、炼丹士都是这般想的。 结果在招了十位方士、炼丹士之后,刘禅便将他们带到射山这边来。 “他们造不了琉璃、香水、香皂,用他们,是要造更厉害的物件。” 更厉害的物件? 张裕愣住了。 这些方士,除了练练金丹之外,还有其他的能力? 张裕精通谶纬之道,对丹道也略有涉及。 曾经吃过炼丹士练出的‘九转金丹’,差点嘎了。 现在他看到炼丹士都怕,而听刘禅说他有能力造更厉害的物件,顿时心生好奇。 “不知是何物件?” “开山破城,杀敌灭国的利器。” 没错。 现在到了成都,闲下来了之后,刘禅准备将火药鼓捣成型了。 之前在龙山行宫的火药,虽然鼓捣出来了,但是威力不尽人意,几十斤的火药,也只是搞出声势来,破坏力不足。 现在在射山上,他是准备改进配方,将火药的威力提上来。 不过 要改进配方,难免要有人来做。 不炸死几个方士,焉能成功?(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 仙人抚我顶,刘禅忽悠人! 一磺二硝三木炭。 火药的配方刘禅自然是知道的。 但光知道配方,那还不行。 硫磺的质量,硝石的质量,木炭要研磨的程度 这些,都是制约着火药成型的因素。 军寨。 中军大帐之中。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召见了这十位方士、炼丹士。 炼丹术起源很早,《战国策》中已有方士向荆王献不死之药的记载。 汉武帝也妄想“长生久视”,向民间广求丹药,招纳方士,并亲自炼丹。 从此,炼丹成为风气,开始盛行。 历代都出现炼丹方士,也就是所谓的炼丹家。 炼丹家的目的是寻找长生不老之药,这样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 炼丹术流行了一千多年,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炼丹术所采用的一些具体方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它显示了化学的原始形态。 什么长生不死? 后世科技如此发达,都做不到这一点,这个时代,还想用这铅汞之物,造出所谓的‘九转金丹’? 不如用你们的这些智慧,放到发明创造上面来。 “我等拜见殿下。” 这十个方士,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刘禅将他们带到此处来作甚。 要说炼丹,总得建一个道观,选一个清静的所在罢? 这射山山下民舍较多,非是青秀之地,应当选择以名山,建下道观,镀道祖金身,方才有练成九转金丹,长生久视,羽化登仙的可能。 “都起来吧。” 刘禅虚扶一下,后者便款款起身了。 “殿下,不知召我等前来,可是为了练那九转金丹?” 十个方士之中,最出名的便是益州的清虚子。 此人原是士族出身,但为了追寻长生之道,变卖了家产,遁入山林之中,整日炼丹,为的便是寻求那一丝丝的仙神之机。 没错。 想要当方士,要么有钱,要么要能忽悠人。 清虚子的钱财,早就在一炉炉的丹丸之中消耗殆尽了。 于是乎便带着几个童子,到成都来碰碰运气,希望有人来助他追求长生的大业。 之前刘备卧病的时候,他便有去推销过。 但刘备吃了个所谓的大补丸之后,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于是乎将此人当做骗子,轰出了王府。 正当他以为长生大业不能追寻的时候,刘禅却要召见益州方士。 清虚子一见机会来了,赶忙上前。 只是原以为很快就能开炉炼丹的,没想到辗转几下,却是到了射山之上。 炼丹 要有道观。 最起码,也要有炼丹炉啊! 这射山之中,没见到这些物件啊! “仙道飘渺,我召诸位过来,为的并非是炼丹。” 不是炼丹? 清虚子面露失望之色。 他当即将道袍一摆,扶了扶快到腿部的长须,说道:“小道一生追求长生,殿下若是不为练那九转金丹,恕在下告辞了。” 说罢,这清虚子便要走。 其余九人,也有两人对着刘禅拱手,准备离开。 至于剩下的七人,则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练不练成九转金丹,他们不清楚,但是为了抱上大腿,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他们还是非常在乎的。 “且慢。” 刘禅叫住了清虚子,笑着说道:“我听闻道长此番到成都来,便是为了请人资助炼丹,怎么?如今已经找到人了?” 找到人了? 清虚子老脸一黑,说道:“成都求仙之风不盛,贫道只得去其他地方找寻有缘之人了。” 成都勋贵,大多是战场上厮杀汉,哪里会求什么长生不死? 清虚子的这一套理论,在益州,和张裕的谶纬之术比起来,那是相当的吃不开。 “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我便是资助你开十炉仙丹,如何?” 做一件事,开十炉丹? 清虚子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他意动了。 要知道,他要练的九转金丹,主材都是名贵药材,价值不菲。 一炉丹药,至少要十万钱。 十炉。 那便是百万钱。 好大的手笔! “殿下如此说了,在下自然愿意领命。”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要帮我做成这件事,可不简单,尔等先来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刘禅拍了拍手,当即有太子亲卫捧着一盘盘矿材过来。 足有数十种之多。 “诸位看一看,然后在纸上写出这些东西是什么东西,按照编号写出来。” 刘禅此番,自然是考校这些人的能力了。 要在他刘禅麾下吃皇粮,可没那么简单,滥竽充数者,他可是都要揪出来的。 “每样矿材,诸位有十息的时间辨明种类。” 说罢,便在中军主帐中安排了十个位置,每个位置上,都放有纸笔。 清虚子当即哈哈一笑,说道:“我炼丹十数年,倒是要看看,哪些金石,竟是我认不得的。” 说完径直的坐在第一个位置上。 其余九人在刘禅的眼神示意之下,也纷纷的选了一个位置坐好。 待众人坐定了之后,刘禅将手一挥,当即亲卫便将盘子上的一个个矿材放在众人面前。 清虚子原本是胜券在握的,但当一个个矿材拿上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些东西,居然是连他都认不得的。 十种。 二十种。 三十种。 足足试了五十种矿材,其中有十种是重复的,便是为了试一试他们的本事。 “好了,时间已至。” 刘禅拍了拍手,张裕当即上前去‘收卷’,那些答卷的十个方士,不管是清虚子还是其他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接过这十个人的答卷,刘禅匆匆看了看。 硝石、硫磺、木炭、白锡、锡、青铜、铜、银、赤金、金、赤锡、铁、赤铜、美铜、白金、黄金、雄黄、刚玉、黄玉、硬玉、雌黄. 刘禅翻看这些人的‘答卷’,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中军主帐的十个人看着刘禅眉头微皱,顿时喘喘不安起来了。 当即便有两个人站起身来,跪在当地,头磕得如捣蒜一般。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等非是方士,而是农人,为搏富贵,才诈称是方士,还请殿下恕罪。” 果然 还是要试一试,这不试,怎么能抓出和两个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 这两人直接给刘禅交了白卷,可见连字都不会写的。 “拉出去,杖三十,以儆效尤!” 既然想搏富贵,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 那两个人高呼饶命,而刘禅却充耳不闻,此刻的注意力,已经是在清虚子身上了。 “剩下的八个人中,唯有道长能写对二十个以上。” 能辨认出二十种矿材,足以证明这清虚子是有能力的。 刘禅再点了三个人的名字,说道:“除此四人外,其余人者,皆散去吧。” 当然 人家辛辛苦苦过来,刘禅还是给了百钱过去,当他们跑路的路费了。 留下的其余三人,都是能够辨认出硝石、硫磺、木炭的人。 在此三物被研磨成粉的时候还能辨认得出,应该是有能力能够完成刘禅要交给他们的任务的。 “伱们随我过来。” 刘禅从主位上起身,缓缓的走出帐外,清虚子等人心中疑惑,但也只能跟不上刘禅的脚步。 军寨校场之中,早有卫士准备好了一包拳头大小的火药。 刘禅把这包火药拿起来,将其拆开,刘禅看向清虚子等人,问道:“诸位可知这是何物?” 清虚子等人上前一看,有一人还沾了点火药,往舌尖尝了尝。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是硝石、硫磺与木炭混合而成之物。” 清虚子也是愣住了,旋即他有些紧张的说道:“殿下小心,此物暴烈,恐会伤人。” “哦?” 清虚子的这句话,倒是让刘禅眉头一挑。 “此物你曾做过?” 清虚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硫磺、砒霜等具有猛毒的金石药,在使用之前,常用烧灼的办法“伏”一下,“伏”是降伏的意思。使毒性失去或减低,这种过程称为“伏火”。 小道有一伏火秘方,名曰‘伏火矾法’,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三钱半。右为末,拌匀。掘坑,入药于罐内与地平。将熟火一块,弹子大,下放里内,烟渐起。这就伏火了。 曾有一次,不知为何,用这伏火之法,将我的炼丹炉也炸了,费了我十万钱不止,才造了一个新的炼丹炉。” 那次伏火,将他的道观都炸掉了一半,童子炸死了一人。 若非他当时去山中采药,怕也是要死在道观中了。 因此见到这物件,心中不由的升起了惧怕之色。 “你说得对,此物确实暴烈,若是配方得当,可开山破城,斩敌灭国。” 说着,刘禅将这包火药包好,插入引线,对着清虚子说道:“诸位且后退五十步。” 五十步? 四人面面厮觑,却也只得是听从刘禅的命令,后退了五十步。 “点燃此物。” 刘禅对从龙山行台带回的‘研究人员’说道。 旋即也是后退了五十步,再躲在事先准备好的小屋里面去。 “诸位,且听这龙吟~” 只见那人将引线点燃,骤然后跑。 嘶嘶嘶~ 引线燃烧,大约十个呼吸之后,只听见轰的一声,平地响起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浓烟滚滚而来。 清虚子等四个方士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这这.这难道是天雷?”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便是天雷,但我更喜欢叫他火药。” 火药? 清虚子愣了一下。 “硫磺、硝石、木炭研磨成粉,混合起来,竟然有如此威力。” 清虚子面色苍白,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刘禅不以为然的说道:“论起这个威力,与我预料之中的,还是大有不如。” 这还大有不如? 清虚子说道:“这才一小包,威力便如此了,若是能有百斤之重,怕是城门都能炸开。” 刘禅再摇头,说道:“只是徒有气势,威力不足。” 说着,刘禅将四人带到跟前。 果然,只见校场中已经是被火药染得乌漆嘛黑,只是中间破开了一个小洞,周围的放置的木桌,居然还挺直腰杆得站在其中,不曾动摇。 “这威力确实是差了一些。” 之前那声势如此之大,清虚子还以为威力可以开山呢! 但现在走上前来一看,发现这威力啊! 不过如此而已。 “你们可知我如何得到这火药秘方?” 如何得到? 清虚子心中好奇,旋即问道:“难道是有方士传授给殿下的?” 刘禅摇头,故作神秘的说道:“乃是梦中有仙人传道,他言之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希望我稳住九州气运,进而稳住人神鬼三界秩序,便传我几道仙法,这火药配方,便是这几道仙法之一。” 作为后世看了许多仙侠的人,搞出一套新奇的理论来忽悠这清虚子,刘禅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仙法? 清虚子先是一愣,旋即露出狂喜之色。 “殿下当真已经是受了仙法了?”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其传我三道仙法,其中有一道,便是奇门遁甲之术,这火药,便是其中一个秘方。” 三道仙术? 清虚子先是怀疑,之后便是焕然大悟起来了。 难怪殿下屡次出战,都能百战百胜,原来是有仙人襄助啊! “殿下既然受了仙法,怎么会造不出火药来?” “我只知道配方,但这配方之中用料材质,其中的细节,便是我不知道的,需要诸位来共同使力。” 清虚子点了点头。 “不知殿下这火药的威力,有多大?” 如果是tnt的话,一点点就可以将城门炸开了。 但想到这是黑火药,刘禅想了一下,说道:“百斤火药,可以将城门炸开。”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黑火药的威力,能在攻城的时候破开城门,刘禅便已经满意了。 清虚子思索片刻,道:“贫道愿试之。” 刘禅鼓掌道:“火药的具体用料,还希望道长记录下来,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这三种原料,要能大规模的制造出来。” 清虚子摸着自己的长胡须,眉头却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木炭倒是比较容易,但这硫磺与硝石,却很难得到。” 木炭烧制便可。 但天然的硫磺,本就不易得到。 “《神农本草经》有言:硫磺者,能化金、银、铜、铁奇物,主要从西域火山区得到硫磺,山旁石皆焦熔,流地数十里乃凝坚,即石硫磺也。不过在中原地区,有黄铁矿的话,倒是可以从涅石中烧制出来些许。” 所谓之涅石,便是黑色含煤黄铁矿。 西域如今是刘禅鞭长莫及的地方。 只能通过商盟,换取硫磺。 但要大规模制作,自然是要找黄铁矿了。 益州境内,倒是有几处铁矿,但是不是黄铁矿,刘禅便不知道了。 “找寻黄铁矿之事,我会马上安排下去。” 若是火药威力提起来了,又能量产,汉军的军力,将马上提升一个档次。 “倒是硝石,在益州境内便有许多。” 清虚子笑道:“硝质与盐同母,大地之下潮气蒸成,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者成盐,近山而土厚者成硝。以其入水即硝熔,故名曰“硝”。 长淮以北,节过中秋,即居室之中,隔日扫地,可取少许以供煎炼。 凡硝三所最多:出蜀中者曰川硝,生山西者俗呼盐硝,生山东者俗呼土硝。 凡硝刮扫取时,入缸内水浸一宿,秽杂之物浮于面上,掠取去时,然后入釜,注水煎炼。硝化水干,倾于器内,经过一宿,即结成硝。 其上浮者曰芒硝,芒长者曰马牙硝,其下猥杂者曰朴硝。欲去杂还纯,再入水煎炼。入莱菔数枚同煮熟,倾入盆中,经宿结成白雪,则呼盆硝。” 看着这清虚子侃侃而谈,刘禅心中便确认了,这清虚子,确实是个人才,火药之事,交由此人之手,或许真能有突破! 作为领导,这个又大又圆的饼,自然要给他画好来了。 “硫磺制作、硝石制作,木炭制作,便要劳烦道长了,若是火药威力上来了,原料的问题解决了,在益州,你择一名山,我为你建一道观,供你寻长生。” 说完,刘禅有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仙人授我之仙法,有一道,便是关于长生的。” 闻此言,清虚子当即就激动起来了。 “殿下当真?” 刘禅小脸一板,说道:“我刘公嗣,一生从不诓骗他人。” 道观是会建的。 长生你也可以去追寻。 长生仙法确实有。 编不就行了。 但是 要换这长生仙法,你得好好的给我当牛做马了。 火药研制好了,你也该去研究其他东西了。 开山采矿,火药火器,红衣大炮. 你这老胳膊老腿,不给我刘公嗣多造出几个好东西来,还想去寻长生? 资本禅如是想道。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曹丕篡汉,汉已倾颓! 刘禅在成都先是结了个婚,之后又是马不停蹄的开始构建科学院。 在射山召见了个人才清虚子,将研制火药的重任交给了他。 然后,又开始命人研究农家肥,水泥,耕种器具 广招天下精通墨家之术的人,以最大的马力,将科学院这台机器运转起来。 在十日后,又回到成都,主持遴选讲武堂士子的考试工作。 这讲武堂的事情尘埃落定未有几日,改革察举制,马上又推上日程。 可以说在刘备养病之后,刘禅这小身板,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白天里为强大汉中国而殚精竭虑。 晚上呢? 又要为汉中国的延续,奉献精力。 俗称交公粮。 直到快过年了,才有片刻闲暇的时间。 这个当领导,当真是不容易。 也难怪后世会出这么多昏君,当昏君容易,但是当明君雄主,那可太累了。 现在刘禅,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而远在豫州。 曹丕同样是一刻不停的谋划他的篡汉大计。 曹丕先是在洛阳准备好了篡汉的工作。 在今年十月十五日的时候,左中郎将李伏献上的玉版图谶,上书“魏公子桓,神之所命;当合符谶,以应天人之位”。 这个魏公子桓,自然就是他曹丕了。 谶纬即政治预言,它与经学中的神秘元素、巫蛊元素、阴阳五行元素相结合,发展出了经学中的“内学”,被视作天人感应与王朝更迭的密术。 自东汉光武帝开始,内学便成为显学,它与今文经学(谶纬学)高度相关,往往利用儒教经典与灾异天象相互附会,借此传达“君权神授”等神秘理论。 但为了显示自己并非是要篡汉,而是不得已接受汉诈的,曹丕表现得大义凛然,假惺惺地斥责李伏,言之: “薄德之人,何能致此,未敢当也!” 别说了别说了。 我曹丕德行不够,焉能继承汉诈? 你们这是要害苦我了(赵匡胤黄袍披身脸)。 然而,在九品中正制颁布实施了之后,不仅是曹丕想要篡汉当皇帝,那些世家臣子,也想要从魏王官,变成天下官。 于是乎,在短短五日之后。 建安二十五年十月二十日。 魏王侍中刘廙、辛毗、刘晔、尚书令桓阶、尚书陈矫、陈群、给事黄门侍郎王毖、董遇等人齐齐上表,跪伏在洛阳王宫大殿之外。 皆顿首捶胸言之:“臣伏读左中郎将李伏上事,考图纬之言,以效神明之应,稽之古代,未有不然者也。故尧称历数在躬,璇玑以明天道;周武未战而赤乌衔书;汉祖未兆而神母告符.臣妾远近,莫不凫藻。” 这番话,融合了周武秦皇,王莽禹舜,自古以来朝代更迭的手法集大成之黯然销魂掌,就是曹丕打出的最强一式。 而且,上述诸人的政治背景极端复杂,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桓阶是孙坚旧部,陈矫是陈登旧部,陈群是刘备旧部,辛毗是袁绍旧部,刘晔是刘勋旧部,董遇是彼时的学者兼儒宗。 诸人之间各有政治背景,可以视作各个利益集团的代表人物。 此事依然是曹丕授意,营造出“天下归心”的政治效果。 但为让天下人知道他曹丕并非是篡汉之人,他又拒绝了。 “犁牛之駮似虎,莠之幼似禾,事有似是而非者,今日是已。睹斯言事,良重吾不德。” 哎呀呀。 我德行不够啊! 你们别再说了。 我曹丕乃是大汉忠臣,你们不要害我啊! 然后转手命尚书仆射宣告官寮,咸使闻知。 天下人都听着,群臣都要我替汉,但是我曹丕乃是大汉忠臣,即便是如此了,还是不代汉。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我曹丕对大汉更加忠诚的人吗? 然后 又仅仅是过了五日。 建安二十五年十月三十日。 太史丞许芝也来吹彩虹屁了。 太史系统掌管星象历数,判断朝代运势,因此许芝是王朝更迭理论的权威人物。 他过来劝进,自然是有人授意的了。 只见许芝引经据典,道: ‘圣人受命而王,黄龙以戊己日见。’ ‘圣人以德亲比天下,仁恩洽普,厥应麒麟以戊己日至,厥应圣人受命。’ ‘汉以魏,魏以徵。’ ‘代赤者魏公子。’ ‘汉以许昌失天下。’ ‘许昌气见于当涂高,当涂高者当昌于许。’ 各种谶语,各种祥瑞,那是齐刷刷的在洛阳冒出来。 太史丞许芝又搬出五德更替论,尧、舜、禹故事,霍光、王莽故事。 然而非常‘巧’的是,当日,侍中辛毗、刘晔、散骑常侍傅巽、卫臻、尚书令桓阶、尚书陈矫、陈群、给事中博士骑都尉苏林、董巴等人齐上表,奏曰: “伏见太史丞许芝上魏国受命之符;令书恳切,允执谦让,虽舜、禹、汤、文,义无以过.河出图,洛出书,圣人效之” 然后,曹丕再拒绝: “下四方以明孤款心,是也。且闻比来东征,经郡县,历屯田,百姓面有饥色,衣或短褐不完,罪皆在孤;是以上惭众瑞,下愧士民。由斯言之,德尚未堪偏王,何言帝者也!宜止息此议,无重吾不德,使逝之后,不愧后之君子。” 别说了别说了(马科长脸。) 这天下老百姓都饿着肚子,我曹丕也没有什么功劳,德行更是不够,伱们再这样下去,就是害我了,让我百年之后当不成君子了! 然后,此刻的洛阳劝进的气氛,已经是到了高潮了。 督军御史中丞司马懿、侍御史郑浑、羊秘、鲍勋、武周等人亦是纷纷上书。 言:“伏读太史丞许芝上符命事,臣等闻有唐世衰,天命在虞,虞氏世衰,天命在夏;然则天地之灵,历数之运,去就之符,惟德所在。故孔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今汉室衰,自安、和、冲、质以来,国统屡绝,桓、灵荒淫,禄去公室,此乃天命去就臣妾上下,伏所不安。” 群臣激情上表,他曹丕能同意吗? 当然还是拒绝了。 甚至是在十日内,连发七道王诏,要群臣不要上表劝进。 你们不要害苦我曹子桓了。 旋即。 曹丕便率兵离开洛阳,朝着许都而去。 带着十万大军到许都,能有什么好事? 于是乎. 被华歆恐吓的汉帝刘协也慌了。 生怕自己因为挡了曹丕的路而身首异处,赶忙写下禅位诏书。 册诏魏王禅代天下曰:“惟建安二十五年十一月乙卯,皇帝曰,咨尔魏王:夫命运否泰是以天命不于常,帝王不一姓.汉道陵迟,为日已久.奉皇帝玺绶,王其永君万国,敬御天威,允执其中,天禄永终,敬之哉?” 汉帝刘协到现在也是想明白了。 这天下人心都不在大汉了。 或者是,天下人心在大汉的,都已经不在他刘协身上了。 从董卓乱国开始,到衣带诏,再到如今的曹氏裂土封王,太多的大汉忠臣,因他刘协而死。 他伤了太多汉臣的心了。 那些真正想要匡扶汉室的臣子,也知道他刘协没有希望,完不成三兴大汉的历史使命。 现在都已经到了益州,去辅佐刘备去了。 现在的刘协,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既是孤家寡人,坐在这皇帝之位上,那还不是傀儡? 索性便将这烫手山芋拿出去,好让自己安度晚年。 至于什么中兴汉室,已经不是他这个傀儡皇帝所能够想的了。 禅位国书一下,群臣都激动起来了。 以桓阶为首的曹丕党人;以刘若为首的前朝宗室,以卫臻为首的魏国近侍等三批人物,前后百余人,连续劝进,言辞恳切,要求曹丕“早正大位” 到了这一步,曹丕知道禅代之势已成,因此退还汉帝所赐玺绶,准备发动下一次舆论攻势。 当然 按照三辞三让,流程还没有走完,曹丕自然不敢马上答应。 而是拒绝了。 理由依然用威望不足,德行不够来拒绝。 到了这里,刘协已经是麻了,但又不得不配合曹丕的演出。 于是乎。 在五日之后。 刘协又写了一份禅位国书。 册诏曰:“皇帝问魏王言:遣宗奉庚申书到,所称引,闻之。朕惟汉家世逾二十,年过四百,运周数终,行祚已讫,天心已移,兆民望绝,天之所废,有自来矣。今大命有所厎止,神器当归圣德,违众不顺,逆天不祥今使音奉皇帝玺绶,王其陟帝位,无逆朕命,以祗奉天心焉。” 为了让曹丕接受,刘协直呼: 汉诈已尽,你曹丕不要逆天行事了,快快继承皇帝之位。 甚至直接将皇帝印玺都送到曹丕手上了。 哥们 想当皇帝就来当,别折磨我了。 曹丕的回答是什么? “冀三让而不见听,何汲汲于斯乎?” 一句话:不答应。 甚至曹丕也装模作样的上了个表: “奉今月壬戌玺书,重被圣命,伏听册告,肝胆战悸,不知所措.谨拜表陈情,使并奉上玺绶。” 我德行低,能力不足,怎么能当次重任? 不行! 不行! 绝对不行! 还将皇帝印玺还给了刘协。 而在这个时候,远在汝南的曹仁,也开始了后世国军的传统艺能。 今日杀多少多少汉军,明日收复多少多少失地,捷报那是一个又一个的传到许都、洛阳之中,俨然一副汉中国如土鸡瓦狗耳的感觉。 甚至江东孙权也来上表劝进,徐州臧霸亦是上表劝进,表示服从。 孙权上表劝进,自然是不嫌事大。 你曹丕称帝登基之后,我看那刘备父子坐不坐得住! 血流成河! 他孙权现在就要看到汉中国与魏国打得血流成河,他江东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臧霸上表劝进,自然是为自己争取发育时间了。 毕竟是虚名而已,你曹丕要是吧? 给就是了。 反正这里子,我臧霸是要的。 等我休养生息,将徐州经营得如铁桶一般,让你魏国发兵前来,也攻不破我魏国,我自己来做这个土皇帝! 于是乎. 在朝中臣子造势,出征魏军报捷,江东孙权、徐州臧霸的怂恿恭维下,今年打了几个败仗的魏王曹丕,仿佛变成了天下权势最重,威势最强,功劳最大的臣子。 如此汹汹气势,许都中的汉帝,如何不知? 到现在,刘协是真麻了。 即便是心中不情愿,但在五日之后,刘协还是又下了一个禅位诏书: 册诏魏王曰:“天讫汉祚,辰象着明,朕祗天命,致位于王四海不可以一日旷主,万机不可以斯须无统,故建大业者不拘小节,知天命者不系细物,是以舜受大业之命而无逊让之辞,圣人达节,不亦远乎!今使音奉皇帝玺绶,王其钦承,以答天下向应之望焉。” 于是乎,刘协又将皇帝印玺交到曹丕手上。 哥们。 别装了,快点接受,我这个末代皇帝也要去养老去。 但是 曹丕又拒绝了。 他又给汉帝刘协上了个表: “臣闻舜有宾于四门之勋,乃受禅於陶唐,禹有存国七百之功,乃承禄於有虞。臣以蒙蔽,德非二圣,猥当天统,不敢闻命不胜至诚,谨使宗奉书。” 三让三辞。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群臣就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纷纷上前,要沾一点劝进之功。 国相华歆、太尉贾诩、御史大夫王朗及九卿纷纷上表劝进。 几乎在洛阳,在许都,只要是个官的,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曹丕写了劝进表。 ‘民意’汹汹之下,曹丕便等着汉帝刘协的最后一篇禅位国书了。 而作为一个聪明的傀儡,刘协也没让他失望,终于是在十二月二十日的时候,宣告了第四份禅位国书。 册诏魏王曰:“昔尧以配天之德,秉六合之重,犹睹历运之数,移於有虞,委让帝位,忽如遗迹。今天既讫我汉命,乃眷北顾,帝皇之业,实在大魏.今遣守尚书令侍中喻,王其速陟帝位,以顺天人之心,副朕之大愿。” 到了这个时候,篡汉的流程,终于是近尾声了。 演够了戏的曹丕也不装了,直接就一个字。 “可!” 到了此刻,众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大戏,这才落幕。 建安二十六年元日。 洛阳城外。 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魏王曹丕登坛受禅,公卿、列侯、诸将、匈奴单于、四夷朝者数万人陪位,燎祭天地、五岳、四渎。 众人来得这么齐,便是数千里之外的蛮夷都来了,可见曹丕这篡汉,是早就提前准备好的。 曹丕亲自拿着玄牡,祈告上苍。 “皇帝臣丕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汉历世二十有四,践年四百二十有六,四海困穷,三纲不立,五纬错行魏家受命之符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群臣不可以无主,万几不可以无统.唯尔有神,尚飨永吉,兆民之望,祚于有魏世享。” 之后,遂制诏三公,以建安二十六年为黄初元年,议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同律度量,承土行,大赦天下;自殊死以下,诸不当得赦,皆赦除之。 由今日起,所谓的大汉,便彻底的走向灭亡,最起码是刘协所代表的大汉,已经是灭亡了。 ps: 明日应有加更,大约是在早上,也可能是晚上。 月末最后一日,求一下票~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 汉室宗亲欲杀汉献帝!(月票两百加更!) 刘芳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往上三代的时候,还是侯爵之位。 但到了他这一代,便是只是家底尚可的人家了。 然而许都周遭战乱频发,又是闹黄巾,又是军阀混战。 征粮! 征粮! 征粮! 便是刘芳的家底尚可,也禁不住被当兵的搜刮,于是原本还算是温饱的家底,一下子变成了赤贫。 每日也只能是织席贩履为生。 其处境,便如当初的汉中王刘备一般,甚至大不如。 刘芳毕竟没有玄德公的大志,更没有玄德公的能力。 照理说,他的这辈子,便要如此消磨下去了,等到哪一日吃不饱了,便成为地上的一具无人在意的尸体,连个埋葬自己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转变。 随之南面商盟开进魏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刘芳与间军司密探交流,在五斗米的诱惑之下,很快便发展为间军司的一支爪牙。 所谓之爪牙,其实也就是平时送送东西,搜寻一些消息,散播一些谣言情报。 本是无足轻重的,但是当刘芳知晓间军司里面的规矩之后,一团火,便在他胸口烧起来了。 间军司中,规矩很简单,做出的贡献越大,上面便越会栽培,得到的好处,便也就越多。 在替间军司杀了许都中一个时常想着打掉间军司密探的官吏,纳了投名状之后,刘芳果然受到了间军司的栽培。 在知晓他是汉室宗亲的身份,间军司给他制定了专门的计划。 刘芳摇身一变,变成了建武将军,清苑亭侯刘若的同宗宗亲。 在间军司巨大的能量之下,刘芳步步高升,由原本连饭都吃不起的织席贩履之辈,一路成了建武将军府上幕僚。 由于同宗出身,刘芳甚至成了刘若最看重的那个幕僚,平日里,只要是有事情,都会将他带在身边。 当然 也不仅仅是出身。 只要是建武将军刘若想要做成的事情,譬如说要喝一杯醉,要美瓷,要琉璃,甚至是要美人,刘芳总有办法满足刘若。 如此有办法的幕僚下属,刘若能不倚重? 在曹丕篡汉,汉帝刘协退位的半个月后,在家中的刘芳,也是见到了与他接头的间军司使者。 呼呼呼~ 魏黄初二年,汉建安二十六年冬。 天气酷寒,风儿还是那般喧嚣。 “使者请坐。” 在成了建武将军府上幕僚,又有商盟在后面输送利益,刘芳的家,早就不是茅草屋了,而是可以称之为府邸。 三进的房舍,其中还有个小池塘、小竹林,比之寻常官宦人家的府宅,那是丝毫不差。 书房之中。 刘芳满是笑脸的朝着使者递了一杯热酒,满脸的谀笑,头也是低得很低,态度很是谦卑。 从原来的织席贩履之辈,到现如今的有一间府邸,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是谁帮他的,刘芳心知肚明。 间军司能将他扶到这个位置上,便能将他从这位置上拽下来,而且拽下来的方式,还十分的简单粗暴。 “百户客气了,我不过只是传递消息的小旗而已,焉能得百户如此礼待?” 间军司的官职,如后世锦衣卫一般。 只是没有对应的品阶,是比较封闭的职位。 刘芳呵呵一笑,说道:“在下一身富贵,皆是殿下所赐,阁下是徐先生身边的小旗,我如何敢怠慢?” 宰相门下七品官。 更何况是荆州校事府指挥使徐庶手下小旗呢? 有这一层关系在,刘芳便不敢怠慢。 “百户说笑了。” 这小旗将刘芳递过来的锦袋推回,说道:“这次过来,是有一项重大的任务,要交由阁下处置。” 重大任务? 刘芳愣了一下,面色微变,片刻之后,他尝试性的问了一句,道:“不知这重大的任务,为何?” 那小旗轻轻一笑,说道:“半个月前,曹丕篡汉之事,你可知?” 刘芳重重点头。 “此事我当然知道,我家将军,还亲自上表劝进了呢!” 沸沸扬扬的禅位大戏,在数十日内轮番上演,热闹非凡,便是寻常百姓都能知晓一些风声,更不用说刘芳作为间军司细作,对这类能换钱的消息,自然是格外敏感的。 看来这个任务,是关于曹丕篡位的。 刘芳心中已然明悟。 “阁下所言之任务,难道与此有关?” 小旗重重点头,说道:“确实是与这有关。” 到了现在,他也不卖关子了,说道:“阁下可知汉帝去往何处了?” 汉帝? 陛下? 说到这刘协,刘芳心中还是颇为感慨的。 这毕竟是他老刘家的皇帝,现在却被废了了,成了所谓的山阳公。 “听我家将军说,山阳公准备去封地了。” 曹丕篡汉之后,以河内郡的山阳县,封刘协为山阳公,以山阳的浊鹿城为都,食邑一万户,位在诸侯王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并允许在封地奉汉正朔和服色,建汉宗庙以奉汉祀。 刘协四个之前被封为王的皇子降为列侯。 篡了位,如今是魏皇帝的曹丕还说了句客气话:“天下的好东西,我当与山阳公一起享受。” 但客气话毕竟是客气话,既然从汉家皇帝变成了山阳公,刘协自然要从许都搬出去,到河间郡山阳县去了。 “具体来说,是在三日后,你家将军还会去送别山阳公。” 闻此言,刘芳双目圆瞪,既是惊诧于间军司的消息灵通程度,又有些害怕间军司接下来要给他的任务。 “三日后还请使者言明,三日后,徐先生要我做什么?” 便是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刘芳也得做,没办法,他的生死,他的富贵,现在其实都是在间军司手上的。 那小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冷厉非常。 “杀山阳公!” 杀山阳公? 即便是刘芳心中已经是有些心理准备了,但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 刘芳已经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只是我势单力薄,如何杀?” “三日后,建武将军刘若会去代表汉室宗亲,送别山阳公,你作为刘若的亲信,他必然会将你带在身边的,到时候你接近了山阳公,一剑穿心即可。” 这么简单? 刘芳迟疑片刻,有些惧怕的说道:“我并无武艺,恐怕.” 小旗看出了刘芳的担忧,说道:“此杀局,非你一人而已,在城外相送之地,指挥使已经准备了死士,准备搞出动乱来,届时你趁乱起势便可。” 看出了刘芳惧怕之意,这小旗再说道:“后续会有人接应你的,便是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会在荆州荣华富贵一生。” “这” 刘芳本想拒绝,但看着间军司使者冷厉的表情,那要拒绝的话,也只得是胎死腹中,咽了回去。 “这个任务,我刘芳接下来了。”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刘芳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其实他从一开始,便没有选择。 若是不答应,莫说他自己小命保不住,富贵保不住,便是家眷的性命,也保不住。 答应了,兴许还有活路,便是死了,起码不会连累家人。 “有一个问题,还请使者为我解惑。” 看到刘芳应下了这个差事,间军司使者的表情终于是缓和起来了,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微笑。 “百户请说,在下若是知晓,一定回答。” 犹豫再三,刘芳还是问道:“山阳公也是可怜人一个,殿下为何欲杀之而后快?” 为何要杀汉帝刘协?(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 曹丕:我杀了山阳公?曹丕麻了! 为何要杀汉帝? 间军司使者眼睛一眯,说道:“有一句话,百户说错了,不是殿下要杀山阳公,而是逆贼曹丕要杀山阳公。” 间军司使者的这一番话,倒是将刘芳搞迷糊了。 “山阳公禅位于魏王,陛下哦不,曹贼没有动机要杀山阳公。” 如此听话的皇帝,如此顺遂的禅让过程,曹丕没有杀刘协的动机。 相反,曹丕还要保护刘协,要让其安度晚年,毕竟这是他魏国正统性的来源。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曹贼阴险,杀了山阳公,除去一祸患,如何难以理解?” 那小旗摆了摆手,说道:“三日后,会有人与你联络,届时,你便依计行事即可,至于你不该知道的,便不需要知道。” 说完,那小旗便起身了。 他将毡帽戴了上去,佯装成送菜的小厮,扛着空空的簸箕,朝着偏门出去了。 刘芳望着此人的背影,也只得是幽幽一叹。 三日后。 许都城外十里处的驿站。 正有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停驻其间。 汉帝的仪仗车马还在,只是他已经不能比叫做皇帝了,而是变了称呼,成了山阳公。 汉帝车辇之中。 如今已经是中年人的刘协,满脸憔悴,双眼眶上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在与曹丕拉扯的这段时间里面,刘协备受煎熬。 祖宗的基业,在让他手上要埋没了,这让他如何不受到煎熬? 尤其是三让三辞,净往他伤口撒盐,还是三次。 旁边还有个魏国相华歆,时不时的带着几十个披甲禁卫在你面前晃悠,那明晃晃的刀兵,刘协见了,那是通体生寒。 肉体上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刘协憔悴不堪。 当然 在皇帝之位放下之后,刘协心中虽然有不甘,但反而是将千斤重担给卸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陛下.” 在刘协身边,正有一位身着宫装的美妇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此人正是之前的汉皇后,现在的山阳公夫人。 她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曹操之女,曹丕的亲妹妹曹节。 曹节容貌秀美,长发披肩,微微带着苍白肌肤,看上去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她身着色彩缤纷的锦缎袍子,华贵丽美,令人眼前一亮。 虽然之前身居高位,但她并不高傲,反而有着亲和力。 “夫人莫怕,只是在许都最后的应酬而已,到了山阳郡,总算是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之前刘协对曹节还是有偏见的。 毕竟当初伏寿诛曹之议被泄露的时候,伏皇后受到牵连,曹操便杀了伏皇后,然后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塞进来,让曹节硬生生的做了他的皇后。 说是皇后,但不过是来监视他的眼线而已。 彼时的刘协对曹节姐妹,有敌视,有厌恶。 但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协却是渐渐发现,曹节虽是曹家之女,但是她的心,却是向着大汉,向着他这位夫君的。 就譬如半个月前,曹丕完成了三让三辞的流程,准备取代汉朝,就派遣使者来索要玉玺。 当时的刘协自然不敢说什么,巴不得曹丕将印玺拿走。 但是作为皇后的曹节非常生气,不肯交出玉玺。 曹丕多派了几次使者前来,曹节知道自己留不住玉玺,就把使者叫到自己跟前责备他们,然后把玉玺扔在地上,哭着说:“老天不会保佑你的。” 这正是刘协想要说,而不敢说的话,由此,刘协对曹节,便也渐渐有了一些认同。 加之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日久都生情了。 从帝辇上缓步走下,刘协看着面前跪伏着的一列汉室宗亲,说道:“诸位起身罢,不必多礼。” “谢陛下。” 听到这三个字,刘协苦笑道:“如今我已经是山阳公了,诸位莫要再称陛下了。” 如今来相送他的,基本上都是汉室宗亲。 虽然刘协已经不是皇帝了,但是在这些汉朝遗老心中,刘协永远都是他们的皇帝。 建武将军刘若上前,对着刘协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到了山阳郡,若有吩咐,大可书信过来,我等必定会为陛下排忧解难。” 刘协看着说话的刘若,摇了摇头,心中更是冷笑不止。 你这家伙,劝进的时候最是积极,现在倒是在他面前装起忠臣来了? 你枉为汉室宗亲,实汉贼也! “建武将军称我为山阳公即可,至于到了山阳郡,我自是安度余生了,有一口饭吃便可,哪来的忧与难?” 做了几十年的傀儡皇帝,刘协的神经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在这个时候,他怀疑这个刘若乃是曹丕派过来试探他的人。 “既是如此,那臣下便也放心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周遭却是突然起了一阵骚乱。 铛铛铛~ 兵器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顿时有人大吼道:“有刺客,有刺客!” 有刺客? 刘协面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刘若。 “难道魏王要取我性命?” 刘若眉头紧皱,说道:“我家陛下,断无此意。” 说着,他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对着左右说道:“保护山阳公安危,我倒是要看看,谁人敢来送死?” 要知道,护送刘协去山阳郡的兵卒,足有千人之多。 在许都城外,还有人敢来作乱? 陛下的十万大军,可才离开了十天而已。 刘若拔剑离开,幕僚刘芳则也是将腰间的汉长剑拔了出来,他学着刘若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说道:“保护陛下,谁敢来刺杀陛下,便要踏过我刘芳的尸体!” 刘? 刘协听到刘芳的名字,顿时对他有了亲近感。 这是我老刘家的人啊! 看着近前的刘芳,刘协面色虽是苍白,但还是镇定下来了。 比这混乱的场面,他也是见识过了,因此还能保持相对的镇定。 “你姓刘,莫非也是汉室宗亲?” 刘芳点了点头,说道:“臣下确实是汉室宗亲。” “不知是哪支之后?” 刘协再问。 然而,回答刘协的,却是刘芳透心凉的一剑。 刘芳面色冷峻,说道:“山阳公,陛下要我来取你性命!” 说着,插入心口的汉长剑,还在汉献帝的身体里面搅动了一下。 “你” 刘协嘴角上渐渐的溢出鲜血出来,心口被插入一剑,五脏六腑都被搅得乱七八糟,刘协只感觉自己旺盛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消逝。 噗~ 刘芳将汉长剑拔了出来,将刘协瘦弱的身体一推,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 “陛下要我来杀山阳公,尔等还不快快退下?” 才杀了刘协,刘芳手上的汉长剑滴着粘稠的鲜血,他整个人也是被汉献帝的心头血溅成了血人,此刻威势无两,众人纷纷不敢与之对视。 加上刘芳说他是曹丕派来杀山阳公的,他们便更不敢动弹了。 这边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前去外面探查情况的刘若。 他匆匆过来,见到满身血人的刘芳,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了。 然而,还不等刘若开口,刘芳便欺身上前了。 “将军,幸不辱命,山阳公,已被我所杀!” 说着,那汉长剑直接抵在了刘若的腰间。 那一瞬间的刺痛感,让刘若不敢轻举妄动。 而刘芳此话一出,刘若在第一时间内又没有言辞否定,那些回过神来的汉室遗老,顿时满眼的怒火。 “我汉家天下,已经给了他魏国,为何还要杀陛下?” 宗亲之中,有不少被间军司收买的人也趁机起哄了。 “说是禅位,实为谋逆,曹丕,乃是大奸臣,大反贼!” “陛下啊!你果然是信了曹丕那狼心狗肺之辈!” “伪魏,逆贼!” 面对汉室宗亲汹汹指责之声,刘若的心已经是冰凉冰凉了。 他苦笑的看着随时都能要他性命的刘芳,哭声哀求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杀了山阳公,败坏陛下名声,害得我现在被众人记恨,这便是你要看到的?” 刘芳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了些许歉意。 “将军,属下也只是想要求活而已。” 说着,便拉着刘若,上了建武将军的车马。 “速速去许都城东王家庄!” 那车夫将目光看向刘若,后者后腰一阵刺痛,哪里还敢不听刘芳的话,当即点头。 马车一路奔驰而去,只留下一具尚还温热的尸体,以及一群愤怒而手足无措的汉室宗亲。 便是看着山阳公被杀,他们还能做什么? 报复? 别开玩笑了,现在大半个天下,都是曹家的,他们这些前朝遗老,还能报复什么? 不少人只得是抹着眼泪,哭嚎起来了。 现在对他们来说,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而另外一边,建武将军刘若的车马一路飞驰,到了许都城东的王家庄之外。 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刘芳并没有为难刘若,只是说道:“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刘若摇了摇头,说道:“你可是要害苦我了。” 刘若原本是想要将刘芳擒杀的,但是看到王家庄中走出几个精壮汉子,便马上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了。 “速回许都!” 现在回许都,跟华歆商量一二,或许可以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百户好手段。” 刘芳见到那间军司使者,摇了摇头,心中并未有几分开怀之色。 “刺杀山阳公,非我之愿也!” “什么刺杀山阳公?” 那小旗面色剧变。 “使者此话何意?” 刘芳面色发白。 “我不是要你去保护陛下吗?你怎么将他杀了?你是曹丕派来的,对不对?” 曹丕派来的? 可是 三日前你不是要我去杀山阳公吗? 怎么现在又说是要去保护他了? 刘芳刚想辩解,但间军司使者却是没有给她这这个机会。 他单手一挥,身边几个精装大汉,纷纷将环首刀拔了出来。 “弑君之罪,唯有死耳!” 原来 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活路了。 刘芳心中苦色,他将汉长剑提了起来,说道:“使者,祸不及家人。” 说完,根本不用那几个精装大汉动手,刘芳便自刎了去。 看着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刘芳,间军司使者叹了一口气,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闭合上,说道:“放心,汝妻子吾养之!你放心的去罢。” 旋即,对着左右说道:“清理现场,离开王家庄!” 说着,一群人将我刘芳的尸体,血迹都处理干净了,便当即乘上马车,朝着远离许都附近的山林而去了。 那小旗眼神闪烁。 在刘芳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刺杀山阳公,这个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这盆脏水,是要泼到伪魏曹丕身上的。 接下来,便是全力运转间军司在魏国各地的宣传机构了。 曹丕篡汉,刺杀汉帝刘协,这个消息,得让天下人都知道。 而在刘协死后,我家大王,终于是可以称帝了。 半个月后。 邺城。 铜雀台。 曹操击败袁绍后营建邺都,修建了铜雀、金虎、冰井三台。 铜雀台位于三台中间,南连金虎台、北连冰井台,相去各六十步。 中间阁道式浮桥相连接,“施,则三台相通。废,则中央悬绝”。 其中铜雀台最为壮观,台上楼宇连阙,飞阁重檐,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铜雀台原高十丈,殿宇阁楼百余间。 而在这阁楼百余间中,曹丕如今正在辛勤耕耘。 铜雀台中有曹操收集的不少美人。 秦夫人、尹夫人、王昭仪、孙姬、李姬、周姬、刘姬、宋姬、赵姬等人. 各个国色天香。 其中这秦夫人,原为吕布将秦宜禄之妻,能让关二爷屡次求肯曹操想娶之为妻的女子,而又让曹操不顾一心求贤若渴收揽关羽之心,也要纳之为妾的女子,可谓秀色可餐,曹、关二英雄也是急不可耐! 曹操死后,曹操并没有让这些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们陪葬,而是亲自下旨给曹丕说,就让这些女人在这里给我守灵帐吧! 没想到曹丕并没有遵循曹操的遗命,曹操下葬没多久曹丕就把这些美女召进了自己的后宫。 身下秦夫人、以及旁边的吕布与貂蝉的女儿灵雎,亦是香汗淋漓。 当他正在贤者时间的时候,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之声。 咚咚咚~ 曹丕心中不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正在为延续大魏血脉而亲力亲为呢! 谁如此没有眼力劲,敢来坏朕的好事? 曹丕不想理会。 他从洛阳赶到邺城来,一是为了收心邺都群臣,毕竟这里也是有一套班底的。 二是为了让北面的子民也知道,他曹丕,已经是成了皇帝,汉朝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这第三,便是要将铜雀台中的美人,带回洛阳去。 至于曹操生前的遗愿,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如此美人,给父王你守墓,这不是浪费了? 还是让朕来好好疼惜她们罢! 砰砰砰~ 敲门声更大了。 然后又传来吴质的声音。 “陛下,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曹丕愣了一下,让身边的美人将衣服简单披上,他则是披了一件单衣,将敏感部位遮挡住了之后,便上前去将房门打开。 吱吖~~ 房门打开,曹丕一脸不耐的看向吴质,说道:“什么八百里加急,居然要在这个时候扰朕好事,难道是关羽打进颍川了不成?” 吴质面有慌乱之色,他将紧急情报递到曹丕手上,说道:“此事十万火急,却是比关羽攻入颍川还要危急。” 还要危急? 曹丕愣了一下,赶忙将吴质手上的急报拿来打开。 只看一眼,他原本红润的脸上,便浮现出惨白之色。 原本不耐镇定的眼神,顿时变得慌乱起来了。 “山阳公为朕所杀?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要杀刘协,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刘备称帝:骂名我来担!(求月票!月票三百加更!) “可是,许都内外,洛阳上下,都是这么传的。” 汉帝刘协退位了之后,对魏国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了。 他虽做过汉朝的皇帝,但是现在早已经没有振臂一呼的能力了。 加之禅位的时候,刘协如此配合,可见他是一个聪明人,而在这个时候,聪明人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如此听话的傀儡,如此能够传为佳话的禅位过程,他曹丕怎么会杀他呢? “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双目发红,死死的盯着吴质。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陛下移驾一叙。” 曹丕转头看向那两个方才承露的美人,只得是点头。 “罢!” 在侍女的侍候下,穿戴整齐的曹丕到了铜雀台内间静室。 原本是来铜雀台找开心的,不想这开心没找到,烦心事倒是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吴质仔仔细细的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曹丕听完之后,马上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那刘芳是建武将军刘若的门客幕僚,他是汉室宗亲出身,怎么会去杀山阳公?” 吴质继续说道:“华歆在许都已经是进行了一番调查,在一年之前,那刘芳还是个织席贩履之辈,可以说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却做到了建武将军府幕僚的位置上,其成势,不可谓不快。” 曹丕眼神闪烁,问道:“此人有何特长?” 吴质道:“据刘若所言,这个刘芳特别有办法,凡是他要的东西,刘芳都能满足他,端是一个神通广大。” 神通广大? “哼!” 曹丕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此人便是间军司的细作了?” 在这半年来,曹丕其实已经是下令要揪出许都、洛阳、邺城的间军司细作了。 然而. 成果却是很少。 如今在许都的间军司细作,更是能将山阳公都杀了,这种能量,便是曹丕,也不得不心惊胆战。 这次他们能杀山阳公,下次,岂非就能杀他了? “建武将军刘若,他可参与其中?” 吴质摇头,说道:“许都那边的消息说,刘若并不知情,他也是被蒙蔽的,其实仔细想来,刘若并未有杀害山阳公的动机,他也没有成为间军司细作的必要,陛下对其恩宠,已经是非常隆重了。” 曹丕点了点头,但双拳却是紧紧的握住了。 “山阳公,绝非是朕杀的,但其死在许都,便不是我杀的,这盆脏水,也是要泼到朕身上来了。” 就算山阳公不是你曹丕杀的。 在魏国境内,许都郊外,山阳公能死,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刺杀,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你纵容刺客杀的。 “此事,要如何处理?” 这盆脏水,他曹丕肯定是不愿意接过来的。 吴质思索片刻,说道:“陛下当立刻发诏书,言之是汉中王太子间军司细作杀的山阳公,为的,便是刘备要称帝!一旦刘备称帝,其便坐实了刺杀山阳公的罪名!” 间军司细作为何要杀山阳公? 一是败坏魏国的名声。 第二,便是刘备要准备自己称帝了。 现在曹丕称帝了,大汉被取代了。 那刘备的汉中王,又是什么? 大汉都不存在了,大汉敕封的汉中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一如曹操称王了,刘备也要称王一般。 现在曹丕称帝了,刘备自然也要称帝了。 这是两方势力要对等。 不能说伱一个皇帝打我一个王。 那我不是先天性的低你一等? 这是刘备集团万万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要称帝,刘协活着,这称帝了,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 刘备以忠义着称,此番称帝,岂不是将自己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 只有刘协死了,刘备的称帝,才名正言顺,才没有人能够说闲话。 曹贼篡汉,又谋害了汉帝,如今为了延续大汉续存,延续我四百年的大汉基业,那我刘备,只能称帝了。 这话一说. 就顺口得多。 而吴质自然是知晓刘禅的心思,如何会让他如意? “不错!” 吴质灵活的思绪,让曹丕眼前一亮。 “除了下诏之外,朕还需要做什么?” 吴质再次沉思,片刻之后,他又说道:“陛下应封赏山阳公后代,以堵住悠悠之口。” 封赏。 曹丕点头。 “除此之外呢?” 吴质再说道:“封锁消息,谁人敢来讨论此事,陛下派人杀之!” 不讨论,自然就没有后续了。 “同时,陛下派人前去抓那些间军司细作,将罪责,全部都推到间军司细作身上。” 罪责推到间军司细作身上曹丕倒是会。 但是 这间军司细作,抓不到啊! “季重有何良策,可抓间军司细作?” 吴质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笑着说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趁此机会,陛下可将那些不听话的臣子,全部打为间军司细作。” 一句话。 只要我杀的人够多,还怕没有杀到间军司细作? 那些不顺服的人,大概率就是间军司细作! 趁此机会,排除异己! “此言有理!” 曹丕的政治能力不俗,马上便明白了吴质的话外之音。 趁此机会,或许可以对朝堂,进行一次清洗。 称帝之后,他曹丕,也是要掌权了。 不把魏国的权势牢牢掌握在手,如何与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争锋? 成都。 太子府。 大堂之中,此时满是穿着官袍的大臣们。 “殿下怎还不出来?那曹丕篡汉,还把陛下给杀了,现在大汉倾颓,得要有人来做主了!” 一如魏国臣子想要曹丕称帝一般。 这刘备集团的臣子,自然也是想要刘备称帝的。 刘备称帝了,那么大家的屁股都可以往上挪一挪。 “大王休养,谁都不见,现在汉中国主事的便是殿下,怎殿下也找寻不到?” 这些官吏面有焦急之色,若非是有太子亲卫侍立在侧,他们怕是要冲进太子府后院,将刘禅‘请’出来了。 此刻。 太子府后院。 竹林里面的凉亭处。 正有七个人围坐在凉亭下的火炉旁。 火炉上面煮着一壶酒水,此刻正汩汩的沸腾着,一时间酒香四溢。 法正,张飞,马超,诸葛亮,许靖,吴懿,此刻便与刘禅围着这火炉坐。 一月份的天气,雪虽然不怎么下了,但是积雪融化,反倒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刘禅披着一件白裘披肩,脸颊微红,精神气看起来不错。 虽然房事不少,但是身边有华佗和他的几个弟子料理身体,健康方面,是不需要担忧的。 “天气酷寒,诸位,喝碗热酒。” 一人倒了一小樽酒,刘禅面带笑容,先将一小樽热酒饮下。 “啊~好酒!” 精酿过的美酒,热了之后,就是比一般的酒水要带劲。 “好酒!” 络腮胡黑张飞喝了一樽酒之后,黑脸也是浮现出两朵红云出来了。 众人都喝了一杯酒,但是都无人开口说话。 仿佛是在憋气一般,看谁耐心最差。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定格在张飞身上。 不想此刻的张飞也是变成了滚刀肉,对周围人刀子般的眼神,直接无视起来了。 憋气大赛,最后还是许靖输了。 作为在刘备集团中名望最高的人,许靖想要这劝进之功久矣。 他撸了撸自己颚下白须,开口说道:“殿下,曹贼篡位,陛下被刺,国不可一日无君,社稷不可一日无主,我大汉四百年的基业,不能如此便中断了,还请殿下在大王面前言明,早登大位。” 有许靖开口,吴懿也是上前说道:“大王海内人望,功劳无双,如今汉室倾颓,唯有大王,才能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张飞呀呀一声,说道:“这皇帝位,那曹丕小儿坐得,我家哥哥便坐不得?” 诸葛亮亦是说道:“如今九州之中,仁人志士不无翘首以待大王登基,以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还请殿下明鉴。” 刘禅喝着酒水,看着他们的表演。 “既是要父王登位,何来太子府,诸位应去王宫才是。” 法正轻轻一笑,说道:“我等自然可以去,但若是有殿下带着,那便更好了。” 从龙之功,劝进之功。 这种功劳,首功要给他刘禅? “这样罢,我等上一个劝进表,先让父王明白我等的意思。” 明白意思? 刘禅可太明白了。 实际上,昨日刘备便召见了他。 谈论的,便是登基的事宜。 当时 法正就在旁边。 现在这厮倒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为了这登基事宜,从去岁便开始准备了。 刘备之心,那是路人皆知。 刘备称帝的原因,有很多,主要的有这几点: 其一,岁数不饶人,刘备已到花甲。惺惺相惜的对手曹操已经被埋在七十二个奇门坟遁阵里了,此刻不称帝,便没有称帝的机会了。 其二,曹丕篡弑,湮灭汉室,汉朝没了。今上无天子,汉朝的皇帝没了。 汉朝已经灭亡了,只能继承汉朝两祖(刘邦、刘秀)的事业,三造大汉。 其三,称帝有骂名,与其让这骂名给自己的儿子担着,不如他趁还活着,将这个骂名给揽过来。 其四,也是政治需要,魏王称帝,那么他这个汉中王,就必须称帝,这是势力对等所需要的。 不过 称帝是要的,但也不能说称帝就称帝了。 便是曹丕,都要来个三辞三让,刘备这边,自然也是要有对应的仪式了。 “此事甚好!” 诸葛亮当即起身,说道:“我等先联名上表,若是陛下不允,再说其他。” 这个其他。 自然有很多重意思了。 众人合计一番,当即便先行署名,再到太子府大堂,让其余臣僚署名劝进。 太傅许靖、安汉将军糜竺、军师将军诸葛亮、太常赖恭、光禄勋黄柱、少府王谋. 一干臣僚,先是上了个劝进表。 毫无疑问,这个劝进表,当天就被刘备给否了。 虽然是否了,但并没有责罚任何人。 这下子,大家都知道刘备的心思了。 四个字:加大力度! 于是乎,有心人,当即开始搞起了祥瑞。 半个月内,各地都纷纷报告出现了吉祥的黄凤气、彩云和丹凤,还说在汉水中发现了汉高祖的玉玺。 西南方向多现帝王之相的瑞气祥瑞。 言外之意很简单:大王,你快称帝吧,这是上天的旨意! 三国时期,有很多从《河图》《洛书》衍生出的命相学典籍,都是关于占卜预测的教参,大约四十八种。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家从这些典籍里找到了一些上天预测刘备当皇帝的证据。 其中最有说服力的是《洛书甄曜度》:“赤三日德昌,九世会备,合为帝际。” 就是说,具备火德气运的朝,要有经历三次昌盛,经过数代,有一位叫“备”的人会成为皇帝。” 借着这阵东风,议郎阳泉侯刘豹、青衣侯向举、偏将军张裔、黄权、大司马属殷纯、益州别驾从事赵莋、治中从事杨洪、从事祭酒何宗、议曹从事杜琼、劝学从事张爽、尹默、谯周等纷纷上言: “臣闻河图、洛书,五经谶、纬,孔子所甄,验应自远。谨案洛书甄曜度曰:''赤三日德昌,九世会备,合为帝际。''愿大王应天顺民,速即洪业,以宁海内。” 现在祥瑞都有了,法理都有了,大王,你就称帝登基罢! 然而. 刘备还是否了。 一次不行。 两次不行。 于是乎,百余臣僚,再上表劝进。 没有任何波折,刘备又否了。 但这三次拒绝,没有吓退这些劝进的臣僚。 建安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 法正、诸葛亮、马超带着八百多余臣僚,联名上书劝进,并且这八百多人,还一起到了宫中。 上书曰:“曹丕篡弑,湮灭汉室,窃据神器,劫迫忠良,酷烈无道。人鬼忿毒,咸思刘氏。 今上无天子,海内惶惶,靡所式仰。群下前后上书者八百馀人,咸称述符瑞,图、谶明徵。间黄龙见武阳赤水,九日乃去 伏惟大王出自孝景皇帝中山靖王之胄,本支百世,乾只降祚,圣姿硕茂,神武在躬,仁覆积德,爱人好士,是以四方归心焉。 考省灵图,启发谶、纬,神明之表,名讳昭着。宜即帝位,以纂二祖,绍嗣昭穆,天下幸甚。” 这一次,刘备就没有拒绝了。 在建安二十六年四月,刘备即皇帝位于成都武担之南。 为文曰: “惟建安二十六年四月丙午,皇帝备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汉有天下,历数无疆. 操子丕,载其凶逆,窃居神器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 备畏天明命,又惧汉阼将湮于地,谨择元日,与百寮登坛,受皇帝玺绶。修燔瘗,告类于天神,惟神飨祚于汉家,永绥四海!” 章武元年夏四月,大赦,改年。 以诸葛亮为丞相,许靖为司徒。置百官,立宗庙,祫祭高皇帝以下。 汉中王刘备,在此刻,变成了汉皇帝刘备。 从织席贩履之辈,到成为一国之君主,刘备的故事,不可谓不励志。 而成为皇帝的刘备,并没有志得意满。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趁他还活着,将所有的骂名,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三兴大汉的重任,我啊! 交给你了。 太子! …… ps: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皇太子禅,谋划巴西! 建安二十六年。 哦不 现在应该算是章武元年了。 五月。 刘禅正式被封为皇太子,作为大汉的国嗣。 原本的太子府,如今也变成了东宫。 太子府的一干属官,现在变成了东宫属官。 而刘备的汉中王府,亦是变成了皇宫,一应规制,按照洛阳皇规制。 当然 大兴土木那是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的,现在大汉治下,天下还未一统,汉室尚未复兴。 各行各业,百废待兴,自然没有闲钱来修缮宫室了。 因此只是简单的将王府改造了一二,好在他原本便是皇宫的底子,虽然只是简单的改造,但皇家的气派,还是一下子就出来了。 此刻。 成都皇宫。 尚书台中。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各地上表来的奏报,面无表情。 “看来这段时间,流民倒是收拢了不少。” 去岁汉中大战余波未了,不少百姓为了逃避徭役赋税,纷纷逃入山中,而在刘禅颁布了与民休息,分田分地的诏书之后,那些窝藏在山中的百姓,果然是出来了。 只是一个两个月的时间,益州便多了近十万的百姓。 可见益州不是没有百姓,只是百姓没有掌握在官府手上,要么在当地豪强手上,要么,便是隐匿起来,藏在山中了。 “殿下之前的政策,是有用的,但能吸引下来的百姓,或许便只有这十万人了,后续再有下山的,但也不会多了。” 人一旦适应了当地的生活,便很难改变了。 或者说是不想改变。 山中的日子不好过,但是适应了,相比较被山下徭役什么的,其实还可以。 更不用说山中走了这么多人,还留在山中的人,生活便好起来了。 “便是要做山民,也须上交赋税,服兵役徭役。” 躲在山上就能解脱了? “再下一道诏书,山中之民,便是要待在山上,也须下山,登记造册,编户齐民,若无入册者,旬月之后,将有官人上门,抓做奴隶!” 不交税. 你活着对我大汉有什么用? 通通贬为奴隶,这成都平原大把地方,可缺少人来耕种呢! “这” 刘禅的这番话,让诸葛亮与法正面面厮觑。 “殿下,将民贬为奴,这可会太”诸葛亮面有犹豫之色,此刻上前来,拱手问道。 刘禅轻轻一笑,问道:“丞相可知如今成都一个精壮奴隶的价值几何?” 价值? 诸葛亮作为丞相,对各方消息都是事无巨细的了解的,此刻他当即说道:“成都中奴隶的价格,怕已经有六万之多了。” 在一个月前,这个价格是八万。 之所以会降下来,还是因为第一批去南中的捕奴队,渐渐的带着奴隶回来了。 大大的缓解了成都附近奴隶空缺。 但这第一批去南中的捕奴队,带来的奴隶的数目,只有千人而已,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只是小小的遏制了一番奴隶的价格。 只要一个月内未有大量奴隶进来,这价格,还是会继续上升。 “一个精壮奴隶六万,这还是不会耕种的蛮夷,若是会耕种的奴隶,价格会更高,去山中捕获这些人,怕是捕奴队会欣然往之,至于丞相的担忧,那是杞人忧天了。” 缓了一口气,刘禅继续说道:“如今乃是大争之世,伪魏占据中原之地,百姓众多,我等要与之争锋,自然是要将所有能够提升国力的办法都用起来,否则,如何能战胜伪魏,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将百姓贬为奴隶,也不是将所有百姓都贬为奴隶,而是将那些不听话的百姓贬为奴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既然是做了大汉百姓,便逃不过被剥削的命运。 兴复汉室之大业,又怎么能少的了这样的人呢? 对于这些拼搏的时候逃避,日后得胜的时候又来享受胜利果实的,刘禅绝不姑息! “臣下倒是以为,殿下所言极是。” 法正缓步上前,对着刘禅说道:“大争之世,容不得半点儿女情长,如今土地少人耕种,自然是要将藏匿于山林之中的百姓揪出来,至于为何贬他们为奴隶,那是因为,不将他们贬做奴隶,捕奴队便不会入山擒之,光靠官军,力有未逮。” 法正现在还是尚书令之职,这个大汉的首任丞相之职没坐到,法正心中还是有些腻歪的。 不过 丞相丞相。 也不如我的尚书台权势大啊! 这不 现在在处理国事的地方,不是在丞相府,而是在尚书台。 “且不论此事,丞相,科学院之事,你可有关注?”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春耕之时,都按照科学院的要求,耕种之法,耕种器具,还有农肥之要,都推广开了。” 改变耕种之法,改良耕种器具,再施用农家肥,选育良种。 春耕已经是完成了一个多月了,成果,已经是可以看到了。 “科学院的方法,已经写入农书之中,下发各郡县,以指导耕种了。” 写了好几个月的农书,终于是完成了,科学院的一些成果,自然也是写到里面去了。 “这一个月来,庄稼可有变化?” 诸葛亮知晓刘禅问的变化,当即说道:“比起往年,有了农肥之后,确实长势更好了,大司农属官估计,今年的产出,或许会比往年多少一两成。” 一两成? 刘禅愣了一下,问道:“只有一两成?” 见到刘禅脸上尤有不满足,诸葛亮当即说道:“一两成,已经是极多的了,一块土地多一两成,我大汉有千万块土地,这加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了。” 但只加一两成,还是少的。 这农家肥,看起来效果一般。 若是能鼓捣出化肥来,或许便是真正的能够增加产出。 而若是能选育出良种来,那产量的增加,便更多了。 但这一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法正也是在一边说道:“殿下科学院方一建立,便已经成果斐然了,农肥一用,增加了不少产量,还有各式的农具改良,让百姓耕种的效率大大提高,原本一家只能耕种二三十亩的,现在便能耕种四五十亩了。” 国力的提升,除了军力的提升之外,自然是要数生产力的提升了。 “南中发现了几处铜矿,还有几处铁矿,此事便交由丞相派人去负责,将铜矿铁矿开采出来。” 诸葛亮当即领命。 “这益州境内,盐田有许多,但只有广都的盐田,采用了地气煮盐的方法,如今广都产盐,产量翻了十倍不止。甚至能卖到魏国去,其余地方若是也能学习广都盐场的经验,能够提高盐场的产量,那么,又会为我大汉大大的开源,解决境内食愿不足的问题。” 盐,是生活的必需品。 把持了食盐,那便把持住了一道财路。 还是源源不断的那种。 “此事,便交由尚书台负责,争取在年内,将各地的盐场都改进方法,增加产量。” 尚书令法正当即对着刘禅行了一礼,道:“臣下领命!” 再吩咐了一些事情,处理相关的政务,天色,便已经是昏暗起来了。 到了休沐的时间了。 从尚书台中出来,刘禅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别说是当皇帝了,现在刘禅当太子,做这个监国的事情,每天的事情,便多到让他要坐在尚书台整整四五个时辰。 可谓是真正的九九六。 在宫门口上了太子车辇,刘禅刚要到宫中去,不想在车辇之外,却是有一个声音将他叫住了。 “殿下且慢。” 刘禅打开车帘,定睛一看,却是诸葛孔明。 “丞相有事吩咐?” 诸葛亮轻轻一笑,说道:“臣下有些话,要对殿下言之。” 有些话? 刘禅点了点头,道:“请丞相上车。” 须臾,诸葛亮便上了太子车辇。 汉朝的车马有玉铭、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耕车、戎车、猎车、拼车、青盖车、绿车、皂盖车、夫人安车、大驾、法驾、小驾、轻车、大使车、小使车、载车、导从车”一二十种。 汉代车马依乘坐方式、车行、驾畜种类及数目、车马饰、应用场合分为许多不同的等级,不同级别的人乘用相应的车驾,所谓“授车以极”。 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以车盖言,等级的差别体现在颜色和质料上,二百石以下白布盖,三百石以上皂布盖,千石以上皂增覆盖。 刘禅的这个车辇,可谓是鸟枪换鸟炮了。 由原来的马车,变成了安车,朱班轮,青盖,金华蚤,黑文,画轓文辀,金涂五末,四匹马拉着,空间都大了不少。 诸葛亮身着丞相袍服,款款的与刘禅相对而坐。 这个大汉丞相,额头上开始长起皱纹,虽不明显,但已有之。 在当了丞相之后,诸葛亮当即发挥基本技能。 将大汉诸事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便是极为微小的事情,都要亲自过问。 可见其精力之旺盛,对工作的态度之严谨。 有这样的人干活,这也是刘禅能够按时下班的原因。 如若不是,怕是每天都要加班了。 “不知丞相有何教我?” 安车咕噜噜的转动,缓缓朝着东宫而去。 刘禅与诸葛亮坐在其中,却不显得晃动。 “教倒是不至于,我听闻殿下将要对巴西用兵?” 这个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 刘禅点了点头。 “巴西郡乃是益州要地,其山民数十万,皆不为我大汉所用,反而屡屡作乱,必要平定之!” 巴西这个好地方,自然要是编户齐民的。 现在的大汉,据二州之地。 荆州与益州。 此二州地广人稀,需要源源不断的百姓,前来耕种。 不是百姓,也要奴隶。 刘禅去经略巴西,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掠夺人口。 人口百姓来生,那最少要十多年的时间,新的一批人才能长大,才能形成战斗力,提高生产力。 但对于刘禅来说,这十多年,实在是太久了。 他等不了这么久。 那最快的,自然是掠夺人口了。 现在益州中,能掠夺人口的,数巴西最多了。 “巴地蛮夷猖獗,且又善战,殿下准备如何经略之?” 三巴之地,有三股蛮夷。 巴西郡宕渠至巴郡阆中数郡之地,有賨人盘踞,又称‘板楯蛮’。 涪陵郡及其周围之地,有苴人盘踞,又称‘廪君蛮’。 犍为郡至涪陵郡延江有蜑、獽人所居,俱无君长,随山洞而居。 这三股势力中,以賨人实力最强,人口最多。 与汉人的接触也最多。 “自然是打一派,拉一派了!” “哦?” 诸葛亮眼睛一亮,问道:“打哪一派,拉哪一派?”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谁弱拉谁,谁强打谁。” 作为后世人,大英的大缺大德,刘禅可是知之甚深。 他对待殖民地的手法,有很多便有借鉴的意义。 “板楯蛮与廪君蛮有世仇,两族攻伐百年之久,可借助这两族的矛盾,获取巴西蛮夷人丁。” 这次板楯蛮杀廪君蛮部落,便可以将俘虏卖给汉人嘛~ 一个一千钱,好处大大的有。 下次廪君蛮杀板楯蛮部落,便有可以将俘虏卖给他刘禅。 一个还是一千钱,童叟无欺。 先让蛮夷自我消耗,待其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行出兵剿之。 在这个剿之的过程中,还可以收买一批带路党,以军户笼络之,让他们自成一军。 以蛮杀蛮,以蛮治蛮,何须自己动手? 听完刘禅的一番构想,诸葛亮当即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殿下之想法,实在神奇,但设身处地一想,却又很有成功的可能。” 蛮夷皆短视。 明晃晃的钱帛放在他们面前,他们必定心动。 况且,用敌人来换钱财,这不是双赢吗? 他们赢两次。 当然 若是如此想的话,却是不知道,刘禅在默默的给他们放血。 待血流干了,就是吃肉的时候了。 “那殿下要如何治理巴地?” 打一派,拉一派。 这个方法,诸葛亮倒是觉得新奇。 但要治理一地,光是打那是万万不行的。 “男丁要么变成汉军蛮卫,要么变成奴隶,之后对巴地编户齐民,则问题迎刃而解。” 人都没了,自然就没有动乱了。 “若殿下想要如此做,怕是巴地百姓不会听命。” 若是处理巴地能够如此简单粗暴,那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 “不知丞相有何见教?” ps: 求月票!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定巴策!奴隶缺口不容乐观! “酷烈之法,不会使一地平定,即便是能打下巴地,也治理不好巴地,秦之兵锋,何其盛也!然攻占六国之后,未能施仁政,致使秦奋六世余烈打下的天下二世而亡,秦之故事,殿下不可不察啊!” 太子车辇中,诸葛亮的眼神越来越亮,他继续说道:“殿下利用板楯蛮与廪君蛮之间的矛盾,来经略巴地,自然是好主意,但在经略巴地之后,应该要以怀柔之策,一颗萝卜,一根大棒,方才能使巴地顺服。” “丞相此言有理,此正是禅想要做的事情。” 刘禅缓缓说道:“不顺服的廪君蛮、板楯蛮,贬为奴隶,以开垦益州无主之地,矿山开采,修路建桥,挖通水渠,都是需要人手来做的,其中不顺服者,只能如此为之。” 不服是吧? 那就干到你服! 像是挖矿,便是再精壮的汉子,去挖矿挖个一两年,人基本上就废掉了。 能完完整整在矿上过三年的,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不顺服的人都死了,巴地如何动乱? 再者说 要想富先修路。 益州官道年久失修,路况不好,刘禅准备等水泥研制成功,可以量产之后,大量的修建水泥路。 道路通畅了,不管是商业,还是行军,都会变得畅通起来。 原本一日的路程,道路好了,行军就变成半天了。 但不管是挖矿,还是修路,亦或者是修缮水渠,那都是要劳动力了。 即便是士卒有功之臣被封赏下去的土地奴隶饱和了,官府也是需要用到大量的人丁的。 对于现在的益州来说,奴隶,越多越好,完全不嫌多。 “其中顺服者,将其编户齐民,以汉治蛮,以蛮治蛮,征用其精壮,编为巴蛮卫,不用上交赋税,为我汉家征伐天下,其余蛮民,可耕种土地,可学习汉学,未尝不可入朝为官。” “丞相言之要施用仁政,待平定巴地之后,自然会施用仁政,但仁政,只能给顺服的百姓,必不会给桀骜的百姓。” 现在益州缺人,什么仁政? 那些不顺服的百姓,也配有仁政? “当然.如今孤的想法,只是如此而已,待到了巴地,情况有变的话,亦是会随之变化。” 没有一成不变的计策。 到了巴地,如果局势进展不顺,该变的,刘禅自然会变动了。 诸葛亮看着刘禅最后只得是点了点头。 “太子既然已有韬略,那亮便不多赘言了,殿下若是出征,这粮草后勤问题,臣下定会为太子安排好。” 作为内政满级的诸葛亮,刘禅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了。 “有劳丞相了。” 刘禅对着诸葛亮拱手行了一礼。 而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东宫已经到了。 “丞相可要入东宫,小饮一杯?” “不了。”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贱内在家中等我归去,况丞相府尚还有事务未处理完,便不浪费时间了。” 铁人啊! 白日里与刘禅在尚书台便一道处理了近百件大小事情,奋笔疾书了近五个时辰,结果这下班了,还想着干活。 牛马都没有你勤快。 “丞相,国事虽然重要,但丞相的身体,更是重要,孤日后,还要依仗丞相的呢!” 闻言,诸葛亮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殿下之心意,我知知矣,放心,亮的身体康健得很,没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 那五丈原为何会星落? 刘禅从太子车辇中下来,看着乘着丞相府车辇的诸葛亮离去,眼睛闪烁了一下。 这诸葛亮干活干得连命都不要了。 刘禅虽然喜欢这样的臣子,但持续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看来,也要让华佗给诸葛亮制定一个养生计划了。” 每天打打五禽戏,每天喝喝养生汤,不把你喂得长命百岁,我刘禅岂能对得起诸葛丞相对大汉的付出? 入了东宫。 大堂之中,董允将有关巴地相关的材料拿出来说道: “殿下要谋划巴地,这板楯蛮与廪君蛮有世仇,板楯蛮又称因猎白虎又名‘白虎复夷’;廪君蛮,击鼓祭祀时,祭拜白虎,自以为乃白虎之后。这或许便是两人结怨的开始,或许从此处下手,最为合适。” 板楯蛮即巴人。主要分布在益州东北部的营山、阆中、巴中、渠县等广大地区。 因巴人中的彭人助武王伐纣,使用木板作为楯牌,所以被称为板盾蛮并受到周王朝的优待。 后来,巴人的优惠被取消了。 到了秦时因射虎有功,秦王朝又恢复了原来周王朝那样的优惠,所以又被叫作白虎复夷。 因为助汉王还定三秦,受到汉王朝的优待,以交物质(布)抵赋。 因巴人把赋叫作賨。所以又被叫做賨人。 这个板楯蛮,每一次都能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可谓是有点运气,有点能力在的。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 “此二族交恶,非乃简单白虎之事也,而是秦灭巴、蜀二国后,为治理巴国残民所拉拢为之。 巴国王残,残害当时的蜀中百姓,是板楯蛮为之平定,加上射虎有功,遂秦与賨人刻石为盟‘秦犯夷,输黄龙一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钟。’ 司马错举兵伐楚之际,又因骠勇善战,遂以賨人为前锋,战后板楯蛮被免赋税。 到了高祖时,东出伐霸王,便有賨人相助,司马错举兵伐楚之际,又因骠勇善战,遂以賨人为前锋,战后板楯蛮被免赋税。 后汉中遭受大饥荒,大批饥民又至賨人聚居的巴地和蜀地就食,高祖称帝后下诏免除賨人立有大功‘鄂、罗、朴、昝、度、夕、龚’七姓的租赋,其余賨人赋税唯有汉人三成。” 刘禅拍了拍董允的后背,笑着说道:“这些故事,孤岂能不知?” 董允摸了摸头,他还以为刘禅不知巴地情况,但现在看来,这巴地的情况脉络,自家太子殿下,比他还清楚。 “倒是臣下多此一举了。” 刘禅又是摇头,说道:“知晓巴地情况,非孤一人知便可,尔等亦需知晓。” 张苞却是上前,说道:“殿下要利用两族矛盾,那究竟是要助板楯蛮,还是要助廪君蛮?” 巴氏之子务相为五姓之首,号廪君,“俱事鬼神“,廪君死后化为白虎,后世相袭崇拜。 廪君蛮乃是巴人的一支。居巴郡、南郡,故又称巴郡蛮、南郡蛮。有巴、樊、瞫、相、郑五姓,相传皆出自武落钟离山,巴氏出于赤穴,其余四姓出于黑穴。 论起桀骜程度,是不差賨人多少的。 “廪君蛮势弱,但賨人汉化程度更高,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关兴眉头微皱,上前说道:“廪君蛮势弱,我等便要扶持他去对付賨人,尤其是賨人屡屡叛乱,不可轻信之!” 廪君蛮确实桀骜,便是现在,都传来廪君蛮残害汉人,攻伐賨人村落的消息。 但賨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灵帝光和三年,巴郡板楯蛮叛,寇掠三蜀及汉中诸郡,为求以最低的成本解决蛮乱,灵帝遣太守曹谦宣诏赦之,即皆降服。 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巴西之宕渠,迁於汉中杨车阪,抄掠行旅,号为杨车巴。 魏武克汉中,賨人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率賨民、巴夷在汉中之战时依附曹操。 这些人,可谓是头生有反骨的。 便是现在,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亦是在巴地经常作乱,因其身份尊贵,又是地头蛇,官府剿之不到,这也是巴地问题常解决不了的原因。 “殿下,臣下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 马良之弟马谡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此刻脸上颇为意气风发。 如此英武的将军,谁知会在日后失了街亭,成了蜀汉的罪人? 马谡此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板楯蛮与廪君蛮之所以会反,不过是因为朝堂赋税太多了,其不得不反,若是能够减免赋税,则巴地不复生乱,一如当初灵帝故事。”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减免赋税,岂非是作势巴蛮做大?如今乃大争之世,如何能拖延了事?今年,孤便要彻底解决巴地之乱!” 伱现在减免赋税,他们不闹了。 等他们实力强大了,见到汉地富庶,岂不是要发兵来抢了? 你把赋税留给了他们,这不是让他们更快的成长吗? 到时候其兵精将广,武器精良,要平定,那就不容易了。 “诺。” 刘禅的一番话说出来,董允自然也是要与自家殿下保持一致了。 “时间不早了,除值班人员,都回去歇息罢。” 工作要做,但也要生活啊! 现在在东宫的属官,都是人才啊! 基本上,不管是荆州派,还是元从派,还是益州派,还是东州士,二代中有能力的,基本上都进了东宫,为属官。 再加上讲武堂出身的寒门子弟。 可以称得上是人才济济了。 在刘备称帝之后,他们的官职,自然也是上升一个档次了。 由原来的王官,变成了天下官。 从一个诸侯王的太子府属官,变成了现在的皇太子东宫属官。 本身在位格上便进了一步。 刘禅准备入府歇息了,但是同为劳模的费祎,此刻正拿着一篇文书上前来。 “殿下,南中发现了不少铜矿、铁矿,但要开采出来,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李恢请求殿下拨用三千囚奴过去,以供铜矿、铁矿开采。” 刘禅愣了一下,问到:“南中四郡以南,不是有许多蛮夷?距离如此之近,还怕找不到奴隶?” 费祎苦笑一声,说道:“数万人在南中以南捕奴,得到的奴隶,首要的便是供应成都,矿山哪里能捞到几个?如今殿下要开采铜矿铸钱,又要炼硫磺,要想产出,自然就得投入了。” 闻此言,刘禅眉头微皱。 在那清虚子的废寝忘食之下,火药的威力,又往上提了不少,虽然不及后世威力,但用来破城,已经是足够了。 这也是刘禅平定巴地的最大依仗。 但是现在看来,要量产火药,还没那么容易。 成都的奴隶生意太火爆了,火爆到了近在南中的李恢都找不到人来开采矿山。 须知 开采矿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一点,刘禅在请教相关人员之后,便已经是清楚了。 在这个时代,采矿,即使是露天开采的铜矿,也并非他以前想象中挥舞着锄头和镐,把矿石挖出来那么简单。 后世是如何开采矿山的? 先炸开,然后再开大型机械进入。 但现在这个时代,并无炸药,也没有那么大型设备。 清虚子改良的火药,也只是能炸开城门而已,离开山的程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现如今。 唯一能征服那些坚固的矿山的方法只有一个——烧山。 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通过两三天不间断的用柴火烘烤岩壁,岩壁冷却之后。矿石自然会在物理规则下自然剥落。 这还只是开采露天的矿石。 若矿脉深埋在地下,那就要用人命去填。 一个在矿井中劳作的矿工,寿命最多只有三十岁…… 譬如春秋时期楚国的铜绿山矿脉,死在矿井里的矿工,不计其数。 这也是为何一个铜矿中,需要十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去开采的原因。 设备不行,那就只能用人命去填了。 “既是如此,那便下诏令:凡是在南中捕奴,捕得五个奴隶,要交官府一个,以作奴税,若有不交者,取消在南中捕奴资格,重罚百万钱!” 现在刘禅还没去巴地,成都的奴隶缺口,一时间是难以满足的。 既然是如此,那便苦一苦在南中的捕奴队了。 其实也不是苦。 他们现在卖一个奴隶能赚数万钱,已经是百分之四五百的利润了。 还不用交税? 抓五个奴隶交一个奴隶给官府,他们其实还是赚的,而且还是大赚。 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赚而已。 费祎想了一下,当即点头。 “此法一下,李恢的问题,应是能够解决了。” 南中的捕奴队,大多是勋贵组织的,为了给刘禅留个好印象,他们也不敢违抗刘禅的命令。 当然 就算是有违抗的,杀鸡儆猴就是了。 刘禅现在算算时间。 春耕已经结束了,修缮官道、疏通水利的事情,是一项长期工作,现如今有诸葛亮在管理,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刘备称帝之后,经过一两个月的稳定期,大家都适应了新的变化。 该是去巴地,平地巴地蛮夷的时候了。 不管是成都平原的田地,还是修路,还是疏通水渠,还是矿山开采。 都需要人口。 而这些人口,现阶段,便只能从巴地先掠夺过来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论功行赏,东宫属官! 原来的太子府,各地规制是很不同,只有外府,内院之分。 但是刘禅在十几日前,在皇宫进位皇太子,这太子府的一应规制,也做了一些变化。 如今的东宫,效仿汉之东宫,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丙殿,甲观,画堂。 丙殿是太子休息以及行房事的场所,一般非亲信不可进出。 甲观为太子修养与群臣议论之地,东宫大堂,便在其中。 画堂是太子读书以及太子子嗣居住之所。 当然 现在刘禅还未有子嗣,因此这画堂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翌日清晨。 刘禅从可以睡十个人的床榻上起身。 在祝融公主与孙鲁育的侍候下,穿戴好了锻炼身体的劲服,头发也是重新梳理了一番。 这祝融公主与孙鲁育,一大一小,相处起来,那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祝融公主是狂野,犹如火山口一般,时不时便喷发出灼热的岩浆出来,让人情不自禁。 而孙鲁育则是小家碧玉,害羞非常,犹如僻静之所的深谭一般。 乍一看,没什么好看的,平平无奇,但是深入其中,你才会发现其中的妙处。 曲径通幽,千转百回,深谭时而冷冽,时而炽热,个中妙处,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材知晓罢。 吃完丰盛的的早点,再进行早上的锻炼。 先是绕着丙殿跑了两圈,然后擦拭了身上的汗液,换了一身宽松的袍服,跟着华佗弟子一起打了一套五禽戏。 春日早晨,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温度也是慢慢上来了。 打完一套五禽戏,刘禅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吃饭,锻炼身体都完成了。 刘禅这才从丙殿出发,到甲观东宫大堂。 东宫大堂中,一干属官,正在处理相关事宜。 刘禅坐定未久,才处理了一会儿国事,太子宫外,却是出现了些许骚乱之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刘禅眉头微皱。 好在,刘禅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举目一看,原来是皇宫中内官到了。 原本汉中王府是没有内官的,所谓之内官,基本上都是阉人。 现在这些阉人,要么是从洛阳、长安逃出来的,要么就是活不下去了,自己给了自己一刀的。 至于刘备称帝后有没有招收太监? 有。 但只是招了五十个良家而已,其余人手不足的,都以宫女充之。 毕竟现在劳动力不足,要是阉人太多了,这不是浪费了人口吗? 面前这个传令的内官,显得有些清秀与年轻,想必,便是那五十个良家之一。 人少了,竞争也就少了。 对于这五十个原本肚子都填不饱的人来说,给了自己一刀,又何尝不是向上一步,异军突起,换个赛道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呢? “陛下诏令,皇太子禅听旨!” “臣禅,受陛下诏!” 刘禅当即从主位起身,带着一干东宫属官,跪伏到圣旨面前。 “制诏御史: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 太子才显九州,然年纪尚轻,着尚书令法正为太子太傅,丞相诸葛亮为太子少傅,大将军关羽,为太子少保,教习太子,行圣王之道。 东宫一应属官,由太子亲自裁决。 钦此。” “臣禅,谢陛下隆恩。” 刘禅双手向上,老老实实的将圣旨接到手上来。 那内官念完诏令之后,脸上露出一抹谀笑之色,说道:“殿下快快起身罢,莫要伤了身体。” 现在的刘备一直在养病,身体就不见好的。 也不知道能活几年。 未来的这大汉的天下,肯定是要交给面前这个年轻人的。 自己日后的富贵,自然也是寄托在这小主人身上的,提前巴结,那肯定是没错的。 毕竟他这个阉人,最后也只能是依附皇权,才能做成人上之人的。 “天使辛苦了,赏。” 董允早就准备好了一个锦袋,里面沉甸甸的,一看就装了不少好东西。 “这如何使得?” 这内官刘禅露出难为情之色。 “奴婢怎么能拿殿下的东西?” 若是去其他地方,拿一拿就算了,这可是自己未来的主子。 这哪能拿啊!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赏你的,不必担忧,拿着便是了。” 刘禅此话一出,算是彻底打消了这内官心中的顾忌。 他接过锦袋,都不用掂量,感受到那触感与质量,便知晓其中价值几何了。 “既是如此,那奴婢便不叨扰殿下了。” 说着,宫中内官款款离去。 “殿下何须在意这宦官的脸色?不过阉人罢了。” 张苞见刘禅还要给钱给内官,这暴脾气一下来,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关兴在一边应和道:“殿下是主子,那阉人是奴婢,何需如此?” 英雄好送,小鬼难缠。 对于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刘禅宁愿是花点钱。 更不用说,这点钱对于他刘禅来说,连九牛中的一根毛都不如。 “主子赏奴婢,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二位心有傲气,但也不能小看了天下人,便是阉人,日后有可能会坏事,有时候也可以成事,虚心的看待天下事,看待天下人,这也是为人处世之道。” 不要因为人家的地位低就看不起人家。 给点好处,对于你来说,无关轻重,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重恩。 随手而为的事情,便能收买人心,何乐而不为? 而你看不起他,几声斥责,几顿毒打,便会使其怨恨在心。 后世张飞的下场,以及关羽的下场,与这傲,与这看起不起人,便是息息相关的。 “殿下,我等受教了。” 关兴与张苞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这言语像是非常的真挚,至于他们悟到多少,便看他们个人的造化了。 重回主位之上,刘禅看着这圣旨上的任命,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出来。 太子有三师,分别为太子太师、太傅、太保。 太子有三少,分别为太子少师、少傅、少保。 三师三少,是否悉置,则无从断定。 但他们的地位,却是很高的。 秩二千石,位次太常。东汉秩中二千石。太子对其执弟子之礼。 也就是说,刘备给自己找了三个老师。 有诸葛亮,法正,关羽在后面撑着,便是他刘禅是庸主,这天下也乱不起来。 至于关羽为何从前将军变成了大将军,这是刘备称帝之后晋升的职位。 关羽由原来的前将军,汉寿亭侯,变成了汉大将军,汉寿乡侯,加封千户。 至于为何还是封地汉寿,这毕竟是关羽因军功受封的爵位,原本就是汉爵,非是汉中国爵,因此不必更换封号了。 更何况,从亭侯变成乡侯,已经是往上提了一个台阶了。 马超晋升为骠骑将军,并担任凉州牧,再次晋升为斄乡侯。 张飞被封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和西乡侯。 在刘备称帝之际,赵云仍然只是一个被称为虎威将军的杂号将军,在刘禅的上表下,赵云终于是封了侯,为永昌亭侯,从杂号将军变成了实打实的护军,算是可以正式称为将军了。 像是文官中,许靖先是被封为司徒,最后再加封为太傅。 虽然刘备看不起许靖,但就算是刘备看不起,那还是要加封。 许靖在整个三国时期的地位非常之高,他是汉室正统册封的尚书郎、董卓时期的御史中丞。 只是天下大乱后前往了益州,投在刘璋门下,历任过巴郡、蜀郡和广汉的太守。 “月旦评”是当时社会最主要的人才选拔途径和模式,而这一模式就是许靖和堂弟许邵共同开创的。 可见其人脉,亦是广泛。 太傅一职很是特殊,他是一种远高于其他所有官职,却又没有实权的存在。专门为个别德高望重、名震天下的年迈人士设立。 丞相是皇帝之下最大的官,而太傅是唯一处在皇帝之上的官,字面意思上丞相是管理天下的,而天下都是皇帝的,而太傅是皇帝的老师,是专管皇帝一人的。 因此从地位上讲,不用说丞相,就连皇帝都得敬太傅三分,只不过这一职位没有管理实际事务的权利罢了。 至于诸葛亮的丞相,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权势那么大。 原因很简单,诸葛亮的丞相,是无开府之权的,没有开府之权,丞相那就只是个空壳而已,只能干活,而无法对皇权有任何的威胁。 “今日父皇让孤自己任命东宫属官,那我便也越权了。” 照理说,太子九卿是要皇帝任命的,但刘备明显是将权力下放到他手上了。 东宫中有两个山头。 一个是太子詹事。 属官有太子率更、家令丞,仆、中盾、卫率、厨厩长丞等。 所谓之詹事,总管东宫家务事。 另外一个,则是太子三师三少。 太子太傅、少傅属官有太子门大夫、庶子、先马、舍人。 “太子詹事,一如往日,由董允任之。” 董允在担任太子詹事的这段时间里面,并没有犯什么错误。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将太子府上下事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刘禅自然不会剥夺其太子詹事的职位。 “臣下领命。” 董允处变不惊,但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暴露出他此刻心情不错。 “太子家令,一如往日,由费祎任之。” 费祎当即上前听封。 “臣下谢过殿下!” “太子中盾,由关兴任之。” 关兴当即上前听封。 “臣下领命!” 太子中盾是皇太子的亲近之官。皇太子不上朝的日子里,太子中盾就会作为皇太子的私人代表入宫“请问”。 完全就是皇太子面前的红官,关系亲密到就类似于侍从。 “太子率更令,由张苞领之。” 闻言,张苞当即咧着嘴笑道:“末将领命!” 太子率更令乃是太子三卿之一。 掌知漏刻,主东宫值宿事,官有丞、主簿、庶子、舍人更直等,职似光禄勋。 “太子仆由霍弋任之。” 太子仆是作为皇太子的代表,在太子不入宫的日子里代表太子去向皇帝“问起居”。 并且除了“主车马”的职能之外,太子仆还有一个“职如宗正”的“主亲族”的工作。 对于东宫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 霍弋当即领命。 至于后面的太子门下,太子散骑,太子中庶子,太子舍人等,一应任命下去。 从太子府属官变成东宫属官,像是太子三卿此类的,都是秩千石的官职。 还是作为太子的潜邸大臣,只要刘禅登基做了皇帝,这些人都是九卿的人选。 这也是汉代太子制度的一个优点。 太子并非是长于深宫之中的,而是有自己的一套班底,让自己不至于在登基之后,到了无亲信可用的地步。 甚至 还会锻炼太子的治国能力。 这个治国能力,并非指的是监国。 而是在刘禅名下,现在就有食汤沐邑十县。 如同诸侯封国,太子家令不光是负责太子府邸各项家务事,就连主持汤沐邑事务也是他的份内之事。 这十县就在成都附近,在广都到江原之间。 “既今日起,文伟,你便对接科学院,科学院一有成果出来,便在这十县之地率先试点,为天下做表率!” 要将成果推广出去,自然是要先做试点的,刚好这十县之地,便能给科学院做出来的成果试一试! “臣下领命!” 又是东宫诸事,又是封地十县,费祎已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这段时间,会非常繁忙了。 “詹事。” 刘禅看向董允。 后者赶忙将腰杆挺直,等着刘禅的命令。 “殿下请吩咐。”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即日起,开始准备出征巴地事宜,兵额一万,后勤,属官跟从,你先拟定一个名单上来。” 闻言,众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在成都的日子虽然不错,但前往巴地,立功才是真的。 更不用说,现在成都奴隶如今紧俏,此番前去巴地,说不定还可以大大的捞一笔。 东宫一干属官的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了。 而刘禅可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在任命完东宫各属官之后,便出了东宫,朝着尚书台的方向去了。 这在成都的一日,就要监一日的国。 这国,可没有那么好监啊! 但是摸鱼 刘备可还在后面看着呢! 他这个太子,怎么可能摸鱼?(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大魏吴王与大汉吴王,孙吴太子孙登登场! 江东。 建业。 城外王宫。 正殿大堂。 孙权身穿王袍,他头发黝黑,但在黝黑之中,还带了些紫色,双目炯炯有神,但不经意间,眉头总是会皱一下,似乎有很多心事一般。 实际上,现在的孙权,确实是有许多心事。 “伯言,这刘备与那曹丕,怎么没打起来?那曹丕称帝,还公然杀了陛下,他为汉室宗亲,又自诩汉室忠臣,居然能将这口气咽下去?” 在曹丕称帝的时候,孙权马上便派遣使者去成都。 奉上盟书,要与刘备联盟,共击魏国,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奈何,刘备那边兴致缺缺。 在汉帝刘协被杀害的消息传到江东的时候,孙权又派了使者过去,这次,是直接将江东大都督吕蒙派过去了。 言之江东欲与汉中国结盟,为陛下报仇! 结果 吕蒙到了成都,不说刘备的面没见到,就连在监国中的汉中王太子刘禅也没见过。 “屡次不与我结盟,兴复汉室,这刘备父子,与孟德何异?皆虎狼也,何敢称之为忠臣?” 陆逊看着孙权,很快又将头低下去了。 而在陆逊旁边,诸葛瑾则是在心中腹诽道:大王你屡次背盟,现在谁敢跟你结盟? 况且 人家刘备又不傻,那刘禅更是小狐狸一个,岂是没有发现大王的意图? 说是联盟,共伐魏国。 恐怕江东这边,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更多的,则是想要将寿春打下来,然后经略徐州,在江淮之南,成就霸王根基。 利用别人,别人又不是傻子? “孤第三次派人到成都,没想到那刘备居然也称帝了,看来他也是狼子野心,甚至有传言传出,那汉帝之所以会被刺杀,就是那间军司细作搞的鬼,如今看来,真是如此。” 说完,孙权环视殿下众人,问道:“孤已经受了曹丕吴王封爵,这刘备又赐我吴王封爵,诸位,孤该受哪一个封爵?” 当初曹丕称帝,为了营造出海内都希望他称帝的假象,给孙权封了吴王,谓之大魏吴王。 得了吴王封爵之后,孙权也很是配合,当即撺掇曹丕称帝,又是亲笔书信,语言很是谦卑,又是派遣使者前去庆贺。 至于孙权的心思,那也很简单。 称帝? 称帝岂是那么容易的? 当年那袁公路称帝之后,下场是什么? 这皇帝之位,看起来尊贵,但是你有没有命去享受,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老孙家之前可是拿过传国玉玺的,但因为贪恋这天命,最后搞得差点家破人亡。 对于这不切实际的虚名,孙权一向是非常谨慎对待的。 之前在曹操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想要让曹操称帝了,为的便是将曹操架在火上烤。 当时的曹操并没有上当,但是现在的曹丕,却是上当了。 不过这个当虽然是上了,但跟孙权所预想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 袁公路称帝的时候,刹那间便成了孤家寡人,人人喊打。 怎么这曹丕称帝了,魏国境内净是恭贺之声? 便是汉帝刘协被刺杀而死,死亡的原因疑点重重,但在魏国中,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波。 而刘备知道曹丕称帝之后,居然还能忍得住,没出兵去打魏国。 让孙权坐山观虎斗的想法落空了。 不仅如此。 刘备转头,自己就称帝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大汉呢? 大汉四百年的基业,就这样完了? 于是乎. 现在的孙权,便开始纠结了。 他是该做蜀汉的吴王的,还是魏国的吴王呢? 这个选择,代表着日后江东的政治方向,丝毫马虎不得。 尤其是现在三国鼎立,他江东是最势弱的一方,便更需要谨慎了。 “启禀大王,我大吴与汉国乃姻亲之国,且刘备乃汉室宗亲,在曹丕篡汉谋害汉帝之后,他继承汉诈,乃是正统,我大吴自然要在正统之下了。” 顾雍此刻上前,手持笏板,对着孙权行了一礼。 他的观点很明确。 那便是倒向刘备一方。 至于原因。 有出于公心,也有出于私心。 孙权眉头紧皱,表情已经是有些不悦了,但大殿主位离顾雍所在的地方最起码有二十步,顾雍哪里能看到孙权的表情变化? 他自顾自的说道:“老臣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除了上面的正统之外,还有两个原因,那汉太子刘禅年纪虽轻,已有雄主英姿,自出世来,屡屡战胜世间之英雄,我江东不可与之匹敌,恰恰那汉太子刘禅,还是大王的女婿,有这姻亲关系在,可保江东无忧。 第二,若是与魏国亲近,无疑是与虎谋皮,我等占据合肥之地,此地魏国势要夺回,若我等依附魏国,其要拿回合肥,当如何?” 拿回合肥? 我孙仲谋吃下去的东西,有拿回去的可能? 孙权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合肥已是我江东之地,谁人都拿不走!” 见此情形,顾雍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了。 “那大王已经决定了?” 决定? 孙权看着顾雍那满脸带笑的老脸,心中很是不悦。 不可否认,这老厮所言确实是有些许道理,但也仅仅是些许道理而已。 至于其为何要急着让江东靠拢向刘备集团。 还不是因为商盟之利? 如今江东境内的商盟,便是交由江东四大士族来统管。 这四大家族从中收取了不知道多少利益。 这钱拿到手了,这胳膊肘,自然也是往外面拐了。 “大王,臣下以为,两国的封爵都接受了,也未尝不可。” 诸葛瑾此刻上前说道。 “两个封爵都接受了,会不会被两方责难?” 想要脚踏两条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王面对魏国的时候,便以大魏吴王自居,面对汉国的时候,便以大汉吴王自居,如此,两难自解也!” 反正只要不要脸,这天下间谁也拿伱没办法。 但诸葛瑾的这幅言论,明显没让孙权满意。 “太子,你如何看?” 孙权将目光定格在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身上。 此人正是孙权的长子孙登,年纪与刘禅相仿佛。 他容貌俊秀,乍一看,与孙权有七八分相像。 在曹丕称帝之后,拜登东中郎将,封万户侯,登辞疾不受。 在刘备称帝之后,拜登为五官中郎将,封万户侯,也不受。 最后还是孙权称王之后,立登为太子,选置师傅,铨简秀士,以为宾友,于是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以选入,侍讲诗书,出从骑射。 对于这个儿子,孙权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 有孝心,有能力,做事还非常谨慎,从不犯错。 是一个能继承基业的人选。 当然 若是与那汉太子刘禅相比,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又有些不够看了。 哎~ 孙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目光却是灼灼的看向孙登。 去年虽然是拿下了合肥,但也是损耗无数兵将,江东粮草,更是被榨干了,以至于要休养生息数年,才能重新发兵。 因此事影响,此刻的广陵郡,他还在与臧霸拉扯当中。 只是拿了三分之一的广陵郡而已。 屡屡在刘禅身上碰壁,孙权也有了一种想要放权,享受的念头。 因此着重培养孙登,让他快速成才。 “依儿臣来看,父王应该选择魏国的封爵。” 被孙权问到问题,孙登面色自若,并不慌乱,在大殿之中,群臣面前,还能侃侃而谈。 “为何?” 孙登面色严肃,说道:“今天下三分,江东疲敝,而汉国拥荆州、益州二州之地,又有海内人望,那汉太子刘公嗣,更是有兵略,自出山以来,未尝败绩,论起国势来说,便是魏国都不如他,三国鼎立,谁强我们就要打压谁,如今自然是要跟魏国盟好了。” 孙登的一番分析,让孙权很是满意。 他继续问道:“若那曹丕索要合肥之地,并且还要太子你去洛阳为质,那为父该如何应对?” 不管是曹丕称帝之时封赏的东中郎将与万户侯,还是刘备称帝之后封赏孙登的五官中郎将与万户侯,其本质,都是要孙登去洛阳或是成都为质。 你要依附一国,自然是要有把柄握在别人手上了。 “这正是儿臣为何要父王依附魏国的原因。” 孙登此话一出,不仅是孙权,便是诸葛瑾,顾雍,陆逊等人,都被孙登的言语吸引了注意力过去。 “太子此话怎讲?” 孙登轻轻一笑,说道:“魏国势弱,想要借助我江东共击汉国,让我们吴国能够吸引汉国部分兵力,因此是有求于我们的,既是有求于我们,让儿臣前去洛阳为质,我等拒绝了,曹丕并不敢说什么,更不敢责罚,至于合肥,他便更不敢要回去了。 甚至我等可以趁机索要广陵郡之地,那曹丕对臧霸想必也是恨之入骨,见我等与臧霸两虎相争,其必是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的,届时借助魏国的力量,说不定可以将整个广陵郡拿下来,甚至威逼徐州之地! 反观汉国,其国势正盛,无所求于我吴国,自然会提要求,而一旦我们不能达成他的要求,势必要发兵责罚,如此,便不美了。” 孙登一番话,让孙权很是心动。 “太子果真是我孙家麒麟儿!” 孙权哈哈一笑,环视众人,问道:“诸位还有比太子更好的计策?” 比太子更好的计策? 陆逊思索了一番,最后缓缓的上前来,他目光坚定,说道:“大王,我江东九十二县之地,占据扬州、全境,徐州、豫州部分,交州大部分地方,我等为何不能称帝?” 称帝? 陆逊此言一出,大堂中,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了。 “如今曹丕称帝,刘备亦是称帝,若大王不称帝,岂不是成了附庸了?从这法理上,便低人一等,怕是不利于稳定国内人心。” 对等对等。 若不对等,焉能称霸天下? 孙权却是摇头。 “孤想的是保境安民,无称霸之心。” 即便是有称霸之心,以江东的能力,岂能助他? 更不用说,这江东境内的世家,一个个都是不跟着他干的。 你要他们派兵随你去攻城略地? 没有好处,他们不会愿意。 倒是守土的时候,颇为勇武,便是曹操亲自带兵前来,也能将其挡在濡须口外。 “尔等辅佐太子处理此事,上表于洛阳,言之我等归附之意,还有广陵郡之事,也一并提了。” 见孙权无大志,陆逊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也是当即领命。 “诺!” 陆逊乃孙权亲信,自然听从孙权命令。 但顾雍等人脸上就露出不悦之色了。 “大王,但若是汉国责备,我等该如何是好?” 责备?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那刘备连曹丕称帝都不敢去打,焉有余力来对付我江东?况且我江东健儿,岂是泥巴一般,任人揉捏?” 说完,孙权冷眼看向顾雍等人,说道:“尔等自己赚取钱财可以,但也须知晓,这江东,是我孙权的江东,若敢行卖国之事,孤必杀之!” 孙权此话一出,顾雍等人,便不敢再说话了。 “散朝吧!” 孙权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自己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了。 而在孙权离去之后,顾雍等人的眼神,顿时也阴沉下来了。 依附魏国? 问过我们了没有? 顾雍阴恻恻的看向孙登,旋即挥袖离去。 此刻。 建业城外王宫。 后宫之中。 “呀呀呀~” 只见在深宫之中,有一美妇人,轻摇着摇床,摇床中正睡着一个面色清秀的婴孩。 此美妇人,自然就是步练师了。 步练师容貌娇艳无比,皮肤白皙润滑,五官秀美,丰唇如瓣,勾人心魄。她穿着一袭粉色长裙,裙摆轻拂地面,露出白皙的脚踝,衣襟上绣满了精美的花卉图案。 生育之后,她的身材变得愈发的丰满,穿着宽松的衣服仍无法掩盖她的妩媚。 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和神秘,红唇轻启,如玫瑰盛开。 “大王驾到~” 远远的,便听到内官撕扯着公鸭嗓的声音。 步练师亦是赶忙起身,上前去迎接孙权。 “妾身,拜见大王。” “王后起来吧。” 在孙权称王之后,步练师便成为了王后,掌宫中诸事宜。 “霸儿如何了?” 所谓之霸儿,正是步练师生下来的婴孩,孙权赐名孙霸,便是希望他能有霸王之勇,镇一镇江东的气运。 “睡下了。” 孙权走近摇床,看着摇床中的婴孩,脸上露出慈爱之色,只不过. 在这婴孩的眉眼中,他确实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但这熟悉来自于谁,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孤打算接下魏国封赏,做大魏吴王,至于汉国的封爵,退还给刘备。” 孙权看着步练师的表情,片刻之后才说道:“但我不希望刘备因此责罚于孤,是故想问问王后,此事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步练师心中一动。 难道说. 要我去成都? 脑海中想到一个少年郎的身影。 步练师转头看向摇床中的婴孩,双脚厮磨了一下,眼睛微微眯了眯。 去成都。 其实 也不是不可以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刘禅:小小江东,还敢不给我当狗? 孙权看着步练师的脸色,眉头微微一皱。 “王后,王后?” 孙权一连喊了两声,步练师才面颊微红的回过神来。 “大王.” 步练师咳嗽一声,纤手捂着嘴,小脸不自觉的红润起来了。 “王后一向聪颖,有奇策,如今不知道有何良策?” 步练师沉吟片刻,却是说道:“若妾身亲自去一趟成都,或许可以说动那汉太子刘禅。” 亲自去一趟成都? 孙权顿时感觉自己的头上要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了,他当即摇头,说道:“你为皇后,岂能轻易去异国?这成何体统?” 步练师却是说道:“以看望小虎的名义去,却也不是不可以。” 孙权头摇得跟泼浪鼓一般。 “除王后去成都,难道便没有办法能说动那刘公嗣了?” 步练师沉吟片刻,说道:“兴许,臣妾可以修书一封过去,但这修书过去,有多少功成的可能,妾身不敢保证。” 孙权面色沉郁,他问道:“难道王后以为,那汉国敢对我江东用兵?” 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孙权当即摇头,自问自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曹丕称帝篡汉,甚至还将汉帝杀了,都不见那刘备出兵,孤不过是依附于魏国而已,并且对汉国也极度谦卑,他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会对我出兵!” 自问自答的一番之后,孙权心中的忧虑都少了许多。 步练师却是说道:“玄德公不出兵魏国,是因为此番出兵魏国,必是徒劳无功,加之汉国连年征战,已无余力再行大战。” “对魏国他已无余力出兵,难道对我江东,他便就有余力了?” 孙权轻哼一声,脸上有着不忿之色。 这是看不起人? “魏国居中原之地,兵多将广,可一败再败,而我江东兵粮不足,只是一败,便丢了荆州之地,若是再败,岂非是要将江东之地也丢了?” 孙权眉头紧皱,他盯着步练师,问道:“王后以为,那汉国会因为此事,出兵攻我江东?” 步练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现今出兵,或许不可能,但是待汉国缓过神来了,兴许便会出兵了。” “夫人的意思是这会成为那汉国攻伐我江东的借口?” 打仗,那都是要有堂皇的理由的。 这叫师出有名。 而现在. 他孙权依附魏国,无疑是将这个出兵的理由交给了刘禅。 “不可能!” 孙权摇了摇头,说道:“我江东虽是最弱,但三国鼎立,我这个最弱的,反而要拉拢,其必不可能对我出手!” 步练师道:“魏国腹地,没有那么好攻打下来,但我江东却是容易攻打,况且,大王占据了合肥之地,已被魏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汉国与魏国联盟,先伐我江东,那大王该如何?” 魏国与汉国联盟? 孙权双目圆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两个称帝了,互为死敌,怎么会联盟?” 这种事情 绝对不可能。 孙权猛地摇头。 步练师却是在一边说道:“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大王想要魏国与汉国两国交战,好坐收渔翁之利,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在相争之前,将我江东先消灭了,也并非是理解不了的事情。” 缓了一口气,步练师继续说道:“那魏国曹丕自继位以来,数败不止,未有胜绩,如今在汉国身上讨不到便宜,便只能在我江东身上寻得胜利了。而那汉太子刘禅,屡次败我江东大军,其军中士卒,视我江左儿郎为江东鼠辈,焉会惧之?” 步练师目光灼灼的看着孙权,说道:“烈火烹油,大王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江东存亡。” 这便是弱者的悲哀。 要不断的仰人鼻息,若是江东国力雄厚,兵强马壮,哪里需要想这种事情? “王后的意思是,我江东要依附于汉国,方才有一线生机?” 步练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大王可知晓,我江东依附魏国,会使江东损失多少?” 损失多少? “王后此话何意?” 步练师面色严肃,说道:“汉国有商盟之利,商盟之利,可赚取巨利,顾、陆、朱、张四姓皆有参与,若是那汉太子刘禅将在江东的商盟断掉了,大王以为,那顾、陆、朱、张四大家族,会将怒火,放在谁人身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更不必说,这商盟的利益,那不是一点点的,而是很多。 “难不成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泥人也有三把火。 这江东是他孙权的江东,而不是所谓的四大家族的江东! “造反他不敢,但是添堵,从而逼迫大王改变主意,他们却是敢的。” 闻此言,孙权面色虽然还有怒火,但眉头已经是皱起来了。 他孙权虽然口口声声说这江东是他孙权的江东。 但毫无疑问,若是失去江东世家的支持,他孙权在江东也会举步维艰。 与江东世家撕破脸皮,孙权还不想,现如今也没有到时机。 “那王后的意思是,孤该如何应对?” “不若谁的封赏都不接,那便谁都不会得罪,我江东依然奉大汉为正朔,至于如今的汉国与魏国,谁赢,谁便是正朔。” 谁的封赏都不接? 可是 他已经是接了魏国的封赏了。 思索片刻,孙权把心一横,说道:“我江东儿郎,非是鼠辈,孤倒是不信了,那刘公嗣,真能发兵来打我不成?王后便修书一封过去,言明我江东绝无悖逆之意,联盟依旧。” 瞻前顾后,这怕那怕。 他孙权真成孙子了。 况且 广陵这块肥肉,他吃下去了一半,自然想要将另一半也吃下去了。 为此,即便是冒着得罪刘禅的风险,他也要去做! “这” 这还叫联盟依旧? 步练师看着孙权愤怒的表情,只得是点头。 “现今,便也只能如此了。” 去不得成都,自家丈夫的想法又是如此。 一想到商盟巨利,全在江东世家之手。 而断了这财路,那些世家会如何应对? 况且那间军司在建业多有动作。 步练师可以预料到,不久的将来,江东的局势,将会非常动荡。 或许 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孙登,让我家霸儿,坐上太子之位? 步练师眼神一闪,开始意动起来了。 成都。 刘禅很快是接到了间军司的消息。 “那孙权居然做了大魏吴王,而不做我大汉吴王?” 给他脸了? 刘禅面不改色,将间军司的消息放在案牍之上,对着在下首处理政务的诸葛亮问道:“丞相,这件事,你如何看?” 诸葛亮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间军司消息,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江东孙权依附魏国,这是因为魏国有求于他,甚至那孙权还想要经略广陵,故此选择。” 诸葛亮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晓了孙权的心思。 刘禅轻轻一笑,再问道:“那依丞相之见,我大汉该如何应对此事?” 诸葛亮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江东依附伪魏,那我们自然不能让其好过,但也不能对江东逼迫过甚,使其倒向伪魏那边了。虽说现如今我大汉今非昔比,然逆魏毕竟还是国力雄厚,这联孙抗曹的总体政策,应该还是不能变的。” 对于老三,自然是要以拉拢为主了。 刘禅目光转向尚书令法正。 “尚书令,你也是如丞相一般的想法?” 间军司的消息,除了直接传递到刘禅这里来之外,还会有备份到尚书台去,很显然,法正已经是提前知晓这个消息了。 “孔明之策,最是安稳,但对于江东,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其得寸进尺,应有惩戒之策。” “如何惩戒?” 刘禅再问道。 “若是发兵过去.现如今,我大汉并无余力,而且如孔明所言一般,大的方略,还是联孙抗曹,若是直接发兵了,那会将江东赶到逆魏那边去,孰为不智,如今我大汉要对付南蛮和巴蛮,怕是没有余力再去对付江东了。” 对付南蛮与巴蛮,汉国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取利益,人口,这是增强国力的方式。 而去打江东,损耗粮草不说,还无所得,更是会坏了大汉的总体方略。 这是太不理智了。 “是故,依臣下之见,发诏斥责江东,便暂且放下此事,待我大汉有了余力之后,以此为借口,便可对江东用兵。”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暂且让你江东孙权嚣张一段时间罢! 法正的一番言语,并不能让刘禅满意。 “丞相的意思呢?” 诸葛亮在法正开口说话的时候,心中便就已经有定计了。 他缓缓说道:“如尚书令所言,直接发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只是诏书斥责,又太过无力,应该要让坐镇江夏的于禁给江东些许压力,逼迫其退还逆魏封爵,而接受我大汉封爵。” 发兵给压力? 一个是口头斥责。 一个是给点压力,再口头斥责。 在刘禅看来,这两人的应对江东的办法,都不能让他满意。 “便是于禁,又能给江东多少压力?孙权知晓我等不敢攻伐江东,自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见刘禅还不满意,诸葛亮将桌塌上的羽扇拿起来,轻轻的摇了摇,问道:“那殿下有何良策?” “良策算不上。” 刘禅从主位上起身,说道:“江东孙权接受逆魏封爵而不接受我大汉封爵,岂不是在向天下人言之,那逆魏才是正朔,我大汉不是正统?此事,我等绝对不能接受。” “况且,其依附魏国,本就与我大汉的国策方略相违背,要给其压力,仅仅是江夏郡军事演习,那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使出另外一招。” 另外一招? 诸葛亮与法正对视一眼,询问道:“不知道殿下的这另外一招,是什么手段?” 刘禅神秘一笑,说道:“经济制裁!” “经济制裁?” 诸葛亮品味着刘禅说出来的四个字。 法正当即发问道:“请问殿下,何谓之经济制裁?” “江东久战,世家疲敝,故商盟在江东大行其道,负责江东商盟的,乃是江东当权的四大家族,商盟巨利,已经是在江东笼络了一批亲近大汉的江东之臣,诸位试想一下,若是我停止商盟运作,会如何?” 闻此言,诸葛亮与法正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这些人,势必会忍受不住,要在孙权面前闹事。” “光是闹事可还不行,得让孙权吃痛,让其不敢违抗我大汉的命令!” 想要做渔翁? 有没有这个本事? 刘禅脸上露出冷笑之色,再说道:“在江东朝堂之上,主推附魏的,乃是吴国太子孙登,此人倒是颇有谋略,在江东人望不差,我欲让间军司刺杀此獠,再将黑锅,甩给这江东四大家族,让孙权与江东世家冲突,使其内乱!” 又是间军司刺杀? “刺杀可能成?”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江东中,我间军司的力量不算弱,应该是可以成功的,就算是成功不了,也能将祸水移到江东世家身上。 而且,不仅要挑拨孙权与江东世家的关系,交州、以及扬州腹地的山越百姓,也要撺掇起来,反了他孙权的暴政,那些长沙蛮,之前被我等约束,现在既然孙权想要依附逆魏了,那便让他们入扬州,劫掠抢人。 总之,就是不要让孙权好过!” 现在大汉二州之地,很是缺人,你孙权不归附我大汉是吧? 那就要你焦头烂额! 法正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当即点头。 “殿下如此手段下去,那孙权,便是不想服软,也不行了。” 刘禅咧嘴一笑,说道:“要想服软,那便要送质到成都来,孙登不愿意,那便让王后带着那小儿子孙霸过来!” 收到步练师的信件之后,刘禅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难道说.. 那几夜,中标了? 明明这些日子跟关银屏,跟张佩兰,祝融公主她们多有‘切磋’,但也不见她们肚子变大。 反而不经意间,便搞出了人命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可万一殿下将孙权逼急了,他彻底依附逆魏了,甚至发兵攻荆州,牵扯我大汉精力那该如何是好?” 法正心中犹有担心。 “吴王是聪明人,彻底依附逆魏,那相当于将身家性命都交给曹丕了,他要的是左右逢源,至于攻伐荆州?他没这个胆子。” 江东鼠辈为何是江东鼠辈? 那便是胆子够小! 除非大汉现在跟魏国在北面开战,将大汉兵力都牵扯到其他地方了,那孙权才敢发挥传统艺能搞偷袭。 现在大汉未兴兵事,且江夏有于禁坐镇,荆州有关羽、庞统、徐庶坐镇,再给孙权三个胆子,他都不敢如此! 小小江东鼠辈,还敢不给我大汉当狗? 那我刘公嗣便好好的驯你一驯!(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太子西征,江东内乱! 建业。 太子府。 大堂之中。 吴王太子孙登,正在大堂中宴请一众太子府属官。 孙登乃是孙权的长子,其生母出身卑贱,所以孙权就把孙登交给了正室徐夫人来抚养,从此处我们也可以看出,孙登一出生时,孙权便已有了立其为继承人之心。 孙登也很争气,自幼就在孙权的督促下苦学,了解到了丰富的知识,已是有明主之像了。 不久前,孙权被曹魏封为吴王,成为其属下臣子,而孙登也被孙权立为王太子,身份算是初步确定下来。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定来讲,吴国如此强大,孙权必然要将自己最亲近的子嗣送往魏国当质子,以让魏王安心。 这段时间来,曹丕多次找孙权要人,要的便是孙登,可孙权想尽办法拒绝了他。 这跟孙权称臣本就不心诚是一方面,也跟孙权对孙登的重视有很大关连。 毕竟在孙权看来,孙登便是自己日后的接班人,若是送去做质子,出了点意外,那重新培养起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又要花费太多时间。 孙登最像孙权的一点便是礼贤下士,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孙登身旁有几位孙权挑选过去的大臣,孙登从来不仗势欺人,在他们面前摆王太子的谱,而是双方平等对待,经常会一同乘车,吃睡也都待在一起。 孙登还有一位半好友半属下,其名为陈表,陈表家中虽有些余粮,但却多拿来供养士人,所以陈表死时,其一家老小穷到连房屋都没有,孙登得知后,特意赶来为陈表吊唁,并为其亲属修建房屋。 可以说,孙登身上,是有人格魅力的。 但再有人格魅力,要想解决现今要解决的事情,便是这位吴王太子,眉头也是紧皱起来了。 “诸位,且饮此杯!” 太子府属官中,有许多是部将之后,但更多的,则是江东士族之后。 这样很正常。 战场搏杀之辈的后代,大多大字不识一个,只会战场搏杀,入了太子府,反而没他们的事情干。 如今的吴王太子府中,诸葛恪为左辅都尉,张休为右弼都尉,顾谭为辅正都尉,陈表为翼正都尉,称为“四友”。 而谢景、范慎、刁玄、羊衜等皆为宾客,因此太子府号称名士盈门、人才济济。 “殿下,请!” 诸葛恪端起酒樽,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父亲诸葛瑾在朝堂之中深受孙权的信任,虽然说去出使就没几次成功。 但成功是相对的,能不折不扣的完成孙权的交代的任务,虽然能力稍有不足,但起码用着放心啊! 像是吕蒙,原是江东大都督,却是被派去成都做出使的任务,此番虽然归来,也是要被派遣到南边,去征伐山越。 山越算是什么? 当初陆逊尚不出名的时候,便能带兵平定了,如今却要大都督前去?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但. 吴国朝堂上下都知晓为何如此。 便是连男主角吕蒙心中也清楚。 无非是他已经失去了孙权的信任,受到猜忌罢了。 众人皆是饮了一杯酒,孙登更是喝得小脸微红,他对着左右说道:“诸位以为,我欲父王依附魏国,此举是对还是错?” 是对还是错? 诸葛恪身长七尺六寸,少须眉,折頞广额,大口高声,此刻当即起身,洪声道:“依附魏国,乃上上之策,哪里会有错?” “只是那汉太子刘禅已经是将江东商盟的生意断掉了,各地物资运送,居然一时间停滞了下来,听说各地都有不小的损失。” 荆州商盟商队众多,江陵为中转站,可以将益州、荆州、乃至于魏国的物件,源源不断的运送到江东来。 像是美瓷、像是琉璃,像是香水,甚至美姬,优伶,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什么买不到的东西。 依赖着商盟中转,江东各地蓬勃发展了一阵,便是新设的商税,都从中获取了上千万钱,可谓是暴利。 而那些负责商盟的江东士族,一个个更是吃的满嘴流油。 如今大好生意被断,孙登担忧江东士族会铤而走险,故此,想要今日召集太子府属官,解决此事。 毕竟如今的太子府属官中,有不少便是江东世家出身的。 孙登笑眯眯的看着诸葛恪,说道:“我听说都尉家中,也有参与商盟之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便赚取了数百万钱,可是?” 诸葛瑾毕竟是姓诸葛的。 加之与刘禅,也有一段‘革命友情’,是故商盟中参与较深。 此番江东依附魏国,而刘禅断掉商盟之利,诸葛家损失颇为严重 诸葛恪呵呵一笑,说道:“我诸葛家之所以能得商盟之利,还不是因为有大王管理江东?这原本便是额外之财,现在丢了,又会如何?” 诸葛恪本就是机敏之人。 有一次,孙权见到诸葛恪,问他:“你的父亲和你的叔父(指诸葛亮)谁更优秀?” 诸葛恪应声回答:“我的父亲更优秀。” 孙权问他原因,诸葛恪说:“我的父亲知道应该服侍谁,而叔父不知,所以我的父亲更优秀。” 孙权听罢大笑。 后来,蜀国有使者到来,群臣集会。 孙权对蜀国使者说:“这个诸葛恪很喜欢骑马,回去告诉诸葛丞相,为他的侄子选一匹好马送来。” 诸葛恪当即跪在孙权面前拜谢,孙权感到奇怪,问他:“马还没有到,为何就当面称谢呢?” 诸葛恪说:“蜀国就好像陛下在外面的马厩。如今有了旨意,好马就一定能送到,我如何敢不谢呢?” 这类表现诸葛恪才思敏捷、善于应对的事还有很多。 所以说,诸葛恪能在江东后期变成权臣,那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小子的头脑,那叫一个灵活。 “都尉当真是忠勇之士,诸葛家为忠勇之家!” 言罢,孙登环视众人,将目光定格在张休,顾谭身上。 顾谭乃是顾邵之子,顾雍之孙。 这顾邵博览群书,与舅舅陆绩齐名,胜过陆逊、张敦、卜静等人。名声广扬,远近闻名,孙权将孙策之女许配于他。以善于识人为名。 张休乃张昭之子,在孙权被封为吴王后,张昭任绥远将军,封由拳侯。此后曾参与撰定朝仪。孙权两次要设立丞相时,众人都推举张昭。 可见其在江东的势力,那是不小的。 不管是张休,还是顾谭,都是江东四大家族推到台面上的人物,如今士族利益受损,孙登自然是要试探江东士族的态度了。 顾谭苦笑一声,说道:“家中人丁众多,所耗靡费,加之不少族人都迷上了香水、琉璃、美瓷等物件,看似在商盟之中赚得了不少钱财,但大多是被换成货物了,并没有赚太多,如今商盟断绝,族人进项没了,但奢靡享受,却还不停止,族中,不少人都有怨言。” 得财易,守财难。 骤然暴富,那自然是要消费的,现在没钱了,消费的习惯却没改过来,这怨气肯定撒不到自己身上来的,那只能撒到谁身上去? 当然是提出依附魏国的吴国太子孙登身上了。 “张家与顾家无二致,这几日家中时常书信来催,臣下也是没有办法了。” 见到两人愁眉苦脸的模样,孙登已经是将心沉入谷底了。 动了世家利益,看来,影响比他想的还要大! “若是依附汉国,我江东无进取的可能,这反倒不美了,如今我吴国依附魏国,不日便可借魏国之势,夺得广陵,各家子弟,都可以出人出钱,得到的地方,我等共分之。” 商盟的钱少了是吧? 那打下广陵之后,把蛋糕一分,你们世家也能弥补损失,岂不美哉? 张休苦笑说道:“那徐州臧霸非是易于之辈,便是有魏国襄助,魏国又能襄助多少?打下广陵郡,又要靡费多少钱粮?死多少将士?” 顾谭也是点头。 “商盟之利,乃是躺着就能赚到的,而攻伐广陵,靡耗钱粮不说,还有失败的可能,就算是占据了广陵,各家所得,亦是不如商盟获利。” 这也不行? 孙登眉头紧皱,说道:“难道我江东不能也组江东商盟?将江东之物,贩卖到魏国去,换取钱财?” 这个时候,诸葛恪也上前来说话了。 “殿下,这商盟之事,非是容易,那汉国之所以能鼓捣出商盟出来,便是其有琉璃、美瓷,香水之属,这些,都江东都造不出来啊!” 商盟商盟。 你要有盈利才行啊! 江东有甚特产,能卖到魏国去? 就算是有特产,算上路费,一来一回,能赚多少? 听完这几个人的回答,孙登的脸色,是彻底的阴沉下去了。 “我便是不信了,难道我江东受挫,他荆州那些商旅,便就不受挫?” 江东商盟损失惨重,那失去了江东的这一臂膀,荆州中负责江东这一方面的势力,难道不也损失惨重? “难道不能私通荆州士族,暗中行商旅之事?” 顾谭当即摇头,说道:“荆州商盟,有的生意并不止于江东,失去了江东一地的生意,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损失惨重,但也不至于到难以为继的地步,况且,汉国有间军司,其无孔不入,负责江东商盟的荆州士族,恐怕也不敢拿阖族的性命开玩笑。” 这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只能依附汉国,我江东才有出路?” 孙登此话一出,张休当即起身说道:“依附汉国,则我江东昌盛如故,而依附魏国,则江东动乱不止,还请太子明鉴!” 这段时间,不仅仅是江东世家异动,便是南面山越,也是躁动起来了。 然而. 如此境况,反而是坚定了孙登依附魏国的决心。 现在尚未依附汉国,这汉太子刘禅在江东的影响力就这么大了,若是之后江东依附汉国了,这江东是姓孙还是姓刘? 未可知也! “不!” 孙登眼神锐利,当即说道:“依附魏国,此国策也!由今日起,要剪除汉国在江东境内的间军司细作!” “殿下.” 顾谭与张休想要出声劝谏,但孙登挥了挥手,说道:“我意已决,依附魏国,商盟被断,国内混乱,不过是短痛而已,若是依附汉国,那便是长痛了,两者取其轻,便苦一苦大家伙了。” 苦一苦大家伙? 众人相互对视,面色皆是复杂。 共富贵容易,但是要共患难? 难啊~ 江东局势逐渐动荡起来,而成都中,先期的西征巴地的准备,也已经完成了。 甚至连先锋军都派过去了。 先锋为张苞,副将为王平,军师为马谡。 这三人,张苞乃是宿将了,随刘禅征伐多次,早已经是二代中的佼佼者了。 王平自汉中之战投降以来,未有重用,而作为穿越者,刘禅可是知道,这王平是有才能的,恰恰他没有根基,遂拿来重用之。 至于马谡,虽然纸上谈兵,但现在不是让其领军,只是让其为军师而已。 会纸上谈兵,那便时常出谋划策。 等其在战场上历练出来了,未尝不能成为一良将。 这先锋军出去,便是要先搞乱巴地局势,提前布局。 而后续的七千人,亦是快要准备好了。 昨夜。 刘禅被汉帝刘备召见入宫。 原本大汉皇帝刘玄德讲的是要让刘禅留在成都,择选大将前去征伐巴地便可。 然而刘禅用巴地事关重大,且成都有父皇镇守为由,拒绝了刘备的建议。 现在汉国看似局势不错,但局势这种东西,都是瞬息万变的,在曹丕称帝之后,魏国也进入正轨之中,中原之地富庶,休养生息起来,比荆州益州二地来说要快的多了。 没办法,魏国家底厚,这一点,汉国是不如的。 他现在若是懈怠了,那就是是一步慢,步步慢,现如今的汉国,是一刻都耽搁不了了。 在见了刘备之后,刘禅便将监国之事交接过去了。 刘备重新坐堂理政。 不过 有法正与诸葛亮处理国事,刘备也只是在大事上点点头而已。 另外一点不得不提的便是刘备的身体。 虽然有了华佗等人为刘备调理身子,但有时候身子败坏了,就不是简单调理就能解决的。 按照华佗的话来说,大汉皇帝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而刘禅,便是要趁着刘备还活着的这几年,努力发展国力。 期许着让这位汉室宗亲的一生夙愿,能够达成: 兴复汉室! 只是 要达成这个目标,几年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难了。(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 血脉延续,太子被刺! 江东。 建业。 太子府外。 吴王太子的车驾缓缓的在路上行进着,前后都有人护卫其间。 直柄九龙伞十六,直柄瑞草伞六,直柄花伞六,方伞八…… 黄麾细仗,这吴国太子出行的仪仗,都要赶上刘禅这皇太子了。 吱吖吱吖~ 吴国太子车驾在地上行进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此刻的吴国太子孙登,便定定的坐在其中,在他身侧,便是顾谭。 在决定了依附魏国,与汉国保持距离之后,孙登便开始着手各种准备了。 首要的一点,便是将江东世家笼络在自己身上。 江东商路断绝之后,江东各世家的利益,确实是受到了损伤,但这个损伤,未必不能用其他东西来弥补。 今日,孙登带上顾谭,便是要往顾家走一走。 顾家所居之地,便在城东,一条青石巷绵延,在这条青石巷上,住着几家人,为首的,自然是吴郡顾氏。 这顾家住在青石巷,再往后,还会有一条乌衣巷,那乌衣巷,就比这所谓的青石巷要出名得多。 “下车!” 孙登对驾车的车夫说道。 于是乎,吴国太子仪仗队突然一停,孙登亦是从车马上缓步走下。 “殿下,为何下车?” 孙登呵呵一笑,说道:“既是来拜访的,焉能盛气凌人?在青石巷外便停下来,便是我的诚心。” 顾谭深深看了孙登一眼,说道:“殿下如此厚爱,倒叫我顾家受宠若惊了。” “走罢!” 众人缓缓的朝着青石巷而去。 青石巷说是一条巷子,但既然能容下世家大族,地方自然是不小的。 小河连着小巷,小巷中小道无数,几处屋檐下,还有燕子筑巢,便是此刻快到正午了,阳光也未能在青石巷中全部绽放,总是有一些地方,是阴凉的。 咕噜咕噜咕噜~ 在青石巷边水网纵横的小河内,有几根飘逸的芦苇,正吐着小泡泡。 原来在河里面,正有几个赤膊上身的刺客,埋伏其间。 黄森原是顾家猎户,世代为顾家奴。 但生而为人,谁愿意一辈子做奴隶? 在接触到间军司之后,黄森不仅安家置业,还娶了一个美婆姨,生了子嗣血脉。 平日里,他便为间军司搜寻各种情报,有时候,还会散布一些谣言。 但也会干一些脏活累活。 毕竟这间军司的钱,是没那么好拿的。 今日,他便要干一桩活。 只要干完这一桩,他便可以去成都,做一个富贵官爷! 就算是失败了,家眷也会被人照顾得很好。 他别无选择,只能奋力一搏。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水流并不浑浊,但也绝对算不上清晰,隔着朦朦胧胧的水波,黄森看清了岸边的情况。 呼~ 富贵荣华,在此一搏! 他将手摸到腰间的环首刀上,招呼着左右,当即冲上岸边。 而在岸上。 吴国太子孙登与顾谭有说有笑。 前面距离顾府,已经没几步路了。 突然! 一群人从水中中跳出,吴国太子孙登一看,面色骤然大变了起来。 一想肯定是有埋伏。 在顾家遭受埋伏,难道是这顾家,要我性命? 孙登将目光看向顾谭,后者脸色发白,赶忙说道:“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一直跟在身边的诸葛恪已经是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了。 “我看谁敢来刺杀殿下,先从我诸葛恪的尸体上踏过去!” 顾谭诸葛恪将孙登护在身后,其余随从急忙应对。 “给爷死来!” 黄森手握环首刀,当即朝孙登杀来。 其余数十刺客,皆一拥而上。 便是诸葛恪与顾谭武力不俗,也拼死抵挡。 可是刺客武功高强,人数又多,随从很快敌不过败落下来。 诸葛恪大声对孙登说道:“殿下先走,我等来掩护!” “我岂能置诸位于险地?要死便一起死,说这些作甚?” 孙登不忍心,旋即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要与顾谭诸葛恪一同应敌。 “顾府便在不远处,我等在此处遭袭,其必出来援救,我等只要支援片刻就好。” 闻言,诸葛恪只好与孙登一同应对刺客。 铛铛铛~ 噗噗噗~ 众人纠缠了快有一刻钟,只见刺客越来越多,而顾府大门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 孙登的心已经沉入谷底了。 他一脸狐疑的看向顾谭,心想道:难道真是顾家要取我性命? 来不及多想,诸葛恪便急匆匆的对孙登说道:“贼人众多,又准备良久,殿下快撤,再不撤,便来不及了。” 见孙登还是不愿走,诸葛恪与两个随从架起孙登便走,丝毫没有给孙登反抗的机会。 过了一会,抵挡刺客的随从便所剩无几。 “追,莫要让孙登走脱了。” 刺客们连忙去追孙登,顾谭与诸葛恪见到刺客要追了过来,于是两人留下挡住刺客让孙登离开,但终究有一名刺客追上了孙登。 此人便是黄森。 黄森弯弓搭箭,对着孙登的心头便是一箭。 嗖~ 只听见一箭射来,孙登躲之不及,居然被一箭射中了。 他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眼看是不活了。 黄森上前去,准备补刀。 但他才刚刚走上前去,便被孙登一个鲤鱼打挺,宝剑直接将其脖颈划中。 原来孙登是诈死,趁刺客上前来,趁其不备,偷袭其致死。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等在青石巷外的太子护卫,此刻终于是救援而来了。 呼~ 孙登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被刺客弓箭所伤,但是也解决了刺客,走了一段路,在护卫的惊呼声中,他便晕倒在路上了。 箭矢拔出,昏迷中的人也痛苦闷哼了一声,鲜血汹涌流出,医者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在他伤口上撒了一些治伤消炎的药粉,用棉布压在他伤口处,外面缠上纱布,绕小腿一圈,紧紧打一个结,小腿部分的伤口就包扎好了。 医者不敢松懈,立刻又去处理他胸口上的伤 “幸好,这支箭插在靠肩窝处,没刺中要害,否则殿下神仙难救。”医者对着一旁面色紧张的太子府属官说道。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集中精神继续消毒拔箭。 毕竟是靠近心脏的伤,这一处比小腿的伤严重了许多,箭矢拔出后,血液像泉涌般,争先恐后从伤口汩汩冒出,倒了接近半瓶的药粉和好几块棉布,才险险把血止下来。 医者小心翼翼缠好纱布,这才得空长长松一口气,顺势瞥了一眼吴国太子孙登,发现他额角早已冷汗涔涔,唇无血色! 这些箭头都是有倒钩的,刺进肉里容易,想拔出来,就得忍受常人不能忍的煎熬痛苦,那血还发黑,医者猜测,这些箭上可能淬了毒。 “如何了?殿下的性命可保住了?” 诸葛恪赶忙上前来问。 那医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又摇头,这是作甚?” 那医者面色同样苍白,说道:“殿下失血过多,那箭矢又有剧毒,现在虽然止住伤势了,也祛了毒,但能不能安然无恙,便要看造化了。” 造化? 众人脸色皆是一白。 尤其是顾谭,面色更加难看。 吴国太子孙登在青石巷被人所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现在吴王对太子的重视,他顾氏能有什么好下场? “此事,绝非我顾氏所为!” 诸葛瑾上前点头说道:“若是顾氏所为在,怎么会选在青石巷呢?必是间军司所为!” 张休亦是点头,只是他眉头微皱,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顾府明知太子遇袭却不驰援,怕吴王心中不悦,加之这些日子各家都有不顺服之处,难免大王对顾氏不会下重手。” 对顾氏下重手了,那他张家被清算,也就不久了。 太子府中,众人面色各异,一场风暴,已经是渐渐的在江东凝聚起来了。 就不知道是雷霆万钧,还是水漫金山。 益州。 成都。 太子府中。 在卸下监国之任之后,刘禅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此刻校场中,刘禅手握双股剑,正看着面前手握关刀的关兴。 “来,你我比试比试!” 今年的刘禅,已经是有十五岁了,吃得好,又时常锻炼,他的身高,已经是突破了这个时代的平均身高了,比之七尺有余的关兴,也只差了些许而已。 双股剑在手,刘禅威风凛凛,不少军中老人见之,都以为是大汉皇帝刘玄德回到少年时期了。 与父肖,长得像,气质像,这也是刘禅的能收心刘备手下班底的一大优势。 校场上,刘禅手握双股剑,神色淡然,不见喜怒。 对面的关兴,手持青龙偃月刀,身形矫健,气息磅礴。 “来!” 刘禅大喝一声。 打斗开始,两人身影交错,招式迅猛。 刘禅的剑法无招胜有招,变幻莫测,缓慢而坚定。 而关兴则是气势磅礴,青龙偃月刀所到之处,空气都似乎要被撕裂。 数十回合的搏杀中,两人均不见虚弱,反而愈加凶猛。 刘禅退了一步,似乎有些失误,发出了一声闷哼。 而关兴顺势向前一步,使出了一招“雷霆半月斩”,刀锋凌厉,直指刘禅的要害! 刘禅几欲无力,眼看刀锋已至。 危急之际,他猛地调转方向,脚下一跃,借助关兴的力量向后翻滚。 使出了绝学‘九天雷霆双脚蹬’,险险的躲了过去。 刀锋飞过,在他的头顶划过,斩断了几根青丝。 “好险!” 刘禅心有余悸地喘息着,不禁感叹关兴这家伙的厉害。 有两把刷子啊! “再来!”刘禅再喝一声。 双方再次交手,这一次刘禅不再坚持招式的精妙,而是发挥出了自己的力量。 剑锋淋漓,似乎都舞出剑花来了,所到之处,空气都被震得有些虚幻。 关兴面对着这一招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手中的刀光一闪,跟着向刘禅扑来。 两人战斗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了,皆已疲倦不堪。 终于,在最后一招的较量之下,刘禅手中的双股剑刺向了关兴。 关兴慌忙之下,只来得及躲闪一半,双股剑,已经是架在关兴的脖颈之上了。 大汗淋漓的关兴知道已经无法再战,只得低头认输。 “殿下武艺高强,如今便是兴,也难是敌手了。” 刘禅将双股剑一收,笑着说道:“我岂是不知道是你放水了?” 关兴是深谙奉承领导的,便是到了后世,跟领导打篮球,怕也是一把好手。 “殿下这是哪里话,兴确实是不敌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 随着身体见长,他的力气也是变大了不少。 虽然知晓关兴暗中放海,但对于自己武力的进步,刘禅还是能够深切的感受到的。 或许再过几年,便可以纵马沙场了。 刘禅刚从校场上一跃而下,便见太子家令费祎满脸兴奋的跑过来。 “殿下,喜事,大喜事!” 大喜事? 刘禅愣住了。 “难道说科学院将纺纱机研制出来了?” 益州蜀锦闻名天下,若是可以造出纺纱机,无疑会大大提高工作效率。 可惜刘禅前世非是理科生,只知道大概的构造原理,告知工匠之后,还得靠他们去慢慢摸索。 “非是此事,而是殿下终于要有后了!” 有后? 刘禅愣住了。 关兴闻言,连忙说道:“是哪位夫人有了?” 费祎轻轻一笑,说道:“是太子妃有了。” 这个太子妃,自然就是张佩兰了。 刘禅一脸吃惊。 “竟是兰娘?” 关兴脸上则是露出失望之色,口中喃喃道:“怎不是三娘?” 这殿下去三娘房中的时间,也不少了,现在居然是后面的张家娘子先有后了。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此事应与诸位同乐,今夜我要在宫中宴请诸位,共贺此时!” 当即,刘禅便快步入了丙殿张佩兰的屋舍。 哪知道在张佩兰的房间里面,莺莺燕燕的,大家伙都到了。 “殿下。” 众人先是对刘禅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 刘禅走上前去,将张佩兰搀扶起来。 他将头枕在张佩兰的肚子上面,打趣道:“不知道是男还是女,若是男丁,定是调皮,若是女娃,定是狡黠。” 张佩兰吃吃一笑,说道:“是男丁与女娃,都是殿下的血脉。” 刘禅微微颔首,再抬头时,却是对上满是幽怨的关银屏与祝融公主。 她们现在看着张佩兰的表情,那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不必说了 今夜,他刘禅是不得闲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 孙吴‘刺奸屯\’,取刘禅项上人头! 江东。 建业。 吴王宫。 大殿之中,吴主孙权的脸色,就像是烧了几年的黑锅一般,黑得不能再黑了。 在他下首,江东一应臣僚,皆是站立原地,偌大的大殿,数十号人,却是鸦雀无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太子被刺,生死不知,这事,是谁做的?” 孙权眼睛快要喷火了,他看着眼前的群臣,尤其是将目光定格在顾雍身上。 太子在青石巷被刺,便是他,也不得不怀疑这吴郡顾氏有参与其中。 就算是没参与其中,其罪,亦是不容赦。 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刺,而没有过来驰援,坐看其死,也是罪过! 这不是他孙权的臣子,这是乱臣贼子! 诸葛瑾当即起身,对着孙权说道:“太子被刺,完全是因为间军司!太子力主我江东依附魏国,已经是惹得汉太子刘禅不快,故此,其借机铲除太子,从建业令审讯中可知,这些人,都是间军司的爪牙!” 诸葛瑾在心中狂呼:都是友商干的,跟我们无关,我们都是大吴忠臣! 陆逊亦是起身,上前说道:“大王,此事太多蹊跷了,大王动怒,或许便在那汉太子的计划之中,我等不能中了那刘公嗣的奸计!” 间军司。 汉太子。 呵~ 难道你们一个个,就这么干净吗? 孙权眼神阴翳,他看向大殿中的顾雍,问道:“此事发生在青石巷,尚书令,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顾雍是吴郡吴县人,出身江东吴郡四大姓之一吴郡顾氏,他的曾祖父顾奉是东汉颍川郡太守。 幼时拜名士蔡邕为师,学习弹琴和书法。他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蔡邕赠之以名。 弱冠即任合肥县长,历任娄、曲阿、上虞县长,所在之处皆有治绩。任会稽郡丞,代行太守事,讨平寇贼,安定郡县。数年后,入孙权幕府为左司马。后迁大理、奉常,又领尚书令,封阳遂乡侯。 可谓是孙吴集团中的重要人物。 此番惹上如此事端,顾雍心中那叫一个苦。 “臣有罪,臣有罪!” 顾雍跪伏在地,高呼有罪。 他知晓,现在自己说什么,那都是苍白的,那都是无力的。 吴王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错的。 “有罪?你有何罪?” 孙权却不打算放过顾雍。 “臣下,臣下” 顾雍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刺杀太子的,当然不是他吴郡顾氏,但是 见死不救,却也是真的。 当时他并不在青石巷中,在青石巷中的乃是顾家宗长,此人就是酒囊饭袋一个,见到太子被刺,非但不救人,反而坐看其灭亡。 最终是惹下大祸了。 “孤来替你说!” 孙权冷哼一声,厉声说道:“刺杀太子,死罪。见死不救,死罪!” 死罪? 顾雍赶忙说道:“刺杀太子,我顾氏万万不敢,但见死不救,却有罪过,臣下愿告老还乡,当日在青石巷中负责家事的族老,愿送到大王面前,随意处置!” 现在想不见血,那是不可能的了。 顾雍现在想的,便是要最大程度的保全顾家。 见顾雍已经推出了替死鬼,张昭亦是上前说道:“大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顾家犯事者,将受惩处,还望大王息怒,莫要牵连过多。” 息怒? 牵连过多?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太子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他眼中已经是杀气四溢了。 如此令人满意的太子,居然死在刺客手上了? 死在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之中了? 这让孙权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不!绝对不能这样算了!” 陆逊在一旁说道:“大王,现在江东需要的是稳定,若是江东动荡,徐州臧霸,在寿春中的张辽,以及镇守江夏的于禁,可都会蠢蠢欲动,大王,不得不防啊!” 孙权打下了合肥,解了扬州之危,有了经略北方,稳固南方的霸王之基。 攻伐广陵,更是将小半数的广陵郡之地纳入版图,看起来,是赚大了。 但赚大的同时,边防的压力也骤然增大。 魏国失合肥,岂会甘心? 臧霸失广陵数城之地,焉会服气? 于禁镇守江夏之地,亦是虎视眈眈。 若是江东稍不安稳,吃下去的东西,瞬间就会吐出来。 陆逊在说一个真切的道理。 这件事,不宜继续追究下去了。 再追究下去,这吴国的国本,就要动摇了。 今日因太子被刺之事,便要将吴郡顾氏连根拔起? 顾氏自己不会引颈受戮,等死。 其余江东世家,也不会坐看吴郡顾氏被除。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是知道的。 这次因太子被刺的事情,顾氏族灭,那么下一次. 又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陆家,张家被连根拔起? 然而,陆逊这个真切的道理,听到了孙权的耳朵里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是 在警告孤? 若是敢追究下去,会如何? 孙权眼睛微眯,身上的杀气,已经是快要掩饰不住了。 “看来诸位,已经是准备在江东掀起动乱来了。” 陆逊等人闻言,尽皆跪伏下去。 “臣下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陆逊当即说道:“只是.如今江东国势不振,还望大王要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 依附魏国,取得广陵郡,消除汉国在江东的影响,这不是大局? 这不是有利于江东的事情? 当时,你们为江东的大局考虑了吗? 一个个为了眼前的利益,给我阳奉阴违,即便太子不是被尔等刺杀而生死不知,也是因你们才有现如今的局面的。 当火烧到你们自己身上,倒是会说大局了? 孙权藏在袖口中的手,已经是紧紧的握住。 臣子臣子。 尔等 当真是合格的臣僚? 一颗颗怀疑的种子,已经是开始根植在孙权的心中了。 “报~” 正当大殿中局势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殿外,突然闯入一人。 此人正是太子府属官,诸葛恪。 “何人在殿外喧哗?” 只听见殿外一阵响亮的声音传来。 “启禀我王,臣下诸葛恪,奉太子之命前来,太子已经醒了,此事与顾氏无关,还望大王明鉴!” 太子醒了? 原本孙权是有一肚子气,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他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在殿外猖狂。 在一听到孙登醒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快,快!孤要去太子府!” 说着,都来不及下朝,便急匆匆的跑下殿去。 “呼~” 顾雍深深叹了一口气,他额头上细汗密布,整个人就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这四个字,顾雍算是明白了。 便是陆逊,也是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哎~还好殿下醒来了,不然,这事情要如何发展,便是我等,都不知道了。” 江东内乱,绝对不符合江东世家的利益。 但同时,强大的孙权,也不符合江东世家的利益。 就差那么一点点,江东世家便要与孙权站在对立面上去了。 若是真的对上了,那么这一仗,谁都没有赢家。 “便希望殿下能说服大王,江东,可不能内乱了。” 诸葛瑾脸上却有着担忧之色。 “这前来通传消息,也不会是他来通传,应是张休来才是,怎是恪儿前来?” 此刻。 太子府中。 孙权急匆匆的,连冠冕都没来得及卸下,便急匆匆的冲入太子府中。 内室。 床榻之上,孙登面色苍白,此刻躺在床榻之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证明其还是活的,而不是死了。 “太子,太子!” 孙权冲入其中,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他到床榻边上,抓起孙登的手,焦急说道:“登儿,你说句话啊!” 然而,任凭孙权如何说道,那血色苍白的孙登,就没有睁眼的迹象。 隐隐的,孙权知道自己被骗了。 “诸葛恪?” 诸葛恪此时很是自觉,当即跪伏在孙权面前。 “臣下有罪!” 有罪? 孙权牙咬得咯咯作响,看着诸葛恪的模样,那是恨不得将其生吞了。 “这便是你说的太子已经醒了?” “太子没有醒。” 诸葛恪老实回答。 “那么.你便是欺君之罪了?” 孙权的眼神愈发的危险起来。 “你可知,欺君之罪,那可是死罪?” 诸葛恪额头上不自觉的生起细汗。 他当然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 但. 他也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臣下自然知晓欺君之罪乃是死罪,但臣下如此做,便是为了我吴国,为了大王,也为了太子!” “呵呵。” 孙权嗤笑一声,道:“欺君之罪,还说得如此好听?” 孙权从床榻边上站起来,缓步走向诸诸葛恪,问道:“难道我吴国,就只有你诸葛恪是忠臣良臣贤臣?” 在生死之间,诸葛恪也难得硬气起来了。 “臣下随殿下一同长大,对殿下的心思,知之甚深,此番太子被刺,必是间军司出手,顾氏见死不救,虽是有罪,但若大王如此惩戒,必会使江东内乱,而江东内乱,就不是太子想要看到的。” “你是他们派来的说客?” 诸葛恪当即摇头。 “我是太子派来的说客。” 太子? 可太子还昏迷不醒呢! 孙权双眼紧闭,说道:“便是你口吐莲花,也难逃一死。” “那便请大王要取在下性命之前,听臣下一言。” 孙权睁开双眼,有些诧异的看向诸葛恪。 他倒是知晓诸葛瑾的儿子有能力,不想 却是如此有能力,有胆魄。 “你说。” 诸葛恪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大王要惩戒顾氏,何必急于一时?江东世家势力根深蒂固,大王要想彻底摆脱世家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做的,便是驾驭世家,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等孙权开口,诸葛恪继续说道:“若现在大王对顾氏兴兵事,顾氏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其啸聚之下,必有万人之多,而其余世家见之,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便是大王雄才大略,也免不了江东大乱,外敌窥伺,届时,大王之大志,太子之大愿,如何得偿?还望大王三思啊!” “现如今大王完全可以利用太子的事情,对世家钝刀子割肉,因太子之事,其必不敢反抗,几次三番下去,大王便能更好的掌控吴国,孰轻孰重,孰好孰坏,一眼便能见之。” “还望大王三思啊!” 孙权盯着诸葛恪。 而诸葛恪死死的将头低着,根本就不敢去直视孙权的眼神。 他现在很怕,他在赌。 赌孙权不会杀了他,而会听他的建议。 在大殿之中,大王在气头上,现在被吹了一路的风,太子殿下也在旁边,这气,也该消下去了,这理智,也该重新上脑了。 “诸葛郎君,你很有胆魄。” 如诸葛恪所料一般,孙权脸上的愤怒神色,果然消去了许多。 只是面有阴翳之色而已。 “之前,确实是孤孟浪了。” 若是直接与世家对上,便是他孙权,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到时候江东内乱,谁最开心? 还不是那刘禅小儿! 孙权将诸葛恪搀扶起来,说道:“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我孙权吃了瘪,登儿如今生死不知,这口气,如何能咽下去?” 诸葛恪眼珠一转,说道:“我听闻汉国有间军司,如今我江东屡次被间军司所害,大王何不效仿汉国之间军司,魏国之校事府,我江东也建一个类似的机构,大王要出气,大可借用此类。” 闻言,孙权眼睛一亮。 间军司间军司。 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孙权火都会着。 “好,我江东便也要创一个‘间军司’!” 诸葛恪说道:“要与间军司区分开来,我江东的间者机构,要换一个名字。” 孙权看了看孙登,眼睛一亮,说道:“便称之为刺奸屯罢!” 刺奸屯? 诸葛恪愣了一下。 “不错,便是刺奸屯,刺杀一切奸贼,一切不臣者,甚至可以去魏国刺杀曹丕,去汉国刺杀刘禅小儿!” 啪啪啪~ 诸葛恪重重鼓掌,彩虹屁嗖的一下就来了。 “刺奸屯,好名字,好名字!” 孙权看向诸葛恪,说道:“我吴国便只有你是忠勇之辈了,这刺奸屯重任,我便交由你手了。” 刺奸屯交由我手? 诸葛恪面露大喜之色。 他明白这其中的权力。 他诸葛恪,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谢大王信重!” 今日的冒险,终于是有收获了。 诸葛恪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别急着谢,我江东落此境地,全赖那刘禅小儿所赐,我要你半年内,取那刘禅项上人头过来!” 闻言。 诸葛恪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娘哎~ 这个差事,可真不好办呢!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齐人之福难消受,江东美人计! 一夜又一夜的策马奔腾,已经是将刘禅的身体掏空了。 这几日走到外面来,都要扶着墙走了。 只能说,为了在肚子里面留下刘禅的血脉,不管是关银屏,还是祝融公主,都已经是化身榨汁机了。 这个房事虽然快乐,但多了,便是绝色大美女在面前,刘禅也想着开溜。 “殿下,不来妾身房中,钻研着周公之道吗?” 关银屏容貌冷艳,微微上扬的眼角含着妩媚,使人无法自拔。她身着华美的红衣裳,上面绣着银丝,流光溢彩。又配上头上白玉簪,更显得妖娆动人。 她不仅有美貌,更有一股无形的魅力,能够将男人们的心俘虏。 然而刘禅见到关银屏了之后,当即向后退半步,笑着说道:“不了,不了,东宫还有正事要做。” 说完脚底抹油,嗖的一下便离开了。 一路奔逃。 没想到在丙殿内门,刘禅却是见到了堵门的祝融公主。 祝融公主是蛮族的女子,娇美妖娆。长发如瀑布般飘逸,五官精致,肤色微黝,甚是诱人。 她身着华美的羽毛衣,荡漾生姿的舞步令人心动。 双眸深邃妩媚,流露出不羁率真的气质,让人无法抵挡。丰满的身材曲线玲珑有致,散发出一股妖娆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犯罪。 她是这片原生林中最美艳的佳人,也是最为危险的野兽。 “殿下,难道不愿与妾身同席共枕?” 说完,舌头舔舐着红唇,那侵略性的眼神,让刘禅大呼不妙。 正当刘禅要后退之时,身后已经是传来关银屏的声音了。 “殿下,你要跑哪去?” 危! 非常之危险! 刘禅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真是有公务,你们二人,莫要误了正事了。” 不想关银屏却是捂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走上前来,将头枕在刘禅的胸口上,可怜兮兮,却又中气十足的说道: “陛下已经是发来诏书了,言之殿下这几日待在东宫即可,一应事物,都有其他人帮殿下来做。” 大耳贼! 你害我不浅啊! 唉~ 刘禅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刘备都下诏书了,非要刘禅在出征之前多多播种,那他也没办法了。 只能苦一苦二弟了。 我二弟天下无敌! 刘禅现在也只能这般心虚的想着。 翌日。 刘禅顶着两个黑眼圈,终于是离开了丙殿。 到了甲观东宫大堂。 劳模费祎,一如既往的在处理公务。 见到刘禅到来,他脸上先是露出诧异之色,然后赶忙上前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殿下现不在丙殿,陪伴诸夫人,怎到甲观来了?” 刘禅没好气的瞪了费祎一眼,说道:“齐人之福,难以消受啊!” 费祎嘿嘿一笑,说道:“这可是别人都求不来的,殿下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十县之地的人口,土地,矿产,每年的赋税,你可有统计上来了?” 费祎苦笑一声,说道:“东宫属官下去走基层,发现那名册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东西了,很多事物,如今都对不上,若是要知晓其中细节的话,得花不少的时间。” “既然是有事没做,还来打趣孤?好你个费文伟。” 刘禅毫不客气的给费祎头上赏了一个爆栗。 后者捂着头,但脸上却还是嘿嘿嘿的傻笑着,倒叫刘禅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你这厮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个时候,太子詹事董允也走进来了。 他见到刘禅,脸上也是露出诧异之色。 “臣下,拜见殿下。” “出征事宜,都准备好了没有?” 现在刘禅心心想想的,便是出征,摆脱家中的这些母老虎再说。 董允说道:“其实一切都好了,只是陛下一直没给手谕,故不得行。” 苍天啊! 我怎么会有这种老子? 这不是要将我榨干了不是? 本来今日出征的,结果又要被拖个几日了。 “不行,今日孤要入宫,想抱孙子,也不是这种抱法的。” 从来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更何况,他这个小牛,还同时要耕种四五块肥的流油的地。 这谁受得了啊! “殿下稍安勿躁,陛下也是知分寸之人,是那华佗说,殿下可支撑五日,这才延期了三日,既然是神医所言,陛下当然也就当真了。” 华佗! 这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叛变’了啊! 无奈。 刘禅只得说道:“今日便让我在甲观处理一番国事罢!” 我想工作,我要工作! 什么美女? 都是红粉骷髅罢了。 孤之大志,乃是天下。 孤的目光,在星辰大海,而不是在女人的肚皮上! 然而. 刘禅在东宫大殿中屁股还没有坐热,这身后,突然吹来了一股股灼热的香风,几声软糯勾人的声音传来: “殿下,回去吧~” “殿下,你不是说要学蛮语的吗?妾身这便好好的教你!” “殿下,姐妹们都等急了,准备一起伺候你呢!这不是殿下一直想要的吗?” 我不要学外语! 我也不要一龙多凤。 我只想静静! 江东。 宣城侯府。 书房中。 宣城侯诸葛瑾与刺奸屯第一任首领诸葛恪相对而坐。 诸葛家也算是诗书之家,书房中藏书不少。 “此事.我看是祸多福少,我诸葛家,怕是要败坏在你小子手上了。” 诸葛瑾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诸葛恪。 自己生的这个儿子,胆子也太大了。 欺君之罪! 这也是你敢犯下的? 要不是吴王心善,怕是你这小子不仅自己身死,还会连累到我这个老子! “怕什么?便是吴王不原谅孩儿,孩儿也早准备好退路了,到时候我们诸葛家去蜀国,投奔叔父去,嘿嘿,这不就是退路?” 诸葛瑾冷哼一声,说道:“那是孔明的诸葛家,不是你我的诸葛氏!” “都是姓诸葛的,有何不同?” 诸葛恪不以为然。 诸葛瑾冷声道:“都是姓刘的,怎么有人织席贩履,有人是高高在上的圣人皇帝?” 诸葛恪被诸葛瑾这句话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众人眼中的诸葛亮三兄弟分别是诸葛瑾、诸葛亮、诸葛诞,其中诸葛瑾投靠吴国,在孙权手下做到了大将军的职位;诸葛亮投靠了蜀汉,在刘备手下做到了丞相的职位;诸葛诞投靠了魏国,在魏国手下做到了征东大将军的职位。 看起来这三人在各自阵营,都是混得非常不错的,以至于不少人都认为这就是诸葛家族特意安排的,故意让诸葛亮三兄弟分侍三国,这样的话只要有一方混好了,诸葛家族便可以去投靠他。 这样做非常符合诸葛家族的利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首先,诸葛瑾投靠东吴的时候是建安五年,这一年天下最强的势力还是袁绍,就算是曹操,当时的实力也是比不过袁绍的,更不要说江东的孙家了,如果诸葛瑾投靠东吴真的是家族安排,那么诸葛家族为何不安排诸葛瑾去投靠袁绍呢? 很明显当时跟着袁绍更有前途啊! 其次,诸葛亮投靠刘备的时候,刘备可是一穷二白的啊! 当时的天下,曹操已经是最强的势力了,除了曹操,荆州刘表、江东孙权、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关中马超,他们任何一方的实力都要超过刘备,如果诸葛亮投靠刘备,是诸葛家族的安排,那么诸葛家族为何不安排诸葛亮投靠刘表呢? 要知道诸葛亮的岳父和刘表可是连襟啊,诸葛亮要想出仕,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简单得很!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诸葛亮跟着刘表,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是远远超过跟着刘备的! 最后,我们再说诸葛诞!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诸葛诞是不能算诸葛亮和诸葛瑾的兄弟的,他们只是同族而已,而且诸葛诞的年纪比诸葛亮和诸葛瑾小得多,事实上诸葛亮诸葛瑾确实有个亲兄弟,叫作诸葛均,不过这个诸葛均是在蜀汉为官。 诸葛诞在魏国虽然做到了征东大将军,官职很高,但是他最终的结局并不好,他因为反抗司马昭,最终战败被杀,而且被灭夷三族。 试问一下,如果诸葛诞投靠魏国,真的是诸葛家族的安排,那么他们怎么会允许诸葛诞去反抗司马昭,这不是在给家族招揽祸事吗? 说白了,诸葛瑾、诸葛亮、诸葛诞三兄弟之所以分侍三国,并不是为了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并不是出自于诸葛家族的授意,而是被迫无奈! 现在要举家投奔? 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到了异国,当真会被看重?如今你是太子身边红人,为父也深得吴王信任,到了汉国,你我父子的富贵、权势还在?” 再被一问,诸葛恪彻底沉默下去了。 他只得是一脸苦笑的说道:“是儿臣孟浪了。” 原来他想着,事若不成,去投奔叔父算了。 如今看来 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就算是可以去投奔诸葛亮,那他诸葛恪,放得下现在的权势吗? “只是要刺杀汉太子刘禅,还是在半年之内,这太难了。” 诸葛瑾与刘禅打过不少交道,他说道:“那就是一只小狐狸,看起来每每与军队在前,几次三番用自己为饵,看似莽夫,不怕死,但其实他怕死得很,每次把自己当做诱饵,都是有把握了再做的,且其手下有一批忠心猛士,随侍身侧,要想刺杀如此人物,难,难,难啊!” 诸葛瑾连说三个难字,明显是不看好诸葛恪能刺杀刘禅。 “只是.这是吴王任命,若是孩儿未做成,岂不是要献上项上人头了?” 孙权是个极其记仇的人, 他看似是原谅了诸葛恪,没有怪罪他的欺君之罪,甚至还给了他很大的权力。 但这都是有一个前提的,这个前提,便是要刺杀刘禅! 这件事情做不到,吴王孙乾便是会旧事重提,那他诸葛恪的小命,便也就不保了。 诸葛恪明白孙权的意思,这也是他着急的原因。 “为今之计,便是先试上一试,若是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若是在这半年内,太子苏醒,或可救你一命。” 那万一我没刺杀刘禅成功,太子又没醒来呢? 岂不是要丧命了? “难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诸葛瑾没好气的瞪了诸葛恪一眼,说道:“现在怕死,当时怎么敢行如此险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自己便要承担责任!”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所得到的的东西,都是你需要付出代价的。 有些代价是你的劳动力,是你的汗水,而有些,则是你的肾,乃至于你的性命! 见诸葛恪满脸发苦,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别提有多丧气了。 诸葛瑾是越看越气,说道:“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自己倒是先怕了?当初的气概放到哪里去了?有得便有失,有失便有得,如今你性命堪忧,但若是做成了,便是位极人臣,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的,而现在,你已经有这个机会了!” 闻言,诸葛恪这才振作了些许。 “只是.要刺杀汉太子,要从何入手呢?” 从何入手? 诸葛瑾回忆了一下印象中的那个年轻人,当即拍手,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似汉太子那般人物,在战场上纵横裨阖,却是有一个缺点。” “缺点?” 诸葛恪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一个所有男人都有的缺点,那便是好色!” 好色? 诸葛恪眼睛已经亮起来了。 就怕一个人什么需求都没有。 就像是没有缝的鸡蛋而已,他这只苍蝇,怎么叮都不破。 但现在你既然有这条缝隙了,那我自然是要沿着这条缝隙,把你这个鸡蛋给叮破了! “如此,甚好!” 诸葛恪此刻已经是完全恢复斗志了。 “我要筛选江东美人,选出最有美色的那几个,通过各种途径,送与殿下,到那刘禅正准备云雨之时,嘿嘿!岂不知杀机就在眼前?” 想到那美妙的一幕,便是诸葛恪,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大好的前途,似乎在向着他招手。 他诸葛恪的权臣梦,似乎就要实现了! 求订阅~ 要饿死啦~(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七姓夷王,训巴之术! 张苞领着副将王平,军师马谡,从成都出发,一路经过雒县,绵竹,梓潼,过蒹葭关,便是快速行军,也是过了一月有余,这才到了阆中。 时已经是进入盛夏了。 巴地大部份地方,还是蛮荒之地,人丁不多,瘴气十足,即便是军中有配备军医,但行军过程中,还是有少数士兵病重而死。 蛮夷之地之所以是蛮夷之地,那便是汉人到了这些地方,直接就水土不服了。 行军便有损耗了,更不用说打仗了。 “前面便是阆中了。” 张苞将手上的长枪一指,前面一座城池,犹如巨兽蛰伏一般,便静静的矗立在众人眼前。 阆中城,重镇也。 其城墙高大,严整有序,每一个了望台上,都派驻着几名铁甲士兵,目光坚定无畏。 城门前,是嘉陵江水系阆水分流,正值盛夏,水势汹汹。 清冽的河水混合着些许黄泥,浪头打过,舟船晃动,才知水势凶猛。 在阆水两侧,是难得一见的平原之地,田地万顷,向阳而生,郁郁葱葱的庄稼,给城墙莹然的红色平添了一缕生气。 城内建筑肃杀,一幢幢房屋主体坚固而厚重,通透的竹窗高高挑起,淡红的墙皮受着晨光的染色,显得分外鲜艳。 巷口另有几根竹柱,上面火把时刻燃烧,散发出的阵阵烟雾,倒是平添了几分巴地的异域风情。 张苞王平马谡驱马前去,过了吊桥,见到了张飞部将。 “郎君,君侯已经在城内等候了。” 张飞在阆中镇守,此番先锋将,还是张苞。 亲父子面授机宜,这巴地的局面,才更容易打开。 张苞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对着张飞副将张达拱了拱手,说道:“张将军,请!” 张达呵呵一笑,对着张苞行了一礼,说道:“诸位请!” 这张达日后便是杀害张飞的两个部将之一,现在笑呵呵的,对张飞、张苞尊敬的样子,丝毫不像是日后会偷杀张飞的模样。 但或许. 这便是人吧。 一时冲动,便会酿下大错。 先锋军在城外扎营。 张苞等人随之你张达入城。 城中多是职业士兵,除了兵卒之外,更多的是商队。 这些商队中,有贩商盟各种事物的,也有是做捕奴队的。 或者可以这么说。 在进入巴地之前,他们是商队,但进入巴地之后,他们是捕奴队。 现在成都奴隶价格太高了,在知晓刘禅要西征巴西的时候,不少已经在南中赚了钱的勋贵,又组成了几个捕奴队,将其放在巴地之中。 便是车骑将军张飞,也私底下组织了五支捕奴队。 没办法. 这个钱不赚白不赚。 更何况,赚这样的钱,还是有利于大军去经略巴地的。 商盟去捕抓奴隶,沿路过去,对当地部族,民风,道路等各个方面都有清楚的了解。 这一番清楚的了解之后,将消息传递过来,更有利于后续大军的跟进。 捕奴队为了巨利,将坑都趟了一遍,就像是后世殖民者经略一地之时,都是用传教士先进来传教,打好了一定的基础之后,便派大军过来。 此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阆中。 西乡侯府。 张苞缓步走入其中。 大堂中,端坐在主位之上的络腮胡大汉,此刻见到张苞等人进来,当即哈哈大笑,说道:“快入座罢!” 张苞对着张飞拱手行了一礼,模样还是比较轻松的。 像是王平的与马谡,则是大礼相拜,就没有张苞那般轻松了。 “都快快起来罢!” 众人入席,张飞端起酒樽,说道:“诸位,且饮此杯!” “多谢君侯!” 众人皆是掩袖痛饮一杯。 “此巴地之酒,乃温泡虎蛇所成,唤之为龙虎烈,此酒,比得上那一杯酒了罢?” 张苞咋舌品了品,说道:“这酒水够烈。” 王平也是在一旁恭维道:“巴郡虽是蛮夷之地,但似这龙虎烈一般的好东西,那还是不少的。” 张飞手撕了一块羊腿,就往嘴里面塞去,也顾不上满嘴流油了。 喝完酒不垫垫肚子,尤其这酒还是烈酒,这肚子就像是刀割了一般,有些难受。 吃完一块肥肉之后,张飞对着下首一侧,身着有点格格不入的蛮夷介绍道:“此人乃是賨人贵胄,是为七姓夷王,从宕渠而来,名曰度夷。” 七姓夷王? 张苞等人忍不住上前打量此人。 賨人以宕渠流域城坝为中心,建立了賨人部落联盟上层七姓大族酋长国——賨邦国。。 这么说,此人便是七姓夷王之一了? 此人左衽(右臂外露),披着长发,打着赤脚,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蛮夷形象。 “度夷,拜见各位将军。” 张苞王平马谡等人皆身着精甲,容姿不凡,这蛮酋不敢小觑了众人,当即起身,抱拳捶胸,头低在胸口中。 “你既是七姓夷王,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部众的吧?” 賨人长于狩猎,俗喜歌舞,敬信巫觋。部落首领有王、侯、邑君、邑长之分。又因作战以木板为盾,故又称“板楯蛮”,有“弜头虎子”之号。 邑长百人,邑君千人,賨人侯为万人首领。 至于七姓夷王,掌控一姓蛮夷。 现在巴地,压根就没有賨人王,若是有賨人王,早就给刘备讨灭了。 “我原来有数万人的部族,战兵三千,只是在宕渠被夷王龚夷击败,吞并了我的部众战兵,现在我手下,只有五百人而已。” 这个龚夷,明显也是七姓夷王之一。 也就是说,这家伙现在是丧家之犬了。 只有五百人,那能成什么事? 但是张苞马上便想清楚了,他在刚到阆中,自己的父亲便将此人带来的原因。 要经略巴地,肯定是要找一个切入点的。 而一个在賨人权势争斗中的失利者,便能容易的融入巴地蛮夷之中。 甚至 还能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 “原是賨人贵胄,辛会幸会!” 见张苞如此看得起自己,度夷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将军有所吩咐,在下定然会来援助!” 这言外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 “好好好!个中事情,待宴席散了,我再来找大王商量。” 说完,在宴中,便又是一番宴饮享乐。 至深夜,众人喝得醉醺醺的,便各自被亲卫搀扶回去了。 而张飞父子,却到了西乡侯府的书房之中。 两人虽然都是喝得脸上红扑扑的,但两人的眼神,却是都非常清醒,显然这两父子也只是装得醉了一些而已。 “父亲,那个度夷可靠得住?” 张飞拿起侍女端来的醒酒汤,笑着说道:“可信不可信,靠不靠得住,还得你小子自己去验证,为父只是给你找个路子而已。” 不知可不可信 张苞眼神闪烁起来了。 而在张苞思考的间隙,张飞突然问道:“殿下欲你做先锋,可有什么事情安排?” “先做好先期准备,并没有说要完成得如何,但此是孩儿扬名立万的机会,之前孩儿立功,却都是殿下在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便是得了功劳,也总觉得不是自己的,现在上头没有殿下,也要让殿下知晓我张苞的能力了!”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张翼德的种!” 对于张苞的豪气,张飞很是认可。 “只是巴地的情况,远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这个东西,你看一看。” 张飞将一本文册放在书房案牍之上,张苞拿上来轻轻看了看,眉头便紧皱起来了。 “这入巴地的捕奴队,伤亡怎么这么大?” 张苞有些不解的看向张飞,说道:“去南中的捕奴队,一个来回,顶多折损三五人,这去巴地捕奴,一个来回,要损失十个人以上?” 张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便是巴地蛮夷与南中蛮夷的不同,早在先秦之时,这巴地便有蛮夷了,商末,蛇巴(賨人)参与了武王伐纣的战争充当前锋,冲锋陷阵。由于“板楯蛮”人的贡献,周武王分封71个诸侯国(子国),巴氏一族被分封为“巴子国”,简称巴国。” “这是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蛮夷,有自己的图腾,有自己的信仰,甚至有自己的简易文字,与南中那些蛮夷是不同的,且其本身就桀骜难驯,又以善战出名,这也是为何陛下只收取赋税,而不彻底占领的原因,要想彻底经略巴地,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征服巴地的困难,张苞早就知道了,但再多的困难又如何? 挡得住他张苞? 是故,张苞脸上没有任何气馁之色,依旧是自信万分。 “之前陛下不征服巴地,平定巴地,那是因为荆州有江东鼠辈作祟,北面有曹贼威胁,一时难脱开身,现在我大汉已经是可以腾出手来了,小小巴蛮,不足挂齿!” 刘备创业不易,与曹操、孙权争天下,在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守住基业都难,对于这巴地蛮夷,即便是其在汉中之战前倒戈了曹操,但在事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不是不想追究,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追究了。 作乱而不被惩处,这巴蛮见了,自然是越来越嚣张了。 “賨人势弱,廪君蛮的威势,比之这賨人要强得多,其身下有僚人,苴人、共人、奴人,声势不小,賨人七姓夷王内乱,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率賨民又因为在汉中之战前投奔伪魏,至今不敢归宕渠,賨人与廪君蛮的争斗中,如今已经是节节败退了。” 賨人势弱的消息,张苞在成都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 而自家殿下的意思,便是扶持賨人,让其对付廪君蛮,让两家硬耗,待流干了血液,汉人大军再来收拾残局,可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便是父王将这度夷带到孩儿面前的原因,若是支持此人,一统賨人部落,再借其手,对付廪君蛮?” 张飞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但感觉刺手,便不学自己二哥装逼的时候摸美髯了。 只是轻轻的说道:“先前我与你说过了,賨人有板楯蛮之称,战力强悍,且有自己的信仰,文化,不驯服的血液,是在每一个賨人身上流淌着的,要想驯服賨人,并不容易,即便是你帮助度夷一统賨人部落,其未必会顺了你的意思。” 其中的难度,张苞自然知晓。 “这便是要看手腕,并且要造出个项链狗圈,将賨人的脖颈绑住,让他只能做我大汉的狗,而且是最忠诚的那一个。” 在来之前,刘禅已经是教了他好几个方法,现在,他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实施起来了。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张飞笑了笑,对着张苞摆手道:“为父镇守阆中,是最后一道屏障,即便是你平定失败了,不至于巴地局势失控,也正是因为此,阆中城中的汉军,非是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是不会助你的。” 张苞当即点头,说道:“孩儿手下这三千人,便足以荡平巴地了,更不用说,陛下带着七千人,不日便会到巴地来!” 张飞点了点头。 忽而又问道:“听说兰娘已经有身孕了?” 张苞重重点头,说道:“妹妹好福气,便希望能诞下个王子出来。” 汉太子如诸侯王般,说刘禅的子嗣是王子,还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若是男丁自然最好,我也能抱个外孙。” 张飞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罢,也该是去见一见那七姓夷王度夷了。” “是!” 张苞当即告退。 出了书房,此刻月儿已上枝头,清冽的月光驱散了不少盛夏的闷热。 已经是深夜了。 正当张苞准备来日再去见度夷的时候,这才出了内院大门,便见到度夷带着两个蛮夷亲信,便等在其中了。 “将军。” 度夷明显是喝了不少的酒,但他此刻想的可不是喝酒,而是把自己的权势给抢回来。 现在汉人要对巴地用兵,这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好机会,甚至是唯一的机会。 他自然不敢错过。 是故,即便是在此处吹了接近半个时辰的夜风,头昏昏沉沉的,他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王何至于在此处等候,请!” 西乡侯府下人领着张苞与度夷到了一间客房之中。 “小酋趁夜等候将军,便是想要询问将军对巴地用兵之事,小酋不才,添为七姓夷王,或许可以成为将军的一大助臂!” 呵呵。 赶来当狗? 便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当狗的潜质了。 ps: 腰痛应该是腰肌劳损,作者君才二十来岁,肾有问题太夸张了。 现在头晕流鼻涕,腰痛,码字还是站着码的,这降温把我给降下去了。 痛苦不堪。 星期四做一个全身体检,系统性的查一查身上的毛病。(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 江东二乔,釜底抽薪! “我家殿下,确实是要对巴地用兵,不过,大王贵为賨人七姓夷王,当真愿助我家殿下成事?” 对巴地用兵? 那度夷脸上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说道:“太子殿下要对巴地用兵,也只是想要巴地顺服,从中收取赋税,甚至征兵,小酋若是能得汉军襄助,定然为太子殿下看好巴地,任何不顺从殿下的人,小酋都会为殿下杀之!” 巴地蛮荒之地,蛮夷有的在平原地区居住,有的则是在深山老林里面,有的在悬崖峭壁之上的洞穴中穴居,这些形形色色的蛮人,汉人是管不过来的。 这也是为何从商周时期开始,汉人对巴地就是羁縻为主,直接占领为辅。 原因很简单. 不值得。 出兵靡费,最后即便是将巴地占领下来了,还是不值得。 多付出的钱粮,与所得的,不成正比,加之统治巴地,还需要花费兵力,其内蛮夷时常作乱,难事生产,所以不如交由酋首羁縻。 在度夷看来,这个汉太子,肯定也是要用他来羁縻巴地的。 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实现翻盘,成为賨人共主,甚至成为巴地的主人! 张苞算是听明白此人的意思。 感情是要让我出兵助你夺得权位,然后还是如之前一般,汉人收取赋税? 那我出兵个甚? 张苞面色微沉,说道:“仅凭于此,恐怕我无法助你拿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条件不够? 度夷愣了一下,说道:“我愿将平原之地,都让给将军,每年收取的赋税,提高三成,如何?” 度夷目光灼灼的看向张苞,在他看来,他给出的条件,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然而张苞却是不以为然。 平原之地? 还需要伱让? 至于赋税,多出个三成,又能做什么? 这点小钱,我都看不上,更不用说我家殿下了。 张苞还是摇头。 “不够!” 不够? 度夷急了。 “将军,小酋已经是一退再退了,相信其他人,也不会有我这样的条件了。” “哈哈哈~” 张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了。 “将军何故发笑?” 度夷的眉头紧皱,表情不是很好看。 “难道你以为,我是来与你讲条件的?没有你度夷,我大汉要打巴地,有你度夷,我大汉,还是要打巴地,你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看得太重了? 但是 但是你们要依仗我啊! 我是七姓夷王,我能名正言顺的收服賨人,我能助你拿下巴地! 你汉人肥沃的土地无数,难道还要巴地这些山林之地? 然而,在度夷眼珠急转的时候,张苞已经是起身了,缓步朝着客堂外走去。 “将军且慢!” 见此情景,夷王度夷哪里还坐得住,赶忙唤住了张苞。 “怎么?你还有话要对我说?” 度夷紧咬嘴唇,他思虑再三,还是说道:“不知将军要小王做到何种程度,才愿意助我拿下巴地?” 离开了汉人的支持,他手下就只有几百人,莫说是维持七姓夷王的奢侈生活,哪一天自己的头颅被属下斩了去,送给宕渠的夷王都说不准。 这汉人将军虽然可恶,但他的话没错。 汉人离了他度夷,还能继续经略巴地,但是他度夷失去了汉人的支持,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了。 张苞死死的盯着这度夷,他的想法,张苞如何不知? 无非是现在虚以为蛇,等之后拿下巴地之后,再来谈条件,甚至是反水。 父亲果然是没有说错,这賨人桀骜,确实是难以顺服。 但张苞没有拒绝这七姓夷王度夷的投诚,反倒是说道:“我可以助你拿下巴地,甚至还可以封你为巴王,但有几个条件,需要你答应下来。” 巴王? 度夷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 封我为巴王,这不就是将整个巴地都交给我了吗? 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当即表态,说道:“将军,莫说是几个条件,便是几十个条件,我也答应了。” 成了巴王,那他不就这巴地的主人了。 “待我说完,你再答应不迟。” 看这度夷冷静下来了,张苞这才继续说道:“其一,大王要交出兵权。” 兵权? 度夷愣住了。 “只是我手下无兵卒,如何帮殿下夺得巴地,在夺得巴地之后,又如何帮殿下守住巴地?” 张苞冷冷的说道:“这便不是阁下要考虑的了。” 没有给度夷缓冲的时间,张苞继续说道:“无殿下的命令,大王不能离开阆中,这也是为了大王的安全着想。” 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吗? 这是把我当成金丝雀来养了。 巴王巴王? 感情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度夷的脸色越来越差,张苞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这第三个条件,则是大王在关键时刻,要配合我汉军,不得质疑,违抗我汉军行动。” 这三个条件答应下来,他真成傀儡了。 度夷咬了咬牙,胸口挺得很直,说道:“恕小酋不能答应将军这个要求,若是这三个条件都答应了,那小酋与傀儡何异?这个巴王,还当得有甚意思?” 张苞冷声说道:“当然有意思了,成为巴王,便可荣华富贵一生,有封地,有食邑,想娶几个美人娶几个美人,岂不美哉?” 缓了一口气,张苞冷冷的盯着度夷,说道:“总比大王现在如丧家之犬的下场,要好得多罢?” 好是好. 只是,不甘心啊! 张苞拍拍屁股,语气之中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说道:“我给大王三天考虑的时候,若是三天还没想明白,那此事便作罢的,这巴王,大王不做,想必还是会有其他人来做的。” 说完,不顾度夷的挽留,张苞径直的出了客舍。 只留下面色阴晴不定的七姓夷王度支,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这三个条件,是张苞的底线。 毕竟不答应这三个条件,便无法彻底的拿捏这度夷,等其手握兵权了,要再去拿捏他,那就晚了。 况且 大汉谋划巴地,要的是巴地的长治久安,同时也要巴地的人丁。 作为夷王,他会心甘情愿看着自己的臣民,变成汉人的奴隶? 既然还有尊严,那就不是张苞选择的对象。 他张苞. 要用的,是一条狗,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 至于这条狗会不会咬人,鼻子灵不灵? 不要紧。 只要听话就行。 而很显然,今晚的度夷,并不让张苞满意。 一个度夷不行,总会有人要做这卖国贼的。 巴王巴王。 就算是无实权,那也是巴王不是?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件事,他就不怕没人来做。 张苞的一招釜底抽薪,让度夷陷入进退两难之际。 而在江东。 诸葛恪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这搜罗美人,可这美人哪有如此容易收罗? 而且为了防止被刘禅发现其异常之处,诸葛恪要求的,乃是完璧之身,但这完璧之身,又要是美人,可太难找了。 找了半天,才找了几个。 但这几个,可无法完成他的任务。 是故他早早的到吴王宫中,觐见孙权。 “臣下拜见大王。” 孙权端坐在主位之上,脸色如常,但是看向诸葛恪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光。 瞥见这样的眼神,诸葛恪更是将自己的身子都伏在地上,屁股翘得很高。 片刻之后,坐在主位之上的孙权才悠悠的说了一句:“起来罢。” “谢大王!” 诸葛恪慌乱起身,忍不住用袖口将额头上的细汗擦拭干净。 这细汗,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热的,还是被孙权吓的。 “你来此处作甚?” 孙权话语之中有指责之意。 “是太子已经醒了,还是你已经有杀那刘公嗣的计策了?” 诸葛恪只好说道:“臣下已经有杀刘公嗣的计策了。” “哦?” 听此言,孙权脸上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出来。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计策?” 见孙权半信半疑的模样,诸葛恪连忙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臣下欲以美人计杀之!” 美人计? 孙权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此计或许可成!” 汉太子刘公嗣爱女色的声名,他也是知晓一些的。 “你打算如何用美人计杀之?” “一是要找美艳者,能得其宠爱。” 找美女? 孙权眉头一挑,说道:“你找到了?” 诸葛恪一脸苦色,说道:“找到了几个有颜色的,但谈不上倾国倾城,怕是难让那刘公嗣中计。” 找不到美人? “此事,孤会助你。” 若是用江东一两个美女,便能夺下那刘公嗣的人头,那便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多谢大王,其二,臣下欲用五石散,耗那刘公嗣心志!” 五石散? 孙权愣住了。 “只是这五石散,怕那刘公嗣也有罢?” 荆州有美瓷、琉璃、香水,畅销海内外。 魏国却也有一种特产,风靡十三州之地。 其便是五石散。 所谓五石,按照现代的名称便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种石药喝下去,会让人浑身燥热,需要吃冷食、饮温酒、洗冷浴及行路来发散药性谓之“行散”。 当然,做那种羞羞人的事情,也能行散。 “大王不妨看看此散!” 诸葛恪拍了拍手,当即便有侍者将一整套的服散器具拿了出来。 五个瓶罐之后,有一个青色的小瓷盘,瓷盘上有淡黄色粉末。 青瓷盘中粉末淡黄,隐有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闪烁,如撒金沙,因而得名,也是散中品质极高者。 “这五石皆为上品,加钟乳、附子、栝楼根、茯苓、牡蛎熬煮,再加桔梗、干姜、人参、防风,细辛、桂心、白术慢炖,方才有这上品寒食散。” “居然是洒金之散。” 孙权脸上露出异色。 服散也是有三六九等的,而洒金散,很显然是其中的极品了。 “不想诸葛郎君,还能搞出如此上品货色?” 商盟大大的便利了大汉十三州货物流转,也将一些不好的习性快速传播了过来。 这服食五石散,便是其中之一。 孙权能辨认出五石散中的上品,他平日里,也是吸食五石散的。 “臣下,也是花费了巨款,从魏国弄来的。” 弄来这洒金散,花费了他不少钱财。 孙权心中马上就热切起来了。 一等的洒金散对他的诱惑也是极大,嗜散者遇到品质上佳的寒食散,一如明君之遇贤臣,猛将之遇宝刀,烈女之遇缠郎,总能天雷勾动地火,彼此火花飞溅。 若那刘公嗣是服散之人,服下这五石散之后,再带美人过去,准将他制得服服帖帖。 但是 他服散吗? “这个汉太子刘禅,可会服食五石散?” 诸葛恪愣了一下,说道:“服食寒食散有利无害,听说那汉太子刘公嗣惜命得很,日日打五禽戏,若是知晓这寒食散的好处,自然会迷上了。” 五石散本是东汉末年用以治疗疟疾的药物,本是药物来的。 “服五石散,非惟治病,亦觉神明开朗。” 长期服用,皮肤便会变得白嫩细致,六朝美男子,肤质皆以白皙闻名,王衍“手白更胜玉柄”,卫阶人如白玉。 孙权点了点头,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却是不动声色。 洒金散虽好,但他还看不上眼。 诸葛恪很显然看到了孙权不以为然的表情。 “难道这洒金上品,大王觉得无法让那刘公嗣沉迷其中,大王手中还有更好的散品?” 诸葛恪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骄傲的。 他觉得这洒金之散,已经是绝品了,即便有胜过它的,也少之又少。 “那是自然。” 而很不巧的是,孙权还真有。 他作为吴王,魏国赠与他了不少礼物,其中便有五石散。 还是五石散中的绝品。 “我有一副鎏金散,恰巧比这洒金散要好上些许。” 鎏金散是在洒金散的基础上再次精炼而来的,常常是十份的洒金之散,才能提炼出一份的鎏金散。 这不是好上一点点,这是好上太多了。 至于诸葛恪为何不将洒金散提炼成鎏金散,一是他舍不得。 十份的洒金之散,即便是提炼出了一份鎏金散,他也心疼。 再者说,从洒金散中提取出鎏金散,也是要特殊的手法的,不是你想提取,就能提取出来的。 “若有鎏金散,就不怕那刘公嗣不束手就擒了。” 孙权点了点头。 服食五石散其中的妙处,他现在都还在回味中。 男儿雄风得以重展,与此物脱不了干系。 “至于这美人,你可有头绪了?半年的时间,可是一晃而过的。” 诸葛恪面露苦笑之色,他只是说道:“臣下听说过那刘公嗣写过的一首诗: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诸葛恪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孙权,说道:“若是.” 闻言,孙权眼中喷火。 “此事绝不可能!” 一个是嫂嫂,一个是重臣女眷。 还都是遗孀,寡妇,他孙权是这样的人? “二乔非是正室,妾也,为何不成?若是先主公与周大都督知晓此事,一定会拍手称快的。” 拍手称快? 把你老婆送过去,你会拍手称快? 孙权冷哼一声,心中,却是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了。 好像 也不是不行. ps: 感冒加重,痛苦~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乔小乔皆幽叹,乱世女子如浮萍! 吴王宫。 后宫。 步练师正抱着孙霸,小心的呵护着他,脸上的慈母光环,那是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 而在他的怀中的婴孩,则是嘟着嘴,紧皱着眉头,小嘴蠕动,粉嫩的拳头紧握着,似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在吮吸奶水。 “大王驾到~” 远远的,便听到一人扯着公鸭嗓,将孙权到来的消息传递过来。 未久,身着王袍的孙权,便出现在屋舍之中了。 “王后。” 孙权看到步练师在喂奶,稍愣了一下,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今日大王怎有空过来?” 这段时间,孙权很忙。 至于忙的原因,自然是要消弭蜀汉对江东的影响。 像是间军司细作,密探,被他抓了一茬又一茬,这几日,在建业东市,这砍头的刽子手就没有闲下来过。 当然 杀这么多人,也有可能是杀错了。 但孙权现在也是被刘禅的间军司搞怕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更何况. 以你是间军司细作的名头扣黑锅,孙权杀了不少在朝堂上对他不顺服的臣子。 借此由头,也是铲除了不少异己。 另一件事,便是安抚士族。 江东士族实力不容小觑,便是孙权,也不敢说在失去了江东士族的支持之后还能坐稳吴王的位置。 拉拢,联姻,分化,打压. 一系列的手段实行下去,让孙权这段时间,都很少到步练师这处来了。 加之有五石散之后,孙权又纳了几个美人,日夜策马奔腾,好不快活,便更没时间了。 “今日孤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王后参谋参谋。” 有一件事要参谋? 虽然步练师在孙权心中有些智谋的印象,但一般若是遇到事情,还是会找外臣商议的,毕竟像是陆逊,像是诸葛瑾,都是比她这个妇人要有能力得多。 就算是要找她参谋,也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现在怎么回事,居然直接要向她来问计了。 步练师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妾身妇道人家,若是知晓,定会为大王解惑。” 孙权犹豫片刻,手松了紧,紧了松,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诸葛恪想了一个办法,去杀那汉太子刘禅。” 杀汉太子刘禅? 步练师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或许是感受到步练师的压力,在她怀中的孙霸都哭起来了。 “不哭不哭.” 步练师这本来就规模颇大的山峰,因为在哺乳期,便变得更加丰硕了,方才她把身子坐正,居然将孙霸这小子给压哭了。 将孙霸安抚住了,小家伙不哭了之后,步练师这才语气平静的问道:“听说那诸葛恪还是有些能力的,他想到了什么办法,来对付那刘公嗣?” 孙权脸红了一下,但最后这厚脸皮还是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美人计。” 美人计? 步练师愣住了。 “依夫人看,这美人计可有成功的可能?” 美人计可有成功的可能? 步练师皓齿轻咬,想到之前的场面,说道:“此人色胆包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是美人计,说不定其真会中计!” 闻言,孙权放心了不少。 “只是.大王这美人计,要派谁去施行?” 难道是我? 可是 这怎么行呢? 步练师害羞的将头都低下去了。 我可是吴王后,焉能做此事? 对于步练师突然的羞涩,孙权不知道缘由,也没有深究,只是说道:“我听诸葛恪说过,那刘公嗣曾经写过一首诗,诗中有一句: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想必,那刘禅小儿是听说过二乔之美名的。” 二乔? 原来不是我? 步练师失望的同时,又有些震惊。 “只是.大乔乃是先主公遗孀,小乔乃是先大都督遗孀,此二人不妥罢!” 这便是孙权来找步练师商议此事,而不敢去找他幕僚的原因。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 要是说给外臣听,他孙权还要不要脸? 好在步练师是自己人。 孙权故作深沉的说道:“如今国事倾颓,那刘备原本是丧家之犬而已,因为生了一个好儿子,是故才有现在的局面,只要那刘公嗣一死,莫说我吴国无忧,甚至还可以将失去的荆州故土,都重新拿回来,此事关乎吴国安危,关乎吴国兴衰,若是兄长与公瑾尚在人世,定会支持孤的决定的。” 哪怕是步练师,都被孙权的厚脸皮都震惊。 “只是那汉太子刘禅是聪明人,二乔过去,便是有美色,岂能取信于他?” 人家刘禅确实是好美色,但也不是下本身动物啊! 真以为见到二乔之后,就会走不动路? 孙权哈哈一笑,说道:“我知晓那刘公嗣在经略巴地,恰恰我与那七姓夷王朴胡有联络,届时,只要弄出朴胡派人来劫持二乔,再送与那刘禅的戏码,便会使其信了两分,再让二乔好生服侍那刘禅,用寒食散耗其心志,几次三番之后,便有痛下杀手的机会了。” 似乎 也并非是没有机会。 毕竟当初那甄宓,便是被人劫持过来,送给那刘禅的。 此番七姓夷王朴胡为得汉太子刘禅原谅与重用,抢几个美人过来献上,投其所好,似乎也并非是难以理解。 “夫人以为如何?” 孙权颇为自得的问道。 “有几分可能成功,只是.如何说服二乔?” 孙权面色一冷,说道:“这就由不得她们了。” “但若是逼迫,她们未必会听从大王的话语。” 孙权点头,说道:“这便也是孤来找皇后的原因,还希望王后出马,说服二乔,让她们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 只是这种话,要如何才能说出来? 一时间,步练师反倒是无语了。 “王后聪颖,想必是有办法的,周公瑾为诸葛孔明气死,其必怨恨之,或许可以从此处为切入点。” “哎~” 步练师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想说,我去就可以了。 但这话她倒真不敢说出来。 这孙权头顶上的青青草原,坐实了,便是他心胸再是宽广,也不可能选择原谅她。 “那臣妾尽力而为了。” 孙权重重点头,说道:“夫人一出马,此事必然是手到擒来,孤便等着王后的消息吧!” 十日后。 江东吴王宫。 作为王后,步练师的职责之一,便是时常与臣下女眷联络感情。 这一方面是增进君臣之间的感情,毕竟这枕边风可是吹得很猛的,笼络住了这些女子,那么那些臣子的心,自然也是笼络住了。 另一方面,也可以从这些女眷口中得到一些平时得不到的消息。 而步练师今日罕见的将几乎所有女眷的都召见过来,举办大宴,为的,自然是钓出二乔了。 毕竟若是只召见二乔,其后面又再失踪,难免会引得其他人的非议。 偏殿。 身着王后袍服的步练师很是庄严。 他容貌娇美,眸子珠光宛转,神采飘逸。身着缀满金线的深红衣裳,衣襟流露出嫣然笑意,令人不禁心生倾慕之情。 而在她的面前,却有两个模样不输她多少的美女子,静静的候在此处。 两人皆是清色宫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玉带绕臂,暗香萦际,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分花拂柳来,沉鱼落雁,舞带盈盈去,闭月羞花,其相貌也,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怎一个美字了得。 尤其是左边的小乔,你且看她,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你再看她,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正是玉臂轻挥花落尽,金履未至蝶先飞,此间哪有好女子,不比西施赛昭君。 端是好颜色。 难怪铜雀春深锁二乔。 那家伙,心心念念的美人,倒是真有颜色。 “不知王后召我姐妹过来,有何吩咐?” 作为姐姐,大乔先是开口说话了。 她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但一生养尊处优,身段保持得不错,此刻倒是有一副徐娘半老的风韵在里面。 步练师轻轻一笑,很是热情的上前拉住大乔的手。 她没有开门见山的提什么要求,而是说道:“我听说乔家有一郎君,已经是到了举孝廉的年纪了,听说有些才德,不知可是?” 闻言,大乔面露惊诧之色。 她确实有一个侄子,已经是到了出仕的年纪了。 只是 乔家没有什么关系,便是托关系到了她这里,也没多少办法。 她虽是孙策遗孀,但毕竟现在主事的是孙权。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也是鞭长莫及了。 步练师今日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让她心中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其他的想法来了。 她是孙策夫人,虽不是正妻,但地位也不差,王步练师为皇后,提了乔家人的事情,难道有什么深意? 须知 孙权乃是接过孙策的江山的,孙权对孙策后代,一直都是优待的。 我对她亦是尊敬有加。 大乔陷入深思的时候,步练师又满脸带笑的看向小乔。 “听说周家大郎,已经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不知道可有良人?” 周瑜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做周循,次子叫做周胤。 如今周循,已经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小乔笑了笑,说道:“正在选人。” 步练师笑了笑,说道:“我家大虎,恰也是要婚配了,我看周家大郎,就很是合适。” 孙鲁班? 小乔愣住了。 这其实也是周家的意思。 不然周循的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来。 毕竟娶谁都不如娶孙家人。 这江东的天下,可还是姓孙的。 “这” 小乔看着格外热情的步练师,一时间也有些诧异。 之前她们到王宫的时候,步练师可不是这样的态度的。 如今又是解决乔家人的仕途问题,又是解决周家郎君的婚事。 给了这么多好处,该是要提要求了罢? 只是她们一介弱女子,哪里有什么东西,是吴王后值得觊觎的? “其实叫二位夫人过来,我也是有事相求的。”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步练师也是准备直入主题了。 大乔与小乔对视一眼,心呼:果然来了! “不知二位夫人可有关注这天下大局?” 天下大局? 立意如此高? 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大小乔心中蔓延开来。 “如今天下三分,而我王占据合肥,已经是有雄霸天下的可能,再不济,也可以偏安一方。” 小乔回答道。 “不不不。” 步练师摇头,说道:“如今的吴国,就像是将死之人而已,荆州丢失,犹如被人掐着脖子一般,丝毫透不了气,寿春未入手,何谈天下霸业?而广陵郡未得,便更算不上偏安一方了。” 大乔有些为难的看着步练师,说道:“我等都是妇道人家,看不懂这天下大势,若是王后有吩咐,便可说来。” 步练师脸上也是露出难为情之色,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想改变吴国现在的局势,很难,出兵攻伐荆州,难胜。打寿春?也是打不下来。但有一个方法,能够迅速的改变局势。” “是何方法?” 小乔很是配合的问道。 “那便是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汉太子刘禅!” 杀人? 杀刘禅? 这倒是让大小乔迷糊了。 “王后要杀此人,倒叫我们姐妹来作甚?” 步练师轻声说道:“这汉太子刘禅虽然算是人杰,但却也是色胆包天之徒,且其写过一首诗,其中一句便是: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故而.” 闻此言,大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了。 “王后的意思是,要我们姐妹前去做刺客的事情?可是,我们手无缚鸡之力。” 小乔的面色也很是难看。 “争霸天下都是男人的事情,何故为难我们女子?” 步练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大王的意思,二位夫人今日答应了,乔家会获得好处,周家也会获得好处。而若是不答应” 步练师没有说后果,但大小乔都知道步练师后面要说的话的内容。 “如何配合?” 小乔皓齿轻咬,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明日,我等会乘舟出游,而途中会遭遇水匪,二位会被水匪转卖到七姓夷王朴胡之手,再由他献给汉太子刘禅。见到了汉太子刘禅后,先不要打草惊蛇,好生伺候,用五石散耗其心志,待其戒心一去,再谋夺他的性命!” 如此曲折的过程,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屈辱。 以身侍贼? 大小乔脸上都露出凄苦之色。 但她们看着步练师的表情,却也只得幽幽一叹: “小女子从命。” 乱世的女子,犹如浮萍一般。 哪来的尊严? 无非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四章 掌控阆中兵卒,太子驾到! “阆中,终于是到了。” 一路奔波,刘禅看到城池上写的阆中二字,都快哭出来了。 不容易。 不容易啊! 虽然人人都想要左拥右抱,但是被关在院子里面,成了配种的工具,那种感觉,便是绝世美人,做多了都会乏味。 被压榨了好几日,现如今,他终于是能够远离成都,远离那些母老虎了。 是故 即便是日夜行军,从成都老阆中,上千里路,愣是将刘禅的精神越养越好。 这个精元,绝对是男人最宝贵的东西,便是如此行军,都不如在女人肚皮上厮磨耗神。 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难怪说美人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啊! 阆水奔腾,而在阆水两侧的庄稼涨势喜人。 “再过一两个月,这些庄稼便可以收割了,这万顷之地,够数万人食用了。” 阆中是要地,除了他的位置重要之外,跟他能够自给自足也有很大的关连。 而张飞看似是一个莽夫,但他对阆中的经营来看,便绝不似传言那般。 “哈哈哈~哈哈哈~” 刚走上护城河,阆中城中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在成都的时候刘禅与张飞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少,是故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便知晓来人是张飞了。 “拜见车骑将军。” 张飞赶忙上前将刘禅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是我这个车骑将军,要对殿下行礼。” 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这个歇后语,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在刘禅到了阆中之后,这巴地今后该听谁的话? 谁的话语是最高指示,现在都得明确下来。 而很显然,现在张飞便让步了。 听殿下的! 笑话! 也不看他张翼德头上的白发有多少了,便是立功,能立多少功? 立了功之后,又能做什么? 难道还能封王不成? 非刘氏不得封王。 张飞已经知道,他的权位,已经是差不多做到顶了。 如今正是殿下要大展身手之时,他怎能居功? 再者说,自己的儿子已为先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好守住阆中,做殿下的后盾即可。 “咦?怎不见先锋?” 张苞的身影,居然没在此处,刘禅脸上有疑惑之色。 刘禅可是没有接到张苞出兵的提醒的,城外先锋军营地还在,他这个先锋将军,倒是人不见了。 张飞轻轻一笑,说道:“巴地情况特殊,那小子要实地去考察,已经去了十来日了,应该快回来了。” 实地考察? 或许是看出了刘禅脸上的疑惑之色,在张飞身后的马谡轻声说道:“先锋将军是佯装捕奴队下去的。” 捕奴队? 这可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胡闹!” 刘禅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了。 “身为先锋将军,不想着整军,反倒是想着独来独往。” 当年我是喜欢去前线阵地巡视。 但那也只是前线阵地巡视而已,你张苞这是到了敌人家里面去了。 若是一不小心,将小命丢了,那就搞笑了。 “这小子鲁莽,殿下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想要立功是好事,但如此立功心切,以至于将自己陷入险境之中,这确实不智了。 “不说这些了,殿下请,殿中,已经是为殿下置办好宴席接风洗尘了。” 当即。 刘禅入宴。 这风餐露宿了一个月,正经饭就没吃过几次,现在看到如此丰盛的巴地美食,刘禅也是食指大动。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张飞红扑扑的脸上,那两颗眼睛很是明亮。 “本来有一个七姓夷王已经在我等之手,可以以此为切入点,但此人倒是有些胆气,有些志向,居然走了,白白错失了如此好的机会。” 那七姓夷王度夷不肯接受张苞的条件,在夜里悄悄溜走了,这也是张苞不得不跟着捕奴队去巴地观察情况的原因。 他要再物色一个傀儡人选。 但这一来一回,便浪费了不少时间。 况且 再物色,还能有新的七姓夷王来不成? “此事也不能全怪他,是我给他的要求太高了。” 当着人家爹的面,批评得太狠了,这不是让张飞下不来台? 人情世故,刘禅还是懂一些的。 “不过等那度夷碰壁了,走投无路之下,势必会重新来找殿下的。” 只是这个碰壁,需要多少时间? 夏天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去了,适合打仗的时间,也只剩下几个月了。 等到冬天大雪飘飘的,那就不适合行军作战了。 尤其是巴地这个蛮荒之地。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机会,总是有的。” 賨人势弱,在争斗中失去权位的賨人权贵,不止这七姓夷王一人而已,选择,还是很多的。 作别了张飞之后。 刘禅到了城中府邸。 这个府邸,原来是做城主府的,因张飞另建了西乡侯府,这个府邸便发放给部将居住了。 但在知晓刘禅要来之后,早在一个月前,其便将府邸捯饬了干干净净,就等着刘禅入内居住呢! 舟车劳顿一路,刘禅粘在床榻之上,一时间也有些走不动路了。 “殿下,车骑将军送来几个巴地美人,不知道殿下” 门外,响起费祎的声音。 作为太子詹事,董允坐镇成都,而作为太子家令的费祎,则是跟在刘禅身边。 这身边缺个费祎,若是时间久了,刘禅也会不习惯的。 这厮虽然欠揍,但对他的心思,那是一直摸得很清楚的。 不过这一次,这厮显然是没有摸清他的心思。 “孤只想要清静,美人什么的,先放在一边!” 在门外,费祎嘴里小声嘀咕着:这都过了一个月,殿下还没恢复过来呢? 看来,献美人的事情,还得晚上几日。 作为帝国的继承人,现在只有张佩兰一个人有身孕,这是非常不保险的。 是故费祎作为太子家令,也有另外一个职责。 那便是帮刘禅找美人,帮助其延续血脉。 为了老刘家的天下,费祎只能说他尽力了。 一夜无话。 翌日。 清晨。 多日行军的生物钟,早早的便将刘禅唤醒了。 他也没有睡懒觉的意思,早早的便起来了。 甲胄穿戴整齐,一个少年主君的模样,便跃然在人眼前了。 到了大堂,不必说了,费祎早早的便在其中干活了。 其实刘禅有几次都怀疑这费祎是不是睡在他旁边了。 不管是他多早起来,这费祎都能比他早。 哎~ 这牛马,都不是这样当的。 “拜见殿下。” 刘禅看了一眼费祎,再看了一眼在费祎身边的关兴,说道:“随我去看看营中将士。” 虽然刘禅提前知晓张飞所部两万人,可以算得上是精锐,但不亲眼去看看,刘禅并不能放心。 这关乎到后面的布局。 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稍有马虎,这性命,便要交到别人手上了。 盛夏清晨,微风轻抚。 倒是比在屋舍之中还要惬意。 刘禅带着一干太子亲卫,带着几辆马车的赏赐,到了城内军营中。 此刻天色还早,但军营之中,已经是有人起身了。 刘禅看了看天色,天尚还未大亮。 验证一支军队是否精锐,可以从其在听命到归队的时间多少便可以看出来。 只见军令一下,战鼓一擂。 整个大营都热闹起来了。 营房之中的士卒三三两两,飞快将身上的甲胄穿戴好,拿上武器,站在校场之中。 刘禅看着立在校场前的日晷。 不多不少。 一刻钟。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能在一刻钟之内,士卒来个七七八八,证明这支部队,称得上是精兵。 当然 这只是从纪律上看这支军队是否是精兵,真正要验证,还得看其他方面。 首先,参加精兵选拔,必须是本国忠诚可靠、淳朴健硕的良家子弟。 凡入选者,今后无论生死,待遇极其优厚。但如果出现溃逃或叛乱,将实行连坐制,全家严惩受罚。 其次,不仅政治上过硬,心理素质更要坚如磐石。 参选精兵人员,首先必须是百战老兵,有丰富的战场搏杀经验,换句话说就是见过血的,否则无论身体再强壮,战场上鲜血飞溅,人头滚滚,战斗意志稍有松懈,便一战击溃,又何谈精兵? 最后,要经过严格的军事素质考核方能入选。 譬如说魏武卒,魏武卒是战国前期魏国名将吴起训练的精锐重步兵。 荀子曾说过:“齐之技击不可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遇秦之锐士。” 据《荀子议兵篇》记载:普通士兵要想成为魏武卒,身上必须能披上重甲,手执长戟,腰悬利剑,后背强弩和五十支箭矢,同时携带三天军粮,半天内能连续急行军一百里。 换算到现在,就是负重80斤半天跑40余公里,相当于一个马拉松。 现在号称全球最强的美军,但其选拔也达不到魏武卒的标准,只有特种部队需要负重百斤行进64公里,不过最终淘汰率高达90%以上。 古代精兵标准高,但养兵、练兵费用也是惊人,很多古代盛世王朝养精兵也不过数万而已,一般由皇帝亲自掌控。 这也难怪很多大将军发出“若有精兵数万,足可荡平天下”的感慨! 战国时期的铁鹰剑士、东汉末年的陷阵营、东晋的北府兵,唐朝的玄甲军,南宋的背嵬军,元朝的怯薛军,明朝的夷丁突骑、明代的神机营,都是此列。 如今汉国之中,或许只有白耗兵,能称得上是精锐。 太子亲骑在掺了人之后,也只能算的上善战之师,而算不上精兵了。 校场高台上。 刘禅缓步上前。 此刻朝阳已升,初生的朝阳映衬在刘禅的身影,将他照耀得很是耀眼,不少士卒看着刘禅,都睁不开眼。 当真是神人也! 不少老卒心中发出这样的感慨来。 “今日前来,便是要看看镇守巴地的勇士们,到底有何本事!” 刘禅的嗓门不小,此话一出,原本略显嘈乱的大营中,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今日孤算是看出来了,尔等勉强算是精锐之师。” 勉强? 听到这两个字,台下便有士卒不悦了。 “殿下何来勉强二字?” 刘禅铿锵有力的说道:“凡精兵者,一通鼓下来,便已经能够整军备战,如今已经三通鼓过去了,尚还有些士卒未归队,称尔等勉强算是精锐,有何不对?” 被刘禅这么一说,下面的士卒又有不服气的了。 “行军打仗,岂是看这三通鼓的?能打胜仗,能杀敌,那才算是精锐!殿下这是以偏概全,看不起我守巴将士!” “对!不能只看三通鼓论英雄!” “我们杀的巴人,脑袋连起来,可以绕阆中好几圈!” 在刘禅提前安排的人带节奏之下,这群丘八的情绪都被带动起来了。 一个个吵吵嚷嚷的,而这些,就是刘禅要达到的效果。 “诸位静一静。” 他将手一挥,原本喧闹的校场,顿时变得落针可闻起来了。 “我相信你们是精锐,但光是我相信,那还不够,你要证明自己。” 刘禅也不跟他们说屁话了。 “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不日,我将征讨巴地,尔等是精锐还是草包,自会得到验证,若是精锐.” 刘禅上前,将一箱子的钱帛的箱盖子踢开,露出里面满满的蜀锦、五铢钱 蜀锦就是硬通货,比五铢钱还好使。 众人见此情形,眼睛都亮了。 他们打生打死,难道是为了匡扶汉室? 当然不是。 他们又不姓刘。 还不是为了这些财帛! “若是尔等精锐,作战有力,孤自然会有封赏,想必我刘禅的名声,你们也听说过了罢?” 下首当即有人附和道:“殿下平定南中三郡,收复荆襄九郡,胜江东大都督吕蒙,击败伪魏曹操,两年内,纵横天下,无人能敌,我等自然知晓殿下的名声。” “不仅如此,殿下在军中赏罚分明,这一点,荆州的弟兄们都知道的。” “而且殿下有龙气,跟着殿下,总是能打胜仗的。” 见气氛差不多了,刘禅笑着说道:“尔等若是草包,尽早离开阆中,在孤手下,不要草包!” “我等是精锐,愿为殿下效死!”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接着,整个校场上,便都是这样的声音了。 “我等是精锐,愿为殿下效死!” “我等是精锐,愿为殿下效死!” 呵呵。 刘禅脸上带笑,如此看来,这些兵卒,已在他掌握之中矣! ps: 发高烧。 胸痛,腰痛,背痛,想吐,咳嗽,鼻塞,头晕。 晕死~(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五章 周瑜之女,蛮夷草芥! “此是何地?” 张苞手拿环首刀,身着破损铁甲,多日来在山林里钻来钻去,脸上也生了一层厚厚的污垢,但配上他壮硕的身形,还是让他平添了几分凶恶,变得比賨人还像賨人了。 “前面二十里,便是宕渠城寨了,此地向左三里,名曰双角山,有一支千人賨人部落居住。” 宕渠为賨人所居之地,是故其名从賨人溶岩洞穴和傍渠江之水结庐而居而来。 ‘宕,洞屋也。渠,水所居。’ “若是要捕奴,现在去宕渠城寨最是合适,前些日子,两位七姓夷王争斗,最后那七姓夷王度夷战败,其族人,原本是要被杀的,听闻汉人会买奴隶之后,便将其囚禁起来了,便等着汉人前去买奴隶。” 给张苞充作向导的,是一个老得只剩下一颗牙的老賨人,他面黄肌瘦,活脱脱的像一个骷髅似的,但那双眼睛却是很明亮,身子骨更是硬朗,不似看上去那般柔弱。 当然 若是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双手之间的老茧,那是厚厚的,腰间绑的弯刀,向你昭示他并非是好欺负的。 老鸦儿,可是方圆数十里内最好的猎人,对地形熟悉,也是张苞选其做向导的原因。 “去宕渠,现在还不是时候,去双角山看看。” 宕渠确实有许多奴隶可以买。 实际上,汉人要买奴隶的消息,还是他放出去的,不然的话,那七姓夷王度夷的部众,怕是被杀完了。 蛮夷之所以称之为蛮夷,便是他们还未开化,礼仪制度什么的,都非常的落后,血腥,混乱。 譬如这两方争斗,败者俘虏,居然是要全部杀死的,只留下女眷。 当真是不知道劳动力的重要性。 白白杀了,岂不是浪费了? 是故在从度夷口中知晓他战败还存有一部份兵卒未被杀害的时候,张苞当即放出风声出去。 也算是度夷为他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贡献之一了。 不过,除了这杀俘之外,賨人还有人祭的习惯。 不管是賨人贵胄死了,还是祭天仪式,都会用到大量的百姓前来血祭。 未开化如此,张苞一路深入,也算是领略到了。 “钱人既然是来买奴隶的,自然去宕渠好,那双角山乃是一賨邑君主持,名曰角牛,脾气暴躁,勇武无比,对汉人捕奴队一向是见到就杀的,不少汉人捕奴队,便没在了双角山了。” 这老鸦儿称张苞为钱人,自然是因为张苞给了他很多钱财,充当向导之费。 所谓钱是大老爷,对于顾客,这老鸦儿一律称之为钱人。 对于这个消息,张苞自然也是提前知晓了的。 “此番我前来,便是要将这双角山吃下去!” 区区賨邑君,不过千人部落之首,手底下也就百余人最多,敢成为我汉人捕奴队的拦路石? 看我张苞破不破你就完事了。 “那角牛号称賨人勇士,手下虽然只有兵丁两百余人,但其勇武,便是七姓夷王见到了,也要礼让三分,不敢与之匹敌。” 区区蛮夷,算得了什么? “往双角山去!” 张苞没有逼逼太多,这遇到了,自然也就知道对面是几斤几两了。 那老鸦儿见此,也就不多说了,他拿人钱财,提醒上两句,既然钱人不听,那也没有继续说废话了。 反正就算是打起来了,他也能保命。 在这片山林之中,他老鸦儿,就是一条抓不到的滑腻老泥鳅。 张苞边走,心中边在思索局势。 前些年賨人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率賨民投降曹操。 汉中之战后被曹操战败,随将被迁走三、四万賨人安置在略阳、陇县一带。 后来,刘备与曹操再打了一次汉中之战,曹操战败。 虽然巴郡还是被迁走了不少人,但却也从曹魏手上抢回了不少人。 而且曹操迁走的賨人大部分是汉化程度深的賨人,同时七姓夷王迁走一个之后,賨人地区存在着权利真空,原本賨人脆弱的平衡被打破,遂使其生乱。 七姓夷王度夷之所以会战败,成为丧家之犬,也跟此有关。 目前大汉巴西郡能够管辖的不过是县中及附近渠江流域汉人、汉化賨人。 换句话说,平原地区的賨人能管理,但山里面的,就不行了。 像是宕渠城寨。 便是外面賨人打生打死,里面驻守着的汉军都充耳不闻,你打你的,我睡我睡的,你我两不相犯。 盛夏天气的丘壑间,张苞一行人步行于山道,漫山遍野的树木上知了之声络绎不绝。 老鸦儿不愧是方圆百里内的向导,选出来的路僻静深幽,而且还能避开猎人放置的陷阱,双角山賨人部落的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过。 “前面便是了双角山了。” 老鸦儿提醒道。 双角山之所以称之为双角山,便是有两个小山丘堆在一起,形似牛角,故而得名。 山路崎岖,树木茂盛,便是正午时分,阳光都透不入几分。 “你去诱敌,言之我将在双角山部落卖十个少女奴隶,引那角牛出来。” “诺!” 当即,此人便提着圆盾,手握环首刀便走出去了。 双角山部落没有城寨,甚至连围墙都没有。 当张苞随从进入賨人视线的时候,那些賨人一个个都警惕起来了。 实在是最近这段时间,汉人捕奴队猖獗,双角山部落已经有数十个族人被掠了。 角牛之所以见到汉人捕奴队便杀,那是气急败坏所造成的。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这几日,角牛一日不敢松懈,时时提着把部落恒久流传的铁斧头巡视周遭。 在见到这张苞随从的时候,他当即就警惕起来了,招呼着几个弟兄,便靠了上去。 “我家主人说了,要买十个少女奴隶,一个人三百钱,如何?” 买奴隶? 三百钱? 这身高九尺,活脱脱一个小巨人的角牛鼻孔中喷出粗气,当即吼道:“汉人捕奴队,死!” 那汉人随从见此,当即脚底抹油,朝着预定路线退去。 賨邑君角牛见此,哪敢饶了他? 当即挥舞着铁斧,呀呀呀的冲上去去,要将张苞随从斩成两截。 两方,你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然而,在冲入山林之后,角牛看见越来越近的可恶的汉人蚂蚁,刚想挥动铁斧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紧,接着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被吊到天上去了。 “谁在暗算我?” 角牛弯腰要用铁斧斩断绳索,而在这个时候,手持环首刀的张苞眼疾手快,脚下更是像踩了风火轮一般,飞速上前,只听见噗呲划拉一声,原本叫叫嚷嚷的角牛安静下来了。 他整个头颅都被斩了下来,血水就像是泉口的水一般,喷涌而出。 自然不能再说话了。 “这” 老鸦儿愣住了。 堂堂賨人远近闻名的勇士,双角山部落的賨邑君角牛,就这样死了? “不过如此。” 张苞不屑的嗤笑一声。 所谓的賨人勇士,在他面前,不过草芥耳! 板楯蛮,板楯蛮。 说是勇武,但在一汉当五胡的时代,又有谁比得上汉人勇猛的呢? “蛮酋已死,随我杀破双角山部落,抓奴隶!” 深入蛮地多日,该了解的,张苞已经都了解了。 在知晓刘禅可能已经到了阆中之后,张苞也已经有了归意了。 虽然度夷这个好机会被他浪费掉了,但既然殿下来了,这巴地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賨邑君角牛一死,双角山部落士气顿失,张苞手下虽然只有百人,但每一个都是军中骁勇,各个以一当十,那是没有问题的。 再换算成一汉当五胡,这一百人就可以当做五千人。 收拾个小小賨人部落,那还不容易? 于是乎。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张苞与随从一百人手起刀落,几乎没有多少损失,便将双角山部落拿下了。 “健壮男丁一百五十一人,女眷四百六十七人。” 虽然张苞的刀快,但这賨人跑起来,腿脚也是不慢的。 最终也只抓到了六百多人而已。 但想一想,这六百多人要是能卖到成都去,那便是数千万钱! 不过 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这六百多人里面,老弱太多,毕竟跑得快的,张苞还真抓不住了,故此这些人的价值就不会太高。 其次送到成都,一路损耗,怕又是要折损不少人。 但不管怎么说,上千万钱的收益,那还是有的。 难怪那些勋贵愿意出资搞这捕奴队。 这一趟下来,白赚了千万钱,有那么一刻,张苞都想下海了。 当然,下海是不可能下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下海的。 他转念一想,也就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了。 区区钱帛,在有了权势之后,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千万钱,你张苞就站不住脚了? 况且 他今日的战果,其他人要想效仿,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賨邑君角牛没那么好杀,而那些捕奴队,也没有似他手下这百人如此精锐。 不然在巴地的捕奴队情况,就不会如此糟糕了。 捕奴队便是杀破了一个部落,损失肯定不小,抓到的人肯定不多,综合上来,反倒赚不了多少。 想要像张苞这般,那没有几支捕奴队做得到。 “回阆中!” 以这六百人给殿下做贺礼,想必自己也能少些责罚了。 张苞如是想到。 阆中。 刘禅在十日的时间里面,渐渐适应了阆中的水土。 这一点,其实是非常重要的,若是身体水土不服,小命都有可能丢掉的。 在收得阆中兵权,知晓阆中守军的底细之后,刘禅当即派人去搜寻賨人线索。 这不,很快便找寻到了七姓夷王度夷的消息。 七姓夷王度夷带着五百人离开了阆中,便到宕渠与汉昌之间来回奔走,可惜那些賨邑侯賨邑君都是聪明人,在宕渠夷王争斗中,度夷败下阵来,只剩下五百人的七姓夷王,又如何值得效忠? 来回碰壁,原本的五百人,也逃得只剩下三百人了。 再这样下去,他度夷的人头,说不定要不保了。 “派人与这度夷接触,言之原本的三个条件暂且不论,可以放给他兵权,助他一统賨人部落!” 对于不同的人,策略就要显得灵活了。 像是张苞那种过于强硬手段,对于那些胆子小的,胸无大志的蛮夷来说,或许适用。 但是对于度夷这种还有些远大志向抱负的七姓夷王,那就要用怀柔之策了。 不过 我给你兵权,这兵权,你自己握得住吗? 成了我刘禅盘中之菜,我有一百种方法,能够把你制得服服帖帖的。 记住,是一百种! “诺!” 作为刘禅肚子里面的蛔虫,费祎当场就明白了刘禅的意思。 “臣下这便去安排。” 此事商定之后,刘禅也轻松了不少。 “间军司可有消息?” “魏国风平浪静,倒是江东那边,有些趣事。” 吴国太子孙登妄想脱离大汉掌控,然后被他派出去的刺客所刺,如今卧病在床,生死不知,这个消息,刘禅早就知道了。 用孙登搅动江东风云,本就是刘禅提前制定好的计策。 “孙登虽病,可江东依旧平静,倒是让孤失望了。” 面对世家逼迫,孙权还能稳得下来,这倒是让刘禅有些措不及防。 龟头孙,太能忍了。 “孙权组建刺奸屯,由诸葛恪为第一任统领,其第一要刺杀的目标,便是殿下,所用的计策,是美人计,殿下一个月后要是见到美人,便要提防提防了。” 刘禅愣住了。 “哪里来的消息?” 费祎眼睛闪了闪,说道:“吴王宫中的消息。” 吴王宫? 刘禅若有所思。 “那便有几分真实性了,不过.想用美人计来杀我,这孙权,可是太小看人了?” 都一个多月了,刘禅未近女色,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反而觉得精神头越来越好。 什么美女? 什么房事? 美女如枯骨,房事如鸡肋。 我刘禅就想着打天下! 而费祎则是在一边腹诽道:我倒是要看看,江东二乔来了,以殿下的性子,当真能忍住? 江东。 大江之上。 游船遍地。 吴王王后步练师组织的女眷游江,很是壮观。 游船数百。 声势壮大。 就像是打仗了一般。 在最前头的一艘两层楼船之上,却有两个身着儒袍的女子皱眉叹息。 这两人皆是天下有数的美人,每一个都是身姿绰约,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正是大小乔。 “此去巴地,九死一生,姐姐苦啊!” 在听闻要身侍汉太子刘禅,做江东西施之时,小乔还能保持镇定,但马上要被水匪劫掠,她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丝惧怕之意。 毕竟 又是被劫掠,又是要去异地,还要刺杀汉太子刘禅。 此行,注定是坎坷波折,十死无生的。 “想我彻儿,尚还未出嫁,便要失去娘了。” 大乔还算是镇定,但她抚着小乔,娇躯亦是微微的颤抖,或许便是她,都没有感受到。 “唯死而已。” 说完,又是长叹一声。 “争霸天下,要用女人来成事,就算能成,也不过是勾践而已,而他连勾践都不如!” 到此时,大乔倒是硬气得敢骂人了。 “哎~” 小乔听了,只得是双眼紧闭,眼角蹚出一滴泪来,心中颇有些凄苦的想道:若是周郎在世,谁敢欺我孤儿寡女? “娘,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这一声娘,让小乔娇躯一颤,连自己的害怕都忘了。 彻儿? 她怎么在这?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快让她的女儿周彻,离开这艘楼船!(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水匪劫贵女,刘禅收夷王! 周彻穿着单衣襦裙,仪态轻盈优美。她的笑容充满了生命力,活泼灵动,让人一眼就被吸引。她的美丽不仅在外表,更在内心。 “明明是郊游,母亲怎么不带女儿出来?好生偏心。” 相比较周彻的天真浪漫,小乔就是面无血色了。 “你你怎地过来了?娘不是说要你留在府中吗?” 小乔急得胸口剧烈起伏,那起伏的幅度,配合着傲人的资本,简直是要将青色的襦裙抹胸给撑破了。 “府中有什么好的?整日在府中,女儿都要闷死了,女红女红,女儿早会了。” 周彻才十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那一双眼睛满是狡黠。 “你啊你!” 小乔都快急死了。 “姐姐,为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小乔将目光投向大乔。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方寸已乱,现在已经是没有主意了。 “楼船上可有小舟?” 小乔摇头。 “本是要被劫掠的,又怎么可能放小舟过来?” “到里间,将事情说清楚来。” 周彻被大小乔带到楼船里间,见到这种场景,周彻也发现事情不对了。 她的模样与周瑜有些相像,天生就比别人要聪明一些,也是仗着自己的聪明劲,她啥事情都敢做,便是调皮的事情,也常常能瞒天过海,片叶不沾身。 只是现在 情况有点不对劲。 “阿娘,难道女儿来得不是时候?我只是昨夜见到阿娘偷偷流泪,还以为有谁欺负你了,所以过来看看,难道说.” 在周彻出生那年,周瑜便病死了。 周彻可以说是连自己的生父周瑜的面都没有见过的,更别说是父爱了。 虽然周家有周瑜蒙阴,孙权对待周家,也非常好,但小乔毕竟不是正妻,加上她周彻也不是男儿身,便是小乔再是貌美,失去了欣赏这种美的男主人,这种美色,反而是一种拖累。 是故 在周府后院,小乔与周彻的生活,虽然是衣食无忧,但要说非常快活,那根本是没有的。 寡母孤女,莫不如是。 周彻看起来天真无邪,但看起来天真烂漫,但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江上水波滚滚,你又不会泅水” 小乔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不若让游船后退,先靠岸?” 大乔叹了一口气,说道:“游船上的舵手,并不会听我们两人的话的。” 在上了这艘游船之后,她们两人的命运,她们两人的自由,早就没有了。 要说是靠岸,那些水手不会答应的。 “既然是郊游,为何要靠岸?阿娘,难道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小乔眼中含泪,说道:“都是些糟心事,那些男人没本事,要我们女人出力,若是夫君还在,就不会如何如此呜呜呜~” 说到动情处,小乔一时间情绪失控,当即垂泪起来了。 大乔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会有一艘游船被水匪劫掠,船上的女眷将会被劫掠,卖给巴地蛮夷。而那艘游船,便是我们脚下这艘。” “什么?” 闻言,周彻大惊失色起来了。 但在震惊之后,她马上便恢复平静,并没有慌乱。 “大姨不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见周彻脸上未有慌乱之色,大乔眼中异彩连连,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羽扇纶巾,挥斥方遒的江东大都督周公瑾。 那个抬手间,便将百万曹军付之一炬的周公瑾,似乎在与面前的这个少女缓缓重合。 龙生龙,凤生凤,到底是周郎的血脉。 大乔心中想道。 “事情,是这样的” 周彻已经入局,现在想要出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像是弓箭已经搭在弓弩上,已经射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现在要做的,便看看有没有破局的可能。 似小乔一般哭哭啼啼,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往往要被生活所强逼,我们除了不抱怨和克制自己的贪念外,还要试着去接受。 假若,生活弓虽女干了你,但又无法反抗——那就只有闭着眼睛去享受了。 先平静下来,再思索破局之道。 听完大乔一番言语之后,前因后果,周彻已经是完全明白了。 “不想堂堂的大魏吴王,居然是这样的人,要女人去刺杀敌贼!” 周彻娇哧一声,对孙权的行径很是不屑。 “难怪北人都称我江东健儿是江东鼠辈,跟了这样的主君,想不成江东鼠辈都难了。” 周彻眼神阴沉。 “姐姐,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相比于大乔与周彻的镇定,小乔已经是方寸大乱了。 她本是小女人一个,现在自己惟一的牵挂都随着她陷入险境,她又是自责,对生活也是失去了希望。 要她镇定下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母亲莫慌。” 在此刻,周彻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此去行刺,倒不是没有生路,说不定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是有好处呢?” 有好处? 不仅是小乔,便是大乔都愣住了。 “此话何意?” “既是要去行刺那汉太子刘禅,又是要用美人计,即便是大姨与阿娘被劫持了,劫匪也不敢对你们如何,到了巴地,见到了汉太子,只要我等不行刺杀之事,在成都过活,倒也不是不可以。” 周彻狡黠一笑,说道:“女儿早想去见识见识那刘公嗣的风采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 大乔被周彻跳脱的话语说得都有些急了。 “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岂会再侍他人?” 当我大乔是荡妇了不成? “为今之计,急也无用,不若走一步看一步。” “我与姐姐无事,那彻儿你呢?” 周彻轻轻一笑,说道:“我一番言语之下,必能说动那劫匪,便说我是我那是吴王派来监督你们二人的宫女便是了。晾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至于去取证,他们敢吗?”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丢人的事情,上不了台面的。 取证? 根本无从取证! 还不是他周彻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这也行?” 小乔愣住了。 “行与不行,就看女儿的了。” 周彻现在也明白了。 不仅仅是母亲、大姨与她自己的小命要靠她这双嘴,便是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也要靠自己聪明的小脑瓜了。 “水匪来了!水匪来了。” “快逃啊!快逃啊!” “逃命啊!逃命啊!” 正在周彻与大小乔说话的间隙,水匪已至。 小乔原本脸色稍稍变得红润起来了,听闻这个消息,刹那间脸上便血色全无,娇躯也是开始颤抖起来了。 “阿娘莫怕。” 周彻上前,将小乔的手紧紧握住。 “有彻儿在呢!” 有那么一瞬间,小乔在周彻的脸上,看到了周瑜的影子。 砰的一声,楼船里间的房门被砸开,而周彻,则是满脸镇定的走上前去。 “你们来得正好,我奉吴王之命,带此二女前去巴地,你们谁是领头的话事人?出来和我相商。” 那冲进来的水匪听此言,彻底愣住了。 只得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俺们老大,就在外面,小人这便带贵人过去。” 仅仅是一句话,主动权,便已经是拿到周彻的手上来了。 巴郡。 阆中城东二十里地,汉昌往西十七里地。 有一处山洞,原本是一支賨人板楯蛮部落居所,被度夷烧杀一统,现在抢过来做暂时的歇息之所了。 嗯。 啊~ 喔~ 一阵哆嗦之后,七姓夷王度夷将一个赤裸的賨人蛮女扔在一边。 想当初他在宕渠的时候,玩的都是贵女,要么是汉女,现在为了发泄多余的欲望,居然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哎~ 再看着这山洞中部众,走的越来越散了,现在还聚拢在他身边的,只有百人不到。 这才第几天? 再这样下去,怕是其中又要拿他度夷的人头去换取富贵了。 早知道,就应该答应那汉人的要求。 虽然是做傀儡了,但该有的富贵还有,起码活着不是? 只是 兔子不吃窝边草,要他度夷重新回去,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报~” 当即有部众匆忙上前,说道:“洞外有汉人捕奴队出没,大王,快跑罢!” 捕奴队? “该死!” 度夷将骂骂咧咧的起身,将衣裤穿好,然后抄起家伙便朝着洞外而去。 自汉人大军到了阆中之后,汉人捕奴队愈发猖獗起来。 原本是偶尔能遇到一两支捕奴队,到现在是天天都能遇到捕奴队。 度夷不敢恋战,当即朝着小路奔逃而去。 在他身后,有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度夷便在这山中?” 马谡身着甲胄,骑在大黑马上面,他手上按在腰间的宝剑身上,脸上的表情很是从容。 刘禅要他将七姓夷王度夷请到阆中。 但这个请,可是有很多办法的。 譬如说. 将他送到囚车里面,送到阆中献给殿下。 区区蛮夷,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来降价? 给你脸了? “便在这山中,而且他部众中,有两人已经暗中投诚了。” “很好。” 马谡脸上露出笑容出来了。 “我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丧家之犬的模样了。” 山林中,道路崎岖。 度夷虽为七姓夷王,但锦衣玉食惯了,现在奔逃了一阵,不免也有些气喘吁吁起来了。 但他手上的狼牙棒还是握在手上的。 “大王,喝水。” 两个部众赶忙将腰间水袋解下,递到度夷面前。 “难得你们忠心。” 度夷喘着粗气,接过水袋,咕噜咕噜的痛饮起来了。 “小的们给大王捶捶背,还希望大王日后多多提携我们,赏小的做賨邑君。” 享受着两人的服务,度夷却是摇头。 “我现在是丧家之犬了,恐怕不能赏你们什么了。” “不。” 那个接过度夷手上狼牙棒的賨人小卒说道:“大王还是可以赏我们的,不过不是亲自赏,而是假借于别人之手。” 借别人之手? 度夷愣住了。 只是他的脑子还没转过来,突然感觉后脑被重击了一下,接着,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变得不省人事起来了。 忠臣? 哪有什么忠臣? 都是为利之徒耳! 待度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在一辆囚车之中了。 “这是哪里?” 度夷头晕晕沉沉的,艰难的睁开眼睛。 吱吖~ 而在这个时候,房门吱吖一声,打开了。 身着轻甲的刘禅带着张苞,马谡等人,缓步走入房间里面。 “是你们?” 度夷认出了张苞。 后者叉着腰,不屑一顾的看着度夷。 “不想堂堂七姓夷王,现在居然被捕奴队抓住,成了奴隶了。” 张苞不无讥讽的说道。 “开门。” 刘禅却是挥了挥手,当即有胥吏上前,将牢门打开。 “阁下是?” 度夷看向刘禅,愣了一下。 “此乃是汉太子,还不快来拜见。” 马谡在一旁训斥道。 此人便是传闻中的汉太子刘公嗣? 不想居然如此年轻? 度夷赶忙上前,半跪在刘禅面前。 “小酋,拜见殿下。” 刘禅的名声,他自然是听说过的,那是将魏国魏王都数次击败的人物! “起来吧。” 刘禅不冷不热的说道:“度夷,有一桩富贵,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 富贵? 度夷苦笑一声,说道:“若是做傀儡,那便免了,小酋宁愿一死,也不做出卖賨人的事情,走汉人的走狗,毋宁死。” 倒是有些胆气。 张苞原本不屑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可以给你兵权。” 兵权? 度夷愣住了。 “当真?”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我堂堂大汉太子,会骗你一个蛮夷不成?” 刘禅上前,拍了拍度夷的肩膀,说道:“孤征服巴地,为的便是巴地的财富,巴地的人口,若你能为我源源不断的提供财富,人口,给你兵权,让你做巴王,又能如何?这巴郡蛮荒之地,我等汉人,也不会久待的。” 别的不说,这个大饼,得给他狠狠的塞下去。 “賨人如今内忧外患,你为七姓夷王,难道你不想重振賨人荣光?” 度夷心中感动,说道:“小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此后世世代代,为大汉尽忠!” “好好好!” 刘禅拍了拍度夷的肩膀,说道:“我大汉有夷王,巴地定能百年不乱。” 安抚度夷一番之后,便让人先带度夷前去梳洗一番,再来赴宴。 “此人野心不小,不好掌控。” 张苞突然说道。 “野心不小,不好掌控,那也是有方法的。” 刘禅笑而不语,说道:“现在他根基全失,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便是给他兵权,他能把握得住?” 费祎在一边笑道:“现在这度夷还有非分之想,等他认清了局势,自然会冷静下来,他是聪明人,自然看得清楚。” “若是看不清楚呢?” 张苞问道。 “孤会让他看清楚的,他也必须会看清楚!” 上位的意志,从不会因为下位者的念头而改变。 度夷看不清楚? 那只能让他去地下看清楚一些了。 打开了巴地局面后,这度夷,也就没有用处了。 若是他聪明,这富贵照约可以给他。 若是不识趣. 那就是一刀的事情!(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 賨人杀賨人,流尽巴人血! 宴会之上,度夷模样很是恭顺。 “不知道殿下所言之兵权,为何?” 这酒喝了几樽下去,度夷面颊微红,已经开始飘起来了。 张苞眉头微皱,刚想准备起身,却是被一边的关兴拉了下来。 “呵呵。” 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刘禅轻轻笑了笑,说道:“孤欲招收賨人卫,兵额一万,名义上归由大王统领。” 兵额一万? 这可是实打实的兵权啊! 见到刘禅真给他兵权,度夷心中感激,连忙说道:“不知道这賨人卫如何招收?” “先发王书于賨人各部落,每个部落,男丁抽一半入賨人卫。” 男丁抽一半入賨人卫? 那兵额可不止一万了。 巴地賨人部落,算上深山之中的,应该是有数十万的。 不过 那些人,会轻易过来加入賨人卫? “殿下容禀,那些部族,骄横惯了,恐怕不是一纸王书,便能让其出人。” 刘禅笑眯眯的说道:“再是骄横,兵锋一过,自不敢抗命。” 刘禅虽然是笑眯眯的,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度夷心中一寒。 若是抗命 难道到族灭不成? “我那些部将” 还想要部将? 刘禅说道:“我麾下将军,会替殿下招好兵卒,待打下宕渠,自将賨人卫交由殿下之手。” 打下宕渠? 对于汉人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度夷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殿下有何吩咐,小酋必会从命!” 宴饮之后,刘禅将度夷打发了。 张苞当即说道:“看来,打下宕渠之后,此人不能留活口了。” 刘禅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说道:“也未必。” 见张苞迷惑的模样,刘禅说道:“现在度夷野性难驯,但再野的马儿,驯马师也能驯服,便是那曹孟德,在得到献帝的时候,也多有波折,几次三番过去,献帝不也是服服帖帖,到了曹丕当政的时候,已经彻底的消除野性,成了人人能骑的良马了。君不见其篡汉之时,那献帝多配合?” 刘协已死,谥号便是献。 也算是给他盖棺定论了。 张苞愣了一下,说道:“殿下是说,这度夷也能驯服?” “当然!” 今日刘禅的兴致不错,便对着张苞多说了几句。 “对于不同的人,便要采取不同的策略。但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要达成的目标是不能变的,那能变的是什么?是过程,是方法,世上有很多条路,都能通往洛阳,当其中一条路到不了的时候,便可以尝试着换另外一条路来走,学会变通,便是一门值得我们学习一生的课程。” 变通? 张苞眼睛微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来阆中,之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抓住度夷,便是因为你不懂得变通,摸不清那度夷的底线,在突破了度夷能接受的底线之后,你便也失去了掌控度夷的可能。” 张苞迷糊了。 “那如何看出那度夷的底线?” 刘禅笑道:“底线不是看出来的,是试出来的,而且是要一步一步的蚕食,让他一步一步的丢失底线。现在度夷还想着兵权,等他知晓兵权无望的时候,这个底线,自然也会丢掉,甚至于到了后面,自己就会上表,要求不要封他为巴王。” 张苞双目圆瞪。 “真能如此?” 刘禅点头,说道:“拭目以待。” 现在度夷敢要求兵权,敢接受巴王封号,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作用。 但当他这个作用消失了的时候,他便也该知晓,自己的斤两了。 到时候,不仅仅是权势富贵的问题,小命都要不保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从阆中以七姓夷王度夷的名义发出王令,王令传入各部落之中,但是收到的响应,却是寥寥。 所谓的賨人卫,也只招到了三百亡命之徒而已。 这些都是想要在在生死间博富贵的人。 “看来,这七姓夷王的名头,也不甚响亮啊!” 度夷被张苞嘲讽,身着賨人夷王袍服,与在场的众人格格不入,此刻却也不好反驳什么。 确实是他的这个夷王的身份不好用。 若真是好用的话,他当初带着五百人离开阆中,也不会最后只剩下百十号人。 “殿下,賨人崇尚武力,我这个七姓夷王的身份,怕是难以号召他们前来从军。” 感受到刘禅清冷的目光,度夷连忙说道:“只要殿下显示武力,以賨人慕强的性格,必是会听命殿下的。” 或许在方才的话中,没有凸显出自己的作用,度夷在一边说道:“我这七姓夷王的身份,虽然无法为殿下招来兵卒,但却可让賨人不至于反抗太过。” “既然以你的名义,找不来賨人卫,那这万人賨人卫,你便不要插手了。” 不要插手? 那我的兵权呢? 度夷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实在是他在其中没有出力,若是拉起他七姓夷王的名声,能招来賨人跟随,他自然有底气,但现在只有三百賨人景从,他拿什么来争? 只得是苦笑说道:“还望殿下在打下宕渠的时候,会遵守诺言。”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我汉人都是一言九鼎的,大王尽可放心。” 度夷走到一边,刘禅环视众人,然后将目光定格在身后的巴郡舆图上。 “距离阆中较近的賨人部落,有哪些?” 费祎当即说道:“在阆中东边,有賨人部落三个,一个在板楯山中,一个在双山洞中,还有一个,则是在乱石山上。 这三个部落,在山中的賨人部落人数最多,有三四千人之多,能拉出来的蛮兵有八百人,有两百多副藤甲,领头的名曰板楯侯,是賨邑侯。 双山洞中的賨人部落,有一二千人,有蛮兵四百,藤甲百副,领头的名唤双山君,是賨邑君。 在乱石山上的賨人部落,有七八百人,有蛮兵两百,藤甲不足百副,领头的名唤上山君,是賨邑侯。 在阆中西面,有賨人部落四个. 在阆中北面,有賨人部落六个. 在阆中南面,有賨人部落三个.” 对于阆中周遭的賨人部落,费祎拿起书册,事无巨细的讲解了起来。 在刘禅的舆图上,密密麻麻标识的红色箭头,有大有小,便是标注着这些蛮人部落。 之所以能得到如此详细的消息,那便是有赖于捕奴队的消息了。 七姓夷王度夷越是听,心中便越是吃惊。 这汉人对他板楯蛮的了解,太深了吧? 便是他作为七姓夷王,都不知道这山中有如此多的部落。 更不用说这部落有多少人,有多少兵卒,有多少甲胄,领头的又是谁。 汉人能取得天下肥沃之地,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七姓夷王度夷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更加谦卑起来了。 同时,他心中的一个印象,不自觉之间便已经加深了,犹如印下了思想钢印一般: 汉人 诚不可与之为敌! “这些消息,诸位都听到了,我等该往哪方面进攻?” 张苞当即上前,说道:“应是往南面与往东面进攻,一路打到宕渠去。” 马谡眉头微皱,却是上前说道:“殿下前来,本就是要解决巴地蛮夷,自然是要将所有蛮夷都扫荡干净了,况且现在賨人卫缺少兵卒,正是要賨人的时候。” “只是这四面扫荡,平白将时间浪费了,我等可不只是要谋画宕渠一地,还要将整个巴地平定!” 时间! 时间对于汉军来说,也十分的宝贵。 最后,众人都将目光转到刘禅身上,要刘禅拿主意了。 “呵呵。” 刘禅轻声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要蚕食賨人,便不能使其害怕,万一一面出击,其余部族皆遁逃了,该如何是好?” 蛮夷难打,不是说他的战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太能跑了。 对于山林的熟悉,这是汉军不曾有的优势。 其若是提前得知消息,提前遁逃,刘禅拿他们没有半点办法。 “只是四面同时出击,怕是兵力不够啊!” 张苞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何须我们自己动手?” 刘禅嘴角微勾,说道:“以七姓夷王的身份,对四面最强的部落下令,夷王要召集賨人卫,抓住一个賨人青壮,给五千钱,賨人老弱给一千钱,以钱帛开道,又是夷王的命令,你说他们会不会从命?” 众人的思绪只是在脑子里面转了一圈,便开始拍手称快起来了。 “妙啊,妙啊!” 副先锋王平当即说道:“以夷制夷,我等不必流汉人之血,又能很快充实賨人卫,为殿下征伐,夷王下令,再有钱帛之利,賨人不会逆反,此真乃一石二鸟之计。” “不仅如此。” 一直跟随刘禅的费祎在一边说道:“那四面的大部落将小部落屠戮了,被抓住的那些賨人青壮,各个都是家破人亡,与之有血海深仇,若是给他们武器,他们自己便会将那四面的大部落剿灭了,付出的钱帛,又马上回来,这是无本买卖!” 在一边,七姓夷王度夷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 这些人. 这些汉人 他们是人吗? 不! 他们是魔鬼! 用阴谋诡计,便能要在巴地掀起血色风暴。 度夷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几天,有多少賨人要死于非命。 但. 他能做什么? 即便是度夷不想承认,但也只能是苦涩的说一声:我傀儡耳!什么都做不到。 在面对张苞的时候,度夷尚且有逆反之意,但是见到了刘禅之后,他心中的逆反,心中的野性,逐渐被心中另外一种情绪做占据。 那便是恐惧! 便是他占据了巴地,成了巴王又如何? 敌得过汉军吗? 所谓之巴王? 在这些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累了。 乏了。 洗洗睡罢。 汉军如此强大,便是度夷再有野心,也只能将野心掩藏下来。 如果汉人一直如此强盛,那么 他便只能做狗,但若是汉人衰弱了,不如我賨人了,给了我賨人可乘之机了,那么 便是我度夷崛起的机会了。 那汉人中不是有一个叫勾践的人吗? 其卧薪尝胆,最终也取得了成功。 我度夷,为何不能成为第二个勾践? 刘禅看着度夷面色忽青忽白的模样,倒是不知道他这家伙还有勾践之志,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 “大王,不知这个计策,你满意还是不满意?” 满意还是不满意? 我能说不满意吗? 度夷脸上露出非常谦卑讨好的表情,腰弯得很低,一脸谀笑的说道:“殿下英明神武,这个计策,简直就是巴神的旨意。” “既是如此,那还请大王下去拟定王令。” 刘禅给了费祎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对着七姓夷王度夷比了一个手势,说道:“大王,请。” 度夷不敢自傲,赶忙说道:“请请请。” 打发了度夷之后,刘禅看向张苞,继而又将目光定格在王平身上。 “这支賨人卫,我欲以王平将军领之。” 王平闻言,当即半跪而下。 “谢殿下信重!” 待刘禅的计策成功,这賨人卫就是讨伐巴地蛮夷的主力军。 至于汉军? 在后面打打秋风,关键时刻上一上就好了。 真正流血牺牲的事情,还是要賨人卫来做的。 “賨人卫之事,事关重大,要想用賨人卫,必先收其心。” 对于賨人来说,全部都打压,那是不现实的,肯定是要拉一批狗腿子过来,俗称带路党。 而賨人卫,便是其中之一。 “收心有三。其一,赏罚分明,其必会效死。其二,政治宣传,扭转思想。其三,给予实打实的好处,让他们凌驾于其他賨人之上,营造阶级。” 赏罚分明,不仅是对賨人部队,对汉人也是一样的。 “这个政治宣传,扭转思想具体是.” 刘禅当即从案牍上拿起三本书。 “这三本书,让军中夫子念给那些賨人听,每三日一小考,每十日一大考,若是成绩优异者,重赏加提拔。若有冥顽不灵,执迷不悟者,则赶出賨人卫,贬为奴隶!” 賨人卫的待遇,那自然是极好的。 既然有这么好的待遇,思想不正确,刘禅可不会用。 王平愣住了,他接过刘禅手上的三本书,上面赫然写着: 《太子言行录》 《汉巴一家亲》 《打倒賨人反对派》 关兴在一边对着王平说道:“这都是在南中积累下来的经验,将军试了,保准灵验!” 王平将信将疑,却也是点头。 “末将领命!” “至于这第三个收心之策,便是要让賨人自己内斗,入了賨人卫,其家眷便都是上賨人,而未入賨人卫,便是下賨人。上賨人犹如賨人权贵,而下賨人犹如奴隶。” 王平在一边担心的说道:“这会不会让賨人内乱?” 内乱? 就怕他不内乱。 “便是内乱,也是上賨人与下賨人之间的狗咬狗,我们只需要做一个仲裁者而已。” 什么叫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什么叫大英的大缺大德? 刘禅可太懂了。 “安定的巴地,对我们汉人来说,不是好事,孤要的,是不断内乱,不断给我大汉输血的巴地!” 说完对賨人的治理问题,刘禅便等着江东的美人过来了。 千里送炮,礼轻情意重啊! 江东二乔,我刘公嗣就却之不恭了。 而王平张苞等人若有所思,不断的领会刘禅话语中的意思。 到最后,想明白的王平,也不得不感叹一声。 殿下的思绪 当真与凡人不同啊! 殿下有龙气,殿下乃未来的圣人,他王平,现在是信了!(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宕渠震动,魏国设局! 板楯山中。 有一简陋城寨矗立其中。 这个木制城寨简陋得令人震惊。 城墙是用粗糙的树干和石块垒成的,不平整、不牢固。 无数根倒竖着的木棍作为支撑,构成了低矮的看门塔。 每当寨外有人过来,守卫就会爬上去透过密林观察,如果是敌人,他们会按下拉的绳子,让城门关闭。 城门用的是几块沉重的木头,每次开启都需要多个人一起拉扯。 那些木质建筑更是简陋,都是由树木和黑藤搭成的。每根柱子都有许多不同的形态,有的歪七扭八,有的细如青竹,几乎无法抵抗风雨。 屋子内部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墙壁上的土块看起来像是随时掉下来的样子。 而在城寨中最豪华的屋舍里面,身着板楯蛮服饰的賨邑侯板楯侯撕扯着炙烤好的羊腿,目光清冷的看着这上前来的信使。 “你们汉人狡诈无比,会这么好?” 板楯侯身着厚重的毛皮衣,头戴兽骨头盔,手持巨大的短斧,气势非凡。 一只烤好的羊腿插在他手中,他不顾鲜血和油脂在手上乱涂乱抹。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不断低头啃咬着羊腿,鲜肉润泽的肉汁顺着他的胡须流下,显得极为狰狞。 然而这狰狞的模样,并没有吓到前来出使的使者。 他乃是讲武堂出身,什么场面没有见到过? “我家殿下一言九鼎,一个精壮賨人送到阆中,便给五千钱,一个賨人老弱女眷送到阆中,便给一千钱。这是定金。” 汉人使者将身后的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亮闪闪的,都是五铢钱。 板楯侯也是识货的人,当即认出,这就是蜀地的值五百钱。 汉国的值五百钱,比江东,比魏国的钱币要值钱的多。 在来往商贾的交流之中,板楯侯心中已经是有这种印象了。 至于原因。 也非常简单。 在商盟兴起之后,刘禅已经是将蜀锦,将琉璃,将美瓷,将香水,将商盟中一系列的产品,都和汉国值五百钱挂钩。 你要来买我商盟的产品,必须要用大汉的直五百钱来交易。 如此规定一下去,有货物作为锚定物,这大汉的直五百钱,能不坚挺吗? 甚至一度到了江东、魏国境内,都是用大汉的值五百钱,而不用江东、魏国货币的程度。 这就是刘禅的经济战! 我只需要花费些许铜材,便能掠夺天下财富! 当然 这还有可操作性的空间,便等他解决巴地之后,再来深耕细节。 “这一大箱子,有多少钱?” 汉人使者轻轻一笑,说道:“一个箱子里面有一百万钱,现在送了三箱值百钱过来,这是定金。” 使者深深的看着板楯侯有些被震惊的脸庞,笑着说道:“不知道邑侯考虑得如何了?” 这似乎. 不是汉人来骗他的。 毕竟这金灿灿的钱财,已经是送到他寨中来了。 一个精壮賨人男丁五千钱,一个賨人老弱女眷一千钱。 以前哪里有这么好赚的生意? 他当即点头,用力将手上的羊腿砸在地上,吼道:“既然你们汉人如此有诚意,那么这个买卖,我板楯部落做了!” 说着,当即招呼手下部众,啸聚之下,居然有数百人,各个身穿藤甲,手握木盾,倒是战力不俗。 “板楯山周遭,有两个部落,便用他们,来换取我板楯部落的富贵!” 賨人之间也是时常攻伐的。 当生存空间受到挤压,或是祭祀需要祭品的时候,常常便会在内部爆发战争。 只不过之前的战争,不会赶尽杀绝。 而这一次,板楯侯决定要将其连根拔起了。 这多一个人,便是多几千钱! 汉人的钱币,可以换来美酒,换来美衣裳,换来美器物,好处多着咧! 汉人使者看着板楯侯带着人走出木寨,他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蛮夷便是蛮夷,只会看眼前的利益。 再看这简陋的城寨,与成都高大的城池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不过,城寨虽差,但这大好河山,倒是不差。 城寨外的一片原始森林呈现出翠绿色,各种各样的树木随意生长,鸟儿在那里盘旋,发出欢快的声音。 时而有野猪在草丛中出没,时而有猴子在树上跳跃。 城寨旁边有一条小河流经,水清见底,河边的野花和三叶草散发出清新的芳香。 这个简陋的蛮族木制城寨好像是在这片美景中突然涌现出来,不伦不类。 如此好地方,合该归我汉人所有! 而似在板楯山上发生的事情,在阆中的四面,同时发生着。 面对着刘禅的糖衣炮弹,以及那非常容易完成的交易,这些賨人大部落的賨邑侯们彻底的坐不住了。 一个个举起手上的屠刀,那屠刀,毫不客气的朝着自己同族身上砍去。 冰冷的绳索,套在这些战败了的,投降了的奴隶手上,在他们忿怒与不解之中,送到阆中,当面换取一箱子又一箱子的值百钱。 在这些大部落的賨人眼中,小部落的賨人,能是自己人吗? 不是! 他们根本不配! 清剿了小部落,获得了更多打猎的空间,也得到了汉人们无数值百钱。 这个买卖,实在是值了! 有賨邑侯直接在阆中用值百钱买东西。 一件上好的美衣裳,三万钱! 一樽琉璃器物,十万钱! 一瓶美瓷,十万钱! 一瓶香水,五万钱! 一副五石散,一万钱! 没错,只要是商盟能卖的,在阆中都能买到。 在刘禅特意操作下,五石散的价格非常低,然后让卖货的商贾们向这些板楯蛮推销五石散。 只要上瘾了,对于汉人而言,这又是一桩好生意了。 让賨人这个善战的族群没落下去,无疑是给他安一些不为人知的爱好。 像是崇佛,灭其戾气。 像是五石散,断其民族脊梁。 这些,都是刘禅接下来要研究。 巴郡病夫? 这四个字,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当然 刘禅没有忘记他此计的根本,那便是賨人卫! 那些被灭了族,变成俘虏的小部落賨人,在闻言可以报仇雪恨之后,一个个争先着加入賨人卫。 而作为賨人卫军使的王平,趁机再将三本书拿出来,对着那些红着眼睛的賨人卫说道: “入了賨人卫,便要知晓尔等的使命是什么!你们身上,背负着賨人的未来,想知道为何你们会被欺压,被族灭?想要报仇雪恨?想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此话一出,便瞬间在下面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賨人奴隶们纷纷大吼: “我们要报仇雪恨!” “板楯部落不讲武德,杀我全家,我要报仇!” “俺们要报仇,俺们要做人上人!” 见气氛已经起来了之后,王平说道:“这三本书,会告诉你们人世间所有的道理,知晓这三本书的道理,便是忠诚的賨人卫!” 王平简单的将賨人卫的待遇说给了这些人听。 “凡是入賨人卫者,便为上賨人,上賨人乃賨人勋贵,可随意奴役下賨人。入了賨人卫,每月都有五百钱俸禄,杀敌立功者,额外有恩赏。若是在将来能立下大功,未尝不可成为賨邑君,賨邑侯!” 有地位。 有俸禄。 有前途。 光是这三个方面,便让下手的那些賨人奴隶呼吸急促了。 “只是尔等,要彻底的领会这三本书的精神,才会成为真正的賨人卫,才能成为真正的賨人卫。” 王平当即将在场的千余賨人奴隶打散编队,在这支新生的賨人卫中,安插汉人什长,百夫长,曲尉,校尉。 再配上随军夫子,新生的賨人卫,一千二百人,便已经初具规模了。 “接下来的十日,本将军将对你们进行考核,合格的,进入賨人卫,能够报仇雪恨,成为賨人部落中的人上人,成为賨邑君,賨邑侯,也不是不可能。 但.” 王平的眼神清冷,语气更是充满杀气。 “若是完不成考核,你便是一个没有用的人,那就别谈报仇了,好好的当你的奴隶去!是要报仇雪恨,成为人上人;还是成为一个低贱的奴隶,便全在你们接下来的十日里面!” 王平相信,有着灭族的大恨在,有着对成为人上人的渴望在,这支賨人卫,要练出来,还是比较简单的。 毕竟 在这十日内,他要的不是战斗力,而是忠诚! 对汉人的忠诚,对殿下的忠诚! 在这段话说完之后,训练开始。 训练的名目有很多。 队列训练:简单的军阵变化,行军阵型等。 感恩教育:知晓现在的生活是谁给的?那当然是伟大的太子刘禅了!背诵《太子言行录》,凡是殿下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要一生用行动去践行。凡是殿下说的话,都是正确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爱汉教育:学习《汉巴一家亲》,知晓从天地初开的时候,汉人与巴人原本是同源,都是有共同祖先的,只是因为地域分化,从而有了汉人与巴人。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巴人,没有什么賨人,大家都是汉人,汉人爱汉,那太合理了。 仇恨教育:为何賨人现在的境地如此,小部落的賨人日子如此艰苦,甚至到了活不下去的境地?学习《打倒賨人反对派》,便能知晓其中原因。 一套组合拳下来,便是仇恨汉人的賨人,在学习了这么多皇汉知识之后,也该迷糊了。 更不用说这些人身具深仇大恨,就像是一堆干柴,被刘禅一点就照。 三日一小考。 十日一大考。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只有二十多人没有通过考核,剩下来的一千二百余人,都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整备。 最起码这些賨人士卒知晓自己的将官是谁了,会简单的军阵队列了。 “既然如此,那么今夜,便给你们报仇!” 这报仇的第一站,便是板楯山中的板楯蛮。 是夜。 月明星稀。 山林中的夏夜并不安静,相反的,还有些喧闹。 吱吱呀呀的虫鸣不绝于耳。 而在这个喧闹的夏夜中,王平身穿甲胄,手握环首刀,已经是悄悄摸上城寨了。 賨人并没有值守的习惯。 尤其是在周遭的賨人小部落都被铲除之后,夜间就更没有必要值守了。 是故当王平摸上简陋木寨的时候,愣是一个人都没看到。 “有城寨却不值守,取死之道也!” 王平啐了一口唾沫,当即按着情报,将手下賨人分成三份,朝着不同方向而去。 他领着数十人,直冲冲的闯入板楯侯的居所。 没有任何意外,对于毫不设防的板楯部落来说,今夜的偷袭,可以用屠杀来形容。 那些被板楯侯搞得家破人亡的賨人卫,一个个双目赤红,见人就砍。 在清晨的时候,清理收获之时,愣是没剩下几个賨人奴隶。 接下来的几日,四面的賨人大部落都被血洗一通,整个阆中方圆二十里内,居然没有成规模的賨人部落了。 而见了血的賨人卫,在大仇得报之后,又享受了欺压同族的快感之后,便成为刘禅手上更锋利的弯刀了。 “以七姓夷王度夷的名义,给汉昌到宕渠之间的大部落派去信使,一如原来,一个賨人精壮五千钱,一个賨人老弱女眷一千钱!” 一千賨人卫,远远达不到刘禅的期望。 这賨人卫,至少有万人才行! “殿下,这在阆中賨人部落中用的招式,在其他地方用了,他们可会警惕?” 刘禅笑道:“賨人部落之间交流较少,互相都是敌对关系,消息没有那么容易传播,最起码,在一个月内,这一招还是可以用的,到了不能用的时候,再换一招便是了。” 费祎得令之后,当即派遣信使,朝着汉昌到宕渠一线的賨人侯部落发出度夷的王令。 接下来,便只需要再重复之前的操作,便是可以了。 之后的半个月,巴郡中腥风血雨,便是宕渠中的七姓夷王龚夷都心惊肉跳起来了。 “汉人不讲武德,以賨人杀賨人,听闻他手上的賨人卫,各个嗜血好战,杀起賨人来说,丝毫不手软,如今已经有四千人的规模了。” 龚夷手下虽然有万人大军,但这万人大军的质量,作为夷王的他来说那是心知肚明的。 其中能战的,或许只有三千。 就这三千,若是和汉人正规军碰上了,那也绝对是惨败的下场。 比之那些嗜血的賨人卫,或许都不是对手。 “当初若是将那度夷杀了,就没有那么多祸事了。” 若是汉人招賨人卫,对賨人行杀戮之举,賨人内部必定会反抗。 毕竟这是汉人与賨人之间的战争,所有賨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 汉人打的是七姓夷王度夷的旗号,原本的汉人与賨人之间的战争,变成了賨人内部七姓夷王的战争。 他龚夷,自然无法将所有的賨人凝聚成团。 “不然.跑了?” 这宕渠,龚夷是越呆,越觉得危险,生怕自己的头颅下一秒会被摘下一般。 不如遁入山林之中,等过个几年,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越想,七姓夷王龚夷心中便越心动。 “只是廪君蛮已经将势力范围伸到巴地来了,我若是一走,怕这巴地都要给廪君蛮拿去了。” 板楯蛮与廪君蛮是世仇。 廪君蛮如今在当代廪君巴图鲁的带领下,已经日渐强盛,原本其主要势力范围是在南郡山地之中的,如今已经是将手伸到巴郡来了。 龚夷之前率兵与廪君蛮打过一阵,都是输多赢少。 那新任廪君很是有本事,将南郡巴郡的廪君蛮都整合起来了,虽然廪君蛮人数不如賨人,但凝聚起来的廪君蛮的实力,却比现在散沙一盘的賨人要强得多。 “夷王何惧之有?我有一计,可让你保住权势,甚至成为那賨人共主!” 在木寨大帐之中,却有一中年文士扶须哈哈一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来曹丕身边的红人司马懿。(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三国,就是三方互相拖后腿! “魏使?” 见到司马懿上前来,龚夷赶忙上前,对着司马懿点头哈腰说道:“汉军已经是要打到宕渠来了,其手段之残忍,实在是骇人听闻,不若我退入魏国,如何?” 这七姓夷王龚夷,现在已经是想要润到魏国去了。 “逃到魏国,只是最后的无奈之举,大王,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司马懿看着龚夷战心全无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屑,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 这棋子一点战心都没有,还没开战呢! 就想着要跑? 这成何体统? “賨人卫已经是朝着宕渠来了,怕是留给我本王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 司马懿摆了摆手,说道:“这不还有我魏国在后面挺你?” 两年前曹操获得賨人的支持,即便是在战败之后,这种影响仍然存在。 一方面,曹魏并没有占据巴地,是故不会去收巴地的赋税,相反,为了让賨人支持,洛阳方面还多有赏赐。 相反成都方面,每年都会有人来催缴赋税,交不上来,便扬言发兵,在刘备汉中之战的那几年里面,巴地的赋税增加了两倍不止,这便更让賨人离心离德了。 在这个时候,魏国与大汉比起来,就显得可爱多了。 当然 刘备在战时增加赋税,倒也不是针对巴地百姓。 整个益州都加了赋税,不止于巴地一地。 但这些蛮人哪里会想这么多? 他们只看到成都方面对他们的压榨,看到魏国简直就像是天朝上国一般,不仅不要供奉,反而给好处。 这心自然是偏向魏国了。 是故当魏国派来使者的时候,七姓夷王龚夷当即将其奉为座上之宾。 “只是魏国远在天边,恐怕鞭长莫及啊!” 司马懿轻轻笑了笑,说道:“镇守武关的一万魏国劲卒,已经跋山涉水,朝着宕渠来了。” 武关乃是南阳通往关中的关隘,里面驻守的兵卒,都是精锐。 “当真?” “我魏国,何时骗过大王了?” 司马懿脸上看不出异色出来。 实际上. 魏国怎么可能派兵? 巴郡乃是益州之地,从武关过来,跋山涉水的,还要害怕被汉军发现,加之路途遥远,这后勤如何解决? 但不派兵,不代表他嘴里不能说说。 反正是要这龚夷去送命,那一万人到还是没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有一万魏国精卒,那么本王在宕渠,便敢和那所谓的汉太子刘禅争一争!”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江东方面,也已经联络我魏国了,如今组成了魏吴联盟,不日,江东将发兵江夏,而我魏国将从汉中、南阳两面发兵,届时,这汉国自顾不暇,大王只需要撑住个把月,那便能稳住巴地局势,待那汉太子带兵离开之后,更是可以趁机搅动风云,成为那賨人共主!” 这未来的场面,也太美好了吧? 七姓夷王龚夷的眼神都亮起来了。 不过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若是我在前面与那汉太子争斗,廪君蛮在后面偷袭,那该如何?”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廪君蛮亦是被汉国欺压,虽与你賨人是世仇,但有我魏国在其中周旋,保他不敢作祟,甚至他们也会在南郡作乱,响应大王!” “如若真如魏使所言,那么.此事大有可为!” 这心中的豪情万丈,重新从胸中冒出来了。 我龚夷乃是堂堂的七姓夷王,岂能像丧家之犬一般,逃离祖地? 我可是要做賨人共主的! 汉太子刘禅,来罢! 看我与魏国联手,是不是你的对手! “本使现在便去南郡山林,说服廪君蛮前来襄助大王成事。” 闻言,七姓夷王度夷当即躬身说道:“那本王便静待使者佳音。” 司马懿笑而不语,却是缓步离开了王宫正殿。 说是王宫,但也就是个木寨子而已,莫说是与洛阳的皇宫相比,便是与勋贵王侯的府邸相比,都大有不如。 “世人皆说板楯蛮勇猛,但这勇猛也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板楯蛮内乱不止,便是勇武风气未变,也难堪大用了。” 宕渠賨人城寨中板楯蛮来来往往,不少人身上都是佩戴藤甲,手握木盾,腰间绑着弯刀的。 更有一些人,背上背着弓箭,论起单兵作战能力来说,这些人的战斗力是不差的。 但若是与汉人的军阵相对,便是有单兵作战能力,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更何况,板楯蛮的藤甲木盾,比起汉人的铁甲铁盾来说,那是大不如的。 相对而战,或许汉人三四刀之下便可将藤甲破防,但是你板楯蛮的弯刀,便是斩下数十次,怕也是破不了铁甲的防御。 在武器装备方面,汉人与板楯蛮,早已经有代差了。 “便是希望,这度夷能支撑得久一些,给那刘公嗣多找些麻烦事罢!” 光靠板楯蛮成事? 板楯蛮成不了事。 现在的賨人,与百年前的賨人不一样了。 百年前的賨人,岂是会被廪君蛮追着打? 依靠賨人板楯蛮,便击败刘禅,甚至是杀死刘禅,司马懿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他千里迢迢过来,不过是为了给刘禅添添堵而已。 你刘禅要打下巴地? 可以。 但你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耗费更多的民力物力! 这是曹丕针对刘禅的反制措施。 毕竟 不仅仅是江东被间军司搞得不胜其烦,魏国同样深受其害。 之前汉献帝为何会死? 还不是拜这间军司所赐? 在汉献帝死后,间军司在魏国境内大肆活动,搞得百姓人心惶惶,官吏心向汉室. 这人心都差点搞散了。 既然你刘公嗣在我魏国境内搅扰得不安宁,那么你要对巴地用兵,我魏国岂能袖手旁观? 曹丕当即派遣司马懿从武关入巴,掀起巴地风云。 不求能阻止刘禅的步伐,但求给他添堵。 当然 曹丕之所以被逼得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了。 汝南 打不下来。 那汝南孟建就像是铁王八一般,死守城池,除非举大兵前去,否则难以攻破。 而若是你举大兵前去,在江陵的庞统,在南阳的关羽与徐庶,当即便会有动作,这三方犹如是稳定的三角形一般,硬生生的将刘禅打下来的汝南这块肉给咬住了。 汝南打不下来,南阳曹丕更是没有攻打的想法。 既是如此,便只能在巴地给刘禅添堵了。 司马懿之前在汝南表现不好,屡次犯错,便是曹丕要用他,也不合适。 加之其与刘禅也是有深仇大恨的,为了镀金,为了仕途,也为了报仇。 是故司马懿冒险入巴,行此险计。 “蛮夷桀骜,难道你刘公嗣真能将賨人杀尽?便是杀尽,等过了一段时间,汉军走了,其他地方的蛮夷,便又会填充賨人的空白,数年之后,巴乱再起,这可不是治本之策。” 司马懿喃喃自语,随后眼中露出凶横之色,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 “给那几个賨邑侯传信,若是他们中,谁能取刘禅项上首级,魏国便力挺他做賨人王!” 堂堂正正的手段不行,现在的司马懿,便也只能想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譬如说刺杀。 对此,司马懿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能说是广撒网。 反正又不用花钱,一句话的事情。 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真的刺杀那刘公嗣成功,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这历史上的事情,本就是非常巧合的。 像是小霸王孙策,还不是死于刺客之手? 生死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阆中。 刘禅正在校场上,挥舞着板楯蛮的武器。 弯刀锋利,仿佛可以可以轻易的将脖颈划开。 “撕拉~” 弯刀砍向賨人的藤甲,并不能直接砍开,弯刀直接嵌入藤甲之中,反而有了缴械的效果。 这賨人的藤甲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藤编而成的铠甲。 和金属铠甲相比,具有重量轻、不怕水、透气性强等特点。 防护部位以头部和上身为主,多和盾并用,以防护身体其他部位。 至于其制作过程,刘禅已经知晓了。 把藤入水浸泡半月,却出晾晒三日置干,然后油浸一周岁再取出来晒干,最后涂以桐油编制而成,缺点是怕火易燃。 “这藤甲倒是有可取之处。” 张苞在一边说道:“虽是有一定的防御效果,但比之铁甲来说,那还是差上许多的。” 张苞此刻身穿明光铠,这弯刀扛在甲胄上,只是留下一道印子而已,根本砍不下去。 “賨人的弯刀砍不破这藤甲,但是我手上的长枪,可一枪将这个藤甲穿个窟窿。” 说着张苞将手上的长枪拿起来舞动几圈。 “喝!” 他大喝一声,长枪朝着藤甲穿刺而去。 只听见藤甲被撕裂的声音,那根长枪的枪头,赫然已经刺入其中了。 若是这藤甲里面有人,现在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这枪头为精铁所制,对付这賨人藤甲,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况且其还怕火。” “若是这些賨人人人穿戴铁甲,那怕的人,便是我们了。” 知晓了板楯蛮武器的底细之后,刘禅心中也更有底气了。 “不知道王平在前线如何了。” 马谡心中忽然有些担忧。 “那送到阆中来的两千賨人,你可有整编训练好?” 王平领着四千賨人在前线扫荡賨人部落,来来回回,又抓了两千賨人精壮,现在便交由马谡来整编训练。 马谡重重点头,说道:“按着殿下的方法,都已经去整编了,效果不错,随时可以将其带出去作战。” 四千人加上这两千人。 六千人了。 刘禅在心里估摸着,这阆中到汉昌,再到宕渠的賨人部落的羊毛,算是给他薅了一个遍了。 再用之前的办法,恐怕已经奏效不了了。 “现在换一个方法,以度夷的名义,招纳賨人部落,凡是登记造册者,一人赏赐一百钱,同时,其精壮者,亦可加入賨人卫。” 直接暴力手段,现在已经难以奏效了。 那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给点蝇头小利,将賨人部落笼络到他这边来,一百钱,对于刘禅来说无关轻重,但却可以将一个个可以产生税收的賨人,掌握在手上。 这登记造册的賨人,刘禅会将其安置到平原地区,教授其耕种之法,以汉法训之,不出几年,便也和汉人没有多少区别了。 “同时去招降那七姓夷王龚夷,若是其愿意投降,未尝不可给他富贵!” “诺!” 费祎当即领命。 接下来,马谡带着两千賨人卫,朝着宕渠而去。 “什么?” 王平身上的甲胄已经是暗红色了,他原本的甲胄是银白色的,现在变成暗红色,自然是上面沾染着无数賨人的血液了。 那些滚烫的血液,沾染在甲胄上,化成了血垢,融入其中,有些已经是洗不干净了。 自入巴以来,死在王平手上的賨人,已经有上万了。 被其奴役的賨人,更多。 除了这賨人卫之外,还有数千賨人奴隶,被运往成都。 有这数千賨人奴隶,这成都的奴隶价格,应该是可以降降温了。 不过 奴隶是永远不够的。 因为益州的人还是太少了。 只有数十万,百万都不到。 以益州的土地,供养个数百万人,乃至千万人,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这数千賨人奴隶砸下去,虽然会在成都的奴隶市场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但远远满足不了那些勋贵,以及受封士卒的需求。 一个奴隶,可以耕种二十亩地,但成都周遭的土地,可不止几十万亩。 “那七姓夷王龚夷,居然敢将使者杀了?他哪来的这个胆子?” 王平眼中喷火。 这一路上顺风顺水,不想快到了宕渠,还真遇上不怕死的了。 “那龚夷的宕渠蛮寨,有多少兵丁?” 此刻的王平,正在宕渠城寨之中。 石过水为宕,水所蓄为渠。 宕渠因此为名。 宕渠城寨,便在宕水和渠河之间。 说是宕渠城寨,不若说是车骑城为好。 此城乃是后汉车骑将军冯绲修建,过了数十年,几次遭逢蛮獠入侵,城池已经显得有些沧桑了。 “蛮寨在东头山下,寨中有蛮兵上万人。” 蛮兵上万人. 王平眼神闪烁。 “有万人大军为依仗,难怪敢杀我汉人使者,但仅仅只有万余蛮军,便敢杀我汉使,我看他是活腻了。”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我王平手上虽然只有四千賨人卫,但是不夺下你这蛮寨,取你龚夷的项上人头,那我王平还是汉人? 王平看着滚滚而去的宕水,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一般,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盛夏时节,正是汛期,水势汹汹,或许. 可用水攻!(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章 水淹蛮寨,二乔终至! “不知道那蛮寨,可是在这宕水之下的?” 王平对着驻守车骑城的汉军守将问道。 那守将是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身上穿着厚实甲胄,衣袍已经是有些破旧了,但是脸上红润,显然这镇守车骑城,倒也是个滋润差事。 毕竟如今賨人内乱,没人来打车骑城。 而他却可以偶尔出城打打秋风。 “宕渠蛮寨,便是宕水之下,将军问这个作甚?” 王平眼神闪烁,说道:“如今正是汛期,前几日也一直下雨,今日虽只有小雨,但看天上的乌云,怕也是要下大雨的,若是能够趁这汛期,将宕水堵住,不出三日,便可炸毁大坝,水淹蛮寨!” 什么计策是最好的? 那自然是利用大自然的力量了。 水攻水攻。 只要有可能,几乎每一个将军,都会选择用水攻。 闻此言,那守将脸上却是露出迟疑之色。 “只是要蓄水三日,怕是连车骑城都要淹了。” 王平摇头,说道:“车骑城在的位置地势较高,便是蓄水三日,至多淹过车骑城半米左右,只是片刻,倒是无关轻重。” 这怎么能说无关轻重呢? 都成泡水城了。 况且若是雨势过大的话,那可就不止半米了。 “那龚夷虽然手下有万人,但真正堪战的,只三千人而已,将军手握重兵,何不诱其出城野战,阵斩了此獠,何须用此水攻之计?” 王平不以为然,说道:“我手下只有四千人,且都是新整编不久的賨人,要他们破板楯蛮部落的城寨容易,但是要他们去攻城,乃至于与賨人正规军野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没这个实力。” 王平也是军中宿将了,对于自己手下那些賨人卫的实力,那还是心知肚明的,要这些人去痛打落水狗,他们是非常厉害的。 但要他们去打硬仗,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说不定到了战场上,与敌人交战几个回合,直接溃散给你看。 这是王平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 最起码,这些人还得训练个几个月,到真正的掌握了战场的杀人技巧,军阵技艺的时候,才能有野战的实力。 毕竟在半个月前,他们大多数只是山中的猎户而已,根本就不是刀头舔血的兵卒。 “而且,就算是野战,那龚夷未必会出寨,若是其做缩头乌龟,我等岂不是要白白耗费时间?水攻此法,最是简单,也最是迅速,更是付出代价最少的计策。” 那车骑城守将眼神闪烁,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便水攻罢!” 这王平背后站着的,可是太子刘禅。 车骑城守将不敢真的将王平得罪了。 要是头上被扣上贻误战机的罪名,便是他长了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既是如此,这车骑城中之事,便有劳将军了。” 那守将脸上也是露出笑容出来,说道:“都是为国效力,份内之事,哪有什么有劳不有劳的。” 王平却是郑重的对这守将行了一礼,说道:“此事若成,在下必会为将军表功。” 闻言,这车骑城守将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灿烂了。 “这这,这无功不受禄啊!” “将军何称无功?若是能水攻成功,将军功不可没。” “不必说了,这车骑城中之事,王将军无需挂怀了,在下必会安排妥当。” 之前这车骑城守将虽是愿意帮忙。 但这个帮忙有种被胁迫的意思,并非是全自愿的。 而王平说了一番话之后,这车骑城守将再说帮忙,便已经是心甘情愿了。 其中的差别,便是在关键时刻,他会不会力挺你。 毕竟水攻,这蓄水要将车骑城淹了,没有车骑城守将力挺自己,怕是他这个外来的强龙,也压不住这地头蛇啊! 到时候乱了大局,那便不妙了。 “一千人前去建造舟船、木筏,其余三千人,随我去将宕水给堵了。” 堵住宕水的方法很简单。 用沙袋堵住。 但具体方法,则要不断改进。 刚开始的时候,水势平缓,扔沙袋可以将水流堵住,沙袋不至于被水冲走。 但是越堵,河道越小,水流便也越湍急,这个时候扔沙袋进去,反而会被湍急的水流冲走。 王平的策略是,在宕渠中提前打好木桩,然后将几十个沙袋绑在一起,丢到湍急的水流之中。 经过数日奋战,三千人一同使力,在正确的方法指导下,宕水还真的被堵住了。 堵住了宕水,只是开始。 要不断的加固堤坝,防止压力越来越大,将水坝冲毁了了。 “将军,需要将堤坝的下首多堆一些土,往上堆,形成一个倒舂米型,方才能够挡住蓄水的压力。” 王平对面前这个讲武堂学生很是尊敬,他问道:“这也是讲武堂教的?” 后者重重点头。 “讲武堂中,便有详细的水攻策略,这个堵住河流,便是其中一个项目,其实,若是炸药够多的话,便可找一个水窄山高的地方,用炸药直接一炸,便可以将水流堵住,只是这堵住了水,便我很难将这堤坝炸开。当然,也可以选择烧山,但这个方法,耗时就太长了” 这个讲武堂学生的理论是一套接着一套的,将王平说得云里雾里。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王平心中却是知道:这讲武堂出来的,绝对是有本事的,绝对厉害! “即使如此,此地之要务,便交由你手了。” “诺!” 专业的事情,便交由专业的人去做。 他王平的专业,那是杀人! 而杀人的时间,便在三日后。 刷刷刷~ 天公作美。 一连三日,都是大雨瓢泼,大坝一日高过一日,所蓄的水,也一日比一日多。 其中蕴藏的能量,已经是极大的了。 舟船打造得差不多了。 当然 说是舟船,不如说是木筏为好。 坝口上,王平眼神阴沉,他大吼一声,说道:“开坝!” 随着他一声令下,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原本便是临时工程的大坝,下面被炸开了一个口子,犹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整个豆腐渣大坝,随之崩塌。 无穷无尽的水流,混着泥沙,在漫天大雨中,朝着东头山边的蛮寨奔腾而去。 那架势,仿佛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整片天地,似乎都有些不堪重负的呻吟起来了。 此刻。 宕渠蛮寨。 龚夷听着下面人禀告。 “大王,賨人卫首领王平到了车骑城之后,就没有再向前一步了,反而是在宕渠修建堤坝,似乎是要将水流截住。” 截住水流? 难怪这几日,明明是大雨连绵,但宕水的水势却是不大,原来是宕水被汉人堵住了。 “汉人堵住宕水,要作甚?” “兴许,是水攻之策?” 水攻? 他当即摇头,说道:“车骑城的地势比我们高不了多少,要想水淹我们,那不是先将车骑城给淹了?那些个汉人,才不会那么傻。” 傻不傻不知道。 但是 大地在颤抖。 龚夷脸色苍白,连忙问道:“难道是地龙翻滚?” 巴地不是没有地震过,龚夷心有余悸。 “不似地龙翻滚,反而像是万马奔腾。” 万马奔腾? 七姓夷王龚夷愣了一下,说道:“汉军前来偷袭?只是入巴的汉军,哪里有多少骑军?” 汉国现在的骑兵合起来也不到五千。 况且就算是有骑兵,到巴地这个山坳坳里面来,也施展不开。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堂外面已经生起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水来了,大水来了!” “虎神发怒,大水来了!” “虎神保佑,蛮神保佑。” 外面的喊叫声,让龚夷大惊失色,他顾不得许多了,走出堂门一看,好家伙,远处水流滚动,夹带着大自然的愤怒,朝着宕渠蛮寨而来。 那架势,仿佛真是神明发怒了一般。 轰隆隆~ 轰隆隆~ 声响越来越近了。 而龚夷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水攻。 水攻! 汉人真的用了水攻,他们怎么敢的? 难道不怕车骑城被淹吗? 这是龚夷最后的疑问,旋即,漫天的大水,便将宕渠蛮寨冲破,无数賨人,成了洪水上的一叶扁舟,有些人抱住树木,漂浮着,有些人扑通几下,沉入水中,为鱼鳖之食,更有些运气不好的,被水流中夹带着的石头、木头击中,刹那间便没了生气 原本的宕渠蛮寨,如今已经是化作一片泽国了。 而在泽国之上,王平带着四千賨人卫,乘坐着舟船木筏沿水而下。 毕竟只堵了三日的水,冲过一阵之后,后续水流便有些不济了。 賨人卫的木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沿宕水而下。 沿江而行,沿途,那就是接收俘虏,稍有反抗的,便是当场格杀。 扫荡进行了三日,一场大水过后,还是让王平抓了六千多的俘虏。 这六千多的俘虏里面,有两千多,都是賨人精壮,王平当即将这些俘虏发往阆中,其中的精壮者改造了之后,便可充入賨人卫。 “只可惜,在这些人里面,没有发现那七姓夷王龚夷。” 若是多一个龚夷,他此番的功劳会大上许多。 “不知是逃了,还是死了,毕竟这大水而下,死掉的賨人,那更是不计其数。” 王平点头。 “不管如何,龚夷死后,賨人群龙无首,该是将巴地所有賨人都纳入统治的时候了。” 巴地的賨人,至少有三十万。 甚至更多。 刘禅也不想着能真的有三十万人被他找出来。 只要捞出个十万人,便是大赚。 再抓几万奴隶过去,种田开荒,挖矿修路,他这次来巴地的目标,便也就达到了。 “賨人卫分为四支,一支一千人,朝四面而去,遇到蛮族部落,若是其愿纳降归附,便让他们在一月内前往阆中,若是不愿,当场诛杀!” 宕渠蛮寨的賨人蛮夷一死,賨人部落中,便难以有效的抵抗了。 王平的手段,自然也是变得激进起来了。 “诺!” 賨人卫等人纷纷领命。 让他们跟汉军打。 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但要他们去劫掠賨人部落,做那些烧杀抢掠的事情,他们不仅有这个胆子,而且这个胆子还很大! 硬碰硬他们不行,但是捏软柿子,他们可是专业的。 賨人蛮夷们! 还不跪下,给汉人老爷磕头? “此地好是热闹。” 大江之上,有一艘载满货物的舟船缓缓驶动着,因为是逆水行舟的原因,岸上有不少纤夫,正拉着这艘船。 在舟船二楼一处雅致的房间中,却是有一少女打开窗口,看着江州人来人往的模样,心中啧啧称奇。 这少女,自然就是周瑜之女周彻了。 “女儿原以为这江陵,便是商路最繁忙的了,但是到了江州,却是发现这江州的商路繁忙,不比江陵差多少。” “这江州乃是益州要冲,从荆州、扬州等地的物资入蜀,都是要经过江州的,蜀中物资,要转运到蜀外,也是要经过江州的,此地商路繁盛,倒也正常。” 入了蜀之后,认命的小乔反而镇定下来了,此刻俏脸微红,还有闲情逸致点评江州。 江州在商周时期便存在了,后秦灭巴国,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巴郡为其一,郡治江州。公元前316年,张仪修筑了有史料记载的第一座“江州”城。 当然 现在的江州城有两座。 一座是张仪修的,另一座,则是正在营建中护城。 江州地理重要,修建护城,也是要防范蛮夷,以及江东孙权可能的攻击。 “江州对二水口,右则涪内水(今嘉陵江),左则蜀外水(长江),景色倒是不错。” 大乔雍容华贵,此刻面色稍稍苍白。 她有些晕船,这一路走水路,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砰砰砰~ 正在此时,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周彻黛眉倒竖,模样顿时由原来的小家碧玉,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了。 “谁?” “贵人,是小人。” 这一路上二乔过得如此滋润,自然是周彻在上下打点了。 加之其大小乔身份特殊,便是板楯蛮在接收了二乔之后,都不敢造次,将她们当做姑奶奶的养着。 “江州到了,我等要转陆路前去宕渠了。” 去宕渠? “江州到宕渠,六百多里路,又是山路崎岖的,怕是要走很久。” 周彻黛眉微皱,有些不悦。 那身着商贾锦服的賨人说道:“走一段陆路,免得被汉军发现了,我们毕竟是装作商贾入蜀的,等走了几十里路,再沿水路到宕渠。” 周彻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到了宕渠,见了那汉太子,我必会为伱讨赏。” 那賨人一脸谀笑,说道:“那便多谢贵人了。” 这賨人离去之后,周彻看向大小乔,说道:“若是走水路的话,虽是有六百里路,但恐怕十多日内,便可到达。” 再有十多日,便要见那汉太子刘禅了吗? 大小乔心中俱是一紧。 “不知道,那汉太子刘禅,到底是何等人物?” 这既是她们要刺杀的,也是她们要侍奉的男人,二乔心中顿时浮想联翩起来了。 “到时候见了,大姨与母亲不就知道了?” 相比于大小乔一直无法走出房间,周彻却是经常的出去,了解到的消息,也比二乔多得多。 毕竟这装作商贾的计策,还是她给賨人出的呢! 听说那汉太子刘公嗣色胆包天。 但. 敢欺负我娘,看我周彻收不收拾你就完事了!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一章 定巴策:如印第安人头皮故事! 阆中。 刘禅看着一队队的賨人奴隶,被捆绑着,沿着水路,运送到江州,再在江州,分门别类,送运送到江陵,或是去成都。 成都缺人,荆州同样缺人。 荆州多年征战,不少地方都被打成了白地,即便刘禅搜罗了不少荆南蛮夷,加上汝南百姓,但对于偌大的荆州而言,人口还是显得不足。 只能说,汉末大乱,对天下的伤害,还是太大了。 而且从江州到江陵,因为是顺流而下的原因,将賨人奴隶贩卖到江陵,运输的时间与成本都要小上不少。 对于这些商贾来说,时间少了,成本低了,那就代表着利润高了。 是故更多的人,选择将南中的奴隶贩卖到荆州去。 这也是为何成都奴隶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 当然 这些从巴地来的賨人奴隶,在刘禅的强硬指标下,至少有一半要运往成都。 成都的那些勋贵,那些受封的士卒嗷嗷待哺,不送些奴隶过去,这成何体统? 作为汉国的政治中心,成都周围不少兵卒都置办家业了,不满足这些兵卒的要求,他刘禅的支持率怎么会高? 封建历史上,什么兵卒的战斗力最高? 当然是府兵了。 或者换句话说,是封建小地主家的出的兵。 为何? 有一定的产业,能给自己置办甲胄,武器,甚至是马匹。 比那些苦哈哈空着手去从军,这生存的几率都增加了不少,战斗力自然也是提升了不少。 他们受到刘禅恩惠,打了胜仗有封赏,打了败仗,自己被封赏的家底不保。 自然奋力杀敌,战斗力不俗了。 那些在成都附近受封的军户们,现在便有朝着府兵发展的势头,对于自己的基本盘,刘禅自然是要力保他们了。 “近来劫掠的的賨人奴隶,越来越少了。” 在王平水淹宕渠蛮寨之后,一日运送了数千奴隶过来,再往后,运送过来的奴隶越来越少,到如今,已经是一日不足一百奴隶了。 “賨人卫现在有多少兵卒了。” 在阆中负责训练賨人卫的马谡上前说道:“賨人卫现在已经有兵额八千了,尚有两千,在阆中训练。” 压榨賨人部落,得了奴隶一万三千多人,賨人卫八千,还有被安置在巴地平原地区的编户齐民的賨人百姓五万多人。 距离刘禅要在巴地压榨出十万人的目标,还是差一些的。 费祎似乎是看出了刘禅心中的不悦,赶忙上前说道:“两个月的时间,能够将巴地賨人打服,让其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并且编户齐民,得了百姓数万,殿下此番到巴地的目标,已经是完成了。” 刘禅却是摇头。 他说道:“巴地方圆千里,山林密布,水网交错,其中蕴藏的山民,至少有三十万,现如今被我榨出来的,才十万不到,经略巴地的目标,还远没有到完成的时候。” 别看现在顺风顺水,但是等刘禅撤兵的时候,那些掩藏在山林之中的賨人便会卷土重来,到时候,那些被安置在巴地平原之中的賨人,如何保护他们的生产。 现在看似局势大好,但并没有将巴地的根本问题解决了。 反而是留下了隐患。 “那五万多賨人百姓安置下去,也已经教授他们开垦荒地,刀耕火种之下,得了百万亩田地,这些田地若是能够一直维持下去,那巴地便会成为我大汉的又一个粮仓,但.那些被逼到山林之中的賨人,可不会让那些賨人顺民如此安心耕种的。” 板楯蛮野性难驯。 便是这五万賨人,也是半被胁迫过来耕种的。 为了压伏这五万賨人从事耕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将多少人贬为奴隶。 但即便如此,这五万编户齐民的賨人百姓,时不时的还要搞些动乱出来,让刘禅不得不让人去血腥镇压。 顺服的賨人尚且如此,那些桀骜不驯的賨人,便更可见一斑了。 “只是.那些賨人山民都窜逃在深山老林之中了,即便是我们率领的是賨人卫,都常常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便是用二五仔,也有不好用的时候。 伪军的战斗力,伪军的战斗意志,懂的都懂。 马谡眉头微皱。 “不若将这五万百姓彻底迁到成都,将巴地打成一片白地便是了。” 马谡的想法,确实是有些极端了,都不用刘禅来反驳,关兴就眉头微皱的走上前来了。 “以夷杀夷,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賨人都杀完,更何况,那些賨人躲在深山老林之中,连人都找不到,谈何来杀?至于将这五万賨人百姓迁到成都,这一路上来,又要死多少人?此计不妥!”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马谡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看向刘禅,问道:“那现如今的局势,殿下觉得该如何破局?” 这种局面交给他马谡,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但是他马谡没有办法,不代表太子殿下没有办法。 随着马谡开口,其他人都将目光定格在刘禅身上了。 “之前,我大汉是如何解决蛮族问题的?” 刘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给他的太子宫属官们抛出了一个问题出来。 在场研究经传历史,较为深刻的,自然就是费祎了。 他上前一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班公曾言:历代君主处理民族关系不外乎文武两道,有修文而和亲之矣,有用武而克伐之矣,有卑下而承事之矣,有威服而臣畜之矣。一般而言,缙绅之儒则守和亲,介胄之士则言征伐。” 这个班公,指的是班固。 他乃是东汉大臣、史学家、文学家,与司马迁并称“班马”,《汉书》就是他写的。 费祎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各异。 从大的方面讲,中原王朝对付蛮族的方法主要是软硬两手。 软的一面,主要是在“羁縻之道”总原则下的“以夷治夷”和“以夷制夷”;硬的一面,主要是以战争方式解决民族矛盾和冲突,“以夷攻夷”就是中原王朝以强硬手段处理民族关系的产物。 “那现在是要修文,还是武而克?” 刘禅继续将问题给抛出来。 太子仆霍弋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臣下之见,对付巴地賨人,有这以下四个办法: 一是出兵征讨,深入敌境;二是采用“三表五饵之术”,同化少数民族;三是和亲,“厚以赂遗”;四是“徙人实边,劝农教战”。” 出兵讨伐? 刘禅当即摇头。 所谓三表五饵之术。 三表指的是立信义、爱人之状、好人之技。 五饵指的是赐之盛服车乘、盛食珍味、音乐妇人、高堂邃宇府库奴婢、亲近安抚。 现在这巴地賨人又不是汉初之匈奴,还送东西过去? 没有必要。 至于和亲,同样如此。 倒是第四个,“徙人实边,劝农教战”有些作用。 但这四个方法,都不能让刘禅完全满意。 “这四种办法虽然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并非帝王“久远安边之上策”,只能治一时之局,不能使巴地长治久安。” 还不能满意? 太子宫的一众属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身着太子舍人袍服的黄崇起身,他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 “自古御戎,只有二道:一是厚加抚慰,二是以力驱除。厚加抚慰,现如今我大汉已难行此策,賨人猖獗,不服汉化,且现在已与我汉人有血仇矣,此计不成。以力驱除,则我大汉兵锋难至深山老林之处,此策亦是难成。” 黄崇小心谨慎的看了刘禅一眼,说道:“自殿下入巴以来,賨人臣服,充入賨人卫,为殿下征伐者,有八千众之多;贬为奴隶,发往成都、江陵者,一万有余;编户齐民,改土归流,为汉人统治王化者,五万多众。殿下入巴之成果,已是丰厚,出兵的目的,也都已经达到了,殿下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见刘禅不动声色,未有气愤之色,黄崇继续说道:“这汉地尚且没有长治久安之策,况乎夷地?臣下有策:选徒十万,击而虏之,灭除凶丑,再移民实边,百年无事,此一策也。若遂其来请,结以婚姻,缓辔羁縻,亦足三十年安静,此亦一策也。” 迁汉民到巴地,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但关键是现在成都的人口都不足,又能从哪里给你迁人过来呢? 至于羁縻 刘禅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了。 “我汉地尚且缺人,巴地不可能迁入汉民。” 黄崇当即说道:“既然是无法迁入汉民,那便用羁縻之策罢。” 羁縻羁縻。 马云羁,牛云縻。言制四夷如牛马之受羁縻也。 “殿下以七姓夷王度夷为傀儡,不就是准备行这羁縻之道?” 羁縻之道,确实是可以解决巴地賨人的问题。 历代中原王朝统治者非常清楚,对于中原王朝一时难以直接统治的周边少数民族地区,只能根据少数民族的特点,“因俗而治”、因地制宜、因族制宜,采取不同于中原汉族地区的管理制度和治理方式。 如果按照中原汉族地区的制度和方式进行管理,很容易引起少数民族的反感,甚至会引起反叛。 如唐睿宗时期,监察御史李知古在姚州西贰河蛮已经降附的情况下,又“请筑城,重征税之”。 当时黄门侍郎徐坚“以蛮夷生梗,可以羁縻属之,未得同华夏之制”,明确提出反对意见。 但唐睿宗没有采纳,下令李知古“发剑南兵往筑城,将以列置州县”。 结果,“蛮众恐惧,乃杀知古,相率反叛,役徒奔淸,姚、岭路由是历年不通”。 但是 仅仅是羁縻,并不能让他刘禅满意。 他要的是改土归流,要的是实控巴地。 像是羁縻,像是什么土司。 只管得了当地三十年,甚至更短。 尤其是现在巴地的情况,难以用羁縻。 他们还没被打服呢! “殿下,臣下认为,这羁縻之法,或可用之!” “或许可将羁縻与实控之法结合起来。” “我等出兵巴地,原本就是赚得人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是巴地再乱,再次发兵便是,似这次进入巴地,区区巴地賨人,不过是土鸡瓦狗耳!有何惧哉?便是再来一次,又有何难?” 太子宫一干属官,纷纷开始表态。 看他们的样子,是没有想彻底解决巴地的意思。 刘禅眼神闪烁,说道:“巴地賨人是因为内乱,所以才不堪一击,若是其有一共主,领着賨人全部落来对付我们,拉起兵卒七八万来,到时候,要如何征讨巴地賨人?” 此话一出,太子宫一干属官都不说话了。 现在打下賨人容易,是因为賨人内乱。 板楯蛮的名声,其根本没有打出来。 现在賨人部落遭到汉军血洗,在深林之中,多少身负血仇的賨人,在等着报仇? 若是其中出现了一个强人,将巴地賨人统一了,那绝对就成了大汉的大患了。 “况且巴地除了賨人之外,还有廪君蛮,那廪君蛮虽然人数不如賨人多,但其当代廪君颇有能力,能够拉起一支两三万的蛮军,他又该如何征讨?” 入巴两个月,大汉确实吸賨人的血吸开心了。 但是,想干完事就把裤子一穿,拍拍屁股走人,这不是在给十几年后的自己挖坑吗? 况且 刘禅要的是长治久安的巴地,而不是动乱的巴地。 以上他们的策略,刘禅均不完全采纳。 “既是如此,殿下以为,现如今的局势,我等该如何做?” 该如何做? “方才舍人黄崇所言之语,孤还是觉得有些道理的:自古御戎,只有二道:一是厚加抚慰,二是以力驱除。对付賨人,对付廪君蛮,便可用此策。” 只是这两个计策,实在是太宽泛了。 便是费祎,眉头都紧皱起来了。 “殿下,我等愚钝,还请上位明言!” 刘禅也不跟他们扯了,当即说道:“厚加抚慰,抚慰的便是賨人卫,那些‘上賨人’,让他们去对付山中的賨人,将捕奴队的差事,给他们,抓住一个山中不顺服,没有编户齐民的賨人,便给他们一万钱。如此巨利之下,迟早能将山中的賨人抓光。” 以夷制夷,方是正道。 用汉法感化蛮夷? 不好意思。 我刘禅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 要感化蛮夷? 开什么玩笑? 不如一刀来得快! “此法或是可行,只是成都与江陵的奴隶,也不是一直需要的,若是无奴隶之需,怕是要朝廷贴入钱财了。”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奴隶生意,便是再过一百年,还是会有生意的,就算是没有生意了,花点钱那又如何?” 印第安人一张头皮多少钱? 我刘禅就能够给多少钱! 印第安人几千万人都能杀完,你賨人才多少人,我就不信杀不完!(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朴胡献二乔,刘禅激动了! “殿下,我大汉乃是中原王朝,礼仪之邦,要的是万方顺服,我等如此行屠杀之事,会不会过于残暴,过于极端了?” 费祎不无担忧的想着。 按照刘禅的话来说,这是要将賨人灭种了。 “残暴?何为残暴?如今这个世道,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道,容不得半点仁慈在心中,若是你仁慈了,心软了,这賨人便会成为大祸,父皇的心愿,乃是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若是时常被巴地賨人牵引精力,还如何北伐,如何东出?如何击败伪魏,还于旧都,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刘禅的这番话,字字有千钧之重,费祎听了,根本没有一句话能够反驳。 “况且,我并非是灭亡賨人,只是灭亡不顺服的賨人,那些不顺服的賨人,对我大汉来说,活着不如死了,那些顺服的賨人,只要是编户齐民,便可以获得土地耕种,若是不愿意耕种,也可以入山打猎,作为猎户,只是需要交收赋税而已,孤待他们已经不薄了。” 殿下待他们,可真如‘再生父母’一般。 费祎在心中腹诽。 掏了人家的老窝,杀死賨人数万,奴役賨人数万,到头来,还要这賨人感激你。 便是费祎的道德底线非常低,但刘禅的道德底线之低,还是震惊到了他。 对于刘禅来说,道德这两个字,对于汉人那是要有的,但是对于賨人,对于蛮夷来说,道德有时候,不仅没用,反而是会成为掣肘自己的累赘。 跟这些礼仪不通的蛮夷,讲什么道义,讲什么道德? 你跟他们讲道义,他们跟你讲道义吗? 或许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形成道德的观念,以汉人的思维强行加在这些蛮夷身上,反而是会拖累自己。 “此法此策推行下去,加上賨人卫时常扫荡,汉人捕奴队深入深山老林,双管齐下之下,便是那些逃往山中的賨人,也翻不起什么波浪出来了。” 现在汉国里面的奴隶生意,利润三倍有余,这可以让资本家去卖路灯以及将自己吊在路灯上的绳索了。 有巨大的利益驱驰下,这三十万賨人,注定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至于什么仁义之举。 将你们这些道义不通,血腥落后的賨人,‘拯救’到汉地,虽然是去做奴隶,但也比你在深山老林中做蛮夷要好得多。 不管你賨人愿不愿意。 总之 我刘公嗣是要彻底的把你超度了。 “賨人的问题解决了,那殿下,廪君蛮如何解决?” 比起賨人内乱,廪君蛮现在可是铁板一块,围绕在廪君蛮身边的那些异族,如僚人等,亦是为虎作伥。 “廪君蛮此祸,自然也是要解决的。” 江陵到江州一线,借着长江,嘉陵江,商路畅通,来来往往的商船无数,在官道上行商的商队,亦是不胜枚举。 有商道,便是有山匪,江匪。 像是在永安的永安都督李严,他的主要任务,不是防备江东,而是对付江上的江匪,山中的山匪。 像是小窝的山匪,很容易对付。 官军到了,加上内应,里应外合之下,这小窝山匪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加上刘禅颁布了相关政令,凡是上山为匪者下山,都会分田地。 已经是让大部分入山为匪的山匪下山了,汉人山匪的问题,其实被解决了大部分。 其中的道理自然很简单,如果你能活下去,谁愿意去进山做山匪? 山中的日子,可是没有那么好过的,时常要防备有人取自己的项上人头,时常为了生计奔波,还要做山匪劫掠他人,抢东西,那也是有被别人取下项上人头的可能。 若是山下的日子好过了,谁会上山做山匪呢? 如今荆州地多缺人,随着各地屯田陆续进入收获的阶段,在不兴大战的情况下,粮食的问题,其实都已经被解决了。 官府有能力安置上山为匪的流民,在荆州境内,许多山匪都下山从良了。 不从良的也被想从良的内应出卖,而被迫‘从良’。 当然 这个被迫从良,就是自己的脑袋被取下来了。 汉人流民为匪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蛮夷为匪的问题,却难以解决。 在江陵到江州一线,恰恰便是廪君蛮的地盘。 这些日子来,常常有蛮夷劫掠商队,劫掠商船的情况发生。 便是永安都督李严几次兴兵讨伐,都难以根治问题。 何也? 与汉人流民上山为匪不同,这些廪君蛮蛮夷,他们原本便是在丛山峻岭中过活的,对于地形比汉人熟悉得多。 汉军来讨伐,他们便窜入深山老林之中,根本找寻不到,而待你汉军一走,便又开始劫掠商船。 江河绵长,数千里的长度,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有人能照看得住。 李严现在只能在沿江构筑坞堡,一是为商船商队落脚歇息之用,二是在其中囤积些许兵卒,加上商队自己的卫队,倒是打退了不少蛮夷抢掠商道的事情。 但李严知道,这种应对方法,是治标不治本的。 治本的方法,自然是将廪君蛮彻底打服了。 让其不敢劫掠商道。 现在的大汉,靠着商盟快速的恢复国力,而廪君蛮却做这阻碍商盟行商的事情,这无异于是在减慢大汉恢复国力的速度。 对刘禅而言,其已经是有取死之道了。 “如何解决廪君蛮,便是考验智慧的时候了。” 关兴眼神闪烁,对着刘禅说道:“賨人如今已经被殿下制得服服帖帖的了,那廪君蛮见此,心中必生恐惧,不若差一使者,说降那廪君蛮,不妨以封爵羁縻之,这是成本最小的,解决廪君蛮问题的方法。” 如刘禅方才所言一般,賨人内乱,所以是软柿子,好欺负。 但是这廪君蛮如今已经被当代廪君给拧成一股绳了。 汉军要对付他,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依靠着八千賨人卫? 以那些賨人卫的水平,怕是给廪君蛮送菜去的。 但用汉军征讨,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彻底解决廪君蛮的问题。 有賨人的前车之鉴,廪君蛮必然不敢与汉军短兵相接,而是会在山林中跟汉军兜圈圈。 人都找不到,就别谈解决廪君蛮的问题了。 从南郡到巴郡,再到汉中,这一大片,方圆数千里的地方,都是层峦叠嶂,高林密布,这么大的地方,藏个几万人跟你玩抓迷藏,实在是太容易了,更别说人家是地主,对于地形的了解,比初来乍到的汉人来熟悉不少。 要是借着地形之利,对汉军进行消耗,以及汉军对山林之地水土不服,届时汉军出现大规模的伤亡,那就不妙了。 “蛮夷可有信义?” 刘禅突然问道。 蛮夷可有信义? 刘禅的这个问题,不仅是将关兴给问住了,给在场的太子宫属官都给问住了。 “蛮夷.蛮夷自然无信义,但我大军在侧,其也不敢猖獗。” 蛮夷之所以是蛮夷,就是跟他讲道理没用,他们只认武力,不讲仁义。 像是当年诸葛亮经略南中,那还是七擒孟获之后,才让南中蛮夷知晓了仁义二字。 但诸葛亮的方法,刘禅可不会用。 七擒孟获,虽然是收了蛮夷之心,但是其中损耗了多少汉军将士的性命? 在刘禅看来,这根本不值得! 他剑眉一挑,目光环视众人,再问道: “然我汉军,岂会长留巴地?” 张飞镇守阆中,若是要出兵征讨这些蛮夷,万一汉中有忧,或是江州出问题的时候,该怎么办? 这是备用大军,不是专门来镇压蛮夷的军队。 非必要的时候才能出动,一般是要留在阆中的。 不用张飞的部队,便需要留一部份汉军在宕渠了。 而若是留一部分人在巴地 留少了,没有震慑的作用,留多了,大汉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卒,要来防备廪君蛮? 况且,留汉军下来,也无法在山林之中遏制住廪君蛮。 山林之中,毕竟是这些蛮夷的主场,而不是汉军的主场。 “要解决,便是要彻底解决廪君蛮问题,如此拖延了事,恐这廪君蛮成事。” 賨人的头皮是要被割没了。 但这大片山林,賨人不在了,便会有人来填充这方面的空缺? 谁来填充? 自然是廪君蛮了。 不管是从商路畅通,还是对于巴郡、南郡的安稳,这廪君蛮,刘禅都有不得不征讨理由! “那如何征讨廪君蛮?” 太子仆霍弋,直接将问题丢了过来。 “要想解决廪君蛮的祸患,自然是要将其蛮军消灭了,而要将其蛮军消灭,则是要引诱其与我汉军大战!” 至于如何引诱? 刘禅眼神闪烁,说道:“不妨先派遣使者去见那廪君,言之若是其不袭击商队,并且愿出一万精壮,为我汉军仆从,再编户齐民五万人,令其子入成都为质,便饶恕其罪,并封其为廪君王,看他如何应对。” 拉一万仆从军,又要其出五万百姓,甚至还要他不劫掠商队,断其财路。 费祎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此的话,恐怕他不会答应。” 刘禅的这个羁縻,简直是要在对方放血。 这都不是出血了,而是朝着别人的大动脉砍下好几刀。 正常人都不会同意。 “这是试探。” 试探? 只是这个试探任务,有些费使者了。 蛮夷本就不讲武德,不讲道理,这下子狮子大开口,怕是那出使的使者性命不保了。 “要选一位有勇有谋,不惧死亡的使者前去,若是成功,大功一件,若是不成,也是要记一大功。” 大功的赏赐已经是定下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必这出使的任务,会有人去做。 但这些太子宫的属官们,就没有去做使者的意思。 他们在刘禅身边,已经可以说是‘上岸’了,为了大功,而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不值得。 试探廪君蛮的计策制定下去了,刘禅也是让众人散去。 不管那廪君蛮的廪君答不答应他刘公嗣的条件,一场大战,都在所难免。 对付这廪君蛮的蛮军,最好是一击毙命。 因为若是一战不能将其全歼,在他们看到汉军的实力之后,便不敢硬碰硬了。 这是快速消灭廪君蛮的唯一办法。 针对这廪君蛮,刘禅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想一想. 若是冠军侯霍去病,他会怎么做呢? 如此,连续三日过去了。 便是刘禅将兵书,史书都翻烂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在别人的主场要消灭廪君蛮,这难度还是太大了。 山地之中,汉军的优势很多就发挥不出来了。 比如说军阵,比如说骑兵。 而蛮夷在山林之中,却是如鱼得水。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本来已经是属下策了。 但这下策的条件,要打出上策的战果出来。 难度可想而知。 便是刘禅,这三日里面,都是想得抓耳挠腮,这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刘禅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应该让孔明带到身边来的。 若是诸葛孔明在此,或许可以给他刘禅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 这神人的身份,神人的光芒,带来刘禅的坏处,现在终于是体现出来了。 有些逼,已经装了,就是流着泪,都要装下去。 现在刘禅的状态,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殿下,七姓夷王求见。” 费祎此刻的声音,突然在阆中府邸的书房中传出来。 “度夷?” 刘禅将头颅抬高了些许,问道:“度夷来见孤作甚?” 七姓夷王度夷是聪明人,在知晓无力抵抗刘禅之后,便选择了蛰伏顺从。 基本上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刘禅要他做什么,他便去做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度夷才能苟活至今,待遇越来越好。 对于这个识趣的人,现在要来见自己,刘禅心中有些疑惑。 “殿下,非是度夷,而是朴胡。” 朴胡? 那个归顺曹魏的七姓夷王朴胡? 刘禅眉头紧皱,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此人来见孤作甚?” 费祎看向刘禅,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殿下,这朴胡说是要向殿下献美人。” 献美人? 对了! 原是来献二乔的。 刘禅将头一拍,算是明白了。 这三日来,这思虑过多,反倒是将这事给忘了。 这是江东的美人计,欲刺杀他刘公嗣的计策。 他沉吟片刻,掩饰自己的鸡动,对着费祎平静的说道:“让那七姓夷王朴胡进来罢。” 费祎早知如此,当即对着身后的蛮夷说道:“殿下唤你进去。” 这七姓夷王朴胡脸上虽然有賨人的特征,但是身着汉服,算是熟汉了,模样与真正的汉人,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此刻他脸上缀着谀笑之色,弯着腰,对着刘禅讨好的说道:“小酋朴胡,拜见殿下!” 刘禅挑眉看了此人一眼,问道:“听说你是来献美人的?” 见刘禅开门见山,眼神的探寻之色毫不掩饰,朴胡顿时便将传言坐实了。 这汉太子刘禅,确实是好色之徒。 “小酋曾听闻殿下诗赋: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故此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为殿下掠来江东二乔!” 哦? 刘禅不禁将身子坐直了。 “速速将二乔带过来。” 他刘禅的大刀,现在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那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望眼欲穿!(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 刘禅:其他话先别说,我干了再说!(月票50加更) 见刘禅如此性急,七姓夷王朴胡脸上虽然还是露出谀笑之色,但是心中,已经是开始冷笑起来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纵横天下,未逢一败的汉国太子,也会倒在女人的肚皮上面。 看着今日的情况。 嘿嘿。 这汉太子刘禅的性命,要不保了。 想到自己从江州一路到宕渠,再到阆中的经历,朴胡眼底的最深处,升起仇怨之色出来了。 我賨人原本是山林中的精灵,山林中的主人,现在却是被迫被汉人奴役。 多少賨人,变成了汉人奴隶,性命与自由都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 又有多少賨人,死在汉人的屠刀之下,死在那场大水之下? 如今又有多少賨人,被迫学习汉法,刀耕火种,被汉人压榨? 他们原本都是我朴胡的子民,都是自由的賨人。 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还不是因为此人! “殿下,小酋这便去将二乔带来。” 他点头哈腰的转过身去,在背过身去之后,那眼神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了。 刘公嗣,便让你在享受美人极乐之后,再在极乐中消亡罢! 七姓夷王度夷转身离去,费祎却是走入书房,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费祎身着朝廷太子宫官袍,面容清秀,皓齿如玉,一头青色发丝微微波动。 “殿下,此事恐怕要计较一二,这二乔入巴,其中有太多猫腻了,恐她们是来做刺客的,殿下不能不防。” 刘禅微微点头。 这个消息,早在一个月前,他便从吴王宫中得到消息了。 吴王宫中消息的真实程度,刘禅还是相信的。 毕竟是那位传来的。 不过 想用美人计杀我刘公嗣,想用寒食散耗我刘公嗣心志,当真有那么容易吗? 你二乔虽有西施之色,但我刘公嗣,却非是那夫差之辈。 今日今时,我刘公嗣便是要告诉尔等,什么叫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此事我自然有计较。” 见刘禅胸有成竹,费祎知晓,自家殿下心中早知晓此事了。 不过 女人是洪水猛兽,更逞论那二乔? 费祎眉眼之间,不经意间,便露出担忧之色。 “那五万賨人百姓耕作之事,还需要文伟你去多加用心,其中若是有不驯服者,便将其去修路去!” 要想富,先修路。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要想治理巴地,便要将巴地的官道修建起来。 交通通畅了,便能开进来骑兵,支援各地的速度也会变快,治理当地的效率,自然也就变快了。 “诺!” 费祎翻了翻白眼,他哪里不知道,这是自家殿下专门来支走他的。 实际上,从入巴以来,自家殿下就没有招过一个美人入房,看来,在成都被榨干阴影已经是过去了。 大小乔也毕竟是做了寡妇多年了,而且都已经被验证了有生育能力的。 若是能诞下子嗣,倒也不是可以。 费祎眼神闪烁,在离开成都之前,他可是被皇帝刘备特意召见过去的,所说的话,便是汉帝国的延续问题。 这延续问题,自然也是寄托在刘禅身上的。 现在的刘备,一个吴夫人都顶不住,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况且,国家的未来是靠刘禅继承的,在刘禅百年之后,肯定也是只能刘禅的血脉继承基业。 现在的刘备,生再多也没有用了。 费祎离去不久,身穿汉服的七姓夷王朴胡便咧着嘴进来了。 “小酋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不必行礼了。” 刘禅从主位上站起身来,问道:“二乔呢?” 见刘禅如此模样,朴胡心中的把握就更大了。 “便在后面,二位贵人,请进罢!” 当即,在书房门口,便走入二女。 为首的女子身形丰满,胸前的波澜壮阔,仿佛是要将衣物都撑爆了一般。 只见她款款的对刘禅行了一礼,说道:“妾身大乔,拜见殿下。” “好好好!” 刘禅哈哈一笑,上前将大乔搀扶起来。 柔夷在手,触感很是清凉,刘禅稍微用力捏了捏,个中美妙,不宜多说。 隔得近了,刘禅仔细打量大乔。 只见大乔面容嫣然,皮肤雪白如玉,眼神明亮而有神。 她的嘴唇红润丰满,散着淡淡的荔枝香气。身穿一袭锦缎裙,裙摆拖地,宛若行走的风景。金丝发饰点缀着她的长发,玉镯环绕着她的手腕,彰显出她的雍容华贵。 当真是绝世美人一枚。 “殿下.” 刘禅那侵略性的眼神,让大乔小脸一红,便是她不再是少女了,都羞得低下了头,不敢与刘禅直视。 “想必这位,便是小乔了。”浅尝大乔之后,刘禅将目光转向小乔。 在大乔身后,怯生生的站着一少妇人,正是周瑜夫人小乔。 小乔有着一张柔弱得想要人上前呵护的脸庞,眼波流转间凸显温柔的特质。 她身着一袭流仙裙,这美貌与身材的组合实在是让人垂涎三尺。 她的丰满之处在留仙裙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时而在微风中微微荡漾,引人遐想万千。 看到这样的小乔,自然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这是个拥有令人犯罪美貌的美人。 “妾身小乔,拜见殿下。” 刘禅眼中的探寻与侵略性,那是不加掩饰的。 看到刘禅那放肆的眼神,小乔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朝着身上施展过来。 身上仿佛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双腿不自觉之间,已经是紧紧地的夹起来了。 “好好好!” 刘禅连说了三个好,上前将小乔搀扶起来。 他的喉结滑动着,不自觉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刘禅的神情依旧平静,环住小乔的腰的那只手掌,却泄露出滚烫的占有欲。 后者混身一震,却是不敢丝毫反抗。 这汉太子刘禅,当真与传闻一模一样。 想到今夜可能发生的事情,小乔既是羞愤,但在羞愤之中,又带着些许的期待。 等一下. 我为何会期待? 大乔满脸复杂的看着近处的刘禅。 这个少年身穿洁白的长袍,显得格外清新。他英姿飒爽,俊美无边,恍如谪仙投凡。 那双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修长的身姿挺拔笔直,充满自信与力量。微笑间流转出一丝玩味和自豪,令人心生敬畏。 便是如此之人,此刻却似色中饿鬼一般。 大乔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孙策的模样。 夫君 妾身马上便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请你原谅妾身罢~ “殿下,此二女,可还满意?” 刘禅揽着小乔,手可没有老实过。 看着怀中的美人越来越软,俏脸越来越红,刘禅瞪了一眼不识趣的朴胡,说道:“其他的话先别说,等我干完正事再说!” 这个正事,让大小乔都娇躯一震。 难道说. 等不到今夜,现在 这贼人便要对她们下手?(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夫人,你也不想你女儿...(月票100加更) 刘禅的冷眼,让朴胡汉服内的后背都被浸湿了。 那眼神充满杀气,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活人,而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咕噜~ 朴胡咽了一口口水,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强撑着胆气,对着刘禅说道:“殿下,我曾听说,有人献甄夫人与殿下,被重赏之,如今我献了江东二美,难道殿下就不想着赏赐?若是如此恩将仇报,多日之后,谁还会给殿下进献美人?还望殿下慎思之。” 刘禅笑了笑,这家伙,倒是给他讨起赏来了。 本是賨人叛逆,在汉中之战的时候,倒戈曹魏。 若是给我诚心送来两个美人,那么我还会饶你不死。 然而你这个家伙是贼心不死,送美人过来,是要取我性命的。 还想讨赏? 说不定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看着刘禅的眼神越来越冷厉,七姓夷王朴胡不禁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咕噜~ 他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已经是细汗密布了。 这汉太子刘禅,怎么看起来是要取我狗命的样子? 可我明明是有恩于他的。 不是说汉人都讲恩义的吗? 这. 这不对吧? “若是.若是殿下现在不得闲的话,之后再来说赏赐的事情,也可以。” 他有一种感觉,再说下去,他的小命可能不保了。 刘禅眼神一眯,盯了朴胡许久之后,这才说道:“你要何赏赐?”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朴胡肚子里面,在想着什么坏水。 闻言,朴胡大喜,说道:“小酋为殿下立下此功,不想着金银珠宝,便想着殿下能赐下数千賨人,为我部众。” 想要人? 还要数千? 看来,真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其中啊! 思索之中,刘禅握住那小乔丰盈处的手不禁下了一些力气,后者吃痛,皓齿轻咬,整个人微微颤抖,不断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已经是依靠在刘禅身上,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殿下.” 小乔额头上香汗密布,迷离的眼神看着刘禅,里面全是讨饶之色。 然而刘禅的手,却因小乔的这种表情,变得更加放肆了。 后者压抑着喉咙里面要喊出声来的欲望,紧紧的咬着牙齿。 “若是殿下不允许,便给一千部众即可。” 一千部众? 笑了笑,说道:“你要这些部众作甚?” 朴胡当即上前一步,他提前便已经想好了说辞了。 “小酋原本就是賨人的七姓夷王,只是之前错跟了曹魏,没有看清楚大局,跟着属下的部众,都被安置在魏国境内,不复被我统治,是故,小酋想要有些部众,过一过这夷王的瘾。” 过瘾? 刘禅冷笑一声,说道:“难道荣华富贵,还不足做夷王的瘾?” “这” 朴胡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先下去,不妨先去拜见度夷,待我正事毕了,再言之汝等赏赐之事。” 这朴胡嘴里跑火车,说的话就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不能信的。 什么自己的部众到了魏国,便与他无关了。 魏国的移民政策,刘禅还是知晓的。 这些賨人即便是被移民到了他地,作为部落首领,朴胡还是名义上的这些人的夷王。 甚至还会给一些汉职。 若是魏国真的能够将移民到汉地的百姓融入进来,让其夷王首领成了无权无势之徒,哪里会有后来的五胡乱华? 像是并州迁入的匈奴五部,每一部的首领,都是有实权的。 像是在关中迁入的羌人,同样如此。 那些可都是有实权的。 你朴胡领着賨人部众过去,自然也是有权势的。 说得好像被魏国抛弃一般。 我能信你? 而刘禅的话,听在朴胡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朴胡心想:这堂堂的汉太子,难道想要白嫖不成? 将这大小乔,还有那小乔之女送过来,可是花费了我不少金银的。 对了,小乔之女! 七姓夷王朴胡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起来了。 既然大小乔不够,那再送一个美人过来,你总要对我赏赐了罢? 我要这些部众,有大用啊! 你不能不给我! 朴胡在一边赶忙说道:“殿下,其实此番除了将大小乔带过来之外,还有一女,其姿容亦是绝色,乃是小乔之女,年纪与殿下仿佛,若是殿下喜欢的话,便可将其带过来,一并献给殿下。” 你这朴胡,可是太想进步了。 刘禅脸上带着笑容,对着朴胡说道:“将此女带过来,若是绝色,孤必赏之!” 好! 要的就是你太子刘禅的这句话。 朴胡当即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殿下,小酋这便将那小乔之女带过来!” 朴胡走后,刘禅怀中的小乔却是剧烈挣扎起来了。 可惜刘禅的手不仅可以将春水吹皱,将干枯的峡谷变得流水潺潺,更是如两支大钳子一般,牢牢的将丰腴的小乔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殿下,不要,不要动我家彻儿~”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小乔此刻黛眉紧皱,美目之中,迷离中又带了些许哀求。 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之情。 “我那女儿,才十五岁,殿下,不要” 刘禅看着小乔苦苦哀求的模样,脸庞却是逐渐靠近小乔,用嘴将她的嘴堵住,也将她后面求饶的声音给止住了。 “呜呜呜~” 小乔用力的推刘禅的胸膛,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是任由刘禅施为。 到最后,她反倒是沉溺其中了。 没想到. 一个吻也能如此快活 而在相拥相吻之时,在一旁的大乔看着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也是急得不得了。 若是现在将刘禅杀了. 她巡视左右,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刀枪剑戟。 就算是找到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杀? 我可怜的妹妹 大乔眼中含泪,却无能为力。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但津液似乎还是勾连着的。 刘禅看着小脸通红的小乔,笑着说道:“如何?” 如何? 什么如何? 小乔低着头,将头埋在胸口的波澜壮阔之中。 “殿下,不要,我家彻儿,她还小.” 刘禅用手将其下颚勾起,笑着说道:“既是如此,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罢?” 不想有什么三长两短? 小乔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满是凄苦的对着刘禅说道:“只要殿下放过我女儿,便是殿下,要怎么做都行。” 刘禅直视小乔,满是深意的说道:“当真是什么都行?” 两行清泪,已经是从小乔绝美的脸上流淌下来了。 她想着已故丈夫周公瑾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只要殿下想要,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放过我家女儿。” 这. 怎么这么刺激? 难怪曹贼之道人人喜欢。 这是有道理的。 因为有一种征服,有一种背德的爽感。 人人都是的曹贼,只不过我刘公嗣走在了曹贼的前列而已。(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四章 巴地暗流已涌动! “现在,便看看你的表现了,若是你让我满意,那便放过你女儿,若是不满意” 刘禅魔鬼一般的话语,在小乔耳边环绕。 后者眼中的泪水,便更加汹涌了。 身子更是不自觉的在颤抖着。 “殿下,妾身一定会让伱满意的。” 刘禅当即瘫坐下来,笑着说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小乔跪伏在刘禅面前,一双柔手,窸窸窣窣的帮着刘禅宽衣解带。 “小妹,不要。” 大乔看着小乔如今的模样,彻底看不下去了。 “殿下,你也算是当世英雄,便如此欺负孤儿寡母吗?这算什么英雄行径?” 大乔死死的盯着刘禅,因为生气的原因,胸口更是剧烈起伏,让刘禅都有些担忧那衣物罩不住她的规模,下一秒就要崩坏下来了。 “我刘公嗣,何时自诩英雄了?” 享受着小乔的服务,刘禅一脸带笑的看着大乔。 “你你!” 大乔原本是想着站在大义的角度上,让刘禅无话可说,可是没想到刘禅根本不跟她接招。 你们男人不是都自诩英雄的吗? 怎么到你刘公嗣这里,就变了呢? 看着大乔焦急的模样,刘禅说道:“人生一世,不过快意恩仇罢了,英雄英雄,有时候就会被声名所累。” 英雄英雄。 有这个名号有什么用?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为这声名所累? 刘禅已经是不打算搞这些东西了。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里子搞到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 至于面子。 当你里子有的时候,你还会怕没有面子? “二位声名远播九州,美色倾城,我刘公嗣心向往之,想要得到,想要占有,难道错了?” 刘禅如此直白的话语,倒叫大乔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便是要占有,也不该如此,你这是在逼迫别人,非是正人君子之所为。。” “呼~~” 刘禅畅快得长吐了一口浊气。 大乔更是将脸一撇过去,面色通红,不敢再看小乔了。 这种场面,不仅对刘禅来说非常刺激,对于大乔来说,也是如此。 她寡居多年,那也是有需求的,尤其是大乔正处在三十多岁的虎狼之年。 这种场面下来,身上也是有了一些正常的反应。 对刘禅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般强硬了。 “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强大的一方,便可以逼迫另外一方,你们有美色,所以我掠夺美色,其他没有美色的,便掠夺其劳动力,让其为奴,为仆,世道本来如此,难道你以为我刘公嗣是圣人不成?” 大乔面颊醉红,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空气中的某些味道,让她难以呼吸。 “这些歪理.我.我说不过你。” 刘禅看着大乔,说道:“你为孙策夫人,但孙策都已经故去多少年了?独守空房,难道不寂寞?” 刘禅在一边打趣的问道。 “我对夫君,一片赤诚,便是你能抢夺我的身子,也绝对抢不走我的心!” “好一个忠贞烈妇。” 刘禅拍手鼓掌。 他刘公嗣,要的就是这个调调。 “你家妹妹,现在可是辛苦得很,若是你来帮她,或许她会好过一些,怎么?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愿意帮了?” “我我.” 刘禅跟她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他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你妹妹的女儿,马上就要来了,若是不快点结束此间之事,难道你要让她看到这样的场面?你要让你妹妹在她女儿面前如何自处?” 明明是被此人欺负,倒像是我犯错了一般。 大乔犹豫再三,她看了看门口,仿佛是真的害怕门口突然出现周彻了一般。 犹豫许久,大乔面露凄苦之色。 夫君,现如今,妾身只能先助小妹了,但妾身的心,一直都在你那里的。 心中对着孙策说了一声抱歉,大乔便与小乔一般,颤抖着跪伏在刘禅身侧。 “呼~~” 如此视觉盛宴,便是刘禅定力够强,也是很快便缴械投降了。 看着大小乔,刘禅笑着说道:“书房里面有洗浴室,你们两人进去清理干净罢。” 大小乔两人对视一眼,倒是看不出是喜是悲。 在周彻来之前,解决此事,最起码,小乔在周彻面前的形象保下来了。 这勉强算是喜事。 但是。 被这汉太子如此对待,原本是非常羞耻的事情,现在她们都做了出来。 之后,那还不是随他玩弄? 心情复杂的大小乔去书房后面的洗浴室清洗,刘禅则是在侍女的侍候下,将衣物穿戴整齐。 “殿下,殿下。” 就在刘禅整理好的间隙,书房外面,传来了七姓夷王朴胡的声音。 “殿下,小乔之女周彻,小酋已经是带过来了。” 刘禅笑了笑,说道:“带她进来。” 只听见吱吖一声,便见一红衣少女缓步入内。 她腰间还带着一把长剑,当然,在入书房的时候,这把长剑被书房的侍女给取下来了。 “小女周彻,拜见殿下。” 周彻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眼神毫不畏惧的看向刘禅。 她眼睛左看右看,却是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与大姨。 嗅嗅嗅~ 她琼鼻微动,却是在这书房之中,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乍一闻非常难闻,但闻多了,倒觉得这股味道很奇特,其实也不是那么难闻。 这汉太子刘公嗣用的熏香,倒也是奇特。 周彻想到了刘禅用到的熏香,而在一边,深谙此道的朴胡颇有异色的看向刘禅。 他当然知晓这石楠花的味道是什么造成的。 难怪那大小乔如今不在,是不好见人罢? 好家伙,动作可真快。 他一来一回,一刻钟不到,就把事情给办了,不愧是传闻中太子刘禅。 这是多一秒都不想等的。 想到之前自己讨赏,怕是撞在了这太子刘禅的兴头上了。 也是。 若是自己着急解决那事的时候,有一个人在他旁边聒噪,他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甚至将此人杀了都可能。 现在 太子刘禅的火气下来了,总是可以赏赐我了罢? “殿下,此女模样,可算得上绝色?” 刘禅仔细打量周彻,后者不仅不怕,反而是将胸膛挺直,倒是让刘禅眼中微微发亮。 这少女红衣般如火,蝴蝶结佩戴于细腰,青丝轻摇于风,好似花间仙子。皓齿微启,皮肤如雪,目光中带着倔强,仿佛内心有大志。只是眼神中常常会闪现出失落之情,让人无从捉摸。她青春美丽,坚强有力,却又深处柔情惹人怜爱。 不错。 又是一个有味道的。 刘禅说道:“容姿上佳,比之其母,不差多少。” 说到自己的母亲,周彻赶忙问道:“方才我母亲入内,怎现在在此地未见我母亲与大姨?” 未见到? 人家现在不好见你。 “她们在内室,过一会儿,你便能见到了。” 又是在内室,又是过一会儿才能见到。 周彻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难道说. 母亲她们已经被这小贼 想到此处,周彻黛眉倒竖起来了。 “你将她们如何了?” 见到周彻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刘禅笑着说道:“她们作何而来,我便做何。” 她们作何而来。 自然是使美人计了。 周彻颇有些恨恨的看向刘禅,说道:“听闻殿下乃是天下有数的英雄,不想却是好色之徒。” 怎么又想用大义来压我? 刘禅说道:“我非是英雄,本一好色之徒耳!” 刘禅的无耻,在周彻的预想之外。 但她没有像大乔一般不知所措,而是看向刘禅,大笑道:“原来当今的大汉太子刘禅,是个好色之徒,好色之徒想要兴复汉室,倒是第一次见。” “便是你再伶牙俐齿,我也不吃你这套。”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但是.若是你能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会放过你母亲。” 用对付小乔的招式,刘禅再来对付周彻。 不想此女却是冷哼一声,说道:“便是我委身伺候你,我母亲岂能被你放过?” “你倒是清醒。” 刘禅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但你现在人在狼窝,很多事情,已经不遂你愿了。” “哎~” 周彻叹了一口气,俏脸上眉头已经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没想到汉太子如此流氓,我周彻算是栽了。” 她美目看向刘禅,一副认命的模样。 刘禅笑着对周彻说道:“其实在孤身边,不比你在江东得差,在江东,也不过是做政治联姻的工具罢了,日后嫁给一个无能之辈,若是其早夭,便如你母亲一般,碌碌终身,岂非可惜?” 历史上,这周彻好像是嫁给了吴国太子孙登。 这抢了孙权的老婆,还要抢他儿子的老婆。 他刘禅当真是罪孽深重啊! 这家伙这句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禅这句话,倒是说到周彻心坎里面去了。 虽然这刘公嗣流氓如此,但天下俊才之中,能比得上他的,几乎一个都没有。 周彻只得是叹息一声: “女儿家便是如此,只能是别人的附庸,随波逐流,现在落在你手,还能如何?” 这个周彻,与刘禅见到的其他女子都有些不同。 她的思维,不似寻常女儿家,反倒是有些男人的思绪。 “你与你母亲与大姨,便在府中先住下罢,今夜,我再去寻你们。” 今夜? 你们? 周彻愣住了。 “若是殿下将我周彻当成那些庸脂俗粉,你便是大错特错了。” 刘禅看着宛如白天鹅一般高傲的仰起头的少女,笑着说道:“你本脂粉,除了供我亵玩之用,幸运时为我诞下血脉,难道还有其他作用?” 吱吖~ 这个时候,书房洗浴室的门开了。 大小乔面色红润,此刻从里间走出来。 她们的脸明显是洗过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甚至衣物的一些地方,都有湿洗过的痕迹。 没办法,刘禅积蓄了数个月的精华,那个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能用到处都是,浑身都是来形容。 “母亲?” 周彻见到小乔,赶忙上前去。 “你无事罢?” 小乔脸上挤出一抹笑颜出来,轻声说道:“娘没事。” 看周彻看着小乔刚哭过的眼睛,哪里不知道她被刘禅欺负过了。 “可是他欺负你了?” 见周彻如此放肆,小乔连忙将周彻的手拉住,一脸歉意的看向殿下。 “殿下,我家女儿骄养惯了,还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刘禅轻笑着,说道:“夫人努力一些,我便不会介意。” 什么努力一些,我就不会介意? 周彻一脸狐疑的看向刘禅,她总感觉,自己的母亲给面前这小贼给pua了。 “母亲,他与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彻儿?” 小乔有些生气的看向周彻,她委身侍贼,为的便是周彻免遭魔手,但是周彻这幅模样,却是会让她所做的事情付之一炬。 见小乔如此模样,周彻转身看向刘禅,说道:“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母亲与大姨?” 现在倒是我要放过了? 明明是你们用美人计要来害我性命啊! 刘禅打趣的看向周彻,说道:“你现在有什么筹码,能跟我讨价还价?” 周彻咬了咬牙,说道:“殿下现在肯定是在想如何解决賨人,如何解决廪君蛮,是否?” 刘禅愣了一下,当即点头,说道:“賨人的问题,孤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但是如何对付廪君蛮,现在倒是没有头绪。” 闻此言,周彻当即说道:“若是你能放过我母亲与大姨,我便给你献策,助你对付廪君蛮。” “哈哈哈~哈哈哈~” 刘禅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了。 便是在一边的七姓夷王朴胡,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了。 “你一女子,能有计策乎?” 见刘禅如此看不起自己,周彻当即说道:“廪君蛮在江河之上劫掠商队,如今是殿下的心腹大患,小女子有一计策,可根治此祸。” 倒还知道廪君蛮劫掠商队是我的心腹之患。 刘禅稍稍正视了些。 他转头看向朴胡,说道:“你那一千部众,我与你了,现在便去见度夷罢,你的一千部众,三日后会到阆中来。” 见刘禅真给了部众,朴胡当即右手捶胸,对刘禅行了賨人蛮夷的大礼。 “多谢殿下厚赏,朴胡定然会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 刘禅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便将朴胡打发了。 刘禅给他的一千部众,那都是被洗脑了几个月的賨人卫。 便看看这朴胡,能在賨人中引起多大的祸事。 若是能够将山里面的那些賨人蛮夷,甚至将廪君蛮引过来,其倒是有些用处。 不妨看看后续。 打发了朴胡之后,刘禅看向周彻,说道:“来说说你的计策罢。” 不想周彻却是对刘禅说道:“那朴胡有异心,乃是魏国间谍,殿下不可信他,若是给他一千部众,他必会在阆中生乱!”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我心中有数。” 见到刘禅如此模样,周彻心中一惊,同时心中给那朴胡默哀了。 这可怜虫,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这汉太子刘禅掌握了。 所谓阴谋诡计,怕是在太子刘禅眼中,是个玩笑。 额. 等一下。 周彻有些狐疑的看向刘禅。 难道说,此小贼,也早就知道母亲与大姨过来,是来刺杀他的? ps:今天九千字更新,内容还是怎么的刺激,求月票不过分罢?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 廪君蛮的弱点! 周彻有些狐疑的看向刘禅,问道:“小女子与母亲和大姨过来,殿下就没有怀疑过?” 怀疑? 刘禅笑着看向周彻,还未言语,在一边的大乔与小乔,却已经是着急起来了。 小乔赶忙上前将周彻拉到一旁,笑着说道:“殿下,小女子口出狂言,殿下莫要当真了。” 口出狂言,当真了? 刘禅笑眯眯的。 “为何不等她说完?” 说完? 若是让你知晓了我等是来刺杀你的,我们哪里还有活路? “殿下若是有所吩咐,但说无妨,前面殿下金口玉言,已经答应了妾身,不会为难我家彻儿的。” 小乔红唇微动,身子虽然颤抖,但却是将自己丰腴的一面,展露在刘禅前面。 “殿下答应过我的。”小乔可怜兮兮,哀求的看向刘禅。 想到之前二乔侍奉的模样,便是刘禅,脑子里面也出现了许多香艳的场面。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说道:“二位夫人暂先去后院,我与你女儿,有几句话要说。” 单独相处? 小乔淡定不了了。 “殿下!不可啊!” 当着大乔的面,这汉太子刘公嗣都能对她下手,要是自家女儿单独与其面见,指不定会被其如何折磨。 毫无疑问,刘禅现在在小乔心中的形象,那绝对是色中饿鬼,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异性和他待在一起,都有清白被玷污的风险。 “且去罢!” 刘禅挥了挥手,眼睛微眯,眼中的神色,已然是有些杀气蕴含在其中了。 见到如此表情,小乔心中一颤。 她现在忽然想到:自己本是在贼窝之中,又如何能够谈条件呢? 况且这汉太子刘公嗣根本就不是会被虚名所累的那种人。 便是给其扣大义的帽子,也奈何不了他。 “我” 小乔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周彻上前将小乔的手紧紧握住,这红衣少女眼中的神色很是坚毅,里面根本没有丝毫惧怕之色。 “母亲放心,这汉太子虽是好色之徒,但却也是一言九鼎,他既然答应了母亲的话,便不会食言。” 一言九鼎? 当真? 小乔看着刘禅,眼中露出怀疑之色。 “夫人还请先去歇息罢,舟车劳顿,方才也都累了,去沐浴一番,房中已经准备好了香水香皂,记住,孤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小乔心中一颤,在小乔身侧,周彻的眉头倒竖起来了。 “哼!你还要不要我献策了?”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笑着说道:“你若是想要献策,便可献策。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今夜与你母亲一道,洗白白了等着我。” “你!” 被刘禅如此说道,便是周彻再是古灵精怪,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只得是娇哼一声,以示反抗。 然而她的这种反抗,在刘禅面前,就跟给他禅撒娇一样。 “殿下一言九鼎,妾身已是相信,若是殿下遵守诺言,今夜.” 小乔眼中露出挣扎之色,藏在袖口中的白嫩小手也是骤然捏住衣角,妇人皓齿轻咬着红唇,声音如蚊蝇鸣叫一般,小声到了极点。 “若是殿下遵守诺言,妾身定然会好生侍奉!” “娘!” 见到自家母亲如此,周彻又气又急。 “此人之语,绝不足信,娘不必听他的。” 刘禅却是上前将小乔的手握住,似真情实意的说道:“我刘公嗣一言九鼎,许下的诺言,自然会遵守,夫人若是真心侍奉,孤也会真心待你。” 少年的呼吸很是炽热,打在小乔的脸颊上,让她更是娇羞。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巨物的味道,那阳刚之气,似乎已经是她多年未曾感受到的了。 想到此处,便是亲生女儿在侧,小乔心中都不禁生出旖旎之情,呼吸逐渐灼热起来,似怕不堪,紧紧的夹住双腿,似逃一般的对着刘禅说道:“殿下信义,妾深信之,望殿下莫要辜负妾身的一番心意。” 说着,小乔颇为不堪的逃离书房。 “小妹.” 大乔见到小乔的模样,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又担忧的看着周彻,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是跺了跺脚,追着小乔出了书房。 “如此,你满意了?这便是堂堂大汉太子的恶趣味?”周彻死死的盯着刘禅,眼中的幽怨之色,那是都要溢出来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这人生一世,若是一直做正人君子,那该多累,有时候有些乐趣逗逗自己,这人活一辈子,才不显得那么累。” 说完,刘禅拍了拍周彻的肩膀,倒叫后者身形一颤,还以为刘禅在二乔离去后,就猴急的要对她下手了呢! “行军打仗的劳累,或许你不会知晓,一直打打杀杀,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来调剂一二,会疯掉的。” 为何军中会出现屠杀,甚至是虐杀的事情? 甚至到了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像那张方,还以吃人为乐。 何也? 还不是军中枯燥,在有了支配人的权力之后,这内心自然会变得扭曲起来。 刘禅现在顶多是有些曹贼之乐而已,倒还没有到道德败坏的地步。 毕竟圣人孔子都说过:食色性也! 他刘禅,不过是在践行圣人之道! “说罢,我倒是想要听听,你一小女子,倒是有何计策,能助我对付廪君蛮。” 原来 是真的在向我问策。 周彻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但在压力过后,心中却有着些许失落。 若是他当即对我下手,我似乎也只能任由其摆弄了。 不过 被传闻中的汉太子刘禅夺了身子,也总比被其他臭男人夺了身子要好。 不知怎的,虽然面前这个少年对她如此野蛮,她却没有半点厌恶,反而心中. 还有些期待。 “这便是殿下问策的样子?我听闻汉国皇帝在请卧龙先生出山之时,可是三顾茅庐的,你向我求计,总得表示表示罢?” 好家伙,还敢跟诸葛亮相比。 若是此女未有计策,今夜. 必要好生‘鞭策’! “请!” 刘禅起身,上前对着周彻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后者哼哼唧唧,却似乎终于是满意了。 “不知殿下可知晓廪君蛮的出处?” 刘禅当即点头,说道:“西南有巴国,大曝生咸鸟,咸鸟生乘童,乘童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 对于廪君蛮的跟脚分析,刘禅在成都的时候已经是在做了,到了阆中之后,更是搜寻当地文献,了解得也更加清晰了。 “君之先,故出巫诞。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潭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山。 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小。 当时未有君长,俱事鬼神,原君名日务相,姓巴氏,与其他四姓互相赌胜,巴氏子务相掷剑中石、乘土船浮水不沉,众皆叹服,因共立之,是为君。 后来又率众乘船来到盛产鱼、盐的地方,射杀了盐水神女,君于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世尚秦女。” 这是廪君蛮的由来,刘禅早就如数家珍了。 “殿下对廪君蛮的由来,倒是非常清楚,那可知晓现在廪君蛮的底细?有多少兵卒,部落在何处?” 周彻在一旁追问道。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却是我不知道的了。” 賨人内乱,刘禅到了阆中,这才势如破竹。 加之事先有捕奴队入内,对于巴郡情报的搜集,可谓是仔细。 刘禅经略巴郡,就像是开了全图一样,那肯定是指哪打哪,打哪哪胜的了。 但是巴郡深处,以及南郡那就不一样了。 根本就没有正经道路通向其中,丛山峻岭的,便是捕奴队都很难进去。 非是有熟悉当地地理向导,不然你会在山林之中打转转,然后彻底的迷失在其中。 山林深处,是捕奴队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去了的捕奴队,很少有回来的,便是回来的,也是损失惨重,收获寥寥。 显然 与被汉军犁过一遍的賨人部落,那些被廪君蛮掌握的山林,宛如一块铁板一般,捕奴队难以渗透。 商人逐利,捕奴队同样如此。 在进入山林深处没有获利,反而损失惨重,之后他们也是尽量的避免深入山林之中。 是故,刘禅掌握的廪君蛮的消息,便极为有限了。 “我只知道廪君蛮中有蛮军两万到三万,其中还有象兵、狼兵、虎兵,其余的更多,便不清楚了。” 驯化野兽为坐骑,这是蛮族的看家本领。 在南中,在荆南四郡的时候,刘禅便已经是领教过了。 周彻却是在一边说道;“那殿下总该知道,依附在廪君蛮手下的蛮族,不止一支罢?”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巴的地域内除巴人外有濮、赉、苴、共、奴、夷、儴、蜑等,其属现在都依附在廪君蛮治下。” 历史上只有一个巴国;也只有一支巴人,以族群言之,巴人可分为三支:宗姬巴人、蛇种巴人、廪君巴人。 蛇种巴人便是賨人。 廪君蛮则是廪君巴人。 与賨人,都是构成巴人的主体。 賨人强盛的时候,这些濮、赉、苴、共、奴、夷、儴、蜑等族便依附在賨人治下,现在賨人内乱,这些族群,便依附在廪君蛮身上。 他们单独一个族群,实力都比较弱小,无法真正的翻身做主人。 周彻小心翼翼的看着刘禅,问道:“殿下要賨人依附,需要賨人付出什么东西?” 付出什么东西? 那自然是要给汉国上交赋税了。 不仅是要上交赋税,族中青壮,要为汉国服徭役,若是汉国有战的时候,还要在賨人里面,招收士卒,为汉国流血流泪。 说白了,賨人若是做了汉人附庸,便是相当于做了汉人的奴隶一般。 是故刘禅当即说道:“自然是要賨人为我汉国所用,赋税徭役,征兵纳粮,凡是汉人百姓要做的事情,他们也得做。” 周彻有些嘲讽的说道:“让賨人为依附,便是让賨人做汉国的奴隶,而汉国便如同血吸虫一般,趴在賨人身上吸食他们的血肉,直到他们越来越脆弱,到最后,变成与汉人没有什么不同为止。” 但巴地的賨人被汉化了之后,那便与汉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吸血不吸血之说了。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在封建时代,每个臣民,都是君王的奴隶。 “你的意思是说.” 刘禅有些明白周彻的意思了。 “濮、赉、苴、共、奴、夷、儴、蜑等族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这些是孤可以拉拢的对象。” “正是如此!” 周彻眼中发光,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痛快。 “只是.你如何知晓濮、赉、苴、共、奴、夷、儴、蜑等族日子不好过的?这兴许是你的猜测而已。” 猜测? 因为捕奴队深入不了巴郡深处,对于这些依附在廪君蛮身下的异族的情况,刘禅也就不了解了。 但不了解是一回事,只听周彻的一番猜测,便信了她的话,刘禅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这可不是小女子的猜测,我从建业,一路乘舟到阆中,这一路上,可是见多了廪君蛮,见过了山匪水匪劫掠商船。” 从建业到阆中,即便是走水路,也是走了几个月的时间。 毕竟是数千里的路程,又是逆流而上,几个月的时间能到阆中,已经算是顺利的了。 “在遭遇这些山匪水匪的时候,小女子便发现了其中的区别,这山匪水匪之中,有强有弱,强者商队卫士难以抵抗,只能避其锋铓,便是其与官军都有得一战,弱者莫说是与官军对抗了,只要是商队中有个数十卫队,他们便奈何不了。” “你是说那实力强大的山匪水匪,便是廪君蛮直属蛮军,而那些弱小的山匪水匪,则是濮、赉、苴、共、奴、夷、儴、蜑等族族兵?” 周彻点了点头。 “商队中曾抓了几个山匪,拿来折磨玩乐,小女子从他的口中,倒是知晓了不少山林之中的秘事,濮、赉、苴、共、奴、夷、儴、蜑等族,在廪君蛮的治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微知着。 李严为永安都督,想的是如何对付山匪,剿灭山匪,维护商道,对于山匪的强弱,倒是没有在意。 便是在意了,也没有往深处想。 倒是这周彻,本是被劫掠来的,反而能看清楚许多事情。 哒哒哒~ 刘禅的食指敲打着身前案牍,他颇为赞赏的看向周彻,道:“有些意思,你继续说。” 见自己的价值被刘禅发掘,周彻的语调也是变得轻快起来了。 现在 你这刘公嗣,总不会想着将我压在身下了罢? 我可是有其他用处的! “就小女子所知,廪君蛮之下苴人便不堪压迫,若是殿下派人前去联系,或许是破局之点。” 苴人为苴国残民,在山野中居住千年,如今已经是越来越衰弱了。 当其是苴国的时候,还敢不听秦国的话,遂被秦灭国,现在由一国残民,变成蛮夷附庸,压迫千年,就如同干柴一般,似乎一个火星下去,便能将他点燃。 周彻今日之言语,无疑是为刘禅打开了另外一个思路。 周彻周彻。 你当真是继承了公瑾的才华啊! 刘禅看着面前的美少女,心中不禁感慨。(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夷王之争,请君入瓮! “只是,那苴人部落所在何处?他手底下,又有多少兵卒,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给廪君蛮致命一击?” 刘禅连续的两个问题,让周彻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看看看! 现在不就是体现了我周彻价值的时候了? 身着红衣的少女,犹如一朵盛开在春天里的花朵,娇艳欲滴、美丽动人。她的红衣鲜艳而亮丽,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此时周彻的下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骄傲和自信。 “小女子倒是真知道苴人部落所在何处,也知晓苴人的底细,只是,要我告诉殿下,殿下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 刘禅仔细的打量着身前的美少女。 周彻的脸庞细腻而白皙,像是用最柔软的丝绸编织而成的艺术品。鼻梁挺直而优雅,嘴唇娇艳而柔软,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年纪虽然不大,但身材苗条而优雅,每一个部位都充满了女性的曲线美。肩膀瘦削而挺拔,腰部纤细而柔软,臀部优雅而丰满,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随着刘禅目光的扫射,周彻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异样。 自己这是被视奸了? 她又是羞涩,又是愤怒。 “殿下便是如此对待功臣的?” 见到周彻实在是不禁逗,刘禅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你要何好处?” “既是功臣,殿下要善待我母亲。”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会真心待她。” 什么真心待她? 周彻恼怒非常,说道:“你不许对她下手!” 见周彻如此模样,刘禅笑道:“她到阆中来,难道不是来伺候我的?” 刘禅向前一步,越来越靠近周彻,声音充满着磁性,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刘禅那灼热的呼吸,周彻似乎都能感受到了。 “自离成都后,我身侧无一人伺候,你们来得很是时候。” 周彻一步一步后退,而刘禅一步一步前进,最后周彻后背触碰到墙壁,而刘禅向前的步伐,却还是没停。 两人越来越靠近了。 似乎要紧紧的贴在一起了。 两人的距离,都快变成负数了。 “殿下.请伱自重!” 刘禅呵呵一笑,倒也没有为难周彻。 “苴人部落所在何处,你既然都知晓,我只需简单查询一番,自然也是知晓的,你告不告诉,没什么关系。” 自己的价值,好像变低了。 周彻颇为不服气,说道:“询问相关事宜,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两个月的时间,殿下难道要白白花费这两个月的时间吗?” 两个月的时间,确实不少。 刘禅看向周彻,说道:“那你告诉我罢。” 周彻双手抱胸,傲娇的说道:“不许对母亲下手。” “我不下手,但你母亲对我动不动手,我就不知道了。” 大不了,我被动好了。 “你” 这个汉太子刘禅,当真是色中饿鬼,就这都还搀着我母亲的身子。 周彻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苴人部落,便在鱼复城北一百三十里处,在双甲山相交之间的山谷之中居住,有族人三万余人,族兵能拉起三千有余。” 三千 不算少了。 刘禅眼睛一亮。 “若此事能成,你立了大功。” 刘禅从周彻身上起来。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带着你娘,回江东,我会派人护送。第二个,便是留在我身边,孤会真心待你们的。” 回江东? 任务没完成,回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将她们三人送到阆中,这一路上可没那么容易。 江东所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少的。 至于留在这小贼身边. 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 我怎么能和我娘一道侍奉他。 这. 这.这成何体统? 周彻脸颊就像是煮熟的龙虾一般,那是又热又红。 “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先回去罢。” 周彻眼神闪烁,刘禅的这句话也没有完全听进去,显然陷入深思之中。 “回去罢。” 直到刘禅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才触电了一般,从墙壁上弹了起来,瞬间远离刘禅。 “三日时间,好生去考虑罢。” 周彻咬牙切齿的看着刘禅,却只能用力的跺了跺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刘禅。 当你面对的人既有权势,又有能力,关键还不要脸的时候,你是真拿他没办法。 便是古灵精怪的周彻,也只得是缴械投降,一脸闷闷不乐的离开书房。 周彻离去之后,刘禅对着门口喊道:“文伟,进来吧。” 这家伙在门口听了这么久的墙根,这八卦程度,简直是比村口大妈都要厉害。 “咳咳。” 费祎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进来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刘禅瞪了这家伙一眼,说道:“方才那周彻之策,你以为如何?” 周彻之计? 费祎想了一下,说道:“或可一试。” “若是仅靠一个苴族,那是不够的。” 三千族兵,在关键时刻确实有扭转乾坤的作用。 但问题是,这扭转的乾坤的关键时刻,刘禅得给他营造出来。 否则区区三千人,便是反了,对廪君蛮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殿下有何计策?” 刘禅看着费祎,问道:“那七姓夷王朴胡,可去了度夷处?” 费祎在刘禅的暗示之下,早就关注朴胡的行踪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自从殿下书房离去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到度夷王府处去了。” “他倒是急切。” 刘禅冷笑一声,脸上的杀气,那是毫不掩饰。 “说了什么?” 费祎摇头。 “那朴胡很是谨慎,让亲卫把持周围,百米内都不许有人靠近,说了什么,或许只有他们知道。” 如此隐秘? 又如此高调? 刘禅沉吟起来了。 “殿下,臣下以为,这是朴胡疑兵故作之举,为的便是挑拨我大汉与那度夷的关系,一如当年孟德伐马超之时,孟德见韩遂的挑拨离间之计。”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蚊子不叮无缝的蛋,那度夷对我们本就是阳奉阴违,现阶段之所以如此听话,还是觉得没有机会,现在朴胡将机会放在他面前,他会不动心?” “殿下的意思是” “呵呵。” 刘禅眉头微挑,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出来。 “我刘公嗣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是会信度夷的,但是度夷信不信我,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利用此二人,在巴地营造出混乱的局面出来。” 刘禅的一番话,让费祎明白了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要用朴胡与度夷,引出廪君蛮?” “不错。”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廪君蛮的难对付,是难在找不到廪君蛮的踪迹。 若是将其引到阆中宕渠来,有主场优势的,便不是廪君蛮了,而是他刘公嗣了! “只是.廪君当真会上当?” 刘禅看着窗外,风轻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有时候人是会被推着走的,大势如此,便是廪君,也无能为力。” 收复巴地,趁乱赶走汉人,make巴人greatagain。 大势推动下,廪君蛮当代廪君若是敢拒绝,便会离心离德。 作为如今的巴地巴人的最后一支能反抗汉人的力量,他绝对不敢如此。 “廪君蛮之下,苴人并不顺服廪君统治,其部落在鱼复城北一百三十里处,双甲山相交之间的山谷之中居住,有族人三万余人,族兵能拉起三千有余。派人去联络苴人首领,关键时刻,兴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费祎当即点头。 “属下领命!” 接下来,便看这朴胡与度夷的表演了。 阆中。 新建的賨人王府并不寒酸,因这些日子度夷的配合,刘禅征用了賨人百姓三千(多为不顺服者),营造两个月,才造好的王府。 王府地下,埋了有数百具賨人不顺服者的尸体,血肉浇灌下,賨人王府自然规模不小。 王府有正殿、东殿、西殿和后殿之分。 正殿是賨人王族居住的地方,装饰华丽而庄重。东殿和西殿则是王族的亲眷和贵宾居住的地方,布置得优雅而舒适。后殿则是一座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是王族成员休息和放松的地方。 也正是有如此奢华的王府,度夷才渐渐的醉生梦死,不过问賨人之事。 汉太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我盖个章,说个话,表个态就是了。 但如今,王府来了一个客人,却是将度夷从醉生梦死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七姓夷王度夷端坐在镶满珍珠的宝座上,他的脸庞上洋溢着满足和安逸。 而朴胡,作为另一位夷王,此刻正步入宫殿,准备面见度夷。 新建的賨人王府大堂中。 七姓夷王度夷坐在主位上,七姓夷王朴胡坐在客座上,两人相对而坐,堂中很是安静。 朴胡看着度夷,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看到度夷的意志已经被富贵荣华所消磨干净,曾经的英勇和果敢已经被沉醉在享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朴胡忍不住出言嘲讽,他说道:“度夷,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与我一起在战场上挥舞长矛的賨人勇士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汉人奴隶,从宕渠到阆中,我只看到賨人的血泪,賨人的尸体,賨人的哭泣,没有一个賨人,脸上是有笑容的,而这些,都拜你所赐,你是賨人的叛徒! 是你让賨人沦落到如此境地,而你现在在干嘛?沉溺于汉人给予你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度夷,我对你太失望了。” 度夷抬起头,看着朴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无法反驳朴胡的话,因为他知道,曾经的自己已经消失在富贵荣华的漩涡中。 他叹了口气,说道:“朴胡,你也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战斗的猛士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只会嘲讽他人的失败者,可怜虫。 我是醉生梦死,但我为何醉生梦死?那汉太子刘公嗣就像是巴地最高的山峰,最险峻的河流,难以攀登,难以度过,更别谈征服了,与其对抗,我们賨人的结局,会更惨。顺从罢,顺从汉人,我们賨人才能延续下去。” 朴胡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是个懦夫!而我从未忘记过我的使命,我仍然是那个誓要保护賨人利益的七姓夷王朴胡。而你,度夷,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初衷,你已经成为了这宫殿中腐朽的木头,你不配成为賨人的王,。” 度夷瞪大了眼睛,看着朴胡,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这厮,居然敢如此骂他? 当他度夷是好欺负的? 但须弥之后,这丝恼怒,也消失殆尽了。 因为他知道,朴胡说的是事实。 他闭上眼睛,思考着他的选择。 是继续沉醉在富贵荣华中,还是重新拾起曾经的勇气和决心,再次成为那个在战场上挥舞长矛的勇士? 这个选择并不容易,但度夷知道,他必须面对它。 如何面对呢? 一想到大汉太子刘公嗣脸上的冷笑之色,度夷心中刚升起的斗志,又马上熄灭了。 朴胡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他紧紧地盯着度夷,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的内心。而度夷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还在为是否反汉而犹豫不决。 朴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度夷,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在担心,一旦反汉,便会引来汉军的铁蹄践踏巴地,残杀我们的子民。但我要告诉你,现在賨人百姓,已经被汉人践踏了,数万賨人,死在汉人手上,更多的賨人,成为汉人的奴隶,生不如死,这是你愿意看到的? 而现在,我来了,我带了江东的三个美人,献给汉太子刘禅,得到了他的信任与赏赐,那三个美女,都是来刺杀汉太子的,若是她们刺杀成功,那么我们的机会更大。就算是没有刺杀成功,只要我们在阆中,在宕渠搞出动乱,廪君便会带着巴人勇士前来,将汉人驱赶出巴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摆脱汉人控制的机会。” 朴胡的眼睛坚定而疯狂,那两颗眼珠,现在正死死的盯着度夷。 度夷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朴胡,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们七姓夷虽然受汉人管制,但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如果反汉,势必会引来汉人的征讨。而且,汉人统治我们賨人,与廪君统治我们賨人,谁好谁坏还不一定呢!廪君蛮,乃是我们板楯蛮的世仇!” 朴胡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度夷,你错了。廪君蛮与我賨人虽然有仇,但是都是巴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要团结起来,巴地是巴人的巴地,而不是汉人的巴地,我们不是要反汉,而是要寻找我们的自由。你看,汉人如何对待我们?他们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我们,剥夺我们的权利,践踏我们的尊严。难道你甘心这样被他们控制吗? 我们賨人,是山林的精灵,是虎神自由的信徒,绝对不能给汉人奴役!” 度夷沉默了片刻,朴胡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 他抬起头,犹豫再三。 “度夷,难道你以为,当巴地被汉人彻底统治的时候,你还有如今的富贵?你站在賨人的尸体上享受的富贵,终会因为賨人的灭亡而灭亡!” 听此言,度夷终于是被说动了,他迟疑的眼神,渐渐变换。 未过多久,度夷眼中便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朴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愿意再被汉人控制,我要为賨人而战。” 具体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而战! 巴地,是巴人的巴地,是我度夷的巴地,而不是汉人的巴地! 朴胡满意地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这次机会,绝对能让我们夺回巴地,等夺回巴地了,我们休养生息,汉人对我们做的事情,我们都要报复回去,抓汉人为奴,杀汉人取乐,让汉人知晓了,这天地间,我们賨人,是不可招惹的!” 朴胡的一番话,让度夷心潮澎湃。 当真 能如朴胡说的那般吗? 巴地,当真能成为賨人的巴地?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司马忽悠,廪君出动! 说服了度夷之后,朴胡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从客座上起身,说道:“那汉太子刘禅,已经许了我一千部众,你我现阶段还是要与那刘禅虚以为蛇,且不可让他看出了你我有异心。” 说到刘禅,度夷原本的笑脸顿时聋拉起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方才立功,便要部众,又匆匆前来王府面见我,恐怕那汉太子刘禅,已经是怀疑上你了。” 怀疑? 朴胡咧嘴一笑,说道:“便是他怀疑我,也不敢对我如何。我毕竟立了功,还是賨人的七姓夷王,无缘无故的害我性命,他还想要统治巴地?” “只要我们不被他抓到把柄,我们必定无恙,而等到廪君带着数万蛮兵前来的时候,便是我们反了,他又能奈我何?” 朴胡身着汉服,犹如一头来自荒野的雄狮,威武而雄壮。他的汉服宽大而厚重,上面绣着复杂的图案,既有苍劲有力的猛兽,又有婉约细腻的花鸟,彰显出汉文化的博大精深。 那双眼睛犹如草原上的湖泊,深邃而明亮,反射出锐利的光芒。眉毛浓密而卷曲,像是两把烈火中的剑,既威猛又骄傲。鼻子如同鹰嘴一般锋利,而嘴角则挂着一丝不屑的微笑,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虚伪与软弱。 “区区汉太子刘公嗣,不足挂齿。” 当真不足挂齿? 度夷心中又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段时间,死在汉军手上的賨人贵胄,实在是太多了。 在那汉太子刘禅眼中,他们这个七姓夷王,又算得了什么? “那汉太子如天人一般,不可小觑,不知道多少英雄,都死在他手上,若你小看他的话,死的便是你朴胡了。” 度夷面色严肃。 “何必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这巴地,毕竟还是我们的巴人,不是他汉人的,在我们自己家里,都像是个孙子一般,那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呢!” 说着,朴胡将衣袖一摆,说道:“若是时机到了,我会来知会你的,这段时间,便好好的做你的賨王傀儡,再醉生梦死几日罢!” 朴胡冷哼一声,当即出了王府大堂。 “哎~” 看着七姓夷王朴胡的背影,度夷只得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将头上的金冠拿了下来。 这上面镶嵌着珍贵的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金冠的线条复杂而精细,彰显出賨人王族的尊贵和权力。 但. 这王冠戴在他头上,他便真的是賨人王了吗? 虽然身着賨人王族服饰,但却是被操纵的玩偶。 度夷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 现如今,却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 度夷的眼神阴沉下来了。 心中,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起身离开正殿,回到后殿之中。 乍一进入后殿,便有几个花枝招展賨人美人齐齐的黏在他身上。 刹那间,度夷被淹没在女人的海洋之中,视线之中,全是一片白花花的。 哎~ 当賨人王,哪有现在快活? 此间乐,不思巴也! 南郡与巴地交接的地方。 在深山之中,隐藏着一座宁静的小湖泊。 它像一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这片绿色的世界中,宁静而瑰丽。 湖泊的边缘是由石头和自然形成的土堤构成的,上面覆盖着各种形状的青苔和灌木。 一些耐寒的野花顽强地在湖边生长,给这片荒野增添了几分生机。 湖岸边,一些小动物在寻找食物,它们小心翼翼地移动,尽量不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湖水的颜色是深深的蓝色,就像宝石一样闪烁着光亮。水面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每当微风吹过,湖面就会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湖面上,形成一个个班驳的光影,使湖水显得更加神秘而美丽。 湖中央有一座小岛,岛上长满了树木和花草。 有时,一些鱼儿会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又落回水中。 湖心小岛中,正有一间木屋矗立。 木屋古朴无比,木头上爬满青苔,看起来已经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大王,那汉太子刘禅,两月之间便平定巴地,收服巴人,现在,你不胆寒吗?” 木屋内,正有两人相对而坐。 坐在客位上的,正是司马懿。 他的头发乌黑而浓密,整齐地梳在脑后,形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眉毛浓密而长,颜色与头发相似,给人一种沉稳而庄重的感觉。眼睛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种机智和聪颖的光芒。 此刻他身穿一件深色的长袍,袍身上绣有复杂的云纹图案,彰显出他的高贵身份。腰间系着一根精致的腰带,上面挂着一枚玉佩和一块丝巾,给人一种优雅而精致的感觉。 从宕渠出来,司马懿便在深山老林中找寻廪君,走了不少冤枉路,直到十日前,才搭到了廪君蛮的这条线。 也是到了今日,才真正的见到廪君蛮的当代首领廪君。 毕竟魏国只是与賨人有关系,与廪君蛮可是没什么关系的。 这一路上来,便是司马懿,都是瘦了八斤有余。 原本脸上还有些肥肉的,现在全去掉了,只剩下精瘦。 “胆寒?” 廪君冷哼一声,眼睛微眯,瞳孔之中,射出摄人的杀气出来。 “若非賨人内乱,岂会让那汉国太子刘禅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 便是賨人不内乱,以那刘公嗣的能力,賨人势必还是会被其经略,至多是多花费些许时间而已。 “不知道大王可有收复巴地,成为巴王,建立巴国的大志?” 成为巴王? 建立巴国? 廪君嗤笑一声,说道:“魏使何必如此激将?巴国已经成了往日云烟,现在复巴国,不过是树立了一个靶子,让汉国来攻而已。” 他虽是蛮夷,但却不抵触汉法。 所谓师汉长技以制汉。 廪君心中清楚,若是他复巴国了,必会有汉国大军前来讨伐。 何必呢? “那大王便眼睁睁的看着賨人被那刘公嗣奴役?” 廪君嗤笑一声,说道:“我廪君蛮本与賨人是世仇,见其被汉人奴役,我拍掌称快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那板楯蛮而奔走出兵?” 司马懿叹息一声,说道:“賨人与廪君蛮,原来都是巴人,同源之人,何必如此?” 闻此言,廪君不屑的说道:“那你魏国与汉国,往上几十年,还都是在大汉治下呢!怎现在还要打生打死?” 这蛮夷反驳一声,便是将能说会道的司马懿都说住了。 “罢!大王不在乎賨人,难道不怕,在那刘公嗣收拾了賨人之后,转过头来收拾你吗?大王手下蛮兵,可挡得住汉人的精兵精甲?” 司马懿这句话一出,廪君的表情果然变得难看起来了。 默然良久,廪君这才说道:“我等安能反蜀乎?蜀道险阻,易守难攻;且汉国有精兵良将,非止一巴郡之地可图也。你这些言语,非吾利也。” 仅凭只言片语,要我廪君蛮出兵? 这绝不可能! “君王者,非但求一地一民,当思立万世之业。今大王暂失巴郡,蜀汉猖獗,然中原大地,皆我魏土。君当思立功名,以遗子孙,此番出兵,便是最好的机会!” 怕汉国? 怕什么怕? 在你背后,有我魏国撑着呢! 廪君不以为然,说道:“我倒是想出兵,然诸部族皆畏蜀兵之势,犹豫不决,为之奈何?” 不是我不想出兵,而是其中有人害怕出兵。 我也没办法啊! 司马懿冷笑一声,说道:“大王派兵劫掠商道,仅此一条,那刘公嗣便不会放过你,而且,我听闻那汉太子曾遣使过来,不知道他的条件,大王可答应了?” 那刘禅小儿的条件? 哼! 廪君当即冷哼一声,鼻孔之中更是喷出一股热气出来。 “刘禅小儿口出狂言,我已经驱逐其使。” 不袭击商队,出一万精壮,为汉军仆从,再编户齐民五万人,令吾子入成都为质. 这些条件太过分了。 呵呵。 说好听封我为王。 但我这个王,还需要你来封? 若是答应了这些要求,那我廪君还是廪君蛮的君主? 那不成了汉人奴隶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汉太子派遣使者过来,所谓之先礼后兵,大王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他便已经是有了出兵的借口了:蛮夷不驯服,王师以伐之。不出两三月,其必会发兵过来,届时.说不定大王项上人头不保。” 廪君面色阴沉,嘴却还是硬的。 “有何惧哉?我部在深山之中,我倒是不信了,打不过还躲不过?他刘禅的汉军,当真是天兵不成?” 利用山地的优势,打不过我还跑不过了? 司马遹冷冷一笑,说道:“若是其让南郡的庞统出兵,让南阳的汉寿亭侯关云长出兵,三面合围之下,大王可走到何处去?” 三面合围? 凤雏庞统。 汉寿亭侯关云长。 一个个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便是廪君再是自傲,也不敢说自己比这些人要厉害。 他只得是说道:“魏使要我出兵,那魏国如何助我?” 见廪君态度已经是有些松动了,司马懿赶忙说道:“武关中,大魏会出兵一万,前来襄助大王。我大魏会先运送一千士卒的甲胄兵刃箭矢,以供大王应敌。” 出人出装备? 闻此言,廪君脸上也是露出些许笑容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 “而且在阆中,在宕渠之中,我已经为大王埋好钉子了,只需要大王振臂一呼,带兵过去,他们便会响应大王,届时内外夹击,便是汉军精锐,也必不会是殿下的对手。” 司马懿摸着短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且江东已经是准备刺杀那刘公嗣了,若是江东计策得逞,说不定刘公嗣一死,巴地刹那间便会动乱起来,届时大王有所准备,莫说是收复宕渠,便是打下阆中,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刺杀刘公嗣? 廪君愣了一下,问道:“此事当真?” “我乃上国使臣,所说之言语,自然都是真真切切的,没有半句虚言。” 没有半句虚言? 廪君将信将疑。 “另外,七姓夷王朴胡,如今也入阆中,他便是其中的一个内应。” 朴胡做内应? 如此看来,这魏国在巴地的后手,那是当真不少啊! “若你所言非虚,倒不是不可以出兵。” 实际上,这段时间内,不断有部下请战。 原因是什么? 賨人在巴郡的山林里面被赶跑,要么便是到平原地区耕种居住,要么都抓走变成奴隶。 原本大片山林,一下子成了无主之地了。 许多想要占山为侯的下属,自然是想要快些占据好地方,发展自己部落的实力了。 “大王快人快语,想必旬月之间,便可见到成果。” 司马懿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魏使先别高兴得太早了,若我要出兵,必须先看到那一万魏军,以及那一千人的装备。” 想要哄骗我? 未见魏军,未见到魏国给的装备,我死守不出! “这厮.当真谨慎。” 司马懿眉头一皱,说道:“从武关到巴地,路途遥远,道路曲折,若是大王等我王师到此再出兵,却是贻误战机了,不若先行准备出兵事宜,占据巴郡紧要关隘,等我王师一至,时机到了,便一齐攻打!” 似乎 也不是不可以。 见这廪君终于被自家说服了,司马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说服了廪君. 刘公嗣. 接下来,有你好受的了。 这些针对你的刺杀,针对你的战事,希望你撑得过去,若是死在巴地,倒叫我司马懿看不起你了。 呵呵。 而在另外一边。 苦苦等了三日的朴胡,终于见到了刘禅分给他的一千部众。 而且让他惊喜的是,这一千部众不是什么老弱,看起来都是精壮汉子,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身上穿戴着草甲纸甲或是藤甲,甚至有几个人还穿上了汉人的铁甲。 精锐。 精锐啊! 七姓夷王朴胡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给了我这一千人。 嘿嘿。 刘公嗣,便别怪我无情了! “尔等,还不过来拜见大王?” 大王? 这一千賨人卫,早就事先被告知过了。 为首的賨人卫曲尉上前,不情不愿的对着朴胡行了一礼。 “我等参见大王。” “都起来吧。” 见到这些賨人部众兴致不高,朴胡没放在心上去。 能成为他朴胡的部众,那是他们无上的荣耀。 如何收心,他朴胡会不知道? 不须三五日,这些賨人精壮,便是他朴胡手下最锋利的刀。 而这把刀,就是要捅向那汉太子刘公嗣身上的。 从丧家之犬到回到巴地。 朴胡期许着王者归来的戏码。 这賨人的王,不是那废物度夷,而是他王者朴胡!(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八章 小乔相邀,醉生梦死刘公嗣! 五日过去。 朴胡由原来的志得意满,变得有些郁闷了。 刘禅给他的一千部众,精锐确实是精锐,但总感觉有些奇怪。 不听命令? 他们听。 但是 总感觉怪怪的。 至于哪里奇怪,他却又说不上。 “蛮牙子,你是哪个部落出身的?” 这个所谓的蛮牙子,自然就是刘禅给的这一千部众的曲尉,本是賨人。 原本这曲尉是汉人为之的,但既然是要送到朴胡这边来,自然都换上賨人了。 能当上这曲尉,并非是这蛮牙子立了多少功劳,或是有多勇武。 恰恰相反。 与壮硕的賨人相比,蛮牙子的身形并不壮硕,双手虽然有老茧,但他也并非是山林中最厉害的猎户。 射术一般,刀术一般。 他之所以能当上曲尉,自然是政治觉悟高了。 賨人卫中,三日一小考,十日一中考,一月一大考。 每次考核,他都能考第一名。 对于《太子言行录》里面的内容,更是如数家珍,刘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 平日里甚至还会与汉人夫子一起,教授賨人三书知识。 如此上进,如此洗脑完全的賨人,自然要好好提拔了。 蛮牙子看着朴胡,眼中闪着不屑之色。 区区蛮夷首领,却心想着不服汉化,这是在开历史倒车,这是要将賨人亡国灭种,这种人,才是賨人的千古罪人! 这世上只有一颗太阳,那颗太阳,便是殿下! 虎神化身,汉太子刘禅! 七姓夷王,七姓夷王。 都是趴在賨人身上的血吸虫而已,他们是賨人的原罪,是賨人的千古罪人! 当然 这蛮牙子心中是如此想的,但是脸上却是露出谀笑之色出来。 他在领这个任务的时候,还亲自见到了殿下。 殿下的谆谆教导,殿下的耳听面命,殿下的吩咐,便是他豁出性命,也要完成的。 忠诚! 绝对的忠诚! 刘禅吩咐他潜伏在朴胡身侧,听从朴胡的命令,并且取信于朴胡。 之后,再将朴胡的一举一动上报过来。 他很好的完成了刘禅交给他的任务。 “小子是出身双角山部落的,原本只是山中的猎户。” “双角山?” 朴胡喃喃自语,心中有些印象了。 “你家侯君,是不是叫做角牛?” 蛮牙子点了点头,说道:“双角山部落的賨人侯,是角牛。” “听说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賨人一等一的猛士?” 蛮牙子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出来。 “算是吧,只是他被汉人杀了。” 而且死的完全没有任何尊严。 賨人第一勇士? 呵! 对于我大汉来说,不过是一刀的事情。 “如此啊?可惜了。” 朴胡叹了一口气,从腰间中拿起一把做工精美的短刀出来。 这把短刀堪称工艺品,整体设计优雅,细节之处更是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刀身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仿佛可以反射出独特的光芒。 在阳光下,刀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是寒冷湖面反射的点点星光。 锵! 朴胡将短刀拔了出来。 这把短刀刀锋极其锋利,几乎能将空气割裂。它的刀片是由最优质的钢材打造,经过精细的研磨和淬火,使得刀片既有足够的硬度,又有足够的韧性。 只需轻轻一挥,便能划破空气,切割各种物质。 刀鞘的设计更是独具匠心,由珍贵的宝石镶嵌而成。 “这把宝刀,乃是王族珍品,传承千年,其削铁如泥,传闻是锻造大师干将所造,这把短刀,我便赠与你。” 赠我宝刀? 蛮牙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只是.小子没有功劳,怎么能拿大王的赏赐?” 朴胡拍了拍蛮牙子的肩膀,笑着说道:“现在没有立功,不表示之后也不会立功,本王看好伱,赐你这把宝刀,便是要你为我肝脑涂地,你可做得到?” 蛮牙子当即起身,跪伏在朴胡身前,头磕的如捣蒜一般。 砰砰砰。 还磕出声音来了。 “从今日之后,小子便是大王的人了,大王无论吩咐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小子都无一不从!” “好好好!” 朴胡笑着将蛮牙子扶了起来。 他将短刀塞在蛮牙子手上,笑着说道:“你这句话本王爱听,也希望你真的能做到。” 朴胡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小声的对蛮牙子说道:“这一千部众中,也就你对我算是忠诚,想想办法,让这些人听命于我,你能做到此点,莫说是这把宝刀了,本王还会送你美女。” 美女? 蛮牙子嘴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王当真?” 见到蛮牙子上钩,之前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又回来了。 朴胡点了点头,说道:“我乃七姓夷王,怎么会骗你?” “好!” 蛮牙子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助大王,不过.” 承诺完,蛮牙子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见此表情,朴胡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了。 “不过什么?” “不过若是大王不能给他们好处,恐怕他们也不会真心听从大王的命令。” 蛮牙子这话,倒是让朴胡云里雾里的,有些迷糊了。 “你这句话,是何意思?” 蛮牙子轻声说道:“那汉太子刘公嗣将賨人分为上賨人和下賨人,这些人都是上賨人,上賨人每月可以领取饷银,还能奴役下賨人,更是有资格入山捕奴,一个月收入,也有千钱以上,而我们跟随了大王以后,若是所得不能比这千钱还多,怕是他们心中会有怨言,不会真心听大王的命令。” 好家伙! 上賨人下賨人! 哼! 朴胡冷哼一声,说道:“都是賨人,哪里有上下之分?这是汉人分化我賨人的毒计。” 蛮牙子心中却不以为然道:那些个不服王化的賨人,根本不配称之为賨人,如山间禽兽一般,殿下哪是分化賨人?分明是净化賨人! 不是毒计,而是传扬千古,有益于賨人的良策! “不论大王如何说,但若不能让他们满意,小子也无法真的为大王说服他们。” 一个月一千钱。 一千人那一个月不是要付出百万钱? 我朴胡虽然是七姓夷王,但我也没有那么有钱啊! 把我卖了,一个月都赚不到一百万钱。 一分钱难倒好汉子。 现在朴胡的脸色也是发苦起来了。 “我何来百万钱,来收买这些人的人心?” 蛮牙子却是上前说道:“入山捕奴,抓到一个未登记造册的賨人,便可获得一万钱,大王只需要抓到一百个,这百万钱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抓奴隶? 都是我賨人子民,如何能抓他们为奴隶? 我可是賨人的七姓夷王! 朴胡面色有些难堪。 “便没有其他办法了?” 蛮牙子摇了摇头。 “除此之外,小子想不到其他挣钱的法子了。” 要想挣大钱,自然是要付出许多了。 “大王,入山捕奴,大王与这一千部众日夜相处,关系自然会变好,也是掌控他们的一个过程,除了入山捕奴,大王如何能消失在那汉太子的视线之中,暗中说服这一千部众?” 此言有理! 蛮牙子的一番话,倒是让朴胡拨得乌云见月明。 只是 一百奴隶? 他要做他平时不愿意,也不想要做的事情了。 朴胡咬咬牙,说道:“那便入山捕奴。” 为了大计,帮汉人抓抓奴隶,那有什么? 为了賨人的未来,便先苦一苦那些賨人了。 朴胡还真知道几个賨人部落在何处。 莫说是抓一百奴隶,抓一千奴隶也可以。 一个一万钱 朴胡在心中打着算盘。 这个买卖不错。 若是多抓一些,不仅能收心这些精壮勇士,还能中饱私囊。 至于那些被抓了做奴隶的賨人如何。 这就不关他事了。 “通知他们,明日入山捕奴!” 蛮牙子当即点头。 “属下这便去知会他们。” 入山,抓奴隶。 果如殿下所料一般,便是七姓夷王,也要给汉人打工! 按殿下的话,这是怎么说的: 叫榨取罪人的剩余劳动价值! 阆中。 书房。 刘禅正处理着公务。 五万賨人安置下去,星罗棋布的分散在阆中到宕渠一线的平原之中,这个工作量不小。 加之修筑官道,丈量土地,兴修水利,开垦矿山.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十分的耗费人手,牵动精力。 最关键的是那些賨人并不顺从。 从中便生出了许多祸事出来。 水源争斗,屋舍争斗,甚至是求偶,对于女人的争斗,常常都能演变成流血之事。 賨人蛮夷,现在还保留着死斗的习俗,便让他们更加难管理了。 刘禅不是诸葛亮那种工作狂。 诸葛亮好治官府、次舍、桥梁、道路,所至营垒、井灶、圊溷、藩篱、障塞,皆应绳墨。 连盖厕所都要管,刘禅没这个精力。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放小才能抓大,抓大才能集中精力解决根本问题。 事必躬亲鞠躬尽瘁,精神固然可嘉,但有时候对全局却不一定是好事。 你事情都干了,那那些胥吏,太子宫的那些属官干什么? 人家也需要干活来实现自己的价值,锻炼自己的能力的。 是故,刘禅处理的事情,都是相对比较重要的。 但就算是处理重要的事情,也是将刘禅累得够呛。 一日之间,关乎人命的大事,处理了五十件不止,看着堆积在堂中的文书。 还远没有到处理完成的程度。 哎~ 刘禅微微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该将费祎留在身边的,让他去宕渠作甚? 宕渠乃是安置賨人百姓最多的地方,刘禅让费祎带着一部分太子属官,先去宕渠稳住局势,待局势稳定了,他再移驾宕渠。 对付廪君蛮,在阆中遥控,不如去宕渠指挥。 也正是因为此。 这笔杆子一走,事情便堆在他身上了。 苦啊! 刘禅看着天边,月牙儿早已上天穹了。 夜幕黑沉,倒是窗外的蛙叫虫鸣之声,比较喧嚣。 夜明星稀。 天气倒是不错。 刘禅伸了一个懒腰。 书房的门却是被轻轻的敲了起来。 砰砰砰。 “谁?” 深夜时分,谁来造访书房? 门口的卫士,也不拦一拦?通报一声? “殿下,是妾身。” 这声音软糯勾人,刘禅一下子便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小乔。 她来作甚? 在问计周彻之后,刘禅也遵守诺言,未去打搅二乔。 他虽然好色,但也不真是色中饿鬼。 之前所作所为,不过是满足一下恶趣味罢了。 “进来罢。” 吱吖~ 书房房门被推开,小乔款款走入其中。 她衣着单薄,风情万种,一步一瞥之下,具是风采无限。 小乔手上端着一个红盘,上面放着一个红漆小碗,热腾腾的正冒着热气。 “殿下,夜深了,喝碗喝汤罢。” 大郎吃药了? 刘禅看着小乔手上的热汤。 眼底之下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不过在里面下毒罢? 刘禅上前,将红盘拿过来,放在案牍之上,眼睛却是灼灼的看向小乔。 “相比于热汤,孤更想吃你,怎么了?我不去寻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三十如虎四十如狼。 见识过他雄风的小乔,莫非是春心荡漾起来了? 小乔羞红着脸,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刘禅。 却见刘禅已经是越来越靠近她了。 触感是那么真实,他那双手往哪里去了? 小乔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神智也不清明,只知道眼前的是他,指尖发麻,只有游移在肌肤上的片刻才能缓解。 “不要!” 小乔急促着呼吸,抓住刘禅的手,却是往另外一个地方用力按去,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因为过于满足甚至开始隐隐发痛。 “不要打彻儿的主意。” 感受着手上滚烫的水渍,刘禅确信,面前这美人,现在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那是一点就会喷溅出滚烫的岩浆出来。 “这几日每每见到彻儿,总见她愁眉苦脸的,你是又为难她了?” 刘禅摇头,又点头。 小乔仿若无骨般的依靠在刘禅身上,轻声说道:“你答应我的,不会对她下手,至于要妾身如何伺候,我都依你。” 刘禅抚着美背,笑着说道:“当真?” “嗯~” 美人小小声的应了一声。 “在此处?” 此处? 一想到外面还有许多值守的卫士,小乔一阵羞涩。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从刘禅身上起来。 “不要在此处,彻儿有时候也会过来的,去去我房中。” 说完,都不给刘禅反应的时间,便逃似的朝着书房外奔去了。 只在书房中留下一阵香风,以及一滩水渍。 呵呵。 再是如何,也是女人罢了。 刘禅用手巾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要想引出朴胡度夷,要想将廪君蛮引过来,或许. 他该装几日沉迷女色的昏君了。 醉生梦死刘公嗣,要再次上线了。 话说回来 自己打了这么久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九章 美人在怀,刘禅不早朝! 夏日深夜,庭院中一片静谧,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给整个庭院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繁茂的古树投下斑驳的影子,伴随着微风轻摇,仿佛在低语着千年的秘密。 庭院的角落里,一丛丛翠绿的竹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而那精致的亭台楼阁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古色古香。 庭院中央的池塘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偶尔跃出水面,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池塘边的假山形态各异,仿佛是一幅幅天然的山水画卷。山石之间,流水潺潺,给庭院带来了一丝清凉。 此刻。 在庭院之中,有一处房间还闪着昏黄的灯火。 房间中,美人款款坐在梳妆台上,不是小乔,又是何人? 小乔身着轻盈的单薄衣裳,仿佛在夏日晚风中摇曳的蝉翼,细腻而透明。 那是一件用精致的丝绸裁制的睡衣,柔软的材质贴在她的肌肤上,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 在月光的洗礼下,她的美貌仿佛比夜空中的月亮还要皎洁。 虽是过了这么多年,但我这姿容,却不比少女来得差。 或许是天生丽质,或许是经常保养,便是三十二岁了,但她的状态看起来,如少女一般。 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流淌,丝丝入扣,闪烁着月光的光芒。眼睛如秋水般明亮,像是藏着整个黑夜的秘密。睫毛如同羽毛般柔软,微微颤动,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殿下,怎还不过来?” 美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底闪着些许幽怨的神色。 她的脸庞秀丽如画,轮廓优雅,皮肤如同雪一般白皙,嘴唇娇艳如花瓣,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鼻梁挺直,下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娇媚和傲然。 身材丰满而曲线分明,每一个部位都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她的山峦起伏有致,腰部纤细如同柳枝,臀部优雅如同熟桃,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从梳妆台起身,小乔躺在床榻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刘禅的来临。 她的心情如同激荡的湖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殿下不来,去祸害了彻儿,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担忧的一面,小乔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微风中的树叶,不知是真担忧自家女儿,还是期待着刘禅的触碰与冲撞。 吱吖~ 门口突然传来打开房门的声音。 小乔面色一喜。 来了! 他终于是来了! 当刘禅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小乔的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 “夫人,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那人的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对小乔来说,更似久旱逢甘霖一般。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嘤!” 整个人却朝着床榻深处躲去,似是羞涩。 当刘禅靠近她的时候,她感觉到那股灼热的男子气息,那是她阔别多年,想要得却不可得的东西。 呼啦啦~ 她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烟花般燃烧起来。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而奇妙,让她忍不住发出了愉悦的喊叫声。 “殿下~” 当真是尤物! 见到小乔的模样,便是刘禅是柳下惠,也难坐怀不乱。 更何况,他本是西门大官人。 小乔的美是那种自然而然的美,没有丝毫的造作和矫饰。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花朵,娇艳欲滴、充满生命力。 而今夜,他便要狠狠的做一回周瑜。 既然公瑾你已归西,那么我刘公嗣,便勉为其难的帮你照顾一下你爱妻美妾罢! 今夜月牙高悬,便是虫鸣蛙叫的声音再大,也挡不住房中的风雨交加的声音。 隔壁。 大乔半梦半醒之中,突然被嘈杂而激烈的声音给吵醒了。 大乔一脸黑人问号:发生了甚么事? 她脸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怎在庭院中,似有男女激斗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还是在自家妹妹房中传来的。 难道说. 她面色一震,脸颊刹那间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起来了。 或许不是这样的。 大乔心中抱着唯一的那一丝侥幸,将耳朵靠在墙上。 咚咚咚~ 咚咚咚~ 墙壁似乎都在颤动,可见里面的动静有多大。 再静静听着声音,饶是大乔久经人事,也不禁面色通红起来了。 她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怨声道:“好一对狗男女。” 方才听一阵墙根,便让她呼吸急促,浑身升温。 原本睡意沉重的,现在都变得精神起来了。 而且 不完全是精神起来了,而且是浑身都燥热起来了。 今夜这觉,是别想睡了。 大乔重新躺在床上,听着似有若无的声音,那是辗转反侧,都难以平静。 那是如何都睡不着。 心中的某一团被她掩藏在最深处的火焰,似乎有将她全身焚毁的势头。 不然 再听一会? 反正也无人知晓。 大乔羞红了脸,暗自骂自己不知廉耻,但身体却是很诚实,将耳朵贴在墙上,手却是朝着身上的要害处而去。 未过多久,干枯的河床,似乎也水淹漫灌了,甚至将河堤都要冲垮了。 这一夜。 三人无眠。 或许不止三人,是四人。 因为在小乔房间的另外一边,是周彻的房间。 阆中府邸。 办公大堂。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了,也就是俗话中说的日晒三竿。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进,斑驳的光影映照在青石板上,给整个大堂增添了一丝温暖的色彩。 大堂正中是一张巨大的案几,堆满了各种文牒和卷宗。案几后的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东宫太子中盾官服的大臣,他正埋头整理着文件,手上的墨宝时而在卷宗上留下工整的字迹。 “殿下居然没来?” 关兴眉头微皱,按照时间,平日的时候,殿下已经是来处理公务了。 怎今天成了例外了? 在窗边的角落里,一位小吏正站在那里,低声向身着太子舍人袍服的马谡汇报工作。他们的声音在清晨的大堂内回荡,与周围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费祎去了宕渠之后,间军司对接的人,就变成了马谡,马谡也负责每日向刘禅禀明消息。 虽然马谡前世有着失街亭的黑历史,但刘禅倒也没有特意的疏远马谡。 经过他的一番考量之后,发现马谡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 只不过有的时候,太过于自负了。 或许这失街亭,便是他自负的结果。 只是有的人自负,犯了错误,有改正的机会,而他的一次自负,却是将蜀汉一统天下的希望破灭了,顺便将自己的小命搭上去了,只留下千古的骂名。 “幼常,今日殿下未来,着实有些奇怪。” 不仅是关兴觉得奇怪,马谡脸上也是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他将身前的小吏打发走,朝着关兴这边走来。 “本来我每日清晨,都要向殿下禀明间军司消息的,只是现在都快正午了,还不见殿下踪迹,奇也怪哉!” 马谡身材修长,犹如一株笔直的松树,挺拔而矗立。皮肤,白净而光滑,仿佛从未被世俗的风霜所触碰。眼睛,明亮而深邃,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映照着他的智慧和洞察力。 但论起姿容来说,这马幼常,可算上是美男子,并不逊色他兄长白眉马良多少。 不过,此刻的这个美男子,却是在不断的叹息着。 “哎~听说殿下纳了二乔,兴许是与美人相伴,无瑕正事罢。” 二乔? 不可能! 关兴摇了摇头,说道:“便是当日殿下纳了那甄夫人之时,也未见殿下误了正事。” 马谡却是理性分析起来了。 “之前甄夫人只是一人,这二乔可是两个人,更不必说,除了二乔之外,还有小乔之女周彻,听闻也是姿容绝世,三位绝世美人,殿下若是一夜都要宠信,从床榻之上爬不上来,好似也是正常的。” 三女? 关兴愣住了。 “或有可能。” 大家都是男人。 懂的都懂。 一个女子应付得了。 两个女人勉力应对。 三个美人,那是要扶着墙出门了。 “那便再看看罢。” 自家殿下也算是疏远女色久矣,现在见到了美人,享受享受,也不无不可。 马谡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本来陛下也担忧殿下血脉之事,此番倒正好让为我大汉延续血嗣。” 领导在干正事,现在去打搅,那不是头铁吗? 再等等看罢。 于是乎. 一日如此。 两日如此。 在第三日。 关兴与马谡,便彻底坐不住了。 便是黄崇霍弋王平三人,也是急匆匆的赶到府邸大堂中来。 “一连三日,连殿下的面都没见过,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仆霍弋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以前是天天都能见到太子殿下,现在居然三天没见到了。 而且太子殿下交给他的任务,他完成了,现在却是没有人过来交接,殿下也没吩咐他新的事情。 奇也怪哉! 便是霍弋心大,也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了。 “绍先所言极是,殿下三日不见,许多事情都不好开展了,这” 黄崇被刘禅派去选拔賨人才俊。 但賨人蛮夷,哪里有才俊? 只得是修缮官学,教授几个狗腿子,缓慢的汉化賨人。 现在事情推进下去了,下一步如何做,却是要刘禅指示了。 “巴郡深处山林,又有几个賨人部落被平定了,此番送来八百精壮奴隶,该如何安置?是充入賨人卫,还是送到成都、江陵,亦或者让他们去修缮官道,兴修水利?”王平也上前来说道。 一个个伱一言我一语,倒是叫关兴的头都大了。 “中盾,现在我等该如何是好?殿下到底如何了,我们这些东宫属官,该是要清楚才是。” 关兴叹了一口气,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晓,殿下并未与我说明不过” 关兴见众人担忧的模样,说道:“诸位也不必过于担忧,殿下乃神人之资,必不会堕落,三日未见而已,实属正常。” 三日未见,但干什么,至少也得跟他们这些东宫属官说一声罢? 现在这种情况,当真是让人着急。 “不若中盾入府看看,若殿下无恙,我等也不必过于忧心,还有一些事务,应是要及时交接。” 黄崇对着关兴说道。 在场的人之中,就关兴与刘禅的关系最是亲密,又是大将军汉寿亭侯之子,便是犯了错,也无伤大雅。 “也罢!” 关兴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事。 “我便入府拜见殿下,问询一番。” 黄崇、霍弋、王平等人当即对关兴行了一礼,说道:“便拜托中盾了。” 关兴默然点了点头。 便朝着府内而去。 到了后院入口,果然被两个卫士给挡住了。 “怎么?我连进都不能进?” 关兴眉头紧皱。 之前,这后院他可是随意进出的,倒是现在进都不能进了? “好好张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那两个卫士见到关兴如此模样,心中虽是恐惧,但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左边的卫士强硬的说道:“殿下曾有吩咐,无他同意,外人不得入内。” “哼!” 关兴冷哼一声,似乎是要发作了。 右边的卫士见此,面色发苦,赶忙上前说道:“中盾勿怒,之前中盾可以随意进出后院,那是因为后院无女眷,现在有了女眷之后,便是中盾身份尊贵,贸然入内,也是不合适。贵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下人,不妨让小人入内通禀,再说如何?” “也罢!” 关兴也不想为难下人,这太掉分份了。 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你便入内通禀罢,便言说臣下关兴,有要事通禀。” “诺!” 卫士见关兴不再为难他们,暗自松了一口气,当即入后院通禀。 过了许久,就在关兴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那卫士终于出来了。 关兴刚想要问殿下是否召见他入内。 不想却是看到在卫士身后,正有一红衣少女和一个老宫女跟了上来。 那老宫女关兴认识,乃是刘禅身边服侍多年的奴仆了,早年还做过刘禅的乳娘,可谓是亲近中的亲近人物。 这位身着红衣的少女,冷艳无比,如同千年寒冰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身姿笔直如松,仿佛是寒风雕刻出来的。手指纤细而修长,如同用冰雪磨砺过的利剑,随时准备出鞘。 面容冷若冰霜,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关兴暗自想道: 此女容貌绝世,年纪又轻,想必便是那周瑜之女周彻了。 关兴呵呵一笑,对着周彻拱手一礼,说道:“周姑娘,殿下可是来召见我的?” 周彻根本没有给关兴什么好脸色,只是冷冷的说道:“殿下无闲,外面的事情,你们东宫臣子自去定夺。” 无闲? 这是什么意思? 关兴愣住了。 他看着周彻要转身入内了,连忙说道:“不知姑娘这无闲是何意思?” 周彻轻哼一声,未有言语,但脚步却是停了。 “我等东宫臣子在外面,不知道情况,还请姑娘告知。” 情况? 周彻冷声道:“你家殿下整日醉生梦死,整日都在我娘房中,你说他在作甚?” 明明答应我的,不对我母亲下手的。 结果呢? 连续三日就没出过她娘的房间。 你知道这三日她是怎么过的吗? 晚上吵闹就算了,就连白天都不停。 这汉国太子,全身都是肾不成? 而关兴闻此言,整个人也是愣住了。 殿下 居然真沉迷于女色之中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 流言漫天,刘禅真成昏君了? 关兴当然不信周彻之语,赶忙上前问道:“殿下不可能如此,他当真说了无闲?” 一想到那刘公嗣,周彻心中便是火气十足,她冷眼瞥了关兴一眼,道:“如若不信,阁下可自闯进来,以将军的身份,便是殿下,想必也不会怪罪。” 闯进去? 关兴当即将这个念头驱散了。 他身份尊贵,但也不能恃宠而骄。 在刘禅拒绝他入内之后,还强闯进去,这不是臣子所为。 “殿下乃万金之躯,巴地各项事宜,都离不开殿下,还请姑娘在内的时候,多劝导殿下一番,大丈夫何患无女色?” 我去劝导? 我劝得还不够吗? 周彻冷声道:“你家殿下如何,小女子一个外人,也管不到,如此恶贼,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说完,径直入府去了。 杀之而后快? 关兴眼睛一眯。 这二乔原本便是江东派来刺杀殿下的。 难道说. 殿下已经遭遇不测了? 在这一刻,关兴心中还真升起了要闯进去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又打消下去了。 若殿下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才奇怪。 这点信心,还是要给自家殿下的。 关兴脸庞,线条分明,俊朗而优雅,此刻倒还是显露出担忧之色出来了。 “赵嬷嬷,殿下在后院中,到底如何了?” 赵嬷嬷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无事,只是一直沉迷女色之中,在小乔夫人房中,一连三日云雨,房中叫声不断,老身当真是担忧殿下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一连三日云雨? 便是关兴,也不禁咋舌起来了。 自家的殿下,当真是嫪毐在世,也太猛了吧? “当真如此?我等东宫臣子具是担忧殿下安危。” 赵嬷嬷轻声说道:“殿下无忧,这是殿下三日前给老身的信件,言之必要交到将军手中。” 信件? 关兴眼神闪烁,其中异色连连。 他默不作声的接过刘禅的亲笔信,说道:“吾知之矣!” 有赵嬷嬷的一番话,殿下的安危应是没问题的。 毕竟这江东二乔,也收买不了殿下的身边人。 至于要验证真伪,便要闯进去。 闯入不愿,关兴便回到大堂之中来了。 “如何了?可有见到殿下?” “殿下是何原因,在府中不出?” “莫非是殿下生病了?” 外面的东宫属官你一言我一句,将原本心情就不妙的关兴吵得头都快炸了。 “殿下在小乔房中,三日未出。” 沉迷女色? 黄崇眉头紧皱,问道:“中盾可有亲眼见到殿下?” 关兴摇头,说道:“并未见到殿下如面。” 未亲眼见到? 黄崇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了。 “那殿下的安危,我等都不知晓了,那江东二乔本是江东来刺杀殿下的,当时殿下要将其纳入后院,我便极力阻止,现在看来,殿下有可能遭遇不测了。” “慎言!” 马谡厉声呵斥黄崇,说道:“殿下如今正在后院之中,怎能说遭遇不测了呢?” 黄崇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说道:“是极是极,殿下自然是在后院之中,安然无恙。” 现在说殿下有事,那不是扰乱军心吗? 就算是殿下有事,那也只能说是没事。 但话虽如此,众人脸上的担忧之色,还是未散去过。 府邸议事大堂之中,东宫臣子们围绕在关兴身边,脸上充满了忧虑。 太子殿下整日沉迷于敌国送来的美女房中,夜夜笙歌,纵情享受。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焦急地想要唤醒他的觉悟,但太子殿下却沉醉在温柔乡中,无暇他顾。 甚至关兴去了后院,连其亲面都没见到。 “中盾,殿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霍弋忧心忡忡地说,“江东的美人,她们的目的不单纯啊。” 王平亦是在一边说道:“便是殿下有万一损伤的可能,我们都不能轻易涉险。必须要见到殿下的面!” 马谡看了关兴一眼,说道:“既然中盾不愿去见殿下,我去见便是了。” 说着,马谡挺直着腰杆,朝着后院走去。 关兴早就看了刘禅给的亲笔信,想要阻止,当即说道:“此事或许要与车骑将军言之,车骑将军身份尊贵,又是殿下的长辈,兴许有奇效。” 马谡却是道:“此事片刻都耽搁不了,便是有罪过,我也是一人当之!” 霍弋、王平、黄崇见之,亦是说道:“便是有罪过,我等当之!” 说着,东宫属官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朝着后院而去了。 如此大的声势,自然是吓坏了看守的两个卫士。 他赶忙说道:“将军不是来过了吗?怎现在又来了?” 关兴苦笑一声,说道:“未见到殿下亲面,我等实在难以放心。” 虽有殿下亲笔信,又有赵嬷嬷亲口言之,但被马谡等人一撺掇,关兴也是怕那万一的可能。 索性与众人先见了殿下再说。 “你自去通禀之!” “诺!” 许久之后,后院大门复开,里面走出赵嬷嬷来,那红衣少女周彻,倒是不见了踪迹。 “殿下不想见太多人,太子中盾关兴,太子仆霍弋,两人入内。” 两人入内? 总算是有人进去了。 关兴与霍弋上前,跟着赵嬷嬷入了后院。 一入后院,关兴便细心观察周围。 发现周围并无异常之处,周围侍女奴仆,一如往日,未有焦急之色。 他那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小半。 如若有异常,后院之中的情况,绝对不会如此平静。 到了庭院之中,小乔的房门之外,关兴与霍弋果然听到了有些不堪入目的声音。 那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句话到了殿下这里,那是要换一换了。 当真是勇猛,乃吾辈楷模! 再这样下去,小乔这块田地都要被耕坏了。 “殿下,臣关兴求见。” “殿下,臣霍弋求见。” 两人高声说道。 此话一出,里面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片刻之后,才从里面传来一个有些不悦的声音。 “孤本无碍,汝等来此作甚?” 听见是刘禅的声音,两人总算是将心中的担忧放下去了。 殿下看起来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沉迷女色而已。 “殿下,臣等请见。” 霍弋、关兴二人朗声道。 请见? 片刻之后,房间里面才传来刘禅颇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那你们两人便进来罢。” 吱吖~ 房门被打开,关兴与霍弋踏入房门,却闻到这房中的味道,实在是古怪。 或许 这便能称之为靡靡之味。 房间之中。刘禅躺在床上,上身赤裸,小乔面色醉红,伏在刘禅身上,两人盖着一层被单,遮住了无尽春色。 关兴与霍弋只是看了第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了,只得是低下头,跪伏在地上。 “我等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刘禅抬起疲惫的眼睛,淡淡地看了关兴与霍弋一眼,语气之中,颇有些怪罪。 “你等是在担心孤吗?” “当然了,殿下”霍弋颇有些急切地说:“殿下乃是大汉太子,身上肩负这兴复汉室的重任,天下百姓都扛在殿下肩上,我们的未来都在你的手中。如今,巴地的诸多事宜,亦是要殿下来统筹兼顾,殿下怎能沉迷女色,不顾正事?” 刘禅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无法割舍这些美人。” 当明君只会腰酸背痛。 而当昏君,却是夜夜笙歌,虽然也是腰酸背痛,但这两者的区别,那是痛苦与极乐之间的差别。 “孤到了巴地多日,也算是征服了賨人,就不能享受享受?” “可是殿下。”见到刘禅这幅模样,霍弋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了。 “你是太子,太子的职责乃是继承国祚,陛下的大志,还需要殿下去完成,如今伪魏与伪吴猖獗,殿下之任,尚重,有很多大事都没有完成,现在不是沉迷于女色的时候。” “孤知道该做什么,”刘禅有些不耐烦地说,“但孤同时也需要享受享受。” “享受没错,但殿下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霍弋越说越激动,这唾沫星子,已经是溅到了旁边的关兴脸上了。 “殿下应该想想大汉子民,想想陛下,想想我们这些东宫臣僚!” 刘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我……我需要时间。” 时间? 要多少时间。 霍弋还想要继续说,却被一边的关兴拉了下来了。 “殿下要多少时间。” 在床榻之上的刘禅,似乎真的在思考。 “十日.不,一个月。似乎也太短了,不若三个月罢!” 三个月? 霍弋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到时候,巴地还在不在? “殿下,三思啊!荒废三个月的时间,巴地难以经略,廪君蛮必然动手,巴地若是不保,殿下此番离开成都,岂非白费了,反而是耗费民脂民膏,殿下慎思之!” “够了!” 床榻之上的刘禅当即是不耐烦了。 他眼含杀意的盯着霍弋,冷声说道:“若不退去,军法处置!” 奈何霍弋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反而说道:“便是殿下取我项上人头,那又如何?若是臣下之死,能唤起殿下心中斗志,臣下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你倒是忠臣,但若真是如此,那我刘公嗣不是要变成昏君了?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关兴这才上前,对着霍弋说道:“殿下是一时气话,绍先不必当真,为今之计,是先去找车骑将军。” “殿下若不改口,臣下便不走了!” 关兴苦笑着看向霍弋。 而在床榻之上的刘禅,看着霍弋如此模样,反倒是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已经是冷笑了。 “既是如此,那便别怪我无情了,来人,将太子仆霍弋拉出去,仗三十,囚于府中,不得外出!” 门外,当即走入几个卫士。 将霍弋拉了出来。 霍弋被拉出去的时候,口中还嚷嚷着:“殿下创业尚未成功,我等尚需努力,现如今还不是享受的时候,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 霍弋被拉走之后,刘禅转头看向关兴,语气颇为不善。 “怎么?你也想被仗三十?” 关兴当即麻溜的从地上起身。 “既是如此,那臣下告退了。” 本就是演戏,结果你霍弋入戏了。 我可不想屁股开花。 这仗三十,可不好受啊! 关兴当即离去,房门也被重新关了起来。 “殿下,如此的话,会不会耽误正事了,妾身可不想真成了红颜祸水了。” 小乔衣着单薄,甚至可以说没有,只是一件被单盖在身上而已。 身姿若隐若现,如同一朵娇艳的初春花蕾,含苞待放。 她的脸庞精致如画,肌肤白皙如雪,眉眼如画,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嘴唇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小乔的需求,在这三日之间,已经是被满足的差不多了。 甚至 有点满足过头了。 快乐已经是溢出来了。 在清醒了之后,她心中又有担忧了。 自己日后,将如何自处。 真成了红颜祸水,她在刘禅后宫,岂有容身之处? 在床榻之上,小乔躺在少年的怀中,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安静而柔顺。她的身体曲线完美,如同一条流淌的溪水,婉约而动人。手指纤细而柔软,如同春日里摇曳的柳枝,带着一种迷人的温柔。 尤其是这手指的温柔,刘禅也是感悟颇深。 “放心,孤自有分寸。” 美人长发如墨,飘逸而柔顺,散落在床榻之上,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刘禅轻轻的抚着这一头秀发,声音很是轻柔。 兴许是得到了刘禅的承诺,放下了心结,兴许是过于劳累,在少年怀中,小乔轻轻地闭上眼睛,呼吸轻柔,竟是睡下去了,仿佛在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少年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喜爱,但眼底,却是闪过不可见的幽光。 三日再三日。 度夷、朴胡,还有廪君蛮。 你们也是时候动手了罢? 再不动手,孤这身体真要受不了了。 关兴与霍弋见到了刘禅,非但没有劝住刘禅,反而前去劝说的霍弋被打了三十大板,东宫属官担忧刘禅安危悬着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去了。 但是 太子殿下沉迷女色无法自拔,却又成了他们的心腹大患。 无可奈何之下,众东宫属官去见了车骑将军张飞。 而张飞在入府见了刘禅一面之后,出了府邸,当即破口大骂。 诸如什么:好色之徒,妄负大哥信任与重视,辜负天下百姓期待,废物 那脏话,是连篇都吐了出来。 张飞、霍弋,以及在间军司情报系统的推波助澜之下。 各种消息在巴地之中漫天飞舞。 有人说江东派二乔过来,本就是耗刘禅斗志的,如今汉太子刘公嗣,已经中了江东的美人计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二乔那种程度的美人。 有人说汉太子刘禅如今不理政事,甚至将前来劝诫的亲信臣子棍棒相对,太子仆霍弋,已经被仗三十,并且被禁足了,堂堂的大汉太子,已经是有了昏君的样子了,有人在他身上,窥见了桓帝灵帝的样子。 更有流言者,言之江东二乔,本是江东派来的刺客,现在的大汉太子刘禅,已经死于非命了。 总之,各种消息满天飞,有人着急,也有人坐不住了!(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大乔:殿下一次就好~ 度夷王府之中。 七姓夷王朴胡又来了。 与上次身着汉服不同,此番他前来,是身着着汉人的铁甲。 该玄铁胄由一排长甲片编围而成,后颈和护颊处由两排短甲片编围,胄顶由半球形铁甲收拢,顶部与羽毛装饰美观。 汉人的铁甲比賨人的藤甲,防御力要强上许多,朴胡在穿上这套铁甲的时候,就已经是舍不得脱下来了。 须知,甲胄就是士卒的第二条性命,便是朴胡,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穿上汉人的铁甲之后,他整个人的形象,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身上的甲胄,就像一层层坚硬的龙鳞,闪耀着历战的光芒。头盔下的双眸,犹如深邃的寒潭,坚定而冷酷。他的脸庞刚毅而深凹,犹如山涧的瀑布,饱含着野性的力量。 在甲胄的映衬下,朴胡身上的肌肉如同丘陵般隆起,每一块都充满了力量的暴涨和坚韧的决心。看似粗糙的皮肤,却带着一种野性的美,犹如狂风中的巨树,历经风雨,却屹立不倒。 有了这身铁甲之后,朴胡有一种万人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感觉。 “度夷,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你还没有想好吗?” 之前朴胡过来说服度夷,本来已经是将其说服了,结果过了几日,这度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这才再来一次。 “我我.” 度夷身型壮硕,但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脆弱和迷茫,如同一只在荒野中迷失方向的野兽,让人既感到他的强大,又感到他的无助。 “你还在犹豫?你还在惧怕那大汉太子刘公嗣?实话告诉伱罢,现在他也和你一样了,沉迷女色之中无法自拔,已经是多日不理朝事了,那被安置在平原之地的賨人,作乱,逃跑都无人管理,人心散了,巴地乱起来了,就像是我身上的这副铁甲,本来汉人是不会卖给我的,但是时局如此,让军中的管制品,都可以拿来卖钱了。” 这些日子,朴胡做了刘禅的打工仔,入山去抓賨人奴隶。 在一人一万钱的巨利诱惑之下,朴胡也褪去了七姓夷王的矜持,变得比汉人捕奴队还要残忍。 还要拼。 这些日子,巴地的賨人奴隶越来越多,便是因为这家伙入山去抓出来的。 比之汉人捕奴队,朴胡抓奴隶,天然便有优势。 朴胡先是以七姓夷王的身份,将那些賨人部落诱惑出来,然后将其包圆了,整个部落,整个部落的擒下来。 死在他手上的賨人,已经是有上千了,被他抓住的賨人,也有近两千人了。 一个賨人精壮一万钱,他已经是赚了千万钱了。 这千万钱,除了收买手下的一千部众之外,更多的,便是被他拿去买武器甲胄了。 之前 他是好说歹说,都买不了一副。 吃了不知道多少闭门羹。 最后走了那汉太子舅子关兴的关系,这才用巨利,买了十副铁甲。 一副二十万钱。 啧啧啧。 若换做是平时,朴胡绝对舍不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钱太好赚了。 莫说是一副铁甲二十万钱,就是一副铁甲一百万钱,他都接受的了。 不就是一百个賨人换一副铁甲吗? 在朴胡看来,这个买卖,实在是值得。 “时间过得越久,巴地便越乱,现在我可以买这些军中管制品,等过了些许时日,说不定我便可以通过钱财,买通阆中的那些汉人士卒,甚至买通汉太子府邸的守卫,嘿嘿,届时取下汉太子刘公嗣的首级,这巴地,便还是賨人的巴地!” “只是.那汉太子刘公嗣狡诈多端,又聪慧无比,这会不会是他的计策?” 賨人之中,没有人比他度夷更了解那刘公嗣了。 在度夷看来,那刘公嗣神人一般,怎么会沉迷女色? 这一定是他的计策! 他绝对不信似那刘公嗣之辈,会如此不堪! “哼!” 朴胡重重的冷哼一声,说道:“汉太子,汉太子,他不过是一少年郎而已,有何惧哉?不必怕他,若是你连这个胆子都没有,倒叫我看不起你了。” 看不起? 我用得着你看得起吗? 度夷沉吟片刻。 “再等十日,若这十日,那刘公嗣还是沉迷女色,那他便真的堕落了,如若不然,便是其计策。” 十日? 朴胡在心中估计一番。 十日的话,他便可以再入山抓一次賨人奴隶。 将手底下的这群部众武装起来,一个个穿上汉人铁甲,一个个手握汉人精铁兵刃,我看谁是我的对手? “十日便十日,我希望这十日过后,你当真能改变,如若不然,等我与廪君合兵的时候,你便是賨奸,到了那个时候,你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賨奸? 度夷心中凛然,说道:“十日后,我必会做决定。” “软蛋.” 朴胡在嘴里啐了一口唾沫。 难怪这度夷会在七姓夷王争斗中成为失败者,似这种胆魄之人,我羞于其同为七姓夷王。 朴胡出了度夷王府,便径直朝着城外军营去了。 城东。 如今是朴胡的军营。 营地内部设施齐全,布局合理。帐篷、营房、马厩、粮仓和武器库等一应俱全。每个帐篷或营房都会有一个队长或士官来管理和监督士兵的生活和训练。 只见军营之中,物资堆积如山。 马厩里战马嘶鸣,粮仓中粮食堆积如山,武器库里刀枪剑戟等各种武器琳琅满目。 这都是朴胡用抓来的賨人,换取的物资。 这里面的物资不仅有粮草,还有兵刃,甚至还有弓弩,箭矢。 在他看来,囤积了这些武器之后,等到廪君大军前来的时候,装备了汉人的兵器,他们巴人的战斗力,会上升一个档次。 除了物资之外,军营之中,还许多賨人女眷。 说是女眷,不如说是军【妓】为好。 在抓了许多賨人奴隶之后,朴胡都会留下賨人女眷,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享受。 女人,金钱,权力,这都是男人的一生追求,朴胡也不例外。 看到刘禅沉迷女色,他岂能落后? 另外一点,便是要收心手下的一千部众了。 钱财收心,或许有成效,但总有人不那么喜欢金钱。 但给你女人,那就绝对有成效。 多方收心,朴胡终于感觉自己手底下的这一千部众成了他自己的军队了。 只是可惜他这的一千部众,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惯,这不好的习惯便是喜欢看书。 整日拿着三本书来看。 说是被那汉太子刘公嗣逼得的。 哼! 等我杀了那刘公嗣之后,一定要将这三本书给挫骨扬灰了。 可惜他不识字,不知道这书上的内容,但就算是不识字,也知晓这三本书里面,没写什么好东西。 “大王。” 见到朴胡过来了,曲尉蛮牙子当即迎了上去。 他一方面做刘禅的内应,另外一方面,在朴胡这里做二五仔。 朴胡为了收心他,那是好处不断的给。 先是给了一把宝刀,后又是送賨人美女,再是送铁甲,送兵刃,送战马。 便是朴胡最喜欢的賨人美姬,都送入他营帐之中,跟他下了好几夜的‘象棋’这才送回去。 现在的蛮牙子,与朴胡,可以说是管鲍之交,同道中人了。 对于这么好的领导,蛮牙子也十分的感激。 但感激是感激,他也只是在心中想道:届时留他一个全尸罢了。 没办法,在没有信仰之前,他肯定是可以给这些东西收买的。 毕竟不管是金钱财帛,还是女人权势,都曾经是他做梦都想要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有了信仰之后,他明白,像是朴胡这种跳梁小丑,是很难成事的,也不可能是殿下的对手。 追随了这种人,别看现在生活不错,日后,肯定是要用命来还的。 所以说 便是给再多的好处给他,他也不会反。 倒是手底下的这一千部众,许多已经被这賨人的千古罪人的糖衣炮弹给收买了,对于这些被收买的人,蛮牙子都有仔细的记录下来,就等着日后去清算他们呢! 敢背叛殿下? 日后有你们的好果汁吃! “不知道那七姓夷王度夷,可答应了大王。” 说到度夷,朴胡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出来。 “那是个没卵蛋的家伙,迟疑,胆小,再给他十日时间,这十日时间他若是还不做决定,便别怪我心狠手辣,手下无情了!” 十日? 蛮牙子眼神闪烁。 “那大王可联络上廪君蛮了?” 朴胡嘿嘿一笑,说道:“廪君蛮我早联络上了,不过廪君似乎也有顾虑,希望这十日之后,他会出兵来,不若不然,我便忍不住了!” 以现在的情形,似乎不借助廪君蛮的力量,他也能收回巴地。 没办法。 这一千部众,给了他太多的安全感了。 有这一千部众在手,小小的汉太子刘公嗣,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耳! “那我等现如今,要做甚?” 朴胡拍着肚皮,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当然是入山去抓奴隶了。那些賨人美人,玩腻了,换点新鲜的来玩,还有你们身上的甲胄,兵刃,都要换成和汉人一样的,之后再与汉人交手的时候,才有胜算。” “如此,属下知晓了,现在便去做相关的布置。” 细节处有蛮牙子帮手,他这个夷王也是轻松了不少。 却不知如此得心应手的下属,却是日后会取他项上人头之人。 而几乎是当日。 刘禅便知晓了朴胡那边的消息。 “这度夷,当真是谨慎。” 比起蛮横自大的朴胡,毫无疑问,这度夷更像是能成事的人。 可惜这个能成事,会隐忍的七姓夷王,早早的便被他刘公嗣关进了金丝笼里面,未得到半点兵权。 “还要十日,这十日我要怎么过?” 整日沉迷房事,便是刘禅休整得再好。 再这样下去,不仅是小乔难以承受,他刘公嗣也受不了了。 小乔察言观色,看到刘禅脸上的忧色,赶忙说道:“殿下在后院中待了有十日了,外面的诸事宜,都需要殿下前去处置,不然,殿下先出后院处理正事罢?” 之前小乔是十多年来没碰过男人了。 但这几日,是天天和刘禅腻歪在一起。 便是。 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尽力而为。 她小乔是真不行了。 “出后院?不行。” 不行? 想到这些日子的经过,便是小乔,心中也发憷起来了。 “不然.殿下去姐姐房中。” 大乔? 刘禅诧异的看向小乔。 “你不怕我将她祸害了?” 小乔面颊一红,说道:“所谓守贞洁,守来守去,还不是做别人的棋子?贞洁有何用?便是做烈女,苦的也是自己,这些日子,我见姐姐面容憔悴,怕也是寂寞得紧,殿下去帮姐姐排解寂寞,她该是高兴才是。” 若是大乔听了小乔的话,大概率会高呼: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况且我们到了巴地,便是无根之萍,如若不想着刺杀殿下,便要想着后半生如何度过,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快活度日,殿下以为呢?” 啪~ 刘禅当即朝着那拍打过去,当即引得一阵波浪翻滚。 “你说得对,今夜,我们便去你姐姐房中。” 我们? 小乔愣住了。 “这这不太好吧?” 她自己一人在刘禅面前搔首弄姿,那还不会不好意思。 但若是在姐姐面前。 想到那种场面,小乔面色醉红,身子又是变得软若无骨起来了。 “殿下难道不会心疼妾身吗?” “我疼你的,还不够多吗?” 说着,便又是一阵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而在另一边。 听了十几日墙根的大乔突然听到小乔说关于她的事情,心中是又喜又气,又羞又恼! 这小妹,把我当真做什么了? 她。 不过 这种日子,也确实不是人过的。 凭什么小妹每日快活,而我却只得独守空房? 这个想法一出,大乔嘴角微扁,整个人都变得幽怨起来了。 而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大乔的脸色变得极度的不自然。 大乔大乔,你在想什么呢? 你之前还骂他们两人是狗男女,现在你也要成狗男女的一员吗? 想一想你那夫君。 他可一直在泰山府君那里看着你呢! 大乔猛然摇头,要将心中那旖旎的念头从脑子里面赶出去。 然而,紧贴在墙边的耳朵,却是不断的传来勾动心志的声音。 似乎心中的那团火,已经是彻底被点燃了。 她,眼睛顿时变得迷离起来了。 一次。 只一次就好了。 这种情绪下,大乔脑子里面,似乎出现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而那少儿不宜画面的女主角,是她。 而那男主角,以前都是孙策,现如今,那原本是孙策的面容,已经是渐渐模糊,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模样。 那男人,便是被她称作是狗男女的刘公嗣。 夫君~ 十多年了。 妾身真的受不了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二章 好言难救该死鬼,仲达无意帮倒忙! 南郡山林。 湖心岛上。 廪君邀族给各部族首领,前来盟誓攻伐巴地。 现在的巴地越来越乱,宕渠与阆中,都有许多賨人外逃,这些外逃的賨人,带来的消息,实在是让廪君坐不住。 大汉太子刘公嗣,整日沉迷于江东美女之中,无法自拔,对于正事,基本上都不过问了,搞得现在巴地人心惶惶,賨人外逃,巴地的汉人也是各自不安,纷纷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各种原本管制的各种物资,在外的賨人,居然都能够用钱币来买。 便是廪君,也买了不少物资过来。 虽说是价格昂贵。 比之正常的价格,要贵上数十倍,但是 值啊! 所耗费的,不过就是些许賨人百姓而已。 反正廪君蛮与板楯蛮是世仇,那些前来投靠的賨人,被廪君直接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卖给汉人,所得的巨利,全部向汉人买装备。 当然 在汉人装备不足的时候,也买了许多汉人的好东西。 譬如那琉璃物件,那美瓷,蜀锦,香水,以及被汉人商贾称之为吃上一散,赛过活神仙五石散。 反正现在的钱不是钱,钱如此好赚,各种汉人的好东西,都被他买了过来。 便是那传闻中的五石散,他也是吸食过了。 那种感觉,飘飘然如要升天了一般,耳边仿佛能听到太奶奶的声音。 当真是好东西。 现在廪君是一有闲暇,必会吸食那五石散。 可惜五石散价格昂贵,一副散便要十个賨人。 好东西是好东西,但廪君也勤俭持家惯了,对于这么昂贵的东西,吸食起来,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负罪感。 加之 投效他这边的賨人,基本上都被卖光了,而因为他出卖賨人部落的事情,现在已经是整个巴地的人都知晓了。 那些賨人也不是脑子有问题的。 不会傻傻的过来,再给廪君蛮卖到汉人那边去。 一来二去之下,便是廪君蛮,都不得不入山抓捕賨人,来跟汉人换取高附加值的产品。 但入山抓人,与别人整个部落整个部落前来投靠,那还是不一样的。 入山抓賨人,人家賨人长了两条腿,会跑啊! 而且反抗起来,避免不了有损伤。 一下子,从賨人奴隶中获取钱财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了。 而失去了钱财来源后,不仅那些甲胄物资换不来,那些收拢这些部族首领的蜀锦美瓷五石散这些东西,也发不下去了。 人心散了,怨气就来了。 他们这些蛮人的想法,很简单,用钱换不到是吧? 那我就开抢! 就像是去抢商队的物资一般,现在他们要进入巴郡,去抢汉人的东西。 尤其是现在那名震天下汉国太子,现在已经是拜倒在江东美人的石榴裙下了。 巴郡震动,賨人作乱,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汉人有这么多好东西,没道理我廪君蛮不能去拿! 谁拳头大,好东西就应该是谁的! 这是廪君蛮千年便传下来的道理。 “诸位!” 想到此处,廪君虎目环视众人。 今日他身穿廪君袍服。 他的一身妆束以皮革和毛料为主,颜色则以深棕和黑色为主,给人一种沉稳而威严的感觉。 上衣是一件廪君蛮传统的皮质背心,上面覆盖着精细的刺绣,描绘着各种神秘的图腾和动物图案。这些图案不仅赋予他一种神秘的魅力,也让人感受到巴地部落的独特文化。 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扣环部分是厚重的铜制,充满了古老蛮族的粗犷气息。 配上腰间的弯刀,彪悍的气息,便是表露无疑了。 在他下首的那些部族首领,一个个都是奇形怪状的。 有的袒胸露乳,有的头上插上几根山鸡尾毛,也有的身上穿着藤甲 反正各种非主流的造型,在这下手部族首领身上,都能找到。 而在这一群不太正常的人里面,身着汉服的司马懿,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 “汉国太子现在不理世事,巴郡内乱,正是我们经略巴郡的时候!” 锵! 他将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用弯刀挑起身前用蜀锦做成的丝袍。 “这蜀锦所做的衣服,穿起来就是舒服,但是.只这一件衣服,便要数万钱,之前是有賨人可以卖,现在賨人已经被卖光了,让你们去入山抓賨人,也没见你们抓到几个,没有賨人奴隶,便换不来汉国值百钱,换不来汉国值百钱,便得不到这蜀锦,便得不到那美瓷,琉璃,五石散” 廪君虎目圆瞪,视线从众多蛮族首领身上扫了过去,缓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得不到这些好东西,我们只能抓耳挠腮,看着这些好东西被汉人享用。汉太子现在不理世事,醉生梦死于美人石榴裙下,此乃天赐良机,正是我们拿下巴郡的好时机!” 说到此处,廪君的虎目,也是发起光来了。 “巴郡现在有汉军无数物资,而那汉军,现在已经是群龙无首了,势必很好对付,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廪君说完了之后,场下当即响起了应和之声。 “听说汉人美女,比賨人美女好好看得多,一个个白白嫩嫩的,我还没尝过汉人美女的滋味呢!” “汉人有这么多好东西,合该给我们来用!” “不错,趁他病要他命,说不定还可以打到成都去!” 这些蛮族首领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在他们看来,巴郡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些人如此孟浪,岂不是要中了那刘公嗣之计? 在场间的司马懿眉头紧皱。 前面将那宕渠山寨中的賨人大军全部送掉了,现在若是将廪君蛮的蛮族大军送掉了。 那这巴郡与南郡的山林之间,真就没有能阻止那汉太子刘公嗣的势力了。 这与魏国的利益不符。 也与司马懿的心愿不合。 他岂能坐视那刘公嗣以如此快的速度,平定巴郡与南郡蛮夷? 想到此处,司马懿向前一步,刚准备说话,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人站得比他还快。 “大王,我看此事要从长计议,那汉太子声名在外,万一这是他的奸计呢?不如再找些人去探查清楚情报,再来定夺。” 说话的正是苴人首领。 在大家的兴头上泼一盆冷水,他心中也有些害怕。 但害怕是害怕,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 毕竟他已经与那汉太子联络了,可以说是做了蛮奸。 原本苴人首领以为与汉人联络之后,能够改变苴人部落的处境,不想那个汉太子,居然醉生梦死起来了。 简直是坑死人了。 他又不敢将此消息告诉廪君。 毕竟廪君早就看苴人不顺眼了,若是有此借口,还不将对苴人部落大打出手? 原本苴人就势弱了,再给他找到借口,不就真的要灭族了吗? 但不告诉,苴人首领心中也惊惧啊! 他现在是怕廪君攻入巴郡之后,在汉人那边得到苴人部落与汉人勾结的消息。 苴人部落在廪君蛮治下,原本就处境不好,若是再出了这档子的事情,怕是要灭族了。 这廪君雄才大略,又十分残忍,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哼!” 苴人首领这句话说完之后,廪君果然是冷哼了一声。 “若你苴人部落不愿意的话,便不必加入!” 面对着廪君眼中射出来的杀气,苴人首领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心中已经是后悔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了。 他当即准备迎难而退。 恰在这个时候,司马懿站出来了。 “外使觉得,这苴人部族首领所说的话,并非是没有道理。” 苴人部族首领见到司马懿上前来帮他说话,眼中对他抛出感激之色。 司马懿则是当做未见到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廪君。 “那汉太子刘公嗣,乃雄才大略之辈,定然不会被美色所诱,其沉迷美色,不理世事,必是其计策无疑,大王不能上了那刘公嗣的当!” 不能上了你刘公嗣的当? 廪君冷笑一声,说道:“那刘公嗣不过是少年而已,难道真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想我在十五岁的时候,也是想着那些龌龊事情,听说那江东二乔,美若天仙,少年正是慕艾之时,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代明君,因为美人而变成昏君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像是那吴王夫差,不就是栽在那西施身上了? 区区蛮夷,还敢拿自己跟那刘公嗣相比! 哼! 不自量力。 司马懿虽然对刘禅有深仇大恨,但见到有跳梁小丑来碰瓷刘禅,那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毕竟,不是刘禅太厉害了,他怎么会屡次输给这小子? 如果说那刘禅当真是此等无能之辈,那他司马懿,又算什么? 比无能之辈还无能? “那汉太子刘公嗣,能打败如此多的英雄好汉,便绝非是易于之辈。大王就没想想,他早不沉迷女色,晚不沉迷女色,偏偏在这个时候沉迷女色?” 早不沉迷女色,晚不沉迷女色? 廪君当即说道:“之前,那江东二乔,还没到阆中呢!美人没见到,如何沉迷女色?” 司马懿不以为然的说道:“江东二乔,确实美色倾城,但是那汉太子刘公嗣,也并非是没有见过美色的人,他后院那几位美人,诸如甄夫人,关银屏,祝融公主,张佩兰等人,皆是美色无双之人,见惯了美人,还会被美色所诱?” “况且,你太小看汉人了,便是那汉太子刘公嗣真的沉迷美色了,以他东宫属官的能力,又怎么会让巴地生乱,据我所知,他身边如关兴,张苞,霍弋,黄崇者,至少都是郡守之才,不少更有治国之才,治理一个巴地绰绰有余,更不必说在阆中,还有汉国车骑将军张飞坐镇,有这么多人在,巴地会乱?” 司马懿的这番话,倒是让廪君愣住了。 “况且,我魏国大军尚还未到,大王不如再等一个月,等一个月之后,便可知晓这是否是那刘公嗣的计策了。” 那刘禅佯装沉迷女色,必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付廪君。 他可以坚持十日,二十日,乃至是一个月,但他能坚持两个月,三个月吗? 时间对于那刘公嗣来说,也是非常宝贵的。 按照司马懿估计,再有一个月,钓不出廪君蛮,那汉太子便会另想他法了。 “一个月?” 廪君摇了摇头,说道:“那刘公嗣的时间宝贵,却是不知道,我廪君的时间,也宝贵得很,如若我不出手,那朴胡必会抢占巴地,若是晚了一步,这泼天的富贵,便与我廪君没关系了。” 泼天的富贵? 这怕是泰山府君在地府的召唤罢! “况且,现如今汉人如此不堪,便是不用魏国援助,我廪君一系,也能击败汉人,收复巴地!” 现在的廪君,自信心那不是一般的爆棚。 小小刘公嗣,可笑可笑。 所谓汉人,吾可轻易破之! “魏使若是怕了,可以在一边看着我如何拿下巴地,或许,等你那一万大军过来的时候,我等可以一同进兵,挥师成都,嘿嘿,说不定我可以恢复巴蜀当年的荣光,成为巴蜀之王!” 还要打成都? 司马懿是真的被廪君的‘大志’给震惊到了。 你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 这是喝了多少,才有这种想法? 至此,司马懿只得是对廪君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廪君已有定策,那外使便不多言了,明日我便去催促大魏天兵过来,尽早与大王汇合!”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先跑了再说。 再待下去,怕不是要成了那刘公嗣的阶下之囚了! 对于这种该死的人,司马懿心中明白,便是他说再多的话,也是救不了的。 现在,还是自家及时抽身出去比较重要。 “既是如此,三日后,各部落大军,开拔,先攻下宕渠,再打下阆中,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廪君此话一出,下面的那些部族首领,当即应和起来了。 “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先做巴王,再做益州王!” 氛围都到这里了,就没有不出兵的可能了。 司马懿悄悄的退出去,在湖心岛旁找了一艘小舟,便要离去。 “天使稍等。” 司马懿刚要登船,便听见背后有人喊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却是见那人是在方才木屋之中与他一同反对廪君出兵的苴人首领。 “酋长有何见教?” 苴人首领赶忙问道:“见教不敢当,小酋有问题,还请先生解惑。” 解惑? 司马懿笑着说道:“你请说罢。” 苴人首领说道:“当真如天使所言一般,那大汉太子刘公嗣是装的沉迷女色,而不是真的沉迷女色?” 苴人首领眼神闪烁,对于这个答案,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这不仅是关乎他个人的存亡,更关乎族群的存亡。 他要赌。 拿整个部落的安危来赌,是故,他要问个明白。 “以我对那刘公嗣的了解,他必不会沉迷女色,而且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加起来,便更能说明这一点了,便是那刘公嗣真沉迷酒色了,巴地也不至于如此快的动乱起来,不仅军中管制品流出来了,甚至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谁在推波助澜,便一目了然了。” 美瓷,蜀锦,五石散,香水香皂 这些东西流落出来,这不是勾起廪君蛮的欲望吗? 为了得到这些东西,让廪君蛮出卖賨人部落,当即便断了賨人与廪君蛮联手的可能。 甚至还让廪君蛮帮着那刘公嗣抓奴隶。 换取来的东西,在蛮人看来珍贵,但在那刘公嗣眼中,却是不值一提。 而能在巴地掀起舆论的,除了间军司,还有其他势力能做得到? 司马懿意味深长的看向苴人首领,说道:“攻伐巴郡,此事必败,酋长还是保存实力为好。” 不想听闻此消息的苴人首领,眼中却是闪烁着诡异的光。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什么保存实力? 我要带着苴人部落,全部搜哈上去。 翻身仗,就在此刻! ps: 感谢书友的起点币打赏。 订阅腰斩,求一下订阅,这对作者君真的很重要!(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 玩弄巴人于股掌之间!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七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乔滋味,猛药一副!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各方动作,车骑城破! “将巴朱尔给我唤过来,我有大事要找他相商!” “诺!” 这个巴朱尔,原本是廪君蛮出身,后来因为廪君铲除异己,巴朱尔被殃及池鱼,遂奔逃到巴郡来,被度夷接纳。 作为他的部将,这巴朱尔可谓是最勇武的一个。 在賨人之中,也可以说是万人敌一般的猛将,与他斗将的猛士,无一是他对手。 当然 勇武是勇武,但他的忠诚,却是让度夷很是不悦。 当日他拒绝张苞诏安,带着五百人入山林准备东山再起的时候,正是这个巴朱尔见他没有前途,率先离他而去。 可谓是见你强,他慕强而来。 见你弱,当即抛弃,不讲什么情份。 在度夷成为名义上的賨人王之后,这巴朱尔又来投效。 虽然对这种毫无忠诚的手下,度夷没有半点的喜欢。 但他现在毕竟没有班底。 便是不忠诚的班底,若是能为他所用,也是极好的。 遂便重新接纳了此人。 好在此人在重新投效他之后,做事一直尽心尽力,也是将度夷心中的怨气磨得差不多了。 之前。 毕竟他在王府之中,就像是一个吉祥物一般,什么都不能做。 七姓夷王的命令,还是需要有人来执行的。 未过多久,一个身高八尺有余,像熊一般的蛮族大汉便缓步走了过来。 他单手捶胸,半跪在度夷身前,大声吼道:“巴朱尔拜见大王!” 巴朱尔身着藤甲,那是一种以粗壮的藤条编制而成的护甲,给人一种原始而野性的感觉。 他身上的藤甲经过岁月的洗礼,呈现出一种深棕色的色调,仿佛是森林深处的老树,见证了无数风雨岁月。 甲片上坑坑洼洼,充满了时间的痕迹和战斗的印记。每一片藤甲都犹如一片坚硬的石头,冷硬而粗糙,诉说着蛮人大汉的勇猛与坚韧。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用熊皮制成的头盔,熊毛在风中摇曳,犹如一头狂野的巨熊。而他的面孔则是粗犷而坚定。 此刻半跪在度夷身前,面无表情。 他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谁能给他好处,他便能给谁卖命。 如同雇佣兵一般,如此而已。 “巴朱尔,证明你忠诚的时候到了,去召集你的部众,通知定居在平原的賨人,我度夷,需要他们的支持,巴地是賨人巴地,而不是汉人的巴地,此事若是能成,我封你为賨人侯!” 巴朱尔闻言,眼睛顿时射出摄人的光芒出来了。 “是,大王,巴朱尔定然会为大王效命,直到虎神将我的性命取走!” 说完,他当即起身离去。 看着巴朱尔的背影,度夷眼神闪烁。 反抗那刘公嗣,不成功,便成仁! 他度夷,已经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为了证明他的这句话,他转身,对着身侧的侍卫说道: “将后殿的那些女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另外,将我的甲胄和兵器拿过来。” 多日没有穿戴甲胄,没有佩戴兵器了。 沉迷女色的日子虽然舒服,但这绝对不是他度夷想要的结果。 他要做賨人王,他要做巴王! “大王,那些女人各个容貌不凡,将她们杀了,多可惜?” 这侍卫是想说,大王如果不要了,可以送给我啊! 杀了多浪费。 度夷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本王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指点不成?” 为何要杀那些女人? 因为那些女人经过他的播种,很有可能怀孕了。 作为他七姓夷王的血脉,若是诞下男丁,那便是有成为七姓夷王的资格。 掌握在汉人手上的七姓夷王,这绝对不是度夷想要见到的局面。 将她们杀了,一了百了。 “诺!” 那侍卫虽是觉得可惜,但夷王之命,他还是不敢拒绝的。 随后,后殿之中,便响起了惨叫之声。 半刻钟后,这侍卫握着带血的刀走到度夷身前。 “大王,都杀了。” 度夷点了点头。 “将尸体运出去,记得,晚上秘密的运出去,不要给外人看到了。” 说完,度夷穿戴甲胄,手握弯刀,当即离去。 或许是因为血腥味让他不得不远离此地。 亦或者说是相处多日,他与那些女子,也有感情了,现在杀了,他不想看到她们的尸体,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这侍卫确实是将后殿的女人杀了许多。 但却留下了一个,他认为最漂亮美丽的那个,也是度夷之前最喜欢的那个。 在侍卫看来,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多可惜? 不如带到我家中去,日夜操练,反正只要不让她离开自己的家,度夷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行。 阆中城人心浮动,阆中城外的山林之中,七姓夷王朴胡,同样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与这个消息一同到来的,便是那个蛮汉巴朱尔。 “那懦夫度夷,终于是有胆子跟我来谋划大事了?” 巴朱尔听到懦夫度夷四个字,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扬了扬手上的巨斧,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出来。 “我是来通禀大王王令的,现在,我要去其他地方了。” 说完,巴朱尔对着朴胡行了一礼,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 “汉国太子被刺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朴胡在后面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大王相信了。” 连度夷那种老狐狸都相信了,那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了罢? 他眼神闪烁,说道:“那等车骑城大战一起,阆中兵力被调动过去,我便出击,嘿嘿,到时候,我也要尝尝那二乔的滋味,还有汉太子刘公嗣,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死,我都要让你死得不能再死!” 说完,朴胡转身看向他的五百部众。 “这几日,入山,召集山中勇士,杀入车骑城,报汉人之仇!” 其实前面几日,他就这么做了。 只可惜响应者寥寥。 这也正常。 之前响应他的人,都已经被当做奴隶,不知道是被卖到江陵去,还是被卖到成都去了。 还有人会相信朴胡的话,那才有鬼呢! 好在,七姓夷王的名头还是大,即便有了前车之鉴,但一些不知晓消息的部落,还是有来投效。 渐渐地。 他手底下的五百人,变成八百人,再变成一千人。 刘公嗣! 让你流血的时候,到了! 我賨人的仇,我賨人的怨,会在汉人身上,全部找补回来的。 阆中城中的度夷,已经是有所行动。 阆中山林之外的朴胡,更是磨刀霍霍。 而在更远处,车骑城外的山林之中,此刻却是‘热闹’非常。 在深夜的掩护下,蛮人军队悄然集结在山林之中。 象兵、狼兵、藤甲兵、长矛兵,以及各个部落的私军,他们或骑着大象,或驱赶着战狼,或身披藤甲,或手持长矛,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汇集在这片幽暗的山林。 “还有几路人马尚未到来,但大多数的人已经到了。” 看着一个个部落名号都到王前禀报。 现在汇聚在他身边的蛮军,已经是有近两万人了。 “象兵,狼兵在后面莫要靠近了,战象与战狼可不会像人一般安静,若是让汉人知晓我们的踪迹,那就不妙了。” 远处,此刻还能听到象鸣之声与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没办法。 月儿高悬,战狼隐藏在深处的血脉已经是被激活了。 现在离车骑城尚远,但若是再近一些,怕这些声响便会被汉人所知了。 “只是象兵骁勇,此番攻城,没有他们,怕是会损伤很多。” 象兵骑着那些庞大的野象,身披铠甲,犹如铁塔般的存在。 被这个大家伙撞一下,便是再力大无穷的人,也受不了。 在深夜中,一头头战象以那敏锐的嗅觉和听觉警觉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一般。 象兵们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野性和力量,让人望而生畏,象兵周围,根本没有士卒胆敢靠近,生怕下一秒便被战象踩成肉饼。 “象兵难控,攻城之下,难免会让战象发狂,不可。” 战象发狂,可是敌我不分的。 加之其身型巨大,难以保持隐秘。 “狼兵数量众多,又是机动兵力,舍弃不用,万一汉人遁逃了,我们可就追不上了。” 山林之中,骑兵不好用,狼兵却是能适应复杂的地形。 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定乾坤的作用。 闻言,廪君将目光投向那些狼兵。 狼兵驱赶着战狼,从暗夜中走来。那些战狼,犹如夜色中的幽灵,狡猾而凶猛。狼兵们身穿藤甲,手握铁矛,他们与狼共舞,若是能出现在战场上,必能给汉人以重创。 “狼兵可以加入战场,但是象兵不行,但也只是今夜不行而已,待夜袭车骑城成功,他们便能派上用场了。” 用象兵攻城,确实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但是 廪君不怕伤亡。 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不怕那些不顺服他的部族的伤亡。 若是能通过战争的手段,让那些不顺服他的部族实力削弱,对他统治山林蛮夷会有很大的帮助。 没错。 即便是要攻车骑城了,廪君心中想的事情,还是如何维护以及加强自己的统治。 “夜间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先拔除车骑城前要塞,再攻车骑城,若是那车骑城布防图是真的的话,这要塞之中,只有区区百人不到,我等夜袭之下,其必定难以逃脱。” 言罢。 廪君当即领人,朝着前方小路奔驰而去。 未过多久。 车骑城外三里处的要塞便出现在他眼前了。 说是要塞,但其实就是坚固一些的木寨而已。 廪君手持长剑,领着自己的士兵悄悄靠近要塞,夜色掩盖了他们的身影,只有深夜的凉风带来了微弱的响动。 车骑城外要塞本是稳固的城防,但廪君和他的兵却轻而易举地翻越了城墙。 要塞内的守军都还沉浸在熟睡之中,没有发现敌人的到来。 若是看其面容的话,会发现这些守军,不似汉人,更似賨人一般。 进入要塞内的廪君马上率领手下勇士展开攻击,刀枪剑戟在黑暗中闪耀,发出寒光。 噗噗噗~ 一个个大好人头落下。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开始响起,似夜间死神的奏鸣一般。 廪君蛮众分别占据要点,用尽全力将敌人击退。 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人。 “敌袭,敌袭!” “快点燃烽火!” “蛮夷,给我死来~” 惊醒的守军奋力抵抗,但兵力不及,更有廪君的奇袭功不可挡,仅仅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车骑城外要塞的守军便被消灭殆尽了。 连烽火都没来得及点燃。 打斗结束后,廪君带领着他的士兵迅速离开要塞,留下了一片狼藉。 但拿下车骑城要塞,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他的目标,不是这个要塞,而是车骑城。 “看车骑城灯火昏暗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发现我们来攻城。” 廪君蛮眼神闪烁。 看来,那车骑城布防图是真的了。 他眼神闪烁,对着左右说道:“城东只有一百汉人镇守,从城东突破车骑城!” 早有廪君蛮以及各部落的蛮军,抬着云梯,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车骑城东门而去了。 攻入要塞的动静不小,加之廪君蛮与各部族族兵架着云梯的响动不小。 沉睡中的车骑城,被唤醒了。 “蛮人偷袭,速来守城!” “点燃烽火,请求支援!” “将守城器具都拿出来,先守住城池再说!” “快通知张苞将军!” 城头上汉军士卒吵吵嚷嚷,篝火也依次被点燃了。 便是在深夜,也能看清城头上的汉字旌旗与张字牙旗。 在夜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冲!攻城!”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便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现在要做的,是速战速决! “谁能先攻入城中,封廪君侯!赐他部众千人!” 廪君拔出腰间宝剑,大声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重赏的刺激下,廪君蛮的士兵们,浴血奋战,擎着云梯疾驰而上。 他们的身影,映照在城墙上,泛着银色的月亮光芒。 廪君蛮以及各部族士卒,就像一样,爬上了城墙,却并没有被汉人的箭雨压倒。 主要是城头上的汉军士卒,实在是太少了,守城器具也没准备妥当。 蛮军们互相之间搀扶着,携一块块巨大的木制盾牌,向车骑城的守卫冲锋。 汉军拿着锋利的刀剑反击,但是廪君蛮的士兵毫不畏惧地冲杀过去。 蛮军们的身上,沾满了鲜血。 他们疲惫地挥舞着兵器,但是始终没有停止与汉人的搏斗。 “冲啊~” “杀啊~” “抢钱!” “抢粮!” “抢女人!” 伴随着震天价响的喊杀声。 越来越多的蛮军,登上车骑城。 守城的汉军人数越来越少,随着伤亡的增加,似乎连胆气都丧失了。 突然~ 城上一阵骚乱,那原本人数就不多的守城士卒,轰然四散。 车骑城,被攻下来了! …… 前面一章审核中,今天多发一章,算加更吧。(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七十章 阴谋的味道 “将军,城破了,城破了。” 面有血污,满身鲜血、狼狈不堪,身穿破旧的藤甲的士卒跪伏在张苞面前。 那张苍老的面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折磨。双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断的长枪,依旧紧握不放。 “将军快出兵吧!如若不然,车骑城便要丢了!” 张苞身穿玄色甲胄,腰间佩戴环首刀,脸上的表情未有变化,他说道:“外城已破,那便要守内城,蛮军人数众多,不可与之力敌,当谨守内城,以待支援。” 张苞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双目炯炯有神。 他上前将这个报信的士卒搀扶起来,说道:“烽火已燃,信使也已经派出去了,只要我们能守住一日,必会有支援过来,车骑城便丢不了!” 城池主要包括城墙、城门、瓮城和护城河几部分。 而车骑城本就是为了防御蛮夷入侵,城池也是修建得十分坚固,又多在城墙上加建角楼、敌楼。 可惜 为了诱敌深入,城外要塞,瓮城等,基本上都舍弃了,便是外城,都只留下少许兵力镇守。 好在车骑城除了外城之外,内还修有内城。 城郭虽然不大,但是塞下一千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甚至因为城池小了,守城也变得简单容易了。 若是守整个车骑城,一千人撒在四面城墙上,当真是一点风浪都激发不出来。 要守住整个车骑城,何其艰难? “张将军,只是.从阆中到车骑城,便是不吃不喝,赶路过来也需要三天三夜,更何况斥候前去通禀消息,这一来一回,至少要十日以上,这怎么守得住?” 阆中到车骑城,数百里的距离。 加之道路狭小,难走,许多还是山林之地。 在汉地三日三夜能够赶到,但是在此处,怕是要花个五天五夜,那也到不了。 除非阆中的汉军会飞,否则,想在一日之内到车骑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苞看着身着暗红色甲胄的中年大汉。 此人原本便是车骑城守将,当然,在张苞来了之后,自然是将车骑城的各项权力都移交到张苞手上了。 张苞既是巴西战区老总张飞的儿子,又是太子身边亲信,立有许多功勋,车骑城守将自是不敢造次。 但是现在危机时刻,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在要死的时候,为了逃生,区区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殿下沉迷女色,不问世事,车骑城,乃至于整个巴郡,都有倾覆之危,守住一日,有甚作用?不如撤回阆中,再图剿灭蛮夷之事。”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 车骑城最坚固的外城,瓮城,要塞都已经被破了。 内城是可以守,但又能守住多久? 大家伙的性命,那也是非常宝贵的,死在此处,实在是不值得。 尤其是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那就更不值得了。 “是啊,将军不如撤出去,再图大事!” “车骑城如今,是绝对守不住的。” “现在撤出去,还能成功,若是晚了,便是撤退都不可能了。” 张苞听着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他知晓,现在车骑城的军心,是彻底散乱了,若是不能将军心凝聚起来,莫说是守住内城了,怕是要随时防备有人在背后捅他一刀,将他绑了立功去了。 “诸位。” 张苞大喊一声,堂中嘈杂的声音顿时为之一静。 “有些事情,诸位并不清楚,殿下沉迷女色,实乃诱敌之策,至于为何一日内会有支援,便是王平与部将范强、张达,各率四千人,已经是埋伏在车骑城周围了,只要我等坚持一日,增援必至!” 为了让这些人相信,张苞当即拿出玄黑色的太子诏书。 “此乃太子诏令,诸位观之,看我有欺骗你等分毫?” 张苞将准备好的太子诏书给场间诸将一观,后者观之,脸上原本的绝望之色顿时散去,眼中多出了许多光彩出来了。 “若真如将军所言,此乃殿下之大计,那便说得通了。” 殿下何许人也? 怎么会被女色所伤? 原本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不敢置信。 现在听了张苞言语,再看了刘禅诏书,似乎一切的疑惑,都已经解开来了。 “若是如此,莫说是守住车骑城一日了,便是守住十日,那又如何?” 之前觉得守住车骑城没什么希望。 甚至待在巴地都没什么希望了。 但是现在刘禅的诏书,却又重新给他们找回了希望。 “无需十日,只需守住一日,最多三日,则廪君蛮必会被我等所灭,这蛮军之中,还有我汉军内应,诸位无需担忧。” “既是如此,我等速速上内城,布置防守。” 到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故意丢失车骑城,就是原本太子殿下的策略罢了。 不管是之前迁出百姓,迁走大部分军士。 还是殿下装作沉迷女色。 一切的谜团,都已经是浮出水面了。 “内城防守之事,便交由将军了,我入府邸,尚还有一件事要做。” 賨人王女朴芸。 该是将你制住的时候了。 他眼睛寒光一闪,当即朝着内城府邸而去。 府邸之中,原本丰腴柔弱的賨人女子,现在已经是恢复起她之前的装扮了。 蛮女就没有一个是柔弱的。 作为王女的她,同样如此。 她身着賨人女子服饰,白皙的皮肤上钉有精致的银饰,手握一柄弯刀,利刃闪烁着寒光。 城外的喊杀声,她已经是听到了。 车骑城破,宕渠要收入巴人的统治之中,而这仅仅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在车骑城被攻破之后,下一个,便是阆中,直到将所有汉人赶出巴地为止! 不过 她现在又有新的烦恼了。 车骑城攻破,那张苞该如何处置? 作为汉人勋贵,汉车骑将军张飞之子,大汉太子刘禅的东宫属官,他的地位,那只能用不言而喻来形容。 要说服廪君与自己那个王叔同意放他一条性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若是杀了. 她又有些不舍得。 哼! 他能将我当做奴隶,那我不能将他收做男宠?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 吱吖~ 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门口出现一个身穿玄甲,手握环首刀,面色阴沉的的青年将军。、 正是张苞。 张苞的到来,着实出了朴芸的意料,但是她脸上在最初的惊诧之后,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反而是将下颚微抬,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在看张苞。 “伱如何来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能来?”看着此女非但不慌乱,反倒是有些趾高气扬的模样,张苞苦笑摇头,也算是知晓她的心思了。 而这一抹苦笑,看在朴芸眼中,便又是另外一个意味了。 “城外蛮军攻城,你一千汉军,是绝对守不住车骑城的。” 张苞点了点头。 “若论长久守城,是守不住的,但若是守住几日,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甚至几日都守不了,车骑城的布防图,外面攻城的大军已经是知晓了,兴许今夜城就要破了。” 朴芸目光灼灼的走向张苞,看着他壮硕的身形,宽厚的肩膀,刀削一般的脸庞。 她忍不住上手去摸。 与之前被动的接受不同,此刻,她不是他的奴隶,此刻她才是主人! 而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男宠! “如果你现在愿意投降的话,我会让他们放你一条生路的,我可以救你一命,可以让你做我的男宠。” “男宠?” 张苞嗤笑一声,说道:“你泄露布防图之事,我早就知道了,现在,我用同样的话来告诉你,若是你能配合我更好的拿下车骑城内外的蛮军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给我一条生路? 朴芸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了。 “就凭一千人?便你是冠军侯在世,也不可能用一千人对付两万人!” “当然不止我一千人。” 张苞的话语让我朴芸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你还有哪里的援军?” 哎~ 看着朴芸的面孔,张苞叹了一口气,当即单手将其紧紧的抱住,另外一只手,却是从腰间,将环首刀拔了出来。 锵~ 环首刀锋利,张苞毫不留情,当即划过朴芸的脖颈。 在后者一脸的难以置信,以及剧烈的挣扎之中,那不堪,愤怒的眼神,慢慢失去光芒。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何要杀我?我都没想过要杀你! 张苞将那圆瞪的双眼用手闭合上去。 蛮女罢了! 敢阻我大汉大计者,吾必杀之! 谁来都不行! 就在张苞杀了朴芸之后,车骑城东门城门,已经是被打开了。 源源不断的蛮军,从东门闯入。 他们汇成洪流,当即朝着内城的方向去。 一路上,丝毫没有阻碍。 剩下的未走的百姓,成了他们发泄杀意的对象。 成了他们劫掠的对象。 “外城被破,还有内城。” 廪君看过那车骑城的布防图,对于城中的情况,那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只有彻底的攻下车骑城,方才算是控制了宕渠,宕渠附近,有十万賨人,若是能将他们都动员起来,必能给他多招一万兵卒,两万后勤人员。” 若是能达到这个目的,毫无疑问,他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传我命令,天亮之前,攻下内城!” 夜已经过去大半了,天边的一抹金色,似乎也已经升起了。 今夜攻下车骑城! 十日后。 攻下阆中! 这巴郡南郡山林,属于我廪君的时代,要开幕了。 “来了!” 内城城头上,刚杀完人的张苞面色冷峻。 他看着内城下三三两两出现的蛮夷,心中沉重。 这些蛮夷身上都佩戴着甲胄。 虽然是藤甲纸甲一类的,不如汉人的铁甲,但他们人数众多,量变引起了质变了。 “守城器具准备,一定要守住内城!” 守住内城,可以吸引蛮军注意。 若是他守得越久,便有越多的蛮军被吸引到车骑城来。 待援军过来,便能铲除更多的蛮人,那么殿下平定巴郡的事业,便也能更快速的完成。 张苞看着城上正在熬煮的金汁,堆积如山的箭矢,滚木,火油,这安全感,终于是有一些了。 不管如何,守住内城一日,应该是没问题的。 若是他面对的是魏军,或许没有这种自信。 但这是蛮军。 魏军善用攻城器具,攻个内城有许多办法,但是这蛮军,从头到尾,都只会用云梯,没有其他的本事,这就好对付得多了。 但即便如此,张苞也不敢掉以轻心。 “冲啊!” “杀啊!” 内城下面,蛮军士卒架起云梯,朝着内城冲击而来。 兴许是前面攻破外城,给了他们不少的自信,是故在攻打内城的时候,他们士气更足。 砰! 砰! 砰! 攻城的士兵们埋头冲锋,用巨大的撞击声激起内城的回应。 “射!”张苞大吼一声。 汉人的弓箭手站在城墙两侧,箭矢如雨一般飞来,将攻城的蛮军士兵挡在城外。 接下来,一队蛮军猛士站在前线,他们用盾牌遮挡身体,大喊着冲上城墙。 “一齐上!冲入内城,封廪君侯!” 越来越多的云梯,被架上内城。 但因为内城外面有建筑的原因,蛮军士卒难以展开。 是故 虽有十几驾云梯驾到内城城墙上了,但内城守军应付得倒也还算得心应手。 然而. 蛮军实在是太不怕死了。 火油泼下,滚木滚下,乱石砸下 面对着犀利的守城攻击,蛮军依旧是悍不畏死,渐渐有些人登上内城了。 “杀啊!” 两军拼命的厮杀触目惊心,鲜血淋漓,还没等他们洗掉身上的鲜血,下一排敌人已经冲上来。 直到太阳逐渐初升,内城还是依旧坚挺的矗立在车骑城中,未必攻下来。 时间! 时间!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车骑城中的烽火可是已经被点燃了。 若是五日内攻不下内城,汉军援军旋即便至。 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于是乎。 廪君下来拆除内城外的屋舍,同时打造更多的云梯,攻城车。 直到当日下午。 内城外的屋舍都被拆干净了。 而廪君也下令攻击。 这一次,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内城攻下来! “攻城!攻城!” “一日攻城,虎神会保佑我们的!” “为了部落!” 蛮军攻城,狂风骤起,旌旗猎猎作响。 汉军紧闭城门,严守城墙,箭矢迎面而来,蛮军士兵躲在盾牌后,冲锋陷阵,猛攻城墙。 汉军守卫不懈,将滚木滚石猛扔而下。 “啊啊啊~” 惨叫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蛮军纷纷被打落城下。 然而,蛮军并未放弃攻城,他们再次攀上城头。汉军士兵已提前做好准备,拿起板斧、长刀猛砍,蛮军中敢死猛士摇摇欲坠,纷纷坠落。 城头上,汉军士兵迎着敌人,勇敢冲锋。 这一次,足足打了一天一夜。 然而. 内城依然没有被攻下。 到现在,廪君已经是有点慌了。 这个传言中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汉军军心已失吗? 怎么这内城守备,看起来像是有备而来的? 他看着这惨烈的战场,尸横遍野,箭矢横飞。 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这种烈度的攻城下,内城还是被打下来。 若汉军军心已失,内城怎么可能守得下这么久? 此刻,廪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已经想要撤军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七十九章 自即日起,山林之中再无成建制蛮军! 于是乎,廪君在外城府衙大堂中召集了随他前来作战的廪君蛮各部首领,以及随从的其他族群首领。 譬如那苴人首领,便就在其中。 “诸位。” 此刻天色正亮,太阳的光芒,有些耀眼。 但在廪君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这份焦急,自然也是从表情中透露出来了。 他也不废话,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车骑城虽然攻下了,但是内城迟迟攻打不下,万一在车骑城耽搁时间了,恐怕会引来汉军来攻,对我们来说,事情将会变得非常不利!” 他直接将局势的败坏说了出来。 然而. 似廪君这般高瞻远瞩,能够提前知晓危险的人,那还是比较少的。 譬如他手下的廪君侯便笑着说道:“大王勿扰,区区内城而已,便是再花几日又能如何?我等也好在车骑城中劫掠,等在车骑城劫掠完了,还可以出城去劫掠那些定居在平原的賨人百姓,过个三五日,不成问题。” “哼!” 听到这番话,廪君当即冷哼一声。 自己手下是什么德行,廪君现在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四个字:乌合之众。 这攻入车骑城,内城就无人来攻了,一个个便想着去劫掠百姓。 若非他连杀数十人,镇住了局势,这群蛮子,该跑到城外去嚯嚯了。 “我等乃是正义之师,如何能做这不义之事?日后我们要统治巴地,便需要在賨人之中有好的名声。” “大王,板楯蛮与我廪君蛮乃是世仇,要在他们之中取得什么好名声?不若如汉人一般,将他们变成奴隶,供我等驱驰,若是奴隶太多了,还可以用他们来跟汉人换取珍品,这多好?” 这眼界,也就这般了。 “若汉人大军来之前,我等还攻不下车骑城内城,那我们便只有撤军的选择,此番偷袭车骑城,又有城中布防图,似今日这样的机会,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的,难道你们真想一辈子,都被汉人赶到山里面去?” 在山里面的日子,肯定是不如在城池之中的。 山中的木屋潮湿,不如汉人的石屋舒服。 况且 城市之中,还有许多他们平时享受不到的东西。 只是待在车骑城两日不到,他们便不想离开此地了。 苴人首领这个时候上前说道:“阆中距离车骑城有百里之远,一来一回,至少要十日以上,如今我等才攻城一日半,还有许多时间。” 廪君瞥了一眼苴人首领,说道:“我等的确是有十日时间,但十日内,当真能攻下内城?而且在汉军来之前,不能修缮好城池,车骑城也守不住,加之,我们你本来就是奇袭,就是不能让汉军反应过来,若是其反应过来了,不仅是阆中的数万汉军,便是成都的汉军,江州的汉军,汉中的汉军,都有可能调动过来,我们即便是能打过数万汉军,但是我们能打得过十万汉军,甚至二十万汉军吗?” 莫说是十万汉军了,实际上,若是汉军反应过来,便是两万,便能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时间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大王,这有什么好怕的?等我们拿下车骑城,动员山林巴人,加上征调賨人,人数又能有十万!” 十万是十万。 但这个十万,与汉军的十万相比,谁更利害? 这不言而喻。 “两日内,无法攻下内城,我便撤退!” 撤? 闻言,众人皆是惊诧。 “大王,万万不可的,现在根本不是撤退的时候,不跟汉人做过一场,就撤退?” “是啊,汉人这么多好东西,车骑城这座坚城,怎么能这样放弃?” “若是撤退了,我们真没有机会成为巴地的主人了。” “大王不要被汉人吓破胆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不赞同廪君撤退。 笑话! 要是撤了,这车骑城劫掠来的东西,运不走的怎么办? 而且就算是将这些劫掠的东西运走了,也只能享受一阵,过了这一阵,难道又要过上之前茹毛饮血的日子了? 这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 再者说,现在汉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撤退? 这太给虎神丢脸了。 若真是如此,我们还能称之为山林勇士? 不如叫山林懦夫好了。 苴人首领眼神闪烁,赶忙在一边说道:“汉军一来一回,至少有十日,大王何须害怕?” 到现在,苴人首领已经是完全信任了司马懿当初离开时对他说的话了。 他说得没错,大汉太子沉迷女色,这确实是装的。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似大汉太子这种少年英雄,又怎么会被女色所误? 此番车骑城故意让他们攻下去,便是要吸引蛮军到车骑城来。 他心中已经是有了这种预感了。 在车骑城周围,已经有汉军的踪迹出现了,等着时间越来越久,汉军布下的包围圈,将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坚不可摧。 现在他能做的事情,便是要将廪君留住! “本王不是害怕,而是汉人奸诈,这车骑城原本说是汉人军士没有半点斗志,然而我观之,他们士气正盛,而且那些守城的东西不像是突然准备的一般,而是精心准备的,我们有可能,已经中了汉人的计了。” 中计? “这不可能,大王莫要被吓坏了。” “哼!” 廪君冷眼的看了这些人,轻哼一声。 竖子不足与谋! 与这些饭桶待在一起,准没好事。 他已经是决定了。 若是两日内,还攻不下内城,便要撤退了。 内城攻不下,便是将车骑城修缮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等汉军来攻,与内城的汉军里应外合,车骑城怎么守得住? “各部族出兵一千,谁敢出老弱,我便攻杀谁的部落!” 众人见到廪君已经是气得真火都出来了,赶忙捶胸领命。 于是乎. 各部族纷纷出兵,很快,在内城外,又聚集起上万蛮军了。 这次他们攻城也变得有条理起来了。 一千人一千人一个梯队。 依次攻城。 每一千人,攻城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换另外一支部队攻城。 廪君的嫡系亲卫,便在战场的边缘游弋,充当执法队,若是谁敢后退,谁在摸鱼混水的,便上前将其头颅斩下。 一轮接着一轮的攻城,城上始终是岌岌可危,仿佛是下一刻就要被攻下了。 但这岌岌可危,仿佛是城中的汉人故意让城下廪君蛮看到的一般。 就是那么岌岌可危,但就是攻不下来。 一日已经过去了。 各部族都已经轮了好几遍了,在内城下丢了两千多具尸体,但内城依然攻不下来。 “这恐怕真是汉人的陷阱了。” 攻城两日有余。 但内城中的守城器具,仿佛是用不完的一般。 嗖嗖嗖~ 那箭矢如蝗虫一般,源源不断的朝着城下的蛮军射去。 轰轰轰~ 特制的滚木,常常能让内城下的汉军损伤惨重。 呼呼呼~ 火油泼下,那大火仿佛可以烧个三天三夜。 整个车骑城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内城城墙上的缺口如同被撕裂的伤口。城内的建筑物被摧毁,街道上弥漫着烟雾和尘土,一片狼藉。 城墙下,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士卒的遗体。 他们的衣服被火油所生的烈火焚烧得破破烂烂,皮肤被烧得焦黑。身体扭曲着,显然是在临死前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和挣扎。有些遗体已经残缺不全,甚至难以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身体覆盖着尘土和血迹。一些人的伤口已经凝固,而另一些人还在痛苦地挣扎着,呼唤着同伴的名字。 城内的街道上,破碎的瓦片和倒塌的墙壁随处可见。一些建筑物还在燃烧着,冒出的黑烟在空气中弥漫。 眼见着这样的景象,廪君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这绝对是汉人的陷阱。 若非如此,这内城中,怎么会囤积如此多的守城器械? 就像是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这些一般。 廪君已经想现在便撤退了。 但他既然金口玉言,说过要再攻两日再走,这明天一日的攻城,还是得攻完了再说。 其实 现在要他撤出去,他也是心有不甘。 前面还想着雄心壮志,现在却要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去? 手下的人,会如何看他? 他廪君,还如何服众? 呼~ 廪君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 便再打一日罢! —— 是日深夜。 车骑城外蛮军军帐。 具体来说,是在苴人的军帐。 此番跟着廪君过来的蛮族士卒,有两万多人,这两万多人,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子都拥入车骑城中的。 加之 劫掠城中的这种好事,肯定是轮不到他们这些附属部族的。 流血他们要站第一排,但是吃肉他们却是排在最后一排。 有的时候,连一口汤都喝不上。 若非如此,苴人首领也不会轻易的被汉人使者说服,要去反了那廪君。 苴人中军大帐中。 此刻正有一个特殊的客人。 这个客人身穿賨人服饰,但嘴上却是一口汉语。 此人苴人首领知晓他是谁。 便是当日说服他的那个汉人使者。 “天使到此,不知道有何吩咐?” 见到使者过来,苴人顿时感觉主心骨来了。 他想要立功,想要得到大汉太子的赏赐。 但是 没人过来告诉他这功怎么立,他也只能是望洋兴叹,好在,使者来了。 “吩咐不敢当,我是要来送酋长一场富贵的。” 富贵? 苴人首领眼睛一闪,问道:“天使便不用和我打什么哑谜了,到底是什么富贵?要我做何种事情?” 汉人使者脸上一笑,说道:“这件事非常简单,我要你守住车骑城四门。” 守住车骑城四门? 这是何意思? “汉军不是要来攻吗?焉能我来守城?” 汉人使者继续说道:“今夜在车骑城周遭的汉军便会有所行动,他们先要剪除车骑城周遭蛮军,但收拾这些蛮军,很难做到全歼,自然是会有一些人逃回来的,酋长的任务,便是不要让这些逃回来的人,让他们告知城中蛮酋城外的情况。” 闻此,苴人首领已经是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 汉军在城外围杀蛮酋,那剩下几个侥幸逃回来的蛮族士卒,则要交给他们来杀了。 这本是提前做好的交易,对于朝巴人捅刀,苴人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既然如此,那我马上开始布置。” 汉人使者点了点头,他笑着说道:“若是能够将廪君留在此处,能够将车骑城中的两万蛮军全歼了,酋长便立有大功,我家殿下已经说了,会在巴地划一块地方,作为苴人的族地,苴人免一半赋税,成为上賨人的一员,并且可以入朝为官” 既然是二五仔,自然是要给二五仔的好处了。 在巴地进行血与火的战争之后,适当的,还是要表露出些许善意出来的。 他是来建设巴郡的,而不是来破坏巴郡的。 太祖实录:将敌人变得少少的,将朋友变得多多的。 这才是能长治久安的政策。 “如此,小酋自然是要为殿下效死了!” 他苴人被廪君蛮压迫百年之久,被板楯蛮压迫了上千年,现在终于是可以翻身的时候了。 没有人愿意做二等公民,他们苴人,为何要干最脏的活,拿最少的好处? “那便合作愉快!” 汉人使者对着苴人捶胸行了一礼。 这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使者可要留在此处?” 他摇了摇头,说道:“人多眼杂,我留在此间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说着,他当即对苴人首领拱了拱手,缓步走出了中军主帐,出了苴人营地之后,三弯五绕之下,便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苴人首领见此,当即将亲信都召见到中军主帐之中。 “苴汉,苴楚,苴韩,你们三人各领三百人,在车骑城西门,北门,南门四门外驻守,放出斥候探骑,若将有人从远处溃逃入城,格杀勿论!” 三个苴人大汉当即点头。 此事事关苴人兴衰荣辱,他们已经是将宝压在汉人身上了。 此刻。 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族长放心,有我们在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入城!” 从现在开始,车骑城,便是一座只能出不能进的城池了。 很快。 城中的那些攻城的蛮族,将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他们苴人,将成为巴地的人上之人,仅次于汉人。 翻身仗,便在今日! 而对于刘禅来说。 若是能够在车骑城将廪君蛮以及那些不顺服的蛮夷都剿灭了。 那么 整个巴郡,以及南郡的山林之地,都不会再有成建制的蛮军了。 不管是他要经营山地,还是做什么其他更加酷烈的改革。 此刻的巴地百姓,便只有接受的命运。 没有拳头,没有武力,那不就是待宰的羔羊?(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章 天罗地网,口袋张开! 车骑城外山林。 夜幕降临,山林变得宁静而深幽。微风在树梢间悄悄地吹过,带来一阵阵树叶的沙沙声,如同轻柔的摇篮曲。 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林间的空地上,形成一片片班驳的光影,如同铺上了一层神秘的地毯。 在这静谧的山林之中,古树随处可见。 这些大树的树干粗壮而高大,需要几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它们的树皮上布满了沧桑的纹路,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其中不少,更是名贵的木种。 楠、樟、梓、椆,各种上年份的古树随处可见。 木微紫而带清香的香楠,木纹里有金丝的金丝楠木. 然而. 这山中蛮夷并不知晓其中价值,只是将其当做寻常树木而已,未得开发。 而此刻,隐藏在这巨树之中的军士,也没有心思看顾这些木中珍品。 他们的眼中,只有功勋,只有人头! 王平身着一身精钢打造的甲胄,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的头盔设计独特,如同一只鹰的头部,锐利的鹰眼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甲胄的护颈部分犹如雄鹰的羽翼,展翅欲飞。 这精钢所制的甲胄,正是科学院出品的。 只可惜不能量产,或者可以这么说,量产的成本过高,以及产量有限,目前也只能给前线作战的将军一人发一副而已。 论起这甲胄的防御力,比之之前的要强上许多了。 这种甲胄,便是那青釭剑,也休要一剑将其砍破。 此刻的王平眼神闪烁,在他身后,同样有两个身着甲胄的将军,正是张飞的部将范强张达。 此刻这两人看着王平身上的精钢甲胄,脸上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出来。 若是他们也有这种甲胄,那该多好? 在战场上,就相当于多出了一条性命出来了! “王将军,该动手了罢?” 王平看了看天色,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此刻已经进深夜了。 “附近有廪君蛮营地三个,我们一人一个,趁夜摸进去,将人全部剿杀了,就算是杀不完,也要往车骑城的方向赶。” 范强张达两人闻言,当即点头。 “东面的那个,便交给我了。”部将范强当即说道。 东面的那个廪君蛮营地,军帐最多,人数绝对是最多的。 刘禅所带的汉军之中,都是有人头功勋的。 杀得敌越多,赏赐越高。 当然 俘虏也算。 营地的人数越多,他们赚得自然就越多了。 尤其是现在一个俘虏可是有一万钱的。 “那西面的那个营地,给我好了。”部将张达如是言道。 西面的营地,人数虽然不如东面,但比之北面的那个廪君蛮营地,人数还是要多不少的。 “既然如此,那北面的那个营地,便交给我了,铲除了营地外的蛮军之后,一刻都不要停,前往车骑城,张将军,你负责车骑城西城门守备,记住,不要让一个蛮军,从西门逃出。” 张达闻言,当即对着王平拱手行礼,说道:“张将军放心,有我张达在,车骑城西门,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好!” 对于张达的表态,王平很是满意,他再将头转向范强。 “如此的话,东面城门,便交由你来守备了,不许放一个蛮军从东门离开!” 部将范强闻言,亦是重重点头。 “还请将军放一万个心!” 东西二门交由张达范强,这南北二门,自然是交由他来了。 “既是如此,诸位便各自散去,半个时辰之后,一齐动手!” “诺!” 众将领命,范强张达二人,当即领军朝着各自的目标而去。 王平对着身后军士说道:“铲除城外蛮军,不要留活口,便不必割人头了,割左耳为证!” 人头毕竟还是太重了。 加之 现在车骑城并不难攻,不必用人头来筑京观,便割左耳为军功之证即可。 “诺!” 众军士领命。 他们一个个眼神闪烁,不少人都开始检查起自己的武器装备是否完备。 环首刀,长枪,盾牌,绳索,弓弩 直到一切都已经就绪了,王平才带着大军开拔。 —— 在深夜的宁静中,王平带领汉军悄然行进,如同幽灵一般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他们的目标明确,那就是廪君蛮军的营地。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放哨的蛮军士卒,如同猎豹般迅猛而无声。 若是避之不及,直接派人将其抹杀了。 不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出来。 近了。 越来越近了。 这廪君蛮的军寨,便就在面前了。 他右手向上,口中吹了一口类似于杜鹃的叫声。 随之这声音一出,他当即将右手一挥! 几百名士兵猛烈地攻击蛮军的军营。 蛮军并未有军寨,不似汉人行军的时候,一定要筑寨。 他们的军帐堆积在一起,连个寨门寨墙都没有。 是故在汉军将外面的哨兵解决了之后,便直接冲入军营之中。 自一开始,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那些廪君蛮士卒,尚且在睡梦之中,头颅便已经被割下了。 血水飞溅,将帐篷都染红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蛮军军帐之中时不时升起的惨叫声,还是唤醒了不少的沉睡中的廪君蛮,他们很快的就集合在一起,渐渐成为军营之中抵抗汉军的中坚力量。 越来越多的蛮军,加入其中。 呸~ 王平啐了一口唾沫,看着那聚合成团的廪君蛮军士,眼神冰冷,脸上的杀气四溢。 还敢抵抗? “儿郎们,随我冲杀!” 言罢,王平手持汉长剑,当即冲入敌阵之中。 在黑暗中,战斗场面异常激烈。 王平手持一柄长剑,犹如闪电般快速地斩向每一个敌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在他的剑下殒命。 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战场上,杀戮声、惨叫声和马蹄声不断回荡。 双方士兵激战在一起,剑刃撞击火花四溅,弓箭如雨般射出,耳畔风声嗖嗖作响。 身穿盔甲的汉军与手持弯刀的蛮军在战场上纠缠、厮杀,彼此之间相互拼杀,面目狰狞。 王平所带的数百精锐,在军营之中,就像是一把利剑一般,很快便将聚合成团的廪君蛮冲散。 根本没有人敢面对这尊杀神。 他发狂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每一名蛮军斩于马下,浑身浴血,已经是变成血人了,就如同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武神一般。 “冲啊!” “杀啊!” “跟着将军杀敌!” 王平的勇猛和机智也鼓舞起汉军士气,跟随他的士兵们奋勇杀敌。 噗噗噗~ 啊啊啊~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余,直到天亮才结束。 汉军最终占领了蛮军军营,傲然站在战场上。 而蛮军军寨之中,没有一个活口。 近两千具尸体,如今躺在地上,浓稠的血水汇聚,当真成了一条血河。 大地都变成赤红色的了,战场上的血腥味,太过于浓重了。 以至于吸引了不少兽类,天空中也是有秃鹫盘旋。 他们便等着吃人肉了。 王平的身上早已是满身伤痕,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 他抬起头,望向天色渐渐明亮的天际,心中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拿下这个蛮军营地,仅仅是开始而已,就像是先喝了一口汤而已。 下一步,到了车骑城,才是大口吃肉的时候! “军中损失如何?” 军中司马当即上前,说道:“死七十九人,伤三百二十人,其中有一百一十五日乃是重伤,恐怕要送回成都了,其余轻伤,有几人送回阆中修整,其余人并无大碍。” 损耗接近两百。 夜袭一个近两千人的军寨,这种损失,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他当即点头,说道:“五十人照顾伤员,其余人等,随我去车骑城,杀敌!” “杀敌!” “杀敌!” “杀敌!” 军士们皆高声大吼。 什么事情能够增加士卒的士气? 那自然是胜利了。 此番大胜,也是将这些人的士气给打出来了。 “待围了车骑城,让賨人卫与廪君蛮厮杀!” 仆从军自然是用来消耗的,方才攻打蛮寨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动用賨人卫,就是怕賨人卫中可能会出现内鬼,去向车骑城的蛮军通报消息。 毕竟现在的賨人卫,已经是有一万两千多人了。 这么多人,即便上每日洗脑,但总有一些,是头上长着反骨的。 但围城之后,车骑城中的廪君蛮逃不了,便是让賨人卫与廪君蛮耗命的时候了。 以夷杀夷,以蛮治蛮。 损失个两百汉军,他就已经是心疼死了,与两万蛮军交战,便是战事再是顺利,至少也有千人以上的伤亡。 这些伤亡,便让賨人去流血,去付出吧!—— 此刻。 阆中城中。 攻城战愈演愈烈。 刀光剑影之中,烟尘弥漫,双方士兵几乎已经难以分辨彼此。 内城外的喊杀声和战鼓声在这场激烈的攻城战中不断回荡,仿佛在揭开着战争的血腥面纱。 蛮军的攻城器械已经轰击了汉军城墙多时,一块块巨石打碎了城墙上的砖石,让城墙一片狼藉。 至于为何会用到投石车? 没办法了。 在久攻不下之后,廪君蛮也要想办法。 那些歪歪扭扭,威力有限的投石车,便是他们突击建造的成果。 嗖嗖嗖~ 汉军城墙上的守卫士兵则用弓弩齐射,箭雨如雨,鲜血染红了大地。 随着战争的烈度越来越高,四面内城城墙,都有廪君蛮的云梯搭上去。 连日的进攻,让内城中的守卫汉军也是损失惨重。 毕竟人数只有一千人,却要遭受两万人连绵不绝的进攻。 整整两日,这蛮人的进攻就没有停止过。 虽然这蛮人不会攻城,但耐不住他们再拿人命来填啊! 这城下的尸体,都快淹没内城三分之一的高度了。 再过几日,怕是尸体都能淹没内城了。 但. 好在张苞身先士卒,其余军将更是悍不畏死。 才过去一日而已,慌什么? 胜利,便就在眼前了,现在根本不是谈放弃的时候。 “格老子死来!” 一名汉军士兵勇猛无比,手中长枪直插出去,将一名蛮军战士的胸口刺穿,一脚将其踢飞。 然而,他也在蛮军的反扑中被淹没了。 城墙下,一排排蛮军战士攀爬着云梯,另外一只手拿着长矛,一起用长矛顶着城墙。 噗噗噗~ 张苞手上的长枪舞动如龙,身上也是满是鲜血。 看着越来越多的蛮夷冲上城头,他心中沉重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守不住内城了。 援军呢? 援军在何处? “援军今日内必定过来,坚持,坚持住!” 张苞心中存有忧虑,但这些忧虑,绝对不能给外人看了去。 若他这个主将都忧虑了,那手底下的那些军将,岂不是要举手投降了? 但话虽如此,张苞心中的忧虑却更甚了。 王平,范强,张达。 你们若是再不来,本将军就真的要折在此处了! “还没攻下此处。” 内城外,廪君仪仗之处,身形壮硕的廪君眉头紧皱,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适。 距离他说的两日,便只剩下几个时辰的时间了,若是这几个时辰内,还是没有将内城打下来,难道真的要撤军。 但若是撤军的话,当真是好不甘心。 “大王,车骑城外放出去的斥候,半天都没有一个回信的,还有城外的那些营地,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属下以为,车骑城外,恐怕是有异动了。” 有异动? 难道真的是汉人埋伏? 廪君右眼皮狂跳,似乎是要面对什么危险一般。 “定是那汉人在作祟,我等应该及时撤出车骑城!” 撤出车骑城? 这可不行! 苴人首领哪里会让廪君逃了。 他刚准备上前说话,不想有的人比他还急。 没办法,现在各家都为了攻内城,损耗了不知道多少壮士,现在要他们撤退,这合适吗? 那去攻城的下属,岂不是白死了? 没得到好处,却损耗巨大。 这一点,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是故! 那些酋帅们一个个上前说道:“大王不可,内城马上就要攻下来了,怎么能就此作罢?” “若是因为一些捕风抓影的事情便害怕了,我们怎么能称之为巴地最勇猛的族类?” “打下内城,就算是汉人来了,又能如何?他们供的下车骑城?” 苴人首领也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他上前说道:“兴许是哪些斥候被什么事情耽搁到了,又兴许是车骑城外有零散的汉军作祟,大王勿忧,在下便去城外,为大王探清虚实!” 城外的这个情况看来,汉军的包围圈已经是要成了。 他现在若是还待在城中,恐怕是有些危险了。 廪君瞥了苴人首领一眼,说道:“出去外面的差事,就不必劳烦你了,巴木,你带五百人,出城去看看情况。” 看来此獠还不信任他。 苴人首领心中暗叹一声。 现在不能出城,便很难全身而退,但危机也是机会。 在城中,他若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出击,说不定能立下奇功。 就比如. 擒下廪君?(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一章 单骑杀破万军,一枪杀蛮王! “诺。” 那被唤做巴木的壮汉,乃是廪君蛮的五姓王族出身,是廪君的堂弟,论起关系来说,可谓是亲近无比,也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既然如此,大王,我等得尽快的将内城打下来了。” 廪君深深的看了苴人首领一眼,笑着说道:“打下内城,自然是应该的,不过,你苴人这次得出两千人!” 出两千人? 苴人首领面色剧变,说道:“若是出两千人,我苴人部落,便只剩下几百老弱了,大王,这” “嗯?” 这个嗯字,廪君声音拖得很长,他看向苴人首领的眼神,亦是充满杀气。 仿佛若是苴人首领不答应的话,下一秒,他便要将所有的苴人处死一般。 “大王.” 苴人首领本想求情,但见廪君如此表情,也不敢多说了。 只得是面色难看的对廪君行了一礼,说道:“遵命!” 他心中对廪君的恨意,已经是攀上高峰了。 哼! 将我苴人两千人招进来,即便是攻城损耗数百人,那剩下的,也还有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足够在车骑城中掀起风浪了。 廪君。 你如此对我,那我背叛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良禽择木而栖,你活着,实在是难让苴人安心。 苴人两千兵马被召集过来,加上其他部落每个出一千人。 新的一轮攻城,便开始了。 而此刻。 原本游弋在车骑城外的汉军,如今已经是渐渐的围了过来了。 其实在车骑城五里之外,便已经是将包围圈做成了。 随着汉军距离车骑城越来越近,这个包围圈,也越变越小,也越来越坚不可摧。 直到车骑城城头上的蛮军都能看到汉军甲士的身影,车骑城,已经是被汉军以及一万二千賨人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了。 一时之间,车骑城上的蛮军军心顿失。 王平见到城头的乱象,冷笑一声,对着身前的賨人卫首领说道:“罗忠,包围车骑城,若城中有人出逃,擒杀之!” 那个被唤做罗忠的賨人卫首领,当即领命。 “诺!” 他模样狰狞,罗姓也是賨人七姓之一,真论起来,他也是有七姓夷王的血脉的。 但是 一如汉室宗亲数百年间沦为织席贩履之辈,七姓夷王的血脉多了去了。 这个罗忠是以一个奴隶的身份被找到的,加入賨人卫中。 因为勇武加上忠诚,罗忠被刘禅大加提拔,甚至入了讲武堂,听刘禅讲课三日,可谓是太子门生。 刘禅的重用,加上自己身份的转变,让罗忠虽然是賨人,并且身上流着賨人七姓夷王的王血,但在他心中,对于賨人的归属感却不强,反而慕汉,以自己是大汉太子殿下的学生自居。 什么賨人? 蛮夷也! 我罗忠,乃是根正苗红的汉人! “请将军放心,有属下在,定教车骑城中的汉军逃不出一个来!” “好好好!” 对于这些从汉的賨人,王平也并没有看不起。 没有这些带路党,他们汉人,可是要流血牺牲的。 要想巴地长治久安,自然是要扶持亲汉力量的。 这罗忠,便是其中的一环。 在汉人包围圈中,一万两千賨人分作前后左右四部,每一部三千人,分守着四面城池。 在慌乱中,车骑城中有蛮夷逃出来,但每一个都被賨人卫擒拿。 大部分都是被活抓。 没办法。 杀了的蛮人,根本就不值钱,活着的蛮人,一个可是值一万钱的。 若是可能,他们当然是要活抓了。 当然 如果他们反抗激烈,賨人卫也不是傻子,没必要为一万钱,将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了。 —— 我是分割线-—— “报~” 汉军都打到身前了,便是苴人派人去截断溃兵,现在这汉军围城的消息,也是传到廪君面前了。 “启禀大王,汉军来了,汉军在城外了。” 汉军? 腾的一下,廪君便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汉军?多少汉军?哪来的汉军?” 其余部族首领,脸上皆露出疑惑之色。 汉太子刘公嗣沉迷女色,车骑城不可能是汉人的陷井。 阆中距离车骑城有三百里,哪是三天能到的? 汉军? 除非汉军会飞,不然的话车骑城外,不可能出现汉军。 “大王,真真切切,汉军就在城外,而且是密密麻麻的汉军,一眼望不到头。” 密密麻麻的汉军? 一眼望不到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廪君已经是大惊失色起来了 看来他之前的预感,很是正确,这车骑城,确实是汉人的陷阱。 但他现在就像是进了猎人陷阱的野猪一般,没了逃生的机会了? 不! 我手下有两万人,难道还突围不出去? 廪君在最初的慌乱之后,马上便镇定起来了。 “城外的汉军,兴许是周围城寨汇聚起来的,最多只有千人,不足挂齿,内城继续猛攻,本王去城上看看虚实。” 廪君的镇定,很大程度上安抚了这些酋帅的动荡的心。 但. 仅凭廪君的一句话,是很难让他们彻底放心的。 在所有神色不宁的酋帅之中,苴人首领心中已经是开始狂喜了。 来了! 来了! 天兵来了! 我苴人翻身做主人的日子,要来了! 车骑城中有我苴人勇士一千多人,或许 在这个乱局之中,这一千多人,能起到一定乾坤的作用。 想到此处,他悄悄的后退,在廪君离开之后,他也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军后主帐。 现在帐中十分混乱,谁也没有看到,一个酋帅的偷偷离开。 毕竟在场的酋帅,也不是一个两个,现在众人神色不宁,都在议论城外汉军的情况。 若是那士卒所言为真的话,我那是那么,现在的蛮军,就陷入十分尴尬的局面了。 车骑城是坚城不错,但是内城没攻下来,你能坚守外城? 加之 汉人勇猛,每个蛮人都知道的。 汉人数量少,他们蛮军能依靠人数优势去欺负欺负,若是汉军众多,甚至比蛮军还多。 那么还打什么? 直接跑就完事了。 但是现在尴尬的是,车骑城被围,他们要跑,恐怕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此刻。 车骑城城头。 廪君登上城头,往下眺望,看到下面人影憧憧的模样,心已经是凉了半截了。 汉军。 全是汉军! 不对! 不止汉军,还有巴奸賨人卫。 廪君数了数牙旗,上面的姓氏,足有七八个之多。 也就是说,城下的汉军,包括賨人卫,合起来至少有三万人。 咕噜~ 便是廪君的心再大,也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知道,这一次,他玩大发了。 悔不听当初司马仲达之言。 若是当初自己能听一听那司马懿的言语,不着急出兵,或许便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但是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哎~ 他叹了一口气,双拳骤然紧握起来了。 既然守不住城池,那便突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他廪君还活着,到了山林之中,自然能够招来一批蛮军。 虽然声势大不如前,但给你汉人找些麻烦事,那绝对是可以的。 不过 要想突围,还得解决城中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譬如说苴人。 突围的时候,便让他们打头阵。 嘿嘿。 消耗你苴人的力量,为我廪君打开一条活路罢! 想到此处,廪君对着周围人说道:“不许其余部族的人走上城墙,城外的消息也要保密,对内便说:城外确实有汉军,但只有数千人,不足为惧!” 现在,是稳定军心的时候了。 待到深夜,再行突围! 廪君是这样想的。 但是城外的汉军,以及賨人卫不是这般想的。 他们这些天打造的攻城器具,便是为了攻城来用的呢! 晨曦中,城头上蛮军的旗帜在风中狂舞,仿佛在挑衅着下方的军队。 汉军如今在城外的主将王平,站在阵前,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他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剑尖指向了城墙,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大声命令道:“攻城!” 随着号令的落下,攻城的战斗正式打响。 在汉军的阵列中,各种攻城器具开始发挥威力。 有巨型的撞车,一次次地猛烈撞击着城门;有投石机,不断地向城头抛出致命的石块;还有云梯,在士兵们的推动下,艰难地向城墙靠近。 城头上的蛮军,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城上的蛮军惨叫声不绝于耳,攻城器具的巨响声也不断回荡。 城头上的蛮军,一个个像是被吓破了胆一般,现在只能用抱头鼠窜来形容。 在城头负责守城事宜的巴木,此刻怒目圆瞪,连忙吼道:“守城,守城!谁敢不听号令,杀无赦!” 巴木在混乱中,随即找到几个抱头鼠窜的‘幸运儿’,直接将他的大好人头割下,当他拎着两个人头,宛如地狱恶鬼一般大吼道:“谁敢乱窜,当即格杀!” 人头的威慑力还是足的,加上巴木身边的亲卫也加入维持秩序的行列,城上的混乱,总算是止住了。 “守城,杀退汉军!” 巴木身先士卒,手持长矛,站在城墙边上,总算是将车骑城城墙上的蛮军的士气提振起起来了。 他们有样学样手持长矛,有些畏畏缩缩地站在城墙上,阻挡着汉军的一次次进攻。 有的士兵甚至冒着危险,靠近城墙,试图用火攻阻止汉军的接近。 然而,尽管他们拼尽全力,但在汉军潮水般的攻势下,城墙依旧告急。 攻城战的主力自然不是汉军,而是賨人卫。 这些賨人卫身披藤甲,犹如铁打的战士,毫无畏惧地向城墙冲去。他们的首领罗忠,大声呼喊着激励士气的口号: “为殿下尽忠的时候到了!” “杀灭廪君蛮!” “率先登上城头者,赏百万钱!” 罗忠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一次次地攀上城墙。 攀上城墙的賨人卫与蛮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铛铛铛~ 刀剑相接,生死相搏,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在这场激烈的攻城之战中,賨人卫的悍不畏死让守城的廪君蛮腿都要软了。 这板楯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廪君蛮首领巴木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是奋力抵抗,期许着身后的支援速速到来。 再不来,这车骑城要丢了! “冲车准备,投石车不要停!” 尽管蛮军在城墙上的抵抗十分激烈,但汉军的远程攻势仍然没有停止。 王平在后方指挥着士兵们持续的攻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意。 区区蛮夷,便是打下了车骑城,懂得守城否? 他知道,只有通过持续的攻击,才能打破城墙的防线,才能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蛮军的抵抗逐渐变得无力。 城上的蛮军开始出现疲惫的状态,而汉军却仍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在这种情况下,蛮军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便是巴木杀再多的人,也止不住溃败的局势。 一些士兵开始逃离城墙,而其他的士兵的士气,也是沉入谷底。 巴木心中高呼:大王,若是再不来驰援,城池当真要丢了。 然而. 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大王廪君,此刻的处境,却难说得上好。 廪君回到车骑城中,本是要说服城中酋帅,稳住他们的人心。 但到他回到城中王帐的时候,却发现王帐中的气氛不太对劲。 而且那些酋帅,少了几个? 廪君马上便嗅到了一股不妙的味道。 难道就在他离开王帐,到车骑城的这一点时间,这城中的情况便发生变化了? 廪君蛮人数本就不多。 之所以能压过板楯蛮,还是因为有苴人等异族部落归附,就像是联盟一般。 当你强大的时候,这个联盟十分稳固,但当你深陷险境的时候,这个联盟,就有些要分崩离析的意味了。 “城外汉军有三千人,小问题而已,当务之急,还是强攻内城!” 内城,肯定是要攻的。 若是他停止攻打内城,岂不是告诉这些酋帅,外面情况已经是非常艰难了吗? “城外不宁,应当去扫清城外汉人,再来攻城!” 有人提出建议。 廪君冷哼一声,说道:“本王做事,何须跟你们商量?敢违抗王命者,杀无赦!” 面对着廪君咄咄逼人的架势,加上其余威未散,那些酋帅一个个唯唯诺诺。 恰在这个时候,王帐外出现骚乱的声音。 苴人首领身穿甲胄,手握弯刀,在他身后,一干苴人青壮,居然直接闯入王帐之中,迅速将廪君与众酋帅围了起来。 “外面的声音,难道诸位还没有听到?” 苴人酋帅手上的弯刀很是锋利,此刻倒闪着寒光。 “汉人天兵已至,已经是在攻城了,现在随我一道杀了廪君,太子殿下可饶恕尔等之罪过!如若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条!” “你果然勾结汉人了!”廪君怒目圆瞪,如果眼睛可以喷火的话,他眼睛里面怕是开始火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苴人首领畅快的大笑三声,说道:“不错,我苴人被你廪君逼迫得如此下场,不弃暗投明,难道真要被你廪君玩弄得族灭种断吗?”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说道:“汉人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汉太子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非是你我所能比拟,现在你若是投降,还有生机。” “投降?哈哈哈!” 廪君嗤笑一声,继而仰天大笑一声,说道:“欲我投降?不可能!” 他转头看向那些表情迟疑的酋帅们,说道:“看看賨人的下场,多少人沦为奴隶,多少族中女子,变成汉人的玩物,便是还在巴地的人,也是任由汉人处置,拿捏,难道你们真的要做下等人?” 锵! 廪君将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高呼道:“苴人犯上作乱,随我杀之,城外汉军不过三千,不要被其蒙骗了!” 说着,这廪君不仅不后退,反而朝着苴人首领杀去。 廪君本就是八尺大汉,久经战阵。 见如此猛士朝着自己冲来,苴人首领根本没有想到面前这一幕,径直后退。 而他一退,其余人等,便更不敢与廪君交战了。 毕竟廪君余威尚在,他们名义上,都是廪君的臣民。 哪有臣民,朝着自己君王举刀的? “该死!” 苴人首领心中已经是隐约有些后悔了。 自己方才不应该退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那弯刀,直朝着他的脖颈袭来。 铛铛铛~ 他仓促之间应战,却是被打得连连后退。 “快,快我助我,杀了此獠!” 苴人之中,也有敢战者,纷纷上前朝着廪君冲杀而来。 然而廪君勇猛无比,和自己的十多个廪君亲卫,将这些冲上来的苴人三下五除二的收拾掉了。 噗~ 他一刀将苴人首领的头颅斩下,看着那些眼中已有唯唯诺诺之色的苴人以及其余酋帅,说道:“敢违抗本王命令,便是这个下场!” “哈哈哈~” 看着这些人唯唯诺诺的模样,廪君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如此虫豸,也敢害我性命? 只是廪君还没笑多久,便听见背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传来: “兀那贼王,还敢猖狂?给你张苞爷爷死来!” 这声音乍一落下,廪君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因为他的心口,已经刺出了一段枪头。 整个人也被长枪挑飞起来了。 城内的汉军? 他们 他们怎么会出来的? 这是廪君脑中最后的意识了。 五千字大章!(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二章 巴人尽做汉人奴! 时间拖回一刻钟之前。 从廪君王帐中悄悄润出来的苴人首领,在与自家族人取得联系之后,除了带人悄悄的靠近王帐之外,还派人到了内城外,将消息通禀城中。 至于为何内城的攻势停止了。 其实很简单。 为防止汉军攻城,也为了让城中的酋帅断绝知晓外面消息的渠道,廪君将原本督战的廪君蛮精锐,要么派到车骑城四面城池之上,要么便是堵在要道之中,防止非廪君蛮族类上城墙看到外面的情况。 为了断绝中外消息,原本督战的廪君蛮军士不见了。 那些去攻城的各族酋帅,自然也不会傻傻的去攻城。 一个个纷纷摸鱼,而且是心照不宣的。 攻打内城,那是要耗费自家族兵性命的。 多死一个族兵,便会让自己的实力下降一分,没有谁是傻子,把自家的老本都拼没了。 于是乎,激烈攻内城两日的战争,因为城外的情况,戛然而止了。 内城上的张苞,当即便知晓了城外的情况。 “内城之中,尚有多少能战兵卒?” 守城两日,还几乎是没有任何休息的情况下,内城汉人守军一千余人,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蛮军虽然不擅长攻城,但不要命的打法之下,要想没有损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车骑城守将赶忙上前说道:“尚存能战之兵五百二十人,其中能出城应战的,怕只有两百余人了。” 能战的有五百多人,能出内城的只有两百多人。 这其中的三百人,自然是受伤的了。 至于一千多人剩下五百多人,便是这两日守城,内城守军伤亡近半,不可谓不惨烈。 “这两百人,马上城下集合,准备出城突袭!” 出城? 车骑城守将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便是城外大军到了,也得等时机到了再出城,现在出城何故?” 两百人,在数万蛮军之中,比石子丢在水中都不如。 石子丢在水中,最起码还能溅起点水波,但这两百人到了数万蛮军之中,怕是一点水波都激不起来,便会马上湮灭。 “王平他们在城外攻城,攻城的声音,便是内城都听得到,原本攻打内城的蛮军,现在都已经退去了,我观他们的神色,皆是惊惧不已,苴人本就是蛮军内应,现在过来告知此消息,便说明外面不是什么陷阱,怕是那苴人酋帅想要趁此机会,灭杀了那廪君,擒贼先擒王,若是廪君被杀,则城中可少起刀兵!” 汉人的命那可宝贵得很。 至于这些蛮军的命,丢了那也是怪可惜的。 城中能少战几场,少杀几个人,那也是极好的。 若是充为奴隶,修路架桥,开垦田地,为汉军仆从.那边更好了。 总之,人口的作用太多了。 现在益州编户齐民的百姓,都还没有破百万,这些人口,对于益州恢复民力,那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大争之世,三国相争,便是这一点点的实力变化,在关键时刻,说不定都能起到一定乾坤的作用。 “将军.” 如此弄险,车骑城守将还想劝慰张苞。 在他看来,既然大军已到,他们守住内城,便就已经是立功了,不必再多此一举。 然而张苞意已决。 “我听闻廪君算是蛮人中的雄主,那苴人被其压制多年,兴许不是他的对手,你不必再说了,我带两百人出去,剩下三百人,便守住内城罢。” 车骑城守将张了张嘴,只得点头。 “诺!” 于是乎,在一刻钟后,满是疮痍的内城大门打开,张苞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率先冲了出来。 在他身后,有五十骑紧随其后,其余一百五十步卒,手握刀盾,紧跟其后。 哗哗哗~ 只听见王帐之中,响起嘈杂之声,张苞嘴角微勾,笑着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苴人当真是去杀廪君的。” 从内城出来,城外汉人奇兵没有蛮人前来阻击,仿佛都没有注意到内城出了两百人一般。 证明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王帐之中的事情吸引过去了。 而王帐之中能有什么事情? 自然是苴人杀廪君了! “驾~” 张苞将银枪背在身后,眼神灼灼,双腿紧夹马背,不断催促着战马加快速度。 “呀呀呀~” 张苞怪叫一声,当即冲入王帐范围。 期间遇到蛮人,见到便杀。 那些蛮人见天兵一样的张苞,哪敢阻止,纷纷溃逃。 以至于张苞从王帐外冲入王帐内,不过是呼吸间的时间罢了。 谁是廪君? 张苞目光如鹰,马上便在王帐中定格了一个人。 那个衣着华丽,提着人头,此刻正在仰天大笑的壮硕蛮汉。 王帐之中,其余人看向他的眼神,多是充满着恐惧之色。 不会有错。 便是此獠! 他便是廪君! 目标确定,张苞没有耽搁时间,当即催马上前。 “大王小心!” “汉人打过来了!” “大王快跑~” 廪君一众亲卫想上前阻止,但未有一个人是张苞的一合之敌,纷纷被斩落马下。 而廪君还未有动作,只见张苞手上长枪,一刺,再一搅,便已经是将其穿了个透心凉。 然后被张苞单手举起,廪君的血水,自枪杆滑落下来,温热的血水,也将张苞淋成了一个血人一般。 枪杆之上的廪君,痉挛几下之后,彻底没动静了。 只有血水,不断的喷溅出来。 王帐之中,一时间陷入寂静之中。 廪君已死,车骑城内城未被攻下,城外汉军天兵已至,似乎 现在已经是没有反抗的必要,也没有反抗的可能了。 “哼!” 张苞冷哼一声,将廪君的尸体扔在地上,抽拔出枪头,他目光如炬,环视王帐中众人,冷声说道:“廪君已死,贼首已除,尔等若是不想死的话,便归顺我大汉,方才有一线生机。” 情况如此,那些蛮族酋帅,甚至是廪君蛮中的首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言以对。 最终,苴人先站了出来。 “天兵已至,贼首已除,我等自然听从将军号令!” 苴人首领虽被廪君擒杀,但是苴人一千多人,现在可还是在王帐之外的。 有苴人带头,其余人皆是跪伏在地。 “天兵已至,贼首已除,我等愿遵将军号令,愿为大汉子民!” 廪君雄才大略是雄才大略,但一般雄才大略的人,都会触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廪君也不例外。 本族不顺服他的人,也是被打压的。 他们对廪君虽然没有切齿的仇怨,但在廪君死了之后,这些廪君蛮贵胄也不至于拼死为其报仇。 至于非是廪君蛮,似苴人这样的异族部落,被廪君吸血压榨了数十年,别说是在廪君死后给他报仇了。 现在不割了廪君的头颅当夜壶,那都是好的了。 “各部卸甲,等候处置,若有在城中作乱者,莫怪我汉人的刀剑不利!” 张苞似威胁的环视众人一圈,再对着苴人说道:“苴人部众,随我冲杀北门,迎王师入城!” 在场的人中,也就只有苴人稍微值得信任的。 至于其他部族,还是乖乖待在城中好了。 只是,未得承诺,那些酋帅们心中难定。 当即便有一个蜑人酋帅上前,对着张苞行礼说道:“不知道大汉要如何处置我等?” 张苞瞥了一眼此人,说道:“犯上作乱,本是族灭九族的死罪,不过,我家殿下乃是仁义无双之人,不忍害诸位性命,若是今日安分守己,虽有惩戒,但罪不至死,若是死到临头,还敢作乱,唯死耳,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惩戒? 只是这惩戒,为何? 蜑人酋帅对于张苞此言语并不满意,赶忙上前说道:“若将军不说个清楚,小酋心中实在难安。” 没等张苞继续说话,他再说道:“城中有蛮军上万,皆为各族勇士,若是将军给个准头,我等这上万蛮军,皆为将军驱驰。将军如今在城中不过只有数百人而已,如何抵得过上万蛮军,若是将军执意要害我各部族,不肯放过我等,便别怪我等铤而走险,要为汉军增加难度了。” 好家伙。 到了这个地步,还来讲条件? 甚至还敢威胁? 张苞冷哼一声,说道:“如若不然,伱道是要如何?” 他的声音,似乎是带上了些许寒霜。 宛如寒冬之日吹起的北风,呜呜冻人。 而蜑人酋帅置若未闻,反而是冷声说道:“若是不反抗,便是要做汉人奴,与其卑躬屈膝,以奴婢侍人,不如现在拼个一线生机,诸位回到山林之中,便还是土皇帝。” 他这句话,得到在场不少酋帅的认可。 在蜑人酋帅看来,自己背后有一万蛮军,本钱足够。 他只是要一句准话而已。 惩戒可以。 但不能将全族贬为奴隶的这种惩戒。 在他看来,这并不过分。 我可是有筹码的。 一万多人的筹码,难道还不够? “呵呵。” 张苞脸上一笑,眼神看上去似乎是在思索,之后,他缓缓说道:“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闻此言,这蜑人酋帅脸上露出笑颜出来了。 看来,自己此番争取,还是有作用的。 现在进了一步,是不是可以多争取一些好处? 蜑人酋帅刚想继续说话。 然而. 噗~ 前面还在笑嘻嘻的张苞,冷不丁的便将沾血的长枪当做长矛,朝着这蜑人酋帅丢了过去。 那力道不可谓不大,居然将蜑人酋帅连人带枪,钉在支撑王帐的木柱之上。 “你~” 感受到生命力的不断流逝,这蜑人酋帅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张苞连这个要求的都不答应。 而此刻,张苞已经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一个要死的人身上了。 如此虫豸,还想来谈条件? 你配吗? 他环视王帐中众人,冷声道:“败军之将,还妄想谈条件?若是顺服,未尝不可放入山林,可保富贵,只需每年上交些许赋税而已,但若是敢如此獠一般,犯上作乱,便全族充为奴隶!” 蜑人首领尚还温热的尸体,便还钉在帐中,众人哪敢说什么。 纷纷跪地应诺。 见此模样,张苞将那一百五十步卒留在王帐之中,说道:“若是其中有敢作乱者,杀之无妨。” 言罢,张苞领着五十骑兵,加上苴人的一千多蛮军,当即朝着车骑城北门而去。 沿途,张苞令汉军与苴人族兵大喊: “廪君已死,车骑城已破,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廪君已死,车骑城已破,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廪君已死,车骑城已破,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果然,喊话之后,沿途遇到的阻碍都少了不少。 汉军出现在城中,人数千人有余,这车骑城守城的廪君蛮原本就是强弩之末,再被张苞领人从内部突袭,哪里还有战心? 一个个哭爹喊娘的,便要遁逃。 而张苞与他那五十骑兵宛如一把最锋利的长枪,直透透的插入其中,沿途遇到的那些溃逃的,甚至连手上卖命家伙都丢了的蛮军士卒,那就是像砍瓜切菜一般,好不简单。 便是跟随这张苞的那些苴人族兵,一个个都有了一种错觉。 难道我也是天兵不成? 不然平日里他们打都打不过的廪君蛮兵士,现在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开城门!” 一路破敌,北门的蛮军,已经被肃清得差不多了。 现在开了车骑城北门,让汉军入城,则城中的局势,便定下来了。 巨大的掾木被搬开,只听见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车骑城城门缓缓打开。 城中冲车撞城门的汉军见到如此景象,哪里不知道是城内乱了。 一个个嗷嗷叫的冲入城中,与张苞等人,一道杀入城中。 “你领一千人,到内城外的廪君王帐之中,看住那些酋帅,切莫让他们狗急跳墙!” “你领一千人,占住去西门!” “你领一千人,去东门!” “你领一千人,去南门!” 四面城池被汉军拿下,城中的那些蛮军,便是瓮中之鳖了。 “冲啊!” “杀啊~” “救命啊~” “快逃!” 喊杀声,在车骑城中经久不息,城中各处,似乎都有溃散廪君蛮的身影,也都有汉军追击而上。 不消一个时辰,城中的局势,便被汉军掌握其中了。 而如血人一般的张苞,也见到了后面入城的王平,张达,范强等人。 “我等拜见将军。” 王平等人见到如血人一般的张苞,丝毫不敢怠慢,赶忙给张苞行了一礼。 “在下来迟了,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本来说好是一日的,结果这第二日才攻入城中。 还是在张苞的内应开城门的情况之下。 王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有些无颜面对张苞了。 “不!” 张苞轻轻一笑,只是他如今的模样,便是这轻轻的一笑,都显得有些狰狞。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他将手上沾血的长枪扔给身边的亲卫,说道:“若是早来一些,说不定这损失反而会更大。不管如何,廪君蛮大部,如今都在车骑城中了,数十年内,不必担忧巴地生乱了,待汉人移民巴地,入山搜索巴人为奴隶,我大汉的国力,又要上涨些许了。” 王平点了点头。 “我等此处过程顺利,便不知道殿下那边,可否顺利的将賨人不臣者收服了?” 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车骑城,如今在阆中,汉军兵力可谓是严重不足。 希望殿下不要翻车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三章 原来我等都只是棋子而已? 要说刘禅现在在干嘛? 刘禅现在正在干大事的了! 具体来说,这个大事是大小乔。 自从二乔皆是被他刘禅夺了身子之后,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起来了。 便是之前一直阻止他的周彻,也是不见了踪迹。 或许是怕在得到自家母亲与小姨之后,刘禅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她了。 对于那个色徒刘公嗣,再怎么去揣度,那都是不过份的。 呼~ 只听见开天辟地的声响骤然响起。 似满足,似幽怨的声音久久方才停息。 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终于是停息了。 “殿下~” 大乔懦懦的唤了一声,不仅声音无力,便是整个人,都有些软弱无骨起来了。 没办法,实在是被折腾惨了。 大乔头梳妇人髻,鬓角插着一朵白花,颈后几缕浅浅细发未能梳拢贴着脖子宛如美玉带纱,一方素白面巾将脸遮住徒留一双杏眼满是满足。 配上满脸的湿汗,有几根发丝都沾染在额头上了,醉红的面庞,平添了几分韵味。 “殿下不是说要干正事吗?怎又到房中来了?” 小乔身上只有薄薄的被单遮盖身躯。 她的身材,曲线玲珑,诱人而妖娆。每一寸肌肤都完美无瑕,如同细腻的瓷器,让人惊叹不已。腰肢,柔软而有力,透露出女性的独特魅力。 一场大战方才落下帷幕,便是小乔,说话的时候还是喘着粗气的。 那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顺着她的脸颊滑过诱人的锁骨,最终滴落在她那婀娜多姿的胸前。那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那香水的香气,与女人香汗汇集,淡雅而迷人。那香气如同花香一般清新自然,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刘禅也知晓适可而止的道理。 “你们便是大事,我干的就是大事!” 窸窸窣窣起身,刘禅穿戴整齐之后,便不再久留了。 他诈伤几日,整日躺在床榻之上装尸体,别说是与美人掀起**,便是连翻个身都要思索一下。 现在终于是知晓度夷忍不住调兵了,在阆中城外的朴胡的踪迹,也已经是显现出来了。 甚至 这两个人胆大包天的,居然还将财帛,送到了军中去,送到府中去了。 呵呵! 当真以为我刘公嗣当真是草包? 既然这些人已经是落入圈套之中了。 那他刘禅,也丝毫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如今自然是要来泄泄火了。 一路出了内院,到大堂之中,刘禅马上便见到了一干东宫臣僚。 “殿下,那度夷还与府中守卫有勾结,而在殿下的指使下,那府中卫士已经接受了度夷的财物,那度夷欲行不诡之事,便就在这几日了。” 董允在一边对着刘禅说道。 “不错。” “不管他们来不来,孤至多等三日,三日后,我便要出手了。” 度夷、朴胡谋乱的证据,他已经是有了。 而在度夷、朴胡背后支持的人,这些名单,也是被他间军司找寻出来了。 度夷动手。 那么这谋反的罪名就坐得更实。 不动手,那也是死路一条了。 月光狡黠。 秋夜清冷。 距离冬日的到来,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就是不知道车骑城那边情况如何了。” 这巴郡的战场,毫无疑问,是车骑城那边的战场重要一些。 将廪君消灭了,巴郡之中,便彻底没有能够忤逆他刘禅的势力了。 这个世道,弱肉强食,还是拳头说话的。 巴人拳头都没了,自然就任由他刘公嗣拿捏了。 至于这阆中的蛮夷。 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提纯賨人,而提前设下来的局而已。 巴郡不需要蛮王,巴地的天空只需要一颗太阳就够了,两颗,那就太多了,也太酷热了。 而这唯一的一颗太阳,自然就是他刘公嗣了。 至于朴胡,至于度夷,你们还是安心去死为好。 “报~” 就在刘禅正想着如何搞死朴胡与度夷的时候,书房外,身着轻甲的马谡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殿下,度夷王府异动,与度夷勾结的府中卫士,也接到消息了。” 马谡在费祎去了宕渠之后,接手间军司,这上手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间军司在他手上,比在费祎手上要灵活得多。 至于原因,或许有许多。 但与马谡做事灵活,加上时间充足是脱不开关系的。 像是费祎,又要负责东宫诸事,又要负责间军司之事,也确实是分身乏术。 时间不够,间军司也没有多少精力去看管了。 “朴胡有何异动?” 朴胡这几日一直在整军备战,随时有可能入侵阆中,这个消息,他早就知晓了。 “其军出了山林,朝着阆中而来。” 刘禅点了点头,再问道。 “朴胡是朝着阆中来的,就不知这度夷的目标,是阆中城门,还是我这府邸?” 杀我,还是得到阆中? 马谡眼神一闪,说道:“以谡看来,那度夷的目标,很可能是殿下,若是殿下死了,阆中难道会难破?而若是阆中城破了,殿下还活着,那阆中城破了,与没破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今夜他们便会到府中来?” 马谡点了点头。 “怕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到了。” “好!” 刘禅拍手点头。 “那便等着他!” 刘禅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度夷面如死灰,震惊的模样了。 今夜之后,那些賨人,便可以彻底为他汉人所用了。 —— 我是分割线-—— 夜很深。 风清凉。 度夷王府之中。 校场。 正站着一排排身穿藤甲的兵士。 这些,都是他度夷的班底,完全可以信任的猛士。 人数只有两百人。 不多。 但在城中起事,两百人,却也是恰到好处。 人多了,反而是会坏事。 “巴朱尔,今夜若是能杀掉那刘公嗣,你便是賨人侯,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賨人侯,我会给你上万部众,只要你今夜将汉太子刘公嗣杀了。” 若是杀死刘公嗣,占下阆中,动员阆中周遭賨人部落,在短时间内,他便能重新掌控巴地。 再加上朴胡在从中协助,驱赶汉人,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至于在驱赶汉人之后,这巴地究竟是他度夷的天下,还是朴胡的天下,便等驱赶了汉人再说。 “属下,定为大王分忧!” 巴朱尔隆声说道。 “好!事不宜迟,我等趁夜色出发!” 夜晚的阆中池被一片静谧的黑暗所笼罩,只有稀疏的几盏灯火在微风中闪烁,犹如夜空中的明星。城中的街道仿佛是沉睡的龙,蜿蜒曲折,安静而深邃。 街道两侧的房屋和商铺,在夜色的洗礼下变得模糊而神秘。 高高的木质门板轻轻闭合,仿佛在诉说着一天的故事。石板路面上,几滴露水如珍珠般散落,映照着淡淡的月光。街边的古树,在风的吹拂下,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如同梦中的呢喃。 “快!” “不要发出声音!” “躲开城中巡逻队!” 度夷只感觉喉咙干涩,此番前来刺杀刘禅,总是有一种让他心惊肉跳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他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远处的钟楼沉默地耸立着,其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 夜色渐深,白天里热闹的市集也变得空荡荡的,贩卖商盟中各种商品,以及賨人奴隶的店铺,也早就关门了,只有几盏纸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那些白天热闹的叫卖声和喧闹声,此刻都已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宁静和安详。 此刻的城池,仿佛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安静而神秘。只有偶尔传来的更鼓声,在空气中回荡。 在这宁静的夜晚,度夷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快了。 快了。 那刘公嗣所在的府邸,便就在不远处了。 “嘘!” 度夷比了一个手势,悄悄的沿着街角往着府邸看去。 府邸之外,并无侍从。 “联络内应。” 他对着身侧的侍从说道,后者当即会意,当即拇指与食指放在嘴中,猛地一吹气,居然在喉咙之中响起来夜莺的声音。 夜莺的声音响了许久,也不见府中有何反应。 度夷心中一沉,难道说自己送出去的那些财货,白送了?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强攻的时候,府中终于是响起来非常有节奏的狗吠之声。 “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这便是联络的信号! 好好好! 度夷脸上当即露出狂喜之色。 “信号已出,巴尔朱,出发吧!” 巴尔朱身先士卒,走在度夷身前,朝着府邸而去。 府邸门前昏暗,那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已经是被打开了。 在门缝之中,正是那两个被他收买的府中卫士。 “大王,府门已开,那好处?” 见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来要挟他拿好处,度夷心中冷哼一声,但却不敢直接拒绝。 这两人虽然可恶,但如果因为这两个可恶的人,便坏了他的大事,那就不美了。 是故,他对着此二人说道:“待我擒杀了汉太子,好处一道奉上。” “好叫大王知晓,我二人出卖了殿下,只能奔逃于山林之中,别无他法了,大王若是不现在将好处拿过来,便别怪我大叫了!” 好一个贪婪汉人。 度夷面色阴沉,却也只能说道:“这是宝玉,还有我王族金饰,便先给你了。” 度夷直接将自己身上的值钱东西,拿给面前这两个卫士。 后者见到,当即接过,顺便将府门打开。 “大王请入,我二人告辞了。” 说着,当即朝着府外狂奔而去。 “大王,不若将此二人杀了?” 巴尔朱上前问道。 “不可,万一声响过大,坏了大事,那就不美了。” 他看着洞开的大门,眼神之中充满着杀气。 “待我掌控巴地,要杀这两个人,就像是捏死一只一般,有何难?现在最关键的,便是要拿下那刘公嗣的项上人头!” 说着,当即催促着巴尔朱进入府邸之中。 “静,太静了。” 虽然是深夜,但这府邸之中,也不至于如此安静才是。 居然连个侍女,连个卫士都没有? 度夷心中的疑惑顿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他心中生起了。 但他心中,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或许,那刘公嗣,现在还在内院之中。 撞开内院的门,内院一如外府一般,很是安静,不见任何一个人,到了现在,度夷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果然 自己小觑了那刘公嗣。 “呵哈哈哈~” 度夷苦笑一声,然后变成仰天长笑,只是他这个笑声有些凄厉,有些绝望。 “悔听了那朴胡之言,原来我等,都只是那刘公嗣的棋子而已,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成了执棋人,现在看来,却还是棋子,还是棋子啊!” 原本他这个七姓夷王的傀儡生活过的好好的。 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人作陪。 他是沉迷女色,他是享受荣华吗? 非也! 他是知道事不可为,他是要等刘禅离开巴郡的时候,再来谋巴地之事。 结果 被朴胡谗言所动,不仅亲杀了自己的美人,还将自己置于如今境地。 賨人,要世代为汉人奴了。 悔~ 他悔啊! 正在此刻,原本安静的府邸,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了。 一队队身着铁甲的汉军,进入府邸,将度夷这两百人团团围住。 深知自己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度夷叹了一口气,却是将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 “杀吧,杀吧!将七姓夷王全都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统治巴地!” 现在的度夷,还想活着。 虽然我现在是谋逆之罪,但是 我还愿意配合,我还愿意做你刘公嗣的傀儡。 只需要你刘公嗣饶我一命。 然而. 汉军队列之中,无人言语。 嗖嗖嗖~ 漫天的箭矢,朝着度夷射来,宣告着刘禅的命令。 今夜,你唯有死耳! 刘禅设计,引度夷进来,自然就没有饶他一命的想法。 七姓夷王? 日后,賨人只知汉家皇帝,不知什么七姓夷王! 改土归流,思想控制。 以七姓夷王羁縻,无法彻底处理巴地问题。 只有将賨人转化为汉人,才能让巴地长治久安。 当巴地都是汉人的时候,谁会认一个蛮夷为王? 嗖嗖嗖~ 箭雨如蝗,不过片刻之间,那两百人身上都被插满箭矢,显然已经是不活了。 人彻底死完了之后,刘禅才从士卒之中走进来。 “殿下,我等之前收纳賨人,都是以七姓夷王度夷的名号,现在他死了,是否要换一个夷王?” 董允在一边说道。 “度夷死了,但是他的血脉并未断绝。”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便言之度夷之子度尊汉,为新任七姓夷王。” 董允愣住了。 “不知这度尊汉在何处?” 三国以单字为尊,取名尊汉,便有羞辱之意。 但一想到此人是蛮夷,倒也就无所谓了。 “便在他夫人肚中。” 至于他那个被侍从占据的夫人肚子里面会不会生下男丁? 呵呵。 不论如何,都会是男丁。 而在这个度尊汉长成之后,差不多,也是刘禅取缔七姓夷王的时候了。 巴郡由异族人的巴郡,彻底变成汉人的巴郡! “那朴胡在何处?” 度夷已除,下一个,自然就是朴胡了。 “探骑来报,其已出山林!” 刘禅眼睛一眯,其中杀气四溢。 “便再杀一賨人七姓夷王,让这巴郡,彻底姓刘!”(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章 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深夜。 秋日的风呼呼呼的吹,不禁让人从头到脚的一阵冰寒,也让身穿甲胄的七姓夷王朴胡打了个哆唆。 “阆中城外据点有十一个,避开这些据点,隐秘的到阆中东门!” 蛮军隐秘在山林中行军出来,犹如一条黑暗的巨龙,蜿蜒曲折,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密林深处。夜色深沉,星光稀疏,月色被厚厚的云层遮挡,这使得他们的行踪更加难以被察觉。 林中虫鸣声声,微风轻轻吹过,没有人的表情是轻松的。 都是眉头紧皱,他们都深知此行的凶险。 即便是最后能够成功,又有多少人,要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支蛮军身着深色的粗布衣裳,脚穿沉稳的牛皮靴,每一个士兵都背负着沉甸甸的装备。 他们在山林中行军,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松软的土壤。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行走,每一步都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一匹黑色的战马驮着身材魁梧的七姓夷王朴胡。他身穿青铜色的铠甲,头戴狮头盔,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朴胡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手中的马鞭时不时挥动,示意士兵们保持队形,继续前行。 不知道那度夷得手了没有? 战马之上的朴胡若有所思起来了。 若是其得手了,这到手的阆中,到底谁才是老大? 一山不容二虎,这山中的老大,自然得是他朴胡了。 在还没有拿下阆中的时候,朴胡便已经在想着巴地的归属了。 “到了~” 朴胡吹了一个口哨,身后的千人蛮族精锐也随之而停。 阆中犹如巨城,在一片波涛护卫之中,绕着阆中而过的阆水作为护城河宽又深,若无船只,根本过不去,而此刻护城河的桥梁,那可是没有被放下的。 援手呢? 那些汉人军卒收了我数百万钱的好处,说好的舟船接应呢? 朴胡心有不悦,而就此时,在树林掩映之处,驶来两艘大船。 原来这两艘船在树林之中,朴胡根本看不到。 “唐三,你果然是守信的汉人。” 在舟船之上,走下一个颇有些贼眉鼠眼的汉人,不是唐三又是何人? 此人本是巴郡蛮化汉人,在汉人收复巴郡之后,便一直为城中军卒,积年之下,坐到了城门将的位置上,这个位置说高不高,但说低,那也是绝对不低的。 一面城门守将,便关乎这一座城池的安危。 “钱财给够,莫说是给你舟船、开城门,便是带着我麾下弟兄,随你一道冲杀,那又如何?嘿嘿。”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配上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便有些面目可憎了。 “阆中城破了,这阆中城主的位置,大王可是要给我的。” 朴胡当即豪爽大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若破此城,阆中城中之位,便是你的了,我还会封你为賨人侯!” “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见到朴胡并没有准备毁约,唐三脸上也是露出得逞的笑容出来。 “事不宜迟,速速渡河,闯入城中,先杀车骑将军张翼德,再擒那刘公嗣!”朴胡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如果顺利的话,那刘公嗣,现在就已经是尸体了,但若是不顺利。 呵呵。 你巴地,便只剩下我朴胡了,这偌大的地盘,也不必分给度夷了。 当然 兴许那度夷会打草惊蛇,但他现在只能进不能退了,便是打草惊蛇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蛮军一队队的登上舟船,被运送过护城河,不过半个时辰,基本上所有人都被运送过去了。 锵~ 朴胡将腰间的环首刀拔了出来,当即朝着城门而去。 阆中城门洞开,就像是不设防的美人一般,随时准备着他这个蛮汉的欺凌与揉捏。 既是如此,那还等什么? 上了就完事了! 朴胡领着一千多人,当即冲入阆中城之中,他对阆中城的格局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 毕竟当日入城的时候,他可是没少走。 车骑将军府便就在城中,城中兵营在城东,那汉国太子刘公嗣的府邸,则也在内城之中 他当即发号施令。 “朴宰,你带着三百人,奔袭汉国太子刘公嗣的府邸,必要将其铲除!” “朴范,你带着五百人,夜袭城东兵营,睡梦之中,杀死,俘虏那些汉人。” “朴烈,带着三百人.” 一统吩咐下去,他带来了千余人蛮军,便带着各自的目的,散入城中。 而他自己,领着最精锐的三百人,朝着城中车骑将军府而去。 大汉太子刘公嗣,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变成一具尸体了,现在还是先擒拿那车骑将军张翼德罢! 擒贼先擒王,这两人若是都死了的话,那么巴地便彻底是他賨人的了。 一路奔驰内城,城中安静得可怕。 车骑将军府。 便是其中了。 “去开府门!” 当即有两个精壮蛮军,将抓钩勾上墙垣,拉着绳索入内,然后很是自然的开了府门。 车骑将军府门即开,朴胡当即领着一众蛮军入内。 然而. 才过到了校场,朴胡额头上便已经有冷汗在流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见校场之中,站立着一排排披甲军士,在车骑将军府中,他们宛如雕塑一般,安静非常。 这数百人,硬生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可见其精锐。 在这些人前面,站着一个身披甲胄的将军。 张飞身穿甲胄,背负强弓,手握丈八蛇矛,腰间挂着箭袋。他的脸庞虽然因岁月而布满皱纹,但那双虎目却依然炯炯有神,射出坚毅和果敢的光芒。胡须已经变得花白,但那粗犷的线条仍能让人想象出他年轻时的刚毅与勇猛。 “哼!果然如殿下所料一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居然真敢入城作乱。” 张飞松动了身上的甲胄,他的甲胄经过多年的战斗和岁月的洗礼,已经不再是那种亮丽的银色,而是显得有些暗淡,甚至有些斑驳。 或许也是太久没有穿的原因,已经是有些穿不上了,这是他身体变胖导致的。 但是,这甲胄上的每一个缺口、每一道痕迹都充满了故事,它们见证了他曾经的英勇和决绝。 他的身体虽然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强壮,但那种特有的霸气却依然未减。他走起路来,步伐虽然有些沉重,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威严和庄重。声音虽然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但那浑厚的声音中仍然充满了力量和威严。 张翼德? 有诈! 朴胡当即便要后撤,然而不知不觉之间,在他的后面,也站满了身披甲胄的汉军。 身上戴甲,披甲率如此之高,这是汉军中的精锐。 咕噜~ 朴胡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已经是后悔极了。 但到了现在,说什么求饶的话,都已经是迟了。 呼~ 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对着张飞说道:“我素知你张飞的名声,听说你能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便看看,这个传闻是真还是假,可敢与我一对一斗将?” “区区小贼,我一矛刺死,如碾死一只一般。”张飞丝毫没有将朴胡放在眼里。 “老将狂妄,速速死来!” 朴胡冷哼一声,手握弯刀,当即朝着张飞杀去。 “呀呀呀!” 张飞大喝一声,发白的须发之下,那双虎目圆瞪,充满杀气。 “区区蛮夷,还敢来找死?” 张飞年纪虽大,但身形依旧矫健,手法灵活,丈八蛇矛在他的手中如同活了一般,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攻势如潮。 朴胡也非弱者,他的弯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光,一寸短,一寸险,刀刀都朝着张飞的要害而去。 所谓是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铛铛铛~ 两人的武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张飞的丈八蛇矛如同游龙一般,不断地刺向朴胡,而朴胡则凭借自己的敏捷,时刻在闪避着张飞的攻击。 两人刀矛交击,一时之间居然未分胜负。 若是换做从前,张飞一个回合,便可将此獠擒下,但现在,到底不是他年轻的时候了。 “纳命来!” “老贼死来!” 二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朴胡突然发现张飞的矛势慢了下来,便对准这个机会使用了自己的剑法,然而只是让张飞惊险地闪过。 数个回合之后,张飞看准时机,一招“画龙点睛”,丈八蛇矛瞬间加速,犹如一条真正的蛇,迅猛地刺向朴胡。 “啊~” 朴胡虽然反应迅速,但已经无法躲避,只能挥舞弯刀尽力抵挡。 张飞的丈八蛇矛抵住了朴胡的弯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丈八蛇矛上传来,朴胡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刀被掰弯了,身躯被震得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张飞的丈八蛇矛如同穿越了时空,直接穿透了他身上的铁甲防御,将他一矛刺入胸膛。 鲜血飞溅,朴胡一脸的不可置信,却也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结局,口中的鲜血不断喷吐出来,身体抽搐几下之后,便失去了生命气息,只留下圆瞪的双眼,独自望着天穹。 怒气滔滔。 不甘。 他不甘心啊! “朴胡已死,尔等莫非是要为他去陪葬?” 朴胡的斩首战术不成,反而是将自己搭上去了。 这些人都是朴胡的亲信,但现在这个情况下,便是反抗,也不过是将自己的小命丢在此处而已。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无有杀意,反倒多的是犹豫。 哐当~ 不知道谁先将手上的武器丢在地上,接着,这种哐当哐当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这三百人,基本上都将自己的武器丢下去了。 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还算你们识相。” 张飞嗤笑一声,当即命人将这些蛮军五花大绑起来了。 “将这些人卸甲,押入阆中狱,等待殿下处置。” 这些甲胄如今精良,显然是那朴胡花了大价钱置办的。 这置办的甲胄,岂能给蛮人穿戴? 合该与我汉人! 呼~ 张飞喘着粗气,右手捂住心口,胸膛的起伏十分剧烈。 老了。 老了。 便是张飞,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是老了的事实。 杀一个区区蛮族夷王,便是让他气喘吁吁,这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 现在,到底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就像是这巴地。 他到了阆中多少时日了? 只能维持住车骑城、阆中、宣汉等数城的统治。 再往里面,只要是离开了城池,远离了官道,便是鞭长莫及了。 便是对賨人与廪君蛮之间的争斗,也是完全插不了手。 然而. 殿下入巴,不过半年的时间,基本上要将巴地平定了。 不管是收复賨人,还是设计等待廪君蛮,亦或者是商盟弱賨人,将賨人作为奴隶,运往成都、江陵。 这些,都是他张飞想不到,就算是想得到,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这天下,便交由年轻人罢。 似他这幅老骨头,或许,真是到了要休息的时候了。 张飞摇了摇头,今日杀了朴胡,非但没燃起他心中的斗志,反而让他更加消沉起来了。 他独自走入内府,雄厚的后背,但却让人感觉到他的萧瑟。 车骑将军府邸,朴胡被张飞亲自斩杀,而在阆中城的其余地方,朴胡派出去数百人,更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个个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撞入刘禅的陷阱之中,不是身死,就是被擒。 直到次日清晨,阆中城中骚乱,这才平息下去。 —— 我是分割线-—— 清晨。 城中府邸。 大堂。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而在他面前的,则是东宫的诸位属官。 一两个月没有在大堂办公,刘禅对这大堂也是有些陌生了。 莫名的,便有点想念大乔的白面包,小乔的细腰丰腴。 沉迷女色的生活,至今还是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他刘公嗣是好美色,但可没有到好美色到耽误正事的地步。 “城中情况如何了?” 董允当即上前,说道:“朴胡窜入阆中的混乱已经镇压下去了,共杀蛮兵三百余人,俘虏八百多人,如今都关押在阆中狱中,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刘禅冷笑一声,说道:“修缮道路,疏通水渠,开垦田地,挖掘矿产太多需要用人的地方了,这些人既然跟着朴胡作乱,便罚他们三年劳作,三年之后,给他们自由之身。” 三年? 董允眉头一挑。 这三年后,这八百多人,还剩下几个,那就不好说了。 不管是修缮道路,还是疏通水渠,亦或者是挖掘矿产,都是伤亡率很高的事情。 莫说是三年了,能挺过三个月,那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既然是谋逆之罪,能多活几个月,便也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阆中城周遭,有不少賨人勋贵参与其中,那些人,要如何处置?” “既然是参与谋逆,自然按照章程处理,将这些人全家充为奴仆,家中产业充公。” 朴胡与度夷引起的动乱,绝不止在阆中城中,阆水河畔被安置下来的賨人部落,有不少便响应朴胡与度夷的。 现在 便是处罚他们的时候了。 经过这一轮的筛选,剩下的賨人,便会顺服许多了。 在刘禅心中,已经是准备了好几个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政策了。 若是车骑城那边战事顺利,那么,巴地,便可以开始为益州源源不断输血了。 再修整一段时间,势必要北伐,拿下雍凉,夺得养马地!(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五章 巴地的百年大计! 阆中城中。 离七姓夷王度夷、朴胡叛乱,已经是过去了十日的时间。 阆中城中的动乱,已经被止住了。 动乱的气氛,渐渐从城中离去。 当然 要说完全消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这阆中城中,十日以来,东市每日都会有行刑斩首的人被斩掉头颅,或者是被腰斩弃市。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阆中百姓还会好奇的去观望一二,但是时间长了,看得多了,便是连去看的兴趣都没有了。 杀人看一次还行,天天看,这真受不了。 这个世界上,变态的人,毕竟还是少部分。 近十日来,被斩杀的賨人勋贵中的不臣之人,便已经有数百人之多了,鲜血将东市的地砖都染红了。 这些人为霍乱根源,便是充作奴隶,怕也是想要掀起动乱,且他们能量不小,刘禅可不想放虎归山,是故找了谋逆的罪名,将这些人一道杀了。 賨人无大军,或者说,巴人无大军。 巴地五郡之地,现在除了汉军之外,其他蛮军,最壮大的,也不超过一千人,完全是形成不了什么成建制的反抗了。 对汉军,更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是故 刘禅虽然在巴地掀起杀戮,但是却无多少反抗的力量。 这一波几乎是将那些反抗的力量都抓了起来,賨人便是想要反抗,却也成了无头苍蝇了。 况且 刘禅杀的只是賨人之中的勋贵,杀的可不是賨人之中的百姓。 賨人与賨人,也是不一样的。 刘禅虽然杀戮无数,但反而受到了大多数底层賨人的拥戴。 原因很简单。 賨人之中,为奴为婢者,更多。 而刘禅将自由给了这些人,还给他们送去土地,耕种工具,豆种,生活变得比被賨人勋贵统治的时候有尊严了,好了,他们自然会对刘禅感恩戴德了。 加之间军司宣传机器全力运作,刘禅如今在賨人底层百姓之中,已经是很有威望了。 颇有一种底层賨人不知賨人王,而只知大汉太子刘公嗣的趋势在里面。 至于刘禅杀賨人数万,奴役賨人数万. 抱歉,賨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民族认同感,更多的是部族之间的认同,所以刘禅杀了再多的賨人,其余部落的賨人,也不会对刘禅心生怨怼。 巴地的蛮夷社会,可原始得很。 刘禅作为传播‘文明’的圣贤,给他们带来识字的机会,给他们带来温饱的机会,给他们带来过有尊严日子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被底层賨人怨恨呢? 至于那些怨恨他的,便是那些賨人勋贵,賨人的利益,使他们获得高人一等的生活,自然也让他们维护賨人的团结,维护賨人的意识形态。 只可惜. 他们的力量,在刘禅面前,还是显得太弱了,仅仅是用度夷与朴胡钓一钓,便将这些人钓了出来。 阆中周遭,已经是安定下来了。 至于车骑城那边的消息,在三日前,也是传到阆中这边来了。 连同消息来的,还有廪君的尸体。 以及源源不断的战败廪君蛮奴隶,被运送过来。 “这是三千廪君蛮军士,现在已经被贬为奴隶了,送到阆中这边来。” 张达见到刘禅,脸上堆满了谀笑之色,在他看来,若是能得到大汉太子垂青,他便能青云直上了。 “三千军士.” 这奴隶的人数,可够多的了。 “成都,江陵那边,难道不需要奴隶?” 说实话,阆中并不缺奴隶。 因为在这十日清除不顺服的賨人势力中,刘禅也是抓了几千奴隶。 让他们去修官道,修水利,开垦荒地,人数其实差不多够了。 至于入山挖矿 那得先找到矿山才行。 这人多了,也不是个事。 刘禅沉思片刻,说道:“便将其关押在阆中狱中,之后再分配到各处去。” 这三千人,自然不能放在一个地方了,打散了再来用,刘禅方才能安心。 “诺!”部将张达,当即领命。 “宕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张达赶忙上前说道:“宕渠之地,蛮夷尽皆顺服。” 这明显不是刘禅想要的答案。 “送走多少奴隶,留下多少奴隶?” 张达这才回答道:“这十日,送走七八千奴隶,还有数千奴隶,等着安排。” 一日送近千廪君蛮奴隶出去。 看来短时间内,不管是江陵,还是成都,这奴隶的问题,是能够缓解一二了。 从巴地吸血,这人口红利的血是吸了个满的。 “三日后,山中田猎,你也来罢。” 田猎? 张达闻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谢殿下提携。” 这厮居然直接跪伏在刘禅面前。 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从主堂主位上起身,刘禅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在阆中府邸中做了几个月的宅男,刘禅也早就想出城去游猎一番了。 之前是巴地尚未平定,刘禅为了大计,不得不委屈自己,整日不是与大乔下象棋,就是与小乔下象棋。 这象棋下的多了,身体也顶不住了。 原本刘禅八块腹肌,但是经过了这一档子事情之后,这八块腹肌,居然有消失的趋势。 虽然他作为大汉太子,不必亲自上阵杀敌。 但刘备见到自己长赘肉了,都会叹息,更不用说他了。 作为君长者,确实是不用如战将一般上阵杀敌,但保不齐便有与人刀兵相交之时,不管是战败遁逃,还是贼人偷袭,自己有一身本事,那总是不差的。 总比你一点本事都没有来得好。 关键时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是故 刘禅准备将身材练回来,将自己的战技,再加强一些。 不求做万人敌,但求能做一人敌就好。 至于变成另外一个时空的小胖子刘禅,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于是乎。 三日后。 在三千太子亲卫的护送下,三千死忠賨人卫管控周遭,刘禅的大汉太子仪仗,一路入了阆中城东的阆山之中。 “当真是好风光啊!” 远望群山,联绵起伏,层峦叠嶂,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山间绿树成荫,青松翠柏,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走进山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山路蜿蜒而上,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山间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水声叮咚作响,如同一首优美的乐曲。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不时可以看到一些野花野草,给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巴郡虽是蛮夷之地,但只是没经过开发而已。 经过开发之后,这里还是适合人生活的。 譬若现在的刘禅行走在山林之中,这山林之中景色秀丽,人到了此间,也是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如此大好河山,当归我汉人居之! 刘禅行进在道路之中。 这官道是新修缮的,之前只能容一马通过,现在却是可以并排通过三架马车,这道路可谓是宽敞了。 至于其中损耗了多少人命,就不是刘禅在意的了。 蛮夷的性命,不值一提。 “田猎便田猎,将我带来作甚?” 周彻身穿紧身猎服,背上背着长弓,腰间系着宝剑,骑在一匹壮硕白马身上,单绑着的单马尾,随着马儿轻动,也是一摇一摆的。 她的劲服贴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衣服的颜色深邃如夜空,闪烁着神秘的光泽。紧身的服装让她看起来更加英气逼人,充满了力量感。 “我看你也不是闲得住的人,在府中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不出来透透气?” “哼!” 周彻轻哼一声,说道:“不过是顺便带我出来的罢了。” 她转头看向刘禅身后的马车,里面居然传来嘻嘻哈哈的女子欢笑之声。 那声音熟悉无比,正是她的母亲和大姨。 哎~ 我太难了~ 自家母亲与大姨,甘心侍奉这小贼,倒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了。 现在我该叫他什么? 爹? 不对罢。 我和他的年纪,差不了多少,甚至我可能都比他大一些。 哪有年纪比自己小的爹。 但不是如此,那他是自己的什么人? 哼! 越想越是苦恼,周彻马鞭一扬,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白马吃痛,嘶鸣一声,便朝着远处山林奔驰而去。 这妮子。 刘禅摇头,怎么没说几句话,反倒是生气了? “殿下。” 周彻离去之后,身穿武服的张飞在后面赶了上来。 张飞身上的武服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彰显出他的尊贵与威严。他的身姿挺拔,须发虽然斑白,但身子骨看起来倒是硬朗非常。 “既是山中田猎,带女人出来作甚?而带了女人过来,在阆山一带田猎便是了,为何要去田猎的地方如此之多?” 张飞嗓音低沉,虎目圆瞪,不自觉之下,便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刘禅自然不会被张飞吓到,只是说道:“皇家田猎,身侧怎能没美人相伴?至于为何要去如此多地方田猎,不过是我借田猎之名,看看这阆中周遭环境,这入山找寻矿藏的人没个动静,我倒是看看,哪里可以修筑庄园。” 张佩兰已有身孕,对于自家女婿搞别的女人,张飞倒是没有那么抗拒。 他不悦的乃是自家这个女婿,尽找这些有夫之妇,还是敌方势力的有妇之夫,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汉的太子殿下,有什么癖好不成。 他本来是想要劝慰刘禅一番的。 找女人不是不可以。 但你得着那些正经的女人。 譬如方才那个和你说话的那个,长得又水灵,年纪又和你差不多,她就很合适嘛。 甄宓,大乔,小乔。 下一次,是不是要找步练师,找郭女王去了? 只是 他刚要劝诫,注意力就被刘禅后面的那番话给吸引过去了。 “修建庄园?只是在这山林之中,如何修建庄园?” 成都郊外有不少庄园,都是勋贵人家买来的,庄园附带田地,平日交由下人处理,到主人家有兴致的时候,出城踏青,或是体验农事之乐。 这山林之中,賨人异族虽然是被收服了,但是山林之中,长久之下,并不算安全。 就譬如此次出城田猎,动用了六千多人在旁侍卫,这才能保证太子仪仗安全。 平日里,便是山林之中的庄园修缮好了,难道还有人敢去住,敢去玩? 刘禅知晓张飞误会错意思了。 他赶忙说道:“说是庄园,不若说是坞堡,若是经营多年,未必不可成为一座城池。” 坞堡,城池? “殿下此举何意?” 刘禅从马上一跃而下,牵着马绳向前走去,张飞不知所以然,只得是下马,跟在刘禅身后。 “岳丈以为,如今賨人七姓夷王朴胡度夷皆已伏诛,賨人勋贵不臣之人,也尽数灭杀,这巴地山林之中,当真就长治久安了?” 张飞摇头。 “巴地的山林太大了,也太广了,南北四千,东西五千,周万馀里。即便是现在将所有的賨人都灭杀了,都不需要三十年,山林之中,便又会有新的蛮夷出现,他们还会认自己是賨人。” 以现在的汉军战斗力,是无法彻底消灭賨人的。 便是到了后世,有飞机大炮航空母舰的美国,不也在越南山林之中折戟沉沙了? 况乎这个时代? “这便是根源,孤既然到了巴地之中,不求巴地万世永安,只求百年,乃至于数百年的平静。” 万世永安,那是不可能的。 上一个说千秋万世的,是秦始皇,他的下场就不用多说了。 秦朝也是二世而亡。 “山林之中为何有蛮夷作祟,那是因为山林之中未有汉人踪迹,他们能够利用山林之中的资源,不断壮大自身,而我在山林之中修筑庄园、坞堡,便是要断山林賨人的根,在今后的岁月里面,逐渐朝着山林深处修筑坞堡,修筑庄园,不断的将汉人的文明,撒播在这片蛮荒之地上面。” 刘禅此举,正是学习后世美利坚对付印第安人的办法。 百人屠杀者每向前一步,每剥下一块印第安人头皮,便会占下来原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土地,而这占下的土地,便都是美利坚国土。 而刘禅这边,庄园所占据之地,本就是汉土,但不同的是,之前汉人无法彻底掌控,而现在,变成了汉人可以完全掌控的土地。 这场‘文明征服’,直到将巴地的山林凿穿,让山林之中的蛮夷,彻底汉化成汉人为止,才能结束。 “山林里面条件艰苦,恐怕不见得有人会去做这种事情。” 刘禅笑了笑,说道:“总会有人去做的,有好处的事情,为何不去做?” “好处?” 张飞愣了一下,询问道:“发配到莽荒之地,某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处可得。”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岳丈你有万人敌的战力,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但是,似你这般有能力的人,天下有几个?如今生活如意的人,又有多少?城池之中,阡陌之内,太多郁郁不得志之辈了,若是我颁下诏令,言之,只要在巴地成功修筑庄园,并且屹立十年不倒,便与其官职,与其子入仕资格,岳丈以为,他们可会争相恐后,到巴地来修筑庄园、坞堡?” 以一人之力对付巴地,自然难成。 但以一国之力对付巴地。 便是山林再是凶险,也挡不住那些想要翻身的苦命人的步伐。 没有人愿意当下等人。 谁都想做人上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只是益州汉人本就不足,恐怕没有太多人会到巴地这里来罢?”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人口不足,只是现在的问题,在以后人口充盈的时候,这巴地的问题,才是真正根除的时候,现今,便也只能用賨人卫,来替代汉人做这些事情了。” 待天下太平了,人口爆炸,那是必然的事情。 巴地,便是那爆炸人口的去处之一。 只是,让賨人卫行此事,刘禅还是不太放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賨人卫中确实有许多人值得信任,但也有许多人,其实只是装作慕汉侍汉。 不过 只要汉军不倒,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敢掀起什么风浪来。 因为这些人更真切的看到和感受到,与汉军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只有死路一条! 巴地的百年大计,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大汉需要时间,巴地也需要时间。 一年解决巴地的所有问题,刘禅从来就没有这种奢望。(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六章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那殿下的治巴之策,便是百年大计了。”张飞在一边感叹道。 “自然是百年大计,要想将蛮夷白地,变成汉人熟地,短时间内,是很难完成的。” 巴人在数百年的时间内,不断被汉人征服。 从刚开始的巴国,变成现在的三巴之地,如今更是连自己的武装都被铲除殆尽了,只能被迫成为汉人顺民了。 但刘禅现在,只是武力掌控巴地而已,离彻底掌控巴地,那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 “岳丈觉得,这块地方能作为庄园之选吗?” 两人已经走到了阆山半山腰上了,从这个视线望下去,在阆山与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丘相交之间,有一片狭长的平地,甚至还有一条并不湍急的水流流淌而过。 只是这片平地,上面长满树木,郁郁葱葱的,一望无垠。 还有一二处凸起的小石山,显然也是障碍。 “地方是好地方,也够大,水源有,纵深也有,若是庄园大门立在山谷之间,这处庄园定然是易守难攻,不过” 张飞先是夸赞了刘禅的选址,但是一个不过转折之后,他呵呵一笑,手捂着颚下杂乱的胡须,笑而不语。 “岳丈但说无妨,难道孤还会怪罪不成?”这络腮胡张飞,在我这个女婿面前,装什么呢! “既然殿下如此说了,那我张某人便也就直言了,此地是个好地方,但有一个缺点,却是非常致命,树木丛生,若是要将此地变成庄园,怕是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 庄园中,是可以有果林,树林,但你也不能全部都是果林,树林罢? 果子可以来尝鲜,甚至可以卖钱,但庄园之中的百姓,能吃果子吃饱吗? 至于树林,更是如此了,便是都种上名贵的树木,那短期的经济效益也不会高。 人是铁饭是钢,人是要吃饭的,不是来吃木头的。 先将口粮满足了,这座庄园才能屹立下去,粮草多了,便能继续扩张,让庄园发展成坞堡,再往上,发展成一座真正的城池。 但这第一步,要做到自给自足,便不容易了。 “我等可以用火将这些木头烧了,自然就变成良田了。” 马谡在一边说道:“这不就是这边的耕作方式吗?刀耕火种?” “木头烧了,根还是在的,况且,此地开垦难度,比之平原,要难上数倍不止,而且肥力在第一年尚可,第二年便不行了,第三年是最差的,等到耕种到三年以后,方才能变成熟地,但是这前三年的粮草,谁来供应?” 自给自足? 起码前三年,这个庄园无法自给自足。 而要开发,就要付出无数人力。 “殿下的想法是好的,但在此时此刻,便是有些难以执行。” 刘禅却是轻轻一笑,说道:“万事开头难,但若是连开头都不愿意,这巴地就没有被治理好的时候。需要人力物力,现在的巴地,可不缺这些,人力,賨人奴隶何其多?在没找到矿山之前,便让他们来修筑庄园,开垦荒地。至于粮草,这些日子缴获的粮草,应该是够十万人数年的用度了。” 刘禅的意思很明确,推行这个政策,是会有些难度的,但不能因为有难度,就后退了,就不做了。 人? 有! 粮草? 也有。 至于这些粮草是从哪里来的,很简单,从賨人部落那里抢来的。 部落之中,一般都储藏有不少粮食,破了寨之后,这些粮草,自然就为汉军所有的。 这賨人的金币,在他刚开始来的时候,就被爆了。 加之杀了不少賨人,又卖了不少賨人奴隶,这巴地之中,因为人口的锐减,粮食反而是不成问题了。 “某也只是给殿下提个醒而已,我老了,这些事情,殿下看着办就是了。” 张飞对于这些事情,确实是不上心。 他镇守阆中,乃是领了刘备的命令。 一是为了威慑巴地。 二是居中调节,随时准备支援江州、汉中、成都、甚至是荆州。 现在随着刘禅的到来,阆中的重要性,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 威慑巴地? 现在巴地被刘禅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一通,根本就不需要防备了。 至于居中调节的作用,也只有汉中需要支援一二了。 之前说是要驰援江州,是为了防备江东,现在江东鼠辈,都被殿下揍得不成人样了,江陵都威胁不到,只能威胁到江夏,更难威胁到江州了。 至于成都。 现在大汉国事渐起,成都内,自然是无忧的。 换句话说,他张飞待在此处,也没甚意思了。 像是关羽待在宛城,起码还有进攻颍川郡的念想。 他这里啥念想都没有。 “经此一役之后,巴地无战事了,我也准备回成都,陪陪陛下了。” 刘备身子骨渐弱,时常传来生病的消息,张飞也是存着要与自家大哥多亲近几日的想法。 当然 除了这个想法之外,他还有另外一层谋算。 如今在成都之中,老兄弟一帮人,都不在里面。 他自然要在成都坐镇,防着那些人将老兄弟的东西争了抢去了。 自家女儿有了身孕,他自然也要陪在身边,好好的跟大外孙亲近亲近。 张飞不似关羽一般,有什么远大抱负,他心中装得最多的,还是刘备,还是关羽,以及刘备的接班人刘禅。 现在又多了一个即将出来的大外孙。 这阆中,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这阆中无有岳丈坐镇,怕是要人心动荡啊!” 张飞要走,他刘公嗣自然是要挽留一番了。 “你别跟某搞这些虚的,巴地经此一役之后,无有战事,有殿下在此,巴地定然无忧。”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只是,孤也不会在巴地久留的。” 巴地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还有一些收尾工作,等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刘禅自然也不会继续留在巴地了。 当时那賨人七姓夷王度夷的想法还是对的,若是刘禅走了之后,他在巴地,还真有成事的可能。 只可惜,现在这个成事的可能,也被刘禅彻底掐灭了。 “岳丈不如与我推荐几个实干的人,让他们中的一人来接替镇守阆中。” 虽然如今阆中的重要性,已经大不如前了,但作为益州的枢纽,位置还是比较重要的。 镇守巴地的人,一是要完全可以相信,二还要有些能力,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刘禅交给他的任务。 推荐人? 张飞摇了摇头,说道:“殿下东宫属官,不就有许多人选?” 张苞、关兴这些? 刘禅摇头。 “安国他们,资历太浅,年纪太轻了。” 论起能力,张苞是够接班了。 但资历方面,那就有些不足了。 “殿下崇文馆中,不是有许多够资历的?” “他们的年纪,却是太大了,能力颇为不足。” 崇文馆招的大儒,你要他们写写文章可以,要他们镇守一地,治理一地,尤其是巴西郡这边错综复杂的民族关系,那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像是张裕,就会一手谶纬之术,实干的能力,那可以用几乎没有来形容。 “岳丈不必疑我,便是我不问,岳丈到了成都,父皇也会问你的。” 若是我张翼德信了你的鬼话,那就真是傻子了。 如今巴地平定,五郡之地中,有三郡都是蛋糕,许多人便等着分蛋糕呢! 巴地五郡之地,分别是巴郡、巴西郡、巴东郡、宕渠郡、涪陵郡。 其中巴郡领县4,分别是江州、临江、枳、垫江,巴郡是巴地的中心地带,或者说是膏腴之地,早早的便汉化了,这些地方,如今也是益州的一个战区,江州战区,战区司令,正是两年前调到江州的费观,任江州都督。 巴东郡领县5,分别是永安、朐忍、汉丰、南浦、北井。 这也是益州的一大战区,战区司令正是两年前调到此处的李严,任永安都督。 这两个郡,因为已经是有都督级别的人物,换算到后世,也就是高官高官,两个郡的官员任命,都很难拿捏到手上来。 但是,除这两郡之外,巴西郡、宕渠郡,涪陵郡,都是受到蛮夷侵占的地方,也都是官员损耗,或者说是没补齐的地方。 在刘禅来之前,巴西郡、宕渠郡、涪陵郡这些地方,因为都处于深山之中,也只有平原城池之地,汉人能有影响力,加之官吏损耗过大,又无多少权势,因此,此三郡之中,不少县令,县长等职,都是空缺的。 县令县长都空缺了,其下县中属官,自然就更缺了。 刘禅现在与张飞说这些话的目的,确实不纯粹。 他要这些空缺官职的名额。 至于头顶上的阆中镇守,这个官职,给别人无关紧要。 刘禅麾下诸军将,论起资历来说,确实难登此位。 刘禅要的,也不是这些位置。 而是要安置自己的东宫属官,以及讲武堂学生。 他们的仕途,他们的心愿,可等着刘禅来兑现呢! 相应的,刘禅也需要这些忠诚于他的讲武堂学生,以及部份没有多少前途的东宫属官,在地方为官,能够让他刘公嗣的政令在地方不折不扣的施行下去。 张飞转念一想,对于刘禅的诉求,也算是明白了。 他可不傻,相反的,有些时候可是精得很! “若是阆中镇守的话,有几个人,倒是有资格,也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 益州现在有四大战区: 江州、永安、汉中、庲降四都督,领重兵镇守四地。 阆中虽不为都督,却是巴西郡、宕渠郡的中心,是治理巴郡的关键地带,可以说是半个都督战区。 位置重要,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是要有本事的了。 “若殿下要我推举人的画,巴东太守辅匡辅元弼或可担此重任!” 辅匡? 刘禅脑子里面,顿时有些印象了。 “辅元弼历任巴郡太守,如今更是为巴东太守,对于巴郡事务了解非常,可命他为巴西太守,镇守阆中。” 论起资历来说,辅匡自然是够了。 不过,张飞能推举辅匡,还是让刘禅有些诧异。 无他。 因为这辅匡出身襄阳,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荆州派。 张飞算是比较有派别之分的人,居然要推举此人任此任。 “辅匡或可为人选,岳丈可还有其他人选?” 不满意? 张飞眉头一皱,说道:“杨颙,杨子昭,历任巴郡太守,如今为丞相主簿,可当此任。” 又是一个襄阳出身的人。 此人与诸葛亮关系密切,与杨仪还是同族之人。 未出仕之前,杨颙与杨仪居住在沔水旁边,蔡洲以西的徊湖。杨颙住在下徊,杨仪住在上徊。 “杨子昭或为人选,岳丈可还有其他人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张飞有些不耐烦了。 “都乡侯刘琰,位高德重,是郑玄弟子,与陛下乃是同学,又做过固陵郡太守,他可当此重任?” 论起资历来说,刘琰当然够了。 不过此君不是什么务实之人。 刘琰虽官居高位,但并不参与蜀汉的国政事务,排场反而十分高调,他的车马服饰饮食,可以称得上是奢侈豪华,府下侍婢有几十个,都能歌舞奏乐,刘琰又教会了她们诵读东汉词赋家王延寿的名作《鲁灵光殿赋》,整日饮酒作乐,就是不干正事。 可谓是干活活不行,享受第一名。 最后也是因为怀疑自己的女人被刘禅给睡了,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样的人到了阆中,怕是有一顿苦要吃。 张飞举荐此人,看的出来,他是来糊弄刘禅的。 然而刘禅却笑着说道:“此人甚好,今日,我便与岳丈修书一封,共同举荐都乡侯。” “什什么?” 张飞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刘禅,那表情仿佛是再说:不是,我开个玩笑的,你就当真了? “巴地事务繁忙,都乡侯过来,恐怕有些不妥。” 刘禅却是轻轻一笑,说道:“巴地之事,无须他人来指手画脚。” 若非是东宫属官一个个资历不够,刘禅都想要把他们推上去了。 至于刘琰? 到了阆中,乖乖的饮酒作乐去,你老婆胡氏,我其实是没什么想法的,莫要误了我的大事就好。 “殿下你这是” 张飞摇了摇头,有些无语了。 待陛下百年之后,这天下都是你了,你做个太子,现在争什么权? 张飞却是不知,为兴复汉室,刘禅是一点时间,一点机会都不想浪费的。 对于巴地的建设,刘禅心中早就有腹稿了。 “这巴地千里之地,若是能够治理好,能极大增强我大汉国力,如今成都、江陵得数万賨人努力,各地的田地,都能开垦下去了,江陵,南阳,荆南,南中,成都,再加上巴地屯田,不出一二年,便有国力,能够组织起十万人的大战了。” 发展经济是干什么? 那肯定是打仗了!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对于刘禅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口号!(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七章 戏弄周彻,天选汉人! 一路游览,阆山的风景,刘禅也看了一个遍了。 半山腰上恰恰有一个不小的平台,平台边上还有一块不小的池子,池子上面汩汩的流着清泉,有人饮之,觉得甘甜无比,刘禅心情大好,便给这汪清泉取做甘露池。 “再往上,可有这大的空地?” 刘禅对着身侧的賨人向导问道。 “启禀殿下,再往上,没有这么大的空地了,峰顶的空地不小,但是上面没有水源。” 呼呼呼~ 秋风凛冽。 半山腰上便都能感受到秋意浓了,若是再往上,便不是来田猎了,而是来给风吹傻了。 “便在此处休息吧。” 刘禅领着女眷,以及东宫属官一干臣僚,便在此处停驻下来了。 随从奴仆当即打开帐篷,又从马车上拿来了许多东西。 不仅有生活用品、床上用品、还有蜡烛、茶叶、棋子、棋盘和中药还有笔墨纸砚、酒器、茶盏、斧子、锄头、刀子、油筒、夜壶. 这些东西五花八门,倒是让刘禅狠狠的开了一下眼。 但是他心早已不在此处了。 “岳丈可要随我入山田猎?” 张飞摆了摆手,说道:“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你还要来折腾我?” 行将就木? 你? 刘禅没好气的打量了张飞全身,这家伙年纪虽然大了,但依然壮硕如同牛犊一般,须发虽然发白,但是面有红光,显然还有不少时日可活。 “殿下自去罢,倒是要小心山中可能有宵小之辈埋伏,孙策故事,不得不防。” 人家孙策就是被人阴死的。 这个教训,刘禅自然知晓了。 不要前一脚刚玩完孙策的老婆,下一秒就步了孙策的后尘了。 孙伯符啊孙伯符,我帮你老婆排解寂寞,你可不要不感谢我,反而记恨我啊! 做人要讲良心啊! “孤自晓得,幼常,你随我左右。” 闻言,马谡当即行礼,说道:“诺!” 领着五十太子亲骑,刘禅便朝着山间奔驰而去。 山中早就被汉军搜寻过一遍了,即便能藏人,也只能藏着一两个人而已,刘禅带着马谡,身边又有五十精锐,无有大碍。 在怕死这方面,没有人能超过他刘公嗣的。 山林之中,茂密的枝叶和树干掩盖了天空的阳光,只剩下偶尔透过叶间的光斑慢慢游走。空气凉爽湿润,似乎连呼吸都带着一丝清新的气息,这让人难以抗拒向上深入探索的兴趣。 一路踏着鸟啼声和虫鸣声,厚实的树皮和多彩的森林花卉构成了这片浩瀚的绿色天地。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群山之间迷雾慢慢逸散。 “咦?” 刘禅轻咦一声,他倒是见到熟人了。 只见不远处,身着劲服的周彻腰间绑了三只大灰兔,一手握弓,一手握住箭尾,正专心致志的瞄准着远处刨食的半人高的野山猪。 这只野山猪快速地用锋利的獠牙撕咬着树干。 它的身形半人高,满身是污垢和泥土,从头到蹄的棕黄色毛发如重甲壳般坚韧。此刻这畜生一边啃着树皮,一边时不时地抖动粗壮的鬃毛,显得威武狂野。 刘禅看了看周彻手上的长弓,又看了看野山猪满山的泥垢。 这箭矢要杀野山猪,怕是不够啊! “取强弩破甲箭过来。” 当即,有亲卫给刘禅递上了强弩以及三根破甲箭。 一般军队所用的弩,拉力是150-160斤,所以,箭不过两钱,在50步以内,强劲有力,发射精准,但是,如果超过这个距离,则很难命中,而且力度下降,不能洞穿盔甲。 所以,古人云: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刘禅手上的这支强弩,比之寻常要强一倍不止,百步之内,都有威力,但要威力最强,还是得在三十步内。 至于这破甲箭,乃是特制精钢所制,专穿铁甲的。 对付个区区野山猪,那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嗖~ 在另外一边,周彻瞄了一阵之后,松开了握住箭尾的手,只见一阵破空声后,便响起野山猪恼怒的吼叫声。 “嗷嗷嗷~” 野山猪抖动着身上的刚毛,摆动着尾巴,朝着周彻冲击过去,周彻射出去的箭矢,只是挂在了这野山猪的泥垢之上,甚至没有破防。 “果然穿透不了这野猪的皮毛。” 周彻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泄气。 那野猪冲击的速度飞快,但周彻丝毫不着急。 她背靠大树,只需要须弥功夫,便能爬到树上去,待我爬到树上去,你能奈我何? “姑娘莫怕~” 正当周彻准备爬树的时候,在她背后,却是传来一声大喝声: “孽畜,胆敢前来受死?” 刘禅双手握强弩,双脚紧紧的夹着马背,朝着冲击过来的野山猪射击。 铮的一声,像是裂帛之声,刘禅手上强弩,便射出一支破甲箭。 然后刘禅双手不停,很快又弯弓搭箭。 嗖~ 嗖~ 三支破甲箭,都朝着野山猪招呼过去。 嗷嗷嗷~ 一剑射中猪肚,箭矢深入猪肚之中,整个箭尾都深入其中,不见踪迹,而不似周彻射出的箭矢一般挂在野山猪钢毛之上。 后面两箭,一箭射中猪心,一箭射中猪肺,那野山猪奔杀一路,最后却是直挺挺的倒在周彻脚下,一动也不动,流出猩红的鲜血出来。 刘禅将强弩抛给身后的马谡,后者很是识趣,对着左右说道:“去周遭看看,有没有其他猎物。” 硬生生的给刘禅拉开了十几米的空挡。 这个位置能看到刘禅,却又听不到刘禅的声音,这个眼力劲,也是没谁了。 三箭射死一只成年野山猪,这强弩好生利害。 周彻望着马谡手上的强弩。 “这强弩,好生厉害,以前怎么没见到汉军使用过?”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这是科学院研制出来的强弩,现在已经是开始量产之中了,但因为材料昂贵,便也只打了几千副而已。” 几千副,还而已? 若是几千副强弩一齐射击,那不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不管是江东的大军,还是魏国的步卒,恐怕都难以抵挡! 连野猪都能射透,这箭矢的威力,怕是连坚甲都能射穿罢? 科学院,这又是什么机构? “有这等利器,看来这天下,当真是要重归大汉了。” 刘禅理所应当的说道:“天命在汉,而孤三兴大汉,亦是义不容辞!” 看着一脸深思周彻,刘禅笑着说道:“你的战马呢?” “跑丢了。” 其实是在不远处系着的,但周彻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便上来吧。” 刘禅将手一伸,示意周彻上马。 “这这不太好吧~” 周彻小脸一红,看着刘禅的模样,反倒是扭捏起来了。 阳光下,身骑高头大马上的刘禅,当真如同天人一般。 难怪母亲会沉迷于他 正当周彻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却是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将她的腰肢环住,然后用力一提,在她的一声惊诧声中,整个人飞了起来,竟是被刘禅硬生生的提到马上去了。 感受真刘禅怀抱的温热,周彻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了。 “你,你这是作甚,我没打算上马的。” 说着扭扭捏捏的,吵着要下马。 上了我的战马,还能让你下去? 刘禅哈哈一笑,当即对着怀中周彻喊道:“坐稳了。” 我要开车了。 哦不,是开始骑马,策马奔腾了。 “驾~” 刘禅拉着缰绳,身下的战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撒丫子狂奔。 唏律律~ 这战马在跑的时候,屁股颠得很高,这就苦了坐在马上的刘禅与周彻两人了。 当然 具体来说,是苦了周彻。 刘禅是痛并快乐着。 “殿下,你身上怎么带了一根匕首过来?” 上下翻飞,周彻只觉得屁股硌得慌。 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小贼居然将他半抱起来。 “殿下,殿下,慢点,慢点。” 呼喝呼喝。 周彻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了。 她一手擒后,想要将那根匕首拿走,但触及到那根匕首,却是让她惊叫一声,面颊刹那间便粉红一片。 这哪里是什么匕首,分明是某种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彻骄哼一声,但人在马上,却是逃脱不得。 甚至那原本拉住缰绳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吁!!!” 刘禅当即拉住缰绳,让战马停下来,看着半趴在自己身上,呼吸急促,如软泥一般的周彻,刘禅微微一笑,忍不住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后者宛如惊弓之鸟,当即逃也似的从马上一跃而下。 然后不知道是马匹太高,还是身子太过无力了,从马上一跃而下的周彻瘫坐在地上。 刘禅见此,当然是从马上抑郁而下,将其搀扶起来。 “此处树高林密,周围无人窥见,不如我们.” 不如? 感受到刘禅眼中那如火焰般灼热的热情,周彻环视周围,当即说道:“不行,这里不绝对不行!” “这里不行?” 刘禅却是听到了其中的话外之音。 这里不行的意思是,其他的地方可以了? “那回去之后” 周彻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她赶忙说道:“回去也不行。” 刘禅松了松脖颈上的衣领,笑着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就在此处罢!” 说着,刘禅双手将周彻提了起来,抱在怀中。 “不不要~” 中国人都是折中的,当你要在此处行欢好之事时,他不同意,那在府中就可以了。 “那便在府中。” “不~” 周彻还想要做最后挣扎。 “放心,你母亲和大姨不会知道的。” 她们只会在一旁偷偷的看。 后者身体依靠在刘禅身上,没有回答。 这没有回答,这不就是默认的意思了吗? 刘禅脸上轻笑,说道:“那便好了,今日本是来田猎的,便先放过你罢。” 方才马上震动非常,便是连刘禅心中的邪火也给引出来了。 好在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便将那股火给压制下去了。 至于周彻,未经人事,表现得就有些不堪了。 不过,不知道是马上‘相处’之后还是如何,现在的周彻,倒不像是之前如带刺玫瑰一般了,反而是变得有些小鸟依人的模样。 嗖嗖嗖~ 山林中田猎。 在打了几只野鸡,野兔,最后射中了一只麋鹿之后,刘禅便也结束了今日田猎。 今日田猎,本是放松身心的,现在这个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了。 返回阆山半山腰上的平台之上,大小乔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妾身拜见殿下。” “都起来吧!” 刘禅一手一个,环抱住大小乔的腰肢,轻声说道:“这些猎物,吩咐下去制成美味佳肴,我要宴请有功之臣!” 没错,此次出来田猎,刘禅还有收心的目的。 “诺!” 二乔当即领命,然后看着刘禅缓步走入主帐之中。 “彻儿?” 感受到周彻脸上的异样之色,小乔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上前问道:“难道说,殿下.” 闻此言,周彻先是低下头,然后猛然抬头,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阿娘不必担心。” 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还不用担心. 周彻这种异于平日的表现,让小乔心中微沉,似乎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终于,殿下还是对彻儿下手了.—— 我是分割线-—— 小乔与周彻的想法如何,刘禅现在可没有空去知晓。 对于刘禅来说,每日处理各种事务,每天勾心斗角,便已经是非常劳累了。 若是对女人这种事情上,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那么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苦哈哈的去兴复汉室,为了这个目标,让自己变成一个机器,甚至掏空身体,这可不是刘禅想要的。 对他来说,兴复汉室是工作,而女人,则是生活。 此刻半山腰上的主帐之中,刘禅坐在主位之上,在他下首,董允、黄崇、霍弋、马谡等人列坐其次。 除了东宫属官之外,还有一些身着汉服的青年人。 这些人虽然身着汉服,但是皮肤黝黑,汉服穿在身上,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正是賨人卫中的骨干上层。 也是被刘禅成功洗脑的賨人卫们。 其中賨人卫的副军使罗忠,便在其中。 除了罗忠之外,还有其余賨人校尉,龚汉,夕义等。 他们身上都流淌着七姓夷王的血脉,但都是身处于賨人底层之中,是刘禅对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他们进入讲武堂,有了一层官方身份,再入賨人卫,一路开绿灯,最终登上显贵之位。 他们的富贵,不是寄托在賨人部族身上的,他们的富贵,都是刘禅给的。 因此这些人对于刘禅来说,也更加忠诚。 甚至可以说,比有些汉人,对刘禅还要忠诚。 这种,便是皈依者狂热,可以说,这些人,便是天选汉人!(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章 做汉人最光荣,孙仲谋无能狂怒! 刘禅环视众人,笑着说道:“这是商盟中价值千金的一杯醉,诸位,请饮之!” 刘禅端起手上的酒樽,对着帐中众人比了一个手势,后者脸上都是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出来,赶忙起身,对着刘禅说道:“多谢殿下赐酒。” 之后,看着刘禅将手上的酒樽一饮而尽之后,他们才开始将手上的酒液一饮而尽。 这些礼法方面,賨人卫的高级将领们,看的是比汉人还要重。 “美酒,果然是美酒。” “末将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美酒。“ “是啊!多谢殿下赐酒。” 有人带了个头,其他人纷纷起身,对着刘禅行礼,说道: “多谢殿下赐酒!” “多谢殿下赐酒!” 刘禅呵呵一笑,对于下面人的反应,还是非常满意的。 要治理巴地,光靠汉人是不够的。 还需要二五仔,还需要这些天选汉人们。 “此番平定巴地,铲除这些巴地不臣之人,诸位立有大功。” 刘禅面色平静,环视众人,话也是继续说道:“在汉军汉军之中,都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的,陟罚臧否,不宜异同。用好了,方才能得一支强军。” “殿下这是哪里话,我等为殿下效命,何求功劳?” 賨人卫副军使罗忠当即上前说道。 “我等能为殿下效命,已是荣幸,不求赏赐!” “我等只愿为殿下效命,钱粮管够,个中赏赐,我等并不需要。” 这些人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表忠诚啊!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虽然是賨人,但在孤眼中,与汉人并没有半点区别,都是我大汉子民,既然都是汉人,那其他汉军有赏赐,你们自然也是要有赏赐的。” 不等这些人继续拒绝,刘禅当即说道:“罗忠听命!” “末将在!” 罗忠当即出列,半跪在刘禅身前。 “你领賨人卫,平定巴地各部落,更是围困廪君蛮,俘虏数万蛮军,你有大功,擢升为賨人卫正军使,统领一万五千賨人卫,再加平巴将军,领巴地筑城之重任,将巴地山林,变成我大汉沃土,你可有信心办到?” 正军使! 平巴将军! 还有筑城的重任! 校长对我罗忠的殷切期待,不可谓不重。 罗忠当即重重的跪伏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说道:“为实行殿下之志,罗忠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浑然不惧,九死犹不悔!” 这读了几日的书,连说话都文绉绉起来了。 “起来罢。” 刘禅将罗忠拉了起来,说道:“我知你尚未婚配,已经在刘氏宗亲之中,选一适龄女子,为你正妻。” 这个女子,说是汉室宗亲,其实是很偏远的了。 可谓是八杠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是汉室宗亲这块金字招牌,在罗忠心中那还是非常响亮的。 他原本就想要成为一名汉人,现在若是能够娶到传说中的汉室宗亲,那自然是极好的了。 那证明,他罗忠,便是真正的汉人了。 “末将多谢殿下,殿下之大恩,末将此生此世,都报答不了万一!” 其余人见状,心中都变得火热起来了。 “龚汉听命!” 坐在罗忠身侧的壮硕蛮汉当即起身,上前一步,转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末将在!” “你带兵有功,杀敌破百,乃勇将也!特擢升你为賨人卫副军使,赐定巴将军职,若巴地有不臣不服者,你亲往杀之!” 龚汉闻言,当即起身表示,说道:“若是巴地之中,敢有不臣不服之人,臣下定然为殿下杀之!” 刘禅微微颔首点头,继续说道:“汝之忠诚,孤已经知晓,孤也为你找了一位刘姓女子,为你正妻,愿你为我大汉,能够效忠终身!” 龚汉闻言,当即点头。 “臣下定为殿下赴汤蹈火,定为大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末将死了,末将的子子孙孙,也要时代为大汉效力!” “好好好!” 刘禅上前,将龚汉搀扶起来。 龚汉这蛮汉起身之后,对着刘禅又行了一礼,说道:“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应允。” “哦?” 刘禅惊诧一声,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将军有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是孤能满足的,定然满足你。” 蛮汉当即拱手说道:“殿下既然赐我等汉室女子,为何不能赐我等汉姓?我等欲做汉人久矣!” 汉姓? 其实龚跟罗,就是汉姓了。 但刘禅也明白他们的意思。 他们要的不是汉姓,而是刘姓。 若是能够收心,赐个刘姓其实也不算什么。 这个前朝早有赐姓。 像是匈奴一部,便被赐姓了刘。 在五胡十六国的时候,还出了个成汉。 后世唐朝的时候,赐下来的李姓不知凡几,直接将李姓干成了百家姓中最大的一个姓氏。 反正只是赐姓,又没有损失什么。 刘禅当即点头,说道:“尔等为有功之臣,既然心中仰慕大汉,自然是能够赐姓刘,孤便赐你为刘姓,自今日起,你不为龚汉,而为刘汉!” 看着罗忠眼中炯炯有神的目光,刘禅笑着说道:“今日,便赐平巴将军刘姓,赐你为刘忠!” 接下来,刘禅又连赐五个人刘姓,这些原本就对刘禅忠诚的賨人,在得到刘姓以及一大堆的封赏之后,更是将自己彻底当成了汉人。 比汉人还爱汉人的賨人。 这些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 现在我娶汉室之女,得汉姓,谁敢说我不是汉人? 甚至罗忠,哦不,现在是刘忠如此想道:谁要是跟我说,我刘忠是賨人,我就跟谁急! 封赏之后,也是该进入正事之中了。 “诸位,今日邀诸位进来,便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讲武堂将会开堂授课,孤请了许多将军,大儒来为诸位授课,所传授的知识,便是如何平定巴地,建设巴地!” 场下的这些賨人新贵一个个挺直腰杆,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一个个三好学生一般,在认真的听着刘禅的话。 “要想彻底根治巴地问题,需要多方面入手,这在巴地建造庄园,坞堡,进而转变成城池,便是其中的一个方法,只是这条路,注定是布满荆棘,要想将那些食古不化,茹毛饮血的賨人,带入文明的道路上来,这条道路,注定艰难无比.” 刘禅似是感叹,而在他身前,賨人卫军使刘忠已经是拱手起身了。 “殿下,便将这些事情,交由我等吧!便是再难的事情,我等也有信心能够做成!” 在一边,刘汉也是大声说道:“只要要殿下命令,再难的事情,我等都能做成!” “好好好!” 军心可用啊! 刘禅摸着胡须,额 具体来说,他现在还没有胡须,只有汗毛。 “下面,孤便为诸位讲讲,此事的大概,以及如何能够将此事做成!” 刘禅当即开始简述建设庄园、坞堡的要领,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洋洋洒洒,讲了半个时辰之后,刘禅才停下来。 “诸位可有什么疑惑?” 刘忠思索片刻之后,当即问道:“殿下,这修筑庄园,便是要将庄园方圆数十里之地,纳为庄园的范围之中,但若是这庄园附近,有賨人部落,那该如何是好?” 有賨人部落? 刘禅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那将军以为,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怎么兜兜转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我这边了? 刘忠犹豫片刻,当即说道:“应当杀之,将其卖为奴隶!” 好家伙! 这种冷酷无情的话,在一个賨人口中说出来,当真是有些讽刺。 “这只是一种方法而已,若是其是顺服部落,也未尝不可接纳他们,不过,接纳的时候,要让他们学习汉法,要让他们学习三书之中的要领方才可以。” 刘忠点了点头,已经是明白了遇到这种事情之后,要该如何处理了。 接下来,刘忠与刘汉等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到日头渐渐要西坠了,刘禅才止住他们继续问问题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孤都已经可以闻到外面的香味了,今日孤为诸位打了不少猎物,请诸君赏食之!” 好学的学生是好,就是有些费老师。 “至于诸位的其他问题,接下来半个月,孤以及讲武堂的夫子,会为诸位解惑!” 刘忠与刘汉刘义等人这才明白,时间已经是不早了。 当即应声道:“诺!” “赐宴!” 刘禅两个字说出来,身边的侍从,内官,当即将一盘盘美味佳肴送上来。 具体来说 是烤串。 以及烤鹿烤鸡烤羊等。 烤羊的外皮呈现出红棕色,油润的肉质充斥着诱人的香气。烤鸡的酥皮金黄,嫩滑的肉质带着浓浓的鸡汁,令人垂涎欲滴。烤鹿的肉质则是鲜嫩多汁,烤制后仍保留着其原汁原味。 三种美味的烤肉交织在一起,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撒上珍贵的香料之后,琳琅满目的摆放在众人面前,当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还有带着烤架炭火的烤串,更是诱人。 热气腾腾的烤串在炭火上翻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每一根烤串都裹着鲜嫩多汁的肉块,贴满各种香料和调料,闻起来诱人口水直流。炭火噼啪作响,映照在烤串上,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饥饿的眼神,勾动每个人内心深处对美食的渴望。 刘禅手上端着酒樽,笑着说道:“诸位田猎辛苦,这巴地的将来,还要依仗诸位,这一樽,孤敬诸位!” 说着,刘禅将满满的一樽酒一饮而尽。 其余人见者,纷纷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到:“殿下为巴地殚精竭力,一心为民,这一樽,我等为巴地百姓敬殿下一樽,为殿下贺!” “为殿下贺!” “为殿下贺!” 帐中诸人,皆是起身行礼,将满满的一樽美酒,一饮而尽。 “诸位欢宴,不必客气!” 刘禅脸上带着微笑,今日来田猎的目标,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是出来透透风,锻炼一下身体。 二是到外面来看看地方,选址建筑庄园。 三是收心这些賨人新贵。 三件事都完成了,刘禅吃起这烤肉来,也是格外的香。 直到天色渐暗,刘禅的太子仪仗这才重新开拔,回到阆中城去。 翌日清晨。 阆中府邸正堂。 刘禅方才从大小乔房中走出来,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点,便到了大堂之中。 此刻日头才上,蛮夷之地,雾气浓重,呼吸之间,湿气极重。 而刘禅的一帮东宫属官,早已经各司其职了,早早的便在正堂之中了。 这些人都是有远大前程的,自然不会想着偷懒。 那些偷懒的人,大多是无有前途,只是混吃等死的。 马谡例行到刘禅这里来通禀消息。 “昨日,阆中附近动乱次数有三,都被平定下来了,五十人贬为奴隶,举报者封赏万钱。山林之中,越来越多賨人走下山林,编户齐民,如今记录在册的賨人百姓,已经是有六万余人了。” 随着战事平定,巴地的局势,已经彻底倒向汉人这边了。 加之賨人卫与汉人捕奴队时常入山捕奴,次数多了,山中的賨人部落也受不了了。 还不如乖乖下山,登记造册,做大汉子民。 有了良民证,那些人便不敢来抓他们了。 这也是这段时间从山上下来的賨人百姓变多的原因。 刘禅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事情,他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他继续问道:“那宕渠那边呢?” “十日前,太子率更令张苞便率领一万賨人卫与三千汉军,根据廪君蛮向导,入山擒杀廪君蛮部落,一日之间,破灭廪君蛮部落十一处,得奴隶三千余人,粮草三万石之多,其余山货,更是不计其数。” 廪君已死,廪君蛮大军破灭,现在正是进入廪君蛮的地盘,攫取胜利果实的时候。 巴西郡这边,山林之中的賨人虽然还有数万人,但巴西郡山林太大了,要想将这数万人全部找出来,那不现实。 只能靠賨人卫,在入山修筑庄园、坞堡的时候,将那些游离在体制之外(没交税)的賨人百姓拉到体制之内来。 而巴东郡与南郡山林之中,那可是之前汉军尚未开发的处女地。 之前汉人捕奴队进去其中,都是损失多于获得,便是其中的消息,刘禅都很少得悉。 最后还得靠周彻献策,最终找上苴人,以作内应。 现在廪君蛮主力大军全军覆没,自然是要拿他们开刀了。 加之俘虏的廪君蛮军士之中,不少贪生怕死的,以及那些心志不坚,见到一点好处便被收买的廪君蛮军士,现在便作为带路党了。 太君,里面请! 现在就是这些人的状态。 为求活命,为求富贵,如此做,在没有多少礼义廉耻的异族之中,倒也合理。 “巴东郡与南郡山林之中,或许可以再得数万百姓,合起来,这巴西郡与巴东郡之中,便能多少十万百姓!” 多十万个能交税,能服徭役的人。 可以说刘禅征伐巴地的目的,彻底完成了。 一年的时间,便让大汉的国力涨了一大截。 若是放在汉地,这十万人要生出来,到他们能交税,能服徭役,能给官府做贡献的时候,至少需要十多年的时间。 刘禅此举,可谓是为大汉省去了数年发展的时间。 “另外,江东那边,听闻吴侯孙权大怒,已经陈兵江夏,似乎要对荆州用兵。” 大怒? 刘禅愣住了。 “那孙仲谋怒个甚?” 马谡也是在一边憋笑,最后是彻底忍不住了。 “大小乔日夜被殿下所辱.哦不是,宠信,孙权由是大怒!” 你自己送过来的,要来刺杀我的,结果没成功,倒是自己发怒了? 恶人先告状? 刘禅摸了摸下颚,面露思索之色。 他刘禅可不是‘吃亏’而不报复的人。 敢派人来刺杀我? 此事,他能从江东那里获得什么呢?(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十九章 罪妇,官匪! “那孙仲谋以为他恶人先告状,我便不会拿他如何了?可笑!” 刘禅冷笑一声,眼神闪烁出摄人的光芒。 “欲以美人计害我性命,此仇若是不报,我刘公嗣何以为人,何以为君?我大汉之尊严,岂非是阿猫阿狗都能够践踏了?” 额~ 马谡呆了呆,到了现在,便是他,都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 殿下,人家虽然来刺杀你,但是人家没有成功啊! 那几个要刺杀你的人,不乖乖的对你撅起屁股了吗? 怎么搞得好像伱是受害者一样。 反而那孙权愤怒,马谡还能理解一下。 人家本来是要刺杀你的,将自家嫂嫂,以及重臣夫人送到你这边来,可谓是花了血本,结果这花了的血本,根本没有任何收获,甚至可以用血本无归来形容。 “殿下,大战略之下,我大汉要与那江东合盟,共同对付魏国的,若是殿下要报此仇,免不得兴兵事,若真是如此,怕是魏国要拍手称快了,此诚不智也!” 在马谡看来,便是孙权真来刺杀了,也不能真发兵去攻。 三国之中,老二与老三作战,那老大岂不是要笑死了? “兴兵倒不至于,但是,若孤被其欺辱,而无动于衷,这绝对不是孤的为人。” 发大兵过去,万一再来一场夷陵大火,那就搞笑了。 但是兴兵不成,他刘禅就不能搞其他的东西? “派遣使者入江东,向孙权问罪!” 问罪? 马谡愣了一下,问道:“问罪的内容是?” “自然是江东欲行刺杀之事,孤险死还生,故才得脱,孙权得下文书,向我告罪祈求原谅,这是其一。” 险死还生 殿下好像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冒吧? 心中的吐槽只是在马谡脑子里面转了一圈,他马上问道:“那接下来的呢?” 孙权乃是天下着名不要脸皮的人,让他下文书告罪祈求原谅,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毕竟同时向魏国与汉国称臣,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了。 “开放江东商道,签订商盟之约,江东不许限制商盟输入产品的数量以及品类,征收商税,要先与大汉商议,之后方才能够施行,这是其二。” 开放江东商道,签订商盟之约。 马谡想了一下此事江东的损失,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此事,怕那孙仲谋不会轻易答应。” 商盟之利,马谡这段时间接手间军司之后,已经是清楚了。 一州之地,官府收税,一月便都是天文数字,何况整个江东? 这简直是在孙权身上割肉。 以孙权那种一点小亏都不愿意吃,一点蝇头小利都要占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更何况,若是开放商道,不许限制商盟输入的产品数量以及品类,这相当于江东成了汉国的商品倾销地。 长此以往,势必会对江东本土的一些产业造成一些不可逆的伤害。 这一方面,江东群臣,不会看不到。 “哼!” 刘禅轻哼一声,说道:“此事可就由不得他,由不得他江东了。” 敢来刺杀我? 即便是没有成功,但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若是不答应? 刘禅也有反制措施。 “届时派出去的使者可以如此对孙权言之:若不答应,孤会命江夏于禁率归忠军沿江袭扰江东各郡县,另外,孤还会让马良令无当飞军自荆南三郡,袭扰江东之豫章等郡,并且彻底与江东禁商!” 你江东不是还要与臧霸争广陵郡吗? 我发兵袭扰,不求破敌,拿多少好处,光是来袭扰你,给你带来损失。 吸引你江东的兵力,让你本就穷困的江东,更加雪上加霜,甚至会导致你与臧霸争广陵郡的时候,处于下风之中。 至于禁江东之商,则是会让江东的既得利益者,江东士族与你孙家离心离德。 双管齐下,你孙权顶得住? “让使者乘快舟而下,两个月内,孤要得到回复。” 对付小人,你就不能狂宏大度。 要让这小人怕了,惧了,方才能让其心生敬畏。 一味怀柔,只会助长其不正之风。 大战略? 若你江东不识趣,那我先灭了你江东,再来与魏国争天下,又有何妨? 与其身后站着一个随时会来偷袭你的盟友,不如先将你灭了,再来与魏国争天下。 当然 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刘禅脑子里面闪烁了一下而已。 实际上,若非到了万不得已,刘禅绝对不会这么做。 但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刘禅也不会手软,将你这蛇鼠两端,不知死活的江东往死里的揍再说! “臣下这便去安排。” 刘禅微微点头,看着马谡就要告退,连忙上前将其叫住。 “先等一下,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把这句诗派人送给安国。” 对付剩下的廪君蛮残余,不能手软,不能以为对面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便不将其斩草除根。 这些蛮夷在山林之中,就像是星星之火一般,若是你不将其彻底铲除,过不了多久,其就会变成燎原之势。 这是刘禅不想见到的局面。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马谡喃喃自语,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这才说道:“臣下领命!” 间军司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董允上前,将巴西郡各县民生、屯田,开垦荒地,疏通水渠,安置山民的进程消息递给了刘禅阅读。 “有了足够的奴隶加入,巴西郡的各项进程,都快了不少,现在一日便可以开垦荒地十顷,疏通建造水渠一条,安置山民,建造屋舍二十间” 劳动力多了,各项进程也就快了。 荒地一亩亩的被开垦出来,因为都是用火烧林地的方法,刀耕火种,是故这些日子,巴西郡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这个空气污染,可谓是非常之严重。 刀耕火种之下,第一年因为有火烧的肥力,是故第一年种下去的东西,长势都会不错,但是到了第二年,第三年,随着肥力的下降,田地出产会越来越少。 按照賨人以前的习惯来说,肥力下降了,自然就选另外一块地方,刀耕火种了。 但是到了刘禅这边,那就不行了。 若是开垦一地,种个一两年就放弃,那不是对我汉人耕种技术的侮辱? 科学院也是有派人过来,教授这些賨人百姓耕种之法,以及肥田之法。 包括不限于用草木灰,用粪便,用塘泥来肥地。 只要肥地的方法用得好,即便是生地,在种了三年之后,非但不会因为肥力下降而产出降低,反而会因为田地久耕,由中下等田地,变成上等良田。 当然 放火烧山的时候,刘禅都会命人将珍贵的草木先砍伐了,避免浪费。 像是山林中的金丝楠木,不管是修建宫殿,庙宇,还是做棺材,乃至于木雕小玩意,都是有市场的。 这种高附加值的东西,可不能因为一把火就给烧没了。 至于如何砍伐,砍伐之后如何运送。 自然是靠水路来运送了。 如此大的树木,放入阆水之中,让它们沿江之下,直入长江水系,在江州、江陵被拦截下来,再运送到成都,或者是其他地方。 再开坑荒地的时候,便已经是带来了不少商机了。 也正是因为此,巴地这些日子,吸引了不少商贾过来。 这些商贾来自五湖四海,甚至还有西域的商人过来。 商盟的摊子大了,现在他的影响力,那也是起来了,连异国的商贾,都能吸引过来。 “还差多少屋舍,还需要多少时间,巴西郡第一期的荒地开垦多久能够完成,各县府库豆种菜种可够发放?” 在刘禅的规划中,要将巴西郡彻底发展起来,至少要经过三期工程。 这三期工程之后,巴西郡便可自给自足,并且还能囤积不少粮草、军资、军械,以作军用。 刘禅现在,就是要看着这巴西郡的第一期工程顺利完成,在完成了这一期工程之后,便会产生许多有经验的胥吏,这些胥吏,便可撒播巴地各郡,让他们按着巴西郡的方法来,发展巴地各郡。 在这巴西郡的第一期工程完成之后,差不多也是刘禅离开巴地的时候了。 “差上万人的屋舍建造,至于巴西郡第一期的荒地开垦,至少还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殿下所忧心的豆种、菜种之事,各地府库之中,皆有剩余,存量应该是够的。” 现在已经是错过了农时,想要种栗米、稻米这些作物,已经是来不及了,现在也只能种一种豆子,菜食之类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收获的作物,虽然不够下一年之用,但豆子也是能够填饱肚子的,甚至官府可以用粮米收购豆子。 毕竟战马就是吃豆子的,豆子也算是军用物资中的一种了。 “一个月的时间.倒也是足够了。”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便如此罢。” 马谡退去之后,黄崇缓步上前,说道:“鱼复消息,自上个月开始,大江商道,便没有山匪水匪袭扰了,看来此事果如殿下所料一般,是那廪君蛮充作山匪水匪,沿江劫掠商贾。” 长江商道通畅,自然是能够让商路畅通。 但是 此次廪君蛮一除,过段时间,怕是又有新的力量填充其中了。 商队这么多,劫掠一次,便够一年,甚至数年的用度,如今巨利之下,难免有人会铤而走险。 与其让山匪水匪让别人当去了,不如我自己扶持一支山匪、水匪。 至于人选,刘禅心中也有了。 “十日后,招苴人酋帅入府,孤要见他!” 在苴人老酋帅死后,新的酋帅自然也是继承上去了。 作为巴地异族中的二五仔,苴人一族的实力很好的保存下来了,甚至还有不少蛮族去投,实力反而有所上升。 不过苴人实力虽然增强,但他们也知晓生存之道,不仅将族中子弟送入阆中,更是请刘禅派遣汉官到苴人部落之中,教授知识,汉法。 态度是比较恭顺的。 让他们去做这个山匪,水匪,倒是不错。 “诺!” 黄崇马上便明白刘禅话中之意,当即点头。 “臣下这边去吩咐。” 接下来,又有其他臣僚,将其他讯息传递过来,昨日,或者说这些日子,巴西郡,乃至整个巴地情况,刘禅算是清楚明白的了解了。 不知不觉之间,日头已经到了头顶了,时间已经是到了日晒三竿的时候了。 刘禅伸了伸懒腰,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 与妇人们在床榻上游戏,固然消耗体力,但是整日思索事情,这种脑力消耗,同样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就在刘禅准备起身,门外,身穿汉人官袍的刘忠却是缓步走入其中来了。 “臣下,拜见殿下。” 刘禅看着刘忠,屁股刚刚起来,复而又坐了下去。 “将军有何要事,前来通禀?” 要事? 刘忠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什么要事.” 看着刘忠扭捏的模样,刘禅便知晓,这小子接下来要说的话,定然是不好公之于众的。 “这样罢,你到我书房来,与我一道享用午餐。” 啊? 和殿下一道吃饭? 这. 这是何等的荣耀? 刘忠当即跪伏在地,说道:“臣下谢殿下赐宴!” 到了书房之中,刘禅与刘忠的食塌前面,丰盛的午餐,正一道一道的上来。 对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刘忠来说,现在是小刀划屁股--彻底开了眼了。 先上的是一盘翠绿嫩滑的蔬菜,色泽鲜明,让人一口咬下去,便有清新的甘甜滋味。 接着是一道令人流口水的火腿烹饪,摆在乌木镶嵌的盘子里,滋味香醇。 再次上菜时,炊烟袅袅,令人垂涎欲滴。 这是一道肉汁鲜美的肉煲,熬制的时间长达数个时辰,但它的色香味俱全,每一口咀嚼下去都充满口腔。 最让人欲罢不能的菜肴是那一只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烤鸭,外焦里嫩,一咬下去,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刘忠甚至将进来的目的都忘了。 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吃货。 “咳咳。” 最后是刘禅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一声,对着刘忠说道:“将军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前来通禀?” 被刘禅这么一提醒,刘忠顿时便知晓自己失态了。 他赶忙上前说道:“今日臣下过来,是要为殿下送几个罪妇的。” 罪妇? 刘禅眉头一皱。 我好色的名声,便是连賨人都知道了? “孤不好女色!”某人嘴硬道。 刘忠当即说道:“这些罪妇,不仅身份尊贵,更是貌美如花,与汉女的美,却是大不同,都是有夫之妇,殿下不妨见一见。” “咳咳。” 刘禅咳嗽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这刘忠一眼。 什么有夫之妇? 你当我好这一口? 但为了不辜负臣下的一番美意,刘禅只好昧着良心说道: “如此的话,见上一面,倒也不是不可以。” ps: 家里停电,跑到十多里外的同事家码字,现在先上传了。 今天近九千字更新,求一张月票不过分吧?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章 犁庭扫穴,灭族者苞! 果然。 殿下还是喜欢女人的! 听说南中的祝融公主,也已经怀孕了,不日将诞下子嗣。 南中蛮夷有女子充入殿下后宫,我巴地女子,岂能不入殿下后宫? 须知,这枕边风要是吹起来,比什么都猛。 我賨人,自然也要献美人上去了! 在賨人贵胄的撺掇下,也在众多賨人新贵的呼喊声中,如今的賨人卫军使,平巴将军刘忠便做了一个代表,上前来与刘禅献美人。 自然是献美人,自然是献賨人之中最美的女子了。 而且还要投其所好。 根据刘忠等一众新贵对刘禅的研究,自家的这个殿下,好美色,首先要长得漂亮,其次若是作为人妇,那是最好的。 更好的是,那些为人妇的女子,她们的夫君尚在人世。 按照这三点来挑选美人,精挑细选之下,刘忠等人也是挑出了四个美人。 当刘忠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身体便已经有反应了。 看了第一眼之后,他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了,因为再多看一眼,可能就会爆炸。 如此美人,又符合自家殿下的喜好,刘忠心中明白,这巴地女子,也该在殿下身边有个位置。 不然的话,他们这些巴地新贵们,心中也不太安稳。 啪啪~ 刘忠拍了拍手,当即,门口便走入一个身穿賨人袍服的少妇。 少妇穿着紧身的兽皮衣,衣角略微翘起,露出她精致的肚脐。 浅蓝色的头巾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头发,突出了她浓密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 腰间系着流苏的藤带,深色的藤带配上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的动人。 她的双眸如烟如雾,深邃而迷人。纤细的手指上缀满了色彩斑斓的珠子,闪耀着晶莹的光芒。妩媚的身姿仿佛一朵迷人的野花,在这片荒野上独自绽放,引得人们无限遐想。 便是刘禅品鉴了不少女子,可以说得上是阅女无数,也不得不说,此女确实算是美人。 还是有异族风味的美人。 见到刘禅的目光被面前的女子吸引过去,刘忠赶忙上前介绍道:“这位便是廪君王后,本是賨人七姓夷王之后,可惜被廪君抢了去,如今殿下平定巴地,所谓好马配好鞍,美人配英雄,此女子,正适合侍奉殿下。” 原是廪君王后。 而且这廪君王后,看来还有些波斯血统,骨架不小,各个关键部位,规模也是大得有些吓人。 见此女,刘禅眼中感兴趣的程度,果然提了不少上去。 “还不来拜见殿下?” 廪君王后眼中露出一丝屈辱与哀愁。 却也不得不弯腰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妾身,拜见殿下。” “殿下,这廪君王后,殿下可还满意?” 刘禅对着那廪君王后招了招手,这位蛮族少妇身子一颤,却是不得不缓步走到刘禅面前。 “当真是一匹野马!” 野马? 将我当做野马了? 廪君王后心中更是羞愤了,却碍于刘禅的威势,不敢出一言以复。 自家夫君因此人而死,现如今,自己却还要侍奉此人。 想到此处,廪君王后心中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想到家中老父,以及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她却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这种断生的念头。 “殿下,还有一位。” 得到刘禅的同意之后,刘忠又是拍了拍手,只见在门口,又走入一位蛮族美人。 这个女子的年纪,便要大一些,如果说廪君王后是一个绽放的花朵的话,那么,此女便是成熟的果实。 还是熟的要流蜜的那种。 这位蛮族熟妇身着传统服饰,目光如电,微微扭动着丰腴的身姿。她丰满的胸部和火辣的曲线令人垂涎三尺。一缕大红发丝轻轻地垂在她的额前,更显得她的风情万种。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柔情和不羁,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此女本是廪君第一美人,也是廪君妻妾,更是廪君王后的姐姐。” 好家伙。 看我宠幸大小乔,便送来一朵姐妹花是吧? 这. 这好吗? “妾身拜见殿下。” 比起廪君王后心中有廉耻,羞耻之感,此女反倒是在一边打量刘禅,眼中闪着绿光,还伸出舌头,舔舐嘴唇,一看便是很难满足的女人,狂野泼辣,当真如蛮人一般。 “此女,殿下尚还满意?”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很是满意。” 听到刘禅的回答,刘忠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便也就放下了。 “殿下喜欢就好,其实,这二位的女儿,也尚在外面等候,她们的夫君,如今都在牢狱之中” 好家伙! 你这个刘忠,觉得我刘禅的命太长了是吧? 一次性献给我四个美人? “那两个女子,一同带进来,还有你,可以出去了,莫要打搅了孤的正事。” 刘忠当即点头哈腰,笑嘻嘻的走出书房。 嘿嘿嘿。 自今日起,巴地女子,在殿下的后宫之中,也占有一席之地了,若是日后能诞下子嗣,最后如果能成为殿下的继承人,那他巴地这些贵胄们,岂不是也跟着起飞了? 就算是没有,有这些女人在,也可以确保巴地不会被殿下冷落。 刘忠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刘禅的目光,则是定格在面前的四个女人身上。 以一敌四 我有这个实力吗? 心中虽稍稍疑惑,但刘禅的动作不停。 年轻人就是要气盛的一点,不气盛还叫年轻人? 今日他刘公嗣便要勇攀高峰,试一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与此同时。 巴东郡。 深山之中,林木茂密,顶天立地的大树密布一片。 森林里,繁花似锦,清泉碧绿,阳光透过树顶的树叶照进这片森林,整片森林如同扮上了一层金袍,让人瞬间想起了仙境。 可是,真正深入了这片森林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山路崎岖,曲折蜿蜒,石头铺成的路面极为崎岖不平,行走困难,尤其在下雨天,路面更是滑溜得不行,时刻让人提心吊胆。 行军的队伍在这条崎岖路上行进,有时候必须攀上悬崖峭壁,有时候则是跨过流淌的溪流和涧沟。 身为行进中的人群,必须时刻保持注意力,否则轻则摔伤,重则可能丧失生命。 森林的清新气息让人神清气爽,然而道路的艰难却让人倍感疲惫。 张苞,领着近两万余人,此刻正在山林中艰难跋涉。 他已经深入山林之中百余里了,消灭的廪君蛮部落,也是超过三十个了。 但即便是一路上有廪君蛮部落补给,这山中行军,还是千难万难。 啪~ 张苞用力一拍,将趴在脸上吮吸着他鲜血的蚊子拍死在脸上。 顿时便溅了一脸的血。 这山中的蚊子,就像是变异了一般,一个个大的惊人,被其叮咬一口,那简直是痛苦不堪。 还有蛇虫这些,加上一些疫病,就算是军中带够了军医,这一路上的损耗,也是不少。 大部分的士卒损耗不是损耗在打仗上面,而是损耗在行军上面了。 “你说十里之内,便有一个三千人的廪君蛮部落,我等都走了十五里接近二十里了,怎么还没有见到?” 张苞看着身侧的廪君蛮降卒向导,眉头紧皱,眼中的杀气,已经在不自觉的酝酿了。 这一路上来,张苞杀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这个廪君蛮降卒被张苞这种眼神一盯,顿时感觉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一般,下一秒自己性命可能就要不保了一样。 这廪君蛮降卒身子一阵哆嗦,赶忙上前说道: “启禀将军,兴许是小人记错了,但再行两三里地,必能见到廪君部落。” “哼!” 张苞冷哼一声,说道:“再行五千步,若不见那三千人的廪君部落,便拿伱项上人头祭旗!” 咕噜~ 那廪君蛮降卒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只得是在心中暗暗祈祷了。 明明在一个月前,他还到过此处的,怎么这廪君蛮部落就找不到了? 难道是提前跑掉了? 但一个部落那么大,就算是跑了,也该留下痕迹再说。 而若是他们真的壮士断腕,跑了,我岂不是要性命不保了。 正当这个廪君蛮降卒心绪不宁的时候,远处发散出去的斥候,终于是有回来的了。 “启禀将军,三里外,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廪君蛮部落,看他的规模,应是有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 在张苞身边的廪君蛮降卒当即舒了一口气,这原本要离开身体的头颅,又稳住在自己的身体上了。 他对着张苞说道:“将军,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便是深秋时节,这廪君蛮降卒的额头上都是细汗密布。 “呵呵。” 见到目标找到了,张苞的脸色也是变得和煦起来了。 “看来你没有骗我,放心,该给你的赏赐,定会给你,待你到了车骑城,通过三书考核,考核良好之后,便能入賨人卫,直接成为百夫长!十万钱的赏赐,也会在车骑城给你!” 有罪必罚,有功必赏。 对于这些二五仔,那就更要赏赐了,以作表率。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这个廪君蛮降卒前一秒还担忧自己的性命安全,生怕张苞一个眼神不对,便抽出腰间的宝剑对上他就是一剑,让他人头落地,但是下一秒,不仅不必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反而有了大好的前途,入了賨人卫,成了上賨人,成了半个汉人。 甚至是賨人卫中的百夫长,前途一片光明。 这个转折,来得太快,来得太过于迅猛了。 以至于这个廪君蛮降卒嘴上呵呵呵地笑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已经疯了呢! 而此刻的张苞,目光已经不在这个廪君蛮降卒小人物身上了。 他当即召集賨人卫各校尉。 这些賨人卫校尉之中,有賨人,也有汉人。 一般是汉人为正职,賨人为副职。 “前方三里地,有一个廪君蛮部落,还是按照之前的来,出四部,两部进攻,两部抓人,其余人,散在这部落周遭,抓住那些外逃的廪君蛮夷,以免其奔逃,惊扰了其他廪君蛮部落。” “诺!” 众军士皆是应诺,前面破了三十多个廪君蛮部落,这一套流程,他们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该怎么做,就像是刻入灵魂最深处一般。 甚至不需要思考,只需要依靠本能,便能进行了。 四部便是六千人,加上散在这个部落中的近万士卒。 这三千人的部落,不会逃走任何一个人,或者说,最多只会逃走几个人。 能在这天罗地网之中逃开的人,那只能是少数中的少数。 负责进攻抓人的四部,当即飞速朝着廪君蛮部落而去,其余军士,则是散开了,在这个部落的周遭,随时准备守株待兔。 看哪个不幸运的蛮人,撞到他们这边。 一个廪君蛮一万钱,这可是真真切切的收入啊! 这也是这些人为何深入山林之中,却还心甘情愿的原因。 没办法,刘禅给得太多了。 张苞率领的这支賨人卫,就像是一把精巧的手术刀一般,又似庖丁解牛一般,将这个廪君蛮部落,分解成一块接着一块。 然后再将这一块又一块吃下去。 奔散开来的廪君蛮其余蛮夷,则是被散在周围賨人卫其余部吃了下去。 时间不过一个时辰,拥有超过三千人的廪君蛮部落,便被张苞囫囵的吃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军中司马领着一干文书胥吏,已经是将各种数据都统计出来了。 “俘虏廪君蛮两千五百三十人,其中精壮者,有一千零三十一人,女眷” “部落府库之中,有藤甲五十三副,粮草近一万石,其余各种山货,堆积无数,短时间内难以统计。” 张苞仔细的听着,当即说道:“藤甲粮草,分发下去,各种山货,以及奴隶,令伤亡最大的賨人卫一部连同伤员,一同送到车骑城去。” “诺!” 其实不必张苞说,大家都明白了。 毕竟这个过程,在近一个月以来,已经是进行三十多次了。 “将军,还有一个部落,在西面十五里外,可要行军过去?” 賨人卫的一个校尉问道。 张苞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时间,问道:“再下一个目标,距离下一个目标在多远处?” 那賨人校尉想了一下,回答道:“在三十里外!” 张苞思索片刻,说道:“便在下一个廪君蛮部落中过夜!” 其余人闻之,皆欣然应答:“诺!”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能多冲杀几个部落,那自然是极好的了。 这也是他们期盼的。 于是乎,新的一轮围猎,开始了。 如此这般,又是十日过去了。 —— 我是分割线-—— 十日里面,覆灭的廪君蛮部落,达二十多个。 张苞看着前面的山峦起伏,问道:“距离廪君蛮祖庭山中湖还有多远?” 当即有賨人校尉上前说道:“便在五十里外。” 这一路上来,杀了不知多少蛮夷,拖了不少时间,这才到廪君蛮祖庭之中。 “听说廪君蛮祖庭之中有不少贵人,还有廪君蛮贵胄的妻妾,诸位儿郎们,将廪君蛮祖庭打下来,将廪君蛮贵胄的妻妾,献与殿下!” 不管是在场的汉人军士,还是賨人卫,听到刘禅的名号之后,一个个都满脸通红,扯着脖颈上的青筋大喊道: “打下廪君蛮祖庭,将廪君蛮贵胄妻妾,献与殿下!” “打下廪君蛮祖庭,将廪君蛮贵胄妻妾,献与殿下!” “打下廪君蛮祖庭,将廪君蛮贵胄妻妾,献与殿下!” 张苞看着自家殿下如此受到士卒拥护,心中亦是开怀非常。 有如此人心,这天下如何不归我大汉?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这次,便要将廪君蛮,彻底消灭! 犁庭扫穴,现在,他是灭族者张苞! ps: 以后更新放在下午五点,感觉这个时间对诸君看书更好。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一章 虎神化身,幽怨美人彻底豁出去了! 对于主力大军已经尽失的廪君蛮,即便廪君蛮祖庭山中湖周遭,还有千余人廪君蛮士卒,但是面对着张苞带领的三千汉人精锐,以及一万多如狼似虎的賨人卫,这一千多的廪君蛮军士,连给张苞塞牙缝都不够。 在张苞率军发起突袭之后,那些廪君蛮士卒刚开始还反抗一下,但是当他们看到漫山遍野身穿藤甲的賨人卫的时候,心中那一丝丝的抵抗之意,便也就消失殆尽了。 一个个由原来保家卫国的廪君蛮勇士,变成了丧家之犬,朝山林之中疯狂逃窜。 不过,面对着张苞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们又如何能够走得脱? 这一千多人,不是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便是成为大汉的奴隶。 在外面抵御的一千多廪君蛮士卒溃败,山中湖的廪君蛮贵胄更是四散奔逃。 然而. 面对着近两万人布下的天罗地网,真正能跑出去的,也只是少数而已。 不过两个时辰,所谓的廪君蛮祖庭,便被张苞轻松拿下了。 湖心岛中,张苞看着廪君蛮的祖庭,一处木制庭院之中,看着庭院正堂中诸位廪君的牌位,张苞眼中冰凉无比。 “烧了!” 他冰冰冷冷的说道。 烧了? 在张苞身侧,王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上前对着张苞行了一礼,说道:“将军,恐怕不能烧罢,此地是廪君蛮祖庭,若是将此处烧了,恐怕廪君蛮反应激烈,不符合殿下统治巴地的初衷。” 张苞面无表情的说道:“巴地已经有賨人了,便不需要廪君蛮,即便需要廪君蛮,也不需要廪君蛮心中有牵挂,有信仰,烧了,谁敢与我大汉作对?若是其中有胆敢反抗的,杀了便是!” 区区廪君蛮,剩下的人即便是再忿怒,又能如何? 有能力反抗吗? 他张苞便是要灭种廪君蛮,谁又敢说个不字? “这” 王平张了张嘴,一时间倒真不好反驳。 从车骑城一路过来,汉军犁庭扫穴,几乎是将所有廪君蛮部落都**消灭了。 消灭完的部落驻地,还留有人驻守,准备后来将以这些部落旧址为基础,发展成庄园、坞堡,不给山中的其他剩余的廪君蛮或是别种蛮夷以可乘之机。 换句话说,在廪君蛮祖庭破灭之后,廪君蛮真的可以说是被灭族了,灭种了。 “一路扫荡入南郡山林,沿途将所有的廪君蛮部落,尽皆消灭,此役之后,我张苞要巴地百年安定!” 我大汉铁蹄之下,异族只能匍匐称臣,做奴做婢,若敢有不臣之心,便是在千里之外,便是在山林之中,便是在草原之内,便是在沙漠之中。 我强汉,虽远必诛! 王平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汉军,确实有这个实力。 而且,平定巴地,铲除这些廪君蛮,汉军并不会损失什么,反而会获得很多东西。 带路的是廪君蛮降卒,卖命的是賨人卫,得到好处与战功的,是汉军。 奴隶,粮草,山货, 在殿下编了賨人卫,并且发展奴隶贸易之后,进山清剿廪君蛮,已经是变成了稳赚不赔的生意了。 “既是如此,末将无异议了。” 于是乎,一把大火,便在廪君蛮祖庭山中湖湖心岛上燃起来了。 与这些牌位被烧掉的,是廪君蛮整个人种族的信仰,脊梁与历史。 在汉人经略巴地的时候,廪君蛮做了错误的选择,自此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若干年后,当有人翻找这段历史的时候,他们找不到廪君蛮的详细信息。 他们只知道,巴人的一支,在廪水侧畔的一支蛮夷,因不顺服汉人统治,被汉人所灭,在汉法汉俗的感召下,最后也变成了汉人。 噼里啪啦~ 整个湖心岛,宛如是在水中长出来的火焰莲花。 在火焰的照射下,舟船之上的张苞面色依旧平静,与他一般平静的,还有那些賨人卫,还有那些汉军。 他们只是计量着自己又得到了多少,能置办多少产业,能否升官加爵. 至于廪君蛮的死活 关他们什么事情? 湖心岛中的火,依然烧着,张苞命人将廪君蛮贵胄,女眷送至阆中,送与大汉太子。 只是暂做歇息之后,饮完蛮夷之血的大军,便又马上出发了。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二十里外的廪君蛮部落。 杀戮. 从未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 我是分割线-—— 巴东郡、南郡山林之中掀起无尽的杀戮,无数廪君蛮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变成奴隶。 整个巴东郡、南郡山林之中,简直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然而在另外一边,巴西郡,阆中城中,却又是另外一种场面。 战争的阴云,似乎已经在阆中古城中消失了。 东市中连斩賨人勋贵头颅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虽然东市地板的血色还在,但人是向前走的,苦难的事情,经过时间的冲刷,很快便消失或者是隐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了。 向山林进发,征服山林! 这是官府发出来的口号。 所有人,只要参与入山建造庄园,开垦庄园,让庄园屹立十年以上,便能洗脱贱籍,甚至子嗣还有做官的可能。 并且,你在庄园之中开垦出来的土地,便是你的,三年之内,都不需要上缴赋税,也不需要服徭役。 在如此多好处的冲击之下,第一批入山建造庄园、坞堡的人招满了,正朝着山林而去。 阆中。 府学之中。 刘禅端坐在府学大堂之上,在他下首,正有一批賨人新贵。 这些人都是被賨人卫选拔之后,进入讲武堂的。 可谓是巴地未来的中坚,同时也是刘禅最坚定的支持者们。 刘禅在上首侃侃而谈。 “今日我要教授诸位的,我乃是筑城之法。 纵观大汉十三州之地,各地筑城都是土做城墙,主要是土墙,要做土墙就是要在墙基上堆土,这些土都是松而软的,这样土如同散沙,它不能成为块状,也不能成为墙体,做时要将土加水进行网湿,在墙的两侧用木板或木椽,作为挡土的夹板,这时再用夯打土,把土打坚牢,两个人抬夯,砸土,这叫做夯土。 除了夯土之法之外,还有版筑与土坯,版筑是用木板做挡土墙,立柱挡住板,夯打层层移板” 刘禅的教学,事无巨细,甚至在堂中的空地上,还有人上去演示。 这种讲演,可谓是仔细清楚。 在场的讲武堂学生们,几乎没有一个是听不懂的。 许久之后,在大堂之中,缩小版的四面城池,便已经建造成功了。 “虽然是建造庄园、坞堡,但若是能够以有限的人力,使城池加固,那自然是极好的。” 刘禅环视堂中众人,问道:“诸位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问了一遍,没有人有问题,刘禅心中便已经清楚了,他这一堂实操课,已经是成功了。 “下午会有关兴给诸位讲解军阵之法,现在诸位便暂先歇息,午食罢。” 刘禅起身,堂下的讲武堂学生,亦是起身。 “学生谢校长授课!” “校长慢走!” “多谢校长栽培!” 出了大堂,刘禅看着身旁的董允,问道:“这些賨人新贵之中,可有什么可造之材?” 董允想了一下,说道:“若要他们去治经,怕是没有一个能成的,但若是做实干家,去做事,这些賨人大多有些能力,日后或许能够取得不小的成就。” 在一旁关兴亦是说道:“这些人愿意学习,对我等传授的知识,奉若经典,就像是圣人之言一般,学习起来,速度比之汉人学生,还要快上不少。” 汉人讲武堂学生,心反而没有那么诚。 这些賨人新贵,虽然比较呆板一点,但是学习反而更加扎实,虽然不灵活,但是你教授下去的东西,他基本上都能给你完成。 “如此的话,孤明白了。” 为大汉在巴地冲锋陷阵,便靠这些人了。 而刘禅也不会亏待他们。 一方面给了他们刘姓,让他们娶汉女,甚至给了他们很好的待遇。 另一方面,若是在他们的努力下,巴地真的被治理好了,刘禅也不介意让他们与国同休。 “在巴西郡百姓心中,孤的形象是如何的?” 这个时候,马谡便上前来了。 “启禀殿下,在巴地百姓心中,殿下的威望,已经是越来越高了。” 作为间军司的领头人,马谡对于各种消息,显然是非常清楚的。 “何以见得?” 刘禅发问一句。 “殿下给这些从賨人修筑屋舍,让他们能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这是其一。 殿下给这些人以自由之身,让他们从原来賨人勋贵的从属,变成大汉之民,这是其二。 殿下给这些人分了田地,给了豆种菜种,并且每月发放口粮,这在原来的賨人勋贵身上,是万万做不到的,是故他们感激殿下,这是其三。 殿下发布入山令,让这些原本的賨人底层、奴隶,见到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使他们阶层有可能再跃升一次,这是其四。 还有” 马谡洋洋洒洒,居然列出了十点之多。 便是刘禅深思下去,也不得不赞同这一点。 他虽然祸害了賨人一族,但是,对于这些底层的賨人来说,对于这些賨人的大多数来说,还是有恩的,而且这个恩情还不小。 而这些賨人底层,賨人的大多数,便是接下来刘禅在巴地的基本盘。 看着刘禅满意的表情,马谡继续说道:“在间军司细作的引导下,加之一些‘神迹’的映衬下,殿下如今,在賨人心中,犹如神人一般,被称之为虎神在人间的化身,被賨人比作圣贤,在世间游走,是拯救賨人的神明,是绝对可以信任,绝对可以拥护的太阳!巴地唯一的一颗太阳。” 以刘禅对待这些底层賨人的态度以及作法上,这些赞誉,他自然承受得住。 对于那些原本的賨人上层,賨人勋贵来说,可能就会觉得刘禅的地狱的恶魔了。 然而. 这些賨人上层,賨人勋贵毕竟只是少数人,这些少数人,大多变成奴隶,或者是直接被刘禅拉到东市斩首了,已经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军心可用,民心可用啊!看来这巴地的未来是美好的,让巴地重回数十万人的时代,怕就在不远之时了。” ke巴地gretgn! 他刘公嗣是认真的。 —— 我是分割线-—— 阆中刘禅府邸。 后院。 有两个丰腴的美人相对而坐。 其中,坐在主位上的大乔长发及腰,眉目如画,肌肤洁白如雪,身穿华丽的锦衣裳。她的皮肤白皙柔嫩,身材丰腴,玉手如莲花细长修长,深邃的眼神效果如星空一般浩瀚无尽,此时这深邃的眼神之中有哀伤之色。 大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为幽怨的说道: “一连五日了,殿下都没有到我们房中。” 在另外边,小乔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表现出来了。 这荒废多日的田地被开垦了,又突然几日不来耕田,难免这田地之中有地方郁结了,水流流通不畅了。 以至于小乔这几日都没睡好。 “听说是賨人卫的賨人给殿下送了賨人美女,让殿下沉迷于此。” 哎~ 大乔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那賨人美人,比我们姐妹还要美艳,还要温柔不成?” 大乔自付对于刘禅,已经是倾尽所有了,不管是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答应了,也尽力的在侍奉。 便是当年侍奉孙策的时候,都没有这个时候那么用心。 甚至姐妹一起上。 但是 说好的山盟海誓,殿下你怎么变心了呢? 小乔摆了摆衣袖,玩弄着桌塌之上的茶杯,有些郁郁寡欢的说道:“听说那賨人美人也是一对姐妹,甚至她们的女儿,也一道送给殿下了。” 又是姐妹,又是母女。 还是有夫之妇。 大乔小乔伺候刘禅多日了,对于刘禅的喜爱,在说什么话的时候会变大一些,已经是清清楚楚了。 那賨人姐妹、母女对大汉太子的诱惑太大了。 “哎~” 大乔又叹了一口气。 “难道我们今后,便要回到在江东时候的模样了吗?” 想到几日前的快活,再想到在江东时的独守空房。 再尝过快乐的滋味之后,谁还会忍受那多日的寂寥? 那种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 “不!” 小乔斩钉截铁说道:“我们要将我们的男人抢回来!” 抢回来? 大乔有些自信不足。 “如何抢?” 小乔却是说道:“让彻儿给我们出主意,相信她定然是有主意的。” 不就是有夫之妇,姐妹,母女吗? 难道我们不行? 为了争宠,为了快活,现在的小乔,早已经成了刘禅的形状,现在也是要彻底豁出去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二章 刘禅的软肋,美人的觉悟! 阆中刘禅府邸。 校场之中。 一身武服周彻手上拿着一把宝剑,正在校场中舞得虎虎生风。 此刻的她,算是府邸之中最特殊的存在。 能够进后院,也能够出后院。 能够舞刀弄枪,甚至还可以进入书房之中,直接见到刘禅。 府中奴婢,外臣賨人,都已经将她视作刘禅的女人了。 但只有她心里知道,她还不是,一点都不是。 “啊啊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周彻挥舞着宝剑,朝着身前的草人奋力的劈砍而去。 看着这个没有双眼的空洞草人,周彻将面前的草人,当做那个让她心情极大波动的男人。 呼~ 砍了一会,草人已经残破不堪了,而周彻也是胸口剧烈起伏,似乎也是累了。 为什么! 周彻抬着头看天,心中有着疑惑。 为什么? 当日在阆山田猎的时候,不是说要在府中的吗? 结果你人呢? 不过 谁说要给你了? 就算是在府中,我也不会答应的。 周彻心中矛盾非常,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她是要还是不要。 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难的一道题,平日里她所有问题都能解答,都能了解清楚,但是,面对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手足无措了。 “小贼,小贼,小贼!” 周彻用力一劈,那草人的头颅,便被其一剑斩下来了。 正在此时。 校场之中,一个侍女缓步上前,轻声说道:“姑娘,小乔夫人有请。” 阿娘? 她寻我作甚? 难道是因为那小贼的事情? 锵~ 周彻将宝剑归于鞘中,一跃跃下校场,说道:“我知道了。” 言罢,便朝着后院而去。 到了小乔的房间里面,周彻还是有些恍惚的。 因为刘禅的原因,她已经很久没来小乔的房间了,如今却是发现,这段不长的时间里面,这屋舍已经是大变样了。 多了很多装饰的物件,如铜镜梳妆台,胭脂盒,香水,脂粉 也多了很多刘禅赏赐的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周彻心中也是明悟了,自家母亲,是彻底的将心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了,甘心做他的女人。 这没什么不好的 周彻心中不甘又苦涩,稍稍还带着些许矛盾的想道。 “母亲,不知让女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小乔看着周彻一身武服,上前问道:“又去校场练武了?” 周彻点了点头。 “不为杀敌,只为防身。” 看着自家女儿话语之中的强硬,小乔才感觉到,她与自己的女儿,关系不自觉之间,已经变得疏远起来了。 是啊~ 前些日子,她的心都在那个男人身上,便是在见到自己这个女儿之前,心中还是想着那个男人。 但是现在见到了周彻之后,她的心意忽然改变了。 为了争宠,便要为难自己的女儿,将她往火坑上推,这值得吗? “母亲还是说唤女儿到此处作甚罢?” 看着自家母亲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周彻黛眉倒竖,问道:“是不是他欺负母亲了?” 欺负? 小乔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欺负我,只是” 见到小乔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周彻便更加着急了。 难道说. 那小贼逼迫自家母亲了? 逼迫她做平日里不做的羞耻之事? “阿娘但说无妨,女儿会为阿娘讨回公道的,定然让他不再来欺负阿娘。” 谁说是他来欺负我的? 是我想着、求着他来‘欺负’我啊! 大乔看着小乔的模样,为了自己的下半身的幸福,当即上前说道:“其实我们让你过来,便是让彻儿你来出出主意的。” 出主意来对付那小贼? 好! 周彻当即点头,说道:“我看那小贼不顺眼多时了,现在若是能来对付他,彻儿一定会为大姨与阿娘出主意,为你们讨回公道!” 大乔知晓周彻想歪了,表情有些凝固住了。 她只得是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姨确实是要你来出主意,但这个出主意,却不是要来对付殿下,而是怎样将殿下从那些賨人美女手上抢回来。” 抢人? 抢人还不容易。 等一下? 周彻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大姨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彻双目圆瞪,脸上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表达着她的难以置信。 抢男人? 争宠! 这. 这怎么会是母亲与大姨找我,要我出主意的事情? “大姨与你阿娘自江东过来,全身富贵,都寄托在殿下身上,若是宠爱不在,怕我们的日子,将会很难过,彻儿你为你母亲想一想,为你大姨想一想,出出主意罢!” 周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似大姨与阿娘这般美人,难道都吸引不了那小贼了吗?” 大乔心中虽然羞愧,但是尽量装出一番并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只因那賨人美女,各个姿容不凡,且身份尊贵,乃是巴地廪君妻妾,互为姐妹,甚至” “甚至什么?” 现在,便是连大乔脸上,都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出来了。 周彻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但此刻,大乔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也算是豁出去了。 “甚至,甚至还有两个美人,是她们的女儿。” 女儿? 周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女儿? 母女?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大乔,继而转身看向小乔。 “母亲,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 小乔争辩道:“为娘没有。” 是见到了我之后,才没有的吧? 哎~ 周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自家的大姨,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人人都说那大汉太子刘公嗣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却不知道他玩弄她们这些女人的身体与人心,更是擅长。 大姨与母亲,才与其相处了多久,就从原来的烈女,变成现在的 想到那两个字,周彻都有些难以启齿起来了。 “若是为了争宠,女儿帮大姨与阿娘,自然不无不可。” 周彻苦笑一声,说道:“反正女儿已经是那小贼的猎物,玩物了,便提前献身,又能如何?” 说着说着,周彻眼眶之中,就已经是泪水充盈了。 “娘不是这个意思。” 见到自己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小乔彻底绷不住了,当即上前,将周彻抱在怀中。 “是阿娘不知廉耻,彻儿不必委屈自己。” 周彻在小乔怀中将眼泪止住,再抬头时,除了略微红肿的眼眶,便再没有一点一滴的泪水了。 “阿娘放心,女儿不会委屈自己,只是在乱世之中,我们女人家,却也只能如同浮萍一般,随波飘流,除了做男人的玩物,做男人的附庸,还能做什么?” 若是自己是男儿身,那该多好? 无数次在心中浮现的想法,又在心头升起了。 但是这一次,周彻将这个念头彻底击碎了。 她呵呵苦笑一声,说道:“或许,也应该和任性的自己,彻底告别了。” 女人,便要做女人的事情。 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女人的时代。 自己,也该认清自己了。 周彻从小乔的怀中起身,笑着说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那賨人美人,再是受宠,也不过是一时的而已,过不了多久,其自然会回到大姨与阿娘身边。” 只是周彻脸上的这些笑容,就显得有些勉强了。 “女儿有办法,让殿下今夜便到阿娘房中来。” 周彻嘴角微抿,原本她是来阻止刘禅到自己母亲与大姨房中的,现在,反而是要邀请他去了。 这几个月的变化,便是连周彻自己,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彻儿你有何办法?” 周彻转身手摸了摸眼眶,发现上面连一滴泪都没有了,这才冷声说道:“女儿自有女儿的办法。” 说着,不等二乔继续说话,她便径直离去了。 “彻儿?” 小乔呼唤一声,却见自己的女儿越走越远。 她一脸凄苦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嘴唇微微颤动。 “阿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 大乔幽幽一叹,说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江东了,彻儿也不可能回到江东了,便是回到江东,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我们现在全身荣华,乃至于身家性命,都寄托在殿下身上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走到小乔跟前,轻轻将其揽在自己怀中,轻声细语的说道:“彻儿入了殿下后院,时日已久,虽未做夫妻之事,但在外人看来,彻儿便早已经是殿下的女人了,她也没有其他的归宿了,难道还有人敢娶她为妻?况且,这天下间,还有比殿下还好的良配?” 那是良配吗? 他身边如此多莺莺燕燕,周彻那丫头又倔,这不是火坑? 况且 母女共侍一夫,这算是什么事情?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妹妹,我们的容颜,还能维持多久?若是不能给殿下诞下子嗣,我们所能依靠的,便是彻儿了。” 闻此言,便是小乔,也只能是沉默起来了。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女人更是如衣物一般。 尤其是有颜色、姿容的女人,便更是如此了。 随着这世道随波逐流,难道她们一介弱女子,还能逆势而行不成? —— 我是分割线-—— 阆中府邸。 议事正堂之中。 刘禅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在缺席了巴地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刘禅现在可谓是勤政,每天早早的,便到正堂之中来了。 一是为了给群臣做个表率。 毕竟他作为主君,若是一直是这个惫懒的状态,臣下岂能勤于任事? 殿下都做了表率了,带头不上值,那么我们也可以不来,或者是晚到。 这种不正之风,刘禅可得遏制住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臣子就是牛马,不给我狠狠地干活,这好吗? 这不好! 二是现在巴地的建设,也是处于关键期,一些关键的决策,刘禅得跟进,毕竟这一期工程,是为后面整个巴地的建设打样,做示范点的。 示范的工程,那自然是要做好来的。 三是美人享用太多了,刘禅心中也是有倦怠了。 现在与美人相处,感觉只是为传宗接代而去完成一件事情,乐趣顿时消减了一大半。 是故 刘禅这几日宁愿是工作,也少去后院。 大小乔心中生起了被冷落之意,这实在是冤枉了他刘禅。 便是那些賨人美人那边,刘禅也只是去了一次而已。 “殿下,间军司摊子太大了,甚至有些编外人员,只是单线或者是双线沟通,直属百户、千户,便连我这个代指挥使都不知道,各种不知出处的钱帛花费,耗资甚靡,其中或许有贪墨的情况,殿下不得不查啊!” 间军司能够提前获取情报,能够在敌国掀起舆论攻势,靠的就是人多势众,靠的就是刘禅愿意砸钱。 光是间军司钱帛付出,恐怕就够养一支数万人的大军了。 其中各种明线暗线,交织不休,连负责间军司的指挥使,都不一定知道所有事情。 毕竟有些千户百户,甚至是小旗总旗,都是直接对他这个大汉太子直接负责的。 “些许钱帛,不必在意,况且,敢贪墨钱财,廉访司也不是吃干饭,白拿饷银的。” 间军司各项钱帛支出,都是清楚的。 不管是明线还是暗线,事情办得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到总部汇总情况,届时各种支出,便也就一清二楚了。 “这” 马谡却还是要据理力争,但是刘禅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今夜晚了,便先如此罢。” 马谡张了张嘴,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刘禅都如此说话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得是应声称诺了。 回到府中后院。 端坐在书房之中,刘禅脸上却是露出深思之色。 间军司. 这个机构确实太过庞大了,职能也太多了。 或许可以分一分? 这个间军司,类似于后世的锦衣卫,掌间军司者,必是权势滔天之人。 这个权势滔天之人,交给外臣,实在是不放心啊! 像是这个马谡,虽然本心不坏,想要让间军司变得更好。 但是 若是你指挥使一统间军司权柄,万一噬主了,那该如何? 正在刘禅思索要如何安排间军司职务的时候,书房门口,侍卫在门口通报道:“启禀殿下,夫人周彻求见。” 周彻? 刘禅当即点头,说道:“让她进来罢。” 至于那个夫人二字,自然被刘禅忽略了。 但就是注意到了,他也是讪然一笑。 本会是我刘公嗣的女人,提前称作夫人,有何不可? “小女子周彻,拜见殿下!” 周彻低着头,衣着稍显得有些‘清凉’了。 刘禅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今日的周彻,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三章 贴身女秘,征服周彻! 周彻站在书房昏暗的灯光下,倔犟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她的身姿犹如一朵初开的荷花,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娇艳欲滴。 深秋的夜里,巴地山中的温度,其实并不高,但她衣裳轻薄如纱,淡雅的色调仿佛是古卷上的墨迹,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头上青丝盘成的发髻简单,几缕秀发轻轻垂落,增添了几分婉约之美。 此女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世间万象。嘴角紧闭,显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倔强。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孤独而坚韧,仿佛在默默承受着一切压力。 刘禅将手上的笔毫放下,缓缓起身,眼中有探寻之色。 “姑娘到此,有何事?” 门外的侍卫见到刘禅起身,动作很是麻溜的,当即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关闭的书房,将外面沙沙的落叶声都给遮挡住了。 周彻看着刘禅的脸庞,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一方面,她痛恨面前这个少年, 但另外一方面,她又佩服面前这个少年。 若她是男儿身,或许做得不会比他好罢? “殿下不是早就想要得到小女子了吗?” 周彻将衣带一拉,只是瞬间而已,那一身清凉的襦裙,便自身上褪了下来。 只剩下肚兜裘衣,护住了身上的要害之处,将大量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周彻颔首微抬,仿佛要俯视刘禅,那眼神仿佛在说: 不是要我的身子吗? 现在我赏给你了。 呵呵。 刘禅摇头一笑,走上前去。 两人的距离,相隔得极近,仿佛再上前一点点,就要接触到一起了一般。 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周彻可以感受到刘禅灼热的呼吸,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或许是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时候,周彻将双眼一闭,皓齿轻轻的咬着嘴唇,表情虽然倔强,但可以明显感受得到,她其实是非常紧张的。 身体也是崩的很紧。 真的,要将自己的身子,给他了吗? 周彻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有些许的害怕,以及暗藏在心里的不甘。 然而。 闭眼了好一会儿,周彻虽然感受到刘禅在身边,却没见到他对自己动手。 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见到刘禅将她的襦裙提了起来,重新披在她的身上。 周彻美目中有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怎么帮我穿上衣服了?” 这色中饿鬼,见到美人,不都是要扑上去的吗? 难道是我不够好看? 周彻低头看着自己曼妙的身姿,自己母亲小乔的优点,她都继承下来了,顺带还继承了周瑜的些许英气。 难道说. 他看不上我? 在要献身的时候,周彻心中有些不愿。 但是献身没成功,周彻心中却是变得有些患得患失,或者说是有些愤怒起来了。 怎么? 看不上我? “难道你看不上我?我不比那些賨人美人好看?” 看着扁着嘴的周彻,刘禅只得感叹,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当真如同海底针一般,难以捉摸清楚。 “姑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可惑阳城,迷下蔡。姿容乃是人间少有,孤岂能不动心?” 女人就是喜欢听好话。 即便是倔强自负如周彻一般,在听到刘禅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舒缓了一些。 “那你为何?不.不对我下手?” 或许是刘禅方才的话语,已经是让周彻坚如铁石的心稍有融化的迹象,此刻这女子低着头,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之色。 “那你希望我现在得到你的身子?” 周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着周彻矛盾的样子,刘禅将周彻襦裙的衣袋系住,笑着说道:“你是觉得,孤身边缺少女人,缺少似你这般的美人不成?” 缺女人? 这小贼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尤其是其好色之名,人人皆知,那些要巴结他的臣僚,军将,都或明或暗的为其搜集美人,这天下有姿色美人,日后怕是都要入了这小贼的后宫之中。 “才来巴地多久,殿下后院都要不够住了。” 听着周彻的吐槽,刘禅微微点头,说道:“美人确实能得我欢心,但美人太多了,却难长久得我欢心。” 刘禅伸手,抚着周彻的脸颊。 换做从前,她可能会躲过去,但是今日,好色的刘禅打破了她心中的固有印象,反而让她不躲避了,任由那只温热的手掌,在她脸颊上拂过。 “你与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刘禅深深的看向周彻。 “那些女子,或有姿容,但却没有你的灵性,没有你的智慧。” 从脸颊,抚上青丝。 刘禅的眼神很是洁净,没有半点**的神色在里面。 “孤要的不是你的身子,或者说不仅仅是要你的身子,孤还要你的心,还要你的智慧,难道你想一辈子在后宫之中,相夫教子,等待孤的宠信?” 当然不是了。 周彻在心中狂呼。 同时眼神灼灼的看向刘禅,现在她的眼神,里面蕴含的意思,已经与方才的完全不同了。 殿下 果然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 他! 他懂我! 他知道我的心思,他明白我的心意。 在此刻,周彻突然有一种千里马遇伯乐,伯牙遇子期之感。 不自觉之间,她的面色表情,如之前的倔强倨傲,变成了柔情似水,声音也柔和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诧了。 “殿下~” “小女子虽为女儿身,却想着做一番事业,不至于真的到了相夫教子的地步。” 刘禅看着周彻,说道:“你可知道间军司?” 间军司? 周彻重重点头,说道:“间军司之名,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道?此乃殿下设立的机构,已经是在天下掀起了重重波澜,听闻汉帝之崩,吴国太子之伤,背后都有间军司在后面搅动风云。” “这天下人怎么尽将脏水往间军司上面泼?孝愍皇帝之崩,乃是逆贼曹丕所为,目的便是害我宗庙。吴国太子之伤,至今未醒,更非间军司之所为,乃是江东士卒之所为。” 孝愍皇帝是刘备给刘协上的谥号。 在曹魏那边,刘协的谥号是孝献皇帝。 谥号根据褒贬程度,分为上谥、中谥、下谥。上谥都是溢美之词,例如“文”,表示具有“经纬天地”的才能或“道德博厚”“勤学好问”的品德,如周文王;“武”为有开创局面、辟疆拓土等伟业,如汉武帝。 中谥,多为同情类谥号,例如另一个时空的怀帝刘禅的“怀”,表示“慈仁短折”。 下谥,即贬损类的谥号,例如隋炀帝的“炀”表示“好内远礼”,周厉王的“厉”表示“暴慢无亲”或不吉利,鲁荒王朱檀的“荒”表示“好乐怠政”“外内从乱”,汉灵帝的“灵”表示“乱而不损”。 曹丕称帝时,刘备听到刘协被害的传闻,追谥刘协为孝愍皇帝。 “愍”在《谥法》中的含义是:“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囏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悲伤曰愍。” 意思是,皇帝本人没有建立丰功伟业,不是自己没有能力,而是天不遂人愿,没有足够的资源去治理好国家,甚至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 因此,刘备对于刘协的遭遇,是一种怜悯、同情的态度。 而刘协在魏国被人刺杀而死,曹丕为了消除影响,也给刘禅上了一个谥号。 他只是迫使刘协禅位,不是弑君。从塑造个人仁慈形象的角度出发,曹丕也会对外宣传刘协之死与他无关,全是间军司搞的鬼,那刘备早想做皇帝了,是故派人来弑君。 是故给了刘协一个上谥。 名曰孝献皇帝。 博闻多能曰献;惠而内德曰献;智哲有圣曰献;聪明睿智曰献;文资有成曰献;敏惠德元曰献;圣哲有谋曰献;贤德有成曰献;智能翼君曰献;学该古训曰献;智质有理曰献;智质有操曰献;智质有礼曰献。 孝献皇帝与孝愍皇帝,正是汉国与魏国之间关于天下正统的争夺。 刘协之崩,崩在魏国,被曹丕所刺。 后继大汉皇帝刘玄德以此来昭告天下,汉帝被曹魏害死了,期望天下之人群起而攻之。 这个“愍”也相当有深意,它意味着刘协在曹魏遭受到了羞辱和折磨,既能表现刘协的百般委屈、忍辱负重,也能表现曹魏的残酷无情、目无君上。 看着刘禅义正言辞的模样,周彻心中感慨道:或许真要似这大汉太子一般脸皮厚,方才能够在这个世道上取得一番成就。 这说谎话而面不改色的能力,他周彻就没有。 “那殿下言及这间军司,不知为何?” 与一个男人争论一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周彻自然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间军司权势重大,不能掌握在外人手中,也不能只掌握在一个人手上,需要掌握在孤完全信得过,完全忠诚于我的人。” 不是外人。 完全信得过? 呼喝呼喝~ 周彻的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了。 若我成了殿下的女人,那就不是外人了。 我一介女流,只能依附在殿下身边,自然算得上是完全忠诚,那么说 殿下提起这个间军司,便是将要将间军司的权柄,交到她的手上来? 看着眼中放光的周彻,刘禅心中不禁感叹。 有些女人只想要得到男人的宠爱,一生平和富贵,相夫教子便觉得非常幸福了。 但是,也有的人不是这样想的。 就譬如周彻,她对权势,对实现自己的价值,显然是有执念的。 “间军司,殿下可以交由小女子交由妾身,以妾身之能,绝对会将间军司治理得井井有条。” 在进入这书房之前,周彻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 她来书房献身,是为了母亲与大姨的未来幸福而献身。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大姨,还为了她自己! 刘禅看着周彻灼灼的神情,意味深长的说道:“孤能信任你吗?” 周彻对上刘禅的眼神,她胸口往上一挺,这种讨好男人的动作,换在之前,她绝对不会做的,但是现在,她却是比了出来。 “殿下要如何,才能信任妾身?” 刘禅饱含深意的说道:“诚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让孤看看,你的决心到底有多强,你对孤到底有多忠诚!” 这小贼的话,怎么这么像忽悠人一般的? 在此刻,周彻终于有些理解自己的母亲与大姨,为何会沉迷于此人身下了。 他对人心的把控,确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即便是这家伙说的话,可能是忽悠她的,但是周彻还是选择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压了上去,选择相信。 选择相信,便将主动权,交由面前这个脸上带着神秘微笑的男人身上了。 周彻手放在刘禅为她绑好的衣带上面,轻轻的一用力,拉开。 才穿上没多久的襦裙,便又全部褪下来了。 此刻的周彻,身着一件肚兜,那是一种柔软贴身,轻薄如蝉翼的丝绸材质,呈现出淡雅的色调。肚兜的设计精致而巧妙,完美地凸显出少女的身材线条。 她的肩膀裸露出来,显得既妩媚又俏皮。肚兜的细带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绕过,将她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那腰身细细的,仿佛一只优雅的柳絮,让人不由得为之倾倒。 少女的肚兜贴合着她那曼妙的身材,将她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次,周彻将手背过去,将背后系着的肚兜细线都解了下来。 随着肚兜缓缓飘下,现在的周彻,便与刘禅彻底的坦诚相见,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了。 周彻缓步走上来,说道:“殿下马上便会知晓妾身的忠诚,妾身也希望,殿下不是来戏弄妾身的。” 接下来的场面,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书房之中大战,顷刻开始。 此处省略一万字 而在天翻地覆之后,刘禅躺在书房中的床榻之上。 没错。 刘禅经常在书房温书,或者是召见臣僚,偶尔还在书房排解寂寞。 是故在书房内间,是有一张床榻的。 在刘禅胸口上,周彻的眉头微皱,初次经历人事,又遇到刘禅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周彻的初体验,绝对算不上舒服。 “殿下,你说话算数?”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当然算数了,不过,间军司迟早是要分成几部的,而你要服众,也要从最基层做起,现在便在孤的身边,做个秘书罢!” **征服女人,确实是男人的一大乐事。 但是 若是在**征服的时候,将她的心也征服了,这无疑更能让男人心情愉悦。 有事秘书干,没事 咳咳。 在巴地打了快一年的仗,他刘公嗣就不能享受享受? 等一下,好像这半年来,自己享受得已经不少了。 温柔乡,英雄冢。 刘公嗣啊刘公嗣,你被酒色所伤,从即日开始,你要好好戒酒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章 无能狂怒与彻底疯狂! 间军司能够分成几个部分呢? 这是刘禅这几天在思索的问题。 将一个诺大的机构拆分,这其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既要拆分其权柄,又要保证各机构运行如故。 这就考验他这个领导人的能力了。 小乔房间里面,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 在他身侧,衣着的华丽,身形丰腴,穿得格外‘单薄’、‘清凉’的大乔与小乔,正在刘禅身侧伺候着。 而身着如火焰般艳红红罗裙的的周彻,则是站在刘禅身后,面无表情。 她的头发已经是盘起来了,盘成了一个朝云近香髻,看起来干练而整洁,不似大乔盘了一个飞仙髻,小乔盘了一个凌云髻那么麻烦与盛大。 在伺候刘禅的时候,小乔不自觉的会看向周彻,方才周彻跟着刘禅进来,步伐很是奇怪,作为过来人,小乔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加上周彻盘发了,一切,都已经清楚明了了。 彻儿,最终还是被殿下下手了。 但看彻儿衣着,以及随身侍奉殿下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妾室一般,倒像是随侍内官。 但有些话,不该问的就不问。 尤其是在五日未见到殿下的时候,更是不能让殿下心中不悦。 万一又跑到那賨人美人那边去了,几天不回来,那该怎么办? 刘禅没有深究大小乔的心思,一边享受着二乔的侍奉,一边思索着。 间军司现在既是间谍机构,又是监察百官的机构,甚至还是舆论宣传的机构。 而它的权势,还不仅于此,间军司中高层,还能直接向他这个太子上书,能够弹劾他人 权势太大了。 按照刘禅的设想,这间军司得分成好几个部分。 由几个人统领。 或许可以分为,间军司、锦衣卫、舆情司三个部分。 间军司便管间谍习作之事,锦衣卫负责监察百官,时不时抄抄家这样子,而舆情司,则是专职民情舆论工作。 不过 这些都是刘禅的初步构想而已,具体如何,还需要与其他人商议一番,将细节补足。 以及 物色人选。 此刻,小乔的房间里面,其乐融融。 周彻得到了刘禅的承诺,对未来总算是有了盼头,大乔小乔得到了刘禅的身子,以及宠信,浮躁的心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而刘禅呢? 得到了快乐,也开始了对之后的布局。 总之,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 我是分割线-—— 与巴地的刘禅心情舒适不同,吴国的孙权,现在的心情,就可以用糟糕透了来形容。 孙权身着王袍,愤怒地站在宫殿之中,他的形象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那的眼神犹如刀剑般锐利,透露出强烈的愤怒和不满。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撇,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那刘禅小儿,欺人太甚!” 孙权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泛出青筋,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 他的声音在吴王宫中久久回响,经久不息。 但是在大殿之中,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说一个字。 在孙权的气头上去触及他的霉头? 谁敢啊! 尤其是在这些日子,孙权脾气越来越暴躁的情况下。 已经有许多人,死在孙权的怒火之下了,其中不乏有世家子。 “刘禅小儿好色成性,胆大包天,派賨人前来劫掠我江东,掠走二乔,如今刺奸屯消息来报,二乔与周公之女,日夜被那刘禅小儿侮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孙权越说,整个人那是越激动。 “他是在侮辱我江东女子吗?不是,他不仅仅是在侮辱江东女子,更是在侮辱我吴国,侮辱我江东健儿!这口气,你们咽的下去?就算是你们咽的下去,孤也咽不下去!” 孙权在殿上表演得大汗淋漓,但是转头一看,这在殿上站着的臣工们,一个个无动于衷,仿佛他方才的演讲,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把我孙仲谋当猴耍了? 便是伱们,也敢开始忤逆我孙仲谋了? 孙权冷眼环视殿下,最先受不了的,是诸葛瑾。 此刻他手持笏板,赶忙上前来,对着孙权行了一礼,说道:“汉太子刘公嗣,确实罪大恶极,臣下愿做使者,为大王向那汉太子问罪。” 问罪? 能问出什么罪来? “左将军位高权重,焉能做使者?” 虽然他对诸葛瑾并不满意,但现在在大殿之中,愿意给他一个台阶下,孙权倒也不至于真的为难他。 “诸位,若是那汉国来攻,我等如何才能守住吴国之地?” 汉国来攻? 诸葛瑾手持笏板,再次出列,说道:“启禀我王,汉国虽然在近年来屡有斩获,但是比之占据中原之地的曹魏来说,势力还是有不如的,应当是不会向我吴国发兵。” “应该?” 孙权眉头一挑。 对于这种投降派,或者说是躺平派式的回答,孙权很是不满。 “这” 在这个时候,身着吴国大都督官袍,嘴唇上留着胡须,看起来年长了十岁,宛如积年老将的陆逊手持笏板站了出来。 “启禀我王,方才左将军之言,极是,以我孙刘联盟,若无大事,那汉皇帝与汉太子必不会对我吴国发兵,对我吴国发兵,势必会引起一场大战,这是魏国愿意看到的,而不是汉国愿意看到的,那汉国皇帝与汉国太子都是聪明人,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清楚。” 陆逊看着孙权不太满意的表情,继续说道:“况且,即便是汉国举大军前来,我江东大军,亦是不惧他多少,我吴国水师天下无敌,若其敢来犯,臣下必率江东水师,击败那汉国大军!那汉国太子刘公嗣敢过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吴国能在三国鼎立之中成为那鼎立的一足,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首先,江东是有地利优势的。 东吴处在南方,大江河流众多,再有长江天险作为壁垒,使东吴的防守,牢不可破。 以长江为主要防线,长江水深江宽,终年不冻,为大规模水军提供了驰骋和栖身的场所。 吴国在其长期的军事斗争中,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水军,“上岸击贼,跳足入船“。 孙权在赤壁之战中还收编了从曹操方面俘获的水军和战船,自己也制造了众多的舰船。 后期,吴国重点提高海上远航作战能力。230年,孙权派卫温、诸葛直率水军万人航海求取夷洲(今台湾)),这说明吴国具有良好的航海技术和近海作战能力。 如果要进攻东吴,先得有大量精锐的水师,以及战船。而这些,都是其他两国很难拥有的战略物资。 所以,这些就是东吴得天独厚的优势和资本。 正是在这些原因的作用下,使东吴牢不可破。 如果要攻伐东吴,不是不行,但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例如,那场东吴以少胜多的赤壁之战,就是很好的见证。 在没有强大的水师之前,要想拿下吴国,那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是孙权的底气。 “伯言所言甚是!” 这朝堂之上,一直被投降派围绕其中,便是孙权心再大,那也受不了啊! 之前赤壁之战的时候,一个个要投降曹魏。 现在那汉太子刘公嗣逼迫更甚,便想着依附、投降汉国。 当我孙权不存在是吧? 你家东吴国主,还活着呢! “有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师在,江左之地,无人能够取之!” 孙权这句话,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的。 赤壁之战之后,曹魏水师丧尽,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元气。 汉国虽然有水师,但精锐程度比之江东水师来说,还是要差一个档次的。 不过,东吴有水师之利,却只能屈居于江左之地的原因,那就是他只有水师之利。 步兵? 打不过汉国。 骑兵? 不好意思。 根本就没有什么战马,也就没有什么成规模的骑兵。 陆战不行,水战第一名,离开了江道水道,东吴便就是拔了爪牙的纸老虎,不堪一击。 便是刚刚收复徐州的臧霸,都可以在广陵郡与偌大的东吴拉扯,甚至在小规模的短兵相接之中保持优势。 “诸位,那刘公嗣欲以商盟之道,来离间我东吴君臣,来弱我江东国力,此乃阳谋,我等定然不能为这奸诈小人得逞了。” 沉默。 殿中的那些江东士族臣僚,很是沉默。 你孙权话说得好听。 但这是世家损失,世家被放血割肉,一句话便让世家伏首? 没那么容易。 “哼!” 孙权心中冷哼一声,对于这些江东世家,已经是非常不满了。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却也只能将心中的不满隐藏起来。 没办法。 东吴虽然是以他孙权为首,但手下军将,国官员胥吏,却大多是世家子弟。 他还能将干活的人杀完了不成? 在受教育权被士族垄断的汉末三国,你指望那些平民百姓来当官,管理地方? 大字不识一个,连文书都看不懂,如何治理地方? 是故,孙权心中再是愤怒,也只能是无能狂怒。 他实在是没有,也不能有什么激进的想法,冲动的举动。 或许,这也是这些江东世家我行我素,横行无忌的原因。 正当孙权略感无趣,准备散朝的时候,却是有一个内官,匆匆的小步快走到孙权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大王,汉国使者到了。” 汉国使者? 孙权眼睛一亮,或许,可以用这汉国使者,让我江东变得似铁板一块! “汉国使者已到,宣汉国使者入殿!” 孙权话语方落,身边的内官当即扯起公鸭嗓,大声喊道:“宣汉国使者入殿!” 在殿外,持戟卫士在内官喊完之后,当即吼道:“宣汉国使者入殿!” 未久。 手拿天使仪仗,身着大汉使者袍服的霍弋,缓步入内。 在霍弋身后,还有两个副使。 一个手捧着一张叠起来的舆图,以及一份帛书。另外一个,则是抱着一把汉长剑。 “外使拜见大汉吴王。” 大汉吴王是汉国对孙权的称谓。 若是曹魏使者过来了,便称其为大魏吴王。 总之 脸皮厚就完事了。 孙权坐在王座之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看着霍弋年轻的脸庞,问道:“使者因何而来?” 霍弋不卑不亢,说道:“吴王阴结死士,设立所谓的刺奸屯,意图刺杀我大汉太子,此刻大小乔,如今已被擒拿,严刑拷打之下,其已经承认,她们是去刺杀大汉太子而去,今日外使前来,乃是替我大汉,向吴王问罪而来!” 问罪? 哼! 孙权冷哼一声,表情也是变得不悦起来了。 “是那刘公嗣派人来劫掠我江东女眷,非是我吴国前去刺杀,外使不分青红皂白来嫁祸于我吴国,难道以为我东吴健儿是软柿子好欺负不成?” 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霍弋也不和孙权整编,转身在左侧副使盘中将那封帛书信件拿了出来。 “此乃孙伯符夫人大乔手书,论起关系来说,可以算是吴王的阿嫂,此信请吴王观之。” 嫂子? 哼! 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能我我吴国大业牺牲自己,反而不知廉耻的苟活下去,侍奉敌国太子。 我孙仲谋,岂有这样的嫂嫂? 心中虽是不耐,但孙权还是接过信件。 帛书摊开,里面的内容让他额头上青筋狂跳。 这贱人! 居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写出来了,详细到时间,地点,人物,都有仔细的记录下去。 若是这封信被外人所知. 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孙权? 虽然他已经不要脸了,但是以兄妻,大臣之妻为刺客,间谍,以美人计,以身体刺杀盟国太子。 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他孙仲谋的脸,也是不好放啊! “妇人之语,焉知我家嫂嫂不是被你们胁迫所致?” 孙权开始传统技能,只要我脸皮够厚,不承认,你能奈我何? 然而霍弋下面的话,让孙权彻底的绷不住了。 “好教吴王知晓,我大汉前来问罪,并不需要吴王承认,此乃是大汉宝剑,今副使握剑在侧,便已经是表明态度了。” 狂妄! 孙权右手狠狠的拍在身前的案牍上去。 而吴王宫正殿中的其余臣僚,亦是被霍弋的狂妄所激怒。 便是一直在旁边不想鸟孙权的顾雍,此刻也是手持笏板,站了上来,对着霍弋怒目而视。 “外使猖狂,不分青红皂白,便想来扣帽子?欺我江东无人?” 对内,他可以不鸟孙权。 但是对外,若是有人如此作贱吴国,岂不是不将他江东士族放在眼里? 这是顾雍接受不了的。 霍弋神色不动,只是将手上拿着的帛书摊开,当即对着帛书念叨起来了。 “兹尔东吴,阴结刺客,刺我太子,违背盟约,不守蕃臣之礼,然我大汉宽宏大量,若东吴答应以下条件,大汉便能既往不咎: 其一,开通吴国商道,吴国不许限制商盟输送吴国之商品数目,以及种类。 其二,吴国官府,不许随意加收商税,不能设卡收税,若要收税,须得大汉商盟应允。 其三,废除刺奸屯,将刺奸屯首诸葛恪囚送成都,以儆效尤。 其四 其五…… …… 其十……” 霍弋的话语铿锵有力,十个要求,悉数道来。 声音在吴王宫正殿来回回荡,也让在座的吴国君臣,彻底疯狂!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五章 牺牲王后又何妨? “狂妄使者,汉国狂妄!” “当真欺我吴国无人?” “我江东健儿,非是鼠辈,若是汉国敢发兵过来,我大吴定叫你有来无回!” 因汉国使者霍弋的一番话,让吴王宫中的臣僚群情激奋,便是亲汉的江东士族,也忍不住上前出言。 而那些本就是粗人的军将撸起袖子,就差没在这吴王宫的大殿胖揍霍弋一顿,与霍弋一对一男人大战。 而见到如此情景的孙权自然是乐得如此。 没错,就是这样。 对汉国产生仇恨罢! 一个个要跪伏汉国,这成何体统? 我这个做大王的,压力山大啊! 难得吴国现在拧成了一股绳,孙权说话,也变得硬气了不少。 “汉国猖獗,也管不到我吴国里面来,那刘公嗣以为我吴国臣民易欺,那便是打错主意了,从来只有战死的吴国人,没有投降的吴国人,若是汉国敢兴兵来犯,孤必御驾亲征。” 说着,孙权的嘴角微微撅起,颇有些自得的说道:“若汉国不顾一切,当真敢对我吴国用兵,便别怪我吴国,与魏国结盟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对于孙权的威胁,霍弋以笑对之。 啪啪~ 他拍了拍手掌,笑着说道:“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箭矢射程之内。只有拳头够硬,才有说话的权利,若是吴王以为一番言语,便能改变结局,改变我大汉的意志,那便太可笑了罢?” 随着霍弋此话说完,他身后的两个副使,将舆图摊开。 舆图不小,长宽皆是有一丈。 上面是大汉十三州的舆图。 但是众人观之,又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这舆图之中,怎没有我吴国?” 诸葛瑾惊诧一声道。 其余人闻之,果然看到这天下舆图之中,根本就没有吴国的影子。 魏国与汉国的疆域,也与现在的不一样。 魏国得到了合肥,得到了徐州,得到了大江以北的土地。 而大江以南,全部变成了汉国的疆土。 “这地图有问题!” “汉使以此来辱我吴国不成?” 更有脾气暴躁的,当即指着霍弋,怒斥道:“汉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将我吴国放在眼里?” 孙权在王座之上,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一丈长宽的舆图还是不小的,大概他还是能窥见的,加上现在殿中群臣的表现,让孙权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汉使此是何意?莫非是来辱我吴国君臣的?” 霍弋依旧是绷着一个毫无表情的脸庞,只是冷声说道:“既然说话没用,那便刀剑之中见真章!” 锵~ 霍弋将腰间的使节之剑拔了出来,这顿时引起了殿中江东诸臣的骚动。 不少人腾腾腾的恨不得跟霍弋拉开几百步的距离。 “汉室此是何意?敢在大殿之中起刀兵,莫非以为我吴国不敢杀你不成?” 霍弋的脸色,依旧未变。 “要杀要剐,待外使把话说完了之后,悉听尊便,只是,杀了在下,这后果诸位谁人能够承受得住?” 霍弋环顾吴国君臣,汉国使节,虽然只有三个人,与数十个江东臣僚,还有数百吴王宫卫士比起来,势单力薄。 但是 他霍弋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大汉,是无敌于天下的大汉强军。 是故,他人虽少,但势却强,反而吴国君臣,人虽多,反而底气不足。 外交挣不来尊严,挣不来好处,它只是战争的延续,只是国力的延续而已。 “吴国若是不答应方才外使所言之十个条件,那殿中这舆图,便是数年之后,天下的形势!” 霍弋话语铿锵有力。 “伱吴国能联合魏国,难道我大汉不成?与其在对付魏国的时候,总有一个偷偷摸摸,随时准备背盟,背刺一刀的盟友要防备,不如先解决了,最后我大汉再与魏国争夺天下!” “魏国未必愿意与你汉国联盟!”张昭在一边嘴硬的说道。 “魏国不愿意与我强汉联盟,难道我大汉便没有对付你们的手段了?” 霍弋宝剑指着舆图上的江夏郡,说道:“江夏有于禁屯兵三万,若是这三万袭扰江东各郡县,可需要你江东大军前来对付? 荆南三郡,有蛮军数万人,无当飞军更是其中精锐,若是其自豫章郡袭扰扬州腹地,你吴国又待如何? 徐州臧霸,与吴国争夺广陵之地,若我大军吸引吴国主力,尔等当真能争夺广陵郡成功?” 连续三个问题,犹如三个重锤,毫不客气的朝着在座的吴国君臣心中砸去。 孙权张了张嘴,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他很想吞一口唾沫,但又觉得若是吞一口唾沫的话,会被汉使所见,觉得他孙权怕了呢! 而陆逊眉头紧皱,倒不是在怕,只是脑中已经是在飞速想应对之法了。 江东水师无敌,但是,若汉军不以水师攻之,那吴国可挡得住? 在汉国得到完整的荆州之后,自江夏出兵,自荆南出兵,完全可以错开江东水师的锋芒。 若真是如此,吴国或许没有灭亡之危,但与一个不跟你正面决战,只在一边袭扰的汉国大军周旋,吴国必定焦头烂额。 要是 汉军所过之处,焚烧房屋,践踏庄稼,原本吴国的经济便不行了,长此以往,莫说是争霸天下了,怕自己连饭都不够吃了。 汉国这是将他吴国的命门,拿捏住了。 孙权身体前倾,他用力的抓住身前的案牍,手压在案牍之上,压得发白,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极力的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即便如此,难道我吴国会怕?无法是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在殿中武将一列,身着武服,手持笏板的壮硕将军上前一步,他声音洪亮,话语铿锵,就像是一张行走的大鼓一般。 “大王放心,若汉国大军敢来,有徐盛在,吴国大军横列国中!汝等汉兵,休想前进一步!” 他不屑的瞥了霍弋一眼,冷哼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胆敢犯大吴疆土者,盛必击而破之!” 徐盛这般慷慨陈词说完,转头看向其余江东臣僚,说道:“诸位,可都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儿啊” 殿中其余军将,臣僚纷纷拍手称快。 “好!” “好样的!” “徐盛将军所言极是,我们都是刀枪里滚过来的,怕个甚?” “犯我吴国者,虽远必诛!” 殿中吴国君臣群情激奋,然而在主位之上的孙权,却是难受了。 逞一时口舌之快,那确实是爽了。 但是这爽完了之后,要如何收场? 难道真要面对汉国的怒火? 真的要与汉国刀兵相见? 孙权眼珠狂转,既不想要答应霍弋,又不敢当即拒绝。 到了这个时候,孙权才真正的明白,拳头才是硬道理这句话的含金量。 数败于刘公嗣,以至于割地赔款。 他又屡兴兵事,现在的恶果,终于是吃到了。 我吴国不振啊! 正在孙权无所适从的时候,吴国左将军诸葛瑾此刻却是机灵的站了出来。 “大王,汉使之言,尤为过分,但我大吴非是不讲道理之国,如此大事,自当要商议至少三日,大王你说可是?” “对对对!” 孙权就像是憋了很久气的人,突然可以张开嘴呼吸了,此刻话语之中,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左将军所言不差,既然是军国大事,岂能匆匆决定?还请汉使先回驿馆,三日之后,孤再给答复!” 拖! 就硬拖! 多拖几日时间,我还不行寻找不出什么应对之法了。 难不成,你刘公嗣当真霸道如斯? 锵~ 霍弋将汉长剑收入鞘中,将它抛给身后的副使,当即对着孙权行了一礼,说道:“三日时间,外使还是可以等待的,但是我家殿下也给了我时限,若是时限之内,未能达成此事,便视吴国不同意,而吴国不同意,我大汉的反制手段,顷刻就至!” 好生霸道,好生猖狂! 在一边,界徐盛已经是满头青筋了,却是被诸葛瑾死死的拉住。 “既是如此,外使告辞!” 霍弋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在转身之后,他嘴角微勾,脸上露出嗤笑之色。 方才,他还以为这江东君臣转了性呢! 居然如此硬气,敢和我大汉对着干? 不想 确实是硬气了,但却只硬了三秒而已。 片刻后。 霍弋离去之后,孙权环视殿中众臣,询问道:“诸位爱卿,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如何破解? 徐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此刻当即上前,对着孙权说道:“大王何须惧怕汉国,若不打上一仗,赢上一次,那这汉国,便真以为我们吴国是江东鼠辈,不堪一战了。” 打一仗,他孙权当然可以打。 但是 万一打输了,那该怎么办? 他现在已经是输不起了。 “若要战,至少得是万不得已,方才能行,现在我等还是要想些办法,应对此事,若能不战,便不战。” 当真以为他孙仲谋想要做受气包? 他也没办法啊! 正面战场打不过,那不得忍气吞声? “哎,哎,哎~” 徐盛连叹三口气,满脸的憋屈,只得是站回武将一列,阴沉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起来了。 主战派被压下去了,主和的,主降的,当即纷至沓来。 “汉国如日中天,大汉太子刘公嗣更如天人一般,诚不可与之为战,汉国的要求,有些也并非是不能答应,便看有多少商量的余地了。” 这时顾雍出来说话了。 既然打不了,那就要和,那吴国就要退让。 但现在汉国给的条件,很显然不是吴国能够接受的。 接受不了的条件,那便谈到接受为止。 “只是这汉使的态度,何其嚣张,要让汉国退让,难,难,难啊!” 有人在一边感慨道。 张昭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手持笏板,上前说道:“如今天下三分,而我大吴疲敝,汉国居荆州,益州二地,非是鱼米之乡,便是天府之国,国力雄厚,汉太子刘公嗣,听闻是有天命在身的,百战百胜,此诚不可与其争锋。如今孝愍皇帝被曹魏所刺,崩于许都郊外,汉帝刘备顺应天时而起,其国事显赫,大有三兴大汉之兆。” 张昭缓了一口气,见到孙权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阴沉了,但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幸得大王嫁女于汉太子,我吴国与大汉,可称得上是姻亲,有这层关系在,若是大王挟吴国而降,岂非没有高位?” 降降降! 当初曹操打过来的时候,你也是要投降。 现在那刘公嗣还没有来呢! 你又要投降? 孙权嘴角一抽,当即呵斥道:“我大吴披甲数十万,地广数千里,岂有未战而先降之事?此论休要再提!” 主战派主和派与投降派都来说了。 但谁能解决我吴国现在的问题? 孙权表示他现在很急! 大殿之中,群臣虽然你一言我一语,但是没有一个是来提解决的办法的。 甚至说到最后,已经是变成了三派。 哪三派呢? 第一派,主和派,主和派里面有如顾雍一般的,跟汉国使者商量着来,让汉国退让之后,再答应汉国的条件。 主和派里面,也有完全答应汉国条件的人,这汉国的条件,虽然过分,但答应一下,好像也没什么,总比与汉国打仗来得好不是? 没给岁币,已经是人家大汉国法外开恩了,我们吴国,得知足啊! 第二派。 主降派。 主降派中,张昭是力主投降大汉。 咱们吴国君臣也别奋斗了,也别死撑了,趁现在还有些家底,能够举国投降,混点好处,吴王又是汉国姻亲,这事指定行! 当然,主降派里面,不仅有力主投降大汉,还有人要投降魏国。 他们的观点也很直白。 既然要投降,自然是投降最强的。 魏国国力比汉国要强,不投降老大,投降老二干什么? 况且,这汉国使者如此猖獗,干嘛舔着脸上去,搞得我吴国是什么蛮荒之地,人嫌狗厌一般。 第三派。 主战派。 一如徐盛一般,他们的意见很简单: 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还怕什么怕? 尊严都是打出来的,打胜一仗,让汉国知道我吴国的厉害。 现在的孙权,那真叫一个焦头烂额。 殿中群臣,每个人的意见他算是知道了。 但是提出的这些解决之法,要么要冒很大的风险,要么就是瞎扯淡。 投降? 你们可以投降,我孙权怎么投降? 看着日头渐渐西斜,孙权颇为不悦的摆了摆手,说道:“散了罢,此事明日再议!” 王后曾说,她有办法。 就不知道,她的办法是什么了。 孙权拳头不禁握紧起来了。 为了吴国大业,牺牲一个女人,似乎也并非是不可以。 即便这个女人,是他的王后!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我吴国岂是他刘公嗣的后宫? 吴王宫中。 从吴王宫正殿出来的孙权,自带火气。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到步练师所在的殿宇去。 “大王驾到!” 远远的,步练师宫门之外,宫女便见到了孙权的仪仗,当即朝着内殿呼喊起来了。 “大王来了?” 在王后宫中,正有一美人从梳妆台上缓缓起身。 她身穿蜀锦华服,华服上绣着金丝凤凰,其身形虽然丰腴,却并不显得过于臃肿,反而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韵味。容貌更是绝色,皮肤白皙如玉,眉目如画,特别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含有星辰大海,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如瀑般垂在腰间,上面插着一支金凤玉簪,耳畔则挂着两颗珍珠耳坠,随着她每一个优雅的动作轻轻摇曳。 尽管她已经生过小孩不久,但她的身材依然保持着迷人的曲线,脸庞也依然保持着少女的娇嫩。 “大王到此,应该是向我问计来了。” 步练师愣了一下,眼珠一转,已然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步家在江东也是颇有影响力的,加之,她有不少间军司眼线,遍布朝野之中。 至于为何步练师能有间军司眼线。 她本身就是间军司的暗线之一,不属间军司指挥使统管,而直属刘禅。 天下间,能知道步练师身份的,或许不到五指之数。 是故,汉朝使节入建业,面见吴王,所奏对之事,以及各方可能的反应,她都是已经提前知道,并且推演出来了。 步练师向前迎接孙权,却只见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孙仲谋。 “臣妾拜见我王!” 孙权阴沉着脸,根本不想多说话,一步上前,将步练师拦腰抱起,然后朝着床榻的方向而去,将她重重的摔在床榻之上。 撕拉~ 蜀锦所织价值连城的华服,被孙权暴力撕开,露出大片嫩白。 “大王?” 步练师惊诧,这种孙权,便是她与之相处多年,也从未见过。 孙权现在仿佛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变成了一只只会发泄**的野兽。 感受到身上男人的粗鲁暴力,莫名的,步练师居然有一种屈辱自心中而生。 只是,我为何会觉得其粗鲁暴力? 他是我丈夫,即便是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世界彻底和平了。 孙权从步练师身上滚下来,大字型的躺在床榻之上,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是真的累到了。 那原本兽性的眼神,也是生出了一丝清明之光。 步练师却是发现了孙权身上的异常之处。 他身上太热了,而且还冒着蒸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步练师问道:“大王是服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 孙权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 “五石散是个好东西,虽然会弱人心志,但在烦恼之时,服食之,却是能够排解寂寞。” 步练师将残破的华服褪下,换了一身新的,她黛眉微皱,看着孙权这幅模样,劝戒道:“大王,这汉国明明断绝了商道,却暗地里未禁止五石散输入江东,便可见此物非是良品,实乃毒药耳!此物万不可服食之。” 孙权整理一番衣物,此时已经是坐了起来。 “寻常寒食散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蕴含的杂质太多,会伤人体魄,但孤服食的,都是散中极品,不仅无害,反而能够调理身体,延年益寿。” 一如抽烟的人会给自己找抽烟的理由,好处,现在服散的孙权,也是在给自己心理安慰。 “只是.” “好了。” 步练师担忧的话语还没说完,孙权便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他看着步练师,心中却隐隐有另外一种情绪滋生。 这个情绪,莫名的让他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霸儿呢?” 步练师只得是收拾情绪,说道:“霸儿已经在乳娘的照顾下,睡下了。” 睡下了? 孙权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定格在自己的王后身上。 “今日汉朝使者过来,所来之事,便是问罪,其开下的条件,苛刻异常,孤不可能全部答应。” 不能全部答应,便是可以答应一部分了。 步练师何其聪明,已经是听出了孙权的话外之音。 “夫人向来聪慧,不知道这个时候,可有什么能够教孤的?” 教? 步练师思索片刻,说道:“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若是连满朝公卿都未有计策,臣妾怎有呢?” 一想到朝中的那些废物,孙权方才才通过步练师身体发泄出去的火气,又滋生起来了。 “孤的满朝公卿,不是想着投降,便是想着自己的利益,全然不为吴国着想,非是人臣,皆小人也!” 孙权对自己的臣子,显然不满意。 “夫人之前曾说过,有办法说服,那刘公嗣,这次,孤或可派王后为使者.” 派我为使者? 步练师双目圆瞪,看着孙权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是臣妾是妇道人家,岂能行此军国大事?” 原本只是想一想的事情,现在居然要成真了? 步练师觉得莫非自己在做梦? 袖手微掐自己臀间嫩肉,那细微的疼痛感当即传导过来。 没错,这不是梦啊! 但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会成真? “那汉国条件,如今是我大吴万万不能接受的,还望夫人为我大吴争取利益,至少,也要拖延时间。” 这是 牺牲我了吗? 步练师突然有一种明悟。 但. 这怎么行! 我只是想要与那家伙相会一阵,可没有想丢掉现在的地位。 去了汉国,岂非如二乔一般了? 只是一个花瓶? 她现在在吴国,起码还是有权势,有地位,对那家伙,起码是有作用的。 若是去了汉国,她除了一副皮囊,还有什么? “臣妾一介夫人,且为吴国王后,大王如此做,岂非是伤了吴国国体?若是如此,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魏国,如何看待大王?” 步练师当即走下床榻,到梳妆台边,秀手拿起一根尖利的簪子,当即将尖利的一头放在自己洁白的脖颈上。 “与其辱没了吴国国体,辱没了大王的名声,以及妾身的清白被毁,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步练师眼中含泪,声音却是非常坚定。 “若大王执意如此,现在臣妾便死在大王面前!” 难道孤想错了,难道孤误会了? 看着步练师刚烈如斯,孙权只好柔声说道:“方才不过是孤的一番胡话而已,王后不必放在心上。” “若大王以此来辱臣妾,臣妾还不如一死了之了呢!” 说着,绝美的脸庞上,那豆大的泪滴便开始在脸颊上滑落下来了。 “今后绝无此事,今后绝无此话!” 见到孙权如此承诺,步练师这才将攥紧的簪子放了下去。 “如今之局,王后有何计策,能够破局?” 破局? 步练师整理了一下容装,将脸颊的泪水擦拭干净,思索一番,这才说道:“如今的局势,不管如何,我吴国都是要有所损伤的,就是看这损伤的是面子,还是里子了。” 损伤的是面子还是里子? 孙权面露沉思之色。 “损伤面子如何,损伤里子,又如何?” 在孙权心中,面子什么的,不甚重要。 但是实打实的里子,那可是寸步都不能退让的。 “若是损伤面子,便自二乔下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大王言之,二乔并非是被汉国劫掠而去,也非是大王安排去刺杀的,完全是大王仰慕汉太子之雄姿,听闻其所写之‘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于是乎,将二乔献与那汉太子。” 孙权脸色难看,但步练师的话语未停。 “既然不是刺杀,而是献美人,那汉使便师出无门,未有问罪之理由了,即便是汉使不认,接下来与其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吴国必会站在优势地位!” 有用是有用。 但若是真的照王后这般说,那他孙权还要不要脸了。 将兄长,重臣的未亡人送与敌国太子,而原因,居然是因为敌国太子写了一首诗,想要自己兄长、重臣的妻妾,而他孙仲谋,还真送了。 这事太扯了,而且也太丢人了。 即便是他孙权不要脸,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那刘公嗣还写过关于自己王后的诗,那他现在是不是要将自己的王后也送过去? 再后面,只要我江东出了什么美人,有了什么好东西,他刘公嗣写一首诗,他就屁颠屁颠的送过去。 那这吴国,是他孙权的吴国,还是那刘公嗣的吴国? “荒谬至极!” 孙权冷哼一声,问道:“若是丢里子之法,如何?” “答应那汉国条件,但在条约之中,我们未必不能下绊子,甚至有些条约,可阳奉阴违,至于汉国前来问罪,大王大可推脱,除非他汉国敢发兵来攻!” 这个办法,倒是挠到了孙权的痒处。 “这个办法倒是有可取之处。” “不过,这第二种办法,便有可能招致汉国发兵来攻,风险也是最大的。” 孙权也沉思下来了。 到底是用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呢? 第一种的话,是没有风险,但是这个脸丢得太大了,第二种虽然损失可能最小,但是风险也是最大的。 面子与里子。 难啊! 孙权心在脑中思绪纷乱,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再服一散。 建业城中。 吴国太子府。 比之数个月前的车水马龙,此刻的吴国太子府门前,就有些门可罗雀了。 除了一干太子属官,或者说是部分太子属官,便再也见不到其他臣僚的身影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吴国太子孙登,如今沉睡不醒,传言孙权有意立其他子嗣为太子。 太子府人心惶惶,在太子孙登这个大树摇摇欲坠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给自己找好后路了。 像是那些江东世家出身的,顾、陆、朱、张子弟,早早的已经另谋出路了。 这段时间,在吴国中风头最盛的,便是孙登之弟,孙权的次子孙虑,他虽然只有十岁,但人非常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机敏聪慧,多才多艺,得到孙权的器重和喜爱。 近日,顾雍等上奏说孙虑天性聪慧明体达用,才识日日增新,比照近代汉朝之例,应该进封为侯爵。 十岁的侯爵,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孙权还同意了,封孙虑为建昌侯。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孙权释放出来的某种信号。 于是乎,孙登的太子府门口罗雀,而孙虑的建昌侯府,则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 权势两个字,就是那么现实,那么冷冰冰。 此刻,太子府内。 身着青色儒服的诸葛恪,看着在一边床榻上沉睡的孙登,表情很是凄苦。 这半年来,原本丰神玉润,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的诸葛恪,现在已经是瘦了二十斤不止,眼眶突出,脸颊也是凹陷下去了。 反而躺在床上的孙登,状态都要比他好。 “殿下,你再不醒来,臣下就要人头落地了。” 现在的诸葛恪那叫一个苦,那叫一个怕! 孙权给他的半年期限,现在是越来越近了。 而那刘公嗣,还好好的活着,甚至不仅是活着,而且还活得太好了。 他献计以美人计杀汉太子,不仅这美人计没用,反而是给那汉国太子送了两个绝世美人,日夜享用。 甚至 因他计策,使汉国找到借口,向着吴国问罪而来了。 使君父受辱,使家国蒙受损失。 诸葛恪已经可以感受到了,距离自己的死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现在 唯一能救活他的,便是吴国太子孙登现在醒来了。 “殿下,你快点醒来,臣下当真是要顶不住了。” 这句话,绝对是诸葛恪的真情实感,那泪水汪汪的往下流。 “你看那顾谭,张休,虽为太子府属官,但却都不在太子府,整日到建昌侯府去饮酒作乐,长此以往,殿下的太子之位还能保住?我吴国的未来,该如何是好?” “如今汉国前来问罪,与我吴国之间,可能兴起刀兵,殿下,殿下啊!” 或是情到深处,诸葛恪直接的痛哭嚎叫起来了。 他真是太苦了,他真是太难了。 我就想,活下去,这怎么这么难呢? “贵人。” 诸葛恪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身后却是轻轻的响起了声音。 诸葛恪擦拭眼泪,转头看向来人。 原来是医者。 “葛大夫乃是吴国第一名医,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殿下醒来?” 医者葛涛眉头微皱,说道:“之前便与你们说了,用猛药,或可让殿下醒来,但既然是猛药,便会有副作用,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但至少要减寿十年以上。” 减寿十年? 诸葛恪冷哼一声,莫说是减寿十年,就是减寿二十年,三十年,这个法子也得用。 “既是如此,大夫速速下药!” “这个.” 葛涛面露迟疑之色。 “此事,是否要先通禀大王?既是用猛药,便会有风险,太子也可能因此丧命。” 通知大王? 大王宝贝着这个儿子,岂会让其涉险? 现在是我诸葛恪性命不保。 “大夫用药无妨,成功了,我赐千金与大夫,绝不会向大王与殿下提及猛药之事。若是不愿,今日大夫别想活着离开此间。” 他都快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人之将死,疯狂一把,又如何?(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七章 吴国之弱,弊在贿汉! “这个.” 医者葛涛一脸苦涩。 本来他自丹阳郡被召集过来,心中便有不妙的预感。 这个给勋贵人家看病,尤其还是太子,这治病的同时,脑袋也是别在裤腰带上的。 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哎哎哎~ 看着诸葛恪充满杀气的眼神,再往下看,他的手,已经是摸在身下的宝剑上了。 原本入太子府,是要取剑的。 但是如今太子府没有掌事之人,除宿卫之外,形同虚设。 以至于诸葛恪入太子府,腰间的佩剑,都无人取下。 由此也可见太子府之失势。 “治病,还是不治?” 葛涛心中有一个预感,如果他说一个不字的话,他的小命,或许便要丢在此处了。 治病可能会死,但是不治病,那是一定会死。 这其中的选择,就很简单了。 “哎~” 医者葛涛叹了一口气,只得是无奈的说道:“在下愿意治病,但阁下方才所言之语,可还作数?” 闻言,诸葛恪也是松了一口气。 “千金之赏,绝无半点虚言!” 这段时日,他做刺奸屯首领,帮孙权铲除了不少异己。 抄了许多人的家,其中自然有贪墨,钱他是不缺的。 “非是千金,而是保全在下性命之事,治病之后,还请让在下回到丹阳郡。” 千金虽多,但这钱拿得实在是烫手。 还是小命重要。 葛涛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做山中隐士,教导族人即可。 这出丹阳郡一次,这小命差点都要交待下去了。 见到葛涛应允,诸葛恪当即应允。 “这自无不可。” “既是如此,还请贵人为我准备这些药物。” 葛涛在医箱之中拿出纸笔,挥毫许久,一整张的左伯纸,便被密密麻麻的写上药材的名字了。 诸葛恪虽然不是医生,但对药品还是有些了解的。 葛涛所写的东西里面,甚至还有砒霜。 这是猛药还是毒药? 不过,现在孙登苏醒,是诸葛恪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使孙登苏醒,也只有面前这个人而已。 死马也得当活马医。 拼一拼。 他诸葛恪的结局,不会再差了! 因为不拼,迟早都是死。 已经在谷底,怎么走都是向上,他怕什么? 为了求快,在一日之内,诸葛恪便利用刺奸屯的势力,买来了各种平日里难买到的药。 深夜。 平日里热闹的建业城,也已经安静下来了。 而比建业更安静的,便是吴国太子府了。 偌大的太子府,冷冷清清的一片,只有几间屋舍是亮着灯的,看起来有些瘆人。 太子府后院,孙登卧房之中。 诸葛恪看着葛涛在一锅药釜里面下各种各样的药材。 砒霜,蛇胆,蝎尾,蟾蜍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制作什么毒药呢!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房间里面,已经是充斥着刺鼻的味道了。 这个味道诸葛恪闻了一下,差点晚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这闻都觉得恶心,更不用说吃了。 很难想象,这是人能喝下去的东西。 汩汩汩~ 葛涛将药釜中的黑绿色药液倾倒在碗中,倒下来的时候,那药液上面还起着绿泡,久久未消。 诸葛恪有一种感觉。 这一碗他喝下去,可能撑不过今夜。 这哪里是什么猛药,分明是要人命的东西。 “大夫,此物当时是能唤醒殿下的猛药,而不是要人命的毒物?” 葛涛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猛药,自然要三分毒性。” 三分毒? 这怕是十分毒。 “喝下这碗猛药之后,若殿下转醒,须在一刻钟之内,喝下此碗催吐药,将猛药全部吐出来,若是过了一刻钟殿下还未醒来” 葛涛面色复杂,不敢再说后面的话了。 “一刻钟还未醒来,殿下会如何?” 诸葛恪在一边追问道。 “若是一刻钟殿下还未醒来,便是药石无救了,不仅彻底醒不来,性命也将丢掉,活不过今晚!” 活不过今晚? 呼~ 便是诸葛恪,此刻都有些迟疑起来了。 “你的把握有多少?” 把握? 葛涛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在下的把握,只有七成。” 七成的把握,已经是不低了。 但诸葛恪还是嫌他太低了。 之前他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奔波,不惜一切代价。 但若是太子被毒死了,就不仅仅是他一人身死的问题了。 整个诸葛家,都会被牵连。 他那个在朝中做左将军的父亲,也是难逃一死。 七成的把握。 太低了啊! 看着诸葛恪眼神闪烁,无法下定决心,葛涛在一边说道:“若是贵人犹豫不决,不然便莫要下这道猛药了,这药熬好,须当即服食下去,时间越久,毒性越大,成功唤醒的可能,便也就越小。”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诸葛恪狠狠的瞪了一眼葛涛,直接从他手上将药液抢了过来。 现在起码还有七成的翻身机会。 而且 就算是事败了,以太子府现在的情况,他还可以掩盖几日。 面对着必死的局面,他诸葛恪会束手就擒? 大不了跑到汉国去。 投奔诸葛丞相! 总之,他诸葛恪拼了。 扶起孙登,撬开他的嘴,便将这闻都难闻的药液,倾倒在其嘴上。 咕噜咕噜咕噜~ 一碗黑绿色药液,缓缓的倒在其嘴中,也有不少流出来的。 喝完之后,诸葛恪将孙登放回原位,将一个沙漏漏砂口打开。 在漏斗中的流沙漏完之前,殿下,你可要醒来啊! 而在另一边,知晓此事事关自己生死的葛涛,已经是将催吐的一碗药准备好了。 接下来。 便只有等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漏斗上的沙子,也是越来越少。 渐渐的,已经过半了。 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孙登,已然面色如常。 不妙! 很是不妙。 诸葛恪的面色,已经是变得难看起来了。 而在他身后,葛涛也是面露难色。 “不会啊!怎么可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中,漏斗中的沙子越来越少,而两人的呼吸,也是变得越来越急促。 一刻钟,就快要过去了。 正当诸葛恪将手摸在腰间剑柄上,准备给身后的这个庸医一剑的时候,躺在床榻之上的孙登眉头突然紧皱,当即开始咳嗽起来了。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一起,整个人也是剧烈颤抖起来了。 诸葛恪见到这一幕,大喜过望。 有效! 这药有用! 此人不愧是吴国第一名医,当真是神医! 诸葛恪当即屁颠屁颠的走上前去,将孙登服了起来。 “殿下你醒了?” 孙登睁开眼睛,那眼睛里面却只有眼白。 “贵人,催吐药。” 被葛涛说了一声,诸葛恪这才反应过来,将催吐药灌到孙登口中去。 不消片刻,孙登当即咳嗽起来了。 口中将晚上喝下去的米粥流食,以及方才不久喝下去的药液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 孙登呕吐剧烈,仿佛是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 咳了得有半刻钟,到后面彻底呕吐不出东西了,孙登这才停住。 “殿下?” 诸葛恪观察到,那接孙登呕吐物的陶盆里面,居然有血渍,心中不免生起了些许忧愁之色。 “我没事。” 孙登面色惨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那刺客可有擒到?” 听孙登这句话,诸葛恪便知晓,孙登的记忆还定格在数个月之前。 “那刺客窜逃不见了,只留下十几人的尸体,据查,乃是间军司细作。” 间军司细作。 “此事要通禀父王,在青石巷顾家门前遇刺,此事与顾家无关,定是汉国间军司所为,不可让父王与江东世家起了嫌隙。” 诸葛恪一阵无语。 都过了多久了。 大清都已经亡了。 诸葛恪在心中酝酿一番,这才说道:“殿下,距离你被刺,已经是过去了快半年了。” 过去了快半年了? 吴国太子孙登焦急的表情顿时就凝固住了。 “也就是说,我昏迷了接近半年?” 诸葛恪点了点头,当即说道:“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 诸葛恪将半年来江东发生的事情,细细的与孙登道来。 “不久之前,顾雍建议大王封孙虑为建昌侯,张休顾谭,以及原本太子府属官,大多到了建昌侯府去了,如今的太子府,可谓是人可罗雀,只有臣下一人了。” 该哭诉的时候,就要哭诉。 现在他是唯一一个陪着孙登的,这个擎天保驾的功劳,他可要往身上狠狠的揽过来。 “原来这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 孙登苦笑一声,因为他被刺,以及他的昏迷,整个吴国的局势都变了。 他的弟弟孙虑渐渐起势,世家原本是在他身上投资的,转而去支持孙虑。 以及,父王与江东世家的关系,又变坏了不少。 “吴国局势如此,那汉国,魏国如何了?” 诸葛恪刚要继续禀告,在诸葛恪身后,葛涛却是说道:“殿下久病方才痊愈,需要静养,方才吐出肚中存食,如今不仅是要食补,更是要药补。” 葛涛此言一出,孙登也是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口中更是有一股难闻的怪味,于是说道:“去准备膳食药补罢。” “诺!” 葛涛缓缓后退。 诸葛恪亦是起身,对着孙登说道:“殿下暂且休息,臣下这便去将殿下醒来的消息,派人通传大王。” 孙登点了点头。 “速去!” 昏迷多日,他丢失的权柄,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他醒来了,失去的,也该是拿回来的时候了。 诸葛恪到了门外,走远了一些,当即叫住我葛涛,问道:“现在殿下已经醒来了,那猛药,可会后续残害殿下的身体?” 葛涛点了点头,说道:“方才在下以及明言了,服下这猛药,便是会折寿十年,折寿体现在毒性上,自然是会对身体造成损伤的,那猛药毕竟在殿下肚中待了近一刻钟,虽然将大部分的药液都吐出来了,但还是有些残留,那些残留,已经是对殿下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加上那毒伤,殿下之体魄,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元气大伤?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诸葛恪的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可有根治的办法?” 根治? “元气大伤,难以根治,只能不断的药补回来,但即便是药补,也很难将损伤的元气全部补回来。” 亏损的东西,以及是很难补回来了。 就像是某些人天天做手艺活,以至于早泄阳痿,要想恢复往日雄风,可不是吃几颗六味地黄丸就能恢复元气的。 “也罢。” 孙登能够醒过来,便是付出些代价,又如何? 若是一直沉睡下去,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诸葛恪相信,即便是孙登知晓了他所做的一切,也不会怪罪。 “去准备膳食药补罢!” 片刻之后,诸葛恪重新回到居室之中。 手上端了一碗孙登晚上喝剩下的流食。 其实就是用各种细粮熬制成的米粥,只是这个米粥已经是被彻底熬的得烂糊了。 “这便是我这一个月吃的东西?” 孙登将米粥喝下,身体状态,果然是好了不少。 “与我说说汉国与魏国的情况罢。” 诸葛恪点了点头,说道:“魏国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魏国皇帝在巩固了自己的权位之后,便开始治理地方,听说屯田,水利,商业,都有很大的进展,魏国居中原之地,如今粮草甲具,渐渐充足,听闻其几次对汝南用兵,皆不克。如今正准备谋划徐州臧霸,对我吴国的态度,倒是怀柔拉拢为主。” “汉国之中,太子刘禅亲自前往巴地,数月之间,已经是将巴地賨人、廪君蛮蛮军彻底铲除,汉军彻底控制了巴地,获得人口十万有余,奴隶数万,听闻汉国皇帝刘玄德身体抱恙,日渐虚弱,听闻有泰山崩的可能。近日,汉太子刘禅遣使过来问罪,如今大王正为此事烦扰。” “问罪?” 孙登愣了一下。 “为何问罪?” 诸葛恪额头细汗密布,但还是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现在说出来,以他这擎天保驾之功,孙登并不会拿他怎样。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说出来,或是隐瞒下来,怕就是取死之道了。 “元逊糊涂,父王居然也跟你一道糊涂,哎~咳咳,咳咳咳~” 孙登气得又咳嗽起来了。 “汉国乃虎狼之国,刘公嗣为虎狼之君,今日我吴国若是退让,与七国之时的其余六国有何区别?”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孙登冷哼一声,说道:“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我吴国若想久存,便不能如此懦弱!” 我江东儿郎,岂惧流血牺牲? ps: 久坐腰疼,一种折磨~(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章 刘琰,胡氏,情调! 吴国已经是风波掀起。 太子孙登的突然苏醒,又打破了现在吴国朝堂中的平衡。 原本弃孙登而去的江东士族,该如何自处? 作为孙登备胎的建昌侯孙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兄长? 孙登的上台,又是否会改变孙权将要定好的主意? 一切都是未知。 而在另外一边。 巴西郡。 阆中。 章武元年十一月。 即公元221十一月。 入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是开始在巴地飘飞起来了。 山林里,雪花如同柳絮飞扬,纷飞而下的雪片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那些四季常青的松树和柏树,身披着厚厚的积雪,仿佛是自然界精心雕刻的雪雕。每一颗树都被雪装点得婀娜多姿,雪花挂在枝头,如同一串串白色的灯笼。 城池之前,雪花像一只只纷飞的蝴蝶,缓缓地落在古老的砖石之上。那些历经沧桑的城墙和城楼,在雪的装点下,更显得庄重而神秘。 大街小巷中,阆中城的百姓们兴奋地挥舞着伞杖,踩着深深的雪层,留下一串串欢快的脚印。孩子们在雪地里嬉戏,制作雪人,寒冷的天气也抵挡不住他们欢乐的心情。 远处的山峦被雪覆盖,显得格外妖娆。那些高低起伏的山丘,在雪的装点下,更显得层次分明。山下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映照出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倒影。 刘禅站在城头上,看着这些风景,心中倒是升起了一股豪迈之色了。 若非怕侵占版权,他高低得吟诗一首: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但是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该装的逼,他早装完了,不差这一首诗。 “殿下,城墙上风大,还是将这件貂皮披肩穿上罢?” 周彻身着厚实黑袍,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还带着毡帽,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白皙小巧的鼻子。 作为贴身秘书,周彻算是非常合格了。 白天的时候对他照顾无微不至,也能帮他做一些事情。 晚上更是能提前帮他把被我暖热了。 鉴于此,刘禅也是慢慢的让他接触间军司之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彻对他的侍奉,便也就越发尽心了。 比起大小乔想要相夫教子,疼爱加身,荣华富贵不同。 周彻明显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是不比那些男人差的。 刘禅点了点头,周彻便顺手将貂皮披肩披在刘禅肩膀上。 “阆中镇守来了。” 在刘禅上书刘备,希望派刘琰接管张飞在巴地军务政务之后,成都方面的动作很快,快马加鞭,速度的便将刘琰送来了。 刘琰并非是与刘禅到阆中之时走陆路,而是自成都开始便走水路。 先是到了江州,再从江州转道阆中。 这时间甚至还没过一个月,便到阆中了。 “如此神速到阆中来,我等下去迎接一番罢!” “诺!” 一干东宫属官,皆是应诺。 很快,刘禅便在城门口站住了。 而对面车马,也是在距离阆中城门五百步的地方,便下了车马,刘琰当即疾步快走,到刘禅身前,重重的行了一礼。 “臣下刘琰,拜见殿下。” 刘琰身着一件厚实的华服,华丽的绣花和繁复的纹样显示出他的身份和地位。然而,这件华服却无法掩盖他身体的瘦弱和疲惫。他的衣服显得空荡荡的,仿佛包裹着一个空壳。 刘琰的眼睛深陷而黯淡,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力的神情。眼神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和智慧,变得空洞而无神。嘴唇苍白而干裂,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水的滋味。 那一双手更是枯瘦而无力,手指弯曲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 “起来吧。” 刘禅将刘琰搀扶起来,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出来。 “一路舟车劳顿,都乡侯辛苦了。” 刘琰脸上带着笑容,不过这个笑容,更多的是苦笑。 “为国效力,为殿下做事,如何敢说辛苦?殿下自成都而来,一年不到,便彻底平定巴地,成都士子皆称赞殿下,言之有汉武之风,便是陛下召我赴宴之时,也多有赞誉,臣下与殿下相比,犹如萤火之光比之皓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虽然他在成都被刘禅点名,原来的清闲侯爷,整日奢华奢糜,侍婢君主,声色犬马一去不复返,到了阆中,整日与蛮夷作伴,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愿不愿意是一回事,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他也没办法了。 既来之则安之。 跟太子打好关系,这才是真的。 “我这点功勋,如何能与汉武比肩,多是过誉罢了。” 刘禅轻轻一笑,看向刘琰背后。 “你可带了家眷过来?” 家眷? 刘琰点了点头,说道:“带了妾室、美姬,仆从。” 好家伙,你这是来上任的,还是来享福的? “本还想给你安排些賨人美姬的,但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听闻你妻妾之中,有姓胡者,容貌绝色。” 前世,这刘琰便是因为这胡氏而死。 自然免不得让刘禅心中好奇了。 胡氏? 我明明方纳了不久,殿下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刘琰心中悚然一惊,顿时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刘禅的监视之下。 但是转念一想,他便也就释然了。 殿下手上有间军司,听闻魏国曹丕干了什么事情,哪日去临幸哪个妃嫔,殿下都会知晓,更何况他的消息了。 不过 刘琰我那是往深处又想了一下,心不自觉的又提了起来。 殿下称赞我新纳的夫人姿容绝色,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以殿下风流的性子,怕不是看上了那胡氏? 看来,他是得找个理由,将这个胡氏献与殿下了。 虽然舍不得新纳的绝色美人离开自己,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自己能够在阆中过上快活的日子,不将面前这个少年人伺候舒服了,他能舒服? “賨人美姬若是够多,赏一二个,也不无不可。” 虽然賨人是蛮夷,但偶尔尝一尝蛮夷的滋味,也不是不可以。 就当是吃野味了。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君侯当真是个妙人,走,随我入城,这阆中镇守之要务,具体的事情,我随你交接。” 巴地有刘禅镇守,张飞早在刘琰来之前,便已经是离去了。 是故这交接之事,便交到了刘禅手上了。 “殿下,我看这交接之事,便不必了罢,殿下推举我来做这阆中镇守,在下也没有这个能力,只要殿下有吩咐,臣下照办便是了。” 刘琰是散漫惯了的性格,要他主事一方,他自己也觉得能力不足。 况且他来之前,便已经与好友询问过内情了。 得到的回答都是:殿下将在巴地大显身手,不需要有人掣肘他,是故选择了他。 既然是不想有人掣肘殿下之大计,那没事。 我啥事不干,就待在阆中城中享受。 就相当于从成都宅到阆中,换个地方而已。 无所谓。 “呵呵。”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做不做事还在两可,但流程还是要走完的,阆中镇守以下臣僚,该认识的,还是要认识一番。” 走流程? 刘琰轻笑一声。 “那殿下请罢。”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他又舟车赶路近一个月。 现在是真的思念温暖的床榻了。 他现在能抱着美人在床榻之上睡上三天三夜! 甚至九天九夜! 于是乎,在刘禅的带领下,刘琰算是知晓了阆中镇守的事务。 在了解了一番之后,刘琰发现,这阆中镇守的事情,还真是多。 一方面,要练兵,掌军。 另一方面,还要关心农事,屯田。 在必要的时候,甚至要领兵入山镇压蛮夷。 这不是扯吗? 他刘琰根本不会带兵。 这阆中镇守的活,我是真干不了啊! 好在刘禅也没真的让他履行这个阆中镇守的活。 在了解完阆中镇守的职责之后,便将他带到酒宴之中。 这才对嘛! 这才是我刘琰该来的地方。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刘禅也是表明了心意。 “君侯在阆中好生居住,若是有需求,但说无妨,这上值之事,待君侯彻底了解阆中镇守之职务之后,再接手不迟。” 彻底接手阆中镇守职务再上值? 若是我一直没了解,岂不是不用上值了? 这似乎是殿下的话外之音。 刘琰当即拍着胸脯,说道:“臣下愚钝,要了解阆中镇守职务,怕是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具体是多少时间,他刘琰说了不算。 你刘禅说了算。 “呵呵,君侯果如传闻之中风趣,这一杯,我敬君侯。” 刘禅端起酒樽,对刘琰敬了一杯。 后者当即将食塌前的酒樽端起来,说道:“为殿下效命,那都是应该的。” 一樽酒下肚,刘琰想到之前在阆中城门口的事情,当即说道:“殿下,臣下知晓殿下好美人,爱美色,遂在成都,为殿下物色了一美人,名唤胡氏,当真有沉鱼落雁之资,今便献与殿下。” 好家伙。 我不过是提了一嘴而已,你就将美人献上来了?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 哎~ 你这是害苦了孤了啊! 刘禅只得是勉为其难的说道:“既是君侯所赐,长者赐,禅不敢辞,礼尚往来,孤会为君侯选賨人绝色者十,送与贵府。” 十个换一个,好像我不亏。 刘琰心中本有的怨气,现在也是消失殆尽了。 “谢陛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琰晕晕沉沉的被侍者送出大堂。 刘禅也是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可以,因此面颊虽然通红,但是神志还算是非常清楚的。 “这都乡侯此人,如何?” 都乡侯此人如何? 关兴思索一番,说道:“此人虽然草包,但却也非常识时务,对于此时的巴地来说,倒是一个不差的人选。” 黄崇亦是点头。 “虽然是国之蛀虫,但倒也无甚大害。” “既是如此,那便如此罢,诸位各回各府,好生歇息。” “诺!” 东宫属官届时离去,刘禅转头看向周彻,询问道:“这个刘琰倒是个聪明人,不过,间军司还是要派人盯着,看他一个月内的反应如何。” 不干活,但你也不能借着阆中镇守的身份去敛财。 若是发生这种事情的话,也不能怪他刘公嗣的刀不利了。 “是。” 周彻轻轻点头,已经将这件事记下去了。 “那殿下今夜,是要去宠信那个胡氏?” 殿下当真是不缺女人。 对于刘禅又多了一个女人,周彻心中微微不适,但很快便将这不适压了下去。 她作为刘禅的贴身秘书,以后是要掌管间军司的。 若是沦落到为女人吃醋的境地,那与那些后宫妇人有何区别? 胡氏? 刘禅上前,将周彻环抱入怀。 “胡氏还是算了。” 胡氏虽然有美色,但是毕竟可能已经被刘琰播种过了。 还是等她三个月,确保她日后生下来的孩子是他刘禅的。 刘禅可没有帮人养儿子女儿闲情逸致。 “今夜随我到你母亲府中。” 去母亲府中? 刘禅能够感受到周彻身子一颤。 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件违背伦理纲常,算得上是非常刺激的事情。 “怎么,不行?” 看着刘禅戏谑的目光,周彻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说道:“这便是殿下的恶趣味?” 敢瞪她,并且还顶嘴的,现在巴地之中的女人,或许只有她这一个敢这般做了。 “总是要玩一些刺激一点的。” “属下自然会好生服侍殿下,至于去母亲那里,还是不必了。” “呵呵。” 刘禅轻声一笑,说道:“那这一次,我的要求,你不能再拒绝了。” 周彻唇齿轻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面前这个少年什么都好,就是太色了。 有时候周彻都搞不清楚,是不是这大汉太子脑子里面,都是涩涩的东西。 不然的话,哪里来的那么多花招,那么多玩法。 便是那些精通房中术的人,怕是都不敌殿下之万一。 “啊~殿下!” 在周彻一阵惊呼声中,她被刘禅拦腰抱起,接下来的画面,便有些少儿不宜了。 只知道在大堂之中,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外面白雪飘飘,宿卫的卫士与内官,都是下意识远离了这厅堂。 真龙欢乐,旁人岂敢在侧?(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九十九章 傀儡有好处,备胎没人权! 翌日清晨。 距离阆中七十里外的山中庄园。 说是庄园,其实并不准确,更应该说它是坞堡才对。 山林茫茫,群峰环抱,远处的流水哗哗作响,仿佛一首天籁之曲。 在这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一座新建的坞堡矗立在山谷中央。 坞堡的四周有着高大的城墙,城墙上布满了箭楼、了望塔等设施,显得异常坚固。 城门口有两个守卫把守着,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目光炯炯,似乎只要有一丝异动,就会立即出手。 脸上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阆中镇守刘琰,此刻吹着呜呜的冬风,瘦弱的身姿,在一众军将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便是刘禅,身形也比他壮硕得多。 昨夜酒醉,原本刘琰是要睡个好觉的。 结果刘禅赐与的十个賨人美姬连夜被送了过来。 这见到这么多异族美人,刘琰哪有心思睡觉? 当即喝了醒酒汤,服了一副五石散,与这十个賨人美人大战三百回合。 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才堪堪完事。 刚准备歇息下去,结果被刘禅拉过来,说是要去巡查地方。 了解阆中镇守的职责。 当时的刘琰,就差点哭出来了。 哥们,折磨人也不是这么折磨的。 不敢忤逆刘禅命令的刘琰,便只得苦哈哈的顶着两个熊猫眼,跟着刘禅入了深山。 阆中原本就够冷的了。 深山之中,温度就更低了。 刘琰那是喷嚏不停,感觉是生病了。 不过当他见到这深山老林之中,居然有一处要塞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惊诧之色出来。 “这山林之中,居然还有一座如此大的要塞。” “这是巴地一期工程完成的第一处庄园坞堡。建造它,花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 刘琰嘴巴张大。 “如此大的庄园坞堡,两个月便能建成?”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巴地奴隶甚多,加之冬日无农事,征发徭役,万人建造之下,两个月都算是久的了。” 刘琰为之咋舌。 能在两个月之内建成如此大的庄园坞堡,看来巴地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蛮荒。 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进入坞堡罢!” 进入坞堡城门,石板路旁种着一排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坞堡内的建筑物全部采用灰色石块修建,与周围环境相映成趣。坞堡的正中心是一座高约三楼的主楼,楼顶高高耸立,与周围的群山比较起来,显得甚至更加峻峭。 “这主楼,居然是一整块石头雕砌而成的?” 刘琰看着这三层高的主楼,它不是木制楼宇,而是特殊石头砌成的,而且像是一块完整的石头砌成的一般。 “这是由水泥砌成的。” 这一个月来,距离这个坞堡三十里外的山上,发现了石灰石矿,由是可以批量制造水泥,修路是大头,刘禅派工匠造了一座楼。 只可惜没有钢筋支撑,只用精铁支撑,怕不牢固,不敢建太高。 否则刘禅高低给它整个七八层楼上去。 当然 这也是想想而已的。 建造这些房屋,用上的精铁,便够铸造许多刀剑,甲胄了。 形象工程要不得,适可而止便是了。 “这水泥,当真是好东西。” 了解了水泥的用途之后,刘琰又是感慨。 “臣下到巴地来,算是开了眼了。” “走,登楼而观之。” 刘禅带着刘琰,登上了三层高楼。 楼上,可以看得更多,看得更远。 坞堡内屋舍俨然,城墙高深,若是粮草充足,士兵充足的话,外人很难攻打进来。 刘禅在上面介绍道:“这是粮仓,这是官署,这是武库,这是民宅,这是兵营.” 诺大的坞堡中,可以用设施齐全四个字来形容。 “殿下建造这坞堡,怕是别有用意罢?”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自然如此,否则也不可能如此耗费民力。” “那殿下到底为何,要在深山老林之中,修筑如此堡垒?” 刘禅轻轻一笑,说到:“深山老林,却同样代表着资源丰富,就拿这阆山坞堡来说,方圆五十里内,有矿山两座,一为石灰矿,一为铁矿,小河三条,开垦之后,能为上好耕田的,有上万顷之多,这还不包括林中的珍贵树木,若是操作得当,亦是不小的收入。” 刘禅侃侃而谈。 “到了巴地半年了,这巴地多雨,适合耕作,若是发展好了,未必会输给成都多少。” 现在主要是没有那么多人。 一期工程完成之后,大量的土地被开垦出来,即便是每户分了一百亩地,加上士卒屯田,还是有许多土地无人耕种。 与诺大的巴地比起来,这巴地中的十几二十万人,还是太少了。 “只可惜人丁稀薄,孤已经打算奖励生育了。” 奖励生育? 其实在汉地,也早有措施了。 新生儿父亲两年不用负徭役(有点像陪产假);生两个为孕妇发放三斛胎养谷,丈夫一年不征收人头税养三个孩子即可免除“妇征”(国家向女子征收的布帛等物),养四个全家免除“妇征”,养五个再配备保姆,官府发给两人份额的粮食。 但这是汉地的举措,到了巴地这边来,似乎又要因地制宜了。 “殿下要用成都的奖励生育政策?” 刘禅摇了摇头。 “成都乃是汉人熟地,其中百姓,自然能以免赋税的方式,劝其耕种,但是巴地不同,他们没有养成上缴赋税的习惯,若是减免其赋税,生育的积极性,其实并不会太高。” “那殿下的意思是?” 刘琰有些迷惑了,不用汉法汉策,那用什么? 刘禅当即说道:“越国当初的情景,便与巴地更像,孤欲用越国之奖励生育之法:要生孩子了,报告官府,官府免费派医生来看护。如果生男孩,奖励两壶酒、一条狗;生女孩,奖励两壶酒加一只猪;生双胞胎,国家发给食物。倘若是三胞胎,国家指派专门的奶妈照顾。鳏夫寡妇、病人和贫苦家庭,国家出钱供养教育他们的子女。” 免赋税,打动不了这些賨人。 那直接奖励,可会打动你? 奖猪奖狗? 还有赏赐美酒? 这些好东西,给了那些賨人,可会浪费了? 刘琰当即说道:“如此赏赐,怕不久府库便要空了。” 刘禅笑着说道:“府库空了,还有充盈起来的时候,但若是人丁不兴旺,国力便不会强,对巴地的掌控程度,也不会深。” 这怎么扯到了对巴地的掌控程度了呢? 刘琰一脸的黑人问号。 刘禅早知道这家伙会疑惑了,当即说道:“奖励生育,百姓可会因为想要这些奖励,便将新生儿送来登记造册?这便杜绝了隐户的存在。在奖励生育的过程中,也能给巴地的百姓塑造他们也是汉人的价值观,这叫潜移默化的影响。” 一些专有名词,刘琰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听懂的。 奖励生育的政策下去,确实会加强当地百姓对汉人官府的认同。 “至于府库的问题,现在府库充盈,加之巴地人口不多,最起码在三年之内,不必担忧这个问题。” 三年之内不必担忧这个问题? “那三年之后呢?”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三年之后,巴地屯田有成,也就不缺这些了,在阆山坞堡附近山林之中,矗立不少皇庄,这些皇庄专为皇室所有,蓄养家禽,待三年之后,蓄养家禽的数目,便也就成规模了。”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刘琰亦是感慨道:“殿下欲我来巴地,当真是让在下见了不少世面。” “孤不日将回成都,这巴地之事,还要交由君侯来负责。” 交由我来负责? 刘琰可不会这么以为。 他当即拍了拍胸脯,说道:“殿下雄才大略,知人善用,阆中官吏更是知晓民情,我虽为阆中镇守,但殿下的安排,臣下必定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我本宅男,也不想干什么丰功伟绩。 当然是殿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殿下你要我做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有都乡侯在阆中,孤很是放心。” 傀儡有傀儡的好处现在看来,这个刘琰,还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另外一边。 吴国。 建业。 太子府中。 得知太子孙登已经苏醒,孙权在第一时间,便赶到太子府来。 随着孙权来的,还有王后步练师。 “太子醒了?” 在门口,诸葛恪点了点头,说道:“太子已经苏醒了,不过方才吃了点东西,喝了药,又睡下去了,毕竟昏迷了数个月,身子骨虚弱。” 身子弱? 孙权当即对着身后内官说道:“将王宫中的庖厨,送到太子府,专门给太子负责饮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孙权继续说道:“不,孤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要住在太子府中!” 太子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万一有心之人,要对付太子,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不管是间军司,还是其他势力的力量,他都绝对不允许。 “待太子醒来,再来通知。” 孙权看着守门的两个卫士。 后者当即应诺。 接着,孙权才将目光定格在诸葛恪身上。 “诸葛郎君当真是命不该绝啊!” 本来孙权都已经要找个借口将这家伙嘎了。 没想到昏迷了半年,正在他以为自己的这个儿子要没了的时候,他又活过来了。 “臣下之罪,万死难恕!” 诸葛恪当即跪伏在地。 “你是死罪,但这个罪责,还是太子来惩戒你罢!” 诸葛恪虽然是献计害得他,害得吴国陷入如今的境地,但孙权倒也不是一个甩锅的人。 毕竟当初提出这个计策的人虽然是诸葛恪,但是采纳诸葛恪计策的人,却是他自己。 如今太子孙登苏醒,这个诸葛恪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现在若是处理了,岂不是损伤了太子的势力? 作为政治高手,精通帝王制衡之术的孙权看来,这绝对是不能做的。 “臣下,谢大王不杀之恩。” 这小命终于是保住了,诸葛恪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即便是冬天了,他额头上的细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王,建昌侯到了。” 只见在太子府外,匆匆忙忙跑来一个身穿侯服的小正太,他年纪虽小,梳了两个冲天辫,但是仪态形如成年人一般,倒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在建昌侯身后,顾谭,张休等太子府谋臣,此刻脸上都有尴尬之色。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来。 “儿臣拜见父王。” “臣下拜见大王!” “哼!”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尔等原本为太子府臣僚,却不在太子府中,反去建昌侯府作甚?” 面对着孙权问罪的语气,顾谭满头大汗的走上前来,说道:“臣下等去建昌侯府,绝无二意,只是向建昌侯讨要治疗殿下之法而已。” 建昌侯孙虑方才十岁,他有什么治疗之法? 分明是见到太子昏迷,树倒猢狲散,想要改换门庭罢了。 可耻! “呵呵,问药治疗,何须日日过去,莫非是改换门庭了?听闻世家之人,多是势利之辈,如今见之,果然如此。” 被孙权挖苦,顾谭张休等人那是有苦说不出。 你要是不封孙虑为建昌侯,我们哪里会改换门庭。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怎么现在变成是我们的错了? 建昌侯现在也是尴尬非常。 王侯之家的子嗣,大多早熟,而似建昌侯孙虑这般从小便聪明的,便更是如此了。 在他身边人的提醒下,他知晓,自己原本的大好前途,快没了,不仅前途没了。 而且随着太子孙登的苏醒,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非常尴尬了。 “父王,我等只是在侯府饮酒而已,并未谈国事,父王不须苛责他们,得知兄长苏醒,他们都是喜极而泣,在第一时间,便奔向太子府,可见他们对兄长的忠诚。” 嗯? 见到孙虑居然还为他们说好话,孙权眉头微皱。 沉思片刻之后,他冷声说道:“建昌侯辜负孤之美意,孤封你为建昌侯,乃是要你好生温书,以期将来取得功业,不想却因此沉迷享乐,甚至还勾结太子府臣僚,以期结党,先褫夺其建昌侯封爵,关入府中,未得孤之令,不得外出。” 夺封? 孙虑小嘴张开,脸上具是震惊之色。 我. 我只是喝喝酒而已,什么事情都没做,父王为何要褫夺我的封爵? 孙虑刚想争辩,但孙权已经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带下去,自己回去反省好了,再来见孤!” 孙登才是孙权的第一选择。 而孙虑,不过是备胎而已。 现在孙登已醒,那这个备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尤其是方才孙权听建昌侯之言,得知其心中的野心,可谓非同一般。 若是沦落到两宫之争的地步,那他吴国还如何在大争之世立足? 下一代吴王,只能是登儿来做!(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章 吴国的强盛之道! “虑儿也没有做错什么,大王如此惩戒,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到了太子府中正殿,四下无人之际,步练师满脸担忧的上前说道。 “封爵了又夺爵,虑儿才十岁而已,万一” 孙权面色平静,甚至脸上带着些许寒气。 “没有什么可是不是可是的,寒了心,总比丢了命要好,若是我再纵容下去,岂非孤膝下二子要火拼了?你以为虑儿是太子的对手?” 孙虑能够被他提上来当太子备胎,自然是因为孙虑的聪明了。 但是孙虑的聪明与孙登的聪明比起来,那又完全不够看了。 而且孙登作为长子,加之经营多年,即便是太子孙登昏迷半年,但围绕在他身边的势力,非是孙虑几个月能够取代的。 孙虑争不过孙登。 若是给他机会争了,下场恐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况且,现在乃是大争之世,强敌环伺,吴国内部需要稳定。 坐视两子相争,这不是将吴国陷入险地? 加之,孙登的存在,能够为他减轻不少阻力。 世家不听他的话,但太子的话,他们有时候是听的。 换句话说,太子孙登的存在,能够成为他吴王孙权,与江东士族之间的桥梁。 有了这座桥,有了这个润滑剂,吴国的治理,他孙权的政令颁布与实施,会变得更加丝滑。 “至于太子府那些臣僚,交给太子处理便是了,想必太子在昏迷的这半年里面,也能更加看透这些所谓世家的人心,这些所谓世子忠臣的人心。” 人啊! 经历一些挫折,这没什么不好的。 挫折才能锻炼人。 有了这次昏迷的经历,想必太子会成长许多。 太子府外。 建昌侯孙虑走在建昌侯府的车辇之下。 说是侯爵车辇,但其一应配置,都与太子没什么差别。 这辆车,还是他父王孙权送给他的。 送侯爵之位,送太子仪仗,这不是暗示他做太子,还能是什么? 呵呵。 孙虑转头看向身后,原本跟着他的那些臣僚,那些原本是属于太子府的臣子,现在又不知所踪了。 他得势之时,无数人簇拥在他身边,现在他失势了,马上就变得人嫌狗厌起来了。 这便是人心,这便是现实吗? 呜呜呜~ 冬日的风儿很是喧嚣,也将孙虑的心给吹凉了。 但. 要他放弃吴国太子之位? 这不可能! 孙权一心想要保住孙虑的性命,却不知,有些人不争一争,不抢一抢,心中是不是甘心的。 即便失败的下场,是死路一条,亦是如此。 没有人愿意低人一等。 在陈胜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后,便更是如此了。 我孙虑比兄长孙登差吗? 不! 绝对不差。 他不过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 若是有我哥哥的年纪,我有哥哥被父王看重。 我不会比他差! 即便是到了现在,孙虑心中还是有一股气。 他要证明自己! 翌日。 孙登转醒,得知消息的孙权,当即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恕儿臣体弱,不能全礼拜见。” 孙登推开喂药的侍女,挣扎几下准备对孙权行礼,却是挣扎不起来,只得是一脸抱歉的看向孙权。 “太子大病初愈,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孙权上前,接过侍女的药碗,亲自为孙登喂药。 一口药一口药的喝下去,孙登顿时感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半年来,孤还以为你真醒不来了,遂封虑儿爵位,准备取你而代之,伱心中可有怨恨?” 唯唯诺诺,隐藏说法,在对自己儿子的时候,现在的孙权根本不需要用这些。 况且。 以现如今来说,坦诚相待,或许才是消除误会的最好办法。 “儿臣昏迷,国家社稷动荡,大王封爵虑弟,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儿臣岂会怨恨?至于虑儿,不过稚子而已,随波逐流,儿臣又如何会怪罪呢?” 孙权对孙登坦诚相待,孙登自然也是对孙权坦诚相待了。 作为儿子,孙登知晓孙权这句话的意思。 担忧孙虑。 现在孙登的这句话,自然就是来打消孙登疑虑的了。 一碗药汤喂下去,孙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中很是欣慰。 “太子昏迷半年,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孙权现在是来确认,孙登身上是不是没毛病了。 若是有隐疾,便是孙权自己不愿意,也不得不重新想太子的人选了。 “除了浑身无力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不适之处了,想来是因为久睡的原因,血液流通不畅,使肌肉萎靡了些许,听医者说,不出十日,便可正常行走了。” 这也是他从医者那边得到的答案。 “我儿身体无碍便好。” 孙登只是微笑应对,但是他心中,却已经是有些惶恐起来了。 至于为何惶恐 他的身体,可没有他说的那般轻松。 基本上每日呕血,食欲亦是不振。 看来那副猛药的副作用,不止减寿十年那么简单。 孙登的心中,被一片阴霾遮蔽。 “现今的天下局势,如今吴国遇到的难题,太子可了解过了?” 孙登轻轻点头,说道:“昨日儿臣方苏醒的时候,左辅都尉便与仔细说清楚了三国局势,以及我大吴现在面对的困境。” 这个左辅都尉,自然就是诸葛恪了。 孙权点头。 这个诸葛恪确实是有智慧的,不过却是胆子太大了,做事不计后果,不敲打一番,根本不能任用。 而敲打之后,未必不能成为太子将来的辅国之臣。 “如今天下三分,我吴国疲惫,为三国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实力弱小,以至于被汉使欺负到了朝堂之上,却不敢反驳,哎~”孙权在一边感叹道 孙登在一边说道:“对于汉国,对于那个刘公嗣,我等绝对不能怕了他。” “太子的意思是,我大吴要准备与汉国之间的战争?” 太子也是主战派? 孙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与汉国,甚至是魏国的战争,我大吴每日都在准备,大争之世,不就是为了霸业,为了偏安,为了自保吗?便是父王不想起战事,我大吴与汉国、魏国,迟早有一战!” 从长远来看,确实如此。 天下三分,谁都想要做那个一统天下的人。 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战争都是无法避免的。 “现如今汉国咄咄逼人,为何?” 不等孙权说话,孙登继续说道:“只因我大吴暗弱,百姓疲敝,兵甲不强,遂被轻视。” 听自己的儿子侃侃而谈,孙权莫名的有一种自豪之感。 看. 这是我孙仲谋的种! 不比你刘玄德的儿子差多少。 “魏国施行九品官人法,遂得世家支持,政局稳固,加之魏国居于中原之地,百姓众多,在政局稳固之后,国力增强的速度无人能够比拟,听闻其在玄武池操练水军,在洛阳训练十万戴甲之兵,兴兵作战之意,不说便已经知道了,便是徐州臧霸,受其压力,也有与我大吴议和的意思。” “汉国政通人和,汉帝刘玄德与太子刘公嗣,两人不存疑,汉帝主内,太子主外,听闻荆州、益州,乃至蛮夷之地,多有屯田之所,汉太子征巴地,更是得十余万民,国力提升不比魏国慢。” “而我江东,本居荒芜之地,百姓凋敝,又数起刀兵,损耗国力,如今更是朝野动荡,君臣两隙,在魏国与汉国实力提升的时候,我大吴的国力,反而倒退,此消彼长,这才是汉国使者敢如此猖獗的原因。弱国无邦交,尊严是靠打出来的。” 孙登的一番长篇大论,让孙权很是满意。 “只是局势如此,我大吴要如何改变暗弱的局面?现在面对这汉国咄咄逼人之势,又该如何破解?” 孙登说道:“现在我东吴国力暗弱,无法为汉、魏之敌,应当提升自己的实力,再图以后,汉国之要求,我等可以酌情答应,开商盟,对我大吴的实力恢复,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主和? 孙权眉头紧皱,再问道:“如何提升国力?” 咳咳。 孙登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提升国力,首要一点,便是政通人和,听闻如今朝堂君臣生隙,应当先让君臣一心,方才可图大事,而后奖励耕战,积蓄实力,再选善于练兵之人,练出精锐步卒,甚至可以向魏国买马,组建骑军!” “骑军乃是魏国把持,连汉国都无太多战马,魏国可会资敌?” “魏国当然不会资敌,但是,若我江东以高价走私,未必不能买来战马。” 走私? 孙权愣住了。 “我江东舟船可乘风破浪,若是乘风破浪,跨海而上,直到幽燕之地,以重金买马,可有可能?” 富贵险中求,若是他吴国给的钱多,愿意卖马的人还是很多的。 况且。 现在的幽州,还是公孙家的势力,他们可不怕魏国,买到战马,似乎也并非是难事。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很好的建议!” 吴国陆战不行,还不是因为没有战马? 若是有了成建制的骑兵,未尝不可与魏国、汉国大战! 他早就被吴国的步卒的战斗力给烦死了。 若是吴国能够建一支强军,那便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 “我吴国若想在三国之中久安,那便不能兴兵事,广陵之争,父王或许可以答应与臧霸议和。对于汉国与魏国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先答应了,我们要装出一副没有威胁的样子,这样,汉国与魏国之间,方才敢生大战,而汉、魏两国战事一起,便是我吴国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之时。” 孙登目光灼灼,再说道:“到了汉魏两国相争之时,我吴国国力日盛,待其两败俱伤,未必没有机会!” 先装死,示弱。 如勾践卧薪尝胆一般,暗自积蓄力量。 关键时刻,一雪前耻。 对于现在的吴国来说,或许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太子所言极是。” 孙登看向孙权,说道:“勾践卧薪尝胆,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为了报仇雪耻,勾践尝吴王粪便,只为取信于夫差。送美人西施入宫,只为弱夫差之志,消除他对越国的防备,若我大吴要成事,便也需要做到如勾践一般。” 吃屎? 孙权面露难色。 虽然他不要脸,但是也没有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况且,人家越国国破了,你勾践都被抓起来了,这才要献媚到这种地步。 我大吴尚在,只需要示弱而已,便不必如此了罢? 孙登看孙权面有难色,便知晓他想错了,当即说道:“儿臣言之勾践尝吴王粪便,并非是让大王效仿之,而是做个类比,我大吴,需要让汉魏二国,打消疑虑。” “咳咳。” 闻此言,孙权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那按太子来说,我大吴该如何做?” 孙登当即说道:“对于汉国的要求,只要不伤及根本,都答应他,小虎不是已经入了那刘公嗣后宫?还有大乔小乔,她们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吴国之人,出身是改变不了的,若是能够和她们取得联系,让她们在那汉太子刘禅耳边吹吹耳边风,加上我吴国的恭顺,必能打消其疑虑,为我大吴增强实力,争取时间。” 小虎? 和二乔? 哼! 孙权冷哼一声,不管是小虎还是大乔,都不能让他满意。 一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另外两个,更是贱人! 但为今之计,却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小虎、大乔、小乔,未必会为我们说话。”孙权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出来。 小虎与他的关系几乎降至冰点,而大乔小乔,更是被他出卖的,被迫去侍奉那汉国太子刘公嗣。 孙登轻轻一笑,说道:“儿臣素闻汉国太子刘公嗣好美色,在其后宫之中,美人无数,小虎与二乔若是要得其宠爱,未必不需要花费资财,而这些,我们吴国便可资助之。” 在后宫之中,若是外面没个产业。 连内官都打赏不了,如何引来汉国太子? 连美酒佳肴都准备不了,如何会让汉国太子欢心? 争宠,固然与美貌有脱不开的干系,但与钱,那也是分不开的。 “能有我吴国在她们身后作为奥援,与之撑腰,她们便也就有了根据,争名份,争宠岂非更加容易?” 听闻孙登之言,孙权也只得点头。 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孙登见孙权意动,当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我江东人杰地灵,自古便是出美人的地方,若是能够献美人给汉、魏二国,以吴国之女,为其勋贵之妻妾,这或许也是一种惑敌办法。” 以女妻之? 这是女人政治? 将我江东女子,当做什么了? 孙权面上有不悦之色。 “若是连这点屈辱都无法承受,难道那汉魏二国,会相信我大吴真的没有野心了?” 取信于二国,自然是要受常人所不能忍之屈辱的。 孙权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却也是点头起来了。 “便按照太子说的做。” 但是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却是又阴沉起来了。 “若是其索求无度,那又该如何?” 索求无度? “只要不伤及根本,都可以答应!” 示敌以弱,这些都是吴国必须承受的,这也是弱国的悲哀,没办法。 “若是那刘公嗣,前来索求王后,难道孤也要将王后送过去?” 刘公嗣的好色,天下都是闻名的。 若是吴国顺服,他说不定真的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出来。 孙登眼神坚定,说道:“这种事情,儿臣无法献策,一切交由父王裁决!” 交由父王裁决。 但看他眼神锐利的模样,孙权已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哎~ 这条吴国的强盛之道,果然没有那般好走啊! 士人笑我辱我,称我江东人士为江东鼠辈。 呵呵。 孙权冷笑一声。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待我大吴出山之际,必要让这天下抖三抖! 我江东儿郎,绝非鼠辈!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一章 签订和约,魏国新态! 吴国。 建业。 汉国使馆。 霍弋面色平静,听着一干副使的回报。 “方才我等出去打听消息,这吴国之中,还真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真有一件大事发生? 霍弋愣了一下,当即说道:“何事?” “吴国太子孙登,已然苏醒!” 吴国太子苏醒了? 他当即说道:“应该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阆中。” 但是想了一下,他又摇头了。 “以间军司的速度,怕这个消息,已经是在路上了。” 作为出使使者,霍弋并不能得到多少间军司密探的帮助。 原因很简单,他作为汉国使者,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吴国的眼睛盯着。 这个时候让间军司密探过来,这不是在黑夜里开远光吗? 间军司高级密探,要想培养拉拢,其实也不容易,不能简单的就折了。 “但样子还是要做出来,将这个消息,派精干之人,送到江夏去。” “诺” 副使当即领命。 这消息送到江夏,于禁自然会派人送到阆中、成都。 他出使的队伍,人数相对来说,还是没有那么足够的。 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份力量。 “这吴国太子孙登苏醒,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霍弋沉思起来了。 在他入吴的时候,已经是将吴国的局势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因为吴国太子的缺位,使得这半年来,吴国朝局震荡,孙权次子孙虑,因此而起,被封为建昌侯,成为吴国太子的热门人选。 因孙虑而起,原本动荡的吴国朝局,又趋于稳定。 现在孙登苏醒了,这吴国朝堂,似乎又要开始动荡了。 夺嫡之争? 霍弋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了。 “说不得,我们可以利用这次孙家两子相争的局面,在吴国牟利!” 他提出的十个条件,有些条件太苛刻了,吴国不一定能够答应。 但若是以夺嫡为切入点,之前很难办到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就可以办到了。 “天使,恐怕此事已经难成,建昌侯孙虑,已经被废除爵位了,如今被囚禁在侯府之中,未得吴王孙权命令,不得随意出入侯府。” “什么?” 便是霍弋,脸上都露出惊诧之色出来。 “这吴王,当真神速啊!” 霍弋转念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是要保住孙虑的性命,看来这个孙虑,在之后的吴国朝堂之中,还会被重用。” 霍弋玩弄着手上的琉璃扳指,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了。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正是孙虑失势的时候,或许可以去接触一番,给他心里留个种子。” 至于在孙虑心中留下一颗种子作甚。 那自然是为了在将来有大用了。 自家殿下的雄心壮志,霍弋自然清楚。 吴国肯定是会被殿下攻灭的。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在攻灭吴国的过程中,或许这孙虑,能够助他大汉一臂之力。 “属下这便去安排。” “吴国太子孙登苏醒,不知道那孙权到底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随着汉国的发展。 具体来说,是汉国手工业的发展,有许多货物,都囤积在手上了。 无法将这些货物流通出去,堆在仓库之中,只是造成了浪费而已。 而将这些货物出在荆州或者是益州的市场,又会影响两地的物价。 魏国有大军,曹丕在施行九品官人法之后,对于朝局的掌控,已经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边地边郡,不少与商盟有关的魏官都被处理了。 以至于魏国的商道,渐渐断绝。 只得隐藏于暗处。 现如今,让吴国成为我大汉的商品倾销之地,便十分关键了。 两日后。 吴王孙权再次召见了霍弋。 吴国满朝公卿,与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多少变化,但要说完全没有变化,那也不是。 在孙权之下,三级台阶的第二层,便有一个少年跪坐在虎皮坐垫之上。 霍弋仔细打量着这个少年。 这个少年,年纪与殿下仿佛,但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与殿下丰神玉润的模样差得太远了。 想必此人便是吴国太子孙登了。 看来孙权对其还是非常重视的,在他苏醒之后,便将原本准备从他身上移除的权力,又全部还给他了。 “外使拜见吴王,拜见吴国太子!” 孙权面色阴沉,只是冷哼一声,对霍弋没有什么好脸色。 倒是孙登对着霍弋还了一礼,说道:“使者出自荆襄,我府中臣僚之中,也有不少出身荆襄的,或许使者可与之多多亲近。” 吴国里面,确实是有不少荆州人士。 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吴国占据了荆州数郡之地。 差点还偷袭江陵得逞,将南郡拿下了呢! 虽然现在荆州被孙权搞丢了,但江东里面,还是有不少出身荆州的臣僚。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在吴国的政坛里面,也是分派别的。 总的来说,分成了三派。 第一派是吴郡士族。 吴郡士族以顾(顾雍)、陆(陆逊)、朱(朱桓、朱据)、张(张温)、全(全琮)为代表。 在历史上,他们将在吴国显贵一段时间,直到深陷两宫之争之后,才从吴国朝堂出局。 第二派是会稽士族。 会稽士族以孔、贺(贺齐)、虞(虞翻)、魏(魏腾)盛(盛宪)、周(周昕)几家为代表。 会稽盛、周二氏因孙家入江东时进行“高强度”抵抗活动,后备受打压;而孔家虽在东吴政权中默默无闻,但在东晋时期一跃为东南豪强,在晋末和刘裕结交,成为南朝吴地士族中的显贵。 这第二派势力不如吴郡士族,不被孙权重用,但也算是朝堂上一股不小的势力。 第三派是荆州士族、江北侨士。 江北侨士以张(张昭、张纮)、周(周瑜)、诸葛(诸葛瑾)、步(步骘)、严(严峻)、胡(胡琮)、薛(薛综)、阚(阚泽)、吾(吾粲)为代表。 这一派别,势力不小,孙权也算得上是重用的。 脑中将吴国各势力的情况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霍弋当即对孙权行了一礼,说道:“大王,三日之期已至,不知道吴王可有决断了?” 孙权当即点头,说道:“这是我等修改后的条件,还请使者一观。” 真答应了? 霍弋还准备在堂中重现当年诸葛丞相舌战群儒的场面,不想这孙权居然不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 接过内官递过来的文册,霍弋拿在身前,细细的端详起来了。 “这” 霍弋张大嘴巴,脸上有着震惊,疑惑之色。 并非是说这条件有多苛刻,相反,这条件不仅不苛刻,相反很是宽松。 这孙仲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如此大度了? 以这些江东鼠辈的性子,其中必然有诈! 霍弋仔仔细细的端详几遍,看了足有半刻钟,硬是在上面找不到一点儿问题。 难道说. 便是霍弋自己,都有些犹豫起来了。 难道这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没发现。 于是乎,霍弋又看了一遍。 而在霍弋仔仔细细查看这吴国修改的条件的时候,孙权却是等得不耐烦了。 好家伙! 我现在退让几步,你反倒是不相信了? 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以为我孙仲谋耍诈?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耍诈来着,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我孙权,乃正人君子也! “汉使难道还没看够?” 听到孙权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不悦起来了,霍弋只好将手上这文册收了起来。 “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吴王答应了这些条件,便不能反悔了。” 孙权满头黑线,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说道: “我吴国绝对没有对贵太子有刺杀之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是如此,如今这些条件,孤修改了一些,汉使也能看出我吴国与汉国修好之意,汉吴联盟,乃是现在对两国都好的事情,我吴国,愿意先退一步。” 这联盟二字,怎么在这孙权口中说出来,那么腻歪呢? 但好处现在已经得到了,霍弋也没有触怒的孙权的意思,他的出使任务,已经是完成了,而且是超额完成了。 按照刘禅给他的目标,这吴国给的条件,还可以继续商量的。 但既然你吴国如此,那就别怪我大汉朝你输出大量廉商品了。 “既是如此,那我大汉可与吴国签订条约,如若吴国违背条约,则我汉国必发兵来攻!” 丑话得先说在前头。 “若是条约已成,汉国还在吴国腹地掀起什么阴谋之事,若刺杀我吴国太子,鼓动山越之民,分裂交州之事,那我吴国,便是与汉国拼个伱死我活,也要让尔等知晓,我江东儿郎的血气。” 江东鼠辈,何来血气之说? 霍弋暗自吐槽,却也点头。 若吴国听话的话,那他大汉,便可以一边吸着吴国的血,一边准备北伐了。 北伐雍凉之地,拿下珍贵的养马地,现在毫无疑问,是汉国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况且,打通西域之地,商盟的力量,才能变得更强大。 即便是知晓吴国并非真心顺服,但只要在几年内不搞什么花样,对大汉来说,那便也就足够了。 —— 我是分割线-—— 与此同时。 在数千里之外的洛阳。 魏国之中,又是另外的一种状态。 两年前,曹彰带着大军围困洛阳的混乱场景,早就消失了。 百姓也早就忘却了这一段历史。 洛阳上下,和和乐乐。 百姓和乐,勋贵和乐。 连带着在皇宫之中的曹丕,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这葡萄,当真是好东西,应该让那些西域诸国,多进献一些。” 喝着蜜水,吃着葡萄,曹丕头枕在美人怀中,看着下面优伶美姬乐舞,整个人悠闲自在,好不快活。 在稳坐魏国皇位,在彻底的拿捏了些朝中臣僚之后,曹丕终于能够放松一些了。 他刚登基继位的时候,耳边听到的,没有几个是好消息的。 要么这个打不过,要么哪里被攻占了,亦或者哪个地方,又发生叛乱了。 便是其带兵出征,也没有取得什么成果。 当时各种各样的事情,是将他搞得焦头烂额。 好在,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 曹操当年的政策延续下去,屯田有成,粮仓逐渐充盈。 招募兵士,训练水师,整备兵甲。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或许是感受到了魏国的强大,之前一直对魏国不顺服,口出狂言的臧霸,居然也递表请降,愿意让魏国官吏进入徐州 但,对于臧霸的请降,他没有答应。 那是请降吗? 那还不是要请命做一个军阀。 青徐之地的动乱,是他父亲曹操留给他的,现在的曹丕,绝对不想要将这个问题,遗留给自己的儿子。 “太子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魏国太子曹叡,在过继给郭女王之后,便彻底稳坐太子之位了。 “在太子府温书,寻常之时,偶有出城田猎,每日都会入宫,向皇后问安。” 曹丕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一国太子的气象,是皇后教得好。” 他对曹叡,心中并没有多少感情。 每每看到这个儿子,他都会想到另外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带给他的,不是什么好印象,而是屈辱的感觉。 校事府在汉国的密探得报,这贱人,已经是怀上了那刘公嗣的血脉子嗣。 如此贱人,他自然不可能再给什么好脸色了。 恨屋及乌,对曹叡,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平常都是眼不见心不烦的。 隆冬之日,不仅是百姓安歇,百官若非上朝,一般也是宅在家里。 等到开春,温度上来了,便是用兵之时了。 没错。 曹丕准备用兵了。 不是对汝南用兵,而是准备对徐州用兵。 对汝南用兵,其实就是与汉国开战。 曹丕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先消灭臧霸,彻底将曹操留给他的地盘掌握在手上,就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徐州纳入版图,再好生经营一段时间,魏国的国力,必定上升一个台阶。 “不知道那吴国,可会愿意与我大魏会盟,共同讨伐臧霸。” 在曹丕心中看来,这还是有机会的,而且这个机会不小。 毕竟现在,吴国便与臧霸在争那个广陵。 那刘公嗣当真是搅屎棍,即便是从汝南离开了,这影响依旧还在。 “哼!” 想到刘禅,曹丕口中的葡萄也不甜了,蜜水也不好喝了。 “陛下,吴国觊觎广陵郡久矣,以广陵郡诱惑之,或许能成。” 吴质身着贵服,端坐在殿中左侧主位之上。 他已经是得了曹丕的重赏了。 被提拔为振威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封列侯。 不日,他便要镇守邺城,成为封建大吏了。 现在他的心情,自然是无限好。 而原本与他争宠的司马懿,却是没被重用,反而是被打发到巴地,去探查巴地情况去了。 听闻巴地的情况很是严峻,那司马仲达性命丢在巴地的,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能成真,那可就是双喜临门了。 …… ps:兜兜转转,腰疼原因找到了。带状孢疹,新的一轮折磨开始了。 o(╥﹏╥)o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二章 魏国内政,争宠! “只是孙仲谋首鼠两端,不可尽信,且合肥在其手,在拿下徐州之后,下一步,便是要将合肥,乃至于濡须口都打下来。” 丢了合肥,是曹丕政治上的污点。 毕竟在他继位的时候,曹操留给他的天下里面,这合肥是在魏国治下的。 反而是他带兵南征了之后,这合肥却是丢掉了。 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若是能将合肥拿下,进而将濡须口拿下,他曹丕在魏国的声望,将会更上一层楼。 当年父王都没办到的事情,我办到了,他倒是想看看,谁敢说他不如先王! “不可尽信,倒也是可以利用一番,听闻吴国设立刺奸屯,以二乔为美人计,刺杀那汉国太子刘公嗣,刺杀不成,汉国已经是向吴国问罪了,或许可以挑拨汉国与吴国之间的关系,若是他们两国互相攻伐,则我大魏必然坐收渔翁之利。” 想法是好的,但是这两个会不会打起来,便是曹丕,心中也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如今宗室人才凋敝,还望子孝叔多多甄选族中才俊子弟,好生历练,以备将来之需。” 曹丕看向武将侧主位上的老者。 此人须发已白,身形虽然壮硕,但暮气浓重,也是到了人生的末尾了,正是曹仁。 “曹家、夏侯家之中,有几人倒是有才学,臣下正要举荐给陛下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曹魏内部派系之间、是分等级的。 魏武是创业之主,百战艰难。其僚属地位高低,全看功勋大小;换言之,僚属地位完全从属于“功能性”角度。 即魏武所谓“重贤轻名”。 曹魏内部派系形成原因各异。 既有通过“血缘关系”形成的曹氏。 也有通过“婚姻关系”形成的夏侯氏。 还有根据“地域关系”及“地方宗族势力”形成的各地强宗,比如谯沛系、汝颖系、河北系等等。 一言蔽之,在魏武时代,曹魏阵营派系地位、大致如下所示: 曹氏≈夏侯氏>谯沛系>颍川系>兖州系>河北系>其他。 曹丕作为继任者,自然是要萧规曹随,大方向还是紧跟着曹操生前的步伐的。 现在曹氏宗亲中,尚还活着的人中,有影响力的,便只剩下这么几位了: 曹仁在魏武朝官至车骑将军,魏文朝官至大将军、加大司马衔。 曹洪在魏武朝官至都护将军,魏文朝累官至骠骑将军,位特进。 曹真是曹纯死后的继任“虎豹骑”骑督。官至中领军。 曹休亦至中领军。典中军。 夏侯、曹氏,世为婚姻,以亲旧肺腑,贵重于时。 夏侯氏是曹氏姻亲,在曹魏阵营内部地位仅次于曹氏。 且因通婚缘故,夏侯二代、三代们,与曹氏多为中表亲,血浓于水,互为表里。导致文、明二朝,夏侯氏几乎获得了与宗室曹氏相等同的政治地位。 但随着夏侯惇夏侯渊的相继离世,剩下的夏侯氏二代们,影响力也大不如前了。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中领军夏侯楙,以及征南将军都督荆、豫军事夏侯尚。 比之一代夏侯氏来说,已经是大有不如了。 谯沛系旧人,是曹操的老乡。曹魏阵营内的第三梯队。 有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农业文明下,生产力低、抵御灾害能力差。地方宗族如不想被天灾饿死、土匪害死,就只能抱团取暖。以血缘关系结成的宗族势力、以地域划分结成的乡党势力,从三国时代一直延续到清末。 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乡党的势力,还是能够体现出来。 谯沛系老乡,便是曹操在宗族、外戚之下最为倚重的团体。 不止是曹操,三国汉季军阀,皆是如此。 袁绍重用河北名士(尤其是韩馥系旧人,清一色的河北出身);孙权重用江东豪族(朱、张、顾、陆、虞);刘先主贵荆楚名流、刘后主擢川蜀才俊,皆如此类。 颍川系是曹操智囊谋主的大本营。是曹操阵营内的第四梯队。 诸夏侯曹氏、谯沛系掌兵;颍川系则掌外交和钱粮。 其间出来的人才,就不需要赘述了。 荀彧,荀攸,钟繇,钟会等 太多太多了。 至于兖州系与河北系. 崔琰、徐奕,一时清贤,皆以忠信显于魏朝;丁仪间之,徐奕失位而崔琰被诛。 兖州系与河北系,这两家儿是后娘养的。 原本还有地方督军派别的。 比如臧霸、文聘等。 然而臧霸反魏,割据徐州,文聘被刘禅所败,如今与于禁镇守江夏,这一股势力,也就随之消逝了。 这是魏武一朝的格局,到了曹丕这里,又不一样了。 随着九品官人法实施,颍川系已经逐渐抬头,而曹家夏侯家因为二代中有能力的人实在是太少,有渐渐被赶超的架势。 兖州系与河北系之前巴结曹丕,在曹丕上位了之后,他们也终于是摆脱了后娘养的局面,只是在朝中依然不如颍川系的罢了。 九品官人法的实施使世家抬头,原本因为曹彰夺嫡叛乱,而使曹丕疏远近亲以及曹家宗亲的曹丕,不得不继续倚重宗亲,大力提拔宗室之中的有才学者,期许着宗室与世家之间,达成权力的平衡。 只是 这种脆弱的平衡,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曹家、夏侯家,毕竟只有两家而已,而且养尊处优,溜鸡斗狗之辈越来越多,相反那些世家的人才,却是络绎不绝的产出。 此消彼长,这种平衡,自然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现在曹丕也是在思考,如何能够抑制士族的权力。 这天下毕竟是他曹家的天下,而不是世家的天下。 正在曹丕思索的时候,殿外有内官上前通禀。 “启奏陛下,御史中丞司马仲达求见。” 司马懿? 曹丕愣了一下,便是在一边,原本脸上带着笑容的吴质这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了。 这司马懿,居然没死,在这个关头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司马懿自请去巴地,原本是要立功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立功看来是没有了。 曹丕计算着时间,难道这么快,这巴地便被那刘公嗣平定了? 异族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吧? 原本其乐融融的宴会,因为司马懿的到来,显得有些沉闷了。 曹丕挥了挥手,斥退了那些优伶美姬。 未过多久,一脸风尘的司马懿,便到了殿中。 “臣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司马懿现在的容貌,确实算不上好。 他的脸庞苍白而瘦削,深陷的眼眶透露出数月艰苦跋涉的辛酸。头发已长到腰臀,散乱在脑后,颤抖的双手在发丝中拂过。身上的衣物早已褴褛,褶皱中似乎还有煤尘和泥土的痕迹。 只有那一双眼睛还算是明亮,可谓是炯炯有神。 吴质见到司马懿这副模样,嘴角微撇。 都入殿觐见了,穿得这般寒酸,是要做给谁看呢? 虚伪! 而曹丕看着司马懿如此落魄的模样,心中略有震动。 “爱卿平身。” 看着司马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曹丕心中触动更大了。 当时在得知汉国太子刘公嗣准备对巴地用兵的时候,朝堂之中虽有人献策,不能让汉国太子刘公嗣得逞,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涉险。 关键时刻,是仲达不顾个人安危,自请去巴地。 现在看来,这在巴地的几个月时间内,确实是耗费心神。 不仅瘦了几十斤,便是连形容,都开始变得枯槁起来了。 这才是我大魏忠臣啊! 曹丕在心中感慨道。 “爱卿远赴巴地,不知巴地情况如何了?” 巴地情况如何了? 司马懿面露惭愧之色,说道:“汉太子刘公嗣入巴,一路势如破竹,两月之间便平定巴地賨人,半年的时间,便是彻底将巴地掌控在手,巴地由原来的羁縻之地,变成汉人熟地矣!” 两个月平定巴地賨人,半年掌控整个巴地? 要知道,巴地可是数千里之广,且山川众多,树林茂盛。 便是你汉军再强,人家躲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你能奈他何?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两个月便能将賨人打败收服,半年内掌控巴地。 那刘公嗣难道真的是神人不成? 曹丕自诩,若是他去了巴地,就算是能够平定巴地,也无法做到如此迅速的平定巴地。 这哪里是汉太子刘公嗣,这分明是大汉超人刘公嗣。 曹丕面容剧变,片刻之后,他这才问道:“不知道汉军的损伤如何?” 半年掌控巴地,相比是通过许多战争方才达成的罢? 其损失,必定惨重无比! 曹丕心中想道。 “汉军的损失,怕只有数百人而已。” 数百人? 曹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这不可能!” 拿下偌大的巴地,怎么可能才损失数百人? 难道那刘公嗣会法术不成? 便是吴质也忍不住在一边讥讽道:“莫非仲达没去过巴地?只是随意编排,将那刘公嗣说得如神人一般,来恐吓陛下?” 司马懿理都没有理吴质,对曹丕继续说道:“臣之所言,句句属实,那刘公嗣以夷攻夷,编撰三书,洗脑賨人,成为賨人卫,让賨人卫为汉人冲锋陷阵,汉军根本不需要如何流血” 司马懿将刘禅在巴地做的事情悉数与曹丕道来,手上还拿着三本书。 “这便是三书,即《太子言行录》、《汉巴一家亲》、《打倒賨人反对派》,还请陛下鉴纳!” 内官将三书送到曹丕身前案牍上,后者忍不住将太子言行录打开来。 看了没有多久,眉头就紧皱起来了。 接着打开汉巴一家亲,只是看了前言,便忍不住叹息一声,最后拿起打倒賨人反对派。 之前脸上的疑惑之色,便全部散尽了。 “那刘公嗣善于鼓动人心,其麾下间军司,在我大魏国境,只言片语便让人心浮动,朕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没有止住这股思潮。那巴人不过是蛮夷也,如何是那刘公嗣的对手?看来这便是其半年掌控巴地的秘诀。” 可惜那刘公嗣对付的是巴人。 而他要对付的是臧霸,不然这刘公嗣的法子还可以借鉴一下。 学习对手的优点,这不丢人。 不过 分化人心,这一招确实是可以用在徐州方面。 毕竟臧霸在徐州虽然有声望,但他魏国在徐州也是有影响力的。 若是能不出兵便拿下徐州,那是最好的。 那刘公嗣以夷杀夷,我曹子桓可否以徐人杀徐人? 似乎也并非是不可能。 曹丕正盘算着如何用刘禅的方法,来收回徐州,在这个时候,司马懿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陛下,吴国派出二乔刺杀刘公嗣,或许可以用这件事,挑拨吴国与汉国之间的关系。” 刺杀之事? 吴质当即说道:“方才我便已经和陛下谈过此事了。” “那陛下的想法是?” “可以利用,但两国之间都不是傻子,一件刺杀之事,很难让两国真正开战。” 司马懿当即拱手,对曹丕说道:“汉国势大,并非是在国力上,而是在正统性上,如今天下人大多数都认为那刘公嗣有天命在身,乃是三兴大汉的明君,有此等声势在,那孙仲谋必定如鲠在喉。 臣下愿意做使者,出使东吴,若是能让吴国与汉国刀兵相见,这是最好的,最差,也能通过吴国刺杀汉国之事,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顺带着与东吴结盟,以广陵郡为诱饵,让吴国与我魏国两路进兵,收取徐州!” 想法很好。 现在的曹丕,正有收取徐州的志向。 但是看到司马懿瘦弱的模样,他心中又有些担忧。 “仲达奔波巴地,本就损耗了元气,若是再出使吴国,舟车劳顿之下,朕很担忧你的身体。” 司马懿当即说道:“为陛下奔波,为魏国效力,臣下万死不辞!” 那声音,那语气,当真是魏国第一忠臣! “好好好!” 有如此臣子,何愁我大魏霸业不兴? 只是 他看向司马懿,说道:“毕竟是开春了之后,再用兵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伱便回家过个年,陪家人罢,也休养几日,再行出使之事。” “这” 司马懿刚要拒绝,但曹丕已经是摆了摆手了,他说道:“你不必说了,此番你入巴有功,擢升两级,特进入宫,随侍朕之左右,再赏锦缎千匹,宫女十人,以示嘉奖。” 特进入宫。 锦缎千匹。 宫女十人。 吴质在一边羡慕得脸都紫了。 陛下,我才是你最宠信的那个臣子。 这司马懿,是哪里来的妖艳贱货,陛下你的心不要给他迷走了啊! 吴质在心中狂吼,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他却得殿下宠爱? 我才是真正的大魏忠臣,他司马懿鹰视狼顾,头生反骨,陛下你怎么看不清楚呢? …… ps:双倍月票加更,求月票。 带状疱疹,痛苦不堪。 诸君若发现身体不适,切莫讳疾忌医,及时找准病因。 –_–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三章 校长授剑,微服私访! 又过了半个月。 时间,已经是到了十一月中旬了。 天气越发酷寒,雪花似乎都变大了不少。 今日,阆中城中有一件大事发生。 巴地一期的讲武堂学生,已经毕业了。 这一届学生若算上时间的话,从刚入巴地便开始招收一期学生,到现在毕业,时间有半年的之久。 但考虑到这些巴地一期中,有不少都是在賨人卫挂职的,带兵打仗许多时间,是故真正的在讲武堂学习的时间,怕也只有一二个月而已。 但今日,却也是他们毕业的时候了。 从刚开始的十几二十人,到现在的八十人,八十人全部都合格,通过考试。 而且成绩都不差。 作为校长的刘禅,自然心中也是非常欣慰。 县学大堂之中,刘忠缓步走上演讲台,他是此番被选中做学生代表的人。 他先是对刘禅行了一礼,然后对着教学的夫子行礼,之后才从衣袖中将演讲词拿出来,腰板挺直,大声的念道: “尊敬的校长、教喻,尊敬的师长,亲爱的同窗: 吾等有幸,得以在军校修习,今日得此荣耀之时刻,实乃感激不尽。首先,谨向辛勤栽培吾等之校长、师长致以崇高之敬意。 讲武堂数月生活,使吾等学会了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在训练场上,吾等挥洒汗水,努力付出;在县学大堂,吾等汲取知识,收获智慧。吾等视讲武堂荣誉为生命,将保卫国家,兴复汉室视为使命。 未来之路,吾等将肩负起保家卫国、兴复汉室之重任,以实际行动诠释讲武堂学子誓言。无论身处何地,吾等将铭记校长之教诲,传承讲武堂之精神,为兴复汉室,为将汉人的光芒播撒万方而奋斗一生!” 一番慷慨激昂之语说完,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堂下讲武堂学子纷纷高呼道: “吾等铭记校长之教诲!” “兴复汉室,乃我等一生之使命!” “生是讲武堂学生,死是讲武堂的鬼,我等自当奋力拼搏,不辱讲武堂声名,不堕校长之名声!” 人心可用。 洗脑大成功! 刘禅面带笑容,站在台上,他挥了挥手,台下的声音顿时为之一静。 接着,刘禅抑扬顿挫的声音,也是从口中发出来了。 “吾乃讲武堂校长,今观讲武堂弟子,皆英姿勃发,雄心壮志,深感欣慰。 自古以来,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以忠诚勇敢为信条。 讲武堂之教育,旨在培养有德有才之士,为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而奋斗终身。 讲武堂弟子,当以忠诚为本,以勇敢为魂,以智慧为剑,以团结为盾。 在大汉需要之时,挺身而出,为兴复汉室而奋斗。 讲武堂之教育,不仅在于知识之传授,更在于品德之修养。愿讲武堂弟子,皆能成为有德有才之人,为国家之繁荣稳定贡献力量。 讲武堂之未来,在于讲武堂弟子之努力。愿讲武堂弟子,皆能成就一番事业,光耀讲武堂之光。 吾今以此言,寄望讲武堂弟子,为讲武堂之荣誉而努力,为大汉之大业而奋斗。” 声音一毕,台下掌声雷动。 “校长授剑!” 刘禅演讲刚结束,关兴抑扬顿挫的声音便发出来了。 关兴将一把汉长剑递到刘禅手上。 这汉长剑身挺直,剑刃由两度弧曲而伸,剑身细长且轻薄,剑锋尖锐。剑鞘上有精美的花纹和装饰,整体造型古朴大方,给人一种沉稳、庄重的感觉。 在剑柄之上,都会有学子的名字,若是身陨,这汉长剑都会收回来,供奉在讲武堂英灵殿之中,如今,英灵殿中有汉长剑七十多把,可见这讲武堂学生的死亡率还是不低的。 刘忠跪伏在刘禅身前,将双手奉上。 刘禅将系着璎珞的汉长剑放在刘忠双手上,口中劝勉道:“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刘忠,巴地的未来,乃至大汉的未来,孤对你都是有期待的,万望你戒骄戒躁,不要辜负孤你对伱期望。” 刘忠双手紧握汉长剑,似乎是用全身最大的力气吼道:“学生定然不辜负校长期盼,为实现殿下之大志,学生万死不辞!” 刘禅拍了拍刘忠的肩膀,后者缓步起身,后面,刘汉上前,单膝跪伏在刘禅身前。 刘禅接过关兴递来的汉长剑,口中劝勉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刘汉,巴地的未来,乃至大汉的未来,孤对你都是有期待的,万望你戒骄戒躁,不要辜负孤你对你期望。” 刘汉亦是双手紧握汉长剑,他眼神锐利而坚定,当即吼道:“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为实现校长之志,学生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惧?” 刘汉下去之后,又有其他讲武堂学生上来。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刘权,希望你能为孤实现这句话。” “少年当心怀大志,报效国家。刘华,孤你对是有殷切期待的。” “一朝奋起鲲鹏翅,直上青云啸九天” 这八十个讲武堂学生,刘禅基本上都是能叫得上姓名的。 这些学生原本就非常仰慕刘禅,在刘禅如此劝勉之下,一个个恨不得跪下来,把心肝脾肺掏给刘禅看。 对刘禅,那可谓是死心塌地了。 入讲武堂,成为讲武堂学生,成为太子门生。 他们的身份,就不仅仅是賨人了。 他们现在是讲武堂的人。 这层身份,给了他们荣誉感,也给了心中的认同感。 什么賨人,什么板楯蛮。 真不熟,我们是汉人,是讲武堂学生,是太子门生! 将来,是天子门生! 授剑之后,便是宴饮之乐。 从早上开始,到黄昏了,刘禅这授剑方才结束。 他现在是腰酸背痛,嘴也说干了。 是故在大宴结束之后,刘禅就没有继续待在县学的意思了。 当即回到阆中府邸之中。 书房。 刘禅大字型躺在床榻之上,一身红色袍服的周彻则是伸出洁白小手,帮刘禅按摩,疏通筋骨。 “对,就是那里,多用点力气。” 到现在,刘禅这才放松下来。 要想收心,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不出工出力,那是不可能的。 刘禅以讲武堂收心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些人的效忠,不仅仅是洗脑,更是刘禅能够给他们真真切切的好处。 这给好处,或许才是他们能如此忠诚的最重要的原因。 若是哪日刘禅给不了他们好处了,虽然忠诚者有,但心有异心之人,想必也不会少。 “这几日跟着我,可有学到什么?” 周彻这段时间很是听话,算是把刘禅个服侍爽了。 因此刘禅对她也是有不少的耐心。 周彻手中的动作没停,柔声说道:“之前以为殿下只会玩女人,但是这段时间跟了殿下之后,却是让属下对殿下大有改观。” “哦?” 刘禅诧异一声,问道:“孤倒是想要听听,有何改观?” 周彻缓缓说道:“治国如烹小鲜,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松弛懈怠,只有恰到好处,才能把事情办好。并且,还是一件非常劳累的事情,这半个月来,殿下就没有好生歇息过几日。” 白天高强度,晚上也是高强度。 只能说,殿下的身子,真的是铁打的。 这半个月来,刘禅劝农劝课,经常到阡陌之中,询问老农情况,时常突袭地方,看其有没有实施官府颁发的政令。 期间又是杀了不少的人,让巴地的吏治为之一清。 今日讲武堂学生毕业,刘禅前去所做之事,也可以称得上劳累了。 “这便是上位者,这个汉国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周彻面露犹豫之色,还是说道:“我在吴国的时候,看到吴国太子孙登,看到吴王孙权,他们似乎没有殿下这般劳累。” 刘禅只是轻笑道:“人人皆称我刘公嗣乃是神人襄助,却不知我事无巨细,事事都做到位了,这才有现在的成就。” 说着,刘禅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称孤道寡,越是往上,明白孤的人便越少,说起来,也是可怜呢!” 说着说着,刘禅的声音止住了,周彻感受到刘禅均匀的呼吸声,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了,她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 这样称孤道寡的男人,才配让我真心侍奉。 周彻如是想道。 —— 我是分割线-—— 行舟在嘉陵江上,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江面,波光粼粼,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远处的山峦、近处的船只,都被清晰地映照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仿佛在跳舞一般。 四周的景色随着舟行的深入而不断变化,时而经过一片片枯萎的芦苇荡,时而看到江面上飞翔的水鸟。偶尔还会遇到其他的船只,或是渔舟,或是商船,大家相互致意,然后各自继续前行。 “殿下,此番微服私访,还是太冒风险了,万一有敌国刺客前来行刺,那该如何是好?” 说话的时候,关兴还瞥了一眼在刘禅身侧的周彻。 “无妨。” 刘禅很是轻松。 “太子船队,便是二十里之外,我等不过是先行一步而已,至于刺客,这艘商船之上,有太子亲卫百人,加上你在孤身边,还怕有刺客?” 若是在廪君蛮未被剿灭之前,刘禅当然没有胆子微服私访。 毕竟他刘公嗣,可是惜命得很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不一样了。 在张苞的深入敌境厮杀之下,廪君蛮都快被**消灭了,嘉陵江,长江一线的水匪,也被正规军给接替了。 至于这个所谓正规军,自然就是苴人为之了。 他们并不随意劫掠,只有得到间军司命令之后,才会劫掠。 毕竟刘禅还是需要黑手套来帮他敢脏活的。 平日里,这些苴人其实是防备那些做水匪的人。 水匪被剿除了,廪君蛮的威胁没了。 至于刺客 现在的大汉太子,可不在这艘商船上,而是在二十里外的庞大的太子船队之中。 “听说江州有江州帮,费家城的称号?过往的商船,不仅要将商税,还要给一份给这所谓的江州帮,孤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费观做了江州都督,也是有一段时间了。 治理江州的成就,那是有目共睹的。 毕竟江州稳定,每年上交的赋税粮草,那是一年比一年多。 但赋税多了,粮草多了,问题却也不是没有。 此番刘禅过去,便是看看这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江州都督不会为黄白之物便损坏名声,兴许是有谁打着费家的名声行事。” 关兴在一边宽慰道。 而费祎则是眉头紧皱,对着刘禅说道:“若是费家有人敢行不诡之事,臣请殿下从重处罚,莫要姑息!” 费家之中,费观为江州都督,可谓是方伯了,称得上是封疆大吏。 费祎为太子府家令,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费祎可不想着费家出了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好汤。 “若有罪必罚之,若无罪,孤也不会冤枉人。” 刘禅的这艘商船,可谓是艘大船,上面满载着各式各样的货物,仿佛一座漂浮在江面上的小型城市。船身被巨大的绳索牵引着,显得格外庞大和沉重。甲板上堆满了各种箱子、袋子、桶和竹篓,装满了皮毛、茶叶、药材、山货等贵重物品。 这些货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息。 除了这些之外,在船下,还关押着五十个廪君蛮奴隶。 单说这一艘船,货物的价值,便有百万以上了。 冬日算是枯水期,但是嘉陵江水量充沛,沿江直下,不过是十日而已,便在嘉陵江入江口侧畔,见到了一座雄城。 这便是江州城了。 “便是到了冬日,这江州城居然还如此热闹。” 刘禅心中感慨非常。 偌大的江道,商船络绎不绝,便是他这艘商船想要在渡口靠岸,居然都要先排队。 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轮到刘禅这艘商船。 “你们谁是掌船的?随我到水部司,登记货物明细,上交商税,我告诉你们,莫要偷奸耍滑,否则的话,不仅官府要找你们麻烦,江州帮也要找你麻烦!” 在渡口上,站着一个身着胥吏袍服的中年人。 只见他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平日里不缺油水。 江州帮? 刘禅眼睛一亮,而在刘禅身侧的费祎,表情明显变得难看了不少。 …… 求月票~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章 江州不夜城! “听说江州有个规矩,给了在水部司交了商税之后,还要交点钱给江州帮?” 那水部司的小吏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江州的规矩,知道这江州帮上头是谁吗?乃是江州都督,费家的生意。” 说着这小吏还凑到刘禅耳边,左右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外人之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给你个忠告,该交的钱财,那是必须要交的,莫要因小利而损大利,听说十几天前,有一艘商船不给江州帮好处,碰上江石了,船都沉了,不仅一船的货物沉入江中,连人也是喂了江鳖,你说这可惜不可惜,可怜不可怜?” 这是在警告,还是在威胁? 刘禅脸上带着微笑,笑着说道:“我等入乡随俗,该交的钱,自然是会交的,至于其中的规矩,我一个外乡人,并不是太明白,还希望官爷给仔细说来,莫要触碰了什么不要碰的东西。” 说着,刘禅从袖口中拿出一小袋五铢钱,放在这小吏手上。 “这怎么行?这不太合适!” 这小吏脸上全是抗拒之色,话语也是极尽拒绝。 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在刘禅手上的那包五铢钱。 消失了。 “若你要问事情,你倒是找对人了,我乃是江州通,在江州,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江十二不知道的。” 江十二像是变戏法一般,将刘禅手上的五铢钱变换到自己的口袋里面。 “呵呵。” 好大口气。 江州通。 刘禅脸上的笑容便更甚了。 “如此,那我还真有些事情,要向你问清楚了。” 刘禅旁敲侧击,问了不少的事情,这江十二倒也真算得上是江州通。 基本上刘禅问他的事情,他都能说出个大概出来。 但具体事情是不是这样,那就需要甄别思考了。 只是在问问题的时候,刘禅的笑声越来越爽朗,而费祎脸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阴沉。 到了水部司府衙门口,刘禅问道:“这么说来,这江州帮,其实是被江州都督承认的?” 江十二当即说道:“不仅是承认,这江州帮的帮主,还是江州都督的族人,名曰费灏。” 费灏? 费祎心中震动。 这确实是费家人。 但是 此人并非是纨绔子弟,在费家族人之中,只比他差一些而已。 并没有差多少啊! 他怎么会在江州设立江州帮,做这种敛财之事? 刘禅转头瞥了费祎一眼,见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心中便有数了。 “最后一个问题,这江州在江州都督来了之后,可有变化?” 变化? 这小吏呵呵一笑,说道:“那当然是大有变化了,在大都督来之前,江州城中都时有被匪寇袭杀的危险,江州豪强根深蒂固,百姓困顿,自江州都督来了之后,整治豪强,疏通水利,开垦土地,在商道起来之后,江州的情况,与几年前,已经是有巨大的变化了。” 看来费观来了之后,倒是做了不少正事。 费祎闻言,脸上铁青的表情,这才慢慢的恢复了些许血色出来。 “走罢,进入登记罢。” 五十奴隶,皮毛五百张、茶叶三百斤 看着刘禅登记的商品数目,这江十二的眼神也是亮了起来。 “看来郎君出身高门啊!这一船的货物价值不菲,尤其是奴隶,非是等闲之人,可搞不到这种紧俏货色。” 紧俏? 刘禅愣了一下,询问道:“殿下平定巴地,抓了数万奴隶,这些日子来,一日至少运送五百奴隶到江州来,这奴隶居然还会是紧俏的?” 在刘禅看来,这奴隶的价格,甚至都要被腰斩。 在这小吏嘴中,仿佛事实不是如此一般。 “太子殿下抓的奴隶虽多,但耐不住奴隶的需求也多,譬如江州这边,那些豪强有了钱财之后,便要蓄养庄卫,便需要有佃户来耕种,甚至需要人来伺候,豪强如此,寻常小庄园主,亦是如此,甚至江州城中,有些积蓄的百姓,都想要买一二个奴隶过来,帮忙耕种,毕竟耕种的人越多,田地便可以得到得越多,何乐不为呢?” 耕种的人越多,得到的田地就越多? 刘禅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江州这边,只要是你开垦的土地,那这片土地便是你的了?” 江十二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大都督的政策,只要你开垦土地,耕种三年,那这块地就是你的了。便是我,都买了四个奴隶了,郎君,此番我也有些闲钱了,不若与郎君买上一个,如何?” 他脸上露出献媚之色,说道:“看在我废了一番口舌的份上,便宜一些如何?按照市场价,六万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个精壮的巴夷奴隶,市场价是六万钱,但任何的紧俏商品都是一个样,六万钱那是市场价,但你能不能用市场价买到这奴隶? 那又是一个未知数了。 按照现在的行情来说,六万钱,是成交不了奴隶的,至少还要再上浮个一两万。 除非是这个奴隶有什么缺陷,比如身体残疾什么的。 “六万钱” 刘禅沉吟片刻,说道:“我要考虑考虑。” 考虑? 江十二肥脸一垮,连忙说道:“郎君出身高门,难道这点钱财都要计较吗?”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没有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虽然行商的次数不多,但也没有将钱财撒出去的意思。” 看着江十二失望的模样,刘禅在后面加了一句,说道:“若是你能帮我办几件事,倒是可以送你一个奴隶,不需你用钱来买。” 送一个? 江十二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但一想到什么事情值六万钱,一时间又有些迟疑起来了。 “杀人越货,违法犯罪之事,我可不做。”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放心,不会害你入江州狱的。” “那便请郎君吩咐罢!” 这个年头,赚钱虽然比往日容易了,但要赚上六万钱,便是他在这渡口肥差上,怎么说也要半年才能赚到。 现在几件事就能完成半年的指标,他何乐而不为呢? “我已经提交货物明细了,怎不见有人过来查验,莫非这也要排队不成?” 江十二当即说道:“郎君你这便问对了人了,若是寻常的话,至少要等一日,若是加点钱,今日内便可以完成清点,上交过关税。” “那门路是?” 江十二拍着自己的大肚腩,说道:“自然是江州帮了,去清点商船货物,本就是江州帮的事情。” 江州帮? “那这水部司来作甚?” 看着刘禅疑惑的眼神,江十二当即哈哈一笑,说道:“水部司尚在草创阶段,成都方面还未派主官过来,是故现在还是由江州帮负责。” 水部司没有派主官过来? 刘禅愣了一下,说道:“今年开春的时候,东宫不是派人过来了吗?怎会没有主事?” 在成都的那段时间里面,刘禅可不是不干活的。 各方面的事情,他都有参与进去,自然也是知晓的。 这个派到江州做水部司主事的,还是讲武堂出身的,名曰张喜,成都人氏,乃是经传之家,尤其擅长算数,刘禅对此才有一些印象。 “郎君不愧是高门出身,便是这些消息都知晓,没错,开春的时候是有派过水部司主事,但那水部司主事没过多久,便不知所踪了,听闻,是江州帮所为!” 江十二肥脸上神秘兮兮的对着刘禅说道。 “不可能!朝廷命官不知所踪,怎么没有上报?” 水部司主事失踪若是与江州帮扯上关系了,那岂不是要将费观拉下水了? 费祎当时就急了。 “诸位客厮好生无礼,上报也是报到都督府去,有费大都督压着,江州的天就动不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费祎连连否认。 他想说,江州都督费观绝对不是这种人。 然而刘禅却是面带笑容,止住了费祎后面要说的话。 “多谢了,便请老哥代为引荐,我等交了钱,便好去成都交易。” “这个好说,好说。” 江十贰心心念念着刘禅免费送的奴隶,虽然被费祎搅了一下,但现在脸上的笑容还是挂着的。 “钱给得够了,江州帮的那些人,也是好说话的。” 刘禅满脸带笑,费祎面色阴沉,关兴则是面露思索之色,一行人各有各的表情,跟着江十二的步伐,从水部司出来,走过几条街巷,便要入江州城了。 “这江州帮的地方,在城里面?” “不止在城里面,还在都督府旁边呢!” 好家伙! 这是想说自己有江州都督的背景是吧? 刘禅若有所思,随着江十二走入江州城。 江州城中,很是繁华。 在道路两侧,有不少商品。 江十二也是在一边殷勤的介绍道:“江州城号称不夜之城,在城中特意划出了一片不需宵禁之地,里面有**楼,有不醉坊,有百巧院,有珍馐阁” 江十二在一边如数家珍的说道。 “说那**楼,里面的女子各个绝色,那皮肤嫩得啊,一手能捏出水来,若非在下家资不厚,否则肯定是要日夜在**楼过夜,醉生梦死的。还有那不醉坊,里面有各式美酒,魏国的酒,江东的酒,甚至是商盟最紧俏的一杯醉,里面也可以买到些许,只要你有钱帛.” 在这江十二天花乱坠的介绍之下,刘禅对江州这个‘不夜之城’又有了新的了解。 似乎 江州城的发展,很是狂野,很大胆。 “听起来,倒是比成都,比江陵还要繁华。”刘禅在一边说道。 “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虽然这些繁华与江十二无关,但江十二还是高昂着头颅,一副有荣与焉的模样。 “虽然在下没有去过成都江陵,但江州这不夜城,肯定不会输给他们太多的。” 见刘禅等人面露思索之色,江十二感觉自己的的话被怀疑了,当即上前说道:“诸位若是不信,进去看看便是了。” 原来要到江州帮,这‘不夜城’是必经之地。 “前面便是不夜城了。” 远远的,便见一个巨大牌坊矗立,上面赫然写着不夜城三个字。 在不夜城两面,还写了一首对诗。 从右到左,分别是:金樽醉月伴花眠,花好月圆不夜天。 “写出这诗的人,倒是有些水平。” “这是自然,江州帮帮主费灏,怎么说也是经传之家出身的,写诗自然是轻松寻常。” 自傲的江十二率先走入牌坊,刘禅等人紧随其后。 一入这‘不夜城’,仿佛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一般。 “大爷,来玩啊~” “郎君,奴家可寂寞了,好空虚啊~” “老爷,你难道不想尝尝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吗?” 美姬们身着清凉的衣物,仿佛是夏日的微风拂过心间。她们的衣料轻薄如纱,轻盈飘逸,贴身而裁,完美地勾勒出她们曼妙的身姿。那衣裳的颜色鲜艳夺目,犹如盛开的花朵,让人眼前一亮。 “一曲春思~不思家~” **楼的歌女女馆们,身着轻盈的衣裳,婀娜多姿。 她们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甜美又婉转。 那声音飘荡在空中,引得人们纷纷驻足欣赏。 费祎与关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几个衣着单薄的女子,缠着左右,若非是刘禅在身边,早就去一探她们的深浅去了。 “郎君,不进去耍玩一阵?” 见刘禅等人走出**楼的待客范围,江十二表情遗憾。 “不了,正事要紧。”刘禅面色平静。 身边净是绝色女子,这些红尘女子,便是再妖娆,也已经入不了刘禅的眼了。 “那不妨去不醉坊饮酒一番,尝尝美酒!你看,这不醉坊中,多热闹!” 不醉坊内,酒香四溢。酒客们围坐在桌旁,举杯畅饮,谈笑风生。酒坊老板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为客人们送上美酒佳肴。有的酒客喝得微醺,脸上泛起红晕,眼中满是愉悦。有的则高谈阔论,神采飞扬。 然而刘禅还是摇头。 “正事要紧。” 江十二面露可惜之色,但还是强打精神,对刘禅介绍道:“珍馐阁中的美食,独江州有之,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的,郎君不去品尝一番?” 众人不知觉之间,已经走到珍馐阁的范围了。 珍馐阁内,香气扑鼻。厨师们手持厨具,精心烹制着各种美食。那热气腾腾的佳肴,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食客们品尝着美食,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他们细嚼慢咽,品味着每一个细节,仿佛在享受一场美食的盛宴。 刘禅还是摇头。 江十二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免费奴隶,脸上还是勉强憋出了一些笑颜出来。 “不若去百巧院内,买一把宝剑,或是买些珍玩,送与家中女子。” 江十二在一边建议道。 百巧院内,各种珍玩摆满了货架。有精美的玉器、古朴的陶器、华丽的丝绸,还有巧夺天工的雕刻品。 然而刘禅的回答,还是一样。 正事要紧。 江十二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显然若是他去**楼,百巧院这些地方消费,他是有报酬的。 但一个数万钱的奴隶,已经够他此行的报酬了。 刘禅自然不会浪费时间。 不过到了这江州不夜城,刘禅还是开了不少眼界。 在坊市的角落里,还有一些表演者在为观众们献艺。杂耍艺人翻跟头、耍杂技,引得观众们阵阵喝彩;说书人则讲述着传奇的故事,有神话,还有关于他的,不过加了一些夸张的手法。 譬如刘禅单骑斩徐晃,刘禅气死曹孟德,太子三月定南中等等等。 除了这些繁华的景象,坊市里还有许多生活的细节。小贩们叫卖着各种商品,从日常用品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看来这江州帮,倒也不完全是不好的。 刘禅心中隐隐有这种感觉。(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五章 这个天下姓刘! “前面便是江州帮所在了。” 只见江州内城中,江州都督府矗立其间,来往车马无数,似乎来往的宾客有很多。 而在江州都督府左边,正是刘禅等人今天的目的地。 江州帮所在。 “倒是好生气派。”刘禅在一边感慨道。 江州帮门前两座威武的石狮仿佛守卫着这座庄重的府邸,让人们敬畏不已。大门上挂着一块金边大匾,上面镌刻着江州帮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门前的空地用青石板铺成,干净整洁,两旁栽种着苍翠的松柏,给人一种肃穆之感。帮派成员穿着统一的制服,整齐地站在两侧,他们的目光坚定,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微风吹过,衣袂飘飘,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郎君,请罢。” 刘禅点了点头,跟着江州江十二走入其中。 玄关屏风,流觞曲水,装饰之中,不乏名贵之物。 “便是成都的贵人豪宅,怕也是比不过此地多少的。”关兴在一边感慨道。 江十二当即点头,说道:“即是要凸显江州帮的排场,这府邸装饰,便花了数百万钱,这还是没有算里面各种名贵之物在里面的。” 数百万钱。 这都能在成都内城买一处地段不错的府邸了。 关兴在一边啧啧称奇,费祎原本有些许血色的脸庞,顿时又发白起来了。 走入其中。 便发现这江州帮堂口内分了不少‘办事处’,每个办事处房间里面,都有一名精干的帐本先生端坐其间。 江十二将刘禅引到编号为八的办事处房间里面。 “二叔,来生意了。” 被江十二称之为二叔的,乃是一个精瘦老者,头上的头发也变得稀疏不少,黑色的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是白发。 年纪虽大,但那一双眼睛却处处透露着精明。 只见他瞥了江十二一眼,并非没有打招呼,转头看了刘禅,面无表情的说道:“水部司登记条呈上来便是,记住,莫要藏私了,一经发现,十倍罚之!今后更是不准在江州通商!” 刘禅从怀中拿出水部司盖章的纸张,将其递到精瘦老者的桌塌之上。 这同时也是商用的通关文书,若是到了成都,或是到了江陵,未有这通关文书展示,下面是不会放行的。 这种举措,也是防止商人为了不交商税而故意绕路。 毕竟能省钱,对于那些将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来说,那可是会铤而走险的。 就拿刘禅的这一船货物来说。 数十万钱,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精瘦老者左手接过,看了一下,右手便开始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五十精壮奴隶,按市场价来算,便有三百万钱,茶叶三百斤.”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刘禅商船上货物价格便被其算得七七八八了。 “这还只是在江州的价格,若是运送到成都、或是江陵,价格还会涨不少,按照江州帮的规矩,收你二十万钱!” 抽了半成。 若加上水部司的一成的话,那就是一成半了。 这个税收不高,但也绝对算不上低。 行商利润是高,但风险也是高的。 并非是每一次行商,都能如意。 像是运送的奴隶,也有途中损耗的可能,茶叶也有淋湿变坏的可能。 刘禅将目光转向江十二。 后者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二十万钱,童叟无欺!” 刘禅点了点头。 “那便二十万钱。” 那精瘦老者见此,脸上也是露出笑容出来了。 “郎君豪爽,若是顺利的话,今夜便能放行了。” 钱能通鬼神。 六十万钱使下去,价值四五百万钱的大船便能够通行无阻了。 “那便多谢了。” 办完了事,刘禅也没有久留的意思。 他刚想离开,但是转念一想,却又停下了脚步。 转头看向那精瘦老者,说道:“若是每次行商都要如此麻烦,岂不是耽误时间?若我家货船众多,难道不能直接交税放行?” 那老者闻言,便知晓刘禅出身不凡,身家更是不凡。 当即说道:“便是商船众多,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我江州帮去检查货物,除了检查货物明细之外,还要检查里面有没有甲胄、弓弩、牛筋此等违禁之物。” 甲胄、弓弩、牛筋这些东西,都是军事管制物品。 放在后世,那可就是军火了。 能买卖军火的,都是有过硬的关系的。 而没有关系,没有买卖军用物资凭证,却来走私军火,一经发现,自然免不了人头落地的。 私藏甲胄,可是按谋逆之罪来处理的。 若是不上称还好说,上了称千斤都打不住。 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罪名! “如此,在下清楚了。” 将该了解的东西都了解了,刘禅最后看了这江州帮堂口一眼,便也再没有任何留念了。 “离郎君商船检查完成开拔,至少还要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两个时辰若是荒废了,岂不可惜?” 江十二当即又拉起皮条了。 “那**楼的美人,可等着诸位去宠幸呢!” 刘禅看了关兴一眼,说道:“队勇觉得如何?” 商船自有护卫,护卫首领称之为队勇,关兴此番扮演的对象,便是此了。 **楼? 他挠了挠头,说道:“或可去一探深浅。” 如此声名远播,去一去,似乎也没什么不行的? 艾呀梅关系,打个疱而已,不会疣事的,感染概率为淋,痿什么要担心呢! 刘禅转头看向费祎。 “管事怎么看?” 后者心事重重,说道:“殿郎君,还是以正事为先,这可是郎君第一次行商,若是搞砸了,家里怎么看?还请郎君以大事为重。” 刘禅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是红尘女子罢了,此次行商,以稳为主,下次我再来尝尝这**楼女子的滋味。” 见刘禅如此回答,江十二不得不断了自己挣外快的想法。 “那郎君在下的那个精壮奴隶.”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放心,一个奴隶而已,送你便是了,但下次我若来行商,你得带路三次,有什么事情,要提前告知与我。” 带三次? 江十二当即点头。 “郎君放心,莫说是三次,便是十次,也绝对没关系!” 似这种有身家的贵人,他恨不得日夜接待。 这次没将他带到**楼去,下一次,一定要拉他进去。 **楼,销金窟,那些女子只需要张张腿,开开口,便能从这些人身上榨出钱财出来。 而他只需要分润些许,便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一路从江州帮堂口回到商船,打发了江十二之后,刘禅回到商船里间,对着众人问道:“这上岸之后,一个时辰的所见所闻,如何?” 费祎当即上前说道:“族父在江州施政,颇有不当,江州帮更是有僭越之举,应是要取缔之!” 刘禅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虽然未去成**楼,关兴脸上倒也没什么不悦。 实际上,他也只是临鸡一动而已,若是真和殿下去了**楼,这岂不是二舅子带着妹夫去嫖? 若是给父亲与小妹知道了,他怕是难保周全啊! 一想到自家那个大胡须枣红色脸庞的父亲,关兴心中那叫一个发憷。 罢了罢了。 忍住自家的**,那才是真的。 “殿下,其实到了这江州来,倒也不算是没有秩序,这江州帮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带动了江州的发展,譬如从水部司到江州帮的那一段路,可谓是销金窟,不小心入了**楼或是百巧院这种地方,那便是有百万钱,那也是不够花的。” 来往行商的,最不缺的就是钱。 而苦于没有消费的地方,江州帮此举,简直是给那些有钱没处花的人创造了消费的地方。 这钱花下去了,这江州的经济能不好吗? “方才来船中检查的江州帮帮众,检查的时候也不算过分,并没有拿多少东西,可见江州帮的管理,还是算得上严谨的。并不是那些竭泽而渔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由是殿下也可以看到,江州的商路通畅,来往的商船,宁愿通商于此,甚至是给江州帮上交钱帛。” 江州帮现在体现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不成制度,以帮派为之,将来之后,那怎么得了?” 有好处,那自然是有坏处的了。 草创阶段,江州帮确实体现了其积极的一面。 但若是之后呢? 那会如何? 未有制度支撑,这些江州帮在巨利之下,自然是会被腐蚀的。 而且 最关键的是,若是在江州开了这么一个头,其他地方的主官,岂非纷纷效仿之了? 那是否初衷是好的,便可以大胆去做? 甚至是不计后果? 若真是如此,那这些方镇,便真的是江州王,汉中王,南中王了。 关兴是站在结果的角度上,去思考江州的事情。 而刘禅的视觉比关兴要站得高得多。 他不仅仅是在江州发展的角度上去思索,更是站在一个统治者的角度去思考。 若似江州这样的事情屡屡发生,这天下,到底是姓刘的,还是不姓刘? 关键的权力,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放权? 现在根本不是放权的时候! 刘禅揉了揉眼睛,说道:“回到太子船队中去,明日孤要见见江州都督,见见这个江州帮的帮主!” 对于费观,刘禅是将其当做半个自己人的。 毕竟当年他出镇江州之时,刘禅还与他彻夜长谈过。 两人可谓是交过心的,而费观表现的态度,也是将自己的政治前途,寄托在刘禅身上的。 至于为何是半个自己人。 毕竟这费观与他交通不多,最多的联系,也不过是身边的费祎而已。 而这种关系,实在是太浅薄与脆弱了。 “也只得如此了。” 费祎心事重重的说道。 翌日。 江州城外码头,被戴甲的兵士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 那些想要入江州的商船,一时间都被阻在河道之外。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今日为何码头不放行?”有人疑惑不解。 尤其是那些商贾,在疑惑不解之中,心中还带着些许怒气。 平白无故多等一些时间,换做是谁,心中都是腻歪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说蛮人打过来了?” 江州的和平不过是数年光景而已,之前被蛮夷袭扰的回忆,在江州城百姓心中,依旧未曾散去。 “听说现在汉军与蛮夷交战,虽然是胜仗连连,但若是有蛮夷溃兵沿江之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懂个屁!” 肥墩墩的江十二哼哼唧唧的上前,周围的人见此,纷纷凑上前去。 “十二郎乃是有江州帮关系的,说不定能知道底细。” 江十二哈哈一笑,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当即拍着肚子,笑着说道:“我江十二乃是江州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告诉你们罢,是太子殿下来了,听说太子殿下乃是神仙人物,你们能见到如此神仙,还真是你们三生有幸。” 太子殿下来了? 众人这才露出焕然大悟之色。 得知消息的商贾百姓,顿时将心中的不悦收了起来,心中反而升起了一些好奇。 平日里听说书先生,听得太多关于大汉太子的事情了,现在一睹真容,倒是要看看,能做出如此神人之事的少年,到底是何等不凡之人! 未久,只见码头上有人生起惊呼之声。 “看,船队来了!” 刘禅所在的主舰乃是一艘艨艟巨舰,大得很,百丈之长,船上有五层阁楼,远远的望过去,当真如江上巨无霸一般。 加上艨艟上的旗帜纷飞,周围乐鼓声声响起。 当真若神人降临一般。 有小舟满载着五铢钱,自两岸而下,舟上兵卒不断的将五铢钱扔撒出去,口中大声语道:“殿下巡江州,见者皆有赏!” 刘禅的撒币行为,自然是在两岸掀起了一阵骚动。 不知道谁起了一个头,接下来,两岸喊声雷动,宛若山呼海啸一般。 “我等谢殿下恩赏,殿下万岁!” “我等谢殿下恩赏,殿下万岁!” “我等谢殿下恩赏,殿下万岁!” 周彻在舟船之上看到两岸百姓的举动,不禁唇齿微张。 不过是些许五铢钱,便能让百姓记住汉国太子的威名。 在刘禅来之前,他们或许听过刘禅的名字,但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 宛如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般。 但经此一事,江州的百姓都知道,殿下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太子,是民心所向的好太子。 不然,为何有这么多百姓,都高呼太子万岁呢? 艨艟在江道上缓缓行驶,身着太子袍服,背上系着显眼的血红色披风的刘禅可谓是全场的焦点。 在阳光的映射下,当真宛如神人一般。 码头上,留着短须身着都督袍服的中年费观,当即高呼道:“殿下巡视江州,不甚荣幸,我等拜见太子殿下!” 说完,当即跪伏下去。 平日里的江州话事人,江州大都督都跪伏下去了,其余人哪敢站着。 一个个纷纷跪伏在地,山呼道: “我等拜见太子殿下!” “我等拜见太子殿下!” “我等拜见太子殿下!” 举目而望,全是后脑勺,未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见此场面,刘禅心情大好。 看来 在这江州地界,还是姓刘的,而不是姓费的。(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六章 内情与处理! “都督速速起身,何须行此大礼?这不是折煞了孤不是?” 上了岸,刘禅当即上前,将江州都督费观搀扶起来了。 后者脸上露出笑容出来,说道:“殿下为国事操劳,方才平定了巴地动乱,使千里巴地化为我汉家熟土,如此功绩,前人亘古未有,殿下合该受此大礼!” 刘禅摇了摇头,对着费观打趣道:“大都督何时变成如此会恭惟人了?” “这哈哈哈哈~” 费观只得是尴尬的笑了笑。 “殿下舟车劳顿,族父还是请殿下入都督府,好生歇息一番罢!” 在费观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跟费祎年纪相差仿佛的年轻人。 相比于费祎,他的精神头似乎还要好一些。 没办法。 费祎整日埋首案牍之间,没有熊猫眼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还想要丰神玉润? 那压根是不可能的。 反观这个青年,丰神玉润,宛如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他身穿一袭青色的儒袍,袍身流畅,宛如流云般自然。袍上绣有浅浅的兰花图案,每一针一线都细致入微,透出一种淡雅的书卷气。 给人的第一感觉,那就相当的不错。 刘禅看向费观,问道:“这位是?” “他是在下族子,名唤费灏,被臣下辟为掾属,在江州都督府中,任文书一职,这江州商道港口之事,也交由他代为掌管。” 江州都督是有开府权的,自然也是有权力辟掾属的。 征辟征辟,在九品官人法与科举制未兴起之前,这便是重要的举荐与任用人才的模式。 征是指皇帝下诏聘召,有时也称为特诏或特征,皇帝下诏指名征聘。 辟是指公卿或州郡征调某人为掾属,汉时人也称为辟召、辟除。 辟召制在东汉尤为盛行,公卿以能招致贤才为高,而俊才名士也以有所依凭为重。 在汉代的选官制度中,征辟作为一种自上而下选任官吏的制度,地位仅次于察举。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倒是个好郎君,怎不入讲武堂?若以郎君之才,入个讲武堂,应该是轻轻松松的才是。” 费灏摇了摇头,说道:“未见殿下亲颜,讲武堂入之何用?” 在费观与费祎都入了机要衙门之后,费灏已经不需要通过入讲武堂,便能得官了。 譬如他族父费观亲自辟他为掾属。 入讲武堂,在现在的汉国来说,确实是一种为官的途径,但这个途径,是对于中下层的人,换句话说,是对寒门的。 若有真才实学者,入讲武堂确是能够得官,甚至可以得到太子门生这个头衔。 但入讲武堂,先是要学习浪费不少时间,便是学成了,也需要去基层历练。 一来一回,至少十年光景没了。 这十年,费灏他可不想等。 除非似他族兄一般,入了讲武堂,马上能跟在太子身边,这才有进入讲武堂的意义。 “呵呵。” 对此,刘禅只是一笑而已。 看来此人对自己的才学格外自信。 要么,便是自负自大了。 “那此番,你便为孤的向导罢,为孤介绍介绍,这些年江州的变化。” 费灏当即对刘禅行了一礼,面颊微红,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 在太子殿下面前能够表现自己,若是自己的才能得到殿下的认同,那岂不是鲤鱼跃龙门了? 当即便能如他族兄一般,在东宫中占据要害之位。 嘿嘿。 费灏脸上已经是浮现出猪哥笑容了。 这一定是殿下对我的终极考验,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看着费灏傻笑的模样,刘禅摇了摇头,费祎更是把头撇在一边过去了。 “咳咳。” 费观没好气的咳嗽一声,这才将费灏惊醒过来。 后者当即上前,对着刘禅说道:“江州有如今局面,离不开江州都督的一番苦心经营,更离不开殿下的高瞻远瞩,殿下,请~” 刘禅跟着费灏入内。 而在远处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人却格外的激动。 “啊啊~呜呼~哎呀~那太子殿下,不是昨日我带的那个人吗?” 江十二激动异常。 昨日他便觉得此人头角峥嵘,龙章凤姿,乃是贵人中的贵人,如今观之,果然如此! 自己见了太子殿下,只得到了一个廪君蛮奴隶! 哎呀呀~ 若是我当时表现好一些,岂不是可以被太子殿下看上了? 悔! 后悔! 江十二的大呼小叫,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或者是格外的注意。 因为大家都这样。 江州不少未出阁,甚至于已经嫁为人妻的女子齐齐出门。 或戴面纱,或戴斗笠。 眼睛看着那刘禅的身影,仿佛可以将人融化一般。 “听闻殿下好女色,而我容姿不凡,是十里八乡的美人,若是能入东宫,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是一个未出阁女子,手捧着脸,一脸希冀的说道。 也有穿着艳丽,身材波涛起伏的妇人敢舔唇舌,自怜自哎的说道:“呼呼呼~殿下当真是神颜,惜我已做他人妇,不过听闻殿下好人妻,我似乎并非是没有机会的。” 在这两位女子身边,有两个男人顿时感觉头上莫名的飞上两顶绿油油的帽子。 好在 今日不止他们有这种感觉。 整个江州的男人,都有一种自家婆姨要跟着殿下跑的错觉。 有人颇为恼怒,有人却是沉溺其中。 似乎 这种感觉也很不错? 更有想要往上爬的男人,看着自己姿色尚可的妻妾,心想着,将她们献上去,可否得一个好前程? 这好似也可以尝试一下? 刘禅当然不知道自己某些名声,已经被传得越来越玄乎了。 “殿下,要说江州,便不得不提这个不夜城了,殿下曾有令,令各地恢复生产,发展经济,提振民生,而这些,都需要钱帛来开路的,江州在商道的必经之路上,这不夜城,也是专门为那些贵人商贾们而来的,单单是这不夜城中的收入,便抵得上三成的商税了。” 费灏在一边侃侃而谈,一副有荣与焉的模样。 “哦?” 再次行走在不夜城之中,刘禅的感受,又是另外一种的了。 像是那**楼,出来迎客的女子穿着端庄,看来都是些优伶乐女,不是那种做皮肉生意的人。 看来不管是什么朝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领导来巡视,地方还是会做一些表面工程的。 “不夜城的收入,是入江州帮,还是入府库?” 刘禅这个问题,不亚于是一个送命题。 费灏脸上的笑容骤然停滞,但在后面马上又恢复了笑容,说道:“不夜城收入,半数入府库,半数入江州帮。” “为何是半数?” 费灏听出了刘禅话语中的不悦之色,赶忙说道:“当初兴建不夜城的时候,投入的成本都是在下派人募捐的,加之江州帮人数众多,总是要花钱帛养着的。” 这家伙倒是个聪明人。 若说不夜城钱帛全归府库,那他拿其中的钱财,那便是犯法了。 只半数入府库,那他用这不夜城的钱,便是合法的。 “江州都督府中本就有水部司,为何还要有江州帮来作甚?” 刘禅在一边又问道。 “水部司方兴未艾,人手不足,而江州帮就不同了,便是办事办砸了,也不会有损官府的威仪,加之有了江州帮之后,才能带动发展起这不夜城,才能从那些商贾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 在两人一应一答之中,便也就深入不夜城了。 “殿下可要入珍馐阁中,品尝这珍馐阁中的珍馐菜色?” 刘禅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正要有一个说话的地方。” 刘禅当即走入珍馐阁中。 说是珍馐阁,其实是一处三层酒楼,刘禅被迎入第三层之上,这珍馐阁的一应布置,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琉璃物件,蜀锦飘飘~ 能登上第三层楼的,怕是要花不少钱财。 刘禅来巡,珍馐阁早有准备,在刘禅坐定未久,当即便有一道道珍馐菜色上来了。 酒楼的大堂内,灯火通明,香气四溢。刘禅身前的食塌之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一道道菜肴色彩斑斓,犹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盘鲜嫩的清蒸鲈鱼。鱼身金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鱼肉细嫩,入口即化,带着一丝甜美的滋味。旁边配以绿色的葱花和红色的辣椒丝,增添了几分色彩和口感。 另一道菜是一道红烧狮子头。狮子头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它被炖得酥烂可口,汤汁浓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在狮子头的周围,还配以金黄色的炸馒头片和碧绿的青菜,令人食欲大增。 此外,还有一道香煎豆腐。豆腐外皮金黄酥脆,内里柔嫩多汁。它被煎得恰到好处,撒上了些许葱花和辣椒粉,增添了几分口感。豆腐的香味与葱花的清香相互交融,令人回味无穷。 这些是家常的,还有些不是家常的,譬如红烧熊掌,它的肉质肥美,口感细腻,被誉为“山珍之冠”。 除了“山珍之冠”熊掌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珍稀美食,如燕窝、鱼翅、鲍鱼等。 五花八门的。 这些菜肴除了美味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贵! 越看到后面,刘禅心中便越是疑惑。 这. 这怎么像是我东宫庖厨的手法? 刘禅吃了一口清蒸鱼,疑惑的目光看向身侧坐着的费祎。 费祎当即明白刘禅的意思,笑了笑,说道:“东宫庖厨也换了好几茬了,东宫的菜色传出去,那也正常,殿下难道忘了,当初太子府的庖厨,殿下还送过臣下几个呢?” 他确实有送厨子的习惯,被这么一说,一切都释然了。 好东西,传出去也正常。 不过这个费灏能寻得东宫庖厨,也算他有些本事,有些门路。 吃了几口,刘禅也准备进入正题了。 “水部司主事张喜是怎么回事?” 刘禅这句话一出,费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便是费观,脸色也变得有些不正常起来了。 “其人如今便在都督府中,不过” 不过? 刘禅眉头一皱,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其不赞同在下治理江州商道的办法,故此为了江州大局着想,在下才请命大都督将其调离水部司,入都督府为都督府长史,不专职水部司之事。” “调走?” 见刘禅的脸色越发阴沉,几乎快有问罪的架势了,费灏脸上顿时有慌乱之色,话语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了。 “殿下,臣下只是为了江州商道变得更好,水部司主事张喜行事迂腐,若照其法,短时间内,江州必不会如今日这般繁华!” “这便是你的说辞?你可知晓,这张喜,可是朝廷派出去的人,盖得是我东宫的印玺!” 见刘禅话语之中,已经是有问罪的意味了。 费灏当即跪伏在地,说道:“灏一片拳拳之心,还望殿下明鉴!” 事到如今,江州都督费观也不得不开口了。 “殿下,此事与臣下也脱不开干系,是臣下调走张喜的,殿下若是要问罪,臣下是主犯!” 看着费观都要跪伏下去了,刘禅哈哈一笑,说道:“大都督请起。” 刘禅对着费观虚扶一下,说道:“孤确有怪罪之意,张喜为水部司主事,如今却变成了都督府长史,水部司的职权为江州帮所占,虽然江州帮行事,即便是做错了,也不会损害我大汉之声望,但是,一地关隘,被帮派把持,其余人见之,还以为我大汉乃是未开化之地呢!更是丢了脸!” 江州帮说白了就是临时工。 作差了,直接将罪名丢给临时工。 但临时工只能临时的来。 堂堂重地,居然没有专门的机构负责,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 “一年之内,取缔江州帮,重设水部司,江州帮帮众遴选一番,若是合格,便充为水部司胥吏。至于不夜城的收入,尽皆收入府库,另外,江州商税抽一成即可,其中过程,若有贪墨者,剥皮实草,抄家灭族!” “水部司衙门,便设在现在的江州帮堂口罢。” 见刘禅未有问罪,费灏轻舒了一口气。 “殿下,不知这水部司主事” 见此人居然心如此之大,刘禅的语气不禁重了一些。 “江州都督费观,虽然初衷是好的,但任人唯亲,私改朝廷任命,罚俸禄一年。都督府文书费灏,行事大胆而不计后果,罢其官职,罚其面壁思过一年,以待后效!水部司主事,仍为张喜。” “什么?” 费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我虽然逾矩,但是我活干的不赖啊! 未有擢升便是了,怎么还要处罚? “殿下,殿下” 费灏还想说什么,但到了现在,刘禅已经不想听他说什么了。 这家伙能力或许是有的,但是这胆子太大了,不磨一磨,那是不堪大用的。 “去都督府罢!” 方才在珍馐阁吃饭的时候,脸上便被周彻提醒了一声,赶赴江东的使者霍弋,已经是有回信了。 在得知江州内情之后,刘禅也清楚其中底细。 说白了,就是规矩不合理,没有什么真正的坏人。 整饬江州吏治,现在倒不是最紧要的了。 倒是这吴国方面会有什么应对,刘禅还是非常在乎的。 毕竟若是要北伐,这屁股后面的吴国不稳住了,他怎么敢发兵北伐? 呵呵。 刘禅倒是要看看,这吴王孙权,到底会如何选择! ps: 求保底月票!(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七章 北伐大战略! 江州都督府,费观直接将后院搬空了,然后让刘禅带着人住进去。 即便是刘禅推辞再三,那也是拒绝不了。 他本来就是顺路过江州,没有久留的意思。 之前微服私访,是因为间军司的消息,是故亲自来微服私访,除了要明白真相之外,更多的是放松一下心情。 体会一下当初康熙微服私访的感觉。 现在心情也放松了,事情也弄清楚了,至于后续的处理,以费观与费祎的聪明劲,不需要他自己做什么。 对于聪明人来说,有的话说上一句,那便清楚了,不需要多说了。 江州都督府是以前就有的,但似乎近期被修缮过,都督府中一应布置,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假山、池塘、亭台、楼阁等园林景观错落有致,营造出一种诗情画意的氛围。园中的花草树木皆经过精心修剪,呈现出一种规整而优雅的美感。 厅堂地面铺以精心打磨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以彰显主人的文化品位。窗棂用上好的木材精雕细琢,窗帘则用锦缎制成,华美典雅。家具多采用红木、紫檀等名贵木材,上面雕刻着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 光是这些装饰,怕就需要百万钱以上了。 只能说江州的位置太过于优越了,便是不干其他的事情,在商盟起来之后,光是收税,便够江州上下用度了。 更不用说费观与那族子费灏在江州那是想了办法的挣钱。 江州的情况,那便更好了。 能挣钱,那也是真敢花钱啊! 无论是不夜城,还是江州帮堂口,亦或者是这江州都督府,可见都是花了大价钱的。 对此,刘禅心中虽然略有不满,但也不好怪罪。 三国时期和明清时期,那还是有许多区别的。 简单的点,明清时期的权力,被皇帝牢牢的掌控在手,除皇帝外,哪怕你是所谓的封疆大吏,什么三省巡抚,那也没有太大的权力。 在这个时代,便是一个县令,都可以称作是百里侯。 这可是有实打实的权力的。 县令可以掌管一个县的所有事物。例如,教育啊,行政啊,警察啊,监狱啊,财政啊之类的,都是在县令一人的掌控下,也就是说,现在的县里面,就县令一个人是老大,其他的人都是给县令打工的,而且不可忤逆县令的意思。 而作为江州都督,费观便是封疆大吏,可以说是替刘备牧江州。 古代是将百姓视作牛马的,官吏管理百姓,自然是放牧百姓了。 这也是为何有益州牧,荆州牧这种官职存在的原因。 都督有假节之权,权力如此之大,在达到了刘备给他定下的‘绩效要求’之后,剩下的只要不违反大是大非的问题,理论上刘禅都无法问罪。 这是都督的权力。 若是刘禅要叫真,不仅仅是针对一个费观,而是对于整个官僚体系。 毕竟现在不是皇权治世的时代,而是与勋贵、功臣共天下的时代。 坐定在都督府书房之中。 刘禅看着身侧的周彻,说道:“将信拿来罢。” 周彻点了点头,在胸口内袋拿出了文书。 递到刘禅手上之时,这文书还带有余温,隐隐有一股奶香味,以及专属于周彻的幽香。 这小妮子,当真是越来越会了。 刘禅将心中旖旎的想法压下去,打开文书。 只是看了一会儿,脸上便露出思索之色。 “答应了?” 他眉头微皱。 “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刘禅心中颇为不解。 这跟他想象中的孙权,想象中的结果不一样啊! 刘禅摸了摸自己颚下绒毛,看向周彻,询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周彻整理容装,摇摇头,说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属下也还没有看,再者说,此事事关重大,殿下应当召集东宫属官前来决策,最后再将决策上报成都,以待陛下审阅。” 刘禅将文书放下,说道:“前番派使者出使吴国,本想让吴国大出血,答应一些条件,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周彻眨着如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美目全是探寻之色。 “没想到那吴王居然全答应下来了。” 全答应了? “那这不是好事吗?” 原本要与吴国讨价还价的事情,现在一下子通过了,甚至可以攫取的利益都变多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件好事。 “是好事,但也不完全算是好事。” 说着,刘禅微微叹了一口气。 本来对付吴国,他后面准备了很多的。 想着趁着吴国刺杀他的这个借口,彻底将吴国压服。 武力上,经济上,都要将这吴国狠狠压服。 不将其打服了,他如何能安心北伐? 若是要防备吴国,陈兵江夏,他又如何集合大汉所有力量北伐? 单线开战,对于现在的汉国来说都十分勉强,更不用说是双线开战了。 那是要将刚有起色的汉国民生与经济彻底击垮。 “吴国太子孙登苏醒,原本吴国朝局不稳,四处开战,国内民生凋敝,现在看来,这是要休养生息,以待变局了。” 吴国君臣的想法,他自然是清楚的。 对于一个蛰伏下来的敌人,比蹦蹦跳跳的敌人,显然更有威胁一些。 而且,谁知道在你北伐魏国的时候,他会不会在你背后搞鬼? 这不得不防啊! 听到吴国太子孙登的名字,周彻面有异色。 原本她已经要与吴国太子孙登已经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结果因为刺奸屯之事,沦落变成了汉太子的女人。 再次听到孙登的名字,还是会让她心中唏嘘无比。 “那这事对于殿下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还是坏事? 刘禅仔细思量一番,说道:“算是好事罢。” 但又不能完全算。 有吴国这个老银币在一边蛰伏,你无法完全腾出手去北伐。 肯定是要防一手的。 不然的话,若是关中没打下来,反倒是将荆州丢了,那就搞笑了。 论起重要性来说,荆州对于如今的大汉来说,不比关中差。 拿下关中,便是掌控了雍凉之地,不仅可以打通西域,与外国人做生意。 最关键的事,能够让大汉在草原上有一定的影响力,有源源不断的战马提供。 荆州若是丢了,刘禅将会面对的局面,便如历史一般了。 只剩下偏安的命了。 有荆州,还可以牵扯不少魏国注意力。 为此,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既然是好事,那殿下为何如此忧愁?” 哎~ 刘禅叹了一口气,拉着周彻的手,在美人惊呼声中,便将其揽在怀中。 那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感受到身上伊人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了,刘禅也没有再过分下去了。 “江东鼠辈,善于偷袭,而孤欲北伐,你说孤愁还是不愁?” 周彻刚想说,那可以和江东签下盟约。 但一想到孙权背盟的次数,周彻红唇微张,顿时便将这后面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要孙权守盟约? 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所以殿下是想要以刺杀为借口,将吴国打怕,或者说,让其在数年之内,无法举兵侵犯?” 其实现在吴国四处开战,直到今年,还在与臧霸开战。 而去岁更是跟魏国争夺合肥,再往前一年,则是偷袭江陵,被刘禅撵得跟孙子一样。 被打得割地赔款。 在这几年来,吴**民还真没有过过一天没有战争的舒畅日子。 按着这个架势,刘禅再给吴国放放血,在数年之内,吴国都没有举大军的能力。 能用兵,至多也就一两万,两三万这样子。 两三万人,对大汉来说,威胁就没有那么大了,江夏有于禁文聘的归义军在,孙权也拿他没办法。 但是现在吴国要休养生息,那么在他大汉与魏国开战的时候,吴国便有余力偷鸡。 这是刘禅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老大跟老二争天下,你一个老三在旁边瞄着菊花,这谁能专心干架? “吴国的乖巧,令孤心惊,令孤不敢轻易松懈,甚至不敢轻易北伐。” 看着刘禅皱眉的模样,即便是周彻面色潮红,但依旧伸手,将刘禅额头上的皱纹抚平。 “殿下,一个借口没有了,那换一个借口不就是了,何必如此烦扰?若是吴国真心想要休养生息,想要取信于殿下,殿下即便是过分的要求,他也会答应的,若是不答应,便是不顺服,便是有异心,有野心,殿下的目的,不也就达到了吗?” 闻言,刘禅眼睛一亮,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是舒缓开来了。 “彻儿说得对!” 说完,刘禅捧着周彻的脸,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几下,用力的在她屁股上来了两下。 啪啪~ 手感相当不错。 刘禅一笑,说道:“美人的一番话,对孤来说,当真是有拨云见日之效。” 周彻佯装嗔怒,却是说道:“这事情,殿下迟早会想明白的,属下不过是提点了一句而已。” 有时候这临门一脚,多少人都踏不过去? “今夜孤会好好的感激你,定是要拿出孤的真本事来,让你知晓什么是世间至急至乐。” 呸呸呸~ 周彻低头,暗啐了一口。 明明是你自己开心,要来欺负我,反倒说是对我的感激赏赐了。 好生不要脸。 “不过这个借口,要找哪一个呢?” 刘禅再次翻开霍弋送来的文书,仔细思量起来。 “既是要找借口,又要能削弱吴国的,便是要其有切肤之痛,不得不反抗的借口。” 周彻的话语,给了刘禅不少灵感。 “吴国将要去幽州买战马?或许可以让江东给我买战马,三千匹马种,借着江东的鸡,给我大汉生蛋。” 汉军有骑兵,但是这个骑兵数量有限,大概只有四千左右。 而且是一经损耗,都很难补充的那种。 虽然能够做到一人双马,甚至是三马。 但是这双马、三马之中,只有一匹是壮硕战马,其余的,都是低矮的南方马种,战斗起来,劣势很大。 冲阵,也只能冲一阵而已。 若是能从幽州买马,然后在荆州繁育,或许可以练出一支强大的骑军出来。 一旦在骑军方面与魏国拉近差距,又有火药之利,你魏国拿什么和我打? “不过单单这一点要求,吴王或许会答应。” 刘禅眉头微皱,继续思索着。 “或许可以让孙权送质入成都,孤看那孙登,便很是合适。” 原本的吴国是群龙无首的,因为孙登的加入,确定了战略,这孙登,怎么看起来都是个祸患。 “孙登毕竟是一国太子,恐怕不会轻易送质。”周彻在一边说道。 “是故,这才是最合适的理由。” 要让孙登入成都为质,吴王,你要如何选择呢? “间军司消息,魏国有讨伐徐州的意思,或许,这方面也是一个切入点。” 臧霸? 刘禅眼睛一亮,说道:“应该促成魏国南征!” 在魏国南征的时候,我北伐,多么美妙啊! 身上美人的眼神刘禅浑然未决,反而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必须要与吴国搞出摩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北伐长安,收复旧都!” 吴国有蛰伏的战略,而刘禅,当即便想出了另外一个战略。 还是当年高祖皇帝的绝活。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表面上,我大汉与吴国磨擦,甚至要到了出兵的地步,实际上,我确实暗地里准备北伐。 待天下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南面的时候,汉国在北面率先北伐! 这一来一去的时间 足有三个月的空挡。 若是三个月内,北伐能够成功,那便真的能将旧都长安拿下了! 吴国要演戏,演到他相信为止。 而现在刘禅也需要演戏。 他不仅仅是要让吴国相信,还要让魏国的曹丕相信。 对于魏国来说,必须要将其主力大军,全部吸引到荆州一线来。 而对于吴国,要让他以为我随时可能进攻,但是. 吴国又不会主动进攻。 毕竟他并非是真的要与吴国开战。 这其中的度,实在是太难以把握了。 对付吴国与魏国,便如同对付女人一般。 你既要挑逗她,但又不能挑逗得太多分。 但现在刘禅准备射的是关中的门,不是吴国的门。 一想到其中的操作难度,便是刘禅,都觉得一阵头大。(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九章 百里加急,玄德决断! 都督府中,刘禅过了一个不太安静的夜晚。 到次日清晨的时候,他脸上都感觉顶着两个黑眼圈。 反倒是周彻,面色红润,精神头不仅没有变差,反而看起来十分滋润。 尤其那绝美的面颊白嫩,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滋润了一般。 实际上. 还真是被滋润了。 还是以亿为单位来算的。 都督府临时改成东宫府邸,一众东宫属官列作其次。 当然 江州都督府的高级官员,在大堂中还是有位置的,只不过是这个位置稍稍的靠后。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环视众人。 费观当即上前,他先是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殿下,昨夜臣下已经赶制出江州帮改为水部司的具体章程,还请殿下观之。” 不得不说 论起干活来说,费祎是一把好手,这作为其族父的费观,那也是一点不差。 看着这厚厚的一叠文册,再看费观脸上比他还重的黑眼圈,可见这费观昨夜就没有睡到一个安稳觉。 当然 这么多东西,也不全是费观做的,只能说他麾下的江州都督府属官,那一干掾属们,可以说也是尽了力了。 将厚实的文册打开,刘禅细细阅读起来了。 具体章程刘禅略略的看了一下,他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人员任命上。 除张喜为水部司主事之外,还有一些外派来的官吏,坐上了水部司的险要之位。 当然,江州出身的,也在其中有任职,只不过不是高位,而是中下层。 这些人对江州情况熟悉,是来干活的。 简单看一下,这些安排都没什么问题,但刘禅并没有直接给出什么答复,他呵呵一笑,说道:“都督连夜将这水部司章程弄出来,着实是辛苦了。” 费观闻言,脸上总算是露出些许微笑出来了。 “这本就是臣下的份内之事,何谈辛苦?” 他看着刘禅的心情不错,心想着或许是昨夜送入都督府的几个美人起了作用了。 当即继续说道:“殿下,那这水部司的章程,便就实施下去了?” 实施? 刘禅眯着眼笑,说道:“江州乃商道重镇,水部司之事事关重大,怎么一两日内便随意更改呢?莫要乱了大局,事情循序渐进推进下去。” 刘禅只是要改组江州帮,将它变成国家统管的一个机构。 以免之后出乱子。 现在的江州帮运转得好不好? 好! 没有问题。 既然是没有问题,那便不急着改。 而要改,就要改得漂亮,不要因为改而改,将原本运行得当的江州变得混乱起来了。 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他刘禅改错了? 这一点一滴的风险,刘禅都不想承受。 “商盟兴起,加之科学院有不少珍奇事物出现,今后江州,甚至是大汉或许都会有许多变化,水部司之改,孤希望改得漂亮一些,最好能够给其他地方的管理提供可借鉴的帮助。” 改得漂亮一点? 试点? 给其他地方借鉴? 费观的眼睛一亮,当即说道:“殿下放心,此事臣下定然做的漂漂亮亮的,不会辜负殿下之重托!” 若是这水部司整改之事,能够让全国皆知,那他费观的名声,是不是也是全国皆知了? 费观不好利,但这个名字,他却是他逃不脱了。 费观退下之后,刘禅沉思片刻,话也是缓缓说出来了。 “昨日收到霍弋百里加急的文书,他此番出使吴国,有了巨大的进展,不过这个进展中,却是透露出了不合理。” 费祎会意,当即将霍弋文书的内容在殿中念了一遍。 众人闻言,表情各异。 刘禅期许的看着众人,询问道:“不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有何妙计?” 片刻之后,关兴站了起来,他说道:“吴国臣服,这是好事,让商盟进入吴国,每日都能为我大汉获利不少,相当于这吴国成了我大汉的藩属国了,何乐而不为呢?” 如今是都督府长史,马上变成水部司主事的讲武堂学生张喜站了起来,他先是对着刘禅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吴国不可轻信,谁知道他上一刻答应了,下一刻会不会反悔?” 此言 有理啊! 张喜之言语,很明显受到了在坐群臣的认同。 “不要看吴国说了什么,要看吴国做了什么!” “孙仲谋之言,半个字都不能相信。” “难道那江东鼠辈背盟的次数,还少吗?殿下不可不察啊!”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各个群情激奋,费祎在下首恰逢其时的说道:“如若吴国要想我等相信,必须将吴国太子孙登送到成都为质,并且,再答应我大汉一个合理的要求!” 让其买战马的事情,这是不好公开的,也是不能公开的。 公孙家族虽然不是魏国的势力,但若是曹丕严令其不得将马种卖到吴国,他们也不会因为一单生意而恶了魏国。 买战马的事情,能稳妥,那自然就是要稳妥起见的了。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不错,便是如此,即令使者告知吴王,若不答应我大汉条件,不将吴国太子孙登送至成都,那我大汉便不能完全相信吴国之诚意!” 送质,还要江东白干活。 商盟摄取吴国财帛。 若孙权连这个都能忍下去,那他刘公嗣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不过在刘禅看来,如此过分的要求,以那孙权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有这个信心。 他这个岳丈的心思,刘禅还是知晓的。 “另外,将这个消息送至成都,百里加急,以待殿下决断!” 江州到成都,沿着水道,加上不惜马力的话,来回十五日,那是绰绰有余的。 在江州到成都,沿路的官道已经是被修缮一通了,每二十里都有一个驿站,驿站中有不少快马。 这些快马非是高大的马匹,而是矮小的南马,做骑兵征战或许不合适,但是来传递信息,那就是绰绰有余的了。 刘禅不缺矮小的南马,他缺的是高大的战马! 事情都吩咐下去之后,刘禅看了费观一眼,说道:“孤要在江州停留一个月以上,具体事情的安排,便交由你在这个江州都督了。” 没错,刘禅现在不急着去成都了。 待在江州,等待事情的变化。 若是吴国有异动,他顷刻之间,便可以乘快舟直下江陵,他同时调动南阳、江陵,江夏,荆南,江州,鱼复大军,做出要随时进攻吴国的准备。 让孙权不得不屈服于他。 同时引诱魏国南征,至于借口,刘禅已经是想好了。 与魏国约定,你打你的徐州,我打我的吴国,两不相扰。 若是吴国中计,在成都的刘备,便可汇集成都、阆中、关中的精锐兵卒,当即准备北伐! 届时汉中的魏军守备松懈之下,刘备未必不能成事。 而一旦成事,魏国想要回来支援,在其大军都在南面的情况下,根本无暇北顾! 这便有了几个月的北伐窗口期。 如此的话整个关中,便是他大汉的囊中之物了。 想象是非常美好的。 但要这事情按照着预想的来,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刘禅想了一下,说道:“孤在江州,不宜过于铺张,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孤要考校巴郡有才学者,另外,也与巴郡的有德行者相熟一二。” 既然现在有时间,自然是要用这有限的时间撒播自己的影响力了。 招收讲武堂学生,培养死忠。 并且在江州打上他刘公嗣的烙印,此乃一举多得之举! 没办法,他刘公嗣天生就是劳碌命,有一天没事干,都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 “臣下明白!” 讲武堂现在已经是大汉朝堂之中一股新锐力量了。 现在时间还短,这股新锐力量,在朝堂上还并不显眼。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随着汉太子刘禅逐渐成长,如今的陛下百年之后,待到其登基称帝,讲武堂的这股势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这个未有地域之分,完全靠着刘禅维系起来的势力,既松散又团结,关键是,不管是东州士还是元从派,亦或者是益州派、荆州派,都可以让自己的人进入其中。 若是殿下在江州招收讲武堂学生,或许可以让费家的几个子弟过来,加入其中。 而江州其余人参与,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或许在以后,也可以算得上人脉了。 是故费观对此非常重视,对着刘禅郑重的说道:“此事臣下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对于费观的能力,刘禅是绝对相信的,于是乎点了点头。 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刘禅转头再问道:“江州有兵卒多少?” 兵卒? 费观当即说道:“原来江州兵卒足有万余人,但现如今只剩下三千不到了,只够维持秩序,守住江州城了。” 在江夏被打下来之后,吴国彻底失去了直入江州的可能。 南中蛮夷之祸被平定了,江州也没有了南面可能的蛮荒入侵。 是故江州城中的防守兵力,被调走了不少。 而如今在巴西郡的賨人与廪君蛮都被平定了之后,江州或许只需要留下千人州郡兵即可,不需要留成建制的军队了。 因为此时的江州,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三千.” 刘禅喃喃道。 “明日孤要检阅这三千人,看看成色。” 顺便发赏。 检阅不是主要目的,发赏才是主要目的。 既然要安稳的度过这一个月,与守城兵卒的关系自然是要搞好的。 而若是吴国有变,这三千人,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被刘禅接收,然后带到江陵那里去。 毕竟随刘禅从阆中过来的兵卒,也不过三千人而已。 像是张苞,现在还在南郡的山林里面闯荡,杀蛮夷简直是杀疯了。 现在从阆中,从宕渠每日都能送来数百奴隶,有一大半都是张苞贡献的。 作为二代,张苞的能力算是比较拔尖的了。 数日之后。 成都。 皇宫之中。 刘备身着玄黑色帝王常服,头戴通天冠,外穿袍,深衣制,皁缘领袖中衣、绛袴、绛袜,佩七尺斩蛇剑、黄赤绶,四采(黄赤缥绀)。 此刻他端坐在凉亭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放松。 在他对面,端坐的正是法正与诸葛亮。 “巴地已被太子所平,得民二十万,朕闻之,甚喜。” 说完,刘备将身前的酒樽端了起来,一脸笑呵呵,就像是寻常老农向其他人炫耀自己有出息的儿子一般。 然而他身上的这身衣服,却是让法正与诸葛亮不敢寻常待之。 “殿下神武异常,半年的时间,便将巴地镇压下去,实在是有神人之资,吾辈远不及也!” 法正在一边感慨道。 隆冬时分,诸葛亮还是拿着一把非常骚包的羽扇,轻摇着说道:“巴地已平,国力上升,近来荆州益州二地百姓和乐,仓储充盈,兵甲已齐,是时候开始准备北伐之事了。” 北伐? 听到这两个字,便是刘备虚弱的身体里面,都不自觉的充满力量。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难道在朕活着的时候,便能完成了吗? “现在可是时机?” 刘备迫切的问道。 诸葛亮点了点头。 “亮闻魏国有行兵讨伐臧霸之意,若是魏国南征,便是我大汉北伐的大好时机!” 闻言,刘备的眼睛看着诸葛亮的眼神都看直了。 “当真如此?” 他犹有迟疑。 “现在我大汉,可有实力?” 这辈子,刘备都没打过几场顺风仗,基本上都是被别人大军逼近,然后被打跑。 历史上为数不多有优势的,还在夷陵被别人放了一把火。 “实力自然是有的,但也有北伐不成的可能,此次若是不成,下一次要成功,就难了。” 奇计用一次可以,但要多用几次,那就不灵验了。 法正却是在一边说道:“现在北伐,或许并非是时机。” 见法正也有自己的想法,刘备将头换过去,询问道:“孝直何以教我?” 法正当即一板一眼的说道:“魏国虽是准备南征,但有我大汉在,必定不敢倾尽全力,甚至连是否会南征都不一定,丞相所言之北伐的时机,看似近,或许离得很远。” 刘备仔细一思索,旋即叹了一口气。 “看来,时机不在现今。” 魏国要南征,他大汉北伐才有可能。 若是魏国主力都到了关中,他汉国兵力本来就少,还想要以弱胜强? “或许还需要修整几年,待国力日盛,用孔明南北并进之策,或许届时才是时机!” 隆中对诸葛亮的话,刘备还记着。 关羽在荆州出兵,他在汉中出兵。 两路进兵,或许才是机会! 荆州被打烂了,去岁还打了一场汝南之战,这一年的时间,根本没有恢复实力,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 才能支持发动一次数万人的大规模战争。 正在这个时候,有内官匆匆进来通禀。 “百里加急,江州消息,太子手书!” 太子。 江州? 闻言,刘备当即精神起来了。 太子有何大事,居然要百里加急? ps: 明天更新也会晚。(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零章 十胜十败,咆哮朝堂! “速速将太子手书予朕一观!” 刘备颇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那内官闻言,当即将太子手书双手递到刘备面前。 拿在面前,刘备仔细端详起来了。 片刻之后,刘备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哈哈哈~” 只见他先是大笑两声,接着对诸葛亮与法正说道:“北伐的时机,可能真的要到了!” 北伐的时机? 诸葛亮与法正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疑惑之色。 这陛下看完了殿下的手书之后,怎么这北伐之机就有了? 难道一份手书之中,里面的内容如此劲爆? 刘备看出了法正与诸葛亮脸上的疑惑之色,当即将手上的手书递过去,说道:“诸位一观,便清楚了。” 诸葛亮与法正将信将疑,但还是将那手书拿起来细细端详起来了。 看了片刻之后,诸葛亮说道:“若以殿下之计,或许还真有北伐之计。” 法正也是在一边点头。 “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若用此计,或许真有可能!” “不过.” 在最初的开心之后,诸葛亮的眉头忽而又紧皱起来了。 “殿下此计,若是能成,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成功的可能,却是不高,而且其中的操作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法正回味片刻,也是在一边点头,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计虽好,但魏国不一定会上当,而吴国若是不堪挑逗,与我大汉攻伐,却是弄巧成拙了,况即便是魏军南征,关中还是有近十万大军,驻守于此,三个月内平定关中,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在关中的十万大军之中,只有一半是战兵,其余的要么是辅兵,要么是州郡兵,战斗力堪忧。 但是,那毕竟也是十万大军。 “即便是我大汉调动成都、阆中、汉中之兵,合起来也不过是四万人左右,本就不是优势兵力,还要在三个月之内平定关中,这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啊!” 闻言,刘备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了。 便是将魏军主力调到南边去了,这关中的十万大军,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这. 这兴复汉室的大业,怎么这么困难? 见到刘备失望的模样,诸葛亮在一边说道:“现如今我大汉本就是以弱击强,弱并非不能胜强。若国力不如魏国,便不能兴兵事,那陛下兴复汉室之大志,如何能实现?” 魏国占据中原之地,人多众多,土地辽阔,人才无数。 便是如今的大汉占据了荆州、益州二地,那也是不如魏国的。 但不如魏国,便就不能击败魏国? 当然不是这样了。 刘备马上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当即拍手说道:“《道德经》有言:弱,能胜强;柔,可克刚;静;能制动!我大汉国力虽不如魏国,但其他地方,却是比魏国要强大得多。” 诸葛亮在一边附和道:“北伐魏国,夺下关中,还于旧都,并非是不可能。高皇帝打败了西楚霸王项羽,陛下是知道的。汉高祖智慧更高,项羽虽然强大,最终还是被击败。由此观之,北伐魏国,是有成功的可能的。臣下有十胜十败之论!” 十胜十败? 刘备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询问道:“哪十胜十败?” 诸葛亮当即侃侃而谈,说道:“其一,陛下乃汉室血脉,我大汉乃是汉室正统,民心之所向;陛下顺应自然,这天下何愁不得,关中何愁不下?这是第一条,道胜。” “其二,曹丕表面上宽宏大量而内心则多忌惮,对所用之人也多有怀疑;而陛下表面看上去平易简单,内心却机明,用人不疑,只要有才就大胆使用他,不分亲疏远近,这是第二条,度胜。” “其三,曹丕喜欢虚张声势,用兵不得要领;而陛下领兵多年,远甚于曹丕,并且太子神武异常,能以少胜多,用兵如神,我军都信任陛下与殿下,敌人都惧怕我大汉天兵,这是第三条,武胜。” “其四,魏国人才虽多,但却不能尽其才,君主不能远谋,便是有计策下来,也无法当即施用;而我大汉有了计策立刻就执行,而且能应变无穷,这是第四条,谋胜。” “其五,如今魏国在明,吴国为饵,我大汉在暗处,以奇计袭之,魏国定然不能防,这是第五条,局胜!” “其六,关中魏国兵卒虽多,但是多为蛮夷,便是汉民,也心向陛下,无心侍奉伪魏,且有曹丕之弟曹彰收买人心,关中兵卒虽多,然我大汉大军所至,必然摧枯拉朽,三月破关中,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是第六条,明胜!” 诸葛亮这一张嘴一开口,当真是口吐银河,这话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是在一边的法正,脸上都露出佩服之色。 论起这嘴皮子的功夫,十个法正都不如一个诸葛孔明。 不愧是在江东朝堂上舌战群儒的人,人的名,树的影,不是空穴来风啊! 十胜十败说完之后,刘备心中的信心便更足了。 “以孔明的意思,现在便可以准备北伐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要准备,但是不能明面上准备。” 不能明面上准备? 偷偷的来? 刘备诧异。 但是这如何能偷偷的来? 若是要准备北伐,调动大军,筹集粮草,准备马匹草料,装备甲胄弓矢. 这个动静绝对是小不了的。 “殿下既然要演戏,那我们自然也要配合着来。” 配合? 刘备说道:“如何配合?” 诸葛亮呵呵一笑,说道:“关中有魏军十万,那还是太多了,如何让魏国以为,关中无有危险,这关中的重兵,自然也就会调走了。” 十万人,即便不是十万战兵,对于北伐的汉军来说,还是太多了。 若是能够让魏国调走一些,这自然是最好的了。 毕竟十万大军,对于关中来说也是供养不起的。 需要司隶、青州、豫州等地支援粮草。 若是关中无忧,魏国肯定是想要将这一部分多余的兵力调到南面来,征讨臧霸的。 “只是.魏国如何会觉得关中没有危险?难道要将魏延召回来?” 魏延如今为汉中都督,在汉中屯田练兵,搞得有声有色的。 间军司亦是在关中多有活动,搞出了不少事情。 “召回魏延,太过于明显了,曹丕必犹疑之。臣下之计,陛下大可佯装病重,至于调动士卒粮草,便是为了修缮皇陵之用,这是最好,也是最合适的打消魏国疑虑的办法。” 在汉太子刘禅到了江陵之后,成都的刘备病重。 谁来北伐? 根本没有人能北伐。 那关中岂不是无忧了? 至于调动兵甲,征用粮草? 那也很好解释。 皇帝即将大行,而皇陵还没有建成,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皇帝的规格将皇陵建起来,这自然是要动员许多人力物力的了。 征用了几万人,那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修建皇陵?” 刘备马上便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 修建皇陵需要人力物力,可以掩盖北伐前期准备的风声。 另外 他身体不适,已经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了。 魏国那边,早就知道了。 听到他快要嗝屁的消息,曹丕必定不会怀疑。 “此计可行!” 为了兴复汉室,便是装一装病人,那又何妨? “便按此计行事!” 诸葛亮对刘备的这个反应并没有诧异。 但是他羽扇轻摇,在一边说道:“陛下,究竟能否北伐,还要看吴国的反应,殿下到了江陵之后,我们的计策,方可展开。” 还是那一句话。 奇计,只能用一次。 若是一次不成,下一次想要再成事,那就千难万难了。 甚至是不可能了。 看吴国反应? 身着皇帝袍服,刘备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了。 他目光似乎看向吴国的方向,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仲谋啊!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是个男人,就硬一次罢! 千里之外的吴国。 建业。 吴王宫中。 身着汉朝使者袍服的霍弋手握使节,面无表情的看着孙权,话亦是铿锵有力。 “吴王虽然答应了我大汉的要求,然而我大汉君臣,皆是以为其中有诈,吴王之言,不可信之,若是要取信于我大汉,便要答应下面两个条件。 其一,将吴国太子孙登,送到成都为质。 其二,为我大汉买三千匹马种。” 送质,买马? “汉使欺人太甚?” 孙权还没开口,在一边脾气暴躁的徐盛,却已经是受不了了。 “本就答应了尔等过分的要求,现在还不知满足,我看你汉国就是要与我吴国开战,但若是开战,我江东勇士,难道怕了你不成?” 徐盛此刻在朝堂之上撸起袖子,拿起手中的笏板,便要朝着霍弋招呼过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诸葛瑾等人当即上前,死死的抱住徐盛。 “徐将军不可啊!” “文向不可胡闹!” “莫要坏了吴国大局!” 众人伱一言我一语,总算是将这头倔牛给拉下来了。 “使者难道以为,孤真的怕战吗?” 徐盛安抚下来了,在大殿的最高处,却是响起了一阵让人心寒的声音。 端坐在王位上的孙权,死死的盯着下面的霍弋。 说完这句充满杀气的话之后,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如同一块沉默的玄武岩,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波涛。他的脸庞刚毅如刻刀划过,双眸深邃如寒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王袍上的龙纹在烛光中若隐若现,犹如真龙在云雾中翻腾,彰显着他不可一世的威严。 孙权双手紧握着王座的扶手,指节微微泛白,仿佛在竭力克制内心的怒火。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显得如此刺耳。整个王宫都笼罩在他沉默的愤怒之中,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尽管一言不发,但孙权的威严已然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无人敢与他直视。大殿中的臣子们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这位不怒自威的君王。 “呵呵。” 吴国臣子惧怕了。 但作为使者的霍弋,根本就没在怕的。 “吴国若想战,难道我大汉惧战了?两年前的伤疤,难道吴王忘记了?上一次战败,割地赔款,让我大汉重得荆州之地,下一次战败,吴王又要割让什么地方过来呢?” 两年前战败的影响,直到现在了还在。 而孙权被霍弋这么一激,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一种屈辱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气死了! 气死孤了! 孙权当即咆哮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门外值守的卫士当即进前来,将霍弋以及汉国副使制住,准备押往殿外斩首。 “外使之命不足惜,然而便是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如今大王要在殿前斩我,这是要向我大汉宣战吗?” 霍弋非但不怕,反而言语挑衅,让孙权更是恼怒。 “要战便战,我孙仲谋岂会惧之?” 看到自己的父王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了。 跪坐在孙权下一个台阶的孙登赶忙起身,说道:“父王,不可,此事得从长计议。” 他对着上殿的卫士说道:“将使者放下,还请使者稍待三日,之后我吴国会给使者答复。” 霍弋非常傲娇的从卫士身上挣脱下来,冷哼一声,说道:“三日时间太长了,明日若是得不到答复,我家殿下顷刻便会领阆中、江州、鱼复兵卒至江陵,之后会在旬月之间,召集十万大军,不知道届时吴国可能抵御之!” 别的不说,狠话要先放出来! 果然,在霍弋这番狠话说出来之后,便是在气头上的孙权也清醒了。 大殿之中,便是鲁莽如徐盛者,也是面色阴沉起来了。 若汉太子刘公嗣真率十万大军过来攻打吴国。 吴国 顶不顶得住? 没有人有答案。 或者说,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道:“我能将汉军抵御在吴国国土之外。” 那可是十万大军。 那可是百战百胜的汉太子刘公嗣领兵。 如今吴国暗弱,当真能是对手? 吴国君臣心中都在打鼓。 而在吴国君臣的沉默之中,霍弋大笑两声,当即说道:“我看诸位还是答应了我大汉的条件,商议来商议去,最后除了答应,还能做什么?莫要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拍了拍衣袖,当即转头离开了大殿。 那种嚣张的样子,让孙权又恨,又拿他没办法。 弱国无外交。 无外乎是。 霍弋离开吴王宫大殿,孙权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诸位,不知有何计策?” 稍稍平静下来的孙权,环视殿中群臣。 计策? 诸葛瑾硬着头皮上前,说道:“为汉国买战马之事,或许可以答应,但送太子入成都,此事万万不可。” 陆逊亦是上前说道:“前番我吴国已经后退一步了,现在没有再后退的道理,为汉国买战马,损耗国力。将太子送入成都,更是抽掉我吴国的脊梁骨,此事万万难成。” 徐盛更是在一旁大喊道:“整顿兵甲,准备战斗!当年曹操的百万大军我们都胜过,何况这区区十万人?” 区区十万人? 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孙权冷声询问道:“这区区十万人,若真来攻我吴国,谁能为孤挡之?” 此言一出。 万籁俱寂。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章 步练师:妾身宁死不从! 看到这种景象,原本情绪方才稳定的孙权彻底的蚌埠住了。 你们一个个慷慨激昂,话说得有多狠。 打! 打! 打! 动动嘴皮子谁不会? 我也会动嘴皮子,但是要你来应敌的时候,一个个又支支吾吾起来了。 现在吴国暗弱,百姓疲敝,军队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不如汉国。 粮草储备同样如此。 惟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水师了。 但是除了吴国水师,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了。 步卒?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披甲率堪忧,连列阵都列不好,行军口令都无法听清楚明白。 让这样的人去与汉军作战? 那不是扯的吗? 没错。 在这段时间内,孙权与孙登检阅了吴国的几支‘王牌’步军。 最后的结果,让人窒息。 从上到下,就没有几个是能入他的眼的。 与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建设好吴国? 这也是孙权不敢言战的原因。 战? 根本就不是对手。 但是不战 这汉国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一些。 孙权的眉头紧皱,他有些担忧了。 若是他一再答应,一再让步,那汉国会不会得寸进尺?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也是孙权最担忧的事情。 他孙权能退一步,能退两步,但是不可能一直后退。 更不用说,吴国太子孙登是他指定的继承人,将继承人送到成都,万一被暗害了,那吴国社稷岂非是不存了? 这是孙权不能接受的。 “有谁能为孤抵御强敌?”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孙权眼中蕴含着杀气,扫射殿中群臣,无一人敢抬头,与孙权充满杀气的眼神对视。 最后,还是陆逊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若是汉国真敢来侵犯,我吴国必要向魏国请援,这样一来,便不至于我吴国一人面对汉国的进攻了。” 求援魏国? 陆逊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众人打开了思路。 “不错,若是能让魏国出兵,那刘公嗣必定忌惮,不敢全力来攻!” “本就是三国鼎立,有魏国在一侧虎视眈眈,那刘公嗣定然不敢出手。” “如此一来,那汉国的条件,不过是强人所难,那汉使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不过是装出来的,只是纸老虎罢了,不足为虑。” 吴国臣子自我排解,孙权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若是魏国不愿意出兵,那该如何?” 不愿意出兵? “这这不可能罢?若坐视汉国将我吴国侵占,对他魏国有什么好处呢?” “别忘了,那刘公嗣手上还有一张牌,那便是臧霸。若是汉国默许魏国进攻徐州,而他进攻江东,那会如何?” 孙权冷冽之语,一时之间,让吴国臣僚为之一静。 不得不说 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国与国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 对于魏国来说,巴不得吴国与汉国交战,而在两国交战的时候,能够将徐州拿下,那就更好了。 魏国进攻徐州,与汉吴两国征战还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魏国那边可以提前结束战斗,而汉吴之间,短时间内恐怕难以结束战斗。 换句话来说,在魏国结束徐州战事的时候,还可以转过头来偷鸡。 对于魏国来说,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就算是徐州拿不下来,看到汉吴两国交战,也绝对是魏国愿意看到的。 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做。 看两国因为战争而损耗国力,那也是魏国拍手称快的事情。 “将希望寄托与他国?这是取死之道!” 孙权右拳紧握,指甲已经插入皮肉之间,都快要流血了还不自知。 “散朝罢!今晚都给孤去好好想一想,若是吴国没了,尔等的富贵,当真可存?” 说完这句话,孙权疲惫极了。 咳嗽一声起身,朝着后殿而去。 而在殿中的内官当即扯开公鸭嗓,大声喊道:“退朝~” 群臣皆离去。 吴国太子孙登却是跟着孙权的步伐,一路跟了上去。 “父王。” 时间已经过去了挺久的了,但是孙登的身体依旧没有恢复的意思。 面色苍白异常,便是各种补药都吃下去了,这身体也没有朝着壮硕的方向发展。 看着孙登跟了过来,孙权停下脚步,询问道:“太子有话要说?” 孙登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孙权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到偏殿去。” 王驾转道偏殿。 孙权端坐在上首主位,而孙登则是站在下首。 偏殿之中,只有父子两人,没有其他的耳朵。 孙权说道:“至此艰难之时,太子是有计策要献?” 孙登面色惨白,沉吟了片刻,但还是说道:“儿子的意思是,答应汉国的条件!” 答应? 孙权原本便沉郁的表情,便更加难看了,远远的看过去,这脸上就像是扣了一口黑锅在上面一般。 “太子可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 “儿臣自然明白!” 既然说出了这番话,孙登便已经是豁出去了。 “吴国现在难战,父王难道不知道?前番我等便已经是定下了休养生息,示敌以弱的计策,难道父王都忘记了?” “孤当然没忘!” 孙权硬声说道:“但是我吴国已经是退了一步,现在若是再退一步,日后岂不是汉国有要求,我吴国便要答应?你是吴国社稷的继承人,是国储,若是你到了成都,那吴国的社稷要寄托在谁的身上?” 到现在,孙权也是硬气起来了。 “与其窝囊度日,不如搏一搏!” 孙权是想要求稳,但是被人逼到墙角了,他也并非是一个没有血气的人。 当年赤壁之战时,曹操号称百万大军,他都敢力主战之。 现在这刘公嗣不过是十万大军,其中能战的,不过半数,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输了,大不了一死。 但若是赢了,便能一扫颓势。 若是怕输,连最后一搏的胆量都没有,在汉国的温水煮青蛙之下,那吴国还有未来? 或许在数年之后,连这个最后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起码,他孙权现在还有一拼的资本! 你刘公嗣想战是吧? 那我孙仲谋,便陪你一场好了。 “卧薪尝胆,勾践方才能有霸王之业。若是这点屈辱都受不了,谈何霸业?谈何保住吴国?” 孙登死死的看着孙权,说道:“汉魏之间,必有一场大战,这天下的变数,在数年之内便会来,我吴国一定要撑住这数年的时间,只要撑住这数年的时间,未来便在我吴国之手。” 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孙登继续说道:“现在汉国之所以还有动作,无非是觉得我吴国难信,既然是难信,便取信于汉国便是了,为我吴国大业,为我孙家大业,父王,这一次,还要忍!” 忍忍忍! 他孙权已经是忍够了。 再忍下去,当真要成孙子了。 “若汉国便是求战,我吴国也难逃一战!” 孙权从主位上起身,缓步走下来,他双手握住孙登的肩膀,一字一字的说道:“与其将这些烦扰都留给你,为父拼一拼,让你接手的吴国,不至于如现在这般人人欺负!” 只是 儿臣当真能活到接手吴国的时候吗? 孙登脸上露出苦笑之色出来。 这些日子来,孙登每天的胃口都不好。 吃下去的东西不如吐出来的东西多。 而且时常呕血,这明显是身体败坏的表现。 孙登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以残破之躯,换取吴国的未来,在孙登看来,这个买卖十分值得。 但是要和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已经没有几年可以活了,这话却又说不出来。 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抱着侥幸。 兴许有神医,能够医治? 听说在成都的华佗,乃是天下第一神医,若是有其医治,是否能根治这暗疾? 另一方面,若是他对孙权说了,他的身体有问题,活不久,那孙权即便是再喜欢他,也会以吴国的大局为重,将他剔除于吴国太子的选择之上。 孙登了解自己的这个父王。 他的有情的前提,是在你有价值上的。 他孙登能继承吴国社稷,有这个价值,是故他能够得到重用。 所以他那个弟弟孙虑,即便是被封为建昌侯了,也能被废。 若是他没有这个价值了,现在的权势之位,岂不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是孙登绝对不能接受的。 “吴国的大计,吴国的未来,不能因为父王的一时愤怒便葬送了!” 看着孙登急切的模样,孙权心中既是感动,又是为其不争。 “若你去了成都,你以为你的吴国太子之位能保住?为父为了吴国的社稷着想,便不得不另选他人,你可懂?” “儿臣自然清楚,自然明白,但是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孙权拍了拍孙登的肩膀,说道:“一味与之冲突,确实不智,若是可能避免此祸,我自然也是愿意的,办法,让为父来想,你便回去,替父王安抚那些士族臣僚,不管战还是不战,他们都是要拉拢过来的。” 孙登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是对孙权行了一礼,说道:“诺!” 待孙登离去之后,孙权叹了一口气。 目光却是转向另外一边。 吴国太子孙登送质成都,是孙权接受不了的。 但. 孙登的这个儿子不能送,那能否送其他的儿子? 你说我不讲信用,那我送你一个儿子到成都,顺便将王后也送过去,买一送一,你总不能说我吴国没有诚意了罢? 若真是如此,你汉国还不满意,还要得寸进尺。 那便是你汉国蓄意挑起争端了。 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他孙权,何惧一战? “去王后寝宫!” 坐在王辇之上,孙权对着身侧的内官吩咐道。 后者闻言,当即扯着公鸭嗓说道:“起驾椒房殿~” 旋即,吴王仪仗便朝着椒房殿而去了。 而吴王宫,步练师的寝宫之中,正有一个美人对镜贴花黄。 美人儿穿着鹅黄云裳,赛霜胜雪的绝美容颜没一丝可挑剔的瑕疵,雪白的娇颜透出淡淡红晕,清秀可人,一双剪水瞳人,清澈若泉,那唇角微弧,喜中含笑,娴静之余,带有似水温柔。 乌黑头发自后梳起,盘云高挽,碧玉钗簪着的如云秀发散落香肩两侧,柳丝般的秀发随风飘散。碧玉钗上那颗漆黑的珍珠映衬着乌黑秀发熠熠生辉,鹅黄的云裳凸出的玲珑曲线更显万种风情。 如果谁能娶得这样的女人,真是夫复何求! 然而此刻美人眼中却是有幽怨之色。 明明送信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复? 那汉使明明又到朝堂来闹了一场的。 难道他已经忘了我了吗? 想到此处,这连化妆的心情都没有了。 过了这么多时间,生育带来的后遗症,已经在步练师身上消失了,她的身上,重新变得妖娆与紧实起来。 然而如此美艳的身躯,却是蚀骨知味,寂寞得很! 当初的滋味,她现在都没有忘记。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 “大王驾到~” 远远的便听到这个声音,步练师将价值七十九金的纯金镶嵌宝石的眉笔放下,匆匆出了内室,上前来迎接孙权。 她才出大殿,便见孙权气冲冲,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臣妾拜见大王。” 步练师对着孙权行了一礼。 “起来罢。” 孙权摆了摆手,径直的坐在了主位之上,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心中有心事,口中又有难言之隐,这表情好看那就怪了。 “不知大王到臣妾此处来,是.” 孙权今日是吃了火药了,闻言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吴王宫中,孤去何处,难道还要有个理由?” 被堵了一句,步练师心中也腻歪起来了。 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色。 反而是上前,柔嫩的小手放在孙权的太阳穴上,为他轻轻的按揉着。 “大王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孙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仅是烦心事,还是关乎吴国社稷的大事,王后,现如今我大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说着,孙权将今日在吴王宫大殿中发生的事情与步练师细细道来。 步练师虽然早就知道了汉使的条件,但此刻脸上还是露出惊诧之色。 “这汉国,当真是太强人所难了,大王,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哎~ 孙权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步练师,说道:“只是不答应汉国的要求,以吴国现在的军力,如何是汉军的对手?” 他拉住步练师的手,柔声说道:“太子乃是国储,关乎我大吴社稷,必不能让其去成都,虑儿为我所废,便是派到成都,汉国也会以为我心不诚,不会信我,如今,便只能让霸儿入成都了。” 在孙权柔声说话的时候,步练师心中已经有不妙的感觉了。 但一听要自己的儿子入成都为质,步练师还是绷不住了。 她的声调骤然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说道:“霸儿还是婴孩,大王怎么能让他去成都为质?” 孙权当即点头,说道:“是故,要王后随他而去。” 让我随他而去? 步练师先是意动,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当即跳起来了。 “要臣妾入成都,岂不是要被人所辱?若真是如此,臣妾宁死不从!”(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一章 步练师与张春华! 步练师满脸屈辱,美目之中,已经是蓄起了泪水,在灯火的闪烁下,就像是一块晶莹的宝石一般。 “若让臣妾北上,不如大王现在便杀了臣妾!” 看到步练师如此决绝的模样,孙权既是欣慰,又是无奈。 他拉住步练师的手,满含深情的说道:“只需要去一年,一年之后,你便可以回来。” 一年? 一年之后又一年? 怕是她到了成都,大了肚子,回不来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而且,就算孙权所言是真的,真到了一年之期,她回来了。 但回来了之后,这个吴王宫中,还有她的位置吗? 有些缝隙,空虚了之后自然会被人填上的。 是故步练师尽可能的拒绝道: “大王,臣妾不愿,霸儿也还小” “哎~”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局势如此,为之奈何?” 若是国富民强,他还需要如此? 谁都想要当大爷,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吴国只能当孙子。 他孙权只能当孙子。 人家都要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啊! “王后,还希望伱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 步练师面露凄苦之色。 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为何也要肩负起如此重任? “难道就不能不去吗?” 孙权表情很是严肃,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够多了,孙权也是将拉着步练师的手放下了。 “王后一身的荣华富贵,系于谁手?步家的富贵,又是谁给的,王后心里应该清楚,若是王后愿意北上,孤会让几个步家子弟出仕,给与显贵之职,但若是王后不愿意去” 前番是柔情相对。 但若是柔情没有用的话,那剩下的,便是威胁了。 孙权的意思很清楚,此番北上成都为人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哎~ 步练师看着孙权铁石一般的表情,只得是一脸凄苦的说道:“大王都如此说了,那臣妾还能如何呢?” 说着,美人低头掩袖垂泪,呜咽之声,便是孙权心如铁石,也不禁被触动了。 但是这种触动,只是在他心中出现了些许光景而已,很快便被他驱赶出去了。 称孤道寡者,半点柔情都不能留。 他孙权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注定是无情之人。 想罢,他不再言语,连孙霸都未去看,便急匆匆离去了。 他不敢在殿中久留,他怕自己心软。 而现在,他身上所有地方都能软,但唯独他的心绝对不能软! 孙权离去之后,步练师将眼角的泪渍擦拭干净,原本凄苦的模样顿时消失干净。 只有蠢笨的女人,才会真正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 方才的柔弱,不过是为了说服打动孙权用的罢了。 步练师走向偏殿之中,那里正有一个还没一年大的婴孩。 这婴孩有两个奶娘照顾着,奶水充足,因此也是长得白白胖胖的。 步练师将孙霸抱了起来,小胖子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在睡觉。 看着不谙人事的婴孩,步练师叹了一口气。 去成都为质,那可是有危险的事情。 稍不注意,便是身死的下场。 但. 也并非是没有机会。 孙权称孤道寡,要做一个无情的人。 而作为王后,步练师虽然是女人,但早也已经不是单纯的女人了。 她被孙权抛弃了,确实伤心了一阵,但是伤心过后,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了。 到了成都,一年之后回来? 不可能回来! 现在孙权的子嗣之中,孙登最为年长,但身体虚弱,听间军司消息,这孙登似乎还有什么隐疾。 次子孙虑,有智才,但是为人冲动,没有吃过什么苦,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这几日,不是游走在汉国使者之间,便是游走在魏国使者之间,甚至建昌侯府中,还有会稽士子出入。 说是被禁足夺爵,但这家伙是一刻都没有闲着。 这样的人,或许不是吴国好的继承人。 霸儿 有没有可能成为吴王? 步练师想着这种可能。 看着这个婴孩眉眼中似那俊俏郎君的模样,步练师想到了一种可能。 汉国势大,若是她能借助汉国之势,让霸儿坐上吴王之位。 便就是个傀儡,只要那个人有良心,富贵与权势都不会差的。 子以母贵,母凭子贵。 想清楚这些之后,步练师将最后的犹豫也去掉了。 实际上,她现在,早已经没有选择了。 “将宫中的贵重物品带不走的都典当了,另外,将这封信,交给本宫兄长。” 去成都为质,也是要打点上下的。 多带些钱财过去,到了关键时刻,也不至于施展不开。 况且。 小虎也在成都,争宠的时候,这钱财可不能缺了。 “王后,这宫中的东西都典当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便是小姑娘出嫁的时候,嫁妆都没有这么多,若是大王知晓了,他会如何想?” 会如何想? 她都要入汉国了,还替他吴王考虑什么? 步练师将孙霸重新放在床榻之上,他的面色平静,说道:“这吴王宫中,只要是能卖的,都给卖了,便是大王,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看我孤儿寡母的在成都被人欺负了不成?” 趁着孙权现在对她还有些愧疚之心,赶紧把事情办成了。 若其心志一变,莫说是带‘嫁妆’入汉国了。 怕是连一块铜板都带不出去。 那宫女面露犹豫之色,但还是领命应诺。 之后款款退下。 建业城中。 吴国驿馆。 司马懿身着锦服,手上拿着一支笔毫,正在案牍上的左伯纸上挥毫着。 “夫君,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罢!” 在司马懿身后,正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侍立其间。 她端庄高挑,眉眼如画,婉约之中带着英气。脸庞线条分明,微扬的眉梢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双唇紧闭,流露出内心的刚毅。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束起,更显得她精神抖擞。 此女自然就是司马懿的妻子张春华了。 本来出使是不能带家眷的。 但是耐不住司马懿根本不想赋闲在家,数次上书,请求出使吴国。 呈明利害关系之后,曹丕也改变主意。 不在来年开春后再行出使,而是当即让司马懿出使吴国。 为了司马懿的身体健康,遂让妻子张春华服侍左右。 毕竟才从巴地的十万大山中走出来,又要去江南瘴气之地。 便是铁人也顶不住。 曹丕对于司马懿还是非常看重的,生怕这个得力干将因为操劳过度而死在吴国了。 “时间还早,现在建业局势混乱,陛下交给我的任务,我得好好完成才是。” 都是老夫老妻了,没有什么激情了,司马懿都没看张春华一眼,继续伏首案牍之间。 “做事也不是这般做的,再过几个时辰,这天都要亮了。” 张春华眉头紧蹙、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和谎言,只有经历过风雨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再说了,现在建业也宵禁了,便是你现在将东西写好了,也要等明早才能送出去。” 说着,不容司马懿拒绝,张春华上前将司马懿手上的笔毫拿了过来。 张春华身姿笔直如松,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量和优雅,可谓是练家子出身。 司马懿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只得是缴械投降。 “哎~” 笔毫已失,司马懿叹了一口气,说道:“此番出使,还以为能轻松说动吴国,不想这吴国因为太子孙登苏醒之后,孙仲谋已经是国策大转向,想要学那勾践,卧薪尝胆了。” “大势如此,夫君尽力了,便是陛下也不好说什么。” 曹丕当然不会怪罪他。 但. 无有成果,如何在朝堂之中晋身? 那吴质,才德不如他,现在都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大员了。 偏他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未有成事。 便是曹丕再看重他,也得他立下功劳才是,未有功劳,如何封赏? “你个妇人,你懂什么?” 张春华也不气,只是说道:“我自是不懂,但夫君如此焦急,能解决事情?只是白白的将身体累垮了而已,没有其他的作用。” “现在汉使来吴,如果能破局,便是看着汉国要做什么了!” “那你睡不睡?” 见到自己夫君魔怔的模样,张春华瞪了他一眼。 “夫人自去歇息。” 睡觉? 我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这个年纪还睡得着觉,那叫一个没出息。 我为了司马家的未来而殚精竭虑啊! 张春华叹了一口气,只得是上前来,帮司马懿按摩舒缓,之后又从内室之中拿出一件厚实衣裳,递到司马懿手上。 “后半夜凉,小心着凉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又重新拿起笔毫。 他的心中,早就陷入建业局势的思索之中去了。 孙权,孙登,孙虑 汉国使者,汉国太子 如何能够在其中谋利? 或许那个废建昌侯,是一个突破口。 张春华看着司马懿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得是深叹了一口气。 搞事业的丈夫好是好,但归于家中,个中寂寞,便是她这个做妻子承受的了。 她打量着自己丰腴的身姿,那浑圆,那雪白. 无人采摘。 哎~ 便又只能寄托它物了。 —— 我是分割线-—— 与司马懿一般想法的,还有霍弋。 翌日清晨,霍弋便拿了名刺,备了礼物,乘坐车马,大摇大摆的朝着建昌侯府而去。 只不过在路过建昌侯府的时候,霍弋命人点了酒楼早点,在车上进食。 当然 说是吃早餐,其实是来获取情报而已。 这食盒之中,除了精致的点心之外,在中间的那个点心里面,正是这次的情报。 摆开点心,果然在点心中看到了一张纸片。 霍弋看完了之后,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看来那吴王还是舍不得孙登,但不让孙登入成都为质,却让一女人和一个婴孩入成都为质,这种事情,也就江东鼠辈能做出来了。” “那我们答不答应吴国的这个条件?” 提前得到消息,便也能提前应对了。 这也是间军司情报的价值所在。 霍弋思索一番,说道:“虽然说那王后算得上一个人质,殿下想必也会很喜欢,但是一个孙霸,还是比不上孙登,况且殿下之命,本是要逼迫江东的,这个条件,不可答应。” 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说道:“或许此事应当让殿下定夺。” 殿下好人妻,如步练师这般人妻,说不定殿下会改变主意。 便拖罢! 这拖字诀,不仅你江东鼠辈会用,我汉家儿郎而会用! “正好借这个消息,说动孙虑。” 让孙登入成都为质,谁最希望看到? 当然就是这个废建昌侯了。 孙登若是去了成都,那吴国太子之位,不就是他的了? “不过.我们的身份特殊,便这般去拜见孙虑?会不会不太好?”副使在一边担忧的说道。 霍弋一脸的无所谓,他说道:“这孙虑自己都不在意这些,我们怕什么?这几日一直与我等书信往来,其府中更是有时有宴会,若是其要藏拙,必不会如此。” 正在说话的时候,建昌侯府到了。 霍弋下了车马,让人将名刺递了上去,打量着这建昌侯府。 “这侯府的规制,都要赶上太子府了,看来在孙登昏迷的这半年里面,孙权却是有想过让孙虑做这吴国太子,如此呵呵,甚好!” 名刺递过去没有多久。 府中便走出来一个身穿管事袍服的年轻人。 只见他操着会稽那边的口音,说道:“我家主人有请!” 霍弋轻轻一笑,跟着这个管事进入府中。 建昌侯府奢华无比。 霍弋从中看到了不少商盟价值连城之物。 他顿时心有明悟。 看来这个孙虑,也是一个有根基的。 若无根基,若是背后没有支持者,这侯府如何如此奢华? 再联想到孙虑的出身,以及这段时间他府邸进进出出的一群人,霍弋心中便已经有大概的猜想了。 大概便是会稽士族罢! 汉国之中有派别之分,吴国之中,亦是如此。 相比较汉国派系的和和乐乐,这吴国的派系,看起来争权夺势到了一定的程度,这都要分别站着不同的吴王子嗣,准备夺嫡了呢!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二章 强国行霸道,弱国为臣妾! 建昌侯府里面。 霍弋马上便见到了少年孙虑,以及在孙虑身侧的几个青年。 这几个人皆是身穿锦袍,仪表不凡。 在来建昌侯府之前,霍弋便摸清情况了,对于面前这些人的身份,他也不算陌生,都是看过画像的。 是故他当即便将这些人给认出来了。 在孙虑左侧下首的那个青年才俊乃是会稽郡山阴贺氏出身,乃是贺齐的儿子贺达。 贺齐乃是江东名将,汉献帝建安元年,孙策巡视会稽,经考察推举贺齐为孝廉,任永宁长,后任南部都尉、平东校尉。 建安十三年,贺齐任威武中郎将,受孙权派遣,讨伐丹阳郡黟、歙等地。大军溯渐水而上,丰浦、东阳、武强、叶乡等四乡先降。 到了建安二十一年,升为安东将军,封山阴侯。 如今贺齐也是领着上万兵卒,在广陵郡时常与徐州兵征伐。 这贺达为贺齐长子,颇有勇力。 而在孙虑右边首位上站着的,则是魏袭。 会稽周氏出身,其父乃是魏腾。 魏腾性格直率,刚毅不阿,办事坚持原则,不以长官意志行事。得罪吴主孙策,孙策欲杀之。策母吴夫人以欲跳井阻止,未被杀。 魏腾的家族也是会稽郡的望族之一,他们在会稽郡乃至江东地区都有较大的影响力与号召力。 霍弋匆匆一看,心中顿时明了:这些人都是会稽士族出身的。 与江东四大家族并非是穿一条裤子的。 在江东四大家族下注孙登之后,他们便下注了孙虑。 当然,也是因为有孙登昏迷的原因在里面,让他们看到了孙虑的可能性。 在孙虑失势之后,他们一度也准备放弃孙虑。 毕竟他们的投资,不是免费的,总是要回报的。 不知道谁传出来的风声,吴国太子孙登有隐疾,命不久矣! 他们就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顿时都动起来了,重新围绕在废建昌侯孙登身侧,开始占据紧要之位。 而似乎是上天都在帮助他们。 汉国使者,居然指名要吴国太子孙登入成都为质,此事若成,那孙虑重新得势,成为太子,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 霍弋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只知道,面前的孙虑,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仅此而已。 “外使,见过君侯。” 孙虑尚小,虽然身穿儒袍,但看上去就像是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一般,不伦不类的。 “我早不是建昌侯了,使者唤我君侯,莫不是折煞我了?” 霍弋呵呵一笑,说道:“废君侯之事,已经是昨日的事情了,今日之事未定,来日,说不定在下不仅要叫阁下君侯,还要唤你一声殿下了。” “哈哈哈~” 孙虑大笑一声,对于面前这个说话好听的使者的印象很是不错。 但他倒也没有忘记正事。 “不知道使者前来面见,有何事商议?” 商议? 霍弋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丝帛。 “这是在下的一点点小礼物,还请君侯收下。” 小礼物? 孙虑愣了一下,而贺达则是上前,接过了霍弋手上的丝帛。 “这” 只是看了第一眼,贺达脸上便露出震惊之色。 “这可使不得。” 贺达刚想拒绝,但一想这个礼物是送给孙虑的,只得是将丝帛递给孙虑。 前番贺达的表情,已经是将孙虑心中的好奇心也吸引起来了。 在拿到丝帛之后,饶是孙虑富贵惯了,见到丝帛上面的内容,还是惊诧的叫出声来了。 “这事当真?” 霍弋笑而不语,说道:“这自然是真的。” 那丝帛上的内容,只是商盟的加盟文书,只要入了商盟,便可以从商盟进货,要来物资。 当然 要来物资的多少,是与权限等级有关的。 九品到一品。 九个等级,这只是六品加盟文书而已。 虽只是六品加盟文书,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纸加盟文书背后的重量。 有了这一纸加盟文书,便可以平价购入寻常买不到的货物,然后高价卖出去。 像是商盟中的货物,一杯醉,上品五石散,琉璃物件,美瓷,蜀锦等。 常常是有市无价的。 有了这个加盟文书,相当于便有了财路。 这一纸加盟文书,或许便价值数百万钱,甚至数千万钱! “这这太贵重了。” 孙虑虽然想要,但是这东西的贵重程度,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下一秒便想要拒绝。 毕竟黄鼠狼给鸡拜年,那纯纯是不安好心。 “君侯莫要拒绝,这是在下私人的礼物。” 你私人能送出上千万钱? 鬼信呢! 一时之间,孙虑感觉手上的这个加盟文书很是烫手。 看孙虑执意要还,霍弋笑着说道:“君侯乃是吴王之子,收下这个礼物,又会如何?况且,在商盟畅通吴国之后,这加盟文书,也并非是什么珍稀之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汉吴两国之间,在扯皮的这段时间,可不会短。 按照孙虑的估计,至少还要有几个月的时间,才能让商盟之事尘埃落定。 这还是往快的方面去说的。 若是慢了,拖个一年半载,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这段时间内,这个加盟文书的含金量,可就太高了。 “另外,在下再给君侯透个风声,吴王已经打算让王后以及孙霸代替吴国太子孙登入成都为质了,呵呵,另外,孙登身上有隐疾之事,也是我间军司传出来的,至于其中的证据.” 霍弋给孙虑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 证据? 若是有这个证据,那他那个兄长,便绝对坐不稳那太子之位了。 这太子之位,岂不就是归他了? “还请使者告知,虑日后必有重谢!” 对于孙虑的空手套白狼,霍弋只是轻笑一声,说道:“证据是有,但君侯打算付出什么,来换取这个证据?” 孙虑愣了一下,询问道:“那使者想要什么?” 霍弋深深看了一眼孙虑,又再看了看身侧的贺达、魏袭二人。 “此处人多眼杂,不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 孙虑哈哈大笑一声,道:“场间之人,都是信得过的人。” 但霍弋却是在坚持。 “这话,最好是君侯一人知晓,我也只跟君侯一人说之。” 只跟我一人说? 孙虑思索一番,还是点头。 “那使者便随我去里间罢。” “这” 贺达与魏袭对视一眼,皆有些不知所措。 这韩国使者狡诈非常,君侯万一被骗了,那该如何是好? 然而,他们两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孙虑与霍弋进入里间。 现在这个架势,他们便是说了,孙虑会听?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又从里间中走了出来。 孙虑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是激动,这心情一看就很好。 霍弋倒是与进去没什么区别。 “在下前来,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君侯现在毕竟是被废之身,在孙登未失势之前,我看还是韬光养晦点为好,话已至此,在下告辞。” 霍弋对着孙虑行了一礼,便径直离去。 孙虑对着贺达说道:“郎君替我送一送汉国使者。” 贺达心中疑惑,但也只得领命一路将霍弋送出建昌侯府。 到了出府的时候,身着锦服的贺达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询问道:“阁下到底与君侯说了什么?” 霍弋登上汉国使者车辇,笑着说道:“这个,阁下去问你家君侯不就知道了?” 说罢,霍弋便吩咐马车回到驿馆,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贺达。 私底下与孙虑交谈,说的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孙虑是想要上位。 为求上位,出卖一点点吴国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 这可是可以得到汉国的支持的。 待他上位之后,再不认账就是了。 若是未能上位,这吴国再大,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时刻关注司马懿动向,此人狡诈多端,莫要坏了殿下的大事!” 而在霍弋离开建昌侯府未久,司马懿也到了建昌侯府门外。 进入侯府之中。 未久,亦是一脸满足的从侯府中出来。 当日。 朝会。 吴王孙权欲以王后与幼子孙霸为质,被霍弋拒绝。 而霍弋拒绝的话,依旧非常嚣张: 现如今,不仅要吴国太子孙登入成都为质,王后与幼子孙霸,亦是要入成都为质。 否则! 汉国将大军压境! 汉国行霸道,而吴国,便是再愤怒,也改变不了他乃臣妾之国的身份。 孙权虽是生气,但却也只能放霍弋安然离开吴王宫。 难不成还敢杀使者不成? 而与此同时。 建业关于吴国太子孙登的流言,却是愈演愈烈了 ps: 双倍月票最后几天啦,投一投~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三章 我辈猛士,何惧一战? 汉国使者霍弋离去,孙权眉头紧皱,但似乎是昨日已经是将气给生完了,此刻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正处于暴怒之中,但偏他的表情,还算得上是镇定。 “汉国如此欺我吴国,看来,吴汉之间,必是要有一战了!” 让王后步练师与孙霸入成都为质,已经是他孙权的最大让步了,结果面对着这样的让步,你汉国尤不满足? 那真当我吴国是易欺的。 真当我孙权是好拿捏的? “整军备战,莫说是汉国派十万大军过来,便可能是百万大军,孤也能如赤壁故事一般,让他有去不回!” 孙登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要休养生息的国策战略,对于吴国当然是好的。 但是 这休养生息,不是你想休养就休养的。 你能休养生息的前提,有两种。 一种,敌人觉得伱已经是没有威胁了,是故你可以迎来珍贵的喘息之机,真正的做到休养生息。 另一种,敌人觉得你不好对付,或者说,要对付你,他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不划算。 如此,你也能做到休养生息。 然而现在的吴国,刚好处在这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上。 强? 根本没有多强。 汉国与魏国都觉得他吴国是小卡拉米。 但弱? 又有一战之力。 现在他吴国是想硬硬不起来,想软又不能软。 整一个尬住了。 但是战. 能战否? 孙登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下去了。 “大王,汉国的要求,并非是不能答应,太子以大局为重,入成都为质,也算是为我大吴做贡献了。” 一听孙权欲战,殿中下首,当即走出一个须发微白老者,此人正是出身会稽的魏腾。 “如今我大吴暗弱,不是汉国的对手,若是战败,国将不保,即便是战胜了,那也只能是惨胜,国力靡耗,怎样都是于我吴国不利,太子虽为国储,但听闻身体败坏,春秋不在,若是能以太子的牺牲,换得我大吴的和平,何乐而不为呢?” 好家伙! 这朝堂争斗,开始趋于明面,变得**裸起来了。 孙登当即冷笑一声,说道:“我的身体,我自然清楚,不知道魏公从何处听来的谬言,实在是可笑至极!况且,汉国狼子野心,便是我入成都为质,难道他们就会放弃对付我吴国了吗?” 说完,孙登冷冽的目光,先是扫过魏腾,之后环视殿中群臣,说道:“局势如此,我等应该放弃幻想,准备战斗,我吴国若想屹立于九州之上,非有一战而不可得!” 不打上一战,不给吴国的国运打出来,那现在吴国便是占据扬州之地,焉有尊严可谈?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便是吴国的现状。 魏腾见孙登否认,当即说道:“汉国嚣张,那是因为其有嚣张的实力,现在我吴国未有实力,自然要如勾践一般,卧薪尝胆了,太子之体魄如何,只需要让医者诊断,不就清楚了?” 看到孙登表情变换,魏腾在一边冷嘲热讽的说道:“还是说殿下不敢?心虚了?” 这是魏腾的激将法。 吴国太子孙登脑子一热,便要上前说什么,但他的话还没有开口,坐在主位上的孙权冷厉的声音便已经传来了。 “方才汉国使者在殿中咆哮的时候,未见你的声音,现在他走了,倒是开始对自己人逼迫起来了,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难道我吴国的太子,犯了什么罪过一般,要来惩戒?若因一个谣言,便需要自证,那我吴国太子岂非永无宁日?” 孙权的一番话,让孙登脱困了。 后者也方才惊醒,若是自己一气之下想要自证清白,岂不是入了魏腾的圈套了? 况且 他本就心虚,传闻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若是给太医诊断出命不久矣的结果,那他不仅是权势没有了,被孙权放弃,怕是真要要成为一颗棋子,被送到成都那边去了。 “臣下只是要太子自证而已,若真是谬言,臣下愿负荆请罪。”魏腾在一边还在坚持。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与其纠结太子的事情,不如说一说若是汉国来攻,我等该如何应对罢!” 见孙权一心维护孙登,魏腾也知晓,今日他的目的是不能达到了,只得是后退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汉军若来攻,必是要将其截断在江夏一线,水师封锁大江,以舟船投运步卒,以起到速战的目的。 否则等汉军进入扬州,必定是生灵涂炭,国力衰败。 另外,还需沿江修建堡垒,若是速战不成,那便要将汉军拖着,为我吴国争取时间。” 如今已经是军方实权人物,替代吕蒙作为吴国大都督的陆逊,继续说道:“汉国来攻,势必要联合魏国,若是魏国能够援手,便是答应其要求,帮他夹击臧霸,又如何呢?” 三国之中,一旦有战事,自然是哪一国都无法独善其身的。 作为弱势方的吴国,当然是要选择借力打力了。 魏国的力,必须要借到。 “魏国使者司马懿现如今还在建业,便可与之商讨。” 总算是来了一个解决办法的人了。 孙权都快要哭了。 这一群虫豸中,终于是有一个有用的了。 “吴国之中,间军司细作无数,这些间军司无孔不入,若是要抵御住汉国进攻,首要的便是要将吴国内的间军司细作铲除干净。另外,我吴国的粮草钱帛不足,若是要支撑起数万战兵,数万辅兵以及更多的民夫作战,必须要筹集钱帛粮草.” 打仗就是烧钱。 即便是在吴国境内防守,亦是如此。 这战事若起,来年开春,许多地方无法耕种,对于吴国的经济来说,那又是一记重创。 铲除间军司细作与筹集粮草,看似是分开的,但实际上,是合起来的。 毕竟抓间军司是假,排除异己,派捐粮草,整顿国内的不良风气是真。 战争起来了,便要施行战时管控。 一切妨碍战争的人或事,都要以铁血的手段镇压! “首战,必要打得漂亮,要让汉国知晓我吴国的厉害!” 徐盛手持笏板,在下首说道:“汉国来攻,原本便是以为我吴国易欺,若是我吴国打出风采,兴许那汉国便不敢来攻了。” 尊严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 在被汉国使者来回侮辱了这么多次,徐盛已经是受不了了。 有战,他必上! 孙权已经发声了,殿中臣僚,无有人敢言降者。 于是乎,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吴国这艘破船,又开始朝着战争的方向运转起来了。 原先孙权与孙登定下的休养生息的系列政策,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夜晚。 繁星点点。 年关将至,建业上下却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息。 反而是战争的阴云,开始密布在吴国的天空之上。 太子府中。 议事大堂。 面色苍白,身形瘦削的孙登坐在主位之上,他看着面前的一干臣僚。 诸葛恪,顾谭,张休. 孙登的面色很是冷峻,语气的不悦,也不难看出他情绪中的愤怒。 “谣言,从何而来?” 他身体有问题的秘密,应该只有诸葛恪以及那葛涛知道才是。 旁人是不知晓的。 但诸葛恪作为他的左膀右臂,必然不可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而葛涛. 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那便更不是他了。 不是诸葛恪,也不是死人葛涛,那还会是谁? 难不成是他自己? 孙登眼神,似是无意的朝着诸葛恪瞥了一眼。 后者一个激灵,当即说道:“殿下,这个谣言,兴许不是出自太子府,而是间军司!” 间军司? 孙登愣了一下,说道:“间军司如何会知道这个消谣言?” 诸葛恪说道:“当日殿下被刺,其刀剑上的毒,便是间军司的人用的,那毒有什么作用,他们会不知道?” 似乎 很有道理。 “间军司或是可能,但是废建昌侯,必定在此事上推波助澜,以臣下的消息得知,近来贺达魏袭等人,便时常在建昌侯府走动,其下人,不时入建业酒肆之中,散播消息。” 张休当即起身说话。 名士之间,世家子弟之间,圈子太小了。 有什么消息,一般都是瞒不了的。 从孙登跳槽到孙虑那边,又从孙虑那边跳槽回来,虽然吴国太子孙登嘴上没有说什么,依旧他对张休十分热情。 但是张休心中明白,这太子心中的芥蒂,已经存在。 现在不发作,只是看在他背后家族的份上而已。 而如今张休能做的,便是重新取得孙登的信任。 为此,在反孙虑,害孙虑方面,张休是太子府属官中走在前列的。 “我这个弟弟,野心太大了。” 他的这个好弟弟,自然也有参与其中了。 不然那朝堂之上,魏腾也不会向他发难。 只是 那魏腾为何敢在朝堂之上向他发难? 这会稽士族,难道真的一根筋追随孙虑,追随这个被废的吴王之子? 孙登觉得匪夷所思。 那魏腾一定是知晓了什么证据,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如此大胆,敢直接在朝堂之上跟他唱反调。 魏腾如此做,便是笃定他无法成为吴王,无法对他秋后算账。 “咳咳。” 孙登咳嗽一声,面色便更加难看了。 “现如今的局势,我该如何破解?” 破解? 顾谭当即上前,说道:“现如今的局势,对殿下来说,并没有败坏,主动权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上的,既然有流言散布,殿下不妨自证清白,堵住这悠悠之口。” 自证清白? 孙登当即摇头,说道:“这次要自证清白,那下一次呢?我没有这么多时间来证明不存在的事情。” 我自证清白? 万一露馅了,那他真就是满盘皆输了。 “那便上书大王,将孙虑收归王府,其近期行事,已经逾矩了,大王禁足之令,形同虚设。” 若孙虑在吴王宫中,自然无法联系他的那些爪牙了。 不管是魏腾还是贺齐。 祸患自解。 “我为兄长,不好亲自上书,此事便交由尔等去做了。” 顾谭张休当即领命。 “便如此罢,我累了。” 顾谭张休等人领命离去,诸葛恪也要走,但却被孙登叫住了。 “左辅都尉留下。” 顾谭张休等人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向诸葛恪。 毫无疑问,这个单独接见,便是太子信重的表现。 换句话说,太子孙登现在并不信任他们。 众人离去,议事堂之中只剩下诸葛恪与孙登两人。 “我身体的事情,你可有告诉过别人?” 诸葛恪当即指天发誓,说道:“此事天知地知殿下知我知,绝无第三个活人知晓。” 葛涛被杀,尸体孙登是亲自见过的。 诸葛恪为人稳重,必要不会做大喇叭,随意将事情说出去。 或许 便真是间军司以及他的那个好弟弟孙虑了。 “间军司或许有证据,而听闻昨日汉国使者霍弋去拜见过孙虑,兴许这个证据,已经掌握在废建昌侯手中了,得看看这证据是什么,并且找到应对之法。” 之前孙登还有想过入成都为质,为吴国牺牲自己。 但是看到这个好弟弟如此,他顿时便熄了这个念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况且,他的身体,也并非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臣下领兵。” 诸葛恪领刺奸屯,搜集些许消息,对他来说并非是一件难事。 “另外,派人国内找寻名医,去汉国将华佗‘请’过来,只要是天下说得上名号的名医,最好都请过来。” “诺!” 这葛涛本就是吴国第一名医。 可惜太子猜忌,将其杀害了。 至于再找名医? 名医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按照葛涛的药方殿下只需要服用一年,便能够保住现在的根基,至于要补全猛药失去的元气,便只能另寻他法了。” 现在猛药的药性还在。 孙登是每日用体魄消磨猛药的药性。 这也是为何他这段时间一直温补,却补不起来的原因。 补是补了。 但是消耗得更多。 补的不如失去的。 “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汉国大军罢!弱国的太子,当真是不好当啊!” 翌日。 清晨。 吴王吴王宫内后花园中的凉亭中接见了魏国使者司马懿。 已近年关,建业也是飘起雪来了。 鹅毛般的大雪,早就将天地染成了雪白色。 “外使拜见吴王。” “坐吧。” 孙权与司马懿相对而坐。 说实话,冬日里面在凉亭之中,即便是两人中间有一盆烧得很旺的火盆,但是其中的感受还是不好。 太冷了。 这冬风如刀,刮在脸上的感觉,那是当真不好受。 “不知吴王召见外使,有何事商议?” 司马懿目光灼灼。 昨日吴王宫的变化,他已经知晓其中细节了。 魏国也是有自己的情报组织的。 魏国校事府的办事效率虽然不如汉国的间军司,但有钱帛开道,得到消息的速度,也不慢。 “孤也不跟你废话了,此番邀你过来,便是与魏国一同抵御汉国之事,汉国要对我吴国举大兵,你魏国不会袖手旁观罢?毕竟这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魏国不会不懂。” 呵呵。 这机会啊! 果然是来了。 司马懿表情很是放松,他说道:“我大魏可以帮助吴国,甚至可以出兵,但是,你吴国愿意付出什么呢?”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章 薄裳难动情郎,断臂方有转机! 付出什么? 孙权面色一沉,说道:“那便要看你魏国的条件了。” 看着司马懿得意的表情,孙权难受得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 这厮的表情,怎么和那汉国使者霍弋的表情那么像? 便就如此看不起我孙仲谋? 看不起我大吴? “只要吴王答应我魏国这个条件,便是出兵十万,也不是不可以。” 出兵十万? 若是魏国出兵十万,那吴国的战火,当即便会消弭于无形之中。 “是何条件,使者不妨直言。”孙权颇为意动,但同时他也知道,要魏国出兵十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肯定是要有条件的。 司马懿摸了摸自己颚下的短须,当即说道:“很简单,归还合肥。” 归还合肥? 孙权当即厉声说道:“想要归还合肥,那是万不可能的,那是我吴国死了数万精锐,方才夺下的城池,岂能送与魏国?” 他孙权吃下去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合肥重地,是孙权死都不想要放弃的。 此番放弃合肥,下一次要再拿下合肥,怕是此生都没有机会了。 人活着都是靠一个希望,有合肥在,他吴国便有希望。 在这个艰难的时候,这个希望便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使者换一个条件罢,不然,便是没有魏国支援,我吴国何惧一战?” 说着,孙权面色复而狰狞起来。 “再者,我吴国即便不是对手,以我与刘玄德的姻亲关系,大不了我举国而降,仍不失富贵之位,若这是你魏国想要看到的,那便尽管来罢!” 不帮忙,还想要好处? 那我便直接投了。 当然 这也只是孙权的气话而已。 但耐不住这个气话的份量。 司马懿果然打住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当即说道:“要我魏国牵制汉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吴国要对徐州用兵,为我大魏牵制徐州兵力。” 对徐州出兵? 孙权当即说道:“我吴国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兵力出击徐州?” “合肥城中,不是有数万大军?抽调出一半即可。” 司马懿不咸不淡的说道。 那合肥城中的数万大军,防备的就是伱魏国。 看着孙权阴晴不定的表情,司马懿也在后面加了一个猛料。 “方才吴王威胁我魏国,言之欲投降汉国,但有没有一个可能,在汉国进攻吴国的时候,我魏国同样举十万大局,进攻吴国,届时,可否拿下合肥,甚至建业?” 比起孙权投降的言语,司马懿的威胁便更具有威胁。 便是孙权,一时间也不自觉的沉默了。 这是有可能的事情。 甚至是有很大概率的事情。 但是他当即就嗤笑起来了。 “若是尔魏国来攻我吴国,孤当即便依附汉国,对付你魏国。” 三国之间,关系就是这么复杂。 众所周知,三角形是最具有稳定性的结构。 而三国,同样如此。 若不能速胜,在第三方的加入之后,便很难真正成事。 后面西晋统一天下,还是在蜀汉与东吴摆烂的情况下才拿下的。 “吴王何必说在这个气话?现在是你吴国有求于我魏国,若是连我魏国的要求都答应不了,谈何来帮?” “但孤怎么能相信,在刘公嗣举大兵前来之际,你魏国会出兵?” 孙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马懿。 “我大魏还未有失信过,这一点,吴王是可以放心的。反倒是吴王,要如何取信于我大魏呢?” 名声名声。 平时没用,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这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使者回去之时,可以将我家大虎带回魏国,以我孙权之女,嫁给魏国太子,我吴国与魏国,结成姻亲之国,如何?” 结成姻亲之国? 搞得你跟汉国不是姻亲之国一样的。 司马懿当即摇头,说道:“当初吴王之女本就要送到魏国的,是因为吴王的原因而耽搁下来,在下到吴国出使,其中一件事,本就是带吴王之女入魏,光是这个,远远不够。” “哼!”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那你要如何?难不成也要我吴国太子入魏国为质不成?” 司马懿原本还真是这么想的。 但现如今孙权都这样说了,他难道还能继续说这个理由不成? “我魏国也创建了商盟,既然汉国的商盟可以在吴国行商,那我魏国要得到与汉国同等的权益。” 又是要来薅我吴国羊毛。 但现在孙权身上虱子多了不痒,当即点头。 “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还有,拿下徐州之后,吴国要归还占据的广陵郡之地。” 所谓商盟之事,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曹丕在看到刘禅搞出来的商盟如此赚钱,于是乎自己也鼓捣出了商盟。 但同是商盟,两者却是有着天差地别。 汉国的商盟竞争力强,商品丰富。 蜀锦、琉璃、美瓷、美酒. 单单拿出来一项,便是魏国商盟所不能比的。 相比而言,魏国商盟的强势点,便是在上品五石散。 因为何晏等元老加入上品五石散的研发之中,导致这上品五石散魏国是处于领先地位的。 但只有一项强势商品,如何与汉国的商盟争利? 相比于商盟之事,那广陵郡的数座城池,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了。 而且 这些好处,都是他司马懿自己争取来的,可以说是他司马懿的功劳。 毕竟曹丕在洛阳给他的任务是让他说服吴国与他一起对付徐州臧霸。 为此,甚至可以拿广陵郡来与吴国交换。 现在他已经是完成了任务。 吴国已经是被他说服,准备出兵了,而且不仅仅是说服了,还让魏国没有失去广陵郡,这多出来的广陵郡,便是他司马懿的功劳了。 借这个功劳,终于是可以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了。 “广陵郡数城之地,那也是我吴国将士用命拼来的。” 见到孙权一点好处都不想失去,司马懿当即冷哼一声,说道:“若是一点好处都不给,我魏国如何肯发大军来助你?莫非要等到刘公嗣打到建业来了,你才会后悔?” 广陵郡可是好地方啊! 不仅土地肥沃平坦,适合耕种,更是毗邻大海,乃是产盐的盐场。 每年管是盐税,都是一个巨大的数目。 更不用说广陵郡在大江以北,拿下此地,无疑会增加吴国纵深。 而失去此地,不就是将京口、江都暴露在魏国的铁蹄之下了吗? “使者不能换一个条件?” 司马懿很是强硬,说道:“不能。” 但似乎司马懿也怕孙权彻底翻脸,表情又柔和了一些,说道:“广陵城我可留给你,但其余城池,得归我魏国。” 广陵城乃是大城。 有广陵城之后,在大江北岸,吴国算是有一个根据地了。 将其打造成前进堡垒,在吴国强势之后,未必不能拿下整个广陵,甚至是整个徐州。 想到此处,孙权当即说道:“这个要求,孤答应了。” “既是如此,签订盟书罢!” 司马懿从怀中拿出盟书,孙权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吃了一惊。 发现上面的内容,便是他们今日交谈的内容。 看来今日的结果,这司马懿早就预料到了。 司马八达,名不虚传。 我吴国,何时有如此人才? 孙权命掌印内官取来吴王印玺,盖上印玺之后,孙权脸上也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了。 虽然吴国失去了些许东西。 但. 都不紧要,现在先将小命保住了再说。 建业城。 周府。 这个周府,便是原江东大都督周瑜的府邸。 原来这府邸之中,还有美人小乔与周彻的,只是现在都已经不知所踪了。 有人说她们是在大江上游船的时候,被水匪所害。 也有人说他们被汉国太子刘公嗣派间军司劫掠到汉国去了,日夜临幸。 毕竟这汉国太子好美色的名声,人尽皆知,恰恰又写出了‘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诗句。 而更巧的是,大小乔都是同时失踪的。 这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了。 更是有商贾在阆中听闻二乔已经被汉国太子收入房中了。 甚至有传出大小乔怀了汉国太子子嗣的消息。 至于为何吴国百姓不知道孙权刺奸屯以美人计刺杀刘禅的事情。 很简单. 这事情太丢脸了,在吴国境内是被封锁消息的。 此刻。 周府后院。 天然温泉浴池边上。 一名披着纯白色薄纱的女子,以手枕头,斜靠在绣榻之上。 此刻,她两条长腿,优雅的翘着,没有着鞋袜,一双灵巧秀美的雪白果足一览无余。 在他面前,正站着一个二十岁来岁的青年。 正是周瑜的长子周循。 周循身着一袭白衣,宛若碧波荡漾的江水,清新自然。眉如远山,鼻梁挺直,唇红齿白,面似冠玉。 他的双眼宛若寒星,闪烁着聪慧的光芒。一头黑发束起,流露出不羁的英气。身材修长,肩宽腰窄,步履之间宛若行云流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贵气。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儒雅,又有几分洒脱,令人一见倾心。 周循有当年父亲周瑜的遗风,被孙权厚爱。 但此刻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有些许无奈之色。 “大虎,你不是来拜见阿娘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 这女子正是孙鲁班。 她从绣床上起身,周循才注意到孙鲁班身着清凉,或许是因为温泉旁水汽充盈的原因,导致孙鲁班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紧紧的贴合在身上。 凹凸有致,曼妙的身躯都显露出来了。 周循面颊微红,但看的却是更大胆了。 “父王要将我嫁给魏国太子,周郎,你愿意救我吗?” 救你? 周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如何救你?便是小娘与小妹不知所踪,我都不知缘由,又如何救你呢?” 孙鲁班咬了咬牙,拉着周循的手,放在了她的「檀中」、「天突」、一路移动至「灵虚」等关键大穴! 感受其中的手感,便是周循见多识广,心儿也不禁荡漾起来了。 “只要你要了我的身子,父王便将我嫁不出去,我做你的妻子,可好?” 美人已经依附在他的身上了。 周循心中明白,只要他点头,面前的这个美人,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当场就可以谈几个亿的生意。 但是周循理智还在。 他当即将手收回来,对着孙鲁班说道:“大虎,你醉了。” 美人虽然绝色,但周循知道,他若是真的要了孙鲁班的身子,会有什么后果。 周家的富贵,系于当年的周瑜之上。 但是他父亲,毕竟已经死去许久了,当年的关系网,现在还能用多少? 他毕竟要为家族着想。 “你连这个胆子都没有?” 孙鲁班像是看一个懦夫一般看着周循,眼中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周循不言。 “还是说,你不行?” 这一句话,仿佛是在挑战周循的尊严。 他当即说道:“我是为你着想,我是为周家着想!” “若你真是为我着想,便现在要了我,不然的话,我去了魏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难道你要我做别人的妻子?” 美人眼中垂泪,当真是人见犹怜。 周循张了张嘴,还是摇头。 “或许我们的缘分不够。” 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居然还有人忍受得了? 你是木头吗? 软的不行来硬的。 既然你不主动,那我主动! 孙鲁班上前,将周循扑倒在绣床上,后者悚然一惊,当即挣脱束缚,一溜烟的便跑开了。 见到周循狼狈出逃的模样,孙鲁班气急了。 但最后,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躲过了汉国太子,却躲不过魏国太子。 呜呜呜~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不过是要留在吴国,玩弄一下权势。 这到了魏国,一点根基都没有,便是哪日死了,都不会掀起什么涟漪。 早知道. 便嫁给汉国太子了。 那魏国太子名声不显,哪里比得上汉国太子?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已经迟了。 她只好换了一身得体的衣物,匆匆离开周府。 而在另一边,与美人相伴的刘禅,很快便得到了吴国这边的消息。 孙权,孙登,司马懿。 还有王后步练师. 他的眼神,顿时深邃起来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五章 为胡氏祛毒,太子下江陵! 江陵。 都督府。 后院。 刘禅此刻很忙。 忙着给这娇媚丰腴的美人祛毒。 尤其是刘琰送给他的那个美姬胡氏,那是中毒颇深。 好在刘禅的祛毒经验丰富,可谓是真正的神医。 轻揉、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只是些许手段罢了,原本隐藏于胡氏体内的毒性,直接被刘禅逼到体外来了。 “殿下~” 胡氏那双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了。 难怪后世这胡氏入了成都皇宫,要一个月多后才能出来。 换做是谁,不将她折腾个一个月? “殿下你怎么还不进来?” 胡氏脸色潮红,汗流如注,美目睁开,眼神之中,幽怨与责备,带着些许难以隐藏的惊喜。 成为刘禅的女人,与成为刘琰的女人。 这还用选择吗?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臣子。 是故胡氏被刘琰送给刘禅之后,非但没有伤心,反而心中窃喜非常。 表现得也非常积极。 恨不得将所有都给太子殿下了一般。 话语无力,身体是诚实的。 这个时候,刘禅当即使出自己的祛毒攻法,先将胡氏摊开。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用尽刘禅医术,为他祛毒了。 开始冲锋! 。。。 片刻之后,**消散。 祛毒之后,刘禅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好了不少。 回到都督府大堂。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 太子府臣僚,已经是列坐其次了。 便是在南郡山林里面纵横的张苞,此刻也是到了江州。 张苞身形壮硕,皮肤黝黑,乱糟糟的头发散落在高耸的肩膀上,脸庞几经创伤。 但那双眼睛,却是已经变得明亮了不少。 显然在南郡山林之中,他还是很有收获的。 “这廪君蛮,已经全部铲除了吗?” 刘禅将目光定格在张苞身上。 张苞对着刘禅行了一礼,一举一动之间,杀气不自觉的四溢开来。 “成气候的廪君蛮部落,基本上都被铲除了,但还有流散不少廪君蛮,这些人隐遁于山林之间,难以找寻,若是再发大兵前去追讨,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张苞领賨人卫入山林作战,基本上都是因粮于敌的。 毕竟每个部落之中,都有存储不少粮草。 但现在大部落已经被灭完了,剩下的小部落的积蓄,已经难以支持大军征讨了。 这也是张苞从南郡归来的原因。 看出刘禅脸上的担忧之色,张苞继续说道:“剩下的那些廪君蛮已经是不成气候了,况且捕奴令一直都在,这些人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巴郡、南郡之间的山林还是太广了。 廪君蛮残余遁入其间,若是没有内应的话,是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但正如张苞所言一般,这剩下的廪君蛮,已经是不成气候了。 “你路经巴地,阆中与宕渠有什么变化?” 张苞当即说道:“宕渠、阆中虽然时有賨人作乱,但都是小打小闹,殿下的政策,都能够推行下去,不过,賨人卫有近两万人,若是都留在巴地,恐怕也是个祸患。” 现在的賨人卫还是可信的。 但若是放任賨人卫在巴地,难免会使其野性滋生。 刘禅当即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忧,賨人卫已经调了五千入成都,作为中央禁军,戍守京师,之后三年一调,保管賨人难以生乱。” 成都中的南中蛮夷的数量太多了。 让賨人进来,也算是一个制衡之道。 同时这个戍守制度,也能将这些賨人牢牢掌控在手上。 “另外,孤也已经征调一万賨人卫,准备随孤下江陵了。” 下江陵? 张苞闻言,彻底愣住了。 “殿下不是要归成都吗?怎么下江陵去了?” 看着张苞疑惑不解的目光,刘禅轻笑着说道:“吴国有变,此刻正是谋画吴国的大好时机。” 至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现在汉国都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在计策施行之前,越少人知道这个消息,便越好。 “吴国有变?” 张苞眼睛一眯,长时间在山林中杀人,已经是让张苞浑身上下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是眼睛一眯,这身上的杀气就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殿下要对吴国用兵?” “吴国不顺服,自当是要用兵。” 了解完巴地的事情之后,刘禅环视堂中群臣,说道:“霍弋消息,吴王并不答应我等的要求,并且吴王召见魏国使者,似是已经与魏国联盟,既是如此,孤当前去江陵,准备伐吴之事!” 伐吴? 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像是张苞、关兴这些武将,自然是摩拳擦掌,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为将者,自然是巴不得天天打仗,如此才天天有功劳。 像是张苞,安定巴地有功,爵位方面虽然已经不能提了。 毕竟已经是封侯之位了。 但官职方面,却可以往上提一提。 但因为年纪方面的原因,使其不能成为一地镇守,若是此番伐吴取得功劳,说不定那阆中镇守之位,便可以由他去做了。 费祎、费观、董允等文臣,想得就更多一些。 “殿下,若是要伐吴,此事是否告知陛下了?” 现在的刘禅,在很多事情上面,都不需要告知刘备,便可以自行做主。 但是出兵讨伐一国,此事可以说是非同小可,自然是要谨慎再谨慎,需要举国之力支持的,当然需要成都方面的配合了。 刘禅点头。 “伐吴之事,关乎重大,父皇早已经知晓,并且应诺了。” 有成都方面的配合,那还好。 但. 费观脸上显露出担忧之色出来,他对着刘禅说道:“殿下,吴国境内,至少有战兵数万,若是举国动员之下,短时间征召十万大军,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如今殿下手中兵卒不足两万,且无得力战将,如何伐吴?此事得从长计议。” 董允在一边点头。 “联吴抗魏,此乃我大汉之国策,此时出兵伐吴,岂非是让魏国坐收渔翁之利了?仆以为,伐吴万万不可,最起码现在不可以。” 其余人纷纷上前说道: “伐吴事关重大,还请殿下三思!” “我大汉如今正需要休养生息,不可发大兵讨之。” “便是要打,也是打魏国,为何去打吴国?” 现在伐吴,确实不是时机,但刘禅需要给外界释放一个信息。 他大汉,要打吴国! 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得真一点。 刘禅眼睛一眯,当即说道:“区区江东鼠辈,诸位难道便怕了?以孤看来,此番伐吴,能成效的概率,可谓是十有**,孤现今掌握在手的兵力,虽然不足两万,但是汇集鱼复守军,江陵守军,荆南蛮军,南中无当飞军,合起来,也有六七万之数,且这六七万大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若对外宣称,可言之二十万大军。” 刘禅从主位上站起来,说道:“以二十万大军伐吴,此战必胜!” “这” 臣下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殿下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江东鼠辈,江东鼠辈。 但吴国兵卒,也是不容小觑的,吴国的水师,更是天下第一。 若是小看了吴国,那是要吃大亏的。 “殿下,吴国攻伐或许不强,但若是论起守土来,怕是难以战胜,当年曹孟德屡次攻伐江东,却被挡在濡须口之外,万不可小觑吴国啊!” 吴国是开拓不足。 但守卫自己的家园,这吴国兵卒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不必多言,孤意已决。” 刘禅当即摆手,众人见此,只好将要劝慰的话吞了下去。 只是堂中群臣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丝毫不假的。 伐吴若是失败 岂非是将现在大汉的大好局势葬送了? 刘禅自然看出了这些臣僚的担忧,当即说道:“孤征战以来,未尝败绩,况伐吴之策,非是一时兴起,乃是孤夜梦神人而得到的启示。” 没办法了。 安抚一下人心罢。 虽然他伐吴是假,但要让敌人相信,得让手下的人相信。 东汉以来,谶纬之术盛行,鬼神之说信奉者大有人在。 加上围绕在刘禅身边的神秘色彩实在是太浓厚了。 公子有龙气。 仙人抚我顶。 自刘禅出山以来,基本上都是百战百胜,有人言之他乃是紫薇帝星降世,为的便是终结乱世,三兴大汉。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封建迷信还是非常相信的。 刘禅此话一出,果然下面的思绪都安定下来了。 没错,殿下英明神武,百战百胜,这次就算是时机不行,但只要殿下出马伐吴,打下这个江东鼠辈之国,那还是轻轻松松的。 于是乎,因为刘禅的一句话,原本不赞同的臣僚们,一下子就无话可说了。 伐吴? 那便伐罢! 费祎于是乎又站了上来,他上前说道:“既然殿下准备伐吴,那粮草军械之事,要如何准备?可需要各地转运?” 刘禅点了点头,当即说道:“转运粮草,这是当然的,但也不需要过度转运粮草,准备三个月的粮草即可。” 准备三个月的粮草? 在场的人心思顿时都活泛起来了。 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准备三个月的粮草,是准备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将吴国打下来了吗? 但是三个月的时间,打下吴国。 这怎么可能? “以臣下来看,至少要准备一年的粮草军械,动用的民夫,至少要在三十万。” 这还是保守估计。 毕竟若是能在一年之下打下吴国,那已经是非常迅速了。 刘禅在一边说道:“准备三个月的粮草即可,动员百姓在十万之数,莫要误了春耕。” “诺!” 心中虽然疑惑,但刘禅已经是做出决定了,那他这个做臣子的,便也只能听从刘禅的命令。 “稍作休整,三日后,行军至江陵!” 其他话不必多说了。 到了江陵,先将压力给吴国再说。 至于魏国会不会中计,就得看他的演技,到底好不好了。 “诸位散去罢。” “诺。” 众人离去之后,刘禅对着身后的周彻唤了一句。 “将大军下江陵的消息,送到成都,另外,吴国境内的间军司细作,这段时间要在安全蛰伏的情况下搜寻讯息,若无必要,不必去联系。” 事先撒下去的间军司的大网,可是花费了刘禅不少的人力物力。 若是这个网破了,要想再组织起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代价。 “是。” 周彻当即领命。 看着周彻窈窕的背影,刘禅微微颔首。 不愧是聪明的女人,基本上刘禅交给她的事情,她都能够迅速完成,并且能够完成得很好。 待多考察一段时间,将她的肚子考察大了,或许便可以对其委以重任了。 只要是女人,有了血脉联系,便是再聪明的女人,这心也是会放在他身上的。 刘禅欲伐吴。 这个消息根本没有做什么掩饰,在各路信使奔波之下,基本上从江州到江夏,从南阳到零陵桂阳。 都知道汉国将伐吴的消息。 是故,即便是已经过年了,但建业城中丝毫没有过年的氛围。 汉国伐吴。 便是作为统治者的孙权尚且心中没底,更何况建业城中的百姓? 有能力的人,已经是准备将其家眷送到吴郡老家,或是会稽老家了。 没有能力的,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储存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是故,还没开始打仗呢! 就给孙权出了不少难题。 “大王,建业物价一日之内上涨倍余,建业百姓恐慌,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必汉国来攻,怕是我们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诸葛瑾颇为沉重的说道。 粮草问题,关乎命脉。 孙权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建业城中,不是粮草够一年用度吗?为何还会缺粮?” 粮草不够,放出粮草便是了。 难道是有人屯居积奇? 孙权眉头一皱,眼中变得杀气四溢起来了。 难道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要发国难财? 这是以为他孙权的刀不利? “何人囤积粮草?” 诸葛瑾苦笑着摇头,说道:“无商贾士族囤积粮草,是因为建业城中风声四起,百姓自发屯粮。” 战争未起,舆论战已经是先打起来了。 间军司! 孙权恨得牙痒痒。 看来在建业杀的人,还不够多!(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六章 你欲学班超,我有张良计! 其实在这几日里面,孙权便开始杀人了。 杀了很多的人。 建业东市,好大的人头,那是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血染红了东市的泥土,血腥味便是到了现在,都没有散去。 杀这么多人,一方面,有些人被发现与间军司有勾连,或者直接就是间军司的人。 另外 被杀的人里面,也有一些不听话的豪族。 要打仗了,要钱帛了,你作为大户,居然不给派捐,不出力,那不好意思,我孙仲谋只好用物理的方法,让你出工出力了。 战时的高压政策之下,他相信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囤积居奇。 但是 商人士族不囤积居奇,耐不住建业的人心散了,大家都知道要打仗了,加之汉**队骁勇善战,一来二去之下,吴国百姓对吴**队能否打败汉军抱着的是消极的态度。 于是乎,一个个就想着苟活了。 只要有些钱帛的,便疯狂买入米粮。 莫说是这建业城中的粮草够支用一年,便是够支用十年,也顶不住这样疯狂的买。 “现如今的局势,当如何是好?” 若再百姓再买下去,这粮食可就真不够了。 “当务之急,便是与建业百姓信心,我大吴勇士,可以守住吴国疆土,且建业离江夏有百里之遥,汉军必不能打到建业这边来。” 安抚人心是对的。 但如何安抚,这又是个问题了。 “或许,大王可以在建业城外冬猎,以示信心,另外,新年佳节,建业城中的新年的活动,可以操办一二。” 吴王都敢在建业城外田猎,那证明吴王对防御汉国进攻那是有信心的。 新年的气氛搞出来了,那战争来临之前的恐慌,也会消除许多。 “这是一个好主意。” 汉国来攻,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怕什么? “另外,从吴郡、会稽调运粮草过来,让那些百姓亲眼看到这些粮草入建业,打消他们城中缺粮的念头。” 仗还没打起来呢! 这建业城中,绝对不能乱起来。 当然,作为吴王,孙权经历的事情多了,在后面又加上了一句。 “若是真到了粮草不够支用的时候,便限购米粮,搜罗城中百姓粮草,以备战事之用。” 战火若是真的烧到了建业这边来,那一切都是要为了守住建业而服务的。 到了那个时候,城中百姓的死活,他孙权可不管。 从这方面来看,那些有能力出走建业的人,倒是有远见的。 “诺!” 诸葛瑾当即领命。 “大都督已经去了寻阳,建起防线,吕蒙到了豫章郡,防止山越之民作乱,同时防止汉军从长沙郡突破进来。” 汉军若是要攻吴国,从荆南三郡中有四五条可以入吴国的路,他吴国自然不可能全部防备,只能提前搜集情报,看汉军的动向,以作防备。 最主要的,便是防止汉军自大江直下。 如果从大江直下的话,若吴军抵挡不住,几日之间,汉军兵锋便可直达建业。 是故 孙权花心思最多的地方,还是在寻阳。 攻守攻守。 攻的一方要选准时机。 而守的一方,更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但若是战事一起,不管是汉国还是吴国,那都是在拼钱,拼命的。 若是不打这仗,孙权自然愿意。 然而. 现在已经是不可能了。 孙权已经知道,汉国太子刘公嗣从江州沿江直下江陵。 那刘禅到了江陵,也代表着一个信号:汉军伐吴,并非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是真要这么干! 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孙权自然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 既然要打,那便打个痛快! “太子近来在做什么?” 孙权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太子一直在太子府中,接见宾客,此番吴国士族派捐钱帛,正是因为有太子殿下,这派捐之数方才足够支用。” “哦?” 孙权轻轻的应了一声,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这太子就是他吴王与江东士族之间的润滑剂。 打仗了,让士族出血? 他们自然不愿意。 但是 至此举国存亡之计,若是伱不出力,那我便要你满门被杀! 吴国太子能要来钱帛,不是因为他的功劳,而是因为他孙权的威名。 “近来有许多人上书,言之废建昌侯孙虑举止失仪,结党营私,意欲谋反。这件事,你如何看?” 孙权给诸葛瑾抛去了一个问题。 谋反的罪名都扣上了? 诸葛瑾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但他看着孙权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无法蒙混过关,当即说道:“废建昌侯近来确实是出了不少风头,大王欲禁足于他,他却不将大王的禁足令放在眼里,还接见了汉国使者与魏国使者,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但说到谋反,应是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为臣下者,要会揣度君上的心思。 诸葛瑾看得很明白。 不管是将孙虑的建昌侯爵夺去了,还是禁足,都是为了保护孙虑。 证明孙权对孙虑,还是挺上心的。 不然早将其打发出建业了,不会还将其留在眼皮底下。 就算孙虑是孙登的备胎,那也是备胎不是? 总比什么都不是的强。 抓住了孙权的心思,那他的回答,便很好办了。 “谋反或是没有,但是建业城中关于太子的流言,怕也是他散布出去的。” 孙权眼睛一眯,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说太子的身体,会不会?” 太子的身体? 诸葛瑾当即说道:“太子身体康健,大王莫要被流言所动。” 被流言所动。 但是 虑儿他有证据啊! 孙权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召孙虑入宫,具体的决定,孤尚不好做决断,但是具体的事情,孤要了解清楚。” 吴国的国储,至少是要活得比他长。 不然 死在他面前,那这个太子,他不是白培养了? 况且 一大堆吴国势力依附在太子身边,太子若是突然没了,这些势力怎么办? 岂不是会造成朝堂上的混乱? 权力的交接,一个不小心,那便是尸山血海。 战国之时的赵国的殷鉴,孙权心中可是清清楚楚啊! “大王这” 诸葛瑾面露担忧之色,但孙权只是大手一挥,说道:“你放心,孤心中有数。” 心中有数? 诸葛瑾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个天下,似乎将会有变了。 但在大战之前,吴国还需要稳定啊! “汉国使者已经离开了?” 魏国驿馆,面色略微有些苍白,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司马懿询问道。 “今早,汉国使者便离开建业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孙权还是有些风度的,即便是霍弋态度嚣张,但依然没有杀他的意思。 当然 或许孙权心中,还存着那么一点万一。 万一有缓和的余地,那不是不用打仗了? 而若是将汉国使者杀了,那便是彻底的不死不休,只有一战了。 “看来吴王尚且心存侥幸,这对于我魏国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利。” 司马懿眉头紧皱,突然问道:“建业周围,我魏国能出动多少人手?” 出动多少人手? 使团宿卫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说道:“算上使团里面的人,有三百余人,但是要无声无息的出动,至多能出百人。” 毕竟像是使团中的宿卫,那是一直受到吴国监视的。 只能出动校事府的力量了。 使团宿卫愣了一下,顿时想到了某种可能。 “使者的意思是,要截杀汉国使团?”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杀了汉国使团,吴国才没有后路,以孙仲谋首鼠两端的性格,我不能全信他,必是要用非常手段,否则我魏国的利益,便不能保持。” 效仿班超故事,截杀汉国使团。 断掉孙权的最后念想。 “但此事会不会触怒吴国?” 触怒? 司马懿轻蔑一笑,说道:“难道他还敢杀我不成?” 得罪了汉国,还敢来得罪魏国? 除非他孙权真的是活腻了。 “我听说大江之上有不少江匪,若是能将其收买了,此次对付汉国使者,便更有把握了。” 江匪与山匪都是一样的。 除了亡命徒之外,更多的是活不下去的百姓,为了躲避赋税,只能落草。 只不过有山的地方落草,便是山匪,而大江水网密布,林地众多,草窝高深,是故能够容纳水匪。 这几年江东屡次败仗,割地赔款,这些东西,都是被孙权转嫁到老百姓头上的。 由原来的赋税之上,多加了一个汉国税。 本来江东的赋税就不轻,多了一个税,直接让许多破产的百姓入江为寇。 大小乔被江匪所掠,之所以吴国有这么多人相信,还不会因为吴国江匪确实猖獗。 贵女被江匪劫掠,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钱帛之数,无须吝啬,此计若成,我等此番出使,便真就功成了。” 司马懿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在魏国中身居高位的画面了。 甚至 征讨徐州臧霸之时,他都可以领兵了。 但前提是,要有功劳! 是夜。 夜黑风高。 初五的月亮,并不明亮,仿佛是被好吃的小孩啃了一大口一般。 江上风大。 呼呼呼~ 带着些许雪沫,直朝你脸上刮来。 若是细皮嫩肉的,当即脸上便要开裂流血。 是故 在冬日,很少人真的敢一直站在甲板之上。 船舱之中,油灯给不大的房间带来些许难得的光明。 霍弋身上披甲,看着面前前来通禀的间军司细作,表情很是严肃。 “那司马懿要袭杀我等?” 间军司细作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吴国人。 只不过是因为征税,而家庭破产,被迫落草为寇,最后被间军司收为爪牙,探查情报。 “不错,魏国派人用重金去收买江上水匪,其带着百人精锐,以及数百江匪,正朝着此处来了。” 数百人,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好在 他也不是没有防备的。 “去通知护送的吴军,让他们看着办。” 说完,霍弋居然不想着应对了。 汉国副使乃是讲武堂出身,他颇为犹豫的看向霍弋,说道:“使者,护送我等的,乃是吴国徐盛,其为吴国朝堂之中的抗汉派,若是坐视我等被水匪攻打而不救援,那该如何是好?” 霍弋轻笑一声,说道:“将舟船朝着吴军开过去,我倒是要看看,他救还是不救,若是在吴国境内,求援了吴国还无动于衷,这与吴国杀我们有什么区别?若真是如此,我等便也就死得其所了。” 本来汉国攻打吴国的理由还是有些牵强的。 他这一死,这理由不就名正言顺起来了。 “啊这.” 汉国副使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霍弋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最差的结果,徐盛为孙家将,他不敢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而见死不救。” 霍弋不怕死,若死对大汉之兴复有贡献,便是一死又如何? 当然 能不死是最好的。 留下有用之身,继续为大汉的复兴做贡献! 另外一边,徐盛很快便接到了汉国使团的消息。 “将军,汉国使者言之,魏国派遣江匪欲在大江之上截杀他们,现如今汉国使团的船队,正朝着我们这边而来,这是要管还是不管?” 徐盛身穿甲胄,面色冷峻。 他很想说,我想不管。 但是 现在汉国使团这个架势,他不能不管。 “这大王派我来护送汉国使团,应是早就预料到这些了,只是.为何是我?” 孙权当然没有预料到魏国会袭杀汉国使团。 这根本是霍弋提前要求的。 现在终于是派上用场了罢了。 “擂鼓,吓退那些江匪便是。” 大江上江匪如同韭菜一般,杀完一批,又会有另外一批,根本就是杀不完的。 徐盛也不想浪费箭簇,况且其中若是有魏国人,杀了他们岂不是得罪了魏国? 最好对面识趣,退去罢。 至于将汉国使团送出吴国,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着,他对着身边的小校说道:“派小舟去知会那些魏国人,吴国境内,不许其袭扰汉国使团,出了吴国,随他们做。” 他早看那汉国使者霍弋不爽了。 此番若是能将其性命留下来,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咚咚咚~ 数艘巨舰擂鼓,响声传遍大江。 那些江匪原本是准备来一个大的,但是见到吴军,哪里还敢造次,那些魏国校事府的人也只得是悻悻离去。 一场可能发生的惨剧,消弭于无形之中。 风险过后,霍弋没有丝毫放松。 “现在在吴国境内,有吴军护送,尚可安全,但若是出了吴境,兴许还有危险,不过,从中亦是可知,魏国恨不得我汉国与吴国大战,其好坐收渔翁之利。” 霍弋心中思索着,一定要将这消息通禀殿下。 现在伐吴,不是时机,若真伐吴了,那魏国可开心坏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七章 江陵百姓竭诚欢迎,汝南的困境! 在宽阔的大江之上,刘禅乘坐大船,沿江而下。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像一群轻盈的白色蝴蝶在寒冷的空气中翩翩起舞。江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江水仍在缓缓流动,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哗啦啦~ 哗啦啦~ 任由雪花轻轻飘落在自己衣领和发梢上。冷冽的空气吸入肺腑,让刘禅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和宁静。舟船在江面上缓缓滑行,船桨划破水面,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为这寂静的大江添加了几分生动。 江两岸的山峰被白雪覆盖,远远望去,如同银装素裹的仙境。偶尔有几只寒鸦从树梢飞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殿下,甲板上风大,莫要着凉了。” 大乔身穿白绒貂服,这件貂服从她的肩膀一直垂落到地面,仿佛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之中。 紧身的貂服,将大乔的身形都勾勒出来了。 肩膀宽阔而圆润,稳重而又不失柔和。胸部饱满,如同山峰一般挺拔。腰部纤细,凸显出她的女性魅力。臀部宽大而丰满,散发着一股无法抵挡的性感魅力。 “是有些冷了。” 刘禅紧了紧身上厚实袍服。 “一去年许,这江陵的变化,还真是大啊!” 若说江州商道繁华,那这江陵的商道,比之江州,还要繁华。 便是江上都结冰了,这来来往往的商船,还是络绎不绝。 其中很多艘商船,是从宕渠开过来的。 巴地被平定,不仅是奴隶,各种堆砌的皮毛,山药等物件,都被卖了出去。 短时间内,这货物还是很多的。 “吴国的大泉当千,魏国的五铢钱,都不如我大汉的直百钱畅通,呵呵,不仅是汉国用直百钱,便是魏国与吴国,都是在用直百钱的。” 这就得说一说这有货币锚定物的好处了。 蜀锦,琉璃,美瓷,井盐 大汉国内,有太多商品可以交易了。 你有直百钱,便可以在商盟中换取商品。 相反的。 吴国搞出了大泉当千,这钞票面额是大了,但是百姓也不傻。 你这个铜板,根本换不来千枚五铢钱的东西。 吴国根本没有多少可以交换的货物。 一来二去之下,这大泉当千也就没人用了。 成了垃圾货币。 “一枚五铢钱的钱币,却可以当百钱来使用,这一来一去,便是百倍利润。” 还有比铸币税更暴利的生意吗? 通过这直百钱,汉国不仅可以从国内的豪强手中汲取财富,更是可以在魏国、吴国之间汲取财富。 蜀汉经济学,在刘禅建立商盟之后,这经济学便更加稳固了。 “想不想回建业看看?” 刘禅将那目光定格在大乔身上。 回建业? 大乔脸上露出惊慌而羞怯的表情。 “妾身如今,还是不去的为好。” 现在去了建业,如何面见那些亲朋? “放心,过个几年,可以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回去。” 大乔面容娇美。双唇红润如同玫瑰花瓣一般。 闻刘禅此言,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明亮如星,深邃而富有神采。 “殿下这句话是真的?” 江东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若是能再回江东,她肯定是愿意的。 “这天下自是要在孤手上一统的,吴国在数年之后,自然也是孤的囊中之物,” 大乔闻言,当即将头枕在刘禅肩上,她眉毛弯弯的,如同柳叶一般。皮肤白皙细腻,几乎可以透见血液的颜色。 在他身边才几个月,便是大乔这种刚开始的烈妇,现在都想着法的争宠起来了。 为了跟他谈几个亿的生意,那是不择手段啊! “江陵到了。” 昨夜方才一龙二凤纵横天下,现在的刘禅眼睛很是明亮,很是洁净,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舟船缓缓流动。 很快便到了江陵渡口。 商旅渡口,早已是当地百姓往来河湖的重要驿站。渡口位于河边,建有宽阔的码头和守备在岸边的关卡。此处交通十分发达,经常两岸车船穿梭,行人络绎不绝。 渡口边上,长得稍有些磕碜的庞统,带着江陵属官,对着刘禅重重行礼。 “我等拜见殿下!” 既然是来一地,自然要开启一地的撒币之旅了。 虽然他在江陵的威望,已经很高了,但是来来往往,江陵城中又来了许多的人,这便需要这些人,也来记住他汉国太子刘公嗣的威名了。 小舟上太子亲卫在不断撒钱,混在百姓里面的间军司爪牙则是高声喊道:“我等拜见殿下,殿下万岁~” “我等拜见殿下,殿下万岁~” “我等拜见殿下,殿下万岁~” 而在一声声万岁之声中,刘禅带着人进入了江陵城中。 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江陵城中也是大变样了。 原本的城池,现在变成了内城,在原本的城池外面扩建了外城,几乎是将长江当成内河了。 便是刘禅看了,都大为惊诧。 江陵行苑。 这是刘禅之前在江陵城中居住的地方,原来府衙,后来被扩建成了行苑,也就是行宫。 当然 说是行宫,那占地就太小了。 只能说是一个短时间歇脚的好地方。 “现在江陵城中,有多少百姓了?” 原本江陵城只有数万人的,在刘禅源源不断的将荆南三郡的百姓以及汝南的部分百姓奔逃至此之后,人数便暴涨到十万人以上了。 “现在江陵城中,登记造册的百姓,已经是有八万七千多户户,合计二十四万余百姓。” 二十四万百姓,八万余户百姓,才只有二十四万百姓,证明这一户才只有三个人。 这就说明,江陵城中的人口结构是比较年轻的。 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若是老人多的话,应是一户五人,甚至是更多。 当然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也不存在太多的老人了。 弱肉强食,战乱之时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残酷。 在这个被黄巾军、瘟疫,军阀混战肆虐的中华大地,超过八成的死伤人数,其中将年老体弱者筛去了七七八八了。 死亡带来的,不仅只有坏处,还有不少好处。 就譬如现在,在江陵谋生的百姓,七八成都是体魄健壮的劳动力。 “百姓如此之多,江陵的粮草供应,可能持续?” 庞统当即上前说道:“江陵周遭大片田地,都已经被开垦出来了,现在的粮草,还供应不了这么多人,需要各地转运粮草,好在江陵乃是在商道之上,粮草转运方便,也没有什么粮草危机。”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江陵城中要建造仓城,至少要存储三年的粮草。” 趁现在粮草还可以买到,应该多买一些粮草,然后储存起来。 不管是为日后征伐,还是干什么,那都是有用的。 “江陵城中的仓城早有建造,里面存储的粮草,可供年许用度。” 年许 二十万人。 刘禅点了点头。 “我已命各地转运粮草至江陵,便将这些粮草,放入江陵仓城中去吧。” 江陵行苑大堂。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庞统坐在左侧首位,右侧首位,则是潘濬端坐其间。 作为荆州治中从事,在江陵城中,潘濬可谓是仅次庞统的二把手。 “殿下,仆听闻殿下欲发兵伐吴,近来吴国调兵寻阳,而魏国在一侧虎视,濬窃以为,此刻不是伐吴的时机。” 刘禅呵呵一笑,当即说道:“伐吴与时机无关,乃是天意!孤今日得到上天的旨意,想必这便是上天给孤伐吴的时机!” 时机? 上天给的旨意,算不算时机? 果然刘禅此话一出,潘濬便不好说什么了。 “江陵有多少兵丁?” 庞统负责的是江陵军政事宜,大权那是一把抓的。 他当即上前,说道:“足有两万精卒。” 这两万人,在伐吴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全部调走的。 毕竟这江陵也要有重兵把守,不然的话,等吴国水师沿江而上,岂非,是将江陵拱手让人? 吴国水师,那还是不能小觑的。 “好生整顿军事,不久之后,将会有战事。” 刘禅目光转向潘濬,说道:“吴国之中,有不少出身荆州的,至此时机,若是从事能够说动那些人前来归附,未尝不是一件功劳。” 潘濬当即表示。 “不必殿下来说,臣下已经是与不少人书信往来了,在关键时刻,或许有奇效。” 潘濬算是荆州士族代表,归附吴国的士族里面,不少都是与潘濬沾亲带故的。 刘禅伐吴虽然是说说而已。 但各种准备,那还是要开始的。 万一那吴军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触就破,那便是假攻,也变成真攻了。 能在数个月之内打下建业,伐吴由原来的明修栈道,变成暗度陈仓又如何? “粮草,夫子,战前的各项事宜都需要开始准备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将会有数万人汇集江陵,后勤之事,也需要江陵提供。” 庞统当即说道:“莫说是数万人,便是十万人,数个月之内,江陵都接的下来。” 有庞统这个大才在,这些事情,是不需要他亲自来操心的。 “既是如此,便开宴罢!” 此言一出,当即便有侍者端着酒水菜肴上前来。 丝竹之声,旋即响起。 身姿绰约,风度翩翩的美姬旋即上前乐舞。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时之间,在场的老色批们顿时都开心起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天色也渐渐昏暗起来了。 刘禅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眼睛却是很清醒。 江陵行苑,书房。 刘禅端坐其间。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庞统。 在两人面前,都有一杯醒酒汤。 端着热腾腾的醒酒汤,庞统笑着说道:“殿下深夜召臣,想必是有要紧事吩咐罢?” 刘禅点头,将案牍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开门见山的说道:“伐吴只是个幌子而已,北伐才是真的。” 伐吴,北伐? 庞统先露出惊诧之色,接着点了点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原来这才是殿下亲自到江陵来的原因。” 联吴抗曹,乃是国策。 现在殿下以神人天授这个理由,让臣僚禁言。 确实是太过诡异了。 但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伐吴掩饰北伐,那逻辑就理顺了。 现在天下人都以为汉国太子刘禅百战百胜,却是不知道,汉国皇帝刘玄德,那也是百战之身。 若其亲自北伐,在魏国措不及防之间,说不定真的能够拿下关中,拿下长安! “此事乃是隐秘中的隐秘,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秘密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便也就不是秘密了。 在整个荆州,刘禅也只告诉了庞统。 没办法,在汉国狂奔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人踩住刹车的。 不要假的伐吴,变成真的伐吴,然后两国碰撞,那就损失惨重了。 若是如此,就与刘禅的初衷相违背了。 “殿下放心,此事臣下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既是要伐吴,便是要让魏国相信,前期的准备,便要风风火火的操办起来,最好能有几场不大不小的仗打起来。” 魏国有攻伐徐州之意。 若是能引得魏国攻伐徐州,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一旦仗打起来了,要停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殿下放心,其中的度我等会好好掌握的。” 再与庞统了解江陵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伐吴的具体明细之后,刘禅也是挥了挥手。 “夜深了,我看还是先歇息罢,之后的事情,明日再说。” 庞统当即领命。 接下来的三日。 刘禅都在熟悉荆州各地情报。 接见了不少荆州当地的豪族。 鄂焕与殷寿,率领三千军卒,率先到了江陵城。 汝南郡多战事,虽然战事的烈度不高,但是战争时有发生。 也因此,汝南现在成了荆州的练兵场。 基本上只要是新卒,都去汝南战场上见过血了。 当然 此番鄂焕与殷寿带来的三千军卒,可不是新兵,而是劲卒。 “汝南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虽然有间军司传送消息,但是这二手的消息,还是不如一手的情报来得仔细与真实。 “汝南多战,粮草几乎难以种植,靠的都是荆州输血,现在人口都被迁到荆州这边来了。” 魏国拿不下汝南,却不会坐视汉国发展汝南。 他们不敢来攻城,但焚烧、践踏庄稼的事情却是经常做。 魏军骑军骁勇,汉军虽然数次出城应战,有胜有败,但终究还是不能完全阻止魏军的行动。 粮草种植,产出感人。 “若长此以往,恐怕人心动荡,是故,汝南镇守有言,五年内,必要大战一场。” 汝南那边的地形太过平坦了,无险可守。 当然 也是魏军实在可恶,用放血战术。 此次 或许可以给汝南解解围。 刘禅忽然心生一计。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章 龙山再见尚香! “派出使者,去徐州告知臧霸,孤不日将攻吴国,让他守着来,待孤收拾完吴国之后,便去驰援他。” 徐州臧霸能坚持多久,刘备北伐的时间就有多少。 最好是能将魏国死死的拖在徐州。 为此,刘禅自然是要给臧霸一些信心了。 毕竟魏国给徐州的压力,那是实打实的。 而且在经历挫折之后,曹丕明显是变得更加精明了。 在对付徐州方面,他没有直接出兵,而是采取攻心之策。 便是臧霸在徐州有声望,但也耐不住曹丕的温水煮青蛙。 不少徐州的豪强,或多或少,都被曹丕收买了。 待到战时,会不会反水,那真得打一个问号。 是故,前些日子,臧霸一直来成都求援,只是因为山高路远,加之汉国要休养生息的原因,并未做理会。 现在刘禅也算攻吴国,便也算是变相驰援了罢? 咳咳。 其实刘禅是恨不得魏国去攻徐州。 秉承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宗旨,你徐州臧霸不挨打,我大汉怎么北伐? 但刘禅肚子里虽然是冒着坏水,但这坏水可不能给臧霸看到了。 “至多一年,就算是吴国没有攻下来,孤也会准备对付汝南的魏军。” 凡事都是真真假假的,如果十句话全部都是假的,别人绝对不会相信。 但是在十句话情里面,只加了一句假话,平常人就很难看清楚了。 伐吴是真,对付汝南的魏军也是真。 支援也是真。 提前是你臧霸真的能坚持得住。 时间,是假的。 “殿下准备何时伐吴?” 江陵行苑,大堂。 潘濬脸色颇有些担忧的问道。 “待各路大军都到齐了,自然便也就是发兵的时候了。” 现在只是汝南的兵卒到了,长沙蛮、武陵蛮、南中蛮,他们的军队,还在来的路上。 现在汇聚在江陵的,也不过是三万多人而已。 三万多人莫说是去打吴国了,不要被吴国打就好了。 “打仗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要等到春耕后,才能大规模用兵,现如今,只是战前的动员而已。” 若是春耕的时候用兵,那各地的土地,岂非是没有人来耕种了。 刘禅打仗是个幌子,到荆州屯田才是真的。 “那么说,距离殿下发兵,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刘禅不置可否。 庞统在一边笑着说道:“若是时机够好,便是现在发兵,又如何?” 咦? 潘濬颇有些疑惑的看向庞统。 怎么军师与殿下交谈了几日,便也被说服了? 难道军师不知道,现在并非是攻伐吴国的时机吗? “呵呵。” “从事勿扰,我该打仗的时候,就会打仗,你将后勤负责好便是了,若是战,必是速战,汝勿忧之。” 刘禅只是轻笑一声,说道:“待我陈兵江夏,孤倒是要看看,他吴国是怕还是不怕。” 潘濬表情略有异色,却还是点头。 “若是不误了春耕,此战或许可以打起来。” 打仗是本就是耗费钱粮的。 若是再耽误农时,江陵这一年多来的发展,岂不是白发展了? 这是潘濬接受不了的。 “今日正是田猎的时候,孤欲领荆州才俊,讲武堂学子,一同会猎龙山!不知从事可有人选举荐?” 会猎龙山? 庞统原本笑呵呵的脸上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他颇为狐疑的看了刘禅一眼,见后者面不改色,便知晓自己想多了。 那种事情 怎么会呢? 而一听到会猎龙山,潘濬显然就精神起来了。 无他。 殿下在龙山会猎,自然是会考校荆州子弟,若是多被看重几人,他荆州人在殿下的幕府之中,岂非是份量更重了? 说到打仗,潘濬没有那么热衷。 毕竟他手上不掌兵,便是打仗了,他也分润不了多少功劳,反而因为打仗,征收赋税,转运物资,征调民夫,反而会使他的利益受损。 但是荆州子弟出仕,这显然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潘濬心中略有明悟,或许,这便是殿下安抚人心之道。 伐吴阻力大,殿下还是要伐吴,看来应对之法,便是让荆州子弟出仕。 “这一年来,臣下倒是见过了不少有才学者,正要举荐给殿下呢!这便是其中名单。” 潘濬笑呵呵的将怀中写满名字的丝帛递了过去。 会见荆州才俊,这也是在撒播殿下的影响力。 就潘濬了解到的,那些入了讲武堂的荆州子弟,都对太子殿下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人心如此,潘濬自然也只能的俯首称臣,将一些不合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 冬日。 天地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在龙山山麓上,却是热闹非常。 许许多多野兽,在大地狂奔,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个个身骑战马的荆州才俊子弟。 “标王是我的,谁都不许和我争抢!” 当即有人纵马在前,一手握弓,另一手握着缰绳,朝着兽群追击而去。 “黄兄年纪大了,这个标王,还是让给我们这些做弟弟的罢!” “说这么多作甚,谁射到标王,便能到殿下那里领赏,面对面交谈之下,说不定便能入了东宫做属官!” 吵吵嚷嚷的,众人或手持长弓,或者拿着刀枪,都朝着兽群冲杀而去。 这大冬天的,江陵外的龙山上当然没有所谓的兽群。 这些兽群,都是提前放好的,为的便是给这些荆州才俊子弟田猎。 而在兽群之中,有一披着红袍的麋鹿,便是此次田猎的标王,若是谁能够将这标王狩猎到手,刘禅不仅有封赏,而且还会亲自接见此人。 有彩头,这些荆州子弟,自然就拼得更凶了。 而组织此次冬日田猎的太子刘禅,此刻不在山麓上的营地中。 有人问之:“殿下去了何处?” 答曰:“去龙山科学院视察去了。” 这龙山科学院成立的时间,还比成都的科学院要早的多。 当然 因为资源不如成都的原因,发展得很是缓慢。 现在这龙山科学院在做的,一个是杂交马种,一个是杂交水稻,还有一个,便是耕种方法以及耕种器具的研究。 至于其余的项目,像是百炼钢,水泥之类的,都放在成都了。 毕竟成都离魏国与吴国远,魏吴二国不容易偷师。 这江陵人来人往,商贾不断,龙山上混入几个宵小之徒,那也是寻常事。 不过。 若是有人到科学院来寻太子殿下的话,也是找不到人的。 有人问之:“殿下去何处了?” 答曰:“殿下在山下田猎。” 兜兜转转之下,那殿下到底去了何处? 事实上是:太子殿下在龙山寺中。 龙山寺基本上没有香火。 因为香客已经被阻绝在山下了。 其中自然有防备魏吴两国间隙的原因,但更多的,或许是因为山上的人。 青衣古佛。 潺潺流水。 再次踏上此地,又会给刘禅不一样的感觉。 入殿中,果然在金身佛像下,看到跪在蒲团之上的丰腴人影。 刘公嗣发誓,他到龙山上来,真的是来礼佛的。 ps: 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一十九章 龙山春色深,魏国来使! “法师,不欲为香客礼佛?” 杵在堂中许久,也未见佛下的女子有动静,刘禅忍不住开口了。 “龙山寺常年无香火,又哪来的法师礼佛?” 刘禅缓步上前,这才发现,这金身佛像前的香台上,都没有香火了。 这是来修佛吗? 我都不好拆穿你。 “我诚心前来礼佛,法师难道不帮我一下?便是连根香都不给?” “寺庙之中,尚还有其他法师,施主找她们便是了。” 刘禅一本正经的说道:“她们都有事情,具已经离开龙山寺。” 都离开了? 原本安静的尼姑,终于是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了。 转身过来,两人相隔一人之距,刘禅才看出她的样貌来。 孙尚香身穿尼姑的深色服饰,却难掩其绝美容姿。她的脸庞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完美得令人惊叹。眉如远山,纤长而婉约,轻轻一皱,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眼睛深邃,如同湖水的碧波荡漾,光影在其中流转,仿佛能引人陷入其中。挺翘的鼻梁,与红润的唇瓣相互呼应,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她的身姿更是妖娆至极。丰腴的身材在尼姑服饰的包裹下显得更加诱人,每一个曲线都充满了女性的柔美和魅力。腰肢纤细,却又不失柔软,仿佛能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摆动。而那丰满的胸部和臀部,更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你怎么又来江陵呢?” 不是说去成都了吗? 当日她还伤心了好一阵,以为之前那一见,便是永别。 但是 现在不声不息的,突然冒出来算什么事? “那我走?” 刘禅作势要走。 “别走!” 孙尚香赶忙叫住刘禅,但似乎觉得自己处于劣势之中,马上又变成如尼姑一般端庄了。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诉说着她的挣扎。 “既然不想我走,那便礼佛罢!” 礼佛? 孙尚香撇了撇身后洞开的大门。 似乎怀疑那大门随时有人进来。 “礼佛要诚心,内室有小佛像,很是灵验,不如去内室。”孙尚香嘴角上扬的弧度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而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更是充满了深情和柔情。 刘禅看着身前的金身巨佛,当即摇头。 “这佛像还是孤捐的,不礼佛一次,岂非可惜了?” 孙尚香像没好气的瞪了刘禅一眼,说道:“绝对不行。”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放心,佛寺上下,都已经没人了。” 没人? 但这大门开着,怎么看起来这么寒颤? 感觉随时有人要进来的样子。 “你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伱不没发现我其他地方也变大了?” 其他地方? 孙尚香小脸微红,不自觉瞄向某个地方。 “想什么呢?没发现我这一年来,都长高了个头了吗?” 被刘禅这么一说,孙尚香这才发现,现在的刘禅,已经不是之前十四岁的少年了。 而是变成了十六七岁的郎君了。 这个头,已经是比她高了。 这当真是一颗茁壮成长的小树啊! “法师,孤心中有疑惑,佛典中还有女人“五力”、“五种恶”、“五秽行”、“五过”、“九恶法”等说法。在诸恶中,尤以淫荡在女性身上表现为甚,《大般涅盘经》云:“其女人者,淫欲难满……譬如大地,一切作凡,令如芥子,如是等男,与一女人,共为欲事,犹不能足;假如男子,数如恒沙,与一女人,共为欲事,亦复不足。” 说完长篇大论,刘禅复而对着孙尚香行了一礼,说道:“还请法师为我解惑。” 解惑? 你说的这是甚? 我啥都不懂,如何解惑? 孙尚香狠狠的挖了刘禅一眼,说道:“那我走?” 刘禅只好一笑,说道:“既然法师不来为我解惑,那我便来给法师解惑了!” 两汉间的佛法,对于女性是持否定态度的。 当然 这也是为何佛教能够在中原兴盛的原因。 随当地风俗文化而变。 为了迎合儒家的“男尊女卑”思想,汉传佛教不仅采纳印度原始佛教和小乘佛教歧视女性的片面说法,而且吸取儒家贬低女性的错误言论,认为女性天生品质卑劣。 如佛经《净心戒观法》云:“女人十恶是:一、贪淫无量无厌。二、嫉妒心如毒蛇。三、谄曲诈亲。四、放逸。五、口多恶业,出言虚诳,实情难得。六、厌背夫主。七、一切女人多怀谄曲,实情难得。八、贪财不顾恩义。九、欲火烧心……女人过患,穷劫难尽,故名欲火烧心。十、女身臭恶,不净常流……是名女人十种恶业。” 刘禅此番为孙尚香解惑,简直是顺应佛法,天道。 总之。 身心愉悦的刘禅从龙山寺上下来。 先去龙山科学院,将大多数地方都走了一遍,之后再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邀请了一众科学院的属吏,将他们带到山麓的营地中。 而在刘禅到了龙山山麓营地的时候,才终于有人猎到了标王。 别问,问就是这标王是在刘禅下山的时候放的。 狩猎标王麋鹿的乃是一个少年郎,刘禅对他有些印象。 这是潘濬的儿子。 这么‘巧’,这标王为其所获。 看他这个细皮嫩肉的样子,刘禅便知晓其中水很深。 但他依旧按照约定,接见了潘濬之子,当场任命他为太子舍人,可以跟随在他的身边,随时问对。 至于其余荆州才俊,各有赏赐。 打猎猎物多的几个,被充入太子亲卫,随侍刘禅左右,并且入讲武堂会比在外面容易许多。 毕竟现在想要入讲武堂的人太多了。 竞争压力大。 而太子亲卫中,只需要跟几百人竞争,每次招收讲武堂学生的时候,都有十个名额。 难度下降了一个档次不止。 一番宴饮之后,已是黄昏。 残阳如血。 乘着最后的光明,刘禅一行人回到江陵城中。 回到江陵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刚入城中,潘濬便火急火燎的走到刘禅面前,行了一礼,当即说道:“殿下,魏国来使了。” 魏国来使? 刘禅眉头一皱,接着脸上露出笑容来了。 “魏国来使,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孤倒是要看看,这魏国打的是什么主意。” 缓过神来,刘禅再问道:“此番为使者的,是何人?” “魏司徒华歆。” 华歆? 刘禅愣了一下。 这位可是个重量级人物啊!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章 耗子给老鼠当伴娘,这世道难道变了? 江陵城中。 魏国驿馆。 冬日寒风呼呼的吹。 头生华发,脸上已经是皱纹纵横的华歆,却是站在二层阁楼上,凭窗而望。 魏国驿馆外面,恰好是江陵东市。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各种声音汇聚成一首繁华的夜曲。 “客官,上好的蜀锦,制成衣物,肯定能讨得家中婆姨开心!” “这位郎君,新茶,上好的茶叶,不来品一品?” “上等的美瓷,便是太子殿下府中也有,用了都说好,来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坊间的商铺早已点亮了灯火,五光十色,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店主们热情地向过往的行人推销着自己的商品,有精美的丝绸、香气四溢的茶叶、还有各式各样的器皿。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烤肉的烟熏味、炸鱼的鲜香、还有甜品的甜蜜,引得人们驻足品尝。不时有人高声叫卖,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糖葫芦~” “蒸鱼糕哟~” “粉蒸肉啊~” “好生热闹。” 华歆看着江陵城繁华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在华歆身后,使者团的副使上前说道:“方才看了漏壶,现在已经是亥时了。” 所谓漏壶,便是一种计时工具。 将壶中装水,并放入木箭。在壶底钻小洞,随着时间流逝,水位会降低,木箭指示的刻度线,对应时间。 “亥时了啊!” 华歆心中感慨。 “洛阳在亥时,可会这般热闹?” 华歆问道。 魏国副使呵呵一笑,说道:“那是因为洛阳宵禁了,若是未宵禁,自是比江陵热闹百倍。” 热闹百倍? 怕是不尽然罢? “这江陵如此有生气,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罢了,这汉国太子,当真是我大魏的劲敌啊!” 宵禁宵禁。 为何江陵不宵禁,而洛阳宵禁呢? 这就得说一说为何宵禁了。 宵禁制度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维护统治者的**统治,防止夜间发生政变、起义、犯罪等活动,也是符合农耕生活方式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当**的皇权建立之后,目的就是实现对全社会的完全控制。 在夜晚,往往是各种犯罪活动高发的时期。 同时也是统治者最为担心的时期。 古往今来,有很多政变和起义都在夜间发动的。 因而,夜间也就成了统治者重点提防的时间段。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百姓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家里面。 就这样,常年累月的宵禁令就应运而生了。 而且,一旦遇到一些非常时期,宵禁令更是要被严格执行。 当然,这是主要原因,还有的原因,便是人们以白昼为阳,以夜晚为阴,而“阳动”和“阴静”是大家心中的不二法则,由此为了顺应这一规律,时人便很少在夜晚出行。 但就华歆所知,就他所见,便是没有宵禁,这江陵也很是平和,并未有什么不法分子。 由此,便可见那汉国太子的手腕了。 这江陵城,被那刘公嗣治理得相当不错。 “今日汉国太子前去龙山会猎,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报?” “龙山戒备森严,校事府的探子根本不敢上去,获取的情报极其有限,便是那些有限的情报中,有价值的东西也非常少。” 魏国副使老实回答。 要接触机密,是很有难度的。 刘禅的间军司能够有如此大的威力,除了他舍得花钱之外,更多的,便是他有民心。 毕竟他老爹刘备可是中山靖王之后,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 在魏国篡汉之后,现在那些心怀汉室的人,都将大汉刘备的汉,视为正统。 也正是如此,间军司方才能够在魏国中掀起如此大的动乱。 有些事情,光靠钱是不行的,还得靠一些其他的东西。 有比信仰更能驱动人的吗? 为你奉献一切,无怨无悔。 甚至是搭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龙山有汉国的科学院,里面有许多我大魏需要的东西,可惜少有人能够进入其中。” 华歆感慨一声。 魏国建商盟之后,效果不如汉国这边的。 原因很简单,没有太多王牌商品。 若是能够从汉国这里‘借’些技术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闻现在汉国不仅能搞出琉璃物件,甚至还能让这琉璃变成各种各样的物件。 便是华歆见了,都叹为观止。 可惜他魏国没有。 收拾一番心绪之后,华歆继续问道: “龙山那边的情报探查不到,那江陵周遭的情报,总是探查得到了吧?” 魏国副使当然清楚华歆要问什么,当即说道:“近来江陵城不断聚拢粮草,江面上的商船,半数都是在运输粮草军械的,在江陵城西面,有绵延数里的营地,看着上面打的旗号,至少有万人,且不是那刘公嗣自益州带过来的兵卒。应是襄阳兵,或是汝南兵。 江陵东面,公安县城中,同样有兵卒汇聚,看他们的模样,定是蛮军无疑,有无当飞军的旗帜,显然来的是蛮军中的精锐。人数不定,但营帐绵延,至少有数万人。 江陵北面,是汉国太子刘禅带来的兵卒,至少有两万人。” 从校事府探子搜集到的情报,不管是动用人员,还是转运物资,都说明汉国要伐吴,非是说说而已。 “若是汉国当真伐吴了,便是我大魏收复徐州,甚至是收复汝南的大好时机!” 汉吴两国征战,这实在是他魏国愿意看到的场面。 “早些歇息罢,明日,面见汉国太子!” 翌日阳光明媚。 华歆左等右等,也不见刘禅派人来召他面见。 只得是在江陵城中四处寻亲访友。 各地士族大多有些联系,虽然联系不显,但也可以从这不显的关系中,打上八杠子打不着的干系。 然而. 江陵城中的士族豪强,见他华歆就像是见到瘟神一般,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见他的。 看到这种景象,华歆心中又是惊诧,又是感慨。 “江陵城民心稳定啊!” 魏国副使闻言,当即询问:“何以见得?” 华歆苦笑一声,当即说道:“听闻仲达入建业为使,一路钱帛开道,没有什么人是他见不到的,甚至是吴王之子,甚至是江东四大家族的人都见到了,偏我到江陵来,却是谁也没见到。吴国动荡,故人心思变。江陵这些年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是故人心在汉,不在我大魏这边。” 当然 还有些事情是华歆不知道的。 这些士族豪强,基本上每一家都有子弟在刘禅手下做事。 大家都被捆绑在刘禅身边,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然就不待见华歆了。 “看来汉国太子准备晾一晾我们,便耐心等待其召见罢。” 如此被动的出使,与司马懿入吴为使,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来出使强国,确实是没有那么简单啊! 刘禅确实是要晾一晾华歆。 却也不是单纯的只是晾一晾华歆。 “这魏国使者到了江陵之后,有何动作?” 庞统当即上前说道:“寻访故友,以及江陵中有名望之人。” 呵呵。 现在倒是来寻访故友了。 “除此之外呢?” “江陵城中的校事府密探,四处打探消息,多是在码头渡口,城外军营逗留。” 这些行走的间谍,当真是会搜集情报。 “看来,魏国那边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刘禅欲伐吴,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洛阳的曹丕便能知晓消息,并且派出使者。 可见其情报的能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江陵的那些校事府间谍,是刘禅故意放过的,便是让他们去传递消息。 但是 益州那边的校事府密探,就得揪出来了。 “也晾了那华歆三日了,今日便召见他罢。” 三日的时间,让刘禅得到了不少信息,也让华歆搜集了不少信息。 差不多了,是时候打发他走,让他回去洛阳,给曹丕送点情报去影响他的决策了。 “诺。” 江陵行苑。 在派出使者邀请之后。 不过半个时辰,华歆便到了江陵行苑之中。 刘禅没有选择在大殿,当着群臣的面接见华歆,而是在僻静的,长满梅花的小院亭中,接见他。 清晨时分。 一片梅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梅树上,映衬出点点晶莹的霜花,更增添了几分冬日的清冷。 梅树枝头,一朵朵梅花傲然绽放,花瓣如丝如缕,洁白如雪。有的花朵含苞待放,羞涩地躲在绿叶之间;有的则完全盛开,展示着它们无与伦比的美丽。 华歆行走在梅林中的曲径小道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梅花。 华歆还未到亭中,便听见亭中那浑厚有力的少年之声。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闻言,华歆眼中不禁一亮,他当即上前快走,很快见到了传说中的汉国太子。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刘禅,便是第一眼,便深深的记住了面前这个少年。 汉国太子年纪虽轻,却已展现出非凡的气质。身材修长,宛如松柏般挺拔,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一头黑发束起,显得精神抖擞。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英气,双眼犹如明亮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英姿勃发。 华歆脑中不自觉的,便浮现出这四个字。 “外使,拜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坐吧。” 刘禅笑容很是和煦。 传闻汉国太子刘公嗣不仅善于征伐,更是诗赋一流。 能写出‘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这种附庸风雅的诗句,也能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等发人深省,令人敬佩的诗赋。 之前华歆还以为这只是传言,但是方才听到刘禅念的诗之后,便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了。 当真是天生英才啊! 昊天上帝不仅是给这汉国太子开了扇门,还将窗户也一起打开了,甚至屋顶都掀开了。 见到刘禅,华歆不禁感慨,这上天何其不公,把这最好的东西,都给了面前这个少年,这天下,或许真的有所谓的天命之说? “使者前来出使,不知道你主要与孤商讨什么大事?” 跟聪明人说话,这藏着掖着的,就很没有意思。 华歆当即说道:“我大魏,欲与汉国联盟。” 联盟? 哪怕却是刘禅已经是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华歆这句话,还是让刘禅绷不住。 “联盟?阁下莫不是来打趣孤的?” 华歆预料到了刘禅惊诧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在下并无打趣太子殿下之意,我大魏欲伐徐州,是故要与阁下联盟,防止腹背受敌,牵扯兵力,恰恰,殿下不是也要伐吴?此乃你我共利之事,为何不可能发生?”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孤不信。” 说着,刘禅将食塌上的温酒端了上来,小饮了一口,顿时将身上的寒冷驱散去了。 “我大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尚未失信于人。” 刘禅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现在尚未失信于人,不代表不会失信于人,之所以未失信,只不过是利益不够大而已,若是加上汝南,若是加上合肥,若是再加上荆州,伱魏国会不动心?” 刘禅此言,相当诛心。 华歆沉默许久,只得是说道:“那太子殿下要如何,才会相信我大魏?” “信任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这就取决于你魏国的诚意了。” 华歆当即说道:“我魏国自然是有诚意的,但是殿下也要拿出诚意来,这信任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互相的。” 华歆很是硬气,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刘禅。 想要白嫖我? 那根本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从细微处开始,魏军撤出汝南,并且魏国允许我汉国商盟通商,作为回应,孤不会驰援徐州,同样也允许魏国商盟入汉国,如何?” 撤出汝南,商盟入魏。 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撤出汝南可以,但是通商便免了。” 刘禅感叹一声,说道:“看来魏国的诚意,实在是不足啊!” 华歆硬了。 华歆的拳头硬了。 你个刘公嗣,莫要欺人太甚!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一章 邓艾复命,刘禅的考验! “若是魏国没有诚意,我看使者还是回去罢!你魏国乃是篡汉逆贼,那是杀我先皇帝的元凶,魏国与我大汉之间,乃是有血海深仇,谈何联盟?” 刘禅眼神如勾,瞳孔之中绽放出无穷无尽的杀意出来。 “况且,你说你魏国未曾失信过,为何前一脚派遣司马懿去出使吴国,与吴国联盟,欲攻伐我大汉,后一脚,便派伱来出使我大汉,要与我大汉结成同盟。使者不觉得你口中之语,太过讽刺,太过矛盾了吗?” 不愧是汉国太子,这唇舌的功夫,却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华歆稳住阵脚,当即说道:“我魏国是有诚意的,你打吴国,我攻徐州,在这段时间内,你我互不侵犯,至于谁先攻伐完徐州,谁先攻伐好吴国,自然就是各自的本事了。” 话说得好听,但鬼知道你会不会攻伐徐州? 或者说在攻伐徐州的时候,突然来个偷袭! 是故,刘禅还是摇头。 “吴国占据江东之地,幅员辽阔,戴甲之士十万计,孙家三代经营,人心归附,且有天下闻名的水师,不是好对付的。而徐州乃是久战之地,人心不附,臧霸如冢中枯骨而已,不值一提,谁先攻伐完成,这还用得着说?” 见刘禅还是不满意,华歆当即说道:“那太子殿下要如何,才肯相信我大魏的诚意?” “答应先前的两个条件,便可。” 答应先前的两个条件? 华歆面露思索之色。 见华歆下不了决断,刘禅当即说道:“若是你无法决断的话,便回洛阳,告知曹子桓,一个月的时间,孤还是等得起的。” 华歆知晓未有好处,面前这只豺狼是绝对不会松嘴的。 他只得说道:“外使自然会告知陛下,只是你汉国的条件,实在与我魏国的条件不对等,若是再加上商盟的琉璃,美瓷,美酒的个中技术赠与,那么这通商方才可以答应。” 不给我好东西,怎么会给你通商? 刘禅当即点头,说道:“若是可以通商,琉璃、美瓷、美酒的技术都可以无偿告知你魏国,当然,人我是不会派过去帮你的。” 琉璃说白了,就是玻璃。 技术告诉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现在卖的琉璃已经够多了。 等将技术送给魏国,差不多琉璃的销售,也到了饱和期了。 卖不动了。 待魏国将琉璃的技术转化为生产力,那琉璃早就不值钱了。 实际上,现在的琉璃物件,也比之前价贱了不少。 之前一件是以十万钱计的,现在只有一二万钱,小一点的琉璃物件,甚至要跌破万钱了。 随着琉璃物件的普及,这琉璃的价值,肯定是要回归它原本的价值。 魏国到那个时候入场,便已经晚了。 至于美瓷 瓷器的种类,瓷器的技术,从来都是日新月异的。 给魏国的是旧技术,其也无法与汉国的商盟竞价。 起码在十年之内,在瓷器一类上,魏国都不会威胁到汉国的地位。 至于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魏国差不多也要回到我大汉的怀抱之中了。 至于美酒,也同样如此。 给这些技术,换取魏国的市场,即便是几个月的市场,也够刘禅在魏国布局,也够刘禅在魏国播撒影响力,也够刘禅榨取魏国的钱帛了。 是故,刘禅答应得很是爽快。 而答应的如此爽快的刘禅,也让华歆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但很快,这丝狐疑,便被他隐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了。 “兴许是我多想了。” 华歆心中想道。 不管是琉璃,还是美瓷,还是美酒,都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即便是魏国在中原之地竞争不过汉国,但魏国手握雍凉之地,可以通过丝绸之路卖给其他国家。 赚取外汇! 这是对于魏国来说的。 而对于华歆本人来说,魏国以万金之数要求的技术,被他一席话便拿到手了,他出使的成绩也有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么 何乐而不为呢? “既是如此,那外使便回洛阳,尽早给太子殿下答复。” 刘禅点了点头,也没有留华歆。 “使者请便。” 心事重重的进来,脚步轻快的出去。 华歆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而刘禅也没有在梅园中久待的意思。 梅园梅花遍地的美景虽好,但看多了便也就腻了。 就像女人一般。 当你没有女人的时候,喜欢得不成样子。 当你不缺女人的时候,便是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回到江陵行苑大堂。 刘禅坐定未久,庞统便上前来说了。 “殿下,阿会喃率领无当飞军,已至公安。南中屯田令邓艾,也回江陵复命了。” 阿会喃之前被刘禅派到交州,接手郁林郡,现在归来,看起来那郁林郡已经是平定了。 郁林郡尚有马良坐镇,加之数千精锐,寻常人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至于邓艾,去了南中屯田屯了两年,政绩斐然。 南中的粮草,不仅够当地使用,使镇守南中的庲降都督邓方无须为手下兵丁担忧粮草问题。 之前镇守南中的汉军,粮草都是需要江州配调的,现在南中的粮草反而能调往江州、武陵等地。 这都是邓艾屯田的功劳。 “先召邓艾罢!” 南中的风声,刘禅也有听到一些。 想要在南中屯田有成,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异族,动乱,还多山地。 对于有功之臣,刘禅自然要重赏,不能使其寒心。 “诺。” 庞统当即领命而去。 接见邓艾的地方,是刘禅在江陵行苑中的书房。 一般刘禅只有在接见亲近之人的时候,才会将其带到书房中来。 能够进入刘禅书房的,便是心腹。 这是外面流传的心照不宣的秘密。 而在书房中再次见到刘禅,邓艾明显很是激动。 “臣下邓艾,拜见殿下。” 邓艾身穿一身崭新的官袍,他面颊黝黑,粗糙,手掌更是老茧密布,显然在南中屯田,是下过一番苦工的。 刘禅当即上前,将邓艾搀扶起来。 “士载南中屯田,辛苦了。” 辛苦? 邓艾当即脸颊憋得通红,原本已经改善不少的口吃,居然又出现了。 “殿殿.殿下,为大.大.大汉做事,是臣臣下的荣幸,怎怎么能说说说是辛苦了呢?” “哈哈哈。” 见到邓艾口吃的模样,刘禅脸上带笑,说道:“士载无须紧张,在孤面前,难道你会害怕不成?” 邓艾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之后,当即说道:“在殿下面前,臣下自然不会害怕,但是紧紧张,还还还是有的。” 将邓艾带到位置上坐好,刘禅这才回到主位之上。 “南中屯田的事情,不妨与孤说说,孤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能够在南中之地屯田有成的。” 听到刘禅在问事情,邓艾当即满脸郑重,挺直腰杆说道: “臣下在南中之所以能够屯田有成,无非是用了三类方法,能够做到因地制宜而已。 第一类是劳役地租。朝廷给工具、种子,集体劳作,收获除供屯户食用外,全部交官。 当然,这一类最好是用于军队上,若是百姓用此法,他们便不会尽力耕种,因此收成常常不高。 而在军中使用此法,能够根据其守城而给予评价,谓之耕战,谁种的多,收成得多,便有赏赐,便能升官。 第二类,是分成制实物地租。 这点,是臣下向曹魏屯田学习的,用官牛的,其收获官六民四;用私牛的,对半分。 此法能够激起百姓耕种的兴头,多劳多得,南中之地,多采取此法。 不过,因为耕牛数量不多,且南中多山地,此法也不能完全彻底的在南中推行。 是故有了第三类屯田之法:定额实物租。这点是臣下在武帝西北的屯垦学习的,每亩租4斗,每户限百亩。 ” 说了近半个时辰,邓艾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反正这三个方法,总是有一个是可以施用的,加上庲降都督邓方支持臣下工作,当地的讲武堂学生殚精竭虑,不辞辛苦,南中屯田方才有成,这南中的成绩,并非是臣下一人的功劳。” 说完,邓艾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譬如这山地无法耕种,便是在讲武堂学生李雄的建议之下,采用梯田式耕种解决的。” 听完邓艾一番话,刘禅重重点头。 能吃苦,能分功劳,这才是能担当重任的样子。 历史上那个居功自傲的邓艾,现在还没有影子。 刘禅当即说道:“你的功劳,孤心中有数,本欲招你至成都为官,但是到了成都,反而发挥不了你的才能,荆州乃鱼米之乡,土地肥沃,如今人口渐渐充盈,正是屯田耕种的时候,你可有信心,指挥数十万人屯田耕种?” 南中耕种,毕竟只有数万人。 地方也不大。 且山地多,能耕种的地方,可以用有限来形容。 但是荆州这边就不同了。 平原,人口多。 单只说这两个,便让邓艾明白,若是能够在荆州屯田有成,那绝对是巨大的功劳。 甚至因为这个功劳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荆州若是屯田有成,那是可以喂饱数十万人,甚至于百万人的。 “殿下若欲臣下在荆州屯田,臣下自然在所不辞,不过,荆州之地毕竟与南中不一样,在南中,许多问题可以靠杀来解决,但是荆州士族豪强无数,许多土地,都被士族豪强所占,这.” 既然是要在荆州屯田,但一些难题,邓艾自然要提出来了。 “孤预设屯田校尉,官职乃是两千石之职,位比郡守,麾下军卒五千,辅兵一万,专司屯田。” 刘禅先给邓艾一个定心丸。 荆州的情况,确实比南中要复杂。 先给官职,再给兵卒。 便是豪强士族,也得掂量一下,是否惹得起屯田校尉府。 “孤在荆州,会待上许久,这段时间内,你放手去做,只要是为屯田有利的,孤都会力保你!” 放心去冲,放心去干。 你背后,有我这个大汉太子在挺你! “当然.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手段要圆滑一些,并非是什么事情,都通过打打杀杀来解决的,江湖上不仅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对付蛮夷,与对付汉人,那自然是要用两个办法了。 杀了南中的蛮夷,他们也只能认命。 没办法,朝中无人。 但是荆州这边的士族豪强就不一样了。 大汉朝中中不少高官,都是荆州出身的,扯出一根萝卜,那都是带着泥的。 若是滥杀,自然会形成巨大的阻力。 做得太过火了,便是太子殿下,也难保住人。 “臣下知晓。” 知晓? 刘禅看着邓艾,问道:“就譬如说你要在江陵屯田,江陵周遭的上等良田,基本都把持在江陵士族之手,你要如何在江陵屯田?” 邓艾知晓,这是刘禅对他的考验。 他思索良久,之后说道:“先礼后兵,先与各士族代表明言屯田之事,按照朝廷规制,每家能有多少田地,其余的,全部收归屯田校尉府,若是答应,那还好,若是敢反抗,便挑选几个小士族,杀鸡儆猴。” 这不还是靠着杀的一套? “那若是杀鸡儆猴无用呢?” “自可出动屯田校尉府的兵卒,强行占田。”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此举必定引起士族反抗,不美了。” 邓艾皱眉。 “那殿下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对付江陵士族,便要以点破面,不必事情做得那么绝,士族虽然看重田地,但只是看重田地的收成而已,收士族田地的时候,可以分润个一两成给他,如此便能减少其阻力。江陵士族,以潘濬为首,若是你能说动潘濬配合,连潘濬都配合你了,其余士族,便不敢不配合你,之后再用杀鸡儆猴,方有效果。” 田地是士族的命根子? 在其他地方或许是。 但在荆州,却并不是如此。 商盟的分红,比之土地耕种的收益要多太多了。 刘禅完全可以用商盟分红这一点,让荆州士族交出土地。 但. 其实荆州无主之地大把,只是不在人口集聚区中。 如何开发荒地,如何将士族手中的土地收归屯田校尉府。 这对邓艾来说,是巨大的考验。 只能说邓艾虽然在南中屯田有成,但多是依靠蛮力。 此番若是能够在荆州屯田有成,才能证明其能力。 刘禅倒是要看看,被他揠苗助长的邓艾,是否能有历史上的那般英姿? “如此的话,臣下明白了。” 邓艾知晓自己的处事之法,还没有在南中转过弯来。 在荆州办事,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但好在. 殿下会帮他。 有殿下在背后挺着他,邓艾只觉得信心十足,格外充实! 便是有再大的困难,有殿下在,一定能解决的! 邓艾有这个信心!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二章 舆论起,飙升的粮价! 邓艾离去之后。 刘禅亦是面见了阿会喃。 交州也是刘禅争夺的地方。 或者说是刘禅在天下棋盘中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交州下辖七个郡,分别是南海郡、苍梧郡、郁林郡、交趾郡、合浦郡、九真郡和日南郡,大致包括现在的广东省、广西省和越南一部分。 中原之地战乱频发,但是交州在士燮的治理之下,反而是蒸蒸日上。 其中原因,自然也很简单。 中原之地,被黄巾之乱席卷,导致一部分的人逃到了荆州,扬州,豫州。 结果荆州、豫州与扬州也不安定。 袁术称帝,孙策东渡,赤壁之战,濡须口之战,合肥之战. 百战之地,不少百姓与士族,争先逃往安定的交州。 《三国志·士燮传》:燮体器宽厚,谦虚下士,中国士人往依避难者以百数。 《三国志·许靖传》:孙策东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难,靖身坐崖边,先载附从,疏亲悉发,乃从后去,当时见者莫不叹息。既至交址,交址太守士燮厚加敬待。 《三国志·程秉传》:逮事郑玄,后避乱交州,与刘熙考论大义,遂博通五经。士燮命为长史。 也正因为有一大批移民,让交州治下的百姓,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 就譬如交州南海郡,在西汉的时候,才只有两万户,不到十万人,但是到了东汉末年,户口数涨到了七万多户,百姓二十五万。 这是翻了个倍。 与中原郡县十室九空,人数大减的现状,形成鲜明的对比。 “交州情况,如何了?” 阿会喃身上并未穿戴战甲,只是穿了一件厚实常服。 但穿在他这小牛犊一般的身形上面,再大的衣服,也显得袖珍。 阿会喃早就被马良交代过了,现在听到刘禅问事,当即说道:“郁林郡内的动乱,已经平定了,交州士人,不少都来归附,士家还算顺服,并未从中作梗,只是交州毕竟是蛮荒之地,瘴气弥漫,很是潮湿,便是末将在南中,都没有那么难受过。” 比之南中,交州还要靠南。 古代人不去开发南方,还是与气候有关的。 三国时期,北方后世的沙漠,现在是一片泽国,更不要说南边的气候如何了。 “到了郁林郡,杀敌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减员,反而是害了热病的,死了不少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遇到水土不服的事情,还是可能的。 好的大病一场,不好的直接就客死他乡了。 “我听闻交州之地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不知郁林郡内,可也有?” 阿会喃如实说道:“银山有一座,至于其他山珍也有许多。” 刘禅点了点头。 交州除开瘴气士卒之外,其实也算是一个好地方。 经营好了,可以作为经略南洋的前哨站! “孤闻之,燮每遣使诣权,致杂香细葛,辄以千数,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象之珍,奇物异果,蕉、邪、龙眼之属,无岁不至。今岁,这士燮也不给孤送点好东西过来?” 从刘禅插手交州事务开始,便已经开始向士家释放信号了。 你依附孙权有个屁用? 那孙权在我大汉面前,也不过是个小瘪三而已。 要依附,也依附于我大汉才是。 刘禅能给士燮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其不识趣,刘禅不介意在交州推翻士家的统治,换一个更听话的人进去。 其实在交州,已经是有不少人暗暗的来与他联系了。 当然 若是士家听话,刘禅也不会选择走到这一步。 毕竟士家在交州的统治可谓是根深蒂固,若是想要取代,自然是要花费不小的代价的。 “士家有遣人送来珍玩,听闻与送给吴国的无二致。” 这是要脚踩两条船,两方投资的意思啊! 刘禅点了点头。 “士家现在还以安抚为主,你从郁林郡一路到江陵,这荆南三郡路上可有什么见闻?” 阿会喃当即说道:“一路上空空荡荡的,也没有多少人,不少田地都荒芜了。” 荆南三郡的百姓,大部分都被迁到江陵这边来了,人少是正常的。 “可有山匪作乱?” “末将大军所至,没有不开眼的人敢来作乱,至于是否有山匪,在下不得而知。” 山匪向来都是持强凌弱的。 对于军队,肯定是不敢来对付的。 但军队不敢来打,其他人去,譬如商队,那就不一定了。 “去了郁林郡一年有余,这无当飞军可还指使得住?” 刘禅突然问道。 无当飞军还指使得住? 阿会喃当即拳头重重的拍了拍胸口,说道:“如臂指使!” “好!” 刘禅重重点头,说道:“公安县中,已经有不少蛮军了,无当飞军有一万五千人,长沙蛮兵,武陵蛮兵合起来,也有一万五千人,这三万人,你在这段时间给我操练好了,之后会有大用!” 整天在郁林郡山窝窝里钻着,阿会喃早就厌烦了。 现在能打仗,他自然开心了。 “末将定然不负殿下重望,将这些崽子狠狠的操练一番,之后遇到吴兵的时候,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此战若是能建功,未尝不可觅封侯!” 一个蛮人,在大汉封侯,这是何等的荣耀,阿会喃在听到封侯两个字的时候,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了。 “殿下放心,末将定然会建功立业,不负殿下期望!” 阿会喃的激情被点燃了,刘禅很是满意的点头。 “好生练兵,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着呢!” 阿会喃面色激动的从江陵行苑书房中离去,而刘禅目光,却是深幽起来了。 “将汉魏两国联盟的消息,传到江东去,孤倒是要看看,那孙仲谋可还坐得住?” 周彻面色一紧。 若真是汉魏两国联盟了,那现在的吴国,拿什么来打? 未战先怯。 这对于吴国来说,很明显是巨大的打击。 有些消息,传播的速度很慢。 而有些消息,传播的速度却很快。 江陵在上游,而建业在大江下游。 在间军司细作的消息传递之下。 不过三日。 汉魏两国联盟的消息,便在建业百姓那边传开来了。 一时之间,原本被孙权按压下去的舆论,旋即再起。 建业的粮价,也开始不可抑制的飙升起来了。 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三章 你们这样合适吗? “父王,建业城中的米粮价格,一日之间暴涨五倍,到后面,百姓更是连米粮都买不到了,城中有不少百姓,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建业了。” 孙登面色依旧惨白,但是说话总算不会咳嗽了。 “这个,孤自然知道。” 孙权坐在大殿之上,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仿佛可以点燃整个大殿。手指紧紧地捏住宝座扶手,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呼喝呼喝~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快速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颤音,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那声音,像尖锐的刀片划过冰面,刺耳又冷酷。 孙权已经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威严的君王,而是一个被愤怒吞噬的人。 那双眼睛,闪烁着冷光,仿佛能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那种眼神,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被一头狂怒的狮子盯着。 “汉国与魏国之间联盟,到底是哪里来要的谣言,并且这谣言还传到建业来了,看来还是间军司杀的不够多,还是你们里面,便有想着归附汉国或是魏国的?” 孙权的语言也变得尖锐而刻薄。 他大声质问着周围的臣子,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 言辞犀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冷酷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孙登赶忙在一边说道:“依靠别人,我吴国便不会有希望,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诸葛瑾手持笏板,当即上前,说道:“启禀大王,消息并不会空穴来风,此事十有**是真的。” 若是真的,要如何应对? 现在吴国之所以有底气与汉国争锋。 便是能够依靠魏国的力量,牵制汉国大军。 但是现在 你跟我说汉国与魏国联盟了。 那我吴国算什么? 你们这么玩,合适吗? “我看不必自乱了阵脚。” 建威将军吕范当即上前说道:“大王,大都督已经在寻阳建立好坚固的防线,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将军朱桓,皆领命巩固扬州防线,将军朱然,镇守合肥,我吴国如铁桶一般,何必仰人鼻息?” 吕范此话,给了孙权不少的信心。 孙登也在一边附和道:“我吴国兵精将广,何惧汉国攻伐?若是因为些许流言,便胆战心惊,那我吴国举国投降便是了,还谈什么富贵,什么尊严?” “太子与建威将军所言极是,况且,此消息乃是捕风抓影的消息,或许便是那汉国太子刘公嗣的阴谋,况且,就算这消息是真的,难道那汉魏之间,他们的联盟就稳固?” 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孙权已经恢复镇定了。 “汉国与魏国之间的仇怨,比之汉吴之间,要深厚得多,两国合盟,无非是与虎谋皮而已,长久不了,或许,只是各自的缓兵之计而已。” 孙权目光环视群臣。 他说这番话,自然是要稳定朝中军心了。 仗还是要打的。 汉国没有那么可怕。 汉魏两国联盟,那纯扯。 必定长久不了。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就有希望! “魏国想要经略徐州,是故要合盟汉国,争取时间,联盟我吴国,牵扯徐州兵力。而汉国要攻我吴国,也怕魏国攻伐汝南,南阳之地,但两国之间的盟约,说白了,就是一张没有任何约束力的白纸,随时都可以撕扯开来的。” 孙权这番话,确实是让殿中群臣深思起来了。 之前他们乍听到汉魏联盟消息的恐慌,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现在还不是恐慌的时候。 顾雍心中思量道。 待到吴国打了败仗,待到汉军兵临城下了,到时候再恐慌也不迟。 其实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顾雍也不必恐慌了。 不就是换个主公效忠吗? 不管是谁来治理江东,未有他江东士族的帮助,怎么能治理好江东之地? 做忠臣与带路党,这个选择权,从来都不在他顾雍手上,而在这局势手上。 “建业城中的恐慌,必是间军司搞出来的,杀一批人,再安抚百姓,从粮仓中调取粮草,按人头购买,若有囤积居奇的,杀无赦!” 战时便要有战时的规则。 作为吴国百姓,不为吴国的兴盛做贡献,反而在危机的时候只想着自己,搞乱民心,搞乱我大吴。 那便别怪我孙仲谋的刀不利了。 吴王宫退朝之后。 吴王孙权在宫中内室召见了刺奸屯的首领,也就是诸葛恪。 “臣下,拜见大王!” 诸葛恪见到孙权,就像是耗子遇到了猫一般,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有几件事,孤要问伱。” 问事情,还是几件事? 单独召见,已经让诸葛恪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了。 但他此刻脸上还是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出来。 “大王有事,尽管来问,臣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诸葛恪的态度,他还是喜欢的。 “既是如此,那孤便开门见山了,第一件事,这几天来,建业中流传的汉魏两国联盟的消息,是从何地传来的?” 见诸葛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孙权瞪了孙登一眼,说道:“莫要支支吾吾的,你是刺奸屯的首领,吴国的情报,你不会不知道?若是你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那便是渎职!当日孤能饶你一命,现在便能要了你的命。” 见孙权以性命做威胁,诸葛恪哪还敢不说话? 当即说道:“这消息是从江陵来的,沿着商队来的。” 商队? 孙权眉头一皱。 “哪来的商队?” 他吴国与汉国现在可以说是处于断交的阶段。 且又几乎是在战时的状态。 哪来的商队? 诸葛恪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是废建昌侯府的商队。” 孙虑的商队? 孙权有些迷糊了。 “虑儿有何能力,能够从汉国要来商队?” “废建昌侯有汉国商盟的资质,听说等级不低,可以从汉国中调来商货。” 说到这里,孙权也就明白了。 难怪说吴王宫中负责采办的人给他买来了十副上好的寒食散,他还纳闷这上品寒食散是从哪里来的。 结果是从他那个好儿子身上来的。 “为何他有汉国商盟的加盟文书?” 查事情查到自己儿子身上来了,孙权又气又怒。 “汉国使者赠与的。” 呵呵。 “怕那关于太子的证据,便是从汉国使者那里交换来的罢?” 孙权心中已有明悟。 而诸葛恪看着孙权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希冀着: 你看这废建昌侯干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不如便将其贬到地方去罢了。 他再找个山越作乱的借口,将其干掉了,除掉后患。 然而. 孙权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章 伴君如伴虎! 历史上,吴国只要是主要人物被贬谪,大多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就譬如孙鲁班争权失败,被贬谪地方,很快就查无此人了。 至于原因,或许是多方面的。 一方面是政敌的迫害,而另外一方面,这扬州在中原之地的士子看来,本就是外化之地,外化之地再贬谪蛮荒之地,正常瘴气、蛇虫、蛮夷都够你喝一壶的了。 “虑儿确实是做得有些过分了,不过,值此之际,虑儿未尝不能成为与汉国通信的渠道。” 即便是孙虑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但是孙权也没有要当即处理孙虑的意思。 两国在战时,各方的驿馆人员,都已经撤回来了。 两国之间,除非是派出使者,不然是很难沟通消息的。 而派遣使者,一个是时间久,二是目标大。 有些秘密条约,若是派出使者了,岂非人人皆知了? 没错,现在的孙权还想着与汉国联系。 汉魏两国的盟约联盟,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扑朔迷离,联盟与背盟,时间相隔不会很久。 提前做准备,总是对的。 孙权的回答,让诸葛恪大失所望,他只得说道:“只是放纵废建昌侯如此,恐怕朝野上下.” 朝野上下? 怕不是太子府罢! 孙权眼睛微眯,他看着站在下首的诸葛恪,好似不在意的问道:“吴王宫派御医到太子府,怎不见他们为太子调养身体,是你这个奴才阻拦的,还是太子阻拦的?” 御医! 终于来了。 吴王的态度变化,或许也因为那有证据的传言有关。 诸葛恪只得是硬着头皮说道:“太子殿下身体已经痊愈了,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御医调养身体了,故而未用到吴王宫送到太子府的御医。” “哦?” 孙权语气依旧平淡。 “但孤怎么了解到,在太子醒来那几日里面,你派刺奸屯去买了不少药材,这些日子,进出太子府的物资里面,也有不少祛毒,温养身体的大药?” 孙权平淡的语气,却是让诸葛恪额头上细汗直流。 “大王,这.” 见诸葛恪还不想交代,孙权的语气,已经是变得冷冽上三分了。 “不要以为孤将刺奸屯交于伱手,那刺奸屯便成为你诸葛恪的私人势力,你做的那些事情,孤都一清二楚。” 牌都摊到这种程度了,诸葛恪被吓得面色苍白,当即跪伏下去,屁股高高撅起,头连抬都不敢抬。 “说罢,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孤。” 诸葛恪在脑中急速思索,最后只得是颤颤巍巍的将头抬起来,说道:“太子殿下昏迷的这半年内,确实损耗了不少元气,加之让殿下苏醒的,乃是一味猛药,太子殿下吃下这味猛药,身体损耗严重,听闻会折寿五年。” 事情的真相,他自然是大差不差的说出来了。 至于其中的真实程度,那诸葛恪必然要往好的方面去说。 “太子身体损耗,孤心中自然清楚,若真只是折寿五年,太子府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孙权的话语之中,透露着浓浓的不信任。 “事到如今,你还在瞒孤?” 孙权腾的一下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莫非,你以为孤不能杀了你?” “大王~” 诸葛恪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臣下这便交代。” 诸葛恪知晓,若是不能给孙权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他怕是要躺着出这个吴王宫了。 “太子卧床太久,至少折寿十年,并且,因为猛药的原因,殿下损伤了身体,现在即便是用药温补,也很难痊愈。” 孙权面色一暗,说道:“难道没有法子了?” 诸葛恪当即说道:“兴许神医华佗,会有办法,若是张仲景未死,兴许也有办法,但是吴国之中的名医,大多对此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那你们还请?还杀了这么多医者?” 这大夫对于一国来说,也可以说是珍贵的资源了。 更何况是一国顶级的医者。 这段时间,太子府杀了六七个吴国名医,搞得吴国其他地方的医者根本不敢来建业了。 “此事难以外传,大王臣下也只能出此下策,不得已而为之了。” “哎~”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登儿还是信不过孤啊!” 他的语气有些复杂。 欣慰? 痛苦? 遗憾? 太多的情绪,在他的语气中显露出来了。 “你下去罢,今日的事情,不必与太子说,若是你敢说” 孙权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砰砰砰~ 诸葛恪磕头跟打点计时器一样的,砰砰砰直响。 “臣下指天为誓,若是敢将今日的事情透露给太子殿下,臣便不得好死,必将沦为大江中鱼鳖之食。” 孙权满意的点头。 “若是太子问起你今日入宫问对之事,你要如何应付?” “大王召见,询问的乃是近来汉魏两国联盟的消息。” “很好!” 听到诸葛恪的这个回答,孙权满意的挥了挥手。 “既是如此,你下去罢。” 诸葛恪缓缓起身,大腿直打颤。 王侯之家无亲情。 现在诸葛恪已经是感受到了。 只是 大王不让我将今日的事情告知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太子已经失势了,还是仍然信任太子? 帝王之心,难以揣度。 伴君如伴虎,或许说的便是这个意思了。 蕲春城中。 坐落在蕲水边上。 城池不大,但明显是加固过的。 城墙高大而厚实,由巨石和砖块交错砌成,历经风雨侵蚀仍屹立不倒。城墙上布满了箭垛和了望台,守城的士兵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确保城池的安全。 城门是一道坚实的铁闸,需要多人合力才能开启。城门后是一条狭窄而深邃的甬道,甬道的两侧设有暗箭和陷阱,让敌人无法轻易攻入。 城池周围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水湍急,难以徒涉。河面上漂浮着密集的竹筏和木筏,一旦有敌人试图渡河,守城的士兵们便可以用弓箭和投石器进行攻击。 并且,城池千米之内,除了堡垒之外,没有任何的树木等可以提供遮蔽的障碍物。 当然,除了防御之外,蕲春屯田亦是有成。 在蕲春城外,浠水与蕲水冲击之下,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冲刷开来。 现在田地上依稀可以看到被大雪掩埋的微青麦苗。 今年雪大,明年的守城便不会差。 实际上,于禁屯田江夏,粮草之事,根本不需要江陵转运,只是军械钱帛,需要江陵支援而已。 “驾~” “吁~” 阿会喃率领三百无当飞军精锐骑兵,率先抵达蕲春城下。 他这三百无当飞军精锐,只有少部分人骑乘北方大马,其余人多是骑乘矮小的南马。 没办法。 战马资源稀缺,便是南马,也只能来顶一顶了。 若是对付魏军骑兵,这三百无当飞军精锐,阿会喃肯定不敢拉出来。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步卒战斗力感人的吴国,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让你吴国看看,我无当飞军的厉害! 现在虽然大战还未开启,但是针对战前试探,已经开始了。 现在是游骑、斥候之间的战争。 而这段时间能否取胜,便代表着大战来临的时候,汉军能有多少情报优势。 在战场上开了天眼,跟两眼一抹黑。 那完全是两种游戏! 晚上还有一更。 着凉了,近38度,退退烧先。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五章 寻阳防线,袭扰! 蕲春城中,于禁并不在此间。 他坐镇江夏,运筹帷幄。 此刻坐镇蕲春的,乃是归义军的副军使文聘。 “阿会喃将军,请!” 坐镇江夏数年,文聘的日子虽然过不得不错,但是毕竟是一降将,且为副军使,尝到了权力滋味之后,便很难自拔了。 之前他是没有办法。 毕竟没有功劳,肯定是不能加官进爵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欲伐吴。 而他便在江夏。 这是多好的立功机会? “将军,请!” 阿会喃被文聘迎入城中。 战前,城中很是热闹。 到处可以看到士兵民夫们的身影。 或是在打造器具,或是在转运物资。 看出了阿会喃的疑惑,文聘在一边说道: “寻阳城乃是坚城,又被陆逊经营,易守难攻,若想攻拔,未有足够的攻城器具,那是万万不成的。” 阿会喃点了点头,与文聘入了府衙。 堂间,早就准备好一桌酒菜了。 “将军乃是勇将,此番又带来三百精锐骑兵,料定那些江东鼠辈,连城池堡垒都出不了了。” 原本文聘军中也是有骑军的。 不多。 只有数百人而已。 但是这些年来,不管是作为斥候信使通传消息,还是作为尖兵,袭扰东吴,损失不少,而又没有补充。 数百骑军,也几乎没有了。 以至于在汉吴两国边境之间,汉军的斥候游骑战处于劣势之中。 “我来此地,便是为此,小小吴国,可笑可笑,待我率兵将他们冲杀个七零八落!” 文聘在一边给阿会喃倒酒,一边说道:“那吴国大都督陆逊还是有些能力的,将军不可中了吴国的计策。” 阿会喃点头。 “我晓得。” 他是四肢发达,但他的头脑可不简单。 寻常计策想要赚他阿会喃的性命,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陆逊在寻阳,而寻阳地理特殊,乃是在群山之间的必经之路上,要想沿江而下,必定要打通寻阳!” 寻阳被大别山脉与罗霄山脉夹在中间,留下了百里宽的走廊。 百里之宽,自然很难防守。 但陆逊自然不会将兵力撒播在百里之中。 他在必经之路上修筑城寨堡垒,甚至修筑山城,一副要与汉军死磕的模样。 汉军若想安然度过寻阳,便要将这些山城、堡垒一个个打下来,不然的话,大军后勤必定会被切断。 但是要将一个个堡垒山城打下去,所耗的时间,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据我所知的消息,陆逊已经在大江上打下暗桩,又铁锁横江,想要水师冲击,那也是不可能了。” 听完文聘之言,阿会喃才知道,此番要进攻吴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将军请来。” 两人虽然酒菜都只吃了几口,但两人都是干事业的人,聊到兴起之后,当即走到大堂墙边的蕲春到寻阳的舆图边上。 “之前我有派斥候前去探查情况,最起码,其在半壁山,玉屏山上,皆有筑有山寨,此二地扼住大将咽喉,不将其打下来,战船根本不能入江。” 半壁山孤峰昂举,悬崖如削,突兀江心,屹如关隘,与北岸玉屏山互为犄角,形势险要。 后世更是为太平军阻击清兵之着名战场。 “此处是必须要打下来的地方,另外,吴国水师天下无双,而陆逊也巧用吴国水师之勇,将南四湖、赤湖、武山湖纳入大江之中,这便意味着,吴军的支援速度极快,我们若是攻伐玉屏山、半壁山吴军山寨,吴军增援,一两日内便会赶到。” 言外之意,一两日攻不下山寨,那便彻底攻不下来了。 吴国有水师优势,现在陆逊这一招,基本上是将水师的优势全部都发挥出来了。 吴军在蕲春到寻阳之间,关键点位上扎根,而不管汉军往哪里攻,吴军都能在第一时间支援,取得人数上的优势。 阿会喃毕竟不是战术高手,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迷糊了。 “那副军使的意思是?”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有两种选择,第一种,笨办法,将吴国的据点一个个敲下来,便是吴军增援再快,也抵不过实力的差距,只是如此的话,我军损耗必定巨大,时间也会靡耗许多。 第二种,佯攻一处,引得吴军去救援之后,主力再攻伐其他山城,堡垒,当然.此计恐难以奏效,是故,我有一招险棋,便是遴选精锐之士,待佯攻的一方吸引吴军主力兵力之后,顷刻间朝着建业而去,不攻伐山城,因粮于敌,直接擒王!” 直接擒王? 这是斩首战术? 只是建业城中,也会有兵卒镇守啊! 且建业城也是大城,这一些人孤军深入,擒王的可能性不大,全军覆没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便是阿会喃如此神经大条的人,也觉得此法过于疯狂了。 “此战若成,便能建奇功,若是不成,也能牵扯吴军精力,我大汉伐吴,这寻阳防线也更容易突破了。” 阿会喃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计策,还是先与殿下商议罢,如今吴军的兵力部署尚不清楚,我会率领本部精锐骑兵,先去探查吴军情报再说。” 便是要用文聘的险计,那也是要探查清楚吴军在寻阳一线的布置才行。 文聘也知晓,此事急不得。 距离伐吴的时间,毕竟还有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 希望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之内,他能准备更多。 伐吴若是成功! 他文聘之功,终于是可以在汉国的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了。 一番宴饮之后。 翌日。 阿会喃便带着三百骑军,出了蕲春城,朝着寻阳奔去。 一路上,阿会喃将骑兵散开,搜寻信息。 遇到吴国斥候,那不必说了,一窝蜂的上,遇到吴军堡垒,山寨,则是在外面打量记录,偶尔挑衅一番,引堡垒山寨中的吴军出来。 不过成功率有点感人。 大部分的吴军都缩在山寨坞堡之中,根本不出来。 只有少部分守军比较多的,还敢派出了三四百人出来,迎战阿会喃。 然而. 阿会喃何等勇武? 这些出寨作战的吴军,基本上被人形高达阿会喃冲得个七零八落。 甚至还破了一个吴军山寨。 至夜深之时,阿会喃这才领军回城。 今日的战果,可谓颇丰。 破一寨,杀数百人。 摸清了不少吴军山寨堡垒的底细。 空白的地图上,山寨、堡垒也开始密密麻麻的标注上去了。 原本是迷雾的战场,终于是变得清楚了一些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六章 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寻阳城中。 临时设置的前军指挥所。 身着甲胄的陆逊正与诸将商议寻阳防线之事。 “玉屏山乃是重中之重,得派重兵值守,至于其他地方,若是能够迟滞汉军,便也达到他们的作用了。” 时间有限,资源有限。 寻阳百里防线,不可能真的做成铁桶一块。 陆逊只能选择重要的地方防守,其余的地方,虽然也设下了山寨堡垒,但只是为了拖延汉军的时间罢了。 “只是我大吴大军撒在这百里防线上,最后也剩不了多少机动兵力了。” 孙桓有些担忧的说道。 “安东中郎将勿忧,本来我等便不是完全依靠步卒的,水师才是我大吴的优势之所在,步卒能够做到守住山寨、堡垒,便已经是完成他的任务了。” “只是.汉军人数众多,怕这些山寨、堡垒,也只能挡住他们一时,难以长久阻挡住汉国的兵锋。” 陆逊点了点头,说道:“汉吴两国战起,魏国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我们坚持的时间足够长,汉国必定退兵!” 单靠吴国,要想战胜汉国,那是不实际的。 尤其如今的汉国太子刘公嗣,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人。 “报~” 正在陆逊要继续布置其中细节的时候,堂外却传来斥候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穿甲胄的斥候半跪在地,说道:“大都督,阿会喃又来了,此番其带着精锐骑兵,过了鸡公山,朝着寻阳城来了。” 只是数百人,便敢如此猖獗? “哼!” 陆逊冷哼一声,说道:“三百人,便纵横我寻阳防线?那些山寨堡垒中的军卒干什么吃的?” “这” 那斥候懦懦不敢言。 敢出来阻拦阿会喃的,基本上都被教训过了。 有实力的,阿会喃根本不跟他硬碰硬。 而没实力的,出来就是被歼灭的命。 人家是骑兵。 一人三马,转进如风,寻常人更是难以阻挡。 “挡住要道,布置拒马,我就不信了,这三百人还抓不到手?” 孙桓当即上前,说道:“阿会喃这几日一直搜集情报,捕杀我军斥候,再如此下去,怕是要士气低迷,以末将看来,应当派遣骑军,杀一杀阿会喃的气焰,末将愿领骑军,在步卒的配合下,未尝不可将阿会喃留下来。” 天天看着汉军骑兵在你眼皮底下耀武扬威,你还拿他没什么办法。 这士气会好就怪了。 “只是那阿会喃勇武非常,不下于当年的吕布,他手下的无当飞军精锐,都是在万人之中精挑细选的,不可力敌之。” 孙桓当即说道:“阿会喃虽然勇武,但其孤军深入,安敢恋战?” 陆逊思索一番,还是点头。 放着阿会喃在吴军眼皮底下乱窜,还不能治,这确实是一个败笔。 “但你出战,须要小心,莫要追击太过了。” 得到陆逊应允,孙桓当即说道:“大都督放心,末将心中有数。” 说完,当即朝着城外而去。 他点了五百骑军,风风火火的朝着斥候说的阿会喃所在方位而去。 未走多久,便遇上了全副武装的阿会喃三百骑军。 “阿会喃,敢到我大吴的地界撒野,我看伱是活腻了!” 说着,当即拍马而上,手上的银枪被他舞得都快出残影了。 “阿会喃,给我死来!” 孙桓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障碍。长枪在他手中翻飞,犹如一条银色的龙,威武而霸气。战马奔腾,铁骑如飞,孙桓的冲锋,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来得好!” 面对孙桓的冲锋,阿会喃丝毫不惧。他手握一把巨大的战斧,身披厚重的铠甲,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屈与坚韧,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绝不会退缩。巨斧在他手中旋转,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仅在片刻之后,两人便交击在一起了。 铛铛铛~ 孙桓方与阿会喃交手,这虎口便被震得生疼。 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差点被阿会喃一斧头交代在此处了。 “儿郎们,坚持住,援兵很快赶到,拖住他们,我们就赢了。” 孙桓咋呼一声,让阿会喃心中忌惮。 他本就在敌境之中,若是被包了饺子了,那恐怕就要交代在此处了。 想到此处,阿会喃也无意在此处逗留了。 他一斧子将孙桓支开,带着精锐骑军,朝着原路返回。 “将军,可要追击而上?” 孙桓握着银枪的手还在隐隐颤抖,他故作镇定的说道:“现在追击而上,恐是敌军埋伏。” 在未与阿会喃交战之时,孙桓还觉得自己能够与阿会喃打得有来有回,但是与阿会喃真正交手了,孙桓才知晓自己远不是阿会喃的对手。 方才若非是阿会喃无心逗留,再战上十几个回合,说不定他便性命不保了呢! “那我等现在回去?” 回去? 那太丢脸了。 五百人打不过你三百人,那我人数多一些,那总可以了罢? “待我再带三百重甲步卒,我倒是要看看,阿会喃还敢与我战?” 阿会喃当然不会去送死。 孙桓骑军人数超过他,重甲步卒又几乎是骑兵的克星。 因此一遇到孙桓,阿会喃都是脚底抹油。 开溜了。 然而. 开溜是开溜。 并非是溜回蕲春,而是依旧在吴军寻阳防线这边转悠。 孙桓若是单独带着骑军,自然是可以追上阿会喃。 但奈何他一定要带着三百重甲步卒。 这哪能黏上阿会喃? 可以说,现在的阿会喃,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又像是一块甩不开的头皮膏药。 当真是让孙桓无可奈何。 到了最后,吴军只好在要道上设拒马,关口,这才遏制住阿会喃嚣张的气焰。 当然 阿会喃不去吴军那里耀武扬威。 并非说是他怕了。 而是该搜集到的情报都搜集到了。 且屡次带兵,都无有斩获,阿会喃自然不做无用功了。 蕲春城。 大堂。 文聘看着墙壁上的舆图上各个关口,乃至兵力的标注,脸上的笑容那是根本止不住的。 “阿会喃将军这些日子的辛苦奔波,没有白费啊!这吴军的底细,算是被我们摸出来了。” 文聘看着这上面山寨、堡垒的数目,说道:“按照这些山寨堡垒的数目,这吴军步卒主力,基本上都撒在这些山寨堡垒上面了,看来与我猜测的不错,吴军所依仗的,还是吴国水师!” 流感,体温一度飙到39以上,打了吊针,今日先这样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七章 演得自己人都相信了! “既是如此,可有破解之道?” 吴军水师沿着水道而行,支援速度极快。 这对于汉军来说,局势一下子就变得被动起来了。 “要破解吴军此法,恐怕不容易。” 文聘思虑许久,一时之间也没有找到什么破解的办法出来。 “既然吴军是沿水路而来的,那我们在水路上铁锁横江,打下暗桩,这不就行了?” 在阿会喃看来,东吴水师支援是快,但他也是要依仗水路的,将水路给断掉了,那不就可以了? “要断东吴水师的水路,可没有那么简单,水路皆在敌境,要想断其水路,便要拔除吴军山寨、堡垒,而拔除吴军山寨、堡垒,则吴军乘坐舟船须弥而至。这简直就是个死结。” “若是.偷偷的去呢?” 明的不行,我们来暗的。 阿会喃就不信了,还堵不住几条江河? “那陆逊自然也是想到了你所想的,难道将军前去寻阳打探消息的时候,没有见到吴国舟船一直在江上游弋吗?便是打下了暗桩,拦住了铁锁,不过半日,吴军必定发现。” 看来,这种小聪明是没有用了。 “无破局之道,难道这吴国便攻不了了?” 文聘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发大军,将吴军的山寨、堡垒一个个拔除,断绝吴国水师水路,也能成功,不过一是耗费的时间很多,二是损伤必定惨重,故为智者所不取也。” 阿会喃撇了撇嘴,说道:“但是按照将军之计,又太过于弄险了,殿下恐怕不会答应。” “不!” 文聘眼神灼灼的看向阿会喃,说道:“吾纵观殿下用兵,虽然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以稳为主,但是要用险计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后退,譬如在汝南的时候,便曾经用过以身为饵,诱敌深入的计策,我此计虽险,但若是功成,能拿下一国之地,风险与获得是相匹配的。” 风险大,收获也确实大。 阿会喃摇了摇头,说道:“反正我本就是一冲阵战将,殿下用什么计策,我去施行便是了,我便不想这么多了。” 文聘当即说道:“若是阿会喃将军在回江陵的时候,能够在殿下面前美言两句,那便更好了。” 在殿下面前美言两句? 此人与我说了这么多,怕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罢了。 阿会喃思索一番,当即点头。 反正只是说上一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计虽险,但也有相对应的收获,况且,决定此计的,还是殿下。 “放心,我到了江陵,定然会为你美言两句。” …… 此刻,江陵。 城外。 一支风尘仆仆的大军在离城池数里的地方停驻下来。 这支大军,皆身披甲胄,其中多是正值壮年的兵卒,当然,在这些军卒之中,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头上白发的老兵。 很明显,这些军卒都是跟随关羽打天下的精锐之师,绝对称得上一句百战精锐。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在部队之中,基本上各个部份的将军都非常喜欢抢老兵。 为何呢? 因为这样子的士兵能够补充进入部队的话能够迅速的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对于军队的发展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事。 老兵可以指两个方面:一个是指年纪大的军人,但是从实际层面上来说很显然指的不是这个;另外一个就是指战斗经验相对丰富的军人,从兵种的意思上来说指的当然就是后者。 对于关平带来的这一支五千精锐之师,其中的年老者,当然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军人了。 以汉末战争的烈度,又是在关云长麾下,能不死活到两鬓斑白的,那无疑都可以被称之为兵王的人。 “坦之,从南阳抽调如此多人马,万一魏国奇袭宛城,那该如何是好?” 关平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放心,宛城固若金汤,城中尚还有万余精锐,加上近万州郡兵在旁协助,且又有父亲坐镇,魏国来攻,必定有去无回。” 刘禅:=_= 就是因为二爷在,我才担忧啊! 以关羽的暴脾气,加上那睿智的战略眼光,一旦魏国大军集结徐州以及魏吴边境,许都空虚,二爷心中会不会又生起其他的想法? 现在的大汉,可不能再被折腾下去了。 “元直叔可还在宛城?” 关平马上明白刘禅的意思,当即说道:“殿下放心,军师定然寸步不离宛城,父亲这几年身子骨也不似之前硬朗了,征伐之事,已经不主抓了。” 关平这番话,倒是引起了刘禅的好奇心。 “伐战之事不抓,那岳丈在抓什么?” 关平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注兵书了。” 兵书? 刘禅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出来。 关羽已经是做到当世闻名了,对于他来说,下面要追求的,便是千古扬名了。 有比着书立传,更能名扬天下的事情吗? “待岳丈兵书写好了,一定要第一个拿来给孤一观!” 见到关羽自己找了正事做,刘禅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将关平迎入城中。 江陵行苑。 大堂。 关平方才坐定未久,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说道:“殿下要伐吴,现在便要开始了,我军从叶县中派出去的斥候看到,魏军已经开始朝着睢阳汇集了,大量的民夫与物资,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而去的。” 物资与民夫? 刘禅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下睢阳的位置,说道:“睢阳离汝南,离徐州,离合肥都差不多的距离,现在,还不知道魏军动向。” “不是已经有魏国使者前来了?便是汝南的魏军,都撤回去了,明显其是要对徐州或是吴国开刀,此良机也!” 说着,关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了。 “江东鼠辈,敢犯我大汉天威?便让他们尝尝我们大汉兵锋的滋味如何!” 之前刘禅对付吴国的时候,关平不在。 现在有跑着来的功劳送上门,他关平当然要把握机会了。 且不看那张苞小子,跟着殿下混,得了多少好处?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张苞那小子都要不如了? 看着关平摩拳擦掌的模样,刘禅直呼好家伙! 他演戏,敌人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反正自己人已经相信了。 ps: 两千字花了几个小时才码出来,第一次感觉码字艰难。 希望明天高烧能退~(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章 我真是个天才! “攻伐吴国,不是一件小事,得要各方都准备妥当了方才能够行事。” 刘禅思索一番,当即说道:“现在兵卒、粮草、军械之事,都未准备妥当,加之尚有月余,便是春耕之时,现在兴兵讨伐,为时尚早。” 尚早? 关平却不是这般想的。 “仆听闻陆逊在寻阳一线,大筑山寨堡垒,时间拖得越久,则吴军的防线便越坚固,我军要攻破吴军防线,所付出的代价便也就越大。我军应当兵贵神速,尽早出兵,拿下寻阳防线。” 或是看到刘禅脸上的表情未有变化,关平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殿下,我军若是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打到建业,便是魏国也反应不过来,相反,届时如果与吴国的战争持续太久,魏国岂能不插手?” 趁魏国还没反应过来,将事情解决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于大汉来说,便越不利。 这个道理,刘禅自然懂,但他此番伐吴,本身就不是真的,自然不会傻傻的真去攻。 况且一个月灭吴? 真当我刘禅是超人不成? 不过…… 刘禅同样也明白,现在肯定是要给一个说服下属的理由的。 不然这个戏就演不下去了。 思索片刻,刘禅缓缓说道:“在魏军没有攻伐徐州之前,孤是不会出兵的。” 刘禅的意思很明显。 你魏国想要偷鸡? 根本不可能。 “这……” 刘禅的这番话,倒是让关平无言以对起来了。 我家殿下明明很强,却过度谨慎。 关平还想要说服刘禅,但看到刘禅坚定的眼神,顿时将嘴中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以他对殿下的了解,一旦殿下做了某种决定,那是轻易不会更改的。 罢罢罢! 谨慎一点,也不是不好。 关平只得如此安慰自己了。 …… 而在数百里之外。 许都。 汉献帝刘协曾经居住的宫殿,现在已经是成了曹丕的行宫了。 看着这殿中的物件,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当年他曾经多次拜见汉献帝刘协,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很少呆在许都,要么去邺城,要么去洛阳的原因。 便是再失势的皇帝,也可以轻易地诛杀权臣。 之前曹操打算去征讨张绣,按照规矩想要去向皇帝请示,曹操面见汉献帝时,汉献帝让道路两边的卫士驾着长戟压着曹操的脖子,史料称“交戟叉颈“。 这件事吓得曹操面如土色,汉献帝想通过这一番操作,让曹操明白自己才是皇帝。 曹操因为这一次被吓傻了,从此再也不敢去见汉献帝,他怕汉献帝直接杀了他,所以“不复朝觐“,甚至还把自己的办公大营搬到邺城去了。 四十岁之后,未曾再见刘协。 在曹丕继位之后,还想着如何与汉献帝处好关系的。 可惜。 这个听话的傀儡皇帝,已经是埋在土里了,坟头草都挺高的了。 倒是省了他做后续的收尾。 “皇后……哦不,山阳公夫人,现在在何处?” “山阳公夫人如今还在为山阳公守灵。”陈群当即上前说道。 汉献帝是被刺死的,为了消除影响,曹丕是以皇帝的规格厚葬汉献帝刘协。 作为妻妾,曹节等人还在守孝期。 “山阳公已薨,若是山阳公夫人受不住寂寞的话,未必不能为其重择良配。” 对于自己的这个亲人,曹丕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之意在里面的。 曹家三姐妹,为了曹家的富贵嫁入皇室。 期间受到的委屈,自不必说。 刘协虽然不敢对曹操动手,但是对女人动手的胆子他是有的,而且很大。 “陛下,此事万不可,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非议,况山阳公身份特殊……” 那山阳公现在可是魏国的禁忌。 你这个做皇帝的不想着消弭其中的影响,怎么还要扩大影响。 山阳公夫人。 谁敢娶? 曹丕也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只得是轻叹一声。 “若是山阳公夫人有什么要求,都要好好满足。” 他现在能做的,似乎就只有这些了。 整理一番思绪,曹丕端坐在主位之上,对着陈群摆了摆手,说道:“让他们进来罢。” “诺。” 尚书令陈群当即出殿,未久,文武群臣,便在大殿之中站成两列了。 “臣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曹丕将众人虚扶起来,当即问道:“与朕说说荆州,徐州,以及吴国的情况罢。” 曹丕的话语一落,华歆便手持笏板,上前了一步。 “臣下出使江陵,对荆州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曹丕点了点头,道:“便请王司徒为朕说一说荆州的情况。” 华歆当即说道:“汉国太子刘公嗣如今便在江陵,江陵城周遭汇集了数万汉国大军,且这个数字每天都在上升,粮草辎重,更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汉国伐吴,看来并非是汉国为我大魏布下的陷井。” 伐吴…… 曹丕心中虽然已经是相信了一部分,但还是有不少的疑问。 “汉国伐吴,这件事实在是过于蹊跷了,汉国国策向来都是联吴抗魏,突然要对吴国出兵,让朕不得不多疑。” 曹仁上前一步说道:“那汉国太子百战百胜,心中难免会心高气傲,加之吴国羸弱,或许在那刘公嗣眼中,伐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做出伐吴之举,也不是不能理解。” 从来都有人赢,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能一直赢。 赢得多的人,心中难免会滋生骄傲自大的情绪,而这种骄傲自大,往往会将自己带进失败的深渊。 “可那汉国太子似乎不像是一个会骄傲自大的人。” 有一句话陈群没有说出来。 他可是有天命的人啊! “人都是会变的,那刘公嗣说到底,还是人。” 看到臣僚之间都快吵起来了,曹丕终于是开口了。 “那南阳、襄阳的情况如何?” 曹丕开口了,臣下自然便不好继续争辩了。 “襄阳情况不清楚,但是在南阳,因为臣下有不少关系,倒是得了不少消息。一是南阳兵卒有一部分调到江陵。二是汉寿亭侯如今不事征伐,而主注兵书。” 往江陵调兵,加上关羽去注兵书了,说明这关羽是真没想要攻伐许都。 其实想一想也很好理解。 上次关羽窜入颍川,差点小命交代下去了,还丢了两万精锐,可谓是伤筋动骨。 这一次,自是会变聪明一些。 “兵者诡道,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捉摸,汉寿亭侯乃是勇将,智将,不可轻敌,更何况,宛城尚有徐庶坐镇,难以攻取,亦是不能放松警惕。” 说到徐庶,曹丕便有些牙痒痒了。 当年在许都,在邺城见到徐庶的时候,他向其问计问策,这家伙皆一言不发,一副我啥都不会的样子,结果回到了荆州,直接成了大才,不仅将南阳治理得井井有条,更是成了荆州间军司的指挥使。 魏国这两年来的动荡,毫无疑问,都与此獠脱不开干系。 “在许都防备宛城汉军的军队,丝毫动不得。” 南阳丢掉了,对魏国来说已经是损失惨重了。 颍川再丢,那魏国就要一蹶不振了。 “荆州情况,朕已经知晓了,徐州是何情况?” 负责徐州具体事务的,乃是贾诩。 贾诩手持笏板,上前对曹丕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徐州情况一切如故,愿意与我等交通的豪强,又多了三家,除了彭城,下邳等要地,基本上徐州各地,都有我魏国的援手,若陛下发大兵前去,其必响应。” 曹丕对徐州采取的办法,是引诱其归附,号称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看来,效果还是有的。 但彭城与下邳,乃是徐州重镇,这两城若是拿不下,徐州就不能说是拿下了。 “彭城与下邳,是何情况,我大魏居然收买不了人心?” 贾诩缓缓说道:“此二城皆为臧霸父子镇守,所用之人亦是亲信中的亲信,难以说动其投降。” 听完贾诩之言,曹丕心中也有些明悟,要拿下徐州,光是靠收买人心,那是万万不够的。 关键时刻,还是得来上一仗。 而且这一仗得打好来,若是这一仗打好了,整个徐州便不必多动兵事了,但若是第一仗打的不好看,恐怕要拿下整个徐州,就不是短时间能够成功的事情了。 曹丕回忆着当年自己父亲曹操是如何拿下徐州的。 嗯…… 靠的是徐州士族的内应。 但现在的情况是,压根就没有成规模,成气候的徐州士族。 除了手握大军的豪强,那还是豪强。 这些豪强可比士族难说话的多。 也笨得多。 在这件事上,曹丕更想与聪明人合作,但徐州现在,没有那么多聪明人。 “攻伐徐州,不仅要徐徐图之,关键时刻,亦是要使用雷霆手段!” 只有怀柔手段,那徐州人还以为他曹丕只有仁义呢! 别忘了,我老曹家,可是在徐州屠过城的! 真把他惹急了,曹丕不介意在徐州再屠一次城! “以臣下看来,真要拿下徐州,非有强攻这条路不可。”贾诩在一边对曹丕说道。 并非是所有方法,都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的。 该付出的时候,还是得付出。 曹丕沉思片刻,并没有马上给贾诩回答,他转身看向司马懿。 “吴国情况如何了?” 来回奔波,司马懿的精神状态堪忧,但此刻他还是强打精神,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说道:“吴国情况复杂,君臣不和,太子身体败坏,次子孙虑有夺嫡之心,百姓人心动荡,汉国势力在吴国境内强盛。” 问题如此严重? 那岂不是给那刘公嗣伐吴之机了? “那依你之见,若是汉国伐吴,吴军可挡得住?” 司马懿思索片刻,当即点头,说道:“一年半载,吴国绝对挡得住,吴国虽然朝局混乱,但是吴王对军队的掌控,还是很稳定的,并且江东人士对于守土还是比较积极的,士气并不会太低。” 若是能守个一年半载,那还好。 曹丕再问道:“吴国现在将大军放在汉吴两国边界了?” 都放在汉吴两国边界? 难道陛下的意思是,想要趁此机会,拿下吴国? “大部分的吴军,都集结在汉吴边境,但是合肥还是有近两万吴军精锐。” 闻言,曹丕表情有些可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来那孙权也是不给他做这个渔翁的机会。 不然的话,可以将合肥拿回来,再支援吴国,届时,那孙权也不敢说什么。 一个强大的吴国,不是曹丕想要看到的。 弱小的吴国,容易对付的吴国,才是曹丕想要看到的。 “校事府可有汉国消息?” 了解了吴国的情况之后,曹丕将目光转向刘晔。 后者上前对曹丕行了一礼,之后才开始说道:“汉国各地抽调人手,朝着江州、成都汇集而去,校事府密探在成都得到了非常隐秘的消息。” 人手朝着江州、成都而去? 曹丕的注意力先是被这个问题吸引过去。 但又听到刘晔所言之隐秘消息,赶忙问道:“是何隐秘消息?” 看到曹丕迫不及待的模样,刘晔也不敢卖关子了,立刻开口道:“刘玄德病重,命不久矣,成都汇集人力,正是为抢修皇陵而去。” 命不久矣? 曹丕愣了一下,心中先是怀疑,但是想到校事府前来通禀多次刘备的身体不适,心中的怀疑也一点一点去掉了。 其实算算年纪,加上刘备南征北战的,差不多也是时候归西了。 现在老一辈的人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 “大耳贼病重,对于汉国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对我魏国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 刘备病重,便不可能北伐。 雍凉之地的安危是保住了。 实际上,在相信了汉国伐吴之后,曹丕便消去了汉国北伐的可能。 毕竟以现在汉国的家底,最多只能支撑起一场大规模战争。 伐吴便已经掏空了汉国的积蓄。 还想北伐? 真以为钱粮民力是大风刮来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刘晔继续说道:“有人言之,汉国太子刘禅之所以还未发动伐吴大战,便是见魏国大军迟滞睢阳,心中忌惮,故不敢伐吴。” 陈兵睢阳,曹丕确实有审时度势的意思。 但现在,似乎也不必选择了。 “朕观天下局势,如今正是讨伐徐州的好时机!” 曹丕的眼睛,从未如此明亮过。 “发睢阳之兵,讨伐徐州臧霸,调关中军两万,替防颍川,颍川守军,则调往睢阳,以作机动大军!” 收复徐州。 然而趁着汉吴两国打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 他曹丕岂不是想拿捏谁,就拿捏谁? 合肥。 我要! 汝南。 我也要! 嘿嘿! 我真是个天才!(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二十九章 伐吴开端,国际观瞻! “陛下,现在发兵,是否为时尚早?以那刘公嗣的狡诈程度,恐怕其中有诈,再不济,也要等汉国发兵伐吴了,我们才能攻伐徐州。” 见曹丕做出决定,司马懿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那刘公嗣乃是天生的坏种,肚子里面全是坏水,做什么事情,绝对要往最最坏的方面想。 绝对不是因为之前那刘公嗣在曹操面前说了三马食槽的原因,他才多说这句话的。 他司马懿行得正站得直,绝对不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 “朕知道仲达心中的忧虑,然而,若是我大魏不先出兵讨伐徐州,那刘公嗣又如何会发兵伐吴?我们双方,总是要有一人要退让的。” 曹丕之言,让司马懿愣了一下。 “既是如此,陛下,那留守睢阳的兵卒,不能太少,不然的话,荆州或有变故,另外,刘玄德之病,兴许也有猫腻,不怕一万,还真怕了这个万一,是故,以臣下之间,我大军开拔徐州,一是要在睢阳留重兵,二是要让关中曹真钟繇时刻防备汉国北伐。” 第一条曹丕还有些认可,但是第二条算什么? “刘备病重,这个消息不可能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以蜀国的国力,也不可能在伐吴的同时北伐。若朕真的按照爱卿之言,那我大魏便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打下徐州,徐州不下,又如何在乱局中得利?” 司马懿所言,在曹丕看来,有些杞人忧天的意味在里面。 “陛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便是其中的万一,陛下也得斟酌考虑,更何况,我们面对的敌人乃是刘公嗣,以此人的奸诈程度,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刘公嗣刘公嗣! “哼!” 曹丕冷哼一声,当即说道:“朕承认,汉国有今日的威名,刘公嗣功不可没,但如今朕来了,便是那刘禅,也得乖乖的给我让步,今时今刻,重铸我大魏荣耀,朕义不容辞!” 司马懿看着曹丕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无言以对。 曾几何时,自己的这个明公,似乎也有这种自信,只不过那结局…… 司马懿识趣的闭嘴了。 其实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也没用了。 而且…… 他的有些言论,确实有些太无根据了。 但无论怎样,他已经尽到了一个臣子该尽到的义务,万一真被他说中了,他便是有先见之明,若是事情没被他说中,那也无所谓,这是正常的事情,我也是为陛下分忧,为大魏尽心啊! 总之好处他司马懿要,坏处是一点都不要。 “无需多言,开始进军!” 不趁着这个窗口期,将徐州拿下来,下次恐怕便没有这个机会了。 别看曹丕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把自己说得多利害,但在他心中,对刘禅是十分重视的。 嘴上轻视甚至是蔑视,而心中却是将刘禅当成自己的夙敌。 以现在汉国的发展速度,君臣之间和谐的关系,下一次,说不定便是汉魏两国的大战了。 到时候,魏国内乱未平而大战再起,岂非是给徐州臧霸讨价还价的机会? 曹丕眼神闪烁。 他继位以来的耻辱,在他的有生之年,要一点一点的收回来! …… 半个月后。 江陵。 华歆重回江陵,他明显感受到战争将来的变化。 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 战争的乌云,已经笼罩在江陵的头上,或者说是汉国与吴国之间了。 最明显可以看到的变化,便是原本热闹的江陵商圈,已经是渐渐的冷淡下来了。 来来往往通行江陵的舟船,只有少部分是商旅的,大部分都是运输军用物资的。 打仗了,便是商人,便是商船,都要为战争做准备。 “看来司马仲达的担忧,是多虑的,汉国确实在筹集一次战争。” 华歆摇了摇头,看着江陵行苑的大门。 这一次,盟约可以拟定了,收回徐州,看汉吴两国打得头破血流。 他大魏赢两次。 …… 此刻,江陵行苑之中。 刘禅脸上既是开心,又是犹豫。 开心的是,局势确实如他所料一般发展,曹丕他信了。 犹豫的是,要彻底让魏国相信,甚至让魏国将所有注意力吸引过来,便不得不向吴国开战。 但战争一打起来,很难止住。 之前刘禅打仗,只需要想着如何打赢就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打仗,又要打起来,又要大军不能过分参与进去,也就是不能真的打起来想要抽身离去的时候,便能抽身离开。 要做到这种程度,无疑也是对刘禅能力的一种考验。 “军师,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庞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魏军虽然开始朝着徐州进发,但睢阳之中仍旧留有大军,长安的兵卒虽然调动,但被调动得并不多。” 现在虽然已经是给刘备北伐创造条件了,但是这个创造的条件明显是不够的。 一是北伐若是一开始,曹丕必定反应过来,给刘备的时间,便只有两个月,甚至一个月。 而一个月的时间,要想打下长安,那实在是太难了。 兵力没优势,又无地利,打下关中之后还要迎接魏国的反扑,成功可谓是难上加难。 这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刘禅能够给刘备拖的时间越长,北伐便更有可能成功。 二是徐州的臧霸越给力,刘禅在荆州给曹丕的压力越大,魏国便更有概率将关中的军队调到南面。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给汉国北伐留下更多时间,更是能够给北伐的汉军制造出兵力优势出来。 他刘禅虽然是明修栈道,但这个栈道可不是那么好修的。 “或许将有一战,殿下,现在在江陵汇集了五六万大军,不如试一试,看看是否真能打下吴国。” 人多了,便是连庞统的胆子都变大了。 原本说是假的伐吴,现在居然想真打了。 汉国现在两面征伐,其实勉强可行的,至于原因,很简单。 整个巴地被汉国囫囵吞下去了。 巴地数十万百姓,数百年的基业,便是浪费了许多,勉强支撑起一场战争,那是没问题的。 当然…… 能不两面开战,便尽量不要。 打赢了那还好,打输了,原本蒸蒸日上的汉国,可能就要一蹶不振了。 “伐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刘禅还是比较清醒的。 吴国若是有这么容易打下来,至于曹操几次伐吴都无功而返? 后面曹丕伐吴也是无功而返? 吴国确实是鼠辈多,但是能人也是不少的。 “只是,大军集结,人嚼马咽之下,消耗本来就有了,既然资本都付出了,自然要拿些东西过来了,不然岂不是空耗军资?” 庞统属于是贼不走空的性格。 “只可惜吴国百姓被吴国搜刮得跟穷鬼一般了,没有油水可榨了,至于将吴国百姓带到荆州,路途漫长,加上有吴国水师支援,定是难成。” 现在吴国对刘禅最有吸引力的,那便是百姓。 人口在这个时代就是第一生产力。 但是这个最有用的东西,对刘禅来说,却又是最触手难及的。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打垮吴国,但若是他能打垮吴国,那直接打到建业去了,还需要劫掠人口? 这也是个死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庞统并不死心。 在他看来攻伐吴国还是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现在大军集结,每日的粮草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试一试怎么能让人甘心呢? “大军集结在此,其实并非是没有作用,它可以修筑堡垒,修筑开挖沟渠甚至可以屯田。” 没错,北面的魏国是刘禅必须防备的。 若是将来招惹了魏国,又不想打仗,坚固的工事便是必不可少的。 最起码要能挡住魏国兵锋。 对于吴国,也是这样的。 待刘备北伐的消息传到吴国的时候,孙权肯定也反应过来了。 他娘的,我们都被刘公嗣给骗了。 他丫的揍着我们打了这么一阵,老婆儿子都要搭进去了,结果你跟我说你是装的大爷? 把我孙权岂能忍? 孙权肯定会不服气发大军过来。 届时要不费大代价守住吴国的攻势,同样也非常重要。 “殿下……” 庞统还想说什么,但是刘禅眼神却非常坚定。 “孤意已决!” 看着庞统遗憾的表情,刘禅说道:“让华歆进来罢。” “诺。” 庞统离开之后,未久,刘禅便在大堂召见了华歆。 大堂之中,也看出这一次是比上一次的要郑重不少。 “外使拜见太子殿下。” 华歆端端正正的对刘禅行了一礼。 “起来吧。” 刘禅面无表情的将华歆虚扶起来,然后开口问道:“汝主可答应孤的要求?” 华歆当即说道:“太子殿下的请求,我大魏皇帝都同意了,并且,在臣下启程的时候,魏国大军便朝着徐州开拔而去,不日便攻城,现在我大魏的姿态已经做出来了,便是连通商都答应了,那太子殿下的诚意呢?” 还真答应了。 刘禅的脸上当即露出些许微笑出来。 “魏国守约,我天朝上国,自然也要守约,便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来罢。” 天朝上国…… 华歆心中腹诽。 “太子殿下如此爽快,那外使便放心了。不过,殿下出兵伐吴,总是要给个准确的时间,不然外使回去了之后,也不好交差。” 这是逼他表态。 刘禅思索片刻,说道:“三日后,孤便至江夏郡,统管伐吴大局。” 刘禅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攻伐吴国。 但是他三日后去江夏,便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 “如此的话,外使便心中有数了。” …… 三日后。 江夏郡。 郡治西陵城。 刘禅匆匆而至。 此刻天大寒,因为这个时候正是雪水化开的时候,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对劲。 “末将拜见殿下,殿下万岁!” 便是地上泥泞不堪,但是于禁还是带着江夏郡一干文臣武将跪伏在地,形容很是谦卑。 刘禅当即上前,将于禁搀扶起来。 “君侯乃是孤之功臣,未有君侯,江夏郡何至于铁板一块?怕是那江东吴国要日日骚扰了,且江夏屯田有成,君侯实在是功劳甚多。” 于禁被刘禅搀扶起来,又听到刘禅所说的这一番话,心中十分的感动。 “殿下如此言,倒教末将羞愧万分了,臣本降将……” 于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禅打断了。 “孤这里,没有所谓的降臣降将,在孤这里,只有汉臣,只有忠臣,在孤眼中,君侯从来都是汉臣,也从来都是我大汉的忠臣。” 于禁眼中含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归义军副军使文聘连忙上前说道:“君侯,城外泥泞,寒风肆虐,殿下乃是万金之躯,焉能在此地受苦?还是先将殿下迎入城中再说其他的。” 文聘这句话,让于禁当即反应过来了。 “是末将的不是,殿下,请。” “无妨,无妨。” 刘禅笑着进入城中,一番觥筹交错,每个人都吃好喝好。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刘禅看向堂中众人,准备说正事了。 “此番伐吴,事关国运,不求快,但求稳,不知尔等谁有伐吴之策?” 不求快,但求稳? 文聘脸上当即露出失望之色,他的计策,便求快,不求稳。 但…… 好不甘心啊! 犹豫再三,文聘还是上前一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末将对吴国在寻阳的布置一清二楚,是故末将有一计,不过这是险计。” 见刘禅没有让他闭嘴,文聘继续说道:“以臣下之计,在军中筛选三千精锐之士,带上三日粮草,趁着吴军主力被吸引的间隙,或绕或破吴军寻阳防线,直插建业,兵贵神速!” 文聘越说越激动,脖颈已经是红起来了。 “建业的吴王孙权绝对不会料到,会有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建业城前,若能击破吴王宫,擒杀孙仲谋,那吴国轻易可破。” 擒贼先擒王。 孙权若是被擒杀了,吴国群龙无首之下,确实难做抵抗。 但…… 太冒险了。 “粮草问题如何解决?”刘禅问道。 “因粮于敌。”文聘回答。 “找不到粮草呢?” “吃马肉。”文聘平静的回答道。 “马肉吃完了呢?” “有什么吃什么,若是连马肉都吃完了,那证明此计已经失败,那吃什么都不重要了。” 此计够危险,但成功了之后,所获得的东西足够多。 原本刘禅不打算答应的。 但是…… 不知怎的,刘禅此刻想到了四个字:国际观瞻。 有些仗,很难胜,或者是会损失惨重,但就是要打。 为何? 因为要做给别人看! 他要给曹丕攻打徐州的借口与信心。 …… 出差中。 手机码字……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三十章 正奇结合,以吴练兵! “殿下,末将之计虽然冒险,但是也有成功的可能。”文聘看着刘禅不动如山的表情,心中已经是微沉。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刘禅不会答应他的计策,而说出那些拒绝他的话了。 “让孤手下三千精锐,陪着你去冒险,孤做不到,也不忍心,这是九死一生的计策,稍有不慎,便是客死他乡,届时你要孤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交待?” 只是说不忍心,但是殿下没有拒绝! 文聘顿时精神起来了。 “殿下,当兵的哪个有怕死的?将士们既然穿上了这身甲胄,便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况且,能为殿下伐吴而死,是他们的荣耀,也是末将的荣耀,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固所愿耳!” 文聘的这番言语,让于禁,张苞关平等人眉头微动,显然都被他方才所语给触动到了。 “为将者能有这种觉悟,孤很是欣慰,然而为兵卒者,却是为了一顿饱饭,前来出生入死,你跟他们说兴复汉室,他们也不懂,为了一个冒险的计策,便搭上数千精锐士卒,这个买卖孤不会做。” 不拒绝,但却又不想派兵。 那殿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文聘心中焦急万分的时候,于禁撸着短须,哈哈一笑,说道:“殿下的意思是,奇袭的这批人,不能由我汉军来出?” 刘禅轻轻点头。 “若是你们真能找到敢死之徒,孤愿意给兵器甲胄粮草,陪你们赌一赌。” 不能用汉军来出? 文聘难为起来了。 不用汉军军士,哪来的三千人? “江夏郡牢狱之中,有犯人数八百,江陵估计也是这个数,合起来便有一千五,加上郡中那些奴隶,找个三千人出来还是容易的,只是这三千乌合之众来奇袭,怕也是作用寥寥。”于禁感慨道。 奇袭本就是要精锐来做的。 这些死囚奴隶,便是穿上甲胄了,能有多少战斗力? 便是侥幸冲破寻阳防线,又能走多远? 况且,对于这一支囚犯与奴隶组成的军队,维持战斗力是一个难题,带不带的动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兴许在领军者不注意的时候,这里面的人偷偷的跑掉了也说不准。 如果不用军中精锐,那文聘的奇袭之计便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便是张苞,对此计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虽然他在一开始,就并不看好此计。 打仗用险计? 有得就有失。 你可能被其反噬。 堂堂正正之法,同时也是最保险的方法。 正计奇计。 现在的张苞更喜欢用正计。 “殿下,给末将一个机会,一个月内,臣下便为殿下拉来三千囚犯与奴隶组成的三千精锐之师,依旧是按照末将的计策来,末将定然能为殿下立下奇功!” 刘禅眼神灼灼的看向文聘,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 文聘在心中思索一番,当即说道:“若是用上汉军精锐,末将有三成把握,但是现在,末将只有一成把握。” 一成把握? 刘禅眉头紧蹙。 于禁,张苞,费祎等人的眉头也是皱起来了。 三千人的武器装备,那可价值不低呢。 这一成把握实在是太低了。 甚至是低的有些过分,就像是去送死一般。 囚犯与奴隶的性命不值钱,但是那些武器装备,可是非常值钱的。 “若是只有一成把握的话……” 刘禅眼神闪烁,脸上已经露出略显遗憾的表情,准备拒绝文聘了。 “殿下,臣下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突破寻阳防线,威胁建业,吸引吴军,给我军提供战机,末将愿意提头来见。” 现在文聘已经不敢出豪言说,我能拿下建业了。 但威胁建业,吸引吴军的信心,文聘自认为还是有的。 “若是因此,可以将玉屏山吴军山寨拿下来,那便可打开大江水道,届时我军也有水师襄助,战事就会顺利的多了。” 东吴有水师,汉国自然也有水师。 这些水师,大多是赤壁之战时收拢来的,之前交由关羽统管,现在是交由潘濬管理。 论起实力来说,荆州水师却是不如东吴水师,但是打仗不行,运输士卒,发挥汉国陆军强势的作用还是有的。 若吴军江面不设防,数日之内,兵锋便可直至建业。 “孤可以答应你。” 沉默片刻之后,刘禅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三千人的武器甲胄,孤可以给你,孤甚至可以给你一百万钱,布百匹,希望你不要让孤这些付出打了水漂。” “末将,谢殿下信任,便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扬名立万,在汉国立足的机会便在眼前,文聘心中已经知道了。 这或许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阿会喃。” 文聘的事情答应之后,刘禅转头看向阿会喃。 “明日孤要亲往前线,观察敌情,你可有胆量,与孤一道前去?” 前往前线? 阿会喃当即拍着胸脯说道:“殿下都不怕,末将又怎么会怕?” 费祎则是站上前来,有些责备的看着刘禅说道:“殿下,刀剑无眼,万一遇到危险,那该如何?殿下可是身系汉国之重的,还请殿下三思。” “殿下三思啊!”东宫属官一个个上前劝阻。 便是作为江夏郡的主官,于禁亦是上前说道:“殿下乃是帅才,在西陵城中指挥全局,运筹帷幄之中,便可决胜千里之外,何必亲自以身涉险?” 刘禅看着群臣诸将劝阻,哈哈一笑,说道:“孤非是去冲阵,只是去探查地形底细而已,有何危险?” “殿下深入敌境,难道还算不上危险?” “殿下三思啊!” “若是有个万一,我等如何向陛下交代?” …… 臣僚一个个还是极力阻止。 “孤做事,难道还要得到你们的应允?” 刘禅先是冷哼一声,语气亦是非常强硬。 东宫群臣,是来帮助他做事的,而不是成为束缚他的手脚。 现在天下还没一统呢! 便着急给我脖颈上戴上绳索了? “这……” 刘禅强硬了之后,果然这些人便不敢说话了。 …… 是夜。 天气酷寒。 西陵城中临时的太子行宫。 刘禅卧房之内。 此刻飘着淡淡的芳香。 这香味中有女子幽幽体香…… 不止一个女子的香味。 还有茉莉花、桂花香水的味道。 深深浅浅,混杂在一起,香味便更加浓厚,悠长了。 被褥之中,躺着三个人。 刘禅,小乔,周彻。 如刘禅所愿,某些恶趣味,终于还是被他满足到了。 至于为何这房中只有小乔与周彻,那是因为大乔已经是有身孕在身了。 虽然刘禅先跟小乔腻歪上了,但奈何大乔太磨人 这样一来,便让小乔紧张了。。 为了挑起刘禅的兴致,这几日小乔一直将周彻拉了上来侍寝。 前几次周彻都不同意。 这次周彻终于是被小乔说服了。 作为正人君子(禽兽),刘禅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此刻他一手揽着一个美人,贤者时间之中,心中亦是在感慨。 或许这便是男人。 既要有掌握天下的权力,又要有美艳动人的女人相伴在身,可以随时索取。 不过…… 要保持现在的生活,便需要一直赢下去。 而他刘禅,有赢下去的自信! …… 翌日清晨。 薄雾浓云。 视线只能看到二十米开外。 刘禅带着阿会喃,张苞关兴等人,与五百骑兵,出了西陵,绕过蕲春,一路朝着寻阳而去。 到了玉屏山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上来了,弥漫在大地之间的浓雾,遇到不算热烈的阳光,依然像老鼠见到猫一般,飞速消散了。 视线变得越来越好了。 玉屏山郁郁葱葱的模样,也在刘禅眼中了。 玉屏山寨,位于玉屏山麓上。 这里山峰峥嵘,沟壑纵横,河石回旋,溪水奔腾。 玉屏山寨就巍居在这陡涧环绕,四水合抱之中。 横看玉屏山寨,像一条巨龙,盘山居岭,恢宏南行;侧看玉屏山寨,犹如奔虎,跳跃示雄。辕门墙郭依稀可见。 玉屏山寨,山高沟深;四面绝壁,地势险峻,寨堡坚固,易守难攻。只有寨北宽不过丈的百米军事防道,仅供将士出行。可以想象,玉屏山寨的险要与固守… “真是好一座玉屏山寨,要攻下这座山寨,怕是没有半个月,是拿不下来的。” 这地形实在是太险要了。 要攻下来,得要拿命去填。 “吴军用短短数日时间,便造出了这样的山寨堡垒?” 刘禅语气之中,还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不是在几日之间便建起来的,这原本是当地百姓修筑的。玉屏山乃是水路要道,**匪事不断,有时一年来五次,逢男捉,逢女辱,村民财物一洗而空,让村民苦不堪言。为了躲避战乱和土匪,村民们在树高林密的后山自建石头寨。石墙坚固,易守难攻,即可守也可退,只不过这大好的山寨,被吴军征用了。” “原来如此。” 如果这个山寨是经过几代人修筑的,那就可以解释它为何如此坚固了。 “要打下此地,颇为不容易啊!”刘禅有些忧愁的感慨道。 “此地自然是难以攻占的,并且玉屏山寨方圆数公里,古寨暗道颇多,藏能隐身于野;攻能出奇制胜。这是我军最难啃的一块石头之一。” 开江道,这个江道不是那么好开的。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刘禅此番出来,倒也没有想着斗狠。 虽然他很想学一学李世民,身边的阿会喃也有尉迟敬德之勇。 但挑逗敌人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冒险的事情做得多了,难免会伤到自己。 李世民能全身而退,故而他是李世民。 历史上或许还有许多要成为李世民一般的人物,因为冒险,折在了半道如此冒险之举,为刘禅所不取也。 一连三日,刘禅都在前线视察情形。 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寻阳一线,却确实是被陆逊经营得如铁板一块。 若是要强攻,必定要死无数人,并且耗时许久。 甚至有些地方,就像是那玉屏山寨,可能你死了上千人,也不一定能够攻下来。 现在刘禅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寻阳防线…… 能不能绕过去? 若说绕的话。 那还真可以。 不过。 耗费的时间会更多,物资的消耗,也会更多。 原因很简单。 补给线变长了,补给难度变大了。 若是从寻阳突破吴国。 汉国可以就近征用夫子粮草,损耗比较少。 再者说,军中物资,粮草这些,可以通过长江运输,便大大减少了征用民夫的数量。 若是不从寻阳进兵,转而向另外的地方进兵。 恐怕,便要多征用十万民夫了。 春耕在即,为刘禅所不取。 蕲春前军指挥所。 刘禅看着面前的一干臣僚。 ”如今吴国的寻阳防线底细,我等已经知晓了,诸位,如何突破此防线?” 不用文聘之计,便只能硬攻了。 张苞当即上前,说道:“一个一个攻下来,损耗多一些又何妨?” 关平亦是抱拳上前,说道:“君侯步步为营的计策,自然是正确的,不过,攻伐的山寨,还需要精心挑选,有些山寨,不说难攻,便是攻占下来,也没甚作用,只是徒增损失。” “那依将军之见?” 张苞没有死丝毫生气,反而是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玉屏山山寨,鸡公山山寨,湖口营寨。” 关兴在舆图上指出这三个山寨,缓缓分析道:“鸡公山在官道上,拔除这个山寨,方才能让粮路不失。拿下玉屏山山寨,可保证我军水道通畅,而湖口营寨,一旦攻下此处,便相当于将东吴水师的一条腿给斩断了,而且还是一条大腿。” 湖口被堵,湖中的战船出不来,东吴水师的优势,自然也就没有了。 “如此,张苞受教了。” 关平的一番言语很是有道理。 不仅张苞认可了,刘禅也同意了。 “那便整训大军,一个月后,等文聘大军到了,便立即开战,当然,现在不开大战,也可以利用吴军的小山寨,给我大军练兵。” 新兵要见血,攻城如何攻? 既然是假的伐吴,那便让吴军的寻阳防线,先为我练一月兵先。(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三十一章 拿我练兵?陆逊准备火烧连营! 赵君。 原本是汝南郡人。 在一年多前的时候,他算是薄有家资,家中不仅有田产百余亩,还有妻有妾,生活不能说奢侈,但可以称得上是幸福。 然而…… 一场大战,在汝南毫无预兆的打起来。 赵君所在城池,经历大战。 守城的魏军为了守住城池,不仅将他所有家资充公,更是将他都充为民夫,家中妻妾,在战乱中也不知所踪。 魏军战败之后,他当即只身迁往荆州,投奔在江陵的姨夫。 在姨夫家中呆了一年多,白吃白喝,每日闲逛,宛若街溜子。 姨夫没说什么,姨妈却已经有意见了。 便是姨妈没意见,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大丈夫居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一气之下,赵君便气了一下。 最后打定主意。 参军! 在军中建立一番功勋,他在哪里失去的东西,便要从哪里拿回来。 魏军害他家破人失,他便要从战争上,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妻妾没了,再娶便是了。 汉军乃是天下有数强军,如今统领汉军的乃是汉国太子刘公嗣,他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在他手下做事,只要是有能力,只要是不怕死,定然能有所作为。 赵君是这么想的。 但是……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才参军两个月,只是练了军纪军规,口令站姿,太子三书,根本还没有成为战场上的精卒,学到战场杀伐之术,便被刘禅派到汉吴两国战场上,准备大战了。 “都打起精神来,你们吃的是皇粮,许多人更是抱着出人头地的想法来的,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前面有一座吴军山寨,攻下他们,殿下必会赏赐有功之人,若是能破寨先登,杀敌最多,更是能越级提拔,成为似我这般的百夫长。” 百夫长身着精甲,此刻在做战前动员。 汉军之中,最注重士卒的心理建设。 基本上每个百人队,都要配备一个会动员能力的人做百夫长。 “队率,你是讲武堂出身的,肯定知道不少消息,我们此番怎么会这么快前来攻拔山寨?照理说,我们这般新兵,不是会有至少半年的训练时间吗?” 有消息灵通的人上前问道。 讲武堂? 听到这三个字,赵君的眼睛顿时都亮起来了。 在汉国,讲武堂代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只要能入讲武堂,那便是太子门生,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没想到自己的这个队率,便是讲武堂出身的。 由此观之,他们此番攻拔山寨,并非是做炮灰来的 百夫长呵呵一笑,说道:“正常来说,是有半年的训练时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平日里校场能学的东西,战场一样能学,而且更加深刻,而校场中学不到的东西,战场上也能学,原本你们要半年才能从新兵变成我大汉合格的兵卒,而见了血,打了仗之后,你们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便是我大汉合格的兵卒。” 见血! 赵君心中凛然。 “队率的意思是,殿下要我们攻拔山寨,是做练兵?”赵君赶忙上前询问。 百夫长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要攻拔的山寨,在左右山上,山寨修建不久,只有简陋的寨墙,并且城中值守的吴军,只有三百之数,而攻拔山寨的队伍,有八支,也就是八百人,每一支轮番攻伐山寨,直到攻下为止,我们是第五支。” 百夫长眼神尖利,朝着众人扫视而去。 “我希望,这山寨,是被我们这一队攻下的,先登之功,破寨之功,便在我们队中产生。” 先登之功。 破寨之功。 都是可以升职成为百夫长的。 百夫长统领百人,在军中,已经算是不小的官了。 再往上,便是曲尉,掌管千人。再往上,便是牙门将、偏将,掌管数千人马。再往上,便是军使,掌管一军数万人。 赵君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了。 但他同样知晓,要想在战争中拔得头筹,立下战功,升职加薪,便需要玩命。 而且一个不小心,小命不保,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 拼了。 生不食五鼎,死亦五鼎烹! 我赵君,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自然得拼命了。 呼呼呼~ 在群山环绕的一隅,新建的山寨刚刚落成,寨墙高耸,石块堆砌,坚固而粗犷。 然而,寨中守军的士气却与这坚固的寨墙形成鲜明对比。他们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疲惫和迷茫。 尽管身上甲胄闪耀着冷光,却掩盖不住那份沉甸甸的沉重。 寨墙上,新砌的石砖还带着些许湿润,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守军们或倚靠在墙边,或无精打彩地站立着,他们的目光落在远方的群山之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寄托。 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带起一阵灰尘,却吹不动他们沉重的心情。 汉军将开始攻拔山寨,而他们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没有援军,犹如作困兽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使得原本生机勃勃的山寨显得有些凄凉。 偶尔有几声铁石相撞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片沉寂。 守军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但却发现只是山猫的动静,着实是让守山寨的吴军士卒一惊一乍,心神俱疲。 黑夜。 很是漫长。 但再漫长的黑夜,也有结束的时候。 屯兵在左右山下的汉军,动了。 他们蜿蜒而上,带着各种攻城器具。 呜呜呜~ 号角声如雷。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汉军开始对山寨发起猛烈进攻。山寨守军早已严阵以待,他们深知,这将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 “冲啊~” “杀啊~” “先登者,赏十万钱,擢升百夫长!” “杀他娘的江东鼠辈。” …… 汉军如潮水般涌来,铁蹄震天,呐喊声此起彼伏。 “不要怕,守住城寨,只要几日,水师便会来支援。” “若是我们退了,身后的家人,便要被汉军侮辱玩弄了,丝毫退不得。” “敢言退者,杀无赦!” …… 山寨守将不断鼓舞士气。 只要多守几日,援军到了,还是有活路。 而投降。 只有成为奴隶的命。 甚至还要连累在建业的家人。 不管如何,山寨守将的这番话,确实激起了吴军的血性。 守军们依托坚固的寨墙,用弓箭和滚石给予反击。 一时间,箭矢如雨,巨石横飞,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随我冲杀!” 山寨新修,难以抵挡强攻。 况且,要想久守,窝在山寨中,是难以守住的。 要在开始的时候,便给汉军一个下马威,这才能守住山寨。 山寨的指挥官挥舞着长刀,率领守军冲向汉军。 山寨守将身先士卒,他的勇气和坚定信念感染着每一个人,士气逐渐回升。 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山寨守军凭借地势之利,顽强抵抗,使敌人无法突破防线。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陷入胶着状态。山寨守军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与汉军展开殊死搏斗。山寨守将身先士卒,率领敢死队冲入敌群,展开近身肉搏。 他们的刀光剑影在清晨中交错,每一次挥砍、每一次冲撞都充满了决绝与悲壮。 在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当黎明的曙光洒满大地时,浓雾散去,汉军终于败退而去。 吴军山寨守军虽然胜利了,但也是惨胜。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许多英勇的战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山寨内一片狼藉,战火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守军们疲惫不堪,然而,他们只是打退了第一波的汉军进攻。 接下来的汉军,犹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汉军冲杀。 打退。 汉军冲杀。 打退。 汉军冲杀。 打退。 厮杀许久,不少吴军士卒连手上的宝剑都要砍卷了。 山寨中的吴军,又打退了三波汉军攻势。 时间,已经是来到正午了。 太阳高悬。 温暖的阳光撒播在剩余吴军身上,很是温暖。 但是山寨中的吴军,都没有感觉到温暖的希望,相反,他们的心里,只有绝望。 “还守得住吗?” 吴军之中,有人心里面已经动摇了。 这才过去了半天,军中便减员了三分之一。 而要等来支援,至少需要三天。 他们还能支撑三天? 山寨的守军士气低迷,疲惫不堪。他们曾竭尽全力抵抗汉军的进攻,但长时间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体力与意志。 然而。 军情如火。 战争打起来,根本不会给你多少思考的时间。 汉军又来了。 “战!” “守住山寨,就有希望!” “守住山寨,支援马上就会到!” …… 山寨守将大吼一声,他身先士卒,率领守军进行最后的反击。 在方才宝贵的休息时间里面,他们利用地形,巧妙地布置了陷阱和弓箭手,试图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面前的这支汉军却毫不畏惧,他们冒着箭雨,奋勇向前。在激烈的近身肉搏中,山寨守军渐渐不敌,防线开始崩溃。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寨内的守军越来越少。许多吴军士卒,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与汉军展开搏斗。他们的血肉之躯铸就了一道坚固的屏障,但最终,山寨的大门还是被汉军攻破。 先登入山寨的。 正是杀红了眼的赵君。 “冲啊~” “杀啊!” “我要做百夫长!” 赵君也是怒吼一声。 拼死杀入城中。 不知道多少吴军,死在他手上的环首刀上,而他身上又不知道中了几道伤口。 那沾染在身上的血液,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了。 但好在。他赢了。 他拼赢了。 汉军涌入山寨,喊杀声震天。他们四处搜寻剩余的守军,而守军则藏身于角落和暗处,进行最后的抵抗。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但对于山寨的守军来说,这是一场关乎家园存亡的战斗。 他们的身后,便是父老。 他们有不能不拼命的理由。 当夕阳的余光洒满大地时,汉军终于停止了进攻。山寨已不再是从前的模样,它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残垣断壁随处可见。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汉军在山寨内四处搜寻,带走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只留下一片凄凉的景象。 “你做得好,赵君,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会如实上报的。” 百夫长心中很是高兴。 山寨在他这一队都是中攻破。 他便是立了大功。 以讲武堂出身,他升职会很快。 此番立功,换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只能换点不痛不痒的功劳。 而在他手上,却是能够官升一级。 从百夫长,变成军队的中层,曲尉。 从管一百人,变成管理一千人。 要说他心中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队率爽快,日后,希望还能在队率手下用命。” 面前的这个百夫长,可是讲武堂出身的。 这种出身的,升职会很快,前途无量,在这个时候向其靠拢,那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呵呵。” 百夫长笑了笑,说道:“放心,只要不怕死,敢用命,富贵是不会少的。” 闻言,赵君强忍着身体疼痛与疲劳,对着百夫长行了一礼。 “愿为队率拼杀。” 这个不贪墨功劳上官的大腿,自然是要紧紧抱住了。 “不是为我拼杀,而是为殿下拼杀,为大汉拼杀。” 百夫长笑着纠正。 他乃是太子门生。 他们为谁而战? 为兴复汉室而战。 为校长而战! 赵君当即改口。 “为大汉效死,为殿下效死!” 百夫长闻言,眼神也变得柔和不少。 “为殿下拼杀,好处少不了你的。” …… 另外一边。 寻阳城。 陆逊,身披沉重的铁甲,给人一种冷酷而坚不可摧的感觉。他的面容异常阴沉,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眉宇间凝结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任何谎言和欺诈都无法瞒过他。鼻梁高挺,嘴角微抿,仿佛在告诫着人们,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然而此等人物,此刻看着战报,心中却是非常沉重。 “汉军用兵了。” 用兵是很正常的。 毕竟汉国伐吴的旗号已经打出来了。 但也有不正常的地方。 “其一日攻拔山寨八,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怕是不到一个月,便能将所有山寨攻拔下来了。” 汉军很是聪明,每次都攻拔三个山寨,而且这三个山寨相隔甚远。 水师至多支援一个。 而支援了一个,另外两个便很难顾及到。 若是分兵,则效果不大。 陆逊已经有些担忧起来了。 “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寻阳防线很快便守不住了,得找个机会,将汉军营寨烧掉。” 烧掉汉军物资。 那汉军便只有撤退这一条路。 但是…… 怎么火烧连营呢? 陆逊表示自己很急。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三十二章 火烧连营?我直接将计就计! “汉军扎营之地,可有探查清楚?” 守不住寻阳防线,汉军一旦突破,吴国危在旦夕。 一旦吴国被破,他现在的地位,便不复存在了。 降将,是很难再被受到重用的。 况且他陆逊在吴国,已经是投资得太多太多了。 他只有跟着吴国这条路,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启禀大都督,汉军大军驻扎在两处,一处在蕲春,一处在西陵。粮草物资都是放在西陵,而兵卒基本上都是驻扎在蕲春。” 粮草辎重放在更后面,而人马放在更前面,这刘公嗣,好生谨慎。 “两处汉军营寨,都驻扎在何地?” 探报如实回答,说道:“蕲春的营寨在一片深谷之中,深谷中树木众多,那营寨便在深谷中的小河边。” “可能用水攻?” 水攻? 探报当即说道:“此小溪是蕲水分流,上游在江夏境内,要想水攻,没有机会。” 水攻不行。 那么火攻呢? “深谷之中,树木丛生,可用火攻?”陆逊又问道。 “山林之中尚有积雪,恐怕难成。” 积雪…… 这是个问题。 陆逊叹了一口气,再问道:“蕲春营寨如此,那么,西陵呢?” “西陵营地就在西陵城中。” 在西陵城中。 唉~ 陆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刘公嗣如此谨慎,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敌人将你的想法都预判到了,这要怎么搞? 难。 难。 难啊! “那便只能守着了,以待变时。” 孙桓闻言,眉头一挑,说道:“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 “难道叔武有何高见?”见到孙桓如此发言,顿时将陆逊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 “现在汉军屡战屡胜,势必会心生娇纵,若是将大部分营寨都破了,汉军营寨势必前移,这便是我等的机会。” 现在,变才有可能对吴国有利。而不变,若无魏国援手,那他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以刘公嗣的谨慎程度,要想其犯错,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总是有机会的。” 孙桓眼中闪着亮光。 只要希望不灭,便总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 另外一边。 前线军营。 中军主帐之中。 刘禅看着战报,表情非常奇怪。 并非是军报上的战果太难看了,相反,是太好看了。 启用新兵,以讲武堂学员带着新兵的方式,攻拔山寨的效率居然非常快。 一日能攻拔下十多座山寨。 这比刘禅预想的进度,要快上许多。 原本在刘禅看来,能一日攻拔两三座吴军山寨,速度便算得上快了。 结果这一日能攻拔十多座。 简直是快上加快。 莫非…… 这吴军修筑的山寨,当真是不值一提? 不! 刘禅摇了摇头。 汉军选择攻拔的山寨,大多是小山寨,像是玉屏山的硬骨头,现在都还没有去攻取。 因为攻拔的难度太大了。 不能因为现如今的顺利局面,便生起了娇纵之意。 他远没有骄傲自大的资格。 或许…… 这是那陆逊的计策。 故意示敌以弱,让我军骄傲,从而让他从中寻觅得战机。 另外一个时空,陆逊便是如此方法,将关羽性命害了,而后又火烧连营。 这一次,刘禅可不上当。 “殿下,前方将士淤浴血搏杀,成果斐然,但臣下观之殿下面色,反而是忧心忡忡,这是为何?” 费祎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我心中忧虑,此乃吴国陆逊之计。” 吴国陆逊? 于禁嗤笑一声,说道:“陆逊乃是无名小辈,听说是吕蒙被孙权猜忌,而陆逊被孙权信任,其方才能将吕蒙挤出去,坐上了吴国大都督的位置,其实在吴军中,也有许多人并不服陆逊。” 缓了一口气,于禁继续说道:“如此之人,何须殿下担忧?” 话语上可以渺视敌人。 但是在行动上,是绝对不能藐视敌人的。 “陆逊在寻阳,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事情?” 周彻在刘禅身后缓缓说道:“间军司在吴军中虽有探子,但根本接触不到陆逊,只是知道吴国刺奸屯发了不少探子到蕲春,西陵探查情况。” 服侍了刘禅一段日子,周彻也渐渐得到刘禅的信任,所获得的权力,自然也就上升了。 间军司关于间谍的这些权柄,刘禅现在是交给了周彻。 “刺奸屯的探子到蕲春,西陵来打探什么消息?” 周彻当即说道:“营寨!” 营寨? 于禁,费祎,文聘等人脸上皆是有疑惑不解之色。 这陆逊不去搜集其他的情报,怎么让刺奸屯密探到营寨去? 难道营寨之中,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不成? “看来,陆逊是想要偷袭营寨。” 于禁等人疑惑不解,刘禅却是门清。 另外一个时空,陆逊便是利用汉军扎营的缺点,火烧连营,将汉国的希望一把火烧掉了。 看来他的本事便也只有这些了。 现在还想着这一招。 “只是殿下,营寨安扎,都是按照讲武堂的规制来的,不会给到吴军一丝一毫的机会。这又有什么是要担心的呢?” “若是按照讲武堂的规制来,确实如此,但如果我们不按照讲武堂的规制来呢?” 不按照讲武堂的规制来? “殿下是何意思?”众臣脸上,皆是一副疑惑不解之色。 “既然那陆逊想要打营寨的主意,不如我等便给他一个营寨,让他烧个痛快。” “殿下的意思是……” 东宫诸臣,有些已经明白刘禅的意思了。 “以营寨为诱饵,引陆逊带着吴军前来,我等设计埋伏,诱而歼之?” “不错。” 刘禅点头。 “若是能大败吴军,将其能够支援的有生军力全部铲除,那么这寻阳防线,对我们汉军来说,突破便只是时间问题了。” 吴军现在已经是经不起一场大败了。 再败,国家都要没了。 虽然刘禅伐吴是假。 但若是伐吴轻易便能成功,他为何不伐呢? 只要能占领一地,掠夺一地,够的上军资的投入,那么汉国就是不亏的。 以战养战,说得便是这个。 你陆逊想要火烧连营? 呵呵。 给你一次机会。 哥们直接来个将计就计,将你包圆了! …… 旅途劳顿,没多少时间码字。 现在欠六千字,二十七号二十八号双倍补偿。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三十三章 幽怨美人,吴国下大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汉军拿着吴军的寻阳防线练兵,战果斐然。 寻阳防线数百座山寨,现在只剩下数十座。 整个寻阳防线,基本上被打穿了。 现在汉军已经可以随意出现在寻阳城前。 当然…… 战果斐然,也有不顺的时候,譬如玉屏山山寨,攻伐了十数日,在山寨前丢了上千具尸体,玉屏山山寨就是攻不下来。 但总的局势,是对汉军有利的。 听闻孙权听到前线消息,已经是从建业派遣使者前来督战了。他也明白寻阳防线对吴国的重要性。 吴国防线,不容有失! 寻阳城中。 府邸。 大堂。 陆逊看着面前身形瘦弱,面色惨白的年轻人,对其行了一礼。 “臣下拜见殿下。” 没错,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吴国太子孙登。 这位年轻太子的面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吸走了。他的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吹倒。眼眶深陷,双眸无神,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实际上,被派到寻阳这边来,尤其是还带着王后与弟弟孙霸,孙登心中已经有很不好的预感了,加之近来汉军在寻阳进展迅猛。 这种不好的预感,便越来越强烈了。 “无须多礼,还请大都督向我禀告一下寻阳近况,局势到底如何了?” 孙登的嘴唇微微颤抖,上面没有任何血色,只有苍白和无力。长发无精打彩地垂在肩上,没有一丝光泽。他的手细长而瘦弱,仿佛是一双枯枝,没有任何力量。 “还请殿下上座,再说正事不迟。”陆逊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迟? 太迟了。 我现在很急。 我现在就想要知道寻阳这边的消息。 但陆逊坚持如此,孙登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不情不愿的端坐在主位之上。 “咳咳。” 孙登咳嗽一声,面色有一种不健康的潮红之色,之后对着陆逊说道:“大都督现在可以说了吧?” 吴国太子孙登的身体似乎无法支撑他站立,他需要倚靠在一张椅子上才能勉强支撑。 殿下的身子,确实如传闻那般,似乎不太好了。 思绪在陆逊脑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他缓缓说道:“寻阳防线,动员了近十五万民夫,修筑了半个多月,借助地形,或是山寨旧址,兴建了三百二十一座山寨、堡垒,经过汉军近一个月的攻伐,已经攻下了两百三十二座山寨,余下的山寨,不足一百。” 给攻下了三分之二还要多的山寨。 那寻阳防线岂不是马上要被突破了? “这便是大都督所言的固若金汤?不是说可以防备汉军至少一年时间?这便是大都督耗费吴国无数人力物力所得来的功效?” 碰的一声,吴国太子孙登用力的拍击着身前的案牍,他眼睛里面,绽放出满是杀气的眼神。 那因愤怒而潮红的脸上,更是显现出这位年轻太子的怒火冲天。 那表情,似乎要吃人了一般。 “殿下息怒,山寨之所以被攻拔得如此之多,是因为这些被攻拔的城寨,基本上都是不重要的山寨,或是里面没有多少吴军驻守,或是直接就是民夫驻守。” 见到孙登在气头上,陆逊连忙解释。 “大都督这是什么意思?失去两百余座山寨,损失了近万兵卒,你跟我说他们全都是民夫?” 吴国太子孙登都快被陆逊给气笑了。 你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过于拙劣了。 “臣下这是在与殿下说实话,也是在跟殿下透底。” 陆逊,昔日英俊潇洒的面容,如今已被疲惫和憔悴所取代。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深陷的眼窝暗示着长时间的无眠之夜。眉头紧皱,似乎在承受着内心深处的困扰和焦虑。 此番汉军伐吴,没日没夜的攻拔山寨,要说谁的压力大? 孙权压力确实大。 但不及他的这个直面敌人的主帅。 汉国太子刘公嗣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压力之下,陆逊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直接焉了。 他的皮肤,曾经如同玉石般光滑,现在却显得干燥而松弛。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每一道皱纹都记载着他的辛劳和付出。 “这三百余座山寨,大部分都是惑敌之用,只有这五十来座山寨,才是守卫寻阳防线的关键,大部分精锐兵丁,也都在这五十来座坚固的山寨之中。” 惑敌? 就算是再烂的山寨,那也是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你一句惑敌,就想要将丢失两百多座山寨的罪责丢掉? 没门。 “哼!” 孙登先是冷哼一声,接着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倒是要听一听,大都督之所谓惑敌,到底是如何惑敌的?莫非只是为了脱罪,而自己瞎说的吧?” 此刻大堂之中只有陆逊与孙登两人,并没有其他的人。 陆逊闻此言,也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是更古不变之理,同样,要想汉军败绩,要做的,便是让其觉得我吴军是软柿子,一击就破,是故其才能产生松懈,而一旦汉军松懈,军中滋生骄傲自大之情,那么,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听起来,似乎有这么一点点道理。 但孙登并没有被陆逊完全说服。 “这与你呈到建业的奏报之言,完全不一样,你通禀建业的奏报中,言之寻阳防线即将被破,寻阳急需要支援,是故让父王方寸大乱,在诸葛瑾,顾雍等投降派的撺掇之下,更是将我与王后,幼弟孙霸都送到寻阳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投降议和?” 当时汉国的条件便是让他这个太子质汉,到成都去。 还要王后与孙霸也一道去。 条件霸道如此。 结果父王也能答应。 证明陆逊给建业通报的消息,有关于寻阳方面的,是到了危急关头了。 再下去,就要守不住寻阳,吴国就要亡国灭种了。 不然。 父王为何会出此下策? “便是要议和,便是要殿下如成都为质。” 陆逊平静的说出让吴国太子孙登脸色大变之语。 “什么?” 孙登惊呼一声,整个人都绷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的猜想,结果你跟我说这是真的? 这换谁谁能绷得住? “你不是说寻阳现在没问题吗?怎么又要我去成都为质?” 搞到现在,孙登都有一种自己被搞晕的感觉。 “咳咳。” 陆逊咳嗽一声。 “殿下还请听臣解释。” 陆逊的身姿,曾经挺拔如松,现在却略显佝偻。肩上的重担似乎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步履也变得沉重而迟缓。他不再像过去那样矫健有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不堪的虚弱。 “你说,你快说。” 现在的孙登,已经是有些六神无主了。 “寻阳现在虽然无忧,但若是汉军一直如此攻拔下去,寻阳势必会遭受压力,数个月之内,寻阳将有危险,前去魏国探查消息的探报,已经是有消息传来了,魏国伐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来支援我们吴国的,我们吴国想要在乱世之中活下来,最终靠的,还是自己。” “那这与我去成都为质,有何关系?” 孙登厉声质问道。 他的身体,也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了。 他怕。 同时,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想,已经在他心头浮现上来了。 难道说,父王让他去成都为质,是已经知道他身体的状况了吗? 想到这里,原本还因愤怒而潮红的脸庞,顿时变得惨白起来了。 “当然有关系。” 孙登的表现被陆逊看在眼里。 原来的太子孙登,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但遇到了挫折,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变化了不少。 陆逊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只有将殿下与王后已经孙霸公子送到汉国,那汉国才会松懈,才会给我们吴国找到可乘之机,不然,以那刘公嗣的谨慎程度,我们吴国根本就没有机会。” 以他们的性命,换取吴国赌国运的机会。 孙登面色呆滞,只觉得心中很是苦涩。 他吴国太子孙登,现在成了弃子了吗? “还请太子殿下,以吴国为重。” 锵。 陆逊将腰间的宝剑一拔而出,他表情很是郑重,只是握剑的手,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着。 这双手现在布满了皱纹和老茧。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重量。曾经的力与美,如今只剩下了疲惫和沧桑。 “今日臣下与太子殿下说这么多,一是殿下有权利知晓这些,二是,还请太子殿下配合,若是此战胜了,殿下未远走,还是有换回来的可能,而若是此战败了,吴国都不存在了,殿下这个吴国太子,还会在吗?” 或者说…… 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当然。 后面的这句话,陆逊没有说出来。 但是孙登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听出了这个话外之音。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孙登只觉得痛苦。 他还在挣扎。 他还想挣扎 对付汉国,难道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你这个堂堂大吴的大都督,父王信重之人,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短时间内,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臣下知道,这太过于冒险了,但是对于我们吴国来说,或许便只有这个机会了,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陆逊看出了孙登的焦急与惶恐,但他的表情依旧平静。 毕竟去成都为质的,是太子孙登,又不是他陆逊。 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我看重大局,谁在意我啊! “咳咳。” 孙登又是咳嗽两声,只好苦笑着点头。 “大都督能与我说这些,我很高兴,为了大吴,我这个吴国太子,现在便豁出去了。” 从他离开建业的那一天起,他便没有选择了。 他只有这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了。 要么死在自己人手上,要么死在汉军手上。 至于自己入了汉之后,能不能再回吴国。 谁知道呢? 陆逊此战能不能胜,还不一定呢? 就算是胜了,能抓到重要的人物,来换取他的性命吗?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就算是能换取他的性命。 吴国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换吗? 他毕竟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殿下大义,臣下感佩。” 陆逊看着失魂落魄的孙登,只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生在王侯之家,并非是一件好事。 但若不生在王侯之家,作为普通的平民百姓,难道就真的好了吗? 乱世之中,只要是生下来,就代表着受苦受难。 除非这个乱世被终结了。 …… “这个寻阳城,城中的士卒的士气,太过低迷了吧?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就好像是打了败仗一般。” “可不是打了败仗?听闻寻阳防线大半都被汉军夺去了,再打下去,寻阳城都要丢了。” “寻阳城一丢,吴国就要完了,难怪要王后过来,这是要答应汉国的条件。” “以女人换取和平,难怪大王被称之为江东鼠辈。” “嘘!你不想活啦?这种话你都敢说,小心隔墙有耳,没有听过刺奸屯吗?” 行进在寻阳成宅院的,正是吴王宫的宫女,更具体的来说,她们都是王后步练师的贴身宫女。 自家主人被赶到寻阳,传言中是要入汉国为质,所谓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自然是有意见了。 便是吴王,她们也敢骂。 “在嚼什么舌根?若是再说此言,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宅院内室之中,传来一阵成熟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御姐音一般,此刻愤怒之下,威严赫赫,顿时便将前番还在抱怨宫女给吓得一言不发了。 宅院内室。 步练师跪坐在铜镜之前。 她的身姿丰腴,曲线优美。双肩宽阔而平直,展现出一种优雅而高贵的气质。胸部丰满而挺拔,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让人惊叹不已。她的腰部纤细而柔软,与丰满的胸部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凸显出她的女性魅力。臀部浑圆而饱满,与腰部形成完美的曲线,展现出一种诱人的姿态。 此刻的步练师,身穿华丽的宫装,身姿婀娜,美艳动人。 与随行宫女的怨气十足不同,此刻她心情像是很不错,还有闲情逸致来梳妆打扮。 对着铜镜,步练师捂嘴一笑,打趣道:“你可真是个美人。” 铜镜中,美人的面容如同桃花一般艳丽,双眸含情脉脉,流露出一种妩媚而娇柔的气质。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仿佛是经过精心呵护的瓷器,透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光泽。嘴唇红润饱满,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微笑。 “只是那人身边,从不缺少美人,我……我能行吗?” 想到深处,步练师不自觉的患得患失起来了。 同时,那寂寞的心,此刻砰砰直跳,急需要有人来填满。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三百三十章 刘禅再战步练师,东吴示敌以弱! “这是今日的战报。” 黄昏时分,费祎当即送来战报。 这个战报所呈现出来的寻阳战事,情况似乎是不容乐观。 “看来想要短时间用蛮力冲破寻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刘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窗台上的玉雕,似乎在寻找着答案。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微笑,又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迷茫。 “殿下,今日攻下山寨虽然只有三座,但考虑到寻阳防线的吴军山寨,已经是没有多少山寨了,花个一两个月的时间,拿下这些山寨,臣下看来,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就是多花点时间吗? 我大汉难道还差这点时间了。 “这几日,我军损伤多少士卒?” 费祎思索一番,如实回答。 “每日有七八百的损伤。” 攻拔山寨,损失是肯定会有的。 七八百…… 刘禅在心中估量一番,这个数字,可不谓不少。 尤其是现在只是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寻阳防线剩下来的山寨,只会越来越难攻下,那损伤,也只会越来越大。 今日七八百,过一段时间,便要上千了。 这个损失,实在是太严重了。 刘禅当即说道:“全军立即停止攻伐寻阳防线山寨,休整几日。” 闻言,费祎脸色大变。 “殿下,现在我军气势正盛,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文聘亦是非常着急,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招来了三千亡命之徒,现在正准备建功立业呢! 你跟我说现在全军停止攻伐? 这好吗? 这合适吗? “殿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我军气势汹汹,正要一举拿下寻阳,进而灭掉吴国,这次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恐怕便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文聘说到后面,人都有点急眼的感觉了。 那三千亡命之徒可不好驯服。 他花了大心血,花了大代价才拉起来的一支敢死队,殿下你不能不让我没有出场的机会啊! “殿下,攻城拔寨,肯定是会遇到波折的,损失更是不可避免的,虽然这几日进度不如往日,死伤士卒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但是死伤的多是新卒与蛮兵,莫说是数百,便是千余,这个数目都算不上多。”于禁也是在一边劝慰刘禅。 “诸位的意思,孤自然明白,但是这每日伤亡的数字,还是太大了一些。” 刘禅面露苦笑之色。 “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身后都有父母亲人,不能看他们是新兵,便不将他们当人来看,还有那些蛮兵,难道当真比我们命贱?在我刘公嗣心中,不管是蛮人还是汉人,都是孤的子民。” 刘禅这番话,让阿会喃很是感动。 汉人蛮人,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都是轻视蛮人的。 但还好,在殿下眼中,不是这样的。 最起码在明面上,他还是端平一碗水的。 “当兵的,哪有不会死的?马革裹尸,乃是他们的荣耀,若是这一点损伤殿下都介怀,那如何带兵打仗,慈不掌兵啊!”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刘禅自然清楚。 但他轻笑一声,说道:“这样吧,明日照样进攻,但是只攻那些防守薄弱的城寨,对那些有重兵把守,或者说是非常坚固的城池,便不要理会。” 伐吴本就是做做样子。 演给魏国看的。 实际上刘禅根本没有伐吴的心思。 实际上,伐吴成功的可能性,也很低。 就譬如在荆州征伐的时候,刘禅可以用攻心计,或者是用劝降的方式,拿下大把城池。 就比如在打南阳的时候。 刘禅打下宛城之后,当即南阳便有许多城池来投,之后击败魏军援军,平定南阳更是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 本国本军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吴国士卒根本就不投降。 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自己的亲人,那些房屋屋舍,都是他们的财产。 他们愿意当一个吴国臣民,不想成为汉国的二等公民。 吴国被破,连他们自己都知道,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甚至可以这么一说,这些吴军士卒,是带着信仰来战斗的。 守家是信仰。 对于这些有信仰的士卒,要对付,也只能用千难万难来形容。 “这……” 文聘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于禁将他的手拉住,双目紧紧的盯着于禁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 对此,文聘除了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伐吴肯定是要伐的。 他那三千人,肯定是会有用武之地的。 只是或许是大军攻伐日久,确实是需要休整一段时间,再做征伐。 众臣离去之后,周彻突然问了一句。 “殿下明日止兵戈,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消息?” 周彻美目微张,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看向刘禅的神色很有些好奇。 “是昨日的消息,吴国太子孙登过来,证明吴国被打怕了。” 刘禅点头。 “吴国被打怕了,难道殿下不乘胜追击?” 刘禅微微摇头,说道:“孤也想乘胜追击,但是现在汉国的国力,不允许孤如此做,而且那陆逊也非是易于之辈,寻阳防线坚不可摧,难以短时间突破。” 坚不可摧? 周彻撇了撇嘴,心中想道:这都要将寻阳防线打通了,你跟我说这寻阳防线坚不可摧? 鬼信呢! “兴许再攻伐几日,就能攻下寻阳也说不定?” “兴许是能攻下寻阳,但要花费不少时间,而且还损失不少士卒的性命。” 这个时间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一年,甚至可能是两年,以及更久。 现在吴国的实力,确定是大不如前了。 但是这个实力指的是吴国的国力,吴国的军力,其实底子还是在的。 那些吴国的精锐兵卒,现在都还健在。 吴国底子在,要想拿下吴国,并不容易。 而若是汉军真的被拖在吴国战场上,走不开了。 那魏国恐怕会拍手称快。 刘禅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也直接破产泡汤了。 烈度如此大的伐吴之战,刘备再北伐,那汉国的经济真的要崩溃了。 这是刘禅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你在这里打听这么多消息,难道是想要跟吴国通风报信?” 刘禅当即将周彻揽入怀中。 “属下可没有这个胆子。” 周彻小脸一红,顺势倒在刘禅怀中。 此时。 刘禅那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肚子上面,周彻的腹部平坦紧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是经过精心锻造的工艺品。在柔和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光泽,让人羡慕不已。 那腰线纤细,流畅自然,与身体的曲线完美融合,展现出一种优雅与力量并存的美感。 “最近可来月事了?” 算算时间,周彻也差不多要有了吧? 作为勤劳的小公牛,周彻这块田地,他刘禅自诩还是耕种得比较积极勤快的。 周彻当即明白刘禅话中的意思,只是点头,用娇羞如蚊蝇一般细小的声音说道:“本来这个月已经过了时间了,还没有来。” 这证明,他可能在周彻身上播种成功了。 轻轻抚着周彻光洁的腹部,刘禅感慨说道:“你说里面是带把的,还是囡囡?” 闻言,周彻更加害羞了。 但她还是说道:“当然是男人好,我以后可是要靠他养老的。” 母凭子贵。 女人都有年老朱黄的一天。 尤其是在刘禅身边,从来就不缺美人。 大家都是竞争上岗的,周彻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心,不管带不带把,孤都会用你一辈子。” 周彻与刘禅后宫的那些花瓶还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 她能帮他干活。 做的还是秘书的活。 有事秘书干,没事…… 咳咳。 想到此处,刘禅也不禁来了兴致。 “我要吃东西了。” 嘤咛~ 周彻轻哼一声,身子只是在颤抖,却没有阻止刘禅的动作。 接下来的场面,写多了就要被关小黑屋了,省略一万字内容…… …… 翌日。 天方晴好。 寻阳防线上的喊杀声,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鸡公山。 吴军的山寨建在了一座险峻的山峰上,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山寨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向寨门。吴军在山寨中建造了坚固的城墙和了望台,配备了精良的弓箭和投石器。 这是大军陈兵寻阳的最大障碍。 汉军攻拔三日,丢下了千余具尸体,依旧久攻不下。 原本按昨日刘禅所言一般。 这种坚固的城寨,就不攻了。 但是,作为前军指挥,文聘觉得自己要拼一下,他要让太子殿下明白,这吴军就是纸老虎,这吴国的寻阳防线,就是一张纸,轻轻一捅就会破。 他的富贵便寄托在这次伐吴上。 此番伐吴,他绝对不容有失。 为了更好更快的攻下这个鸡公山山寨,文聘在进攻之前,先进行了周密的部署。 他将部队分成了三部份,一部分负责正面进攻,一部分负责两翼包抄,还有一部分负责后方的掩护。 鸡公山乃是要地,加上文聘的身份,拉开了不少攻城器具,因此这些攻伐鸡公山山寨的汉军配备了大批的攻城器械,如云梯、冲车等,以应对吴军的防御。 呜呜呜~ 清晨,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汉军开始发动进攻。他们扛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山寨。 “冲啊~” “杀啊~” “拿下山寨,先登者做曲尉官爷!” “干他娘的江东鼠辈!” …… 汉军冲势猛烈,然吴军也丝毫不惧。 “狗娘养的汉军,敢来攻我吴国,诸位,那汉国太子刘公嗣最喜欢妇人了,他手下的兵卒,也是好夫人如命,诸位若是不拼命来战,你家婆姨,就被这些汉军享用了。” “想想家中的妻女。” “狗日的汉军,敢跟我抢女人,看我干不干死你就完事了。” …… 若是刘禅听到这些人的言语,或许会苦笑一声。 你当我什么女人都要? 不漂亮,没有身份的女人。 哥们可不要。 鸡公山山寨上,吴军居高临下,用弓箭和滚石射击汉军,使得汉军在进攻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然而,汉军并没有退缩,他们冒着密集的箭雨和滚石,勇往直前。 与此同时,汉军的两侧部队开始包抄吴军。他们攀爬在陡峭的山壁上,穿越荆棘丛生的山谷,逐渐逼近了山寨的侧翼。 “汉军偷袭,汉军偷袭!” “速速支援,莫要让汉军破寨了。” 吴军发现了汉军的行动,派出了一支精锐吴军进行阻击,但在汉军的猛攻下,这支吴军精锐很快就被击溃了。 在后方掩护的汉军则负责阻击吴军的援军和破坏吴军的补给线。他们埋伏在山谷中,用弓箭和投石器攻击路过的吴军。同时,他们还破坏了吴军的粮道和水源,使得山寨中的吴军陷入了困境。 情况似乎在朝着汉军有利的方向发展。 然而。 直到傍晚,似乎已经到了绝境的鸡公山山寨,就是久攻不下。 到了快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文聘心中虽然是不甘心,但也只能吹响鸣金收兵之声。 或许…… 殿下是对的。 文聘心中隐隐有这种明悟。 前面攻下的山寨,似乎都是吴军故意给他们攻的。 剩下的这些山寨,就像是铁王八一般,简直是又臭又硬。 “将军,吴军使者已入中军大营,看来吴国要议和了。” 文聘亲卫笑嘻嘻的走上前来。 可能不用打仗了。 亲卫以为文聘会高兴一些。 然而,文聘的脸色就像是烧了几十年的黑锅一般,简直阴沉透顶了。 吴国来议和。 若是殿下答应了。 他的富贵,从何而来? 文聘迷茫了。 …… 而此刻。 在汉军中军大营之中。 吴国太子孙登作为使者,也作为质子筹码,此刻对刘禅行了一礼。 “外使拜见殿下。” 刘禅看着如病猫一般的孙登,轻笑一声,说道:“太子殿下快快请坐。”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刘禅的眼睛一直在往后面瞟。 “孤要的人不是太子与王后吗?”刘禅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怎么现在只见太子殿下,不见吴王后呢?” 你那是要见吴王后吗? 我都不想揭穿你! 你刘公嗣好人妻的名声,已经是天下人皆知了。 一想到王后受辱,就是吴国受辱。 孙登面色一青一白,很不好受。 “难道吴国太子没有听到孤的这个问题吗?” 刘禅眼睛一眯,身上的杀气骤然释放出来。 孙登悚然一惊,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他可是在汉军之中。 万一这个刘公嗣一怒之下把他砍了,他不是要哭了? 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 是故,孙登很是从心的说道:“王后便在帐外。” 似乎怕刘禅还有气,孙登继续解释道:“幼弟孙霸尚且年幼,需要王后照看。” 一听到步练师确实来了,刘禅的脸色骤然转晴,方才的杀气,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吴王后乃是孤的岳母,小虎近来一直担忧岳母的身体,孤亦是如此,今夜,孤要去好好探望探望!定要让岳母的身子好得彻彻底底的。”(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三十章 给岳母治病,长子已经出现? 真的吗? 我不信! 此刻孙登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我相信你的话,那我就是大傻子了。 但形势比人强,孙登此刻脸上也只能露出违心的笑脸出来。 “殿下孝心可嘉,父王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更加放心将小虎嫁给你。” 他确实是孝心可嘉,只不过这个孝心,稍微是有点变质了。 “咳咳。” 刘禅咳嗽两声,虽然孙登的一番话将他整得不好意思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的。 作为主君者,这个脸皮,肯定是要厚一点的。 “现在吴国太子可以与孤说一说,你来此地的目的了。” 上来扯皮扯了这么久,孙登才发现正事还没做,此刻赶紧说道:“先前汉国的条件,我大吴答应了,我与王后与幼弟,作为人质,前往成都,以表我吴国恭顺之意。” 虽然心中非常屈辱,但是为了孙家的江山社稷,为了吴国的黎民百姓,现在,也只能是牺牲一下他了。 “呵呵。” 然而,孙登一席话之后,却惹来了刘禅的冷笑之声。 “这是之前的条件了,现在的条件,又不一样了。” 刘禅的脸上具是打趣之色。 而孙登已经是被气得混身颤抖了。 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原本便虚弱的身子,直接被气得一直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咳嗽的架势,是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一般。 “殿下何其霸道?汉国何其无耻?” 孙登憋得满脸通红,最后也只是憋出了这一句话。 看着孙登弱不禁风的模样,刘禅真怕他在这营帐中被咳死了。 “孤可不霸道,孤可是很少说话的,至于我大汉,乃是煌煌正统,又何来无耻之说?” 刘禅起身,上前将孙登搀扶起来,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说起来,这孙登还是他的大舅哥呢! 只是这个大舅哥不是帮他做事的,而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所谓战事一起,黄金万两,攻伐你吴国的寻阳防线,损伤我大军数千人,这数千条人命,价值几何?另外,数十万大军集结江陵,又朝着江夏进发,人嚼马咽之下,一日的消耗是多少,吴国太子可有算过?” 说到后面,刘禅的语气也是变得冷冽起来了。 “若是在开战之前,你吴国能答应孤的条件,或许孤还可以答应不伐吴,但是现在,仅凭你们三个人?如今已经不是这个价格了。” 刘禅的话语,刘禅的嘴脸,无疑是透露着这三个字: 得加钱! 37度的身体,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孙登看着笑嘻嘻和他说话的汉国太子,只觉得此人太过于可怕了。 笑面虎,表面上和你笑嘻嘻,其实背地里已经是准备捅刀子了。 这种人是最可怕的。 “那依殿下的意思,我吴国如何做,你汉国才愿意退兵?” 退兵? 说到这里,他刘禅可来精神了。 “若是你吴国真心臣服的话,孤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之辈。” 若是吴国再出点血,将这尊瘟神送走,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孙登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刘禅。 “孤的条件只有三个。” 三个? 听起来不多。 “还请殿下明言。”孙登有些着急了。 刘禅重新坐回主位之上,说道:“第一,我大汉出兵七十万,人嚼马咽之下,半年的粮草军资,要吴国来出。并且汉军所损失的数千人,其后续抚恤,需要吴国全权负责!” 七十万人半年的粮草,以及军资。 还有数千人的抚恤。 这对于吴国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了。 吴国本来就被汉国放过一次血了,这一次若是再被放血的话,恐怕吴国真有点顶不住了。 “殿下说笑了罢?据我吴国消息,汉军人数虽多,但至多三四十万人,绝对没有七十万之数。” 孙登的笑容很是勉强。 他此刻还想着和刘禅讨价还价。 “难道转运粮草的夫子,不能算在其中?” 战场上没有取得胜利,在谈判桌上,还妄想讨价还价? 孤给的条件,你受着便是。 如果不答应? 那就来打! 不是你把我打死,便是我把你殴死! 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这” 孙登无话可说。 “那另外两个条件呢?”孙登已经意识到他讨价还价的话语是没有意义的了。 刘禅当即说道:“第二个条件,自今日起,吴国向我大汉称臣,每年要送绢二十万匹,粮草二十万石,上等战马一千匹!” 绢二十万匹,粮草二十万石,上等战马一千匹? 孙登当即惊呼一声。 “这不可能!吴国若是给了汉国这些东西,那吴国岂还存在?” 这些东西的价值,都快赶上吴国一年收的赋税了。 以这刘公嗣的意思,要以后吴国年年给汉国打工? 若真是如此的话,没有钱帛,没有粮草,他吴国如何强盛? 这强盛直接成了空中楼阁了。 “怎么,你不服气?” 刘禅冷冷的看向孙登。 “若是吴王不悦,大可与我战场上见分晓!” 此人好生狂妄! 孙登恨得牙齿痒痒,却不得不将这个怒气咽回去。 形势比人强,再有气,也只能受着。 “那殿下的第三个条件呢?” 看来这个气,他还是咽下去了。 刘禅当即说道:“第三个条件,自即日起,吴国割让寻阳、皖县,据巢三城于我汉国。” 割地,赔款,岁币。 真若是答应了这些条件,这也吴国还能叫做吴国? 国将不国啊! 孙登憋了很久,最后只得说道:“殿下的条件过于苛刻,父王恐怕不会答应。” 刘禅只是冷笑。 “吴国不答应,那我汉国便将你吴国打到答应为止!” 这是你刘公嗣所说的不霸道? 如果这样都不霸道,那什么算是霸道? “此事事关吴国社稷,我虽为吴国太子,但也不能定夺此事,还请殿下准许我将此事通禀我王。” 刘禅点头。 “这是应当之理,不过通禀消息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堂堂的吴国太子去做,差一信使过去便是了,至于太子殿下,便先屈尊,先去江陵委屈一下罢。” 这厮不愿意放过自己? 孙登心中冰凉一片。 以他对自家父王的了解,他父王的那种性格,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件的。 换句话说 他孙登,将命不久矣! 孙登张了张嘴,只得说道:“既是如此,还请殿下将母后以及幼弟送回寻阳。” 送回去? 这到了嘴边的肉,岂有吐出去的道理? 刘禅当即说道:“王后便先留在蕲春,若是吴国答应孤的要求,孤定然将其全须全的送回去。” 至于在这个过程当中,步练师肚子里面会不会多个小崽子,这就不在孤的考量范围了。 “你!” 孙登为之气结,却也只能在心中大骂刘禅乃无耻之尤,而什么都做不到。 身为弱国太子,孙登只感觉到无力与屈辱。 我吴国何时能够强盛? 我吴国当真能强盛吗? 便是作为太子的孙登,都已经对吴国的未来感到悲观了。 eo的孙登被连夜送至江陵,而刘禅则是在处理完军中之事之后,便连夜赶往蕲春。 蕲春的夜,并不安静。 便是在夜间,也有运送军资的夫子出入城池。 安置在城内的伤兵,时不时便有惨叫声传来。 对于汉国来说,征伐寻阳防线,破掉了二百多座山寨,杀伤了万余吴军,却只损伤四千余人,还都是新兵与蛮兵。 这是大胜! 但是对于这些受伤甚至残疾的新兵与蛮兵来说,他们的一辈子,差不多都毁了。 战争,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此刻,在内城一处僻静的院落之中,现在已经成了吴国王后暂时休息的居所。 梳妆镜前,正有美人对镜贴黄花。 她的容颜,如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令人心动不已。眉如远山,眸似秋水,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五官玲珑精美。一头乌黑秀发轻轻挽起,流露出一种婉约的古典美。 不是步练师,又是何人? “殿下,现在都流落到汉国做人质了,怎么殿下还有心情在这里梳妆打扮?” 步练师轻笑一声,说道:“本宫现在仅有的优势,便是这具身体了,如何利用它为自己谋划,现在才是本宫应该考虑的,你这丫头是不会懂的。” 步练师的贴身宫女摇了摇头,她看着步练师丰腴的身姿,说道:“殿下虽然生育不久,但这皮肤娇嫩,不输那些少女,而这丰腴的身姿,更是那些少女所没有的,大王肯定是舍不得殿下离开吴国的。” 大王? 可是我现在要讨好的人,不是他啊! “不提大王了,对了,将霸儿送到房中来。” 步练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贴身侍女吩咐道。 “小主子方才在奶娘的照顾下喝了奶水睡下,现在抱过来,若是醒了,怕是要哭闹个不停。” “将霸儿带过来。” 步练师格外坚持。 本来每天她都是要给孙霸喂奶的,但是今日她故意留下奶水,让奶娘喂饱孙霸。 至于为何现在要将孙霸带过来。 便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那人今夜势必会过来。 今日,或许是一个契机。 正在步练师思索之时,院子外面,便传来侍女的声音。 “启禀王后,汉国太子求见。” 他来了! 步练师连忙对着镜子整理容装。 “小红,你看我这妆容,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原来今日王后盛装打扮,不是因为大王,而是因为那汉国太子吗? 作为步练师的心腹,贴身侍女马上便反应过来了。 “殿下这身装扮,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闻此言,步练师心中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那便好。” 步练师款款起身。 “你去吩咐庖厨煮一碗补汤过来。” 补汤? 给谁喝? 大王不在此处啊? 但旋即,这贴身侍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小脸骤然变得通红起来了。 难道说. 想到其中内情,这侍女当即快步走向厨房。 而此刻的步练师,已经是缓步朝着门外走去了。 “小婿拜见岳母。” 看着步练师出来,刘禅眼睛一亮。 这个美妇人身姿丰腴,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性的柔美与婀娜,一袭华丽的宫装更衬托出她的气质高贵,这无疑是激起了男性的征服欲。 “你这女婿的眼神,可不老实。” 步练师朝着刘禅走过去。 她的步态轻盈而优雅,仿佛在跳舞一般。每一步都伴随着裙摆的轻轻摆动,流露出一种高贵而又神秘的气质。宫装的长袖随着她的动作飘然而起,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那曼妙的身姿,仿佛是风中的杨柳,柔美而婀娜。 “那我今晚就老实一点好了。” 步练师一笑,说道:“都随你。” 步练师的笑容明媚照人,像是初夏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她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清脆悦耳,每一个字音都仿佛是音乐般动听。 或许是有身份的加持,让刘禅更有感觉。 到了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越来越变态了。 不断的寻求刺激。 像是古代那些以人肉为食,以虐杀人取乐的变态,恐怕也是在寻求刺激的过程中养成的爱好。 只不过刘禅自己的爱好,朝着其他的方向去了。 看着步练师一扭一扭的走入房中,刘禅刚想要动手,却是发现在房中,居然有一个摇篮,在摇篮之中,正睡着一个婴孩。 “这是.孙霸?” 刘禅看着摇篮中的婴孩,愣了一下。 “你将他放在房中作甚?” 步练师上前看着孙霸,满脸的母性光辉。 “殿下不觉得,这婴孩的眉眼,有点像你吗?” 像我?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只有一夜而已,怎么可能?”刘禅活脱了像是提了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那一夜可是有五次,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且算算时间,正是时候。” 步练师嗔怒的看向刘禅。 刘禅心中暗自计算时间。 还真对的上。 难不成. 他的长子,早已经出生了? 刘禅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孙霸,眼神闪烁。 认. 他肯定是不会认的。 顶多收为义子。 或许可以扶植其作为吴王,傀儡吴王。 刘禅看向步练师。 发现这美妇人的眼神很是诚挚。 或许 这也是她特意将孙霸带来给他看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孤都会善待你的,至于这个婴孩,未来可为吴王。” 刘禅的承诺,无疑是击中了步练师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殿下~” 孙霸的事情办成了。 接下来,那就是要办正事了。 刘禅看着步练师妖娆发热的身躯,便知晓她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而作为神医的刘禅,最会治病了。 就不知今晚也治病治几次了。 是夜。 很是漫长,也很是热闹(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三十五章 火烧连营! 翌日。 天清气朗。 早春的寒意未曾散去,但是平地上的雪衣,早已褪去大半,只有屋檐上以及背阳的草堆里面,还有几点几欲融化的小雪堆,其他的地方,雪都已经化完了。 正是因为雪化的原故,此刻的温度格外的低,雪化的道路,更是湿滑泥泞。 刘禅方才醒来,手留奶香,但身侧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有容乃大。 昨日刘禅方才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奶确实是多,昨天刘禅差点就喝饱了。 步练师的奶水略微发甜,带有淡淡的奶香味,稍带些许腥味,总之不难吃便是了。 刘禅看着身侧摇篮中的婴孩。 这小子整日喝这样的奶水,日后肯定是个壮汉。 逗弄着,刘禅也是缓缓起身。 起身不久,步练师的贴身宫女便捧着铜盆上前,为刘禅洗漱之用。 她低着头,偶尔瞥了刘禅一眼,却又马上的将头低下去,非常害羞。 兴许昨日的响动太大了,以至于这宫女都不知如何面对刘禅了。 这位少年,到底是王后的女婿,还是 总之,步练师的那几个贴身宫女,脑子里面的pu都快烧了。 洗漱一番之后,刘禅走向大堂,马上闻到一股面汤的香味。 只见步练师身着常服,不太厚实的衣服,将她的婀娜的身形完全勾勒出来了,打了一个蝴蝶结的腰绳,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拉,便可以将这只美羊羊褪去衣裳,享用内中的美好。 不愧是美妇人,与那些少女是完全比不了的,像是小虎,只是被动的接受,哪像她娘这般,有这般多勾引男人的手段? “殿下,本宫臣妾亲自做的疙瘩面汤,尝尝。” 贵妇人一般是不进厨房的,但是步练师的妇功基础扎实,不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更是娴熟。 冬日里亲自来一碗面汤,准可以将面前这个小男人的心收住。 刘禅从红盘上端过漆碗,使起汤勺,舀了一勺,放入嘴中。 步练师一脸希冀的看向刘禅,美目中具是期待之色。 “不咸不淡,味道好极了~” 刘禅啧啧两声,算是认可了步练师的厨艺。 “那殿下多喝一点,厨房里面还有。” 咕噜咕噜咕噜~ 刘禅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整日和大头兵混在一起,刘禅也没有那些纨绔世家子弟的毛病,多好的东西,他都吃的很快,按照大小乔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但他刘禅,就是有这个本事来暴殄天物。 “我看,等办了正事之后,再喝一碗不迟。” 基本上,每个男同胞,早上起来都有一种生理反应。 此刻的刘禅也不例外。 加之步练师穿着这幅模样,显然是昨日治病,未完全根治。 这批瘾又犯了。 作为一代神医,秉承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为人处世原则,刘禅决定再治她一治。 在步练师的惊呼声中,那蝴蝶结应声而解。 随着蝴蝶结解开,那一身常服,旋即滑落在地。 “殿下,昨夜五次了,今早便免了罢?” 步练师尽力拉着衣服,却有环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反而让刘禅的呼吸更加粗重了。 “今日之后,你要去江陵了,在后面,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闻言。 步练师皓齿轻咬,似乎是非常挣扎。 虽然昨夜已经被刘禅灌满泡芙,今早起来的时候,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但是 **一刻值千金。 她也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了。 “那妾身便陪殿下一回!”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少儿不宜了。 最后在江水拍岸的声音,以及布帛撕扯烂的声音发出来之后。 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到了中午。 太阳日晒三竿。 刘禅已经不在蕲春城了,而是到了前线军营之中。 作为渣男,完事之后提了裤子走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或许 应该将步练师安置在江陵城外的龙山寺上。 刘禅用力摇了摇头。 便是我这个变态的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太变态了。 不行! 刘公嗣。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为酒色所伤。 从今天开始。 戒酒! 思绪繁杂的刘禅刚要入中军主帐,便被文聘迎了上来。 “殿下,你终于来了。” 文聘脸上有焦急之色。 “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文聘赶忙说道“前后两个营地,为何要合并在一起,安营扎寨的地方,距离寻阳城不过三十里地,且又是在山林之中,万一吴军火攻,那该如何?” 刘禅心中一动。 移营的事情,刘禅并未与文聘说来。 实际上,知道此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吴国已经将太子与王后都送过来了,寻阳防线几乎被破,他们的胆子已经是被吓破了,哪敢来袭营?” 刘禅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殿下!” 见到刘禅这副模样,文聘急了。 “先前寻阳防线两百多座山寨堡垒,不过是陆逊的惑敌之计,他的真正目的,便是为了让我军松懈,我等切不可中了敌人的奸计。”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寻阳防线,一月可破,但若是吴国答应了孤的条件,说不定可以少损失些人手。都是好儿郎,死在此地可惜了。” “殿下!” 文聘挡在刘禅的去路上,说道“殿下英明神武,此乃吴国计策,殿下不会看不明白,还请明鉴!” “将军之意,孤已知晓,还请将军前去统领那三千精甲,不日孤会有重用!” 说着,径直走入中军主帐之中。 倒是让文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哎~~ 以殿下的英明程度,应该不至于让此事发生罢? 此刻。 中军主帐中。 只有寥寥几人。 费祎,张苞,关平,关兴。 这都是刘禅完全可以相信的心腹之人。 “移营之事,做得怎么样了?” 见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费祎这才上前说道“殿下,移营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不会给吴军看出猫腻?” 粮草运输,军队调动,动静都是很大的,很难瞒过吴国眼线。 “所谓之粮草,都是沙土装袋,而军资,只是有外面薄薄的一层而已,要说最大的成本,可能是包裹着这些军资的布匹了,至于军帐之中的士卒,都是开到营地中去了,货真价实。” 要想引吴军上钩,这场面不做得真一些,他们怎么会上当? “如此甚好。” 刘禅满意点头。 “只是” 费祎有些忧虑之色。 “转移营地,风险很大,殿下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陆逊真的会来袭营?” 关兴闻言,亦是点头。 “殿下,寻阳如今岌岌可危,兴许吴国当真准备投降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东鼠辈,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出来,都不奇怪。 “不错,吴国太子孙登听闻乃是吴王孙权所看重的继承人,现在已经在我汉国境内了,王后步练师,更是美貌非常,如今正在蕲春,那孙权能够忍痛割爱,定然是已经屈服了。” 屈服? 当然不是了。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吴国不会屈服,或者说,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现在的吴国,不似后世孙皓时期的吴国,已经烂到根子里面了。 虽然刘禅一直打趣孙权是江东鼠辈,但不得不说,他治理国家,他掌控国家,还是有些能力的。 孙权与江东士族虽有矛盾,但大致上还是能拿捏这些江东士族的。 孙权还活着,吴国虽然会弱,但不会烂到根子里面。 这家伙,或许没有鲸吞天下的大志。 就算是有,这个意愿也不如刘备兴复汉室来的大。 但是 保住父兄的基业,这种念头在孙权心中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 要他将吴国拱手让出?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吴国君将和睦,不会真的投降,况且,他们手中的底牌还多,要屈服,至少也得将他们的底牌打完了,他们才肯屈服。” 现在吴军精锐俱在。 我大军都在,你要我投降? 我吴国还有一战之力呢! “加之,吴国大都督陆逊又急于建功,如今见我军松懈,居然将营地驻扎在离寻阳三四十里外的地方,且又是在高山密林之下,必然会有火攻之策!我们守株待兔便是了。” 刘禅总不能说,历史上,我们汉国的未来就是给这个瘪犊子一把火烧没的吧? 他是历史过来人,看问题的方法与角度,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 关平关兴两人对视一眼,只得是点头。 “那我等便静等吴军来攻了。” 三日后。 寻阳城。 寻阳府衙。 密室之中。 陆逊看着前来通禀的刺奸屯细作,说道“一路辛苦了,我要的消息,你可打听到了?” 这个刺奸屯探子面色疲惫,经历了数日的艰辛。 深陷的眼眶中,满是疲惫之色,身着的衣衫破旧,被风尘染成了深褐色,宽大的布料在身上随风轻轻飘动,皮肤因长时间在野外奔波而显得黝黑粗糙,手上布满了茧和伤口。 “启禀大都督,汉国那边,消息不好探查,小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人都栽在其中了,这才得到了消息。”刺奸屯探子的嘴唇干裂,嗓音略显沙哑。 “汉军移营,以及太子殿下,王后殿下的消息?” 刺奸屯探子点了点头。 “汉军确实移营了,属下亲眼看到其粮草军资转运,至于太子殿下,已经被送到江陵去了,王后没有跟着去江陵,被留在蕲春,臣下亲眼见到,那刘公嗣夜入王后所在院落” 陆逊眼睛一眯。 “我知道了。”陆逊赶忙打断这探子后面的话。 有些事情,不知道了比知道了好。 这个刘公嗣,当真是色胆包天。 真以为我吴国已经屈服了? “你下去罢,可以去找军需官领赏。” “多谢大都督!” 他如此拼命,深入帝国,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赏赐! 现在赏赐终于来了,他自然是欣喜非常,下去领赏去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刺奸屯探子了,所说的消息,大同小异,这个探子获知的情报更多一些,居然还打听到王后的消息了。” 陆逊喃喃自语,眼神也是发亮起来了。 看起来,我吴国的机会,已经是到了! “点一万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带上火油火箭,今夜夜袭汉军军寨!”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吴国受到的屈辱,也太多了。 今日一战,他将要将吴国的耻辱全部洗净! 他要让吴**民看看,大王用我,是因为我能拯救吴国! 我有这个能力! 是夜。 夜黑风高。 乌云密布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在崇山峻岭之间,一片庞大的军营矗立在天地之间。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营寨中的点点篝火在黑暗中燃烧,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 营寨四周环绕着高高的木墙,墙上布满了箭垛,守卫的士兵持枪而立,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群山。 木墙下,一排排营帐林立,绵延数里,仿佛一片安静的军城。 空气中弥漫着篝火的烟味和潮湿的泥土气息,偶尔还能闻到远处野兽的腥气。 在这片沉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士兵换岗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口令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营寨的中心,一座高大的帅帐矗立着,仿佛是整个军营的灵魂。 帅帐外,一队队铠甲鲜明的卫士肃立,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潜伏的危险。 拱卫着帅帐的,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营帐,营帐内,灯火通明。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墙壁上悬挂着各种战鼓、号角和战旗。 而在营寨的另一角,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 夜色越来越深,但营寨中的灯火依旧明亮。 而在汉军营寨数百米之外,陆逊解决了一个又一个汉军舌头,终于是接近汉军营寨了。 汉军营寨中,人影憧憧,这说明这不是埋伏。 话不多说了。 陆逊的眼中,已经是杀气四溢了。 往日的耻辱,便靠今日来洗净! “重甲兵堵住营门,不要放走一个汉军,弓箭手准备火箭,骑军准备带着火油,准备冲营!” 呜呜呜~ 随着号角声响起,一万吴军精锐,开始进攻! 嗖嗖嗖~ 那是火箭纷飞的声音。 踏踏踏~ 战马嘶鸣,骑军冲入营寨之中。 噗噗噗~ 火油倾倒在营寨之中,偶有几个倒霉蛋,被吴军骑兵枭首。 噼里啪啦~ 仅仅是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原本漫山遍野的汉军军帐,已经是变成一个个火炬了。 绵延数里的营地,彻底的燃起来了。 在火光的映衬下,陆逊只觉得快意。 甚至他觉得,这火,烧得还不够旺! 让大火来得更猛烈一些罢! 我吴国的国运,我陆逊的前途,都烧起来吧! 自今日起,我吴国,要抬起头来做主人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回顾2023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酸甜苦辣,皆有之。 本书作者君收获了很多。 虽然只有千钧,在作者群中还是小扑街一个,但已经是在下成绩最好的了。 写了七八百万字,还是二级作者,是这本书让作者君上了三级。 作者君满足了。 从物质上,本书虽然稿费不多,但也算是能够补贴些许家用了。 从精神上,本书让作者君自信了不少,产生了我也能写小说的这个念头。 但很显然,作者君在安排小说情节的方面,还是不够老练,本书开头应该是很爆的,现在第一章的本章说都有近两千评论,只可惜后续有几个毒点,流失了许多读者。 只能说,作者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当然,作者君能有现在,也感谢大家的支持。 像是话动力、爆炒咕哒子,阳秋坤爸爸等,每天都坚持给本书投票,非常感谢。 还有诸君的订阅支持,才是本书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虽然现在追订已经只有一百多了,均订稳定下降,收入也可以说是腰斩。 但作者君会给大家好好写完这本书的。 之所以写下这些话,一是起点有个活动,好像集齐龙珠之后,就可以有红包以及畅读本书的好处。 二是... 作者君喜欢的人今天突然跟我说她结婚了并且要生了。 我靠,当场痛苦面具。 今晚化悲愤为动力,狠狠码字! 往事不可追忆。 而生活还要继续。 2024年。 祝君笑将春风定,种得门阑五福全。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二章 弊吴,弱吴,用吴! 既要又要。 对于现在的魏国来说,其实是可以办到的。 但是 分兵本就是兵家大忌。 之前曹丕出征的时候,便陷入了两面交战的窘境,魏国前几年战事不利,便与此有关。 曹丕在回到洛阳之后,也是总结了经验教训。 能不分兵,最好就不要分兵。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若大王调睢阳机动兵力,先朝着寿春而去?寿春距离吴国近一些,若是吴国有变动,三日之内,便可驰援吴国。” 三日? 但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变数还是太大了。 曹丕目光游移不定。 照理说曹丕现在正处于壮年之时,但是脸上却已经是开始浮现苍白之色了。 身形也是日渐消瘦,不似数年前的那般魁梧了。 自己身体抱恙,曹丕自然清楚。 这种情况与他夙兴夜寐的处理国事,时常担忧汉国起势脱不开干系。 当然 好美色与生活习惯不好,那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差一使者,去见吴王,若是其愿意献上合肥,朕当即出兵五万,前去求援吴国!” 要想我魏国救援,怎么也得给点好处罢? 想要白嫖? 没门? “同时,调睢阳之兵一万,移师寿春,以待变时!” 不管怎么说. 合肥他肯定是要拿下来的。 区别是吴国送给他,还是他自己拿回来。 至于吴国 能保就保。 若是其不识趣,那便和汉国一道,瓜分吴国吗,那也不是不可以。 这天下三国鼎立,国还是太多了。 将这老六先消灭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的十日时间里面。 汉吴之间,都很是平静。 双方并没有什么磨擦。 只有小规模的斥候之间的遭遇战。 吴军在舔舐伤口,整顿军备,聚拢吴国之地的精锐步卒。 而汉军则是在休养生息,同时将吃下去的肉给消化好了。 此刻在寻阳的太子行宫之中。 刘禅端坐在书房之上,手上则是各地转送来的消息。 占据了寻阳,自然是要搜集当地情报,而吴国的动作,早有间军司间谍前去搜集情报了。 “看来这孙权打仗虽然不太行,但是治理地方,倒还是有一手的。” 刘禅拿着手上的文册,细细的端详起来。 心中对于吴国的经济形势,也有更多的了解了。 三国之中,要论国家经济,最好的自然就是魏国了。 曹操迎献帝于许昌后,以「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为方针,在许昌附近实行屯田。结果「募民屯田许下,得谷百万斛」。 因此,曹操设置田官于各州郡内,招募流民屯田,把屯田制加以推广,以改东汉末年军阀混战所做成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境况。 正因屯田制之成功,地方变成「农官兵田,鸡犬之声,阡陌相属」正因采取屯田措施,使北方的社会转向稳定,终达至「征伐四方,无运粮之劳,遂兼灭群贼,克平天下」。 蜀自古以来已有天府之国的美名,汉高祖能得天下亦靠此地物质丰厚为根本。 东汉末年,刘焉父子先后担任益州牧,用以宽制宽之政策以治蜀,逐引致豪强垄断土地及山泽资源,因而减低税收。 自刘备占领益州后,诸葛亮及法正一改以往弊政,打击豪强,并曾采用闭关息民,务农殖谷。 又在都江堰设堰官,管理农田水利工程,并推行屯田,以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 此外,诸葛亮及法正对冶铁、煮盐、织绵等重要手工业,实行公营,并设立专职官员加强管理。 加之刘禅建立商盟,又兴起奴隶贩卖,从南中,巴郡等地方吸血。 以上一连串措施,使国家税收大大增加,奠定了三足鼎立的条件。 尤其是蜀国有蜀锦、商盟等各种硬通商品,遂使天下人都用汉国的值百钱。 表面上汉国的经济不如魏国,但实际上,汉国却是通过铸币税,在不断的收割着魏国、吴国的财富。 至于吴国,便是现在三国中经济实力最弱的了。 东汉末年,群雄逐鹿,中原地方连年征战,地方残破,北方人民携家渡江以避难。 北方难民不乏富商大贾,他们由北方走难到江南同时,带备了生产技术与文化,为当时贫困的江南带来新血。原本吴农耕技术十分落后,尚未懂得牛耕。 及后生产技术注入,农业生产技术逐渐提高,人口亦因此渐渐增加,一改以往地广人稀的境况。 孙氏三代:孙坚、孙策、孙权之统治领地渐大,军队亦因此变得庞大,故此粮草军需耗费成为国家支出中的一大部分,为减轻负担,逐实行屯田制。 孙权很重视农业的生产。 在汉建安七年至建安八年间,孙权开始推行屯田。 孙吴的屯田分为军屯、民屯两种,采用军中编制,设置典农校尉、典民都尉、屯田都尉等官职管理屯田事务。 屯田兵且耕且战,屯田户只种田,免除服役。 另外孙权还采纳陆逊的建议,扩大屯田面积,并将自己驾车的牛由八头减为四头,用于耕地。他还身为士卒先,亲自耕田,“与众均等其劳”,这些作为大大鼓励了士农的情绪。 在会稽郡开辟有海昌、上虞、新安等屯田区;在湖滩大规模开垦土地,建立了毗陵、湖熟、溧阳、江乘、于湖、赭圻等屯田区;用南迁人口建造了金宝圩;在长江中游建立了寻阳、阳新、武昌、陆口、江陵、长沙沤口等10余处屯田区。 这些措施促进了江南地区农业生产的发展。 譬如说皖城的屯田基地有屯兵数千家,而毗陵的屯田民则有男女数万口。孙吴屯田的规模可观,且多用牛耕,耕作技术也较先进。 也正是因为于此,吴国才能养得起近十万大军。 要知道现在的生产力,以一二百万的人口养十万人,那压力是很大的。 这十万人中,有许多都是屯田兵,并不需要吴国给予钱粮供养。 “寻阳周遭的田地,有二十万亩之多,便是如此,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论起种田来说,中国人是谁都不差的。 吴国这边亦是如此。 “过些日子,便是春耕了,这些熟地,应要种植起来了。” 寻阳拿下了,这些吴国开垦好的土地,刘禅自然不会浪费。 “可惜邓艾已经在江陵荆州屯田了,不然调其过来,定然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实在不行,这个屯田的任务,便交给顾勇。 此人也是从微末中起来的,在未起势之前,更是佃农,论起屯田来说,应该是不差的。 思索完这屯田的事宜,刘禅转头看向身边的周彻,询问道:“在吴国各地的间军司,可有情报传来?” 周彻身着常服,衣服已经是尽量选宽松的来穿了。 盖因她肚子,已经是慢慢鼓起来了。 “各地的间军司密探,都有消息传来,吴国动员国中兵力,现在已经是在柴桑汇聚了三四万人了,而这个数目,还在不断上升之中。” “看来吴国有与我汉军决战的意图在里面。” 刘禅当即思索起来了。 如今得了寻阳城中的数十万斛粮草,大军的粮草问题,短时间内是被解决了。 不必让太多百姓充作夫子,前来调度粮草。 并且,这也意味着,刘禅能够调动更多的汉军,来前线来了。 “不过.马上便是春耕的日子了,若是聚兵前来,吴国的春耕便要被耽误了。” 打仗可不是战兵之间的战争。 你动用了十万战兵,那为了喂饱这十万战兵,势必要更多的后勤人员转运粮草军需这些的。 以吴国的这个动作,至少要动员二三十万人。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三四十万精壮劳力在春耕的关键时期被抽调,吴国的春耕,肯定是要被耽搁的。 更不必说,吴国许多地方,都是军屯的。 “国都将要不保,春耕了又有何用?” 如果连吴国都守不住,春耕了,不是给你汉国徒做嫁衣? 刘禅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和吴国拖着便是了。” 刘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这个明修栈道,可以说是将栈道修的太长了。 这都快真的完成灭吴之战了。 “殿下不打算灭吴?” 刘禅说道:“若是能够灭吴,孤自然要灭,但现在我军的实力,尚还不够,吴国若是出倾国之力,他的力量,是远远要超过我们的。” 说到底,刘禅并没有动员整个汉国的力量。 而只是动员了半个荆州的力量。 半个荆州的力量,可灭不了吴国。 便是拿下这寻阳防线,还是刘禅用计得来的。 若是正儿八经的去攻,花费的时间肯定是很长的。 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好几年。 “那殿下的意思是,要将吴国拖垮?” “拖垮倒是不至于,但吴国若是齐聚大军前来,人嚼马咽之下,所耗费的资财那是一个难以计数的数字,加之春耕耽误了,今年还看不出来,若是等到明年,吴国境内便要出现粮荒了,届时或许会有人相食的惨状出现。” 弊吴,弱吴。 这不仅是魏国想要的,也是汉国想要的。 但刘禅除了这个弊吴,弱吴之外,还要用吴。 他要利用吴国水师,给他从幽州辽东买来马匹,他要让吴国与他议和,为他贡献钱帛粮草,军械物资。 人相食的惨状,周彻没有经历过,但是他听府上的人说过。 那是一段没有人愿意想要回想的岁月。 在吃饭都出问题的世道上,所有的礼义廉耻,都不会存在。 易子而食,卖女卖妻之事,时常发生。 “殿下何不打下吴国?如此的话,吴国百姓也不会如此受苦了。” 周彻毕竟是吴人,现在虽然跟了刘禅,但心中总还是有一些恻隐之心的。 “若是吴王愿意将吴国双手奉上,孤自然不会让吴国百姓受苦,只是现如今的局势,孤并没有太多战胜吴军的把握。” 所谓哀兵必胜。 现在的孙权,已经抛弃了那些幻想,那些吴**将、士卒,面对着国破家亡的威胁,势必会爆发出比往常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与这些真心玩命的吴军士卒打生打死? 刘禅还不至于那么愣头青。 “守住寻阳,拖住吴军,胜利便会在我们这边,何必弄险?” 该稳的时候,还是要稳的。 况且。 寻阳防线被破,现在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也已经相信汉军要伐吴灭吴了,他明修栈道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而且是超额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便是稳住局面。 形成与吴军对峙的画面,再默不作声的,将人员物资朝着汉中转移,支持刘备北伐。 周彻心中略微可惜。 “臣妾还以为,马上可以回到建业了呢?” 故乡之中,还是有许多她在意的人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 刘禅眼神闪烁。 拿下关中之中,有了丝绸之路的财力加持,一统全国的步伐,将会越来越快。 但前提就是,要北伐成功。 若是北伐失败,一切皆休! “前面便是柴桑了。” 孙权乘坐吴国水师的战船逆流而上,紧走慢走,终于是到了柴桑了。 此刻的柴桑,很是热闹,城内城外,皆是军帐密布。 来来往往的吴**士,以及转运粮草的民夫,络绎不绝。 各种物资,堆积在码头上,像是一座座小山一般,尚还未被整理送到城中府库。 数万人如同一般,为接下来的这场战争,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孙权做乘坐的战船,乃是吴军中的艨艟巨舰,高数丈,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视觉很是开阔。 江上的景象也是很不错,但此刻的孙权,已经是没有心思看这些美景了。 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是再美的景色,映入眼帘都叫人感觉恶心。 “来了多少人了?” 方才走下艨艟巨舰,孙权便问当地的柴桑令。 “总计有四万多战兵,民夫至少六万!” 这次,孙权可谓是将举国之兵都汇集在此处了。 直接带着吴国搜哈来了。 此次失败,吴国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若是此战胜了,便能扭转对汉国的不利局面。 至少 吴国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了。 “召集来的将军们,到城中来见孤,至于吴国政务之事,便交由张公,顾公来处理,孤现在时间紧,要将主要精力,放在军事上面!”(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三章 磨刀霍霍向北行,兴复汉室就在前,北伐! 柴桑城并不大,当然也说不上小。 城池该有的东西,他都有。 但因为本就是以一个县城建设的,是故城中并不能容纳太多士卒。 大多数吴军,都是驻扎城外的。 只有少数的吴王亲卫,才能在城中驻扎。 孙权身穿甲胄,手按在腰上的宝剑上面,表情很是严肃。 此番他御驾亲征,已经是向手底下的军将,吴国的百姓表明态度了。 他孙权到前线来,便是要战胜汉军的。 若是战不胜汉军,他也就没有回去建业的必要了。 环视帐中诸将,孙权缓缓说道:“我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大都督,你来与我说说?” 此时的吴国大都督,已经从陆逊变成诸葛瑾了。 前方战败,陆逊与孙桓、徐盛,各自都被惩处了。 陆逊被夺去吴国大都督的官职,而孙桓则是被削去亭侯的爵位,徐盛因为鲁莽行事,被打了二十军棍,去掉将军称号。 三人的惩罚,只能说是小惩小罚。 若是真要严肃对待的话,将他们处死,那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 现在吴国局势严峻,需要人材。 加之行军打仗,有胜有负,若是因战败便处死军将,那以后谁敢给你卖命? 是故孙权让他们戴罪立功。 吴国左将军、大都督诸葛瑾上前说道:“大王,现在城中已有四万精卒,水师两万更是随时待命,我军人数众多,丝毫不差那汉国!” 举国之力,这数字自然是好看了。 “粮草够支用多久?” 诸葛瑾再说道:“各地已经开始转运粮草了,现在在柴桑的粮草,够用一个月。” 才一个月的粮草? 如此看来,便是向全国搜刮粮草,也顶不了多久。 毕竟,吴国在这些年,发动了太多次战争了。 百姓被搜刮了好几遍,早就没有多少粮草可供征用了。 简单点说,那就是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也就是说,此战我们不能拖,而是应该速战速决?” 吴王孙权面色阴沉,看向诸葛瑾。 “是这样的大王。” 孙权如此眼神凝视,还是给了诸葛瑾很大的压力。 早春还没有那么热,但是诸葛瑾的额头上,已经是冒起汗来了。 “实际上,我军应该速战速决,过了十日,便是开始春耕的时候,至多可以拖个半个月,若是再久,便要误了时辰了。” 去年雪大,今年可以说是丰收之年。 但是没人去土地耕种,谈何丰收? 若是无战事,现在便需要各地官吏去督促春耕之事了。 农具、耕牛,谷种. 这都是需要官吏去关注的问题。 但是现在大战将起,那些原本要去督促春耕的官吏,却是被派去征收粮草,征用民夫。 若是长此以往,吴国都不需要别人来打,因为田地无人耕种,迟早会有粮荒爆发。 “只是速胜我军可有把握能够速胜?” 速胜 在场的军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言以对。 若是面对山越,他们一个个肯定已经是撸起膀子开干了。 但是现在要面对的,不是山越那种软柿子,而是汉军精锐。 如今坐镇寻阳的,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汉国太子。 这谁有把握能够速胜? “伯言,你对寻阳防线的情况比较熟悉,你来说说具体的情况。” 陆逊现在是被一撸到底,如今是戴罪之身。 “寻阳城坚不可摧,汉军未曾攻城,便拿下寻阳,以臣下对寻阳城的了解,我军要想将寻阳城攻下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寻阳城乃是在他手上一手加固的,其中的利害,他自然清清楚楚。 强攻? 那必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按你的话来说,短时间,根本无法击败汉军?” 陆逊面色挣扎,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除非能将汉军引出来。” 将汉军引出来? 你以为那刘公嗣是你,是孙桓,是徐盛? 有着坚城不守,谁会没事跑到外面去跟别人野战? 想到此处,孙权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那如何能够将汉军引出来?” “玉屏山坞堡,鸡公山山寨寻阳防线中,还有我吴军许多山寨,未曾被汉军攻下,汉军也是怕损失士卒,未曾去强攻,有这几颗钉子在,我们便可以利用玉屏山山寨,鸡公山山寨的守军,牵制汉军,给我军营造机会!” 寻阳虽然被汉军所占,但是在寻阳防线中,吴军还是有几根钉子在里面的。 对于其中的情况,吴国并非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托了刘禅的福,之前从寻阳城出来的吴军残兵,大多都上了这些山寨,因此这些山寨中的守军人数充足。 人多了。 若是长期消耗的话,肯定是不利于这些山寨久守,但是若是吴军反攻,那寻阳防线多出来的士卒,在关键时刻,或许是有大用的。 “如何利用寻阳防线中的那些山寨坞堡,为我军提供战机,这便是我们现在要想的问题。” 毕竟那刘公嗣,是有名的小狐狸,实在是不好糊弄过去啊! “以末将之见,先围住寻阳,然后与玉屏山寨山、鸡公山山寨等坚寨里应外合,拿下寻阳防线的其他山寨堡垒,如此一来,那寻阳便成了孤城,到时候,汉军的形势不妙,那刘公嗣便是要向我们求和了。” 拿下寻阳防线,孤立寻阳,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但是 能办到吗? “刺奸屯消息,那些我军营建的山寨堡垒,只要是被汉军攻下,除非有必要的,其余基本上被捣毁平推了,我们没有山寨坞堡可以攻占了。” 拿下这些山寨堡垒之后,刘禅自然也就没有留下他们的意思。 笑话。 这么多山寨堡垒,若是要派人去守的话,那他还有机动兵力? 陆逊之所以战败,未尝与这个原因没有关系。 更何况,留下这些山寨堡垒,而不去管理的话,这不是给土匪找窝吗? 现在吴国混乱,流民有很多,那些活不下去的人,自然是选择上山为匪了。 一看到这山上这么大个山寨堡垒,这不把它们当成家了。 届时要剿匪的话,又要再打一遍。 何必呢? 还是拆了省事。 而刘禅的省事,无异于给让孙权很是恼火。 该死! 砰! 孙权拳头用力的砸在身前案牍之上,那刘公嗣,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诸葛瑾在一边说道:“更好的办法,或许便是让魏国出兵了,若是魏国出兵汝南,则汉国必定分兵过去,如此的话,我们这边的压力变小,收回寻阳的可能性也会变大。” 魏国出兵? 只是现在魏国使臣,怎么还没来? 孙权表示自己很急! 正在此时,堂外有吴王属官胥吏前来通禀。 “大王,魏国使者到了。” 说曹操,那曹操就到啊! 孙权当即说道:“快快有请!”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又摆了摆手,说道:“不!将他迎至内堂,孤要亲自去见他!” 若是魏国使者说出什么话来,动摇了军心,那就不美了。 现在孙权将整个吴国都压上去了,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诺!” 须弥之后。 内堂密室。 孙权见到了魏国使者司马懿。 相比之前,司马懿的脸色要好了不少。 权力就是男人最好的壮阳药。 在完成了使吴之后,司马懿受到曹丕重用,成了侍中,可以随时入宫,面刺曹丕。 便是他的夫人张春华,也因此被封为诰命夫人。 春风得意马蹄疾。 心情舒畅了,身体也就自然变好了。 相比于司马懿,孙权现在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的脸色,如同浸过水的白绢,没有一丝血色。深深的眼窝犹如被风雕刻的峡谷,两颊的肌肉紧绷,仿佛承受着重大的压力。眼睛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尽的忧虑。眉宇之间,凝聚着一片阴霾,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的风雨。 嘴唇紧紧闭合,仿佛在努力压抑内心的痛苦。皮肤的颜色,不再是他年轻时那种健康的黄褐色,而是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那种苍白,仿佛带着一种冰冷,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而那一头曾经乌黑油亮的头发,如今也变得枯黄而杂乱,像是秋日的落叶,一片凄凉。 看来寻阳城破,给孙权不小的压力。 司马懿打量孙权过后,心中已经是清楚了吴国的状态了。 “使者前来,可是答应了求援我吴国了?” 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孙权当即开门见山。 “要我魏国救援,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魏国出兵,也是要有好处的,不知道吴王愿意给出什么好处出来?” 孙权开门见山,司马懿也没有丝毫拖拉的意思。 好处? 孙权脸上露出恼怒之色。 “之前魏吴两国联盟,便已经是说好了,孤以徐州之地奉魏,你魏国在关键时刻,出兵救援与我,难道现在你魏国要背盟不成?” 司马懿不甘示弱,说道:“魏吴两国的盟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在我魏国夺下徐州之后,我魏国天兵便会前来驰援,若是徐州久攻不下,最迟在一年之后,魏军会来驰援,现在才过了两个月,吴王如何能说我魏国背盟了?” “这” 孙权虽然恼怒,但也知道司马懿所言非虚。 这白纸黑字的,写得明明白白。 彼时在签订盟约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吴国会比徐州更好打,吴国会被汉军先突破。 这是出乎大家伙预料的事情。 这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吴国无能。 孙权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了。 “那依你魏国之见,要我吴国付出什么代价,魏国才愿意出兵?” 司马懿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将合肥归还我魏国,我魏国顷刻便会派出五万魏军精锐,不管是到吴国来支援,还是袭扰汝南之地,吸引汉军过去,都是可以的。” 想要我的合肥?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孙权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合肥乃是我吴军士卒用命拼来的,若是孤将其献与魏国,那吴人会如何看待孤?” 司马懿轻轻笑了笑,展了展衣角,一脸的无所谓。 那表情好像是说:要不要我魏军驰援?不要就算了!吴人怎么看你孙权,与我何干? 见司马懿不说话,孙权心中不悦,继续说道:“若是魏国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兵,孤会记住魏国的情谊,将来必会报答!” 想要白嫖我魏国的支援? 你孙权的信誉,值几个钱? 司马懿冷笑着看向孙权,就差说出这句话: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虚无缥缈的事情,何须再言,若不愿献合肥,那便等我军攻下徐州,或是一年之期到了之后,我魏军再驰援过来,只不过,到时候你吴国能不能坚持住,那就不清楚了。” 在孙权看来,此刻的司马懿就是一副欠扁的模样。 但他偏偏就拿这个人没有一点办法。 “若是吴国被汉国鲸吞,这也是你魏国想要看到的?如今天下三分,你魏国才算最强,若是我吴国被汉国所吞,你魏国的实力,难道还是最强的?” 司马懿看着孙权的眼睛,平静的说道:“在下相信吴国的实力,相信吴王的实力!” “难道你就不怕我投了汉国?” 孙权似乎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了。 “如果大王愿意的话,大可如此!” 司马懿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父兄的基业,难道就甘心送与他人?孙家的富贵,在之后还能不能保住?” 司马懿的这两问,很是诛心! 一时间,孙权都沉默下去了。 “而且,就算是你吴国投降了,在混乱之际,若是我魏国能拿下合肥,那也算是有所得了,并非是无所获。” 论起无耻,面前这个人丝毫不下于自己! 孙权知晓,自己是遇到劲敌了。 “那阁下请便罢!如今孤聚集吴国全国之力,未必不能战胜汉军,若是输了,那便举国而降,以我是那汉国太子刘公嗣岳丈的身份,加上献国之功,未必不能善终。” 司马懿很是干脆的起身。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吴王都如此说了,那在下也无他言了,我魏军有一万精卒驻扎在寿春,大王若是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遣人过去。” 说完,司马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是潇洒的起身。 看着司马懿远去的背影,孙权的拳头,已经是握紧了。 趁人之危的家伙! 可恶! 吴国这边是全民皆兵,为的就是守住吴国。 而在千里之外。 成都。 皇宫之中,却有一个老人,正准备磨刀霍霍向北行!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这个目标,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刘备。 如今的大汉皇帝。 此刻已经是在殿中穿戴好甲胄了。 他头发斑白,身形瘦弱,面色发白,但那双眼睛,却是非常明亮。 北伐! 北伐! 我刘备要拼掉所有的生命力,都要完成心中的夙愿! 兴复汉室!(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章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成都汉皇宫之中。 刘备在大殿之中照着铜镜,对着身侧的吴夫人说道:“朕的这身戎装,如何?” 吴夫人身形丰腴,皮肤娇嫩,但似乎是久未经雨露滋润的原因,看起来神韵并未充盈,脸上也少有笑容,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求不满的美妇人一般。 “陛下神武不凡,配上金甲,便更是如此了。” 将宝剑握在手中,刘备看着手上仿制的斩蛇剑,心中有些遗憾。 “高祖皇帝当年斩蛇的斩蛇剑,如今窃为逆魏所有,可惜了,可惜了。” 高祖斩白蛇剑,剑上七彩珠九华玉以为饰,杂厕五色琉璃为剑匣。剑在室中,光景犹照于外。与挺剑不殊。十二年一加磨莹,刃上常若霜雪。开匣拔鞘,辄有风气,光彩照人。 沦落到魏国手上,实在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当然,斩蛇剑不仅仅只有象征意义,更是有非凡的影响力的。 刘邦创立大汉王朝后,“斩蛇剑”刚开始被吕后密封于宝库中,汉宣帝后来还单独在未央宫给“斩蛇剑”修建了供奉的神祠。 “斩蛇剑”虽然作为汉王朝君权神授的见证,但它也不是一块摆放着的玩物,特别是在新皇登基大典或是皇帝出游,“斩蛇剑”会隆重请出示以众人。 司马彪《后汉书·礼仪志》载,新帝即位,“中黄门掌兵以玉具、隋侯珠、斩蛇宝剑授太尉”,范晔也在《后汉书·孝献帝纪》中说皇帝出行,有一名侍中“负传国玺、操斩蛇剑参乘”。 这是正统性的标识,就像是那和氏璧一般。 可惜,这两个东西,现在都不在他身上。 他现在有的,只是汉室血脉的名头,若是能够将此二物拿在手上,那他大汉,才是完整的大汉。 衣装齐整之后,手握仿制斩蛇剑的刘备,缓步走出殿中。 殿外,一干殿中禁军,在殿前整齐的站立着。 他们每个人都身披铁甲,披甲率可谓是百分之一百。 这些都是跟随刘备征战南北的老兵,一个个都身经百战,技艺精湛。 对于刘备,更是完全忠心,是故被选为禁军。 现在汉国的禁军的规模不太大,只有一万人而已,只能保卫皇城。 中垒”、“屯兵”、“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这些禁军番号,都没有充实。 南北二军,现在更是形同虚设。 没办法,天下尚未一统,禁军的规模若是大了,不利于一统天下。 毕竟禁军一般都是守卫在京城的,不可能让禁军去守边地,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禁军便不是禁军了,变成边军了。 在禁军前列,永昌亭侯、护军赵云站在前列,在他身侧,乃是白耗兵领军军将陈到,一字排开的,还有孙乾,简雍,吴懿,马超等人。 可谓是蜀汉全明星。 不在此列的,则是文臣们。 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还有刘巴,黄权等人。 “诸位,太子在南面佯攻伐吴,乃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如今我等北伐关中,势要夺回长安,拿下关中,占领雍凉之地!” 哪怕是身形瘦削了,但从这干枯的身体里面喊出来的声音,依旧是震天价响。 刘备现在很激动。 北伐! 他要北伐了! 他要兴复汉室,还于中原了。 跟刘备一样激动的,还有在殿前的那些臣子军将们。 刘备何以起势?便是一个义字! 他有大义在身,许多心向汉室或者是有抱负的人,便朝着他靠拢过去了。 他们是一批有能力,有理想的臣子。 因此,在见到兴复汉室的可能的时候,如何不激动? 后世蜀汉亡国,除了诸葛亮费祎董允尽皆身死之外,更多的,便是当时的蜀汉已经忘记了兴复汉室这个初衷,变成想要偏安一隅了。 然而. 那些臣子,心中想的却还是兴复汉室。 思想都不统一了,这国安能不亡? “时间匆忙,今日将诸位召集过来,便是誓师大会了,至于祭天,待我大汉收复关中之后,在长安祭天!” 祭天是需要时间的,而现在刘备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他要打这个时间差。 现在魏国都以为他刘备病重了,将死了。 都以为汉国的主要目标,现阶段不在魏国身上,而是在吴国身上。 加之,在汉中,刘备也让驻守在汉中的汉中都督魏延以及曹彰演了一出将帅失和的大戏,更是佯装将汉中兵卒,调往荆州,准备去伐吴。 现在敌人松懈,正是最好的机会! “今日我等奔袭至汉中,速下关中!” 在魏军守备最是松懈的时候,拿下关中!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锵! 刘备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斩蛇剑。 仿制的斩蛇剑,与真的斩蛇剑并无二致,而此刻的刘备身穿金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如同神人一般。 那些禁军士卒,纷纷山呼道: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刘备举剑一挥,高声喊道:“万胜!” 禁军士卒旋即山呼: “万胜!” “万胜!” “万胜!” 简单的提升士气之后,禁军旋即跟着刘备出城而去。 至于为何只带了一万人。 那是因为大军,早已经在汉中集结了。 他现在带过去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汉中。 子午道中。 周围的山峰高耸入云,仿佛是苍穹的倒影,而树木茂密,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浓郁的绿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上,给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幽深。 道路崎岖难行,仿佛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蛇,时而在山崖边缘延伸,时而在陡峭的坡道上盘旋。曹彰紧紧地抓住路边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是背负着无尽的忧伤和痛苦。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腐叶味道。偶尔有几声鸟儿的啁啾声,在静谧的山林中回荡。而远处的山泉潺潺,像是在诉说着它们的故事。这些声音在曹彰的耳边回响,仿佛在提醒他,他正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 “此地当真是险要,要从此地攻入关中,实在是太难了,怕是还没与魏军交战,在路上便会有不少损耗,粮草辎重之类的,根本无法运送过来。” 走过子午道,曹彰才发现这子午道险要。 难怪镇守关中的钟繇与曹真未有布重兵防守此处。 此处虽然有路,但这路只能说是羊肠小道,不少路更是断绝了。 说是路,但根本就不算是路。 谁能从此道过? 在曹彰身后,魏延的表情很是平静。 这条道路,他已经是走过无数遍了。 “粮草辎重,我已经提前派人运送到路中途的隐秘所在了,若是在子午道行军,无须带粮草辎重。” 将那些粮草辎重运送到子午道各个要点处,是在刘禅过来指点之后,魏延便开始做的事情。 代价还是很大的。 前去运送粮草物资的民夫,损失不少。 其中靡费的粮草数目,更是难以计数。 但.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待了许久了,而现在,便已经是要得到成果的时候了。 子午奇谋,子午奇谋! 在此计成了之后,便是时间过去数千年,还是会有人记住他的魏延的。 “此道过于险峻,怕是陛下不会选用此路。” 曹彰对于魏延的安排很是佩服,但他并不认为刘备会选用如此险要之地。 “那依君侯之见,陛下会选用哪条路?” 曹彰虽然是从魏国逃过来的,但他毕竟是身份尊贵,武艺韬略皆是不俗,且在关中有一定的影响力,魏延并未轻看过曹彰。 “陈仓道,兴许还要走远一些,祁山道!” “祁山道太远了,我军要与时间赛跑,不可能选用此道!至于陈仓道,当年高祖皇帝便是走的这一条路,魏军必定有重兵防守,此路也难以走通!” 要从汉中穿越南北通道进入关中的有四条道路,从东到西依次是子午道、骆谷道、褒斜道、陈仓故道。 在这四条道路中,东边的三条都很崎岖艰险但路程较短,最西边的陈仓故道较平缓但路线比较绕、长。 当初西汉高祖刘邦从汉中打出去,打到关中最后东下和项羽争天下,走的就是陈仓故道,他是为了保险,也是十分的谨慎。 祁山道还在陈仓故道的西边。 “祁山道虽然远,但胜在稳妥,祁山道比陈仓道还要平缓,所以运输大量的军事物资和军粮相对来说还要更容易。 并且,祁山是通向陇西的交通要道,攻占祁山之后可以进而攻占在关中西边的陇西,就可以以居高临下的优势向东攻取关中。 加之,祁山距离长安直线距离在700里以上,在军事上不容易遭受到魏国重兵的抵抗。” 曹彰的理由很是充分,但魏延却不是这么想的。 “若是绕道祁山道,光是打通祁山道,便需要数个月的时间,这还是乐观估计,届时,殿下给我们争取的额时间,便就此白白浪费了。 至于走陈仓道,陈仓城乃有魏军重兵把守,如何能够在关中魏军反应过来,拿下陈仓?即便是拿下陈仓,关中的魏军有所准备,想要速下长安,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魏延依旧坚持己见。 “之前丞相不欲我从子午道攻入关中,便是在魏国已经判明蜀国有可能北伐的情况下,不可能无备,但现在魏国根本就不知道我大汉会北伐,如此便有可能了。 加之,粮草辎重运输不得,问题已经被我用时间给解决了,在路上要点中,已经是有囤积的粮草了,从子午道奇袭,面前便是长安,此是险计,也是最有可能,最快速能够拿下长安的计策!” 曹彰点了点头。 “汝此计虽险,但也是最快的办法,兴许陛下会采纳你的计策!” 子午道虽然险,但魏军也不会放重兵把守。 据曹彰所知,魏军也只是在子午谷驻扎了五百军士,以作防守。 子午道太过险峻,正常来说,没有人会选用此道的。 “子午道过于凶险,其实我军可以选择其他路的,譬如说骆谷道、褒斜道。” 不是说祁山道远吗? 陈仓道魏军守备森严吗? 那走骆谷道、褒斜道好了,近一点,道路也没有那么难走。 “骆谷道距离魏国核心城市长安较近,魏军可以以最快速度赶到,届时,我军就不得不在劣势地形下与曹魏骑兵决战,非常不利,陛下素来用兵谨慎,断不会走此道。” “至于褒斜道,栈道年久失修,怕更是难走了!” 栈道始建于战国范雎相秦时期。公元前314年(秦惠文王更元十一年)秦派张仪、司马错伐蜀,大军即经此道,原来的谷道此时已开凿成能通过大部队和辎重的栈道了。 此后,褒斜栈道一直是南北兵争军行和经济、文化交流必行之道。 《史记·货殖列传》载:“栈道千里,无所不通,唯褒斜绾毂其口”。 当时已是“商旅联槅,隐隐展展,冠带交错,方辕接轸”,蜀汉丰富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关中,长安三辅地区发达的文化流传蜀汉,发展了南北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 但秦惠文王时期,距离现在有多久了? 而且,不管是骆谷道,还是褒斜道,魏军都有重兵把守,要想突破此二道,关中的魏军,必是会做好准备的。 待关中的魏军闻风而动,怕是收复关中的进程,将会越来越慢。 待魏国主力从徐州那边支援过来,汉国也失去了北伐最黄金的时间了。 正在两人争论大军该走哪条路的时候,在众人身后,魏延亲兵急忙走上前来,对着魏延行了一礼,说道:“都督,陛下圣驾已过白水关,怕很快便会到南郑。” 陛下来了! 而且传令使者来的时候,陛下已经到了白水关,也就是说,陛下率所部,那是在急行军。 机会来了! 魏延眼神闪烁,他看向曹彰,说道:“随我一道前去拜见陛下,粮草后勤之事,要准备妥当了。” 战事一起,黄金万两。 汉中在魏延的建设下,已经是有些起色了。 但是要支持数万大军,加上数万民夫十多万张嘴吃喝拉撒,光靠汉中这点东西,是根本不够支用的,需要从其他地方,调来粮草军需!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五章 玄德握剑起,曹真镇乱去! 过了白水关,刘备在山道中跋涉了两日两夜。 几乎没有什么休息。 三匹战马轮番骑,但还是跑死了一匹战马。 终于,是出了广汉郡的地界,到了汉中的范围。 百里汉川,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众人眼前。 汉中的地形地貌丰富多样,既有联绵起伏的山峦,峰峦叠嶂,宛如翠绿的屏障;又有波光粼粼的湖泊,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森林繁花似锦,鸟类婉转歌唱,野兽悠然自得。 见到这种景象,便是刘备奔波多日的劳累,也是为之一清。 多好的山川景色? 这便是孤打下来的天下! 不知道关中的景色,又是怎样的? “陛下,还是先扎营歇息一番,再出发罢!” 诸葛亮比刘备年轻许多,此刻正值壮年,但对如此烈度的急行军,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 然而刘备平时病恹恹的,如此烈度的行军,现在居然精神头还不错。 “到南郑了再歇息,时间不等人啊!” 这是太子用命给他们争取的战机,他岂能浪费时间? 宜速速至南郑,然后马上出兵,伐取长安! 他的速度,要快过在成都校事府密探的速度! 刘备接过水壶,大口大口的饮着白水,手上从禁军亲卫手上接过胡饼,大口的撕扯起来。 既然是急行军,吃喝都是在马上。 自然没有停下来结营寨的时间。 “怕是再有两日,便可到南郑了,孔明,这进兵的路线,该选择哪一条?” 诸葛亮当即说道“陈仓道或许是个好选择。” 陈仓道? 这是高祖皇帝当年走的道。 刘备面无改色,继续说道“方才我收到魏延来信,他言之,或可从子午道用兵,他在子午道经营多日,沿途都有粮草补给,孔明以为从此道进兵如何?” “走子午道,太过于凶险,便是汉中都督经营许久,将粮草提前运送了,但恐怕也只能支持数千人,无法支持数万人,子午道军需物资运送不过去,到了长安便是背水一战,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如此弄险,如何能够攻下长安?” 汉军若是从子午道经过,魏军是没有多少防备。 但是因为子午道道路过于凶险了,走人都难,战车攻城器具这些东西,根本就运送不过去,没有这些攻城器具,如何攻下长安? 须知,长安可是坚城! “汉中都督经营汉中多时,子午道倾注了其大量心血,虽然不能作为主攻防线,或可为一路偏师。” 诸葛亮也不是对魏延有意见。 既然子午道都被其经营成这样了,那走一路偏师,吸引魏军主意,给主力创造机会,那还是可以的。 刘备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诸葛亮所言。 “陈仓故道,守备森严,想要短时间突破,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依稀听刘禅说过,魏军中有善守者,名曰郝昭,若是其驻守陈仓,便不能走此道。 历史上,郝昭一千多人驻守陈仓,硬生生挡住了诸葛亮所率领的数万大军,成就一时威名,也可以说是诸葛亮不多的污点之一。 “如今守陈仓者为谁?” “是关中人王生。” 关中人王生? 此人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此是何人?” “不过是一牙门将而已,率所部一千人,镇守陈仓。” 汉军不会北伐,而让其来守这个苦寒之地,也可见他在军中,其实是不受重用的。 才一千人? 刘备眼中一亮。 “如此,或可走陈仓道。” 子午道偏师奇袭长安,引得关中魏军朝着长安汇聚,而他则率领主力大军,从陈仓道迅速突破,拿下右扶风,切断魏国与凉州的联系。 刘备也并非是好高骛远之人。 关中,他肯定是要拿下的。 但是现在魏军在关中的兵卒,人数也不少。 攻伐长安,不一定能打下来。 如果打不下来,汉国也不能无功而返,切断魏军对凉州的道路,他汉国将整个凉州吞了下来。 而一旦占据凉州,有了养马地之后,便可组建大汉铁骑! 届时,再对付长安的魏军,便容易许多了。 毕竟现在在长安的魏军,有许多都是羌氐出身的异族人,弓马很是娴熟,都可以称之为精锐骑兵。 步卒打骑兵,劣势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太子讲武堂有教授一套步卒对付骑兵的办法,但刘备心中,还是没有多少底气。 “还是速速赶到南郑,在魏军尚未有反应之前,拿下关中!” 最不济,也要通过陈仓道,将主力送到关中去! 囫囵的将胡饼吞咽下去,刘备将水壶抛给禁军亲兵,当即拉起缰绳,双腿一夹,继续赶路了。 诸葛亮手上的胡饼只吃了一半,见此情形,却也只能将胡饼收好放在怀中内袋,紧跟着刘备的步伐,朝着汉中而去。 汉川风景秀丽。 而八百里秦川,风景更是一绝! 初春。 原本枯萎的大地,也已经被披上一层新绿。 钟繇身着官袍,站在长安城头,远眺八百里秦川,只见山川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河流穿梭,犹如一道宽广的带子,环绕着远山近水,段段穿行于此。 山峦之间树木葱茏,繁花似锦,青青草地点缀其中,房屋错落有致,底蕴深厚。眺望着北面,山岭在云雾间若隐若现,险峻的山地,奇峰突兀,悬崖峭壁,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 当真是好景色! 须弥,长安城头走上一个披甲的将军。 此人身形壮硕,身板挺直,头仰得很高,正是曹真。 “太尉,可以启程了。” 钟繇是举孝廉出身,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协助汉献帝东归洛阳,封东武亭侯。后得到掌权的丞相曹操的信任,出任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功勋卓着,被比为萧何。累迁前军师。曹操受封魏王时,任魏国大理卿、相国等职。曹魏建立后,拜廷尉卿,再迁升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 作为魏国的太尉,长期留在长安自然也不是个事。 现在的曹真,乃是平西将军,负责镇守关中,都督雍凉军事。 当然 钟繇到现在还留在关中,并非是他贪慕权势。 若是其贪慕权势,应该去洛阳才是。 毕竟他这个太尉,在如今的魏国,从官职的角度来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盖因关中重要,有许多手尾,还需要钟繇处理,是故一直拖到了现在。 “多待了这么久时间,也差不多是离去的时候了。” 汉国伐吴,汉国皇帝皇帝刘备病重。 最起码在一两年内,关中是无战事的。 他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关中如今异族人有很多,如何安抚他们,便是关中长治久安的关键,让他们能够编户齐民,学会汉族人的耕种之法,驯服他们如汉人一般,那关中的实力,必定会上升到另外一个台阶。” 关中因为大批异族内迁的原因,羌氐匈奴人,人数加起来,都快超过汉人了。 这些人既是劳动力,也是不稳定的因素。 关键是,这内迁的异族人,根本就不擅长耕种,将大片的土地洒下草种,居然开始在关中放牧。 这不是糟蹋了土地吗? 种草的收获,与种地的收获,那能一样吗? 便是有学种地的,也只是在春日将种子撒播在地上,然后彻底不管了,等待秋日收割。 这产量与汉人的精耕细作比起来,简直是不再一个档次的。 是故 钟繇镇守长安,主要的任务,除了防备汉国之外,更多的便是安抚教化这些异族人,并且在关中大力发展屯田。 不多种点地,如何养得活关中这么多张嘴? 一旦吃的不够了,那些异族人手上的刀可不会跟你开玩笑的。 就像是去岁关中雨水不足,收成亦是不足,缺少粮草的异族人中,不少都有作乱者。 一直去袭扰魏国商队。 曹真杀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都不能阻止异族人前仆后继的作乱。 只能说 这些异族人不如汉人驯服。 汉人只要饿不死,都不会作乱,你们这些异族人,只是吃不饱而已,居然敢来作乱! 西域丝绸之路,现在对于魏国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进项,保证商路畅通,如今也是镇守关中的任务之一。 没办法。 纯属是被汉国商盟给逼的。 曹丕看到汉国商盟获利如此之多,早就已经眼红了。 但是魏国商盟又竞争不过汉国,内销不行,只能做做外贸了,换个赛道出发了。 还别说,魏国商盟从中赚取了不少资财。 那些外国佬,哪里见过这么多珍宝? 一个个眼睛都值了,纷纷将口袋中的钱财掏出来。 这还是刚开始,等到西夷知晓魏国商盟之后,生意肯定是会越做越大的。 “以将军之才能,经略关中那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要保证商路畅通,还需要安抚凉州之地的豪酋。” 曹丕登基称帝的时候,凉州大乱。 西平的麴演勾结附近几郡制造动乱,抗拒邹岐;张掖郡的张进把太守杜通抓了起来,酒泉郡的黄华则拒绝太守辛机赴郡就任,他们都自称太守响应麴演。武威郡的三个部落的胡人也再度反叛。 最后是靠着郝昭、魏平、苏则等人,方才平定了凉州之乱。 魏国对于凉州的控制程度,其实并不高,加之异族内迁的原因,便更难管理了。 曹真知道,这是一件苦差事,但同样也明白,若是将这件事做好了,不管是对魏国,还是对于他个人来说,都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太尉放心,关中在我手上,乱不起来,凉州、异族人有我威慑,亦是乱不起来。” 钟繇点了点头。 曹真的才能,他是知道的。 “民以食为天,屯田之事,亦是非常重要,过些日子,便是春耕之时了,此事要抓好了。” 至于为何江南都已经快过了春耕期了,关中还没有春耕? 这原因很简单。 关中靠北,春耕的时间,比之江南来说,要慢上许多。 “我晓得。”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钟繇最后看了一眼这八百里秦川,便也就缓步走下城去了。 长安城下,车队已经是准备好了。 百姓自发的送出万民伞,将钟繇一路送出长安。 而钟繇离去之后,曹真终于是吐出一口浊气了。 自今日起,他的头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压着他了。 这身上的压力,不自觉减轻了许多。 在做镇西将军的这几年,曹真可谓是没有一日是闲下来的。 延康元年,曹丕即位魏王,以曹真为镇西将军,都督雍州及凉州诸军事,追录其前后功勋,进封东乡侯。 当时曹丕开始置凉州刺史一职,任命安定太守邹岐为刺史。张掖郡人张进挟持太守在酒泉反叛,率军阻拦邹岐赴任。曹真遣费曜进军讨平张进的叛乱。 去岁十一月辛未,治元多、卢水、封赏等诸胡组成联军在河西作乱,曹真率领众将进讨诸胡联军,大获全胜,平定河西。 据《魏书》记载,此战“斩首五万余级,获牲口十万,羊一百一十一万口,牛八万”。 破胡告檄传到洛阳后,曹丕非常高兴,大笑说“我在帷幕之内运筹帷幄,诸将在万里之外奋勇作战,其相应若合符节。前后战克获虏,没有如此之多的。” 此战重新打通了西域和中原王朝往来的道路,今年二月,鄯善、龟兹、于阗王各遣使奉献,曹魏恢复了汉朝在西域的统治。 说他是功勋卓着,那也丝毫不过分。 听说他的封赏,不日便要来了。 作为曹魏宗室,曹真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在封赏还没来之前,便已经知道封赏内容了。 官职升至上军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假节钺,成为曹魏军队的最高统帅之一。 若非是河西之地如今又生乱了,不然现在的曹真,也该随钟繇一起,回洛阳去了。 想到此处,曹真那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河西之地方才平定不久,又有人起来作乱,当真是不知死活。 看在之前在河西之地杀的人还是太少了。 这次,他要重拳出击,杀河西之地一个人头滚滚,让其再也不敢生乱! 听说现在汉国在伐吴,大魏在收复徐州之地,如此盛事,居然没有他曹真在场。 太可惜了! 便先收拾了你河西之地的虫豸之后,我再去吴国。 这天下的英雄,我曹真肯定是要会上一会的。 那什么捞子的汉国太子刘公嗣,也是时候给他看看我曹真的铁拳了。 在钟繇离去三日之后,曹真当即将关中诸事托付给安西将军夏侯楙,要其好生安抚教化异族,将屯田之事办好。 之后便率领大军,出了长安,朝着河西之地奔去。 夏侯楙无用兵谋略,而好经营家业。 在曹真看来,如今关中无事,将这个重任托付在他身上,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 在三日后。 到达南郑的刘备没有丝毫耽搁,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之后,全军大脯,之后兵分两路,一路朝着陈仓道而去,一路朝着朝着子午道去。 走陈仓道的,乃是汉军主力,刘备亲自领军,人数有五万之多。 走子午道的,乃是汉军偏师,由汉中都督魏延率领,人数只有五千人。 不管如何。 对于刘备来说,这是他的最后一战,也是他必须要成功的一战! 以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支持不起第二场大战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六章 有人要顶不住了! 已经是三月份了。 春渐深,冬日留下来的寒冷,也被驱散了不少。 现在已经不需要披上厚实的裘衣,只需要身着一身单衣,便可度日了。 风萧萧,雨霖铃。 春日的雨那是联绵不绝的。 对于刘禅来说,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时常接见当地豪族,开办讲武堂,招收寻阳当地才俊子弟,处理国事。 晚上则是怀抱美人歇息。 随着大小乔与周彻都大着肚子,刘禅身边服侍的美人,便也就换成了刘琰献上来的美姬胡氏。 当然 房事现在刘禅也适可而止了。 毕竟该有的都已经有了。 就算这个时代的夭折率很高,但只要生得多,留下的子嗣肯定是很多的。 刘禅掐指一算,在成都的张佩兰、关银屏她们,差不多也是快到生产的时候了。 可惜不能亲自在身边啊! 刘禅叹息一声,但他很快便将情绪收拾好,将目光转向案牍上的军报文书上去了。 寻阳防线的进攻并不顺利。 驻守在鸡公山山寨,玉屏山山寨的吴军守将,一个个都是死硬份子,怎么说都不投降。 刘禅算是将毕生所学都用上去了。 什么离间计,什么扰动军心,什么厚利诱之,都不能成功。 攻寨是不可能攻寨的。 但老是有这几颗钉子在身后,便是刘禅也会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尤其是现在吴军在前,更是让刘禅想要快些将这根刺拔掉。 “殿下,吴军又来挑战了。” 大堂中,刘禅处理着事务,阿会喃身着甲胄,却是气冲冲的闯进来了。 在阿会喃身后,文聘、张苞、鄂焕等将,则是远远的缀在门外。 感情这阿会喃是排头兵? “挑战便来挑战,我们不必理会便是了,若是其敢攻城,我们守住便好了,外面春雨连绵的,这吴军冒雨前来挑战,也亏他们不累。” 春雨连绵,很是烦人。 在没下雨之前,刘禅还时常有去田猎,一方面是收心当地士族豪强,另外一方面,则是巡视地方。 在自从下雨之后,刘禅基本就没有出过寻阳了。 “他们骂人实在是骂得太脏了,骂我们便是了,他还来骂殿下!这是末将所不能忍的。” 刘禅看着阿会喃一脸气愤的模样,打趣的说道“怎么?现在也会用激将法了?” “末将这不是激将法!” 阿会喃当场就急了。 “那些江东鼠辈,有何惧哉?末将见其如此猖狂,岂能忍受?殿下便让我等出城应战,末将定将吴军打得屁滚尿流!” “将军之勇,孤自是知晓。” 刘禅将手上的竹简放下,笑着说道“但吴军为何挑衅?无非是求战而已,如今在寻阳城外,吴军的人数远胜于我汉军,匆忙出城应战,非是理智的选择。” “那便看着吴军猖獗下去?” “只要他敢越过红线,我军便战,不敢越过红线,便不必去理会,吴国举国之力前来,战兵近十万,民夫辅兵更是不计其数,他撑不了多久的。” 刘禅所谓的红线,便是寻阳城后刚播种的耕地。 他敢来攻,便应战。 但绝对不深追。 吴国步卒的实力,有目共睹,基本上前来战,都会被汉军痛打一顿,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但刘禅没有远离寻阳,与吴军野战的打算。 守着来就赢了,何必冒风险? “这” 阿会喃刚想说什么,刘禅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一些。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干,去把《太子言行录》给我抄十遍,三日后送过来!” 抄书? “啊?” 阿会喃面色顿露苦色。 “殿下,末将不说便是了,这抄书,我看还是算了” 太子言行录可是厚厚的一本,要抄十遍,那他这三日岂非是要每天在家中抄书? 这多难受? “别人撺掇你过来,你就来?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去去去~” 阿会喃聋拉着脑袋,一脸郁闷的走出大堂。 “如何了?” 文聘当即迫不及待上前询问。 “殿下可答应了?” 张苞双手抱胸,笑着说道“若是殿下答应了,这家伙就不会是这幅表情了。” “可惜了,看着功劳每日在眼前晃悠,却得不到。” “哎~” 阿会喃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方才说了,要我们每人罚抄五遍《太子言行录》,说我们是没事找事做。” 抄五遍太子言行录? 张苞面色一白,当即说道“我来此地,可不是没事做,有军务要处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啊!” 说完当即脚底抹油,开溜了。 “咳咳。” 文聘亦是咳嗽一声。 “其实我今日过来,便是要交一份奏报。” 说完,很是自然的飘然离去。 阿会喃转头看向鄂焕。 “你有什么事情?” “我我我~” 这个南中吕布脑筋急转弯,但硬是想不到什么事情,只得说道“不就是要抄五遍太子言行录吗?我抄便是了。” 对于刘禅手底下的成名军将,都会派先生去教授他们书写知识。 不求他们治经为博士,但要求他们看得懂军报,看得懂地图。 若是达不到刘禅的要求,轻则惩戒,打上几个扳子,扣扣俸禄,重则弃用,负责后勤而不再领兵。 是故 便是鄂焕与阿会喃这种蛮将,简单的书写,都已经是会了。 “抄五遍遍?你鄂焕要抄十遍!” 阿会喃气冲冲的离去了,嘴上还不断嘟囔着“没义气,看我以后收不收拾你们就完事了。” 独留鄂焕在风中凌乱。 越过大江,柴桑。 城中大堂,气氛很是凝滞。 “我军粮草,还够用多久?” 求战而不得,孙权由原来的胜券在握,到现在心里都有些慌了。 他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启禀大王,还有二十日。” 半个月前,军中粮草还够一个月,半个月后,便只剩下二十日了? 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征收的粮草,只够大军十日用度? “征用不到粮草了?” 诸葛瑾面色发苦,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粮草是征用得了,但是汇集在柴桑的吴军,也越来越多了。” 征用的粮草是那么多,但吃饭的嘴却变多了很多。 这一来二去之下,军中的粮草,自然就不够用了。 “粮草还能征用多少?” 诸葛瑾苦笑说道“周围郡县,粮草都征过两次了,无粮可征了,再远一些,便要运输损耗粮草了,得不偿失。” 也就是说,现在军中的粮草问题,已经是非常严峻了。 “求战不得,现在我等该如何是好?” 徐盛当即上前,说道“大王,求战不得,那便只能强攻了。” 强攻? 是一条出路,但寻阳城池坚固,强攻不一定攻的下来。 陆逊亦是上前,说道“强攻的风险太大了,以臣下看来,或许应该遣散些屯田兵卒,放其归去屯田。” 春耕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现在是最后的一段时间了,种子种下去,虽然会比往年晚上些许,但收成应该是不会影响太多的。 “若是遣散他们回去,我军在人数上,便不能保持优势了,等等,再等等。” 对于自己一手经营的吴国,孙权还是有些自信在里面的。 “不能再等了,大王,不若与汉国议和罢?趁我大军在此,兴许能谈一个好条件出来。” 议和? 又是议和! “我十万大军在此,何须议和?” 孙权用力拍了拍身前案牍,表情很是愤怒。 “明日,准备攻寻阳,由大都督你亲自负责,陆逊,徐盛,孙桓,你们三人领偏师,前去寻阳防线,截断汉军后路!” 来都来了,不打上一仗,孙权如何甘心? “还请大王三思!” 陆逊当即跪伏下去。 “没有把握的事情,若是做了,只会带来祸患,我吴国的本钱便剩下这么多了,若是这些本钱再没有,便真的要亡国了。” 是啊! 要亡国了。 孙权颓然的坐回去。 似乎是经历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孙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谁人可为使者,前去议和?” 在寻阳城丢了之后,便很难从汉军手上重新夺回来了。 孙权心中其实早有这种觉悟。 但是 他不甘心啊! 是故以举国之兵前来,为的便是与汉军决战。 但奈何,刘禅连给他上牌桌的机会都不给。 他便是想要拼命,都拼不成。 宛如捏紧了拳头,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了。 “大王,臣下愿意为使者。” 陆逊当即上前。 “罢,你去吧。” 孙权摆了摆手,同时说道“遣散民夫五万,将两万屯田兵,送回驻地,便如此罢。” 粮草不够,只能通过减少些吃饭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少了这七万人,军中的粮草,又能多支持几日了。 “都散了罢~” 孙权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萧瑟了几分。 他本是中年人,但如今却是有暮气昭昭之感。 其余人见之,却也只得退后。 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翌日,陆逊白衣渡江,很快便到了寻阳城中。 知晓陆逊前来的刘禅,当即在大堂之中召见了他。 “外使拜见殿下。” 再次见到刘禅,陆逊心中却是有别样的感受。 与几年前见到刘禅不一样,面前这个少年,已经是像雨后春笋一般,个头疯狂的往上冒。 现在,更显得英气不凡了。 而他,却一事无成。 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 “使者请起。” 这还没过一个月呢! 孙权就顶不住了,看来这吴国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败坏。 “使者今日前来所谓何事,不妨明言之。” 陆逊也不藏着掖着,当即说道“我王意与汉国议和。” 议和。 刘禅脸上的笑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 “既是议和,那归国可答应了我大汉之前的条件?” 条件? 陆逊沉默片刻,说道“之前的条件,我吴国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那使者前来作甚?请回罢!须知,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 “我知殿下欲买战马,我吴国可以每年给汉国送三千匹军马过去,钱粮每年输送三十万石,如何?” 刘禅摇头,说道“太少了。” “这已经是我吴国条件的极限了,若汉国再逼迫的话,那我吴国便献上合肥,请魏军前来了。” 合肥之地固然重要,但保住吴国,那当然更加重要了。 两害取其轻。 到了割肉的时候,吴国也只能如此做了。 刘禅自然知道不能逼急了吴国。 将合肥送给魏国,与他汉国的利益不符。 当然 不攫取最大的利益,那也不是刘禅的为人。 “今后每年送军马三千匹,粮草五十万石,工匠乐女美姬,按照诸侯国规制上贡,允许汉国通商。并且,赔偿我汉军出兵的军费、士卒阵亡的抚恤。” 刘禅只加了二十万石的要求,以及征战损失的赔偿。 五十万石。 以现在吴国的情况,明年都可能发生粮荒,还要给五十万石粮草。 加上赔偿军费以及抚恤,更是吴国一时间难以负担的。 “君侯的条件,还是太苛刻了一些。” “我知吴国境内粮食匮乏,而吴国又误了农事,明年必是大荒之年,孤很是心善,不如这样,吴国送来一个人丁,便可减免一石的粮草,十人减免一匹战马上贡,如何?” 要我吴国的人? 这刘公嗣,当真是阴险。 百姓是一国之本。 若是吴国连人都没有了,谈何国家? 陆逊知晓,刘禅这是釜底抽薪之计。 “此事,我不敢答应。”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那便回去,让吴王做决断罢!孤已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了,若是你吴国得寸进尺,我大汉不介意,真的将你吴国灭了。” 陆逊深深的看了刘禅一眼,拱了拱手,说道“如此的话,外使告辞。” 陆逊心中虽然愤怒,但在心底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他此番前来议和,还是有作用的。 至于这些条件,便是吴王要考虑的事情了。 陆逊走后,张苞当即上前,他脸上有不解之色。 “殿下,这点条件太少了一些罢?就这般被他打发走了?” 文聘亦是心中不甘,说道“此时乃是灭吴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下次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还请殿下三思啊!” “末将愿领军,为殿下平定吴地!” “只需三千,便可将吴王孙权的项上人头夺来!” 堂中军将意见很大,但刘禅只是笑着摆手,他们的声音便消失了。 “不日,你们便知晓孤为何如此做了,现今,诸位整顿兵甲,还会有战事等着诸位。” 还有战? 张苞,文聘阿会喃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心中都有些狐疑起来了。 难道殿下又已经用计了? 一时间,原本吵吵闹闹的的大堂,瞬间安静起来了。 刘禅当然不会跟他们说,汉国已经开始北伐了。 他不趁着这个时间和吴国达成盟约,之后的议和条件,可就没有那么丰厚了。 反正 坑人要趁早!(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七章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陆逊回到柴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深夜的柴桑很是安静。 即便此刻柴桑周遭其实汇聚了十多万人,但军中宵禁,若是搞出动静太大,那可是会军法处置的。 柴桑城中,孙权依然未眠。 他负手站在阁楼窗户旁边,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大王,大都督.陆逊出使,已经回来了。” “速速召见!” 得知陆逊归来的孙权,在第一时间便召见了陆逊。 此刻的孙权,连衣甲都未卸下。 “如何?那小子提出了什么条件?” 陆逊缓缓将刘禅的条件说了出来。 “每年送军马三千匹,粮草五十万石,工匠乐女美姬,按照诸侯国规制上贡,允许汉国通商。并且,赔偿汉军出兵的军费、士卒阵亡的抚恤。” 这个条件? 孙权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这个条件,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起码比之前的那些条件,要有诚意的多。 孙权疑惑了。 难道那小子肚子里面又在酝酿什么坏水? 你打胜仗了,怎么条件反而更简单了? 这压根就不是他那个女婿的做事风格! “伯言,此事你怎么看?” 陆逊在从寻阳回来的路上,便已经开始思索了。 到了现在,已经是想明白了个大概。 “臣下以为,那汉国之所以会是这个条件,便是因为刘禅觉得自己的收获已经够多了,他出兵伐我吴国,本就是为了让我吴国通商,如今达成了这个条件,自然愿意退兵了。” “加之,我大吴尚有精锐十万,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真的能战胜我们,若是时间拖得久了,军中损耗大了,岂不是被魏国所趁?这恐怕是那刘公嗣不愿意看到的。” 陆逊的一番话,并非是没有道理。 他吴国怕失败,难道他汉国就不怕失败? 若是败了,不仅寻阳要丢回去,甚至汝南都可能不保。 “若是如此,议和的条件,可以再商量着来,我吴国并无如此多钱粮。” 陆逊斟酌片刻,还是将刘禅在寻阳与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大王,那汉国太子言之,若是吴国不够钱粮,便用人丁来换,一人换一石粮草,十人换一匹战马!” “狂妄!” 听到这句话,孙权的面色当即阴沉下来了。 “百姓对吴国来说,何其重要?岂能以吴人换取粮草战马?” 这个好女婿,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大王,以臣下之见,此事也未尝不可答应,只是运送到寻阳的人丁,非是吴人,而是山越之民。” 吴人乃是汉人,耕种的技艺娴熟,且非常驯服。 你看现在打仗,家里的粮食都被征用过来了,也没有见他们造反,顶多是举家搬迁而已。 但山越之民可不一样。 惹得他们不高兴,那就是要跟你拼命的。 孙权掠得不少山越百姓,但是这些山越百姓需要驯化,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投入。 以山越之民,抵扣粮草战马,似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毕竟山越之民送走了,还可以再抓。 这南边山多,这些山越百姓都会自己刷新的。 “此事可以考虑,但是这要赔偿的钱粮数目还是太多了,能不能再少一些?” 少? 陆逊苦笑着说道:“之前臣下便与那汉太子刘公嗣如此说了,但他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哼!”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孤乃是他的岳丈,便是一点价都讲不得?” 现在说是岳丈了? 之前怎么不说? 陆逊当即说道:“明日臣下再去试一试,但即便能减免,数目恐怕也不会好看。” 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尽力而为,我吴国的未来,现在可都肩负在你一人身上了。” 陆逊点了点头,只是表情不那么好看。 在刘公嗣口中夺粮,这个难度可就有点大了。 “另外,孤闻之,寻阳防线中,尚有我大吴精兵万人,将他们妥善送归,也是你要办成的事情。” 甲方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但此刻陆逊乃是负罪之身,只得是硬着头皮应诺。 “诺!” 翌日。 陆逊又到寻阳,拜见刘禅。 此时他们已经不是在大堂上见面了。 而是在太子行宫的书房里面。 “如何?” 刘禅手上捧着书看。 陆逊眼尖,发现那不是他的藏书吗? 再环视书房,发现这也是他之前的书房,连书房的格局都没有变过。 这都是我的藏书,我的! 书房还是原来的书房,但是书房的主人,却已经是换了。 陆逊将思绪收回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我王大致上答应汉国的要求,但是数目要减免一些。” 战事打起来,要烧的钱粮,比现在送上来的,要多太多了。 加之有许多不确定性,孙权答应这个条件,刘禅也不意外。 “数目可以酌情减少,但也减不了多少,这样罢,若是这些粮草赔款,你吴国在一个月内送过来,便减去两成,如何?” 一个月内送过来,减去两成? 别看只是打了八折,但与巨大的数目比起来,这八折所减免的东西,便太多了。 “此时正是春耕的时候,孤打算将民夫放回各地,让他们去春耕去,不要误了农时,但这样一来的话,我军中的粮草,便只有一个月用度了,需要你吴国转运粮草过来。” 果然是因为春耕的原因。 陆逊心道果然如此,脑子里面当即一转,看其中有没有战机,但只是一想,他便摇头了。 没有。 一点都没有。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汉国重新组织民夫运粮了。 “民以食为天,殿下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陆逊叹了一口气,再说道:“我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便是在寻阳防线,还有我吴军万人,请殿下在达成盟约之后,给这万人放行,如何?” 放行? 那岂非后顾之忧就没有了? 刘禅佯装思索之色,马上点头。 “你我两国,原本是盟约之国,若非你吴国过于跋扈了,我大汉也不会出兵征讨,毕竟我大汉的国策便是联吴抗魏,这一万人孤可以放,但是.得是在吴国将钱粮送齐了之后,孤再放人。” 闻此言,陆逊心中长舒一口气。 现在在寻阳防线的万余吴军,可都是吴军精锐,他们能安然归来,吴国的实力,便又能恢复一些。 毕竟这些人,原本是当做弃子处理的。 这么一看,与汉国议和,我吴国也不是没有收获。 刘禅看着陆逊的表情,心中一阵好笑。 就像是后世你王者荣耀抽到珍稀皮肤一般,你大喊:马化腾亏麻了。 确实 我确实亏麻了。 但等你将钱粮送归来,再得知我汉国北伐为真,伐吴为假的时候,我看你会不会哭。 “一言为定!” 刘禅当即朗声笑道:“放心,我大汉向来守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此言,陆逊满意的离去了。 而刘禅,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吴国来议和? 他本来就没想继续伐吴了。 最后再在吴国榨取些许利益,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 若是来年要伐吴了,他还有一个完美的借口。 便是这一次的盟约。 刘禅对于吴国的信用,或者对于孙权的信用,一向是怀疑的。 是故他要在最短时间,兑现盟约中的物资,哪怕是打个八折。 最起码东西是到手了。 每年送五十万石粮草,三千匹战马以及美姬乐女工匠这些. 以孙权的尿性,到时候他肯定不会送到汉国。 届时若是汉国想要伐吴,这不就是最好的借口? “将费祎唤过来!” 刘禅书房中侍奉的侍女。 这些侍女各个姿色不凡,乃是寻阳豪族贡献出来的。 莫看只是侍女,但是她们之前可都是豪族的贵女。 没办法,现在刘禅档次上来了,便是侍奉的侍女,都是些贵女来侍奉。 当然 这也是收心之举。 毕竟见其容貌绝色,途中感觉来了,将其临幸了收入房中,那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片刻之后,费祎匆匆而至。 “文伟,时候差不多了,从今日开始,开始遣散民夫,并且,先让阿会喃先带着无当飞军前去襄阳。” 去襄阳只是第一步,明面上,是说要去支援汝南。 但其实. 是准备经过东三郡,进入汉中。 这个时空的汉国,比之丢失荆州的蜀汉,要强大太多了。 掌控荆州,有东三郡在,便有一条路可以沟通汉中与荆州。 虽然道路难走,运送粮草物资的话,由下到上比较艰难,但起码也是一条路不是? 到了汉中,便可以支援北伐! “诺!” 到现在,费祎也知道,伐吴这边的事情,已经是告一段落了。 现在汉国要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北伐上面。 “粮草辎重沿水路送到成都,后勤之事,孤交由你来负责。” 成都的粮草,会运往汉中,而其余地方的粮草,则是汇聚到成都中去。 按照刘禅的估算,汉国北伐,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了。 他要防备,在魏国与吴国知晓汉国现在的主要精力是在北伐之后的反应。 吴国 或许会恼羞成怒,或许会对寻阳用兵。 是故,寻阳中的兵卒,可以撤走些许,一定要有足够的兵力来守住寻阳。 有一点他和孙权很像。 这吃下去的肉,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诺!” 费祎当即领命。 此事尚还是绝密,现阶段来说,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费祎离去之后,刘禅看向身侧侍女,当即将其抓到怀中来。 一上手,便知道发育得不错了。 “你叫甚名?” 那侍女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身子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殿殿下,奴婢徐文燕。” 文燕? 名字不错。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今夜便由你来伺候罢!”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在你有了权力之后,什么美人,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玩物而已。 也难怪有人会说出红粉骷髅这四个字。 在所谓的美人只是玩物,唾手可得的时候,那还有什么珍贵的呢? 是夜。 陆逊又双叒叕白衣渡江,到了柴桑。 来来回回的出使,这两天来,陆逊就没有睡过多久。 因此这脸上的疲惫之色那是看得出来的。 陆逊面色不佳,孙权脸上的表情,也只能用憔悴两个字来形容。 每日担惊受怕,便是有时间休息,他也是睡不好。 “如何了?” 陆逊归来,孙权当即迎了上去。 “寻阳防线中的万余吴军,他可愿意放行?” 相比于那些钱粮赔款,孙权现在最看重的,还是那万余吴军精锐。 要训练出一支一万人的军队,配上甲胄兵刃,这付出可不比献上的钱粮少。 “汉国太子答应放行寻阳防线中的吴军,不过是要在钱粮送完之后,他才会放人。” 钱粮送完之后再放人? “此话何意?” 孙权都有些迷糊了。 “汉国太子得知大王欲要少些付出钱粮,便提出在一个月之内送上盟约中要求的钱粮数目,可减免其中的两成。而寻阳防线中的吴军,也会在我吴国送完钱粮之后,再放行。” 两成? 这可是大数目! 这个女婿,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 “一个月准备如此多的钱粮,恐怕我大吴力有未逮啊!” 孙权又忧愁起来了。 “况且,现在吴国之中,战马是有三千匹,但都是吴军正在用的。” 三千匹战马,可是吴军的老家底了,现在要送上去? “战马可以用山越之民来抵扣,粮草倒是可以用柴桑的军粮送上去。” 孙权搜刮整个吴国,如今这些粮草,都堆积在柴桑城中了。 “只是将这些粮草送给汉军,我们吃什么?” 陆逊当即苦笑说道:“只得将大部分吴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孙权的眉头皱紧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之前被刘禅偷袭偷怕了,现在孙权都有些怀疑,这事情是那汉国太子刘公嗣的诡计。 “此事有没有可能,是那刘公嗣的计谋?” 陆逊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汉军已经将民夫遣散了,在臣下离去的时候,其更是将无当飞军调往汝南方向,似乎是要防备魏国的进攻。” 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看清。 孙权心中还有些犹疑之色。 “孤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汉军的期限是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刺奸屯去探查情报了,大军转移,动静很大,那刘公嗣是掩饰不住了。”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 现今那小狐狸如此爽快,总感觉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具体这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罢了,便先准备钱粮,以及山越之民罢!” 之前抓来的山越之民,有数万被安置在豫章郡,现在,便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只是,这些山越之民虽然抓着简单,但好歹也是劳动力啊! 虽然给吴国创造的钱粮没有吴人多,但将他们送出去,孙权还是有一种剜心的痛。 他本是铁公鸡,可以说是一毛不拔,现在面对着这个‘好女婿’,却是被其敲骨吸髓。 这个‘好女婿’当真是我的克星啊! 孙权心中虽然犹疑,但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失地赔款,以奴婢屈膝讨好,虽然丢了脸,但是吴国却是保住了。 似乎 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可惜王后还在吴国之中,不然. 今夜势必要翻云覆雨一番!(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章 赵云先锋,势如破竹! 徐州。 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臧霸站在城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 此刻他脸上有着憔悴之色。 毕竟魏国主力大军来攻伐他徐州,如今的彭城,更是变成孤城一座了。 要说臧霸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着魏国的劝降,面对着魏国的威逼利诱,臧霸知道,自己已经是没有选择了。 只有守住彭城,方才有机会! 因为被围的原因,臧霸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他心中坚信,在魏国攻他徐州的时候,汉国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坚持下去,就有希望! 呜呜呜~ 咚咚咚~ 彭城外传来擂鼓与攻城号角的声音。 臧霸拳头紧握,大吼一声。 “守城!” 彭城上的徐州兵,顿时握紧手上的长枪,弓弩手更是蓄势待发。 “冲啊!” “杀啊~” 在攻城器具的掩护之下。 魏军开始发动猛攻,他们扛着巨大的云梯,冒着守军的箭雨,奋不顾身地攀登。 而在城上的彭城守军,当即将火油泼下,再射上一支火箭,只见火油顺便被引燃。 一时间,城下成了火海。 与此同时,城上的弓弩手也发力了,守军的箭矢像雨点般射下,不断有魏军倒下,但后面的士兵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冲锋。 彭城守军则依托城墙,英勇抵抗。 他们用长矛刺向云梯上的敌人,用石头砸向攻城的军队。城墙上下,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攻防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魏军虽然勇猛,但彭城守军的顽强抵抗使他们一次次的冲击都无功而返。 到最后,天都快黑下来了,空中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魏军心不甘情不愿,最后却也只能鸣金收兵。 整个攻城战,曹丕都是看着来的。 但是看完了之后,他的脸色却是骤然阴沉下来了。 照着这个速度来,什么时候能够将彭城打下来? 魏军因为强攻城池,已经是出现不少的损伤了。 虽然攻城的都是徐州兵,但再这样下去,迟早都会用到他手上的精锐的。 “好不容易有一日晴,却还是攻不下徐州。”陈群叹了一口气。 “那些徐州军将,可有什么怨言?”曹丕忽然问道。 前期将徐州城外的堡垒攻下,便耗费了不少时间,其中派去攻拔堡垒的,便是徐州降将他们带来的人。 攻拔堡垒,他们便损失不少了兵马,如今又要他们去攻城,怕是不少人心中都有怨言了。 “陛下,确实是有几个人有怨言。” 陈群在一边缓缓说道。 这也不能怪他们有怨言,换做是谁,能没有怨言呢? 他们投降魏国,原本是想着荣华富贵,结果却是要他们带着兵卒前来送死。 手底下的本部兵马要是送完了,他们的富贵安在? “有怨言的,卸其兵权,交由那些没有怨言的,之前所的封赏,依旧有效,带他回洛阳享富贵!” 若是曹操在的话,肯定会安抚这些徐州降将。 但自己老爹的办法,曹丕不取。 他要的,是完全控制徐州,似之前由豪强军将控制徐州,便会催生出臧霸这种野心家。 为曹丕所不取。 但曹丕对付这些人,也是讲究方法的。 叫他们去送命,也是有赏赐的,对于降将,不少人曹丕都给了封侯的赏赐。 便是现在要将那些有怨言的人兵权取走,也不是交由魏**将统管,而是交由其他徐州降将统领。 正是有这些细节,让这些徐州降将降兵在他曹丕手上,就像是面团一般,可以任他随意揉捏。 而不至于爆发出营啸之事。 他虽然压迫徐州军将,但好处还是给的。 听完曹丕的一番话,陈群当即领命而去。 “诺!” 只是 看着陈群离去的背影,曹丕的眉头还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是能玩弄人心,但是要攻下彭城,却也不是玩弄人心便能做到的。 “不知大将军在下邳的进展如何?” 臧霸守彭城,他的儿子臧艾守下邳。 臧霸在徐州人中有威望,是故难以用劝降之计,但是他儿子臧艾,便没有他老子的威望了。 兴许可以先将下邳攻下。 只留彭城一座孤城,拿下徐州的难度,便下降了不少。 “报~” 就在这个时候,营外却匆匆走入一个传令兵。 “陛下,寿春急报!” 寿春急报? 曹丕眼睛一眯,当即将奏报拿了起来,拆开军报,拿在手上细细端详起来了。 “汉吴联盟了?” 曹丕眼睛一瞪,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这不对劲啊! 前面不是还打生打死的? 你吴国可是派来使者,请求我大魏出兵的,怎么到了现在,又跟汉国联盟了? 曹丕觉得自己一个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晔贾诩等人,马上上前来,细细端详着军报中的内容。 “看来,是那汉国太子忌惮我大魏,是故不敢在伐吴中过于损耗实力。” 刘晔在一旁分析道。 “吴国举全国之力,战兵十万,可号称五十万大军,那汉太子即便不惧吴军,但也怕在与吴军争斗中损兵折将,为我魏国所趁,如今占下寻阳,并且与吴国议和,得到如此多好处,是个正确的选择。” 曹丕仔细思考一下,似乎是这么一个道理。 “哎~”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朕索要合肥,是将吴国逼得太紧了,与我大魏索要合肥相比,那汉国的条件,相比较而言,也似乎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汉吴争斗,没有两败俱伤,这一场好戏,居然没有没有上演成功,让曹丕很是可惜。 “老臣却是有不同的看法。” 贾诩死死的盯着手上的军报,眉头紧紧的皱住了。 “贾公有何看法?” 贾诩的意见,曹丕还是非常看重的。 “陛下,恐怕那汉国太子,在一开始的时候,便没有想过要伐吴。” 一开始就没想要伐吴? “何以见得?” 贾诩缓缓说道“陛下难道没有发现,那伐吴的汉军太少了一些?” 汉军太少了? 曹丕转念一想,当即点了点头。 “照你这般说,当真如此。” 贾诩继续说道“伐吴的汉军只有五万人不到,后续也没有继续增兵,校事府密探有言,南阳、汝南的百姓都没有被动员起来,这一点很是奇怪。” 照理说,要伐吴,肯定是要举国之力的。 毕竟是两个国家之间的碰撞。 但这汉国太子,却并没有举国之力。 “汉国太子,只动员了半个荆州的民力,加上五万人的军力,而且看这军报上的内容,汉国在与吴国签订盟约之后,便遣散了大部分民夫,并且调走了两万无当飞军,陛下不觉得奇怪?” 原本还不觉得奇怪的,但是现在被贾诩这么一说,曹丕脸上也是露出狐疑之色出来了。 “贾公的意思是?” 贾诩撸了撸自己下颚发白的短须,说道“汉国向来联吴抗魏,那汉国太子却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前来伐吴,陛下不觉得此事过于诡异了?” 曹丕思索一番,发现还真是如此。 “贾公的意思是,伐吴并非是那刘公嗣的目的?” “是他太快突破寻阳防线了,让我等以为,他便是来伐吴的,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是伐吴 难道是要从汝南攻伐他魏国? 弱吴弊吴,那刘公嗣已经是达到目的了,现在难道是要弱魏,弊魏? “那汉国无当飞军,撤到何处了?” “军报上说,是襄阳!” 此刻那军报已经是在一个青年人手上了,这个便是陈泰,陈泰在慎阳守城有功,如今已经被提拔成散骑侍郎,可以跟随在曹丕左右。 可谓是天子近臣了。 “襄阳,哼!果然是意图从汝南突破,现在我大军全压在徐州,部份在吴国边境,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时候。” 曹丕猛拍大腿,一副后怕的模样。 “若非贾公一席话,怕朕又要中了那刘公嗣的奸计了。” 贾诩面色却还是冷峻。 “若是要从汝南突破的话,那汉国太子的时机选的不对。” 时机选得不对? “贾公此话何意?”以为看破局势的曹丕,眼睛眯了眯,眉头微蹙。 “现今我大军虽然不在汝南周遭,但是睢阳尚有兵卒一万,可以随时支援汝南,而我大军在徐州边境,距离汝南也并非太远,难道那刘公嗣在数日之间,便能下城破郡?” 数日之内下城破郡?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赶路都要好几天了,更不必说,他魏军非是吴军那些江东鼠辈。 他魏军乃是精锐之师! 非是汉军所能短时间击败的。 尤其是骑兵众多,支援的速度更是吴军多不能比拟的。 “这么说来,那汉国太子的目标,也不是从汝南突破,难道是准备从宛城出兵,准备攻伐颍川?” 曹丕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校事府消息,南阳并未征用民夫,应不是此地。” 那就奇了怪了,那能是去何处? “兴许,汉国本就是想要教训吴国,然后得些好处而已,之后陈兵汝南,便是为了救援徐州。” 陈群之子陈泰在一边说道。 也有这种可能。 曹丕心中乱糟糟的,但还是下令道“让睢阳的一万机动兵力,调到南阳附近,若是想要陈兵汝南,便让朕放弃攻伐徐州,那他刘公嗣的算盘,便是打错了!” 曹丕已经决定了。 不管那刘公嗣搞出什么动静了,他肯定是要把徐州收复的! 朕心坚定,任你汉国跳梁小丑如何蹦跶,朕都不会移我心志的! 而在数千里之外。 汉军先锋,已经是出了阳平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沮县了。 而先锋将军,正是永昌亭侯赵云! 沮县魏军根本就没有多少,只有城中乡勇五百人而已。 汉中被破之后,此地便已经是汉国的势力范围了。 毕竟沮县太过于靠近阳平关,汉军虽然不攻,但经常性的前去劫掠,沮县一年之内死了五个县长,到赵云为先锋攻下此城的时候,此城干脆连县长都没有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那些被授予沮县县长的官吏,大多也选择弃官不来。 没办法,为做一小小县长,便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对于那些能做到县长的世家子弟来说,这根本就不值得。 赵云身着银甲,身披白袍,胯下骑着一匹高大白马。 可谓是白袍白甲,容姿不凡。 “留两百人肃清城中,其余人不必耽搁时间,今夜,要到奔袭两百里再歇息!” 既然是要快,那赶路的速度自然也要快了。 他手下的先锋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军中精锐,急行军之下,方才能够做到一日一百五十里。 到下一个目标河池,需要三日的时间。 赶路两日,歇息一日恢复战斗力。 总之,战事一起,便需要拼命了。 “驾~” 花费一刻钟的时间,重新聚合兵卒,赵云便率所部先锋万人,朝着河池方向奔袭而去。 陈仓道道路宽敞,地形相对平坦,是故赶起路来,非常迅速。 “炸药还有多少?” 刘禅转头看向随军军需官。 “尚还有五百斤。” 五百斤? 应该够炸几座城池了。 方才攻占沮县的之时,也不过是用了百斤炸药而已。 只可惜这炸药虽好,但产量却是跟不上。 若是有个几千斤炸药,便是散关,他都能够给他炸开了。 “近来多雨,好生保管,莫要被淋湿了。” 这些炸药,乃是攻城利器,凭它的威力,能够给他节省不少时间,以及减少许多损失。 “诺!” 只是在刘禅看来,这炸药的威力,还是不尽如人意。 只能说这炸药的开发,还有待进一步优化。 短时间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清虚子废寝忘食,死了好几个方士才达到的效果了。 三日后。 赵云便已经到了河池下了。 在他特意控制时间之下,此刻正是深夜。 河池乃是武都郡的要地,一面连接着陈仓故道,一面连接着武都道。 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沿着武都道走,便是陇西之地。 不过。 河池不需要发大军去攻。 因为城中守将,已经是被汉国买通了。 果然。 在信使经过吊桥入了城中之后,河池大门敞开。 赵云先派一部人马入城控制局面,之后才带着精锐之师进入河池。 在河池毕竟离汉中太近了,离关中太远了。 在汉国占据汉中之地了,魏国便对武都郡的控制变弱了不少。 像是更近的沮县,连魏官都不敢去,便可见一斑了。 “将军,城中尚有丁壮千人,可供将军驱驰!” 河池守将乃是武都豪强出身,他非是汉人,而是氐人,但有些氐人,对于大汉的认同程度,却是远远的要超过那些汉人。 所谓之皈依者狂热是也。 这个河池守将李豪便是如此。 “河池被破,恐汉阳陇西武都三郡的魏军会闻风而动,河池还是要有守军的。”赵云擦拭着手中银枪,一边说道。 李豪当即说道“我有部曲五百人,再征用城中百姓,足够守城了,况且,王师不是马上便要到河池了吗?有何惧哉?” 闻此言,赵云点了点头。 “还请将军送些干粮米水,最好有些肉食,饱餐一顿之后,我军便要朝着散关而去了。” 从沮县到河池,一路顺风顺水,甚至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 但是到了散关,便是考验了。 如何快速突破散关、陈仓城,关乎着他能否迅速地拿下关中之地! “米肉都已准备好了,将军,请!”(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九章 我决定将天赋带到汉国去!(新年快乐!) 散关,也叫大散关,原为周朝散国之关隘,位于陈仓南郊,秦岭北麓,自古为“川陕咽喉”。 秦汉时期(前206年),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从这里经过。 三国时期,曹操西征张鲁亦经由此地。 诸葛亮北伐走陈仓道的时候,也经过大散关。 散关是一个交通枢纽,具有很重要的战略位置,兵家必争之地。 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可谓是险要之地。 汉军先锋从河池出发,哪怕是每日急行军,但到了散关下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五天五夜了。 赵云的精气神依旧十足,但是汉军先锋士卒们,可就没有赵云这般精力旺盛了,不少人脸上都有着憔悴之色。 从河池到散关,期间有不少人掉队了。 “间军司消息,散关中只有数百魏军而已。” 散关是雄关,但是关隘并不能容纳太多兵士,或者可以这么说,散关因为地势险峻,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以耕种的土地,无法屯田,就需要每日运送粮草供应。 在不清楚汉军会北伐的情况下,此关不可能会有重兵把守的。 甚至平时的时候,关门都是没有关闭的,允许魏国商盟的商队每日通行。 不然的话,里面的讯息,间军司也搞不到手。 “拿下散关,需要迅速,若是陈仓中魏军反应过来,恐怕陈仓便不可能如此迅速的攻占下来了。” 是夜。 月明星稀。 散关下通道,可以明显的看出,有几个扛着炸药包的人影窜动着。 只可惜,散关中的士卒根本没有想到汉军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什么防备。 实际上,散关距离汉中有七八百里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前面还有河池沮县阻挡,汉军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到散关来呢? 加之他们得到消息,汉国现在在伐吴,汉国皇帝刘玄德如今更是病重,不可能来伐他们的。 而且如今镇守在散关的魏军,并非是精锐,军队素质原本就堪忧。 多重因素叠加下,居然让扛着炸药包的汉军接近了散关大门,而关中魏军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引线点燃。 嗖嗖嗖~ 烧得很快。 扛着炸药包的汉军赶忙远离散关城门。 引线不断的变短,逐渐的烧到炸药包上去。 轰~ 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地龙翻滚,又像是上天发下雷霆惩罚一般。 散关城门被炸出了两人高的豁口。 在爆炸声之后,赵云率着两百先登死士,已经是闯入散关关中了。 赵云手持锋利的长枪,混身散发着杀气。 而一声巨响之后,散关中的魏国守军,亦是被惊醒了。 “敌袭,敌袭!” “守住散关,布阵,布阵!” “快撤啊!汉国攻来了。” 守关的魏军见状,有许多是被吓破了胆,直接向后撤去,但也有许多人纷纷上前阻挡。 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布下防御阵型。 散关内,刀光剑影交错,战场上马蹄声不绝于耳,战士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魏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赵云与两百先登死士的强大攻势,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喝!” “杀!” 赵云挥舞着长枪,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杀出一条血路,领头向敌阵杀去。 其余魏军见这白袍将军如此勇猛,纷纷加入围攻,双方打得异常激烈。 赵云身手矫健,敏捷灵活,面对围攻,依旧能够斗志不减,奋力反击。 “降者不杀!”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不想死的,便将兵刃放下!” 汉军先大吼几声,瓦解散关中魏军的防守斗志。 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便砍,逢人便杀。 两百先登死士咆哮着奋勇杀敌,刀光剑影下,敌军尸横遍野,一时间,死亡的气息弥漫整个战场。 尽管人数劣势,赵云与两百先登死士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攻势,慢慢地压制住了魏军。 不过一个时辰,散关中的魏军,要么是投降了,要么是成为了一具尸体。 “留两百人守住散关,其余人,随我奔向陈仓。” 这一声巨响,以及逃回去的魏军,赵云知道,给他的准备时间,已经是不多了。 他要趁魏军未完全准备好之计,将陈仓拿下来! 只是稍作歇息,囫囵吞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水壶里面的水,赵云便带着五千大军,朝着陈仓奔去。 至于为何只剩下五千人了,非是减员了,而是有些人支持不住了,落在后面了。 如此烈度的急行军,便是赵云筛选的是汉军中最精锐的兵士,但也并非是所有人都能耐得住这番操练的。 至黎明拂晓,赵云大军便出了秦岭北麓的范围,眼前便可见到一条宽阔的河流了。 此是渭水。 春日渭水的水量不算大,但也绝对不算小,温度上升,雪山融水不断的汇集在这条河流里面,逐渐形成奔腾之势。 而在渭水与汧水的交汇处,一座不小的城池坐落其间。 那便是陈仓了。 以渭水汧水为护城河,死死的堵住了汉军要去长安的路。 河谷平原、黄土台塬,丘陵沟壑,便是构成了陈仓的地势。 黄土台塬又高又险,而丘陵沟壑更是通不了战车马匹,只能从中间的河谷平原穿过。 而要穿过河谷平原,打下陈仓,是他唯一的选择。 “歇息一个时辰,后军打造云梯,其余人等,将卖命的家伙检查好了,吃点东西,等一下便是要打硬仗了。” 在赵云下令之后,经验丰富的老兵,早就匆匆吃下胡饼,灌饱了水,然后便抱着刀剑睡下了。 急行军多日,他们中许多已经是养成了不管环境多吵,都能睡下去的习惯了。 若是做不到这些,那便走不到这里来,而是跟那些掉队的人一般,现在还在陈仓道中跋涉。 赵云亦是闭目歇息。 多日跋涉,多日穿梭山林,又有几场遭遇战。 血污与汗水在身上汇集,身上的味道,早已经是非常难闻了。 但对于赵云来说,这种事情,只能算是小问题而已。 两个时辰匆匆而逝。 在你想要休息的时候,便会觉得时间很是短暂,但他们不能继续歇息下去了。 也不能等待黑夜的来临。 毕竟从散关逃出去的魏军,并没有将他们全部捕抓回来。 汉军出陈仓道的消息,怕是现在的陈仓守军,已经是知晓了。 不过 凭借着你陈仓这千人守军,挡得住我的进攻吗? 没有什么骚乱与躁动,在时间到了之后,大家伙默默的整队,神色肃穆的朝着陈仓而去。 到了陈仓城前,渭水滔滔不绝,江风呼呼的吹,数十米宽,近百米宽的江面,非是人力所能泅渡的,汉军看似是很难过河。 然而 此刻在渭水上游,突然飘来了十几艘舟船。 赵云脸上并不惊诧。 站在船头上的,乃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亦是汉室宗亲,因战乱扎根在陇右,虽然人在魏国,但心却是朝着汉国的。 于是乎,很容易便被间军司间谍给策反了。 此番北伐,他便以行军的理由,送来舟船。 人心向汉。 北伐,其实不仅仅只有汉国而已。 像是关中许多城池里面,或多或少,都有心向汉室,或是曹彰亲信的。 这些人,都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多谢老丈了。” 赵云登上战船,对着老者行了一礼。 在这个时候能冒险过来,可以说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说是大汉忠臣也不为过了。 “逆魏猖獗,陇右百姓翘首以待王师,关中百姓更是喜迎王师,若是让九州重回汉统,便是天下之幸,黎民百姓之幸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汉军陆续上船。 接下来,便是一船接着一船的汉军,朝着对岸送去。 此刻,陈仓城中。 守将王生已经麻了。 今天一大早,他在几个村妇身上起来,便想着去山中田猎一番。 没办法,被安排到陈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便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 结果 这打猎的装备将将准备好,从散关逃回来的溃兵,却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汉军从陈仓道中出来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生满脸的不可置信。 “河池,散关,虽然守军不多,但是拖延几日时间,送来情报,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可能他现在就出了散关呢?” 陈仓中的守备军力有多少,王生心中有数。 明面上,报的是一千人,但实际上,只有七百人而已。 至于那三百人去了哪里,那当然是给他吃了。 没有这三百人的钱粮,他哪能过的这般滋润? 但现在坏处来了。 七百人,怎么守住陈仓? “报~” 就在这个时候,守城门的百夫长匆匆而至,上前来对着刘禅说道“启禀将军,渭水上出现十多艘舟船,在渭水对岸,有密密麻麻的汉军!” 来了。 汉军真的来了。 “城中守城器具,还剩多少?” 陈仓主簿脸上露出苦色,说道“上个月商队来的时候,不是将他们都贩卖了吗?” 鬼知道汉国会北伐? 守城器具,都给他拿去换钱了。 “现在如何是好?” 那主簿脸上亦是面无血色。 “将军,不如跑罢!” “跑?失地之罪,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他镇守陈仓,便是守土有责。 丢了陈仓城,罪责理论是可以斩首的。 “现今情况如此,留在此处,也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撤了,兴许还可以掩盖贪墨钱粮的事情。” 战事一起,他吃三百人钱粮的问题,自然也就不算是问题了。 可以说是另类版本的火龙烧仓。 “不!” 王生摇头,说道“我们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 主簿愣了一下。 “难道将军有破敌之法?” 陈仓主簿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若是能够守住陈仓,他的官帽也就不用丢了,并且也不必被问罪。 “非也!” 在这个时候,王生脸上居然还露出笑容来了。 “你知道的,鄢陵侯曹彰是我兄弟,我们曾并肩作战击败过许多对手,我和马超很早就认识了,这家伙强得不可思议,我认为我们在一起,可以产生有很好的反应,有时候做出决定很难,经过许多个时刻的艰难思考,我决定把天赋带到汉国去,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穿上汉国的军服甲胄,至于,曹真,夏侯楙,祝他们在魏国一切顺利。” 陈仓主簿脸上露出震惊模样。 原来将军你的办法,是这个? 难怪刚才还能笑得出来。 投汉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陈仓主簿只得是苦笑着说道“只是将军,我等的家眷,现今可都在长安。” 王生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死了家眷,再娶再生便是了。” 只要自己活着,多少女人没有,多少子嗣生不出来? 至于在长安的家眷,王生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开城门,本将军要亲自去迎接王师!” 选择很重要。 说不定他献陈仓城之功,反而会在汉国升职也说不定呢! 吱吖! 陈仓城门被打开了。 赵云在渭水便等候后续汉军,见到陈仓城门打开了,还以为这魏国守军要趁汉军还没有完全渡过河来,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击敌于半渡。 但是当他见到陈仓城出来的不是戴甲的兵卒,而是一众官员的时候,人都蒙了。 这是在作甚? 投降? 赵云脸上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他在汝南的时候,听过自家殿下说过,陈仓城乃是坚城,要攻下他非常不容易。 但 说好的不容易了呢? 怎么他直接投降了? 当然 也是刘禅不知道情况,实际上,陈仓城一直都是这样的,并不算是守备森严。 后面之所以汉军久攻陈仓不下。 只是因为曹真识破了诸葛亮北伐会走陈仓道,是故提前让郝昭过来加固城防。 这才能以一千多人,挡住诸葛亮的四万大军。 但是现在 这陈仓城年久失修,根本就不是坚城该有的样子,守城的魏将,看起来也像是草包一个。 王生一脸谀笑的走到赵云身前,当即说道“降将王生,拜见将军,我世食汉禄,如今见王师至此,感动得无以复加,安敢阻拦王师,如今以陈仓之城,献与将军。” 还真是献城的? 只是当初间军司密探接触他的时候,他怎么不答应? 现在兵临城下了,反而成了大汉忠臣了。 赵云心中有狐疑之色。 当即命一部人马进入陈仓城,接管了城防了之后,才相信了此人所言之语。 “将军能拨乱反正,这很好,汝之功勋,我会如实上报给陛下的。” 闻此言,王生脸上的笑容,便更加诚挚了。 “将军请!” 看来他此番跳槽,是跳对了! 王生面露狂喜之色! p: 三十除夕夜,祝君皆开怀。 除旧复迎新,家家年有余。 雨落君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章 风流债似乎是有点多了。 赵云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从阳平关出发,一路越过沮县,河池,破散关,降陈仓,已经是走完了陈仓道的路了。 而在子午道。 魏延与曹彰率领的偏师,才走到一半。 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子午道乃是险路,山连着山,水夹着路。 已经是快一个月了,但距离子午谷,似乎还有一半的行程。 而且,现在军中不得不面对着这么一个情况。 辎重运输不过去,并且,越深入其中,粮草便越匮乏。 毕竟魏延命民夫转运粮草,距离越远,自然转运粮草的成本更高,转运的粮草数目也就更少。 困难是越来越多了。 另外,还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急需要魏延解决,那便是放置在子午道隐秘角落的粮草,有的已经是发霉腐坏了。 山林之中,蚊虫无数,瘴气十足,粮草长期放置在山中,若是没有干燥环境的保存,坏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很正常的事情,对于现在的魏延军中,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早教你莫要走此道了,现在好了,准备如何收拾?” 退回去? 那太丢人了。 自己信誓旦旦,说要从子午道奇袭长安,为主力吸引注意力,结果下一秒就后撤了? 这个脸,他魏延丢不了,带着五千人晃悠来晃悠去,浪费军力,这个罪名,他也背不起。 “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曹彰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们的选择有两个,第一个,撤回去,第二个,带三千人出发,其余两千人回去,那剩下的粮草,或许还可以支持到子午谷。” 三千人? 魏延眉头紧皱。 本来五千人人数就少了,这一下子就少了两千人? 三千人就算是把长安攻下来,也守不住啊! “没有第三种选择?” 曹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一路,原本便是偏师,就是为了吸引魏军注意的,五千人与三千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或许在你心中,我们这一路是偏师。 但在我魏延心中,从子午道出兵,便是要建立奇功的! “或许,应该加快速度。” 魏延眼神闪烁。 之所以这一路走得如此缓慢,便是因为为了害怕出现太多的伤亡。 但现在粮草不够了,只能加快速度了。 “你疯了?” 曹彰眉头紧皱。 “现在的干粮只够五日,五日要越过三百里远的山路,当真能走出去?” 一日六十里。 便是在宽敞平坦的大路上,都显得困难,更别说是在山道之中了。 “事已至此,我没有第二个选择了,通知全军,全速出击,五日后到达子午谷,此去乃是破釜沉舟,若是在五日之内,没有到子午谷,便等着饿肚子罢!” 现在回去,五日的粮草是足够的。 因为汉中的民夫,此刻还在源源不断的沿着子午道运送粮草。 回去便会遇到这些转运粮草的民夫。 但是 朝着子午谷的方向去,若是粮食吃完了,还没有到子午谷,那便真的完了。 “既是要建立不世之功,不仅要对敌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魏延眼神坚定,对着曹彰说道“你若是怕了,可以回去。” 此人当真是个赌徒啊! 而且还是一个大胆的赌徒。 “哈哈哈~” 曹彰大笑一声,说道“你都不怕死了,我曹彰怕什么?今日便舍命陪君子罢!” 军令一下。 于是乎,原本缓慢行径在山道之中的汉军,骤然加快速度。 每日六十里。 以极高的烈度行军。 山道崎岖,深涧沟壑不计其数,走到一半,甚至需要开路。 荆棘丛生,难以行人。 完全就是在山野之中开出一条道来。 而且有时候,道路断绝了,还要依傍着悬崖走。 随着行军速度的增快,汉军的伤亡,也不断的增加着。 一日。 两日。 三日。 直到第四日,魏延才停下来。 “还有最后一日的粮草,现在到了何处了?” 在山道中行进,而且为了让汉军士卒心中不要生出怨言,他一直是身先士卒的。 因此手上已经是被荆棘破开了许多道伤口。 脸上的憔悴之色,更是非常明显。 曹彰亦是形容憔悴。 这次从子午道行军,是他这辈子走过最难走的路。 便是草原沙漠的路,都没有这么难受。 “向导昨日摔死了,我们只知道朝着北面行军。” 魏延这才反应过来。 “万一走错路了” 魏延悚然一惊,但很快便将这个思绪抛飞出去了。 没有错。 不会错。 若是错了就完蛋了。 魏延装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之前我曾有来过此处,那座山,很是熟悉,明日必能到子午谷。” 魏延笑着对左右说道。 闻此言,周遭的人顿时心绪放松了不少。 既然都督来过,那便无碍了。 然而曹彰却是以怀疑的目光看向魏延。 你为汉中都督,日理万机,汉中之事都要你来处理,你可以去十几天,但不能去两个月罢? 汉中两个月没有见到汉中都督,那这汉中岂不是要生乱了? 魏延这是为了安抚人心而说出来的话。 当然,曹彰心中有这个念头,却并不想要戳破魏延的谎言。 现在需要士气,现在需要希望。 不然连最后一日都走不完。 走在崇山峻岭之中,除了山,还是山,若是没有点希望,还真走不出这层层叠叠的大山。 “稍作歇息,继续出发,明日去子午谷喝酒吃肉!子午谷中有放养的牛羊,府库之中,更是粮米无数,到了之后,敞开肚子吃!” 魏延哈哈一笑,而左右之人,一个个眼中放光,嘴角不自觉流出了哈喇子出来。 原本的劳累,似乎也一扫而空了。 这魏延,当真是有办法啊! 这不是学父王的望梅止渴吗? 大军又行进了一日。 而所谓的子午谷,却迟迟未到。 魏延心中已经是有不妙的预感了。 军中也出现了些许风言风语。 当然,魏延心中慌乱,表面上却是镇定异常。 “马上便到子午谷了,快些走,慢走了,可就要饿肚子了。” “翻过这座山,离子午谷就越来越近了。” “傍晚之前,一定能到子午谷!” 这话越说越多,便是曹彰的面色也难看起来了。 他上前偷偷的将魏延拉到一边。 “万一今天没到子午谷,这士气可是要崩溃了。” 这些汉军,虽然是精锐,但你要让人家饿着肚子行军打仗,怕是他们也不会愿意。 “子午谷今日一定能到!” 他魏延不是飞将军李广,这子午道路虽然难走,但方向还是好辨认的。 他不会走错的。 “我看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没有粮食吃,便只有到子午谷这一条路能走,他们也别无选择。” 都破釜沉舟了,要想活着,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曹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想说,粮食没有,但是人肉有啊! 但这句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毕竟没人愿意被当做肉脯吃。 至深夜。 远处突然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 汉军士卒就像是闻到腥味的野兽一般,一个个眼中都冒着绿光。 到了! 到子午谷了。 魏延看着远处的灯火,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还好,没有带错路。 不然,这就不是青史留名了,而是臭名远扬了。 “本将军说到做到,说今日将你们带到子午谷,便将你们带到子午谷,现在,随我冲杀,去子午谷饱餐一顿!” 魏延的肚子也已经是在咕咕叫了。 此刻身先士卒,冲击上前,朝着子午谷奔袭而去。 曹彰一边在感慨魏延的脸皮够厚,一边在感慨魏延的运气够好。 这失去了向导,居然还能到子午谷。 这天命,当真是在汉啊! 曹彰心中感叹一声,便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是降人了,为汉国效力罢。 立下功劳,未必不能被封为魏王。 有汉国太子刘公嗣这般雄主在,他封狼居胥,纵横西夷的目标,或许便能完成了。 “杀啊!” 曹彰大吼一声,当即朝着子午谷而去。 至此。 汉国北伐两路,都已经是顺路到达关中。 而此刻的曹真,却是已经离开关中,过了回城,朝着安定郡的方向去了。 对于汉国来说,现如今,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月的时间,吴国几乎是将盟约所要求的所有粮草钱帛都送来了。 这些钱粮财帛,少部分留在寻阳,大部分都是被运送到江陵去,直接将空虚的府库给填满了。 而刘禅也按照要求,将万余吴军从寻阳防线的山寨堡垒中放归吴国。 为此,孙权还特意写了一封信过来,信中以翁婿相称,居然破天荒的将刘禅夸赞了一番。 孙权觉得自己以一些钱粮将刘禅打发了,避免了亡国的危机,还赚回了万余吴军精锐,简直是赚得不能再赚了。 而刘禅,却是深知北伐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吴国这边来,将好处捞足了,便也就满足了。 从孙权手上得些好处,那还是要看他的本事的。 离去之前,刘禅将寻阳交由于禁、文聘镇守。 留给他们的兵卒,有两万人。 这两万人,突破吴国防线,那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守住寻阳,只要是不出城浪战,那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尤其是现在的吴国,粮草钱帛都被刘禅榨了一个遍,现在主要的精力,已经放在种田以及经济建设上面去了。 没有心思,也没有能力动员一场大规模战役了。 这下子,吴国不好好的休养几年,是根本不可能再兴战事的了。 弱吴,弊吴,用吴。 刘禅的目的,算是彻底完成了。 寻阳城外。 于禁文聘顾勇等留守军将臣僚,在城下送别刘禅。 于禁倒是无喜无悲。 毕竟该有的功劳都拿了,现在他的年纪也大了,便想着安稳着来。 近年来他新纳了几房妻妾,拖着老朽的身子,硬是将她们的肚子搞大,可谓是费了九二虎之力,这才搞出了一个儿子出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洛阳的家眷子嗣被处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于禁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文聘则是微皱着眉头。 虽然传宗接代的任务同样繁重,毕竟他儿子都已经死了。 有一个还是死在汉军手上。 但这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 人是要向前看的。 一些挽回不了的东西,便只能让他随风而去了。 现在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有了,有,也需要等一段时间。 文聘准备用军功赏赐下来的东西纳几门美妾过来。 建功立业要建,这传宗接代,也是刻不容缓。 “诸位,伐吴之事,留待以后,还请诸位守住寻阳,好生屯田,操练兵士,兴许不久之后,便可灭吴!” 此番是伐吴,下次来对付吴国,那可就不是伐吴了。 而是灭吴之战。 闻此言,文聘微皱的眉头,总算是舒缓下去了,眼中,也是闪过亮色。 是极! 伐吴算是什么功勋,若是能够灭吴,那才是天功! “殿下,寻阳之事,便交给我等,尽管放心。” 跟着殿下,还是能够吃肉的。 像是顾勇,已经是因功封侯了,而他文聘,也获得了大批的财帛赏赐。 便希望殿下的灭吴之战,早点到来罢! 文聘心中颇为希冀。 作别于禁文聘之后,刘禅坐上太子车辇。 不是他贪图享受,实在是周彻大着肚子,也不好让她骑马回去。 再一想江陵同样大着肚子的大小乔,以及在成都即将临盆生育的关银屏张佩兰祝融公主,这辈子招惹的风流债,实在是够多了。 当然 今夜还会在蕲春歇息一夜。 想到此处,刘禅便觉得自己背上的压力太重了。 以后儿子生多了,该怎么养啊! 孙霸那小子,给他封个吴王,那是不是还要封一个草原大汗? 封一个南中蛮王? 干脆大胆一点,封个美洲王! 想得太远了,还是先将口水擦一擦。 刘禅一手抱着周彻,一手抱着胡氏,心想着,便是真做皇帝了,也不会似我这般快活罢? “殿下,妾身怕是不能跟你去关中了。” 怀了孕,确实不能长途跋涉。 “便留在江陵罢。” 周彻摇了摇牙,说道“那殿下会忘了我吗?” 之前还是个刺美人,现在却想着争宠的事情了。 这女人啊! 当真是多变。 “待你生个大胖小子,再为我办事!” 说着,刘禅不客气的用力拍在其肉多的地方,当即惊起阵阵波涛。 马车车轮行进在路上,都发出了一阵令人愉悦的呻吟声。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种美好,他要牢牢的守住! 长安。 等你斗帝来征服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一章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清晨时分。 蕲春。 步练师落脚的小院之中。 初升的朝阳透过纱窗,亦是将刘禅睡梦之中的刘禅唤醒了。 刘禅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却发现枕边人已经是不知所踪了。 独留幽香暗留。 当然,多少还带着石楠花的味道,以及淡淡的奶香味。 昨天晚上,多少是玩的有点花了。 简单的将衣物穿戴整齐,刘禅缓步走出小院,却是不见步练师的身影,便是房中的婴孩孙霸,也不见了踪影。 “吴王后去了何处?” 尚留在此处的吴王宫宫女当即说道:“王后殿下已经起程去成都了。” 毕竟为质,是要去成都为质的,待在蕲春算什么? 回味着昨日的味道,刘禅摇了摇头。 “可有留什么信件?” 宫女摇摇头,只是说道:“王后说了,这几日,便当做是一场梦。” 这能当做是一场梦? 女人! 你这是在玩火! 刘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去了。 “以为去了成都,孤便拿捏不了你了吗?天真!” 刘禅当即出了小院,领着院外等候太子亲卫,朝着府衙的方向而去。 下半身的事情,不过是无聊世道的调剂而已。 该办正事的时候,还是要办正事。 现如今还是与周彻会合,先到江陵去再说吧。 而在大江之上,步练师怀抱着顺一个肥的肉都腻出来的婴孩,吹着呼呼的江风,美目已经是转向成都方向了。 她看着喝奶的孙霸,小声嘀咕道:“你看你,都没奶水喝了,都怪你那个老子昨日贪吃。” 步练师将孙霸转给早就在一边等候的乳娘,说道:“去喂奶罢。” “诺。” 奶娘离去之后,步练师的贴身侍女上前问道:“王后殿下,为何如此着急走?汉国太子如此光明正大留宿小院,怕是大王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吴国我们是回不去了。” 步练师的贴身宫女脸上有着忧愁之色。 在这个时代,女人,天生便是要依靠男人的。 既然吴王依靠不住了,现在不应该趁着汉国太子喜爱,趁机依靠上去吗? 怎么反而不辞而别了。 “对付男人,本宫可比你有本事。” 将衣服穿好,步练师笑着说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喜新厌旧,尤其是那家伙,花心得很,身侧的美女不计其数,你说,我比的上那些少女美吗?” 宫女看向步练师。 步练师身段丰腴,婉约动人,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韵味。脸庞上,微施粉黛,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 此刻其身着宫装,不自觉便是有王后的威仪显露。 “殿下当然美了,而且不差那些少女。” “姿容还能保持多久?要留住男人的心,首要的,便是要他记住你,这一点,光是伺候好他是不够的,难道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不会伺候他吗?” 要让他记住,便要特别一些。 身份特别,如今的告别方式,亦是特别。 “就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了,忘记了王后。” 步练师笑着说道:“有霸儿在此,他忘不了本宫,况且,与那人相处的这几日下来,或许,肚子又会有动静也不一定呢!” “只是到了成都,毕竟是别人的地界” 步练师的贴身宫女脸上有着忧愁之色。 “我们带了这么多钱帛过去,用这些钱帛,便不至于受委屈了,而且我看那人虽然花心,但对待女人还是极好的,放心吧,我们此去成都,不会受苦的。” 在得知要被作为人质送往汉国之后,步练师便将嫁妆变卖了,顺便将吴王宫一些值钱的东西也顺手变卖了。 这些钱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以这么说,她现在俨然就是一个小富婆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更何况,到了成都,她还有小虎在内院。 若是女儿被她调教一番,准能将那人的心牢牢把握在手。 呵。 男人! 而于此同时。 彭城。 攻城战,已经进入了十分焦灼的地步。 魏军的伤亡,越来越大了,当然,守城的徐州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臧霸在之前便做好了守城的准备,守城器具准备得非常多。 但奈何魏国不将人当人。 直接用徐州兵来喂箭头,消耗守城器具。 一次接着一次的消耗,彭城中的守城器具,都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再下去,便是城上接战了。 “冲啊!” “杀啊~” 魏军又一波进攻开始了。 这次的进攻,就不是由原来的徐州兵来攻了,而是派的魏军来攻。 至于原因。 很简单。 这些杂牌徐州兵,给消耗得差不多了。 甚至徐州兵中,已经是有逆反情绪了,便是那些降将,都压制不住,差一点就要营啸了。 凡事都有个度,便是牛马,给一顿打之后还要喂点草。 是故,剩下的徐州兵,被打散编入魏军各部的编制之中。 对于这个结果,徐州兵那是举双手赞成,纷纷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毕竟从他们的角度上来看,便是因为这些徐州降将为了自己的富贵,让他们去前线送命。 这不。 这些个部众损失的将军们,一个个都在魏国被封了侯,赏赐财帛无数。 这些徐州兵不敢去怨恨魏国,不敢怨恨曹丕,便只能将气撒在没本事的徐州降将们身上了。 而曹丕也利用这个方法,将剩下的徐州兵,变成他能掌控的魏军。 利用攻城,从开始到结束,这些投降的徐州兵,以及徐州降将,便被他消化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骨头都没有留下。 嗖嗖嗖~ 箭矢如蝗虫一般射下。 砰砰砰。 滚木乱石被用力的抛下去。 待魏军的攻势困顿之后,臧霸当即打开城门,命骑将率领骑兵,出城冲击,杀得攻城的魏军丢盔卸甲,在魏国虎豹骑追击上来的时候,又鱼贯入城。 守城,从来都不是只守着来的。 主动出击,方才能够久守住城池。 像是现在的彭城,外面便有两座卫城拱卫,三城形成三角形,不管魏军攻伐哪一座,其余卫城中的守军,都会择机出击,这也是彭城能守到现在的原因。 呜呜呜~ 魏军鸣金之声又起了。 这个声音,臧霸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但他脸上却是开心不起来。 他心中明白,若是魏军一直按着这个烈度来攻城,不出一个月,他真的要守不住了。 之前的时候,他还能趁着夜色,前去收拢尸体,捡回一些守城器具,但近来魏军撤退的时候,都是将箭矢这些守城器具顺带带走的。 守城器具若是被消耗干净了,便离城破不远了。 汉国 你倒是给点力啊! 怎么魏国的主力大军,还能攻我? 在魏军营寨。 中军大帐之中。 曹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心情不畅,帐中的军将臣僚,自然一个个不敢说话了。 “诸位,彭城久攻不下,该如何是好?” 陈群当即上前,说道:“启禀陛下,彭城坚固,臧霸又十分顽固,其在徐州的威望非常人所能比拟,故而难攻,不过,即便是难攻,只要再花上个月余时间,这彭城必能被我魏国攻下!” 陈群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白,并非是军士不努力,而是彭城本来就很难攻。 “月余时间,孤可有月余时间?” 曹丕冷哼一声,说道:“校事府消息,在寻阳的汉军、民夫,都已经撤走了,汉军撤向襄阳,但却并非是到汝南,而是朝着东三郡而去了。” 汉军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 “看起来,汉国的真正目的,是在汉中,非是在吴国!” 若是汉军北伐,他哪里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浪费在徐州这里? “殿下勿扰,汉军方才伐吴,必无精力再次北伐,况且,刘备病重,而汉太子刘公嗣,现在方才到了江陵,无需忧虑。” 便是要北伐,也得等刘禅到了汉中之后,才能北伐,他们还有时间! “那刘禅小儿很是阴险狡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防不胜防,不可轻敌。” 按照常理来说,汉国发动了一次大战,已无能力再掀起一场大战了。 但凡事都有例外。 汉国伐吴,并没有动用举国之力。 加之从吴国掠夺了许多钱粮财帛,此番伐吴,并无粮草损失,相反,还是赚了的。 这就给他北伐关中,创造了条件! “朕没有时间待在此处了,速战速决,朕只给十日的时间!” 十日? 十日要如何攻得下徐州? 在场的军将,一个个面色凝重起来了。 一个月的时间,要攻下彭城都算得上艰难,更不必说十日了。 “陛下,十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了。” 便是司马懿,在此刻也是上前说道。 “此番若是离开此处,那徐州臧霸必定死灰复燃,不将这个祸患根治了,朕心不安!” 若是要去关中,势必要将绝大多数的兵马都带过去。 徐州这边的力量,就有些薄弱了。 而臧霸城中尚有数万徐州精锐,失去了魏国主力大军掣肘,加之徐州兵将基本上被他嚯嚯完了,这徐州岂非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定要消灭臧霸! “兴许,可留大将军在此,留五万兵卒,继续讨伐臧霸,其余人等,可去支援关中。” 陈群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似乎也是可行的。 曹丕的思绪在脑子里面转了一圈,心中顿时便有明悟了。 其实他也无法将所有的兵将,都带到关中去,毕竟关中负担不起如此多兵士的吃喝。 后勤遭不住。 但是只留下五万,似乎不太保险。 毕竟校事府消息,如今的南阳与汝南,都是未被动员的状态。 若是他主力大军离开了,南阳与汝南的汉军动员起来,留下来的五万人,似乎就有点不够用了。 或许守土还可以,但肯定是无力对付臧霸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在短时间内,铲除臧霸。 如此,魏国才能长治久安。 “十日内攻下彭城,如果不成,便按照爱卿之计!” 关中关中。 难道真如贾诩所言一般,伐吴为虚,北伐为实? 但我魏国在关中有十万大军,且尚有镇西将军曹真,太尉钟繇在关中,就算是你汉国举国北伐,恐怕在短时间内也攻不下关中。 或许 是他反应过激了。 在徐州逗留一个月,将臧霸完全铲除了再去关中,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曹丕思绪万千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捷报,捷报!” 背上插着三把令旗的传令兵当即小跑入帐,跪伏在大帐之中。 “陛下,下邳捷报,大将军攻下彭城,此乃是臧霸之子臧艾的头颅!”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在传令兵的腰上,还系着一个鼓包,包上面有着鲜血淋漓,此刻被传令兵打开,一股血腥味冲鼻而来,入目的,便是一个死不瞑目的青年人的头颅。 臧艾曾经在许都为质过,曹丕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自然是认识此人的。 这个头颅,便是臧艾的无疑了。 可惜了这个人才,不能为我魏国所用。 曹丕先是感慨一声,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来了。 下邳被破,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大将军如何攻破下邳的?” 下邳同样是坚城,或许攻下下邳的经验,可以用来拿下彭城。 “大将军强攻一个月,下邳人心动荡,之后再内应的里应外合之下,便拿下了下邳。” 看来,这个臧艾还是镇不住下邳的那些豪强。 曹仁攻下下邳,可谓是顺理成章。 但是下邳的经验想要用在彭城上面,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将此头颅送去彭城,交由臧霸,朕给他一个选择,投降,可封郡王,可袭封三代,虽无实权,但有富贵。城中军将,若是愿意投降的,具可封侯,保有富贵,若是善战者,未尝不可在大魏受到重用。” 借着这个送人头的机会,看能不能搅动彭城人心。 封王这种东西,是不能随意封的。 但是现在臧霸早已经是打出统战价值了,便破一个例。 至于其他人的封侯,都是无食邑的侯爵,只是有些食禄而已,多养几个人,魏国还是养得起的。 若是能以此拿下徐州,那自然是最好的。 最不济也能让徐州军心动荡,给他以可趁之机。 实在是汉国这些日子的动静,让曹丕心中深感不安。 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大批军师从东三郡入汉中,这必是要北伐。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二章 天命在汉! 关中。 赵云受降陈仓城,之后在陈仓休整一日,然后带着陈仓七百守军,渡过汧水,朝着雍县进发而去。 在陈仓的一日里面,赵云也算是摸清了陈仓城中的情况。 原本以为这王生投降,真是因为心中仰慕汉室,结果是因为此人是国之蛀虫,城中压根就没有多少守军。 便是那剩下来的兵卒,一个个也是甲胄不全,面瘦肌黄,明眼人一看便清楚了,这些兵卒被王生压榨得狠了。 便是不必他来投降,汉军一通鼓下去,怕是陈仓就拿下了。 不过 这陈仓守将算是识时务,且此人投降,算是给其余魏军守将带了一个好头。 汉国自然要立此人为典型,很是重赏。 他要告诉关中的其余魏军守将。 投降,能保命,能有富贵! 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汉军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关中,光靠蛮力,那自然是不行的了。 “前面便是雍县了。” 如果说陈仓有一千守军的话,那雍县的守军,便只有数百,其实就是县中贼曹,加之县中的乡勇构成的。 雍县是本春秋雍邑,秦德公都于此,至献公徙栎阳。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置雍县,属内史。 雍县还在陈仓之后,在不可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县中自然不可能有大军防守了。 即便是雍县令秦山当夜召集了三千丁壮,做守城之用,但这雍县看起来,却还是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看着那些被强征来的雍县百姓,一个个唯唯诺诺的,心思根本不在守城上面。 若是汉军强攻,怕是顷刻间便会溃散了。 毕竟是被逼来的,能充充门面,那便好了。 他现在期许的,便是雍县守住十日。 他已经派使者前往长安,请求支援,另外一路使者则是跟着曹真率大军平叛的方向,将汉军已经进入关中的消息送到镇西将军曹真面前。 若是这两路援兵到了,雍县便也就无忧了。 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来了,来了,汉军来了。” 远远的,便见到汉军的踪迹。 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渐渐的,在雍县的魏军守军面前,便全是汉军的身影了。 这些汉军甲胄齐整,一看便是汉军中的精锐之师。 与汉军来的,还有连夜打造的攻城器具。 冲车,云梯,投石车。 数目虽然不多,但这战车横亘在战场之上,便已经给人一种巨大的震撼之感了。 咕噜~ 守城的魏军不少人已经是在干咽唾沫了,一个个眼中有着恐惧之色: “这么多汉军,我们怎么挡得住?” “我尚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尚在喝奶的孩童,我不想死啊!” “城外不是有匈奴人吗?怎么不让他们来守城?” 城墙上,那些被征用来的民夫,已经是开始骚乱起来了。 征用匈奴人,也要那些匈奴人听话才是。 在雍县周遭,确实是有两部匈奴,人数都在万人之间,能够拉出千骑,论起精锐程度,肯定是比强征的城中百姓要好的。 但是,那些匈奴人不会听话,有利可图的事情,他才会去做,而像是守城这种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是做都不做。 “守住雍县,人赏布一匹,无须聒噪,我魏军援兵,顷刻便至!” 士气要保住,这是关键! 只要能顶住汉国的第一波冲势,便能顶住汉军的第二波,第三波攻势。 那雍县便能守得住! 很快,汉军的攻势便来了。 “冲啊~” “杀啊!” 汉军如黑云压城,密集阵列直逼雍县城下。魏军则以民夫为前阵,他们手持简陋的兵器,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奈。这些平日里耕田种地的百姓,此刻被推上了生死边缘。 咚咚咚~ 随着汉军一阵战鼓擂响,震天的喊杀声随之而起。 汉军士兵如同下山猛虎,他们搭起云梯,不惧死生地向城头攀去。 云梯上,士兵们的身影在半空中摇曳,他们奋力攀爬,每一次的攀爬都似乎在与死神争夺生命。 城头的魏军民夫们见状,顿时乱作一团。他们中有的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有的则试图挥舞手中的武器,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嗖嗖嗖~ 仅有的百名弓箭手在城上射箭,但百支箭矢稀稀拉拉的,根本不能阻止躲在战车后面的汉军,也只是能对攀爬着云梯的汉军造成些杀伤。 轰轰轰~ 在攻城序列的后面,汉军的投石车已经是开始发威了。 巨大的石头,朝着城头砸去。 只要是被石头蹭了一下,便是巨大的伤亡,变成肉泥肉酱,那都是好运的。 最惨的是断手断脚,失去半边身子却还没有死的人。 那叫一个惨。 “啊~” “救命啊!” “娘哎~” “我的腿,我腿!” 一时间,雍县城头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顶住!顶住!”秦山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被强征的民夫们的士气已经崩溃,他们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与此同时,汉军的攻势却愈发猛烈。云梯上的士兵们距离城头越来越近,他们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一些勇敢的汉军士兵已经登上了城头,他们挥舞着刀枪,与魏军民夫展开了近身肉搏。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城头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汉军士兵虽然勇猛,但魏军民夫在绝望中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然而,战争的天平已经倾斜。 汉军凭借着强大的攻势和严密的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城头上的魏军民夫越来越少,他们的抵抗也越来越微弱。 最终,随着一阵绝望的呼喊,最后一批守城魏军与民夫,直接崩溃了,丢下武器便朝着城下逃去。 这些汉军都不是人,逃吧! 至于雍县令秦山,早早的便被冲上城头的汉军给掩埋了。 “打下雍县了!” 雍县城头,汉军士兵们欢呼着胜利。 汉军有功必赏,此番他们攻下雍县,杀了不少敌人,这些都是赏赐,换算成钱帛,对他们来说,便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从阳平关一路奔袭到此处,终于算是有收获了。 阳平关被攻下来,王生跟在汉军后面进城,心中有着侥幸之色。 还好他当日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然的话,这雍县令的下场,便是他王生的下场。 汉军进入城中,很快便控制了城中的各个要点。 随后,赵云找来了雍县府中尚在的属官,让他们去张贴告示: 汉军入城,乃是王师收复归土,不会屠城! 城中只要不做乱,便之前是魏军的,也既往不咎! 士族豪强者,献上钱粮,便可有名额充入汉国禁军,为御林军的一员。 告示下去,原本骚乱的雍县,为之安定。 魏国拿下关中,日子却是不长,他们还没有魏人的自觉。 也就是说,还没有养成我是魏人的价值观。 大多数人,都是以汉人自居的。 得知攻下雍县的,并非是城外的匈奴人,而是大汉皇帝刘玄德的军队,心中的抵触便小了许多。 加之赵云一系列安民政策下去,雍县便彻底平定下来了。 当夜。 便有许多当日士族豪强首领拜见赵云。 献上钱粮,并让家中子弟在赵云麾下为兵为将。 “将军,汉军天兵至此,然雍县城外,尚有两支匈奴部落,人数合起来有万余人,这一支匈奴,不可不除!” 原为雍县主簿的任舟上前对赵云建议道。 “不错。” 王生亦是在一边说道:“匈奴人猖獗,不服王化,若不铲除,必是大祸!” 当地汉人与异族人,其实是有矛盾的。 像是这些匈奴人,一直在雍县周围圈地种草,而城中的汉人,则是要肥沃的土地来耕种。 一方是外地人,一方是本地人,矛盾自然便滋生了。 若是换做平时,他们自然就得忍气吞声了。 没办法。 打不过匈奴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王师到了。 也是该收拾这些匈奴人了。 “这两个匈奴部落,有战马三千匹以上,牛羊数万头,打下此处,必是有收获,我等城中汉人,也会为将军提供钱财粮草军需。” 雍县众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好处给的少了,纷纷加码。 而赵云的表情却是很平静。 这是将我当做刀剑了? 赵云当即摇头。 “关中如今异族人比汉人还要多,难道能全部杀完?只要异族人顺服,便不必对他们兴刀兵。” 关中的汉人他汉国要收伏,关中的异族人,同样也要收服。 都是人口,只要能交税,只要能服从徭役,那便是大汉子民! 关中的这些异族人,只要是教化得当,未必没有成为汉人的可能。 “这” 闻此言,雍县诸人心中有着失望之色,他们原本是想要将汉军做刀,不想这个目的没有达成。 “陛下不日便至,你们若是钱粮军需准备得当,一飞冲天的机会,便近在眼前,至于匈奴人,我会派人去知会的,若其归化,便为汉臣民,那若其执迷不悟,我大汉的刀兵,也未尝不利。” 汉国皇帝要来了? 在场的众人顿时将那一丝丝的不愉快散去了。 刘玄德之名,在场的人都是如雷贯耳的。 在间军司细作的散布消息之下,大汉的形象,在这些关中人心中,其实也是非常高大的。 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 刘玄德乃是大汉忠臣,又是汉室宗亲! 如今更是继承汉祚,成为大汉皇帝。 若是能够得其重用,家族岂不是起飞了? 在场的士族豪强,都只能在雍县混,若是能够傍上刘备这根粗大腿,岂非是能够实现家族跃升,到时候家族的影响力,便不止雍县了,而是一郡之地,乃至是一州之地,到了最后,经过几代积累,成为似弘农杨氏,与汝南袁氏这种大家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少人,心中已经是心思泛起了。 “李吉,此番你为使者,前去匈奴部落,要这两部匈奴臣服与我等,每家出骑兵六百,战马送一千匹来!” 李吉乃是讲武堂学生,又有太子舍人的身份,如今被下放基层,便是来建功立业的。 赵云对讲武堂出身的人,都是有好感的。 毕竟有能力的人,是每个做上司的人都喜欢的。 “诺!” 李吉欣然领命。 似他这种讲武堂出身的,立功的机会都是很多的。 而且只要立功,上升得都是很快。 他本是商贾李明之子,现在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把握在手了。 他不求为三公,但求能够做个两千石的郡守,能够光耀门楣,便知足了。 实际上,讲武堂出身的,有不少已经是坐上郡守之位了。 这些讲武堂出身的人,也是刘禅掌握大汉的关键一环。 李吉心中,还是有一种紧迫感在心中的。 领了使命之后。 李吉当即带着百人精锐,朝着城外的匈奴部落而去。 两部匈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李吉搜集情报之后,决定朝着东面的呼延匈奴部落而去。 呼延乃是匈奴贵种,此部是从草原呼延部归顺过来的一支,接受汉化的时间比较长。 他探查到的消息是,此部匈奴比较顺服。 凡事先易后难,那总是不会错的。 出了雍县,往东未远,田地渐渐被草地替代。 这些草,长有半人高,而且看其涨势,似乎还能继续长高。 这是在渭水旁的土地,居然被匈奴人拿来种草了。 种草的收益,如何能与种地的收益相提并论。 当真是白瞎了这么肥沃的土地了。 再行未久,便可以看到匈奴骑兵了。 其实在李吉进入草地的时候,便被几个匈奴骑兵远远的跟在后面了。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匈奴人聚集的帐篷,后面跟的人便更多了。 队伍之中的汉军,有些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 然而李吉面不改色。 匈奴人所信奉的,乃是弱肉强食之道,他们崇拜强者,欺凌弱小。 若是在匈奴人面前露出胆怯之色,便是会被他们瞧不起。 远处早青青之地,汧水的直流经过,一片帐篷映入眼帘,当然,除了帐篷之外,在众多帐篷围绕之处,建有一处不小的坞堡。 到了汉地,匈奴人也开始筑起城来了。 “前面便是呼延部了,都打起精神来!” 已经可以看到匈奴人聚集的地方了,李吉握着马鞭的手微微湿润,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静严肃。 “驾~” “呼~” 迎头,便看一支匈奴骑兵朝着他们奔来。 领头的匈奴人首领发饰还是匈奴人的,但身上已经是穿上汉服了,看起来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阁下何人,怎到我呼延部地界了?” 李吉已经留有短须了,加上汉国使者袍服在身,威仪还是有的。 “何来呼延部地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你不是大汉子民?” 大汉? 呼延戎眉头一皱,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他再看李吉身后的的旗帜,心中更是震惊。 “你是汉国使者?汉国已经打到关中来了?” 他到了关中也有一些年头了,说实话,已经是被汉化了不少。 不然也不至于身上穿着汉人的服饰。 对于天下的局势,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关中是魏国的,而不是汉国的。 不过几年前魏国皇帝被汉国皇帝打败了,导致丢了汉中之地,不想现在汉国趁胜追击,居然是要打关中来了。 “我大汉皇帝率兵三十万,朝着关中而来,如今先锋已至,一日之间,降陈仓,打下雍县,不日便会收复长安,难不成你欲挡住我大汉三十万天兵,为逆魏尽忠不成?” 三十万! 呼延戎心中震惊,当即右手捶胸,对着李吉说道:“我本是附汉匈奴,与魏何干?使者快快请进!” 事实证明,只要汉人手中的刀兵足够锋利,便是再善战的异族人,到最后也只能载歌载舞。(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三章 长安震怖! 呼延部匈奴的大帐中,还是保留着许多以前草原上的东西。 但是其中也多了许多汉人的东西。 比如说汉人华美的丝绸,瓷器,茶叶,甚至在其中,李吉还看到汉国商盟的的琉璃物件等。 “使者尝一尝我们呼延部的奶茶。” 这个奶茶,便是用新鲜的羊奶,加上茶水泡制煮开的。 “请!” 李吉喝了一口匈奴奶茶,味道居然还不错。 “不知使者到此来,所为何事?” 李吉看向呼延戎,说道:“今日我汉军不到半日,便攻下雍县,民心归附之下,城中的豪强如任舟者,咸来归附,不过,他们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求? 呼延戎当即冷哼一声,说道:“那任舟乃是肚子冒坏水的汉人,他的要求,肯定没好事。” 呼延部匈奴在雍县,与任舟这个地头蛇矛盾不断。 若非他手底下的骑军战力骁勇,那任舟不是对手,只得龟缩在雍县中,说不定早就想要将他呼延部匈奴给吞了。 “那雍县士族豪强见我汉军强大,便想要唆使我汉军前来攻拔雍县两部匈奴,言之两部匈奴中有牛羊无数,战马万匹。” 什么? 攻我? 那汉军若是有三十万的话,我这千人骑军,拿什么跟汉军打? 难道要搬家了? 呼延戎当即冒出想润的想法。 不过要迁徙部落,并非是容易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才在此地经营得差不多了。 建造的坞堡,便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 到了新的地方,难不成又要重新播种草种? 只是,哪里有地方,比此地还要肥沃的? 他呼延部,又哪有实力,再建造一个坞堡? 若他真这样做了,那他这个部落,实力肯定会衰弱。 更不必说,汉人就在侧畔,怎么会让他全身而退? “汉军想要来攻我?” 李吉见到呼延戎上钩了,脸上露出笑容出来。 “若真是要攻阁下,我大汉便不会派我过来了,而是直接刀兵相向,匈奴骑兵虽然利害,但是我大汉精锐的对手?” 现如今是一汉当五胡,甚至是一汉当十胡的时代。 匈奴给汉人打怕了,早没有之前的傲气了。 也得是后来匈奴人鲜卑人学会了中原的制度,兵器锻造方法,加上中原汉人内乱,打光了汉人精锐,这才让异族人逞凶,进入五胡乱华的乱世之中。 现今,便是公孙偏隅之地,都能将鲜卑乌桓人当儿子揍。 “我部当然不是汉军的对手。”呼延戎苦笑一声。 若是汉军来攻,他骑兵能逃走,但是部落里面的妇孺,牛羊可带不走啊! 看似是汉军给他选择,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吉当即说道。 “不瞒首领,我此行过来,便是要呼延部归顺我大汉。” 归顺? 呼延戎当即说道:“我本就是大汉子民,如何算是归顺?” 呼延戎现在就差没说我要当汉人的狗了。 “你先别答应得这么早,归顺我大汉,也是要付出的,如今我大汉缺少战马,缺少骑兵,缺少补给,首领愿意献出战马千匹,骑兵六百吗?” 我战马千匹,骑兵六百? 这岂不是要将他呼延部掏空了? 若非汉军强大,恐怕他都要翻脸了。 “我部乃是小部落,实在是拿不出这些东西。” 李吉轻轻一笑,说道:“呼延部的情况,我大汉清清楚楚,难道首领没有听过间军司的大名?” 间军司之名,他自然知晓。 甚至,他也接触过间军司的人,是故能以低价,以战马换取汉人珍宝。 现如今大帐之中的琉璃物件,上品五石散这些,都是与间军司用战马换的。 见呼延戎不再言语,李吉这才继续说道: “况且,我大汉也不是白拿你匈奴的东西,若是你匈奴骑兵能够立功,也是有封赏的,杀魏军一人,便有一只羊的赏赐,杀魏军十人,可以赏赐十斤茶叶、瓷器一件、琉璃物件一。若是功勋足够大,甚至还可以在大汉为官,首领难道不知道金日磾?” 金日磾他当然知道了。 本为匈奴王子,被冠军侯霍去病俘虏了之后,最后却做到了大汉的托孤重臣。 “只是.” 好处是会有的,但是. 前提是你汉国要打得过魏国。 魏国在关中的军力,那也是不差的。 有赖于曹真数次平叛,让魏国的威势深入他们这些异族人的心中。 你汉军是天兵,他魏军也未尝不是天兵啊! 呼延戎其实是想左右逢源的。 简单点说,那便是谁赢他们帮谁。 然而. 李吉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若是首领不愿意,那没什么好说的。” 李吉拍了拍衣袖,手上的热奶茶也是放了下去。 “我们汉人有一句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既是如此,那你呼延部便等着我大汉天兵前来罢!” 说完,便要离开此处。 呼延戎眼神变幻不定,见到李吉要走,当即站起身来。 “使者且慢,我呼延部愿意出战马,愿意出兵!” 汉国的威势,似乎比魏国要强一些?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跟随汉国虽然是冒险一些,但好处还是有的,不似被魏军征调,基本上骑兵战马都是有去无回。 汉国这边,起码能换来汉人的珍宝。 “识时务者为俊杰,首领,你会为你现在的选择感到庆幸的,好了,今日我还要去须仆部,便不久留了。” 看着李吉离去,呼延戎只得叹了一口气。 他本匈奴贵胄,但到了汉地,匈奴贵胄也就不值钱了。 罢了罢了。 便拼上一拼,说不定真的能如这个汉使所言一般,他呼延戎能成为金日磾也不一定呢! 翌日。 走完呼延、须仆两部的李吉,成功带出了一千二百匈奴骑兵,加上两千匹战马。 这些战马,可不是那种低矮的南马。 一个个都是高头大马,一看便是做战马的料。 赵云原本便为骑将,见到这些战马,更是爱不释手。 当即征召汉军千人,赐下马匹,组建骑军,会同一千二百匈奴骑兵,加上原本军中就有的骑兵。 现在赵云手上的骑兵数量,便已经是有三千之数了。 还是关中好啊! 才攻下雍县,便可组建骑军。 这一点,不管是在荆州,还是在汉中,都是做不到的。 没办法。 雍凉连接草原,又是西域之路的必经之路,天然便有战马输入。 不过 异族部落中,也并非都是有战马的。 像是那些羌氐,手上的战马数量,便不如匈奴这些从草原来的异族人。 稍稍训练了骑军之后,赵云便开始对进入关中的第二个目标进发了。 愉麋城! 愉麋城非是大城,而是小城。 其坐落在汧水的要道上,是赵云预想中阻击曹真回师的前线。 没错。 在陈仓、雍县待了几天之后,赵云也获得了非常宝贵的情报。 陇右豪强生乱,曹真率领大军前去戡乱。 而愉麋,则是其回师关中的必经之路,若非走这一条路,便要绕一条原路,多走个几百里路。 愉麋以墨出名。 这里自古以来就有茂密的松林。由于松树的枝条中含有丰富的油脂,这种环境非常适合用来燃烟制墨。 因此,愉麋成为了松烟墨的主要产地。 在东汉时期,愉麋的松烟墨就已经被用于官府文书的书写,当时的尚书令、仆、丞、郎每月都会收到愉麋制的墨块。 只是松烟墨的产地而已,非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花了不到一日的功夫,愉麋便被赵云打下来了。 之后,他将愉麋周围十里的松树砍掉,制作成城寨堡垒,各种守城器具,并且征用当地民夫,异族人,加固愉麋城。 现在,便是等待曹真的时候了。 赵云在关中打得风生水起。 而刘备率领的的主力大军,也终于是过了散关了。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望此雄关,刘备马上想到自家麒麟儿写的这首诗。 “子龙能速下此雄关,当真神将也!” 刘备还未感慨完,便有背查令旗的传令兵风风火火上前来。 “报~前军军报!” 很快刘备也是收到了前方的奏报。 “不愧是子龙!” 刘备笑着感叹。 “数日之内,连拿陈仓、雍县、愉麋,已经是彻底在关中站稳脚跟了。” 并且,赵云还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关中虽然号称有十万大军,但战兵只有六七万而已,现在有四五万人被曹真带到陇右去了,如今的关中空虚,是拿下关中的最好机会了!” 天命在汉啊! 如果这次的机会不把握住,这关中便很难攻下来了。 “不知文长走出子午道了没有?有其吸引魏军主力,我等拿下长安的可能,便越来越大了。” “陛下,先宜速速出兵,讨伐长安。”诸葛亮在一边说道。 从陈仓向长安而去,一路上还是有不少城池要攻拔的。 要打到长安,怕也是要不短的时间,可以说,现在的汉国,也是在和时间赛跑。 “自是如此。” 刘备眼神坚毅,此番北伐,不成功便成仁! “咳咳。” 刘备咳嗽一声,感觉身子骨一阵没来由的虚弱袭来。 “陛下?” 诸葛亮,吴懿等人一脸担忧的看向刘备。 “朕无事。” 从成都到散关。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走了数千里的路,莫说是他本来身体有恙,便是那些身体无碍的年轻人都会觉得累。 “翼德,你率一部精锐,先去攻伐郿县、武功,将战线推到长安近郊!” 络腮胡张飞有些担忧的看向刘备,但还是点头。 “末将领命!” “公佑,你为军师,此路以稳为主,莫要操之过急,以致大败!” “臣下明白。” 孙乾当即领命。 于是乎,张飞与孙乾,带着两万大军,先行朝着陈仓而去。 “咳咳。” 刘备捂嘴又是咳嗽一声。 “将神医华佗唤过来罢。” 人老了还是得服老啊! 诸葛亮、吴懿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担忧之色。 至此关键时刻。 陛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长安。 夏侯楙满脸阴沉,他看着战报,身子不住的在颤抖着。 汉军到关中了。 但. 这怎么可能? 夏侯楙不愿意相信,但军报在前,他不得不相信。 毕竟没有人敢假传奏报,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还好,子午道曲折,从子午道出来的汉军,人数至多数千人而已。” 魏延到了子午谷,汉军饿了一天了,大破子午谷之后,便好吃好喝了一顿,休息了一日,这才大摇大摆的到杜陵而去。 杜陵的守将之前是曹彰的老部下,见到曹彰与汉军前来,大惊失色,加之城中空虚,措不及防之下,杜陵便被魏延轻松攻下,之后,曹彰带着数百人,又前去收降了蓝田的魏国守军。 虽然当初他逃到蓝田的时候,此人未收留他,但曹彰心中并无怨恨。 当初收留他,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现在他带着汉军天兵过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形势逼人强,蓝田守军顿时投降了。 蓝田失守那还好,但是杜陵失守,那便是大事了。 盖因杜陵离长安,不过三四十里地而已,从杜陵奔袭长安,若是一日都不到。 这让夏侯楙如何坐得住? 当即便命长安中的守将张合领军一万,前去剿灭从子午道出来的汉军。 要御敌于国门之外! 待汉军真的来攻长安了,恐怕关中的人心都要散了。 关中异族人多,这些人若是见到你魏国虚弱了,心中势必会有别样的心思出来。 张合得到这个任命,脸上还是有纠结之色的。 “镇守,长安城中只有兵卒两万,现在派走一万,长安岂能守得住?” 长安与其他城池不同,这已经不能叫做是大城了,这只能叫做巨城,雄城。 长安城墙全部用黄土夯筑而成,高12米,宽12~16米;墙外有壕沟,宽8米,深3米。 全城共有12个城门,每门3个门道。东面自北而南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南面自东而西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北面自西而东为横门、厨城门、洛城门,西面自北而南为雍门、直城门、章城门。 万人军队,守住十二个城门,这怎么守得住? 分摊下去,一个城门居然连一千人都没有? 汉军若是朝着一面猛攻,长安危矣! “汉军从子午道出来,人数不多,现今贼军聚集在蓝田至杜陵一带,人数只有数千人而已,其方走出子午道,军中士卒必是疲敝无比,将军此番出城,宜速战速决!” 汉军从子午道出来,若是不将其及时剿灭,那关中百姓会如何看? 你魏国是不是没有实力? 夏侯楙主要考虑的方向,已经不是在军事上了,而是更多的放在政治上。 “镇守,我看还是等都督回来,再剿灭这些汉军不迟。” 说到底,曹真去陇右戡乱,带走了关中的大部精锐,曹真不回来,以关中的这些兵卒,要对付汉军那是不容易的。 “子午道从现在冒出了数千人,镇守安知其后面又会不会有汉军主力大军?” 张合的话语很是明白。 先出来的这一部汉军,可能是汉军先锋,真正的大军,还在子午道中。 “若真是如此,将军便更应该大破汉军,将汉军主力堵在子午谷外了!” 现在汉军只来了数千人,若是来得更多,那长安岂非真的危险了? “镇守执意如此,那末将只能领命,但需征用长安城中民夫、乡勇,征用城外异族,齐心协力,以备汉军真的攻来。” 夏侯楙点头。 “此事,我自然会安排好!” “既是如此,那末将去也!” 张合虽然在魏国中立有不少功劳,但毕竟是降将,地位一直不高。 这夏侯楙虽然本事比不上他,但奈何他是夏侯家的人。 他张合还能怎么办? 听命便是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章 这口大黑锅,你背好了! 实际上,自从出了子午道之后,魏延便没有再轻易出兵了。 盖因他搜集到了长安城内外的情报。 现如今长安城中,尚有魏军两万余人,他这几千人去攻长安,在长安城做好准备的情况下,那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 尤其是他打听到,如今留守长安的,除了夏侯楙之外,还有张合。 张合乃是当年的河北庭柱,他的本事魏延还是知道的。 若只有夏侯楙,他还会去长安碰碰运气,但是现在,还是算了。 不如便留在杜陵到蓝田一线,也可以为主力大军牵扯魏军主力。 他这偏师的作用,便也就达到了。 杜陵有座城池。 但这座城池很小,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来看守皇陵的。 杜陵,是西汉后期宣帝刘询的陵墓。 这个刘询,便是鼎鼎大名的刘病已,其乃是汉武帝刘彻曾孙,戾太子刘据之孙,史皇孙刘进之子。 在他的治理下,西汉综合国力达到极盛,史称“孝宣之治”,死后刘询与汉高帝刘邦、汉文帝刘恒、汉武帝刘彻并列,成为拥有庙号的四位皇帝。 曹彰远眺杜陵,心中思绪万千。 当年的西域都护府,便是此朝设立的。 他曹彰,可能再出西域? 正在曹彰神往之际,斥候却是匆匆而至。 “启禀将军,长安城中出来一支大军,计有万人之多,朝着杜陵方向来了。” 来了! 魏延在杜陵并未有感怀之色。 他现在一心想着立功。 “杜陵小城,非是坚守之地。” 魏延看着杜陵这小城,知晓此地不是坚守之处。 毕竟此处只是给守陵卫驻扎的地方,即便是经过了扩建,那扩建的程度也是有限。 “全军后撤,撤到蓝田!” 从现在起,攻守易型了。 他魏延从子午道出来,不是来攻城的,而是做沙包,吸引魏军来攻的。 当然 此举也有危险。 万一主力在陈仓道进展不顺,他困守孤城,便是有十足的风险,一不小心,可能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是故,魏延将一半的汉军,放在了子午谷中,随时可以支援蓝田。 便是局势不妙,也可以助蓝田中的汉军突围。 次日。 张合率领的魏军,便兵临城下了。 看着蓝田上的魏字牙旗与曹字牙旗,张合顿时便明白来人是谁了。 汉中都督魏延。 以及鄢陵侯曹彰! 这两个可以说是重量级人物了。 “将军,现今要开始攻城吗?” 蓝田非是坚城,虽然魏延连夜准备城防,但毕竟只有一日一夜的时间,准备相对来说,还是不够的。 攻城,是有概率攻下的。 但是魏军的损伤,也绝对不会小。 “蓝田只围不攻,先去子午谷看看情况。” 若是子午谷有汉军镇守的话,那说明这出来的这部汉军,只是先锋而已。 大军还在他们后面。 至正午之时,张合到了子午谷,果然看见子午谷营寨之中,汉军旗帜飘飞。 此地亦是有汉军重兵把守! “将军,可要攻寨?” 蓝田是小城,但小城也是城,子午谷是山寨,再坚固的山寨,也比城池好攻。 张合思索一下,还是点头。 “攻下子午谷罢!”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来,现在这一万军,便不应该带出来,而是坚守长安。 长安守住了,关中就不至于丢。 因为魏军增援会源源不断的过来。 就算是子午谷走出再多的汉军来又能如何? 拿不下长安,以子午道的艰难程度,汉军想要回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粮草首先不够。 换句话说,汉军成了瓮中之鳖了。 魏国应该鼓励汉军主力从子午道中出来。 若是汉国真的北伐,子午道中出来的,只可能是汉军偏师,而不可能是汉军主力。 只可惜,他的这番话,便是说出来,夏侯楙也不一定听。 身为军将,他便也只能听令了。 “攻寨罢!” 现在张合能做的,便是尽量保存从长安带出来的一万大军的实力,届时可以快速支援长安。 不过攻寨之前,还是要做些准备的。 譬如说建设营寨,应对可能会出现的汉军主力,打造攻城器具,为攻寨之用。 我张合确实是要攻,但拖几日,看看子午谷中的汉军有没有增多。 若是有,那便是汉军主力是从此处过来的,若是没有,那证明此路是汉军北伐的偏师。 他便更不能攻了。 如果说此路真是汉军偏师,那汉军的主力,会在哪个方向过来呢? 褒斜道,还是骆谷道,亦或是陈仓道? 张合开始沉思起来了。 而另外一边,发现没有魏军攻城,魏延心中奇怪。 “此人领兵过来,却又不攻城,只是围住我们,何解?” 魏延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看旗帜,此次是张合领兵,夏侯楙命他出兵,看来他是不情愿的。” 张合如今是左将军,受封鄚县侯,官职爵位都是很高的。 但奈何魏国就是信自己人,重用自己人,夏侯楙这个毛头小子,都能站在他头上拉屎。 但到了张合这个地步,却已经是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做事了。 他没有违抗夏侯楙的命令,也确实是来了,至于来攻没攻,那就是另说了。 “张合算是勇将,镇守长安的重任,居然不是交给他,而是交给夏侯楙,看来这长安,活该被我们拿到手!” 曹彰摇头,说道:“我们这一路只能算是偏师,真正决定战局的,还是陛下那一路。” 魏延咧嘴一笑,却不是这般认为的。 “偏师有时候可以是奇兵,说不定,这长安最后还是在我们手上夺过来的呢!” 夺下长安? 曹彰笑着说道:“或许罢,但便是夺下长安,只要不拿下潼关与蒲板,便不能说是拿下关中。” 关中是个盆地,不将入口占住了,魏军便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关中,那战事便一刻都停不下来。 “况关中异族人无数,便是占下关中,如何安抚他们,也是一个难题。” 哈哈哈~ 魏延大笑一声,语气颇为豪迈。 “我看你是想的太远了,长安还没拿下来,便去想潼关的事情了,还是多想一想,怎么拿下长安罢!” 在张合出兵三日之后,在长安的夏侯楙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数万汉军从陈仓道出来,短短时间内,便打下陈仓,雍县,愉麋、郿县、武功五城,兵锋直指槐里。 打到槐里,便已经是进入关中的核心区域了。 在槐里东北角,便是汉武帝所在的茂陵,再往上便是平陵、安陵、长陵,都打到汉皇帝的安歇的地方了。 再打下去,便要到长安了。 偏偏他为了剿灭从子午道中出来的汉军,将长安西面诸城的守军都抽调了一部份过来。 现在西面诸城,可谓是没有多少兵卒防守。 若是等汉军打到长安,那就完了。 “速去命左将军回师,之前征调的各城兵卒,咸将他们遣散归去,务必要守住各城,静等都督回师长安,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乎,匆匆从关中各城抽调的魏军,又被遣散回去了。 一来一回之下,士卒怨言不断,最关键的是,夏侯楙将他们遣散回去,居然没给粮草盘缠。 这些当兵的,如果是汉人魏军,那还好说,比较老实的就回去的,但是从异族人那里征来的兵卒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给我粮草,那我直接开抢。 于是乎在长安郊外,那些被征召过来的兵卒,尤其是异族兵卒,直接劫掠长安周遭,像是什么村庄,什么庄园,简直是遭了贼了。 一些原本顺服的魏军见此情景,也加入劫掠的队伍之中。 法不责众! 他们都抢了,我不抢岂不是亏了? 张合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了长安。 “乱兵,都是些乱兵!” 张合回来了,夏侯楙终于是找到主心骨了。 “那些征召过来的兵卒,居然敢劫掠长安百姓,更有甚者,居然敢冲击长安,若非守城兵卒勇猛,长安城都要被这些乱兵给破去了。” 夏侯楙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 在乱兵刚起的时候,他亲率一支千人骑军,准备教训教训这些乱兵。 结果那些乱兵战力不俗,反而让夏侯楙险些丧命。 现在他是又气又怕。 “乱兵之祸,乃是小事,大事是要将长安守住!” 其实在回来的时候,张合便收拾了几批在乡野中劫掠的乱兵。 从他们嘴中,也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些兵贼,不听军令,作乱劫掠,罪同谋逆,如何算得上是小事?” 见夏侯楙居然想要严惩乱兵,张合脸上露出苦笑之色。 “镇守,他们受令前来听命,盘缠粮草,都是自己带来的,镇守遣散他们回去,应该要给些钱粮才是,毕竟不少人是走了上百里路过来的,他们劫掠,也不过是为了满足军需而已,虽是有罪,但不至于到谋逆的地步。” 人家苦哈哈的过来帮你忙,结果你倒好,一句遣散便想要把他们打发回家? 尤其这些被征调的军士里面,还有许多匈奴、羌氐,那些异族人可不会跟你客气的。 现今在关中的许多异族部落,生活的方式还是和草原、山里一样的。 魏国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大汗、王。 你可以命令我们出来打仗,但是打仗获得的东西,你要分给我们一些。 拒绝白嫖。 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你叫我们过来了,结果屁好处不给,直接要我们回去? 这是烽火戏诸侯呢?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这或许便是那些酋帅们心中的想法了。 “我一时心急,不记得此事了,不过,抛开此事不谈,他们如此跋扈,如今敢在长安周遭劫掠,日后就真敢谋逆,况且长安城外不少庄园,可都是曹家夏侯家的产业,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末将在长安南郊的庄园也被劫掠了,蓄养的几个美姬,被那些乱兵劫掠而去了。” 闻此言,夏侯楙眼睛一亮,当即说道:“这些乱兵,必须严惩,还请君侯带兵前去戡乱,以儆效尤,稳定长安军心!届时便是送你十个美姬,亦是不成问题。” 张合摇摇头,说道:“镇守,现在不是出气的时候,要守住长安,等到援兵到来,才是现在你我重中之重的事情。” 夏侯楙心中不悦,但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阁下有何高见?” “还请镇守重新召集这些军士,并且开长安府库,给予他们赏赐,对他们这两日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 现在长安只有两万人。 人太少了。 这些被征召过来的兵卒,虽然桀骜,但团结起来,不失为一股用得上的力量。 “这不可能!” 夏侯楙眉头紧皱,脸色很是难看。 “这些人敢在长安外劫掠,要是征召了他们,岂不是放他们入长安内劫掠了?这些人说不定是个祸害,在汉军来了之后,反而会跟着汉军来对付我们。” 见夏侯楙反应如此激烈,张合面色严肃,说道:“若是我等放任其劫掠,他们便真的会被汉军所用,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是征召了他们,这些人胆敢作乱,请镇守斩我头颅!” 现在的张合真是感觉到心累。 这都什么时候,还计较这些呢? 守住长安,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是你曹家夏侯家的天下,又不是我张合的天下。 张合顿时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操蛋感。 “既是如此,那便按将军说得来,汉军已经是在攻打槐里了,若是槐里被破,长安前面,也就一个细柳聚可以防守了,但细柳聚非是坚城,难啊~” 细柳聚只是个军寨而已,连城都算不了。 其实真正能挡住汉军从陈仓道入关的,便只有散关与陈仓。 这两城被下了之后,若齐聚大军守住雍县、武功,尚可将汉军堵在关外,但现在,已经是不可能了。 接下来,便是残酷的长安守卫战了。 一想到长安内外的情况,夏侯楙不自觉的开始叹气起来了。 张合见夏侯楙士气低落,当即说道: “长安城外,我们不必去管了,现在守住长安,等待援军便是了,长安城中粮草充盈,守城器具充足,只要我们不惧汉军,守住个一个月,则增援必定会来!” 只是 当真守得了一个月? 夏侯楙心中没底。 “能守住一个月?换句话说,一个月真有援军赶到?” 洛阳的大军被汇集到徐州,短时间根本无法支援过来。 而曹真的戡乱大军想要支援长安,回师的路必定是会被汉军堵住的。 便他不太懂军事都明白,要派人将曹真回师的大军堵住,那刘玄德会不懂? 或许一个月 甚至两个月,大批援军都不一定到。 长安 危矣! 夏侯楙先是面露绝望之色,但他看向张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珠一转,说道:“长安乃是坚城,需有名将镇守,论起治军来说,我不如左将军,不若这长安防守之事,便全权交由左将军了。” 你早该如此了! 见夏侯楙开窍,张合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夏侯楙抱拳行礼,说道:“末将定不负使命!” 夏侯楙点了点头,说道:“援兵之事,越早来越好,我这便去洛阳求援兵来。” 什么? 张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镇守要去洛阳?” 这不是临阵脱逃吗? 张合还以为这家伙是转性了,结果是怕死了。 “怎么?我不能去?” 夏侯楙面露不悦之色。 “传信之事,只需要差一使者便可,镇守如今乃是关中最高统帅,焉能在这个时候离去?若真是如此,那军心才乱了。” 然而夏侯楙却是去意已决。 丢失长安的黑锅,他已经是准备丢给张合了。 “左将军无需再言,长安诸事,便交由左将军了。” 看着夏侯楙匆匆离去,张合也只得是摇了摇头。 也好。 去了一个包袱,说不定局势会更好。 万一其在关键的时候,过来指手画脚,说不定会将大好局势付之一炬。 “既是如此,镇守请便!” 夏侯楙离去,张合接管关中诸事宜之后,当即急命镇守府张贴告示,打开长安府库,重下征召令,并且准备动员长安城中百姓,准备坚守长安的诸事宜。 几乎一时间,长安内外的动乱,便被张合稳定下来了。 时间便一点一滴的过去。 一晃,便是十日后了。 便是在长安城外,都可以看到汉军骑兵的身影了。 张合心中有些紧张,但也有些兴奋。 现在长安危急,关中危矣! 看起来是很危险的事情。 但换个角度来想,这是不是也是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若是击退汉军,守住关中,那么他张合,便是此次的首功! 届时,便没有曹家人或是夏侯家的人,有资格站在他头上拉屎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五章 娘希匹!夏侯楙无能,丧权辱国! 长安的消息,随着八百里加急,很快便被送到曹丕手上了。 面对着长安城中的情况,曹丕才将前因后果给想明白了。 伐吴伐吴! 那刘公嗣伐吴,根本就是假的。 北伐关中,才是真的。 我魏国大军大部分都集中在徐州,在关中的兵卒,也因为凉州叛乱而被调走去戡乱了。 这是汉国布的局,而他魏国居然还真就往汉国挖的坑跳下去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曹丕面色阴沉,如黑锅一般,胸口剧烈起伏,时不时还咳嗽两声,显然是气极了。 帐中,魏国的文臣武将们,无一人敢言语。 现在能说什么? 敢说什么? “刘玄德率重兵,从陈仓道已入关中,曹真率关中主力,现在还在凉州,如今长安城中,不过两万守军,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陛下,现如今,我等还需要冷静处理此事。” 司马懿看到曹丕脸庞就像是煮熟的鸭子一般,赶忙前来安抚。 司马懿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如何冷静处理?” 曹丕眼神满是杀气,直勾勾的看向司马懿。 “徐州这边,或许只能交由大将军攻伐,我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驰援关中!” 徐州这边,情况依旧不行。 又攻伐了二十多日,彭城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彭城外的两座卫城,都已经被拔除了。 现在只有彭城主城孤伶伶的矗立在平原之上。 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彭城必定会被攻下! 但是 曹丕明白,他已经是没有这个时间了。 “臧霸不死,朕心难安!” 这臧霸就像是百足之虫一般,只要你不将他杀死,只是砍了他的手足,给他一段时间,他立刻就能够在徐州掀起波澜。 尤其是在徐州兵卒实际上已经被曹丕消灭,充入魏军之中,现在徐州各地,可以用空虚两个字来形容。 他绝对不允许,他花费了如此多的精力做的事情,最后居然徒劳无功。 这一次他能如此顺利经略徐州,是因为前期准备,是因为徐州中有许多官吏,还是心向魏国的,那些军将,还能被他说服。 但是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毕竟那些被他说服的军将的下场,这些徐州人现在估计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基本上都是被剥夺了军权,就算是被封侯了,但也不如之前在徐州做土皇帝的时候舒服。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曹丕心中明白,这次不将徐州的问题解决了,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大将军久经沙场,对付如今只有一口气的臧霸,自然不成问题。” 曹仁的实力,曹丕还是认可的。 但是 他现在担忧的,不仅仅是臧霸。 还有侧畔的汉国太子刘公嗣,以及在南阳的关羽,汝南的庞德。 “校事府奏报,南阳、汝南二地百姓已经开始被动员起来了,关羽与庞德,届时沙场百战军将,若是有他在一旁牵扯,恐怕大将军即便是有五万人,也难以彻底消灭臧霸。” 他魏国的敌人,从来就不止臧霸一个。 关羽与庞统,加上那个阴险狡诈的汉国太子,哪个不需要防备? “汉国太子的仪仗虽然还在襄阳,但说不定人已经入东三郡,往汉中而去了。” 华歆上前通禀道。 “刘备病重的消息,虽然不太真,但其身体欠佳,或是真实的,以刘备现在的年纪,行军数千里,怕是他身体受不了,若是其在阵前驾崩,怕是汉军会士气崩溃,故而,汉国太子烦扰,现在可不必思之。” 去了汉中? 曹丕眉头紧皱,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实在不是他不相信,他是给刘禅给骗怕了。 谁知道他现在是在襄阳还是在汉中? 万一这襄阳的太子仪仗,便是故意来迷惑他的,那到时候他魏军主力前往关中,岂非豫州都有失陷的可能? 到时候谯郡一失,他魏国的龙兴之地都丢了,那就搞笑了。 “徐州必须要攻下,臧霸必须要死!” 曹丕语气低沉,与其被汉国牵着鼻子走,不如先将到嘴的肉吃下去,不要到最后,这个没拿到,那个又丢掉了。 “只是” 尚书令陈群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无我大军支援,光靠长安的两万多人,能挡住汉国兵锋?关中镇守夏侯楙非是善战之人,而刘玄德久经军旅,恐不是对手!曹真将军虽然勇猛善战,但他如今人在凉州,要想回援,恐怕不容易,汉军必定会将其回援的道路堵住,如此一来,长安危矣!” 长安危矣? 曹丕冷哼一声,说道“如今镇守长安的,乃是张合!其乃百战军将,屡次立下大功,以两万兵卒,守住长安一两个月,不是问题。” 至于夏侯楙。 他提都没提。 这个丢人的玩意。 将关中这么重要的地方给他镇守,结果他做了什么? 先是搞乱了长安,接着直接跑路了? 娘希匹! 夏侯楙无能,丧权辱国! 但即便是夏侯楙做了这样的事情,曹丕也不好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然后处罚夏侯楙。 不是他不想处罚,而是像夏侯楙这样的人,在曹家夏侯家之中,已经算是有能力的了。 他再将他压下去,这曹家夏侯家中,便就没几个年轻的可以提拔了。 在魏国中,曹丕很重视帝王之术,也就是平衡之道。 自从施用九品中正法之后,世家才俊子弟那是一波又一波的涌入魏国朝堂之中,这些才俊子弟中,不乏经世济国的大才,便是曹丕考校了,也直点头。 然而 世家的人才多了,而他宗室的人才少了,现在他还压得住,但是他的继任者,能否压得住? 曹丕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本就有肺痨隐疾,加之这些年上位之后不加节制的沉迷女色,饮食习惯又不好,这肺痨已经是有愈演愈烈,难以压住的趋势了。 是故。 近些年来,他已经是逐渐给宗亲机会。 奈何这些宗亲一个个都不争气,搞得现在的曹丕,那是叫一个心累。 呼~ 曹丕吐出一口浊气,将这些杂乱的想法从脑子里面抛出去。 现在的问题,是徐州,是关中! 至于魏国内部的问题,还是等解决了现在的事情之后,再来考虑! “凉州的援军,未必能够在一两个月内驰援过来,若是我等不举大兵前去支援,恐长安真会被汉军所破!” 陈群脸上的忧虑之色,就未曾散去过。 “可若我大军离开徐州,攻伐徐州数月的成果付之一炬不说,若是汝南、南阳的汉军发兵,豫州谁来守?我大魏龙兴之地,以及诸位的族地,可都在豫州!” 像是陈群,便是出身颍川的。 而在颍川便在南阳隔壁,尤其是叶县如今为汉军所有,关羽若是出兵的话,那可以用迅疾如风来形容。 而一旦没有魏军前来支援,光靠颍川军中的州郡兵,如何挡得住关羽? 挡不住一点。 “有舍必有得,现在便是在取舍之间了,荆州久战,已无法大战,况关羽在颍川已经是被教训过一次了,这次必不敢来侵犯,而且汉国如今在北伐,安能有余力在南阳出兵?” 汉国的国力,是远不如魏国的,魏国两面开战,尚且吃力,更何况他汉国? “一定会有办法的,兵卒,或许可以从司隶、冀州、并州,兖州调动。” 司马懿苦笑一声,说道“如今在徐州的十万大军中,不少便是从司隶、冀州、并州、兖州调过来的,这几州并无多少兵卒,况且,匈奴鲜卑乌桓尚有在边地作乱,这些异族人非是驯服之辈,必得派兵驻防之。” 像是雁门郡、代郡、上谷郡这几个地方,那是直接与匈奴鲜卑接触的。 匈奴鲜卑看似不堪一击,但是其啸聚之下,能有数万骑兵,不可小觑之。 鲜卑人? 曹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 “或许,可以请鲜卑人去驰援长安!” 请鲜卑人驰援? 便是司马懿觉得自己的思绪已经是足够天马行空了,但当曹丕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 鲜卑乃是异族人,岂会听命? 而且从并州到关中,这一路上鲜卑人能听话? 沿途的百姓,岂不是要被他们劫掠了? 而且 这些异族,能是汉军的对手? “召异族人入中原,乃是饮鸩止渴之计,万万不可!” 如果鲜卑人顺服的话,曹丕也不必任命田豫、牵招、解俊三人为护鲜卑校尉了。 也不用让阎柔去做度辽将军了。 “从高柳以东,濊貊以西,有鲜卑人数十个部落,轲比能、弥加、素利分割地区加以统领,各自有自己的地界;他们共同立下誓言,都不得把马卖给中原人。如此狼子野心之族,焉能成为助臂?田豫等人已经是准备对鲜卑人出手了,现如今不好从此处调兵。” 司马懿在一旁分析道“况且草原距离关中尚有千里之远,便是要请他们支援,那也是远水治不了近渴。” 听着司马懿之语,曹丕只好将这个诱人的念头抛到一边去了。 在他登基之后,北方的那些鲜卑人逐渐强盛,已经是到了可以威胁魏国边境的地步了。 在曹丕的帝王心术看来,若是能够请这些鲜卑人入长安,让其与汉军消耗,那简直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妙计! 神计! 但有时候,也不要将一件事想的太好了。 就怕这些鲜卑人到了长安之后,也是出工不出力,到时候只顾着劫掠,拖他魏军的后腿,那就不妙了。 “那现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曹丕只能是再问这个同样的问题。 “以臣下看来,陛下带走两万精锐,会同魏国各州兵丁,应是可以聚起五万援军,以这五万人,前去驰援长安,或许可以在两个月内到达长安。” 两个月? 那花儿都谢了。 曹丕沉思片刻,眼神逐渐坚毅起来了。 “抽调洛阳禁军一万,命夏侯尚、夏侯楙领兵,为援军先锋,先去驰援长安。张辽率两万人,为中军,一个月之内,必须要到长安!” 夏侯楙之罪,曹丕可以不计较。 但是你人得回长安去! 想要逃? 朕就偏不让你逃! 至于张辽在寿春好好的,为何要他领兵前去。 自然是因为现在魏国孙吴对峙的江淮间军务的负责人,已经是换成了安阳乡侯曹休了。 张辽虽然勇猛,张辽虽然忠诚,但在曹丕看来,还是不如自己人用的顺畅,值得信任。 况且,曹休的能力,也不差。 曹休于曹操起兵讨伐董卓时前往投奔,被称为“千里驹”。委任其领虎豹骑宿卫,负责自己的警卫,常从征战。 能力在宗室之中,亦被称善。 当然 如果现在的吴国没有被刘禅打趴下的话,曹丕或许还不太敢将张辽调走。 毕竟吴国这种老六,没有得力干将防守的话,曹丕也不放心。 但是托刘禅的福,现在的吴国已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搞偷袭这种事情,吴国已经是没有余力了。 那张辽这张王牌,他也能拿出来用一用了。 “至于各州抽调兵卒,需在一个月内,到洛阳听命,谁逾期了,朕便砍谁的头!” 甚至,为了让调兵顺畅,曹丕直接任命世家子弟负责本州郡兵卒调动。 这些世家,既然在他魏国中作威作福,那么现在魏国有难,也是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了。 三道命令下去之后,曹丕看向帐中群臣,询问道“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州这边,只调走两万人,剩下的八万人,不管是对臧霸的围剿,还是应付汝南、南阳方面的压力,都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 这样一来,魏国前去长安驰援的力量,便少了许多。 那些从各州郡调来的兵卒,恐怕都是一些州郡兵罢了。 不是精锐之师,这五万人,那就太少了。 “大魏能调的兵卒,都已经被调动了,现如今,便是看张合能否守住长安了。” 能否守住长安,等到魏军驰援,这是最关键的事情。 “左将军曾为河北庭柱,归我曹魏之后,又屡立战功,以两万人守住长安一两个月,不是问题!” 虽然曹丕心中也很慌。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了。 长安不失,一切好说。 但长安若是丢了 想到其中的后果,便是现在是正午时分,曹丕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长安若丢,那魏国与汉国,真就攻守易形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六章 拼国力,汉国的危机! 刘禅现在在哪里? 在襄阳? 当然不是了。 现在的刘禅,已经是过了东三郡,到了汉中的地界了。 从襄阳到过东三郡到汉中,这路不好走。 即便是在几年前,刘禅早已经是吩咐房陵郡的孟达,上庸郡的申氏兄弟,以及西城郡的刘封修缮东三郡的道路,但这官道,还是难走。 有些路,并非是人力投入了之后,便能使其变成通途的。 最起码这个时代的技术并不能够。 不过,经过三郡兵民的汗水浇灌之下,总算是让东三郡的官道能够正常运送粮草军械了。 但这运送粮草军械的效率,刘禅只能用感人来形容。 “清点一下,还剩下多少粮草。” 粮官当即前去清点粮草数目,而刘禅则是与太子府一干属官原地歇息。 “当真是山山连着山啊!” 山高峻峭,仿佛一道自然屏障挡在人们的面前。青松挺立,苍翠欲滴,如一支支翠柱撑起了这片天空。 树林中,野花香气袭人,不容错过。溪水奔腾而下,撞击着急流中的巨石,发出阵阵响声。 溪畔两旁是嫩绿的竹子,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时而有猛兽的吼叫声,配上猴子的呖呖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如果是刚入山林,这种美景或许会让人眼前一亮。 然而刘禅在山中走了一个多月,这种景色一路看过来,便没什么好看的了。 剩下的,只有路途上的疲惫了。 往嘴中灌了一口煮开又冷却的清泉水,这郁结在心中的热气才被驱赶出去。 春日的脚步,已经渐渐远去了,夏日的步伐,坚定而蹒跚的走来。 在歇息的这段时间里面,运粮官也是清点完了运送粮草的数目。 “启禀殿下,粮队之中,尚有四百车粮草。” 四百车? 这粮草的损耗,当真是不小啊! 从襄阳运粮过来,粮队之中,尚有千车粮草,而到了现在,走完东三郡漫长的山路,却只剩下一半不到。 粮草的损耗,可见一斑。 而若非刘禅提前让刘封孟达申氏兄弟修建道路,恐怕这个损耗,还会更大。 “时候还早” 刘禅抬头望着太阳,正午最炎热,最毒辣的太阳,已经是渐渐沉下了,现在行军,不会像之前那般难受了。 “启程罢,到子午口军寨歇息。” 此处距离子午道的入口,也只有十多里而已。 且出了东三郡,道路相对来说,已经是变得比较好走了。 于是乎,数千大军再次启程,朝着子午道的入口而去。 到黄昏之时,天色昏沉,子午道入口军寨的模样,便也呈现在眼前了。 与子午道军寨呈现在眼前的,还有便是到了黄昏,还无止息的运粮民夫的队伍。 镇守在子午道入口军寨的汉将早被前军斥候通知了,此刻带着军寨的将官一齐出来迎接。 当然 留守在子午道入口的,都已经算是老弱了,真正军职高的,也几乎没有。 毕竟能打仗的,都被拉到前线去了。 留守在后的,都是一些老弱。 譬如这个镇守子午道入口军寨的,便只是一个带着眼罩,头上已经是生出些许白发的曲尉而已。 再看他帐下的兵卒,便是加上那些维持秩序的,以及留守寨中的,估计也就只有五六百人。 汉国北伐,这是将老底都完全拼上去了。 在荆州的时候,刘禅便知晓战事会耗费民力。 但在荆州,他伐吴之战,其实是胜利的了。 从吴国那里掠夺来的钱粮,够给军卒民夫发赏,且耗时不长,荆州的民力也没有什么损耗。 甚至连春耕都没有影响多少。 但此番的北伐之战,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从汉中伐关中,首先后勤补给线就有上千里之长,这还不包括从益州各地的距离。 实际上的后勤补给线,恐怕更长。 如此绵长的后勤补给,所要征用的民夫,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据刘禅所知,基本上在益州的百姓都被动员起来了。 大户富户每户征用一人,小户穷户两户征用一人。 当然,如果实在是没人的,或是不想出人的,也可以用粮草抵扣,只不过这个粮草数目的额度,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正是在这样的政策下去,近三十万的民夫,被征调过来,粮草辎重,被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前线去。 便是后方的女眷,也一刻不得闲,不是在织布,便是在帮忙打造一些简单的军械。 可以这么说,在兴复汉室口号的感召下,在汉国君臣的齐心协力之下,整个益州都被动员起来了。 现在刘备还活着,益州的投降派,还不成规模。 实际上,也是因为诸葛亮几次北伐不成,劳民伤财,让汉国内部看不到兴复汉室的希望,才让益州的投降派一点点壮大。 但是现在的汉国,这国内的投降派,根本就没有成长的土壤。 不管是征伐汉中,还是平定南中,亦或是清扫巴地。 汉国都是赚的。 益州本地豪强士族,跟在汉军的屁股后面,那是吃的嘴角流油。 打仗能有好处,那谁不乐意? 这也是刘备北伐之后,能几乎完全动员益州的原因。 “不过,这样烈度的战争,汉国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想到此处,刘禅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起来了。 现在汉国的打法,完全是不计损失,透支自己的潜力的方式。 现在春耕已过,秋收之时的收成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明年呢? 关中,能在一年内结束战事吗? 这势必是个巨大的难题。 而战争若是延续下去,比拼的便不是军将士卒的勇武了,而是国力。 看着刘禅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费祎上前说道:“此番大战,乃是我大汉准备数年的,后勤粮草之事,应无问题,而且,如今大军都已经入了关中,进展迅猛,关中亦算是膏腴之地,届时大军做到因粮于敌,想来也不是问题。” 因粮于敌? 想法是好的,但是要真的做到,实在是太难了。 汉军加上民夫,入关中的有三十万人,关中之地在被董卓的西凉军一系霍霍了之后,压根就没有恢复多少元气。 若是关中百姓众多的话,何至于异族人会内附过来,占据这般好的地方? 说白了。 关中的民力,也没有恢复多少。 想着以现在的关中多供养三十万人? 那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关中,魏军没有多少抵抗,那入关中的三十万人,还是要依靠后方运粮,方才能够运转。 毕竟汉军是天兵,而不是什么贼军。 若是贼军的话,可以依靠劫掠,甚至是将百姓做成肉脯充当军粮,在五胡乱华中,像是张方这种以人肉为军粮的行军方式,也不见得少。 而在这个三国乱世之中,人相食的事情,也并不算少。 便是刘备,也是尝过人肉的滋味的。 然而,汉军作为天兵,拿下关中之后,汉国要想的,还有治理关中的问题。 如此这般,征粮之事便不能如此粗暴了。 就是要当地士族豪强献粮,都需要政治交换,供养三十万人,便更捉襟见肘了。 后方支援粮草军械,肯定是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 对魏军作战,刘禅其实并不担忧。 现在大汉中,张飞、赵云、马超. 太多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了。 而军队,像是白耗兵,那可以说是可以与虎豹骑媲美的精锐部队。 那些跟从刘备转战四方的汉军军卒,虽然年纪稍大了一些,但还远没有打不动的地步。 相反,以他们这种年纪,正是杀伐技艺最是精湛的时候。 若是北伐之事失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后勤跟不上。 关中未平,无法当即征粮,且关中情况复杂。 胡汉杂居,便更加增大了征粮的难度。 而汉中原本的百姓,早就被曹操迁走了,即便是汉国新迁了十余万百姓过来,但想要以这十余万人供养三十万人? 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不管是是从荆州运粮,还是从成都运粮,这后勤补给线,都太长了。 短时间还好,时间若是长了,汉国绝对坚持不住。 此次北伐,要速战! 但关中之地,却又非是速战能够解决的。 “还是太急了一些。” 刘禅心中感慨万千。 自他出兵以来,一路过于顺风顺水了。 若是再推迟几年,等汉国府库充盈了,北伐便更加有把握了。 若是国内粮草充盈,何至于担忧后勤补给的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给汉国几年时间,也同样给魏国、吴国几年时间。 你能确保,几年之后,还有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吗? 刘禅伐吴,吴国被打趴下了,汉国现在无须担忧吴国偷袭江夏。 魏国对付徐州,军力大半被吸引在魏国南面。 刘备佯装重兵,加上刘禅伐吴作为掩饰,关中魏军对于汉国北伐,几乎没有防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几年之后,汉国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北伐了,不至于后勤弄险了,但是在几年之后,还有此番的机会吗? 思及此,刘禅亦是将心中的犹疑抛开了。 既然已经北伐了,便如同射出去的箭矢一般,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 现在有问题,那便是要想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 如何解决呢? 刘禅摇了摇头,对着那个上前行礼许久的老曲尉说道:“不必多礼,汉中都督可有消息传来?” 子午道作为从汉中到关中最险要的一条道路,刘禅心中自然还是有着担忧之色的。 “殿下,昨日便已经传来消息了,都督已出子午谷,大军除行军之时损失了三百余人之外,其余人都安然的到了关中!” “到了关中,其中情况如何?” 魏延作战,算是比较勇猛的了,若是他能奇袭长安,将长安打下来,那此番北伐的进程将会迅速许多。 别看不可能。 当年邓艾钟会入蜀的时候,谁能想到在无攻城器具,粮草后继不足的情况下,成都为何会投降呢? 对于这种万一的可能,刘禅心中还是抱有期待的。 况且,间军司情报,守卫长安的乃是夏侯楙,此人有些能力,但比之曹仁、曹真、夏侯渊、夏侯惇之流,那还是差得远的。 奇袭破城,并非是完全没有机会。 “都督率军攻破杜陵,受降蓝田,知晓长安城中尚有两万守军,加之还有张合镇守之后,便没有向长安进军,只是在子午谷修筑堡垒山寨,在蓝田加固城防,吸引魏军前来进攻。” “如此,倒是稳重之举。” 刘禅脸上有失望之色,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万一的可能性,没有也很是正常。 以刘禅来看,数千人冲击长安,在长安未有准备的情况之下,未必不能打下长安。 只要控制住局面,在魏军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拿下关中,还是有一定可能的。 不过 这相当于是豪赌。 若是魏军反应过来,以魏延从子午道出来的汉军,一无攻城器具,二无战马之利,攻不下长安,在大平原之上,连个腾挪的地方都没有,唯死而已。 而且,就算是魏延攻下了长安,若是从陈仓道出来的汉军动作不够快,在魏军肃清长安城中汉军,重新掌控长安之前到达长安,那魏延便是占下了长安,其实也是没有多少作用的。 奇袭是奇袭,便代表着许多的危险。 这是豪赌,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魏延的选择,无可厚非。 “从子午道运粮,有几成能送到子午谷?” 老曲尉虽然瞎了一只眼,但这些具体的工作还是准备得非常细致的。 “只有三成不到。” 三成不到? 刘禅脸上露出严肃之色。 这运输途中损耗的粮草,看来确实是比襄阳到东三郡的损耗大。 这么说来,若是从襄阳运粮到子午谷,便是四成后的三成。 十份粮草,只有一二份运到子午谷。 这损耗,可以用惊人来形容了。 “子午道毕竟险道,道路不同,东三郡同样如此,若是从褒斜道与陈仓道运粮,从南郑出发,有四五成运送到关中去。” 打仗是在烧钱,是在烧粮,现在的刘禅,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 三十万人人嚼马咽,便是有一座粮山,一天内都能给你吃空了。 “后勤之事,谁人负责?” 刘禅突然问道。 “丞相主管后勤,成都镇守李严负责镇守成都,与太常赖恭、司徒许靖一道处理益州诸小事。(大事是直接到刘备那里处理的),侍中刘巴、廖立、杨仪等镇守南征,负责汉中诸事务。” 听到这一连串的名字,刘禅心中只能感慨,有这些星光熠熠的文臣在,除非是真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不然的话,这后勤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 既然想不出如何解决后勤之事的答案,那刘禅便只能将心思放在其他方面了。 破局点说起来很简单: 如何速取关中!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七章 祭皇陵,刘备的人格魅力! “咳咳。” 刘备咳嗽两声,脸上有些许苍白之色。 但他眼睛却是非常明亮。 盖因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是在关中的茂陵了。 茂陵坐落在东西为横亘百里的“五陵原”上,其北面远依九嵕山,南面遥屏终南山。 西汉皇陵,活得越久的皇帝,皇陵修筑的时间,便也就越长。 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一供宗庙,一供宾客,一充山陵。 汉武帝刘彻活的时间在西汉皇帝中可谓是独树一帜,因此茂陵也被修建了53年,于建元二年(前139年)至后元二年(前087年)间建成,历时53年。 陪葬墓有李夫人、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磾等人的墓葬。 茂陵虽是陵墓,但不管是汉武帝之时将天下豪强迁徙到茂陵,还是后面汉宣帝置茂陵县,徙天下富豪6万余户至此,让茂陵人口最多达27.7万余人。 有近三十万百姓,茂陵都算是一个大县。 虽然历史上,茂陵被多次盗掘,赤眉军、董卓都对茂陵下了黑手,但茂陵的规模还是在的。 况且此番刘备前来茂陵,也不是要挖祖宗的陵寝,而是来祭拜这个给这个民族以汉人称谓的千古一帝。 至于为何不去祭拜汉高祖的长陵,很简单,长陵所在太远了,且现在还不在刘备的控制之中。 此番刘备祭拜汉武帝茂陵,便是宣告正统性,同时收心关中士族百姓、士族。 我刘玄德,乃是大汉正统! 你们以前是大汉百姓,那么现在,依旧是大汉百姓! 而魏国乃是逆魏,伪魏,是篡汉的贼国! 即便是刘备身体抱恙,还是带领着群臣诸将,以及关中的豪族族长,异族首领一同祭拜了茂陵。 生活还是要有仪式感。 在与刘备祭拜了茂陵之后,一股凝聚力自众人心中升起。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大汉的余威尚在,还是因为刘备声名在外,经营多年的人设,发挥了作用,便是异族首领,都拜服在刘备脚下。 总之,在祭拜完茂陵之后,不断有投降归附的军队前来。 “平陵令杜尤率城归降!” “羌人韩旭率三千人归附大汉!” “汉人朱三杀兰池县长,以城降之!” 赵云入关中,关中各家的反应都是平平的。 但是自打刘备入了关中之后,几乎每天都有前来归附的士族或是异族。 当真就像是开了挂一般,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不自觉之间,便能够让人以礼来降。 对于这些来归附的人,只要是有些地位,有些身份,或是带有千人以上兵卒的,刘备都亲自接见,以言语动之,以封赏诱之,以忠信服之。 不过是数日光景,围绕在刘备身边的关中豪族,已经逐渐壮大起来了。 其中以京兆杜氏与京兆韦氏为主。 京兆韦氏和京兆杜氏为“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可谓关中望族。 这两家虽然在关中的数次劫难之中,伤了元气,但是这个时代士族的生命力是非常旺盛且顽强的,短短一段时间的恢复,京兆韦氏和京兆杜氏借助着往年的名望,又在茂陵、平陵二地复苏起来了。 京兆韦氏起源于韦孟,韦孟的玄孙韦贤不仅精通《礼》、《尚书》,并传习《鲁诗》,产生了韦氏《鲁诗》一派,奠定了家族的经学传统。 到了西汉后期,宗族中担任二千石一级官吏的有十余人。 京兆韦氏在西汉父子丞相,四世封侯,已成为关内着名大族。 而京兆杜氏的世系可以追溯到西汉御史大夫杜周。 杜周本居南阳,以豪族迁于茂陵。 京兆杜氏历朝多为官,亦名人辈出。 东汉时有杜笃;西晋有军事家杜预。 得到了以京兆杜氏韦氏两族的鼎力支持,汉军的后勤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毕竟在这个时代,皇权不下乡,尤其是到了一个新占据的地方,便更是如此了。 刘备能攻城略地,能掌握城中户册,但百姓在哪里,如何收税,若无当地士族胥吏援手,根本就无从下手。 征粮之事,还真只能交给这些地头蛇来做。 是故,刘备考校了不少京兆杜氏与京兆韦氏子弟,一面将其充为御林军,一面更是对族中年长有威望的,招入幕僚之中,像是平陵令杜尤,更是直接被加了侍中衔,从一郡一县之官,直接做到了中央一级,能够与皇帝说得上话的官职。 可谓是平步青云。 京兆杜氏,京兆韦氏在魏国朝堂并不重用,现如今得刘备如此信重,自然是投桃报李,尽心辅佐刘备了。 “陛下,我大汉兵锋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无敌,如今前军已经迫近长安,以臣下来看,应速下长安,臣下与河东裴氏、河东柳氏、河东薛氏、弘农杨氏、皆有关系,或可助陛下拿下河东、弘农之地,一举打到洛阳!” 新为侍中的杜尤此刻上前为刘备献计。 “若能如爱卿之言,那自然是极好的。” 现在长安都没拿下,关中各郡只有少部分掌握在手,汉军自己有后勤不足的忧虑,屁股后面还有曹真的威胁,洛阳方向的魏军援兵,更是不久便会到,你还想要控制了河东之后,过弘农打洛阳? 这件事别说是做了,就算是刘备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现如今之事,还是如何攻下长安。” 茂陵城外中军主帐之中,方才祭拜茂陵之后的冠冕礼服尚还在刘备身上,未曾换下。 一身庄严的礼服,将刘备的皇帝威严衬托得俨然若神人般。 杜尤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刘备。 “一月前,长安镇守夏侯楙招各部入长安集结,之后却又莫名的取消召集令,汉军虽然各撤回各部,但心中有怨气,而胡兵则是在长安周遭劫掠,混乱到现在都尚有余波,听闻夏侯楙惧怕陛下,狼狈撤走,如今镇守长安的,只有伪魏左将军张合及三四万人而已。” 杜尤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三四万人看起来人数很多,但其中有近半都是胡兵,正是他们纵兵在长安近郊劫掠的,长安城内,民心不定,军心混乱,此刻陛下发兵过去,必定能一击而下长安!” 这个杜尤,当真是乐观主义者。 刘备脸上很是平静,说道:“夏侯楙鼠辈也,不值多虑,然张合乃是河北庭柱,不可小觑之!” 说完,刘备环视中军主帐中的众人,问道:“现如今,我军是要集中兵力,围攻长安,还是扫清长安周遭郡县,甚至先将潼关攻下?” 现在摆在汉军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一个是死磕长安。 打下了,自然万事大吉,那关中便有很大的概率会被汉军掌握在手。 然而长安现在被张合守着,城中粮草充足,守城器具亦是充足,加上有三四万人守城,注定这是一块硬骨头了。 若是在魏军增援来之前,打不下此城,那此番北伐,便会功亏一篑。 第二个选择,便是先放过长安,清扫关中各郡县,将潼关打下来,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届时,如果顺利的话,甚至不用发兵攻伐长安,只需要围住长安,待其粮草耗尽即可。 当然,第二个选择也有许多弊端与不确定性。 能否迅速的拿下关中各地,打下潼关,这是个问题。 其次,在汉军分兵去攻略其他地方的时候,长安城内的四万人,会不会出来捣乱? 总之,不管是哪种选择,那都是有风险的。 诸葛亮眼睛闪了闪,说道:“长安乃是坚城,守城的又是张合,且张合为了守长安,几乎将关中能召集的魏军都召集到长安城中了,此刻,不管是京兆尹还是左冯翊,都是守备空虚,或许可以先将这些地方打下来,也要为我军搜集军资。” 作为负责后勤诸事宜的诸葛亮,对于这进入关中的三十万人的消耗,那可谓是清清楚楚。 为了满足这三十万人的吃喝拉撒,诸葛亮可谓是将自己全部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每天不知道抓掉了多少头发。 从他的眼光来看,攻下长安,确实是有很大的政治意义。 毕竟兴复汉室,便是要收复旧都。 长安作为大汉西京,自然是首都之一了。 但是诸葛亮办事向来务实,在他看来,拿下关中各郡县,让这些地方能够给汉军源源不断的提供粮草军需,那才是最关键的。 法正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陛下容禀,长安虽是巨城,但只要攻下此城,关中各郡县,必定望风而降,此番越过长安去收复关中各郡县,损耗兵力不说,万一进展不顺,让城中的张合寻得可乘之机,岂非坏事了?” 两方都有自己的观点,刘备一时间也不知道用哪个计策好。 “陛下,其实还有一个选择,便是招降张合,张合虽是勇猛,但毕竟是曹魏降将,非是曹氏夏侯之属,若是以高官厚禄招降之,其未必不肯受降。” 杜尤此刻上前说道。 招降?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只是张合会投降?” 张合虽然不是曹氏夏侯氏,但对于逆魏的忠诚,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臣下不才,愿做使者,前去招降张合。” 杜尤当即对着刘备请命。 现在入城招降,危险性太大了。 刘备现在还要用杜尤,这个京兆杜氏出身的郡县之才,是刘备在关中竖起的大旗。 不然他也不会逾矩给了杜尤侍中之位。 如此之人,自然不能死了。 是故,刘备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杜芳可为使者。” 这个杜芳,便是杜尤的亲弟弟。 刘备既没有不答应杜尤的计策,也没有将这个‘功劳’给杜家夺走。 杜尤自然是心悦诚服。 世家本是一体,不管是他杜尤揽下这个功劳,还是他弟弟揽下这个功劳,其实区别都不大。 “臣下替舍弟谢过陛下!” “今日便去出使罢!” “诺!” 杜尤泥当即领命。 间军司消息不断的传过来,以张合在长安这段时间的表现,便说明他不会是一个投降派。 投降的可能是比较低的。 当然 投降的可能再低,不试一试,也可惜了。 万一其投降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过。 对于张合是否投降,刘备心中并没有多少期待。 刘备征战多年,能活到现在,自然也是务实的。 “至于张合若是不投降,该用哪个计策.” 刘备到底不是袁绍,也知道摇摆的坏处。 毕竟袁绍的殷鉴未远。 只是片刻思索之后,刘备心中便已经有主意了。 “令车骑将军前军攻伐长安,汉中都督魏延辅之。” 长安不打一打,怎么知道他好不好攻? 再者说了,不打一场,让张合怕了,削削其嚣张气焰,这怎么能行? 便是要放过长安,经略关中各郡县,也要打到张合胆寒,让其只敢缩在长安城内,不敢擅自出城为止。 法正眼睛一亮,当即对着刘备行了一礼,洪声说道:“陛下英明。” 诸葛亮眉头先是一皱,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居然还露出笑容出来了,亦是对刘备行了一礼,说道: “臣等遵命。” 不管是用哪个计策,长安肯定是要攻一攻的。 在茂陵的中军大帐中的刘备透过帐门,看向东边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长安! 希望真的能够将长安攻下来罢! 只是朕的身体,能否支持到那一天? 长安城外,汉军已经是渡过渭水了。 其实在汉军渡河的时候,张合便领兵出城袭扰了一番。 但奈何汉军不仅仅是在长安北面兰池长陵一地渡河。 在细柳聚、杜邮二地,早有汉军渡河了。 是故张合前来袭扰汉军,期许着击汉军于半渡,结果被从细柳聚、杜邮渡河过来的赵云的与张飞打得抱头鼠串。 回长安的时候,甚至还被魏延、曹彰埋伏了一波,可谓是损兵折将。 才过渭水便有一胜,汉军的势头便更猛了。 长安城南十余里。 汉军已经是扎下营寨了。 若是未有渭水边的一败,或许张合还敢出城一战,但是现在,他却也只敢躲在长安城内,眼睁睁的看着汉军军寨一点点的建造起来。 既然出城野战不行,那么. 我守着长安,固守待援总可以了罢?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章 何不以礼来降,不失有封侯之位! 只是一日一夜而已,一座坚固的营寨,便拔地而起了。 高耸的寨墙,有两三丈高,营寨四角还有角楼,可以随时远眺敌情。 营门前,拒马更是横亘其间,若是魏军敢来冲营,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一座坚寨。” 便是张飞,看到这么迅速便营造出一个城寨,心中亦很是惊诧。 “杨奔,看来你们这些讲武堂出身的,倒真是有些本事。” 如今已经是偏将的杨奔挠了挠头,笑着说道:“营建城寨,乃是讲武堂的拿手好活,若是连这点本事都丢了,殿下见到了,怕又是要责罚了。” 张飞点了点头,说道:“待使者入城劝降,张合若是不识好歹的话,今日便攻城!” 在大军朝长安进发的时候,一系列攻城器具,都已经开始建造了。 如今在营寨之中,便有许多攻城器具。 其中的类别,更是五花八门。 有巢车。 所谓巢车有8个轮子,可推动,小木板屋可升降,能容纳一两个人,四面都有望孔,外面蒙上生牛皮,可挡敌人的矢石。 有望楼。 所谓望楼,则是通过竖杆的脚踏板攀登向上,竿顶设置望楼,楼下装转轴,可四面旋转观察。 有头车。 城墙坚固难攻,自然得另辟蹊径,正面不行就来下面的。 头车是一种专门用于挖掘地道的车辆。 共分为三个部份:车头的屏风牌用于防护后面是头车及绪棚,等到地道挖掘得差不多时,攻城部队会在车内集结,待地道挖通后,迅速地将屏风牌推开,部队就可鱼贯而出,进行攻击。 有火车。 火车主要是用来焚烧敌人的城门、楼橹。有两轮,放置火炉烧大釜或锅镬,内贮脂油。使用时,将锅内油烧沸,推到敌方城门下,继续烧燃,并加以柴草,焚烧城门。如敌方用水扑救,火势益盛。 有临冲战车(临冲吕公车)。 临冲战车是一种巨型攻城战车,车高数丈,长数十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几百名武士,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进攻时众人将车推到城脚,车顶可与城墙齐,兵士们通过天桥冲到城上与敌人拼杀,车下面用撞木等工具破坏城墙。 有投石机,有云梯战车,渡濠器具. 更不用说,还有两百多斤火药,在等着长安。 如此充足的准备,便是长安巨城再是坚固,汉军也有将其攻下来的信心。 此刻。 长安城内。 张合的心情其实也并不好,日子其实也并不好过。 长安镇守夏侯楙临阵逃脱的副作用,远比张合想得要大许多。 虽然有志之士都知道夏侯楙的能力不如他张合,长安交给他张合来守,比交给夏侯楙来守要好得多。 但是 这个世界上,蠢笨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真正聪明的人,反而是少数。 在得知魏国长安镇守逃离长安的消息之后,城中的豪强之家,乃至于普通百姓,都嚷嚷着要逃离长安。 对于这些想要逃出去的人,张合自然是一个都没有放他们出去。 若是放了,那长安的人都要逃完了,守城的士卒见到百姓逃走了,他们会不会也跟着成为溃兵? 再者说,守城是需要用到民夫的,这些百姓,到了关键时刻,更是可以帮忙造一些守城器具。 像是熬煮金汁这种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便可以交给这些人来做。 当然 阻止这些人离开长安,自然也会将长安城中搞得乌烟瘴气,民心失调。 是故,在昨日,张合领兵五千出城袭扰汉军,准备来一场大胜,稳住长安民心。 结果 袭扰汉军不成,反而是被汉军打得丢盔卸甲,出去的五千人,最后只回来了两千人,一半都不到。 原本想要用一场大胜,来稳住长安民心的效果不仅没有达到,反而是达到了反效果。 以至于现在长安城中,都时常有聒噪作乱者,让张合是烦不胜烦。 再这样下去,长安都不用守了。 “将军,城外汉国使者请见。” 汉国使者? 张合眉头一皱,说道:“汉国使者此刻过来,必定是来劝降的,将他杀了,尸体悬挂在西安门上。” 前来通禀的军士面露犹豫之色,他赶忙说道:“来出使的,乃是京兆杜氏出身的杜芳,将军难道不见一见?” 京兆杜氏? 好胆! 张合顿时坐不住了,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了。 “京兆杜氏居然敢叛国!” 张合先是愤怒异常,但很快,这种愤怒之色便消失干净了。 士族本就是墙头草,谁强他们帮谁。 京兆杜氏在魏国并未受到重用,在这个时候改换门庭,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小人听到消息,京兆杜氏,京兆韦氏,都已经降汉了,长安城中,不少军将,幕僚,都是出身此二家,或是与此二家有关系的,若是贸然杀了杜芳,实在不妥。” 自从曹丕颁布了九品中正制之后,各地的士族力量便快速膨胀起来了。 京兆杜氏与京兆韦氏同样如此。 彼时钟繇兼职雍州大中正,杜氏、韦氏不少子弟便由此出仕。 毕竟在关中,以九品中正制要求,从家世才德衡量,能够达到要求的,便以此二家之人为最。 也正是因为此,京兆杜氏韦氏二家,趁势而起,中下层官吏,几乎遍布京兆尹各处,也只是因为时间关系,权势没有蔓延到上层而已。 在一个依靠士族治理地方的国度,这个地方士族却先一步投降敌方,张合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尔母婢! 这长安城是人守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为何夏侯楙当初跑得如此干脆。 原先还以为是他胆小如鼠,现在看来,是他看得比他张合远得多。 迟疑许久,张合这才对着传令的胥吏说道:“便将此人召见过来见上一见,也未尝不可。” 至于张合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片刻之后,身穿大汉使者袍服的杜芳缓步走入正殿之中。 “外使拜见将军。” 张合身上穿戴着甲胄,紧皱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是松懈下来的。 “尔来此处作甚?” 杜芳呵呵一笑,当即说道:“将军,天命在汉,大势在汉,你本是汉臣,如今正是拨乱反正的好时候,将军可得把握住机会了,若是将军愿意投降,陛下愿封你为骠骑将军,万年县侯,食邑万户。关中降军,任由将军统管,何如?” 不得不说,汉国的条件确实诱人。 他现在是乡侯,别看与县侯只是一字之差,但一个乡的封地,与一个县的封地,那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更不必说食邑万户了。 而且,投降之后,还有军队握在手上,他也不至于是孤家寡人。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好啊! 见张合还在沉默,杜芳继续说道:“如今在汉国,可没有人能够有万户食邑,况将军勇猛,尚能建功立业,再进一步,尚未可知。” “哎~” 张合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阁下的条件,确实是非常诱人,然而,我张合非是背主之人,这种投降的事情,恕我做不来!” “将军本为袁家将,现在为曹家将,为何不能做汉家将?” 杜芳怒斥一声。 “够了!” 张合满头黑线,怒斥道:“你以为我想投降?你以为我不愿意从始而终?当年袁本初游移不定,郭图言语重伤于我,我别无选择,方才被迫投降。” 当年官渡之战的时候,张合对袁绍说:“您虽然接连得胜,但不需要与曹操交战,只需暗遣轻骑断其南方军路,钞略其物资,则敌军不战自溃。” 袁绍没有采纳。 后来袁绍派遣淳于琼督粮草于乌巢。 曹操亲率精锐袭击乌巢。 张合又上前献计:“曹公的士兵英勇善战,他们一定会击溃淳于琼等人。淳于琼一旦失败,那么将军的大业就完了,您应该尽快带兵援救。” 但谋士郭图却说:“张合说的不是好主意,我军不如进攻曹操的大营,曹操势必回救,这样淳于琼的危难不救自解。” 结果,张合、高览带领着重兵攻打曹军大营打不下,乌巢又被曹军烧毁,郭图还在袁绍面前诬陷他道:“张合对我军的失败感到高兴,并且出言不逊。” 他那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已投降曹操的。 然而张合所想,毕竟是他的一言之词而已。 杜芳嗤笑一声,说道:“若是忠义之将,便是身死都不违忠义,我大汉大将军关云长,当年便是受到曹操重用,在得知陛下健在的消息,仍旧舍弃一身荣华富贵,过五关斩六将,不惧死生,以全忠义。将军惧死,便能投降曹魏,如今长安被我大汉大军所围,城中民心动荡,军心不定,不是如当年官渡之战一般?” 杜芳步步紧逼,眼神锐利。 “当年将军弃袁归曹,方有将军之今日,同样,将军今日弃曹归汉,方有将军明日之辉煌。” “呼~” 张合长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有意投降,只是,还请汉帝给我五日考虑的时间。” “莫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将军还想着缓兵之计?” 张合冷哼一声,重重摆手。 “信与不信,汉帝自会决断,尔归去通禀便是了。” 张合也不想与杜芳浪费口舌了。 “送客!” 说完径直起身离去。 杜芳愣了一下,也只能离去了。 杜芳入城与张合劝降的消息,第一时间被张飞等人得知。 “此缓兵之计也!五日时间若是给了张合,长安便更难攻了。” 汉中都督魏延第一个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公,不可轻信了张合。” 在一边的赵云脸上也是露出思索之色。 “五日光景,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看来张合还是很精明的,捏着这个尺度。 “你先回去通禀陛下,至于我们这边,不攻长安便是了,先将辟雍、王莽九庙、社稷坛打下来再说。” 张飞咧嘴一笑,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 跟我玩这一套? 你还嫩了一点。 长安除了城池之外,在外面还有许多建筑,像是王莽九庙,便是其中之一。 “九庙”由12座规格、布局相同的“回”字形平面建筑构成,总面积超三十亩。 其中11座建筑以“4、3、4”的顺序前后呈三排设置在一个大的方形院落内部,夯土围墙边长1400米,中心建筑边长55米,院内四个角落有附属房。 在这个方形的墙体南部正中,又有一座与内院相同的回字形平面建筑遗址自成院落,建筑边长100米。 至于九庙为何有十二座,原因很简单,除王莽自定的九座外,还包括了三个远祖——帝喾、田和、田建,由于庙数应指常数,故以“九庙”称之。 就跟四大天王有五个一样。 不过九庙建成不久,即毁于王莽末年起义军兵临城下的点燃的那一场大火,九庙中的精美建筑,早就被付之一炬了,但是围墙什么的都还在,如今被张合派兵驻守,与旁边的辟雍,社稷台,并做品字形堡垒,便是为了迟滞汉军之用。 有这几个东西挡在面前,莫说要打长安了,护城河都过不去。 杜芳也觉得张合有些给脸不要脸了,陛下又是给骠骑将军官位,又是给县侯爵位,甚至还不剥夺你的兵权,更是给了你万户之封,你张合匹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识好歹。 “在我入城之时,便与城中杜氏、韦氏子弟联络,又知会了间军司密探,张合欲降之事,怕是马上要在长安传开了,将军但攻九庙与辟雍,给张合看看,负隅顽抗的下场是什么!” 孙子兵法有言: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面对一座坚固的城池堡垒,往往会损失掉军队三分之一的将士们,甚至依然久攻不下。足以见得攻城战的艰难,而这样的损失也是战场的灾难。 如果能攻九庙以及辟雍社稷坛,让张合害怕,或许可以不战而下长安!(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五十九章 子龙显神威! 咚~ 咚! 咚~ 汉军军鼓已响。 在汉军营寨中的汉军如洪流般汇聚在辟雍、九庙之前汇集,旌旗蔽日,甲胄生辉。 他们列成严整的战阵,每一名士兵都如同一根紧绷的弓弦,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各式攻城器具在阵前一字排开,冲车、投石机、云梯等巍然屹立,散发出森然的气息,仿佛要将这坚固的城防撕裂开来。 阳光照耀在汉军将士的甲胄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面容坚毅,目光如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要将满腔的热血和勇气都倾注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战鼓声声,如同催命的符咒,让每一个人的心跳都随之加速。 相比之下,守卫在辟雍九庙中的魏军则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他们站在不太高大的院墙上,俯瞰着下方严阵以待的汉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 那些攻城器具在他们眼中仿佛成了死神的化身,随时都会将他们的防线撕得粉碎。 滴答~ 滴答~ 随着时间的推移,紧张的气氛在城墙上弥漫开来。魏军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忧虑,在他们中,以杂兵为多,其中还有不少胡人。 “这便是汉军?” “我们才千人而已,九庙与辟雍,也非是坚城,当真能够守住?” “首领,不若逃吧?” 辟雍与九庙中,魏军已然军心动摇,一看他们的架式,便知晓这些人非是精锐之师。 没办法,真正的精锐,张合也不可能将他们放在长安城外。 在辟雍与九庙的,都是地方州郡兵,以及一些相对驯服的胡兵。 在另一边,汉军则保持着沉默和冷静。他们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猛虎,只等待着进攻的信号。 在高台上的张飞见情况差不多了,当即对着身侧将官说道:“进攻!” 高台上的令旗手当即挥动令旗,在张飞身侧两列的鼓手当即握紧鼓槌,甩开膀子,朝着鼓面击打而去。 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响起,这是攻城的信号! 战鼓声震天动地,回荡在魏国的天空下。 列阵齐整的汉军,如同铁壁铜墙一般,在攻城器具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地朝着魏军镇守的辟雍与九庙猛攻而去。 九庙、辟雍中,魏军士兵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紧盯着逐渐逼近的汉军。弓箭手们站在城墙之上,手中的弓箭如同死亡的镰刀,一次次地射向汉军阵地。 嗖嗖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伴随着汉军士兵的惨叫声,形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 然而,汉军并未因此而退缩。 他们顶着箭雨,毫不畏惧地向前冲锋。攻城器具在汉军士兵的操纵下,如同巨大的怪兽一般,朝着城墙猛烈撞击。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声巨响,仿佛要将城墙撕裂开来。 眼见汉军攻势凶猛,魏军开始使用滚木、火油和金汁来迟滞汉军的进攻。 巨大的滚木从城墙上滚落而下,试图将汉军士兵碾成肉泥;火油和金汁被倾倒而下,形成一片火海,试图将汉军士兵烧成焦炭。 然而,这些都无法阻挡汉军的前进。他们冒着火海,踩着滚木,一次次地发起冲锋。 汉军士卒的动作虽然狼狈,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只有冲上城墙,才能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而只有军功,方才能够上前一步,才能得到赏赐,才能封妻荫子! 汉军有攻城器具之利,且军中士气旺盛,而王莽九庙与辟雍、社稷坛并非是什么坚固的堡垒,随着时间的流逝,战争的天平已经是逐渐朝着汉军这边倾斜过来了。 此刻,长安城上。 张合早已经是登上安城门楼上了,他身上甲胄齐整,双手按在城砖上,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 “将军,汉军正在九庙、辟雍,我等得出兵与汉军应战,否则九庙辟雍必定不保!” 九庙与辟雍,原本就是为迟滞汉军之用的,在汉军攻伐九庙与辟雍的时候,魏军从长安城中袭扰出来,能够让这道防线坚持许久,若是操作得当的话,甚至可以在汉军不备的时候,重创汉军。 当然 设想是好的,但是现在的张合已经是有些不敢出城了。 昨日战败的阴影,还历历在目,此番若是再败,怕是城中仅存不多的士气,都要被嚯嚯干净了。 “再等等。” 等? 以汉军这种烈度攻城,九庙与辟雍能够坚持多久? “父亲,再等下去,怕是九庙与辟雍都要被汉军攻下了,九庙与辟雍被攻下,那长安南面,便没有迟滞汉军的堡垒了,父亲要坚持守住长安一个月,谈何容易?” 说此话的,乃是张合的大儿子张雄。 “若父亲觉得此刻带兵出去太过凶险的话,可以给儿子八百精骑,孩儿出城冲杀一阵之后,再回来!” 八百? 那不是去送菜吗? 张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观察到汉军军阵的变化?” 汉军军阵的变化? 张雄远眺而去,摇了摇头。 “汉军攻城的,从来只有一部攻城,左右二军,分散在周围,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汉军骑兵,便藏在大军之后,等我军出击之后,其必前来截击。” 汉军的骑兵,是越打越多,而且里面还有许多匈奴人、羌氐的影子。 张合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些异族人已经是归附汉国了。 “那若是如此,只是固守长安的话,长安城未必守得住。” 长安城确实是坚城,城高四丈,城宽八里,这代表着汉国可以从各个方向攻向长安。 守城的压力增大了许多。 “而且若是军心涣散,民心动荡,恐怕不必汉军来攻,长安城便乱做一团了。” 张合看着激动万分的长子,知晓他说的是实话。 “既是如此,出城罢!” 守城之战,若是连城池都出不去,那便真的成困兽之斗了。 能不能守住,张合心中没有多少底气。 “我给你一千骑军,不必冲击汉军军阵,吸引汉军注意,给在辟雍九庙守城的军士些许信心便是了。” “诺!” 张雄当即领命。 吱吖~ 未过多久,长安城门打开,张雄身穿玄甲,带着一千精骑,冲击而上。 在汉军军阵之中,站在高台上的张飞,自然看到了长安城上的变化,他轻轻一笑,说道:“让子龙出击!” 高台之上的令旗手当即挥动令旗。 登登登! 大地在这一刻颤抖起来了。 只见在汉军军阵之后,一道浓重的黄烟升起。 黄烟滚滚,遮蔽了天际,仿佛是天神的怒火在人间翻腾。 在这混沌之中,一道身影破烟而出,犹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 那是一位身骑白马的战将,白马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如同天地间的精灵,矫健而神圣。 战将身披白甲,甲胄上雕刻着精细的图案,既显尊贵又不失威武。 他的面容刚毅,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手持长枪,枪尖直指苍穹,仿佛能刺破这滚滚黄烟,直达苍穹之上。 不是常山赵子龙,又是何人? 在他身后,千军万马紧随其后,铁蹄如雷,震天动地。士兵们身着统一的战袍,手持兵器,步伐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骑军冲击,迅疾如风。 很快便朝着张雄所带的一千魏军骑兵冲击而来。 见到这种场面,张雄哪敢应战,当即说道:“右撤!” 张雄朝着右边腾挪而去,他是想要回到城中的,但奈何骑兵冲击起来,惯性是很大的,他只得是绕着长安城绕圈子,找准机会再回城中。 而赵云所率数千精骑,哪肯轻饶了这支出城的魏军,便跟在其后。 踏踏踏~ 魏军骑兵转向,速度毫无疑问的便迟滞下来了。 而汉军冲势不减,两方的距离,已经是越来越接近了。 张雄心中慌乱,心中已经是有些后悔了。 方才不应该下令右撤的,而是因为与其硬碰硬,狭路相逢勇者胜。 说不定还有一丝丝的赢面。 但是现在做出右撤的举动之后,便成汉军在追,他在逃了。 若是被汉军追上,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关键是. 汉军越来越近了。 在城上的张合,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他早知道汉军的骑兵在汉军军阵之后,但没想到他儿子的反应居然如此窝囊。 现在好了? 连打都没机会打了。 而且最尴尬的是,张雄带着一千骑军狼狈的绕着长安城奔逃,这让城上的军士看到了,心中作何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方才在城上请战的时候,说得慷慨激昂,他还以为自家这个儿子有多厉害。 结果上了战场,方才知晓是草包。 简直是给他张合丢脸了。 “将军,得速速发兵,不然我军危险了。” 他看得清楚,那白甲将军追上了魏军之后,故意控制速度,只是草草的杀了百十个人,便未继续杀伐。 汉军也并未派步军前来堵截张雄所部,汉国的险恶用心,张合心知肚明。 便是要用魏军的狼狈逃窜,来让城中的魏军以及长安百姓胆寒,不敢再战。 “点五千步军,出城应战!” 再拖下去,长安城便真守不了,现在还是有一战的可能性。 吱吖~ 长安城门再开,吊桥亦是缓缓落下,张合亲率五千披甲步卒出城。 被追得跟孙子一样的我张雄见父亲张合出城应战,心中逐渐有底气了。 他对着左右下令道。 “腾挪,回击,杀!” 被追得跟孙子似的,被长安城上的同僚看笑话,你说我那是张雄心中不恼,那是不可能的。 见魏军骑兵回击,赵云眼睛一亮,大喝一声。 “来得好!” 他同样也看到魏军步卒出城了,当即不再和魏军骑兵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将士们,随我冲杀!” 汉军骑兵分为两部,一部为汉骑,一部为胡骑。 汉骑一般身披甲胄,有一些还是身披重甲的,胡骑则是布甲、纸甲,甚至没有披甲。 他们在战场上的定位也很分明。 汉人骑军是负责战场冲杀的,而胡骑则是马上射箭,敌人来了之后,便远远后退,然后再射箭。 所谓的苍蝇战法。 “冲啊!” “杀啊!” 汉魏两军骑兵犹如两股激流相撞,刀剑交错,箭矢飞舞。、 赵云在前方率军冲杀,手持长枪,一挥而过,便有魏军骑兵被其打落马下。汉军士兵跟随着赵云的号令,强大的气势令魏军连连倒退。 然而,魏军精锐之中也有不少勇士,他们配合默契,相互掩护,对汉军发动猛烈的进攻。 张雄便在其间,不过,其剑招虽然凌厉,但赵云稳如泰山,不断挥舞手中的银枪,挑刺拨砸,手上的银枪在赵云手上玩出花来了,将魏军一个个击退。 不少人更是死在赵云枪下。 一时间,战场上汉魏两军势成水火,硝烟弥漫。 然而,汉军骑兵人数众多,且又有胡骑在一边射箭袭扰,魏军逐渐崩溃,汉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张雄见势不妙,当即率着残部朝着张合的步军军阵撤去。 赵云也未追赶,只是收拢兵卒骑兵,简单的打扫战场,收拢马匹甲具之后,便退回汉军军阵之后。 方才一番冲杀之后,又绕了长安一圈,胯下战马马力已经是有些不济了。 现在要去换匹战马,再来厮杀! 而在汉魏两军马战之际,被汉军猛攻的辟雍九庙,已经是撑不住了。 在越来越多的汉军登上院墙之后,守卫的魏军士气开始崩溃。他们面对的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士兵,他们的武器和意志在汉军的勇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些魏军士兵开始逃跑,他们的身影在城墙上慌乱地穿梭;一些则仍然坚守在原位,但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坚定和勇气。 “顶住!顶住!”魏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他的声音在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下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助。 最终,在汉军士兵的奋勇冲杀下,魏军的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四散而逃,整个辟雍和九庙都被汉军占领。 而见势不妙的张合,前军转为后军,后军转为前军,在接应完魏军骑军之后,又退回城中了。 他已经失去了出城驰援的目标。 此战。 汉军胜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章 不负君,烧冷灶! 攻下辟雍、九庙,天色已经是到了下午时分了。 虽然距离天黑还有一两个时辰,但汉军也没有继续攻下去的打算了。 高台上,张飞咧嘴一笑,心情看起来不错。 “今日之后,那张合也该知道,就凭他,那可是守不住长安的,早早投降,才是他的出路。” 魏延在一边说道:“未免张合负嵎顽抗,我看今夜还是要继续准备明日的攻城。” 张飞点头,说道:“待夜深之时,发动民夫,悄悄的填平护城河。” 长安城外的护城河又宽又深,要将其填满,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所要耗费的时间,怕是不短。 现在提前准备,总是好的。 “诺。” 夜间填长安外的护城河,自然是会被魏军袭扰的。 不过今日之后,张飞不信张合还敢出城。 若其不敢出城,护城河被填平了,接下来,汉军的兵锋,便要直指长安城郭了。 待入兵锋到了长安城墙,距离攻下长安城,便就是时间问题了。 夜深了。 残月自天穹之上缓缓散播些许银辉,但却不能给人半点暖意,相反,却是会让人感觉通体生寒。 深夜时分,长安城中却并没有完全安静。 张合有些烦闷,衣甲也没有褪去,身上的汗臭味以及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 但是听完镇守府属官的通报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便更加难看了。 “满城都传言我要投降了?” 他虎目直勾勾的看向前来通禀的镇守府属官。 “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有板有眼的” 还有板有眼? 这必定是间军司所为! 现在长安因为他的几番作战不利,军心原本就有些不稳,现在再传来他要投降的消息,这长安城中的军卒,哪还有战意? “消息是从何处传来的?” 镇守府属官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将军,到处都是,难以计数,更不知道源头在何处。” 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城中有不少百姓请愿出城,言之将军若是投降,那便尽早投降,莫要再死人了。还有些混混地痞,趁乱在城中胡作为非,甚至还有焚烧别人屋舍的事情。城中将作监都被其焚毁了。” 这到了深夜,长安城还不安静,便是因为人心不定。 “城中兵卒,难道都是吃白饭的?不会将城中的混乱镇压下去?战时的宵禁令,难道无人遵从?违反宵禁令的下场,难道他们不知道?” 镇守府属官小心翼翼的撇了张合一眼,说道:“将士们都以为将军愿降,哪里敢去镇压?” 谁说我要投降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他不投降,手底下的士卒都要扛着他去投降了。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得做些改变才是。 张合当即起身,说道:“张贴告示,言之:本将军从未想过投降,汉军兵锋虽盛,然我大魏增援,不日便到,只需要坚守城池,便可击退汉军,何须不必恐惧?城中若是有违抗宵禁,不听管教,传播谣言者,定斩不赦!” “这” 看到张合如此表态,镇守府属官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将军,现在汉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城中军心不稳,当真要张贴如此告示出去?” 张合眼睛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这个镇守府属官。 “原来你姓韦啊!” 张合这句话,让这镇守府属官心中一紧。 “在下确实是出自京兆韦氏不假。” “京兆韦氏依附汉国,已经是犯了谋逆之罪,汝今日所为,亦是叛国之举,不杀你,我杀谁?” 说着,张合将腰间宝剑当即拔出,刺向这个出身京兆韦氏的镇守府属官。 “发出告示,追捕城中京兆韦氏、京兆杜氏出身之人,他们都犯了叛国之罪!” 现在要守住长安,唯有恐怖统治了。 只有让城中的百姓害怕他,城中的士卒害怕他,方才不敢提及投降之事。 “父亲,如此一来,我们便没有退路了。” 张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我们从来都没有退路!” 张合大喝张雄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挖了张雄一眼,说道:“我们张家乃是魏**将,便要为魏国尽忠!” 之后,他将血淋淋的宝剑横亘在胸前,恶狠狠的说道:“谁人敢言降者,我必杀之!” 此言一出,场间不管是军将,还是属官,一个个都静若寒蝉,不敢再言投降之事。 “带上亲卫,今夜,我要让长安人头滚滚!” 是夜。 张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京兆韦氏,京兆杜氏的府邸抄家了,两家合计数百人,全部被杀。 一时之间,血色恐怖让整个长安城都安静下来了。 翌日。 张飞便知晓了城中的消息。 只见张飞的大黑脸露出嗤笑之色,眼中也是泛起冷色。 “难怪昨夜民夫动作如此之大,去填长安城的护城河,城中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去杀人去了。” 魏延脸上不见气恼,反而是有些快意之色。 “如此好了,我等不必为张合是否愿降而担忧了,现在只需要攻城便是了,其方才在长安城中杀了这么多人,城中的军心必定混乱,应该趁此机会,一举将长安城攻下来。” 赵云却是说道:“填平护城河,至少有五日光景,不如趁着这五日,将长安周遭几个城池打下来,便是魏国援军到了,也可以提前知晓。” 攻城现在肯定是要攻的,但是护城河不填平,根本没办法展开攻城。 “不可,张合既然是要死守长安,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将长安城外的护城河填平,其兴许会出城袭扰,子龙你麾下的骑军,此刻事关重大,不宜离去。汉中都督可带本部步军,将枳道亭,霸陵等地攻占下来,断绝长安后路。” 魏延眼睛一亮,当即说道:“末将领命!” 。。。 另外一边,南郑。 南郑为周代古邑,在刘备为汉王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汉国的首都,如今是关中治所。 “终于到南阳了。” 紧赶慢赶,刘禅终于是到了汉中治所南郑了。 府衙之中,刘巴廖立杨仪纷纷拜见刘禅。 “我等拜见殿下!” “老臣拜见殿下。” 刘巴是老熟人了,而廖立与杨仪两人也非是寻常之人。 廖立被诸葛亮评价为“楚之良才”,与庞统相提并论。 在原时空中,刘禅继位后,廖立自恃奇才,公然批评刘备、关羽、向朗、文恭、郭攸之,还诽谤众臣,因此在诸葛亮的奏请下被废为民,流放汶山郡。后郁郁而终。 现在他的嘴还没这么欠,加之夷陵之战未起,刘备、关羽根本没有什么好被骂的,因此现如今还被重用。 杨仪初为荆州刺史傅群的主簿,后投奔关羽,任为功曹。刘备任命其为左将军兵曹掾,拔为尚书,最后辗转到诸葛亮的丞相府,为丞相府参军。 因为能力出众,也十分受刘备重用。 “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刘禅笑呵呵的,将这几位臣子搀扶起来。 “孤只是在南郑修整一日而已,翌日倾城便会出发走褒斜道入关中。” 汉军从陈仓道入关中,一路打到长安,现在不管是从哪个道入关中,都是一片坦途。 根本不必害怕其中有魏军袭扰。 作为比较快,道路相对好走的,那自然要数褒斜道了。 “关中有陛下坐镇,无须烦扰,殿下其实不应该去关中,应该回成都镇守后方才是。” 刘备与刘禅,都是汉帝国的核心人物,两人同时在前线战场,那是很危险的事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国家岂不是要崩溃了? “父皇年事已高,此番我入关中,便是让父皇不必过多操劳军事,况且,我过去了,对于收心关中士族也是有好处的。” 刘备的身体怎么样,刘禅心中清楚,这也是他为何必须要去关中的原因。 再加上刘禅讲武堂,以及他汉国太子的身份,天然便有收心关中士族的作用,而且这个作用,比刘备还要强上许多。 刘备虽然是皇帝,但毕竟是垂垂老矣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屁了。 而刘禅就像是初升的太阳,还有许多光景,作为未来的汉帝国皇帝,那些关中士族得到刘禅的信重,其实比获得刘备的信重要更有效果。 加上,刘禅现在年纪尚轻,士族以族女侍奉,便很是正常,若是纳为妻妾,那士族便晋升帝戚之族的身份,那是何等的尊贵? 相比较而言,刘备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与刘禅比起来,就没有这方面的优势了。 “殿下的讲武堂,确实是能收心关中人心。” 杨仪点了点头。 “但关中凶险,还望殿下到了关中,莫要弄险,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便是天下黎民百姓的损失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孤自然知晓。” 刘禅摆了摆手,问道:“军粮民夫之事,可还顺利?” 闻言,刘巴当即说道:“还算是顺利,只是过几个月,就不知道是否有这般顺利了。” “汉军在关中进展迅猛,若是能够让关中供养一部分粮草,后勤压力也会小上不少。” 若是襄阳运粮到关中,十份的粮草只能到一二份。 换位思考,若是关中能够供养前方的汉军一二份粮草,那襄阳便省去了十份的粮草供应压力。 “希望如此罢。” 汉国北伐,乃是倾国之战,此战胜败,关乎国运。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拖后腿,也没有人愿意拖后腿。 在南郑与刘巴、杨仪、廖立三人宴饮一番之后,刘禅经过一番补给,隔日清晨,便马不停蹄的便从褒斜道快速朝着关中而去。 与此同时,在洛阳,司马懿作为使者,在夏侯楙、夏侯尚两人面前宣读了曹丕的诏书。 “.朕命你二人率禁军一万,星夜驰援长安,一月为期,不得有误!” 宣读诏书之后,司马懿看向夏侯楙与夏侯尚,笑着说道:“二位将军速速准备罢,陛下所言之一月为期,是包括在下过来的时间,现在二位将军还剩下十八日。” 十八日? 洛阳距离长安直线距离只有七百多里,但要算上道路曲折的话,便有近千里的距离,也就是说,他们即便是今日出发,一日也要行军五十多里路。 毫无疑问,这对于禁军来说,是一个挑战。 夏侯楙神色有些不定,他上前对着司马懿问道:“陛下难道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司马懿自然知道夏侯楙的意思,但他面色如常,轻轻摇头,说道:“陛下并没有其他话要对君侯言之。” 夏侯楙摸了摸鼻梁,有些不自然。 其实这几天他都是提心吊胆的。 没办法不提心吊胆,他为长安镇守,却私自逃离长安,若是深究下来,便是皇帝将他的脑袋砍掉都可以的。 不想居然一点处罚都没有。 当然 也不是半点处罚都没有,陛下还是让他回长安去了。 但是去支援长安,与留守长安,还是不同的。 毕竟留守长安的,将长安丢了,那是死罪,被汉军攻破长安,那也是死罪。 看来陛下还是心疼自家人的。 夏侯楙当即将胸膛一挺,说道:“既然军情如火,那便丝毫迟疑不得,今夜便出发!” 他现在便期许着张合能将长安守下来,这样或许他擅离职守的事情,真就不会被处罚了。 若是长安丢了,以他对这个陛下性情的了解,他死罪或许可免,但活罪肯定是难逃了。 夏侯尚轻轻点头,说道:“现在我等便去准备一二罢。” 看着夏侯尚夏侯楙离去的背影,司马懿摇了摇头。 曹家夏侯家的人才开始断档了,接下来,这魏国的天下,恐怕便不是这曹家夏侯家说了算了。 他司马家,趁势而起的机会,来了! 他眼珠一转,询问跟随在身旁的内官,问道:“太子在何处?” 内官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太子监国,要么在尚书台,要么在皇后娘娘的椒房殿中。” 司马懿点头。 “既来洛阳,焉有不拜见皇后与太子的道理?” 作为曹丕的身边人,司马懿对曹丕的身体状况比其他臣子要了解得多。 热灶他已经是烧得差不多了,现在太子这个冷灶,也需要适时的烧一烧了。 唯有如此,他司马懿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一章 马超vs曹真 长安流了一夜的血。 悬挂在东市的尸体,有数百具之多,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一时间让长安城中的百姓心中恐惧,那些敢言之投降的人,似乎也一夜之间销声敛迹了。 伤亡最是惨重的,便是京兆杜氏、京兆韦氏子弟,基本上只要是留在长安城中的,都被张合找出来杀了。 而且 杀这些京兆杜氏,京兆韦氏子弟的,非是他的亲兵,而是那些与京兆韦氏,京兆杜氏有关系的军将,官吏。 昨夜,他召集那些与京兆韦氏京兆杜氏有关联的、却不是出自京兆杜氏,京兆韦氏的官吏军将,一人给了一把刀。 言之:杀一人可活命! 他们若是想要活命,便要杀一个京兆杜氏,或是京兆韦氏子弟。 否则,死的便是他们。 在生死存亡之际,有的人屈服了,有的人为求活命,只得是屈服于张合的淫威之下,只得是用京兆杜氏、京兆韦氏子弟的鲜血,换得张合的信任。 经此一杀,长安安分多了。 当然 张合也清楚这种高压政策,这种恐怖统治,一个不甚,便会让满城的百姓群起而攻之,是故,他大开长安府库,以财帛赏赐守城军卒,更是将城中作乱的京兆杜氏、京兆韦氏的女眷,赏赐军中,充为军妓,供军将士卒享乐,这一套套的动作,无疑是张合收心长安守军的举动。 这些大头兵,都是俗人,你跟他们讲家国大义,人家听都不会听。 但是你跟他们说钱帛,你跟他们说女人婆姨,他们可愿意听了。 若是伱赏赐给他们钱帛,赏赐给他们女人,那他们便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征伐! 对于这些大头兵们的想法,我张合太清楚了。 而现在,要守住长安,唯有掌控住三万多守城的魏军,方才有作用。 至于城中的百姓,都是耗材。 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这城中的百姓便是死完了,又能如何? 至于之后朝廷会不会有惩罚? 那也得等到他活着守住长安了再处罚。 况且,以他守住长安的大功,陛下焉会处罚? “父亲,城内外的军将,都已经换上了信得过的人了。” 为防止有人作乱,便是胡兵,张合都将其打乱编制,然后用他本部兵马的人充当基层军官,牢牢的控制住守卫长安的各军各部。 在发赏的余韵之下,城中的士卒反抗的势头不大,便是有,也翻不起什么波浪出来。 至于在打散编制之后,军队的战斗力会不会变弱,也已经不在张合的考量之内了。 他现在已经是绝了出城野战的心思了。 既然不必出城野战,那军队的战斗力下降些许,那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毕竟城外的汉军过于精锐,不管是张飞,还是赵云,都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便是出城野战了,张合也自付不是对手。 野战打不过,那便只有守城了。 守城,战斗力弱一些,那也无关紧要。 “汉军还在填护城河?” 张雄点了点头,说道:“日夜不停,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三五日之内,护城河便要被他们填平了。” 不出城袭扰,那么护城河便会被汉军填平,但是出城袭扰,又打不过汉军。 难啊~ “父亲,还是得发兵去将这些民夫驱赶了,若无护城河之利,怕是长安危矣!” 张合没好气的瞥了张雄一眼,说道:“谁去?你?” 也不看看你领兵出城应战,结果是怎样的? 给他的脸都丢尽了。 被张合如此轻看,张雄拳头紧握,但之前出城应战的事情太过丢脸,却是让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得是低着头,懦懦不敢一言。 “城上箭矢射下,减慢汉军动作便是了,只要我们再守住二十来日,则增援必至,增援到了,长安便也就守住了。” 出城被教训了好几次,张合现在也就一门心思的想着守城了。 只要长安不丢,这魏国最大的功劳,还是在他张合身上的。 汧水城边汧水旁。 一支骑军风尘仆仆而来。 正是曹真率一万骑军先行而至。 从凉州到关中,经过一段长途奔袭,曹真仿佛刚从地狱的烈火中挣脱出来。 他的面容被风尘和疲惫刻画得深沉而憔悴,皮肤呈现出一种黯淡的青铜色,如同被岁月和战争共同磨砺过的古老铜器。 凉州的风大,陇右的沙子割脸。 他的双眼深陷,布满了血丝,仿佛是两团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不屈的斗志和深深的恼怒。 乌黑中带着些许苍白的头发散乱而油腻,粘在脸上,几缕灰白的发丝在风中飘扬,犹如战场上的旗帜。 呼哧呼哧~ 曹真胯下那黑色战马也显得疲惫不堪,马蹄铁与地面的摩擦声,如同战争的鼓点,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看着近在眼前的汧水城,曹真脸上的眉头并没有舒缓下去。 直娘贼的! 汉国狡诈! 来骗,来偷袭! 他之前在听到凉州叛乱的时候,心中便有疑虑。 毕竟他才在凉州戡乱没几天,便是西域诸国都见识到他魏国的兵锋,争相纳贡归附,那些凉州豪强,岂会不惧? 结果呢? 好家伙! 原来是那些凉州豪强与汉国勾结,作乱为假,将他关中精锐从长安吸引到凉州为真。 搞得现在长安危机。 曹真现在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煮酒论英雄,你刘玄德小人行径,算得上什么英雄? “将军,我军长途奔袭,且后军尚未赶到,应该在汧水城歇息一段时间,再做攻伐。” 在得到汉军沿着陈仓道入关中的消息的时候,曹真的大军已经是到了武威郡了,之后又从武威郡长途奔袭而来,像是步军辎重那些,都已经是落在后头了,只有一万骑军方才能先到一步。 “愉麋情况如何了?” 汉军有一部汉军驻扎在愉麋城中,并且在要道险地都修筑了堡垒,很明显,便是为了迟滞他支援长安的。 “愉麋有数千汉军阻拦,守城的是马超。” 锦马超? 曹真愣了一下,旋即眉头紧皱起来了。 “锦马超勇不可当,且他在雍凉之地十分有威望,要突破愉麋城,恐怕不容易了。” 马超毕竟占据过关中,与关中的羌氐、西凉羌人关系不俗。 他手底下守城的数千人,除了刘备给他的三千人之外,其他的大多数归附过来的羌氐。 刘备将马超带到关中来,也是存着利用马超来收心关中羌氐的心思在里面的。 “可有愉麋城防图?” 在曹真身后,雍州刺史,镇西将军府长史郭淮说道:“这个,恐怕得入汧水城之后,再来问询了。” 知晓愉麋被马超镇守之后,曹真便熄了以骑军攻城的心思。 换做是别人,曹真还真敢这么做。 毕竟愉麋不是坚城,攻是可以这么攻的。 但镇守愉麋的是马超,以他在关中羌氐的影响力,怕现在手里已经是聚起了数千羌氐骑兵了,要想以骑兵的优势在马超身上占便宜,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年先帝击败马超的时候,割须断袍,差点命搭在马超身上了,面对此人,曹真不敢轻视。 在汧水城守将迎接下,曹真缓步走入汧水城。 这宴席还没开,酒菜还没上,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曹真便看向汧水城守将。 “愉麋那边情况如何,这段时间你可有去探明情况?” 汧水城守军当即说道:“愉麋城原本是小城,但被汉军加固加高了之后,要想攻下,恐怕需要费一些波折,另外,在愉麋城周遭,汉军新建了三个堡寨,一个矗立在离愉麋城西南五里处的台塬上,一处矗立在愉麋西北方向的一个谷口处,还有一处在汧水对岸,三个山寨堡垒,加上愉麋城,将所有的道路都堵住了。” 曹真眉头微皱,继续问道:“汉军兵力布置如何?” 那汧水城守将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只好说道:“前些日子还好,我军斥候还能探查到愉麋的些许情报,但随着汉军骑兵变多,莫说是派斥候去探查情报了,斥候一出城池,便被汉军羌兵袭杀,连门都出不去。” 也就是说,在一开始的时候,汉军在愉麋的守备还是不怎么森严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羌氐归附马超,也让愉麋的城防,变得越发坚固。 “汉军的兵力布置,要先弄清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若是连汉军的情况都没摸清,这还怎么打? 郭淮当即说道:“末将愿领兵,清扫汉军斥候。” 曹真想了想,本来想要拒绝的,但还是点头。 “到时候看看马超所部骑军的成色。” 若是其骑军费拉不堪,便不惧与之野战。 人的名。树的影。 对于马超这种打出过名声的宿将来说,基本的尊重,曹真还是会给的。 “此事明日再去做吧。现今,或可派一人前去,说降马超。” 曹真脸上缀着神秘的微笑。 “说降马超?”郭淮愣住了。 “不错。” 曹真呵呵一笑,说道:“锦马超现在虽然被汉国封为骠骑将军,领凉州牧,进封斄乡侯。但这都只是虚职而已,似马超这种野心勃勃之辈,如今入了关中,便能凭借往日的威望招纳旧部,啸聚之下,做一方诸侯,尚未可知,便可以此为诱饵,让马超为我等所用。” 郭淮思索一番,说道:“马超半生为枭雄,归顺刘备,寄人篱下后常心怀危惧之感,此事或能成,但前些年,益州发生的彭羕之事,也未见马超起事,此事,他焉会反汉?” 数年前,彭羕撺掇马超反刘,听到彭羕说出这种话大吃一惊,默不作声。 彭羕走后,马超便将彭羕的话如实上报,于是彭羕被逮捕囚禁,之后刘备听取诸葛亮意见处死彭羕。 如此之人,真还有勃勃的野心? 要知道,现在的马超,已经四十七岁了。 “当年马超在益州腹地,周围无可用之兵,自然不敢妄动,如今他至关中,如虎入山林,龙入大海,啸聚之下,便可能恢复往日荣光,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若是马超投降,不仅汉国苦心建造的愉麋防线沦为摆设,他大魏更是能拥有马超以及西凉羌氐作为打手。 一来二去之下,击败汉军,守住关中的把握,也就更大了几分。 “谁可为使者?” 曹真说道:“西凉韩遂旧将田乐曾在马腾帐下为将,他本是西羌人,可为使者。” 这个田乐,便是后面将韩遂头颅斩下之人,将头颅献给曹操之后得封关内侯。 “便让此人去试一试锦马超的口风罢!” 正事办完了之后,曹真悬着的心也是落下了一半,他将面前的酒樽端了起来,对着郭淮敬了一礼,当即满杯饮下。 作为沙场宿将,曹真知晓,便是再着急的想要驰援长安,也得一步一步来。 若是着急了,说不定反而会被汉军所趁,那就不妙了。 愉麋城中。 马超端坐城中府衙大堂的主位之上。 他的身形已不如年轻时那般健壮,却依然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如同历史的痕迹,见证了他的辉煌与沧桑。 他的甲胄,虽然依旧华丽庄重,却已经略显宽松,不再紧紧贴合他的身体。甲片上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但仍然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马超端坐着,双手交叠在膝头,目光深邃而宁静。他的身形已不如年轻时挺拔,微微佝偻的脊背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妄,直视事物的本质。 “兄长,魏军使者求见。” 曹真先头上万骑军到达汧水城的消息,马超早已经知晓了。 原本以为他会趁夜来攻,不想却是找了个使者来见他? 找使者来见我? 难道我还会投降不成? “咳咳。” 马超捂嘴咳嗽一声,说道:“谁人为使者?” 马岱当即说道:“兄长,是关内侯田乐。” “是他啊!” 马超脑子里面回想起田乐那憨厚的笑容,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让他进来罢。” 但是说了这句话之后,马超又觉得有些不妥,再说道:“也将安汉将军请来罢。” 马超独自领军,刘备也派了糜竺前来跟随,算是监军。 对此,马超心中并未有不悦之色。 一来他与糜竺谈得来,二来则是刘备将他的儿子与弟弟都放在他身边,信重之意,难以言表。 不管是为了马家的前途,还是为了报答刘备的收留之恩,此番守备愉麋,便是身死此处,也要阻挡曹真大军,为汉国收复长安争取时间!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二章 不择手段! 田乐与马超年纪仿佛,但精神头明显要好过马超。 最起码田乐身上的皮肉还算贴合,不似马超,整个人相比于年轻来说,简直是瘦了两圈。 “旧将田乐,拜见明公。” 田乐对马超行了主仆之礼。 “君侯何必行此大礼?如今你侍魏,我辅汉,都各为其主了。” “明公何出此言?西凉旧部,都翘首以盼明公振臂一呼!” 田乐跪伏在地,只是将头抬起来了。 他眼神坚毅,在坚毅的眼中,似乎隐隐有水波滚滚。 “当年我羌部拥兵十万之众,席卷雍凉,好不威风,如今却只得是困守贫瘠之地,为汉人仆从、奴婢,羌人尽做汉儿奴,明公,难道你不心痛?” 这句话,田乐半是真诚,半是虚假。 真的是在马超遁逃益州,韩遂被魏军越逼越后,最后被他们这些部众所杀,之后羌人的日子,确实不如起事的时候顺畅了。 当年拥兵十万的时候,汉女随意亵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现在,这些都已经是成为过往云烟了。 假的是,大部分的羌人受苦,征兵、徭役,老兄弟们大多数都被魏国消耗了,客死他乡。 但他这个带路党,其实还是大鱼大肉的享用着,每天好不快活。 见马超还没有反应,田乐当即说道:“现如今西羌东羌各部,都是群龙无首,只要明公振臂一呼,旬月之间,必能可聚数万精锐,到那个时候,何必再做汉官?自立一方,为羌人王,割据雍凉,岂不快哉?甚至兵锋盛时,可图谋中原,成就一时霸业!” 啸聚之下,当真有数万人? 马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替曹真来劝降我的,也应该知道,便是魏国,也不会允许雍凉之地再出一个韩遂,再出一个马超。” 田乐当即说道:“我虽是曹真使者,却也是为明公着想,为我羌人着想,届时若是明公拥兵数万,便是魏国不答应,那又能如何?” 这世道,还是靠拳头说话的。 换做马超年轻个一二十岁,他或许会心动,甚至会付诸行动。 但是 现在他老了。 身边的部将,要么离他而去,要么已经打不动了。 像是他马超,现在其实也是打不动了。 人得服老啊! 再大的野心,也会被时间消磨。 泰山府君还给他马超留了多少时间? 割据西凉,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承担多少危险? 他的儿子已经不是西凉人了,除了身上流着西凉人的血,完完全全如汉人模样。 平日里在太子府做舍人,他的女儿已经和刘备的儿子刘理缔结婚约。 便是他打下一片基业,自己的儿子能否守住? 人一旦没了念想,自然也就老实下来了。 “吾已垂垂老矣,没那个心气了,至于西凉的老兄弟们,也应该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世道了,如今已非是建安时的乱世,汉国太子殿下亦是雄主,割据西凉,没有可能的。” 建安年间,天下大势未明。 但现在的天下,已经很明朗了。 不管是汉国赢,还是魏国赢,西凉的羌人都已经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明公尚处不惑之年,尚未知天命,焉能称之为垂垂老矣? 姜子牙72岁时,垂钓渭水之滨磻溪,借钓鱼的机会求见姬昌,西周分封时,姜尚以第一功臣的身份被封在齐国,爵位是最高的公爵。 重耳,在外流亡十九年,展转了8个诸侯国。晋国重新从秦国手中迎回了重耳,此时的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在花甲之年当上了中原的霸主。 汉太祖高皇帝四十七岁方才斩白蛇起事,55岁便称帝。从一个小小的亭长到一国之主皇帝,高皇帝只用了8年。 明公如此也四十有七,何不效仿前人,成就一番功业?” 马超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说道:“田乐,许久不见,你倒是学会饶舌了。” 换做是他年轻一些,或许已经被田乐说服了。 但现在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我马超何德何能,敢与高皇帝比之,田乐,你在此处口出狂言,已有取死之道,今日便用你的头颅,来明我心志罢!” 用我头颅? 田乐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明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 然而马超当没听到。 “明公饶命!” “我们都是西凉人,西凉人何必杀西凉人!” “饶命啊!” 田乐求饶的声音,随着帐外咔嚓一声,旋即陷入寂静之中。 糜竺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他对着马超行了一礼,说道:“君侯对大汉之赤诚,天日可鉴,今日其实不必让我过来的。” 马超苦笑一声,说道:“往年因为互不信任,吃过大亏,我自然不会再被同一块石头扳倒了。” 当年他中了曹操的反间计,不然的话,这雍凉之地的归属,还尚未可知呢! “魏军来袭,君侯可有应敌之法?”糜竺果断换个话题。 马超沉吟片刻,说道:“魏军合计夫子,怕是有十万之数,现在其先头部队赶来,尚不必忧虑,等其步卒过来,便要防备其偷袭了。” “关中各地羌人咸来归附,如今将军帐下已有近六千人之多,只要不冒进,守住愉麋,待长安城被汉军攻下,便要轮到曹真害怕了。” 关中若是被汉国所占,那西凉之地便与魏国分割开来了。 困守在雍凉之地的曹真能做什么? 怕是要害怕汉国继续朝着雍凉之地用兵了。 而一旦关中被汉国所有,雍凉当地的豪强士族,肯定是不会再听命曹真的,大势已去,便是曹真再厉害,也逃不过败亡这一条路了。 “愉麋我等尚可守住,但从西凉到关中,可不止愉麋这一条。” 若是曹真愿意多走几百里路的话,可以绕道漆县,走云阳直接到长安北面。 “这条路太过漫长了,且不在魏军粮道之上,后勤补给难以跟上。” 魏军虽然占据雍凉之地,但其实大部分城池,都是羌人所有的,只是对其名义上占领了而已。 能够征粮征税,并且让其出兵。 但并没有完全掌控这些地方。 你要是选择走这条道路,数万人的粮草要当地提供,恐怕不必汉军去打,那些羌氐便先反了。 “数万人不行,一两万人还是可以走的。” 糜竺点了点头,说道:“漆县云阳方向,我军已放出探骑,谷口方向屯有三千人,便是无法战胜从北面窜出的魏军,迟滞些许时间,给我军应对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闻此言,马超终于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许了。 另一边,汧水城。 田乐被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曹真耳朵里面去了。 “看来马超是铁了心要做汉国的臣子了。” 郭淮在一边感慨。 曹真面无表情,死一个无关紧要的田乐,就跟死了一个一般,不会在曹真心中掀起什么波涛。 “可惜了,马超不能为我大魏所用,现如今,便只得强攻愉麋了。” 你是马超又能怎么样? 你有羌兵追随,那又如何?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让你尝尝我大魏天兵的厉害! 自来到雍凉之地之后,曹真还没有败过。 便是马超,也是迟暮马超。 你手下那些敢归附的羌兵,还能重现西凉铁骑的荣光吗? “现在动员城中百姓,打造攻城器具,待三日后步卒到来,便开始着手攻城!”曹真目光坚定。 三日后,便是见血的大战了。 此刻。 长安。 长安城的城墙巍峨耸立,高大而坚固,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城墙之上,砖石紧密排列,历经风雨洗礼,仍显得坚不可摧。墙面上,岁月留下的痕迹与战火的烙印交织在一起,为这座巨城增添了几分沧桑与厚重。 守城的魏军严阵以待,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矛利剑,目光坚定而锐利。 长安府库的钱粮,城中百姓的女眷,也是将他们的野性喂养起来了。 在城墙之上,魏军布下了密集的箭垛和滚石檑木,一旦敌军发起进攻,这些守城器具将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此外,城墙之上还设有烽火台和了望台,以便及时发现敌情并传递消息。 当然,此刻的长安城,也并非是坚不可摧。 城下原本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已经是被汉军民夫完全填平了。 而在巨城之外,列阵整齐的汉军,在各式攻城器具的身后,已经是准备攻城了。 咚咚咚~ 汉军军阵之后,战鼓之声已经是响起了。 “杀!” “杀!” “杀!” 攻城的汉军扯开嗓子,大声嘶吼,既是为了将自己心中对死亡的恐惧驱散,也是要让守城的魏军胆寒。 十余辆四面面由牛皮制成水火不侵的车盾,共有五层的巨大临冲战车,每一辆载着百余汉军,朝着长安城冲击而去。 更多的云梯战车,在汉军的推动之下,跟着十余辆临冲战车朝着长安城墙而去。 而一辆巨大的冲车,在这些战车后面,缓缓而过。 冲车由百人推着,前面有着铁制冲头,冲头后面则是一面巨大的铁盾,盾牌后面类似于蜈蚣背壳的铁盾,将推动冲车的士卒护在其中。 更远处。 投石机已经开始发威了。 投石车如同巨兽一般,在汉军的阵营中咆哮着。它们巨大的臂膀高高扬起,带着毁灭的力量,将一块块巨石狠狠地砸向长安城。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巨石划破长空,带着风声呼啸而去。 长安城墙上的魏军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些巨石飞来,他们虽然身经百战,但面对如此恐怖的武器,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一些士兵下意识地举起盾牌想要抵挡,但巨石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盾牌瞬间被砸得粉碎,连人带盾一起被砸飞出去。 巨石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城墙仿佛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城墙上的砖石被砸得四处飞溅,一些士兵躲避不及,被砖石砸中,顿时鲜血四溅。 而那些被巨石直接命中的士兵,更是惨不忍睹,他们被砸成肉泥,血肉模糊,连人形都难以辨认。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长安城墙上仿佛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幸存的魏军士兵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他们知道,此刻必须坚守岗位,不能让汉军趁机攻入城内。 他们咬紧牙关,举起武器,因为汉军的临冲战车,已经来了。 “冲啊!” “杀啊!” 战争之下,便只有靠手中的刀剑,方才能保住一命。 黄昏时分,长安城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汉军和魏军在这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守战。在攻城器具的掩护下,汉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进攻。 然而,魏军也并非易与之辈。 他们利用城墙的高度和优势,不断向汉军发射弓箭和滚石,给汉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城墙上精锐的魏国兵卒,在被张合发赏之后,一个个亦是悍不畏死,在城墙之上进行反击,试图将汉军赶回城外。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长安城的城墙之上,血迹斑斑,魏军和汉军的士兵们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了生气。 城墙之外,因魏军滚木箭矢金汁火油而死的汉军,亦是不知凡几。 但不管怎么说,汉军军阵之后,响起了鸣金之声,今日的大战,算是结束了。 “看来这张合,当真是铁了心要守长安了。” 今日攻城,汉军损耗不小,当然,因为汉军有攻城器具之利,便是魏军在长安的高大城墙之中,亦是损惨重。 “夜间让民夫收拢尸体,堆土!”白天汉军军士攻伐,夜间,便是要夫子扛着土石,将长安城的城墙高度降下来了。 至于在城下,民夫的损失如何。 便不在张飞的考量之内了。 只要长安城中不出兵,这些损失,他便守得住,而若是其敢出兵,那汉军求之不得。 野战,赵云还没怕过谁! 汉军的动作,自然是被张合看在眼里了。 但自从长安守军被打散编制之后,战斗力便下滑了不少,守城还看不怎么出来,但要是出城野战,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露馅。 是故,张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只能通过箭矢与滚木,消耗城下的民夫。 然而. 民夫的性命,与汉军士卒的性命焉能等同? 附近随便一抓,就是数千民夫,而长安城府库的箭矢滚木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张合的心中越发沉重起来了。 再这样下去,长安城真要守不住了。 “父亲,城中又有生乱的了。” 张雄颇有些惊慌的走上前来。 “作乱?现如今谁敢作乱?” 难道是嫌他张合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不知是何人作乱,在长安城四处放火。” 来了来了。 藏在长安城暗处的间军司细作,以及那些未被发现的京兆韦氏京兆杜氏的势力,开始发力了。 张合心中明白,长安城的情况,已经是越来越朝着恶化的方面进发了。 长安府库中的钱帛,已经是发得差不多了,那些守城的魏军,若是未得新的赏赐,怕是会消极守城。 发赏有激发士卒士气,让其为你卖命的好处,但坏处也是有的。 将他们的胃口养刁了,你若是不给他发赏,他便不卖力卖命,甚至还敢作乱。 “多少天了?”张合问道。 张雄知晓自家父亲问的是守城多少天了,他当即说道:“快二十日了。” 二十天,支援也快到了。 “颁布告令:自即日起,长安城中百姓,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不准擅自迁居,相互监督,相互检举,其中若有间军司细作,京兆杜氏、京兆韦氏子弟者,若不揭发,十家连坐。若十家之内,有一家火起,便杀十家人!” 没办法了。 关键时刻,张合只能用更严苛的律法来约束百姓了。 城中要稳定,只要是敢窝藏,被放火而不告的,那我不杀放火的人,我杀你们。 他张合就是解决问题,至于解决的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那重要吗? 而且。 若是长安府库赏赐没有了,这些百姓的家资,女眷,便是给那些守城军卒的赏赐。 到了现在,为了守住长安城,张合已经是不择手段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三章 玄德迟暮,胜利曙光! 茂陵。 现在是汉国皇帝临时行宫。 在不大的城池中,来来往往的信使探报,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 便是在茂陵城外,矗立着许许多多的营寨。 绵延不绝,方圆数里之间,甚至连用水都成了问题。 汉国各地,以及关中各地的讯息,都蜂拥而入茂陵,等待着汉国皇帝刘玄德的圣裁。 然而,英明神武的汉国皇帝,已经有三日未召见臣僚了。 初入关中时,刘备每日召见关中才俊子弟,关中百姓士族豪强竭诚欢迎,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犹在眼前。 与现在比较,无疑是给汉军的北伐大业蒙上了一层阴影。 军中渐渐有流言生起,言之汉国皇帝刘备,已然是重病之身,不便待客。 再结合之前间军为了麻痹关中而传出来的流言:汉国皇帝刘备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 两相结合之下,也难怪这些人会生起流言。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之所以会传出这个消息,还真是因为恰有此事。 茂陵城中,临时行宫。 刘备所在内室。 在仆从的服侍之下,刘备小口的喝着浑浊的草药。 那草药的味道刺鼻,便是远远的闻着,都让人眉头紧皱,更不要说喝下去了。 但就是这一碗药,刘备面无表情的将它喝了下去。 药喝多了,再难喝的药也都喝习惯了。 旁边的诸葛亮与法正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沉重之色。 苦药喝完,刘备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药渍,问询道:“太子到何处了?” 法正当即上前,说道:“太子已入褒斜道,想必快到了。” 刘备点了点头,再问道:“长安战事如何了?” “车骑将军已经填平了长安护城河,攻城数日,已有些成果了。” 前期攻拔长安进展飞快,守城魏军似乎不堪一击,加上城中有内应,是故刘备果断选了法正的先拔长安,再收关中各郡县的计策。 “算算时间,曹真应该到愉麋了。” 法正继续说道:“曹真已至愉麋,不过被骠骑将军阻在愉麋一线,不得寸进。” 刘备脸上露出严肃之色。 “恐怕再过几日,洛阳方面的援军,也快到了吧?” 太子给他们北伐争取的时间,渐渐的流逝。 长安若是再不攻克,便是汉军陷入危机之中了。 攻守攻守。 谁攻谁守,其实就在那一线之间。 “可还有什么消息?” 刚喝完药,刘备的面颊微红,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 “安陵、池阳、阳陵各县县令,异族首领,前来拜见陛下。” 刘备苦笑一声摇头。 “只是三日未召见,他们便以为朕已经病倒了?” 刘备坐直起来,说道:“便见一见他们罢。” “那陛下的身子.” 刘备在茂陵祭祀之后,便病重了,前一日是在昏迷状态,差点没把诸葛亮与法正急死。 内中消息一直是封锁其中的,也正是因为于此,才会有这么多的风言风语。 好在华佗确实是神医,几服药下去,刘备算是恢复了清醒。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不容乐观了。 华佗是神医,但到底不能开挂。 刘备掉的不是血,而是根基受损,年纪到了,华佗的“急救”和“青囊”,对这方面也只有缓解的作用,却没有根治的作用。 在成都的时候,刘备便有身体不适的症状了。 最开始,是在与吴夫人不加节制的嘿嘿咻咻之后。 之后便愈发严重,虽然不理朝事一段时间,身体有所恢复,但耐不住从成都到关中,数千里的跋涉之苦。 这个时代赶路,可是要靠一双腿的。 就算是有马车,那道路颠簸,坐在马车之上,也是不舒服的。 更不用说,刘备在长途奔袭之后,又接着祭祀茂陵,收伏人心。 祭祀步骤多,跪的次数也多,莫说是刘备这把老骨头了,便是年轻人,一套流程走下去也要脱一层皮。 这也是为何年老的皇帝祭天的时候,一般都让太子或是皇子代替自己去做。 不是他们心不诚,而是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身体的亏空,寿数天定,便是华佗是神医,也难逆天而行。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 刘备心里清楚,他从微末起事到现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战,多少次的风餐露宿,身上又有多少道刀疤剑痕。 曾经有好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能活到现在,甚至即将看到长安被收复,加上自己后继有人,刘备已经足够满足了。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稳定人心,让关中地方为我大汉供应粮草。” 说了几句话,刘备就有点感觉胸闷了。 缓了一口气,他这才继续说道:“京兆杜氏、京兆韦氏在长安的子弟尽皆被张合所杀,朕自然也要安抚一番。” “我看陛下还是好生歇息,将身子养好吧。” 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汉国皇帝的刘备,可千万不能有事情啊! 刘备笑了笑,说道:“便是泰山府君要来收朕,朕都要跟他理论一番,不见到汉军拿下长安,朕是不会闭眼的,便是撑,都要撑到那个时候,你们放心。” “陛下~” “陛下!” 听到刘备说出这样的话来,诸葛亮与法正皆是跪伏下去,眼中热泪滚滚。 “朕还没死呢!” “咳咳。” 刘备缓缓起身,走上前去将法正与诸葛亮搀扶起来。 “兴复汉室尚未成功,诸位爱卿仍需努力。” 法正与诸葛亮看到刘备那坚定的眼神,也知晓他们现在是说服不了刘备的了。 “既是如此,那便在茂陵城上检阅那些归降的兵卒,也好让他们看看陛下如今龙体康健,一点问题都没有。” 若是一个个召见这些人,耗费的时间太长了,刘备的身子骨也撑不住。 不然直接来一个检阅三军,速度快,效果好。 “便按照孔明所言的来。” 言罢,刘备转头看向华佗问道:“不知神医可有似道家的金丹秘药,可助长精神的?” 金丹? 华佗愣了一下。 刘备当即说道:“太子府中的一道人清虚子,曾献红铅金丹,言食之能够延年益寿,孤曾偿之,当时确有效果。” 闻言,华佗眉头一皱,询问道:“敢问陛下,那金丹可是取处女初潮之经血,谓之“先天红铅”,加上夜半的第一滴露水及乌梅等药物,煮过七次,变成药浆,再加上红铅、秋石、人乳、辰砂、松脂等药物炮制而成的?” 刘备仔细回忆了一下,轻轻点头。 “应是如此。” “这红铅金丹,便如一猛药,可刺激器官,但未有治疗之效,若是病重之人吃了,确实会精神一阵,但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闻言,刘备面露可惜之色。 “朕现在还不能死。” 他原本是要吃一颗红丸再去见那些外臣的,但听华佗这么一说,哪敢再吃红铅金丹? “陛下可让宫人画些妆容,自然便会精神许多。” 化妆? 刘备眼睛一亮。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这脸上的惨白之色,只要掩盖去了就好,哪里需要如此多的花样。 “那便如此罢!” 翌日。 刘备满面红光在茂陵城上检阅三军,发下赏赐,远远的望过去,刘备挺拔的身子,红润的脸庞,爽朗的笑声,哪里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关中今日有流言蜚语,言之陛下重病,如今天颜在前,焉是病重之人的模样?”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若是抓到了,当真该杀!” “听说太子殿下也将至关中,我家已经准备好美人,便等着飞黄腾达了。” “你这算什么?我已经准备将妻女一道献给殿下了。” …… 于是乎,方才起来的流言,也随之湮灭。 军心由是安定。 。。。 长安。 新一轮的攻防战,又开始了。 这样的一攻一防,持续了好几日了。 唯一有变化的,则是长安的城墙越来越矮了。 汉军填平城池,还是有作用的。 这几日,攻城越来越顺利了,对魏军的杀伤,也越来越大了。 张飞等人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魏军的士气越来越低了。 其实也正常。 当你看着自家军队出城打不过别人,一出城跟别人野战,便被敌人收拾得屁滚尿流,那你也知道自家这一方的军队是不如对面的。 眼睁睁的看着对面将护城河填平,用土将长安变矮。 做困兽之斗。 这种长安城不久之后便会陷落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而具体,让人不禁恐惧。 便是作为长安城最高指挥的张合,心中也有些绝望了。 他守长安,可谓是用尽了全部的办法了。 但汉军攻城多日,士气丝毫未减,而他这边,守城的士卒随着伤亡的变多,已经很难通过钱帛以及女人能够抚慰的了。 这些大头兵确实是喜欢钱,也喜欢女人。 但是前提是能活着来享用。 若是人连活着这一点要求都达不到,那钱帛再多,女人再美,哪有什么用? “父亲,城中箭矢已经用光了。” 便是长安城中守城器具再多,也经不起如此消耗。 而箭矢用光,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各种攻城器具,都会耗尽。 “城中不是有匠人?铸造便是了。” 张雄脸上露出苦笑之色,当即说道:“父亲难道忘了?城中铁材本就已经不够用了,加上将作监还被烧了,弓箭早就不能制作了。” 而且就算是将作监火力全开,那也顶不住这样的使用啊! 那将作监的几个铁匠将昊天锤往冒烟了抡,也造不出这么多的箭矢出来。 “是啊!为父忘了。” 随着汉军民夫的日日填土,对于魏军来说,战争的烈度已经是越来越大了。 大到他这个左将军都要与将士们一道在城上厮杀的程度。 张雄左右顾盼,见周围都没有人,小声说道: “父亲,不若降了罢?” 降? 啪~ 张合直接给张雄一个**斗。 这个**斗伤害太大了,把张雄都打蒙了。 “父亲,我.” “哼!” 张合冷哼一声,说道:“若非你是我的儿子,我早一剑杀了你了!” 说完这句,张合还觉得不解气,狠声道:“我英雄一世,怎么生出你这种窝囊废出来?你爹我的脸,都给你这小兔崽子给丢尽了。” 说完直接一脚踹上去。 张雄自然不敢跟自己的父亲拳脚相向,只得是在嘴里嘟囔道:“我是小兔崽子,你不就是老兔崽子了?” “你说什么?” 张雄马上改口:“我说父亲高见!” 还父亲高见? 张合踹了张雄几脚,心情反倒是舒畅起来了。 “再言投降,便是你是我儿子,我亦是军法处置。” 他杀了这么京兆杜氏,京兆韦氏的人,长安这么多百姓恨他入骨。 以刘备的仁义,怕是在他投降之后,顺手将他杀了平息长安城中的民怨了。 换句话说来说,他现在已经是没有后路了。 “好生看着那些军将,若是有人有反意的,你可先斩后奏。” 越是到这种时候,便越要防备那些军将开门献城。 也要防备那些军将拿他张合的人头邀功。 “儿子明白。” 见自己父亲心意已定,张雄只得是在心中长叹一口气。 若是当初自己父亲投降了,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至于死这么多人? 最关键的是…… 那可是万户侯! 天下几人可得? 在他父亲死后,那万户侯岂不是落到他头上去了吗? 只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晚了。 张雄只得是做自己父亲的眼线,去盯着长安各门的情况。 另外一边,汉军军寨。 张飞的面色却是严肃起来了。 “魏军支援来得这么快?” 赵云当即点头。 “我军斥候一直散到郑县,在郑县外看到了魏军的援兵。” 长门亭,枳道亭已经被汉军所破,霸陵令也投降过来了。 虽然其他城池未打下来,但关中兵力薄弱,汉军的骑兵,已经是可以在关中各郡纵横了。 这也是为何赵云能够得到远在百里之外的郑县的消息。 “都是骑军?” “都是骑军。” 张飞眼睛闪了闪。 “看来魏军是抛弃了步卒,骑军先行。” “多少人,谁领军的。”张飞再问道。 “牙旗上写着夏侯二字,骑军至少有三千人。” 夏侯? 难道是长安镇守夏侯楙? 那个弃城而走的废物? 张飞手托着下颚,顺便摸着自己下颚乱糟糟的胡须,对着众人询问道:“要不要将这三千骑军放进来?” 霸陵枳道亭在手,长安东面其实也已经掌握在汉军手上了。 加上汉军有骑兵之利,若是以骑兵对攻,这股魏国援兵,还真到不了长安。 但张飞考量的问题,很明显不止这三千魏军。 而是如何拿下长安! “应该将他们放进来。” 魏延似乎明白了张飞的用意。 “如今长安各门都已经被堵上了,城中的魏军根本出不来,魏军援兵到了,他们兴许会士气大涨,但眼睁睁的看着援兵在面前消失,一起一伏之下,这守城的斗志安在?” 汉军民夫堆土,也是将长安各门给堵住了。 长安的城门不比其他城池的城门,那是完全由精铁筑成的。 冲车撞了好几日,都未见其动弹,对付这种铁门,火药的效果也是不好。 是故在很早之前,汉军便打算从城墙上入城,而不是从城门入城了。 也正是这一举动,堆土之下,也让城中的魏军彻底出不来了。 想要出城接应援军,短时间内魏军是做不到,援军也进不来长安城。 魏延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出来。 “或许待魏国援军赶至之时,便是长安城破之日!” 胜利的曙光,似乎已经在眼前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章 大汉第一功臣夏侯楙! “还有不到七十里,便到长安了。” 夏侯楙满头大汗,胸口亦是剧烈起伏。 最关键的是,大腿内侧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 他虽一直在军中,但说实话,皮肉还是嫩的。 像是这种连续骑马赶路数百里上千里的事情,之前根本就没有做过。 “歇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再出发!” 夏侯尚的模样,就比夏侯楙要好多了。 夏侯尚乃是征西将军夏侯渊的堂侄,曹操平定冀州,以为军司马、五官将,迁黄门侍郎,随曹彰远征乌桓,得胜归来。与魏文帝曹丕亲近友好。 这种程度的行军,与在沙漠中奔袭其实差不多。 夏侯尚还能坚持住。 “探骑至长安,未有一骑归来,难道长安已经陷落了?”夏侯楙将腿甲卸下,身侧亲兵早已准备好药膏,随时上药。 夏侯尚心中稍有不安,握住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 “若是长安陷落了,郑县岂能保得住?汉军大部应还在长安。” 长安若丢了,郑县这些地方是无险可守的,汉军兵锋一至,便是城破之日。 “斥候来报,霸陵失陷,我等可还要继续进发?” 夏侯楙心中已经是有些许惧色了。 霸陵被汉军所占,有可能长安已经丢了。 现在骑军过去,恐怕到的是汉军的包围圈中。 这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便是要攻长安,也需要将霸陵拿下,以绝长安兵卒后路,长安应是未被汉军所下。” 夏侯尚一本正经的分析,他要给夏侯楙些许信心。 即便是他自己也有些怀疑长安陷落了。 “别想这么多了,到了长安自然都明白了,况我等是骑军,一人三马,便是长安陷落了,难道我们逃不了?汉军夙来骑兵不如我们。好生歇息罢。” 夏侯楙听着夏侯尚之言,原本忐忑的心也是放松了不少。 伯仁此言有理,便是长安失陷了又能如何? 汉军骑兵乃是南马,马匹矮小,根本追不上大魏西凉宝马。 长安失陷了,跑总是能跑的。 思及此,亲兵上着药,夏侯楙便也抱胸眯眼,开始闭目养神了。 养足精神了,再来立功! 他才是长安镇守,守住长安的功劳,是他夏侯楙的! 至于张合 你是姓曹,还是姓夏侯? 接下来的两日,汉军依旧在进攻,但是进攻的烈度,却不如之前了。 而且,与其说是攻城,不如说是在堆土。 而堆土的地方,还是长安各城门。 这把张雄整懵了。 “父亲,这汉军冒着箭雨,堆土作甚?” 张合一开始也是无法理解,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表情有些严肃起来了。 “我知晓了,是援军到了!” 援军? 张雄也马上反应过来了。 “父亲的意思是说,援军到了,是故汉军才欲堆土城门,让我们出不去?” 张合点了点头。 “应是这个道理。” 张雄脸上露出大喜之色,说道:“城门堆土,有甚用?还是可以开城门,届时让兵卒将城门口的土堆铲去,自可出城。” 长安城门是向里开的,而不是向外开的,不存在开不了城门这种说法。 城门处的土你汉军能堆,当然我魏军就能将他铲走了。 “援军一至,长安便守住了!” 想到此处,张雄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 “若能如此,为父脸色还至于如此难看?” 张合看着城下冒着滚木碎砖块运送土石的汉军士卒,眉头紧紧的皱住。 “难道说有其他变数?”张雄心中迟疑。 “汉军堆土越多,我们出城的速度便也就越慢,而且,开了城门,可关得住城门?” 城门一开,那些松散的土石可是会进入甬道的,便是再及时的铲掉,也是会留下些许土石的。 一旦如此,城门就无法关上了。 你是能发动兵士铲土。 但或许还不等你铲掉,汉军就从外面杀进来了。 “这个.” 张雄还真没想到这些。 “汉军要以援兵诱我等出城?” 张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或许是如此,也或许不是如此。” 这谜语把张雄给整懵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父亲还不说清楚?” 张合知晓自己儿子不禁逗,但没卖关子了。 “若是援军当着我们的面被汉军歼灭,你道如何?” “这” 张雄带入其中,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身上冒出冷汗来了。 充满希望又将你打入绝望的深渊,这会让原本便绝望的长安守军直接丧失斗志。 “这是毒计!”张雄恨声说道。 “这是阳谋!” 张合表情很是平静。 “那我等如何应对?”或许连张雄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已经是在微微颤抖了。 “守住长安!”张合的回答,也很是简单。 守住? 这如何守得住? “若是援军够多,或是援军即便很少,只要援军得脱,对守城军将来说,都是巨大的鼓舞。” 第一批援军到了,第二批援军还会远吗? 士气不就这样来了? “那援军到了可要开城门?” 张合思索一番,说道:“援军到了之后再说。” 若是援军够多,他便开城门接应。 若是援军少了。 自然是紧闭城门,等待后续援军到来。 到了第二日。 天气依旧晴朗,万里无云,天穹之上,只有那一颗炽热得要将万物烤焦的火球。 进入夏日,空气也越发干燥。 原本青嫩的杂草,现在也变得发硬起来了。 在被黄土掩埋了一半的长安周遭,渭水河畔,除了草青青之外,并没有其他绿色。 方圆十里之内,一颗树都没有。 靠近长安的树,已经被砍伐光了,作为攻城器具之用。 现在汉军要走十多里的路去樵采林木,以供军中使用。 若战事持续下去,恐怕关中的林木都要遭上一劫。 张飞已经提前接到斥候讯息了。 魏国援军即将到来。 他当即发令攻城,同时,赵云所部骑军,与魏延率领的披甲步卒,已经是准备好了。 咚咚咚~ 战鼓声阵阵。 “冲啊~” “杀啊~” “破城!” 喊杀声冲天。 新一轮的长安城攻守战已经开始了。 突然! 踏踏踏~ 仿佛是大地在颤抖,远处,一阵黄烟升起,接着,一支奇兵从远处杀来,在长安城上的张合看得明明白白,那是夏侯牙旗。 而且有两把大旗。 长安镇守夏侯楙回来了。 另外一个夏侯,倒不知道是谁了。 “父亲,可要开城门?” 张合看那骑兵的数目,只有数千人而已,心中犹豫。 “人数太少了。” “那可是长安镇守,将军不开城门接应?恐会被责罚。” 在张合犹疑不定之时,夏侯楙夏侯尚率领的曹魏骑军已经是冲入汉军攻城的序列中去了。 一时间,汉军败退连连。 “哈哈哈~” 夏侯楙狂笑不止,挥动着手上的长枪,肆意屠戮着眼前的汉军民夫,只觉得心中十分畅快。 长安没丢! 长安没丢! 那他夏侯楙就无有罪责。 冲杀一阵之后,夏侯楙见到远处汉军步军军阵已经动了,心中一紧,赶忙对着城上的张合说道:“速开城门!” 打打民夫,扫清汉军溃兵的胆子他有,而且很大。 但是与汉军主力硬碰硬,尤其是那披甲率如此高的汉军步卒硬碰硬,他没有这个胆子。 张合板着一张脸,说道:“镇守,此乃汉军奸计,为谋长安城,恕末将不能听令。” 若骑军有一万,说不定张合便开城门了,但是只有三千,这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若是开城门,那长安城门一两个时辰都关不下去,长安危矣! “狗屁的汉军奸计!” 夏侯楙当即怒了,满脸通红。 “可是你以为我是来抢功劳的?速开城门,若是贻误了战事,莫怪人头落地!” 在夏侯楙的角度,他援军都到了,这张合还不开城门,分明是要害死他,然后自己得到守住长安的功劳。 其心可诛! 而在张合的角度,人家骑军都没出马,只出马了步卒军阵,这明摆着的是要来赚长安城的。 这绝对不能开城门! 夏侯楙气急败坏。 而汉军步卒靠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踏踏踏~ 身穿甲胄,手握精铁盾牌,另外一只手拿着长矛长枪或是长戟的汉军步卒,已经是开始朝着长安城靠近过来了。 时间再拖延下去,他便只有奔逃这一条路能走了。 但开什么玩笑? 他好不容易杀到长安来,焉有退回去的道理? 况且在夏侯楙看来,汉军骑兵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一定是在去路上埋伏了,此番若是退去,恐怕凶多吉少! “伯仁,你说句话啊!” 见张合不听命,夏侯楙只好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夏侯尚。 “左将军之言,并非是没有道理。” 长安城前土堆甚厚,便是打开城门,清理土石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想再关上去,就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难道灰溜溜的走不成?我看是这张合贪功,不肯放我们进去,他这是谋逆!” 见夏侯尚不愿意站队,夏侯楙只得是对着长安城上吼道:“左将军张合不听军令,已是谋逆,你们难道也要做叛逆?” 谋逆? 长安城上,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张合的表情,更是如黑锅一般。 他现在恨不得从身边的弓兵手上将弓箭抢过来,然后一箭将夏侯楙这虫豸射死。 我张合为了保住长安,无所不用其极。 结果你小子一过来,就是动摇军心! 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守好长安? “若镇守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夏侯楙脸上有着狠色,对着长安城吼道:“十息之内,再不开城门,尔等城上之人,便是叛军,想想你们的家眷,许多都是在洛阳的,如不开城门,便是帮凶!家眷一干,具要被株连!” 夏侯楙狠狠的看向张合,吼道:“一!” 城上的张合眉头紧皱,双拳紧握。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他这双喷着火的眼睛,早就将夏侯楙杀了千百遍了。 不怕敌人有高达,就怕队友是猪鼻! 心累了。 若非张合身体健康,现在怕是要气死在城头上了。 “二!” “三!” “四!” 夏侯楙的声音未停,城上已经有骚动之声了。 “将军,如今镇守归来,还是让镇守入城罢!” 说话的是长安镇守府的属官。 “还请将军为大局着想,镇守乃是天家宗亲,得罪了他,对将军没有好处。” “将军在长安城中做的这些事情,难道忘记了吗?” “请左将军速开城门,莫要背上谋逆之名!” 便是驻守长安的军将,一个个都开口了。 也就是那些胡兵,对夏侯楙有意见,此刻没有说话。 但他们的态度,也是中立的。 张合虽然给了他们不少赏赐,但是他们为守长安,也死了不少人。 互不相欠罢了。 说到底,夏侯楙在长安镇守几年,虽然做出弃城而逃的事情,但他身份地位在那里,在长安城的影响力,不比他张合差多少。 尤其是张合在长安做的事情,不能说天怒人怨,也只能用人神共愤来形容了。 长安这几年死的人,就没比被他杀的人多。 而且 为激发军中将士士气,还搞出了很多夫【目前】犯的事情。 将长安百姓的妻妾女眷送到军中劳军。 任那些百姓再任劳任怨,头上顶着几百顶绿帽子,也平静不下来。 “父亲,我看还是” 如果在夏侯楙没来之前,以张合的狠辣程度,以及他在军中的威严,左将军官职的威压,长安城中百姓官吏不敢与之冲突。 毕竟张合做那么多不做人的事情,虽然是丧尽天良,但也是为了守住长安,是为了国家。 但现在不一样了。 长安镇守回来了。 长安的主心骨回来了。 你个左将军,非是天家宗亲,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敢拒长安镇守于城外,是何居心? 从夏侯楙到长安那一刻开始,张合身上的大义,便消失了。 夏侯楙虽然无能,但他有大义在,他有堂堂正正的长安镇守的身份。 相比之酷烈的张合,无能温和的夏侯楙,更是现在长安所需要的。 毕竟,援军来了,你张合也就没用了。 “呵呵。” 张合苦笑一声,转而苦笑变成了狂笑之声。 “哈哈哈~” 那笑声蕴藏着愤怒,蕴藏着不解,但笑到最后,却变成了解脱释怀的大笑。 而在这个时候,城下夏侯楙的脸庞,就像是一个愤怒的猴屁股一般,红的惊人。 “八!” 他勒马转头,看向周围的兵卒,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一般。 于是乎。 他便更加恼怒了,心里对张合,也越发怨恨起来了。 “九!” “十!” 最后一个数字喊出来,夏侯楙破防了。 “张合我日你先人,尔母婢!” 夏侯楙气急了,现在汉军步卒已经是压上来了,再不走,就要形成包围圈,将他这三千骑兵给吃下去了。 骑兵有速度优势,但若是被重甲步卒给包圆了,那就像是老虎失了爪牙,等死而已。 夏侯楙正有撤退之意,但在这个时候,长安城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城门上堆砌的土石,则是倾倒下去,将打开的城门也淹了一半进去。 事不宜迟,夏侯楙当即驱马朝着长安城狂奔而去。 而在远处,张飞在高台上看到大开的城门,络腮胡脸上露出一排大白牙。 夏侯楙。 你当真是我大汉的第一功臣! 现在,拿下长安的战机,已经到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五章 西京重归大汉天! 在高台上,张飞当即下令。 令旗手手上的令旗翻飞。 只听见山崩地裂的声音,在汉军军阵之后,突出一支骑军,为首的,正是白袍白甲的常山赵子龙! 山崩地裂的动静,便是入城中的夏侯楙,也被惊住了。 夏侯尚的眉头,刹时紧皱起来了。 汉军有埋伏! 看来左将军所言非虚。 长安城门打开,数千骑要进入如此狭小的城门,需要一段时间,而汉军的骑兵,已经是冲来了。 恐怕还没等骑兵入城,后面的魏国骑兵,便要被汉军精骑给冲散了。 夏侯尚的思索,也就一刻,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夏侯尚对着左右吼道:“后军随我突围,前军入城!” 说着,领着千余骑,便朝着远处突围而去。 夏侯楙在入了城池,之后,马上吼道:“关闭城门!” 死道友不死贫道。 后面没进来的骑军,便自寻生路罢。 然而土石已经是将城门给压住了。 便是长安城中的士卒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关不上他。 张合面色冷峻的从城墙上走下来,他看着夏侯楙,忍着心中的厌恶,对他拱手行了一礼。 “镇守领骑兵且退去。” 说着,他当即让兵士上前铲土,而他领着数百重甲步卒,便横亘在长安城门之前,充当人肉盾牌的作用。 夏侯楙见此,当即说道:“将军一定要将长安守住!” 收拢骑兵之后,夏侯楙也没退去,而是随时准备出击。 换句话来说,就是随时准备跑路。 万一长安城破了,那他也不能死在长安城了。 此刻,长安城外。 魏延所领步卒,直接将夏侯尚领的一部魏国骑军放了出去。 重甲步卒上前,已经是接近长安城门了。 赵云的骑军,则是分为两部,一部前去堵截夏侯尚部魏国骑军,另一部重甲汉军骑兵,则借着冲势,狠狠的朝着方才出城列阵的魏军重甲步卒军阵凿去。 魏军军阵尚未展开,自然难以抵挡重甲骑兵的冲势。 况且,就算是他的阵型展开了,恐怕也抵不住重甲骑兵的冲势。 只见如同矢锋的骑兵冲入魏军步卒军阵之中,刹那间,便是人仰马翻,血浆爆裂。 长安城门前,魏军只能用丢盔卸甲来形容。 “守住!敢言退者,杀无赦!” 在这种情况下,张合逆势而行。 他手持一柄长刀,闪电般地向前冲去。他先斩了敌马的腿,令骑兵不得不落马。 接着,他转身一刀斩断了另外一名骑兵手中的长枪,然后一抹刀芒,直接斩断了他的咽喉。 张合一次次卸力,一次次带来死亡。 战场上血肉横飞,张合身姿矫健,剑指敌军。 他的刀势凶猛,配合着身形的灵活,让他看起来如风中之蝉。 他的长刀在他轻松的掌心里舞动着,在阳光下反射着扰人眼目的光芒。 鲜血喷溅了他的脸,但他的眼神依然坚毅。 敌方骑兵中的一个想要逃跑,他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将他的背后斩断,冷眼看着那具尸体倒地。 “张将军,前面还有汉军。”身旁有一名将士提醒他。 听闻此话,他抬头朝远处看去,沉声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拖住他们,让城门关上。全员听令,继续战斗!” 张合挥舞着长刀,渐渐地深入了敌阵。 或者说,汉国骑兵已经是有部分冲入城中了。 那白马白甲白袍的将军,压根就没有看张合一眼。 张合心中明白,他是要守住长安城,让长安城城门关上。 赵云心中更加明白,他是要拿下长安,便要长安城关不上。 “杀贼!” “杀贼!” “杀贼!” 即使身陷重围,但张合仍是不畏困难,坚持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围的敌军越来越多,但压力只让他变得更加狂暴,更加杀红了眼。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阵前游走着,每一次劈砍都有着令人发指的精准度。 “汉军步军已经到了!” 骑兵在去了冲势之后,杀伤大减。 但是汉军步卒的铁甲盾牌,就不是手中的长刀能砍得动了。 “守城!圆阵!” 冲进去多少骑军暂且不论,现在一定要守住城门! 出城的数百人,皆是张合帐下亲兵,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否则,方才赵云一番骑军冲杀,换做是其他州郡兵,怕早就溃散了,哪里还能收拢起来? 圆阵方才摆好,而汉军步卒的锋矢阵,已经是到了。 矢锋入圆阵,先接触的两方,瞬间便交融在了一起。 “杀!” “杀!” 双方都扯着脖子嘶吼,脖颈上的青筋暴涨,血浆混合着残肢断臂,刀枪剑戟入肉,地狱方才有的场面,便呈现在天地之间了。 而在城中。 冲入长安城中的数百汉军骑兵,亦是展开了无边无际的杀戮! 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上,赵云如同一位白色的战神,威风凛凛。 他身披白甲,白袍飘扬,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手握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从城门疾驰而入。 他的动作迅捷而凌厉,每一次挥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魏军士兵们纷纷上前阻拦,但在赵云的长枪面前,他们就如同脆弱的稻草一般不堪一击。 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血花的绽放。 赵云的身姿矫健,如同一条游龙在战场上穿梭。他的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魏军士兵们措手不及。 “天兵入城,降者不杀!” 入城前是白袍白甲,身骑白马,但是出了长安城甬道之后,他却是血甲血袍,身骑烈焰战马。 城中魏军见之,无不胆寒! “贼将休要猖狂!” 本来夏侯楙已经是准备开溜的。 但见着入城的汉军人数并不多,胆子也大了起来。 “给我死来!” 夏侯楙身披厚重的铠甲,脸上写满了决然与狠厉。他骑乘的战马雄壮而威猛,铁蹄踏地,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手中紧握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犹如一条即将出鞘的毒蛇。 他朝着赵云冲去,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复仇的火焰。 他的长枪带着风雷之势,似乎要一举将赵云洞穿。 然而,满身血污的赵云却像是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已经看穿了生死。 就在长枪即将刺中赵云的瞬间,赵云突然动了。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一枪挑向夏侯楙的战马。 “啊啊~” 只听一声惨叫,战马被挑飞,夏侯楙整个人被抛向了空中。他手中的长枪也脱手飞出,插入了泥土之中。 夏侯楙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这是人? 这是夏侯楙落地之前的想法。 在他落地之后,他再也没办法有其他的思绪了。 因为被挑飞的战马,加上那一把噬人的银枪,旋即而至。 噗~ 心口一个窟窿,银枪透体而入。 夏侯楙看着用力抓住这把银枪,却也止不住生命力的流逝,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 “汉军入城,降者不杀!” 赵云再一声嘶吼,敌军已经乱起来了。 原本的长安主心骨张合,此刻在长安城外死战。 而现在的长安新的主心骨,长安镇守夏侯楙,却是已经被冲进来的汉将一枪挑死。 城破了。 长安城破了! 城中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 “长安城破了!” 接着,城中原本尚还能尽心竭力守城的魏军,顿时混乱起来了。 比这些汉人魏军反应更快的,是那些胡兵。 他们在首领的指挥下,当即打开其他城门,朝着城外溃逃而去。 长安城中的混乱,具在高台之上的张飞等人的眼中。 “翼德,可掩兵而杀之,长安城破,便就在眼前了。”孙乾的眼睛,已经是亮起来了。 甚至在这双已经不算清澈的眼中,有着激动的泪水渐渐积蓄。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这八个字,念了多少遍了? 而现在,便是将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这八个字,由原来的说,变成了现在的做。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三兴大汉! 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我炎汉当真能做到! “确实到时候了!”须发已有发白的张飞虎目如炬。 长安城各处火起,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覆盎门、安门、西安门,横门、厨城门、洛城门,雍门、直城门、章城门等各个城门,都已经有慌乱的魏军打开城门溃逃之。 长安城外堆土,这些城门打开了,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关上去了。 大事定矣! “拿我丈八蛇矛,某要冲杀入城!” 咚! 咚! 咚! 长安城外,战鼓声盈天。 汉军从四面八方朝着长安城涌去,他们边走,边大声喊道:“投降不杀,抗命者杀无赦!” 那些从城中溃逃的魏军,见到如此场面,一个个如丧考妣,除了个别胆肥的,其他的基本上都缴械投降了。 而那些胆子大的,也付出了代价,基本上被奔腾而过的汉军军阵碾成肉泥! 大势已去! 在城上还在死战的张合,才知道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父亲,降了罢!” 张雄浑身浴血,此刻挡在张合面前,但语气已经是有些颤抖了。 “降,能活否?” 他在长安干的那些事情,便是他献城而降,都没有把握能够活命,更何况现在兵败而降呢? 张雄啐了一口唾沫,说道:“不降会死,父亲在关中数年,若是汉国要快速收复关中,势必需要将军援手。” 城中的夏侯楙,难道不是更好的人选? 但. 以夏侯楙的性子,现在怕已经是跑了罢? “是为父害了你。” 为了自己可笑的忠义,将身家性命置于如此境地。 万户侯已经是奢望。 现在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父亲何出此言?你我父子之间,何谈这些?” 张雄也知晓他这一身富贵是谁给的。 没有这个老爹,他指不定在何处吃土呢! 一身富贵皆系于张合,便是他的决定不对,他心中难道还能有怨恨之心? “罢了。” 儿子虽然无能,但毕竟还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便投降吧!” 现在他除了这个选择,难道还有第二条路能走? 至于以身殉国 确实是能够保全在洛阳的家眷,但是,在洛阳的家眷保住了,又有何用? 他最出色的儿子,已经是在身边了。 哐啷~ 哐啷~ 手中长刀扔下,身侧精锐亲卫见之,迟疑片刻,纷纷将手上的各式兵刃扔下去。 将军都投降了,他们负隅顽抗作甚? 况且,现在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而投降,尚有生机。 汉军兵士上前,将这群缴了械的魏军兵卒一个个绑住手脚,为首的张合,更是被气五花大绑。 没办法,方才作战的时候,此人太过凶猛了。 这一点,从他脚下尸体的厚度就可以看出来。 他一人怕是杀了数十人。 军中都是崇尚强者的,似张合此辈,汉军虽然痛恨他,但也会给他足够的尊重。 “冲啊!” 长安各门,汉军蜂拥而入。 越来越多的汉军冲入长安,很快便将城中各个要地占据下来了。 “这便是长安?” 过了长安狭长的甬道,便可见城中内墙,但张飞眼中却有着失望之色。 孙乾在一边说道:“自赤眉起事之后,长安便落寞了,后来西凉军祸乱长安,更是将宫城付之一炬,如今能恢复成这个模样,想来魏国也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的。” 自西汉到东汉,长安被破坏了两次。 一是新朝崩溃的时候,赤眉军占据长安,他们不仅抢百姓还抢官府,无恶不作,让整座城池化为一片废墟。 第二次是王允吕布诛杀董卓之后,给了董卓的旧部郭汜、李傕机会,他们进攻长安,放纵士兵烧杀抢掠。 本来长安周边地区有十万多户百姓,被郭汜李傕祸祸,加上灾荒连野菜都吃不上,出现人吃人的惨象,十万户几乎都没了。 最后一把火烧了皇宫,连带着长安里的官府,百姓的房屋全都被烧了。 后面两三年,整个关中都无人迹。 《资治通鉴》说:“强者四散,羸者相食,长安城空四十余日,两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 寥寥几字,写尽当时惨状,人生艰苦。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也是这道理。 数次大祸,如今的长安的宫城,其实是没有恢复的。 但. 再落魄的长安,那也是大汉西京! 望着一排排跪伏着的魏军降卒,一个个昂首挺胸的汉军士卒,张飞脸上的笑容也是抑制不住了。 打下长安,关中各地焉敢死守? 打下长安,收复西京,天下士族百姓,难道还看不清大势? 三兴大汉! 便在眼前! 孙乾面色亦是激动,他手抓着颚下短须,甚至将短须撤下几根白胡须都不自知。 “妙哉妙哉,西京重归大汉天,天佑我大汉,天佑我汉家!”(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六章 汉帝临汉京,新的危机!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七章 神威天将军,太子驾到!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章 世家献美,各有特色!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六十九章 病入膏肓,总摄国政!(加更月票投来!)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章 汉国的实力,魏国的兵锋已至!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一章 正奇相合,围点打援!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二章 豪强流民,隐患自生!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三章 我太想进步了!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章 重泉落,英雄斗!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五章 陷阵营与汉军神将!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六章 下潼关,魏军的末日!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七章 万骑内患,刘禅的决策!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章 大人,时代变了!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七十九章 抉择!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章 谋武关,徐州破!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一章 此时曹丕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二章 靠友军不如靠自己!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三章 张辽夜奔!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章 间军司的威力,现在投降来得及?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五章 谁敢杀我?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六章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七章 我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章 分化瓦解,大汉铁拳!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十九章 茂陵秦氏!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章 关中震怖!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一章 红脸白脸!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二章 改造关中匈奴,羌氐!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三章 大魏欲与世家共天下!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章 无妄之灾与魏军决策!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五章 未战先攻心!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六章 坏消息接踵而至!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七章 帝国の大危机!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风火城外,翠云峰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有石凳,一对少年男女相互依偎。 少年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苍白,面庞清秀。 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肌肤如玉,容貌绝美。 少女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瑶儿,真希望能一辈子如此!”少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轻轻说道。 “鸣哥哥,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少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少年名为陆鸣,少女名为陆瑶。 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陆鸣眼神更是温柔,握住陆瑶柔弱无骨的玉手,道:“瑶儿,我虽然筋脉堵塞,不能凝练真气,但只要我能觉醒血脉,到时长老院就会购买灵药,为我疏通经脉,那我就可以修炼了。”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武道强者,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谢谢鸣哥哥。” 陆瑶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又道:“鸣哥哥,曾经真的有测脉者测过,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血脉吗?” “是啊,瑶儿,所以将来你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强者。”陆鸣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陆瑶微微一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酒杯中,是着名的血舌兰花酒,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陆瑶闪电般的在陆鸣的脸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端起酒杯道:“鸣哥哥,来,瑶儿赏你的。” 陆鸣接过酒杯,道:“瑶儿,你每天都请我喝一杯血舌兰花酒,我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舌尖缭绕的,陆鸣的心就像是酒香一样甜蜜,但下一刻,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瑶儿,我怎么有点晕?你这酒...” 陆鸣扶着石桌,看向陆瑶,但此时,他发现陆瑶的脸色有点冷。 “哈哈哈,陆鸣,瑶儿陪你三年,无非就是养脉,现在时期已到,把你的血脉贡献出来吧?”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一旁出现,是陆瑶的父亲。 轰隆隆! 宛如晴天霹雳,在陆鸣脑海中炸响。 “瑶儿!” 陆鸣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瑶,但陆瑶眼中尽是冷漠。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陆瑶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尖刀,刺进陆鸣的心中,他大吼一声,向着陆瑶扑去。 但陆瑶只是微微一退,他便扑到在地上。 “玄元剑派端木麟,六岁修炼,半年打通两条神脉,跨入武士境,九岁跨入武师境,如今十六岁,玄元剑派四大天才之一,而你呢,体弱多病,经脉堵塞,说白了,你就是废物而已,就算你觉醒了血脉,也还是废物,你能和端木麟比吗?” “这样的天才,才是我陆瑶的良配,想与之联姻,必须要觉醒强大的血脉,你既然那么爱我,不如成全我,以你的血脉,帮助我觉醒更强大的血脉。” 冷漠的声音从陆瑶口中发出。 碰! 此时,中年男子一脚踩在陆鸣的背上,手中出现一柄尖刀,叫到:“陆鸣,献出你的血脉吧!” 啊! 脊椎处,钻心的痛疼瞬间淹没了陆鸣,陆鸣嘶吼,声音中满是孤独无助以及绝望。 渐渐,陆鸣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陆瑶,陆云雄,你们为何要夺我血脉!” 陆鸣大吼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楠木制作的床一声‘嘎吱’响。 陆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开始,他还以为做一场噩梦,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数日之前的情形又在脑海中浮现。 陆鸣,风火成陆家主脉传人,他父亲是陆家家主。而陆瑶,陆家第一支脉大长老的女儿。 两人同宗不同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私下里甚至已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了。 陆鸣怎么也想不到,陆瑶会和大长老对他出手,夺他血脉。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力不足,如果我天赋超凡,实力强大,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陆鸣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双眼满是血丝。 废物! 这是陆瑶对他的称呼,陆瑶三天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吱呀!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体柔弱的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陆鸣,关切的问:“鸣儿,你又做噩梦了吗?” 这个美妇人,是陆鸣的母亲,李萍。 三天前,就是李萍担心陆鸣的安危,出去寻找,才救了陆鸣,不然陆鸣已经死了。 自从六年前传出陆鸣的父亲在外面游历被人击杀后,他就与李萍相依为命。 陆鸣看着李萍,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道:“娘,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 看着陆鸣苍白的脸色,李萍坐在陆鸣床边,摸着陆鸣的额头,心痛的道:“已经三天了,你每次都大叫陆瑶害你,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的伤是因为陆瑶...” 陆鸣道:“娘,没什么,你听错了。” 陆鸣并没有告诉李萍是陆瑶与大长老干的,因为李萍并没有修武道,告诉了李萍,反而会害了她。 李萍踟蹰了一下,道:“鸣儿,以后在他人面前,不能直呼陆瑶的名字了,两天前,陆瑶觉醒了五级血脉,还打通了一条神级经脉,现在已经获得了长老院的认可,两个月后的族会上,将执掌陆家,成为陆家之主,直呼家主之名,恐怕会被人说为不敬。” “什么?陆瑶要执掌陆家?她休想。” 陆鸣发出低沉的怒吼,眼睛充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牙齿都要咬碎了,鲜血都流出来。 陆鸣的父亲六年前传言被人击杀后,这六年来,陆家一直由长老院管理,并没有立新的家主。 看到陆鸣这个样子,李萍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抱着陆鸣的头,眼泪不断流下,道:“鸣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已经失去了你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爹...你到底在哪啊,鸣儿相信你不会死的,如今,鸣儿无能为力,连家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陆鸣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一个挂坠,由于太用力,指甲都刺进了肉里,鲜血不断渗出。 这个挂坠,青铜所铸,蚕豆大小,是陆鸣的父亲出事之前,托人从外面送回来的,这六年,陆鸣一直带在身边。 手掌的鲜血渗出,流向了青铜挂坠。 嗡! 忽然,青铜挂坠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变的滚烫。 陆鸣还没反应过来,青铜挂坠一震之下,居然化为点点粉末,往陆鸣手心一钻,进入到手心中消失不见。 接着,陆鸣便感觉,有一股滚烫的能量,从他的手心,顺着手臂,一只往上,一会之后,便停留在眉心的印堂穴中。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陆鸣的脑海中响起,震的陆鸣脑海嗡嗡作响。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九龙不死,血脉重生!” ...... 连续的吼声,不断的在陆鸣脑海中响起,随后,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眉心中出发,涌向陆鸣的脊椎骨。 下一刻,吼声消失,但脊椎骨上,却有一阵阵麻痒传出,全身变的滚烫。 “怎么回事?” 陆鸣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脊椎骨上的麻痒更加剧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生长。 “鸣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感受到陆鸣身上的异常,李萍更怕,有些手足无措。 “血脉重生?难道我真的能血脉重生?”陆鸣心里疑惑。 古籍有记载,只有非常少的人,血脉被剥夺后,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损坏后,能够血脉重生,重新生长出一道血脉。 但是重生的血脉,大部分等级都很低,没有大用。 但也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能够破而后立,破茧重生,于毁灭中崛起,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 但这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古籍记载,古来都没有几例。 超脱过去,觉醒至强血脉,陆鸣没有去想,那毕竟几率太小了,他只要能觉醒出血脉,就非常高兴了。 有了血脉,他就能修炼武道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时,身上异样慢慢消失,陆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娘,我没事!” “少爷,你没事太好了,你这几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过来道。 少女年纪和陆鸣差不多,长得极为美丽。 陆鸣自然认得,少女名为秋月,乃是李萍的贴身丫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秋月,我没事,放心!” 陆鸣微笑道。 然后,陆鸣目光一扫四周,脸色猛地一变,道:“娘,这是哪里,这里不是陆家主府!” 陆鸣的爹,以前乃是陆家家主,他们以前一直住在陆家主府的,但是这里不是。 “鸣儿,你好好养伤,不要多心!”李萍道,但是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和泪光,还是被陆鸣捕捉到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道。 “少爷,我来说吧,我们是被赶出来了,陆瑶说她马上要成为家主了,理应入住主府,而我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主府,让我们搬出来了。” 一旁,秋月银牙紧咬,将事情说了出来,漂亮的小脸上,怒气冲冲。 “什么?陆瑶,你欺人太甚!”陆鸣怒吼。 “你个废物,叫什么叫?有地方让你住,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还不感恩戴德?”.aishangba.org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青年。 “陆川,是你!” 陆鸣怒喝一声,此人名为陆川,是陆瑶的亲哥哥,年纪也比陆鸣大一点。 “陆川,我们都离开主府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李萍道,身体下意识的挡在陆鸣身前,似乎害怕陆川伤害陆鸣。 “我是来取剑的!” 说完,陆川一双眼睛四下扫视起来,当看到床榻边上一把宝剑后,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伸手将宝剑抓在手里。 “陆川,这把剑是鸣儿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将来留给鸣儿用的,你不能拿走啊。” 李萍连忙伸出去抢。 “滚开!” 陆川一用劲,剑鞘一抖,一股力量迸发而出,李萍并非修炼之人,哪里抵挡的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娘!”陆鸣大吼。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章 破局之法! 关中被汉国新占,魏国在关中的势力蟠根错节,不少关中世家虽然表面上臣服汉国,但实际上暗地里一直与魏国校事府有联系。 这也是士族的常规操作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 这天下你们去争,你们去打,你们谁赢了,我就跟谁。 是故有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万年门阀的说法。 大清早的,曹丕尚在睡梦之中,便被龙帐外的扰扰声给吵醒了。 若非这动静不大,曹丕还以为是汉军袭营了,随时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毕竟他的性命精贵,可不能折在此处了。 皇帝袍服穿戴齐整之后,当即让群臣诸将入帐。 众臣工列坐其次,曹丕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询问道:“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诸位如此着急?” 这几天夜里,曹丕沉迷于军阵之事,翻遍史书,各种兵书,地理图册,那是日夜研究,为的便是寻求破敌之法。 没办法。 他已经败给刘禅一次了,不想败给刘禅第二次。 身上的政治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曹丕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军事上面,便是平日里最喜欢的美人,他也不宠幸了。 文臣一列,陈群当即面露狂喜之色,手持笏板,出列答道:“启禀陛下,是天大的好消息,上军大将军虽然被汉国设伏击败,但回师之后,恰逢伪汉骠骑将军马超薨逝,大将军与郭淮郝昭合兵,已经是打下了雍县,重创右扶风汉军。” 初闻这个消息,曹丕的面容上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 他的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眉毛也随之上扬,形成一道锐利的弧度。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 马超是何许人也! 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病逝了? 难道是天佑我大魏? 天佑我曹子桓? 不过。 这震惊的表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怀疑。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信任。 这或许是那刘公嗣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以那刘公嗣的狡诈程度,似乎并非不可能。 曹丕实在是被刘禅给坑怕了。 他似乎在努力地思考,想要找出这背后的真相,却又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见到曹丕如此发问,陈群当即说道:“陛下,这个消息,九成九是真的,不仅是校事府传来的消息,关中各族,也有传来消息,两相对应,都真真切切。” 陈群自然不敢说这个把握有十成。 这个说话还是要留一线的。 “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他刘公嗣,拿什么来跟朕斗?” 曹丕的眼睛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逐渐上扬,最终演变成一抹难以抑制的狂笑。 “哈哈哈~” 曹丕大笑三声,仿佛心中所有的疑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汉国腹背受敌,粮道被断,如此,可出兵了罢?” 魏帝曹丕将目光转向司马懿。 “不可!” 司马懿手持笏板,上前一步,眼神十分坚毅。 “正是因为如此,我大魏方才要继续与汉国相持下去。” 曹丕脸上的额笑容一点点消失,他看向司马懿,眉头越皱越深。 “若是上军大将军被汉国所平,我们便没有现今这般的机会了。” 司马懿当即说道:“汉国兵力不足,难以分兵,而待其分兵之时,才是我等出兵之日,否则,一旦战败,现如今的大好局势也就付之一炬了。” 司马懿只想要稳稳的幸福,这一丝一毫弄险,一丝一毫的变数,他都不想要。 “陛下,现在有最稳妥的办法,何不用之?上军大将军断汉军后勤,我等将汉军主力吸引过来,一旦汉国敢去对付上军大将军,便是我等击破潼关,收服长安的时候了。” “这” 曹丕脸上有着不甘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照最稳妥的办法来!” 在南征孙权,打徐州,战汉国之后,曹丕对于战争的耐性,也有了一些了。 打仗还是要靠耐心的,着急只会给敌人找到破绽! 哼! 刘公嗣,便让你多蹦跶几日罢! 十一月。 霜雪。 秋日的尾声也已经是过去了,呼呼的冬风卷着霜雪,开始在关中大地上肆虐起来了。 河水表面开始结冰,水内产生冰花。冰花随水流而下逐渐凝结成冰花团或冰块,俗称淌凌。 风陵渡也结了冰,但冰面并不厚实,想要走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船只依旧可以通行。 不过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寒冷不少。 淌凌一般发生在十二月份,现在方才十一月份上旬,便出现这个淌凌,待到十二月份,岂非河面都结成厚冰,可供人行走了? 黄河结冰了,这天险便没了其一,魏军可以绕过潼关,进逼关中。 局势对于汉国来说,越发不利起来了。 军帐中,有一盆炭火,炭火上面煮着一壶烧酒,此刻正汩汩的沸腾着。 刘禅与费祎,董允,关兴等人围坐其间。 “可探听到魏军虚实了?”刘禅面无表情的询问道。 费祎当即说道:“魏军兵力具体的数目,不甚清楚,但是潼关外的魏军,人数至少是有十万,会同民夫,就更多了。” 屡次聚兵十万,便是魏国的家底再厚,这战争潜力也在被飞速消耗着。 但奈何魏国的家底确实厚,汉国就是跟他耗不起。 “魏军难道未有动作?” “练兵,打造攻城器具囤积粮草,散布谣言,挑拨人心.这些就是魏国正在做的事情。” 以前的魏军,是跟你真刀真枪的来干,但是现在的魏军变了,转性了,他不跟你真刀真枪的干,而是跟你玩阴的来了。 汉国现在局势不利,关中的人心,已经是有不稳的迹象了,而一旦潼关被破,恐怕长安顷刻之间便会变成一座孤城。 得做些什么,改变现在汉国的艰难处境。 “诸位,我等现今该如何是好?” 刘禅环视帐中众人。 “既然魏国想要相持,耗到我汉军粮草不济的时候,不若我等先将精锐派遣到关中西面,击败曹真,如此粮道畅通,我等便不怕与魏国相持了。”董允提议道。 “精锐一走,曹丕来攻,又待如何?” 刘禅此话一出,董允便沉默下来了。 关兴方经历一败,正想着戴罪立功,当即说道:“不若重夺蒲板津,逼着魏国和我们打!” 魏国不决战,那我汉国逼着你来决战! 向宠眼神一闪,却是说道:“或许,可以佯装前去平定曹真,引魏军来攻!若魏军不来攻,便真去平定曹真所部。” 虚虚实实,总之要逼魏国出招。 “或可让南阳、汝南出兵,打通武关道!” 计策有很多,但那些是可以达成的,那些是不可能的。 这就需要刘禅来抉择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百九十九章 刘备再出山,诱敌来攻! 打通武关道,在曾经来看,是可能的,但随着张辽所部进入其中,这个可能,也变成了不可能。 最起码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刘禅眉头微皱,说道:“看来,只能是诱敌来攻了,待到大河结冰之后,我方的防守劣势,将会越来越大。” “只是.如何诱敌深入?”众人一时间犯了难了。 刘禅眼神闪烁,说道:“让传令兵带着我的密信,送到长安,孤或许有办法,能够引得魏军来攻!” 要在正面击败魏军一次,将蒲板津夺回来,甚至深入河东,司隶劫掠,做出威胁洛阳的架式出来。 否则,战略的主动,便会一直在魏国手上。 “现在,诸位便好生练兵,一个月内与魏国必有一战!” 至于为何是一个月内? 因为若是不在一个月内将战争结束,待黄河结冰,汉军的优势将会一点点的变小。 如果时间再拖久一些,耽误了长安的来年春耕,怕是来年长安真要饿死人了。 不是饿死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而是要饿死非常多的人。 “诺!” 众人虽然不知道刘禅的计策是什么,但是跟随大汉太子经历了不少战争,不少将军对刘禅已经是有了盲目的信任了。 殿下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的了。 不必怀疑,等着打仗就是了! 长安巨城。 此刻并不安静。 修建宫殿的降卒俘虏,此刻被安排到城外去修筑堡寨,更有的人被安排东面前线,准备去做填线宝宝了。 至于这些降卒会不会临阵倒戈。 可能是会的,但是得是败仗之后才会。 这个时代的兵卒,说实话只是为了一口饱饭罢了,对于魏国的忠诚,那只能说是忠得有限。 在家眷都被控制的情况下,甚至可能比一些州郡兵还要忠诚。 况且两军交战之下,便是他们想要投降,也得看看魏国的刀剑答不答应,汉军精锐在他们后面答不答应了。 未央宫。 唯一一座修建好的大殿已经是提前投入使用了。 从远处望去,未央宫大殿巍峨耸立,殿顶高耸入云,犹如天神的居所,令人心生敬畏。其气势之磅礴,仿佛将整个天空都笼罩在其下。 大殿的外墙,由巨大的石块砌成,每一块都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这些石块不仅坚固耐用,更在无形中彰显出皇家的尊贵与威严。石缝之间,几乎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殿内空间宽阔无比,高高的殿顶由数十根粗壮的梁柱支撑,每一根梁柱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既显得富丽堂皇,又不失庄重肃穆。地面铺着光滑的大理石,每一块都打磨得晶莹剔透,反射着朝臣们脸上焦急的神色。 大殿的正中,是皇帝的宝座。宝座由纯金打造,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闪烁着令人眩目的光芒。 宝座背后,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远远望去,便有一种要让人顶礼膜拜的感觉。 此刻龙椅之上,正端坐着一位身着皇帝袍服的王者。 正是大汉皇帝刘玄德。 刘备的面容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皮肤略显松弛,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睿智。 头发虽然已经斑白,被精心梳理成高髻,用金冠束之,显得高贵而典雅。袍服上绣着精致的龙纹,与他的身份相得益彰。那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无形中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刘备的腰背依然挺直,虽然已步入暮年,但他的身姿依然保持着一种军人的挺拔与坚韧。 西线战事失利,在未央宫中养病的刘备,不得不再次出山。 华佗的医术高超,但现在只是堪堪将他的命给吊住了而已。 他就像是一根蜡烛,拉住已经是烧完了,但剩下些许灯芯和灯油,待最后的灯芯灯油都烧掉之后,便也就无力回天了。 便是将扁鹊叫过来,也没有用了。 “前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刘备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 “启禀陛下,曹真所部近来在雍县整兵备战,只是派出游骑来探查情况,马岱退守郿县,兵力尚还剩有三千,王平退守陈仓,兵员只有两千不到,张苞的精骑损失最小,算是能够勉强保持各地消息畅通。” 马超突然暴死,确实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刘备也不例外。 大殿之中,气氛有些严肃。 坐在龙椅之上的刘备,眉头微皱,目光深邃地扫过群臣,最后定格在诸葛亮、法正和杜尤三人身上。 “诸位爱卿,” 刘备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曹真盘踞雍县,已成我关中之大患。今日召集众卿,便是为了商议破敌之策。诸葛亮、法正、杜尤,你们三人乃我朝中智囊,可有良策以教我?” 诸葛亮羽扇轻摇,神色从容地迈出一步,躬身道:“陛下,曹真虽勇,但其不久前新败,骑军损耗严重,已无优势,此时正要时间整军备战,且雍县非是坚城。 臣以为,可遣一将领兵佯攻雍县,以吸引曹真注意力,同时另遣一军绕道而行,直取雍县之后,断其粮道。如此前后夹击,曹真必败。” 法正点头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然臣有一计,可增强此策之效力。我们可遣细作潜入雍县,散布谣言,扰乱曹真军心。待其军心涣散之际,再发动攻击,必能事半功倍。” 杜尤沉思片刻,也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还可联络雍县周边之民,许以重利,使其为我军内应。届时里应外合,曹真必无所遁形。” 周边之民,指的自然是关中士族了。 但这些士族被刘禅刮了一遍之后,恐怕会投向魏国? 当然 刘备心中对于刘禅的做法,没有任何怪罪之意。 便是你不去刮这些士族的油水,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会首鼠两端。 毕竟是墙头草,且是看利益说话了,也就比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好一点,但好得不多。 太子之所为,刘备心中其实是赞同的。 被太子狠狠刮油水之后,这些士族对魏军的支持,也会变得有限。 换句话说 这些魏军,很难在关中获得补给了。 除非他们劫掠那些士族的坞堡。 但如此一来,便合了他汉国的心意了。 各种想法在刘备脑中转了一圈,他当即说道:“三位爱卿所言甚合我意。丞相诸葛亮负责筹划佯攻与绕道以及后勤之事,尚书令法正负责细作与谣言及国中政务之事,侍中杜尤则负责与周边民众联络。望你们各司其职,共破曹真!” 就算无法击败曹真,也要将魏军驱赶到渭水以北,保护汉军粮道安稳。 待太子击败魏国主力之后,再来对付曹真。 没错。 在刘备心中,自己宝贝儿子的能力,一定是能够击败曹丕的。 太子已经给了他许多惊喜了,这次. 想必也不例外!(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章 难念的经! 外朝已毕,刘备在内殿之中,举行内朝。 能够被邀请内朝的,自然都是大汉的亲信重臣,是刘备完全能够信任的存在。 诸葛亮、发展、吴懿、杜尤等人赫然在列。 “陛下。” 刘备面色惨白,此刻半躺在桌垫之上,身体倚靠在靠垫上面。 诸葛亮等人见之,脸上不免显露出担忧之色出来。 “朕无事,无须担忧。” 但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出兵平定曹真所部,可有把握?” 方才在外朝,是为了安定臣子们的心,尤其是那些关中士族的心。 但是现在的内朝,自然就是要直面难处了。 “启禀陛下,曹真所部有近四万人,且都是精锐,现今要将雍县收复,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法正心中忧虑。 诸葛亮轻摇羽扇,眉头紧锁,缓缓出列道:“陛下有志于收复雍县,臣自当竭尽所能辅佐。然而,雍县之战,实非易事。”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曹真所率之敌,精锐无比,人数众多,而我军兵力不足,此其一难也。” 刘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但仍保持镇定,示意诸葛亮继续说下去。 “再者,”诸葛亮接着道,“关中世家暗中支持曹真,为我军大患。彼等虽未明言反叛,但暗中资助敌军,提供粮草军械,使得曹真如虎添翼。我军若想取胜,必须首先解决这一问题。” 刘备听后默然许久,方才长叹一声道:“朕亦知此战艰难,然汉室危矣,朕岂能坐视不理?诸葛卿家可有良策以破此局?” 诸葛亮微微摇头道:“良策虽有,然需从长计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增兵关中,加强训练,以提升我军战力。同时,派遣得力干将前往关中各地,游说世家大族,争取化解矛盾,削弱曹真的支持。如此双管齐下,方有胜算。” 刘备听后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道:“诸葛卿家所言甚是,朕即刻下令增兵前线,并选派得力干将前往游说。汉室兴衰,在此一举!” 危机关头,汉国也只得是给关中士族让步了。 这个头太子来开不好,他刘备有仁义之名,开这个头再好不过。 只是 刘备在心中幽幽一叹,这头开了之后,关中士族的权势,恐怕就难以遏制了。 等到太子登基,要对付起来,难度也骤然变大了不少。 但. 相比于关中复被魏国所占,让权世家,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陛下,除此之外,太子传来一封密信,至于其中内容,陛下看了便清楚了。” 此刻。 距离长安百里之遥的雍县。 曹真所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 雍县城楼上,曹真凭栏而立,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城内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百姓的身影,曾经的繁华喧嚣已化为一片寂静。 城外更是荒凉一片,除了魏军的士卒和营寨,再无其他生气。 至于为何安静,自然是曹真纵兵劫掠,并且屠城泄愤了。 他骑军新败,为了提振士气,只能出此下策。 至于百姓如何 他已经关心不了了。 都是汉国的错! 都是刘备的错! 如果他不来攻打关中,关中百姓会有如此祸患? 至于他纵兵劫掠,屠城 非是本心之举。 曹真轻叹一声,转身走下城楼。 战争是残酷的,但有时候却是不可避免的。 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让他们能够早日回归平静的生活。 将关中收复了,关中的百姓,方才能够安居乐业。 “城中粮草够军中支用多久?” 郝昭当即上前,说道:“两个月。” 曹真眉头紧皱。 “不是缴获了一批汉军粮草辎重,怎么粮草还是不够用?” 郝昭站在曹真面前,神色凝重地解释着魏军粮草短缺的原因。 他沉声说道:“大将军,我军缴获的汉军粮草辎重实在有限。汉军在撤退时,已经尽量带走了大部分粮草,我们所能得到的补给并不多。” 曹真眉头紧锁,这一点他早已料到,但亲耳听到郝昭的确认,心中还是不禁一沉。 他只得是面有忧愁的点了点头,示意郝昭继续说下去。 郝昭继续说道:“而且,我军人数众多,人嚼马咽,每日的消耗都是巨大的。随着战事的持续,粮草的消耗速度也在加快。我们现有的储备,恐怕难以支撑太久。” 曹真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郝昭所言非虚。魏军虽然勇猛善战,但粮草问题一直是困扰他们的难题。他问道:“那陇西凉州方面提供的粮草补给情况如何?” 郝昭摇了摇头,说道:“大将军,情况不容乐观。陇西凉州地区本身粮食产量就有限,加上近年来战乱频繁,民生凋敝,他们能够提供的粮草补给越来越少。我们已经尽力催促,但效果并不明显。” 曹真听完郝昭的解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 粮草是战争的关键,没有足够的粮草支撑,再强大的军队也难以持久作战。 他必须尽快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魏军的处境将变得更加艰难。 “恐怕不是因为凉州陇西民生凋敝,而是有人心变了,不想大力支持大魏了。” 世家本就是墙头草。 而陇右最多的就是世家。 陇西因在陇山以西而得名,自古为四塞之国,兵家必争之地。陇西孕育了很多的世家大族,并以关陇贵族集团而闻名,最出名的有**名门望。 其中随便拉出来一支,都是鼎鼎大名的。 譬如陇西李氏,便是后来唐朝的起源。 门阀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现在见长安被占,陇西与魏国断绝联系,便想着巴结汉国了。 “但后方粮草减少,我等又能做什么呢?”郝昭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派兵去恐吓陇右世家? 可以是可以,但你去恐吓世家了,还怎么收复长安? 但不去吓一吓陇右世家,魏军的后勤粮草怎么办? “诸位,”曹真声音低沉而有力,“军中缺粮,形势严峻。我们必须迅速采取措施,解决这一难题。” 军心不稳,何谈其他? 作为统帅,曹真知道自己现在要站出来! 郝昭与郭淮等人相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呼~ 曹真吐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我有几个想法,想与诸位商议。其一,写信给陇右的世家大族,以恐吓之手段要求他们供粮。这些世家在陇右地区势力庞大,粮食储备丰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迫使他们为我们提供粮草。” 这个‘情’与‘理’二字,曹真是加重语气了。 在这个时候,便是再下作的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都在所不惜!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众将,继续说道:“其二,劝说关中士族站在我们这一边。关中地区物产丰饶,士族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的粮食草料。我们可以许以高官厚爵和种种好处,争取他们的支持,让他们为我们提供粮草支援。” 说到这里,曹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其三,劫掠汉国粮队。汉军的粮队是我们的目标,只要能够成功劫掠他们的粮草,就能大大缓解我们的压力。这需要我们派出精锐的兵力,密切注意汉军的动向,一旦有机会就果断出击。” 最后,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恶狠狠的说道:“其四,速战攻取长安!长安是汉国的后勤聚集地,粮食储备必然丰富。只要我们能够迅速攻下长安,就能彻底解决粮草问题。这是一场硬仗,但我们必须打赢它!” 说到底,关中是在他曹真眼皮底下丢掉的,他不拿回来,如何洗刷耻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这本经再难念,曹真也要将它念出来,念好,念完!(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一章 什么?刘备快死了? 雍县城外二十里之地,曾经是匈奴呼延部繁衍生息的广袤草场。 然而,此刻的草场,却与往昔的景象大相径庭。 放眼望去,这片昔日牛羊成群的草场,如今却显得荒凉而冷清。 牧草虽然依旧绿意盎然,但却难以掩盖其中的孤寂与萧条。 牛羊稀疏,几乎难以觅得其踪,只有偶尔几声低沉的牛鸣或羊叫,在空旷的草场上回荡,更增添了几分苍凉之感。 马匹更是难见,昔日那些骏马奔腾、尘土飞扬的场景已然不复存在。 整个草场,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只剩下一片沉寂与落莫。 呼延部的百姓们,此刻也并未像往常一样在帐篷外忙碌或欢聚。 他们躲进了坚固的坞堡之中,只露出一个个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坞堡的四周,是高高的土墙和坚固的木栅,仿佛一道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曹真率领骑兵驱驰在呼延部的坞堡下面,手持马鞭,大吼道:“呼延戎,速开堡门,献出马匹粮草!” 坞堡城墙上,呼延戎看着曹真所部率领的数百骑兵,当即说道:“大将军,没有粮草了,都给汉国了。” “战马也没有?” 曹真眉头紧皱。 “我听到了马儿嘶鸣的声音,呼延戎,难道你想要抗命?” 呼延戎心中那叫一个苦。 汉国的人来了的时候,抢掠了他不知道多少马匹,健儿,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回来,一匹马回来。 后来曹真肆虐关中,呼延戎为了保平安,又献上马匹百匹,到现在,呼延部的马群,已经是变得非常少了,牛羊更是所剩无几,若非坞堡仓库里面还有些粟米,怕是这个冬天都难过了。 面对曹真又来讨马讨粮,呼延戎只得是苦笑一声,道:“大将军,呼延部当真是一匹马都不能给了,没有了。” “哼!” 曹真冷笑一声,他看着呼延部的坞堡,这坞堡虽然不如寻常士族坞堡那般坚固,但是想要将他攻下来,显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损失必不会少。 “呼延戎,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过后,若不送出马千匹,羊万头,我便攻下你的坞堡,自取战马牛羊!” 说完,当即拍马离去。 三日的时间,是给呼延戎的时间,也是给魏军的时间。 毕竟曹真不可能驱使精兵前去攻城。 他要搜罗附近百姓,以及汉军降卒,让他们先去喂喂箭头,让魏军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呼延部的坞堡! 乍听到要献出一千匹马,一万头羊,呼延戎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我呼延部都快养不起自己了,你这样搞,不如把我杀了! 但当呼延戎听到三日后魏军将来攻他呼延部的坞堡之时。 呼延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他的身材本就高大魁梧,但此刻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颤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 仆从看到他的样子,急忙上前提醒:“首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呼延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现在着急也没用。 汉人! 比草原上的豺狼还要贪婪,还要狠毒! 这一千匹战马若是给魏军送过去了,呼延部的汉子就没马可以骑了。 到时候,没有战马,还不是任人欺负? 呼延戎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紧皱的眉头下,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挺直腰杆,仿佛重新找回了曾经的威严。 呼延戎看着汉人仆从,沉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束手就擒。我决定向汉国的张苞求援,请他们出兵相助。” 现在汉国的踪迹还出现在雍县的,便只有张苞的骑兵了。 现在,他们也是唯一能够救他们的力量。 我给你汉国这么多战马骑兵,保护费交了,该来保护我了吧? 说完,他大步走下寨墙,走入大堂,到书桌边上,铺开一张地图,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战略来。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飞快地移动着,划出一条条可能的行军路线。 同时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似乎在模拟着未来的战斗。 “是这里吗?” “还是在这里?” “或许此处也有可能。” 仆从看到他的变化,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匈奴贵种果然血脉高贵,就是不一样! 呼延戎虽然一开始被惊吓得有些失措,但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勇气和智慧。 在他的带领下,呼延部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呼延戎迅速写下了一封求援信,信中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派得力的好匈奴,将信送到汉军手上。” 随后,他开始紧急召集部众商议对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匈奴现在落寞了,成了汉人的附庸,但若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也会发狂。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他们是人! 他更是高贵的匈奴贵种! 长安。 未央宫外。 韦胄好奇的看着宫内外来来往往的宫人胥吏。 自西面战事不利之后,原本清闲的长安,顿时就忙碌起来了。 谁也不能例外。 而此刻,韦胄在想的是,刘备为何召见他? 他虽出身京兆韦氏,但陛下明显更看重京兆杜氏的杜尤。 正在韦胄思绪纷乱之时,从宫中出来的内官轻轻唤了韦胄一声。 “君侯,请罢!” 未央宫,宫灯摇曳,长长的甬道仿佛通向了另一个时空。 在宫人的引领下,韦胄脚步匆匆,踏过这甬道上每一块青石砖,仿佛都沉重无比。 他的心跳声在这空旷而幽深的通道中回响,与远处若隐若现的宫乐交织成一片。 未央宫的正殿前,一道精致的雕花木门紧闭着,却隐约透出里面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韦胄正要推门而入,却在门缝中窥见了一幕让他惊心动魄的场景。 汉国皇帝刘备,那位曾威震天下的英明君主,此刻却面色惨白,口角边一缕鲜血缓缓滴落。 他的身躯在御座上摇摇欲坠,最终无力地向前倾倒,不省人事。 韦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心脏猛地一沉。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门缝内的景象,瞳孔中倒映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要将这画面深深刻入脑海。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韦胄身形一颤,猛地回过神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诸葛亮和法正两人站在门内,脸上带着凝重和忧虑。 “韦胄,你都看到了?”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韦胄点点头,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陛下他……怎么了?” 法正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皇上日夜操劳国事,身体已然不堪重负。如今……”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诸葛亮眼睛微眯,说道:“为了关中大局,此事万不可泄露出去,当即密信太子归来稳定大局,在太子回来之前,还请君侯暂住宫中。” 密诏太子? 韦胄脸色变幻,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若是皇帝死了,现在关中的局势必定更加混乱。 他眼神闪烁不定,最后只得是对诸葛亮与法正行了一礼。 “陛下洪福齐天,定然无事,太子如日方升,其到了之后,定能镇住局势。” 说完,韦胄当即在宫人的带领下,朝着宫中客殿而去。 诸葛亮与法正看着韦胄离去的背影,眼神很是深邃。(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二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未央宫客殿之内,陈设奢华而典雅。精致的雕梁画栋间,流转着淡淡的沉香木气息,与殿外飘来的淡淡花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殿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案几,上面铺着锦缎桌布,摆满了精美的瓷器和几件琉璃物件。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触流畅、气韵生动,为这奢华的客殿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韦胄被安排在这客殿之中,虽然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舒适和安逸,但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 他环顾四周,只见几名禁卫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当他想要出去如厕时,却被其中一名禁卫伸手阻止。 那名禁卫冷冷地说道:“房中有恭桶,韦大人无需外出。” 韦胄一愣,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确实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恭桶,上面还盖着一块锦缎布帘。 他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看来大汉皇帝确实是生命垂危了。 陛下若是山陵崩了,以太子刘公嗣的手段如此酷烈,岂有我关中士族生存壮大的可能? 现在上军大将军曹真在西面进展顺利,牵扯了不少汉军。 潼关外,魏国皇帝御驾亲征。 若是他能将这个关键的信息送出去,必定能够大助魏国。 若是关中重新被魏国夺下,他韦胄便是泼天之功了。 似乎可以这么干! 韦胄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表情神色也有些迟疑。 刘备待他不薄,甚至还给他封了侯。 但. 刘备待他不差,对那杜尤却更好! 人比人当真是要气死人。 人家杜尤不仅封了侯,还做了汉国的侍中,整日与诸葛孔明等人商议军国大事,好不快活。 他呢? 不过是被封了侯而已,前番太子搜刮粮草的时候,他家也是颇有损失。 我并不欠那刘玄德多少。 思绪畅通之后,韦胄的眉头却是皱起来了。 只是我现在身在未央宫中,如何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城中校事府的口舌,他倒是知晓几个,但要将这个消息送出去? 太难了。 “干什么的?” 这个时候,客殿之外传出的声音打破了韦胄的思绪。 宫中内官手提一个精致的食盒,缓缓步入韦胄所在的客殿。 “我是陛下指派来送吃食的。” 说着,这内官将手上的食盒提了提。 那食盒由上等紫檀木制成,盒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哦?” 门口几位禁卫点了点头,说道:“进去罢!” 内官缓步入内,顺便将客殿房门关闭。 “君侯,请用晚膳。” 随着盒盖的轻轻开启,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只见食盒内摆放着各色美食:金黄的烤鸡皮脆肉嫩,淋上香浓的酱汁,令人垂涎欲滴;粉嫩的蒸鱼佐以葱丝姜丝,散发着海鲜的鲜美;还有一盘翠绿的炒时蔬,色采鲜艳,令人食欲大增。 此外,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粥面泛着淡淡的金光,香气四溢。 韦胄望着眼前的美食,不禁咽了咽口水。然而,他更关注的是送食盒来的内官。 那人身材瘦削,面容白净,一双眼睛透着机灵。韦胄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认出了他:“你不是曾经在我家做过门客吗?” 那内官一听,也认出了韦胄,当即跪下磕头:“小的拜见韦公!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 见到熟人,尤其是曾经恩威加过的门客。 韦胄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 这是天助我也啊! 韦胄急忙扶起他,问道:“你是那个会斗狗的门客?” 内官当即点头。 “韦公还记得小人?” “不想你离去之后,居然在宫中做了内官” 韦胄脸上露出唏嘘之色。 “与其窝囊过活,不如舍了二两肉,看可否做人上人。” 阉人是人上人? 韦胄心中暗暗嗤笑,对此人心生鄙夷。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低声问道:“你可否帮我送一封信出去?让我家人知晓我在宫中无大碍,让他们莫要担忧。” 韦胄语气中透露出急切,眼巴巴的看向内官。 那内官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韦胄焦急的神情,眉头微皱,似乎是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点了点头:“小的尽力而为。” 韦胄闻言大喜,当即将内袖撕下来一截,在房中找来笔墨,写下一封简短的家书,交给那内官。 内官将信小心翼翼地藏好,向韦胄磕了一个头。 “韦公放心,这封家书,小人一定送到韦府中。” 韦胄当即点头,说道:“信若送到,日后必有感激。” 心情舒畅了,韦胄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是饿极了,当即撕扯烤鸡,夹着鲜美鱼肉,混杂着燕窝粥,一口一口的扒拉入喉。 啊~ 这宫中的伙食,当真美味啊! 如此数日过去了。 十一月中旬。 汉军与魏军在潼关相持已经快一个多月了。 但双方都很克制,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但是大的战事,是一场都没有出现。 魏军就像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露出颓势,再出致命一击。 而汉军则是找不到突破口,不敢贸然出兵。 一时之间,大家都僵住了。 此刻。 汉军军营之中,旌旗猎猎,士兵们身穿铠甲,手持兵器,正在紧张地训练。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军营的宁静,只见一名背插令旗的传令兵飞速奔入军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一边奔驰,一边大声呼喊:“长安急报!” 那声音如同晴空霹雳,瞬间让整个军营为之震动。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训练,将目光投向这名传令兵,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军中将校们更是为之侧目,他们迅速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我说马督军,发生了甚么事?” “难道曹真攻到长安了?” “还是说有其他的变故?” 军中有的猜测是长安发生了变故,有的担心是敌军突然来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担忧。 传令兵奔至中军主帐,刘禅面前,气喘吁吁地呈上手中的急报。 “殿下,长安急报!” 刘禅接过急报,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他的脸色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周围的将官见之,便知晓是出了大事了。 “殿下,出了什么事情了?” 汉中都督魏延当即上前询问。 “长安变故,孤不得不归长安,此处之事,便交由都督与子龙叔了。” 什么变故,要让太子回去? 众人的脸色顿时剧变起来了。 “殿下,到底是何事?” 刘禅紧紧的攒住密信,说道:“此事不久之后,你们便明白了。” 他眼珠一转,说道:“但我归长安,不能让魏军知晓,明日去发战书,约定在十日之后,两军在潼关前决战!”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刘禅便是要让曹丕彻底迷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一次,曹丕可会上钩?(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三章 机不可失,准备战斗! “什么?你说刘备可能驾崩了?” 得知刘备病危甚至是驾崩的消息,曹丕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么巧? 先前汉骠骑将军马超薨逝,让曹真占领了雍县,大败汉军,如今已经取得了西面的优势。 如今刘备驾崩,岂不是要将关中拱手让于我? 不! 甚至还可以顺手将汉中拿下来! 曹丕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狂喜的神色。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天助我也! 当真是天助我也!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刘备,这个一直与他父亲争锋相对的对手,竟然在这个时候病危,甚至是可能已经驾崩。 这对于曹丕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狂喜过后,曹丕又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刘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十分狡猾的对手,他会不会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来迷惑自己呢? 想到这里,曹丕当即询问消息的来源。 “这个消息从何而来,消息可会准确?” 陈群站在一旁,见曹丕询问,连忙回答道:“消息是校事府密探来的,更是有世家亲自见到刘备呕血昏迷,如今被软禁在未央宫中。” 陈群的声音十分肯定,仿佛这个消息已经是千真万确。 听到陈群的回答,曹丕心中的怀疑稍微减轻了一些。 校事府的密探一直都是他最为倚重的情报来源之一,而且还有世家亲自见到刘备的情况,这个消息应该是真实的。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谁亲眼看到刘备呕血昏迷的?” “韦胄。” 曹丕眉头微皱。 这个韦胄,不是京兆韦氏出身的吗? 听闻他与汉国走得很近。 这个消息,恐怕有问题。 陈群看出了曹丕的疑惑,当即说道:“这个消息应当是千真万确的,韦胄虽然亲近汉国,但那是亲近刘玄德,如今刘备驾崩,他又无刘公嗣重用,自然要另寻他路了。” “他被软禁在宫中,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 “收买前来送食盒的内官,佯装是报平安的家书,适才将消息传出去?” 曹丕点了点头。 既然陈群说这个消息确切,便是假不了了。 得到真切消息的曹丕,顿时踌躇满志起来。 皇帝暴死,长安陷落。 多么顺口。 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趁此机会,将面前的潼关拿下来! 曹丕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地观察着潼关的地理位置和布防情况。 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地划过,仿佛在计算着攻城的最佳路线和兵力部署。 他的眉头紧锁着,仿佛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最快地拿下潼关。 司马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曹丕当即下令出兵攻打潼关。 “陛下,此事或许是真的,但如今刘公嗣尚在潼关,汉国的精兵尚在潼关,陛下在这个时候发兵,便是刘备驾崩的消息传来,恐怕不仅不会让汉军士气低落,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斗志,哀兵必胜,诚不可与之争锋。” 又不行? 曹丕眉头紧皱,脸上已经是显露出不可耐烦之色了。 不行不行不行。 怎么都是不行? “那以仲达看来,朕要如何方才能够出兵?” 曹丕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波涛起伏的情绪,但军中熟知曹丕的人都知道,大魏的皇帝,现在已经是生气了。 司马懿可谓是曹丕肚子里面的蛔虫,他自然感受得到曹丕的不悦,但作为臣子,有些话君主不悦,他也还是要说的。 不然到时候战事失利了,便是他的责任了。 “再确认刘备驾崩的消息,同时注意刘禅动向,若玄德当真驾崩,其必离去!” 曹丕想了一下,轻轻点头。 “可。” 确认消息最多两三日,这两三日,他还是等得起的。 “传令下去,各军前去准备攻城事宜,待消息确定了,我大魏要趁刘备病危之际,一举拿下潼关!” “诺!” “诺!” “诺1” 各部军将纷纷应诺,皆出营帐,准备几日后可能到来的战事。 随着曹丕的一声令下,整个军营顿时忙碌起来。 后勤民夫纷纷行动起来,准备着攻城的器械和物资。 魏**将们也开始紧急地调动兵力,按照曹丕的计划进行部署。 司马懿走出龙帐。 营帐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如同无数只洁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它们轻盈地盈满了空中,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纯净的白色。 雪花落在营帐的帆布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雪花飘落的速度逐渐加快,风也开始呼啸起来。 寒风夹杂着雪花,吹过营帐,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宿守龙帐的禁卫穿着厚重的棉衣,在风雪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与飘落的雪花交织在一起。 瑞雪兆丰年。 若是无战事,明年必定是个丰收之年。 可惜了.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 他又到黄河边上,看河水结冰的情况。 情况比他想得还要好,河水已经是结冰了,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才十一月中旬,往后的气温会越来越低,雪也会越来越大。 今年的黄河,必定会结上厚厚的一层冰,若是陛下愿意等的话,至多一个月,便可沿河行军,绕过潼关,直驱关中。 若他来领兵,绝对会这么做。 但曹丕领兵,这些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司马懿眼神闪烁,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如果这是刘公嗣的阴谋,又待如何? 但这个想法,很快便被他抛在脑后了。 应该不至于才是。 便是用计,我大军在此,岂是区区几个假消息就能击败的?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曹丕禁卫的声音。 “府尊,又来了新的情报,陛下请你入帐。” 新的情报? 难道变数来了? 司马懿瞳孔微缩,当即转身跟着皇帝禁卫,转回龙帐。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章 银枪穿敌阵,魏国已入瓮! 司马懿转回龙帐。 此刻帐中的人就没有方才那么多了。 但曹丕的亲信都在。 人少了,也避免了内中消息走露。 “拜见陛下。” 司马懿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这才转回去站好。 “这是汉军今晨送来的战书,刘公嗣约朕十日后决战于潼关之前,诸位如何看?” 曹丕眼神闪烁,嘴角间点缀着些许笑颜。 陈群首先站了出来,他手持笏板,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陛下,难道刘禅没有回长安吗?这战书上所言,似乎与他之前的动向不符。” 陈群的声音在龙帐中回荡,引起了众人的思考。 司马懿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他深知刘禅并非易与之辈,此中必有蹊跷。 他缓缓开口:“陛下,尚书令所言有理,但臣认为,这可能是刘禅的惑敌之计。他故意放出消息,让我们误以为他仍在潼关,而实际上,他可能已经悄悄潜回长安。” 听闻刘禅约战的消息,便是多疑的司马懿,都觉得刘备驾崩的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这战书,就是那刘禅拖延时间的计策! 曹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深知司马懿的智谋,也相信他的判断。 但此事关系重大,他不能仅凭一人之言就做出决定。 于是,他看向其他臣子:“诸位爱卿,诸位有何看法?” 龙帐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的臣子赞同司马懿的看法,认为刘禅可能已经回到了长安;有的则认为这是刘禅的诡计。 曹丕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今晨校事府消息,言之深夜汉军军营有变动,有一支汉军朝着长安而去了,这一支,恐怕便是那刘禅所部了。 那刘公嗣说是十日后决战,但其实,那刘公嗣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待他到长安稳住局势,必定还会再来! 届时,我等时机已失!” 曹丕眼神闪烁,他的意思很清楚。 现在正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出战,待刘公嗣到了长安稳住局势,那魏国的大好机会就没了。 “三日后,命州兵在蒲板津渡河,孤亲率大军,先拿下风陵渡,围困潼关!” 至于发兵去打潼关 曹丕不是傻子,潼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非是蛮力能够拿下的。 只需要围住他,断其粮道,待潼关城中粮尽,其守军必出关,一旦出关了,便好对付了。 若是不出关,便只有粮尽投降那一条路了。 “这 虽然此时确实是个机会,但司马懿觉得,若是时间拖延下去,待到黄河结冰,此事会更稳,但可惜,曹丕身上有政治压力。 这些日子,他能忍住不出兵,便已经是修养好的了。 现在得到战机就在眼前的消息,司马懿心中明白,便是自己现在说再多,恐怕也是没用的了。 三日后。 晨时,天尚未大亮,灰蒙蒙的天空中,小雪飘飞如絮。 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白纱所覆盖,魏军营地中却是人声鼎沸,甲胄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战鼓隆隆,激励着每一个将士的斗志。 魏军将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利戟,整齐列队,如林般密集,锐不可当。 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字仿佛也随时变成猛兽,准备扑跃而出,撕裂一切胆敢阻挡的敌人。 将士们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咚咚咚~ 随着一声号令,魏军如潮水般涌动起来,分为两部。 一部精锐沿着黄河直上,犹如一支锋利的箭矢,直取风陵渡汉军营寨的心脏。 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踏雪而行,留下的脚印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冲啊~” “杀啊~” 猛攻之下,汉军营寨前面的栅栏被砍得七零八落,喊杀声震天响起,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 与此同时,另一部魏军则负责防备潼关的汉军出来援救。 他们排成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型,长矛如林,盾牌交错,准备迎接可能来自潼关的任何冲击。 魏军士卒们的目光坚毅,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汉军是精锐,守关的更是常山赵子龙,以冲阵闻名,他们若是稍有懈怠,恐怕便是身死的下场。 远处的一座土丘上,曹丕与司马懿前后相差半步而立,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远眺着战场。 曹丕身穿一袭黄金龙袍,在晨曦中闪烁着帝王的光芒。 他的面容冷峻,但眼中却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仲达,你看这战况如何?”曹丕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司马懿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我军势如破竹,汉军恐怕难以抵挡。只要拿下风陵渡,潼关便如囊中之物。” 曹丕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的确,这场战争在他们的精心策划下,正按照预期的方向发展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战斗的气息,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片战场。 “汉军颓势,看来这几日的散播的谣言,让汉军的时士气都变得低迷起来了。” 战斗越发激烈,魏军的攻势如狂风巨浪般一浪高过一浪。 而风陵渡营寨中的汉军,却守备挣扎,似乎里面兵力不多。 校事府的消息:前几夜,刘公嗣将风陵渡中的精锐分批次,慢慢的调回长安,看来是真的了。 喊杀声、战鼓声、箭矢破空声混合在一起。雪花在战斗中飘舞,与鲜血、泥土交织在一起,战争的残酷,直露眼前。 潼关上,赵云银甲白袍,剑眉星目,伫立于城头之上,远眺着风陵渡方向的魏军攻势。 看着下方风陵渡情况,赵云当即对左右说道:“点兵三千,半个时辰之后出城救援!” 要想守住潼关,自然不能放弃与之为奥援的风陵渡营寨。 既然要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了。 于是,他一声令下,城门轰然开启,三千兵马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朝着正在攻寨的魏军冲去。 赵云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 他的白马在雪地上奔腾而过,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蹄印。 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直扑魏军而去。 汉军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手中的长矛利戟犹如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敌人的生命。 然而,就在赵云率领的骑兵即将冲入魏军阵中的时候,一部防备他们的魏军突然杀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常山赵子龙,我夏侯尚倒是要会上一会!” 夏侯尚所部魏军同样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迅速排成战斗队形,与赵云率领的骑兵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好胆,莫不是自寻死路?”赵云看到说话的战将,当即单骑驱马而上。 夏侯尚此时见赵云单骑杀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暗想:“若能擒得赵云,必是大功一件!” 于是,他催动胯下战马,挥舞长枪,直取赵云。 赵云见夏侯尚来势汹汹,却并无惧色。 他轻夹马腹,那匹白色的战马仿佛通人性一般,瞬间加速,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战场。 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噗噗”数声,已有数名魏军骑兵被挑落马下。 夏侯尚见状,心中一惊,暗道:“这赵云果然名不虚传!” 他连忙催马迎战,手中长枪直刺赵云面门。 “班门弄斧!” 赵云冷笑一声,侧身躲过这一枪,同时手中长枪一抖,枪尖瞬间刺向夏侯尚的咽喉。 夏侯尚大骇,慌忙仰头后仰,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但赵云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长枪如影随形,逼得夏侯尚连连后退。 两人交战不到十个回合,夏侯尚便已感到力不从心,心中萌生了退意。 “纳命来!” 突然,赵云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直刺夏侯尚前胸。 夏侯尚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心知不妙,慌忙伏在马背上,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同时他猛抽马鞭,战马长嘶一声,载着夏侯尚飞奔而逃。 赵云见夏侯尚败逃,并未追赶,而是勒马回望战场。 只见魏军骑兵已被他杀得七零八落,丢下了大量的兵器甲胄。 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去袭扰攻寨魏军之时,他突然发现又有一支魏军从侧翼杀了过来,显然是想要包围他们。 赵云心中一紧,知道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否则必将陷入重围。 现在戏也演完了,该回去了。 于是,他果断地下令撤退。 在他的指挥下,三千骑兵迅速转变方向,朝着潼关的方向退去。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没有丝毫的慌乱。 赵云则亲自断后,挥舞着长枪,抵挡着追兵的攻势。 赵云纵马连杀数十骑,杀到魏军胆寒! 无一人再敢上前比划,全军由是得以保全入寨,此番出城救援,或许只损失了十余骑而已。 但战场得意,驰援风陵渡营寨的目的却没达到。 随之魏军的攻势越发加强。 风陵渡这个木制营寨,似乎已经是摇摇欲坠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五章 夜奔河北城,火光冲天起! “破寨者封侯!” “先登者赏千金!” “冲啊!” “杀啊!” 第二日了。 但风陵渡营寨的喊杀声没有一刻停息。 魏军攻了整整一天一夜。 风陵渡汉军营寨,原本坚固的栅栏已被魏军的猛烈攻击摧毁得七零八落,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寒风中肆虐,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汉军士兵们奋力抵抗,但面对源源不断的魏军攻势,他们逐渐力不从心,营寨的防线已是岌岌可危。 守寨的向宠,已经是上了寨墙,与源源不断的魏军厮杀在一起。 鲜血已然将他的战甲染红。 “守住城寨!” “支援马上便到。” 战场上,汉军士卒们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绝望。 支援? 哪有什么支援。 殿下带着讲武义从与太子亲卫走了。 精锐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州兵罢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们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兵器,顽强地抵挡着魏军的进攻。 殿下待他们不薄,不仅这几日好吃好喝的招待,更是多有赏赐。 不少人在关中都被赐了一百多亩的田地,并赠送了几个奴隶作为部曲耕田。 有的甚至已经娶了婆姨,在关中扎根了。 有了这些家业,便是可以当地主老爷的。 更是可以传给后代的。 刘禅之所以不在乎关中士族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关中士族对关中的影响力,并不如南阳士族,颍川士族那么强。 一个个只能据守坞堡而已,在百姓中影响力有限。 刘禅知道自己的基本盘是什么。 那便是军中的士卒。 是故他待士卒优厚,并且用土地赏赐笼络他们,让他们甘心为自己卖命。 只要手上有兵卒拥护,汉国就乱不了,关中士族就猖獗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守卫风陵渡营寨的汉军即便是到了这种境地,他们也没有投降,反而是迎难而上,与魏军拼杀! 每一次拼杀,都是对生死的挑战,每一次后退,都意味着营寨可能失守。 不过,汉军士卒虽然意志力坚定,也无法扭转实力的差距。 魏军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的呐喊声震天响起,仿佛要将整个风陵渡都淹没。 “冲啊!” “杀啊!” …… 魏军士卒挥舞着长矛利戟,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汉军的防线,企图一举攻破营寨。 局势,已经是朝着风陵渡营寨陷落的方向滑落了。 营寨被攻破,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呼呼呼~ 河面上,江风呼啸。 但黄河却很是平静。 昔日汹涌澎湃的波涛已被严寒所封锁,凝结成一层尚不能走人的冰层,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静静地映照着灰蒙蒙的天空和飘落的雪花。 河岸两侧,树木已被冰雪装点得银装素裹,枝桠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和雪团。 远处的山峦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峻峭挺拔,它们联绵起伏,仿佛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在大地之上。 山间的小径也被白雪覆盖,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夜幕低垂,天空中稀疏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岸边的芦苇荡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四周一片静谧,除了风和芦苇的私语,再无其他声响。 而在这黄河回湾的芦苇荡中,却潜藏着不少舟船,舟船上不仅有士卒,还有战马。 人衔枚马裹蹄,这支潜藏在暗处的汉军,在夜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出来。 远处风陵渡的喊杀声与火光,依稀在耳,在目。 关兴手握关刀,此刻正在一艘稍大一些的舟船上。 丢失蒲板津,一直是关兴心中的耻辱。 此刻,他便是为洗刷耻辱而来的! 呼呼呼~ 江风吹着,摇晃着芦苇荡,发出呜呜似鬼叫的声音。 关兴就像一座孤独的山峰,屹立在寒风中,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黑暗。 抬头。 天上星辰位置已经到了预定的地方了,说明时辰已经到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连续三声鸽子叫,舟船开始缓缓的驶向对岸。 大河之上的冰层很薄,舟船驶过,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很快。 舟船靠岸。 对岸并没有魏军。 运送粮草的魏军粮队,也在半个时辰前走过了。 舟船上的兵卒牵着战马上岸。 一千骑军,一人三马。 带上火箭,火药,当即朝着河北城的方向急速进发! 马蹄踏碎夜的寂静,铁甲撞击出战斗的序曲,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烧毁魏军的粮草,扭转战局。 至于这个消息是如何来的。 自然靠的是内应,靠的是间军司的细作。 好巧不巧,间军司最近策反了魏国中的一个高官,之前是做司隶校尉的杜畿。 他虽然被曹丕撸了官职,但关系网还在,得到一些机密的情报,还是比较容易的。 具体的作战方略,他或许搞不到。 毕竟不在一线了。 但是弄清魏军粮草囤积的地方,对他来说,只能说是轻轻松松。 关兴身穿甲胄,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英姿飒爽。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手中握刀的手已经捏得发紫了,但他并未有任何感觉。 身后的骑军紧随其后,他们如同一条巨龙在夜色中蜿蜒前行。 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踏碎。 荒原上,寒风凛冽,吹得铁甲哗哗作响。关兴紧握缰绳,不断调整着马匹的速度和方向,确保队伍能够准确无误地到达目标地点。 不知奔驰了多久,路上也被魏军发现了。 但是 他们丝毫不慌。 发现了便发现了。 他们长途奔袭,便是魏军的传信的信使,速度都比不上他们。 夜色渐深,河北城已经近在眼前。 关兴举起手中的令旗,高声呐喊:“加速前进,烧毁魏军粮草!” 身后的骑军顿时精神一振,一个个纷纷鞭策身下战马,玩了命的加快速度,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前方。 河北城外,魏军的巡逻队发现了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军。 “汉军袭城!” “关城门!” “快逃啊~” 魏军守夜士卒惊慌失措地敲响警钟,试图唤醒城中的守军。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河北城作为后勤粮草的集散地,城门是日夜不关的,此刻还源源不断的进出车马,城门根本关不上去。 况关兴所率太子亲骑速度何其迅速? 便是没有车马,他们也关不上,况乎还有人堵着道? 于是乎,在汉军的喊杀声中。 关兴率领的骑军如同一股洪流般涌入城中,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负责斩杀守军,另一部分人则直奔粮仓和府库。 “放火烧粮。” “烧掉府库辎重!” …… 汉军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遇到的魏军一一斩杀。 点燃的火箭朝着粮仓激射而去,火油泼上,顷刻间顿时燃起大火。 火药炸开,便是坚固的仓门,也顶不住火药的威力。 不过是半个时辰。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河北城。 城中粮仓,府库,全部燃起大火。 关兴站在城头,看着熊熊燃烧的粮仓,确定火势无法扑灭之后,这才领着骑军朝着来的方向回撤。 但来时迅疾如风,回去的路,却是凶险重重。 魏军已经是反应过来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六章 曹丕被刘禅气得吐血! 即便现在正在战时,但是现在的局势对于魏军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汉国皇帝驾崩,汉国太子离去,风陵渡汉军营寨摇摇欲坠。 胜利似乎近在眼前了。 曹丕大手放权,让前线将军统领大军,前去负责攻寨事宜,他则是窝在龙帐里,享用从宫中带来的美人。 温饱思淫欲。 在有把握消灭汉军,重夺关中之后,曹丕二弟又不安份起来了。 此刻,龙帐宫灯昏黄的映照下,正有一个美人款款而来。 美人身着宫装,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妖娆而艳美,光华四溢。 正是曹丕的后宫李贵人。 “陛下,夜深了。” 李贵人身段婀娜多姿,如同柳枝轻摆,风姿绰约。她的肩膀微微倾斜,显得既端庄又妩媚,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丝带,将那纤细的腰身钩勒得更加完美。 其容貌更是绝美无双,面如桃花,眼含秋水,眉如远山,唇若樱桃。眼睛像深邃的湖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鼻梁高挺,下巴尖翘,构成了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皮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泛着淡淡的光泽。 如今在曹丕后宫之中吗,受宠的有三人。 最受宠的当然是郭女王,不仅绝色,活好,体贴人,更是多年的革命伙伴,是曹丕唯一能够展露自己真实一面的人。 除了郭女王外,还有李贵人,阴贵人,备受恩宠。 她们受的恩宠,自然是因为姿容了。 像是这个李贵人,便是少有的绝色美人,以姿容受到曹丕的宠爱。 望着款款走来的李贵人,曹丕嘴唇微舔,笑了笑,一把将李贵人揽在怀中,那充实的触感,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那金色的丝带一扯,那一身宫装瞬间滑落,显露出内在洁白的真容。 不自觉的让曹丕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陛下,别着急,先让臣妾伺候一番,再行房中之事。” 曹丕却是一把将他摔在床榻之上。 “朕已经等不及了!” 说完,身上皇帝冬时袍服旋即褪下,扑上去便是一番龙争虎斗! 然而. 今夜的夜色凝重,河北城的烽火照亮了半边天。紧急的军情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魏军大营。 得知汉军突袭了囤积在河北城的粮草,司马懿、陈群等一干重臣,面色凝重,急匆匆地赶到曹丕的龙帐前。 曹丕还没有尽兴,龙帐外便传来焦急的声音。 他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任何一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刻被打断,这心情都不会好。 他只得是让李贵人帮他将袍服穿戴好。 “让他们进来!” 看着鱼贯而入的臣子们,手中拿着酒樽的曹丕的面色并不好看。 “发生了何事?如此着急?” 陈群神色凝重地汇报着:“陛下,大事不好!河北城北的屯粮处被汉军放火烧毁,火光冲天,城中粮草损失惨重!” 曹丕闻言,面色骤变,手中的酒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酒液洒出,染红了案几。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 “汉军如何知晓我大军屯粮在河北城?” 这是机密消息,军中唯有少数人才知晓的。 “河北城离风陵渡近百里,他们是怎么突袭的?” 曹丕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问道:“那汉军当真是天兵不成,入我魏国如入无人之境?” 陈群咽了口唾沫,只得是说道:“汉军趁夜突袭,我军防守不及,屯粮处被他们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其实之前便有军士前来汇报,言之黄河以北出现汉军踪迹。 但大家伙都没放在心上。 刘禅都走了,风陵渡摇摇欲坠。 汉军能有什么后手? 结果现在 后手来了。 屯粮处被汉国烧个干净。 就在这时,司马懿也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焦急:“陛下,那烧粮的一千汉军,正回撤风陵渡。其一人三马,转进如风,步卒难以阻拦。” 曹丕听完两人的汇报,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只感觉唇舌有一股灼热的甘甜直涌上来。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愤怒。 “来了还想走?” 曹丕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怒火和愤恨都发泄出来。 他猛地一挥衣袖,怒喝道:“传朕命令!立即调集蒲板津州兵,追击汉军!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在龙帐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决绝。 面对愤怒至极的曹丕,司马懿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上前来。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在别人都惧怕盛怒之中的曹丕之时,司马懿逆势而上。 他双手作揖,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请息怒。汉国此次突袭我军屯粮处,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因此乱了方寸。” 曹丕的怒火被这句话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瞪着司马懿,等待下文。 司马懿继续说道:“刘公嗣回长安的消息,恐怕有诈。我军应该停止攻打风陵渡营寨,谨防汉国趁机设下埋伏。如今我军粮草被烧,士气受挫,若再强行进攻,只怕会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魏军主要屯粮的地方,便是在河北城,现在那些粮草辎重一朝丧尽,要想补充,需要时间。 若是再以高烈度攻城,后方补给更不上,军中有断炊的风险。 他顿了一顿,观察着曹丕的神色变化,然后继续说道:“依臣之见,我军应该立即回撤弘农,巩固防线,同时调集粮草,以解后方之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稳住阵脚,等待时机反击。” 撤回弘农? 曹丕脸上被气成猪肝色 “若我军撤回弘农,上军大将军必会被汉军主力剿杀,如今刘备病重驾崩,如此好的机会,岂非白白错过?” 司马懿所言的办法,确实是最稳妥的。 但是 有时候稳妥的办法,不一定是对的办法,也不一定是好的办法。 攻取关中的机会近在眼前,回撤弘农,在积蓄粮草的这段时间里面,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军中尚还存多少粮草?” 陈群当即上前,说道:“陛下,尚存十日粮草。” 十日? 曹丕心中打起鼓来了。 若是再战的话,军中便可能因为缺乏粮草而崩溃。 人是铁,饭是钢,那些兵卒不可能饿着肚子帮你打仗。 难道只能回撤? 难道朕又要败于那刘公嗣之手了? 陈群,司马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惊雷在曹丕的脑海中炸响。 愤怒、焦虑、绝望,屈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无法抑制的狂暴力量。 曹丕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之气直冲喉头。 “噗!”一声闷响,曹丕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案几。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大魏皇帝,居然是被刘禅气的吐出老血出来!(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七章 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天将将明,夜色还未完全褪去。 黄河北岸。 关兴领着一千精锐骑军,沿着原路急速奔回。 马蹄踏碎了黎明的寂静,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荒野上回荡不休。 “驾!” “快走!” 汉军一千太子亲骑一人三马是真,但也耐不住百里奔袭。 即便是轮着换骑乘战马,马力也被极大的消耗着。 甚至有些战马,因为奔袭百里,已经是口吐白沫,被活活的累死在路上。 虽然现在汉国占据关中,战马不缺。 但是看着老马倒在地上,马眼湿润,关兴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不过现在不是疼惜战马的时候,因马力下降,他们的行军速度降低了不少。 而骑兵的速度一旦下降,便代表着战斗力也随之下降,更代表着敌人阻击的时间更加充足。 事实,正如关兴所预料的那般。 随着速度下降与天色渐亮,途中的魏军阻碍也变得越来越多. “该死!加快速度!” 关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催促着士兵们加速前进。 多耽搁一会儿,便多一分危险。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密集的鹿角拒马,尖锐的木刺在朝阳下闪烁着冷光。 关兴心中一紧,但立刻大声命令道:“冲过去!不要停!” “冲啊~” “杀啊!” 骑军们齐声呐喊,催动马匹,如同一股洪流冲向拒马阵。 然而,鹿角拒马的威力非同小可。 尖锐的木刺犹如死神的利爪,无情地撕裂着骑兵和战马的身躯。 一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被木刺刺穿,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拒马阵地。 他们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惨烈非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面传来,一支魏军的虎豹骑突然杀出,向关兴的骑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关兴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他紧握刀柄,迎了上去。 两军相撞的瞬间,喊杀声震天响起。 “给你爷爷死来!” 关兴挥刀劈向一名魏将,青龙偃月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落下,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 他来不及擦拭脸上的血迹,又转身迎向另一名冲来的魏军骑兵。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关兴的骑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士。 在关兴的悍不畏死的拼杀之下,不断突破魏军的包围圈。 然而,魏军人多势众,且源源不断地增援上来。 关兴的骑军渐渐陷入了苦战之中。 伤亡越来越大,关兴心中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速速突围!” 他们吸引魏军,吸引得够多的了,再吸引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他们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 这一千太子亲骑,可是不输曹魏虎豹骑的精锐,若是全部折在此处,岂不可惜? 况且 洛阳还没打下来呢! 大外甥还没抱过呢? 我关兴怎么能死在此处? “啊啊啊!” 关兴大吼一声,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一次次地冲向魏军的军阵,杀得兴起时甚至孤身一人冲入敌阵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魏军防线很快被悍不畏死的汉军骑兵冲开一个缺口。 “从此处撤出!” 旋即,关兴领着大部骑军钻出魏军包围圈,扬长而去。 魏军只剩下少部分虎豹骑还跟在关兴屁股后面骚扰。 其余魏军步卒,被骑兵狠狠的甩在身后。 魏军虎豹骑人数不多,也只能做到骚扰关兴所部骑兵撤退,而无法做到歼灭的程度。 从火烧河北城,到后撤。 这一千骑军,近乎是将魏国机动兵力全部吸引到黄河北岸了。 而黄河南岸。 随着曹丕的呕血昏迷,魏军军中大乱,但是未有皇帝陛下下令,他们如何敢停止攻打风陵渡汉军营寨? 风陵渡汉军营寨,战事正酣。 但情势却是不知不觉的开始发生变化了。 天边尚未吐鱼肚白,夜色仍旧笼罩着大地,风陵渡的汉军营寨后面却突然沸腾起来。 一部精锐的汉军士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官道上窜出,朝着正在攻打风陵渡的魏军疾驰而去。 原本此处是有一部魏军警戒的。 但随着魏军战略收缩,除了防备潼关的魏军,其他的魏军都被撤回军寨,或者是调到北岸去围猎关兴去了。 一时之间,居然在汉军到了近处之后,他们才被魏军发现。 加之魏军士卒原本就因连日来的战事和粮草被烧而人心惶惶,此刻突如其来的冲击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杀贼!” “大汉万岁!” “万胜,万胜!” 黑暗中,汉军的呐喊声震天响起,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兵一般,瞬间冲入了魏军攻城军阵之中。 魏军士兵们惊慌失措,有的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迎战,有的则吓得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转身就逃。 夏侯尚目眦欲裂,当即亲兵上前抵挡。 然而大势之下,逆流而上焉能成功? 夏侯尚所部亲兵就像是泡沫一般,甚至还未与汉军拼杀,便被溃兵冲击得七零八落。 “大势已去!” 夏侯尚嘴唇微微颤抖,只得是催促身下战马,朝着魏军营寨后撤而去。 而在他身后,如虎狼一般嗷嗷叫的汉军士兵借着夜色和敌军的混乱,一路掩杀,杀魏军如同杀猪一般。 一时之间,死者无数,降者更多。 追亡逐北,一路到魏军营寨前面。 魏军的营寨外,火光冲天,杀声震耳欲聋。 汉军士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 魏军士兵在惊恐和绝望中挣扎着,但却无法抵挡汉军的猛攻。 魏延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呐喊着:“冲啊!杀光这些魏贼!”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汉军崽子们已经是杀红了眼,根本不怕死,只顾着往前冲。 汉军士兵们紧随其后,如同潮水一般涌向魏军的营寨。 但可惜的是,魏军营寨中涌出一股股精锐魏军,直接将冲击的汉军打退,魏延见好就收,当即率军去收割那些未入魏军营寨的魏兵。 至天明,喊杀声仍旧未止! 此刻。 魏军军寨。 龙帐之中。 曹丕面色苍白,但终于还是睁开了双眼。 龙帐床榻边上,李贵人,司马懿,陈群,贾诩等人,皆一脸担忧的看着曹丕。 “陛下.” 吐血是恶病的具象,众人的富贵都寄托在曹丕身上,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曹丕在他们面前嗝屁了。 “营寨中为何如此嘈乱?” 刚醒来,曹丕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觉得龙帐之外很是吵闹,心中很是不悦。 再看群臣一个个苦着脸的模样,他便更心烦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章 三气曹子桓,连吐三口老血! 陈群上前,脸上犹豫了一番,但还是说道:“启禀陛下,我军被汉军突袭伏击,损失惨重,如今只得是据守营寨了。” 闻言,曹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躺在床榻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眼中充满了血丝。 “什么?魏军被伏击了?损失惨重?”曹丕的声音尖锐而颤抖,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陈群低着头,不敢直视曹丕的眼睛。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的,陛下。汉军趁夜突袭,我军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曹丕闻言,怒火中烧,他猛地坐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眼睛更是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那些该死的汉军,竟然敢如此嚣张!胆敢偷袭,他们怎么敢的?刘公嗣不是已经回长安了吗?他们哪来的兵力?”曹丕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尽的愤怒。 就在这时,又一名将领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地汇报道:“陛下,不好了!火烧河北城的汉军骑兵全身而退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曹丕的心头。 他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龙案。 “噗!”曹丕的身体摇摇欲坠,但他却强忍着痛苦,紧紧地抓住床榻的扶手。 周围的将领和侍从们见状,纷纷上前请罪。 “陛下,珍重龙体!” “我等无能,让陛下龙颜大怒!” “万望陛下莫要生气了。” 但曹丕却挥手将前来搀扶的李贵人推开,声音沙哑地说道:“朕没事!你们都给我退下!” 缓了一口气,曹丕看向司马懿与陈群夏侯尚等寥寥数人,说道:“侍中,司隶校尉,尚书令,监军.留下,其余人等,出帐听命!” “诺!” 其余人等知晓曹丕要商议军机大事,纷纷出帐。 待闲杂之人离去之后。 曹丕强振精神,目光坚定地扫过司马懿、陈群、贾诩、夏侯尚等人。 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诸位,”曹丕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如今局势不利,我军接连受挫。关中还攻不攻了?魏军该何去何从?朕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司马懿首先站了出来,他神色冷静,目光深邃:“陛下,以当前局势来看,我军士气低落,粮草不足,不宜再强行进攻关中。臣建议暂时撤到弘农,固守待援,同时调集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陈群也点头附和道:“司马仲达所言极是。我军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非盲目进攻。撤到弘农,可以依托坚城固守,等待时机再图进取。” 听到两人的回答,曹丕眉头紧皱,心中稍有不满。 贾诩则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臣认为我军虽然遭遇挫折,但并未伤及根本。关中乃是我大魏的根基所在,绝不能轻易放弃。且上军大将军如此在关西牵扯汉军,臣建议强征百姓粮草,以解燃眉之急,同时整顿军马,再战关中。” 粮草不够? 可以就近征粮。 河东郡乃是大郡,弘农也是大郡,若是强征粮草的话,未尝不可给军中征来供应月余的粮草。 当然 若是这么做的话,河东、弘农百姓可能要反了,河东、弘农的几个士族,想必也会有意见。 所谓之百姓。 更多的其实是在士族坞堡中的粮草。 征粮? 这似乎是个办法。 曹丕眼睛一亮,但片刻之后,又犹豫起来了。 若是强征粮草,便是要速战了。 在一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内,他能击败刘公嗣,收回关中吗? 而一旦达不成这个效果,甚至再败,那就不是关中保不住的问题了,那可能是连河东,连弘农都要不保了。 一旦弘农不保,那洛阳就像是没穿衣服的美女一般,岂不是汉军每次派兵过来,便是可以围攻洛阳了? 堂堂大魏国,每年都要来一场洛阳保卫战? 这岂不是贻笑大方? 曹丕犹豫了。 在这个时候。 作为曹魏宗室的夏侯尚也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陛下,臣赞同贾公的意见。我军将士英勇善战,岂能因一时之败而退缩?臣愿领兵再战关中,誓死夺回失地!” 今夜输得太窝囊了。 他到了关中,到了潼关,自与汉军交战以来,过得都太窝囊了。 败败败! 莫名其妙的战败。 他夏侯尚何时如此窝囊过? “若是我们撤军了,岂非是拱手将关中送与汉国,甚至是将凉州,西域拱手让与汉国?以那汉国商盟的本事,届时我大魏如何与之争锋?” 曹丕眉头紧皱。 是啊! 现在撤了,汉国的实力便会不断加强,到了之后,他可有能力击败汉国? 而汉国‘兴复汉室’的口号太响亮了,他占了关中,不可能停下脚步的。 接下来便是洛阳。 之后便是整个天下。 现在拼命,尚有优势。 以后或许魏国的国力,便处于劣势之中了。 司马懿看出了曹丕的挣扎,当即说道:“或许,我军可以留两万精锐在此地,一万精锐占据蒲板津,做出随时要进攻关中的架势,吸引汉国防守,减轻上军大将军在西线的压力,其余人撤回弘农,待后方粮草辎重送到,再行攻伐不迟。” 司马懿此法,毫无疑问,是折中之法。 但只留数万人,当真能够牵扯多少汉军? 治标不治本啊! 而且,魏军人数减少,又分开驻扎,若是汉军来攻,分而击之,那又待如何? 魏国的精锐,已经不多了,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了。 “报~” 曹丕正在纠结要如何抉择的时候,营寨之外,传来了传令兵的声音。 “陛下,汉军奇袭蒲板津,州兵溃散,死伤者无算,汉军已经占据蒲板津,打下蒲坂城了。” “什么?” 蒲板津只是一个渡口,便是构筑营寨,防御力有限。 但是占据了蒲坂城,与蒲板津护卫奥援,要想再攻,就难上加难了。 咕噜~ 曹丕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到现在,他已经是忘记生气了。 到现在,他也想明白了。 那刘公嗣绝对是没有回长安,也绝对没有将潼关的精锐撤回长安。 相反 甚至可能还从长安调兵过来支援了。 如此说来,刘玄德驾崩的事情,或许也是假消息。 魏国被骗了,被骗得好惨。 可恶的刘禅。 玩我女人,占我国土,还屡次三番戏耍朕! 啊! 苍天为何要如此待我曹子桓? 思及此,曹丕感觉喉管之中,又有一种咽痒的感觉。 噗~ 一口老血,在被憋得如猪肝色的脸上喷了出来。 而顷刻之后,又是两口血从曹丕喉管里面喷涌而出。 “陛下!” “陛下!” “陛下!” 司马懿等人慌了,赶忙上前。 李贵人更是在一边吓得花容失色。 前有诸葛孔明三气周瑜,将周公瑾气死了。 难道今日刘公嗣三气大魏皇帝,把曹子桓气死了?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零九章 太子盖世威,东线无战事! 连吐三口鲜血后,曹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本是壮年,此刻却双眼深陷,眼珠充满血丝,眼眶周围布满了黑眼圈,显得疲惫不堪。嘴唇干裂,嘴角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看起来异常凄惨。 “可恶,可恶!刘公嗣,彼其娘之!” 到现在,曹丕都忍不住开口咒骂,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周围的群臣见状,无不露出关切和担忧的神情。 “陛下,万望珍重龙体!” “传太医!” 他们纷纷上前搀扶曹丕,有的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有的则紧急传唤御医前来诊治。 “朕无事。” 接过李贵人手上的丝帕,曹丕将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 无事? 群臣哪里肯相信曹丕的话。 连吐三口老血,这是没事的样子? 血气就是人的元气,吐出这么多精血,如何能说是没事? 恐怕身体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司马懿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深知曹丕的身体状况对魏国的未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此刻的曹丕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打击了。 若是两军阵前,皇帝驾崩了,那就不是战败了,而是全军溃败。 “汉军有备而来,蒲板津亦是被汉军所夺,如今看来,还是先撤退罢!” 撤退? 不甘啊! 曹丕叹了一口气,憋了很久,终于是将胸中的那口气给憋下去了。这才说道:“退吧,着万人守解县,万人守胡县河北城,遣散大部民夫,其余军士,退回弘阳。” 退到弘阳了,魏军粮道便变短了。 而若是到了这个时候,粮草还不够的话,那只能退回洛阳了。 “撤退之事,便交由仲达,切记,以稳妥为主,不能让汉军所趁!” 在士气低迷的时候,大军后撤要做到全身而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很考验一个人的能力的。 “臣下定然尽我所能!” 司马懿松了一口气,旋即领命。 陛下到底还有理智,若是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还在战的话,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现在撤退,魏国还有机会。 刘禅屹立在潼关之上,冬日的寒风凛冽,吹拂着他身上的锦袍。 他目光坚定,远眺着关外的壮丽风景,脸上的笑容那是止都止不住的。 关外,被俘的魏军士兵如同串起的珠子一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空地上,他们的数量之多,简直无法计数。 这些俘虏们低垂着头,神情沮丧,与潼关之上昂首挺胸的汉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远处,魏军的营寨已经开始了后撤的行动。 曾经嚣张跋扈的魏军,此刻在汉军的铁蹄下不得不选择撤退,他们的旗帜歪斜,队列散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终于是将曹丕打退了。” 其实昨夜冲杀,魏军的损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或许有损失,但这个损失,应该是在万余人之间。 但刘禅抓住了魏军的命门,烧了魏军的粮草,便使自己掌握了战局的主动。 而且,虽然汉军灭杀魏军的数目不多,但是战略目的都达到了。 保住风陵渡汉军营寨,重夺蒲板津,甚至将蒲板城都拿下来了。 “殿下,末将如今算是服了!” 魏延看着意气风发的刘禅,心中感慨万分。 之前他便听过大汉太子的名声,但觉得或许是传言传得太狠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不是传言,这是真的。 殿下,当真是圣人转世。 这天下,到底还是刘氏的天下。 “不过是侥幸而已。” 刘禅并未有骄傲自大之色。 实际上,刘禅也是兵行险招。 若是无法打退魏军主力,关中真的就危险了。 自曹真占据雍县之后,关中的局势便越发糜烂下去了。 加之曹丕与汉军在潼关陈兵对峙月余,魏国校事府期间散布了不少消息,蛊惑人心。 关中不少城池都有叛乱的情况出现,张飞作为救火队长,可谓是来回奔袭镇压。 有几座城池的叛乱,现在都还没有镇压下去。 若是曹丕打入关中了,不必说,大势便在魏国那边了。 好在,这种情况未有发生。 “何言侥幸,侥幸只能一次两次,焉能一直侥幸?” 魏延恭维一番之后,问道:“殿下,如今魏军后撤,我等可要追击上去?” 敌军后撤,若是袭杀得当,便会引起敌军混乱。 而若是混乱到了敌军溃散的程度,甚至可以追亡逐北,继而攻城略地,转为大胜! 趁着乱兵奔逃,占据弘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军既是撤退,必有章法,贸然追击,恐遭埋伏。” 魏军虽然损伤不小,死数千人,被俘万人,但自身的实力还在,不可小觑。 “末将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欲追击之!”魏延也算是读过书的,知道一些历史上的典故。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焉知这不是魏军的阴谋?” 刘禅拍了拍肩膀上掉落的雪花,再说道:“我们已经赚得够多了,局势也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进行了,现在若是贪心,万一中计,岂非是将大好局势葬送了?” “这” 魏延张了张嘴,有些不情愿的缓缓点头。 “殿下,有个问题,末将很想要询问,军中的流言,是真是假?” 刘禅呵呵一笑,说到:“既然是流言,哪有真的?” 刘禅笑眯眯的拍了拍魏延的肩膀,道: “都督莫要想太多,现在要紧的事情便是加强潼关守备,在风陵渡筑城,加强蒲板城以及蒲板津的防守,接下来,或许数年之内,我军都难以东出!” 关中的烂摊子,加上西边的陇西,凉州,甚至是西域. 势必会牵扯汉军很长的一段时间。 毫不夸张的说,要将关中消化了,肯定是要花几年时间的。 更不用说拿下陇西凉州,重夺西域了。 赵云率本部前去追击魏军残余,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文伟,这几日,关中有几座城池倾覆?” 费祎当即上前,说道:“阳夏,颌阳,临夏三城,皆有士族作乱。” “阳夏我倒是知道有一个阳夏谢氏,颌阳与临夏,似乎无有大族。” 费祎当即说道:“陛下记错了,此阳夏非彼阳夏,阳夏谢氏所在之阳夏,是在陈郡,非是在左冯翊。” 额. 刘禅这才反应过来,左冯翊的阳夏,只是与陈郡阳夏同名而已。 作为领导,脸皮就是要厚,刘禅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原来如此。”刘禅当即换了一个话题。 “既是士族作乱,都有哪几族?” “阳夏作乱者,为阳夏胡氏,未出过二千石的士族,世为县令之职,只能说是有些势力。临夏作乱者,为临夏夏氏,祖上倒是做过两千石大员,至于颌阳,便纯属是豪族了。” 这几个士族的底细摸清楚了,刘禅心中也有底了。 魏国一勾引,你们就反了? 呵呵。 现在魏军退去之后,东线无战事,该是要收拾你们的时候了。 只不过. 是要狠辣一点,还是要怀柔一些呢? 刘禅陷入纠结。 毕竟他现在在关中士族们心中的名声,可不算好。 思索一番,刘禅心中已有答案,但他还是转头看向身后的向宠,问道:“巨违,这些反贼,如何处置?”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章 委以重任,皇帝大行! 突然被刘禅冷不丁的发问,向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向宠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关中士族乃我朝根基,不可轻动。以臣之见,当行怀柔之策,除其首恶,以安士族之心。” 他说得平缓而有力,他本就有才学,又在军中历练数年,已经是讲武堂出身中可以委以重用的人选了。 刘禅微微点头,目光又转向魏延。 魏延一向以刚毅着称,此刻他眉头紧锁,显得有些激动:“殿下,向宠所言差矣!士族叛乱,若不严加惩处,何以儆效尤?当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之辈!” 怀柔? 对那些士族,怎么能怀柔? 一定要以雷霆手段,对他们怀柔,岂不是鼓励他们日后可以继续叛乱? 此例一开,恐怕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士族之所以叛乱,便是因为殿下先前之策让关中士族心中担忧,故而被魏国一说就动,若殿下继续行此酷烈之法,必定让关中士族恐惧,关中士族恐惧,则关中如何安定? 关中士族之事,关乎关中安定,不可轻率。当仔细斟酌,谋定而后动,还望殿下三思。” 听完向宠之言,魏延沉吟片刻,再次抬头时,眼中的火焰似乎更为炽烈: “殿下,关中士族虽然是关中根基,但他们屡屡叛乱,显然是野心勃勃,不可小觑。若是我们再加以姑息,他们必将得寸进尺,甚至可能酿成大祸。惟有严惩首恶,方能让其余士族知道朝廷之威不可侵犯,不敢再有二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向宠所言怀柔,虽可安抚一时,但长此以往,只怕会助长叛逆之气,使朝廷威严扫地。因此,臣坚持认为,必须严加惩处,以示朝廷的威严不可侵犯!” 向宠会意,上前一步说道:“殿下,都督所言严惩,确实可以震慑一部分叛乱之士。但关中士族众多,若是全都严惩不贷,只怕会激起更大的民变。 末将以为,当先查清叛乱的真正原因,对首恶严惩不贷的同时,也要对那些被蛊惑、被利用的士族加以安抚和教导。这样既可以维护朝廷的威严,也可以安定关中民心。” “善!” 刘禅抚掌而笑,说道:“妙哉!道理越辩越明,说的便是这个,处置关中叛乱士族之事,便交由巨违,既要做到不损耗大汉威仪,做到杀鸡儆猴,又要安定关中士族之心,你可有这个把握?” 既要做到杀鸡儆猴,又要做到让关中各士族服气,显然,这个差事不是一个简单的差事。 向宠当即说道:“既然是殿下之命,臣下自当竭尽所能!” 向宠近来立了不少功劳,若是能够再立一个大功,刘禅便能够将他的位置往上提一提。 讲武堂的学子,毕竟出来的时间太短了。 中层,下层,他们遍布汉国的各个角落。 但要说上层,许多人还不够资格。 也就是一些二代,像是关兴,张苞,黄崇这些的,能够勉强坐上朝臣之位,似费祎董允等,要想将其放在要紧的位置之上,恐怕都会受到不少的非议。 在这个时候,刘禅便要注意培养自己的班底了。 莫要真的似后世那般,导致蜀汉后继臣子青黄不接,以至于国力衰弱,不敌曹魏。 “好生干事,若立有功勋,孤自会提拔。” 刘禅的这个承诺,让向宠心中更有干劲了,他对着刘禅重重行了一礼,当即说道:“诺!” 如此,五日时光转瞬即逝。 魏军后撤很有章法,在第五日的时候,魏军营寨中尚有军士戍守,但是民夫杂役,都已经被转送到后方了。 大部分的兵卒,以及魏国皇帝的仪仗,也已经离开了潼关外的魏军营寨之中。 为了防备魏军有诈,刘禅等到第十日,亲眼看到魏军拔营离去之后,这才将群臣众将召集到潼关将军府的大堂中。 既然打了胜仗,自然是要庆祝一番的。 此刻群臣面前皆有食塌,食塌上一应美酒佳肴,勾人味蕾。 堂中更有丝竹之声,美人乐舞,好不快活。 刘禅举酒与众人共乐,待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这才进入重点。 “如今魏军虽退,但不代表魏军不会卷土重来,潼关与蒲板城的防守,依然是至关重要。” 众人心中明悟,殿下现在是真的要离开潼关了,此刻是在安排留守之人。 “向宠既然负责处置江北士族之事,便驻守蒲板城。潼关重地,不容有失,汉中都督久经军事,又曾守备汉中固若金汤,此重任交给都督正合适。” 向宠与魏延两人当即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我等定不负殿下重托!” 刘禅笑了笑,继续说道:“二位若是有要求,不妨直言之,若是力所能及,孤自然会满足。” 魏延当即起身,说道:“殿下的太子亲骑皆是精锐,可否留五百人在潼关,以作机动?” 一支精锐骑兵在战场上取得什么作用,魏延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自然是心知肚明。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魏延要守住风陵渡营寨与潼关,骑兵必不可少。 “可。” 向宠亦是上前说道:“末将的要求很简单,留五千人步卒,骑军一千,并且予末将相机行事之权!” 蒲板津与蒲板城二地,六千人并不多,至于相机行事之权. 刘禅眉头一挑。 “难道你还想对河东用兵不成?” 向宠当即说道:“有机会,或许可尝试一番,不求攻城略地,只求弱魏,弊魏!” 看来向宠是要骚扰河东郡各县了。 譬如抢收麦子,劫掠人口之类的。 “这个要求,孤可以答应你,但是其中的度要把握好,莫要引起大战。” 汉国经略关中,作战半年了,后方几乎都被掏空了,实在是无法久战。 至少要休养生息一年,补足粮草,稳定关中各地,方才能够再启战端。 “末将知晓!” “十日前一战,我军大胜,皆赖将士用命,如今关东无战事,孤也可以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了,今关中尚有曹真作乱,孤自领精锐前去戡乱,你们二人莫要弄险,三个月内,莫要浪战,守住城池营寨便可。” 或许觉得说的还不够,刘禅继续说道:“魏国之中,能臣干将无数,司马懿更是阴险狡诈之辈,便是河东郡,弘农郡有战机,三个月内,也莫要相信。” 三个月内,还是以稳为主! “诺!” 魏延、向宠当即领命。 酒宴之后,刘禅也不耽搁了。 酒气都还没散去,他便带着精锐趁夜朝着长安而去。 至于为何如此着急,原因很简单。 大汉皇帝刘玄德,真的要不行了!(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一章 长安托孤,顾命大臣! 宴席结束后不久,准备安歇的刘禅,便见到了匆匆而来的吴懿,知晓有大事发生的刘禅将其引到偏室相见。 一见面,吴懿便哭着跪伏在刘禅身前,道:“殿下,陛下有变,陛下令命臣诏殿下立即回长安主持局面!”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刘禅是懵的。 当场便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刘禅以刘备病重即将驾崩的消息来诓骗曹丕,是为了打破关东局面的,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他那个便宜老爹,大汉皇帝刘玄德,真的要不行? 刘禅当即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难道今天是愚人节? 吴懿眼中带泪,说道:“华佗亲自诊治,陛下时日无多了。” 皇帝老爹的身体,他早问过华佗了。 差是差了点,但绝对不可能忽然就发生意外! 结果现在你跟我说,他快不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懿苦笑着说道:“曹真作乱雍县,陛下为了此事操碎了心,为了安定关中士族,轮番接见臣僚,导致身体败坏,以致于连日呕血,御医们已经说了,陛下是药石无救了,现在还能活着,便是全靠一口气撑着。” “这” 刘禅愣住了。 原本刘备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曹真乱关中之事,将他惟一剩存的那一口气都耗尽了。 这一世,没有夷陵大火,没有白帝城托孤,但残忍的贼老天,还是要夺走这个一身以兴复汉室为己业的汉朝天子的性命? “殿下,速速动身罢!朝野上下,都等着殿下主持大局了。” 刘备之死,这个天下会有什么变化,刘禅无法确定。 只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长安,现在差不多该是乱成一团了。 他必须立刻马上回到未央宫,接掌象征大权的传国玉玺以及其他权利象征的印玺与虎符。 刘备仁德,是故关中士族归顺。 而现在换了他这个‘刻薄’太子上位,焉知那些关中士族会不会搞什么乱子? 于是,他立刻就下令:“马上回长安!” 因为担心事情有变,刘禅甚至连马车都不乘,直接骑马狂奔,带着三百护卫骑兵,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返回了长安城。 要知道,潼关距离长安有三百里路。 可以这么说,刘禅一日奔袭一百五十里,身下的马都跑死了三匹。 日夜不息,奔驰向前。 终于是到长安城了。 此刻的长安城已经是戒严了,城池紧闭,城池之上,巡逻的兵士随处可见,真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速开城门,殿下已至!” 守城将闻言,确定了刘禅的身份之后,当即打开城门。 “末将,拜见殿下。” 刘禅脸上顶着两个熊猫眼,瞥了一眼守城将,点了点头,便驱驰着身下伸着长长舌头,吐着白沫的战马朝着城内奔驰而去。 一进城,刘禅立刻直奔未央宫。 夜很静。 未央宫,长安城的心脏,此刻被一股无形的压抑氛围所笼罩。 厚重的宫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只留下宫内深深的沉静与不安。 往常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在肃穆中透出一股冷意,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宫中各处均已戒严,侍卫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宫城各处的大门紧闭,禁止任何人进出,整个未央宫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皇帝寝殿内,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诸葛亮、法正、杜尤、吴懿等重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脸上难掩忧色。 天子妃嫔站在天子御塌前,偷偷的流着眼泪,十几个医官,在天子塌边,轮流上阵进行抢救,一旁的水盘边,放着许多条被鲜血浸红的白布。 诸葛亮那双睿智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轻轻地摇着羽扇,仿佛想借此驱散心中的不安。 哪怕现在是冬天了,诸葛亮急得头上上细汗直冒,心中更是燥热无比。 法正则紧锁眉头,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内室张望,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内官和宫女们更是噤若寒蝉,他们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隐约间,可以听到宫女们细碎的哭声,那声音凄凉而哀伤,像是为皇帝的病情而悲泣。 刘备乃是难得的仁义皇帝,以仁德着称。 不管他是不是演的,就算是演的,能演一辈子,那也便是真的了。 不少人感佩刘备恩德,或者曾经受过刘备恩惠的,此刻已经是在默默的流眼泪了,悲痛之意,直接溢了出来。 寝殿深处,皇帝刘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他身上的皇帝内服,透出斑斑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昔日那位自微末起,被称之为织席贩履之辈,数败丧家,又数次乘风而起的大汉皇帝,此刻已是形容枯槁,气若游丝。 刘备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他的手指轻轻颤了颤,仿佛是在召唤着什么人。 众人见状,心中更是一紧。他们知道,皇帝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随时都可能离他们而去。 便是诸葛亮的再稳重,此刻也绷不住了。 “殿下还没到吗?” 夜幕低垂,长安城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少年太子刘禅身着锦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寂静的街道上急速奔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之间。 刘禅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焦急的光芒,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刘备的担忧。 一路上,他根本无暇顾及长安城中的情况,只想尽快赶到未央宫,见到病危中的父皇刘备。 未央宫的巍峨壮丽在夜色中愈发显得庄严肃穆,刘禅紧紧握住缰绳,一跃而下,穿过重重宫门,径直向寝殿奔去。 一到寝殿外,刘禅立刻就被两个宦官领着进了内殿。 宫人们纷纷侧目,却复而又重新跪伏下去。 刘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轻轻推开寝殿的大门。顿时,一股沉闷而凝重的空气迎面扑来,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殿下终于到了!” 诸葛亮等人见到刘禅入殿,纷纷上前簇拥而上。 众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陛下他” 诸葛亮眼中带泪,后面的那话居然说不出来。 “父皇洪福齐天,必无大事,诸位不必惊扰,稳住各方,待我这个不孝子,前去拜见父皇再说其他的。” 被刘禅这么一说,诸葛亮法正等人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请。” 刘禅快步走到父皇的床前,只见刘备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 刘禅的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地握住父皇的手,低声呼唤道:“父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从婴儿开始,刘禅便做刘备的儿子了,在心底里,刘禅其实也将刘备当做真正的父亲。 毕竟一个完全对你好的人,便是草木,心中也会感激。 更何况,刘禅是血肉做的。 见到身生父亲躺在病榻上的如此模样,刘禅眼泪当即夺眶而出。 “神医华佗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有他在,一定能治好父皇的病的!” 大汉以仁孝治天下。 刘禅此时的模样,也暗和孝道,更是能得到刘备手下一干人的认可。 “阿斗.” 刘备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刘禅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用力握了握刘禅的手,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 原本刘备是一副要死的模样,精神气完全被抽干了一样,但是,此刻见到刘禅之后,像是突然吃了一颗十全大补丸一般,顿时变得精力旺盛起来了。 原本苍白的脸,居然变得红润起来,甚至可以说过于红润了。 “太子到了啊” 他用力握了握刘禅的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诸葛亮等人,示意他们过来。 “陛下~” 诸葛亮法正等人见此,积蓄在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来了。 重病之身,突然有精神了,这让在场的众人想到了四个字:回光返照。 而回光返照,也只有在快死的时候的人才会出现的。 “太子击败伪魏曹丕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比朕做的还好,朕心甚慰,有太子在,朕兴复汉室的夙愿,终能完成,便是现在死了,也无遗憾了。” “陛下洪福齐天,必定无事的.呜呜呜~” 杜尤说到最后,直接哭起来了。 “朕的身体,朕自然清楚,生与死,天注定,朕能看到收复长安,能看到兴复汉室的希望,朕已经很满足了。” 刘备转头看向刘禅,脸上的红光渐渐消退。 “太子有大志,太子有大才,但也需要以仁德抚慰人心,关中初定,一切以稳为主,朕崩以后,太子就大赦天下,赦免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施恩,加威!” 刘禅红着眼,重重点头。 “儿臣谨记于心。” “扶朕起来!” 大汉皇帝刘玄德在医官们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看着跪在面前的臣子们,他挥了挥手道:“朕自承汉诈以来,夙兴夜寐,不敢或忘,今日,朕将大行,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还有诸卿,都听朕遗命——” 大臣们顿时就哭着匍匐在地,道:“臣等俱在,请陛下下诏!” 一旁的宦官,也立刻拿起笔墨,准备记录。 刘备在此刻难得精神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生命力,都释放在此处: “朕以渺渺之身,承天地之重,荷祖宗之顾,临兆民之上,夙夜祗惧,不敢有违。 今大限已至,百病交攻,神志渐衰,知天命之不可违,人事之不可留。故于榻前,颁布遗诏,以明朕志。 朕自即位以来,夙兴夜寐,以求国家之安宁,百姓之乐业。虽有小成,然亦多有过失,每念及此,未尝不怵然自惊。今将百年,所念者惟社稷之重,子民之福。 太子刘禅,聪明仁爱,有君人之度。朕百年后,宜即皇帝位,承继大统,以安万民。诸卿当竭力辅佐,共保社稷之安。朕在九泉之下,亦当笑慰之。 诸葛亮、法正、吴懿、杜尤等,皆朕之股肱之臣,忠良之士。朕在生时,深所倚重;朕百年后,更望诸卿以国事为重,辅佐新君,共策国家之繁荣。 《诗经》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朕虽不敏,然亦尝以此自勉。愿吾子孙及诸卿亦能以此为念,修德立身,以保国家之昌盛。 朕今将去,心有所憾,然亦知天命难违。惟愿新君及诸卿能继朕之志,以安社稷为念,则朕虽死犹生矣。” 说完这些,刘备脸上的红光彻底散去。 如同风中之烛一般,微弱的生命之火在无尽的黑夜中摇摇欲坠。 刘禅低头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那尚未成熟的脸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知道,这是父亲在将大汉的未来,将他的志向,将万千子民的生计交托给他。 “父皇,儿臣会做到的,不仅会收复天下,甚至要将汉人的威仪,播撒寰宇,让万方都知晓我大汉的威仪!。” 此时,诸葛亮、法正、吴懿、杜尤等人已跪在榻前,他们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决然。 主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主公的遗愿,辅佐太子,守护大汉。 刘备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 这些人都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他可以放心托孤的人。他张开干裂的嘴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吾子尚幼,望诸卿竭力辅佐,共保大汉江山。” 他的话虽然微弱,但却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诸葛亮等人纷纷叩首,痛哭流涕地应道:“臣等必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不负主公所托!” 寝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微风轻轻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哀悼这位即将逝去的英雄。 烛火摇曳,将每一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刘备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慈祥和信任。他再一次握紧了刘禅的手,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多,剩下的路,就要靠他的儿子和这些忠诚的臣子去走了。 他累了,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一觉。 兴复汉室 太累了。 便交给你们了。 给你们了 遗诏与托孤之事安排妥当,大汉皇帝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头一垂,闭上了眼睛。 “陛下啊~” “父皇!” “天家呜呜呜~” 大殿之中,顿时响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哭嚎之声。 声音从皇帝的寝殿一直传到整个未央宫,听闻此消息的禁卫,无不掩袖而泣,整个未央宫的人都在哭。 真可谓是天下同悲! 此刻。 未央宫寝殿之中。 刘禅拉着刘备已无生机的手,呆呆的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在这个冬日十一月的寒冷之中,更外渗人。 他呆呆的看着,听着,这一切。 心绪复杂万分。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并且,再没有人能够为他兜底,没有一棵大树能为他遮风挡雨了。 他要做皇帝了。 他要肩负起兴复汉室的重任了。 呼~ 刘禅只感觉双肩沉重,这天下十三州的重量,这天下千万百姓,此刻都被他扛在肩上了。 “父皇未完成的夙愿,儿子会帮你完成的。” 刘禅低语一声,接着重重的低下头,朝着皇帝老爹的遗体,叩首,再叩首。 然后,他就站起身来,面朝大臣们。 早就准备好的宦官们,一拥而上,为他披上崭新的龙袍,戴上十二旒的天子冠。 “请殿下遵先帝遗诏,于灵前即位,袭号皇帝,上承宗庙,下安黎庶!” 大臣们立刻就排好队,按照等级,对着刘禅三叩九拜。 刘禅知晓,太子刘禅,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现在他是皇帝刘禅。 刘备的时代已经过去,接下来的时代,是属于他的。(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二章 灵前登基,帝国新的掌舵手! 日已三竿,霞光万道,未央宫大殿,一片庄严肃穆。 刘禅身着衮服,头戴天子十二旒,身穿天子绛袍,站在灵前,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 身后,文武百官按品级排列,千石以上者皆至,他们身着朝服,手持笏板,静静地等待着新君登基。 按照汉家制度,新君正式登基,一般是在皇帝死后一个月。 但,登基毕竟只是一个仪式,一个宣告天下,这个国家换主子的仪式。 换做是太平年景,大可以慢慢悠悠的,但是现在明显不能如此了。 关中初定,正是需要新君继位,安定人心! 而且,实际上,汉代在登基以前,新君就已经被百官参拜,奉为共主了。 譬如当年高皇帝刘邦驾崩,惠帝刘盈就在百官的簇拥下,当天晚上就于未央宫即位了。 未央宫殿外微风拂过,旌旗招展,宫中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很是闲适,但宫中人的心,却十分的躁动。 铛~ 远处,宣室殿的钟声悠扬传来,为新君的登基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刘禅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在百官脸上一一扫过。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先帝刘备山陵崩的缅怀与哀痛,也有准备大展拳脚的兴奋! 从今天起,他便要真正的肩负起这个帝国的重量了。 肩挑两京十三州,成为大汉的‘举重冠军’。 殿下,百官跪地行礼。 “臣等叩见新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响,回荡在宫城内外。 刘禅微微点头,道“众卿平身”。 这时,护军吴懿迈步上前,双手捧着两个玺印,跪倒在刘禅面前。 “殿下,此乃信玺与行玺!愿殿下承天之佑,继往开来!” 汉朝皇帝有六颗玉玺,都是白玉雕成的螭虎钮,玺上刻有“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 皇帝行玺,用于下诏封赏,赏赐诸侯。 皇帝信玺,用于发兵。 皇帝之玺,赐诸侯王书用之。 天子行玺,赐诸侯王书用之。 天子信玺,事天地鬼神。 天子之玺,用于外国事务赐匈奴单于、外国王书等事宜。 刘禅接过玺印,只觉得它们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季汉江山的重量。他郑重地将玺印收入怀中,然后扶起吴懿,道“爱卿平身。有卿等忠良辅佐,朕定能安邦定国,不负先帝之托。” 就在这时,一位宦官在数名卫士的簇拥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虎符走上前来。 那虎符雕刻精美,栩栩如生,代表着无上的兵权。 宦官跪倒在刘禅面前,将虎符高高举起,道“陛下,此乃兵符,掌控天下兵马!愿陛下龙威震四方,保大汉江山永固!” 刘禅接过虎符,只觉得此虎符有千斤之重。 他紧紧握住虎符,仿佛握住了季汉的未来。 有兵权,才有其他,没有兵权,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傀儡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宣布“自今日起,朕将亲政!愿与诸卿共勉之!” 话音未落,天子刘备的身旁走出两位宦官。他们恭敬地对着天子的遗体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下挂在天子身上的一颗玉玺。那玉玺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正是代表着天子威权与权柄的传国玉玺。 两位宦官将玉玺呈递到刘禅面前,其中一位宦官说道“陛下,此乃传国玉玺,又为天子之玺!愿陛下承袭先帝遗志,光耀炎汉!” 刘禅注视着面前的传国玉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那冰冷的玉面,温润的手感,不太沉重的份量,却代表着这世上最高的权力。 当然 这个传国玉玺,是高仿的,真正的和氏璧所做的传国玉玺,现在还在魏国那边呢! “陛下,此乃高祖斩白蛇剑,愿陛下效仿高皇帝,扫清寰宇,兴复我大汉!” 诸葛亮抱着一把剑,缓缓的走到刘禅面前,双手将宝剑放在刘禅手上。 “兴复汉室,乃重任,朕必定要实现先帝未能行之事!” 刘备手下的这帮臣子,都是完全忠于刘备的。 刘禅的孝,他们看在眼里,刘禅的能,他们也看在眼里,如今刘禅当着百官的面,表示自己要继承刘备的大志,国家的大计方针继续下去,百官顿时高呼万岁之声。 这些声音里面,已经很少有敷衍的了,大多数都是真心实意的。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朕承先帝遗志,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刘禅言及此,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先帝自桃园结义以来,纵横天下,扫清群雄,建立季汉,其功绩之伟,非言语所能形容。”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先帝仁德布于四海,智勇冠于三军。百姓安居乐业,汉室之所以有今日,皆因先帝之德政。朕欲为先帝立庙,以彰显其功德,永垂青史。诸卿以为如何?” 大汉以孝立国,刘禅为自己的父皇争取庙号,便是仁孝,场间的众臣,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敢说不字,岂非是忘记了先帝的恩义? 连老领导的恩义都不在乎了,是为不忠。 而让新君刘禅不能尽孝,实为不义。 说一个不字,便彻底成为不忠不义之臣,这些人怎么敢的? 没有人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于是乎,这些臣僚纷纷上前请命。 丞相诸葛亮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先帝功高德厚,理应立庙祭祀,以慰其在天之灵。” 法正亦是出列,声如洪钟,奏道“先帝自布衣起事,秉持正义,荡涤乱世之污浊。其德行之深厚,仁爱之广被,犹如春风化雨,润泽万生。先帝之武功,亦震烁古今,赤壁一役,破曹贼之锐气;定益州,取汉中,收关中,兴复长安,皆显英雄之本色。如此功绩,岂能不立庙以祀?” 吴懿继而进言“先帝之英勇,天下皆知;其仁政,万民称颂。彼之在世,犹如明灯照耀四方。今虽百年,其光辉犹在。立庙祭祀,不仅可彰显先帝之伟大,亦可激励我辈效法其精神,继续守护这季汉江山。” 董允亦不甘示弱,奏道“先帝之德,高山仰止;其功,景行行止。彼之仁德,深入人心;其武功,震慑四夷。立庙以祀,实乃顺应民心之举。望陛下明察。” 刘禅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朕便令丞相、司徒、尚书令、太仆、中正等共商定夺,为先帝选定庙号,并着于竹帛,传于后世。” 于是乎,刘禅继位的第一件大事,便安排下去了。 给刘备立庙号! 之后,刘禅散去外朝,召见内朝诸臣,在偏殿议事。 太子与皇帝,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太子虽然同样身份尊贵,但绝对不如皇帝。 皇帝乃天子也! 天子不仅仅是国家的象征,更是神权的象征。 天子的尊贵,非言语所能形容。其位居九五之尊,掌天下之权柄,受万民之敬仰。 天子乃天命所归,承天之宠,受地之瑞,其威严不可侵犯,其尊贵不可亵渎。天子之言行,皆为天下法则。 正所谓之金口玉言。 只是当了几个时辰的皇帝,刘禅便有一种痴迷于权力的感觉。 也难怪这么多人想到那个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几乎是权力的顶峰,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你看谁不爽,就能杀谁,看谁长得好看,便可将她纳入宫中,看到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都能据为己有。 而且非常的光明正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万物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干的呢? 刘禅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当然 作为熟读历史的刘禅,也知晓,皇帝与皇帝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作为皇帝,你是可以胡作非为,但是下场是什么,那些荒唐昏庸的皇帝,已经是给你做了示范了。 天子尊贵与否主要看是否手握大权,比如魏晋时期,只知王谢不识司马,古人并不是死心眼,皇帝也并非就一定尊贵,皇权弱时,大臣换个皇帝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与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这些皇帝比起来,刘禅现在这个季汉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只有你做出了功业,能够直逼这三位,方才能够称之为明君。 但要被称之为千古一帝,就需要给自己提更高的要求了。 偏殿之中。 刘禅端坐于龙椅之上,年纪虽轻,但眉宇间已流露出几分威严。他的双目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轻视与小觑。 丞相诸葛亮身着青色长袍,手持羽扇,站在一旁。其面容清癯,目光如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尚书令法正,则是一身官服,神情严肃,显得颇为干练。 太子詹事董允与太子家令费祎,亦是恭敬侍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天子的忠诚与敬仰。 作为太子宫的人,他们才是刘禅真正的迷弟与班底。 护军吴懿,身披铠甲,腰悬宝剑,不怒自威,侍立在殿中。 刘禅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问道“朕初登大宝,除了给先帝上庙号之外,不知还有何事宜需朕亲自定夺?” 他的声音虽然年轻,但却异常有力。 诸葛亮闻言,上前一步,拱手答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先帝丧葬之事,另外,陛下应该大赦天下,以彰显陛下之仁德。同时,封赏百官,以稳定人心。此外,臣以为,我们还应趁机发兵取雍县,彻底掌控关中之地。” 法正亦点头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大赦天下可彰显陛下之仁政;封赏百官则能激励臣子更加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力。至于发兵取雍县,乃是为了进一步巩固我季汉之基业,确保关中无虞。” 刘禅听完,微微点头,这四件事,确实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刘备驾崩,是刘禅缓和与关中士族关系的最好借口。 毕竟皇帝驾崩之后,照例是要大赦天下的。 有刘备在的时候,刘禅可以唱白脸,当恶人。 因为在上面,有刘备在唱红脸,当好人。 但现在这个唱红脸的人没了,如果刘禅一直唱白脸,让关中士族恐惧,怕是之后关中不会有一刻的安定。 政治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在有外敌的情况下,刘禅只能先将内在的矛盾放在外部矛盾解决之后再来解决。 攘外必先安内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这个时代对士族下手,那基本上相当于对自己的根基下手。 若是刘禅真这么做了,或许可以控制住关中,但是相当于自斩一臂。 之后经略陇西,经略凉州,恐怕就都是硬仗了。 士族知晓自己的权力会被剥夺,如何愿意投降? 肯定会死抵抗到底的。 如此一来,岂非是让吴国与魏国看开心了?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刘禅肯定是不会去做的。 至于封赏百官,其实也是给太子宫的人进入中央腾位置。 许多有权力的位置,并非官职有多高,而是他的位置很重要。 名义上将你提拔了一级,但是从原本重要的部门转到无权无势的部门,其实便是在给太子宫的人腾位置了。 所谓之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事情实在是避免不了的。 先帝大行,新君继位,现在的刘禅,是要以稳妥为主,然后慢慢的消化刘备留下的势力。 将其转为己用,或是安插上自己信得过的人,总之,中央到地方,国家的运行不能出问题。 “大赦天下之事,交由尚书台草拟。封赏百官的,丞相拟出名单,交朕审批便是了,至于击败曹真,收回雍县,掌控曹真之事,诸位以为,此事要交给何人来做?” 诸葛亮当即说道“张苞刘封马岱,皆可担此重任。” 刘禅想了一下,当即说道“便让张苞为帅,马岱为先锋,刘封为军司马,带兵前去戡乱!” 现在关中东线无战事,大汉便可以调集大部分的兵力前去雍县,曹真便是在关中修筑的防线再坚固,也没用了。 在整体战败的大局之下,局部便是打了胜仗,也无大用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跑路。 慢走一步,便可以连手下兵卒都走不了了。 “陛下英明!” 刘禅摆了摆手,当即问道“大行皇帝丧葬之事” 诸葛亮当即说道“此事本为宗正太仆之任,然臣下却有另外的人选。” 另外的人选? 刘禅愣了一下。 “谁?” “车骑将军,翼德!” 张飞 刘禅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了。 刘备病重的消息是机密,只是给刘禅知道了而已,直到现在刘备入梓宫了,大行皇帝山陵崩的消息才传出去。 也就是说,张飞现在还没到长安。 兄长临死之前,做弟弟的没能见上最后一眼。 以他们兄弟手足之情,此事交由张飞,也算是对其最后的慰藉了。 “哎~” 刘禅叹了一口气,当即说道“准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桃园三结义,三兄弟中,老大已经走了,接下来,又要轮到谁了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三章 张飞奔丧,托付后事!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金色阳光洒在大地之上,然而却未能驱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与哀愁。 一员大将自远方疾驰而来,那是身着战甲的张飞,他满头的白发在风中飘扬,战甲上斑斑驳驳,既有阳光下的耀眼光芒,也有战斗留下的痕迹,那些凹凸不平的印记,每一道都似乎在诉说着三爷英勇的传奇往事。 他胯下的战马,虽然也是一匹经历过无数战役的良驹,但长时间的奔驰已然让它疲惫不堪。 战马的口鼻间冒着粗气,偶尔吐出舌头,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这超负荷的奔波。 进入长安城,张飞的内心更是如被巨石重压。 此刻的长安寒冷彻骨,如今笼罩在一片缟素之中。 朱雀道上两旁,无论是树木还是房屋,都被白色的丧幡缠绕,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哀悼。 往来的百姓也都身着素衣,脸上带着悲伤与沉重,他们默默地走着,偶尔有几声低泣在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 不管如何,刘备对百姓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对长安的百姓,不仅免了部分赋税,更是照顾鳏寡孤独者,加上间军司加大马力的宣传,刘备明君的形象,已经是深入人心了。 如此明君离开人世,如何不让人觉得惋惜与痛苦呢? 未央宫内,气氛更是庄严肃穆到了极点。 刘备的梓宫静静地躺在偏殿,梓宫外有许多宫灯闪烁,这些微弱的火光在空旷的大殿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张飞一步步走近,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那具静静躺着的梓宫,眼中充满了不舍与哀伤。 终于走到梓宫旁,张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 “大哥!大哥!” 他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双手紧紧抓着梓宫的边缘,仿佛这样就能将刘备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一般。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你怎么就抛下我们兄弟不管了?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打下这天下,共享这盛世繁华吗?你怎么就食言了?”张飞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怨与不甘。 他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每一滴都凝聚着他对刘备的不舍。 他们曾共同经历过生死,共同面对过无数的艰难险阻,那份深厚的兄弟情谊,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你失信了!伱失信了!” 张飞敲打着刘备梓宫,哭嚎之声,响彻大殿的每个角落,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兄长,你一生仁义,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天下,这江山,没有你,又怎能称得上是完整的?你还没有享福,还没有见到这天下重归大汉,大哥啊!” 张飞的呼喊声渐渐低落下去,最后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顺着他沧桑的脸庞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些昔日与刘备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共同谋划天下的时光、那些兄弟间无言的默契与信任……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 呜呜呜~ 最后,只剩下痛苦的呜咽之声了。 殿中,诸葛亮看着刘禅,轻声说道“陛下,车骑将军年纪不小了,还是劝一劝罢。” 老来丧亲,若是哭嚎过度的话,跟着刘备一起往地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禅点了点头,上前轻轻的拍打张飞厚实的宽背,轻声安抚道“斯人已逝,叔父宜节哀顺变。先父皇恩重如山,其百年后,固然令人痛彻心扉,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乃天地之常道也。 父皇在世时,视叔父如股肱之臣,今大汉尚需叔父扶持,百姓犹望叔父庇护。 朕深信,父皇在天之灵,亦必望叔父能振作精神,继续为大汉之未来而奋斗。 叔父乃朕之心中英雄,大汉之栋梁也。愿叔父念及父皇之遗愿,为大汉社稷,保重贵体,继续前行。 朕虽年幼,亦将秉承父皇之志,与叔父共谋国家大事,以安百姓之心。愿叔父以天下为重,以社稷为念,共创大汉之辉煌。” 张飞抬头,看向刘禅。 他哭嚎过度,已然成了一个泪人。 此刻白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与那张因悲痛而扭曲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双眼红肿,几乎无法睁开,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汇入嘴角边挂着的鼻涕之中。 鼻子通红,不时地抽动着,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胡须上挂着泪珠和鼻涕,显得有些凌乱,看上去更是有些滑稽。 但刘禅脸上笑不出来,心中只有沉重。 “幸得有陛下,先帝的大志方才有人继承!” 见张飞渐渐稳住情绪,刘禅说道“叔父乃是先帝手足,先帝大行之事,便交由叔父了。”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 这里的“殡”指的就是停柩不葬,“七月而葬”则是指天子去世后需要停灵满七个月方可安葬。 汉代故事,皇帝死后,是要停灵至少一个月方才能够下葬的。 一方面是防止假死,是所谓殓后停柩,俟其生也。 因为古时缺乏各类医疗辅助设备,确诊断病也多是要依靠医者的“望闻问切”。 但纯人力的诊断难免会有误差存在,有时病者可能仍然一息尚存,但由于心跳呼吸极弱,极有可能被误诊为没有生机,继而被草草下葬断送性命。 另外一方面,可能也是最重要的方面。 那便是营造山陵,攒宫停灵。 我国古代向来有“事死如生”的说法。 皇帝作为九五之尊,不仅生前要尊享各种荣华富贵,死后的陵寝也要讲究一个恢弘大气。 战国时期的赵肃侯便有“十五年起寿陵”的说法,秦始皇陵更是征集了七十余万的人力,工程耗时近四十年,直到秦始皇临死之时也尚未完工。 由此可见,修建皇陵这样的浩大工程,极有可能直到皇帝崩逝也尚未完工,那么在帝王陵寝修建完成之前,皇帝的棺柩自然不能随意下葬,需要停棺等待了。 尤其在宋朝时候,官吏都是在皇帝死后才开始着手择址营造山陵的工程。 那么在山陵墓地营造好之前,皇帝的灵柩只能暂且安放在宫中了,这就是重要的“掩攒宫”仪程。 刘备预订的陵寝,是在成都外的,但是现在收复长安之后,自然就不可能将刘备葬在成都了。 肯定是要葬在汉陵园之中,以显正统。 但现在尴尬的是,刘备的陵寝,莫说是建造了,连选址都没有。 选址,建造陵墓,毫无疑问,这是个大工程,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张飞将鼻涕眼泪一擦,眼神逐渐坚毅起来了,他当即点头,说道 “这或许是不多我能为陛下做的事情了。” 给三爷一点事做,莫要真悲伤过度跟着刘备去了。 这大汉,还是需要一些忠臣老臣辅佐的。 作为刘备的结义兄弟,张飞绝对是刘禅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这种臣僚,刘禅如何不重视,如何不爱惜? 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章 关中定,选秀女! 大汉皇帝刘备驾崩的消息,随着文书使者,传遍关中各地,也有许多信使,沿着褒斜道传往益州,荆州。 随之的,还有刘禅登基为帝,成为皇帝的告令 朕刘禅,承先皇之遗德,荷社稷之重寄,今即皇帝位,告令于天下 昔我父皇,创业艰难,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恪勤庶政,夙夜匪懈,乃致大汉于隆平。然天不假年,父皇崩逝,遗命朕以承大统。朕自惟凉薄,才疏学浅,恐弗克负荷。然念及社稷之重,百姓之望,不敢辞也。 自今伊始,朕当承先启后,继往开来。以孝治天下为本,尊贤尚功为要。务在宽猛相济,恩威并施,以安百姓,以定四方。 朕虽不才,愿与群臣共勉,庶几克绍箕裘,无负父皇之托。尚赖群臣协力,百姓同心,共襄盛举,以成治平之业。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这告令,自然也被在雍县中的曹真获知了。 刘备驾崩了! 这个是好消息。 像是之前马超薨逝,他便占据雍县,重创汉军,现在刘备驾崩,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拿下长安,收复长安? 然而,曹真脸上的表情却很是难看。 他的眉头紧蹙,如同两条即将纠缠在一起的黑色小蛇,释放出浓浓的不悦与愤怒。眉宇之间,一道深深的皱纹横贯其中,犹如被岁月刻刀划过的痕迹,更添了几分沧桑与威严。 刘备死了,是个好消息,但是,东线魏军大败,现在刘备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用了。 大势已去! “可恶!” 曹真将手上的间军司竹板信件一把掰断,一拳狠狠的击打在身前案牍之上。 巨响之下,将堂中两侧的部将吓了一跳。 “汉军准备发兵来攻我,诸位以为我军该如何是好?” 他=曹真的脸色铁青,面颊上肌肉微微抽搐,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但又无法完全掩饰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郝昭与郭淮对视一眼,纷纷上前一步,说道“大将军,事已至此,为之奈何,不过撤出雍县,再做计较。” 雍县在平原之中,不是很好防守,况且现在汉军打了一个胜仗,若是无援军的话,他们坚守雍县,跟等死没关系。 没有粮草供给,如何支撑得住? “那些士族,那些豪强,当真是该死,我大魏对他们不薄,在如此危难之际,却不见他们援手,只会落井下石!” 曹真书信陇西、凉州士族,要他们转运粮草过来,甚至还写上了威胁的言语。 然而 少部分士族响应,但也只是象征性的送了些钱帛粮草过来,大部分士族豪强当做没看到,甚至连回信的信使都不见了。 不必说了,定是被这些世家派人截杀了。 这些人的心思,曹真如何不知? 便是到了关键时刻,魏军胜了,他们也能借口没有见到信使,不知军令,来逃避惩罚。 这些该死的士族,当真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当真让人恼火。 至于他想要将附近的士族坞堡,异族坞堡攻占下来,掠其粮草辎重以供应军中。 结果 战果寥寥。 那个呼延部的坞堡,虽然不坚固,但有张苞派兵驰援,魏军损兵折将,依旧是拿不下此地。 到现在,曹真也有些e了。 思索良久之后,曹真说道“守是不能守了,趁汉军尚未来,将城中百姓,俘虏,一道带到汧水城,之后再转运到凉州或是陇西,坚守汧水城,回城,陇关,止住汉国西进之路!” 没办法,攻守易型了。 现在他也只能守着来了。 “上将军英明!” 郭淮早就想要开溜了。 如今在待在雍县多一日,风险便多一点。 现在撤退,尚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在郭淮心中,对于守住陇西与凉州,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汉国势头凶猛,那些士族豪强岂会再服从大魏? 很可能会翻脸。 在他看来,应该是绕一个圈,借道汉阳、安定、北地,进入并州,这才是保全之道。 但是郭淮同样明白,他不能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担不起失去陇右,失去凉州的罪责。 同理,便是曹真贵为上军大将军,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是故 守在关口,似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 只是 这种选择,当真有出路? 郭淮心中直打鼓。 “城中运不走的东西,一件都不要留给汉国,火烧了雍县!” 带不走的东西可太多了。 一把火烧掉,可惜了。 但曹真在盛怒之下,没人愿意去触他的眉头,于是乎,场中部将,纷纷应诺。 张苞、马岱、刘封的大军尚未集结完毕,曹真便想着跑路了。 关中各族的鼻子都是属狗的,灵敏得很,得知关中局势的他们,纷纷上前表态。 希望能够在新朝能有一个好的位置。 经筵博士是他们争抢的热点。 但还有另外一个关键,则是给刘禅身边塞女人。 也就是选妃! 此刻在长安城中,杜尤的府邸已经快被人踏平了。 但他脸上却没有开怀之色,反而像是吃了几斤奥利给一般,难看至极。 给皇帝选妃,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是给今上选妃,不小心,说不定人头不保了。 “我们按照制度来,不可徇私舞弊!” 杜尤看着从宫中出来的中大夫与掖庭丞、相夫,严肃的说道。 只要他按着程序来,就算是今上不满意,又能如何? 他尽力了。 你要搞我,也没有理由! 杜尤打开书册,静静看着汉朝的选妃流程。 选妃制度,源远流长。 先秦时期,虽然已有采选女性进宫的活动,但并未正式化。 那时夏桀和商纣这些暴虐的君王更喜欢通过抢夺来获得自己中意的女性。 似乎暴力手段很合乎这些帝王的口味,因此往往引发对其他周边部落的流血征伐和迫害。 到了强盛的汉朝,事情变得文明多了。 西汉时期的后妃多来自大臣和外戚之家,但已经有了挑选民间良家女进宫做“采女”的举动。这些“采女”是后宫的女官,虽然也有受宠幸的机会,但还不算是正式的选妃。 东汉光武帝刘秀时,借着每年8月朝廷向天下征收赋税的时候,开始了正式的选妃活动。 根据《后汉书·皇后纪》记载,朝中大臣在8月的时候,开始在洛阳周边乡中为刘秀物色后宫。 “(刘秀)遣中大夫与掖庭丞及相工,于洛阳乡中阅视良家童女,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姿色端丽,合法相者,载还后宫,择视可否,乃用登御”。 也就是说当时选妃已经有了明确的标准。女孩出生要在记录良好的清白人家,需是童女,即处女。 年龄在13岁以上,20岁以下,外貌端正秀丽,骨法相貌合乎皇家规定标准。 如果被官员们选中,就随车载入后宫做进一步选择。 由于这是皇帝的旨意,反抗肯定是不可能的,有的民家愿意孩子入宫享受富贵生活,甚至母以子贵;有的民家则不愿孩子失去自由的生活,去深宫中苦守白头。 无论如何,选妃的强制性如此,百姓也就得像纳税一样照章执行。 到了宫中,进一步筛选开始。 宦官和女官会对女孩们做全身检查。身体是否有缺陷,皮肤是否光泽,毛发多少,生殖器形状,甚至有没有痔疮都会一一检视排查。 此外,毛发的柔软程度和形状,毛发的色泽是否会妨害皇帝,第二性征是否适中,声音是否细腻,也会被加以严格的考虑。 在汉初,被选中的后妃数量还算不多。 到了汉武帝以后,国家相对安定,皇帝们越来越热衷于选妃纳妃,后宫数量很快突破了3000人。 刘禅自然不可能要选这么多人。 他先选五十人,其余不合格的,送还各家。 看完这些流程,杜尤心中已经是有想法了。 京兆杜氏、京兆韦氏、武功苏氏,这三家肯定要选出秀女的。 这三家可以稍微降低点标准,至于其他士族的,不好意思,你们要凭实力入选了。 可以想象的是,在未来的几个月里面,长安城会有很多世家女出现。 至于为何是几个月后才开始选妃。 那是因为刘备尸骨还停在未央宫呢! 古礼守孝三年,皇帝以日算月,至少在先帝大行三十六日之后,方才能够选妃。 若新君为显孝道,或许会推迟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 至于会不会被人诟病 那自是不会的。 新君登基,很多的坐不稳皇位的,新君需要与外部势力利益交换,来巩固君位。 同时外戚,皇权需要靠皇帝结婚找的皇后的家族来维系 而这就导致一个问题 经常有皇帝死了。 他的儿子刚登基就结婚,接着大赦天下 所以说,制度是三年。其实经常有刚死就结婚的。 结了,也没什么问题 这一般都成潜规则了。 大德大儒也一般不会因为这个而大骂皇帝德行有亏 是故,在杜尤看来,选妃现在就要开始,五十个名额,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管怎么说,他杜家的人,先将位置占住了再说! “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让不合格的女子入了宫,人头落地,那是最轻的,汝等可知?” 中大夫与掖庭丞、相夫等人正襟危坐,当即应诺。 “此乃关乎社稷存续之事,我等不敢行不法之事,还请侍中放心!”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下震动,魏吴共抗汉! 曹真远撤,火烧雍县,张苞率兵去追,斩获颇多,拦下了万余百姓,但终究还是让曹真逃了。 但曹真人走了,对于现在的大汉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关中由是平定。 刘禅也可以遣散大部分民夫,放归回家,并且可以经略武关道之事了。 关中平定,作为皇帝的刘禅,这一个月来的生活,只能用忙碌两个字来形容。 刘备丧葬之事,刘备庙号,刘备谥号,这一大堆的事情,就让人忙得脚不沾地。 更何况,新朝要选定年号,立皇后,这就又要有一轮扯皮了。 更不必说刘禅为掌握兵权,险要之位,更是进行了不少人员的调动。 战事过后的论功行赏,提拔讲武堂人士以及太子宫属臣的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都十分重要。 新朝刚立,一切事务都有一种百废待兴的感觉。 若非尚书台有法正,丞相府有诸葛亮,以及太子府中,有费祎、董允等能为其分忧,这么多事情一起来,莫说是兴复汉室了,这恐怕没过几天,他就被累死在长安了。 不过,有些事情臣下能够代劳,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刘禅自己来做的。 就譬如祭天。 皇帝登基,是要告慰上天,以宣誓正统。 天子天子,如果连上帝都不知道你登基,那你还是天子吗? 祭天仪式复杂,皇帝登基的祭天仪式更复杂。 譬如那行初献礼,就是要皇帝先至爵洗位受爵、涤爵、拭爵、进爵,而后升坛至酒尊所,执爵官以爵进皇帝。皇帝到主位前跪献爵,行三上香礼。 同时,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意味着向上天祈求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等愿望。 这样的仪式,在祭天的时候,算是轻松的了。 还有其他跟让人劳累的仪式。 跪跪跪 整个祭天仪式,差点没把刘禅的膝盖给废了。 终于,仪式到了最后阶段。 刘禅手持明黄色丝帛,站在祭台之上,高声颂曰 维年月日,炎汉新君刘禅,谨以诚心,昭告皇天后土,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自父皇百年,大汉国祚传承有序。朕蒙先皇遗德,受百官拥戴,承袭大宝,登临九五之尊。今日吉时,朕谨率百官,行祭天之礼,以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朕深知天命所归,责任重大。自即位之日起,必当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以孝治天下,以仁抚百姓。愿天佑大汉,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富强。 皇天后土,鉴朕至诚。列祖列宗,庇佑子孙。愿以朕之微德,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共谋社稷之福,同享太平之治。 谨以牺牲玉帛,酒醴果品,敬献天地神明,伏望垂鉴。 刘禅谨告。 如此一来,这祭天仪式,算是大致上完成了。 后面虽然还有一些仪式,但已经不用刘禅亲力亲为了。 不过,祭天仪式后,不代表刘禅的忙碌日子已经结束了,实际上,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祭天之后,差不多便是要准备登基大典了。 端坐帝辇之中的刘禅心中感慨,这个皇帝,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做的。 昏君易当,明君难做。 皇帝的牛马生活,才刚刚开始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 汉国皇帝驾崩,汉国太子刘禅登基为帝的消息,很快是遍传海内。 洛阳距离关中只有数百里而已,加之校事府在关中的力量并不薄弱,才刚刚回到洛阳的曹丕,马上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可恶!” 曹丕面色通红,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这刘禅,是在戏耍他吗? 之前从长安获知的信息便是刘备即将驾崩。但看到刘禅后面的举动来看,这个消息就是假消息,就是那刘公嗣故意放出来哄骗他的。 结果你现在跟我说,刘备真的已经死了? 这 感情这消息是真的,只是那刘公嗣会拖,会藏? 如果当初他多坚持一会,是否结局就会不一样? 想到此处,后悔,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曹丕又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见到曹丕如此,身着皇后袍服的郭女王,当即抓住曹丕的手,温声说道“陛下,之前的事情不必过于介怀了,刘备驾崩,刘禅登基,都是正常的事情,现在,我等是要处理魏国的事宜。” 郭女王的身姿丰腴却不失端庄,如同盛开的牡丹,既展现出女性的婀娜多姿,又透露出皇后的威严与尊贵。 袍服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将她的丰满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宽大玉带,不仅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身,更为她的整体造型增添了几分华丽与贵气。 有郭女王安抚,曹丕通红的脸终于是慢慢恢复平静,殷红去后,脸上居然有一种苍白的感觉,就像是长时间没有睡好,然后又一夜七次的虚脱模样。 “皇后所言极是。” 作为皇帝,他本来是要喜怒不行于色的,但是,丢掉关中,让长安被汉国占据,又数次战败于刘禅,如此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只可惜后勤粮草不济,魏郡又有人叛乱,导致朕只能发兵去平乱,而不能趁汉国国丧之时,收回关中!” 百万斛粮草在河北城被汉军付之一炬,前方粮草根本无法供应大部魏军,以至于曹丕只能将大军不断后移,夫子尽皆放归。 原本他是想要在弘农郡等等的,等后勤补给到了之后,再来寻收复关中之事。 结果因为后方动乱,粮草供应受到影响,以至于只能回撤洛阳,同时让夏侯尚为帅,司马懿为军师,派兵前去平乱。 有时候曹丕心里都在想,难道那小子当真是有天命不成? 怎么这贼老天都在帮他呢? “刘公嗣登基称帝,加之要消化关中,数年之内,恐怕无法对我大魏用兵,趁这个机会,好好壮大兵力,恢复国力,太子年纪也大了,何不让太子成婚?” 郭女王在一边缓缓说道。 成婚? 曹丕愣了一下,当即说道“孙权之女一直养在长安,或许可以通过联姻,让魏国与江东联盟。” 不得不说,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数年前,他大魏还是三国中最强的那一个,短短几年,荆州丢了,汝南丢了,汉中丢了,关中也丢了。 现在他魏国,已经不是三国中最强的了,现在最强的,已经是变成汉国了。 虽然魏国占据中原之地,百姓富庶,物产丰富,但是现如今不管是从军力,还是天下的声望,魏国都不如汉国远矣! 就似如今,汉国内部,叛乱事情虽然有,但并不多,而魏国境内,一到关键时刻,就有人叛乱,简直是可恶至极! “选定个好日子,让太子婚娶孙权之女!” 孙刘联盟,已经是成过去式了。 现在是孙曹联盟了。 “派使者将婚事以及刘禅登基之事,告知吴王,无需说联盟之事,他自是懂得的。” 当然 就算是伱说了联盟的事情,跟孙权签订盟约了,也总是有一种没有签订盟约的感觉。 既然这孙权有背盟的传统,就跟英雄被动一样,那我不跟他签订盟约,岂不是就不会背盟了? “陛下英明!” 曹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这丧权辱国的皇帝,算什么英明? 只希望太子当真有能,否则未来魏国恐怕不是汉国的对手。 至于他自己 身体日渐败坏,或许 没剩几年好活了罢? 在没咳血之前,曹丕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是不如之前了,但是咳血了之后,曹丕突然有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这既是他天生肺痨造成的,也是跟他登基称帝之后不加节制的生活习惯有关。 总之 有意无意之间,曹丕已经是开始想后事的事情了。 “太子此人,在朕百年之后,当真能待你如今日这般?” 太子曹叡如今对郭女王的态度,可谓是恭敬无比,就像是对亲生母亲一般,曹丕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是 他现在还活着,太子之所以对郭女王如此恭敬,或许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等到太子登基了,可会原形毕露? 郭女王当即说道“陛下,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人心这种东西,又如何能琢磨得透?罢了,罢了~” 曹丕叹了一口气,头枕在郭女王的大腿之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呼噜声。 郭女王看着沉睡的曹丕,眼眶微红。 太子到底是什么人,她自己不清楚。 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她是一个女人,始终是要找一个男人来依靠的。 不是夫君,那只能是儿子。 汉国登基的消息沿江而下,很快便到了建业。 如果说魏国连年征战,百姓疲敝的话,那吴国之中,只能说是百姓逃散,田地为之荒芜了。 连年战败,连年的割地赔款送粮,让吴国境内出现百姓外逃的现象。 刚开始,这种外逃事件还出现得比较少,但随着时间推移,外逃的百姓越来越多,以至于孙权不得不派兵前去阻止,将百姓编为里什,并且施行连坐,谁敢逃走,便将里什内的所有人家,贬为奴隶,或是直接杀死。 连坐之下,确实是在一定程度上止住了百姓外逃的事情,但是 一味的压制,是没有作用的。 如果吴国不能在根子上解决这些问题,那百姓逃跑的事情,肯定是会继续发生的。 至于什么问题如此严重,答案很简单。 没吃的了! 当日孙权齐聚十万大军,便从百姓手上搜刮了不知道多少粮草。 从那个时候开始,百姓手上的粮草就不够了。 紧接着,为了求和,为了赎回被困在寻阳防线中的万余吴军精锐,又疯狂筹粮,这些粮草,自然也是来自于百姓。 竭泽而渔之下,百姓剩下来的粮食,已经是完全不够过冬了。 这也是造成百姓逃散的根本原因。 吃的都没有了,活都活不下去了,不跑,等死吗? 此刻。 建业外。 吴王宫中。 孙权面色狰狞。 在他面前,张昭,顾雍,诸葛瑾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百姓逃散,为之奈何?各家难道不能凑出些粮草用来赈灾?” 百姓手上是没有什么粮草的,但是百姓手上没有粮草,不代表世家手上没有粮草。 孙权是希望江东士族贡献出一点粮草出来,让吴国度过难关。 张昭面带苦涩之色,说道“府中已无多少粮草了,要想赈灾,怕是要向汉国,或是魏国买粮。” 世家手上没有粮草吗? 那当然不是了。 世家手上有粮草,而且还有很多。 在乱世之中,通过一点点的粮草,便可兼并土地,获得佃农,世家巴不得天下大乱。 对于世家的尿性,孙权自是清楚,是故他听完张昭的话,当即嗤笑一声。 买粮? 战乱之时,粮草比黄金还要重要,魏国与汉国也缺粮食,会卖粮食过来? 吴国百姓逃散,逃的地方,不是汉国就是魏国,他们都在偷着笑,如何会管你的死活? “不若,让江淮百姓到南方就食?”顾雍在一边献计。 既然当地无法提供足够的粮草供应,那么到南方去找吃的去? “江淮乃重地,土地肥沃,百姓若是走了,来年的收成如何保障?” 沿江的土地都是肥沃的土地,平原一大片,真可谓是鱼米之乡。 这些地方,百姓若是没了,来年不种粮食,吴国的国力如何恢复? 正当君臣对此事一筹莫展之际,殿外却是传来内官的声音。 “大王,魏国使者到!” 魏国使者? 孙权愣了一下,他来此地作甚? 心中虽然疑惑,但孙权还是说道“将魏国使者引到偏殿去。” “大王,或许可以求助魏国,今日便是机会!” 诸葛瑾连忙上前说道。 人家来干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来求粮? 孙权轻哼一声,说道“待孤去见了魏国使者再说。” 未久,偏殿之中,孙权便见到了魏国使者。 “外使拜见吴王。” 端坐在王位之上,孙权对着魏国使者摆了摆手,说道“不知汝主命你前来,所谓何事?” 魏国使者笑了笑,说道“此乃我主亲笔所书,还请吴王观之。” 内官将吴国使者手上的信送到孙权手上,打开信件,孙权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只见信中写道 顷闻汉国之变,备已百年,太子禅承嗣大统,登基称帝。汉兵乘胜,已拔长安,我大魏元气为之大伤。 此诚天下鼎足而三之时,亦朕与吴王共谋大计之秋也。 备之在世,与吾两国交恶,兵连祸结,百姓疲于奔命。今备既殁,禅新立,或者汉国有绥靖之意,吾国亦当因时而变,以图长治久安。 然朕知吴王亦英雄也,必明察秋毫,洞悉时局。 朕又闻吴王有令爱鲁班,才貌双全,贤淑有德。朕欲遣使求婚,结秦晋之好,永为唇齿之邦。若得联姻,则朕与吴王共谋天下,指日可待也。愿吴王熟虑之,勿负朕望。 夫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朕与吴王当顺天应人,共谋大业,以安百姓,以定天下。 书不尽言,丕再拜顿首。 看完曹丕手书信件,孙权久久不能语。 什么时候,曹丕对他的态度这么好了? 之前对他的态度,可是扯高气扬,根本不将他孙仲谋放在眼里的。 现在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看来 关中被夺,魏军惨败,魏国的曹丕也硬气不起来了,只能是希望通过与他吴国联姻,共同对付汉国了。 孙权眼睛一闪。 这对他吴国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他看那刘公嗣,不爽已久! 不过 孙曹联盟之事是需要谋划的,现在吴国的当务之急,是粮草问题! 不管怎么说,先将难关渡过去了再说! 孙权的人生信条是画的大饼再香,也不如吃进肚子里的好。 趁此机会,搞点粮食,让吴国渡过难关才是关键!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七章 将军沙场死,神关羽最后的波纹! 宛城大将军府内,氛围很是闲适。 冬日的严寒被厚厚的墙壁和门扉牢牢挡住,只有偶尔从窗缝中钻入的几丝寒风,轻轻拂动着垂挂的厚重帷幔。 屋内,火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伴随着烧酒在炭火上的咕嘟声,温暖而安逸。 窗外的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银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落在窗棂上,又悄然融化成水珠。 关羽端坐在火盆旁,他的面庞已被岁月雕刻成深深的沟壑,如同历经风霜的古老山石,但依然难掩那股威严之气。 那一双丹凤眼,虽已略显浑浊,却依旧犀利如刀。 关羽身披一件貂裘,那貂毛油光水滑,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颤动,仿佛是一头蛰伏的猛兽。 他手中握着一卷《春秋》,那书页已被翻得泛黄,边角磨损,显露出主人对它的频繁阅读。 毕竟关二爷也是读春秋的,而不是读黄书的。 关羽对面,坐着的是一身儒袍的徐庶。 徐庶面容清癯,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沉稳。 两人之间,一盘棋局正酣。 关羽抚须而笑,道“元直,汝观此局,吾之车马炮,能否破汝之防线?” 徐庶淡然一笑,应曰“云长,汝之攻势虽猛,然吾之阵脚未乱。且观此局变化,尚未可知。” 关羽闻言,微微点头,手中棋子轻敲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似在思索。 就在此时,房外一个独眼管事在雪下通禀消息。 “将军,南阳太守宗子卿求见!” 宗子卿在跟了汉国之后,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如今已经是升任南阳太守之职,再往上,便可以调任中央,为九卿,甚至更高的官职了。 “子卿来了,便请他进来罢!” 关羽摆了摆手,对于宗子卿,他有些印象,算是一个稍微有能力的,还是太子的人,多少是要给些面子的。 当然 如果这个人是个草包,莫说是太子的人,就算是他那个皇帝大哥的人,他都可以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关羽,在汉国就是可以横着来的! “带他上来吧!” 关羽轻声说道,视线未变,目光依旧在棋局之上。 “诺!” 那独眼管事乃是跟随关羽数十年的老卒,在身体残疾,年老体衰之后,被关羽拉了一把,入大将军府中,成为一个管事。 能陪伴在将军身边,独眼管事心中只有感恩! 未久。 身着丧服的宗子卿,面色哀伤的走入其中。 关羽见宗子卿这幅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难道是家里人过世了?子卿何故披麻带孝?” 宗子卿眼中积蓄泪水,哽咽的说道“君父驾崩了。” 君父驾崩了? 关羽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直接反应过来了。 所谓之君父,难道说是 霎时间仿佛晴天霹雳,将关羽从沉思中惊醒。 他手中的棋子失手跌落,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中回荡,却似乎无法打破他心头的重压。 关羽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浓密的胡须在微微颤抖。 “君父驾崩了?这一定是假消息,可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最后甚至以哀求的目光看向宗子卿。 他希望这消息是假的,或者他现在只是在做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如常。 “大将军,这是长安发来的文书,还有陛下登基诏书,以及官员调任晋升文书、大赦天下的诏令。” 宗子卿这句话一说完。 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摆在他的面前,关羽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 他的双眼逐渐变得空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长髯之上,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呼之欲出的哀伤。 咕噜~ 关羽干咽了一口唾沫,抑制住心中的悲伤。 “某感身体不适,今日谢客!” 说完,关羽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内走去,未过多久,内室之中,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之声。 房外,徐庶听闻刘备驾崩的消息,也化做泪人了。 “陛下他当真” 宗子卿点了点头,说道“陛下驾崩,殿下登基,绝对属实,关中也已经被陛下平定了。” 想起与刘备的种种,徐庶心中悲伤无比。 “公既已去,我等只能带着陛下的志向,辅佐新君,兴复汉室,一统天下了!” 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徐庶有些担忧的看着关羽所在的房间。 “大将军与陛下乃手足兄弟,其又是重情重义之人,突闻此消息,怕是” “大哥啊——!”关羽痛哭嘶喊,声泪俱下,“您乃天下英雄,大汉之柱石,云长之生死至交!昔日桃园结义,誓言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如今您却先我而去,叫我如何不悲,如何不痛!” 他捶胸顿足,涕泗横流,继续嘶喊道“想当初,我等三人一同起兵,历经千辛万苦,方有今日之大汉。公之仁德,天下敬仰;公之智勇,盖世无双。云长虽不才,但一直追随公左右,誓死效忠。今公百年,云长岂能独活于世!” 哐当~ 只见房中传来器械落地之声,徐庶闻声,悚然一惊。 难道那云长要自刎,随先帝而去了? “云长莫要冲动!” 徐庶当即将儒袍一收,风风火火的朝着关羽所在的房间冲过去。 砰~ 一脚居然将紧闭的房门给踹开了,甚至踹飞了一扇门。 徐庶可不是后世那种文绉绉,弱不禁风的书生,他可是仗剑行天下的儒者! 寻常人,甚至在他手下走不到一个来回! 只见房间里面,手握宝剑的关羽脸上很是懵逼,但见到自己的丑像被人看到,赶忙用袖口将眼泪擦拭干净,佯装无事的说道“军师这是作甚?” “云长,莫要冲动,陛下虽去,我等应当继承陛下之志,兴复汉室,而不是在此地自刎,随先帝而去,此乃懦夫行径!” “某何时要自刎了?” 关羽冷笑一声,说道“大哥去了,云长自然悲痛欲绝,但将军沙场死,在此地自刎,像甚样子?” 锵~! 关羽将宝剑拔出鞘来,痛声说道“今我欲拔刀杀魏狗,以祭大哥的在天之灵!”(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章 谋破武关,关羽的面子! 杀魏狗? 徐庶闻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现在岂是发兵打魏国的时候? 徐庶赶忙上前,说道“大将军且慢,此时非出兵之时也。南阳兵力疲弱,粮草不继,难以支撑大军征战。 况且此时已是十一月,天寒地冻,兵马行动不便,更兼魏军在河南颍川豫州一带屯驻重兵,难以轻取。前番我军曾尝试进攻,却大败而归,将军岂忘之乎?” 关羽闻言,眉头紧锁,怒目而视,厉声曰“徐元直,汝何出此言!吾意已决,定要杀尽魏贼,以慰陛下在天之灵。南阳兵力虽弱,但吾之武勇,天下皆知,岂能因此而退缩? 天寒地冻,正好让魏贼见识我大汉将士之勇猛。前番之败,乃是因为策略不当,今番某定当谨慎行事,必能取胜!” 关羽是个搞事的人,前些日子曾派遣小股部队去试探魏军虚实,结果被擅长防守的曹仁搞得灰头土脸,可以说是大败而归。 兵力虽然没有损耗多少,但是南阳兵卒的士气却是被伤了些许。 汉寿亭侯哪都好,但就这个性格,简直就是蛮牛,拉都拉不回来。 徐庶心知关羽性格刚烈,难以劝回,但仍苦口婆心道“关将军,非是在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此时出兵,实非明智之举。将军何不暂且忍耐,待来日兵强马壮,粮草丰足之时,与陛下合谋,两路伐魏,届时将军再挥师北伐,定能一举成功。” 关羽听罢,沉吟半晌,方才长叹一声道“元直所言甚是,吾且忍耐一时之愤,待日后有机会再报此仇。” 但说完在这句话,他又长叹一声。 “某自感身体不适,腿脚日渐不灵活,每行一步,皆如负千钧。现又是严冬,旧时战伤之处,隐隐作痛,犹如锥刺心头。且常常头痛欲裂,夜不能寐,苦不堪言。身上之肌肉,亦渐消瘦,形容憔悴,体力不支。 这种表现,恐此身无多日矣。 来年伐魏,关某当真还存活于世?” 言罢,关羽又又又长叹一声,神情凄切。 徐庶闻言,亦面露忧色,劝慰道“关将军且放宽心,此或乃年老体衰之常象。自当寻访名医,为将军诊治。且将军勇猛无敌,一生救人无数,自有天佑之。只须静心调养,定能康复如初。” 关羽听后,苦笑一声,摇头道“吾自知病入膏肓,非药石所能医。便是神医华佗都没办法,元直不必多言了。只可惜要死在病榻之上,而非战场上,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徐庶听到关羽这番话,心中不免生出些许不忍出来。 云长纵横天下数十年,结果老来了,却如此凄凉? “云长,或有一个让你带兵的机会。” 带兵? 闻言,关羽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了,哪里有之前愁眉苦脸,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莫说是再活个几年了,便是再活个十年,似乎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难道我给云长骗了? 徐庶心中不禁狐疑起来。 “军师何必支支吾吾,有话快快说来!” 看着关羽那蒲扇大的巴掌要朝他招呼过来了。 见此情形,徐庶只得是说道“关中已定,陛下准备打通武关道,以便于荆州物资进入关中,这便是在下所言之,云长你带兵的机会!” 关中平定,但情况不容乐观。 连日累月的大战,让原本底蕴不深的关中,直接民力损耗极大。 征用民夫运送粮草,征用百姓建造城池堡垒宫殿 加之曹真纵横关中,劫掠无数,百姓死伤者不计其数。 种田的少了,许多土地荒芜起来了,甚至不少田地连秋收都没人去收。 而进入关中的汉**民,至少有三十万人,这么多人进来了,总是要吃饭的。 以关中现在的产出,很难供应这进来的三十万人。 这就需要外面供应粮草了。 从益州供应粮草,损耗太大了。 若是能打通武关道,无疑是会大大的减轻汉国的民力损耗。 “平儿不是带兵去了吗?岂会用到我?” 徐庶在一边解释道“小关将军攻武关多日未果,兵卒损失惨重,士气低迷,正需要派遣援兵上前,助他打下武关!” 武关是雄关,加上有张辽的支援,更是难以攻克。 关平在上面吃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打通了武关,也可告慰陛下在天之灵,且大将军可去长安,送别陛下。” 闻言,关羽眼睛微红。 对他来说,打通武关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但与刘备见上最后一面,却是他心中最大的渴求。 “好!某便领兵,拿下武关!” 关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即一日整备兵甲,第二日清晨,便带着本部一万精锐,出了宛城,一路奔驰,直驱武关。 不到一个月,他便到武关外的汉军营寨之中了。 之所以行军如此迅速,一是因为现在是冬季,正是枯水期,道路比较好走。 加上关平行军,一路上修缮道路,也让入武关道的路变得好走起来了。 汉军中军大帐内,关平正与其他将校商议军务,忽闻帐外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却见自己父亲关羽缓步而来。 关平面露惊讶之色,连忙迎上前去,深深一礼,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关羽微微点头,示意关平起身,目光扫过帐中众将校,众人见状,纷纷起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大将军!” 关羽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声音宏亮地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关某此来,便是要拿下武关,打通武关道!” 众人闻言,面露惊诧之色。 打个武关道,需要大将军亲自前来? 关平也感觉脸上挂不住了。 “父亲,武关虽是坚城,但其中魏军多有撤走,拿下武关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无须劳烦父亲亲自前来。” 关羽摇了摇头,说道“先说说此处的情况。” 见此情形,关平只得说道 “父亲,我军攻打武关已有时日,虽然损失不小,但将士们士气犹在,攻城器具也已准备妥当,粮草储备尚算充足,可支持大军继续作战。” 关平沉声,继续说道“然魏军人数众多,武关城防坚固,我军屡次攻城均未能破,兵卒损耗不少。不过,近来探得城内魏军似有逃散之迹象,张辽之将旗亦已不见,或许是天助我也。” 关羽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哦?张辽之将旗不见?此事可曾查实?” 关平点头答道“已派细作潜入关中探查,确有其事。想是张辽已被调离武关,或是遭遇不测。此外,当地向导为我等寻得一条小路,可绕至武关背面。孩儿准备派遣死士,携带火攻之物,从小路潜入,寻机破敌。” 张辽走了,兴许是知晓关中已成定局,再在此地坚守,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来,一战便能下武关了!” 关羽在知晓形势之后,马上有了自己的判断。 “曹丕战败,关中已定,武关中的兵卒定然士气低迷,遣使入城劝降,报上我关云长的名号,我保他不死,若敢反抗,某定不轻饶他!”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他关羽人都来了,你守城的魏将,不给我关某人一个面子?(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冲破武关道,桃园三兄弟再聚首! 当信使到武关中之时,守将张方没有丝毫犹豫,便将使者召见入内。 “使者所来何事?” 张方见到汉军使者前来,故作镇定。 汉军使者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脸上露出打趣之色出来。 “张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张文远已弃城而逃,将军独守此关,又有何益?我汉军已占据关中、南阳,武关道已成孤城,难以久守。 且我大汉大将军、汉寿县侯关云长已亲率大军至武关外,将军若再坚守,惟有死路一条。”使者言罢,目光炯炯,直视张方。 张方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心中权衡利弊,久久不能下决断。 使者见状,顿时明白当日大将军所言极是,随着曹丕魏军战败,张辽远遁,武关守军的士气已经沉入谷底了。 于是乎,他又加一把火道“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汉室中兴,关将军威名远播,将军何不顺应天时,归降汉军,共图大业?” “这” 张方脸上还是有犹豫之色。 还犹豫? 看来软的不行,还得加点硬的了。 汉军使者心中顿有明悟。 “不瞒将军,此番我大将军率兵五万前来,关中如今业已平定,从蓝田随时可以派兵前来前后夹击武关,难道一定要等城破的时候,再来决断?” 说到后面,汉军使者的语气已经是变得冷峻起来了。 “若到了那个时候,阁下便没有投降的必要了,乖乖献上项上人头便是了。” 张方听后,长叹一声,道“吾亦知汉室中兴,关将军英勇无敌。然吾受魏主厚恩,岂能背主求荣?然观今日之势,坚守无益,徒增伤亡。罢罢罢,吾愿归降汉军,共助关将军成就一番事业。” 使者闻言大喜,忙道“将军深明大义,归降汉军,实乃明智之举。关将军必定厚待将军及麾下将士。” 说罢,便与张方商议归降事宜。 当日。 当武关关门打开,关平都是蒙的。 怎么回事? 我苦苦攻打几个月,结果不如父亲来几日?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这么大吗? 关羽自然是看出了关平脸上的沮丧之色,他抚着长美髯,笑着说道“待你有为父的名声的时候,便也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简单接见张方,关羽便不再耽搁了。 快马朝着长安方向奔驰而去。 一路过商县、上雒,基本上都可以用畅通无阻来形容。 在关中与南阳都被占据之后,留在武关道的魏军,要么沿山道撤往弘农,要么便只能成为瓮中之鳖,等待汉军的剿灭。 像是张辽,就提前跑了。 武关守将张方,以及商县县令,上雒县令却不敢走。 张辽是客军,能来能走,但他们却是守将,守土有责,一旦丢失城池土地,便是逃往洛阳,也是免不了一死。 但坚守 其实也跟送死没有区别。 是故在关羽来劝降之后,这些人扭捏一番,纷纷就投了。 奔驰十五日。 蓝田已经近在眼前了。 “大将军,暂且歇息一番罢?” 从武关奔到蓝田,只花了十五日。 便是张方这种中年人,也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受不太了了。 “长安近在咫尺,你要关某停下来?” 蓝田城上,也系上了白绫,见到此白绫,关羽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长安去了。 “不必多说,连夜行军,明日到长安歇息!” 张方看着比自己老这么多的关羽都能坚持,他又有什么坚持不了的呢? 当即说道“诺!” 风擎电驰之下,翌日黄昏,巨城长安终于是在眼前了。 得知关羽前来长安,张飞自然是在城外迎接了。 关羽策马前行,只见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整齐的仪仗队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车骑将军张飞,他身披铠甲,威武不凡。 看到关羽,张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大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关羽的手。 “二哥,你可来了!”张飞的声音有些颤抖。 关羽微微一笑,眼中却已湿润“三弟,多日未见,你可还好?” 两人互诉衷肠,仿佛回到了昔日桃园结义的时光。 关羽细细打量着张飞,发现他已不再是那个冲动鲁莽的莽夫,而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岁月在他脸颊上也刻上了深深的痕迹。 在张飞的引领下,关羽走进了未央宫。 这座宫殿历经沧桑,却依然保留着昔日的辉煌。穿过一道道宫门,他们终于来到了刘备的梓宫前。 梓宫之中,刘备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关羽看着刘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想当年,他们三人一同桃园结义,誓言同生共死,如今却只剩下他和张飞两人。 关羽跪在刘备梓宫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伸出手,似乎要抚摸着刘备的脸庞,但终因距离过远而放弃了,低声唤道“大哥,二弟来看你了。” 张飞也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他们三人虽非亲兄弟,但感情却胜似亲人。 如今刘备已去,他们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 片刻之后。 又仿佛是过了很久一般。 关羽缓缓站起身来,用粗手擦干泪水,对张飞说道“三弟,我们要振作起来,完成大哥的遗愿,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长安只是前汉故都,洛阳才是后汉故都,这两个都城要拿下来,再一统天下,才能真正的实现兴复汉室! “二哥所言极是!” 张飞点头称是,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就在这时,刘禅走了进来。 他身穿龙袍,头戴冕旒,已然是一国之君的模样。 看到关羽和张飞,他快步走上前去,深施一礼。 “见过二叔、三叔。”刘禅的声音有些哽咽。 关羽张飞两人连忙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拜见陛下!” 如今君臣有别,关羽张飞也没有倚老卖老。 “二位叔叔不必多礼,父皇大行,还请二位叔叔莫要悲伤过度,以至于伤了身子。” 关羽丹凤眼微红,他轻声说道“陛下放心,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还死不了!” 人的名,树的影。 威震天下的汉寿亭侯,哪怕不上战场,对面的人知道是关云长来了,首先士气都会下降一大截。 大汉如今将星渐老,正需要关羽张飞这些老将,培养一些将军出来,以避免青黄不接的情况出现。(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章 天命元年,昭武烈祖! 时光荏苒,章武二年不知觉已经是去年了。 而今日,便是新年的第一日。 刘禅的第一个年号,在众人商议之后,被定为天命! “天命”年号源出于《周易》无妄卦的“彖传”,意为“大享以正,天之命也”。 以天命为第一个年号,也是大汉向天下人释放的一个信号 我刘禅的大汉,才是正统,才是天命! 什么魏国,什么吴国,都是异端,都是反贼,都是乱臣贼子。 天命在汉,而我皇帝刘禅,则是要三兴大汉! 本来诸葛亮是想要新朝的年号用建兴的。 建兴”两字本身具有积极的含义。“建”字有建立、创设的意思,强调新的开始和建设;“兴”字则寓意兴旺、昌盛,寄托着对国家繁荣发展的期望。 因此,“建兴”年号表达了统治者希望建立一个兴隆昌盛的国家的愿望。 尤其是季汉作为刘备建立的政权,一直以延续汉室、复兴汉室为己任。 刘备去世后,诸葛亮作为辅政大臣,继续秉持这一理念。 选择“建兴”作为年号,也体现了季汉政权对于延续和复兴汉室的坚定信念。 这个建兴年号,好得很。 结果这个年号一出来就给刘禅给否了。 笑话! 我刘公嗣岂用继承刘备的理想? 或者说 刘备兴复汉室的理想,在刘禅看来,还是太小了。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而不是东汉十三州。 天命天命!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什么美洲,什么欧洲,势必要臣服于我大汉的铁蹄之下! 天命这个年号,正可谓寄托着刘禅的大志! 刘禅大志高飞九天,然而茶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生活。 这不,少府董允哭着连上前诉苦。 “陛下,这个腊赐可会太多了一些?” 汉朝新年的时候,都有一个腊赐的传统,所谓之腊赐,就是皇帝赏赐给臣子们的年终奖。 刘禅依照前朝故事发赏 大将军、三公各钱20万、牛肉200斤、粳米200斛;特进、侯15万;卿10万,校尉5万;尚书3万;侍中、将、大夫各2万;千石、六百石各7千;虎贲郎、羽林郎3千。 其实这个赏赐并不多,但奈何现在关中粮草吃紧,尤其是发赏的钱要从内库中出。 作为少府,皇帝的管家,这内库有多少钱粮,董允岂会不知? “关中各地设立了皇庄,商盟中,少府也占了六成的股分,怎么连赏钱都发不出来?” 刘禅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满意。 “先帝陵寝修缮,长安宫殿修缮,大多出自内库,况且关中初定,陇西凉州未平,丝绸之路并未打通,要想用商盟盈利,那还早得很呢!” 听完董允的诉苦,刘禅才发现,他这个皇帝成穷鬼了? 这哪能行! “先帝陵寝修缮,长安宫殿修缮的钱帛,全部由内库中出?外库来干什么?” 董允只好耐着心给刘禅解释。 “战乱流民安置,便需要巨量的钱帛,疏通水利,修缮道路,开垦荒地,每一项都花费巨亿,外库亦是不剩多少钱帛了。” 好家伙,感情大家伙都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啊! 攻伐关中,是举国之战。 从经济,从国力来看,本来汉国是没有这个条件发动这个战争的。 是因为时机太好了,让刘备提前发动了攻伐关中的战争。 战争是打赢了,但对国力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现在的恶果,已经是体现出来了。 好在战争结束得够快,益州百姓虽然过了一段苦日子,但这段苦日子过得并不算久。 再久一些,恐怕后方都要起火了。 “看来得找个生钱的生意了。” 一分钱难倒大丈夫。 没想到他刘禅当了皇帝了,还要为钱帛之事烦心。 说好的皇帝想干嘛就干嘛的呢? 怎么感觉什么都干不了一般? “陛下有主意了?” 赚钱的买卖刘禅自然知道许多,但能不能做出来,却是一个问题。 “腊赐既然是定例,便不能失了,臣僚兵卒,都为新朝流血流汗,不能亏待了他们,便照前朝旧例七成发放,剩余三成,待国家缓过气了,再行补发。” 年终奖的套路,刘禅还是懂一些的。 闻言,董允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这是好主意。” 年终奖若是削了,恐怕有伤这些臣僚的干事积极性,只是缓发,倒是没有,反而能看出国家的不容易,陛下的殚精竭虑谋国。 “便按照七成发放罢!另外,外朝商议大行皇帝谥号庙号之事,难道还没有结果?” 闻言,董允当即上前说道 “大行皇帝谥号争论有二一个是‘昭烈’,一个是‘昭武’。庙号争论有二,一是‘中祖’,二是‘烈祖’。” 按照前世的话,刘备的谥号便是昭烈,庙号更是没有。 毕竟刘备建立的蜀汉不仅偏居一隅,始终没有入主中原,而且,在魏蜀吴三国中,蜀汉更是第一个走向灭亡的,也即存在时间比较短暂,只经历了两位皇帝。 这个时代上庙号还是比较严格的,以前世刘备的成就,是没有资格上庙号的。 所谓的烈祖,还是刘渊给他上的。 至于谥号。 《谥法》所云“圣闻周达曰昭”,“昭德有劳曰昭”,意味着扬名立威、表彰杰出,同时也象征着光明和显耀。这个字赞扬了刘备的品德高尚。 “烈”字在谥法中同样有明确的解释“有功安民曰烈”,“秉德遵业曰烈”,代表着勇猛、刚毅和建立功业的决心。这个字是对刘备一生功绩的肯定。 而武字,在谥法中同样有明确的解释克定祸乱曰武。 只是现在天下没有一统,用武字似乎不太合适。 至于中祖与烈祖,更是差别巨大。 中祖强调的是中兴之功,是对国家衰落之后的再次振兴的认可;而烈祖则强调的是开创之功,是对那些为家族或国家奠定基础的祖先的尊称。 刘禅思索一番,说道“今日之内,谥号庙号便要定夺,以朕看,昭武,烈祖便很合适。” 昭武给刘备贴贴金,至于中祖 要是给了刘备,怕是刘备承担不起,这是要给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毕竟现在大汉还没三兴呢! “臣下这便派人去尚书台与丞相府。” 现在大汉新朝的权力运行是这样的。 最高的位置,自然就是皇帝刘禅了。 下面有两个权力中心,一个是丞相府,一个是尚书台。 至于刘禅讲武堂的力量,亦是渐渐的进入丞相府与尚书台之中。 对于现状,刘禅并不满意,但也只得是先接受这个格局。 等手底下的人资历够了,自然能慢慢将重要的位置替换上去。 现在诸葛亮与法正都干得挺好的,刘禅也没有卸磨杀驴的意思。 宦官去得快,回来的也很快。 尚书台与丞相府都呈上表书,结果很统一。 谥号昭武,庙号烈祖。 显然,刘禅的话在他们中还是有份量的。 “便按着丞相府的这个,给天下发出告文罢!” 少府董允当即领命。 于是命尚书台派人通传告文,宣告天下。 翌日。 刘禅天坛祭祀,手持告文,高声道 “大行皇帝以布衣宗室起事,折节下士,爱民若子,乃剿黄巾、平荆襄、收蜀益、复汉中,纵横天下。 帝宽厚雄毅、知人待士、才略绝伦,大类高皇帝,又仁德爱民、宏心远虑、机谋深断,有孝文遗风矣。 今兴复长安,帝祚更延,圣德巍巍,武德昭昭,宜上美谥以定论,谥法云圣闻周达曰昭,克定祸乱曰武,经三公叙理,九卿叙伦,上大行皇帝谥号曰“昭武”,庙号曰“烈祖” 谨以牺牲玉帛,酒醴果品,敬献天地神明,伏望垂鉴。 刘禅谨告。” 告文念罢,只待惠陵修建完毕,便可以将刘备下葬了。 前人去矣,活着的人,却还有活着的事情。 刘禅现在,只想搞钱!(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一章 敛财之术,后宫嫔妃!(6300大章!) 搞钱的方法有很多,对于皇帝来说,更是如此了。 毕竟有权力在手,还怕没有钱? 权利权利,权与利是相辅相成的。 有了权,利会追着你过来。 但有权力要搞钱,搞到尽可能多的钱,那还是要看自己的能力的。 好在刘禅的老祖宗,已经给他示范过了。 这个老祖宗不是别人,正是汉武帝刘彻。 提起汉武帝,很多人想到的是他北击匈奴独尊儒家的霸气,或是刻薄寡恩功臣难以善终的冷酷。 但其实相比于其他皇帝,汉武帝最突出的优点不是政治和军事,而是搞钱。 不客气的,说在搞钱这方面汉武帝属实,走在了中国所有皇帝的前头,堪称皇帝里的财神爷。 现在刘禅缺钱,自然是要跟老祖宗取取经了。 “这便是武帝时的卷宗?” 少府董允当即说道“只存这一些了。” 长安多次兵祸,被烧了好几次,最终剩下的东西,也只剩下一点点而已。 恰好,其中还真有武帝时期搞钱相关的卷宗。 刘禅当即拿上来仔细学习。 无论在哪个年代,搞金融永远都是“割韭菜”的最佳选择。 作为后世人,刘禅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暴利。 通过搞金融成为亿万富翁的,比认认真真搞实业成为亿万富翁的,要多太多了,也要简单太多了。 尤其是在大a,已经有一套稳定的割韭菜模式了。 便是老美都因为金融来钱快,而使本国经济脱实向虚。 对此,刘禅深有感悟,而已经埋在茂陵的汉武帝应该也是深有感悟的。 毕竟金融割韭菜,就属他割得最狠了。 在汉武帝继位之初,大汉市场上流通的货币类型其实相当复杂,有三铢钱,五铢钱,还有八铢钱。 没办法,由于西汉初年民生凋敝,政府也没有多少精力铸钱的现实状况,因此无论是吕后还是汉景帝,都鼓励民间自己铸钱,以缓解市场上货币不足的情况。 等到汉武帝继位后,中央有钱了,再加上那些强大的诸侯王,也基本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中央手里的铜矿也多了起来,于是乎,汉武帝就决定统一天下的币制改铸五铢钱! 然后就狠狠地收割了一波老百姓! 汉武帝规定,两枚三铢钱可以兑换一枚五铢钱,可是一枚八铢钱却也还是只能兑换一枚五铢钱。 这明显就是抢钱嘛,要知道这里的铢可都是重量单位。 而金属货币的价值,肯定不是看面值,而是看重量。 老百姓自然不愿意,可汉武帝也有办法。 汉武帝要求以后朝廷再向老百姓征收口赋、算赋,统一只认五铢钱,其余的钱币通通作废没收! 但这还没完呢,除了统一铜钱外,汉武帝还别出心裁地推出了白皮币和白金币。 所谓的白皮币,就是汉武帝用关中特产的白鹿的皮做成的货币,在经过汉武帝的官方认证后,一尺方长的白鹿皮就价值40万个五铢钱! 相当于后世的银票,还是那种只能单方面兑换的银票。 为了保证这种明显坑人的货币可以发行下去,汉武帝明文规定,凡是地方上的诸侯中卿,前来长安朝见天子的时候,都必须用白皮币作为贡品。 也就是说,这些诸侯们花了大价钱从中央这里买来了白皮币后,还得再将白皮币送给中央,真是左手倒右手,钱财就到手啊! 虽然说这个做法比较缺德,但好歹坑的都是大户,还可以理解。 但是白金币就真的恶心普通人了,白金币说白了就是银圆。 白金币的定价相对好一些,一枚白金币可以兑换3000个五铢钱,并且同样也有一系列的配套措施,确保那些大户明知道这玩意是个坑,还得往里跳。 不得不说,如果汉武帝生到现代的话,估计也能做一个金融大鳄。 “这白皮币倒是有可取之处,但是这个白金币,怕就不太行了。” 金融收割财富,刘备之前在成都铸造的值百钱,便是其中之一。 这方面,对刘禅来说,已经是没有太多可以借鉴的了。 少府董允听到刘禅这番话,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白皮币要是用了,怕是那些诸侯,世家得骂娘了。 刘禅拿起另外一卷卷宗,仔细阅读起来。 除了银元改革之外,汉武帝还有另外的敛财“小妙招”。 货币改革收割财富的方式虽然来钱快,但是货币这玩意事关国家命脉,即使是汉武帝也不敢玩得太过频繁,因此,在没钱的时候,汉武帝还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首先,还是吃大户。 公元前112年,汉武帝打着那些地方上的列侯进贡,给自己的黄金纯度不够为由,一次性就砍掉了106个列侯的爵位! 很多列侯由于交不起汉武帝的罚款,不仅丢掉了祖传的爵位,甚至连家产也被充公了。 靠着这一招,汉武帝不仅为西汉砍掉了100多个侯爷的负担,而且还狠狠地咬了一口肥肉。 当然了,这些权贵的钱要捞,穷鬼的钱,汉武帝也没落下。 公元前114年,汉武帝发布了算缗令,要求财产达到了十万钱的商人主动向朝廷登记自己的财产,并且上交约6%的财产税。 当然了,无论在什么时候,你指望商人老老实实地交钱,那是不可能的。 为此,汉武帝还充分发扬了人性本恶,以利相交的法家精神,出台了配套的告缗令。 即,如果有哪个商人故意向朝廷隐瞒自己的财产,逃税漏税,那么只要你将这个商人举报了,就可以得到对方的一半家产! 另外、汉武帝的时候打下了大片疆土,为了能够充实边疆,汉武帝又下令,凡是那些被举报隐秘财产的人,全家去边疆定居,既能够收割他们的财富,还能够往边疆充实人口,实在是一举两得啊! 结果就是,朝廷吃了个盘满钵满。 根据史书记载,通过这些相关法律,光是奴婢一项就高达上千万之巨,至于没收的土地,也达到了上亿顷,至于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粮食钱财更是不可胜数! 当然了,负面影响也是有的,那就是中产之家几乎凉凉,民间商业也受到了重创。 也正是通过对民间商人重拳出击的方式,使得汉武帝成功的将盐铁酒的经营握到了朝廷手里,在汉武帝走后,大汉每年的财政收入约为一百八十亿五铢钱,而其中有2/3就来自盐铁! 只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汉武帝敢这么玩的原因在于,他任用了桑弘羊,构建了一套堪称古典版的计划经济体系均输平准。 通过这套体系,当时的西汉朝廷对社会经济拥有着远超其他朝代的控制力,由政府主导的商业,在民间商业衰弱后,迅速填补了市场空白,维持了国家经济的稳定。 现在的汉国这么玩,怕是不太行。 最关键的是,现在并非是大一统的时代,刘禅若是压榨豪强,百姓,怕是他们要揭竿而起,即便不揭竿而起,暗地里和魏国吴国勾结,那是免不了的事情。 “文伟以为,这武帝之法,如今可施用下去?” 费祎现在是太仆,掌皇帝的舆马和马政。 与董允都是贵为九卿。 听到刘禅的问题,他面露犹豫之色,还是说道“卖官鬻爵、算缗告缗、币制改革、均输平准、盐铁专营,这是武帝朝的敛财手段,最后武帝不也颁布罪己诏,证明这些方法都不是对的。” “难道每一个都是错的?” 刘禅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费祎,后者终于是松口了。 “盐铁专营,臣下觉得,或许还可以施行。” 盐铁是生活必需品,更是暴利。 官府理应垄断。 “卖官鬻爵是绝对不行的,虽然短时间能获得不少资财,但财出于身,必取之于民,长久下去,怕是会民怨沸腾。” 说到卖官鬻爵,武帝做得还是不如灵帝来得彻底。 武帝诏令民得买爵及赎禁锢,免臧罪。以及置赏官,名曰武功爵,级十七万,凡直三十余万金。诸买武功爵至千夫者,得先除为吏。吏道杂而多端,官职耗废矣。 毕竟汉武帝是搞出了武功爵,卖的官也只是吏,也就是干活的人,县令这种的他可是不卖的 而灵帝是三公都可以卖。 朝廷公卿名位高但油水少,一千万钱一个;大的州郡名位低可油水丰厚,两三千万一个;一般的县五六百万一个。 可谓是明码标价。 当然 灵帝还是有这么一点点限制的。 灵帝卖官,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当官,此时和明清公开卖官鬻爵是不同的。 汉灵帝卖官,是任何一位朝中官员,只要收到了任命书,就要按照品级和职务的油水多少,缴纳钱财。 那些能够买到官职的,都是原本就有资格当官的人。 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国家官员队伍不至于太烂,又可以让天下官员转型成汉灵帝的打工仔,让汉灵帝的腰包更鼓些。 当然,那些贪官们上任之后,会十倍百倍地捞回本。 亏本的事是没有人做的。 卖官鬻爵的坏处在此处,刘禅自然也是不会用的。 最起码,没到绝境之时,他不会用。 消化完‘老前辈’们的的敛财手段,刘禅大致上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诏令即日起,盐铁官营,凡私自开采盐井,铸造铁器者,以死论罪!” 在刘禅身侧,有宦官当即记录下来。 “下诏令即日起,清查天下户口,若有藏私者,重罚一半家资。” “下诏令即日起,丈量天下田地,若有忤逆者,杀无赦!” 刘禅说了一连串的诏令,身后的秉笔太监手上的笔都快冒火星了。 “先不急将这些诏令发出去,先让丞相府,尚书台去参详参详,给出意见!” 给丞相府,尚书台,还是要有基本的尊重的。 毕竟是他们去干活。 作为大领导,刘禅的一句话,下面可是要跑断腿的。 事先通气一下,准是没错的。 毕竟富国强民,是刘禅现在要干的事情。 怎么让钱财流动起来,是现在最迫切的事情。 说到让钱财流动起来,这个时代的厚葬风气,让刘禅很是恼火。 他娘的,辛辛苦苦赚了这么多钱,结果大半都埋到地底下了? 这样国家怎么发展? “再写个号召天下人薄葬的《终令》。” 看到秉笔内官一脸为难的样子,刘禅将他手上的笔毫夺了过来,亲自书写诏令 “朕承天序,嗣奉洪业,兢兢翼翼,夙夜匪懈。缅维孝道,实乃百行之先,厚葬之风,殊乖本旨。盖闻生者有生之理,死者有死之归,生死之常,何可过哀?世人多以厚葬为德,薄葬为鄙,然富者奢僭无度,贫者破产以从,皆非所宜也。 昔汉文帝以恭俭仁爱称,其遗诏亦以薄葬为主,不欲以重服久临以伤生民之志。此诚明君之盛德,可为后世法。今朕欲效法先贤,振扬淳风,特颁此诏,号召天下百姓薄葬。 凡我臣民,当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厚葬无益于死者,反有损于生者。故自今以后,丧葬当从简朴,勿以奢华为尚。令到之日,皆当遵奉,不得有违。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朕意如此,其各遵行无忽。 钦此。” 可惜这话不是刘备说出来的,若是可以让刘备薄葬,以身作则,那自是最好的。 不过想到关羽张飞以及那些臣子们的看法,刘禅便绝了这个心了。 这个薄葬,看来得从他开始,现在他能劝一个是一个。 到时候看有没有出头鸟,敢顶风厚葬的,我让伱整个家族一起葬到地底下去。 以儆效尤。 甚至还可以出配套措施。 比如薄葬的,家族子弟升官会更顺畅,厚葬的,家族子弟升官会缓慢,甚至官途阻塞。 “呼~” 吐出一口气将诏令吹干,刘禅看向左右,询问道“这个诏令如何?” 左右闻之,一个个都吹起了彩虹屁。 费祎当即起身,对着刘禅拱手行礼,说道“陛下此诏,真乃英明之举。薄葬之风,既合孝道之本,又能节俭民力,实乃利国利民之良策。” 董允亦是上前,恭维道“陛下所提汉文帝之遗诏,正为前贤之明鉴。今陛下效法先贤,必能振扬淳风,使天下百姓归心。” 宦官黄门丞黄皓更是上前,一脸谀笑的看向刘禅,谄媚道“陛下所提汉文帝之遗诏,正为前贤之明鉴。今陛下效法先贤,必能振扬淳风,使天下百姓归心。” 这个黄皓,正是那个被陈寿评价为‘祗死后,皓从黄门令为中常侍、奉车都尉,操弄威柄,终至覆国。’的太监。 但将灭国之罪给一个太监身上,这纯纯是属于是背黑锅了。 圣明之君下,便是宦官再霍乱,也不至于灭国。 蜀汉之灭,岂能归罪于一个太监身上? 刘禅知道历史上的故事,还用黄皓,很简单。 一是这家伙会来事。 谄媚之臣,各方面都将刘禅侍候得服服帖帖。 二是也警醒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他现在虽然做了皇帝,但不可因此就得意忘形了。 那棵老歪脖子树还站在皇宫后边,天天盯着你们呢!(雾) “恭维的话少数,实事多干。” 奉承的话虽然好听,但听听就好了,当真就大可不必。 “随朕出宫罢!” 新年的第一日,刘禅得在长安露露脸,刷刷存在感。 过年过节给官员发赏,给军将士卒发赏,笼络人心。 而在刘禅要出发的时候,守门太监匆匆而来。 “陛下,太后圣驾,皇后凤鸾已至长安城外!” 太后到了? 皇后到了! 也就是说,他在成都的那一干妻妾子女,终于是到长安了。 长安城外。 车队绵延数里。 长安城外,天低云暗,一片肃穆气氛。 太后吴氏、皇后与众皇帝妃嫔的凤鸾车队缓缓驶出,因先皇帝大行,整个车队沉浸在深切的哀思之中。 车队前行,白绫飘飞,如同一片片悲伤的云朵,在空中摇曳。护卫军士皆身着白衣,头戴白冠,面无表情,更显庄重。 太后与皇后等皇室成员,更是披麻戴孝,身着粗糙的麻衣,腰系草绳,以示对先皇帝的深切悼念。 “母后莫要伤心了,皇帝大行,正要母后为天下做表率呢!” 太后吴氏身着粗糙的麻衣,那原本细腻如玉的肌肤此刻被哀思掩盖,腰间紧束的草绳,头上戴着用白麻编成的孝帽,几缕银丝从帽檐边垂下,随风轻轻飘动,更添了几分沧桑。 在得知刘备大行之后,她便痛苦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现在到了长安,在路上平静的心境又沸腾的起来了。 “皇后有心了。” 汉代的后宫制度,等级分明。 西汉初立,因秦之称号皇帝之妻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并立八品(该八品也是沿袭秦时之制)皇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 汉武帝时增加婕妤、娙娥、容华、充依,各有爵位。 汉元帝时又创昭仪,仅次于皇后;时后宫已达三千人,除皇后外,以下定制十四等 昭仪,视丞相,爵比诸侯王。 婕妤,视上卿,爵比列侯(第二十等爵)。 娙娥,视中二千石,爵比关内侯(第十九等爵)。 容华视真二千石,爵比大上造(第十六等爵)。 美人,视二千石,爵比少上造(第十五等爵)。 八子,视千石,爵比中更(第十三等爵)。 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均视百石。 十四等之外,还有上家人子、中家人子,皆视斗食。 除此以外,还有过诸姬、长御、材人、待诏掖庭、中宫史、学事史等名目。 经过三公九卿,各方讨论,皇后的人选,定为张飞长女,关银屏则为仅次于皇后的昭仪。 其实刘禅心底里是想要立关银屏为皇后的,但一想到关银屏的那个性子,皇后要干的事情,其实挺多的,她或许没有这个性子。 加上之前刘备明面上说过,未来椒房殿的主人必是张氏。 遂让张佩兰为皇后。 其实刘禅这么多女人,能作为皇后的,也就两个而已。 一个是张佩兰,一个是关银屏。 至于像是孙鲁育,祝融公主,甄宓这些的,那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汉国这帮臣子,不会让吴国女成为皇后,也不会让异族成为皇后。 “这都是臣妾本分要做的事情。” 皇后张氏身着雪白的孝衣,那麻布虽粗糙,却在她身上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清雅,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抹初雪,纯净而冷艳。 张佩兰的美貌,本是刘禅后宫中的绝色,此刻虽然布满了哀伤,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那双眼眸清澈而深邃,如同秋夜的寒星,闪烁着坚定与柔情的光芒。眼角处那淡淡的泪痕,不仅没有损及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 皇后与皇帝并称双圣,也是有许多本职工作要做的。 首先,作为人妻,她要相夫教子,恪尽内人之责。 其次,她要以身作则,统率后宫,为皇帝处理好后院。 最后,作为第一夫人,母仪天下者,还要辅佐皇帝,把握好国事与家事之间的微妙平衡。 “关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皇后张氏心念自己皇后的职责,自然不能冷落了后宫的姐妹,遂转头看向关银屏。 关银屏身穿孝服,素白如雪,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孝衣贴身,勾勒出她健美的身姿,虽无华丽装饰,却难掩其英气逼人。 她怀中抱着一个肥嘟嘟的婴孩,那小家伙脸蛋红润,双眼紧闭,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关银屏低头凝视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手指轻轻抚过婴孩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心中的悲伤稍稍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由心而生。 “郎君陛下若是见到‘小霸王’,应该会很开心吧?” 在前年刘禅的辛勤播种之中,后宫众人基本上都中标了。 张佩兰与关银屏都生了一个男丁。 老大是皇后所出,真可谓是嫡长子。 刘备亲自取名刘嗣,小名承乾,对这个嫡长孙,可谓对其给予厚望。 老二则是昭仪关银屏所出,一出生便有九斤重,要不是关银屏身子好,小命说不定都折在这家伙身上了。 二子的名字,也是刘备取的,取名刘璿,因满月抓周的时候,一手抓到了霸王枪,小名小霸王。 对于自己不是皇后,关银屏倒是没什么所谓。 在她看来,与其一辈子在宫中,不如出外领兵作战来得畅快。 当然 现在有了刘璿之后,她的心境,便又不一样了。 很快,长安城门近了。 远远的便,便可看到皇帝仪仗。 以及皇帝仪仗下的那个人。 关银屏望眼欲穿,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 近一年未见心上人,你知道她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吗?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太后吴氏,血脉子嗣!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伴随着晨雾的散去,远方的队伍逐渐映入眼帘。 皇后凤驾,悬挂着白绫,缠着素白的带子,在冬日的阳光下透出一股别样的庄严。 凤驾车身以朱红为主色,其上金漆雕饰的凤凰展翅欲飞,象征着无上的皇权与母仪天下的威严。 然而此刻,这些金饰在白色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往日的奢华,多了几分沉静与凝重。 透过轻轻摇曳的车帘,可以隐约看到太后与皇后的身影。 刘禅在凤鸾之外,对着车驾中的太后吴氏行了一礼,道“儿臣拜见母后。” 片刻之后,吴氏幽幽之声,方才从凤鸾之中传来。 “新君自即位以来,夙兴夜寐,尽心竭力以事孝道。今先帝大行,新君悲痛欲绝,然犹能克己奉公,将丧事办理得井井有条,实乃难能可贵。 本宫观新君之举止,孝心可嘉,诸事皆处理妥当,不愧为先帝之嫡嗣,皇家之栋梁,社稷交到新君之手,大行皇帝必定放心,天下臣民必定安心。”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 刘禅在长安城外迎接太后,自然是为了彰显孝道,安定人心的。 吴夫人身为世家女,又久居高位,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此刻心中虽然悲伤,却也熟练的跟刘禅打起配合。 果然她此话说完,众臣闻之,皆对新君之孝心与能干表示钦佩,心中更添几分敬意。 之后刘禅再与太后吴夫人默契表演一番,这才乘坐帝辇,朝着宫内而去。 帝辇是朝着未央宫去的,而太后一行,则是朝着长乐宫去。 经过几个月的修缮,长安的宫殿,总算是能够住人了。 但也仅仅是够住人而已,要说有多奢华,那是根本没有的。 太后一行落脚长乐宫,歇息整理容装之后,便又到未央宫偏殿,此刻停灵刘备的梓宫中,以事孝道。 众女齐哭,连带着她们怀中的婴孩也跟着啼哭。 场面一时间差点控制不住了。 哭嚎之后,众女皆归各殿休整。 太后吴氏则是上前找到刘禅。 “陛下。”太后对着刘禅轻轻唤了一声。 此刻吴氏脸上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眼睛都哭肿了。 她身着一身孝服,上前对刘禅说道“未央宫乃是帝宫,更是处理国事之所在,大行皇帝梓宫不能长期在此处停灵,陛下虽然一片孝心,但不能因此整日深陷悲伤之中,耽误了国事,请皇帝将大行皇帝梓宫运送到城外殡宫停灵。” 停灵肯定不可能长期停在皇宫中的。 以清朝皇帝为例,皇帝死亡之后,首先要在乾清宫停灵。 停灵时间长短不一世祖25天、圣祖20天、世宗18天、高宗20天、仁宗18天、宣宗18天、文宗11天、穆宗17天、德宗11天。 停灵之后,把棺材移动到殡宫。 各个皇帝选的殡宫也不一样,大部分都是景山的寿皇殿或者观德殿。 在殡宫停放时间更长世祖2年2个月,圣祖近4个月,世宗1个月,高宗6个多月,仁宗6个月,宣宗10个半月,文宗1年,穆宗10个半月,德宗4个半月。 在殡宫停放之后,把棺材移动到陵墓。在陵墓还要停放一段时间多者数年,少者仅几天,如高宗10天,仁宗7天,而穆宗梓宫则多达近5年的时间。 总之,清朝皇帝死了之后,基本上要过几个月甚至几年才埋进地里。 在汉朝,规矩也是差不多的。 而刘备因为陵寝尚未修建好的原因,要停灵更久,至少要几年,甚至十几年也有可能。 毕竟皇帝陵寝,不是那么容易修缮的。 尤其是厚葬之风盛行的两汉,便更是如此了。 只是 大行皇帝梓宫一直放在宫中,其实挺耽误事的。 若是一直放在未央宫中,那国事还要不要干了? 官员到未央宫上朝,难道每每都要先去祭拜大行皇帝? 宫内宫外的人,一直要憋着笑,谁敢笑出声来,那便是对大行皇帝的不敬? 一旦如此,便狠狠的治罪下狱? 短时间还好,长时间岂不是把人给憋坏了? “母后所言有理,臣下定当择吉时将大行皇帝梓宫送往城外殡宫。” 将刘备梓宫送往城外,这种话刘禅就不能说,臣子也不好说,但太后来说这种话,就非常合适。 有了太后吴夫人给自己打配合,很多事情都能稳步推进下去。 “皇帝所书之《终书》,本宫也看了,实在是利国利民之策,本宫以为,若是要推行薄葬,必得是由大行皇帝始。 先帝在御之时,屡言薄葬之利,厚葬之弊。 曰“夫薄葬者,节用而爱人,不夺农时,不耗民财。故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若厚葬,则必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甚至滋生奢侈之风,败坏社会风气。” 陛下欲以薄葬示天下,使百姓知节俭之重要,亦以此彰显陛下之爱民之心。 本宫以为,此举甚好,择日本宫会将二位叔叔召入宫中,详谈其中事宜。” 刘禅闻言,心中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薄葬之风当推行,但以大行皇帝始,这如何能行?” 作为二十一世纪唯物主义青年,所谓身后之事,他是一点都不相信。 但他不相信这身后之事,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不相信。 该有的表态,刘禅还是要有的。 “陛下不必多说了,大行皇帝以仁德显世,必定不会行耗费民力之举。” 缓了一口气,太后擦了擦面颊之上的泪渍,轻声说道“陛下还是去见见皇后以及皇子公主他们罢,大行皇帝这里,有本宫守着呢!” 刘禅点了点头,对着太后吴氏深深的行了一礼。 这一礼,刘禅行的很是板正,礼节如同教科书里面的一般,之后才转身去寻皇后等人。 太后吴夫人看着刘禅的背影,微微点头。 吴氏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作为女人,她自然是要找个男人依靠的。 刘禅非是她亲生的,她这个太后之位,就稳不了。 但今日之后,陛下会看到她的作用的,那她的这个太后宝座,必定是会稳固的,谁也动摇不了! 椒房殿。 帝辇停在殿外。 椒房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设有双阙。宫殿之前置阙十分罕见,非一般宫殿所能为,显示出椒房殿建筑规格之高。 此刻刘禅步入其中。 皇后张佩兰,昭仪关银屏,婕妤祝融公主,容华甄宓,美人孙鲁育等,早就在殿中候着了,此刻见到刘禅入内,纷纷行礼。 “臣妾拜见殿下。” “臣妾拜见殿下。” “臣妾拜见殿下。” 刘禅轻轻一摆手,道“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当即缓步上前,将皇后扶了起来,之后所有的注意力,便已经被众女怀中的婴孩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些娃子,是我刘公嗣的血脉延续,亦是我刘公嗣奋斗的动力啊! …… 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三章 多子多福,关西情报! “陛下,这是老大承乾。” 皇后从身侧的奶妈手上将胖乎乎的小娃娃抱在怀中,将他凑到刘禅面前。 那肥嘟嘟的婴儿,肌肤娇嫩,宛如新剥的鸡头肉,吹弹可破。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环顾四周,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刘禅轻轻逗弄着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种血脉联系,是如此的清晰与炽热。 刘禅时而用手指轻轻触碰婴儿的脸颊,时而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引得婴儿咯咯直笑,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皇后笑着说道“承乾向来怕生,但却不怕陛下,还对着陛下呵呵笑呢!” “毕竟是我的种。” 几个月大的婴孩,奶水都没断呢! 头上的头发稀稀疏疏的,但好在不似刚出生时干巴巴的模样,现在肥嘟嘟的,很是讨人喜欢。 “这是朕的小霸王?” 关银屏抱着儿子刘璿上前来。 虽然这二子比长子要晚出生两个月,但这重量反而要比长子要重上好几斤。 刘禅手指逗弄着他的面颊,却被刘璿用两只嫩手紧紧的握住,黑宝石一般的两颗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刘禅,似乎眼中有许多迷茫之色。 “好大的力气,必定是继承了二叔的勇武,日后战争纵横,怕是一把好手!” 接着,祝融公主抱着一个婴孩过来,这是个公主。 “她倒是与朕甚肖,看这笑容,这模样,日后还不知道多可人呢?” 祝融公主看向刘禅,眼中却是闪着幽怨之色。 生出了个公主,没生出个蛮王出来,她心中自然不喜。 “陛下” 刘禅笑着说道“放心,放心,都生出一个了,还怕生不出第二个?” 最怕的就是女子没有生育能力,这也是这个时代喜好人妻的原因。 起码生育能力是得到验证的。 祝融公主已经生出公主了,接下把她教好来了,莫要真成了蛮族公主了。” 蛮奴自是刘禅长女的小名,至于公主号 那得是在她出嫁的时候才会有的。 国朝帝女初封则有美号称‘公主’,出降则封‘某国公主’。 出降就是出嫁的意思。也就是说未出嫁前有xx公主的称谓,但正式出嫁时才进行分封的。 汉朝根据封地而给予封号如馆陶公主(馆陶县)。平阳公主是他嫁给平阳候后人曹寿而起的。 甄宓最后抱着二女过来,比之祝融公主,她那眼神,就不仅仅是幽怨了,更是炽热。 要想俏一身孝。 一身孝服加身,更衬得甄宓肌肤胜雪,清丽脱俗。 “魏奴似夫人,长成之后,不知要便宜了谁人。” 蛮奴魏奴都是小名,贱名,之所以有这种取名的习惯,是因为古时医疗水平落后,孩子出生因病夭折的情况非常普遍,即便是大户人家,孩子夭折也是司空见惯。 慢慢的人们发现,新出生的小牛犊、小马驹,它们的生命力很强,出生不久就会跑会跳。 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长大。所以就开始给自己的孩子起一些带牲畜的名字,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拥有同样强大的生命力。 还有一种说法,是因为“贱名”当中,大多都使用的是牲畜的名字,所以这样一来,就可以蒙骗“阎王爷”,让阎王爷误以为自己的孩子不是一个人类,这样就不会被收走了。 譬如汉武帝,小名彘(彘,猪也)。西汉司马相如,小名“犬子“。魏武帝曹操,乳名“阿瞒““吉利”等等等。 “魏奴慢慢会长成,就像是新芽一般,而妾身却是年老朱黄,陛下若不怜惜,怕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看着甄宓一副怨妇的模样,刘禅顿感身上的弹药有点不够了。 一别近年,后宫的这些女人要想喂饱,那不是要将他榨干了? “美人天生丽质,岂会凋零?” 将甄宓揽入怀中,刘禅轻笑道“若是你想要生,便再给朕生十个!” 闻言,甄宓绝美的面颊顿时通红。 “生十个,那不成母猪了” 被刘禅这么一打岔,甄宓脸上的幽怨之色也散去了许多。 其实刘禅远不止这些女人。 在江陵,尚有大小乔以及周彻,美姬胡氏,张氏,以及龙山寺中的一个尼姑。 只不过大小乔与周彻尚有身孕,尚未生产,不适合长途跋涉,否则,此刻长安中,刘禅的血脉子嗣还会多几个。 当然 女人也会多几个。 平日里收集美人集卡很爽,但凑在一起的时候,就让人头大了。 他这个身板虽然已经很壮硕了,但也是无法一下子满足所有人的。 他是刘禅,不是超人。 后宫的妃嫔们要想和刘禅亲近,也只能排队着来了。 刘禅正在淑房殿中与众女叙情,黄门丞黄皓却是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了,小声的在刘禅身边细声道。 “陛下,陇西有消息了。” 陇西? 刘禅眉头一挑。 “朕知道了。” 皇后见刘禅有正事要做,当即说道“陛下既然有正事,便要以正事为主,这殿中还需要收拾收拾,姐妹们的殿宇宫人奴婢,尚要分配清楚,便不耽误陛下处理国事了。”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国事为重,朕须暂且离去,处理陇西之要务。待诸事毕,必再来与美人相见,共叙别情。” 目光扫视众女,刘禅当即转身前去宣室殿中。 宣室殿中,大将军关羽,车骑将军张飞,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太仆费祎,少府董允,中护军吴懿,京兆尹关兴等,皆在宣室殿中正襟危坐。 刘禅缓步入殿,跪坐在主位之上,屁股还没有坐稳,他的话便已经出来了。 “陇右消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间军司指挥使马谡上前说道“启禀陛下,陇右消息,好坏参半。” 刘禅瞥了马谡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继续说道“好消息是间军司渗透进陇右,凉州各郡,与不少世家豪强都取得了联系,达成了口头上的约定,甚至还挑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动乱。 骊蚠、番和、显美三县的卢水胡伊健妓妾、治元多响应大汉反魏,治元多的起义军多达数万人,此刻的曹真,恐怕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伪魏护羌校尉,安定太守苏则为曹真驱逐,原本我们最大的内应,已经是失去了。” 苏则出自武功苏氏,在苏氏全面倒戈大汉之后,汉国便在第一时间联系上苏则了。 本来是想到时候收复陇右与凉州的时候,可以与之里应外合。 但曹真也不是傻子,逼得苏则弃城而逃,差点身死安定,如今落得个单骑走免的下场。 “陛下,关中安定,陇右凉州风起云涌,此诚乃对陇西凉州用兵之时!末将愿为先锋,领兵出战!”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章 皇帝的日常生活。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525章皇帝的日常生活。 “用兵?” 刘禅眉头一挑,将目光转向殿下的诸葛亮。 “丞相以为如何?” 要打一场仗,并非是看时机到了没有,也不是看将士们是否勇武,而是看后勤跟不跟得上,粮草够不够。 如果现在诸葛亮说能打,那他刘禅便允了。 诸葛亮手持笏板,眉头紧皱,当即说道:“陛下,国中无粮,更无余力出动民夫,过几个月便是春耕的时候,春耕事务繁忙,不仅民夫不能调动,便是兵卒,也要调用一二。” 荒田开垦,水利修缮,山匪剿除 都需要有人来干。 更不必说,关中数十万人人嚼马咽,这每日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武关道既然打通了,便可调用荆州粮草,出动万余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关羽眉头一挑,看起来有些不悦。 诸葛亮在一边解释道“长安为新都,近日来,不断有人迁徙到关中,便是从荆州转运粮草过来,也只是堪堪足够支用罢了,况荆州粮草也不能转运太多,一旦荆襄有战事起,无粮草岂非窘迫?” 长安确立为汉国首都,禁军家眷,以及一些勋贵家眷,纷纷搬迁到长安周遭。 尤其是那些勋贵,都是拖家带口,甚至有不少庄卫部曲,佃农奴隶的。 这一下子将京兆尹的人口都提上去了。 即便是武关道打通了,但关中的粮草压力,却并没有减少多少。 关兴脸上有不甘之色。 “难道这陇西与凉州,便不收服了吗?” 军功无疑是官职上升最快的途径。 曹魏的五子良将(张辽、徐晃、于禁、张合、乐进)都是从较低的职位开始,通过不断的战斗和建立的军功来升迁的。 例如,张辽从雁门郡吏逐渐升迁为中郎将、裨将军,最终成为前将军;徐晃从河东郡吏升迁为裨将军、偏将军,最终成为右将军;于禁从都伯升迁为陷阵都尉、裨将军、偏将军,最终成为左将军。 张合从军司马升迁为宁国中郎将、偏将军,最终成为征西车骑将军;乐进从帐下吏升迁为讨寇校尉、游击将军,最终也成为右将军。 再以吴国陆凯传为例,“……除儋耳太守,讨朱崖,斩获有功,迁为建武校尉……讨山贼陈毖于零陵,斩毖克捷,拜巴丘督、偏将军,封都乡侯,转为武昌右部督”,派你打仗,有功就赏,没功混资历升的慢点。 而这个慢,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长度。 对于一些没有关系的人来说,无军功,更是失去了往上爬的途径。 “陇西与凉州,自然是要拿的,但不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至少要等来年秋收之后,方可发兵。” 这甚至是最乐观的估计了。 倾国之战的影响,现在汉国还在消化当中。 什么时候将这些影响消化了,也就是出征陇西凉州的时候了。 “况且,先前一战,战马损耗良多,步卒需要训练休整,非有数月的时间,不能再战。” 兵卒不只是一个个冰冷的数据,他们是人,有感情,需要休息的。 哪怕是混口饭吃,也不能让他们三百六十五天轮轴转,天天去打仗是吧? 人家拼了命,回到家肯定是要抱着婆姨爽快一下的,更是要将发下来的赏赐花出去,或是置办家业。 从益州到关中,他们近一年来没有休息过,军中兵卒并无战心,许多兵卒家眷方才到关中,还没过几夜呢! 你就要打仗? 这军中的士气能好? 夫战勇气也! 士气若是没了,那还能打仗? “说到战马,文伟,关中马政之事,你要着手去做了。” 战马的多寡,强弱,关系到军队的战斗力。 容不得刘禅不重视。 在入关中的时候,汉军搜拢了至少六万匹战马,但随着战争烈度的上升,动不动就是百里奔袭,对战马的损害实在是太大了。 到了战争结束,便只剩下三万匹战马不到,大多数战马,都是非战斗减员,而是累死在路上了。 便是剩下来的这三万匹战马,大多是不能生育的马匹,提前被阉割过的,只有少部分的战马,尚能生育。 当然 若是加上关中其余部落的种马,恢复战马的数量,只需要两三年即可。 但这两三年,刘禅也不想等。 那剩下的,便只有一个选择了。 买马! 陇西与凉州现在虽然还是在魏国的统治之下,但是用钱帛买马,已经是成为可能了。 “臣下明白!” 费祎当即上前领命。 “至于对陇西凉州出兵,现在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大汉自然会出兵,收服旧地,诸位无须担忧。” 刘禅此话,相当于是给今日的这个御前会议定了一个基调了。 陇西确实有消息传来,但是这个消息,还不能让刘禅下令平定陇西。 更何况加上凉州各郡,各方面的情况还没摸清楚,贸然出战,容易引来大败。 “一旦曹真收服陇西、凉州各郡,我大汉再经略此二地,怕是会难上许多。” 对于这个结果,张苞自然是不甘了。 “曹真已是无根之萍,莫说是收服陇西凉州,能维持现状,对他来说便已经是难上加难了,莫要惹怒了本地士族,如同苏则一般,成为丧家之犬得好!” 伱曹真现在难道还有魏国支援? 没了! 如今陇西凉州已经和魏国断绝开来了。 要想支援,只能走远路,甚至通过草原。 不仅靡费巨亿,更是有许多不必要的风险。 “好生与陇右贵胄,凉州贵种们联系,说不定,曹真无须我等平定,自然有人帮我们平定。” 大势如此,想必刘禅陇西、凉州的那些世家豪强,是看得清局面的。 曹真应该知道,他此刻在陇西,在凉州,也不过是做困兽斗而已。 现在汉国急于出兵,说不定会激起陇西、凉州士族豪强的恐惧之心,若是曹真能力够强的话,便可通过世家豪族的恐惧,将陇西凉州拧成一股绳,到那个时候,陇西与凉州才算难对付。 如今 便只有等待局势变化了。 “诺!” 间军司指挥使马谡当即领命。 “还有事情,休沐后上朝再说吧,时候不早了,年节之日,诸位还是多陪陪家里人吧。” 都放年假了,一个个还跑来加班。 一个个都是劳模。 刘禅我真的哭死~ 元日、冬至各给假七日。元日七天假期是年前三天、年后三天。 该休息的时候不休息,打仗的时候怎么能尽力? 别人不管,他刘禅打了一年的仗了,就应该好好享受享受。 三日后。 刘禅闻鸡鸣而起,于龙榻上起身,内侍小心翼翼地侍候更衣,着龙袍,戴冕旒,皇帝袍服穿戴在身,威严之气油然而生。 朝霞初升,皇帝御驾亲临金銮殿,百官朝贺,山呼万岁。 朝会之上,群臣奏事,或陈时政,或报边情,皇帝侧耳倾听,不时颔首,间或发问,务求明察秋毫。 朝罢,皇帝回宫,批阅奏章,处理国事。朱笔挥毫,御批如山,事关社稷安危,帝不敢有丝毫懈怠。 内侍们在一旁屏息侍立,随时听候差遣。 午膳时分,御膳房呈上珍馐美味,皇帝却食不甘味,心系万民。餐毕,稍作休憩,便又投身于政务之中。 日昃之时,皇帝或巡视宫廷,或检阅军备,以保国安民。所到之处,群臣肃立,将士奋勇,皇帝威严而又不失亲和。 傍晚,皇帝与后妃子女共进晚膳,享受天伦之乐。言笑晏晏间,尽显皇家气派,又不失人间温情。 夜幕降临,皇帝勤于学问,读书以明智,习字以养性,作画以寄情。 宫灯摇曳,墨香四溢,皇帝沉浸于圣人之道,陶冶性情。 这就是皇帝朴素的一日。 刘禅看着起居注,心想要是我做些出格的事情,譬如说搞点ipat什么的,这起居注岂不是也要写下去? 每天被人监视的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又想到明日还要与经筵博士斗智斗勇,刘禅只感觉这个皇帝,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五章 侍讲经筵,话语权之争!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526章侍讲经筵,话语权之争! 翌日清晨。 刘禅从椒房殿内室大床上缓缓起身。 皇后张佩兰亲自为他整理容装。 此刻殿外还是灰蒙蒙的,天色未大亮,但刘禅便要准备新一日的事宜了。 作为皇帝,他今天的行程,也算是拉满了。 绝大多数人的一天都是从早上开始计算,皇帝也不例外,打工一族通常早上都起得早,因为怕上班迟到被扣工资,还要做早饭、送孩子上学、赶公交地铁等,所以很多人在早上5-6点就要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 而刘禅比后世的打工人还惨,要三四点就起床。 起床之后,便是上朝。 汉代朝会形式主要分为为常朝、内朝、大朝会。 到了刘禅这里,又加了一个早朝。 汉代皇帝召集大臣召开决策性会议,史料中经常出现“召公卿议”“召群臣议”公卿、群臣主要是朝中二千石到六百石的朝官。 也就是常朝参与的人员。 常朝时间是五日一朝。 除五日一朝外还有初一、十五照常进行的朝朔望,及在百官朝会殿中召开的决策性会议。 正常情况下常朝会议的召开时间是固定的,遇到特殊情况其召开时间有其灵活性。 除了常朝外,还有内朝。 参加内朝的人员主要是大司马大将军及侍中、常侍、散骑等加官。 这些能取得加官身份的成员都是在皇帝身边比较受宠的人,主要是皇帝身边的侍从官,他们不属于三公九卿系统,也不同于为皇帝日常寝食服务的仆役。 他们本职主要是议论政事、谏诤拾遗、作为皇帝顾问、宿卫皇宫保护皇帝安全等,与皇帝关系密切。 在汉国现在,主要是原太子宫的人参与内朝。 这些人在能力得到锻炼之后,将会渐渐的接手国家管理。 大朝会主要是彰显国家威仪。参加人员庞大,一部分是两千石到六百石的官员,还有部分是臣服汉朝的周边少数民族代表。他们都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时间是在为岁首元旦。 之前刘禅已经召开了大朝会,并且发下腊赐,换个好理解的,就是年终年会,发放年终奖。 而刘禅加上去的早朝,则是在天亮前后上的。 参与的朝臣并不固定,有事上奏便可前来,没事不必前来。 两千石官吏每日都可来早朝,不必奏请。 两千石以下,六百石以上,一个月可来参与早朝一次,要提前三日申请。 六百石以下,三百石以上,一年可来参加早朝一次,有事要奏的,可以提前十日申请面圣。 说白了,早朝是刘禅直接面对干事臣僚的会议,聆听最接地气的消息,做到人在深宫,依然掌握天下事的作用。 当然 好处是很多,坏处就是有点费皇帝。 好在刘禅现在年轻,体力充沛,现在还能坚持坚持。 但这个早朝,如果遇到懒成狗的皇帝,比如说万历同学,那肯定是形同虚设的。 除了早朝、常朝、内朝、大朝会之外,刘禅每三日还有一次经筵日讲。 这是去年刘备给观众士族允诺的,现在就专门来折磨他的。 所谓侍讲侍读或经筵日讲,是指廷臣入禁中在皇帝或太子面前讲授儒家经典或治国之道等。 至于其来源,便是在前汉昭帝之时。 西汉昭帝以八岁即位,因其年幼,辅政大臣选名儒韦贤、蔡义、夏侯胜等入禁中授于御前。 宣帝诏诸儒讲经于石渠阁,为侍讲经筵制的嚆矢。 其实,就西汉的帝王教育而言,廷臣入内殿讲经乃偶尔行之,不是常制,且无侍讲之名。 侍讲之名始于东汉,本指朝臣入授太子,并非官名。 光武帝立阴后子为皇太子(明帝),并未仿西汉置保傅设官僚,而是改由朝中儒臣负责教授太子,但储君无外交之理,乃由廷臣入禁中教授。 最初由虎贲中郎将何汤以《尚书》授太子。 后来又诏拜何汤的老师,通《欧阳尚书》的一代名儒桓荣为议郎,入内教授太子,并经常留宿太子宫中。 五年后,桓荣荐举门生胡宪侍讲,自己方才得以离开东宫,只须每日早晨入讲一次。 明帝即位后,也常与桓荣子郁居中论经,问以政事,并亲自制定五家要说章句,令桓郁校定于宣明殿。 又数召张酺讲《尚书》,相互论难经义,以其甚能契合心旨,令授皇太子(章帝)。 章帝喜好儒术,尤嗜古文《尚书》及《左传》,因感于经学有今古之分,且章句繁多,拟加减省,乃召集群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异同,亲自称制临决,如西汉宣帝石渠故事,作白虎议奏。 明、章二帝时期为东汉治世,二帝又都是博贯五经六艺、尊师崇儒的君主,其学识德行的养成,毫无疑问是得力于儒臣的侍讲。 章帝之后,东汉政局进入中衰时期。 和帝以后,太子教育实已废而不存,皇帝教育则是采取选召廷臣入禁中侍讲的方式。 除殇、少、冲、质四帝因即位时年龄过幼,在位皆不足一年,未有侍讲之事外,其余和、安、顺、桓、灵、献诸帝都行侍讲之制。 这是前朝故事,到了刘禅这里,所谓是经筵日讲,其实更像是话语权之争。 关陇世家,荆襄士族,益州豪族,这三方都想要通过经筵日讲,来影响刘禅,从而让自己派别的理念,学术得到宣传。 在这里,反倒是元从派没什么争夺的能力。 毕竟元从派都是泥腿子出身,没有几个是博学之士,这侍讲之事,他们是沾不上边的。 长安城内外,天色尚昏暗。 未央宫北,石渠阁中。 藏书的地方,此刻里面大儒云集,他们很明显的分出三派出来。 当然,又不完全是三派,三派之中,似乎也有争端。 天色虽早,但这些人却很是有精神。 “陛下驾到~” 突然,黄门太监的公鸭嗓喊出这四个字,石渠阁中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了。 旋即,身着皇帝四时常服的刘禅,缓步走来。 “参见陛下~” “陛下万年!” “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儒皆是对刘禅行礼。 走到主位之上,刘禅笑了笑,说道“都坐下罢。” 刘禅虽然很烦这经筵侍讲,但搞出这个来也是有意义的。 派系之间的争斗,还是要搞出一个口子让它们发泄出来的,不在嘴皮子上发泄出来,鬼知道他们要从哪里发泄出来? 况且,从经筵之中,刘禅也能学到一些知识,了解这些世家豪族大儒们的脑回路,之后也更好的拿捏他们。 “今日是谁人经筵侍讲?” 坐定之后,刘禅缓缓问道。 刘禅话语方毕,下首之中,当即走出一个身着谏议大夫官袍的五六十岁的儒士,他对着刘禅郑重行了一礼,然后环视群儒,下颚微抬,傲然道 “今日由臣来侍讲!” p 月末有票投一投,不投浪费了。 新的一月保底月票也记得投一投~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六章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杜微的身材依然挺拔,虽已年过半百,却未见丝毫佝偻。头发已然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深刻而沉稳,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象。 其眼角处微微的鱼尾纹,是他岁月经历的见证,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与厚重。 下颚胡须被精心修剪过,显得既整齐又不失文雅。 “臣为陛下讲解兴亡之事,还请陛下以此为鉴,莫要重蹈覆辙!” 杜微是一个非常傲气的人。 他是益州本地人,出身梓潼涪县,年少时跟随广汉任安学习经学。 在刘璋之时,杜微担任过益州从事,但不久后辞职。之后装做耳聋,隐居于山野之中。 但因为他是任安派的代表人物,在益州影响力巨大,便是刘备都几次请他出山,皆被拒绝。 最后是他看到关中平定,汉国收复长安了之后,这才愿意入朝为官,成为谏议大夫。 谏议大夫专掌议论,为郎中令之属官,掌论议,是清贵之官。 至于所谓任安派,便是来自于任安此人。 任安少时,从着名学者新都杨厚求学。勤奋努力,学业非常优秀。为了进一步深造,到京师洛阳入太学,向五经博士学习儒家经典《诗》、《书》、《礼》、《易》。 太学结业后,任安返回绵竹。曾先后应蜀郡太守邀请为功曹,受益州刺史征召作治中。 不久,弃官还乡,隐居绵竹教授生徒。 他所教的学生中,出了不少英才。如蜀郡成都人杜琼、梓潼人杜微、郫县人何宗等,都是其中佼佼者,他们以后都成为蜀汉时的名士。 这些名士也以他为纽带,自成一派。 刘禅见这杜微口气这么大,嘴角微笑,说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倒是要听听谏议大夫的高见。” 见刘禅出口成章,杜微心中的傲气收敛了不少,对着刘禅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这才说道“陛下,前汉之亡,非一朝一夕之故,乃积渐所至。 初,光武中兴,明章继之,政治尚称清明。然自和、安以下,皇权渐衰,宦官、外戚交替专权,朝政日非。 至桓、灵二帝,荒淫无度,宠信奸佞,百姓怨声载道。 加以天灾频仍,民不聊生,遂有黄巾之乱。虽一时平定,然朝廷威信已失,地方割据之势渐成。 献帝时,董卓专权,诸侯并起,天下大乱。 终至曹魏代汉,东汉遂亡。 此其大略也。 愿陛下深鉴前车之覆,勤政爱民,以保社稷之安。”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谏议大夫所言极是,不知有何教朕?” 既是经筵,便是要抛出个议题出来,然后群臣议论,最后得出一个大家都认同的结果。 当然,有很多时候没有结果,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学术之见,很难有直接说服的。 杜微肃然起敬,向刘禅拱手而道“陛下,汉末党锢之祸,儒士受难,犹历历在目。 彼时,清流之士因直言忤逆权贵,多遭禁锢,朝野之间,正气不张,奸邪得志。 此为国之大不幸,亦为儒道之哀。 今新朝初建,粗犷武夫充斥朝堂,而大儒贤士鲜有立锥之地。 然治国者,非以力胜,宜以文治。崇文方能化民,方能致远。 故朝廷当广开才路,拔擢儒士,使之为官,以治国务。 如此,则政治清明,百姓安泰,国家昌盛可期。” 还不是之前你装清高。 要你来做官的时候不来做官,反而是那些没有多少名气的,因为提前上车,立下了不少功劳,旋即被提拔上高位,现在心里不平衡了呗。 结果现在借着经筵之名,来要官来了。 刘禅故作沉吟状,再问道“不知何人可称之为大儒贤士?谁人又是粗犷武夫?” 对付这些人,不能按照他的话语说下去,要另辟蹊径,方才能够在争论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杜微从容对曰“陛下,所谓粗犷武夫,乃指那些勇力过人,却疏于文治,不知礼仪之辈。彼等或能征战沙场,建立武功,然于治国安民之道,则往往茫然无知。此辈若充斥朝堂,则政治易趋暴戾,百姓难得安宁。” 言及此处,杜微稍顿,复又续道“而大儒贤士,则指那些博学多才,深谙治国之道,且品行高洁之士。彼等不仅精通经史,更能以儒家仁义为本,推行德政,化民成俗。此辈若得重用,则政治自然清明,国家长治久安可期。” 刘禅轻轻一笑,问道“不知谏议大夫可知兵卒一日吃食多少粮草?百姓耕种一亩地,一年又能收成多少?” 被刘禅打了一个岔子,杜微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了。 不是 我们讲的是治国之策,怎么到陛下你这里来,就成了吃饭种地这种庸俗的事情了? “兵卒吃食多少,一亩田地有多少收成,无须我等操心,交给县吏便是了。” 刘禅脸上的笑容依旧。 “一州之地产粮几何,若是伐吴伐魏,能支撑多久,此事可称重要?” 这不是经传的内容! 杜微在心里狂呼:不要拿这种庸俗的事情来问我。 但他心中知晓,若他真的这样回答了,怕不是要给皇帝嫌弃了。 于是只得是昧着良心说道“启禀陛下,此事自然重要。” “邓艾邓士载,在荆襄之地屯田年余,去岁屯田得粮五百万斛,更是写下《济河论》,可否称之为贤士?” 杜微知道刘禅要立典型,偏偏他现在还凑了上去,心中更吃了屎一样难受,但表面上,却不得不上前去配合刘禅。 “为国谋事,自然能称之为贤士。” 说完这句话,杜微只感觉面颊的笑脸有些僵硬。 “很好!” 刘禅拍了拍手掌,再说道“清虚子虽是方士,但为大汉研究出水泥,火药,可否称之为贤士?” 方士? 他算个屁贤士! 杜微感觉自己要硬气一点。 但身侧蜀郡成都人杜琼在这个时候却是捅了他一下。 “为国谋事,自然能称之为贤士。” 我是来要官的,不能让皇帝生气。 我忍! 我忍还不行? “这就对了。”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朝堂之上,自是要众正盈朝,但何为众正?非是精通经传者,非是口舌生莲者,而是能为国谋事者!” 关兴闻之,当即大声说道“陛下英明!” 有他带头,其余人等纷纷起身,山呼道“陛下圣明!” “谏议大夫今日也算是为国谋事,便擢升你为尚书台尚书,日后好生谋事,朕会看在眼里。” 尚书台尚书,是第三品官,仅次于尚书令与尚书左右仆射,已经算是实权官职了。 刘禅环视石渠阁中众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要官吗? 朕还真会给! 但前提是要听话。 干出些事情来。 众正盈朝? 我刘公嗣要的是能臣,而不是只会打嘴炮的庸臣! 。。。 求保底月票~(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七章 御下之道,帝王心术! “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刘禅再说了一句。 既然是经筵,便是大家畅所欲言的。 毕竟在场的都是人,都是有头有脸的。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有什么高见,不妨来说上一说。 “若是无话可说,那朕便要去早朝了。” 经筵日讲之日,早朝都会往后推上一两个时辰的。 但如果这些大儒实在是没活了,刘禅也不会让他们表演咬打火机,而是大家哪来回哪去,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作为皇帝,日理万机,可没有时间跟他们号。 “陛下,臣下有话在胸,不吐不快!” 在这个时候,端坐在西侧的一个身着儒袍的壮硕汉子缓步起身。 他头上已经长有斑白头发,但虎目之中,却是有神光绽放,精气神十足。 刘禅还是认识这个人的。 他是武功苏氏出身,魏国的安定太守,护羌校尉,被曹真从安定城赶出来的苏则。 昨日他与刘禅还见了一面,对此人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经筵之时,不想他却站起身来了。 难道是想要给那些关陇世家的儒士出头? 军旅之人,当真是血气方干? 闻见苏则起身。 在他身侧,杜尤,韦潜等人以一脸仰慕的目光看向苏则。 自刘禅登基以来,臣下经筵日讲,基本上都没有能够在皇帝那边占得什么便宜。 说是经筵日讲,教育皇帝。 但结果现在是反过来的。 经筵日讲,皇帝教育臣子。 这是什么道理? 陛下所言,虽然是有些歪理,但我们这些饱学鸿儒之士难道就没有道理了? 孔夫子的大道,难道我们都忘了吗? 任由皇帝如此下去,则圣人之道何存? 陛下的那些歪理,绝不可取! 但众名士之中,无人敢违逆陛下,因为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个陛下,常常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万一出头了,岂不是身死族灭? 他们可不敢赌啊! 这些读书人,虽然有时候迂腐,有时候血气方干,那也是看人的。 你看那些读书人,在南北宋的时候敢顶撞皇帝,你要他去洪武朝,他敢顶撞朱元璋吗? 那是真不敢啊! 咱们这个陛下可不是先帝,没有什么仁德名声的累赘,他是真敢杀人,真敢灭族的。 茂陵秦氏,殷鉴未远。 但若是他们一直这样唯唯诺诺下去,皇帝会怎么看他们? 必是要让皇帝看看他们这些名士的血气了。 苏则便是第一个流血牺牲的人! 接下来,还有第二个苏则,第三个苏则,第四个苏则! 苏则看着众人逐渐变得炽热崇拜的眼神,头皮有些发麻,那些人的眼神,仿佛是在说 “苏公,咱可都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儿啊!” “对,精神点儿~” “文师,怕他个球,就是干!” 但我上前来,只是拍马屁的,可不是上去送死的。 苏则无视这些人灼热的眼神,趋步而前,拊掌赞叹曰“陛下圣明,能洞悉粗犷武夫与大儒贤士之别,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幸。诚如陛下所言,只要是能为国谋士者,不论其出身世家还是寒门,亦不论其为粗犷武夫还是贩夫走卒,皆可为贤士贤臣。” “啊?” “这?” “咦?” 面对这身侧身后奇奇怪怪的声音,苏则充耳未闻,又躬身向刘禅道“陛下能以如此广博之胸怀纳贤,实乃天下英雄之所向。愿陛下继续秉持此心,广纳天下英才,使国家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到现在,众人才明白,这苏则哪里是去赴死的。 分明是去给皇帝拍马屁的。 好个苏则,一点胆气都没有。 你怎么不敢和陛下干一架呢? 刘禅闻听苏则之言,面露嘉许之色,颔首道“苏卿所言甚善,朕定当牢记在心。” 看看看! 这些世家也并非是铁板一块,若真是铁板一块,刘禅便难对付了。 好在在刘禅抛出好处之后,这些世家大儒马上就分化了。 能分化,便好对付了。 太祖兵法有言拉一批打一批分化一批杀一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刘禅作为坚定的太祖粉丝,自然是按照他的方法来的。 “苏公虽未建功,但曹真驱逐苏公,已然是让世家惊惧,曹真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了,今我命苏公为大汉护羌校尉,领征陇将军号,来日西征,将军得好生为国谋事!” 你看! 站好队,给陛下拍好马屁,这好处不就来了? 他今日要是不说出这些话来,这大汉护羌校尉轮得到他苏则来当? 征陇将军虽然是临时说出来的杂号将军职,但起码也是个将军号不是? 最关键的是,等到西征的时候,他能随军出战,届时若是有了战功,什么东西没有? 苏则当即对着刘禅行了一个大礼,说道“陛下圣德昭彰,睿智非凡,实乃天降英主,臣等幸甚,万民福泽。臣必定为国谋事,为陛下效死命!” 其余人见此,一时间有些动摇起来了。 不少人心中已经是有了其他的心思了。 名节虽然很重要,但名节又不能当饭吃? 一味的死撑,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况且 他们作为臣子,陛下作为君父,臣子和君父打擂台,那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然 顺从陛下来? 不少人动心了。 这些人动心了,于是当即动嘴。 纷纷出言夸赞刘禅方才的看法,有的肉麻的话都出来了。 “圣上英明神武,文治武功兼备,乃国家之栋梁,臣民之表率。” “陛下威德并重,内安外攘,功勋卓着,天下归心,臣等愿效犬马之劳。” “吾皇治国有方,安邦定国,功高盖世,万民敬仰,臣等誓死效忠。” 一时间马屁不断。 而刘禅则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些人,给与这些人一定的赏赐,并且将这些可以拉拢的人记在心里了。 那些还在坚持的人见此,被气得面颊通红。 不少人身子都气得发抖了。 没胆子的家伙! 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等羞与此辈为伍!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能给世家谋福利? 瞧瞧魏国,世家在他们那里过得跟大爷似的。 我们不能因为皇帝的这些小恩小惠,就给收拾了。 坚持斗争,世家方才能在大汉出头啊! 然而 铺天盖地的奉承之声,已经将这些面色难看的世家儒士给盖住了。 哎~ 这新皇帝,怎么这么难对付? 不少人心中都哭嚎起来了。 世家什么时候能够在汉国出头啊! 刘禅则是面带微笑。 现在他还是用怀柔之法,而若是这些死硬派还不悔改,等到他们没有耐心了,那便是要启动杀一批的程序了。 至于理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是皇帝,要搞死几个臣子,那跟喝水一样简单! 与臣子斗,颇有乐趣,但刘禅现在,还是想着如何恢复国力,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一统天下。 他现在虽然年轻,但他的志向大啊! 要想实现星辰大海的志向,每一刻的时间都十分宝贵! 问题来了。 怎样才能快速恢复国力,又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一统天下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章 关中变化,曹真困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对关中的影响渐渐褪去,仿佛那段动荡的岁月只是历史长河中的短暂一瞬。 百姓们重拾了往日的笑容,阡陌之中,欢声笑语不断。 远眺而去,田地之中,去岁种的麦子已经青葱翠绿了,正等着抽穗结果。 官道两侧,车马不断,有的是来往商贾,有的前来述职的官吏,更多的,则是从益州、荆州迁徙而来的百姓。 大多是勋贵,世家的仆从部曲。 长安已下,汉国都城自然就变成了长安。 那些原本聚在成都的士族勋贵,是要到长安来开一个堂号的。 朝中还是要有人的,不然的话,自家吃了亏都不知道。 朝中有人好办事。 商队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忙,驼铃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那是金钱的声音。 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汇聚于此,交流着各地的货物和信息,关中的市场再次变得繁荣起来。 丝绸、茶叶、陶瓷等商品琳琅满目,吸引了众多来往百姓的目光。 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就有生意。 是故在官道两侧,开了不少的茶肆,供来往行人商队落脚之用。 茶水很便宜,一钱便是一碗,三钱无限量畅饮。 这些茶肆,赚的不是茶水的钱,而是茶肆中的一些吃食。 羊肉狗肉猪肉 菜饼馒头肉菜羹。 当然 似羊肉狗肉猪肉这些带荤腥的,寻常百姓人家是消费不起的,也就来往的商贾以及贵人方才有钱消费。 商贾李明身穿锦袍,身后五个带刀大汉护卫着,缓步走入茶肆之中。 茶肆的老板见此情景,当即上前迎了上来。 “嘿呦喂,客官里面请!” 这些个有钱的人,随便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来,都够他一个月吃食了,是故店家表现得很是积极。 李明选了个一个靠官道的位置,缓步坐了下去。 “来几碗茶水,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 这豪横的语气,让店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了。 “小店还有自家酿的浊酒,别有一番滋味,不知道客人可要尝一尝?” “什么美酒没喝过?去拿些吃食来便是了。” 商队里面是有吃的,美酒更是不缺。 但吃食多是干粮之类的,新鲜的食材比较少。 若只是生存阶段的人,当然就应付过去了。 但很显然,李明现在已经是过了生存的阶段了,开始享受生活了。 他本是行商南中的商贾,因为一次机遇,从而巴结上了当时尚为太子的刘禅,从此借助商盟的东风,加上背后有刘禅背书,可谓是青云直上。 不仅儿子李吉入朝为官,家族朝着豪族的方向进发。 家中更是家财万贯,他也替如今的皇帝管理着商盟的事务。 可谓是皇商身份。 说起官职,他现在也是个官,挂个名的少府卿属官。 与那些白身可有了天壤之别。 李明美滋滋的嘚瑟着。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一整只羊便上来了。 李明看着这一整只羊,心想这店家当真是将他当做财神爷了。 今日份的店中肉食,怕是给他承包了。 “将这羊头砍下来,再来一碗热油!” 羊头放在案板上,李明将准备好的香料辣椒粉倒在碗中,然后用热油浇了上去。 “倒上烫烫的茶籽油。” “浇给~” 旋即李明按照顺序三下五除二,不到半刻钟,便将一颗大羊头给消灭了。 店家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么滚烫的羊头这么快吃下去,不怕烫的吗? 还有 那些香料辣椒粉,可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东西,吃一个羊头就倒这么多下去? 这不是浪费了吗?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嗝~” 一颗羊头吃下肚,李明畅快的打了一个饱嗝。 “店家的羊真不错,新鲜!” “那可不,从匈奴汉那里买来的,都不需要加什么其他的东西,清水煮,加块盐巴就巴适得很!” 匈奴汉是对那些汉化匈奴人的称呼。 “听店家口音人,似乎不是关中人?” “客官好眼力,在下确实不是京兆尹出身,而是襄阳人。” 荆州? 这一来一回数千里,这个时候可少有人能够走这么远的路。 “那店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我家大郎二郎都在军中当兵,大郎在去年伐吴的时候破阵被斩,死了,二郎继承大郎的位置,如今因功被封为百夫长,在京城轮守,我也孑然一身,便跟着二郎到关中来了。” 说到自家大儿子死了,店家脸上还有些伤感之色,但是说到二儿子的时候,眼中却是散发出亮人的光芒。 李明见过这种眼神,这是对生活充满憧憬与希望的眼神。 “这么说,店家在关中置办了不少产业了?” 店家傲人说道“都是陛下亲自安置的,轮守的禁军的田地分在了渭北,我那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仰仗着兄长的蒙荫,算是分到了三百亩田,可惜现在关中人手不够,奴隶又太贵了,我家只在军中分到的一个奴隶,根本种不了这么多田地,我在此处开店,也只是为了凑点钱,多买几个奴隶,将家业置办起来。” 三百亩地,确实不是两三个人能够耕种的。 “可以招些佃农耕种,这总是不难的。” “佃农也难找,而且若是将田地给佃农种了,收成便少了一大半,实在不值,我现在是花钱让人耕种,待二郎军中赏赐下来,应该可以多置办几个奴隶。” 李明看着这店家发亮的表情,心中明白,这些人虽然不是关中本地人,但已经是在关中扎根了。 而且他们不管是田地还是奴隶,基本上都是皇帝赐与的,忠诚度自不必多说。 有了这些人在,陛下的基本盘就在,那些世家再是狗吠,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个世道,还是用刀兵说话的。 “等到朝廷西征陇西,二郎立了功,自然有赏赐下来,到时候不仅家业置办好,还要在长安买个好宅子!” 李明却是说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你家二郎死在战场上了呢?” 店家沉默片刻,老脸上却是带了几分笑容。 “二郎死了,还有三郎、四郎,他们都在家中勤练武艺,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上阵杀敌,报效陛下!陛下仁义,用命便有赏赐,他们便是死了,也是为国而死,为陛下而死,死而无憾!” 闻此言,李明当即肃然起敬,道“店家高义!” 大郎死了二郎上,二郎死了三郎上。 有这些人在,难怪陛下能百战百胜。 “相遇便是缘分,你家缺奴隶,我商队之中恰有奴隶,便用一个奴隶,抵做今日的肉钱罢。” 听到李明如此说,店家顿时反应激烈起来了。 “这万万不可,我家的东西,都是堂堂正正来的,拿得理直气壮,怎么能无缘无故要人东西呢?” 李明呵呵一笑,说道“抵做肉钱,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我大汉有店家这样的人,方才能够兴复汉室,在下心中感佩,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老丈莫要推辞了。” 说完,不顾店家拒绝,李明当场找了当地官员,将奴隶的契书做了交割,给官府留了档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下次我再来时,还能见到老丈!” 说完,李明便跟着商队逐渐远去。 留下满脸激动的店家,以及那一腔更炽热的报国之心。 关中的变化,是朝着好的方向去变的。 随着大量人头的涌入,人口单薄的关中已经是变得十分的热闹! 官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疏通水利,让原本数十万顷的土地由荒地变成良田。 田地分发下去,百姓从四方涌入,关中四遭,当真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而在另外一边,隔着陇关与关中相望的曹真,可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夜色沉沉,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曹真的府邸内。 府内灯火阑珊,却难以驱散那股沉重的郁气。 曹真独自一人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壶酒,酒杯已满,却迟迟未饮。 他的面容沉郁,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苦闷。曾经意气风发的上将军,此刻却显得无比疲惫。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曹真缓缓抬起手,酒杯微颤,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喉咙里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他内心的焦虑。 关中失守,陇西凉州成了魏国的飞地,局势的恶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然而眼前的局面却越来越超出他的掌控。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和不甘。 曹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辉煌,又在思索着未来的出路。 死守陇西,当真有价值? 或者说,当真是有可能? 随着汉国在关中站稳脚跟,不仅军中军士的士气低迷起来,便是他这个上郡大将军,都有些怀疑人生起来了。 “大将军,郭淮、郝昭、费曜、魏平求见!”府中亲兵前来通报。 这么多人来见他? 曹真愣了一下,旋即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说道“让他们进来罢!” 很快,四人便走入曹真府邸。 曹真颓废已久,形容枯槁,昔日英气尽失。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眸中光芒黯淡,胡须凌乱,衣衫不整,一副颓然欲倒的模样。府内酒气熏天,显见他已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郭淮见状,痛心疾首,上前一步,拱手劝道“大将军,关中失守,非战之罪,实乃天数。然今陇西凉州尚在我手,岂能因一时之挫,便自毁长城?望大将军振作精神,重整旗鼓,以图后计。” 郝昭亦急步趋前,言辞恳切“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虽有小挫,他日必能东山再起。万望大将军保重身体,勿再沉溺酒色,误了大事。” 费曜紧随其后,声音激昂“大将军,想当年您驰骋沙场,何等威风!今日之困,岂能难倒英雄?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我等愿效死力,誓必夺回失地,重振魏旗!” 魏平亦不甘示弱,朗声道“大将军,人生在世,岂能一帆风顺?今之困境,正是考验我等之时。望大将军振作余威,与我等共渡难关,他日功成名就,方显英雄本色。” 四人言辞恳切,句句肺腑,曹真虽颓废已久,但闻听此言,亦不禁动容。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重新燃起了斗志。 但过了片刻,他却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诸位有此斗志,我心甚慰,然现今我等又能做什么呢?诸位可有妙计可以破局?” 面对着曹真的问题,众人只有沉默,许久之后,还是郝昭站起身来,对曹真说道“我等只能久守,以待局势之变,陇关已经被末将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便是汉军举十万大军前来,末将都有信心叫他有来无回!” 郝昭擅长守城,曹真是知道的,但你一个守城能守,又如何能扭转局势呢? “凉州那边的消息,可还畅通?” 闻言,汉阳太守费曜面色阴沉的摇了摇头。 “大将军,卢水胡伊健妓妾、治元多等反,乱民多达数万人,河西大扰,如今去往凉州各郡的路,已经是不通了。” 区区卢水胡谋乱,便能将凉州的路都堵死了? 非是这般罢? 而是当地豪族从中作梗。 “若是不能安陇西,凉州豪强之心,怕是陇西、凉州不必等汉国来攻,便自溃矣!” 人心是最关键的,一旦大家伙都觉得跟着你没希望了,那你也就是真的要完了。 这还是他之前曾经镇压过凉州,陇西,威望比较大,陇西豪族,凉州豪强还会怕他一二,卖他一个面子。 换做是其他人,怕是陇西凉州已经是要反了罢! “如何安定陇西、凉州豪强之心?” 这是曹真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希望有时候不值钱,但有时候,却是用万金都买不来。 譬如说现在。 “汉国方经大战,必要一年休养生息,待一年之后,陛下必定复起兵攻关中,到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东西对进,便有收复关中的可能! 只是 现在他们在陇西,当真能撑过去这一年? “间军司在陇西、凉州行动频繁,必定有许多阴谋,正在酝酿当中,一旦让陇西、凉州豪族与汉国合流,则我等再会打仗,也无用。” 曹真眼神灼灼,环视众人,沉声道“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改变现在的局势,必须要做些什么!” 可 他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下局势之变! 曹真是很想做出一点事情来,以改变现在艰难的处境。 但便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出来。 联姻? 这根本就没有屁用。 那些世家豪族不会因为嫁了一个女儿给你,便真的投诚过去。 如果事情有这么容易,他哪里用得着在这里抓耳挠腮? 让世家豪族派遣质子过来? 那也是用处寥寥。 当年曹操西征关中的时候,关中豪强还不是将子嗣送到洛阳为质,结果呢? 该干你的时候,丝毫不会手软。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便是老子没了,又能如何? 马超明知他父亲兄弟在许都为质,依然叛逆,根本不带怕的。 除了这两招,曹真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招式了。 便是刘禅这个通晓中华五千年历史的穿越者到了曹真这个处境,怕也是无能为力。 历史上和中原王朝断绝,却依然能久守的,惟有大唐的归义军。 其实曹真现在的地理位置,还真与当年归义军的一样。 当年的唐朝是自顾不暇,真没力气支援归义军了,现在的魏国若是不计损失的话,还可以从草原增援曹真,但总的来说,难度是大了一些。 不过,曹真所部的处境,在中原王朝支援方面,胜过归义军一筹,但是在另外一方面,却差得多了。 归义军为何能存在? 那是有原因的。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唐朝廷不得不征调河西军入中原平叛。安史之乱以及后来的藩镇割据旷日持久,河西走廊出现巨大的势力真空,势力强盛的吐蕃趁虚而入。 从755到781年,逐步蚕食凉州、甘州、肃州、沙州,尽取河西、陇右之地,并在此展开残暴统治,汉人沦为奴隶。 公元848年,沙州张议潮率部起义,这就是归义军之肇始。 吐蕃虽然取得陇西之地,但陇西老百姓还是心向唐室。 当唐朝使者来到这里的时候,老百姓争相拜泣“问天子安否……子孙未忍忘唐服,朝廷尚念之乎?兵何日来?” 唐朝有这样的民众基础,吐蕃在陇西的统治力之薄弱就可想而知了。 吐蕃内乱之后,张议潮趁机拉拢汉人,经过浴血奋战,赶走吐蕃守将,“摄州事”,收复沙州。 此后,张议潮以沙州为根据地,“缮甲兵,耕且战”,尽收河西之地。 光复沙州后,张议潮就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唐朝廷,建立起归义军势力。 此后,张议潮与各方势力展开斗争,“朝朝秣马,日日练兵……不曾暂暇”,在夹缝中求生存。 正是在张议潮的努力下,归义军西有伊吾,东接灵武,“得地四千余里,户口百万之家”,取得极大战果。 归义军能“得地四千余里,户口百万之家”,靠的是唐朝的余威,靠的是人心。 但现在陇西与凉州的人心,真的在魏国身上吗? 对于陇西与凉州的汉人们来说,魏国难道比汉国要更有吸引力? 根本不是。 反而是汉国自称正统,更能够让陇西、凉州的汉人归心。 甚至那些汉化的羌氐,不曾听闻魏国之名,但对汉朝之名,却是如雷灌耳。 也就是说,他曹真现在的处境,近乎是绝境! “关中不复,焉能守住陇西、凉州?” 脑中思绪万千,但曹真心中反而是坚定了一种想法。 拖延时间,只会让他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为今之计,便是做最后一搏! 现在汉国攻略关中未久,魏国在陇西与凉州的影响力还在,趁着这影响力还在的时候,攻伐关中! 而要想真正的拿下关中,必须要让洛阳方面配合。 “着信使将我的亲笔信,绕道北地,送至洛阳,自即日起,各部好生训练兵卒,最多数月,我等便要对关中出兵!” 得让这些人找到希望,得让他手下的人找点事干。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指不定搞出什么乱糟糟的事情出来。 一旦人心散了,再想聚拢起来就难了。 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曹真虎目环视堂中众人,说道“此城危急存亡之时!我等当奋力最后一搏,若是成功,我等必能立不世之功,诸位的前途亦是一片光明,若是失败了,也不过是短痛而已,丢掉陇西与凉州,我等自逃往洛阳,如此我等也没有失地之罪了。” 现在大家不跑,是因为不战而逃,肯定是会被追责的。 今日逃是不能逃,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更是能将他们从陇西凉州这个烂摊子摘出去。 众人闻曹真所言,一个个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将军所言极是!” “我等定为大将军马首是瞻。” “奋力一搏,拿下关中,立下不世之功业!” 看着众将表态,曹真在心中缓缓舒了一口气。 最起码,在几个月内,他给了这些人希望,给了这些人事做,他们应该是不会没事带着甲兵过来取他项上人头去做投名状投奔汉国的了。 现在他要搞定的,便是陇西的世家豪强们! 打仗需要钱粮,他得想办法,从陇西世家豪强身上,榨得粮草辎重! 曹真是如何想的,刘禅并不清楚。 刘禅只知道,在关中拿下之后,陇西与凉州,便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他现在之所以不将这块肉吃了,是因为锅里面的水还没有沸腾,手上的菜刀还没磨得足够锋利。 等到水沸腾了,等到手上的菜刀磨利了,便是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了。 至于曹真的反扑 刘禅也早想到了,已经是让马岱、王平等人守在愉麋一线,并让刘封坐镇雍县,负责关中西面防守之事。 宣室殿中。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宽大的案牍之上,摆满了奏章。 这些奏章不是人捧来的,而是一箩筐一箩筐送过来的。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 因为战事的原因,加之一些封赏问题,之前堆积的奏章,开始发力了。 刘禅现在是每天都要处理两百斤的奏章。 在这个时候,奏章已经不是按本算得了,得按斤算。 要不是有华佗在一边给刘禅调理身子,加之刘禅每日的锻炼不停,这些日子对于房事也非常克制,说不定现在他都要撑不住了。 “陛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每日伏案疾笔数个时辰,便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应是让丞相府、尚书台审批之后,选出里面重要的奏章,给陛下送过来便是了,不加筛选将所有奏章直接送到陛下这里来,陛下方一人而已,如何能处理完这么多奏章?” 黄门丞黄皓有些心疼的看向刘禅。 “辛苦是辛苦了一些。” 刘禅伸了伸懒腰,面色虽然有些疲惫,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 “但批阅这些奏章,方才能算了解天下之事,不然在深宫之中,成了聋子瞎子了,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其实这些奏章,也不是他一个人批阅的。 原太子宫的人,现在一直出入宫禁的郎官们,算是提前给刘禅分了忧了。 到送至刘禅御前,这些奏章其实已经是被挑选过一次了。 “陛下不是有间军司么?了解天下事还不容易?” 间军司堪比后世锦衣卫,比之御史台还让百官惊惧。 通过间军司,确实可以得到不少的消息。 “若朕一直依赖间军司,哪一日间军司的消息也变得不准确起来,那又该如何?” 可惜他现在已经是贵为九五之尊了。 身份尊贵,性命寄托着太多太多。 不然他肯定是要走出深宫,亲自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而不是通过奏章,通过间军司的情报,通过他的那些耳目得到外面的消息。 “那长此以往,陛下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朕这几日,便也就是体验一番丞相与尚书令的难处罢了,今日便将这些奏章送至丞相府、尚书台,非机要之事,不必送至宫中。” 真一直像这几日般,每天批阅两百斤奏章,刘禅怀疑自己活不过五年。 朱元璋的体力,不是常人能有的。 更何况刘禅后宫之中,还有这么多美人需要他用精华去喂养。 “将内朝臣子召集过来,朕要向他们问计!” 所谓内朝臣子,就是原来刘禅太子宫的那一套班底。 当然 也增加了几个关中士族的子弟,做到安定关中士族之心。 “诺!” 半个时辰之后。 宣室殿中,群贤毕至。 张苞、关兴,霍弋、马谡、费祎、董允等,皆在其中。 这个内朝小会,刘禅也开了很多次了,因此坐姿也是比较随意的。 “今我大汉收复关中,复旧都长安,天下震动,这数月以来,各方面反应也传来了,诸位看看,我大汉之后的国策,该如何制定,变或者是不变?” 内朝都是自己人,刘禅也不必藏着掖着,直接便将他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些能入内朝的人,都是刘禅的重点培养对象。 问策亦是锻炼他们的能力。 少府董允缓步上前,说道“伪魏方面,曹丕自潼关一战败于陛下,后撤至弘农,又因魏郡叛乱,粮草不济,遂将大军撤入洛阳,如今魏郡之乱已经平定,间军司消息,魏国再征调粮草,不排除再攻关中的可能。” 缓了一口气,董允继续说道“吴国方面,吴王孙权向我大汉送来贺表,言辞谦卑恭谨,仿佛吴国真是我大汉属国一般,除上贺表之外,吴国也向我大汉求粮,吴国境内粮草告急,江夏郡这几个月来,收拢了七千八百吴国百姓。 当然,吴国虽然对我大汉恭敬,对魏国也是恭敬异常,吴王长女已经与伪魏太子曹叡成婚,吴魏两国结为姻亲之国。 还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消息,一是交州士燮送上交州户册请求归附;二是魏国调动乌桓、鲜卑,似乎要以草原之兵,攻我大汉。” 说完这些消息,少府董允也是缓步后退。 刘禅环视群臣,问询道“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费祎起身,当即说道“现如今,当以维稳为主,潼关一线,守住便是了,魏国方面,只要其不发大兵过来,便不必理会,至于吴国那边,陛下发诏书以安抚,至于粮草,不可能给他的,交州士燮上交户册归附,陛下自然要对其嘉奖。” 张苞进曰“陛下,吴国之请粮,实乃示弱也,然其外示恭顺,内怀狡诈,不可不防。交州士燮之请附,乃大汉威仪所及,此诚可喜之事,宜速遣使以抚之,安其民心。至于魏国调兵,乌桓、鲜卑之众,虽骁勇善战,然长途奔袭,粮草难继,况我大汉有山川之险,岂易攻哉?宜加强边防,以逸待劳。” 霍弋亦言“张将军所言甚是。吴国虽与魏结亲,然其内心未必无二。今其境内粮草告急,若我大汉能慷慨相助,或可使其感恩戴德,更紧密地与我联合。然亦需防备其反噬,故援助之量,宜适中而止。至于魏国之动,乌桓、鲜卑虽勇,却未必能与我大汉精锐相抗衡。当以稳守为主,伺机而动。” 马谡则从容对曰“陛下,臣观天下大势,吴魏皆非久居人下之辈。吴国求粮,或为缓兵之计,我朝当谨慎应对。交州归附,自是可喜,然亦需稳固其心,免生他变。魏国调兵,意在试探我朝虚实,我朝当示以强兵,使其知难而退。同时,亦需加强内政,充实府库,以备不时之需。” 刘禅笑了笑,说道“诸位所言,皆谋国之语,朕心甚慰。” 能说出这些对策的,亦可称之为有能力的。 看来将来,便是诸葛亮、法正离世之后,大汉的人才也不会断档了。 “对魏国、吴国,都是防备为主,现今我皇汉关注之重点,是在陇西方面,间军司消息,魏国之所以调动乌桓,鲜卑、匈奴,便是要通过并州支援陇西,非是我等不想要休养生息,而是敌人已经是朝我们来了!” 刘禅眼神闪烁,说道“诸位要想一想,战事一起,该做些什么了,无有功勋,便是朕再看重汝等,也莫能擢升。” 他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刘禅要开始在朝中布置自己的势力了,而这个契机,就是战功! 张苞与关兴对视一眼,眼中战意沸腾。 终于 又能大展拳脚了吗?(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章 建章讲武,掌控禁军! 时间飞逝。 转眼间,便是半年之后了。 天命元年九月。 秋收已经进入尾声。 经过汉国君臣齐心协力之下,秋收终于是有了收获。 关中得粮四百万斛,上缴国库的有两百余万斛粮草,一年之内,汉国都不需要担忧粮草的问题了。 换句话说,西征的契机已经到了。 北军将士身穿铁甲,手握长矛,气势如虹。他们的阵型严整,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 长安城外,新建的建章宫前,旌旗飘飞。 选择让他们退役归乡,享受余生。这既是对他们多年军旅生涯的肯定,也是为了让年轻士兵有更多晋升机会,保持军队的活力,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冲啊~” “南军小子还是回家喝奶去罢!” 张飞嘴有时候确是硬,但在刘禅面前,还是有理智的,不敢撒泼打滚,倚老卖老。 每天都有饭吃,逢年过节都有赏赐,这个饭碗没了,若是家中无子嗣,那么这些老兵们的日子将会非常难过。 南军主要的组成部分,便是刘禅一手拉出来的老部队,也就是讲武义从与太子亲卫。 “朕是这么想的,一,可让那些精干老兵留在军中担任辅助角色。” 今日讲武,是南军北军之间的讲武,也是张飞张苞父子之间的较量。 相对而立的南军则显得沉稳许多。他们身着皮甲,手持盾牌和刀剑,脸上透露出坚毅与不屈。他们的阵型看似松散,但实际上却暗藏着杀机,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某自然知晓。” 而作为此次讲武的南军主帅,张苞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但北军,刘禅的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兴复汉室,就交给我们了!” 南军的将士们越战越勇,而北军则在苦苦支撑。 听到刘禅这番话,张飞终于是将悬着的心放下去了。 张飞愣了一下,当即说到“陛下,他们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手艺还在,裁撤了他们,他们如何过活?” “陛下如此仁德,末将哪有二话?自是遵命!”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达到了**。 中层将官,几乎都是讲武堂出身,他对南军的掌握程度,可谓是如臂指使。 张苞从马上一跃而下,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那嘴角都要歪到天上去了。 另外一边,胡须都有些花白的张飞则是面色不虞,看到张苞此刻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 裁撤? 虽然面对北军的猛攻,但南军的将士们毫无惧色,他们以坚韧的防守和迅猛的反击,一次次地击退北军的进攻。 “启禀陛下,南军兵卒都是年轻人,力气大,耐力强,而北军有许多都是白了头发的老兵了,与南军比耐力,当然就不如了。” 北军的将士们挥舞着长矛,犹如一群勇猛的狮子,扑向南军的阵地。 “军械不如南军,耐力不如南军。” 这个时代,在军中当兵就像是后世的编制。 南军就是皇宫的禁卫军,而北军则是驻扎在细柳聚与蓝田二地。 “北军天下无敌!” 南北二军数千讲武的兵卒回阵列队,双方将帅则是骑马奔至刘禅御前。 此刻。 现在南北禁军之中,刘禅掌握最深的就是南军。 “北军的老头子们,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养老去罢!” 汉代禁卫是分为南军北军的,刘备依照汉故事,也是将禁军分为南北两军。 张飞顿时急了。 南军的基本上都是刘禅的嫡系。 以卫尉率南军,守卫宫城;中尉统北军,屯卫帝都。 “对于这些退役归乡的老兵,朕也会给予特殊优待,如免除徭役、赐予田宅或提供其他形式的补助。确保老兵在退役后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 “二,对于年老体弱的,令其退役归乡。” 就在此时,北军主将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声令下,全军开始有序撤退。 虽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军中有老兵,军风军纪,一些杀人的技艺都能传下去。 战前讲武,正进行时。 他们时而用刀剑劈砍,时而用长矛突刺,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斗技巧和团队协作能力。 刘禅继续问道。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各种鲜艳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宛如一片片翻飞的彩云。 “末将拜见陛下!” 呜呜呜~ 随着号令声响起,北军如潮水般涌向南军的阵地。喊杀声震天,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进去。 将士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要将一切敌人洞穿。 “杀啊~” 于是乎 刘禅与众将在建章宫前讲武。 北军主要是那些跟刘备打天下的队伍。 虽然败退,但北军的将士们依然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展现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这次是让这小子侥幸得胜,明日再比一次,定是某胜出,老子什么时候连儿子都打不过了。” 北军都是些老兵,虽然每年有吸纳一部分新兵,但占大多数的,还是老兵。 便是下诏微操,让箭塔上的弓箭手左移十公分,那都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两者还真不能说是谁更精锐。 但老兵太多了,却是直接影响到了军队的战斗力。 南军因为是新组建的军队,军械都是新的,科学院产出的甲胄盾牌,一般都是优先供应南军,军械方面,确实是南军要更胜一筹。 老兵虽然体能和战斗力可能有所下降,但他们的经验和智慧仍然是宝贵的资源。因此,有些军队会让老兵担任教练、顾问或后勤等辅助角色,继续为军队贡献力量。 他们犹如出膛的炮弹,迅速向北军冲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军的攻势渐渐减弱,而南军则开始发动反击。 “既是如此,便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兵裁撤掉吧。” 北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但南军始终坚守阵地,不乱方寸。 北军在南军的迅猛反击下,开始节节败退。 “今日所来,便是讲武之事,所做之事,便是取长补短,将来战事一起,少掉一些毛病,便多一分的胜机,朕看今日的结果,就很好。” 而南军则依托坚固的盾牌,稳稳地抵挡着北军的猛攻。 战场上尘土飞扬,兵器的交击声、战士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场面热闹非凡。 “朕自然相信将军之能,但此次为何会败,败于何处,将军可知晓?”刘禅很是耐心的看向张飞。 “耐力不如又是为何?” 张飞黑脸羞红,一边的张苞又总是笑出声来,更让他没面子。 若非是在御前,他蒲扇大的巴掌,早就朝着张苞招呼过去了。 很明显,这次讲武,是张苞赢了。 说着,刘禅便将自己的设想缓缓的说了出来。 “将军误会朕的意思了,朕说裁撤,并非是不管他们了。” 而此次借裁撤老兵,便是刘禅将手深入北军,掌控北军的契机! 不管怎么说,军队掌握住了,他的皇位才能真正的做到稳固。 否则。 一切皆休! 晚上还有一更~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一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建章宫外讲武,是刘禅给汉国群臣诸将释放的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战事将起了。 这个信号一释放出来,汉国这台战争机器,当即运转起来了。 屯田府兵们纷纷开始购置甲胄,刀剑,箭矢,马匹等,以至于这些军用物资的价格,短时间内上升了一倍还要多。 但便是这样的价格,那些军用器械,还是供不应求。 笑话,这些军用物资都是日后可以在战场上保命的东西,现在省了钱,去战场送死是吧? 地方官员,也开始准备征用民夫之事,粮草转运,也已经在暗处开始了,关中的粮草,开始朝着雍县汇集而去。 “陛下~” 男人一生当中有3块田,伱不耕,别人替你耕。 十万大军能换得一个诸葛孔明? 根本换不到。 “带着承乾出去走走罢。” 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 况且,就算是天下打下来了,就能奢靡享受了吗? 西晋晋武帝司马炎之时,所谓的太康盛世,不就是奢靡享受过度,最后导致了五胡乱华? 五万人 似乎还可以接受。 日后这小家伙若是做了皇帝,史书上就有话写了。 诸葛亮的内政能力是满级的,有他在,关中就乱不了,汉国就乱不了! 张佩兰作为皇后,自然是以身作则,召见那些诰命夫人的时候,也是衣着简朴示人。 闻此言,刘禅当即点头。 既是要西征,便是要做好禁欲数个月的打算。 刘禅自然是要事先和诸葛亮法正两人通通气了。 “父父” 渐渐又看到改造皇帝,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的希望了。 未央宫。 刘禅则是一把将皇后抱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殿中平静。 见到刘禅朝着儒家圣君的方向发展,他们自然拍手称快了。 这是刘禅对天下的表态,对自己的高要求。 天下还没打下来呢! 半个时辰之后。 说到刘备,说到兴复汉室,诸葛亮与法正眼眶也是微红起来了。 殿中宫女们会意,带着皇子出寝殿而去。 这种耕田疏通下水道的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间军司消息,潼关以东魏军最近变得很是活跃,探骑不断,恐是那曹丕又要来攻潼关了。” “陛下,你放下臣妾” 皇后又羞又喜,纤手无力的捶打在刘禅身上,却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征服欲。 “兰娘不必多礼。” 皇后躺在床榻之上,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一缕缕地贴在额前和颈侧,晶莹剔透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流下。 国事托付给诸葛亮与法正,刘禅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刘禅转而归后宫。 皇后张佩兰正在殿中逗小孩呢! 皇后都穿得这么简朴了,你们这些人比皇后还不如,敢穿华贵丝绸过来? 是故,那些贵妇便是平日里,好衣服都不敢穿出来,怕被人看到,只敢在家里偷偷的穿着。 此刻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嘴唇微微张开,美目呆呆的看着殿上。身上的寝衣已被汗水湿透,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那曼妙的身姿,在朴素的衣裙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妩媚与风韵,使人惊艳不已。 出动五万军队,负责后勤的人至少要有六七万,甚至更多。 打仗一时爽,后勤火葬场。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丞相放心,兔子搏鹰亦需全力,况且这是魏国的最后一搏,此战我大汉若是胜了,雍凉尽在掌握,若是败了,关中有倾覆之危,朕不会拿天下黎庶开玩笑,此战必要尽全力!” 再与诸葛法正商议西征之后的诸多事宜,至夜深之时,刘禅与二人同用晚膳,之后才让两人归去。 小家伙快有一岁了,倒是学会了说话,但只会一两个字。 皇后尚在回味,刘禅却已经是穿戴衣物了。 不御驾亲征? 他肯定是要御驾亲征的。 “朕已经决定了,军额五万。” “休整半年,现在确实是有西征的条件了,粮草够用,军用物资方面也是足够,但陛下不能久战,西征之后,最好在三个月内结束战斗。” 法正在后面加了一句“出动的兵卒不宜过多,否则恐怕关中百姓无法负担。” “丞相此言,朕便彻底放心了。” 见到刘禅入内,皇后赶忙对刘禅行礼。 长安。 两人当即对刘禅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陛下放心,吾等必竭心尽力,守土安民,维持后勤,以备不时之需。若东线魏国有任何犯境之举,吾等定当奋勇抵御,确保后方无虞。陛下可安心西征,勿需有后顾之忧。” 之后。 正因为他的这些举动,收获了不少美名,便是那些不太与他对付的关中士族,都罕见的上表称赞。 听到刘禅这句话,诸葛亮放心了许多。 “天下尚未太平,朕岂能坐在长安苦等?天下是马上打来的,不是坐堂坐出来的,后方之事,交由丞相与尚书令,陇西与凉州,朕亲手夺回来!” 皇后张佩兰衣饰简朴,一袭青衣虽无华贵之饰,却难掩其天生丽质。 “陛下万金之躯,此次西征不必御驾亲征,交给得力军将便是,大将军、骠骑将军,皆是人选。”法正在一边劝谏道。 就像现在,看着刘禅会断断续续的喊爸爸。 汉国休整半年多,平日里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西征,收复陇西与凉州。 “西征近在眼前,但朕心中还有些许忧虑,不知国中可支撑得起这场西征?” 三个月内结束战斗,就不会影响到来年的春耕,而若是战事拖延下去,来年关中春耕受到影响,汉国的战争潜力自然也就大大的削弱了。 刘禅笑着弯腰,将好大儿刘嗣抱在怀中。 刘禅之前的所为,非儒家眼中圣君的形象。 艰苦奋斗的作风,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值得发扬! 椒房殿中。 她的面容温婉如玉,双眸含情,仿佛能吸引人的心神深陷其中。 自生育后,她的身形更显丰腴,曲线优雅,如同成熟的麦穗,流露出母性的韵味与女性的柔美。 刘禅召见了丞相诸葛亮与尚书令法正。 这后宫诸美,这几日就要好好的满足一下了。 至于为何身着朴素,那是因为刘禅之前曾经下诏天下要以简朴为上,杜绝奢靡享受! 诸葛亮上前说道“听闻陇西方面甚至出现了乌桓骑兵、鲜卑骑兵,西征恐怕不会太容易,陛下莫要生出焦躁轻敌之心。” 逗弄几下皇子,刘禅便将他交给身侧的宫女手上。 有皇帝与皇后以身作则,简朴之风确实是在长安刮了起来。 说完,刘禅弯腰在皇后香汗淋漓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便朝着殿外走去了。 可以这么说,刘备给刘禅留下的最大遗产,并非是这数州之地,而是这些对他百分百忠诚的能臣干将。 战争的脚步,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至于收效多少,刘禅不好说,但姿态是要做出来的。 说完,刘禅看向诸葛亮与法正,深情道“先帝驾崩之时,将朕托付于丞相与尚书令,朕德行浅薄,能力不济,还请丞相与尚书令多为朕尽心力,实现先帝在世之时未尝事先之兴复汉室的大志!” 宣室殿中。 “朕不日将西征,后宫之中,你要替朕看好。” 不足周岁会语,宫人都称皇长子异于常人,天生聪慧。 魏国同样休整半年多,也同样是省吃俭用,所为的,就是重新拿下关中。 无须别人操劳。 另外,儿女情长之事,在西征之后,便不能去想了。 这几日 当然是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二章 马超之子,魏军阴谋! 关中西面。 愉麋防线。 愉麋城墙上,正有三个人立于其上。 中间那位头发半白的人物,正是马岱,虽然其年岁已高,却仍然保持着魁梧的身材,一身甲胄犹如钢铁堡垒,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马岱的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双目如电,眉宇间流露出不容忽视的凶悍。 尽管他的年纪已大,但从他站立的姿态和沉稳的气场来看,显露出其依然能在战场上驰骋千里。 站在马岱左边的是年轻的小将军,名叫马承,正是马超之子。 王平眉头紧皱,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的眼神里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战场的敬畏。 “是是是。” “将军无须忧虑,魏军东进要道,皆被我等遏制住了,若是不想后勤断绝,必是要先拔下愉麋,方能有继续进逼雍县的机会!” 马岱没好气的瞪了马承一眼,看着他眉眼中与兄长相似的地方,最终还是应允了他。 这个侄儿年纪虽然不大,但已经可以见到一些兄长当年的风采了。 连日来,皆有斩获,不免让马承心中升起了轻敌之意,觉得魏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他们在等什么?难道是后勤粮草尚未供应上来?听闻凉州叛乱,陇西不少豪强也与曹真闹翻了,陇西彭氏更是直接反了,带兵占据了襄武,据守本族坞堡,让曹真很是头疼。” 去年之所以曹真能大破雍县,不过是汉军准备不及,让曹真钻了空子而已。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 “或者说他们在等什么?” 客套一番之后,马岱也进入主题。 马岱被马承一声大吼将脑中的思绪的都震散了,他颇有些不悦的瞪了马承一眼,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军中无叔侄,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军中,要称职务!” 此刻他的一只手持着珍贵的舆图,图上错综复杂的线条显示出地形的起伏与重要战略点。 魏军在撤出愉麋的时候,是火烧愉麋城,并且将愉麋城的几座堡寨全部都砸了。 “准了。” 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城下的战火与硝烟,也透露出对战争严峻形势的深刻理解。 “好的,叔父哦不,诺!平北将军!请将军给末将三百骑兵,末将定将这些魏国哨骑杀得个片甲不留!” 若是好生锻炼,虽然达不到兄长之前的成就,但也算是一名良将,不至于辱没了兄长的名声! “谢叔父!” 马承见马岱居然不理他,声音都大了一些,再喊道“叔父,还请给侄儿三百骑兵,侄儿将这魏国哨骑给赶回去不,是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着,马承对着马岱行了一礼,说道“叔父,还请给侄儿三百骑兵,侄儿将这魏国哨骑给赶回去!” 马承带着三百精骑复归城中。 就在王平正在思索之际,马承指着远处魏军的军寨,说道“来了,魏军营寨又派出游骑来了,若是让其探查到各堡寨的虚实,怕魏军马上要发动总攻了,如今陛下虽有西征之意,但西征诏命尚未发来,我等自是要拖延魏军大攻的时间!” 此时马岱亦在深思。 向陛下证明自己。 但更多的,却是积蓄在心中的野心与仇恨! 城中平北将军府。 他马岱尚未老,一餐还能吃下三碗饭。 生不食五鼎,死亦五鼎烹! 他父亲乃是名震天下的神威天将军,虎父无犬子,他岂能寻常? “情况不是很妙啊!” 马承笑呵呵的走入将军府,见到自家叔父在主位案牍之前处理公务,他当即走上前去,笑着说道“我看魏军也没什么厉害的,今日又斩数十级,在侄儿眼中,魏军不过是插标卖首耳!怕他作甚?既然他不来攻,叔父,我们派兵去攻他的营寨可好?” 此番出战,看来是有些成果的。 “愉麋防线方才修筑好,但魏军并没有强攻的意思,扎营月余,不见其有动静,只是每日派出哨骑前来搜集情报,恐怕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阴谋!” 曹真那家伙一肚子坏水,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这魏国屡次派出哨骑打探情况,连续一个月了,难道这些情报魏军还没有打探清楚?王将军如何看?” 看着马承意气风发的模样,马岱摇了摇头,说道“叫他称职务,又称叔父,哎~我这个侄儿不懂礼数,还请王将军莫要见怪。” 看自家叔父又有絮絮叨叨的意思,马承当即脚底抹油开溜。 马岱眼中有疑惑之色。 在马超死后,刘备让他继承了马超的爵位斄乡侯,本是让他入宫中宿卫,镀镀金的,但他执意要上战场,为父报仇,便给了他一个偏将军的名头,跟在马岱身边做事。 虽然花了半年时间,汉军又将愉麋城修筑起来,并且将拱卫着愉麋城的三座堡寨都修筑好了,但看魏军的动静,王平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一个时辰后。 马承的年纪虽轻,但已有了军人的挺拔。眉宇间的青涩,像是未熟的果实,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真与勇气。 马承身着的甲胄尚新,仿佛还能闻到铁匠铺的火焰气息,这是刚出炉不久的铁甲,科学院出品,被刘禅赏赐给了他。 马承当即转身走下城去,点了三百马超的老部下,便朝着城外奔腾而去。 或许是因为后方不宁,让曹真不敢出兵,这个时候,他在戡乱陇西彭氏也尚未可知。 马承脸盘狭长、眼窝深陷,鼻头高耸肩挑,颇有羌人风范。 站在右边的王平,他的身形壮硕,像是一座山。 马岱没好气的瞥了马承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回去歇息罢,武艺不能落下,读书也要记得去读,只会舞枪弄棒,只是莽夫,一人敌而已,能读书能打仗,方才能称之为万人敌!” 三百精骑,损失个把,但却带来了数十个人头,多了几十匹战马。 这一次,他必是要洗刷这个污点! 石料都搬走了。 王平笑了笑,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况且是神威天将军的血脉,斄乡侯在军中历练一番,将来必有成就。” 这次他来了,情况肯定会不一样! “雍县一城三堡寨,不过六千一百五十人,如何反攻魏寨?” “莫要瞎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曹真若敢来攻,本将军必要报去岁雍县之仇!” 虽然自家兄长不是被曹真所杀,但出乎意料的惨败,简直是马岱人生的污点,若非是陛下在东线大胜魏军,恐怕关中的局势都会急转直下。 另一只手则搭在城墙上,目光越过城墙,投向远方的魏军营寨。 而在另外一边。 随着夜色深沉,魏军营寨,却是慢慢的热闹起来了 p今日祭祖,连爬高山,颇有些劳累,晚上还有一更,但应该会晚一点,还请见谅。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三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魏国版! 夜深了,万籁俱寂,唯有深山密林中的魏军在悄然集结。 月光穿透树梢,斑驳地洒在林间空地上,照在那堆积如山的攻城器具上,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些由工匠们精心锻造的器械,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狰狞,仿佛它们也渴望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一展身手。 密林中,粗大的树木参天而立,它们的枝叶遮天蔽日,形成了一片幽暗而神秘的空间。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低语。 林间偶尔传来夜枭的叫声,更增添了夜晚的诡异和神秘。 到了夜间,则偷偷的将人马辎重运往山中。 魏军怎么可能会来打雍县? 是故。 “诺!” 彭玄眼神闪烁,已经是摩拳擦掌,等不及要出兵收复关中了。 曹真转头看向汉阳太守费曜,言道“三千兵卒或许不够拿下雍县,或者说拿下雍县之后,也不一定守得住,你调大军走小道支援过来!” 他们看到,城外的黑暗中,魏军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夜色中的魅影。 只是因为愉麋防线一城三堡寨横亘其中,不拔除的话,魏军不用想运粮过去。 但现在提前运送了粮草过来,曹真也有了奇袭的信心。 原来魏军死士先登,已经是到雍县城上来了。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是幽暗森林中的幽灵。 惊诧、恐慌和不解的情绪在士兵们中间蔓延。 “通知将军!” 雍县城中有汉军粮草辎重,军械马匹,若是能夺之,汉军的愉麋防线不攻自破。 愉麋防线,一城三堡寨,被马岱与王平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之前曹真是直接硬上,强攻,给这愉麋防线拖延了一个月的时间,损失数千人马。 “全军将士听命,一刻钟准备,人衔枚,马裹蹄,急速奔向雍县,破城!” 接着,曹真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陇西彭氏叛乱,在曹真这里来看,似乎好像并非是那么一回事。 然而,还未等他们的心情平复下来。 现在这愉麋防线更坚固了,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紧接着,是铁甲相撞和战士们低沉的呼喊声,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换了一个办法,那便是先将粮草辎重,军用物资,一点一点的运往山中,然后走只有当地人知道的小道,绕过汉军的愉麋防线,直插雍县! 没错。 轮值的汉军士卒急忙拿起武器,奔向城墙,准备守城。 密林中,树木的枝叶繁茂,遮住了大部分的天空,使得原本就昏暗的夜色更加幽深。 魏军将士们身着铁甲,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忙碌着。 “大将军到了。” 现在 他只能往前冲了! 月色朦胧,魏军悄然行进在深山密林的小道上。 渐渐的。 “诺!” 曹真看向身侧的关内侯魏平,说道“君侯去调动寨中魏军,今日五更天猛攻愉麋。” “攻城器具,奇袭一次,肯定是够了,至于粮草,够军中食用月余。” 随之让人牙酸的开城门的声音。 无视官道两侧的茶肆人家,魏军朝着雍县急速进发! 而此刻。 曹真还有些迟疑。 当他们听到城外突然响起的动静时,一时间都愣住了。 很快,一刻钟的时间到了。 “守城守城!” 愉麋便是打下来了,也没有什么用,曹真的目标,便是雍县。 城中的汉军根本没有预料到魏军的到来。 偶尔,远方的夜枭叫声划破夜空,更显得夜的静谧。 “粮草辎重,军用器械可够了?” 魏军将士们身着铁甲,步伐轻盈却坚定,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中回荡,却又被密林吞噬,不留痕迹。 雍县南门洞开。 “魏军从哪里来的?” “大将军来了。” 密林之中响起一阵阵声响,身穿甲胄的曹真,缓步行来,在他身后,一群文官武将跟随。 源源不断的魏军冲入其中。 为了达成这一战略目标,曹真这一个月来,白天让哨骑出去探查情况,做出要攻打愉麋的架势。 “魏军来了?” “你说得不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山林之中也有三千兵卒了,奇袭之下,未必不能破城!” 尽管夜色已深,但他们没有丝毫倦意,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攻城器具将是他们攻下城池的关键。 雍县城外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吹动城墙边缘的野草。 不过半刻钟,城墙上的汉军便被清理干净。 城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照亮了汉军士兵们惊讶而紧张的脸庞。 愉麋还没被魏军攻下呢! “诺!” 得到曹真下令,众人顿时兴奋起来了。 魏平当即领命。 与京兆杜氏,京兆韦氏,武功苏氏全面倒向汉国一般,陇西贵族里面,陇西彭氏是完全倒向魏国的,前面搞出割据襄武,据守本族坞堡,一副要和曹真打擂台的模样,无非是让汉国放松警惕罢了。 在他右手边短他半步行走的,正是陇西彭氏子弟彭玄。 闻言,彭玄当即上前,说道“再拖延下去,若是我等给汉军发现了,怕是要失去这个战机了,关键时刻,大将军不能犹疑!” 如果不带粮草辎重的话,其实过愉麋有许多小道。 “大将军,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到时机了!” 城下便爬上一个接着一个的魏军。 此番他自然不会傻傻的继续往前冲。 经过一个多月的经营,总算是略有规模了。 愉麋是第一道防线,汉军大部分都在愉麋,雍县虽说也有数千汉军,但谁能想到,魏军会出现在雍县? 奇袭之下,说不定真的能成! 魏军如同夜色中的鬼魅,突然出现在雍县城外,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在骑上战马,手上握着长枪之后,曹真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为的,便是这一战! 呼~ 曹真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拳头骤然紧握,眼睛也是变得明亮了起来。 突然,远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序的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迅速逼近雍县城。 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即将打响。 旋即死士下城墙,攻占了城门。 山路远去,大路在侧。 城上稀稀拉拉的汉军,哪里是魏军先登死士的对手。 汉阳太守费曜亦是领命。 郭淮在一边说道。 “或许还可以再等几日。”曹真看了看粮草辎重的数目,觉得还不够多。 便是在城上轮值的汉军都非常松懈。 尚在坚守的汉军士卒心中不自觉泛起绝望之意 雍县 要破了吗?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章 死不瞑目! 雍县。 将军府。 书房之中。 刘封端坐在书房主位之上,他身着深色的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沉稳与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鼻梁高挺,嘴角微扬,不怒自威。 此刻,他跪坐在书房的主位上,神态庄重而专注。 在他身前,朱红色的案牍散发着红木清香,一盏青铜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书房,灯火随之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跳跃。 曹真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断变换招式,试图找到刘封的破绽。 而正在他心中燃起雄心万丈的时候,城外,却响起了骚动之声。 方才还在想着建功立业,若是现在雍县在他手下丢了,就算陛下看在情谊上面不去问罪,但他的前途,势必会变得十分黯淡。 撤? 如何能撤? 那明灭不定的灯火,映照在刘封颇有些快意的眼睛里面。 “喝!” 寇氏族人传来的消息只有两个。 “哪来的魏军?” 刘封准备在关键时刻呈上去的,但现在看来,这一封信,已经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三人合围之下,刘封顿时陷入了苦战。 刘封心中尤不相信。 他左冲右突,试图杀出重围,但无奈敌人众多,且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 “诺!”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战场,刘封的长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直取曹真。 “贼将,纳命来!” 郭淮魏平亦在进攻,刘封闪躲不及,被曹真一枪刺中胸口,重重地摔下马来。 刘封目光如炬,紧盯着对面的曹真。 “将魏军赶出城去!” “赶出城去?城门已经被冲开了,魏军源源不断入城,不知有多少人马,现在若是不走,怕就走不了了!” 第一个,是先帝陵寝已经是定好了。 刘备阵营里面,不管是文臣武将,见了他都像是见到扫把星一般,莫说深交了,便是多说一句话,都生怕沾染上了他。 于是乎,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就散去了。 他与刘备还是有一层父子关系在的,这层父子关系相当复杂,要说刘封没有感激,那是不可能的。 明知城破,刘封却没有选择逃避。 两匹战马在城门内来回穿梭,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刘封眉头紧皱,握枪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一些。 他心中暗惊此人竟如此骁勇! 眼见局势不妙,曹真急忙命令郭淮和魏平上前包夹刘封。 在高陵东面三里处,信中写皇陵选址,其地龙脉蜿蜒,山川环绕,藏风聚气,真乃天造地设之福地。陵寝坐落其间,得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灵气,既显皇家之尊荣,又佑子孙之昌盛。此位置之优越,实乃皇室之幸事也。 在其身后,三百亲卫亦是大声吼道 “弟兄们!何走太急?魏狗何惧有之?跟将军杀回去!” 当然 要说刘封心中只有感激,那也是不可能的。 曹真用力一挑,试图将刘封的长枪挑飞,但刘封稳稳地握住了长枪,顺势一个回旋,再次向曹真攻去。 “山匪早就被我们清扫一空了,便是有剩下一些,也都是小猫小狗几只,哪里能来攻城?是魏军,他们来势汹汹,有备而来,顷刻之间便将城门打开了,明显是训练有素,将军,先撤吧!” 曹真和刘封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两道寒光,瞬间相交。 不! 不是骚动声,是喊杀声! 只是 雍县城中怎么会有喊杀声? 来不及穿戴甲胄了,刘封走出书房,快步走到校场之上,提了一把长枪。 这一场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城破了,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撤出去,等搞清楚情况了再说。 随着他的号召,越来越多的溃兵重新聚集起来,他们的队伍逐渐壮大,最终收拢了千余名兵卒。 随着刘禅的诞生,他身上那一层继承人的身份也随之消失,不仅身份没了,处境还变得十分尴尬。 “郭淮魏平何在?随我杀了这贼将!” 刘封当即摇头,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若是怕死的,尽可逃命去!” 说罢,刘封提着长枪便走出将军府门。 这些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激起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血性。 “那将军的意思是?” 擒贼先擒王! 这或许是唯一的胜机了。 两人的长枪如同两条银色的龙,在空中飞舞,时而纠缠,时而分离。 离得近的兵卒,被枪锋波及,当即变成一具尸体。 一时间,真有溃兵一路跟随刘封逆势而上。 “我刘封誓与雍县共存亡,不必多说了,召集亲卫,先去军营,收拢人马,未必不能战!” 曹真大喝一声,长枪朝着刘封胸口招呼过去。 将军府外,亲卫纷纷跑来。 城门虽破,魏军源源不断涌入城中,但刘封却似飞蛾一般,执拗的朝着灯火扑去。 寇氏族人送来的第二个消息,便是汉国即将西征! 他此刻坐镇雍县,便是最好建功立业的机会! 刘封勇猛异常,尽管身中数创,却仍拼死马战,越战越勇,到了最后,甚至是用以伤换伤的打法。 不过数个回合而已,刘封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怎么可能撤? 呸~ 刘封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城中有数十万斛粮,军资无算,岂能落到魏军手上?” “流言蜚语不会再有了,如今,也是到我刘封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他只知道,父亲驾崩了,陛下登基称帝了。 刘封深吸一口气,紧握长枪,突然策马朝着曹真冲杀而去。 愉麋一线的数千汉军,便直接成了孤军。 然而,在三人合围之下,他终究难以抵挡。 这是刘封绝对接受不了的。 “将军,大事不妙了,魏军破城了。” 但 刘封知晓,若是他这一撤,丢掉了雍县,影响可就太大了。 “小将刘封,焉敢猖狂?看我将你斩于马下!” “看枪!” 他将信件靠近烛火,看着它在自己眼前燃烧起来。 亲卫队率面色焦急,喘着粗气,对刘封说道。 曹真见状,也毫不示弱,迎了上去。 “还请将军三思,现今最好的选择,便是撤退!” 刘封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见这第一个消息,刘封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从怀中拿出一份信件,这是请命将他改为寇姓的信件。 曹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被刘封的勇猛所震慑。 郭淮和魏平得令后,立刻策马加入战团。 此刻他打开手上的信件,是长安寇氏族人送来的。 在溃败的士兵中,刘封一路收拢着失散的同袍,他的动作果断而迅速,每当遇到逃散的士兵,他都会大声呼喊“何走太急?魏狗何惧有之?随我冲杀!” “弟兄们!何走太急?魏狗何惧有之?跟将军杀回去!” 如此一来,心中难免有些许怨气滋生。 一路杀至城门处。 两人在马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长枪舞动间,风声呼啸,城门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他拜刘备为父,成为刘备集团数年间名义上的继承人,便可以借助刘备的声名,刘备的资源,从寇氏子弟,变成大汉天子义子,所获得的资源,是常人所不能得的。 “可会是山匪吃了熊心豹子胆,前来攻城?” 失地之罪,他承担不起! 他毅然率领三百亲卫,逆势而上。 而刘封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稳稳地防守着,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但 这一切都已经成过往烟云了。 但他仍不放弃,紧握长枪,奋力拼杀。 主道上,溃兵奔逃,刘封高举长枪,大声呼喊着“将士们,何走太急?魏狗何惧有之?跟我杀回去!城里的娘们不要了吗?” 铛铛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城门内回荡,震得人心跳加速。 就 就这么死了? 刘封躺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眼中的神采渐渐消散。 这或许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他必要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今夜。 他死不瞑目。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五章 陛下驾到,换家战术! 愉麋城外,战火连天。 魏军如潮水般涌来,誓要攻下这座城池。 然而,仔细观察之下,却发现攻城的魏军并非精锐之师,而是一些民夫杂兵。 这些民夫杂兵虽然人数众多,但缺乏正规的军事训练,他们的动作显得笨拙而不协调。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攻城战中,或是推着巨大的撞车,或是扛着云梯,或是操作着投石机。 魏军使用了各种攻城器具,巨大的撞车轰隆隆地撞击着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颤抖,仿佛要崩塌一般。 云梯则搭在城墙上,民夫们奋勇向上攀爬,试图突破城墙的防线。 刘禅方才在苏则的接待下,游览了苏家在武功城中的园林。 “对面指挥攻城的人,似乎是个新手,一点章程都没有的。” 旋即,王平与马承在城中点了两千人马,大开愉麋北门,朝着雍县奔去。 若是去攻雍县,岂不是中了曹真的奸计了? 攻城也是需要训练的。 当然,顺路也见到几个仪表端庄,秀色可餐的苏氏女子。 就像是后世的军事演习一般,这个时代,也是有讲武的。 武功县城。 自家好几个孙女都在陛下面面前晃悠过了,陛下居然都不动心 难道传言是真的? 苏则面露狐疑之色。 雍县被魏军攻破了。 想到后面,王平面色都严肃起来了。 雍县被魏军攻破了? “对面指挥攻城的,绝对不是曹真,那曹真去了何处?” 但在长安被众美掏空了囊袋的刘禅,现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让苏则很是郁闷。 是马承。 但这些魏军攻城,根本很难给到愉麋城中压力。 自家二媳妇美艳绝色,若是为了家族,送入宫中也不是不可以 苏则想入非非,而刘禅带着骑军,却是先行一步了。 行至郿县,雍县的消息很快便被刘禅获知了。 这不符合常理。 “叔父,雍县被破,这个消息千真万确,真得不能再真了,从雍县溃逃出来的兵民,已经有数百人了,还有一个消息,侄儿未跟叔父言明,上军将军刘封力战而死,为国捐躯了。” 思索良久,王平还是郑重点头。 “很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两千人一拿,城中便只剩下千余人守城了,再拿多一些,愉麋还要不要守了? 刘封死了? 马岱心中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刘禅冷哼一声,说道“谁说我们要强攻雍县了?” 马承气喘吁吁的上前来,脸上有着焦急之色。 雍县被破,确实在刘禅的意料之外,但他行军打仗,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那好!” “你再说一遍,雍县怎么了?” “诸位,这些消息,你们怎么看?” 但从五更天开始,魏军攻城就没动用过精锐,一直用民夫乡勇的命来填线。 “什么?” 魏军死伤巨大,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派人前去拦住三堡寨中的汉军,是故到了下午方才能继续攻城。 魏军这是在作甚? 送死? 马承只好再说道“叔父,雍县被魏军攻破了。” 今日早晨,三个堡寨连出精兵,支援愉麋,打散了魏军数次攻城梯队。 “陛下,难道雍县就不管了?” “大事不妙了,叔父,王将军,雍县被魏军攻破了!” 但这些魏军攻城,很是奇怪,仿佛是让他们多杀一点,杀爽一点一般。 这是觉得吃饭的人多了,军中不够用了,想要消耗些吃饭的人下去? “诺!” “我们这一万骑军,出愉麋,攻魏军营寨,拿下陇关!” 但刘禅的养气功夫不差,此刻依旧面不改色。 到下午,马岱与王平都有些疑惑起来了。 马岱王平等部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志,一次又一次地抵挡住魏军的进攻。 “校尉不必远送了,朕此番先帅兵前来,便是要充足准备西征,待前线军粮辎重都准备好了,必会用到老将军。” “孤军深入,便是城中粮草器具再多,又有何用?命孟达自陈仓出兵,围住雍县,让曹真出不来即可,我等率大军,趁魏军营寨无主,以最快的速度攻破魏军营寨,拿下陇关,经略陇西!” 然而,愉麋城的守军并非等闲之辈。 “愉麋城中无兵,最多给你两千人,王将军可有把握?” 正当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后方却有人上前通禀。 武功苏氏并不想等选秀,而是想要直接将事情给办了。 雍县被破,刘封战死。 民夫的命就不是命了? 长此以往,恐怕魏军军心都要崩溃了。 苏则叹了一口气,说道“末将便等着陛下征召了。” “两千兵,或可一试!” 哪来的魏军? 马岱震惊,脑中一时间思绪飘飞。 愉麋防线,还有守的必要? “马将军无须担忧,曹真便是奇袭得城,所部势必人数不多,我等趁其尚未站稳脚跟,拿下此城,危急便可解除。”王平眼神闪烁,面对危局,他并未胆怯,反而摩拳擦掌,准备立下不世之战功。 投石机不断地向城内投掷巨石,每一块巨石都足以摧毁一座房屋。 “这” 马岱被震惊得说不上出话来。 右扶风。 每个消息,对于汉国来说都十分的不利。 王平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指挥的人还是知兵的,但此次攻城,就像是突然下令一般的样子,一点准备都没有的,魏军上下,都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什么?” “陛下,雍县城池坚厚,城中粮草军械充足,恐怕很难强攻下来,况且我们是骑兵。” 雍县被破了,愉麋防线怎么办? 愉麋城中,只有月余粮草,各堡寨中,亦是如此,若是无法在一个月内将雍县拔下,他们岂非是成了孤城,拖到粮尽,岂非是死路一条? 怎么会这样? “哪来的魏军?这个消息保真?会不会是魏军细作散布的?” 马岱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两千人? 如何攻得下雍县? 但王平心中也明白,马岱拿出两千人,已经是愉麋城的极限了。 张苞愣住了。 马岱脸上却是露出难为情之色。 而且 魏军攻城,只是攻愉麋城,其他三个堡寨,居然没有派兵去攻,哪怕是拦截都没有。 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让攻城的民夫们损失惨重。 平常攻城,都是先炮灰,后精锐的,想要凭借炮灰攻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马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着王平说道“给你两千人马,马承,伱随王将军攻破雍县,解我肘腋之危!” 你曹真不给我按常理出牌是吧? 很好! 那我刘公嗣也摊牌了,不装了,我也不按常理出牌!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六章 战略主动变被动。曹真:我成小丑了? 曹真占据雍县,花了一日一夜的时间,肃清了城内负嵎顽抗的汉军残余,这才有空到雍县城中府库去查看自己的战利品。 一走进那沉重的府库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堆积如山的粮草。 它们被整齐地码放着,一袋袋的粮食像巍峨的山峦般连绵不绝,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仓库的另一边,军用物资堆积如山。 刀枪剑戟,熠熠生辉,这些武器和装备,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打造,透露着工匠们的匠心独运。 “好好好!” 曹真拍着一袋袋粮草,用刀割下麻袋,从中露出一颗颗金黄的麦子,拿一捧放在嘴里,用力嚼了起来。 待孟达收起诏书之后,小年轻马承忍不住上前问道“不管曹真所部,如何运粮?后勤不保,愉麋城中军将吃什么喝什么?陛下到底陛下是如何计谋的?” 雍县在望,马承已经是忍不住要攻城了。 而在这个时候,王平所率两千人马,这才到雍县城外。 王平看着雍县高耸的城墙,以及城上魏军旗帜和城上密密麻麻的汉军守卫,摇头说道 王平与马承对视一眼,当即起身,跪伏而下,做出听诏的架势出来。 最后大家短时间内,都不会缺粮。 “此事交与末将便是而来!” 钦此!” 此刻孟达摇了摇头,说道“不可,陛下让我率兵前来,便是包围雍县,而不是攻城。” 或许现在的曹真,还沉浸在偷鸡成功的喜悦之中,现在想着的是将雍县的一亩三分地守住。 你抢我粮,我抢你粮。 在一边,彭玄亦是点头。 “太好了,我王师已至,该是攻拔雍县的时候了。” “这便是陛下,也只有陛下,方才能想出如此计策出来!” “有这些粮草在,便够我大军数月资粮了,收复关中的希望,便又大上了几分。” 但是处境,却是完全不同。 双方都很克制,王平所在堡寨并未修缮完备,为防止魏军偷袭,不得不花数日时间,将堡寨修缮好。 “雍县坚固,魏军有防守,我军兵力不足,不能强攻,雍县周围有两个堡寨,打下其中一个,作为营寨歇脚!” 新出的小麦带着香味,虽然是生的,但吃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末将领命!” “陛下奇计,要想成功,并不容易,我们身上的担子很重。” “好!” 马承对着孟达行了一礼,脸上有着兴奋之色。 “有诏令?” 孟达点了点头,看向王平与马承二人,当即在身后副将其手上捧着的红盘上拿出诏书。 孟达看在马超的面子上,没有和马承一般见识,而是说道 郭淮当即上前领命。 现在只要和曹真所部相持便是。 陛下? 然汝等亦需谨记,未得朕之旨意,不得擅自攻城。 那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是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保护着他那如山般坚实的身躯。 若有违令者,定不轻饶。 汉军精锐齐出,随时可以接应,而曹真所部,不过数千人而已,数千人在雍县之中,能泛起什么波澜? “这” 加固便加固罢! 而曹真所部,本来就做出了久守的姿态,虽然丢失了一个堡寨,但城外还有一个堡寨作为支援,便没有着急去打王平。 郭淮率军冲杀,不过一日光景,便将雍县周围的两个堡寨打下来了。 饶是王平见过了不少大场面,但听到孟达这番话的时候,嘴巴还是震惊得合不拢了。 曹真脸上露出笑容出来,说道“费曜率五千兵士,已在路上了,加上城中的两千余兵卒,合计有七千多人,凭借着城中的物资,守住雍县不成问题。” “将军,发兵攻城罢!” 待一心加固城防的曹真醒悟过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郭淮当即领命,领本部兵马前去打周围的堡寨。 “便希望如大将军所言一般!” 费曜带着五千魏军,涌入雍县,而孟达率领原本镇守陈仓的本部精兵亦是到了雍县城外。 就如这几日王平两千人与曹真相持,曹真也没干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在不断加固城防。 “实话告诉你们罢!陛下令张苞率万骑精锐,过雍县,出愉麋,直驱魏军营寨,甚至要趁势拿下陇关。待将魏军营寨中的粮草辎重收入囊中,愉麋城自然不缺粮草后勤了,到时候,雍县反而是成了孤城。” 王平却是哈哈一笑,并不焦急,道“我等只需要拦住曹真大部即可,少部分人离开雍县,并不能翻起什么波涛,况我等并不运粮,他们奈我等何?” 孟达瞪了马承一眼,后者见此,气焰有些收敛,但胸口却是挺起来,颇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在里面。 “此乃天佑我大魏,有此粮草军械在,雍县坚不可摧,待我大军东西对进,收复关中,大有可为!” 孟达当即分析起局势起来了。 “我部四千人,你们有多少人?” 王平当即说道“两千人,不。这几日收拢了残兵,有两千五百人。” 朕望汝等以大局为重,恪尽职守,静待时机。 见此礼仪具备,孟达这才开口说道 “诏曰 闻雍县之敌情,朕甚关切。今特命孟达总理围城事宜,王平、马承二将听其军令,领兵围雍县,务必严密封锁,勿使城中魏军得以突围。 马承更是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的,是对刘禅的敬佩。 给曹真偷袭一波,然后本部人马陷入危局,作为初出茅庐的马承,他如何不着急? 孟达身披一袭重重的铁甲,宛如钢铁巨人般屹立。 相持数日,各自的援军到了。 雍县周围堡寨修缮尚未完全,雍县陷落,守将刘封战死,堡寨中也没多少守军,少部分的守军士气低迷。 如果说要守城,单只守一个是不行的,还需要有周围堡寨卫城互为奥援,方才能够久守。 “也就是说,我等只有六千多人,要围住雍县,可不容易,后续大军,怕是要半个月方才能到,诸位,有何妙计?” 曹真重重点头,说道“守住雍县,断绝马岱、王平所部粮草供应,则据守愉麋防线的汉军,便不得不撤退,在敌军撤退的时候,全军出击,汉军势必损失惨重,若是能够发展到追亡逐北的阶段,甚至还可以顺势拿下汉国几座城池。” 这已经是无关痛痒了。 而待敌人攻城疲敝了,便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哪里会想到,一万大汉铁骑已经是奔向魏军营寨了。 于是乎 郭淮打下来的两个营寨,又很快的被汉军夺去了一个。 孟达并未盲目自信。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将雍县两侧的汉军堡寨打下来!” 马承心中虽然迷惑,但诏书在此,不得不听命。 届时。 所谓的战略主动,便成了战略被动。 英明神武的魏国上军大将军,直接变成小丑!(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七章 追亡逐北,血色之夜! 愉麋。 马岱与马岱副将在北门看着一眼望不到头骑兵队伍,心中激动万分。 支援到了! 骑兵到了! 这证明雍县保下来了。 后方无忧矣! “马将军,王将军,燕人这厢有礼了。” 身穿玄甲的张苞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将手上的马鞭顺手扔给身后的亲卫。 马岱脸上当即露出焦急之色,说道“雍县不为我王师所占,愉麋城如何坚守?原本城中粮草便只够月余,将军骑军到此,怕只够十日用度了。” 旋即源源不断的汉军骑兵,飞速冲入魏军营寨之中。 “两日前,魏军便不再攻城了。” 营寨中的混乱之声,很快便将魏军将士从睡梦中惊醒,他们匆匆起身,慌乱中抓起兵器应战,甲胄都没穿戴好,出了营寨,面对他们的便是汉军的刀兵。 “我等领旨!” 愿汝等将士奋勇当先,为国建功。 这愉麋城中的军粮,甚至不够支用十日。 他们此行目的明确,就是要给魏军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礼仪具备,张苞这才打开诏书,宣读起刘禅的诏令起来了。 什么? 雍县之危没有解除? 曹真不在,关内侯魏平便就是营寨中军职最高的了,他当即率领亲兵,一路收拢溃兵。 钦此!” “我等乞活!” 大地震动,宛若是地震了一般,便是数百米之外的魏军营寨,也是感受到了。 马蹄声虽被裹住,但那种由内而发的震撼力却依然能够感受到。 到了距离魏军营寨尚有里许的时候,他们才被外面魏军岗哨发现。 张苞轻轻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还望平北将军好生配合,共建奇功!” 然而,抵抗是徒劳的,汉军铁骑如同绞肉机一般,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请天使宣召!” 夜色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只见他们汇聚成一股股洪流,在黑暗中缓缓前行。 当即夺了一匹战马,朝着寨外奔逃而去。 噗呲! “守住营寨,不要慌!” 翌日。 “诏曰 朕闻陇关之敌情紧急,故特发此诏。 命平北将军马岱,全力策应张苞骑军,乘夜深入,突袭魏军之营寨。 魏平见此情形,哪敢逗留? 好不容易收拢了数百人,魏平所部马上便成为汉军骑兵狩猎的对象。 “饶命啊!” 魏平久经战阵,知晓现在若是逃了,更是死路一条。 张苞没有继续客套,而是立即开始询问起正事来。 有骑兵在一旁护卫,军中的损失会降到最低。 万马奔腾的场间是怎样的? 数万匹战马奔腾的景象,又是如何的? 只见张苞身后一个亲卫双手捧着一卷诏书,低着头递到张苞面前。 然而,溃逃的魏军又如何能逃过骑兵的速度? 魏军的反抗在汉军铁蹄下显得如此无力。 “不好了,汉军袭营,汉军袭营!” 于是乎,愉麋城中杀猪宰羊,黍米饭煮起来,白面馒头什么的,基本上全拿出来了。 马岱如实回答。 张苞面色庄重,双手接过诏书,对着马岱与马岱副将看了一眼,后者后知后觉,当即跪伏下去。 汝需与张苞密切协同,一举破敌。 “我等愿降!” 此次行动,关乎国家安危,务必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抵抗逐渐减弱,他们的军心开始崩溃。 有帝诏在此,马岱自然不敢违背张苞的命令。 马岱副将在一边亦是说道“还是说将军是来接应我等?让我等退出愉麋,到郿县或是武功重新构筑防线?” 在这点光芒的照射下,远远望过去,汉军铁骑当真是移动的烟尘风暴。 此战若胜,军中不愁军粮,此战若败,这些军粮也带不走,只会便宜了那些魏狗。 二更时分,愉麋城外夜色如墨,伸手难见五指。在这漆黑的夜幕下,一队队骑兵悄无声息地涌出城门,他们人衔枚,马裹蹄,尽量减少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张苞深陷阵中,只感觉烟尘漫天,宛如刮起了人形的沙尘暴一般,遮天蔽日,月光散发着星点光芒,自天穹披拂而下,给黑夜带来些许光芒。 夜色愈发深沉,但这支骑兵队伍却像一把锋利的剑,悄然逼近敌人的心脏。 旋即大军如蝗虫过境一般,扫向魏军营寨。 马岱与马岱副将分别对张苞回礼。 “哈哈哈!” 张苞摇了摇头,说道“非是如此,雍县被曹真所占,如今雍县城中有魏军七八千人,加之雍县城坚,短时间难以攻下。” “情况如何了?魏军可还有继续攻城?”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诺!” “小张将军。” 战马消耗的连粮草比人多多了。 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 然而 溃兵要想收拢,实在是太难了。 “你们是谁?来此作甚?” 张苞提枪,直接率亲兵冲阵,这数百方才结好军阵的魏军军阵,在汉军铁骑冲击下,宛如豆腐一般,一冲就散。 轰~ 只见一声巨响,营门被惯性巨大的圆木一冲砸开一半。 “咦?不对,是汉军!” “降者不杀!”汉军将领高声劝降。 魏军将士在汉军的铁蹄下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营寨的每一寸土地。 马岱接过诏令,当即问道“陛下只要出其不意,拿下魏军营寨,甚至直驱陇关,经略陇西?” 血花飞溅,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此雕零。 张苞当即说道“将城中肉食拿出来,犒劳骑军将士,二更天后,出城奔袭魏军营寨!” 轰~ 又是一声巨响! 火药爆炸,直接将半开的营寨大门轰飞。 “拜见张将军。” 骑兵直冲营寨大门,数十骑兵拖着巨大的冲车削尖了的圆木,朝着营门砸去。 “杀!”汉军将领一声怒吼,震撼整个营寨,铁骑如潮水般汹涌而入,马蹄声、喊杀声、兵刃交击声响彻夜空。 “既是陛下诏令,末将自不敢不从!” 这些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虽然夜色朦胧,但他们的方向感却出奇地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骑兵队伍逐渐壮大,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夜色中游走。 不若吃进肚子中罢! 噗呲! 在这生死关头,魏军将士们似乎无法听到这些话语,他们只知道拼死抵抗。 在其中的张苞,不必去想其他的,往前冲便是了。 一些军士扔下兵器,当场投降。 诏书? 一些士兵扔下兵器,朝着营外溃散而逃。 保不住愉麋,接应他们退往后方,也是有可能的。 马岱副将则是上前一步,询问道“可是魏军阴谋没有得逞,魏军偃旗息鼓了?” 此外,朕还需你做好进军之备,一旦时机成熟,即直驱汧水,夺取城池,并准备攻破陇关。 张苞仰天大笑一声,说道“都不是,二位,且听诏令!” 见此情形,张苞也是不装了,当即大吼道“全军出击!杀他娘的片甲不留!” 汉军铁骑迅速追上,将他们一一斩杀。 汉军铁骑追亡逐北。 今夜,注定是血色之夜!(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章 天险难攀,两曹相会! 至天明佛晓,魏军营寨已经平静下来了。 烧焦的营帐冒出余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血腥的气味,仿佛在低语着昨夜的惨烈战斗。 遍地都是魏军士兵的尸体,他们静静地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这些魏军士卒的盔甲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面无表情的面孔透露出死亡的宁静。 而那些被俘的魏军士兵,他们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和呆滞。 此刻他们坐在地上,仿佛还未从昨夜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马岱见到这种景象,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了。 这些魏国降兵,是张苞故意驱赶过去的,便是为了诈开陇关。 昨夜汉军追亡逐北,一路追到了汧水城,魏军在汧水城并没有布置多少兵力,在溃兵的冲击下,守城的魏军守将战意全无,直接就投了。 被马岱瞪了一眼,马承心中虽然不服气,但却也只得偃旗息鼓,不复一言。 “嗝~~~” 简单点说,就是易守难攻。 曹彰脸上也是露出感慨之色。 这一定是那刘公嗣的阴谋! 不管是什么阴谋,总之这个使者我见都不见,你刘公嗣的阴谋诡计总不能得逞了罢? 郭淮却面色难看的说道“大将军,使者乃是鄢陵侯。” 陇西的魏军才多少人? 曹真的老底也不过就五万人。 “兄长何不拨乱反正?此番若是能立下战功,想必陛下对兄长曾经犯下的罪也会既往不咎的。” 见到堂中尚有半只烤羊没吃完,曹彰上前去,抓起烤羊便吃。 面对着城下溃兵的辱骂,郝昭的内心却如同止水一般平静,他深知在战争中,任何一丝的慌乱都可能导致全局的崩溃。 “尔等自信散去,或有生路,若敢犯关,杀无赦!” “那使者到此,所谓何事?” 现在三万人没了,也就是说曹真的主力没了。 随着汉军的追击声越来越近,这数百名溃兵越发惊慌,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下乱窜。 现在不趁势打下来,待魏军反应过来,便更难拿下了。 他都一视同仁。 不管是硬骨头还是软骨头,能用得上,就是好骨头。 曹真很是闲适,心情大好。 “你个降将,莫非不是诚心纳降?心里还想着魏国,怎么在此时尽涨他志气,灭自己威风?” 汧水城守将苦笑说道“郝昭初到陇关,便向上军大将军曹真进言大震关位置偏僻,缺少井泉,远汲河水;而二桥近临涧水,依托狭谷,有克物营垒之势;建议将关址迁至二桥附近。曹真采纳了郝昭之计,新设了一关,名曰灭汉关。 很快。 长此以往,陇关士气必定崩溃! “原地筑寨,待其自乱便是了。” 有了这些粮草,马岱便可以坚守愉麋防线,将曹真困在雍县城中。 在他小时候,更是时常受到曹彰这个兄长的照顾。 譬如他现在,正对着烤全羊大快朵颐。 曹彰的身份太特殊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奇妙! 雍县城中。 “陛下曾言郝昭有守城之才能,说其乃是天下有数的守城将,之前我还不信,但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张苞算是信了。” 他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便是谋反了,要杀也不是他这个臣子能擅杀的。 现在,他们之间,便是两个阵营的对手了。 张苞不傻,不会拿自己的精锐兵士的性命开玩笑。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大汉天子乃天下少有的雄主,雍县守不住的,子丹不若降了罢?” 汉军使者? 曹真愣了一下。 还是说 那刘公嗣当真以为他曹真是可以被劝降的? 曹彰摇了摇头,笑道“子桓的性情,我最是了解,此话不必说了。” 自家兄长他不知道是什么为人? 便是他将关中拿下了,他那兄长也不会饶了他。 “收拢魏军营寨中的粮草,将这些粮草运送到愉麋城中。” 陛下曾经说过再坚固的城池,也可能从内部崩溃。 他绝对不能再回陇西了。 非十万人难以拿下。 曹彰平静的说道“魏军大营已被汉军所破,大汉俘虏魏军万余,杀魏军得首级六千,魏军溃散者不计其数。” 他们一边奔跑,一边狂乱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乞求“郝昭将军,快开城门!汉军就要追上来了!” 在这个时候,派使者来作甚? 年纪大了,便没有太多的冲劲了。 曹真面色复杂的看向曹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曾想,再见兄长时,是在这个时候,是这样的身份。” 马岱早就过了热血少年的年纪了,此刻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落地便是。 “这绝对不可能!” 曹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 郭淮点了点头。 脸上的油渍还没来得及擦干净,郭淮便匆匆而至。 这只烤全羊的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羊肉的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大震关再是险峻,王师直上,追亡逐北之下,未必没有拿下大震关的可能,若是能直驱陇西,那便是大功一件!” 但是,由于其东坂千河谷地与关中沟通,陇山自古又是贯通东西的交通要道,翻越陇山之后可南达益州、西去陇西、北上汉阳,其军事地位显赫,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曹真面色难看,但还是说道“让他进来罢。” 但陇关此地位置实在太重要了。 一些人开始失去理智,对着城上的郝昭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于是乎,众人便看着,等着曹彰将烤羊吃完。 发兵去攻打陇关。 “是啊~” 只得是反向逃窜,投降汉军。 汧水城守将心中震惊。 前面对付汧水城的时候,张苞用的就是这一招,没想到到了陇关之后,这一招就不灵了。 曹彰便入堂中,见到了曹真。 功劳? 魏军大败,魏国还压得住陇西局势? “呵呵。” 曹真费尽混身解数运送来的粮草,现在是全部给汉国做了嫁衣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墙上箭如雨下,射向那些试图攀爬城墙的溃兵。 而他张苞,便是要用诛心之计,让陇关不攻自破! 那些陇关守城的魏军看到原本自己的袍泽一个个死在自己前面,会有什么感受? 会不会兔死狐悲? 这城下的溃兵中,兴许就有陇关守将的兄长或是胞弟,儿子或是父亲。 关西坡面陡峭,四周山峦屏蔽,唯群峰间一条峡谷可达关隘,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抵”之势,东距陇县城四十公里,西距张家川县城三十五公里。其地貌呈“凹”字形,是屯兵之有利地形。 还真是劝降? 曹真嗤笑一声,说道“一如使者不会复归大魏,我曹子丹怎会叛魏侍汉?若使者今日所来之事,便是为了劝降,还请使者回去罢!告诉那刘公嗣,要我曹真项上人头或许比让我曹真投降更容易。” 方一至陇关,眼前的景象便是让张苞啧啧称奇。 军中不少人,曾都在曹彰麾下听命过。 曹彰 他还真杀不得。 “是曹子文?” 休整完毕的张苞,率领精锐骑军,带着三千步卒,已经是到了陇关之外了。 跟你玩点阴的。 没错。 十万大军不可? 而另外一边。 “此计不成,守关的魏将不好对付。” 张苞听闻,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没有机会回陇西了。 “见死不救,待上军大将军来了,郝昭你担待得起吗?” 眼见郝昭并无开门之意,一些溃兵开始试图攀爬城墙,想要强行进入城内。 鄢陵侯? 魏国鄢陵国早就除名了,哪来的鄢陵侯》 既然无法用亲情动之,曹真只好与曹彰保持距离了。 张苞冷笑一声,道“或许这陇关,无须我等出手,自有人会献上来。” 杨奔则是在一边冷哼起来了。 曹彰叹了一口气,说道“劝降是我说的,非是陛下所言,今日我受皇命而来,便是告诉子丹你一个消息。” 不过 曹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将军,陇关地势险要,不可强攻,我军负担不起。” “郝昭,我日你仙人!” “大将军,汉军使者到了。” 一些溃兵被箭射中,痛苦地倒在地上;而另一些则惊恐地四散而逃,生怕被汉军追上。 “尔母婢,速开城门!” 马承在一边焦急的说道。 “什么?” 他犯下的,可是谋逆之罪? 他曹子文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也回不了头了。 谁知道这些溃兵,不是汉军士卒假扮的? 他现在可没时间甄别了。 张苞呵呵一笑,说道“继续找魏军溃兵,将他们往陇关去赶,我倒是不信了,那郝昭的箭矢,当真是专门朝着自家人射的?” 然而,郝昭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命令士兵们准备弓箭。 箭矢的嗖嗖声和溃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很是血腥,便是城上的魏军,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出来。 “强攻自然不是好办法。” 堂中魏将见此,皆是欲言又止。 “启禀将军,陇关地势险要,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中有守军三千,关外千河谷地,驻扎着五千魏军,且陇关被贼将郝昭据守,此人擅长守城,将军要想拿下陇关,非十万大军不可。” 他的责任是守住陇关,而不是让未经检查的溃兵进入城内,给全城带来潜在的威胁。 一众魏国溃兵,约有五六百人,他们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面露恐惧之色,慌不择路地向陇关城门涌来。 曹真与曹彰还是有些旧情的,以前他曾在曹彰帐下为将过。 见自己的警告无效,郝昭面色冷峻,当即吼道 大震关始建于汉代,因处于陇山顶,故名陇关。汉元鼎五年更名大震关,相传因武帝刘彻登山至此遇雷震而得名。 他身穿铁甲,手持长剑,身后是同样严阵以待的魏国士卒。 “命运捉弄,实在是让人叹惋。” 要去攻城,也是拿魏国降兵去喂箭头。 “好好好!陛下奇计安天下!” 他现在要多少功劳? 此番破魏军营寨,杀了数千魏军,至少俘虏了一万多魏军,加之四处逃散的魏国溃兵,也就是说,昨夜一战,张苞将至少三万魏军打散了编制。 他们望着城门,眼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郝昭的神态始终保持冷静,他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既坚定又冷酷。 “叔父,我等应该率兵前去接应小张将军,汧水城已下,接下来,便是要打陇关了。” 曹真是吃得满口流油。 大汉天子都听过郝昭的名声? 在一边,讲武堂出身的杨奔说道。 没办法。 汧水城旋即而下,而张苞在休整一个时辰之后,也没有继续的耽搁时间,当即纵马而上,直驱陇关! “陇关乃是雄关,非是一战能下的,我等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任务便好,若是冒进,犯了大错,便是你有功也无功了。” 胡吃海塞了半只烤羊,他这才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送死? 当地人称其为“呼吸近高天,危峦傍日悬”。 陇山山脉横亘于关中与陇西之间,西北至六盘山,东南接秦岭,绵延千余里,横跨十余县,山势挺拔,蔚为壮观,汉代就有“其坂九回,不知高几许”之说。 “将那汉军使者杀了!” 今日这一胜,曹真所部,反而是成了孤军了。 但有时候,大势趋势下,他张苞却是可能一个人都不用死,便可以拿下陇关。 香料的味道已经完全渗透到羊肉中,与肉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味。 尽管城下的溃兵们呼声震天,郝昭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纹丝不动。 “不必多说了,收拢降卒,运送粮草,军中还是我说了算的!” 然而,城头上的郝昭面无表情,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这些溃兵。 “将军,难道我们不攻了?” “射!” “你有什么法子,拿下陇关?” 千河谷地,灭汉关,大震关,三地互为犄角,且都是易守难攻,以将军如今的兵力,前去攻打,只会是徒增损失罢了。” 既然你陇关是天下雄关,那我就不攻了。 高大雄伟,使陇山成了陇西关中之自然分界和中原汉族与西部少数民族间的天然屏障。 告诉我一个消息? “是何消息?” 一根羊腿下肚,曹彰看向曹真,笑着说道“子丹,别来无恙?” 在箭雨的驱赶下,魏军溃兵纷纷逃离,只剩下少数人还在坚持。 张苞眉头微皱,眼神闪烁不定。 张苞侧头看向身后的魏国汧水城守将,此人见势不妙投降,张苞也没有见他是软骨头便看不起他来。 他脸色通红,大吼道“这一定是那刘公嗣的阴谋!” 曹彰表情依旧平静,但话语之中却是有几分诚挚之情。 “子丹,你的本钱没了,现在投降,尚有一线生机。” 曹真冷哼一声,道“素闻刘公嗣善玩弄人心,现在我曹子丹算是见识到了,使者不必多言,左右,送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三十九章 陇西士族,才女宪英! 送走了曹彰之后,曹真脸上很是难看。 他早就知道不该见汉国使者了。 这其中必然有刘公嗣的阴谋。 但没想到来做使者的是曹彰,这阴谋就变成刘公嗣的阳谋了。 他不得不招架。 只不过这一招架,将人心给招架住了。 此刻曹真面色阴沉,看着周围的魏军军将们,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阴沉的脸色忽然如拨云见日般,顿时灿烂起来了。 副将旋即说道“千步之外。” 曹彰当即说道“已经是将消息放出去了。” 曹真猛地摇头,将脑子里面危险的想法甩出去。 见到辛秀前来,辛宪英当即起身。 “见宪英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若非是关中战事,怕是去年就可回洛阳,与羊耽成婚了。” “大将军所言极是,我军需保持警惕,不可为汉军所欺。” 曹真大笑一声,说道“诸位无虑矣!此乃刘公嗣惑敌之策!魏平镇守军寨,岂会被汉军所趁?再者说,便是三万头猪,一夜也抓不完,更何况是三万人马?” 李煜大小一声,对着辛秀拱手行礼,没有再说,其他话,道“既是如此,那我领兵去吧!” 但 副将有些担忧的对郝昭说道“待汉军来攻之时,难道又要射杀他们?再如此下去,末将怕陇关城中兵卒都要营啸了。” 郝昭冷声说道“有我郝昭在,何人敢营啸?若是陇关破了,他们以为能活着不成?听闻魏军俘虏到了汉国,都是被安排去挖矿的,常常几个月便死在矿上了,运气好的被卖做奴隶,整日耕作劳累,也是下等人,他们难道想要如此?” 见副将难为情的模样,郝昭对其说道“召集百夫长以上将校,我要亲自与他们说其中的道理。” 李煜接过战报,之事看了一眼,脸色就剧变起来了。 “哈哈哈~” “哈哈哈~” “镇守,我等此刻该如何是好?” 公元前763年,秦文公亲率将士,借“东猎”之名沿着广阔平坦、土地肥沃、物产丰饶的千河谷地,在“千渭之会”建立都城。 辛秀如今为千河谷地镇守,他出身陇西辛氏,算是陇西势力比较强的士族了。 闻言,辛秀缓步入内,很快便在房中见到了正在织绣的女子。 郝昭一夜未闭眼,生怕汉军突然夜袭,加上射杀同袍,也给他加了不少压力,此刻的郝昭,感觉自己就像是铁板上的鱿鱼,给他们狠狠的炙烤。 若是骑军的话,岂不是须弥可至? 郝昭从坐榻上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眼神闪烁,似乎在思索应敌之策。 便是最后守不住陇关了,如果给他们时间准备的话,他们还能跑。 “便是甄别身份没问题,他们也有可能是被汉军收买了,一丝一毫的风险,我们都不能冒!” 我在等d(其余地方汉军到位),你曹真在等什么? 另外一边。 “不可,万一城下之人都是汉军细作,让他们入了陇关,岂非徒增隐患?” 只要你曹真没有做好全军突围的打算,凭借着小股魏军出城,是很难突围成功的,就算是突围成功了,也很难将消息送回来。 李煜离去之后,辛秀缓步走入后院。 辛宪英表现却是很冷静。 汉军营寨。 世家之中,没有绝对的忠诚。 “叔父为何叹气?”辛宪英疑惑不解。 “加强雍县防守,一刻也不能松懈。” 譬如说 陇西的士族。 现在的魏国,世家的力量才是主导。 后者当即说道“二爷,姑娘在房中。” 将军府。 曹彰如实回答,说道“先是惊愕,震惊,后来是怀疑,陛下让臣下去雍县,恐怕没有什么效果罢?” 这个时代可没有普及普通话,甄别的时候,问一下听他们的口音,便可以分别出敌我了。 刘禅对拿下雍县,拿下曹真的把握,又大上了不少。 不想这一去奔丧,因为战事原因,连洛阳都回不了了。 如果曹彰所言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不! 一定不会的! “叔父。” 郝昭的脸色顿时就阴沉起来了。 这或许是个办法? 但郝昭思索片刻,还是摇头。 但是 如果陇关突然城破,他们便是要逃,都没有时间了。 辛秀愣住了。 西汉是便出了破羌将军辛武贤、左将军辛庆忌,到了曹魏,族人辛毗为侍中,身具高位。 众军将领命,之后缓缓退去。 “刘公嗣此计真乃妙计,欲以此乱我军心,吾等岂能轻信?” 郝昭心想,这其中应该是不能抉择的。 关兴有些反应过来了。 辛秀叹了一口气,脸上闪烁着无奈之色。 “这” 在一边,孟达脸上也有疑惑之色。 “这是诛心之计!” 但郝昭或许能安定守关将士的心,但有些人心,他却是安定不了。 情势不妙,变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郝昭盯着两个黑眼圈,看向来通禀情况的副将。 “镇守,到底发生了何事?” “陛下的意思是?” 雍县城中,三人表完态,其余军将们的脸色,终于是好看起来了。 “诺!” “我若是归汉,大哥怎么办?洛阳的族人怎么办?” 不过 好在一夜无事,风平浪静。 费曜亦是在一边说道“前些日子已经是收到洛阳急报了,陛下命司马懿率精兵十万,再去攻伐潼关,只要我们此处能够吸引汉军军力,则在最后,疲于奔命的,绝对便是汉军,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不能做!” “不能开城门!” 因为陇西辛氏,大房的都已经迁到中原了,剩下留守的辛氏族人,都算是偏支了,他若是一反,岂非洛阳的辛氏族人都为他而死? 红唇微微上翘,不笑也含春,尽显妩媚之态。 “父亲在朝中居高位,影响力巨大,叔父此处成事,父亲只是仕途受损而已,性命必定无忧。” 当然 这些军将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曹真就不知道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军心。 “我主力大军一朝尽丧,便是大将军顺利拿下雍县,于大局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她的腰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流动的黑色丝绸。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曹真在人前装的胜券在握额模样,便也就不复存在了。 是故,陇西辛氏不仅是在陇西本地有影响力,在中枢影响力更是不小。 “再拖下去,你都成大姑娘了。” 羊耽可以等你一年两年,难道还能等你一辈子不成? 开城门? “王师败绩,王师败绩啊!” 但万一将陇关给丢了,这个罪责,谁承担得起? “城外汉军在离陇关多远结阵?” 有时候,便是皇帝要杀人,世家要作保,这个人他也是杀不得的。 辛秀看向李煜,眼睛微眯,冷声说道“李兄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 郝昭还是摇头。 “姑娘可在房中。” “汉军从四处驱赶营寨溃兵到关外,人数也有数百了,末将不敢擅开城门,也不敢射杀他们,这” 现在开城门,风险太大了。 见副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郝昭眉头微皱。 泰山羊氏可是高门! 郝昭所言,当然是有可能的。 “不是说大将军战事得利,收复关中有望吗?” 辛秀看着手上的战报,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好恶毒的计策! 嘿嘿。 “哎~” 拨乱发正? 他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去岁辛家有老人过世,辛毗原本是想要来奔丧的,却被曹丕勒令不准,辛毗于是只得是让辛宪英,辛敞姐弟前去奔丧。 哼! 我岂能中那刘公嗣的奸计? 雍县城外。 而正是因为有辛家在中枢的缘故,辛秀被曹真任用,担任千河谷地镇守。 吊篮? 这种决定,辛秀还做不出来。 辛秀能理解,但他不会这样做。 “将军,若是长此以往,恐怕军心受挫,不若,还是开城门让他们进来罢?” 顿了一下,曹真再说道“这必是刘公嗣欲我等着急,要引我军出城浪战,城外必有汉军埋伏,诸位,我等不能中了刘公嗣的计!” 千河是一条古老的河。 曹彰缓步走入龙帐,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刘公嗣狡滑多端,此必是他的阴谋,我等不可上当。” 周秦时千河河水充沛,水势盛大,鱼类众多。 是逃回魏国,继续当兵。 千河谷地,不是说这个谷地有一千条河,而是因为这个谷地是一条名曰千河的河流冲刷形成的。 辛宪英愣住了,但思索片刻之后,她说道“走北面绕道草原,风险太大了,现今局势看来,回陇西老家方才是正确的。” 她的面容如同精雕的瓷器,眉如新月,眼似秋水,波光潋滟,仿佛能吸引人的心神深陷其中。 玩心理,他是在行的。 “王师败绩?” 他是大股东,这支军队,自然就非他不能带了。 围城肯定是要比突围要布置更多的兵力的。 辛秀对着院中女眷问道。 回陇西老家? 秦襄公沿千陇河谷开始了艰难的攻戎东扩战争。 辛秀越看眼睛越亮,但最后却是叹了一口气。 “那” 还是在汉国做奴隶,当矿中苦力。 围城是要在四面布置兵力,而突围只需要在一面,甚至是在于一点,双方的区别可想而知,所要用的兵力也可想而知。 “郝昭要请兵两千,李兄,你带两千兵卒,前去陇关支援罢!” 辛秀之所以能镇守千河谷地,便是因为这五千人,有两千都是辛家拉出来的,加上陇西其他世家豪强东拼西凑的三千人,合计有五千人马。 “但什么?” 陇关中。 “不错,你越要他们不出雍县,他们便越要出雍县,而现在你要他出雍县,反而他们因为我军在城外有埋伏,反而就不出了。” 面对孟达的疑问,刘禅轻笑一声,说道“正因为朕归告诉他们魏军营寨为我大汉所破,他们才不会出城突围,方才能为我大汉调兵围城争取时间。” “不行!” “汉军在关外十里处扎营,未曾攻城,但” 再深入一点,询问其所在,寻常人还真不好隐藏。 闻此言,辛秀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已经是之前的消息了,现在最新的战报传来了,王师败绩,我军主力被汉军所破,情势急转直下。” 郝昭斩钉截铁的说道。 出身陇西李氏的李煜上前询问。 他们亦是随之附和。 李煜愣住了,久久不能言语。 “或许可以放吊篮,让城下袍泽一个个吊上来?” 到了三国,千河水势小了不少,但还可以维持谷地运作。 曹真表态了,郭淮在一边也是大笑着说道“敌人愈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便愈不能做什么!坚守雍县,顶不住的必定是汉军!” 手握五千世家兵,他是可以决定战事如何发展的人。 或许是怕辛宪英拒绝,辛秀在后面说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前方的战报,很快就到他的手上来了。 副将在一边劝道“在他们上来的时候,可以做些甄别,若是汉军细作,一问便露馅了。” 千步? “汉军有何行动?” “陛下将魏军营寨破了的消息散布出去,岂非打草惊蛇了?万一魏军突围了怎么办?现如今在雍县城外的汉军不过两万人,若是曹真全力突围的话,恐怕难以抵挡。” “君侯快快平身,此番入曹营,结果如何了?” 刘禅再问道“曹营诸将如何反应?” “个人之事与家族兴衰相比,微不足道,若是局势真到了不可挽回之地,叔父未尝不可拨乱反正。” 辛秀愣住了。 见军心渐定,曹真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不少。 刘禅身着轻甲,剑眉星目,身形壮硕,让人不敢轻视之。 辛秀对着辛宪英说道“战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这个做叔父的,也只能派三百人护卫你,绕汉阳北地,走并州入洛阳了。” 李煜眼神闪烁,询问道“镇守,难道我们不做些什么?” “末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年。” 辛秀看向辛宪英,问道“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 辛宪英展颜一笑,说道“顺其自然便是了。” 她这般条件,还怕没人要不成?(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章 星奔川骛,司马为帅! 关中西面,汉军与魏军之间可以说是打得热闹。 而在关中东面,原本平静的局势,再起波澜。 风陵渡营寨外,魏延在高台之上远眺魏军主力,那魏军大旗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司马二字。 “此番领兵,居然是司马仲达。” 身侧,魏延副将上前道“魏军尚未站稳脚跟,可要出兵击之,让其不得轻易筑寨。” 魏延摇了摇头,说道“司马仲达此人我对其有些了解,行军以稳为主,此番既然是主帅坐纛到了,不可能没有防备,现在便是发兵掩杀过去,其也有应对之法,万一中埋伏了,便不妙了。” 风陵渡营寨中的汉军人数并不算多。 此番,他必是要做出一番成就出来! “扎营,魏延与赵子龙难以对付,不知在蒲坂城中的向宠,是何人物?” “三位,此番大战,仲达还是要靠你们的,我司马懿身无长处,只能在你们后面摇旗助威了。” 柿子挑软的来捏,潼关与蒲板津,总是要拿下来一个,要么便是大量杀伤汉军,以作功绩。 东汉征发异族兵的记载,史书上共出现80多次,乌桓作乱,用鲜卑打;鲜卑作乱,用匈奴打;北匈奴作乱,用南匈奴、乌桓、鲜卑一起打。 汉武帝虽然击败匈奴,但也将大汉国力拖垮了,最后不得不在轮台下罪己诏。 骑兵也可以利用高度优势,使用长枪或刀剑,对步兵进行居高临下的攻击,使步兵难以还击。 加之城中仓城府库可以储存的粮草、军用物资数目巨大,只要不浪战,守着来打,需要十倍于守城兵卒的数目,方才有可能将风凌城打下来。 莫说是万人军阵,便是十万人的军阵,他都敢去闯一闯。 初尝到率领大军的快感,司马懿自然不想如此狼狈的。 这三族都有丰富的当雇佣兵的历史,可谓是经验丰富。 利用好骑兵的优势,是他此番取胜的关键。 今日带兵出征,只是开始,日后他还有这样的机会,而且会有很多。 让曹丕很是恼火。 “不想汉军居然如此谨慎,要想拿下潼关,恐怕困难了。” 整整两万骑兵。 但出乎司马懿预料的,赵云也没有出兵。 这半年来,汉国动用了许多民力,将风陵渡营寨扩建做城。 此番魏国请鲜卑人、乌桓人、匈奴人出兵,也是花了不少代价的。 中原士兵平时种地为生,战时以步兵为主,让他们对抗强于骑射、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军事技能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城池前面有护城河,护城河后面还建了一个瓮城。 此番他领兵前来,曹丕给他的军将,阵容也是非常豪华的。 利用外族作战,在两汉是有传统的。 “哎~” 现在已经是关乎国家存亡的时候了,自己的面子,又能算什么呢? “守好风凌城,不要给汉军可乘之机,陛下亲征曹真,陇西的魏军,势必不堪一击,我们只需要拖一些时间便是了。” 到汉武帝以后,对待异族的策略基本上采纳了贾谊的想法。 其实一般来说,小城池一般会采用吊桥门或者悬门,大城池才会再修建一个瓮城,也就是正式城门前面的小城池,四周有高墙跟塔楼,当敌人攻入瓮城后,才会遇到真正的大城门。 城池城墙高约三丈,厚度在丈许之间,用大量的石头和砖头加固,还在风凌城城墙上设置鹰楼、了望塔、箭楼等高塔来提高守城兵卒的视野和攻击能力。 公元185年,边章、韩遂造反,朝廷紧急召开平叛会议。 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魏军营寨一点点在废墟中修筑起来。 “我倒是要汉军来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此时站在瓮城墙上的守军就可以放箭射击,抛砸石头,放火倒开水等,把敌兵杀退。 恐怕是自取其辱罢了。 两汉政府使用外族武装的传统,可以追溯到西汉。 危机中蕴含着机遇,同样的,机遇中也是蕴含着危机的。 第二个原因,是战术上难以适应。 譬如 拖死东汉政府的羌乱,很大原因就是内迁的羌人,其中大部分被称为“东羌”造反。 实际上,正因为自己打仗不行,才依赖异族兵;而越依赖异族兵,自己打仗越不行。 新战场由帝国腹地转移到帝国边缘,中原地区征发的士兵难以应对复杂的地形和恶劣的气候。 至于他们当雇佣兵的经验为何如此丰富,这就要往前面去说了。 “都督,在汉军眼皮底下筑寨,万一汉军来攻,那该如何是好?” 大臣袁安记载说,当时东汉朝廷每年要给南匈奴一亿钱,给西域诸国七千四百八十万。 护鲜卑校尉牵招,度辽将军阎柔,并州司马田豫。 五千五百人,一次大败,怕是要损兵折将一大半了。 帝国疆域广阔,征召的士兵从家乡出发,有时要走几个月才能到达边境,然后刚适应了战场环境,学会点军事技能,又送回去种地了,换下一波新兵过来受罪、送死,这个过程本身就非常不科学。 而且,就算是你将风凌城打下来了,损失势必巨大。 第三个原因,是后勤补给困难。 边地经济上非常落后,无法支持大规模战争,必须得从内地运输物资。 还可以利用高度优势,观察敌人的动向和部署,以及自己的战场环境。 现在过了一年了,汉军已经站稳脚跟了,再去打,能打得过? 收复关中? 虽然他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胜仗,但有曹丕的喜爱,一路上还是走到了高位之上,甚至能够领军出征。 除了士兵用度外,因为路途遥远,运输中物资损耗数量也是非常巨大的。 见此情形,司马懿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这才是真正的臣子该做的事情! 曹丕感念司马懿之勇武、之为君分忧,当即给了他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征西将军的官职。 既然不能安抚羌人,又为什么要内迁呢?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东汉政府想利用羌人的武力,让他们给帝国当兵,帮帝国守卫边境。 东汉的军事实力要比西汉弱太多了,刘秀建国后,大量削减中央军和郡国兵,废除都尉官和都试制度,造成“王旅不振”和“民不习战”的恶果,部队打仗不行,民间也没了尚武精神。 利用心理优势,给敌人造成强大的压力和恐惧。 因此 魏延现在只是想稳着来。 南匈奴内附,东汉用他们守卫边境;羌人内附,用来守卫边境,乌桓内附,也用来守卫边境。 战国时代,各国都是征兵制,兵农合一、全民皆兵。 可见在朝廷大臣的心目中,汉人士兵打仗是不行的,异族士兵才是可堪重用的。 皇甫嵩主张征召三千乌桓骑兵,北军中侯邹靖认为乌桓太弱,应该用鲜卑骑兵。 可到了东汉时,情况就不同了。 魏延有些担忧赵云率兵去攻魏营。 此番魏国皇帝曹丕花了很大的代价让他这个没有多少军功的‘文人’做三军统帅,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 异族兵熟悉战场环境,懂军事技术,能就地解决补给问题,基本可以避免征兵制的三个弊端。 在魏国大纛下,夏侯尚脸上同样有担忧之色。 子龙以胆子大出名。 征兵制的弊端,在西汉与匈奴的战争中就充分暴露了。 其中五千骑兵,更是隶属于洛阳禁军序列的,是精锐中的精锐。 城墙非是夯土堆砌,而是科学院派人来通过烧砖砌成,端是坚固无比。 骑兵可以利用高速运动和弓箭,对敌人进行远程骚扰和消耗,也可以利用重量和冲力,对敌人进行近身冲锋和突破。 大臣们反复辩论,有人支持用乌桓,有人支持用鲜卑,但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多征召一点汉族兵的。 当时有人夸耀东汉使用外族兵的政策,说“内不烦一夫之役,不开府库之藏”、“不动中国,不烦戎士”,不用扰乱中原的百姓,也不用政府花钱,这办法真是太棒了。 贾谊乐观地说,异族负责打仗,西汉帝国就能“民天下之兵”,让百姓在内郡过安静的日子,读书种地,享受生活。 另外,征兵守卫边境的期限是一年。 司马懿并未慌乱,也不着急。 骑兵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骑兵的气势和声势,往往能够震慑敌人的士气和斗志,使敌人在未交锋之前就已经半败。 曹丕之前不用,是深以为耻,但战局到了这种程度,魏国的精锐兵卒都被汉国嚯嚯得差不多了。 不在城下丢了一两万具尸体,你打的下此城? 司马懿此番带来的大军,除了筑城的民夫外,更多的,便是骑兵。 家乡青山绿水,边地大漠黄沙,士兵不等打仗就先惧怕了几分。 这使得骑兵可以抢占有利地形,突袭敌人后方,切断敌人的粮道和援军,或者及时撤退和追击。 骑兵可以灵活地变换战术和阵型,根据敌人的弱点和自己的优势,选择最佳的攻击角度和时机。 没办法。 恩宠不可谓不隆。 只有五千人,五百骑兵,这五百骑兵,还是当初刘禅回长安的时候,魏延找刘禅要的。 西汉时便有几个思维敏锐的大臣提出军事改革,使用异族兵就是改革措施之一。 若是他把这个差事给搞砸了,便是曹丕再信重他,日后他也没有再次带兵打仗的可能了。 第一个原因,是征兵制难以适应战场环境。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冲阵的事情太多了。 “可潼关的赵将军,可会出关作战?” “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何须在意其他的?子龙将军有纵横天下的武力,出城应战也不是不可,我等守住风凌城便是了。” 骑兵可以快速地行军和转移,远远超过步兵的速度。 秦汉大一统帝国建立后,战争的对象由各地诸侯变成了边境异族,征兵制就难以适应新的战争形态了。 一年前那种情况,魏军主力都打不下关中,当时汉军还没有在关中站稳脚跟。 至于为何,主要有几个原因。 比如浑邪王投降后,其部众就被分为五个属国,安置在边境上帮西汉戍边。 风陵渡营寨,现在可以称之为风凌城了。 汉文帝时贾谊就提议,想办法让部分匈奴人成为汉朝臣民,分散他们的力量,设置若干属国,安置在从陇西到辽东的边境上,让他们帮汉朝抵御月氏等其他异族。 严重一点,可能以后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还有材料记载说,青徐两州每年要供应鲜卑两亿七千万钱。 西汉使用异族士兵的前提,是本身军事实力非常强大,不管是用异族守卫边境还是把他们编入中央军序列,都只是作为一种补充力量。 而对于这些‘雇佣兵’来说,只要钱帛赏赐给得够,他们便会为你全力杀敌。 东汉自己军事实力不行,但用异族兵的传统却还在。 而在这个时候,司马懿上前请命出征,这一下子,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很多军将不愿意出征,甚至还有几个称病的。 而其余一万五千人,便是乌桓骑兵,鲜卑骑兵与匈奴骑兵组成的雇佣军。 司马懿在洛阳之时,便已经是被曹丕授官了,此刻他是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征西将军,可谓是位高权重。 骑兵! 司马懿现在依仗的,便是这些精锐骑兵。 大量的骑兵。 东汉时所使用的异族兵包括匈奴、鲜卑、乌桓、扶余、羌、武陵蛮、交州蛮、白马氐、昆明蛮等等,只要能用,才不管你是谁呢! 边境守卫当然也离不开异族兵。 为何? 当然 他之所以能领军出征,还是因为洛阳城中,无人敢请战。 但风陵渡位置重要,搞后勤的诸葛亮,是咬咬牙,给风凌城建造了瓮城。 赵子龙? 魏延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实际上这是一种溢美之词,东汉政府还是要花钱的,不花钱谁给伱卖命啊? 到时候能否守住风凌城都成一个问题了。 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字。 此番能否成事,也要靠他们三位了。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一章 司马计生,必先予之! 度辽将军阎柔身形壮硕,长得一个络腮胡,模样与匈奴人乌桓人这些异族有几分相像,一身铁甲在身,虎目盯着你,给人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 此番他上前一步,对着司马懿说道“都督放心,我等定然竭尽全力,为大魏建功!” 他语气中并不谄媚,也不轻视司马懿。 不轻视司马懿很好理解,人家司马懿现在是你顶头上司,在这个时候得罪顶头上司,这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原时空中,张合就是这么死的。 太和五年,司马懿不听张合劝告,张合迫不得已领兵追击蜀军,追至木门,中箭身亡,谥号壮侯。 阎柔活了大半辈子,已经是人精了,且对司马懿的性情有所了解,并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至于话语中并不谄媚,那自然是因为他功勋卓着,资历深厚了。 司马懿何等人精,对这些军将的心理捕捉得很是清楚。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帐下兵卒只有五万,大多数都是雇佣兵。 伱死一个东胡骑兵,根本不心疼。 步兵还是要依靠障碍才能与骑兵周旋的。 魏军士卒和民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冲锋吓得惊慌失措。 “先站稳脚跟,派出斥候游骑收集情报,之后再来定计!” 公元195年,原幽州牧的刘虞旧部鲜于辅、齐周、鲜于银等因阎柔的名气而推举他为乌桓司马,在鲜卑的帮助下对抗杀害刘虞的公孙瓒,与公孙瓒将领邹丹战於潞河之北,大破其军,斩杀邹丹等四千余人。 但要说怕? 不可能怕! 以城中的兵力,以风凌城的坚固程度,守个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命你全权负责攻城事宜,堆平护城河,再分批次,攻城三日,不计损失。” “护鲜卑校尉何在?” 牵招当即出列,对司马懿拱手行礼。 风凌城外。 风凌城上,魏延见到魏军将攻城,脸上稍稍严肃。 阎柔年轻的时候,他被乌桓和鲜卑俘虏了,不过后来却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在云梯的顶端,设有锋利的钩爪,用于钩住城墙,使云梯更加稳固。 魏延远眺城外,前来堆土的,大多是州郡兵一列的,要么就是民夫。 田豫与阎柔都有些急了。 如果是数千步军对数千骑军,那精锐步兵不必怕他。 只要不派出大量骑兵过来,我便不出城应战。 出战? 非战之时,战马可以多吃一点牧草,但是现在是战时,只吃牧草的话,战马根本不堪战,还得喂些豆子给它们吃。 “末将在!” “夏侯尚!”司马懿当即发号施令。 田豫最初跟从刘备,但是因为要照顾母亲所以离开,之后跟随公孙瓒,公孙瓒死后,加入曹操。 “都督方才不是说,潼关与风凌城是坚城,不能强攻吗?怎么现在又来强攻了?” 他方才立下大功,心中自然是有傲气的。 扑通扑通~ 尽是沙土扔下护城河的声音。 约莫半个时辰后,魏军重新组织军士民夫填土。 曹丕建立曹魏,拜牵招为护鲜卑校尉,牵招在任期间多次招抚乌桓、鲜卑。 而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是足够陛下前来支援了。 他们的长矛闪烁着寒光,直指前方的魏军士卒和民夫。 而一个计策,也在司马懿心中生起来了。 司马懿又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却没有继续点兵。 往复循环,魏军填护城河的速度,被大大迟滞,魏军的伤亡,也一点一滴的增加着。 但你也得看是多少骑兵。 此番他统领五千鲜卑骑兵,亦是一方面大将。 论起资历,他可比赵子龙要老。 守城肯定是不可能单纯守城的,否则再坚固的城池也守不了多久,常常是要城中出精兵冲散进攻方的攻城序列。 就是败仗了,对于魏国来说,也无关痛痒。 “快跑啊!”一名魏军士卒惊恐地大喊着,丢下手中的工具,转身就跑。 弘农郡城中,张辽率部一万,已经是驻扎在城中了,便是司马懿大败了,魏军也能稳住局势,不至于盎局势一泻千里。 但若是数千步军对上数万骑兵,那步军再是精锐,也会被其一点一点的啃食干净。 为何? 夏侯尚愣住了。 “你率鲜卑骑兵,在我军攻城之时,防备汉军出城,截杀汉军援军!” 城门缓缓关闭,将混乱和战场隔绝在了城外。 “都督,那我们呢?” 在取得骑兵的优势后,魏军搜集到了不少汉军方面的信息。 曹操攻略河北时,田豫正式被曹操任用,历任颖阴、郎陵令、弋阳太守等。 护鲜卑校尉牵招自然开心了。 此番统领五千乌桓骑兵,不是可以轻易折辱的。 云梯的每一级都打磨得光滑而坚固,足以承受众多士兵同时攀登。 魏军已经严阵以待。士兵们身穿铁甲,手持长矛或弓箭,目光坚毅地注视着前方。他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阵,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由于魏军有骑兵之利,在最开始汉军还会派出游骑与之争锋,后面两日,汉军不再派出骑兵了。 还不是骑兵多。 “粮秣官准备好粮草,各部各司其职,不能有误!” 他怕个球! “咚咚咚~” 若真如夏侯尚所言,那他们不乐意了。 天清气朗。 潼关外,汉军与魏军都保持克制,五日之中,居然一次大战都没有。 司马懿见军心可用,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有这些人襄助,关中东线,应该不至于打不开局面。 冲杀而来的魏军骑兵见此,只得是悻悻而去。 夏侯尚在一边说道。 脸上更有倨傲之色。 帐中诸将眼睛一瞬间就亮起来了。 一队队魏军兵卒,躲在冲车后面,朝着护城河而来。 吱吖~ 呜呜~ 风凌城城门缓缓开启,汉军守城副将率领一队精锐骑兵迅雷般地冲出城门。 而城中骑兵照例出来冲杀。 建安二十年,曹操封牵招为平虏校尉,率领徐州、青州的兵士,平定东莱叛贼,牵招大破东莱贼,斩杀叛贼首领,平定叛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云梯车。它们由坚实的木材和金属制成,高耸入云,仿佛能够直接通往天际。 他们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一片尘土。 加之曹丕此番让司马懿领军前来,便没有奢望其能打下潼关,收复关中,更多的,其实是为了给曹真创造有利的局势,毕竟,司马懿初次领兵,不失误便好了,你期待他立下奇功? “你们?”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身之际,城内却响起鸣金之声。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没有丝毫混乱。 每日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届时你们便知晓了。” “诸位勿忧!” 然而 在风凌城外高丘上眺望战场的司马懿,面色很是平静。 后勤民夫正在忙碌地装载石块,随时准备发射。 “若是能够在攻城之时给汉军造成巨大的杀伤,则我大军便有打开局面的机会了!” 间军司情报此番司马懿所部魏军,有很多骑兵,这也是魏延不敢出城浪战的原因。 “汉军城虽坚,但并非是没有攻下来的可能,强攻不成,便智取,如何能与之相持,白白耗费军粮?” 牵招、田豫、阎柔等人纷纷起身。 那我们来干什么? 来旅游的? 呜呜呜~ 冲出城外的汉军在副将的指挥下开始有序地撤退回城。 “末将在!”夏侯尚拱手领命。 “救命啊!汉军冲出来了!”一名民夫也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四处逃窜。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但总算是有差事可以做的,不算无事可做。 司马懿帐下虽然只有五万人,但说起消耗,却比得上十万大军的消耗。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田豫此番前来,便是要会一会这天下英雄,到底有没有配得上名声的实力!” “杀啊!”汉军骑兵们高呼着,声震云霄。 汉军骑兵们紧随其后,迅速通过城门撤回了城中。 牵招刚开始跟从的是袁绍,曹操平定北方后投靠曹操。 他们原本在专心填土,想要为后续的攻城做准备,却没想到汉军会突然出击。 看你们这些苍蝇如何嗡嗡叫。 看着二将脸上焦急的模样,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二位无需忧虑,不久之后,便会有用到你们的时候,还请将战马马力养好,军士们的精神养好,恐怕不久后,便需要你们长途奔袭了。” 攻城? 冲车又高又重,前列有铁制屏风,可以抵挡汉军箭雨,一队队民夫将沙土背到冲车下,再由手持盾牌的魏军兵卒将沙土扔下护城河。 魏军擂鼓。 而马的胃口可比人的胃口大多了。 官渡一战后,阎柔领导乌丸、鲜卑等归附曹操,又献出名马,跟随出征三郡乌丸,并在白狼山之战中,受大将张辽的指挥,击破乌桓。阎柔因功被封关内侯。 好家伙,按着这个时间,若是无人去阻止的话,恐怕今天这护城河都能给魏军填平了。 曹操待其如子,曹丕也将其视若兄弟,镇守北方,统帅幽州兵马。曹丕即位后,拜其为度辽将军。 “司马莫要小觑了天下英雄,盛名之下无虚士。” 此番出城应战,确实可以延缓魏军填平护城河的速度。 “诺!” 魏军明显是训练有素,填平护城河的速度极快,一刻钟不到,便可以明显感受到护城河的水位已经是上升了许多了,甚至快漫出来了。 远处的魏军骑兵注意到了城门口的骚动。 躲在城池中的步军,骑兵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笑话。 两人当即对司马懿拱手行礼,大声称诺。 冲车的撞锤包裹着铁皮,尖端锐利,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轻易撕裂城墙。 “都督的意思是?我等不强攻?与之相持?” 精锐的步兵不怕骑兵。 他们身穿沉重的铁甲,头戴钢盔,阳光下甲胄闪烁着冷光。 “将军,必是要出城袭扰,否则护城河形同虚设了。” 这支骑兵队伍如同闪电般冲向正在护城河旁填土的魏军士卒和民夫。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有了事干,便代表着有大功可以立了。 并州司马田豫见汉军谨慎,不敢出城来战,有些瞧不起常山赵子龙。 此外,还有威力巨大的投石器。 紧接着是冲车,这种沉重的木制车辆装有巨大的撞锤,由一队身强力壮的士兵推动。 千里跋涉,你跟我说跟汉军相持? 后来田豫多年镇守曹魏北疆,从征代郡乌桓、斩骨进、破轲比能,多有功勋。 你魏军的那些骑兵,都是些东胡骑兵,我可是汉人骑兵。 “潼关、风凌城皆是坚城,难以攻破,两城汉军皆坚守不出,若是要强攻,势必要耗费无数士卒的性命,此番我等只有兵丁五万,步卒三万,骑军两万,不可能强攻。” 而在军队运动中,方才有可能捕捉到战机,一味的等待,一味的相持,汉军可不会给你露出什么破绽出来。 他们有的是从并州来的,有的是从辽东来的。 还有,两地城池之间亦是要互相驰援。 整个魏军阵营陷入了一片混乱。 “若要出战,我等欲做先锋!” 翌日。 此刻都在魏军营寨中军大帐中呈上来了。 各式攻城器具依次排开。 “攻城岂能让骑兵来,你们在后面压阵便是了,先攻个三日再说!” 思及此,他当即对副将说道“你领五百骑兵,出城冲杀,记住,莫要恋战,杀一阵之后,便是回来。” 守城便是了。 长途奔袭? 阎柔与田豫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诧之色。 而汉军骑兵则紧追不舍,长矛挥舞,尘土飞扬。 “奔向何处?” “此番强攻,是看看有没有战机可寻,待敌出城之时,骑兵出动,予以雷霆一击。” “之前五日相持,不过是为了搜集情报,等待我军军寨修筑完备。现在我军军寨已立,汉军方面的消息搜集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要到出战的时候了。” 闻此言,牵招,田豫、阎柔等额头上的眉头都微微皱起来了。 多的是游骑之间的交锋。 但我大汉死一个骑兵,可心疼得很! 管他娘的。 连年大战,便是魏国也有些撑不住了。 “快!撤回城中!”汉军副将大声命令着,声音坚定而有力。 这些骑兵训练有素,面对突发情况毫不畏惧,迅速组成战阵,准备驰援被冲散的魏军进攻序列。 但为何现在常山赵子龙名扬天下了,他田豫还少有人知? 护鲜卑校尉牵招亦是上前说道“汉军虽强,但我王师已至,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一些士卒和民夫被汉军骑兵冲散,四处奔逃。 这些投石器由经验丰富的工匠精心打造,能够将巨石抛射到极远的地方。 他将牵招、田豫、阎柔等人召集过来,商讨对敌之策! 呵呵。 今日,才哪到哪呢?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二章 让天下人重新认识! 如此。 五日光景匆匆而至。 在第三日的时候,魏军在城前汉军必经之路上放置了拒马绳索,终于是挡住了汉军自城内而来的攻势。 填平护城河的工作,方才能正常进行下去。 但哪怕如此,汉军步军前来袭扰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原本若是无人骚扰的话,风凌城外的护城河,一日一夜便可填平的,但是因为有了汉军袭扰的原因,居然是在第五日的时候,魏军民夫乡勇方才填平护城河。 十日之前,司马懿确实让粮队运粮到解县,当初夏侯尚以为司马懿要分兵攻伐蒲坂城,本要劝诫了,但见司马懿没有分兵的命令,劝谏的话自然也没有说出来。 这些尸体虽然大多是被强逼来的民夫,以及一些没有人权的乡勇。 按照现在的局势,田豫实在是看不到什么赢的希望。 “诸位不如再等三日,三日之内,我计必成!” 但伤亡这么大,魏军中的士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 “之前我王师败绩,便是因为粮草被焚毁的原因,那向宠欲学刘公嗣?” 惨烈的城池攻防战,开始化身绞肉机,吞噬无数血肉与性命。 “哼!” “末将愚钝,不知都督计到底为何?将我大魏儿郎放到风凌城下送死,这便是你的计策?” 声东击西,直捣黄龙! 他司马懿的兵法,便是讲究个出其不意。 要我阎柔服气,起码伱要有这个能力才是! 在后世,不管是擒斩孟达,还是平定辽东,司马懿都讲究出其不意。 “我等在汉军的监视之中,骑兵奔袭动作很大,我军奔袭,汉军势必也奔袭拦截或是去通报消息,汉军说不定会走在我们前面。” 虽然不知道司马懿在打什么算盘,但身为主帅,又说是有计策,阎柔田豫二人,当即前去准备奔袭事宜。 “届时自有命令,天机不可泄露,二位将军且去准备!” 但现在魏国已经是在危机关头了,再藏就要划着走了。 出发? 是幸进之臣,非是真有本事。 而在军中,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关系户。 时间来到了第八日。 见手底下的军将都坐不住了,司马懿瞥了众人一眼,问询道。 夏侯尚面色严肃,当即上前禀报。 说好了我们的事情呢? 结果这个差事在哪里?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夏侯尚脸上有着担忧之色,他看向司马懿,问道“都督当真有计策?” 夏侯尚思索一番,感觉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心中还是疑惑。 阎柔心中有很多话要说,但看在夏侯尚的面子,或者是看在夏侯尚背后的皇帝的面子上,便将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只是” 莫要因为你司马懿的无能,让他们背上了败军之将的骂名! “都督,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而是要吸引汉军出城,与我等交战,方才有机会!” 到时候,他夏侯尚便不得不上前来主持大局了。 三日的攻城,魏军连风凌城城墙都没爬上去,只是在城下丢了数千具尸体。 “蒲坂城亦是坚城,如何能破之?” 话虽未言,但眼神姿态已经说明一切。 司马懿见四下无人,当即说道“奔袭蒲坂城!” “这” 夏侯尚马上反应过来了。 司马懿不得不透露一些讯息。 “都督,三日之期已到,都督的计策呢?” 司马懿这般一问,他们又无话可说了。 夏侯尚没开心多久,眉头就皱起来了。 田豫阎柔等人纷纷散去。 “都督。” 阎柔、田豫等人纷纷到主帐来。 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军功,能成为西征主帅,在这些人看来,那就是巴结陛下所得。 “去往何处?” 向宠去解县劫粮? 或者说是 烧粮? 司马懿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有干系了,那些粮草,便是吸引向宠的诱饵,如今鱼儿饵咬钩了,我们的机会,自然也来了。” 三日光景。 若是搞到这些人公然抗命了,便是他计策再好,那也无用了。 曹操在时,他要藏拙。 用你计? 阎柔急了。 “哈哈哈~” “不错,风凌城就是个铁王八,便是有一嘴的铁齿铜牙,也咬他不开。” “不错。” 另外一个时空,司马懿擒斩孟达之时,孟达认为宛城和洛阳相距八百里,离东三郡处一千二百里,上表给魏国天子,来回路程,少需一个月,那时他的城池已修固,诸军都作好了准备。他驻扎的地形深险,司马懿必不会亲自来,其他部将来,则不足为患。 司马懿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再拖了。 阎柔的话语之间,已经是非常不客气了。 田豫亦是在一边说道。 阎柔与田豫愣住了。 田豫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平定辽东之时,司马懿同样也用上了声东击西。 “且候三日,若我计不成,自会请命陛下将我主帅之职削去!” 夏侯尚为曹丕眼线,在这个时候也看不下去了,只得是出声提醒。 三日? 诸将离开之后,夏侯尚当即上前询问。 最后平定辽东,曹魏数十年来辽东问题终于彻底解决 他司马懿的战法,早就酝酿在胸了。 诱汉军出城? 那汉军根本不会出城五百步,要想诱他们出来,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见众人许久未有声响,司马懿这才说道“既是如此,便用我计!” “都督乃主帅,度辽将军如此何其无礼?” “都督所言之计策,为何?” 司马懿都这般表示了,场间众人自然不敢再闹了。 夏侯尚半信半疑的离开,心里已经开始准备若是司马懿压服不了诸将的局面了。 “那诸位可有办法,将汉军诱出城来?” 然而在风凌城外,魏军营寨中,司马懿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司马懿赞许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我才要阎柔田豫他们养好马力,因为接下来的,便是与时间赛跑!” 而子护城河填平之后,魏军的攻城,当即进行! 顷刻而至。 很快。 见司马懿不回答,阎柔与田豫当即坐不住了。 司马懿大笑一声,当即说道“我计已成,今日二更天,二位将军率本部骑兵出发,现在便好好蓄养马力军力。” 司马懿微微一笑,说道“可知十日之前,我让你调粮前去解县之事?” 司马懿并未身着甲胄,一身玄色常服,还有闲情逸致在看书。 要我有礼? “三日能有什么变化?” 司马懿还是那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与奔袭蒲坂城有何联系?” 阎柔洪声说道。 而他司马懿怎么做? 先斩后奏,根本没上表洛阳,仅八日就兵临城下,后兵分八路攻城,仅十六天,孟达的外甥邓贤、部将李辅开城投降。魏军入城,擒斩孟达,传首京师,俘获万余人。 “三日后,夏侯将军便知了。” 奔袭蒲板城? 夏侯尚愣住了。 此刻,他便是要让天下,真正认识他司马仲达的时候了! “都督,连日攻伐,我军士气低迷,攻城几乎没有成效,再这样下去,军心必定丧失,说不定汉军前来伐我等,我等便溃败了。” p 身体疲惫。 今天先这样,明天有加更~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三章 声东击西,直捣黄龙! 是夜。 夜黑风高。 魏军营寨。 军营马厩之中,一匹匹膘肥体壮的战马,正在战前补充水份。 然后简单的吃一点东西,保持体力。 当然 牧草豆子这些,也不能吃得太多。 若是吃撑了,战马可是跑不起来的。 阎柔与田豫各自整顿兵卒,检查兵器甲胄箭矢这些。 二更天转瞬即到。 时间已到,而命令没来。 真以为我田豫是可以任由你随意揉捏的? 不尊重我? 夏侯尚看着田豫阎柔二人,没有过多的寒暄。 夏侯尚当即摇头,说道“将军慎言。都督帅令二位当即奔袭蒲板城,明日午时,必要到达蒲坂城,拿下蒲板,若逾期不至,军法处置!” 就在两人都快要爆发的时候,夏侯尚在这个时候快步前来了。 抗命! 决不能这般! 他阎柔便是冒着忤逆陛下的罪名,也要将这个国之蛀虫给拔了。 “娘希匹的!” 你司马懿虽然是大都督,但也没有什么功劳在身,不过是幸进之臣罢了。 阎柔是越想越气,这个司马懿,若真是无能之辈,那大魏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阎柔与田豫,脸上已经是有不可耐烦之色了。 “可是那司马懿忽悠我等?哼!” 那我田豫也不尊重你了! “二位将军!” 此地距离蒲坂城有五六十里。 实际上,看到这两个人要喷火的神色,这个时候寒暄,人家也未必愿意跟你多说一句话。 田豫也很是不忿。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这种事情,他阎柔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在普通行军状态下,骑兵的速度通常在每小时15到20公里左右。 “怎么回事?都督的军令还没发来?难道是哄骗我等的?” 狠狠抗命! 在紧急情况下或准备进行战斗时,骑兵的速度可以提升至每小时20到30公里。 对于长距离急行军,骑兵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40到50公里。 在特定情况下的速度甚至可以达到每天70到80公里。 五六十里,半日光景,说实话,压力很大。 这其中或许是藏着司马懿的些许怨气在里面的。 你们这两个粗人,好不知礼数,现在便让你吃吃苦头! 他司马懿的心胸,那是有目共睹了。 有仇他是真的要报! 阎柔与田豫两人露出为难之色,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当即说道“若明日午时不至,请斩我头!” 说罢,阎柔与田豫,先后各率领乌桓骑兵与匈奴骑兵,奔出营寨,迅速度过浮桥,到达黄河北岸,然后沿河直上,朝着蒲坂城奔袭而去。 而在魏军中骑兵出城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汉军间军司探报,当即将消息送入潼关,送入风凌城中。 这也正是司马懿为何要隐瞒奔袭蒲坂城的原因。 是他要装神棍吗? 当然不是了。 装逼虽爽,但真正的原因是 这魏军中,都快给间军司渗透成筛子了。 他要是说出自己的目的,怕是汉军当日就有所准备了,他的声东击西,直捣黄龙之策,便也就没用了。 甚至可能给汉军将计就计,招致大败! 此前魏军之所以在正面战场上不敌汉军,司马懿已经是总结过经验教训了。 非是兵士不精锐,甲胄武器不利,而是情报方面,弱汉军太多了。 魏军之中发生什么事情,汉军很快便知晓其中讯息,并且能做出反应。 而汉军之中发生什么消息,魏军常常要拖延个一两日,甚至是数日,方才得到其中消息。 二者的差距,当真不是一星半点的。 司马懿之前便有请命让曹丕整肃校事府系统,并且肃清魏国内的校事府情报系统。 但收效甚微。 汉军的间军司系统组织架构严密,但上下级并不分明,哪一个环节被发现了,也不会被连根拔起,只是稍有损失而已。 而校事府的密探,若是被抓到一个,那就是拔起萝卜连带泥,往往损失惨重。 当然 这其中也并不能只用制度不同来形容。 哪怕是魏国君臣心中不承认,却又心知肚明,这天下的大势,已经是渐渐的朝着汉国这边来了。 人心在汉。 魏国之中,太多二五仔了。 间军司活动的难度要低很多。 反观校事府,在敌境活动,难度要难上许多。 不过其中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 那便是魏国世家势大,若是间军司之事牵扯到了世家,曹丕也不能严加惩戒,只能是小惩大诫,忽悠过去。 毕竟曹丕要依仗世家的力量,不可能一棒子打死。 而汉国这边就不一样了。 若是谁人敢与校事府有所勾连,抄家灭族,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刘禅是真的做得出来。 正是因为有这些差别,让汉魏两国的情报系统的能力,差了一大截。 但 便是如此逆境之中,他司马懿也要将汉国的几颗门牙给敲下来! 毕竟此战,可关乎他司马仲达的前程! 夜色朦胧,秋风萧瑟。魏军铁蹄如雷,扬尘滚滚,一路急行军五六十里。 夜色中,他们的铁甲闪烁着寒光,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直扑蒲坂城。 途中,汉军的阻击接踵而至。 然而,魏军士气高昂,战士们奋勇争先,数次冲破汉军的防线。 战场上,箭矢如雨,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每一次阻击,都是一场激烈的较量,但魏军凭借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出色的战术配合,屡屡突破重围。 终于,蒲坂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魏军将士们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场长途奔袭即将达到终点。 “度辽将军,我看你部去攻蒲板津,断了汉军后路,我领军前去,拿下蒲坂城!” 蒲板津? 阎柔愣了一下,虽然这田豫有些争功的意味在里面,但他所言之语,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况且一万马步军,也无法完全在蒲坂城前展开。 另外。 蒲板城城池坚固,说不定打不下来也不一定。 阎柔眼睛一闪,说道“那便如此了。” 蒲板城前,阎柔分兵前去攻伐蒲板津营寨。 而田豫则是命骑兵下马,辅兵打造攻城器具,其余兵卒则是趁着这宝贵的时间,吃点东西,假寐片刻,补足精神。 田豫只给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之后,便要强攻蒲坂城,彻底立下奇功! 晚上还有四千字。(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章 危如累卵,战略主动! 半个时辰匆匆而至。 简单打造好攻城器具,田豫便催促辅兵攻城。 一个个辅兵,抱着必死的决心,悲痛欲绝的朝着蒲坂城冲杀而去。 蒲坂城也是坚城,虽然不如风凌城一般有瓮城护城河,但要攻下来,明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魏军将士们扛着沉重的云梯,奋力冲向蒲坂城。 “冲啊~” “杀啊!” “破蒲坂城,入城劫掠三日!” 他们呐喊着,脚步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中,一股决然的气势油然而生。 云梯重重地搭在蒲坂城的高大城墙上,仿佛是一座通往胜利的桥梁。 向宠确实是领着大部汉军前去焚毁解县的粮草,但城中汉军尚有三千之数,加之城中守城器具还有一些,岂能坐看城池丢失? 最终,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魏军不得不撤退。 “可恶!” 讲武堂出身的向宠副将,当即稳住城中局势,有条不紊的布置起防务来了。 “不能这般下去了,围城,待大都督步军前来再攻城,其余人等搜寻百姓,汉军降卒,以消耗蒲坂城中的守城器具。”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许久,从烈日当空,到金乌西坠,魏军始终未能登上蒲坂城。 魏军士卒们虽然勇猛,但在汉军的顽强防守下,却难以登上城墙。 这些守城方面的知识,讲武堂不知道讲了多少了。 嗖嗖嗖~ 轰轰轰! 城墙上,汉军将士的身影在箭光石影中若隐若现,他们奋力投掷,每一次攻击都让魏军感到巨大的压力。 他运用起来,更是轻车熟路。 “援军不日便至,诸位守城便是!”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中渐渐远去,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无数魏军士卒的尸体。 “痛煞我也!” 然而,汉军的防守实在太过严密,他们凭借着城墙的坚固和战术的巧妙,成功地击退了魏军的每一次进攻。 “雅蠛蝶~” ‘啊啊啊~’ 强攻不下,田豫心中顿时沉重起来了。 战场上硝烟弥漫,战火熊熊。魏军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并未放弃,依然前赴后继地冲向城墙。 然而,城上的汉军严阵以待,他们紧握兵器,眼神坚定,根本不带怕的。 有的魏军士卒在攀爬过程中被箭矢射中,有的则被滚木礌石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当魏军士卒开始攀登云梯时,汉军以密集的箭雨和滚木礌石进行反击。 他手底下的人是匈奴骑兵,虽然他在这些匈奴人中有威望,但一直让他们去送死,这些匈奴人之后未必愿意听他的话。 现在要开始控制一下伤亡了。 “将军,不妨用我匈奴人的办法,说不定能攻下蒲坂城。” “匈奴人的办法?” 田豫看着自己的匈奴人副将,眉头一挑。 “说来听听。” 这个匈奴人副将可是匈奴单于的儿子,如今的匈奴部左贤王刘豹。 当然。 身份再是尊贵,在匈奴被汉人击败之后,也不过是汉人的狗罢了。 左贤王? 顶多是血统高贵一点的狗罢了。 比土狗好一点,大抵是个哈士奇一类的。 刘豹整理思绪,当即说道 “我等襄助度辽将军,攻破蒲板津营寨,屠寨中军民筑京观,以吓蒲坂城中汉军,再征解县百姓前来攻城,不论老少都要去挖掘沟壕,然后还要建造土堡,用百姓的血肉来换汉人的弓箭。 如果守城的兵士不忍心杀害这些同胞,我等很快就能借助各种各样的攻城建筑攻上来,如果射杀了,守城的兵士的心理防线也会崩溃。” 顿了一下,刘豹继续说道“若蒲板城中军士还不投降,还负隅顽抗,便在城外架锅,烧尸油然后投进城里,以削弱城中汉军斗志,让他们感到害怕。” 果然是蛮夷! 田豫心中冷哼一声,对刘豹的办法很是不屑。 但表面上并未有嫌弃之色,只是说道“解县百姓是我大魏子民,焉能当做汉军俘虏来用?若我真如此做了,必定会被御史台弹劾,不成!” 蛮夷可以不讲道德礼仪,他作为汉人,自然是要讲一些规则的。 这种突破底线的事情,做了之后,怕是要折寿,不得善终的。 “不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围城便是,待向宠回援,亦或者汉军援军到了之时,围点打援,城中汉军见援军溃败,士气必定低落!” 消耗汉军有生力量,待后续魏军支援到了之后,蒲坂城自然便在他们手上了。 之前魏军一直在引汉军出城来战,汉军就是不来战,现在好了。 蒲坂城被围,有被攻占的危险,在这个危机时刻,你来不来支援? 不来支援,蒲坂城被魏国所破,魏国便有从蒲板津攻击关中的可能。 要来支援? 嘿嘿! 我这些骑兵,等的就是你们来支援! 野战? 那就是我骑兵的天下! “大都督怕是早就想好了这些,如此看来,大都督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司马懿还是有些本事的。 田豫对司马懿的印象便好了不少。 但还没有到让他田豫折服的程度。 要让他田豫服气,此次击败了汉军再说! “不过左部帅前去驰援度辽将军,将蒲板津营寨拿下来,倒是正确的。” 蒲坂城是块硬骨头,蒲板津就不是坚城了,拿下此地,倒是简单了。 田豫刚要调兵前去支援,不想阎柔已经是率领精兵前来了。 不必说了,蒲板津汉军营寨,已经是为他所破了。 “蒲板津汉军营寨,已被我所破,怎么?田将军还尚未攻下此城?” 田豫不以为意,说道“蒲坂城城坚,得要步军前来攻坚,无攻城器具,太伤人命了。” 阎柔深以为然的点头。 他去攻蒲板津汉军营寨,也是损失了近千好手,损失不可谓不大。 若是要攻下蒲坂城,这个损失,怕是要翻个几番。 “将蒲板津汉军营寨的俘虏收编了,让其攻城,我等便在城外等候汉军援军到来,以逸待劳!” 骑兵围城,比步军围城还是有优势的。 因为骑兵机动性很好,它只需要有城里面相当的军队,或者说,连城里面相当军队的一半都没有,它都能够围住一座城池。 骑兵的机动性非常强,它可以守一个点,也可以守10个点,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够做到面面俱到,所以能够做到围城。 如果对方的军队数量多,那么很容易把城池里面的粮食消耗殆尽,如果城内的军队数量较少,那么它根本不足以突围,就能够把对方活活围死。 如果城里面的人出来作战,那正好合了骑兵的意思,直接几轮冲锋就可以把他们打败。 田豫深谙骑兵的优势,现在便是要将骑兵的优势全部发挥出来!(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五章 以步胜骑,好戏开场! 夜色如墨,笼罩了解县这座小城。 突然间,火光冲天而起,烈焰在夜空中疯狂地舞动,仿佛一条火龙要挣脱束缚,飞腾至天际。 向宠身着玄色甲胄,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他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目光穿透火光,紧盯着解县城中的动态。 手下士兵们依照计划,迅速而有序地将浸过油的火把投向粮仓。 粮仓周围,原本寂静无声的夜空被熊熊烈火撕裂,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滚滚浓烟伴随着火苗的跳跃而升腾,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粮食和木材的气味。 火焰的噼啪声和人们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将解县的夜色渲染得很是热闹。 向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火光将云层都染成了橙红色,仿佛整个天空都在燃烧。 汉军士兵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向宠面色阴沉。 援军? 否则,这些粮草他肯定是要拉回去的。 向宠当即指挥兵卒后撤。 “城中止千许精兵,其余都是民夫,时间长了,恐有城破的危险,不等了,我等前去支援!” 解县城中粮草已经被焚烧殆尽,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然而 撤出解县没过多久,向宠脸上就笑不出来了。 “还请将军慎重,敌军多为骑兵,我等是步军,恐怕难以抵挡,不若先在瑕城驻扎,以待援军!” 可惜为了防止魏军追上来,这才要烧粮。 整个解县城仿佛成了一片火海,映照着城中百姓惊恐的脸庞。 那斥候只好如实说道“将军,魏军出动骑兵,迅捷如风,半日不到便抵达蒲坂城,各方面都没有防备,遂让魏军得逞,好在蒲坂城未失,待援军赶到,必能解围!” 而且 就算是魏军来攻蒲坂城,他应该也是能收到消息的,怎么到魏军快要完事了,我方才收到消息? 没有这些粮草,你魏国已经是没有余力来攻我蒲坂城了。 随着火势的蔓延,粮仓中的粮食渐渐被火海吞噬,火舌肆意地舔舐着每一寸空间。偶尔有火星飞溅而出,落在附近的房顶上,又引发新的火点。 但就算是拉不回去,也不能给魏军便是了。 呵呵。 “你说什么?蒲板津营寨被魏军所破,蒲坂城被魏军所围?哪来的魏军?” “撤!” 间军司消息,魏军将主力部队都放在了黄河南岸,日夜不休的攻伐风凌城,哪来的兵力攻蒲坂城? 火烧魏军粮仓。 听着斥候通禀消息,向宠急了。 他们出来的兵力也只有数千人,面对同样数量,甚至远超他们兵力数量的骑兵,如何是对手? 若是能够在骑兵袭扰之下坚持住,损失会小一点。 若是坚持不住,溃散了,那必将是一面倒的屠杀。 “瑕城乃是小城,若是蒲坂城被破,我等岂有生路?” 支援肯定是要支援的,窝在瑕城死路一条。 但冒然过去,那也跟送死没有区别。 “讲武堂中,曾经讲过步军如何对付骑军的办法,我等先在瑕城休整一日,打造对付骑兵的器械,再前去驰援蒲坂城。” 步兵对付骑兵,并非是不可能。 但都是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的。 好在军中工匠够多,向宠当即命令工匠打造长枪一千支。 这个长枪有丈八长,专门用来结阵长枪阵遏制骑军冲势的。 除丈八长枪之外,还需要打造拒马、鹿角、斩马刀。 若是魏国骑兵中有重甲骑兵的话,还需要铜锤,铁斧。 只可惜城中生铁不足,便不能用这些了。 另外,向宠命人打造战车,在战车上面插上鹿角、蒺藜枪等拒马兵器,以战车充当壁垒,“四面外拒”。 针对防范来自骑兵的冲击,而步兵则与车配合,利用战车弯曲排列,间以鹿角,交错形成钩状,减小骑兵的冲击力,限制骑兵的奔突活动。 随着车和鹿角对骑兵的阻拦,破坏了骑兵的阵型后,步兵再冲到车外作战。 这是讲武堂教的步军对付骑军的战法。 按照陛下的话来说,那就是平原旷野,则合而为车也,势如山岳,环如营壁,而敌骑不得以婴吾之锋。阻山带河,则析而为器也。 有了这些器具,在平原之上,步军方才有与骑军争锋的资本。 然而。 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先准备一日之间便将这些器具打造完成的。 但因为人力不足,材料不足,硬是到了三日后,所要用到对付骑兵的器械这才准备好。 可惜他们是要去找骑兵,而不是骑兵来找他们。 步军击败骑军,最能依仗的,其实是地形。 瑕城前,长枪如林,战车随军,这支武装到牙齿上步军,朝着蒲坂城方向缓缓前行。 另外一边,风凌城中,心中还纳闷魏军不攻城的魏延知晓了魏军突袭蒲坂城的事情,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了。 “蒲板津营寨为魏军所夺,蒲坂城危急!” 魏延看到江北的战报,心骤然沉入谷底了。 好家伙! 你司马懿鹰视狼顾的,肚子里面果然全是坏水。 表面上跟我在风凌城打生打死,结果却是在酝酿一波大的! “将军,可要前去支援?间军司消息,蒲坂城中汉军不足,向宠率主力大军,前去解县劫掠粮草,若是拖下去,蒲坂城有被攻陷的危险。” 魏延副将当即在一边说道。 “魏军动向如何?” 副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只好如实说道“魏军骑兵尽出,司马懿禁止军士随意出行,我方消息断绝,不清楚魏军动向,龙首山上,有探报看到大队魏军朝着蒲坂城移动而去。” 龙首山上有观察哨,通过信鸽传递消息,在魏军骑兵纵横,断绝消息的时候,这居然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让汉军知晓魏军动向的消息了。 “若不支援,怕蒲坂城为贼军所下,而若是支援,敌军骑军之利,我军恐有覆灭之危。”魏延也有些犹豫起来乐。 从风凌城带出去的人马少了,支援没有效果。 若是带出去的人多了,风凌城反倒是有危险了。 “城中留三千人即可,将军率军可乘舟船前去支援蒲坂城,如此便不惧魏国骑兵了。” 这半年来,汉军也搜拢了不少舟船,便放在风陵渡上,此刻却是正好派上用场了。 “不知子龙将军可会派兵支援?” 哎~ 管不得这么多了。 如今消息不通,魏延也只得是做出他认为正确的决定。 出兵! 支援蒲坂城!(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六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了骑兵优势,就像是开了全图一般。 至于间军司的本事,被司马懿军中禁令直接约束住了。 不事先通报,擅自离营,以间军司细作论处,当即斩首! 同一军帐,若是出了一个间军司细作,连坐论处。 发现间军司细作,举报有功的,可以加官进爵,赏赐钱帛。 一套组合拳下去,魏军营寨中的间军司细作,当即进入了蛰伏模式。 也正是因为如此,汉军被魏军骑兵压制,处于战争迷雾之中。 而情报的优势,在战争中可太有用了。 魏军营寨。 中军大帐。 司马懿看着眼前的战报,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来了。 奔袭数十里,拿下蒲板津营寨,围住蒲坂城,这还不是战机? 手底下这些战功赫赫的军将,一个个准备违抗军令。 城中粮草再多,他司马懿也有时间跟他耗。 蒲板津营寨拿下来了,便切断了蒲坂城与关中的联系。 汉军蜂拥前去蒲坂城支援,以现在魏军在河北的军力,恐怕难以做到十全的把握能够击败汉军,拿下蒲坂城。 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三个月。 蒲坂城没攻下来,河北的战事,就远没有画下句号的时候。 付出与收获不对等,司马懿所不取也! “时间一长,恐有变数,都督,战机到了,便要速战!” 再者说。 打下蒲坂城,又能如何? 到你粮草耗尽的时候,蒲坂城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度辽将军与护匈奴校尉奔袭终有成效,拿下了蒲板津营寨,蒲坂城便也就在囊中了。” 夏侯尚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好在经此一役之后,他在军中终于是有一些威望了。 鬼知道这些天他司马懿承受了多少压力。 同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一些了。 他太难了。 “河北战事已定,我已经传令给度辽将军,护匈奴校尉了,不必强攻蒲坂城,只需要利用骑兵的优势,断绝蒲坂城的联系,以骑击步,长此以往,蒲坂城将不战自溃!” 司马懿看了夏侯尚一眼,呵呵一笑,说道“你言之战机,当真到了?” 若是发兵去攻,损耗太大了,现在的魏军承受不起。 “都督,蒲板津虽然被我军所下,但是蒲坂城尚未攻下,且风凌城汉军乘舟船而上,向宠所部在瑕城休整数日,也出发前往蒲坂城城了,我军才发五千步军前去支援,人数可会太少了?” “还请都督明言!” 夏侯尚还是非常谦虚的。 一边的护乌桓校尉牵招,也是投来了好奇之色。 “战机,非在河北,而是在河南。” 不在河北,而在河南? “此话怎讲?” 夏侯尚都被司马懿搞迷糊了。 “蒲坂城只是吸引汉军的诱饵而已,我大魏的目标,从来都是潼关,风凌城!” 潼关,风凌城? “只是潼关之中,尚有常山赵子龙坐镇,拥兵数千,风凌城也有千许汉军精锐,两城皆是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如何能在河南有战机?” 面对夏侯尚的疑惑,司马懿只是笑呵呵的看向牵招,问道“校尉可知骑兵之八胜九败,十利八害?” 见司马懿突然考校起来了,牵招思索片刻,当即说道“此乃前人总结之骑兵战法,末将自然知晓。” 缓了一口气,牵招继续说道“所谓九败者,凡以骑陷敌,而不能破阵,敌人伪退,以车骑反击我后,此骑之败地也。 追北逾险,长驱不止,敌伏我两傍,断绝我后,此骑之围地也。能往而不能反,或陷于天井,顿于地穴,此骑之死地也。 所从入者泥泞,所从去者遥远,彼弱可以击我强,彼寡可以击我众,此骑之没地也。 大涧深谷,丛林隐蔽,此骑之竭地也。左右有水,前有高阜,后有高山,三军战两水之傍,敌居表里,此骑之艰地也。 敌绝我粮道,往而无以返,此骑之困地也。 污潴渐泽,进退不便,此骑之患地也。 左有深沟,右有坑阜,高下如平地,望之广易,进退相敌,此骑之陷地也。” “八害则是指一,敌乘背虚,寇蹑其后;二,越阻追背,为敌所覆;三,往而无以反,入而无以出;四,所从入者隘,所回去者远;五,涧谷所在,地多林木;六,左右水火,前后山阜,土地多污泽,难以进退;八,地多沟坑,众草接茂。” 牵招说完,司马懿当即点头。 “骑兵九败八害若是知晓,则率领骑兵作战,不说纵横天下,也能做到不犯错,有战功。” 夏侯尚越听越迷糊。 “什么九败八害,与此番我大军攻取潼关与风陵渡有何干系?” 司马懿呵呵一笑,说道“当然有关系了,这次,我便是要发挥骑兵优势,绕路打下华阴,断绝潼关、风凌城的后勤补给!” 一如魏军的屯粮之地是在河北城一般,汉军在潼关后面也有一个屯粮地,正是华阴县城。 拿下华阴,潼关风陵渡粮草空耗,胜利的天平,便会一点一点的朝着魏军这边倾斜。 因为魏军的骑兵优势,让汉军龟缩在城中不敢应战。 奔袭河北,围困蒲坂城,便是要让汉军从乌龟壳中出来,让魏军更好的发挥骑兵的优势。 同样,在河南汉军调往河北,兵力空虚之际,魏军奇袭华阴,断绝潼关、风凌城粮道,便也是让汉军从潼关与风凌城这两个乌龟壳中出来,与魏军野战。 魏军是骑兵多,步军少,汉军是步军多,骑兵少。 野战谁更有优势,一目了然。 司马懿这些时间做的所有事情,便是要让战场的发展,不断朝着有利魏军的方向发展。 而现在 他已经是要达成了。 拿下潼关,风凌城,蒲坂城,蒲板津营寨。 陛下,又将要如何封赏我呢? 思及此,便是一向沉稳的司马懿都不禁有些自得起来了。 刘公嗣啊刘公嗣。 这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非你一人是英雄。 我司马懿的本事,今日便让伱好好知晓一番。 当年在武帝面前所言‘三马食槽’之仇,我司马懿可还记着呢!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七章 东线告急,诸葛出山! 是夜。 牵招率领三千骑军,为先锋,奔袭华阴。 在他后面,还有五千汉军紧随。 在经过潼关与风凌城侧的时候,全军静默行军。 此次行军乃是绝密,士兵们口衔枚,防止交谈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而战马的双蹄则被细心包裹,以减少行进的声响。 骑兵们身披黑色斗篷,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们紧握缰绳,眼神坚定。 马蹄踏过的地方,只留下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夜风中的私语。步兵们紧随其后,他们脚步轻盈却迅速,甲胄相碰的声音也被尽量压低,只闻其声,难觅其人。 夜空中,星光点点,为这支行军队伍提供了微弱的光亮。 魏军士卒们的呼吸伴随着整齐的步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牵招见时候差不多了,当即让身侧亲兵下令。 离远了潼关与风凌城,他们的奔驰的速度才重新提了起来,而快到华阴城的时候,又重新降低速度。 “呜呜呜~” 华阴城非是巨城,城中仓储有限,许多粮草还是被堆放在城外军寨之中,由两千余汉军把守。 骑兵们眼神冷冽,紧握手中的兵器和缰绳,他们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迅速接近目标。 由于日夜不息地转运粮草,城门并未关闭。 汉军将士在突袭中惊慌失措,有的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有的则慌乱逃窜。 汉军在睡梦中被惊醒,许多汉军士卒懵懂地抓起武器,却已经来不及了。 城中的汉军将士猝不及防,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冲得七零八落。 马蹄声被刻意压制,只有微弱的响动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 骑兵冲击入帐,收割起人命来丝毫不手软。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地上的幽灵,默默地向着目标进发。 作为乌桓骑兵,生来便是刀口舔血的。 夜色如墨,魏国的三千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悄无声息地逼近华阴城外的存粮营寨。 然而,魏军的骑兵如同旋风般在营寨中穿梭,所向披靡。 此处军寨原本是有五千人把守的,但因为蒲坂城被围,其中三千人,都被调到河北去了。 营寨内的汉军毫无察觉,许多士卒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不知即将到来的灾难。 魏军的刀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血光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营寨内一片混乱。 魏军骑兵趁势而入,犹如一股洪流涌入城内。 与此同时,华阴城内也是一片忙乱。 随着一声令下,魏军如猛虎下山般发起了冲锋,铁蹄如雷,尘土飞扬。 后续的汉军紧随其后,他们试图夺回失地,但魏军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以逸待劳。激烈的战斗在城内外同时展开,刀光剑影中,双方将士奋勇拼杀。 然而,魏军凭借着骑兵的机动性和突然袭击的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华阴城已被魏军彻底掌控。 打下华阴的牵招并未放松警惕。 司马懿交给他的任务,方才完成了一小半而已。 夺下华阴城只是开始,如何守住华阴城,方才是关键。 屯粮地被夺,可以预见的,潼关中的赵子龙与风凌城中的汉军,必定是有所行动的。 甚至长安的汉军,也会来增援也说不定。 现在他需要做的,便是未雨绸缪。 “将粮草送入城中,填满仓城,多出来的,就地焚毁,不留给汉军一粒粮食!” 断汉军粮道,烧汉军粮草。 若是真能拿下潼关与风凌城。 他牵招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为了功劳,为了封妻荫子,为了能跻身世家行列。 他牵招 拼了! 华阴城陷的消息,在三日之后,方才传到潼关与风凌城。 潼关之中,赵云当即召见了潼关中主管后勤的粮秣官,当即问道“潼关之中,粮草还够支用多久?” 粮秣官当即说道“启禀将军,城中粮草够支用两个月。” 潼关城中仓城不大,关中有大几千人,消耗粮草的速度是很快的,能支持个两个月,已经是超出赵云的预料了。 “将军,屯粮地被魏军所夺,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到军中,军中士气必定低落,当务之急,是趁魏军尚未在华阴站稳脚跟,将华阴夺回来!” 站稳脚跟? “我等连斥候探报都散不出去,此番得到华阴城陷的消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魏军说不定早就做好准备,我等若是贸然出城,怕是有被魏军埋伏的危险。” 糜旸如今是潼关副将,面对着危急的情况,脸上依然保持镇静,并未有丝毫的慌乱。 “风凌城中,魏延率军去河北支援,防守空虚,若是我等再被魏军埋伏,局势便真的朝着我军不利的方向发展了。” 赵云有些谋略,但要说谋略有多少,那得是看人。 对付寻常魏将的时候,他自诩有这个能力,脑子够用,感觉能够对付。 但对付那些以智谋见涨的魏将,赵云便有了自知之明。 尤其是是陛下曾经亲自与他彻夜长谈,重点品评了魏国的谋士与军将,其中,有几个很难对付的,要以不变应万变,不可与之浪战。 其中有贾诩的名字,也有司马懿的名字。 这也是为何赵云如此克制的原因。 换做是其他时候,他早就帅兵去冲了。 莫说你魏军骑军多,就算是你有十万骑军,我常山赵子龙也丝毫不惧。 但是现在,司马懿是此番魏军主帅,容不得他不谨慎。 “派斥候前去长安求援,关中粮草可支持两个月,那便等一个月,再来决策!” 陛下亲征,曹真必不是对手,他这边可不能因此成了突破口。 潼关丢失了,要重夺回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不能做这个罪人。 …… 魏军攻击华阴,反倒是给了汉军探报有可能去长安的机会。 毕竟多了一个城池要守,兵力势必被分散了。 长安城中,关中东线的讯息很快便传到了丞相府与尚书台中。 诸葛亮与法正等一众留守大臣当即召开廷议,太后吴氏,皇后张佩兰帘后听政,行监国之权。 当然…… 她们也只是象征而已。 正在决策的,还是丞相府与尚书台。 廷议方才开始,诸葛亮便上前对帘后的太后皇后行了一礼,当即说道: “东线战事危急,臣愿领长安一万禁军,前去支援东线战事!”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章 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 “不可!” 法正当即起身反对。 “陛下当初亲征之时,便与丞相监国之重任,这个时候,丞相如何能率军前去东线?” 诸葛亮轻笑一声,说道“陛下在西线已经是打开了局面,大挫魏军,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关中东线,魏军攻势迅猛,司马懿狡诈如狐,赵云与魏延皆不是对手,至于向宠,太过于年轻了,很难打开局面。” 说到后面,诸葛亮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了。 “前方最新战报,华阴城被魏军所克,如今河南河北,局势皆是不容乐观,若无援兵前去支援,恐怕潼关有丢失的风险。” 法正表情依然严肃。 “朝中有能之人何其多也?如何需要丞相亲自前去?” 法正还是不答应。 “云长年事已高,不可率军亲征,翼德非智谋之将,难以与司马懿匹敌,除却此二人,谁能服众?” 但北军的光芒,如何能够被掩盖? 这谁顶得住啊! 你诸葛孔明原来是早有打算了。 “白眉马良,可当此任。” 当真是蜀国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马良在武陵刷了很久的政绩,在武陵蛮顺服之后,刘禅也将其召回京师,在丞相府做长史。 早派使者了? 她虽然有监国之权,但她心中明白,在重要事情的决策上,她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南军如今受到陛下重用,北军倒是被冷落了。 “丞相此番若是带兵前去,可有把握?” 法正叹了一口气,知晓诸葛亮意已决了。 诸葛亮很欣赏马良,比欣赏马谡还要多一些。 他不再勉强。 哎~ 搞到最后,这长安的重任,都给他法正一肩子挑上来了。 如果有万一发生,对于长安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你是负责后勤的,你这拍拍屁股走人,就要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 让马良在马谡当时的位置上,还会失街亭? 帷帘之后,太后吴氏的声音终于是传出来了。 诸葛亮呵呵一笑,说道“丞相府长史马良可主大事。” 诸葛孔明的能力,他张飞是服气的,这是诸葛亮在战场上得来的,他张翼德也不会因为诸葛亮的一两句话就生气。 吴懿? 这也是正常的。 “启禀太后,臣下领军前去,不是攻城略地,而是守住潼关,保东线不被魏军突破,完成这个目标,臣下有十足的把握。”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北军了。” 这可不行。 给马谡机会一把搜哈了蜀汉国运。 他们是跟着先帝自微末中起事的,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大战,此番前去对付司马懿,正正好! “魏军多战马,将北军中所有的骑兵都带过去罢,搜罗城中的骡马,一道送入军中。” “尚书令无须担忧,使者已派出去了,估摸着,再有十日,便能得到陛下的消息了。” “此事需要先通禀陛下,让陛下首肯方才得行。” “丞相若是带兵去了,丞相府何人来主事?” “这” 法正一脸苦色。 至于其他人,资历就更低了。 但无法左右决策,她却是可以站在皇帝的角度上,提出问题。 不行。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无须太多骑兵,有一千之数足够了,另外再带一万步军即可。” 马良在各方面的能力都是超过马谡的,后世诸葛亮看重马谡,只能说是当年夷陵的那把火实在是烧得太大了,将马良这等后继之臣都给烧没了。 张飞被诸葛亮扣了一下,脸上并未有异色。 陛下西征,带走了大量的骑兵,此番他若是再将骑兵带走了,长安城中便一点机动兵力都没有了。 “南北禁军,丞相准备挑哪一支?” “丞相领兵,不无不可,潼关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有甚不可以?丞相走了,不是还有太后,不是还有尚书令吗?再不济,还有二哥与我,这天下乱不了!” 司马懿? 固然有八达之称。 但我诸葛亮,还号卧龙呢! 谁怕谁? “既是如此,在陛下诏令到来后,本宫会全权支持丞相领兵。” “谢太后。” 于是乎,廷议很快便通过了诸葛亮领军之事。 接下来,便是战前准备,以及等候刘禅的回信了。 此刻的刘禅,已经是到了陇关前的汉军营寨之中了。 至于雍县。 在汉军消息的散播之下,城中魏军的士气逐渐低落。 哪怕是曹真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尤其是在汉军将一个个魏军俘虏运送到城前现身说法之后,雍县中的曹真,终于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他娘的! 曹彰还真没有骗他,刘公嗣那家伙,真的攻破了魏军营寨? 局势对于魏国来说,一下子就变得糜烂起来了。 曹真现在是看到雍县城中物资充盈的场面,没有半点欣喜之色。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被困在雍县了。 汉军不攻城,只围城,待到陇关被攻破之后,他在雍县,便更加是瓮中之鳖了。 物资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 守城最需要的就是希望,若是连希望都没有了,城中粮草再多,也阻挡不了城破。 得突围! 然而,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十多日,汉军的增援来得越来越多,雍县四面,都已经是修上了堡寨,数次千人突围,皆是被打退,雍县城中的魏军士气,更是跌入谷底。 如何破局,对于曹真来说,已经是摆在台面之上的要紧问题了。 是故,在刘禅的眼里,困守雍县的曹真郭淮所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只要不让他们窜逃到陇西,那便无事。 等他腾出手来,随便对付。 陇关外汉军营寨。 龙帐之中。 “陇关中情况如何?” 刘禅看着龙帐中巨大的舆图,背着身询问。 张苞当即起身,说道“魏军射杀了前去开门的魏军俘虏,如今陇关中并无其他消息。” 这个郝昭,真狠啊! 死在陇关下的魏军溃兵,怕是有千人了。 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难怪另外一个时空,能够用区区千人,在陈仓挡住诸葛亮数万人昼夜不停的猛攻。 守城方面,确实是有本事的。 “陇关城中,便没有投诚者?” 郝昭杀了这么多人,军中的士气能好? 亲人朋友被杀,多少对发号施令的郝昭有些怨恨才是。 “听闻郝昭在城中军令颇严,杀了不少人,到现在还未有消息传来。” 恐怖统治可以震慑住一时,但不能长久。 人心总有散掉的那一刻。 不必多说,等便是了。 正此时,有探报传递消息。 “报!” 背有令旗的传令兵跪伏在帐外。 “启禀陛下,长安奏报,丞相亲笔书信!” 奏报是关中东线战报,亲笔信自然是诸葛亮的信件。 刘禅接过战报与诸葛亮亲笔信,打开来看。 战报内容 关中东陲,魏之司马懿,执掌帅印,率师伐风凌。攻之数日,城坚未破,遂改变策略,挥师北上,渡河而进。 仅半日之行,突袭蒲板津之营寨,敌军措手不及,魏军大破之,顺势围蒲坂,城中将士,人人自危。 此后,魏军马不停蹄,又突袭华阴,纵火焚其粮草,截断敌军后勤之路,使关中东线形势岌岌可危。 诸葛亮亲笔信的内容则是 臣诸葛亮,谨以此信上奏陛下 关中东陲局势骤变,司马懿率军来犯,已破蒲板津,围困蒲坂,更焚烧华阴粮草,截断我军补给。如今关中东线已是岌岌可危,急需朝廷发兵增援。 臣深知战事之紧急,不容迟缓,故特向陛下请命,允臣亲率援军,驰援关中东线,以解燃眉之急。臣必竭尽全力,以智取胜,以勇克敌,誓将司马懿击退,保卫关中安全。 望陛下速作决断,发兵增援,以保社稷之安宁。臣不胜感激,定不辱使命,为国家建功立业。 敬请陛下圣裁,臣诸葛亮,顿首百拜。 看完信件之后,刘禅长叹一口气。 之后脸上露出战意十足的笑容出来。 “这天下的英雄,当真如过江之鲫,你方唱罢我登场。丞相之请,朕允了。” 司马懿冒头了。 接下来,还有谁会登场?(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九章 大势人心,穷途末路! “潼关有丞相坐镇,司马懿已无能有进展矣!” 后世的两对老冤家,没想到又要对上了,两人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可以称得上是半斤八两。 前世是司马懿占据上风的,诸葛亮不如司马懿。 当然,这个不如,其实也是跟国力有关系的。 彼时魏国国力已经是超过蜀汉太多了,诸葛亮勉力北伐,也不过是为了保存社稷,真正北伐成功的希望小之又小。 且后勤压力巨大,司马懿只需要固守,便能战胜。 而诸葛亮却是需要大胜之后再大胜,两者虽然参与同一场战役,但双方的难度差别,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 但司马懿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司马懿在三国演义中有多重身份。 前期是谋士,当曹操被逼到想要迁都时,司马懿急忙谏止,当曹操询问如何破敌时,司马懿又建议暗中鼓动孙权去背刺关羽;如此种种的表现,均为顶尖谋略。 “丞相一出马,司马懿必定不敌,哪来的跳梁小丑,如何能与皓月争辉?” “司马仲达乃是智将,不可轻敌。” 张苞对司马懿很是不屑,当年在汝南的时候,他便在刘禅的指挥下,战胜过司马懿,此刻觉得司马懿也不过尔尔。 也就是说,司马懿既是武力最高的谋士,还是智力最高的武将! 但在这个时候,刘禅并不需要硬碰硬,跟他们玩玩人心即可。 在武将群体中,智力突出者有曹仁、张合、张辽、郭淮、邓艾、张飞、赵云、姜维、孙策、黄盖、徐盛等人,而智力最高者当属司马懿。 司马懿还有五战魏延的经历,甚至一次比一次生猛! 纵观司马懿的武力表现,他至少是个强二流,应该不弱于马岱、廖化之流,如果从他在关兴、张翼的围攻中杀出以及在魏延、姜维的围攻中杀出这两次表现来看,他甚至有弱一流的实力! 费祎的当即准备喊话说辞。 陛下都发话了,他张苞还能咋滴? 司马懿作以武将的身份,与蜀军中的关兴、姜维、王平、马岱、廖化、张嶷、张翼、吴懿、吴班、马忠等所有良将均有直接冲突或者混战,在多次身处绝境下都做到了全身而退,甚至还有击退众位蜀将的上等表现! 对于司马懿这种老银币,你要是轻视了,说不定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诺!” 若是硬碰硬,陇关很难攻下来。 面对着开了挂一般的司马懿,或许我方也只有上同样开了挂的诸葛孔明,方才能与之争锋了。 直到大后期,司马懿才转变成了老谋深算的权臣,自从被曹爽架空之后,他就韬光养晦,甚至诈病卖傻,一直隐忍到高平陵政变,他才扭转了乾坤,篡夺了神器,终于成为三国最后的赢家! “诺!” “陇关相持不能太久,差人在关前喊话,以乱陇关军心。” 自是听命! 后期是统帅,自从曹真死后,司马懿就接过了曹魏军事大权,以三军统帅的身份多次与诸葛亮斗智斗勇,在耗死了诸葛亮之后,又剑锋一转,轻松灭掉了辽东公孙渊。 在谋士群体中,有武力表现者屈指可数,蒯越曾与蔡瑁围攻孙坚(被杀退),审配曾经单挑徐晃(被一合生擒),这些人的武力上不了台面,与司马懿岂可同日而语! 中期是武将,自诸葛亮北伐以来,司马懿就摇身一变成了武将,只见他提剑上马,擒杀孟达,大破马谡,入寇西蜀,与蜀军诸将之间多次展开了激烈厮杀,甚至挺枪与魏延单挑。 一刻钟后,陇关阵前,拿着扩音器喇叭形状的数十个嗓门大的汉军军士,便在陇关前一箭之地的地方站好。 当即扯开嗓门大喊 “城上之众听好了! 今魏军精锐已溃败,曹真已被我军围于雍县,魏军之覆灭,近在眼前。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汝等若识大局,即时归降,仍可享封侯之尊位。凡投诚之士,将组编为一军,号“护汉军”,粮饷俸禄,一如既往,汝等之眷属,吾等亦会善待之。 然,冥顽不灵,拒不投降者,一旦城破,或受凌迟之苦,或贬为奴仆。彼时,不仅自身难保,家眷亲人亦难得安宁。 望汝等审时度势,顺应天意,归附大汉,共享太平。” “若有开城门者,命其为护汉军军使,封关内侯!陇关守将郝昭若是执迷不悟,他的头颅,便可为副军使,封上爵!” 喊话一连喊了三遍,陇关城上,魏军一个个的冒头,他们听到关下汉军的喊话,一个个眼神闪烁,面色各异。 至于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就更难猜了。 此刻听闻汉军城下喊话的郝昭,感觉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烤。 这是诛心之计。 他转身环视身后诸位将士,表情很是严肃。 那些闪躲的眼神,那些别有用心的眼神,让郝昭心中很是没有安全感。 毕竟现在他的头颅,可是价值连城。 “将军。” 在郝昭身侧,陇关副将欲言又止。 还没等他说话呢! 郝昭就瞪了他一眼。 “你要说什么?” 郝昭这个眼神一瞪,副将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得是变得讪讪然了。 “关中李煜或许是个变数,这几日来,他一直在关后练兵,其营帐中,五十米内不许人靠近,恐是在密谋什么阴谋,我等不得不防啊!” 李煜确实是一个定时炸弹。 或者说,现在关中的士卒,都是一颗颗定时炸弹。 哎~ 这个陇关,怎么这么难守? 若是汉军来攻的话,郝昭有把握能够守住。 哪怕是十万大军前来攻城,他也有把握。 但是现在 汉军不跟你搞这些明面上的东西,而是跟你玩阴的。 操纵人心,这郝昭哪里顶得住? 难怪说刘公嗣多智若妖,难以对付。 现在郝昭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李煜乃是陇西李氏出身,其背后还有陇西辛氏,若是对他动手,陇西世家必定不会再转运粮草过来,我军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但如果不管他们,自己每天睡觉都睡不塌实。 总感觉有人要取自己性命一般。 毕竟他现在的项上人头,可是老值钱了。 苦守作甚? 魏国现在在陇西已经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他坚持还有意义吗? 不若 投了? 投汉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这似乎是一个选择。 不! 郝昭猛地摇头。 我乃魏将,岂能投汉? 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 我郝昭若是投汉了,洛阳的家眷该如何是好? 自己的一身清名,岂非是被玷污了? 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 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他想走,路就在脚下! 郝昭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坚持一下。 万一曹真回来了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章 丧家之犬,世家要求!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打破夜的静谧。 陇关关中,月光洒在将军府邸的青石板路上,映照出斑驳的树影。 三个黑衣人,身手敏捷,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 他们身着夜行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此刻,他们踏着轻盈的步伐,飞檐走壁,巧妙地躲避过一队队巡逻的亲兵。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府邸的屋檐和墙角之间,没有一丝声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经过一番周折,三人终于来到陇关守将郝昭的房间门前。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另一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熟练地拨弄着门锁。 门锁“咔嚓”一声轻响,房间门被缓缓推开。三人迅速闪身而入,动作迅捷而无声。 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郝昭的床榻前,只见床榻上的人似乎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鼾声如雷。 郝昭挥舞着环首刀,与三名刺客展开了激战。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挥刀向郝昭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郝昭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动作迅捷而果断,每一次挥刀都是杀人技。 原来,郝昭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已经醒了。 然而,郝昭却毫不畏惧,他先是怒吼一声,震慑住这些刺客,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从一名刺客手中夺过一把环首刀。 实际上,他睡觉连盔甲都没脱,精神高度紧绷,外面一有风吹草动,他必是有反应的。 最后一名刺客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当三个刺客发现郝昭已经醒来,当即举起手中兵器,就要结果了郝昭。 他迅速追上前去,一刀将那名刺客一条腿斩下来,制服在地。 此时的房间已是一片狼藉,床榻上的被褥被鲜血染红,地板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和破损的夜行服。 刀刀指着要害。 顷刻间,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战场。 他们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郝昭人头落地的场面了,手中的刀兵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郝昭站在房间中央,手持环首刀,喘着粗气,目光中带着些许寒意。。 “此事败矣!” 他身为陇关守将,历经沙场,警觉性极高。开门声虽然细微,但却足以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刺客们被郝昭的勇猛所震慑,他们试图反击,但每一次攻击都被郝昭巧妙地化解。 在激烈的战斗中,两名刺客先后倒在了郝昭的刀下,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夜行服。 然而,郝昭岂会让他轻易逃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与警觉,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到来。 “好胆!” 郝昭看着地上倒下的刺客,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他不知道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或许都有可能。 房间中的吵闹声,很快吸引了外面亲兵的注意。 “将军,发生了甚么事?” 一走入房中,那浓郁的血腥味,让亲兵队长脸色骤变。 他当即跪伏在郝昭前面,面色赤红。 “属下巡逻不利,让奸徒进入将军房中,险些害了将军性命,属下当真是万死难辞。” 郝昭摇了摇头,说道“起来罢,他们是豢养的死士,专门为刺杀而来的,你一时失察,也是正常。” 亲卫都是与他同乡出身的,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存在。 郝昭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治罪了他。 “好好审问此人,揪出幕后黑手。” “来不及了。” 被郝昭斩了腿的刺客,此刻已经是没有生息了。 “这是死士!他口中含着剧毒,此番知晓自己已无生路,已经是服毒自尽了。” 亲兵队长脸色骤变。 “死士这种东西,也只有世家才能豢养了,将军,必是陇西士族,兴许是陇西李氏,或是陇西辛氏在背后要害将军性命。” 豢养死士成本是非常高的。 这一点,从荆轲就可以看出来了。 燕太子丹为了让荆轲死心塌地,让荆轲用黄金去投掷乌龟、吃千里马肝、斩断美人手用玉盘送给荆轲,然后“同案而食,同床而寝”。 可以说,投入了极大的物质、人力和时间成本。 这一切,都出于一个目的,让荆轲变成死士,前去刺杀秦始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然,这是豢养死士的最高成本。 世家的死士,成本虽然没有似荆轲那般,但每一个死士,都需要花费许多钱帛时间。 这些死士大多是从孩童之时便开始培养的。 世家会从民间找寻一些父母双亡的孤儿,没有亲缘关系羁绊,自然以后不会被亲缘所困,而且世家还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因此还有一层救其性命的情谊。 光靠情怀自然不可能完全控制死士,因此在培养过程中,世家还会一直让部下给死士们灌输忠于世家的思想。 在古代封建社会,精神控制是非常恐怖的,这些死士从小接触到的东西让他们无法脱离这些精神控制,甚至都不会认为这是一种精神控制,具体可以参考一下日本武士道精神的洗脑方式。 最后就是“打一棍给一个甜枣”,不仅要用严格的方式训练死士,还需要让他们有利可图。 精准挑选身份,加上思想控制,再加上训练与利诱相辅相成 所付出的时间与金钱,不是寻常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是故亲兵队长才一口咬定刺杀他的死士,背后站着的是陇西世家。 “将军,不能放过他们,若是此次不追究他们的罪责的话,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是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郝昭叹了一口气。 说道“将关中曲尉以上军将,都召集到将军府来,陇西世家的,也发出邀请。” “将军是要对他们动手了?” 郝昭轻轻摇头。 “告诉他们,不必来杀我了,我欲投汉!” 再愚忠下去,自己的下场将会很悲惨。 魏国在陇西,已经是完全没有未来了。 如同是无根之萍,原本就在风雨飘摇之中,又经历了一败,便彻底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现在趁手上有资本,还可以投降换取名利。 若是到自己的项上人头被人所取的时候,那他还名利个甚? 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将军,你”亲兵队长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我本汉将,如今弃魏归汉,有何不可?” 当然,郝昭心中也明白,抵抗小命不保,投降的压力,也会很大。 毕竟 有资本的投降,总该是要有条件的罢? 陇西士族要换个主人,是不是也要谈一谈条件? 若是不满足世家的条件,怕是这些人要裹挟着他,打到让汉国满足他们的条件为止。 届时 他郝昭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一章 你们也配跟朕谈条件? 陇关之后,矗立着一处营寨。 这座营寨依傍山峦而建,寨墙高耸入云,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护卫着寨内的安宁。墙体厚实且深邃,砖石紧密堆砌,宛如一座坞堡,易守难攻。 而营寨主帐中。 李煜见到了前来通禀的郝昭亲兵,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郝将军当真是如此说的?” 郝昭亲兵当即点头。 “昨夜有刺客刺杀将军,将军遂言此语,还请李军使速去将军府。” 李煜眼神闪烁,继续问道“刺客背后的主使,可找出来了?” 郝昭亲兵当即摇头,说道“那几个刺客都是死士,两人被将军当场格杀,一人被擒之后服毒自尽,找不出幕后主使了,我家将军也没有找出幕后主使报仇的意思。” 当真?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郝昭站在府中的庭院内,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他刚毅而深邃的脸庞上。 但现在 只得是慢慢来了。 别的先不说,拖字诀先拖起来。 “这些士家子,当真可笑!” 那些兵痞,哪来的品德? 越是关键时刻,便越要镇定自若。 郝昭并未生气,只说请辛秀前来商议大事,三日之后,会让汉国使者也参与其中。 若是真对李煜动手了,他无疑是跟陇西士族闹翻了。 要现实一点。 微风轻轻吹过,却无法拂去他脸上的嗤笑之色。 何苦来哉? 万一是诓我,将我引到将军府杀了,然后掌控我手底下的兵卒,那该如何? 说起来 那刺客还真是他派出去的,只可惜没有杀掉郝昭,否则以郝昭的项上人头,加上拿下陇关的功绩,他李煜青云直上,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郝昭声音浑厚而有力,如同远山的回声“李煜的拒绝背后必有蹊跷。在此关键时刻,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 有时候忠诚了,名声捞不到不说,还死的可怜。 命只有一条,李煜自然宝贝着呢! 陇关将军府。 更何况,他身后站着的,乃是陇西士族! 你为魏国着想,你的那个大魏,难道能替伱着想不成? 人呐! 或许 那三个刺客,真的就是李煜派来的。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位将士的脸上停留,仿佛在考校他们的忠诚。 愚忠有什么用? 将性命托付在郝昭的品德上? 笑话? 但他的愤怒并非源于个人情感,而是对李煜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的警觉。 太正常了。 郝昭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双眉紧锁,仿佛两道锋利的剑刃。 换位思考一下,站在郝昭的角度这个选择,他也会去做。 或许,是这个郝昭真的怕了。 也是! “派人前去告知郝昭将军,言之三日后,汉军使者到了,便约在关后营寨前商议大事。” 到了此刻,李煜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至于如此做会不会让郝昭怀疑那刺客是他派来的。 “替我转告你家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我要通禀千河谷地镇守,方才能够做出决策!” 他倒是要看看,气急败坏的郝昭会有什么动作! 出乎李煜意料的。 在李煜看来,这个可能性绝对是有的,而且还不小。 相信郝昭是一回事,拿自己小命开玩笑,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他有何惧哉? 乱世之中,只要手上有兵,就不怕这些。 得知李煜拒绝来将军府商议要事,郝昭立刻意识到了李煜的想法。 忠义虽好,但也要看你忠得对不对。 作为将领,不能被情绪左右。 到时候,他便是连投降的资本都没有了。 整日都要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问题。 “忍一时风平浪静,至于谁在背后刺杀我,待到投效汉国之后,自会有机会收拾。” 郝昭对自己的对手还是有研究过的。 汉国皇帝刘公嗣是何许人也,他心中心知肚明。 他雄才大略,能力超群,掌控欲极强。 在他治下,士族的地位是远远不如魏国的。 怕是到了陇西,也是如此。 而陇西因为地理位置,天然与关中隔绝,里面世家土霸王太多了。 地位比之颍川中的士族,还要高上不少。 许多朝廷政令,到了陇西,都会大变样。 相当于皇帝的权威,在陇西不好使了。 陇西贵胄,更像是陇西的土皇帝。 这一点,从西汉末年便开始了。 到如今这个时候,已经是愈演愈烈了。 以汉国皇帝的性情,绝对不会允许如此的,也就是说,他投降了汉国之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三日光景匆匆而至。 陇关后,李煜营寨之前,大帐树立。 双方各有百十个精锐军卒护卫期间。 不知道的,还以为关后的两个拿着魏国旌旗的军队,是两方势力呢! 当然 实际上,他们和两方势力,也没有差别。 附庸在你强大的时候,可以为你驱驰,但是在你弱小的时候,便不会服从了。 陇西士族与现在残存在陇西的魏军,差不多便是这个关系。 辛秀脸上略有紧张,在他身后,李煜却显得非常激动。 至于郝昭,则是面色平静。 到场的还有一些士族代表,都各有神色。 尤其是陇西彭氏的代表,因为投靠魏国比较彻底,在魏国战败之后,许多投资都打了水漂,此刻脸色黑沉,就跟老婆被绿了一般,难看到了极点。 “人数差不多了,天使,请罢。” 此番来做使者的,乃是出身讲武堂的年轻人。 他出身益州,是成都人士,寒素出身,遂逐渐得到重用。 此番他前来,便是也富贵险中求,镀金来用的。 似他这般出身不高的人,讲武堂有很多,在刘禅的运作之下,他们中,虽然还没有两千石的高官,但是在基层上,已经是有许多他们的影子了。 有两千石的大官出现,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诸位拨乱反正,陛下欣然,口谕 汝等能翻然改图,从逆归顺,诚为美事。 朕必竭力应汝等之所需,然吾汉家法度不可废。 自今而后,愿诸家皆禀遵汉诏,恪守规矩。 官员之迁调黜陟,百姓之名籍,土地之户籍,以及军旅之整编,皆须由汉廷主宰,不得私自处置。 此乃我汉家一统之秩序,亦是国家安定之基石。 望汝等悉力遵守,以保我汉室昌盛。” 郝昭听完之后,脸色是丝毫未变,而辛秀李煜等世家代表闻之,面色剧变。 土地户籍,官员任免,军队掌控 这些若是全部都给出去了,那还玩什么? 他陇西士族,还有如今的地位吗? “陇西自古悬于中原之外,道路难通,天家如此做,当真能成功吗?” 陇西彭氏的代表,当即阴阳怪气起来了。 汉国使者只是冷笑一声,当即从怀中拿出诏令。 “皇帝诏!” 汉国使者大喊一声,郝昭面无表情,当即对着汉国天使跪伏下去。 “末将奉诏!” 辛秀似乎想到了自家侄女临行前所言之语,亦是跪伏下去。 “臣下奉诏!” 有此二人打了个样,其余人愿意或是不愿意,皆是跪伏下去。 那怕是陇西彭氏的代表,亦是如此。 “我等奉诏!” 在这个时候,汉国使者的话才缓缓喊出来 “诸君听旨,陛下口谕 汝等欲与朕讨价还价乎?岂非不自量力! 朕意已决,非此即彼一则俯首称臣,归顺汉室;一则静待汉国大军亲临征讨。 若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终将难逃身死族灭。 望汝等深明大义,顺应时势,勿作无谓抗争。” 翻译一下,很简单。 你们也配跟朕谈条件? 什么档次? 要投降投降,不投降,杀到你们服为止! 我刘公嗣,就是这么霸道! (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二章 加强皇权的尝试,由陇西始! 汉国天使此话一出,便有人坐不住了。 陇西彭氏代表当即起身,冷哼一声,说道“自前汉以来,我陇西贵族便存在至今,当年光武皇帝都没解决的事情,凭刘凭汉国皇帝便能解决?” 还配谈条件? 狂妄至极! 我看你汉国是完全不知道陇西的内情。 无有我们陇西贵族支持,你们能安定陇西局势? 说不定三天两头,便有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朝廷委派的官员,莫名其妙的身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王师到陇西,总有走的时候,到时候这陇西的天,还是他们说了算。 掌握了舆论,人口,钱财,兵员。 他们世家,谁能动? 谁敢动? 便你是皇帝,那也不行! “郝将军,汉国诚意不足,不必投降,等局势有变了,再投降不迟!” 陇西彭氏代表面有焦急之色,转身对郝昭说道。 “你这愚夫!” 见郝昭没有表示,他转头对着辛秀行了一礼,说道“辛公,陇西是我们陇西人的陇西,非是汉国的陇西,若是答应了汉国的条件,我们陇西士族,还能称世家?他是要刨我们的根!此刻绝对不能投降!” 辛秀迟疑不定,眼神闪烁。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家侄女的话,又觉得陇西彭氏出身的此人的话也有些道理。 “辛公。” 李煜也是在一边说道“我等乃是投诚,手握钱粮无数,兵卒数万,陛下此举,确实不够诚意!” 你汉国好歹给点官职,给点爵位。 哪有还没进来的时候,就提这么多要求的? 我们世家,还能答应你这么多要求不成? 汉国使者轻轻一笑,说道“你们不答应,便回去整军备战罢!我汉国王师,不日将至!” 汉国王师? 陇西彭氏代表嗤笑一声,当即说道“陇关乃天下雄关,你汉国拿什么来破?” 汉国使者笑而不语,道“如果说,关门洞开,又如何?” 汉国使者此话说完,郝昭身后令旗手当即挥舞令旗。 吱吖~ 便见陇关大门洞开,从里面源源不断的走出披甲汉军士卒。 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刀枪成林。 场面蔚为壮观。 “郝昭,你开关门作甚?” 谈条件,谈条件! 这条件还没谈了,你就把筹码给出去了? “在下的要求,陛下已经满足了,至于诸位的要求,若是不答应的话嘿嘿。” 世家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都该死! 之前他们在与汉国作战的时候,若非是这些世家在后面拖后腿,他们的战事也不会如此吃紧。 早几个月就打关中了,根本不会给汉国反应的时间。 何至于拖到汉国秋收之后,粮草充足了再打? 胜率直接下降了一大半。 并且。 还敢刺杀我? 当真是好胆! 此番 我郝昭便是要将你们的尊严,狠狠的踩在地上践踏。 让你这些世家蛀虫,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撤,撤!” 陇西彭氏代表方才才在此处大放厥辞,见到汉军大军入关了,根本不敢在此地逗留,在十几个家中部曲的护卫下,一溜烟的朝着陇西奔逃而去。 为了节约时间,怕汉军追击而上,连营寨都不敢回。 寨中的陇西彭氏部众,都不敢带走。 李煜也想开溜,但看到辛秀没动,他索性也就站着了。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 汉国大军蜂拥而出,在后面,身着金甲的青年人,在一众手握龙旗的玄甲骑兵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汉国使者当即跪伏而下。 “臣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汉国使者这一拜,让周围的汉军皆是大吼“我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他们身着甲胄,不能跪拜,因此喊得很是大声。 万人大吼,声音可以震动山林,场间的人,一时间都有些发憷了。 再见到那身着金甲的皇帝骑着战马缓缓而来,众人一时间受不了压力,扑通扑通,皆是跪伏在地,山呼道“我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呵呵。 刘禅轻笑一声,跃马而下,上前将郝昭与辛秀搀扶起来。 “将军之名,朕听闻久矣,如今见到将军,便知传言非虚,当真猛将也!” 郝昭闻言,心里面都有些飘飘然了。 陛下当真听过他郝昭的名声? 我郝昭也是在陛下心中留名的军将了? 他不敢直视刘禅的眼睛,低着头说道“为陛下效命,乃是末将的荣幸!” 刘禅轻笑一声,越看郝昭,心中便越是满意。 “将军献关归附,朕定当重用!” 对于这个守城猛将,日后用到他的地方多了去了。 关键时刻,是可以立下奇功的。 人才难得啊! 安抚郝昭之后,刘禅转头看向辛秀,笑着说道“辛公之名,朕也有听说。” 辛秀撇了一眼刘禅如神人般的模样,赶忙将头低下去,不敢再直视。 “陛下声名,臣下更是如雷灌耳!”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朕的条件,你考虑得如何了?” 辛秀心中压力极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此事非是我一人能决定的,臣下要向本家书信一封,方才能做好决策!” “哦?” 刘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就像是变脸一般。 “看来辛公不能决定辛家之事,可惜了。” 刘禅的语气低沉,瞬间让辛秀堕入千年寒潭,背后冷汗直流。 “陛下,我” “不必多说,朕允了,你回去罢,但朕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无抉择,你我便要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了。” 辛秀还以为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毕竟帝王一怒,流血漂橹。 他忤逆了皇帝的心意,本就有取死之道了。 不想刘禅居然放过了他。 “去罢!” 辛秀吐了一口浊气,后退一步,对着刘禅郑重行了一礼,道“陛下乃英明之主,在下这便前去联络本家。” 说着,招呼着身侧人,一窝蜂的退入军寨中。 只不过这退回去的队伍实在有些混乱,可见他们的狼狈与心慌。 郝昭不解的上前说道 “陛下,现在拿下辛秀,趁势追击,便可夺得千河谷地,掌握万人大军,如此放过他们,若是世家不允,岂非要用刀兵来解决这万人大军?白白损失将士们的性命!” 在郝昭看来,刘禅的做法,实在是不对。 放过世家? 难道他们便会感恩吗? 他们根本不会感恩。 只看利益! 唯有刀剑,唯有杀戮,才能让世家屈服。 刘禅则是轻轻一笑,说道“若是只想要名义上占据陇西,一如魏国统治陇西之时,那朕现在便可以拥有了,但魏国所拥有的陇西,是何模样,想必将军心知肚明了罢?” 郝昭闻言,面色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顺风的时候,这些世家确实是臂助。 但是逆风,甚至是绝境的时候,这些世家,不仅不是臂助,反而是阻碍! 他深有体会。 “这样的陇西,朕不要,朕要的是一个完全属于汉国,属于朕的陇西!” 现在这个时代,士族的力量已经是慢慢长成了,但并没有到后世两晋南北朝那般强大。 此刻对付他们,应该还是有些可能的。 便从这陇西开始,试点一下对付世家的办法。 若是能够施行,日后占了魏国,便将成功的经验搬过去。 如果失败了 那也没关系。 换个方法便是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作为皇帝,他的权力,并不需要世家来分润!(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与天下为敌,值得! 十日后。 陇关外。 汉军营寨。 龙帐之中,刘禅看着跪伏在地的辛秀,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来了。 “辛公愿拨乱反正,朕心甚慰,我看这陇西郡守之职,便很适合辛公来做。” 来投效的,刘禅自然是要给他一点好处了。 当然 这好处也不是白给的。 既然给了你陇西郡守的好差事,便是要你抛头颅洒热血的。 若在他要对陇西其他世家动手的时候,你可不能手软! 而且 不仅不能手软,还要下狠手! 辛秀明显知道刘禅的言外之意,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但他既然做好了投效的打算,这种心理准备,自然还是有的。 “臣下才具不足,恐难完成陛下重托。” 刘禅将辛秀搀扶起来,笑着说道“陇西辛氏,世出人杰,辛公之才,朕岂非不知?还请辛公莫要推辞了。” 拒绝不成,辛秀只好顺坡下驴。 他本就知道拒绝不了的,但拒绝不了是一回事,表明自己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臣下只能勉励为之,听命陛下便是了。” 言外之意很清楚。 搞这种事,我肯定是不当主力的,这个主力你去做。 打打助攻这种事情,我做一做还差不多。 “上座。” 看辛秀到了左手首位之后,刘禅这才坐在主位之上,表情很是平静。 对于辛秀能投靠过来,刘禅丝毫不惊讶。 毕竟陇西辛氏虽然在陇西有产业,但大房,已经是到外面发展了。 剩下在陇西的,大猫小猫三两只,与陇西彭氏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可不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陇西辛氏的选择,明显就要更多了。 “不知辛公对朕有多少了解?” 对你有多少了解? 辛秀愣了一下,吹捧的话那是直接出来了。 “陛下挥师南征北讨,历经百战而屡建奇功,所向披靡。南中之乱,陛下亲政而平,荆州之地,亦由陛下之手收复。 昔日孟德之雄兵,皆败于陛下之策略与威武之下,彼之骁将吕蒙,亦为陛下所俘。吴国精锐,在陛下铁蹄之下,皆成齑粉。汝南之土,亦归陛下所有。 此盖世之伟业,非陛下莫属,当世无人能与之比肩。” 要么说这些读书人说话这么好听呢? 被这般吹捧,谁能不飘飘然呢? 好在刘禅定力十足,并不以为然。 “朕问的事,朕的性情,你知晓多少?” 你的性情? 不是好人妻吗? 辛秀差点将这句话吐出来,好在及时止住了。 他这话要是说出来,这得多尴尬? 咳咳。 憋得难受,辛秀咳嗽一声,这才继续说道“陛下性情之佳,实乃天下所罕见。以臣所见,性情宽和,温文尔雅,不骄不躁,待人以诚。 以臣所闻,陛下临朝听政,和颜悦色,对待臣子,仁慈而又明理。每遇大事,总能冷静应对,泰然处之,不惊不乍,此等性情,真乃君子之风范,圣人之气度。 陛下之为人,温文儒雅,宽洪大量,实为我朝之福,万民之幸。” 好吧! 全是彩虹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辛秀顶级的废话文学,好像是回答了问题,但好像又没有回答什么。 “朕非圣人,你无须如此。” 继续跟着辛秀太极打下去,怕是这一日都干不了什么事情了。 刘禅只好摊牌了。 “朕欲拿下陇西。”刘禅眼神闪烁,话语铿锵。 “此在陛下一念之间耳!” 刘禅摇头,说道“非如魏国一般名义上占有陇西,朕要掌控陇西。” 掌控陇西? 辛秀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难道陛下要将陇西的士族全部杀光吗?” “辛公何出此言?” 辛秀淡然说道“若非如此,陛下必定掌控不了陇西。” 辛秀话语虽淡,但听在刘禅耳中,却是显得有些刺耳。 “难道就要将士族杀完?” 辛秀重重点头。 “陇西各郡,从上到下,为官者皆为陇西士族出身,便是里正,乡中三老,亦是如此。陛下要想彻底掌控陇西各郡,这些人也要杀了,但杀了这些人,谁替陛下治理陇西?” 见刘禅沉默不语,辛秀赶忙在一边说道“魏武之所以能成事,击败袁绍,便是因为在于重用士族。” 见刘禅不为所动,辛秀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下。 他继续劝道“陛下,自古帝王之业,非一人之力所能成,皆需英才辅佐。 昔曹操以才用人,不拘一格,故能统一北方;先皇刘备,亦因重视人才,得诸葛亮等贤士之助,方能创立蜀汉基业。孙权在江东,亦因得周瑜、陆逊等士族之才,而能稳固东吴。 此三人者,皆因重视士族人才而成功。陛下当以此为鉴,重视人才之道,方能振兴汉室。 今陛下对士族抱有敌意,实非明智之举。 应广纳贤才,不分士庶,唯才是举,则汉室可兴矣。” 刘禅知晓,辛秀很大程度上,说的是真话。 曹操刚起步的时候,就得到了家族的有力支持,夏侯氏的夏侯敦、夏侯渊;曹氏的曹仁、曹洪,曹真和曹休也来投奔。 最初之际,曹操仅有小快根据地,兵微将寡,而曹操出身于为世人所不齿的宦官家族;为了充分发现、利用人才,曹操在自己队伍中发掘人才的同时打破当时的门第观念,提拔重用出身于社会下层的文人武士,争取中小地主阶层的支持,并尽量利用投降过来的敌方人才。 虽然当时发生了陈宫不满曹操杀边让而勾结吕布叛乱的事件,可并没有让曹操放弃“唯才是举”的方针。 196年,曹操迎汉帝,成为东汉政府的代言人,有了政治上无与伦比的政治优势,士人不论是为了曹操而来还是为了恢复汉室而来,都不得不为曹操服务。 建安十五年,曹操颁布《求贤令》,十九年再次下令,二十二年第三次颁布,故能得天下大半英才,雄踞中原之地,打下魏国坚实的基础。 刘备出身于没落的皇族,已经沦落到不得不靠编草席为生,家族已经没什么人才可言。 起兵之初,刘备远没有袁绍、曹操那样雄厚的家族基础,他的皇族身份在初期也没有给他带来政治优势。 由于刘备本身认识有限,对士人的重视程度不够,不难发现刘备早期的人才中,基本没什么大才的文人谋士。 相反,刘备十分重视将领,他不但得到了关羽、张飞的忠实支持,还得到了公孙瓒手下勇将赵云的垂青。 但由于缺乏战略上和政治上的正确主张,刘备虽然拥有良将,却不得不面对多次失败的教训。 在荆洲投靠刘表期间,刘备终于认清了士人谋士的重要作用,先后得到了荆洲一带士人徐庶、诸葛亮、庞统、马氏兄弟等人的支持,事业上开始走上上升路,尤其是诸葛亮和庞统,在夺取荆州四郡中立下很大的功劳。 刘备一直依靠世家大族的势力,早在徐州代替陶谦家族取得统治地位时就和当地的巨富糜家建立了亲戚关系,得到了糜家在经济上、人力上的大力支持。 在荆州期间,取得了当地大族马、习、庞家的支持;夺取川中后,也得到了四川豪强的有利支持,法正、李严、孟达等人就是其中代表。 川中在曹操夺取汉中时没有发生大乱,与曹操逐鹿汉中时后方一直很稳定,与得到了有强大势力的豪强支持是分不开的。 孙坚和刘备一样,很重视将领而不大看重文人谋士,但孙坚自己有一定的战略目光,更有杰出的军事指挥才华,以作战勇猛、指挥灵活闻名于世。 在前期孙坚基本没有遇到强劲对手,故孙坚得以横扫荆南。 但即便是孙坚迎娶江东大家吴氏姐妹为妻,依然得不到大族的认可。 因为当时孙坚手底下的人才组成,主要是以中下阶层为主,世家子并不多纳于其中。 孙策吸取了其父孙坚不重视文人谋士的教训,早在其起义兵时就“与周瑜相友,收合士大夫”。 孙策向袁术讨回千余孙坚旧兵,同时得到舅舅吴景的帮助。 由于吴景在江东的影响,孙策于是得到了吕范、孙河、张昭等人家族的支持。 孙策继承了父亲作战勇猛、迅速的优点,在初平江东后,得到了张昭、秦松、陈端等江东着名文人谋士支持,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孙策也继承父亲孙坚过于勇猛而轻佻果躁,终于给人伏杀而死。 由于得到了舅舅吴景的支持和他的影响,以及孙策自己的努力,人才中大族开始占有一席之地,也是孙家依靠大族的开始。 孙权接替孙策成为江东统治者后,依靠江东大族的势力,也取得了与曹操抗衡的实力。 孙权对文人的重视比孙策更高,上任之初就“招延俊秀,聘求名士”,在拉拢原有人才程普、周瑜等人的同时也开始实行和世家大族互相利用的政策。 用人上主要依靠江东大族,如陆逊父子、朱治、潘睿等人;同时孙家宗亲也开始抛头露面。 孙权认为“能用众力,则无敌于天下;能用众智,则无畏于圣人矣”。 同时他也借口曹操为“汉贼”,要“清君则”而大量收揽人才、训练军队。 并且,孙权十分善于听取众人意见,采取其中好的意见,还十分注重人才的群体优势,克服“非正统”的名分,使势力逐渐增长,敢于和曹魏长期对抗。 三国三方,说实话,都是因为招揽了世家人才,方才能起势的。 像是诸葛家,在三方都有投资,魏国在施用九品中正制之后,世家的地位比之前还要高了。 你刘禅要想掌控陇西,便是要将陇西的士族全部根除干净。 你是能杀。 但杀完了,谁给你管理陇西? 世家如今正处于上升期,你一个人,即便是皇帝,当真能挡住大势吗?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这家伙,倒是会说话。 刘禅眼神闪烁,眉头微皱。 见刘禅似乎意动了,辛秀在后面加了一句。 “若陛下执迷不悟,恐怕莽之殷鉴,不远矣!” 王莽就是开了历史倒车,便是九五之尊,依然落了个功败垂成,兵败被杀的下场。 陛下你不要学他们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家和和美美的一起统治万方,不很好吗? 见火候还有些不够,辛秀在后面再添了一把柴 “若陛下重视人才,未尝不可重现文景之时的盛世。” 一个大棒一颗枣。 不得不说,这辛秀,当真是长了一张利嘴。 然而刘禅若是被他三言两语说动,那他还是刘公嗣? “士族为家不为国,占据资源,而不为民用,难时作乱,兼并土地,朕岂能容之?” 刘禅嗤笑一声,再说道“辛公方才言之过矣!里正与族中三老,虽然有些出身士族,但他们还是士族吗?便是,朕杀了又如何?迁关中世家子弟入内便是了,即便数十年后,他们会变成新的陇西士族,但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辛公你说是也不是?” 刘禅现在确实还离不开世家的帮助。 他需要有人来帮他治理国家。 除了士族子弟,他别无选择。 毕竟那些百姓,基本上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够治理地方? 至于培养人才 那需要时间。 至少要有个十年的时间,甚至更久,方才能够在普通百姓中,培养出人才来。 而且 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除非刘禅能一直维持这个人才产出的途径,否则世家坐大的局面,便无法遏制。 士族不是一成不变的,原来的寒素,甚至是泥腿子老百姓,也有可能变成士族。 一旦这个途径断绝了,已经上了岸的,便会渐渐的变成新的士族。 刘禅要对付的敌人从来不是几个世家,而是整个天下。 从这方面来说,辛秀所言而未言的话语,与天下为敌,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他刘禅,当真是在与天下为敌。 辛秀没想到刘禅杀意这么重,而且一下子切到了陇西士族的命门,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要管理地方? 关中的士族子弟行不行? 益州的士族子弟行不行? 荆州的士族子弟行不行? 难道独你陇西士族的子弟行? 辛秀嘴唇都在打颤,对于刘禅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好一招釜底抽薪。 但直到如今,辛秀还不愿意认输,还不愿意屈服。 “陛下若真要如此做,怕是要花费个数年光景,靡耗钱帛巨亿,死伤百姓军士十万计,方才能够成功,还只是换得几十年对陇西的掌控,这值得吗?” “哈哈哈~” 刘禅仰天大笑一声,说道“人生有几个数十年?对于朕来说,这数十年,足够用了!” 有了这数十年,他便有足够的时间改变这个世道了。 对于刘禅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不用说,陇西关乎他对西域的谋划,此地,必是要完全掌握在手的!(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章 陇西辛氏的投名状! 刘禅看着辛秀吃瘪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多少快意。 因为他知道,要对付世家,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 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完成的。 而是要经过流血的。 稍有不慎,便是王朝倾覆。 明朝皇帝易溶于水,说不定就变成汉朝皇帝易溶于水了。 至于如何解决世家,其实刘禅脑子里面,已经是有些想法了。 最常用的建立科举制度,提拔寒门。 寒门代表的是黎民百姓,世家往往是地主士绅加官宦阶层,和寒门是天然的对立阶层。 所以限制这些人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给人民利益和升迁渠道与世家对抗。 只可惜,现在世家的力量太大,而寒门普通百姓的力量太小。 即便是用了科举制,考上来的,还是世家的人,用科举制其实区别不大。 反而是会激起世家的逆反之心。 如今三国尚未一统,刘禅自然是不会彻底与世家闹翻。 他现在需要世家的支持,来一统天下。 除了科举制这个阳谋之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那便是推恩令模式。 这是景帝武帝之时对付封王的,用来对付世家,也不是不可以。 推恩令本质上是改变了长子独大模式,将世家的利益从内部分散,一定程度的利益之争会造成他们内部矛盾强化。 汉朝颁布推恩令后,刘姓皇族到了后面都是一盘散沙,日渐衰微,譬如说刘备作为中山靖王之后,还不是混成了织席贩履? 不过 刘禅对这个世家推恩令能够成功,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推恩令的关键是“恩”,是利益。 推恩令涉及三方势力诸侯、诸侯嫡长子、诸侯其余诸子。 诸侯最爱的儿子不一定是嫡长子,他也许会想着给爱子留下些土地财富,所以诸侯的态度是摇摆不定的——可能赞同推恩令,也可能反对。 若没推恩令,嫡长子会完全继承诸侯的土地,因此嫡长子是推恩令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推恩令最大的反对者。 若推恩令施行,非嫡长子会继承一定的土地,哪怕很少,但零和一的区别他们还是能区分的。 所以非嫡长子是推恩令的铁定拥护者。 主父偃用诸侯、嫡长子的利益,拉拢诸侯庶子的支持。 嫡长子仅有一位,庶子却有很多。 因此武帝朝能够成功分化诸侯内部,达到削藩的目的。 但世家与封王是不一样的。 世家的权力来源于地方上的影响力加上朝廷中官职的高低。 世家拥有土地和财富,享有地方上的权力。 便是所谓的郡望。 例如弘农杨氏、琅邪王氏、陈郡谢氏等等,地名既是他们的祖籍地,也是势力范围。 世家会掌权,却不一定占据大权,有的世家人担任地方的官吏,有的则出将入相。 一个普通世家,也许会因为家族中有人骤登高位,从而成为顶级世家,东晋谢氏便是如此。 谢氏经历两代打拼(谢鲲、谢裒兄弟),在谢安掌权前不过是二流世家,直到谢安成为东晋宰相后,才成为“旧时王谢堂前燕”中的谢。 不过谢安、谢玄死后,谢氏的权力也相应变弱很多。 东晋权臣桓温所在的庾氏也是如此。 桓温掌权前,他父亲桓彝不过是宣城内史,根本不入品级。 可桓温上台后,桓氏一跃成为左右天下局势的庞然大物。 皇帝用官位拉拢一个世家对付顶级世家,不过是换个世家掌权罢了,王、庾、桓、谢轮流掌权不正是说明此举不行吗? 庾亮是晋明帝的大舅哥,晋成帝、晋康帝的舅舅,是东晋外戚。 庾氏掌权便是东晋皇帝用来对付王氏的一个手段,结果不过是培养出另一个权臣罢了,对重振皇权完全无用。 至于分化世家内部,所谓推恩令效果想必也是不会好的。 桓温的权力堪比西汉霍光,甚至还要大一些,更是差一点取代东晋。 桓温死后,桓氏的权力没有交到长子桓熙手中,而是给了弟弟桓冲以及桓豁。 同皇室、诸侯的父传子完全不同。 还有王氏,王导死后,王氏在朝堂上的话事人是侄子王彪之,而非儿子。 庾氏也是如此,庾亮死后,兄弟庾翼、庾冰掌权,而非儿子们。 世家不同皇室、诸侯,他们的主要权利来自于官位,没了官位不过是影响力稍大的豪族罢了。 天下有许多几岁、十几岁的皇帝、诸侯王爷,可十几岁的太守、刺史、宰相太过希奇。 当官是需要一定资历的。 世家为了保证家族的权力,只有将权力交给更为成熟的兄弟、或能力更强的侄子,不一定会给儿子。 世家间权力传递,能力要强于年龄。 桓冲比桓豁年纪小,却是桓温死后桓氏的掌权人。 至于除了推恩令与科举制之外的铲除世家的办法,有是有。 似文武分治,在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之间设计不同的奖惩制度,使其互相制约。 重用皇族和外戚、建立东西厂等等等等。 方法是很多,但在这个时代,能用的,却几乎是没有。 “辛公是站在陇西士族那边,还是站在朕这边来?” 他们两个人已经是摊牌了,有什么话也都说了, 既然是话都说开了,接下来,便是要抉择的时候了。 虽然从刘禅口中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辛秀既然到了汉军营寨这里来,便早就做了抉择了。 如果说皇帝容不下陇西士族,要削陇西士族的权柄。 那么 他辛氏便不做陇西士族,而做天下士族了。 这个陇西,给了皇帝如何? 将其他士族,作为投名状,卖给皇帝又如何? 做人,心就是要狠一些。 无毒不丈夫,辛氏的兴衰,或许便在今日了! 思及此,辛秀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了。 他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洪声说道 “臣下军寨兵卒五千,名册今日便送来,辛氏坞堡土地户籍名册,待陛下大军入了陇西,自将奉上,陇西郡守之职,臣亦可为之。陛下之命,臣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 看来是要合作了。 刘禅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灿烂起来了。 “你要什么?” “臣下别无所求,唯一所求便是请陛下允许我侄女辛宪英回洛阳去完婚。” 送辛宪英去完婚? 呵呵。 刘禅饱含深意的看着辛秀,说道“她在何处?” “千河谷地。”辛秀老实回答 “带我去见她罢。” 送她去完婚? 干嘛故意提出来? 还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无非是要让辛宪英入宫罢了。 你辛氏也想做外戚? 这是要做天下士族,而不是局限于一地。 好大的野心! 刘禅心中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 但与得到辛家支持、谋得陇西相比,让辛氏显赫一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饭总是一口一口吃的。 以世家对付世家,或许是现在刘禅最好的选择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五章 宪英献计,曹真夜奔! 已经是深秋时分,还有几日便要入冬了。 入目尽是萧瑟。 枯黄的叶子三三两两的挂在枝头上,更多的是连叶子都没有,光秃秃的。 千河河水汩汩向下,湿润着周遭田地山林。 呼呼的秋风,从谷外吹来,显得有些喧嚣。 谷地内,有一座木制军寨。 原来辛秀便驻守于此。 此刻,军寨上的旗帜,已经是从魏变成汉了。 军寨中的魏军被整编之后,被安置在陇关外,此刻千河谷地军寨中镇守的军士,都是汉军。 汉国皇帝仪仗并没有在军寨中停很久,而是朝着军寨后面,临千河谷底的庄园而去。 “倒是个雅致的庄园。” 这处庄园很是雅致,蜿蜒的小河静静流淌,河水在秋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细波。河边的柳树在秋风中摇曳,长长的柳枝轻拂水面,宛如少女的秀发。 远处的山峦层林尽染,一片火红与金黄交织的景象,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见到这种景象,是个人心情都会变好一些。 刘禅从帝辇上走下来,庄园内,黄皓直接迎了上来,道“陛下,庄园内很是安全,侍卫都换成禁卫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虽然他是来把妹的,但可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将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刘禅缓步入内,一走入庄园,面前的景色便让他眼前一亮。 只见庄园内,古木参天,树叶在秋风的轻抚下缓缓飘落,宛如金色的雨丝。落叶铺满小径,每一步都伴随着沙沙的声响。 缓步走入主堂,只见一个绝色青衣女子上迎拜见。 “小女子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起来罢。” 青衣女子缓缓起身,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大胆而好奇的打量着刘禅。 黄皓见此女子如此大胆,刚要训斥,但转头看着刘禅脸上反而有笑容,便马上将要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对着左右摆了摆手,悄摸摸的往后退。 很快。 主堂之中,便只剩下两人了。 刘禅很是以自然的坐在主位之上,将高仿高祖斩白蛇剑放在身侧案牍之上。 “这般看朕,难道朕脸上长了一朵花不成?” 青衣女子当即告罪道:“陛下恕罪,小女子便是想要看看,陛下到底有没有传闻中所说的那般神奇。” 此女子的一番话,倒是让刘禅提起了不少的兴致。 “传闻中是如何说朕的?” 青衣女子声情并茂的说道“家中下人常言汉国皇帝诚非常人也,威仪赫赫,智勇双全。闻其声若洪钟大吕,震人心魄;睹其容则神采飞扬,气宇轩昂。 有言皇帝天赋异禀,神通广大,可与神怪比肩。或云其手能挽狂澜于既倒,指点江山,国运昌盛;或传其目能洞察秋毫,明辨是非,公正无私。 百姓皆言,吾皇乃天命所归,其德配天,无所不能,真乃一代英主也。” “那你看看,朕可似传闻中的那般?”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有一身英气,但与其他人并无两样。” “你倒是大胆。” 皇帝乃是天子,天子肯定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的。 君权神授。 若是跟普通人一样了,百姓为何要尊重畏惧皇帝? “辛宪英,不怕朕杀了你?” 刘禅瞳孔微缩,厉声呵斥的模样,哪有之前那般和煦的模样。 不想青衣女子却是丝毫不怕。 “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在小女子眼中,陛下与其他人并无两样?” “朕不想知道。” 刘禅不按常理出牌,让辛宪英愣了一下。 “朕非好色之徒,你以美色诱朕,是不会成功的。” 辛宪英小脸一红,当即说道“绝对不是这般。” 少女羞涩动人,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青衣贴身,突显纤细身姿,脸颊上的羞红如云霞,更添娇艳。 好诱人的美人! 但对付这种美人,欲擒故纵是肯定要的。 “罢了。” 刘禅摆了摆手,再说道“朕的时间非常宝贵,可没时间陪你继续玩下去了。” 说着,刘禅便要甩袖离去。 难道陛下不喜欢这个调调? 辛宪英眼中露出些许惊愕之色,似想起了什么传闻一般,她咬了咬牙,说道“今日面见陛下,所为之事二。其一,请陛下遣人送小女子回洛阳完婚,小女子与未婚夫比翼连枝,曾许下山盟海誓,还请陛下成人之美。” “哦?” 一听到有未婚夫,刘禅总算是起了些许兴致。 “其二呢?” 果然如此。 辛宪英心中已有明悟。 看来这种风雅的东西,咱们的陛下是不喜欢的。 而是喜欢有夫之妇? 传言非虚啊! “其二,若陛下答应宪英的第一个条件,那小女子便会为陛下献计,夺得陇西各郡!” “哈哈哈~” 刘禅仰天大笑一声,道“夺得陇西,朕唾手可得,如何需要你一个女子献计?” “陛下若是只是占据陇西,而不想让陇西民力物力为己用,那自然不需要小女子之计,但若是要完全掌控陇西的话,宪英之计,或可让陛下省去几年的功夫。” 刘禅一脸打趣的看向辛宪英,道“朕倒是要听听,你一介女流,有何妙计!” 对于刘禅的轻视,辛宪英不以为意,柔声说道“陛下要彻底掌控,依靠陇西士族,是万不可行的,士族为己,形同割据,陛下要想陇西民力物力,必是要与世家妥协,而世家长居陇西,而陛下不可能常在陇西,长此以往,陇西是陛下的陇西,还是陇西士族的陇西?” 刘禅微微点头,示意辛宪英继续说下去。 “想必我那叔父与陛下说了,治理陇西,离不开陇西士族,可是?” 刘禅轻轻点头。 “确有此言。” “但其实,陇西还有另外一股力量,未被陛下发现与重视。” 还有一股力量? 刘禅眉头一挑,询问道“哪一股?” “羌氐。” 刘禅愣了一下,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了。 辛宪英则是继续说道“自前汉以来,陇右之地,便是羌人多于汉人,光武帝之时,马援经略陇西,临洮灭先零羌、浩亹破数万羌族大寨、北山收编五羌军队,不到一年时间将陇西治内敌对羌人消灭。 之后建金城、开西道、收叛羌、倡通婚,才渐渐汉化羌氐,加之关中动乱,致使部份士族迁居陇右,适才成了如今的陇西士族。 但陇右境内,羌人还是比汉人要多的,而且是多得多,只不过陇西士族有更多的甲胄,更锋利的兵刃,以及比羌氐更聪明的头脑,是故在陇西各郡牢牢占据上风,将陇西羌氐当做奴仆一般使唤。” 说了这么多,辛宪英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而刘禅已经是明白了辛宪英所言之语。 “你的意思是,让朕倚重羌氐,来制衡陇西士族?” 辛宪英摇了摇头,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可以纵容羌氐攻伐陇西士族,陇西士族不能久持,便只能求援陛下,届时,要杀要剐,非陛下一言便可?” “妙哉,妙哉!” 刘禅忍不住鼓起掌来了。 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想对付世家,用的办法却是对付全天下的世家那般,却是不知道,其实对付世家,是可以因地制宜的。 譬如对于陇右的世家,便可利用羌氐。 刘禅赞许的看向辛宪英,笑着说道“辛氏有才女,今日得见,传言非虚啊!” 说到底,陇西非是中原之地,山多路险,蛮夷纵横。 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那陛下可以答应宪英的第一个要求了罢?” 第一个要求? “此番若是你去洛阳,还是在汉军的护送之下,朕怕你非但不能成婚,反而会连累家人。况且如今东西两面皆是有战事,便是朕想护送你回去,也是不成的。” 刘禅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段时间你便跟在朕身边,参赞谋略罢。” “这”辛宪英黛眉微皱,有些犹豫。 刘禅却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当即拿起高祖斩白蛇剑起身,朝着堂外而去。 “朕现在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面,便不再此处逗留了。” 辛宪英看着刘禅离去的背影,之前绷紧的俏脸上,终于是露出些许笑颜出来了。 嘿嘿。 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存在的。 今日之后,我辛宪英也算是入了你的法眼了罢? 而在另外一边,雍县。 随着越来越多的汉军到达雍县外,构筑起堡垒围城。 每日有源源不断的降军前来劝降,雍县城中的士气,已经是跌入谷底了。 汉军不攻城,城中没有守城的压力。 但每日都有从城上拉一根绳索偷偷下城投降的士卒。 尽管曹真以严酷军法约束,采取连坐制度,但逃兵之风非但没有被遏制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城中东市,斩下来的头颅,都堆满好几大车了。 但流血越多,被斩的头颅越多,逃兵便也就越多。 以至于曹真不得不让亲卫把守四面城墙,日夜防止出现逃兵。 不过如此做,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军心已失,没有了希望,靠杀是杀不完的。 接下来,再不解决问题,怕是要营啸了。 为了防止局势进一步的恶化,曹真当即将郭淮、费曜、彭玄召见过来,在城中府衙内堂,与之商议对策。 “城中军心低迷,逃兵之事屡禁不止,诸位,可有解决的办法?” 彭玄面色很是不好看,甚至是有些惶恐。 “城中士气低迷,便是因为城中有间军司的细作,间军司最是会散播谣言,大将军,请将城中百姓尽数坑杀,以绝间军司细作的谣言。” 城中百姓尚有数千人,如何能杀? 曹真摇了摇头,说道“百姓何其无辜,岂能为杀几个细作,便杀数千人?” 他可能做事不择手段,但前提是这个手段有用。 杀光了城中的百姓,谁来当民夫? 转运粮草,准备守城器具,照顾马匹,兵卒 这些事情,谁来干? 而且,就算是将城中的百姓都杀了,难道当真能够消灭间军司的细作? 恐怕军中士卒,已经是有间军司的细作了。 间军司的人,是杀不完的。 “无毒不丈夫,大将军,此刻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彭玄还想再劝。 曹真摇了摇头,说道“这与心慈手软无关,屠城之事,有伤人和,更伤士气,不得已不可为之。” 郭淮对曹真的性情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即说道“或许可以以城中女眷抚慰军士之心,或许可以提振士气一二。” 在郭淮看来,城中百姓犹如草芥一般。 杀了一批还会长一批。 让其妻女为魏军效力,那是抬举他们了。 见曹真没有说话,费曜上前说道“若曹彰之前所言真切,恐怕我们守在雍县,也失去了意义了,不若突围罢。回到陇西,坚守陇西,尚可有一战之力。” 回陇西? 曹真还没说话呢! 郭淮便开口了。 “如何回陇西,城外围城的汉军有数万人,突破了这些汉军,还有愉麋防线,过了愉麋防线,还有汉军营寨,况且,过了这么多久了,陇关被汉国所占,也不是不可能,朝陇西方向突围,那是绝路,那是去送死!” 费曜乃是汉阳太守,家眷都在汉阳,自然是要往汉阳方面突围了。 现见郭淮不准备朝着陇关方向突围,脸色很是难看。 “不朝着陇西突围,难道朝着长安突围?” 费曜当即阴阳怪气起来了。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朝着长安突围,也不是不可以,之前我们便是这般过来了。” “之前我大军有数万骑兵,十万匹战马,方才能够在关中纵横,但现在,有这么多战马与骑兵?” 费曜对着曹真拱手行礼,颇有些焦急的说道“大将军,我部儿郎,皆陇右人士,家眷皆在汉阳,若要他们朝其他方向突围,他们绝对不愿意。” 出现逃兵最多的,便是费曜所部。 没办法。 费曜所部他们不是精锐的魏军,而是地方州郡兵,战斗素质比较低,战斗意志也是不足。 费曜作为军事主官,明白若是朝其他方向突围,他可能就管不住手下的兵卒了。 军士的意志,有时候是将军无法违逆的。 不然 营啸崩溃投降,便就在一瞬之间。 “好了!” 曹真颇为不满的拍了拍身前的桌塌。 这才过了多少日,手底下的部将都内讧了。 再过些时日,怕是可以用他曹真的人头去邀赏了。 情势危急,绝对不能再拖了。 “今夜三更,城门齐开,各自突围,是死是活,便看诸位的造化了。” 现在尚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再过些日子,怕是连突围都不可能了。 犹豫就会败北。 生机,便就在险中求!(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六章 羌氐爪牙,图谋陇右! 是夜! 夜黑风高。 雍县上空。 铅云低垂,雨丝如绵,不停歇地从天空飘落下来。 秋日少雨的季节,居然罕见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 雨水淋湿了道路,虽然不至于泥泞,但下雨天,总是出征军士最讨厌的天气。 也就是在这秋雨淅淅沥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雍县四面城门都被打开了。 费曜身披铁甲,眼神坚定,他站在城楼上远眺,黑暗中只能模糊看到雨幕中联绵的群山和荒原。 以及远处影影错错,闪着微弱火光的汉军营寨。 城门仿佛黑暗的巨兽张开了巨口,吞噬着外面无尽的雨夜。四千魏国州兵早已整装待发,他们身穿蓑衣,手持兵器和盾牌,脸上写满了决绝。 随着费曜一声令下,士兵们如同出笼的猛虎,朝着北面突围而去。 “突围!” “突围!” 马蹄声、铁甲相碰声和士兵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秋夜的宁静。 突围的队伍在雨中急速行进,泥水溅起,却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夜色中,只能看到一队队人马迅速穿越荒野,朝着北面突围的方向奔去。 秋夜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但突围的魏国州兵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突破重围,回家,活下去! 魏军突围的声响很大,周围堡垒中的汉军当即截击而上,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费曜还未冲出汉军的包围圈,便已经被包围住了。 拒马鹿角,陷坑绳索,准备了近一个月,怎么会让猎物逃掉? 然而,汉军刚准备松懈下去的时候,在他们身后,雍县方向,又响起了震天价响的声音。 只见雍县南门奔出一支精锐,朝着南面汉军的包围圈猛得凿上去。 “冲啊!杀啊!” 陷阵营的勇士们一马当先,他们手持长矛和大盾,脸上毫无惧色,犹如锋矢一般,为后续的精锐部队开道。 曹真的队伍突然出现在汉军的南面防线,汉军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陷阵,破敌,突围!” “杀!” “杀!” “杀!” 陷阵营的勇士们发出震天的呐喊,手中的长矛如林,盾牌如墙,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锋矢,直扑汉军的阵地。 曹真与郭淮率领的三千精锐紧随其后,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和盾牌,与汉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不想做汉国奴隶的,便随我冲杀,过了这一关,回到洛阳,吃香的喝辣的去!” 曹真撕扯着嗓子大吼,手持长枪,已经是连挑三个汉军士卒。 铛铛铛~ 兵戈交击,火星四溅,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鲜血迸溅,哭喊声不绝于耳。 溅在身上的液体,也不知道是血水,还是雨水。 但双方,都已经是杀红眼了。 由于北面的汉军主力被费曜的突围行动所牵制,南面的防线相对薄弱。 加之陷阵营的勇猛开道和三千精锐的迅猛冲击,汉军的防线很快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曹真与郭淮率领的队伍如同出笼的猛虎,顺着这道口子迅速突围而去。 “哼!想逃?” 马岱手底下千余羌氐骑兵,适才准备好,便接到了南面魏军即将要突围的消息,这他如何能够容忍。 若是曹真在他眼皮底下逃了,他到手的功劳可就飞了。 “诸位,之前魏人是怎么欺压你们的,如今报复的机会来了,得功劳做人上人的机会也来了,莫要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便看你们中不中用了!” 这千余骑兵,都是马超还活着的时候,投效过来的羌氐部众。 马超来了,能一下子吸引他们前来投效,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马超有威望,而另一方面,却也是他们在魏国的日子不好过。 若是在魏国的统治下,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如何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投奔马超? 说白了,他们非是汉人,而是羌氐,异族人,天然的便是被汉人轻视,压榨。 日子过的艰难,方才如此。 现在有报仇的机会,有立功的机会,这些人当即嗷嗷叫起来了,朝着奔逃的曹真所部追击而上。 突围中的曹真,方才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水深凭鱼跃的感觉,突然听到身后的动静,整个人顿时不好起来了。 汉军堡垒纵横,拒马鹿角无数。 他从雍县中带出来的战马,早就不能用了,现在坐的是亲卫抢的汉军马匹。 但马匹只有一匹,身后的汉军骑兵可不仅仅只有一匹马。 说不定一人三马,这般追击下去,等他身下战马马力不济了,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曹真看向一边奔逃的郭淮,大吼道“派人前去阻击汉军追兵,为我争取撤退的时间!” 现在这种情况去阻击,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郭淮呐呐无言,全当没听到,整个人伏在战马上,朝着南面狂奔而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什么上军大将军,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曹真不得不对着身侧的亲卫说道“下马,前去阻击敌军!” 亲卫自然知晓这个时候下马转身阻击的下场,但他毕竟是曹真的亲卫,曹真对他恩重如山,此刻命令一来,纵然是知晓前面便是绝路,他却也只得跃身下马,将战马奉上,转身应敌。 “朱三,待我回洛阳了,汝之妻儿族人,必会给他们富贵!” 闻此言,亲卫朱三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立在原地,头也不回的说道“小人的妻儿,便有赖大将军照顾了!” 说着,怒吼一声,反向冲锋,如飞蛾一般,朝着汉军炽热的大火扑去。 甚至连一点火花都没有泛起,便被追击而来的汉军冲倒在地,片刻之内,便被数千头战马踩成肉泥,连个人样都没有。 来不及感伤了,曹真牵着两根缰绳,朝着南面奔驰而去。 多了一匹战马,便多了一份生机。 他曹子丹,绝不能死在这里了! 陇县,是陕西西大门,因地处陇山东坂而得名。 秦襄公建都于此,开疆启土;秦始皇西巡,视这里为秦之西门;汉武帝登陇首,在此设置大震关,素有“秦都汉关”之称。 汉唐以来,陇县成为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张骞出使西域,唐玄奘天竺取经,都经过此地,位置的重要,不言而喻。 此刻。 陇县城外,汉国皇帝的仪仗摆开,禁军加上民夫,加上侍奉皇帝的随从内官,计有万人之多,场面可称之为宏大。 正是因为如此,刘禅才没选择入城。 陇县虽然是古城,但绝对算不上大,他要是进去了,岂不是要城中的百姓都腾出地方来了? 若是战时不得已这般也就算了,现在未到战时,能不扰民,便不必扰民。 再者说,入城总是有些许风险的,在外面构筑营寨,则没有任何的危险。 能不冒险,自然就不必冒险了。 “陇西境内,可有说得上号的羌氐首领?” 刘禅看着在龙帐中坐立不安的辛秀,面无表情的问道。 辛秀此刻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刘禅身上,而是在刘禅身后的辛宪英身上。 好家伙! 自从上次陛下见了自家侄女之后,十多日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辛宪英。 陛下素来由色中饿鬼的称号,自家侄女貌比西施,美过貂蝉,此刻怕不是已经遭了陛下的毒手了? 但见自家侄女站立走路的样子,又没有什么异样,辛秀此刻心中那是百感交集。 又怕侄女受辱,又希望侄女被陛下所纳,为内廷辛氏之臂助。 复杂的心绪充斥脑中,以至于辛秀都没有听清楚刘禅在说什么。 “陛下,臣下” 刘禅看了这老登,嘴角轻笑,再问道“陇西境内,可有说得上好的羌氐首领?” 辛秀当即说道“武都郡中,白马氐人首领杨千万,有部众万人,成了气候。陇县外,有兴国氐氏首领阿富,有部众三千。” “远一些的,便没了?” “远一些的,便是卢水胡了,有三支成了气候的,泾渭流域的安定卢水胡,河西走廊的临松卢水胡、河湟谷地的湟中卢水胡。陛下想必得到河西走廊的临松卢水胡叛乱的消息了,骊蚠、番和、显美三县的卢水胡伊健妓妾、治元多等反,河西大扰。治元多的起义军多达数万人,叛乱如今都未能止住。” “泾渭流域的安定卢水胡可有首领?” 辛秀瞥了刘禅一眼,支支吾吾的,又不说话。 刘禅颇有些恼怒。 “你是个娘们吗?怎说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辛秀颇有些尴尬的说道“陇西彭氏,便是出自安定卢水胡。” 额~ 这下子,倒是轮到刘禅尴尬了。 “也就是说,陇西彭氏能够控制安定卢水胡?” 辛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完全控制是不可能的,但是对安定卢水胡收些生牲畜,皮草,战时征用兵卒那还是可以的。” 恐怕这便是陇西彭氏发家的原因了。 他姓彭,刘禅还以为是汉姓,不想却是汉化的卢水胡。 彭氏深度与魏国娩合,是刘禅首要打击的对象。 如此一来,安定卢水胡是指望不上了。 “那湟中卢水胡可有什么像样的首领?” 辛秀当即说道“湟中卢水胡被段颎征讨,最后征收为军奴,能征惯战者所剩寥寥无几,剩下数万人,分为十三部,没有个大首领,都是小首领,各归士族,为陇西士族的马前卒。” 也就是说湟中卢水胡,是被陇西士族奴役控制,干脏活累活的了。 这倒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如此说来,你陇西辛氏,手底下怕也是有一支能征善战的羌氐大军,可是?” 辛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的说道“确实有可以指挥得动的部族,不过也是用钱帛诱惑的,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更多依靠的,还是本家的部曲。” 陇西多羌氐、胡人,也造就了此处的世家绝对不似中原世家那般尚文,而是武德充沛。 蓄养部曲庄卫,私造甲胄的事情,恐怕是每家都有。 平素若是要征伐,便动用自家部曲为根基,再用钱帛征召几个与本家要好的羌氐、胡人部落兵卒,以为仆从。 “你手底下那数千人,本家部众有多少?” 现在陇西辛氏已经是全面倒向汉国了,辛秀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得是说道“一千部曲。” 五千人中,一千是本家部曲,四千是异族仆从。 啧啧啧。 看来如果从陇西爆兵的话,征召个数万羌兵胡兵,不成问题啊! 这是一个巨大的兵源地。 若是陇西经略好了,用这些胡兵,羌兵,便可以帮助他经略西域。 刘禅的眼睛,是愈发明亮起来了。 “先召陇县的兴国氐氏首领阿富、武都的白马氐氏首领杨千万,至于湟中卢水胡,个中情报,还请辛公为朕详细介绍,朕好从中决策。” 刘禅在陇西的间军司细作不多,得到的情报也有限。 一些关键的信息,还是要依靠辛秀这种地头蛇来获得的。 “无须叔父,宪英便知晓湟中卢水胡十三部的消息。” 辛秀看着辛宪英说话,当即咳嗽一声,缓缓起身。 自家侄女都已经入了虎口了,他作为叔父的,还是要做一些配合。 “臣下顿感身子不适,湟中卢水胡十三部的消息,便由宪英告知陛下罢,臣下年老体迈,还请陛下准许臣下告辞。” 刘禅深深的盯了辛秀一会,转头满是深意的看向辛宪英,倒是将后者看得脸红低头了。 嘿嘿。 跟我这个老司机玩心机? 你就算是才女也还嫩了点。 “太守劳苦功高,朕准了。” 你个老头子,说话支支吾吾的,若是能够达成同样的效果,刘禅自然是愿意听美女讲授个中关键消息了。 辛秀离开之后,刘禅便也瘫在龙椅之上,一点形象都不顾及了。 “湟中卢水胡十三部的消息,朕先不急着知道,倒是有一个传闻,朕想听听真伪。听说那卢水胡内月氏部族,女尊男卑,疆场厮杀者皆为女子,而且这些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可有此事?” 辛宪英一愣。 心中顿时生出了幽怨之色。 我这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在你面前,也没见你对我动手,反而是想那些胡人女子去了。 难道我比那些胡人女子也不如吗? “启禀陛下,月氏部被称为小月氏,与西域大月氏国同宗。但男尊女卑之事,是传闻,纯属无稽之谈,不过小月氏首领麾下确实有女卫。只是姿容相貌如何,却是无从考证。” 看来传闻却也不完全是对的。 在这个时代,早已经过了母系社会了,女尊男卑,想想也不太可能。 “罢了罢了。说说湟中卢水胡十三部的事情罢。” 还以为小月氏中有个月氏女王,现在无有女王,那便先干正事罢! p 这两天有个房内阿伯过世,帮忙干活,白天码不了字,稍有拖延还请见谅,看过几天能不能把更新提早一些,但一想到这个星期调休只放一天,还是有些蚌埠住(╥﹏╥)。(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七章 此生仅有的机会! 兴国氐氏氐王阿贵因为投效马超,在马超战败之后,他亦是被夏侯渊击败,当场便死在战场上,兴国氐氏数万部众,尽做魏奴。 原本是叱咤一方,谁都要卖几分面子的兴国氐氏,却做了数年孙子,数年前数万部众,骑兵五千,到现在,只剩下一千骑兵,还多是老弱。 魏国抽丁,一户抽一丁,已经是将兴国氐氏的血都抽干了。 再过几年,怕是这个世界上,便没有兴国氐氏的存在了。 兴国氐氏? 奴仆罢了。 是故,在得知马超入关中之后,兴国氐氏一干人,当即偷偷前去归附。 一来一去,有数千人都过去了。 只可惜马超死在了雍县,否则以神威天将军的本事,一定会带着兴国氐氏复兴的,即便是复兴不了,也会有所成就,最起码会改变兴国氐氏现在猪狗不如的处境。 正当兴国氐氏众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马超之子马承,带着皇帝的诏书找到了兴国氐氏所在之地。 兴国氐氏居住的地方,在陇山西面,一处颇为幽深的山谷之中。 这山谷宛如一个被世俗遗忘的世外桃源,四周被高耸的山峰环抱,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这片土地与外界隔绝。 山谷之中,有一条清彻见底的山泉水,它从山的高处轻盈地流淌而下,水声潺潺,如同轻柔的乐章,给这片山谷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沿着山泉水的两侧,是兴国氐氏族人勤劳开垦的田地。 这些田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谷的平缓地带,几片已经播种了小麦的田地显得格外绿意盎然。 小麦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的生命力。 而在另外几块田地上,则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果。 此时正是收获的季节,果实累累,挂满了枝头,诱人的色彩和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谷中马厩稀少,牛羊更是几乎看不见了。 不清楚的,还以为这是汉人百姓聚落,而非是氐人聚落。 这与马承印象中的兴国氐氏有很大的不同。 说实话,在他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兴国氐人,难道不是马上杀人的氐人吗? 怎么连战马都见不到多少了。 “小马将军,快请!” 兴国氐人新任首领氐王阿福乃是阿贵的兄长,此刻头生华发,看起来瘦不拉几的。 在他身侧,也鲜少见到氐人青壮,大多是妇孺。 马承面色阴沉,却也是跟着阿富走入大堂之中。 “兴国氐人,听汉国皇帝诏书!” 汉国皇帝诏? 兴国氐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但汉国皇帝的鼎鼎大名,他们是听说过的,此番赶忙归附在地,屁股撅得老高,深怕自己的礼仪不足而惹恼了汉国皇帝,给自家招致灾祸。 马承面无表情,当即宣读诏书。 “汉国皇帝诏曰 闻兴国氐人首领阿富,治族有方,忠诚于我汉国,朕甚嘉之。今特下诏,命阿富亲至陇县,面见圣颜,以叙忠诚之道,共商兴国大计。 为表朕之厚意,特赐甲胄十副,兵刃百具,以备戍守之需;粮草一千斛,以资民生之用。又赐琉璃一盏,美瓷五件,丝绸百匹。 阿富接旨后,务必速速启程,不得有误。 钦此!” 皇帝陛下亲自召见? 阿富顿时激动起来了。 何德何能啊! 他阿富何德何能啊! 兴国氐氏首领阿富缓缓起身,脸上的激动之色还没有散去。 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阿富脸上不免显露出担忧之色。 “小马将军,陛下召见,到底是为何事?不知道小马将军可能透露一二?” 见汉国皇帝,对于兴国氐氏来说,可能是机遇,但也可能是风险。 毕竟汉国皇帝厚赐,肯定是要他们做事的。 而做事,便是要流血牺牲。 现在的兴国氐氏,早也经不起什么大的伤亡了。 马承看着阿富一脸献媚的模样,心中虽然看不起此人,但还是看在自己父亲的份上,对着阿富说道 “陛下欲掌控陇西,而陇西彭氏以及一些陇西士族并不想完全服从陛下,陛下想要将兴国氐氏作为汉国的爪牙,汉国手上的利剑,来对付陇西士族。” 对付陇西士族? 阿富愣住了。 而马承后面的话,也是缓缓说了出来。 “不过我看你这部众,多是老弱妇孺,恐怕难担此任,陛下也同时派遣使者去仇池山,召见百顷氐氏首领杨千万,或许他满足陛下的要求。” 原是要用到他们氐人卖命? 阿富心中的热情浇灭了不少。 果然 汉人就没有什么好的,尽是要他兴国氐氏的人命。 这种差事,不要也罢! 马承见阿富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若是阿富首领以为,为陛下做事是个苦差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陛下给了你任命,谁敢轻视你,你兴国氐氏虽然人丁不多,但振臂一呼之下,或许会有许多氐人前来景从,加之有陛下为你送来兵甲,稍有些能力,便能聚兵万人,届时,兴国氐氏的地位,还似如今这般?” 陇西氐人可不少,只是分在各地而已,这些都是可以吸纳进入兴国氐氏的潜力股。 被马承看穿心事,阿富脸上有些羞愧,他赶忙对着马承行了一礼,问道“还请小马将军教我。” 马承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的心思我猜不透,但只要你真的尽心为陛下做事,想必陛下也是不会为难你的。” “如此的话” 阿富脸上系那是犹豫之色,但很快,这犹豫之色便被其狠辣所代替了。 这几年来,他兴国氐氏受过的屈辱还不够多? 反正长此以往,兴国氐氏的灭亡,便在不远处了,拼了,兴许还有些希望。 “那在下便去觐见陛下。” 马承点了点头,眼中终于是露出赞许之色了。 “将族中能战的兵丁汇集起来,让陛下看看你的决心,若是你没有价值,陛下为什么要用你做爪牙?” 阿富重重点头。 “小马将军放心,在龙山山坳,密林之中,是我族放牧的地方,千余兴国氐氏勇士,便藏在其中。” 说到此处,阿富脸上也是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之前魏国征丁催促得太狠了,我不得不将人藏在山中,还请小马将军不要生气。” 还有一千多人? 马承眼睛终于是亮了起来。 “有人便好,带上这一千多勇士,兴国氐氏复兴,或许便在此开始了。” 陇县外汉军营寨。 刘禅听完湟中卢水胡十三部的消息,当即陷入沉思之中。 卢水胡族源复杂,既有匈奴、月氏的成分,又在民族演进中吸收了羯族、氐羌等部族。 湟中卢水胡十三部,其实就是十三个不同的部族,成分都是不一样的,只是汉人将其归为一类,从而登上历史舞台罢了。 “这十三部,姑娘以为哪一部是可以拉拢的?” 辛宪英摇头,说道“哪一部陛下都拉拢不了,或者说现在拉拢不了,至少要打到湟水,等到这些卢水胡知道了陛下的厉害之后,才有奴役他们的机会,这些胡人,向来是畏威不畏德的。” 辛宪英的一番话,倒是让刘禅少了不少思考。 确实。 湟中卢水胡毕竟与他相隔崇山峻岭,人家兴许还没听过他汉国皇帝刘公嗣的名字呢! “湟中卢水胡指望不上,兴国氐氏,百顷氐氏两者可够?” 辛宪英在一边说道“兴国氐氏衰弱,陛下容易收服,但指望他去对付安定卢水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百顷氐氏势力强劲,如果能为陛下所用,或许能够给安定彭氏造成不小的麻烦,但杨千万不好收服,就算是收服了杨千万,兴国氐氏与百顷氐氏,也不足以对付安定彭氏。” “为何?” 刘禅的确对陇西的情况不甚了解,但他有个优点,那便是虚心好问。 不懂就问,问多了自然就懂了。 “便是百顷氐氏与兴国氐氏全部加起来,也就只有数万部众,能拉出来的兵丁,不过五六千,这还是他们全族出力,而安定卢水胡二十余万部众,能拉出数万兵丁,从人数上来看,陛下便可窥见一二了。” 数千人,如何能击败数万人? 更何况,在他们那里,还有彭氏可以拉来壮丁。 “那依姑娘来看,朕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将所有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氐人部众,陛下能招用的,便全部招来,我陇西辛氏亦可为陛下所用,除了陇西辛氏,陇西李氏等陇西士族,陛下未尝不可先行安抚,待收拾了陇西彭氏,再来对付他们不迟!” 做皇帝的,就是要脸厚心黑。 帝王心术,莫不是如此。 刘禅缓缓点头,对着辛宪英说道“与我说说这些羌氐罢!” 辛宪英明显是得到了陇西辛氏的支持,否则这么多消息,她是从何得来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消息闭塞得很,无有当地人,简直是寸步难行。 尤其是在陇西这种羌氐多的地方,便更是如此了。 这一点,从刘禅派出间军司细作获取消息不多便可以看出来了。 在关中,因为大家都是汉人,且,汉国在汉人心中有不低的地位,间军司以大义晓之,便能让很多人默默配合。 很多消息,在这种过程中,便汇聚到刘禅这边来了。 但是到了陇西,这种办法就很难成功了。 此地多蛮夷,更多乱臣贼子,间军司细作收买人的能力大大下降了,获得情报的难度,自然也是大大提高了。 辛宪英当即点头,为刘禅缓缓说起陇西羌氐的情况来了。 分布于干燥黄土高原者被称之为“羌”,而进入长江流域山地的则称之为“氐”。 由于两族地理相接、血缘相近,在形成民族差异之后,也会在交汇之地相互渗透。 《汉书·百官公卿表上》:县“有蛮夷曰道”。 《后汉书·百官志》说:“凡县主蛮夷曰道”。 为了控制这些氐族部落,西汉王朝最初共设置了十三个道,即:武都道、氐道、故道、平乐道、沮道、嘉陵道、循成道、下辨道、甸氐道、阴平道、刚氐道、湔氐道,略阳道,这其中就包括武都郡境内的7个道。 生活于此的是氐人中最强大的部族——白马氐。 在“五胡十六国”中,氐族人建立的政权有前秦、仇池和后凉。 另外,刘禅从辛宪英口中,还知晓了从西汉至三国,氐人经历了两次较大的迁徙 第一次是前108年(元封三年)。 前111年(元鼎六年),汉武帝开拓西南境,遣中郎将郭昌等攻灭氐王,置武都郡。 创郡立县后,氐人受排挤,便向境外的山谷间移动。 前108年,“氐人反叛,遣兵破之,分徙酒泉郡”。 一部分移至河西禄福,一部分迁至关中水、陇山之间。 汉武帝出兵镇压氐人反抗,迁徙一部分氐人于酒泉郡,即酒泉禄福之氐。 第二次迁徙是发生于219年(东汉建安二十四年)。 东汉末,群雄割据。 介于曹、刘之间的氐族,成为两者争夺的对象。 氐族豪帅亦乘机而起,在武都地区形成四股势力: 一是兴国氐王阿贵,居兴国城 二是百顷氐王杨千万,居仇池山; 三是下辨等地氐帅雷定等七部; 四是河池附近的氐王窦茂,拥氐众万余人。 四者各自称雄,不附汉、魏。 但被汉魏一通收拾之后,兴国氐氏成为魏国奴仆,势力大减,杨千万顺服曹魏,遂能保持实力,雷定依附刘备,势力保存相对不错,而河池氐氏,直接给曹操给灭族了。 也就是说,现在刘禅能够依靠的,便是兴国氐氏,百顷氐氏。 只是,这些氐人的数目太少了。 “陛下何须忧虑,马超之子马承尚在陛下麾下,可让其振臂一呼,必能招来部众!” 人的名,树的影。 马超的威名,可是还在的。 刘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而在这个时候,新国氐氏的首领阿富,也是到了。 刘禅当即让其入帐召见。 “蛮酋阿富,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阿富低着头,礼仪俱备,非常恭谨,甚至连瞟一眼刘禅都不敢。 “你便是新国氐氏阿富?” “小酋便是阿富。” 阿富虽然是低着头,但眼神却非常明亮。 从陇山一路过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明白了。 兴复兴国氐氏,这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也是兴国氐氏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机会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为此,便是死了,也不足惜!(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章 诸葛亮vs司马懿 汉国皇帝坐在御座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探究,他缓缓开口“朕欲灭陇西彭氏,你可有胆量与之匹敌?”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龙帐之中。 阿富抬起头,迎上刘禅的目光。 他的眼神坚定,不带一丝畏惧。 “陛下,氐族人生于草原,长于马背,勇猛善战是我们的天性。若陛下有命,阿富愿为陛下披荆斩棘,即使面对强大的陇西彭氏,也绝不退缩。” 说话时,阿富的双手微微紧握。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草原战士特有的勇猛与果敢。 刘禅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忠诚与必死的决心,不禁微微点头。 既然是要为王前驱,便要做出为王前驱的姿态出来。 而这阿富做出来的姿态,便很是让他满意。 见高高在上汉国皇帝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阿富继续说道“伟大的汉人皇帝,氐人的无尚可汗!氐族人与陛下同心同德,陛下所指,即是我等所向。陇西彭氏若敢与陛下为敌,便是与整个氐族为敌。我愿为陛下前驱,不灭彭氏,誓不回还!” 随着他的话语,阿富的胸膛微微起伏,内心很是激昂。 刘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兴国氐氏,可用矣! 态度现在刘禅是知道了,但光有态度,其实是不太够的。 “不知兴国氐氏,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阿富趴在地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他知道,大的要来了! 方才的忠诚虽然重要,但忠诚不能完全体现他的价值,只有有价值的人,方才能被皇帝重用。 “小酋族中尚有千余好手,都有草甲战马,拼杀不比东羌差!” 只有一千多骑兵? 刘禅眉头微皱。 阿富明显也感受到了刘禅的变化。 刘禅的沉默就像是千斤重担,狠狠的压在了阿富的身上。 “我部虽然只剩下一千多战兵,但之前投效神威天将军的便有两千多人,若是臣下能够借助陛下与神威天将军的声名,在山林中,可以召集上万氐人,为陛下效力,只是这些人无有甲胄兵刃” 这才对嘛! 一千人算个什么? 但若成了一万人,那便能够给安定彭氏制造不少麻烦了。 “马承!” “末将在!” 一直在帐中候着的马承被刘禅叫了一声,当即跪伏在地上。 “朕命你为护氐校尉,秩比二千石,总领陇西各部氐人!” 总领各部氐人? 马承顿时激动起来了。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任命,手底下掌握着数万战兵呢! 恢复父亲往日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马承当即跪伏下去,洪声说道“末将领命!” “马岱何在?” “末将在!” “朕命你为护氐校尉府军司,秩比一千石,总理护氐校尉府诸事宜!” 若非马承有马超之子的身份,这个护氐校尉,刘禅是要给马岱的。 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马岱做了护氐校尉,兴许他刘禅还要担忧一二,但马承根基不足,便是做了护氐校尉,有异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末将领命!” 马岱方才完成了攻克雍县的任务,虽然给曹真郭淮溜走了,但俘虏汉阳太守费曜,以及六千兵丁,保住城中粮草辎重不失,已经是立下大功了。 此番给他护氐校尉府军司之职,也是对其在雍县一战的嘉奖。 马承看着自家叔父做了护氐校尉府军司,也明白了刘禅的想法。 他就是用来装门面的,真正决策的,还是马岱。 不过他丝毫没有不快。 其实在刘禅任命他为护氐校尉的时候,他心中便有些慌乱了。 要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自然也想身居高位,似父亲一般,纵横沙场。 但自己的能力有几斤几两,马承还是知道的,骤然统领数万人,万一他压不住手下的人,那该怎么办? 现在有叔父在后面撑着,这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半了。 他还年轻,日后总有真正掌权的时候,在军中锻炼之后,适才有能力成为真正的护氐校尉,不急于一时! “阿富听命!” “小酋在!” “朕命你为护氐校尉府营司马,秩比六百石,统领本部兵马,编为兴国营。” 阿富面露狂喜之色,当即对着刘禅说道“末将领命!” 现在有了官身,他便不是孤魂野鬼了,而是汉官! 日后谁敢看不起他,他就将这个官身给他们看,侮辱了他阿富,便是侮辱我大汉! “尔等速速招揽氐人,十日之内,招得兵丁万人计,甲胄兵刃,不日送至!” 在数次击败魏国之后,汉**中就不怎么缺兵刃了,加上长安武库之中,兵甲可以武装数万人,给出万人残次一点的兵甲,对于现在的大汉来说,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诺!” 三人皆是称诺,缓缓离去! 而与此同时,仇池山上。 汉国使者也终于是到了。 仇池山山顶呈小舟之状,四周红岩石壁、险要无比,西汉水由西北绕山脚南下,洛峪河从东南沿山麓西来汇入西汉水,二水汇流山下,形成三面环水,一面衔山的天险胜地,历史上,军、寇多次安营扎寨,故又有大山寨之称。 同时,此山还带有许多神话色彩。 仇池山是人文始祖伏羲的诞生地,也是伏羲、女娲的祖母仇池金母、母亲华胥和父亲雷公诞生之地,后人称伏羲的祖母、母亲和女娲为无敌三母。 还有传说刑天和轩辕黄帝曾在常羊山决战,轩辕帝斩断了刑天的首级,刑天立而不倒,挥舞干戚。 这个常羊山,便指的是仇池山。 如此神山,在氐人心中,自然也有不一样含义。 “这石头,倒是有些意思。” 雷定将仇池山上的一块石头拿在手上把玩。 这种石头似柱状布满瘤状石质的石灰岩,表面有圆瘤或小孔洞,涡洞相通,嶙峋异趣,颜色为淡红淡绿,石质软硬相间,硬若玛瑙,软如吸水石。 把玩在手,颇有些意思。 但很快,他便将目光转向山上了。 此番雷定接皇命,从驻地一路赶至仇池山,领了做使者的任命,就是要来请(逼)杨千万出山,为汉国所用! 对于不同人有不同的请法,兴国氐氏顺服,自然让马承去即可,以马超之子的身份,很容易获得兴国氐氏的认同。 但对于势力强劲的百顷氐氏来说,莫说是请马承来了,就算是马超活着过来,都不一定能让杨千万顺服。 唯有刀兵,方才能让杨千万顺服。 雷定率七部氐兵直上仇池山,很快便见到了山上堡寨。 他并未攻寨,而是等杨千万出来回话。 吱吖~ 仇池山上堡寨洞开。 杨千万身着铁甲,手持狼牙棒,壮硕如牛,从堡寨中出来,身后跟了百余位百顷氐氏的好手,这些人虎狼刺青几乎遍布满脸,显得格外吓人。 此刻杨千万脸上有着不悦之色。 若非是看旌旗上的汉与雷字的份上,他早就率军前来冲杀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汉国势大,仇池山已经是在汉国的治下了,他虽然桀骜,但也不是傻子,若是傻子,当年就给曹操收拾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英雄! “阁下是雷定?” 雷定哈哈大笑一声,说道“鄙人便是雷定,如今是护氐将军。” 杨千万不置可否,再言道“我与雷将军素无仇怨,你来此地作甚?” 雷定洪声说道“如今陛下经略陇西,正是你我建功立业的时候,你手下有兵卒数千,都可以称之为精锐,此时不建功,更待何时?” 建功? 杨千万眼神闪烁。 “汉人只会让我们去送死,哪里会让我们去建功?” 雷定却不这般认为。 “我雷定为七部立下功劳,如今七部儿郎,各个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甚至不少都当了汉官,杨千万,仇池山有什么好的?南郑可去过?长安可去过?这山旮旯的,有什意思?” 杨千万眼神闪烁,似乎有些意动。 “那汉国皇帝欲我出兵,会给什么好处?” 若是好处给的多了,他杨千万出兵又如何? 当然 还需要有自主权。 万一那汉国皇帝让他去送死,他还真的去送死不成? 家底就这么一点,打完可就没了。 “若有功勋,陛下不吝啬封赏,封你个将军,赏赐你做个郡守,也不是不可能。” 官职? 这都是虚的。 “能给我兵甲、战马否?” 雷定默不作声,思考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安定彭氏忤逆上意,若是击破安定卢水胡,要什么东西没有?” “我要领兵自主权,什么时候冲杀,什么时候撤退,都由我一人说了算,雷定,你去问问你的陛下答不答应!” “不若你去陇县,见了陛下,再来说这些。” 杨千万却是露出机警之色。 “若我到了陇县,汉国皇帝要害我,我岂非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哈哈哈!” 雷定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当即仰头大笑。 “陛下要你首级,需要将你骗到陇县?你部有万人而已,甲胄不全,兵刃不利,而陛下有百万大军,只需遣数万汉军精锐,便可将你的仇池山翻个底朝天。” 前面是说好话,下面该说一些威胁的话了。 不然 这杨千万还以为这天下姓杨呢! 如今这天下万方,可是姓刘的当家! “杨千万你要想明白了,如今仇池山便在大汉境内,我大汉陛下的声名,你岂是没有听说过?自出山以来,百战百胜,便是曹操那等枭雄,都不是陛下的对手,难道你杨千万能比得上曹孟德?” 雷定的一番话,让杨千万不敢再嚣张了。 曹操的模样,他自然是知晓的。 之前他还帮曹操做事来着。 而且还是被逼的。 若是不帮他做事,他是真的做得出屠杀全族的事情。 如此残暴的枭雄曹操,都不是如今汉国皇帝的对手,那么 若是他杨千万抗命,他能善终? 仇池山虽然易守难攻,但他所部,毕竟孱弱。 好汉不吃眼前亏。 呼~ 杨千万吐出一口浊气,只得是说道“那我便去陇县,拜见皇帝陛下,到时候,该说的话,该提的要求,我一句不少!” “好!” 雷定当即点头。 “都是氐人勇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便在陇县,等杨兄弟的大驾!” “我杨千万一言九鼎,岂会骗你?” 闻此言,雷定也是放心下来了。 他此番过来,便是让杨千万前去陇县面圣,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也可以抽身离去了。 同时,雷定心中也是对前往陇县期待起来了。 此番平定陇西,说不定他雷定能混上侯爵之位。 若是如此,他雷定,当真是光耀门楣了! 大汉列侯,这可是当年李广都求而不可得的爵位! “报~” 关东,潼关外魏军营寨。 中军主帐之中,探报前来禀告消息。 “都督,是华阴方向的消息,牵招将军的亲笔信!” “哦?” 司马懿愣了一下,示意让亲兵将书信拿过来。 只是看了一半的内容,司马懿的眉头便紧皱起来了。 “坏事了,诸葛孔明来了!” 司马懿脸上变得阴沉了不少,那眼神闪烁不定的,都是担忧的神色。 这些日子,他对上魏延,赵云,向宠,可谓是降维打击,收拾他们,可以用游刃有余四个字来形容。 先偷袭得蒲板津汉军营寨,再奇袭华阴,掠得汉军存粮地,断绝了风凌城与潼关的粮草供应,占据天时地利。 虽然汉军的步军对骑兵战术,让河北的田豫与阎柔苦不堪言,但大局方面,还是魏国占优的。 只要他将这个优势持续下去,几个月后,潼关不战自溃。 当然 司马懿心中也明白,汉国不会坐视不管。 但他没想到的,汉国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而且一派,便是将汉国的丞相诸葛亮派过来了。 这可是劲敌啊! “回信,让牵招将军莫要理会诸葛亮挑衅,坚守城池不出,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现在关东棋盘上棋子都已经落位了。 诸葛亮带来的兵卒,便是新的棋子,他会如何落子? 这是司马懿首要知道和预判的一点。 而只有诸葛亮落子,或者是猜到诸葛亮落子之后,他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若是汉军要过华阴,阻止还是不阻止?” 探报上前询问。 “不必阻止,也阻止不了。” 最好局势僵持下去。 然后等后方群臣发力,将他弹劾下去,那他便只有功劳,而没有罪过了。 而若是他打了败仗,一切皆休! 谋国谋身的选择。 毫无疑问,司马懿是偏向谋身多一些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魏国? 是曹家的,又不是他司马家的!(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五十九章 诸葛显威,秃发寿阗! 诸葛亮在行军作战过程中有一个习惯和特点果断集中兵力。 换句话说,诸葛亮在用兵方面果断,而且也不喜欢分散兵力。 这从诸葛亮一生参与的作战中都能看出。 例如,曹操扫平河北后,率领大军南下荆襄,刘备带着十万百姓向南迁徙,当时诸葛亮就劝刘备“百姓日行十余里,曹军若追,旬日即至,届时将军何往?” 刘备放心不下百姓,是出于他的仁德之心,但刘备要做的事业,不可能不付出惨痛代价,这种时候,为天下计,诸葛亮果断地规劝刘备放弃百姓。 当然,历史上的刘备并没有像演义中那样,为百姓哭鼻子流眼泪,实际上,曹军追来后,他不但放弃了百姓,连妻儿都抛弃了。 又如,赤壁之战后,刘备率军收荆州,在进攻桂阳时,遇到了极大阻力。 当时桂阳的城防,是荆州南部最坚固的,荆州北部,刘备又迫于周瑜在江陵周围施加的压力,因而敦促诸葛亮务必迅速拿下桂阳。 在这种纠结的局面下,诸葛亮往往比刘备冷静得多,当时他写信给刘备,希望刘备不要让江陵的事务和桂阳的事务互相纠缠,如果因为夺取桂阳而暂时影响了江陵,那之后再把江陵夺下来便是。 在这件事的处理方面,诸葛亮再一次显示出了他“喜欢果断地集中力量去做一件事”的特点。 诸葛亮这一特点,在第一次北伐中也出现过。当时,蜀军前线的惟一进攻据点是街亭,诸葛亮让马谡去守,但这个决定遭到了众将反对。 《三国志》载“蜀汉建兴六年,诸葛亮军向祁山,时有宿将魏延、吴壹等,论者皆言以为宜令为先锋,而诸葛亮违众拔马谡,统大众在前,与魏将张合战于街亭,为张合所破。” 街亭之败的严重程度,其实一直被低估了,实际上,这不仅仅是一场败仗,还是一次亡国危机。 如果当时的魏军大胆冒进一些,趁势攻灭蜀汉也并非不可能,在敌军排山倒海的攻势下,蜀军可能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实际上,如果没有诸葛亮,马谡这一败,直接就会亡国。 但这种紧要关头,诸葛亮依然能果断地做出决定,空城计为蜀汉谋得生机,也体现了其果断的特点。 此番到了华阴,诸葛亮也一如既往的果断。 汉军在华阴城外扎了营之后,诸葛亮当即派遣小将霍弋前去叫阵挑衅。 几次三番,华阴城中魏军都没有反应,诸葛亮心中渐有些明悟。 “看来这司马仲达是想要和我等僵持了,派人运送粮草到风凌城,在华阴城外千步外经过,我倒是要看看,这牵招出还是不出!” 出城? 便要中我计! 不出城? 那你在华阴,也没了用处。 我汉军粮草通行无阻,后方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风凌城与潼关,你魏军占据了华阴,又有什么作用? 没有起到阻击的作用,反而自己深陷敌后,有被切割包围的风险。 他诸葛亮便要看看,守城的牵招可坐得住! 当日。 汉军满载粮草的粮队,便明目张胆的的在华阴城前千步外经过。 牵招看在眼里,简直是要将后槽牙给咬碎了。 “诸葛村夫,欺我牵招无胆?” 牵招对着身侧的副将说道“速速点兵,本将军要杀一杀那诸葛亮的锐气!” 他身侧的副将,乃是司马懿身边人,此时对着牵招行了一礼,劝慰道“将军不可,派遣出去的使者,尚未得到都督回信,诸葛亮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若是妄动,恐怕会中其奸计,还请将军三思!” “岂不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牵招冷哼一声,再说道“况且本将军乃沙场宿将,非是新兵蛋子,能够分辨是阴谋还是诡计,都督虽然英明,智谋无双,但毕竟远在军寨,不在华阴,看不到眼前的战机。” 他牵招是死人堆里走出来的,论起资历来,比司马懿要深厚得多。 此番是看在你司马懿有能力的份上,方才听命的。 但现在要我牵招受辱,他如何肯咽下这口气。 再者说,坐视汉国运粮到风凌城,他占据华阴还有什么用处? 反而让自己处在汉军的包围之中。 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卒,若是没了,他罪过就大了,根基也就没了。 孰轻孰重,他牵招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来。 “不必多言,点五百骑兵,带上火箭,将汉军粮队先烧了,我手下鲜卑骑兵,来去如风,难道还会怕汉军步卒不成?” 副将见牵招意已决,只得说道“此番出城袭扰,将军不必亲自领兵,可让鲜卑首领秃发寿阗率部出击!” 若是牵招死了,这华阴城中的鲜卑骑兵便无人能够统领了,副将自然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闻此言,牵招也是点头同意。 毕竟这副将在一方面是代表着司马懿的,他已经向前一步了,若是再上前一步,便是得寸进尺了。 其中的度是要把握好的。 否则以司马懿在陛下面前的受宠程度,只要上奏一封,他牵招怕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即。 牵招对着身侧的秃发寿阗说道“秃发寿阗,此番出城袭扰汉军粮队,远远射箭即可,之后转回城中,不得恋战!” 秃发寿阗乃是鲜卑贵种,此刻默然点头。 这里要说一下秃发部不是因为这个部族都是秃发,其实这秃发是鲜卑族的发音,意为棉被的意思。 拓跋匹孤的儿子寿阗生于棉被之中,所以寿阗就成了秃发寿阗,这支部族也因此得名。 “秃发部勇士,随我杀敌!” 秃发寿阗旋即在军中挑选五百精锐,乌泱泱的出了华阴城,朝着汉军粮队冲击而去。 到了离运粮队五十步外,秃发寿阗命手底下军士射箭。 火箭被火匣子点燃,射入汉军运粮队,当即燃起大火。 秃发寿阗见此,当即哈哈大笑一声,转而回到华阴城中,并不浪战。 城上的牵招见到这种情况,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诸葛孔明,还有什么招式!” 而诸葛亮的招式,牵招很快便见到了。 半个时辰后,又有一队运粮队上来了。 此刻这运粮队身边游弋着游骑,运粮队中还放置鹿角,在离华阴城一千二百多步外,显然是有备而来。 “以为放了些鹿角,让几个汉人骑兵在一边游弋便能挡住我鲜卑人的火箭吗?” 方才回到城中的秃发寿阗当即冷笑一声。 “校尉,还请让我部再冲杀一阵!” 这个诸葛亮,难道是嫌自己军中的粮草太多了? 几个游骑有甚用? 鹿角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们又不去冲阵,只是在远远的放箭。 放完冷箭就跑,难道你诸葛亮还能抓住他们不成? “换马,再烧汉军几百车粮草!” 你汉国粮草多是吧? 那就狠狠的烧了。 看你汉国的粮草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我还不信还烧不完了! “诺!” 秃发寿阗当即换马,出了华阴城,当即朝着运粮队冲杀而去。 一如之前一般。 五十步外,火箭嗖嗖嗖的朝着汉军运粮队而去。 汉军运粮队民夫惊慌失措,当即将鹿角拒马扔在原地,推着粮车便要走,但推车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四条腿的战马? 很快,汉军的运粮队便被点燃了,运粮队中民夫只得弃车而逃。 “哈哈哈!诸葛孔明,不过如此耳!” 秃发寿阗率部从容回到华阴城中。 但当秃发寿阗上了华阴城之后,未过半个时辰,华阴城外,又出现了一支汉军运粮队,不过这次,汉军运粮队不在华阴城一千步外了,而是到了一千五百步外。 “哼!” 秃发寿阗当即冷哼一声,说道“以为跑远了一些,我就烧不了你的粮草了吗?” 前面两次,烧了汉军有两百辆粮车,这一次运粮队,规模更大。 约莫有两百多车粮草。 “校尉,还请让我再去冲杀一阵!”秃发寿阗请战。 牵招脸上有着犹豫之色。 “一千五百步,可会太远了一些?” “哈哈哈~” 秃发寿阗仰天大笑一声,说道“一千步,对于我们鲜卑骑兵来说,我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怕甚!” 诸葛亮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形象实在是有些深入人心,副将已经是有些怕了。 “此必是诸葛孔明的阴谋,我等不可中了诸葛孔明的奸计!” 秃发寿阗已经是杀得兴起了,听到副将这番灭自己士气的话,脸上当即露出不悦之色出来。 “何来奸计?粮车都烧了二百车了,此番是那诸葛孔明前来试探我们的,若是在一千五百步便不上前,我们便只能死守华阴了,骑兵死守华阴,又有什么用处?” “校尉,已经是黄昏了,最后冲杀一阵罢!”秃发寿阗向牵招继续请战。 副将却执意阻止。 “说是烧了两百车粮草,或许那两百车中承载的并非是粮草,而是土石,那诸葛孔明以土石要来害我军力,将军不可不防啊!” 秃发寿阗有些厌恶的看着这副将。 没卵蛋的家伙,这就怕了? 他鲜卑勇士,可从来没有怕过! “此番我等前去,必是会验证一番,若此前焚烧的粮车中,装载的是土石,我秃发寿阗转身便走,如果不是土石,而是粮草,便再射一阵!” 牵招闻此言,也觉得秃发寿阗说的有道理。 火烧汉军四百车粮草。 若是上表上去,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功劳了。 牵招心动了。 “此番前去,要小心之后再小心!” 秃发寿阗闻此言,当即点头领命。 很快。 在城中换好战马的秃发寿阗手握弯刀,马背上绑着短弓火箭,当即奔出城外。 唏律律~ “驾~” “冲啊!” 鲜卑骑兵犹如一群草原上的野狼,狡猾且凶残。 他们先奔至原本被焚烧,还染着火光的汉军运粮队去。 秃发寿阗下马检查,顿时在未被烧的粮袋上发现了一把把粟米小麦。 “这不是粮食,是什么?” 土石火箭便是射中了,也难以烧起来。 那副将显然是多虑了。 诸葛亮,便是在试探他们的底线。 一千步不是底线,一千五百步是不是底线? 此番你秃发爷爷便告诉你,莫说一千五百步了,就算是一万步,我鲜卑骑兵,也能来去如风! “冲,烧掉汉军粮草!” 如同之前两次一般,秃发寿阗率部在运粮队五十步开外停下,他们眼神中闪烁着猖狂与戏谑。 骑兵们纷纷摘下背后的长弓,动作迅捷地搭上火箭,拉满弓弦。 火箭的头部被点燃,火焰在黄昏的微风中跳跃,仿佛一条条橙红的蛇信。 “射!” 随着一声令下,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带着炽热的火光向汉军运粮队飞去。 城外的汉军运粮队民夫正在惊慌的推动粮车,火箭便从天而降,直接射中了一辆辆装满粮食的车辆。 呼呼呼~ 火焰迅速蔓延,粮车瞬间被熊熊大火包围,浓烟滚滚。 鲜卑骑兵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甚至还转头朝着华阴城上撇去,仿佛是对那副将说道“看,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又成了?” 鲜卑骑兵烧粮得逞,而汉军运粮队的民夫们则陷入了恐慌与绝望之中。 一些人慌乱地扔下手中的工具,四处奔逃;另一些人则试图用各种工具扑灭火源,但火势太大,他们的努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燃烧木头的味道,还有人们惊恐的呼喊声。 鲜卑骑兵见状,不再久留,他们调转马头,在火光与烟雾中从容撤走,只留下城外一片混乱与绝望。 然而,之前汉军运粮队丢弃的拒马、鹿角,以及被火焚烧的运粮队的残骸,无形之中减慢了他们撤退的时间。 而这点时间,至关重要! 因为诸葛亮提前将骑兵藏在东面高丘之后。 原本这高丘之后是不能藏住战马的,甚至连人都藏不太住,但顶不住汉军偷偷的将高丘之后挖深了一丈有余。 这便藏得住战马了。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冲啊!” “杀啊!” 霍弋率领万着一千骑兵,当即从高丘后窜出,秃发寿阗对突然出现的汉军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些汉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想要驱马撤退,但有拒马鹿角阻碍,速度快不起来,很快便被汉军黏上了。 噗噗噗~ 鲜卑骑兵骑射技能娴熟,但是近距离作战,岂是披甲汉骑的对手? 往往一被黏上,便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 渐渐的,五百骑兵,被汉军杀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则是被团团围住。 汉军步卒也上来了,失去速度的鲜卑骑兵,已经是成了瓮中之鳖了。 华阴城上,牵招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但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硬着头皮说道“以四百车粮草,换五百鲜卑骑兵,此役,是我大魏赢了!” 然而 牵招不会想到,此战战败,诸葛亮还有一系列的后手,在等着他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章 公若不弃... 华阴城外。 秃发寿阗残部已经是被汉军团团围住了。 霍弋身骑战马,手上握着长枪,对着秃发寿阗大喝道“秃发寿阗,速速投降,尚可保命,若是执迷不悟,便只能成为华阴城外的一具尸体了。” 秃发寿阗虽然身处绝境,仍旧气焰嚣张。 “若是要我投降,容易,你我一对一斗将,如果我输了,自然投降,如果我赢了,放我回去,如何?” “哼!” 霍弋冷笑一声,说道“你本冢中枯骨,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 秃发寿阗丝毫不惧,厉声道“那还等什么,杀了我便是了,我秃发寿阗若是喊一个痛字,便不是好鲜卑!” 霍弋正准备下令,将这些狂妄之徒斩杀殆尽。 但在他身侧,讲武堂出身的杨奔却是在一边拱手说道“将军,杀了此人,我大汉两百车粮草岂不是白费了?他不是要斗将,便跟他斗一斗好了,什么好鲜卑?看我好汉子,会一会他这个好鲜卑,一汉当五胡,我让他一只手,都能胜过他!” 霍弋眼神闪烁,点了点头。 “秃发寿阗,便给你一个机会,看你把握得住否?” 霍弋冷哼一声说道。 而杨奔手持银枪,已经是驱马上前了。 “秃发寿阗,让你看看,什么是好汉子,该做我汉人奴婢,便乖乖的做,来战罢!” 杨奔的战马嘶鸣着,铁蹄飞扬,卷起一片尘土,朝着鲜卑首领秃发寿阗疾驰而去。 秃发寿阗骑乘着一匹黑色的战马,那马双蹄有力,眼神中同样闪烁着战斗的光芒。 看到杨奔冲来,秃发寿阗没有退缩,反而催马迎了上去。 “给鲜卑爷爷死来!” 铛铛铛~ 双方的刀枪在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对方的武器震飞。 杨奔的银枪舞动得如同游龙出海,而秃发寿阗的弯刀则如同猛虎下山,凌厉无比。 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你来我往,数十回合过后,依然难分高下。 杨奔越战越勇,手中的银枪如同灵蛇一样,攻击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而秃发寿阗也不甘示弱,弯刀舞动间,风声呼啸,显示出他高超的武艺。 周围的士兵都被这场战斗深深吸引,他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对决。 “杨将军,干死这个鲜卑杂种!” “秃发首领,让这些汉人知道我们鲜卑勇士的利害!” 战鼓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助威。 “给我死来!” 秃发寿阗是发了狂的朝杨奔劈杀而来。 “来得好!” 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杨奔突然改变战术,一枪虚晃,引得秃发寿阗挥刀来挡。 就在这时,杨奔迅速收回银枪,身体一跃而起,借着马背的高度,一脚踹向秃发寿阗。 这一脚力道十足,正中秃发寿阗的胸口。 秃发寿阗只觉胸口一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从战马上跌落。 杨奔趁机挺枪直刺,但见秃发寿阗已然落马,便收回了银枪,没有去刺一个已经落败的对手。 他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秃发寿阗,眼中闪过一丝嗤笑。 “如何,好鲜卑,可知晓你汉人爷爷的厉害了?” 秃发寿阗心中屈辱,却是翻起身来,对着杨奔跪拜下去。 “好鲜卑一言九鼎,你赢了,要杀要剐随意!” 说着,将一直紧紧攥在手上的弯刀扔在脚下,一切都不言而喻。 霍弋轻轻点头,说道“带去见丞相罢!” 秃发寿阗没有抵抗,当即被汉军五花大绑,送入汉军大营。 中军主帐中,诸葛亮羽扇纶巾,丰神玉润,脸上缀着神秘的微笑,仿佛是胜券在握一般。 “小酋拜见丞相!” 秃发寿阗当即对着诸葛亮行了大礼。 能屈能伸,方为好鲜卑。 活下去,才有希望。 死了,那就像是草原上被火烧掉的牧草一般,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你便是秃发寿阗?” 秃发寿阗当即抬起头,嗡声说道“在下便是秃发寿阗,丞相居然知晓在下的名号。”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非是我知道你,而是陛下将你写入了《异族志》中,你与你父亲秃发匹孤,皆在异族志之中。” 汉国皇帝还知道他的名字? 秃发寿阗脸上的震惊无以言表。 在他看来,他不过是小鲜卑而已,不然也不会被魏国征调出战。 而身份如此低微的他,汉国皇帝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这简直神奇了。 霍弋看出了秃发寿阗心中所想,冷笑说道“陛下乃神人转世,九州万方,便没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知道你的名字,有何神奇的?” 当然,秃发寿阗在异族志中,只是稍稍泼墨而已,真正的大头,是记载他伯父北魏神元帝拓跋力微的。 拓跋力微是汉末至晋初时期鲜卑索头部首领。北魏皇帝先祖,追封圣武帝拓跋诘汾之子,南凉政权先祖秃发匹孤之弟,活了一百零四岁的猛人。 他秃发寿阗只是顺带的罢了。 当然。 被显贵知晓名字,秃发寿阗心中的震惊与骄傲,还是溢于言表的。 最起码,汉国皇帝知道他秃发寿阗,而魏国皇帝不知道,这便是其中的区别。 “不知道丞相放我一条生路,所谓何事?” “我要你重回华阴城。”诸葛亮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 “护鲜卑校尉牵招是个谨慎机警的人,我便是回到华阴,也是会被监视起来,根本没有机会领兵作战,让我回华阴,根本没有用处。” 诸葛亮轻轻一笑,说道“是故,得用一些苦肉计,你可要承受下去。” 苦肉计? 秃发寿阗脸上一苦,却是说道“若是能助汉国成事,这苦肉计小酋受下又能如何?” “好!”秃发寿阗当即应道。 “将秃发寿阗拉出帐外,痛打五十大板,并且派使者告诉城中的牵招,要他用两百车粮草来换秃发寿阗,不然便将其头颅送至华阴!” 闻此言,秃发寿阗脸色一白。 若牵招真狠下心来不用粮草换他。 岂不是他要被汉军枭首了? 呼~ 他深吸一口气,眼珠急转,当即找到了破局之道。 草原都有认义子的习惯,若是我成了诸葛亮的义子,岂非性命有所保障了? 他当即跪伏下去,道“此计小酋定然全力襄助丞相,但小酋心中也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还请丞相同意。” 诸葛亮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 秃发寿阗当即跪伏下去,大声说道“秃发寿阗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寿阗愿拜丞相为义父,以效犬马之劳!”(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一章 阳谋难挡! 诸葛亮听到秃发寿阗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感觉有一种心慌的悸动感。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莫名的让他想起了某个故人 诸葛亮面不改色,摇头说道“我诸葛亮从来不收义子,寿阗你也莫要担忧,以我对牵招的了解,他必然不敢坐视你被斩首的,若真是如此,他手底下的鲜卑骑兵,还有谁愿意给他效命?” 秃发寿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凡事,总是害怕个意外的。 万一有了个意外,那该如何是好? 自己的小命有且只有一条,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丞相,这” 诸葛亮哈哈一笑,说道“我愿指洛水为誓哦不,指大河为誓,便是牵招不中计,也留你一条性命,河水在此,吾不食言!” 达咩! 此时的朱鲔其实也是骑墙难下,有苦难言,汉军围城日久,城中军心动摇,他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最主要的是朱鲔效忠的更始帝刘玄已经败亡,更始政权都没了,他一个将军纵然坚持再久,又有多大意义? 刘演死后,刘秀才开始崭露头角,但是与朱鲔也结下了血海深仇。 霍弋将光武帝收伏洛阳的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要从公元25年8月开始说起,刚刚平定北方的刘秀亲率20万大军南下,围攻洛阳,遭到洛阳守将朱鲔的拼死反抗。 哦不! “不知汉军使者前来,所谓何事?” 指洛水为誓,如今还没有被司马懿污染,还是有点作用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牵招并没有将汉军使者当场斩杀,而是将城中将校都召集过来,当着他们的面见了汉军使者。 “汉之中兴之祖,便我是鲜卑,那也是知晓的。” 不过 其性命虽然无忧,但模样却是很难看,若是放回华阴,那些同僚看到了,必会心生怜悯。 当年刘秀起兵之前,他的哥哥刘演曾经是更始帝帐下大司徒,功高权重,遭到更始帝的猜忌。 不仅如此,在刘演死后,朱鲔又劝说更始帝不要派刘秀出兵。 华阴城有被攻陷的危险。 汉军使者轻轻一笑,说道“之前尔等出城烧我汉军粮草四百车,致使我汉军粮草损失惨重,今我汉军手上有鲜卑俘虏三百二十一人,便用他们来换三百二十一车粮草,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霍弋则是在一边说道“你个好鲜卑,可知道光武皇帝?” 可惜的是,朱鲔有自己的苦衷。 若是正常情况下,当刘秀亲率大军来到洛阳城外之时,朱鲔就应该主动开城投降,有投诚之功在,以后在刘秀手下也能混个开国元勋。 惨叫声回荡在汉军营寨之中。 这些鲜卑不远千里前来为魏国作战,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 钱帛罢了。 这种事情 绝对不行! 是故,牵招在听到汉军使者言语之后,便当即拒绝。 听完光武帝与朱鲔的故事,秃发寿阗动摇的心终于是安定下来了。 汉军围攻数月都没有攻下洛阳,双方陷入胶着状态,刘秀麾下有数十万大军,人吃马嚼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刘秀的情况万分危急。 如今你卸磨杀驴,日后我等如何敢给你牵招效命? 汉军使者显然是有备而来,在牵招拒绝的一瞬间,便马上说道“鲜卑人在将军面前,看来如草芥一般低贱,可惜了那些鲜卑勇士,为了将军不顾性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可叹啊!” 看来汉国丞相的誓言,比他当义子还更有用。 那秃发寿阗说不定已经被汉军买通了,让他所部入城,绝对是一个定时炸弹。 但是 牵招眉头紧皱的看向面前的汉军使者。 这五十大板,汉军军士自然没有用全力。 毕竟刘秀给起了个好头。 那秃发寿阗听从你的命令,三次冲击汉军粮队,适才被汉军设计捕抓,现在用些许粮草便能换他回来,何乐而不为? 城中又不是没有粮草? 相反,城中的粮草是太多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见秃发寿阗一点反应都没有,诸葛亮便知道这家伙都不知道光武帝故事。 若是尽全力的话,怕不用五十大板,便是二十大板都有可能将秃发寿阗的小命给打掉了。 这时候,刘秀派朱鲔的旧部岑彭前来劝降。 秃发寿阗当即点头。 而在秃发寿阗被杖责的同时,汉军使者也入城去见牵招。 多到需要堆砌在城外的营寨之中。 “不可能,我魏军的粮草,岂能用来资敌!” 很快,秃发寿阗被行刑的军士拉出帐外,痛打五十大板。 因此种种,朱鲔根本不敢投降,他担心一旦落入刘秀手中,在新仇旧恨的驱使下,刘秀一定会杀之而后快。 若是他真的这般做了,自己的把柄,便被人捏住了。 这似乎是诸葛亮的阴谋。 “那便给你讲一个故事,方才能知晓丞相方才所言之指大河为誓的份量。” 这三百二十一车粮草送出去了,万一被人上奏到御前,他牵招莫说是功劳了,恐怕不被治罪,已经是皇帝宽宏大量了。 这不是阴谋,而是诸葛亮的阳谋! 给出三百多车粮草,会怎样? 似司马懿,日后自己还如何对其硬气? 毕竟这指水为誓有光武帝打底的。 当岑彭将朱鲔的顾虑告诉刘秀之后,刘秀大手一挥,对着眼前的洛水说道 “做大事的,岂能因为小小私怨而怀恨在心?朱鲔若是有心投降,我连他的官爵都能保住,又怎么会杀他?洛水在此作证,我绝不食言!” 汉军使者此话一出,那些鲜卑首领,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甚至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一人换一车粮草? 那些臭鲜卑,有这么值钱? 牵招感受到了压力。 但牵招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 他很明显的便能够感受到,那些鲜卑将校对他的态度,已经是发生变化了。 他所率领的大军,大部分都是鲜卑人,若是鲜卑与他离心离德,怕这华阴城就守不住了。 当时,作为更始帝倚重的大将,也是他的心腹的朱鲔便鼓动更始帝杀害刘演。 但钱帛得到了,也要能活着花出去才是。 你牵招这种态度,分明不将他鲜卑人当做人来看。 果然,当朱鲔投降之后,刘秀并没有杀他,还将其拜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 这可是资敌! 罪名太大了。 牵招自诩正人君子,自然不会违背这些事情,给自己白白背上些许骂名。 “既然丞相已经是指大河为誓了,小酋便听从丞相之计!” 但是 他能够拒绝? 阴谋有时候是很好应付的。 反而是这种考验人心的阳谋,让牵招有些招架不住。 这便是诸葛孔明的手段吗? 牵招心中十分沉重,眉头已然是紧皱起来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二章 帝御女! “将军,此乃诸葛孔明之阴谋,不可中了诸葛孔明的奸计!” 副将在一边焦急的说道。 在他看来,鲜卑人算什么? 奴婢罢了。 如何能使这些奴婢来威胁到都督的大计? 若是华阴城为汉军所陷,都督的谋算,便付之东流了。 这绝对不是牵招副将所愿意看到的局面。 “若是将军不答应,那我这便去将秃发寿阗的头颅送上来,华阴已被我汉军团团围住,将军是识时务之人,自然也应该明白,现在投降,才是你惟一的出路,言至于此,在下告辞了。” “使者且慢!” 很快,虎鞭酒与雄风丹便献了上来。 这个波斯美人的面容美艳绝伦,双眸深邃如夜空,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眉如新月,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妩媚与挑逗。鼻梁高挺,为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立体感,而那张红唇更是如玫瑰般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否则人家干嘛要给你卖命?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亲自任命为帅的司马懿做出了成绩,自然是他曹丕识人有方。 “而且我要确保秃发寿阗的安全。” 他自然也明白牵招的苦衷。 一扫多日阴霾,曹丕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所谓之温饱思淫欲。 交易完成后,牵招站在营帐外,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这句话,是说给在场的那些鲜卑酋帅们听的。 压抑了太久。 要想马儿跑,还是要给马儿吃点草的。 顿时。 当真是好姿色。 各方投其所好,给曹丕进献了不少美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满朝公卿,竟不如一个司马仲达! “司马仲达要赏!” 虽然这个轲比能号称鲜卑狐狸,但比之诸葛亮,那轲比能能叫狐狸? 简直就是婴儿一般单纯。 曹丕也不客气,当即欺身而上。 谁还敢偷偷说他曹丕没有能力? 我曹丕是皇帝,是天子,怎么可能没有能力? 曹丕指了一个最漂亮的波斯美人。 朝臣对他的这个决定,抱有多少的质疑? 现在结果出来了。 劳轲,我想你了~ 关东前方的战事,传到魏国后方,便有百余里的距离。 兴头起来了,曹丕也是将最近这段时间的所有郁闷都发泄出来。 魏国皇宫。 波斯美人,还是在关中未失之前,西域诸国进献来的,豫州美人,则是通过选秀途径上来的。 曹丕也是方才接到司马懿的捷报。 小腹暖洋洋的,二弟也有了天下无敌的趋势。 待秃发寿阗归华阴,如何安置这个麻烦,现在也成了一个问题了。 汉军使者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开始为其检查身体。 哎~ 不是我方不给力,实在是那个诸葛亮太过阴险狡诈了! 牵招头次转向汉军使者,沉声说道“我接受你们的条件,用粮草来换秃发寿阗。” 至于江东的美人,是孙权献上来的。 这不。 整一夜。 一片波涛汹涌,便映入曹丕眼中。 “去准备虎鞭酒,雄风丹,今日朕要不醉不归!” 或者说,这一切,本就在诸葛亮的预料之中。 当即 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曹丕,在魏国皇宫中大笑起来了。 “我会派人将粮草送到指定地点,” “卸甲!” 曹丕对着身侧的内官说道。 一夜鱼龙舞! “你,给朕过来。” 在洛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丕也算是见过美色了。 灯火未熄灭。 “牵招将军,你是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会发现,今日所为,是绝对明智的的选择。” 再接再厉之下,或许真有收复关中的可能。 波斯美人们身着华丽的衣裳,舞动着婀娜的身姿,她们的笑容和眼神仿佛都在向曹丕表达着敬意和爱慕。 自己这次是被诸葛亮彻底算计了。 和这些一肚子坏水的人作战,怎么这么憋屈呢? 牵招有些怀念轲比能了。 他转头看向副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秃发寿阗送命。他毕竟是我大魏的人,即为大魏效命,我们便不能就这样放弃他。” 豫州和江东的佳丽们则弹奏着美妙的乐曲,她们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流淌出动人的旋律。 司马懿攻伐关中,已经是有很大的进展了。 “哼!” 但见到了这些大洋马,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感觉。 副将的焦急他看在眼里,但牵招心中也清楚地知道,此刻他们并无更多的选择。 “当然,”汉军使者点头,“我们汉军一向信守承诺,只要你们交出粮草,秃发寿阗自然会安全返回,绝对是活着回来的。” 心绪畅通之后,曹丕顿时起了别样的心思。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牵招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一种屈辱的感觉,由心而生。 居然当着殿中内官的面,开始运动起来了。 回应汉军使者的,只有牵招的一声冷哼。 曹丕好美色的声名,也不差刘禅多少。 波斯美人、豫州和江东的佳丽们很快被召集到寝宫中来。 在没有电报的时代,这百余里的距离加持下,各种情报,总是有滞后性的。 后殿。 他曹丕现在急需要释放压力! 随着曹丕的命令,皇宫中忙碌起来,内侍们纷纷行动起来,去准备各种庆祝的事宜。 曹丕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舞女们翩翩起舞,听着丝竹之声,他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隔了近了,曹丕才发现她的头发不是黑色的,而是深棕色的,微微卷曲着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异香。而那双玉手更是纤细修长,每一个指节都如同精心打磨的玉石,晶莹剔透。 牵招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 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上最漂亮的女人,这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情! 寝宫。 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 大家都是男人,爱好都是相同的。 曹丕轻笑一声,当即让这个波斯美人褪去服装。 “宫中不是有几个波斯美人?还有几个豫州、江东的美人,都送入宫来,今日朕要好好的乐呵乐呵,庆祝庆祝!” 任用司马懿,鬼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待美人上前,曹丕当即将其抱在怀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但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牵招冷冽的说道。 于是乎。 那些个臣子,根本不会为国分忧,为君父分忧。 牵招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将汉军使者叫住了。 一口猩红丹药入口,配上一大口虎鞭酒,曹丕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顿时红光满面。 为此将所有的事情抛去脑后。 一夜御八女。 大展魏国皇帝的雄风!(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三章 帝后相惜,王师已成! 帝御八女。 如此荒唐而不加节制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后宫的皇后郭女王。 郭女王面色阴沉的到大殿之外。 此刻天际已经是吐露出鱼肚白了。 但是大殿中的灯火依旧未曾熄灭,**的叫喊声,也时时从里面传出来,根本就没有停过。 郭女王在魏国皇宫极度受宠,殿中服侍曹丕的大内官见此,赶忙出来拜见。 大内官此时亦是满脸通红,他虽然是太监,没有那玩意,但开ipat,有时候没有那玩意也不是不能参与进去。 郭女王瞪了这大内官一眼,说道“此处岂有你这个阉人说话的份?” 面对皇后的讯问,大内官斟酌用词,缓缓说道“陛下正在兴头上” 问计? 大内官身上一股冲鼻的味道,让郭女王眉头紧皱。 “便是再狼藉,又如何?” 刘禅可惜马超突然在雍县病逝。 世上的事情,总是很难说清楚的。 曹丕虽然虚弱,但脸上的笑容却很是灿烂。 若是马超没有病逝,他刘禅能够真的放心,将这个护氐校尉的官职给马超吗? 换做是专业人员,便知晓,这味道是巴氏腺液的味道。 郭女王坐在床榻边上,有些心疼的抚着曹丕惨白的面颊。 平日里跟她行房事的时候,都是争分夺秒的。 竟是连见都不见一面? “再去通报,本宫欲见陛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闻此言,曹丕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听完大内官通传的口谕,郭女王心中的气总算是消了一些。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道理朕自然知晓,但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听闻那刘公嗣,亦是如此,甚至有时候还比朕更过火呢!他可以,朕为何不可以!” 安定彭氏不会答应。 “当真似孩童一般。” 曹丕的双眸深邃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是璀璨的星辰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只剩下一抹黯淡的微光。 陇西郡守辛秀抚须沉思,之后上前对刘禅行了一礼,道“除了军事手段,我大汉或许还可以尝试招抚。彭氏之所以壮大,也是因为我边疆百姓生活困苦,不得已而投之。若朝廷能够给予安定卢水胡更好的生活,或许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招降不少安定卢水胡部众。” 至于房中事 更是不行。 曹丕的身子,他自然清楚。 护氐校尉府设立之后,借着马超的名声,陇县周遭,很是聚集了大批羌氐。 众人闻言,当即站起身来,齐声应道“陛下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那刺鼻的味道,与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反而形成了一种让人闻到就会作呕的味道。 “皇后娘娘请,陛下在殿中候着呢!” 粗看人数有十万大军的场面,更是让他将心中的傲气与不顺服都藏起来了。 这个仗也不必打了。 “不可!” 让其知晓自己的斤两,让他看到汉国的强大,那么,他自然会顺服。 大内官进而复出,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那些衣衫不整的美人以及太监们。 “这些事,之后再说了,照儿,朕累了,要歇息了。” 彭氏的兵力安排。 而此类猛药,最是损耗身子,若是她这个做皇后的都不上前来阻止,怕皇帝的荒唐的行为,便没有人敢来制止了。 床榻边的烛火摇曳,为曹丕的面容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虚弱。 马超之子、护氐校尉马承眉头紧锁,在接手护氐校尉府之后,他得到了许多讯息,此刻考虑得也更为周全“陛下,安定郡地形复杂,直接出兵恐怕会遭遇不少困难。末将以为应当先派人深入其境,了解地形和敌军布防,然后再做打算。” 百顷氐氏首领杨千万,终于是到了陇县。 “陛下英明!”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刘禅心中自然知晓。 郭女王缓步入殿。 难道还能说他不行? 曹丕还想咋呼呼。 片刻之后,他又出来了。 郭女王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大内官心中既是恐惧又是愤怒,最后却也只得低头从命,又入殿中通报消息。 但要说脸上的脸色变好看了? 昏暗的殿中,味道很是刺鼻。 陇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刘禅的手段之下,整合了小半陇西势力。 刘禅听了众人的建议,心中有了底。 “朕开心!” 敌人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 要想这些异族载歌载舞,凭借怀柔之策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胜负欲强是好事。 呵呵呵。 “陛下还未歇息?” 咳咳。 而她与太子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亲近。 “陛下贵为天子,有什么女人得不到?何至于要似今日一般,败坏了自己的身子?” 男人该死的攀比心! 刘禅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今日召各位前来,是为了商讨如何平定安定郡的卢水胡彭氏。安定彭氏势力日渐壮大,且不顺服,已对我大汉构成威胁。各位有何高见?” “陛下。” 安定卢水胡的分布。 稍加训练,便是上好的填线宝宝。 但是现在他是在仇池山吗? 不是。 “起来罢!” 底层卢水胡的日子,其实没有那么好过的。 “哼!” 但话又说回来。 大内官面露苦色,说道“皇后娘娘,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哼! 当真不知廉耻! 郭女王自然要照顾自家男人的情绪与尊严。 他们也不会答应。 “那刘禅方是加冠之年,身体康健,陛下可比不得他了。” 但如果稍加训练,便需要三千禁军骑兵,方才能将其冲垮了。 虎狼之药的药效渐渐散去之后,由骨子里面透出来的虚弱之感,如惊涛拍岸般朝他袭来。 听说那贱人给刘公嗣生了一个女儿。 大内官努了努嘴,只得是点头应道“奴婢领命。” 皇帝行营。 听完曹丕口谕,郭女王眉头微皱。 安定彭氏不答应,是因为不愿意放权。 “再是开心,也不能如此,过犹不及,陛下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个道理,便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也同样适用。 护氐校尉府军司马岱也表示赞同“校尉言之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末将建议派遣细作潜入安定郡,收集情报。” 陛下若是不听劝告,长此以往,恐怕命在旦夕之间。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青壮年,大部分都是会使刀枪的,给了武器甲胄,便是一个合格的兵卒。 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 越来越沉重的疲惫感袭来,与疲惫感一同而来的,还有他的困意。 而他们不答应,则是因为,似杨千万与雷定,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要来挣功劳的,安定彭氏投了,他们不是白来了? 对于辛秀与李煜来说,陇西既然要让出利益给汉国,他们自然也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最起码在刘禅手上,对马承可以肆意揉捏。 那你比一比治国这些正道方面的。 比玩女人 这有什么好比的? 此刻的曹丕,正半躺在床榻之上。 说到后面,曹丕眼中已经是杀气森然了。 论起成色来说,可能还比那些承平已久的州郡兵要好得多。 若是其没有病逝,有马超当面做这个护氐校尉,号召力可能会更强,说不定如今聚在陇县的羌氐,就不止两万多人,兴许是三万人,也可能是四万人,甚至更多。 “何至于此?照儿,过来。” 刘禅坐在龙帐之中的主位上,环顾着在座的各位首领和官员,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百顷氐氏杨千万,拜见陛下!” “去不去?” 郭女王脸色很是难看。 龙帐之中。 少一个分配利益的安定彭氏,他们能够分得的利益,自然也就更多了。 “殿中什么时候收拾好,本宫便什么时候进去,一个时辰本宫等得起,一日两日,本宫也等得起,直到陛下见了本宫为止!” 他微微一笑“诸君的建议都很有见地。朕认为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应当双管齐下,既派人潜入安定郡收集情报,策反安定卢水胡部众,也做好军事部署。同时,尝试与彭氏进行和谈。若和谈不成,我大汉便有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了。” 大内官对着郭女王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口谕朕知道了,皇后也去歇息罢!” 在仇池山的时候,杨千万心中还是有傲气与底气的。 计有两万余人。 他禅继续说道“百顷氐氏部众编为百顷营,雷定七部编为雷定营,二位首领分别统领此二营,负责军事准备,随时待命出击。护氐校尉和护氐校尉府军司,你们负责派人潜入安定郡,收集情报,策反安定卢水胡诸部。郡守和郡尉,你们负责与彭氏接触,尝试和谈。” 殿中酒池肉林,场面自然是不好看的。 大内官回到殿中,未过片刻,殿中灯火熄灭,靡靡之音亦是停下了。 “皇后何太急?晚一些再见难道不可以?” 曹丕看了郭女王一眼,觉得这个问题他问郭女王,郭女王也回答不了,或许要去问一问甄宓,方才清楚内情。 说着,郭女王眼中起了水雾,袖口遮住面颊,开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虽然宫中内官泼上自汉国走私来的香水,但殿中浓重的味道,却依旧化不开。 但突然! 呼~ 他顿感眼皮狂跳。 还没等郭女王说话,曹丕的头便枕在郭女王丰腴的大腿上,缓缓睡去,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起来了。 “陛下,还请珍重身子,九州亿兆百姓,都寄托在陛下一人身上,若是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是故,当刘禅坚定的要对安定彭氏用兵的时候。 这些都是出征前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皇后郭照轻哼一声,但最终还是没有发火。 当然,其中还搀杂着些许石楠花的味道。 而若是训练的时间长一些,见了血之后,那就不是三千人能够对付的了。 “皇后殿下,陛下口谕朕知错了,以后不再如此,今殿中狼藉,朕模样狼狈,待收拾之后,再见皇后。” 刘备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众人皆是赞同,齐声山呼道 如果安定彭氏能够答应他汉国的条件。 一夜的放纵后,他的面容显得异常苍白,如同冬日里未消融的残雪。 这不是有左右手和唇舌吗? 都是能派上用场的。 “哼!” 一下子手中掌控数万人,有了席卷一地的资本,谁知道领军的人心中会不会野心滋长? 自己大概还是会放心不下的罢? 马承虽然号召力不如马超,但好在其羽翼未丰,很是好掌控。 惹不起,rbq! 这次郭女王等了一刻钟,满脸苦色的大内官这才缓缓出来。 当然 这两万多人,在没有训练的情况下,三千禁军便可以将其冲垮。 尤其是看到陇县外营寨林立,军寨绵延,汉军甲胄齐整,士气旺盛。 如今他的威仪,已经是可以让窝在仇池山的杨千万顺服,比之当年的刘备,现在的汉国,已经是羽翼渐丰了。 雷定七部首领雷定点了点头,接口道“杨首领所言极是。安定郡地势险要,连接凉州西域,若让彭氏继续坐大,恐怕将来更难收拾。我愿率部为先锋,直捣黄龙!” 但也是觉得自己此番如此有些失礼了,大内官在后面又找补说道“殿中狼藉,皇后殿下若是进去了,恐污了眼。” “陛下自然不比汉国皇帝差,但比较,也不必在此处比较,陛下为何不在治国方面,与那刘公嗣一较长短?” 此刻。 只见这大内官的脸上一个巴掌印很是清晰,显然在殿中,给曹丕好一阵收拾了。 分配完任务后,刘禅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此次行动,关乎陇西安定,更关乎大汉对凉州、西域的谋划,望各位齐心协力,共成大业!” 但这个控制更多的是压榨。 彭氏出自安定卢水胡,能够控制卢水胡。 曹丕傻笑两声,再说道“仲达给朕挣了面子,此事之后,朝中百官,有谁再敢对朕指指点点,朕必诛其三族!” 见到自家夫君还跟刘公嗣置气,争强斗狠的方式还如此幼稚,便是郭女王,也不禁苦笑着摇头。 “入殿,便说本宫来了。” 郭女王眼神闪烁,心中有些谋划,似乎要开始施行下去了 另外一边。 有跟随的部落,自然也有反对的部落。 “皇后娘娘,便莫要为难陛下了。”被夹在中间,大内官心中那叫一个苦字。 郭女王媚眼含煞,大内官见此,哪敢说个不字,复而匆匆入殿。 曹丕的双手无力地搭在床沿,手指微微弯曲,像是在默默地承受着身体的疲惫。手腕上的青筋若隐若现,透露出他此刻的虚弱。 大内官还没说完,郭女王便打断他了。 “奴婢拜见皇后殿下!” 陇县城外的汉军军寨。 “汉魏争鼎,最后胜者,必是我大魏!” 羌氐乃是天生的士兵。 郭照不禁对素未谋面的汉国皇帝刘公嗣在心中生起了埋怨。 他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锦被之上,黑色的头发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虚弱。双唇紧闭,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已耗尽,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已经是大不如年轻时候的了。 现在到了陇县了。 当然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 “我要去见陛下。” 此番在殿中,反而能够连御数女,持续一夜? 必定是吃了方士进献的猛药。 “朕难道比他差?” 此刻皇帝虽然说话,但话语也是有气无力,身躯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时间流逝。 正愁没有投名状的百顷氐氏首领杨千万上前再拜,他声音洪亮,说道“陛下,彭氏嚣张已久,小酋认为应当迅速出兵,以雷霆之势给予其致命一击,让其知晓我汉家威仪!” 陇西郡尉李煜补充道“郡守所说不错,我等可以以招抚安定彭氏的名义,来麻痹彭氏,同时,做好军事准备,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那又是完全没有的。 大内官当即拒绝。 把敌人越搞越少,自己人越搞越多。 大家伙齐心齐力往一处使劲。 安定彭氏,你拿什么来跟我打?(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章 活下去! 军事准备,与议和是同时进行的。 与此同时进行的,还有舆论攻势! 之前汉国在陇西没有得到世家的支持,间军司很难传递消息,更别说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了。 但是,如今陇西辛氏臣服,陇西李氏归附,借助这些世家的关系网,间军司总算是在陇西打开了突破口,在安定郡内,开始散播消息,煽动舆论!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不需要多么高明的话术,只需要几句民谣,或是揭露安定彭氏丑陋的面目即可。 用上高明的话术,反而那些安定郡的百姓听不懂。 这个时代,大家可不是什么高素质人材,百分之九十的人,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 你用高明的话术,反而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乎,不过一个月,安定郡内,便唱起了由刘禅亲自编写的民谣 汉军来,喜气扬, 饱饭足衣有希望。 分田分地乐无忧, 不再担心饿断肠。 彭氏路,是绝途, 莫要被其迷了路。 跟着汉军有前途, 安定生活才是福。 彭氏倒,民欢笑, 好日子就此来到。 有田有地自家种, 丰衣足食乐逍遥。 莫徘徊,莫犹豫, 选择汉军最正确。 彭氏前途已黯淡, 唯有汉旗高飘扬。 民谣朗朗上口,传播速度极快,效果立竿见影。 安定郡中,不少卢水胡部落人心浮动。 那些定定在此地的汉人,更是为汉军马前卒。 一时之间,雄踞在安定郡的土霸王安定彭氏,居然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这汉军还没来呢? 怎么感觉彭氏就要被灭亡了一般? 安定郡,在设立之初,共有12个下县。 从东汉到北朝时期,安定郡先后属于凉州、雍州、秦州、泾州。 到了三国,魏安定郡属雍州,治临泾县,领临泾、彭阳、泾阳、泾阴、阴密、乌支、朝那6县。 此刻。 安定郡城,彭家大院中,院中气氛却只能用凝滞二字来形容。 安定彭氏当代家主彭荡仲此刻脸上很是难看。 他手底下获知的,近乎都是坏消息。 “汉国皇帝要讨伐我们彭氏,该如何是好?”族中有人担忧询问。 能在彭家大院正堂之中的,都是安定彭氏有地位有话语权的人。 尤其是坐在主位上三个白发飘飘,脸上老人斑纵横的族老,有时候说话,比家主彭荡仲还有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而已!” 彭荡仲心中哪里有什么主意? 只有将自己的价值打出来,安定彭氏方才有出路。 否则 安定卢水胡的主人,便不再是他安定彭氏,而是那刘公嗣了。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家主,如今汉国来攻,你可能拿出什么章程来?” 坐在中间的族老,手上拿着龙头棍,狠狠的朝着地上敲击着。 显然情绪不是很好。 彭荡仲这个说辞,不能让其满意。 “守住月氏城,将汉军挡在开头山之外,便是其突破了月氏城,守住萧关,便能保乌氏城不失,高平城不陷,晚辈已经得到了消息了,魏国猛攻关东,只要我们能支持几个月,则刘公嗣必退,他乃是一国皇帝,难道还能在陇西牵扯数年不成?” 这也是安定彭氏敢跟汉国争锋的原因。 论实力,他安定彭氏当然不是汉国的对手。 但是 他可以拖! 拖到汉国没有耐心了,最后他安定彭氏损失再多,只需花个一两年的时间舔舐伤口,很快,安定彭氏的力量便会恢复过来。 而只要是扛过了这一波,在陇西,他安定彭氏的话语权,便也就更重了。 权力是打出来的,威望是打出来的。 能够正面与汉国对抗而胜,可想而知他安定彭氏的威望会到什么程度。 甚至取代其他世家,成为陇西的土霸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光说不行,月氏城能守住?萧关能守住?我们安定彭氏数百年的基业,可不要丧在你我手上。” 彭荡仲的话语,依旧不能让族中三老满意。 “难不成答应那汉国的条件不成?” 彭荡仲看向三老,眼底的一抹暴虐丝毫没有掩饰。 他本就是胡人出身,学习汉法,不过是为了统治其他卢水胡部落罢了。 要说他真成了汉人? 那绝对没有,在他心中,还是认为自己是胡人更多一些。 汉人的身份,不过是为了他更好更多的谋得利益而已。 同样的,彭荡仲心中也蕴藏着野性。 什么族中三老? 身体都快要全部要埋在黄土里面了,还在这里摆谱? 你们算什么? 也配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汉国的条件,或许可以商量。” 族中自然是有投降派的。 并非每个人都是鹰派。 在这些人眼中,只要不损害了他的利益,投降汉国了,又如何? 至于家族的利益。 他们才不关心呢! “汉国要我们的部曲,要百姓名册,要统治安定卢水胡诸部,诸位,这些都是我们的根,若是真给了汉人,那我们安定彭氏强盛的根基在何处?难道我们族中,有经传传家,还是说在中原之地有族人身居高位?” 有吗? 都没有。 彭荡仲的话语很是大声,而实际上,道理还真就似他所言一般。 “再者说,便是最后撑不住了,要和汉国谈条件,也要打出我们的价值出来,有些东西,是我们彭氏绝对不能交出去的,而有些东西,尚可给那汉国。” 总之,此番不打一打是不可能的了。 “我要族中支持,我要各城的部曲,都听我调遣!” 这一仗,是不得不打,不能不胜! 安定彭氏是成为陇西一霸,还是抄家灭族,便就看这一仗的了。 彭荡仲在安定郡城得到了族中家老的支持。 而在另外一边。 汉军和谈无果,亦是动兵了。 护氐校尉府出兵三万。 分为五营。 分别是兴国营,百顷营,雷定营,东羌营,杂胡营! 五营之中,兴国营人数最多,计有八千。 但论到战斗力,还是成了编制已久的百顷营与雷定营战斗力最强。 是故,此番先锋,便由百顷营、雷定营合计六千步骑担任。 兴国营与东羌营、杂胡营则是在后面尾随。 天命元年十一月一日。 护氐校尉府先锋出陇县,过街亭。 天命元年十一月八日。 先锋主力便过了开头山,挡在他们面前的,便是陇县入安定郡的第一城。 月氏城。 “扎营休整,探听虚实,择日再战!” 到了月氏城外二十里处,天色已晚,杨千万与雷定都没有着急攻城,纷纷下寨。 有汉军讲武堂的学生在一旁督促指导,中军大帐很快支起来了,整个营寨的轮廓,也迅速拔起。 土木双灵根的大佬,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主帐搭建好。 杨千万、雷定当即将马谡请了起来。 如今马谡掌控部分间军司权柄,而听闻月氏城有响应汉国的势力,若是能够提前和城中势力沟通,拔下此城,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了。 他们虽然要立功,但也怜惜手底下兵卒的性命。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资本。 死光了,他们的富贵也就不存了。 在立功的情况下,尽可能保存实力,也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指挥使,月氏城中内应,可以去联系了,若是能够助我等破城,也是大功一件。” 马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我已经让手下人前去联系了,但有没有成果,我也说不清楚,你们莫要抱太大的希望,最关键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莫要因为有内应,便不打算准备攻城的事宜了。” 杨千万自然不似在仇池山那般嚣张了。 现在他有求于马谡,脸上不得已缀着些许笑容。 “这个我自然知晓,随军夫子,在营寨筑好之后,便着手打造攻城器具之事。” 马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而此时的月氏城中。 却是人心惶惶。 民谣流言,在百姓中几乎是口耳相传。 甚至还有乞儿混混,与官军斗智斗勇,专门唱这些反动民谣。 彭氏横行霸道强,鱼肉乡里似豺狼。 欺男霸女无人道,乡民个个苦难当。 他享奢华我受饥,忍饥挨饿苦难支。 彭贼奢侈无度日,吾等生活困顿时。 乡亲父老齐呐喊,誓将彭贼驱出关。 正义终将胜邪恶,彭氏必将受惩办。 起身反抗不再忍,夺回我们好生活。 众志成城齐心力,彭氏霸权定能破。 似这种的民谣歌曲,朗朗上口,传播性极强,有四五首之多。 甚至守城的月氏城县令彭天赐都能背诵了。 月氏城中,即便是彭天赐杀了许多人,但这民谣流言传播的速度不减,反而是越来越快。 以至于现在彭天赐连县衙都不敢出,生怕被乱民打死。 好在城中有彭氏部曲,否则在汉军要来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怕月氏城就要守不住了。 “叔父缘何要与汉国作对?这汉国雄兵百万,汉国皇帝更是百战百胜,鲜有败绩,这不是拿彭氏全族的性命做赌吗?” 人家陇西辛氏,陇西李氏都臣服于汉国了。 我们家为什么不能臣服? 汉国提出的要求固然过分,但是要求这种东西,经过时间的冲刷,影响力很容易便可以消失的。 当年光武帝收服陇西的时候,与此刻的陇西,那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陇西。 陇西的地理位置便注定了,它要游离于中原王朝之外。 过个几十年,我彭氏依旧兴盛,而汉国 又算什么? 只可惜。 他这个与他年纪相差不多的叔父,却看不清这一点。 争一口气,有那么重要吗? 现在要他守城。 他拿什么守城。 城中部曲不过五百。 其余的都是卢水胡部众,更多的民夫乡勇,是调用本地人。 连他这个守城的主官都怕了,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难啊! 难啊! 彭天赐正郁闷着,门外主簿前来求见了。 “县尊,安定人杨条求见,言之他有破敌之法!” 破敌之法? 彭天赐愣住了。 “杨条此人我听过他的名字,是月氏人,他手上不过百余人,能有什么守城的办法?” 光听这个名字,彭天赐便觉得此人是来骗他的。 月氏城主簿确实说道“下官见其言之凿凿,不如见上一见,若是其真有办法,县尊用了便是,若是故意来诓骗县尊的,将他杀了,以儆效尤!” 主簿收了杨条的好处,自然是极力为杨条说好话。 彭天赐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反正他现在没事,见一见,兴许真有破局之道。 毕竟这个世上,能人异士何其之多? 很快。 县衙大堂,彭天赐百年见到了安定人杨条。 杨条身长七尺,一脸的络腮胡,满目凶光,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好招惹的。 “杨条,你言之你有破敌之法,快快说来,若真能抵御汉军,本官自然为你请功,但若是故意来诓骗本官的,便准备好你这大好头颅罢!” “哈哈哈!” 杨条大笑一声,说道“要抵御汉军,何其容易,在下只需要一物即可。” 一物即可? 彭天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喜色出来。 若是一物便能退敌,这个买卖可太合算了。 “不知此物为何?” 短暂的开心之后,彭天赐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厉害,能够退汉军? 莫不是来消遣他的? “只需要你这狗官的项上人头即可!” 说着,杨条一声暴喝,如猛虎出山一般,扑向彭天赐,后者没想到杨条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堂中暴起。 一时间没有反应。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杨条已经是手握短刀,抵在他的喉管之上了。 “凶徒快快放了县尊!” “放了我家老爷,否则要你生不如死!” “住手!” 这个时候,彭天赐的护卫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已经是迟了。 “好汉,好汉饶命。” 冰冷的短刀抵在脖颈之上,锋利的刀刃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彭天赐慌了。 “不想死的话,便开了府门,让我的弟兄进来,你我一同开城门受降,县尊也尚有一条生路。” 生路? 彭天赐都快哭了。 这般投降我有什么生路? 立功的又不是我? 他眼珠急转,赶忙说道“好汉,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城门大开,万一有乱军闯入,那我这一县百姓如何是好?” 杨条眉头紧锁,他手中的短刀又紧贴了彭天赐的脖颈几分,冷声道“彭县尊,你这般拖延,是不是想等你的护卫一拥而上,将我拿下?至于城中百姓如何?汉军乃是王师,如何算得上是乱军,你若是不想活,我现在便可以了结了你。” 彭天赐感受到脖颈处的寒意,心头一紧,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好汉,我只是担心城内百姓的安危。” “哼,你若真心为百姓,便不会鱼肉乡里,欺压百姓了。”杨条冷哼一声,显然对彭天赐的话并不相信。 此时,彭天赐的护卫们虽然围在周围,但却无人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的老爷性命正握在杨条手中。 “好汉,所言极是。”彭天赐额头冷汗直冒,他深知此刻生死掌握在杨条手中,不得不暂时低头,“我愿开城门,与好汉一同迎接王师。” 命在旦夕,彭天赐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后果如何,不是他现在能想的。 现在他心中的求生**告诉他 一定要活下去!(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五章 王师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 隔日清晨。 杨千万拖着一个黑眼圈,再次见到马谡与雷定的时候,却是被告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 月氏城已经被汉军掌控了! 这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 对于杨千万一脸懵逼的表情,马谡心中暗自自得。 听说你杨千万觉得自己很利害? 现在看到我汉国的王道之法,便知晓你所谓的厉害,比之陛下的王道来说,就如同萤火之光比之皓月,不值一提。 马谡尽量忍住笑容,对着杨千万说道“安定人杨条设计擒拿月氏城县令彭天赐,月氏城已经是在我等的掌控之中了。” 如此顺利? 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阵之后。 杨千万脸上还是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闻听月氏城乃是坚城,城中有精锐五百,辅兵数千,原以为便是有内应,也是要付出不少伤亡的,没想到结局却是如此。” 雷定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归附汉国得早,对于刘备的手段清清楚楚,对于如今天家的手段,算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之前听那些离谱的传言,说陛下有多厉害,还以为是人云亦云。 但现在看来。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传言是真的,甚至现实比传言更加离谱。 王师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 还没攻城呢! 城中百姓便献城而出,这是什么魔法? 须知。 安定郡中,汉人的数目远远比不过胡人,如果说在汉人多的地方,陛下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就罢了。 这是在安定,是卢水胡人数众多的地方,结果陛下的名声还有用? 简直是离了大谱了。 马谡明显看出了两人的惊愕。 他拍了拍衣角,对着二人说道“若是你们去看看陛下所书之《天家言行录》,便知晓其中窍门了。” 《天家言行录》? 杨千万与雷定愣住了。 马谡在一边解释道 “这是每一个讲武堂学生,都需要熟读背诵,考试过关的书籍,记录着陛下的大志,陛下看待事物的方法,以及对于一些道德方面事情的品评。” 说完,马谡脸上露出神往之色。 “听闻讲武堂学生毕业的时候,若是天录课没有九十分以上,那便是没有领悟到陛下的真谛,是没有资格让陛下授剑的,不少人考了八十九分,都必须要一个月后补考天录,以期能得到陛下亲自授剑。” 讲武堂学生乃是天子门生。 在军中已经是自成一派了。 或者不能说是自成一派。 是很多派系的年轻子弟,都融入进讲武堂了。 这些讲武堂出身的人,往往升迁很快,为同行所羡慕。 也正是因为如此,想入讲武堂的人,越来越多,导致讲武堂内卷,出产的俊才,也越来越有水平。 而进入讲武堂的考校项目,不知不觉,也发生了变化。 不仅科目变多了,更实用了,也出现了细分。 不仅仅是用来打仗的,还有许多是用来建设后方的。 用来打仗的分为四部。 分别是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装备部。 用来建设后勤的,则五花八门,常常是汉国需要,便增设一科。 商部、工部、医部 几乎囊括各行各业。 讲武堂的兴起,颇有一种天下人杰尽入汉国瓮中之感。 其实。 这也是刘禅突破世家垄断人才的一种手段。 一种另类的科举制。 因为这个讲武堂考校制度不是突然兴起的,而是刘禅在战时便谋划已久,已经是在国中有一定的影响力了。 如果说刘禅突然用讲武堂来分润世家的权力,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好在 讲武堂新贵渐渐能够与世家力量分庭抗礼,刘禅的这项改革,大概率是能够进行下去的。 说白了,改革不是随便改的。 光凭嘴去说,下几个诏书,那是完全没有用的。 若是你能制造出一个新的利益集团,然后让他替代老的利益集团。 那这项改革方才有可能实现。 如果凭空打击老的利益集团,而不扶持新的利益集团,改革必定失败。 就算是在你活着的时候,用你的手段,用你的威望改革成功了,但你死后,没有利益集团来维护你的成果,最后你的成果,肯定还是会被旧的利益集团窃取的。 这个道理,刘禅还是非常明白的。 “讲武堂杨某素有耳闻,也见过几个讲武堂出来的俊才,确实都是人杰。” 汉国皇帝有民心,又笼络了如此多的人才,如此强盛的汉国,谁能颠覆? 谁人能够战胜? 原本桀骜的杨千万,不知不觉之间,将自己的爪牙收了回去。 开始变得‘载歌载舞’起来乐。 他是真不敢牛逼了。 “我有两个儿子,可惜只会舞枪弄棒,不知可否能够通过讲武堂的考校。” 雷定听到马谡说起这讲武堂的事情来,脸上顿时露出担忧之色。 讲武堂竞争激烈,毕业便有天子门生的招牌,在学习的过程中,与你同一期,甚至不同期的同窗,还有同门之情。 这些同学,日后在汉国肯定是大有所为的,这都是人脉啊! 好处这么多,自然也导致这个位置太难抢了。 马谡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将军勿扰,讲武堂虽难进,但每年也有五十个蒙荫进入讲武堂的机会,虽然这五十个名额同样难抢,但雷将军如今已经入安定了,挣个蒙荫的功劳,总是不难的!” “原来如此。” 雷定眼神一亮。 原本他立功,是为了自己的仕途,现在,他立功的理由,便又多了一个了。 为了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挣前程! “既然月氏城已经破了,那便入城罢!” 杨千万也是被马谡的一番话说得心痒痒。 他儿子很多个,若是能够有一两个进入讲武堂,那百顷氐氏便后继有人了。 说实话,他心动了。 马谡点头,说道“月氏城陷落的消息还没有传扬出去,我的意思是,派一支骑兵,奇袭萧关。” 月氏城因为杨条的原因破得太快了。 在月氏城后面的萧关守将,必定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实际上,便是杨千万与雷定等人,都没预料到月氏城能这么容易拿下来。 如此的话。 便可以利用敌军不备,拿下萧关。 须知。 要攻下萧关,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 六盘山山脉横亘于关中西北,为其西北屏障。 自陇上进入关中的通道主要是渭河、泾河等河流穿切成的河谷低地。 渭河方向山势较险峻,而泾河方向相对较为平易。 萧关即在六盘山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河方向进入关中的通道。 关中西北方向的威胁主要来自陇西、河西及青藏高原上的游牧民族。 秦汉时期主要是匈奴,隋唐时期主要是突厥、吐蕃,北宋时主要是西夏党项。萧关为关中抗击西北游牧民族进犯的前哨。 汉文帝十四年),匈奴曾入萧关,袭扰北地等郡,致使关中震动。 汉武帝时,国力增强,重视北边国防。汉武帝曾两次出萧关,巡视西北边境,耀兵塞上,威慑匈奴。 自北朝后期起,突厥称雄塞外,中原政权频受其扰。 唐武则天时,曾任魏元忠为萧关大总管,统重兵镇守萧关,以备突厥。 北宋时,党项人建立的西夏称雄西北。 在宋夏之间近百年的对抗中,萧关一带为双方对峙前沿。 可见萧关是兵家必争之地。 萧关若是被汉军所占。 安定郡将无险可守。 沿泾河直下,便可以直驱安定彭氏老巢,原本预想的拉锯战,极有可能在一两月之内结束战斗。 如此险关,若是在敌军有防备的时间去攻打,必定要损兵折将无数。 能偷袭,自然就偷袭了。 此刻杨千万与雷定皆要立功,纷纷上前说道“奇袭萧关,此事交由杨某便是!” “杨兄弟方投我汉,不懂情形,攻伐萧关,我去必克!” 两人你瞪着我,我盯着你,两人之间火药味很是浓郁,颇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马将军,我只需要三千兵丁,便可拿下萧关!” 杨千万盯着雷定,丝毫不退让! “马将军,我只需要一千兵丁,便可拿下萧关!” 好家伙,还卷起来了! 马谡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这个” 卷是吧? 我看你们怎么卷下去! “八百,我只需要八百人,给我五日时间,我杨千万便能克其城杀其主,为大汉夺得萧关!” 为了得到这个功劳,杨千万可谓是豁出去了。 “五百,我只需要五百人马,给我三日时间,我雷定便能克其城杀其主,为大汉夺得萧关!” 五百? 杨千万盯着雷定,忽然笑起来了。 “萧关乃是雄关,五百人,雷家兄弟,你真能拿下萧关?与我争功是一回事,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哼!” 杨千万冷哼一声,说道“我如此说,自然是有把握的,不然,你能用少于五百人的兵力,拿下萧关?” 杨千万确定自己已经卷不过雷定了,只是冷哼一声,侧头过去,不再言语。 心中则是暗骂老狗,为了功劳,连命都不顾了,我就等着给你收尸罢!最后拿下萧关的功劳,还是我杨千万的! “既是如此,雷将军率五百精兵,当即出兵奇袭萧关,杨将军出兵夺下乌氏城,防止彭家军前来增援萧关!” 雷定闻言,大声应诺! 而杨千万虽然没有拔得头筹,但也算是有了差事。 这个破城阻击的任务,想必功劳也是小不了的。 两人各率部众离去。 马谡带着剩下的人,风风火火的入城去。 首先,便是让杨条将彭天赐带了过来。 城中的彭家部曲,早早的就被缴械了。 那些辅兵也是被控制住了。 至于乡勇民夫 直接被打散编入汉军后勤队列。 月氏城县衙大堂。 马谡看着被五花大绑,面色苍白,眼神无光的彭天赐,笑了笑,说道“速速给彭县尊松绑,如此成何体统?” 彭天赐身上的绳索落下之后,眼中终于是有些光彩了。 但他的嘴还是很硬。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这家伙假装硬气的摸样,杨条嗤笑一声,说道“昨日被我用利刃架在脖子上,你若是有这种胆气,月氏城也不会一滴血都不流就被王师拿下。” “你!” 杨条此言一出,彭天赐脸上被憋得通红,但却无言以对。 昨夜他简直是丢了大脸了。 月氏城一人没死,一场仗没打,就丢了。 这样的表现,怕他是回到了彭家大院,也活不了。 肯定是要被族法伺候的。 想到此,彭天赐便感觉自己的人生都灰暗起来了。 “杨家兄弟何出此言?彭县尊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关键时刻拨乱反正,也是有功劳的。” 功劳? 彭天赐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马谡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中不禁又涌现出些许希望出来了。 “对!我是有功劳的,我愿做大汉的狗!” 很好! 马谡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种态度就不错。 “陛下对安定彭氏的安排,你可了解过?” 彭天赐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是点头。 “你以为如何?” 我能说不好的话吗? 彭天赐现在只想活着,当即说道“陛下之志,天赐自然知晓,凡是陛下所言之语,天赐愿遵从,在安定郡,天赐愿为陛下爪牙,替陛下稳定安定郡卢水胡诸部!” 在强烈的求生**之下,彭天赐也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价值。 他出身彭氏,还是嫡系。 对安定卢水胡诸部还是有号召力的。 陛下要想掌控安定卢水胡各部,光靠刀兵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带路党。 而他彭天赐,就很适合做这样的人。 “不错,彭天赐,你很不错!” 马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富贵是少不了你的。” 至于权柄? 不好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安定郡的权柄,自然是要在陛下手上的了! 另外一边。 天命元年十一月十日。 杨千万率精锐部众到乌氏城外。 趁夜偷袭。 但没想到守城的人颇有门道,以致他偷袭不成,只得是围城扎寨,打造攻城器具,准备强攻。 好在乌氏城非是月氏城那般坚固,杨千万心中估摸着,丢个千余具尸体,还是能够攻下来的。 换做是之前,杨千万绝对不会去攻城。 在他看来,一千多百顷氐氏勇士的性命,换得汉国的功劳,这个买卖太亏了。 但是现在他不这这么想了。 这是在给自己的儿子铺路,莫说是一千多百顷氐氏勇士的性命,便是两千个,能换来一个讲武堂的入学名额,那也是赚了! 须知,讲武堂入学名额,便代表着两千石大官的敲门砖,这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死点人,算得了什么? 。。。 乌氏城中。 围城之中的乌氏城守将彭荡伯,日子却也不好过。 甚至可以这么说,是非常不好过。 已经是快要人头落地了。 因为他被乌氏城中军民给围了。 好家伙! 汉国民谣有这么大的力量? 先是攻破月氏城,现在乌氏城也要不保了吗? 一大堆人,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居然将将军府给围了。 彭荡伯心都凉了一大截! 难道,乌氏城也一日都守不住吗?(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世家生存之道! 不行! 绝对不能这般下去。 彭荡伯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无疑是真的会将城池丢掉。 甚至还可能落了个被乱军杀死的下场。 必须得做些什么! 突然!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顿时发亮起来了。 “来人,将城外军民代表,都带入府中来,本将军要与之开诚布公!” 能将将军府围住,肯定不是一般的乱民能够搞出来的,而是有胥吏参与其中。 彭氏虽然是安定郡的天,但在这片天下面,还是有许多朵飘忽不定的云的。 现在这些云,已经不想在彭氏的这片天下面了。 “将军,若是将他们带进来,万一局面失控了,那该如何是好?” “哼!” 彭荡伯冷哼一声,说道“难道现在这个局势,便不是失控了?” 再拖延下去,怕局势真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速去将他们请进来!” “诺!” 亲卫不情不愿,却也只得是听从彭荡伯的领命,前去领人过来。 外面闹事的人没想到彭荡伯还敢邀请人进去。 起先以为是阴谋,但得知可以进去一百人之后,心中的忧虑便也就消去了大半。 一百戴甲兵士进入府中,短时间内,府中的兵士能够将他们杀完? 况且府门是不会关的。 后面的义军义民,是可以源源不断进入其中的。 彭将军这是真的想谈判了。 这也并没有出乎很多人的预料。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彭荡伯在乌氏城中的形象还算好,平日里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相反做了不少善举,是故,当这一百人进入将军府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其他过份的事情。 堂中,彭荡伯看着涌入府中的这么多人,心中稍稍有些紧张,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之间,掌心已经是冒汗了。 “诸位,我有一番言语,还请诸位静听!” 说完,彭荡伯一脸忧愁模样,很是感慨的说道 “我当了这么些年的乌氏城守将,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恩德。如今汉军已经进入安定,其他县的官民都投奔汉军去了。这个时候,也许就是诸位富贵之时。我是乌氏城守将,职责所在,应该为彭家守卫本城,虽死不辞。但诸位没这个义务,就把我的项上人头拿去,作为投奔汉军的见面礼吧。” 在场官民听了他的话,一个个面色各异。 有些人想到了彭荡伯平日里的恩德,顿时痛哭流涕,不少人表态说“我们生死都与将军在一起,绝无二心。” 当然。 更多的人,则是冷眼旁观。 彭荡伯所言之语,正中他们心中的痒处。 但碍于彭荡伯平日里的威严,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看看彭荡伯接下来要做什么。 众人的反应,都在彭荡伯的预料之中。 他继续说道“诸位不肯杀我,在下感激不尽,那我就为诸位出个主意。你们看,月氏城已经被汉军所克,周围百姓都已经投奔汉军,汉军已经包围了乌氏城,即将攻城。你们也不必马上投降,可以坚守不出。” 见到没有人反驳,彭荡伯继续说道“如果彭家的援军赶到,敌人就会退去。到时候,我们坚守本城,不失义节,都可以获得封赏。如果彭家的援军赶不到,而汉军攻城很急,你们就把我绑了投降,去获取富贵,也不晚。” 全体官民都觉得他说得有理。 其实他们围城,也是不想要等城破了之后沦为汉军的俘虏。 而是想要有点功劳,保住自己在汉国统治之下的地位。 但彭荡伯此言有理有据。 万一泾阳援军到了,将汉军击败了,那他们投降献城,岂不是找死? 安定彭氏统治安定多年,在当地是十分有威望的。 彭荡伯此言一出,顿时将不少野心家的野心给扑灭了。 或者说,将他们的野心往后推了推。 “既然如此,我等便出城去罢!” 彭荡伯当即在亲卫的簇拥之下,登上城楼,关闭城门坚守。 “诸位,我便与汉军将领谈判,让他不来攻城,至于结果,便看萧关归属即可。” 萧关若是丢了,乌氏城无险可守,也没有守城的必要。 投降对他来说,或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不无不可!” “若是连萧关都被汉军攻占了,那便投降了。” “萧关不失,安定郡尚有据守的可能,萧关一丢,安定便无险可守了,乌氏城便没有坚守的必要了。” 当即,彭荡伯便让十个嗓门大的人,在城上对着城下的汉军吼道 “城下的汉军你们听着,如果你们能打下萧关,让东边的彭氏援军不能抵达这里,一个月之内,我乌氏城不用你攻打,都会投降。如果你们做不到,这样兴师动众的,也只会徒劳无功。就算把城让给你们,一样守不住。” 城下的杨千万听到这番话,顿时啧啧称奇,很快便明白守城之将为何如此做了。 “民意汹汹啊!” 如果不是被民意裹挟,怎会如此? 城中守军,不能自持。 这便是陛下对人心的把控吗? 真是太可怕了! “将军,我等可还要攻城?” 攻城? “乌氏城,攻下了又如何?” 况且看城上人的这幅表现,此番若是攻城,反而能够让守将稳住人心。 他杨千万才不做这样的蠢事。 是故,杨千万冷哼一声,说道“阻击泾阳来敌,等候雷定的消息即可!这乌氏城,攻与不攻,不甚要紧。” 若是雷定无法完成攻下萧关的任务。 嘿嘿。 这个第一大功,便要落在他杨千万手上了。 为此,保存实力是必要的。 再者说 若是雷定那边成事了,他也不必白白损耗将士们的性命,攻打乌氏城。 自己虽然愿意用百顷氐氏勇士的性命换得自家子嗣的前途。 但是 如果既能够给自家子嗣谋取前途,又能减少部众损失,他杨千万又有什么拒绝的道理呢? 百顷氐氏,终究也是他杨千万的资本。 等吧! 等雷定与萧关的消息! 夜色浓烈如墨,天边的星辰稀疏而黯淡。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雷定率领着五百七部氐氏精英兵士,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奔袭萧关之路。 雷定骑在黑色的战马上,眼神冷峻而坚定。 此行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变化。 他们的目标是趁敌军不备,一举攻占萧关。 夜色是他们的掩护,五百七部氐氏兵士如同暗夜中的魅影,迅速接近了萧关。 城墙高耸入云,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但雷定和他的战士们却并未因此而退缩。 “准备攀城!”雷定低声发布命令,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与果敢。 战士们闻令而动,他们默契地分工合作,一些人负责警戒,一些人则开始准备攀城工具。 夜色中,只见一道道黑影如同猿猴一般灵活地攀上了城墙。 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城墙融为一体。 值夜的魏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悄然接近的黑影,他们还在沉睡中,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当氐氏兵士们成功攀上城墙后,他们迅速展开行动。刀光剑影中,值夜的魏军被一一制服。 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沉的呻吟声和兵器相交的清脆声音。 并没有引起多少骚乱。 雷定也攀上了城墙,他看着手下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在关城内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冲啊!” “杀啊!” “为了部落!” 火光、刀光、血光交织在一起,映照着每一个战士的脸庞。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勇敢,每一次挥刀都显得那么果断而有力。 雷定在奔袭萧关之前,便与这五百壮士承诺好了。 若是能够攻下萧关,每个人都能得到十头牛,三百亩田的赏赐。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 都有! 阵亡的,能多得一半。 为了攻打萧关,雷定算是大出血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雷定所率雷定七部勇士,虽然只有五百人,但攻城的架势,却仿佛是有千军万马一般。 很快,氐氏兵士们就控制了整个关城。 他们在关内打开了城门,迎接后续部队的进入。 说白了。 他五百人,只是先锋而已。 后面还跟着数千人马。 马谡虽然相信雷定能五百人攻占萧关。 但掌控萧关,守住萧关,防止魏军反扑,势必要用上更多的人。 马谡不可能因为雷定与杨千万的赌约,便不顾局势。 城中局势很快控制住了。 浑身浴血的雷定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关外的黑暗,刺客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与壮志。 这个时候,雷定想到了汉国皇帝的一首诗。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他总算是理解了当初刘禅心中的豪情壮志了。 而在他身后,兵士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是止不住的。 “我们成功了!”一名氐人勇士兴奋地大喊道。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为这场胜利而欢呼。 “攻下萧关了!” “十头牛,三百亩田,我们家也要成地主了!” “翻身了翻身了,终于可以顿顿吃肉了!” 其他战士也纷纷高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自豪。 雷定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战士们。 这场胜利是他们共同奋斗的结果。、 没有他们奋不顾身的杀敌,便没有他雷定的功绩。 “此战大捷,诸位功不可没!之前所承诺的赏赐,都已经记录在案,回到南郑,我雷某人便会兑现诺言!” 雷定高声说道。 那些雷定七部的勇士听到这些话,一个个顿时都欢呼起来了。 “雷王万岁!” “雷王万岁!” “雷王万岁!” 雷定是雷定七部的首领,其实在他们私底下的称谓,就是雷定七部的氐王。 称作是雷王,丝毫不突兀。 但雷定已经投入汉国,自然知晓谨小慎微的道理。 “不是我雷定万岁,而是陛下万岁,无有陛下给我立功的机会,你们又如何能够得到这些赏赐呢?陛下万岁!” 间军司的眼线,说不定就在自己身边。 他雷定,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得意忘形,导致得罪了陛下,得罪了言官。 若是搞得功劳不在,反而是有了罪过,这就搞笑了。 他手底下的氐人勇士闻言,很是配合的高声喊道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听到他们喊陛下万岁,雷定的脸上,终于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 这才对嘛! 我雷定凭什么万岁? 能活一百岁就满足了。 陛下才是要活一万年的。 我便老老实实给陛下做狗便是了。 “收拾战场罢。” 攻占萧关后,雷定和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抚百姓…… 顺便,将生擒活抓的萧关守将彭荡季囚送到月氏城。 准备转手送到陇县,面呈陛下,宣扬汉威。 给那些首鼠两端的世家看看,得罪陛下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但那彭荡季到了月氏城,很快又被马谡一转手,送到了乌氏城下。 天命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乌氏城下,彭荡季五花大绑,被押送的汉军士卒用力按了下去,跪在乌氏城前。 杨千万虽然对雷定攻取萧关很是不爽,但一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一点损失都没有便拿下乌氏城,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来了。 “城上的人听着,此乃萧关守将彭荡季,萧关已破,你们还不投降?” 彭荡伯被一群人裹挟到城头上,他伸长脖颈往下一看,脸上顿时煞白。 还真是他的三弟彭荡季。 萧关破了? “将军,数日不见泾阳援军,萧关又被汉国所破,此刻不投降,更待何时?”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还是说将军此前言语,是诓骗我等?” 不少人眼中能够阴沉,已经是开始拔刀了。 锵锵锵~ 拔刀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似乎是感受到了刀剑的锐利,彭荡伯暗自吞咽了一口气,当即表示道“我彭荡伯一言九鼎,将我五花大绑,囚送城下,做诸位的功劳,打开城门罢!” 见到彭荡伯愿意配合,那些军民脸上的杀意顿消。 他们与彭荡伯还是留有些许情分的,是故有人对着彭荡伯说道“请将军为我等献城!” 此话一开,其他人纷纷半跪下去,对着彭荡伯说道“请将军为我等献城!” 山呼之声,震耳欲聋。 之所以没有人领头献城,并非是他们不要功劳。 而是在场的人都有顾虑。 他们还是怕安定彭氏事后追究。 毕竟安定彭氏在安定郡的势力太大了。 他们相信汉军能够击败安定彭氏,但却不太相信汉国能够将安定彭氏彻底消灭在安定郡中。 汉军走后,兴许,安定郡还是姓彭也说不定。 在这个时候,没人敢冒险做出头鸟! “哎~” 彭荡伯却是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安定彭氏完了。 因为安定彭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对手。 一个强大而又狡猾的对手。 这个对手强大在于,其兵锋与手段皆是第一等,安定彭氏虽然是安定郡的地头蛇,但却是连汉军的一合之敌都不是对手。 被轻松拿捏。 狡猾在于,城外为汉国出战的,并非是汉军,而是氐人。 汉人没有流一滴血,便能收复安定郡,这是何等手段? 如此狡猾的对手,安定彭氏如何是对手? 只能及时止损了。 没错。 彭荡伯也要当带路党了。 不过他的初衷,却与彭天赐不同。 彭天赐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而他,更多的是为了安定彭氏。 经此一役之后,安定彭氏必会被汉国清洗。 安定彭氏势必元气大伤,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而他彭荡伯能做的,便是用他的投效的微薄功劳,为安定彭氏尽可能保存血脉。 这也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打不过就投降。 没有什么屈辱不屈辱的。 在这个时候,维持世家的存续,比所谓的脸面,要重要一百倍! p 双倍月票,新的一月,投一投咯~(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七章 故事的结尾略显仓促! 很快啊! 彭荡伯便带着乌氏城胥吏面缚受降,单衣跪伏在城前。 所谓面缚受降,便是投降的一个仪式。 缚手于后,唯见其面,以璧为质,手缚故衔之。榇,棺也。将受死,故衰绖。 同时身后官吏献上印绶、户籍,土地册书等。 杨千万没有为难彭荡伯,他脸上并未有讥讽之色。 “陛下是何等人物,你安定彭氏敢与之争锋,当真是有了取死之道!” 听杨千万此言,彭荡伯脸色灰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魏国攻略陇西之时,对我安定彭氏都礼遇有加,谁知到了汉国这边,却完全不同了呢?” 他安定彭氏控弦数万,又是安定郡的地头蛇,要来讨伐的成本太高了。 魏国之所以没有对付他安定彭氏,便是因为此。 没想到汉国皇帝却真的来跟他安定彭氏硬拼。 这一拼,好了。 原形毕露了。 安定彭氏的衰落,恐怕便就在眼前了。 “萧关已破,彭氏虽还有万余卢水胡兵可用,但真能挡住我大汉兵锋?” 万余卢水胡兵丁,有些兵器甲胄都凑不齐的。 平日里放牧打猎,战时征召过来,说实话,这些人并非是职业武夫,莫说是比之汉国的禁军,便是他手底下的兵卒都要不如。 无天险防御,安定彭氏的灭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还请将军指条明路。” 杨千万眼神闪烁,说道“我有一个计策,可以保全安定彭氏族人性命,甚至保住部份富贵权柄也尚未可知。” 闻此言,彭荡伯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将军有何妙计?速速教我!” 杨千万轻轻一笑,说道“如今安定彭氏便只得断尾求生,当初谁坚持要反汉的,将这些人的人头送到陛下御前请罪,同时答应陛下之前提出的所有要求,兴许安定彭氏还有活路,不然” 杨千万话语之中,顿时多出不少杀气出来。 “不然什么?” 彭荡伯问道。 “不然等汉军打到郡城,安定彭氏灭族,便就在眼前了。” 彭荡伯沉默片刻,顿时领悟了杨千万的话语。 他是要安定彭氏彻底放弃抵抗,以换取陛下对安定彭氏的宽恕。 只是 安定彭氏犯下的是谋逆之罪,陛下真的会原谅安定彭氏吗? 还有他那个在郡城的二弟,可会束手就擒,乖乖献上自己的头颅? 彭荡伯没有这个把握。 杨千万将彭荡伯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阁下若是能立此大功,富贵必定会有,安定彭氏族人,也会感谢你今时的付出,若是没想明白” 呵呵。 杨千万冷笑一声,道“破城灭族,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 彭荡伯已经是明白了杨千万的意思了。 “将军放心,我自会书信一封,言明大局,想必郡城那边,家中自有决断,若是准备献城,第一个便会来通知将军。” 说白了,杨千万之所以对彭荡伯一个降将如此客气,还是看在功劳的份上。 此番他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乌氏城,自然想要继续以这种方法,拿下其他城池,毕竟这种办法,就像是空手套白狼一般,完全是没有损失的,只有获得。 谁都想要做摘果子的事情。 “很好,那我便静待阁下的佳音了!” 没有理会面色阴晴不定的彭荡伯,杨千万让手底下兵丁入城控制局面,同时看看城中有什么好处可以搜刮一番。 这个时代的当兵的,便不可能做到秋毫无犯。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不是说说而已的。 汉军有纪律方面的要求,允许你拿一点点,但若是搞出人命或是弄出混乱来了,便要军法从事。 杨千万深知这一点,便要在规则之下,拿得属于他的好处。 天命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月氏城,萧关,乌氏城被汉军攻下的消息,很快便随着探报传入安定郡城之中。 不到半个月,被安定彭氏寄予厚望的三城防御,便被汉军毫不客气的突破。 甚至给汉军造成像样的损伤都没有。 对不起啊汉国大人,没能让你打的尽兴真是太抱歉了!(雾) 夜色如墨,书房内的灯火摇曳,为这静谧的空间投下一片暖黄的光晕。 彭荡仲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书信,那是他被汉军俘虏的兄长彭荡伯辗转送来的。 书信的内容,让他的心情如坠冰窟。 彭荡仲的脸色先是阴沉如水,双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书信上的字迹,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入心底。 书信中,彭荡伯的字迹显得有些潦草,但仍能清晰地看出他的意思——要求安定彭氏投降汉国, 更令彭荡仲难以置信的是,书信中还提到要将他的人头送到汉国皇帝御前。 “投降?还要我献上自己的人头?”彭荡仲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愤怒。 难道我安定彭氏的男人都没有种吗? 要自杀来获得别人的原谅? 彭荡仲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这封信撕成碎片。 “兄长,你不配姓彭!你个懦夫!” 愤怒过后,彭荡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 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点点的繁星像是无数双眼睛,默默注视着他。 彭荡仲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汉国真的不可匹敌吗?”他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 月氏城、萧关、乌氏城的沦陷,像是三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汉军的铁蹄已经踏遍了安定郡大片土地。 毫无疑问,之前他们都小觑了汉国的军力,也小看了汉国皇帝对陇西用兵的决心。 但是,要他投降,献上自己的人头,这 开什么玩笑? 彭荡仲的目光再次回到书信上。 “兄长,你是要我们彭家跪着活下去吗?” 愤怒过后,彭荡仲也明白自家兄长是出于无奈才写下这封信的。 打不过,除了投降,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但是,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彭荡仲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是对兄长的理解和同情,另一方面是对自己和族人的尊严的坚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彭荡仲的思绪纷乱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安定彭氏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一片浓雾中,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书房的窗户被吹得“吱吱”作响。 彭荡仲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安定彭氏的未来,为了那些信任他、依赖他的族人。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紧紧握住窗户的边框。 “无论未来如何,”他喃喃自语道,“我都不能放弃。我要为了安定彭氏、为了几世的积累。即使前路艰难险阻,我也绝不退缩。” 投降? 绝不可能! 他要拼上一拼! “家主,族老们请你去堂中议事!” 又是这群老不死的。 彭荡仲眼底现出一片阴霾。 攘外必先安内。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安定彭氏? 彭荡仲当即起身走出书房。 嗖嗖嗖~ 箭矢破空而出的声音很是突兀。 彭荡仲愣住了。 家中谁敢射箭? 当然,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 或者说 没有精力思考了。 因为这些箭,都是朝他射过来的。 转瞬间,他身上便插满了箭矢,成了一只可笑的刺猬。 大势滚滚向前,逆势而上的虫子,最终会被历史的车轮碾过,化作尘土。 彭荡仲的故事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他的结尾略显仓促。(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章 朕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咚! 咚! 咚! 后院传来三声擂鼓。 端坐在彭家大院大堂中的众人都吐了一口浊气。 三声鼓,便是家主被射死的信号声。 彭荡仲是先家主嫡子,又能力超群,是故在先家主离世之后,便掌控安定彭氏。 其他的似彭荡伯、彭荡季等人,都被外放出去,要么做县令,要么去做了守将,总之安定彭氏的大权,是牢牢握在彭荡仲的手上。 这也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强干弱枝,惟有如此,安定彭氏才能长盛不衰。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彭荡仲的这个家主之位,要当到他老死,或者是他自愿退位,让其他族人,或是自己的儿子担任家主之位,否则安定彭氏的话语权,便会一直在彭荡仲手上。 可惜 意外发生了。 彭荡仲为安定彭氏谋利,从而得罪汉国。 出发点当然是好的。 当时他们这些族老,也极为赞成。 但你出发点好,却把事情给搞砸了,如此一来,好事也变成发坏事了。 安定彭氏要存续,便是你这个家主,也得为安定彭氏牺牲。 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便是世家。 便是你彭荡仲作为安定彭氏的家主,面对着家族的兴衰,也不得不当做蜡烛,燃烧自己。 “大家老,家主死后,他的子嗣如何处理?” 大家老愣了一下,微微叹出一口气来。 “若非荡仲对自己的饮食掌控细致入微,外人插不进手,场面便不用搞得如此难看。” 若是能够一杯毒酒就送走彭荡仲,那是最体面的。 对外只需要宣称,彭氏家主暴病而亡,仅此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彭荡仲被射成了刺猬,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事情就不能这般算了。 “荡仲只有一子,名曰天护,他也是荡仲唯一的血脉,荡仲虽然有过,但也不能让他绝嗣了,天护还是要保住的。” 彭荡仲说白了,是为家族而死的,若是死后连祭祀都断绝了,日后谁人愿意为家族牺牲? “汉国间军司搜集了我安定彭氏消息,必定是知晓家主之子天护的事情,若是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家主,而包庇其子,恐怕汉国皇帝的怒气不会消。”堂中有人上前说道。 闻此言,众人都沉默了。 现在的安定彭氏,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要想活下去,便得讨得汉国皇帝的欢心。 若是皇帝不开心了,安定彭氏会不会存在,都是一个未知数。 众人将目光转向大家老。 因为最后拍板的,还是大家老。 只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很是痛苦挣扎。 “为了彭氏延续,一切都不值一提,将荡仲插满箭矢的尸体送到御前,将荡仲的子嗣妻妾都一道送到陇县,荡仲妻妾中,有几个姿色美艳的,或许能够给汉国皇帝降降火气。” 刘公嗣好人妻之名,人尽皆知。 既要事情要做,那就做到底。 彭荡仲这一支,都算是要给家族牺牲了。 子嗣得死。 妻妾为汉帝奴隶,为其玩弄。 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讨得汉国皇帝的欢心,让安定彭氏延续。 “家中挑选几个姿色最佳的族女,一道送至御前。” 既然要巴结,姿态自然要做好来。 所谓世家的尊严,在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心中虽然觉得屈辱,但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局势非得如此不可。 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安定彭氏倒了,焉知他们的富贵还会在? 天命元年十二月十日。 陇县。 城外汉军营寨。 汉国皇帝龙帐之中。 刘禅收到了前方的战报。 与前方战报送过来的,还有‘贼首’彭荡仲插满箭矢,如同刺猬一般的身子,以及一个吓得尿裤子的孺子,和一干姿色各异的美妇少女。 啧啧啧~ 这安定彭氏啊! 何必如此呢? 朕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既是贼首,便要挫骨扬灰,将彭荡仲的尸体抬出去。” 说完,刘禅将目光转向彭荡仲的儿子彭天护。 这孺子虽然只有三四岁,被吓到屎尿齐流,但刘禅从他的眼中,还是看出了些许仇恨的暗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刘禅不是心软的人,当即对着左右说道“贼首之子,亦不能留,杀了!” 闻此言,那彭天护当即哭叫起来,看得刘禅是啧啧称奇。 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么多,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 左右卫士上前,便要将彭天护拉到外面了结了。 一直拉着彭天护的美妇人一脸惊慌的跪在地上,对着刘禅砰砰磕头。 “天护尚不知事,还请陛下宽宏大量,饶他一命。” 不知事? 或许现在不知事,但以后呢? 总会有人提起这段往事的,而到那个时候,这个小子会将仇恨转向谁? 彭氏那些发号施令的族老们? 还是他刘公嗣。 虽然到时候,这小子便是有异心,也翻不了什么风浪,但刘禅也没有那么闲,平白放一个隐患在外面。 隐患一多,说不定哪天真能赚了他的性命。 到时候就搞笑了。 “上前来说话。” 那美妇人心中一颤,似母狗一般缓缓上爬,靠近刘禅。 此刻。 这位丰腴的美妇人宛如一朵凄美的花,那双晶莹的眸子已被泪水淹没,如同被秋雨打湿的桃花,凄楚而动人。 她的身姿丰腴而不失窈窕,胸部的曲线如同熟透的桃子,饱满且富有弹性。细腰如柳,尽管在极度悲伤中,仍然保持着一种独特的优雅。臀部圆润且紧致,即使是跪在地上,也依然能看出其完美的轮廓。 对此美景,刘禅不禁多看了一眼。 “陛下,还请放过天护一命,求求你了~” 美妇人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和期待。她的眼中满是祈求,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冰凉的地上。 “要想他活,那便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努力了。” 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致,刘禅的脸上露出有些变态的笑容。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儿子今日便死吧?” 美妇人身子一颤,顿时明白了刘禅话中的意思。 “只要陛下放过天护,要罪妇做什么,罪妇都答应。”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先下去洗漱一番吧!这小子的性命,暂且留下。” 将彭荡仲的家眷赶出龙帐,刘禅又恢复之前处变不惊的模样了。 马岱脸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禅,说道“陛下,斩草得除根,彭荡仲之子决不能留,安定彭氏也不能就此轻易放过。” 相比较马岱的一脸担忧,费祎脸上却很是平静。 他对自家陛下,实在是太了解了。 安定彭氏不会再引起什么骚动了。 而彭天护 也绝对不可能活。 “陛下,该拟定方略,好让护氐校尉府的将校们知道该如何在安定郡中用兵了。” 刘禅自然不可能真的被下半身控制住思绪。 至于变态 谁都有变态的时候。 他如今大权在握,变态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比他变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接受安定彭氏的投降,不过朕要将安定彭氏迁出安定郡,至于安定卢水胡诸部,能汉化的汉化,编户齐民的编户齐民,不能的,便由护氐校尉府统御管理,每年收税即可。” 安定彭氏的人可以活着。 他们之前积累的财富,也可以带走。 但人不能留在安定郡了。 这些人留在安定郡,不需要多少年,便又能依靠安定卢水胡起势。 为了从根子上削弱安定彭氏。 刘禅准备将他们迁到关中。 刚好关中缺人,再多个几千几万人,亦是无关痛痒。 “诺!” 费祎会意,当即准备去拟定相应的诏书了。 诏书拟定之后,费祎会再拿给刘禅呈阅,应允了之后,才会让掌印太监印上印玺,如此,这诏书方才具备效力。 “陛下,安定彭氏已定,是否那些征召的民夫、兵士可以归家中了?” 马承在一边问道。 他这个护氐校尉根本没有来得及使劲,敌人便已经倒下了,让有一种很不过瘾的感觉。 但事情既然都如此了,做好后续安排,也能为他这个护氐校尉积累些许功劳。 毕竟没犯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护氐校尉府不着急解散,只平定了安定郡而已,陇西各郡尚未平定,便是陇西平定了,尚还有凉州,山丹军马场尚在伪魏的掌控之下呢!” 山丹军马场于公元前121年由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始创,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冷龙岭北麓的大马营草原,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养马场。 在后世,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结束了河西“五凉纷争“,消灭了北燕、北凉、西凉政权,统一了北方,扩充后的大马营草原,十数年养马高达200万匹,骆驼100万峰,牛羊无数。 只要汉国得到了山丹军马场,刘禅只需要稍加经营,他麾下的骑军,便不会再缺少战马了。 这才是刘禅谋夺雍凉之地最重要的资产。 除了商道。 便是养马地! 革命尚未成功,你小子就想解散护氐校尉府了? 你氐人还没为我刘公嗣的霸业流干最后一滴血呢! “陛下放心,护氐校尉府,必定为陛下谋略陇西,夺下山丹军马场!” 还以为安定郡之战后,他马承便没有用了! 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马承眼睛发亮。 这么多场大战,总可以给我马承捞得些许功劳罢? 是夜。 刘禅在龙帐中策马奔腾,尽情享用自己的战利品。 ‘歌声’婉转,响彻了好几个时辰。 翌日。 心满意足的刘禅没有辜负美妇人的期望,并没有杀了彭天护,而是命人将其送至长安。 至于会不会在路上死于盗匪手中,那就不是刘禅能够预料的了。 得看着美妇人的努力程度。 不过来回数个月的时间,这个美妇人他刘公嗣差不多也该玩腻了。 到时候彭天护死的消息传过来,也无伤大雅了。 女人刘禅要玩,该杀的人,他也不会放过一个! 另外一边。 关东。 华阴城中。 秃发寿阗被几百车军粮换回来之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城中养伤。 几十军棍下去,即便是不是使出全力的,表面上皮开肉绽还是避免不了的。 养了十多日的伤,秃发寿阗晚上终于可以睡得着了。 在这养伤的十多日里面,秃发寿阗也发现自己被监视起来了。 但 监视有用? 有时候我人在你的视线之中,却是可以做到你看不到的事情。 譬如说 让另外一个鲜卑酋帅反水,开城门响应汉军。 在这段时间里面,有许多人来看望秃发寿阗,便是牵招,都来了两次。 毕竟秃发寿阗为魏军冲杀,这才落得这个下场。 虽然牵招怀疑秃发寿阗投敌了,但该有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 在其他人前来探望的时候,秃发寿阗便说动了一个与他关系不差的鲜卑酋帅,以富贵权柄许诺,让其答应作为内应。 当日深夜。 汉军便和这个鲜卑酋帅勾搭上了。 夜色中,南门之外,隐隐可见汉军的火把闪烁,那是他们的信号。 被秃发寿阗策反的鲜卑酋帅深吸一口气,偷偷扫视四周,见周围守城的士兵或是昏昏欲睡,或是心不在焉,他心中暗自窃喜。 守南门的有两部,一部是他,另外一部则是与牵招相善的鲜卑部落,今夜他故意用蒙汗药下酒,将这些人喝得是昏昏欲睡。 如今时机已到! 他当即偷偷命人打开了城门。 一股寒风夹杂着战火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华阴城外。 汉军已经整装待发,见城门洞开,他们如同猎豹一般迅速而有序地涌入城内。 冲入城中之后,一切都不用再装了。 “冲啊~” “杀啊~” 华阴城中顿时火光冲天,喊杀声、箭矢的嗖嗖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护鲜卑校尉牵招原本在城中安稳地睡着,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 “发生了什麽事?” 牵招猛地坐起,抓过床边的长剑和铠甲,急忙披挂上阵。 然而,当他冲出将军府时,却发现四周已是火光四起,魏军和汉军已经在城中展开了激战。 汉军怎么入城了? 有内应! 秃发寿阗? 还是谁? 来不及找谁是内应了。 要稳住局势! 但很快,牵招便知道局势已无法挽回。 冲入城中的汉军太多了。 魏军被冲散了,成建制抵抗的人都少。 而被困于城中鲜卑骑兵,根本没有上马的机会。 营地马厩,已经被汉军控制住了。 没了战马之利,鲜卑骑兵根本不如步兵。 “撤!”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人活下来,方才有希望! 牵招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他当即立断,选择逃离。 城中到处是混乱和恐慌,火光映照着人们惊恐的脸庞,牵招在夜色中一路狂奔,身后的战火和喊杀声仿佛越来越近。 他穿过一条条街道,跨过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身边的亲兵不断倒下,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冲出了华阴城,朝着司马懿所在军寨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 牵招回头望去,只见城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心中充满着不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辛劳付之一炬,谁能受得了? “呸!” 牵招啐了一口唾沫,痛苦的表情仿佛是在说 可恶! 还是不行吗? 但很快,牵招便将自己的痛苦隐藏起来了。 生活要继续,这一败,之后再找回场子! 诸葛孔明,我牵招一定会回来的!(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六十九章 魏国认怂,筑城玉璧! 华阴城陷的消息,翌日司马懿很快便知道了。 之所以这么快知道。 那是因为牵招已经逃到营寨这边来了。 “都督,诸葛亮诡计多端,末将不是对手,如今汉军尚未控制住华阴,还请都督派重兵掩杀回去,不求占领华阴,将城中粮草尽数烧毁,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华阴是被偷袭得城的,牵招逃跑的时候,没来得及将粮草烧毁。 此番掩杀回去,或许能够将华阴的粮草烧了。 “汉军不缺这点粮草。” 华阴城中的粮草确实是多,但便是将华阴城中所有的粮草烧了,汉军也不会断粮。 今岁关中丰收,只要粮道没有被魏军阻隔,汉军的粮草,便能通过渭水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前线来。 烧华阴的粮草,根本改变不了局势。 司马懿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那难道便坐看汉军势大?我们这些天来所做的,岂非是白费了?”牵招有些急了。 白费?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如何能说是白费?” “我们知晓了汉军的势力,摸清了汉军的底细,汉军不是不可战胜的,同时也明白了,现如今并非是取关中的时机。”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司马懿没有说出来他司马懿的人生履历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都督是准备与汉军相持了?”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非是相持,而是准备防御!” 防御? 牵招愣住了。 “都督此话何意?” “攻守易型了!” 司马懿长叹一口气,脸上有着欷歔之色。 “短时间无法突破汉军的防线,如今汉军支援已到,对我大魏来说,攻取关中的时机已经是消失了。” 从一开始的时候,魏国便没有什么攻取关中的时机。 除非汉国这边犯了巨大的错误。 其实一度,司马懿是看到希望的。 但随着诸葛亮的到来,这所谓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我大魏尚有数万精兵,如今形势还对我大魏有利,焉能转为守势?” 牵招方才经历大败,如今自然是想要洗刷耻辱的,但司马懿这般要转为守势,他牵招还怎么洗刷耻辱? 司马懿挑了牵招一眼,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当即问道“难道校尉有破敌之策?” “我” 被司马懿这么一问,牵招顿时涨红了脸。 破敌之策? 他当然没有了。 但你是大都督,你来想办法啊! “我魏国虽然精兵数万,但分散在大河南北两岸,如今在南岸的军力,不过两万人而已,而汉军能集结的兵力,已经是超过这个数字了,且其还有坚城作为后盾,野战汉军可一败,可再败,而我魏军无坚城可守,野战便是胜了,也无法扩大战果,若是野战一败,便是一溃千里。” 司马懿盯着牵招,冷冷说道“若是如此,还要与汉军相持,这是将大魏的安危置于不顾的境地!非忠心事国之人所为!” 话虽如此,道理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但牵招就是听不进去。 他也不想听。 “陛下不会同意退军的,满朝公卿同样不会答应!” 为了这次西征,陛下承担了这么大的压力,没有见到什么成果,焉会退兵? 至于满朝公卿见此战靡耗钱粮无数,也不会答应退军了。 甚至 牵招还知道一个隐秘的消息。 满朝公卿,更希望此番西征不成,甚至是希望一场大败。 至于原因为何 牵招就不太清楚了。 这涉及到了高层的政治斗争。 而牵招不知道的原因,他司马懿自然知道。 此次西征,乃是陛下一人促成的,其承担着很大的压力。 若是成了,便证明了陛下的能力,下次若是要征伐的时候,朝堂上的阻力自然会小很多。 而若是失败了,下次要想动兵,难度会大上许多。 甚至不得不与各方妥协,方才能够促成一出出征。 大魏情势不妙,那些世家却是鼠目寸光,光顾着自己眼前的这么一点点权柄,丝毫不考虑长远的事情。 若是汉国击败了魏国,占领了洛阳,天下被其一统,你世家还有在魏国的权力吗? 司马懿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即便是这些日子收到了许多豫州那边来的密信,也全当没看到。 此番,他不求胜,但要求不败! 只要不败,下次,他便还有领军的机会。 局势变幻不定,谁知道下一次的机会,会是在什么时候出现? 世事无常,只要活下去,总是会有机会的。 “撤军自然是不会撤军的,但也不会选在此处与汉军相持!” 北岸起码还有一个蒲板津营寨为后方,他这里的魏军营寨,可远不如蒲板津营寨。 蒲板津营寨说是营寨,但跟城池没有多少区别,而他所在的魏军营寨,就真是一个营寨,若是汉军发兵强攻,在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他魏军还真不一定守得住。 “那都督准备选在何处与汉军相持?” 司马懿转身,看向身后的舆图。 “既然防御,便是要保证河东与弘农不失。” 弘农军没有什么天险,便只能修筑堡寨,强行防御,但是在河东,却是有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 “护鲜卑校尉,你可会筑城?” 筑城? 牵招愣住了。 “在辽东的时候,有筑过小城。” 虽然不知道司马懿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但牵招如实回答。 “我听河东裴氏的人说,稷山县西南有一个高耸的黄土台塬,形似玉璧,若是筑城,可阻挡十万大军进犯而保河东不失。” 玉璧? 牵招愣住了。 “北岸不是在蒲板津营寨吗?何至于要到稷山县去?” “蒲板津营寨虽然坚固,但蒲坂城拿不下来,无粮草输送,蒲板津营寨也会不攻自破。” 司马懿也想在蒲板津营寨与汉军相持。 但关键是 蒲坂城打不下来啊! 蒲板津横亘在蒲板津营寨与河东之间,河东军若是要输送粮草进去,必定要经过蒲坂城,城中的汉军,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将粮草运送过去? 只需要派遣数百人出城,即可袭扰粮队。 除非你天天派遣大量的骑军护送。 但即便有大量的骑军护送,这粮草也不一定真的能够输送到蒲板津营寨中去。 骑兵厉害在于其灵活与速度,但为保护粮队,这灵活与速度都抛弃了,战斗力直线下降,护送一次两次还可以,若是一直护送,魏军的骑兵再多,也顶不住这种消耗。 魏军放弃蒲板津营寨,只是时间问题。 司马懿深深的看了牵招一眼,说道“玉璧若是能够筑城成功,日后能够抵挡汉军进攻,必是大功一件,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把握完成?” 筑城确实是有功。 但牵招也知晓筑城的难度。 筑小城还无所谓,发动几千人就完成了。 但听司马懿所言的话,要铸造一座能够抵挡十万大军的城池,那这工程量就大了。 恐怕是要发动数万人前来筑城。 而如此,哪来的数万人? 牵招还是知晓自己几斤几两的。 “筑城之事,或可交给河东世家完成,我牵招一个外人,便是领了这个差事,也完成不了此事。” 你倒也不笨。 司马懿赞许的对着牵招点了点头。 方才牵招要功劳,司马懿便给他一个功劳。 只是这个功劳是毒苹果,吃下去能不能活那是一回事。 此人也算是聪明,没有盲目接过任命。 否则到最后,下场绝对不会好。 被问罪处斩,似乎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河东郡那边,自然要有人来主事,但是我们这边,也要派一人过去,监督进度。” 司马懿淡淡看了牵招一眼,说道“一年之内,筑城成功,你有没有这个把握?” 顶锅的人不止他一个,牵招顿时犹豫起来了。 “未至玉璧,不能答复。” 鬼知道当地的情况如何,若是物资没有,筑城的人也没有,你要我如何在一年之内筑城成功?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一年之内筑城,有大功,超过一年,便是无功有过。” 至于为何? 司马懿心里清楚,牵招此刻心里或许也清楚了。 汉国自长安派兵过来,显然重心已经不在陇西那边了,重心现如今放在了关东这里来。 他司马懿能争取的时间,就是一年。 超过一年时间,玉璧城没有建好,那就是白建了。 不仅是无功,甚至是有过! “若是护鲜卑校尉不敢接手此事,我自会交给别人,只是校尉方才一败,如今我军要转为守势,当真能够立功,洗刷耻辱?” 此番战败,若是盖棺定论了,他牵招是要被责罚的。 日后升官就不用想了。 “哼!” 牵招心中冷哼一声,只得是咬牙说道“不知道主事的人,都督可定好人选了?” 司马懿神秘一笑,说道“人选是陛下定的,如何是我定的?” 他司马懿权力可没大到可以指派大臣的地步。 嗯~ 或许日后有机会也不一定。 “不过我推荐了散骑侍郎、魏郡太守裴潜主持筑城之事,陛下大概会答应。” 裴潜出身河东裴氏,能够调动河东郡的资源,主功给他,方才能够完成筑城的大事。 牵招明显也听过裴潜的名声,当即说道“裴潜乃是大才,筑城有他,必能功成。” 司马懿挑眉一笑,问道“校尉是答应了?” 牵招点了点头。 为了功劳,拼一拼又如何? 司马懿则是呵呵一笑。 裴潜有大才? 不至于罢! 其人虽为人材博,有雅容,然单如此而已。 当然,筑一城池,以他的能力,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天命元年十二月十一日。 汉丞相诸葛亮便率军抵达潼关。 赵云率潼关军将,当即出城迎接。 “末将拜见丞相!” 对着诸葛亮恭恭敬敬行完一礼之后,赵云低着头,大声道“云守关不查,致使华阴陷落,还请丞相降罪!” 诸葛亮上前,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将其搀扶起来。 “子龙守关尽心尽力,潼关不失,便有大功,何能降罪?” 说完,诸葛亮环视众人,说道“司马仲达鹰视狼顾,为人狡诈无比,诡计多端,你们谨慎是对的,华阴虽失,但无关痛痒,如今不是收复了吗?更是歼灭了魏军一部精锐骑兵,收降了千余鲜卑骑兵,坏事反而成了好事。” 秃发寿阗当即站出来,对着赵云行了一礼,说道“秃发寿阗拜见赵将军,此番我部千余鲜卑骑兵,便听从将军调遣了。” “有礼了。” 赵云没有什么架子,对着秃发寿阗拱手回礼,转头看向诸葛亮。 “丞相已经有破敌之策了吗?” 赵云心中的愧疚感,还是没有散去的。 存粮地华阴被攻克,影响还是很大的。 若非长安发兵,迅速破城,拖延到风凌城与潼关城中无粮,局势便真的要败坏下去了。 赵云便求接下来,能够在战阵上立功,一雪前耻! “为何要破敌?” 诸葛亮的这句话,让赵云愣住了。 “不破敌,如何击退魏军?” “哈哈哈~” 诸葛亮羽扇轻摇,眉眼间皆是自信的光彩。 “司马仲达看不到攻破潼关的希望,自然要后撤了。” 后撤? 赵云转念一想,还真有可能。 但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撤走? “司马仲达后撤的时候,不能追击?” 诸葛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观司马仲达是一个谨慎之人,便是撤退也是有章法的,不会给到我们可乘之机,反而是其中有埋伏。不要因此弄险。” 现在杀伤些许魏军,没有什么意义。 等陛下收复陇西,掌控凉州之后,才是经略弘农与河东的时候了。 “我等便坐视其后撤?” 赵云心有不甘。 “若是有机会,未尝不可追击,不过事情也不一定会照着我方才说的进行,说不定还有一场大战。” 看着赵云脸上迷惑之色。 诸葛亮笑着解释道“司马仲达自然是要撤退的,但伪帝曹丕会不会答应后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若是颁下诏书,空投个手令,你司马懿难道还敢抗命? 洛阳。 皇宫。 不久前一夜连御八女的曹丕生了个小病,吃了十多天的药都没有好完全。 此番看到司马懿送来的手书,脸上顿时难看到不行。 撤军? 开什么玩笑?(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章 人妻之乐,陇西归附! 曹丕面色难看,当即对着大内官怒斥道“朕还以为司马仲达明白朕的苦心,但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的,若是大军后撤,满朝大臣会如何看朕?” 对于这个无妄之灾,大内官只得是唯唯诺诺,跪伏在地,不敢出一言以复,只得是当做皇帝的出气筒。 “陛下为何如此生气?” 皇后郭照缓缓上前。 自从皇帝十多天前做了那些荒唐事之后,就老实多了了。 每天不是在休息,就是处理政务,或者是与臣僚对线。 没有再去找那些妖艳贱货了。 而为了防止皇帝心中再生出了些要找美人开ipat的想法,郭女王直接是日夜索取。 不留下一滴给其他女人。 从结果来看,她此番所作所为还是有用的。 这几天可能是曹丕成年以来,最老实的几日。 但‘老实人’曹丕,此刻却是满脸通红,很是气愤。 “司马仲达他枉为人臣!亏朕如此信重他,还给了他领兵的机会,他便是如此来报答朕的吗?” 郭照默不作声的将案牍上的信件拿过来,放在手上细细端详起来。 片刻后,她瞥了曹丕一眼,说道“陛下,我看司马懿已经是将利害都与你呈明了,现在再相持下去,于国无利,很有可能会大败一场,反而是后撤筑城,方才能够抵御汉国兵锋,这是持重谋国之言。” 持重谋国? 曹丕冷哼一声。 “若是他撤退了,此番西征岂非是一点功劳都没有?朝臣会如何看朕?”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在很多时候,战争的目的都很不纯粹的,这一次司马懿的西征同样如此。 司马懿此番西征,不仅是要不败,而且还要打出成果来。 如此的话,他才能在洛阳的朝堂上,压过世家一头,将皇帝的权柄收回来一些。 若是司马懿撤退了 原本被他压制的世家力量,恐怕又要在朝堂上风起云涌了。 这绝对不是曹丕想要看到的局面。 “陛下乃是魏国的皇帝,朝臣如何看,重要吗?此番司马懿若是战败,陛下龙颜方才会受损,只是后撤而已,如何会损害陛下颜面?若是司马懿继续相持下去,被诸葛孔明所败,到时候伤的,便真的是陛下的面子了。” 你一个皇帝,怕什么面子受损? 世家势大,但魏国的天,是你,而不是世家啊! 怕个甚? “你个妇人,你不懂!” 郭照美目闪烁,却是上前牵住曹丕的手。 “臣妾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不一定不懂,汉国势大,攻而不取,徒耗国力。防守抵御,然后恢复国力,方才是眼前最该做的事情。” 徐州方才平定,汝南战火熄灭不久。 这些地方,都是可以休养生息的,都是可以发展的。 若是这些地方能够恢复过来,被魏国完全掌控在手中,那么 魏国的国力,不会弱于汉国。 “况且,陛下下诏,可以言之不必撤退,只是战略转进,换一个更好的战场,与汉军决战!” 语言是有艺术的。 明明一个不好的事情,但你换一种说法,反而变成了好的事情了。 “这” 曹丕已经是有些被说动了。 但转向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一时胜败,说明不了什么,若是玉璧筑城成功,弘农防线构筑成功,抵御了汉军攻击,那么群臣都会夸赞陛下深谋远虑,对魏国有利的事情,陛下还在考虑什么?” “哎~” 曹丕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皇后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这胸中有一口气,却是想要不吐不快!” 曹丕觉得自己做皇帝已经是够努力了,做得够好了。 但耐不住要跟人比较,跟汉国皇帝刘公嗣比较,他曹丕这个魏国皇帝当的,简直就是庸君一般。 战败。 失土。 窝囊啊! 人比人,气死人! “不以一时胜败论英雄。” 郭女王坐在曹丕身上,纤手按在曹丕的胸口上,整个人也依靠在曹丕身上。 “若是陛下最后能够击败汉国,一统天下,谁敢说陛下不是英雄?而现在即便是攻破了潼关,在关中也无法取得进展,以至于让魏国国力衰弱,最后不敌汉国,那史书上,会说谁才是英雄?” 见曹丕眼中逐渐升起斗志,郭女王再接再砺,说道“若是最后天下一统了,陛下要如何处置甄夫人,不也在一念之间?” 郭女王深知曹丕心中的那根刺是什么? 无非是老婆给人抢了,还日夜被其凌辱。 绿帽子天天戴,这心情能好就怪了。 “皇后所言极是!” 不以一时胜败论英雄。 最后天下是姓刘还是姓曹,才能说谁才是英雄。 笑到最后的人,方才是赢家。 我大魏占据中原之地,天下膏腴,恢复民力,发展经济,整备兵甲,难道还会不如你汉国? 以守为攻,以进为退! 若是真如司马仲达所言,修筑玉璧城可以挡住汉国十万大军,那么 便用这玉璧城,消耗汉军军力,之后再举大兵,攻伐关中! “那夫人以为,我大魏接下来该如何做?” 郭女王眼睛闪了闪,说道“自然是强大魏国,北面的鲜卑匈奴乌桓,以及辽东公孙氏,或可招抚,或可讨伐,总之要将他们的力量化为己用,联盟东吴,同时发展民生,整肃吏治,若是能够做到,何愁击败不了汉国?” 是极是极! 与郭女王相谈片刻,却让曹丕有醍醐灌顶之感。 “朕得女王,当真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曹丕将郭女王紧抱在怀,感慨道。 比之那些腐儒,女王所言,更有道理,也更加直白。 便如此做罢! “发诏书,同意司马懿战略转进的要求,让裴潜负责玉璧城修筑之事,朕给他调动河东民力物力的权柄,工期一年,成则大赏,误了工期,斩首示众!” 十日后。 魏军营寨,中军主帐之中。 魏国天使前来宣召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意,御宇内,今闻仲达之策,甚善。故发此诏,以示天下。 仲达所陈战略转进之计,深合朕心。 是以,朕允其所请,着令裴潜专责修筑玉璧城。 裴潜为人忠诚勤恳,必能胜任此任。朕特赐其调动河东之民力物力之权,以资修筑之需。此工程宏大,非一日之功,故定工期为一年。 若玉璧城如期筑成,朕必重赏;然若贻误工期,则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望诸臣工,共襄此举,同心协力,筑我坚城。勿谓朕言之不预也。 钦此!” 司马懿双手将诏书捧在手中,沉默片刻之后,问道“陛下可有其他的话吩咐?” 魏国天使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 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 这倒是奇了怪了。 司马懿脸上露出迷惑之色。 其实他已经是准备打几场败仗,让曹丕不得不同意他后撤的要求。 为此,他已经将军中几个顶撞过他的军将列入死亡名单,便准备过几日将他们送掉了。 没想到皇帝居然真的同意了他的撤退,让他的后续准备都没用了。 那几个该死的人,反而是活了? “天使不妨说得细一些。” 司马懿从袖口中掏出一口份量颇重的锦袋,靠近宣旨太监,偷偷的将其送到魏国天使手上。 后者手在袖口中颠了颠这锦袋的重量,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了。 “好说,好说。” 他呵呵一笑,低着头小声对司马懿说道“是皇后娘娘在一边劝慰,陛下才答应下诏后撤的,本来陛下还打算问罪大都督呢!” 原来如此。 皇后啊! 司马懿眼神闪烁。 看来,日后要多与皇后走动走动了。 枕边风多吹几次,他司马懿的权柄富贵何愁没有? 先将这个想法抛至脑后,司马懿环视诸将,道 “诏书已至,各军做好撤退准备,以下是撤退的顺序,以及负责殿后的军号” 既然不能将与他有仇怨的军将光明正大的送掉,那么,现在也只能用上折中的办法了。 在后撤的时候,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们。 若是汉国追击急迫的话,这些殿后的魏军,可是极度危险的。 但怎么说呢? 谁叫你得罪了我司马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我司马懿既是君子,也是小人,十年不晚的仇他要报,一年到晚的仇,他也要报! “魏军撤退了!” 在魏军撤退的第二日,潼关中,诸葛亮等人才收到司马懿撤军的消息。 在用了连坐之法后,汉军间军司密探获取魏军消息的能力大幅度降低。 加之魏军派遣精锐骑兵日夜巡逻,更是难有消息传出魏营。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汉军才发现魏军撤退的消息。 “丞相,乘胜追击,追亡逐北,现在便是机会!” 赵云当即请战! “仲达阴谋,不可浪战。” 但诸葛亮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完全拒绝赵云。 对于手底下军将的情绪,你还是要顾及一些的。 赵云如此求战,几次三番拒绝,他心中绝对不好受,莫要生出了怨气来了。 “罢了。子龙你率三千骑兵,追击魏军,切记,不得轻功冒进,否则军法处置!” “诺!” 赵云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了,当即应诺! 看着赵云带着三千人马离开潼关的背影,诸葛亮心中却是在想另外的事情。 司马懿撤军,关东的战事便要进入相持阶段了。 接下来 他是回师长安,还是转守为攻? 轮到他诸葛亮抉择的时候,到了! 而在另外一边。 陇西。 龙帐之中,不时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 巨浪拍岸的声音,那是一波声响大过一波。 不知道的,还以为千河水涨到汉军营寨这边过来了呢! 轰~ 在帐中两人的耳中,仿佛是响起开天辟地的声响。 接下来,一切都平静下来了,一切也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了。 刘禅是神清气爽。 老婆还是别人的好,玩得才有意思。 可惜彭荡仲已经死了,不然让他来看看真人直播,或许他的兴致会再高一些。 但很快,刘禅便猛的摇头。 好邪恶的想法! 刘公嗣啊刘公嗣,你是正人君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从今日开始戒酒! 提起裤子之后,刘禅便走出龙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龙帐之外,黄皓早就等候在侧了。 “陛下,陇西各家代表,都已经到了陇县想要拜见陛下。” 下雨了知道跑了,饿了才知道吃饭? 之前到哪里去了? 其实刘禅早就知道这些人的讯息了。 但他就是要让这些人多等一会。 多等一会,他们的心就无处安放,多等一会,接下来的会见,他刘公嗣才会站在绝对的优势局面。 “将他们带到营寨这边来,朕要在校场接见他们,让南军将士们队形排好了。” 让他们知道汉军的兵锋有多盛,才能让他们屈服。 软声软语,对这些刀子滚的世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很快。 校场中心,三千禁军已然列阵,他们的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片银色的海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士兵们身着精致的甲胄,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光滑如镜,既显得威严,又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坚毅。 他们头戴钢盔,身披铁甲,腰悬利刃,每个人的眼神都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与假象。 其阵列严整,如同一块巨大的棋盘,每个士兵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却又各自独立,坚如磐石。 三千禁军的步伐一致,如同机械般精准,每一次踏步都仿佛能让大地颤抖。 阵中旌旗飘扬,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和紧张的气息。 那些陇西世家代表,便是在这种场面拜见刘禅。 这话还没有怎么说呢! 不少人都已经快被吓尿了。 如此强军,是他们各家都没有的。 虽然只有数千人,但这数千人,似乎可以击败数万人的大军。 更何况,汉国可不止这数千人。 据说汉国有百万大军。 这如何能与之争锋? 安定彭氏的下场,大家都知道了。 举族外迁至关中。 富贵虽有,但权柄不在了。 若是后人不能找出什么好的路子,衰弱是肯定的事情。 相比较安定彭氏的下场,皇帝之前在他们看来很是过分的要求,一下子好像能够接受了。 再被今日的场面一吓,众人心中当即已经有了选择了。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而刘禅看着他们下拜的模样,心中便已经明白了。 陇西 他已经是可以掌控在手了。 不似魏国之前的掌控,而是现在的完全掌控! 以陇西为跳板,刘禅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凉州全境!(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一章 攻略凉州,陇西讲武! “臣下乃是陇西牛氏出身,特带坞堡府县户籍、土地名册,献与陛下。” 牛姓的得姓始祖是周代宋国君主宋微子后代、宋国司寇牛父。 宋武公时,西戎犯宋,牛父曾率军败敌于长丘,后不幸殉国。 因其为国而死,后世子孙即以其字为氏,称牛姓。 他们尊牛父为牛姓的得姓始祖。 既然陇西牛氏表达归附之意,刘禅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当即,刘禅开口说道“陇西牛氏无愧为千年世家,你们的忠心,朕看到了。” 一个千年世家的名头给下去,这个陇西牛氏的代表,脸上的笑容那是完全抑制不住的。 “陇西牛氏,谢陛下赐名!” 其他人见此,其他人纷纷抢着送名册。 “陇西时氏特带坞堡府县户籍、土地名册,献与陛下。” 陇西时氏源自春秋时期宋戴公后裔宋国大夫公子来,受封于时邑,子孙以邑为氏,尊宋公子来为得姓始祖。 时氏的主要郡望为陇西郡、巨鹿郡、陈留郡。 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世家。 “陇西时氏,可称望族。” 我话是不要钱的,该夸夸。 “陇西董氏特带坞堡府县户籍、土地名册,献与陛下。” “陇西关氏特带坞堡府县户籍、土地名册,献与陛下。” “陇西禹氏特带坞堡府县户籍、土地名册,献与陛下。” “陇西闵氏特带坞堡府县户籍、土地名册,献与陛下。” 一时之间,陇西各族,纷纷献出土地,户籍名册,一副顺服的模样。 基本上陇西说得上名号的世家,都到陇县来了。 他们如此表示,刘禅自然也要给点好处给他们。 于是乎。 刘禅笑着对在场的众人说道“诸位皆是忠臣,朕心甚慰。一个月后,朕会在陇县考校陇西子弟,择其优者入讲武堂,诸位可将族中子弟派送过来,参加考校。” 众人闻听此言,脸上皆是露出狂喜之色出来。 讲武堂的含金量,无须多言。 能入讲武堂,便是天子门生,只要不犯傻的话,便代表着前途一片光明。 这是陛下对我们陇西世家特殊对待啊! 众人一时间,心中都有些感动起来了。 同时,各家代表也明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此番在陇县招收陇西子弟,就相当于是特招。 特招的要求,肯定是比正常招收讲武堂学生的要求要低的。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便要去长安跟天下有才学者争抢这个入讲武堂的机会。 以陇西子弟的才干,与那些卷王们比,能上岸者,怕是寥寥。 “我等谢陛下隆恩!” 众人皆跪拜而下,这一次,他们是真心跪拜,真心顺服的。 见此情形,刘禅颔首点头。 一个棒子一颗甜枣,朕就不信了,你陇西不跪伏在朕的脚下? 之后,刘禅在龙帐中宴请众人。 当然 这一会的功夫,龙帐中的战场,已经是被收拾干净了。 喷上了些许科学院出品的香水,帐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天色昏昏沉了之后,众人纷纷拜别。 实际上 这些人早就想走了。 恨不得立刻将信件送到各家中去,让家中子弟速速到陇县来。 同时,不知道讲武堂其中细节的几个世家,更是想要弄清楚讲武堂考校的是什么? 考官又是何人? 对于能操作的东西,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而这一群人散去之后,刘禅耳根子也清静了。 “陛下,可要将那美人再召见过来?” 众皆散去,黄皓一脸谀笑上前,对着刘禅行礼说道。 “不必了。” 这没日没夜得玩,刘禅身经百战还受得了,怕是那美妇人受不了了。 再玩下去,怕他是真的要被玩坏了。 “这几日辛家姑娘可有前来拜见?” 刘禅询问道。 这个大鱼大肉吃完了,难免要吃一些清淡的,有逼格的,并且有些风雅的。 “辛姑娘来过几次,不过当时陛下都在与那美人” 黄皓偷偷看了刘禅几眼,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原是如此。” 嘿嘿。 不过这般正好。 所谓欲擒故纵。 无外乎是。 你辛宪英确实是绝色美人,但是朕把玩过的美人,何止一掌之数? 你辛宪英确实是聪慧,但聪慧的女人,他刘公嗣也见过不少。 莫要以为奇货可居,就可以哄抬逼价了。 没有的事! “陛下的意思是,今夜要召见辛姑娘?” 召见? 刘禅摇头,说道“辛宪英应是要走选秀路子的,此番若是将其强纳了,她不会高兴。” 至于辛家,恨不得刘禅将辛宪英当场吃进肚子里面去。 “你偷偷的将朕明日的行踪透露给辛宪英,便说正午朕会经过千水凉亭。” 说到腹黑与心机 你辛宪英比得过我? 黄皓马上便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陛下这是想要玩情趣了! “奴婢这便去办。” 翌日清晨。 刘禅将张苞马岱等人召见到龙帐之中。 此刻他端坐于御座之上,神色沉稳,目光深邃。 他缓缓启齿,言辞之中透露着帝王的威严与期待“陇西之地,已然底定,世家大族,亦已归心。朕令文伟细加盘算,倘若陇西诸部不生异心,则可于该地募集战兵三万有余。粮秣军资,亦可仰赖陇西输送泰半。诸卿以为,攻略凉州,当何以为策?” 这是问计。 同时也是任命。 作为皇帝身边人,张苞早就知道内情了。 凉州距离长安太远了,刘禅不可能真的亲自带兵前去收复。 既是如此的话,收复凉州,便是要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 此番计策若是献好了,便天然有了优势。 收复一州之地,这个功劳,能不大? 张苞眼神闪烁起来了。 若是这个功劳给他拿到了,那他进位大将军的功劳,便就有了! 张苞闻言,踏前一步,拱手而奏“陛下,以臣之见,兵贵神速。今我军士气高昂,兵强马壮,又有陇西之资以为后盾,正当乘胜追击,直捣凉州。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失。” 马岱亦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进言“陛下,臣以为后勤乃战争之根本。陇西虽富,然输送之路亦须谨防敌袭。当派骁勇之士,护卫粮道,确保万无一失。” 马承亦出列献策“陛下,地势之利,不可忽视。凉州地形复杂,山川险要,我军当充分利用地形之优势,选择合适的进军路线,以避敌锋铓,攻其不备。” 郝昭亦深思熟虑后奏道“陛下,诸将所奏皆有道理。然臣以为,战术之运用亦至关重要。我军可采分兵之策,以迷惑敌军,使其首尾难顾。同时,利用地形设伏,以逸待劳,定可一举破敌。” “善!”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以张苞为征凉主帅,护氐校尉马承为参谋,辛秀为军师,马岱为军司马,杨千万与雷定为先锋,郝昭统领后军,负责粮秣之事,朕给你们两年时间,拿下凉州,可有信心?” 两年? 张苞当即上前说道“陛下,何须两年?一年足矣,一年若是攻不下凉州,苞愿提头来见!” 好家伙! 军令状都立起来了。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一年之后,朕要看到成果!” “我等定不让陛下失望!” 张苞、辛秀、马承、马岱、郝昭等人,纷纷洪声应道。 征凉乃是大功一件,不管是作为降将还是汉将,都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凉州之事安排下去,刘禅心中的挂念,便又少了一些。 收复凉州,是刘禅绝对要做到的事情。 只有将凉州掌控在手,商盟才能完全发挥出他的作用。 以中国的丝绸美瓷,换取西方的财富。 通过商盟,可以让汉国强大的速度快上好几分。 而通过西方的一些宝马,葡萄,辣椒,珍玩等物件,又可以倒腾给魏国,江东,赚取其中的差价,相当于是将魏国、江东的财富吸纳到汉国这边来。 如此一来,汉国的货币,便会更加坚挺,收铸币税也会更加容易。 强大自己,削弱敌人。 过个三五年,你魏国与吴国,拿什么和我大汉斗? “走罢,去凉亭走走。” 已是隆冬时分。 大雪纷飞,山林平地被染成一片银白。雪花像鹅毛般飘落,轻柔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让山林间的树木披上了厚厚的积雪,如同被洁白的纱衣包裹。 地面上堆积的雪形成了一片纯净无瑕的银色世界,宛如仙境。 偶尔有几只小动物穿越雪地,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快到凉亭的时候。 铮~ 刘禅却是听到了古琴之声。 那琴声初始,如同微风拂过竹林,轻柔而细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愁。 随着旋律的深入,琴声渐渐变得激昂起来,如同江河奔流,波涛汹涌,但在这磅礴之势中,又蕴含着深深的哀怨。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宝石,闪烁着凄美的光芒。 它们在空中跳跃、盘旋,与寒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言说的韵律。 琴声绝不悠扬,而似怨妇一般,诉说忧愁与哀思。 刘禅轻轻一笑,果然看到在千水凉亭上,正有一女子坐而抚琴。 她身着白貂裘,宛如雪中的仙子。 那白貂裘细腻柔软,光华流转,仿佛将整个冬日的纯净与高贵都凝聚在了这一袭裘衣之上。 不是辛宪英,又是何人? 辛宪英的脸庞精致如画,皮肤白皙如玉,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清澈透亮,长而密的睫毛在寒风中轻轻颤动,仿佛蝴蝶翅膀般轻盈。红唇如樱桃般鲜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淡淡的优雅与从容。 她的头发如瀑布般流淌下来,柔顺而亮泽,与白貂裘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阵寒风吹过,几缕发丝轻轻飘起,与雪花共舞,更显得她飘逸出尘。 不愧是世家女,玩风雅还是你在行的。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缓步上前,说道“隆冬酷寒,姑娘怎么有雅兴,在此处抚琴?” 辛宪英小脸微红,也不知道是给风吹的还是害羞的。 “拜见陛下。” 对着刘禅恭恭敬敬的行完一礼之后,辛宪英这才说道“陛下不觉得这雪景很美吗?”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撒盐空中差可拟。” 辛宪英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未若柳絮因风起。” 好家伙。 你还真能对得上? 刘禅跨步进入凉亭。 凉亭中间,烧着一盆炭火,炭火上面熬煮着酒水。 还雪景很美 分明是故意来等我。 优秀的猎人总是以猎物出现的。 这种玩弄人心的感觉,让刘禅很是受用。 刘禅若无其事的坐在辛宪英身边。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鹿皮坐垫就紧挨着辛宪英所坐的位置。 闻着少女独有的清香,刘禅笑着说道“朕见你琴声幽怨,难道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还是说有人欺负你了?与朕道来,谁敢欺负你,朕便狠狠的收拾他!” 辛宪英幽怨的瞥了刘禅一眼,心中埋怨道 我不顺心,还不是因为你? 天可怜见,辛宪英觉得自己的美貌才学都不差别人,那个彭荡仲的夫人更是给她提鞋都不够。 结果皇帝愣是宠信了那妇人好几日,甚至到了白日宣淫的地步。 她几次前往拜见,结果圣颜都没见到过。 竟是听到那些淫秽之声了。 我这个黄花大闺女摆在你面前,你不来动一动? 动那个妇人? 辛宪英感觉自己多年来的骄傲,给刘禅踩在地上狠狠的践踏了,这心情能好才怪。 加之陇西辛氏那边来的压力,让辛宪英也有些吃不消了。 现在陛下在陇西,身边的女人不多,要是回到长安,莺莺燕燕更多。 她争得过别人吗? 不说青梅竹马的关银屏、张佩兰,便是祝融夫人、甄宓、孙鲁育,大小乔,也都是个顶个的绝色美人。 火辣的,文静的,闷骚的,成熟的,青涩的 样样都有。 说实话,辛宪英感觉到压力了。 不然,她也不会在探得皇帝要到凉亭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便搞出雪下抚琴的把戏。 这天这么冷,谁愿意出外被冷风吹? 越想,辛宪英便越气,眼中顿时水汽氤氲起来了。 “没人欺负我,宪英命不好,比不上陛下心上人,什么金啊玉的,我只是草木的人罢了” 说着,面颊之上,竟是流下两行热泪。 见此情形,刘禅是看出来了。 辛宪英是想开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三章 惠陵定,关公薨! 河东山垣之间,一支汉军骑兵正绵延前进。 这支骑军多骡马,一骑三马甚至更多,骡马驽马负重,携带粮草辎重,而骑兵则是骑乘战马,在山垣之中穿越。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魏军。 若是敌人是魏军步卒,人数较少的话,便全军冲杀,人数较多,便以速度摆脱,不与其纠缠。 骑军的速度飞快,很快便到达河东腹地。 河东郡的州郡兵与世家部曲,根本就拦不住。 很快。 汉军骑军的目标便到了。 玉壁城。 赵云面色冷峻,当即下令! “将士们,进攻!” 河东的天空乌云密布,阴沉的天气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灾难。 一队队疲惫不堪的民夫在蜿蜒的小路上艰难行进,他们肩上扛着沉重的筑城物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他们的目标是前方不远处的玉壁城。 民夫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中拉得长长的,仿佛一条条被命运牵引的绳索。 不知道多少民夫,要死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面。 没有时间给你休息,也没有多余的油水给你补充。 干! 干! 干! 直到你倒下去为止,方才能够停止劳作,彻底休息。 不少民夫怨声载道,更是有人拼死反击。 但周围巡视的河东郡兵,将胆敢反抗的民夫,直接枭首,尸体吊在工地上,数十具无头尸体在寒冬大风的吹刮之下,摇曳不定,也将大多数反抗者内心的不满镇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远处的天际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冲啊~” “杀啊!” “为了大汉!” 汉军骑兵如同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天的呐喊声。 “汉军怎么来了?” “快逃啊!” “狗日的老爷们,要我们卖命,连汉军都挡不住。” 魏国民夫和戍守军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慌失措,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物资,四散奔逃。 其中那些民夫跑得最快。 至于原因。 很简单。 他们未披甲,负重不多,将手上的筑城物资车队丢弃,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杀光他们,烧光所有筑城物资!” 汉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魏军的阵营,他们的马蹄践踏着魏军的旗帜和物资,溅起一片片尘土。 噗噗噗~ 他们的兵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魏国民夫和戍守军士们在惊恐中四处奔逃,但他们的速度却远远不及汉军骑兵的迅猛。 “逃命只有死路一条,结阵,结阵方才有活路!” 在混乱的战场上,一些魏国民夫和戍守军士试图组织起抵抗,但他们的力量在汉军骑兵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数十人结阵,根本耐不过汉军骑兵的一轮冲击。 反而因为结阵,而吸引更多汉军骑兵的注意。 魏军的抵抗越来越小。 而汉军骑兵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易地突破他们的防线,将他们一个个斩杀于马下。 民夫、魏军戍守士卒们的尸体遍布战场,血流成河,血腥味冲天而起,数里之外的地方,似乎都能闻到这股刺鼻的味道。 天上,渐渐有一群乌鸦秃鹫盘旋。 似要食人的尸体。 当然。 也不是没有逃出生天的。 在这场惨烈的屠杀中,一些幸运的魏国民夫和戍守军士成功逃脱了汉军的追击。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 甚至连简单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便再次狂奔而逃。 因为汉军骑兵并没有给这些逃亡者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们一路追杀过去,原是百人一组,一路分散,十人一组,乃是三四骑一组。 噗噗噗~ 汉军骑兵将那些逃亡者一一斩杀。 汉军骑兵的马蹄声和呐喊声在战场上回荡。 在汉军骑兵的追杀下,一些魏国民夫和戍守军士不得不放弃了逃亡的念头。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汉军骑兵的面前求饶。 “军爷饶命!” “我们投降!” “饶命啊!” 然而汉军骑兵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们冷酷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这些求饶者一一斩杀。 筑城玉璧? 将民夫都杀光了,我看你如何筑城? 最终,汉军骑兵将玉壁城周围的筑城物资全部焚烧殆尽。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仿佛将夜幕也点燃了一般。 这些筑城器具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汉军骑兵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停留他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无数哀嚎的亡灵。 远处。 骑马奔逃而走的牵招惊魂未定。 看着汉军远远退去,心中更是冰凉一片。 玉壁所在,是在河东郡腹地。 前方没有消息传来,汉军骑兵却出现了。 牵招完全没有防备。 甚至连组织抵御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玉璧山垣下的大火,以及无数残肢断臂。 牵招的心已经是跌落谷底了。 河东各地转运的筑城物资,以及河东各地征用的民夫,伤亡大半,剩下溃散的民夫,估计也只能收拢一小部分。 玉壁城一年的工期,如何能够建造完成? 长安北麓。 惠陵选址外的帐篷之中。 关羽静静地坐在帐中一角的胡凳上,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炉火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而神秘。 在寒冷的冬日黄昏,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天色昏暗而沉重。 雪下得越来越大,仿佛无数细碎的羽毛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轻轻降落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 关羽的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皮肤上的皱纹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树皮,每一条都似乎在诉说着他曾经的战功和辉煌。 那双深邃的眼眸,虽然已不复年轻时的犀利神采,但仍然透露出坚定与威严。 眼角的鱼尾纹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时隐时现,却难掩苍老。 他的长袍已经显得有些旧了,颜色也因岁月的流逝而略显黯淡。 但那些征战留下的痕迹,如尘土、汗渍、甚至已经干涸的血迹,都清晰地印在上面。 这是刘备曾经送给他的衣服,他穿了十多年,缝缝补补,依旧穿在身上。 至于其他人送的衣物,比如那曹孟德送的,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在何处了。 呼呼呼~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风也开始呼啸起来。 但关羽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那些风雪声充耳不闻。 他的手轻轻搭在胡凳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仿佛在回忆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 房间内的炉火在寂静中噼啪作响,火光在他沉思的脸庞上跳跃,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神秘。 他的身影在火光与雪光的交织中若隐若现,但炉火的火光旺盛,他的生命之火,却有些闪烁不定起来了。 “二哥,定好了,龙穴确定了,待修缮好陵寝,便可将陛下的棺椁葬入其中。” 关羽点了点头,再问道“你我的陵寝之地,可选好了。” 帝陵周遭,是有文臣武将陵墓作陪的。 譬如汉武帝的茂陵,便还葬着卫青霍去病,以及武帝朝那些有功之臣。 汉人视死如事生。 生前如何,死了之后,便便也要如何。 “你我兄弟的陵寝便在先皇左右两侧,便是到了泰山府君那边,我们兄弟三人,也绝不分开。” “好!” 关羽眼中闪着精光,但这精光很快便散去了。 “可惜不能战死沙场,唉~” 张飞的络腮胡已经是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横生,骨架虽大,但却有佝偻瘦弱之感。 “二哥你说什么?” 关羽抚摸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眼中流露出怀念。 他对张飞说“三弟,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桃园结义时的情景吗?我们誓言要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匡扶汉室。” 张飞闻言,豪爽地笑道“二哥,怎能不记得?我们三兄弟誓同生死,那份初心从未改变。” 张飞将火炉上炙烤的热酒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关羽。 两人举杯共饮,重温当年誓言。 “当年的场景,好似重现在眼前,只可惜,大哥先我们而去,没有做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张飞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郁郁。 一杯酒下肚。 关羽眉头紧锁,顿觉身体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在抽离,那是由心底而生的虚弱。 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真切过。 “咳咳。” 关羽捂嘴咳嗽一声,松手而视之,只见手上咳出了一块血污,似乎是脏腑碎片。 关羽苦笑一声,他声音微弱,对着张飞说道“三弟,我恐怕时日无多了。” 张飞惊愕,不敢相信“二哥,你说什么?神医华佗便在长安,让他为二哥治病,他能肉白骨活死人,二哥便是在弥留之际,他亦是能够将二哥治好。” 张飞后面有一句话没说。 若是他治不好的话,便要拿他是问! 关羽叹息道“天命难违,我这一生征战沙场,虽未完成大哥遗愿,但也无愧天地。只是放心不下你和大哥的基业。” 对于死亡,关羽并不惧怕。 在生死之间游离,他经过了太多次。 许多次战阵冲杀,箭矢呼啸而过,运气不好,武艺不精,便可能魂归泰山府君。 身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便是到了地下,他关云长,亦是万人敌。 张飞含泪,紧紧握住关羽的手“二哥,你放心,有我张飞在,定会守护好大哥的基业。你且安心去吧,若有来生,我们再续兄弟情谊。” 关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慢慢地垂下头,渐渐没了生息。 “二哥!” 张飞痛呼一声,紧紧抱住关羽,泪水涌出。 故人渐渐逝去。 他张飞还有几年好活? 许久。 张飞止住了脸上的泪水。 对着门外喊道“亲卫何在?” “属下在!” 帐外走入两个上了年纪的身着亲卫袍服老卒。 他们是跟着关羽多年的亲兵,此刻两人皆是双目赤红,泪流不止。 “将大将军薨逝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告知陛下,还有宫中的关妃。” 关妃,自然就是关银屏了。 “诺!” 亲卫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他们将心中的悲伤暂且藏匿于胸中,当即到马厩,各自挑选几匹良马,便朝着长安与陇西的方向奔驰而去。 陇西方向。 在招收了陇西世家子弟进入讲武堂之后,刘禅便带着这些讲武堂学子,朝着长安而去。 在启程的时候,便传来了梁州方面的捷报。 汉军一路势如破竹,凉州的魏军与本地世家根本抵挡不了,或是投降,或是反正,山丹军马场,已经是在汉军的掌控之中了。 “臣等恭喜陛下,山丹军马场为我汉国所控,年可产战马数万匹,数年之间,便可组万人骑军,届时魏国吴国之属,必不是我大汉的对手!” 费祎很是醒目,当即上前说道。 “如此看来,一年之内,当真可攻取凉州,凉州攻破,商盟便可畅通西域,为我大汉吸纳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数年之间,便可富国强兵,臣等恭喜陛下!” 关兴当即上前拜见恭喜。 “臣等恭喜陛下!” 其余臣子闻言,当即山呼。 “哈哈哈!” 山丹军马场原本便是刘禅的目标,没想到这个目标这么快便被汉国掌控了。 此消息当真可以说是可喜可贺! “发诏令赏赐前方军士,朕希望他们再接再厉,趁早拿下凉州!” 心情大好之下,刘禅也不吝啬赏赐。 之后。 皇帝仪仗并未停歇,朝着长安而去。 过汧水城,入雍县休整。 是夜。 关羽的亲卫八百里加急,终于是送到了御前。 而准备歇息的刘禅,亦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关羽薨了? 刚开始,刘禅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了。 关于征战一生,身上大伤小伤怕是有数十处,武将是很难长命的。 其实去年,关羽便病重过,如今能够在惠陵龙穴定下之后身死,怕也是了去了一桩夙愿。 “众卿家,朕之忠臣关羽,一生征战沙场,勇猛无匹,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今不幸薨逝,朕心如刀绞。为彰其功勋,显其忠诚,朕欲让朝中有司负责后世事宜,务必周全办理,不可有误。” 众臣闻言,皆低头默哀,随后齐声应道“陛下英明,臣等必尽心竭力,妥善办理大将军后世之事。” 刘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关羽将军之谥号,需体现其英勇与忠诚。朕思之再三,欲定谥号为‘武壮’,取其武勇壮丽之意,以彰其一生之英勇事迹。” 众臣闻言,皆点头称是,纷纷表示赞同。 刘禅见状,心中稍安,又补充道“此外,朕欲在长安之中,为大将军建庙立碑,以表朕之敬仰与怀念。众卿家需各司其职,速速办理此事。” 关羽之忠勇,必须要好好宣传。 大汉子民,皆要学关云长这般,做忠勇之人!(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章 关庙 长安城内,一片肃穆。 全城已被缟素所覆盖,显得庄重而又沉寂。 皇帝刘公嗣,身着一身素白的长袍,走在最前,面容凝重,眉宇间流露出无尽的哀思。 他身后,百官相随,一律素服,无人言语,只有脚步声在长安城的石板路上回响。 街道两旁,长安的百姓们自发地排成了长龙。 他们或低头默哀,或手持金纸,有的妇女低声抽泣,有的老者眼含泪光。 孩子们虽然不太明白这庄重的场合意味着什么,但也都紧紧地拉着父母的手,学着大人的样子,面容严肃。 随着棺椁缓缓经过,人群中传来低沉的哭泣声。 关羽,这位昔日威震华夏的万人敌,如今静静地躺在棺椁之中,再也不能挥舞他的青龙偃月刀。 “大将军一路走好~” “汉寿县侯一路走好~” 法正为主祭,此刻站在关羽庙前,看着面前的关羽棺椁,面露哀伤之色。 他唉声唱道“ 呜呼云长,魂归泰山!修短故天,人岂不伤? 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 吊君早年,义斩豪强;桃园结义,以助刘张。 吊君式微,由不降瞒;挂印封金,斩将五关。 吊君壮力,威震荆襄;封君前将,先主去忧。 吊君雄武,痛斥孙候;汉王之弟,不愧当朝。 吊君气概,力克庞德;始不垂翅,终能奋翼。 吊君襄阳,连破数筹;挥洒自如,沧海横流。 吊君弘才,文武筹略;水攻破敌,于禁束手。 想君当年,雄姿英发;哭君薨逝,大业半成。 忠义之心,英灵之气;命终三纪,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 昊天昏暗,三军怆然;主为哀泣;友为泪涟。 正也不才,丐计求谋;抗吴拒曹,辅汉安刘;雄才之将,仍留哀容,若存若亡,何虑何忧? 呜呼云长!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将军!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祭词说完,哭声一片,刘禅扶陵,缓缓走入关羽庙中。 之后,刘禅给关羽上了三炷香,这才对着在关羽灵位前烧纸钱的关平关兴二人说道“叔父既去,便不必过度伤身,汉国将来,还要依仗二位。” 关平做长子,此刻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双目通红的说道“多谢陛下挂念,还请陛下莫要伤神,注意龙体,天下黎庶以及先帝父亲的遗愿,尚要陛下实现。” 臣子薨逝,能够得皇帝扶棺,这是多大的荣幸? 更不必说还建庙祭祀了。 这得是圣贤之人方才有的待遇,如今给了他父亲,关平心中如何不感恩? “陛下注意龙体,还请陛下转告小妹,让其不要过度伤神。”关兴亦是在一边劝慰道。 一入深宫,便很难出来了。 或许在送葬的时候,关银屏能来送一送,现在这个停灵阶段,是不会露面的。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朕心中有数。” 安抚完逝者家眷,汉国皇帝的仪仗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了。 刘禅并未去椒房殿,而是去了关银屏所在殿宇。 方至殿外,便见白娟飘飞,殿中隐隐传来哭泣之声。 “陛下驾” 守殿宫人见到刘禅来了,当即要通知关银屏。 “嘘~” 刘禅对着这个宫人摇了摇头,做出噤声的手势。 后者顿时将声音咽了回去,只是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刘禅这才走入殿中。 只见宫中的一角,关银屏身着素白的孝服,孝服上绣着淡淡的银色云纹,她的头发简单地挽起,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只插了一支素银簪子,更显得她此刻的哀伤与脆弱。 关银屏跪在灵位前,她的眼眸中泛着泪光,双手紧握,肩膀微微颤抖。 她低低地哭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脸颊滑落,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而令人心碎。 宫殿内,香火缭绕,昏暗的灯光下,关羽的画像静静地挂在墙上,那双威严而深邃的眼睛仿佛仍在注视着这个世界,注视着他最疼爱的女儿。 “阿父英勇无双,威震华夏,今忽而弃我而去,银屏心如刀割,情何以堪!” 言罢,复又号啕大哭,声泪俱下。 “阿父一生征战沙场,忠心报国,今壮志未酬,却随先皇帝而去。天道不公,何以至此!” 关银屏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与宫殿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很是凄凉。 宫娥在一旁默默地站着,双手捧着香火,眼神中既是哀伤又是同情。 刘禅缓步上前。 那些宫娥当即跪伏下去。 “奴婢拜见陛下。” 刘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走到关银屏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纸钱在火盆中燃烧,火光明灭不定。 刘禅将关银屏的手握住,没有说什么话。 刘禅心中清楚,此刻的关银屏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可以尽情释放悲伤的空间。 见到刘禅在侧,关银屏当即扑在刘禅身上,梨花带雨的俏脸埋在刘禅胸口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夫君,我父亲……他不在了。”关银屏梗咽着说,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他就这样离我而去,我该如何是好?” 刘禅紧紧拥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关银屏继续哭泣着,泪水打湿了夫君的衣襟。 “父亲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她继续说道,“银屏自幼观父亲驰骋疆场,威武赫赫,今一旦归天,遗我孤苦伶仃。思父之音容,恍如昨日。呜呜呜~” 刘禅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感受着她的痛苦和无助。他知道,这个时候,关银屏需要的不仅仅是语言上的安慰,更需要他坚实的臂膀和温暖的怀抱。 刘禅紧紧地搂着关银屏,温柔地说“银屏,卿父英名永存,其精神将长伴你我左右。朕亦将不离不弃,与银屏共度此生,白首不相离。” 没有什么,比刘禅此番话更能抚慰人心了。 “呜呜呜~” 关银屏哭声渐大,很快便将刘禅胸口衣物浸湿了。 但过了不到半刻钟,关银屏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哭声变成了有规律的呼吸声。 她竟是哭累了,在刘禅怀中睡着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五章 逼宫、选秀、抉择! 关羽的葬礼,在长安隆重举行。 之后,刘禅下诏全国各地修建关庙,宣扬关羽的忠勇。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人见到汉国对关羽的待遇,从而萌生成为汉室忠臣的想法。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 人与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想要活得舒服,过得自在,但有的人却是想要名传千古,为此,不惜献上自己的性命。 而刘禅给汉国百姓便指了一条明路。 入关庙! 谁若是能够做到忠勇一生,为汉国的大业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便有机会进入关庙,受大汉子民祭拜。 就相当于后世的感动xx十大人物一般,便是要给时代的道德打个底。 这自然是御民的手段之一。 大汉天子刘公嗣回到长安之后。 国事便也从法正与马良手上,重新交到刘禅手上了。 长安皇城,宣室殿内。 刘禅身着常服,端坐在龙椅之上,在他面前,法正与马良列作其次。 “朕不在京中,国事有劳二位操劳了。” “为国尽忠,何谈操劳?” 法正当即说道。 “陛下为兴复汉室,一统天下,亲征奔波,收复陇西,经略凉州,说到辛苦,我等怎能及陛下之万一?” 马良当即在一边应和道“天下幸得有陛下,否则不知道多少人称王,多少人道寡。” 刘禅都被他们两个人夸得不好意思了。 “你们二人如今也学会奉承人了?” 刘禅摇了摇头,当即说道“还是进入正题罢。” 闻此言,法正当即起身,说道“近期之事,主要是准备春耕,以及移民的问题。” 刘禅点了点头,示意法正继续说下去。 “春耕五谷种子都已经备好了,荒地新开三万顷,沟通水渠不计其数,如今业已安排妥当,各地进入关中的百姓,今年有五万多人,都分散安置在关中各郡县,分好田地,以一县为府,做府兵且耕且战。” 一县为兵府,战时可以征用。 平时在地方,也可以作为牵制当地世家豪强的力量。 这是刘禅皇权深入基层的尝试。 这个兵府的长官,刘禅准备是让退伍的将校担任的。 能力倒是在其次,忠诚是首要的,也是必要的。 “计划可有推演过,其中若是有变数,能拿的出其他的章程出来?” 法正当即点头。 “情况有变,应对的方案有三个,朝堂以及地方,都建立了有关应急管理机制,必能使春耕正常进行下去。” 刘禅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满意。 “不过关中粮草问题是解决了,但是布帛价格却是疯涨,便是从益州调来布匹,也难以抑制主布帛的价格。” 汉国之中,先期关注的问题,不是穿衣服的问题,而是吃饭的问题。 现在吃饭的问题差不多解决了,但是穿衣服的问题,又出现问题了。 关中布帛缺乏,尤其是在新迁入的百姓众多的情况下,便更是如此了。 许多新入关中的百姓,一家只有一件衣服,便是家中有几个劳动力,因为衣服少不敢出门的原因,也让那些劳动力得不到充分的释放。 “山坡之上,可以让百姓种桑树、麻、葛,三年之内,不收赋税。” 汉代的布,主要以麻、葛织成,这是平常百姓穿的衣服。 丝绸是汉朝主要的高档布料之一,汉朝的丝绸主要分为锦、绸两大类。 锦是用废弃的丝绸质料精纺而成,也称革锦。 绸则是用新鲜的蚕丝织成的轻薄柔软的布料。 还有绫、罗、绢、纱、绨、绡、绉、缎等,这是给达官贵人们穿的衣服。 秦汉时期,除齐纨、鲁缟享有盛名外,尚有吴绫、越罗、楚绢、蜀锦等名品。 这些都是平常人接触不到的丝织品,价值堪比黄金,在某种程度上,被当做货币来使用。 以物换物,比所谓的值百钱更让百姓容易接受。 当然 随之商盟在汉国行商,汉国值百钱已经是彻底流通开来了。 虽然在市面上所占的份额并没有以物易物来得那么多。 但比之魏国、吴国的货币,那被世人接受得多了。 “陛下英明,不过要想在短时间内抑制布帛价格,恐怕还需要让囤积布帛的世家先放出货来。” “哦?” 刘禅眼睛一眯,心中杀气四溢。 “囤积居奇,谁这么大的胆子?” 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便是垄断的生意。 囤积居奇,便是制造出垄断的局面来,获取暴利。 “关中各家,或多或少都有参与其中。” “嗯?” 刘禅眉头一挑。 这些关中世家,难道现在已经拧成了一股绳了? 这么快? “谁牵头?” 法正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侍中杜尤。” 是他啊! 这是功臣。 还是为汉国流过血的功臣。 “此事尚书令以为,要如何解决?” 法正愣了一下,说道“杜尤深受先帝看重,如今已经成了关中各家的主心骨,关中治理离不开这些人,以臣下之见,不如召见杜尤,将情况说清楚来。” “哼!” 刘禅冷哼一声,被杜尤的胆大包天给气笑了。 “无非是不能手握大权,便想着以这个办法来逼朕妥协?” 刘禅此话一出,法正顿时不敢言语了。 甚至联接话都不好接。 “若朕当真妥协了,他日他们还不得得寸进尺?” 这些世家,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 你退一步,他们便会上前三步。 到时候,你想将这退后的一步重新走上前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杜尤此人,臣下与其有些交通,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杜尤这个人,刘禅自然也有了解了。 当初刘备入关,为了得到关中世家的认可,便重用了杜尤。 当时不是因为杜尤这个人有什么才学,或者说有什么能力,纯粹是因为刘备需要立一片旗帜。 恰好杜尤便踩了狗屎运,得到了这个机会。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是屎也变不成金子。 刘禅登基之后,也尝试重用杜尤,但很多事情他都办不来,很快便被边缘化了。 此番刘禅相信这个杜尤是没有这个逼宫的胆子。 但他却是做了这个逼宫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因为蠢,刘禅都不可能放过他。 见刘禅正在气头上,法正心中稍有担忧,当即说道“陛下,如今关中需要稳定,关中各家尚存实力,陛下不可用强,待局势安稳,一统天下之后,再来处置不迟。” 关中现在成了汉国的根基。 越来越多的百姓迁移到关中来,若是关中动荡了,汉国的根基也就动荡了。 刘禅自然明白法正的话中之意。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囤积居奇,已经是触犯汉律了,命各家一月之内,将布帛现价卖出,否则按律处罚!” 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还给了你现价卖出的权力,让你能赚点钱,若是这般还不从命,那便是给脸不要脸了。 法正与马良对视一眼,都觉得皇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个台阶,已经给了。 至于你杜尤走不走,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不走,按照汉律处罚,便是关中士族,也不能说什么话。 “还有什么事情?” 马良上前,对着刘禅拱手行礼,这才说道“大行皇帝陵寝已经计算好工事用度,计要汉国三年赋税支出,动用民夫万人,修建三年可成。” 汉朝风气是厚葬。 但一个皇帝陵墓,要用上三年赋税? 还要动用民夫万人,修建三年才可? 这么多真金白银,都流入地下,我还怎么兴复汉室? “尚书令以为呢?” 法正当即会意,说道“大行皇帝乃是圣明仁德之君,尚在人世之时,便常言节俭,更是亲口所言,百年之后,陪葬无须金帛,学文帝薄葬,以陶罐陪葬即可。 陛下乃仁孝之君,便是大行皇帝有言在先,也不可过于薄葬,臣下之见,建造惠陵,汉国赋税三年,动用民夫万人修建三年之事,是必要的,但可以先让大行皇帝葬入惠陵,之后再厚加珍宝。” 其实就是薄葬。 不过说法依然是厚葬,只不过得等到天下一统了,再重新修缮陵墓,加上各种珍宝入内。 “将此事交由御史台议论,之后再面呈御前。” 厚葬薄葬。 刘禅其实都不在乎。 他也不相信人死后有死亡世界。 他关心的,是修建个陵墓,会不会影响到他一统天下的进度。 厚葬影响经济,靡费巨亿,还要搭上几万劳动力。 但薄葬又会让世人非议。 大汉以孝治天下。 你连你老爹都不厚葬,你怎么能说孝呢? 你不孝,有什么资格到那个这个皇帝? 这涉及到国本了。 只好让这个锅,给臣下人想办法背了。 接下来,刘禅与法正马良两人,又谈论了其他的事情。 直到深夜,方才放两人出宫。 而三日后。 杜尤识时务的将囤积的布帛放出市场,关中的汹涌上涨的布帛价格,终于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 但要想恢复到一千的程度,那恐怕还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人多了,而生产力却是跟不上。 关中世家借杜尤对刘禅发起的一场政治‘逼宫’,最终一点水花都没有泛起,便又沉寂下去了。 至此,边缘化的杜尤连侍中都没得当了,彻底退出汉国的政治舞台。 至于关中世家中,刘禅提拔了几个有才学的关中士族子弟入朝为官,重用之,也算是安定关中士族人心的手段。 政治便是如此。 对抗与妥协,那是并存的。 而对刘禅来说,妥协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底线。 不超过这个底线,他刘公嗣还是可以推一推的,到天下一统之后收拾你。 但若是触及底线了,便是要跟你翻脸。 这是原则问题,半点退让不得。 时间悄然而逝。 转眼间。 便是天命二年三月。 阳春三月天气新,湖中丽人花照春。满船罗绮载花酒,燕歌赵舞留行云。 这段时间,长安周遭,多了许多蒙面的丽人。 她们是从汉国各地赶来的,为的,便是参加汉国的选秀。 皇帝选秀,入宫者,便能成为皇帝的女人。 每个女人,都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各地世家,恨不得将本族女子送入宫中,以期成为外戚之家,富贵荣华,与国同休。 “选秀”这个词是清朝发明的,但是采选民间女子送到后官的做法很早就有。 最早是在汉朝,汉朝选的不叫“秀女”,叫“家人子”“家人子”就是平民美女的意思。 在汉朝,每年八月,朝廷就派出官员,在长安的郊区搜寻“良家女”。 因为这是刘禅第一次选秀的原因,各地美女都齐聚长安。 有的已经是呆了好几个月了。 “良家女”是有硬性要求的年龄要在13~20岁,长了一副“合法相”(长得穷凶极恶的带回去怕吓到皇上),而且要“姿色端丽”(汉朝皇帝还是比清朝的要幸福一点,能选到一些好看的姑娘)。 这只是“海选”,选完之后,把这些美女用车运回去,送到后宫,再进行一轮“决赛”。 作为选秀的服务对象,刘禅的心思,却不在这选秀上面。 而是在关东的情报之上。 宣室殿中。 刘禅面色沉郁,喃喃自语道“玉璧城好熟悉的名字。”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了。 这是高欢快乐城啊! 想那高欢,戎马天下数十载,最后却是在玉璧城元气大伤,丢失了尊严与东出的可能。 此战高欢费时五十多天,耗尽了七万条东魏士兵的性命,却仍未攻克韦孝宽手下几千人防守的玉璧城。 回到东魏后,心力憔悴的高欢身染重病,第二年病重不治。 刘禅东出,玉璧城或许是必须要攻拔的钉子。 他可会成为第二个高欢? 想到此处,刘禅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 这个司马懿,当真是属乌龟的,搞起乌龟壳来,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在两个月前,汉军骑兵尚可在河东纵横,烧毁玉璧城的筑城物资,屠杀筑城民夫。 让玉璧城修建的进度一拖再拖。 但随着魏军增兵河东,在要道修筑堡寨拒马鹿角等,汉军骑兵已经不能再河东军来去如风,甚至连玉璧都见不到了。 如今得间军司探报消息,玉璧城两个月修筑,已经是初具规模了。 恐怕再过一段时间,便是派骑兵袭扰,也迟滞不了魏军筑城进度了。 是要现在发兵打河东,还是等玉璧城筑城成功了之后,再来打河东? 刘禅陷入纠结之中。 如果现在打,恐怕会耽误春耕。 但现在不打,以后要打,代价就太大了。 该如何抉择呢?(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太子、王后、棋子! 辛宪英与周彻互视一眼,最后还是辛宪英上前说道“陛下,我大汉东出,进攻洛阳的路又不止走河东一条路,若是袭扰魏国修筑玉璧城的代价太大,不妨便让他修城,日后攻伐之时,只做偏师,诱敌防守,主力并不往河东去。” 汉国现在占据雍凉、益州、荆州、以及汝南郡一部分,出兵的选择,比之高欢的东魏选择多太多了。 若是要伐魏,至少有四路可以走。 一路出潼关,走弘农郡,破函谷关,直入洛阳。 一路自荆州起兵,率荆襄之兵前往汝南,北上洛阳。 一路自南阳出兵,率南阳兵丁,出叶县,奔袭洛阳。 一路自蒲板津出发,走河东,翻过中条山,直抵洛阳城北。 这四条路,对于如今的汉国来说,都已经是成为可能了。 魏国筑城玉璧,只要你不往最后一条路走,便是筑城了又如何? “曹仁镇守豫州,不知道可会在汝南筑城?” 在汝南筑城? 周彻愣了一下。 “汝南魏军如何筑城?” 刘禅笑了笑,说道“河东有玉璧,可筑玉璧城,汝南也有一个筑城的好地方,名曰悬瓠。悬瓠地处汝水东迳,既能北进汴洛,又可南下荆楚,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玉璧筑城也就罢了,若是悬瓠再筑城,岂非大汉伐魏的时候,有两条路不能走了? “进攻总是比防御简单的,便是悬瓠与玉璧魏国都筑城了,要伐魏,也有许多条路可以走,若是陛下能够让吴国归附,自扬州伐合肥,亦是一条出征之路。” 让吴国归附? 现在那孙权肚子里面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呢! “吴国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周彻生产之后,刺探军情的间军司情报,便由周彻负责了。 这种机密之事,要么交给太监,要么交给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交给外臣,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借此权柄,互相攻遏? 便是马谡,也是马家出生的,兄长马良,如今得到朝廷任用,得到一些对马良不利的情报的时候,马谡会不会将这个机密情报留中不发? 这是刘禅作为上位者需要考虑的。 周彻毕竟是妃嫔,外面虽然有关系。 但她的利益权势,都是与刘禅绑定的,利益共同,便也更值得信任了。 “去岁,吴国遭遇大饥,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野。据闻,国内因饥饿而死者已达万众之多,惨不忍睹。 而因生计所迫,逃往大汉与魏土寻求生计之吴国子民,亦有数万之众。 为保子民周全,他对我大汉表现出难得的谦恭。 然孙权亦非孤立无援,与北方的魏国亦保持秘密联系,以策万全。” 孙权是有野心的。 到现在,可能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但一定会有蟠踞东南,自保的野心。 江东虽然衰败,但在一个地方称王称霸,做百万人的主宰,这种事情,谁不愿意做? 孙权绝对不会屈服的。 最起码,现在吴国的局势,吴国的底气,吴国的牌还没有打完,他不会束手就擒。 或许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孙权会屈服,但现在,绝对不可能。 “吴国战马输送,可有懈怠?” 周彻如实说道“战马输送,有一千多匹,没有达到数额,都以吴国百姓抵了。” 好一个孙权,能屈能伸。 刘禅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可惜 如此一来,这还真找不到理由对付他啊! “吴国太子孙登如今在长安,孙权可有新立太子?” 孙登与步练师在汉国为质,之前是在成都的,但随着长安作为汉国首都,他们母子两人,自然是到长安这边来了。 周彻当即说道“孙虑复建昌侯,虽然孙权没有立他为太子,但待遇恩宠,与孙登之前并未有什么不同,江东各家子弟,都有入建昌侯府为幕僚。” 孙虑名义上不是太子,但其实已经是和太子没有区别了。 “如此的话,孙登握在手上,反而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太子是国储,是要继承社稷的。 但若是太子不是国储了,那他汉国养着孙登作甚? “若是朕将孙登送回江东,会如何?” 将孙登送回江东? “太子孙登身体不适,多病,恐怕孙权也不会真的将他立为太子,届时死于吴国,怕是我大汉连个质子都没有了。” 辛宪英觉得将孙登送回江东,并没有什么用处。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孙登是朕的人,是朕钦点的吴国太子,难道他孙权还敢废了不成,若是死在江东,便是忤逆朕的皇命,该伐!” 周彻与辛宪英对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 陛下这番话,可是太霸道了。 “今日朕要召见孙登,看看他可有利用的价值。” 若是能够做个合格的棋子,刘禅不介意让他成为新的吴王。 虽然只是个傀儡。 但王爵的富贵总是有的。 若他连坐棋子的价值都没有,便不值得他刘公嗣投资了。 “黄皓。” “奴婢在。” 在殿外侍奉的黄皓当即屁颠屁颠的赶过来。 “请陛下吩咐。” 刘禅当即说道“召见吴国太子孙登和吴王后步练师。” 吴王后? 黄皓愣了一下,当即点头。 “奴婢领命。” 很快,黄皓便领着刘禅的旨意,一路出宫,到了城南的吴国太子府中。 “皇帝诏,请吴王太子孙登前来接旨!” 刘禅突然召见孙登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令孙登惊愕不已。 他瞪大了双眼,一时间难以置信。 孙登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的场景和后果,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番召见,难道是吴国撕毁盟约,与魏国联盟,然后攻伐汉国了? 一定是如此的。 这绝对是他父亲孙权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因为类似这种背盟的事情,他那个父亲,不知道已经做了几次了。 吾命休矣! 孙登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但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冷汗。 他深知这次召见非同小可,汉国皇帝刘禅的意图难以捉摸,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是要杀我,还是要作甚? 但他总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孙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他知道,这次召见可能会决定他未来的命运,他必须小心应对。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会面。 “母后与汉国皇帝又扯不清的干系,一定要找母后,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此刻的孙登,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但他也明白,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面对这一挑战。 知晓不能拖太长时间的孙登,当即到了大堂,跪伏下去接旨。 “臣孙登,恭请旨意!” 黄皓见孙登的礼节做得差不多了,当即宣读诏令。 “皇帝诏曰 朕闻吴国太子孙登与王后步练师,质于汉国已有一载之余。此间二人,恪守礼仪,恭顺有加,朕心甚慰。孙登太子,温文尔雅,谦逊自持,深受汉宫众人之敬重;步练师王后,贤淑端庄,仪态万方,实为女流之楷模。 朕念及两国交好,互信互惠,特颁此诏,召见孙登太子与步练师王后入宫,以表朕之慰问之意。望尔等继续秉持谦恭之心,共谋两国之长久和平。 钦此!” 召见我与王后? 莫名的,孙登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如果只是召见他一个人,兴许是坏事。 但见将他与母后一道召见,可能就不是坏事了。 难道是汉国皇帝想念母后了,以召见他为借口,实际上是要与母后温存? 想到汉国皇帝好色的名声,孙登觉得这种可能性,绝对是有的,而且很大。 “怎不见吴王后?” 黄皓的理解,其实也和孙登一般。 孙登这个质子有什么份量。 对于皇帝喜好比较清楚的黄皓认为,此番诏令,吴王后才是主角。 孙登顶多是配角罢了。 兴许还是py的一环。 “禀天使,在下这便请母后入宫。” 不看僧面看佛面。 女人的枕边风是非常厉害的。 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孙登还是知晓的。 是故孙登很是有耐心。 “不急不急,慢慢来。” 而得知汉国皇帝召见的消息,吴王后步练师在房中打扮了接近半个时辰,这才跟着宫中来的马车,一道入宫去了。 长安皇宫,后殿偏殿。 刘禅见到了吴国太子孙登以及王后步练师。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两人皆是跪拜行礼。 刘禅的第一目光,自然不是在孙登身上,而是在步练师身上。 这也是正常的,食色性也。 若是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晃悠你不去看,而去看一个男人。 那不仅是你的能力有问题,你的取向也有问题了。 刘禅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看步练师,那是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步练师身姿曼妙,容颜如玉。 如今细细端详,更有韵味。 只见她的体态丰腴而不失匀称,曲线优雅,面容温婉可人,双眸似水含情,眼中闪烁着聪慧与妩媚。眉如新月,弯弯的,像是含笑的柳叶;嘴唇红润如樱桃,微微上翘的嘴角透露出淡淡的妩媚,令人心动不已。 她的长发如丝般柔滑,轻轻披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每一处都透露出女性的柔美与温婉。 当她轻轻跪伏,裙摆随之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美艳动人,让人为之倾倒。 这种绝色女人,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想将其压在身下,好好疼惜。 但欣赏完了之后,刘禅决定还是先将正事办了,之后有的是时间继续‘欣赏’。 “到了汉国已经有一年了,不知道太子可会想念吴国,想念建业?” 想念? 孙登当即纠结起来了。 我要说想念,还是说不想念? 若是说想念,可会小命不保? 但若是说不想念,吴国中的那些人会如何看他? 他明面上,可还是吴国太子。 在小命可能不保与未来的权势富贵之间,孙登还是选择了后者。 若是连未来的盼头都没了,留着一条小命,又有什么用呢? “臣思念吴国,因为臣本是吴国太子。” 或许是担忧自己的小命不保,孙登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但陛下对臣的恩遇,臣感佩五内,铭记在心!” 算是一个合格的棋子。 刘禅对孙登的第一个考校,他算是通过了。 若是他来一句此间乐,不思吴。 那此人便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你住的习惯,朕便放心了。” 刘禅脸上的笑容很是亲切。 当然 在孙登看来,可能就不是如此了。 他觉得刘禅的笑是笑里藏刀。 “听闻太子身体抱恙,可找出问题来了?” 身体有恙? 难道汉国皇帝害怕他死在汉国了? 孙登当即说道“臣小病不断,身体虚弱,但活个几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才几年? 刘禅眉头微皱。 至少要活个十年罢? 至于活得再长,可能尾大不掉,反而不美了。 “今日朕便会让神医华佗为你诊病,只要不是绝症,应该是可以药到病除的,便是绝症,只要听从神医安排,多活几年,亦不是什么大问题。” 闻此言,孙登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此番他入汉国为质,本来就是要找华佗的。 只可惜华佗现在作为皇帝的御医,不是他想要见就能见的。 如今得偿所愿,孙登诚心的对刘禅行了一礼,拜谢道“臣谢陛下隆恩。” 如果能多活个几年,这个孙登还是得力的棋子。 但 他还需要过刘禅最后一个考验。 “你可知道吴国近期的情况?” 刘禅眼神闪烁,突然问道。 吴国近期的情况? 孙登原本放下去的心忽而又提起来了。 难道说 自己那个父亲,当真做了什么违逆汉国的事情? 孙登只得是老实说道“吴国近来与魏国多有交通,另外,你的弟弟孙虑,已经是复爵建昌侯,虽然没有被立为太子,但是一应待遇,已经是和你这个吴国太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是问罪? 孙登也算是个聪明人,马上便领会到刘禅的意思了。 “吴国受陛下恩惠,应当与魏国划清界限,至于我弟弟孙虑复为建昌侯,我这个质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是个上道的人。 刘禅脸上逐渐露出笑容来了。 “若是朕说,让你回到吴国,你会如何做?” 他刘禅的终极考验,来了。 若是能过这一关,孙登便有被利用的可能。 顺利的话,他孙登这个质子成为一个富贵王爷,不成问题。 但如果没有过这一关,那便在汉国老死罢! 老老实实的成为他和步练师py的一环就好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七章 攻心,拓边,储君! 回到吴国会怎么做? 孙登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了。 汉国皇帝的这个意思,难道是想要我回江东? 只是 为什么? 孙登先是一阵狂喜。 至于狂喜的原因,那很简单。 在汉国,他虽然是吴国太子,但这个吴国太子是虚的,本质上,他是质子,是人质。 吃喝或许不愁,但是富贵荣华,权势那些肯定是没有的。 就像是你被养在了金丝笼中,宛如囚犯一般。 孙登胸有大志,自然不愿意做这个笼中的金丝雀。 但是他为吴国质子,皇帝让他回吴国,有何目的呢? 孙登的脑子飞速运转,当即说道“汉吴两国,在下回去之后,必定使两国和谐相处,不复征伐。” 孙登的态度虽然是有了,但是话语中的力度,刘禅却并未满意。 “你若是站在汉国这边,吴人厌恶你,你父王厌弃你,甚至要杀你而后快,你欲如何?” 吴人厌恶,父王厌弃? 孙登愣了一下,当即说道“只要有陛下支持,臣下这个吴国太子之位,便稳如泰山。” 这个表态,很是聪明。 但孙登的忠诚,刘禅并不相信。 说到底,他是孙权的儿子,是孙家人,而不是他老刘家出身的。 “朕对你的要求不多,当好你的太子,与我大汉交好,若是你能做到如此,未来的吴王之位,必定是你的,若是你有异心,首鼠两端,那你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说到此处,刘禅眼睛一眯,里面释放出骇人的杀气出来。 “或许仲谋尚还不清楚你的身体状况,若是他知晓你这身子很难好了,便是活着,也是苟活,兴许不能人道,太子心想,你父王会将这个吴国太子之位给你吗?他会将这个吴国社稷交到你的手上吗?” 刘禅的杀气让孙登惧怕,刘禅的言语,更是让孙登由心的恐惧,不自觉之间,孙登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是密布了。 是啊! 若是父王知晓他现在的情况,真的会将吴国社稷,交由他手? 或许弟弟,才是父王心中的继承人罢? 但是 孙登眼中释放出摄人的不甘出来。 凭什么? 我才是吴国太子,吴国的社稷本来就要由我继承。 凭什么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要拿走? 如果说父王你不愿意给我,那我便也只能自己争取了。 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想到此处,孙登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了。 “陛下放心,我孙登乃是汉臣,吴国也只是大汉诸侯罢了,若我归国,必定侍奉陛下,待我掌权之时,更是可用吴国兵甲,为陛下讨灭不臣!” 孙登话语铿锵。 很显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他想了很多。 做出来的反应,是是非常聪明的。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他当然不可能完全信任孙登所言之语。 人都是会变的。 人都是善变的。 屁股决定脑袋。 现在孙登作为质子,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他现在想要大汉的支持,然后到吴国去夺权。 如此的话,自然要对大汉恭顺,对他汉国皇帝刘公嗣顺服了。 但是,若是他成了吴王,那一切又不一样了。 以吴王的视觉来看,吴国的东西都是他,他是吴国的主宰,为什么要给你汉国当小弟? 到时候,肯定是变成现在的孙权一般,表面上顺服,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在搞多少坏事呢! 但 刘禅要他短时间的支持便可以了。 吴王与吴国太子内斗,而他大汉便从中牟利。 最差,也是能够得到一个攻伐吴国的理由。 而最好,则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掌控吴国。 反正他刘公嗣横竖都不亏,那怕什么? 干就完事了。 “吴国境内商盟你可尽情调用,必要时候,可以前来求援,于禁会发兵呼应,为你声援。” 汉军还能助我? 孙登眼睛一亮,但很快就自嘲起来了。 他那本是吴国人,现在胳膊肘却是拐到了汉国这边来了,成了十成十的吴奸了。 呵呵。 他苦笑一声,只得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现如今,除了这般,还能如何? 吴奸便吴奸。 等他掌权了,吴国的史书如何书写,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边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孙登通过了刘禅的考验。 大汉天子对着孙登说道 “华佗已在宫中,你便去问诊一番罢。” “谢陛下!” 孙登一听到华佗的名字,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原本的烦恼,大半也抛之脑后了。 权势权势。 男人自然是为权力奔波的。 但是权势虽好,你有没有命去享受这些权势? 若是性命都没了,权势还有什么用? 活得久,才能享受权势。 不然那些大权在握的皇帝,怎么一个个都追求长生? 孙登在黄皓的引领下,很快便出了大殿,朝着华佗所在之地去问诊了。 一时之间,偏殿之中,便只剩下刘禅和步练师两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看无言。 步练师体态丰腴,身姿曼妙,肌肤胜雪,容颜如桃花般明艳照人。她的眼眸深邃,华丽的衣裳紧贴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凸显出其高贵与妩媚,使她宛如人间尤物,美得令人窒息。 “陛下是嫌弃臣妾年老朱黄了吗?” 步练师有些委屈的说道。 到了成都,刘禅北伐去了,压根就没去找她。 害她独守空房数个月。 汉国攻破长安,扫清关中,他到了长安的时候,又恰逢刘备驾崩。 之后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刘禅没去看她,又去西征了。 来来回回。 她被刘禅晾了一年有余。 原本对自己容貌非常自信,对自己的宫斗经验非常有信心的步练师,现在都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起来了。 难道连面前这个男人的心,她都抓不住了吗? 尤其是到了异地,外乡人更是没了平素的许多乐趣,人一旦无聊了,想的事情便多了。 思念也就泛滥成灾了。 逐渐淹没了沟壑,变得流水潺潺起来了。 “怎么会如此,你在朕心中,永远是有一席之地的。” 刘禅缓步上前,轻轻将步练师揽在怀中。 那丰腴的感觉,是其他人做比拟不了的。 当然 作为渣男的刘禅,自然不会说,他其实是真的将步练师给忘记了。 没办法,他身边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 莺莺燕燕的,哪一个不是绝色? 更不必说,如今长安选秀,又是一波将天下美人纳入后宫的机会。 而且,这一年来,刘禅确实很忙,下半身的事情,少有去想了。 不过 如今见到美人在前,他的二弟顿时有变得天下无敌的趋势去了。 “那为何这一年来,你未曾找过臣妾?陛下难道不知道,妾身有多想你吗?” 步练师眼中顿时水雾弥漫。 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哪怕刘禅是阅女无数,此刻也不禁变得口干舌燥起来了。 不必多说了。 今日不将这个妖精收拾好了,他刘禅便不是男人! 刘禅只得是大吼一声“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另外一边。 吴国。 建业。 孙权坐在宫殿的龙椅上,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他的脸庞被灯光映得明暗交错。 他双手紧握,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忿怒。 汉国欺人太甚! 真将他孙仲谋当做小弟来使唤了? 孙权心中的愤怒几乎是要抑制不住了。 去岁吴国饥荒,汉国趁火打劫,掳掠了不少百姓,又派兵佯装山匪,在淮南之地四处作乱。 原本就乱的吴国地界,便乱上加乱了。 搞得吴国直接是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从经济方面,是很难恢复过来的了。 现如今居然还要吴国朝贡。 简直是岂有此理! 呼~ 他强迫自己,将心中愤怒的情绪抑制下去。 孙权心中清楚,现在并非发泄的时候,吴国尚需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他瞪大眼睛,凝视着前方,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都融入那深邃的目光中。 宫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孙权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汉国的恨意,但这份恨意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轻易流露出来。 他知道,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为吴国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虑儿近来在做什么?”孙权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上。 诸葛瑾当即说道“建昌侯近来在府中治学。” 治学? 孙权冷哼一声,说道“听闻虑儿与魏国的人走得很近?” 诸葛瑾愣了一下,只得说道“那都是大小姐的臣仆,魏太子妃与自己的弟弟联络,并不逾矩。”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还联系什么? 而且他对自己的大女儿还不了解? 一个权势迷。 为了掌权,可能连母国都不顾的。 这背后,肯定是有政治因素在里面的。 而且,孙权对自己的这个次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心中明白,孙虑或许是在借力。 借魏国的力。 因为汉国不会支持他。 但魏国的力,岂是那么好借的? 小心被吃干抹净了之后,还帮着别人数钱。 “派人告诉建昌侯,治学便要有治学的样子,不用见太多人。” 在孙权的几个儿子里面,他最喜欢,最被寄予厚望的,还是孙登。 只可惜,他这个优秀的儿子,因为一场意外,身子搞差了。 如今更是成了汉国的质子。 从心底里,孙权已经是将孙登排除在继承人的名单之外了。 但是孙虑 却并不能让他满意。 “臣下明白。”诸葛瑾当即领命。 孙权思索片刻,再说道“吴国兵甲,还需要勤加训练,刀兵只有是自己的,才是最安稳的,我等要守住这吴国的一亩三分地,靠的便是自己手上的刀兵!” 诸葛瑾点了点头,说道“精锐大军,都在山中抓捕山越蛮人,在抓捕蛮人的过程中,亦是能够达到练兵的效果。” “只是山中的蛮人,也是有数的,吴国失去了如此多百姓,短时间依靠蛮人补上来,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啊!” 人口便是国力。 这段时间,孙权一直从山中抓山越蛮人驯服。 让他们作为奴隶在地方耕种,只可惜,训练的效果不是那么好,种地的技术不佳,收成也是有限。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国在山中抓捕蛮人的成果,也是越来越小了。 之前一次可以抓几百人,上千人,但是现在出动大军,一次只能抓到几十个人。 扬州蛮人,现在都朝着深山老林去了,很难抓了。 没有人口,吴国如何恢复实力? 哎~ 孙权长叹一口气,心里那叫一个愁。 “若是能够通过魏太子妃的干系,获得魏国的支持,似乎能够解决现在我大吴的艰难境遇。”诸葛瑾在一边献计。 吴国现在在三国之中,是属于实力最差的,借势是肯定要的。 但是 如何借势,其中关节确是很重要。 他那个好女婿刘公嗣,要害他的心不死,万一给他抓到什么把柄了,又来一次伐吴 现在的吴国,可受不了了。 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啊! 弱国,就是这么的没尊严。 而在千里之外。 魏国。 洛阳。 皇宫。 御书房中。 魏国皇帝曹丕召见了司马懿、张辽、牵招三人。 司马懿面色如常,张辽与牵招则是低着头,不敢直视曹丕。 至于原因,很简单。 司马懿此番西征算是给曹丕挣了不少面子。 虽然后面后撤了,但是汉国对大魏筑城玉璧反应很大,屡次派兵袭扰,损失不小,反向证明了玉璧筑城的必要性。 让他曹丕在群臣面前很是刷了一波存在感。 司马懿有功劳在身,自然是行得正坐得直。 而张辽与牵招,都属于败军之将。 尤其是牵招,先是丢了华阴,后来保护筑城玉璧不利,直接是给曹丕撸掉了。 三个人中,就属牵招最没底气了。 “今日将你们三人召见到此,是有要事要托付给你们的。” 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曹丕的气色好了不少。 但是 他的身体反而是变得瘦弱了不少。 肉眼可见的消瘦。 每天喝蜜水,吃含糖量很高的食物,这身体能好才怪。 “还请陛下吩咐!”司马懿当即说道。 三人来之前,或多或少都有得到一些消息了。 他们知道,魏国要对外用兵了。 这个对外用兵的对象并非是汉国。 因为汉国不好欺负,发兵总是没有什么成果,反而魏国损失惨重。 柿子挑软的来捏。 魏国此番要用兵的对象。 便是那些软柿子,好欺负的。 “辽东公孙家,不顺服我大魏久矣,此番收到校事府消息,辽东公孙家居然向江东输送战马,转送给汉国,此种行径,犹如谋逆,朕欲伐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番,魏国便是要吞下辽东,增强魏国国力!(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章 辽东、叔侄、野心! 对于皇帝想要对辽东出手,司马懿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在场的诸位臣子之中,真正受到皇帝信重,走到皇帝心里面的,恐怕就只有他司马懿而已了。 牵招不行。 张辽也不行。 他们都是纯粹的武人,不懂得人情世故。 对于政治,许多方面的了解都是不够彻底的。 他司马懿能屈能伸,能为皇帝排忧解难,他这种臣子,哪个皇帝不爱,哪个君主不会重用? 也就是先帝听信了那该死的刘公嗣三马食槽的谣言,才会对他敬而远之。 否则的话,以他司马懿的能力,早就走上高位了。 还用得着多等几年?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能够速速攻下辽东,而且是以最小的代价!” 牵招闻言,当即上前说道“公孙家虽然蟠踞辽东,已有两代,但辽东毕竟是苦寒之地,并无多少人丁,我大魏大军而下,料想那公孙恭不敢抵抗,只能是献土献城!” 牵招作为护鲜卑校尉,对辽东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的话语,曹丕还是要听的。 但听完牵招所言,曹丕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发兵去攻,以气势压人,公孙恭若是识相的话,确实是会投降,但大权在握,在一个地方做土皇帝,比做别人的奴才好?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万一那公孙恭不愿意投降,那该如何呢? 牵招的回答,并不能够让曹丕满意。 “陛下,或许可以调动辽东周遭之鲜卑、乌桓、匈奴及各部胡人,让他们对辽东一道用兵,我大魏出兵一万,领着这些仆从军,亦是能够攻下辽东,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些许钱帛而已,流血牺牲的并非是魏人,而是那些胡人。” 张辽对曹丕的心思还是有些了解的。 攻打辽东,原本就是为了强大魏国,若是因为攻打辽东,不仅不能使魏国强大,反而还使魏国变得虚弱了,那他曹丕还打什么辽东? 张辽给曹丕一个付出代价比较小的选择。 果然! 听了张辽的一番话,曹丕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弛了些许。 “公孙家对辽东的经营,可谓是铁桶一块,周遭匈奴鲜卑乌桓,畏惧其威仪,恐怕不敢出兵帮忙。” 公孙家能够在辽东立足,可不是因为什么郡望,而是实实在在用刀兵打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被打服了,以至于曹魏都不得不承认其地位。 便是曹操,都不得不表荐公孙度任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以安抚其人心。 “况且通往辽东之路难走,大军难以通行,诸位可有办法?” 辽东及朝鲜半岛和中原之间有许多天然阻隔,第一重是辽西走廊。 辽西走廊夹在蒙古高原和渤海之间,长约200公里,宽约10公里,是中原通向关外的要道。 但问题在于,这条道在三国时期比后来要难走得多。 由于当时气候环境和现在不同,且辽东地区开发不足,导致辽西走廊在夏秋雨水季节长期处于泥泞状态,难通车马。 而且因为积水不够深,也通不了舟船,使得大军通行和后勤保障成了难题。 曹操北征乌丸时因为敌人把守着这条道导致军队无法前行,因此感到异常头疼。 最后是请当地人田畴带路,从卢龙塞绕过辽西走廊,沿山路行军五百里才到达敌人的大本营柳城,而田畴在事后也因功受封五百户。 当时曹操麾下的荀攸、乐进只有七百户,曹纯仅三百户,夏侯渊甚至没有户数记载。 即使在进入下辽河平原之后也不代表可以松一口气,汉代时期辽水经常泛滥,有“潦水”之称。 在其常年冲刷下,辽水以西形成了东西宽约二百余里的大片沼泽,被称为辽泽,虽然因为环境变化,辽泽范围一直在缩小,但直到民国时期才因为大批移民闯关东进行开发而完全消失。 唐太宗李世民征讨高句丽时,来回路上都经过了辽泽,为了通过这片区域,先后让将作大匠阎立德和太子太师长孙无忌进行大规模填道造桥,自己亲自巡视,大军才得以通行。 而且辽泽并不是这一带唯一的沼泽,在辽水流入渤海的入海口同样有着大片沼泽,因而大军通常只能选择中间的辽隧行军。 魏国若是要去攻伐辽东,公孙家的人自然也对此心知肚明,肯定会在辽隧一带布置了数十里的围堑,并在此击退过魏军的进攻。 张辽所言的办法,只是大略,但对细节却是没有言明。 曹丕也并非是不知兵的君主,张辽所言之语,显然也不能让曹丕完全满意。 “这” 张辽毕竟是常年在江淮之地镇守的,对于辽东地形不熟悉,此番要他真的说出细节出来,他哪里说出来? 此刻只得是通红着脸,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露出不知所措出来。 “仲达,你可有计策?” 武人办不了的事情,曹丕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司马懿身上了。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而对魏国攻略辽东,司马懿早早的便在夫人张春华的辅助之下,做出来了。 “陛下,要想对付敌人,便要先了解敌人。同样的,要想攻略辽东,还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攻略辽东,便更要做好方略了,不仅是如何打败公孙,更是要想着如何掌控辽东,而且要在掌控辽东之后,让高句丽等国臣服,让其愿意为我大魏驱驰,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张辽对曹丕是有了解,但他对曹丕的了解,不过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曹丕是心疼攻伐辽东的损失,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拿下辽东。 但之后呢? 更是要从辽东,攫取最大的利益。 毕竟魏国对辽东出兵的初衷,便是要增强国力。 攻伐辽东,不过是增强国力的工具与过程而已。 “善!” 曹丕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来了。 不仅是舒展开来,甚至还露出笑容出来了。 “请仲达言之!” 司马懿对着曹丕郑重的行了一礼,在牵招与张辽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中,缓缓说道“公孙家如何能够在辽东割据,便要先说到公孙度了” 公孙度少时随父居玄菟郡,任为郡吏,建宁二年,任尚书郎,迁冀州刺史,后被免官。 中平六年,经同乡中郎将徐荣推荐,任为辽东太守。 公孙度到任后,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令行政通。 在辽东立足后,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扩土,并嫁女与夫余国王尉仇台,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 建安九年,公孙度因病而逝。 “公孙度的锐意进取和苦心经营,使得辽东地区获得了暂时的安宁。在这一时期,辽东地区“强不凌弱,众不暴寡,商贾之人市不二价”,颇具治平之象。 与此同时,中原动荡,战乱不已,中原人士多避难于辽东。 所以辽东原本是苦寒之地,公孙家却根基稳固,若是想要让辽东纳入我大魏,公孙家任命的官吏,一个都不能留下,必须全部杀光,换上我大魏官员方才可以。” 说完历史,司马懿便开始分析了。 “一座坚固的城池,从外面很难攻破,但是若是从里面将城门打开了,便是再坚固的城池,要将其拿下,也不会费多少周折。 公孙度死后,辽东太守为公孙康,公孙康死得早,当时他的两个儿子年幼,于是乎辽东权柄为公孙康之弟公孙恭攫取。 若一直如此便也就罢了,结果公孙恭因为意外,不能人道,无有子嗣,原本靠拢在公孙恭身边的势力,渐渐的朝着逐渐长大的公孙康之子公孙渊身边靠拢” 司马懿的话还没有说完,曹丕的眼睛就亮起来了。 “仲达的意思是说,如今公孙家内乱,我等可利用公孙家内乱的契机,能够做到不战而拿下辽东?” 司马懿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若是要想辽东顺服,不出兵即可,但要掌控辽东,便非要出兵不可。” 曹丕原本舒缓的表情,顿时又变得严肃起来了。 “这是为何?” “臣下方才说了,辽东公孙家之所以根基稳固,是因为那些归附公孙家的人,那些士族为辽东官吏,忠诚的是公孙家,而非是陛下,有这些人在,辽东便不是我大魏的辽东,而是公孙家的辽东。” 司马懿再在后面说道“辽东势力之盛,整个朝鲜北部为其所控,北方扶余、乌孙皆臣服,东部高句丽也被迫受制于辽东,如此基业,不发兵讨伐,如何能够将辽东控制住?” 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辽东,司马懿直白说了,不可能。 “以仲达之见,该如何谋划辽东。” 曹丕不是听不进去建议的君主,司马懿之所以能够被其重视,除了会做人之后,更多的是因为他会做事。 此番司马懿给曹丕泼冷水,也完全是站在大魏的角度上的,这是公忠体国的臣僚才会做的事情。 “挑拨公孙恭与公孙渊的关系,让辽东自乱,届时,我大魏以救援其中一方为理由,进驻辽东!” 两虎相争,必有一败。 而那个败的人要想要东山再起,便不得不依靠魏国的势力。 到了那个时候,便是魏国发力的时候了。 “你可有其中方略?”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臣下有上中下三个应对之法。” 上中下应对之法? 龙椅之上,曹丕的坐姿都不自觉的端正起来了。 “仲达速速道来。” 司马懿缓声说道“上计,便是等辽东公孙恭与公孙渊两败俱伤,我等挥军入辽东,借双方矛盾,速度掌控辽东,清除辽东公孙家的势力。 之后借助公孙家的傀儡,掌控辽东周遭各国各部的势力,这是损失最小,也是收获最大的办法。” “中计为何?” “若是辽东一方败得太快,我大魏还没来得及插手,辽东便被其中一方掌控了,如此的话,便要发兵攻之,至少要花费半年的时间,方才可拿下辽东。 不过辽东方内乱,攻之,不会损耗我大魏多少兵力,至于要让扶余、乌孙、高句丽臣服,便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下计为何?” 曹丕很是配合,继续问道。 “下计便是公孙恭与公孙渊两人不争权,反而是演一场戏来赚我大魏天兵,如此的话,臣下也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可以将计就计,攻破辽东,只是如此的话,伤亡比之中上二计,会大得多。” 见曹丕眉头微皱,司马懿再在后面说道“陛下放心,一山不容二虎,辽东之地,不可能有两个辽东王,下计我大魏应是用不上的。” 听到辽东王三个字,曹丕身上的杀气明显都重了几分。 至于为何说公孙恭与公孙渊是辽东王。 根源还是因为公孙度。 公孙度分辽东郡为辽西和中辽两郡,分设太守之职,渡海收取东莱各县,设营州刺史。 自封为辽东侯、平州牧,追封其父公孙延为建义侯。 为汉朝的两位祖先立庙宇,按照古制在襄平城南设坛,在郊外祭祀天地,亲耕藉田,治理军队,出行时坐着皇帝才能坐的銮驾,帽子上悬垂着九条玉串,以头戴旄帽的骑兵为羽林军。 曹操征召公孙度做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公孙度说“我在辽东称王,要永宁干什么啊!” 遂将印绶藏于武器库中。 公孙家之不顺服,可见一斑。 “校事府消息,辽东与汉国和吴国都有联系,我等要对付辽东,这两方的因素,不得不考虑。” 孙权在辽东买马,以及汉国商盟从草原到辽东,与辽东交通。 这都是校事府通报上来的内容。 此番辽东境内,局势绝对不会简单。 毕竟当年徐州局势,便有汉国从中作梗,否则,他大魏岂会被徐州拖个好几年? 硬生生从三国最强变成现在的老二。 曹丕轻哼一声,再说道 “另外,若是要攻伐辽东,仲达可有具体的方略了?” 到了问细节的方面,司马懿微喜,心中已经是明白了,攻伐辽东的差事,已经是被他拿捏在手了。 “我大魏精兵非是辽东所能比拟的,野战辽东军不是我大魏天兵的对手。 对于辽东军卒,臣下了解颇多,其军骑兵甚多,若臣去讨伐,逢战必挖壕沟,公孙家的骑兵发挥不出战力,必败。 野战不成,其只能据守城池。 臣已经得到辽隧城的布防图,城中粮仓太小,储存不了多少粮草,若其敢据城坚守,我大魏挖壕沟围城,又垒高土坡高墙以弓箭手袭击城池,不久城中必定粮尽,人相食,辽东焉能不克?” 这就是准备啊! 牵招与张辽心中明白,他们输了。 而且输得太多了。 领兵讨伐辽东,他们拿什么和司马懿争?(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三国第一搅屎棍! 曹丕的一番问计,很明显,司马懿是拔得头筹了。 张辽与牵招与之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是故,经略辽东的重任,便交给司马懿了。 “此番朕任命你为征东大将军,都督幽州军事,前往经略辽东,对付辽东,仲达给朕一个时限,也好令朕安心。”曹丕平静的说道。 时限吗? 司马懿深思片刻,眼神顿时变得坚毅起来了。 “陛下,给臣下一年的时间,必定可以平定辽东!” 一年? 曹丕还以为是半年呢! 似乎是看出了曹丕脸上的失望之色,司马懿在后面加了一句,说道 “一年是最后的期限,若是一年还平定不了幽州,请陛下斩我头颅,这一点,臣下可以立下军令状。 其实,若是经略辽东顺利的话,半年之内,陛下便能听到好消息了。” 听了司马懿后面加上的这句,曹丕的脸色终于是变得好看起来了。 “既是如此,仲达有所要求,朕定然尽量满足。” 要求尽量满足? 司马懿也不客气,当场便提了条件。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臣下带兵在外,未到一年的期限,陛下的有些命令,臣下可能不会完全遵从。”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能打胜仗,朕便不治你的罪!” 言外之意很清楚,如果你不听命令,并且差事做得不好,很对不起,这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是对你治罪的罪名了。 司马懿早有心理准备,点头之后再说道 “第二,臣下要向陛下要几个人。” 要人? “你要何人?”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刘昕、鲜于嗣、以及牵招、张辽二将。” 刘昕、鲜于嗣是驻守东莱的魏将,而在东莱,便有一支水师,由二人掌控,司马懿要用这两个人,便是想要动用魏国水军了。 至于牵招,是护鲜卑校尉,在鲜卑、乌桓匈奴人中颇有威名,值得一用。 张辽更是勇将,智将,是能够统管一方的大将。 由这些人在,区区辽东,怎么可能打不下来? “可!” 曹丕答应得,也很是爽快。 要的东西都要来了,司马懿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说道 “陛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曹丕现在心情不错,因此对司马懿挥了挥手,说道“但说无妨。” “此番讨伐辽东,虽然短时间内能够成效,但所消耗的钱粮,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自洛阳奔袭辽东,有一千五百里,而到乐朗、带方,距离便更远了,数万人的用度,如此长距离的后勤补给线,陛下,朝中必定会议论纷纷的。” 历朝历代讨伐辽东最大的困难不是辽东、朝鲜有多利害。 而是后勤的压力太大了。 像是隋朝,三征高句丽,直接导致隋朝灭亡。 此番讨伐辽东的目的,是能够让魏国收服那些异族人,让异族人为魏人作战,变相增强实力,但这增强国力的过程中,是有巨大的消耗的。 司马懿觉得现在肯定是要和曹丕摊牌,现在不说明白,等到朝中压力给到皇帝这边来了,东征辽东的事情,说不定可能要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仲达放心,朝中的那些闲言碎语,朕一句都不会听,你只要能够在一年之内拿下辽东,收服那些异族人,组成一支胡军,那么,我大魏的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为了与那刘公嗣争夺天下,这点压力,他曹丕承受得住! “如此的话,臣下定然不负陛下重负,一年之内,必能拿下辽东!” 征东大将军府。 嗯 之前还是征西将军府。 府中。 从宫中回来不久的司马懿当场打了一套五禽戏,脸上的笑容那是根本抑制不住。 “此番入宫觐见陛下,难道又有什么好事了?” 张春华身着天蓝色襦裙,手拿湿毛巾,缓步入内。 “是好事,但也是挑战。” 司马懿从张春华手上接过毛巾,将脸上的细汗擦拭干净,这才说道“为夫在陛下那里讨了一个差事——征伐辽东。” 又是战事? 张春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蜜桃一般成熟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夫君方才从弘农归来,还没有安歇几日呢!便又要去讨伐辽东了?辽东距离洛阳有千里之远,一路上穷山恶水,我真是担忧你的身子。” “哈哈哈~” 司马懿爽朗的笑了一声,说道“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倒不了!” 说完,却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我确实一直不在家中,家中尊长,以及师儿,昭儿,便有劳夫人了。” 司马懿将张春华揽入怀中,心中是有些愧疚的。 但在将张春华揽在怀中之后,这一点愧疚之感,也被他驱散得干干净净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司马懿要想名垂青史,要想做出一番功业出来,便不可能顾全所有。 国与家之间,很少人能够完全顾及到的。 毕竟人的精力,也就只有这些了。 “什么时候离开?” 张春华幽幽的说道。 “恐怕在十日之间。” “竟如此着急?” 张春华话语之中的失望之色,那是直接溢了出来了。 “没办法。” 司马懿当然也想要在洛阳多待一些时日,但他的半年之期与一年之期都许下了,便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若是他能够在半年之内拿下辽东,必会被重赏,一年之内拿下辽东,也是大功。 但若是超过一年,那便是功劳没有,全部变成罪过了。 他司马懿,为了富贵,为了功名,也是在刀尖上跳舞,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那这几日,夫君便带着师儿与昭儿,出外踏青去罢,这几年来,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都有些疏远了。” 司马懿还是摇头。 “我虽然待在洛阳十日,但这十日之间,为夫也是片刻空闲都没有的,陪孩儿们的事情,便之后再说了。” 张春华心中虽然极度失望,但脸上还是勉强的挤出些许笑颜出来了。 “既然如此,夫君便去忙你的功业去吧,这家中的事情,有我,必定不会让夫君忧心。” 司马懿点了点头,感慨道“夫人当真是我的贤内助,无有夫人,也无我司马懿的今日。” 闻言,张春华心中更是感动,环抱司马懿的手,也紧了不少。 老夫老妻温存许久,最后是司马懿打破这其中的浪漫气氛。 “今晚征东大将军府会有人过来拜见,你去吩咐庖厨,准备些好酒好菜来招待他们。” 公务公务 又是公务。 当真是片刻温存都不可得。 哎~ 张春华眼底稍有幽怨,但头点的却很快。 她毕竟是司马懿的妻子,要在他背后,无条件的支持着他。 心中再多的不愿,最后也只能化成这三个字 “知道了。” 是夜。 月明星稀。 司马懿府邸。 正堂。 一干征东大将军府的班底都汇聚一堂了。 堂间众人列坐其次,食塌之上,酒菜很是诱人。 宴饮之间,有美姬优伶翩翩起舞。 这些美姬优伶,都是宫中赏赐下来的,一个个姿态不凡,容貌上佳,看得堂中不少人都成了翘嘴了。 “大将军,末将敬你一杯。” 官场文化,张辽还是知晓一些的。 此番他是败军之将,与司马懿争夺征辽差事的时候,也没争过司马懿,原本以为这个立功的机会已经离他而去了,没想到司马懿还特意要了他过去,这明显是想要分润些许功劳过来的。 投桃报李,张辽自然也要敬司马懿一杯酒了。 “请!” 司马懿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实际上,他的人缘不错,待人接物也常被人称善。 “大将军,末将也敬你一杯。” 牵招亦是上前行礼。 “哈哈哈。” 司马懿开怀大笑一声,接着说道“你我同为大魏效力,都是为大魏尽忠,无须如此。” 司马懿的姿态放得很低,但是在场的众人,显然不敢真的将司马懿的话当真了。 毕竟现在司马懿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权势一时无两,不能得罪。 而且。 只要了解司马懿的人都清楚,司马懿虽然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若是你得罪了他,他也不会对你手软的。 突出一个有仇必报,小仇不隔夜。 “大将军,不知道此番讨伐辽东,将军可有什么细节章程?” 张辽作为搞事业的将军,此番人虽然在洛阳,但是他的心思,早已经是飘飞到辽东去了。 “水陆并进,四面楚歌!” 司马懿看着张辽,只说出了这八个字。 水陆并进很好理解。 便是水师走海上到辽东屁股后面登陆,大军渡辽河,直击襄平。 但四面楚歌,是什么意思? 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司马懿也不藏着掖着了,当即说道“所谓四面楚歌,便是要高句丽、乌桓、鲜卑与我大魏一道出兵,讨伐辽东。护鲜卑校尉应当是知晓不少异族贵种的罢?” 说着,司马懿将目光转向牵招。 作为镇守卢龙塞多年的将军,牵招在鲜卑、乌桓、匈奴那边,是有不少关系的。 而司马懿现在要的,便是牵招的关系。 “末将确实认识不少异族贵种,有些对我大魏颇为顺服。” “善!” 司马懿展颜一笑,说道“请护鲜卑校尉为使者,说动鲜卑、乌桓、匈奴出兵,与我一道讨伐辽东!” 使者? 牵招愣了一下,顿时知道这个差事的重量。 干得好了,是大功一件。 干得不好,那就是人头落地。 换做是对鲜卑、乌桓这些异族人没有多少了解的人去做使者,说服这些蛮夷出兵,恐怕很难达成成效,更多时候,不过是白白丢了性命而已。 但这个差事让他牵招去做,还真能取得效果。 “大将军放心,此事末将定然能够完成。” “说动各族攻伐辽东,便是第一环,而我已经派遣使者,与公孙渊、公孙恭接触了,待其叔侄打起来了,便是我等出兵的时候,是故,还请二位将军先至卢龙塞,相机行事。” 张辽与牵招对视一眼,当即起身说道“诺!” 卢龙塞处,是依山修筑的城池,由三道城墙构成一个“日”字形的防御体系。 外围主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由石块从里到外整体码堆而成,中心竖有一两丈高城楼,叫望日楼。 大汉国修建了一道大约两百多里的城墙,用以防止胡族入侵。 历史上,东汉末年曹操与辽西乌桓作战,东晋时前燕慕容儁进兵中原,都经由此卢龙塞左右高崖对峙。 此地地理位置,也相当的重要。 由此出关折东趋大凌河流域,北上通西辽河上游及蒙古高原东部,向西南经遵化和冀北重镇蓟州。 过了卢龙塞百里,便是辽东地界。 辽河水势凶猛,这也是除了辽泽之外,辽东防御的天壤屏障。 辽水东侧,有座城池,名曰辽隧,此城乃是护卫辽河的关口,也是襄平之前的辽东重镇! 辽隧城中,身着甲胄的青年将军公孙渊眉头微皱。 “魏国欲伐辽东?” 公孙渊看着面前这个商人打扮的汉国使者,表情不是很好看。 “间军司消息,不日魏国便将发兵讨伐辽东。” 开什么玩笑? 魏国使者他前日方才见到,说的都是要支持他成为辽东之主的事情。 怎么又突然变成要讨伐辽东了呢? 这变化得太快,以至于公孙渊一时间思绪都没有转过弯来。 “使者这个消息,恐怕有假吧?我辽东近年来顺服魏国,魏国何以来伐我?” 汉国使者轻轻一笑,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公孙家盘踞辽东,急行军奔袭之下,可威胁邺城,勾引鲜卑、乌桓、高句丽等异族,可啸聚数万骑兵,魏国焉能不惧,焉能不想将辽东公孙家除之而后快?” 汉国使者此话说完,公孙渊沉默了。 汉国使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将军是想说,前日的时候,魏国使者来见了你,对你做出了承诺可是?” “你是如何知晓这个消息?” 公孙渊原来以为此事是机密,没想到汉国使者这个外人都知晓这个消息了。 脸上顿时露出震惊诧异之色。 “你不必惊诧,因为这个消息不止我间军司的人知道了,你叔父公孙恭他也知道了。” 汉国使者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我叔父是如何知晓这个消息的?” 前日的消息,现在就知道了? 太快了些吧? “这其中的原因,难道将军不知道?魏国想要驱狼吞虎,让辽东自乱,而他趁势拿下辽东。” 若是如此的话 公孙渊的眼神顿时闪烁起来了。 若他叔父知晓了他要谋权的消息,还能放他活? 一定要做些什么。 而且要先下手为强!(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章 老登,该爆金币了! 襄平。 自燕将秦开袭破东胡,东胡却千里之后,襄平便在汉人的统治之下。 到了东汉末年以后,中原大乱。辽东太守公孙度趁机割据自立,自封为辽东侯,称平州牧,以襄平县为平州和辽东郡治所。 此刻。 辽东太守府中。 已是中年老男人模样的公孙恭,此刻面色不是很好看。 “渊侄儿想要夺权?” 魏国使者的话语,公孙恭不愿意相信。 “此事千真万确,我校事府探子已经看到,公孙渊与间军司探子密谋,准备起事,公孙渊人在辽隧,手握重兵,将军不能不防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孙恭冷冷的看了魏国使者一眼,说道“我家侄儿,乃是忠厚良善之辈,况且我待他不薄,兄长病逝之后,我待他如同父亲一般,他绝对不会夺权,也绝对不敢夺权,使者想要离间我叔侄,不会觉得太过份了吗?” 辽隧有辽东军一万多人。 主官虽然是永宁乡侯公孙渊,但掌兵的却是辽隧城将卑衍,那是他公孙恭的人,便是他那个侄儿有这个胆子夺权,也没有能力能够真的夺权成功。 “卑衍在辽隧城时常与公孙渊宴饮,此人到底是听将军的,还是听公孙渊的,亦未可知也!”魏国使者在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公孙恭眼神闪烁,心中不自觉的生起了些许疑窦出来了。 当年公孙度去世的时候,将辽东的权位交给公孙康,而他被封为永宁乡侯,虽然无权,但是备受重视,过得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是故,公孙康去世之后,他虽然继承了辽东基业,但对两个侄子并没有赶尽杀绝,反而是优待有加,更是封公孙渊为永宁乡侯,便是为了效仿兄长故事。 尤其是在他不能人道之后,无有子嗣,其实已经是将公孙渊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了。 否则,也不会让公孙渊出外镇守辽隧,掌握军队。 但是现在听了魏国使者的一番话,公孙恭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警惕。 权位一旦是坐上去了,就没有一个人想要下来的。 他公孙恭因为身体原因,确实是不能人道了,不能有子嗣继承人了,但是 也得等我百年之后了,你再来做这个辽东王,我还活着,你就想做辽东王,你有将你叔父放在眼里吗? 见公孙恭的情绪已经是被自己引动起来了,魏国使者心中微喜,知晓他的目的已经是达成一大半了。 “如今乃是大争之世,我大魏与大汉争鼎,自然是要北方安定的,此番告知将军公孙渊谋逆之事,便是我大魏的诚意,若是将军能够襄助我大魏对付汉国,则未尝不可为我大魏之辽东王。” 呼~ 成为魏国的辽东王,公孙恭眼神闪烁,已经是心动起来了。 “天使放心,若陛下诚心实意,我公孙恭也是识时务的人,必会襄助陛下,对付逆汉。” 辽东与魏国接壤,与魏国搞好关系,那是必须的。 为此,便是恶了汉国,也无关紧要。 毕竟汉国不可能发兵来攻打他。 而魏国却是真的能够提兵来打他的。 公孙恭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要在辽东做土皇帝一辈子,并且能够让公孙家的富贵延续下去,不愧对祖宗便好了。 “哈哈哈。” 魏国使者大笑一声,说道“那便要看将军能否将辽东的动乱平定下来了。” 是啊~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公孙渊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的。 若是能够作为继承人,辽东必定不会衰败。 但 既然你连等都不愿意等,那也别怪叔父心狠手辣了。 公孙恭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了。 辽东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侄儿你若是安分点,等个十几二十年,未尝不能成为辽东之主。 但你现在要抢,那叔父只能送你去跟兄长团聚了。 “公孙渊若是想要谋逆,我必讨伐之,然而,辽东后继不能无人,请天使告知陛下,让公孙晃回辽东。” 公孙晃是辽东太守公孙度之孙,公孙康之子,公孙渊之兄。 公孙恭继承辽东权位的时候,不敢忤逆魏国,因任子制,便让公孙晃入洛阳为官,实际上就是质子。 这个公孙晃也是倒霉非常。 历史上,在公孙渊没有宣布独立之前,公孙晃不断指出公孙渊可能会生叛乱,请曹魏政府出军讨伐,魏帝曹叡不听。 后来公孙渊叛乱于辽东,曹叡派司马懿讨平辽东,公孙晃按罪当被连坐诛杀,魏帝曹叡因公孙晃之前的劝谏不忍心将他于闹市公开斩首,想将他囚禁于牢中让其自杀。 虽然高柔上书《谏就狱杀公孙晃疏》请求曹叡赦免公孙晃之罪,曹叡也欲留全公孙晃的性命,但曹魏有司却坚决表示反对。 曹叡只得派人赐公孙晃及其妻子吞金自杀。 公孙晃可谓是被公孙渊这个倒霉弟弟给牵连死了。 “这个好说,好说。” 魏国使者只是思考片刻,便欣然点头了。 他到辽东的目的,便是引其辽东内乱,然后王师直驱辽东,彻底掌控辽东。 到了那个时候,公孙家都不在了,公孙晃这个质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我这便上表,言明将军之意。” “如此,便谢过天使了。” 见魏国使者如此好说话,公孙恭心中最后的顾忌也消失了。 现在 就是吃饭睡觉打侄子了! 是夜。 辽东太守府中。 公孙恭当即在书房召见手下大将杨祚。 杨祚身姿挺拔,身着戎装,金戈铁马之气扑面而来。他的面容沉稳,眉宇间透露出威严与坚毅,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一身塑体武服,将壮硕的身型勾勒无疑,腰间佩剑,更显英勇霸气。 “末将拜见主公!” 杨祚对着公孙恭行了一礼。 杨祚是年冀州士族出身,因为当年袁家不敌曹操,致使其被迫逃离家园,到了辽东。 因为知兵事加上颇有勇武,于是被公孙康任用,在与高句丽、乌桓、扶余的数次小战之中,他立下不小的功劳,因此被公孙恭重用。 如今襄平近两万大军,都是在他的统领之下的。 “老夫接到消息,公孙渊在辽隧意欲谋反,若是我派你前去平乱,你可有把握拿下乱党?” 杨祚愣了一下,当即问道“这个消息从何而来,渊公子应当是不会谋逆的,还请主公明鉴。” 公孙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然而事实摆在面前,让我不得不信。” 公孙恭将魏国使者给的证据都放在书房案牍之上。 之后其眼神直视杨祚,厉声道“证据便在此间,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难道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被公孙恭这么一吓,杨祚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他当即跪伏下去,道 “末将安敢如此?主公放心,公孙渊在辽隧不过万余兵马,便是全部能够调用,只要我等重兵驻守首山,以襄平互为犄角之势,公孙渊谋逆,便也只有败退一途,其粮草后继无力,无须攻伐,其军自溃。” 辽隧的万人大军,后勤是靠襄平调度的。 只需切断粮草供给,几个月后,其军自乱。 至于杨祚为何如此强调首山。 那是因为首山是襄平城外的一座高山,且在要道边上,谁先占据此地,谁便有战略主动。 历史上,司马懿表面上与辽东军在辽隧对峙,暗地里却派遣奇兵偷袭襄平,第一步,便是先行占据首山,待据守辽隧的辽东军回援襄平,在首山以逸待劳,消灭了辽东军的主力,进而能够围困襄平,奠定局势。 “若是让你派兵前去辽隧,你能否击败公孙渊,将其囚送至襄平中来?”公孙恭像是听不懂杨祚所言一般,继续问道。 杨祚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辽隧南北六七十里,若是坚壁而守,我等便是击败公孙渊,辽东亦是元气大伤,恐为外人所趁,还请主公三思。” 杨祚的答案,明显不能让公孙恭满意。 “若是强攻,可能将公孙渊囚送到我的面前。” 他要的是杨祚的态度,而不是要杨祚从局势上分析。 如今的公孙恭,已经是变得有些敏感了。 他不能人道,没有子嗣,他对手底下的人虽然有恩遇,但这些人却始终不能对他托付忠心。 这也是为何公孙渊能够起势的原因。 公孙渊一是先主之子,其次现任主公没有子嗣,他们为了自己的富贵,以及后代家族的富贵,肯定是不会将所有筹码都放在公孙恭身上的。 这也正是公孙恭生气的原因。 “末将定然尽全力!” 尽全力? 哼! 公孙恭冷哼一声,但最后,脸上还是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出来了。 “将军之忠,吾知之矣,下去罢!” 杨祚点了点头,对着公孙恭行了一礼,缓缓离去。 而杨祚离开书房之后,公孙恭彻底绷不住了。 都是乱臣贼子。 看来,不认一个儿子,不确定一个继承人,这些人是不会完全忠心于他的了。 公孙恭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了。 辽隧城。 公孙渊马上开始做准备。 在当日,他便将卑衍招来一见。 “将军,辽东权柄失落,今我欲拿回父亲的权柄,将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公孙渊不搞那些虚的,直接开门见山。 卑衍也没想到公孙渊会这么直接,愣了好一会儿,缓过气来,这才说道“先主对臣有恩遇,公子对臣有恩遇,末将当然以公子马首是瞻!” 卑衍是武人,既然公孙渊都如此直接了,他自然也直接起来了。 “好!” 公孙渊上前拉住卑衍的手,说道“我有将军,如高皇帝之有樊哙、韩信,有将军襄助,何愁大事不成?” 公孙渊哈哈大笑一声,接着面色变得阴翳起来,眼中杀气四溢,说道“辽隧中兵丁军校,若是有忠于公孙恭的,杀之,莫要心软。” 这么快就清除异己,下一步,难道就是夺权了? 犹豫再三,卑衍还是上前问道“主公是要夺权?” 见卑衍对他的称呼变了,公孙渊心中微喜,当即点头说道“叔父已经知晓我准备起事的消息,不事先准备,若是襄平大军压境,我岂非只能束手就擒?” “郡守已经知晓此间消息了?” 卑衍大惊失色。 公孙渊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若是怕的话,可以现在便拿我头颅前去襄平领赏。” 听此语,卑衍当即跪伏下去,说道“末将对主公的忠心,天人可鉴,岂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主公收回方才之语。” “哈哈哈~” 公孙渊大笑一声,当即将卑衍搀扶起来,手用力捶打卑衍的胸口一下,说道“我岂不知将军之心乎?” 说完这句话之后,公孙渊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只是襄平有辽东主力,辽隧所部,不过万人而已,如何与之争锋?” 卑衍当即说道“或可借助乌桓、鲜卑之力。” “不!” 公孙渊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人是靠不住的,真正能够靠得住的,还是我们自己。” “那主公的意思是?” 卑衍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出来了。 “我已经有计策了,不过需要将军配合一二。” “哦?” 卑衍脸上露出好奇之色出来。 “不知如何配合?” “你派五百人,亲自将我囚送至襄平如何?”公孙渊笑着说道。 “啊?” 卑衍愣住了,当即又要跪下去,但很快便被公孙渊搀扶起来了。 “主公,臣下绝无此意。” “非是打趣将军,此乃险计!” 公孙渊神色郑重的看着卑衍,说道“若是辽东内乱,这是魏国愿意看到的事情,汉军使者所言之语,其实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若是辽东内乱,给了魏国可乘之机,辽东岂能保全?你我的富贵,其还会在?” 卑衍面有难色,说道“只是五百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局势罢?” 公孙渊却是摇头。 “此消息,不过是麻痹我那叔父而已,我等先行一步前往襄平,若是能够在城外制住叔父,那自然最好,最不济,也能麻痹襄平,占据首山,获得战略主动!” 能不内乱便掌握辽东局势,是公孙渊追求的,即便是达成不了,也要争取战略主动。 “原来如此。” 卑衍当即明白公孙渊的计谋。 “如此的话,臣下领命!” 十日后。 将辽隧万余军队都掌握在手上的公孙渊,亲自走进囚车,在五百精兵的护送下,朝着襄平方向缓缓而去。 而在襄平方向,得知公孙渊以囚送襄平的方式明志,又书信请罪,言之我没有想要谋权,没有想要谋反,还请叔父明鉴,若叔父不信,我愿亲自前往襄平,请叔父治罪。 如此恭顺。 如此谦卑。 让公孙恭已经是相信公孙渊没有夺权之心了。 想到父兄生前的嘱咐,公孙恭心中不禁升起了恻隐之心。 都是自家人,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大汉以孝治天下。 家族内乱,叔杀子侄,这个事情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他公孙恭脸上也挂不住。 渊儿还是知晓大局的。 就是这样嘛! 这样才好。 你乖乖的,待我百年之后,这个辽东之主的位置,还不是你的? 你急什么? 为表示对公孙渊的重视,公孙恭亲自领人到襄平城外迎接公孙渊。 而在囚车内,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探报回禀公孙恭亦在城外的消息之后,公孙渊眼中闪烁着狂喜之色。 属于我公孙渊的东西,今日便要拿回来。 老登! 该爆金币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一章 讨贼檄文、百日破辽! 在东北的辽阔原野上,一辆囚车缓缓而行,夕阳的余辉洒在车身上,将铁栏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公孙渊低垂着头,仿佛真的成为了阶下囚。 然而,这只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 囚车周围,五百名身着铁甲的精兵伪装成普通的护送士兵,他们目光锐利,时刻准备着暴起行动。 领队的卑衍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他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时刻注意着前方的动静。 襄平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线中,古老的城门仿佛一个沉默的巨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公孙恭以及一众属官已经在城门前等候,他们准备迎接公孙渊的到来。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巨变即将上演。 随着囚车的靠近,公孙恭等人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 他们看到的是公孙渊被囚于囚车之上,看上去颇为落魄。 公孙恭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得意与轻松,他以为自己的辽东权位,终于是可以稳稳的坐好来了。 公孙渊既然愿意‘负荆请罪’,那他这个叔父,也应该要大度一些。 就在这时,卑衍突然高举手中的长剑,大声喝道“动手!” 五百名精兵如同闪电般行动起来,他们瞬间将公孙恭以及一众属官团团围住。 公孙恭等人惊愕地发现,原本以为是阶下囚的公孙渊,此刻却从囚车中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嗤笑。 “你们这是何意?”公孙恭惊慌失措地问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公孙渊冷冷一笑,说道“叔父,你真以为我会轻易就范吗?辽东原本便是我父亲的,先前我尚年幼,权柄暂由叔父把持,如今我已经成人,今日,便是我夺回辽东大权之时!” 说着,公孙渊从囚车走缓步走到公孙恭面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叔父,如今乃是大争之世,你实在是太无能了,你如此胆小,如何带领辽东走向强盛?如今强敌环伺,须一位明主,一位强人,来保护我辽东世代富贵荣华!而叔父,这一点你是做不到的,既然你做不到,那便让侄儿来吧!” 说罢,他挥手示意卑衍等人行动。 卑衍长剑一挥,喝道“全部拿下!” 精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公孙恭以及一众属官控制住。 公孙恭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他挣扎着,但无奈被铁链紧紧束缚,只能束手就擒。 “公孙渊,城中有我精锐大军两万多人,你只有数百人而已,现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执迷不悟,莫要怪我不顾及叔侄情分了。” 到现在还嘴硬? 公孙渊嗤笑一声,说道“辽东原本是我父亲的基业,这些臣僚,都是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为何要反我?叔父不能人道,无有子嗣,便早该将大位让给我了,若早如此,何至于似如今这般难看?” “你!” 公孙恭气急了。 “早知便将你早早杀了,我看错了人,我看错了人啊!悔不及当初,悔不及当初啊!” 而公孙渊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事已至此,还说这些作甚!” 公孙渊目光转向在公孙恭身侧的壮硕大汉。 “杨祚,你是要为叔父殉节,还是要在我手下,争霸天下?” 杨祚眼神闪烁,他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公孙恭,再看向朝气蓬勃,英姿勃发的公孙渊,这一切,似乎都很好选择了。 “末将愿为主公效命!” 跟随公孙恭,与跟随公孙渊,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双方都是公孙家的人,他们投向公孙渊门下,也不算是背主。 更何况,公孙恭不能人道,无有子嗣,在其百年之后,继承人是谁都不知道。 而公孙渊却是能够生育的,有后继子嗣,他们忠诚,便更加有盼头。 “哈哈哈~” 公孙渊大笑一声,将杨祚搀扶起来。 “我得将军,辽东安定矣!”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襄平城门前陷入了一片混乱。 公孙恭以及一众属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从此,辽东之地将再次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属于公孙渊的时代。 辽东太守府邸。 如今已经被公孙渊鸠占鹊巢了。 有杨祚配合,控制襄平城很是顺利。 但守卫太守府的,还是卑衍从辽隧带来的五百人。 另外辽隧军还有三千人,已经是在路上了。 权力需要制衡。 杨祚此人,公孙渊并不能完全放心。 “诸位请坐罢。” 端坐在原来公孙恭坐的座位上,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让公孙渊心情舒畅。 宛若是三伏天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那酸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杨将军,襄平城中那些军校,可有公孙恭安插的心腹?” 公孙渊直勾勾的盯着杨祚,意有所指的说道。 “主公,是有几个” “只有几个?” 杨祚的回答,并不能让公孙渊满意。 “算是公孙恭绝对心腹的,只有几个,若是另外一些也算得上心腹的话,那末将也算是公孙恭的心腹。” 公孙渊眉头微皱,说道“将军,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若是我连军队都掌控不了,辽东何来安定?辽东不安定,焉能抵御魏国进攻?” 魏国进攻? 杨祚愣住了。 “主公何来的消息?魏国使者之前到城中面见公孙恭,言之要封他为辽东王,魏国这是要对我辽东行怀柔之策,怎么会大起刀兵?” 公孙渊面色平静,说道“魏国护鲜卑校尉牵招,以及张辽张文远,如今已经是到了卢龙塞,魏国东莱水师,亦在调动之中,粮草辎重,亦是源源不断从冀州转运至渔阳、右北平各郡,若不是魏国欲伐我辽东,焉会如此?” “阿这” 公孙渊言之凿凿,让杨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那主公要如何处置公孙恭?” 莫名的,杨祚心中有些担忧起来了。 “将军欲我如何处置他?” 杨祚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欲如何处置,末将不知,但若真是大敌环伺,杀了公孙恭,恐怕会导致辽东内乱。” 公孙恭的能力确实是不太行,并且公孙恭没有子嗣,不能人道,导致根基不稳。 但再怎么说,人家也当了辽东之主好几年,这几年的时间里面,也是提拔了不少人,这些人不仅仅是在军中,在辽东各地为官的也不少。 甚至鲜卑、匈奴、乌桓、高句丽中,也有许多是被公孙恭恩待过的。 若是杀了公孙恭,这些人便马上会变成敌人。 “叔父乃我至亲,我岂会杀他?” 正如公孙恭不敢杀他一般,他也不敢随便杀了公孙恭。 将其囚禁,就当他死了一样。 不过 公孙恭的人可以不杀,但是他在辽东的影响力,却是要根除。 或者说尽量根除。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若是连睡觉都不安稳,何谈其他? “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我才要问将军,我叔父在军中安插的心腹,到底有多少,具体的名单,将军可否罗列出来。” 罗列名单? 这个名单上,要是写上名字,岂非这些人都要身首异处? 杨祚心中还有些犹豫。 “哼!” 而公孙渊心中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形势,汉国皇帝亲笔书信与我,言之此番魏国讨伐辽东,便是要彻底清除辽东的威胁,并且统御辽东控制的异族,使其为魏国爪牙,为魏国征伐天下,与公孙家有关的一干世家、干吏,皆无活路,只有死路一条。” 公孙渊深深的盯着杨祚,差点将杨祚盯得发毛了。 “将军以为我现在要杀几十个人,几百个人,是残忍,届时辽东被魏军攻克,死的人便不是几百人了,而是几万人,甚至更多,将军的仁慈,恐怕会给辽东带来灭顶之灾!若是你家妻妾子嗣皆为魏人所杀,将军还能有今日这般妇人之仁?” 无言以对。 杨祚无言以对。 他知道,他是说不过公孙渊的。 明明是排除异己,却被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好似他不答应,便是犯了什么罪过一般。 哎~ 杨祚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在襄平城外选择投向公孙渊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他没有选择。 “若轮得上心腹的,大致上有这些人”杨祚选择妥协。 一朝天子一朝臣。 希望公孙渊能够不要将打击面扩大。 否则 辽东是真要乱了。 天命二年六月。 经过八十多日行军的魏军,终于是到了右北平。 再往前,便是辽西了。 而辽西渡过辽水,便是辽东地界了。 “大将军,辽东的形势,并不似大将军所想的一般发展,公孙渊诈降赚得公孙恭,其在襄平,将公孙恭囚禁住,并且用一个月的时间,彻底整合辽东各地势力,如今在辽隧囤积重兵,似乎有意防备我大魏。” 牵招的脸色并不好看。 原本在司马懿的构想之中,攻伐辽东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 不是如此了。 人家有防备,重兵把守。 要想攻取,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而若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恐怕便是拿下辽东,也没有多少功劳。 牵招很是郁闷。 说好了刷功劳呢? 现在刷个屁? 看起来就是一个硬仗啊! “此事在我的预料之内,无须惊慌。” 司马懿淡定从容,听完这个消息,脸上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众人观之,原本有些人的惊慌失措,渐渐便也就平复下去了。 “辽东公孙家所部,乌合之众而已,我大魏精兵数万,水路并进,其岂是对手?何故未战先怯,岂不是涨别人威风,灭自家志气?” 司马懿冷哼一声,再说道“我已经向陛下夸下海口了攻伐辽东,往百日,攻百日,还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如此,一年足矣。如今已经去了八十日,我们还有一百二日拿下辽东的时间,时间上很是充裕。” 主帅如此自信,自然是让手下人也倍感振奋。 见低迷的士气已经是起来了,司马懿继续说道“征讨辽东属于劳师远征,从洛阳到襄平距离三千里以上,虽然在冀州和幽州南部的前线地区也能得到补给,但有辽西走廊、辽泽和辽水三道天险的阻碍,保持粮道通畅并不容易。 陛下愿意劳师远征,给你我挣得功名的机会,我等便要紧紧抓住。” 司马懿环视众人,继续说道“人的一生,能够翻身的机会,不会太多的,只要你能抓住,便能一飞冲天,而这个机会错失了,下一次,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来,谁知道呢?兴许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大将军此言有理。” 张辽当即站起来附和。 “建功立业的机会便就在眼前,诸君难道不奋起杀敌,为自己挣得安身立命的富贵?” 张辽这么一说,其余人等,纷纷起身请战。 “将军,我愿做先锋!” “大将军,以吾观公孙渊,如土鸡瓦犬耳!我愿做先锋!” “辽隧守将乃是卑衍,无名之辈,吾观卑衍,如插标卖首耳!愿带三千兵,为大将军取来卑衍项上人头!” 军心可用,司马懿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公孙渊囚禁其叔,在辽东大兴杀伐,我欲以讨贼檄文乱辽东军心,若有投诚者,可免死。”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公孙恭被囚禁的余波,不是公孙渊一个月就能抚平的,他亲手手书的讨贼檄文,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公孙渊。 当即,司马懿便将讨贼檄文拿出来,大声诵读起来 “讨贼檄文曰 昔有公孙氏,起于辽东,世代相传,本以仁德为本,抚民以安。然今公孙渊,背离先祖遗训,行悖逆之事,实为天下之耻。 彼竟敢囚禁其叔父公孙恭,背弃人伦,藐视纲常,使宗族蒙羞,百姓涂炭。其在辽东之地,肆行杀虐,百姓无辜受害,哀嚎遍野,令人痛心疾首。 公孙渊之罪,有十者,难以尽述。 一者,背弃人伦,囚禁叔父;二者,残害百姓,生灵涂炭;三者,擅权自专,无视朝廷;四者,聚敛钱财,搜刮民脂;五者,欺压良善,鱼肉乡里;六者,阴谋反叛,图谋不轨;七者,排斥异己,党同伐异;八者,藐视王法,擅作威福;九者,侮辱士人,摧残文化;十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此十罪,天日昭昭,罄竹难书。 辽东之民,若欲活命,必须识时务,投诚归附,与公孙渊划清界限。 朝廷有恩,必将厚待;若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愿诸君深思,共弃逆贼,共赴国难,以保家园之安宁,以慰先人之在天之灵。 檄文既出,四海皆知。望诸将士,闻令而动,斩除奸贼,共扶汉室,功成之日,名垂青史,岂不美哉!” 此檄文一出,百日破辽,难道还会是问题? 司马懿眼神阴翳,嘴角却是露出冷笑之色。 公孙渊,你这小子,拿什么和我斗?(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二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檄文已下,大军当即起程。 司马懿率张辽、牵招、牛金、胡遵等步骑四万,经孤竹,越碣石,幽州刺史王雄从征,鲜卑、高句丽等也出兵。 大军浩浩荡荡的,便直扑辽东而去。 进攻辽东的窗口期只有两三个月,过了这两三个月,从右北平到辽东,道路不通,所以从一开始,司马懿想的便是速战速决。 当然 速战速决,不仅是取决于自己的,也是取决于对手的。 魏军数万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辽东杀来,公孙渊布在前线的探子很快便将消息传到辽隧城中了。 “辽河汹汹,魏军难以渡河,我等只需要坚守各处,拖延时间即可,魏国劳师远征,必不能持久!” 公孙渊轻轻点头。 牛金当即领命。 “末将领命!” 卑衍哈哈大笑一声,脸上有着嗤笑之色。 但是寨墙那些却还是砍伐树木,建造当中。 还是那一句话,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他三千人会不会立下其他的功劳。 若是一下子便打败了卑衍,公孙渊便会看到他与魏军的实力差距。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说道“君父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若是我们还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战绩出来,那便是愧对大魏,愧对陛下了!” 司马懿召见众将领。 “或可探得情报,在辽隧防线中薄弱之处破敌,全歼辽隧守军。” 襄平重镇,乃是必须要守的。 牛金上前对着司马懿行了一礼,说道“卑衍不过是无名之辈而已,辽东军也绝对算不上是精锐,此番我等只需与其正面对战,便能够破敌,不需要用其他计策!” 但随着他们适应战场上的节奏,主动权渐渐的交到他们手上。 “那主公的意思是,不增兵?” 司马懿面无表情,只是对着手下人说道“安营扎寨,放出探骑收集情报。” “文远将军率骑军等候其间,在关键时刻破局,牵招校尉率精锐步军一万,埋伏在辽隧南面,待牛金胡遵吸引辽隧主力之后,相机渡河,直驱泥襄平!” 只有提前探清魏军动向,在其完全渡过辽河之前赶到,击敌于半渡,才是他们能战胜魏国精兵的唯一办法。 “末将愿率一路偏师,到辽泽南面驻扎,多张旗帜,佯攻围堑以作牵制辽隧守军之用。” 公孙渊只是听进了刘禅第一句话,却是没有吧刘禅后面说的话听进去。 胡遵在一边亦是献计。 初来乍到,自然是要先收集情报,然后再论其他。 魏军的主力在辽隧北面,辽泽之南。 “整顿兵甲,这几日,让将士们好吃好喝的招呼着,过几日大败魏军,到卢龙塞去吃马肉!” 汉国使者之前传来汉国皇帝的口谕,汉国皇帝刘禅亲口说了,司马懿的目标绝对不是辽隧,而是襄平。 一万多人要他去挡住魏军十万人(魏军号称十万大军),他有这个能力吗? 魏国的雄师已悄然抵达辽河西岸,夜色中的河水仿佛被黑暗吞噬,唯有那湍急的波涛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猛兽的低吼,宣告着它狂野的力量。 而是分兵五千驻守首山,一万余精兵,镇守襄平。 尤其是隔河相望,辽东的辽隧城看起来也就那样。 “诸位可有破敌的妙计?”司马懿环视众人,问道。 “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 甚至能够达成全歼其军的成果。 虽然若其坚城自保,此战他司马懿必胜。 司马懿抚掌而笑,说道“文远之计甚好,声东击西,而且不要太快击败卑衍,而是与之做过几场,吸引襄平兵力前来辽隧,之后,声东击西,渡过辽河,直驱襄平。” 中军主帐之中。 司马懿没有多少名声,但是张文远,公孙渊还是忌惮的。 总之。 魏军是想要在辽隧北面渡河! 公孙渊眼神闪烁,心中也很是犹豫。 而辽隧防线,则如同一条巨龙般蜿蜒伸展,护卫着辽河的安宁。 张辽、牵招、牛金、胡遵等人脸上都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感慨一番之后,司马懿眼神如鹰,马上进入主题“校事府已经大致探清敌情了,辽东战兵有三万多人,一万五千人如今便驻扎在辽隧之中,另外一万五千人,五千人驻扎在首山,一万人驻扎在襄平。” “末将领命!” 杨祚这些日子一直在巴结公孙渊。 无非是一面土墙而已,一丈来高,有的地方甚至连土墙都没有,这就能算作防线了? 可笑至极! “诺!” 那便是兵力不够,顾头不顾腚。 所谓的数十里辽隧防线,更像是笑话一般。 “派出探骑,看魏军主攻哪个方向。” 因此众人心中都想要先立功劳。 哪怕这座城池不是坚城,但是要想将这个城池攻下来,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刘禅后面还有说事先弃城逃走,是上计。凭借辽水抗拒魏军,这是次计。坐守襄平,那你就要当俘虏了。 刚开始的时候,胡遵遣五百人渡河,结果对面反应迟钝,虽然有一千多人,但硬生生被他五百人杀退了,见到辽东军后续增援到来之后,胡遵这才佯装战败,‘仓皇’遁回。 好在这个时候的东北,别的不多,树木是多的。 是故。 毕竟夸大军力,都是大家的常规操作了,譬如他魏军,虽然只有四万人,但号称的却是有十万大军。 月光下,河面泛着粼粼波光,那是水波与月光交织的舞蹈。 但 野战与守城战,谁更好消灭敌人,这个选择是一目了然的。 演技只能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辽东的人口,只有十多万人。 公孙渊能调动的,便只有镇守首山的五千人了。 卑衍见魏军一直在辽隧北面试探,再遣人去探听情况,回禀的都说魏军营地旌旗招展,营帐数量惊人,土灶可以供应两万人食用。 装逼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若是没有完成,后果是司马懿不想要承担的。 “不过这几日来魏军攻势日减,恐怕是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辽隧北面增兵太多,南面便空虚了,得让主公派兵来援,若是能够在辽隧大败魏军,不仅辽东能守住,甚至还可以趁势拿下辽西,右北平,进而拿下整个幽州,也似乎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人在襄平,刚下马车。 这一万多人,撒在几十公里长的地方,根本是不可能完全守得住的。 而这一点,攻守城池就很难达成这一点了。 然而黄河以北,百姓穷困,内外徭役繁多,势必不能百废俱兴,是故陛下暂时停止内务,以救目前之急。” 若是辽东战事按照预想的情况发展,那么他们便是将要立下主功的人! 只是实力会有些损失,但你可以提前迁走百姓不是? 相反,他是太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若是仔细看的话,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魏军本部,而是被强征来的民夫。 这也是公孙渊为何敢与魏国叫板的原因,并非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若是事先有布置什么后手,譬如说提前绕后什么的。 张辽眉头微皱,说道“辽隧防线绵长,有数十公里的长度,那卑衍手下不过万几千人,必不可能面面俱到,我军可以用声东击西之策,渡过辽河,之后是要歼灭辽隧守军,还是直驱襄平,便随我们心意。” 一年之内,必下辽东! 还没开打,吓都要先将你吓死! 张辽与牵招当即出列,对着司马懿重重行礼。 “善!” 公孙渊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司马懿环视众人,并没有马上说攻伐辽东的事情,而是面露愧疚之色,感慨的说道“我等为人臣,应该为陛下分忧,为大魏除害。昔日周公营造洛邑,萧何建造未央宫,今日宫室不完备,这是我的责任。 五千人? 可会太少了些? “魏军不堪一击,若是能够在辽隧击败司马懿,确实能扬我公孙氏之威。” 这个破敌先锋的位置,他肯定是争不了的了。 既然这个破敌先锋的位置争不了,那作为偏师,吸引敌军主力的事情,便给我吧! 虽然功劳没有破敌那么多,但起码也是一个功劳不是? 况且,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他这一路偏师,会不会立下奇功呢? 在场的人中,张辽、牵招,都是他比不过的。 营帐都已经是立好了。 这能搞出三万战兵,已经是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了。 只是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卑衍,根本没有细看,这几日来战胜的‘魏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杨祚欲言又止,但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是应诺。 杨祚察言观色,在一边说道“末将听说魏国数败于汉国,精锐兵士,死了十万有加,精锐怕是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自然是要在关东防备汉国,此番前来伐我辽东的,绝对算不上什么魏国精锐。” 翌日。 为的便是受到公孙渊的重用。 有许多甚至还没有接战,便已经率先溃散了。 增兵? 毕竟能以八百人战胜江东十万人,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你说的有些道理。” 凭借辽河天险阻击魏军,能有战胜的可能。 于是乎,大量镇守辽隧的兵士,被他调动到辽隧北面去了。 实力差距一出现,公孙渊便不敢与魏国野战了,而会选择坚城自保。 现在的卑衍,已经是有些膨胀了。 弃城而逃,只要人马还在待魏军主力离开,自然可以回来,届时辽东还是你的。 得到这些消息的卑衍,当即便做出判断。 辽隧防线有几十公里长,他手下兵丁,加上强行征用的,也只有一万五千人而已,其中大半都是民夫,只有五千多人方才能够完全算是战兵,职业武夫。 在辽隧一线,公孙渊并没有将全副身家压上去。 之前司马懿的战前动员,影响现在都还在。 卑衍亲自率军,与渡河的魏军做过几场。 相比较牛金与胡遵偏师,他们这一支,就是完完全全的主力了。 莫要这辽东不禁打,到最后连捞取功劳的机会都没有了。 简直是一眼望不到头。 公孙渊咬了咬牙,说道“杨将军,你率兵五千,前去辽隧支援卑衍。” 以及时间。 接下来几日,皆是如此,不过演技上升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日,牛金胡遵在辽隧北面对开始动作。 河对岸,辽隧城的轮廓依稀可见,城墙巍峨,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沧桑。 “都说魏军是天兵,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有何惧哉?” 公孙渊,很快接到了卑衍的军报。 他司马懿已经是在御前夸下海口了。 只需要声东击西,所谓的辽隧防线,便不堪一击。 数日与魏军交战,也让卑衍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是和魏军没有什么区别了。 牛金当即起身领命。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对手。 “但魏军之中,尚有张文远,不可轻敌。” “末将遵命!” 卑衍虽然不是什么闻名天下的大将,但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清楚的。 大保底有了,接下来,便看狗运了。 不过。 一万多人,恐怕是挡不住魏军兵锋的。 六月正是盛夏时节,雨水充沛,辽河水势汹涌澎湃,犹如一条巨龙在大地间蜿蜒。 “将这个消息告知主公,魏军来攻,若是战事正酣,需要襄平方向派兵驰援过来。” 当然 这所谓的三万战兵,其实里面也是水分很大的。 就算是没有立下其他的功劳,这佯攻,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功劳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对着牛金说道“牛将军率三千兵马,多带旗帜,多带帐篷,歇息造饭之时,一人五灶,吸引辽东军力。” “胡遵将军率兵三千,在牛金将军驻扎之处尝试渡河,记住,不要强渡,若卑衍出兵组织,便佯装狼狈后撤。” “魏军如此不堪?难道此番前来的不是魏军精锐,而是一群乌合之众?” 张辽一眼便看出了辽隧守军的破绽。 野战只要能够战胜,冲溃,在有骑兵的情况下,是能够变成追亡逐北,造成巨大杀伤的。 在这里,想要竖壁清野,想必也是困难的事情。 最近一次,甚至将渡河的魏军杀得狼狈而逃。 公孙渊心想我虽然跳脱,但只要时间拖住了,你魏国再是不爽,也只能将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 胡遵明白,这个给公孙渊找自信的差事,是交到他手上了。 而坚守襄平,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知不觉。 弯弯绕绕的历史,又回到了原点。 这是这一次,司马懿会如此顺利的击败公孙渊吗?(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十三章 败亡! 夜色如墨,魏国大军驻扎之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天空原本还星罗棋布,如今却已密布厚重的云层,宛如一块厚重的黑绒布,将整片天空紧紧包裹。 悄然间,绵绵细雨如丝如缕地飘落,将这片军营点缀成一幅水墨画。 雨滴打在帐篷上,发出细微而连续的声响,如同在耳边轻轻诉说着夜的故事。 帐篷的外壁逐渐湿润,水珠顺着布料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帐篷内部,潮湿的空气弥漫开来,令人感到沉闷而压抑。 军士们的衣物和铺盖都湿哒哒的,粘糊糊地贴在身上,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本欲建功,岂能因为下了点雨就退缩? 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面前,这次他牵招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然而,万一不停呢? 辽东的雨季一般是在七八月份的,当地人称之为七上八下,现在是六月,照理说不是雨季。 雨夜之中,魏军的呼喊声和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 上岸的先头部队的兵士们默契地分散开来,几名身手敏捷的战士当即摸上了辽东军的哨岗。 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辽东军守将卑衍的底细也被司马懿摸得差不多了。 牛金冷静地观察着局势,他默默地计算着上岸的士兵数量。 军士们用尽力气,却也只能看着湿漉漉的柴火在火堆中冒出一缕缕青烟,却始终无法点燃熊熊的火焰。 两人的对话轻松而自然,他们不时地望向河面,那里的水雾似乎永无止尽,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也遮住了可能潜藏的危机。 若是等雨停,雨不仅不停,反而越下越大,那该如何是好? 卑衍见状,心中更加慌乱,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亲兵组织防御。 “将军倒了!” “出发!” 然而,在这雨夜之中,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箭矢,绳索,木盾,短弓 都一一过了手,他们才肯放下心来。 张辽作为一代名将,也在此刻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那几个还在闲聊的辽东军探骑,尚未察觉到危险的逼近,便在瞬间被精锐的魏军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断了脖颈,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 他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勾勒出一条条征服的路线。 由于天气恶劣,辽东军普遍认为魏军不可能在这样的雨日里进攻,因此探哨们脸上的神态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轻松。 当他看到卑衍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长枪猛地刺出。 每一次行走,都仿佛是在与这片泥泞的土地进行一场较量。 “早该如此了。” 卑衍正与军校们讨论未来,突然帐外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呼喊和兵器的碰撞声。 行军打仗,不可能总是安安稳稳的,有时候是要冒一些风险的。 希望这战事,当真如此顺利罢! 翌日。 “大将军。” 若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恐怕军营之中都要出现逃兵了。 其中势力最强的部落首领之一轲比能,拥有十几万铁骑,曾经联合其他部落首领拒绝向魏国“互市”马匹。 当第一艘小舟轻轻触碰岸边,魏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悄无声息地踏上了辽东的土地。他们如同出笼的猛虎,迅速而有序地向岸上集结,准备发动一场毫无预兆的攻击。 “杀啊!” 一艘艘轻盈的小舟,如同幽灵般在水雾中悄然出现。 他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首批渡河的,都是老兵,也都是魏军中的精锐。 届时,鲜卑的势力范围与最盛时的匈奴相当。 王雄出身琅琊王氏,他是受到魏国安定太守的推荐而得到曹丕的赏识,担任幽州刺史。 卑衍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没有火,意味着寒冷和黑暗,更意味着无法烹煮食物。 哗哗哗~ 小舟在河中穿梭,在雨声的遮掩下,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双手抱拳,沉声道“两位所言皆有道理。然而,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虽然雨水连绵,但我军士气尚可用,正是展现勇猛之时。然而,我们也需小心谨慎,避免冒进导致不必要的损失。” 在河岸的岗哨里,辽东军的士卒们身着湿漉漉的铠甲,头上的斗笠边缘滴落的水珠,与绵绵细雨交织在一起,滴滴答答的让人很是厌烦。 原本坚实的地面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松软而滑腻,行走在上面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泥泞抗争。 司马懿静静地听着三人的意见,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然而,就在这份松懈和闲聊间,河面上隐约出现了异常的动静。 “末将领命!” 道路更是变得泥泞不堪。 他们两两相依,抱着环首刀,在哨岗上闲聊着。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斗志。 在辽东军营寨的深处,大帐内灯火通明。 辽河的天空天色昏暗而沉重,仿佛被铅灰色的云层紧紧包裹。 就在此时,牛金率领的魏军精锐已经冲破了营寨的防线。 “快逃啊!” 意味着在冷兵器时代,古代一名骑兵能抵挡八名步兵;一千骑兵便可阻挡一万步兵;而轲比能十几万铁骑足以与百万步兵相当。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路势如破竹。 牵招原本有些担忧的脸上,也是显出笑容来了。 “快逃啊!” 魏军士卒们的脚步变得沉重而缓慢,泥浆四溅,他们的鞋底和裤脚都沾满了厚厚的泥土,仿佛穿上了厚重的铠甲。 更令军士们感到心烦的是,下雨后的军营变得异常不便。 要在战场上活命,靠的便是这些卖命的家伙。 清晨。 “快……快召集人手,准备迎战!”卑衍的声音颤抖,但他的命令却无人听从。 张辽牵招两人当即领命。 雨水对他们有debuff,对于辽东军来说,更是如此。 青龙元年,轲比能联合另一部落首领步度根叛并州,后者虽兵力不详,二者之和已接近二十万骑兵,至少相当于百五十万步兵(有些夸张)。 一年下辽东的海口若是不能变成现实,难道真的要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抵? 他司马懿的性命宝贵,可不想如此窝囊的就死了。 细雨如丝,不停歇地洒在辽河上,河水因此变得朦胧而神秘,氤氲的水雾将河岸与河心隔成了一片迷蒙的世界。 卑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便被长枪穿心而过。他的身体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泥泞的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周围的泥土。 呼~ 司马懿轻轻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三位将军所言各有道理。然而,战争之事,瞬息万变,需灵活应对。夏雨虽汹汹,却也是天赐良机。贼军必然会放松警惕,我军便可趁机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的是啊,谁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行军打仗。”另一个士卒接口道,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仿佛这样的天气成了他们的保护伞。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原本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司马懿,搞得有些烦躁了。 卑衍面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挥手示意军校们保持镇定。 似乎魏军真的不堪一击一般。 打与不打,张辽当然是偏向打了。 青龙三年(235)当轲比能叛乱时,王雄派剑客韩龙除掉轲比能。 随着后续的舟船不断靠岸,更多的魏军士兵加入到岸上队伍中。 中军主帐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映射出几道人影。 生火成了最麻烦的事情之一。 按照《六韬》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十骑败百人,百骑走千人。此其大数也。” “贼将,给我死来!” 辽东军兵士失去了主心骨,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它们载着身穿深色衣甲的魏军士兵,正快速地穿越辽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王雄,你需尽快组织人手修缮道路,确保粮草辎重能够顺利运输。牵招校尉,你需严密监视敌军动向,一旦发现机会,便立即出击。” 先登破敌,是最危险的,却也是功劳最大的。 “一旦我们击败了这批魏军,那么辽西、右北平、渔阳等地将尽在掌握之中。” 王雄素有才名,然而,牵招傲气十足,丝毫不将王雄放在眼里。 他在史书上不如他的几个孙子竹林七贤的王戎、被石勒压死在墙边的王衍那么出名,但却也是做出了些许成就的。 “末将领命!” 从此鲜卑各部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强者远遁,弱者请服,边陲遂安。 到时候,他百日破辽,还如何破? 他们吃兵粮的,只求平安,压根就不求什么升官发财。 牛金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冲锋在前。 这个夏雨连绵,既然大家都受到影响了,那就相当于大家都没有受到影响。 幽州刺史王雄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该打还得打! 下雨也得打。 司马懿老神常在,但眉头却是在不经意之间紧皱起来了。 等雨停是最保险的事情。 周围的其他军校也纷纷附和。 此人或许有些勇力,但是来用脑子的话,莫说是跟他司马懿比了,便就是跟张辽、牵招,那也是完全没得比的。 当人数达到千人之后,他当即做出了决断,率领这支千人精锐部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辽东军的营寨摸了过去。 魏军趁机杀入营寨,四处追杀逃散的辽东军。 辽东军四散奔逃,他们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此刻反驳道“刺史此言差矣。夏雨连绵,贼军必定料定我等不会出战,此时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良机。我军若能把握时机,必能取得战果。” “冲啊~” 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只需要过个几年,鲜卑南钞汉边,北拒丁令,东却夫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二千馀里,南北七千馀里,罔罗山川、水泽、盐池甚广。 打仗就要死人。 卑衍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转身欲逃,却被牛金一眼锁定。 幽州刺史王雄、护鲜卑校尉牵招以及张辽,三人并肩而立,正准备向中军主将司马懿汇报军情。 “没错,到那时我们便可挥师南下,直取邺城,整个幽州将尽归我们所有!”一军校兴奋地接过话头,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和野心。 张辽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稳重与智慧,让人信服。 “这鬼天气,魏军肯定不会来。”一个士卒边说边用衣袖抹去脸上的雨水,他的动作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却也有着一丝庆幸。 该打,还得打! 帐外,夏雨如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地面,营造出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 轲比能甘心臣服,主动向王雄抛出橄榄枝,向幽州贡献名马示好。 视线穿不透这厚厚的雨幕,人们的目光所及,不过十米之遥。 这几日魏军时时袭扰,已经是死了不少人了。 雨水打在船头和士卒的铠甲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但这微弱的声音完全被雨声所掩盖。魏军士卒们面容冷峻,目光坚定,他们手默默的擦拭手上刀兵,不少人在舟船上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是否带齐了。 “校事府消息,公孙渊调首山之兵前往辽隧南边,襄平城中,只有万余辽东军而已,四处皆不设防,我意让牛金胡遵在北面发动进攻,吸引辽东军力,而后,牵招你帅本部绕后,歼灭卑衍所部,文远将军则率骑兵,星夜赶至首山,以待辽东溃兵。” 他们都担心成为下一个被魏军杀死的人。 营寨内的辽东军已经乱作一团,有的四处奔逃,有的拿起武器却手足无措。 “饶命啊!” 但是 雨季提前一个月,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牛金率领的魏军精锐在雨中杀红了眼。他们在营寨中肆意屠杀。辽东军的尸体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整个营寨。 雨水和湿气使得木头变得潮湿,难以点燃。 辽东军的士卒们完全没有察觉到河面上的异样,他们依旧在闲聊,偶尔发出笑声,完全不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攻击即将来临。 然而,当他走出大帐,看到营寨入口火光冲天,魏军如潮水般涌来时,心中所有的镇定瞬间化为乌有。 卑衍一死,营寨中的辽东军更加慌乱。 王雄以幽州刺史兼乌丸校尉时,抚以恩信。 连吃饭都吃不太好,士卒们的士气能好才怪。 卑衍正与一众军校围坐在案前,脸上皆是自信之色。 当然,军事实力远逊于最盛时的匈奴。 王雄身材魁梧,面色凝重,他率先向司马懿谏言“将军,如今夏雨汹汹,道路泥泞,行军作战极为不便。我等应该暂缓征伐,待雨停了之后,再做打算。” 且一度率三万精骑把护乌丸校尉田豫围在“白城”七日,靠魏国太守阎志解围才忿忿离去,史称“白城之围”。 突如其来连下几日雨,打破了他的军事部署。 尤其是辽东军多骑兵,道路泥泞,骑兵没了速度,甚至不如步兵好使。 而在另外一边。 张辽率部已经到达首山,从首山远眺北面,襄平城已经在视野之中了。 公孙渊的败亡,已经是在倒计时了。(本章完) inf。inf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 第五百八十四章 战术成功,战略失败! 前线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过来。 公孙渊由刚开始的震惊,再到后面的忿怒,再到最后的恐惧,年轻的脸庞就像是开了染坊一样,可以说是五颜六色。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公孙渊还不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 “卑衍不是会说魏军不堪一击的吗?这个消息真实性可有验证过?假消息,这绝对是假消息!” 幕僚面色亦是难看。 “主公,消息是对的,是真的,属下方才去首山逛了一遍,首山上已经是出现了魏军旗帜.” 魏军都出现在首山上了,那消息能是假的? 若是辽隧防线不被突破,魏军如何敢到首山来? 咕噜~ 公孙渊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头上冒着小星星,有一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不行! 我绝对不能倒下! 公孙渊咬了一口舌尖,强撑着让自己精神起来。 “魏军突破了,接下来如何是好?” 现在摆在公孙渊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趁时间还早,辽隧战败,但辽东军损失还不会大,逆势而上,若是能够在正面战场上击败魏军一次,便还能站稳脚跟。 第二个,坚守襄平,只要守住襄平几个月,甚至一年以上,魏军后勤补给跟不上,便被迫退军。 第三个,逃出襄平,往扶余、往高句丽、甚至往草原逃去,逃到魏军到不了的地方,而等魏军主力离开了之后,再杀回来,他照样是辽东之主。 只不过. 那个时候的辽东之主,就没有现在这般强盛了。 想着当辽东王,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苟延残喘了。 三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有利弊,公孙渊犹豫不定。 正在此时,堂外传来公孙渊亲卫的声音。 “主公,汉国使者求见。” 汉国使者,现在来见他作甚? 现在公孙渊一团乱麻,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哪里有心事去理会汉国使者? “没有眼力劲的家伙,没看到主公正忙着呢?让汉国使者改日再来!” 幕僚门客很是会察言观色,当即对着门外的亲卫呵斥道。 “主公,汉国使者说,他有计策,能够救辽东,能够救公孙氏!” 这亲卫明显是收了不少汉国使者的好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为汉国使者说话。 “你这家伙,还在聒噪,速速离去,搅扰了主公,小心你的人头不保!” 那亲卫面露惊恐之色,当即颤声说道:“属下告退。” “且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救辽东? 救公孙家?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 难道那刘公嗣,还给汉国使者留了什么锦囊不成? “现在千头万绪的,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既然是汉国使者要请求见,那便见上一见,也不是不可以。” 幕僚门客愣了一下,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主公所言极是,汉国间军司细作遍布天下,其征伐雍凉,在草原之上也有了影响力,不可小觑,兴许其真的有办法,那也说不定。” 阿谀奉承之辈。 哎~ 公孙渊看着这个门客,脸上已经是升起了些许厌恶之色。 在局势顺风顺水的时候,他很享受有一个人在他旁边吹捧。 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了? 生死存亡之际,你还来吹什么? 催命吗? 须弥之后。 一脸带笑的汉国使者,便是缓步走入堂中。 “外使拜见太守。” 汉国使者对着公孙渊行了一礼。 “天使不必多礼,请坐。” 虽然公孙渊现在很是着急,但是他也算是接受过世家教育的,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便越是不能着急。 毕竟汉国使者前来,就算是有办法救他,也需要他公孙渊付出一些代价出来的。 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公孙渊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越是免费的东西,你所要付出的代价,便也就越多。 此番汉国使者过来,与他之间,更像是在交易。 现在他公孙渊在弱势的一方,若是再表现出惧怕之色,那这个交易还怎么做? 岂非汉国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了? “天使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两人端坐许久,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异常。 作为客人,也确实是因为事情紧急,公孙渊没有端着,而是先行开口。 在这个时候,先行开口,其实也是退让的表现。 底气不足的表现。 “辽隧前线战报,不知道太守知道了没有?” 前方战报? 公孙渊硬挤出一抹笑容,道:“前方战报,已经清楚了,我军败绩,具体伤亡,尚不清楚。” 汉国使者哈哈一笑,说道:“昨日清晨,魏军三千,在牛金、胡遵的率领之下,趁着雨雾渡河,偷袭辽东军寨,一战杀辽东军主帅卑衍。 辽隧北部的辽东军溃散,被趁乱杀死者不计其数,剩下的溃逃至襄平,却是被魏军早安排在首山之上的魏军伏击,辽隧北部万余辽东军士,几乎全军覆没。” 听到汉国使者所言的前线军报,公孙渊这才知晓了细节,知道前线发生的事情。 三千人便乱杀了我辽东军万余人? 我说怎么前线战败,一个人都没有逃回襄平,结果是被魏军提前伏击了。 可恶。 可恨! 卑衍是饭桶吗? 不过 公孙渊心中方才咒骂完,心中又升起了些许疑虑。 “首山之上的魏军是怎么来的?” 汉国使者平静的说道:“昨日午时,牵招率精兵渡河,在原野与杨祚所部相遇,击之,杨祚所部溃散,申时,张辽率领魏军骑兵,星夜赶往首山伏击。” 汉军的间军司难道真的恐怖如斯? 情报收集能力,比他这个辽东本地人还要厉害? 不仅能够收集到辽东军都搜集不到的情报,甚至还能知晓具体的时间。 这太可怕了。 难怪魏国与汉国争锋,屡次落入下风。 汉国有这样的情报系统,在战场上就像是开了天眼一般,这焉能不战胜魏国? “使者是如何知晓这些消息的?” 汉国使者轻轻一笑,说道:“天命在汉,伪魏之中,亦是有心向汉室者,有何奇怪?” 也就是说,汉国在魏军之中是有内应的。 “可否让这些内应给我辽东传递消息?” 如果能够利用上汉国的间军司系统获取情报,此战与魏国之间的战争,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战胜。 汉国使者轻轻他摇头,说道:“间军司探报并不由我掌管,而直接是宫里管着的,我便是想要帮助太守,那也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哎~ 间军司本是汉国重器。 在魏国之中培养一个内应,尤其是高级别的内应,恐怕也不容易。 又怎么会给他辽东用呢? 内应内应。 一旦传递的消息多了,难免会有暴露的危险。 “那不知道,天使如何能救我辽东,救我公孙氏?” 通过前面的情报,公孙渊看到了汉国的能量。 此刻也信了汉国使者让他亲卫前来说的话。 “不知道太守是想要固守襄平,还是还如何做?” “哎~” 公孙渊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汉国使者眼神闪烁,追问道:“太守偏向于守城,还是进攻?” 进攻? 若是输了,那就真的没了。 而守城,起码看起来有一点点机会不是? “襄平城乃是坚城,城中粮仓粮草充足,若我能守城一年以上,则魏军必退,守城半年,魏军很有可能会撤退,这是我辽东的生机,亦是公孙家的生机。” 公孙渊言之凿凿,似乎不是为了说服汉国使者,而是来说服自己的。 “司马懿善攻城,说襄平城坚,是太守没有见过坚城,似长安洛阳那般坚城,都很难守住一年,况且是襄平城?水攻火攻土攻.要攻打一个城池,方法太多了,难不成太守很有守城的经验?” 守城经验? 他连守城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谈何什么守城经验? “城内外上下一心,会赢的!” 公孙渊还在说服自己。 “将军方才掌控辽东多久?只有一个月不到罢?难道辽东各地,都听将军命令?难道襄平城中,皆是将军亲信?将军能够保证,在围城绝望之际,那些人会愿意跟你站在一起,而不是拿你的项上人头,前去领赏?博取富贵?” 汉国使者一连串的反问,让公孙渊沉默了好久。 “陛下在我来之前,便已经预料到如今的这局局面了,陛下给将军指了一条活路。” 火候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大火收汁了。 公孙渊面色难看,问道:“是何明路?” “趁魏军主力尚在辽隧清理辽东残军,趁如今辽东雨势还在,天时站在将军这边,带着襄平军民,逃到草原上去。” 草原? 公孙渊愣住了。 “草原之上,非是我公孙氏根基,我辽东军民到了草原,岂非成了鲜卑、匈奴、乌桓砧板上的鱼肉?” 故土难迁。 更何况是带着这么多人迁徙了。 其中操作的难度太多了。 草原的日子多么艰难,哪里有襄平城中过得舒心? 恐怕有许多人不愿意迁走。 “太守放心,我汉国已经联系了鲜卑各部,鲜卑酋帅轲比能会率骑三万接应将军所部,并给上牛马给养,若是魏军敢深入草原,甚至轲比能所部,还会助将军抵御魏军。” “什么?” 公孙渊又又又愣住了。 “那鲜卑人虽然愚笨,但也不傻,我军民数万前往草原,人嚼马咽的消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轲比能会提供这些给我们?” 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有,肯定是暗中标记了价格。 “我公孙氏割据一方,也非汉纯臣、忠臣,陛下为何要如此帮我,助我?” 公孙渊直勾勾的盯着汉国使者。 “陛下欲我公孙渊做什么,一道说来吧!” 汉国皇帝刘公嗣的神奇,已经是在天下有名的了。 三人成虎,刘禅的事迹那是越传越玄乎,导致公孙渊听汉国使者说早在几个月之前,汉国皇帝便预料到辽东现在的局面之时,他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惊诧。 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陛下只需要你保全实力,届时我大汉东出,清扫魏逆之时,你出兵袭扰魏边境,为我大汉牵扯魏国,届时天下一统,封你为辽东公,又何尝不可。” 说着,汉国使者还开起玩笑来了。 “高皇帝有言,非刘姓不可封王,这是祖制,祖宗之法不可改,还望将军心中莫有不悦。” 魏国使者要封他为辽东王,他心中是不太相信的。 同样,汉国使者说要封他为辽东王,他也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现在换成了辽东公,似乎更显诚意了。 什么王啊! 公啊! 他公孙渊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富贵,自己能不能当土皇帝。 很明显,汉国能够让他如此。 而且 他现在已经是没有选择了。 保全辽东实力,保全公孙家的底蕴,现在才是当务之急。 “汉国的诚意,在下看到了,只是要迁徙军民前往草原,路途遥远,天使一言言之鲜卑轲比能能够贡献牛羊,护卫我辽东军民,无有其他证据,渊也不敢拿辽东数万军民性命开玩笑,你说是也不是?” 汉国使者早就预料到这点了,此刻当即拍了拍手,说道:“你们进来罢。” 只见堂外走入两人。 一人是商贾模样打扮,另外一个,则是完全是鲜卑人的服饰。 “此乃附义王轲比能亲信,扶罗韩的儿子泄归泥,他在此,将军可信上一分了?” 扶罗韩是鲜卑步度根中兄,拥兵数万,自命大人,后代郡乌丸能臣氐叛,求属于扶罗韩,扶罗韩将万余骑迎之。 行至桑乾,能臣氐等商议,以为扶罗韩部法令宽舒,只怕得不到太大的帮助,便遣人联系轲比能。 轲比能随即将万余骑至,三家打算共同盟誓,轲比能却于会上趁机杀死扶罗韩,自此,扶罗韩之子泄归泥以及部众,皆归轲比能,轲比能虽杀其父,然对泄归泥礼遇甚厚。 轲比能虽然是泄归泥的杀父仇人,但草原本是慕强的,尤其轲比能在草原之上威望极高。 泄归泥反而对这个杀父仇人忠心有加,是故被轲比能重用。 “轲比能素知魏国才是草原的心腹之患,且我汉国商盟以美瓷、琉璃、茶叶、酒水作为礼物,加上献上了步度根的人头,已经说动了轲比能保你,一同联盟,对付魏国。” 步度根在其兄魁头死后,嗣为鲜卑一部之首领,据有云中、雁门、北地、代郡、太原等地一部分。 建安中,曾与轲比能等通过护乌桓校尉阎柔向曹操贡献。 后遣使向魏文帝曹丕献马,被封为王。 因兄扶罗韩被轲比能所杀,与之结怨,互相攻劫,可谓是轲比能的心腹之患。 汉国此番外交,又给礼物,汉国又是敌人的敌人,又献上仇敌人头,鲜卑所部又能从战略布局上获得好处。 轲比能焉有不帮之理? 而听完汉国使者所言,公孙渊已经是放下心来了。 “既是如此,我便用陛下之计,与鲜卑联盟,迁移辽东军民,暂避魏国兵锋!” 闻言,汉国使者脸上终于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了。 如此一来,此番魏国攻伐辽东,战术上是成功了。 但战略,绝对只能用失败来形容。(本章完) 第五百八十五章 辽东定,公孙遁! 襄平城中。 郡守府大堂。 公孙渊面色沉郁,而在他面前,则坐着一个面色略显憔悴的头生几根白发的中年人,不是公孙恭又是何人? 从手握大权,都被囚禁在一个院子里面成为囚徒,虽然吃的喝的,公孙渊都尽量满足,但人一旦享用过权力,便很难放下的。 权力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很多退休的领导,只是退休了一两年而已,但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公孙恭此刻便是这种情况,一个月之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当然也有些不一样。 毕竟他可不是退休的,而是被人赶下台的。 因此,此刻公孙恭看向公孙渊,面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公孙渊,此刻将我唤来,可是要用一杯毒酒,将你叔父给毒死?” 公孙渊摇了摇头,一脸恭谦的说道:“侄儿焉敢有此意,此番前来,是为辽东大局,是为我公孙家千秋万代的基业,求叔父助我。” 辽东大局。 公孙家千秋万代的基业? 公孙恭眉头紧皱,问道:“你将我关在宅院后,不过一个月而已,难道辽东各地,已经是揭竿而起,不服你的管教了?” 说着说着,公孙恭脸上露出嗤笑之色。 “前面你诈我,如今想要我来帮你,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哎~” 公孙渊叹了一口气,说道:“叔父容禀,非是辽东各地揭竿而起,而是魏国要夺我公孙家的基业。” 魏国? 公孙恭愣住了。 “难道你做了什么触怒魏国的事情,引得魏国发兵来攻?” 公孙渊摇了摇头,说道:“我为辽东之主,不过一个月而已,如何有时间触怒魏国?襄平此去洛阳,来回便是急行军,至少也需要百日,侄儿如何有时间触怒魏帝?分明是那魏国早有预谋,要伐我辽东。” 公孙渊再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前魏国使者挑拨你我叔侄之间的感情,侄儿是为了辽东不内乱,方才选择诈叔父夺权,这一个月来委屈叔父了,现在看来,侄儿是作对了,若是辽东内乱,你我叔侄互相攻杀,恐怕魏国夺我江东,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怕是连抵抗都做不到。” 公孙恭冷笑一声,说道:“一面之词,你以为我会信你?” “我之言语,杨祚可以作证,汉国使者也可以作证。” 公孙渊指着身后的汉国使者以及杨祚。 “明公,主公所言句句属实,辽隧如今已经被魏军所破,首山也被魏军把持,据传魏国要清除公孙家在辽东的影响,已经拟定了杀人的名单,拢共有三千一百二十人榜上有名,明公便在榜单上的第二位。” 杨祚被杀得溃散,却是辽东‘飞将军’,硬是在魏军重重设伏之下,逃回了襄平。 逃跑的能力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 还有杀人的名单? 公孙恭冷哼一声,说道: “叛徒之语,焉能信之?” 以前你杨祚都叫我主公的,现在叫我明公? 我呸! 小人! 公孙恭能给你杨祚好脸色就怪了。 “杨将军的话你不信,我的话,你总该信一些吧?” 汉国使者缓缓上前,说道:“值此辽东公孙家生死存亡之际,还请君侯放下成见,你们叔侄之间的恩怨,至少要在保存辽东的前提之下再来分说罢?若是辽东都不是公孙家的了,你们叔侄反目成仇,又有何必要?” 本来你们叔侄之间反目,便是因为辽东之主的位置归属,现在辽东都快要不是公孙家的了。 你还想要窝里斗? “哼!”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公孙恭只得是冷哼一声。 “辽隧被破,首山为魏军所占,襄平已经是没有守城的必要了,现在要么退至乐浪,要么遁入草原。” 公孙恭的眼光还是比较长远的,知晓襄平城池在平原之上,几乎是无险可守的。 此刻守城,无异于是自杀。 “魏军水师从东莱出发,恐怕已经是到了乐浪了,此番前去乐浪,无疑是自寻死路。” 汉国使者在一边缓缓说道。 水陆并进? 公孙恭瞳孔一缩。 “看来这魏国原本就是要对我辽东出手的。” 到现在,公孙恭才对公孙渊方才之言信了一些。 “如今大汉陛下已经为我公孙氏指了一条明路,在草原之上,有鲜卑豪酋轲比能护送以及负责给养之事,待魏国大军离开辽东,我等再复归辽东,虽然势力必然受损,但是总比死了好。” 汉国使者则是将泄归泥介绍给公孙恭。 公孙恭再问了几个关键问题,汉国使者都对答如流,渐渐地,公孙恭心中的疑虑逐渐消除,也初步相信了汉国使者之言。 但其实以现在的局势来说,他公孙恭就算是不相信,又能如何? 辽东公孙家,已经是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若是选择留守襄平,那就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让出来,便是说服城中那些人出逃的?” “不是出逃。” 公孙渊在一边解释道:“是战略转移,之后我们还会回来的。” 出逃,那是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而战略转移,则还是有回来的机会与可能的。 “这有何不同?” 公孙恭面上不悦,拂袖说道:“故土难迁,恐怕不会所有人都随我等出逃。” 抛弃家业,到新的地方去,这个在后世二十一世纪都很难做的事情,在三国时期,便更难有人愿意了。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天地茫茫、一望无际,但天地虽大,自己对故乡的切切思念之情是减少不了的。 古人或许因为交通不便,再加上宗族父母的牵挂,都十分重视故乡。 大多数朝廷大官辞官归隐后都会选择离开繁华的京城回到自己的家乡,一方面是荣归故里,另一方面是让自己安享晚年。 多年在外飘泊的经历会让他们更加怀念故乡的一景一物。 另外,搬家不是请客吃饭。 现代人搬家都十分困难,更不用说在这个时代,可是没有什么货拉拉的,搬家的难度非常人所难想象。 饿死,累死,被人杀死. 在迁徙的路上,有太多死法了。 “他们不愿意随我大军战略转移,所以要让叔父来说服他们。” 公孙恭摇头,说道:“让这些不想离开家乡的人强行离开,在路上也会跑完的,我等只需要与他们说清楚个中关窍,让不想跟我们走的,可以遁入山林之中,避开魏军祸害,待我们归来之后,出来不迟,出逃需要带青壮,而不是老弱。” 公孙渊点了点头,再说道:“便请叔父帮忙,说服那些青壮随军。” 公孙渊毕竟掌权不久,威望有限。 而这种事情让公孙恭去做,就再合适不过了。 “你就不怕我勾结他们,阴谋夺权?” 公孙恭冷冷的对着公孙渊说道。 “哈哈哈~” 公孙渊大笑一声,说道:“有何惧哉?若是叔父要让大父的心血付之东流,到了地下见他们的时候,我看是你有话说,还是我有话说。”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信奉鬼神,还是相信人死后会有地下世界的。 否则这个时代,在人死后,也不会选择厚葬。 “罢了。” 公孙恭叹了一口气。 “这辽东之主的位置,原本便是从兄长那边传来的,现在归于你手,就当是我还给兄长的了。” 军权被公孙渊牢牢掌握在手上,公孙恭心里明白,便是他想要夺权,机会也不大。 反而会如公孙渊所言一般,彻底将公孙家推入深渊。 “我便助你成事。”心中虽然不满,但公孙恭也只得不情不愿的如此说道。 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家在他面前败亡。 汉国使者在一边笑着说道:“君侯何须担忧?我大汉已经是为君侯安排了北地郡郡守之位,届时君侯到了草原,便可直去北地郡走马上任。” 还有官当? 还有权可掌? 汉国使者这句话一说出来,公孙恭顿时就精神起来了。 “如此的话,这辽东,便归你了又如何?” 虽然论到汉国当官,肯定不如在辽东做土皇帝好的。 但是 谁知道这个辽东土皇帝能够当到什么时候呢? 魏国不会坐视自己的头上有一个不听话的诸侯割据。 如今汉国势大,若是汉国正一统天下了,难道他能容忍辽东割据的存在? 呵呵。 届时,你公孙渊想要做个辽东太守,恐怕都不可得了。 “叔父大仁大义,侄儿佩服,陛下圣明,臣下钦佩。” 交易已经达成了,公孙渊与公孙恭当即去说服城中各家。 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 但最后,还是凑了个三万青壮,携带着粮草辎重,以及金银珠宝,朝着草原的方向遁逃而去。 而有些不同意的人,相信了公孙恭的话,便携家带口逃入深山老林之中避祸。 毕竟辽东是不缺什么山的,大山都有,何况小山? 魏军也不会因为要找什么人,便深入深山老林之中,这样不合算,也没有必要,万一在深山老林之中水土不服了,害了什么疫病,那就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不信公孙恭所言的,便还在襄平城中,心存希冀,以为司马懿会放过他们。 但不论是汉国使者还是公孙渊,亦或者是公孙恭,心中都明白,这些留在襄平的人,要么被魏军杀死,最好的结果,也是迁徙到幽州、冀州去,根本不会留在襄平。 首山。 雨势渐缓,张辽也接到了前去游弋的斥候的情报。 “襄平城中数万人北遁?公孙渊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襄平不要了? “恐怕他是想要逃到乐浪或是扶余,或是高句丽中,哼,只是你这般遁逃,我魏军追不到吗?” 张辽脸上露出嗤笑之色。 “将军可要追击而上,属下看那万人队伍中,携带了不少辎重,速度必定快不了,我等现在追上去,怕是两个时辰就可以追上他们。” 身侧副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只能说先前一战,打得太过顺利了。 在魏军军士眼中,这些辽东军士卒,那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一个个行走的军功。 “我部只有三千骑不到,要守住首山,便是突袭而去,恐怕也不起什么作用。” 斥候方才军报之中可是说明白了,北遁的辽东军,可是有近万骑兵护送的。 辽东本就多骑兵,他这三千骑过去,万一要是中了埋伏,可就不美了。 张辽现在就想要稳稳的捞军功,不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尤其是司马懿的性情他是了解的。 此番追击,有功的话,那就没事,若是有过,这个黑锅他可是不会替自己背的。 “将此消息速速送至大营,让大将军定夺!” “诺!” 斥候当即领命而去。 辽水之西,魏军的大营尚未搬走,但营寨之中的帐篷却已经是少了许多,显然这大营之中,并没有太多的人。 后勤民夫,已经是开始收拾营寨中的东西了,司马懿准备将大营,驻扎在襄平城外。 做征讨辽东的最后一战。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张辽的斥候传递来的消息。 “公孙渊北遁,这是要逃向何处?” 司马懿眉头紧皱,他总感觉这件事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追还是不追?” 司马懿也犹豫了。 他给曹丕夸下的海口,便是一年之内拿下辽东,公孙渊远遁,他拿下襄平,也算是另类的拿下辽东,只是未有公孙渊的项上人头,这个功劳簿总感觉份量不够。 “着张辽率兵前去追击,若是敌军人数众多,便在一边袭扰,不必强攻。另外,让牵招率部前往襄平,探听情况,再酌情追击北遁的公孙渊。” 首先,得知晓公孙渊逃向何处了。 如果是去乐浪 那就不着急去管他。 去乐浪便是死地。 若是去高句丽,去扶余,甚至北逃到草原上去,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司马懿心中明白,唯有杀死公孙家的人,以及依附于公孙家的那些势力,辽东才会平定。 否则等王师一走,辽东公孙家,又死灰复燃了。 这打辽东,打了个寂寞。 这绝对不是司马懿愿意看到的事情。 军令一下,牵招与张辽都动起来了。 张辽远远的缀着,稍一靠近,便被辽东骑兵追击,损失颇大。 搞到最后,张辽只能相隔数里远远的跟着,不敢再靠近了。 主要这些骑兵并非是他带了几十年的本部兵马,精锐程度不够,指挥起来,也并不得心应手。 便是他有一身本领,也发挥不出来。 而另外一边,进驻襄平的牵招也是在当地未走的襄平百姓得到公孙渊北遁的消息。 公孙渊是北遁去草原,而非是去乐浪,也非是去高句丽、扶余。 “速将此消息告知大将军!” 牵招同样知晓司马懿的性情。 此番追击,若是成了,功劳大半是司马懿的,不是他的。 若是追击不成,怕是这个黑锅要他来背。 牵招本就是戴罪之身,不想冒险。 一日后。 司马懿方才收到这个消息。 “哼,牵招与张辽,这是在误国事。” 亏得他征辽的时候还用这些人,一点报恩的心思都没有。 可恶! 但很快,司马懿便将情绪控制住了,他当即力断,下令牵招与张辽追击公孙渊所部,绝对不能让公孙渊带着人遁逃到草原中去。 或者这么说,便是公孙渊所部逃到草原上去了,也要将公孙渊的项上人头带回来! 然而,从张辽得到公孙渊北遁的消息,传给司马懿,司马懿再派人通知牵招张辽,然后牵招再将新得到的消息送至司马懿处,来来回回,已经是过去了五日时间。 全是青壮,多骡马,公孙渊所部速度飞快,星夜不停赶路,如今已经是到了高显城。 高显城外。 鲜卑骑兵三万余,黑压压的,早就在城外等候了。 在这个时候魏军追上来,还有什么用呢? 他公孙渊北遁,已成定局!(本章完) 第五百八十六章 凉州归附,天朝上国! 当司马懿到了襄平,很快便收到高显城外,牵招与张辽的情报。 “鲜卑,鲜卑,原来你刘公嗣打的是这个主意!” 漠北鲜卑不顺服,这是魏国朝堂都知晓的事情。 匈奴势弱,鲜卑势大,如果草原被一个势力整合起来的话,啸聚之下,有数十万骑兵。 好在现在草原鱼龙混杂,什么族类都有。 便是鲜卑,也分成了好几部,各部之间别说合作了,就算是不互相攻杀,都算是‘和睦相处’了。 所以魏国并不担忧草原势力被整合成一块。 “这个轲比能,以前还颇为顺服的,到现在,居然与汉国勾结在一起了,这是那刘公嗣的阳谋啊!” 魏国北面,草原局势混乱。 东北方向,公孙家也是一个隐患。 加上扶余、高句丽等国,对于大魏来说,这些势力始终是一个问题。 之前在洛阳的时候,大魏皇帝曹丕与司马懿合计着,既然大魏周遭情况如此复杂,那先收拾了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再来与汉国大战,争天下。 莫要等到大战的时候,北面、东北面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大魏要做的事情,便是汉国要阻止的。 他大魏要对付辽东,那汉国便帮助辽东公孙家。 然后利用公孙家族在辽东的威望,变相的将扶余、高句丽等国团结到汉国身边了。 另外。 汉国还用远交近攻之法,交好轲比能这些鲜卑豪酋,让这些鲜卑人不能为魏国驱驰,反而要来袭扰魏国边境。 这是阳谋,堂堂正正,也正因为如此,破坏起来难度也很大。 “大将军,那鲜卑骑兵虽然有三万,但多是牧民罢了,实力有限,我大魏天兵冲杀一阵,其必不是对手。” 牛金在一边忿忿说道。 鲜卑骑兵的实力,肯定是不如魏国骑兵的。 魏国骑兵基本上都是有披甲的,而鲜卑骑兵的披甲率只能用可怜两个字来描述。 十个人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是有戴甲的。 没有戴甲的骑兵,与有戴甲的骑兵,两者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可能都不能算是同一个兵种了。 “不!” 然后司马懿却是有不同的看法。 “鲜卑骑兵论冲阵,自然不如我大魏骑兵,但是鲜卑骑兵善骑射,我们骑兵人数少,拦不住他们,现在贸然冲上去,或许会有斩获,但损失必然也是巨大的,为智者所不取也。” 胡遵有些不情愿。 征讨辽东,贼首逃了,得了辽东之地又有何用? 这功劳,感觉都要减分几成了。 “那便如此放过公孙渊了?” 司马懿眼神闪着寒光,冷笑一声,说道:“草原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公孙渊带着数万人去草原,当真能够适应?而且,草原之上,轲比能也不能一手遮天,公孙渊所部说不定也不会太平,再者说,鲜卑人短视,他既是能被汉国收买,又如何不能被我大魏收买?” 呵呵。 横竖不过是要加钱。 论起财力,论起底蕴,三个汉国,都不如他大魏。 司马懿心中已经是在思量一个轲比能无法拒绝的理由了。 “那我等现在该如何是好?” 司马懿思考一番,说道:“着手迁徙辽东百姓至右北平、渔阳各郡,同时发信使至扶余、高句丽,每国出兵三千,为大魏仆从,便不去攻伐,若是不遵中原诏令,发兵讨之!” 辽东之地,绝对不能全须全的留给公孙渊。 人口要全部迁走,便是公孙渊回来,也会因为人口不足的问题,而无法成为大魏的威胁。 “大将军,何不在辽东屯田,以襄平为要点,命一镇辽将军驻守此地,届时公孙渊回来,也会变成孤魂野鬼,无家可归。” 胡遵在一边说道。 辽东之地并非是贫瘠之地,土地很是肥沃,虽然冬日酷寒,但只要能够屯田,自给自足,完全是可以让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带着当地百姓屯田,这对魏国来说,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辽东百姓心向公孙家,而非是我大魏,公孙渊只要一回来,他们必定群起响应,若是在此地屯田,不过是给公孙渊图做嫁衣罢了。” 屯田是要用人的。 当地的百姓,心里偏向公孙家,这是公孙家的人望,是辽东公孙氏三代经营的成果,不是短时间魏国能够扭转的。 除非将这些人全部杀了。 但若是杀了这些人,又谈何屯田? 所以说,不如将这些人迁走,让辽东成为白地。 “可惜了这个好地方了。” 牛金叹了一口气,司马懿一旦做了决定,就不是其他人能够轻易更改的。 “有甚可惜?这些地方可以划分给高句丽,扶余二国,以作他们出兵的报酬。” 辽东的人若是全部迁走了,肯定会有草原的人涌入其中。 好地方是不缺人的。 相比于草原,辽东虽然冬日酷寒,但比之草原的生活环境,那还是要好上不少的,不然的话,当年公孙度也不会将基业选定在此地。 辽东的威胁,在汉国插手之后,现在看来,短时间内问题是无法根除的了。 但无法根除,不代表这个问题解决不了。 你辽东公孙氏不是与扶余、高句丽相善吗? 现在我将你的地方赏赐给这些人,这些人占据了辽东等地,在你回来之后,难道还会拱手相让? 届时辽东将会有大战。 公孙渊赢了,也绝对元气大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威胁到大魏。 而且到时候辽东公孙家与扶余、高句丽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威胁程度也是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公孙渊若是输了,那更好,东北方,魏国便彻底没有了威胁。 “此事事关重大,须让陛下定夺。” 辽东属国,辽东郡、乐浪郡,名义是上魏国的领土,将魏国的疆土送给扶余高句丽? 这不是纯纯的卖国行径? 哪怕是司马懿是大将军,也无法做这种决定。 “自是要让陛下定夺,但是说法要变上一变,让扶余、高句丽协助我大魏守城,抵御辽东公孙渊!” 地方虽然是给你们了,但只是‘租’给你们的。 这不是给啊! 虽然事实上就是给了。 但说法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就不一样。 若是大魏在与汉国的战争中得胜了,转头收拾这些异族,轻而易举。 若是天下争鼎,魏国输了,汉国赢了,这里的事情,又与他何干? 至于千古骂名?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若是魏国胜了,他司马懿便是能臣,忠臣,贤臣,名传千古。 魏国若是输了,他司马懿还在意什么评价? 赶紧的,毁灭吧! “接下来一个月,搜寻山中百姓,自愿出来的,可编入户籍,为大魏子民,若是冥顽不灵者,若是被发现,便充作奴隶。” 汉国的优秀经验要学。 当年刘公嗣经略巴郡的时候,那些方法,现在应用到辽东,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可让人成立捕奴队,进山捕奴,一个奴隶三万钱,可卖至军中,不愿意发卖的,亦可自行处理!” 财帛动人心,如此一来,那些藏匿在山中的公孙余孽,必是要连根拔起。 削弱辽东战争潜力,是司马懿对汉国扶持公孙渊手段的回应。 反正这些奴隶转手到洛阳,三万钱收的奴隶还是赚的,而且是大赚。 只需一个月 呵呵。 山中恐怕便没有了辽东百姓了吧? 除非这些人迁徙大山深处。 但. 大山深处环境恶劣,蛇虫虎豹无数,能活着出来的,又有几个? “大将军英明。” 牛金与胡遵听到司马懿这番话,眼睛都亮起来了。 此番征辽,因为公孙渊出逃成功,功劳大减成色,若是能够运些奴隶发卖赚钱,却也是好回报。 既然不能通过功劳得赏钱,便捕奴得赏钱罢! 而且 民间的捕奴队,如何比得上他们这些士卒组成的捕奴队? 司马懿对牛金胡遵的马屁视而不见。 现在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辽东上面了。 这个军报,要如何撰写呢? 如何利用此番征辽,给自己谋得更多的好处? 以及 他的下一份捞功劳的差事,会在何处? 吴国? 草原? 还是汉国? 司马懿眼神闪烁,开始思量起来了。 而另外一边。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长安。 此刻却是热闹非凡。 长安城门洞开,巨大的城门,不断吞吐着来来往往的行商,以及一车接着一车的货物。 长安城内,一片繁华景象。宽阔的街道上,商贾云集,各色人等络绎不绝。 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贩们,或挑着担子,或推着车,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糖葫芦,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卖馓子嘞——刚出锅的油炸馓子。” “走一走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送亲朋,送知已,送谁谁也忘不了你。” 色目人、波斯人、西域诸国之人,他们身穿异域风格的服饰,带来了各种珍稀的异域商品,吸引着路人驻足观看。 大蒜、安石榴、胡桃、蒲桃、沙葱、苜蓿、胡荽、黄蓝. 各式水果引人注目。 还有一匹匹高大的骆驼,以及比中原马高一个头的汗血宝马,让武夫们垂涎不已。 个中香料,散发出刺鼻而勾人味蕾的味道,让人一闻就玩不掉味道。 他们的叫卖声,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与长安本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更显热闹。 长安城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烤肉的香味、面食的诱人味道、还有各种调料的独特气息,让人垂涎欲滴。 街头的小吃摊贩们忙碌地烹制着美食,吸引着食客们驻足品尝。 那些商贾之中,虽然多的是黑发黑瞳黄皮肤的汉人商贾,但在汉人商贾之中,也时常出现碧眼金发的波斯商人。 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张苞、马岱、马承等人,终于是将凉州平定,将西域打通了。 传檄文至西域各国,反响虽然一般,但也将大汉旧日的威仪,重新撒播西域诸国,更是吸引了西域商贾们的注意力。 在之前战乱的时候,商贾们都会硬着头皮行商,如今凉州重新安定,自然是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商贾前来长安。 商贾兴起,便也代表着商税上涨,而且 西域的商品,对魏国、吴国来说,也非常有吸引力。 汉国只需要左手倒右手,以汉国值百钱为交易货币,让大汉的货币更有用,收割魏国、吴国的财富的刀变得越快,也越利。 哪怕是汉魏两国关系如今紧张,但边境之中,还是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走私商品。 没办法,利润太高了。 像是葡萄、香料、汗血宝马这些的珍稀商品,运到洛阳去卖,利润上涨了五六倍都算是少的了。 走私,是暴利中的暴利买卖。 五六倍的利润,便是杀头,也有人前仆后继往前干。 魏国边境是屡禁不止,甚至有不少军校、官吏参与其中。 如万国来朝拜天朝上国一般。 波斯、安息、贵霜. 以及西域诸国的商品运送到长安来,基本脱销。 而长安中的美瓷、琉璃物件、美酒、丝绸、玉器等高附加值的商品,则从丝绸之路的商人们手上换取皮草、宝马、香料,黄金等,转运出长安,运至西域,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商品在交换之中,便实现了它们的价值。 而汉国的国力,也在肉眼之中可见的不断上升。 长安皇城。 未央宫中。 宣室殿。 大汉天子刘禅喝着淳红的葡萄酒,一手捏着葡萄放入嘴中,脸上带笑。 “凉州安定,又为关中迁来了万余百姓,现在关中的入册人口,应该有百万了罢?” 关中世家连续被刘禅打压,隐匿的人口基本上都被翻找出来了。 为此又有几家世家被除名。 随着各地人口不断迁入关中,关中一改往日之空虚,变得热闹起来了。 左冯翊还看不出来,毕竟还有战争的风险,但右扶风与京兆尹,已经不会再出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了。 法正当即说道:“启禀陛下,编入户籍的百姓人口,已经超过百万了,但过犹不及,虽然开垦了许多土地,若是一直迁徙人口至关中,恐怕粮草供应不济。” 才百万人口,就供应不济了? “粮草不足,便多开垦田地,新迁入的百姓,分好地方让他们开垦,可以给予种子,至于粮草若不够,可过武关,调取荆襄粮草。” 邓艾屯田荆州,已见成效了。 刘禅估摸着,是不是要将他调到长安来?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掐灭了。 南中屯田,江陵屯田。 再屯田下去,邓艾真变成屯田官了,他的才能可不止如此。 历练也够了,让他到朝中任职罢! “西域诸国使节不日将至长安拜见,陛下可要大办?” 西域诸国使节? 刘禅笑了笑,说道:“按常例即可。” 凉州平定之后,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西面了,而在东面。 毕竟若是不将魏国打败,一统天下,如何能够积蓄势力,对付西域、以及西域之外的力量呢? 魏国,我与你终有一战。 当然。 在此之前,他迫切的想要见一个人。 在天水郡派人找了半年多,刘禅终于是找到传闻中的幼麟。 姜维。 姜伯约!(本章完) 第五百八十七章 幼麟方行,紫髯自艾! 法正见刘禅脸上渐有不耐烦之色,赶忙说道:“秃发寿阗由北地郡入草原,有陛下诏书,加上三千人支援,其在草原之上,或可搅动风云,但是,草原之人不可信,若是秃发寿阗做大,不服王命,那又该如何?” 秃发寿阗是刘禅选定的草原代言人。 当然,只是第一阶段的草原代言人。 毕竟秃发寿阗还是手底下有兵的,正如法正所担忧的一般,万一秃发寿阗尾大不掉,对于汉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这些异族人,跟他们讲诚信是没有用的,只要你比他强,他就会臣服,但若是哪一天他看到你变得非常虚弱了,那他便会在你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下克上,对于草原来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们就是狼群。 狼群之中,头狼老了,虚弱了,那么,其他公狼便可以将头狼杀死,或是驱逐,自己成狼群的主人。 自己做头狼! “秃发寿阗暂还可用,草原之上,势力众多,相比于秃发寿阗,朕更担心轲比能,希望秃发寿阗能够在朕的帮助之下,收伏步度根部众,能够成长到与轲比能制衡的地步。” 秃发寿阗略有机智,但不足为虑。 而轲比能,却似有草原大汗之相。 首先,轲比能所部汉化比之其他鲜卑程度要深。 其他鲜卑对于汉法汉化都是以抗拒为主的,而轲比能却是接受并且积极学习。 他统率部下,摹效中原王朝。他外出打猎时,高举军旗,以击鼓作为进退的口令。 并且,轲比能这个人人格魅力也是有的,不爱财。 每次钞略得财物,轲比能都公开透明地均平分配,所以得部众死力,各部大人都敬畏之。 学习能力强,又不爱财,这种人若是成长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历史上他之所以没有成事,便是被人刺杀。 但这个时代,因他的存在,历史早就变了。 刘禅不得不考虑若是轲比能没被刺杀,要如何对付他。 秃发寿阗便是刘禅在草原上布下的一颗棋子。 “草原鲜卑,不足为虑,鲜卑便是有骑兵十万,也不是我汉人的对手。” 自大汉战胜匈奴之后,汉人便没有怕过草原人。 当然 也是他们的战绩太拉胯的原因。 但刘禅心中明白,草原是非常有战争潜力的,现在好对付,只是没有一个强人将草原的势力整合起来而已,若是有人将草原的势力整合起来,那就是上帝之鞭了。 不过 这种情况,刘禅肯定是不会让他发生的。 “罢了,秃发寿阗只是朕布下的一颗闲棋而已,成与不成,都不关键。尚书令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议?” 法正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只有这些。” 其实还是有其他事情的,汉国疆域占据四州之地,登记造册的百姓便超过了三百万,各种事情是层出不穷的。 但有些小事情,就没有必要弄到御前来议事。 毕竟皇帝的事情是宝贵的,皇帝的精力是有限的。 “既是如此,黄皓,让姜维进来罢!” 早早的,黄皓便前来通传姜维到殿外了。 只因现在是常朝议事,便将姜维晾在外面,既然议事已经过了。 便是召见姜维的时候了。 “奴婢领命!” 很快,姜维便入了宣室殿。 此时的姜维很是年轻,他的面容刚毅而深邃,一双眸子犹如寒星,鼻梁高峻,头发浓密且黑亮,稍带些许自然卷,身材修长,但并不显得文弱,反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此刻的姜维非常激动,他本天水人士,尚未出外为官,只是在家中温书,不想却有官人亲自到他府上拜见,说是大汉天子钦点了他。 当时姜维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遭到诈骗犯了。 什么玩意? 我姜维又不是什么出名的大人物,大汉天子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是故他当即让家丁将这些假扮成官人的使者赶了出去。 最后还是天水郡守亲自来了,姜维才相信他姜维居然还真是被大汉天子钦点入长安的。 何德何能! 他姜维何德何能? 居然能让大汉天子知道他? 最后还是他的夫子一句道破天机,给他解了惑。 “陛下乃是天子,且有仙人授业,是知晓仙法的,未卜先知,知晓九州气运,而你身具气运冲天,为将帅宰辅之才,故而便是远隔千里,陛下也能知晓你的存在。” 天水郡守也在一边劝慰激励。 “你父为护我而死,本府心中感佩,发誓要照顾他一家老小,本欲表你为将,你又不愿意,是故退而求其次,为你谋得中郎之位,参本郡军事。不想你福大命大,却是用不着这些了,此番入了长安,便将乘风而起,望你不要忘了天水,时刻想着忠君报国。” 而他的母亲在他临行前,更是千叮咛万嘱咐。 “听闻大汉天子乃是好皇帝,是雄主,你到了长安,切莫万事小心,若有才能,便倾力报效,若无才能,也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实在不行,便回老家,娘在天水郡等你。” 呼~ 将脑中繁杂的思绪统统抛之脑后,姜维当即跪伏而下,大声喊道:“臣下,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起来罢,不必多礼。” 在宣室殿龙椅之上远望姜维,确实是一个仪态不凡,锐气十足的年轻人。 “臣下不过少年人而已,不知道为何能被陛下相中,但今既然到了长安,臣下必然为陛下效死,为大汉效死!” 刘禅笑了笑,说道:“朕得上苍提示,言之天水郡有贤才,姓姜名维字伯约,乃有幼麟之称,日后必能助我大汉。” 姜维闻言,心中震惊非常。 “陛下当真是圣天子,如此臣如何敢不为陛下效死?” “先天有才,也须后天锻炼,你身负朕望,更应该戒骄戒躁,学得本事,报效国家。” 现在的姜维看起来就有些能力,但是缺乏历练,那也是不够的。 “先入讲武台,学个一年再论其他,这一期的讲武台学生有一百五十名,希望你在月考年考中,能名列前茅。” 姜维当即言道:“臣下定然不负陛下重望!” 姜维在蜀汉崩溃之际,仍能一计杀二贤,差点就成功翻盘。 刘禅对这样的人,心中还是有别样的情感的。 但殊荣给了,名望给了,你也得按照程序来,得要有才学,方才能够为官。 至于骤然拔升官职,对于现在的姜维来说,无异于是揠苗助长,不是什么好事。 再多勉励几句,姜维也是退下去了。 “此人倒是有些才能。” 宣室殿屏风后面,身着一身劲服的周彻缓缓走来,而在周彻旁边,则是身着宫装的辛宪英。 见了姜维,刘禅的心情好了不少,再见到两个大美人出来,脸上也是缀着笑容。 “此人有才干,有能力,关键是性情淳朴,可为朝中肱骨。” 这天底下,有才能的人有很多,但是有才能还忠心的人却是不多。 诸葛亮算一个,姜维自然也算一个。 若是自己的手下有司马懿,可能刘禅对他就没有那么放心了。 “江东方面,可有消息传来了?” 算算时间,孙登应该是要入江东了。 不知道孙登这个变数入了江东朝堂,能起到什么变化。 “路途遥远,不知情报,倒是魏国方面,与我间军司交通的人,便得多了起来。” 多了起来? “多了什么?” 周彻在一边缓缓说道:“之前愿意与间军司交通的,要么是心向汉室的有志之士,要么是走投无路,或是生活困顿失意者,此番有意与间军司交通,转送情报的,多了许多世家子弟,以及各地豪强。” “哦?” 刘禅倒是惊诧了。 汉国对世家严苛,魏国的世家应该惧怕才是,怎么还会主动与汉国的间军司交通,转送情报? 这是嫌自己在魏国过得太好了? “为何会如此?” 周彻继续说道:“这些人希望汉国运送些商盟、以及西域的货物过去,给他们发卖。” 原来如此。 刘禅恍然大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果利润足够的话,资本家还会将绞索卖给即将绞死他们的人。 这些世家,与资本家何异? 这纯纯是卖国的行径。 不过一想到明末的晋商,刘禅便也就释怀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况且,有这些人为间军司转运消息,那魏国在间军司面前,就像是脱光衣服的美人一般,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 “现在第一批西域商人运送的货物,长安尚且能够消化,但若是后续越来越多西域商人过来,恐怕便需要将部分商品转运到魏国、吴国倾销,这多出来的份额,便用来间军司打通关节之用罢!” 周彻点了点头,在心中已经是将这个消息记下了。 远在千里之外。 江东。 建业。 孙登在舟船之上,看着故国土地,激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原本以为要客死他乡,不想他孙登还是有一番造化,现如今终于是迎来转机了。 越是远离长安,远离大汉天子,孙登的想法便也就越多。 虽然现在成为吴奸,但只要最后他谋得大权,待天下有变之时,未尝不可割据一方。 当然 现在这种念头,还只能掩藏在心底。 他现在需要汉国的助力。 “将军,护送一路,辛苦了。” 孙登对着文聘行了一礼。 “建业在望,吴太子一路小心,我便驻扎在寻阳,有事情派信使招呼便是。” 孙登当即苦笑一声,说道:“希望没有那一日罢。” 若是要到借汉国刀兵的时候,证明他已经是在江东待不下去了。 “即使如此,告辞!” 文聘过两船相连的木道上了另外一艘大船,之后收掉木板,断开铁锁,领着数千水兵、数十艘舟船,往寻阳方向而去。 而文聘一走,一路尾随的江东水师,生怕文聘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也一路监视,随着离去。 很快,原本热闹非常的江面,便只剩下孙登坐下的一艘舟船了。 大船行至建业渡口。 渡口之上,却是有不少人迎接。 孙登见到了不少老熟人的身影,这些都是曾经太子府的幕僚。 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 孙登刚想去打招呼,却见在四人前面,却站着一个身着侯爵锦袍的少年人。 不是建昌侯孙虑,又是何人? 孙登的心情就像是山路十八弯一般,可谓是峰回路转。 这些人,已经入了建昌侯幕府了吗? 孙登苦笑一声,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了。 离开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他的势力,基本上都被他这个好弟弟给接收过去了。 但. 现在我回来了! 该是我的东西,现在我要全部拿回来! 舟船靠岸,孙登从缓步走下舟船。 “孙虑拜见兄长。” 见孙登下船,孙虑当即上前,对着孙登行了一礼。 “兄长在汉国为质,辛苦了,侯府中已经是准备好接风宴,还请兄长赏脸。” 去你建昌侯府接风? 当真我原来太子府班底的面吃喝? 你以为是权力交接呢? 孙登脸上很是平静,甚至还笑出声来了。 “贤弟好意,为兄心领了,然从长安一路过来,到了建业,如何能不先拜见父王呢?” 孙登环视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人,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反而是笑脸相迎。 “我去汉国的这些日子,诸君辛苦了。” 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人,原本以为会被孙登冷嘲热讽或是训斥。 心里也早就做好准备了。 没想到太子孙登不仅不训斥,反而还说辛苦了? 众人心中顿时生出愧疚之色。 我等本为太子府臣僚,却在太子入汉为质之后转投建昌侯府,没想到太子居然不怪罪 我等有何颜面存于天地之间? 孙虑见此情况,顿感不妙。 “兄长既然要去见父王,臣弟便不阻拦了,请!” 孙登心中嗤笑一声,转头眼中秋波暗送,深情款款对着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人挥手道:“你我君臣来日相聚,一醉方休,互诉衷肠,今我有事,便不叨扰了。” 在孙虑黑沉的脸庞相送之下,孙登朝着吴王宫而去。 而此时。 吴王宫中。 紫髯碧眼的大汉、大魏吴王孙权,却是在暗中叹气。 他的大好儿被刘公嗣送回来了,但对他来说,如今吴国的局势,却因孙登归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难~ 难哟~(本章完) 第五百八十八章 汉国见闻,两宫之争! 吴王宫矗立于建业城西,气势磅礴,巍峨壮丽。宫殿的檐角高高翘起,如雄鹰展翅,欲飞冲天。 宫门前,石狮雄踞,双目圆睁,威严无比。 孙登走在吴王宫长长的甬道之中,看着吴王宫的细细点点,心中感慨万分。 吴王宫与记忆中并无什么不同。 他虽然去汉国去了一年,但一年对于吴王宫来说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当然,对吴王宫中的人,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 变化太多了,变化也太大了。 甚至于. 孙登现在都不知道见了他这个父亲之后,要说些什么。 他心中有些忐忑,甚至希望这条甬道更长一些。 但是 甬道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 在宫中内官的引领下,孙登缓步走向偏殿书房。 这是孙权常待的地方。 “殿下,奴婢便送到此处了。” 此刻的孙登,已经是站在偏殿书房之外了。 呼~ 孙登猛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了出来,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这才走入其中。 偏殿书房中,孙权此刻跪坐在主位之上,他并未身着吴王袍服,而是一袭常服。 但虽然孙权只是身着一袭常服,但上位者的威严,还是在不自觉之间险路出来了。 “儿臣,拜见父王!” 走到殿中,孙登对孙权行了一礼。 “太子平身,你我父子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孙登当即起身,眼眶通红,梗咽道:“儿臣一去长安经年,未能在父王身边尽孝,还望父王莫要责怪儿臣。” 责怪? 孙权看着眼眶通红的孙登,不由的心中一软。 “你去汉国为质,乃是为了吴国的大业,是有大功劳的,何罪有之?” 孙权缓缓起身,走下台阶,到孙登面前,他看着孙登通红的眼眶,已经蓄满泪水,扶着孙登的肩膀说道:“父王很是感激你,去岁若无你,汉国不知道要怎样逼迫我大吴。” 孙登将眼泪擦拭干净,说道:“无有儿臣,汉国也不过放我我大吴,有儿臣去长安为质,也改变不了汉国的狼子野心。” 孙登这句话让孙权眼睛一亮。 “你能看到这一点,很好,说明你去汉国为质,这一年来的时间是没有浪费的。” 孙权拉着孙登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坐吧。” 将孙权要将偏殿书房的主位给他坐,孙登当即摆手摇头,说道:“儿臣岂敢僭越?” “你是太子,是吴国的储君,朕百年之后,这都是你的位置。” 孙权先跪坐下去,孙登则是跪坐在一边,丝毫不敢逾矩。 领导说的话,你若是相信了,只怕是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哪怕这个领导是你父亲。 到了这个位置,在权力面前,父子之间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呢? 作为太子,孙登时刻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便是如履薄冰,今生能否走到对岸,那都是未知数。 而孙登的表现,也让孙权暗自点头。 能进能退,是个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继承人。 只可惜. 登儿的身子骨不好,而且此番汉国将他送回吴国,必定是别有用意的,孙权对孙登,还是有几分警惕在的,哪怕孙登是他的儿子。 帝王之家,亲情从来都是次要考量的。 无情最是帝王家,孙权明白这个道理,也是这样来做的。 “你去汉国一年有余,可有什么感想,或是见到什么新奇之事?” 孙登闻言,当即说道:“儿臣大半时间待在成都,小半时间待在长安,成都与建业,除了民风不同之外,其余差别不大,硬要说不同,那便是成都城内外,有许多蛮人,这些都是从南中、巴郡迁徙过来的,民风彪炳,时常有杀人的案件,让成都官府颇为头疼。” 孙权闻言,继续问道:“刘公嗣平定南中、巴郡,迁徙当地百姓充实成都户口,一如我大吴迁徙山越蛮人一般,那些蛮人可会耕种?” 山越蛮民从抓到,再让他们汉化能够为大吴耕种,至少要花费个一两年的时间。 即便是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其耕种产生的收益,也是远远不如汉民的。 孙权倒是要看看,他那个好女婿刘公嗣,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启禀父王,那些蛮人初时是不会耕种的,但官府会派专人前去教授这些蛮人百姓耕种,听闻是讲武堂出身的学子,以及科学院的讲习。 而且,在成都,对于那些蛮民有一套考核标准,若是亩产要是达到要求,当年可以不纳赋税,并且官府还会有赏赐,是所谓之奖耕。 而若是不事生产,屡教不改,三年内三年亩产都达不到要求,便会剥夺分发下去的土地,从此贬为奴隶。” 缓了一口气,孙登继续说道:“但是正常来说,除非是故意与官府作对,否则三年内不可能每一年都达不到要求,毕竟是有讲武堂学子、以及科学院的人在一旁帮忙的。” “原来如此。” 孙权闻言,眼神十分复杂。 这便是他那个好女婿的手段吗? 对付蛮民简直是有一手,这一招,似乎是可以学过来。 不过 如果说人人都达成官府的要求,岂不是从这些人,不仅收不上来粮食,还要赏赐东西下去? 如此的话,官府如何运转? 孙权当即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孙登则是呵呵一笑,说道:“父王有所不知,汉国之中,百姓多余的粮食是可以买卖的,商盟几乎是日日都会在成都转运货物,那些百姓若是想要置办衣裳,若是想要置办农具,买几只小鸡,几头小猪小羊养着,便需要拿粮食来换,官府虽然不直接从百姓手上征粮,却通过商盟的途径,让粮食到了官府手上。” 汉国商盟与汉国官府是穿同一条裤子,这一点孙权自然也知道。 “况且这个奖耕政策,只有头三年而已,三年之期过去,那些蛮民基本上都学会了耕种,便可以可按照人丁征收赋税了,一如汉人百姓一般。” “原是如此。” 孙权脸上有恍然大悟之色。 并且心里合计着,是否要将张昭顾雍他们召见过来,汉国的这些优秀经验,都是可以学习的吗? 吴国一败再败,国事颓废,百废俱兴,正是需要好国策来富国强兵。 现在的孙权自然不敢大声说我要逐鹿天下了,但还是要有实力自保。 否则这江东之地,他孙权当真能够掌握住? 汉国狼子野心,魏国同样如此。 这些日子,合肥城内,便出现了不少校事府探子。 甚至还出现杀将谋夺合肥布防图的事情出现。 汉国则是将为质的太子送回吴国。 汉魏亡我大吴之心不死啊! 哎~ 收拾一番情绪,孙权再问道:“听闻汉国科学院有研制‘火药’,威力惊人,你可有亲眼目睹?” 孙登说道:“火药之事,乃是汉国机密,非是常人能够知晓的,儿臣在汉国为质,他们自然也防着儿臣,如此机密,如何会给儿臣知晓?” “这倒也是。” “那便再说说其他的事情罢,汉国何处与我吴国截然不同,或是让你感触最深的?” 截然不同,又感触最深? 孙登点了点头,说道:“若说到这个,儿臣当真是有一个感触颇深,那便是汉国境内,世家豪强实力不显,而我吴国,那些世家却是强大到可以左右政局,魏国同样如此。” 听到这句话,孙权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这也的确是他的痛点。 帝王都是自私的,是小气的。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力与别人分享。 哪怕是亲儿子都不允许,更何况是那些世家外人呢? “汉国为何能如此?” 孙登思索一番,说道:“世家豪强之所以能做大,便是他有土地,人口,部曲,在朝中有官职,钱、权、兵,皆有,如何能不做大,且除世家豪强之外,百姓大字不识一个,难以做官,国家要想得到治理,便必须依仗世家,这也是魏国以及我大吴世家做大的原因。” 孙权听着,再思索一番,深以为然。 而孙登的话语并未停止。 “但在汉国,因为汉国皇帝威望高,对付世家从来不手软,是故能压制得住世家,且迁徙蛮人,迁徙百姓,迁徙豪强至关中,一定程度上,是能够压制世家豪强的,且汉国有讲武堂,能够将各方力量为他所用,是故汉国皇帝能够压制世家。 并且,据儿臣在长安的所见所闻,朝廷会出资建造县学、乡学,供寒素子弟、甚至是平民百姓子嗣启蒙,这或许是汉国皇帝为对付世家下的一盘大棋。” 听完孙登所言,孙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汉国皇帝,确非常人,吾不如也!” 哪怕他知道刘公嗣是如何在汉国压制世家,利用世家的,他也学不来。 他没有刘公嗣的威望,换句话来说,他无法为吴国的世家豪强源源不断的创造利益。 刘公嗣压制世家的同时,也给世家带来了很多好处。 以前那些小士族,地区豪强,基本上只能在本地作威作福,但因为刘公嗣弄出讲武堂的原因,能够使他们走向全国。 相比而言,汉国皇帝打压他们的那些东西,在他们看来,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的。 并且,汉国屡战屡胜,在南中、在巴郡,在关中 世家可以获得土地,财富,相比这些,给汉国皇帝做狗,有什么为难的? 更不用说商盟源源不断的为他们提供财富。 比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带来的收益大多了。 刘公嗣能够带他们吃肉,是故自然有资格奴役他们,鞭打他们,控制他们。 但如果说那刘公嗣屡战屡败,不仅没有给世家带来好处,反而还要对世家敲骨吸髓,你看汉国世家会不会如此顺服? 而且 在孙权看来,汉国现在世家顺服,完全是因为刘禅的原因。 若是刘禅死后,继任者是否还能似如今这般,压制住世家? 在孙权心中,已经是有答案了。 恐怕大概率是不能的。 他孙权在吴国是屡战屡败,割地赔款,无法给江东世家带来什么好处,自然也只能一退再退,任由世家猖獗了。 这种情况,在魏国也是如此的。 那曹丕为了得到世家的支持,还不是屡次退让? 还颁布了《九品官人法》,让世家能够光明正大的分润权力,简直是可笑。 孙登见孙权如此言语,当即宽慰道:“父王何须自谦,吴国现在虽然势弱,但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励精图治,未必不能迎头赶上。” 迎头赶上? 去岁汉国征吴,打得他大吴元气大伤,加之饥荒,饿死的,逃走的百姓甚众,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若是想要恢复元气的话,至少要几年时间。 而这几年时间,天下的局势,又会如何变幻? “不说这些了。” 孙权叹了一口气,接着眉头微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太子回来了,王后为何没有回来?” 王后? 孙登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 王后在汉国,可是深得汉国皇帝欢喜。 在他入宫之后,便好几天没见到吴王后。 想必是在未央宫中日夜精水浇灌。 这相当于是每天给他父王戴绿帽,他这个儿子,岂能将话说明了? 是故,孙登只得选择岔开这个话题,说道:“母后之事,儿臣不太清楚,不过,汉国皇帝欲我回来,是为了扰乱吴国朝堂,是因为间军司得到消息,父王有意立建昌侯为新太子,若是建昌侯为吴太子,那我这个太子为质,也就没有意义了。” 孙登这番话信息量很多,孙权沉默了片刻,只能说道:“为父完全没有立新太子的意思,至于太子你归来,对我大吴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一点,你需要放下心来。” 当真没有吗? 孙登已经选择准备与自己父王敞开胸怀好好谈一谈,但很显然,他这个父王,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父王,我.” “罢了罢了。” 孙权摆了摆手,似乎有些累了。 “太子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去太子府好好歇息,过几日朕再予你重任。” 孙登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淤积在胸,最后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孙登只得是缓步起身,对孙权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儿臣告退。” 望着孙登离去的背影,孙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孙登去汉国‘留学’一年,受到的影响太大了。 若是他继承社稷之位,恐怕便是那刘公嗣的傀儡了罢? 但话又说过来,便是孙虑继位,难道真的能与那刘公嗣分庭抗礼? 怕也是不能的罢? 但选定继承人。 孙登已经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不仅仅是他的身子骨虚弱。 而孙虑,他也不甚满意。 如果说能力的话,比之太子还有所不如。 或许,还要看看他其他的子嗣,或许其中有比前面更好的呢? 当然 孙权此刻或许没有意识到,吴国的两宫之争,却因他的暧昧态度,已经是在暗地酝酿了。(本章完)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太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孙登离去之后,吴王宫偏殿书房,孙权的面色很是阴沉。 太子回来了,孤的王后却不让他回来。 刘公嗣,你欺人太甚! 想到步练师曼妙而丰腴的身型,孙权的呼吸不自觉的都急促了几分。 但想而不得,这急促的呼吸声,很快就变成了恼怒。 再想到可能这样的美人,日夜受那刘公嗣鞭策,他呼吸声便更重了一些。 好在吴王宫之中,美人不少,孙权此刻什么都不想,就想要去发发飙,败败火。 而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殿外却传来内官的声音。 “大王,建昌侯求见!” 前一脚太子刚走,后一脚,你建昌侯就来了? 当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孙权眼神闪烁,眉头微皱,对着外面的内官说道:“让他进来!” 这积蓄的欲望,便也只能先忍着。 孙权可不是下半身动物,他是权力动物,这点欲望,他还是忍得住的。 很快,身着一身侯爵袍服的孙虑,缓步入内。 “儿臣拜见父王!” 孙权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起来罢!” 建昌侯孙虑缓缓起身。 “建昌侯入内,可有要事禀告?” 孙虑咬了咬牙,当即说道:“父王,太子回吴,这是汉国的阴谋,其到建业,都是汉军船队一路护送,恐怕太子已经是成了汉国的傀儡,还请父王明鉴!” 专程过来,便是要咬太子一口? 孙权面色平静,说道:“太子身份特殊,而大江之上,江匪纵横,汉国派遣船队护送,不无不可。” 吴国屡有祸患,都会增长匪祸。 去岁粮荒,不知道逼多少百姓入山为山匪,入江为江匪。 虽然他下令清剿过江中江匪,但大江宽广,不知道有多少个水湾,匪徒剿灭不净。 就算是剿灭干净了,过一段时间,便又会有新的一批人为江匪。 到现在,孙权已经是听之任之了。 只要不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去袭扰商盟商队,那我肯定是不会管你的。 而且 江匪山匪,一部分也已经被收编了,做他孙权的黑手套。 孙虑继续说道:“太子卜一回建业,便又商盟的几个管事前往太子府拜见,这其中绝对是有猫腻的!” 孙权冷冷的看着孙虑,伸手说道:“证据呢?” 证据? 孙虑顿时激动起来了。 “只要将那几个商盟管事抓过来,严刑拷打,他们必然会将知道的说出来!” “屈打成招,不一定是证据,况且,商盟管事是汉国的人,若是汉国以此为借口,要对我大吴动手,那又该如何?若是再送质入汉,你是要去做这个质子吗?” 孙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虑。 他的这个儿子,原本是很聪慧的,怎么太子一回来,这脑子突然变得不好使了? 孙权哪里知道,在建业渡口时,孙登给了孙虑一个不小的刺激。 以至于他现在看建昌侯府的那些幕僚,总觉得他们与太子有勾结。 本来是想要退一步海阔天空的。 但现实是,孙虑那是退一步越想越气,是故在孙登离开吴王宫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到吴王宫,来找孙权告状。 汉国皇帝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让太子回来,要么是太子出卖了吴国的利益,甘愿充当汉国走狗,要么就是专门来对付他孙虑的。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是孙虑所无法接受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虑眼眶通红,直视孙权,说道:“太子入汉一年有余,心思是否是为我大吴着想,尚未可知,如今吴国朝堂终于平静,太子一来,必定波涛起伏,与国不利,我大吴现在需要休养生息,再也经不起一番波折了,还请父王鉴纳!” 脑子是有的,可惜只有一点。 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哎~ 孙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汉国册封登儿为吴国太子的诏书,已经是到了宫中了,他是汉国册封的吴国太子,若是孤无端杀了,汉国焉能不问罪?” “况且,登儿是孤的儿子,你也是孤的儿子,兄弟之间,不和睦相处便也就是了,还要互相攻杀?这便是先生教你的圣贤之道?” 闻言,孙虑扑通一下,当即跪伏下去。 “儿臣绝对没有此意,儿臣虽然愚钝,但拳拳之心,都是为了大吴,都是为了父王!” 难道就没有为你自己? 孙权眼神闪烁,缓步走下台阶,弯身将孙虑搀扶起来,说道:“起来罢。” 孙虑眼眶微红,当即说道:“父王若是不想立儿臣为太子,便褫夺儿臣封号,将儿臣外放出建业,若是要立儿臣为太子,便要废掉兄长的太子之位,否则吴国不会安定,便是儿臣不想兄弟阋墙,外人也会推着儿臣如此,还望父王鉴纳!” 看来太子回来,让建昌侯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似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 斗吧! 不斗,怎么能在日后掌权炳? 孙权泥长叹一声,道: “太子曾受过大伤,昏迷半年,身体亏空,医者皆言之,时日无多。” 孙权饱含深意的看了孙虑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孙权没有说要立他为太子,但孙虑却是从孙权的话中,感受到了其中的含义。 太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这不是说太子活不了多久,太子死后,这个太子之位便就是他的嘛? 而且 谁知道太子是病死的还是怎么死的? 游玩的时候不小心落水而死,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难道汉国也能来追究罪过? “儿臣明白了!” 孙虑迷茫的眼中,顿时放射出摄人的精光出来。 你明白了甚? 孙权摇了摇头,说道:“沉得住气,方才能成事,若是一点波折都经不起,吴国这万斤重担,你如何挑得起来?”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 说着,得到自己要的承诺的孙虑心满意足的对着孙权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去。 孙虑离开之后,孙权这才长叹一口气。 孙登的问题,他自然是知道的。 吴国的刺奸屯虽然不如汉国的间军司,不如魏国的校事府,但在本国收集情报,那还是有一手的。 太子能够归国,肯定是与汉国皇帝有过利益交换的,最少,是有过某些口头承诺的。 这也是孙权忌惮孙登的原因。 但还是那一句话,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无法处置孙登。 而且 若是自己这个儿子,在如此逆境之中还能翻盘,那说明他就是吴国未来需要的君主。 若是不能翻盘 孙权不介意将希望放在下一个儿子身上。 孙登不行。 还有孙虑。 孙虑不行,还有下一个。 另外一边。 洛阳。 太子宫中。 却有另外一场大戏正在上演。 “太子殿下有言,无他亲口命令,谁也不能入此殿。” 太子宫寝殿,身着内官袍服的宦官张开双手,拦住想要入太子寝宫的太子妃。 “我是太子妃,什么时候连太子寝宫都去不得了?” 孙鲁班身着华贵的红色长裙,裙摆在夜风中轻轻飘扬,宛如一朵盛开的火凤凰。她的面容原本温婉如水,此刻却因忿怒而变得冷若冰霜,那双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此刻闪烁着锐利如刀的光芒。 她莲步轻移,来到太子宫前,太子妃的眉头一皱,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开!我要见太子!” 小太监面露难色,却仍坚守岗位,不肯放行。 太子妃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目光如炬,紧盯着小太监,仿佛要将他看透。 突然,她猛地抬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太监踢得飞了出去。 这一脚,不仅踢飞了小太监,也让太子宫的人知晓她满腔的怒火。 “谁敢再拦我,这就是下场!” 孙鲁班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在夜空中回荡。 那些内官、太子宫侍卫见此,顿时不敢再阻拦了。 太子妃虽是东吴过来的,但深得陛下与皇后的喜爱,对太子宫的掌握是很深的。 那小太监原本以为仗着太子的宠幸,能够让孙鲁班心生忌惮,没想到半点用处都没有。 还是给太子妃一脚踹飞了。 孙鲁班是跟孙尚香练过武的,这一脚下去,那小太监在地上捂着胸口来回翻滚,一时之间居然连起都起不来。 孙鲁班轻推殿门,发现殿门内锁。 她顿时眉头一皱。 “来人啊!将这门踹开!” 太子宫侍卫、内官门一个个唯唯诺诺,自然是不敢去踹门的。 但是跟着孙鲁班从江东过来的那些侍女们,可就不会跟你这么客气了。 一个个膀大腰圆的侍女,撸起袖子,卷起裤腿,就朝着殿门猛踹。 砰~ 砰! 只是踹了两轮,殿门便不堪五六个膀大腰圆侍女的蹂躏,在发出一声吱吖的惨叫之后,便轰然而开。 孙鲁班阴沉着脸走入其中,还没走进去,便见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快步走上前来。 为首的不是魏国太子曹叡又是何人? 魏国太子曹叡此刻如同暴怒的狮子,他的衣衫不整,衣摆和袖口都随意地翻卷着,显得凌乱不堪。脸色阴翳,仿佛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那深深的愤怒在他的眉宇间凝结成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太子妃何故闯宫?” 他的眼睛闪烁着寒光,仿佛两把锋利的刀,让人不敢直视。瞳孔深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鼻梁高挺,却在此刻显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将一切都切割开来。 面对盛怒的曹叡,孙鲁班丝毫不惧的直视而上,眼中充满着鄙夷。 “瞧瞧你干得事情,是你男子汉大丈夫吗?” 孙鲁班指着曹叡身后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阉人,一个是宗亲,你也下得去手?” 曹叡身后的两人,一个是太子宫大内官莫邪,以及穿着太子袍服的宗亲曹纂。 很显然,方才孙鲁班踹门迅速,形势过于紧急,以至于曹叡与曹纂两人都将衣服给穿错了。 “也是我孙鲁班命不好,居然嫁给了你这个.哎!恶心!” “够了!” 啪! 曹叡猛扇孙鲁班一巴掌,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雷鸣般沉重。 他的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种冷冽而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打我?” 孙鲁班捂着被打的脸庞,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我不仅敢打你,日后还要休了你!”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本来龙阳之好就不是能传出去说的事情。 结果太子妃带人闯宫,让太子宫这么多眼睛看到这一幕,他这个魏国太子的脸往哪里放? 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父皇耳中 想到此处,曹叡看着孙鲁班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怨恨。 “贱人,你我本一体,若是我当不成太子了,难道你还能做太子妃?” 他是真被这蠢女人气死了。 你无敌了。 “做得出这等龌龊事,还怕别人看,还怕别人说?你也只会打女人了,汉国皇帝似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是纵横天下了,而你在太子宫中做什么?在玩男人!” “够了!” 再这样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曹叡环视众人,冷声道:“今日的事情,谁敢传出去,便将你们都活埋了!” 太子宫的内官、侍卫闻言,当即跪伏下去。 “此间事情,我们都没看到。” “对,都没看到。” “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能告诉我吗?” “哼!” 曹叡冷哼一声,也知晓他这一句话,是没办法让今日的事情不被皇帝知晓的。 校事府必定有探子在太子宫。 相比明日一早,皇帝便知晓太子宫的事情了。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补救了。 否则若是皇帝要废他这个太子的话. 那一切都完了。 曹叡近来逐渐放肆,主要原因还是曹丕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让他的心思活泛起来了。 所谓温饱思淫欲。 女人的好见识了之后,难免有好奇男人是什么滋味 女人懂什么男人,男人才更懂男人。 这一不小心,就误入歧途了。 但这种事情,暗地里玩玩也就算了,放在明面上,实在是不好看。 “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了!” 要想将这影响消弭于无形,他能找的,便是皇后郭照! 思及此,也顾不得身上穿着曹纂的衣服,曹叡径直便朝着淑房殿的方向而去。 “哼!” 孙鲁班冷哼一声。 早知道,当日嫁给那刘公嗣的是我,而不是妹妹就好了。 这曹叡,如何比得上刘禅? 如今魏国国势日颓,之后怕是不敌汉国。 太子妃孙鲁班见到曹叡离去的背影,眼中水雾迷蒙,但很快,这一丝懦弱便在她眼中消失殆尽了。 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便只能靠自己了。 说不定. 我还能成为那汉国皇帝的女人呢?(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章 皇后与太子,下大棋! 月光如银,静静地洒在琉璃瓦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宫墙高耸,夜色深黑。 微风拂过,宫灯摇曳,光影交错中,透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魏国太子曹叡悄然来到了淑房殿前。 太子宫亦是在宫城之内,是故从太子宫到淑房殿,并无多少阻拦。 尤其是从太子宫到淑房殿,这路曹叡每天都走,很是熟络了。 只是 此番深夜前来,当真能够功成? 曹叡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心事重重。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衣摆随风轻轻飘动,面容沉稳而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若皇后是母亲,便是我做了再荒唐的事情,也有人为我兜底罢? 可惜 阿娘在长安,不在洛阳。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曹叡抬头望向淑房殿的灯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呼~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衣衫,缓步走上台阶。 踏~ 踏~ 踏~ 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回廊中回响,更显得夜的静谧。 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也只有搞定了皇后,他的太子之位才能稳固。 如今魏国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皇后极度受宠,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 便是他今夜荒唐的事情传到皇帝耳中了,只要皇后能为他周旋,必定无事。 守夜的宫人见太子深夜造访,顿时愣住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曹叡摆了摆手,说道:“母后可在殿中?” 守夜的宫人思索一下,她仔细打量着曹叡,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今夜皇后在殿中。” 在殿中? 那可太好了。 曹叡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皇后深受皇帝宠信,自然是很多时间都是和皇帝睡在一起的,今夜皇后在殿中歇息,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请女官入殿通禀,孤有紧急之事,要拜见母后。” 紧急之事? 宫人点了点头,轻开宫门,走入殿中。 须弥之后,殿门方才打开,宫人去而复归。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曹叡点了点头,缓步走入淑房殿中。 淑房殿中种有几棵桂花树,此刻正是桂花开的时候,方入殿中,曹叡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桂花香味。 宫灯昏黄,淑房殿中景色却是不差,显然是皇后郭女王是花费了心力在上面的。 但今日曹叡太子之位不保,自然没有看景物的心思。 而是一路走入殿中。 “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郭女王站在窗边,显然是刚刚洗浴完。 在月光的温柔映照下,她的一头秀发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闪烁着清新的光泽,就如晨露般清亮。 那湿渌渌的发丝轻柔地贴在她那如玉般的脸颊和纤细的颈项上,为她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妩媚与柔情。 身穿一袭宽松的宫袍,那宫袍色彩淡雅,质地光滑细腻,仿佛流云一般轻盈地裹住她那婀娜多姿的体态。 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任由微风轻轻吹过,宫袍的衣袂随风飘舞,使她仿佛与这深邃的夜色融为一体。 曹叡抬头看了一眼,便很快又将头低下去了。 同时跪拜的姿态更标准了一些。 “太子深夜造访,不合规矩,但既然是有急事,破例也无妨。” 皇后郭照的眼神深邃而又明亮,透露出一种宁静而威严的气质,就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 等了一会儿,郭照这才说道:“太子起来罢,既然是有急事,便将急事通禀过来。” 尽管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但她的举止间依然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端庄,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在月光下绽放出独有的光彩,美得令人窒息。 咕噜~ 曹叡缓缓起身,又抬头看了一眼,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头低的更低了。 思虑片刻,曹叡觉得这件事情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 既然是要请人帮忙,那事情肯定是要让她知道的。 “儿臣今日过来,是因为犯了糊涂,做了荒唐事,向母后请罪。” 犯了糊涂,还做了荒唐事? 郭照眉头紧皱。 “你犯了什么糊涂,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曹叡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每日都有前来拜见问安,礼节做得非常周到。 平日里有什么吩咐,曹叡都尽量满足。 说实话,对于这个太子,郭照还是很满意的。 尤其是在现在皇帝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指不定哪日太子便扶正登基了。 她后半生,说不定都要依仗太子。 只是现在听闻其犯了糊涂,做了荒唐事。 郭照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此事说来,还要怪太子妃,是她.” 心中虽然抗拒,但曹叡还是将今夜发生的糗事一一说出来。 而郭女王越听,表情便越奇怪。 到了最后,她深深的看着曹叡,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太子一般。 曹叡害羞得耳根子通红,根本不敢与郭女王对视。 “此事儿臣虽然也有错,但更错在太子妃!” “糊涂!” 见曹叡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推卸责任,郭女王都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 “自己做了荒唐事,还怕被别人知道?还怪在女人身上了?” “我” 曹叡刚想反驳:如果说这件事不是因为太子妃,谁人知道? 不怪那个孙鲁班,难道怪我? 但见郭女王盛怒的模样,以及想到自己还有求于她,这些反驳的话自然也只能藏在心中,不敢真的说出来了。 “儿臣知错了。” 见到曹叡这副模样,皇后郭照心中也明白,他哪里是知错了,分明是被情势所逼。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好事? 曹叡整个人都迷糊起来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是好事? 今夜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丢了大脸了。 若是给父皇知晓了,他还能做太子? “此话怎讲?” 郭女王缓步走到殿中主位,缓步坐了下去。 “你以为你的龙阳之好,你父皇不知道?” 郭照的这句话,让曹叡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皇后的话中之意。 校事府密探无处不在,他曹叡以为事情办得隐秘,就没人知道了? 但其实这件事连太子妃都能得到消息,更何况是校事府? “母后的意思是,要我主动认错?” “你还算是聪明,但.” 郭照深深看了曹叡一眼,说道:“私底下认错,但明面上,则是要说,太子妃受人蒙蔽,故而闯宫,你并无龙阳之好。” “但是当初这么多人看到了,甚至还有人看到我与曹纂穿错了衣服.”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郭照眉头紧皱,很快便想到了破解之法。 “曹纂力气大的能举起千钧重的东西,太子赏识其勇武,故而非常信重他,睡觉的时候都和他在一起,是所谓之抵足而眠。 今夜之所以会互相穿错衣服,便是曹纂与太子嬉戏以衣服作赌注,结果太子输掉了衣服,于是曹纂穿了太子的衣服出去。” 听起来,好像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这样当真可以?” 郭照深深的看了曹叡一眼,说道:“陛下也只需要让世人相信而已,至于谁敢不信,便是不尊皇命。” 传言或许是有的。 但明面上,谁也也不敢说这件事。 久而久之,自然成了隐秘。 总之,不会影响太子做皇帝便是了。 到此时,曹叡也明白了其中关节。 “儿臣多谢母后。” “莫要谢我,太子应该修身养性,魏国的未来,都在你肩上,汉国皇帝狼子野心,必图谋洛阳,若太子不能励精图治,焉能在大争之世与汉国皇帝争锋?” 魏国在的时候,她是皇后、太后。 若是魏国不在了,她又是什么? “儿臣必定不辜负母后重托!” 今夜逾矩与皇后交通,两人的利益关系也变得更加紧密了。 曹叡眼神闪烁。 到时候. 说不定可以问一些平常不能问的问题。 比如 父皇身体如何了? 还能活多久这类的。 至于修身养性? 在做太子的时候,自然要如此。 但若是当了皇帝,哪需要修身养性? 汉国? 我打不过你,难道我还守不住了? 有些事情是有因果关系的。 魏国与吴国在战事上屡战屡败,丢失土地,丧失尊严,那么国内也不会平静。 像是吴国,尤其如此,不仅国内动乱,朝堂之上世家与君王生隙,如今甚至有夺嫡之祸。 魏国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体面,但平静的水面下,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世家做大,地方豪强渐渐不服管教。 国事倾颓。 而屡战屡胜,兴复长安的汉国,与他们则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国势自然是蓬勃向上。 长安北郊,渭水河畔。 刘禅正率领文武百官秋猎。 狩猎是一种官方的活动,为的自然是加强皇权。 若是皇帝久居深宫,外面的人如何认识你? 百姓没有见过皇帝,又如何会敬畏皇帝? 官吏们没有见过皇帝,没有受到过皇帝的恩惠,如何会为皇帝效死? 后世康熙乾隆为何要下江南,为何要保持木兰围猎的习惯? 下江南是震慑江南汉人,木兰围猎则是让草原各部落看到大清国的强盛。 都是为了震慑人心,都是为了巩固皇权。 刘禅只要是有空闲了,一年至少一次,会带着文武百官,以及中外使节,部落酋长,异族首领或是子嗣,参与其中。 为的,自然是要震慑人心。 九州万方只有一个太阳,那个太阳自然就是他大汉天子刘公嗣。 “嗖嗖嗖~” 刘禅连射三箭,三箭皆射中麋鹿。 邓艾、姜维见金鈚箭射中麋鹿,当即高喊道:“陛下射中麋鹿!” 围场周围百官勋贵闻言,皆山呼道:“万岁,万岁,万岁!” 万岁之声响彻云霄,刘禅听着,却是感慨万千。 想在十几年前,许昌外曾经也有一次围猎,那个时候,刘备、关羽、张飞也在其间。 当时荆棘中赶出一只大鹿。 汉献帝连射三箭不中,顾谓操曰:“卿射之。” 操就讨天子宝雕弓、金鈚箭,扣满一射,正中鹿背,倒于草中。 群臣将校,见了金鈚箭,只道天子射中,都踊跃向帝呼“万岁”。 曹操纵马直出,遮于天子之前以迎受之。 众皆失色。 献帝三射不中——失势;曹操一箭中的——得势。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大汉已经没有此等权臣了。 再过个几年,魏国吴国被灭国之后,便更是如此了。 当真是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啊! 感叹完之后,刘禅对着左右说道:“麋鹿处理好,朕好赏赐有功之臣!” “诺!” 黄皓当即领命,唤人前去处理皇帝的猎物。 田猎了一阵,刘禅也有些累了。 当即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返回龙帐之中。 龙帐内,丞相诸葛亮看着赏赐的表册,眉头微皱。 而看完封赏名单的张飞,已经是开始嚷嚷起来了。 “发明些许东西,便要赏赐官爵,这官爵可太不值钱了,须知,将士们得授官爵,那是拿命拼出来的,这些人无须上阵厮杀,便能得官爵,长此以往,谁还愿意为大汉征战,都去弄这些奇技淫巧便是了。” “是啊!我等辛辛苦苦上阵杀敌,最后居然和匠人同列,哎~” 刘禅方才回到大帐,便听到这样的话语,眉头微皱。 “那依大将军之言,杀阵杀敌是功,这些人发明了东西,就不是功劳了?” 关羽薨逝之后,张飞便从车骑将军擢升为大将军了。 如今刘关张只剩下一个张,加之他还是国丈,自然是得刘禅非常规礼遇的。 “我等参见陛下!” 刘禅一入龙帐,张飞等人纷纷下拜行礼。 “不必多礼。” 刘禅径直走向主位,缓缓跪坐而下,眼神却是锐利非常,目光扫视帐内臣工。 “有什么问题,与朕当面说来便是,何故在背后埋怨?” 刘禅说完这句话,其他人自然是缩着头不敢言语,刘禅当了两年多的皇帝,积累的威望已经足够多了,这些人见了他,若是心里有鬼的,甚至连看他都不敢看。 “陛下!” 龙帐之中,或许有人是心里有鬼的,但是张飞心中却是坦坦荡荡。 也不怕刘禅责罚。 便是当年刘备在世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更不用说他从小看到大的刘禅了。 先帝在时,若是有错,他都会当面指正。 如今大哥已去,若是陛下要犯什么错误,他张飞,哪怕是要惹人不快,也要将胸中的话说出来,不吐不快。 “当日朝会,某不在长安,遂无人敢反对,但朝会之后,他们私底下却是议论纷纷,群情激奋,若此策此番封赏当真落于实处,必定是天下动荡,还请陛下三思!” 刘禅的脸色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生气。 张飞的问题,也是群臣的问题。 而通过这件事,刘禅则是要向天下表明他的态度。 同时 这也是刘禅削弱世家而下的一步大棋!(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一章 在三国点亮科技树!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身侧黄皓当即端来茶水。 有宫人要上前为刘禅擦拭汗渍,刘禅却是将丝绢一把夺过,将额头上的细汗擦拭干净。 片刻之后,刘禅这才说道:“丞相,尚书令,你们是什么意思?” 张飞能说出这番话,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方才一番言语,真是他无意之间说出来的,心忧国家。 第二种可能,可能是张飞给人利用了,朝中有人看到了此次封赏的目的,是故让张飞做马前卒。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自然没事。 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 那他刘公嗣就得认真对付对方了。 当然,这第一步,就是要找出对手。 这对手都不知道,谈何对付? 刘禅做了几年的皇帝,帝王之术已经是运用得比较纯熟了。 “陛下。” 丞相诸葛亮被刘禅点名了,当即上前,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此番封赏中,居然有封侯者,以臣下看来,封赏或许可以,但封侯之事,应该斟酌。” 张飞一听诸葛亮也跟他站在一边,声音便更大了。 “丞相说得对,要封赏,可以赏赐点钱财,当年李广何等英雄人物,还不是终身不得封侯,现在科学院中,发明了个东西,便能封侯,日后谁人还去打仗,谁人还要立功?万望陛下鉴纳啊!” 封侯有多珍贵? 那是在汉以前珍贵罢? 汉朝的侯爵同秦朝一样,分关内侯和列侯,分列十九和二十级,处最高等级,关内侯的食邑一般在千户以下,列侯就高多了,皇帝一高兴封你个万户甚至更高都有可能,而且一些列侯爵位可以传给子嗣的。 列侯的名称相当多,一般来说按食邑所在名称来定,比如关羽的汉寿亭侯,意思就是在汉寿所辖的亭范围内的食邑归关羽,留侯张良就是留地(沛县)的食邑归张良。 侯爵的大小可以看侯爵名称,县侯、乡侯、亭侯按次序排,所以武乡侯诸葛亮就比关羽的汉寿亭侯大,食邑也更多,不过很多侯爵的食邑是虚,尤其是三国时期战争频发,封地都不一定在自己国家,也就挂个侯爵名称罢了。 汉武帝因为霍去病勇冠三军,所以封冠军侯,然后指定卢阳乡和宛县的一块地作为霍去病封地,根据封地大小我们就知道,霍去病的冠军侯应该比乡侯还牛些。 汉武帝时期,封侯是有难度的。 汉朝规定斩杀与捕获敌军主帅者封侯;将领或士兵攻破敌阵者封侯。 其他的途径,便要投个好胎。 凭借血缘获得的“恩泽候”或是来降的小国首领,都能封侯。 当然。 侯爵地位的下降,不是从汉武帝开始的,实际上,是从汉高祖时就开始的。 以前侯爵便是一国之君,譬如说战国七雄的韩国,君主就是韩侯。 刘邦建国之初,一口气封了一百多个侯,瞬间侯爵泛滥。 而侯爵可以世袭,并且侯爷的儿子还能恩封,再多捞一个侯爵,于是侯爵慢慢就变得不值钱了。 当侯爵变成“白菜价”后,之后的皇帝索性就自我放飞了,开始滥封爵位。 比如文景武三朝就有赐爵高达数十次的记录,有时候皇帝过个生日就封一大堆爵位,并且朝廷还准许民间交易五大夫以下的爵位。 于是这就导致所有的爵位就都不值钱了。 特别是既得利益者搞出“民爵八级制”后,朝廷只保障列侯、关内侯的特权,而与广大人民的利益相关的“民爵八级”就成了虚封。 也就是只有封号,什么权利都没有。 这啥权利都没有,老百姓对这个徒有虚名的制度,还能有兴趣? 到了东汉中期,规矩又变了,朝廷规定:立军功者除封列侯、关内侯外,只升军职,不再授与爵位。 朝廷把军功和爵位脱钩了,这个制度也就更徒有虚名了。 所以到了建安二十年,曹操干脆就废除了军功爵制度。 之后再立军功者,除了封关内侯和列侯外,只升官,不再赏爵位。 秦朝的军功爵制与之搭配的是一整套完整的耕战体系,每一级爵位都有与之相对应的田宅、土地、仆役、出行方式、礼仪等等待遇,等级界限分明。 而汉朝在爵位封赏上则不同于秦朝。 汉朝取消了与爵位挂钩的田宅等与之匹配的实物封赏,并且还滥封,使得爵位没有意义,变成了空头名号。 那些发明有功的人,刘禅封的侯爵都是没有封地的,其实也就是个虚名而已。 而且他也并没有封多。 侯爵只封了两个而已。 只是没想到。 在朝中的阻力,居然如此之大。 刘禅的眉头,也不禁紧皱了起来。 丞相诸葛亮的回答并不能让刘禅满意,刘禅很快又将目光转向尚书令法正。 “尚书令以为呢?” 法正明显感受到刘禅已经是有些许不悦了。 但为人臣者,若是根据君王的喜好来回答问题,那就不是贤臣良臣,而是谄媚之臣了。 法正眼神锐利,当即说道:“陛下,有功之人要赏赐,但科学院发明些许器物,如何能与战场征伐,兴复汉室的功劳相媲美?若陛下真如此做了,那些因战功封侯之人见侯爵之位如此不堪,恐会心生怨气,还望陛下明鉴。” 怨气都来了? 刘禅沉吟片刻,问道:“还依诸位之言,要如何是好?” 张飞不同意也就罢了,诸葛亮与法正,居然也不同意? 这就不容刘禅不重视了。 诸葛亮当即起身,说道:“赏赐可以,爵位也可以赏赐,但科学院发明的赏赐,或许可用另外一套文爵,而不是武爵。” 文爵? “哪种文爵?” “有功者,封学士,有大功者,封大学士。” 学士与大学士? 刘禅继续问道:“这学士与大学士,位比何爵?” “大学士等同关内侯,学士则是侯爵以下。” “丞相的建议非常好。” 刘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朕欲设文华殿,百工殿,武英殿,皆有大学士。 科学院之中有功者,则入百工殿,为百工殿大学士,赐关内侯。 文臣之中有功者,可入文华殿,为文华殿大学士,赐关内侯。 武将之中有功者,能入武英殿,为武英殿大学士,赐关内侯。” 刘禅顿了顿,继续说道:“各殿设在皇城之中,皆让画师画像,陈列殿中,供后人观瞻,百年之后,得享香火。” 刘禅搞的这个,就和云台二十八将一般,也和李世民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一般。 能入其中,有汉一朝,便青史留名。 这是个大蛋糕,不管是张飞,还是诸葛亮、法正,听完了刘禅所言之语,呼吸不自觉的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人活一世,除了追求富贵之外,更多的,便是追求身后名了。 对于龙帐之中的众人来说,富贵那早就有了。 身后名,才是他们关注的。 对于张飞来说,入武英殿,供后人学习参拜,日后他即便是死了,那也不算是死,精神层面上,还活着。 天下百姓都知晓他张飞的名字。 到了地下,见了泰山府君,他的香火如此旺盛,这不给他一殿阎王当当? 朝堂之上,都是利益交换。 刘禅将一块肥肉扔下去,就看大家配不配合了。 “陛下,文华殿与武英殿,确实值得设立,但是百工殿能够与之文华殿武英殿并列,可否有些不妥?” 张飞的话语已经是软化了不少。 “百工殿可赐大学士,但侯爵之位,可不封赏。” 刘禅摇了摇头,忽然问道:“诸位可知琉璃?” 琉璃? 张飞当即说道:“琉璃我如何不知,我府上便有好几件琉璃物件,美轮美奂。” 刘禅继续问道:“那大将军可知,这琉璃物件价值几何?” 张飞点头说道:“寻常琉璃物件,现如今只有几万钱了,但似我府中那种做工精巧,珊瑚琉璃物件,则还有几十万钱的价值。” “那大将军可知道,科学院自发明了琉璃之后,贩卖了多少出去,又赚了多少钱帛?” 刘禅这一问,顿时让龙帐之中的众人沉默,皆是无言以对。 “兴许,有个千万钱罢。” 千万钱?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一年进献,有万万钱之多。” 万万钱? 张飞瞠目结舌。 “居然有这么多?” 刘禅点了点头。 “琉璃物件成本低廉,而卖出去便能获利百倍,千倍,甚至万倍之多,光是琉璃物件一项,每年便为我大汉自天下搜刮了不知道多少财帛,是故,方才有钱帛赏赐有功之臣,方才有钱帛,疏通水利,安置流民,难道大将军以为,这钱帛当真是印出来的?” 你印出来的钱,那是要花出去,别人认了之后,那才有价值的。 如果能够无限印钱,就能产生源源不断的财富,那还种什么田? 多建造几个铸币厂便是了。 值百钱? 不! 值万钱! 值亿钱! 但造出来的这些东西,没人认,那又有什么用? 到最后只会使通货膨胀,成了废纸一张。 甚至比纸的价钱还要便宜,如津巴布韦币一样。 “琉璃物件是其一,美瓷便是其二。” 刘禅见到龙帐之中众人都不说话,当即起身,声量不自觉也放大了几分。 “不说美瓷一年买卖,便说此番西域商贾至长安,要的最多的,除了丝绸之外,便是瓷器,我大汉用一个瓷器,便能换取黄金,宝马,各种香料,这美瓷还销往魏国,吴国,以及各地豪酋手中,赚得多少钱帛?而用这些钱帛,大大增强我大汉国力。” 龙帐之中,众人越是沉默,刘禅说话的声音,便也越显得大声。 “你们说将士们在战场杀敌,觅得封侯困难非常,但若是无有琉璃物件,无有美瓷这些发明为大汉赚得天量财富,将士们又如何有军饷,如何有粮草?在战场上正面杀敌有功,难道在后方建设便没有功劳了吗?” 刘禅接连两问,震耳欲聋。 “如果说发明创造了美瓷、琉璃物件是奇技淫巧,那朕希望这奇技淫巧多一些,多一些,便能使我汉国强一些,而汉国强一些,离皇考兴复汉室的夙愿,便又近上一些。” 刘禅缓步而下,紧紧的抓住张飞的手。 “大将军在皇考微末之时便跟随左右,筚路蓝缕,险死还生,方才有如今大汉的基业,如今乃是大争之世,如果有方法能够强盛国家,如果有办法能够快些完成先帝兴复汉室的夙愿,那为何我们不去做,不去用呢?” “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刘禅转而走向诸葛亮,感慨万千的说道:“百工殿容纳的不是奇技淫巧,他能助朕兴复汉室,如何不能赏赐名爵?” 说了这么多话,刘禅环视帐中众人,道:“诸位以为呢?” 刘禅这番话,不可谓没有道理。 百官军将不愿意与匠人为伍。 但刘禅此番作为,便是要提高匠人们的地位。 其实这个匠人不是寻常意义的匠人,而是能够科研的人才。 要想马儿跑,自然是要让马儿吃草的。 现在要让马儿狠狠地跑,除了让马儿吃草之外,还要喂一些精豆子。 你说奇技淫巧也好,说他们不配也罢。 但刘禅要在这个时代将能点的科技树点起来,便必须要重用这些人,并且要引领一个风尚。 能发明出于国有益的东西,就是能够得赏赐,得好处,若是作用巨大,封侯又何妨? 火药的研发进度,让刘禅不是很满意。 到现在,一个像样的火器都没有出现,只是粗糙的用黑火药。 威力十分有限,声音倒是巨大,可谓是中看不中用。 研发进度缓慢。 清虚子不知道给刘禅喷了多少次。 但喷是提高不了积极性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旦科研在这个时代成了风尚,让天下百姓觉得干这事情是有前途的,有尊严的,自然会前仆后继的进入其中。 那科学院之事,方才进入正轨。 像是火药后续研发,才有人卖了命去搞,进度才会加快。 而于对付世家的层面来说。 在经传之学,刘禅确实是挖不了世家的根。 但在这个赛道上我超越不了你,那我换个赛道来,难道不能对付你? 奇技淫巧,恰恰是底层百姓能够接触到,而世家不屑于接触的。 百工殿中,就可以提拔出一批底层人士上来。 这些人,便也是刘禅可以拿来与世家抗衡的。 而似百工殿大学士,似在各地开办乡学,启蒙百姓、寒门,也只是刘禅对付世家的众多招式中的一两个而已。 在这个时代要逆势而为,便要做一些常人不能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趁自己有威望,趁自己还年轻。 便将后世百代人的事情,我这一代人,便给做完了罢!(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二章 扶持新势力,给你们开开眼! “陛下此番言语,固然有道理,但这个道理,也让百官们,让天下百姓都清楚明白才是。” 大争之世,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至于为了能笑到最后,用了什么方法,那重要吗?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这个.朕自然明白。” 宣传很重要。 舆论关口,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有时候你要办一件事,明明是好事,但若是你没有把控住舆论,便是一件好事,他也能够给你说成是坏事。 二十一世纪那么多读过书的人,都容易被各种话术蒙蔽,更不用说在这个时代。 大汉百姓,九成九的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宣传的方法很重要。 “朕欲下诏书,让各州郡张贴出去,以表朕的心志。” 诏书? 诸葛亮愣了一下。 皇帝的诏书,就相当于官方的背书,诏书一下,事情可就定了性了。 “黄皓,念诏!” 刘禅早就准备好诏书了,作为皇帝,刘禅可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的。 黄皓当即找出诏书,在龙帐之中打开来念道: “朕诏示天下: 凡我汉家子民,若有奇技巧工,能益我国力,振我大汉之威者,皆当厚赏之。 今长安城内,已建百工殿,以聚天下能工巧匠,共谋兴复之道。 朕知天下不乏奇才异士,或有能制琉璃之晶莹,或有能造美瓷之绚烂,或有能调香水之馥郁,凡此种种,皆为大汉瑰宝。 凡能贡献此类技艺者,无论其身份高低,出身贵贱,朕必重赏之。其成就卓越者,可任百工殿大学士,赐封关内侯,以示朕之诚意。 朕深信,人材乃国之重器,技艺乃民之瑰宝。 若我大汉能汇聚天下英才,共同研创,必能使我大汉国力昌盛,威震四海。 望天下百姓,勿以技艺为轻,勿以地位自限,踊跃参与,共襄盛举。朕必一视同仁,厚待英才,共谋大汉之繁荣富强。 钦此!” 黄皓诏令念完,诸葛亮与法正对视一眼,说道:“此诏令一下,天下臣民必定踊跃参与科学院之事,不过,光凭这个诏令,恐怕还不能说服那些上阵杀敌的军士罢?” 刘禅笑了笑,说道:“这个自然,朕已经是让间军司舆情司的人,用各种渠道进行宣发,今日田猎,朕也准备好让百官与将军们好好见一见世面。” 见世面? “陛下的意思是?” “事实胜于雄辩,可能朕在此处说得再多,哪怕是说到口干舌燥,你们或许也只是将信将疑而已,百闻不如一见,走罢,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事实胜于雄辩。 百闻不如一见。 刘禅的这些话语,让诸葛亮眼睛都亮起来了。 设立百工殿,还要给这些匠人封侯。 陛下所图甚大。 诸葛亮的政治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到了现在,他也是逐渐反应过来了。 所谓之给设立百工殿,给匠人封侯,恐怕是给天下人释放一个信号。 实用为王。 什么经传?什么清谈? 它能够强大汉国吗? 如果不能,那便连科学院那些匠人都不如。 这是在挖世家的根基,虽然是用最不明显,最温和的方式。 或许那些世家之人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皇帝并未削他们的权柄。 但他们的权柄虽然没有削,却在大汉之中,缔造了另外一股势力。 这一股势力起于微末,基本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且他们的出现,被原来的势力所抵制。 在军将们看来,这些搞奇技淫巧的,有什么资格与他们同路,共同封侯? 什么档次,跟我封一样的侯爵之位? 在世家百官看来,这些人不过是通过奇技淫巧谄媚君王而上位的,如何比得上我经传传家,清谈论国? 现在朝堂上已有的势力,基本上都排斥朝堂的这一股新兴势力。 那这一股势力,他只能向谁靠拢? 毫无疑问,他们只能朝陛下靠拢。 这些人,将会成为最拥护陛下的那一股力量。 他们的富贵是陛下给的,陛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有再造之恩:由低贱的匠人,一跃而上成了帝国上层人物。 陛下承担着压力,他们也被人嫌弃,压迫。 两方一拍即合。 恐怕. 诸葛亮眼睛锐利,已经是透过问题看到本质了。 这些人若是成了气候,恐怕朝堂之上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陛下这是要集权啊! 若有所思的诸葛亮跟上步伐,走出龙帐。 大汉天子带着龙帐诸臣走到渭水南岸,一座占地不小的庄园外面。 这庄园上面挂着象征皇家的灯笼,很显然,这座庄园是皇庄。 商盟本质上也是皇家的,这些皇庄遍布汉国各处,为皇帝内库源源不断的提供财富。 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哪怕是皇帝,手上没钱都要寸步难行。 别以为皇帝便是富有四海,皇帝便能为所欲为。 这只是假象而已。 在你没有手腕,压制不住群臣的时候,国库的钱,是跟你没关系的。 或者说,国库能不能收到钱,还是一回事。 想想明末的那几个皇帝,虽是皇帝,但掌控不了地方,军费军费没有,赈灾赈灾款没有,最后皇帝算什么? 结局便是上煤山自我了断了。 商盟之利,加上各地皇庄,刘禅可能是最富有的皇帝了。 不过 毕竟是王朝初年,一切还是欣欣向上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皇庄还保不保得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田猎也差不多了,科学院在这些年,有不少成果,尽在此庄园之内,众卿家,请罢!” 朝中百官,以及有封号的将军们,一时之间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跟随着刘禅的脚步,走入这座皇庄之中。 渭水南岸的皇庄占地极大。 入了庄园门,刘禅当即将他们带入大堂之中。 说是大堂,但更像是后世的博物馆一般。 堂中有许多小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物品,以及物品的说明。 “诸位看看,这些年来,科学院可弄出了不少好东西出来,有些你们已经用到了,有些却还不太完善,尚需花费大量的功夫加以改进。” 皇帝发话了,那些臣工军将们,一个个便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在堂中逛了起来。 张飞是武人,一眼便被堂中的一把幽深利剑给吸引了去。 “百锻钢?” 张飞将宝剑从小桌子上拿起来。 短剑上面布满复杂的纹路,两条血槽清晰可见。 “削铁如泥,当真?” 张飞将自己的礼仪佩剑拿了出来,但想了一下,还是对主位之上的刘禅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此塌上言,此剑乃百锻钢,削铁如泥,臣下欲探求真伪,请陛下应允。” 果然武人第一眼便被刀剑吸引了目光过去。 “可。”刘禅欣然应允。 锵~ 张飞将佩剑拔出来,用力斩向百锻钢所造宝剑。 铮! 如裂帛一般的声音,很是刺耳。 张飞腰间佩剑,居然被这榻上宝剑切成两半。 “真宝剑,真宝剑也!” 战场上的军将对于武器装备的追求可不是那些文官们能够理解的。 如果你有好的武器,那么你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概率,便也会大上几分。 这可是要命的东西,不容他不重视。 “此剑能量产?”张飞对此剑爱不释手,对着周围问道。 在一旁,科学院院长清虚子上前说道:“大将军,百锻钢制炼过程中要反复加热锻打、千锤百炼,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一把宝剑,在之前要一个匠人几个月的时间来锻造。” 一人几个月锻造一把? 这速度就有点慢了。 “岂非无法给军中士卒都装备上?” 清虚子笑了笑,说道:“之前我大汉将作监采取熟铁低温冶炼的办法,钢铁不能熔化,铁和渣不易分离,碳不能迅速渗入。如今科学院已经发明了灌钢法,灌钢法是将高碳含量的生铁液浇灌到红热的低碳含量的熟铁中,相互熔融混合,直接获得刚硬的百锻钢,效率比之之前,快上数十倍不止。” 那些专业术语,张飞听不懂。 但是后面一句他还是能够听懂的。 效率上去了。 快个几十倍? “岂非一个匠人,一日便能锻造出一把来?” 清虚子笑了笑,说道:“若是有准备好熟铁,一个熟练铁匠,三日即可成一把。” 三日成一把. 太快了。 如此锋利的宝剑若是装备在士卒之中,那魏国如何是我大汉的对手? 这两军交战,短兵相接,铛铛铛没几下,魏国士卒手上的刀剑直接断了。 那你魏国还打什么? 引颈受戮罢! “可曾装备军中?” “禁军南军,有三千人已经装备好了。” “好好好!” 张飞开心极了。 现在是三千人装备此等利器。 过个几年,岂非大汉天兵,人人都装备上此等神兵利器了? 如此的话,天下谁能挡我大汉兵锋? 到现在,张飞也是逐渐理解皇帝为何要给发明这些东西的匠人封侯了。 发明这灌钢法的匠人要不要赏? 张飞现在在心中狂呼: 要重赏! 而且还要封侯! “不知这灌钢法,是何人首创?” 清虚子摸了摸鼻梁,说道:“灌钢法,乃陛下得仙人授书得来的。” 陛下? 张飞看向刘禅,感觉刘禅整个人都在发光。 能跟仙人搭上关系,当真是我大汉圣天子啊! 张飞关注的是宝剑,邓艾屯田了好几年,此刻看到大堂之中,居然还有地方放着麦穗,稻穗,而且这麦穗稻穗异常丰满,若是换在平日里面,恐怕都可以报祥瑞了。 邓艾再看桌塌之上文字描述。 “杂交水稻?杂交小麦?” 邓艾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将丰产的水稻与抗病的水稻杂交,便能够有概率收获既丰产又抗病的水稻.这,这简直是奇思妙想,神来之笔!” 不过这后面的内容,怎么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杂交水稻是通过不同稻种相互杂交产生的,而水稻是自花授粉作物,对配制杂交种子不利。 要进行两个不同稻种杂交,先要把一个品种的雄蕊进行人工去雄或杀死,然后将另一品种的雄蕊花粉授给去雄的品种,这样才不会出现去雄品种自花授粉的假杂交水稻。 ” 这些话语,专业到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这杂交水稻,当真能够提升产量?” 邓艾也发问了。 科学院中教习当即有一个人走过来,跟邓艾说道:“杂交水稻确实是能够提升产量的,但现在的成果并不明显,陛下说了,其中过程复杂,需要有专业人士负责,且只要要花费十多年,甚至是数十年的时间。” 说着,科学院教习感慨一声,道:“如果杂交水稻、杂交小麦当真能够成功,亩产产量,能够提上去一倍甚至数倍之多,如此一来,我大汉还会没有军粮?百姓还会吃不饱饭?” 这是一项大工程。 是一项利国利民,活人无数的大工程,做好了,便是能够青史留名,有大功德在身的。 若是真的能够做到这丝帛上所写的那般,百工殿肯定是可以入的,甚至还能被后人封圣! “此事怎么无人去做?” “做的人不多,太难见到结果了,需要有人埋头苦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很少有去做。” 原来如此。 邓艾若有所思起来,当即跟着其他人,将大堂中的其他物件逛了个遍。 美瓷、香水、琉璃、毛衣,甲胄 大堂之中琳琅满目的新事物,让文武百官看花了眼。 半个时辰之后,刘禅见时间差不多了,当即起身,说道:“科学院在做的事情,并非是奇技淫巧,而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这其中,似杂交水稻,似蒸汽机,似火药运营到火器上面谁若是能够做出来,封侯难道会过分吗?” 皇庄大堂之中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人心了。 百官见之,一个个心情激荡。 若真是能弄出这杂交水稻,封侯当真过分? 不! 一点都不过分。 甚至可以让百姓在民间建庙祭祀,也未尝不可。 “诸位,且去亲眼看看,科学院的一些成果罢!” 接下来,刘禅带着文武百官,亲眼感受火药的威力,亲眼看到杂交水稻选种育种的工作,亲眼看到运用农家肥的田地,与不用农家肥田地涨势的区别 文武百官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 见到这些人的反应,刘禅心中明白,最起码在明面上,文武百官中不敢公然否定百工殿的设立,有功之人封侯之事,也会很顺利。 但暗地里的波涛,那是避免不了的。 总之 慢慢变化罢。 在他手上,大汉是要变成一个不一样的大汉才行!(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三章 百官,麻将,备战! 文武百官们逛完了皇庄内科学院的各个发明,一个个皆是面色复杂。 “如此看来,科学院也不完全是奇技淫巧,其中有不少东西,都是惠泽天下百姓的好东西。”有大臣在一边感慨。 “是啊!像是百煅钢,灌钢法,确实是可以让我大汉在武器装备的角度上,胜过魏国,更不用说那火药了,听闻这火药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火器,更能发挥出火药的威力,如果真如此,小小魏国,何足道哉?所谓之波斯安息之流,我皇汉兵锋所到之处,其必投降。” 刘禅曾经给百官看过天下舆图,百官群臣,对如今的天下其实也是有概念的。 “科学院所研究的,不仅是由军事上面的,民生也不少,譬若那杂交水稻,若是能成,我大汉国境之内,粮食哪里会不够吃?农家肥用在土地上,居然也能增产,实在是让我等眼界大开。” 百官之中议论纷纷。 “陛下当真是圣天子,若没有得到仙人授业,如何能够知晓如此多新奇的玩意,以及这些新奇玩意的用法?” 有臣僚在一边感慨万千。 “有如此圣贤君主在,何愁我大汉不兴复?”有大臣磨拳擦掌,兴奋非常。 “哎~” 有高兴的,却也有垂头丧气的。 “陛下如今设立百工殿,力挺科学院,我看日后朝中格局将会有变化了,经传清谈不再是做官的唯一渠道,现在又多了一个科学院!” 科学院多方士,多贫寒子弟。 这些人是跟世家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的。 “或许可以榜下抓婿,那科学院的人,便也是我世家的人了,或者让家中子弟也去科学院?” 第一条或许有可取之处,但女婿与自家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女婿与本家没有血脉联系,不足信。 至于第二条,又似乎没有必要。 首要一点,入科学院是要吃苦的,世家豪族子弟能不能吃这个苦首先就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就算是能够吃这个苦,也不一定比那些人有优势。 而经传清谈,则是世家的优势项目,没必要长处不要,跑去争那个短处不是? “陛下乃雄才大略之君主,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代发展的红利,不仅普通百姓吃到了,这些世家同样也吃到了,而且是吃得满嘴流油。 是故他们对刘禅大力发展科学院心中颇为不满,但也不值得让他们豁出去跟皇帝站在对立面上。 跟皇帝打擂台,那是真会身死族灭的。 上一个觉得自己家族势力大,皇帝不敢拿他如何的家族,现在坟头草都已经两丈高了。 “只要我大汉能一统天下,还怕分不到什么好处?中原膏腴之地,岂是那些中原世家能占据的?以后他们就是二等世家,我们才是第一等!” 有科学院在汉国分蛋糕,那么他们也只能将目标放在把蛋糕做大方面了,只要能一统天下,还怕家族壮大不了? 经传清谈? 家中有几个继承便是了,其余子弟,善武勇的,便送去军中锻炼,趁大汉一统天下的时候,捞得军功,最不济也要在军中混出个样来,有一些军方的关系。 那些纨绔子弟,有些智才的,便送入科学院。 总之,世家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大家都不要厚此薄彼。 三方使力,总会有所收获了。 外面群臣的想法,刘禅心中自然清楚了。 此番皇庄的所见所闻,也会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改变很多想法。 或许有人还想要负隅顽抗,那他要掂量一下了,谁会跟着他一起来螳臂当车? 或许魏国与吴国中,世家能够有很大的话语权。 但是在汉国,只能有一种声音,那便是未央宫里面发出的声音。 其余的声音不是不允许有,但绝对不能盖过未央宫中的声音。 还是那一句话,汉国的天空只能有一颗太阳,那可太阳便是大汉天子,是他刘公嗣。 “丞相。” 刘禅看向诸葛亮,说道:“文华殿、武英殿入殿名单,你根据功劳,拟定人选,之后送到宫中来,至于百工殿,其中明细你不清楚,便由朕在亲自裁定。”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微臣领命。” “科学院由宫内直领,与间军司地位相同。” 说完这些话之后,刘禅幽幽道:“今年是打不了仗了,但战前的准备,便也要开始了,天下不直伪魏久矣,今我大汉日渐强盛,便不能坐视天下百姓受苦遭难,趁皇考梓宫尚未封敛,便用收复洛阳,来为父皇送行罢。” “陛下英明!” 诸葛亮法正等人眼中蓄泪,触动不已。 他们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打魏国的,让刘备入墓之前,亲眼看到兴复汉室。 只可惜。 如今汉国的国力虽然提升了,但是花费也不少。 安置移民,收复凉州,关东与魏国做过一场。 这些都是要消耗粮草辎重的。 一年打一场仗,百姓都会受不了,更不用说一年打两次仗了。 刘禅准备在来年秋收之后,便开始对魏国用兵。 但准备一次灭魏大战,绝对不简单,也绝对不轻松。 从现在开始准备,肯定是不算早的。 实际上,在收复凉州之后,宫内宫外,便在准备新的一场大战了。 如今的大汉,不管是作为皇帝的刘禅,还是大臣军将们,想法都是非常统一的。 那便是灭魏,灭吴,兴复汉室! 王朝初年,大家的想法虽然多,但劲还是往一个方向使的,若是错过了这个窗口期,变成了后面的相持阶段,那么要想再一统天下,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大汉天子是很忙碌的。 每日需要批阅的奏章,如山堆一般。 哪怕是有尚书台、丞相府的人帮忙,但刘禅批阅奏章,还是常常加班加点。 但俗话说,奏章是批阅不完的,只要你想休息,就算是再忙,那也是能够休息的。 是故,在连续加了三天班之后,刘禅选择给自己放个假。 堆积入山的奏章,十万火急的再去批阅,不着急的,便等明日再说了。 而我们的皇帝陛下,此刻待在淑房殿中,享受着齐人之乐。 一种妃嫔,齐聚一堂,当真是莺莺燕燕无数,差点将刘禅都看花眼了。 还有众女抱着的婴孩,算是让刘禅亲了个够。 “朕能有你们,当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禅左手抱着皇后,右手揽着关银屏,甄宓,祝融公主,大小乔,孙鲁育,周彻,辛宪英等则是围绕在身边。 乱花渐欲迷人眼。 左拥右抱,这种才算是生活啊! 一个人待在未央宫中,面对着入山的奏章,以及诸葛亮法正这两个老男人,那有什么意思? 那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了皇帝,简直跟坐牢没有什么两样。 难怪历史上昏君这么多,能够抵住诱惑,能够有后宫佳丽三千人还能耐得住寂寞,当真不是常人,这样的人,不是明君,那谁是明君呢? “臣妾能追随陛下左右,才是我们修来的福分呢!” 张皇后身着一袭素色宫装,淡雅如晨露中的莲花。 那宫装以柔滑的丝绸为料,轻轻贴着她的身线,不张扬却透露出无比的华贵。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美人是多了,但时间一分配,那就有不少人要独守空房。 他现在年轻,身体还扛得住,以后老了可没有这样的精力了。 “你们待在宫中,也无聊得很,来,朕让科学院的人做了一副麻将,现在朕来教你们怎样耍玩!” 麻将? 关银屏愣了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是吃的吗?” 吃? 刘禅满脑门黑线。 都是孩儿他妈了,还尽想着吃吃吃。 “若说品类,便似象棋一般,但若是方法,却与象棋迥异,也更有意思。” 人无聊起来,那是会精神内耗的,给她们找点事情做,也不会太过无聊。 更不必说 麻将确实有意思。 作为休闲娱乐,刘禅在处理公务累了之后,与后宫诸美开一局,那又是另外一种享受了。 “姐姐妹妹们在宫中有时也无聊,若当真有趣,我们学一学倒也是可以。” 作为皇后,张佩兰的事情其实是很多的。 首先后宫诸事,都是皇后负责的,加之公卿妻女也时常入宫拜见,更不用说有些节日,是需要皇后亲自出马的,光是这些事情,便占用了皇后不少的时间。 但皇后忙,其他人可就无聊了。 有的便将心思放在皇子皇女身上,没有的便寄情琴棋书画 多一个娱乐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 “黄皓,将东西搬过来!” “诺!” 当即,几个小太监便将麻将桌搬过来了,一副玉制麻将,此刻正整整齐齐的堆在麻将桌上。 “其实这个打麻将的方法是很简单的,你们看着我学便是了.” 麻将能够在后世风靡全国,在很多地方屡禁不止,很大的程度便是因为麻将的玩法简单,很适合新人上手。 当然。 要想将麻将玩得熟练,精通,那就又要花费一番苦工了。 且和你的天赋息息相关。 演示了三遍,刘禅看向众女,说道:“具体的规则,你们都明白了罢?” 皇后当即点头,说道:“这个麻将,还颇为有趣,不仅考验运气,还要有些算力。” 辛宪英在看第一遍的时候,便看出了这麻将后面的道道。 “不仅如此,还要和其余三人勾心斗角,卡牌,选牌,都是非常重要的。” 周彻亦是在一边点头。 “如果你要胡的牌,恰好在对方手上,那你这一手牌都没用了。” 关银屏看着她们分析得非常起劲,自己却有些懵懵懂懂的。 这个 好像没有那么容易罢? 规则似乎有些复杂。 “你们谁要和朕来上一局?”刘禅环视众女,问道。 “让皇后昭仪先来罢。”辛宪英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我?” 关银屏一脸懵逼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不行,你们先玩着,我再看一会。” 见众女一个个互相谦让,刘禅直接点人了。 “皇后,甄夫人,小乔,你们三人随朕来一局。” 皇帝金口玉言,三女不敢拒绝,当即便坐上去了。 这三女身后,又各自有外援,皇后身后站着关银屏,甄宓后面站着辛宪英,而小乔后面站着大乔、周彻,至于其余女子,则是站在刘禅后面紧张的看着。 “洗牌!” 皇帝刘禅坐在麻将桌的东头,沉稳而威严,却又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 牌局很快开始。 刘禅轻轻地摩挲着牌面,仿佛在思考着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皇后坐在他的对面,优雅而从容。 每当她打出一张牌时,都显得格外谨慎,似乎已有谋略。 甄宓打牌时带着几分淡淡的忧郁,每当她打出一张不太满意的牌时,都会轻轻叹息,那份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牌局进行得很快,刘禅毕竟是熟手,此刻拿到自己要的牌,当即将牌一推,笑着说道:“我胡了!” “哎呀,我要的八万怎么在你这里?” 甄宓美目圆睁,差点气结。 “牌都打完了,我还在胡它,草率了。”小乔却是一咋一呼,虽然三十多了,但却跟孙鲁育一般活泼。 麻将几分钟就能来一局。 这也是它的特点。 刺激短平快,有一定的成瘾性。 “来,换人。” 很快,新的牌局开始了。 众女轮番上阵,但几乎都不是刘禅的对手。 大小乔姐妹俩在打牌时显得心有灵犀,她们常常用眼神交流,似乎能读懂彼此的心意。 大乔出牌时总是带着几分沉稳与冷静,而小乔则显得更加活泼,出牌时总是带着几分俏皮与机智。 关银屏打牌的时候显得稍显紧张,她紧锁眉头,手中的牌被她反复摆弄,仿佛在寻找那最佳的出牌时机。 祝融公主则是热情如火,她打牌时总是毫不犹豫地出手,脸上的笑容如同火焰般灿烂,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这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总之,一轮打下来,除了辛宪英赢了一局之外,其他都是刘禅胡牌。 啧啧啧!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 降维打击当真爽快。 不过刘禅看着众女沉溺其间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以后和她们打麻将,不会赢不了了罢? 而且 若是她们沉溺其中,打麻将打到连我这个皇帝都不在乎了,那又该如何? 刘禅眯着眼。 似乎教她们打麻将,不是一件好事。 莫名的,刘禅想到了唐伯虎点秋香的名场面。 这麻将桌,是不是该撤掉? 天命二年,入秋之后。 各国战事基本停下来了。 汉魏吴,三国都开始富国强兵,整理内政。 仿佛都有默契一般,汉魏两国,都默默的在整备兵甲,迎接明年可能有的大战。 战事未起,而九州之上,战云已经是悄悄汇集了。(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四章 天命三年,五路伐魏! 时间的流逝,有时候是缓慢的,但有的时候,却是迅疾如风,如白驹过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转眼间,已经是到天命三年了。 刘禅不再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已经是蓄起胡须,看起来老成了不少。 一举一动之间,皆是有帝王威仪。 宣室殿中,一张巨大的舆图平铺其中,长度有数丈之多,天下十三州,主要的城池关隘河流道路,在上面都被标注出来了。 在这个时代,地图可是机密物件。 尤其是能知晓敌国的一些驻兵布置,那更是机密中的机密。 这些信息,有许多可能都是间军司的密探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 “这个月能够完成秋收,之后再播种,八月九月,这两个月便是出兵的时候。” 打仗都是有窗口期的。 一年之中,有那么一段时间适合出兵,秋天这几个月,便尤其是。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农民们在这个时候收割庄稼,储存粮食。 战争需要大量的粮草供应,选择秋天开战,可以充分利用丰收的粮食,为军队提供充足的补给。 同时,秋季气候适宜,有利于粮草的储存和运输。 秋天的气候适中,既没有夏天的酷热,也没有冬天的严寒。 士兵们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训练和战斗,身体条件和精神状态都处于最佳状态。 此外,秋天的空气湿度适中,有利于火药武器的使用,提高战斗力。 当然 也不是说其他时候就不能出兵,只是在这段时间出兵,不会耽误农时,并且行军损耗会小上许多,士卒们的士气会高涨许多。 你隆冬之日行军不行吗? 可以。 但士卒遭受风寒,心中必定有怨气,如果是精锐之师还好,只是损失些许士气,若是乌合之众,怕是你还没有到达预定战场,这些人就给你先溃逃完了。 “陛下,此番我大汉要毕其功于一役,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洛阳,一战而天下定!” 张苞身着红色武官袍服,头戴武弁大冠,所谓之武弁大冠,便是插有鶡毛的冠,汉代武职所戴,由弁加帻而构成。 此刻张苞意气风发,平定凉州乃是大功一件,加之关羽薨逝,张飞虽然还是在人世,但身体已经顶不住一场大战了,张苞因为军功加之出身,已经是被军方推到最前面了。 而作为自己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发小,张苞的忠诚毋庸置疑,刘禅也顺水推舟,给他封了侯,并且加了官。 此番伐魏,张苞便是统帅的热门人选之一。 “尚未秋收,但关中粮草便已经开始朝着华阴转运,今年是丰年,若是没有大的意外的话,关中收成,可供应十万大军征战数年之久。” 科学院农家肥的运用,加上前几年疯狂在关中移民,开垦土地,关中的战争潜力,已经是被汉国无限提升了。 百万人口,生产力大大提高,加上有陇西,凉州的羌氐兵丁,战马输送,大汉从没有哪一日似今日这般强大。 诸葛亮身着黑色文官袍服,头戴,进贤冠,身着直裾袍,脚穿岐头履,配上了那英气勃发的身形,当真姿态不凡。 (东汉文官武官服饰) “若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只从一路是完全不够的。” 一路攻伐,便是人马再多,也施展不开来,且若是一路人马过多了,后勤的压力也大。 若是换做几路攻伐,不仅可以牵扯魏国兵力,还可以虚虚实实,让魏国不知道哪一路是主力。 并且,后勤方面的问题,可能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毕竟 南阳之地,物产丰饶,光是南阳郡,便可以出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襄阳江陵加上汝南,便又可出另外一支大军,从汝南突进。 在群臣诸将看来。 最少,大汉是可以三路出击的。 其实这个伐魏之事,大汉早就在准备了。 众人都在磨拳擦掌。 “今朕欲五路伐魏!” 刘禅眼神闪烁,语气却是铿锵有力。 望着宣室殿中众臣期待的模样,刘禅继续说道: “第一路,走蒲板津,攻玉璧,过中条山,直抵洛水!” 刘禅边说,便站在舆图上,用长木棍在天下舆图上面画了一条线。 这条线只有三百里长,但却不是那么好打的。 河东士族在魏国朝中虽然不如颍川士族,但随着世家门阀的权力逐渐侵蚀魏国,河东士族在魏国是享有特权的。 是故,这些人是绝对会拥护曹家天下的。 要通过河东郡,就像是进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中,很容易寸步难行。 并且,魏国花费巨大代价,修的玉璧城,也差不多完工了。 虽然玉璧城的城池布防图,早早的便有人送到长安来了,但哪怕是有了玉璧城的布防图,要想拿下玉璧城,也绝对不容易。 这座城池简直就是铁通一般,要拿下玉璧,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在上面。 “这一路,谁人有把握能够攻下?” 玉璧城,河东郡. 这绝对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向宠当即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陛下,要想拿下玉璧,绝对不简单,此路或可为偏师,末将愿领兵前往!” 偏师?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玉璧城虽然难攻,但若是作为主攻之路,也并非不可以。” 刘禅现在的处境,和高欢当年的处境还是不一样的。 高欢当年是倒了霉了,遇到了战神韦孝宽。 换做是其他人,面对着高欢数十万人攻城势头,恐怕早就没有了守城的勇气,直接打开城门投降了。 历史上的战例可以拿来学习,但若是你认为历史上的战例会变成现实,那就绝对不是了。 “走此路,最要紧的,便是得到河东士族的支持,但要让河东士族支持,恐怕不容易,除非陛下能做些取舍。” 法正在一边说道。 河东士族见到大汉是怎么对关中士族的,恐怕害怕汉国得了河东郡之后,他河东士族重新走了关中士族的老路。 虽然关中士族现在发展得也不错,但在地位,在权势方面,肯定是不及预期的。 法正所言的意思,也很简单。 那便是要给河东士族一些特权,一些承诺。 否则的话,要想收复河东,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收复河东,走通此路,是要河东士族支持,还是其他的,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谁能写出让朕满意的策论军略,朕便可让他为此路将帅,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法,便是破格提拔,也是有可能的。” 还没秋收,之所以早早的在宣室殿中将众人召集过来,便是留出时间,给这些臣僚军将竞争的机会。 莫要说朕偏心。 此番伐魏,大汉是抱着必成的信念去做的。 容不下什么杂七杂八的关系。 要上,便要靠你的真本事。 没有本事,一切休谈! 果然! 刘禅这番话说完,殿中群臣表情各异。 当然,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若是此番伐魏成功,天下就快平定了,下次想要捞取功劳,便要靠吴国。 但是 江东蛮荒之地,又能捞取多少功劳呢? 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机会不等人,是进入武英殿,名传千古,还是成为冢中枯骨,便看这一次的了。 “这第二路,便是从华阴出发,过风凌城,潼关,直驱弘农,打下函谷关,进逼洛阳。” 刘禅走到另外一边,手上用长木棍又画了一条进军路线。 “沿着渭水而下,粮草辎重便于运送,且弘农河谷绵长,魏国便是重兵防守,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要从弘农突破,并非是不可能,并且,由于利于粮草辎重的运输,此路更好作为主攻方向!” 在军事战争之中,越是利于物资运输,或者这么说,运输物资的时候损耗越小,那么,便有利于在此路出兵。 这其实就是一个数学题。 如果无有河流运输粮草,走陆路运输的话,百公里粮草运输,一百车粮食,所损耗的粮食,可能在五十车,甚至是六七十车以上。 而用水路运输,一百车粮草,损耗可能只有十车,甚至更少。 且粮草辎重运输的效率,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陛下,从此路出兵,末将很是熟路。” 作为极有可能是五路之中的主路,赵云的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 “陛下从此路出兵,末将也有不少见解。” 张苞亦是出列,对着刘禅恭敬行了一礼,然后再对着赵云行了一礼。 他对赵云虽然尊重,但该争的事情,他也不会因为赵云的威望便退让。 灭魏。 那可是要凭真本事的,而不是靠资历,倚老卖老! 殿中军将开始争起来了,刘禅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来了。 有竞争才有动力,才有发展。 “你们说你们有见解,都一一说来罢!” 张苞站在大殿之上,神色坚定,对皇帝刘禅说道: “陛下,臣已有详细计划,欲过弘农,攻破函谷关,直取洛阳。 首先,大汉将挑选精锐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越弘农,利用地形和兵力优势,迅速占据有利位置。 在经略弘农之时,末将将采取游击战术,以小股部队骚扰敌军,分散其注意力。待敌军疲惫不堪时,我军主力将猛然出击,一举拿下弘农。” 张苞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将挥师函谷关。此关虽险要,但臣已侦查到敌军布防的弱点。 我军将利用夜色掩护,发动奇袭,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旦函谷关被破,洛阳便门户大开。 届时,我军将势如破竹,直逼洛阳城下。 臣深信,有陛下指挥,我们定能一举拿下洛阳,兴复汉室!” 张苞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昂扬的斗志,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尤其是适当的马屁,也让刘禅明白,这家伙混了官场之后,也变得圆滑起来了。 张苞言毕,赵云稳步出列,向皇帝刘禅拱手道: “陛下,末将对于过弘农、攻破函谷关及打下洛阳的军略,有些不同的想法。 末将以为,过弘农时,我们应争取当地士族豪强的支持,以此作为我们的后勤与情报来源。 据末将了解,弘农郡屡次被魏国征用民夫,搜刮民脂民膏,郡中百姓不直魏国久矣,若是能够引动这些人,必能为我大汉拿下弘农减少不少时间与损失。” 魏国与汉国几次三番大战。 弘农郡首当其冲,征用民夫乡勇,加之过路的魏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里面可还是有不少异族士卒成分的。 几次大战,弘农郡屡遭蹂躏,郡中自然有反魏的声音。 说完此语,赵云看了刘禅一眼,见刘禅点了点头,心中大定,继续说道: “在攻占函谷关时,末将建议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先断其粮草与外援,待敌军士气低落、内部动摇时再行攻击,可事半功倍。 至于洛阳,考虑到其城防坚固,我们不可强攻。 应先派细作入城,策反部分守军,里应外合方能迅速取胜。 此外,我们还应注重收集敌军将领的情报,了解他们的性格、战术以及用兵习惯,以便我们制定更为精准的战术。” 赵云的军略更显稳健与周密,与张苞的迅猛进攻策略形成了鲜明对比,为刘禅提供了更多的战略选择。 “你们二人之策,皆有可取之处,但打仗并非是儿戏,要熟知情况,再做准备,个中方略,不是一言两语便能说明白的,便回去写出方略,再递呈上来,于朕一观。” “诺!” 张苞与张云对视一眼,皆是领命称诺。 接下来,刘禅的话语不停。 “第三路,从南阳出发,走叶县,先取颍川,再趋洛阳,可为主路,亦可为偏师!” “第四路,集结襄阳、江陵、汝南兵卒,拿下汝南,沿汝水直上,吸引魏国豫州、徐州兵力,这一路,便是偏师。” “第五路,集结江夏,荆南四郡兵丁,与吴国一道攻合肥,威逼魏国。” 其实除了这五路之外,还有一路。 那便是草原! 让鲜卑、匈奴、乌桓,以及公孙渊在北面袭扰魏国,牵扯魏国精力。 如此多管齐下。 魏国焉能不灭? 我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你曹丕顶不顶得住?(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五章 大争之世,太子承乾! 五路伐魏的议题已经是提出来了。 宣室殿内,刘禅看着众人面色各异,说道:“此番伐魏,要倾我大汉举国之力,一击而胜之,拖延下去,只会更难一统天下!” 刘禅毕竟还是占着大汉正统名义的。 虽然在魏国境内,大汉忠臣基本上已经是绝迹了。 但绝迹是一回事,但很多人对皇汉还是有些追忆的。 汉朝是真正意义上一统华夏民族的朝代,与当时罗马帝国并列为最先进、最文明、最强大的帝国。 疆域空前,东包朝鲜,南包越南,西至中亚,北达草原,是秦朝的两倍! 军事无敌,吊打匈奴,打得匈奴自此消失,西域多国俯首称臣; 科技领先,造纸术、地动仪、九章算术、最早麻醉药、素纱襌衣……吊打全球; 经济开放:凿通丝绸之路,丝绸卖到罗马,4两黄金一米,妥妥的黄金时代; 自汉后,华夏族被称为汉族;华夏文字被名为“汉字“,还有汉语、汉服、汉赋、汉文化……万世流传。 张骞凿空西域、苏武北海牧羊、班超仅率36人横扫西域五十国、耿恭13将士归玉门、傅介子一人灭一国、卫青扬威漠北、霍去病封狼居胥、陈汤“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东镇朝鲜,西伐异域,南安百越,北击匈奴,大汉的铁骑穿过亚洲荒漠,震动欧洲边陲,令外敌闻风丧胆! 作为史上明君和盛世最多的朝代,真正的人类群星闪耀时: 29位帝王,8个明君,6个盛世……后无来者; 萧何、张良、韩信、樊哙……刘邦智囊团个个扛打! 霍去病、卫青、周亚夫、李广、陈汤……神将辈出! 张骞、班超、苏武、傅介子……凿空河西,威震西域; 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群英荟萃! 司马迁、班固、杨雄、司马相如、贾谊……文人璀璨! 大汉四百年,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了。 现在中原在魏国统治之下,还是有很多人以汉民自居的。 毕竟在他们出身的时候,他们便是汉人。 但是 如果过了十几年,新的一辈,还会将自己当做汉人? 在老一辈逐渐雕零之后,恐怕魏国境内,也就没有所谓的汉人,而尽是魏人了。 “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凭本事竞争,能者上,若是有人找关系,莫要怪朕无情了!” 金口玉言,刘禅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了,所言之语,自然是重若千钧。 殿中群臣,没人敢掳刘禅的虎须,触大汉天子的逆鳞。 “我等谨遵皇命!” 众人尽皆离去,刘禅将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两人留了下来。 “陛下!” 两人对着刘禅微微行礼。 “今留二位,便是有要事要嘱托。” 嘱托? 诸葛亮与法正闻听此言,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不自觉的紧皱起来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且都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很快便领悟到了刘禅话中的意思。 陛下是想要亲征了! 但陛下乃万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社稷何存? 法正当即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陛下此言何意?” 而诸葛亮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是旁敲侧击,表达自己的观点。 “如今大汉百废俱兴,事务繁杂,处处离不开陛下,朝中局势复杂,若是无陛下坐镇,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情出来。” “呵呵。” 刘禅轻笑一声,眉眼瞥了这两人一眼。 老狐狸,劝谏的话不敢明说,倒是旁敲侧击起来了。 但刘禅一旦做了决定,那便是寻常人更改不了的。 “二位叔父,皆是朕的长辈,又是大汉股肱,国事托付给你们,朕绝对放心。” 给诸葛亮与法正两人头上戴了两顶高帽之后,刘禅这才继续说道: “至于所谓的大汉百废俱兴,事务繁杂,有丞相府与尚书台诸位能臣贤臣,国事岂非处理不好?若是有大事,无法决断,可八百里加急,送至朕处裁决。” 刘禅眼神清亮,根本不给诸葛亮与法正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至于无有朕坐镇,我大汉会发生什么事情.大汉之中,谁人敢作乱?况且有二位国之柱石坐镇台阁,领衔中枢,便是有动乱,顷刻之间,便可安定之。” 诸葛亮与法正,不管是在内政,还是在军略,还是在统帅方面,都是及格线以上的。 有些方面还是满分,顶配的。 这两位大才坐镇后方,若是后方还能出什么动乱,那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诸葛亮与法正造反了。 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让刘禅心忧后方的事情。 战事后勤之事,也不需要刘禅操心,他只需要做个甩手掌柜,专心征伐便是。 “陛下!” 诸葛亮语气加重了一些,眉头微微皱起。 “我大汉能臣无数,善战之将亦是无数,五路伐魏,只要有一路功成,那便是天下可定,何须陛下亲征?” 法正亦是在一边应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万金之躯,如何能够犯险?若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大汉无皇嗣,无后继之人,便是有万里江山,也会毁于一旦,还请陛下三思!” 刘禅现在确实有后了。 而且后代还很多。 光是皇子,便有四个了。 皇长子刘嗣,为皇后所出。 皇二子刘睿,昭仪关银屏所出。 皇三子刘昭,大乔所出。 皇四子刘骧,周彻所出。 至于皇女,便更多了。 没办法,咱们的大汉皇帝好人妻,且精力旺盛。 这个‘正事’干得太多了,人又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子嗣自然就多了。 尤其是宫中御医请的是专业团队,让华佗亲自把关训练的出来的。 是所谓的名医子弟。 是故刘禅后宫,还尚未有出现皇子皇女夭折的事情出来。 如此一来,那后宫便是生多少,活多少,刘禅的血脉子嗣可谓是枝繁叶茂。 但. 子嗣虽多,但一个个都不大啊! 像是最大的刘嗣刘承乾,其实也刚满两岁而已。 这种婴孩,岂能理政? 莫说是儿子,就算是老子,刘禅现在还没有及冠,只有十八岁多一些。 万一真的在前线出了什么意外,国家崩溃,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而是绝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诸葛亮与法正都不同意刘禅御驾亲征的原因。 “前线征伐,自然是要冒险的,但朕非冲阵战将,岂会轻易涉险?丞相与尚书令不必多余担忧,朕乃大汉天子,若是能够亲临前线,我大汉将士,士气焉能不高涨?有如此士气在,魏国焉能不灭?” 刘禅深深的看了诸葛亮与法正一眼,说道:“兔子博弈,尚需全力。更何况伪魏不是兔子,而是一只野兽,一只武装到牙齿的野兽,若是不倾尽全力,如何能够灭魏?” 既然是要伐魏,那便是要把所有的筹码都摆上来,绝对不留任何余力。 战就要战胜,若是此战不胜,五年之内,甚至十年之内,都无法发起似今年一般的大战的。 至于原因 很简单。 精锐兵士若是打光了,要想补充,要想训练,那是需要时间的。 且一场倾国之战,必定会使国力衰退,数年的休养生息,那是必不可少的。 加上王朝初年,干什么事情成本都低。 而若是过了一段时间,朝中形成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国家陷入内耗了,恐怕要想找机会伐魏,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世事难料。 谁知道明天的意外,什么时候发生? 历史上的刘禅是活得很命长。 但上一世的刘禅身边可没有这么多美人。 而这一世他刘公嗣,左拥右抱,甄宓、祝融夫人,张佩兰,关银屏、大小乔 夜夜笙歌。 即便是有华佗调理身体,但说实话,这样的情况,早死一点,似乎也并不让人意外。 变数太多了。 刘禅不想再等了。 “请陛下三思!” 诸葛亮当即跪伏而下,对刘禅大礼参拜。 “请陛下三思!” 法正亦是跪伏而下。 “你们啊!” 刘禅赶忙上前,将诸葛亮与法正搀扶起来。 “二位爱卿的担忧,确有道理,是故,朕准备过几日,便立承乾为太子,二位兼任太子太师、太子太傅之职。” 立太子? 两人眼中顿时一亮。 国嗣之争,虽然在大汉还没有开始。 但是 随着皇子们一天天长大,这绝对是会成为问题的。 之前便是有许多人上书要立太子,但都被刘禅挡了回去。 不想在要伐魏的时候,陛下便要定下太子人选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定的。 皇长子刘嗣是皇后所出,又是长子,又是唯一的嫡子,他的太子身份,是谁人都争不了的。 但话又说回来。 当年汉武帝刘彻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却也能够当皇帝。 若是皇长子能力不行。 社稷继承之争,肯定是会发生的。 但现在能先立太子,便能提前安定不少风波。 “陛下英明!” 诸葛亮与法正皆是如此说道。 “英明不英明的,朕不知道,但先帝兴复汉室的大业,既是朕的责任,也是二位的责任,先帝在时,常常率兵亲征,焉有坐镇后方时候?朕为先帝之后,岂能不效仿之?” 说着,刘禅上前,左手拉着诸葛亮,右手拉着法正,情真意切的说道:“还请二位叔父体谅朕的苦衷,为大汉,为天下臣民,为先帝遗愿,尽心竭力。“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诸葛亮也知道他是改变不了大汉天子的心意了,只得说道: “既然陛下已经做了决定,且都已经仔细考虑过了,那臣下便唯有尽心竭力,辅佐陛下了。” 法正也是在一边说道:“臣下必定不负陛下重托!” “好好好!” 刘禅连说三个好字,原本有些担忧的事情,现在说开了之后,便也就放心了。 “册立太子之事,以及战前准备之事,便尽皆托付给二位爱卿了。” “诺!” 二人皆是承诺,之后缓缓离开宣室殿。 刘禅也没选择在宣室殿处理政务。 而是出了宣室殿,便在空气清新一些的沧池处理政务。 沧池位于未央宫西南部,池水周清沏如苍色,故名“沧池”。 沧池水由城外泬水从章城门引入,入宫后称“明渠”。 沧池既美化了未央宫的环境,又懈决了皇宫之内用水问题。 未央宫中用水量很大,沧池在给水方面起了重要作用。 可以说,沧池是未央宫中的一座人工水库。 “朕欲立太子,你怎么看?” 沧池明台,周彻在一旁侍候,刘禅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承乾乃是嫡长,早应该立为太子了。” 周彻的回答滴水不漏。 刘禅深深看了周彻一眼,这么聪明的女人的心思便是刘禅也捉摸不透,只得是换了一个话题。 “朕已经派马良为使者,前去吴国,说服孙权出兵合肥,依你看,吴国是会配合我大汉袭扰合肥,还是与魏国联盟,在后方牵制我大汉伐魏?” 三国鼎立,吴国是绝对绕不开的。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拼尽国力,孙权还是能拉出几万人出来的。 而在某些时候,几万人,已经是可以决定战局胜负了。 吴国是要拉拢,是要威胁的。 被刘禅问了这个问题,周彻思考一番,说道:“大争之世,若是吴王心中还有野心的话,便不会助我大汉,若是他看清局势,知晓天下必定归汉的话,那便会配合我大汉,以求后事周全。” 孙权现在还有野心吗? 肯定是有的。 至于他是否要挣扎一二,刘禅也不确定。 只看马良出使有没有效果罢。 若是没有效果,这五路伐魏,其中一路,便要用来防备吴国了。 毕竟孙权背盟那是背习惯了,对于这种人,只要他没有出兵打合肥,那便是要多加防备的。 “便希望那吴王识时务罢!” 说起来,孙权还是他岳丈。 若是孙权不搞什么事情,继续让他做吴王又如何? 当然 吴王之尊可以给他,但吴王之权,是不可能给他的。 但权势没有,富贵是肯定有的。 但若是孙仲谋执迷不悟。 莫说是岳丈了,就算你扯上吴王后步练师的关系,朕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第五百九十六章 龙山丽人,父慈子孝! 江陵。 炎炎夏日,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热浪滚滚的气息。 远处的江水奔腾不息,如同狂龙般翻滚,水势汹汹,显得无比壮观。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艘艘商船穿梭往来,它们或运载着珍稀的货物,或搭载着疲惫的旅人,形成了一道繁忙而有序的江上风景线。 两岸渡口处,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人们或步行,或乘坐推车、牛车,匆匆地赶路,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执着和期盼。 那些推着车的商贾,一个个汗流浃背,却仍然咬紧牙关,坚定地向前行进。 “蜀锦,上好的蜀锦!” “西域葡萄酒,没喝过后悔一辈子!” “弹棉花哟~” 他们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乐。 江边的商贩们也在忙碌着。 他们摆出了各式各样的摊位,上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五彩斑斓的丝绸、香气扑鼻的干果、精致小巧的手工艺品……他们的叫卖声更是嘹喨,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些讨价还价的声音,为这繁忙的渡口增添了几分生气。 “当真是好生热闹。” 只见马良一副富商打扮,身着锦袍,在他身后,有几个壮硕随从牵着马骡,上面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少货物。 这个江陵马良不止来过一次了。 而是来过很多次。 但每一次过来,这里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数年之前,江陵还寥无人烟,百姓离散,土地荒芜,现在才过了几年,怕是江陵城中,便有数十万人了。” 江陵是大汉南部的商道中转站。 西域、关中的商贾货物,经过武关道,转运至南阳,穿过襄阳,还是会到江陵。 益州货物,经过江州,沿江而下,也是会经过江陵。 吴国转运货物,要输入汉国,同样要进入江陵。 于是乎,借助大江水道之利,江陵的发展是越来越快,光是商税,便抵得上一州之地的税收了。 “那可不!” 左侧摆摊的商人听到马良如此感慨,笑着说道:“全是仰赖陛下洪福,陛下没来江陵之前,江陵那是战火纷飞,人都没有几个,当地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其他的了,但是现在,你瞧!” 摆摊商人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摊子。 “我胡汉三原本贱命一条,家徒四壁,死后连个棺材都没钱置办的,现在却是娶了两房姨太太,做上了生意,嘿嘿。” 胡汉三盯着马良,一脸谀笑的说道:“客人身上布料,乃是最上等的蜀锦,寻常人家根本是买不到的,客人好本事,若是客人有此等蜀锦,小人虽然财力不足,但也愿意倾尽家资,赌上一赌,给客人在江陵打开局面。” “不想你这厮却是识货。” 马良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确实是最上等的,而且还是出自宫廷之手。 这是御赐之物,寻常人家哪里能够得到? “那是自然,不知客人意下如何?” “好货不愁卖,况且我并无渠道,倒是让你失望了。” “嗨嗨嗨~” 那商贾笑了笑,说道:“无妨,若是客人有路子,尽可到江陵小巷二间找我胡汉三。” “好说好说。” 马良笑着摆脱商人胡汉三,小声的感慨道:“江陵发展太快了,便是一个商贾,都敢散尽家资冒险一搏,如此氛围,要么是倾家荡产,要么便是成为巨富,啧啧啧~” 马良感慨一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这一路微服私访,见到的事情,你们可都记录好了?” 身后跟着的侍从点头。 “天使放心,都已经记录好了。” 这跟着马良的侍从中,有几个便是间军司的人。 此番他前来江陵,从长安一路过武关道,再穿过南阳,过襄阳,沿水路直抵江陵。 一路上的风景,可是看了不少。 有清廉之官,也有国之蠹虫。 但大体来说,百姓的生活水平,比之之前,已经是要好上许多了。 不少地方,已经是满足了温饱之后,开始穿着美衣裳,大城之中,勾栏酒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这都是盛世之相。 马良心中记着刘禅给他说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老百姓填饱了肚子,国家才会安定。若是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只要被有心人撺掇,便很容易掀起民乱。 如今荆州百姓最起码的填饱肚子的要求,是能够达到的,便是校事府的密探再是会煽风点火,也不可能在荆襄九郡之中搞出什么事情出来。 “既是如此,便去拜见江陵都督罢!” 江陵都督,总管江陵,江夏,以及荆南四郡之地,都督便是在年初便被委派上任的庞统。 此番微服私访,要前往吴国出使,肯定还是要准备些许仪仗的。 真微服到建业,大汉的脸面往哪里搁? 很快,江陵都督府面前,马良递交名刺,便在府外静静等候起来。 未过多久,里间便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庞统从都督府中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都督府的属官。 江陵都督府是有开府之权的,可以任命一些属官。 “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将季常给盼过来了。” 因为是微服私访,从长安到江陵的速度,自然只能用龟速来形容。 快一些的话,原本可能一个月能到的,硬生生给憋了三个月。 “让都督久等了。” 马良对着庞统行了一礼。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到里面去,你我好好一叙。” 马良是襄阳人,庞统也是襄阳人。 两人可以说是老乡了。 关系比之其他人,自然也是要紧密一些的。 “请!” 都督府里间,食塌之上,美酒佳肴皆有之。 从皇宫之中传出来的美食以及其做法,迅速在汉国甚至在魏国、吴国都流行起来了。 没办法,好东西,自然是传得快的。 尤其是民以食为天,究其本质,每个人都算是吃货。 在只有烤煮的时代,刘禅带来炒菜之法,带来了许多新奇的菜系做法,也改善了这个时代百姓的饮食习惯。 此刻在都督府中,马良与庞统便是受益了。 “这一路过来,江陵之中,可有不法之事?” 马良摇了摇头,说道:“有都督坐镇,江陵焉有人敢行不法之事?除非他嫌自己的脑袋太多了。” 闻言,庞统展颜一笑,道:“季常此番出使吴国,何时出发?” 马良想了一下,说道:“三日后出发。” 三日后? 庞统一喜。 “那这三日,你我定要抵足而眠,好好聊一聊,这治理地方,哎~有时我也有不少困惑,若是有季常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马良却是摇头。 “这三日恐怕我不在江陵城中。” “哦?” 庞统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难道还有其他事情?” 若是回乡 在来的路上,马良应该是早回过老家了才是。 面对庞统疑惑诧异的神色,马良轻轻一笑,说道:“陛下密令,恐在下不能言明。” 密令? 庞统愣了一下,只得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怕是去往龙山罢?” 马良眉头一挑,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拿起酒樽,轻饮一口。 “都督,此番吴国情势如何,都督在江陵,得到的消息应是会多一些。” 庞统也知道不能继续在敏感话题上聊下去,当即接过马良的话茬,沿着台阶下了。 “吴国国力空虚,朝内二子夺嫡,世家各自站队,便是孙权都居中调节不了。” 马良愣了一下。 “我出发之时,吴国情势还不是如此的,短短三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庞统也感慨道:“我见孙权是有意扶持孙虑与孙登打擂台的,至于为何如此,见仁见智。” 国力衰退的时候,各种牛鬼蛇神都会出来。 马良见怪不怪。 “那依都督之见,此番我前去建业,可能请动吴国出兵攻打合肥?” 庞统似乎早就准备好这个问题了,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对着马良说道: “以我看来,季常此番前去,恐怕难以功成,吴王孙权绝对不会答应,但是.若是能够得到孙登的支持,此事尚未可知。” “哦?” 马良眼睛一亮,说道:“愿闻其详。” “孙登本就是人中龙凤,手腕是有的,相比较而言,建昌侯孙虑,就完全不是孙登的对手,不过是回去了一年,孙登的太子之位,已经是重新稳固了,建昌侯孙虑身后若不是有吴王的支持,怕早就支撑不住了,所以其实说起来,吴国境内的二子夺嫡,更似太子孙登与吴王孙权的较量。” 庞统侃侃而谈。 “吴王孙权岂能容孙登如此?” 庞统嗤笑一声,说道:“他不愿意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废黜孙登,或是杀了孙登不成?吴国太子孙登是个聪明人,行事之间,并没有逾矩之事,孙权抓不到他的把柄,自然也对付不了他了。” 孙登是有大汉背书的。 贸然杀之,汉国必定不会放过吴国。 这也是为何孙权贵我吴国之主,却处处掣肘的原因。 “商盟源源不断的利益输送之下,江东许多士族,都已经是心慕汉室了,这也是孙登的根基所在。” 大汉在刘禅的带领下,已经是渐渐重新恢复往日荣光了。 你强大了,追随者便也就有了。 人都是慕强的。 而且跟着你,确实是能够得到好处的,而跟着孙权,却只能吃糠咽菜,两相对比之下,孙权的基本盘动摇。 加之孙登有免死金牌在身,吴国朝堂之中,出现父慈子孝的情形,那也就不奇怪了。 “如此的话,我明白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孙登若是同意出兵,孙权恐怕也难以拒绝。 “甚至若是狠心一些,可杀孙仲谋!” 根基都不稳了,权势都不在了,你这个吴王与傀儡何异? 杀之,扶正孙登,岂不美哉? “吴国的情势,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如何,你到了吴国,想必更能知晓个中内情。” 杀孙权? 风险太大了。 若是杀了还好,万一没杀死呢? 烂船还有三颗钉。 真逼急了孙权,还是可以给汉国造成不小的麻烦的。 “不说这些了,来满饮此杯!” 马良与庞统畅饮开怀,当夜抵足而眠。 是日清晨,马良便与随从离开都督府,乘着马车,朝着龙山的方向而去。 清晨。 龙山寺云雾缭绕,层云如轻纱般缓缓飘落,轻轻覆盖在寺庙的屋顶和周围的古木之上,使得整个龙山寺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寺庙前,流水潺潺,小溪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缠绕在山石之间,发出悦耳的声响。 树木翠绿欲滴,枝繁叶茂,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 寺中,钟声阵阵,诵经之声不绝于耳,香火飘飞,来来往往的香客众多。 但在热闹的龙山寺后院,却有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门口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寺庙重地,闲者勿进’八个字。 门口还有两个膀大腰圆,满脸红光,不似和尚的和尚如石雕一般坐在门前两侧。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藏经阁,藏着什么武林秘籍呢! 马良便在这个时候,走到这禁地之前。 “闲人止步。” 两个胖和尚见到马良前来,当即喝到。 马良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说道:“天王盖地虎。” 两个胖和尚闻言,顿时愣住了,马上变得恭谨起来。 “宝塔镇河妖。” 马良听得是尴尬极了,脚趾都要抠出三室一厅出来了。 “此乃令信。” 再将刘禅事先交给他的令信拿出来,两个胖和尚仔细翻看,确定无误之后,对着马良说道:“天使,请!” 马良默不作声的走入院落。 院落布置简单,还有一个校场,但校场落叶堆砌,似乎很久没人用过了。 院门前,马良对着院中喊道:“臣领陛下诏令,前来拜见。”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到片刻,院门便被打开了。 门中走出一个尼姑。 “贵人在里面等着了,请。” 马良感觉自己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心中有些忐忑。 呼!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吐出来,之后才恢复冷静,踏入院中。 领导将如此隐秘的事情交给自己。 自己一定要干的漂亮。 否则 陛下如何会重用他? ps:好像是本月最后一天了,月票不投要失效咯~(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大汉吴国,英雄气短! 缓步走入院中。 马良果然在房中见到了孙尚香。 在晨光的映照下,孙尚香身着尼姑的朴素袍服,却难掩她丰腴的身姿和清美的气质。她的袍服虽简朴,却如同月光下的湖水,泛着淡淡的光泽,将她那曲线玲珑的身形钩勒得恰到好处。 她的脸庞清丽,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含情脉脉。唇色红润,如桃花初绽,轻轻一笑,便足以让人心醉神迷。 皮肤白皙如玉,丰腴而不失紧致,透出一种健康而诱人的光泽。 马良只是看了一眼,便连忙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直视孙尚香了。 “夫人,此是陛下手书,以及陛下让我带来的东西。” 马良从袖口内袋中拿出我一封令信,身后侍从又将一个小箱子放置其间。 孙尚香接过信封,便迫不及待想要打开,但一想到房中尚有外人,便将信封放在身侧,对着马良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马良低着头,轻声说道:“陛下口谕:若是夫人在龙山待得太闷了,也可以到长安去。” 到长安去? 我去长安作甚? “就没有其他的话?” 马良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孙尚香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摆手说道:“你既然已经完成了差事,便可以离开了。” “诺!” 此地不宜久留。 领导的私事,要办好,但其中的内情,能不知道,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在下告退。” 马良缓缓退出房间,但在房门却是顿住了脚步。 “此番臣下欲出使吴国,若是夫人有要稍带之物,我可一道送去江东。若是有什么东西要送到长安去,臣下出使归来之后,可以一并稍带。” 孙尚香这事情,还是要干得漂亮的。 陛下开心了,那他的仕途自然也就更加顺利了。 “好,我知道了。” 说完这些话,马良不敢再逗留,脚下生风,当即离开了房中,又一路出了院落。 “天使慢走。” 那两个胖和尚对着马良一脸谀笑的行礼,配上他们这一身服侍,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马良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不是说别的,而是他方才在房外,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眼睛有问题的话,那挂在外面晾晒的衣服里面,便是有几件是婴孩穿的。 难道说. 马良眼中剧烈变化。 这可是了不得的消息。 只是 陛下可知晓? 马良将目光转向门口的两个胖和尚,问道:“院中怎有婴孩的衣物?” 两个胖和尚对视一眼,傻笑着说道:“天使恐怕是看错了。” “哼!” 马良冷哼一声,再问道:“陛下可知道这件事?” 两个胖和尚还是在装傻。 “陛下什么事情都知道,天使说的是什么事情?” “若是敢欺瞒不报,便是欺君之罪,那是要诛三族的,你们可想好了,此番我为天使,有相机决断之权,你们二人的性命,难道我不可取之?” 马良脸上露出狰狞之色,话语也是变得狠厉了几分。 “天使息怒,院中之事,陛下都已经知悉了,包括那婴孩的事情。” “哦?” 马良脸上怒气顿消,变脸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这两个胖和尚都有些怀疑方才马良有没有生气了呢。 “你们二人好生护卫夫人,你们的功劳,我到了长安,会为你们在陛下面前表功的。” 一个大棒再加一个萝卜,这两个人顿时被马良拿捏住了。 “多谢天使。” 马良点了点头,不在此处停留了,而是迅速下山,朝着江陵城的方向而去。 此番到龙山,又有收获。 不过 这个收获,到底能不能用到接下来的出使之中呢? 陛下要我出使,又要先去见孙夫人。 到底是顺路而为,还是有意为之? 猜不透。 陛下的心思根本就猜不透啊! 此时。 孙尚香所在院落之中。 在马良离开之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打开了。 “一别经年,时光荏苒,然心中之思念,犹如长江之水,绵延不绝。每当夜深人静,孤灯独影,不禁想起昔日与汝共度的欢乐时光,心中满是感慨与思念。 龙山寺中,青灯古佛虽能安抚心灵,但终究难解朕对汝之思念。此间之寂寥,如同冬夜之漫长,难以忍受。 朕知汝亦有此感,故特书此信,以表心意。” 看到此处,孙尚香俏脸一红,却是骄哼一声,说道:“谁和你有此感了,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想你的。” 但话虽如此,她的所有注意力,还是被手上的信件给吸引了过去。 “朕之爱子,尚幼无知,然其身世之事,不可不虑。孤悬于寺中,既无父母之疼爱,又无名分之所依,实非长久之计。朕愿你能重返长安,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名份? 看到此处,孙尚香眼睛有些迷离起来了。 她当真能有名份? 孙尚香心中波涛起伏,胸口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复杂,也波涛起伏起来了。 “朕愿此生能与汝携手共度,不离不弃,直至白发苍苍。望汝能深思吾言,早日归来。 愿卿安好,朕时刻期盼着与你重逢之日。” 看完这封手书,孙尚香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缓步起身,走到里间,只见里间的小床上,正有一个粉雕玉琢,头戴虎头帽的小娃娃,嘟着嘴闭眼睡觉。 这个小家伙的事情被长安那位知道,她心中丝毫不奇怪。 只是 我真能去长安? 孙尚香踌躇起来了。 双宿双飞自然好,但. 太难了。 “哎~”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外间侍女抱着小箱子走入其中,说道:“夫人,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还没看呢!” 孙尚香接过箱子,轻轻打开。 只见小箱子里面放了一块心形石头和一条玉质手镯,上面都雕刻着尚香二字,而箱子的其余部分,都被婴孩可爱衣物占满地方。 孙尚香将手镯戴在手上,又将心形石头捧在手心,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但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却是不自觉从他绝美的脸上滑落。 或许她的命,早已经注定了罢? 另外一边,回到江陵的马良在待了两日之后,没有再多耽误,马上便出发前往建业。 渡口边上,庞统一路相送。 “季常,一路小心。” 马良已经是乘坐在出使的舟船之上了,手持大汉旌节,船上有许多兵士护卫,一应仪仗,都已经是安排妥当了。 “都督莫要远送,此番前去吴国,便是建功立业而去的,不求苏武之功,但能觅封侯可能。” 马良乘坐舟船,在江上滔滔之中,渐行渐远。 过了几道弯,江陵渡口也被甩在身后了,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已经是秋收的时候了。”马良在一边感慨道。 大江两岸。 阳光炽烈而又不舍,无私地将最后一抹温柔洒在稻田之上,两岸的稻谷如同金色的海洋,随风摇曳,泛起层层麦浪。 农人们,穿着被岁月磨旧的麻布衣,低首弓腰,一手握住沉甸甸的镰刀,一手紧紧揽住金黄的稻杆,手起刀落间,稻谷便应声而倒,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那是辛勤劳作的印记。 远处,送餐的婆姨拎着食盒,缓缓走来。 她的步伐虽不疾不徐,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对农人们的关心和期盼。 她将食盒放在田埂上,大声呼唤着家人的名字。 “孩他爹,吃饭了。” 在田地的另一角,几个虎头虎脑的幼子正在玩耍。 他们穿着简单的小褂,赤着脚丫,在稻田里追逐嬉戏。 偶尔,他们会停下脚步,弯下腰去捡拾那些被遗漏的稻谷,小手捧着满满的收获,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像是为这个忙碌的季节增添了几分轻松和愉悦。 “当真是盛世啊!” 见到这幅国泰民安的样子,马良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出来了。 有如此强大的国家在后面做后盾,此番他出使,还怕会不成功? 自汉末董卓乱朝以来,百姓生不如死,民不聊生。 这种苦难,终于是要结束了吗? 出使的舟船沿江顺流而下,速度飞快,三日后便到了江夏,之后又花了三日,建业已然在望了。 “将军,不必远送了,到此处即可。” 文聘亲自相送,但再送,就要送到建业去了。 “那便到此为止了。” 大汉水师这一两年来,有充足的财力支撑,加上吴国粮荒之时,招纳了不少工匠到江夏郡,财力,工匠都有了,舟船自然也是一艘接着一艘的建造出来了。 汉国水师与吴国水师的差距,已经是不断被缩小了。 这也是为何汉国水师能够一路护送到建业的原因。 是因为吴国好客吗? 当然不是了,而是汉国水师的力量,已经是到了吴国水师奈何不了的地步了。 以前汉国与吴国交战,都要尽量避开吴国水师之利,但是如今. 已经是完全不用避开了。 你要战,便来战! 谁怕谁? 马良从渡口下船,再一路行至驿馆,整顿一番之后,天色已晚。 马良没有去拜见孙权,而是到了太子府递上名册,见了太子孙登。 吴国太子府大堂。 “外使拜见殿下。” “天使不必多礼。” 孙登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穿诸侯王太子袍服,那袍服以深青色为底,上面绣着金龙腾云图案,细腻精美。 孙登的身姿挺拔,如同山岳般巍峨不动,眉宇之间流露出天生的英气。双眸深邃如海,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当然 或许在外人眼中是如此。 但马良知晓孙登的底细。 他的身体虽然经过了华佗的调理,但绝对算不上痊愈,只不过能多活个十年而已。 身姿挺拔? 不过是假象罢了。 “天使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马良也不跟孙登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此番我受大汉天子之命,前来出使吴国,其目的之一,便是要让吴国出兵,攻伐合肥!” 吴国出兵,攻伐合肥? 孙登心中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听到马良此番话的时候,眉头还是不自觉的紧皱起来了。 “吴国国力孱弱,尚还未从去岁粮荒中缓过劲来,恐怕难以出兵攻伐合肥。” “当真?” 马良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脸色难看起来了。 见到马良的笑容消失,面色变差,孙登心中一紧,当即开口道:“但若是一定要出兵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闻听此言,马良脸上神色,这才恢复如常。 “此话怎讲?” 吴国太子孙登自然是想要在汉国使者面前硬气一番。 但同时他心中也明白,他现在有的,都是依靠汉国得来的,若是惹恼了汉国,说不定隔日他的尸体,就能在大江边上找到。 孙登还是选择从心。 “若是汉国能够提供粮草,我吴国可以出动数万大军,只不过.还得说服我王才行。” 说服孙权? 那能说服吗? “太子不能替我大汉说服吴王?” 孙登苦笑一声,说道:“不瞒使者,我与父王已经势如水火,要我去说服,恐怕只有反作用。” “既然如此.” 马良眼中寒芒骤现。 “殿下何不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孙登倒吸一口冷气,摇了摇头,说道:“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若我背上弑父之名,如何能够坐稳王位?况且.江东之中,也并非是所有世家都支持我的。” 马良轻轻一笑,说道:“哪家不支持你,你与我说,我大汉为你解除后顾之忧!” “大王,汉国使者到了太子府去了。” 深夜时分,诸葛瑾入吴王宫,前来通禀。 闻听此消息。 孙权的面容扭曲,双眉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恍若要喷发出火焰来。脸色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双唇紧闭,显然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挥舞着手臂,在宫殿中愤怒地咆哮起来:“真是岂有此理!孤乃吴国之主,那使者竟敢不先来拜见我!这反而去拜见太子,这是对孤的侮辱!孤定要让他知道,在这吴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王!” 孙权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让人心生畏惧。 宫娥侍卫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君王。 但是生气生到一半,想到两国之间的差距,孙权却也只能颓然后坐。 英雄气短,莫过如是。 他. 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 ps: 最后求求月票吧~ 第五百九十八章 众叛亲离,黄粱一梦! “大王,时辰已晚,此番汉国使者前往太子府,不过是以私人身份而已,并无轻视大王之意,大王是多想了。” 诸葛瑾在一边劝慰。 “太子是汉国的人,无有汉国支持,焉能在数月之间,便稳住局面,甚至到了可以跟孤分庭抗礼的地步?” 孙权冷哼一声,面目可以也用扭曲来形容。 “太子是聪明人啊!”孙权感慨一声。 这大几个月过来,太子孙登扯着汉国的虎皮,借助汉国的资源,打压建昌侯孙虑,到现在,孙虑已经不成气候了,原本依附在孙虑身边的幕僚,又重新归在孙登府中。 这两个儿子,光是论能力,那绝对是孙登更胜一筹。 但. 他孙权还没死呢! 他孙仲谋春秋鼎盛,儿子便想着夺权了,还配合着外人夺权。 这是人子之所为? “我大吴如今国力不足,绝对不能触怒汉国,否则其若是再行征伐,我吴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忍一时风平浪静,大王,便是有气,也忍下来吧!” 诸葛瑾自然知道孙权的痛苦,但正是因为他知道孙权心中的痛苦,他才要劝孙权。 “如今乃是大争之世,我大吴惟一的机会,便是看着汉魏两国互相征伐,两败俱伤,我大吴从中获利,得以自立,大王,忍字头上一把刀,还请大王三思!” 诸葛瑾对着孙权郑重的行了一礼。 忍忍忍! 再忍下去,就成王八了! 孙权他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如今吴国在三国之中是实力最弱的,没办法,当当孙子,这口气他也就咽下去了。 但现在汉国步步紧逼。 扶持太子孙登,已经是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如果到了现在,他还能忍下去,那他真就成乌龟了!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 这口气,他绝对不能忍下去! “明日你去提废太子之事。” 孙权看向诸葛瑾。 “我?” 诸葛瑾心中一颤,手指着自己,眼睛瞪得老大。 “难道你无上书谏言之权?” “大王,太子之事,关乎国本,况且太子并无大错” “罢了。” 孙权摆了摆手。 “下去吧。” 诸葛瑾有些担忧的看着孙权,再说道:“大王英姿睿断,凡事需要三思而后行,臣下告辞。” 英姿睿断,凡事三思而后行? 孙权看着诸葛瑾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狠辣那是一闪而逝。 便是你诸葛瑾,是孤如此亲近重臣,都尚有顾虑,更何况是其他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人,恐怕是害怕我死了之后,太子上位,然后被太子记恨罢? 众叛亲离。 孙权尝过权力的滋味,现在看着权力从自己手上溜走,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翌日。 吴王宫。 马良作为汉国使者,很早便来拜见孙权。 大殿之中。 “外使,拜见吴王。” 马良手握大汉使者旌节,对着孙权躬身行礼,并无丝毫谦卑,落落大方的仪态,正如天朝上国一般。 “使者不必多礼。” 对于马良昨日前去太子府,孙权心中自然是有怒气的,但是他身居高位,这种怒气,在自己人面前发一发就好了,在外人面前,便绝对不能让其看出自己的虚弱出来。 “使者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马良当即说道:“自董卓执掌朝政,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天下大乱,苍生遭殃,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各地烽烟四起,战火连连,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而后伪魏篡逆,杀我孝愍皇帝,此时的大汉江山,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然我大汉天子,英明神武,心怀天下,誓要重振汉室雄风,再塑乾坤。 立志要破除伪魏的桎梏,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于是,天子亲征,号令天下,三军将士闻令而动,灭魏一统天下的时机,便近在眼前了。” 听闻此语,哪怕孙权有了心理准备,此番的脸色还是不自觉的变幻起来了。 若是真给你灭了魏,下一个,岂非是我大吴了? 马良的话语未停。 “吴王父兄三代,皆食汉禄,如今我大汉天子欲伐伪魏,吴王若是能够出兵景从,则平定天下之后,便是大功一件,吴王之位,以及吴国朝堂富贵,便可有之。” 前面马良还是笑呵呵的,但是就像是川剧变脸一般,马脸的脸色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了。 “若是吴王不从,反助奸邪,则我大汉,必发兵百万,先而讨之,则吴国灭国之日,便近在眼前!” 狂妄! 在一边,徐盛已经是听不下去了。 “使者何其狂妄?” 他从殿中出列,指着马良开喷。 “我大吴如何,也不需你这个外人在此狂吠!” 孙权心中也是火大,但这天大的火气,也是被他忍了下去。 “使者所言,是真以为我大吴怕了吗?” 现在既然已经是进入了谈判阶段,那他孙权也不能怯懦了。 “我大吴虽然国力不如汉国,但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况乎我江东男儿,身有七尺,不惧一死!” 吴王都已经发话了,其余人等,如徐盛,自然也是出列附和。 “人或有一死,与其窝窝囊囊的死,不如在战场上轰轰烈烈的死,我江东儿郎,何惧一死?” “汉国若是欺人太甚,我等联合魏国,伐你汉国也未可知!” “当我江东无人?” 场下诸臣的反应,让孙权很是满意。 “使者不妨听听我大吴朝堂的声音。”孙权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出来了。 “呵呵。” 马良只是冷笑一声,说道:“若是诸位执意如此的话,那更好,战事一开,商盟断绝,若是你吴国打赢了还好,若是打输了,如今堂中衮衮诸公,到底有几人的富贵,能够保得住呢?” 马良将衣袖一甩,说道:“我大汉天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便给你吴国三日考虑的时间,三日一过,是合大势,随我大汉天兵对付魏国。还是想要与我大汉开战,你们掂量着来罢。” 言罢,不顾朝中纷乱的声音径直离去。 “此人太嚣张了,可恶至极!”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此人不将我吴国君臣放在眼里,必要惩戒,否则我大吴的颜面何存?”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在无尽的争吵声中,汉国使者马良悄然离开了吴王宫大殿。 他的离去,像是带走了大殿内的一部分纷扰,但余下的嘈杂仍旧在大殿中回荡。 那声声的争论与不满,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入孙权的心中。 孙权猛地挥手,声如洪钟地喝道:“好了,够了!” 这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孙权那威严而有力的命令在空气中凝结。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每一个人的内心,使得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沉寂。 孙权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位臣子的脸上扫过,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汉国使者如此嚣张猖獗,你们谁人,有应付汉国的办法?” 办实事,拿出计策出来,而不是在这利吵来吵去。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是沉默。刚刚还争吵不休的群臣们,此刻却都低下了头,仿佛都在回避他那锐利的目光。 孙权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添堵,他们只会吵吵嚷嚷,真正需要出谋划策的时候,却都变成了哑巴。 孙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吵吵吵,你们能吵出什么来?我需要你们动动脑子,给我出谋划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无奈。 大殿中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种沉默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在这个时候,诸葛瑾站了出来,他沉稳地走到孙权面前,声音平静而有力。 “启禀大王。”诸葛瑾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汉国使者虽然态度嚣张,但也因为汉国有嚣张的实力。如今汉国强而我大吴弱,这是不争的事实。在此情况下,我们即使有气,也只能暂时忍着。” 他的话虽然直接,却也道出了当前大吴的困境。 孙权听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他缩在袖口中的拳头骤然紧握,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他不能在群臣面前失态。 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 然而,就在这时,徐盛挺身而出,他显然不认同诸葛瑾的话。 他坚定地看着孙权,声音铿锵有力:“大王,尊严是打出来的,而不是忍出来的。汉国虽然强大,但他们正在伐魏,我就不信他们能两面开战。他们是有求于我大吴的,如果若真要一战,那就战吧!” 要战就战,能打得过吗? 陆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说道:“大王,与汉国开战,风险极大。我国兵力尚未恢复,此时与汉国交锋,恐怕力有不逮。” 张昭闻言,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陆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汉国虽强,但我大吴将士亦非等闲之辈。何况,我们还有长江天险可守。” 顾雍则显得沉稳许多,他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老臣以为,我们当前的重心应放在稳固内政,提升国力上。答应汉国的条件,共同出兵伐魏,或许能为我们赢得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太子孙登站在一旁,稚嫩的脸庞上透露出不符年龄的成熟与坚定:“父王,儿臣认为,我们应该审时度势。与汉国合作,共同对抗魏国,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朝堂上,群臣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他们的神情或凝重、或激昂、或沉思,每个人的眼神都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关切与担忧。 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反映出他们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孙权端坐于王座之上,目光深邃,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 是战是和。 对于现在的吴国来说,都很难决断。 恐怕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 在这个肉弱强食时代,弱小就是原罪。 “是战是和,三日后自定,但孤丑话说到前头,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谁人若是敢为了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便出卖我大吴的利益,便别怪孤不顾及往日情面了。” 说着,孙权当即离殿,让吴王宫大殿之中的诸臣很是愣了一会儿。 “殿下,这.” 殿中不少臣子,朝着太子孙登这边靠拢过来。 “三日之后,定见分晓。” 孙登眼神闪烁,他在思虑昨夜马良跟他说的话。 如今在魏国朝堂之中,依附于他孙登麾下的势力,还是远不如他老爹孙权的。 毕竟孙权掌权这么多年,还是积累了不少死忠的。 像是在军队里面,便是孙登很难插手的。 大汉,当真有能力,为他清除通往吴王之位的阻碍? 吴王宫后花园。 孙权在凉亭中坐定未久,对着身边伺候的吴王宫内官说道:“待臣僚们走了之后,去将汉国使者请进来。” 方才在大殿之中,自然是只能说一些场面话了。 真正的交易,还是要在暗地里面,才能完成的。 孙权方才在大殿上说,不能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而出卖吴国的利益。 整个吴国都是他孙权的,他孙权出卖吴国的利益,其实也跟出卖自己的利益没有两样。 出卖吴国利益的事情,只有他孙权能做! 其实孙权的想法很简单。 汉国能支持太子孙登,为何不能支持他孙权。 他孙权也能谈,他孙权也能爱汉国! 半个时辰之后。 孙权便见到身着锦服的马良。 “白眉马良,果然名不虚传,先生请。” 孙权对马良礼遇甚厚。 马良则是对着孙权行了一礼,问道:“吴王召我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孙权呵呵一笑,说道:“汉国要我出兵去牵扯魏国兵力,孤可以答应,但是.有条件。” 马良眼神闪烁,脑中已经是开始头脑风暴了。 “吴王不妨直言。” “孤要废太子,希望汉国答应,只要汉国答应了这个条件,我吴国便出兵!” 废太子? 太子孙登是汉国一手提拔出来的,若是废了,吴国之中,谁来牵制你? 马良摇了摇头,说道:“先出兵,再谈其他。” “那便是没得谈咯?” 孙权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大王名声在外,在下不得不谨慎,若是废了太子孙登,大王又反悔了,那我大汉岂非是吃了个闷亏?” 你孙权的名声,还想要我去信? 除非脑子有问题,否则你孙权的话,就应该当做是你放了个屁! “难道我大汉,还没有被大王背盟过吗?”(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九章 代天伐魏,国本之争! “使者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孙仲谋焉敢背盟?” 孙权还想狡辩。 “大王无须再言,太子孙登是陛下一手扶持的,且无大错,焉能说废就废?何况,若是大王愿意出兵的话,我等自会约束吴国太子孙登,让其不敢行僭越之事。” 狂妄! 孙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此地不是长安,不是汉国,而是我大吴王宫,你汉国便是再势大,难道还能对我如何?真惹急了孤,太子我要废就废,汉国我要伐便伐!” 我孙权可以不要脸,你也可以羞辱我。 为了大吴,我都可以忍下来。 但你不可能羞辱我之后,一点好处都不给我。 那我不是给你白羞辱了? “我江东男儿,也是有血性的!” 血性? 马良心中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江东儿郎之中,或许还是有血性男儿,但那个血性男儿,绝对不是你孙仲谋! “陛下说了,若是你吴国愿战,我大汉奉陪到底,只是,如今吴国的家底,还堪一战否?” “得道多则胜,得道寡则败,那刘公嗣好生无耻,明明是有求于我,居然如此嚣张!” 孙权被气得那是吹胡子瞪眼,如果刘禅在他面前的话,指不定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让那小子见识见识他江东男儿的雄风! “强则王,弱为奴婢,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吴国一败再败,这天下对吴王来说,已无立锥之地,若是识时务,尤可得富贵,坐拥一郡国,可安享晚年,如若不然,身死族灭,尤未远矣!” “你!” 孙权算是看出来了,马良就像是茅坑里面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搞都是没用的。 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使者既然没有诚意,那孤说再多,也无用矣,我吴国与你汉国是姻亲之国,与魏国同样是姻亲之国,你汉国这些年确实声势大了一些,但也不过是占据三四州之地,天下十三州,八九州,都在我大吴与魏国之间,我孙权便是为了争口气,也要和你汉国做过一场!” 见孙权确实是被激怒了,马良缓了一口气,说道:“难道事到如今,吴王还想着争霸天下?试问,从古至今,自江东蛮荒之地,可有席卷天下者?” “未曾有之。” 孙权自然知晓马良的意思。 “我本无并吞天下之志,只求蟠踞东南而已。” “恕我直言,我大汉与大魏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允许江东还有一个吴国存在,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江东之地,亦不能幸免,吴王若是无鲸吞天下之志,何不早做谋算?” 马良眼神灼灼,再言道:“我主乃是一代雄主,有席卷天下,并吞海内之志,其志不仅在于天下十三州,还在于海外,如此雄主,如今尚未失言过,若是吴王不肯屈居人后,可率兵卒下南洋,或可为南洋王,若是不愿,可为郡王,安享晚年,孙家与国同休,如何?” 说到诚信这方面,那小子确实是没有失信过。 但是 我江东之地已经是被中原之人叫做蛮荒之地了,再往南,那是能住人的地方? 做蛮人的王,这有甚意思? “你汉国能给我的条件,魏国同样能够给我。” “非也。” 马良呵呵一笑,说道:“且不说伪魏曹丕,便是一个猜忌心极重的人,在他手下为臣子,性命尚不能保全,还想在魏国做异姓王? 而且,你虽然嫁女给魏国太子,但据我间军司情报,魏国太子与魏国太子妃的关系,可说不上好,孙鲁班嫁过去一年多了,也不见肚子有动静,传言魏国太子妃不能生育,且生性嫉妒,魏国已有废太子妃之意了,不知我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听完马良的话,孙权的脸色已经是变得非常难看了。 孙鲁班性情强硬,好争强好胜,听闻到了洛阳,与魏国太子曹叡完婚的当夜,在婚房中藏了十几个带着刀剑的侍女,差点将曹叡吓得不能人道了。 风评方面,他那个大女儿,在魏国确实不行。 而曹丕的性子,确实是多疑善妒。 这不,汉献帝当初想要去山阳郡做山阳公,曹丕都不让他去做,出了洛阳城,便将其杀害了。 这件事虽然魏国一直在说,这是汉国间军司搞的鬼,但毕竟汉献帝是在洛阳死的。 这个脏水,实在是泼不了那么远。 是故在孙权眼中,汉献帝就是曹丕授意杀死的。 有汉献帝的殷鉴在,孙权在想,如果自己归附了魏国,当真能够善终? 恐怕. 汉献帝的下场,便是他孙权的下场了罢? 不过 话虽如此。 孙权的嘴还是很硬的。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 马良见孙权在嘴硬,心中明白,孙权已经是被说动了。 “吴王次女孙鲁育,与我主琴瑟和鸣,如今已经显怀,或可诞下皇子也尚未可知,更不用说,大小乔已经为我陛下诞下子嗣,皇四子便是周彻所出,有这层关系在,只要吴王不做谋反之事,富贵一生,已成定局。” 大小乔? 孙权虽然已经从刺奸屯知晓了这个消息,但被马良在面前提起,还是觉得脸上无光。 兄弟之妻,与嫂子,居然给 甚至我的 越想,孙权的脸色便越难看。 “使者是来羞辱我的?” “非也。” 马良缓缓起身,说道:“是出兵伐魏,还是与大汉为敌,皆在吴王的一念之间,说了这么多,告辞了。” 孙权脸色阴沉,看着马良离开的背影,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到底要如何选择? 太难了~ 而另外一边。 洛阳。 皇宫之中。 曹丕坐在宽敞的龙椅上,面色显得异常苍白,仿佛一层秋霜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 他的双眼深陷,眼周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龙袍穿在他的身上,宽大的袍袖轻轻垂下,却难掩他身体的瘦弱。 那龙袍上的金龙在暗淡的宫殿中若隐若现,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虚弱,变得不再张扬。 “汉国已经出兵了?” 曹丕的手指细长而苍白,像是许久未见阳光,透出一种病态的美。指尖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他的呼吸微弱而短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此刻说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无法言说和疲惫。 “尚未出兵,但是粮草汉国的粮草,已经是开始调动了,据校事府消息,此番汉国是要五路伐魏,是倾国之战,我等不得不防啊!” 司马懿身着官袍,弯腰低着头,态度很是谦卑。 举国之战,这个消息根本不就藏不住。 人员调动,粮草调动,只需要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些即可,根本不需要特意搜集情报。 “五路伐魏,哼!” 曹丕冷哼一声,说道:“我不去打他,他反而是来打我了!” “兵练得怎么样了?” 休养生息的一年里面,魏国自然也是有练兵的。 “十万大军,皆可出战!” “好!” 手上有兵,曹丕心中的底气,便也就更足了。 “具体如何防御,大将军心中可有数了?” 曹丕虽病,但对于朝堂的掌控,反而是越来越彻底了。 虽然外面那些世家一直传他刻薄寡恩,但再是刻薄寡恩,他还是大魏的皇帝! 只可惜. 在他掌握朝局的时候,身体却是逐渐败坏,便是有雄心壮志,也没有那个精力了。 “启禀陛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汉国五路伐魏,必定有一路为主,其余四路为辅,关键是能否提前知晓哪一路是主,知道了汉军底细,方才能对其进行防御。” 以不变应万变。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 “校事府密探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传来,但不管如何,防御章程还是要拿出来的,若是汉军入了司隶,到了要据守洛阳的时候,恐怕局势已经是十万火急了。” 真要是汉军打到洛阳,局势对于魏国来说,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汉国举全国之力来攻,我大魏自然也要举全国之力来守,关键是,要动员全国,光凭边军,恐怕是挡不住汉国大军的。” “初步动员,已经是开始了,但若汉军不来攻,贸然让各地兵丁汇聚洛阳,对我魏国来说,也是会有压力的。” 万一这五路伐魏,是汉国放出的烟雾弹呢? 总不能被汉国当猴耍罢? “初步动员便够了,先转运粮草,征用民夫之事,亦是可以着手准备,待战事一起,能够迅速增援各方。” “此事,可以着手去做!” 曹丕自然知晓轻重缓急,现在魏国已经是到了存亡之际,对于汉国的进攻,绝对是要打十二分的精神的。 “仲达,情势危急,朕要仰赖你了!” “陛下春秋鼎盛,而我大魏占据中原之地,也远没有到情势危急的时候。” 曹丕摇了摇头,对着司马懿问道:“太子的事你怎么看?” 太子? 我能怎么看? 司马懿低着头,苦笑着说道:“这是陛下的家事,臣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 “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大魏的皇帝,这是朕的家事?这是大魏的国事!” 曹丕大喝一声,却是扯动到了身上的什么东西,猛地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居然显出几分殷红。 “仲达你可畅所欲言,朕赦你无罪!” 你说无罪,就是无罪? 司马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近来对太子,确实是有一些传言,但以臣下来看,既然是传言,便不必去理他,这兴许是间军司的阴谋!” 司马懿的意思很明白:这都是间军司干的! “这不是传言!” 曹丕冷哼一声。 “堂堂大魏皇嗣,却.” 说到后面,便是曹丕,都有些难以启齿起来了。 “我曹丕英雄一世,怎么生出这样的混账出来?” “陛下。” 司马懿也知道,他现在要硬着头皮上了。 “自古君王,皆乃上苍之子,既然是上苍之子,便有异于常人之处,譬若秦始皇,‘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而汉高皇帝‘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太子有异于常人之处,岂不更能说明他的不同?” 那这可太异于常人了。 “若朕要换个太子” “陛下慎言!” 司马懿面色剧变,当即说道:“社稷更变,恐有动乱,况且太子并无大错,岂能因行端不正便行废立?更不用说,这些都是传言!” 但现在,你还说是传言? 哎~ 曹丕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再和司马懿说下去,也是没有什么用的了。 “你下去罢。” “谢陛下!” 司马懿对着曹丕行了一礼,逃也似的离开了殿中。 而须弥过后。 殿后,款款走来一美人。 郭照身着华丽的宫装,紧身的衣裙勾勒出她丰腴的曲线,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诉说着美艳与性感。她的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珠宝的腰带,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行走间,衣裙随身摆动,如同仙女下凡,既端庄典雅,又不失妩媚风情,令人一见难忘。 “陛下,处理国事,莫要气伤了身子。” 皇后郭照端着一碗药水,轻轻的捧到曹丕面前。 咕噜咕噜~ 曹丕一口便将草药喝下,顺手将郭照抱在怀中。 “朕与外臣商议军国大事,你竟敢来偷听?该罚!” 啪的一下,顿时肉波滚动。 “陛下~” 她的面庞清秀,双颊微微鼓起,透出一股子丰腴之美,恰似初熟的蜜桃,诱人采摘。眼眸深邃如湖,波光流转间,似能勾人魂魄。红唇微微上翘,不经意间流露出媚态,让人心神荡漾。 “太子之事.” 又是为了太子而来。 曹丕看着郭女王,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百年之后,太子当真能够成为你的依仗?” 这话郭照可不敢接,只得说道:“陛下说什么丧气话?陛下还年轻着呢!” 接过曹丕手上的药碗,郭照缓缓说道:“如今汉魏两国将有大战,需要朝局稳定,便是陛下不满意太子,也得此战之后,再论其他。” 曹丕看着郭照,摇了摇头。 他想换太子。 但是 阻力太大了。 这是国本之争。(本章完) 第六百章 八月未央,御驾亲征! “社稷之重,重比千钧,不是说情便可以的,如今乃大争之世,汉国皇帝刘公嗣狼子野心,若是太子不能肩负如此重任,难道你以为,你能有善终?” 曹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恐怕届时,便是晚节不保了。” 郭女王将头枕在曹丕的胸口之上,说道:“太子是怎样的人,难道陛下不知道吗?或许行端稍出格了一些,但论起智谋,太子并不输给其他人,光是他能看得清局势,便最难能可贵了。” 看得清局势? 曹丕愣了一下,低头用手挑起郭照的下颚。 “此话如何说?” 郭女王当即说道:“太子不是臣妾所出,其母甄夫人被汉国所掠,换做是常人,恐怕对我这个后宫之主颇有怨怼,但太子非但没有,反而每日拜见,侍奉臣妾如亲生母亲一般,若非是性情质朴,便是城府极深,太子为人,难道是性情质朴?” 曹丕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性情质朴? 这小子阴得很。 这也是曹丕为何不想让曹叡上位的原因。 城府如此之深,皇后日后能得以善终? “我原以为皇后没有看出来。” 郭照紧抱着曹丕,说道:“臣妾又非痴傻之人,又怎能看不清楚?陛下子嗣之中,若是谁能在危局之中力挽狂澜,非太子不可。” 郭女王眼神闪烁,继续说道:“陛下首要做的,便是保重身体,不管局势如何变幻,只要陛下安在,臣妾便安在,若是陛下不在了,臣妾也不想活了。” “说什么丧气话?” 曹丕将郭照脸上的泪珠擦掉,说道:“性命天定,谁也更改不了,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朕好好的活下去。” 曹丕将怀中美人抱紧了一些,心中想要废太子的念头,也因为与郭女王的一番话,而彻底熄灭了。 他现在,确实是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太子了。 如今的这个太子虽然并不能让他满意。 但他其他的儿子里面,兴许更没有能让他满意的,也不是不可能。 “便先如此罢!” 伺候曹丕睡下之后,郭女王并没有待在寝宫之中。 而是径直回了椒房殿。 此刻,殿中。 魏国太子曹叡正在来回踱步,脸色并不轻松,上面的担忧之色更多。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高挑丽人,不是太子妃孙鲁班,又是何人? 此刻江东大虎的表情却是很轻松。 太子被废与否,她都不太关心。 看向曹叡的余光之中,不经意之间,便透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喜怒不形于色。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戏台上的扮丑的角色一般,可笑至极! 曹叡自然能感受到孙鲁班的眼神。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胡搅蛮缠不成?” 对于自己的这个太子妃,曹叡心中那叫一个不满意。 但不满意也没有办法了。 有她便有江东支持,有她皇后才会支持他。 便是曹叡,也只能先将这口气给忍住了。 “我又胡搅蛮缠了?” 孙鲁班丝毫不给曹叡脸色,冷哼一声,说道:“我在殿中,分明动都没动,话也没说,又来赖我?” “哼!” 曹叡冷哼一声,道:“妇人,不可理喻!” 正在这个时候,郭女王从殿外走来。 “这方从陛下那里回来,便听见你们夫妻两人的争吵之声了?” “儿臣,拜见母后!” 曹叡脸上闪过慌乱之色,赶忙转身对着郭女王行了一礼。 孙鲁班虽然对曹叡不屑一顾,但对于郭照,还是不敢怠慢的。 郭照能够将大魏天子牢牢掌握在手,恩宠隆重,对皇宫的掌控可称得上稳固。 曹丕的其他妃嫔,见到郭照,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般,根本不敢造次。 在孙鲁班眼中,郭照就是她的榜样啊! “大虎拜见母后。” “都起来罢。” 郭照慵懒的坐在主位之上,这才缓缓开口说话。 “母后,父皇怎么说?” 曹叡确实是有些急了。 郭照茶水才端起来,还没有放在嘴里面喝着,便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没办法。 这些日子,他心中遭受的煎熬,所承受的压力,是外人所难以知晓的。 太子是国储,是未来的天子。 这个位置坐上去本来就很难,要安稳的退下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其他人登上太子之位,他还有活路? 景帝之时,汉太子刘荣的下场,不必多说了罢? 坐上了太子之位,对于他来说,便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 这种关乎自己前途富贵,乃至于是身家性命的事情,曹叡不敢不着急。 “放心吧。” 郭照的这三个字,让曹叡将悬着的心放下去了好多。 “陛下暂时无废太子之心,你也知道,汉国五路伐魏,朝堂上下,须得安定,若是行废太子之事,必定会让朝堂不稳。” 暂时? 曹叡原本放下去的心,又重新悬在嗓子眼上了。 这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只是抬高了一点,并没有拿走啊! “母后,这.” 郭照摆了摆手,说道:“太子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陛下心中对你不满意,也是正常的事情,如今朝堂之上,正在准备对汉国的战事,你父皇身体不爽,若是能在其中为你父皇分忧,恐怕他会对你刮目相待,若是能够领兵作战,挣得些许军功,恐怕你的太子之位,便稳如泰山了。” 其实在她的一番话之后,太子曹叡的地位,便已经是稳如泰山了。 但是 这个事情,她绝对不会告诉太子的。 人无忧患,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让太子心生警惕,方才不会犯错。 而且 太子若是想要在未来掌控朝局,与军方接触,是必不可少的。 此番进入军队,既是锻炼,也是对他能力的考验,更是给他掌权,收拢权柄的机会。 是骡子是马,总是要遛一遛才知道的。 若是太子无能,便是她在皇帝面前说再多好话也没用。 而且 郭照她也不会让一个无能的嗣君登上至尊之位。 在大争之世,无能之人登上高位,她日后的富贵焉在? 恐怕也摆脱不了成为阶下囚,为人玩物的结局。 听闻那汉国皇帝刘公嗣好人妻,在长安筑深宫以收天下美人。 她好好的皇后太后不做,去做玩物rbq? 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儿臣并不通晓军事” 汉国五路伐魏,一看便是举国之战。 他曹叡虽然读了几本兵书,但他绝对没有到知兵事的地步。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可不是请客吃饭。 汉军又以骁勇着称。 若是遇上汉国皇帝刘公嗣,他用兵更是被称之为飘忽不定,一个运气不好,死在战场上,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曹叡更想要监国,而不是带兵出征。 “非要你领兵作战,只需要太子亲临前线,便能振奋人心。” 见到太子心生惧意,皇后郭女王心中稍有失望。 但这抹失望之色,被她很好的掩藏下来了。 “这” 曹叡还是犹豫。 在一边,太子妃孙鲁班却是看不下了。 “太子七尺男儿,不过是上战场而已,怕甚?那汉国皇帝刘公嗣,比你小几岁的时候,便敢南下南中不毛之地,平定南中蛮乱,如今只是让太子去前线而已,又不用太子出谋画策,也不需太子阵前斗将,有何可怕的?” 你这家伙! 曹叡恨恨的看了孙鲁班一眼。 而被太子妃这么一说,郭照才反应过来,魏国的对手,传闻中的大汉天子,其实也比魏国太子大不了多少。 兴许只有几个月。 而那汉国皇帝刘公嗣,已然是闻名天下,海内威望几乎少有人能比拟之。 在草原之中,被人称为天可汗。 在那些军卒眼中,汉国皇帝是战神,战无不胜。 而在说书人的口中,大汉天子是天降猛男,是天下的救世主,是三兴大汉的主角。 汉国皇帝如天上的太阳,光芒大到让人不敢直视,而大魏太子,却连战场都不敢上。 这一比较 高下立判! 见皇后的眼神已经有变化了,曹叡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再退,恐怕他这个太子也就当到头了。 “儿臣只是担忧到了战场之上,误了军机,并非是怕上战场,我是大魏太子,是大魏的储君,父皇身体不爽,不能御驾亲征,儿臣为太子,理应到前线,振奋人心。” 曹叡只得硬着头皮上。 “太子能如此,陛下势必欣慰。”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汉国皇帝? 那是妖孽。 太子在寻常人中,已经是不错了。 “这些日子,好生回去看看兵书,与军中将校,可要多走动走动,莫要到了战场之上失了方寸。” “诺!” 曹叡脸上虽然斗志盎然,但心里早就泛起了苦水。 此番看来,太子之位是保住了,但是上战场是免不了的。 运气不好 倒真有可能折在上面了。 苦也! “太子先回去罢,本宫有些话,要与太子妃好好说道说道。” 曹叡侧眼看了孙鲁班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儿臣告退。” 曹叡离去之后,郭照看向孙鲁班。 孙鲁班身着一身天蓝色宫装,这宫装在她身上仿佛有了生命,紧贴着她的曲线,将她的性感完美地勾勒出来。 她的胸部丰满,腰身纤细,臀部圆润,每一处都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这种性感并非刻意展露,而是自然而然地从她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 美人都是惺惺相惜的,郭照也是外貌协会的,正因为孙鲁班的外貌不俗,她方才会青眼相看。 但如今这个美人,却让她颇为头疼。 “太子妃是聪明的人,怎么这些天来,不见你初时的睿智了?恶了太子,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自然知道对我没有好处,只是.” 孙鲁班抿着嘴,说道:“太子喜欢男人,我又有什么办法?” 太子妃孙鲁班都快哭了。 她嫁给太子曹叡之后,就没被他动过几次,原本还以为太子的能力不行。 现在看来,是癖好问题。 太子不碰她,她如何能诞下子嗣? 加之 太子对她的态度日益冷淡,甚至变得有些敌视。 她也早就做好被废的准备了。 孙鲁班脸上露出几分倔强之色。 做他的太子妃,还不如被废了呢! 就算是他当上皇帝,这个皇后,当着有什么意思? “哎~” 郭照叹了一口气,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却也只能如此了,经过此次事件之后,想必太子也会收心不少,与他对着干,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要俘获男人,有时候便要放低些许姿态才行。” “母后教训得是,儿臣尽量为之。” 尽量? “太子迟早要登基,待他掌权之后,本宫自身都难保,更保不了你,你且好自为之罢。” 能说,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仁至义尽。 剩下的,便要看孙鲁班自己是如何想的了。 “是。” 孙鲁班波澜不惊。 那家伙登基为帝? 魏国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都尚未可知呢! 另外一边。 长安。 已是八月。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秋收已经进入了尾声,关中无数资源,开始源源不断的朝着关东运输而去。 先头部队,已经是在各地出发了。 战事一触即发。 此刻。 未央宫。 淑房殿。 寝殿内间。 随着一阵高昂的凤鸣,寝殿之中,为之一静。 里间床榻之上,皇后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尽管满头香汗,却依然难掩其高贵的气质。 她的秀发微乱,几缕发丝轻轻黏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肤色白皙如玉,脸颊醺红,面容上带着几分迷离和娇媚,眼神迷离而深邃,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唇角微翘,带着一丝满足和甜蜜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缠绵悱恻的梦境。 “呼喝呼喝~” 她的喘息声略显急促,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让人心生怜爱。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刘禅也在喘着粗气。 即将出征,刘禅化身劳模,变得跟小蜜蜂一般勤奋。 其中的酸甜苦辣,自然是他自己知晓。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那便是:痛,并快乐着! “后方之事,便交由皇后了。” 刘禅抱着张佩兰,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 “陛下放心出征,臣妾一定不会让后方出现什么乱子的。” 皇帝出征,太后与皇后,以及太子监国。 诸葛亮、法正、张飞、吴懿为监国之臣。 但因为太子年幼,实际上权力还是在太后与皇后,以及监国之臣手中的。 此战关乎国运。 刘禅的压力,比留守后方的要大上许多。 出征是这样的,诸葛亮法正他们只需要守好后方,管好后勤就可以,而刘禅出征在外,需要操心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本章完) 第六百零一章 坂上走丸,剖决如流! 星霜荏苒。 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而至。 时间已经是来到天命三年八月二十五日。 汉国四州之地,这台专门为战争而生的战争机器,已经是发动了十足的马力,开始运转起来了。 源源不断的物资,人员,开始在汉魏两国边界汇集。 而同样,在得知汉国五路伐魏,并非是说说而已的魏国,也是开始全国动员,魏国这台占据中原之地的战争机器,亦是运转起来了。 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此一战中。 此一战,若是战胜,天下的归属,似乎也可以定下来了。 至于江东的吴国,没人认为他能够一统天下。 完成这个一统天下重任的胜利者,只会是魏国,或是汉国。 如果对于世家来说,他们自然是更喜欢魏国一统天下的。 因为魏国对世家的态度比汉国要好,还愿意让权给世家,可以说是与世家共天下。 但是,这毕竟是他们的意愿而已。 他们世家虽然话语权很大,但却也没有大到能够左右天下的局势。 他们只能左右魏国的局势。 如果魏国赢了,那最好。 如果魏国输了,他们又如何能够保证自己的富贵,保证家族的权势永存呢? 草原上的人是逐水草过活,世家则是逐权势而活。 换句话说,谁赢,他们帮谁。 这也是为何,汉国间军司能够在魏国获取不少情报的原因。 狡兔三窟,魏国世家之中,已经开始提前布局了。 不管汉国赢还是魏国赢,他们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两头吃。 此刻。 河东郡。 向宠身穿甲胄,身侧则是仇池山氐人杨千万。 过玉璧,穿河东,翻过中条山直驱洛水北岸的任务,最终还是被向宠领了过来。 这既是机会,也是考验。 玉璧城坚不可摧,非重兵难以攻下。 河东郡世家门阀蟠踞,州郡县城之中,反而没有多少百姓,百姓多在世家坞堡之中。 这些坞堡如果不拔除,便可能会影响到汉军后续的粮草供应,后勤支援。 但若是拔除. 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花费多大的代价。 世家泥潭。 说的便是这个。 “不知光禄勋有何高见?” 此番经略河东这一路,向宠是主帅。 但也可以说是先锋。 他手底下仅两万人而已。 军师则是光禄勋裴儁。 至于为何说既是先锋,又是主帅。 如果河东这一路为主攻方向的话,他手底下这两万人,便是先锋。 但如果他这一路不是主攻方向的话,便不会有后续的增援,那么,他这个先锋,自然就是主帅了。 “据间军司消息,玉璧城坚,不可贸然攻之,各地世家坞堡,大多坚固,非重兵不能攻取,若是强攻,恐怕会引起河东士族抵触,非智者之所为也!” 裴儁侃侃而谈。 他出身闻喜裴氏,还是嫡系。 与闻喜裴氏如今的掌舵人裴潜,还是亲兄弟。 一家兄弟二人,分侍两国,不管是谁赢,闻喜裴氏都不会彻底落寞。 当然 裴儁之所以能够在汉国做上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可不是突然从魏国跑到汉国来的。 若是如此,他也不能被汉国重用,还能做一路伐魏大军的军师。 须知,军师之重,是仅次于主帅的。 若是此人不能完全信任,让一个二五仔当了一军的军师,那么这一路大军,便只剩下败亡一途了。 他给你带到坑里面去,说不定你都不知道。 说起来,裴儁能够在汉国为官,也是有一段因缘际会的。 当年裴儁姊夫为蜀郡长史,裴儁送之,时年十余岁,遂遭汉末大乱,不复得还。 既长知名,为汉国所推重也。 此番要伐魏,对于经略河东郡,闻喜裴氏出身的裴儁从一干竞争对手之中脱颖而出,先是被拔升为光禄勋,接着被任命为经略河东路军师。 “那以奉先来看,我军要如何做才是?” 奉先是裴儁的表字,确实与某个故人的表字一样。 “敢问将军,河东郡什么最重要?” “玉璧城对于河东郡来说最重要。”杨千万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绝对不是玉璧城,对于魏国来说,玉璧城十分重要,但对于河东郡来说,盐池是最重要的。” 盐池? 杨千万愣了一下,而向宠眼神闪烁,像是明白了什么。 盐湖是大自然赐予河东郡的瑰宝,自古就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关乎国计民生,在中华文明诞生、成长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河东世家成长过程中还可以看出,盐湖对河东世家的财富积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谓河东世家,主要指闻喜裴氏家族,解县柳氏家族,汾阴薛氏家族。 这三大世家也被称为“河东三着姓”,之所以能成为豪门着姓,与盐湖关系极大。 可以这么说,他们的财富积累相当一部分来自盐湖。 汉代以来,中央政府实行盐铁专卖,盐池能成为“河东三着姓”的财源,源于魏国皇帝曹丕诏令河东郡“弛山泽之禁”,罢除食盐专卖,但罢除后并没有使百姓得利,而是“民有富强者,专擅其用,贫弱者不得资益”。 至于为何要在河东郡“弛山泽之禁”,自然是为了让河东世家出力,曹丕选择的退让了。 “盐池巨利,为世家把持,将军若是占据盐池,以盐池之利收买人心,可在河东郡中,得不少人的支持。” 历史上,诏令“弛山泽之禁”的皇帝并非是曹丕,而是北魏的献文帝拓跋弘。 三着姓之中,柳氏居住在盐池旁,最先得盐池之利,裴、薛二氏也想分一杯羹。 孝文帝罢除食盐专卖,本不想与细民争利,盐利却流向大户人家。 孝文帝不得已再次下诏,设立盐司,恢复食盐专卖。 孝文帝晚年又“开盐池之禁,与民共之”,理由仍是“不苟与细民竞兹赢利”。 但是食盐“利起天池,取用无法,或豪强封护,或近者吝守”,盐利再次被地方豪强瓜分。 而其他民众,“卑贱远来,超然绝望”。 现在的情况,其实与北魏之时相差无几。 柳、裴、薛三家,围绕着盐池争权夺利。 汉国若是能够掌控盐池,以盐池之利诱之,未尝不可收心一二世家,为汉国所用。 “奉先之所言,实有道理。” 向宠认可了裴儁的计策。 “若要掌控盐池,须得如何?” “大军所至,盐池无法作业,自然便被掌控了。” “既是如此,杨统领,你率所部,一路构筑防线,稳住阵脚,我率一部前往盐池,准备打开河东局面。” 向宠对着杨千万吩咐道。 “诺!” 杨千万当即领命。 汉人世家一个个狡诈如狐,不好对付,他宁愿是在战场上杀敌,也不愿意与世家之间多做勾连。 况且 那些个鸟世家,一个个心高气傲的,丝毫不将他这个‘异族’放在眼里。 杀又杀不得,骂又骂不过,到了盐池去,是给自己找不快吗? 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此处打灰,等局势变幻了,带兵前去建功立业。 等他杨千万封侯拜将了,看你们这些鸟世家还敢小看我? 届时 什么世家女? 统统给我杨千万当侍女,暖被窝! “都是为国效力,此番你我要同心戮力,陛下说了,哪一路若是能够打开局面,哪一路便是主力,若是我们能够成为成为第一个进入洛阳的人,这是何等泼天之功?莫说是封侯了,便是封王,也不无不可。” “这个道理末将自然清楚。” 杨千万拍了拍胸口,说道:“将军不必担忧我心有不忿,那盐池鸟地方,末将才不愿意去呢!此番待在此地,正正好。” 人心若是散了,队伍肯定就不好带了。 杨千万手下八千氐兵,可以说是汉国经略河东路所部的大股东。 若是他心中生起了逆反之心,有意跟他对抗,那河东路这个方向,那时根本不可能建功的了。 “那我便放心了。” 经略河东之事,可以用十万火急来形容,向宠找到了办法,便坐不住了。 翌日清晨。 向宠与裴儁便带着五千精兵,朝着盐池方向而去。 他手下的这五千精兵,都是原来讲武义从的老卒,如今隶属于禁军南军。 这些人身经百战,身上的武器装备都是被科学院升级过的,可谓是精兵中的精兵。 虽然人数只有五千,但是这五千人,对付个万余魏军,那是不成问题的。 若是对上世家的部曲家丁,便是数万人,这五千人也是丝毫不虚的。 “驾!” 风驰电掣。 不过是半日光景,至黄昏之时,向宠所部便已经是到了盐池所在了。 盐池说是池,但用湖来形容更加确切。 如果从高空往下看,盐池宛如一颗晶莹的宝石镶嵌在苍茫的天地间。 一眼望去,盐池湖面波光粼粼,一望无垠,仿佛与天相接,融入无尽的蔚蓝之中。 在这广袤的湖面上,白花花的卤水结晶成了最为醒目的景致。它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同冬日里飘落的雪花,却又比雪花更为晶莹,更为耀眼。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结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盐铁盐铁。 在这个时代,盐是生活必需品,价格也是极为昂贵的。 这是一座金山啊! 还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 “先扎下营寨再说!” 汉军五千精兵如洪流般汹涌而至盐池,铁蹄声声震撼着这片土地。 盐池边上的世家煮盐庄园,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 随着汉军的到来,庄园中的人们反应各异。 有几座庄园的人一见到大军压境,惊恐之下,纷纷收拾细软,当即逃离。 他们的身影在黄昏中匆匆忙忙,仿佛逃离的不仅是汉军,更是命运的捉弄。 而另一些庄园则选择了紧闭门户,仿佛这样就能将恐惧和危险关在门外。 庄园内,煮盐的夫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怎汉军来盐池了?他们不是要去打玉璧城吗?” “你懂什么?盐池每天生产盐,一日不知道获利多少,此番自然是要来要军费了!” “我们不过是煮盐的而已,汉军不会要我们的性命罢?” 他们平日里只知煮盐卖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恐惧像一股寒流,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 汉军在庄园外安营扎寨,篝火熊熊,战马嘶鸣。 士兵们忙碌着搭建帐篷,准备补给,铁甲在火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一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对庄园内人们无声的威慑。 庄园内,夫子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迷茫。 “不能这般下去,得看看汉军到此来的目的是什么!” 盐池负责人,河东柳氏子弟柳白坐不住了。 “汉魏两国交战,汉军到此,必定是觊觎盐池之利,东家,我们不能出去,若是出去了,必定是死路一条!” 旁边面色惨白的管事赶忙上前阻止。 “你懂什么?若是汉军真要来对付我们,你以为我们躲在此处就能高枕无忧了?你以为这煮盐庄园,是我柳家的坞堡呢?” 柳白眼神闪烁。 汉魏两国交战,就像是神仙打架一般。 他们这些地上的凡人,自然是不想要被波及其中的。 “若是要钱帛,最好,若是要出人出力,也不是不可以” 盐池之利,柳家自然清楚其中的收益。 河东柳氏要发展壮大,便绝对不能丢下盐池之利。 还没有建造好的营寨,中军主帐却已经是支起来了。 向宠端坐在主位之上,裴儁也是老神常在。 他们面前,已经是有一册册盐池产量的账册了。 “裴十五,一年的收益,方才只有十万斤盐?” 河东裴氏在盐池自然也是有份额的。 裴儁也是裴氏的人,一来便将自己的盐池的裴家庄园给抄了。 对于裴儁来说,盐池虽然是暴利,但比不上朝堂上的权势。 有了权势,盐池这种利益,还会少吗? “庄园这几个月才增派人力,加足马力生产,今年能有十万斤,已是不易了。” 裴儁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而就在他要继续问下去的侍候,帐外亲兵却是前来通传消息了。 “将军,门外有河东柳氏子弟求见。” 闻听此言,向宠顿时精神起来了。 此行的目的,到底能不能达成? 河东柳氏,你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本章完) 第六百零二章 汉之孤忠,弘农月明! “你便是河东柳氏子弟?” 向宠看着进来的锦袍青年人,眉头微微皱起,这家伙太年轻了,恐怕在河东柳氏之中的份量不重,跟他谈,恐怕是没有什么用处罢? “启禀将军,在下河东柳氏柳白。” 河东柳氏,大名向宠还是知道的,在来河东之前,将河东郡的几个大族的明细也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河东柳氏的来由,正源自那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柳下惠又称展禽,名获,字季。为鲁国士,谥号惠,食采于柳下,所以人称“柳下惠”。 他的祖上是战国时期鲁孝公的世孙。 《姓纂》上有这样的记载:“周公孙鲁孝公子展,展孙无骇以王父子字为展氏,至展禽食采于柳下,遂姓柳氏。楚国灭鲁国后,柳下惠又仕楚国。秦始皇并天下,河东解,秦末有柳安,柳下惠裔孙也。” 秦并天下,封柳下惠裔孙柳安为贤大夫,定居河东解县。 秦时,解县在古解梁,城在今永济开张镇的古城村遗址,即春秋战国时的晋国四卿之首——智伯的封地。 自从柳安开始,柳氏的后人在中国历史上频频走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舞台,成为河东显赫的巨姓望族。 柳安的孙子柳隗,是汉齐相。柳隗六世孙柳丰,为后汉光禄勋。 如今的刘家家主,正是柳丰的四世孙柳钊,如今为河东郡尉,掌一郡兵事。 “你父可安好?” 听到柳白二字,裴儁便知晓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了。 乃是柳钊的第四子柳白。 柳白看向说话的裴儁,当即问道:“我父安好,不知阁下是.” 裴儁哈哈一笑,说道:“我出身闻喜裴氏,如今在玉璧城的裴潜,正是家兄。” 闻喜裴氏的嫡系? 柳白愣了一下,对裴儁多了几分恭敬。 “原来是长辈,小子姑母,便是出自闻喜裴氏,说起来,她还是长辈的姊妹呢!” 裴儁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家姐。” 世家是这样的,世家之间有竞争,有时候为了一点点利益,恨不得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但是呢! 世家之间的关系,又十分复杂,联姻的现象很是普遍。 他们之间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姻亲,河东郡柳裴薛,嫡系子弟之间,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这些关系扯不断还剪不乱。 也正是因为如此,世家才如此难对付。 内斗的时候,他们争斗得利害,但一旦有人威胁到他们利益的时候,这些关系,又会很自然让他们联合在一起。 “伯父,请受侄儿一败!” 裴儁上前,将柳白搀扶起来,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若是杨千万在,看到眼前这一幕,估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三言两语之间,这亲戚都认上了,只能用恐怖如斯这几个字来形容。 “你们这亲戚认上了,我这里还要办事呢!” 啪啪~ 现充拍了拍手,对着帐外说道:“送些酒食过来!” 很快,便有亲卫搬来食塌,送上酒食。 军中吃食,肯定就不如在府上的精致了。 但是肉食是不少的,浑浊的黄酒,那是每人脚下都有一大坛。 “这是我路上来的时候打的一只鹿,正好做成佳肴,你尝尝看。” 向宠脸上缀着笑容,宛如邻家大叔叔一般和蔼可亲。 在柳白面前,正有鹿肉被放在铁架上被碳火炙烤。 炙烤好的鹿肉呈现出一种令人垂涎的金黄色。 在炭火的烘烤下,鹿肉的表皮变得微微焦黄,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随着热气的升腾,鹿肉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炭烤与肉香交织的独特味道,让人闻到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柳白用筷子夹起一片鹿肉,可以感受到它微微的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美味。 放入口中,外酥里嫩,肉汁四溢,那种满足感足以让人陶醉其中。 “这鹿肉,鲜美无比。” 向宠哈哈一笑,说道:“鹿肉鲜美,便多吃几块。” 正好向宠他们也没有吃晚饭,此番吃着鹿肉混着没多少度数的黄酒,配上一碗黍米饭,在军中能够有这样的伙食,那真是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饭饱喝足之后。 向宠也是进入主题了。 “此番我率军前来盐池,非是来请你吃肉喝酒的。” 柳白顿时腰椎挺直,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他当然知道向宠此番带兵过来,不是请客吃饭。 但关键是 他的诉求是什么。 柳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伯父’。 而裴儁则像是喝酒喝多了一般,醉醺醺的,现在更是直接趴在桌塌之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这酒又不是烈酒,你居然能喝醉? 柳白哪里不知道,裴儁这是在装睡。 看来这个伯父是指望不上了。 当然。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想着要指望裴儁。 “不知将军前来,有何贵干?” 向宠将手上的酒樽放在食塌之上,眼神深邃的看向柳白,说道:“听闻盐池日进斗金,能做柳氏强盛之基,可是?” 日进斗金? 难道是来求财的? 若是让本家支援些许粮草辎重钱帛,只要能保住盐池之利,这个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既没有恶了魏国,也没有恶了汉国。 河东郡最后不管是属于汉国还是魏国,他解县柳氏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启禀将军,盐池之利确实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我河东柳氏可以为大汉开采盐池,所得之利,与汉国四六开如何?” 想得倒挺美,还四六开。 “我大汉富有四海,区区盐池,还不放在眼里,这盐池之利,可以尽数给解县柳氏,如何?” 全部给解县柳氏? 如果能白拿,那他自然欢喜,但是,柳白心中明白,这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汉虽然富有四海,但是盐池之利,我等焉能受之?不妥不妥。” 见这柳白不上当,向宠不装了,摊牌了。 “若你柳氏还要盐池之利,那现在,便要对我大汉表示一番。” 表示? 如何表示? 柳白意踟蹰。 “若是汉军之中,缺少棉布,粮草,钱帛,我河东柳氏愿倾族之力,援助汉军。” “我大汉富有四海,不缺粮草辎重。” 如今大汉占据关中,有诸葛亮法正这两个后勤max的大臣管理后方,后勤方面的事情,还不需要向宠来操心。 “那将军要甚?” “我要你河东柳氏,归附我大汉!” 归附大汉? 柳白当即说道:“若是将军能占据河东,我河东柳氏必定归附,但若是河东未下,魏国卷土重来,我河东柳氏若是归附大汉了,魏国前来清算,那又待如何?” 这是想要左右逢源,不粘锅啊! 可. 这世上哪有好处你拿,责任一点都不想担的事情? 你以为你是谁? “那你就不怕我大汉率兵便将你柳氏坞堡给打下来?” 柳白心中一颤,但还是说道:“大汉天兵自然能够打下来,但是,我柳氏坞堡经营多年,汉国若是想要打,势必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惨重的代价? “哈哈哈~” 向宠大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长笑不止。 这笑声虽然爽朗,但是听在柳白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反而是有些刺耳。 “将军何故发笑?” 向宠止住狂笑,语气也是变得冷峻起来了。 “我是笑你太天真。” 向宠在主位之下,拿出一卷羊皮卷轴。 “你来看看,这些是什么罢!” 说着,便将这个羊皮卷轴抛给柳白。 柳白愣了一下,有些懵了。 你扔给我个羊皮卷轴算什么? 但当柳白将羊皮卷轴打开的时候,脸上却震惊都说不出话来了。 盖因这羊皮卷轴上画写的,居然是柳氏坞堡的构造,以及布防图,甚至水源、粮仓、兵营、武库的位置,都标写的清清楚楚。 柳白的手微微颤抖,他无法想象,这份详尽的布防图是如何落入到向宠的手中的。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难道说,他们之中真的有内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抬头看向向宠,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这份布防图,将军是从哪里得来的?” 向宠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柳白,你觉得这份布防图如何?” 柳白紧紧地握住羊皮卷轴,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深深地看了向宠一眼,然后低下头,仔细地研究这份布防图。 这份图非常详尽,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无论是水源、粮仓,还是兵营、武库,所有的重要设施都被精确地标注了出来。 这份图的精细程度,甚至超过了他们柳氏自己手中的布防图。 “原来将军早就准备好攻伐我柳氏坞堡,既然如此,还假惺惺作甚?” 间军司的厉害,汉国的厉害,柳白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谁说我要攻你柳氏坞堡?在长安的时候,陛下便每每与我谈起,河东郡之中,有汉之孤忠,便是河东柳氏,难道说,陛下的金口玉言,是假的?” 向宠一脸打趣的看向柳白。 呼~ 柳白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他有一种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感觉。 “陛下的金口玉言,自然是真的,只是.我并不能左右柳氏决策,还需要询问族中长辈,才能给将军答复。” 向宠的脸色很是和煦。 “可以,但我的时间宝贵,只给你三日时间。” 三日时间? 从盐池到解县,来回便要两日了。 也就是说,他河东柳氏,只有一日考虑的时间! 柳白心头一凛,悟出向宠所定期限非仅考验,亦为试探柳氏决策之迅速及诚意。 一日之内定夺,诚为柳氏一大挑战,然亦显现向宠及汉国对与柳氏的重视。 柳白深吸一口气,凝重颔首道:“向将军,我将速与族中尊长商议,并于三日内呈复。” 向宠颔首赞许,嘉许柳白的果断。 此等盟友,方为汉国所需。 他伸手轻拍柳白的肩膀,道:“善,我候柳白兄弟三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也希望河东柳氏,不要让我失望。” 柳白感向宠掌中传来的力量与温度,心中凛然。 他深知,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亦为巨大挑战。 他必须竭尽全力争取,既为柳氏,亦为自己。 于是,柳白不再多语,转身离向宠的营帐。 他需即刻启程返回解县,与族中尊长商议此事。 时光荏苒,必须争分夺秒。 而在这个时候,酒醉的裴儁突然精神起来了。 “我可随你一道前往解县。” 柳白看向裴儁,已经不想吐槽他了,只好说道:“有伯父前往,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两人不多言语,连夜便骑马出发了。 归解县途中,柳白心怀焦虑与期待。 他深知,这个决定对柳氏意义重大,或可改变其未来命运。 终于,次日正午,柳白赶回解县。 他无暇休憩,即刻召集族中尊长商议。 堂中气氛异常紧张,众人面露凝重。 柳白详述与向宠交谈的经过,以及个中关节。 裴儁则在一旁佐证。 而后,静待河东柳氏尊长定夺。 “汉国欺人太甚,以为有了布防图,我们便怕了他吗?重新换防便是了!” “只是坞堡之中有内应,便是换防了,汉军想必也知晓我们的布置。” “便是没有内应,若是汉军强攻,我们当真挡得住汉国的兵锋?” 经一番激烈讨论与权衡利弊后,族中尊长终达成一致。 他们决定接受向宠的条件,归附汉国! 听到这个决定,柳白松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柳白已携族中决策踏上前往盐池的路途。 日落之前,柳白一行人终至盐池。 向宠已等候多时。 见柳白一行人至,他面露喜色。 “柳白兄弟,汝久等矣!”向宠热情相迎。 柳白亦露深情笑容:“向将军,我柳氏愿归附汉国!” 闻此言,向宠面露激动之色。 他紧握柳白的手,道:“你之后一定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今后不仅河东是我大汉的,这天下,都是我大汉的!你河东柳氏,不仅不会衰落,反而会蒸蒸日上!” 有河东柳氏归附,河东郡的局面,总算是能够打开了。 另外一边。 弘农郡。 郡城之中。 弘农郡内军将,官吏,此刻都在城门,等候太子的大驾。 被皇后郭照说了一番话之后,曹叡当即向曹丕请求到弘农郡抵御汉军,振奋士气! 儿子能够主动请战,曹丕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当即允了曹叡所请,并且让司马懿都督雍凉军事,带着太子到弘农郡去。 这既是对太子的历练,也确实是来防御汉国的进攻。 毕竟现在汉国的主力在关中,而自关中进攻洛阳,弘农就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也是最有可能汉国主力前来的一条路。 河东郡,那可是有一座玉璧城在的,汉军不会傻到去死磕玉璧城。 颍川那边,只是荆襄之兵,有大将军曹真坐镇,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曹仁,在年初的时候,已经是薨逝了。 曹魏宗亲的大旗,现在是被曹真扛起来了。 就此时。 在离弘农郡城不远的地方,一条绵延数里的车队,正蜿蜒向着郡城而来。 这便是太子曹叡的队伍了。(本章完) 第六百零三章 强敌环伺,汉帝消息! 此刻。 在绵长车队的中段,太子的车辆仪仗很是瞩目。 在车马之中,曹叡端坐其间。 他的发髻高束,乌黑的发丝在车窗透入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如同黑曜石般。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那双明亮的眼睛深邃如海。 不过毕竟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少年人此刻心中还是略有些许紧张的。 “太子无须紧张,此番前来弘农,并不会直面汉军,据老臣所知,我大魏的防线,是在河北城与胡县之间,弘农郡城,尚属于后方。” 太子傅郑称见到太子面有忧色,当即上前劝慰。 “哎~” 曹叡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弘农郡城确实是后方,但谁知道河北城与胡县的防线,会不会被汉军突破? 须知,胡县与河北之间,那是数十里的距离,就算是在险道山丘之上构筑堡寨,但也只能迟滞汉军而已,真的能挡住汉军的进攻? 恐怕不见得罢? 且,就算是能够挡住汉军的进攻,又能挡住多久? “太子需要振作起来,若是此番模样让外臣看到,他们心中作何想?” 曹叡点了点,说道:“太子傅放心,孤也不过是叹一口气而已,既然是到了前线,便是要做好直面汉军的准备,前方便是弘农郡城了,不知孤到了弘农郡城,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郑称当即说道:“此番镇守弘农郡城的,乃是弘农镇守夏侯尚,他乃是曹魏宗亲,太子可以多与之走动,至于都督司马懿,他是陛下的人,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与你有明显的交通,但与之配合出默契来,却也是此间的收获,至于弘农当地的世家才俊子弟,太子不妨与之相善,或许能助你在弘农打开局面。” “孤知矣!” 曹叡是个聪明人,在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之后,心中也大致有了章程。 君子不处危墙之下,皇后将他送到前线险地,他心中当然是有怨言的。 但这些怨言,以后再说。 皇后有些话,说得还是很对的。 此番出外,也是他与军方重要人物接触的大好时机。 夏侯尚年轻的时候,与曹丕关系十分亲密,才智也被曹丕所赏识。 之后立下不少战功,夏侯尚在曹氏夏侯氏宗亲之中逐渐冒头。 如今,夏侯尚是宗亲之中,仅次大将军曹真的人物。 若是能拉拢夏侯尚,他便在军方有了铁杆支持。 而司马懿,如今是魏国最受皇帝信任的臣子。 与汉国作战之中,司马懿是少数能够在汉国手上讨得便宜的人,去岁更是直接远征辽东,军功显赫。 在他身边,张辽、牵招,这些大将之材,都隐隐以他为核心,可见他在魏国军方的影响力。 得到夏侯尚的支持,便可以掌控宫中禁卫。 得到司马懿的支持,便可以掌控洛阳城外的兵马。 若是他能够得到此二人的完全支持,夸张一点说,他甚至可以让他的父皇曹丕做太上皇。 就在曹叡想入非非的时候,车队却是骤然一停。 弘农郡城,已经是到了。 “殿下,下车吧!” 曹叡点了点头,整理一番自己的容装,缓步下车。 “殿下,请!” 作为都督的司马懿,虽然早早下车了,但却在此地等候曹叡,姿态放得很低。 这个司马懿,难怪父皇会喜欢他,他如此这般,莫说是父皇了,我都有些喜欢上他了。 “都督是此路主帅,你先请。” 司马懿扶须一笑,道:“殿下乃是国嗣,且有陛下钦差之任,见殿下如见陛下,还请殿下先请。” 这话说的,让曹叡有一种三伏天喝了冰可乐的感觉。 那叫一个爽。 “既然如此,那孤便却之不恭了。” 曹叡走在前列,接受弘农郡军将、官吏们的参拜。 这种突然头上没人压制,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他顿时有了一种飘飘然的爽快。 直到入了郡城太子府,郑称这才提点曹叡。 “太子方才不应该占风头的,若是遇到性情耿爽的都督,恐怕便要激发矛盾了。” “对于方伯,孤自然是敬重有加的,但这是司马懿让孤的,孤岂能推辞?” 曹叡颇有些不以为然。 “那殿下为何要到太子府来?” 郑称抚着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入夜了,该歇息了。” 没有了太子妃那个泼妇在旁边看着,他现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殿下谬矣!” 郑称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此番出外,为的便是得人心,而一个励精图治的太子,与只会享乐的太子,谁能够得人心?” 曹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孤不过是第一夜歇息而已,明日勤政便是。”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况且,第一印象是最为关键的,若是他们在第一时间给殿下留下了享乐太子的印象,殿下再想要挽回形象,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事情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曹叡心中嘀咕,却也只能说道:“我洗漱一番,便去都督府。” “殿下英明!” 太子虽然年轻,许多事情都不懂。 但是 太子天资聪颖,若是能够将他们这些臣子的劝告听下去,成为圣明之君,亦不是不可以。 至于区区龙阳之好,那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都督府中。 雍凉都督司马懿,弘农镇守、中领军夏侯尚在都督府内室之中,看着墙上的舆图,眼神闪烁不定。 “伯仁,此番攻弘农的汉军军将是何人,弄清楚了没有?” 夏侯尚点了点头,当即说道:“汉国征弘农路主帅,应是刘公嗣的连襟张苞,另外,还看到了马忠、廖化的旗号,人数尚不知道多少,但应该不下于三四万人。” 应是? 人数尚不清楚? 应该? 司马懿听到这些字眼,眉头紧皱。 “伯仁居然连对方的兵力都不知道,斥候情报是如何收集的?” 两军交战,先期的斥候互相收集情报,探明底细这是必须要做的。 但看夏侯尚此番,根本就像是一点都没做一般。 “敌军骑兵众多,围猎我大魏斥候,此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十个有九个回不来。” 掌控凉州,拿下山丹军马场之后,汉军的战马,就没有缺过。 加之西域商道畅通,汉国从西域诸国那里,得来了不少西域宝马,这一下子,原来汉国对魏国的骑兵劣势,直接变成了骑兵优势。 加上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魏国的斥候,往往只要被汉国骑兵斥候看到,基本上就逃不过被捕杀的下场。 “不是我不愿意外派斥候探清汉军底细,实在是这损失太多了,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弘农为数不多的骑兵都要折在里面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魏国之前骑兵多,依靠的是匈奴鲜卑乌桓,在这些骑兵撤走了之后,留给弘农的骑兵,只有千余人而已。 其余的多是步卒民夫,只能守着打,而不能野战。 夏侯尚也觉得憋屈啊! “原来如此。” 去岁与汉军交战,司马懿便知晓汉国不缺骑兵了,武器甲胄的精良程度,也远胜魏军州郡兵。 去年汉国掌控凉州,如今是能用凉州的资源,与他大魏争锋了。 汉国的成长速度太快了,这才一年的时间,便如此了。 若是再过几年,岂非难以望其项背? “校事府的探子呢?” 无法在正面战场获取情报,那只能寄希望于敌后的校事府网络了。 魏国为了校事府能够与汉国的间军司匹敌,在这上面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的。 “校事府的消息是有传来,但是,不同探子来的情报,完全不一样,根本就对不上,要么是这些探子已经被汉国策反了,不可信了,要么便是汉国故意放出假消息,来迷惑我等。” “这样啊!” 司马懿眉头微皱。 那个刘公嗣玩这个情报系统,看起来就像是老手一般。 这个新的招式,那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让人防不胜防。 “不知都督可有解决的办法?”夏侯尚一脸希冀的看向司马懿。 解决? 司马懿陷入思索之中。 而在这个时候,堂外传来曹叡爽朗的笑声。 “弘农月明,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不想二位还在为国事操劳,孤见之,心生敬佩,想我到了弘农,却是先去了安歇之所在,完全忘了国事,确实耽误了大事。” “拜见殿下。” 见到曹叡来了,司马懿对着曹叡行了一礼。 夏侯尚对着曹叡点了点头,道:“太子来得正好,此番商议应敌之策,太子也可以学习一下军事策略。” “都督,可有解决之策?” 夏侯尚又问了司马懿一次。 “消息不通,不知敌情,加之弘农极有可能是汉军主力所在,更不能轻举妄动,伯仁所做,实在是上上之选,如今以不变应万变,方才是正确的决定。” 敌攻我守。 敌暗我明。 现在战局的主动权不在他魏国手上,而是在汉国手上。 “敌暗我明,汉国可以选择时间进攻,而我们却要时刻防守,长此以往,弘农防线焉能不被突破?” 曹叡眉头微皱,在一边说道。 “哦?” 夏侯尚看了曹叡一眼,眼中略有诧异之色。 他对这个太子的最深的印象,便是这次的龙阳之好传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尤其是比较有话题性的消息,那传得就更快了。 不想这个好男人的太子,居然也有高论? “殿下有何高见?” “汉国知我大魏要守,若是我等让一支精兵夜袭汉军营寨,其必预料不到,或许可以成事,届时乘乱让斥候搜集消息,汉军的底细,岂非被我们探知清楚了?” “兵者,诡道也。殿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或可功成。” 司马懿面无表情的说道。 夏侯尚的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了。 “恐怕此计不成吧?” “为何不成?” 曹叡却是争辩道:“兵法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我大魏出其不意,自能攻其不备,此庙胜也!” 夏侯尚还是摇头,但看向曹叡的目光,已经是由最开始的轻视,稍稍正视了些许。 最起码,太子在夏侯尚的印象之中,除了龙阳之好外,又多了一个看过兵书,略懂军事的印象。 当然 这种水平,还多在纸上谈兵的程度而已。 真正这种人掌控大局,那战局都可能被这个人付之一炬的。 “殿下有所不知,我军在斥候游骑方面不敌汉军,如此的话,只要是在堡寨之外,便都可能出现汉军斥候的踪迹,尤其是在行军要道上,汉军斥候的眼睛就更多了。恐怕我们奇袭汉军营寨的军士卜一出堡寨城池,消息便被汉军获取了,届时,恐怕就不是我们偷袭汉军营寨了,而是被汉军设伏了。” 游骑斥候不敌汉军。 汉军就像是开了全图一般,能够获取各种信息。 而他大魏就像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且他们一有动静,很快便会被汉军获悉。 “原来如此。” 曹叡丝毫不羞恼,对着夏侯尚行了一礼,真诚说道:“难怪说百闻不如一见,便是我看一百遍兵书,也不如到实地一次。” 夏侯尚笑了笑,说道:“太子天资聪颖,只要是知晓了一些行军作战的细节,想来很快便会成为一代名将。” 当然,这话更多的就是一种恭惟了。 在另外一边。 河北城外二十余里的山屯之上,汉军营寨便设在其中。 此刻,汉军营寨中军主帐之中。 张苞、廖化、马忠,以及军师黄权共在其中。 “这些日子,魏军连斥候都不放出来了,显然是顶不住消耗了,我军虚实他们没能探查出来,现今,该是用兵的时候了。” 张苞眼神闪烁,环视众人,继续说道:“陛下已经是从长安出发了,至于是会到哪一路,便看我们的进展了!” 谁有进展,谁便是主力。 “听闻向宠已至盐池,我等或可打下河北城,接应向宠所部入弘农,以打开弘农局势。”黄权在一边说道。 盐池下来,过虞县是可以到弘农的。 “向宠可以替我们吸引一些魏军兵力,但要他先来,恐怕他也是不愿意的。” 如今他和向宠,也算是竞争关系。 大家都有可能立下灭魏之功,这个时候,什么人情世故都没用了。 靠的,便只有真本事! 第六百零四章 大人,时代变了~ “若是想要破弘农防线,须得花费不少时间。 魏军在险道以及险地之上构筑堡寨,据这几日斥候搜集的消息,这绵延数十里的防线上,至少有四五十座堡垒要塞。 如此之多的堡垒要塞,若是要一一拔除,恐怕会耗时不少,且会损耗不少士卒性命。 若是不拔除,恐怕后勤粮道运送不会顺畅。” 汉军能不能通过弘农防线? 可以! 但战兵可以过去,运粮的队伍,就过不去了。 除非你将魏军的堡寨全部拔除了。 否则后方运输粮草的时候,这些堡寨的魏军便会出来袭扰粮队。 若是要专门让一支骑兵护卫粮队,那是不可能的。 骑兵宝贵,如果一直跟着运粮队,浪费了兵力不说,能有多少用处,其实还是要打个问号的。 人家偷袭,只是瞬息而已,你时刻防备,百密终有一疏。 难道还能日夜防贼不成? “路上不通,可否打通水路?”张苞思绪活跃,想到了利用黄河水道。 黄河是大河,水势汹汹,汉军可以在风陵渡调用舟船,在江河上运粮,魏军能耐他何? 黄权在一边摇头,说道:“将军能想到这一点,魏军自然也想到了,且不说在大河之上,魏国便就有一支水师,就算没有水师,这沿江的水寨也有十多个,加之许多地方都铁锁横江,想要通行,难!”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若是能够将魏军引诱出来,与之野战,便再好不过了。” 马忠在一边说道。 攻守战的损失肯定是巨大的。 但野战就不一样了。 马忠有信心在野战之中击溃魏军,从而突破魏国的弘农防线。 “据我所知,魏国负责弘农防务的是夏侯尚,夏侯尚此人用兵谨慎,不会犯险,前几日我等与魏国斥候交锋,魏军损失过重,夏侯尚便连我军的情报都不刺探了,更是将堡寨城池之外的荒野,全部让给我们。” 黄权苦笑着摇头,说道:“让这种人与我等在城外野战,那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攻又难攻。 求战也不得。 短时间内,局势似乎是陷入僵局了。 “将军,科学院不是运送来了许多震天雷吗?这些家伙可是攻城利器,若是能够用震天雷来破寨,局面想必很快就会打开了。” 刘禅在长安宫城之中设立了百工殿,对于汉国的百姓来说,那个激励可是不小的。 原本就要在突破边缘的火药,几十天直接给技术突破了。 为此死了不少人,但发明震天雷的人,直接被封了侯。 十几条科学院吏员的性命,加上汉国的侯爵之位,火药也由原来非常浅显的黑火药运用,直接进化到了震天雷。 也就是可以爆破的威力了。 当然 这个威力对于大城池的城门来说,效果不太好,但对于这些堡寨的小门,却是有很好的效果。 “震天雷确实是可以减少不少攻寨的损失,并且也能加快攻寨的速度,但问题是.科学院送过来的震天雷,数目并不足够,这弘农防线堡寨四五十个,要想将所有的堡寨都攻下,这些震天雷是绝对不够的。” 哪怕是科学院开足马力生产,这震天雷的出产也极为有限,加之要供应几路大军用度,每一路分到的,自然就少了。 廖化轻哼一声,说道:“那便去找丞相,让科学院调度足够的震天雷过来!” 科学院的产出有限,增产便是了! 黄权在一边摇头。 他比廖化更接近权力中心,知晓的内情,相对来说,自然也要多一些。 “并非是科学院无法短时间内加快生产震天雷的速度,只是魏国校事府探子最近也盯上了震天雷,若是要多生产震天雷的话,便要扩招些人手,而这扩招的人,需要仔细筛选,若是让魏国校事府的人知晓了震天雷的配方,恐怕不多时之后,魏军手上,也有震天雷了。” 黄权叹了一口气,说道:“丞相,也有丞相的苦衷。” 廖化闻言,自然不再继续说了。 “攻寨自是必须的,魏军又不知道我军有多少震天雷,可以前面几个堡寨,用震天雷攻破,然后放走堡寨中的魏军,让他们窜入其他堡寨之中,散播恐惧,若是守寨的魏军知晓我大汉有如此利器,恐怕其中便有了劝降的空间,不必真的每个堡寨都要用震天雷来攻!” 张苞是玩心理的。 如何一桌饭菜给两桌人,甚至三桌人吃,这就是为帅为将者的本事了。 “这个主意好!” 马忠拍手一笑,说道:“若是要攻,便将河北城攻下来,再攻沿途的几个小堡寨,魏军其余堡寨守将见之,必定不敢再抵抗我汉军天兵!” 河北城城门是木门,不是铁门,震天雷还能震破。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时间便是功劳! 若真的能够将弘农防线突破,那么后面的弘农郡城,将不堪一击,也惟有后面的函谷关,算的上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张苞不再迟疑。 向宠已经在盐池获得了河东柳氏的支持,已经是取得了突破。 他张苞的突破,得要比向宠大才行。 他当即说道: “今日五更造饭,明日一早,便出兵攻下河北城!” 震天雷的名头,要一炮而响! 张苞便是要将样子做出来。 连河北城都挡不住震天雷,你们这些堡寨的大门,难道顶得住震天雷的威力? 他要让那些守寨魏军胆寒! 抵抗只有死路一条,投降方才有出路! 翌日清晨。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朦胧的晨雾中,汉军的大军已经悄然集结在河北城的城外。 不同于常规的攻城战,汉军的阵列中并未出现庞大的攻城器械,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精锐的先登敢死队。 这些勇士们,每一个都是军中挑选出的精锐,他们身穿重甲,手持坚固的盾牌,而在他们怀中,紧紧抱着的,正是汉军的秘密武器——震天雷。 敢死队的队长,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目光如炬。他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士卒们,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坚定而果敢。 “儿郎们,破掉河北城,你我皆有富贵!” 此次任务非同小可,将直接决定战局的走向。 他们这些先登死士,都是被许诺重赏的。 干完这一票,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呜呜呜~ 随着一声低沉而坚定的号令,先登敢死队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河北城的城门冲去。 城上的魏军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攻势,他们看到的是一群不要命的汉军,手持盾牌,速度飞快地接近城门。 “这些汉军在作甚?” “没有云梯,没有冲车,他们如何攻破城池?” “难不成他们是来送死的?” 在魏军的惊愕之中,汉军先登敢死队的士卒们已经抵达了城门下。 他们迅速点燃怀中的震天雷引线,随后在爆炸的前一刻,敏捷地向后撤退。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清晨的宁静,仿佛天怒一般,震天雷的爆炸威力瞬间显现。 城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炸成数块,碎石飞溅,城门洞开,露出了城内惊慌失措的魏军。 “我的天老爷,这是什么?” “天罚,这是天罚!” “难道那汉国皇帝,才是真正的天子?” 城上河北城守军,已经是彻底乱了起来。 而城外的汉军主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当他们看到城门被炸开,张苞立刻发起了全面的冲锋。 “全军出击,一战而下河北!” “冲啊!” “杀啊!” 数以万计的汉军士兵,如同洪流般朝着洞开的城门涌去,他们的呐喊声、战鼓声、铁蹄声如雷,仿佛要踏破天穹。 城内的魏军,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面前,显得手忙脚乱。 他们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但已经为时已晚。 汉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地涌入了城内。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汉军士兵们奋勇杀敌,魏军则在慌乱中试图稳住阵脚。 但失去了城门的保护,他们已然陷入了极度的被动。 随着战斗的持续,河北城内到处都是刀光剑影,箭矢如雨。 魏军虽然英勇抵抗,但在汉军的猛攻之下,逐渐力不从心。 终于,在激烈的战斗之后,河北城被汉军完全攻破。 城头上,汉军的旗帜高高飘扬,宣告着这场战斗的胜利。 而城内的魏军,或降或逃,已然无法改变战局。 一日不到,便破河北城,这便是陛下的高瞻远瞩,这便是科学院的厉害,这便是设立百工殿的必要性。 今日,我张苞便要大声对你魏国说: 大人,时代变了! ps:这两天家里来了客人,要招待,不便之处万望谅解~(本章完) 第六百零五章 太子夜奔,泼天之功! 河北城在汉军的铁蹄下终于屈伏,夕阳余晖映照下,这座古老的城市显得格外苍凉。 城墙上弥漫着战争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血腥的气息。 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已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瓦砾、断裂的旗帜和散落的兵器铺满了地面,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激战。 胜利的汉军将士们踏过废墟,铠甲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自豪。 有的将士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互相击掌庆祝,有的则默默注视着这座曾经顽强抵抗的城池,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城中的百姓在惊恐中纷纷躲避,他们或蜷缩在破旧的房屋里,或躲在街道的角落里,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孩子们紧紧抓住母亲的手,生怕失去亲人的庇护。老人们则低声祈祷,希望这场灾难能早日结束。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散了城中的硝烟,却也带来了阵阵寒意。 然而,在这寒冷的夜晚,汉军的将士们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们继续巡逻,维持着城中的秩序,确保百姓的安全。 此时的河北城,虽然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宁静,但却在汉军的铁腕下逐渐恢复了生机。 轰轰轰~ 河北城外,震天雷的声响时而传出来,远处阵阵的喊杀声,似乎说明这场大战尚未走远。 河北城内。 收拾好的县衙府邸,被张苞临时征用做前军将军府邸。 此刻在县衙大堂之中,已经是立好沙盘了。 这是讲武堂出身的人特有的东西。 沙盘上,汉军驻军以及动向,都清清楚楚的标记在上面。 被汉军斥候探明的汉军堡寨的位置也已经在沙盘上标注出来了。 “河北城附近的三个堡寨,今日都已经攻下来了。” 廖化与马忠分别领兵去战,如今都回来了。 张苞点了点头。 “现在平静的水面上已经起了波涛,接下来,便是要经过时间的酝酿了,让间军司的人散布消息,若是有人再敢据堡寨而守,震天雷破寨之后,定要屠寨中所有人,若是投降的话,打散编为义从军,并不是做俘虏奴隶,享受辅兵待遇!” 过几天,整个弘农防线的人,估计都会听到风声。 接下来,便是收获的时候了。 “震天雷还有多少?” 张苞看向黄权。 “只剩下一半了。” “用得这么快?” 张苞惊呼一声。 原本想震天雷可以打下弘农防线的半数堡寨,但现在看来,这哪里能打下半数堡寨? 这才打了几个而已,就用掉一半了! “河北城城门虽是木门,但为了效果出色,用了大量的震天雷,其余堡寨攻伐之时,亦是如此。” 不管是打河北城,还是河北城周围的魏军堡寨,为的便是宣传震天雷的厉害。 所用度的震天雷,自然是过量的。 “督促后勤加急运送震天雷,莫要到了要用的时候,反而没有了。” 魏军之中,不怕死的死硬份子肯定是不少的。 而这些震天雷,便是要给这些死硬份子留着! 间军司的效率是极高的。 不过短短三日光景。 整个弘农郡城的百姓,都知道河北城失陷以及汉军有震天雷的消息了。 “你听说了吗?河北城被汉军一日之内就攻下了!”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什么?一日之内?这怎么可能!”旁边的老者满脸的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啊,听说汉军有一种叫震天雷的利器,威力巨大,无人能挡。”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仿佛害怕被什么人听见。 老者颤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里离河北城也不远,汉军会不会……” “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好多人都开始逃难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早做准备?”中年男子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逃离的路线。 不远处,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焦急地对丈夫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我可不想让孩子在兵荒马乱中受到惊吓。” 丈夫点点头,“对,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去洛阳投奔亲戚去吧。” 弘农郡城的街道上,这样的对话比比皆是。恐惧像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城市。 百姓们拖家带口,急匆匆地打包行李,准备逃离这个可能会成为战场的地方。 太子府中。 曹叡的脸色苍白,他手中紧握着一封战报,纸张被他捏得沙沙作响。战报上赫然写着汉军利用震天雷一日之内攻下河北城的消息。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恐。 曹叡猛地站起来,开始慌张地收拾东西,“快,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回洛阳!” 他来弘农是收服人心,是镀金来的。 而不是来送死的。 现在保住性命要紧。 太子傅郑称急忙上前,“太子,请稍安勿躁。此时逃离,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难道要我留在这里等死吗?”曹叡怒吼道,神情几近失控。 夏侯玄也走上前来,沉声说道:“殿下,此时我们更应该冷静分析局势。汉军虽有震天雷,但我们的城池坚固,兵力也不弱,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曹爽也附和道:“是啊,太子,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民心,加强城防,同时向朝廷求援。” 郑称在一边隐晦的说道:“若是太子此刻逃了,到了洛阳,也是要被陛下问罪的,如今弘农确实是危局,但危机之中蕴藏着机遇,这又何尝不是太子的机会?” 曹叡听了这番话,心中的慌乱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逃走。” 逃跑的太子。 可比喜好男人的太子难听。 喜好男人还能说是他作风有问题。 但逃跑,那他这个太子便是能力不行了。 太子傅郑称点头,“太子能开始冷静下来非常好。当务之急,殿下要去都督府,看看都督司马懿有何对策,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殿下何苦将担子揽在肩上扛?” “殿下。” 夏侯玄补充道:“关键之处,便是这震天雷到底是何物?汉军既然有,我魏军便也要有,否则这仗还怎么打?” 曹爽也表示赞同,“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校事府得尽快行动。” 若是能够得到震天雷的秘方,此战,他曹叡便有泼天之功了! 只是,如何搞到这震天雷的秘方? 第六百零六章 率先破局,烽烟四起! 在辉煌庄严的都督府中,昏黄的灯火下,一份战报打破了原本沉重的沉默。 司马懿此刻正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他的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能穿透那层层的纸张,直视到河北城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他手中紧握着那份战报,指尖微微发白,那是用力过度的痕迹。 他的脸色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震天雷,震天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马懿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这个智勇双全的谋士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论起智谋,司马懿自诩不差任何人。 但是 震天雷这是什么鬼东西? 因为这个震天雷,原本坚固的城池,居然变成了笑话。 之前他们据守在城池之中,会有安全感,觉得汉军攻不下来,就算是攻下来,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现在呢? 便是在城池堡寨之中,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仿佛在一个大棺材里面。 军心动荡,人心动荡啊! 再这样下去,他们如何能挡住汉军? 他司马懿便是再有智谋,面对这汉军的‘妖术’,也无能为力啊! 在他身旁,弘农的镇守夏侯尚也是面色冷峻,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此刻。 夏侯尚的眼神中充满了忿怒与不甘,那是一种对失败的无法容忍,一种对局势败坏的无奈。 夏侯尚看着司马懿,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在问:“我们该如何是好?” 司马懿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仿佛在寻找那一线生机。 终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夏侯尚说:“河北已失,局势败坏,但吾等尚未败亡。我们必须振作起来,重整旗鼓,方能逆转乾坤。” 局势确实够烂的。 但现在他们的大军还在,既然乾坤未定,那么一切都有希望! “都督,如今河北城已破,汉军势如破竹,我们必须迅速做出应对。我提议,放弃黄河以北的堡寨、城池,将河北的百姓迁移到黄河以南,这样既可以保护百姓的生命安全,也能避免我军遭受汉军的夹击。” 河北城破,弘农郡中,黄河以北的魏军城池堡寨很难坚守了。 若是汉军策动河东郡的汉军南下,形成两面包夹之势,那么黄河以北的魏军,到时候连逃都逃都逃不出来。 趁现在汉军未有动作,还有时间逃走,那就快些将黄河以北的魏国军民撤回来,依托南面防守,方才能守住更久。 “都督,该做决断了!” 他的话语间充满了决绝,但司马懿却并未立刻表示赞同。他目光深邃,凝视着地图上的黄河,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了河北与弘农郡的交界处。 “伯言,你的想法固然有理,但我认为此举太过冒险。”司马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转过头来,直视着夏侯尚的眼睛。 “若是将百姓和兵力都撤到黄河以南,那么黄河以北将无险可守,汉军便可随时在绵长的河道上准备渡河南下。届时,胡县等要地的防守将形同虚设,我军的防线也将被轻易撕裂。” 百里黄河,也是有枯水期与结冰期的。 这么长的地方,魏军短时间之内,根本构筑不了防线。 实际上,就算是有时间,也构筑不了。 司马懿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夏侯尚的心头。 夏侯尚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司马懿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但眼前的局势又让他们别无选择。 “那么,都督有何高见?”夏侯尚终于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司马懿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必须坚守河北,迟滞汉军的进攻。震天雷的威力,恐怕是以讹传讹,若是汉军当真有如此利器,何至于让间军司的人宣扬震天雷的厉害?反而是要将这个消息藏住,让我等不知道有震天雷这种东西,从而速下弘农防线,镇守不觉得汉军此举有些奇怪吗?” 现在外面传汉军的震天雷,已经是传得神乎其神了。 说什么震天雷一雷能够将整个城门炸开,威力巨大,犹如天罚一般。 震天雷丢到城上,转瞬之间,便是数百人被炸成血雾。 这太夸张了。 司马懿完全想象不出,能将数百人炸成血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中。 必有问题! 被司马懿这么一说,夏侯尚马上也发现了异常之处。 “都督这么一说,若是震天雷真如此厉害的话,汉军哪里需要将这个消息传扬出去,早就不声不响的突破了我大魏的弘农防线,事出反常必有妖,都督的意思是,汉军所谓震天雷的威力,是夸大其词?” 司马懿轻轻摇头,说道:“夸大其词我看未必,但其中必有问题,这倒是真的。”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 司马懿还说不准。 “那震天雷需要先登死士送到城门口,方才能够展现威力,若是我等能够让汉军先登敢死队接近不了城门,便可以让那震天雷发挥不了十足的威力,或是可以对付的办法。” 震天雷是未知因素,现在也只能尽量的解决这个未知因素。 “若是能够得到震天雷,知晓这个东西是如何做的,我大魏也能拥有此物,便不必在战局之中如此被动了。” 夏侯尚感慨一声。 这武器装备不行,被人压着打,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窝囊了。 非战不利,器不利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听闻汉国皇帝在长安设立百工殿,设百工殿大学士,并且封赏有功工匠侯爵之位,当时国中,人人笑话汉国,言之汉国难登大雅之堂,奇技淫巧也能封侯,国之将亡,不远矣。” 在堂外,太子曹叡匆匆而入。 “然而现在呢?汉国因为重视科学院,得到了震天雷这个成果,当即便能在正面战场上给我大魏许多麻烦,我等甚至于无计可施。我大魏也该变一变了。” 曹叡上前来,司马懿与夏侯尚皆是对曹叡行了一礼。 “殿下以为,该如何变?” “汉国能重赏工匠,我等便能重赏将汉国震天雷带到我大魏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千金不行便万金,万金不行,便给予封侯之位,总之,大争之世,所谓的尊严,也就无从谈起了。” 曹叡眼神锐利,看向司马懿与夏侯尚,说道:“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法,二位以为呢?” “殿下所言极是。”司马懿首先表态,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 “如今大魏在战场上屡屡受挫,实则是因为我们的装备与汉国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震天雷的威力,早已在战场上得到了验证,若是我大魏能得此利器,必将大大增强我们的战斗力。” 夏侯尚也点头附和:“确实,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人能将震天雷的制作方法带到我大魏,给予重赏甚至封侯都不为过。此举不仅能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更能迅速提升我军的装备水平。” 曹叡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既然二位都同意,那么此事便定下了。即日起,发布悬赏令,无论是谁,只要能将汉国的震天雷技术带到我魏国,或者提供关键的制作线索,都将获得重赏,甚至有可能被封为侯爵。” “此事恐怕要到洛阳,天子发令之后,方才为之。” “弘农郡中,已经刻不容缓,此消息加盖太子府印章即可。弘农郡外,待父皇决断之后,再发文书。至于弘农郡中的事情朝中追究,孤一力承担,无须二位担忧。” 曹叡此话一出,夏侯尚顿时对曹叡刮目相看。 “殿下如此,当真有圣太子之像。” 司马懿也是在一边恭维道:“我大魏有殿下,实在是社稷之福,百姓幸事。” 在夸完之后,司马懿在后面继续说道:“除加盖太子印章之外,我都督府的印章,也一并加盖,殿下能为国事不顾安危,臣下又如何能因为爱惜羽毛便后退呢?如今弘农上下,皆听我都督府号令,殿下太子府印章,他们兴许不认。” 这是忠臣啊! 曹叡看向司马懿,心中感慨非常。 “都督有心了。” “殿下,当务之急,乃是让弘农防线的其余堡寨稳住人心,震天雷之事一出,人心惶惶,若是汉军劝降,恐怕我们辛辛苦苦建造的堡寨,便给汉军做了嫁衣了。” 曹叡藏在袖口中的拳头紧握。 既然要做戏,那便要做全套的。 “孤即去巡视河南各堡寨,增强士气。” 别问为何不去黄河以北的堡寨。 他曹叡虽然想要做戏,但命还是要的。 “殿下英明!” 司马懿与夏侯尚皆对曹叡洪声行礼。 弘农郡,因为震天雷,逐渐打开局面。 话分两头说,南阳郡这边,局势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此刻。 叶县。 秋高气爽。 城中,征颍川路主帅徐庶眉头紧皱,在他身前,关平、宗子卿、李淳、韩繇等人,皆面有忧色。 “间军司在颍川,居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来?” 以往间军司都是无往不利的,偏偏现在到了颍川,就像是进入了泥潭一般。 加之颍川士族确实富裕,城池、坞堡阡陌交通,简直快将颍川郡建造得如同铁桶一般了。 至于其中原因,徐庶也知晓一二。 颍川与河东郡、弘农郡不一样。 这是魏国的绝对腹地。 也是魏国士族的绝对基本盘。 颍川士族,是魏国朝堂之中,仅次于曹家、夏侯家勋贵的第二股势力。 他们是魏国的既得利益者,这一点与河东郡与弘农郡不一样。 河东郡的世家,在魏国朝堂之中有些影响力,但影响力有限。 而弘农郡就更惨了。 在弘农杨氏的杨修被曹操杀了之后,弘农杨氏即被曹魏压迫,到现在,还没有喘过气来。 是故在河东,汉军能够与河东世家合作。 在弘农,甚至能取得当地士族的支持。 但是在颍川,便没有这些土壤了。 不知颍川情况,徐庶那是两样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昆阳定陵,之前便是关云长折戟之地,当年汉军在此二城间,损失了近万余精锐。 差一点南阳不保。 此番徐庶身负重任,心中既是兴奋,也倍感压力。 面对当前的困境,关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眼神坚定,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军,既然我们目前无法从间军司获取有价值的情报,我们可以先发动攻击,只有真正打痛了他们,我们才能更直观地了解颍川的真实情况。” 颍川的这些人,需要经过他大汉的一番毒打,才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颍川郡虽然守备森严,但汉军精锐,未必不能突破这个防线。 “不可!” 宗子卿则面露忧色,他摇了摇头,沉稳地反驳道:“关将军此言虽有理,但我认为我军仍需谨慎行事。颍川之地与别处不同,贸然进攻恐怕会让我们重蹈关云长将军的覆辙。我军应该更加谨慎地筹划,确保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此时,李淳站了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建议:“既然颍川的情势如此不明朗,我们何不转换策略?我们可以考虑向南进攻,与汝南的庞德将军会合,共同收复豫西之地。这样既能避开颍川的锋芒,又能拓展我们的战线,便是颍川难打,届时两面夹击,还会不会难打?” 韩繇则在一旁默默观察,时而点头,时而皱眉,似乎在权衡着各种策略的利弊。 “你们所言,皆有道理。” 其实在徐庶心中,早有定计了。 “我意关平率部带上所有的震天雷,速速拿下昆阳城,吸引魏军兵力,宗子卿率主力南下,攻破舞阳、西平、濯阳,连通汝南!” 颍川是魏军主力之所在。 而在南面,被汉军袭扰多日的舞阳等城,守备兵力并不多。 而且,这些地方之前是被汉军攻下来过的,只是后面又被魏军拿回去了。 汉军对这些城池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 突破口,或许便在其中了。 第六百零七章 颍川战起,提前出招! “大将军,前军情报!” 襄城。 大将军府中。 曹真坐定,老神常在,在他下首,张辽、夏侯霸、陈泰、孙礼等武将端坐左侧,而在右侧,则是一干文臣,多是颍川士族出身。 夏侯霸上前,将传令兵手上的军报送到曹真面前。 “咦?” 打开军报的曹真看了片刻,脸上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汉军动了,昆阳城外,出现汉军踪迹,汉军这是要攻城?” 众人闻听此言,表情各异。 军将们大多是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颍川士族出身的这些人,脸上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既然汉军已动,我等也要调集兵力至昆阳,必要重创汉军,否则此路汉军是绝对不会退的!” 当年关云长入寇颍川,颍川情势危急万分。 若非在昆阳、定陵一带重创关羽所部,当时颍川或许便已经是汉国的了。 如今汉国又来叩边,若是不重创汉军,这仗绝对没完。 如果战事拖延下去,便是颍川各家的家底再厚,也顶不住这有的消耗。 “此部汉军有战兵三万人,民夫乡勇无算,对颍川是会有威胁,但要囫囵吃下颍川,绝对没有那么容易,现在只是知道汉军出现在昆阳城外而已,还不知道其他动向,切不可盲目出兵。” 打仗就像是下棋,现在棋子方才落下,正是布局阶段,你不可能一把便搜哈了全部。 “陈泰。” “末将在!” 陈泰乃是陈群之子,颍川便也是他的家乡。 此番守土便是守家,在汝南他可以一退再退,但是在颍川,他是退无可退了。 再退,家里面的人就要成为汉国的俘虏了。 “你前去定陵,防止汉军东进。” 昆阳城非是大城,陈泰已经做好放弃昆阳城的准备了。 让汉军破几个城池,浪费些许汉军时间,损耗汉军的锐气,加上让汉军的后勤补给线变长一些。 只要最后在战场上能够获胜,现在丢掉的这些地方,想要拿回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诺!” “至于其他,待汉军踪迹彻底被探明之后,再做决断!” 徐庶用兵不差,若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那这仗还真打不了了。 翌日清晨,朝霞刚刚洒满天际,昆阳城外便已经人声鼎沸。 汉军的将士们早早地列阵以待,他们身着铁甲,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他们面前,是一排排庞大的攻城器具,犹如一群钢铁巨兽。 冲车,云梯,楼车,投石车 一应具有。 昆阳城上的守军,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攻城器具,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他们知道,今天将是一场恶战。 咕噜~ 不知道谁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昆阳城上的魏军士卒互相对视一眼,发现他们的额头上,早已经细汗密布了。 城中只守军三千,而城外的汉军密密麻麻,且攻城器具充足,这昆阳城,怎么看都不像能够守住的样子。 城上的魏军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而城下的关平,可不会给你时间整理心绪。 “全军出击!” 随着关平一声令下,震天的战鼓声响起。 咚咚咚! 声音响彻四野。 攻城器具先动,轰隆隆的,仿佛是地龙翻滚一般。 接着。 汉军先登敢死队如同猛虎下山,朝着昆阳城下扑去。他们身手敏捷,动作迅猛,很快就抵达了城门下。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立刻开始埋下震天雷。 “轰轰轰!”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昆阳城门虽然未破,但已经摇摇欲坠。 然而,由于昆阳城的城门是坚固的铁门,所以并未立刻崩塌。 汉军将士们并未气馁,此此震天雷量大管饱。 他们再次埋下震天雷。 “轰轰轰!”又是连炸三四下,这次昆阳城门终于不堪重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此时,冲车也加入了战局,它犹如一头狂野的巨兽,狠狠地撞向城门。 “轰!”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被冲车冲破,大量的汉军如同洪水般涌入城池。城上的守军见状,斗志瞬间崩溃,他们纷纷溃散,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逃啊!” “救命啊!” “军爷饶命,我大大滴良民!” 与此同时,许多汉军将士已经登上云梯,从城墙上翻入城内。 “冲啊~” “杀啊~” “格老子死来!” 他们在城墙上与守军展开激战,刀光剑影之间,血花四溅。 汉军将士们越战越勇,他们如同下山的猛虎,势不可挡。 随着战斗的深入,昆阳城内的魏军逐渐陷入了绝境。 他们人数本就不多,如今被汉军团团包围,无处可逃。 汉军则凭借着人数和士气的优势,不断压缩魏军的生存空间。 此时,城中的街道上、巷子里,到处都是战斗的身影。 汉军将士们挥舞着刀剑,与魏军展开殊死搏斗。 铛铛铛~ 唏律律~ 他们的呐喊声、兵器的交击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逃出去的魏军,尚有一线生机,还在城中的魏军,除了投降之外,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昆阳城终于被汉军完全占领。 城中的魏军大部分被歼灭,少数投降。 而汉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关平脸上并未有多少喜色。 “迅速整肃城中,重新整理城防,以备魏军来攻!” 关平知晓,他这一路,可是要当魏军沙包的。 吸引魏军来攻,给南下汝南的汉军争取时间,便是他要做的。 能不能守住城池,能不能拖延足够的时间。 对他来说,亦是不小的考验。。 昆阳城破的消息,两日后便传到了襄城。 “汉军一日破城,除了什么震天雷之外,恐怕也是因为汉国纠集了重兵,大将军,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定陵也要被汉军打下,接下来,便是襄城了!” 曹真眼神闪烁,脸上也有些许恼怒之色。 昆阳他是要放弃了。 但放弃一回事,他的作用没有打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日破城,能消耗汉军什么? 若是定陵也是如此,那颍川还守什么? “文远,你率本部兵马,前往巾车乡,相机行事。” 原本曹真是要等知晓汉军动向之后,再做决断的。 但现在这局势的发展,让他不得不提前出招。 他之前丢了关中,丢了凉州,此番绝对不能再将颍川丢掉了!(本章完) 第六百零八章 帝王无情,本性难移! 巾车乡是个屯兵的地方。 光武帝刘秀略地颍川,攻父城不下,屯兵巾车乡。 “此地乃光武帝收冯异之所在,我大魏不知今时可否击败汉军。” 张辽在一边感慨道。 汉光武帝刘秀于巾车乡擒获冯异,旋即赦而录用。 冯异从此成为刘秀的有力臂助,谱写出一段君臣遇合的佳话,最终成为云台二十八将第七位。 从此,巾车作为地名,就像刘邦、张良相遇之地“留”一样出名。 “汉军势虽大,然则我等齐心协力,何惧汉国?我大魏居中原之地,若干年后,岂惧伪汉?” 夏侯霸此番随张辽至巾车乡,为军司马。 说起来,在原来历史上,夏侯霸因为怕被司马懿报复针对,反入蜀汉,但此番他倒是一腔热血,心中那叫一个丝毫不惧。 反而张辽心有戚戚。 他年纪不小了,立下的战功也很多了。 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或许才是他的宿命罢? 张辽叹了一口气,说道:“派出斥候收集情报,不可擅自妄动。” 不动就不会犯错。 擅自行动,很有可能会掉入汉国的圈套之中。 “魏军到了巾车乡了。” 在魏军一到巾车乡,关平便收到斥候的有关消息了。 “可有何动作?” “只是派出了斥候到昆阳城前,并未有其他动作。”传令兵如实回答。 “魏军的斥候可以放到昆阳城,外,但绝对不能让他过了昆阳城。” 汉军南下的消息,越慢被魏军知晓,对于他来说,也能获得更多的时间。 “诺!” 传令兵当即领了令信,朝着城外而去。 此时,舞阳城,已经是战火纷飞了。 舞阳城中魏军人数有限,加之汉军对舞阳城中的情况了解非常,再加上沉重有内应。 不过是三日而已,舞阳城便复被汉军所夺。 “不必拖延时间,继续攻下去。” 舞阳城破,下一个目标,便是西平。 时间就是生命,最后就算是颍川打不下来,能够将汝南完全掌握在手,此番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如此。 转眼便是五日光景而过。 到第五日的时间,张辽这才摸清了汉军的虚实。 “将军,汉军大部南下,已经攻下舞阳,如今正在围攻西平,昆阳城中,只有关平所部数千人,我等需速速打下昆阳,然后南下支援汝南!” 得知了汉军踪迹,夏侯霸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将军,出兵罢!” 张辽眼神闪烁,现在情况虽然明了,但是 “关平拒据守昆阳,这几日来一直在修缮城池,以我这数千人马,恐怕很难攻下,汉军主力虽然去了南边,但是在叶县之中,尚有一部汉军,若是我这数千人前去攻昆阳,这一支汉军突然袭击,夏侯将军觉得,本将所部,是会输还是会赢?” 夏侯霸呐呐无言。 片刻之后,这才说道:“那便让大将军速速派人前来。” 行军打仗这方面,夏侯霸自然是不如张辽的。 他虽然是宗亲,但张辽更是军中巨擘,可以丝毫不给他面子。 他夏侯霸虽然是夏侯渊之子,但也没办法靠夏侯渊的名声来吓住张辽。 而且 就算是在他的强迫之下,张辽发兵了,万一战败,追究起来,到底是张辽的罪过,还是他夏侯霸的罪过呢? 张辽的这一谨慎,便又过了五日。 五日后,曹真率大部魏军直接到了巾车乡。 “昆阳城中,汉军早有准备,围而不打即可,文远。” “末将在。” “你有飞将军之勇,着你率部南下舞阳,袭扰汉军。” “末将领命!” “孙礼!” “末将在!” 孙礼是涿郡容城县人,如今头上已有华发。 曹操平定幽州后,孙礼被征召为司空军谋掾。后被任命为河间郡丞,升至荥阳都尉。后孙礼被调为鲁国相。历任山阳、平原、平昌、琅邪郡太守。 此番本来他是要南下去在曹休帐下做事的,只因曹真看上了他手底下的一千精骑,便一封书信给曹休,将孙礼扣在帐下了。 “你率所部精骑,插入南阳,袭扰汉军后方粮道!” 深入敌后,这绝对是十分危险的举动。 但孙礼对自己所部骑兵有信心。 他所部骑乘的战马,乃是乌桓宝马,虽然关中汉军骑兵已经变得非常利害了。 南阳的汉军,骑军就一般般了。 便是有从关中转运些许战马,但这个数目,也是不多的。 与魏国精骑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的。 这便是颍川魏军的优势,发掘出这个优势,然后利用这个优势来对付汉军。 “诺!” 孙礼当即领命! 颍川这边的战事如火如荼。 而在另外一边,汝南却也已经是知晓了汉军的踪迹。 南顿城中,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斑驳的石砖透出岁月的沧桑。 城墙上,隐约可见士兵巡逻的身影,铁甲与兵器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城中心,曹休的大将军府邸灯火通明。大堂之中,曹休端坐于主位之上,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他身旁,众将领和幕僚们议论纷纷,话题无不围绕着汉军南下的消息。 “报——”一名探马飞奔入帐,“汉军已攻占舞阳,现正兵发濯阳!” 此言一出,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曹休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知道,舞阳的失守意味着汉军的兵锋已经直指濯阳,形势岌岌可危。 “诸位,”曹休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着坚定,“汉军虽勇猛,但我等亦非泛泛之辈。南顿城坚墙厚,粮草充足,我们有能力也有信心抵挡汉军的进攻。” 众将领闻言,神色稍定。然而,幕僚中却有人忧心忡忡地开口:“将军,汉军此次南下,势如破竹,我们不得不防啊。” 曹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加强城墙的巡逻,确保万无一失。同时,我们要做好长期与汉军对战的准备。” “汉军南下,庞德必有动作,不得不防啊!” 曹休眼神闪烁,说道:“汉军攻势迅猛,我大魏难以抵挡,派信使前往吴国,如今三国鼎立,大汉势大,而魏国与吴国之间唇亡齿寒,此刻若是不发兵击汉,恐怕以后便没有这个机会了。” 将吴国拖下水,方才能守住汝南! 现在的局势,已经大变了。(本章完) 第六百零九章 权柄天赐,难假与人! 吴国。 建业。 时间已是天命三年十一月。 吴国已经是入冬了。 冬日的吴国,气温骤降,寒风刺骨。 然而,在吴王宫的暖阁里,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细雪在窗外轻轻飘飞,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精致的羽毛,缓缓降落,覆盖了宫殿的屋顶和青石铺就的庭院,为这冬日的王宫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纯净。 暖阁内,正中摆放着一个古老而精致的铜制火盆,里面烧着旺盛的火炭,炭火噼啪作响,散发出宜人的温暖。 火光摇曳,将暖阁内的一切染上了温暖的橙红色,光影在墙上跳跃。 炭火之上,放着一壶正在加热的清酒。酒香渐渐弥漫开来,与暖阁中的檀香气味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随着酒温的升高,酒香愈发浓郁。 吴王孙权身披锦袍,端坐在火盆旁,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火光映照在他沉稳而威严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他对面的坐位上,坐着魏国的使者,使者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表情恭敬而专注,显然对这次会面极为重视。 两人之间,除了炭火的噼啪声和清酒的咕嘟声,就只有偶尔响起的低沉交谈声。 自刘禅五路伐魏,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两个多月。 而战报,也已经是出来了。 “自建安二十四年以来,汉国国事蒸蒸日上,内定蛮祸,外胜魏吴,占荆襄,收汉中,寇关中,至于今日,居然五路伐魏,每一路,几乎都有进展!” 魏国使者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汉国征河东路,已经是与河东柳氏勾结,且手握玉璧城城防图,又有震天雷这种利器,河东难守啊!一旦玉璧城被破,河东尽入汉国之手,翻过中条山,便进入洛阳腹地,到了那个时候,洛阳有倾覆之危!” 吴王孙权眉头一挑。 他知道魏国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没想到河东方向,魏军的情况居然如此糜烂了。 而魏国使者的声音没带停的,他继续说道:“弘农方向,汉军亦是势如破竹,一日之内攻下河北城,以震天雷之威,加之间军司散播谣言,蛊惑人心,以至于让我大魏的弘农防线形同虚设,如今弘农郡城被围,我大魏太子命在旦夕,国中已然震动。” 太子都身陷敌境了? 孙权的表情,顿时就有些严肃起来了。 魏国皇帝身体不爽,听闻已经是积重难返,未有几年光景了。 作为魏国的储君,太子是绝对不会被置于险境的。 现在太子被置于险境了,那么,可能魏国的情况,真不容乐观了。 对于这个女婿,孙权还是比较看重的。 若是这个女婿死了,他的大女儿,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颍川方向,徐庶派关兴一日攻破昆阳城,又派奇兵南下,连破舞阳,西平,兵锋直指濯阳,几乎与汝南的庞德、孟建所部合兵一处,我家大将军,如今在汝南举步维艰,难以维持现状。” 曹休的汝南,距离吴国就有些近了。 吴国的刺奸屯,便能够搜集到些许情报。 情况,也确实如这使者所言一般。 在汉军攻下半边汝南的时候,魏军在汝南地界还是属于比较强的一方。 甚至还能出兵,将舞阳、西平等城池收复回来。 在前期的时候,汉国占据汝南的地方,甚至连耕种都做不到,只能依靠荆州的粮草供应。 可谓是狼狈非常。 但随着汉国持续对汝南进行增援。 加之关中之战,魏国从汝南抽调了不少兵丁,此消彼长之下,汉国由原来的劣势,直接变成了优势。 现在,轮到魏国缩在城池之中,不敢随意出城野战了。 “若是吴国借道伪汉,让其北上攻寿春,进逼徐州,恐怕我大魏在汉国的五路攻伐之下,难以抵挡,国破便就在不远处,只是.” 魏国使者深深的看了孙权一眼,说道:“我大魏国破,难道吴王的吴国,便能置身事外了吗?” 听到后面,孙权后背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了。 他原本是想要靠一靠汉国的。 想着,最起码要在短时间之内,稳住汉国,待汉国深陷与魏国的战事,无法抽身之后,好生经营吴国,从夹缝中求生存,最后能够在乱世之中自立。 做好他的江东吴王。 但是 现在的情况怎么开始不对起来了。 这魏国这块大沙包,怎么看起来,不够汉国打的? 这个架势,感觉三年之内,魏国都要被汉国拿下了。 若是三年之内魏国被汉国拿下,那三年之后呢? 孙权的眼神顿时就变得阴沉起来了。 魏国使者看到孙权的脸色变化,心中微喜,在后面继续说道:“我粗知吴国消息,区区汉使,便能羞辱吴王青紫,太子本大王储君,一言便可行废立,如今却已经不受大王掌控,这吴国天赐的权柄,难道大王要假分他人不成?” 帝王本无情。 孙权也是掌控欲极强的人,虽然吴国的权力就那么一点,还要和世家分一点。 但这分了过后的权力,居然还要被太子与汉国瓜分。 长此以往,这江东吴国,还是他孙权的吴国吗? 若是汉军伐魏,战场之上捷报连连,最后灭了魏国,那他吴国之中,恐怕人人惧怕汉国,到了那个时候,便是他孙权欲与汉国一战,他的那些臣僚,恐怕也没有一个是想要跟着他的了。 孤家寡人,莫不如是。 届时,便只能看他那个女婿的诚信了。 否则这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使者此番前来,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了吧?” 到了现在,魏国是这也觉得时机到了。 “魏吴之间,唇亡齿寒,若大王借道汉军伐我大魏,恐怕天下当真要复归于汉了,若是吴王愿意与我大魏联合,便可歼灭这汉国的第五路大军。” 孙权眼神闪烁。 他借道于汉国,自然便可能突然暴起,与魏军一同对付这支汉军。 “那孤能得到什么好处?” 魏国使者笑着说道:“这汉国的第五路大军,皆是江陵、江夏、荆南四郡之兵,若其覆灭,大王尽可取这荆襄六郡,难道这个好处还不够多?” 孙权眼神闪烁,说道:“孤还要寿春!” 魏国使者摇了摇头,说道:“大王与我魏国合作,方才能夺回吴国权柄,甚至能收复失地,若是不愿,便也罢了,无非是做那刘公嗣的奴婢罢了。” 这吴王的贪婪,还在使者的预料之外。 “这” 孙权心中剧烈挣扎。 背盟他已经背习惯了。 要背盟,他心里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他只是在思考. 此事到底能不能成。 以及 他能从中获得多少好处! 还有 汉国的怒火,他孙权能否承受得起?(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章 父子夜谈,杀机自生! “汉军势大,光我吴国,恐怕难挡,贵国若是不愿意出兵,那又该如何?” 孙权眼神闪烁,面有忧色。 作为背刺达人,孙权自己自然也是害怕被人背刺的。 魏国使者轻轻一笑,说道:“此乃存亡之际,我大魏如何会如此?大王只需要在汉军过了合肥之后,紧闭合肥防线,挡住汉军,截断汉军后勤,剩下的事情,便交由我大魏了。” 截断汉军后路? 若是那汉军不必他吴国亲自来攻的话,做到这一点,倒是不难。 “孤不能给你完全答复,局势变幻莫测,恐怕你魏国,也不全信我孙仲谋,待汉军攻寿春之后,时机到了,孤自会派遣信使过去。” 其实孙权说出这番话来,反倒是能够让魏国使者放心。 反而,若是孙权言之凿凿,他心中倒是要没底了。 毕竟面前这个吴王,可是随时可以在大魏吴王,与大汉吴王之间来回摇摆的。 “既是如此,我等便在魏国,静候大王消息!” 说完,魏国使者起身,对着孙权行了一礼,缓缓退去。 待魏国使者走了之后,孙权将吴王宫的大内官唤了进来。 “将都督召入宫来!” 很快,东吴大都督诸葛瑾,便急匆匆的入了吴王宫。 “大王。” 诸葛瑾对着孙权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大王召见臣下,是有何吩咐?” 孙权躺坐在主位之上,脸上的神情还算是比较轻松的。 “汉使走后,汉军动向如何了?” 见是询问其中细节,诸葛瑾如实说道:“汉使走后,汉军派出几个军中将校,前来与我大军接洽,如今已经是定好章程了,汉军从寻阳出兵,合计三万战兵,民夫三万余,汉军之中,粮草通过江道转运,吴国提供些许粮草,战后双倍奉还。” 从寻阳出兵? 孙权再问道:“汉军准备走哪条路?” 诸葛瑾眉头一挑,老老实实回答道:“先走水路,沿江入巢湖,过合肥,进入魏国境内。” 走水路的好处有很多。 后勤压力小,并且不必经过城池,基本上不会袭扰到吴国百姓。 要知道,那些兵卒可不是什么好人,奸淫掳掠之事,那做的可不比山匪的少。 “汉军原本还要走陆道的,出寻阳过舒县,再至合肥,不过这个要求,被太子否了,沿路要道,吴国不能支援粮草,又恐惊汉军扰百姓,遂绝了此道。” 太子总算是做了点人事了。 “汉军深入我吴国疆域,难道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诸葛瑾点了点头,说道:“沿江堡寨,汉军要控制一些,以免被有心人遏住江道,我大吴水师,不得过历阳,否则形同与汉国宣战。” 吴国水师是有能力断绝江道的,后勤被断,深入敌境的汉军的处境,可想而知。 汉国提出的这些要求,并不过份。 “汉军何时发兵?” 诸葛瑾摇了摇头,说道:“尚不清楚。” 韩国其余几路都已经发兵了,甚至有些已经是取得战果了,怎么这一路现在连个日期都不给? “若是有确切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知。” 诸葛瑾点了点头,道:“诺。” 说完之后,诸葛瑾面有忧色,问道:“大王难道不愿意让汉军借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肯定不愿意了! 但是现在他是被逼得被迫愿意了。 “汉军数万入境,若是北伐魏国是个幌子,直驱我建业而来,该如何是好?其中的情况,孤自然是要好好了解一番的。” 孙权这番话没毛病,诸葛瑾将心中的担忧散去,说道:“太子负责与汉国交接其中各种事务,我王若是想要知晓其中内情,不妨召见太子问上一问。” 诸葛瑾在一边感慨道:“太子天资英武,有大王昔日雄风,将来必是能够担得起大吴的千斤重担,大王有时候,也得给太子些许表现的机会。” 君王与国储,若是关系不好,这吴国的政局能够稳定? 诸葛瑾自然是想要缓和孙权与孙登之间的关系。 “你说得对。” 孙权点了点头。 “你便派人,召太子入宫奏对!” 诸葛瑾闻言大喜,说道:“臣下这便将太子唤来。” 吴王相召。 作为吴国太子,孙登不敢不来。 他走在吴王宫的甬道之中,心中百感交集。 更多的,其实是担忧与害怕。 听闻今日魏国使者来了,而魏国使者来了之后,父王便召见了他。 这其中必有猫腻,让孙登不得不多想一些。 “儿臣,拜见父王!” 很快,孙登便在吴王宫殿中见到了孙权。 “我儿平身,过来喝一壶热酒,暖暖身子罢。” “谢父王。” 孙登上前,与孙权隔着火盆跪坐相对。 “汉国的一日醉,听闻千金难买,多亏了太子,孤方才能得享此间珍品。” 孙登摸不清孙权的想法,脸上只好笑道:“父王喜欢,儿臣便让商盟多送一些入宫。” “这千金之物,非是我大吴的,便是再好,那也不是我们的,太子以为呢?” 这句话似有深意. 孙登思索片刻,说道:“汉国有的,日后我们大吴也会有。” 孙权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给太子,要多少年,才能够有实力与汉国抗衡?” 多少年? 孙登摇头,说道:“我大吴已经没有了与汉国抗衡的可能了,每过一年,与汉国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孙登是去汉国‘留过学’的,在吴国之中,比他还了解汉国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那在孤百年之后,太子可否让吴王举世独立,我孙家占据江东,富贵千秋万代?” 吴国太子孙登沉默片刻。 “如今局势如此,孙家富贵千秋万代或许可以,但占据江东,恐怕不行了。” 孙登苦笑着说道。 “为何不行?”孙权眉头一皱,问道。 “汉强而我吴弱,反抗只有死路一条,与汉国争斗,我吴国没有这个实力。” “为何我大吴没有这个实力?” 这还要说吗? 孙登偷瞄了孙权一眼,说道:“我吴国这些年来,数败于汉国,国力空虚,军力不盛,这如何是汉军的对手?” “若是汉国与魏国之间两败俱伤,我吴国可否从中牟利?从而自立东南?” 孙权再问道。 “魏国不会是汉国的对手,而且,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魏之间,总是会分出胜负的,我孙家自立东南,几无可能。” 孙权眼睛眯了眯,沉默了许久,沉默之久,让孙登的心都有些慌了。 “哎~” 许久之后,孙权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孤便也就死心了,与汉军接洽之事,全权交由太子,个中事情,无须上报王宫。” 他孙权死心了。 不是对自立东南死心了,而是对太子孙登死心了。 这样的太子,不是他孙权心中满意的太子。 既然如此 便用你的性命,为我孙家自立东南铺平道路罢! 而孙登却是以为,自己的这个父王,总算是认了命,收敛野心,不再做垂死挣扎了。 “儿臣必定办好此事,日后大汉吴王之位,必定能与国同休,我孙家千秋万代的富贵,儿臣必定保住。” 千秋万代的富贵? 未有刀兵,这种富贵,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那刘公嗣,一句话便可要了孙家阖族性命。 呵呵。 孙家的富贵,还是把握在自己手上好些。(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一章 防微杜渐,以身为局! 江夏郡。 西陵城。 镇守府中。 江夏镇守于禁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主位之下,马良、文聘赫然坐在下首之位。 在三人的食塌之前,摆放着一盆羊肉,羊肉旁边还放着几颗蜜桔。 西陵的特产,一是蜜桔,二是白山羊,三是木姜子。 西陵蜜桔桔果实扁圆,果皮薄,光滑,果色橙黄。果肉细嫩,无核,品质好,酸甜可口。 而西陵白山羊,体质细致紧凑,被毛白色,毛短贴身,绒毛少,种公羊被毛较长。头大小适中,颌下有髯,耳中等大小,耳背平直,竖耳。母羊颈较细长、清秀;公羊颈较短粗雄壮。 至于于禁对此为何如此清楚,自然是因为自商盟通畅之后,各地都要发掘出优势产品出来。 于禁便在西陵发掘了三样,蜜桔、白山羊、木姜子。 蜜桔因为运输问题,买卖的范围是比较有限的。 而白山羊与木姜子,便可以远销他地。 如今这三样,养活了不少西陵当地的百姓,牧守一方,得以治民,于禁觉得比在战场上杀人来得有成就感。 但于禁还是将心思收了回来,对着客位的两人说道: “此番陛下诏令已下,命我等征徐州,我为主将,你为副将,季常为军师。” 于禁头生华发,脸上也是有着密密麻麻的皱纹,但那双眼睛,还算的上是明亮。 文聘面露喜色,当即说道:“不是说要借道吴国?此番自吴国北伐,自可直接攻打徐州,不必去攻寿春!” 寿春是坚城,魏国在合肥被吴国攻下之后,便费尽心力的去构筑寿春防线。 间军司消息,如今的寿春城,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寿春控扼淮、颍,襟带江沱,为西北之要枢,东南之屏蔽,本来地形就非常险要,更不用说魏国在淮水之滨构筑了堡寨,与之互为奥援。 现如今要想攻下寿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能够借道吴国,直攻徐州,那汉军的伤亡,将会小上不少。 “借道吴国,只是运送粮草而已,主力绝对不可借道吴国而去,孙仲谋其人不可信,数万军民深入敌境,若是吴国之中有人心生歹意,岂非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马良也是在一边说道:“吴国并未完全顺服,大江之道,他并未完全开放,文聘将军若是想要借道吴国,至京口攻广陵,恐怕这个算盘就打错了,建业便在江道之上,他吴国岂会让我大军靠近建业?” 被马良这么一说,文聘也冷静下来了。 “这么说,借道吴国,只是一个幌子?” 马良摇头,说道:“倒也不完全是,不过我军应率一支偏师,走江道过合肥,一是为保障粮道通畅,二是观察吴国态度。” 观察吴国态度? “军师的意思是?” 马良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说道:“吴国背盟是有传统的,由来已久,次数许多,不可轻信,我大汉数万军民,岂能轻易置于险地?我意将军率部入吴,不知将军可有这个胆子?” 被马良这么一说,这借道吴国,听起来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但富贵险中求,此前陛下伐吴的时候,他便没有捞得什么功勋,此番借吴伐魏,必是要立下大功。 他那幼子,过几年便要蒙学了,若是能够送到长安,与太子相伴左右,他文聘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不过 太子身边的玩伴,这些个位置有限,汉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文聘惟有用手上的刀剑,来给自己的下一代博出一个青云官途出来。 “江东鼠辈,有何惧哉?我率部前去吴国,自无不可。” “好!” 马良拍了拍身前食塌,顺手将食塌上酒樽端起来,对着文聘行了一礼,说道:“将军胆气逼人,马良佩服!” 于禁在一边说道:“此去吴国,千万小心,时刻防备吴王害人,切不可失了警惕,若吴国之中,当真有人欲行不诡,将军不必管其他,保住自己身家性命即可。” 马良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口谕有言,此番我们第五路伐魏大军,也可能变成伐吴大军,若是吴国顺服,便是伐魏,若是吴国心有异心,欲行不轨,我等便是伐吴。” “原来如此。” 文聘眼神闪烁,顿时知晓自己深入吴国,这个差事之中的凶险了。 此番一个不小心,当真是会给那些江东鼠辈给阴了,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已经将令信送至建业吴国太子府,三日后,将军率部乘舟船入吴即可。” 文聘点了点头。 “那我大汉主力,是要去攻魏,还是按兵不动?” 于禁面色严肃,在一边说道:“武陵蛮王沙摩柯率所部蛮军,由西陵走安丰,攻阳泉直逼寿春,当然,这只是佯攻而已,若是吴国是真心实意愿意借道于我大汉,方才会全军出击,否则的话,江夏郡的主力,便会直驱建业,伐魏变成伐吴。” 马良脸上缀着笑容,在一边解释道:“曹休总领魏国南部军师,我们要等汝南战事起来,吸引大部魏军前去,再去攻伐寿春,本来就是要等到时机的。” “末将明白了。” 说到此处,文聘也明白了大局势。 “将军前去吴国,一路带着运粮舟船,若是孙权能够顶得住此间诱惑,倒也可信,另外,将军身上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另外一个任务? 文聘愣了一下。 “军师请说。” “也没有什么,只是间军司的一些小事罢了。” 既然要深入吴国,不趁此机会布下棋子,那不是浪费了吗? 大江两畔,曾经葱郁的树木披上了岁月的痕迹,枯黄的枝叶在寒风中摇曳,落叶随风起舞,轻轻覆盖在冰冷的土地上,宛如大地的一床金黄棉被。 随着季节的更迭,江中的水量渐渐变小,宽阔的江面此刻更显深邃。江水悠悠流淌,声音低沉而缓慢。 水面上,偶尔漂浮着几片落叶,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它们似乎在诉说着冬日的寂寥与宁静。 突然,天空飘起了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宛如无数洁白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江面上,将江水装点得如同银色的绸缎,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雪花落在枯树枝上,给这静谧的冬日世界增添了几分生动与灵气。 江道之上,舟船依旧行驶不休。 舟船穿梭在风雪之中,船帆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江水的潺潺声。 船上的人们或忙碌地操舵,或静静地欣赏这难得的冬日江景,他们的身影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坚定而有力。 带兵入敌境,通行了好几个吴国江寨,文聘感慨颇深。 “我见那吴国军卒,对我大汉颇多怨恨,恐怕这个借道吴国,须得小心谨慎。” 在文聘身边,副将在一边点头说道:“我大汉抄掠吴国,已有数年,因我大汉伐吴,导致去岁吴国粮荒,这些兵卒怨恨,也是有原因的。” 吴国百姓对于汉国,亦是有怨气,但怨气没有吴国军卒那么大。 至于原因,那也很简单。 军人毕竟还是比较好洗脑的。 而吴国刺奸屯在三国之中,远不如汉国的间军司,魏国的校事府,对于舆论的掌控程度极低。 在吴国境内,间军司掀起舆情的能力,恐怕还要强过吴国的刺奸屯。 没办法掀动舆情,那些百姓自然不会将怨恨转移到汉国身上。 许多愚昧的百姓,还以为是天时不好,官府征粮太多,根本没有联想到汉国身上去。 冬日江道水量虽然比不上夏日,但长江基本上是没有枯水期的,也不会有冰冻期,沿江而下,速度飞快,很快便到了濡须口。 此地在建安十七年的时候,曾发生过一场大战。 曹操起军四十万欲报赤壁之仇,无功而返,濡须口之战就发生在此地。 “这便是濡须坞?倒真是江上的雄城。” 濡须坞,吴军于濡须水口所筑之坞,称得上的易守难攻。 “原以为传闻中是假的,但在这濡须口上,当真有一艘大船沉在其中。” 副将惊疑的指了指离濡须坞不远的沉船。 冬日长江水量小,沉船也就显露出来了。 “这是什么传闻?” 副将缓缓将传闻说给文聘听: 传闻濡须口有一条大船,船身沉没在水中,水小的时候,它就露出来了。老人们说:“这是曹操的船。” 曾经有一个渔夫,夜里停宿在它的旁边,把自己的船缚在这条大船上,只听见那船上传来吹奏竽笛、弹拨丝弦以及歌唱的声音,又有非同寻常的香气飘来。 渔夫刚入睡,便梦见有人驱赶他说:“别靠近官家的歌妓。” 传说曹操载歌妓的船就沉在这里,直到现在这条船还在这里。 志怪志怪。 都是假的罢了。 就在此时。 濡须口渡口之上,身披甲胄的诸葛恪在一边喊道:“文聘将军不妨下船一聚,本将军领了太子手令。” 下船? 文聘在舟船之上对着下首的诸葛恪喊道:“身处异国,不敢轻易涉险,况此番我伐魏,十万火急,不敢耽搁时辰,还请将军速速上船罢。” 马良的叮嘱还萦绕耳畔。 到了吴国,若是还敢不小心谨慎,恐怕这条命都要丢在此间了。 他的功劳还没立下,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此处了。 诸葛恪无奈,只好登船而上。 这几十米的路,硬生生的让他走得气喘吁吁。 至于原因,显而易见。 就是他太胖了。 诸葛恪身穿一套厚重的甲胄,那甲胄原本设计得威武而精致,但在他庞大的身躯下,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滑稽感。 他的腰围几乎与甲胄的胸围相等,这使得铠甲的缝隙间被他的肥肉紧紧填满,仿佛每一寸布料都在挣扎着包裹住他那膨胀的体型。 甲胄的肩甲宽阔而沉重,就像两座小山,稳稳地压在他的肩上,而他的双臂几乎难以从厚重的护手甲中伸出。 他的肚子则像是一个巨大的皮球,在甲胄的束缚下,圆滚滚地凸起,让人不禁担心它会突然滚落。 甲胄的腰带紧紧地束在他的腰间,但却无法掩饰他那一圈圈如涟漪般的肥肉。 当他艰难地移动时,甲胄的金属片随之发出“叮当”的响声,仿佛在为他的滑稽模样伴奏。 在这身甲胄的包裹下,诸葛恪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城堡,既壮观又滑稽,便是文聘在他走近前来见了,也忍不住发笑。 “将军,不知太子手令何在?” 诸葛恪见到文聘在笑,也不恼,只是说道:“便在此间。” 诸葛恪之前能够在孙权手上逃得一命,已经是觉得侥幸了。 身上的棱角,也被磨平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意气用事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他恶了孙权,因此被驱逐出权力中心,反而能够得到太子孙登的信任。 加之有他父亲诸葛瑾在一边周旋,终于是让他摆脱了刺奸屯的的差事,如今出外作濡须坞镇守,虽然是芝麻小的官,但现在和太子搭上线了,原本昏暗的前途,一下子就变得光明起来了。 此番是太子交给他的差事,他定是要将其做好的。 “你家太子能够提供十万石粮草,很好,替我谢过你家太子,只是军情如火,我便不久留了。” 诸葛恪张了张嘴,说道:“濡须口的生鱼片,那是远近闻名的,将军不来品尝一二?” 文聘笑了笑,说道:“多谢了,这个日后再来品鉴也不迟。” 诸葛恪无奈,只得下船,目送着文聘的舟船入海,越行越远。 两日后。 建业。 吴王宫中。 孙权听着刺奸屯密探的奏报,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说,文聘所部,只有一万人左右?” 刺奸屯探子点了点头,说道:“舟船只有五百多艘,其中还有粮船,应是在一万人左右。” 不是说汉军有三万战兵的吗? 怎么才来了一万? 这人没来齐,他反倒是不好搞了。 “汉军主力在何处?” 刺奸屯密探被问得有些尴尬了。 “属下不知。” 见吴王已然生气,他赶忙在一边说道:“此事,太子绝对知晓。” 太子知晓此事,却不来上报。 哼! 孙权眼睛微眯,闪现出危险的弧度出来。 孤可还没死呢!(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二章 变生肘腋,身陷囹圄! 十日光景。 转瞬即逝。 时间,已经是来到天命三年十一月月末了。 吴王宫中,书房之中孙权召见了一干臣僚。 这些臣僚,有军将,如徐盛。有世家大臣,如张昭顾雍等辈。也有孙权的嫡系,如大都督诸葛瑾,宗室孙桓、孙韶。 傍晚突然相召,众人心中都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今召见诸位,孤有事相商,关乎吴国存亡的大事!” 孙权环视众人,眼神坚毅,幽幽的说道:“建安五年,吾兄被许贡门客行刺而去世,临终前,将江东大事托付于孤,当时处境,四面楚歌,局势动荡不安。 庐江太守李术更是公开反叛,在孙氏宗亲内,庐陵太守孙辅暗通曹操,孙暠企图夺权。 丹阳太守孙翊和宗室重臣孙河遭到杀害,豫章、会稽等地数万山越也伺机作乱。 幸得有诸位真心辅佐,孤方才能够先率军消灭李术,得其部众三万余人;阻止宗室动乱;又灭山越六千,收编万余。 之后破黄祖,收荆州,赤壁大败曹军,方才有如今江东的基业,这些,都是离不开诸位的。” 吴国能够建立起来,能够在乱世之中成为三足鼎立中的一足,自然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孙权既然要说煽情的话,诸葛瑾自然上前接话了。 “大王英武神断,方才有如今的吴国,如今吴国更需要大王带领我们走出困局!” “是啊!” 孙权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的局势,对我吴国来说,确实是困局了,而且是关乎存亡的困局,如今天下三分,江东疲敝,此城危急存亡之秋也!” 孙权环视众人,说道:“有我吴国,诸位的地位,权势,财富,方才能够保全,若是入了汉国,诸位焉能称之为江东门阀?关中士族的故事,尚未远矣!” 众人闻听孙权此番言语,心中或多或少,都已经是有些猜测了。 难道说. 大王又准备背盟了? “若是能保全吴国,谁人不愿?做吴人,总比做汉奴强!” 宗室孙桓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是孙家宗室,若是吴国不存了,他的富贵自然就没了。 就算是还有,也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孙韶亦是点头。 “我等皆是吴国勋贵,吴国不存,我等在汉国,能称得上是勋贵吗?” 吴人 恐怕在汉国朝堂之中,没有多少话语权罢? 顾雍张昭等世家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顾雍站了出来。 “大争之世,若是性命都无法保全,何谈富贵?难道大王能够抵御汉国,保全吴国社稷?” 顾雍问得很是直白。 “哈哈哈~” 孙权大笑一声,说道:“如今是大争之世不错,但大争之世,未尝不可偏安一方,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汉魏两国征战不休,若是我吴国能够在其中牟利,休养生息,未尝不可自立东南。” 机会? 哪来的机会? “大王,汉国兵甲数万,尚在江夏,文聘所率偏师,不过万余人而已,如今入了巢湖,不知大王所言之机会,在何处?” 徐盛自然是主战派。 但主战是一回事,去送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汉国势大,兵多将广,若非如此,吴国也不至于似今日这般唯唯诺诺了。 现在要跟汉国翻脸,有没有这个资本,有没有这个本事? “前军消息,文聘所部,已经过了合肥,屯兵成德城外,江夏刺奸屯消息,汉军大部,已经出了西陵,走山道入魏国,机会,现在已经来了!” 汉军大部若是攻魏,势必会被魏国牵扯。 徐盛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大王的意思是,要联合魏国,消灭汉军?” 孙权点了点头,说道:“不止要消灭汉军,还要将荆襄九郡尽数拿回来!” 孙权眼神闪烁。 被汉军压制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要过了。 而且,人一旦拥有了权力之后,便很难再拱手将这个权力让给别人。 除非他死。 没错。 虽然明知道现在与汉国为敌,对吴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对他孙权来说,或许也不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明明知道这个选择不好,明明知道这件事的风险性极高。 但是 不尝试一下,你就是不甘心。 哪怕这个后果是要付出你的性命,亦是如此。 是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诸位,我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反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都如此说了,还有谁敢反对? 若是真的反对,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吴王逼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今日大王已有方略,我等自然景从。” 无论怎么说,反汉的大旗是扛在吴王肩上的,他们最多成从犯而已。 若是局势对吴国有利,这个从犯,他们自然要当下去,但若是吴国的形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别怪他们弃暗投明了。 “我江东儿郎,本就不惧一战,若是现如今有机会,便要将这个机会争取过来!” 宗室孙桓与孙韶,在众人之中,声音自然是最大的了。 “既然如此,那太子便不适合与汉国联络了。” 孙权眼神顿时阴沉,对着孙桓说道:“你即刻带兵,将太子‘召’入王宫,若是其敢不从,便率部冲入太子府,便是要抓,都要将太子抓入王宫中来。” 第一步。 便是先要控制住太子孙登。 而第二步,则是要与魏国联系。 “子瑜,你为使者,前往寿春,与魏国约定日期。” “诺!” 诸葛瑾当即领命。 第三步,便是要整备兵甲了。 “徐盛,孙韶,你二人速速集结江东入巢湖,孤要趁汉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消灭汉军有生军力,之后发兵收复荆襄九郡!” 还有一步,便是麻痹江夏郡的汉军。 “顾雍,你为使者,前往江夏,与于禁言之,我江东吴国愿做汉国附庸,献粮二十万石,并且愿意送建昌侯入长安为质!” 此番是要毕其功于一役,能做的地方,便要全部做好来! “诺!” 顾雍当即领命! “只要诸位齐心勠力,我大吴,便还能屹立在江左之地,诸位的富贵权势,便依旧还有!” 夜幕下,吴国的都城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紧张气氛。 而在太子府外,更是马蹄声阵阵,兵甲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将太子府给团团围住了。 孙桓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率领着一队精锐的吴王宫禁卫,直闯太子府。 太子孙登正在书房中静心研读,忽闻府外铁甲声声,人喊马嘶,心中一惊。不等他出门查看,孙桓已率众破门而入,铁甲寒光在灯光下闪烁,气氛一触即发。 “孙桓,你这是何意?”孙登惊愕地问道,脸上写满了不解与震惊。 孙桓深吸一口气,沉声回答:“太子,吴国局势大变。大王有意对汉国用兵,而太子夙来与汉国交好,大王担心……” “担心我通敌?”孙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太子,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大王有令,请太子到吴王宫中暂住一段时间,以避嫌隙。”孙桓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 孙登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明白,父王这是准备与汉国翻脸了,而自己作为太子,却与汉国过从甚密,这无疑是触了父王的逆鳞。 他站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却也知道此时无法抗拒王命。 “好吧,我随你去。”孙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孙桓点头,示意禁卫们退下。他亲自护送着孙登离开了太子府,朝着吴王宫的方向行去。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朦胧的月光下。 太子府的灯火渐渐黯淡,而吴王宫的灯火却通明如白昼,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一路上,孙登默不作声,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想到了自己与汉国的交情,想到了父王的野心与猜忌,想到了吴国的未来……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这夜色一般,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而孙桓也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一眼孙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今夜的行为,无疑是在太子心中种下了一根刺,但君命难违,他只能忠实地执行大王的命令。 至于日后 首先,吴国得先有个日后才行。 随着夜色渐深,两人终于抵达了吴王宫。 宫门巍峨,灯火辉煌,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孙登抬头望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从今夜开始,自己将被软禁在这座宫殿之中,与外界隔绝。 “太子,请吧。”孙桓停下脚步,示意孙登入宫。 随着孙登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内,孙桓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他知道,作为臣子,他只能忠诚地执行大王的命令。 而接下来的一切,就只能看太子自己的造化了。 而随着太子被囚禁,建业顿时全城戒严,大批军卒,也开始朝着合肥方向汇集,平静了不到一年的吴国,又将掀起大战。 而这一次,汉国尚且有底蕴,而吴国这边,已经是手上没牌了。 孙权这一波,是赌上了自己的所有。 胜利了,便有资格自立东南,倘若是他失败了,吴国自然也不可能了。 他孙权的性命,自然也是留不得的了。 乱世之中,胆子不大,如何能够成事? 五日后,吴国反汉背盟消息如疾风般传遍了江夏郡的每一个角落。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汉军间军司的细作探子,不是吃白饭的。 更不用说,文聘入吴国之际,一直在暗处放下细作间谍,间军司对吴国的消息掌控程度,恐怕与刺奸屯在吴国不相上下了。 “这个孙仲谋,当真是将盟书当做擦屁股的纸了,到现在还不想着安生,哼!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当马良听闻吴国准备对汉国用兵的消息时,他的眉头瞬间紧锁。 他深知这一消息对于江夏郡,乃至整个汉国来说,都是极其严峻的。 伐魏变成伐吴。 对于魏国来说,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而对于汉国来说,就变成了两面开战。 马良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卷,匆匆赶往于禁的府邸。 于禁作为江夏郡的镇守大将,对于这样的消息自然也是格外重视。两人在书房中碰面,气氛凝重而紧张。 “吴国准备对汉国用兵的消息,将军是否已经得知?”马良开门见山地问道。 于禁点了点头,面色严峻:“是的,刚刚收到来自汉都的密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做出应对之策。” 马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吴国此举,显然是早有预谋。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以免文聘将军在合肥城外孤军奋战,陷入危险之中。” 于禁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道:“季常所言极是。此时,我们应该立刻对吴国用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既能解文聘之危,又能展示我汉国之威。” 马良闻言,却摇了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若我们此时贸然出兵,虽能解一时之围,但却可能陷入吴国的阴谋之中。更何况,我们若率先出兵,岂不是失了道义,给了吴国可乘之机?” 伐吴是需要理由的。 这便是要扯大旗。 于禁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马良的意思,也深知此时出兵的确有诸多不妥之处。 沉吟片刻后,于禁点了点头:“季常所言极是,是我过于急躁了。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马良微微一笑,道:“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吴国的进一步动作。同时,我们要加强江夏郡的防御,随时准备应对吴国的攻击。此外,将此消息送至江陵、长安,让江陵镇守调度荆南四郡兵丁,以备伐吴。” 于禁听后,顿时豁然开朗,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就依先生所言。我这就去安排加强防御和派遣使者的事宜。” 马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另外,我们还需注意吴国可能的间谍活动。此时两国交恶,吴国必会派出间谍来探听我们的虚实。我们必须加强防备,以免被敌人所乘。” 伐魏变成伐吴。 如此一来,大汉便是两面开战了。 稍有不慎,恐怕都会影响大局。 马良心中不自觉的变得沉重起来了。 这个孙仲谋,当真是该死啊! 第六百一十三章 机锋忽变,灭国在即! 在吴王宫中,气氛异常紧张。 孙权站立在大殿之上,他身穿一套鲜亮的红色甲胄,犹如烈火般炽热而威严,甲胄上的每一片铁片都打磨得闪闪发光,仿佛蕴含着孙权不屈的战斗意志。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显得异常锋利,它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他坚定决心的写照。 孙权的面色十分严峻,深邃的眼神透露出对未来的忧虑。 近日刺奸屯不断传来的消息,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汉军已经知晓他暗中联合魏国对抗汉国的计划,这使得局势变得异常复杂和紧张。 消息中提及,成德城外的文聘所部已经迅速窜至六安,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冲突做准备。 而之前从西陵出发的所谓“汉军”,竟然只是武陵的蛮军,这不过是汉军的一个幌子,真正的汉军主力依旧驻扎在江夏,随时准备出击。 更令孙权焦虑的是,听说于禁和马良已经在江夏整兵备战,矛头直指东吴。 孙权在这个时候,心中隐隐已经有些后悔了。 若是当初再等一会,探明了虚实之后,再行决断,是否会更好一些?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后悔药。 而孙权,也绝对不是那个会后悔的人! 在这个危急关头,孙权急需集思广益,他扫视了一眼站在下方的大臣和将领们,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诸位,如今局势紧张,汉军已知我联合魏国之事,且有攻打我国之意。孤需诸位的智谋,共同商议应对策略。” 此话一出,堂下为之一静。 片刻之后,终于是有人站起来回话了。 诸葛瑾一袭官袍,神色沉稳,他缓步上前,拱手道:“大王,此时我们应巩固防线,加强沿江的巡逻与布防。同时,可派人前往魏国求援,请魏国出兵。” 张昭亦不甘示弱,他眉头紧锁,沉声道:“大战在即,必要提高士兵的战斗力,从即日起,便要开始训练兵卒,以期他们能够在战场之上胜过汉军。此外,还应密切注意江夏汉军的动向,一旦他们有所行动,我们必须立刻作出反应。” 张昭虽然是个投降派。 但若是吴国能赢,那是最好的。 他张家的权势,也能保全。 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拼上一拼,兴许会有转机。 反正。 天塌下有高个子顶着,轮不到他张昭顶在最前面。 到了真不能挽回的时候,他关键时刻跳反,也能保全张家。 顾雍则是一脸凝重,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大王,此时除了加强军事准备外,我们还需稳定国内民心。或可示敌以弱,放出太子,看看汉国的反应。” 顾雍想说的是,现在汉国正在伐魏,他吴国只是有反汉之意而已,尚未行反汉之事。 两国之间,刀兵未起。 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装一装,日子还是可以过一过的。 现在若是示弱,汉国兴许会既往不咎。 毕竟如今汉国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伐魏上面。 只要吴国足够顺服,付出足够的代价,汉国兴许还是会放过吴国的。 “哼!” 孙权冷哼一声,顾雍的想法,他如何不知? “汉国狼子野心,如今我大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没有后退可言!” 此番他再次背盟,肯定是会被汉国惩处的。 之前那刘公嗣许下的条件,就算是还有,也会大打折扣。 而且,就算是汉国真的既往不咎了,也只是因为伐魏而已。 等汉国伐魏腾出精力之后,肯定还是要对他吴国动手的,对他孙权动手的。 到时候,主动权便不在他自己手上,而在那小子刘公嗣手上了。 哼! 示弱 割肉 给汉国好处? 现在的吴国,还能给汉国什么好处?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汉国被魏国牵扯,此番我们要对付的,不过是数万汉军而已,我大吴可兴兵十万,势要破江夏,收江陵,君临襄阳,将荆襄九郡,尽数掌握在手!” 若是全盛时期,能够腾出所有力量的汉国,孙权自然不敢兴兵侵犯。 但是现在汉国五路伐魏。 就像是一个大人,手脚都绑住了,顶多只能腾出一张嘴来应付他,不能发挥汉国的所有势力。 优势在我! 若是在这样的优势之下,他还不能收复荆襄九郡,那便是他孙权的能力有问题了。 若真是如此,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孙权战意凌然,作为宗室,孙桓自然力挺孙权了。 他大声道:“大王,末将愿领兵前往江夏附近驻军,一旦汉军有所异动,我们便可第一时间得知,并作出相应的军事部署。” 最后出声的是徐盛,他眼中闪烁着精光,正色道:“大王,我们还可考虑利用地形优势,我大吴有水师之利,便可在大江之上与汉军决战!” “大王,我有计策” “或可奇袭寻阳.” 殿中群臣,纷纷上前献计。 不管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 此番吴国确实是暂时性的拧成了一股绳。 此战若胜,对于吴国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有好处。 但若是此战一败. 那便是树倒猢狲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孙权听着众人的建议,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诸位精诚合作,众志成城,便是汉军再强,笑到最后的,还是我大吴!” 振奋士气之后,孙权当即进行军事部署,发布战前的各项王令。 随着孙权的命令下达,整个东吴开始紧张而有序地运转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此战关乎吴国国运。 是自立东南,还是国破家亡,便全看这一仗了! 另外一边。 新丰。 鸿门亭。 鸿门亭便是当年高祖皇帝见项羽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遗迹了。 当然 此时这个遗迹,却不显得冷清,反而很是热闹。 入目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营帐,入耳的,则是士卒训练呐喊的声音。 杀! 杀! 杀! 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三万禁军精锐,出了长安之后,便在此地原地驻扎训练,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三万禁军皆是艰苦训练,以期在战场之上立下功勋,封妻荫子。 如今汉国五路伐魏,在鸿门亭的这三万大军的去处,便可能决定战局的走向。 他们既是主力,又是奇兵! 此刻,龙帐内,火盆中的炭火噼啪作响,为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一丝温暖。 刘禅身穿玄色皇帝常服,静静地坐在龙塌之上,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这风雪,直达前线战场。 不过,此刻的刘禅面容虽然沉稳,但眉宇间却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帐外,大雪如鹅毛般飘飞,寒风怒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冰冷之中。 但帐篷内,却因为那烧得正旺的炭火而显得温暖如春。 内官黄皓急匆匆地走进帐篷,手中紧握着一卷前线军报。 他轮番向刘禅汇报着各条战线的最新情况,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前线将士的热血与汗水。 “征河东路,向宠、杨千万两位将军在得到河东柳氏的支持后,成功征得万名民夫乡勇,半月之内,接连攻下了安邑、闻喜两城,但玉璧城却迟迟未能攻破,已经僵持了半个月有余。” 刘禅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向宠和杨千万的战绩确实值得称赞,但玉璧城的久攻不下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 帐中其余臣僚闻听,神色各异。 此番三万禁军精锐在鸿门亭驻扎日久,如今该是要动一动了。 哪一路更有机会突破,这三万人,便要增兵哪一处! 见天子挥手示意,黄皓继续说道: “征弘农路,张苞、马忠等人虽然曾一日破河北城,用谣言和计谋几乎破了弘农防线,但司马懿那老狐狸识破了我们的计谋,用铁石堵住了城门,让我们的震天雷失去了大部分威力。 再加上魏国太子亲临前线,魏军的士气大涨,弘农防线终究是稳住了。” 听到这里,刘禅的眉头微微皱起。 司马懿的智谋和魏国太子的亲临确实给战局带来了不小的变数。 原本刘禅以为,震天雷这个变数下去,弘农郡顷刻便可突破,可以将战线推到函谷关,但没想到在探清虚实之后,司马懿很快便转变方略,守住了防线上的各堡寨。 如今张苞虽然在河北突破了弘农防线,但在大河以南,汉军推进的速度还是只能用缓慢来形容。 毕竟 震天雷的供应,实在是跟不上。 加上魏军土石堆门,似之前那般轻易破城,已经是很难的了。 破寨消耗的震天雷的数目,如今在飞速上涨之中。 看来 弘农似乎也不适合做主攻的方向。 帐中臣僚心思泛起。 而黄皓的话继续说来。 “征颍川路,我大汉天兵虽然占领了昆阳,但只能固守城池,无法进一步经略颍川。 南下的汉军虽然攻破了舞阳,但濯阳却迟迟未能攻下,我曹休增兵濯阳,且行军谨慎,我军难以迅速突破,加之天气酷寒,行军殊为不易。” 刘禅轻轻叹了口气,颍川的战局显然并不乐观。 “至于征汝南路,大汉天兵才刚刚出兵,尚未有军报传回。 而征徐州路,则因为吴国的背弃盟约而受挫,文聘所部万余人,迟滞于合肥与成德之间,几有被魏吴两国夹击的风险,好在我军主力尚在江夏,守住江夏,应该不成问题。” 众人听着黄皓的汇报,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忧色,有的则眼中闪烁着战意。 刘禅环视一周,缓缓开口:“诸卿有何看法?畅所欲言吧。” 魏延首先出列,他的眼神坚定,声音宏亮:“陛下,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增兵弘农,叩关函谷。只要我们能攻破函谷关,就能直逼洛阳,奠定胜局。” 说着,魏延缓了一口气,指着龙帐中的巨大沙盘,说道:“司马懿或许有些急智,但如今大河结冰,我大汉若是增兵此处,便能自河北渡河而下,不需多日,便可攻下弘农郡城,继而扣关函谷,直逼洛阳!” 毫无疑问,魏延所言之语,是有道理的。 但杨仪却持有不同意见,他微微一笑,道:“魏将军所言虽有理,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增兵河东。河东地势险要,且向宠、杨千万两位将军已在河东打下良好的基础,此时增兵,必能迅速扩大战果。玉璧城虽坚,但只要震天雷足够,城中魏军必定胆寒,破了玉璧,通过河东几乎是坦途。” 杨仪瞥了魏延一眼,说道:“弘农路虽好走,但臣下听闻,魏国重兵,皆在弘农一线,便是我精锐三万去了弘农,恐怕也只会陷入僵持而已,难以破局。” 很显然,杨仪所言,也是有道理的。 霍弋则提出了第三种看法:“陛下,末将以为增兵颍川或许更为稳妥。颍川地处中原腹地,控制颍川,就能对周边地区形成有效的威慑。更是能对魏国釜底抽薪,损坏魏国根基。” “陛下,臣以为.” 众臣僚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帐篷内的气氛愈发热烈。 刘禅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在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 “诸位之计,朕知矣!” 刘禅开口说话,帐中顿时为之一静。 “原本我大军想的是速胜,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魏国的抵抗十分强烈,我大汉虽然兵甲不输魏国,但魏国据守城池,却还是很难速胜,时间拖延着,便已经是入冬了。” 冬天不是攻城的好时候。 但战事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那便不得不如此了。 “河东、弘农、颍川、汝南,皆有魏军精锐镇守,我大汉是举国之战,对于魏国来说,同样是举国之战。” 魏国占据中原之地,人口稠密。 哪怕是这些年汉国发展速度飞快,但从人口方面,还是不如魏国的。 说起战争潜力,汉国现在还比不过魏国。 “若是无法速胜,无法破局,僵持下去,便是关中粮草再多,也有耗尽的时候,是故” 刘禅环视众臣,说道:“何不南下伐吴,先灭吴国,再挟吴国降兵,攻伐寿春、徐州,做到真正的五路伐魏?” 伐吴? 众臣届时心惊。 说好的五路伐魏,结果主力跑去伐吴? “陛下,此事不妥罢?” 不妥?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正是因为连你们都想不到朕要伐吴,那曹丕、司马懿他们自然也想不到,孙仲谋他便更想不到了,而恰恰如此,我大汉方才有胜机,方才有破局的机会!” 谁能想到,五路伐魏的汉国,主力要南下千里之遥,跑去伐吴? 正如历史上司马懿急行军破孟达一般,刘禅急行军南下,便是要速战灭吴的。 既然你孙仲谋这么跳,屡次背盟。 那朕先一脚把你踩死,再来与魏国争锋! 江东鼠辈,朕早就看你不爽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凛寒变奏,侵略入火! 隆冬的寒风凛冽刺骨,铅灰色的天空中大雪飘飞,仿佛银装素裹的世界都披上了一层肃杀的白色。 然而,在这酷寒之日,胡县城外的战场上却是热血沸腾。 汉军的将士们,身披厚重的铠甲,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战火。 寒风凌冽,并不适合攻城,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汉军士卒不畏严寒,一次次地推动着巨大的冲车,试图攻破胡县的城门。 轰~ 轰~ 轰~ 城门口,震天雷的轰鸣不断回荡,每一次爆炸都让大地颤抖,城门仿佛在这连续的轰炸中呻吟。 那扇巍峨的铁门,在震天雷的狂轰滥炸下已经扭曲变形,但它依然顽强地屹立着。 铁门之后,更有一层层铁石阻挡,像是胡县的最后一道防线,坚不可摧。 魏军将城门堵死了,确实可以防住汉国的震天雷,但是坏处也并非是没有。 那便是将自己后撤的路也堵死了。 他们只剩下死守城池这一条退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守城也格外坚决,宛若背水一战一般。 “冲啊~” “杀啊~” 汉军将士们并不气馁,他们知道,城门虽坚,但战争不仅仅是攻破一扇门这么简单。 他们灵活地调整战术,一部分士兵继续用冲车和震天雷攻击城门,而另一部份则开始准备云梯,打算从城墙突破。 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在胡县的城墙上,汉军将士们奋勇攀登。 他们顶着城墙上魏军的箭雨和滚木礌石,毫不畏惧地向前冲锋。 每当有士兵登上城墙,就会与上面的魏军发生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中,热血飞溅,却又在寒风中迅速被冻成血粒,像是一颗颗红色的宝石,散落在银白的雪地上。 战场上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汉军和魏军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魏军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们依然奋力抵抗,每一次拼杀都仿佛是在用生命扞卫这片土地。 “汉狗,给爷爷死来!” “快杀啊!汉军冲上来了!” 然而,战争的残酷和持续的消耗让魏军的防线逐渐崩溃。 在坚守了半个多月,后路被切断的情况下,他们的体力和士气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没有放弃,直到最后一刻。 汉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他们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魏军的防线。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冲锋后,汉军彻底冲破了魏军的防守,占领了整个胡县城楼。 城破的那一刻,战场上的喧嚣逐渐平息,只剩下寒风在空旷的城楼上呼啸。 汉军将士们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这片他们刚刚征服的土地,心中充满了胜利的豪情。 然而在胡县城池之外,张苞的脸色,却没有多好看。 胡县,是弘农防线在大河之南的支点。 这个支点拔除了之后,魏军的弘农防线,便被推到弘农郡城了。 破城,这自然是捷报。 但张苞就是笑不出来。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此番为了攻破胡县,汉军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不说,更是在胡县城下丢了千余具尸体,这些可都是汉军步卒,非是民夫乡勇之流,真正的民夫乡勇死在胡县城下的,几乎不可计数。 胡县虽然攻下了,但这是惨胜。 隆冬之日,大河冰冻,后勤逐渐跟不上,而且随之天气愈发变冷,士卒的战意在一点点下降,民夫乡勇之中,因为死伤过多的原因,已经是出现了逃兵。 胡县虽然拔除,但是胡县周围的堡寨,尚有许多。 之前他的劝降之策未成,现在局面已经是变得被动起来了。 “将军,继续攻下去,恐怕后继无力了。” 汉军的战斗力在下降,后勤跟不上,天气越来越不好,现在止战修养,对于汉军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张苞长于兵事,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但是 他若是不打出点成果出来,汉国征弘农路,如何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从而成为主力? 是故他眼神发狠,厉声说道:“整顿兵卒,再攻!” 士卒的性命宝贵,但是汉国的大业,同样重要! 甚至更重要。 “报~” 正在这个时候,众人身后却是响起了探报的声音。 “新丰方向,天使来了!” 天使? 必是带着陛下的旨意。 张苞当即转向去迎接天使。 这个天使,不是别人,正是杨仪。 “张将军,这是陛下密旨。” 杨仪从身侧副使手上捧着的红盘上拿起圣旨,并未拿出来宣读,而是交由张苞之手。 “此密旨看完之后即销毁,切记,不能告诉第二个人知晓。” 不能告诉第二个人知晓,此事居然如此隐秘? 张苞眉头微挑,在接过密旨之后,并未打开来看,而是对着杨仪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可还有其他话说?” 杨仪摇了摇头,说道:“一切皆在密旨之中。” “那便请天使歇息罢。” 杨仪摆了摆手,说道:“不了,我还要往河东去,便不留此处了。” “河东?” 张苞愣住了。 “难道向宠他在河东有进展了?” 杨仪还是摇头,对着张苞说道:“将军一观密旨,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送别杨仪,张苞走入大帐,屏退所有人之后,这才将密旨拿出来看。 只见密旨上写的内容: 吴国不附皇汉,心怀异志,已有反汉之嫌。 当前,五路兵马共伐魏贼,然战事胶着,难以迅速奏功。 朕深思熟虑,意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率三万精锐之师,千里南下,直取吴国。 朕欲乘其不备,攻其无防,以期一战而定吴国。 灭吴之后,朕将挟其军民,转锋北伐,直取魏国。如此,则天下可定,汉室可兴。 将军所部屯驻弘农,责任重大。朕望将军暂缓攻势,稳扎稳打,既不可过于冒进,亦需巧施谋略,勿使司马懿窥破朕之深意。 此战关乎汉室兴衰,将军务必慎之又慎,依计而行。 朕对将军寄予厚望,盼将军不负朕望,共成大业。 钦此。 张苞看完,久久不语。 他心中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能够成为主力,此番他用兵,已经颇有些背离兵法了。 一旦前方战法与政治扯上联系,那这仗就很难打好,陛下南下伐吴,反而像是给张苞头上的紧箍咒摘下了一般。 只是 陛下的思维跳脱,还是远超张苞的想象。 便是司马懿这个老狐狸,恐怕也想不到,汉国的主力,居然不去伐魏,反而南下去灭吴了。 连司马懿都想不到,那孙仲谋,便更想不到这一点了。 他将密旨扔在火盆上,亲眼看着丝帛所制的密旨在火盆上烧成灰烬,这才放心离去。 既然有陛下密旨,那此番攻伐弘农,便要徐徐图之了。 等待震天雷运送过来,等待粮草后勤支援,已经这一批民夫乡勇,该遣送回家,换另一批过来了。 把这些事情做完,或许时间便是要到来年开春了。 就是不知道来年开春,吴国还在不在呢? 另外一边。 河东之地,玉璧城巍然矗立,其城墙高耸,仿佛与天边云霞相接。 此城地理位置独特,坐落于绝壁之巅,四周环绕着深不见底的峡谷,仅有一条蜿蜒小道通往城门,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汉军的营寨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玉璧城四周,旌旗飘扬,气势如虹。 然而,面对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即使汉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也依然久攻不下。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将皑皑白雪都染成了鲜红色,触目惊心。 今日,汉军终于停止了攻城。 战士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连续的失败让他们倍感压力。 营寨中,将领们面色凝重,商讨着下一步的对策。 士兵们则围坐在篝火旁,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低头沉思,气氛沉闷而压抑。 玉璧城的城墙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坚不可摧,仿佛是一座永恒的堡垒,默默嘲笑着城下这群束手无策的汉军。 而汉军的营寨,虽然庞大却显得有些凌乱,各色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篝火冒出的烟雾在空中缭绕,与玉璧城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玉璧城这样的天然屏障,他们也不得不重新思考战略。 这场对峙,不仅是对双方军事实力的考验,更是对智慧和耐力的较量。 而玉璧城,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横亘在汉军面前,让他们进退两难。 “哎~” 向宠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城难攻啊!” 杨千万部众受损不少,此刻脸色有些阴沉,说道:“若是攻不下,难道不能绕过此处?” “难啊!”河东柳氏当代家主,河东郡尉柳钊叹了一口气,说道:“玉璧不下,河东难控。” 玉璧城是战役遮障型城市。 比如武、萧、潼、散四关之于关中,阳平关之于汉中,邺城之于河北,剑阁之于蜀中,京口、历阳之于江东,彭城之于两淮,山海关、宁远之于辽东。 这类城池,或位于大山之口,或位于大川之要津,左右皆是险路,以一城左右控遏,就像一面盾牌一样,为后方的大片区域提供强大的屏护作用。 我们经常听到到的“门户”,就是这个意思。 玉壁城位于黄河之北。 历史上,东西魏对峙期间,东魏常常从山西南部偷摸地越过黄河聊骚关中,对关中的西魏造成极大威胁。 西魏遂在玉壁旧城修建了一座坚固的大城,凭城坚守,有效地保护了晋南蒲津渡、风陵渡等缘黄渡口。 东魏彻底蒙圈这下没法偷摸越黄河进攻关中了,又不敢绕开玉壁强行渡河,所以这就走后来有了两次发起倾国之兵进攻小小的玉壁城,却都尴尬的原路退回。 东魏丞相高欢就是因为第二次玉壁之战,气得旧病复发而死。 绕开玉璧,你要承担后勤被玉璧守军断绝,并且玉璧守军与其余汉军两面夹击的危险。 只有攻下玉璧,方才能够打下河东。 “之前震天雷足够的时候,差点攻下玉璧,如今震天雷供应不济,却是徒耗将士们的性命。”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得换个法子。 “报~” 正在这时,向宠的亲卫前来禀告消息。 “将军,天使来了。” 天使? 向宠当即去迎。 面见杨仪,一番礼节参拜之后,杨仪说道:“这是陛下密旨,将军看完之后,便将其烧毁,不能给第二个人看到此间消息。” 密旨? 向宠当即点头。 “不知陛下还有其他吩咐?” 杨仪点了点头,说道:“玉璧难攻,不可蛮攻。” 向宠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的话,末将知晓了。” “我尚有其他事情,便不在军中久留,告辞。” 送了两份密旨,他这下要跑武关道,跟上大部队。 并且将这一路来的见闻禀告陛下。 他可没时间耽搁。 送别杨仪,向宠焚香沐浴,这才打开密旨细细端看。 只见密旨写着: 朕承天命,嗣守汉家社稷,夙兴夜寐,无时不以国家大事为念。 近闻吴国心存叵测,不附我皇汉,甚至暗藏反意,朕甚忧之。 今五路大军并进伐魏,然战事胶着,难以迅速取得决定性胜利。朕深思熟虑,决定亲率三万精锐之士,长途奔袭,千里南下,直取吴国。此举旨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以期一举而定吴国。 若朕能成功灭吴,必将挟吴国军民之力,转而北伐魏国,以雪前耻,振兴汉室。 你部现驻河东,朕命你暂缓对玉璧的攻势。勿要蛮攻,当以围城为主,辅以骚扰战术,乱其军心,摧其士气。此策虽缓,然日久或能收获奇效。 望将军秉承朕意,相机行事。 此旨意机密,务必小心行事,勿使泄露。 钦此。 看完密旨之后,向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伐吴伐魏。 没有先后次序。 若是陛下先灭吴国,以灭吴之威,兴许真的可以震慑宵小,在魏国中打开局面。 而他没有了压力,便只需要步步为营即可。 战场之上,若是盲目求速胜,最后的结果,反而是大败。 激进了这么久,该是休整的时候了。 而在千里之外。 建业。 孙权兴兵五万余,号称十万,浩浩荡荡的朝着寻阳而去。 超乎他相像的是,寻阳城中汉军不多,只是攻城三日,寻阳即破。 战线,一下子就推到江夏去了。 如此进展,更证实了孙权的猜想,汉军就是纸老虎,大批精锐,其实已经被调去伐魏了。 孙仲谋眼神明亮,意气风发! 优势 真的在我了!(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五章 烈火烹油,局势之变! 弘农郡城。 司马懿看着前方军报,眉头微皱。 “汉军居然停下攻势了?” 在一边,太子曹叡上前说道:“汉军攻拔胡县,损失不小,如今大河冰封,汉军后勤估计也难以为继,此时休战,倒也在常理之中。” 这些日子,曹叡跟着司马懿,确实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与军中将校的关系,也逐渐变得融洽与热切起来了。 这或许便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 前番汉军势如破竹,他确实心惊胆战,但如今局势已经稳住了,加之隆冬之日,难以行军,曹叡悬着的心,已经是放了下去了。 “正常倒是正常,我是担心尚在新丰的汉军主力的动向,此番张苞突然停止进攻,可是因为那刘公嗣要进兵弘农?而张苞在积蓄力量,准备之后来个出其不意?” 司马懿想得是要比其他人多的。 别人可能只能想到当下,但司马懿却是能够想到对手之后的动作。 走一步,看十步! “汉军主力要到弘农来?” 曹叡倒吸一口冷气。 他原本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一个张苞,便如此难对付了,若是再加上一个汉国皇帝,那弘农守得住? “都督可有办法?” 司马懿轻笑一声,说道:“殿下无须担忧,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我等可以在弘农郡城一线构筑防线了,我大魏占据中原之地,物资充裕,粮草不缺,只要我等能够坚守住,长期对峙下去,受不了的,必定是汉军,届时,我等说不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汉军自行退去!” 什么妙计? 什么险计? 他司马懿用兵,就是一个稳字! 能不冒险就不冒险。 将我方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然后尽量避免在敌军优势的时候与之碰撞,这便是他司马懿的兵法! “只可惜天寒地冻,校事府的消息传递的速度也变慢了,只要能掌控汉国皇帝的踪迹,那么这个仗,我们就输不了!” 看来 那刘公嗣是不一定到弘农来的。 心中稍定,曹叡的嘴也是变硬了起来。 “其实孤早就想与那刘公嗣争锋了,若是那刘公嗣敢到弘农,孤便叫其有来无回,犯我大魏者,虽强必诛!” 司马懿听曹叡这番话,却是摇了摇头。 那刘公嗣是属狐狸的,狡诈多端,能不遇上他是最好的,要是再在他手上翻车,他好不容易在魏国积累的声望,恐怕要一战而去了。 稳稳的幸福。 现在的司马懿,就是要求稳! 而在另外一边。 寻阳城中。 城主府被临时征用做吴国前军指挥所。 吴王孙权身穿红色轻甲,眼神锐利。 “平时,寻阳城中有多少驻军?” 此人乃是寻阳本地士族首领,名曰沈邦。 在城外有个坞堡,汉军攻破寻阳之后,他便也就顺势归附汉国,如今寻阳被吴国所破,他又理所当然的归附吴国。 这便是当地的小士族生存之道。 墙头草一般,两边倒,以明哲保身为生存之道。 这些士族是什么德行,孙权早就知道了,因此,对于沈邦之流,对其行径,孙权倒也没有多少愤愤不平。 乱世之中,猫有猫道,狗有狗道。 “启禀大王,寻阳城中,寻常时候,有三千驻军,但前番文聘伐魏,将城中三千人都带走了,只是在原地募集了八百乡勇,由寻阳县尉统领,负责寻阳城的治安。” 敢情守寻阳的,居然一个汉军都没有,全是当地乡勇? 孙权眉头一皱。 这个于禁,居然如此不小心? “看来大王惑敌之策起效了,那于禁还以为我大吴不敢来攻江夏呢!”张昭当即拍手笑道。 孙桓当即在一边说道:“大王,趁汉军没有多少准备,一鼓作气,先攻蕲春,再下西陵,活抓于禁与马良!” 徐盛闻听汉军准备不足,当即鼓噪道:“那白眉马良当初在我大吴朝堂之上何其嚣张,今若是破了西陵,必要好生羞辱这贼厮,以报当日之辱!” 当初马良在吴国朝堂上撒野的场景,徐盛还历历在目,当时他吴国只能忍气吞声,此番有一雪前耻的机会,他如何不好好珍惜? 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 “可会是于禁的诡计?” 孙权还是不放心。 “让当地刺奸屯的细作过来问话。” 吴国之前占据过寻阳,在寻阳发展几个刺奸屯的下线,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沈邦之言,不可尽信,还是要让刺奸屯的人来,方才可以相信其言其语。 很快,刺奸屯的探子便被召了过来。 此人身着锦服,精明的眼珠就像是老鼠一般,一看便就知道他是奸商。 “刺奸屯编号9527,拜见大王!” 孙权点了点头,说道:“寻阳守备如此松懈,可是汉国故意要诱我深入?” 刺奸屯探子当即摇头,说道:“大王,应该不是,寻阳一线,原本我大吴构筑的防线,汉国这些年来,基本上都是拆除的,而不是加强其城防,寻阳城对于汉军来说,并非是久守的地方,对汉军来说,守寻阳,不如守蕲春,汉军从来都不重视寻阳。” 寻阳是靠近吴国这边的,且长江以南的柴桑汉国并没有打下来。 对于汉国来说,寻阳就是突出来的一个点,很容易被吴国三面合围,确实不是久守之地。 这个答案,孙权便好接受多了。 “不管是否是汉国的诱敌深入,还是骄兵之计,我等都需要戒骄戒躁。汉国强盛,虽然现在在伐魏,但于禁乃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而马良,素有智谋,不可小觑之。” 都打到寻阳了,他孙权也没有退路了。 就算前面是汉国的陷井,他都要踏进去。 “水路为主,沿江攻下各江寨、渡口,陆路为辅,为攻城之用。” 东吴步军的实力,孙权自己还是知道的。 吴国步军的优点,就是没有优点。 守城或许还堪一用,但到了野战,恐怕就指望不上了。 此番孙权便是要发扬吴国水师优势,速下蕲春,攻破西陵,直捣江陵! “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将军朱桓,将军朱然,你们四人分帅各部,分别将寻阳至西陵江道江寨渡口拿下,同时在江道两侧构筑堡寨,以保我军江上后勤通畅!” 平北将军潘璋、将军杨粲、将军朱桓,将军朱然四人当即出列,对着孙权行了一礼,大声应诺。 “都督诸葛瑾,建威将军吕范,将军陆逊,将军孙桓,你们四人,各率所部,限你们在十日之内,拿下蕲春,十五日后,进逼西陵!” 说到最后,孙权眼中闪着寒光。 “不惜一切代价!” “诺!” 诸葛瑾、吕范、陆逊、孙桓四人当即出列应诺。 孙权对着这八人行了一礼,语气恳切的说道:“此战关乎吴国国运,胜了,我等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败了,便是万劫不复,诸位的富贵,皆系于吴国之中,诸位妻女,皆在你们身后,此战只能胜,不能败,你们可知晓?” 诸葛瑾作为孙权肚子里面的蛔虫,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他要干什么了。 “此战,天佑我大吴,万胜!” 其余七人当即扯开嗓子大吼:“万胜,万胜!” 看着这八人离开,孙权心中顿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现在已经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个箭已经是射出去了。 但到底能不能有成果. 孙权心中也没底。 此番他是豪赌。 拿吴国的国运豪赌!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对于孙权来说,亦是如此。 而此刻。 西陵城中。 于禁与马良相对而坐。 “不想那孙权,当真敢兴兵来犯!” 得到前方军报,马良脸上还是震惊比较多的。 以他对孙权的了解,还以为这个江东匹夫会如以往一般,做个缩头乌龟。 不想此刻居然豪赌国运,当了莽夫。 兴兵十万。 原本吴国根基不稳,此番穷兵黩武,若是不能取得巨大的战果,那吴国肯定是完了。 你孙权,难道也要学霸王破釜沉舟? 人家项羽打出来的江东出英豪的名声,此番难道你要将这个名声维护下去? 而不想要让天下人以为江东不出英豪,而是出鼠辈?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不过孙权如此,反倒是给了我们伐吴的口实!” 之前还说没有理由去伐吴,现在你吴国先打过来,这个理由不就有了? “军师以为,对于吴军,我等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 马良表情严肃,说道:“如今是贼势汹汹,我军人数不如吴军,当先避其锋芒,待江陵援军到了之后,再来对付孙权。” 这确实是万全之策。 只是 “前军情报,吴军来势汹汹,动作可以用迅猛来形容,怕我们想要拖,而孙权不愿意拖,而且说不定魏军也会出马,若是他走山道入江夏,我等便陷入两面重围之中,届时局势对们来说,就大不利了。” 马良点了点头。 “将军此言有理,那将军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于禁笑着说道:“孙权,不过江东鼠辈耳!今他敢大军来犯,某便将他的性命留在江夏,蕲春我等可稍作抵挡,便让守军撤出,其军半数遁入山林,半数撤回西陵,引诱吴郡深入江夏,而命武陵蛮王沙摩柯,将军文聘走六安、潜县、龙舒山道,突施冷箭,出现在皖县之中,从吴军背后突击,而我军自西陵出兵,两面夹击之下,吴军必败!” 文聘与武陵蛮王孤悬在魏吴边境,此刻便是要动用他们的时候。 “何不来一个围魏救赵?让文聘与沙摩柯带兵直驱建业?难道孙权还能坐看建业被破而无动于衷?” 于禁摇了摇头,说道:“文聘所部无舟船,而吴国水师精锐,若文聘、沙摩柯走不了水道,顷刻之间,便会被吴国水师黏上,届时其在吴国腹地,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况且要打建业,先下历阳,据间军司消息,历阳城中尚有千余吴军,其据城而守,只要拖延时间,则此计必难成。” 围魏救赵的计策是好的,但实际上实施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如此看来,便只得用将军之计了!” 如此,战火在江夏郡连烧了五日。 吴军的大营中,旌旗飘扬,鼓声震天。 将领们围坐在沙盘前,东吴大都督诸葛瑾眼神锐利,手指在舆图上划过蕲春城,他环视帐中诸将,声音铿锵有力:“今日,必破蕲春!” 蕲春连攻三日,颇有战果。 但距离孙权给他们的期限,也只剩下五日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此番正是要一通鼓而下! “大都督,今夜,末将愿亲率本部兵马,先登破城!” 建威将军吕范当即上前请命! “好!” 诸葛瑾重重拍了拍身前案牍,洪声道:“蕲春若破,将军当是首功!” 夜幕如墨,吴军的攻城器械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冲啊~” “杀啊!” 云梯搭上了城墙,勇士们手持刀剑,奋不顾身地向上攀登。 城墙上,汉军的箭矢如雨下,但吴军勇士毫不退缩,他们的呼喊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让原本静谧的夜变得非常喧嚣。 攻城车缓缓推进,巨大的木槌一次次地撞击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轰~ 轰~ 轰~ 城门在巨力的冲击下开始颤抖,摇摇欲坠。 吴军的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城上的汉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在城中的一处街巷,火势熊熊,烈焰吞噬着一切。 惊慌失措的百姓和守军四处奔逃,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然而,在这混乱之中,也有一些人选择了坚守,他们手持兵器,与火魔展开搏斗,试图阻止火势的蔓延。 第三日深夜,城门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吴军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与城中的守军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许多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的牺牲换来了胜利。 蕲春城在火光中颤抖,大火熊熊燃烧,将这座城池化为了一片废墟。 当然 在吴军看不到的地方,蕲春城的守军,早就就北门溜走了。 翌日清晨。 数百里外的江陵城外。 驿站外却出现了一个背插八面令旗的传令兵。 他身下的战马已经是在翻白眼了。 “驿长,速换战马,长安八百里加急,耽搁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自鸿门亭早早出发的使者,已经沿着驿道赶至江陵了。 而大汉天子的奇兵,还会远吗?(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六章 雕虫小技,君临江陵! 江陵城。 都督府中。 江陵都督庞统看着手上的密旨,饶是他修养够好,养气功夫上佳,此刻还是被震惊得连连变色。 “管事,带他去歇息罢。” 打发了传令兵之后,庞统跪坐回去,但是眼神却是闪烁不定。 “陛下善用奇兵,但此番用兵,确实是太奇了,恐怕全天下中,就只有陛下能如此做,也只有陛下敢如此做了。” 隆冬之日奔袭千里,从关中到江夏。 这对军队士卒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对于领军之人的威望,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风险与回报,常常也是挂钩的。 此番陛下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为的便是灭吴! 几日前,庞统接到江夏急报的时候,还着急了一番,连夜派遣使者入荆南四郡募集兵卒、民夫,准备支援江夏,抵御吴国。 但现在看来. 无须从荆南四郡募兵了。 只需要征召民夫乡勇即可。 毕竟荆南四郡开发的程度不够,百姓希少,蛮族人数众多,不如汉地汉人那般服管教,若是对其压榨过了,可能会引起荆南四郡的反叛起事。 到时候,要想平叛,又得出兵了。 荆南四郡,已经出了不少兵丁了,此番能不用,自然就不用了。 “来人!” “大都督。” 在都督府值班的文书胥吏当即上前。 “长沙郡,零陵郡蛮夷反叛,令城中将校官员,速至都督府议事!” 江陵城中,因为商贾云集,商业发达,是故魏吴两国,都很容易在江陵掺沙子。 不管是魏国的校事府细作,还是吴国的刺奸屯探子,只要你去抓,那肯定是有的。 但就像是野草一般,校事府的细作,刺奸屯的探子,你是抓不完的。 江陵的消息,很容易就泄露出去。 但. 容易泄露消息,也未尝不能迷惑敌人。 譬若他现在,便是要将荆南四郡叛乱的假消息传到孙权耳中,让他领兵作战,更加激进一些。 “苏三。” 庞统看着跟随自己的亲兵队长,对其说道:“将这份密旨,送至江夏,亲手交到江夏镇守手中,记住,便是你死了,这密旨都不能给其他人看到。” 苏三是一个壮汉,乃是与庞统乡族,早年事游侠,颇有勇武,也正是因为如此,被庞统提拔为亲兵队长,护卫他的周全。 “明公放心,除非苏三死了,否则这密信,绝对到不了第二个人手上。” 庞统面色严肃,说道:“不,便是你死了,这封密信,也不能给第二人看到,此事关乎千万人的性命安危,你可知晓?” 苏三当即说道:“属下便将密旨缝入衣带之中,便是属下身死了,也外人也绝对不知道这密旨。” 闻此言,庞统这才稍稍放心。 “如此,甚好。” 看着亲兵队长苏三渐渐离去,庞统面色闪烁。 他这边传出荆南四郡反叛,江夏预期的援军,可能无法赶到。 于禁那边再给孙权放放水,助长孙权的嚣张气焰。 如此一来,孙权必定深入江夏腹地,待陛下天兵一至. 呵呵。 你吴国,焉能不灭? 三日后。 江夏郡。 西陵城外。 远远的,已经是可以看到吴军斥候探报的踪迹了。 西陵城外已然是竖壁清野了。 城中镇守府。 书房之中,江夏镇守于禁与征徐州路军师马良相对而坐。 房中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此乃陛下密旨,昨日都督派遣亲卫密送而至,军师乃是智囊,请观之。” 密旨? 马良愣了一下。 “既是密旨,我看了,可会逾矩?” 于禁摆了摆手,说道:“密旨有言,可告知军师。” 得到这个答复,马良这才将密旨打开细细端详。 但只是看了前面一些内容,他脸上便露出震惊之色。 “什么?陛下要来伐吴?” 于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用兵,神鬼莫测,这天下人,谁能想得到,也不知道陛下是否未卜先知,若是换在其他时候,便是陛下亲自领兵,恐怕都难以与吴军野战,而此番吴军起兵来攻,反倒是灭吴的最佳时机!” 如果说孙权将兵卒缩在城池之中,灭吴绝对快不了。 而若是灭吴快不了,那刘禅速胜吴国,挟吴国军民北伐魏国的愿望便落空了。 反而会损兵折将,损耗实力。 而如今孙权已经出来了,没有当缩头乌龟,可以在野战消灭吴国主力,此时确乎是灭吴的最好机会! “那我等可还要依计行事?” 让沙摩柯与文聘抄吴军的后路,可还要做? “军令已去,恐怕文聘与沙摩柯已经起兵了。” 这个时代又没有无线通讯,也没有电报,传递消息,完全就是靠的人来送的。 此番文聘与沙摩柯所部已经在山道之中行军,便是要传信,也不知道传到哪里去。 “若是因此惊扰了孙权,以至于让孙权遁回吴国,事情就不美了。” 此番陛下出奇兵,御驾亲征,若是陛下还没来,孙权便被吓走了,那跟谁去说理去? “急派信使,让文聘与沙摩柯所部停止行军,若是遇不到便在约定时间的最后一日,将这个消息不经意之间透露给吴军。” 既然密旨之中,要他部示敌以弱。 那么,沙摩柯与文聘所部,便做吴军的诱饵罢! 至于为何是在最后一日告知吴军. 这原因自然也很简单。 沙摩柯与文聘所部,合军有两万多人,虽然蛮军不是精锐,但如此多的兵卒,岂能拱手让与吴国? 而在约定时间最后一日告知吴军,便是让吴军无法提前埋伏,文聘与沙摩柯所部,也能预期进入皖县。 至于之后 被孙权提前知晓后路被抄,孙权必会调兵围困皖县。 到那个时候,文聘与沙摩柯,便会陷入吴军重围之中。 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万一守不住皖县,沙摩柯与文聘所部,可是有两万人,两万人被灭了,对汉国来说,都算是伤筋动骨。 但在这个时候,于禁选择相信。 沙摩柯何许人也,于禁并不了解,但是文聘与他共事数年,他的本事,于禁是知晓的。 若是其被围在皖县,在人数不少的情况下,不说坚持个一两个月,坚持个十天半个月,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若是能坚持个十天半个月,陛下的援军到了,局势便也就逆转了。 此计虽然有风险,但回报却是整个吴国。 便是风险再大,于禁都觉得这个险可以冒一冒。 “可会太激进了一些.” 马良心中还有些担忧。 “事发突然,只能如此了,若是事不成,我一力承担责任,绝对与军师无关。” “镇守此言何意?” 马良脸上有着不悦之色。 “你我同事数日,怕还不了解我马良的为人,若是遇到事情便退缩,那我马良还配姓马?” 说完,马良郑重的对着于禁说道:“此事若是不成,我与镇守一同受罚!” ‘好!’ 有马良在背后鼎力支持,于禁原本有些担忧的心,也彻底放下来了。 大不了便是一死,反正他这辈子也活够了。 而若是要赢了,那便是灭国之功,封侯都是算轻的,那个时候,得封上柱国了! 三日后。 寻阳。 吴国前军指挥之处。 孙权听着各处来的战报。 “大王,我大军进展非常顺利,如今已经打通江道,步军也已经围住西陵,汉军竖壁清野,不敢出城来战,若是我等绕过西陵,直驱江陵,倒也不是不可以。” 孙韶在一边说道。 “西陵至少有汉军万人之多,不可小觑之,且城中有于禁与马良,绕过他,孤心不安。” 吴军的进展,远超孙权的预料,而且,清早晨,他还收到了江陵方向刺奸屯的好消息。 只是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荆南四郡,选在这个时候反了? 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了? 孙权眉头微挑,看向孙韶,问道:“今早刺奸屯消息,荆南四郡蛮夷叛乱,原本庞统是去调荆南四郡之兵来支援江夏的,此番不仅支援没了,原本江夏的汉军,还要去荆南平叛,也就是说,于禁的援军,在短时间不会来了,这个消息,你以为可是汉国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为的便是迷惑我等?” 孙韶想了一下,说道:“是真是假,派人去看看便知了。” 派人去看? 孙权苦笑摇头。 “这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的时间,难道我军要等上一个月的时间?” 孙韶当即说道:“我大吴占据荆南四郡之时,长沙蛮、零陵蛮便很是猖獗,此番汉国五路伐魏,本就征用了荆南四郡蛮夷,如今又要伐我大吴,必又是一番调兵遣将,压迫当地百姓,荆南四郡反叛,倒也不是不可能。” 孙韶说的道理,孙权当然知道,但他就是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便将这个消息当做是真的罢!”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天佑他大吴,天佑他孙权。 他大吴尚有国祚,命不该亡! “报~” 正在这个时候,堂外传来诸葛恪急匆匆的声音。 “大王,抓到了一个汉国传令兵,有机密消息!” 诸葛恪肥胖着甲的模样很是滑稽,但孙权却是没有笑,反而是问道:“何等机密情报?” 诸葛恪一路小跑上前,将手上装着竹筒的密信递到孙权手上。 “大王一看便知!” 世家就是墙头草。 诸葛恪自然也是墙头草,两面倒。 在知晓太子彻底没了希望之后,诸葛恪马上又向着孙权靠拢,此番他父亲抓到一个信使,便马上将这个功劳给他,以期让诸葛恪能够洗刷孙权对他的厌恶,重新得以重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孙权看完密信,当即大笑三声。 “大王.” 吴王何时如此失态过? 难不成这密信中的内容,刺激到了大王了? “孤原以为,荆南四郡反叛之事有假,但此信一出,反而是能够得以相互应证,不过.若要信此信,便要看看,那文聘与沙摩柯所部,可是真的要走山道,入皖县!” “什么?” 孙韶大惊失色。 “大王的意思是,文聘与沙摩柯要入皖县,那我军后路岂不是被断了,粮草辎重在寻阳,岂非有旦夕之危?” “所以孤才要说天助我也!” 孙权的眼睛,从来没有似今日这般明亮过。 荆南四郡叛乱,如今你汉军想搞偷袭的事情也被我知晓了。 呵呵 都清楚了。 都明白了! 孙权此刻顿时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明月之感,之前的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之前一切他有些迷惑的地方,现在都清楚了,都迎刃而解了。 难怪汉军在寻阳几乎不设防,难怪这些天,吴军的进展如此迅速。 原来孙权就有些担忧这是于禁的诡计,没想到,这还真的是于禁的诡计! 你于文则想要示敌以弱,诱我吴军深入江夏,然后文聘、沙摩柯所部,从后面突出,你们两面夹击,共击我吴军是吧? 可惜 可惜啊! 人算不如天算,你这诡计,终究是被我看破了。 “带孤手谕,命我吴军水陆两路大军,朝着皖县方向聚集,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朝皖县集结,总是不会错的。” 皖县靠近吴国,若是这个消息是假的,再攻不迟。 不差这点时间。 若是真的 那便是突破汉国的契机! 在孙权的军令之下,除了围城西陵的吴军,其余大部吴军,朝着皖县集结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在山道中跋涉十多日的文聘与沙摩柯所部,也终于是从山道中出来了。 他带兵速下皖县。 然而只是一日后。 他却是发现附近的吴军越来越多,竟硬生生的将他与沙摩柯所部,困在皖县之中。 见到如此情况,文聘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情报被泄露了。 他的处境,危险了! “文聘将军,我等应该速速突围,否则吴军越来越多,我们恐怕再走不了了。” 沙摩柯表情焦急,在一边劝道。 原本以为是偷袭,结果看起来,更像是中了埋伏。 沙摩柯可是将自己的家底都带出来了,此番若是全折在这里,那他如何向乡亲父老交代? “现在走,已经是来不及了。”文聘眼神闪烁,在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无后勤支援,一来一回,粮草首先支持不住。 更何况还是在有追兵的情况下? 文聘很是冷静,在一旁分析道: “军中尚有月余粮草,坚守皖县,镇守与都督必来援救,现在突围,能到哪里去?我等前脚一走,后脚六安便为魏军所占,此番原路返回,必定会被魏吴两军夹击,回撤是死路一条,坚守方才有一线生机,我们别无选择!” “这”沙摩柯面露苦色。 “哈哈哈~” 文聘大笑一声,此刻虽然身陷重围,但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蛮王不是一直说没有立功的机会吗?现在立功的机会来了!” “将军此言何意?”沙摩柯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何文聘现在还笑得出来。 “只要我等坚守住皖县,拖住魏军,待我大汉天兵一至,灭吴之功,我等能据首功!这难道不是立功的机会?” “原来如此!” 沙摩柯顿时也想明白了。 他与文聘合起来,有两万多人,守个一个月,难道不成? 思及此,沙摩柯的慌乱也少了许多,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我沙摩柯全听将军的,守住皖县,将军首功,我沙摩柯次功就好。” “若是因此灭吴成功,蛮王也是首功!” 文聘现在明白,稳住人心,稳住士气,方才能够守住皖县。 稳住沙摩柯,便能守住皖县。 现在他需要做的,便是拖时间! 一定要拖住! 便是没有生机,也要拖出生机来! 而在另外一边。 江陵。 天尚未明,西北方向,从浓雾中缓缓出现一面龙旗。 大汉皇帝,已然君临江陵! 第六百一十七章 汉帝天降,冢中枯骨! “又到了江陵了!” 刘禅对江陵还是比较熟的,毕竟当年在此地打陆逊,击孙权,以此为根基,收复襄阳、南阳,汝南,江夏,这个地方,他焉能不熟? 此刻。 天将明未明,冬雾弥漫,入目的景色,在苍白中带了些许暗色。 呼~ 刘禅吐了一口浊气。 随口一吐,便是白气升腾。 这种天气,哪怕刘禅甲胄中穿够了貂裘,由脚底而上的寒冷,还是让其不自觉的暗暗颤抖。 冬日行军,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其中的难处,或许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方才会明白。 “陛下,既然都已经快到江陵了,不妨在帝辇中暂且歇息。”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我大汉兵卒,大部份人连战马骡子都没有,光凭一双腿,在寒冬之日走了千里的路途,朕骑在马上,本就比他们更舒服了,若连这个都坚持不住,如何能够让他们心服?” 皇帝平日里自然是不需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 他这个做皇帝的,只需要负责打胜仗就好。 但如今可不是平常时候。 在隆冬之日,奇袭千里,军士们所受的苦,是远超平时的,若是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做皇帝的在一边奢靡享受,好不快活,两相对比之下,那些军士会怎么看? 哪怕最终没有怨言,心中肯定是会生出些许怨言出来的。 “那” 内官黄皓眼神闪烁,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都已经快到江陵了,龙山就在侧畔,不若就地扎营,待军士们恢复精力了,再去江陵不迟。” 龙山之上有什么,黄皓可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在这里提上一句。 “军情如火,慢上一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岂能上龙山礼佛?” 你那是礼佛吗? 你上龙山干什么,难道我不知道? 黄皓心中虽然在嘀咕,但马上说道:“奴婢已经安排人去龙山了,若是陛下不去龙山,便将他们撤回来。” 刘禅面不改色,说道:“既然派人去了,便不必急着回来。” 刘禅瞪了黄皓一眼,说道:“你也去龙山罢!” 黄皓确实是会伺候人,历史上他能够得到刘禅的信重,不是没有道理的。 急领导之所急。 怎样让刘禅舒服,便是他每天想的事情。 换做是平日,有这样的奴仆自然不错的。 但如今是行军打仗,行军打仗自然是舒服不了的。 也绝对不能舒服。 “陛下,奴婢” “战场上刀剑无眼,非是你这些阉人能去的,好生待在龙山,待朕凯旋之时,自会上山。” 黄皓心中虽然不愿,但却也不敢忤逆皇帝的心思,只得说道:“奴婢便好生侍奉贵人,静候陛下凯旋之时!” 江陵城内,商贾云集,街市繁华。 各色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从精致的丝绸到珍贵的珠宝,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荣与富足。 街头巷尾,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或匆匆赶路,或悠闲地挑选着心仪的商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香气,勾起行人的味蕾。 大江之上,舟船来往不休。江面上,一艘艘官船满载着物资和人员,或是逆流而上,或是顺流而下,它们的目的地各不相同,但共同的是,它们都在为这场战争默默地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与官船的繁忙相比,商船却显得有些冷清。 寥寥几艘商船在江面上缓缓行驶,它们或许也在为战争做着微薄的贡献,但更多的,却是在维持着这座城市的商业活动,让战争中的江陵城依然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活力和生机。 在这个时候,刘禅所部大军掠过龙山,很快便到了江陵城外。 江陵都督庞统,率领荆襄官吏乡绅,早早的便在江陵城外十里处迎接了。 “我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军中龙旗,庞统当即率领荆州百官,对着刘禅大礼参拜。 “诸位无须多礼。” 刘禅从战马之上一跃而下,将庞统搀扶起来。 “前方军情如何了。” 刘禅没有和庞统客套,而是直接问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江夏镇守之前制定了战术,让沙摩柯与文聘走山道至皖县,断吴军后路并且与其两面夹击,如此收到陛下密旨,便不清楚他们会如何做了。” 还有这回事? 刘禅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若是使者提前派出去,那么沙摩柯与文聘的行动,恐怕已经开始了,现在,却是难了。” 如果没有他的密旨,或许于禁的计策可能会成功。 当然。 这个成功,是成功保住江夏。 但要歼灭吴军,甚至达成灭亡吴国的程度,那还远不够。 “于禁乃有大将之才,马良更是善谋,他们应是有应对之策的。”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军情如火,此番我等行军,便是要做奇兵,便不在江陵耽搁时间了,江陵水师准备的舟船可有了?” 江陵吴国刺奸屯探子多,庞统心知肚明。 只要王师在江陵耽搁上一两天,恐怕此刻在江夏的孙权,马上便探得风声了。 战机转瞬即逝,这个道理,庞统还是懂的。 “战船已经准备好了!” 刘禅不耽搁时间,三万禁军当即分成两列。 晕船的和不晕船的。 不晕船的,上战船,一路直下江陵。 在船上的这几日,也可以恢复元气,修养生息。 晕船的,便骑战马、骡马,沿江而下! 总之 此番南征,便是为了伐吴而来! 于此同时。 皖县。 经过文聘和沙摩柯两位将领的日夜兼程布置,城防已初见端倪。 城墙之上,箭楼巍峨,砖石之间,灰浆紧实,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寒冬之日,泼水成冰,也因此,一日一夜之间,能够构筑起工程量极大的城防。 城头之上,旌旗猎猎,随风飘扬,展示着守城将士的威武与决心。 城墙外围,一道道深深的壕沟被挖掘出来,连通外河水道,沟内积水粼粼,犹如一条条银色的蛇蜿蜒伸展。 这是为了阻挡敌人进攻时可能的冲锋和偷袭,为守城将士提供一道额外的防线。 城内的街道上,士兵们忙碌地穿梭着,他们或搬运着滚木礌石,或检查着每一座房屋的防御准备。 街道上不再是往昔的熙熙攘攘,而是充满了一种紧张的战斗气氛。 文聘站在城头,目光如炬,他眺望着远方,心中明白,吴军的攻城之战即将来临。 沙摩柯则率领着一队精锐的士兵,在城墙下巡逻着,他们的手中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然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吴军攻城之战,皖县的城防还远远不够。 文聘心中明白,吴军有着强大的水军和精锐的步兵,他们的攻城手段丰富多样,有火炮、有云梯、有撞城车。还有着无数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的攻势将会如狂风暴雨般猛烈。 能否守住足够长的时间,他心中没底。 因此,文聘和沙摩柯还需要继续加强城防的布置。 汉军在城墙之上增加更多的箭楼和垛口,以便更好地射击敌人。 并且让工匠们制造更多的滚木礌石和火球等守城器械,以便在敌人攻城时能够给予他们更大的打击。 同时,他们还在城内设置了许多陷阱和暗道,以便在敌人攻入城内时能够给予他们出其不意的打击。 但说实话,一日一夜,便是将两万人都动员起来了,构筑的城防,还是不能让文聘满意。 但. 便是不满意,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大雪纷飞,纷纷扬扬,如同天地间降下的纯净而冷酷的审判。 呼呼呼~ 冬风凛冽,呼啸着穿越战场,带来刺骨的寒意,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哀嚎。 吴军的战阵中,士卒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利刃,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然和狠厉。 大军列阵整齐,严阵以待,仿佛一座座铁铸的山峰,屹立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 攻城器械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投石车、云梯、撞城车等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早已准备就绪,蓄势待发。 咚! 咚! 咚! 随着战鼓的咚咚咚响起,吴军的冲锋号角也随之吹响。 士卒们呐喊着,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皖县冲去。 “冲啊~” “杀啊!” “入城先登者封侯!” 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 这些冲在最前面的吴军并不是什么精锐部队,而是一群炮灰,他们的任务是消耗汉军的箭矢和体力,为后续的精锐部队争取更多的机会。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炮灰,他们也在战场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他们不顾生死地向前冲去,即使面对汉军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也毫不退缩。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登上城楼,与汉军展开肉搏战。 城楼上,汉军的守军也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手持弓箭、长矛等守城器具,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然。 这场战斗将会异常惨烈,但他们也做好了准备,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亲人,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现在的生活,是汉国给的。 他们的背后,便是亲人家眷。 女人是靠抢的,你能抢别人的,别人便能抢你的。 他们要保护自己的财产安全! 为此,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当吴军的炮灰搭好浮桥,冲至城下时,汉军立刻展开了猛烈的攻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将冲在前面的吴军炮灰纷纷射倒。 然而,这些炮灰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倒下后又立刻有人补上,继续朝着城楼冲去。 城楼上的汉军也毫不示弱,他们利用手中的守城器具,不断地向城下的吴军投掷巨石、火球等攻击器具。 这些攻击器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吴军的身上,造成巨大的伤亡。 然而,尽管汉军英勇善战,但由于他们才来皖县不久,城防尚未构筑得固若金汤。 因此,在吴军不断的猛攻下,城楼上不断有汉军将士倒下。 而吴军的炮灰也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不断有人冲上城楼,与汉军展开肉搏战。 城楼上的战斗异常惨烈,他们用长矛刺、用剑砍、用拳打、用脚踢,甚至用牙齿咬,只为了将敌人赶下城楼。 然而,在吴军不断的猛攻下,城楼上的汉军将士们也开始逐渐不支。 此时,吴军的精锐部队也开始行动了。 他们趁着汉军疲惫不堪之际,开始朝着城楼发起冲锋。 这些精锐部队的士卒们个个身怀绝技,不断地向城楼上的汉军发起猛攻。 在精锐部队的冲击下,城楼上的汉军将士们开始纷纷倒下,城楼也岌岌可危。 “给老子死来!” 沙摩柯不得不身先士卒,率领亲卫入阵杀魏军。 有着武陵蛮王及其精锐加入战局,皖县城上的局势,很快便被控制住了。 此刻已是黄昏。 吴军营寨见今日难下此城,当即鸣金收兵。 对他们来说,今天的结果,已经算好了。 这才第一日,便能登上皖县城楼。 恐怕再过几日,这皖县以及城中的数万汉军,便会成为吴军砧板上的美餐了。 呜呜呜~ 随着鸣金声响起,吴军旋即后撤。 战争的硝烟散去,留下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 皖县前的堡垒,女墙,如今被砸得面目全非,破碎的砖石和残肢断臂混合在一起,如同修罗地狱。 断壁残垣间,不时能看到残缺的肢体。 一只手臂孤零零地躺在废墟中,手指微微弯曲,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手臂上的皮肤已经被火焰烧得焦黑,皮肤下的肌肉裸露在外,显得异常狰狞。 在这惨烈的场景中,还散落着一些被投石车砸烂的头颅。 有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轮廓;有的则还保留着生前的惊恐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和血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在这片废墟上,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呻吟声,那是受伤的人们在痛苦中挣扎。 他们或许还在等待救援,或许已经放弃了希望,只能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等待死神的降临。 “哎~” 城池之上,文聘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要守住皖县十天半个月,看来并不简单啊! 得想想办法了。 而在东吴大营之中,孙权满面红光,已经是畅想歼灭文聘沙摩柯所部之后,横扫江夏,纵横荆襄的景象了。 此刻的吴王,意气风发,颇有气吞山河的英姿。 他心中狂呼: 待孤掌控荆襄九郡,会同魏国伐你伪汉,这天下的局势,尚未定也! 可他哪里知道,刘禅所率大军,水路并进,星夜疾驰,不久之后,便能够与他碰面了! 此刻的孙权,在刘禅眼中,已经是冢中枯骨了!(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八章 龙山飘雪,天兵已至! 龙山之巅,古老的寺庙静静矗立,仿佛时间的见证者。 此刻,纷纷扬扬的白雪如诗如画地覆盖着每一片砖瓦,将古刹装扮得银装素裹,与冬日的天际线融为一体。 天与云与寺与树,上下一白,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卷。 古刹那朱红色的大门半敞着,门口,一位身着貂裘的美人静静站立,那是孙尚香。她体态丰腴,面容娇艳,如同雪地里的一朵红梅,冷艳而夺目。 她的眼眸深邃,如同冬夜里的星辰,闪烁着期待与希冀。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孩,那是她心中的珍宝,也是她此刻守候在此的原由。 孙尚香的身旁,两位侍女静静地陪伴着,她们的面容清秀,眼眸中透露出对主人的忠诚与关心。 而周围,几名膀大腰圆的侍从则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他们的目光锐利,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以确保孙尚香和婴孩的安全。 在这白雪皑皑的龙山之巅,古刹的门口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孙尚香站在那里,可以从高处俯瞰着蜿蜒的山路,窥见每一个登寺之人。 当侍女看到有人影在山路上出现,她立刻紧张地拉了拉孙尚香的衣袖,轻声说道:“夫人,您看,是不是陛下来了?” 孙尚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她微微侧头,望向那渐渐接近的人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然而,当人影渐渐清晰,她却发现那并非她所期盼的皇帝,而是皇帝身边的内官。 那一刻,孙尚香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 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仿佛星辰突然熄灭。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似乎在寻找着那个始终未出现的人。 而那内官则踏着积雪,一步步向古刹走来。 他的身影在雪地上显得愈发孤寂,与孙尚香此刻的心情不谋而合。 周围的雪花依旧在飘落,古刹的钟声悠悠响起,打破了这片寂静。 孙尚香缓缓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无论那人是否前来,她都会坚守在这里,守护着这个小小的生命,等待着未来的希望与转机。 “奴婢黄皓拜见夫人!” 黄皓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地走到古刹门口,恭敬地向孙尚香行了大礼。 他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孤寂,但神态却极为恭敬。 孙尚香面色冷淡,双眼微眯,打量着跪在雪地中的黄皓。 她并未立即回应,身后的两个侍女却忍不住发问:“内官,陛下呢?” 她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对皇帝的缺席感到不解。 这么久未见,难道陛下已经将夫人忘了吗? 黄皓依旧跪在地上,雪花落在他的肩上,渐渐融化成水滴。 他抬头望向孙尚香,语气诚恳地回答道:“陛下已亲征前线,待灭吴之后,定会亲临龙山。”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双手呈上,“这是陛下特意为夫人和公子准备的礼物,请夫人过目。” 灭吴? 不是五路伐魏吗? 孙尚香心神激荡,最后却是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 吴国现在还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又在担心什么? 或许如今天下一统,才是最好的。 消化黄皓话中的信息,收拾好心情。 孙尚香示意侍女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精致的衣服,有貂裘袍服,也有婴孩的衣物,每一件都做工精细,选材上乘。 还有一块琉璃制成的心形石头。 孙尚香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最关键的,是包裹中还有一封信。 孙尚香接过信,细细端详着信封上的字迹,那是大汉天子的亲笔信。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仿佛能感受到皇帝的温度和情感。 嘶~ 孙尚香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认真地阅读起来,信上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皇帝的深情厚意,虽然人未至,但情已至,这让孙尚香感到心满意足。 读罢信件,孙尚香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她抬头看向黄皓,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黄皓,辛苦你了。既然来了,便入寺歇息罢。” 黄皓闻言,心中感激不已。 他连忙叩谢:“多谢夫人!” 对于刘禅的性情,黄皓自诩是了解的。 孙夫人在陛下心中的份量,可不比陛下的其他女人轻。 此番伺候好孙夫人,陛下到了龙山之后,也能记得他黄皓的好处。 “寺外风大,天寒地冻,贵人也请入寺罢!” “我知道。”见孙尚香不置可否,黄皓顿时便知晓他的话到这里为止便可以了。 随后,在侍从的引领下,黄皓走进了古刹。 此刻的龙山之巅,雪依旧在飘落。 但孙尚香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 虽然皇帝未能亲临,但他的关怀和牵挂却如同这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仿佛抱着未来的希望和幸福。 西陵城。 镇守府。 江夏镇守于禁正襟危坐,在他的身旁,军师马良神色凝重地查看着手中的地图,两人的目光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于禁的面容刚毅,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沟壑般的皱纹,却也赋予了他沉稳与威严。 一身铁甲衬托出他健硕的身形,虽然已过中年,但依旧英姿勃发。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坚毅与果敢,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都能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 相比之下,马良则显得更为温文尔雅。 他身着一袭青衫,头戴方巾,一副典型的文人模样。 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与外表不符的锐利与深邃。 作为军师,他深知兵不厌诈的道理,总是在谋划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 此刻,两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原来,他们刚刚接到消息,大汉天子已亲自率领大军星夜兼程前来支援,预计一两日内便会抵达西陵。 这对于被吴军围城的西陵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至于在被吴军围城,又如何能够得到这个消息? 原因很简单。 吴军大量人马被调到皖县,围剿文聘与沙摩柯所部,此刻在西陵围城的人数是有限的。 如果于禁愿意的话,他大可以出大兵突围,城外的吴军不一定受得住。 传递些许消息,那就更简单了。 “整肃城中兵甲,待王师一至,内外夹击,大破吴军!”于禁猛地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马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于禁的提议。 然而,他并没有满足于此,而是进一步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个机会。 马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或许我军可以今日尝试突围,然后假装失败,示敌以弱,骄纵吴军。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试探出吴军的底细,还能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于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军师此言有理!” 两人相视一笑,那是两只狐狸的笑容。 随着两人定计,传令兵们忙碌地穿梭于府中,将两人的命令传达给城中的将士们。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关乎生死存亡、荣辱、富贵的战斗即将打响。 是夜,月色如洗,银辉洒落在大地上。 星点稀疏,仿佛被深邃的夜空吞噬,只留下几颗闪烁的微光,点缀着这片寂静的夜幕。 突然,西陵城的城门在沉闷的轰鸣声中缓缓开启,仿佛一头觉醒的巨兽张开了它的巨口。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五百身穿甲胄的骑兵如洪流般从城门中涌出。 他们的甲胄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是从暗夜中诞生的钢铁战士,每一个骑兵都紧握长矛,眼神坚定,带着一股不屈的战意。 而在骑兵之后,是更加浩荡的步兵队伍。 三千兵卒,他们的脚步声汇聚成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呼喊,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东面汹涌而去。 “杀敌!” “杀贼!” “万胜!” 突围靠喊,自然很快将沉睡中的吴军唤醒了。 东面的吴军当即布防。 汉军汹涌,连破吴军数个营寨。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破吴军的防线时,吴军的抵抗变得异常顽强。 箭矢如雨点般飞来,不时有士卒倒下,但剩余的士兵却毫不退缩,他们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撕开一条血路。 就在汉军要彻底突破防线的时候,此军领军将军却是忽的下令撤退,转向西面。 然而,西面同样有吴军重兵把守,突围的希望依然‘渺茫’。 紧接着,北面、南面,他们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被阻挡,每一次的冲锋都伴随着鲜血和牺牲。 “冲啊!” “杀啊!” 深夜的战争中,喊杀声此起彼伏,战马嘶鸣,兵器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甲胄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的曙光逐渐显现,这场突围战也进入了尾声。 大军在经历了一夜的激战之后,最终选择在天将明之际撤回西陵城。 城门缓缓关闭,将这场深夜的战争隔绝在城墙之外。 而城内的士兵们,则默默地脱下染血的甲胄,整理着破损的兵器,准备着下一场未知的战斗。 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今夜的突围试探,只是开始而已。 “东面、南面吴军最多,西面、北面吴军最少,看来,孙仲谋是怕我等前去支援皖县啊!” 得到军报的于禁与马良眼神闪烁。 西面、北面吴军少,而陛下大军,便是在西陵西面北面来的。 呵呵。 先将西陵城外的吴军,吃下去再说! 翌日深夜,月影婆娑,星辉依旧稀疏。 吴国军将孙桓,面容严肃,身披铠甲,亲自带领一队亲卫在夜色中巡视吴军营地。 昨夜的西陵城下,汉军如猛虎出笼般的突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担心今夜汉军会再次发动突袭。 皖县汉军身陷重围,只要他们被消灭了,吴国主力便能调过来。 届时,打下一个西陵城还不容易? 而若是西陵汉军前去支援皖县,致使大局不妙,那便是他孙桓的罪过了。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出现。 孙桓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够穿透夜色的帷幕,看到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其身后亲卫们紧随其后,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昨夜东面营防险些失守,今夜必须加倍小心。”孙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夜色中回荡。 “诺!” 被巡防的军校,当即应诺。 他们一路来到了东面营防,孙桓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亲自检查了营地的防御工事,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才放心地前往西面营防。 在西面营防,孙桓同样进行了严格的检查。 他亲自询问了守军的状况,查看了他们的装备和武器。 夜深了,孙桓却丝毫没有倦意。 此刻他默默地站在营地的最高处,眺望着远方的西陵城,心中壮志踌躇。 再过几日,西陵城,便也是我大吴的了! 然而,孙桓却是不知道。 此刻。 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深夜,江面上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突然,远处的江面传来阵阵细微的划水声,声音渐渐放大,一队队舟船如幽灵般悄然出现。 这些舟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吴军的西面营地。 汉军的精锐士兵从舟船上鱼贯而下,他们身着甲胄,动作迅捷,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吴军的营寨。 锵锵锵。 武器出鞘。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众军士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准备发动这场奇袭。 吴军一直在防备西陵城中的汉军突围,对于江面上的动静并未察觉。 直到汉军士兵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营地,他们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拿起武器应战。 然而,由于措不及防,加上汉军的突然袭击,吴军士兵在战斗开始时就已陷入了混乱。 “汉国援军到了。” “救命啊!” “快撤!”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火光照亮了江面和夜空。 汉军士兵勇猛无畏,他们的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吴军营地,许多吴军士兵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倒在了血泊中。 而吴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在汉军的猛攻下,防线逐渐被攻破。 不到半个时辰,吴军西面营防,已破。 然而,大汉天兵奔袭千里而来,这些战果,哪里满足的了他们的胃口? 只有灭吴! 才能真正喂饱他们!(本章完) 第六百一十九章 祖业三代,没于孤手? 深夜的黑还未完全退去,西陵城的西面突然火光冲天,那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天空。 伴随着火焰的,是震天的喊杀声,仿佛从远古战场传来的战鼓,在夜色中激荡。 于禁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如炬。 一旁的马良紧皱眉头,手中的羽扇轻轻摇曳,两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期待之色。 他们知道,这震天的喊杀声,意味着汉军的天兵已经到来,我大汉天子,也亲自率军来援。 没有任何迟疑,于禁与马良立刻下令,四面城门大开,迎接援军。 城内守军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涌出城门,与汉军汇合一处,向着围城的吴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夜色中,刀光剑影交织,铁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汉军骑兵如猛虎下山,他们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每一次冲锋,都让吴军心惊胆战。 在汉军的铁蹄下,吴军节节败退,他们原本坚固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于禁更是亲自率军出战,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每一次劈砍,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 而马良则在乱军之中,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能够在传令兵的讯息传递之下,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吴军在汉军的猛攻下,终于溃不成军。 吴军将士四散而逃,丢弃的兵器与甲胄,散落了一地。 而那些未能逃脱的吴军,则在汉军的铁蹄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直至前方局势趋于稳定了,刘禅所乘坐的龙船,这才靠岸。 “陛下,抓到了一条大鱼,此人乃是孙家人,孙桓!” 孙桓战败了,此刻他被五花大绑,像一个被征服的巨兽,无奈地跪在胜利者的面前。 他的戎装破败而狼狈,原本光鲜亮丽的铠甲现在布满了尘土与血迹,多处破损,显露出内部的衬衣。 铠甲上的装饰物已在激烈的战斗中遗失,只留下班驳的痕迹,像是在讲述着战斗的惨烈。 他的面色苍白,像是被严冬的雪覆盖过的土地,缺乏生机。那原本健康红润的脸色,在战败的打击下消失无踪。疲倦和绝望交织在他的脸庞上,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刘禅也知晓孙桓的名声,走下船后,说道:“好生配合,留你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便莫要怪朕无情,说起来,朕与吴国是翁婿关系,与你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按照关系,朕该叫你外族叔。” 孙桓低头无言,鸟都不鸟刘禅。 见这孙桓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那叫一个又臭又硬,刘禅便也不浪费口舌在他身上了。 旋即径直上马,朝着西陵奔驰而去。 如今,他也不必靠内应了,也不需要靠什么反间计。 优势在我! a上去,就赢了! 西陵城外,马良当即上前来迎。 “我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刘禅对他们摆了摆手,说道:“如今情势紧急,这些虚礼便不必受了。” “情况如何了?”刘禅当即问道。 马良当即说道:“围城的万余魏军,以及倍于此数目的民夫乡勇,要么投降,要么被当场击杀,溃逃者并不多,江夏镇守以及魏将军,阿会喃将军,已经是亲率骑军,星夜奔驰皖县,要给孙仲谋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此战是全胜,大部分的吴军以及乡勇民夫都被控制住,或者杀掉了。 但是 漏网之鱼,肯定还是有的,若是耽搁个一两天,孙权必定会知晓汉军已至的消息,并且做出相应的布置,刘禅就是要让孙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成为汉军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他们做得对!” 刘禅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定格在马良身上。 “季常,此处局面,便交由你了,朕要亲率大军,荡平吴国!” “臣下领命!” 刘禅当即下令,让关兴、霍弋两人率领水师沿江而下,不求在正面击败东吴水师,但要拖住东吴水师,让它没办法支援皖县。 “时间不等人,走!” 刘禅没有耽搁时间,现在骑军已经先出马了,步军自然是要在后面跟上的。 只是花了半个时辰整肃军中,大军便朝着皖县而去。 吴军收缩兵力,专心对付皖县的文聘与沙摩柯,在蕲春其实没有多少兵力驻守的。 是故,当于禁、魏延、阿会喃三人率骑兵而来的时候,城中的魏军根本不敢抵抗,纷纷弃城而逃。 三人没有耽搁时间,穿过蕲春之后,便朝着寻阳奔去! 此刻。 皖县。 战场攻防,让此地完完全全变成了绞肉机。 夕阳如血,将皖县破败的城墙映照得更加沧桑。 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尽管旗帜的边缘已有些破损,但那一抹鲜红却如同士兵们的热血一般,不曾褪色。 城墙上的箭矢如雨点般密集,这三日的激战,已经让这座古老的城池变得千疮百孔,但士兵们的斗志却未曾减退。 汉军的弓箭手们神情紧张地拉动着弓弦,每几次射击,都能带走一个吴军士卒的性命。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箭矢的消耗越来越快,守军的攻势也逐渐减弱。 与此同时,城下的吴军攻势如潮水般汹涌。 他们的战鼓震天动地,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一次次地冲击着汉军的防线。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踏平皖县、俘虏汉军的那一刻。 吴军的攻势愈加凶猛。 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皖县城墙,仿佛永远都不会止息一般。 攻城器械在城下轰鸣,巨大的撞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城门震碎。 云梯之上,吴军的士兵们奋力攀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仗打到这种地步,吴军也已经是动用精锐了。 精锐对精锐。 战事只能用血腥来形容。 文聘此刻站在城楼上,眺望着战况。 他的眼中闪烁不定,眉头紧皱,他深知此刻的皖县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 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的退缩与犹豫,因为他明白,若是退了,若是败了,便真是万劫不复,而只要坚持下去,坚持到援军赶到,那便有活路,那便能立下大功! 嘶~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下达命令:“众将士听令,誓死保卫皖县,便是城破了,也要依靠巷落与吴军周旋,援军马上就要到,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日后的富贵,拼了!!” “拼了!” “冲啊!” “杀啊!”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天动地。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冲上来的吴军进行了殊死搏斗。 城上城下,每一处角落都成为了战场,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与飞溅的鲜血。 汉军士兵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与顽强的斗志,一次次地将吴军击退。 然而,吴军并未因此放弃。 他们不断地增援,对汉军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皖县城内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仿佛成为了一片战火纷飞的战场。城楼上的弓箭手们奋力射击,但吴军的攻势却愈发猛烈,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这关键的时刻,沙摩柯再次挺身而出。他率领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如同旋风般冲出了城门,直扑吴军的阵营。 他们的出现如同晴天霹雳,将吴军的攻势瞬间打乱。 沙摩柯悍不畏死的冲杀下,汉军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奋力杀敌,与吴军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肉搏战,终于暂时击退了吴军。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收拢溃兵,整备完毕的吴军,又再度攻城! 城池之前,已经血红一片,城池前面的护城河,也被尸体堆满。 轰轰轰~ 冲车不断砸向城门。 城门,这座城池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在吴军猛烈的攻击下岌岌可危。 随着一声巨响,城门在撞击下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中,吴军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 然而,汉军并未就此放弃。 他们依托着街道巷尾,对吴军展开了最后的阻击。 狭窄的街道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战场,他们利用地形优势,与吴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刀光剑影中,双方将士们奋力拼杀,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惨烈的呼喊和血液的飞溅。 在街道的拐角处,一队汉军士兵利用地形优势,成功地将一支吴军小队引入了死胡同。 他们手持长枪,将吴军士兵逼至墙角,随后发动猛烈的攻击。在激烈的交锋中,吴军小队逐渐溃败,最终只剩下几人在绝望中挣扎。 然而,这只是汉军无数英勇抵抗中的一幕。 在城内的各个角落,汉军将士们都在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与吴军血战。 他们或是躲在废墟中,利用手中的弓箭和短兵对吴军进行偷袭;或是冲入敌阵,与吴军展开殊死搏斗;或是坚守在重要的战略位置,用他们的生命为同伴争取更多的时间。 但. 随着涌入城池的吴军越来越多,便是借助巷战,汉军也逐渐不敌。 皖县,看起来已经是要被吴军攻破了! 皖县之外,在夕阳的余晖下,诸葛瑾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攻下来了。 终于是要攻下来了。 虽然吴军的损失不小,但是只要是能够将这两三万人全部吃下去,江夏汉军必定元气大伤。 若是刺奸屯在江陵获取的讯息不假的话,江陵方面,要应对荆南四郡蛮乱,根本无力支援,虽说将荆襄九郡尽数收入囊中可能还是有难度的,但是将江夏郡拿回来,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我大吴的国势,终于是要蒸蒸日上了。 正在这时,有人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父亲,父亲!” 诸葛瑾见此人,这不就是他的大好儿诸葛恪吗? “你不在大王那处,来此作甚?” 自己花了不小的代价,这才让诸葛恪在吴王身边立住了,此番若是私自离开,恶了吴王,那么他的这一番谋算,岂不是都落空了? 白干了? 他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的,你这滚刀肉,气煞我也! 想到此处,诸葛瑾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便要给诸葛恪的肥脸来上一巴掌。 “父亲,汉军到了寻阳了!” 这一巴掌还没落在诸葛恪脸上,诸葛瑾的手就停住了。 “你说什么?” 诸葛瑾神色大变。 “汉军怎么可能出现在寻阳?前面还有西陵吴军,还有蕲春吴军呢!” 一日之内,连破西陵、蕲春吴军,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这怎么可能? “儿子不知道,但儿子出城的时候,真真切切的看到汉军遮天蔽日的朝着寻阳而去,旗号是于、魏、阿。” 连旗号都清楚? 诸葛瑾已经是信上几分了,当即问道: “你为何会出城去?” 诸葛恪犹豫片刻,说道:“是大王要儿子出城寻美人的。” 觉得要赢了,孙权心情大好。 所谓之温饱思淫欲,此番出征,身边一个女人都没带,孙权是有些寂寞了。 便让诸葛恪出城找寻江夏美人,不想诸葛恪出城没多久,便见到汉军入山般而来,顿时给吓尿了。 “知道汉军来了,怎么不回大王那里?” 汉军都来了,寻阳城才千余守军,我回去不是找死吗? 况且 他生的肥胖,就算是正常人能够逃得了,换做是他,肯定就逃不了了。 当然 诸葛恪心里是如此想的,但话不能这般说。 他当即来了个高情商发言。 “若我回去,谁来报信?父亲,速速发兵,救援大王!” 自己这个儿子,分明是怕死,还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当真好不要脸。 诸葛瑾当即冷哼一声,但现在确实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只是 还差片刻,便能将皖县拿下,此刻分兵. 诸葛瑾眼神闪烁,但还是说道:“抽出预备队,随我前往寻阳!” 皖县的汉军固然重要,但吴王的安危,明显要更重要。 吴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吴国真的要完了。 此刻。 寻阳。 孙权在城中大堂,面色非常难看。 因为寻阳几乎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基本不可能有敌人会出现在此处的,因此寻阳城中的守军,只有千余人。 实际上,吴军两面作战,也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的兵力在寻阳了。 但谁能料到。 谁能料到? 汉军居然出现在寻阳城外了! 孙权在堂中来回踱步,斥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汉军,怎么出现在此地的?” 西陵、蕲春。 孙桓难道能在眼皮底下,放这一支汉军进来。 难道说. 孙权已经想到了某一点,但他却不敢相信。 孙韶赶忙上前,说道:“大王,寻阳城中不过千余人,趁汉军尚未围城,先跑罢!” 现在不跑,可能就来不及了! 跑? 若是他跑了,吴军岂非大败。 而吴军大败. 孙家三代基业,难道要没于孤手了?(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章 丧家之犬,亡国灭种! 夜色如墨,寻阳城的城墙上,士兵们紧张地凝视着城外越聚越多的汉军。 城中的火光摇曳,映照着每一个人紧绷的脸庞。 孙权站在城楼之上,远眺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敌军身影,心中充满了沉重。 他转身对身后的孙韶说道:“孙韶,你看这寻阳城,我们千余人能否守得住?” 孙韶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他环视了一圈城墙上的士兵,又看了看城外隐约可见的汉军踪迹,沉声说道:“大王,寻阳城虽然坚固,但城池太大,我们人手不足,一千人分散守城,力量太过薄弱。倘若汉军全力攻城,恐怕一日之内,城池便会失守。” 一千人,根本分摊不开,加上汉军之前占据寻阳的时候,非但没有增加寻阳城防,反倒是四处拆除寻阳城防设施。 吴军也没有料想到汉军会如此迅速,如此措不及防的打到寻阳这边来,城中根本没有准备什么守城器具,现在准备,以城中的人手,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 寻阳百姓,更是要防备其中有没有间军司的细作,若是里应外合,内外勾结,守住寻阳一日都是长的,一个时辰之内,说不定寻阳城就给你破了。 孙权听到这话,心中一沉。 他深知孙韶所言非虚,但放弃寻阳,对他来说,是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这座城池对吴国有重要的意义,一旦失守,不仅意味着战略上的重大失利,更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 况且,他在寻阳,寻阳失守了,汉军大可散播谣言,言之他吴王孙权已死,战场之上,说不定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就此投降了。 当然,孙权也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有先保住性命,才能图谋东山再起。 呼~ 于是,孙权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说道:“孙韶,传令下去,趁汉军尚未彻底围城,我们连夜突围出去。” 孙韶领命而去,孙权则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黑暗,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先前还喜笑颜开,畅想着拿下荆襄九郡,尤其是拿下江陵这块肥肉将大大增强吴国的国力。 但是现在 却是可能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随着孙韶的命令传达下去,城中的吴军开始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突围。 孙权也换下了吴王的华贵袍服,穿上了一身亲卫甲胄。 他选择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铠甲,这是为了能在突围中更好地隐蔽自己,减少被敌军发现的风险。 在这个时候,体面不体面,已经不重要了,能够活下去,方才是最关键的。 孙权数次背盟,脸皮已经是非常厚了,对于这些虚名,他已经是不放在心上了。 活到最后的人,方才能笑到最后。 区区虚名,何足道哉? 在换装的过程中,孙权特意命人找来了一个身材与他相仿的亲兵。 他让亲兵穿上他的吴王袍服。 “家中可有兄弟,子嗣?” 那亲兵穿上吴王袍服,便知晓自己要干什么了,他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激动。 “家中有两个弟弟,没有子嗣。” 孙权眼神闪烁,郑重地嘱咐道:“你朝北面突围,吸引汉军的注意力。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尽力活下去。今日之后,你便是孤的救命恩人,孤必定重谢。若是活不成,你家的两个弟弟,都可以获得重赏,封赏名爵!” 说着,孙权对着这亲兵行了一礼,说道:“保重!” 那亲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长剑。 夜色渐深,突围的时刻终于到来。 孙权带着剩余的士兵,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寻阳城的南门,迅速向皖县方向撤去。 而那个穿着吴王袍服的亲兵,则带着一大队人马,朝北面突围。 黑暗中,汉军的哨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吴军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孙权骑在马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头望了一眼寻阳城,满眼不甘,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城外的于禁、魏延、阿会喃三人也得知了吴军突围的消息。 斥候急匆匆地来报:“吴军兵分两路,一路朝着寻阳北面群山而去,一路朝着皖县方向突围。” 阿会喃是个急性子,一听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吴王孙权在哪一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追捕孙权。 吴王孙权乃是吴国之主,擒住他,吴国弹指可灭,这种功劳,可不是什么小功劳。 斥候毫不犹豫地回答:“吴军大部朝寻阳北面突围,吴王王旗以及吴王在北面突围的吴军里面。” 阿会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二位,时间紧急,不能让那江东鼠辈逃了去,我先去追了,二位自便!” 阿会喃当即领本部兵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北面群山追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仿佛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夜色中翻腾。 于禁见阿会喃出发了,也赶忙率领自己的部队紧随其后。 他深知阿会喃虽然勇猛,但缺乏谋略,自己必须跟上去,以免出现意外。 当然 主要原因是,擒住孙权乃是大功一件,这个时候,他可不能缺席。 三人并无从属关系,在这个时候,阿会喃可不会跟你客气。 客气来客气去,这个功劳可能都要给你客气没了。 魏延则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带着本部兵马朝着寻阳北面而去,眼神闪烁,心中思量:“孙权不逃去皖县,反而跑向山林深处,这其中或许有猫腻。”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当阿会喃和于禁的兵马消失在夜色中时,魏延当即下令:“先入寻阳城!” 他打算先确认孙权是否真的不在城中,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孙权狡诈,兴许并不在寻阳北面! 魏延所部大军,很快便开往寻阳城了。 寻阳城内一片寂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魏延率领的兵马在城中搜索了一番,却并未发现孙权的踪影。 找了城中百姓一问,顿时知晓了不少内情。 “果然有诈。”魏延心中暗道,随即下令:“朝着逃向皖县的吴军追去!” “诺!” 大军当即应诺,朝着东面皖县方向追击而去。 夜色渐深,一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战在黑暗中展开。 魏延率领的兵马如同猎豹一般,在夜色中疾驰,朝着皖县方向追去。 而此时的孙权,正率领着另一路吴军,在山林间穿梭。 他们借助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被敌军发现。 山林间的树木茂密,枝叶交错,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 孙权和他的士兵们只能依靠微弱的火光和直觉来辨别方向。 尽管如此,他们的速度依然不减,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尽快摆脱追兵,才能确保安全。 时间在晨曦前的黑暗中悄然流逝,犹如绷紧的弓弦上即将脱弦的箭矢,充满了紧张与未知。 魏延率领的铁骑在月色下如同黑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穿越着荒野,他们的呼吸都似乎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惟有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命运之鼓的敲击。 当东方露出第一缕曙光,天边开始被染成淡淡的金色,透过稀疏的树梢,那金色的光芒如同细碎的流沙,慢慢洒落在大地上,为这片被战争笼罩的土地带来了短暂的宁静与祥和。 魏延紧锁的眉头在这晨曦中并未舒展,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穿透前方的迷雾,直视着皖县的方向。 “前方便是吴军!” 终于,魏延的铁骑与逃向皖县的吴军交上了手。 “孙权,纳命来!” 一时间,战场上战马嘶鸣,刀枪交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火光与剑影交织,如同血色的花朵在战场上绽放。 魏延如狂风骤雨般冲入敌阵,他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下。 噗噗噗~ 魏延在此刻当真是化身战神一般。 然而,在这激烈的混战中,魏延却始终未能发现孙权的踪影。 他环顾四周,只见战场上烟尘滚滚,人喊马嘶,但孙权的身影却如同幻影般消失在这混乱之中。 魏延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咬牙关,挥舞着长刀,继续在战场上穿梭,寻找着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敌人。 在激战的高潮中,魏延与一名身披重甲的将领交上了手。 那将领身手不凡,与魏延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每一次交锋都激发出火花四溅。 “来者何人?” 孙韶冷哼一声,说道:“你孙韶爷爷是也!” 最终,在一声巨响中,魏延一刀劈开了那将领的铠甲,将其斩于马下。 而在这孙韶身侧,则有一个身穿玄甲,外穿红袍的人,一看便是身处高位。 此人兴许便是孙权! 魏延脸上大喜过望。 然而,当他揭开那将领的面甲时,却发现并非孙权,而是一名吴军的小卒。 魏延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环顾四周,只见战场上已经到处是倒下的将士和残破的旗帜。 他明白,自己在这场混战中失去了寻找孙权的机会。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 “吴王在何处?” 面对着魏延噬人的面色,那人只好老实说道:“走到半路,大王窜入山林之中了,不知去向。” “哼!” 魏延将此人提了起来,倒也没有为难他。 “搜索吴王,其余人,随我来!” 他命令手下继续搜索,自己则率领着剩余的将士向着皖县的方向追去。 找寻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孙权的人影,反倒是与前来接应的诸葛瑾碰上面了。 “兀那贼厮,将我大王如何了?” “哈哈哈~” 魏延大笑一声,说道:“你主已被我大汉天兵所擒,识相的,现在便投降了,如若不然,待我大汉天兵一至,尔等便如土鸡瓦狗般,必会被我大汉天兵一击便溃!” 魏延此话一出,诸葛瑾所部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什么?大王被擒了?” “完了,我大吴完了!”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孙权若是被擒了,吴国还有什么抵抗的希望? 魏延只说了一句话,便让诸葛瑾所部人心近乎离散。 “不要轻信他的谣言,若是大王真被其所擒,他何故到此地来?必是未找到大王!” 被诸葛瑾这么一说,吴军所部,顿时醒悟过来了。 魏延则是冷哼一声,说道:“哼!信不信由你们!” 他当即调转马头,并不与诸葛瑾所部争锋。 现在,找到孙仲谋,方才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逃向了山林深处?”魏延心中暗道,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不甘。 与此同时。 “大王,汉军走了。” 孙权亲眼看到汉军过境,未发现在藏匿在林中的他。 在山林深处的孙权也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暂时摆脱了追兵,但接下来的路还很长,究竟能不能逃出生天,还得看之后的造化。 孙权看了看自己因为逃跑而破烂的亲卫袍服,心中很是屈辱。 我堂堂吴国之主,居然沦落到如此境地。 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哼! 孙权冷哼一声。 待我回到吴国,再做计算! 你汉国今日给我的屈辱,我要让你还回来! “大王,汉军又回来了!” 什么? 孙权闻言大惊失色,顿时焉了。 方才的那些雄心壮志,当即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谈什么雄心与壮志? “都督便在汉军后面!” 诸葛瑾! 孙权心中大喜。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等着汉军远离了之后,他这才从林中窜出来。 “子瑜,子瑜!” 孙权大声喊了两声。 诸葛瑾听到这个声音,当即狂喜。 ‘大王!’ 他策马而来,马上便看到了模样狼狈的孙权。 堂堂吴王,沦落至此? “大王受苦了!”诸葛瑾眼中带泪。 孙权摇了摇头,有些担忧汉军去而复返,当即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速回皖县营寨,再做定计!” 局势现在对于吴国来说,已经是非常艰难了。 稍有不慎,亡国灭种,就在眼前了!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一溃千里,主力尽丧! 寻阳城的城门在朦胧的黎明中缓缓打开,于禁和阿会喃并肩骑行在回城的队伍最前面,甲胄之上还残留着夜露和征尘,两人的脸色都显得颇为凝重。 他们昨夜率领精锐骑兵,一路向北,紧紧追赶着溃逃的吴军。 烽火连天,战鼓阵阵,但结果却令人失望。 那个身着吴王袍服的身影,竟然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孙权早已金蝉脱壳,朝着皖县方向逃遁。 这份功劳,眼看着就要从他们手中溜走,可能被后来赶到的魏延捡了个便宜。 两人的心情都颇为沉重。 并非是他们跟魏延关系不好、有仇,这实在是正常人的心理。 既怕兄弟生活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回到城中,两人正欲休整兵马,却远远望见魏延率领的兵马也回城了。 于禁与沙摩柯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当即迎上前去。 “魏将军,可曾擒获孙权?”于禁沉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魏延。 “那江东鼠辈在何处?” 阿会喃有些紧张的盯着魏延身后,生怕在他身后出现了个被五花大绑的吴王孙权。 魏延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没有,那孙权狡滑至极,被诸葛瑾提前接应走了。” 其实也不是提前。 是那孙权鼠辈,居然躲在山林之中,硬是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了,他手下那些人,搜寻了半天,居然没有搜寻到! 谁能想到,堂堂吴王,居然穿士卒的衣服。 脸都不要了! 当然,一想到是孙权不要脸,那一切都正常了。 但魏延看到这到手的功劳在自己面前消失,脸上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本来我预判成功了,结果这个功劳自己还拿不到? 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 阿会喃闻言,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孙权逃脱,吴军恐怕很快就会重新集结。” 擒贼先擒王,如果擒住了孙权,吴国大军很自然便会溃散。 但现在孙权回到了吴军大营,恐怕要对付吴军,便要花些心思了。 魏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城墙看到皖县的吴军大营:“既然抓不到孙权,我们就必须迅速行动,趁吴军尚未反应过来,突袭皖县,救出文聘和沙摩柯。同时,我们要借此机会歼灭吴国的主力,生擒孙权!” 于禁和阿会喃听后,眼中均闪过一丝精光。 三人基本上达成共识。 必须要在吴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消灭吴军主力。 否则,一旦让孙权在吴军之中做出布置,让其溜走了,那要一个个攻城,打下吴国,便绝对不是速胜了。 而汉国要的,便是速胜! 他们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他们挽回昨夜失误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两个时辰,时间一到,我们便向皖县进发!”魏延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汉军千里奔袭,昨夜又追亡逐北,将士们的精神与体力都有些不济了。 肯定要歇息一下的。 但这歇息的时间,又不能太长,太长了,怕是吴军都要溜走了。 随着命令的传达,整个寻阳城开始忙碌起来。 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整,铁匠铺里,炉火通明,工匠们正在加紧修补损坏的兵器和盔甲。 战马在槽中吃着草料,偶尔发出轻微的嘶鸣声,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 军将士卒们睡了两个时辰,精力稍稍恢复,但要说恢复全盛姿态,那自然是没有的。 但打一场硬仗的精力,那绝对是够了。 吱吖~ 寻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魏延、于禁和阿会喃率领的精锐骑兵,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皖县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救出文聘沙摩柯,歼灭吴军,生擒孙权! 队伍在黎明中疾行,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他们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将决定战争的走向。 灭国还是让东吴苟延残喘,便看这一仗了。 而魏延、于禁和阿会喃三人,更是心怀壮志,誓要一雪前夜之耻,建立不世之功。 另外一边。 皖县城外吴军大营。 吴军大营的旗帜在微风中摇曳,但气氛却异常沉重。 孙权此刻在诸葛瑾的陪同下,狼狈地逃回了大营。 他的袍服略显凌乱,风尘仆仆,脸上的疲惫与阴郁交织在一起,令人观之而不安。 孙权刚刚踏进大营,便听到四处传来的议论声。 “你们知晓了吗?寻阳城破了!” “听闻汉军马上要打过来了!” “汉军天兵一般,我等如何抵挡?” 寻阳被破的消息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军营,将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城中的吴军人心惶惶,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恐惧。 孙权走进中军大营,只见众将官已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孙权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但眼中流露出的阴郁却难以掩饰。 他环顾四周,只见东吴大都督诸葛瑾站在最前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孙权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诸位,寻阳城已被汉军攻破,汉军即将兵临皖县。此时,我吴国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是撤退还是继续留下来对付汉军,我们得要一个章程。” 话音刚落,大营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就在这时,东吴大都督诸葛瑾站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王,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撤退。”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似乎想要用这种力量来稳定军心。 “哦?大都督何出此言?”孙权微微皱眉,看着诸葛瑾问道。 诸葛瑾解释道:“陛下,寻阳城失守,汉军势如破竹。我吴国虽然将士勇猛,但汉军人数众多,士气正盛。若此时与他们硬拼,只怕会损失惨重。再者,我吴国国土辽阔,人口众多,只要我们能够保存实力,日后必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孙权听罢,点了点头,但眼中的阴郁并未散去。 他知道诸葛瑾说的是实话,但他也明白,撤退并非易事。 一旦撤退,吴国将失去大片领土,国力将大受影响。 更重要的是,孙权不想让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吴国就这样轻易地败在汉军手中。 就在孙权沉思之际,徐盛站了出来。 他大声说道:“大王!臣认为我们不应该撤退!此时撤退,吴国就完了!我们应该与汉军决一死战!让汉军知道我吴国之勇!” 徐盛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阵议论声。 有的人赞同徐盛的观点,认为应该与汉军决一死战;有的人则认为应该撤退,保存实力。 大营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若撤,我吴国便真没有希望了。”徐盛几乎是哀求一般说道。 此番出征,本来就是耗尽民力,若是无功而返,吴国明年,哦不,今年便可能有粮荒。 此战不能退啊! 孙权看着徐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知道徐盛是一位勇猛的将领,他的话也代表了许多将士的心声。 但他也明白,战争不仅仅是靠勇气就能取得胜利的。 撤退,对于吴国来说,确实艰难。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此番若是还在此地迎战汉军,那便是十死无生了。 吴国直接就灭了。 逃回去,会有变数的。 还有魏国可以依靠! 国际观瞻! 兴许还会有希望! 孙权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徐将军的话虽然壮烈,但我们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一时得失。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存我吴国的实力。撤退虽然艰难,但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说罢,孙权又看向了诸葛瑾和其他将领们:“诸位将军,孤意已决。我们即刻撤退!但撤退并非放弃,而是为了日后的反击做准备。我希望各位将军能够率领自己的部下,有序地撤退到后方,准备阻击汉军。” 夜幕低垂,皖县城外的吴军大营内,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撤退的事宜。 士兵们忙碌地收拾行囊,将领们紧急商讨着撤退的计划。 然而,就在吴军即将撤退之际,汉军却如潮水般从江上、路上掩杀而来,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夜晚。 “冲啊~“ “杀啊!” “取孙仲谋首级者,封侯!” 汉军的到来让吴军阵型瞬间陷入了混乱。 “逃啊!” “汉军来了!” “娘啊!救命啊~” 吴军士卒顿时慌乱,一些人更是将辎重丢下,狼狈窜逃。 火光映照下,徐盛那魁梧的身影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显眼。 “无须害怕,汉军,吾自挡之!” 他大吼一声,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回荡,令周围的士兵都为之一振。 紧接着,他率领本部精骑逆流而上,如同利箭一般冲向汉军的前锋。 徐盛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 每一次挥动长枪,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让汉军前锋为之胆寒。 噗噗噗~ 不过短短时间,便有十来个汉军士卒被其所斩。 与此同时,汉军前锋将领阿会喃也毫不示弱。 “兀那贼子,看刀!” 他手持大刀,迎向徐盛的攻击,两人战成一团。 刀光剑影之间,他们的身影快速移动,每一次交锋都如同火星撞地球般激烈。 铛铛铛~ 火星四溅。 徐盛凭借精骑的灵活性和个人的勇猛,与阿会喃打得难解难分。 他们的战斗成为了整个战场的焦点。 当然 徐盛逆势而上,确实是拦住了一部分人,但更多的汉军,却冲入吴军阵型之中。 吴军的溃败之势,已成! 而在皖县城内,文聘和沙摩柯原本被吴军围城数日,狼狈不堪。 但此刻,他们见到城外汉军的支援,顿时大喜过望。 “汉军来了,援军来了!“ 沙摩柯喜极而泣,鬼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自己带来的本部精锐,几乎要消耗殆尽。 差一点,就想要投降了。 还好,文聘没有骗他,汉军真的来了! 我沙摩柯真的要立大功了! 他们迅速整备城中剩余的汉军,准备冲出城去与城外汉军内外夹击,追杀吴军。 轰~ 城门轰然洞开,文聘和沙摩柯率领着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吴军。 “杀贼!” “冲啊!” “杀啊!”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他们的加入让原本就混乱的吴军更加不堪一击,纷纷溃败四处逃散。 此时孙权在营中目睹了这一切,他的脸色阴沉如水。 他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战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实力尽快撤离。 “撤!撤!快撤!” 随着他一声令下,吴军将士们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遵命行事,开始有序地撤退。 然而汉军并没有给吴军喘息的机会,他们紧追不舍,一路掩杀。 吴军将士们在混乱中艰难地撤退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孙权也在亲兵的护卫下,艰难地上了舟船,沿江而下,但在其身后,汉军水师的舟船,紧跟不缀。 夜色中,皖县城外的战场成为了吴军的噩梦,杀人就跟杀猪一般。 吴军一溃千里,甲胄辎重丢弃入山,血流漂橹,便是将长江,都短暂性的染红了。 与此同时,徐盛与阿会喃的战斗仍在继续。 两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数十回合下来仍然不分胜负。 然而随着吴军的溃败,徐盛也明白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果断地率领剩余部下撤离战场与孙权汇合。 “撤!” 阿会喃想要阻挡,却被徐盛亲兵以命相抵,给徐盛争取了逃命的机会!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盛的马匹在夜色中消失。 走了一条大鱼,徐盛当即开始对吴军追亡逐北,若是在其中能够抓到几条大鱼,那也是大功一件! 追亡逐北,彻夜不休! 直到第二日,前往追击的大军,尚还有没有回来的。 在战后的废墟中,汉军开始清理战场并统计伤亡。 汉军士卒虽有损伤,但这个伤亡并不大。 最大的伤亡,或许是被围城之中的文聘、沙摩柯所部。 至于吴军的伤亡. 那就太大了。 所谓之十万大军,尽丧于此! 吴国的主力几乎全军覆灭。 对于孙权来说,自立东南,已经是没有机会了,没有可能了。 吴国已经完了!(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二章 兵临建业,世家归附! 皖县战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战场上狼籍一片,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一条小河般流淌。 那血腥的场景,引得无数苍蝇、秃鹫在低空盘旋,它们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为这惨烈的战场增添了几分凄凉。 远处,尘土飞扬,大汉天子刘禅在禁卫的严密护送下,缓缓来至城外大营。 大汉天子原本是脸上有些喜色的,毕竟汉军打了胜仗,但是见到了皖县城外的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这脸上的喜色很快就消失了,反而是面容沉重,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当你征服不了吴国的时候,你恨不得要吴国的百姓死绝。 但是现在你可以征服吴国了,这战场上死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你的子民。 这是朕的损失啊! 我还要依靠这些人去北伐呢! 他们可不能死绝了! 刘禅虽然年轻,但此刻他深知身为一国之君的重任,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和大汉江山的存续。 营帐前,一众军将已经齐聚,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追亡逐北一日一夜,此刻虽然疲惫,但眼神中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于禁、阿会喃、魏延、沙摩柯、文聘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将,他们对着刘禅恭敬地行礼,尽管满身疲惫,但礼数不失。 “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刘禅环视众将,沉声问道:“诸位无须多礼,此战的伤亡情况如何?”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难以掩饰内心的关切。 伤亡若是太多了,对于接下来的北伐,恐怕就会有些影响了。 于禁当即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禀告:“陛下,此战我军大胜,杀吴军战兵一万三千余人,俘虏吴军战兵三万四千五百一十一人,民夫乡勇无算,还擒住了吴国战将百人,吴王属官三十一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中,有江东士族出身的吴国由拳侯张昭,尚书令顾雍,皆被我军俘虏。 我军战兵伤亡五千七百余人,民夫乡勇伤亡在一万之数。至于缴获的物资辎重,粮草不多,只有十万石而已,但其余器械数目不少。” 吴国毕竟粮草缺乏,就算是举全国之力,搜集来的粮草,也不多。 这粮草是变不出来的,你种多少,便有多少,没有种出来,那便是没有。 看来 若是要自吴地北伐魏国,还需要从江陵转运粮草过来。 “如此看来,此战是我军大胜了,可惜我数千大汉好儿郎,死在此处了,一应抚恤,交由各州县落实下去,丞相府、尚书台负责此事宜,间军司负责监督。”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每一个伤亡的将士都是他心中的痛。 但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减少伤亡,取得胜利。 并且给阵亡的士卒给予抚恤,让活着的汉军,能够悍不畏死,拼死作战。 此时,营帐外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汉军正在处理战俘和战死的吴军将士。 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他知道,作为天子,他不能只有妇人之仁,更要为大汉的江山和百姓负责。 众将也看出了刘禅的复杂情绪,但他们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刘禅的下一步指示。 战场上,无论是天子还是将士,都需要有坚刚不可夺志,万念不能乱心的素养。 “对于俘虏,伤重难治的,一律给他们个痛快,轻伤的,愿意投降,便为他医治,不愿意投降的,便就地处决。愿意投降的吴军,交由训诫司管理,直到能够熟记三书,成为我大汉兵卒,方才能够整编出师。” 吴军降卒有三万多人,训练筛选之后,估计能有个一万五千人,刘禅就满足了,关键还是要将他们训练出来。 大帐之内,灯火通明。 皇帝刘禅端坐于龙椅之上,金色的龙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雄心壮志的光芒。 环视一周,大汉天子缓缓开口:“诸卿,如今吴军大败,我们该如何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东吴?” 话音刚落,阿会喃挺身而出,他身披铠甲,脸上带着战后的亢奋,声音洪亮地说:“陛下,如今吴军主力已尽没,我们只需率兵直取建业,定能一举灭吴!” 阿会喃说话的时候,拳头紧握,眼中战意昂然。 吴国的主力被灭,吴国就像是衣服被脱干净的美人一般,可以由汉国这个彪形大汉随意施为。 还需要用计? 直接带兵到建业,难道那吴国还能抵挡不成? 刘禅闻言,微微点头,却并未立刻表态。 吴国弹指可灭不假,但怎么灭,这就是一个技术活了。 此时,于禁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沉稳与深思熟虑,与阿会喃的热血激昂形成鲜明对比。 “陛下,破建业固然容易,但收服整个吴国却非易事。 末将以为,最好的办法是让吴国投降,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让江东的士族归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更为长远的考虑,不仅着眼于军事胜利,更看重政治上的稳定与整合。 “若是能够让张昭与顾雍归正,以此二人在吴国的影响,必能助陛下整合吴国,以最小的代价,收复吴国!” 霍弋在一旁沉吟片刻,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陛下,臣以为可以让吴国暂且存在,不灭其国。我们可以扶植太子孙登为吴王,实际上成为我大汉的傀儡,再命其出兵北伐。” 他的建议更为巧妙,意图通过操控吴国内部来达到控制整个吴国的目的。 吴国是要灭,但什么时候灭,这是刘禅可以决定的。 现在灭. 恐怕吴国之中,还有抵抗的力量。 这个时候,汉国就需要派兵前去镇压。 闪电战打成了治安战,后世老美都要陷进去。 刘禅虽然不怕闪电战变成治安战,但他现在首要的,并非是灭吴,而是灭魏。 而且 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吴国虽然没灭,但和被灭了相比,还有什么不同吗? 刘禅听完三位重臣的建议,心中已有定夺。 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诸卿所言极是,朕心中已有计较。” 说罢,他站起身来,传令召见此次战役中俘获的吴国重臣张昭、顾雍等人。 不久,张昭、顾雍等人被带入大帐。 他们虽然被俘,容装不整,满面带灰,但因为是有价值的俘虏,并未受到汉军的粗鲁对待,神态依然保持着一份士大夫的尊严。 刘禅仔细打量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张昭面带忧色,显然对吴国的未来深感担忧;而顾雍则神情坦然,似乎已有应对之策。 刘禅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二位,如今吴国已败,不知二位对这未来的天下有何看法?” 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于禁在一边冷哼一声,说道:“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阿会喃更是在一边秀肌肉,恶狠狠的模样,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张昭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道:“陛下,吴国此次虽然战败,但百姓无辜,望陛下能体恤民情,莫要迁怒吴国百姓。” 刘禅闻言点头,道:“万方之民,皆汉之臣民,皆朕之臣民。朕难道会不善待自己的臣民?” 接着,他转向顾雍:“顾卿家,你以为呢?” 顾雍神态从容,不卑不亢地回答:“陛下,吴国虽败,底蕴虽失,但气节犹在,陛下若是要奴役吴国臣民,恐怕吴国百姓不会答应,我等也不会答应!”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顾公此言何意?朕岂有奴役吴国臣民之意?” 大汉天子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环视众人:“朕欲一统天下,但也愿意给吴国臣民机会,给吴国时间,孙权凶懈,不服王化,已经不适合做大汉吴王了,朕欲令太子孙登为大汉吴王,让其作为大汉之诸侯,若诸位顺服,朕未尝不能保存吴国社稷。若是诸位不顺服,发兵讨灭,对朕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狠话放出去了,也要适当的说一些好话。 刘禅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当然,朕也会听取二位的意见,确保吴国百姓的安定。” 大汉皇帝给他们的条件,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 甚至不急于灭国。 “诸位皆江东簪缨世家出身,便是入我大汉,未尝不可大兴本家,朕在朝堂之上,也会对江东人士大开方面之门,当然.” 刘禅眼神闪烁,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可以给你们江东世家方便之门,可以保全你们江东世家的富贵。 那你们江东世家,要给我什么,方才能交换如此大的利益呢? 在场的众人,都是聪明人。 张昭顾雍半身都埋在黄土里面的,更是人精中人精。 他们马上明白了刘禅的意思。 “若陛下信守诺言,则我江东张氏,将会全力支持陛下!”张昭看向刘禅,眼神灼灼。 无非是利益交换而已。 孙权不可靠,便怪不得他们反水了。 这与忠诚无关,这只与利益有关。 在这个情况下忠诚下去,不过是愚忠罢了。 “陛下一言九鼎,以为是你江东鼠辈,屡次背盟?” 张昭顾雍两人被沙摩柯一噎,面颊羞红,却不能做丝毫的反驳。 “我江东顾氏,愿全力支持陛下,愿陛下信守诺言!” “好!” 刘禅重重拍了身前案牍。 有顾雍张昭这些江东士族的支持,他入主建业,慢慢渗透吴国的阻碍便会小上许多。 便让孙登当几年傀儡。 待他将吴国上下彻底掌控之后,便是在名义上与事实上同时消灭吴国的时机! 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伐魏! “有二位襄助,朕何愁吴国不定? 拟诏: 自古江东多才俊,今朕得闻,江东士族有张昭、顾雍二人,德才兼备,贤名远播。朕自即位以来,求贤若渴,遍寻江东之英才,以期共谋国家大计,稳固社稷。今得此二人,实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张昭顾雍,品性高洁,学识渊博,且深谙治国安邦之道。朕思之再三,决定擢升二人加侍中衔。愿其以忠诚之心,勤于王事,直言进谏,面刺朕之过失,共商国家大事。 此外,为表彰其德才,特赐张昭、顾雍各加封地三百户,以资鼓励。并分别任命张昭为吴国太傅,顾雍为太师,望其以高尚之品德,深厚之学问,教化万民,安定吴地。 钦此!” 顾雍张昭闻言,脸上的喜色是难以掩饰的,当即对着刘禅行了大礼,道:“臣下谢主隆恩!” 这灭吴的障碍,基本上被他扫清了。 那么接下来,便是兵临建业了! 他当即发号施令: “大军原地休整三日,三日后,水陆并进,兵临建业!” 建业城,这座吴国的都城,往昔的繁华已被近日的紧张气氛所掩盖。 前军溃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城池之中,百姓们忧心忡忡,议论声此起彼伏,人心惶惶。 吴王宫内,气氛更是凝重。 孙权坐在御座上,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深陷,显然已是疲惫不堪,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不安,手中紧握的王玺仿佛承载着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主力尽数被灭,吴国已经守不住了。”孙权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涩。 投降,还是撤退? 这两个选择如同两把利剑,悬在他的心头。 投降,意味着放弃吴国的独立,将国家和百姓的命运交给别人来主宰。 这是孙权无法接受的结果,他身为吴王,怎能轻易将祖先基业拱手让人? 然而,撤退到最南面,也并非易事。 路途遥远,且不说途中可能遭遇的种种困难,即便成功抵达,又能如何?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沦陷? 而且,谁会跟他撤到南蛮之地? 孙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的眼神在宫灯映照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光明。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宫殿的寂静。 一位侍卫急匆匆地闯入殿内,跪倒在孙权面前:“报!大王,城外敌军已至,请求大王定夺!” 孙权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备战!孤誓与建业共存亡!” 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三章 父慈子孝,仲谋落幕! 大灭吴军主力,再加上刘禅以雷霆之势收伏了以张昭顾雍为代表的江东本土派的势力。 此番汉军沿江直下,可谓是畅通无阻。 从寻阳一路便来到了历阳。 “从钟山向左,自摄山、临沂、雉亭、衡阳等山,向东到达。东面是白山、大成、云穴、武冈山,到达东南。南有土山、张山、青龙、石硊、天印、彭城、雁门、竹塘诸山。 南部有九堡、齐家山、紫云山、紫岩、夏侯、天魁山,伸向西南。西南延至三山,止于大河。 难怪丞相会说,建业有龙蟠虎踞之势。” 沿江而下,建业的龙气,更能感受到。 当然,感慨只是一时的,刘禅很快便将注意力收回历阳之上了。 历阳位于长江北岸,建康上游。 长江流经这里时,江面变窄,北岸有横江、当流、东口浦等小支流,可停泊船只,南岸的采石矶突入江心,对北方政权军队渡江十分有利。 所以宋代有人说:“古时东南有物,十之七八来自寿春、溧阳,三之二来自横江、采石“。 可见,如此险要的地方,没有重兵把守是不行的。 此地非常重要,孙权自然派了人把守,正是吴国平北将军潘璋。 至于兵卒,历阳城中兵卒,兴许只有三千人左右。 对于汉国来说,现在要想攻下来,自然容易。 原因很简单。 吴军主力尽丧,现在在历阳的,不过是州郡兵之流,甚至连州郡兵都不如,是乡勇之流,且吴国败仗,他们哪有战心? 但. 能少点伤亡,自然少点伤亡为好。 毕竟这些兵卒,日后都是刘禅北伐魏国的资本,现在可不能窝里斗,内耗了。 于是乎,刘禅派遣张昭前去说降。 凭借张昭三寸不烂之舌,金银财宝诱惑,加上现在的吴国,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你张昭都归汉了,没有理由我潘璋不能归汉。 于是乎. 吴国平北将军潘璋,直接就投了。 对于这个结果,刘禅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原历史上,潘璋年轻时家贫,跟随孙权后得到其赏识,加上其作战勇猛,不断升迁,其一生为孙权东征西讨,在合肥之战、追擒关羽、夷陵之战、江陵保卫战中多次立下战功。 但其为人奢侈贪财。 经常设立军市,又劫杀将士以获得财物,但孙权念其有功未予深究。 这种爱财的人,往往都是识时务的。 很好说动。 “陛下,历阳已下,接下来,最关键的,便是要拿下牛渚矶。” 所谓的牛渚矶,便是后世的采石矶。 相传古时有金牛出渚的故事遂得名。 至于后面之所以从牛渚改名采石,还是因为三国东吴赤乌年间,僧人掘井时得到五彩宝石,于是改名为采石矶。 关于这段历史民间留下了一段动人的故事: 古时,有一年天下大旱,浩浩荡荡的长江也变成了涓涓细流,采石的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很多人倒在了取水的路上。 在翠螺山上广济寺里的小哑巴和尚,看着这个情景心如刀割。 在师傅的指引下,小和尚走上了寻水之路,他独自一人在山林里穿梭,披荆斩棘寻找水源,可是这挖出的一口口的哑泉让小和尚更加焦虑和迷茫。 他想起师傅临终前的托付和村民们期盼的目光,再一次整装上路。 小哑巴没日没夜地工作,终于倒在了井下,村民们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和尚,只见他紧紧的抠着身下的一块石头,用尽力气指向石头的方向。 村民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召集壮汉带上工具赶来,当乡亲们合力把井底的五彩石吊上来后,井底似乎出现了潺潺水声,村民取来了井绳,满满地打上一桶水。 村民把水捧到小和尚面前,小和尚撑起身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突然他睁开了眼睛说一声;“好甜哪!” “啊,哑巴和尚说话了,这不是普通的井水,是神水呀!” 村民们奔走相告,感谢哑巴和尚的恩情。 为了表达对师傅的怀念,小和尚把这块彩石琢成香炉供奉于广济寺内。 这座香炉,一经红日照射,便可映出不同的光泽,如翡翠,似玛瑙。 村民们都说这香炉上的丝丝纹路,是小和尚的心血凝结而成的,从此为了纪念来之不易的井水,村民将这里改名为采石矶。 当然,传说也就只能听个乐子,此地之所以能够在历史上留下痕迹,还是因为他的地理位置十分关键。 牛渚矶自古东障金陵,西屏八皖,是长江中游的咽喉,有“采石之险甲于东南”之说。 故而,历代都在这里重点设防。 据《后汉志》记载:“丹阳疆域独称,南有牛渚,东吴每宿重兵其地。” 这大概是采石矶作为江防要地最早的记载。 后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孙策从历阳出发,渡江直捣刘繇的牛渚营,夺取采石后,威震江东,开创了东吴立国的基业。 孙策死后,孙权先后派周瑜、陆逊等名将在此屯兵,以稳定鼎立局面。 然而,孙氏兴邦于此,却也失国于此。 公元280年,司马炎派大军进攻牛渚,吴主孙皓命丞相张悌、丹阳太守沈莹领三万精兵迎战。 在战前会议上,沈莹提出应当扼守采石,以逸待劳,张悌却硬要渡江作战。 结果,吴军渡江后全军覆没,晋军则乘胜东下,直逼建业,灭亡了东吴。 因采石之战得天下又失天下的,不唯三国时的东吴。 南北朝时,南朝陈代江山也是得之于采石,又失之于采石。 公元557年10月,梁敬帝被迫禅位于陈霸先。 在此以前,陈霸先早就有代梁为陈的想法,曾派部将周铁虎在采石矶上游的东、西梁山立栅,以防江州驻军的袭击。 陈霸先在这里制约不听他指挥的各地兵马,并重创前来进犯的北齐军,经过几次大的较量,羽毛渐丰,终于取代了梁朝。 但陈代江山也是很短暂的,只有三十多年便被隋文帝杨坚所灭。 公元589年冬,隋朝大将韩擒虎自历阳夜渡长江,凌晨占领采石。 然后,隋军对陈实施南北夹击,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攻入建康,俘获了陈后主陈叔宝。 可以这么说,拿下采石矶,基本上南朝是守不住的,没了长江天险,南朝就像是没了羽毛的鸟雀一般,彻底的飞不起来了。 “间军司消息,据守此处的,乃是东吴大都督诸葛瑾,和前任都督陆逊。” 费祎在一边说道。 “如何,你们可有说降的把握?” 刘禅将目光转向顾雍、张昭,以及新归附的潘璋身上。 顾雍斟酌片刻,当即说道:“陛下,诸葛瑾与陆逊,皆吴王臂膀,要说降他们,恐怕不容易!” 潘璋在这个时候,却是眼珠子转动。 说动不得,却是可以诈得! 潘璋对着刘禅行了一礼,在一边说道:“启禀陛下,末将有计:趁如今局势未明,牛渚中,诸葛瑾与陆逊并不知晓历阳情况,更不清楚我归降的消息,末将佯装历阳守不住,撤回牛渚,届时与大汉天兵里应外合,则牛渚必破!” “好!” 有内奸,有二五仔,这个事情就是好办! “若将军能一战而定牛渚,朕必重赏!” 重赏? 潘璋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汉国皇帝打下吴国,不可能将建业作为汉国都城,大汉天子迟早是要回长安的。 而他潘璋能否在江东之地做土霸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看这一仗的了! 。。。 历阳城外,已经出现了汉军踪迹,若是其攻下历阳、牛渚,石头城,则建业不保。 与其坐视等死,不如拼上一拼。 不管是输是赢,也绝对不能让那刘禅小儿好过! 孙权当即想要绝命一波。 “召平将军杨粲、将军朱桓、建威将军吕范,将军陆逊入宫!” 然而,孙权说完这番话之后,王宫中很是安静,似乎无人回答。 “人呢?” 孙权眉头一皱。 “孤还没死呢!尔等若敢不奉诏?” 偌大的吴王宫之中,便只有孙权的回音。 “召将军杨粲、将军朱桓、建威将军吕范,将军陆逊入宫!” 孙权又喊了一边。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命令并没有得到立刻的回应。 王宫中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孙权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还是不死心,再次大声呼喊:“人呢?孤还没死呢!尔等敢不奉诏?” 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种沉默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急匆匆地走出大殿,却发现外面甲兵林立,王宫禁卫们手持火把和刀械,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他们的眼神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 孙权的心沉了下来,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他大声呵斥道,但他的声音在这些禁卫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孙权看到了领头的两个人,正是太子詹事与太子家令顾谭与张休。 他心中一沉,知道这场逼宫已经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了。 他大声呵斥二人:“尔等食我俸禄,如今要造反不成?” 然而,二人并未回应他的呵斥,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你们父亲尚生死不知,现在若是迷途知返,孤赦你们无罪!” 孙权还想要言语说动两人。 “父王,不必多言了。” 这时,太子孙登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原本被孙权囚禁,但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局势嬗变之巨,甚至有人可以不听他吴王之命,偷偷将太子放出来,并且以雷霆之势,掌控宫中禁卫。 连他这个吴王,都恍若未知。 “父王,请你让位罢!”孙登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让位? 孙权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那愤怒的眼睛,似乎要瞪出来,要喷火一般。 竖子! 尔敢? 我可是你父亲! 但很快。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孙权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大笑起来。 这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自嘲,也包含了一种无奈和欣慰。 他笑自己一生征战沙场,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但他也欣慰地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够资格坐上吴王之位了,最起码,他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承担责任。 “兴许如此,便能够保住吴国社稷了。”孙权喃喃自语道。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同时,他也意识到,仅仅退位可能还不足以取信于汉帝和江东士族。 为了让孙登能够顺利接管吴国大权并稳定局势,他还需要做得更多。 于是乎,孙权原本释怀的脸上突然戾气横生,面色狰狞! “太子,你敢谋反?”孙权的声音颤抖尖利,似发狠的猛兽一般。 锵! 他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发了狂一般的冲向孙登。 “给孤死来!” 孙权亡命冲向孙登。 “保护殿下!” “保护殿下!” 顾谭张休二人没有想到孙权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要杀太子孙登,一时间都慌乱起来了。 他们拔出刀剑,挡在太子孙登面前。 说是杀太子,但吴王孙权更像是自杀。 他胸膛撞在顾谭张休两人的刀剑上,与孙登抱在一起。 “登儿,父王对不起你,吴国社稷这个千斤重担,便.便交给你了!” 孙权在孙登耳中细声说出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和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 噗~ 他向后一倒,刺入胸膛的刀剑又从他身上拔了出来,浓稠的血浆喷溅而出。 顾谭张休呆滞当场。 他们可不敢真杀了吴王。 是吴王撞上来的! “呵哈哈哈~” 孙权仰天大笑,便笑,口中还边吐出鲜血。 他指天大吼: “刘公嗣,孤是死在自己手上,不是败于你手!” “我虽死,但仍是江东吴王!不是你刘禅的阶下囚!” 说完这句话,孙权那圆瞪的双眼顿时无神。 一代枭雄孙权,却也只能如此潦草收场。 孙登听到父亲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痛苦。 “父王……”孙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孙权对于孙登来说,还是给予了不少父爱的,虽然一度疏远他,让孙登心中留有怨恨。 但他到了现在,便也释怀了。 一个身体不虞的太子,如何能够继承吴国大统? 若他站在自己父王的位置上,恐怕也会如此做吧? 不过 现在绝对不是痛苦的时候。 孙登很快将眼中的哀伤掩藏下去。 要亡国灭种了,哪有时间伤怀? 吴国,绝对不能在我手上被灭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牛渚矶破,吴国投降! 深夜,江面上的雾气缭绕,仿佛一层轻纱轻轻覆盖在波涛之上。 月光穿透云层,班驳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幽深。 江心,一艘艘插满箭头、显得破损不堪的小舟,正缓缓沿江而行,目标直指牛渚。 船上,平北将军潘璋浑身浴血,他的披风被刀剑割得残破不堪,随风飘扬,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一场激战。 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透出一股不屈的斗志。 跟随在他身后的五百吴军,一个个故意做出丢盔卸甲的模样,宛若逃兵一般,但实际上,他们一个个都想着立功后的事情了。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诈降,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以确保计划的成功。 小舟渐渐靠近了牛渚矶。 牛渚矶中巡逻的船只很快就发现了潘璋所部,警惕地靠近观察。 “你们是何人?” “不要放箭,是自家人,我乃平北将军潘璋,速将本将军来的消息,告知大都督!”潘璋当即露面。 “原来是平北将军!” 当确认船上确实是潘璋和他的部下后,牛渚矶的守军立刻通报了大都督诸葛瑾与将军陆逊。 诸葛瑾和陆逊闻讯赶来,看着眼前这支破败不堪的队伍,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但更多的是担忧和疑虑,潘璋为何会在此刻出现,而且是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 潘璋被迎入牛渚矶中,他的脸上带着疲惫和哀伤,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打击。 诸葛瑾急切地问道:“潘将军,你为何不在历阳,反倒来到了这里?” 历阳位置的对于吴国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可以丢,但不能丢得如此干脆。 这才一日光景不到,汉军一到历阳,历阳就破了? 这种情势,让他怎么守牛渚矶? 潘璋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十分无奈的回答道:“启禀大都督,历阳已被汉军里应外合攻下,我们现在不得已只能回撤到牛渚矶。”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惨痛的失败。 诸葛瑾闻言,忧心忡忡。 他倒是没有怀疑潘璋的话。 毕竟潘璋在历阳的兵力极少,大多数守城的,都是民夫而已,汉军若是执意攻城,加上汉国间军司蛊惑人心的实力,历阳一日被汉国攻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但是 历阳不能这般容易便失守了啊! 如果历阳真的失守,那么吴国的防线将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江北几乎没有防御汉军的要塞城池了,汉军将长驱直入,吴国的主力尽失,都城都将危在旦夕。 他沉默片刻,平复内心的震惊和焦虑。 “历阳被破,将军能够回来,也算是辛苦了,守卫大吴,尚需要将军臂助,便请平北将军先去歇息罢。” 诸葛瑾宽慰了潘璋几句,让他回营休整。 潘璋离开后,诸葛瑾立刻与陆逊商讨防御汉军的事宜。 “汉军不日将至牛渚矶,而牛渚矶中兵卒,也不过三千而已,必须从今日便开始整备城防,给我大吴从其余地方调兵勤王拖延时间!” 牛渚矶是吴国都城的最后屏障,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而若是能够拖上一个月,那吴国便有时间与空间,在吴郡、会稽郡、丹阳郡调兵过来,守卫建业。 诸葛瑾尚在防御汉军即将到来的进攻。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潘璋的到来,不过是汉国精心策划的一场诈降。 夜色中,潘璋回到营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换下残破的披风,洗净脸上的血迹,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他的权势,他的富贵,便由着牛渚矶开始。 而诸葛瑾和陆逊则在牛渚矶中紧锣密鼓地布置防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汉军。 他们检查武器装备,调配兵力,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敌人并非远在历阳的汉军,而是潜藏在暗处的诈降者。 这场深夜的诈降行动,就像一颗暗藏的棋子,在吴汉两国的博弈中悄悄发挥着作用。 而潘璋,正是这颗棋子的操控者,他的行动将直接影响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夜色如墨,江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雾气缭绕,江面上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覆盖,使得本就波涛汹涌的江面更添几分诡谲。 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汉军的战船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破雾而出。 这些战船是汉军新造的大船,每一艘都巍峨挺拔,气势磅礴。 它们大多数都有三层楼高,可容纳千人之多,真可谓是艨艟巨舰。 船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当汉军的战船靠近牛渚矶吴军营寨五百米时,巡逻的吴军舟船才如梦初醒,发现了汉军的踪迹。 顿时,警报声四起,呜呜呜咚咚咚的钟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也打破了吴军营寨的宁静。 牛渚矶中的诸葛瑾与陆逊闻讯大惊失色。 汉军的来袭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此战关乎吴国存亡!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立即命令全军兵士依照地形进行防御。 同时,诸葛瑾与陆逊也身先士卒,迅速抵达前线,准备亲自指挥这场战斗。 夜色中,汉军的舟船如巨浪一般靠向了牛渚矶。 嗖嗖嗖~ 吴军的箭矢如雨点般飞射而出,密集而有力。 滚石也伺候在一旁,准备给汉军一个致命的打击。 然而,汉军并非只是被动挨打。 他们的舟船之上都放置有投石车,巨石纷飞,如同天降陨石一般砸向吴军。 一时间,江面上箭矢与巨石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双方都在拼尽全力。 战局异常焦灼,双方都在为了胜利而殊死搏斗。 汉军想要一举攻破牛渚矶,而吴军则拼死守卫,不让汉军得逞。 江面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士兵们的鲜血染红了江水,使得原本就寒冷的江面更加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一个吴军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潘璋,这个在吴军中素有勇武之名的将领,竟然领着五百精锐逆势而上。 他不是去防御汉军,而是从内部屠杀守卫牛渚矶的吴军。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吴军的伤口上撒盐,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战局更加混乱。 陆逊目眦欲裂地看着潘璋的背叛行为,他怒斥道:“潘璋,叛徒!你竟然敢背叛大吴!你忘了大王对你的恩情了吗?” 然而,此刻的怒斥已经无济于事。 潘璋已经彻底疯狂了。 什么恩情? 大汉陛下的恩情,他才还不完。 至于吴王孙权? 真不熟! 潘璋率领着五百精锐在吴军中肆意屠杀,使得吴军的防线瞬间崩溃。 诸葛瑾看到这一幕也大惊失色。 原来历阳一日被破,是因为潘璋投降了! 你丫的,你可以来劝降啊? 不先礼后兵,直接来诈降这种戏码,这合适吗? 若是大汉天子的条件够好,我诸葛瑾,未尝不可投降。 说起来,我诸葛瑾与大汉丞相诸葛亮,还是兄弟关系呢! 不妙! 坏起来了! 诸葛瑾知道大局已经不妙了,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他却发现已经逃不了了。 汉军的战船已经靠近了牛渚矶,船上的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很快他便被汉军与潘璋所部两面夹击。 “生擒诸葛瑾!” 在激烈的战斗中,诸葛瑾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没有任何意外,诸葛瑾当即被潘璋生擒。 至于陆逊,居然直接跳入水中,不见了踪迹。 牛渚矶就这样在一夜之间被攻破。 汉军的胜利如同冬风中的一把烈火燃烧了整个江面也燃烧了吴军的心。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的失败意味着什么——吴军的士气将受到严重的打击而汉军则将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夜色渐渐散去,江面上的雾气也逐渐消散。 然而,战场上的惨烈景象却久久未能散去。 士兵们的尸体遍布江面,鲜血染红了江水。 战船的残骸和破碎的箭矢交织成一片废墟,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和无情。 另外一边。 孙登肃清孙权在建业的势力,整整花费了一夜的时间。 这一夜,建业城内的灯火几乎未曾熄灭,建业城中更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不时有喊杀声传出来。 孙登身着铠甲,手持长剑,亲自带领亲卫军在城中穿梭,每一处都仔细搜查,确保没有遗漏。 不愿意顺服他,不愿意尊他为吴王的,他皆要杀之而后快! 非常时期便要用非常之法。 孙登不想要他在与汉军对峙的时候,后方失火。 况且 他得位不正,孙权是死在他手上的。 虽然不是亲手杀的,但外人会如何以为? 哼! 孙登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他要将所有与孙权有关的痕迹都抹去。 然而,即使是这样一夜的忙碌,孙权的影响仍然如附骨之蛆,难以完全拔除。 孙登站在吴王宫的高台上,望着下方忙碌的士兵,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力感。 孙权掌舵吴国多年,其影响力早已深入人心,不是一日之功就能消除的。 初步掌握吴国大权的孙登,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汉国的威胁迫在眉睫,而吴国此时已经元气大伤,必须尽快做出决策。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几个办法,但每一个都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第一个办法是臣服大汉。 但孙登所想的臣服并非是完全的屈服,而是保留一定的自主权,作为大汉的诸侯国存在。 这样既能避免与汉国直接冲突,又能保留吴国的部分实力。 然而,这个决定对于孙登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他作为吴国的主人,却要亲手将国家的命运交托给他人。 第二个办法是割地求和。 孙登打算将长江以北的土地全部割让给汉国,以此换取吴国的自保,并且襄助汉国北伐魏国。 这个决定同样艰难,因为这意味着他要放弃大片国土,让吴国的疆域缩水。 失去长江以北,吴国也就没有了战略缓冲,没有了据守的可能。 汉帝野心勃勃,便是因为要伐魏暂时放过他一马,待伐魏之后,他吴国还是存活不了的。 但是,孙登也清楚,这是目前唯一能够保住吴国根基的办法。 如果大汉天子铁了心要灭吴,难道他挡得住吗? 然而,就在孙登心中盘算着这些办法的时候,历阳被破、牛渚矶被破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传入建业,传入吴王宫。 孙登的面色瞬间剧变,原本坚定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的依仗已经消散殆尽,吴国的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 原本孙登以为历阳与牛渚矶可以挡住汉军步伐,让他有资本和汉国谈条件。 但汉国凶猛,而他吴国朽木一般,不值一提。 那他现在,岂非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他急忙走下高台,召集可以亲信商议对策。 吴王宫内。 气氛紧张而压抑,每个人都知道,吴国的命运此刻正悬于一线。 孙登看着下方沉默的众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自己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吴国将万劫不复。 “如今大吴危在旦夕,诸位,为之奈何?” 孙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显得异常沉重。 他环视四周,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给他指条明路。 然而,众臣皆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开口。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办法? 顾谭与张休两人对视一眼。 就在孙登收到牛渚矶与历阳被汉军攻占的消息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是得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投诚汉国的消息了。 似乎 孙登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公了。 他们的主公,现在变成了大汉天子。 这一下子,自己的前途,怎么突然就变得光明起来了呢? “殿下!” 张休眼神灼灼的看向孙登,说道:“事已至此,唯有投降一途了,臣听闻大汉天子并没有要灭亡吴国的想法,殿下还是大汉皇帝的姐夫,乃是有亲缘关系的,若是殿下顺服,成为汉之异姓诸侯王,岂非不可?” 顾谭在一边应和道:“现在逃,能够逃到何处?汉军天兵一至,岂有活路?” 孙登也感觉天昏地暗般的绝望。 吴国 要在我手上亡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孙登尤不死心。 两人摇了摇头,说道:“拼死一搏,确实能够给汉国造成不小的麻烦,但也仅仅是麻烦了,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罢了。 罢了! 孙登一脸的苦涩。 历阳、牛渚矶被破,他已经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投降吧! 现在活下去,方才是最重要的。 第六百二十五章 初定吴国,夜宿王宫! 在那浩瀚的大江之上,秋风萧瑟,波涛汹涌,大军如龙,艨艟巨舰破浪前行,气势恢宏。 舰首,大汉天子刘禅身披金甲,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他的目光穿越层层战船,仿佛能洞穿前方的迷雾,直视那未知的命运。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船舱内的宁静,一名斥候匆匆而入,跪地禀报:“殿下,牛渚矶已被我军攻破,敌军溃散,我军正迅速占领要地!” 刘禅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潘璋投降,吴军军心溃散,牛渚矶被破,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过程如此顺利,牛渚矶这么快就被破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随即命令龙船加速,直奔牛渚矶而去。 “牛渚矶已破,我等当入牛渚矶中,趁势而上,破建业,擒吴王孙权!” 帐中众将诸臣闻言,脸上皆有振奋之色。 灭吴的进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似乎 灭吴不需要几年,甚至不需要几个月,只需要十天半个月,便能够完成一半。 龙船驶入牛渚矶,江面风平浪静,仿佛连大江都在为这场胜利让路。 刘禅站在船头,望着渐渐逼近的江岸,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这时,费祎匆匆而来,手持密信,神色凝重:“殿下,军司探子传来紧急情报,孙权已被其子孙登所杀,吴国太子孙登在建业排除异己,意图自立为王!” 此言一出,船舱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群臣诸将面面相觑,随后纷纷露出惊喜之色。 阿会喃,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宏亮:“殿下,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应趁东吴内乱,一举挥师南下,定能一统江左!” 文聘紧随其后,亦是慷慨激昂:“末将愿为先锋,誓要踏平东吴,为殿下开疆拓土!” 众将的豪情壮志如同烈火烹油,让整个船舱都沸腾起来。 至此关键时刻,吴国内部动乱。 若是孙权还在,他们尚且觉得建业还算是一块有鱼刺的鱼肉,吃的时候要小心卡到嗓子了。 但现在孙权死了,还是被他的继任者杀了。 孙登掌权,必定根基不稳。 加之他弑父夺权,得位不正,人心向背。 如今的建业,已经不是带刺的鱼肉了。 而是肥的流油的高品质肥牛,在烤架上滋滋冒油,可以一口吞下去。 刘禅环视四周,心中既有激动也有诧异。 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更是关乎天下格局的变动。 孙登居然杀了孙权,这是让刘禅措手不及的。 可会是孙权的阴谋? 越是倒关键时刻,刘禅便是越谨慎,关键时刻放松警惕,然后被翻盘的情况,历史上也并非是没有过。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一名探子匆匆而入,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吴国太子孙登的使者,已至牛渚矶,请求面议。” 此言一出,船舱内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刘禅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带使者前来。” 不久,一名身着华服,面容俊朗的青年步入船舱, 他便是孙登的使者。 张昭见到此人,眉头一挑,这不是他的儿子张休吗? “外使,拜见陛下!” 张休行礼后,缓缓展开一卷书信,字字铿锵:“陛下,此乃我家殿下口谕:陛下当面,我大吴突遭变故,先父不幸遇难,孤承继大业,愿与大汉共修和好,共谋天下太平。孤深知,战争之苦,百姓难承,愿以长江为界,两国永结盟好,共享盛世。” 刘禅接过书信,细细品读,最后脸上露出嗤笑之色。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求和呢? “陛下,此刻不能接受孙登求和,划江而治,何其可笑?” “若是能够让吴国出兵,助我等伐魏,先答应他议和的条件,也并非不可以。” “还望陛下三思,似今日这般的机会,恐怕不会再多有了。” 群臣之中,有人主张趁势进攻,也有人认为应借此机会稳固联盟,各有利弊,难以抉择。 正当刘禅犹豫不决之际,一阵江风拂过,带来几分凉意,也似乎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是一片未知的天地,却也充满了无限可能。 刘禅看向张休,问道:“这个时候来议和,孙登不觉得太迟了一些?” 张休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吴国虽破,但吴人不降,对于陛下来说,恐怕也是个问题吧?” “哈哈哈~” 刘禅仰天大笑一声,说道:“吴人不降,便将不降的人全杀了便是,此时,你吴国没有与朕谈条件的资格!” 语毕,大汉天子冷声说道:“既然吴国孙登猖狂不休,朕便发兵,踏平建业!” “陛下且慢!” 张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道:“我主愿降!” 好家伙,还带了两份东西过来。 “我主愿意归附汉国,但要求吴国社稷存续。” 闻此言,刘禅的语气也是变得温和起来了。 “既然孙登愿降,保存吴国社稷,并非不可。” 只是实权,自今日起,你孙登是半点都拿不到了。 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建业城外,很是喧嚣。 薄雾轻笼,给这座城池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汉军已至城外,阵容严整,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汉军士卒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看吴国笑话的闲情逸致。 吱吖一声,建业城那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仿佛是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轻轻转动。 城门之后,吴国太子孙登,一身装扮令人动容。 他头系白巾,上身赤露,口衔玉璧,双手捧着吴王王玺,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吴国数十年的荣辱兴衰之上。 他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屈辱,那是一种复杂而深刻的情感交织。 最后,也就变成了释然。 在孙登的身后,顾谭手持吴国户籍名册,张休则紧握土地账册,二人步伐坚定,紧随其后。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忠诚与决绝,虽然国家已降,但他们作为臣子的责任并未终结,他们要亲手将这些象征着国家根基的文书交给新的统治者,以确保吴国百姓的安宁。 大汉天子自然是喜欢忠诚的臣子,而不是首鼠两端的臣子。 这也是张休顾谭二人在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归汉之后,还要以孙登臣子自居的原因。 站好最后一班岗,不仅仅是忠心于孙登,更多的,是要表现给大汉天子看的。 他们的忠诚,会让他们得到大汉天子的重用。 在他们更后面,吴国的百官们,皆低头涌出,他们的步伐或快或慢,但无一不显得沉重。 有的人眼中含泪,有的人则面如死灰,这不仅仅是个人命运的转折,更是整个吴国命运的更迭。 他们之中,有人曾位高权重,有人曾是治国能臣,如今却只能作为降臣,面对未知的未来。 出了吊桥,孙登跪伏在原地,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怜悯,有叹息,也有冷漠的审视。 远处,刘禅骑着白马,身着金甲,缓步而来,他的身影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威严。 然而,他并未靠近建业城五百米内。 主要是害怕有诈。 越是到要赢的时候,便越需要警惕,只有老硬币才能活到最后,冒冒失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刻刘禅看向投降的吴国君臣。 他的眼神深邃,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深思。 这场胜利仅仅是军事上的征服,而如何收心吴国,整合吴国的力量为己用,便要看他的手腕了。 文聘与魏延二将驱马上前,他们身姿挺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文聘展开皇帝圣旨,声音洪亮而清晰,宣读着接受吴国投降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吴国太子孙登,深明大义,知天时之不可逆,愿率土归诚,献玺以降。朕嘉其志,念及两国百姓,久经战乱,实需安息。故兹特颁旨,准其投降,以安民心。 朕又闻,宗庙乃国家之根本,祭祀之所在,关乎社稷之安危,百姓之福祉。故朕允吴国宗庙存续,以维其国之本,亦示朕之宽仁。 自此以后,吴国百姓皆为大汉之民,当共遵大汉之法,同享大汉之福。 朕望尔等齐心协力,共建太平盛世,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 钦此。” 圣旨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历史的烙印,记录下了这一刻的变迁。 随着圣旨的宣读,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似乎得到了缓解,但又似乎更加凝重,吴国君臣,不少人呼吸都艰难起来了。 亡国之臣,痛苦可想而知。 随后,文聘接过吴国印玺、名册,他的动作庄重而谨慎,在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了。 “进城!” 于禁、魏延则是率军入城。 踏踏踏~ 大军在得到命令后,有序地入城,他们的步伐稳健,纪律严明,迅速控制了城中的各个要点,防止有任何潜在的埋伏或反抗。 城中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有的面露惊惧,有的则显得茫然无措。 孩子们好奇地张望着这些外来的士兵,老人们则默默祈祷,希望新的大汉能带给他们和平与安宁。 街道上,商铺紧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鸡鸣,打破了这份沉寂。 汉军的到来,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骚乱,相反,他们以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接管了这座城市。 汉国士卒们被严令不得扰民,不得随意破坏,他们的行为,让原本心怀恐惧的百姓渐渐放下心来。 见城中没有埋伏,刘禅悬着的心倒也是放下了些许。 孙登依旧跪伏在原地,直到刘禅亲自下马,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 这一刻,两人的目光交汇,刘禅的目光之中,没有胜者的傲慢。 孙登落到如此下场,倒也不完全是特一个人的锅。 刘禅轻声说道:“太子深明大义,择吉日进位吴王,天下若是一统,朕向你许诺:吴国社稷宗庙,必能与我大汉长休。” 孙登微微点头,失落之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虽然国家的形式已变,但只要百姓能够免受战乱之苦,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还能做这个吴王,也算是不辜负他父王的死了。 最起码,孙家后代的富贵荣华,现在是有了。 刘禅给孙登上身披了一件貂裘,后者颤抖的身子这才好受不少。 如今是隆冬之日,赤膊上身,可不好受。 “你我共乘帝辇入城!” 大汉天子刘公嗣,与吴国太子并肩同乘,车辇缓缓驶入建邺城中。 街巷两旁,百姓驻足观望,眼中满是好奇。 城楼之上,汉军旗帜猎猎作响,吴国的旗帜,已经是不再建业城上猎猎作响了。 吴国逐渐成为过去式,江东重归大汉,已经成了定局! 车驾最终停驻于吴王宫前,昔日繁华的宫殿,如今在汉军的掌控下更显庄严肃穆。 刘禅与孙登步入宫中。 了解吴国情况,面见了建业城中的许多人。 时间很快过去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夜幕降临,吴王宫内灯火辉煌,一场盛大的宴会悄然拉开序幕。 刘禅身着龙袍,端坐于高堂之上,面带微笑,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包容天下的气度。 他下首位置上,吴国太子孙登兴致不高,但倒也没有沉默不言,与周围人不时低声交谈,气氛融洽。 宴会之上,酒菜丰盛,珍馐美味琳琅满目。 吴国的乐师们奏响悠扬的乐曲,吴女们身着华服,翩翩起舞,宛如仙子降临凡间。 乐声、笑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战争从来没有出现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禅站起身来,举杯向众人说道:“今日,朕与诸位共聚一堂,实乃天下之大幸。两国百姓久经战乱之苦,今吴国安定,大汉昌盛,诸位尚需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天下一统,社稷归一!” 言罢,他宣布了对群臣诸将以及吴国有名望者的封赏。 每一道封赏都经过精心考量,既体现了大汉天子的威严,又彰显了他的仁德与包容。 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安定人心。 受赏之人纷纷跪谢,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 随后,刘禅公布了吴郡、豫章郡、丹阳郡、会稽郡等各地要职的名单。 其中既有归降的吴国本土派张休,也有汉国中的臣子,如霍弋。 这些职位的任命,无疑是大汉对吴国局势的彻底掌控。 刘禅自然不会镇压吴国。 不过 压榨一下吴国,那还是免不了的。 在最短的时间内,压榨吴国,率其兵民北上伐魏! 尤其是那些心有异志的吴国旧民,更是要好好的上战场流血。 宴会之上,众人神态各异。 有的喜气洋洋,为自己的封赏而欢喜;有的则面露忧色,或许在思考未来的命运;还有的则显得坦然自若,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吴王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乐声继续飘荡在空中,窗外的夜色深沉而宁静。 当然 作为胜利者,今夜的刘禅,肯定是要宿于吴王宫中的。 征服者的快乐,或许只有刘禅更懂一些。 第六百二十六章 献妻送母,八女一夜! 宴会的大堂内,灯火渐渐稀疏,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片班驳的光影。 酒香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却掩盖不住那股逐渐弥漫的疲惫与沉寂。 “我还能喝十杯!” “我能喝一百杯!” “我还能喝一百斤!” “我我不行了~” 文臣武将们或坐或卧,不少人已不胜酒力,醉态毕露,被随从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踉跄着走出大堂,送回各自的府邸安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宴会即将结束的落寞,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吴国太子孙登身着华贵的锦袍,面容略显苍白,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以不胜酒力为由,向大汉天子刘公嗣恭敬地请辞。 “陛下,臣不胜酒力.” 刘公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点头应允。 “太子辛苦了,便回去歇息罢!” 如今建业城中城外,都已经被汉军彻底控制住了。 吴王宫中的守卫,都已经替换成大汉禁军了。 至于原来的吴军,大多在城外军营之中,只需整编训练改造,便可以充为汉军,进入汉军的北伐吴国的序列之中。 孙登行礼告退,转身离开大堂,步伐中带着几分沉重。 走出大堂,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太子府的青石路上,显得格外清冷。 孙登独自漫步,心中五味杂陈。 这吴王宫,他曾以为会是永远的避风港,却没想到一夜之间,物是人非,连主人都换了。 自己的父王,还是被自己人杀的。 一想到自己不仅将吴国的社稷丢了,还背上弑父的骂名。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哎~ 他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亲信诸葛恪紧跟在孙登身后,步伐轻盈,眼神中闪烁着精明。 树倒猢狲散。 今夜之后,顾谭张休这些江东士族的子弟,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就已经离开孙登了。 而诸葛恪之所以还跟在孙登身后,还是因为孙登身上还有好处可以捞。 或者可以这么说 顾谭张休已经在孙登身上捞够了好处,张昭顾雍都成了大汉天子身边的重臣,他们已经不需要在孙登面前装了。 而他诸葛恪,没有大汉天子的红人老爹。 相反,他老爹现在还被关押在俘虏营中呢! 他便是要最后爆一爆孙登的金币。 诸葛恪见孙登心情低落,便觉得机会来了,当即便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如今局势明朗,吴国难存。若是殿下能够得到大汉天子信重,则性命可保,富贵百世;而若是让大汉天子厌恶,则小命不保啊。” 孙登闻言,心情更加烦躁,冷哼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盯着诸葛恪,道:“你想要说什么?” 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与警惕。 树倒猢狲散。 孙登也并非痴傻之人,自然知晓诸葛恪现在还跟着他,是有求于他。 因此,脸上的厌恶,那是不加掩饰的。 诸葛恪见状,连忙躬身,语气更加恳切:“殿下,闻言大汉天子好人妻,而吴王宫中,便有吴王一干妃嫔。殿下何不差人送至大汉皇帝处,以示诚意?” 大汉天子好人妻,那是天下闻名的,现在吴王宫中,可有好多个美人妻。 太子府上,也有不少。 殿下何不委屈一下自己,讨好大汉皇帝? 孙登闻言,脸色骤变,怒火中烧。 他孙登岂是那种为了讨好他国皇帝,而献妻送母之人? 他紧握双拳,强忍下心中的愤怒,冷冷地看着诸葛恪,声音低沉而坚决:“你竟让我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我孙登虽非英雄,却也有自己的底线!” 诸葛恪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低声劝慰:“殿下息怒,非常之人,能忍非常之事。如今局势不同往日,我们必须审时度势,以保全身家性命。殿下若是不献美人,也有人会替汉国皇帝找出美人来,到时候,殿下恐怕会更加被动。” 这几乎是明示了。 想要进步的人很多,不止你孙登一人。 慢上一步,那就不是主动,而是被动了。 兴许皇帝陛下更喜欢这个调调也说不定? 诸葛恪眼中一亮。 孙登面色痛苦,内心挣扎不已。 他知道,诸葛恪所言非虚,但他心中的骄傲与尊严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建议。 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选择。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你去安排罢。” 这四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奈与决绝。 孙登转身,继续向太子府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与沉重。 诸葛恪望着孙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躬身行礼,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安排。 孙登高不高兴,开不开心,他诸葛恪不知道。 诸葛恪只知道,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在皇帝陛下面前露露脸。 将自己的老子救出来。 怎么说,我们父子两人,与大汉丞相诸葛亮也是血亲,没道理要到处死的地步罢? 夜色渐浓,太子府内,孙登独自坐在书房中,窗外月光如水,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 他望着案上的琴谱,那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 他轻轻抚摸琴弦,却迟迟没有弹奏,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思绪纷飞。 他想起儿时的快乐时光,想起父亲的英明神武,想起母后的温柔慈爱,再想到如今的困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 可惜啊~ 为了生存,有时候必须牺牲一些东西,甚至是尊严与骄傲。 但他也深知,这一步踏出,就再也无法回头。 夜深人静,孙登终于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默默祈愿:愿我吴国子民能免受战火之苦,愿我孙家血脉能得以延续,愿我此生所做的一切,都能对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却也藏着无法言说的苦涩与无奈。 吴国已经成为过去式。 他这个吴国太子,以至于之后的吴王之位,已经不是他的依仗,甚至可能成为野心家谋逆的工具。 从这一刻起,他必须学会在夹缝中生存,用智慧与忍耐,去守护那些他珍视的一切。 哎~ 活着。 活下去罢~ 得到吴国太子孙登的应诺。 诸葛恪当即带着太子手令,匆匆赶往吴王宫,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吴王宫中,妃嫔们或坐或立,各有姿态,却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惧。 随着吴国的覆灭,自己的命运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妃嫔大多是知书达理的,脑子还是好用的。 当诸葛恪带着太子手令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众妃嫔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太子有何手令?” 琅琊王夫人在众女中年纪最大,有三十来岁了,此刻黛眉微皱,当即发问。 诸葛恪瞥了琅琊王夫人一眼,暗自点头。 琅琊王夫人虽已步入三十有余的年华,却宛若青春常驻,身着华美宫装,更显其风姿绰约,艳美非凡。 她的肌肤如同初雪般洁白细腻,透出淡淡的光泽,仿佛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的不是痕迹,而是愈发沉淀出的温婉与雅致。 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风情,举手投足皆是风华,实乃十成十的大美人,令人见之难忘。 “此乃太子手令!” 诸葛恪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即拿出太子手令,宣读道:“孤闻古之圣王,皆以保全社稷为重,是以屈身辱志,以求国家之安。今大汉皇帝威震四海,吾吴国势微,恐难自保。 为求社稷之存续,孤特命吾国后宫妃嫔,皆需谨遵此令,前往大汉宫中,尽心服侍皇帝陛下,以期陛下欢心,赐我吴国以安宁。此乃权宜之计,卿等务必体谅,勿违孤意!” 说完,诸葛恪打趣的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可相信了?” 相信? 这太不可思议了。 “太子当真如此说了?” 诸葛恪眼神闪烁,说道:“这一点,太子妃可以为我作证!” 在众多妃嫔中,太子妃显得格外镇定,她深知自己的身份特殊,或许能为吴国残留一线生机。 太子妃芮妃当即上前,她面颊通红。 即便是事先已经与他父亲芮玄见过面了,心里已经有些准备了,但现在在之前的长辈面前起身言语,还是有些羞怯。 这个时代,改嫁是很正常的事情,三纲五常,还没有到后世那么严重。 呼~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当即说道:“各位夫人,局势如此,我们女子,也只求活命而已,侍奉大汉天子,总比侍奉城外那些丘八好。” “这” 琅琊王夫人目瞪口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种逆天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嘤嘤嘤~” 南阳王夫人闻言,却已经是偷偷抹泪了。 丈夫方死,却要侍奉新的男人。 这.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诸葛恪却是有些等不及了。 万一大汉天子睡下了,他今日岂不是白折腾了? “诸位,莫要耽误时辰了,说不定你们日后的富贵权势,便由今日开始了!” 于是,在诸葛恪的安排下,太子妃与一众妃嫔被悄然带出了吴王宫,踏上了前往大汉天子刘禅寝殿的路途。 不久后,诸葛恪则独自一人来到了刘禅的寝殿外。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恭敬地请求内官通禀。 “请内官代为通禀,臣下带着宫中美人,来见陛下。” 美人? 还是宫中美人? 内官见状,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久,刘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允许诸葛恪进殿。 诸葛恪步入寝殿,只见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显得格外威严。 “臣诸葛恪,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大礼参拜,心中却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这位大汉天子。 大汉皇帝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面容英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睿智与霸气。 诸葛恪心中暗自赞叹,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当即禀明来意。 “启禀陛下,殿外有几位宫中美人,心慕陛下英姿,愿意前来侍奉。” 刘禅闻言,心中早已明了这些“美人”的真实身份,无非是吴国的妃嫔而已。 他不想重蹈曹操的覆辙,更不愿因此事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当即拒绝。 “朕乏了。” 刘禅阅女无数。 自然不会因为被下半身控制了上本身。 然而,就在这时,诸葛恪却适时地拿出了孙登的手令,言之凿凿道:“陛下,这不是臣下自己的意思,这是吴国太子的意思。”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看向诸葛恪,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孙登会将孙权的妃嫔送过来? 难道他心里变态? 估计,是这个诸葛恪在后面使力罢了。 难怪历史上这家伙能在吴国掌了几年的权。 这个诸葛恪,当真是会来事。 “你想要什么?”刘禅终于开口问道,语气平静。 诸葛恪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他赌对了!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嘶~ 诸葛恪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回答道:“请陛下务必宽恕我的父亲。我父亲忠心侍奉吴王,并无过错。如今吴国已灭,他愿意效忠大汉天子,为陛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暗自点头。 诸葛瑾并无大错,且与丞相有关系,他自然不会治罪。 起码不会治重罪。 对于吴国旧臣的处置,他本就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诸葛恪主动提出,正好给了他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于是,刘禅当即点头答应:“好,朕答应你。只要你父亲真心效忠于朕,效忠大汉,朕自然不会为难他。” 诸葛恪闻言,心中一阵狂喜。 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不仅为父亲争取到了活命的机会,也为他自己在陛下面前留下印象。 “臣谢陛下隆恩,陛下慈悲心怀,臣心感佩,美人便在殿外,臣下告辞。” 他连忙谢恩,然后退出了寝殿。 而很快,八个身着宫装的美人缓步入内,或低头,或羞怯,或偷偷抬头望他. 姿态万千,不一而足。 好家伙! 这诸葛恪,是将吴王宫的妃嫔给整个打包过来了。 我这个身板,连御八女? 还是各种风格都有的美人。 一夜对付她们. 这不得精尽人亡? 好好好! 原来你诸葛恪,才是真正的大吴忠臣啊! 巴不得朕死得太慢是吧? ps: 月末月初,有保底月票的投一投~ 吴国已灭,下一个,便是魏国! 第六百二十七章 吴宫春色,炎汉如火! 在吴王宫的深邃寝宫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奢华而奢糜的景象。 刘禅,这位大汉的皇帝,此刻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眼神中既有征服者的傲然,又不乏对眼前景象的微妙玩味。 他的面前,站立着八位东吴的江南美人,每一位都是姿色出众,风姿绰约,仿佛是天地间最精致的杰作,却因国运的变迁,如今皆成了征服者的侍奉之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琅琊王夫人,她的美,是那种直击人心的艳丽,如同初夏晨曦中绽放的第一朵牡丹,既明媚又张扬。 她的容颜精致无瑕,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朱唇轻启,仿佛能说出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身姿更是曼妙,一袭绣着繁复花纹的锦袍,将她丰满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既不失端庄,又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万种。 发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每一步行走,都似乎带着琅琊山川的灵秀之气,令人心生向往。 此刻被刘禅用力的盯着,大王夫人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但却倔强一般的与刘禅直视,似乎想要在气势上不输给这个大汉天子。 而这种倔强,无疑更勾起刘禅的征服欲。 紧接着是南阳王夫人,她的美则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清冷而柔弱的风情,宛如冬日里的一枝寒梅,独自绽放,不争春色。 她的面容苍白而细腻,眉眼间总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嘴角边的一抹苦笑。 此刻,小王夫人身着素色长裙,轻纱覆面,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不染尘埃的高洁。 尽管身处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她却像是随时可能随风而去的幻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给予温暖。 方才入寝殿之中,便连刘禅一眼都不敢看,端是害羞,柔弱的身姿,宛如林妹妹一般。 那凄苦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在这些美人之中,还有一位青涩诱人的潘夫人,她的年纪似乎比其他人都小,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那份纯真与娇艳的结合,却构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一身淡粉色的衣裳,轻纱曼妙,将她少女特有的轻盈与活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至于那位吴国太子妃,她的气质则更为独特,既有身为太子妃的尊贵与高雅,又不乏女性特有的温婉与柔情。 她的容颜温婉如玉,眉眼间透露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即便是在这等屈辱的境地,她依旧保持着一份从容与淡然。 今日前来的几个美人中,她的服饰最为华丽,金线绣制的凤凰图案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她曾经的身份与荣耀,尽管如今已成过往云烟,但她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尊贵,依旧让人不敢小觑。 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八位美人,各自有着不同的风姿与韵味,却因命运的波折,齐聚于此,供大汉皇帝享乐。 她们的眼神中,或有不甘,或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恐惧。 在这个权力与欲望交织的夜晚,她们的身份已不再是高贵的王妃或太子妃,而是成为了这场政治游戏中最无助的棋子,用她们的青春与美貌,去换取一丝生存的空间。 刘禅的目光缓缓扫过这八位美人,指了指太子妃芮氏。 后者身子一颤,缓缓上前来,她低着头,不敢看刘禅一眼。 刘禅勾起她的下颚,轻声道:“看着朕!” 太子妃抬头看着刘禅,却不敢与刘禅的眼睛直视。 “可会房中术?” 太子妃摇了摇头。 “孙权没有教你?” 刘禅轻哼一声,目光在太子妃芮氏那曼妙的身姿上扫过,淡淡地道:“帮我褪衣!” 芮氏心中一颤,只得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刘禅宽衣解带。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刘禅坚实的肌肉,不禁心头一跳,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心砰砰直跳,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随着衣物的逐渐褪去,刘禅那雄壮的身形完全展现在了芮氏的眼前。 他的胸膛宽阔而有力,腰间却又是那么的精瘦,毫无赘肉。 那一身的腱子肉,在油灯昏黄的光芒下仿佛涂上了一层油彩,闪闪发光。 芮氏满脸通红,根本不敢直视刘禅的眼睛。 然而,她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去一眼,想要再看一看这令人震撼的景象。 结果低头一看,眼前的景色,让她嘴巴张得巨大。 她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壮的男子,比起她的夫君来,简直要雄壮数倍不止。 就在这时,刘禅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卸甲!” 芮氏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褪衣,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但是,想到刘禅的威严,太子妃只得硬着头皮来。 很快,自己便只剩下裘衣了。 太子妃尽力用身上的裘衣遮挡住身上裸露的皮肤。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寒风中的树叶,随时都可能飘落下来。 她那如霜的肌肤与鲜红的面颊形成鲜明对比,更增添了一份诱人的魅力。 她的眼眸中满是羞涩与不安,低垂的眼帘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与秘密。 在她身后,另外七位吴王宫妃嫔更是呼吸急促,面颊通红。 她们或丰满或窈窕,每一个都是人间绝色,此刻却都因为同一件事而露出了女儿家娇羞的神态。 她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太子妃那若隐若现的裘衣上,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害怕。 “张嘴!” 在众女的震惊之色中,刘禅今夜,教太子妃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风雨过后,太子妃依偎在刘禅的怀中,面色通红如霞。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慵懒而满足的光芒,显然在这番亲昵之后,她感到无比的幸福与舒畅。 他们身上大汗淋漓,汗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裳,也打湿了彼此的心。 这种身体上的接触让他们更加贴近彼此的心灵,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和温暖。 到了这个时候,刘禅这才转头看向太子妃。 “美人,你是王夫人,还是赵夫人?” 王夫人? 赵夫人? 太子妃面露羞意,说道:“妾是太子妃。” 哦. 太子妃. “什么?” 太子妃? 这几个人不是吴王孙权的妃嫔吗? 怎么在其中掺杂了一个太子妃? 难道那孙登当真是变态? 将自己的老婆都送过来了。 还是那诸葛恪? 刘禅眼神闪烁不定。 孙权死了,玩一玩他老婆没关系。 现在孙登还没死呢! 他还要依仗孙登控制吴国。 就把她老婆给玩了。 这帽子直接戴在头上,这合适吗? 诸葛恪! 你简直是害苦了朕! “陛下,难道臣妾方才做得还不够?” 太子妃芮氏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平日里她从来没有用嘴的,更是没有如此尽力服侍过一个男人。 现在完事了之后,这个男人居然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太子妃感觉自己遇到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男了。 一时间心中苦涩非常。 “你何必来此?” 刘禅叹了一口气。 既然错了,那就一错再错罢! 孙登 看来想害你的人,当真是不少啊! 将心中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出去,刘禅也是将心一横。 这吴国都给他征服了,玩几个女人怎么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刘公嗣,今日还就要任性一次了! “你,过来!” 刘禅指向琅琊王夫人。 后者哪怕心里已经有准备了,此刻还是难以平静。 尤其是方才见了活春宫,更是让她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 一次可以是半个时辰,而不是三刹那那般短。 接下来的情形,就有些少儿不宜了. 汉国灭吴,吴国内乱,吴王被其子孙登杀死的消息,很快随着各种信息渠道,传入魏国。 魏都洛阳,此刻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添了几分沉重与肃穆。 魏国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龙椅之上躺坐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帝王——魏国皇帝曹丕。 他的面色惨白,如同冬日里未化的雪,瘦削的脸庞使得原本合身的龙袍都显得宽松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疲惫与忧虑,仿佛背负着整个国家的重担。 此刻,曹丕的手中紧握着一份来自校事府的八百里加急密报,那上面赫然写着:汉国已灭吴,吴王孙权暴死。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眉头紧皱,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吴国灭亡的震惊,也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更有对自己身体状况的自知之明。 刘公嗣那厮,不是在五路伐魏吗? 怎么能抽出空隙来伐吴? 关键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吴国就给他灭了? 你刘公嗣,当真是神仙不成? 难道这天下,当真是要归汉? 还有那孙仲谋! 朕派兵去打合肥的时候,死攻不下,怎么现在汉国发兵伐你,便是一触即溃。 这合理吗? 你吴国灭了。 接下来,岂不是要轮到我大魏了? 关键是我这个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我曹魏的江山,可还守得住? 曹丕心急如焚,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他捂住胸口,痛苦地弯下了腰。 在一旁侍奉的皇后郭照见状,立刻慌了神。 平日里,她总是以温婉贤淑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对丈夫的深深关切。 她赶忙上前,小力而轻柔地拍着曹丕的后背,试图帮他缓过气来。 “陛下,你没事吧?莫要吓臣妾,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倒下了。” 她的动作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焦虑,仿佛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将所有的病痛都从曹丕身上带走。 片刻之后,曹丕终于停止了咳嗽,但他的手绢上却留下了一块触目惊心的血块。 他喘息着,有气无力地对郭照说道:“朕,朕无事。快,速召见太子与司马懿……” 他的声音微弱,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她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吩咐身边的侍从速去传召。 大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曹丕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在积攒着最后的一点力量。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太子曹叡能否担起大任的担忧,魏国,能否挡住汉国攻势? 他知道,自己或许已时日无多,魏国的未来,将寄托在这两个人的肩上。 郭照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时而落在曹丕身上,时而又望向大殿门口,等待着太子与司马懿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太子曹叡与司马懿匆匆步入大殿。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忧虑,但当他们看到龙椅上的曹丕时,都立刻收敛了神色,恭敬地行礼。 “父皇(陛下)……”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朕无事!” 曹丕强行振作起精神,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看向前来的太子曹叡以及司马懿。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汉军五路伐魏,之所以停止攻势,并非是冬日来了,汉军粮草不济,而是汉国南下伐吴了。吴国,被汉国一战而灭,到朕得到消息,汉国已经是掌控吴国,而吴王孙权,已经薨了。” 曹叡听到这话,面色剧变,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吴国被灭。 这意味着什么,曹叡心知肚明。 汉国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他大魏。 汉国能灭吴国,难道灭不了魏国? 魏国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父皇百年之后。 他曹叡,能否挡住汉国攻势? 司马懿同样眉头紧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对着曹丕行了一礼,沉声道:“陛下,可有详细战报?” 司马懿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紧迫感和焦虑却难以掩饰。 曹丕点了点头,示意侍从将校事府的详细战报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接过战报,仔细地阅读起来。 随着战报的深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也透露出越来越多的震惊和不安。 战报中详细记录了汉国伐吴的整个过程,从汉军的突然出击,到吴军的仓促应战,再到最后的惨败和孙权的暴死。 每一个细节都让人心惊胆战,也让司马懿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魏国的危险处境。 汉国掌控吴国之后,实力将大增,对魏国的威胁也将更加严重。 而魏国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如果不能及时应对 魏国当真是有亡国灭族的危险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天无二日,帝王之道! 司马懿阅完战报,眉头紧锁,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纸张,直视那千里之外的烽火连天。 他沉默不语,只有殿中火盆烧炭的声音,滴嗲滴嗲的,每一声都似乎在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弦。 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曹丕焦急不安的神色。 咳咳咳~ 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咳嗽一声,试图以这微弱的声音打破这压抑的沉寂。 “爱卿,可有应对之法?” 曹丕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中气十足,但那股掩饰不住的虚弱还是泄露了他的状况。 皇后郭照坐在一旁,双手紧握,眼中满是忧虑;太子曹叡则站在父亲身旁,目光炯炯,满是期待地望向司马懿,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老谋深算的大将军身上。 弘农之时,司马懿的能力,曹叡是看到了。 若非是司马懿在极度混乱的时候镇定自若,应对有度,恐怕弘农郡城现在就已经丢了。 司马懿一定会有办法的! 曹叡眼神闪烁。 司马懿终于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他缓缓抬头,目光与曹丕交汇,那是一种深沉而坚定的眼神,仿佛能洞察未来。 他起身,对着曹丕深深一揖,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吴国被灭,汉国的下一个目标,无疑将是大魏。局势之危急,已不言而喻。” 此言一出,曹丕、郭照、曹叡三人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曹叡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大将军,难道我们就没有应对的办法了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甘,显然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 曹丕的身体日渐败坏,他成为魏国之主的日子,恐怕不会远了。 难道说他这个魏国皇帝没当上几日,汉国就打进来了,他曹叡要当亡国之君? 这种事情 千万不要! 司马懿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办法并非没有,只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言辞。 “汉国灭吴之后,若其对吴国治理得当,那么明年,他们便有可能挥师北上,直指我大魏。然而,若吴国境内动乱不安,汉军则需耗费时日平定内乱,这无疑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汉国虽然治理地方有一手。 开发荆襄之地、关中之地,得粮无数。 通过劫掠巴地、荆南四郡蛮夷,充实人口,让汉国在数年之内,便国力大增。 但国力再是大增,今年汉国五路伐魏,加上灭吴,也极大的消耗了汉国的战争潜力。 今年,汉国恐怕是没有能力再发动战争了。 现在的关键,便在吴国! 若是汉国平定吴国,吴国之中没有翻起什么大的波澜,汉国便可以整合吴国资源。 吴国虽然缺粮,但荆襄有粮草转运,以吴国军民民力支撑,便可以勉力支撑起一场北伐。 而若是汉国掌控吴国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汉军还要发兵去平定吴国的叛乱。 汉军今年,甚至明年都不能伐魏。 孙氏毕竟统治吴国三代,你一战可灭吴国,但并不意味着你一战可以让吴国臣服。 灭国与吴国军民臣服,那是两个概念的事情。 在后世,老美军力世界第一,还是不陷在阿富汗伊拉克中? 曹丕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爱卿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搅乱吴国的局势,让汉军陷入吴国的泥潭之中,无暇他顾?”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这个策略触动了他的心弦。 司马懿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智者的从容,也有对局势的深刻洞察。 “正是如此,陛下。我等可以暗中扶持吴国残余势力,或是煽动民间不满,制造混乱,让汉军疲于奔命。同时,我大魏亦需加强边防,整顿军备,以备不时之需。”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汉军被牵制在吴国,而大魏则趁势崛起的景象。 “战报中言:孙登弑父夺位,而伪汉刘公嗣夜宿王宫,便可发出流言,便说那刘公嗣秽乱吴王宫,欺辱吴王妃嫔,离间孙登与刘禅的关系,若是能够让刘公嗣杀了孙登,则吴国必定动乱!” “大将军此计大妙!既可缓解眼前之危,又可为将来之争创造条件。” 曹叡简直就要鼓掌了。 当然 他没有想到的是,刘禅夜宿王宫,这根本就不是流言,而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而且不仅睡了吴王妃嫔,更是直接给孙登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将太子妃也睡了。 郭照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大魏有大将军,当真是我大魏的幸事!” 在这危急关头,司马懿的计策无疑是大魏的一线生机。 司马懿见状,心中暗自欣慰。 要让这个计划成功,不仅需要精心的布局,更需要上下一心,共同努力。 光靠他一个司马懿,那是绝对不够的。 “陛下,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走漏风声。臣愿亲自前往吴国边境,暗中部署,以图大计。” 曹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危难之际,能够挺身而出。 司马懿! 当真是忠心体国之臣! 司马懿此举不仅是为了大魏,更是为了他,为了整个皇室。 他抬了抬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梗咽:“爱卿,大魏的安危,就拜托给你了。务必小心,保重身体。” 司马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即是如此,大将军便去尚书台,寻陈群,商议个中事情,不日朕便要准备各地布防之事。” “诺!” 司马懿缓缓退出大殿。 司马懿的身影刚刚消失于殿门之外,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沉稳而深邃的气息。 皇帝曹丕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太子曹叡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是一种既欣慰又忧虑,既期待又怀疑的复杂情绪,仿佛在这一刻,他内心的天平正微妙地摇摆着。 他是那个贱人所出,但到底,还是曹家的血脉,还是朕的种! “太子之前去弘农抵御汉军,颇有朕当年之勇。” 曹丕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既是对儿子的认可,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夏侯尚以及大将军司马懿,都在军报中夸赞了你,朕心甚慰。” 这句话,对曹叡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舞。 自龙阳事件以来,他一直生活在父亲阴影之下,那份随时可能被废黜的不安如影随形。 而今,战场上的表现似乎成了他翻身的关键,他证明了自己不仅仅是个名义上的太子,更是有能力、有担当的储君。 曹叡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言辞中满是谦逊:“区区功劳而已,不足当年父皇万一。儿臣只是尽了自己应尽之责,还望父皇莫要过分夸赞。” 皇后郭照坐在一旁,目光温柔而深邃,她轻轻抚了抚衣襟,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她选择站在太子一边。 曹丕确实宠爱她,但他也确实是油尽灯枯了。 郭女王得要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了。 此刻,她用那柔和却坚定的声音说:“太子不仅能力出众,更是孝心可嘉。此次出征,他时刻将国家安危、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实乃我大魏之福。” 郭照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悄悄温暖了曹丕的心房。 然而,这份温暖似乎并未能驱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曹丕点了点头,面色却更加惨白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紧紧盯着曹叡,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若是朕百年之后,你可能压住司马懿?压住朝中百官?”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凝固。 曹叡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会在此时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 一时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该如何回答? 是表现出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是继续保持谦逊? 大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这个问题,感觉非常重要。 若是一个回答不对,之前通过在弘农给皇帝留下的好印象,估计也就消失了。 方才稳固的太子之位,当即就要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曹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曹丕是,说道: “父皇,儿臣自知肩上的责任重大。司马懿乃我大魏之栋梁,儿臣定当以诚相待,共谋国事。至于朝中百官,儿臣将秉持公正,恩威并施,使众臣各施所能,共辅我大魏江山。” 见曹丕脸上并未有什么表示,曹叡在后面继续说道: “儿臣近日深思帝王之道,以为其精髓在于明理、制衡与仁爱。 明理者,需洞察世事,深知治国之本,方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制衡者,如天平之两端,臣僚之间,权力需巧妙分配,使之相互牵制,又共谋国是,如此则朝堂安稳,国运昌盛;仁爱者,乃帝王之基,对民需如春日之阳,温暖而光明,使百姓心悦诚服,国家自然强盛。 儿臣愿以此三道为鉴,勤勉学习,以待将来能辅佐父皇,共筑我大魏之辉煌。” 曹丕听后,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所取代。 权力的交接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 “好,好。”曹丕连声说好,但声音却显得有些空洞。 “你记住,为君者,不仅要有勇有谋,更要有容人之量。司马懿之才,世所罕见,你若能善用其长,避其短,我大魏何愁不兴。” 说到这里,曹丕似乎有些疲惫,他挥了挥手,示意曹叡和郭照可以退下了。 他身体本就有恙,如今说了这么多话,精神头已经有些不好了。 二人行礼告退,走出大殿时,都不约而同地回望了一眼那位坐在龙椅上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宫殿之上,显得格外清冷。 曹叡与郭照并肩而行,心中却各自思量。 对于曹叡而言,今天的对话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它不仅意味着父亲对他能力的认可,更预示着他太子之位的稳固。 而郭照,则更多地在思考如何在这复杂的政治棋局中,为曹叡铺就一条更为稳固的道路。 为保全自己在曹丕龙驭上宾之后的富贵权势。 “母后,儿臣告退了。” 皇后郭照点了点头,说道:“宫中一有消息,本宫便会派人去太子宫知会,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莫要再昏了头了,多去尚书台,大将军府走动,日后这大魏的万斤重担,可是要交到你肩上的。” 曹叡恭恭敬敬的对着郭女王行了一礼,道:“儿臣明白。” 此番他能保住太子之位,转危为安,皇后郭照在中间出力不少。 此番他还要多加依仗郭女王,自然不敢有丝毫不逊。 “儿臣告退!” 回到东宫,曹叡独自坐在书房内,窗外月色皎洁,他却无心欣赏。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父亲的问题,以及自己给出的答案。 司马懿位极人臣,自己当真能够制衡他? 还有国中那些世家,宗室那些叔伯们 一个个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最关键的是,他的敌人太强了。 那汉国国势如日中天。 那伪汉皇帝刘公嗣如狼似虎。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如何平衡朝中的力量,如何在保证国家稳定的同时,实现自己的治国理念,如何保住国家社稷,如何在与汉国争锋中更胜一筹。 这将是他作为储君,乃至未来帝王必须面对的课题。 夜深人静,烛光摇曳,曹叡的身影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闭目沉思,心中已暗暗立下了誓言: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将一往无前,为了大魏的明天,也为了证明自己,能够成为一位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民心的帝王。 我曹叡,可是响当当的汉子! 难道还会不如那刘公嗣? 而此刻,尚书台中。 司马懿很快便见到了尚书令陈群,以及执掌宫中禁卫的中领军将军朱铄。 第六百二十九章 利益相关,江东隐患! 尚书台中,烛光摇曳,映照出壁上挂着的山川舆图,也映照着三位重臣凝重而深邃的面容。 司马懿身着厚重的朝服,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刚从弘农归来,风尘仆仆之中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但那双眸子,却如鹰隼般锐利,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彦才、长文,许久不见。” 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感慨。 他微微躬身,向坐在案前的尚书令陈群以及立于一侧的中领军将军朱铄行礼。 这二人,一位是文官之首,一位是宿卫之魁,与司马懿并称为曹丕的四友,是皇帝最为倚重的心腹。 陈群面容清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坚毅的气质。 他身着华贵的官服,手中握着一支笔,似乎正欲落笔批阅案上的文书。 听到司马懿的话,他轻轻放下笔,站起身来,回以一礼,笑道:“仲达,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 朱铄身材魁梧,一身铠甲未卸,显得英姿勃发。 他掌管宫中禁卫,以及洛阳城半数军队,是洛阳城中名副其实的实权人物。 见司马懿行礼,他也豪爽地抱拳回礼,笑道:“仲达兄,好久不见,听闻你在弘农让汉军止步,令其伤亡惨重,真是令人佩服!” 司马懿微微一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未能击败汉军,只是守土而已,当不上是什么大功。” 司马懿此行此番前来尚书台,不仅仅是为了叙旧,更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吴国,那个曾经与他们魏国并立的江左之国,如今已被汉国所灭。 “彦才、长文,我有件大事要与你们商议。”司马懿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走到舆图前,凝视着那片代表吴国的疆域,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吴国,已经不存在了。” 此言一出,陈群和朱铄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陈群手中的笔不慎滑落,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也预示着什么不祥。 朱铄则猛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真的吗?” 陈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司马懿,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司马懿沉重地点了点头,将自己在宫中所闻所见一一告知两人。 “吴国被灭了,汉国如日中天,我大魏几有灭国之危!” 司马懿长话短说,将汉国如何以雷霆之势攻破吴国的防线,如何一步步蚕食吴国的领土,最终使得吴国轰然倒塌的事情缓缓道出。 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陈群和朱铄的心上。 两人心中明白,吴国被汉国灭了这句话的重量。 吴国占据扬州、荆州、广州、交州。 其疆域范围,北至庐江郡,南通日南郡,西达交趾郡,东临东海,号称带甲数十万,百姓数百万,国富而军力强盛。 这就被灭了? 陈群尤不相信。 “仲达是听错了?还是这个消息有问题?” 朱铄重重点头,说道:“孙吴起自荆州,遭时扰攘,播潜江表,刘备震惧,逃迹巴岷,遂依丘陵积石之固,三江五湖,浩汗无涯,假气游魂,迄于四纪,拒扞中国。如此国家,一个月不到,便能被灭?” 朱铄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见朱铄与陈群脸上仍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司马懿深知,这样震撼的消息,的确需要时间来消化。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两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陛下已经召回在河北镇守的都督吴质,并且派遣我前往魏吴边境,防止汉国北伐。此事千真万确,绝非虚言。” 朱铄闻言,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震惊。 陈群则闭目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沉声问道:“吴国被灭,陛下有何诏令?”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而坚定:“汉魏之间,必有一战。决战之地,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而是汉国所选择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增强国力,增强军力,以备不时之需。” 汉国五路伐魏。 这五路,都有可能是是决战的方向。 当然 现在来看,从合肥击寿春的概率,可能会大上一些。 毕竟汉国皇帝刘公嗣,现在就在吴国。 接着,司马懿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他语气更加沉重地说:“国势如此,其他事情都要放到一边去。如果魏国亡了,我们的富贵还会在吗?我们的家人、亲族,又将何去何从?”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两人的心上。 魏国世家与皇权之间的争斗,随着魏国衰败,其实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些世家,所求的都是利益。 不管是身居高位,还是求子弟官位,还是求世家昌盛百年千年万年。 他们的利益所站的角度,从来便只有他们自己。 明里暗里的争斗,有许多。 然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再如此明争暗斗下去,这个国家,便真的要亡了。 “国家兴亡,我等佩金带紫之辈,自当是要为国救国的。” 陈群知晓司马懿所言的意思,当即说道:“仲达放心,这方面,我会把好关的。” 司马懿点了点头。 如今局势如此,而国家能用的臣子,却越来越少。 曹丕所倚重的,所重用的臣子,已经完全不是靠才能来选拔任用了。 而是能否信任。 出外领兵为将的,基本上都是曹家夏侯家的宗室。 不管其才能如何。 而被重用任事的,多是潜邸旧臣。 譬如说曹丕四友,他们这几个。 如今的陛下,已经不是用贤用能了,而是用信得过的人。 如此的话,如何与汉国争锋? 哎~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 只盼太子能有所作为罢~ 时光飞逝。 转眼二十多日过去了。 又是年关。 过了今日,便是天命四年了。 隆冬之际,寒风凛冽,建业的宫殿内却温暖如春,炉火熊熊,映照着刘禅那张略显疲惫却又不失威严的脸庞。 吴国新定,百废待兴,而刘禅的心,却如同这炉火一般,既炽热又焦虑。 大汉灭吴之后,最难的是安定民心,防止余烬复燃。 毕竟孙家统治江左三代,这不是白统治的。 是故。 他决定留在建业,亲自督阵,以确保这新打下来的疆域能够平稳过渡。 并且能够团结江左之地的大多数人,为之后的伐魏做好准备,打好基础。 “腊赐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费祎躬身而立,神情恭谨道:“陛下放心,按照规制,所有赏赐均已下发,无论是长安还是成都,都已派人前往,确保每位臣民都能感受到陛下的恩泽。” 过年照例是要发‘年终奖’的。 早在东汉时期就有了年终奖 但是那个时候“年终奖”只是官员们才会有 平民老百姓是不会有的。 据《汉官仪》记载。 春赐是在立春这一天,皇帝会派人给所有官员发福利。 文官司徒、司空30匹丝帛,九卿15匹。 武官太尉,大将军60匹,校尉各30匹。 腊赐就是在腊月接近年关的时候直接赏银钱。 像大将军、三公腊赐的时候直接赏30万钱。 除此之外还要赏牛肉200斤,粳米200斛。 特候赐钱15万,卿10万,校尉5万。 而尚书丞、郎各万五千。 侍御史、谒者、议郎、尚书令各五千。 尤其是现在打了胜仗,这个腊赐,就更应该要有了。 民心不能丢,军心自然也不能丢,臣工之心,也不能寒了。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饱饱! 刘禅有现在这样的威望,可不仅仅是因为屡次胜仗,威望的积累,更体现在细处。 譬如这每年都要发的腊赐。 “很好!” 大汉天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随即又问:“那些在吴国被灭之后,我们新任命的官员,在地方上表现如何?可有生乱被杀的情况?” 费祎面色凝重,缓缓道来:“生乱之事,确有几起,如吴郡沈氏,他们心存不满,试图反抗,但好在都被及时镇压下去了。多亏江东几大世家的鼎力相助,像吴郡沈氏这样的小风波,很快就被平息了。” 吴郡沈氏说是士族,但其实只是当地豪强而已。 汉国派遣官吏而去,触及到他的利益,自然便翻脸了。 只可惜,他以为其他士族会跟他站在一起,却不知道,刘禅早就将大多数人团结在身边,将自己的朋友搞得多多的。 他吴郡沈氏,虽然是本地人,反而势单力孤,在汉军与各家的部曲出力下,很快便破家灭族。 “很好,看来顾雍张昭他们是得力的。”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盘算。 江东世家大族的力量不容小觑,只要他们愿意合作,那些零星的叛乱根本不足为惧。 他的目光穿过宫殿的窗棂,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片刚刚纳入版图的土地,心中既有成就感,也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建业之中,尚安定否?” 刘禅的话音刚落,费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询问那位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吴王孙登,是否安份守己。 毕竟原来的太子妃,现在的吴王妃滞留王宫多日,到现在都没有回去。 吴王的一干妃嫔,几乎都已经在刘禅胯下承欢过了。 这种情况下,孙登的男人尊严,可会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吴王安分守己,并无与外界勾结之举。” 费祎的回答简洁明了,却让刘禅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孙登的态度,直接关系到大汉对新占领区的控制力度,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不过 孙登如此安分守己,反倒是让刘禅心中生疑。 吴越之地,可是出过勾践这种善于隐忍的人的。 孙登到底是死心了,甘愿受辱,只为了孙家富贵,以及自己的荣华富贵,将戴绿帽子的屈辱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还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这种事情,是不好在明面上说出来的。 话题一转,刘禅又问起了魏国的情况,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司马懿那边,有何动静?” 费祎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司马懿已率军抵达寿春,似有蠢蠢欲动之意。陛下,我们不得不防啊。” 刘禅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响声。 灭吴之后,大汉与魏国的对峙将更加直接和激烈。 司马懿这个老银币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 如今,他必须考虑如何在稳固新领土的同时,应对来自北方的威胁。 吴地尚未安定,在今年秋收之前,主要的任务,还是维持吴地的稳定。 到汉国将吴国旧地全部消化了,刘禅才能够放心。 “传令下去,加强边防,特别是与魏国接壤的地区,不可有丝毫松懈。” 刘禅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另外,时刻关注寿春方面的消息,吴地之中,间军司搜集到的情报,要第一时间送到朕这边来。” “诺!” 费祎领命,正欲退下,刘禅却又叫住了他:“还有,对于吴地的百姓,要更加体恤,他们的心还未完全归附,我大汉要用仁政去赢得他们的心。” 中国的百姓是最好忽悠,最好安定的。 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 吃饱饭。 只要这点满足了他们,他们才会拥护大汉的统治。 他们才会在心底里,认他这个大汉皇帝。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个道理,刘禅是懂得的。 世家的力量要依仗,这些百姓的人心,更是可以利用的。 费祎点头,心中暗自佩服刘禅的远见卓识。 灭吴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人心的征服。 只有让吴地的百姓真正感受到大汉的恩德,这片土地才能真正成为大汉的一部分。 夜色渐深,宫殿内的灯火也逐渐黯淡下来。 刘禅独自坐在龙椅上,凝视着窗外那片未知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灭吴之战,他赢了,但未来的路,还很长,也很艰难。 吴国并不算什么。 大汉的敌人,从来就只有魏国。 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既要防止内乱,又要抵御外敌,更要赢得民心。 这份重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他唯有一路赢赢赢,方才能够享受这些。 一旦战败,吴国的今日,未必就不是大汉的明日! 他绝对不能输! 第六百三十章 太想进步,投名之状! 吴王府大堂,日日的宴饮悄然上演,其繁华程度,即便是宫中的盛宴也难以匹敌。 月华如练,洒落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为这夜的狂欢披上了一层神秘而诱人的光辉。 孙登,这位弑父而登王位的新任吴王,此刻却沉醉在了温柔乡中,左拥右抱,身边环绕的皆是衣着单薄、姿色出众的浪荡女子。 她们或身着轻纱,或披挂薄绸,肌肤在微弱的烛光下若隐若现,如同夏夜中最诱人的花朵,竞相绽放,只为博取孙登的一笑。 “大王,喝嘛~” “大王,再来一杯~” “大王海量!” 这些女子个个花枝招展,眉眼间流露出无尽的媚态,她们或轻启朱唇,哼唱着缠绵悱恻的小曲;或巧手执壶,不断地劝酒,那酒液如丝如缕,顺着她们葱白的手指滑入杯中,再被温柔地送至孙登唇边。 “好好好!” 孙登的面颊因酒意而泛起了红晕,眼神迷离,仿佛已经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判断力,只是机械地张开嘴,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喂酒。 “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神仙日子也不如孤!” 他的笑声,带着几分痴狂,几分不羁,回荡在这奢华却又略显空洞的大殿之中。 场间的丝竹之声此起彼伏,乐师们用尽了浑身解数,只为让这场宴席的氛围更加热烈。 音符跳跃,如同精灵般穿梭于宾客之间,挑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美姬优伶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而曼妙,如同风中摇曳的柳丝,又似水中游弋的鱼儿,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在下首,一干吴王府的属官们列坐其次,他们的神色各异,有的面露贪婪,享受着这每日的放纵时刻。 有的则显得忧心忡忡,对孙登的堕落感到痛心疾首。 张休与顾谭便是后者,他们眉头紧皱,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 他们毕竟与孙登交好多年,虽然现在已经改旗换帜了,但也不希望孙登彻底颓废下去。 做一个富贵王爷便是了。 何必如此? 酒色加身,以孙登的身子,还能活多少年? 他如此放纵自我,实乃国之不幸。 诸葛恪,作为在场中较为清醒的一员,眼见孙登如此沉沦,心中‘焦急万分’。 他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走到孙登身旁,试图以言辞唤醒这位迷失的吴王。 “大王,您乃万金之躯,何不珍惜有用之身,以待变时?”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沉重,充满了恳切与期望。 场间众人闻此言,脸色具是一变。 张休与顾谭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他们可没想要吴王的命,只是想让吴王安分守己而已。 但你诸葛恪,当真是要吴王的命啊! 听闻先王妃嫔,与吴王妃,便是此人送入汉帝行宫的。 背主之人,如此行径,着实让人不齿! 孙登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诸葛恪的劝告,他的眼神依旧迷离,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诸葛恪晃了晃,笑道:“来,满饮此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岂不快哉?” 说完,他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仿佛要用这酒精来麻痹自己,逃避那些他不愿面对的现实与责任。 周围的浪荡女子见状,纷纷鼓掌欢呼,她们或是为了讨好孙登,或是真的被这种放浪形骸的生活所吸引,总之,她们的存在无疑加剧了孙登的沉沦。 而那些属官们,有的开始附和,有的则沉默不语,整个宴会厅内,形成了一幅光怪陆离、悲喜交加的画面。 夜色渐深,宴席上的喧嚣却并未减退半分。 孙登的醉态愈发明显,他的言语开始变得含糊不清,动作也变得笨拙而夸张。 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却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更加卖力地劝酒、献媚,似乎想要榨取这位吴王身上最后一丝清醒。 诸葛恪见状,心中五味杂陈。 吴王,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总之,想要再从无望孙登上面榨取富贵,恐怕是难的了。 他只得是起身,对着孙登行了一礼,缓缓离去。 顾谭张休等人亦是起身。 “大王还需爱惜身子,天命归汉,然大王乃青紫之命,何不安享遗年,陛下海量,岂会容不下一个吴王府?” 顾谭在一边劝慰道。 然而. 孙登置若未闻。 只是痴笑着说道:“孤还能再喝,还能再喝!” 见此情形,吴王府众属官只得是叹了一口气。 众人心中明白仅凭他们的一己之力,很难改变孙登的现状。 或许,这是大王的生存之道罢~ 疯狂过后,一切由复归平静之中。 夜,深沉而寂静,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悬挂在天际。 月光如洗,银辉洒落,穿透了稀疏的云层,为这幽暗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星辰点点,如同远古的灯塔,静静地守候在它们永恒的岗位上,见证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在这宁静的夜晚,孙登却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他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寂。 他侧过头,目光穿越了雕花的窗棂,定格在那轮皎洁的明月与闪烁的星辰之上,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屈辱、愤怒、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奈。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是内心痛苦与愤怒的外在表现,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都嚼碎,吞进肚里。 刘公嗣! 可恶的刘公嗣! 吾誓杀汝!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滑落,沿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在衣襟上,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悲哀与绝望。 国家被占,吴国的尊严被践踏,自己的女人,甚至先父王的女人,都遭受了汉帝的凌辱,这对于一个王子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是对他血性与尊严的极大挑战。 然而,在这屈辱与愤怒之中,孙登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 他非常清楚,作为一个身处逆境的王,他必须学会忍受。 忍字头上一把刀。 只有忍住了,只有活下来了,方才有希望。 历史上的勾践,可以卧薪尝胆,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他们之所以能成就一番伟业,正是因为他们能够在逆境中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想到这里,孙登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心中的怒火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转化为了一种更为深沉的力量——忍耐与坚持。 “非常之人,便要忍受非常之事。” 他在心中默念,这句话仿佛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司马懿已经率军抵达了寿春,汉魏两国的大战一触即发。 这,或许就是他翻身的机会,尽管这个机会渺茫,几乎如同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星,但他依然选择紧紧抓住,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哪怕是一丝希望,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初至寿春,司马懿的心境犹如这古城一般,既沉稳又深邃。 寿春,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庄重,城墙斑驳,却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司马懿身着铁甲,步伐稳健,目光如炬,他开始巡视城中的守军。 士兵们列队整齐,铠甲鲜明,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他细细观察每一个士兵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此乃精锐之师,可守一方安宁。 他一直害怕边军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看到了他们的底细之后,心里放松多了。 如此的话,便不需要筛选兵丁,只需要稍加训练一二,便可以成为战场上的精兵。 随后,他转向城外,城防工事坚固,箭楼高耸,护城河宽阔,易守难攻。 寿春乃是坚城,易守难攻,河山城三层防御,可谓是要塞一般。 只要守将不犯浑,便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也是能够防御的。 司马懿心中暗赞,同时也意识到,真正的防御不仅仅在于城墙之高、护城河之深,更在于人心之固、策略之巧。他决定派遣最信任的将领来把守这关键之地。 “张辽、牛金、胡遵,你三人即刻接管寿春兵事,八公山等堡寨亦需安排心腹之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司马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三位将领闻言,神色一凛,齐声应诺,随即领命而去。 寿春城必须要用完全可以信任的心腹守卫,否则的话,被汉国间军司策反了,那就有得他哭的了。 毕竟再坚固的城池,也会从内部瓦解。 处理完军事布局,司马懿才缓缓步入寿春城中的都督府。 府内陈设简朴而不失威严,墙上挂着的大幅地图显示着魏、吴两国的疆域,每一座城池、每一条河流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司马懿坐在案前,沉思片刻,正欲提笔书写,忽闻门外通报:“司马师、夏侯玄求见,有江东消息禀报。” 司马懿抬眉,示意二人进来。司马师先行一步,抱拳行礼道:“父亲,江东大局安定,但表面之下的暗流涌动,汉国在吴郡动兵,并且聚兵镇江,似乎有意伐徐州,不可不防。” 夏侯玄紧随其后,补充道:“校事府的探子曾试图接触吴王孙登,孙登态度暧昧,既未明确拒绝与我方合作,也未表现出积极之意,行为颇为奇怪。” 汉国在边境陈兵,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这个孙登……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孙登此人,谨慎有余,怕是担心我方探子是间军司假冒,此等反应,反倒是证明了他内心有所动摇。此人,或许可为我所用。” 孙登亡国破家,自己的女人以及孙仲谋的妻妾,都被那刘公嗣羞辱,心中自然不满,这是可以利用的。 在关键时刻,兴许还会有大用。 毕竟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吴国境内太过平静,这并非好事。我们需要打破这种平静,让局势活跃起来。” “整顿兵甲,做出欲攻合肥之态,以此牵动汉军注意力。同时,在吴国旧地散布谣言,说魏军将有大动作,让江东人心浮动。”司马懿的计策环环相扣,既显其深思熟虑,又显其用兵之诡谲。 接下来的日子,寿春城内外一片忙碌。 兵营中,将士们加紧操练,铁甲与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弥漫开来。 司马懿亲自督战,他的身影穿梭于各个训练场,时而指点江山,时而亲自示范,士兵们士气高涨,对即将到来的“战役”充满了期待。 与此同时,校事府细作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江东各地,他们或是装扮成商人,或是扮作游历的学士,将司马懿精心编织的谣言散布开来。 谣言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江东百姓与士兵之间传播,一时间,人心惶惶,关于魏军即将大举进攻的传言甚嚣尘上。 而在寿春,司马懿则表面上保持着按兵不动的姿态,实则暗中观察着江东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真正的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是人心与智慧的较量。 他要的,是让江东自乱阵脚,为将来的大计铺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东的局势果然如司马懿所料,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一些地方官员因谣言而心生异志,军队中也出现了不安定的因素。而这一切,都在司马懿的掌控之中。 “时机将至。” 司马懿站在都督府的窗前,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淮水东流,心中默念。 接下来的一步,将是决定魏、汉两国命运的关键。 若是能够将决战的战场放在寿春,对于大魏来说,也是有利的。 毕竟能够有地利的优势。 不过话说回来,汉国五路伐魏,这五路之中,魏国都是有地理优势的。 只不过…… 这五路,他司马懿在何处,魏军的胜率,便会高上一些。 这是他司马仲达的自信。 第六百三十一章 攘外安内,取死有道! 在幽深而华丽的汉帝行宫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幕幕旖旎的风光。 汉帝刘禅,这位坐拥大半个天下的君主,此刻正怀抱着一位娇弱无力的女子,那便是吴王孙登的王妃芮氏。 吴王妃的身体此刻如同烂泥般柔软,混身潮红,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云雨之欢。 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稍许之后,芮氏那如藕般细嫩的手臂轻轻揽住了刘禅的脖颈,她的眼神媚如丝,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她轻声细语地说道:“陛下已经要了妾身的身子,为何不给妾身一个名份呢?难道还要妾身回到那冰冷的吴王府吗?” 吴王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哀求,让人心生怜爱。 刘禅的面色依旧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吴王难道还敢将你要回去吗?你如今已是朕的人,他又能奈何?”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胜者王,败者寇。 孙登作为失败者,也该知晓自己的下场。 更何况. 他对孙登其实不差了。 整天宴饮,这不需要花费? 这些花费,可都是在吴国府库中支用的。 现在吴国已经是汉国统治了,换句话说. 这都是朕的钱,给你孙登吃喝玩乐,心中还敢有不满? 然而,芮氏却并未因此而安心,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委屈地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臣妾到底算什么?而且,妾身毕竟是吴王妃,陛下日夜宠爱浇灌,吴王心中必生怨怼……”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未来的命运。 闻言,大汉天子的眉头紧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沉声问道:“这是谁教你说的?是谁在你的耳边吹风,让你如此不安?” 刘禅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芮王妃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她低声说道:“是臣妾心中如此想的,并无他人教唆。” 然而,她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刘禅何其聪明,他岂能看不出芮氏心中的小九九? 他当即说道:“是你父亲要你说的吧?芮玄与孙家关系莫逆,本是被清算的一批人,现在为了极力撇清与孙家的关系,自然要迫害吴王孙登,以作投名状,向朕表忠诚。”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屑和嘲讽,显然对芮玄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芮玄父亲芮祉跟随孙坚征伐有功,被孙坚推荐为九江太守,后转任吴郡太守,在任有政声。 芮玄兄长芮良,跟随孙策平定江东,担任会稽东部都尉。 芮良死后,芮玄领其兵,拜奋武中郎将,以功封溧阳侯。其女被孙权选为太子孙登之妃。 这丹阳芮家,因孙家而起,随孙氏而盛。 时人咸称玄父祉、兄良并以德义文武显名三世。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是因为利益,反而是要置孙登于死地。 不过,见到别人得势就归顺依附,见人失势便迅速离开,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不值得为此而心生怨恨。 芮王妃闻言,脸色一变,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陛下明鉴,臣妾确实受父亲所托,来此探听陛下的心意。但臣妾对陛下的敬仰和爱慕之心,却是真心实意的。臣妾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情,只求陛下能给臣妾一个名份,让臣妾能够名正言顺地陪伴在陛下身边。” 你的名份是吴王妃。 若朕给你名份,岂不是要先将你这个吴王妃的名号褫夺了? 然而. 这事情要是做了,原本只是暗地里的事情,就放在明面上了。 孙登会如何想? 吴地世家臣僚百姓们会如何想? 刘禅看着芮王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女人虽然是被迫来此,但她的心中却确实有着自己的算计。 然而,他也明白,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苦衷。 刘禅捏拿着吴王妃身上的丰腴处,眼神也是逐渐清晰锐利起来了。 “若能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不越雷池一步,自然可得享荣华富贵,安度余生,悠然自得,乐享天年。反之,若是心生异志,旁骛他求,贪婪无度,行不义之事,则必取死有道,自食恶果,悔之晚矣!” 吴王妃眼睛一亮。 “陛下.”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想着如何讨好朕,服侍朕便是了,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情。” 说着,刘禅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之后步入正殿之中。 刘禅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他那张略显忧虑的脸上。 他招了招手,示意费祎和马谡上前。 “费祎、马谡,朕近来心中颇有不安。”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欲知吴王孙登的近况,你二人可有何消息?” 费祎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陛下,据臣所知,吴王孙登近日来日夜醉生梦死,口中不敢有丝毫的怨怼。其府中的美人,也都认为吴王已经没有了野心,只想沉迷于酒色之中。” 现在的吴王府,基本上就是一个筛子。 里面的人,不管是侍卫,还是侍奉的美人,奴仆,基本上都有汉国的眼线。 说点难听的话,孙登今天吃的是什么,拉的是什么屎,刘禅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 可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更可能为虚。 这个答案,不是刘禅想要听到的答案。 马谡也上前禀告:“陛下,间军司曾经好几次假装魏国校事府的密探,前去与吴王孙登见面。 然而,基本上都没有得到吴王的答复。甚至后面几次,连孙登的面都没有见到。 由此可见,他表面上还算是恭顺的。” 刘禅听了二人的汇报,却并未露出丝毫的轻松之色。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没有答应,也代表着他没有拒绝。每日醉生梦死,何尝不是来迷惑我们的呢?孙家在江东根基深厚,若是在汉魏两国大战之际在后面谋逆,局势便会对我大汉大大不利。” 费祎和马谡闻言,心中都是一凛。 天子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孙家的势力在江东盘根错节,一旦有所异动,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 也可能是另外的原因。 陛下在行宫中宠幸吴王妃,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留不得孙登。 “陛下的意思是……”费祎试探地问道,他似乎要更确定心中的猜测。 刘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登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便是沉迷酒色,若是届时想要起事,旧部众多,不可不防。朕要召见吴王孙登之弟,建昌侯孙虑!” 孙家三代在江东的积累,不可谓不厚重。 加之 江东剧变,吴国灭亡。 有新贵上位,自然就有原来在高位上的人落入凡尘。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一如芮氏一般。 便是孙登背上弑父的罪名,但到了关键时刻,江东的那些失意人,未必不想要跟着孙登拼上一拼,铤而走险。 费祎和马谡闻言,都是一愣。 他们有些明白刘禅为何要召见孙虑,但现在做这个,还是太过于冒险了一些,但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自然不敢多问。 “臣下着便去诏孙虑前来。” 刘禅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换掉孙登,美人的因素自然有,但绝对不是全部。 更多的,是从大局处着想! 在汉魏两国大战之际,江东的孙家不会趁机谋逆。 而召见孙虑,就是他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布下的一步棋。 汉末风云激荡。 而在这风云变幻的岁月里,建昌侯孙虑的命运如同浮萍一般,随着吴国的兴衰而起伏不定。 曾几何时,他与太子孙登之间的王位之争,如同两股暗流,在吴国的宫廷深处悄然涌动。 然而,时过境迁,吴国已化为历史的尘埃,被汉国的铁蹄所践踏。 父王孙权的辉煌与陨落,如同一场梦幻,留给后人的只有无尽的唏嘘与感慨。 而今,傀儡吴王的位置也被昔日的竞争对手孙登所占据,孙虑的建昌侯府,从昔日的繁华热闹,变得门可雀罗,寂寥无声。 无有身份保护,反而要时刻担忧被人谋害。 这些日子来,他建昌侯府的俸禄都断了。 如今 他不仅要为生计发愁,更要时刻提防那些欲用他的性命来表忠心、献媚于大汉天子的人。 “陛下召见?” 在这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一封来自汉国皇帝的召见令,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孙虑平静而又忐忑的生活。 他看着前来宣召的内官,脸上尤有不相信。 “当真是陛下要召见我?” 那内官面无表情,说道:“如今天下间,难道还有谁人,敢忤逆陛下,敢伪造圣旨?” 咕噜~ 孙虑干咽了一口口水,面颊通红。 这既是危险,也可能是机遇。 “内官请!” 于是,吴建昌侯孙虑怀着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踏上了前往旧时吴王宫,如今的汉帝行宫的道路。 行进在甬道中,孙虑的心情愈发忐忑。 四周的墙壁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落寞,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历史的尘埃上。 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 孙虑不断地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那位年轻却气度非凡的大汉天子,如何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为自己的未来谋得一线生机。 终于,在内官的引领下,孙虑来到了大殿之前。 嘶~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然后缓缓地迈进了大殿。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气势恢宏,但与孙虑心中的那份沉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抬头望去,只见大汉天子刘禅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虽然年纪与兄长孙登相仿,但那份从容不迫、气度非凡的气质,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不敢直视。 “罪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虑按照礼数,恭敬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然而,刘禅并没有立即让他起身,而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审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都洞察无遗。 大殿之内,寂静无声,只有孙虑紧张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他低着头,不敢稍有动弹,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触动这位年轻天子的逆鳞,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刘禅轻声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个吴王之位,你可想要坐?”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孙虑的心房。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惶恐,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不敢让刘禅捕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 汉国皇帝为何要问出这个问题。 是试探? 还是因为他那个兄长狂悖忤逆,已经是要让大汉天子换个吴王的地步了? 孙登深知,这个问题,不仅是对他野心的试探,更是对他忠诚的考验。 “罪臣不敢。”孙虑的声音微微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罪臣才疏学浅,德不配位。昔日之争,不过是年少轻狂,不识时务。如今,罪臣只愿陛下能宽恕罪臣过往之失,赐罪臣一个改过自新、效忠陛下的机会。” 说完这番话,孙虑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跳动,等待着刘禅的裁决。 大殿之内,依旧寂静无声,只有刘禅那深邃的目光,似乎在洞察着他内心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终于,刘禅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威严,又不乏宽容:“好一个改过自新、效忠朕的机会。孙虑,朕看你倒是识时务之人。既然你有此心意,朕便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记住,忠诚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要用行动来证明的。” 听到刘禅的话,孙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看来 他要上位了! 就算是一个傀儡吴王,也比他现在要好! 而且是好得多! 他再次深深地拜了下去:“罪臣定当铭记陛下之恩,誓死效忠陛下,绝不敢有二心。” 孙虑此人,看起来还比较顺眼。 可惜他没有老婆 咳咳。 将思绪收回来,刘禅眼神灼灼的看向孙虑,说道:“这个吴王之位,要靠你自己坐上去,至于你如何坐上去,朕不管。”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孙家父子相残的剧情已经过了。 接下来,该是兄弟阋墙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吴王太弟,刺圣王驾! 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高高在上的龙椅,大汉天子刘禅端坐其上,目光深邃,似乎在审视着下方的一切。 殿内显得安静,得到汉国皇帝承诺的孙虑心中有些忐忑。 我要做新吴王,也得你撑我啊! 如今,他只待天子一言。 建昌侯孙虑躬身立于殿前,神情恭谨,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吴王孙登,本应为我大汉之栋梁,镇守江东,保境安民。然其近年来沉迷酒色,荒废政务,实乃辜负朕之厚望,更愧对吴地百万生灵。加之其身体状况日益衰弱,恐有朝不保夕之忧。朕念及吴地安稳,国家大义,不得不另做打算。” 说到这里,刘禅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孙虑,继续说道:“朕闻建昌侯孙虑,才德兼备,忠孝两全,实乃继承吴王之位之佳选。 故,朕特此下诏,任命孙虑为吴王太弟,以待时机成熟,继承吴国大统,以安天下。” 诏书内容一经宣布,殿内顿时响起一片低语,费祎霍弋等人惊诧刘禅居然当场下旨,一时间面面相觑,皆感意外。 而孙虑,更是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有朝一日能得到大汉天子的如此青睐,成为吴国的王太弟,这是何等的荣耀! 片刻之后,孙虑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每一下都仿佛要将额头磕破,以此表达他内心的感激与忠诚。 “陛下隆恩,臣孙虑感激涕零!愿誓死效忠大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眼眶中甚至泛起了泪光。 王太弟,王太弟! 他成了王太子,那孙登这个吴王之位,还坐得稳吗?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摆了摆手,示意孙虑起身。 “建昌侯无需如此多礼。只要你忠心于大汉,在我大汉之中,即便是异姓,也可封王拜相,共享荣华。 朕看重的是你的能力与忠心,望你日后能不负朕望,亦不负吴地百姓之望。” 孙虑起身,脸上仍挂着难以抑制的喜色,但眼神中已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绝。 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已与大汉、与吴国紧紧相连,他必须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配得上这份荣耀,也配得上大汉天子的信任。 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从皇宫传遍建业的每一个角落。 尤其是在间军司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个消息传递的速度,那就更快了。 建业的市井之中,百姓们围聚一起,热议着孙虑被大汉天子封为王太弟的这件大事。 茶摊旁、布坊前,处处都是人头攒动,声音嘈杂。 “哎,你们听说了吗?吴王孙登被废了,现在是他弟弟孙虑成了王太弟。”一位老者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说道。 “是啊,我早就听说孙登沉溺酒色,根本不管政事,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我们吴王呢?”一位年轻的汉子愤愤不平地接话道。 “哼,什么沉溺酒色,这都是欲加之罪罢了。”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人冷笑一声。 “我看啊,这背后肯定有大汉天子的手笔。说不定,是他看上了我们吴王妃的美貌,才故意找茬让孙登下台呢。” 近来关于刘公嗣的桃色新闻,可太多了。 哪家丢了女儿,都要说是被抢到汉帝行宫去的。 “哎呀,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旁边的一位妇人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天子的事情,我们怎么能随便议论呢?小心惹来祸端。” “怕什么?天子也不能一手遮天吧?”又有人插话进来。 “我听说,这孙虑之所以能被封为王太弟,是因为他答应了大汉天子什么条件。要不然,凭什么一个建昌侯就能一跃成为王太弟呢?” “哎,不管怎么说,这孙虑看起来倒是个有能力的。他要是真能让江东安定,少些战乱,那我也愿意认他这个王太弟。”一位老者叹了口气,似乎对现状感到无奈。 市井之间,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惊叹于天子之决策,有的则担忧吴国的未来。 而对于孙虑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个身份的转变,更是一次人生的转折。 他开始着手准备,既要学习如何治理国家,又要巩固自己在吴地的地位,同时还要应对来自各方的质疑与挑战。 孙虑成为王太弟的消息,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迅速席卷了整个建业城,也悄然吹进了吴王府的深邃庭院。 此时,吴王孙登正沉浸在与一众美人的嬉戏之中,他蒙着双眼,脸上挂着猥琐而满足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仿佛这样就能捕捉到那些轻盈闪避的身影,每一次抓空都引得他发出一阵阵低沉而淫荡的笑声。 周围,衣着单薄、暴露的美人们或笑或闹,她们的声音娇媚动人,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醉神迷。 她们的身体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肌肤如雪,柔滑细腻,仿佛轻轻一触就会融化。 这些美人的衣着轻薄透明,如同蝉翼一般,隐约透露出内里的曼妙身姿,让人不禁遐想连篇。 “大王,你来抓我啊!”一位美人娇声喊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出谷,让人忍不住想要追寻。 她身穿一袭淡粉色的轻纱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哈哈,美人儿,你别跑啊!” 孙登闻言,更是兴奋不已,他猛地一扑,却扑了个空,引得美人儿们一阵娇笑。 他丝毫不觉尴尬,反而更加放肆地追逐着那些美人们,仿佛这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另一位美人见状,也娇笑着喊道:“大王,你抓不住我们的!我们可是会飞的哦!” 她身穿一袭碧绿色的长裙,裙身上绣着朵朵盛开的莲花,栩栩如生。身姿曼妙多姿,如同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让人心生向往。 孙登被她们的话语所吸引,更加卖力地追逐着。 他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在追逐着它的猎物。 而那些美人们,则如同一只只灵动的兔子,轻巧地躲避着他的抓捕。 整个吴王府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娇媚的呼喊声。 这一幕幕香艳的画面,仿佛一幅幅动人的画卷,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场景,对于孙登来说,已经是日常的一部分,他沉迷其中,乐此不疲。 然而,就在这欢愉的时刻,顾谭和张休急匆匆地闯入了吴王府。 他们面带焦急,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然而,当他们踏入孙登的嬉戏之地时,却被误认为是新的美人,被孙登一把抱在了怀中。 “咦?美人,你下面怎么藏了根棒子?” 张休又气又急,他挣扎着从孙登的怀中挣脱出来,大声喊道:“大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如此!陛下对你十分不满,已经任命建昌侯为王太弟,你的吴王之位,已经不稳了!” 孙登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摘下眼罩,露出了一双震惊的眼睛。 他环顾四周,仿佛要从那些娇笑的美人脸上找到一丝真实的痕迹,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 “你在说什么?”孙登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是这个王国的掌权者,即便只是名义上的。 虽然近来沉迷于酒色,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我如此沉迷酒色,你刘公嗣不应该更放心的吗? 如何还要以此为借口,剥夺我的吴王之位? 这合适吗? 顾谭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孙登身边,低声说道:“大王,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陛下已经对你失去了耐心,他任命建昌侯为王太弟,这就是对你的警告。如果你再不振作起来,吴王之位就真的不保了!” 孙登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顾谭,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 当真是因为自己的享乐? 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还是因为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在刘公嗣胯下承欢,可能已经让自己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狗日的诸葛恪,你害孤不浅! 孙登环顾四周,那些曾经让他沉迷的美人们此时也都安静了下来,她们的脸上露出了担忧和惊恐的表情。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和厌倦,自己一直以来装的,竟然是这样一种虚无缥缈、毫无意义的生活。 而浪费了宝贵的生命,却丝毫没用。 可恶! 可恶! 他猛地站起身,推开身边的美人,大步走向书房。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愤怒,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就真的会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只是 如何改变? 若是他振作起来了,岂非汉帝更要杀他而后快了? 太难了! 这道题,太难做了! 元日朝会,向来是一年之中规模最大的朝会。 原本是在元日举办的,但因为刘禅人在东吴,因为各地的人尚未到建业的原因,便也就没有在元日举办,选了元月十五这天举办元日朝会。 晨光初破晓,天际泛起温柔的蓝,宫殿之上,金碧辉煌,晨光与琉璃瓦交相辉映,映照出一片辉煌气象。 朝会前夕,文武百官、八方使者便已陆续抵达,他们身着华服,按品阶高低有序列队,衣袂飘飘,色彩斑斓,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远处偶尔传来的丝竹之音交织在一起。 时辰至,皇帝刘禅身着衮冕,头戴十二旒冠,步履沉稳,缓缓步入朝堂,临轩而坐,威仪四方。 那衮冕之上,珠玉璀璨,流光溢彩,映衬得他面容更加威严而神圣。 百官及使者们纷纷行礼,山呼万岁,声震屋瓦。 朝会正式开始,礼仪官高声宣读贺词: 元日朝会,乾坤朗清,百官肃穆,万邦来朝。朕承天序,恭临盛典,感怀盛世,愿与诸卿共勉之。 昔岁已矣,新元肇启,万象更新,百福骈臻。朕以菲德,仰承鸿业,夙夜匪懈,思所以答天贶、厚民生者。愿吾百姓,安居乐业,衣食丰足,共享太平之福。 今兹朝会,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愿诸卿各抒忠荩,共襄国是,以明良之喜,庆此元辰。朕亦当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使吾国昌盛,天下一统,泽被四海,光耀千秋。 夫元日者,岁之始也;朝会者,政之要也。愿以此日为始,君臣一心,共图大业,使吾国长治久安,万世基业永固。 诸卿其勉之!共贺新元,同祈国泰民安! 随后,皇帝刘禅举杯,向四方致意,宣布宴席开启。乐声骤起,歌舞升平,宫女们轻盈起舞,如同彩云飘逸,为这庄严的场合增添了几分柔美与欢愉。 宴席之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金樽中盛满了清冽的美酒,色泽诱人,轻轻一嗅,便能感受到那醇厚的酒香,仿佛能洗净一年的风尘。 桌上摆放着各式珍馐,有来自草原的烤羊腿,肉质鲜嫩,香气扑鼻;南方的清蒸鱼,肉质细腻,味道鲜美;更有西域美酒与异国水果,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 众人品尝之余,赞不绝口,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热烈。 然而,就在这众人沉醉于欢乐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看似普通的侍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他悄无声息地从盘底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动作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他的目标直指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大汉天子刘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护卫的禁卫军早已察觉到了异样,他们训练有素,反应迅速,几乎是在那侍者动手的同时,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将这名刺客牢牢擒住。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慌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朝堂之上,瞬间静默,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刘禅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异常凝重,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而那名刺客,被制服后,眼中并无惧色,反而透出一种决绝与悲壮。 朝会因此中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原本欢庆的气氛蒙上了一层阴影。 百官与使者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揣测,却无人敢轻易开口。 刘禅沉默片刻后,宣布朝会暂时结束,命人将刺客押下,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 随着人群散去,宫殿内再次回归平静,但那场刺杀事件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是谁?为何?这场刺杀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算计? 在众人之中,吴王孙登的脸色已经是剧变起来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弑父杀兄,狗咬狗斗! 大汉皇帝刘公嗣在朝会上遭遇刺客突袭,消息如野火燎原,瞬间传遍了建业的每一个角落。 尽管天子刘公嗣凭借身边的护卫及时反应,幸运地躲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未受丝毫伤害,但此事无疑在平静的帝国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涟漪四散,波及深远。 建业的百姓与豪强们,无论身处市井还是高堂,皆议论纷纷,试图揭开这桩惊天刺杀案背后的真相。 “我听说,是那吴王孙登干的!” 茶馆内,一位老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周围的人说道。 “吴国被大汉吞并,他的妻儿美母都遭受了汉天子的侮辱,作为一个男人,怎能咽下这口气?说不定,他就是想以此报复,让大汉也知道痛!” “哼,此言差矣。” 旁边一位衣着华丽的士人摇了摇头,反驳道:“吴王孙登虽有复仇之心,但岂会如此愚蠢,行此明目张胆之事?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魏国校事府的手笔。 汉魏两国近年来摩擦不断,战事一触即发,若汉天子有个三长两短,魏国岂不是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赢得战局?” “你们说得都不对。” 这时,一位游历四方的书生加入了讨论。 “此事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势力纠葛。别忘了,大汉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那些对天子不满的诸侯、权臣,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暗中布局呢?说不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宫廷政变,目的就是要动摇国本,让大汉自乱阵脚。” “哎,不管是谁干的,这都不是好事。”一位老妪叹息道:“天子遇刺,国之不幸,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希望官府能尽快查清真相,给天下人一个安宁。” “说得对。”旁边一位壮年汉子点头赞同。 “咱们虽是平民,但也盼着国家安稳,这样咱们的小日子才能过得下去。希望天子能借此机会,好好整顿朝纲,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无所遁形。” 随着时间的流逝,行宫之中无有诏令出来,众人人人自危,生怕大汉天子会因此借机生事,建业城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而微妙。 人们或恐惧,或愤怒,或猜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建业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而在这股暗流涌动之下,吴国的未来,似乎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大殿之外,寒风凛冽,吴王孙登已跪伏多时,膝下的石板早已被体温温暖,却暖不了他此刻冰冷的心。 皇帝在朝会上遇刺,此事如寒风一般穿透了他的骨髓,让他从头到脚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的嫌疑是最大的,甚至有可能,这场刺杀就是皇帝为了对付他而精心策划的。 毕竟前几日才封建昌侯为王太弟,这么快,就来了一个刺杀? 孙登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他只想当个富贵的吴王,享受荣华富贵,从未有过其他的心思。 最起码现在被大汉天子连番打击,他已经是不敢有异心了。 绝对不敢了。 皇帝想玩他的女人,想玩他的母妃,他都咬牙忍着,不敢有丝毫的怨恨。 但如今,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却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我孙登绝无二心,只想当个富贵吴王,没有其他的心思。” 孙登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希望皇帝能听到他的心声,相信他的清白。 然而,大殿的门紧闭着,皇帝并未召见他。 孙登的心中愈发惶恐,他不知道皇帝此刻在想什么,是否已经将他视为刺杀的幕后黑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登跪在殿外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膝盖早已麻木,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他希望皇帝能看到他的诚意,能看到他的无辜。 然而,皇帝并未召见他,反倒是内官缓缓而来。 “吴王,别跪了,陛下不见你。”内官的声音冷漠而无情,像是一把刀刺进了孙登的心。 “万请见一面,刺杀此事,与我无关!”孙登心中惶恐,赶忙抬起头,恳求地看着内官。 他希望内官能为他传话,让皇帝见他一面。 然而,内官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说道:“都说了陛下不见。” “陛下说了什么?”孙登心中更惶恐了,他赶忙继续问道。他希望从内官的口中得到一些皇帝的消息,一些能证明他清白的消息。 内官看着孙登焦急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耐烦。 他只想打发走这个麻烦的吴王,于是他不情愿地说道:“陛下亲口说了,是谁的罪,谁就逃不了。今日他谁都不想见!” 孙登闻此言,心中已经落入谷底。他顿感自己小命不保了,皇帝的话无疑已经将他视为了嫌疑人。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逃脱这场劫难。 “我孙登真的没有刺杀天子啊!”孙登在心中呐喊着,然而却无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内官离去,眼睁睁地看着大殿的门紧闭着,将他与皇帝隔绝在两个世界。 寒风继续吹着,孙登的身体已经冻得僵硬。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许久,他只得心中悲凉的离开行宫。 就在吴王孙登的身影刚刚消失于行宫的拐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在长廊上回响,吴王太弟孙虑匆匆而至。 他心中燃烧着对兄长的不满与对权力的渴望,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而有力。 与孙登的苦求不得相比,孙虑的求见似乎更加顺利,仿佛是命运特意为他铺设了一条捷径。 行至大殿前,孙虑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心里清楚,这一刻,他必须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完美,不仅要赢得皇帝的信任,更要借此机会将孙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嘶~ 深吸一口气。 孙虑缓缓步入大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而恭敬。 “臣,吴王太弟孙虑,参见大汉天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行礼的姿势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对刘禅的敬畏。 他的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此刻看起来颇为紧张。 刘禅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轻轻抬手,示意孙虑起身,“吴王太弟免礼,有何急事奏报?” 孙虑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被掩饰过去,他语气坚定地说:“陛下,元日朝会上的刺杀事件,臣有重大发现。幕后主使,必定是吴王孙登!”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心中却已经明悟了。 刺客刺客。 这个刺客到底是谁派出来的? 刘禅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还是要装装样子。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吴王太弟,朕何尝不知此事蹊跷,但无凭无据,如何定罪?” 孙虑心中一紧,但很快便有了计较,他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急切:“陛下,刺客尚在人世,只要您将刺客交由臣下处置,臣定能找出幕后黑手,哪怕是用些手段,也必让他吐出幕后真凶!” 刘禅目光闪烁,心中已有计较。 孙虑与孙登之间的兄弟阋墙,这正是他乐意看到的局面。 于是,他故作犹豫片刻后,缓缓点头:“太弟既有此信心,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但切记,务必公正,不可妄动私刑。” 孙虑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躬身行礼:“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 当夜,月黑风高,孙虑带着一队亲信,匆匆赶往囚禁刺客的密室。 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刺客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庞。 孙虑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说,是谁指使你刺杀陛下的?说出来,或许可以饶你不死。”孙虑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刺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随即又变得坚定。 今日焉有活路? 无论说出什么,自己的结局都已注定。 “哼,嘴硬?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孙虑冷笑一声,从旁边的刑具架上拿起一根细长的铁针。 他走到刺客面前,用铁针轻轻划过刺客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刺客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孙虑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残忍。 他拿起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地击打在刺客的膝盖上。 只听“咔嚓”一声,刺客的膝盖骨应声而碎,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孙虑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继续用各种残酷的刑罚折磨着刺客。他用火钳夹住刺客的手指,一根根地烧焦;他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刺客的身体,直到刺客的身上布满了血痕和淤青;他甚至还用盐水浇灌刺客的伤口,让刺客的痛苦倍增。 在孙虑的残酷折磨下,刺客的意志逐渐崩溃。 “饶命啊!” “给我一刀,让我死,求求你了!” 他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但孙虑却置若罔闻。 很快,忍受不住的刺客,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孙虑得意地笑了,他要的正是这个结果。 他亲自记录下刺客的供词。 次日清晨,孙虑再次来到大殿,将刺客的供词呈递给刘禅。 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孙登倒下,自己成为新吴王的那一刻。 刘禅接过供词,仔细审阅了一番,然后抬头看向孙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场兄弟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而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吴王太弟辛苦了,此事你处理得甚好。既然主谋已经找出,如何处置吴王孙登,朕便交给你来处置了。” 刘禅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孙虑闻言,呼吸骤然间急促起来了。 我处理? 那还不简单! 死! “陛下既然将此事交给臣下,臣下定然不让陛下失望!” 孙虑挑选了一班忠诚的禁军,手持皇帝的诏书,踏上了前往吴王府的路途。 吴王府内,气氛凝重,上上下下虽皆是汉国人,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不心生惶恐。 孙虑一行人的到来,并未遭遇任何实质性的抵抗,仿佛一切都已注定,只待最后的落幕。 他们顺利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了王府的最深处,那里,是吴王孙登的书房。 书房的门轻轻推开,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孙虑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案前的孙登身上,他的面容憔悴,如同死灰,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见到孙虑,孙登的脸上竟奇迹般地泛起了几分红润,那是一种释然,也是一种无奈。 “太弟,你来了。是陛下要我性命了吗?”孙登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孙虑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陛下没有要你的命,是我要你的命!”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哈哈哈~哈哈哈~” 孙登闻言,竟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几分讽刺:“你果然是我孙家人出身,心够狠,手够黑!” 他的笑声回荡在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笑过之后,孙登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但是,大汉皇帝害我孙家国破家亡,父王死了,现在我也死了,很快,就会轮到你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预言,也透露出对家族命运的无奈。 江东孙氏,当真是要破灭了。 孙虑冷哼一声,试图用坚定的语气来掩盖内心的动摇:“只要我忠心侍奉陛下,无有野心,安享富贵,陛下如何会对付我?” 然而,他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孙登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更加放肆:“日后你就知道了,黄泉路上,我不会寂寞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锵~ 突然间,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光一闪,竟毫不犹豫地抹向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孙虑的视线。 孙登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却带着一种解脱的释然。 与其被人羞辱,不如自我了断,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孙虑愣在原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兄长,心中五味杂陈。 他未曾料到,孙登竟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孙登那渐渐微弱的气息。 孙登弑父。 而我孙虑杀兄。 呵呵。 这便是我孙家的报应吗? 第六百三十四章 抄家灭族,搜寻美人! 吴王太弟孙虑,身着华丽的朝服,步履沉重地踏入汉帝行宫的大殿。 阳光透过繁复的窗棂,班驳地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孙登拔剑自刎,吴王府一朝崩塌,给他的震撼还是有的。 尤其是孙登临死前的一番话,更是给了他不小的触动。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人的话,有时候还是要听一听的。 大殿内,汉帝刘禅高坐龙椅,威严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 孙虑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行三跪九叩之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臣孙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王太弟免礼。你此次抄家吴王府,可有何发现?” 孙虑站起身,神色凝重:“回禀陛下,吴王孙登已畏罪自杀,其府邸中藏有大量私兵甲胄,且与魏国校事府有勾结之迹。臣认为,孙登实乃此次事件之幕后黑手。” 人都死了,自然是要把所有的黑锅都扛了。 况且孙虑原本就恨孙登,做出这种事情来,心中丝毫没有负罪感。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无丝毫笑意:“王太弟此次辛劳,朕心甚慰。吴王孙登之死,确是意料之中。然其党羽众多,恐其死后余孽作乱,你须小心应对。” 孙虑心中一紧,孙登在吴国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吴太子,其党羽遍布朝野,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个吴王也坐不安生。 最关键的是,他害怕孙登的那些忠诚旧臣,会做出刺客的事情,来杀他。 日夜防备有人要来取自己的小命,这种事情,还是算了。 他正要开口,却见刘禅已示意内官取来一卷名单。 “此乃孙登党羽之名单,王太弟可细细查看。”刘禅的声音平静无波,却似重锤敲打在孙虑的心上。 孙虑接过名单,手指微微颤抖。 他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每一个都曾在吴国政坛上留下过深深的烙印。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恐惧。 这些人,便是构成孙吴权势的根基。 甚至这些人里面,很多是微末之时,曾经受过孙坚、孙策、孙权三人恩惠的。 虽然在吴国破灭之时,他们不敢与汉国作对。 但他们心中,对于孙家还是有情谊在的。 关键时刻振臂一呼,这些人若是看情势对的话,是可以出马的。 这些人没了,新上台的江东勋贵,必是汉国皇帝提拔的人。 若真是如此,他孙吴在江东的根基,可以说是连渣滓都没了。 用我孙虑的手,来断孙家的根基。 大汉天子,你好狠的手段! 他抬头看向刘禅,眼中满是惊疑:“陛下,这些人……难道都有十恶不赦之罪吗?” 要杀的人太多了,孙虑尝试讨价还价。 刘禅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缓缓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非常之人,应行非常之事。王太弟,你若觉得此事难以抉择,朕可另寻他人。” 孙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汉天子如此强硬,此事看来已经是没有婉转的机会了。 他不干,这事迟早有其他人干。 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他已经是没有选择了。 这份名单不仅是一项任务,更是一份投名状。 他若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不仅无法向刘禅表明自己的忠心,更可能因此失去在吴国的地位与声望。 所谓吴王太弟,在没成吴王之前,还不是可以随意更换? 而且,就算是成了吴王,难道还能不看大汉天子的脸色了吗? 他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 他抬头看向刘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臣愿担此重任。无论结果如何,臣都将一力承担。”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孙虑面前,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期待:“王太弟有此决心,朕心甚慰。你放手去做,朕自会为你撑腰。” 以孙虑之手,整治吴国旧地。 这其间的怨恨,大部分都被孙虑分了去。 他汉国虽然会吸引一波仇恨,但只要手法得当,这些仇恨与恩情相比,算不了什么。 尚有五六个月,便要准备北伐了。 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臣,谢陛下!” 孙虑心中一凛,他深知自己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他也明白,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再次向刘禅行礼,声音坚定而决绝:“臣定不辱使命。” 走出大殿,孙虑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残酷的斗争,而这场斗争的胜负,将决定他的未来与命运。 但他已无路可退,只能勇往直前。 建业城中,一家不起眼的酒肆里,烛光摇曳,人影绰绰。 酒香与谈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市井生活的生动画卷。 在这纷扰之中,两位探子,一位间军司探子伪装成说书人,另一位校事府探子则装扮成行商,正不动声色地融入人群,倾听着百姓们对于吴王孙登谋逆事件的种种议论。 “哎,说来也是,孙登殿下那般英明神武,怎会走上谋逆之路?”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神色凝重,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既惊讶又不解。 “但想想他所经历的,先是丧父之痛,后是皇位旁落,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恐怕都难以承受啊!” 旁边的一位青年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愚不可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势,搭上自己的性命,还连累家人族人呢?真是可悲可叹!”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仿佛在为孙登的错误选择感到痛心。 安心做个富贵侯爷,难道不好? 如此一来,莫说是富贵了,连小命都不保了。 这时,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满脸狐疑,低声插话道:“我倒觉得,这事儿里头有蹊跷。孙登殿下向来仁厚,怎会突然行此叛逆之举?说不定,是被人陷害的。要我说,那背后的黑手,说不定就是王太弟孙虑。毕竟,王位之争,向来残酷无情。” 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旁的说书人,实则汉国间军司探子,闻言心中一动,表面上却故作镇定,拿起折扇轻轻一挥,笑道:“哎呀,各位言之有理,但世事无常,真相往往藏于迷雾之中。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少议论皇家之事,多喝两杯酒吧。”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试图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而那位伪装成行商的魏国校事府探子,则是一边品着酒,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心中暗自思量:“这建业城中,果然人心浮动,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孙登之死,不仅牵动了吴国内部的政局,也让我魏国看到了可能的机遇。看来,我得尽快将这些情报传递回去,以便我国能做出相应的布局。” 酒肆内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情绪:有震惊、有惋惜、有疑惑,也有恐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酒肆内的喧嚣,一名衣衫褴褛的小厮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不好了,不好了!城门口贴出了告示,说是要彻查与孙登谋逆案有关的一切人等,无论是知情不报还是暗中协助,都将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酒肆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眼中的恐惧更甚。 那位说书人与行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紧迫。 他们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咦? 此人怎么看起来,不似一个行商? 难道他是魏国校事府的探子? 说书人看这行商的模样,眉头微皱。 三日后。 深夜,建业城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月光如水,洒落在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银纱。 然而,在这宁静的夜晚,建业城东的李氏府邸却打破了往日的平和,被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所笼罩。 李氏府邸,作为建业城内的一座豪华宅院,其规模宏大,建筑精美,彰显着主人曾经的辉煌与权势。 然而,此刻,这座府邸却被重重兵卒所包围,火把的光亮在夜色中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冷峻的面孔。 家主李明,一位年近五旬,面容坚毅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府邸的大门前,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 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摆随风轻轻摆动,显得格外沉稳。 但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近来吴国江东旧地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吴国破灭,先吴王孙权被杀,新吴王孙登自刎 如今更是因为刺圣驾的事情,牵连许多人。 建业东市行刑场,这几日一直是人头滚滚,地上的血就没有干过的。 至此时刻,只能保持强硬了,否则还以为他李明是好欺负的。 “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敢围我府邸?我根本没有罪过!” 李明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他试图从围府的兵卒中寻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王太弟孙虑的阴沉面容。 孙虑,身为吴国的王太弟,其权势与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繁复的龙凤图案,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然而,此刻他的面容却是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你说没有罪过就没有罪过?”孙虑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间军司探报,说你府邸私藏甲兵,并且与魏国校事府勾结。我自派兵来搜,若是反抗,便以谋逆论处!” 李明闻言,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他自己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背叛吴国的行为。 吴国被灭之后,更是害怕被牵连,平日里连府门都不出,怎么会跟魏国校事府勾连? 然而,此刻面对孙虑的指控,他却是有口难辩。 李明气得七窍生烟,但却又不敢忤逆孙虑,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太弟要搜请便!” 孙虑冷笑一声,当即命令兵卒入府搜寻。 “都仔细搜了,若是放过了一个角落,我拿你们是问!” 兵卒们如狼似虎地涌入府邸,顿时掀起一阵骚乱。 他们翻箱倒柜,搜寻着所谓的“罪证”。 这些兵卒其实就是当地地痞流氓组成的,要说军纪,可以说是没有军纪。 入府之后,对府中女眷更是动手动脚。 就差直接办事了。 李明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兵卒在自己家中肆意妄为,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半个时辰之后,入府搜寻的甲兵带出了五十副甲兵,以及一封校事府的密信。 李明看着这些所谓的“罪证”,心中明白,自己已经被孙虑栽赃陷害了。 “冤枉啊!冤枉啊!这不是我府上的东西,王太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莫要来害我家!” 他大喊冤枉,然而,此刻的孙虑却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 若是我放过了你,陛下可会放过我? “谋逆分子,抄家灭族,将这李家人全部抓起来。” 孙虑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死亡宣判。 李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与悲愤。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百口莫辩,只能任由孙虑摆布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且慢!”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府邸内走出,她面容清冷,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 “太弟殿下,您说我家私藏甲兵、与魏国勾结,可有真凭实据?”女子的声音虽然清冷,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走到李明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共同面对着孙虑的质问。 “女儿,你来作甚?” 孙虑见状,眉头微皱,他没想到李氏府邸内还有如此镇定自若的女子。 他冷笑一声,说道:“证据?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说着,他指了指那五十副甲兵和密信。 然而,女子却是轻蔑一笑,说道:“这五十副甲兵乃是我家护院所用,至于这封密信,更是无稽之谈。太弟殿下,您身为吴国重臣,怎能如此轻率地定人罪名?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吗?” 孙虑闻言,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他冷哼一声,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不过,无论你如何狡辩,今日之事已经板上钉钉。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伶牙俐齿是吧? 孙登仔细打量这个白衣女子。 此女肌肤如雪般洁白无瑕,仿佛月光下最柔美的绸缎,透出淡淡的光泽,让人一见难忘。五官精致绝伦,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鼻梁挺拔而秀美,唇色淡雅如花瓣,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组合在一起更是美得令人心悸。 身材更是曼妙无比,高挑而匀称,宛如山间最柔韧的翠竹,既有着令人羡慕的纤细,又不失女性的柔美曲线。腰间一束白带轻轻束住那不堪一握的细腰,更显得身姿飘逸,如同随时可能乘风而去的仙子。 好美人! 好美人! 看你姿色不错,若是献给陛下,说不定还更有功劳! 想到此处,孙虑思路打开。 陛下爱美人,这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了。 如今,正有一个好机会摆在他面前。 抄家灭族,也是给陛下寻得美人的大好时机! 若是能够得陛下欢心,他孙虑的富贵权势,难道会少? 第六百三十五章 哄骗少女,情圣刘禅! 汉帝行宫,巍峨而庄重,宫墙高耸,不过月余,曾经吴王宫的影子,好似销声匿迹了。 殿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又压抑的气息。 刘禅,如今大半个天下的共主,海内人望无可比拟的大汉天子,此刻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的双手轻轻摩挲着扶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费祎身着朝服,步伐稳健地走进大殿,手中紧握着一卷名单,那是今日抄家的记录。 他走到刘禅面前,恭敬地递上名单,声音沉稳:“陛下,这是今日抄家的名单,共有五家,合计三百二十一口人。” 刘禅接过名单,目光在名单上缓缓扫过。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讽刺:“这个孙虑,倒真是心黑手黑,这些日子来,被他抄的家,应该有二十家了罢?” 孙虑这把刀,有点过于好用了。 只是若是太过于好用了,也不是一个事。 恐怕再这样下去,那些名单上士族,会挺而走险,与魏国勾结。 不过 若是根除不尽,却又会留下隐患。 如何把握其中的一个度,便考验刘禅的眼光与能力了。 费祎闻言,神色凝重,孙虑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众怒,今日汉帝行宫外,前来拜见的臣子,不知道有多少个。 “启禀陛下,是二十三家,陛下。现在的孙虑就像是野狗一般,为了活命,是见人就咬。” 刘禅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吴国百姓臣僚如何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也带着一丝试探。 费祎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人心惶惶,这几日,顾雍、张昭都来拜见,还有其他臣子上书,言之要严惩孙虑。此人莫须有的罪过害了不少忠贞之臣,并且在抄家的时候,贪赃枉法,再这样下去,江东必定人人自危。”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当前局势的担忧。 人人自危才好,若一个个太过于安定,待价而沽,反倒让朕不知道如何对付了。 刘禅闻言,神色未变。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刘禅也明白,这一步棋走得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江东臣民仇恨孙虑,我们的目标就达成了。如今才抄家二十三家,还不急。至于东市斩首的,除与孙家关系密切且真有私藏甲兵、与魏国勾结的,其余并无明显罪过的,关押在建业狱中即可。” 说到这里,刘禅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视未来的风云变幻。 恩威恩威。 什么是恩,什么是威? 在东市被斩首的那些人的人头,便是威。 你们这些江东士族豪强若是不安分,想要搞点什么事情,便看看他们的后果。 而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释放那些被孙虑‘冤枉’的士族子弟,便是恩。 恩威并施,孙吴,将变成过去式。 届时的江东,便是大汉的江东,不再是什么吴国的江东,也不再是什么孙氏的江东。 这一步棋虽然险,但只要能够成功,那么对于大汉来说,将是一个彻底掌控江左的千载难逢的机遇。 费祎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刘禅的深谋远虑。 刘禅此举不仅是为了打击孙虑的势力,更是为了在江东臣民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为将来的统一大业铺平道路。 他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费祎见正事已毕,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陛下虽性情温和,但对于国家大事却从不马虎。 若是一个办不好,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情面的。 能讨好陛下,能得陛下欢心,工作犯了点事情,也能揭过去。 于是,他赶紧抓住机会,对着刘禅深深一揖,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与试探:“陛下,孙虑之事已尘埃落定,其府邸抄没之中,意外为陛下搜罗了不少江东美人,如今皆已妥善送至行宫,只待陛下示下,该如何处置这些佳人。”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兴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连日来的政务烦忧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暂时消散。 他故作镇定,却难掩心中的好奇,急切地问道:“哦?她们现在被安置在何处?此事倒是颇为及时,对付那些江东世家,仅仅依靠铁血手段是不够的,还需施以怀柔之策。 自古以来,联姻便是构筑利益共同体的捷径,这些世家女子,若能为我所用,未尝不是一个稳固江东局势的好方法。” 说到这里,刘禅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正色道,“当然,朕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汉的千秋大业,绝非私念女色!” 费祎在一旁听着,面无表情。 食色性也。 况且 陛下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们不知道? 还装什么呢? 但话虽如此,有些话还是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这要是说出来,就有些变味了。 自己的大好首级,还是留在自己头上比较好。 费祎恭敬的在一边说道:“回禀陛下,她们现正安置在昭明宫外的苑囿之中,环境清幽,适宜暂住。臣已安排妥当,确保一切礼仪周全,只待陛下圣裁。” 刘禅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从案前站起身,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之色,说道:“好!今日朕便亲自去见一见这些江东美人,看看是否有能助我大汉成事。文伟,你随我一同前往,此事需得我们共同斟酌。” 说着,刘禅已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步伐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帝王之气。 费祎紧随其后,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在这场看似风花雪月的背后,为大汉的未来铺就一条更为稳固的道路。 吴国,若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平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如今的汉帝行宫,就是之前的吴王宫。 王宫有几座殿群,其中他一座便叫昭明宫,在太初宫东边,宫中正殿名赤乌殿,寝室名清庙。通过城北面城壕一一潮沟把后湖水引入宫中,穿绕于殿堂之间。 在昭明宫旁还建了苑囿,苑中起土山,筑楼观。 很快,刘禅一行人,便到了昭明宫苑囿。 抵达苑囿时,一阵阵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香料,在这清新的空气中缓缓释放,令人心旷神怡。 刘禅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花香飘散而去。 他环视四周,只见一群群衣饰华丽、容颜姣好的女子或站或坐,在这精心布置的园林之中,只是这些女子脸上鲜有笑颜,大多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们各自低垂着头,显得格外温顺,仿佛是待嫁的佳丽,又似是失落的仙子,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刘禅心中暗自盘算,这些女子中,或许就藏着能够影响江东局势的关键人物。 联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族、两个势力的联合。 这些江东世家的女子,每一个都可能是他稳固江东局势的棋子。 刘禅缓缓步入园中,他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女子,试图从她们的眼中读出些什么——是期待?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那些女子神情黯淡,不少人都在抹眼泪,但姿色却是上佳。 她们有的如春水般温柔,有的似秋月般清冷,各有千秋,各具特色。 甚至也有几个,刘禅看了都眼前一亮,心中不禁赞叹:江东之地,果然是人杰地灵,连女子都如此出众。 正此时,一个身着白衣,出身李氏的少女吸引了刘禅的注意。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非但不怕刘禅的威严,反而上前质问:“陛下纵容孙虑残害忠良,便是要搜罗江东美人吗?若真是如此,当真叫小女子失望。堂堂大汉天子,居然是如此人物。”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没想到,在这群温顺如羊的女子中,竟会有如此傲娇倔强之人。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李氏少女,只见她容貌出众,气质非凡,即便是在这群美人之中,也是最为耀眼的存在。 刘禅笑了笑,说道:“你家犯了事,证据确凿,如何能说是冤枉?至于搜罗美人,朕身边,难道会缺美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仿佛是在试探这个少女的底线。 李氏少女骄哼一声,说道:“若陛下是圣明君主,便应该惩戒孙虑,还大家一个清白。如果陛下是昏庸之主,小女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衣少女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决绝和勇气,仿佛她真的不怕刘禅的权势和威严。 这女子,倒真是会扣帽子。 看到这人,倒是让刘禅想到了周彻,也想到了龙山之上的那位。 刘禅心中不禁对这个少女更加感兴趣了。 刘禅佯装愤怒,冷笑一声,说道:“伶牙俐齿,平白给朕扣一顶好大的帽子。好一个烈女!而朕最喜欢玩的,就是烈女!”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和挑逗。 李氏少女闻言,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坚定和傲娇的神色。 她看着刘禅,仿佛是在看一个无聊的玩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仿佛在说:“你尽管来吧,我绝不会屈服于你的权势之下!” 刘禅见状,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个少女的胆子是真够大的。 平时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心中一动,决定将这个少女带到神龙殿中,看看她到底有何能耐。 兴许她可以成为自己的一颗棋子。 “将此女,带到神龙殿中!” 刘禅冷冷地吩咐道。 那些侍卫闻言,立刻上前将李氏少女围住。 “姑娘,请罢!” 大汉天子金口玉言,谁人可以忤逆? 又谁人敢忤逆? 李氏少女被侍卫带走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傲娇。 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乱。 她的身影在侍卫的簇拥下渐渐远去,但她的眼神却仿佛一直停留在刘禅的身上,一双美目就死死的盯着刘禅,就像是刘禅欠了他几百万一般。 在神龙殿中,刘禅等待着李氏少女的到来。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不久之后,李氏少女被带到了神龙殿寝殿中。 大汉天子眼神灼热地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心灵一般。 这种目光让李氏少女有一种自己身体都被他看光的错觉。 她下意识地双手抱胸,试图抵挡这种直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娇羞而警惕。 “我原以为陛下是英雄人物,没想到就是一个大色魔!”她娇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失望。 刘禅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说。 刘禅并未对少女的抱怨做出回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步步逼近,将她逼到墙角,使她退无可退。 两人的身体紧靠在一起,近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李氏少女更加惊慌失措,她的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如果你如此看朕,便是小看了朕。”刘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仿佛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藏在其中。 他的话音刚落,便后退几步,远离了李氏少女。 少女感到一阵气血上涌,心跳加速,既感到放松,又有些许的失落。 “陛下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付这种心气比较高的少女,刘禅自有一套御女之法。 他一脸深沉,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朕夙愿便是一统天下,让天下重归安定,让天下百姓衣有所穿,食有所粮,住有所地,莫要再多死人了,只是,哎~” 大汉天子有如此志向? 少女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是极! 若陛下不是英雄人物,没有如此大志,如何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陛下既然有如此大志,便更要惩戒孙虑,还大家一个清白!” “不!” 刘禅深深看向少女,说道:“朕要掌控江东,否则江东会一乱再乱,到时候会死人,死很多人。江东虽然为朕所占,但毕竟孙氏经营多年,朕难以掌控,难以掌控,便会有动乱,便会天下苍生受苦,如今孙虑倒行逆施,朕岂不知?” “那陛下为何不.” 少女一脸焦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禅打断了。 “你是说,朕为何不阻止吴王太弟可是?” 少女红唇轻咬,点了点头。 “被孙虑抄家的人,真正有罪过的,方才会东市斩首,此事一过,孙家人心尽丧,江东便为我大汉之土,届时百姓安定,不复吴国战乱之苦,而你们无有罪过的人,朕也会给予补偿,赏赐恩遇不断,哎~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刘禅此番话出自肺腑,少女听完,心中某根弦不自觉的被触动了。 少女慕艾。 似刘禅这般英雄人物,不知道是多少江东女子的白马王子。 如今见大汉天子并非是个昏庸之主,反倒是苦大仇深,为天下计谋久矣的明君! 莫名的,少女心中生出些许愧疚之色出来。 “陛下,是小女子冤枉你了” 刘禅若无其事的将美人白嫩小手握住,后者小脸一红,居然未做反抗,反而羞涩的低下头去。 “姑娘,如今朕若是能够得到姑娘襄助,何愁江东不定?还请姑娘定要助我!” “我?”少女一脸惊愕。 “小女子如何能够帮助陛下?” 刘禅面色严肃,说道:“便要姑娘和朕演一场戏,朕装作是昏庸之主,迷惑孙虑,欲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便委屈姑娘了!” 说着,刘禅一把将少女环抱起来,在其一声惊呼中,将她扔在床上。 话说了这么多 先吃了这烈女再说,至于之后如何用她,完事了再说! 第六百三十六章 兔死狗烹,大帝无情! 寝殿之中。 烛光摇曳。 刘禅此刻正怀抱着一位美人,她便是少女李氏,这女子肌肤嫩红如桃,眼神中闪烁着羞涩与纯真的少女。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李氏,她的眉头微微紧皱,显然是因为初次经历人事而感到些许不适。 刘禅心中稍有愧疚。 毕竟方才他下手,可谓是没轻没重,对于一个初经人事的女子来说,可能确实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享受。 他轻声问道:“疼不疼?” 李氏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 刘禅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心疼的表情,他轻轻抚摸着李氏的秀发,柔声说道:“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柔情和歉意,仿佛是在为这场欢爱给李氏带来的不适而道歉。 然而,就在这时,李氏抬起了头,她的脸上竟然生出了几分满足与娇羞。 她看着刘禅,眼中闪烁着崇拜和爱意,轻声说道:“能得陛下宠爱,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何能说是委屈呢?” 她的声音轻柔,脸上居然浮现出些许幸福的光彩。 这家伙,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胆子大是大,但是脑子却不那么好用。 笨蛋美人啊! 刘禅听了李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没事就好,为了迷惑孙虑,之后你回去昭明殿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可不能如此满足,要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你可知道?” 刘禅盯着少女,面色稍有些严肃。 李氏听了刘禅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重重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放心,为了大汉大业,为了天下百姓,小女子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力量。 况且 方才的事情,再来一次,又有何妨呢? “还有,若是朕召见其他女子过来,你也莫要吃醋,都是为天下苍生,你我都要受些委屈。”刘禅大义凛然的说道。 少女咬了咬嘴唇,眼神坚毅得仿佛要入d。 “妾身不会给陛下添乱的。” 热恋中的女子,果然智商减半。 “你回去罢!” 刘禅从床榻上起身,很快将衣物穿戴整齐,少女懵了一下,也当即起身穿好衣服。 “妾走了。” 少女依依不舍的看了刘禅一眼,这才缓步离去,但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热恋中的少女。 李氏走了,刘禅出了寝殿,当即看向门口的费祎,说道:“带着朕的诏书去见孙虑,事情差不多了,也该给他打打鸡血了。” 你无敌了,不用怕,有朕在后面,伱给我冲就完事了! 费祎点了点头,说道:“臣下这便去。” 刘禅看着费祎一脸敬佩的表情,便知道方才这家伙肯定在门外偷听了。 没想到你费祎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居然会干这样的事情! 建业。 原来的吴王府,如今王太弟孙虑已经是住上去了。 孙虑,这位被命运推向风口浪尖的王太弟,本应是万人之上的尊贵存在,却因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恶行,成为了江东士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抄家爽是爽,但若是日后要付出代价,那肯定是要用命来抵的。 尤其是那场震惊朝野的“杀兄”事件,更是将他推向了道德的深渊,使之在吴国旧臣的眼中,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然而,对于这些世俗的眼光与评价,孙虑却显得异常冷漠,甚至带有一丝嘲讽。 在他看来,吴国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那些所谓的“旧臣”与“名声”,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 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在这乱世之中,保住自己的富贵与权势,哪怕这份权势是建立在无数人的鲜血与怨恨之上。 “哼,吴国都没了,还要你们这些老古董的待见作甚?” 孙虑常常这样自言自语,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算计的光芒。 “你们越是不待见我,我越是要活得滋润,做个逍遥自在的富贵王爷,有我的一亩三分地,足够了。” 于是,他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疯狂行动。 按照大汉陛下提供的名单,孙虑开始了一场场抄家灭族的血腥游戏。 每当夜幕降临,江东的某座府邸便会被重兵包围,随后便是无尽的哭喊与绝望。 孙虑亲自监督每一场屠杀,他的脸上总是挂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在那些被抄家的贵族中,不乏姿色出众的女子。 然而,孙虑的审美却异常扭曲,对于那些他认为“模样不够绝色”的世家女,他会先加以侮辱,然后再像赏赐一般,分给手下的士兵们轮流凌辱。 每当看到那些女子无助的眼神和绝望的泪水,孙虑的心中竟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感,那是一种混合着权力欲望与病态满足的复杂情绪。 “哈哈哈,这就是权力!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孙虑在心中狂笑,他的身体因兴奋而不自觉地颤栗着。 这种变态的快乐,让他彻底迷失了自我,也让他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就此时,费祎带着大汉皇帝的圣旨过来了。 “王太弟孙虑接旨!”费祎的声音在空旷的府中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 陛下的旨意到了。 是要封我为吴王,还是有其他的赏赐? 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那双充满疯狂与算计的眼睛,在这一刻竟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孙虑心中暗想,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向费祎,准备迎接那份未知的“旨意”。 费祎手持诏书,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缓缓走来的孙虑。 在这一刻,两个同样精于算计的灵魂,仿佛在无形中碰撞出了火花。 诏书的内容,将决定孙虑乃至整个江东的命运。 “孙虑,接旨吧。”费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臣在!” 见孙虑礼仪具备,费祎这才念出刘禅的诏书: 皇帝诏曰: 朕闻王太弟孙虑,为安定吴国旧疆,不辞劳苦,奋不顾身,虽蒙受讥谤,亦不恤人言,此诚忠勇可嘉也。然则,治国之道,在于得民心,若行事过激,恐致人心向背,非长久之计。 朕心忧虑,特此十日后召见王太弟入宫,欲亲闻其详,细询内情。望王太弟能坦诚相告,共商国事,以图吴旧地之长治久安。勿虑前嫌,勿怀忧惧,朕必以诚心相待,共谋大业。 钦此。 孙虑伸出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诏书,心中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在这个乱世之中,他早已学会了如何用最疯狂的方式,去守护自己的权势与富贵。 “臣领旨!谢陛下!” 孙虑领旨谢恩之后,心中虽有忐忑,但面色依旧沉稳,缓步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身旁的费祎。 费祎乃是陛下亲信,宫中的风云变幻,他总能洞察先机。 孙虑眼神闪烁,轻声问道:“太仆,不知陛下召见我,除了询问安定吴国旧地之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示下?” 费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缓缓说道:“太弟勿忧,你送来的那名女子,陛下甚是满意,宫中上下也都传颂着太弟的体贴与周到。或许,陛下此番召见,正是为了夸赞太弟的这份心意呢。” 孙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的担忧略微减轻了几分。 但他又想起近日来的风波,不禁眉头微蹙,赶忙追问:“太仆,我还听说,近日有不少朝臣上书参我,言辞激烈,更有一些士人在宫外聚集,请求面见陛下,陈诉我的不是。此事,您可有所耳闻?” 费祎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目光变得深邃,他低声回应:“确有此事,不过太弟无需过于忧虑。陛下心中自有明断,不会轻易受他人言论左右。你只要在陛下面前坦诚相待,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国的安定着想,陛下定会理解你的苦心。” 抄家便抄家。 还搞出这么多新花样。 明哲保身,岂不懂也? 而孙虑闻言,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下去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抄更多的家,给陛下献更多的美人!” 十日时间,差不多可以将陛下给的名单抄个遍了。 费祎见此人已经是摩拳擦掌的,便在后面说道:“若是十日之后,太弟能够完成任务,这个吴王之位,便是非你莫属了!” 这一管鸡血喝下去,孙虑果然满脸通红,斗志更加旺盛了。 “请陛下放心,名单上的人,我孙虑一个都不放过!” 抄家的快感,杀人的爽利,折磨人的变态爽感,已经是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便是刘禅没有说要继续抄家,他也是停不下去的。 “如此,我便回去复命了!” 在接下来的十日里,孙虑如同一位冷酷无情的执行官,手握那份沉甸甸的名单,穿梭于江东各大士族府邸之间。 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江东士民的心弦上,每一次抄家的命令下达,都伴随着一阵惊恐与绝望的颤音。 对于那些确实心怀异志的士族,孙虑毫不留情,一律押至建业东市,于众目睽睽之下斩首示众,鲜血染红了青石铺就的街道,也染红了江东的天空。 而那些罪不至死的,虽幸免于一死,却也难逃家破人亡的命运——家产悉数充公,女眷被送往教坊司,男丁则被关进建业狱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一时间,江东大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吴王太弟孙虑,这个本就名声不佳的人物,如今更是成了众人眼中的恶魔,每日里,弹劾他的奏章如雪片般飞来,堆积如山,似乎连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股愤怒与不满所充斥。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大汉皇帝刘禅,终于是接受了顾雍与张昭两人的求见。 这两位,一位是江东士族的代表人物,一位则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焦急,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整个江东的命运都压在了他们的肩头。 顾雍,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智者,此刻却显得异常激动。 扑通~ 他双膝一软,跪伏于地,双手颤抖着捧起一封奏章,声音哽咽:“陛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孙虑之行,已至天怒人怨,再任其发展,人心将荡然无存,魏国定会趁虚而入,我江东百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啊!” 张昭紧随其后,同样跪倒在地,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悲愤:“孙虑此人,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抄家所得资财,他竟贪墨七成,仅三成上缴国库,此等行径,其心可诛!陛下,若不速速制止,江东恐将无宁日矣!” 两位老臣的言辞恳切,字字泣血,刘禅听罢,面无表情。 若继续放任孙虑胡作非为,不仅江东将陷入动荡,连大汉的安危也会受到威胁。 时候到了。 现在,也是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于是,他缓缓起身,亲手将两位老臣搀扶起来,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二位爱卿请起,我这便将孙虑召见过来,还江东一个朗朗乾坤!” 孙虑杀兄,又抄家无数。 现在孙家的恩遇,已经被孙虑糟蹋得差不多了。 以前这些士族听到孙家,心中多少会有些感情。 但是现在她们听到孙家,估计恨不得将孙家抄家灭族了。 多少士族,因为孙虑,而家破人亡,这十日来,东市的人头滚滚而落,就没有停下来过。 充入教坊司的女眷,更是将教坊司充满了。 被下狱的人,几乎是将建业狱给填满了。 而被送入宫中的女眷,已经是超过百人了。 要知道,这百余人,都是姿色上佳的,平日里要娶选,都可以称之为百里挑一的姿色。 结果孙虑直接送入宫百余人之多。 由此可见。 孙虑的罪过,可谓是罄竹难书。 至于刘禅过河拆桥 抱歉。 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是要无情的。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只能说,你孙虑没看穿啊! 第六百三十七章 陛下的恩情,根本还不完! 吴王府府内,书房阳光透窗而入,映照出孙虑那张略显稚嫩却又透着几分阴鸷的脸庞。 他年方少年,眉宇间却已有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狠厉,那双眸子,时而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时而又流露出对美色与财富的贪婪。 名单上的士族,一个个显赫的名字,如今都化作了抄家令下的一缕轻烟。 孙虑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握着那份沉甸甸的名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些天来,他仿佛沉浸在一场游戏之中,一场以权力和欲望为赌注的游戏。 抄家,对他而言,已不仅仅是一种惩罚,更是一种享受。 他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以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在自己面前卑微如尘,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陶醉。 “真是可惜了,这些世家积累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财富,就这样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孙虑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满足。 他并未如外界传言那般,将抄家所得的七成据为己有,而是将所得与大汉天子五五分成。 但五成的贪墨,也已足够让他富可敌国。 粮草如山,兵甲如林,钱帛无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死后那无与伦比的陵墓,里面堆满了稀世珍宝,陪葬品的数量将超越历史上任何一位帝王。 甚至 若是在大汉虚弱的时候,他振臂一呼,以如此财富兵甲,说不定可以当即拉起一支大军,重新割据江东! 然而,在这权势与财富的巅峰,孙虑的心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空虚。 他等待着,等待着皇帝的召见,等待着那吴王之位的正式册封。 这本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但此刻,他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难道,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真的就是他追求的全部吗? “殿下,宫中传旨的太监已到府外,请您即刻前往接旨。”一名侍卫匆匆步入书房,打断了孙虑的沉思。 孙虑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来了,我的吴王之位,是时候该正式属于我了。” 他整了整衣襟,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而坚定,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王袍,坐在那吴王的宝座上的画面。 内官手持明黄龙纹诏书,步履匆匆,直入吴王府。 府内众人见状,皆知必有大事发生,纷纷肃立以待。 内官行至厅堂中央,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起诏书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古之王者,皆以德行服人,以功业显世。今有孙虑,才略纵横,功勋卓着,深受朕心。故兹尔为吴王,赐以金册金宝,允其世袭罔替,永镇江东。望尔秉持忠孝,恪守臣节,共襄国是,以保社稷安宁。钦此!” 宣读完诏书,内官将明黄龙纹诏书双手呈上,府内众人皆跪拜称贺,孙虑更是激动不已,连忙上前接诏,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忠君爱国,不负皇恩浩荡。 终于是吴王了。 他千争万争得到的位置,终于到他手上了。 “吴王,陛下如今便在殿中等候大王,还请吴王莫要要陛下久等了。” 内官笑着看向孙虑。 “陛下有恩于孤,孤自当奉命,如何敢让陛下久等?” 说着,他当即吩咐下人准备车马,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途。 马车内,孙虑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近年来的一幕幕:从初涉政坛的懵懂,到如今的权倾一方,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与牺牲。 他想起那些在他脚下颤抖的士族,想起那些在他胯下承欢的美人,心中既有得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但若是能够歇一歇,那也是极好的。 被整个江东的人记恨,要说孙虑没有压力,那根本是骗人的。 好在,都撑过来了。 他给大汉天子当狗,这个狗当得称职,如今吴王之位归于我手,该是稳定下来,好生享受一番了。 得了吴王位,便要想办法稳住吴王位。 汉帝行宫巍峨壮丽,高耸的宫墙如同天际的屏障,让人心生敬畏。 孙虑在内官的指引下,踏入了这庄严神圣之地。 甬道漫长而深邃,仿佛一条时光隧道,引领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 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庄重,孙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终于,他走到了大殿外。 大殿外甲兵林立,威武雄壮,仿佛一尊尊铁塔般屹立不倒。 他们手持长矛,身披铠甲,眼神坚定而冷峻,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孙虑心想:“陛下为了我的册封吴王大典,竟然如此费心思。不仅派来了内官宣召,还在大殿外布置了如此多的甲兵。这是陛下要重用孤啊!!” 想到这里,孙虑不禁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他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一下衣冠。 嘶~ 孙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然而,当他应大汉天子之召,步入那巍峨壮丽的汉帝行宫,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之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穿透了他身上的锦袍,直刺骨髓。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与往日的庄重肃穆大相径庭。 此次召见,不再是君臣之间的私密会谈,而是百官群臣悉数在场,众目睽睽之下,孙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环视四周,那些曾是他父亲麾下的吴国旧臣,如今却用一种复杂而愤恨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是一头误入狼群的孤羊,随时可能被撕成碎片。 孙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凉意,他意识到,今日的召见,绝非简单的叙旧或嘉奖,而是一场未知的风暴前夕。 呼~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镇定自若。 孙虑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地向大汉天子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孙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天子的温言抚慰,而是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孙虑的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即便是寒冬腊月,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惊恐与无助。 到底哪里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如山的压力袭来,让孙虑觉得,他下一秒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朝中百官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发难。 首当其冲的,便是顾雍,这位老臣手持笏板,步履稳健地走出列,先是对刘禅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猛然转身,直指孙虑的鼻子,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痛心: “孙虑啊孙虑,你身为吴国太弟,本应是我大汉之栋梁,却为何背信弃义,勾结外敌,置我江东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已让无数人化作冤魂,让江东的山河为之变色!孙虑,你枉顾陛下信重!” 孙虑闻言,脸色骤变,但他还没来得及争辩,张昭马上站了出来,他年事已高,但言辞犀利,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阴暗: “孙虑,我且问你,你可知罪?这些几天,你犯下滔天大罪,细数而来,罪责有十: 其一,私通敌国,泄露军机;其二,滥杀无辜,以权谋私;其三,欺压百姓,横征暴敛;其四,罔顾人伦,忤逆父兄;其五,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其六,奢侈无度,挥霍国库;其七,枉法裁决,草菅人命;其八,背弃盟约,失信于天下;其九,妄自尊大,目无君父;其十,妄图篡位,颠覆社稷。 这十宗罪,你可认?” 短短一段时间,张昭便给孙虑张罗了十宗罪。 张昭的话音刚落,大殿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不错,天命四年一月八日,伱抄家王老别驾家,擅自杀害老别驾,更是凌辱其妻女,不仅如此,还放纵手底下的人,轮着排队去凌辱,以至于王老别驾家中女眷,尽数被凌辱致死,你简直禽兽不如!” “不错,还有天命四年三月十五日,你借故查抄李尚书府邸,不仅私吞其家中财产,更令人发指的是,你将李尚书年迈的母亲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任由其哀嚎至死,其状惨不忍睹。你此举,实属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再者,天命四年五月二十日,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派人深夜闯入赵郡守家中,强行掳走其幼女,将其囚禁于你的私宅之中,百般折磨,以至于那无辜幼女在无尽的恐惧与痛苦中夭折。孙虑你还有良知吗?简直是恶魔行径,天理难容!” 群臣纷纷指责,言辞激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孙虑的心脏。 孙虑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他颤抖着,几乎无法跪立,心中涌起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陛下,陛下明鉴啊!”孙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急切地解释道,“这些都是谣言,是那些想要害我性命的人编造的谎言!我孙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似乎是真的被这些指控吓得不轻。 他转头看向那些指责他的群臣,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 “他们,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才如此陷害于我!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孙虑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似乎是在用尽全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群臣的呵斥声并未因孙虑的辩解而减弱,反而如同潮水般更加汹涌澎湃。 他们纷纷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着孙虑的罪行,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一般,直指孙虑的心脏。 “孙虑,你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你不仅抄家灭族,还凌辱无辜女眷,都是有证据的,证人都在府衙之中,陛下可亲自前去审问!” 顾雍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陛下,此人恶贯满盈,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何以安天下?” 张休也站了出来,他的旧主孙登死在如此鼠辈手中,他早就想要报仇了,因此语气坚定地要求刘禅严惩孙虑。 “孙虑,你身为吴国太弟,本应为民表率,却如此作恶多端,实乃国之不幸,民之悲哀!陛下,请您务必明察秋毫,严惩此獠!” 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孙虑见状,心中更是惶恐。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他再次看向刘禅,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不是你说的,会在后面无条件支持我的吗? 怎么现在陛下你不说话了? 陛下,你说句话啊~ “陛下,我孙虑对天发誓,我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害百姓、背叛陛下的事情!这些谣言,都是那些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编造的!请陛下明鉴,还我清白啊!” 孙虑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哭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殿中众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龙椅之上的大汉天子身上,刘禅脸上带着懊悔之色,缓缓说道:“朕错用了孙虑,原以为他是江东之人,便会善待江东臣民,不想其生性桀骜,居然犯下了如此多罄竹难书之罪过,朕心痛之。” 孙虑听到刘禅说出这番话,一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刘公嗣,你好狠的心! 大汉天子刘禅,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严肃而坚定。 他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不可动摇的威严。 事已至此,孙虑,你也没有活路了。 他当即下令,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废除孙虑的一切爵位,即刻押入建业狱,待三司会审后,再做判决!并且,孙虑抄家的那些人,皆放归家中,复其田业。”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赞同之声。 群臣们纷纷夸赞刘禅的圣明与果断。 皇帝陛下不仅严惩了奸邪,还考虑到了那些无辜受牵连的百姓。 “陛下圣明,此举实乃大快人心!” “既惩治了奸臣,又体恤了百姓,真是英明之至!” “陛下英明神武,严惩奸邪的同时,还不忘恢复百姓的生计,实乃我等臣子之福,百姓之幸!” 刘禅可以想象到,那些因孙虑被牵连,又因他的皇命而被释放的士族臣僚们能够逃出生天,活命之后,会对他如何感激涕零了。 但刘禅要说,恩情不是靠嘴上说的,而是要表现出来。 北伐大业,正需要你你们报恩! 前面的战线,正需要填线宝宝! 毕竟 陛下的恩情,是还不完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两代尽薨,江东归汉! 建业狱中,幽深而阴森,仿佛是人间地狱的一隅。 潮湿的石壁上不时滴落着水珠,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与远处隐约传来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恐怖至极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霉腐和绝望的气息,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着人的意志。 这里,光明似乎成了奢侈品,只有偶尔从狭小的窗洞中透入的微弱光线,才能让人勉强分辨出日夜的更迭。 自孙虑抄家之后,建业狱中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 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们,或被诬陷,或因家族之祸,纷纷被送至这暗无天日之地。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愤怒与不解,为何命运会将他们推向如此深渊。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狱中便回荡起他们对孙虑的咒骂声,以及对自身冤屈的呼喊,声音中饱含绝望与不甘。 “孙虑那奸贼,害我家破人亡,天理难容啊!” “我等忠心耿耿,竟遭此横祸,真是冤枉至极!” “求苍天开眼,还我清白之身!” 这些声音,在阴冷的石墙间回响,却似乎无法穿透那厚重的壁垒,传达到外面的世界。 然而,就在这绝望与黑暗达到顶点之时,一阵异样的声响打破了狱中的沉寂。 “吱吖~” 狱门缓缓打开,久违的阳光如同利剑一般,从门外猛地刺入,驱散了部分阴霾。 那光芒虽不强烈,却足以让狱中众人暂时忘却了周遭的痛苦,纷纷抬头望向那难得一见的光明。 随着狱门的开启,一位宫中内官步入,他身着华丽的朝服,手持明黄的圣旨,身后紧跟着一队狱吏,神色肃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喧嚣的狱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内官身上,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内官站定,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建业狱中,多有因孙虑一案无辜受牵连之士,朕心甚忧。经查证,确系冤案,特此昭告天下,凡因孙虑案下狱之人,皆予释放,恢复名誉,赐钱十万,以慰其苦。望尔等归家后,安居乐业,勿忘朕恩。 钦此。” 圣旨的内容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狱中每一个人的心房。 那些曾经以为会被永远遗忘在此的囚犯们,此刻眼中闪烁着泪光,有的激动得浑身颤抖,有的则直接跪倒在地,感激涕零。 “万岁!万岁!陛下圣明,我等终得见天日!” “感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上只有一个太阳,我等心中只有陛下!” 呼喊声此起彼伏,建业狱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希望。 那些曾经被冤屈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们,如今终于看到了重获自由的曙光。 他们相互扶持,一步步走出那阴暗的牢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却又那么坚定。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在为他们洗去过往的苦难,给予新生的祝福。 他们抬头望向天空,那湛蓝的天幕下,几朵白云悠然飘过,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那么真实。 建业狱外,阳光虽明媚,却难以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与悲怆。 从教坊司中被释放的女眷们,相互搀扶着,早早地等候在监狱门外。 她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与疲惫,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中满是深深的哀伤与无助。 在教坊司的那些日子,对她们来说无疑是场噩梦,不仅要承受繁重的苦役,更有甚者,清白之身也被无情地玷污,心灵的创伤远比肉体的折磨更加难以愈合。 此刻,她们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眶红肿,嘴角微微颤抖,每一滴泪水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凄苦与委屈。 她们的目光紧紧盯着狱门,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尽快出现在眼前,将她们从这无尽的苦难中解救出来。 终于,狱门缓缓打开,一群衣衫褴褛但眼神中闪烁着希望之光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们正是这些女眷们的亲人,经过多日的囚禁与折磨,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女眷们见状,纷纷扑上前去,紧紧抱住自己的亲人,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倾诉出来。 “夫君啊,你可知道我在教坊司受了多少苦吗?那些日子,我简直生不如死!” 一位女子哭诉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都是那孙虑害的,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如今终于遭到报应了!” 另一位女子愤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孙虑的刻骨仇恨。 她忘不了这段日子的痛苦。 如同下人一般劳作,甚至晚上还要讨好那些卑贱的衙役,为了一块发霉的馒头,甚至要付出自己的身体。 想到之前卑躬屈膝,如同妓【女】一般的日子,她脸上的泪水,那是止不住的在流。 “多亏了皇帝陛下,若无陛下,当真就让奸邪得逞了,我们也要死得不明不白!” 女眷们纷纷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地向着皇宫的方向拜谢。 众人心中戚戚然,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中时,又一个宫中内官匆匆而来,手持明黄的圣旨,神色凝重。 他站定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孙虑一案,罪大恶极,不仅贪赃枉法,更害得无数忠贞之士身陷囹圄,蒙受不白之冤。朕心甚痛,特此昭告天下,废除孙虑一切爵位官位,剥夺其所有财产,择日在东市凌迟处死,以儆效尤。望天下臣民以此为戒。 钦此。” 圣旨的内容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众人闻听,心中大快,纷纷畅快地说着: “孙虑死得好,报应来得好!陛下圣明,终于为我们这些无辜之人讨回了公道!” “是啊,那奸贼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啊!” “感谢陛下,感谢陛下为我们做主!” 人群中,欢呼声、感激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都仿佛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感觉轻松了许多。 虽然过去的苦难无法抹去,但至少,正义得到了伸张,那些无辜受害的人们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与安慰。 而那些从教坊司中被释放的女眷们,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 她们终于可以从那段噩梦般的生活中解脱出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们紧紧抱住自己的亲人,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与力量都传递给对方。 “夫君,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位女子哽咽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 “是啊,回家了。” 男子紧紧握住女子的手,眼神萧索。 或许有人已经看出了刘禅的把戏,但 别争了,别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安分些罢! 之前在性命得保,衣食无忧的时候,他们心中还想着孙家的恩遇,还想着君道臣节。 如今在鬼门关中走了一趟,什么君道,什么臣节? 算得了什么? 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才是生活。 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权势? 若是连命都没了,权势有何用? 比建业狱守备更森严的,无疑便是诏狱了。 幽暗的诏狱,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深邃而阴冷。 这里通风不佳,空气浑浊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吮着腐败与绝望。 死尸横陈,无人清理,它们与这阴暗的环境融为一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传染病在这里肆虐,如同无形的死神,收割着每一个被关进这监牢之人的生命。 可以说,一旦踏入这诏狱的大门,即便是身强体壮之人,也难以逃脱那几乎注定的命运——100个人中,绝对要死99个。 在这诏狱的深处,有一个脸色阴翳,眼中露出绝望之色的人。 他身着囚服,头发散乱,形容枯槁,那便是孙虑。 此刻孙虑蜷缩在角落,周身环绕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与落魄。 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洞察到这世间的所有虚伪与残酷,却又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笑自己太傻,又笑自己太蠢。 他居然会相信那刘公嗣的鬼话! 以至于让自己落到了这般境地。 这个时候,张休手持圣旨,缓步走上前来。 他穿着一身华丽的官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张休看着如今孙虑落魄的样子,心中大为畅快。 他忍不住讥讽道:“孙虑,你也落得如此下场了。当初你杀你亲兄长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孙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他瞥了张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呸!” 他呸地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嗤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忠臣?你以为孙登为何死的?真是我杀的吗?不,他是大汉天子杀的。刘公嗣那奸邪小人,利用孙登稳住江东,再利用我杀死孙登,掌控江东。你若是忠臣,便去刺杀皇帝,在此处假惺惺作甚?” 张休被这句话憋得满脸通红,他愤怒地瞪着孙虑,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张休自然知道孙虑所言为真。 当初他离孙登而去,还以为孙登有活路。 只是到了现在,他们也想明白了。 孙登是必死的。 而他们,其实也算是杀死孙登的从犯。 但事情如此,他却不愿意承认。 也不能承认! 是故,张休冷哼一声,说道:“将死之人,我便不跟伱多计较了。” 说着,他打开圣旨,宣读起皇帝的诏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虑罪大恶极,凌迟处死,以儆效尤。钦此。” 随着张休的宣读,诏狱内的空气仿佛更加凝重了几分。 然而,孙虑的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的惧色。 “哈哈哈~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甘:“刘公嗣啊刘公嗣,当真是好算计。你利用孙登杀死父王,稳住江东;又利用我杀死孙登,掌控江东。如今要我死,以定江东,我岂会遂他的愿?” 说着,孙虑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而疯狂。 他旋即一顿猛冲,朝着墙壁狠狠地砸去。 他的头颅与坚硬的墙壁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可怕的声响。 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张休闻言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孙虑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来反抗。 他连忙喊道:“快!快打开狱门!” 然而,狱卒们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孙虑的身体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已经停止。 磨蹭半天,狱卒这才打开牢门。 只是地上的孙虑,已经是没有呼吸了。 张休看着地上的孙虑,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感到痛快,因为孙虑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又感到惋惜。 孙登孙虑之死,并非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只是因为吴国败了,而他们又姓孙,仅此而已。 国家灭亡,便注定他们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更逞论当即的陛下,手腕可怕,心冷如铁,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那你便更没有活路了。 “哎~” 他叹了口气,对狱卒们说道:“把他抬出去吧,按照皇帝的旨意执行凌迟之刑。” 人死了,但陛下的旨意既然下来了,就不能更改。 便是尸体,也要凌迟! 汉帝行宫之内,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沉思。 他刚刚得知孙虑撞墙自杀的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这孙虑,虽然身为吴国之人,但刘禅也不得不承认,他倒也是条汉子,起码敢死,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回想起吴国近年来的变迁,刘禅不禁感慨万千。 自从吴国破灭以来,孙权的家族便陷入了无尽的纷争与悲剧之中。 孙权被自己的儿子孙登所杀,孙登又因为内心的挣扎和无奈而自杀,如今孙虑也选择了以自杀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这一切,仿佛都是孙权生前所积累的业报,如今在他的子孙身上一一得到了应验。 然而,感慨之余,刘禅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 如今吴国一个多月内连死了三个吴王,接下来的局势该如何应对? 是否需要任命一个新的吴王来稳定吴国的局势? 第六百三十九章 血脉吴王,练师柔情! 大殿之中,火光摇曳,映照得四壁金碧辉煌。 火盆中,炭火熊熊燃烧,散发出温暖而昏黄的光芒,似乎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然而,这暖意却似乎并未能驱散大殿内的沉重气氛。 众臣子跪坐于殿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火光,显得格外凝重。 他们身前摆放着食榻,榻上置有精美的餐食,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碗碟中盛满了各式佳肴,有鲜嫩欲滴的鱼片,搭配着翠绿的葱丝和鲜红的辣椒,色泽诱人;有色泽金黄的烤鸭,皮脆肉嫩,香气扑鼻;还有晶莹剔透的糯米丸子,每一颗都包裹着满满的馅料,令人垂涎欲滴。 此外,榻上还摆放着几壶美酒,酒香与菜香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陶醉。 然而,在这本应享受美食美酒的时刻,大殿内的气氛却异常沉重。 刘禅端坐于高位,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心腹重臣费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询问。 刘禅轻声问道:“吴国局势如此动荡,孙氏一族接连遭遇不幸,我们是否还需要册封新的吴王呢?” 大汉天子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仿佛是在寻求一个能够安定人心的答案。 费祎闻言,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任何风浪都无法在他的心中激起波澜。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费祎平静地说道:“孙氏谋逆,吴国气数已尽。如今孙权已逝,其子孙登、孙虑又相继离世,吴国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废除吴国,将其旧地收归大汉,以壮我大汉之威。” 费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打下吴国,自然是要灭吴,不然打下吴国作甚? 然而,顾雍与张昭两位老臣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愕。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担忧,似乎对费祎即将说出的答案有所预感。 顾雍的脸色有些急切,他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垂,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万万不可!陛下此举实乃冒险之举。吴国虽然经历了三代昏庸之主,且因为孙虑的原因导致孙氏在江东人心尽失,但若陛下不册封吴国,天下人会如何看?他们会认为我大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而魏国那边又会如何看?他们很可能会借此机会挑起事端,对我大汉不利。还请陛下三思啊!” 顾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其对当前局势的深刻洞察。 张昭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道:“顾公所言极是。废除吴国并非易事,其中牵扯到的政治、军事乃至民心向背都是极为复杂的问题。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影响深远的决定。陛下应该慎重考虑啊!” 张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担忧,显然他也是对费祎的提议持反对意见。 刘禅听着两位老臣的劝谏,眉头紧锁。 沉默片刻后,刘禅缓缓开口:“二位所言朕皆已明了。然而孙氏之逆实乃天下共愤,若不加以惩治何以彰显我大汉之威严?然废除吴国确非易事需从长计议。” 刘禅没有同意费祎的话,也没有同意顾雍张昭的话。 费祎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只能领命退下。 一时间,大殿中陷入沉默之中。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或凝重或深思的面容。 霍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抄家孙登、孙虑之时,臣等皆在其府邸中发现了谋逆的罪证。他们不仅勾结魏国,还私藏甲兵,图谋不轨。如今若要新册封一位吴王,陛下将如何确保他的忠诚,不会如孙登、孙虑那般首鼠两端,心怀不轨呢?” 刘禅闻言,眉头微蹙,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缓将视线转向顾雍与张昭,这两位老臣,一位须发皆白,眼神中透着岁月的沉淀;另一位则面容清癯,眉宇间藏着几分睿智。 刘禅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位爱卿,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顾雍与张昭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回忆往昔。 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与外面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过了许久,顾雍轻抚着长须,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陛下,臣认为,或许可从孙氏中挑选一位年纪尚幼者,册封为吴王。如此一来,其心性尚未定型,易于教导。同时,陛下可派遣大儒汉臣前往,不仅教授其学问,更需引导其品行,使其明理知义,走在正道上。长此以往,或许能培养出一位真正的忠臣。” 张昭闻言,也点了点头,补充道:“顾大人所言极是。而且,选择年幼者,亦能减少其因长期掌权而滋生的野心与私心。大儒汉臣的教导,更是能在其心中种下忠诚与仁爱的种子,让其明白何为君臣之道,何为家国天下。如此,方能确保吴国的安宁与稳定。” 刘禅听着两位老臣的建议,心中暗自思量。 “嗯,二位爱卿言之有理。”刘禅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决绝。 “那就依你们所言,从孙氏中挑选一位年幼者,册封为吴王。同时,朕会亲自挑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不仅负责教导,更要监督其言行,确保他走上正道。希望这样,能真正为吴国培养出一位忠贞不渝的王者。” 殿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而微妙。 刘禅的决定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选孙氏年幼者为吴王,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暗藏波涛汹涌。 阿会喃,这位表面粗犷实则内心细腻的大将,昨夜便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他知晓原吴王后步练师以及其子孙霸已经悄然抵达建业。 联想到陛下今日的召见,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他心中暗自揣测:陛下与步练师之间,是否真有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的吴王人选,莫非就是孙霸?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 他当即出列,声音宏亮地说道:“陛下,孙霸或可为吴王!”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愣,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很快,众人便都想明白了。 市井之中,关于孙霸是陛下血脉的传闻早已流传甚广。 若真让孙霸成为吴王,那无疑是掌控吴国、让吴国安定的最好办法。 这样一来,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确保吴国的稳定与繁荣。 刘禅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阿会喃,这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却是心思活泛。 费祎跟了我这么久,都没看到这一层,没想到给你看到了。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会喃所言,朕心中已有计较。孙霸年幼,但聪慧过人,且有其母步练师之辅佐,或许真能担起吴王之重任。” 刘禅的言语落下,如同晨曦初照,为殿内带来了一抹明亮。 他决定了,孙霸将成为新的吴王。 这一决定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了群臣心中的涟漪。 群臣们纷纷上前,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赞歌,响彻大殿。 “陛下圣明!”顾雍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敬仰与赞叹。 “孙霸年幼却聪慧过人,其能力绝对能够胜任吴王之位。陛下此决定,实乃吴国之大幸!” “是啊,陛下!”张昭不甘落后,也附和道:“孙霸不仅聪明,而且勤奋好学,定能在陛下的教导下,成为一位英明的王者。我等皆对陛下的决定表示赞同!” “陛下英明,孙霸定能成为我吴国的栋梁之材!”费祎开口,到现在,他总算是想清楚了。 至此,吴国内政的事情,总算是可以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便是整顿吴国,利用吴国的资源,着手准备北伐的事情! 汉帝行宫,神龙殿内,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寝宫之中,给这宫殿披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银纱。 步练师身着单薄的宫装,仿佛是夏夜中最娇艳的花朵,藕臂玉腿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披散,随微风轻轻飘动,眼中媚眼如丝,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当她见到刘禅缓缓步入寝宫,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期待也有几分急切。 她轻盈地迎了上去,双手自然而然地就要为刘禅宽衣解带,口中温柔地说道:“陛下乏了罢?便要好好歇息了。” 言语间,满是关切与柔情。 刘禅望着眼前的步练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握住步练师的手,笑道:“今夜朕都是你的,你着急甚?” 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 步练师闻言,脸上却露出了幽怨之色,她低声说道:“陛下身边莺莺燕燕,想临幸谁就临幸谁,可妾身已经快一年没见到陛下了,早就想被陛下怜惜了。”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显然,这一年的等待与思念,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漫长与煎熬。 刘禅见状,心中一软。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步练师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确实是饥渴万分。 他将步练师紧紧抱在怀中,柔声安慰道:“好好好,是朕的不是,冷落你了,不过今日朕要给你一个好消息。” 步练师闻言,愣了一下,心中的幽怨之色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与期待:“什么好消息?难道陛下要纳妾身为妃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这个念头对她来说,既是渴望也是惊喜。 如今她身份尴尬,说是小妾都是不如,简直就是外室,甚至连外室都不如。 刘禅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轻轻咳嗽两声,似乎在斟酌言辞,最终缓缓说道:“这事之后再论不迟,霸儿在何处?” 步练师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轻声答道:“在后面。” 随即,她引领着刘禅走进内室,那里布置得温馨而雅致,小床之上,一个两岁多的婴孩正睡得香甜,小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均匀,模样甚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刘禅看到这一幕,心中的坚硬仿佛瞬间被融化,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凝视着这个小小的生命,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 他轻声对步练师说:“看,我们的霸儿,长得多像朕,将来定是个英勇非凡的孩子。” 步练师站在一旁,听着刘禅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无论自己在宫中地位如何,至少在这一刻,她是被刘禅真心疼爱与重视的。 “霸儿,你看,父亲终于来看我们了。” 步练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这一年来的孤独与等待,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补偿。 刘禅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练师,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朕会尽量多陪陪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误会与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刘禅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而在这个时候,步练师已经从刘禅后面抱住刘禅,她面颊靠着刘禅,在自己男人耳根上厮磨,身躯已经是黏在刘禅身上了。 “陛下,夜已经深了,霸儿也睡下了,良宵难得,陛下难道还想要妾身独守空房?今日,你不将妾身喂得饱饱的,妾身可饶不了你。” 见到如此模样的步练师,感受到步练师弄弄的爱意,刘禅心中明白,今夜,势必将有异常大战! 他当即反客为主,抱住步练师,一把将其揽抱在前。 美人虽然丰腴,但抱起来却丝毫不感到沉重。 刘禅确实是大大猪蹄子。 但他这个大猪蹄子还是有这么一点点好的。 那就是半年不给你吃一顿,一顿就要把你喂到吃撑,不撑到口吐白沫,朕岂会放过你? “我手持钢鞭将你打~” 妖精! 纳命来! 第六百四十章 江东讲武,军号天雄!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一抹淡蓝渐渐染上天际,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刘禅缓缓地从榻上起身,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身边沉睡的人儿。 他转头望去,步练师正恬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仿佛正沉浸在某个甜美的梦境之中,那份满足与安宁,让刘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个宝。 昨夜,刘禅算也是殚精竭力了。 能把如今的他逼到这种程度,或许也只有这个女人了。 刘禅静静地凝视着步练师,心中五味杂陈。 昨夜,他们忘却了身份的束缚,忘却了宫墙之内的规矩礼法,只如寻常夫妻般相依相偎,共享那份难得的温馨与欢愉。 但这样的时光太过短暂,国事繁重,天下未定,他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不容他有丝毫的懈怠。 轻叹一声,刘禅小心翼翼地从床边站起,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在宫女的侍奉下,穿好衣服,很快便离开寝殿。 而在刘禅一脚踏出寝殿的时候,原本沉睡的步练师也是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刘禅离去的背影,脸上痴痴的笑了笑,似乎回味起之前的感觉,忍不住又舔舐了一下唇角。 近年来积攒的火气,一夜怎么够? 她还要给陛下再多生几个皇子呢! 今夜,明夜,甚至后面几夜,还要继续! 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大汉天子,还能将我当做外室不成?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汉帝行宫的正殿之上。 刘禅此刻缓步入内,却显得有些狼狈。 由于昨夜的房事过于操劳,他只觉得腰酸背痛,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像是两只熊猫眼,昭示着他昨夜只睡了两三个时辰的事实。 他缓缓步入正殿,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 费祎早已在此等候。 见到刘禅这幅模样,他不禁打趣地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陛下,您看您这身子骨,可得注意保养啊。我家正好泡了一些虎鞭酒,可是大补之物,要不要给您送回来一些?” 费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但更多的却是调侃。 刘禅闻言,没好气地瞪了费祎一眼。心里暗自嘀咕:“就你话多是吧?这时候还来打趣我。” 但表面上,他却不得不维持着君王的威严。 “鹿茸、虎鞭,这些补品有的话就送到宫里来,便送来一千斤吧。如果不够,我拿你是问!” 刘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严。 费祎闻言,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多嘴,居然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一千斤虎鞭酒?他家里可只有十几斤而已啊! 他顿时委屈地看向刘禅,那眼神仿佛在说:“陛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刘禅看着费祎这幅模样,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费祎虽然喜欢开玩笑,但对待国事却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刘禅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他当即说道:“好了好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说正事吧,江东讲武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一听到正事,费祎顿时精神了起来。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陛下放心,江东讲武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 刘禅再问道:“粮草钱帛之事,可有准备好?” 江东讲武,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军事演练,更是大汉政权对东吴降卒改造成果的一次重要检验。 刘禅心中怀揣着北伐魏国、恢复汉室江山的鸿图大志,要实现这一目标,除了需要自家将士的英勇奋战,更需将那些曾经敌对的东吴士卒转化为可用的精锐之师。 讲武大会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费祎承担了此次大会的主要筹备任务。 此次江东讲武的分量,每一个细节都需精心策划,不容有失。 场地选址于大江边上的一片广阔平原上,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便于大规模军事演练的展开。 而在这片平原的四周,大汉的哨探早已密布,以防不测。 “陛下,讲武大会所需的钱帛米粮等物资,皆已准备充足。” 费祎站在刘禅面前,恭敬地汇报着筹备情况。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这是多年辅佐君王、处理国事所积累下来的沉稳。 刘禅闻言,轻轻点头,眉头微蹙,似乎仍在思考着什么。“好,此事不可疏忽。讲武的次序与场地安排,你可有详细的规划?”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对这次大会寄予厚望。 费祎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缓缓展开,详细地介绍了讲武大会的流程安排、场地布局以及各项演练的具体内容。 他的话语清晰有力,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细致,让人不得不佩服其筹备之周密。 “陛下,一切均已按照计划准备就绪,只待讲武开始。” 刘禅听后,神色稍缓,但随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担忧:“此番讲武,关乎北伐大事,魏国的司马懿绝非等闲之辈,他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可有应对突发情况的预案?” 费祎心中早有准备,他从容不迫地回答:“陛下放心,臣已预先安排了数支精锐部队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 同时,间军司也在密切监视魏国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定能迅速作出反应。” 听到这里,刘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北伐之路艰难险阻,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而这次讲武大会,不仅是对东吴降卒的考验,也是对大汉整体军力的一次检阅,更是为将来的北伐之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好,有你费祎在,朕心甚安。” 三日后,晨曦初破,江东大地被一层淡淡的金辉所覆盖,预示着这一日的不凡。 大江之畔,一座巍峨的高台拔地而起,数丈之高,宛如天际的一座堡垒,雄伟而庄严。 高台上,各色旗帜迎风招展,龙旗翻飞,帅旗挺立,牙旗、将旗、旌旗交织成一片斑斓的海洋,遮蔽了日光,仿佛是天空中的一片彩云,又似是历史的篇章在风中轻轻翻动。 高台之前,是一片甲胄鲜明的兵阵,犹如钢铁铸就的森林,一眼望去,竟似无边的浪潮,汹涌澎湃,望不到尽头。 弓箭手们身姿挺拔,手持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天际的飞鸟也射落下来;步骑兵们列阵整齐,步伐沉稳,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不屈,仿佛大地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重甲兵们则如同移动的堡垒,铠甲厚重,步履虽缓,却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气,攻城略地,无坚不摧;而攻城兵们,则手持各式器械,斧钺钩叉,样样俱全,在其身后,还有一座座攻城器具。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将一切阻碍化为齑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战鼓声隐隐传来,低沉而有力,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激荡起无尽的豪情与热血。 江面之上,战船密布,帆影点点,与水中的倒影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壮观的画卷。 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也在静静地注视着这场即将拉开序幕的盛事。 在这片充满肃杀与荣耀的土地上,每一个人都屏息以待,无论是高台上的将领,还是阵中的士卒,甚至是那些远道而来观礼的百姓,都期待着这一场的讲武大会! 高台之上,大汉天子刘禅,身着璀璨的金甲,阳光照耀之下,金光闪闪,宛如战神降临。 他头戴龙冠,肩披锦绣,腰间悬挂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此刻刘禅面容平静,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能驾驭风云。 他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如林的甲兵,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豪情与壮志。 嘶! 刘禅深吸一口气,然后慷慨激荡地大声演讲起来,声音洪亮,传遍四方: “诸将士听令!此次讲武大会,关系重大,不仅是对你们武艺与才能的考验,更是对我之后北伐魏国的检验!表现优异者,将有机会进入讲武台,接受更高层次的训练与磨砺,成为我大汉的栋梁之才! 而表现优异的军队,更将得授军号,待遇提升,荣耀加身,成为我北伐魏国、恢复汉室的先锋力量!”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未来的胜利景象。 台下军将士卒闻言,一个个面颊通红,看起来激动万分。 “然而,表现不佳者,也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们将充作辅兵,接受更为严格的训练与考验,直到他们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为止! 我大汉的军队,必须是一支铁血之师,一支能够战胜一切困难的英雄之师!”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决心,激励着下方的将士们奋勇向前。 “诸将士,此次讲武大会,不仅是对你们的挑战,更是对你们的机遇!封侯拜将,光耀门楣,或许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把握住它,用你们的汗水与热血,书写属于你们的传奇! 要吃香的喝辣的,要想玩漂亮的女人,要想住最好的房子,不拼命如何能成?将士们,钱帛粮草,赏赐都在你们面前,朕便要看看,你们这些天的成果!” 顺着刘禅所指的方向望去,高台之下,果然堆放着一座座小山般的钱帛粮草。 那些铜钱堆叠得整整齐齐,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是一座座金色的堡垒,让人不禁为之目眩神迷。 而那些布匹,则是五颜六色,质地优良,柔软而光滑,仿佛是天空中的彩云,又似是大地上的锦绣,让人目不暇接。 至于那粮草,更是堆积如山,一捆捆,一袋袋,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士卒们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多的钱财,如此多的布匹,如此充足的粮草。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惊讶、羡慕和渴望,仿佛这些财物就是他们即将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是他们心中那份对胜利的渴望和期待的具体化象征。 刘禅的讲武动员演讲结束,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将士们被他的激情与决心所感染,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山呼道: “陛下万岁!” “大汉万胜!” “北伐,北伐!” 见士气可用,刘禅脸上笑了笑,说道:“开始罢!” 咚咚咚! 呜呜呜~ 战鼓声响起,江东讲武正式开始。 讲武正式开始,大汉禁军与吴国降军在高台之下的广阔讲武场上列阵相对。 两军将士皆身披甲胄,手持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不屈。 讲武场上,尘土飞扬,战鼓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撼动。 随着一声令下,两军相交,瞬间便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之中。 大汉禁军士气高昂,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吴国降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而吴国降军虽然也勇猛善战,但在大汉禁军的强大攻势下,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战斗持续了不过半个时辰,吴国降军便被汉军冲散。 他们的阵型被打破,士卒们四处逃散,有的被汉军俘虏,有的则弃械投降。 而大汉禁军则乘胜追击,将吴国降军彻底击败。 讲武场上,尘土逐渐散去,露出了满地的兵器与盔甲。 战鼓声也渐渐停歇,只留下一片寂静与肃杀。 大汉禁军的将士们高昂着头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胜利者的骄傲与自豪。 而吴国降军的将士们则垂头丧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败者的沮丧与无奈。 汉军与吴军的差距,可想而知。 但随后吴军降卒与吴国州郡兵列阵讲武,最后却是吴国降军胜利。 可见精锐也是比出来的。 吴军降军跟汉军相比,绝对不如汉军,但和江东州郡兵相比,又远胜他们。 讲武不是一天结束的,而在这一支吴军降卒胜利之后,刘禅当即发赏: “每人赏钱一百,布帛一匹,赐军号天雄,今你部为天雄军,军额一万!” 为首的将军,正是潘璋,他闻此言,脸上满是喜色。 “陛下万岁!” 他一喊,身后的军卒亦是跟着喊:“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山呼海啸之声直冲云霄。 那些未得赏赐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也想高呼万岁! 得赏赐,赐军号。 那他们便融入汉军了,从此不是什么吴国降军,而是大汉天兵! 能做大汉天兵,谁愿意去做吴国降军呢? 第六百四十一章 军民归心,猛将入瓮! 讲武大会,这一汇聚四方英豪、展现军事才智的盛会,已经轰轰烈烈地迈入了第四日的征程。 前三日的演练,每一天都充满了紧张与激昂,仿佛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了战鼓雷动、铁马金戈的氛围之中。 首日,大会如一幅壮丽的画卷缓缓展开,不同地方的军队依次登场。 他们身着各异的铠甲,携带着地方特色的兵器,展示了各自独特的战术与阵法。 从北方的铁骑如飞,到江东的水师灵动,每一支队伍都彰显着其地域的优势之处。 次日,焦点转向了兵种之间的较量。 步兵的坚韧、骑兵的迅猛、弓兵的精准、以及后勤的智巧,各兵种轮番上阵。 他们不仅展示了自己在战场上的作用与配合,更将兵法中的“兵贵神速”、“以奇制胜”等策略演绎得淋漓尽致。 智慧的火花在每一次战术布局中碰撞。 而第三日的晨曦刚刚照亮校场,一场摹拟北伐魏国、攻伐寿春的大规模演练即将拉开序幕。 这不仅是对前两日所学所悟的综合检验,更是对未来实战的一次深度预演。 军队调度与后勤补给,成为了此次演练的重中之重。 随着一声令下,演练正式开始。 校场上,旌旗猎猎,号角声声。 将士们按照预定的计划迅速行动,有的负责构建临时营地,有的则作为斥候出去探查方圆五十里内的情况。 在模拟的北伐战争中,大汉禁军作为主攻方,面临着诸多挑战。 他们必须迅速调度军队,确保兵力在最短时间内部署至最佳位置。 同时,后勤补给也是关键的一环。 粮草、军械的充足与及时送达,直接关系到战争的胜负。 好在,领军的将军张苞、阿会喃、于禁等,皆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了,搞这些事情,简直是轻轻松松。 在演练中,大汉禁军的将领们展现出了卓越的指挥才能。 他们迅速分析地形、敌情,制定出合理的进军路线和作战计划。 同时,后勤部门也紧密配合,确保了前线将士的物资供应。 在模拟的攻城战中,大汉禁军的攻城器械缓缓推进,与守城方的箭雨、滚石形成了激烈的对抗。 然而,在强大的攻势和精准的调度下,大汉禁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最终,经过数小时的激烈演练,大汉禁军成功攻占了模拟的寿春城。 当然,演练只是演练,真正到攻城的时候,情况可能又会有不同。 毕竟现在的司马懿,在疯狂的加固寿春防线。 不过,最起码,在粮草后勤的调度方面,和对寿春城池地形方面,会有更深的了解。 第四日。 则是个人武选。 能力出众的,便可入讲武堂。 讲武堂是什么,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 入了讲武堂,就是天子门生,前来那是前途一片光明。 是故,前来参选的兵卒,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誓要得到大汉天子的亲眼,从而能够改变命运,一飞冲天! 讲武武选,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军事技能竞赛,更是无数热血男儿梦寐以求的舞台,是他们展现自我、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讲武武选项目繁多,骑射、长垛、马枪、步射、翘关、扛鼎、擎重……共有九项。 每一项都考验着参与者的体力、技巧与意志。 而规则明确:至少通过三项,方能踏入下一轮的遴选。 王五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卒,却拥有着不凡的体魄。 他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站在人群中如同一座小山,令人望而生畏。 尽管出身平凡,但他的心中却燃烧着不凡的火焰,渴望在这一场武选中证明自己,或许还能因此改变命运。 “王五,开始翘关!”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王五踏上了翘关的挑战区。 那沉重的门栓,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勇者的唤醒。 王五深吸一口气,双眼紧盯着目标,全身的肌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唤醒,紧绷到了极致。 只见他猛然下蹲,双腿用力一蹬,全身的重量与力量汇聚于双手,竟轻而易举地将那上百斤的门栓高高举起。 周围同袍见状,纷纷发出阵阵喝彩,他们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充满了激动与赞赏。 “好样的,王五!真是个力大无穷的猛士!”一位同袍高声喊道,他的声音里满是钦佩之情。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叫好声此起彼伏。 “太厉害了!王五,你这一举,简直比那猛虎还要威猛啊!” 然而,荣耀的光芒并未持续太久,王五接下来的目标是那尊人高的铜鼎——扛鼎。 这不仅是力量的象征,更是无数勇士心中的梦魇。 王五走到铜鼎前,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鼎足,全身肌肉绷紧,试图将这尊庞然大物举起。 但铜鼎却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王五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他再次尝试,双脚牢牢扎根地面,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调到了双手,但铜鼎依旧稳如泰山。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失败的无奈。 最终,王五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放下了双手,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明白,自己已尽力而为。 紧接着,是另一位参赛者,康麻子。 他身形瘦削,却以灵活着称,擅长骑射。 面对翘关的挑战,他显然没有王五那般力量,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脸上的沮丧难以掩饰。 同袍们的鼓励声此起彼伏,但他心中的挫败感却如潮水般涌来,最终也只能黯然退场。 随后,朱三上场了。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擅长步战,对步射尤为精通。 然而,在面对扛鼎的挑战时,他也显得力不从心。 尽管他拼尽全力,甚至因用力过猛而面红耳赤,但那铜鼎却像是嘲笑他的无能,始终不肯离地半寸。 张三最终也只能摇头苦笑,承认了自己的局限。 最后只得先去他擅长的步射,再看看还有其他的项目自己能过的,必须要通过三关,方才能够进入下一个阶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挑战者一个个上场,又一个个败下阵来。 成功的少,失败的多,讲武武选的残酷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要想进入讲武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荣华富贵,青云之途,没有那么容易进去的。 行宫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刘禅沉稳的面容。 他端坐在高座之上,身着龙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大殿之中,费祎与张苞二人恭敬地站在下方,正准备向刘禅禀报讲武武选之事。 费祎手持一卷文书,步伐稳健地走到刘禅面前,躬身行礼后,缓缓展开文书,开始汇报: “陛下,三日武选已全部完成。此次选拔,经过严格考验,通过三关以上的武士共有三百二十一人,展现了不俗的实力与毅力。 其中,通过四关者一百三十七人,五关者五十八人,六关者二十一人,七关者六人,而能通过八关者,更是寥寥无几,仅有两人。” 此番武选的共有九个项目。 也就是说,吴国降军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通过全部九个项目。 当然 每一个项目其实都非常严苛,要是九个项目都能通关成功,那么,此人必定是堪称吕布的猛将。 然而世间哪有这么多的吕布? 刘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对于这个结果,刘禅算还是比较满意的。 讲武武选不仅是选拔武艺超群之士,更是对吴国旧地的进一步掌控,以及收心江东士族豪强的一种方式。 毕竟讲武堂的名额,其实就是蛋糕,而分得一口蛋糕吃,他们岂能不心服? “讲武武选,旨在筛选英才,为我大汉增添栋梁。 但选拔之余,对其背景的审核同样不容忽视,务必确保入选之人忠诚可靠,切勿让奸细或心怀不轨之徒混入。” 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背调肯定是要清楚的。 众所周知,进入讲武堂便是进入了青云之途,但万一其中冒出了几个魏国校事府细作,让这些人身居高位,那大汉真的要完了。 张苞闻言,立刻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补充道:“陛下,武选过程中,我们确实抓获了不少校事府的密探,更令人震惊的是,此事还牵连出不少江东人士。 这些人隐藏极深,若非此次武选,恐怕难以察觉。对于这些人,该如何处置,请陛下示下。” 此番讲武,声势浩大,更是在建业外聚集了十数万大军。 如此大的动静,司马懿不可能不知道。 而若是能够让这十数万人骚乱,则汉国必不能北伐。 他自然会进来掺沙子的。 刘禅闻言,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哼,此事不可轻纵。传令下去,择期三日,给这些人一个机会,三日内若能如实禀告个中内情,或许可饶他们一命。 但若执迷不悟,企图隐瞒,则严惩不贷,抄家灭族,绝不手软!” 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张苞执行。 对于叛徒,自然是不能手软的。 但是也不能全杀了。 要将自己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刘禅也不会赶尽杀绝。 稍加惩戒而已。 当然 前提是你能够有所贡献,这个贡献不单单是情报方面的,也可以是钱帛,粮草,甚至是其他方面的。 只要有利于北伐,有利于安定吴国旧地,那便都算是贡献。 如果没有 那不好意思了。 北伐魏国的时候,你家就多流一些血罢。 张苞心中一凛,深知刘禅此言非虚,连忙点头应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认识的人中,未曾涉及此等阴谋之中。 他转身欲退,却又被刘禅叫住:“对了,那通过八关的两人,究竟是谁?” 费祎闻言,连忙回答道:“回陛下,这两人分别是朱桓之子朱异,以及吕范之子吕据。” 朱异与吕据,皆将门之后。 在原历史上,算是孙吴的大将了。 吕据是东吴前期名将吕范的次子。 起初由于其父亲为东吴作出的巨大贡献被出任郎官,后来吕范生病的时候,被晋升为副军校尉帮助统领军事。 黄武七年(公元228年),吕范病逝之后,吕据被晋升为安军中郎将开始独立统兵作战。 从此便开始在东吴独当一面,并逐渐的成为了东吴后期的一名主要将领。 他的战绩也算是彪炳。 “数讨山贼,诸深恶剧地,所击皆破。”后来又率部征讨五溪,跟朱异攻樊城,数战有功被晋升为偏将军,并“入补马闲右部督,迁越骑校尉”。 随后便参加了东兴之战,因征战授功被晋升为骠骑将军。 五凤二年(公元255年),授假节,跟随孙峻出征寿春时在高亭大败魏将曹珍。 最后因为孙峻病逝之后,他的弟弟孙綝串联部众取而代之。 吕据大怒,随即率部掉头返回准备废除孙綝。 结果孙綝提前得到了消息,挟持朝廷下了一道诏书,命文钦、刘纂、唐咨等将率部攻伐吕据。 这个时候吕据的属下都劝他叛吴投魏,吕据说:“耻为叛臣”,然后就自杀了,吕据死后孙綝诛灭了吕氏的三族。 算是一个英雄。 至于朱异,也是少年英雄,经历与吕据相似。 穷文富武。 要想通过武选八个关卡,必定是各方面能力都强的。 在这个时候,寒门或者是那些普通百姓,就跟不上了。 也只有这些将门,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才。 刘禅当即说道:“既然能够通过八关,便直接选入讲武堂,至于剩下的几百人,之后三日,通过军略,问策,领兵实战这三方面,再行筛选,能者进讲武堂,不行的,便充入讲武义从。” 能通过三关的,都是些猛士。 这些人可不能轻易放过了,放在讲武义从之中,也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费祎当即说道:“臣下知晓了。” 讲武武选,你司马懿也来掺沙子? 你以为你的寿春防线,当真稳如泰山了? 刘禅对着霍弋问道:“寿春方面,可有突破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寿春铁壁,大汉海军! 夜幕低垂,汉帝行宫内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室内众人凝重而紧张的面容。 一张巨大的案几上铺展着详尽的地图,寿春二字在地图上熠熠生辉,犹如一块磁铁,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四周,身着甲胄的将领与身着便服的谋士围立,气氛压抑而紧迫,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霍弋,身为汉国间军司的负责人,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寿春之战对于大汉北伐的重要性,他心知肚明。 他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寿春是魏国在淮河一带的重要防线,其地理位置险要,易守难攻。 一旦攻克寿春,不仅可以为北伐大军打开一条通往魏国腹地的通道,更可以对魏国造成沉重的打击。 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他不禁感到一丝焦虑。 策反工作进展缓慢,布防图虽在手,却因敌军频繁换防而变得价值大打折扣。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不仅会让北伐大计受阻,更会让陛下刘禅对他以及整个间军司的能力产生质疑。 刘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亮光。 北伐对于恢复汉室江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对间军司寄与厚望。 然而,眼前的情形让他不禁皱眉,内心的不满与焦虑交织。 他要看到实质性的成果,以证明他投入的大量资源没有白费。 要知道,间军司之所以能够在情报上无往不利,并非是因为汉国往间军司砸了不知道多少钱。 大汉的名头虽然好用,但若是分币不给,他们能给你卖命? 这个时代,没钱是寸步难行的。 “间军司在寿春可有突破?”刘禅再问了一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霍弋的心上。 霍弋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慌乱。 “陛下,寿春的布防图,已经是弄到手了,其中兵力布置,皆在其中。” 他缓缓展开手中的布防图,展示给众人。 刘禅的目光扫过那张布防图,眉头却并未舒展:“司马懿也知晓情报会泄露,不定期会换防,有时候十日,有时候五日,这个布防图也没什么用。”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和不满。 得到布防图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但司马懿那家伙更是狡诈万分,怎么会不防备前车之鉴呢? 霍弋心头一紧,连忙解释道:“陛下所言极是,臣等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正在设法应对。臣已经派出了多批探子,时刻关注寿春的换防情况,一旦有新的情报,立即回报。” “至于策反的魏将魏官。”刘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都被放在不重要的位置上,这算是何等的成果?” 他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主要的位置,都是司马懿的心腹,间军司根本没办法策反。 霍弋额头细汗密布,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可能会失去陛下的信任。 要知道,间军司指挥使,这个职位的权柄,大得吓人,并且,能够成为指挥使,必定是陛下的心腹之人。 这点是最为关键的。 霍弋才上这个位置不久,可不想丢掉这个职位。 “陛下息怒,臣保证,十日之内,必有成效!臣将亲自前往寿春,亲自督战,务必在北伐之前,为大军打开一条通路。” 他的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绝之火。 为了完成任务,他这次是真的要拼了。 刘禅闻言,目光在霍弋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实性。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霍弋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既是对霍弋的鼓励,也是无声的警告。 霍弋的能力与忠诚他是知道的,但也明白此刻的形势不容有失。 这绝对不是一个保证,一个信任就能说得过去的。 此事关乎大汉一统天下,马虎不得。 如今的大汉,可不要似历史上的街亭出一个马谡一般了。 “一个月,朕给你一个月。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也不要让朕在大汉的列祖列宗面前丢脸。” 刘禅的话语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敲打在霍弋的心上。 霍弋挺直腰板,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誓死完成任务!” 刘禅点了点头,他在心里倒是没有多苛责霍弋,毕竟敌人是不一样的。 司马懿这个敌人就像是似乌龟,似老鼠,似毒蛇。 乌龟一般谨慎,老鼠一般细心,毒蛇一般狡诈。 这样的敌人,让间军司在寿春突破,确实有些难为霍弋了。 但人是逼出来的。 不逼一逼,哪里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吴国讲武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在刘禅心中,却已经是结束了。 大部队接受了检验之后,有的得到了军号,留在建业,有的则回到自己的驻地,转为辅兵或者屯田兵。 剩下的,只有进行第二轮武选的数百人而已。 现在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讲武上面,而是在其他地方上面。 海军! 没错,刘禅要发展大汉海军!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轻抚着扶手,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传朕旨意,即刻召见汉军水师都督文聘,还有那几位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老船匠入宫。” 内官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应声而退,脚步匆匆地前去传达刘禅的命令。 不一会儿,宫门外便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文聘身着铠甲,步伐稳健,一脸肃穆地走入大殿,身后跟着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船匠,他们虽年岁已高,但眼神锐利,身子骨健壮,并无腐朽之色。 “末将文聘,参见陛下。”文聘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 文聘此番灭吴有功,已经是被提拔为水军都督了。 虽然水军都督,看起来不如镇守。 但北伐在即,大汉水师或许会有关键的作用,而他又能够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获得功勋。 是故,文聘心中并无不满。 “老朽等,参见陛下。”几位老船匠也纷纷行礼,他们的声音虽略显苍老,却饱含敬意。 大汉陛下是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如何爱民如子,如今在间军司探子的传播之下,已经是人人皆知了。 加之一些夸张的传播,也让刘禅在吴国旧地有了一定的威望。 刘禅目光扫过众人,点了点头,说道:“平身吧。都督,朕闻你作战英勇无双。而诸位老船匠,更是造船之领域的佼佼者,今召诸位前来,便是共商大事。” 文聘闻言,神色一凛,立刻站直了身子,朗声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老船匠们也纷纷表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老朽等愿倾尽所学,为陛下,为大汉,打造出无坚不摧的战船。” 刘禅点了点头,对他们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刘禅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期待:“文聘将军,朕有一事相问。原来的吴国水师,是否已经彻底驯服,融入我大汉水师的序列之中了?他们能否如臂指使,真正成为我汉军的一股强大力量?” 文聘闻言,神色一凝,他深知这个问题的分量。 这是陛下对他工作成果的检验。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刘禅,声音洪亮而充满自信:“陛下放心,吴国水师兵卒战船经过打散重组,多次严格的训练与磨合,那些原本的吴国水师已经彻底蜕变,他们现在是大汉水师的一部分,而不再是什么吴国水师。 我大汉水师的战船数量已达千艘,水师兵员更是数万人之众,无论是装备、战术还是士气,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末将可以拍着胸脯大声的说:如今的大汉水师,已经是全天下最强大的水师,定能为陛下,为大汉的江山社稷保驾护航!在陛下北伐魏国之时,大汉水师,必能重创魏军!” 刘禅听罢,脸上的忧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与满意。 文聘还是得力的。 他让其去统领大汉水师,这一步棋,还是没有走错的。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好!仲业,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有着这样一支强大的水师,朕何愁天下不定!你功不可没,若是当真在北伐魏国时建功,朕定当重重有赏。” 刘禅的目光从文聘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殿中的几位老船匠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思考,仿佛想要从这些人身上挖掘出无尽的智慧。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与尊重:“几位老船匠,朕有一事相询。关于建筑战船的用材、船型,以及如何使其更有利水战,你们可有何独到的见解或经验?” 老船匠们闻言,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 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向前迈了一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虽略显苍老,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陛下,关于战船的用材,草民经过多年的经验,发现采用特定的木材,如楠木、樟木等,因其质地坚韧、耐腐蚀,特别适合用于建造战船。 而船型方面,我们根据水战的需求,设计了多种船型,有适合快速突袭的轻舟快艇,也有稳重如山、可容纳大量兵士的重型艨艟楼船。” 另一位老船匠接着补充道:“至于如何有利水战,我们除了注重战船的坚固与速度外,还特别考虑了战船的稳定和灵活。 例如,在船舷两侧加装护板,以防敌军的箭矢攻击;同时,船体的形状也需要特别设计,使得战船在风浪中也能保持稳定的航行状态。” 这些都是老江湖啊! 刘禅再问道:“大汉水师,能否驶入大海,扬帆远航呢?” 这个问题一出,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几位老船匠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他们的神色中透露出无奈与遗憾。 其中一位老船匠,眉头紧锁,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陛下,大汉水师目前还不能进入大海。大海波涛汹涌,风浪无常,比之内河更加凶险万分。 我们的战船,虽然在内河中作战勇猛,但面对大海的狂风暴雨,恐怕难以承受。” 这个时代,在大海上航行,是有危险的。 说是九死一生,那绝对是说轻了的。 “若是要在大海航行,便需要造海船。” 海船? 刘禅愣了一下,当即问道:“江船与海船有何区别?” 其中一位老船匠当即说道: “海船,体势雄伟,专为浩瀚海洋而造。 其船身长大,吃水深邃,可御狂风巨浪于无垠之海。 构造多采用坚实之木材,如樟、杉等,辅以铁钉、桐油,以固船体,抗海水之侵蚀。 航行则依赖风力,扬帆远航,或辅以人力划桨,以应不时之需。 海船之设计,重心稳固,易于在风浪中保持平衡,避免倾覆。 且装备有罗盘、星图等导航工具。 江船,则轻盈小巧,专为内陆江河湖泊而设。 其船身较短,吃水较浅,以适应水位之频繁变化与河道之曲折。 构造多以普通木材为主,造价相对低廉,易于制造与维修。 航行则主要依赖人力划桨或利用水流,以应江河之航行。 江船之设计,注重运载能力与灵活,故多采用平底或尖底之构造,以便在狭窄河道中自由穿行。” 听到这番话,刘禅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江船,不能出海? 还得造海船? 文聘听闻刘禅要出海,顿时想到了什么! “陛下,难道是要” 刘禅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破。 而文聘脸上已经露出狂喜之色了。 若真如陛下所想一般,那么 他这个大汉水师都督,将起到决定乾坤的作用。 这是天功啊! “朕要打造海船,设立大汉海军!” 星辰大海才是刘禅征服的目标。 大汉海军的设立,不仅在与征服魏国,还可以用来征服南洋! 甚至去到更远的地方。 大汉十三州,是中国的版图,但却不是刘禅心中皇汉的版图。 他的心很大,野心更大! “建造海船,够两万人航行,秋收之前,能否完成?” 刘禅的目光,转向那些老船匠。 第六百四十三章 尚香重游,男儿本色! 如今,距离那金黄的秋收季节,仅仅剩下了五个月的光景。 五个月,对于寻常人家或许只是一季多一个月的更迭,但对于眼前这群肩负着重任的老船匠们来说,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们的任务,是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打造出足以容纳两万人的海船队伍,这是一项足以震撼四海的壮举。 想象一下,即便每艘海船能够承载一千人,那也需要整整二十艘庞然大物才能满足需求。 这可不是建造几艘普通的江船那么简单,海船的构造要求更为严苛,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生死,每一块木板、每一根绳索都需经得起风浪的考验。 尤其是那支撑整艘船的龙骨,其选材与制作绝非短时间内可以仓促完成的,它需要经验丰富的匠人精心挑选上等木材,经过繁复的工艺处理,才能确保船只的坚固与稳定。 面对大汉皇帝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几位老船匠的脸上写满了为难与焦虑。 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既有对彼此技艺的信任,也有对这份重任的深深忧虑。 多年的造船生涯让他们深知,造船不仅是手艺,更是与天斗、与海斗的艺术,任何一丝急躁与疏忽都可能让整个工程毁于一旦。 终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匠人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之命,我等自当全力以赴,但此等规模与时间之紧迫,实乃前所未有。 我们需得集合天下最优秀的匠人,日夜不息,方能有一线希望……” 见到他们松口,刘禅当即说道:“好,只要你们提要求,朕都让他们全部满足,秋收之前,海船造好,你们便是有大功,若是秋收之前,海船没有造好,你们便是贻误了战机,而贻误战机,是死罪!” 刘禅声音如铁,听在这些人的耳中,更显得刺耳与冰冷。 咕噜~ 有几个老船匠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拿身家性命来拼啊! 赢了,便是荣华富贵,子孙后世无忧。 输了,则是刑场行刑,子孙后代都被波及。 “我等自当尽力而为!” 海船之事确定下来,刘禅的一个牵挂,总算是了结了。 接下来的几日,讲武之事顺利完成,最后选出百人进入讲武堂,作为江东一期。 这百人算得上江东菁华了,后面再有江东二期,恐怕能力是完全比不上这一期的。 此刻,阳光炽烈,照耀在这片历经讲武武选,最终脱颖而出的百名精英身上。 他们身着统一的讲武堂学服,衣袂随风轻扬,仿佛每一缕风都带着荣耀的气息。 站在太阳底下,他们的脸庞被晒得微红,但眼中闪烁的却是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能够进入讲武堂,接受最严格的军事训练,成为未来大汉的栋梁之才,这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今,他们做到了! 周围的人群中,一阵嘈杂声此起彼伏,有人羡慕,有人赞叹,更有人投来敬畏的目光。 然而,这份喧闹并未持续太久,因为突然间,一个消息如同春风般拂过每个人的耳畔——大汉天子亲临! 这个名字,对于大汉的子民来说,无疑是至高无上的象征。 他的到来,让整个讲武堂的氛围瞬间变得庄重而肃穆。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同一个方向,期待着那位传说中的帝王。 刘公嗣身着龙袍,步伐稳健地走来,他的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天子的威严与气度。 他的眼神深邃,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能够洞察每个人的内心。 天子门生,天子门生。 虽然刘禅现在已经不负责教学了,但是在‘入学’与‘毕业’的关键时刻,他还是要冒头参与的。 刘禅立于人前,看着这百余人,心生欣慰,当即朗声说道: “朕观尔等,皆英勇之士,历经选拔,方得入此讲武之堂,实乃天下之幸,亦朕心之慰也。” “昔者,大汉立国,以武功开国,以文德安邦。今尔等入此堂中,当知肩上之责,重如泰山。非但习武艺,亦须修德行,方能成我大汉之栋梁。” “朕闻,勇士不惧死,然智者避危乱。尔等当以智勇双全为目标,勤学苦练,以待将来为国效力,扬我大汉之威名。” “又,团结乃力之本。尔等虽各怀绝技,然亦须知,一人之力有限,众人之力无穷。当互相扶持,共同进步,方能成就不世之业。” “朕望尔等,勿忘初心,矢志不渝。在此讲武堂中,当以忠诚为本,以勇敢为魂,以智慧为翼。待尔等学成之日,必是我大汉再创辉煌之时,国家尚未一统,尔等仍需努力!” “最后,朕愿与尔等共勉:勿因一时之挫而丧志,勿因一己之私而忘公。当以国家为重,以大汉为荣。愿尔等在此讲武堂中,成就非凡之业!” 此番演讲,已经是多次了,刘禅可谓是不用演讲稿,也能脱口而出。 而如此有煽动性,且是他这个大汉皇帝金口玉言之语,顿时让身前百人振奋不已。 刘禅激励之语落,讲武堂内新入堂的百人,神色各异,却皆透露出坚毅与振奋。 他们目光炯炯,仿佛被天子的言语点燃了心中的火焰,那火焰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挑战的无畏。 有人紧握双拳,青筋暴露,那是内心的激动与决心在涌动;有人昂首挺胸,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来在战场上英勇奋战的身影;还有人相互对视,眼中闪烁着信任与默契,他们知道,在这条成为大汉栋梁的路上,他们并不孤单。 “誓死效忠大汉,不负陛下厚望!”一人高呼,声音洪亮,如同号角,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他们纷纷响应,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空都为之震撼。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虽只有百人,却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看到这些人,刘禅心中方才笃定,这个吴国旧地,终于是真真正正的为他所用了! 春日之时,万物复苏,大地披上了一袭嫩绿的新装,江畔柳丝轻拂水面,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在这幅生机勃勃的画卷上添上几抹诗意。 大江之上,碧波荡漾,映照着两岸繁花似锦,一派祥和之景。 然而,在这宁静的江面上,却有一艘规模宏大的商船缓缓行驶,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这艘商船,其体量之大,足可容纳数百人之众,船身用坚实的木材打造,历经风雨侵蚀仍显稳固,甲板之上,货物堆积如山,显然是一艘承载着重要物资的航船。 与寻常商船的熙熙攘攘不同,此船之上,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守备之森严,令人侧目。 船舷两侧,站立着一排排身着常服的精壮大汉,他们身形魁梧,肌肉虬结,眼神锐利如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气,即便是最细微的动作,也透露出他们身为军中好手的非凡实力。 这些人的存在,让这艘商船更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而非简单的货物运输工具。 商船的甲板前头,有一位身穿红白相间汉服的美人静静立于船头,她宛若春日里的一朵娇艳花朵,为这艘气氛凝重的商船增添了几分柔美的气息。 她的汉服宽松而飘逸,衣袂随风轻轻摆动,却也难以遮掩其下丰腴的身姿,曲线玲珑,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韵。 她的容颜如画,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仿佛有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风轻轻摇曳,几缕发丝拂过面颊,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在她右手边,有一个骑着小木驴的可爱孩童,他头戴一顶虎头帽,虎头栩栩如生。 孩童的面容稚嫩而天真,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时不时地拽着美人的衣角,发出稚嫩的笑声,为这艘紧张的商船带来了一丝欢乐的气息。 美人时而低头望向孩童,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宠溺。 从商船的一间精致房间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宽衣袍服的华美少年郎。 他一身袍服华美异常,以深蓝色为底,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衣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流云般飘逸。 袍服之上,还镶嵌着几缕金线,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显其身份之尊贵。 他的面容俊美无双,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仿佛天生便拥有掌控一切的力量。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轻轻挽起,几缕碎发随风拂过面颊,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他一出现,周围的侍卫壮汉纷纷对其行礼,姿态谦卑至极,仿佛这位少年郎是他们心中的无上尊者。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忠诚,显然,这位少年郎在这艘商船上拥有着极高的地位。 甲板上的美人亦是眼睛一亮,她望向少年郎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喜与倾慕。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愁都被这位少年郎的出现所化解。 她轻轻地走向他,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愈发微妙与亲密,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与情感纠葛。 “陛下,你乃万金之躯,且日理万机,此番随妾身去吴郡,可会担忧陛下的大事?” 多日未见心上郎君,但昨夜激战一夜之后,干枯的池塘被白浊浑水填满,孙尚香心中的怨气也渐渐消散,如今一家三口乘船度假省亲,她反而是为刘禅担忧起来了。 刘禅上前,将孙尚香丰腴的柔躯揽在怀中。 “这些年冷落了你,朕虽然日理万机,但抽出些许时间,还是可以的,如今吴国平定,内有费祎、霍弋、顾雍、张昭这些能臣,外有张苞、于禁、文聘、阿会喃这些猛将,少了朕几日,吴国也乱不了。” “朕便做几日荒诞皇帝,又如何?” 刘禅牵住孙尚香的柔手,笑着说道:“朕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只是朕并非常人,无法似正常的丈夫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还请你莫要介怀。” 孙尚香心中暖暖的,感动极了。 “陛下,莫要这么说了,如今尚香便感觉开心极了,幸福极了,妾身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说着,将头枕在刘禅的胸口之上。 刘禅的目光温柔而复杂,他凝视着一脸幸福的孙尚香,那双眸子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他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歉疚,缓缓说道:“你兄长孙权,还有侄子孙登、孙虑,他们皆因朕的决策而亡,你可会因此怨恨朕?” 孙尚香闻言,眼底的哀伤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闪而逝。 她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情感。 然而,她很快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经历了风雨后的释然。 尚香身着华丽的汉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花纹,流光溢彩,宛如盛开的花朵。 她的发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更显尊贵与端庄。 然而,在这华美的衣着下,却隐藏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乱世之争,不成便死。”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怨不得别人。妾身又岂会怪罪记恨陛下?” 他的兄长走在了争霸的路上,生死早就不由自己了。 死也是常事。 况且,孙尚香与孙权的关系并没有多密切,与孙登与孙虑,更没有多少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虽然有血脉羁绊,但得知他们身死,这还是可以忍受的痛苦。 她如今已经算是刘禅的人了,也诞下了血脉子嗣。 所谓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她得为自己多想想,为自己身边的婴孩的前途多想想。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了个人恩怨的豁达与理智,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超越了世俗的情感纠葛,站在了一个更高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 她的宽容与理解,让刘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将孙尚香抱得更紧了。 美人如玉,情意绵绵,相比而言,他简直是大猪蹄子。 当然 这一丝丝愧疚,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第六百四十四章 仲达难眠,人心向汉! 刘禅身为帝王,虽然陪着孙尚香乘舟前往吴郡,看似是一桩荒唐政事,实则他心中自有计较。 此行,他打算借机微服私访,亲眼看看在他治下的吴国旧地,是否当真已经顺服,还是说仍有些人在暗地里蠢蠢欲动,图谋不轨。 有时候耳闻不如一见,只有亲自去了解,才能掌握最真实的情况。 然而,这些心思,他自然是不能说给热恋中的孙尚香听的。 她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 他喜欢看她这样,无忧无虑,仿佛世间所有的忧愁都被她抛诸脑后。 刘禅心中明白,孙尚香喜欢听的,就是那些能哄她开心的话,那些关于爱情、关于未来的美好憧憬。 于是,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用最真挚的声音说道:“尚香,你知道吗?朕陪着你,不仅仅是因为朕想和你在一起,更是因为我想借此机会,亲眼看看这片土地,看看我们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朕希望,朕能给你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帝王的爱情,更是一个安宁、繁荣的天下。” 孙尚香听了,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陛下之志,妾身早已经知晓,无论陛下要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不管如何,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想道此处,孙尚香双腿厮磨,靠在刘禅身上,手也在他胸口画着圈。 “陛下,妾身有些晕船了。” 刘禅嘴角一勾,都不想戳破她的话。 你这是晕船了吗? 我看你是想吃法式长面包了。 “那夫人,我们便去里间歇息罢!” 此刻天空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当即就要落下。 一场比这倾盆大雨还要激烈的大战,就要打响了。 寿春城沿淮河之畔巧妙构筑起一座座堡寨,宛如巨龙蟠踞,气势恢宏。 方圆数十里之内,坚壁清野,策略之严密,令人叹为观止。 城墙巍峨,高耸入云,石砌的壁垒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每一寸都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严。 城外,昔日繁茂的林木已被悉数砍伐,不见一颗树木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宽广的空地,任何试图隐蔽接近的敌人都将无所遁形。 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敌军利用林木作为掩护,更是一种战略上的考量,确保城防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守军的视线范围之内,无懈可击。 城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粮仓充实,兵器锐利,百姓安居乐业,训练有素的士兵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的威胁。 街道两旁,房屋井然有序。 淮河之水悠悠流淌,为寿春城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险峻。 城墙之外,借助河水的天然屏障,设有重重关卡,水陆并进,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即便是最为骁勇的敌军,面对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御,也不得不望而却步。 夜幕降临时,城墙上灯火通明,光影交错,与星空交相辉映,更添几分神秘与庄严。 在寿春城中,都督府内,司马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身着一袭宽松的睡衣,那衣物似乎是他随意从行囊中取出的,质地柔软,却难掩其身上的疲惫之态。 衣衫略显皱褶,仿佛是他多日来展转难眠、心事重重的见证。 他的脸上,顶着两个明显的熊猫眼,眼眶深陷,透露出连日来因忧虑而缺乏睡眠的痕迹。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仿佛被重重的心事所压抑。 司马懿坐在案前,手中紧握着一份从建业传来的急报,那份报告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压在他的心头。这些天来,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如同雪片般飞来,让他无法安宁。 寿春城虽然坚固,城墙高耸,壕沟深邃,但他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 如今在建业城中,站着的是大汉的天子,一个真正的雄主。 那是一个能够席卷天下、一统江山的霸主。 司马懿不敢轻易言胜,这场战役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城墙的坚固,更取决于人心、士气,以及那不可捉摸的天意。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不过 他可不能丧气。 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为了这座城,为了这里的人民,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 但此刻,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难以喘息。 夜深人静,都督府内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司马懿独自坐在黑暗中,想着千头万绪,却是只得长叹一口气。 “哎~” “夫君为何叹气?“ 房外,轻柔的声音响起,随之走入一位身着宽松睡衣的妙龄女子。 她身型瘦削,却如同扬州瘦马一般,婀娜多姿,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韵。 睡衣之下,隐约可见的风姿更是让任何男人都难以移开目光,那是一种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仿佛天生就能勾起人心中的柔情。 然而,司马懿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 他抬头望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又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眼前家中妻子的愧疚,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战事的忧虑。 “战事紧急,我心中烦忧,无法安眠。“司马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自己身为都督,肩上的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而眼前的这位女子,虽然是陛下赏赐给他的美人,伺候得他十分舒服,也算是他心中的柔情所在,但在这一刻,他却无法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静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心疼。 她走到司马懿身旁,轻轻地坐下,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发丝,试图为他带来一丝安慰。 “夫君,我知你心中忧虑,但请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够为司马懿带来一丝力量。 当真能够一直在我身边吗? 司马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司马懿凝视着眼前的美妾静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他轻声叹息,终于开口倾诉心扉:“寿春城,虽被我经营得如铁桶一般,看似坚不可摧,然而城中人心向汉,间军司细作肆意活动,屡杀不止。 他们如同暗影中的毒蛇,潜伏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窥探着我军布防,将情报传递给汉军。 害得我不得不经常换防,以迷惑敌人,然而如此一来,军中士卒心生不满,疲惫与不安在他们之间蔓延,反而更容易被间军司所趁。 难啊!” 人心,这确实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它深藏于每个人的胸膛之中,神秘而复杂。 然而,在关键时刻,人心却拥有着左右局势的惊人能力。 汉国与魏国的战争,便是人心力量的最好证明。 汉国屡战屡胜,威势无双,这使得魏国之中的那些骑墙派开始动摇。 他们看到汉国的强盛,担心魏国的未来,于是便开始为自己留后路,与汉国勾结。 司马懿深知这一点,他明白人心的不稳是寿春城最大的隐患。 即使他将寿春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也难以抵挡人心的背叛。 那些骑墙派的存在,就像是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将寿春城炸得支离破碎。 因此,司马懿在担忧。 他担忧的不仅仅是汉国的军事威胁,更是魏国人心的不稳。 要守住寿春,首先要守住魏国人的心。 但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人心是最难以捉摸和掌控的。 尤其是陛下如今身体不虞,能有多少时日可活,那都是未知数。 万一汉国在国丧期间来攻,又待如何? 静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随即温柔地宽慰司马懿:“夫君,你已做得足够好。城中人心虽向汉,但你的智谋与勇气,却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那些细作,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鼠辈,他们的诡计,怎能与你的雄才大略相比?夫君只需坚守本心,相信自己的判断,寿春城定能安然无恙。” 说着,静姝便起身,走到司马懿身后,开始轻轻地为他揉捏肩膀,试图缓解他紧绷的肌肉和疲惫的心灵。 她的手法轻柔而熟练,仿佛每一下都能揉散司马懿心中的烦恼。 司马懿反手握住静姝的手,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手此刻却显得格外温柔。 他深情地望着静姝,眼中满是感激与珍惜:“静姝,多谢。” 静姝闻言,心中顿感幸福。 她眼中的光芒如同被点燃的烛火,温暖而明亮。 静姝轻轻依偎在司马懿的肩头,感受着那份来自他内心的深情与依赖。 “对了,夫人可有来信?” 当司马懿问起家中夫人以及司马昭的事情时,静姝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虽然司马懿对她宠爱有加,但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家中的夫人和长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但还是尽力保持着微笑,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家中无事,夫人和大公子都很好。夫人还特意为夫君和大公子寄来了春夏的衣物。” 夫人也是奇女子,夫君一直想着她也是正常的。 虽然静姝心中醋意大发,但却只得忍下来。 做人要本分。 况且 她还是宫里派来的。 说着,静姝从身旁取出一个包裹,里面叠放着整齐的衣物。 司马懿轻轻抚摸着那些衣物,仿佛能感受到夫人对他的深深思念和关怀。 “收起来罢。” 静姝将衣物细心地收好,每一件都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也在整理着她心中的思绪。 当她背身对着司马懿,正准备将衣物放回原处时,却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背后紧紧包裹住了她。 她的心中一惊,随即又是一喜。 这种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感受到了司马懿对她的深深依恋和喜爱。 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仿佛在说:“看来,夫君还是喜欢我的。” 她轻轻地转过身,依偎在司马懿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 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满足,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静姝,长夜漫漫,你可愿与我作伴?” 静姝满脸醉红,轻轻点头。 “妾一定伺候好夫君。” 接下里的场面,就有些少儿不宜了。 对于司马懿来说,静姝是必须安抚好的。 他如今掌握十万大军,抵抗着汉军北伐的第一线,若是不能让陛下放心,岂有活路? 岂能掌权? 人啊! 有时候就是会变的。 寿春城中的一间酒肆里,灯火昏黄,人影绰绰。 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夜晚,却有两道不寻常的身影在此碰头。一个身着商贾袍服,面容沉稳,眼神中却透露着几分机敏;另一个则身着小厮衣物,看似卑微,但举止间却显得颇为干练。 两人一见面,便先寒暄了几句,商贾袍服的人轻声笑道:“哎呀,这不是小张嘛,最近可好啊?店里的生意还红火吗?” 小厮闻言,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哎,别提了,这年头做生意难啊,不过呢,总得想办法糊口嘛。” 他们的话语听起来稀松平常,无非是些关于生意的闲话,声音也不大,却恰到好处地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只是觉得这是两个普通人在闲聊,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隐藏的深意。 商贾袍服的人和小厮就这样用看似无关紧要的言语,巧妙地迷惑了周围的人。 然而,当话题稍微一转,小厮便压低了声音,对商贾袍服的人说道:“间军司指挥使已至寿春城外,他已经是下了死命令了。若不策反有用之人,在寿春有所突破,便严惩我等。” 商贾袍服的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他心中暗自思量:要在寿春突破,谈何容易?这里的守备森严,人心又复杂多变,想要策反有用之人,更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间军司指挥使的命令如此严厉,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吟片刻,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决绝。 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 上了间军司的船,就没有下去的可能。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一试。 嘶~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小厮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任务的艰巨性。 两人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次短暂的碰头,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角色中。 第六百四十五章 策反胡遵,微服私访! 胡遵,身为司马懿麾下的心腹大将,历来以智勇双全着称,此次换防,他肩负重任,被派往守卫寿春城这一战略要地。 从八公山那个荒凉偏僻、鸟不拉屎的堡寨调至繁华的寿春,胡遵心中自是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对于舒适与安逸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而今,机会终于来临。 毕竟人不是铁做的,而是肉做的,能舒服一点,那自然是要舒服一点的了。 刚入寿春城,胡遵便被这座城市的繁华所吸引。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此番换防,除了守卫城池的重任,倒也不失为一次享受生活的良机。 毕竟八公山那边,莫说是美人了,连个母的都没有,此番他可是要好好享受享受的了。 恰逢此时,寿春当地大族林家的族长林超,闻讯胡遵的到来,便遣人送来请帖,诚邀其共赴一场盛宴。 林家在寿春城内声势显赫,其族长林超更是以豪爽好客、广结天下英雄而闻名。 对于这样的邀请,胡遵自然是心生欢喜。 结交当地士族,稳住他们的人心,也是司马懿交给他们这些部将的任务。 他略作思考,便爽快地答应了林超的邀请。 在他看来,这不仅是一次与当地豪族结交的机会,更是一次放松身心、享受美食与美酒的绝佳时机。 于是,他吩咐手下备好礼品,准备前往林家赴宴。 夜幕降临,寿春城内灯火闪烁,哪怕是知晓在几个月后会有大战,但只要大战还没有打起来,便总是会有短视的人在。 该享受的,总是会有人去享受。 胡遵身着华丽战袍,带着几名随从,大步流星地走向林家府邸。 林家府邸之内,灯火通明,宴席之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不绝于耳。 美姬优伶身着轻纱,翩翩起舞,犹如仙子下凡,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仙气。 胡遵坐在客座上,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从未见过如此奢华之景,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之色。 林超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得意,他深知这位凉州来的蛮子大将,虽然勇猛无比,但在如此繁华与诱惑面前,恐怕也难以把持。 于是,他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两个最为娇艳的美姬上前,为胡遵斟酒布菜。 这两个美姬,一个如春花般娇艳,一个似秋月般清冷,皆是林家府邸中的佼佼者。 她们款款走到胡遵身旁,轻声细语,柔情似水,为他斟满美酒,又亲手将美味佳肴送至他嘴边。 胡遵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直接左拥右抱,将两个美姬紧紧搂在怀中,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们身上游走,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欲望的光芒。 林超见此情形,心中更是满意,他暗暗点头,心想:这凉州蛮子,果然经不起美色与钱帛的诱惑。如此看来,要让他为我所用,岂不是易如反掌? “将军,满饮此杯!” 想到这里,林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与胡遵把酒言欢,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位勇猛的大将,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喝,喝!” 胡遵连喝数杯,喝得脸上醉醺醺的。 几杯酒下肚,胡遵的脸色已经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开始迷离。 身边的美人丰腴柔嫩,香气扑鼻,让他更是不能自持。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烟消云散了。 胡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林超行了一礼,声音含胡不清地说道:“可有房间歇息?我这酒意上涌,实在有些难以自持了。” 林超看着胡遵那副醉态,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 他哈哈一笑,说道:“将军辛苦了,我这就带你去下下火。” 说完,他招手示意身边侍奉的两个美人,让她们带着胡遵去客房歇息。 这两个美人也是林家府邸中的佼佼者,她们娇声娇气地应和着,一左一右地挽着胡遵的胳膊,撒娇般地将他引向客房。 胡遵被她们搀扶着,脚步踉跄,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到了客房门口,两个美人推开门,将胡遵扶了进去。 她们关上门,转身看向胡遵,眼中闪烁着挑逗的光芒。 胡遵哪里还能把持得住,直接扑了上去,将两个美人搂在怀中,开始了他的“下火”之旅。 客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三人纠缠的身影。 胡遵沉醉在温柔乡中,似乎早已将守卫寿春的重任抛诸脑后。 胡遵离去之后,酒宴也逐渐散了。 宾客们纷纷离去,林家府邸内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时,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人,此人一身便装,面容沉稳,眼神锐利,正是汉国间军司指挥使霍弋。 霍弋此番深入敌后,目的便是要在寿春打开局面,为将来的北伐做准备。 而胡遵,作为司马懿的心腹大将,自然是他想要策反的重要目标。 他看向林超,语气平静地问道:“这个胡遵,可有可能策反?他在司马懿军中地位不低,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将来北伐之时,大汉拿下寿春便更有把握了。” 林超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或有可能,但在下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胡遵此人虽然勇猛,但也是个贪恋权势和美色之徒。我们可以试着多给他一些好处,看看他是否愿意为我们效力。” 霍弋点了点头,说道:“多试探几次,不着急摊牌。时间尚足够,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只要能够策反胡遵,让他为我们提供情报或者在内应和,那么将来北伐之时,我们的胜算便更大了。” “诺!” 如今天下局势渐渐分明,寿春林氏也不得不开始给自己找出路了。 若是能够用一个寿春,换取家族的富贵. 那么 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 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有风险的,而且风险极大。 稍一失败,便是身死族灭。 只不过,富贵从来就是险中求的! 客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凌乱不堪的景象。 两个衣衫不整的美姬,发丝散乱,脸色潮红,一瘸一拐地相互扶持着离开房间。 她们的眼中透露出疲惫与无奈,显然是被胡遵折腾得不轻,这场所谓的“下火”之旅,对她们来说无疑是一次身心的煎熬。 尤其是这个胡遵,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知道是醉酒还是故意的,有时候还走错洞。 当真是把她们折腾惨了。 在美姬离开后,胡遵脸上的醉醺醺模样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且深沉的神色。 他坐在床边,目光锐利如鹰,仿佛在洞察着一切。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沉醉于温柔乡中的莽夫,而是一个心思缜密、经验丰富的将领。 他回想起刚才的酒宴和林超的种种表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虑。 林超作为当地大族的族长,为何会如此热情地款待自己?还送上两个美姬来试探他? 这一切的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胡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心中明白,林超此举极有可能与汉国间军司有关系,想要策反自己。 自己身为司马懿的心腹大将,守卫寿春城责任重大。 一旦自己被策反的消息泄露出去,不仅林家要被灭族,而且汉国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然而,胡遵并未因此感到恐慌。 相反,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开始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来一个“碟中谍”,既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又能够在关键时刻为大魏立下天功! 先享受再说,过几日,等与汉国间军司高层接触了,再将此事禀告大将军。 江南水道密布,宛如一条条细长的银链,将这片富饶的土地紧紧相连。 刘禅乘着一叶扁舟,沿着曲折蜿蜒的水路缓缓而下。 沿路很少看到人家,显然孙权穷兵黩武,已经是在江东看到恶果了。 终于,船只停靠在了吴郡的码头。 刘禅低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头伏在他大腿内侧的孙尚香,轻声问道:“是要去孙氏老宅,还是要去其他地方?” 孙氏发家便在吴郡,在吴郡之中是有祖宅的。 只不过少人去打理,孙尚香也只是小时候在此处住过一段时间,算是能够找到为数不多的记忆了。 孙尚香此时正低着头,像是吞咽着什么东西,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宅。” “嗯~” 刘禅长舒一口气,孙尚香终于是停止了动作,再抬头时,面颊有不正常的醺红之色,似乎是因为方才‘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几缕白色带浊的口水,看起来颇有些迷离。 孙尚香见刘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知晓自己脸上有问题。 赶紧舔舐一番,将挂在嘴角的‘口水’吞咽下去。 “当真是冤家~” 一想到这一路上的情形,孙尚香就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在龙山的时候,那是怨妇,恨不得日夜与这冤家厮磨在一起。 然而一起待了十日不到,她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难怪他身边女人这么多,若只有她一个,整个人怕是要散架了。 到了后面,孙尚香身体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只能是用其他的办法帮刘禅解决问题。 比如说刷牙,洗脚,胸推等等. 下了舟船,刘禅与孙尚香一行人换乘了马匹,踏上了前往孙家老宅的路途。然而,沿途的景象却让他们的心情渐渐沉重起来。 原本应该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田野,此时却显得荒芜而凄凉。 土地干裂,庄稼枯萎,一片萧条的景象映入眼帘。 本是农忙的时候,但道路上却基本上看不到干活的农民,只有偶尔几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百姓在田间徘徊,似乎在寻找着最后一丝生机。 刘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 这样的景象,让他对江东的发展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百姓是国家的根基,如果百姓无法存活,那么国家又何以立足? 吴郡郡守好似是张休。 此人干到这份上,有些不得力了。 在刘禅心中,对张休已经是有些不满意了。 很快,孙家老宅便映入了刘禅与孙尚香的眼帘,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本应该庄重肃穆的老宅,如今却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黑烟缭绕,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刘禅的面色瞬间变得黑沉,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孙尚香更是心痛如绞,她本来是要来省亲的,想要回到这个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却没想到会见到这幅模样。她的眼眶湿润了,心中不绝有些难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她的心。 他们默默地站在废墟外,望着那片曾经繁华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灰烬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他们的目光被废墟外的一棵老樟树所吸引。 那棵老樟树依然屹立不倒,枝叶繁茂,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在树下,还有一座茅草屋幸免于难,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刘禅心中疑惑重重,他目光凝重地望向那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决定派人前去询问。 于是,他吩咐身边的阿会喃:“阿会喃,你去将那茅草屋中的人请出来,朕有话要问。” 阿会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茅草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老妪。 她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眼中满是沧桑和惊恐。 刘禅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问道:“老人家,我过路的行商。我想请问,孙家老宅为何会被焚毁?” 老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又化为无奈和悲愤。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吴国灭了,孙家老宅也遭受波及。新上任的县令一把火将老宅烧了,将里面的人关押在县衙之中。 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无处可去,只能躲在这茅草屋中苟延残喘。” 刘禅听完,面色更加难看。 他自己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看来,有人想借此引乱江东,或者是想借此讨好他的欢心。 刘禅紧紧握住孙尚香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朕一定要查清此事,为孙家讨回公道。” 吴国已灭,孙氏死了很多人了,已经够了。 再死下去,恐怕江东动乱。 刘禅望着老妪那无助的眼神,他沉声对阿会喃说道:“阿会喃,你速去调查此事,将那个县令带来见朕。朕要亲自问问他,为何沿途土地荒芜和、以及为何要焚毁孙家老宅。”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县令,是不是活腻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虎落平阳,宽抚孙氏! 此番跟刘禅前来微服私访的,除了阿会喃之外,还有马谡。 虽然是微服私访,但是安保还是有做好的。 马谡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现在直接去问罪富春县令,恐怕不妥。 富春县令乃是当地豪族出身,势力庞大,若陛下前去问罪,万一其狗急跳墙,派兵攻杀我等该如何是好? 此事需从长计议。” 孙尚香一听,心中当即担忧起来。 她紧紧盯着刘禅,生怕他做出什么冒险的决定。 “陛下,谨慎一点,准没错。” 孙尚香希望刘禅能够听取马谡的建议,不要以身犯险。 现在刘禅是她心中的天,她可不能让刘禅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刘禅见状,心中也明白马谡的担忧并非多余。 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传信给张休,让他调集州郡兵马前来寿春,以备不时之需。同时,让鄂焕将二十里外的三千军卒开过来,先入富春城,控制住富春县令!” 差点因为一时的忿怒,而做了冒险的事情。 若是这个县令真的是被司马懿的奸细,恐怕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可是皇权不下乡的。 山高皇帝远,地方豪强,有时候确实比他这个皇帝厉害。 若是发生了肘腋之变,那就搞笑了。 在富春城北的苍茫天际下,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悄然弥漫。晨曦初破,薄雾缭绕之中,大地似乎轻轻颤动,预示着某种非凡变故的临近。 突然间,远方的地平线上,涌现出一片严整而威严的身影,宛如钢铁洪流,缓缓逼近。 这并非普通的军队,而是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禁军,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步伐一致,每一步都踏出了山河的沉稳与帝国的荣耀。 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他们高举的龙旗之上,那面绣着金黄龙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天子意志的直接体现,宣告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这支军队的接近,大汉天子的仪仗也逐渐显露真容。 华盖之下,九龙盘绕的御辇缓缓行进,四周环绕着手持仪仗的卫士,每一步都彰显着无上的尊贵与威严。 乐声悠扬,自御辇中传出,那是宫廷乐师以丝竹之音,演奏着颂扬天子圣德的乐章,旋律中既有庄重也有祥和,令人心生敬畏。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在富春城内外传开,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驻足远眺,试图亲眼见证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无数双眼睛中闪烁着好奇与敬畏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支军队的行进,更是大汉天子亲临的信号,意味着重大的国事或将在此地展开。 富春县令黄春,出身于本县数一数二的豪族,家族中世代不乏担任县令之职的先辈,这份荣耀与责任如同血脉般流淌在他体内。 近日,他为了一件大事费尽心机——焚烧了孙家的老宅,并将孙家残余的遗老遗孤一网打尽。 此举全是为了博取大汉天子的一笑,以期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这天,黄春正坐在县衙内,手执一杯热茶,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在天子面前再立新功。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下属匆匆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大人,天子仪仗已至富春县境!” 黄春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色,仿佛看到了自己仕途光明的未来。他猛地站起身,茶杯中的茶水因他的动作而溅出,他却浑然不顾,急切地对下属吩咐道:“快!速速传令下去,让县中各级官吏即刻准备,务必让百姓沿路迎接陛下,务必要做到声势浩大,让天子感受到我富春县的新容!” 下属连忙应声退去,黄春则快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市,心中暗自思量:“若能让陛下龙颜大悦,我的前程便如这富春江水,滔滔不绝,直奔东海而去。” 他想象着天子驾临时的盛况,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随着黄春的命令传达,富春县内迅速行动起来。街道两旁,百姓们被组织起来,手持鲜花彩旗,面带恭敬之色,等待着天子的仪仗。 这所谓的彩旗,自然是征用的县中布店的布料了。 陛下都来了,用你一点布你都不愿意? 不给? 你是不是魏国奸细? 你还想不想要在汉国混了? 在黄春的一顿鼓捣下。 整个县城仿佛被一层节日的气氛所笼罩,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黄春站在县衙门前,整了整衣冠,目光炯炯地望向远方,心中默念:“这一天,将是我黄春仕途上最为辉煌的一刻。只要天子满意,我的未来便不可限量。” 在这份期待与野心交织的心情中,他静静地等待着大汉天子仪仗的到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然而,黄春的期待却并未如愿以偿。 他并未见到那威严的大汉天子,反而是一位身着重甲、英姿飒爽的异族将军策马缓缓来到他的面前。 这位将军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锋芒。 黄春一脸谀笑地迎了上去,他试图掩饰内心的惊讶与不安,用尽可能恭敬的语气问道:“敢问将军大名?” 鄂焕冷笑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他傲然说道:“我乃鄂焕。” 黄春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鄂焕,这个名字在他耳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他连忙换上一副赞叹的表情,恭维道:“原来是擎天保驾的鄂焕鄂大将军,真是失敬失敬!不知陛下此刻在何处?我黄春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鄂焕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嘲讽和戏谑。 他淡淡地说道:“陛下今日并不入城,你随我去拜见陛下罢。” 黄春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他生怕自己的迟疑会惹恼了这位鄂焕大将军,从而错失了在天子面前表现的机会。 于是,他连忙点头应允,一脸谄媚地跟随着鄂焕策马而去。 此时,富春县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百姓们手持鲜花彩旗,等待着天子的仪仗。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真正的风云变幻正在悄然上演。 黄春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期待,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究竟是怎样的局面,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此刻,他只想紧紧抓住这个可能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一行人很快离开县城。 黄春紧跟在鄂焕身后,心中的惊疑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注意到,他们行走的方向并非城北,反而是朝着城南而去。 这让他心中不禁嘀咕:难道说陛下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富春?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忐忑,赶忙上前几步,试探性地询问道:“鄂焕将军,陛下难道已经到了富春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其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 鄂焕瞥了黄春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不再伪装,直言不讳地说道:“陛下此刻正在孙家老宅等你,有几个问题要亲自问问你。” 黄春闻言,脸色瞬间煞白。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陛下对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满意?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 鄂焕见状,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 他说道:“无须如此惊疑,具体是何情况,你见了陛下自然就清楚了。现在,还是跟我走吧。” 黄春眼神闪烁不定,他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却也明白此刻已无路可退。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鄂焕前进。一路上,他试图从鄂焕的表情和言语中捕捉到一丝丝线索,但鄂焕却始终保持着那副神秘莫测的笑容,让他更加心生寒意。 很快,鄂焕与黄春便抵达了孙家老宅。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孙家老宅,这座曾经富丽堂皇的府邸,如今却已是一片废墟。 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废墟发出的呜咽声,更添了几分凄凉。 在这片废墟之外,他们见到了身着便服的少年天子刘禅。 他站在那里,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鄂焕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天子的敬畏。 黄春见状,也赶忙跪伏下去,他的身体颤抖着,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天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刘禅冷冷地看着黄春,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峻而有力:“富春有户几何?” 这个问题让黄春一愣,他迟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兴许……几万户?”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了解。 刘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继续问道:“富春有多少田地有民去耕?” 这个问题让黄春更加慌张了,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声音也更加颤抖了:“兴许……有几万顷?”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能让天子满意。 然而,刘禅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继续追问:“富春年产量多少?安置了多少流民,引归了多少山匪?”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黄春彻底慌乱了。 他心中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只能跪伏在地,大喊饶命:“陛下,臣是真不知道啊!臣一直忙于政务,对于这些具体的数据并不了解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忙于政务? 刘禅冷冷地看着黄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冰冷之色。 这个富春县令,便是这般做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有力:“身为富春县令,你竟然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你如何能够治理好一方百姓?如何能够为朕分忧?” 刘禅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显然对黄春的表现非常不满。 黄春闻言,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无论他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天子对他的看法。 富春县令黄春只能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天子的裁决。 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此时,鄂焕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同情黄春的遭遇,又对他的无知和无能感到愤怒。 如此蠹虫,如何能在我大汉帝国为官? 这不是在害人吗? 鄂焕知道天子对黄春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而黄春的命运也确实将因此而改变。 只不过不是往好的方面改变,而是往坏的方面改变。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天子的下一步指示。 “黄春,朕该拿什么,才能拯救你?” 刘禅在一边厉声呵斥道:“像你这样的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改变,回答朕!” “我我.” 黄春被惊得目眦欲裂,不知道是因为平日里沉溺酒色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此刻居然口吐白沫,居然是晕了过去。 “陛下,如何处置?” “此人不配为官,不谋其事,便不配其位,关键是,张休难道不知内情?” 士族之间关系密切。 官官相护,族族相护的事情,可谓是屡见不鲜。 若张休也如此 刘禅眼中一暗,心中杀气四溢! 就在黄春跪伏在地,颤抖着等待大汉天子刘禅裁决之际,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废墟之上的沉寂。 张休身着铠甲,肩披夕阳的余晖,率领着一支精锐的州郡兵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孙家老宅的废墟之外。 他们穿过残垣断壁,来到了刘禅与黄春面前。 张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喊道:“吴郡太守张休,携本部兵马,特来拜见大汉天子!”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回荡在废墟之上,显得格外响亮。 然而回应张休的,只有刘禅的沉默 第四百六十七章 微服私访,人心难定! 吴郡太守张休身着轻甲官服,衣衿随风轻轻摆动,却难掩其内心的焦虑与惶恐。 他跪在孙家老宅的废墟之外。 夕阳的余晖斜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映照出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贴在额前,被汗水浸湿。 他双眼紧盯着地面,却并未真正聚焦在任何一点,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思绪万千。 耳边是富春县令黄春痛苦的呻吟声,以及那不时传来的口吐白沫的声音,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让张休的心更加沉重。 他不敢直视黄春此刻的惨状,那不仅仅是个人命运的沉浮,更是他作为上司,对下属失察、失教的痛心疾首。 张休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是对黄春的愤怒与失望。 他心中暗自骂道:“这个蠢货,竟然擅自焚烧孙家老宅,这是何等的大胆与愚蠢!陛下龙颜大怒,我身为太守,也难辞其咎啊!” 他想到此处,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密布,心中如同被烈火焚烧,痛苦不堪。 张休抬头望向天边渐渐沉沦的夕阳,一抹残红如同滴血,也似乎在暗示着他仕途的坎坷与未知。 张休深知,自己虽贵为太守,但这个吴郡太守的位置,绝对是不稳的。 他要凭自己的实力获得陛下的信任。 但如今看来。 因为黄春一事,已经让陛下对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嘶~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准备迎接未知的命运安排。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清此事,给陛下、给孙家、给自己一个交代。 沉默,如厚重的帷幕,笼罩在大汉天子刘禅与吴郡太守张休之间。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刘禅锦服上,金色的线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似乎无法照亮他此刻阴沉的脸庞。 刘禅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撇了一眼昏迷中的富春县令黄春,再缓缓将目光投向张休,声音低沉而有力:“富春县之事,你可知晓?” 张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陛下会如此直接地质问。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黄春火烧孙家老宅的事情,臣下是知晓的,但臣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刘禅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思路。 “你以为是什么?”刘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满。 “孙家老宅被焚,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事情,是为何富春县人口如此凋敝,土地如此荒芜?你身为吴郡太守,难道就没有察觉到这些吗?” 张休闻言,心头一震。 他这才意识到,陛下龙颜大怒的原因远不止黄春擅自焚烧孙家老宅那么简单。 富春县的治理问题,才是陛下真正关心的重点。他抬头望向刘禅,只见大汉天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责备,这让他心中更加惶恐。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刘禅的眼睛。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显示出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自己作为太守,对富春县的治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他却没有察觉到富春县人口凋敝、土地荒芜的严重问题,只想着逢迎上意,却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孙家老宅废墟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而压抑。 张休的心中翻涌着各种念头,他思考着如何向陛下解释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解决方案。 终于,张休鼓起勇气,开口说道:“陛下,臣下确实对富春县的治理问题有所疏忽。臣下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并立即着手调查人口凋敝、土地荒芜的原因。臣下一定竭尽全力,让富春大治。” 虽然富春县的这种情况,富春县令黄春难辞其咎,甚至可以说是首锅,但若是他此刻推卸责任,必定会让陛下心生不悦。 富春县的问题是要有人解决的,而他将这个责任担起来,在陛下心中,就是一个加分项。 果然,刘禅闻言,神色稍缓。 他注视着张休,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诚。片刻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张休,你身为吴郡太守,肩负着治理一方的重任。朕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的职责,为百姓谋福祉。富春县的问题,你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后果自负。” 片刻之后,刘禅这才缓缓说道:“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张休闻言,心中一凛。 陛下已经给了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否则自己的仕途将毁于一旦。 自己好不容易在新朝谋得如此地位,可不能就此前途破灭。 张家的富贵荣华,可都担在他的肩膀上啊! 他再次向刘禅行礼,坚定地说道:“陛下放心,臣下一定竭尽全力,解决富春县的问题。臣下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和信任。” 刘禅目光如炬,直射向跪在下方的张休。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张休,黄春此事,你要如何处置?” 张休闻言,心头一紧。 黄春之事非同小可,处理不当,不仅自己难辞其咎,更可能牵连无辜。 他抬起头,迎上刘禅的目光,神色坚定地说道:“陛下,黄春身为富春县令,擅自焚烧孙家老宅,又治理富春县不善,导致富春县人口凋敝、土地荒芜,实在罪不可恕。臣认为,应当依律严惩,以儆效尤。” 张休的表态让刘禅稍有满意。 “富春县令黄春便交由你处置了,至于富春县,朕给你一年的时间,若是干不好,便交由干得好的人来。”刘禅的声音在孙家老宅废墟外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但同样,这也是他仕途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抬头望向天子,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臣下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仅治理好富春县,还会严惩黄春,不负陛下所托。” 说到此处,他特意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深沉。 “而且,臣下还打算将孙家老宅重新修缮,让其恢复往昔之风采。” “哦?你打算如何修缮孙家老宅?”刘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趣,显然对这个提议颇为在意。 张休心中早有计较,他早就认出了刘禅身边的孙尚香,他知晓,现在就是他表现的机会。 张休缓缓道来:“臣下计划聘请技艺高超的工匠,使用最上乘的材料,力求每一处细节都能恢复原貌。在修缮的同时,也能让后人了解到孙家对富春乃至整个大汉的贡献。” 刘禅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他注意到,张休在说这番话时,神态庄重,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任务的坚定。 这样的人才,正是他所需要的。 “很好,张休,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刘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慰。 “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朕,代表着大汉。朕希望你能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能力。” 张休带着黄春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孙家老宅的废墟之外。 鄂焕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忧虑,他侧过身,低声向刘禅问道:“陛下,就这么简单放走黄春了?万一张休并未如我们所愿严惩他,而是轻拿轻放,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岂不是纵容了这种渎职的行为?”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深意又不失温和,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证明这个张休已不堪重用。一个不能坚决执行君命,对渎职之徒手软的人,又怎能担当大任?”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却是能够随便决定张休的前途命运。 说罢,刘禅缓缓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孙尚香的身上。 他注意到孙尚香的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感激,便轻声安慰道:“孙家,朕并无意斩尽杀绝。江东之地,需要的是安定与融合,而非无尽的仇恨与杀戮。这点,你尽可放心。” 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暖的力量,试图抚平孙尚香心中的不安。 刘禅的眼神扫过眼前的废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要想真正治理好江东,单靠武力镇压是远远不够的。 这里的百姓与士族需要的是理解与接纳,是重建家园的希望,而非恐惧与绝望。 仁政与智慧并重,才是长久之计。 “至于那些被关押的孙家人……” 刘禅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朕会让人将他们悉数释放归来。家人团聚,方能人心安定,江东的未来,需要每一个人的共同努力。” 孙家统治江东多年,许多孙家人在地方都有官职,其中不乏大员。 不能安定这些人的心,现在和平时期或许他们不敢生乱,但到了北伐魏国的时候,说不定这些人就要在你背后捅刀子了。 刘禅轻轻拍了拍孙尚香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坚定与高大。 鄂焕望着刘禅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位年轻的帝王,胸中自有沟壑,所思所虑,远超常人。 而孙尚香,望着刘禅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有感激,有释然,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期待。 江东的未来,或许真的会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而有所不同。 …… 另外一边。 昏暗的富春地牢中,潮湿与霉臭交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哀嚎与呻吟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这不见天日的空间里。囚犯们或坐或卧,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麻木。 然而,在这监牢的最深处,却有一个少年与众不同。他虽也身着囚服,但衣裳整洁,双眼明亮如炬,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面容坚毅,仿佛这牢狱之苦并不能折损他分毫。 正当这时,地牢那厚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缓缓打开,一缕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照亮了少年孙邻的脸庞。 一名狱卒匆匆步入,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急切,他高声宣布:“陛下微服私访,特赦黄春一案,孙家人无罪,尽数释放!” 此言一出,原本沉寂的牢房顿时沸腾起来,被关押的孙家人纷纷欢呼雀跃,大呼“万岁”。 然而,在这欢庆的氛围中,少年孙邻却只是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我们本无罪,本来就要放出去的,何谈万岁?”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清晰地穿透喧嚣,透出一股不屈与傲骨。 狱吏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他走近孙邻,低声说道:“孙邻,孙夫人要见你。” “孙夫人?”孙邻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眉头微微一皱。 “哪个孙夫人?” “大吴王的妹妹孙夫人。” 这少年如此狂悖,若非有贵人召见,他定然会让他吃点苦头的。 狱吏心想。 至于大吴王是谁…… 大吴王是孙权的民间外号,长子吴王则是孙权,次子吴王则是孙虑。 “叔母召我作甚?” 孙邻是孙坚长兄孙羌之孙,豫章太守、都亭侯孙贲长子,孙策和孙权的堂侄。 论关系,孙尚香还真是他的叔母。 …… 孙尚香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端坐在临时搭建的简陋厅堂之中,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她轻轻挥手,示意侍从退下,目光则穿过堂前的薄雾,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孙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衣衫虽旧,但步伐坚定,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侄儿孙邻,见过孙夫人。”孙邻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孙尚香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无奈。 “孙邻,局势多变,你我皆需顺应时势。大汉虽灭孙吴,但天下未定,正是英雄辈出之时。你年轻有为,应当为大汉效力,共创一番功业。” 孙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恨,他紧咬牙关,声音低沉:“为大汉效力?孙吴覆灭之痛,岂是轻易能忘?我孙邻虽非英雄,却也知道恩怨分明。要我为大汉卖命,哼,实难从命!” 孙尚香听后,心中一阵叹息。 孙邻心中的怨恨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化解。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孙邻面前,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锁的眉头,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侄儿,叔母理解你的心情。但世事无常,你我皆需放下过往,方能前行。你若愿意,我可以向陛下举荐你,给你一条光明之路。” 孙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坚决。 “孙夫人,我心意已决。孙吴虽亡,但我孙邻之志未灭。我意已决,告辞。”说完,他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屏风,刘禅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一身便服,面容平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邻,果然是个有骨气的硬骨头。但你要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人才难得,更难得的是能为我所用的人才。你若不能为朕所用,又对我大汉心生怨怼,那朕只能除掉你,以除后患。”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孙邻的心上。 孙邻闻言,身形一顿,他回头看向刘禅,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不甘。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反抗毫无意义。 他紧握双拳,最终还是松开了。 “陛下之意,我已明了。但要我为大汉效力,还需时日。告辞。”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厅堂。 孙尚香望着孙邻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但她也相信,时间会慢慢抚平一切伤痕。 而刘禅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孙邻是个难得的人才,更关键的是他姓孙。 如果能够让他成为一个榜样,将会有利于刘禅收服孙氏的人。 但如何让他真心归顺,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与耐心。 第四百六十七章 战云渐密,天下瞩目! 孙邻面对着大汉天子刘禅的招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份来自天子的厚爱,言辞之间,尽显其不羁与傲骨。 在一旁的孙尚香,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她的目光在刘禅身上徘徊,生怕这位掌握着无尚权力的天子,会因孙邻的拒绝而心生不满,乃至记恨。 她的眉头微蹙,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尖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然而,刘禅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动怒,反而轻笑一声,那笑声中蕴含着包容与豁达。刘禅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朕的胸襟,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孙邻。” 刘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气度,那是一种能够包容万物、理解世间百态的王者风范。 “若是夫人以为朕的心胸如此狭窄,那便是小看了朕。” 孙邻有能力,自然是能为他所用的,待其看清局势之后,便是了。 若是看不清局势,我大汉还会缺少才俊子弟? 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更好。 至于作乱 被我间军司的人时刻盯着,你还有作乱的机会吗? 若是有丝毫作乱的苗头,对你来说,也只有死而已。 富春的山水仿佛也沉浸在刘禅与孙尚香这三日的温柔时光中,山峦轻裹薄雾,江水悠悠,映照着两人难得的宁静与欢愉。 行宫内,花香四溢,每一缕风都似乎带着缠绵的情意,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 他们漫步于精致的园林之中,谈笑风生,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孙尚香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作为孙夫人的身份,与天子刘禅的的关系实在是属于禁忌。 但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她愿意放下一切,只是作为一个女人,享受这份难得的真挚情感。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既幸福又忧虑的光芒,每一次与刘禅的目光交汇,都像是在用眼神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语。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 到了富春的第三日的黄昏,当夕阳的余晖正温柔地洒在行宫的琉璃瓦上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骑手背插两面令旗,如疾风般掠过林间小道,直奔行宫而来。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紧迫而庄重。 “报——!”骑手的声音响彻行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也惊扰了刘禅与孙尚香的心绪。 他们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无奈。 骑手匆匆入内,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函,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陛下,紧急军情!” 刘禅接过密函,眉宇间立刻凝重起来,他知道,这份安宁终究是要被现实的洪流所打破。 孙尚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舍。 这一刻起,他们又将被各自的命运所牵引,或许,下一次再相见,已是遥遥无期。 他身边不会缺女人的,而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想起我吗? 儿女情长,确实如同晨露般短暂而珍贵。 刘禅望着眼前一脸不舍,又楚楚动人的孙尚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感。他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柔永远镌刻在心间。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好生抚慰着,仿佛在告诉她,即使天涯海角,他的心也永远与她同在。 “夫人,你是朕最喜欢的女人,朕怎么会忘了你?”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柔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的。 “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你相伴,是朕最大的幸运。无论未来如何变迁,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 孙尚香听到刘禅那深情款款的话语,眼中的水雾渐渐凝聚,仿佛即将化作晶莹的泪珠滑落。 她的小脸因动情而醉红,如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她紧紧地依偎在刘禅的怀中,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安心,心中涌起的暖流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她抬起眼眸,凝视着刘禅,那眼神中既有感动也有不舍。 “妾身,只要陛下想要见妾身,妾身便会一直在的。” 说着,她轻轻踮起脚尖,在刘禅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两人间那份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然后,她缓缓地退开,用那双水雾蒙蒙的眼睛再次深深地看了刘禅一眼,仿佛在将他的模样永远镌刻在心间。 “若是忘了我,也不要紧,这几日的光景,已经是够了。”孙尚香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女人是感性的,或许她心中早就知道了,刘禅的话语的漏洞太多了,仔细一想,便知晓他说的是假话,只是有的时候,女人总是喜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 终究,她还是想要留一些念想的。 一吻之后,刘禅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悄然落地,那份缠绵与不舍瞬间被肩上的重任所替代。 他深深地望了望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决绝,随后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启程!”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响在空旷的行宫之中。 禁军们闻声而动,迅速列队,铠甲的摩擦声、马蹄的蹬踏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即将奔赴战场的肃杀之气。 夜色下,寿春前线的天空似乎比往常更加低沉,战云密布,如同一块巨大的铅幕,笼罩着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大地。 风,似乎也带着几分寒意,吹拂过刘禅的脸庞,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炽热与决心。 天下一统,便就在这一战了! 五月已至,寿春城外,春意正浓,然而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上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汉军的游骑斥候如同猎豹般敏捷,他们在广袤的原野上穿梭,时刻窥探着魏军的动向,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魏军在寿春城外的据点,曾经坚如磐石,然而此刻,在汉军的步步紧逼下,却如同风中残烛,一个个被拔除。 汉军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他们冲锋陷阵,挥剑劈砍,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决绝与力量,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都纳入自己的版图。 大战的序曲尚未奏响,但斥候间的交锋,据点的争夺,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在这水网密布的平原之上,小股部队的厮杀已成为常态。他们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留下了血与火的印记,每一次交锋都是对双方意志与勇气的考验。 双方互有胜负,但无人退缩,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大战前的热身,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 寿春城中,大将军府书房之内,气氛凝重。 窗外,五月的阳光虽明媚,却似乎无法穿透这厚重的墙壁,照亮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书房内,陈设古朴,书架上摆满了兵书战策,案几上铺展着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军事符号,显示着近期战事的胶着状态。 司马懿端坐在案前,面色阴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地图上,时而扫向站在一旁的胡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胡遵身着铠甲,身形挺拔,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他的眼神不时地瞥向一旁正在为两人斟茶的静姝。 静姝身着襦裙,丰腴美艳,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次举壶、倾倒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她却仿佛成了一道不合时宜的风景,让胡遵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内心的慌乱。 这可是大将军的女人,他若是看多了,岂非是大不敬? “间军司的人策反了你?”司马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书房内的沉寂。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胡遵的心头不禁一紧。 胡遵当即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末将假意被他们策反,实际上是要用计,在关键时刻给予汉军致命一击。” 司马懿的眼神闪烁,他审视着胡遵,似乎在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真相的痕迹。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你这个计策,还是太险了一些。间军司岂是如此好糊弄的?他们若是发现了你的真实意图,恐怕会立即将你的身份暴露给汉军。” 胡遵闻言,心头一凛。他知道司马懿的担忧并非多余,间军司的狡猾和狠辣在军中早有耳闻。 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计划:“大将军,末将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安排了多名亲信在间军司中潜伏,他们会时刻留意我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便会立即采取行动。而且,我还准备了一份假情报,准备在关键时刻传递给汉军,以混淆他们的视听。” 司马懿听着胡遵的解释,眉头渐渐舒展。他不得不承认,胡遵的计划虽然冒险,但却也有其可行之处。 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是黄雀,谁是螳螂,谁是蝉,现在都可还不清楚。 司马懿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虑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胡遵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胡遵,你与间军司交通时,务必要机灵一些。可以适当给予他们一些真情报,以获取他们的信任。但切记,这些真情报必须是我们已经做好应对准备的,绝不能泄露我军的核心机密。” 胡遵闻言,神情一凛,他深知司马懿此言的分量。 他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地望着司马懿:“大将军放心,末将已经清楚了。我一定会谨慎行事,既获取间军司的信任,又确保我军机密不失。” 司马懿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胡遵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他再次嘱咐道:“若是发现被间军司利用,你要及时抽身出来,切不可深陷其中。记住,你的任务是为我军争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成为间军司的棋子。” 胡遵闻言,心中一紧。他明白司马懿的担心并非多余,间军司的狡猾和狠辣是众所周知的。 但他也清楚,这是自己为魏军立功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牢记您的嘱咐。若是发现被间军司利用,我一定会及时抽身出来,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胡遵离开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静姝依靠在司马懿身边,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墙壁,看到外面那风云变幻的世界。 “局势如此,夫君可有信心对付汉军?”静姝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知道,司马懿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知道这场战争对于魏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他反手将静姝揽在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不安都隔绝在外。 然而,他的声音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沉重:“尽人事,听天命。陛下将如此重担交于我手,我自当搏命。但是,若是局势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我会将你送回洛阳的。” 静姝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感动于司马懿的深情与担当,却又愤怒于这无情的命运。 她紧紧倚靠在司马懿怀中,倔强的说道:“妾要与夫君同生共死,绝对不苟活。” 她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司马懿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抚摸着静姝的秀发,感慨道:“就不知道陛下如何了?若是陛下在关键时刻身体不爽,魏国局势大变,恐怕会被汉军所趁。” 静姝眼神闪烁,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得是将脸埋在司马懿的胸口之中。 司马懿见此,眼中稍有失望,看起来,他的分量,在静姝心中尚还不够.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太子监国,幽怨美人! 此刻的洛阳,尚未被战争的阴霾所侵扰。城池内外,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安定,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城内,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色旗帜迎风招展,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行人络绎不绝,或穿着华丽的服饰,或背着沉重的行囊,或三五成群,或独自漫步,都在享受着这座古城的独特魅力。 马车、牛车穿梭其间,车轮滚滚,马蹄声声,为这座古城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市集中,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新鲜的果蔬、香浓的糕点、精美的手工艺品,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商贩们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展示着自己的商品,而顾客们则或挑剔或欣赏,或讨价还价,或爽快购买,热闹非凡。 城外,田野广袤,稻谷金黄,一片丰收的景象。 农人们忙碌着,收割着辛勤耕耘的果实,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孩子们在田间地头追逐嬉戏,欢声笑语此起彼。 洛阳皇城,巍峨壮观,红墙金瓦,在朝阳的影射下更显庄重与神秘。 太子宫位于皇城深处,这里不仅是魏国太子曹叡的居所,更是他监国理政之地。 自曹丕病重,曹叡已监国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他深刻体会到了大权在握的滋味,那是一种让人痴迷、让人沉醉的感觉。 然而,四面战事不顺,魏国有覆灭的危险,这让他不得不收起所有的享乐之心,全身心投入到国事之中。 太子傅郑称,如今也是熬到头了,他虽年迈却精神矍铄,此刻正站在曹叡的案前。 他的眼睛非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 郑称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尚书台属官将两箩筐的各地奏章递送上来。 这些奏章,有的厚重,有的轻薄,但每一份都承载着地方官员的期盼和百姓的诉求。 “先处理了这些奏章,再处理军报。”郑称的声音虽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曹叡虽然年轻,但肩上的担子却异常沉重。作为太子傅,他有责任引导曹叡走向正确的道路。 曹叡苦笑一声,他何尝不想像其他皇子一样,享受生活的美好? 但现实却不允许他这样做。在父皇曹丕没死之前,他必须勤政,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和决心,以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权力场中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他如今能够监国,其中的艰辛,或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伸手拿起一份奏章,仔细地阅读起来。 奏章上的字迹清晰有力,但内容却让他眉头紧锁。 这是一份关于边疆战事的奏报,描述了魏军在与蜀吴两国的交战中连连失利的情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自己不能慌乱,不能让郑称和其他的官员看出自己的软弱。 他放下奏章,又拿起另一份。 这份奏章是关于民生问题的,写了徐州百姓因天灾人祸而生活困苦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曹叡处理着一份又一份的奏章。 夜幕降临,太子宫内灯火通明。曹叡还在处理着奏章和军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郑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期待。 这个年轻的太子有着非凡的才华和坚定的决心,若他能一直如此勤政,魏国又怎么会被灭呢? 终于,当最后一份奏章处理完毕时,曹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 “师傅,今夜歇息罢。” 郑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辛苦了。” 处理了一天的朝政,曹叡感到身心俱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沉重的铅块上。 月亮披拂下无尽月华,却似乎无法驱散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他踏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渴望在太子宫中找到一丝安宁,然而,刚踏入宫门,一阵萧瑟凄惨的琴声便如寒风般穿透了他的心扉。 那琴声,低沉而缠绵,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在枝头挣扎,最终无奈飘落,带着无尽的哀愁与不舍。每一个音符都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段往事,既有对往昔繁华的追忆,也有对现实无奈的悲叹。琴声之中,还夹杂着隐约的吴曲吟唱,那声音虽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递着深深的思乡之情,让人不禁心生凄凉。 曹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他加快脚步,穿过曲折的宫廊,直奔宫中的凉亭而去。 凉亭位于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园之中,四周环绕着各色花卉,但在此刻,那些绚烂的色采似乎都失去了光泽,只留下一片片黯淡的影子,与这凄凉的琴声相得益彰。 凉亭内,石桌石凳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露水,显得格外清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步入凉亭,曹叡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孙鲁班,她的面容如冰雕般冷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她的周围,是几个从吴国随她而来的侍女,她们一见曹叡,连忙慌乱地行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奏靡靡之音作甚?”曹叡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孙鲁班,试图从她平静的外表下窥探出一丝波动。 孙鲁班缓缓抬头,面若冰霜,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思念故国而已。”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份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倔强。 曹叡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他走近几步,逼近孙鲁班,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母国已破,若是你识趣,今夜就跪在孤面前,好生侍奉孤,那孤还会让你继续做太子妃,如若不然,哼!”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亡国之女,神气什么? 现在如此傲气,孤到是要看看,到时候你在我胯下承欢讨好的模样! 然而,孙鲁班依旧无动于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吴国被灭了,下一个,是谁?”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曹叡的心底,让他的面色骤然变得阴沉。 凉亭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曹叡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深藏不露的锋芒。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却又夹杂着几分欣赏与无奈。 “你……”曹叡欲言又止,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并非他可以轻易驾驭的。她的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与情感,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凉亭外的花枝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无言的哀愁。 曹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无论是对孙鲁班的怒意,还是对她那份坚韧的欣赏,都不过是权力斗争中的一抹微光,无法改变大局。 若非是皇后力保你,孤早就将你废了。 且让你再嚣张些许时日罢了。 “哼,你好自为之。” 最终,曹叡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留下孙鲁班和她的侍女们在凉亭中,继续着那未完的琴声与吟唱。 女人有什么好的? 有男人更懂孤的心吗? 深夜,皇宫深处,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打破了这沉闷的宁静。 皇帝寝宫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 皇后郭照,身着华贵的袍服,那袍服上的金丝银线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将她丰腴的身姿勾勒得更加迷人,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然而,此刻的她,脸上却布满了焦急之色,那双平日里温柔似水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忧虑与不安。 她在寝宫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 时不时,她会停下脚步,望向内室的方向,那双眸子中满是期盼与祈求。 今夜,皇帝曹丕突然昏迷,至今已过去一个时辰,太医们虽然纷纷入内,却仍未能让陛下即刻苏醒。 这让郭照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难道说,陛下就要在今日大行了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 终于,太医快步走出内室,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 在这样的时刻,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生怕自己的小命也会因此不保。 皇帝将大行之际,太医简直是高危行业。 郭照见状,当即上前几步,紧紧盯住太医,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颤抖:“陛下如何了?” 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想要从太医那里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太医擦去额头的汗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镇定:“皇后娘娘请放心,陛下并无生命之忧,只是需要温补一番即可。” 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郭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呼~ 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这一刻的安心是多么来之不易。 她感激地看向太医,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和与感激:“太医辛苦了,冬儿,去给些赏赐。” 说完,她转身走向内室,想要亲自看看曹丕的情况。 走进内室,她看到曹丕静静地躺在龙床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曹丕的手,那双手虽然冰冷,但她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生命力量。 她低下头,轻声在曹丕的耳边说道:“陛下,你一定要好起来,臣妾和这大魏的江山都需要你。” 见曹丕还没有醒来,皇后质问大内官,问道:“陛下前几日不是方有好转吗?怎么现在突然昏迷了?” 面对着皇后的质问,大内官只得是颤抖着将事情的原委缓缓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几日曹丕的身体略有好转,他便忍不住贪恋起宫中的美色。 今日,他秘密命人取来了几碗珍贵的鹿血,那鹿血在碗中泛着诱人的红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曹丕一口气喝下了几碗,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而贪婪。 随后,他便召来了宫中的一位美人,那美人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在殿中,曹丕与那美人缠绵悱恻,尽情欢爱。 然而,他的身体本就亏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不久,他便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郭照得知此事后,心中既是焦急又是愤怒。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转身走向太医,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定:“太医,你一定要治好陛下。还有,以后绝不允许陛下再碰女色!”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 太医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允。他知道,这位皇后娘娘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惹恼了她,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大内官更是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不必责怪他们了,是朕要临幸美人的。” 此刻,经过太医的紧急救治,曹丕终于苏醒过来。 他喝了一碗汤药之后,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也睁开了眼睛。 皇后郭照见状,赶忙上前去搀扶他。 她的眼中水雾弥漫,绝美的脸庞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陛下,你若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臣妾也不活了。” 郭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和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是在向曹丕诉说着她内心的决绝和担忧。 曹丕自知理亏,他看着郭照那担忧的眼神和绝美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他赶忙说道:“再无下次了,朕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诚恳,仿佛是在向郭照承诺着什么。 闻此言,郭照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有了一点精神之后,曹丕的思绪开始飘远。他想着自己昏迷的消息是否已经传开,太子又会有何反应。 于是,他对着郭照说道:“朕昏迷的消息,别告知太子,朕要看看太子的反应!”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睿智和深沉,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不必告诉太子内情,看看太子的为人,对你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郭照唇角相咬,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第四百六十九章 潜龙在渊,生死险关 皇后郭照站在宽敞的寝宫内,身着华丽的凤袍,金线绣制的凤凰在衣衿上栩栩如生,发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显得尊贵非凡。 然而,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病榻上的曹丕,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疲惫与不舍。 他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即便是在病中,那份帝王之气依然不减。 郭照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手冰凉而无力,仿佛预示着什么。 “陛下,是时候了。”郭照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转身,对着侍立一旁的大内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速去东宫,与太子言说,陛下病势沉重,望太子即刻入宫,以尽孝道。” 大内官闻言,连忙躬身领命,脚步匆匆地退出了寝宫。 郭照再次转向曹丕,两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彼此心中都已明了。 这片刻的静默,仿佛凝聚了千言万语。郭照心中暗自思量:太子曹叡,性格沉稳,聪明过人,但对自己的态度究竟如何,待皇帝驾崩之后,是否还能如往昔般敬重?这一切,很快便能见分晓了。 窗外的风声似乎更加急促,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郭照复杂难辨的神色。她轻叹一声,再次握紧曹丕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陛下,无论未来如何,臣妾都会守在这里,直到最后一刻。” 曹丕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信任,他轻轻拍了拍郭照的手背,仿佛是在给予她最后的安慰与力量。 这一刻,权谋与斗争似乎都变得遥远,只留下这对帝后之间深深的情感纽带。 …… 太子宫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息。 曹叡身着华丽的锦袍,正与两位美貌的姬妾在床榻之上翻云覆雨,享受着鱼水之欢。 这两位美人,一位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另一位则是身段婀娜,眼波流转,两人皆是太子府中的颜色佼佼者,此刻正用尽浑身解数,试图讨得太子的欢心。 然而,就在这事情还没办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如同惊雷一般,瞬间打断了曹叡的好事。 他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任何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被搅扰了好事,心情都不会太好。 但随即,曹叡意识到这敲门声显然不同寻常,定是有紧急之事。 “何事如此惊慌?”曹叡强忍住心中的不满,沉声问道。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启禀太子,大内官有紧急军情禀报,说是陛下病势沉重,望太子即刻入宫!” 曹叡闻言,心中一震,随即迅速整理衣衫,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向身边的两位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和无奈,轻声道:“此事紧急,我必须即刻入宫。你们先在此等候,我稍后便回。”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推开门扉,只见大内官一脸焦急地等候在外。 曹叡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便随着大内官匆匆离去,只留下两位美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曹叡紧随大内官的脚步,穿过一道道宫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当他踏入皇帝寝宫的大门时,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在寝宫的一角,皇后郭照身着华贵的凤袍,面容凝重地等候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虑与无奈,显然,对于皇帝的病情,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曹叡快步走到郭照面前,急切地询问:“父皇身体如何了?怎会突然如此?” 郭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陛下呕血昏迷,至今未醒。太医们已经尽力了,但他们说,陛下的时日,恐怕无多了。” 闻听此言,曹叡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震惊与悲痛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既为父皇的病情感到难过,又为即将到来的权力更迭而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郭照一直敏锐地观察着曹叡的表情变化,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中时而流露出难过的神色,时而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她瞬间便洞悉了曹叡内心的复杂情感。 此刻的曹叡既在为父皇的病情担忧,又在为可以登基称帝而暗自窃喜。这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郭照轻轻地叹了口气,决定直接询问曹叡的想法:“现如今,我等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曹叡闻言,迅速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明白此刻的形势不容他多想。 他当即坚定地说道:“首要之务是一定要将父皇的病治好,儿臣会立即召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前来会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回父皇的性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同时,为了稳定朝局,儿臣需要召集重臣至宫中议事,共同商讨应对之策。此外,为了防止民心浮动,洛阳全城应立即实行宵禁,确保万无一失。” 郭照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明白曹叡的决策是明智且必要的。 然而,她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失落。作为皇后,她本应在这关键时刻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曹叡的安排却将她局限在了侍奉皇帝的日常事务之中。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那本宫该做些什么呢?” 曹叡转头看向郭照,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和感激:“母后,您只需专心侍奉父皇即可。外面的事情,儿臣会一并承担起来。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处理好一切。” 闻此言,郭照眼中的失望之色更甚,但她很快便将其掩饰了过去。 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本宫明白了。你尽管去忙外面的事情吧,父皇这里我会好好照顾的。”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寝宫之中突然传来内官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沉寂:“陛下请太子入殿。” 这声音在空旷的寝宫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曹叡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不是说父皇身体不好了,昏迷不醒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要见他?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有疑惑也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快步走向寝宫深处。当他踏入殿门时,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曹丕。 只见曹丕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他的身形消瘦,四肢无力,整个人看起来行将就木,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看到这一幕,曹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 他当即对着曹丕大礼参拜,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父皇,儿臣来了。” 曹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和无力,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他看到了跪在面前的曹叡,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摆了摆手,示意曹叡起来:“叡儿,你来了。快起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曹叡闻言,起身走到病榻前,紧紧地握住了曹丕的手。他的手冰凉而无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但即便如此,曹叡依然能感受到那份来自血脉深处的牵绊和温暖。 曹丕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曹叡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的声音微弱而坚定,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话:“如今朕天不假年,而天下并未安定。汉国强势,我大魏暗弱,朕担忧朕走了之后,你压不住那些人,守不住我大魏的基业。” 曹丕的面容憔悴,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曹叡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看着父皇那张因病痛而扭曲的脸,坚定地说道:“父皇放心,有良臣良将辅助,魏国不会动乱。您现在不应该想这些事情,而是应该专心养病,将自己的身体搞好。” 曹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更多的是坚定,他曹叡,必是坚刚不可夺其志的大魏新皇帝。 曹丕听着曹叡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赞许和认可,仿佛是在为曹叡的成熟和稳重而感到骄傲。 然而,这丝欣慰很快便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悲凉。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的身体,朕自己心知肚明。恐怕,朕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曹叡看着父皇那张因病痛而日渐消瘦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他紧紧地握住曹丕的手,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力量来传递着一种无言的安慰和支持。 曹丕的目光深沉,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他紧紧地盯着曹叡,那双眼睛里既有对未来的忧虑,也有对过去的回忆。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后面的事情,朕大概是管不了的了。只是有一件事,朕要你记住,善待你母后。若非你母后,你也坐不稳太子之位。” 曹叡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深知因为自己亲生母亲的原因,父皇曹丕对他一直有着偏见。 但此刻,面对父皇的遗言,他心中只有感激和敬重。 他当即说道:“儿臣已经是将母后当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对亲生母亲,又如何会不善待呢?” 曹叡的声音坚定而真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那是对曹丕的一种坚定承诺。 多一个人吃饭,这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曹丕看着曹叡,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虽然对曹叡有着偏见,但皇后郭照却一直视他如己出,悉心教导。如今看来,曹叡确实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过去的偏见和误解而感到惋惜,但更多的是为曹叡的成长和成熟而感到骄傲和欣慰。 与曹叡说了这么多的话,曹丕也觉得有些累了。 有些考验并不是用言语能够看出来的,而是需要实际行动来证明。 他静静地躺在病榻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曹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如今的曹叡,做得已经是够好了,他无法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给予他最后的鼓励和支持。 他对着曹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曹叡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父皇需要休息。他缓缓地退后,转身走出了寝宫。 一出寝宫,曹叡便见到了皇后郭照。他当即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母后,父皇的身子……” 曹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担忧,显然对父皇的病情十分关心。 皇后郭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哀伤。她看着曹叡,缓缓地说道:“殿下,之后该是你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曹叡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在不久之后,他将要肩负起更加沉重的责任,为大魏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危而努力奋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大魏的基业,不能败在我的手上! 此刻的太子宫中,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静。 太子妃孙鲁班正坐在案前,借着微弱的烛光,在绣织女红。 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对眼前的事情感到有些棘手。 很显然,这些不是她擅长的东西。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名侍女匆匆走进殿内,手中拿着一封信件,神色紧张地走到孙鲁班面前,低声说道:“太子妃,这是刚刚收到的信件。”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凛。她接过信件,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信封的封口处有着特殊的印记,显然是经过精心伪装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件,只见里面除了汉国间军司的书信外,还夹杂着两张丝帛。 她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展开丝帛查看。其中一封是妹妹孙鲁育写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家人的思念和对时局的担忧。 另一封则是步练师的笔迹,信中言辞恳切,十分担忧孙鲁班此刻的处境。 呵呵。 我与太子不和的消息,这么快就被间军司的人知晓了吗? 这间军司,居然想要来策反我? 第六百五十章 寿春谍战,假传圣旨! 孙鲁班的居室,烛火摇曳,映照着室内繁复的雕花窗棂,也映照出她那张清冷而决绝的脸庞。 她身着华贵的织锦长裙,发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 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侍女小翠,一个身形轻盈、面容姣好的女子,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慌乱。 间军司密信,这样的信件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既然这是间军司的密信,不若将其上交给太子,或者就地销毁,否则一旦被外人知晓了,恐怕……”小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孙鲁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她的眼神在烛光下闪烁,如同寒星般冰冷。 “无须将这个信交由上面,你们也要守住秘密。”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翠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孙鲁班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不明白为何太子妃会对这样一封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密信如此淡然处之,更不清楚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算计。 孙鲁班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片被月色染得银白的庭院,心中思绪万千。 这封信的内容关乎重大,甚至可能影响到汉国的未来走向。 但她更清楚,一旦将此事上报,自己也将被卷入一场无法预料的政治风暴之中。 她要的,是掌握主动权,是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只是 孙鲁班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他不给我写一封信呢?” 少女望向天边的明月,形单影只,眼神孤寂。 “好一座坚城!” 霍弋从沿着寿春城头,一路进入寿春城,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寿县古城四面环水,北面是淝水,其余三面都有护城河。 古城东南西北方向各有一门,分别为宾阳门、通淝门、定湖门、靖淮门。 为提高防御性,各门配有瓮城,而且瓮城外城门和内城门是巧妙地错开的。 如西门的外门朝北,北门的外门朝西,东门内外两门平行错置,因此有“歪门邪道”之说。 除此之外,城内北部东西两侧各有一个泄水涵闸,既可向城外排水,又可防止外水倒灌。 寿县古城集坚固和强大防御功能于一体,真可谓固若金汤。 高大坚固的城墙,宽宽的护城河,再配上守城良将,当真是易守难攻。 “若是不能在内部破了此城,不知道有多少我大汉精锐,要死在这坚城下面。” 霍弋踏入寿春城的那一刻,夕阳的余辉正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他的步伐稳健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每一步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重任。 街市上人来人往,喧嚣声此起彼伏,但霍弋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静,他的目光穿透了人群的嘈杂,直奔向目的地——那座隐匿于市井之中的酒肆。 酒肆的外观并不起眼,木质的招牌上刻着几个斑驳的字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霍弋推开门,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喧闹相比,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地。 他径直走向里间,那是一处更为私密的空间,门一关上,外界的纷扰便被彻底隔绝,只剩下淡淡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静谧。 里间之中,一个看似普通掌柜模样的人正低头整理着账目,实则却是间军司的探子。 霍弋走到他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胡遵观察了这么久,你认为他可能完全相信我们吗?” 掌柜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同样压低:“这些日子,他给了我们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应是可以相信的。但……” 霍弋的眉头微皱,显然并不完全放心。 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信任是一件奢侈品,尤其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 他沉吟片刻,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明日去见一见胡遵,告诉他,十日后,我军一支精兵将越过张八岭,火烧魏军淮水后的粮寨。这是对他的又一次考验。” 掌柜的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霍弋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 他迟疑地问道:“大人,这是……要去试一试胡遵?” 霍弋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现在的胡遵,我们不能让他完全信任,但也不能让他完全不信任。这场戏,必须演得真,才能看出他的真心。” 说完,霍弋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深知这一计策背后的风险。 一旦泄露,不仅计划泡汤,还可能引起魏军的警觉,甚至给整个战局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他更明白,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博弈中,每一个决策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既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要有细针密缕的谨慎。 掌柜的领命而去,霍弋则独自留在里间,凝视着摇曳的烛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开始回忆起与胡遵的每一次接触,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的不寻常。 然而,人心是最难揣测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太多的秘密和算计。 霍弋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再次向掌柜的询问道:“发往太子宫的密信,可有回复了?”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掌柜的连忙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恭敬与紧张,他回答道:“三日前夜间发信,当日清晨,便收到来信了。” 霍弋闻言,眼睛微亮。 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太子妃与太子曹叡之间的不和,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原本策反太子妃只是他布下的一枚闲棋,是他在大汉天子给了他压力之后,为了寻找突破而在魏国中广泛撒网的一部分。 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试图劝降,太子妃只是顺带的一个目标。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顺带的目标居然真的被说动了。 他当即说道:“将回信拿来。” 掌柜的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件,双手递给霍弋。 霍弋接过回信,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精彩。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大汉天子,为何不给我书信一份?”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霍弋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与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妃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难道她真的对大汉天子有所期待? 还是这只是她的一种试探或策略? 霍弋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试图从这句话中揣摩出太子妃的真实意图。 然而,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是一个无解的谜题,让他无法捉摸透其中的深意。 他感到既困惑又无奈,原本以为策反太子妃会是一步妙棋,现在看来,却似乎陷入了更复杂的局面。 他沉思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 无论太子妃的意图如何,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将这封信的内容告知大汉天子,看看天子对此有何反应。 掌柜的见状,心中也暗自揣测着霍弋的想法。 夜色渐深,酒肆内的烛光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霍弋坐在桌前,凝视着那封回信,心中翻涌着各种思绪。 这场策反太子妃的行动可能并不像他最初想象的那样简单。 太子妃的这句话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动机和意图,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找到真正的答案。 霍弋思绪万千。 就在这个时候,掌柜的声音穿透了酒肆内的沉寂,带着一丝试探与揣测:“指挥使,会不会是这样的?” “怎样的?”霍弋抬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这位探子,心中已隐约预感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即将被揭开。 探子见状,咽了口唾沫,似乎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分享重大发现的兴奋。 他当即说道:“陛下如天日高悬上空,九州万方的女子,皆心仰慕之。那魏国太子妃孙鲁班,在魏国的日子并不好过,也并不受曹叡的宠爱。兴许,是她对陛下心生欢喜呢?” 此言一出,酒肆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霍弋整个人直接就呆住了,他的脑海中如同翻涌的云海,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还能,还能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莫名的悸动。 他从未想过,陛下的魅力竟然能够跨越国界,让敌国的太子妃都心生仰慕。 这不仅仅是对天子个人魅力的肯定,更是对大汉国威的一种无形彰显。 然而,霍弋也清楚,这样的消息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政治和情感纠葛。 他沉思片刻,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而冷静。 无论太子妃孙鲁班的真实意图如何,这都可能成为一个重要的契机,一个能够在大汉与魏国之间打开新局面的契机。 他站起身,对探子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务必继续密切关注太子妃的动向,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探子连忙点头应允。 夜色中的寿春城依旧繁华喧嚣,但他的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开始重新审视这场策反太子妃的行动,思考着如何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转化为对大汉有利的局面。 “必须要将这个消息传到陛下那边去,不就是回信的事吗?陛下肯定会写一封信过来的。若是能够得到太子妃的支持,魏国难道还有秘密可言吗?” 霍弋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策反行动的成功,以及随之而来的胜利果实。 掌柜的在一旁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声说道:“只是这么一来一回,时间至少要一个月。在这战事要生的紧张的时刻,一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局势。不若……” 霍弋闻言,顿时明白了这探子的意思,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问道:“你是要我假传圣旨?” 掌柜的见状,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是假传圣旨,只是写一封信而已。陛下爱美之心,天下人皆知;陛下好人妻之名,万方百姓皆知。我等书信一份,模仿陛下的笔迹和口吻,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必不会被怪罪。指挥使,你以为呢?” 霍弋愣住了,他仔细思考着探子的话。探子所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大汉天子对于美丽的女子总是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而太子妃孙鲁班的美貌在魏国也是出了名的。 加之 步夫人、孙夫人,小孙夫人如今都已经被陛下收入后宫了,再加上一个魏国太子妃 以陛下的性格,这酸爽,简直难以抑制。 如果写一封信,以天子的名义,表达对她的欣赏和关注,也许真的能够打动她,进一步瓦解魏国的内部团结。 但是,假传圣旨毕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会受到严惩,更可能给大汉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霍弋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能轻易冒险。 然而,当他再次想到太子妃可能带来的巨大价值时,他的心中又充满了决绝。 这是一场赌博,赌注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大汉的未来。 但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他愿意冒险一试。 富贵险中求,不外如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探子说道:“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但是,此事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先下去准备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探子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应允,退了下去。 霍弋则独自留在酒肆内,继续思考着这个大胆的计划。 这个计划一旦实施,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开始仔细筹划着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如何模仿天子的笔迹和口吻写一封信,既能够打动太子妃,又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他还想到了可能需要用到的暗语,以确保信件的真实性和机密性。 时间一点点过去,酒肆内的烛光逐渐黯淡。 霍弋的心中却越来越明亮,他已经有了决定。 很快,一封‘货真价实’的大汉天子亲笔密信,就写好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取舍抉择,哭笑不得! 翌日,深夜时分,月挂中天,银辉洒落,给寿春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纱衣。 城东一座僻静的宅院,隐匿在稀疏的林木之间,显得格外幽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打破了这份沉寂。 魏国大将胡遵,身着便服,脚步轻盈,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座宅院之外。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显然,此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砰砰砰,胡遵轻轻敲了几下门,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门内,似乎早已有人等候,即刻便有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天王盖地虎。” 这是一句暗语,用于确认来访者的身份。 胡遵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微妙的情绪。 每次说出这样的外号,都会让他感到一丝羞耻,这是谁的恶趣味,在扮演什么y呢? 但为了得到汉国间军司的信任,为了那更大的计划,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压低声音回应道:“宝塔镇河妖。” 对完暗号之后,宅院的门缓缓打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映照在胡遵的脸上。 门内,站着一位身着常服的中年人,面容沉稳,眼神深邃,正是昨日胡遵在酒肆中见到的那位掌柜。 一见此人,胡遵心中的疑虑稍减,他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乃是汉国间军司的重要探子。 “你火急火燎地来找我,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胡遵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这位探子若非有紧急情况,绝不会如此冒险与自己联系。 间军司探子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胡将军,我知晓你马上便要去八公山镇守了。 我军将派一支奇兵过张八岭,突袭淮水之后的魏军粮寨。此行至关重要,关乎战局走向。 届时,希望将军能给个方便,让我们的行动更加顺利。” 胡遵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 此行若成,不仅能为汉国带来重大战果,更可能改写两国之间的战局。 毕竟淮水后的粮寨,储存着寿春前线大半粮草,若是被付之一炬了, 寿春城中的魏军势必军心动荡。 原本寿春城中军心就不怎么齐,再搞了这么一手,这寿春城怎么还受得了? “此事风险极大,你可知道?”胡遵沉声问道,他想确认这位探子是否明白此行的危险性。 “自然知晓。”探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但为了大局,为了我们的胜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烧掉魏军粮草,到底要不要从中跳水? 要知道,既然汉军要焚毁魏军粮寨,至少要派出三千人以上的。 毕竟粮寨中的守军,就有这个数。 三千人换他这些天的成果,似乎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就帮上了,时间是什么时候?”胡遵的声音在寿春城东的小院里响起,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夜色已深,小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站在探子面前,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间军司探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联络将军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透露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说完,间军司探子深深地看了胡遵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犹豫或不安。 然而,胡遵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充满未知和变数的任务。 作为一名将领,他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和果断,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挑战。 走出小院,胡遵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夜色中,寿春城东的街道显得格外空旷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柔和的月光,为这座寿春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中,胡遵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正在悄悄地跟踪他,这种直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于是,胡遵决定改变原计划。 他原本打算直接前往大将军府,但现在他决定先回到自己的府邸,再做打算。 这样既能避免可能的跟踪者,也能为自己争取更多准备的时间。 他迅速转过一个街角,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府邸后,胡遵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先绕到府后的一片竹林里。 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迅速闪身进入府内。 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巡逻的侍卫在来回走动。 胡遵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在书房里,胡遵开始乔装打扮。 他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布衣,脸上也稍作伪装,使得本就硬朗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难以辨认的模糊。 乔装打扮完毕后,胡遵并没有急于出门。 自己的府邸中有一条秘密的地道,这条地道是他为了应对不时之需而秘密修建的。 现在,这条地道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沿着地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府邸,再次出现时,已是在远离府邸的另一条街道上。 此时,夜色更加深沉,街道上行人希少,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胡遵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而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终于踏上了前往大将军府的路。 大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胡遵出示了特制的令牌后,顺利通过重重关卡,来到了大将军的书房。 书房内,大将军正伏案研究地图,眉头紧锁,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最后的筹划。 大将军司马懿的大将军府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他沉稳如山的面容。 见到胡遵深夜来访,司马懿的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惊诧之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胡遵一眼,那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淡淡地说道:“你来了?静姝,倒茶赐座。” 在一旁侍奉的美人静姝,闻言即刻领命,她身姿轻盈,步履无声,悄然退下准备茶点。 而胡遵,见到司马懿深夜未眠,仍在处理军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与担忧之情。 他暗自思量:“长此以往,明公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于是,他关切地说道:“大将军,国事烦扰,明公也需要珍惜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司马懿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胡遵的关心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话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坚韧。 但其实,司马懿心中已经是在骂娘了。 我也想养生啊! 但身边多了一个眼睛,我能不好好干吗? 这时,静姝已命人将坐榻、食塌以及热气腾腾的茶水送了上来,摆放得井井有条。 司马懿对着胡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坐吧。” 胡遵连忙道谢,恭敬地坐定之后,大将军府内的气氛显得更加凝重。 司马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是间军司那边有消息了吗?” 胡遵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不久之后,汉军将发奇兵,过张八岭,奇袭我军粮寨。” 此言一出,大将军府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 司马懿闻言,当即起身,大步走向身后的舆图,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在舆图上快速扫视,手指轻轻划过山川地貌,似乎在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破绽。 一番对比之后,他发出一声感慨:“粮寨事关重大,若是被偷,损失惨重,我军局势骤然不利!” 话语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深深忧虑。 胡遵亦是点头,但脸上难掩不甘之色:“我潜伏多日,只换得数千汉军的情报,总感觉不太值当。”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与无奈,显然对于这次情报的价值心有不甘。 司马懿闻言,却大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豁达:“哪有什么值不值当?这块肉,你能吃下去都不一定呢!” 情报的价值不仅仅在于眼前的得失,更在于它能为整个战局带来怎样的变数。 “为何这块肉吃不下去?”胡遵满脸疑惑,眉头紧锁,显然对司马懿之前的言论感到不解。 他深知情报的重要性,但这次得到的情报似乎并未带来预期的效果,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司马懿在一边,面容沉稳,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缓缓说道:“间军司狡诈无比,其后更是有大汉天子刘公嗣一手操盘。 这样的人,岂会轻易露出破绽? 他们此番行动,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布下重重迷雾。 若是看到风声不对,定然不会尽全力。 而且,此番汉军张八岭出兵,兴许是对你的考验也不一定。” 司马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敌人的深深了解,以及对战局的敏锐洞察。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迷雾,让胡遵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胡遵闻言,顿时就想明白了。 他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原来,他之前的想法太过简单,没有考虑到间军司的狡诈和深谋远虑。 胡遵当即说道:“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司马懿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 他说道:“敌暗我明,敌明我暗。情势瞬息而变,我等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敌人若想试探我们,我们便给他们一个假象,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 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大魏的粮寨,绝对不能拱手让给汉军。 粮寨是我军的命脉,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寿春人心就不定,再烧了粮寨,恐怕守不住人心了。” 粮寨的安危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也关系到士兵们的生死存亡。 因此,他必须坚守粮寨,不容有失。 胡遵闻言,心中顿时有了底。 司马懿的决策总是经过深思熟虑,从不轻易冒险。 因此,他决定听从司马懿的安排,静观其变。 另一边,从吴郡风尘仆仆赶回建业的刘禅,此刻正沉浸在后宫的温柔乡里,与步练师共度春宵。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缠绵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步练师脸色红晕,眼眸中闪烁着满足与幸福的光芒,她紧贴着刘禅,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存永远镌刻在心底。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殿外突然传来大内官黄皓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指挥使间军司密报!” 间军司的密报,向来都是直达天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他缓缓起身,床上的步练师也随即跟了上来,她满脸柔情,动作娴熟地为刘禅更衣。 刘禅身穿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彰显着他大汉天子的尊贵身份。 步练师细心地为他整理衣襟,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刘禅的深深依恋。 穿戴整齐的刘禅,神色凝重地走向殿门,让黄皓入内。 黄皓低着头,手上的密报被封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被打开的痕迹。 他双手将密报递到刘禅面前,然后一言不发,静静地在一旁候着。 刘禅接过密报,心中暗自揣测。 他拆开密报的封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 大汉天子的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而变得越来越精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家伙,这霍弋竟然给他找了女人? 而且还知道他就好这一口? 刘禅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感到惊喜,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霍弋,真是越来越会投其所好了。 刘禅则重新坐回床榻之上,看着身边满脸红晕的步练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伸手将步练师搂入怀中,低声笑道:“夫人,看来朕的后宫又要多一位新人了。而且这个人你还非常熟悉呢!” 步练师闻言,心中虽有些醋意,但面上却强作欢颜:“陛下喜欢便是好的。臣妾会尽力与新来的姐妹相处融洽,一起侍奉陛下的。” 还能离了咋滴? 这个冤家喜欢什么,她给什么就是了。 霸儿已经做上吴王了。 她心满意足,自然事事顺着天子。 而刘禅闻言,脸上当即露出笑颜。 好! 就等你这句话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夜深窥人,海船难成! 深夜,月挂中天,星辰点点,张八岭的山林间,一片寂静之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涌动。 在这幽深的夜色里,一支千人规模的大军悄然集结,他们身着紧身轻甲,甲胄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没有鲜明的旗号,只有每个人眼中坚定的光芒,昭示着他们此行的决心。 这支军队,悄无声息地穿越了茂密的林间小径,脚步轻柔,以免惊动林中的生灵,以及周围的人家。 他们的目标是淮水对岸的魏军粮寨。 然而,在暗处,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早已捕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动静。 魏军的斥候,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潜伏在不易察觉的角落,他们亲眼目睹了这支神秘军队的行动,心中惊骇之余,迅速取出特制的信鸽,将这一紧急情报绑在鸽腿上,轻轻放飞。 信鸽振翅高飞,划破夜空,直奔八公山方向而去。 八公山中,魏军将领胡遵正于营帐内沉思,忽闻信鸽扑翅之声,连忙取出绑在鸽腿上的密信。 阅读之后,他眼中原本的犹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决绝与果敢。 潜伏多日,也该是将成果变现的时候了。 虽然可能这是汉军的试探,但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粮寨被焚毁。 这绝非寻常的小股骚扰,而是一场针对魏军后勤命脉的重大威胁。 这是绝对妥协不了的事情。 他当即站起身,浑厚的嗓音在寂静的营帐内响起:“传令下去,全军即刻集结,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到达粮寨之前,截杀这股汉军!” 随着命令的下达,八公山的魏军营地瞬间活跃起来,士兵们匆忙穿戴铠甲,整理兵器,马蹄声、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胡遵身披厚重的战袍,战袍上绣着威严的猛兽图案,映衬着他坚毅不屈的脸庞。 他环视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对身旁的副将道:“此行务必谨慎,我们不仅要粮寨万无一失,更要将这股敌人彻底消灭,以儆效尤,激励魏军士气!” 魏军败仗多时,该是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振奋人心了。 副将闻言,肃然领命,随即带领一支精锐骑兵先行出发,他们沿着山岭间的隐秘小径疾驰,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拦截那支准备偷袭粮寨的汉军。 魏军的营寨内,灯火阑珊,人影绰绰,一队队士兵整装待发,气氛紧张而凝重。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夜色中的间军司探子,如同幽灵般穿梭在营寨的边缘。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捕捉到魏军出动的信号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名探子身形矫健,速度奇快。 他知道,自己携带的消息关乎一场战役的成败,更关乎无数生命的安危。 也在山林之中找到系着的战马,骑乘上去之后,快速地穿梭于山林之间,利用地形的掩护,以最短的时间,将魏军出动的消息传递给了那支正潜伏于暗处,准备突袭粮寨的汉军。 而这支准备偷袭魏军粮寨的汉军,由一位年轻将领统领,此人名叫叫李暮云,是九江郡当地的豪强之子。 他年仅二十,面容英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身着一件紧身的战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佩带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当李暮云接到探子的消息时,他的心猛地一沉。 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夜袭魏军粮寨的行动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同样身着战袍,眼神中充满期待的士兵们。 他们都是九江郡内景从汉国的士族子弟,以及家中部曲,为了建功立业,为了博取富贵,东拼西凑组成了这支千人的队伍。 他们的装备虽不算精良,但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风紧扯呼,撤退!”李暮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士兵们的心上。 此刻的撤退是为了保存实力,是为了将来更大的胜利。 士兵们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悄无声息地撤离。 大军开始行军,千人的队伍在夜色中宛如一条黑龙,蜿蜒曲折地穿梭在山林之间。 他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与机警。 山林间的风声、虫鸣似乎都在为他们的撤退掩护,而李暮云的心中,却是一片翻涌。 他思考着如何向父老乡亲们解释这次行动的失败,他先前才在于禁面前夸下海口,结果出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没有完成好。 当真是窝囊啊! 李暮云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形挺拔,目光如炬。他的战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长剑在腰间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不甘和遗憾,但他的面容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和坚定。 行进中,他不时回头望向魏军粮寨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渐渐远去,但那份不甘与决心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 这次的撤退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要带领这些九江郡士族子弟,证明给世人看,即使是最不起眼的星星,也能在夜空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荣华富贵,建功立业! 吾辈自能取之! 寒风凛冽,吹得战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的呼吸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行军乐章。 胡遵骑在马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不时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已悄然抵达粮寨外围,然而,除了呼啸的风声,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丝毫汉军的踪迹。 “将军,当真有汉军来夜袭破寨?”副将忍不住上前,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毕竟,在这寒冷的夜晚等待未知的敌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胡遵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看来今日是间军司对我的考验。”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 “夜袭破寨是假的,当然,也不一定是假的。若是我不发兵,他便真的去火烧粮寨了。哎~这是阳谋啊!”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背后的阴谋。 原来,胡遵原本策划了一场诈降之计,意图诱使汉军深入,然后给与致命一击。 然而,汉军似乎提前察觉,用一个虚假的夜袭计划,不仅迫使胡遵不得不分兵防守,还巧妙地化解了他的诈降阴谋。 这一手,让胡遵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智谋。 “那现在我等该如何?”副将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焦急,显然,这样的局面让他感到棘手。 胡遵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当即让大将军除掉寿春城中我们已经掌握的那几个间军司探子。” 这场较量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是一场情报与智谋的较量。 只有先拔除内患,才能安心对外。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胡遵的部队开始行动起来,一部分人继续严密监视粮寨周围,以防万一;另一部分人则悄悄返回,准备执行那个冷酷而必要的任务。 胡遵自己,则留在原地,凝视着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之后,心心中不甘心的他,还是回到寿春城中,他要亲自问一问那些间军司探子。 否则他心里的这口气,就舒缓不了。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胡遵派出一队精锐士兵,悄然前往寿春城,目标直指那些已被掌握的间军司探子的住所。 然而,当魏军士兵破门而入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些住所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封遗留在桌上的信件,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徒劳无功。 胡遵闻讯后,立刻赶到了现场。 他拿起其中一封信件,手指微微颤抖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只见信件中的内容: 胡遵汝者,诈降之计,实乃不知好歹之举。昔日予你之良机,汝未把握,日后便唯有死路一条耳。至于寿春城中吾之探子,你不必徒劳寻觅,即便寻遍天涯海角,亦难觅其踪。即便侥幸得其一,尚有第二、第三个待命。 今予汝一线生机,若汝能自派兵马,火烧粮寨,以示诚意,则今夜之事,吾便可当做未曾发生。否则,待寿春城破之日,便是你胡遵丧命之时,悔之晚矣。 望汝深思熟虑,勿再行差踏错,以免招致不测之祸。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胡遵阅罢此信,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咬牙切齿,心中怒火中烧。、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诈降之计,竟然被对方轻易识破,并且还反将一军,让他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这些该死的探子,竟然如此狡猾!”胡遵怒不可遏,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操控,每一步都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 然而,他也明白,此时并不是发怒的时候。 他必须冷静下来,重新分析局势,找出对方的破绽,才能扭转这场战局的败局。 “自派兵马火烧粮寨?” “哼,我胡遵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心中暗自思量。 “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受这等屈辱!”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的性命并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魏军,属于大魏。 他不能因一时的意气用事,而置大局于不顾。 “罢了,罢了。”胡遵最终长叹一声,做出了决定。 “我且先忍下这口恶气,待日后有机会,再与这些探子算总账!” 翌日清晨,建业城边,大江水势汹涌澎湃,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势,拍打着岸边。 而在码头边上,三艘巨大的船只已经建造完毕,它们矗立在那里,即便是与寻常的楼船相比,也显得相形见绌,宛如巨人一般。即便是艨艟巨舰,在它们面前也显得像是个小孩子。 刘禅今日亲临海船建造之地巡视。 他身穿龙袍,步履稳健地走在码头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当他看到那些负责建造海船的工匠时,工匠们纷纷大喊“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刘禅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他走近一位老船匠,这位老船匠面容沧桑,双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坚定和执着。 “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才造了三艘海船?”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限期之内,你们可否完成建造任务?” 老船匠闻言,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他抬头看了刘禅一眼,然后低下头,缓缓说道:“二十艘的话,恐怕有难度。主要是做龙骨的木材难寻啊!在海中行船,若是无上好木材做龙骨,几个大浪拍过来,船就散架了。” 刘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深知造船之不易,更明白龙骨对于一艘船的重要性。没有好的龙骨,船只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无法抵御大海的汹涌。 他沉默片刻,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老船匠,说道:“朕明白你的难处,但我大汉需要这些海船。你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适合的木材,完成建造任务。时间紧迫,不能再有丝毫的耽搁了。” “实在不行,便将河船改造一二,看是否能够入海?” “这个.” 老船匠愣了一下,说道:“河船便是改造了,在海中行驶,极有可能船毁人亡。” “龙骨难寻,朕让各郡官吏寻找可用木材,得一根龙骨,赏钱百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朕倒是不信了,区区二十艘海船,还建造不出来?” 老船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如此重视此事,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建造出最好的海船!” 洛阳间军司消息,曹丕的身子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或许在曹丕驾崩的时候,便是开启战端的时候。 趁你病,要你命。 灭国之战,可不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 第六百五十三章 汉贼不死,天下难安! 寿春。 大将军府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班驳地洒在司马懿的身上。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常服,面容平静,仿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每一道痕迹都蕴含着智慧与从容。 司马懿手中紧握的军报,字迹密密麻麻,记载着前线最新的战况与敌情,他的目光如炬,细细审视着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影响战局的信息。 对面,胡遵跪坐于地,一身甲胄尚未卸下,显然是从前线匆匆赶来。 他的黑眼圈深重,眼中满是疲惫,仿佛一夜未眠,身上的汗味与甲胄的冷冽交织在一起,透露出他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或奔波。 胡遵的脸上写满了沮丧与不甘,他低声说道:“末将本是欲借此行动作为突破口,提振我军士气,不料却被那间军司戏耍,半点好处都未捞到。”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胡遵的理解,也有对局势的淡然把握。 他轻声安慰道:“未得半点好处,这并不算什么大碍。关键在于,我们没有失去什么,这便是最好的结果。战场之上,虚实难测,你之遭遇,我早有预料。” 胡遵哭丧着脸,满是无奈:“本想借此机会扬眉吐气,如今却怕是要成为寿春百姓的笑柄了。” 司马懿摇了摇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深邃:“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那刘公嗣有间军司,擅长谋略诡计,难道我大魏就没有与之抗衡的校事府吗?校事府的能人异士,同样不容小觑。 你我只需静待其佳音,若校事府行事顺利,说不定能为我军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到那时,我等也不必再在这寿春城中死守了。” 说到此处,司马懿的眼神愈发深幽,仿佛能穿透眼前的困境,看到未来的胜利曙光。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当前局势的忧虑,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胡遵闻得此言,心中仿佛被一股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司马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明公……难道已经找到了对付汉国的妙计?” 司马懿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确是有些想法,不过都是些奇技淫巧,不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此。” 他的语气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胡遵闻言,心中更是好奇难耐,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计策的具体内容。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再次问道:“大将军,可否略透露一二?让我心中也有个底。” 司马懿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他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此事关乎重大,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待到事成之时,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现在,还是耐心等待吧。” 胡遵听后,心中虽有千般疑问,万般好奇,却也明白司马懿所言非虚。 他不敢再多问,只得将满腔的好奇与期待强行压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美人静姝带着几名下人,端着精美的酒食缓缓而入。 她身穿一袭淡雅的衣裙,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为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大将军,胡将军,酒食已备好,请慢用。” 静姝的声音温婉动听,她轻轻挥手,示意下人将酒菜一一摆放于案上。 司马懿见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容,他对着胡遵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胡遵,我们先好好享用这一顿美食,再去八公山轮守。战事虽紧,但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身子。” 胡遵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望着满桌的佳肴,只见盘中摆放着色香味俱佳的珍馐美味:鲜嫩多汁的烤鹿肉,香气扑鼻的炖鸡汤,还有那晶莹剔透、口感细腻的鱼羹,每一道菜都让人垂涎欲滴。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鹿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肉质鲜嫩,汁水丰富,咬下去满口生香,令人回味无穷。再饮一口鸡汤,那汤汁浓郁而不腻,温暖着他的心脾,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随之消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遵与司马懿边吃边聊,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虽然关于对付汉国的计策,司马懿依然守口如瓶,但胡遵已不再急于追问。 大将军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么一切就只需静待时机。 对于孙尚香而言,吴郡老家,早已不再是那个充满温情与回忆的地方。 岁月如梭,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与她共度童年的玩伴,或是慈祥的长辈,大多已化作黄土,尘归尘,土归土。 每当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孤寂的床榻之上,她的思绪便会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飘向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着思念、遗憾与未竟的期盼,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既猛烈又无法捉摸。 此刻,她乘坐着一艘装饰简朴却稳固的舟船,沿江而上,前往建业。 大江两岸,纤夫们赤裸着上身,汗水顺着他们黝黑的脊梁滑落,每一步都似乎在与大地的引力抗争,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号子声。 夏日的阳光炽热,大江的水势也因此变得汹涌澎湃,波涛翻滚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既让人心生敬畏,又激发着勇往直前的豪情。 沿途,稻田如绿色的海洋,随风起伏,生机勃勃,预示着又一个丰收的季节。 然而,在这片繁荣景象之中,孙尚香的心中却泛起了淡淡的忧愁。 孙家,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江左王族,如今却人才凋零,昔日的荣耀仿佛成了过眼云烟。 孙尚香心中明白,仅凭她的一己之力,难以挽回家族的颓势,但她仍愿尽自己所能,为孙家留下一丝希望。 转头望去,少年孙邻正抱着一本书,坐在甲板的角落里,静静地阅读。 他的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但眼神中已有了超越年龄的沉稳。 这段时间以来,经过孙尚香的不懈努力,孙邻终于答应随她前往建业。 这对于孙尚香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安慰。 她希望,孙邻能够成为孙家的新支柱,不让这个曾经显赫的姓氏,在灭国的阴影下彻底沉沦。 孙邻的脸上无喜无悲,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沉浸在书页之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颗希望的种子。 孙尚香看着这样的孙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欣慰,也有担忧。 欣慰的是,孙邻的成熟与稳重,让她看到了孙家未来的希望;担忧的是,这条复兴之路,注定不会平坦,孙邻将要承担的,远比他此刻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舟船继续前行,大江的波涛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孙尚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她对孙家,到底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只是因为自己生于孙家,仅此而已。 但她也觉得,自己做的,已经是够多了。 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舟船迅速穿越了波涛汹涌的大江,不久便抵达了建业。 与前些时日那紧张而萧条的氛围截然不同,此刻的建业江面上,商船如织,络绎不绝。 这些船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轻盈如燕,有的则稳重如山,它们或装载着沉甸甸的货物,或搭载着满怀希望的旅人,共同编织着建业繁华的水上画卷。 渡口周围,更是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从新鲜的鱼虾到精致的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人影憧憧,摩肩接踵,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生活的热情与活力。 生意之火爆,几乎让人忘记了不久前这里还曾是一片沉寂。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渡口边上那三艘巨大的“艨艟巨舰”。 它们巍峨挺立,如同三座移动的城堡,甲板宽阔,桅杆高耸,即便是在众多船只中,也显得格外醒目。 孙邻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庞然大物,忍不住询问孙尚香:“叔母,这些船是做什么用的?为何如此之大?” 孙尚香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兴许是运送货物的商船吧。在江上航行,商船自然是越大越好,能装载更多的货物,也能抵御更猛烈的风浪。” 然而,孙邻却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完全认同孙尚香的说法。 他心想,若是商船,如此巨大的体积,在小河小溪中岂不是要搁浅?这样的船,更适合在广阔的海洋上驰骋,而非穿梭于内陆的水道。 大内官黄皓早早地便在岸边等候,他身穿一袭华丽的官服,头戴高耸的内官头冠,腰间佩带着象征身份的玉佩,显得格外尊贵。 然而,当他见到孙尚香走下舟船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谦卑,仿佛一位恭敬的仆人。 他快步迎上前去,躬身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夫人,陛下已经在行宫等候您多时了,还望夫人莫要让陛下久等了。” 孙尚香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心中其实也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那位大汉天子,她的心上人。 而孙邻听到马上便能见到皇帝,眼睛顿时一亮,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当然,这其中似乎还有其他的意味在里面。 他当即对孙尚香说道:“叔母,前番侄儿在天家面前口出狂言,此番若是要重振孙家,自然是要去陛下面前表明态度。还请叔母带我一道过去。” 孙尚香转头看向孙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知道,孙邻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他终于开始为孙家考虑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对黄皓说道:“大内官,你看这般可好?让邻儿与我一同去拜见陛下。” 黄皓闻言,心中不禁暗自琢磨。 他深知孙尚香在刘禅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因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思及此,黄皓当即点头哈腰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夫人与这个郎君一道去拜见陛下罢!陛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说着,黄皓便引领着孙尚香和孙邻向行宫走去。 终于,他们来到了行宫的大门前。 黄皓停下脚步,转身对孙尚香和孙邻说道:“夫人、郎君,请随我来。陛下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说着,他推开门扉,引领着两人走进了殿内。 殿内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刘禅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威严而庄重。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孙尚香身上时,却变得柔和而温暖。他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向孙尚香和孙邻,用亲切的语气说道:“夫人,你终于来了。” 孙尚香缓步上前,刘禅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一把揽住孙尚香,两人当着孙邻的面温存了一番,仿佛世间一切都已静止,只剩下他们二人。 然而,片刻之后,刘禅的目光终于转向孙邻,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如何,你终于想通了,愿意为朕效力了?” 孙邻的心在剧烈跳动,他深知这一刻的决绝将决定他的命运。 他当即上前几步,跪伏在刘禅面前,声音坚定地说道:“臣下愿意为陛下效力!” 然而,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地方,他的手指已经悄悄摸在了藏在袖口的鱼肠剑的剑柄之上。 这把剑,是他最后的依仗,也是他最后的尊严。 谁言江东无壮士? 他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好好好!”刘禅连声说好,脸上的笑意更浓。 但是,他并未察觉到孙邻的异样。 就在这一刹那,孙邻暴起刺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声音冰冷如霜:“暴君,你这汉贼不死,这天下如何安定?纳命来!” 鱼肠剑如一道闪电般刺向刘禅的胸膛,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禅身旁的大内官黄皓猛然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剑。 “陛下小心!” “噗嗤!”剑尖穿透了黄皓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黄皓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他依然紧紧抱住孙邻,不让他再有任何动作。 “你……”刘禅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孙邻竟然会突然发难。 他怒视着孙邻,声音冰冷如霜:“你这叛逆之徒,竟敢行刺朕!” 孙尚香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孙邻会如此决绝。 她想要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皓倒在地上,生命之火渐渐熄灭。 “侄儿,你这是何苦?”她悲痛地呼唤着孙邻的名字,但孙邻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心中只有决绝和仇恨,他想要为孙家报仇,想要推翻这个暴君的统治。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在一刺不成之后,周围的禁卫已经是将他彻底控制住了。 他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了。 刘禅眼神冷冽,嘴上却是笑出声来了。 “呵哈哈哈~” 正如荆轲刺秦王,导致燕国提前被灭。 孙邻刺帝驾,无疑,也给了刘禅更好收拾统合吴国旧地的机会与借口! 仁义太多了也不太行。 有时候,还是暴力能够解决问题。 第六百五十四章 将死之人,攀咬群臣! 夜色已深,但殿内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喧嚣不已。 孙邻的刺杀行动虽未得逞,但其锋利的剑刃已在大内官黄皓的身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黄皓此刻却如同一片枯叶,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四周是班驳的血迹,将他身上的华服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过多而泛着不健康的青白,双眼虽因痛苦而微眯,却仍强撑着未闭,仿佛有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着他。 身体因剧痛而不时颤抖,但他依旧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当刘禅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又紧张的空气中响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了过去。 刘禅平日里或许对黄皓多有倚重,但更多是基于其善于逢源、机巧应变的能力。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刘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 刘禅快步走到黄皓身边,目光中既有震惊也有动容。 他未曾料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竟是平日里看似卑微的黄皓,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望着黄皓那虽痛苦却仍带笑意的脸庞,刘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你安心养伤,我让神医华佗为你医治。” 黄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感激。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刘禅轻轻按住。 “奴婢卑贱,如何能让神医出手。”黄皓的声音虽微弱,却字字真挚,透露出他对自身身份的自知之明,以及对这份殊荣的惶恐。 刘禅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深深地看了黄皓一眼,语气坚定:“你不必多说了,今日之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忠诚。太监虽是皇权的附庸,但你的行为证明了,无论是何身份,皆可怀有一颗赤诚之心。安心养病,待你康复,我自有重用。” 说罢,刘禅转身吩咐侍从速速去请华佗,同时安排最好的医护照顾黄皓。 殿内众人见状,皆暗自感叹。 “黄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顾雍感叹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黄皓英勇行为的赞赏。 “此次事件之后,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定会更加稳固。” “是啊,平日里黄皓虽常被人轻视,但今日之举,真乃忠臣之典范!”费祎见今日黄皓所为,也在一边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看来,我们以后都得重新审视这位大内官了。” “哼,黄皓此人,我一直觉得他颇有城府。”一个声音略带不屑地响起,但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其中的一丝惊讶。 “不过,今日之事,倒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能不顾性命为陛下挡剑,这份忠诚,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说话的正是关兴,便是关兴,在见到黄皓救了刘禅之后,也对黄皓阉人的身份大为改观。 黄皓被侍从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毅之色。 随着担架的缓缓移动,他离开了这座充满喧嚣与紧张的殿堂,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众人。 刘禅的目光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或惊讶、或担忧、或揣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诸位都散去罢,此事事发肘腋之间,待朕问出孙邻的幕后指使,再来定夺。” 刘禅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闻言,纷纷行礼告退,但心中却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顾雍站在人群中,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听到刘禅提到“幕后指使”,心中顿时提了起来。 他深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牵扯出幕后黑手,那么整个朝廷都将陷入动荡之中。 顾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上前说话。 他拱手行礼,然后说道:“陛下,兴许是孙邻狂悖,此事并无幕后黑手。”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充满了后悔。 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刘禅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顾雍,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顾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直视刘禅的眼睛。 “哦?顾公何以如此断定?”刘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他显然对顾雍的回答并不满意。 顾雍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让皇帝满意。 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然后继续说道:“陛下,孙邻此人一向狂悖不羁,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并不奇怪。或许,他真的是一时冲动,并无他人指使。” 刘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道:“顾大人此言差矣。孙邻虽然狂悖,但若无他人指使,他岂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此事背后,定有阴谋。朕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严惩不贷!” 顾雍闻言,心中一沉。 自己这次的回答不仅没有让皇帝满意,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之中。 他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但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只能默默地退下,心中祈祷着这件事情能够尽快平息下去,不要牵扯太多。 至于顾雍的想法,自然是落空了。 刘禅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他绝不会让这次行刺事件轻易过去,他要借此机会,肃清吴国旧地,整合吴地资源,以作北伐。 原本还要找个借口,现在这个理由直接找上门来了。 正当他沉思之际,突然感到一双柔软而冰冷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 他抬头一看,只见孙尚香那张绝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满是自责与不安。 “若不是我将孙邻带入宫中,陛下也不会受此惊吓,这是我的错,请陛下责罚。”孙尚香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的脸庞虽然绝美诱人,但此刻却写满了愧疚与痛苦。 刘禅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是孙邻那家伙狂悖,不知好歹,这与小娘又有何关系?若是小娘真的想要杀朕,以小娘的武艺,朕又怎会有活路?” 他说着,嘴唇越来越靠近孙尚香的脸庞,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暖来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他轻声问道:“你可愿杀朕?” 孙尚香当即摇头,她的眼中满是坚决:“便是臣妾死了,也不愿意伤到陛下分毫。”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其中的坚定却让人不容忽视。 刘禅闻言大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释然与愉悦:“这便是了!走!” 如此这般的孙尚香,倒是她第一次见,之前的孙尚香,可强势着呢! 哪会如此柔弱? 想着,他一把将孙尚香环抱在怀中,直冲向寝宫。 孙尚香在他的怀中惊呼一声,但随即便被稳稳地抛在了床榻之上。 寝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织的身影。 在汗水淋漓之中,似乎所有的烦恼,都远去了。 “小娘,你无需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是孙邻那狂悖之徒所为。你只需安心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尚香的疼爱与呵护。 孙尚香闻言,眼中的泪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与感激。 她紧紧握住刘禅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温暖与力量永远铭记在心。 “陛下,臣妾愿永远陪伴在您身边,无论风雨,无论艰难。只要您能平安无事,臣妾便心满意足了。”孙尚香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温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刘禅的深情与依恋。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抱住孙尚香,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马谡接得皇命,步伐沉重地踏入诏狱,这里常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恐怖世界。 审讯室内更是阴森可怖,火盆中的火焰摇曳不定,映照着四周的石壁,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妖魔在舞蹈。 孙邻被牢牢地绑在木桩上,他的嘴唇已经发白,脸色中透露出不甘与倔强。 马谡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谁让你刺杀陛下的?” 孙邻狠狠地朝马谡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暴君淫君,人人得而诛之!我需要谁来指使?” 马谡被孙邻的嚣张气焰激怒,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开始行刑。 这次,他们给孙邻准备的是一种名为“棍刑”的残酷刑罚。 棍刑,并非是用棍子简单地打人,而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 行刑者拿着一根长棍,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棍子没入体内,穿破胃肠,让人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这种刑罚的残酷程度,让人闻之色变。 当行刑者拿着棍子走向孙邻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棍子无情地插入了他的体内,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谡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这是孙邻应得的惩罚。 棍刑的持续让孙邻的痛苦达到了极致,孙邻的叫声渐渐微弱,眼神也开始涣散。 最终,在一声微弱的呻吟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无力地垂在木桩上。 孙邻的身体已经饱受棍刑的摧残,此刻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绑在木桩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一盆冷水泼醒孙邻后。 马谡站在他面前,神情冷峻,目光如炬。 他再次逼问道:“说,还有谁指使你刺杀陛下的?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同伙?” 孙邻紧闭着嘴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宁愿承受无尽的痛苦,也不愿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原则。 然而,马谡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开始另一种更为残酷的刑罚——万虫噬骨。 万虫噬骨,是古代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 行刑者将犯人放入一个装满各种毒虫的容器中,这些毒虫饥饿已久,一见到活人的血肉便疯狂地扑上去撕咬。 它们的毒液注入犯人的体内,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直到犯人被彻底吞噬为止。 当行刑者将孙邻抬入那个装满毒虫的容器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最后的绝望。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毒虫们一见到活人的气息,便疯狂地扑了上去,开始撕咬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邻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他感受到无数毒虫在撕咬他的血肉,注入的毒液让他痛不欲生。他挣扎着,试图摆脱这无尽的痛苦,但越是挣扎,毒虫们便越是疯狂。 几个刑罚下去,孙邻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浑身颤抖着,眼睛瞳孔都快聚不拢了,哪里还有之前倔强的模样。 他毕竟只是少年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痛苦的折磨下,孙邻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是在用生命扞卫着某种原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逐渐侵蚀着他的意志,孙邻的面色由倔强转为畏惧。 马谡见状,冷笑更甚。他走上前,逼近孙邻的脸庞,继续问道:“说,谁让你刺杀陛下的?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他的声音冰冷而残忍,仿佛是在享受这种折磨人的过程。 孙邻面露畏惧之色,他知道再继续抵抗下去也只是徒劳。 于是,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是魏国校事府指使的。”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无奈。 马谡闻言,冷哼一声,他并不完全相信孙邻的话。 于是,他再次逼问道:“还有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指使你?”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洞穿孙邻的内心。 孙邻此刻只想早点解脱,他抬起头,望着马谡那冷酷无情的脸庞,颤声问道:“将军以为还有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 “建业城中,乃至是吴国旧地,只要你想攀咬的,都可以说出来,孙吴没了,这些以前孙吴的臣子尚还在汉国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你甘心?”马谡在一边蛊惑着。 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了! 那些士族,吃他孙家的俸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投降了汉国。 你们为什么不以身殉国? 你们为什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我不好过! 既然吴国已经亡了。 那么! 你们也别想好过! 孙邻当即说道:“顾雍,张昭” 他一连说出了几十个名字,都是吴国旧臣,如今在汉国之中也得高位。 马谡得到这个名单,终于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停止行刑。 审讯室内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有火盆中的火焰在继续摇曳。 至于孙邻 受了这些刑罚,他活不过今夜! 第六百五十五章 敢不从者,刺圣党羽!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淡蓝色的天幕上镶嵌着几颗残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凉意与即将苏醒的生机。 行宫内,一片宁静之中透着几分不寻常的紧张气氛。 马谡身着整洁的官服,步伐稳健,手中紧握着一卷密文,那是他连夜审讯孙邻所得的结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陛下给的任务,他总算是完成了。 走进刘禅的御书房,马谡轻手轻脚地将那份沉甸甸的名单放在案上,尽量不让纸张发出声响。 刘禅正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龙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如炬,扫过那份名单,只见其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众多朝臣的名字,数量够多,份量够重。 不错。 刘禅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对结果满意的表现。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做得好,幼常。将昨夜审讯的结果,适当地放点风声出去。朕倒是要看看,这些人面对如此境地,会如何自证清白,又或是露出更多的马脚。” 马谡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明白这是帝王之术,旨在震慑朝野,准备北伐。 他恭敬地行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臣遵旨,定会让此事在朝野间悄然传开,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无所遁形。” 转身离开御书房的路上,马谡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牵联多人,确实会有些成效,但也必将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甚至可能牵动整个朝廷的动荡。他的心中既有对正义的坚持,也不免夹杂着一丝对未知的忧虑。 随着马谡的安排,一场无声的风暴开始在朝堂内外悄然蔓延。 官员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则暗自筹谋对策,整个行宫乃至建业都笼罩在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建业酒肆之中,灯火阑珊,人声鼎沸,各路人士汇聚一堂,或坐或立,谈笑风生。 酒香与菜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为这热闹的场所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听说了吗?之前那孙邻,竟然胆大包天,刺杀汉帝!这事情可真是惊天动地,让人瞠目结舌啊!”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惊叹。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那孙邻被审讯之后,供出了不少人呢!名单上的人,个个都是朝廷里的重臣,这事儿可大了!”另一个人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几分压低的神秘感。 “啧啧,这背后的纠葛,可比咱们喝的这酒还要复杂呢!你说,这些人平时道貌岸然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刺杀皇上的幕后黑手了呢?”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摇着扇子,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哼,朝廷里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懂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孙邻也是活该,刺杀皇上,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他现在供出这些人,也是想给自己留条活路吧?”一个老者捋着胡须,语气中透着几分世故与沧桑。 “哎,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算是把朝廷给搅和得乱七八糟了。接下来,只怕是要有一场大风波了!咱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还是小心些,别被卷进去了才好!”酒肆的老板娘走过来,一边给客人们添酒,一边担忧地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担忧,有的好奇,还有的则是事不关己的淡然。 有着间军司在背后推波助澜,刘禅想要传播出去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了。 。。。 青石巷的两旁,矗立着一座座高屋深室,仿佛是时间的守护者,静静地伫立,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这些宅邸建筑精美,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显赫身份与高雅品味。 抬头望去,只见屋檐下的木雕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梁上的彩绘色彩斑斓,历经风雨的洗礼却依旧鲜艳如初,如同历史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在青石巷中,显官士族的宅邸比邻而居,形成了一片独特的贵族聚居区。 这些宅邸之间,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又各自独立,但无论如何,它们都共同构成了青石巷的独特风貌。 冠盖车马在青石巷中络绎不绝,为这条古巷增添了更多的生机与活力。 马蹄声、车轮声与巷弄里的其他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这些车马多属于显官士族,他们或来访友,或来商议要事,总之,青石巷因他们的存在而更加热闹非凡。 江东四大家族之一的顾家,便坐落于此,顾府高门深院,此刻门外停满车马。 顾府内,气氛凝重,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顾雍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忧虑。 在他面前,张昭的脸色亦是阴沉,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孙邻胆大包天刺杀陛下便也就算了,临死之前,居然还攀咬我等。”张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和无奈。 “陛下英明神武,必定不会相信这个刺客之言,我等上书自辩,必能无事!” 步骘在一边很是平静,他缓缓说道:“君侯这是身后有仪仗,故而能够淡然自若,可我等背后,可没有步夫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和自嘲,似乎对眼前的困境并不感到太过担忧。 顾雍苦笑一声,心中暗自思量:你步骘现在淡定自若,还不是因为步练师受到陛下宠爱,加之孙霸是吴王,你身后有人撑腰,这才如此镇定。 而他们呢? 他们身后可没有人。 他抬头看向张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昨夜审讯的消息,今日便传得建业皆知,必是间军司在后面使力。而间军司,便代表着陛下。如今陛下准备北伐,有了孙邻刺杀这个理由在,他不可能不用。是故,陛下不可能对此事轻拿轻放的。” 张昭闻言,心中更是一紧,他赶忙问道:“顾公的意思是?” 顾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自证清白。” 自证清白? 张昭和步骘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顾雍此言何意。 “如何自证清白?”张昭忍不住问道。 顾雍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决绝:“人力物力财力,全力支持陛下北伐,便能自证清白。”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和坚定。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向陛下表明我们的忠心和无辜。否则,恐怕我等都难以逃脱这场风波的牵连。” 张昭和步骘闻言,都陷入了沉思。 顾雍所言非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力支持陛下北伐,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忠心。 可是,这其中的代价和风险,也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的。 因为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整个顾府内,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们都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陛下要穷江东之力北伐。 在这个时候,谁敢阻止,谁敢拒绝,确实如同谋逆。 只是之前不能直接说出来。 现在,陛下却是借着刺杀案,可以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行宫之中,刘禅坐在龙椅上,面前堆满了臣僚们的自辩上书。 这些奏章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的无辜,声称与刺杀陛下的案件毫无瓜葛,全是孙邻那小子临死前胡乱攀咬。 然而,刘禅对于这些自辩之词,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此时,顾雍和张昭的奏章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并没有过多地为自己辩解,而是直接送上了捐赠粮草、军械、钱帛、部曲的奏章,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忠心和清白。 刘禅细细地端详着这份奏章,脸上的神色逐渐缓和。 有了这份奏章,你顾雍和张昭就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是真正的忠臣。 为了北伐而贡献钱帛粮草部曲的人,能是谋逆之人?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刺杀陛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不会在此时此地为自己辩解,而是选择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国家的北伐大业。 想到这里,刘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果然 还是需要一些聪明人来带带路。 他拿起笔来,当场写下了圣旨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雍、张昭,乃朕之肱骨,国之栋梁,忠臣之典范也。昔日孙邻刺杀一案,朕深知其二人并无干系,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朕心甚慰,特此昭告天下,以明其冤,彰其忠。望诸臣僚共鉴,勿再有疑。钦此。” 望诸臣僚以此为鉴,知晓自己应如何上书。自辩不如献上粮草军械钱帛部曲,支持朕北伐! 当然 后面的这句话,就是要他们领悟的了。 如果领悟不来,那自然就要吃一点苦头了。 写完圣旨后,刘禅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了顾雍和张昭的带头,其他的臣僚们也应该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了。 他们不需要过多的辩解和狡辩,只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忠心和清白,支持大汉的北伐大业。 踏踏踏~ 就此时。 孙尚香缓步而来。 她身着华丽的宫装,那精致的绣纹仿佛在她丰腴的身姿上绽放,却无法完全遮掩她天生的丰润。 昨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心中的忧虑如同夏日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今晨,她勉强起身,尽管脸上难掩憔悴之色,但那双明亮的眸子依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她亲自下厨,熬了一碗酸梅汤,希望能为刘禅带来一丝清凉。 端着那碗汤水,她缓缓走到刘禅面前,轻声说道:“陛下国事操劳,还是喝碗酸梅水解解暑吧。” 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仿佛一股清风,试图拂去刘禅心头的疲惫。 刘禅抬头望向孙尚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接过那碗酸梅汤,一口便将其喝尽,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随之一饮而尽。 随后,他将孙尚香揽入怀中。 “孙邻昨夜已经死在诏狱了。”刘禅的声音有些萧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毕竟是孙家人,说起来,还是刘禅利用了孙尚香。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已经是十恶不赦了,死了好。” 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 孙邻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刘禅的底线,他的死是必然的。 刘禅微微颔首,他明白孙尚香的心情。 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宫廷中,他们都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立场。 他轻轻拍了拍孙尚香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时,孙尚香突然问道:“陛下要如何对付孙氏,臣妾都无二话了。看来他们是野心不死,不要因为臣妾,便纵容他们。” 孙尚香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也清楚孙氏的野心和阴谋。 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刘禅对孙氏有所纵容和偏袒。 刘禅哈哈一笑,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豪迈和自信。 他紧紧搂住孙尚香,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小娘放心,有野心之辈,朕自然不放过。但顺服之人,给条活路,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他们支持朕北伐,并且在北伐的时候不要生乱。”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孙尚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陛下是一个有野心和抱负的皇帝,他不会容忍任何阻碍他实现统一大业的人。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明智和仁慈的君主,他懂得如何区分敌人和朋友,如何给予不同的人不同的待遇。 而很快. 随着给顾雍、张昭的诏书内容逐渐传开,众臣僚们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该如何自辩,以表明对北伐的支持。 他们纷纷上书,表达自己对北伐的坚定立场,并承诺捐赠钱帛、粮草和人力,以实际行动支持大汉的北伐。 如今 后方已定。 北伐的烽火,该是点燃的时候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驾北来,寿春震颤! 一年不到,吴国的旧地仿佛一夜之间换了新颜,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留丝毫旧日的尘埃。 刘禅,亲自率领着禁军,踏上了北伐的征途。 他们的足迹穿越了历阳、合肥,最终抵达了成德城,这一路上的风景,无不见证着时代的更迭与国家的兴衰。 初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古老的土地上,却再也照不见往昔孙吴的辉煌。 沿途,曾经那些象征着吴国荣耀的城楼、碑刻,或是被拆除,或是被重新雕刻上了大汉的印记。城墙上的旗帜,也已换成了大汉的龙凤图腾,随风猎猎作响,似乎在向世界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刘禅坐在马背上,目光深邃,神色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过往的感慨。 他记得,数月前,这里还是一片充满敌意的土地,而今,经过大汉将士们的辛勤耕耘和精心治理,江东之地已彻底融入了大汉的版图,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份成就,让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自豪与欣慰。 “陛下,您看那田野间,百姓们正忙着收获呢,一派生机勃勃之景,实乃我大汉之福啊!”身旁的费祎指着远处的一片绿意盎然的田野,对刘禅说道。 时值八月,快是到可以收割的日子了。 刘禅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真正的胜利,不仅仅是疆域的扩张,更重要的是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他穿越到此,算是为这个时代的百姓做出了些许贡献。 随着队伍的深入,刘禅注意到,不仅仅是城池,连乡村、市集也都呈现出了新的气象。 大汉的官员们正在各地推行新的政策,鼓励农耕,减轻赋税,使得原本因战乱而荒废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他们或耕或织,忙碌而又充满希望。 在一次驻足休息时,刘禅‘偶遇’了一位年迈的老者,他正站在自家简陋的门前,满脸皱纹中藏着岁月的痕迹,但眼中闪烁的却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老人家,您对这新朝的统治有何感想?”刘禅温和地问道。 老者颤巍巍地行了一礼,回答道:“陛下,老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孩子们有饭吃,田地有人管,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能享享清福。大汉,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一盘的起居注官员,和间军司负责宣传的,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了,不一会儿,大汉天子问老农图就画成了,惟妙惟肖,若是配上间军司催人泪下的语言描述 只怕见到的人,闻着流泪,见者伤心。 陛下的恩情,根本还不完! 随着刘禅一行人马抵达成德,城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庄重。 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驻足,目光中充满了对这位皇帝的敬畏与期待。 刘禅坐在高头大马上,神色凝重,他深知此次北伐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一到城中,刘禅便立即召见了于禁、文聘、阿会喃、鄂焕等前线将领。他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前线的真实情况,以便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在临时搭建的军帐中,刘禅端坐在案前,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开口说道:“前线军情如何?我要听你们亲口说。” 于禁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我军与魏军虽未大规模交战,但已掌控了寿春荒野。我军骑兵在荒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魏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刘禅听后,微微点头,但眉头依然紧锁。 斥候交战,压榨情报空间。 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文聘接着说道:“陛下,间军司的劝降工作进展顺利。虽然司马懿一直试图通过换防来打乱我们的部署,但有几个高位反正之人向我们提供了重要情报。他们对魏军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对我们的战略制定有着极大的帮助。” 刘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不亚于兵力。有了这些反正之人的帮助,他们就能更准确地把握魏军的动向。 阿会喃则是一脸兴奋地上前说道:“陛下,寿春城外的堡寨已被我们拔除大半。士兵们日夜不停地进攻,已经取得了显着成果。攻城的器械也已准备就绪,一旦大战打响,我们计划先花一日时间填平护城河,再花一日时间攻关城。我相信,不出几日,我们就能拿下八公山,将寿春变成一座彻彻底底的孤城。” 阿会喃的话让刘禅的眼神更加明亮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寿春城破的那一刻,看到了大汉的旗帜在城头上迎风飘扬。 刘禅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研究着。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计算着每一步的进攻和防守。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但也深知这场战争的艰难。 “好!”刘禅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你们做得很好!但记住,战争不是儿戏,每一步都要谨慎。我们要确保每一步都走在魏军的前面,让他们措手不及。” 一步快步步快,一步慢步步慢。 在场的人听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刘禅又与众人详细讨论了战术和战略。他听取了每个人的意见时而沉思时而点头。 在讨论的过程中刘禅还特别注意到了士兵们的心理状态。 “我们要让大汉兵卒们知道他们是为了大汉的未来而战,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战。”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昂。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努力战斗胜利就一定属于我们。我们要用胜利来激励他们让他们充满斗志。” 在场的人听后都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知道士气对于一场战争的胜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最后刘禅还与众人商定了具体的进攻时间和进攻路线。 他要求每个人都必须严格按照计划执行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这场战争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刘禅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胜则天下一统,败则天下局势不明,天下百姓,苦魏逆久矣。” 在寿春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池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得知大汉天子刘禅亲临战场的消息,之前还能保持镇定、老神常在的司马懿,此刻却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身着一件朴素的青衫,在大将军府的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匆匆,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弦上。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司马懿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透露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身着襦裙的美人静姝,轻盈地走到他的身旁,她那如水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她从未见过司马懿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轻声问道:“老爷何至于如此慌张?您可是大魏的大将军啊!” 司马懿闻言,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他缓缓说道:“大汉天子亲临,说明大战一触即发。之前那刘公嗣未来之时,我寿春便处处受制于人,如今他来了,寿春人心更是涣散,难守啊!” 静姝听后,赶忙在一边劝慰道:“老爷乃是大魏的大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岂会害怕那黄口小儿?况且,我大魏在后面,也不是没有援军的。您何须如此担忧呢?” 静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抚平司马懿内心的慌乱。 然而,司马懿的眼神却更加灼灼地盯着静姝,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他沉声说道:“若是两军交战之时,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人心不齐,还是新皇不信任,总之,寿春难守,我心不安啊!” 司马懿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静姝直勾勾地盯着司马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她郑重其事地说道:“老爷放心,陛下身体一两个月内,定是无忧。至于太子.他是看得清局势的人,他明白如今守住寿春比什么都要重要。您只要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到来,便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司马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焦虑并未完全消散。 这场战争的艰巨与复杂,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司马懿再次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只是这战争之事,变数太多,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结果。我只能尽力而为,为大魏守住这片土地。” 惟有尽力,还能咋滴? 静姝见状,轻轻走到司马懿身旁,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中。她柔声说道:“老爷辛苦了。您先喝杯茶歇歇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支持您的。”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司马懿的心田。 司马懿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仿佛带走了一丝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只是,总是要想个法子来守住寿春,对付汉军的。 光靠等是没有用的。 援军? 靠援军就有鬼了。 寿春城中,人心惶惶,间军司的探子如同鬼魅般在暗处活动,企图瓦解这座城池的防线。 这些天来,司马懿派兵镇压的次数已不下数次,但内部的动荡依旧如同暗流涌动,让他难以安心守城。 大将军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司马懿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透露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身着襦裙的美人静姝站在他的身旁,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 “老爷,这城中的人心动荡,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静姝的语气中杀气四溢,她深知在这非常之时,怀柔政策已经无用。 司马懿闻言,叹了口气,他深知静姝所言非虚。他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时候用些非常之法了。我们不能让间军司的探子继续在我们内部捣乱。” 静姝见状,眼神更加锐利,她继续说道:“老爷,我们应该将那些被间军司策反的人抓起来,在东市处斩,以儆效尤。这样既能振奋士气,又能肃清奸邪。” 司马懿听后,沉默片刻,他的心中在权衡着利弊。 魏军其实已经掌握了一些被策反人的信息,他原本打算利用这些人来探查间军司的更多情报。 但此刻,面对城中的人心动荡,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最终,他下定决心,说道:“静姝所言极是,我们便将这些人杀了,震慑城中那些人。关键时刻,不得不用关键之法。若非是要用到民夫、乡勇,说实话,我都想将寿春的百姓全部赶出去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决绝,他深知这个决定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此刻,他必须为了大局着想。 静姝听后,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与坚定。 这个决定虽然残酷,但却是必要的。 静姝说道:“老爷放心,我会亲自去监督这件事情的执行。我要让那些奸邪之徒知道,背叛大魏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接下来的几天里,寿春城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那些被间军司策反的人被一一抓捕,然后在东市被处斩。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也震慑了城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城中的百姓和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幕残酷的场景,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这场战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 寿春城中,司马懿借助间军司探子清除异己、震慑人心的举动,如同风中之火,迅速传遍了四方。 这消息不胫而走,最终也传到了大汉皇帝刘禅的耳朵里。 刘禅听闻此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大战还未拉开序幕,司马懿竟已开始心生畏惧。既然他想要玩人心,那朕就陪他好好玩玩这场游戏。” 言罢,刘禅当即召见了霍弋。 他神色凝重地对霍弋说道:“霍弋,你速去寿春城,命令我们的间军司探子开始传播消息。就说司马懿表面上是在清除间军司探子,但实际上他杀的全是不服从他的人。他是在借机清除异己,图谋不轨,想要做寿春王。谣言嘛,自然是越离谱越好,只要能搅动人心,让司马懿头疼就行。” 霍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他深知陛下此举的用意,这是要在敌后制造混乱,动摇司马懿的根基。他点了点头,拱手说道:“陛下放心,我定会办得妥妥当当,让司马懿焦头烂额。” 刘禅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霍弋退下。他心中暗自思量:“司马懿啊司马懿,你想要玩人心?那朕就陪你玩到底。看看到最后,是谁能在这场游戏中笑到最后。” 第六百五十七章 舆情汹汹,上书乞骸! 司马懿在数日之间,灭杀了数百人,其中或许有间军司的细作以及勾结间军司的人,但毫无疑问,其中更是有无辜者,随着间军司散播司马懿杀人谋私,杀人取乐,寿春城中,百姓对司马懿杀人的举动议论纷纷。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乃至寻常百姓家中,无不议论着他那雷霆般的手段——数百人,无论身份贵贱,一夜之间,皆化为黄土之下的无言之魂。 “听说了吗?司马懿大人这几日,为了肃清城中奸细,手起刀落,数百颗人头落地啊!”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对身旁的年轻人低语道。 “是啊,说是间军司的细作和与他们勾结之人,但谁知道呢?这世道,无辜之人被牵扯进去的还少吗?”年轻人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对时局的无奈。 “哼,杀人谋私?杀人取乐?这传言也太过耸人听闻了。”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等流言持怀疑态度。 “司马懿一向以智谋着称,怎会如此轻率行事?” “哎,不管怎样,这寿春城里,现在是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紧闭门户,生怕哪天祸从天降。”一旁的掌柜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只希望这风波能早些过去,咱们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 “是啊,都说乱世之中,英雄辈出,可英雄脚下,踩着的往往也是咱们这些小民的命啊。”老者再次感叹,目光深远,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平静时光。 “不过,也有人说,司马懿大人此举,是为了稳定大局,防止间军司的阴谋得逞,保护更多的无辜之人。”一位看似消息灵通的商贩加入讨论。 “真相如何,我们这些小人物,又怎能轻易知晓?” “大战在即,寿春即将成为战场,我看呐,若是有可能,还是离开寿春,前去投奔亲戚的好。” 有人在一边感慨道。 投奔亲戚? 场间人愣了一下。 “投奔何处的亲戚?” 商贾打扮的中年人眼神闪烁,说道:“如今天下大势在大汉,往大汉那边投奔亲戚,便无战争之苦,再者说,汉国地界,机会也多,我听说,在建业、江陵发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对,司马懿滥杀无辜,接下来说不定就轮到你我了,还是将家当搬到建业,或者是江陵去,去发大财!” 舆情如潮水般汹涌,大将军府内,司马懿端坐案前,眉宇间凝聚着沉重的忧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青筋隐约可见,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窗外风声鹤唳,似乎连自然界的声响也在对他最近的举动表示质疑。 一旁的静姝,容颜温婉,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她轻移莲步,缓缓走近司马懿,柔声道:“大将军,舆情虽烈,但真相终将浮出水面。您为国为民,所行之事,天地可鉴,何须过于忧虑?” 牛金身形魁梧,面容坚毅,他大步流星来到司马懿身旁,声音宏亮如钟:“大将军,战场上我们从未惧怕过任何敌人,这区区舆情,又岂能动摇我们的决心?末将愿再披甲执戈,为大将军扫清一切障碍!” 静姝在一边应和道:“老爷,汉国间的那些谣言,不过是无能者的诽谤。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何愁不能稳住局势,还老爷清白之名?” 两人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渐渐驱散了司马懿心头的阴霾。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重新焕发出坚定之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道:“诸位言之有理,我司马懿一生行事,何曾惧过风雨?舆情虽汹,却也是考验人心之时。只要我们坚守正道,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呵呵,什么是真相?” 在这个紧要关头,曹休的突然出现,更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本就波涛汹涌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曹休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紧锁,嘴角挂着一抹不满与嘲讽的冷笑,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宣泄着他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大敌当前,不知道大将军可有破敌之策?”曹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质问与挑衅。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司马懿,仿佛要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都挖掘出来。 司马懿闻言,心中暗自警惕,他深知曹休此来不善,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与曹休对视,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道:“破敌之策没有,难道大将军你有?” 曹休冷哼一声,他早已对司马懿的不满达到了顶点。他指着司马懿,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我看你是怕了那刘公嗣,在寿春数月以来,除了消耗天量的粮草辎重,你还做了什么?如今更是随意杀人,若是无办法对付汉军,我看你趁早将这个位置让出来,给有能力的人来做。” 曹休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几乎是在咆哮,显然已经对司马懿的所作所为忍无可忍。 司马懿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曹休的挑衅与不满并非空穴来风,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与考量。 司马懿沉声道:“曹大将军此言差矣。我镇守寿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汉国间军司蠢蠢欲动,我不得不防备他们策反我手底下的人。关键位置上,我都是让自己人去担任的,这确实是防备了间军司的策反。但你却认为这是我拥兵自重的表现,这实在是让我寒心。” 曹休冷笑一声,他并不相信司马懿的解释。 他道:“防备间军司策反?我看你是借此机会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吧?你杀了那么多人,舆情汹汹,你可曾想过这会给我们的大局带来多大的影响?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对你心生不满,让我们的士气更加低落。” 司马懿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道:“曹大将军,你此言太过片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舆情虽然汹汹,但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我杀了那些人,是因为他们确实有通敌之嫌。 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舆情而放过真正的敌人。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至于士气低落,那更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破敌之策。只要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对抗汉军,打几次胜仗,士气一定会高涨起来。” 曹休冷哼一声,他并不认同司马懿的说法。 他道:“齐心协力?我看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从你的摆布吧?你拥兵自重,排除异己,只会让我大魏更加分裂。” 司马懿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沉声道:“曹大将军,你此言太过严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如果你认为我有错,那么你可以向朝廷上书弹劾我。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冷静地思考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真正有利于我们的大局。” 呵。 倒打一耙? 曹休面色愈加不善起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就在这时,一旁的静姝突然插话道:“两位大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对抗汉军才是正道。如果因为一些误会而产生了内讧,那么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司马大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也希望曹大将军能够以大局为重。” 静姝的话如同一股清流,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 曹休闻言,脸色也微微缓和了一些。 他深深地看了司马懿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而司马懿则是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曹休离去的背影。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左右的静姝和牛金说道:“曹休所言,确有道理。我确实没有信心能够在寿春抵挡汉军,若是曹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退位让贤。”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静姝和牛金闻言,都是一惊。 他们深知司马懿的才华与智谋,从未见过他如此沮丧。 静姝连忙劝慰道:“大将军,您何必如此自责?曹休所言只是他一己之见,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您镇守寿春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您不必在意他的言语攻击。” 牛金也附和道:“是啊,大将军。曹休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夺权而已,您何必成全他?” 然而,司马懿却心意已决。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如今在大汉天子刘公嗣到了寿春之后,镇守寿春便成了烫手山芋。我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局势更加复杂。若是能够趁此机会,将这个位置让出去,或许是一件好事。至于名声……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况且,若是打了败仗,将寿春丢了,那会有什么名声?” 说完,司马懿便不再言语。 他走到案前,拿起笔来,开始书写乞骸骨之信。他的笔触有力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内心的决绝。 在信中,他推举曹休为大将军,镇守寿春,并表示自己愿意退位让贤,以成全大局。 写完信后,司马懿将笔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神色,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转身对静姝和牛金说道:“这封信你们帮我送出去吧。我相信曹休会明白我的用意。至于我……或许该去过几日安稳日子了。” 静姝和牛金闻言,都是一阵唏嘘。 司马懿的乞骸骨信件,如同一道紧急的烽火,随着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穿越了重重山川,迅速向洛阳奔去。 洛阳尚书台中,监国太子曹叡正襟危坐,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但眼神中却难掩一丝疲惫。 尚书令陈群,这位老臣稳健如山,一直是曹叡的左膀右臂。 他步伐稳健地走进尚书台,手中紧握着那封刚从八百里加急信使手中接过的信件。 陈群没有急于打开信件,他深知这封信的分量。 他走到曹叡的案前,双手将信件递上,神情凝重地说道:“殿下,这是司马懿从寿春送来的急信。” 曹叡闻言,眉头微皱,他接过信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只是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便骤然大变。 曹叡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和焦急,双手紧握着信纸,仿佛要将其捏碎。 陈群在一旁见状,心中也是一紧。他连忙问道:“殿下,难道是寿春出了什么事情?” 曹叡没有回答,他将信件递给陈群,陈群接过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信中的内容逐渐映入眼帘,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抬头看向曹叡,担忧地说道:“寿春即将大战,切不可做战前换将的事情啊!” 曹叡心中对司马懿的不满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他沉声说道:“在这个时候,大将军乞骸骨,这不是将我大魏置于险地吗?绝对不能答应他。” 陈群看着曹叡,他能理解曹叡的焦急和不满。 他沉吟片刻,然后问道:“那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这封信?” 曹叡沉思片刻,他的眼神在信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毅然决然地说道:“派人去宣旨宽慰司马懿,告诉他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他作为大将军,岂能在这个时候退缩?让他务必坚守寿春,等待援军。” 陈群在一旁闻言,点了点头。但他心中仍有疑虑,他说道:“其中或许有内情,不若让陛下看看这封信,再做定夺。” 曹叡闻言,犹豫了一下。 将这件事情禀报给父皇曹丕,无疑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但陈群的话也有道理,毕竟司马懿是大将军,他的决定关系到国家的安危。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将信件呈递给父皇,请陛下圣裁。” 说完,曹叡起身,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快步走出尚书台。 曹叡来到曹丕的寝宫,将信件呈上。 曹丕面色惨白,但修养多日之后,精神头好了不少。 此刻他拆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曹丕的脸色随着信中的内容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完信件后,沉默片刻,然后抬头看向曹叡,问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曹叡恭敬地回答道:“孩儿认为,司马懿在这个时候乞骸骨,确实不合时宜。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他作为大将军,应该坚守岗位,岂能轻易言退?” 曹丕闻言,点了点头。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司马懿身为大将军,应该以身作则,坚守寿春。不过,我们也要考虑到他的感受。或许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你派人去寿春,亲自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内情,我们再做定夺。” 曹叡闻言,心中一松。 他连忙点头答应道:“孩儿遵命。” 曹丕心中沉重。 汉国北伐。 大魏 能不能顶得住? 第六百五十八章 秋收攻势,大战伊始! 崔林作为大魏天子特派的安抚大臣,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前往寿春。 沿途所见,稻田金黄,一片丰收的景象,这本应让人感到欣喜。 然而,崔林却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百姓的面色不定,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安。 虽然眼前是丰收的季节,但战争的阴影却让人们无法真正安心。 尽管如此,崔林依然坚信,只要有粮食,寿春就能守得住。 因为粮食是战争的基础,是军民生存的依靠。 到达寿春后,崔林没有片刻耽搁,立即前往司马懿的府邸。 两人一见面,崔林便以诚恳的语气说道:“大将军,我此次前来,是奉天子之命,特地来了解寿春的情况,并与您共商大计。” 司马懿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崔大人,您来得正好。如今汉军压境,寿春危在旦夕,我心中甚是忧虑。” 崔林连忙安抚道:“大将军不必过于担心,天子对您寄与厚望,相信大将军一定能够守住寿春。我此来正是要与您一起商讨对策,共同应对汉军的进攻。” 接着,崔林详细询问了寿春的军情、民情以及粮草储备情况。 司马懿一一作答,神色逐渐缓和。 崔林听后,心中有了计较,便说道:“大将军,我已知晓寿春的情况。请您放心,天子一定会全力支持您,有什么问题,尽可提出来。” 在崔林的安抚和劝说下,司马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他瞥了一眼曹休,还是没有说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话,只是说道:“崔尚书,寿春是大魏的门户,我绝不会让它落入汉军之手。” 崔林作为崔琰之弟,出身于名门望族清河崔氏,自曹魏重用世家大族以来,他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在魏国朝廷中身居高位。 “有大将军这番话,我便好与陛下交代了。” 在详细了解了寿春的军情、民情以及粮草储备情况后,崔林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当即向司马懿询问道:“不知道汉军何时会发起进攻?” 司马懿的面色并不那么好看,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汉军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最迟,也在这个月之内。他们一直在窥伺我们的动向,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崔林愣了一下,追问道:“何以见得他们会在这个月内进攻呢?” 司马懿解释道:“秋收是大战的关键时刻,汉军绝不会坐视我们顺利收割粮食。粮食是战争的基础,一旦我们收割完粮食,他们的进攻就会更加困难。 因此,汉军一定会选择在我们收割粮食的时候发动进攻,试图打乱我们的节奏。” 崔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接着问道:“那大将军准备如何应付汉军的进攻?” 司马懿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粮食收割好、晾晒好,并放入仓库之中。至于汉军来攻,只要我们能够稳住人心,让寿春的百姓和将士们都坚定信心,那么汉军必攻不下来。” 寿春坚城,强攻是很难攻下来的。 但就怕那个刘公嗣要跟你玩阴的。 人心这种东西,再坚固的城池,有时候也白搭。 崔林点头,说道:“如此的话,我明白了。” 在汉国的边境,同样迎来了丰收的季节。 大片稻田如同金色的海洋,波光粼粼,稻穗沉甸甸地低垂着头,仿佛在向辛勤劳作的人们致敬。 秋风拂过,带来一阵阵稻香,令人心旷神怡。农夫们手持镰刀,熟练地割下一束束金黄的稻谷,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泥土中,仿佛是对这片土地最真挚的感谢。 费祎早早地便组织民夫前往田间,开始收割这来之不易的粮食。 尽管江淮地区的土地肥沃,但由于吴国内乱,导致大量土地无人耕种,使得收成极为有限。 费祎心中不禁暗自惋惜,若是能让邓艾在此地屯田,恐怕能多收获百万石的粮食。 但这个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吴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想恢复,恐怕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与此同时,大汉天子刘禅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忧心忡忡。 魏国也在此时收割田地,一旦让魏军完成秋收,要攻下寿春,恐怕就更加困难了。 因此,他当即召见于禁、阿会喃、关兴等将领,到帐中听命。 刘禅坐在帐中,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将领们。 他沉声说道:“间军司传来消息,魏国便就在这几日收割庄稼。不知道你们有何计策?” 于禁一听,当即起身,神色坚定地说道:“不可让魏军完成秋收,这无异于会资敌。依末将来看,便派兵焚毁庄稼,让魏军颗粒无收!” 阿会喃也当即点头应和:“魏国粮食再多,一直得不到补充,也会有后勤问题。烧毁他们的庄稼,就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显然对这个计策充满了信心。 然而,关兴的脸上却露出了不忍之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粮草不仅是魏军所用,当地百姓也要取用。若是全烧了,恐怕人心都会散去。我们汉军向来以仁义为本,怎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关兴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显然对这个计策有着深深的抵触。 刘禅听了众将的意见,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于禁和阿会喃的计策虽然狠辣,但却能有效打击魏军的后勤补给。 但关兴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若是真的烧毁了庄稼,那么当地百姓的生活将何去何从? 这不仅是一个军事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一个关乎民心向背的问题。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你们的意见我都明白了。但是,我们不能只考虑眼前的军事利益,更要考虑长远的政治影响。若是我们真的烧毁了庄稼,那么当地百姓将会如何看待我们?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们失去民心,让战争变得更加艰难。” 刘禅的目光在帐中诸将的脸上缓缓扫过,他深知眼前的局势严峻,既要阻止魏军完成秋收,又不能伤及无辜百姓,这实在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问道:“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阻止魏军收割,又能保全百姓的生计?” 文聘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此刻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魏军不缺粮草,我们便是将寿春周遭的粮草全烧了,也难动摇他们的根基。不若以稻田为诱饵,不断歼灭魏军有生力量。这样既能阻止他们收割,又能打击他们的军事力量,可谓一举两得。”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仔细琢磨着文聘的计策,觉得确实是一个既实际又巧妙的办法。 于是,他当即说道:“仲业,你便为此番袭扰魏军前线先锋,朕的五千骑军,都交到你手上。希望你能不负朕望,成功执行这个计划。” 文聘闻言,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是一次展示自己的绝佳时机。 他当即拜谢领命。 “末将领命,定不负陛下重望!”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不负刘禅的重托,成功完成这个任务。 淮河北面,广袤的田野上,金黄色的稻浪翻滚,宛如一片片金色的海洋。 在这丰收的季节里,魏国的民夫们正弯着腰,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地里辛勤地收割着稻子。 他们的脸上挂满了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湿透,但手中的镰刀却一刻不停地挥舞着,只为尽快将这片金黄的海洋变成沉甸甸的粮食。 在他们周围,身披甲胄的魏军士卒警惕地巡逻着,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可能的威胁。 秋收对于魏国来说至关重要,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有人打扰到魏军的秋收。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的田野上,远处却突然传来了震动的声音。 那声音起初还很微弱,但很快就变得越来越近,震动也越来越大。 收割稻子的民夫们纷纷抬起头,面露惊恐之色,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感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近了,更近了! 那震动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是汉军的骑军! 他们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马蹄声如雷轰鸣,让整个田野都为之颤抖。 民夫们大惊失色,慌忙丢弃手中的镰刀,四处逃窜。 他们知道一旦落入汉军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巡逻的魏军士卒见状,也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虽然身披甲胄,手握兵器,但在这如狼似虎的汉军骑军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他们不敢抵挡,纷纷溃逃,只希望能逃过这场劫难。 “汉军骑兵!” “快跑啊!” “汉军骑兵怎么到了江北了?” 然而,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 汉军的骑军迅速追上了溃逃的魏军,将他们一一斩杀。 顿时,这片田野上充满了血腥和杀戮的气息。 民夫们的哭喊声、魏军士卒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领头的将军正是文聘,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骑军的最前方。 他的目光锐利如电,扫视着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文聘迅速命令随军的夫子将缴获的粮草带回汉营,以补充军队的给养。而他则带着骑军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而去,继续袭扰魏军的秋收。 这是一场没有止境的战斗,只有不断地打击魏军的后勤补给线,才能让汉军在这场战争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在文聘的带领下,汉军的骑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般席卷着魏国的田野。他们不断地袭扰魏军的秋收队伍,烧毁他们的粮草,斩杀他们的士卒。 他们的行动让魏军措手不及,也使得汉军的士气更加高昂。 汉军的秋收攻势如同狂风骤雨,给魏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原本应该是一片丰收景象的田野,如今却因为汉军的袭扰而变得破败不堪。 秋收进度几乎停滞,大量的稻谷还未来得及收割便已经枯萎在地里。死伤的民夫、巡逻的兵卒,加起来已经快有两千人了,这对于魏军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损失。 大将军府中,崔林、曹休两人面色凝重,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魏军的士气将会受到严重打击,而汉军则会更加嚣张。 因此,他们不断催促司马懿想办法应对这一局面。 “大将军,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啊!”崔林焦急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士气都要被汉军给磨光了,他们却会越来越嚣张!” 曹休也紧接着说道:“司马大将军,你智谋过人,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来,有何资格镇守寿春?我们魏军可不能就这样被汉军牵着鼻子走啊!” 司马懿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地图,他仔细地研究着地形和汉军的动向。 听完崔林和曹休的催促后,他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汉军以稻田为诱饵,那么我们便将计就计,埋伏汉军。若是不得逞,便假装汉军,焚毁稻田。” 曹休闻言,当即脸色一变,他焦急地说道:“这些粮草都是我大魏的,岂能烧掉?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司马懿则不以为然,他淡淡地说道:“寿春缺的不是粮草,而是人心。如果百姓知晓是汉军焚烧了他们辛苦耕种的庄稼,必定会心生怨恨。这便是人心,我们便能用这人心来更好的守住寿春。 到时候,我们再适当地安抚百姓,给予他们一些补偿和帮助,他们便会更加坚定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人心! 还是人心! 只要能够守住寿春,烧点粮食,算得了什么? 翌日,天刚蒙蒙亮,魏军便已经提前埋伏在了预定的地点,等待着汉军的到来。 他们隐藏在稻田附近的密林中,或是潜伏在路边的草丛中,每个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神色紧张而凝重。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迟迟不见汉军的踪影。 司马懿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眉头紧锁。 他不知道汉军为何迟迟不来,难道是间军司的消息太过灵通,已经提前泄露了他们的埋伏计划? 他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焦虑,如果汉军一直不来,那么他们的埋伏计划就无法实施,秋收也将无法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司马懿心头一紧,连忙望去,只见一队汉军骑兵正朝着他们没有埋伏的地方疾驰而去。 他心中暗骂一声,知道汉军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策。 “这寿春,简直是没有秘密可言,可恶的间军司!” 果然,汉军在那片没有埋伏的稻田里大肆破坏,阻止魏军秋收。 司马懿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再这样下去,魏军的士气将会受到严重打击。 于是,他果断放弃了埋伏汉军的计策,转而让人假扮汉军,焚烧粮草,奸淫掳掠百姓,以此激起寿春周遭百姓对汉军的怒气。 这个计策虽然阴险毒辣,但司马懿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扭转局势。 这些士卒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百姓家中,他们的动作敏捷而隐秘,仿佛是夜色中的幽灵。 一旦进入百姓家中,他们便开始了疯狂的破坏。他们放火焚烧粮草,火焰迅速蔓延,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百姓们惊恐的脸庞。 百姓们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们不知道这是谁的所作所为,只以为是汉军的残暴行为。 与此同时,这些伪装成汉军的魏军士卒还开始了奸淫掳掠。 他们肆意抢夺百姓的财物,侮辱妇女,甚至残杀无辜。百姓们的惨叫和哭泣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对汉军的残暴行为感到无法容忍。 而司马懿则站在暗处,冷冷地望着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心中却充满了得意和满足。 他知道,他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 第六百五十九章 试探底细,夜袭八公! 司马懿让魏军乔装成汉军,于寿春周遭实施烧杀抢掠,焚毁粮草,企图让无辜百姓将怒火倾泻于汉国之上 此计之毒,令人发指,却也尽显其不择手段的决绝。 消息传入汉军大帐,刘禅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神色。 忿怒、惊愕、无奈交织在一起,最后却是释然一笑。 这个司马懿,当真是有些意思。 在一旁,步练师与孙尚香两位绝代佳人,此刻亦是满腔怒火。 步练师身上有温婉中不失刚毅的气质,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英气,此刻她紧握双拳,怒斥司马懿:“此人简直丧心病狂,为了守住寿春,竟不惜牺牲无辜百姓,如此阴险狡诈,实乃天下之耻!” 孙尚香更是性情刚烈,她眼中闪烁着怒火,骄哼响彻大殿:“司马懿此举,视百姓如草芥,我等岂能坐视不理?若不加以揭露,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汉国?” 费祎适时提出了对策:“陛下,我们应当立即派遣间军司,戳穿司马懿的谎言,让寿春百姓知晓真相。此事绝非我所为,我们不能背负这不白之冤。一旦百姓明了真相,魏军的民心必失,此乃反击之良机。” 刘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费祎所言极是,速派间军司,务必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然而,在他心中,却泛起一阵无奈的涟漪。 司马懿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间军司想要让寿春百姓知晓是魏军所为,难度太大。 主要是思维转不过去。 寿春是魏国领土,寿春百姓是魏人,魏军会焚烧魏国境内粮草,并且劫掠凌辱魏国百姓? 恐怕在寿春周遭百姓看来,这不太可能。 况且 仅凭言语之争,难以撼动大局,真正的较量,还需在战场上见真章。 阴谋诡计,或许能得一时之利,却终难成就长久之业。 唯有真刀真枪,方能决定天下的归属。 刘禅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重重帷幕,直达那遥远的寿春城。 他转向费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费祎,速速召见于禁、文聘、阿会喃等将领前来,朕有要事相商。” 费祎领命而去,心中暗自揣测,陛下此举,定是准备北伐大战了,不容有失。 时值深秋,田野间的稻谷已尽数归仓,百姓们结束了忙碌的秋收,生活节奏渐缓。 此时正是发动攻势的最佳时机,若错过这秋高气爽的日子,待到严冬降临,攻城之战将倍加艰难。 不久,于禁、文聘、阿会喃等将领相继步入大帐,他们身着铠甲,神色凝重,一进门便齐齐向刘禅行礼:“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即直入主题:“朕意已决,欲进攻寿春,但策略未定。诸位认为,是先攻八公山魏军营寨,还是直取寿春主城,亦或是先破淮水堡寨?” 淮水堡寨是司马懿花费巨量人力物力,在淮水之后构筑的堡寨,城池深厚,卫城、瓮城,护城河一应俱全,说是堡寨,只是堡寨中没有百姓而已,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一座中型城池,十成十的战争机器。 于禁闻言,大步流星走上前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军人的果敢与决绝:“陛下,八公山魏军营寨、寿春主城、淮水堡寨三者互为犄角,若只攻其一,必遭其余两者夹击。末将以为,围二打一,方为上策。” 阿会喃在一旁补充道:“在这三者之中,八公山魏军营寨相对最为薄弱,易于攻克。若先取其,不仅能削弱魏军的整体防御,还能为我军后续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显然对敌情有着详尽的了解。 刘禅听着众将的议论,心中暗自盘算。 每一位将领的建议都基于对战场的深刻理解和对敌情的精准判断,但最终的决策,必须由他来做。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帐内的将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诸位所言,皆有道理。”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然而,战争之道,在于出奇制胜。朕意已决,先取八公山魏军营寨,以此为突破口,打乱魏军的部署,再乘胜追击,直捣寿春主城。同时,派一支精锐部队,潜行至淮水堡寨,伺机而动,以防魏军增援。” 不打一打,如何知晓魏军底细? 如果寿春很容易攻下来,就不必想其他的后招了。 但若是寿春难以攻下,那刘禅就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绕过这块硬骨头了。 北伐 也不一定要将寿春打下来。 战无定法。 刘禅可不会真的铁了心要撞死在寿春城下。 夜色如墨,乌云低悬,秋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一阵阵掠过八公山巍峨的山峦。 在这幽深的山麓之中,隐藏着魏军的营寨,它与其说是一座营寨,不如说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静静地蛰伏于夜色之下。 这座营寨依山势而建,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巧妙地利用了地形的优势,形成了严密的防御体系。 下层营寨,如同一只铁钳,牢牢地扼守住唯一通往山中的羊肠小道。营寨的墙壁厚达丈许,由坚硬的石块和糯米浆混合砌成,坚固无比,仿佛能够抵挡任何猛烈的攻击。 在营寨的后面,是魏军的兵营,一排排整齐的帐篷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更远处,则是魏军开垦的田地和部分珍贵的水源,它们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泽。 中层营寨则沿着八公山的峭壁构建,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腰之上。 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魏军在这里布置了重兵和密集的箭楼,一旦有敌人来袭,箭矢如雨,足以让任何进攻者望而却步。 寨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魏军的旗帜映照得格外鲜明,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这里的不可侵犯。 而上层营寨,则是这座堡垒的制高点,它傲然屹立于八公山的山顶,仿佛能够触摸到天边的星辰。 从这里,可以远眺淮水的波光粼粼,将战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处营寨最为坚固,寨中不仅有源源不断的水源,还有储存着丰富粮食的仓城和装备着各式兵器的武库。 这些储备足以供一万魏军吃用三年而不愁,即便是面临长久的围困,魏军也能在这里坚守待援,等待反击的时机。 此刻,八公山下层营寨中,收寨将魏琳正坐在他那简陋却显得异常沉重的营房中。 作为跟随胡遵南征北战的老班底,他的心中本应满是对魏国的忠诚,但如今,那份忠诚却被一份隐秘的背叛所取代。 在他的营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就在这时,营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身着夜行衣,面容隐匿在阴影中的间军司密探悄然步入。 密探的目光锐利,如同猎豹寻找着它的猎物,他径直走到魏琳面前,低声说道:“今夜子时,我军会来攻城,届时你打开下层营寨大门,迎王师入内。” 魏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仿佛试图从这种自我安慰中汲取一丝勇气。 这一刻的到来意味着他将彻底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战友,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的妻儿都在汉军手上,他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 “子时一到,必开城门,请使者放心。”魏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其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的慌乱影响到眼前的密探。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无法平息。 密探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满意。 魏琳的妻儿都在汉军手上,且这些日子喂了这么多好处,不怕他不从命。 不过,他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遗憾。 八公山之中,策反的人中,也只有魏琳能派上用场。 三层营寨,只打下一层的话,上面两层,还需要汉军士卒流血牺牲啊! 魏琳看着密探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忠诚与背叛,家国与亲情,这些原本应该清晰分明的界限,如今却变得模糊不清。 夜色渐深,营寨外的秋风更加凛冽。 魏琳独自站在营房前,望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山峦。 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只能按照密探的指示行事,打开城门迎接汉军的到来。 八公山营寨之前,原本茂密的树木早已被砍光,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坡和裸露的岩石。 这样的环境,对于防守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因为任何企图接近的敌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然而,今夜却是一个例外。 天上无月,乌云密布,夜色如墨,仿佛连星辰都被吞噬其中。 这样的环境,对于汉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身着夜行服的五百汉军先登,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的掩映之下缓缓靠近八公山下层营寨。 他们的步伐轻盈,脸上涂满了黑色的油彩,只露出两只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眼睛,透露出他们内心的必胜决心。 此刻,已经是子时了。 魏琳站在下层营寨的大门前,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按照之前的约定,缓缓地打开了营寨的大门。 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五百汉军先登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下层营寨,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瞬间便控制住了寨门。 但是,营寨中的魏军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们虽然事先没有察觉到汉军的接近,但一旦知晓汉军来攻,便立刻做出了反应。 一时间,全部魏军冲到寨门处,与身着夜行服的汉军先登杀做一团。 “汉军袭营!” “将他们冲散!” “冲啊!” “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整座八公山魏军营寨都苏醒过来了。 火光在夜色中闪烁,照亮了双方士兵狰狞的面容和残酷的战斗。 魏军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而汉军则挥舞着长刀和盾牌,奋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魏琳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惨烈的战斗,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可是,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之中,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然而,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没有人能够顾及到他的感受。 汉军先登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和胜利。 而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拼死抵抗着汉军的进攻,用性命抵挡汉军的进攻。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漫长。 每一秒都充满了生死之间的较量和抉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冲锋声。 汉军主力如同洪流一般冲入了八公山下层营寨之中。 他们的到来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局势。魏军原本就处于劣势之中,如今更是陷入了绝境之中。 他们被汉军主力冲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而汉军则趁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将魏军一个个砍倒在地。 喊杀声、哭泣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救命啊!” “汉军怎么来的?” “撤,快撤!” 整座八公山魏军营寨都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士兵们四处逃窜,试图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和恐怖的地方。 然而,汉军的追击却如同噩梦一般紧随其后,让他们无处可逃。 八公山上层营寨中,夜色依旧深沉,乌云低悬。 镇守八公山营寨的胡遵。此刻正沉睡在他的营房之中,对于外界的喧嚣一无所知。 但是,营寨外的喊杀声却如同惊雷一般,猛然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胡遵猛地坐起身来,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睡意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已经变得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冷静。 他来不及穿戴甲胄,便冲出房门,赤膊上阵,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他的亲卫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试图保护他们的主将。 “发生了什么事情?”胡遵厉声问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夜空中回荡开来。 他的目光扫过亲卫们的脸庞,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亲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一人鼓起勇气,低声回答道:“启禀将军,汉军奇袭八公山营寨,已经是攻下了八公山下层营寨!” 闻言,胡遵的目眦欲裂,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但他却还能保持冷静。 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慌乱和失措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守住中层营寨,再将汉军赶出下层营寨!”胡遵当即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八公山营寨的坚固和防御体系的完善。 即使下层营寨被破,也有翻盘的可能。 胡遵的命令如同一股强大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八公山营寨。 魏军士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按照胡遵的指示,迅速集结在中层营寨的防御工事之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而胡遵则亲自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冲向了下层营寨,试图将那些已经攻入营寨的汉军赶出去。 夜色中的八公山营寨再次陷入了混乱和喧嚣之中。 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士兵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原本的寂静。 在胡遵的指挥下,魏军却逐渐稳住了阵脚,他们开始有序地抵抗着汉军的进攻,试图守住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远处,土丘之上,刘禅注视着一切。 看来 汉军要想攻下八公山营寨,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第六百六十章 消耗降军,高层苟且! 经过一夜的激烈厮杀,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如同羞涩的少女,轻轻探出了头,温柔地照射在八公山上。 但,这份宁静与美好却与山脚下的魏军营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营寨之内,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惨状。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则四肢摊开,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与绝望。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有的手还紧紧握着兵器,似乎到死都不愿放手。 鲜血染红了大地,汇成一条条细流,缓缓流淌,将整个营寨笼罩在了一片血红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天际,仿佛连天空都被这股惨烈的气息所震撼。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来了更多的血腥味,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在这片死寂的营寨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沉的哀嚎,那是幸存者在寻找着亲人或战友的踪迹,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助。 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显露无疑。 汉魏两方的军队,在八公山下已经厮杀了一整夜,如今终于停下了进攻的步伐。 夜色虽已退去,但战场的残酷与惨烈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寸土地上。 昨夜的那场厮杀,汉军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魏军的中层营寨这块硬骨头,他们损耗颇多,却始终未能将其攻克。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拼杀,都仿佛是在用血肉之躯去撞击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而胡遵率军冲击下层营寨的企图,也同样未能如愿。 他们本想将汉军从下层营寨中赶出来,却没想到自己也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龟缩在中层营寨之中,与汉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此时,八公山的下层营寨已经被汉军所占。 汉军开始在下层堡寨与中层堡寨之间构筑简单的防御设施,以巩固自己的阵地。 这些设施虽然简陋,但却足以让汉军在短时间内形成一道有效的防线,抵御魏军的进攻。 整个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焦土荒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不禁为之窒息。而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沉的哀嚎和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很显然,短时间内无论是汉军还是魏军都很难形成突破。 双方都已经在昨夜的厮杀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都需要时间来休整和恢复。 而这场战役的胜负,或许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人命堆砌才能决定。 在八公山魏郡营寨之外的汉军营寨中,中军大帐巍峨矗立,帐内气氛凝重。 费祎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但神情却依旧坚定。 他手捧着连夜统计的损伤报告,步履沉重地走到刘禅面前。 “陛下,天雄军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费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死一千八百多人,伤三千二百余。” 刘禅闻言,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这些伤亡数字只是战场上的寻常数字,无法触动他的心神。 然而,他心中的波澜却无人能知。 哎~ 八公山中层营寨的坚固程度超乎想象,短时间内攻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是不是要将天雄军换下了?”费祎试探性地问道。 天雄军虽然勇猛,可以说是原来吴国的精锐,但经过一夜的激战,已经损耗颇多,再继续攻打中层营寨,恐怕会损失更多。 刘禅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利弊。 天雄军是精锐之师,军额两万,损失这些人虽然不算什么,但也不能轻易放弃。 更何况,他心中还有一个更为深远的打算。 “天雄军还堪战。”刘禅终于开口,声音冷峻而坚定:“天雄军军额两万,损失这些人算得了什么?” 攻伐八公山魏军营寨,未尝也不是消耗吴军旧部的机会。 他们毕竟是降军,多损失一些,总是好的。 蒋中正的老传统,我刘公嗣还是要学一些的。 这场战役不仅仅是为了攻克八公山,更是为了削弱吴军旧部的力量,巩固自己的统治。 在他的心中,这些降军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只有让他们多流血、多牺牲,才能让他们彻底归顺于自己。 与其让汉军流血,不如让这些降军多流血。 剩下的那些人,才会蜕变成真正的汉军。 费祎闻言,心中一凛。 他明白皇帝陛下的打算,面红心黑的费祎马上不说话了。 “那么,寿春主城方面呢?”刘禅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司马懿可有动作?八公山魏军营寨是块难啃的骨头,朕还是存着围点打援的想法在里面的。” 费祎闻言,心中一动。 费祎清楚陛下的围点打援策略,也明白这个策略的重要性。 如果司马懿真的出城援救八公山上的胡遵,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在半路截击魏军,给与其重创。 然而,让刘禅失望的是,费祎摇了摇头:“寿春城中,魏军并未出城援救八公山上的胡遵。” 刘禅闻言,眉头紧皱。 这个司马懿,当真是谨慎。 属乌龟的。 这意味着他们的围点打援策略落空了。魏军并未如他们所愿出城援救,而是选择了坚守寿春主城。 “看来,司马懿并不打算轻易出兵。”刘禅沉吟片刻后说道:“他或许在等待时机,或者是在等待我们的下一步动作。不过,无论他如何打算,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传令下去,加强警戒,防止魏军突然出击。” 命令一下,费祎当即领命。 刘禅环视帐中诸将,问道:“接下来,我大军下一步该如何做?” 这个问题问出来,场间沉默片刻。 阿会喃在众人沉默之际,毅然站了出来。 他的眼神坚毅如铁,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八公山之战的胜负,不仅关乎眼前的战局,更关乎整个北伐大业的成败。 因此,阿会喃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若是司马懿不敢驰援过来,我等便强攻八公山。不管耗费多少代价,都要将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一旦八公山被我们攻克,寿春的防御便如同人失了臂膀一般,将会变得容易对付得多。” 此时,于禁也站了出来。他身为归义军的军使,知晓在这个时候他得表态了。 归义军虽然归附汉国多年,但始终保持着独立的军制和战斗力,是汉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今,面对八公山的坚固防御,于禁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自己的决心:“若是天雄军顶不住,末将的归义军亦可顶上去,攻伐八公山营寨。” 于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与魏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这场战役的胜负将直接关系到整个北伐的成败,也将决定无数将士的生死。 刘禅沉吟片刻后,声音低沉而有力缓缓地说道:“先派人去劝降胡遵,再前去攻伐。实在不行,那只能让将士们多流血牺牲了。” 若是胡遵不愿意投降。 这场战役将是一场血战,将有无数的将士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他也明白,为了北伐一统天下的大业,这些牺牲是必要的。 随着刘禅的一声令下,阿会喃和于禁等人当即领命而去。他们开始准备攻伐八公山的计划,准备迎接这场生死攸关的决战。 整个军营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凝重的气氛,仿佛每一个人都在为这场战役做着最后的准备。 在寿春城中,大将军府的大堂内,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曹休此刻面色赤红,双眼圆睁,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他对着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司马懿,几乎是咆哮着说道:“八公山对于寿春的重要性,大将军应该心知肚明!若是八公山被汉军所克,寿春在淮水南岸,便成了孤城!届时,凭借什么守住寿春?” 曹休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担忧都倾泻而出。 他的神态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已经做好了与司马懿据理力争的准备。 司马懿闻言,面色铁青,他深知八公山的重要性。 八公山营寨、寿春主城、淮水堡垒,三者互为奥援,构成了魏军在淮南的坚固防线。 到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要互相支援的。 但是,汉军的狡猾和诡计多端他司马懿是知晓的。 校事府的消息传来,攻伐八公山营寨的汉军是少数,更多的汉军正在整备当中,一旦魏军驰援八公山,很有可能会中了汉军的埋伏。 司马懿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行军谨慎,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 然而,曹休的愤怒和焦急也让他感到压力重重。 一旦八公山失守,寿春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后果不堪设想。 尚书崔林在一边看着两人的争执,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八公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他也理解曹休的愤怒和焦急。 崔林试图缓和气氛,说道:“大将军在担忧什么?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八公山陷落吗?”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沉重。 他缓缓地说道:“我在担忧我等一旦出兵援救八公山,便中了汉军的埋伏。汉军狡猾多端,刘公嗣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啊。” 曹休在一边嗤笑道:“你不去救援,自然不会中汉军的埋伏!但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八公山陷落吗?八公山若丢了,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司马懿摇了摇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缓缓地说道:“八公山营寨坚固无比,汉军短时间攻不下来的。与其着急忙慌地出兵援救,不若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只需坚守寿春主城,待汉军疲惫之时再出击也不迟。” 曹休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吼道:“司马懿!你如此胆小怕事怎能成大事?八公山若失守你我皆是罪人!我意已决即刻发兵驰援八公山!” 司马懿看着曹休愤怒的神态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曹休是性情中人,一心为国此刻难免焦急万分。 作为同僚,司马懿还是理解的。 他试图安抚曹休的情绪缓缓地说道:“曹将军稍安勿躁。我并非胆小怕事之人只是战争之事需谨慎对待。八公山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出兵。若是中了汉军的埋伏岂不是更糟?” 曹休听着司马懿的话语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平息。 他瞪着司马懿吼道:“谨慎?谨慎就能守住八公山吗?若是八公山失守你我用什么来向陛下交代?用什么来向天下人交代?” 大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两人之间的争执也愈发激烈。 尚书崔林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咳咳。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然后缓缓地说道:“两位将军都请先冷静一下。八公山的重要性我们都明白但也不能盲目出兵。或许我们可以先派一支小部队前去探查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崔林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缓缓注入大堂内紧张的气氛中。 曹休和司马懿都停下了争执看着崔林等待着他的下文。 崔林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先派一支精锐部队前去八公山探查汉军的虚实和布防情况。然后再根据探查结果来决定是否出兵援救也不迟啊。” 司马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是在瞬间的思考中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曹休,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与决然:“若是将军仍旧觉得必须驰援八公山,我可以拨给你五千人马,由将军亲自率领前去。” 曹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显然对司马懿之前的犹豫不决感到不满。 他用力地哼了一声,说道:“我要的不是普通的兵卒,而是五千精锐!只有精锐之士,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司马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城中的兵卒,任由将军挑选!我相信将军的眼光和判断力。此番前去支援,确实存在被汉军埋伏的风险,但既然将军执意要驰援,我司马懿自然会全力支持。” 然而,在司马懿的心中,却隐藏着另一层深邃的算计。 曹休凭借着宗亲的身份,一直与他意见不合,多次在军事上与他产生分歧。如果这次能够借汉军之手除掉曹休,那么守住寿春的概率无疑会大大增加。 这个念头在司马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骘。 但司马懿也明白,这样的想法不能轻易表露。 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而影响到整个战局的判断。 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压下,然后继续说道:“将军,此番前去支援,务必小心谨慎。我会在城中做好一切准备,等待你们的凯旋。” 曹休看着司马懿,尽管司马懿有时候显得过于谨慎,但在关键时刻,总算是退了一步,曹休对司马懿态度稍有改观:“多谢大将军!我曹休定不辱使命,誓将八公山守住!若是有失,我曹休愿以性命相抵!” 司马懿深深的看了曹休一眼。 八公山要守住。 你曹休. 最好也别活着回来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阴谋诡计,谁更心黑? 趁着夜色的掩护,寿春城沉浸在一片深邃的宁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巡夜更鼓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城墙上的守卫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城门处,几个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将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吱嘎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但很快就被夜色吞噬。 与此同时,护城河上的吊桥也开始缓缓放下,铁链与木板的磨擦声交织在一起,颇为嘈杂。 随着城门的完全打开,一队队身披精甲的魏军从城中涌出,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训练有素的气息。 领头的正是身披坚甲、手持长枪的曹休,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 在他的带领下,魏军们迅速列队,朝着八公山的方向奔去。 夜色中,魏军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威武,他们的盔甲反射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条条银色的河流在夜色中流淌。 马蹄声、脚步声以及盔甲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朝着远方奔腾而去。 寿春城外的道路上,魏军们疾驰而过,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幽灵在夜色中游荡。 这群“幽灵”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与战意,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支援被汉军围困的八公山魏军营寨。 随着魏军的远去,寿春城再次沉浸在宁静之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寿春城池之上,秋风萧瑟,战旗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司马懿身着轻甲,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身姿挺拔,眼神深邃,宛如一头潜伏的猎豹,静静地注视着远方。 司马懿的面容沉静如水,内心却如翻涌的江海,波澜壮阔。 此刻,他正默默地目送着曹休率领五千魏军精锐,如同一股铁流,浩浩荡荡地前去支援八公山的魏军营寨。 司马懿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行的凶险。 八公山,那是一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土地,汉军的重兵囤积,如同密布的乌云,随时可能倾泻而下,将这五千精锐吞噬殆尽。 他不禁暗自叹息,这五千将士,每一个都是魏国的宝贵财富。 然而,战争的残酷就在于,它往往要求人们做出最艰难的抉择,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司马懿的思绪如同漫天飞舞的落叶,纷乱而又复杂。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失去了这五千精锐,对魏国的军力无疑是一次重大的削弱,但更让他忧心的是,这将如何影响他在魏国朝堂上的地位。 ,权力场上的斗争,往往比战场更加残酷无情。 每一个决策,都可能成为他人攻击的把柄,每一个失误,都可能让他从权力的巅峰跌落。 正当司马懿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父亲,明知此番前去支援八公山不是明智之举,为何还要让曹休带兵前去驰援?” 说话的是司马师,他年轻而锐气十足,剑眉星目,模样与司马懿有些许相似。 他的出现,仿佛一阵清风,吹散了司马懿心头的部分阴霾。 司马懿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自己的儿子,那眼神中既有慈爱,也有期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打仗,有的时候敌人不止是汉军。作为大将军,总管南面军事,这其中的复杂与艰难,远超你的想象。” 接着,司马懿的目光变得柔和,他轻声问道:“你觉得为父做得对还是不对?” 这个问题,既是对儿子的考验,也是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司马师闻言,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父亲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深远的战略布局。 但这一次,他却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诚实地说道:“儿子也不知道。”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包含理解与宽容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司马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懂便多学多看。这世间之事,往往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需要你在实践中去体会,去领悟。” 随后,司马懿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里,曹休的队伍已经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串马蹄声和滚滚尘土。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儿子成长的欣慰。 自己正站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上,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深远。而他,得为魏国,也为自己的家族,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道路。 寿春城出援军的消息,如同一股突起的狂风,瞬间在寂静的空气中掀起了波澜。 在这紧要关头,一直潜藏在寿春城外暗处的间军司密探,如同一只敏锐的猎豹,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讯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心中明白,这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关乎着战局的走向,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战争的胜负。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立即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信鸽,将这条重要的消息绑在信鸽的腿上。 他轻轻地抚摸着信鸽的羽毛,仿佛在给它传递着无形的力量。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音,信鸽振翅高飞,划过天际,朝着预定的方向疾驰而去,带着那份沉甸甸的情报。 然而,密探并未就此罢休。 战争中的情报传递,往往充满了变数。 为了确保这条消息能够万无一失地到达,他决定亲自出马,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到八公山汉军大营。 他急速骑乘上早已备好的战马,那匹马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一声长嘶,四蹄腾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八公山的方向奔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尘土在身后飞扬,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消息送到,为汉军的胜利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就这样,寿春城出援军的消息,在间军司密探的紧密传递下,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朝着八公山汉军大营的方向飞去。 在八公山汉军大营的深处,一座巍峨的龙帐矗立,帐内烛火通明,映照着大汉天子刘公嗣那略显激动的脸庞。 他刚刚接到了一份至关重要的军报,上面赫然写着:寿春魏军正驰援八公山魏军营寨。 得到这个消息,刘公嗣当即拍手称快,连说了三个“好”,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在一旁,身着华丽裘衣的步练师见状,赶忙上前几步,她的身姿丰腴,裘衣下曲线毕露,却难掩其倾城之貌。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轻声问道:“难道是八公山已经打下来了?陛下为何如此高兴?” 刘禅哈哈一笑,心情大好,他一把将步练师揽入怀中,狠狠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两口,说道:“虽然不是已经拿下八公山魏军营寨,但魏国援军的到来,说不定正是我们打开局面的大好机会。他们来增援,必然使得魏军其他地方的防守变得薄弱,我们可以趁机发动攻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步练师被刘禅亲了两口,面颊微红,眼中闪过一丝娇羞与欣喜。 她整个人顺势压在刘禅身上,用身上的丰腴之处挤压着刘禅,撒娇着说道:“那陛下今夜可以大显神威啊!不仅是在战场上,也在臣妾的身上……” 她的声音柔媚入骨,充满了诱惑。 然而,刘禅此时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床笫之事上。 他缓缓起身,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他轻轻拍了拍步练师的肩膀,说道:“床笫之事日后再说,如今,朕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去。” 说完,转头对着帐外喊道:“文伟,你马上召集诸位将军,到龙帐议事!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利用这次机会,给魏军一个致命的打击。” 步练师见状,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支持,说道:“陛下放心去吧,臣妾在这里等您凯旋归来。臣妾和霸儿的未来都系于您一身呢。”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了步练师一眼,然后转身大步走出龙帐,朝着召集将军们的地方走去。 皇帝陛下深夜召见,即便是夜色已深,寒风凛冽,于禁、文聘、阿会喃、潘璋、鄂焕等将领却无一迟疑,迅速齐聚龙帐之中。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之色,眼神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仿佛一群饥饿的猎豹,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龙帐内,烛火通明,将众人的身影映照在帐篷上。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龙袍,威严而庄重。 他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阿会喃身形魁梧,面容坚毅,他第一个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地问道:“陛下深夜召见末将等,可是战机到了?” 阿会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冲上战场,与魏军决一死战。 面对着诸将灼灼的眼神,刘禅也不卖关子了,他当即点头说道:“寿春出兵援救八公山,人数在数千人之间,诸位觉得要如何对付这数千人马?” 闻知寿春派出援军,于禁等人大喜过望。 他们原本就打算围点打援的,之前司马懿沉得住气,没派出援军,他们还以为只能死磕八公山魏军营寨,没想到现在魏军派出援军了,现在便可以对这援军好好做做文章了。 阿会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当即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将这五千人当即消灭,以胜势拿下寿春,奠定胜局!” 于禁则是在一边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谋略:“或许可以先重创这支魏军,然后围起来,等待寿春再派出援军。这魏军的援军就像是鱼饵一般,源源不断的调出寿春城中的魏军前来消灭。” 文聘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他闻言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地说道:“于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不仅消灭这支援军,还可以引诱寿春城中的魏军出城,从而一举拿下寿春。” 文聘和于禁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自然是支持于禁的。 潘璋身形瘦削,面容精悍,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末将愿为先锋,率部突袭魏军援军,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潘璋所部天雄军在八公山魏军营寨下损失惨重,如今有围点打援的机会,他自然想要吃一块肉了。 鄂焕身材魁梧,面容憨厚,他闻言憨笑道:“末将愿随潘将军一同前往,定能助其一臂之力!”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缓缓起身,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好!朕就依计行事。诸位将军要齐心协力,共同消灭这支援军,为拿下寿春奠定胜局!” 众将领闻言,纷纷起身行礼,齐声说道:“末将等遵命!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曹休率部飞速行军,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离八公山的轮廓越来越近。 然而,随着距离的缩短,他的右眼皮却开始不安地跳动,仿佛某种隐秘的预兆,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夜太安静了……”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按照之前的情报,汉军已经包围了八公山,但此刻,四周却是一片死寂,连一个汉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种反常的平静,让他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他勒住缰绳,马蹄声骤然停止,部队也随之停下。 他环顾四周,试图从这片黑暗中捕捉到一丝敌军的踪迹,但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除了那令人心悸的安静。 然而,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一个残酷的事实已经悄然降临:他已经率部深入了汉军的包围圈之中。四周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都仿佛隐藏着致命的杀机,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将他们吞噬。 但曹休并未察觉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右眼皮的跳动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他无法平静。 他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丝线索,但一切依旧如故,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死寂。 “难道情报有误?”他心中暗想,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情报是精心收集的,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远处隐约的喧嚣声。 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在他耳中却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那是汉军的声音! 他们就在附近! 曹休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险境。 他立刻下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派人四处侦察,试图找到突围的路线。 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汉军的包围圈如同铁桶一般,将他们牢牢困住。 此刻,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人宰割。 在这个时候,曹休心中不禁生出些许后悔的情绪出来。 悔不听仲达之言! 第六百六十二章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深夜,月黑风高,山谷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的啼鸣,打破了这沉闷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间,山谷两侧仿佛被无形的怒火点燃,震天价响的喊杀声骤然响起,如同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释放出无尽的杀戮与恐惧。 “冲啊!” 一声声嘶吼,带着决绝与疯狂,从汉军的阵营中传出。 紧接着。 “杀啊~”的呼应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带着嗖嗖的风声,宛如箭雨倾盆而下,又似蝗虫过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每一根箭矢都非同寻常,其上绑着一小包由科学院精心研制的炸药包,这些炸药包虽小,却威力巨大,即便是未能直接命中目标,只要在其方圆一米之内,爆炸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人粉身碎骨,无一生还。 轰轰轰~ 嗖嗖嗖~ 爆炸声与箭矢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魏军原本就地组成的防御阵型,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魏军士卒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救我,我不想死啊!” “撤,快撤!” 恐惧与绝望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将整个魏军营地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 在这混乱之中,曹休的面色如死灰,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此刻的放弃,意味着全军覆没,他绝不能成为魏国的罪人。 于是,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冲上左侧山包,据山而守,等待援军前来!”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虽然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罢,曹休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带领着亲卫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左侧的山包冲去。 在乱局之中,只有少数人听到了曹休的声音,他们或是出于对将领的信任,或是对生存的渴望,纷纷跟随曹休,向着那惟一可能的生路冲去。 然而,更多的人,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迷失了方向。 他们或被箭雨无情地夺去生命,或被冲上来的汉军士兵斩杀于刀下,更多的,则是选择了投降,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祈求着能活过这一夜。 厮杀持续了一整夜,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然而,对于曹休和他的亲卫队来说,这一夜仿佛经历了人间炼狱。 当他们终于登上山包,回头望去,只见满地疮痍,尸横遍野,曾经五千精锐魏军,如今只剩下千余人,个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苟延残喘。 汉军停下了进攻的步伐,他们围而不攻,显然是要用这千余人做诱饵,吸引更多的魏军前来送死。 曹休望着山下那密密麻麻的汉军,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战,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但他更清楚,作为将领,他不能倒下,他必须为这千余人的生命负责,为魏国而战。 夜色渐淡,天边初露曙光,清晨的微风拂过中军主帐,带来一丝凉意。 刘禅在步练师温暖的怀抱中缓缓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沉睡的美人,披上龙袍,悄无声息地步入龙帐之中。 龙帐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刘禅凝重而期待的神色。 终于,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大地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传令兵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地闯入帐内,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陛下,前线捷报!魏军援军数千人,被我军伏击,歼灭大半,余者被驱至山包,作为诱饵!”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随即又恢复了沉稳。 “好!此番埋伏,诸位皆有功,当犒劳三军。” 随后,刘禅转向身旁的费祎,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道:“胡遵固守八公山营寨,不肯投降,此乃我军之大患。朕意,将这些援军降卒置于八公山魏军营寨之外,以动摇其军心,使其内部自乱,如何?” 费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连忙躬身道:“陛下此计甚妙,既可显示我军之威,又能瓦解敌军士气,实乃一举两得之策。” 围点打援,围点打援。 点要吃下去,援军也要吃下去。 司马懿,朕让你知道,什么军事无能,什么是政治上无力! 八公山营寨,中层之地,攻守之战犹如烈火烹油,从未有片刻停歇。 悬崖峭壁之上,中层营寨如同一只雄鹰,傲视着下方的汉军。 然而,即便是如此险峻之地,也未能阻挡住汉军的猛烈攻势。 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即便是在中层营寨下丢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也未曾有丝毫退缩。 汉军的攻城器具在此时展现出了其恐怖的实力。 巨大的投石车、冲车、云梯,在汉军的操控下,如同巨兽的獠牙,狠狠地撕咬着魏军的防线。 而最为恐怖的,莫过于那火药的威力。 每当汉军点燃那些黑色的粉末,爆炸声便如雷鸣般响起,火焰与硝烟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中层营寨的魏军笼罩其中。 即便是在如此易守难攻之地,魏军的伤亡也是惨重无比。 他们的士气,因为巨大的伤亡和无尽的战斗,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这些八公山上的魏军士卒的眼神中,不再有初时的坚定与狂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而对他们来说,更坏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汉军击破的魏军援军,如今却成了汉军的劝降工具。 他们被汉军拉到中层营寨前,对着营寨上的魏军大声劝降。 “兄弟们,投降吧!汉军实力强大,我们根本无法抵挡!何必再为这无望的战斗付出生命的代价?” “看看我们,以前可是中军精锐,如今却成了阶下囚。但汉军给了我们活命的机会,只要投降,我们就能活下去!” “投降吧?家中的妻儿,都在等你们回家呢!” 这些劝降的话语,如同毒蛇的唾液,一滴滴地侵蚀着中层营寨上魏军的士气。 他们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了动摇,手中的兵器也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胡遵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奶奶的熊! 投降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来劝降? 好胆! 这些劝降的援军降军,正是霍乱军心的罪魁祸首。 他当即命令营寨上的弓箭手,将这些劝降的人射死。 “投降之人,都是没有骨头的软蛋,射死他们!” 弓箭手们接到命令,立刻拉满了弓弦,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将那些劝降的援军降军射得四处奔逃。 但是,即便如此,中层营寨上的魏军的士气,也已经跌入了谷底。 胡遵看着这一幕,心中沉重无比。 再这样下去,恐怕营寨中真的有人要投降汉军了。 胡遵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他深知,自己作为将领,必须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士兵们树立信心。 他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身为魏军精锐,吃陛下的粮,穿陛下的衣,岂能轻易投降?看看我们的营寨,它坚如磐石,易守难攻!再看看我们的兄弟,他们虽然伤亡惨重,但从未有过退缩!我们怎能辜负他们的期望?怎能辜负陛下的期望?” 胡遵的话语如同雷鸣般在中层营寨上回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激情。 士兵们听到他的呼喊,眼神中渐渐恢复了神采。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找回了初时的勇气与决心。 但是,即便如此,汉军的攻势却并未有丝毫减弱。 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地攻击着中层营寨。 才被胡遵激发出来的士气,顿时又散尽了。 。。。 与此同时。 寿春城中,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 曹休战败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城中蔓延开来。间军司的密探们更是趁机在城中大肆散播,将这一消息添油加醋,渲染得愈发惊心动魄。 一时间,寿春城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街巷之间,百姓们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听说了吗?曹休大将军竟然战败了!这可是我们魏国的顶梁柱啊!” “是啊,这可怎么办?寿春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啊!这可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啊!” 然而,更多的百姓则是选择了逃离,他们不愿在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城市中继续生活下去。 于是,寿春城的城门处,出现了一幅前所未有的混乱景象。 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涌向城门,想要逃离这个即将陷入战火的是非之地。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惧,手中紧握着家当,生怕一松手就会被人群冲散。 孩子们的哭声、妇女的尖叫声、老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而且,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个坏消息。 逃亡的人数众多,一时间竟然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有心急如焚的百姓试图推开前面的人,却引发了更多的混乱和争执。 更有一些有心人趁机作乱,他们放火焚烧房屋和街道,更有抢夺金银珠宝,当街凌辱女子,打杀逃亡百姓的事情出来,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 一时间,寿春城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就在这时,司马师率兵前来镇压。 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口。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司马师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谁再敢放火、捣乱,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让原本混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司马师派出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将那些放火、捣乱的人一一制服。 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时间,百余名作乱者被斩杀于刀下,血流成河。 然而,这并没有让司马师感到丝毫的快意。 他的心中充满了沉重与无奈,他知道这场动乱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危机。 在士兵们的镇压下,寿春城逐渐恢复了平静。 城门紧闭,想要逃亡的百姓被遣送回家。 那些胆敢反抗的人一律被视为汉军细作处理。 这一举措虽然让寿春稍微平定下来,但动乱的人心却不是轻易能够镇压下去的。 百姓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司马师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无奈。 这场战争只是刚刚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到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父亲的难处。 要想守住寿春,掣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然而,司马师来年感慨的时间都没有,当即策马前往大将军府。 寿春城中,大将军府内,气氛沉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司马师匆匆步入,铠甲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映衬着他凝重的神色。 他快步走到司马懿面前,沉声道:“城中动乱已经平定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眉宇间却难掩忧虑。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汉军尚未来攻寿春,寿春人心便散了。若是汉军来攻,恐怕这些百姓便是动乱的源头。不若将他们遣散些许,反而更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棘手。 司马师闻言,当即摇头,坚决地说道:“若是将他们全部遣散出城,那打仗时民夫谁人来充当?况且,遣散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人会如何作想?最好一个都不要放走。” 尚书崔林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些百姓如何能走?” 崔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显然对司马懿的提议并不赞同。 说完城中动乱的事情,崔林再看向司马懿,询问道:“大将军何时出城援救曹将军?如今他被围在土山之上,若是汉军强攻,有死无生。曹休若是战死了,陛下必定震怒,尤其是在知道大将军见死不救的情况之下,你我都难辞其咎!” 崔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 曹休在朝中的地位可比他们在场的人都高,他可以死,但不能在被汉军围困,可以去求援的时候,不去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司马师在一边驳斥道:“汉军留曹大将军,便是要引诱我等出城援军。我等便是派再多人出去,也会折在城外,绝对不能派兵援军。” 司马师显然对派兵援救曹休的事情持反对意见。 崔林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难道你也如此对陛下说?” 不救? 曹休被围。 便是明知道是陷阱也得救。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他原本就不同意援救八公山的曹休,现在好了,援军反而被埋伏了。 而且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曹休没死,成了汉军钓他们的诱饵。 曹休位高权重,明知道汉军拿他来做诱饵,他还不得不派兵前去驰援。 这种感觉,当真是让他感到操蛋无比。 司马懿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知道援救曹休的风险极大,但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他是我军的将领,他的生死关乎我军的士气。若是他战死沙场,我军士气必将大受打击。” 司马师闻言,神色一凛,他明白自己父亲的顾虑。 但是,他也知道派兵援救的风险。 “父亲,不能去救啊!” 司马懿摆了摆手,说道:“必须得救!” 但如何救,其实是一门艺术活。 他肯定是要派兵去救的,但能不能救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于曹休死后他被怪罪? 他已经准备上书,呈明其中内情,若是陛下觉得他有罪,他这个大将军,不当也罢! 第六百六十三章 黜昏启圣,腹心之臣! “速速召集兵马,我意已决,必须驰援曹休将军!” 司马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然而,现实却比想象中更为残酷。 魏国正值兵力空虚之际,精锐之师多已派往前线,剩下的,多是未经训练、装备简陋的百姓。 寿春城要守、淮水堡寨要守,精锐之师不能如此消耗。 于是乎,司马懿强征寿春城中青壮,让他们前去救援(送死)曹休。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一方面强征的这些青壮,多是城中刺头,这些人少了,寿春的稳定性就会好上许多。 另一方面,曹休要救,但不能让魏军损失惨重。 他救了吗? 派兵救了。 只是没救下来而已。 便是洛阳方面责问,他司马懿也是有话说的。 于是乎。 司马懿的表演开始了。 第一次,司马懿派出了三千人,他们穿着匆忙凑齐的府库挤压的破旧甲胄,手持各式兵器,眼中满是迷茫与不安。 司马懿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远去。 他瞥了一眼崔林,沉重的说道:“但愿你们能平安归来。” 司马懿低声自语,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崔林则是翻了一个白眼。 这些人能去援救? 你司马懿的之心,路人皆知。 但司马懿确实是派兵去救了,便是崔林,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很快 前方便传来坏消息。 派出去的三千人,近乎全军覆没。 “一定要将曹将军救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司马懿斩钉截铁的说道。 而崔林已经不说话了。 或许他心中也明白了。 曹休 已经是死人了。 这种司马仲达,当真是好狠的心。 曹休在军中跟他对着干,他便要杀之而后快。 若是自己招惹了这司马仲达,便是他有钦差的身份,恐怕也是难逃一死的。 不自觉之间,崔林变得老实了不少。 不久,第二批四千人的队伍再次整装待发。 司马懿亲自为他们送行,他紧握双拳。道:“此行虽艰险,但关乎国家安危,望诸位奋勇向前,不负使命!” 言罢,他深深一躬,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似乎也随着这一躬,压在了每一个被征用的民夫的心头。 然而这些人心中只想骂娘。 魏国的安危与他们何干? 但督察队在后面跟着,他们可是会将后退的人当场格杀的。 不情不愿。 这四千人还是出发了。 仅在半日后。 坏消息又传回来了。 此番出援的四千人,又全军覆没了。 “不救回曹将军,我誓不罢休!” 司马懿在大将军府恶狠狠的拍打着身前案牍。 “这一次,我要派出五千人前去援救!” 这第三次,司马懿决定派出五千人。 “师儿,此番你来领兵!” 看着司马师坚毅的面庞,司马懿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 “此行务必小心,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眼神中既有父亲的慈爱,也有对大局的考量。 崔林都看不下去了。 司马仲达,你这戏还真演全套的。 还让自己的儿子前去救援。 这下子,便是他上书洛阳,要参司马懿都做不到了。 这事情,给司马懿做得实在是漂亮,实在是天衣无缝了。 “大将军,此番救援,恐怕无果,白白耗费性命,不若就此作罢吧?” 崔林的心还是不够硬。 前面已经是死了七千无辜的百姓了。 此番这五千人,莫要再牺牲了罢? 为了给你司马懿演戏,居然要万人陪葬? 哪知司马懿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不成,曹将军一定要救,不求军心尽散!洛阳方面也会怪罪,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崔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司马懿,此人的心,实在是够黑,够狠! 要争得过他,胜得过他,恐怕被比他心更黑,心更狠才能办得到。 崔林已经自叹不如了。 很快,司马师便带着五千人出发了。 然而,这些由百姓仓促组成的军队,在面对训练有素的汉军时,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们还未接近曹休被困之地,就已溃散大半,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消失在茫茫战场之上。 好在司马师‘拼死’逃出,单骑走免。 司马懿得知消息后,沉默良久,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是我,未能保护好他们,也未能救下曹休。” 他在心中默默叹息,那份沉重,仿佛要将他压垮。 甚至脸上直接淌出两行热泪。 这演技,崔林差点都看湿了。 若非他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还真给这司马懿给骗过去了。 但是到后面,他又不得不虚伪的对着司马懿说道:“大将军尽力了,是汉军太狡滑了,我这便上书陛下,言明大将军的苦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以这司马懿心黑心狠的程度,崔林觉得,自己若是不表态的话,说不定可能被潜藏在城中的间军司密探刺杀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不了的。 闻言,司马懿当即拉住崔林的手,说道:“知心莫过崔君,仲达谢过了。” 崔林还能说什么? 只得是笑着应对了。 曹休被围之地。 土丘之下,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与之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数百名魏军士兵的疲惫与绝望。 他们围坐在干涸的土地上,眼神空洞,面容憔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无奈。 曹休此刻也显得狼狈不堪。 他的铠甲上沾满了尘土,原本光鲜的战袍如今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汗水与泥土混杂,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 他的脸庞,被烈日晒得黝黑,嘴角干裂,皮肤紧绷,仿佛每一寸都在诉说着缺水的痛苦。 眼神中,昔日的光芒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士兵们撑不住,他自己也将命丧于此。 “大将军,寿春的援军又被击溃了。” 副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绝望,那是一种对现状无力改变的深深悲哀。 “我看那些援军,分明就是百姓充当的,那司马懿要害大将军的性命啊!” 曹休闻言,只是苦笑。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司马懿的用意昭然若揭,就是要利用他,巩固自己的权柄。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为之奈何?” 他长叹一声,目光扫过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士兵们,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也有对死的恐惧。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既有对士兵们的怜悯,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让弟兄们下山投降罢,你也可以去投降。”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坚决所取代。 “那大将军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他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曹休苦笑,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包围的汉军,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了远方的家乡,看到了那些等待他归来的亲人。 “我不能投降,唯有死在此处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作为曹家将领,他必须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 说着,他缓缓地站起身,尽管身体因缺水而摇摇欲坠,但他的背影却显得格外高大。 他环视四周,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喊道:“兄弟们,是我曹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着我受此苦难。投降吧,活下去,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自己!” 士兵们闻言,纷纷泪目。 有的人哭喊着大将军的名字,有的人默默地低下了头,但更多的人,是在这一刻,坚定了活下去的决心。 曹休看着士兵们一个个走下土丘,向汉军投降,他的心中既有释然,也有不舍。 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他心中自然清楚,但他无怨无悔。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烈日炙烤着他的身体,他的心中却异常平静。 在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那时的他,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梦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停留。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只见锵的一声,长剑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但很快,这光芒便被鲜血遮蔽。 曹休自刎当场,寿春虽然未被汉军攻下,但曹休的死,无疑是在战场上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振奋汉军士气,削弱魏军士气! 刘禅坐在龙帐之中,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他的案头,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刚刚得知,司马懿竟然三次派遣援军,且每次都以无辜的寿春百姓作为炮灰,这一消息让他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斥道:“司马懿,此人狡诈心黑,竟以上万寿春百姓的性命来换取他的仕途和地位稳固!真是丧心病狂!”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痛心,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样的行为不仅是对生命的漠视,更是对战争伦理的践踏。 他刘禅虽非英勇善战之君,但却始终秉持着人道与仁政的理念,司马懿的做法无疑触动了他心中的底线。 正当此时,一名背着令旗的传令兵匆匆而至,他跪倒在刘禅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陛下,曹休在土丘上自刎了,其余魏军尽皆投降。” 刘禅闻言,神色一凝,随即长叹一口气。 他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声说道:“曹家人中,倒是血气方刚。曹休,乃忠义之士也。” 他转过身,对着身旁的费祎说道:“费祎,你即刻去安排,将曹休厚葬。我们要让汉军的将军们都知道,即使是敌人,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忠义精神。” 费祎闻言,神色肃然,他深深地看了刘禅一眼,随即领命而去。 通过厚葬曹休,能够让汉军的将军们明白,忠义之士,无论敌我,都值得尊重和敬仰。 十日的时光,如同流水般悄然逝去,而洛阳城中,却因曹休身死、八公山营寨危在旦夕的消息而风起云涌。 监国太子曹叡,正坐在书房内,手执一卷兵法,正欲深研,却忽听侍从匆匆来报,闻知曹休身死,他手中的兵法瞬间滑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接着,悲伤如潮水般涌来,脸上甚至流出了两行泪水。 他低声喃喃:“四伯居然如此憋屈而死,可悲可叹。” 曹叡与曹休虽然关系并不密切,但血脉相连,此刻听闻噩耗,心中悲痛难抑。 然而,悲伤过后,他的脸上迅速换上了愤怒之色。 他猛地站起身,直视尚书令陈群,质问道:“可是司马懿故意害死征东大将军的?” 陈群见状,连忙解释道:“绝对不是,崔林已经上书,将其中细节讲明白了。汉军是以征东大将军为诱饵,要让我军前去送死。仲达不是没救,他派兵去救了,但是伤亡太大,不得不停止。” 然而,吴质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司马懿是用征东大将军的性命,来巩固自己在军中的权威。” 显然,吴质对于司马懿的动机充满了怀疑。 陈群与司马懿关系莫逆,闻言当即驳斥道:“司马懿已上书告罪,准备辞去大将军之职。若是他走了,寿春恐怕无人能守,必被汉军所克。” 陈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曹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他早已不是之前的他了,治国之后,他的城府也变深了不少。 此时此刻,他不能被情绪所左右,必须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事情的真相,总是会水落石出的。 他当即说道:“司马懿御敌有功,赐千金,其子司马师封为长平侯。曹休是被汉军杀的,此事到此为止!” 陈群闻言,面露大喜之色,连忙躬身谢恩。 而吴质则是面色阴翳,但到后面,他脸上反而露出笑容。 世间万物,有得便有失。 司马懿,你能得到陛下的宠信,那么 陛下龙驭上宾之后,太子的宠信,你能得到吗? 腹心之臣 或许过不久,你便不再是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金汤久持,奇兵出击! 寿春城,春日的微风轻拂过青石板路,带来一丝丝凉意。 大将军府。 大堂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一众跪伏的身影,气氛凝重而庄严。 自洛阳皇宫而来的内官,身着华服,手持明黄圣旨,立于大堂中央,其面容严谨,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将军司马懿此刻也跪伏于地。他身旁,尚书崔林,以及大将军府的一众臣僚军将,皆身着甲胄或官服,神情肃然,静待圣旨的宣读。 内官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大堂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缓缓展开圣旨,那明黄的绸缎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内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开始宣读圣旨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将军司马懿,抵御汉军,功勋卓着,保境安民,实乃国家之栋梁。朕心甚慰,特赐黄金千两,以彰其功。 其子司马师,英勇善战,天资聪颖,颇有父风,朕心嘉许,特封为广平侯,食邑千户,望其继续效忠国家,光耀门楣。 将军胡遵,坚守八公山,屡挫敌锋,忠勇可嘉,特封为御汉将军,赐良田百顷,以资鼓励。其余有功将士,各有封赏,以示皇恩浩荡。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随着内官的一声“钦此”,大堂内响起了一片低沉的回应声:“谢主隆恩!” 司马懿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崔林等人亦是面露喜色,却又不敢过于表露,只是更加恭敬地行礼。 曹休之死的影响,算是过去了。 内官将圣旨交予司马懿,司马懿双手接过。 圣旨在手,光辉熠熠,大将军司马懿威仪赫赫。 尚书崔林趋前而贺:“大将军之功,昭昭如日月,子嗣之贤,亦显于朝野。皇上隆恩,实乃国家之福,吾辈之荣耀也。愿大将军再振雄风,为国效力,吾等愿鞍前马后,共谋国事。” 内官亦恭贺道:“大将军之威名,远播四海,陛下之赏,实至名归。” 诸将闻言,亦纷纷上前恭惟:“大将军英勇善战,智勇双全,吾等敬仰如滔滔江水。今得此封赏,实乃吾等之楷模。愿随大将军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堂之内,恭维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皆为司马懿父子庆贺。 司马懿笑着应付了这些人,承诺三日后置办酒席,这才将众人打发了。 众人离去之后,大堂之内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司马懿父子二人。 司马懿脸上的沉重并未因众人的恭贺而有所减轻,反而显得更加深沉。 他凝视着手中的圣旨,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极为重要的问题。 被封为广平侯的司马师,脸上原本洋溢着兴奋与喜悦,他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然而,当他注意到自己父亲那心事重重的模样时,心中的喜悦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他赶忙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陛下厚赏,父亲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司马懿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司马师,然后缓缓说道:“师儿,若是有功劳被厚赏,那自无不可。然而,你仔细想想,我等可有立下什么功劳? 汉国北伐以来,八公山营寨危在旦夕,征东大将军曹休死于战场,寿春百姓死伤万余。 在这个关键时刻,陛下不责罚我们,反而厚赏,你真的认为这是好事吗?” 司马师闻言,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天资聪颖,很快便将事情想明白了。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说,这是陛下来笼络我等?故意给的恩赏,实际上,陛下对我们已经不满了?” 司马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陛下的手笔,而是监国太子的手笔。若是陛下亲自处理此事,定然不会如此厚赏的。太子殿下对我们看来是有些不满了。” 闻言,司马师的心中不免沉重起来了。 陛下身体日益败坏,太子已经监国数月。 若是陛下龙驭上宾,那太子便是新的皇帝。 若是太子曹叡对他们父子不满,那问题就严重了。 司马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紧握着拳头,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司马懿见状,轻轻拍了拍司马师的肩膀,安慰道:“师儿,不必过于担心。我们只要小心行事,不给太子殿下留下任何把柄,便不会有大碍。而且,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以防不测之事发生。” 司马师点了点头,他深知自己父亲所言非虚。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司马懿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密切关注朝廷的动向,了解太子殿下的意图。另外,我们还要结交一些有实力的盟友,以备不时之需。” 朝中他可是有盟友的。 至于如何得到曹叡的信任. 司马懿还在谋划当中。 司马懿被洛阳重赏的消息,最终也传到了刘禅的耳中。 此刻,他正躺在龙帐之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龙帐之内,香气缭绕,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位美人的倩影。 步练师和孙尚香两位佳人衣着单薄,身姿曼妙,宛如春日里的两朵娇艳花朵,竞相绽放。 孙尚香身着一袭轻纱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去。 她的黛眉微皱,显然对司马懿被重赏的消息感到不悦。 她一边帮着刘禅捶背揉腿,一边说道:“陛下,您的手笔似乎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司马懿似乎还是得到了魏国的重用。” 步练师则坐在刘禅的另一侧,她身穿一件紧身的丝质衣裳,衣裳轻薄如蝉翼,完美地勾勒出她丰腴的身姿。 此刻美妇人手中拿着一串葡萄,正一颗颗剥皮后喂给刘禅。 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步练师轻笑一声,说道:“陛下,您的手笔当然有用。无功不受禄,司马懿在正面战场上并未取得胜果,却被厚赏,这只是洛阳方面为了稳住人心而已。实际上,君臣之间已经产生了嫌隙。” 步练师毕竟做过吴国王后,对争权夺势之事是比较敏感的。 司马懿被重赏,她当即就嗅到了些许其他意味出来。 刘禅闻言,哈哈一笑,他一手拍打在步练师丰腴的臀部上,让美妇人娇羞地惊叫了一声。 刘禅笑着说道:“厚赏的圣旨是曹叡下的,估计他对司马懿已经心生不满了。若是曹丕驾崩,恐怕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刘禅对魏国的政局有着深刻的洞察。 孙尚香听到刘禅的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她轻声说道:“陛下英明,若是能够趁机削弱魏国的实力,那么我们的北伐大业便有望实现了。” 步练师也点了点头,她依偎在刘禅的怀中,轻声说道:“陛下乃天授之人,伪魏自然不会是我大汉的对手。” “不过,朕虽然让魏国君臣失和,但如今却是没有在寿春打开局面。” 刘禅的眉宇间凝结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沉重,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 一个月前,汉军巧妙设伏,成功让曹休吃了个大亏,魏军因此元气大伤,这本该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然而,这份胜利的喜悦却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转瞬即逝。 攻打八公山上魏军的营寨,成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呐喊,都伴随着汉军将士的鲜血与生命。 至今,已有近七千英勇之士倒在了八公山中层营寨的冰冷土地上,这个数字沉甸甸地压在刘禅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即便是以降军作为消耗,也不该是如此惨烈的代价。 如今,汉军已不得不采取轮番进攻的策略,在攻寨的同时,也权当是练兵,但这样的进展,对于急需打开寿春局面的他们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刘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节奏杂乱无章,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再过一两个月,便是严寒的冬日,到那时,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将面临更加艰巨的挑战。 他必须找到破局之策,不能再让宝贵的生命白白流逝。 于是乎,刘禅整理容装,走出龙帐,当即看到了帐外的费祎。 “子龙将军如今到了何处了?” 费祎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子龙将军已经抵达建业了。” 刘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让他不必再到寿春来了。朕即刻书信一封给他,并且赐他尚方宝剑一把。见此宝剑,便如同见到朕一般。此番出奇兵,便全靠子龙将军了。” 费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立刻问道:“陛下,您准备让子龙将军出海绕袭魏国?” 刘禅再次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不错。海船已经建造了八艘,足够了。只需要保证粮路畅通,此举必能给魏国带来极大的震慑。” 费祎闻言,立刻应诺,脸上颇为激动。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给魏国带来极大的威胁,也将为汉国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 刘禅看着费祎,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对于这个奇招充满了重望。 为了防止汉国五路伐魏,魏国在青州、幽州、冀州的兵力已经相当空虚。 而他,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袭扰山东半岛,也就是东莱、北海一带,在青州扎下根基,让魏国腹背受敌! 与此同时。 在建业的城头上,月光如水,洒落在赵子龙身上,赵云身着紧身的甲胄,每一块肌肉都显得极为壮硕,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皱纹,但那双眼睛,却依然如同年轻时一般,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他原本是打算前往寿春,亲自向刘禅陛下拜见的,但还没来得及出发,便见到从文聘匆匆而至的身影。 文聘一身轻甲,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杀气气,他对着赵云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敬意:“赵将军,陛下有令,命你为主将,我为副将,统领大汉水师三万人,出海奇袭魏国。这是陛下赐下的尚方宝剑,犹如虎符一般,将军不必前往寿春拜见了。” 这把尚方宝剑,剑身修长挺拔,线条流畅,宛如一条即将破空而出的银色龙影,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剑刃经过精心打磨,锋利无比,犹如初升的朝阳,光芒四射,透露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息。 剑身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几道简洁而有力的纹路,彰显着它的不凡身份。 剑鞘由上等黑檀木制成,质地坚硬,色泽沉稳,与剑身的银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鞘口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金边,既增添了华贵之感,又显得庄重威严。 剑鞘之上,还刻有细密的云龙纹样,寓意着持有者身份的高贵与不凡。 剑柄部分同样考究,采用了与剑鞘相同的黑檀木材质,握在手中沉甸甸的,给人一种稳重而踏实的感觉。 柄上缠绕着一圈圈细密的金属丝,既美观又实用,能够有效防止剑柄在激烈战斗中滑脱。 柄首则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的虎头形状,怒目圆睁,獠牙毕露,仿佛随时准备扑向敌人,彰显着这把宝剑的霸气与威严。 至于宝剑的锋利程度,更是无需多言。 只需轻轻一挥,便能感受到剑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一分为二。 赵云将此剑拿在手上,却是感觉此剑比青釭剑更加锋利。 递过尚方宝剑,文聘将一封亲笔信递给了赵云。 赵云接过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满了刘禅的殷切期望和战略部署。 他看完之后,当即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我不懂水师,只懂战场杀伐,出海之事,便有劳将军了。” 文聘轻轻一笑,他深知赵云的勇猛和忠诚,也明白这场奇袭的重要性。 他说道:“江东精通海事的人,都被召集在军中了。此番既是奇袭,便要迅速,攻敌不备。我看今夜便可启航出海。”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出海的事宜。 当然,出海的事情,早就准备了半年有余,此番要出海,一切都按照预想的一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建业的夜晚,一片黑暗和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和更夫的敲梆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深夜时分,八艘海船和二十多艘被改装的大船,静静地停泊在建业的港口。 这些船只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改装的,每一艘都配备了强大的武器和充足的物资。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些船只显得更加雄伟和神秘。 赵云和文聘站在码头上,望着这些即将出征的船只,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 赵云紧握着尚方宝剑,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热血和豪情。 这场奇袭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也将是他为大汉北伐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文聘则在一旁指挥着士兵们将物资和武器搬运上船。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赵云和文聘带领着士兵们登上了船只。 随着一声令下,八艘海船和二十多艘大船同时启动,朝着大海的方向奔驰而去。 赵云站在船头,望着前方茫茫的大海,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 海船在夜色中疾驰而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浪花。 第六百六十五章 纵横北海,龙定山东! 寿春城在秋日的暖阳下显得格外宁静。 城中的大将军府,更是气派非凡,高墙大院,守卫森严,尽显魏国重镇的威严。 此时,大将军府内的正厅之中,一场丰盛的午宴正在进行。 案牍之上,摆放着各式精美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一盘盘精心烹制的鱼肉、鲜蔬、糕点,错落有致。尤其是那道清蒸鲈鱼,鱼肉鲜嫩,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而与之相配的,则是一壶壶美酒,酒液清彻透亮,散发出诱人的醇香,轻轻品尝一口,甘甜中带着一丝丝辛辣,瞬间令人心旷神怡。 大将军司马懿坐在主位上,身着华贵的锦袍,面带微笑,显得格外放松。 他手持玉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美酒,目光不时扫过桌上的佳肴,心中满是愉悦。 这段时间以来,寿春防线的稳固让他倍感欣慰,证明了他花费巨量人力物力构筑防线的决策是正确的。 尽管之前汉军用计让魏军损失不小,但只要坚守堡寨城池,汉军便无可奈何。 这份成就感,让司马懿的心情格外舒畅。 在座的还有司马师、崔林等几位重臣,他们也都沉浸在美食与美酒的享受之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时刻,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忙于政务、军务的人来说,实属难得。 而他们能够享用如此美食,证明在这场战争中,他们还游刃有余。 就此时。 一名管事匆匆走进厅内,手中拿着一封密报,神色紧张。 他快步走到司马懿身旁,低声说道:“校事府密报,还请大将军一观。” 司马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接过密报,打开一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在座的司马师、崔林等人见状,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汉军五日前征用水师,不知所踪。”司马懿缓缓念出密报的内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校事府分析,有可能是出海了。” “出海?”司马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汉国想要在寿春背后登陆,以绕过寿春防线?” 司马懿点了点头,神色严峻:“有这种可能。我们必须立即将此密报告知洛阳。” 说着,司马懿迅速起身,吩咐管事立即安排信使,将密报送往洛阳。 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威胁。 虽然他对汉军水师,或者说海军的实力并不十分了解,但他明白,一旦汉军成功绕过寿春防线,在魏国腹地登陆,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马懿对着身前的田豫问道:“我大魏东莱水师,未有补给的情况下,可走多远?” 田豫知晓东莱水师情况,当即说道:“未有补给,可行三百里,至多六百里。” 三百里,六百里?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那汉军便是要在徐州登陆了,当即让徐州刺史严防汉国水师在徐州登陆。” 此刻的司马懿,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然而,就在司马懿焦急万分之际,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汉军的大船比之魏国的要先进许多,海船之内,粮草水源充足,足以支撑他们航行千里之距。 这一点,是司马懿所没有预料到的。 他以为汉军的水师最多只能驶出数百里,却没想到他们已经具备了远航的能力。 这个疏忽,或许将成为未来战局的一个重大变数。 但此刻的司马懿,还沉浸在应对当前危机的思考之中,无暇顾及这些。 随着信使的匆匆离去,大将军府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司马师、崔林等人纷纷围拢在司马懿身旁,商讨着应对策略。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而寿春城外的汉军水师,正如司马懿所猜测的那样,正悄然向着魏国的腹地进发。 他们的目标,是绕过寿春防线,在青州东莱登陆,给魏国致命的一击。 八公山外,汉军的营寨连绵不绝,旌旗猎猎,士气高昂。 在营寨深处的一座帐篷内,刘禅端坐在案前,神情凝重而专注。 霍弋站在一旁,正通禀着间军司的最新消息,声音沉稳而有力。 听完霍弋的汇报,刘禅轻轻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缓缓问道:“魏国校事府,已经知晓了我大汉水师出海的事情了?” 刘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霍弋点了点头,神色严峻:“是的,陛下。徐州沿海一线,都已经加强了防御。有一支万人的魏军,正朝着徐州增援而去。” 刘禅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沉声说道:“让南阳、弘农、河东、汝南四个方面,搞出点动作来,吸引魏军的防守。当然,若是见有机会,也可讨伐魏国,便宜行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弋当即点头,神色坚定:“末将这便派遣信使前去通知。” 说完,他转身欲行,动作干练利落。 刘禅目送霍弋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坐镇寿春,魏国定会以为寿春是汉军的主攻方向。 然而实际上,汉国的主攻防线并不在南面。 这是一种策略,一种计谋,一种对敌的误导。 但是北伐,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帐篷口,凝视着远方的天际。 那里的云彩翻滚,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正奇相结合,汉国的战略部署如同棋盘上的妙手,正招稳扎寿春,以逸待劳,而奇招则如潜龙出海,直击山东! 魏国虽加强了徐州防务,却如盲人摸象,对汉国的真正意图一无所知。 他们的目光紧盯着徐州,却未曾料到,汉国的目标,从来不是徐州,而是那遥远的青州的北海、东莱二郡,这两处地方,如同汉国棋盘上的两颗关键棋子,一旦落子,局势将大变。 大海之上,海水一望无际,波光粼粼,仿佛与天边相连。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却隐藏着无尽的风浪。 数米高的巨浪犹如猛兽般汹涌澎湃,带着轰鸣之声,一次次地冲击着海船。 海船在风浪中摇曳,宛如一片孤叶在暴风雨中挣扎。 船上的水师士卒虽然都不晕船,但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想要好好休息却是难上加难。 他们紧握着船舷,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坚韧。 巨大的海船在风浪中显得尤为壮观,一艘船便可以容纳五千人。 这是费尽国力修建的大船,船身坚固,帆布厚实,即便是面对大海的风浪,也无所畏惧。 相比之下,那些改装的江河船舶就显得逊色多了。 它们在大海的风浪中摇摇欲坠,已经有一艘不幸被巨浪吞噬,沉入了无垠的大海,船上的士卒也随之丧生,成为了大海的祭品。 赵云此时也显得有些疲惫。他面色苍白,紧皱着眉头,连日坐船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他强忍着不适,对着身侧的文聘问道:“距离东莱海湾还有多久行程?” 文聘的状态比赵云好多了,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他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笑着说道:“尚还要十日。不过将军放心,我们一定能顺利到达的。” 赵云点了点头,十日光景对于他来说并不短暂,但一想到能够建功立业,为汉国开疆拓土,这点苦累又算得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十日光景转瞬即逝,如同白驹过隙,让人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然而,对于船上的士卒们来说,这十日却如同十年般漫长。 他们每日与汹涌的海浪抗争,与无常的天气斗争,身心俱疲。 但此刻,当他们远远望见海岸的轮廓时,所有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海岸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朦胧而神秘,宛如一幅水墨画卷缓缓展开。 士卒们见到这久违的陆地,一时间都忍不住欢呼起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浮了这么多天,他们心中难免有些恐惧和不安,但现在看到了海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欢乐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很快,禁止喧哗的军令便传遍了整艘船。 他们此番是奇袭东莱,若是被对岸的魏军发现了行踪,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文聘当即下令:“今日在荒岛上休整一日,夜间奇袭东莱海湾,全歼魏国的东莱水师,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东莱、北海二郡!”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卒们闻言,纷纷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而专注。 接下来的战斗将是决定性的,不容有丝毫马虎。 在荒岛上休整的一日里,士卒们抓紧时间休息和准备。 他们检查武器、磨砺刀锋、修补铠甲,确保自己在战斗中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同时,他们也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被魏军发现行踪。 很快,太阳便下山了。 夜幕降临,海风呼啸,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海船在夜色中悄然驶向东莱海湾,宛如一头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静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靠岸后,汉军士卒当即跃下船只,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 在沙滩上整顿一番后,他们迅速集结成阵,宛如一片黑色的铁流,向着魏国的东莱水师驻地进发。 夜色中,东莱水师驻地显得异常安静,连灯火都不显一丝。 汉军悄默默的摸入营寨,他们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在睡梦中的东莱水师士卒们毫无察觉,他们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却不知死神已经悄然降临。 汉军的士卒们如同幽灵般穿梭在营寨之中,他们的眼神锐利而冷酷,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着每一个熟睡的魏军士卒,然后突然出手,将他们一个个诛灭。 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宛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个无辜的生命。 然而,当汉军开始弄出声响时,整个营寨仿佛瞬间被惊醒。 魏军的士卒们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醒来,他们瞪大眼睛,满脸恐惧地看着那些如同猛虎下山般的汉军士卒。 刀锋所向,无人能挡,汉军的士卒们仿佛化身成了杀戮的机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嗜血。 “杀啊!” 一声声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汉军的士卒们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残忍,每一次挥刀都仿佛要将敌人剁成肉泥。 魏军措手不及,他们惊慌失措地想要抵抗,但在汉国的猛烈攻势下,他们纷纷溃败投降。 魏国的东莱水师几乎全军覆没。 拿下东莱水师驻地之后,赵云与文聘并未有丝毫的放松。 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胜利的喜悦,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深入敌后,是奇招,但不一小心,也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此时的魏军尚未反应过来,正是他们扩大战果的最佳时机。 赵云沉声对文聘说道:“如今趁魏军尚未有反应,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拿下城池,招揽丁壮,训练士卒。我经略北海郡,东莱郡便交给将军了。” 文聘闻言,当即点头说道:“兵贵神速,如今便只能如此了。” 文聘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显然对赵云的决策表示赞同。 此时的分兵行动,将是对他们两人的极大考验。 能不能在青州扎下根来,便看这一战了。 两人很快便分兵行动,前去攻伐各自的城池。 战争的顺利程度,远超他们两人的想象。 北海郡各个城中,连州郡兵都没有,只有贼曹的一干武夫守卫城池。 这些人哪里敢抵御如狼似虎的汉军,几乎汉军所到之处,城池皆破。 赵云带领着他的部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席卷了北海郡的大片土地。 汉军所到之处,城池纷纷告破,那些坚固的城池,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城中军民纷纷溃败投降。 而文聘在东莱郡的进度亦是迅猛无比。 他带领着他的部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将东莱郡的土地一寸寸地切割下来。 如何抓住战机,如何调动士卒的积极性和战斗力。 不管是文聘还是赵云,都已经是军中好手了,带来的兵卒,也算是精锐。 在青州兵卒几乎被魏国抽光的情况下。 不过十日光景,北海郡的大多数城池都被赵云打下来了。 与此同时文聘在东莱郡的进度也是迅猛无比。 他带领着他的部队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 那些曾经英勇善战的魏军士卒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纷纷溃败投降。 北海、东莱打下来了,青州几乎被拿下了一半,接下来,便是消化这两郡,进入此番奇袭的下一阶段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世家臣服,魏庭震怖! 在打下北海郡与东莱郡之后,汉军并未继续用兵,反而是在各地清除匪患,修筑城池,安定地方。 赵云此刻正坐在剧县县衙——如今已变为他的将军府内,眉宇间凝聚着深思,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 他的双手轻轻摩挲着案上的文书,眼神闪烁不定。 第一份文书,是关于安抚百姓的告示。 虽然北海郡、东莱郡已易主,但民心未定,百姓心中难免惶恐不安。 因此,赵云亲自撰写这份安民告示:“吾等汉军,非为掠地而来,实为救民于水火之中。 尔等百姓,皆汉子民,当共享太平之福。大汉重民,必轻徭薄赋,兴学重农,使百姓安居乐业,共享盛世。” 写至此处,赵云停下笔,凝视着窗外,心中默念:“一定要安抚地方,方才能够稳住青州。” 第二份,则是招贤令。 赵云明白,要治理好地方,人材是关键,而世家大族中往往藏龙卧虎。 他们拥有大量的财富、粮草与人口,是汉军要短时间稳住局势最好的依仗。 他提起笔,笔走龙蛇:“吾闻天下之大,不乏英才。今汉国初定北海、东莱,亟需贤能之士共谋发展。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才,皆可来投。吾将以诚心相待,共筑青州之辉煌。” 写完后,他轻轻吹干墨迹,心中暗自思量:“世家大族的支持固然重要,但真正的贤才,不应受限于门第,寒门子弟更值得重用。” 至于第三份文书,是关于招兵的告示。 兵力是稳固根基之本,汉国远道而来,兵力有限,必须广纳英才,壮大军队。 他当即起笔,在告示上写着: “我大汉欲在青州扎根,需勇士共伐逆魏,建不世功勋。凡有志之士,不论过往,皆可报名从军。吾将亲自训练,待以兄弟。” 写下这行字时,赵云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决心。 完成这三份文书后,赵云召集了讲武堂的一干从事,共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他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北海、东莱虽已入手,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我们要做的,不仅是守住这片土地,更要让百姓心悦诚服,让世家大族看到我们的诚意与能力,更要招募足够的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三份告示便发出去了。 就在三份文书告示发下去之后,剧县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振,汉军的到来,不仅带来了战火的硝烟,更似乎带来了一丝变革的气息。 未过多久,便有亲卫匆匆上前,通禀情况:“将军,剧县滕氏滕胄、剧县辟闾氏辟闾浚、朱虚管氏管统、朱虚邴氏邴春等十三家士族前来拜见。” 赵云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三份文书发下去的效果竟然如此显着,世家大族这么快就来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世家大族我自然是要依仗的,至于陛下对世家的态度,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在魏国后方打开局面,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里,他当即对着亲卫吩咐道:“将他们引入正堂,我随后便至。” 说完,他起身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袍,整了整衣冠,便朝着正堂而去。 此刻,正堂内诸位世家代表已经悉数到场,他们或坐或立,眉眼之间皆有忧愁之色,显然是在议论纷纷,生怕汉军会把他们抄家灭族。 其中一位年长的士族代表低声说道:“这汉军来势汹汹,我们该怎么办才好?万一他们像对待曹魏官员那样对待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另一位士族代表也是一脸愁容:“是啊,听说汉军对曹魏的官员可不客气,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对于那些有反抗之心的曹魏官吏,赵云是毫不客气的,这几日子剧县杀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 更是有几个士族被赵云直接灭了族。 或许也是看到这些事情,他们才会如此恭顺。 陛下早就说过了,对付这些世家,你一味的给他们尊重,那是没用的,这些人会顺着杆子爬。 只有让他们怕了,他们才会收敛,才能为我们所用。 正当他们议论纷纷之际,赵云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步伐稳健,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之气。 见到赵云进来,这些人当即起身,脸上尽是谄媚之色,纷纷躬身行礼:“我等拜见将军。” 赵云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暗自盘算:“这些人虽然表面上恭顺,但内心恐怕还是有所保留。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们之前都是曹魏的臣子,如今突然改换门庭,心中难免会有所顾虑。” 这时,滕胄当即上前一步,奉承道:“将军之勇,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将军之智,如深不可测的渊海,令人敬佩;将军神武,实乃天下罕见之英才也!”他说得滔滔不绝,满脸都是敬仰之色。 辟闾浚也是不甘落后,上前一步奉承道:“伪魏篡逆,我等本是汉臣,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大汉的恩泽。如今见到将军,如同久旱逢甘霖,实乃我等之大幸也!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共谋大业!” 他说得慷慨激昂,满脸都是忠诚之色。 管统、邴春二人见状,也是纷纷上前奉承。 他们或夸赞赵云的勇猛无敌,或表达自己对大汉的忠诚之心,言辞之中充满了对赵云的敬仰和对大汉的思念之情。 见到这些人的态度如此恭顺,赵云心中也算是有了底。 不过,赵云倒不会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大汉忠臣。 这些人虽然表面上恭顺,但内心恐怕还是有所保留。 当然,他也并不在意。 毕竟,他现在需要的是这些人的支持和帮助,只要他们能够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效力,那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不必多礼。云深知,要治理好地方,离不开诸位士族的鼎力相助。我汉国初定北海、东莱二郡,亟需贤能之士共谋发展。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才,皆可来投。我赵云必以诚心相待!” 他说得慷慨激昂,满脸都是真诚之色。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愿意为赵云效力。 赵云当即驳斥了他们。 “不是为我效力,而是为大汉效力,为陛下效力。” 这些人当即改口。 “我等定为陛下效力,为大汉效死!” 听到这里,赵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 赵云环视众人一圈,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为了稳定人心,他沉声说道:“此番我大汉兵锋直指青州,我只是第一批人过来,战兵五万,民夫工匠五万,合计有十万人。后面,陆续还有三批人过来,合计人数在二十万之间。” 此言一出,场间的人顿时面露惊诧之色。 原本一些人还有其他心思的,现在都不敢有了。 他们虽然知道赵云说的数字可能有些夸大,但后续再来个几万人,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赵云的威名和实力,他们可是有所耳闻的。 赵云呵呵一笑,再说道:“北方鲜卑轲比能已经与我大汉签订盟约,袭扰幽州,辽东公孙氏已经复归辽东,随时袭扰右北平。诸位,天下局势已经明朗了,大汉的复兴之势不可阻挡。还望诸位精诚合作,不要在暗地里做些傻事。若是被我发现了,决不轻饶。”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赵云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有着足够的实力和手段来惩罚那些背叛他的人。 这几日北海郡流的血便已经是说明情况了。 场间更是无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变轻了不少。 剧县滕氏滕胄当即上前应和,他一脸坚定地说道:“谁与将军为敌,谁与我大汉为敌,便是我剧县滕氏滕胄的敌人。便是倾尽我剧县滕氏全族之力,也要助我皇汉。”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对大汉的忠诚和对赵云的敬仰。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表忠诚,他们都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跟随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而赵云,无疑就是那个值得他们跟随的强者。 “我等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共谋大业!” “将军英勇无敌,我等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汉的复兴之路,我等愿与将军同行,共创辉煌!” 众人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赵云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满意。 自己已经成功地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和支持。 这对于他在青州的发展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然后,他再问道:“如今我欲在青州征兵,诸位族中部曲可献上来,族中子弟亦可从军。粮草辎重方面,便有劳各位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期待。 只有得到了这些人的全力支持,他才能在青州站稳脚跟,进而光复大汉的疆土。 众人当即点头应允,没有一个人敢拒绝的。 这是他们表忠诚的最佳时机。 只有全力支持赵云,他们才能在未来的乱世之中生存下去。 况且如今的天下大势,似乎真的已经是在汉国那边了。 “将军放心,我等定当全力支持征兵之事。” “族中子弟愿从军者甚多,将军可随时挑选。” “粮草辎重方面,我等定当竭尽所能筹集。” 众人纷纷表态。 赵云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满意。 他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说道:“多谢诸位的支持。我赵云定当不负众望,光复大汉的疆土。待我大汉复兴之日,便是尔等功成名就之时。” 尚书台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曹叡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之色。 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轻松而自信。 处理国事时,他的动作流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监国数月,他已经逐渐适应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掌控魏国的权力核心。 他的手下,尚书令陈群、中领军朱铄等人,都对他表现出了极度的谄媚。 他们时常围绕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歌颂他的英明。 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让曹叡感到十分痴迷。 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喜欢看到手下人对他敬畏的眼神。 寿春方面的军报一直传来好消息,司马懿稳住了寿春的局势,成功地阻止了刘禅的北伐。 这让曹叡头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感到一阵轻松。 除了政治上的得意,曹叡的私生活也是春风得意。 他纳了不少美人入府,每日与她们嬉戏玩乐,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这些美人不仅为他带来了欢乐,也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多彩多姿。 此刻的曹叡,可谓是春风得意。 他坐在尚书台的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奏章,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朱笔,批阅着奏章,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有力、那么自信。 尚书台属官们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指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的曹叡正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任何一点小小的打扰都可能引来他的不满。 但很快,尚书台属官匆匆而至,手上拿着一份沾染了风尘的军报。 这一份沾染了风尘的军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曹叡坐在案前,脸上原本的轻松神色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愤怒与恐惧。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显示出他内心的激荡。 “殿下,青州急报!”尚书台属官匆匆而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双手呈上那份军报。 曹叡接过军报,目光如炬,扫视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当他看到“十万汉军出现在了青州,数日之间,便破北海、东莱,青州当地不能制,请洛阳发兵援救”时,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 “这……这怎么可能?”曹叡的声音有些嘶哑,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群,希望这位尚书令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群的脸色也是剧变,他接过军报,仔细审阅了一遍,然后沉声说道:“一个月前,抚军大将军曾经上书过,言之汉军走海路准备奇袭徐州。如今看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徐州,而是青州!” 曹叡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原本以为汉军会攻打徐州,因此将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了那里,却没想到汉军竟然会出其不意地攻打青州。 “尚书令,此刻该当如何?”曹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他显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陈群看着曹叡,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太子虽然聪明,但毕竟还缺乏足够的经验和魄力。 面对如此剧变,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让陛下圣裁!”陈群沉声说道。 这个决定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必须交由大魏天子来做出最终的裁决。 第六百六十七章 内忧外患,鲜卑凶嚣! 魏国皇宫,寝殿之内,烛光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与殿内陈设的华贵形成鲜明对比。 曹丕坐在龙榻之上,身着一件宽松的锦袍,显得身形更加消瘦。 他的面色惨白,唇角泛着不健康的白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力,仿佛一盏即将耗尽的灯火,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光芒。 郭女王身着华丽的皇后袍服,那袍服上绣着繁复的龙凤图案,金光闪闪,映衬得她肌肤如雪,更添几分丰腴之美。 她的身姿丰满,少妇的风韵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成熟而温婉的气质。 然而,此刻她的眉宇间却满是忧虑,那双美眸中闪烁着对曹丕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陛下,喝完这碗药,还有一碗。” 郭女王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漆漆、浓稠发苦的汤药,那药味刺鼻,令人闻之欲呕。 曹丕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接过药碗,眉头紧锁,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抗拒,然后缓缓将药喝下,每咽一口,面部肌肉便不由自主地扭曲,显然这药对他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考验。 “一日日喝药,怕是要喝死在宫中了。”他苦笑中带着几分自嘲。 郭女王闻言,脸色微变,责备之意溢于言表:“臣妾不许殿下如此说!您乃万金之躯,怎可轻言生死?” 皇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被曹丕的话触动了心弦。 曹丕见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既有无奈也有宽慰:“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有你在身边,我怎能轻言放弃?” 说着,曹丕目光温柔地望向郭女王,那眼神中既有感激也有不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依恋。 郭女王一边继续给曹丕喂药,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起近日朝堂之事:“近来太子监国,成效不错。臣妾从外面听到的消息,都是好消息。寿春那边顶住了汉国的攻势,处理国事也是有条不紊。尚书令还有九卿臣工,皆称赞不已,都说他有陛下当年的影子。” 曹丕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既有欣慰也有忧虑。 “如今的局势,也希望他能撑得住了。”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曹叡的期望。 自己的身体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魏国的未来,将不得不依靠这位年轻的太子。 郭女王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握住曹丕的手,那手冰凉而瘦弱,仿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度与力量。 “陛下,您一定要振作起来,为了魏国,为了臣妾,您也要坚持下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梗咽,眼眶微红,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曹丕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释然:“有你在,我放心。只是,我恐怕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就在这个时候,内官轻手轻脚地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陛下,太子与尚书令求见。” 话音刚落,寝殿内的气氛似乎瞬间凝固,曹丕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般没有大事,太子是不会轻易来见他的,若是前来,必然是遇到了难以处理的棘手问题。 曹丕的眉头紧皱,身子不自觉地坐直了起来,他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他对着内官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他们进来。” 皇后郭照有些担忧地看向曹丕,她的眼中闪烁着对丈夫的深深关切。 她轻声说道:“陛下,莫要动了肝火,保重身体要紧。” 曹丕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但他的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很快,太子曹叡与尚书令陈群到了殿前。 两人进来后,当即对着曹丕行了大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儿臣(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曹丕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两人前来,有何要事?” 曹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显然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听到的消息可能并不乐观。 曹叡与陈群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曹叡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青州军报,汉军二十日前在东莱郡登陆,如今已经占据了北海、东莱二郡,形势危急。” 曹丕听到这个消息,面色骤变。 他的眼珠快速转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曹丕再问道:“汉军有多少人?” 曹叡老实回答道:“汉军号称十万,但根据我们的情报,实际上应该只有五万人左右。” “五万人……”曹丕喃喃自语,他的思绪在飞速转动。 他继续说道:“若是引动不了世家,五万人翻不了什么大浪,但若是引动了当地士族,那就麻烦了。” 曹叡当即说道:“儿臣也是这般想的,不知此事要用什么办法为好?” 曹丕平静地说道:“越是到危局,便越要冷静。边地的大军调动不了,洛阳的禁军也禁不起调动,便只能调动徐州、冀州、幽州兵卒,镇压山东。” 曹叡再问道:“以何人为将?” 曹丕想了一下,说道:“曹真曹子丹,可为平青州主帅。他经验丰富,足智多谋,定能胜任此职。” 曹叡再问道:“那颍川方面谁人为帅?” 曹丕说道:“郭淮可当重任。他勇猛善战,且有谋略,定能镇守颍川。” 曹叡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儿臣明白了。” 曹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和安心,显然对父亲的安排非常满意。 此时,寝殿内的气氛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 曹丕看着眼前的太子和尚书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力。 但他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威严,对着曹叡和陈群说道:“你们务必尽快行动起来,调动兵马,镇压叛乱。同时,也要密切关注汉军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曹叡和陈群齐声答应道:“是,陛下。” 曹丕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他已经无法再陪伴魏国走下去了。 但他仍然希望,自己能够为魏国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 魏国的社稷,不能毁在他手上,也不能毁在他儿子手上。 在上谷、渔阳、右北平这辽阔的北方边疆之地,矗立着秦朝时期修筑的长城,它宛如一条巨龙,蜿蜒曲折,横亘于山峦之间,蔚为壮观。 长城的砖石虽历经风雨侵蚀,但仍显得坚固异常。 在这段长城之上,不少地方依旧可见魏国士兵的身影,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警惕地守望着北方,以防范日益强大的异族鲜卑的侵袭。 秋风瑟瑟,带着几分凉意,吹拂过长城,也吹过了长城以北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此时已是秋日,草原上的景色与夏日时节的生机勃勃截然不同。 那曾经翠绿欲滴的草叶,如今已变得枯黄无力,仿佛是大自然在用这种方式宣告着一年轮回的变迁。 风从草原深处吹来,带着几分寒意,预示着冬季的脚步已经不远。 草原上的天空依旧辽阔无垠,只是那湛蓝之中多了几分深邃,几朵白云悠然飘过,投下淡淡的影子。 偶尔,一群群南迁的候鸟掠过天际,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声,它们正急于寻找温暖的栖息地,以躲避即将到来的严冬。 在草原与长城的交界处,一些小型的聚落依稀可见,那是魏国的边民为了生计而在此定居。 他们的房屋简陋,多由土石和木材搭建而成,但在这荒凉之地,却成了他们遮风挡雨的港湾。 此时,村民们正忙碌着收割最后的庄稼,储备过冬的粮食。 离渔阳城不过百里之遥,一座雄伟的鲜卑王帐赫然矗立于广袤的草原之上。 这座王帐,不仅是鲜卑大汗轲比能的居所,更是他权力和威严的象征。 周围,还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帐篷,这些帐篷是鲜卑族人的住所,也是他们生活的中心。 帐篷内,鲜卑族人们围坐在火堆旁,烤着肉,喝着酒,欢声笑语不断。 除了帐篷,草原上还遍布着无数牛羊马匹。 这些牲畜是鲜卑族人的重要财产,也是他们生活的重要来源。它们悠闲地在草原上吃着草,时而发出欢快的叫声,为这片草原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在王帐的附近,还有一些帐篷内关押着抄掠来的汉人女子。 这些女子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她们是鲜卑族人战争中的牺牲品,被迫离开家乡,忍受着无尽的苦难。 此外,王帐内还堆放着大量金银珠宝。 这些珠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是鲜卑族人通过战争和掠夺积累起来的财富。 王帐四周,密布着轲比能的部从,他们身着皮甲,手持弓箭,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勇猛。 控弦十余万骑,这是何等的壮观场面! 鲜卑的勇士们,如同草原上的狼群,随时准备扑向他们的敌人。 他们的马匹健壮,肌肉饱满,蹄声如雷,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踏破山河,席卷天下。 在这片草原上,轲比能就是无上的王者。 他的部从们对他忠心耿耿,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相信,在轲比能的带领下,鲜卑族必将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此刻,王帐之内,火光熊熊,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 鲜卑大汗轲比能身着华丽的袍服,那袍服上绣着繁复的图腾,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他身材健壮,肌肉如同磐石般坚硬,面容粗犷,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轲比能正坐在一张铺着狼皮的宝座上,手中撕扯着一只烤制得金黄酥脆的羊腿。 他大口大口地嚼着羊肉,满嘴流油,显得豪放不羁。 就在这时,一位汉人使臣走进了王帐。 他身着华丽的汉服,步履稳健,神态从容。 汉使走到轲比能面前,行了一礼,然后坐在了客位之上。 轲比能哈哈一笑,用他那粗犷的声音问道:“不知道汉使到我部来,有何贵干?”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期待,仿佛对这位汉人使臣的到来充满了兴趣。 汉人使臣轻笑一声,说道:“我此刻前来,便是要给大王送一个富贵的。” 汉使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富贵?”轲比能愣了一下,随即用一块用蜀锦做成的衣服随意地擦拭着嘴角的羊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期待,仿佛对这位汉人使臣所说的“富贵”充满了兴趣。 “能比商盟的富贵更大?” 汉人使臣哈哈一笑,说道:“比之我家陛下要给大王的富贵,商盟算什么?” 轲比能闻言,心中一震。 他深知商盟的巨大利润,那些汉人商队用丝帛、瓷器、五石散等珍贵物品交换他们的马匹、牛羊、皮草、草药,其中的利润可谓惊人。 然而,这位汉人使臣却说,他家陛下要给他的富贵比商盟还要大,这让他不禁感到震惊与好奇。 他当即问道:“比商盟更大的富贵?仔细说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位汉人使臣所说的“富贵”究竟是何物。 汉人使臣娓娓道来:“我大汉天兵已经在东莱、北海站稳脚跟,有十万人之数。后续还会来十万人,二十万人,足够吸引魏国冀州、幽州、青州兵力。 届时,幽州、冀州空虚,大王有骑军十万,一战便可下幽州,剑指邺城。能扩土千里,掌握百万百姓。期间财富可是数不胜数,难道不比商盟的富贵大?” 闻此言,轲比能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野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挥师南下、攻占幽州、掌握百万百姓的壮丽景象。 轲比能当即问道:“大汉皇帝要我出兵?” 汉人使臣点头说道:“富贵便在眼前,大王取不取,你自己的事情。我到此出来,不过是告知一下大王而已。”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轲比能闻言,眼神闪烁不定。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一方面,他对这位汉人使臣所说的“富贵”充满了向往与渴望;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是一场骗局,担心自己一旦出兵就会陷入汉人的陷阱之中。 汉人狡诈,那可是出了名的。 然而,当他再次想到那扩土千里、掌握百万百姓的壮丽景象时,他的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野心与贪婪。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他实现霸业、扬名立万的机会。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汉人使臣说道:“我意已决,愿与大汉皇帝共谋大事。你回去告诉你家陛下,我轲比能愿意出兵相助,共同攻占幽州、冀州。” 汉人使臣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向轲比能行了一礼。 “大王,今后你会发现,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六百六十八章 鲜卑犯边,吴质醻对! 护乌桓校尉府此刻便坐落在代郡北面。 至于他的历史,就值得好好说道了。 西汉初,乌桓为冒顿单于所破,自此受匈奴奴役,贡物过期不具,辄没其妻子。 武帝时,霍去病击破匈奴左地,乃迁乌桓人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等郡塞外。置护乌桓校尉,拥节,秩比二千石,以护内附乌丸,拥节监领之,使不得与匈奴交通。既而并于匈奴中郎将。 中兴初,班彪上言宜复此官,以招附东胡,乃复更置焉。拥节,以监领其众,并领鲜卑。东汉、魏、晋沿置。又名“护乌丸校尉”。 此时,在护乌桓校尉府的巍峨城郭之外,广袤的草原上星罗棋布地散落着众多与草原异族进行交易的聚落。 这些聚落宛如草原上的明珠,熠熠生辉,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与旅人。 每当晨曦初露,这里便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走进这些聚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摊位和篷帐,它们用五彩斑斓的布匹和兽皮搭建而成,既显得粗犷豪放,又不失独特的风情。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原的商人带来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酒水,那醇厚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引得过往的草原汉子纷纷驻足品尝;丝绸更是这里的抢手货,那光滑细腻的触感,绚烂夺目的色彩,让草原上的女子们爱不释手,纷纷用自家的皮草来交换。 除了酒水和丝绸,中原的商人还带来了神秘的五石散,这种据说能提神醒脑、强身健体的药物,在草原上也有着不小的市场。 而那些精美的瓷器,无论是青花瓷还是白瓷,都以其独特的工艺和优雅的造型,成为了草原上贵族们争相追逐的奢侈品。当然,最不可或缺的还有盐巴,这看似平凡却至关重要的物资,在草原上几乎与黄金等价,每一次交易都能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而草原上的异族人也带来了他们丰富的物产。 鲜卑人的皮草,厚实而温暖,是中原人冬季的最佳伴侣;匈奴人的牲畜,健壮而耐力十足,是农耕文明所稀缺的劳动力;乌桓人的战马,更是以其矫健的身姿和惊人的速度,成为了战场上不可或缺的利器。 每一匹战马的交换,都伴随着激烈的讨价还价,但最终总能以双方满意的价格成交。 在这片热闹非凡的交易场上,语言不再是障碍,手势、表情甚至眼神交流,都足以完成一笔笔利润丰厚的买卖。 商人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们知道,在这里,每一笔交易都能带来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这样的机会怎能不让人心动? 夕阳西下,聚落的喧嚣渐渐平息,但那份繁荣与活力却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中,成为了草原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商人们围坐一圈,分享着一天的收获与趣事,而草原上的歌声与琴声也随之响起,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浪漫与神秘。 然而. 就在众人沉浸在交易的欢乐与满足之中,草原以北,一阵低沉而有力的震动声突然传来,那声音仿佛是大地的脉动,又似是远古的呼唤。 草原上的人们,对这声音尤为敏感,那是马匹奔腾时特有的轰鸣,如同雷鸣般在草原上回响。 如此震撼的声响,绝非小数,必是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万马以上……”一位匈奴老者喃喃自语,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难道是鲜卑人来打秋风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色各异。 魏国不是刚封了轲比能为附义王吗? 为何鲜卑人会如此迅速地撕毁盟约,南下侵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然而,疑惑与不安并未持续太久,因为鲜卑骑兵已经如狂风般席卷而至。 他们高呼着鲜卑语,声音中充满了野性与狂热,如同从地狱中挣脱的恶魔,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仿佛是草原上最凶猛的狼群,见到了久违的猎物。 “杀!” 鲜卑骑兵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他们冲杀入内,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们的目标明确,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见值钱的货物也抢,他们的行为就如同土匪一般,毫无顾忌,毫无道德可言。 聚落中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原本以为,在这护乌桓校尉府的庇护下,可以安享和平与繁荣,然而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逃啊!” “跑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们纷纷丢弃手中的货物,四散奔逃,只希望能在这场浩劫中保住性命。 一位年轻的商人,手中还紧紧抓着一匹精美的丝绸,那是他准备用来交换战马的货物。 然而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卑骑兵冲向他,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法挪动分毫。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戍守在据点的护乌桓校尉府的魏兵冲了过来,将他一把推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鲜卑骑兵的冲锋。 “快跑!”士兵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年轻的商人如梦初醒,连忙转身逃跑,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他知道,是这位士兵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争取了逃生的机会。 聚落中的其他人也纷纷逃命而去,他们有的骑着马匹,有的徒步奔跑,有的则躲进了附近的草丛或帐篷中。 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们不知道这场浩劫何时能结束,他们只知道,他们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和家人。 草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带走了聚落的繁华与安宁。鲜卑骑兵的肆虐还在继续,他们的笑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死亡的乐章。 然而,在这乐章之中,也夹杂着一些微弱而凄惨的声音,那是聚落中的人们在为自己和家人的生存而挣扎的声音。 夜色如墨,月隐星藏,护乌桓校尉府城中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阎柔本已沉入梦乡,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惊醒。 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迅速收敛了情绪,若非紧急情况,亲卫绝不会如此冒昧。 阎柔迅速起身,动作敏捷而不失稳重,多年的征战生活让他即便在睡梦中也能保持高度的警觉。 他一边穿戴盔甲,一边走出寝室,夜色中的他显得格外威严,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气场。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如此焦急?”阎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亲卫见状,连忙上前,神色紧张地汇报道:“鲜卑犯边,城外的聚落村寨,几乎都被鲜卑骑兵肆虐了,可要出兵驰援城外?赶走这些鲜卑骑兵?” 阎柔闻言,脸色一沉,眉宇间凝聚起厚重的阴云。 鲜卑人虽然不如汉人骁勇,但他们人数众多,此刻的形势不容乐观。 阎柔沉吟片刻,问道:“对面来了多少人?”亲卫愣了愣,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匆忙回答:“事发于肘腋之间,外面茫茫多的鲜卑骑兵,不知道具体多少人数,但至少有万人以上。” 阎柔冷哼一声,心中暗自盘算。 他想到前几日,伪汉的使者秘密会见轲比能,那时的他就已预感大事不妙,如今看来,这一切怕是早有预谋。 他心中暗道:“前番伪汉使者见了轲比能,这才几日,鲜卑便南下侵犯我大魏,兴许是倾巢出动,此战非同小可。”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转过千回百折。 此刻的代郡,由于魏国与汉国的争锋,精锐魏军大多被调往了前线,城中只剩下万余人,每一分兵力都显得尤为珍贵。 他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让这万余将士无谓牺牲。 “不可随意出击,”阎柔的声音冷静而坚决:“派人去搞清楚情况,我要知道他们的确切人数,部署,以及是否有后续增援。同时,立刻向洛阳求援,此事关乎边疆安危,不容有失。” 亲卫闻言,当即应诺,转身离去。 阎柔望着亲卫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战关乎到大魏的边疆稳定。 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魏国与汉国的争锋,已经让代郡的防线变得脆弱不堪。如今,代郡之中,只有魏军万人,我必须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夜色依旧深沉,阎柔独自站在校尉府的庭院中,望着天边那抹隐约可见的曙光,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既担忧边疆的安危,又忧虑国内局势的动荡。 他回想起自己多年的征战生涯,每一次胜利的背后,都是无数将士的鲜血与生命。 而今,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他更需冷静应对,不能让任何一名将士白白牺牲。 “但愿洛阳的援军能及时赶到。”阎柔在心中默默祈祷。 “否则,仅凭我手中的万余人,要抵挡鲜卑的数万大军,实在是难上加难。” 他再次叹了口气,转身步入书房,开始筹谋应对之策。 这一夜,是他人生中最漫长、最艰难的一夜。 他必须制定出完美的战略,既要保护边疆的百姓,又要尽可能地保存魏军的实力,等待援军的到来。 。。。 另外一边。 草原之上。 轲比能此刻并非是草原下。 他深知,一旦决定南下,便必须将全部人马带走,否则留在草原上的族人,只会成为其他部落争夺的战利品,遭受无尽的苦难。 于是,他驱赶着牛羊,携带着锅碗瓢盆,率领着二十余万鲜卑人,无论男女老幼,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向南方的汉地进发。 这场南下的行动,不仅仅是简单的侵扰,而是一次大规模、有组织的入侵。 轲比能的目标,是要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夺取更多的资源,为他的部落谋求更大的生存空间。 于是,幽州,这片宁静的土地,瞬间被战火所笼罩。 鲜卑人的铁蹄踏破了汉地的宁静,他们如同狂暴的野兽,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代郡、渔阳、右北平,处处都能见到鲜卑人的踪迹。 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挥舞着锋利的刀刃,肆意地屠杀着无辜的汉人百姓。 那些曾经繁华的村庄,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满地的尸体。 鲜卑人的残暴行径,令人发指。 他们不仅抢夺财物,更是对汉人百姓进行了残酷的凌辱和杀戮。 那些无辜的汉女,被鲜卑人当作玩物一般肆意凌辱,她们的哭泣和哀求,在鲜卑人的狂笑和肆虐中显得如此无力。 而那些英勇的汉民,则被迫拿起武器,与这些残暴的入侵者进行殊死的搏斗,但往往因为寡不敌众,最终倒在血泊之中。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汉人百姓的苦难达到了极致。 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那些曾经温馨的家庭,此刻只剩下孤独的老人和孩童,在废墟中无助地哭泣。 而那些曾经繁华的街道,此刻也只剩下满目的疮痍和荒凉。 轲比能率领的鲜卑大军,如同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肆意地在汉地上肆虐。 他们的残暴行径,不仅让汉人百姓陷入了无尽的苦难之中,也让整个幽州地区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幽州百姓纷纷逃离自己的家园,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避难。 而那些无法逃离的人,则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场战争带来的苦难和摧残。 。。。 半个月后。 鲜卑犯边的消息,如同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到了洛阳城中。 曹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青州被汉军奇袭,幽州鲜卑犯边,寿春汉军猛攻,而河东、颍川、弘农、汝南的汉军也是蠢蠢欲动。 魏国虽然强大,但面对如此多的敌人,也是一拳难敌四手。 尚书令陈群在一旁,看着曹叡紧锁的眉头,沉声道:“此事必须上报陛下。” 刚从颍川归来的曹真也点了点头,鲜卑人人数众多,阎柔他们恐怕难以抵挡。 “鲜卑数十万人南下,阎柔他们挡不住,必须有兵源前去支援。”曹真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吴质在一旁,眼神闪烁,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宫中,见到了一脸病恹恹的曹丕。 得知鲜卑南下的消息后,曹丕的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此事该如何解决?”曹丕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曹真当即上前一步,沉声道:“幽州若破,冀州首当其冲。一旦让鲜卑与青州的汉军合流,情况将不堪设想。以末将之意,必先解决一方。” 曹丕闻言,点了点头,示意曹真继续说下去。 “青州的汉军不是短时间能够击败的,而鲜卑人虽然看起来人数众多,但实际上就是乌合之众。”曹真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如果我们能够击败鲜卑人,再将他们的俘虏用作讨伐青州汉军之用,那么我军必胜无疑。” 曹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显然对曹真的计策十分满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群却是站了出来。 “北海、东莱的汉军,已经是得到当地士族的支持,如今正在练兵。”陈群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齐郡、乐安郡经常可见汉军斥候,恐怕那赵子龙有意攻乐安、齐郡。” 曹丕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如果放任青州汉军不管,那么他们将会成为魏国的大患。 也就是说,魏国必须先解决青州的汉军。 但这样一来,幽州的鲜卑又该如何对付呢? 就在这个时候,吴质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办法同时对付青州的汉军以及幽州的鲜卑。” 曹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看向吴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采取分兵合击的策略。”吴质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一方面,我们可以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前往幽州,与阎柔他们合兵一处,共同抵御鲜卑人的进攻。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派遣另一支部队前往青州,对汉军进行牵制和打击。同时,我们还可以利用各地的士族力量,对汉军进行骚扰和破坏。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同时对付青州的汉军和幽州的鲜卑了。” 曹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看向吴质,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妙!就按照你的计策去办吧。” 吴质闻言,心中一阵窃喜。 这场战争将是他展示自己的最佳舞台。 只要能够成功击败青州的汉军和幽州的鲜卑,那么他在魏国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甚至是超过那个司马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曹真却是站了出来。 他看向吴质,语气中充满了担忧:“都督的计策虽然巧妙,但分兵合击需要极高的协调能力和指挥能力。如果我们不能做到这点,那么很可能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吴质闻言,心中一阵不悦。 他看向曹真,冷笑道:“曹真将军,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曹真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而是在担心我军的素质。分兵合击需要极高的协调能力和指挥能力,这是我们不能忽视的。” 吴质闻言,心中一阵无奈。 曹真说的有道理,他一时间也无法反驳。 分兵合击确实需要极高的协调能力和指挥能力,同时魏军也必须是精锐,否则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 但如今,魏军的精锐都在前线,剩下的兵卒,恐怕就没有这个能力了。 就在曹丕面露失望之色之时,吴质上前一步,眼神闪烁,对着曹丕说道: “若是分兵之计不成,臣下还有一计,可解幽州之围!” 第六百六十九章 人心帝术,天下格局! 曹丕坐在案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焦虑与期待交织的神情。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吴质身上,仿佛要将这位心腹重臣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吴质身材瘦削,面容清癯,此刻正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站立在曹丕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季重若是有好计策,快快道来。”曹丕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眼前的困境让他倍感压力。 鲜卑十万大军压境,如同乌云蔽日,让魏国上下人心惶惶。 吴质轻轻一笑,那笑声清脆,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鲜卑十万大军,看起来凶猛,但臣下一张嘴,便可让其退兵。” 话语间,他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心中的自信满满。 然而,曹丕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担忧。 他愣了一下,面色变得古怪,目光中既有对吴质的质疑,也有对他安全的忧虑。 “鲜卑人凶悍,季重不可以身犯险,此事不必再说。” 曹丕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但他的眼神却泄露了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吴质见状,眼神更加坚定,他上前一步,语气中充满了不容反驳的说服力:“陛下,如今天下大势,汉国强而我大魏弱,若是我大魏亡了,难道他鲜卑就会好过?唇亡齿寒的道理,轲比能会懂的,臣愿意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轲比能!” 吴质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铿锵,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决心。 曹丕听着吴质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吴质的智谋,也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转机,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腹去冒险,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曹丕面色显出不正常的红色,显然是内心的情绪波动在身体上的反应。 他拿起绢帕捂嘴咳嗽,竟咳出了血来,但他迅速掩饰过去,不让任何人察觉他的虚弱。 尚书令陈群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鲜卑人若是能讲道理,便不是蛮夷了,都督与这些蛮夷讲道理,太过于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也对吴质的计划持保留态度。 此时,太子曹叡亦是上前说话。 他虽然之前对吴质的性情多有不满,认为其桀骜不驯,常常口出狂言,但在国家危难之际,他也展现出了惜才之心。 “北去危险,都督无须再说了。” 曹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切,显然,他也不愿看到吴质冒险。 然而,吴质却似铁了心,他跪伏在地,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之色:“质愿立下军令状,若臣下之计不成,当即献上头颅!” 曹丕望着吴质,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好,朕答应你。但你必须平安归来,魏国还需要你,朕还需要你。” 随着曹丕的话音落下,室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 吴质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坚定的光芒,他深深一躬,道:“臣定不辱使命。” 曹真面露思索之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若是都督计策不成,恐冀州都有被鲜卑侵犯的危险,这个责任,不是你我能够承担得起的,还请都督明白。”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众人心头。 吴质缓缓起身,他的身形虽瘦削,但此刻却显得异常挺拔。 他对上曹真的目光,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便是说不动轲比能,有护乌桓校尉阎柔在,也可迟滞鲜卑兵锋。将军大可带兵沿黄河而下,在高唐等待在下的消息。 若是我计不成,即用分兵之策;若我计成矣,便挥师青州,犹未晚也。” 吴质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与准备。 曹真听罢,沉吟片刻。 他从洛阳到高唐的路线在脑海中迅速闪过,那里江河水网密布,确实可以利用这一优势。 他在心中盘算着时间,从洛阳整顿兵卒再到高唐,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而吴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前往幽州,确实可以在他到高唐的时候送来消息。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忧虑稍稍缓解,当即对吴质拱手行了一礼:“如此,那我无异议了。” 曹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释然,显然是对吴质的计策表示了认可。 吴质见状,心中也是一阵轻松。 他对着曹丕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行程紧急,臣下马上便去准备。” 曹丕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他知道这一去对于吴质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也明白这或许是魏国目前唯一的办法。 他当即对着太子曹叡吩咐道:“给季重挑选五百军中猛士,一路护卫他前往幽州!期间不得让其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曹叡闻言,当即领命应诺。 八公山中,层峦叠嶂,云雾缭绕,而此刻,中层营寨却笼罩在一片血色黄昏之下。 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赤红,仿佛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山风呼啸,带着几分萧瑟与悲凉,与山脚下传来的阵阵厮杀声交织在一起。 汉军已经连续进攻了一个多月,他们的士气虽然有所消耗,但胜利的曙光却越来越明显。 此刻,他们如同潮水一般,一次次地冲击着魏军的中层营寨。 “冲啊!” “杀啊!”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声,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敌人不肯投降的回应。 魏军在中层营寨上,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凭借着地利之便,死死地守住了这片土地。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工程器械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了攻城器具的支持,即便是有着地利的优势,也很难长久地守住这片土地。 “轰轰轰!”汉军的火药炸响在耳边,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魏军的惨叫与哀嚎。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将整个中层营寨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魏军的防线在火药的轰击下,显得如此脆弱与不堪一击。 “啊啊啊!”汉军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攀爬着云梯,向中层营寨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魏军见状,纷纷挺身而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攀爬上来的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刺枪,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与生命的消逝。 但是,即便他们再如何英勇无畏,也无法阻挡住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守住!守住!”胡遵嘶吼着,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他的呐喊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个魏军士兵继续战斗下去。 然而,汉军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 越来越多的士兵攀爬上了云梯,进入了中层营寨之中。 他们的到来,如同死神的降临,给魏军带来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杀啊!”汉军的士兵们呐喊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嗜血。 汉军士卒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魏军展开了厮杀。 魏军的防线在汉军的猛攻下,终于崩溃了。 最终,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际时,中层营寨终于被汉军攻破了。 胡遵带领着残余的兵卒,步履蹒跚地攀上了八公山上层营寨的陡峭石阶。 山风呼啸,似乎在诉说着这场战役的残酷。 尽管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但汉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汹涌,还是有数百名士兵在混乱中没能及时撤回上层营寨,被如狼似虎的汉军俘虏。 胡遵望着那些被俘士兵的背影,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愤恨。 此刻的胡遵,浑身浴血,铠甲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 由于汉军日夜不停地攻打寨门,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脱下这身沉重的盔甲了。 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早已凝结成块,使得原本锃亮的甲胄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血污所覆盖。 他的发丝凌乱,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上,显得格外疲惫。 胡遵缓缓转头,目光扫过剩下的那些魏军士兵。 只见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毫无战意可言。 有的士兵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对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失去了信心;有的则紧紧攥着兵器,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却依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胡遵见此情形,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 士卒无战心,如何守得住这堡寨? 士气是战斗力的源泉,没有士气,即使再坚固的堡寨也难以抵挡敌人的进攻。 正当胡遵陷入沉思之际,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猛地挺直身子,高声说道:“诸位听令!寿春的支援不日便会到达,我等要打起精神来!今日除五百人守寨外,其余人皆可享用酒肉,务必养足士气!” 听到有酒肉可吃,这些士卒的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光彩。 对于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酒肉滋味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胡遵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想守住这堡寨,就必须先让士卒们恢复士气。 于是,他再次高声喊道:“都给我振作起来!等寿春的支援一到,我们便与汉军决一死战!到时候,不仅要夺回失地,还要让那些汉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八公山中层营寨的石墙上。 刘禅在侍卫的簇拥下,亲自登上了这座见证了无数生死较量的营寨。 地上的尸体虽已被收殓,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战火的痕迹无处不在,诉说着这一个多月来的惨烈战斗。 刘禅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步伐沉稳,但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 他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断壁残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重的感慨。 这时,于禁上前一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地问道:“陛下,不知这五百八十个降兵要如何处置?” 刘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目光深邃地看向于禁,反问道:“将军以为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于禁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末将认为,应当好生招待他们,然后让他们在上层营寨外劝降魏军。末将见魏军士气低迷,兴许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禁说得有理有据,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刘禅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神色并未完全舒展,似乎对于禁的提议并不完全满意。 他轻叹一声,说道:“想法是好的,但作法不对。我们应当让这些兵卒吃饱喝足,然后对他们说,让他们入城和他们的弟兄们说,只要肯投降的,皆无罪过。愿意从军的,可以入归义军;不愿意从军的,每人送三千钱给他们做盘缠,让他们自行归家。” 于禁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这样的处置方式不仅体现了大汉的宽宏大量的态度,更能在魏军中引发恐慌和混乱,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他当即拱手赞叹道:“陛下手段高明,如此一来,恐怕胡遵所部军心溃散,这上层营寨怕是不必损耗我大汉锐士的性命了。” 刘禅轻笑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自豪和满足。 “上兵伐谋”的道理他是知道的,以谋略破寨才是行军打仗的最高境界。 以谋略而胜,方能彰显我大汉之威。此次若能顺利拿下八公山,便可以大振我大汉的士气。 想到这里,刘禅转身对于禁说道:“将军速去安排此事,务必让每一个降兵都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要让魏军知道,投降并不是耻辱,而是明智的选择。” 于禁领命而去,上层营寨上的胡遵,心里清楚,要守住一个堡寨,需要士卒有士气。 但保证士卒的士气,绝对不是靠酒肉。 而是信心。 而是希望。 现在的八公山魏军营寨,难道有翻盘的希望? 第六百七十章 军心人心,终破八公! 夜色如墨,八公山上,层峦叠嶂间,魏军的营寨星星点点,灯火阑珊。 这夜,不同于往日的沉寂与戒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得的放纵。 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败仗之后,魏军的将士们仿佛要用这片刻的放纵,来慰藉疲惫的心灵和伤痕累累的身躯。 营寨中央,篝火熊熊,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庞,他们围坐一圈,中间摆放着几只粗犷的大陶罐,里面盛满了浑浊的酒水——这便是他们口中的“浊酒”。 这酒虽不比宫廷佳酿,却也有其独特的风味,带着一股子烈性与豪迈,正如此刻将士们的心情,苦涩中带着不甘。 肉块被随意地丢在一旁的木盘上,只是简单地用火烤过,外皮微焦,内里却保持着肉质的鲜嫩。 对于平日里难得一见荤腥的士卒们而言,这无疑是难得的美味。 他们或撕或咬,大口吞咽,那满足的神情,仿佛是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肴。 肉香四溢,与酒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夜晚最诱人的气息。 “喝!今日要喝个不醉不归!”一位身形魁梧的将领,满脸胡茬,眼睛因兴奋而闪烁着光芒,他高举陶碗,声音如雷,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 他的脸上,是久经沙场的风霜,但此刻,那份属于战士的坚韧被暂时的放松所取代,嘴角挂着一抹难得的笑容,那是对生活最直接的热爱与向往。 旁边,一个年轻的士兵,脸庞还带着几分稚气,却也学着大人的模样,端起一碗浊酒,尽管手有些颤抖,眼神中却满是坚定。 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那辛辣的味道瞬间冲击着他的味蕾,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笑了,那是一种成长的喜悦。 在这片欢腾之中,也有人静静地坐在一旁,他们或许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或许是在回味战场的惊心动魄。 他们的眼神深邃,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夜色渐深,酒过三巡,营寨中的喧嚣慢慢退去,只剩下篝火还在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与泪水。 这一夜,他们不仅仅是士兵,更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普通人。 篝火旁,胡遵正撕扯着一块被炙烤得金黄酥脆的羊排,油脂顺着嘴角滑落,满脸的油光中透着一股子满足。 这羊排,外皮烤得微焦,内里肉质鲜嫩多汁,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 他大口咀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食带来的慰藉。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突如其来的骚乱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胡遵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羊排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眉头紧锁,心想:“难道是汉军趁夜来袭?”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将未吃完的羊排丢在一旁,抓起身侧的环首刀,身形矫健地冲向寨门。 到了寨门,只见一群衣衫褴褛、面容疲惫的魏军士卒正被守门的副将放入寨中。 他们之中,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痕,显然是刚从汉军的俘虏营中逃脱出来。 胡遵的脸色阴沉无比,他瞪大眼睛,锐利的眼神中泛着杀气,对着守寨门的副将怒吼道:“谁让你把他们放进来的?” 那副将见到胡遵发火,吓得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来,解释道:“将军息怒,这些都是自家弟兄,自然要放进来。我已经仔细甄别过了,里面没有汉军。” 胡遵闻言,只是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被策反的?万一他们中有人成了汉军的细作,后果不堪设想!” 副将闻言,急忙辩解道:“将军,即便是有一两个被策反,也不可能全部都被策反啊。再者说,如果不让他们进来,军心何在?他们可是我们的兄弟啊!” 其实,在副将心里,之所以如此坚决地放这些人进来,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他的小舅子也在其中。 他深知胡遵的脾气,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求情了。 胡遵看着副将那副焦急的模样,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此事不宜闹大。 他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只是对着那些被俘虏过的士卒严厉地说道:“你们里面若是敢吃里扒外的,做汉军的细作,本将军绝对不轻饶!现在,你们去西面的营房,未得我的允许,不许出营房一步,否则就以汉军细作处理!” 这些被俘虏过的魏军士卒闻言,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多言。 他们知道胡遵的威名,更清楚军中的规矩。 于是,他们只能默默地应诺,转身向西面的营房走去。 胡遵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士卒虽然被俘虏过,但大部分都是无辜的。 只是,如今局势紧张,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以防万一。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回篝火旁。 那羊排已经冷却了,但胡遵还是拿起它,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肉质虽然不再鲜嫩多汁,但那股子坚韧却仿佛提醒着他: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他都要像这羊排一样坚韧不拔! 胡遵咀嚼着羊排,眼神坚定地望着夜空。 他也相信,只要魏军上下一心,共同面对困难,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而此刻的副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擅自做主放了这些人进来可能会引起胡遵的不满,但他也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在外受苦。 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些人中真的没有汉军的细作,否则他可就真的成了魏军的罪人了。 夜色越来越深,营寨内的喧嚣也渐渐平息。只有那篝火还在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有的担忧、有的愤怒、有的则是无奈与叹息。 过了数日,汉军的攻势并未如期而至,这使得胡遵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 他站在营寨的高台上,目光穿过层层雾气,凝视着远方那片沉默的汉军营地。 之前中层营寨凭借地利天险,汉军尚且不惜一切代价前来攻打,如今这上层营寨,防御并不如中层那般坚固,为何他们反而按兵不动了呢? 这实在令人费解,非常费解。 胡遵的眉头紧锁,他决定找副将来问个明白。 “汉军这几日在做些什么?”胡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副将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答道:“整军备战,打造攻城器具。” 胡遵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追问道:“没了?” 副将点了点头,有些忐忑地说道:“没了。” 胡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继续问道:“寨中可有什么变化?” 副将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之前便与将军说过了,夜间常有士卒逃散。” 胡遵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他再次问道:“逃得多不多?” 副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之前一日几个人,现在一日数十人。” 闻言,胡遵的面色变得更加沉郁。 他心中暗想,再这样逃下去,营寨还怎么守得住? 胡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哼一声,当即说道:“整编营兵,以连坐问罪。一伍之中,若有人逃散,便杀一伍之人。” 副将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将军,援军迟迟不至,若是任用严苛之法,恐军中骚动啊。” 胡遵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胡遵大喝道:“谁敢反抗,谁敢谋反!便让他们知道我手上的刀锋不锋利!”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副将心头一颤。 胡遵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狰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决绝。 如今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半点仁慈。 士卒的逃散,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来稳住军心,守住这座营寨。 副将看着胡遵那疯狂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 胡遵已经下了决心,任何人的劝阻都是徒劳的。 他只能默默地执行命令,去整编营兵,实施那严苛的连坐之法。 。。。 上层营寨之中,魏军士卒们聚集在一起,神情各异。 他们刚刚听到胡遵亲卫前来宣读的连坐之法,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悦之色。 待那亲卫离去之后,他们更是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起来。 其中一个人,面容消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他开口说道:“援军,说好的援军一个都没有,我们已经是被大将军放弃了。现在还坚守营寨,只有死路一条。而胡遵又颁布连坐之法,万一一伍之中有人逃命,我们岂不是要命丧黄泉了?” 另一个人闻言,点了点头,他的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无奈之色:“绝对不能如此,命是自己的,我们给胡遵卖的命已经是够多了。” 这时,一个面色狰狞的中年大汉站了出来,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他开口说道:“不若,我们擒杀了胡遵,献与汉军,恐怕也是大功一件!” 这大汉的话一说出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言语。但他们的眼中却是露出了火热之色。 守寨已经是没希望了,拼一把,或许能拼出富贵。 百夫长见状,当即拍了桌塌,小声说道:“干了!头掉不过碗大的疤,你们可有这个胆量?”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点了点头。 他们说道:“胆量我们有,但只有我们数十人,恐怕难成事。” 百夫长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当即说道:“我去说动二狗、重八、三叔他们。今日这富贵与性命,我们都要攥在自己手中!”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说着,百夫长站起身来,向着营寨的深处走去。 二狗、重八、三叔等人都是营寨中的百夫长,他们经验丰富,战斗力强。 只有说动他们,才能确保行动的成功。 他找到二狗时,二狗正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百夫长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二狗,有个富贵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搏一搏?” 二狗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百夫长一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富贵?你说说看。” 百夫长便将计划告诉了二狗。 二狗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干了!这营寨守也是死,不守也是死。不如搏一搏!” 随后,百夫长又找到了重八和三叔。 他们听完计划后,也都表示愿意加入。 守了几个月,死了太多人了,又看不到希望。 如今一颗火星便将他们都引燃了。 就这样,一个由数十名魏军士卒组成的反叛小组悄然形成了。 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对富贵的渴望和对生存的执着。 这是一场赌博,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用性命去搏一搏那未知的富贵之路。 今夜的天空,深沉而幽邃,仿佛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了所有的光明与喧嚣。 月隐星藏,风带着几分寒意和不安,穿梭在营寨之间,发出阵阵低吼。 在这片死寂之中,三四百人的队伍悄然集结,他们身着暗色衣袍,手握寒光闪闪的兵器,眼神中既有紧张也有决绝。 为首的是几位百夫长,他们虽历经战阵,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此刻的眼神却异常明亮,闪烁着对即将到来行动的兴奋与期待。 “行动!”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命令,这群人迅速分散,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将军府逼近。 十名精干之士被特别挑选出来,他们的任务是潜入将军府,解决掉守门的亲卫。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利用地形,悄无声息地接近,动作敏捷而准确,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亲卫们还在沉睡,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直到冰冷的刀刃划过他们的脖颈,一切已成定局。 将军府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仿佛是夜色中张开的一张巨口,数百人瞬间涌入,他们的脚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口中喊着壮胆的话语,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冲啊!” “富贵就在眼前!” “我早看那胡遵不顺眼了,杀!”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也让整个上层营寨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胡遵此刻正怀抱美妾,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如其来的喧闹声如同一记重锤,猛然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迷茫,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迅速回过神来。 他二话不说,抄起身边的宝剑,尽管多日未战,甲胄也已卸下,但他的动作依然敏捷有力。 然而,眼前的局势让他无法从容穿上甲胄,只能握着宝剑,匆匆走出房门。 刚一出门,胡遵便见到乱兵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大吼一声:“尔等难道是要造反?” 这声音中既有威严也有不解,他试图以自己的气势震慑住这些乱兵。 然而,这一吼非但没有让乱兵退缩,反而让他们更加亢奋,他们认出了眼前的身影,正是他们此次行动的目标——胡遵。 “就是他,擒住他!”乱兵们纷纷呼喊,十余人立刻向胡遵扑来。 胡遵虽已年迈,但毕竟是军中好手,武力不俗,他挥舞宝剑,剑光如电,瞬间便有数人倒下。 他原以为这样的震慑能让其他人退缩,但没想到这些乱兵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前赴后继,口中嘶吼着,完全不顾生死。 兵器交击的声音响彻夜空,铛铛铛,每一声都像是死亡的号角。 胡遵虽然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乱兵都已红了眼,他们的攻击愈发猛烈,每一次挥砍都带着致命的杀机。 渐渐地,胡遵的身上出现了创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的动作也开始迟缓。 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牙坚持,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然而,再强的意志也无法抵挡潮水般的攻势。 最终,胡遵被乱兵剁成了肉泥,他的身躯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眼睛此刻已失去了光芒,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不甘。 至于他房中的美妾,自然也无法逃脱这场灾难,她被这些失去理智的乱兵凌辱,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却无人能够救赎。 至天明,一切的混乱才渐渐止息。 汉军在中层营寨上留下了数千具尸体,然而在上层营寨中,汉军却是没有耗费一兵一卒。 不用汉军来攻,上层营寨便已经被破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 人当十万,舌定幽州! 到了清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悄悄地爬上了刘禅的龙床,带来了一天的开始。 刘禅在睡梦中缓缓醒来,耳边隐约传来外面略显杂乱的声音,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他眉头微皱,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缓缓地从柔软的被褥中起身,坐直了身子。 在一旁,昨夜侍寝的辛宪英此刻也款款而至,她身着一袭淡雅的宫装,步伐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 她的身后,侍女们端着热腾腾的热水毛巾和简易牙刷,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辛宪英走到刘禅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说道:“陛下,八公山营寨打下来了,估计外面的人都等着您醒呢!” 闻言是八公山营寨的捷报,刘禅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喜和期待。 他当即问道:“胡遵投降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辛宪英摇了摇头,温婉地笑道:“具体情况,妾身可不知道。妾身是后宫之人,这些军国大事,陛下还是去问外面的那些将军们罢!” 这声音柔和而清脆,宛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愉悦。 刘禅听了,哈哈一笑,伸手将辛宪英揽在怀中,好一阵揉捏,打趣着说道:“你这聪明才智,得好好为朕想想事情。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这些事情,也并没有到干政的地步嘛!” 刘禅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调侃,显然对辛宪英的聪明才智十分欣赏。 辛宪英被刘禅这么一闹,小脸醺红,胸口剧烈起伏,她娇羞地低下了头,蚊声细语地说道:“臣妾知晓了,以后定会多为陛下分忧。” 随后,刘禅在侍女的伺候下,开始洗脸漱口。 他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辛宪英则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妾意。 穿戴整齐的刘禅,终于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出了龙帐,刘禅一眼便见到了等候在外的文臣武将们,他们个个精神抖擞。 费祎见到刘禅,当即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微臣拜见陛下。” 其余人见到刘禅出来了,也纷纷行礼,齐声高呼:“臣等(末将)拜见陛下。” 刘禅微笑着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入帐议事罢!” 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旋即,众人涌入龙帐之中,各自按照座次坐定,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于禁满脸兴奋地走上前一步,对着刘禅说道:“陛下,八公山营寨已破,胡遵倒行逆施,已被投降的魏军除掉。” 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仿佛这场胜利是他亲手打下来的。 说着,于禁还不忘奉承刘禅两句:“陛下对人心的把控,可谓是天下第一,八公山上层营寨之所以能不费一兵一卒便攻下,全是陛下的功劳。” 于禁这么一说,其余将军臣僚也纷纷对刘禅夸赞起来。 有的人说:“陛下英明神武,实乃天下之大幸!” 有的人说:“陛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真乃神人也!” 还有的人说:“陛下之智谋,非吾等所能及,实乃国家之栋梁!” 夸赞之声不绝于耳,龙帐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刘禅听了众人的夸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都是将士们的功劳,我的功劳虽然有,但不过是小功劳而已。” 刘禅平和谦逊,没有丝毫的骄傲和自满。 说着,刘禅话锋一转,问道:“八公山已经打下来了,接下来,便要对寿春用兵。寿春是坚城,围而不打,我们得要把他们引出来,一部大军渡过淮水,袭扰魏军的淮水堡寨!” 众将士听了刘禅的话,当即点头应允。 “陛下所言极是!” 刘禅继续说道:“我们要让魏军知道,他们的堡寨并不是安全的避风港。我们要派出一支精锐部队,悄悄渡过淮水,对魏军的堡寨进行袭扰。让他们不得安宁,无法专心守城。这样,我们就能逐步消耗他们的兵力,为最后的总攻创造条件。” 于禁更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陛下放心,末将愿领兵前去袭扰魏军的堡寨。定不辱使命!” 文聘等人则是纷纷上前请命,八公山营寨已破,失去臂膀的寿春,已经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了。 在北方的苍茫大地上,吴质身为吴国的使节,踏上了前往幽州的征途。 他的目很简单,但也可以说很很困难,那便是要说服在那里肆虐的鲜卑首领轲比能,试图以言辞之力,平息一场可能引发的浩劫。 从繁华的洛阳出发,随着马蹄声声的北进,吴质眼中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 原本应是中原的膏腴之地,河北的人口曾是何等的稠密。 然而,多年的战乱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割裂了这片土地的安宁。 魏国为了征战,不知征用了多少百姓,使得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而那些贪婪的底层官吏,更是趁机中饱私囊,让百姓的生活雪上加霜。 因此,所见之处,要么是隐匿于山林间的避难者,要么是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难民。 过了冀州,进入幽州,情况更是惨不忍睹。 逃难的百姓如同潮水般涌动,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而零散的鲜卑骑兵,则如同幽灵般游荡在这片土地上,他们肆意屠杀汉民,凌辱汉女,无恶不作。 吴质紧握双拳,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汹涌澎湃。 他身为使者,本应受到尊重与礼遇,然而此刻,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愤怒。 终于,吴质一行人来到了代县。 然而,眼前的代县已被鲜卑人占领,成为了他们的行营。 到处都是尸体。 汉女被他们当做财产豢养起来。 犹如牲畜一般。 轲比能打不下护乌桓校尉府,便派了一万人驻守此地,其余人则直接南下。 “你们就是魏国使者?要见大王,速速进去。” 吴质作为使者,被鲜卑人粗鲁地赶了进去。 他们的态度傲慢无礼,仿佛将吴质视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吴质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他当即拔剑怒斥:“鲜卑贱种,何敢猖狂?”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营帐,剑尖所指,透露出他心中的愤怒。 那鲜卑小酋闻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身旁的人连忙拦住他,否则他早已冲上前去与吴质拼命。 他吐了口唾沫,嗤笑道:“汉人不过如此!大半个幽州,我们一个月不到就要打下来了!到时候打到洛阳,看你们嘴还硬不硬?” 闻言,吴质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从未想过,自己作为使者,竟然会受到如此侮辱。 若非身在鲜卑军中,他当场就要发作,斩了此人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他深知自己的使命重大,不能因一时之怒而坏了大事。 于是,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那鲜卑小酋,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等鲜卑蛮夷,只知逞凶一时,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待我大军一至,定将你等斩尽杀绝,以雪我汉人之耻!” 那鲜卑小酋闻言,脸色也是一变。 汉人之威他是知晓的,此刻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惧意。 然而,他嘴上却仍是不肯服软,哼了一声道:“那就等你来了再说!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到时候别吓得尿了裤子!” 吴质不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与鲜卑小酋的冲突只是个小插曲,吴质很快便调整了心态。 在代郡府衙中,他终于见到了鲜卑大汗轲比能。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吴质心中怒火中烧。 轲比能一手揽着一个汉女,脸上洋溢着得意和快活的笑容。 那汉女生得白净,气质高雅,一看便是出身于世家之女。 吴质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轲比能冷冷地说道:“附义王公然毁约,侵犯我大魏,难道草原之中,也不讲信义吗?” 轲比能呵呵一笑,他虽然是草原大汗,但他仰慕汉法,行为处事其实与汉人没有多少差别了,思想更是如此。 他瞥了一眼吴质,不屑地说道:“信义这种东西,你们汉人都不信,都不遵守,我们还信什么?遵守什么?难道我们鲜卑人被你们汉人骗得还不够多吗?” 说着,轲比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冷哼一声,当即将身侧的汉女身上原本单薄的衣服撕扯开。 那汉女惊恐地尖叫着,试图挣脱轲比能的束缚,但无济于事。 轲比能居然当着吴质的面就凌辱玩弄起身侧的汉女来。 吴质眼中的杀气闪烁,他紧握双拳,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发作,否则将无法完成使命。 他冷哼一声,说道:“附义王本慕汉法,故而我主才会给你封王。如今大王觉得你已经能够胜得过我大魏了吗?” 轲比能将怀中的汉女抛在一边,那汉女如同一片落叶般跌落在地,瑟瑟发抖。 轲比能冷哼说道:“全盛的魏国,我鲜卑当然不是对手。但如今你魏国自顾不暇,耐我鲜卑何?” 吴质闻言,只是大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在看透一切后的淡然。 他说道:“大王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魏国真的无力抵抗你们鲜卑的侵略吗?我告诉你,我魏国虽然历经战乱,但底蕴犹存。你若真的以为能够轻易战胜我们,那就大错特错了!” 轲比能闻言,眉头紧皱。 “幽州已破,使者居然还笑得出来?” 吴质笑容不减,冷声道:“我笑你无知,笑你狂妄。你以为凭借你鲜卑的兵力,就能够轻易战胜我魏国吗?我告诉你,我魏国虽然历经战乱,但百姓依然坚韧不拔,将士们依然英勇善战。你若真的敢来侵犯,我们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着,吴质走向前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轲比能。 仿佛在用眼神告诉轲比能:我们魏国,绝不容侵犯! 轲比能看着吴质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惧意。 他知道自己虽然兵力强大,但面对魏国的底蕴,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一个护乌桓校尉府他都拿不下来,若是魏军主力前来,恐怕他真的只能撤回草原了。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狂妄和无知了。 然而,作为鲜卑大汗,轲比能并不想在自己的使者面前示弱。 他冷哼一声,说道:“吴质,你别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吓住我。我鲜卑人向来勇往直前,不惧任何挑战。你若真的想阻止我侵犯魏国,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 吴质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仿佛是对轲比能的一种无形嘲讽。 他问道:“难道草原之上,大王已经是共主了吗?”此言一出,轲比能的脸色顿时一沉,仿佛被触及了心中的痛处。 草原鲜卑分化成很多股势力,他轲比能虽然强大,但也只是其中最大的一股而已。 西面草原的秃发寿阗势力渐渐崛起,戴甲数万,兵强马壮,因离汉国近,所以甲胄、兵器都极为精良。 同等兵力之下,他部鲜卑根本不是秃发寿阗所部的对手。 这是轲比能心中的一根刺,也是他无法成为草原共主的原因。 轲比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道:“我虽然不是草原共主,但对付趁你魏国虚弱之时来侵犯的敌人,绰绰有余。” 然而,吴质却再次仰天大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那秃发寿阗原本被我大魏征发前往关中抵御汉国,他被汉国俘虏之后,缘何能够到草原,并且在数年之内,从部众数千变成部众数万?难道大王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此言一出,轲比能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了。 他心中一紧,隐约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轲比能当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秃发寿阗是汉国扶持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安。 吴质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 “我魏国校事府你可听过?校事府在草原之中、在汉国之中都有不少探子。秃发寿阗是汉国的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吴质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与嘲讽,仿佛是在向轲比能展示他的情报网络之强大。 轲比能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他心中暗自思量:即便秃发寿阗是汉国扶持的,他也有信心击败他。 然而,吴质却徐徐善诱地说道:“大王倾巢出动,但身后的草原说不定已经被秃发寿阗给占了。到时候,大王有家不能回啊!” 轲比能冷哼一声,他并不相信吴质的话。 “我戴甲十万,打一个秃发寿阗不过举手之劳。” 然而,吴质却冷声道:“若是现在自然是如此,但大王若是执迷不悟、执意攻魏、与我大魏交战之后呢?大王还能有戴甲十万吗?” 闻言,轲比能沉默下来了。 他看向吴质,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疑惑。 “使者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吴质看着轲比能那复杂的眼神与警惕的语气,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触动了轲比能的心弦,也让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后路与未来。 于是,他缓缓地说道:“我来此是为了告诉大王一个真相、并给大王一个建议。真相就是秃发寿阗是汉国扶持的势力、他随时可能占据你的草原;建议则是大王应该放弃攻打魏国的计划、与我魏国结盟共同对抗汉国与秃发寿阗的威胁。” “并且,我大魏天兵不日将至,相比较于汉军,还是你们鲜卑人好对付,大王若是现在退兵回去,我大魏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便战场刀兵相向!” 轲比能顿时陷入犹豫之中。 放弃吗? 但. 这怎么甘心? 第六百七十二章 草原共主,代郡太守! 轲比能坐在堂中,帐内仅有几束微弱的火光摇曳,映照出他深沉而复杂的面容。 他的目光在火光下闪烁,仿佛是两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却又被内心的犹豫和挣扎所束缚。 轲比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前的案几,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矛盾与不安。 吴质站在轲比能的对面,他的身形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身穿魏国使者的华服,衣摆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摆动,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他的到来而颤抖。 吴质冷冷地看着轲比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是一种对轲比能犹豫不决的嘲讽,也是对鲜卑人可能的选择的蔑视。 “还请使者给我几日思考的时间。”轲比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个决定的重要性,一旦做出,将可能改变整个鲜卑的命运。 然而,他也明白,时间并不站在他这一边。 吴质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我至多给大王一日的时间。王师从洛阳沿河直下,马不停蹄地朝着幽州而来。若是不能在王师到幽州之前下决断,那么,我大魏与大王之间,便只有一战了。” 吴质的话语如同寒冰,让堂内的温度骤降。 轲比能身边的几个鲜卑贵胄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们一个个双拳紧握,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恶狠狠地盯着吴质,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其中一个年轻的酋长更是怒吼道:“幽州我们能一个月打下来!便是魏军来了,如何能够挡得住我们十万大军?” 一个年纪稍大的酋长缓缓走到轲比能身边,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坚定:“大汗,此刻口出狂言,不如杀了这使者,与魏国下战书。我鲜卑难道还怕了魏国不成?” 轲比能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他的目光如刀,将这些人的狂热和冲动一一剖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无奈,对这些被汉国利益所驱使的鲜卑人的悲哀。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刺骨:“汉国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居然要撺掇我来打魏国。若是有利可图倒也就算了,无利可图,打甚打?” 说完,轲比能再次看向吴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起身,走到吴质身边,微笑着说道:“使者请罢。我轲比能并非怕事之人,但也不会轻易被他人所利用。你回去告诉魏王,我鲜卑人并非好战之徒,但若真到了不得不战的地步,我鲜卑人也不会退缩。” 吴质深深看了轲比能一眼。他缓缓起身,对着轲比能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吴质心中暗自赞叹:“此人非同寻常,日后必定是大魏的大敌啊!” 轲比能看着吴质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沉思。 这个决定对于鲜卑的未来至关重要。 他必须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吴质离去之后,轲比能召集部落贵胄。 轲比能站在代县的高地上,目光深邃地扫视着手底下的这些鲜卑贵胄。 他们个个身形魁梧,面容坚毅,身上散发出一股股不屈的野性。 草原的风吹过,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连风都在为他们的勇武喝彩。 “魏国使者的这些话,你们怎么看?”轲比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他的话语在众人之间回荡,激起了一阵阵涟漪。 部将琐奴身形一震,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疤痕,每一道都记录着他的英勇与荣耀。 “汉国使者不可信,魏国使者也不可信!” 他的话语充满了坚定。 “若是魏国真的强盛,怎么会派遣使者过来?我们进犯幽州,魏国看似强盛,实际上不堪一击。照臣下来看,我等应该直击邺城,让魏国看看我们的厉害!” 琐奴的话语激起了众人的热血,他们纷纷附和,声音响彻云霄。 然而,轲比能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试图穿透草原的迷雾,看到更远的未来。 这个时候,轲比能的亲信泄归泥缓缓走上前来。 他对着轲比能行了一礼,神态恭敬而庄重。 “我们鲜卑人虽然勇猛,”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 “但魏人汉人武器精良。若是在草原之上,我们打不过可以跑,但是到了幽州冀州,若是打不过,可就跑不掉了。” 泄归泥的话语像是一股寒风,吹散了众人心中的狂热。 他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轲比能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此番在汉国的邀请下,我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此刻北归,也已经是赢了。至于打下冀州,便是我打下来了,也守不住。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清醒认识。 自己的实力与魏国的差距他是知道的,也明白鲜卑人在攻城方面的短板。 他们擅长野战,但攻城却是他们的软肋。 不然,护乌桓校尉府一个万人驻扎的堡垒,他们也不至于啃不下来。 轲比能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看向远方,仿佛在试图穿透时空的阻隔,看到未来的景象。 此刻的撤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已经俘获了十万汉人,工匠财帛粮食更是不可计数。 这样的胜利已经足够让他们满载而归,也让那秃发寿阗不敢再轻易打草原的主意。 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不甘。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与空间,他们鲜卑人一定能够成为这片大陆上的霸主。 但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与机会来积累实力与经验。 轲比能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我们撤退吧。” “此刻回去,我们已经是胜利了。若是迟了,可不一定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轲比能那简朴却充满威严的营帐上。 营帐内,轲比能端坐在一张由狼皮铺就的坐榻上,他的身形高大,肌肉虬结,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身穿一件用各种兽皮拼接而成的战袍,腰间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不多时,吴质在侍从的引领下步入营帐,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魏国服饰,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面容虽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大王,昨日所议之事,您可曾考虑周全?”吴质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从将装满金银珠宝和丝绸的钱帛箱箧打开,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营帐,也映照出了轲比能那双贪婪而又狡黠的眼睛。 轲比能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缓缓说道:“魏国使者,我确已思量。我可以放弃攻打冀州的计划,但魏国必须给予我应有的回报。毕竟,我鲜卑勇士的鲜血,不是轻易可以买卖的。” 吴质心中虽有不悦,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暗自思量:这轲比能果真是个难缠的角色,明知自己理亏,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好处。 然而,为了大局,他不得不暂时隐忍。 “大王言之有理,魏国自然明白这一点。我朝愿意支持大王成为草原上的共主,与汉国支持的秃发寿阗分庭抗礼。” 轲比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草原人的习性你吴质难道不知道? 若无实质性的利益,任何承诺都不过是空头支票。 “魏国如何具体支持我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目光紧紧锁定在吴质的脸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意图。 吴质心中一凛,随即镇定自若地回答:“若大王在与秃发寿阗的争斗中遭遇不测,魏国愿意将代郡作为大王的避风港,供你休养生息。” 轲比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吴质话中的微妙之处。 “魏国要将代郡割让给我?” 吴质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非也,大王,魏国可封您为代郡太守。” 轲比能心中冷笑更甚,他明白吴质的言下之意:所谓封为太守,不过是将代郡拱手相送,而自己则可以借此机会,掌控代郡的十万汉民,作为日后南下的资本。 想到这里,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狂妄。 “使者诚意如此,我轲比能又岂能不识抬举?我愿与魏国签订盟约,即刻命令我的部落从渔阳、右北平撤军。” 吴质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此计已成,他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此甚好,那便请大王准备,我们即刻签订盟约,共谋大业。” 轲比能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仿佛脑海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问道:“那么,护乌桓校尉府是否也该从代郡撤出了呢?”他 吴质闻言,心中虽有千般计较,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大王所言极是,我自会前往校尉府,安排万余精兵撤出之事。” 这些精兵撤出后,可以增强曹真处理青州事务的力量。 “大王若是再次背盟,我大魏便绝对不会再姑息了。” 说到这里,吴质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并没有直接提及对付轲比能的计划,但言下之意却已十分明显:虽然此刻与轲比能结盟,但魏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其疆土安全的势力。 轲比能自然听出了吴质的言外之意,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哈哈一笑,说道:“使者果然深思熟虑,我轲比能佩服。那么,我们便按照此计行事,待时机成熟,再共谋大业!”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的算计与野心在这一刻达成了默契。 眼前的结盟只是暂时的,真正的较量还在未来。 但无论如何,这一刻的他们,都为了各自的目的,选择了暂时的合作。 随着两人的一番交涉,营帐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和谐起来,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场误会。 侍从们忙碌起来,准备盟约所需的文书与祭品,而轲比能与吴质则各自沉浸在各自的算计之中,他们的眼神在不经意间交汇,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那份深藏不露的野心与狡黠。 在这场政治与利益的博弈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曹真身披厚重的铠甲,铠甲上映着夕阳的余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站在高唐的港口,身后是数万大军,黑压压一片,气势恢宏。 海风吹拂着他的战袍,衣袂飘飘,宛如战神降临。 他凝视着远方,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坚毅。 此战对于魏国的重要性,不容有失。 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在高唐,他整顿兵马,接收来自幽州、青州的情报。 他的手下们忙碌地穿梭在军营之中,传递着各种消息。 而曹真则始终保持着冷静与沉着,他仔细分析着每一份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吴质的信使匆匆赶来,带来了好消息:吴质已经说服了轲比能,虽然与鲜卑妥协了,但问题毕竟解决了,还带来了一万多边军精锐。 曹真听后,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魏国如今缺少兵卒。 这一万多边军精锐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吴质一人说退十万大军,确实是有能力的。” 至于付出的代价,待击退汉国之后,自会向那轲比能讨要。 他接过乐安郡的急报,看着上面的内容,神色越发凝重。 时间紧迫,不能再迟疑了。 于是,他当即下令,三日整顿兵马,准备朝着青州进发。 三日后,曹真率领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青州而去。 他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助威。 魏国士卒士气高昂,无后顾之忧。 此战! 大魏必胜无疑。 第六百七十三章 孤城死守,思危思退! 夕阳如火,将天际染成一片赤红,余晖洒在齐郡临淄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春秋战国风雨的古都披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城池虽已易手,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但战争的创伤依旧清晰可见,街道两旁,断壁残垣,百姓们或站或坐,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惶恐。 赵云此刻正站在城头,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的面容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望着脚下这座古城,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占领城池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安抚民心,稳固新得的土地。 “张贴告示,安抚百姓。”赵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对身旁的亲信吩咐道:“同时,对军中三令五申,任何人胆敢欺压百姓,我必严惩不贷!” 亲信闻言,连忙点头应诺,转身匆匆而去。 对于新占领的城池,收心是第一步,而汉军在这方面已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流程。 正当赵云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文聘 匆匆而来,对赵云行了一礼,神色凝重地报告:“将军,曹真所率大军已从高唐出发,不日即可抵达乐安郡,我们该如何应对?” 赵云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叹于魏国反应之速。 此刻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向。 片刻的沉默后,赵云毅然决然地说道:“不必再进取乐安郡了,立即在博昌、临淄二城构筑坚固防线,抵挡魏军!” 这场经略青州的战役,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赵云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不求能够战胜曹真,但至少要拖住这支魏国的精锐之师。 只要能够牵制住这数万人,便能为正面的战场创造有利条件,为大汉争取到宝贵的战机。 夜幕降临,临淄城内,汉军的营地灯火通明。 赵云坐在案前,手捧地图,眉头紧锁,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将军,防线已初步构建完毕,但粮草补给线较长,恐有后顾之忧。”一名副将走进来,神色忧虑地报告。 赵云闻言,轻轻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立即派遣精锐部队,沿途保护粮道,同时,加强与地方势力的联系,争取他们的支持,以缩短补给线。” 青州世家运送粮草,这种事情,他们可得做好来。 要想在汉国有富贵,不先做出点付出,这如何能成? 乐安郡。 临济城。 冬风阵阵,战云密布。 曹真率领着先锋大军,率先抵达了这座边陲之城。 后续部众仍在后方迤逦而行,尚未抵达。 曹真独自站在城门前,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却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胆战:临济城外,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迹斑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这里经历的一场惨烈战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与秋风中夹杂的枯叶味道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 城门外,乐安郡郡守带着一群城内属官,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 见到曹真,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等拜见大将军。” 曹真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他上前几步,亲手将乐安郡郡守搀扶起来,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温暖与坚定:“你们也都起来吧,辛苦了。” 属官们闻言,连忙道谢:“谢大将军。” 曹真拉着郡守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临济城。 城内,虽然战乱之后略显萧条,但依旧可以看出往日的繁华痕迹。 街道两旁,百姓们或躲在家中,或偷偷探出头来,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畏惧,显然对于这位新来的大将军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到了府衙内堂,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乐安郡郡守早已备下了酒席。 曹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对着郡守缓缓说道:“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 郡守闻言,眼眶微红,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连连败战,我这个郡守有守土之责,然而乐安郡,现在一大半都被伪汉所占,甚至临济城差点都被汉军打下来了。我等虽拼死抵抗,但兵力悬殊,实在是……” 曹真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沉声问道:“如今城中还有多少兵丁可用?” 郡守叹了口气,回答道:“仅有三千兵卒,而且大多是新招的,守城尚可,但若要他们进行野战,恐怕力有不逮。” 曹真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双拳紧握。 “如今我率大军十万前来,青州的汉军,再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平定青州。” 如今的魏国,当真是在风雨飘摇之中。 曹真知晓,魏国一败再败,如今绝对不能再败了。 没有失败的资本了。 酒席之上,曹真与郡守边吃边谈,商讨着接下来的战术部署。 郡守及一众属官,听着曹真的分析,心中渐渐生出了希望之火,他们相信,在这位大将军的带领下,乐安郡,乃至整个青州,都将迎来新的曙光。 汉军虽然猖獗,但我大魏十万大军前来,你汉军焉有不败之理? 夜幕降临,府衙内堂依旧灯火通明。 曹真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异常艰难。 责任重大啊! “平定青州,速战速决,为了魏国,为了陛下,我曹真,誓死不退!” 他在心中默默立誓。 他曹真,已经没有失败的理由,也没有失败的借口了。 。。。 寿春此刻正被汉军的铁蹄团团包围,仿佛一只被困的巨兽,无助地喘息着。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一般,呼啸而过,带走了空气中最后一丝温暖,让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汉军并未急于攻城,而是选择在城外一百米处,开始了一项浩大的工程——修筑城墙,意图将寿春城彻底孤立,使其不战自溃。 这项工程之艰巨,非同小可,但在这样极端的天气条件下,却意外地得到了“助力”。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工匠们发现,只需将水和土混合,再垫上些许草根、碎石,便能迅速凝固成坚固的冰墙。 于是,上万民夫被组织起来,他们衣衫褴褛,面颊冻得通红,眼神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这些民夫中,有年迈的老者,也有稚嫩的孩童,他们手持简陋的工具,或铲土,或搬运,或浇水,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工地上,尘土飞扬。 民夫们的呼吸化作一道道白雾,随即被寒风卷走。他们的双手冻得发紫,却依然坚持着,每一次挥铲,每一次堆砌,都是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家园的守护。 偶尔,有民夫因体力不支而倒下,周围的人便会立刻上前,或搀扶,或替换,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退缩。 在这片繁忙而又沉重的工地上,一位年迈的工匠特别引人注目。 他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异常明亮,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 他一边指导着年轻人如何更有效地构筑城墙,一边用沙哑而坚定的声音鼓励大家:“坚持住,孩子们,我们这一队,每日筑墙五十米即可,晚上有肉菜羹吃,加把劲,等汉军打下了寿春,就给我们分田地,好好干!” 土地是百姓的根,刘禅能够让这些民夫倾力干活,自然是让他们有盼头了。 至于最后会不会真的分田地。 分肯定是会分的,现在人少地多,够分,若是换在后世人多的时候,恐怕这一招就用不起来了。 随着日升月落,城墙以惊人的速度延伸,十日光景,已将寿春城围了一半。 。。 寿春城上,寒风凛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座古城所面临的困境。 司马师站在城头,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的目光穿过层层迷雾,试图寻找那一线生机。 他转身对着自己的父亲司马懿,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父亲,我们不能坐视汉军修筑城墙,若是他们真的将寿春围起来了,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现在必须出兵,将汉军修筑的城墙推倒!” 司马懿闻言,眉头紧锁,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司马师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出城野战,风险实在太大。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这是汉军的诱敌之计,我们不能中了那刘禅的圈套。” 崔林也走上前来,他的脸色同样凝重。 作为钦差大臣,他本不应参与到这样的军事决策中来,但此刻,他的性命也与寿春的存亡息息相关。 他沉声道:“八公山营寨大将军不救援,如今若是给汉军构筑城墙围上了,我等都将性命不保。司马懿大人,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司马师听得崔林之言,更是急得直跺脚。 城中的补给虽然充足,但若是军民都失去了希望,这城还如何守得住? 他再次恳求道:“父亲,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明知道是那刘禅的计谋,我们也得迎难而上。否则,城中军民的心都会散的!” 司马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的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然而,作为一位老练的军事家,他更明白,此刻出城与汉军野战,赢了还好说,输了的话,寿春城都将守不住。 这个罪责,他不想担,也不能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等,等战机到了再说。我们现在不能盲目出击。” 其实,司马懿的心中已经生出了退意。 这场战役的胜算并不大。 失败了,前途就毁了。 赢了。 还会有下一场大战。 如今的魏国,远不如汉国了。 然而,作为魏国的重臣,他不能轻易言败。 他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让太子将自己的职务撤了。 至于什么时候撤,司马懿心知肚明,那便是陛下驾崩之后。 毕竟太子对他的影响,可算不上好。 到那时,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他也无需再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 城头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寒风似乎也更加刺骨。 司马师看着父亲那凝重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父亲心中的顾虑太多,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他再次恳求道:“父亲,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寿春就真的完了!” 司马懿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悸动。 他看向远方,那里的汉军正在忙碌地修筑城墙,仿佛已经看到了寿春的未来。 演戏也得演全套,对于‘影帝’司马懿来说,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嘶~!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盲目出击。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崔林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司马懿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了。 崔林沉声道:“大将军,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再等下去,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城头上的气氛愈发凝重,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司马懿的决策。 司马懿的心中也是翻江倒海,这个决策将决定寿春的存亡,也将决定他自己的命运。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好,明日一早,我们出击!但是,必须谨慎行事,不能中了汉军的圈套!” 他拉过司马师,小声说道:“让北营的五百人马出城袭扰。” 这北营的五百人马,是曹休旧部,这个时候,也该消耗消耗了。 。。。 翌日清晨。 寿春城外,寒风凛冽,大地被一层薄薄的霜雪覆盖,显得格外清冷。 于禁立于冰墙之后,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寿春城门的方向。 他的盔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道刻痕都记录着过往的战功与荣耀。 当魏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拍手称快:“好啊!终于等到这些缩头乌龟出来了,儿郎们,随我冲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冰墙后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一支精锐的汉军骑兵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窜出,马蹄声如雷,踏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们身着黑色战袍,头戴铁盔,手持长枪,眼神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 在朝阳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既威武又神秘。 魏军显然未料到汉军会如此迅猛地出击,他们刚从城门涌出,还带着几分慵懒与松懈,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瞬间陷入了慌乱。 惊恐的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很是吵闹。 “冲啊~” “杀啊~” 魏军的防线在汉军的冲锋下,如同纸糊,一触即溃。 寿春城上,司马懿身披厚重的战袍,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 亲眼目睹了城下这一幕,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此刻的局势已不容乐观。 他迅速下令关闭城门,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将那些还未及撤回的数百魏军无情地隔绝在外。 司马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却也夹杂着对牺牲者的无奈与冷漠。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崔林与司马师,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此刻出城,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崔林与司马师闻言,脸色皆是一黯。 崔林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焦虑与不安,他深知此战之艰难,却也找不到反驳之词。 司马师则紧握双拳,青筋暴露,显示着他内心的挣扎与不甘。 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汉军宰割?不,绝不能!” 司马懿注视着二人,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们虽处于劣势,但并非没有胜算。关键在于智取,而非硬拼。” 至于胜算? 让曹叡将我调走,汉军自然就有胜算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天命有时,胜负之手! 自从魏军那次贸然出城尝试摧毁汉军修筑的冰墙,却惨遭失败后,他们便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紧紧闭上了寿春城的大门,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再露出丝毫想要出城的意图。 城墙上,魏军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扬,似乎也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沮丧与无奈。 而汉军方面,刘禅则显得颇为从容。 他命人牢牢守住那道冰墙,仿佛那不仅仅是一道防线,更是一个考验魏军意志与决心的试金石。 刘禅并不着急,战争不仅仅是武力的比拼,更是心理与智慧的较量。 只要给魏军足够的时间与压力,他们必然会露出破绽。 在刘禅的多年经营之下,如今胜利的天平已经是朝着汉国倾斜而来了。 换句话说 时间站在汉国这边! 在这半个月里,刘禅并没有闲着。 他一方面加强了对寿春城的围困,确保魏军无法得到外界的补给与支持;另一方面,他也开始筹划下一步的攻势,准备在魏军最为疲惫与松懈的时刻,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汉军的将士们虽然每日都坚守在冰墙之旁,但他们的士气却并未因此而低落。 相反,他们看到大汉天子的从容与自信,也都纷纷坚信,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必将属于他们。 加之后勤补给顺畅,刘禅对待兵卒的待遇极好。 棉衣发了,粮食管够,偶尔还能吃上肉。 他们心中如何会有怨言? 士气如何会不高? 而寿春城内,魏军的士气却日渐低落。他们每日都能听到城外汉军出操的喊杀声与战鼓声,却只能龟缩在城内,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开始怀疑这场战争是否还有胜利的可能。 胜败 似乎已经很清晰了。 寿春城外。 魏军营寨。 龙帐之内,烛光摇曳。 步练师手持一件厚实的赤红色衣袍,缓缓走到刘禅面前。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这是刘禅近日来不断以泡芙等美食“灌溉”的结果。 若是还未怀上龙种,步练师心想,那可能就是自己有问题了。 不过好在,如今她已身怀有孕,更添了几分风韵,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而妩媚的气息。 “陛下,这是臣妾亲手为你做的冬衣,你穿着看合不合身。” 步练师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她将衣袍轻轻展开,那赤红色的布料在烛光下更显鲜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暖与深情。 刘禅看着步练师拿来的冬衣,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他接过衣袍,任由步练师为他穿戴。 步练师的手法轻柔而熟练,很快这衣服便穿在身上了。 “爱妃绣的,肯定合身。”刘禅笑着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随着衣袍的穿戴完毕,步练师的眼睛顿时一亮。 只见刘禅剑眉星目,本来就俊俏非凡,配上这一身赤红色衣袍,更显得霸气十足。 刘禅对步练师的衣袍也是相当满意,他轻笑着点了点头:“不错,爱妃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刘禅的赞赏与喜爱,让步练师的心中涌起一阵甜蜜。 然而,这份甜蜜并未持续太久。 步练师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不舍之色:“臣妾隔日便要回建业了,陛下可要好生保重身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即将离开刘禅的深深眷恋。 刘禅闻言,心中也是一阵不舍。 他紧紧握住步练师的手,深情地说道:“爱妃也要保重身体,你和尚香都怀了孕,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仿佛要将所有的爱与关怀都凝聚在这一瞬间。 步练师点了点头,她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自己即将离开刘禅的身边,回到建业去养胎。 而接替她的,将是关银屏、孙鲁育、甄宓等妃嫔。 这些妃嫔从长安一路赶来,如今已经到了军营之中。 她们的到来,无疑将为陛下带来许多欢乐。 而她 兴许都会被陛下忘了。 好在,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总算是又多了一个可以寄托的人了。 至夜深,刘禅终于处理完了堆积如山的国事,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缓缓走回龙帐。 刚踏入帐内,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扑鼻而来,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定睛一看,只见龙帐之内,早有美人等候在侧。 那美人正是关银屏,她身穿一身黑色紧身的练功服,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无疑。 练功服紧贴着她肌肤,仿佛每一寸都充满了生命的张力。 她的手上拿着一条皮鞭,那是她平日里练功的用具,此刻却在她手中轻轻挥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诱惑。 见到刘禅进来,关银屏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与激动。 她已经一年没见刘禅了,这一年的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 身体的寂寞与心里的空虚在见到刘禅的那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也无法抑制。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不时地舔舐着,那动作充满了挑逗与诱惑。 刘禅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从未见过关银屏如此诱人的一面。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体内涌动。 关银屏见状,更是加大了诱惑的力度。 她缓缓走到刘禅面前,用那柔软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然后顺着他的衣襟滑了下去。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刘禅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胸膛传遍了全身,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紧握住关银屏的手,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关银屏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满足,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刘禅的欲望。 她轻轻地舔了舔唇角,然后凑近刘禅的耳边,用那低沉而诱人的声音说道:“陛下,你想不想屏儿。” 刘禅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 一切风平浪静。 贤者时间下,刘禅也在回味. 好家伙。 这一年没见,倒是想着法子的来讨好他。 若接下来几个美人皆有如此神通,怕他真的要成为那头累死的牛了。 而另外一边。 青州之地,寒风凛冽,博昌城外,一片肃杀之气。 身穿厚重甲胄的曹真,正骑乘着高头大马,在城外缓缓巡视着汉军的兵力布置。 他的马腰上系着长弓箭矢,手中紧握着一根皮鞭,不时地轻轻抽打着马背,驱使着战马缓缓前行。 他的表情沉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曹真深知,要想准确获知敌人的兵力布置,仅仅依靠斥候的禀报是不够的,总会有所偏差。 因此,他亲自到前线来视察,以便更加清楚地了解汉军的守备情况。 然而,这几日下来,他所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心头更加沉重。 汉军在博昌、临淄一线的守备,可谓是森严至极。 城池被修得高大无比,堡寨林立,宛如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而城墙之外,更是竖壁清野,一片荒凉,显然是为了防止魏军的进攻而特意为之。 曹真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若是要强攻,魏军的损失将会很大。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速胜。 这场战争可能会持续很久,魏军的士气已经开始出现波动。 关键是,幽州可能会生变,寿春方面有可能会生变,洛阳方面,也有可能生变。 如果再不能取得胜利,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曹真不禁看向了身侧的老将阎柔,问道:“老将军有何良策?” 阎柔见状,心中明了曹真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寒冬之日,攻城难度加大。汉军防备如此森严,绝对不能强攻。或许我们可以乘舟船绕道东莱,攻击汉军的侧后。” 曹真闻言,眼睛先是一亮。 然而,很快他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舟船具在东莱郡,已经被汉军缴获了。短时间内,我们找不到如此多的舟船来承担奇袭的任务。” 阎柔闻言,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可惜的神色。 他沉吟片刻后,又说道:“以末将来看,不如等开春了再打。末将观察到,汉军修筑的城墙,大多是冰墙。到了春日,这些冰墙将被大日融化,届时将不攻自破。” 曹真听了阎柔的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苦涩。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到天气回暖,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而现在,时间就是最宝贵的。我没有这么多时间来浪费。” 说着,曹真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虽然眼前的形势十分严峻,但他不能放弃。 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打破汉军的防线,取得胜利。 此时,寒风更加凛冽起来,吹得曹真的甲胄发出阵阵声响。 他紧了紧手中的皮鞭,再次抽打着马背,驱使着战马继续前行。 在他的身后,阎柔也紧紧跟随着。 两人就这样在寒风中缓缓前行着,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 曹真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沉声说道:“尝试攻城罢!若是能够引诱汉军出城野战,那自然最好。赵子龙是野战高手,给他卖个破绽,诱其出城!” 阎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翌日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魏军便已经列阵完毕,带着攻城器具开始向博昌城发起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魏军的箭矢如雨点般向城内倾泻而去,攻城锤也一次次地撞击着城门。 然而,汉军的守备实在太过森严,城墙高大坚固,堡寨林立,仿佛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魏军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却始终无法突破汉军的防线。 一时间,魏军除了在博昌城下丢下数百具尸体,什么都没做成。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不管魏军如何进攻,不管魏军卖了什么破绽,汉军就是固守城池,不出来野战。 他们的箭矢如雨点般向魏军射来,每一次都准确地击中魏军的要害。 而魏军的攻城锤在撞击城门时,也总是被汉军及时用巨石和滚木挡住。 曹真站在城下,看着这一幕幕惨烈的战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焦虑。 再这样下去,魏军的士气将会耗尽,而胜利也将遥遥无期。 曹真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闪烁不定,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阎柔走到曹真的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我们已经尝试了多种方法,但汉军就是不出城野战。或许,我们应该考虑暂停攻城,寻找其他的破敌之策。” 曹真闻言,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阎柔说的是对的。 再这样下去,只会让魏军的损失更加惨重。 嘶~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说道:“好!暂停攻城!我们要在青州速胜,恐怕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说着,曹真挥动手中的皮鞭,指挥着魏军撤退。 久持久持。 希望不要横生变数罢。 洛阳。 大魏皇宫之中。 寝宫外殿,金碧辉煌,却也难掩一股凝重的气息。 皇后郭照,身着一袭华丽的皇后袍服,袍服上的金丝绣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将她丰腴的身姿勾勒得更加美艳动人。 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却布满了难以掩饰的担忧,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 郭照的双眼周围尽管被粉黛所遮盖,但细看之下,仍能发现那浓重的黑眼圈,透露出她这几日来的焦虑与不安。 她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就在这时,太子曹叡急匆匆地走入殿中,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 见到皇后,他当即快步走上前去,脸上满是关切之色,问道:“母后,父皇他……” 曹叡话语中带着几分忐忑与不安。 皇后郭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哀愁。 她缓缓地说道:“陛下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来知会太子。” 曹叡闻言,脸上先是一喜,但这喜色却如同闪电般一闪即逝,很快便被忧愁所取代。 他紧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说道:“父皇福寿万疆,一定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罢。” 皇后笑得非常勉强。 曹叡的眼神深幽,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与算计。 虽然他内心深处确实有着早点登上九五之位的渴望,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却不得不以稳为主。 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过多的急切与野心,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而且,青州、寿春都与汉军相持,弘农、河东、颍川、汝南战火重燃。 若是父皇龙驭上宾,对大魏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第六百七十五章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曹叡监国已历数月,这段时日里,他仿佛被磨砺的利刃,心智与手腕皆有了质的飞跃。 朝堂之上,他的一言一行皆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与沉稳,每一个决策背后,都藏着他对权力运作的深刻理解。 而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更是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断。 “母后。”曹叡向皇后郭照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陛下病重昏迷之事,务必保密,不可让外人知晓。臣即刻前往召见中领军,实施宫中戒严。其余诸事,待父皇醒来后再做定夺。” 他的眼神中闪烁不定,心中暗自盘算:若父王真的无法醒来,他也有信心和能力平稳接过魏国权柄,不让局势有丝毫动荡。 皇后郭照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便按照太子说的去做吧。”她轻声道,心中明白,在这权力的游戏中,她虽贵为皇后,却也不得不依靠皇权的支撑。 郭照从未对权力有过多的渴望,更无意成为如芈八子、窦太后那般权倾一时的女人,只愿在这深宫之中,守住自己的一份安宁。 曹叡再次行礼,道:“儿臣想去看看父皇。” 言语间,透露出几分复杂情绪。 之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生怕这又是一场父皇精心设计的考验。 皇后理解地点了点头,领着他步入内殿。 内殿之中,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仿佛连空气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太医与侍奉的宫人们面色焦急,脚步匆匆,每一个人都显得紧张而忙碌。 龙榻之上,大魏天子曹丕静静地躺着,面容苍白如金纸,虚弱至极,仿佛与死人无异。 他的呼吸微弱,几乎难以察觉,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深深的、无法唤醒的沉睡之中。 见到这一幕,曹叡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他凝视着父皇,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景象告诉他,这一次,父皇的病重绝非伪装,而是真正的生死边缘。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父皇病情的担忧,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忐忑,更有对即将肩负重任的坚定。 “父皇……”曹叡低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 曹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 自己必须迅速而果断地行动起来,以确保魏国的稳定。 他转身对皇后说:“母后,儿臣认为,应立即召集朝中重臣,以稳定人心。同时,加强宫中的守卫,确保无虞。儿臣会亲自镇守内外,直到父皇醒来。” 皇后郭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眼前的曹叡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孩子,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储君。 “好,一切就按你的安排去做。” 太极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曹叡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此刻,他召见了中领军朱铄、尚书令陈群以及新任司隶校尉卫臻,这三人,各自掌握着魏国的军事与政务重权,中领军掌握皇宫禁卫,司隶校尉掌管洛阳兵事,而尚书令陈群,则是文官之首,他们的到来,无疑让这场会议的分量更重。 曹叡身着华贵的锦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彰显着他身为魏国储君的尊贵身份。 他轻轻挥手,示意身旁的大内官执行命令。 大内官领命后,低声吩咐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悄然退去,只留下这四位权倾一时的人物。 随着殿门缓缓关闭,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曹叡的目光逐一扫过面前的三位重臣,他们的脸上或惊或疑,显然对即将讨论的话题感到意外。 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缓缓开口:“陛下病重,如今我们该如何做?”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尚书令陈群面容沉稳,须发有白,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陛下福缘深厚,定能转危为安。” 然而,曹叡却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陈群的话:“孤也希望父皇福缘深厚,但孤亦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需未雨绸缪,多做准备。” 这时,中领军朱铄跨步而出,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应立即断绝内外消息,防止有心人借此作乱。其二,魏国正值多事之秋,各地战事频发,稳定局势,安抚各方,乃是当务之急。” 朱铄的话语刚落,司隶校尉卫臻也走上前来,他的眼神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提议道:“殿下或可借此机会,引诱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出手,既可肃清朝内,又可借此立威,巩固新君之位。” 曹叡闻言,心中一动。 新君继位,威望不足,而通过雷霆手段,确实能快速树立权威。 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几个可能的人选,那些平日里便不安分,或是与他不和的朝臣,或许会成为这次“立威”行动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是对权力斗争的冷漠与决绝。 “好计策!”曹叡赞许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决绝与智慧的光芒。 “不过,此事需谨慎行事,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引起不必要的动荡。朱铄,你负责加强皇宫内外的戒备,确保万无一失;陈群,你需密切关注朝臣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卫臻,你则负责暗中调查,找出那些潜在的威胁,为我们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 如此过了三日。 此刻曹叡心中的忧虑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纷纷扬扬,难以平息。 他本以为父皇的病情已至膏肓,大魏的天空即将迎来一场风雨变革,然而,宫内却突然传来了一则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今早,大魏天子不仅从沉睡中苏醒,而且精神焕发,食欲大增,竟特地吩咐御厨准备了一只烧鸭,以及一大堆美酒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曹叡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心中狐疑四起。 难道父皇的身体真的好转了? 还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当他心中五味杂陈之际,他的师傅郑称缓缓走来,脸上带着几分岁月的沉淀和睿智的光芒。 “老臣听说,人之将死,常有回光返照之象。”郑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曹叡的心上。 “陛下病入膏肓,如今却突然精神焕发,恐怕便是如此。太子,你当早做准备啊。” 曹叡闻言,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转身便朝着父皇的寝殿疾步而去。 一路上,宿卫们见状纷纷退避,不敢阻拦。 他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权力的渴望。 当他踏入寝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紧。 只见曹丕坐在龙床之上,满嘴流油,面前摆放着一只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烧鸭,以及各色美食:晶莹剔透的葡萄如同紫色的宝石般点缀其间,羊腿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蜜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曹叡上前一步,对着曹丕行了一礼,尽管心中波涛汹涌,但他的语气却尽量保持平静:“父亲身体好些了?” 曹丕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好多了,一连病了几个月,身体没有如此轻松过。” 说着,他又大口咬了一口烧鸭,撕扯着羊腿,偶尔点缀地吃些葡萄,喝着蜜水,一副享受人间美味的样子。 然而,在一旁的皇后郭女王却眼睛微微红肿,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她虽然不敢出声打扰曹丕的兴致,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她内心的忧虑和不安。 曹叡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父皇这确实是回光返照了。 他看着曹丕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这个曾经英明神武的帝王,如今却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般贪恋着世间的美食。 这或许是父皇最后一次享受人间的美味了。 “父亲……”曹叡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曹丕打断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朕养病的这些日子,你做得很好。朕百年之后,相信魏国交到你的手上,也不会做得比朕要差。”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食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美酒,却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兴致。 曹叡见状,心中不禁一惊。 他敏锐地察觉到,父皇的食欲似乎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 他看着那双手,枯槁无比,完全就像是骨头上贴了一层皮。 想当年,父皇是能够拉起大弓,驰骋沙场的英雄,如今,却连一碗饭都端不起来了。 “儿臣还需要父皇鞭策,儿臣做得,还远远不够。”曹叡赶忙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惶恐。 他害怕父皇的突然离去,更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起那份沉重的责任。 曹丕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却带着几分苍凉和无奈:“够了,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皇后郭照见状,当即用自己丰腴的身子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呼喝呼喝……”曹丕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艰难地开口说道:“看来,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皇后郭照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声音哽咽地说道:“臣妾不许陛下如此说!” 她紧紧地扶住曹丕,仿佛害怕他随时都会离去。 曹叡也赶忙说道:“父皇万寿无疆,岂能说死?” 曹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 曹丕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了,直勾勾地看着曹叡。 “朕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但有几个遗憾,朕完成不了。但朕希望你帮朕完成。” 曹叡眼中带泪,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坚定地说道:“父皇请说,儿臣一定做到!” 曹丕喘了一口气,声音显得更加低沉了:“其一,你母亲一定要夺回来。你可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以及掩盖不了的屈辱。 曹叡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坚定:“这一点不需要父皇说,儿臣都要做到!自己的母亲被敌国掳掠而去,日夜凌辱,我如何能容忍这种事情?” 曹丕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他继续说道:“其二,天下如今汉魏争霸,朕希望你不仅要守住大魏基业,更要一统天下,完成朕没有完成的事情。” 曹叡再次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儿臣一定做到。” 这不仅是父皇的遗愿,也是他自己的使命。 他要将大魏的基业发扬光大,一统天下,让大魏的旗帜飘扬在天下的每一寸土地上。 曹丕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他再说道:“第三。” 曹丕转头看向泪眼婆娑的皇后郭照,眼中满是柔情和不舍。 “朕百年之后,你要善待皇后,可知?” 曹丕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他希望在自己离去之后,皇后能够得到儿子的善待和尊重。 曹叡当即说道:“儿臣侍奉母后,如同自己生母一般,父皇不需要担忧。” 皇后郭照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抱住曹丕,哭喊道:“陛下,你可不能丢下臣妾。”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和不舍,她无法想象没有曹丕的日子。 曹丕拍了拍皇后的手,笑着说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天命如此,接受便是。”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豁达和从容,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去,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生死 本就无常。 他转头看向大内官,吩咐道:“拟旨罢!”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生命在不断流逝,曹丕当即让大内官拟旨: “朕自登基以来,勤勉于政,致力于国事之繁荣,民生之安定。维系朝纲,整顿吏治,务求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然天命难测,世事无常,朕虽有心,犹有诸多未竟之事,实乃遗憾。 太子曹叡,才华横溢,智勇兼备,深得朕心。其为人仁孝,处事果断,必能承继朕之遗志,守护大魏基业,开创辉煌未来。朕对其寄予厚望,望其能秉持公正,勤政爱民,使大魏江山永固。 司马懿、曹真、陈群三人,皆为国家之栋梁,忠诚可嘉。朕希望尔等能为辅政大臣,辅佐太子坐稳皇位,共同治理天下。 望尔等齐心协力,共谋国事,以安社稷,以慰朕心。 朕知天命难违,然亦希望大魏昌盛,百姓安乐。朕之遗愿,望尔等谨记于心。 钦此。” 说完圣旨的内容,曹丕脸上带笑,但眼中的神采却是消失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休息,也是在告别。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完全停止。 大魏天子曹丕,驾崩了。 寝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皇后郭照的哭泣声在回荡。 她紧紧地抱住曹丕的尸体,仿佛害怕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曹叡也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哀伤。 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帝国的权柄,然而此刻,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无比痛苦。 汉魏争霸 变成了他与刘公嗣之间的战争! 再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新朝班底,君威滔滔! 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冬日,魏国皇宫内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曹丕如今静静地躺在龙榻之上,再也无法睁开那双曾洞察世事的双眸。 太子曹叡,多年的隐忍与等待,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转折。 曹丕驾崩之后。 曹叡迅速做出了决定,封禁了所有关于曹丕驾崩的消息,确保宫内外的平静,不让任何风吹草动影响到接下来的布局。 皇后郭照此刻正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染红了她的面颊。 “母后,陛下龙驭上宾,还请节哀。” 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 皇后郭照闻言,身体微微一震,抬头望向曹叡,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最终,她只能长叹一声,道:“便按规制来罢。” 这句话,既是无奈,也是对现实的接受。 随着皇后起身,一系列早已准备好的仪式开始有序进行。 宫人们为曹丕收敛妆容,是对逝者最后的尊重,也是对生者的一种慰藉。 更重要的是对遗体的特殊处理,以保证在长达数月的停灵期间,天子的身体不会腐臭发烂。 曹叡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当皇后郭照离去的背影映入眼帘,那丰腴而略显沉重的身姿,竟莫名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多年的压抑与克制,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他的唇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但很快,理智便如潮水般涌回,将那份不合时宜的冲动淹没。 现在不是沉湎于个人欲望的时候。 于是,曹叡迅速调整心态,大步流星地走向太极殿。 一路上,他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深远。 太极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众臣僚或期待、或紧张的面容。 他们之中,基本上都是曹叡昔日的府内大臣,多年的蛰伏与等待,终于迎来了翻身的时刻。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那份兴奋与激动难以掩饰。 曹叡的到来,无疑是一个信号,一个新时代的序幕即将拉开。 “诸位,陛下已逝,国不可一日无君。”郑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请太子承先帝遗志,共谋国家大计。”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他们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来临。 曹丕看着面前的诸臣,眼神闪烁,这些都是他们的肱骨之臣。 郑称、何曾、毋丘俭、高堂隆、吉茂、毕轨、李丰. 在这么一刻,曹叡也感觉自己手底下人才济济。 而这些人要上位,有些人肯定是要从权柄之位上下来的。 “父皇尸骨未寒,此事之后再说。” 登临至尊之位,一般都是要三辞三让的,这就是要走个程序了。 其余臣僚都懂,一时间都不再说这些话,反而是纷纷开口献言,处理后续之事。 一干人商议了很久,宫门有内官前来通禀:“殿下,尚书令与中领军求。” 曹叡闻言,笑着说道:“诸位且去做事,我去见见尚书令他们。” 陈群、朱铄是曹丕四友,那是他父皇的班底,虽然先帝遗诏陈群、朱铄是辅政大臣,但,作为君主,没人想要和别人分润权力,曹叡同样如此。 他已经开始准备要削弱这些辅政大臣,从而做到独揽大权。 陈群与朱铄步履匆匆,穿过宫城的重重深邃,他们的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急切。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班驳地洒在他们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明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如野火般在禁中悄然蔓延,而他们,正是为了确认这一震惊朝野的变故而来。 踏入太子宫的大门,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往日的喧嚣截然不同。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曹叡孤独而挺拔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幅巨大的舆图前,凝视着那繁复的线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曹叡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臣下拜见殿下。”陈群与朱铄齐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曹叡轻轻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他的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隐含着几分疲惫。 陈群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急切:“听闻宫中生变,殿下,不知……” 他的话语未尽,但意思已明。 曹叡的眼眶突然泛红,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所笼罩,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他的声音哽咽:“父皇,父皇已经龙驭上宾了。” 此言一出,殿内仿佛凝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陈群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朱铄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明白,魏国的天,真的要变了。 曹叡的演技堪称精湛,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透露出深深的哀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感染。 “陛下已经发了遗诏,”曹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二位皆是辅政大臣,日后孤还要仰仗二位。”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陈群和朱铄的心头,他们先是惊愕,随即涌上心头的是复杂的情绪——既有被信任的喜悦,也有对未来不确定的忐忑。 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若能成为新帝的左膀右臂,未尝不是一种机遇。 于是,他们齐声说道:“我等愿为殿下效死!” 曹叡上前几步,亲手扶起陈群与朱铄,目光中满是诚恳:“孤知二位皆是忠良之士,魏国的未来,还需我们共同努力。” 安抚了陈群与朱铄之后,曹叡并未有丝毫的松懈,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魏国正值多事之秋,每一步都需谨慎。 他即刻下令,将毋丘俭、李丰二人召至太极殿中。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曹叡坚毅的面庞。 “魏国如今生变,孤要你们带着孤的手诏,分别前往青州、寿春。”曹叡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他首先看向毋丘俭,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征东大将军是辅政大臣,孤要召见他回洛阳,寿春便由你主事,崔林为军司马,司马师为副将,你可有守卫寿春的信心?” 毋丘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不仅是曹叡对他的信任,更是他展现自己才能的舞台。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着曹叡,声音铿锵有力:“臣素知兵事,必不会让殿下失望。” 曹叡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李丰。 青州,那片土地上有着汉军的精锐,而赵子龙更是不可小觑的劲敌。 他需要一个能够担当重任的人,去青州传达他的意志。 “青州那边有汉军精锐,赵子龙是劲敌,我要你去青州,告知大将军,不管如何,一定要打个胜仗出来。” 曹叡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那遥远的战场。 李丰闻言,心中虽有千般思绪,但面上却无丝毫动摇。 他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他毫不犹豫地领命,声音坚定而有力:“臣领命,必不负殿下所托。” 在这个时刻,军事已经不再单纯是战场上的厮杀与较量,它更是政治的延续与体现。 作为新帝登基的曹叡,他需要胜利来为他巩固权柄,来向世人证明他的能力与智慧。 他看向眼前的毋丘俭与李丰,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孤将大任予你们,你们要好生努力。魏国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毋丘俭与李丰闻言,心中皆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们当即表态:“只要我们有一息尚存,便不负殿下!” 。。。 先帝驾崩,魏国上下顿时陷入了一片繁忙与纷扰之中。 曹叡身为新帝,肩上的担子沉重如山,他不得不连续在太极殿中奋战了三天三夜,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国事。 夜深人静之时,他才得以抽空回到太子宫,渴望能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得到一丝喘息。 然而,刚一踏入太子宫的大门,曹叡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他极为厌烦的吴音,那是太子妃孙鲁班与她身边的女侍从在奏乐。 曹叡的脚步沉重,他穿过长廊。 太子宫内庭院,烛光摇曳,映照着孙鲁班那温婉而又略带忧郁的面容。 她身穿一袭华丽的吴服,发髻高挽,珠饰闪烁,正端坐在琴前,手指轻拨琴弦,一曲吴乐悠扬而出,充满了哀愁与思念。 她的身边,几位女侍从也手持乐器,随着她的琴声轻轻和奏。 她们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也被这乐声所感染,一同沉浸在了对故国的怀念之中。 曹叡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厌烦与不满愈发浓烈。 孙鲁班虽身为太子妃,但她的心,却从未真正属于过魏国,属于过他。 这份不满,早已在他心中积压了许久,如今他掌控了权柄,自然想要将这份不满发泄出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废掉孙鲁班的太子妃之位时,他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这种念头又被他硬生生地隐藏了下来。 还是等等罢! 虽然他现在掌控了权柄,但权位尚且不稳,国内外都有诸多势力在虎视眈眈。 此时废掉太子妃,无疑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和不安,这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想到这里,曹叡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然后,他缓缓地走进了殿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冷静:“这么晚了,你还在奏乐吗?” 孙鲁班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琴声也随之停歇。 她抬起头,看向曹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然而,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微笑着回答道:“只是有些思念故国,便奏了一曲吴乐,以寄哀愁。” 曹叡看着她那冰冷的面容,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句淡淡的话语:“以后注意些,不要让这乐声再传到我的耳中。” 孙鲁班闻言,却当做没听到。 如今他行尸走肉的活着,却不如死了算了。 穿过幽静的庭院,曹叡步履匆匆,直奔太子宫的寝殿。 夜色已深,但寝殿内依旧烛火通明,映照出他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躁动与渴望。 他要做出一件在国丧期间极为不妥的事情,如今一朝掌权,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 一进寝殿, “臣拜殿下。” 曹叡当即说道:“换好衣服!” “诺!” 仿佛是一剂猛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曹叡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火焰。 步入寝殿,身姿轻盈,步履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面容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态,皮肤白里透红,宛如凝脂。 微微欠身,向曹叡行了一礼,那声音轻柔而细腻,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的欲望。 曹叡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其拉入怀中,那双手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与力量。 随即便明白了曹叡的意图。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恐、有羞涩、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与兴奋。 闭上眼睛,任由曹叡摆布,仿佛在这一刻也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终于,当一切归于平静时,曹叡松开了双手。 他喘息着,眼神中闪烁着满足与疲惫。 自己虽然做出了一件极为不妥的事情,但在这一刻,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放。 “哈哈哈~” 曹叡仰天大笑。 他现在,终于是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没有人能够管他。 也没有人敢管他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王者嬗变,风起辽东! 半个月的时光,如同流水般悄然逝去,在这段日子里,寿春城内的气氛紧绷而沉重。 夜幕低垂,烛火摇曳,司马懿与崔林、司马师等人围坐于案前,地图铺展,其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战线与布局,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商议着如何击退敌军的侵袭,保卫大魏的疆土。 屋内,烛光映照着每个人凝重的脸庞,崔林手持笔杆,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快速地在地图上勾划。 司马师则立于一侧,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司马懿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每一个决策都似乎在他心中反复权衡。 正当众人沉浸在紧张的筹谋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一名八百里加急的信使满身风尘仆仆地闯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诏书,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焦急。 “报——陛下,驾崩了!”信使的声音颤抖,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碎了所有的筹谋与思索。 屋内,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愣住了,手中的笔掉落,地图上的墨迹晕染开来,如同他们心中泛起的波澜。 崔林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司马师则猛地转过身,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即将涌出的情绪。 司马懿更是如遭雷击,他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茶杯不慎滑落,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然未觉。 他的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脑海中闪过与大魏天子共度的点点滴滴,那些或欢笑或争执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掠过,每一幕都刻骨铭心。 “陛下……”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沿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滴落,滴在衣襟上,也滴在了众人的心头。 他的面色痛苦,仿佛心被狠狠撕裂,鲜血淋漓。 良久,他才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全城缟素,为陛下送行!” 这句话,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却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哀伤。 崔林与司马师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同样的悲痛。 但眼中还有其他的意味。 新君继位,洛阳的天已经变了。 之后会如何发展,无人知晓。 寿春城,一夜之间,白幡遍挂,哭声震天,百姓与将士皆着素衣,为大魏天子默哀。 寿春的风云突变,如同夜空中悄然绽放的烟火,虽无声却震撼人心。 这细微的变化,自然也未能逃过汉军营地里那些敏锐的眼睛。 此刻,在营地的最深处,一顶豪华的龙帐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幕幕旖旎风光。 刘禅正紧紧拥抱着甄宓,两人在帐内策马奔腾,犹如置身于无垠的草原,尽情驰骋。 许久之后,他们的身影才缓缓分开,彼此的眼神中仍残留着未尽的情愫。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费祎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伪魏曹丕驾崩,寿春全城缟素,破敌的机会来了!” 刘禅闻言,身形不由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而怀中的甄宓,更是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所侵袭,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刘禅轻轻抚摸着甄宓的秀发,沉吟片刻后说道:“哀兵必胜,此刻并非用兵的最佳时机。” 说完,他转头看向甄宓,说道:“曹丕死了,你的儿子继承君位,你是快乐还是痛苦?” 甄宓的眼神一片迷茫,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之中。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游丝:“臣妾,臣妾也不知道……” 她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感。 甄宓的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夫君曹丕,那个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男人,如今却已化为黄土。 她的眼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她的心中既有对曹丕的怀念,也有对刘禅的感激与愧疚,更有对自己未来命运的迷茫与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龙帐的帘子轻轻摇曳,带来一丝丝凉意。 刘禅紧紧地握住甄宓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温暖与安慰:“放心,朕不会将你做为筹码的,这天下,朕还不需要用自己的女人的命去拿!” 刘禅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是一股暖流,缓缓流入甄宓的心田。 根据《周礼》中记载,如若是天子驾崩,王室贵族们要为其守孝三年。 在此期间,不允许举行婚礼这等习俗,甚至于连肉都不能吃。 到了汉朝的时候,周礼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苛刻了,而三年的守孝期,确实阻碍国家发展,因此,将为皇帝守孝的时间改为了36天,同样的,为了让百姓们也参与到祭奠已故皇帝的活动中来,在皇帝驾崩之时,国家会举行国丧。 在国丧期间,寻常百姓和那些贵族一样,不可以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只能着素衣,而且街上的那些吹拉弹唱的表演者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会传出有人结婚或者开宴席之类的消息。 那些没有得知皇帝驾崩消息的寻常老百姓,看到本来繁华热闹的街道突然变得冷清安静,甚至于简单的一块肉都已经难以购买的时候。 自然也会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只要向周围的人简单地打听一番,便可以得知。 哪怕有的百姓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但有一样东西,则是他们肯定会注意到的。那就是年号。 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旧皇帝驾崩之时,便会有新皇帝登基。如此一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更改年号了。 寻常百姓人家发现年号被更改,自然也会明白,老皇帝已经离开人世了。 寿春城中,众人尚在为先帝守孝。 而在十日之后,毋丘俭身着官袍,手持新皇帝的圣旨,步伐沉稳地踏入了寿春城中。 此时,司马懿、崔林、司马师等人早已身穿素服,肃立在地。 他们的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当毋丘俭踏入大堂的那一刻,他们当即跪地,准备接旨。 毋丘俭见状,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侍从展开圣旨。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地中回荡,带着一种威严与庄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国家新遭大丧,社稷动摇,百姓惶恐。朕承先帝遗志,急需有德有才之臣子共襄国事,以安天下。 征东大将军司马懿,昔日受先帝钦命,为辅政大臣,忠诚可鉴,功勋卓着。 今特诏大将军即日返回洛阳,共谋国事,以定乾坤。 寿春之地,乃国家重镇,诸事宜需谨慎处理。 朕思虑再三,决定由毋丘俭暂代大将军之职,负责寿春一切军政事务。 崔林,才智过人,着其为军司马,协助毋丘俭处理军务,务必确保军纪严明,士气高昂。 司马师,勇猛善战,着其为副将,统领兵马,保卫疆土,不得有误。 望诸臣子接旨后,速速遵行,以国家为重,以社稷为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愿吾等共克时艰,以慰先帝之灵,以安天下之心。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毋丘俭将圣旨缓缓卷起,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司马懿、崔林、司马师等人。 司马懿缓缓起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未来的风云变幻。 他看向毋丘俭,坚定地说道:“吾等必将遵旨行事,以国家为重,以社稷为念。愿陛下放心,吾等定不辱使命。” 毋丘俭的笑容在嘴角轻轻扬起,仿佛一抹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大将军,时间紧迫,即日启程罢!”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铁锤敲击在坚石上,回响在空旷的大堂之中。 司马懿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错愕,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口。 “即日启程?”他喃喃重复,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么快? 是福是祸? 他暗自思量,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司马师站在一旁,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情绪的微妙变化,连忙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将军,收拾东西也要不少时间,即日启程是否太过仓促?” 毋丘俭的笑容依旧,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深意,他缓缓道:“陛下旨意,末将也没办法。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言语间,他有意无意地扫了司马懿一眼,似乎在试探,也在提醒。 司马懿闻言,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从容。 “既然是陛下旨意,那便现在出发罢!” 随即,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那是一袭朴素的素衣,虽无华贵之饰,却显得他更加沉稳内敛。 “寿春早已经是是非之地了,能离开此地,哪怕是失去权势,那也无妨。” 说完,司马懿转过身,目光温柔地落在儿子司马师的肩上,那双手,曾握过剑,也曾提过笔,如今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信任。 “日后寿春之事,皆听从毋丘俭将军之言,可知?” 司马师望着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这一别,或许便是风雨飘摇,但他也明白,父亲的决定,从来都不是轻易做出的。 于是,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孩儿明白。” 营帐外,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天边的云彩似乎也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变故。 司马懿最后望了一眼这片他曾奋斗过的土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即将启程的马匹,背影显得既孤独又坚决。 一行三百人,在最快的速度集结,他们都是司马懿的老部下,也都是洛阳籍人,此番,便相当于回家省亲了。 司马师紧随其后,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父亲,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未来如何,他定要守护好家族,不让父亲失望。 。。。 雪地跋涉二十多日,每一步都似乎在考验着司马懿和他的三百士兵的意志与耐力。 寒风如刀,切割着他们的面颊,雪花纷飞,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他们心中那份对家的渴望。 终于,在这漫长的苦旅之后,他们可以远远地望见洛阳的轮廓了,那是一座在风雪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古城,是他们心中温暖的归宿。 司马懿站在雪地上,望着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下令就地扎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起简陋的帐篷,生起火堆,试图驱散这连日来的严寒。 干粮是冰冷的,酒水也是冰凉的,但在这一刻,它们却成了最珍贵的慰藉。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彼此的故事,笑声与叹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雪地中的一抹温情。 司马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干粮,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尽管日子过得苦,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到了洛阳,他就能见到久违的妻儿,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个好年,这对于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来说,是何等的奢侈与幸福。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正当众人沉浸在即将归家的喜悦中时,洛阳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静。 一队人马迅速接近,领头之人身披铠甲,手持长枪,正是司隶校尉卫臻。 卫臻来到司马懿面前,行了一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辽东剧变,公孙渊啸聚幽州,已攻克右北平,虎视冀州,威胁我大魏疆土。 征东大将军司马懿,素有平叛辽东之经验,特此着令,即刻前往渔阳,一年之内,务必平叛公孙氏,安定边疆!” 司马懿闻言,手中的干粮不觉掉落,他愣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与憧憬。 他的眼神从洛阳的轮廓上收回,转而凝视着卫臻,心中五味杂陈。 一年的时间,平定辽东? “卫臻校尉,”司马懿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我皆知,辽东之地,地势险要,民风彪悍,公孙渊又非等闲之辈,一年之内平定,谈何容易?” 卫臻面色凝重,他理解司马懿的顾虑,但作为传达圣旨的使者,他只能坚守职责:“大将军,圣旨已下,国之大事,不可儿戏。陛下对您寄予厚望,望您能以大局为重,速速整装待发。” 司马懿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 一朝天子一朝臣。 果然如此啊!! 但. 朽木迎风而倒,金精百煅不坏。 对他司马懿来说,此事 是危机,却也是机遇。 司马懿站起身,环视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与不安。 但他还是朗声说道: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目标渔阳。” 他再转身,看向卫臻,此刻脸上倒也是到了几分狷狂,他仰天大笑一声,说道:“不需要一年时间,卫臻,告诉陛下,半年,我司马懿便能平定公孙氏!” 第六百七十八章 凶懈委蛇,杀戮正始! 司马懿还未踏入渔阳郡的土地,仅仅是从冀州跨入幽州的边界,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心头一紧。 寒风如刀,割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而比寒风更刺骨的,是前方那密密麻麻、逃难而来的百姓。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不少人因抵挡不住严寒,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躯体僵硬,仿佛只是片刻之间,生命之火便熄灭了。 更有甚者,躯体不全,显然是在这极端的环境下,被其他逃难者当做粮食,人相食的惨景,赤裸裸地展现在司马懿面前。 司马懿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那是一种对乱世之苦的痛恨,也是对敌人残忍行径的忿怒。 他紧握着缰绳,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小小的缰绳之上。 他的面容严峻,眉头紧锁,嘴角紧抿,眼神中透露杀气冲天而起。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急匆匆地跑来,满脸焦急,气喘吁吁。 他跪倒在司马懿面前,双手颤抖地递上一封急报:“大将军,渔阳已经被公孙渊攻破,蓟县被重围,即将不保,幽州之地,只剩下涿郡了!” 司马懿愣了一下,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迅速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当即问道:“公孙渊不过数千人马,如何攻势如此迅猛?” 那信使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懿,他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大将军,公孙渊部众数万人,绝对不止数千人!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一路势如破竹,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司马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公孙渊何时有了如此庞大的兵力? 难道是得到了其他势力的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尽快制定对策,保住涿郡,稳住幽州的局势。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将士们,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与焦虑。 但在这疲惫与焦虑之中,更多的是一种对司马懿的信任。 司马懿深知,自己不能倒下,他是这些将士们的精神支柱,是幽州百姓的希望。 他挺直了腰板,眼中重新焕发出坚定的光芒。 他高声说道:“传我命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涿郡。我们要与涿郡的守军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公孙渊的进攻。告诉将士们,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我们没有退路,只有胜利才能带给我们生存的希望!”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他们知道,只要有大将军在,他们就有希望,就有胜利的可能。 毕竟之前,公孙渊已经被大将军平定过一次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司马懿随着大军缓缓前行,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 他的面容严峻,嘴角紧抿,似乎正思考着某个棘手的难题。 他之所以敢在众人面前口出狂言,言之凿凿地声称半年之内必定平定公孙氏,实则是基于他对辽东之战后局势的深刻洞察。 那年辽东之战,公孙渊的势力几乎被摧毁殆尽,部众散落,剩下数千人苟延残喘,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然而,如今却有情报显示,公孙渊手下竟集结了数万人马,这怎能不让他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司马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他试图分析这背后的原因。 难道是汉国在暗中资助公孙渊? 或者是鲜卑人在背后扶持他? 这两种可能性都在他的心中盘旋,让他难以抉择。 尤其是那轲比能,虽然表面上与大魏签订了盟约,但司马懿深知此人野心勃勃,贼心不死。 他自己不敢轻易动手,便有可能扶持公孙渊作为代言人,进犯魏国。 想到这里,司马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如果公孙渊手底下的那数万人马中有一大半都是轲比能的人,那么这场平定公孙氏的战争将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艰难。 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一旦处理不当,很有可能引发更大的战乱。 司马懿回想起辽东之战后的公孙渊,那时的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四处逃窜,部众离散,士气低落。 然而,如今他却能迅速集结如此庞大的人马,这背后的力量绝不容忽视。 汉国和鲜卑人,这两个势力都有可能在暗中支持公孙渊,以图在魏国的边境制造混乱。 司马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他想象着公孙渊与轲比能之间的勾结与冲突。 公孙渊虽然表面上臣服于轲比能,但内心必然不甘愿成为他人的傀儡。 而轲比能也绝不会轻易信任公孙渊,他一定会暗中派遣亲信监视公孙渊的一举一动。 这种复杂的纠葛让司马懿感到头疼不已。 要想平定公孙氏,就必须先打破这种纠葛,让公孙渊和轲比能之间的联盟土崩瓦解。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逐个击破,最终平定公孙氏之乱。 想到这里,司马懿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当即派遣细作深入敌后,探查公孙渊与轲比能之间的真实关系。 破局之道,或许就隐藏在其中了。 蓟县依山傍水,地势险要。 城墙由巨大的石块和青砖砌成,历经风雨侵蚀,依旧坚不可摧。 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们警惕地注视着城外,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 城内的百姓们也是人心惶惶,街巷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此时,蓟县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鲜卑兵卒与公孙渊的大军如同乌云压境,将这座古城团团包围。 鲜卑兵卒身形高大,面容粗犷,他们不善攻城,但在公孙渊的指挥下,却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公孙渊身着华丽的战袍,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深知鲜卑人的短处,因此并未让他们直接参与攻城,而是巧妙地利用他们来消耗守城的资源。 公孙渊的策略阴险而毒辣。 他四处搜罗流民,驱赶他们前去喂箭头,用这些无辜的生命来消耗蓟县的攻城器具。 流民们面如死灰,被驱赶着走向城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同时,公孙渊不断让人大喊劝降,消磨城上守军的意志。 那些喊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嘲讽和威胁,让守城的士兵们心烦意乱。 然而,蓟县的守城军并未轻易放弃。 他们知道,一旦城门被破,城内的百姓将遭受无尽的苦难。 因此,他们坚守岗位,用尽全力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城楼上的将领们神色凝重,他们不断地巡视着城墙,鼓励着士兵们坚持下去。 公孙渊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守城军的意志虽然坚定,但他们的资源却是有限的。 于是,他准备好了冲车和云梯,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当蓟县的守城器具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当即命令兵士攻城。 攻城的人有公孙渊一路收拢的兵卒,也有草原人,他们呐喊着冲向城墙,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守城的士兵们虽然英勇抵抗,但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他们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半日之后,蓟县的城门终于被攻破。 那一刻,城内的百姓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而守城的士兵们则面露绝望之色。 公孙渊骑着战马冲进了城内,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这座城池已经属于他了,而他的野心也将在这里得到进一步的膨胀。 公孙渊深知,若能占据蓟县,便能以此为根基,逐步扩张势力,实现他的霸业之梦。 然而,公孙渊的军队中混杂着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鲜卑人。 他们来自草原,以勇猛善战着称,但同时也带着游牧民族的野性与残暴。 当公孙渊的大军终于攻破了蓟县的城门,他本以为可以按计划逐步接管这座城池,却不料鲜卑人如脱缰的野马,瞬间冲入了城内,开始了疯狂的烧杀抢掠。 街道上,火光冲天,哭喊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鲜卑士兵们见到男丁便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杀,见到女眷则肆意淫辱,见到财货更是眼红,疯狂地抢夺。 整个蓟县,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公孙渊站在城门口,目睹着这一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紧握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火山般即将爆发。 如果任由鲜卑人这样肆虐下去,不仅会让蓟县的百姓遭受无妄之灾,更会让接下来的每一场仗都因为民心尽失而变得异常艰难。 于是,公孙渊决定采取行动。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混乱的街道,直奔鲜卑首领泄归泥。 泄归泥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正坐在营帐中饮酒作乐,对于外界的混乱似乎毫不在意。 “泄归泥!” 公孙渊推门而入,声音如雷,震得营帐内的酒盏都颤了一颤。 “约束好你的下属,此番若是屠城,必会让接下来的每一场仗都打得艰难!” 泄归泥抬头,瞥了公孙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面不许劫掠,如今怎么都要劫掠了?不然,我手底下的鲜卑勇士,如何卖命?”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公孙渊闻言,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步上前,将刀直指泄归泥的鼻尖,眼中杀气腾腾:“你若再不管束,休怪我刀下无情!” 泄归泥只是冷哼一声,仿佛根本没把公孙渊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径直走向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上,临走前还抛下一句:“没有我大汗扶持,你如何能够如此迅猛打下幽州四郡?公孙渊,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纵马而去,留下公孙渊一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望着泄归泥远去的背影,公孙渊的眼神中杀气闪烁不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待我取下幽州,如何摆脱鲜卑的控制,恐怕亦是一个难题。 。。。 当司马懿踏入涿县时,天空似乎都为之暗淡了几分。 司马懿身着厚重的铠甲,眼神深邃。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名斥候满头大汗地策马而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蓟县已被攻破,火光冲天,百姓流离失所,鲜卑人直接屠城,引发了幽州百姓逃难。 司马懿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蓟县的沦陷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利,更是对魏国威望的一次沉重打击。 不过 屠城 呵! 倒是给了我可用的民心! 正当他沉思之际,魏国校事府的密探也如影随形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一封封密信。 这些密信,如同一条条细密的情报网,将远方的局势一一揭露。 司马懿缓缓展开信件,每读一行,他的脸色便更加阴沉几分。 信中所述,让他不禁冷笑出声,那声音中蕴含着对局势的洞悉与不屑:“果然,鲜卑人也插手了此事。公孙渊所部,不过区区万人,而那浩浩荡荡的数万众,竟是鲜卑的悍匪!他们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是将我大魏的疆土视为无人之境!” 在他的心中,公孙渊与鲜卑人的联盟如同一场荒诞的戏剧。 公孙渊妄图以幽州为基业,建立自己的霸业。 而鲜卑人,这群来自草原的狼,他们追求的不过是金银财宝与一时的掠夺快感。 两者之间的理念分歧,如同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司马懿的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幅幅战略图景,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每一次敲击都仿佛在计算着胜利的步伐。 “分歧,便是破绽。”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公孙渊欲长久占据幽州,鲜卑人求速战速决,此等矛盾,正是我可趁之机。” 司马懿站在涿郡的城墙上,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要稳定幽州,单靠武力远远不够,民心才是稳固根基的关键。 于是,他下令全军进入休整状态,不仅是为了让疲惫的士兵得以喘息,更是为了借此机会搜罗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流民,给予他们一片安身立命之地。 “传我命令,凡流民来归,皆予田宅,助其重建家园。” 司马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他的部下迅速行动,四处张贴告示,宣布这一恩泽广被的政策,流民们闻讯纷纷涌来,眼中闪烁着对活命的渴望。 与此同时,司马懿并未忽视对民心的引导。 他亲自下访民间,与百姓面对面交谈,用平实的语言讲述鲜卑人与公孙渊的暴行,如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若不将其彻底铲除,幽州之地,将无宁日矣!” 司马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成功地激起了百姓心中的愤慨与仇恨。 同时校事府也在民间不断散播此间消息。 幽州百姓经历的苦难,以及司马懿给他们的希望,终于是让他们敢于与鲜卑、公孙渊作战了。 见状,司马懿果断决定大肆征兵,以这股汹涌的民意为后盾,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 同时,他大开府库,将储备的粮草无私地分发给百姓,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民众的关怀与承诺。 “粮草充足,方能安心作战,亦能让百姓无后顾之忧。” 司马懿的这一举措,无疑进一步稳固了民心。 在军事与民心上布局的同时,司马懿的智谋并未止步。 他密令校事府暗中行动,在幽州各地散布消息,声称公孙渊正密谋摆脱鲜卑人的控制,自立为幽州王。 这一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民间传播开来,引起了广泛的议论与猜测。 紧接着,司马懿又巧妙地散播了另一条谣言,声称鲜卑人不满公孙渊的野心,正准备出兵取代其位置。 这两条谣言如同两把无形的剑,悄然插入了公孙渊与鲜卑人之间,使得原本就脆弱的联盟关系出现了裂痕。 风暴,已经开始汇聚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夷陵难现,朕乃神君! 代县城中,寒风凛冽,雪花纷飞,为这座城池披上了一层银装。 在这座城池的中心,鲜卑大汗轲比能的居所内,温暖如春,床榻之上,轲比能缓缓起身,他那魁梧的身躯在晨光中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威严而不可一世。 他的脸庞,如同刀削斧刻,眼神深邃,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床边,几位美貌的女子或坐或卧,面色苍白,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显然是昨夜被这位大汗的‘豪情’所累。 轲比能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即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随后召见了自己的亲信。 “去,把那几个汉人工匠带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抗拒。 亲信领命而去,不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几个身穿破旧汉服,面容憔悴的汉人工匠被带了进来。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不甘,显然,对于眼前的这位鲜卑大汗,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工匠,原本都是代郡有名的铁匠,却因鲜卑的入侵,家园被毁,亲人离散,如今虽得轲比能赏识,赐予美女与庇护,但心中的仇恨与哀痛,岂是轻易能够化解的? 轲比能见状,哈哈一笑,那笑声中既有豪迈,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诸位,不必如此拘谨,你们都是代郡最好的铁匠,我轲比能虽为鲜卑大汗,但对有才能之人,向来敬重有加。” 他边说边走下榻来,亲手为为首的工匠斟了一杯酒,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亲和。 工匠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工匠,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胡须斑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多谢大王厚爱,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轲比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笑道:“好!我就喜欢爽快之人。我要你们教我鲜卑人铸造铁器。我知道,你们汉人在这方面的技艺,远超我们。我要让我的族人,也能掌握这门技术,让我们的武器更加锋利,让我们的部落更加强大!” 老者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不愿自己的技艺用于增强敌人的实力;另一方面,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通过教授技艺,能让这些野蛮的鲜卑人学会一些文明的东西,减少对汉人的掠夺。 当然 他也不敢违抗这鲜卑,自己的小命还是最重要的。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大王之意,我等自当遵从。只是,铸造之术非一日之功,需耐心与时间。” 轲比能闻言,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屋梁上的积雪都簌簌落下。 “好!我就喜欢有挑战的事情。时间我有的是,耐心我也有的是。你们就安心在这里教我族人,我保证,你们会受到最好的待遇,你们的家人,我也会派人去寻找,接来与你们团聚。” 听到这里,几位工匠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动容。 这位鲜卑大汗虽然手段强硬,但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信用。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既能保全性命,又能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这便是轲比能与其他草原首领不同的地方。 其他草原首领畏惧汉人,抵制汉法,但他轲比能,却是要用汉人的好东西来强大自己。 师汉长技以制汉! 除了召见铁匠,轲比能还召见了代郡会耕种的汉人百姓、擅长做生意的商人、精通修筑城池房屋的匠人,以及能够打造攻城器具的工匠。 这些人,原本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却因鲜卑的入侵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如今,他们站在轲比能面前,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然而,轲比能却以他那特有的豪迈与宽容,给予了他们丰厚的好处,以安抚他们的心。 他亲手为铁匠斟酒,拍打着匠人的肩膀,用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诸位,你们都是代郡的精英,我轲比能虽为鲜卑大汗,但对有才能之人,向来敬重有加。只要你们将技术教给鲜卑人,我保证你们会得到更好的待遇,你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的安排。” 听到这话,那些汉人工匠们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惧与不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激与敬意。 这位鲜卑大汗虽然手段强硬,但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信用。 于是,他们纷纷点头应允,愿意将技术传授给鲜卑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一个从广阳郡匆匆而来的信使,身穿厚重的皮袄,面容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急切。 他手中紧握着一封亲笔信,那是来自泄归泥的信件。 轲比能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眉头顿时紧锁。 他抬头望向信使,眼神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泄归泥还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信使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泄归泥说,公孙渊想要脱离鲜卑的控制,自立为幽州王。” 听到这话,轲比能的面色顿时阴沉如水。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区区公孙渊,居然敢不顺服我的命令,看来是翅膀硬了。”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没有他当初施以援手,你公孙渊早就被司马懿给灭了。 知恩不图报,果然是狡诈的汉人! 轲比能眼神闪烁,公孙渊的背叛意味着鲜卑部落在幽州的统治地位受到了挑战。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信使说道:“让泄归泥给公孙渊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背叛鲜卑的下场是什么!”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司马懿已经到了幽州,一切还是以击败司马懿为主!公孙渊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我们要集中力量,对付这个更大的威胁!” 这些信息如何而起,或许又是那汉人的阴谋! 蓟县,风带着一丝不安的气息,穿梭于街巷之间。 魏国校事府,这个以搜集情报、制造混乱为己任的神秘机构,近日来正紧锣密鼓地编织着一张谣言的大网。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削弱公孙渊在北方的势力,为司马懿的北伐之路铺平道路。 谣言如同野火,迅速在民间蔓延,声称公孙渊与鲜卑人有密谋,意图背叛魏国,自立为王。 此刻,公孙渊正坐在书房中,窗外冬风呼啸,卷起一片片雪花,也似乎在预示着他内心的纷扰。 他眉头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怒意与忧虑。桌上摊开的地图,标记着他近年来的征战路线,以及那未竟的霸业之梦。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部将杨祚大步流星地走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主公,那魏国校事府散播的谣言,您听说了吗?”杨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他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那无形的谣言捏碎一般。 公孙渊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难掩眼底的寒意。 “自然,这等拙劣手段,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讽刺,却也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无奈。 杨祚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坚定:“主公,鲜卑人不可信,如今我等一路招纳,兵卒已有万余人,丁壮两万余,实力不容小觑。若是鲜卑人不信我等,自可杀了那泄归泥,以示决心,我等自立为幽州王,何惧他人言论!” 公孙渊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杨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也带着几分忧虑。 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睿智:“杨祚啊,你勇猛无双,但此事不可鲁莽。这一看便是那司马懿的计策,意在激起我与鲜卑人的矛盾,他好从中取利。只是,我能想到这一层,那鲜卑人能不能想明白,却是未知数。” 说到这里,公孙渊不禁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疲惫。 “有时候,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鲜卑人若真信了那谣言,恐怕我不动手,也不行了。毕竟,谣言猛于虎,足以毁人于无形。” 杨祚闻言,脸色微变,却也明白了公孙渊的顾虑。 他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道:“主公,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坐以待毙。” 公孙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自然不会。你即刻派人去鲜卑营地,将此事告知泄归泥,并表明我们的诚意。同时,加强城防,准备应对可能的一切。” 杨祚领命而去,公孙渊则独自留在书房,凝视着窗外的秋色,心中五味杂陈。 数日之后,鲜卑营地内,泄归泥听闻魏国校事府的谣言,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身旁的几位鲜卑将领,亦是面露怒色,显然对这等挑拨离间的手段极为不满。 “公孙渊,他竟敢如此!”一位将领怒喝道,手中的酒杯因愤怒而颤抖,酒水溅出,落在桌面上,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冲突。 泄归泥沉默片刻,杨祚来过,公孙渊已经表态了,他虽然对公孙渊不满,但也知晓此刻不能中了司马懿的奸计! 他喝了一口羊奶茶,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此事,必有蹊跷。公孙渊非愚钝之人,怎会轻易落入他人圈套?在未得真相之前,我等不可轻举妄动。” 此言一出,众将领虽仍有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满. 很简单。 若非公孙渊一直阻止他们劫掠,恐怕他们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都是他们的钱! 结果给公孙渊分去了大半! 他们能不满吗? 但泄归泥没有那么好煽动,公孙渊也十分谨慎。 于是,一场因谣言而起的危机,暂时得以缓和。 然而,谣言的阴影并未就此消散,它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公孙渊与泄归泥之间,虽暂时达成默契,但彼此心中的戒备与猜疑,却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难以消融。 寿春 毋丘俭选择坚守不出的战术,寿春城高墙厚,粮草充足,足以抵御外敌。 任凭汉军在城外如何挑衅,都不为所动。 而汉军见换了将领,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将,以为有机可乘,便日日来到城下,用各种难听的话语辱骂挑战,企图激怒城内守军,诱使他们出城作战。 然而,毋丘俭却像聋了一般,对那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 每当有将士因愤怒而请求出战时,他总是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只要我不出城应战,汉军如何能攻得下寿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只需坚守,待其疲惫,自有机可乘。”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毋丘俭的性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开始沉迷于享乐,不再像初来时那般勤勉于政务。他派遣手下四处搜刮美人,无论是民间还是士族之家,只要稍有姿色,便强行征召入府,供他享乐。 寿春城内,因此笼罩上了一层阴霾,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在他的府邸内,夜夜笙歌,灯火通明。 毋丘俭身着华服,坐于高堂之上,身边环绕着各路美人,她们或弹琴奏乐,或轻歌曼舞,一派奢靡之景。 酒过三巡,毋丘俭更是放浪形骸,全然不顾自己作为镇守的身份。 司马师,作为司马懿的长子,对毋丘俭的行为深感忧虑。 他曾多次尝试劝谏,希望毋丘俭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私欲而毁了寿春的防线。 但每一次,毋丘俭都是一脸不耐烦,甚至在一次酒醉之后,竟下令对司马师施以二十大板的惩罚,以此来彰显他的权威。 司马师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只能咬牙忍受。 毋丘俭的暴政不仅仅针对司马师一人,凡是敢于进言或违逆他意愿的人,都遭到了严厉的惩罚。 有的被贬为奴仆,有的则被直接关入大牢,甚至有人因此而丧命。 一时间,寿春城内人心惶惶,原本的稳固局势因为毋丘俭的所作所为而变得动荡不安。 更为严重的是,由于毋丘俭的放纵,城防之事几乎无人问津。 城墙的修缮、兵器的磨砺、粮草的储备,这些关乎寿春安危的要务,都被他抛诸脑后。 守城的将士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人敢言,因为谁也不想步司马师的后尘。 在毋丘俭接管寿春之后,他的荒唐行径如同狂风中的沙尘,不仅迷蒙了寿春的天空,也让汉军营寨中的将士们蠢蠢欲动。 他们目睹着毋丘俭日日在城中摆宴享乐,搜刮美人,对城防之事置若罔闻,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轻蔑与几分急切。 “此等荒唐之徒,怎能守得住寿春?”阿会喃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战火般的光芒。 “我等应乘此良机,一举攻下寿春,立下不朽之功!” 他的言语如同火种,迅速在营寨中蔓延,许多人纷纷上表请战,认为胜利的曙光已在眼前。 然而,在这股请战的浪潮中,刘禅却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岳,静静地坐在案前,凝视着那份份请战的表文。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静,仿佛能穿透表象,洞察到背后的真相。 这毋丘俭并非等闲之辈,他的荒唐行径,不过是迷雾中的幻影,用以迷惑敌人。 “他想要做夷陵的陆逊,以逸待劳,诱我出击。”刘禅在心中暗自思量。 “但我刘禅,乃大汉神君!可不是那小觑敌人的玄德公。寿春的大火,你毋丘俭可烧不成” 第六百八十章 苦肉用计?将计就计! 龙帐之内,案牍堆积如山,烛光摇曳。 孙鲁育,这位昔日的小家碧玉,如今已渐渐褪去了青涩,身形在岁月的滋养下逐渐丰腴,尤其是胸前衣物的起伏颇大,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愈发显得饱满诱人。 这一切的变化,无不悄然诉说着她与刘禅之间那段不为人知的情愫,以及那双温柔手掌背后的宠溺与呵护。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精心泡制的茶水,步履轻盈地踏入这权力的中心。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谨慎,生怕打扰了正在沉思的帝王。 她的眼神里既有对刘禅的深情,又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陛下,歇息一会罢。”孙鲁育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仿佛一缕春风,轻轻拂过刘禅紧锁的眉头。 刘禅闻言,微微抬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也带着几分暖意。 他接过茶杯,轻啜一口,那温热的茶水似乎瞬间驱散了些许疲惫。 “如此多人请战,小虎,你说朕要不要让他们去打寿春?” 刘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随意,却也让孙鲁育心中一紧。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她作为后宫嫔妃应有的参与范围。 孙鲁育愣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身在后宫,却也时常关注前朝动态,尤其是关于那场即将到来的战役。 她想起姐姐孙鲁班曾私下里提及的曹叡,那是一个心机深沉、不可小觑的对手。 这样的敌人,绝不会轻易将一个无能之辈置于寿春这样的重镇。 “听闻阿姐说曹叡心机极重,这样重心机的人,不会派一个无用的人镇守寿春。”孙鲁育缓缓开口。 “臣妾以为,这个毋丘俭不能轻视。” 刘禅听后,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赞赏与欣慰。 他突然一把将孙鲁育搂入怀中,那动作既显得亲昵无间,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个道理,连你这个妇人都知道,可那些军将,却是当做没看到!简直可笑至极!” 孙鲁育依偎在刘禅的胸膛,感受着那份温暖与安心,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刘禅的目光变得深邃,他轻轻抚摸着孙鲁育的秀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随后是费祎那特有的嗓音:“陛下,间军司有重大消息,臣请求面见!” 刘禅闻言,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孙鲁育,示意她先避一避。 孙鲁育乖巧地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隐身于屏风之后,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徘徊。 刘禅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襟,恢复了帝王应有的威严姿态,沉声道:“进来罢!” 费祎步入龙帐,先是对刘禅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之礼,然后才缓缓开口:“陛下,这是刚从间军司传来的机密情报!” 说着,他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大内官黄皓。 黄皓接过密信,轻手轻脚地走到刘禅面前,双手呈上。 刘禅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浏览着里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既有惊讶,也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看完之后,他抬头对黄皓吩咐道:“屏退帐中所有人,不许有人靠近龙帐五十米内!” 黄皓闻言,立刻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安排。 不一会儿,龙帐内便只剩下刘禅、费祎,以及屏风后默默关注着一切的孙鲁育。 刘禅的目光在费祎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牛金不堪其辱,准备投效我大汉?” 费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牛金此人是司马懿的心腹爱将,一直以来都深得司马懿的信任。然而,在毋丘俭放浪形骸、不务正业之时,牛金曾多次直言劝谏,希望他能改过自新。 可惜,毋丘俭不仅不听劝告,反而对牛金进行了残酷的惩罚。先是鞭打二十次,之后更是将他脱光了身子,绑在东市柱子上整整一日,任由百姓围观羞辱。 对于牛金这样一位忠诚而骄傲的武将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因此,他会选择投靠我大汉,完全是正常的反应。” 刘禅听了费祎的汇报,眼神闪烁不定。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然后,他缓缓说道:“若不是苦肉计,牛金的投诚确实合情合理。但若是毋丘俭故意安排的苦肉计呢?那” 费祎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刘禅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在这样一个充满阴谋和诡计的时代,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陷阱。 费祎站在一旁轻声问道:“陛下以为,这是毋丘俭的计策?” 刘禅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极有可能,毋丘俭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心思缜密,善于布局,我们不可轻视于他。” 毋丘俭在原历史上可不简单。 他最初袭封父爵高阳乡侯。魏文帝时期,担任平原侯(曹叡)文学掾,结下深厚情谊。 魏明帝登基后,历任尚书郎、羽林监、洛阳典农中郎将等职,仕途顺利。劝止魏明帝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出任荆州刺史,参与边疆防务。迁度辽将军、护乌桓校尉、幽州刺史。景初末年,配合太傅司马懿攻灭割据辽东的公孙渊,进封安邑侯。 正始年间,两次出塞远征,摧毁高句骊王国,征服朝鲜半岛,加号左将军,出任镇南将军、豫州刺史。东兴之战后,迁镇东将军、扬州都督,击退了吴国太傅诸葛恪,加位镇东大将军。 这样在历史上能够打出一片天来的人,会是这种关键时刻沉迷酒色的庸人? 刘禅有上帝视角,有上下五千年的知识积累,他知晓,绝对不是如此的! 费祎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惭愧,自己先前确实对毋丘俭有所轻视,认为他不过是个放浪形骸、不务正业的武将,如今听刘禅一番分析,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 他收起轻视之心,正色道:“那陛下的意思是,我们不联系牛金?” 刘禅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当然要联系,他有苦肉计,我便可将计就计。毋丘俭如此大张旗鼓地羞辱牛金,看似是在惩罚叛逆,实则可能是在布局。但演戏太过,难免会露出破绽,引起众人的不满。这正是我们收复寿春,乃至整个魏国的契机!” 费祎闻言,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激动地说道:“臣这便去联系牛金,定不负陛下所托!” 说完,他便转身欲行,却被刘禅轻轻抬手阻止。 “慢着,”刘禅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事需谨慎行事,你且附耳过来,我有密令与你。” 费祎连忙上前,侧耳倾听。 刘禅低声细语,将一系列计划详细告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每一个步骤都布置得严密。 费祎听后,眼中闪烁着敬佩之光,连连点头,表示铭记于心。 此刻,寿春城中,镇守府内的大堂。 毋丘俭正蒙着眼睛,在这宽敞却略显空旷的大堂中与数名搜刮来的美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烛光摇曳,映照出他脸上的笑容。 美人们一个个身着单薄,轻纱遮体,雪白的一大片肌肤在微弱的烛光下若隐若现,如同最精致的瓷器,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她们或娇笑,或轻吟,声音如黄鹂出谷,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哀愁。 在这场游戏中,她们既是猎物,也是玩物,被迫参与这场荒谬的娱乐,以满足毋丘俭那变态的占有欲。 “哈哈哈,小美人,你可藏好了?别让本将军轻易找到你哦!”毋丘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真的在寻找,实则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总能恰到好处地触碰到那些惊慌失措的美人。 每当他的手触碰到一个柔软的身躯,便会毫不留情地将那美人搂入怀中,粗糙的大手肆意揉捏,仿佛在确认自己的胜利,也仿佛在享受那份对美的摧残。 “哎呀,将军,您轻点……”一位美人被他捉住,声音中带着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屈辱的泪光。 她有着如墨的长发,眼眸深邃,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也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然而,她的哀求只换来了毋丘俭更加放肆的笑声,和更加粗暴的对待。 “哼,小东西,知道怕了吧?能被我毋丘俭选中,是你的荣幸。”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心中却涌动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人人都说放浪形骸舒服,但他却觉得这是个折磨。 直到深夜,月光如银,洒满了镇守府的每一个角落,毋丘俭才缓缓步入自己的房中。 房间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庞。 他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宜。 这时,魏国校事府的探报匆匆而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急切。 他快步走到毋丘俭面前,低声禀报:“将军,牛金已经与汉军间军司的人联系上了。除了牛金之外,还有三人与间军司的细作有所苟且。” 毋丘俭闻言,点了点头,面不改色,仿佛这早已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说道:“继续观察,看他们什么时候行动。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探报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但不敢多问,只得应声而退。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毋丘俭一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牛金准备投降汉军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不仅他知道,而且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苦肉计虽有被识破的风险,但若是真的逼人降汉,便就完全没有破绽了。 他想起牛金那憨厚的面容和忠诚的眼神,心中不禁冷笑。 牛金啊牛金,你可知自己只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你以为你的忠诚能换来什么? 殊不知,这只是我为了瓦解司马懿势力而布下的一局棋。 他的思绪飘洛阳,当时他还是曹叡幕府的掾属。 他亲眼目睹了司马懿的狡猾与狠毒,也深知自己的才华与野心无法在这位老谋深算的枭臣手下得到施展。 陛下初登大宝,也难是此人的对手。 于是,他开始暗中布局,寻找机会瓦解司马懿的势力,以便自己能够独掌大权。 而牛金,就是他选中的一枚棋子。 他利用牛金的忠诚与憨厚,设下了这个看似是苦肉计,其实是逼反的计策。 牛金一定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因为牛金是一个老实的人,受此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但是,毋丘俭也明白,这个计划并非万无一失。 如果汉军不相信牛金,那么他的计划就会落空。 然而,他并不担心。因为即使牛金失败了,他还有其他的棋子。 总会有一个棋子能够得手,让汉军相信他们的诚意。 况且,就算是他没有得手,那也无所谓。 因为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让汉军相信他们,而是要借此机会清理掉司马懿的人。 只有将这些碍眼的人清理干净了,寿春才会真的听从他的命令。 到那时,他就可以发挥全部的实力,守卫寿春,实现自己的野心。 同时,让南面的边军,彻底掌控在陛下的手中! 想到这里,毋丘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转过身,走回案前,拿起笔开始书写密信。 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其他暗子,让他们做好准备。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但 他有信心,也有决心,他一定要赢得这场棋局的胜利。 写完密信后,他将其封好,交给心腹去传递。 然后,他再次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他的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这场棋局将会改变他的命运,也将会改变寿春的命运。 刘公嗣是个难缠的敌人,但未必不会在他手底下吃瘪! 第六百八十一章 牛金归汉,反常有妖! 在后将军府邸的大堂之中,牛金端坐在一张沉重的梨木椅上,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他一手紧握着一把环首刀,那刀身泛着寒光,仿佛能映照出他内心的汹涌波涛。 另一手则拿着一块略显粗糙的抹布,细细擦拭着刀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注而有力。 “这刀,不够锋利啊。”牛金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低头望向脚边那块磨刀石,上面已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凹凸不平的表面记录着无数次磨砺的历史。 牛金将刀置于石上,开始缓缓地、有力地磨动起来,每一次推拉都伴随着金石相交的清脆声响,如同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懑,正寻找着释放的出口。 牛金心中此刻却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与无奈。 特别是对于那位由陛下亲派的守将——毋丘俭,他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 毋丘俭,一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之人,总是凭借着自己的地位与权势,对下属颐指气使,尤其是对牛金,更是多有羞辱之词,全然不顾及牛金在军中的威望与贡献。 “哼,陛下怎会派这样一个无能之辈来守卫寿春?” 牛金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毋丘俭的轻蔑,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以毋丘俭的性格与能力,寿春这座重镇恐怕难以坚守,而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但现在. 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正当牛金沉浸在思绪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堂,神色紧张地禀报:“将军,毋丘大人又来了,似乎……似乎是要找您的麻烦。” 牛金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杀气在不经意间流露。他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环首刀握紧,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就让我看看,他这次又要如何羞辱我。”牛金心中暗道,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容,大步流星地向府邸前院走去。 前院中,毋丘俭正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身旁簇拥着一群随从,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见到牛金走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牛将军吗?怎么,还在这里磨刀呢?莫非是想对我动手不成?” 牛金面无表情,眼神如炬,直视着毋丘俭:“毋丘大人,我牛金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忠君爱国。只是,若有人危害到寿春的安危,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毋丘俭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傲慢的神情:“哼,你这是什么话?莫非是在质疑本大人的能力?别忘了,这里可是我说了算!” 牛金心中怒火中烧,但他知道,此刻的隐忍是为了更大的反击。 就在这时,毋丘俭的眼神突然变得狡黠起来,他凑近牛金,嗤笑道:“我听说你府上有一个美人,听闻是司马仲达赏赐给你的,听闻其是新罗美姬,姿色甚佳,故来取之,将军不会不舍得吧?” 牛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区区美姬,镇守要她,末将自当奉上。” 毋丘俭哈哈一笑,满脸得意:“牛金,你也是个识抬举的人,跟着司马懿有什么好的?日后便跟着我吧!我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说着,他便环抱着牛金的美姬,大笑着离去。那美姬的眼中闪烁着幽怨的神色,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和无奈。 牛金看着美姬离去时的背影,心中一痛。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隐忍,是在为了更大的目标而牺牲。他紧握双拳,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然后,他对着身旁的亲信低声说道:“请外面的人进来。” 亲信闻言当即应诺,转身离去。 这外面的人,自然就是汉国间军司细作了。 牛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 不一会儿,亲信带着一位身穿黑衣、面容瘦削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正是汉国间军司的细作,他眼神锐利,步履轻盈,一看就知道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 牛金坐在一张沉重的梨木椅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 他抬头望向细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时机已到,我等不能再等!汉室之兴,就在此一举。你速去通报汉军,三日后,我将率部打开东门,迎接大军入城。” 细作闻言,目光一闪,轻声回应:“将军英勇,汉室有幸。只是,毋丘俭此人狡猾多端,不可不防。一旦行动败露,恐有性命之忧。” 牛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哼,毋丘俭?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何足挂齿!我牛金誓与汉室共存亡,区区性命,又何足惜!”说着,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烛火都摇曳起来。 细作见状,心中暗自佩服牛金的豪情壮志。他深知这位将领不仅勇猛无双,更有着一颗忠诚于汉室的心。 于是,他沉声道:“将军豪情壮志,令人敬佩。我即刻启程,定不负所托。” 牛金从怀中掏出一份血书,其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多位城门将领的名字。 他将血书递给细作,声音坚定地说:“你看,这不仅仅是我的决心,更是众多兄弟们的共同意愿。好几个城门将都已经和我签了血书,誓要推翻暴政,迎接汉军。毋丘俭手下虽众,但人心不齐,不足为虑。” 细作接过血书,仔细端详着每一个名字。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定将这份血书亲手交给陛下。” 汉军营寨内,灯火通明,将夜色染得一片橙黄。 刘禅身着龙袍,端坐在主位上,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得知牛金欲降的消息,他当即将众将召集起来,营帐内气氛一时凝重。 众将鱼贯而入,对着刘禅行了一礼,动作整齐划一,显露出汉军的严整军纪。 刘禅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然后缓缓开口:“牛金欲降,诸位,此事你们怎么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营帐,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阿会喃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一听此言,当即跨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失!牛金身为寿春城重将,他若投降,我军便可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寿春!” 于禁站在一旁,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 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牛金这个人末将是知道的,他受此奇耻大辱,必定咽不下这口气。以我对他的了解,投降绝对不是诈降。他此举,定是真心实意。”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他深知此事重大,不容有失。 他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问道:“寿春城坚,万一这是毋丘俭的阴谋该当如何?我们不得不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此事极为慎重。 众将闻言,皆面露凝重之色。阿会喃再次拱手道:“陛下,虽然此事有诈降之嫌,但我认为牛金此举更可能是真心。我们可以先派一支精锐部队前去接应,探明虚实。若真是诈降,我们再行撤退也不迟。” 于禁也点头道:“阿会喃将军言之有理。我们可以先派一支小部队前去试探,同时做好万全准备。若牛金真心投降,我们便可趁机一举拿下寿春;若是诈降,我们也能及时撤退,不至于陷入险境。” 刘禅听罢,沉吟片刻,然后缓缓点头。他目光坚定,神色凝重地说道:“好,就依你们之计。阿会喃,你即刻挑选一支精锐部队,前去接应牛金。于禁,你负责统领大军,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此事重大,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 到了约定的日子,寿春城外,天空仿佛被无尽的灰暗笼罩,狂风呼啸,如同猛兽般肆虐,大雪飘飘,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冰冷的利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人们的心。 清晨的寒意,比往常更加刺骨,仿佛连时间都在这极端的天气中凝固。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城中的百姓大多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不愿起身,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在寿春城内,一座府邸内却是早早苏醒了。 牛金此刻正站在大厅中央,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因天气而显露的畏缩,反而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他身穿厚重的铠甲,腰间佩带着锋利的宝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此时,他正汇集了自己的亲卫五百人,这五百人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透露出对牛金的绝对信任。 “寿春城门的那些人准备好了吗?”牛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人心上的鼓点,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一名亲卫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将军,城门处的兄弟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将军的指令了!” 牛金点了点头,目光如炬,这一刻的重要性他心知肚明,也明白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好!随我冲击镇守府,生擒毋丘俭!”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每一个字都像是战鼓,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 五百亲卫齐声应和,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紧随牛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城中镇守府的方向冲击而去。 大雪纷飞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寿春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这五百人的队伍在风雪中前行,他们的脚步声、铠甲的碰撞声以及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战歌。 终于,他们来到了镇守府前,那高大的府门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冷清。 牛金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宝剑,高声喊道:“冲进去,擒杀毋丘俭!” 五百亲卫如同猛虎下山,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包围了整个镇守府。 一场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刀光剑影中,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生死,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紧张。 牛金身先士卒,他的宝刀如同闪电般挥舞,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镇守府内的守卫虽然人数众多,但在牛金和他的亲卫们的猛攻下,很快便溃不成军。 他们惊恐地四处逃窜,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而牛金,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一个目标上——寿春镇守毋丘俭。 在混战中,牛金终于找到了毋丘俭的踪迹。 此时的毋丘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他看到牛金如同死神般逼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毋丘俭,你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牛金的声音如雷贯耳,他的宝剑已经指向了毋丘俭的咽喉。 毋丘俭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所剩无几,而牛金的亲卫们则如同铁壁一般,将他团团围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 “我认输……”毋丘俭的声音细若游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牛金看着毋丘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感到胜利的喜悦,又感到对未来的不确定。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一战都已经结束了,寿春城将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只是有些对不起仲达公啊! 毋丘俭被生擒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在汉军中蔓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振奋。 军营内,将士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仿佛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 刘禅坐在主帅帐中,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改写历史的机会。 “于禁,你去攻城。”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看向身旁的于禁,这位老将的脸上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中却燃烧着不灭的斗志。 于禁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转身便去准备攻城事宜。 “阿会喃,你率骑兵,截杀逃出城外的魏军,绝不能让一个敌人漏网。”刘禅又看向阿会喃。 “诺!” 阿会喃领命后,立刻去召集骑兵,准备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 “其余人等,作为预备役不动,等待朕的命令。”刘禅的话语落下,帐内的将士们纷纷应声,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战役。 随着刘禅的命令下达,汉军迅速行动起来。 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寿春城,战鼓声、号角声交织在一起,震撼着天地。 然而,城上的司马师却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率领着一干精锐,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城门,将那些试图开城的城门将一一斩杀。 城门在慌乱中关闭,将大部分汉军挡在了城外。 但即便如此,仍有部分汉军趁乱冲进了城内。 他们与城内的魏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攻城大战就此拉开序幕,火药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投石车呼啸着将巨石投向城内,云梯和冲车则如同巨兽般冲击着城墙。 寿春城在猛烈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然而,魏军并未轻易放弃。“守住,援军不日将至!” 他们在司马师的带领下,顽强地抵抗着汉军的进攻。 城墙上的箭雨如同乌云压顶般射向汉军,使得他们的攻势一次次受挫。 尽管如此,汉军并未退缩,他们前赴后继地冲向城墙,用血肉之躯铺就了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刘禅在远处观望着这场惨烈的战斗,他的眼神中既有焦急也有期待。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他逐渐意识到仅凭现有的兵力难以迅速攻克寿春城。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性的命令:“将预备役也动用去攻城!” 这一命令如同一剂强心针般注入了汉军之中,使得他们的攻势更加猛烈。 预备役的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他们与城内的汉军里应外合,共同对抗着魏军的顽强抵抗。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刘禅的眼神始终未曾离开过战场。 然而,战斗并非一帆风顺。汉军虽然攻势猛烈,但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在司马师的带领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每一次反击都让汉军付出沉重的代价。 城墙上的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汉军的生命,而城内的巷战更是惨烈无比。 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刘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这场战役的胜败将决定着他以及整个汉军的命运。 因此他紧盯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胜利的契机。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攻击后汉军成功地突破了城墙的一角。这一突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魏军的防线。 城要破了 但刘禅心中,却总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太容易了 反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毋丘俭. 难道真的是草包? 第六百八十二章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隆冬之日,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压得喘不过气来,狂风大作,卷起地面的残雪,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 大雪纷飞,片片雪花在狂风的裹挟下,变得如同锋利的箭矢,伴随着浓雾,使得五十米外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切都被这混沌所吞噬。 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汉军却并未退缩,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脚踏冰冷的雪地,眼神中燃烧着不灭的斗志。 咚咚咚~ “冲啊!” “杀啊!” 攻城的号角响彻云霄,汉军的勇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的城池,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攻破这座坚城,夺取胜利的荣耀。 东门之上,是战斗最为激烈之地。 汉军利用云梯战车,如同巨大的钢铁怪兽,一步步逼近城墙。 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攀上云梯,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坚决,每一步都踏出了必胜的决心。 一旦登上城墙,汉军便与守城的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铛铛铛~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金属的轰鸣,仿佛是死神在低语。 汉军的勇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不畏强敌,前赴后继,即便是面对魏军密集的箭雨,也毫不退缩。 而魏军,则以他们的沉稳应对,他们深知,在这风雪交加的战场上,每一个失误都可能意味着生死。 司马师手持长枪,立于城头,他的声音穿透风雪,沉稳而有力:“稳住阵脚,随我坚守!” 他的话语仿佛一股暖流,稳住了魏军略显慌乱的军心。 然而,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他们利用火药,制成简易的炸药包,投向魏军密集之处。 砰砰砰~随着一阵阵爆炸声,火药在魏军中爆炸,威力不俗,火光冲天,伴随着魏军的惨叫,一片片血色的雾气在风雪中弥漫开来。 很快,魏军的防线开始出现了松动,他们的抵抗越来越微弱,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魏军开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位年轻的魏军士兵,满脸是血,却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剑,他对着身旁的战友吼道:“为了家国,誓死不退!”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战场的阴霾,激发了魏军最后的斗志。 但即便如此,面对汉军势不可挡的攻势,魏军的败局似乎已经注定。 寒风如刀,割破了魏军将领司马师的脸庞,他浑身浴血,那血在严寒中迅速凝结,仿佛是他心中无尽的悲凉与愤怒。 他站在寿春的城墙上,望着远方黑压压的敌军,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力感。 这不仅仅是因为身体被冻冷,更多的是因为心寒——对于眼前局势的绝望,对于毋丘俭的无能之怒。 “毋丘俭,你这个草包!”司马师在心中怒骂,牙齿因寒冷和愤怒而格格作响。 他想起父亲司马懿在寿春时,多少次以智谋化解危机,若是由父亲镇守寿春,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但此刻,追忆往昔已无济于事,他必须面对现实,做出抉择。 司马师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作为将领,责任重于泰山,即便前路茫茫,也要奋力一搏。 他转身,对着身旁的亲兵们,声音低沉而有力:“兄弟们,随我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希望!” 亲兵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纷纷点头,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跟随司马师进行最后的搏杀。 夜色渐浓,风雪更加猛烈,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战役哭泣。 司马师率领亲兵,趁着夜色,打开城门,朝着城外突围而去。 然而,阿会喃的骑兵,早就在城外等着他们这些逃兵了。 在突围的过程中,司马师利用地形,巧妙设伏,多次化解了敌军的追击。 经过一夜的艰苦跋涉,司马师一行终于摆脱了敌军的追踪,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带。 他们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生火取暖,处理伤口。 司马师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递给他一块烤热的干粮,轻声说:“将军,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 司马师抬头,看着这名满脸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接过干粮,咬了一口,那是久违的温暖。 “对,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司马师在心中默念,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 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还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人难道还会一直失败不成? 刘禅此刻正坐在他简陋却威严的营帐之内,听着军报。 帐外,风声呼啸,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安。 前方军报:汉军已攻入寿春,魏军负隅顽抗,更有大批魏军试图出逃,阿会喃将军已率兵前去追击。而驻守在淮水堡垒的张辽,也出兵援救,我军兵力几乎被分散殆尽。 刘禅的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那雕刻着龙凤的扶手仿佛也在他的掌握中颤抖。 他的眼神中既有焦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沉寂,关银屏身着绣着繁复花纹的襦裙,缓步入内。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刘禅的柔情,但见到刘禅紧皱的眉头,不禁柔声问道:“陛下,都已经赢了,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刘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朕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份预感是否真实。 就在这份不安的氛围中,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如同沸水中的气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费祎,这位一向沉稳的谋士,此刻却满脸焦急,匆忙入内,连礼数也顾不得了,直接喊道:“陛下,魏军奇袭,快撤!” 刘禅闻言,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他迅速扫视了一眼帐内的地图,心中已有了计较。 关银屏见状,也立刻明白了事态的紧急,她迅速走到刘禅身旁,坚定地说:“陛下,我护您突围。” 费祎连忙点头,一边吩咐剩余的五百兵卒准备迎敌,一边对刘禅说:“陛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撤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一行人当即出了龙帐。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只有远处的火把如同怒龙般蜿蜒,映照着天际,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沉寂的夜空撕裂。 关银屏手持一杆银枪,枪尖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烁着寒光,她坚毅地站在刘禅面前,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她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仿佛任何危险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刘禅此刻身着战袍,手握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宝剑,剑身反射着火光,映照出他复杂的神色。 他终于明白了毋丘俭的计谋——故意败退,以降低他的警惕,分散他的兵力。 擒贼先擒王,这个毋丘俭,真够阴险的。 如今看来,被抓到的那个人,就不是毋丘俭,而是他的替身! 替身这玩意,确实太好使了。 此番奇袭的人数应该不多,若是逆势而上,兴许可以止住颓势。 但. 万一奇袭的人很多呢? 刘禅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保住性命才是真的。 夜色中,战马嘶鸣,兵刃相交,血与火交织在一起。 刘禅跃马而上,身旁的亲卫紧紧跟随,他们知道,这一刻,生死存亡,全在于速度。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们。 就在他们拼尽全力想要突围之时,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魏军如潮水般追击而来,领头的正是魏军寿春镇守毋丘俭。 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面容冷酷,眼中闪烁着猎豹般的光芒,仿佛已将刘禅视为囊中之物。 “保护陛下!”关银屏大喝一声,银枪挥舞,犹如银龙出海,瞬间将数名魏军击退。 她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次枪出,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展现了她非凡的武艺。 刘禅在心中暗自赞叹,同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 仅凭关银屏一人之力,难以抵挡魏军如狼似虎的攻势。 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带着这些将士,以及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会陷入绝境。 “分散突围!”刘禅突然大声命令,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坚定。 这是唯一的生机。 亲卫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护着刘禅向左突围,另一部分则随着关银屏向右冲击。 战场上,顿时出现了两股决绝的力量,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刀,试图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劈开一条生路。 毋丘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如影随形地追向了刘禅的方向。 擒获刘禅,比消灭这些散兵游勇更有价值。 他以寿春为诱饵,就是等的今日! 夜色如墨,风声呼啸,魏国寿春镇守毋丘俭的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他率领着精锐骑兵,如幽灵般追击着前方的刘禅一行人。 原本,跟随刘禅突围的有一百余人,但在毋丘俭的紧追不舍下,人数逐渐减少,每一个呼吸间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刘禅紧握着宝剑,纵马飞奔。 他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他们背靠背,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毋丘俭的心中充满了激动与狂热,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杀了汉国天子,他将成为魏国的英雄,转危为安,功成名就! 他纵马而上,长枪如电,直指刘禅的心窝。 在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 然而,刘禅并未如他所愿地表现出慌乱与恐惧。 相反,他沉稳地转马来战,多年的武艺修炼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刘公嗣,虽非战神,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两人瞬间便战了几个来回,长枪与宝剑的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火星四溅。 毋丘俭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刘禅竟然如此勇猛,短时间内竟然拿不下他。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此刻绝不能退缩,否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那是汉军的援军! 刘禅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喜悦与激动。 只要援军赶到,他们便有生机。 毋丘俭也察觉到了援军的到来,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如果此刻不能击杀刘禅,那么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他怒吼一声,长枪如龙出海,带着破风之声直取刘禅。 刘禅眼疾手快,宝剑一挥,便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长枪与宝剑的碰撞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夜空。 毋丘俭越来越急,甚至不惜于以伤换伤,但刘禅武艺不俗,多年的苦练,今日终于有了作用。 万人敌之术有用,一人敌之术,也有用!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刘禅突然发力,宝剑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直取毋丘俭的咽喉。 毋丘俭大惊失色,连忙用长枪去挡,但已经晚了。 宝剑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划过了他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毋丘俭的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而刘禅则喘息着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援军,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生存欲望与胜利的喜悦。 这一战,他们赢了! 夜色依旧深沉,战场上的火光与月色交织,映照出刘禅那张略显疲惫却坚毅不屈的脸庞。 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因为暂时的胜利而闪耀出过多的兴奋,反而沉淀着一份深沉的思考。 今日被毋丘俭的偷袭,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战场上的无常与残酷,也让他意识到,自己险些因为轻敌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刘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自问,是不是因为长久以来身处高位,便渐渐失去了对战场的敬畏之心? 是不是以为坐拥天下半数之地,便可以将天下英雄都视为掌中之物?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 正当刘禅沉浸在反思之中时,阿会喃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夜空,跃马而至。 他半跪在地,双手抱拳,神色中满是焦急与自责:“末将救援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因为刘禅的安危而担忧不已。 刘禅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阿会喃。 他看得出,这位将领的眼中除了自责,还有着对战场局势的关切。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必多礼,毋丘俭奇袭营寨,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你速速将魏军肃清干净,莫要让寨中损失太多。” 阿会喃闻言,神色一凛,立刻站起身来,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他转身跃上马背,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带领着手下的将士们冲向战场,开始了对魏军的肃清行动。 刘禅抬头望向夜空,只见星辰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魏军在阿会喃的率领下被迅速肃清,营寨中的损失也被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内。 刘禅的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起码一些重要的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但中枢被冲击,还是有不少人损伤了。 像是费祎,背上便被砍了一刀,要不是他机灵倒地装死,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过程虽然刺激,但毋丘俭的计谋终于还是没成。 只要他不死,汉军就不会败! 第六百八十三章 止战之殇,后方之忧! 朦胧的晨曦之中,天边泛起了微弱的鱼肚白,却似乎无力驱散夜色残留的阴霾。 这是一片历经战火洗礼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与血腥气。 天将明未明之时,四周的一切更显凄凉,营寨之内,满目疮痍,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昨夜,魏军的突袭如狂风骤雨,突如其来,势不可挡。 此刻,营寨之内,遍地皆是尸体,有的蜷缩着,有的伸展着,姿态各异,却无一不透露出死亡的沉寂。 残肢断臂散落四处,有的还挂着破碎的衣甲,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这些曾经英勇的战士,如今却化作了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这片他们曾誓死守护的土地上。 火光冲天之处,营帐已化为乌有,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柱孤零零地矗立,像是无声的见证者,诉说着昨夜的熊熊烈焰。 那些曾是士兵们避风挡雨的帐篷,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随风摇曳,发出阵阵哀鸣。 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未完全散去的烟味,呛得人鼻尖发酸,眼眶泛红。 在这片狼藉之中,偶尔还能见到一些未被完全烧毁的旗帜,它们在晨风中无力地飘荡,颜色已黯淡无光。 四周,散落着兵器与盔甲的碎片,有的剑刃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诉说着战斗的残酷与无情。 为了防止魏军再次发动奇袭,刘禅在众将士的护送下,不得不匆匆移驾至寿春城南数十里外的成德城中。 入了城未多久,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关银屏快速通过,她的容颜如春日桃花,明媚中带着几分英气,眉宇间透露出不屈与坚韧,而那轻甲之下,隐藏的是一副柔软却坚韧的身躯。 关银屏自幼便随父习武,性格中既有女子的温婉,又不失男儿的豪迈。 她行事果断,言语间常带几分爽朗,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细腻与温柔。 此番她随军侍奉圣人,经历昨夜险境,知晓了刘禅位置之后,一路上风尘仆仆,心中满是对君主的担忧与对局势的焦虑。 当她踏入堂中,目光第一时间便锁定了坐在案前的刘禅。 见他安然无恙,那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下。 她快步走到刘禅身边,未及多言,只是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中,仿佛是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与紧张仿佛都随着这一靠而烟消云散,她竟在这份安宁中,直接沉沉睡去,显然,这一夜,她未曾合眼。 刘禅见状,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抚摸着关银屏的发丝,眼中满是疼惜。 同时,他心中也有后怕! 还好昨夜前来侍寝的是关银屏。 若是甄宓或者是孙鲁育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恐怕昨夜便香消玉殒了。 随着关银屏的安然入睡,堂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一抹温柔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了青石地面上,为这古朴的空间添上了几分暖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甄宓、孙鲁育、胡氏等几位妃嫔相继步入堂中,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各有各的娇艳,各有各的风情。 甄宓,身姿高挑,气质成熟,一身精致的宫装将她丰腴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仿佛每一件衣物都是为了她量身定做。 她的皮肤白皙胜雪,透出淡淡的红润,宛如一颗饱满的水蜜桃,诱人采摘。 眼眸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那背后的秘密,征服那颗看似坚强实则柔软的心。 孙鲁育,与甄宓截然不同,她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脸上带着几分婴儿肥,笑起来像是春日里温暖的风,拂过心田,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她的身材却是另一番风景,虽看似娇小,实则隐藏着惊人的爆发力,曲线玲珑,不输于任何人。 眼神清澈,带着对世界的好奇与纯真,仿佛一切美好都该属于她,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这份纯真。 而胡氏,则是另一种极致的美。 她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气质,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吸引目光而存在。她选择的服饰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既能展现出她的曼妙身姿,又能在不经意间透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引人无限遐想。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几分挑逗,仿佛随时都能编织出一个令人沉醉的梦境,让人心甘情愿地步入其中,探寻那未知的甜蜜与危险。 众美人齐聚一堂,堂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娇艳的脸庞,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魅力。 见此景象,此时的刘禅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昨夜经历的生死杀伐,让他心中的火气难以平息。 他猛然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众女。 他的呼吸沉重,胸膛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荡。 他需要将这股火气发泄出来,而眼前的众女,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你们,都过来!”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众女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纷纷起身,走到刘禅的身前。 此时的刘禅需要她们的陪伴和安慰,无论他心中有何种激荡,她们都会默默地承受,用她们的柔情和温暖来化解他的怒火。 “陛下,您看什么呢?”甄宓轻声问道,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早已洞察了刘禅的心思。 刘禅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看我的妃子们,各有千秋,皆是绝色。” 孙鲁育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娇声道:“陛下真是的,这样夸我们,我们可怎么受得起呢?” 胡氏则是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缓缓起身,走到刘禅身旁,轻声细语:“陛下,臣妾为您准备了一壶好酒,愿为您解乏。” “酒水能解什么乏?朕要你们为朕解乏!” 接下来的场面,就不宜多说了,便是昏睡中的关银屏,也没能幸免。 事后,刘禅总算是全身轻松了。 当然 也不完全是轻松。 这小腰有点酸酸的,走路的时候,腿脚也有些发软。 玩得有多爽,现在就有多虚。 刘禅大睡一觉,直到太阳落山了才醒来。 刘禅在沉睡中缓缓醒来,意识逐渐从朦胧中恢复,他感觉到身边有着温柔的气息,那是甄宓和胡氏在守候着他。 昨夜的酒意尚未完全消散,但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甄宓送来的醒酒汤。 甄宓身穿一袭薄纱衣裳,轻盈地走到刘禅的床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她的容颜在晨光中更显清丽,眼眸中闪烁着关怀与柔情。 甄宓轻声细语地说:“陛下,喝些醒酒汤吧,会舒服些。” 刘禅微微点头,接过醒酒汤,感受到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舒缓。 他看向甄宓,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的细心照料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与此同时,胡氏也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走进屋内。 她的身姿丰腴,走路时身体轻轻颤动,宛如春风中的柳枝,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她走到刘禅身旁,将热毛巾递给他,柔声道:“陛下,我来伺候洗漱。” 刘禅接过热毛巾,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在脸上轻轻擦拭,仿佛带走了一夜的疲惫。 他看向胡氏,只见她身穿一件紧身衣裳,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刚刚被浇灌过不久,容光焕发。 甄宓的温婉与胡氏的妖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如此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刘禅感受到她们的温暖与柔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嗅着她们身上的香气,心中充满了满足与幸福。 “你们真是我的宝贝。”刘禅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和激动。 甄宓和胡氏也紧紧依偎在刘禅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 当然 美人虽好,但也不能贪杯。 刘禅现在指定是不行了。 况且 寿春刚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来拍板呢! 在美人的细心伺候下,刘禅缓缓穿上了皇帝冬时袍服,那袍服上绣着金龙腾飞,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衣着穿戴好了之后,刘禅也迈步走入大堂。 大堂之中,烛火通明,众臣诸将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昨夜在得知皇帝遇袭,甚至与魏将交战,阵战了魏将寿春镇守的消息后,心中其实是提心吊胆的。 万一皇帝陛下受了什么伤,那岂不是祸事了? 要知道,即便是刀枪剑戟之伤,一个不慎,都可能丢掉小命的。 此刻,他们见到刘禅全乎全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深沉而有力的眼神,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前方战局如何了?” 于禁闻言,上前一步,他身穿铠甲,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抹坚毅之色。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陛下,寿春已经拿下来了。魏军被杀得溃散,死万人以上,俘虏一万四千五百余人。粮食兵甲不计其数,如今魏军据守淮水堡寨,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闻言,刘禅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寿春粮草可支持多久?” 军中粮秣官闻言,当即上前一步。 他身穿文士长袍,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睿智之色。 他手持笏板,对着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启禀陛下,半年不成问题。” 刘禅闻言,愣了一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有些不解。 他问道:“才半年?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据间军司消息,寿春城中粮草充足,可支持数万人数年的用度,怎么现在变成半年了? 阿会喃此刻上前一步,他身穿甲胄,身形魁梧,脸上带着一抹憨厚之色。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启禀陛下,那司马师走之前,烧了大半粮草,故而只剩下这些了。” 刘禅闻言,神色凝重。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半年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我们做出一些准备了。传我命令,立即调集兵马,准备攻淮水堡寨,我们要让魏军知道,即便他们据守淮水堡寨,也休想苟延残喘!” 刘禅当即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速速打下淮水堡寨,进逼淮南,与进取颍川,将豫西之地收入囊中!我大汉的大好河山,岂能容忍魏贼的侵扰!” 然而,就在刘禅要大展拳脚的时候,关兴却是上前一步,他身穿铠甲,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抹忧虑之色。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陛下,恐怕打下淮水堡寨之后,便得休战了。再过几个月便是春耕了,民力耗费太多,若是不让他们回去耕种,势必会影响春耕。” 关兴的一番话让刘禅愣了一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春耕对于国家来说至关重要,若是因为打仗而耽误了春耕,那么国家的根基便会动摇。 刘禅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到刘禅不说话,关兴继续说道:“荆南四郡以及吴国旧地这一个月来,常有骚乱。我大军出征,征用太多,民力耗费太多了。且冬日征伐,军中士卒已有抱怨之声。他们远离家乡,征战沙场,本就身心疲惫,若是再让他们错过春耕,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不满。” 关兴的话越来越大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急切和担忧。 这些话若是他不与刘禅说,那么其他人便更不会与刘禅言之了。 他希望刘禅能够明鉴是非,做出正确的决策。 刘禅闻言,神色凝重。 关兴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也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如今魏军惨败,正是取得战果的时候。 然而,他也知道,民力是国家之根本,若是因为打仗而耗尽了民力,那么国家便会陷入危机之中。 他思考片刻,然后大笑一声:“哈哈哈~” 笑完了之后,刘禅这才说道:“今已重创魏军,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再攻一个月,之后休战!” 忠言逆耳利于行。 关兴此时说话,确实让刘禅警醒不少。 灭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魏国现在还是巨人,要想他倒下,便得日夜割肉,日夜流血,不得恢复。 寿春是他身上一块大肉,而刘禅还要让他流更多的血。 至于后方 再苦一苦百姓罢! 以刘禅的了解,再战一个月,后方不至于崩溃。 但再久就不行了。 至少要有一年的时间,来恢复国力。 五路伐魏,是国力的消耗。 但一攻一守之间,汉国的消耗无疑是更大的。 曹叡方才继位便经历惨败,还是他任命的寿春镇守,恐怕他的皇位,需要花大力气才能巩固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功过之争,权位攻杀! 淮水北岸矗立着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淮水堡寨。 堡寨依山傍水,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既是天然的防御屏障,也是交通的要冲。 城墙由巨大的青石砌成,高达数丈,上设女墙,下有护城河环绕,易守难攻。 每当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堡寨之上,更添几分庄严与神秘。 淮水渡口,作为连接南北的重要水道,此刻却显得格外紧张。 数十艘舟船紧密停靠,船帆低垂,宛如待发的箭矢,只是这箭矢指向的不是远方的敌人,而是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侵袭。 这些舟船不仅是堡寨与外界交流的生命线,更是战时紧急撤离与支援的关键。 然而,它们的存在也让堡寨的防守变得更加复杂,一旦汉军从水路进攻,这些舟船便可能成为双刃剑。 不久前,寿春城的沦陷如同一声惊雷,震动了整个淮水流域。 淮水堡寨,这个曾经作为后方支援的坚固据点,如今已成为了直面汉军的第一线。 汉军势如破竹,兵强马壮,其铁骑所至,城池纷纷沦陷。 面对如此强敌,淮水堡寨的守军并未有丝毫退缩,他们加强了城墙的巡逻,增设了箭楼与烽火台,确保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迅速传达。 同时,堡内的工匠加班加点,制造箭矢、修缮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战斗。 此刻,淮水堡寨之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辽站在简陋的议事厅中央,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面前模样狼狈的司马师。 司马师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残留着逃难时的尘土与疲惫,他喘息未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惶恐。 “你是说,完全是因为毋丘俭的失误,才使得寿春陷落于汉军之手?” 张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对战局的痛心与不满。 司马师闻言,身躯微微一震,随即点头如捣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责:“确实如此,将军。若无毋丘俭之失策,寿春本可坚守更长时间,或许局势尚有转机。” 张辽闻言,长叹一声,目光穿过窗棂,投向远方那片已被战火染红的天空。 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惋惜、还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由北攻南,难如登天,寿春之地,易守难攻。然一旦由南攻北,其险便不复存在。寿春一失,魏国便永远失去了南下争霸的先机。” 司马师见状,神色更加焦急,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张辽的衣袖:“将军,何止是失去南下的机会!如今淮水以北,大河以南的广袤疆土,眼看就要落入敌手,我魏国将何以立足?” 张辽转过身,目光深邃,他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司马师,你可知,这一战,不仅仅是疆土之争,更是民心、士气之较量。寿春一役,我军士气已挫,民心浮动,若不能迅速稳住局势,只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明了。 司马师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紧咬牙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 “将军,我们必须有所行动!必须找回失去的士气,重振军威,否则,不仅疆土难保,恐怕连这淮水堡寨也将成为孤岛。” 张辽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即刻起,加强堡寨防御,同时,派遣精兵探查敌情,寻找反击之机。另外,传令下去,务必安抚好百姓,民心稳,则军心稳,此乃当前第一要务。” 只是 如何反击? 无有大军支援,谁能反击? 但是大军支援? 如今魏国烽火连四境,哪来的大军可以来支援呢? 就在这个时候,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静,一名亲卫匆匆上前,神色紧张地通禀:“将军,淮水上游,发现大量打着汉军旗帜的舟船,密密麻麻,遮蔽了水面。对岸,汉军正紧锣密鼓地构架浮桥,看那架势,似乎汉军意欲攻我堡寨,情势危急!” 张辽闻言,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凝固,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显示出他内心的震撼与不屈。 “打下寿春才多久,汉军便又要来攻了吗?”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甘。 片刻的沉吟后,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果敢,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转身面向厅内众将,声音坚定而有力:“洛阳方面,速派快马求援,务必让援军知晓此间紧迫!其余人等,随我即刻上城楼,准备守城!” 此时的淮水上游,景象确实如亲卫所言,一片旌旗招展,汉军的舟船数不胜数。 船帆的颜色深浅不一,却都统一地绣着显眼的“汉”字,它们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宛如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缓缓逼近。 船身形态各异,有长而窄的战船,便于快速穿梭;有宽大而稳重的运输船,满载着士兵与物资。 这些舟船宛如一条条巨龙,正悄无声息地向张辽的堡寨逼近,带来一股不可小觑的压迫感。 对岸,汉军的工程部队正紧张地忙碌着,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阳光照耀下,浮桥仿佛一条金色的纽带,连接着两岸,也预示着战争的桥梁即将架起。 张辽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眺望着那片繁忙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将军,我们是否应该先发制人,出击破坏他们的浮桥?”一旁的副将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火花。 张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轻举妄动。汉军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必定有所准备。我们需以逸待劳,利用城墙之利,坚守待援。” 主要还是兵力不够。 而且破坏浮桥? 你离了堡寨之后,回不回得来,还是一回事! 不过一日光景,汉军便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与效率。他们利用小巧灵活的舟船、简易却坚固的木筏,以及串联起这一切的铁锁连环,仿佛是在水面上编织一张巨大的网。 这些看似简陋的构造,在汉军士兵们默契的配合下,竟逐渐构筑成了一座浮桥。 浮桥的长度惊人,横跨宽阔的河面,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至,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张辽站在南岸的高地上,目光如炬,紧盯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这座浮桥对于汉军来说,意味着战略上的巨大优势。 于是,他迅速做出决定,派遣一支小股部队,携带火箭,试图远程攻击,破坏汉军的浮桥建造计划。 然而,火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却大多只是落在了浮桥的边缘,或是被汉军及时用盾牌和湿布遮挡,效果甚微。 张辽见状,眉头紧锁,深知继续这样的攻击只是徒劳,无奈之下,只能命令部队停止射击,保存实力。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河面上时,那座浮桥已经完全修筑好了,它稳固而坚实,仿佛成为了汉军不可动摇的桥头堡。 不远处,汉军的战船也开始游弋,它们或大或小,船身漆成深黑色,船帆上绣着鲜红的“汉”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些战船不时地在河面上穿梭,既是对浮桥的守护,也是对北岸的支援,它们的存在,让张辽的防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北岸,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兵开始登陆。他们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矛与刀剑,步伐整齐划一,宛如潮水般涌来。 登陆后,汉军并未急于进攻,而是迅速列阵,盾牌兵在前,长矛兵在后,弓箭手则分布在两侧,阵形严整,气势恢宏。 这样的阵势,显然是为了接下来的攻城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张辽见状,心中沉重。 这座浮桥并非仅仅为了运输士兵,更重要的是为了输送那些笨重却威力巨大的攻城器具。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开始通过浮桥,缓缓推送着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武器:高大的攻城塔、沉重的撞城锤、以及能够发射巨石和火焰的机关。每一件攻城器具的出现,都让张辽的防线多了几分沉重。 终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起,汉军开始了他们的攻城行动。 攻城塔缓缓向前,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为士兵们提供了接近城墙的平台;撞城锤则在一次次的重击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试图撼动坚固的城门;而那些机关,则不时地发射出巨石和火焰,对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张辽的部队虽然英勇,但在汉军如此猛烈的攻势下,也渐渐显得有些吃力。 箭雨如注,不断有士兵倒下,但更多的人站了出来,用血肉之躯守护着这片土地。 张辽亲自上阵,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他的身影在硝烟与火光中穿梭,每一次冲锋都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然而,汉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攻城塔越来越近,撞城锤的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摇摇欲坠。 张辽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这座城池恐怕难以坚守。 他急中生智,命令士兵们集中火力,攻击那些攻城器具的关键部位,同时派遣精锐小队,试图从侧翼突袭汉军的阵形,打乱他们的节奏。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就此展开,双方都在拼尽全力,为了胜利而不惜一切。 张辽的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在他的指挥下,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顽强的意志。 然而,面对汉军庞大的兵力和先进的攻城器具,他们能否守住这座城池,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而在另外一边。 洛阳的深宫中,曹丕的丧葬之事刚刚尘埃落定,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未散的哀愁与沉重。 宫墙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曹叡疲惫而忧虑的面容。 他身着华贵的龙袍,却显得格外憔悴,连日来的操劳与悲痛,让他几乎无法支撑。 正当他准备稍作休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陛下,不好了!”一名侍卫匆匆而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加急的战报,神色慌张。 曹叡心头一紧,预感到了不祥。 他勉强振作精神,接过战报,只一眼,脸色便如白纸般苍白,双眼一黑,身形摇摇欲坠。 一旁的大内官辟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即将倒下的曹叡,焦急地呼唤:“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曹叡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望与无奈:“毋丘俭,他愧对朕的信任!”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痛心,几分不甘。 原本,他寄予厚望于毋丘俭,命其镇守寿春,一再叮嘱不可轻举妄动,务必要稳守防线。 然而,毋丘俭却擅自行动,下了一着险棋,结果棋差一招,导致寿春失守,南面的局势顿时变得岌岌可危。 “此事可有人上书?”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他依旧努力保持着帝王的冷静与决断。 辟邪低头回禀,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百官皆有上书,皆言要给毋丘俭定罪,并且请求立即派兵驰援寿春,以图收复失地。” 曹叡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心中五味杂陈。 寿春的失守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关乎朝堂稳定,关乎王权。 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动荡,甚至威胁到他的皇位。 他必须谨慎行事,既要严惩失职之臣,又要稳定军心民心,更要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借此机会兴风作浪。 曹叡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他沉声问道:“尚书令陈群和吴质可有上书?” 大内官辟邪闻言,身形微动,思虑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答道:“两人皆有上书,内容皆是关于毋丘俭之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他们都说,毋丘俭失守寿春,罪责难逃,应当定罪以示惩戒。同时,他们还请求陛下增兵寿春,以图收复失地,并任命张辽为征南大将军,统领南边诸事宜,稳固边防。” 曹叡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冷哼道:“毋丘俭已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为何还要给他定罪?莫非战死之人也要背负污名吗?” 曹叡心中明白,毋丘俭虽败,但其忠诚可嘉,战死沙场更是英勇之举,怎能轻易定罪? 况且,毋丘俭是他任命的人! 接着,他的语气转为冷峻:“至于统领南边诸事宜,何须他们的人选?我魏国人才济济,岂是区区一个张辽所能概括?” 曹叡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但内心深处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自己新君继位,第一次外派的大将就遭遇了败仗,这无疑是对他权威的一次重大挑战。 如今,群臣开始纷纷发力,试图影响他的决策,这让他感到既愤怒又无奈。 “增兵寿春,势在必行。”曹叡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坚定而有力。 “但人选,必须由朕决定。” 魏国,是他的魏国。 只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当真能担此重任? 第六百八十五章 以退为进,分化瓦解! 太极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曹叡那张年轻而沉凝的脸庞。 他身着龙袍,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一干元从之臣——郑称、何曾、高堂隆、吉茂、毕轨,以及新加入的夏侯玄。 与登基之时相比,少了两人,多了一人,缺席的是毋丘俭与李丰,李丰尚远在青州,而毋丘俭,已化作黄土一抔。 “寿春一役,我军败绩,朝堂之上,对毋丘俭口诛笔伐,声声指责。” 曹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而,他们真正针对的,难道是毋丘俭一人吗?不,他们的矛头,分明是指向朕,指向朕的江山!”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顿,目光如剑,直射下方群臣,似乎在寻找着每一个人心中的答案。 “更有甚者,他们提议任命张辽为征南大将军,若朕一旦应允,这魏国,这朕亲手守护的魏国,又将何去何从?” 曹叡的话语落下,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层层涟漪。 大殿之内,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只余烛火噼啪作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郑称这位老臣,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关于毋丘俭的问题,更是关乎皇权与朝臣之间的微妙平衡。 他心中暗自思量:“陛下此言,意在试探我等忠心,亦或是真有忧虑?我该如何作答,方能既表忠心,又不至卷入无谓的纷争?” 何曾则是一脸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袖中的玉板。他心中五味杂陈:“张辽为征南大将军?此议若成,确实将动摇陛下根基。但直接反对,恐有悖于同僚之情,该如何是好?” 高堂隆目光坚定,心中已有计较:“陛下之忧,实乃社稷之忧。我辈身为臣子,自当以维护皇权、稳定朝局为己任,岂能因私废公?” 吉茂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陛下之言,字字泣血,可见其心中之苦。然,朝堂风云变幻,一步错,步步错,我该如何引导这风向,使之归于平稳?” 夏侯玄,作为新加入的一员,更是感受到了这份沉重。 他心中暗想:“我虽初来乍到,但也知此刻之重要。我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我在朝中的地位,乃至未来的命运。我该如何表态,才能既表明立场,又不显突兀?” 终于,还是作为皇帝老师的郑称,缓缓站了出来。 他身穿一袭深色的朝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显得沉稳而庄重。 他先是对着曹叡行了一礼,动作规范而恭敬,然后才开口说道:“毋丘俭毕竟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将领,此番因为他而丢失了寿春,这确实是有罪。陛下若是顶着不放,只会让朝臣们以此为由,再向陛下发难,到时候,陛下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得不偿失啊。” 曹叡闻言,眉头紧皱,已经挤出了一个川字了。 他用手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显得内心极为烦躁。 他沉声说道:“难道朕就要向他们低头吗?这岂不是让朕的颜面扫地?” 郑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缓说道:“不是低头,而是以退为进。陛下以为,南边的形势如何?” 曹叡想了一下,眉头依然紧锁,他沉声说道:“十万火急,糜烂不堪。若是再不加紧处理,恐怕整个南方都会陷入动荡之中。” 郑称轻轻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说道:“那便是了。南面的局势,可能还会继续败坏。若是陛下任命的人去了,再吃败仗,到时候陛下的处境就真的不利了。而若是陛下答应朝臣的要求,任命张文远为征南大将军,那么即使南面败绩,陛下也有借口整肃朝堂,将那些对陛下不忠的臣子一一清除。” 曹叡闻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妙妙妙!” 他连说了三个“妙”字,声音中带着一种由衷的赞叹和欣喜。 他站起身来,走到郑称身边,紧紧握住郑称的手,激动地说道:“老师此言,真是妙极!朕这就下旨,任命张文远为征南大将军,让他去处理南方的局势。” 其余的大臣们纷纷上前附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敬畏和钦佩的神色。他们知道,郑称的计策不仅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还为曹叡提供了一个整肃朝堂的绝佳机会。 高堂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一直以来都担心曹叡会因为年轻气盛而做出错误的决定,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翌日,晨光初破晓,洛阳皇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曹叡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每一个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皇帝即将宣布的重大决定。 “诸位爱卿,朕已经决定了。”曹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话语仿佛冬日里的一缕寒风,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朕要任命张文远为征南大将军,都督豫州、徐州军事,抵御汉军北伐。”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低语声,众臣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一决定感到意外。 曹叡的目光落在了一脸错愕的陈群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一步棋,他走得既险又妙。 自登基以来,他对这些权臣一直保持着警惕,深知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试图在朝堂之上构建自己的权力网络。 而今,他以一种看似退让实则进取的方式,不仅回应了朝臣的要求,更将了他们一军。 “毋丘俭。”曹叡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冰凌。 “辜负了朕的信重,以军国大事为儿戏。废黜其一切爵位封赏,府中男丁尽数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世代为妓。”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众臣的脸上皆露出了惊诧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曹叡会如此严厉地处置毋丘俭,更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地答应他们的要求,任命张文远。 陈群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心中更是在颤抖 他本以为,皇帝会拒绝他们的要求,毕竟自登基以来,曹叡对他们的戒心一直很重。他们还想着以此来试探皇帝的态度,确定自己在朝堂之中的地位与权力结构。 然而,皇帝的这一决定,却将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年轻帝王的智谋与决心。 而且,心太狠了。 陛下对待自己的臣子,尚能如此心黑,简直就像是大汉的景帝对待老师晁错一般。 而景帝,是一般人吗? 大殿之中,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老者,正是太尉华歆,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与此同时,另一位大臣,司徒王朗,也是一脸凝重。 他注视着龙椅上的曹叡,心中暗自赞叹。 陛下看似年轻气盛,实则心机深沉,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 他意识到,今后的朝堂之上,恐怕将更加风云变幻。 曹叡环视着下方的群臣,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一步棋,虽然冒险,但却是他巩固皇权、整顿朝纲的必经之路。 他要让这些权臣明白,无论他们如何盘算,最终的决策权,始终掌握在他的手中。 “朕意已决,尔等可有异议?”曹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众臣闻言,皆低头不语,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就在这时,刘晔缓缓起身,向曹叡行了一礼,道:“陛下圣明,臣等无异议。只是,南方局势复杂,张文远虽有才略,但恐独木难支,是否需再遣一得力助手,以助其平定南方?” 曹叡闻言,目光一闪,对刘晔的提议颇为赞赏。 他点了点头,道:“刘侍中之言有理。朕便再遣一员大将,与张文远一同前往南方,共同平定叛乱。” 曹叡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之下的群臣,最终定格在吴质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却又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朕命你为豫州刺史,襄助征南大将军!” 吴质闻言,身形微微一震。 他本想要低调,方才在朝堂上更是刻意隐身,不愿过多引人注目。 此时突然被点名,他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 然而,他毕竟是历经风雨的老臣,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缓缓点头,恭敬地接旨:“臣领旨谢恩!” 他的声音虽平稳,却难掩内心的波澜。 见此情形,陈群的心中不禁一凉。 他暗暗观察着曹叡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试图从中揣摩出皇帝的真正意图。 曹叡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陈群意识到,这位皇帝绝非易于应付之辈。 前番他们以退为进,本想试探皇帝的底线,却没想到皇帝反手就是一招分化瓦解。 陈群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与这位皇帝斗智斗勇,将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较量。 而且 臣与君斗,臣如何斗得过? 青州。 乐安郡。 博昌城。 近一个月来,魏军如同勤劳的蚁群,不辞辛劳地堆土,渐渐的,经历数次野战,终于是击退了城中汉军,让土推得快比博昌城墙还高了。 曹真此刻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嘴角挂着一抹冷峻的笑意。 他身穿铁甲,肩披战袍,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宛如他心中的决心一般坚定不移。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无奈。 “进攻!” 随着一声令下,魏军如潮水般涌动,铁蹄踏破了清晨的宁静,战鼓声、号角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魏军精锐朝着博昌涌去。 相比之下,博昌城内的汉军则显得孤立无援。 尽管他们拼死抵抗,但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魏军,心中的恐惧与绝望难以掩饰。 城墙上,一位年迈的将领,须发皆白,手握长枪,屹立不倒,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敌人的愤怒,也有对家国的不舍。 他深知,此战凶多吉少,但仍不愿放弃一丝希望,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悲壮。 城内的百姓更是惊慌失措,他们纷纷收拾家当,试图在最后的时刻逃离这座即将成为战场的城市。 孩子们的哭泣声,妇女的哀叹声,与远处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然而,在这绝望之中,也不乏英勇与智慧之光。 一群年轻才被征用的兵卒,他们或许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他们利用城内的地形,巧妙设伏,给魏军制造了不少麻烦。 其中一位青年,面容清秀,眼神中闪烁着机智,他不断地调整战术,用有限的资源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尽管他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徒劳。 黄昏,战斗依旧没有停歇。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博昌城,也映照出了每个人心中的复杂情感。曹真站在城外,凝视着这座即将属于他的城市,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真正精锐的汉军已经提前撤走了,剩下的,不过是弃子而已。 没什么好高兴的。 在一边,监军李丰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见到魏军历经艰辛终于是攻下了博昌城,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也稍稍落地。 但他没有放松太久,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大将军曹真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大将军,我军耗时一个月才攻破博昌,这进度实在令人担忧。北海、东莱两地尚待收复,还望将军能加快速度。毕竟,寿春已经落入汉军之手,局势刻不容缓啊!” 曹真闻言,点了点头,眉宇间却难掩一丝愁绪,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似乎包含了无数的无奈与沉重。 “我岂能不知局势紧迫,但战争之事,岂是急功近利所能解决?强攻只会徒增将士们的伤亡,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去冒险,更不能做那等无视生命之重的决策。” 说到这里,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至于加快速度。”曹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拿下博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必须稳住阵脚,步步为营。临淄,是我们下一个目标,只有先拿下它,才能为直驱北海、收复东莱铺平道路。一年时间,或许足够我们收复整个青州。” 李丰听后,神色复杂。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饭一口一口的吃。 胜利虽小,虽慢,但总比惨败来得好? 他可不想家人被杀被充作妓女! 此时,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去,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将士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韧。 他们或坐或卧,简单地处理着伤口,尽管身心俱疲,但眼中依然闪烁着不灭的斗志。 曹真看着手上的宝剑,眼神锐利。 战争不是请客吃饭。 魏国不能再败了。 他曹真,也不能再败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 北破胡虏,党羽心腹! 临淄的清晨,薄雾缭绕,城墙上露珠闪烁,宛如镶嵌了无数细小的珍珠。 赵云站在城头,目光如炬,穿透薄雾,仿佛能直视那遥远的博昌城。他接到了前线战报,得知博昌已经沦陷于魏军之手。 然而,他的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用博昌这一座城池,能迟滞魏军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他的心中,早已为接下来的战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博昌城的失守,并非没有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那一个月里,博昌的汉军将士们,以弱敌强,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巧妙的战术布置,一次次地击退了魏军的猛烈进攻。 城墙上,箭矢如雨,石块纷飞,每一块砖石都见证了汉军将士们的英勇与牺牲。 然而,终究是敌众我寡,粮草又渐渐不支,博昌城最终还是在魏军的铁蹄下沦陷了。 但这一战,也让魏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为赵云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让他得以在临淄布下更为坚固的防线。 临淄比起博昌来,城墙更为高大深厚。 城内的士卒,经过赵云的精心训练,个个武艺高强,纪律严明,比起在博昌守城的汉军,更添了几分精锐之气。 城中的百姓,也在赵云的安抚下,情绪稳定,士气高昂,他们都相信,有赵云在,临淄便不会轻易落入敌手。 赵云深知,临淄一战,将是决定他在山东之地能否站稳脚跟的关键。 他亲自巡视城防,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从城墙的加固到城内粮草的储备,再到士卒的训练与调配,他都一一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战,不仅要靠武力,更要靠智谋。 他夜以继日地研究地形,制定战术,力求在魏军到来之时,能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魏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临淄的地平线上。 黑云压城城欲摧,但临淄城内,却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 赵云站在城头,望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魏军,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斗志。 很快。 咚咚咚~ 战斗的号角吹响了,魏军如潮水般涌向临淄城。 赵云指挥若定,汉军将士们在他的带领下,奋勇抵抗,一次次地将魏军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城墙上,箭雨倾盆,巨石滚滚,魏军的攻势虽猛,却始终无法跨越那道由汉军血肉筑成的防线。 赵云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带领精锐部队,数次出城突袭,打乱魏军的部署,使得他们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进攻节奏。 临淄,此刻宛如堡垒一般! 而另外一边。 幽州之地。 鲜卑人与公孙渊所部的矛盾,如同暗流涌动的河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尽管之前通过泄归泥的调解,两方的紧张关系有所缓和,但那只是暂时的安宁,利益的根本冲突如同潜藏的巨石,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公孙渊他的部下多是汉人,他们占据着几座重要的城池,将城中的百姓视为自己的臣民,是他们生存的根基。 只有保护好这些百姓,他的力量之源才不会枯竭。 然而,鲜卑人却对汉人抱有深深的偏见与轻蔑,他们视汉人为猪狗,随意杀戮、抢劫、凌辱。 在幽州的各地,这样的悲剧时有发生。 鲜卑人的铁蹄如幽灵般穿梭于村庄之间,留下一片片废墟和无尽的哀嚎。 公孙渊的部下们,每当听到这些消息,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喷发,他们对鲜卑人的恨意,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疯长。 终于在十日前,一个鲜卑骑兵在抢劫时被公孙渊的部下当场格杀。 消息很快传到了鲜卑人的首领耳中,他怒不可遏,派使者前来,要求公孙渊交出凶手。 公孙渊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 一旦交出凶手,无疑是对自己部下的背叛,也是对汉人尊严的践踏。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使者冷冷地说:“凶手?何为凶手?我只知道,保护我的臣民,是我作为将领的职责。” 使者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公孙渊竟然如此强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他匆匆返回,向首领汇报了情况。鲜卑首领泄归泥听后,怒火中烧,他咆哮着:“公孙渊,你这是在挑战我们的底线!” 但因为有魏军陈兵涿郡的原因,却不得不引而不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方的关系愈发紧张,每一次的摩擦都像是在干柴上浇油,使得矛盾的火焰越烧越旺。 公孙渊的部下们,每次看到鲜卑人的暴行,心中的怒火便难以遏制,几次甚至私下里出手,对鲜卑人进行了报复。 终于,在一次大规模的冲突中,两方彻底撕破了脸皮。 此刻,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公孙渊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鲜卑骑兵,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鲜卑首领泄归泥正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解,站在公孙渊所守城池之下,质问着城上的公孙渊。 泄归泥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头乱发如同草原上未经驯服的野马,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身穿皮甲,腰间挂着锋利的弯刀,身后是成千上万的鲜卑勇士,他们个个神色凝重,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不满。 泄归泥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云霄:“公孙渊,你可知魏国大军压境,没有我鲜卑铁骑的援手,你如何能与司马懿那老狐狸抗衡?交出杀害我鲜卑勇士的凶手,我尚可既往不咎,否则……” 城上的公孙渊,一身猛将装扮,面容沉静。 他站在城头,望着下方的泄归泥,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刻的决定,将直接影响到幽州的未来,乃至他个人的命运。 公孙渊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泄归泥首领,你言重了。民怨难平,若我真如你所说,轻易交出部下,我又如何能够统御我的下属?你我本可结为盟友,共同抵御外敌,但在幽州之地,鲜卑人也必须受到约束,不可肆意妄为。” 泄归泥听到这话,脸色铁青,几乎要被气得冒烟。 他没想到,公孙渊竟敢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要求,丝毫不顾及鲜卑人的感受。 一股被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泄归泥大骂道:“公孙渊,你这个无耻之徒!没有我鲜卑人的支持,你如何能有今日?你竟敢如此对待你的盟友!” 公孙渊闻言,心中也是一阵苦涩。 与鲜卑人的联盟是脆弱的,基于利益的交换,缺乏真正的信任。 他叹了口气,试图平复泄归泥的怒火:“泄归泥首领,你我之间的确存在误会。我并非不愿交出凶手,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草率行事。我公孙渊向来恩怨分明,绝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然而,泄归泥已听不进任何解释。 他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愤怒之下,他做出了决定:“公孙渊,你我之间的盟约就此作废!我鲜卑人便坐视你被司马懿攻灭,也不会再伸出援手!你就等着独自面对魏国的千军万马吧!” 说完,泄归泥一挥手臂,转身离去,鲜卑大军也随之撤退,只留下满地的尘土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 公孙渊望着泄归泥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这一战,他将不得不孤军奋战,面对强大的魏国。 城下的百姓们见状,也是议论纷纷,有的担忧,有的恐惧,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咕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是蓟县城主府大堂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与室内的沉闷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昏黄的灯光之下,公孙渊独自坐在大堂中央的长案旁,手中握着一杯苦酒,缓缓地饮着。那酒仿佛也成了他心中的苦涩,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迷茫,好不容易打下了这么大的地盘,如今却可能守不住,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 公孙渊身穿一袭深色的锦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图案,但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图案也显得黯淡无光。 他的面容消瘦,眼窝深陷,显然这段时间的忧虑和压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他望着杯中的酒液,心中思绪万千。要不要回到辽东? 那里的土地虽然贫瘠,但至少是自己的根基。 得不到的,不是自己的,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但丢掉这么多地方,他又如何舍得? 然而,舍不得也没办法,他自诩自己不是司马懿的对手,那个魏国的司马懿,仿佛天生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正在公孙渊沉浸在苦涩的思绪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部将杨祚带着一脸喜色匆匆走进大堂,他的盔甲上还沾着些许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赶来。 他看到公孙渊独自饮酒,不禁有些诧异,随即笑道:“主公何故一人饮酒?莫非有什么烦心事?” 公孙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局势艰难啊!杨祚,你可知我此刻心中的苦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无尽的疲惫。 杨祚闻言,神色一凝,他自然知道公孙渊所面临的困境。 但他此行前来,正是为了带来一线希望。 他笑着说道:“末将给主公带来了好消息,这位是魏军司马懿的使者。既然鲜卑人靠不住,为何不能与魏国合作?或许,这是我们的一个转机。” 公孙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站起身,走到杨祚面前。 他的目光在杨祚身后的使者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个身着魏国官服的中年人,面容冷峻。 公孙渊心中暗自思量,与魏国合作,这无疑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但或许也是一条出路。 反正,听听他说什么再说! 魏国使者缓步上前,对着公孙渊深深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恭敬:“拜见太守!” 他身穿一袭整洁的魏国官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悬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公孙渊闻言,眉头轻轻一挑,他坐在大堂的高座上。 此刻这使者如此称呼,他心中不禁暗自思量,司马仲达对他似乎是有招揽之意。 公孙渊故作镇定,缓缓开口问道:“不知道使者前来,有何要事?” 魏国使者没有直接明说,而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缓缓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鲜卑人肆虐我神州大地,百姓苦不堪言,你我皆是汉人,岂能坐视不理?”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动,他已经知道这使者要说什么了。 他故作沉思片刻,然后顺着使者的意思说道:“不错,我不爽鲜卑久矣,只可惜不得不借用他的力量以求自保啊!”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苦涩,仿佛他真的是被鲜卑人逼迫得无路可走。 魏国使者当即说道:“太守本是魏臣,如今便可戴罪立功,未尝不可保住辽东基业。”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摆脱鲜卑人控制、保住自己基业的机会。 他当即问道:“如何戴罪立功?” 魏国使者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得意和自信,缓缓说道:“北破胡虏!” 公孙渊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犹如夜空中不定的星辰。 他紧盯着魏国使者,仿佛要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他沉声问道:“仲达公欲我公孙渊如何做?” 魏国使者缓缓说道:“将军只需示敌以弱,将那几个闹事的军士送给鲜卑人,以此得到鲜卑人的信任。然后,联合鲜卑人与我大魏决战,在关键时刻反水即可。” 魏国使者的声音平和而冷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公孙渊闻言,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无奈。 “可是,他们都是无辜的。” 魏国使者哈哈大笑一声,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带着一种嘲讽和无情。 “无辜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能够为将军的大业,能够为驱赶鲜卑人而死,恐怕他们也是愿意的,死得其所!” 在魏国使者眼中,那些无辜的军士只是棋盘上的棋子,随时可以牺牲。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阵悸动。 不过,在这个世道,心还是要黑一点为好。 他当即说道:“那可以答应这一点,但魏国给我的条件是什么?” 魏国使者见状,心中大喜。 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将军可为大司马,受封乐浪公,封地便是辽东。同时,替大魏掌控渔阳、右北平、辽西,抵御鲜卑!”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震。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摆脱鲜卑人控制、保住自己基业的机会。 他当即说道:“既是如此,我答应了!” 反正是当狗。 给汉国当狗,给鲜卑当狗,给魏国当狗。 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你们谁给我的好处多,我就跟谁! 第六百八十七章 汉人卑鄙,誓报此仇! 一座由坚固木栅和厚实兽皮搭建的鲜卑人营寨巍然屹立,仿佛是这片土地上不可一世的霸主象征。 夕阳的余辉洒在营寨之上,给这座充满蛮荒气息的堡垒镀上了一层金辉。 营寨之内,篝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照出鲜卑勇士们粗犷豪迈的面容,他们或坐或立,手中握着锋利的兵器,谈笑间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渴望。 营寨的中心,一座庞大的主帐格外显眼,那是鲜卑首领泄归泥的居所。 此刻,泄归泥正撕扯着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大口咀嚼着。 他身旁,几个面容姣好却怯生生的美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为他递上盛满羊奶酒的木碗。 羊奶酒醇厚而浓烈,泄归泥每饮一口,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权力与享乐的极致追求。 主帐之内,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那是鲜卑部落多次劫掠周边部族和汉人村落所得。 金银器皿、珍珠玛瑙、华丽织锦,每一件都彰显着鲜卑人的武力与财富。 而在这些财宝的一侧,粮草辎重堆积如山,不计其数,它们是鲜卑人征战四方、维持生计的重要基石。 然而,在这繁华与奢靡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营寨的一角,一座简陋而阴森的监牢静静地伫立,里面关押着被俘虏的汉人。 他们衣衫褴褛,神情憔悴,眼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对现状的绝望。 在这里,他们被当作牲畜一般对待,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与权利。 正当泄归泥享受着美酒佳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一名亲卫匆匆步入主帐,打破了这份暂时的宁静。 “报——公孙渊已将杀害鲜卑勇士的汉人送来了!”亲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泄归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木桌,震得碗中的羊奶酒溅出几滴,厉声道:“将那些人五花大绑!凌迟处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触犯鲜卑人者,必将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随着泄归泥的命令下达,营寨内顿时忙碌起来。 一队鲜卑勇士迅速集结,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步伐坚定地走向营寨入口。 不多时,几名被绳索紧紧束缚的汉人被押解进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脚步踉跄,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死亡的边缘。 泄归泥站起身,缓步走向这些即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汉人,他的眼神如同猎豹盯着猎物,充满了玩味与残忍。他绕着这些汉人缓缓走了一圈,仿佛在欣赏自己即将创造的“艺术品”。 “你们,可知罪?”泄归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严。 汉人中,一位年长者颤抖着嘴唇,试图说些什么,却被泄归泥一挥手打断:“无需多言,你们的罪行,已由公孙渊陈述清楚。鲜卑人的血,不容白流!”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身强体壮的鲜卑勇士走上前来,开始执行那令人发指的酷刑。 汉人的哀嚎声、鲜血的喷溅声,与泄归泥冷酷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片土地上,力量与暴虐成为了唯一的法则,而人性的光辉,似乎已被彻底遗忘。 寒风如刀,割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也似乎要割裂人的心肠。 公孙渊的使者站在刑场的一角,目光冷峻,如同一匹孤狼,在这群鲜卑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眼神掠过那些被捆绑的汉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而周围,是那些嚣张跋扈的鲜卑士兵,他们的笑声、讥讽声,如同针一般刺入使者的耳中。 一名汉人被粗暴地推倒在地,鲜卑的执行者高举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使者的耳边回响着那汉人微弱的呼救声,以及鲜卑人残忍的嘲笑。 他的面部表情依旧冷硬,没有丝毫波动,但袖口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这群鲜卑人,真是可恶至极!”使者心中暗骂,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冲动的举动都可能破坏他此行的目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暂时压制下去,心中默念:“为了大局,为了主公,我必须忍。” 行刑结束后,使者转向一旁的泄归泥,这位鲜卑部落的首领,一脸横肉,眼神中透露着狡黠与野性。 使者语气沉稳:“泄归泥首领,我有一事相商。魏军在寿春之战中大败,司马懿所部一万精锐已被紧急调往汝南,而洛阳的增援至今未到,这正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泄归泥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使者话语中的真实性。 他缓缓地喝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孙渊终于愿意与我们联手了?以前他可不是这么容易低头的。” 使者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时势造英雄,也逼人造反。首领应该清楚,魏国一直是我们的心腹之患,他们欺压汉人,也从未放过对鲜卑的征讨。如今,司马懿更是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除掉他,对我们都大有裨益。” 泄归泥沉默片刻,目光在使者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任何一丝虚伪的痕迹。 最终,他哈哈一笑,拍案而起:“好!公孙渊总算有了些诚意。魏国的确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十日后,我自会发兵助你,此战定要荡平幽州,直驱邺城,让司马懿知道,鲜卑的铁蹄,不是他区区汉人能抵挡的!” 使者心中一松,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泄归泥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 “公孙渊必须保证,事成之后,汉人之地,我们鲜卑人也要分一杯羹。否则,这合作,可就没那么牢靠了。” 使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首领放心,我主公自有打算。汉人之地,自然有鲜卑人的一份。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魏国。只要我们能携手,大王与我主公,或许能共享这片土地的富饶。” 泄归泥闻言,大笑起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十日之后,我们大军相见,共谋大事!” 十日后,鲜卑大军如乌云压境,集结于苍茫大地之上。 一万望不到尽头的鲜卑骑兵,身着皮甲,手持长矛,呼啸而过,马蹄声如雷震,尘土飞扬,仿佛要将天际也吞噬其中。 公孙渊的步军紧随其后,步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与刀剑,步伐沉稳,眼神坚定。 大军前行三日三夜,一路上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村庄、田野皆被践踏,百姓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然而,在这混乱与恐惧之中,公孙渊的军队却如同铁血洪流,无情地向前推进。 此战关乎生死存亡,唯有胜利,才能带来一丝安宁。 很快,大军便抵达了良乡外。 良乡地处平原,四周环山,城墙高大坚固,宛如一座不可攻破的堡垒。 然而,在这堡垒之中,却蕴藏着丰富的物资与人力,是公孙渊与泄归泥心中的一块肥肉。 泄归泥望着那高耸的城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他当即对着公孙渊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去攻城,消耗敌军力量。若是敌人敢出来野战,我鲜卑骑兵便招呼他!” 公孙渊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此战关乎自己的声誉与地位,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于是,他命令搜刮来的百姓充当炮灰攻城,这些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然而,在公孙渊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走向城墙,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碰撞那冰冷的石壁。 攻城之战一触即发,公孙渊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弓箭、长矛、巨石等攻击手段层出不穷。 然而,良乡之中的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坚守城墙,用弓箭与滚石回击,使得公孙渊的军队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良乡之中突然冲出魏军铁骑,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与刀剑,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鲜卑骑兵见状,也是迎面而上,两方顿时厮杀在了一起!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鲜卑骑兵身手矫健,擅长骑射,他们在战场上如鱼得水,纵横驰骋。 而魏军铁骑则是以力大无穷、勇猛无畏着称,他们手持长矛,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两军交锋,顿时杀声震天,尘土飞扬。 公孙渊站在战场边缘,冷眼旁观着这场残酷的厮杀。 他的心中充满了冷漠与残忍,对于战场上的生死早已麻木。 然而,在这麻木之中,却也隐藏着一种深深的忧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逐渐明朗。 鲜卑骑兵虽然勇猛无比,但在魏军铁骑的猛攻之下,也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公孙渊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败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生一计。他命令手下的士兵点燃火把,向着城墙之上扔去。 顿时,城墙上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魏军见状,顿时大乱,他们纷纷逃离城墙,向着城内逃去。 公孙渊见状,大喜过望。 他命令手下的士兵趁机攻城,自己则亲自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冲向城门。 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亲手斩杀了数名魏军将领,终于将城门攻破。 鲜卑大军涌入城内,开始了疯狂的掠夺与屠杀。 他们抢夺财物、掳掠百姓、焚烧房屋,使得整个良乡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良乡之后,便是涿县,这片古老的土地在历史的尘埃中静默地等待着命运的转折。 鲜卑骑兵,那些曾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勇士们,此刻已不复初时的迅猛。 他们虽然依旧保持着一人三马,甚至一人四马的豪华配置,但战马的背上,不再只是勇猛的战士和冰冷的兵器,而是堆满了从沿途抢掠来的宝物。 金银珠宝、丝绸布帛,这些沉重的负担让战马的机动性大打折扣,它们喘息着,步履沉重,仿佛也在为这场无休止的征战感到疲惫。 大军继续朝着涿县进发,公孙渊所部的步兵与泄归泥所率的鲜卑骑兵并肩而行,但两军之间的氛围却微妙而紧张。 公孙渊,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他的心中,早已埋下了反戈一击的种子。 涿县城墙高耸,坚不可摧,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坚不可摧。 按照计划,依旧是公孙渊所部负责攻城,而泄归泥的鲜卑骑兵则在一旁待命,准备在魏军铁骑出城野战时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魏军铁骑如洪流般涌出城门,准备与鲜卑骑兵展开一场殊死搏斗时,变故突生。 公孙渊所部的步兵,突然间不再是攻城的主力,而是变成了反水的利刃。 他们迅速变换阵型,与魏军铁骑形成了默契的配合,将原本准备冲锋的鲜卑骑兵团团围住。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泄归泥的鲜卑骑兵,原本以为自己是这场战役的主宰者,却在一瞬间变成了瓮中之鳖。 他们的机动性因为负载过重而大大降低,面对突如其来的合围,根本无力反抗。 战马嘶鸣,勇士怒吼,但在这紧密的包围圈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公孙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的目光如刀,穿透了战场的混乱,直刺向泄归泥。 这一刻,他不再是鲜卑人的盟友,而是成为了他们最致命的敌人。 魏军与公孙渊的部队,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将鲜卑骑兵切割得支离破碎。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魏军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鲜卑骑兵的哀嚎。 公孙渊的步兵,虽然之前与鲜卑人并肩作战,但此刻却毫不留情,他们的长矛与刀剑,无情地收割着曾经盟友的生命。 鲜卑骑兵的抵抗越来越微弱,他们的阵型被彻底打乱,战士们或被砍倒,或被践踏,战马也在这混乱中倒毙无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土地被鲜血染红,战场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死伤无数,惨烈之状,令人触目惊心,战争的残酷与血腥,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泄归泥目眦欲裂,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冲破这死亡的包围圈,但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他没想到,公孙渊竟然会如此背叛,将他这个曾经的盟友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泄归泥紧握刀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对着公孙渊怒吼道:“公孙渊,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背叛我大鲜卑!你的死期不远了!” 公孙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轻蔑地看了泄归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说道:“你还是逃过今日再说大话吧!背叛?在这乱世之中,哪有什么忠诚可言!只有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说着,他挥动手中的长剑,带着大军如潮水般掩杀而至,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泄归泥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今日之局,已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吼一声:“鲜卑的勇士们,随我冲出去!” 说着,他率先冲向公孙渊的大军,手中的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名敌人的生命。 然而,公孙渊的大军实在太过庞大,鲜卑勇士们虽然勇猛无比,但在人数和装备上终究处于劣势。 泄归泥眼见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下,心中痛如刀绞。 他怒吼着,挥舞着长刀,试图冲破这死亡的包围圈。 在一众鲜卑勇士的拼死保护之下,泄归泥终于侥幸得脱。 他狼狈地奔逃着,身后是公孙渊大军的追杀声。 他不敢回头,只知道要拼命地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公孙渊会背叛他们,为什么他们会落得如此下场。 鲜卑主力几乎尽丧,泄归泥的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敢回广阳郡了,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他只能直接奔向代郡,去找鲜卑大汗轲比能。 他要让轲比能带兵前来对付司马懿与公孙渊,为他们鲜卑人讨回公道! 在奔逃的路上,泄归泥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战斗场景。 他想起那些倒下的鲜卑勇士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生命的眷恋。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泄归泥的心。 他紧握着长刀,手指因用力而颤抖。 汉人,果然卑鄙! 他发誓,一定要为这些勇士们报仇! 第六百八十八章 指水为誓,狼狈奔逃! 涿县外,风雪交加,天地间一片苍茫。 公孙渊此刻眼中燃烧着不灭的怒火。 区区鲜卑,竟敢欺辱到他头上,这岂非天大的笑话? 他誓要让这些狂妄之徒知道,何为真正的汉人铁血与荣耀。 随着一声令下,公孙渊如猛虎下山,直冲入鲜卑军阵之中。 他的铠甲在雪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长刀仿佛渴血的黑龙,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噗噗噗”的声响,将一个个鲜卑骑兵的生命收割。 那些鲜卑人,平日里以骁勇善战自居,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面对公孙渊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纷纷倒下,他们的服饰斑斓,却在血与雪的交织中显得如此凄凉。 战场上,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刀光剑影和战马嘶鸣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雪地,这原本纯洁无瑕之地,此刻却铺满了鲜卑人的尸体,红艳与洁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 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徘徊,它们刨着雪地,寻找着能填饱肚子的草根,偶尔发出几声悲鸣,似乎也在为这残酷的场景哀悼。 公孙渊的心中,有着复仇的快意,在这乱世之中,弱者惟有以牙还牙,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高声呼喊,声音穿透风雪,激励着麾下的士兵:“兄弟们,让这些蛮夷知道,我汉人的威严不容侵犯!” 随着夜色的降临,战场逐渐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沉哀嚎,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公孙渊站在雪地中,望着满目疮痍,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被血染红的雪地上时,涿县城门大开,身穿甲胄的司马懿,带着一队精锐之师,浩浩荡荡地涌了出来。 司马懿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厚重的战袍,面容沉稳,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公孙渊见状,当即收缩阵型,脸上有着忌惮防备之色。 他深知司马懿的智谋和手腕,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手下的士兵们也纷纷紧握兵器,警惕地望着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 司马懿见状,当即大笑一声,声音穿透风雪,回荡在战场上空。 “我司马懿一言九鼎,难道公孙将军还会以为我要使诈不成?”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坦诚,仿佛是在向公孙渊展示他的诚意。 公孙渊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鲜卑殷鉴就在眼前,我不得不多加考虑!”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的戒备和谨慎却难以掩饰。 在这个乱世之中,任何一次错误的判断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司马懿哈哈大笑一声,他理解公孙渊的顾虑,也欣赏他的谨慎。 “我以涿水为誓,若是有违誓言,便如此鞭!” 说着,他将手上的马鞭一斩两半,动作干脆利落,充满了决绝之色。 他的这一举动让公孙渊手下的士兵们纷纷投来信任的目光,也让公孙渊心中的戒备稍微减轻了一些。 见此情形,公孙渊这才说道:“那以仲达公的意思,我等该当如何?” 司马懿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智谋和深邃。 “轲比能占据代郡,若是等其反应过来,我们都不是对手。如今只有奇袭代郡这一条路可以走,公孙渊,你可有这个胆量?” 不是打死轲比能,就是他被司马懿打死! 他公孙渊没有选择!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在下便舍命陪君子了!” 司马懿闻言,哈哈大笑一声。 “好!那我们就一起奇袭代郡,给轲比能一个措手不及!” 代县,此刻正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轲比能,这位草原上的雄鹰,正紧握着拳头,双眼如炬,怒视着手中的战报。 战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着他的心。 秃发寿阗,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无尽的怒火。 这个狡猾的敌人,竟然在他率领主力南下之际,趁机袭扰草原,使得不少原本安宁的部落纷纷归附于他的麾下。 原本只有三四万兵卒的秃发寿阗,经过这一波扩张,兵力已经膨胀到了七八万,这无疑已经对他的统治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轲比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呵呵,说好了联盟,结果还不是背后捅刀子,卑鄙的汉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敌人的痛恨,也有对盟友背叛的失望。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着汉国的影子。 那些汉人,总是如此狡猾,善于在背后操纵一切。 身边的谋臣见状,连忙上前献策:“大王,不若我们先派兵前去收拢之前归附我们的部落,让他们南迁。如此一来,秃发寿阗的势力自然就被削弱了。” 谋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他深知当前的局势对轲比能极为不利。 然而,轲比能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草原只看刀兵,只看实力。派人是说服不了那些首领的,唯有手上的刀兵才行!”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是一种对草原法则的深刻理解。 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只有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其他的都是假的。 就在这个时候,代县城外,天边的夕阳如同血染,将大地涂抹上一层凄凉的色彩。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沉寂,许多鲜卑溃兵的身影在尘土飞扬中显现,如同被风暴摧残的落叶,散落一地。 战败的泄归泥,衣衫褴褛,满面尘土,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疲惫,他骑着一匹疲惫不堪的马,几乎是踉跄着来到了轲比能的面前。 轲比能见到泄归泥这幅模样,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狼狈?” 泄归泥跪伏在轲比能的脚下,声音颤抖地说道:“大汗,公孙渊中途叛逆,与司马懿两面夹击我军,我鲜卑勇士死伤大半,逃回来的,不过寥寥。大汗,发兵吧,一定要报仇回来!” 轲比能闻言,脸色大变,他猛地上前,揪着泄归泥的脖颈,声音如雷般吼道:“你再说一遍?数万大军,怎会败得如此惨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仿佛要将泄归泥吞噬一般。 泄归泥被吓得浑身一颤,只好重新说道:“大汗,属下败了。公孙渊与司马懿联手,我军措手不及,加之地形不利,最终导致了这场惨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无比羞愧。 轲比能一脚将泄归泥踹翻在地,怒不可遏地吼道:“我数万鲜卑精锐,居然损失在你的手上!你这个败家子,我该如何向族人交代?” 他一脚踹完,怒气并没有消散,只是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忧虑。 他转身望向远方,那里的草原秃发寿阗正猖獗,吸引了他不少兵力前去平叛。 如今,泄归泥又损失了主力,他手底下的人马已经所剩无几。 要想重新聚拢人马,至少需要数月时间。 草原人自带许多牲畜,自然只能逐水草而居,所在分散,要想召集起来,确实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轲比能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失败对鲜卑族的影响有多么深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和焦虑。 不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 他转过身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泄归泥说道:“你起来吧。虽然你败了,但罪不至死。我们鲜卑人,从来不会在失败面前低头。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泄归泥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爬起来,恭敬地说道:“大汗请吩咐,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轲比能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去召集所有还能战斗的勇士,我们要尽快整顿兵马。同时,你也要去联络那些还归附我们的草原上的部落,让他们出人。” 泄归泥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轲比能给他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连忙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望着泄归泥离去的背影,轲比能的眉头依然紧皱。 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念道:“长生天啊,请赐予我力量,让我带领鲜卑人度过这场难关吧!” 夜幕降临,代县城外的营帐内灯火通明。 轲比能坐在主位上,凝视着地图,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要想报仇雪恨,就必须先壮大自己的力量。而要想壮大力量,就必须先解决草原秃发寿阗的威胁。 他站起身来,对着众将领说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草原,平定秃发寿阗的叛乱。只有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我们才能专心对付公孙渊和司马懿。” 然而,轲比能却未曾料到,命运之轮并未给予他先收拾秃发寿阗,再从容应对司马懿与公孙渊的机会。 在他的算计中,司马懿与公孙渊之间的矛盾如同一道裂痕,足以为他所利用。 他身为魏国册封的鲜卑大汗,可能自信代郡固若金汤,只需静待时机,待那两位强敌相互消耗,直至两败俱伤,他便可趁机一统草原,坐享其成。 这计划看似周密,却忽略了人性中的狡猾。 此时的司马懿与公孙渊,正率领着精锐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和决心向代县逼近。他们每人配备五匹马,轮换骑行,几乎是不眠不休,只为争取那宝贵的时间。 战马因过度劳累而倒下,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前方的目标——代县。 在这段疯狂的奔袭中,司马懿与公孙渊的心境却各不相同。 司马懿沉稳内敛,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冷静,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不仅关乎魏国的边疆安宁,更是他个人威望的一次重大考验。 而公孙渊,则显得更为复杂,他既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摆脱司马懿的阴影,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似乎这场战争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算计。 很快,代县城池便在眼前了。 司马懿站在代县城外的高地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座坚固的城池。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公孙渊,语气沉稳而充满决断:“如今鲜卑正在收拢残军,兵力尚未集结完毕,此乃天赐良机。不若公孙将军所部佯装溃兵,混入城中,我随后率军而至,一战便可破轲比能,建立不世之功,何如?” 公孙渊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此计虽妙,却也凶险万分,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望着司马懿那坚定的眼神,公孙渊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 “便如大将军所言!我公孙渊愿为前驱,誓破轲比能!” 司马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公孙渊立即下令,挑选了五百名会说鲜卑语的精锐士兵,命令他们去掉甲胄,打扮成鲜卑溃兵的模样。 这五百精锐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脱下了沉重的铠甲,换上了鲜卑人的服饰,脸上涂抹着泥土和血迹,伪装成战败逃回的溃兵。 他们的演技不错,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惨败,正仓皇逃回。 随着夜幕降临,这五百精锐士兵混入了真正的溃兵之中,随着溃兵的人流涌入了代县城中。 代县城中很快便生起了骚乱,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喧嚣。 鲜卑人惊慌失措,四处奔逃,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一些摆摊交易的鲜卑人匆忙收拾起自己的摊位,想要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而另一些则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 司马懿与公孙渊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决绝与坚定,也看到了对胜利的渴望。 机会来了,这是他们一举攻破代县,击败轲比能的绝佳时机。 旋即,他们率军攻入代县城。 魏军的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城中,气势如虹。 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兵器散发着阵阵寒气。 鲜卑人本来就不擅长守城,他们的士兵在城墙上慌乱地奔跑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然而,面对如此迅猛的魏军攻势,他们显得手足无措。 一些鲜卑士兵甚至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转身逃离了这个即将被攻破的城池。 轲比能此时正在城中的一处府邸内,他完全没有防备司马懿与公孙渊会如此迅速地攻城。 当他听到城外的喧嚣声时,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匆匆披上战甲,拿起兵器,想要组织起抵抗。 然而,他知道,这已经太晚了。 魏军的兵锋所向,鲜卑人根本无法抵挡。 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猛烈,让鲜卑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些鲜卑士兵在战斗中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在战斗中,司马懿与公孙渊身先士卒,他们手持兵器,亲自冲锋陷阵。 司马懿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冷静,他指挥着大军有序地进攻,不断寻找着鲜卑人的破绽。 而公孙渊则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每一次攻击都让鲜卑人闻风丧胆。 轲比能率领着亲卫,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奔逃。 他们的身影在苍茫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绝望的边缘。 这些天来,他们劫掠的财宝、工匠、美人,甚至是牛羊、部众,此刻都如同累赘一般,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了。 轲比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活着,到了草原上,他照样能够东山再起!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身后,公孙渊率部紧追不舍,他们的马蹄声如同雷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轲比能回头望去,只见公孙渊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洪流,吞噬着一切阻挡在他们前方的障碍物。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放弃。 “再坚持一下,只要到了草原上,我们就安全了!” 轲比能咬紧牙关,对着身边的亲卫们喊道。 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如此无力,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亲卫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和绝望,但他们还是勉强振作起精神,继续跟随着轲比能逃亡。 夜色渐渐淡去,黎明的曙光开始洒满大地。 然而,对于轲比能来说,这却是一个更加残酷的开始。 公孙渊的军队似乎并没有因为夜色的消退而放慢脚步,反而更加猛烈地追击着他们。 轲比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如同鼓点一般剧烈,他知道自己已经跑到了极限。 “大人,我们……我们还能撑多久?”一个亲卫颤抖着声音问道。 轲比能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前方那片熟悉的草原。 然而,那片曾经给予他无限力量的草原,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 终于,在次日凌晨时分,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轲比能才勉强逃得一命。 他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亲卫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数十人而已了。 “我们……我们还活着!”轲比能喘息着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片草原是他的家园,也是他的根基。 只要回到了草原上,他就有机会重新集结部众,东山再起! 狗娘养的司马懿与公孙渊! 还有那刘禅。 汉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ps】:这几天有点忙更新迟了一点,抱歉。 第六百八十九章 蜀地沐恩,天子回朝! 冬日的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每一寸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将大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了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只留下一片苍茫与寂静。 远处,群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大自然最神秘的守护者,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在这片被白雪覆盖的草原上,一座座帐篷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它们或大或小,或新或旧,是草原人民抵御严冬、寻找庇护的港湾。 牛羊马匹在背风坡处聚集,它们紧紧挤在一起,用体温相互取暖,偶尔低头啃食着那些被风雪摧残得枯黄不堪的牧草,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是生命在逆境中顽强挣扎的证明。 在这片风雪交加的景象中,有一座帐篷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它位于整个营地的中央,帐篷外壁用厚重的兽皮制成,上面绣着鲜卑族的图腾,显得既庄严又神秘。 帐篷内,炉火熊熊燃烧,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秃发寿阗正坐在一张由羊毛编织而成的地毯上,身穿一袭华丽的鲜卑服饰,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然而,与这身华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脸上的神情——秃发寿阗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他手中紧握着一根烤得金黄酥脆的羊腿,不停地撕扯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羊腿一同撕碎。 在他身旁,一位身着轻纱、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温柔地为他斟满一杯热酒,酒香四溢,却似乎无法驱散秃发寿阗心中的阴霾。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但那份闷闷不乐的情绪依旧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猛然掀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涌入,让帐篷内的温度骤降。 一位身披甲胄、面容坚毅的男子缓步踏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混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这便是姜维。 “秃发首领。”姜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帐篷内的喧嚣。 “我有要事相告。轲比能已兵败,现正流落漠南,身边仅剩数百人。此乃天赐良机,若您有意一统草原,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秃发寿阗闻言,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被点燃了两簇火焰。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羊腿也顾不上了,激动地说道:“好!我这就去除掉轲比能,让草原归于一统!” 然而,当秃发寿阗迈出帐篷,置身于那片风雪之中时,他的眼神却渐渐眯了起来,变得深邃而复杂。 雪花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却仿佛也打进了他的心里。 他望着远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思绪:杀了轲比能之后,这片广袤的草原,究竟是属于他秃发寿阗的,还是将成为汉国皇帝的囊中之物? 秃发寿阗不禁回想起自己与汉国之间的种种纠葛。 汉国的强大,他心知肚明,而此次姜维的到来,无疑是一个信号——汉国对草原的野心,从未真正消失过。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 秃发寿阗知道,这一步一旦迈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必须谨慎考虑,是追求一时的权势,还是为了鲜卑的长远利益着想。 风雪依旧呼啸,仿佛也在诉说着草原的沧桑与变迁。 秃发寿阗站在风雪中,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他闭上眼睛,让心灵与这片草原相连,感受着祖先的呼唤和未来的呼唤。 最终,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而在靠近代郡草原的一边,轲比能,这位曾经的草原雄鹰,正经历着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尽管他曾是这片草原上不可一世的霸主,但命运的波折让他一度跌落谷底。 然而,凭借着他在草原上的深厚根基和不屈不挠的意志,短短半个月内,他竟奇迹般地重新召集了万余鲜卑勇士,他们像是一群被风雪锤炼过的狼,虽伤痕累累,却依然目光炯炯,誓要在这片草原上重新找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营地之中,篝火熊熊,却难以驱散周身的寒意。 轲比能坐在简陋的营帐内,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这漫天的风雪,看到未来的希望与挑战。 他的面容虽略显疲惫,但那双眼睛中闪烁的,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向往。 他深知,要想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生存下去,就必须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哪怕是在这严冬之中,也要咬紧牙关,迎难而上。 就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营地远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风雪渐大,伴随着一种奇异的震动声,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又似天地间的怒吼。 对于草原人来说,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是战争的前奏,是生死较量的开始。 轲比能的心猛地一紧,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次来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命令手下最精干的骑手,准备战马,准备撤离。 在这样的天气下,与强敌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保存实力,方有东山再起之日。 随着轲比能的一声令下,营地内顿时忙碌起来,勇士们迅速整理行装,牵马备鞍,气氛紧张而有序。 轲比能自己则披挂上阵,一身厚重的皮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紧握长枪,眼神坚定,仿佛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绝不退缩。 就在这时,远处的风雪中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宛如黑色的洪流,在雪地上席卷而来。 那是秃发寿阗的部队,他们如同冬日里的狂风,猛烈而不可阻挡。 秃发寿阗,这位新兴的草原强者,带着对权力的渴望,对轲比能的仇恨,以及对这片草原的野心,踏上了征服之路。 轲比能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此时不宜恋战,他一声令下,众人便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茫茫雪原深处疾驰而去。 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马蹄印,记录着他们仓皇逃遁的痕迹。 秃发寿阗率军追至营地,只见空荡荡的营地中,只剩下几堆未燃尽的火堆,在风雪中孤独地摇曳。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命令部下将这些日子轲比能收拢的部众悉数俘虏,对于那些试图反抗者,则是毫不留情地镇压。 在一旁观战的姜维,目光深邃,他看着秃发寿阗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警惕。 他缓缓走到秃发寿阗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不去追杀轲比能?” 秃发寿阗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大雪之日,难以追击。更何况,我要的是这片草原,而非他一人之命。” 姜维闻言,眼睛微眯,心中暗自思量。 草原上的盟友与敌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秃发寿阗的野心与狡猾,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草原新贵。 他想起了临行前陛下的叮嘱:“草原人不可尽信,有了权势,人是会变的。” 此刻,这句话仿佛一道寒光,穿透了风雪,直刺他的心底。 陛下的草原政策,可不能坏在他的手上。 。。。 而在另外一边。 寿春。 城中的一座书房内,烛光摇曳,温暖的光线洒在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外界的寒意。 书房布置得极为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仿佛能将人的思绪带入那遥远的山水之间。 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既有兵法谋略,也有诗词歌赋。 刘禅此刻正端坐在书房中央的一张檀木书桌旁,他身穿一袭红色的锦袍,衣角绣着精致的龙纹,显得既尊贵又不失亲和。 他的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此刻,他正微微侧头,倾听着身旁霍弋的汇报。 霍弋身着银色铠甲,腰间佩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手持一份密报,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地念着间军司传来的最新情报:“张文远已就任征南大将军,世家与魏帝之间的权力斗争愈发激烈,双方似乎都未打算轻易让步……” 刘禅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局势的洞察,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他轻轻抬手,打断了霍弋的话:“张文远屯兵下蔡,征调民夫修筑城池,此举虽看似强势,实则已陷入泥潭。世家与魏帝争权,这场戏码上演已久,看来不是短时间能够分出胜负的。朕,也不想帮他们分出胜负。” 霍弋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刘禅的决定感到意外。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密报,又抬头望向刘禅,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张文远此时正忙于内斗,我军若此时进兵,或许能趁虚而入,一举夺得先机。” 刘禅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更远的未来。 “吴地近来风声不断,有人居中作乱,荆南四郡亦是有动荡显生。我大汉虽远离中原,但亦不能置身事外。攘外必先安内,大战半年,将士疲惫,百姓困苦,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说着,刘禅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心中还有更大的图谋,那就是等待时机,一举实现先帝未竟的遗愿——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陛下深思熟虑,臣等愿遵命行事。只是,关于吴地的动乱,我们是否应该做些准备?” 刘禅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霍弋:“吴地的动乱,牵一发而动全身。该安抚安抚了。” 苦一苦百姓可以。 但一直苦,他们可就受不了了。 再与霍弋谈了一些事情,刘禅便让他退下,复而召见庞统。 庞统此刻正站在书房的门外,得了刘禅召见之后当即入内。 书房内,炉火正旺,温暖的气息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庞统一踏入书房,便对刘禅行了一个深深的大礼。 刘禅快步上前,扶起庞统,两人一同坐在书房中央的案几旁。 刘禅缓缓开口:“士元,朕即将离开寿春,扬州的一切事宜便交由你来统筹。北伐之事,关乎我蜀汉的未来,势必要行。然而,恢复扬州的民生,屯田以恢复实力,整备军事,支援青州,每一项任务都重如泰山,你可有信心?” 庞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扬州之事,臣已心中有数,定会妥善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刘禅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庞统的肩膀,说道:“有你在扬州,朕自然放心。不过,朕北还回朝之事,船只车马乃重中之重,不知你可已准备妥当?” 庞统当即回答道:“陛下,龙船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航。至于车马,臣也已调配妥当,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即刻出发。” 刘禅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贤臣辅佐。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耽搁时间了。” 刘禅转过身,对庞统说道:“你留下处理后续事宜,朕即刻登船。” 庞统领命,恭敬地送刘禅至书房门口。 此时,城外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刘禅在侍从的簇拥下,缓缓走向停靠在岸边的龙船。 那龙船,船身庞大,雕刻着精美的龙纹,气势恢宏,仿佛一条即将腾空而起的巨龙,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 龙船缓缓启动,沿江而上,划破水面的平静,留下一道道波澜。 船上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他们有的是益州人士,有的是关中人士,征战多日,终于是可以归家了。 随着龙船的前行,沿途的风景也在不断变换。 时而是险峻的山峰,时而是广阔的平原,时而是繁华的市镇,时而是宁静的村庄。 刘禅站在船头,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一路沿江而上,刘禅的龙船宛如一条巨龙,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破浪前行。 当龙船缓缓驶入江陵水域时,两岸的景致渐渐变得秀丽起来。山峦叠嶂,绿树成荫,江水清澈见底,仿佛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在江陵稍作停留后,龙船继续沿江而上,直入蜀地。 这一路上,刘禅所见所闻,无不让他受益匪浅。 他看到了百姓们的辛勤劳作,听到了他们的欢声笑语,感受到了他们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 这些,都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治理好国家的决心。 他的到来,还是给这个时代的百姓带来了许多好的变化。 等到天下一统,百姓才会真正的过上好日子。 船队一直走。 在江州逗留几日,然后直驱成都。 终于,龙船抵达了成都。 成都作为陪都,刘禅自然是要待一段时日的。 成都的宫殿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然而,刘禅却并未沉迷于这奢华之中。 作为皇帝,他的责任重大,不能只顾享乐而忽略了国事。 因此,他每日都起得很早,处理完朝政后,便会前往宫殿的书房。 书房内,书架高耸,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卷轴。 刘禅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翻阅着每一份奏折和报告。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一切。每当遇到棘手的问题时,他都会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再给出明智的决策。 除了处理国事,刘禅还特别喜欢在书房里与臣子们讨论治国之道。 他常常邀请一些益州有识之士来到书房,与他们共商国事。 朝中势力,还是要平衡一下的。 这也是帝王的制衡之道。 之后圣驾北去,三月的时候,才从金牛道直入关中。 长安在望。 至此,天子回朝! 第六百九十章 长安月明,天命圣君! 阳光洒满长安城外,金色的光辉与初春的寒意交织,为这座古都披上了一层庄严而温暖的华裳。 皇帝北还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长安的每一个角落。 十里长亭外,军队官员们早已整装待发,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威严地立于道旁。 阳光在他们的盔甲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阳泉侯刘豹,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时不时地望向远方,心中默念:“陛下归来,大汉必将迎来新的辉煌。” 青衣侯向举,则是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手持羽扇,面带微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辅佐陛下治理国家。 随着距离的缩近,长安城的轮廓渐渐清晰,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街道两旁,他们穿着节日般的盛装,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口中高呼着:“万岁!万岁!” 孩子们的欢笑声、老人们的祈福声、青年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动人的乐章,响彻云霄。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拐杖,眼中含泪,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我这一生,能亲眼见证大汉天子的英姿,死而无憾了。” 年轻人则兴奋地回应:“是啊,陛下南征北战,为大汉开疆拓土,实乃千古一帝!” 长安城外,一条由鲜花与彩绸装饰的大道直通城门,道路两旁,百姓们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却秩序井然。 他们站着跪着,捧着自家最好的果物,美食、美酒,以此表达对陛下的敬意。 孩子们骑在大人的肩膀上,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位母亲抱着婴儿,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温柔地说:“看,那是我们的皇帝,你以后可得好好学好本事,能够为陛下效力。” 官员们的队伍更是蔚为壮观,他们按照品阶高低,依次排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庄重与期待。 丞相诸葛亮身着丞相袍服,头戴玉带,眉宇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智慧与沉稳。 他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目光如炬。 他的身旁,阳泉侯刘豹、青衣侯向举等人,亦是神情肃穆,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便能读出彼此心中的激动与自豪。 张裔,身形瘦削,面容坚毅,他紧握剑柄,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 黄权,则是一副儒士风范,他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大司马属官殷纯,身着华丽的官袍,头戴金冠,面容丰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与狡黠。 他低声对身旁的长安令赵莋说:“陛下此次归来,必将有更大的作为,我们需得更加努力,方能不负陛下厚望。” 赵莋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治中从事杨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他紧握双拳,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为迎接陛下的到来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从事祭酒何宗,则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轻轻整理着衣衿,眼神中透露出对陛下的无限敬仰。 议曹从事杜琼,手持竹简,面容严肃,他低声吟诵着赞美陛下的诗句,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有力。 劝学从事张爽、尹默、谯周等人,则是满脸的书卷气,他们相互交谈,讨论着如何将陛下的治国理念更好地传播给百姓。 太傅许靖,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他手持拐杖,眼神中透露出对陛下的深深关切。 太常赖恭、光禄勋黄柱、少府王谋等人,皆翘首以待。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皇帝的御驾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一刻,所有的喧嚣都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心跳与呼吸的声音。 百官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更是激动万分,他们山呼万岁,声音直透苍穹。 大汉天子,那个三兴大汉的天命之人,终于回到了他的都城,他的子民们用最直接、最热烈的方式,表达着对他的崇敬与爱戴。 这一刻,长安城内外,一片欢腾,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位伟大的君主喝彩。 帝辇由八匹雄壮的骏马驾驭,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 辇车四周,绣着龙凤图案的帷幔轻轻飘扬,随风摇曳,既增添了几分神秘,又不失皇家的高贵与雅致。 车身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对天地秩序的敬畏,展现出大国工匠的精湛技艺。 随着帝辇的缓缓靠近,早已等候多时的文武百官及长安城的百姓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高举双手,口中高呼“万岁”,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冲云霄,将整个长安城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刘禅身着龙袍,头戴皇冠,面带微笑,缓缓从帝辇中走出,他的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神圣的光辉。他高举双手,向四周的人群致意,那一刻,万民敬仰,呼声震天,整个长安城仿佛都在为这位年轻的帝王欢呼。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刘禅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诸葛亮身上。 诸葛亮身穿丞相袍服,袍上绣着银色的云鹤图案,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飘逸。 他的头发虽已斑白,但眼神依然锐利,透露出一种智慧与坚韧。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份对国家的忠诚与对理想的执着,却如同他手中的羽扇,永不褪色。 刘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 在自己伐魏伐吴期间,是诸葛亮以一己之力,稳住了朝局,保证了国家的正常运转。 这份功绩,绝非言语所能尽述。 他快步走向诸葛亮,亲手扶起正欲行礼的丞相,声音中带着几分真挚与感激:“丞相辛苦了。”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和而坚定:“陛下谬赞了,无有陛下征伐天下,收拢人心,臣如何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来。此乃陛下之功,臣不过尽微薄之力耳。” 刘禅听后,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他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君臣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已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范畴。 此时,周围的群臣也纷纷上前行礼。 在众人的簇拥下,刘禅与诸葛亮重新登上帝辇,帝辇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缓缓驶入长安城。 城内的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门前都摆放着鲜花与香案,以表达对皇帝归来的热烈欢迎。 帝辇经过之处,无不引来人们的驻足观看与欢呼致敬。 帝辇之内,刘禅与诸葛亮相对而坐。 刘禅轻声说道:“丞相,朕征伐虽胜,但天下未定,我等还需更加努力,方能实现先帝之遗愿。” 诸葛亮微微点头,手中的羽扇轻轻摇动,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放心,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助陛下完成大业。” 夜色渐浓,长安城的灯火阑珊,太极殿内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 刘禅虽然身心俱疲,但仍需履行作为君主的职责,与百官共庆归来的喜悦。 宴席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酒香四溢,乐声悠扬,百官们或举杯畅饮,或低声交谈,气氛热烈而和谐。 在百官朝拜之后,刘禅举杯致辞,感谢众臣的辛勤付出,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百官们纷纷响应,举杯共饮,表达对皇帝的忠诚与敬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刘禅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显露出几分醉意。 夜深之时,宴会终于结束,刘禅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后宫。 椒房殿,这座专为皇后而设的宫殿,此刻正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 殿内,皇后早已等候多时。 她身着华贵的凤袍,头戴金冠,身形丰腴,端庄而优雅。面容温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欣喜与担忧。 当看到一脸醉醺醺的刘禅被侍从搀扶进来时,她立刻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陛下,您怎么喝这么多酒?快让人准备醒酒汤来。” 皇后的声音温柔,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宫女去准备醒酒汤。 宫女们领命而去,动作迅速而有序。 在皇后的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锦衣襦裙的少女。 她是皇后的妹妹,年纪尚轻,面容清秀,肌肤如雪,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如刚绽放的花儿一般。 她偷偷地打量着刘禅,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羞涩。 这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皇帝,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与不安。 皇后注意到了妹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深知妹妹的心思,便轻声说道:“别怕,他是你姐夫,也是我们的陛下。他可不会吃了你。” 少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渐渐消散。 她开始仔细地观察刘禅,发现他虽然醉酒,但眉宇间仍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英气。 她不禁对这位姐夫产生了几分敬意与好奇。 此时,宫女们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皇后接过醒酒汤,轻轻地喂给刘禅喝下。刘禅在皇后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清醒。他看向皇后,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柔情。 无论自己身在何处,无论自己经历了多少风雨,皇后始终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皇后见刘禅已经清醒,便放心地笑了笑。 夜色如墨,椒房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刘禅与皇后相依的身影。 刘禅找了个由头,轻描淡写地将小姨子支开,小姨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稚嫩与好奇。 但刘禅的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少女没有多想便乖乖离去,只留下他与皇后在这静谧的殿堂中。 皇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会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 刘禅的心意她如何不明白,也明白这难得的二人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年没有浇灌的田地,如今水已经是要漫出来了。 她缓缓起身,走向刘禅,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 皇后的身形丰腴,穿着华丽的凤袍,宛如一位尊贵的仙子。 她的面容温婉而端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柔情与期待。 刘禅被这份美丽深深吸引,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皇后。 皇后感受到刘禅的怀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密与温馨。 她的双手环抱着刘禅的腰,仿佛要将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夜色深沉,长安的明月高悬天际,月光透过椒房殿的窗棂,洒在两人的身上,为这份亲密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刘禅与皇后在这月光的照耀下,仿佛融入了彼此的世界,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刘禅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低下头,在皇后的耳边轻声说道:“朕好想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皇后的心跳不禁加速。 她抬起头,看向刘禅,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要将他的身影永远刻印在心底。 皇后轻声回应道:“臣妾也一直都很想陛下。”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露出她对刘禅的深深依恋。 两人就这样相互倾诉着心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融入这短暂的相聚之中。 随着情感的升温,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热烈。 他们仿佛干柴遇上烈火,一触即发。 刘禅紧紧抱住皇后,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 他们的心跳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似乎也变得迷蒙起来乐。 在这个深沉的夜晚,长安的明月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深情与热烈。 刘禅与皇后在这份难得的亲密中,找到了彼此的依靠与温暖。 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共同度过了这个难忘的夜晚。 当夜色渐渐退去,晨曦初现时,椒房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重。 对于刘禅来说,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皇庄府兵,草原政策! 长安的清晨。 市井生活热闹非凡,茶馆酒肆里,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汉国的英雄传奇,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 其中最多人听的,便是当今圣上的故事,往往说书人一说,茶馆酒肆之中都是座无虚席的。 到了后面,便是三岁小童,都会说当今大汉天子的故事了。 英明神勇的大汉天子,是天命之人,是天下臣民的君父。 如今的生活,都是天子赐与的,长大成才之后,必定要报效国家,报效陛下! 而在另一处,一群士子正围坐一桌,激烈地讨论着国家大事,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激情。 这些场景,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示着长安作为都城的独特魅力与活力。 对于那些军功集团而言,长安不仅是他们的荣耀之地,更是他们利益的所在。 他们在这里拥有庞大的产业,享受着皇帝赐予的特权与荣誉。 若是迁都,或者说皇帝不在这里了,意味着他们的一切都将面临重新洗牌,这是他们所不愿接受的。 因此,每当迁都的风声传起,他们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用尽一切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刘禅离开长安年许,便有不断人上书请求回都,也正是因为如此。 而关中的百姓,更是对长安有着深厚的感情。 他们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了长安的兴衰变迁。 对他们来说,长安就是家,是根,是他们永远无法割舍的地方。 至于那些置办好产业的将军士卒,他们更是将长安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 他们在这里流血流汗,为国家的安宁与繁荣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一旦迁都,意味着他们将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与牺牲。 刘禅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既要考虑国家的长远发展,又要顾及各方的利益与情感。 当了皇帝之后,有时候,还是会生不由己的。 此刻皇城之中。 晨光初破,椒房殿内,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轻轻洒在了光洁如玉的地面上,给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添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刘禅与皇后张氏,一夜云雨之后,此刻已各自起身,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刘禅坐在雕龙刻凤的床边,身着轻便的寝衣,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那是昨夜欢愉留下的痕迹。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难掩帝王独有的威严。 尽管身体略显疲惫,但那份对生活的热爱与享受,从他偶尔上扬的嘴角中流露无遗。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残留的困意,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正在忙碌的皇后身上。 皇后张氏,一袭淡雅的晨衣,发髻轻挽,几缕青丝不经意间垂落肩头,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 她的脸庞如同初绽的桃花,面色红润,水盈盈的眼眸里闪烁着明媚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中还带着两个深深的梨涡,仿佛能甜到人心里去。 她正细心地为刘禅挑选着衣物,每一件袍服都经过她的手,轻轻抚平,再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她对刘禅的深情与敬爱。 “陛下,今夜不如办个家宴吧?” 皇后边为刘禅系着玉带,边轻声提议道:“承乾、继武,还有蛮奴、魏奴她们,许久未见,臣妾知您心中甚是挂念。” 她的声音温婉如春风,让人听了心生暖意。 刘禅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好主意,朕也想他们了。特别是承乾,作为朕的嫡子,朕一直都很关心。还有那些孩子们,虽然平时忙于国事,但他们的笑容,总能让朕感到放松。” 说到这里,刘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但很快又被期待所取代。 作为大汉的皇帝,他子嗣众多,但真正能记住名字、了解性情的,却寥寥无几。 这份遗憾,让他决定要将子嗣的教育提上日程,毕竟,他们是国家的未来。 皇后见刘禅应允,心中一喜,连忙应道:“臣妾这便去安排,定会让陛下满意。” 穿戴完毕,刘禅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慰与鼓励,然后转身走向椒房殿的大门。 临行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皇后。 “皇后,辛苦了。待朕处理完国事,便回来陪你。” 皇后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 “臣妾恭候陛下归来。” 刘禅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椒房殿,踏上了前往宣室殿的路途。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行礼,他却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心中已全然沉浸在了即将来临的家宴与对子嗣教育的思考之中。 宣室殿内,群臣早已等候多时,见刘禅步入,纷纷起身行礼,气氛庄严而肃穆。 刘禅坐上龙椅,目光扫过众人,心中却仍在盘算着家宴的细节与如何更好地教育子女。 作为一国之君,不仅要治理好国家,更要为后代树立良好的榜样,培养出能够继承大业的优秀子嗣。 宣室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古朴而庄重的青铜器皿上,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殿中央,一张雕龙刻凤的龙椅赫然矗立,刘禅端坐其上,身着金黄色的龙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显得威严而又神秘。 他的面容虽年轻,但眉宇间已透露出几分沉稳与睿智,眼神中偶尔闪烁的光芒,透露出他对当前局势的敏锐洞察。 丞相诸葛亮,一身素衣,手持羽扇,缓步上前,他的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他已经将天下大势,尽数掌握于心。 尚书令法正紧随其后,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手中的文书紧紧握着,似乎随时准备为刘禅解答任何疑问。 太仆费祎,少府董允,中护军吴懿,京兆尹关兴等人分列两侧,各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显示出对君主的尊敬,又不失朝臣之间的礼节。 他们或站或坐,神态各异,但无一不透露出对即将讨论的国事的重视。 诸葛亮轻轻挥动着手中的羽扇,动作优雅而富有节奏,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言辞做铺垫。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刘禅,那是一种既尊敬又自信的眼神。 “陛下,草原之事,实乃我蜀汉北疆之安危所系,不得不慎。” 言罢,他微微俯身,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书,轻轻展开,展示给刘禅及众臣观看。 法正见状,也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文书递交给刘禅,同时低声说道:“此乃近期草原各部动态之汇总,请陛下审阅。” 他的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示出其雷厉风行的性格。 费祎身着官服,面容温文尔雅,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书卷气,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交叠于腹前,显得十分谦逊。 董允身着官服,头戴高冠,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书生气息,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坚毅。 吴懿身材魁梧,身披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显得英武不凡。 关兴则是一身文武兼备的装扮,既有文人的儒雅,又不失武将的英气,他站在吴懿身旁,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刘禅心中暗自思量,草原之事关乎国家安危,必须谨慎处理。 虽然自己在建业时也能接收到一些消息,但毕竟远离长安,许多细节难以掌握。 此刻,面对着诸位重臣,他感受到了肩上的重担,但同时也涌起了一股决心,要处理好这一切,让大汉更加强盛。 诸葛亮心中则是盘算着如何利用草原各部的矛盾,为大汉争取最大的利益。 草原之上,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影响大汉的边疆稳定。 因此,他必须谨慎布局,确保每一步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草原之上,匈奴、鲜卑秃发部、鲜卑轲比能部,三足鼎立。” 诸葛亮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他继续说道:“匈奴因内迁,实力大减,仅能自保;轲比能虽曾伐魏,却大败而归,如今在辽东以北休养生息,暂无余力他顾。唯独秃发部,近年来势力膨胀,已成草原之上最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法正接着补充道:“秃发部首领勇猛善战,且部落内部团结,若不及早应对,恐对我北疆构成威胁。” 刘禅听罢,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秃发寿阗虽然是他一手扶持的,但权力使人膨胀。 若是秃发寿阗尾大不掉,那就搞笑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殿前,目光扫过众人。 “草原之事,我们既要防范秃发部的扩张,又要利用匈奴与轲比能之间的矛盾,最关键的是,如何利用草原人,为我大汉流血牺牲,讨伐魏国。” 汉人的命可比草原人的命金贵多了。 能削弱草原的同时奴役剥削草原,这才是刘禅想要看到的。 “对于秃发部,我们仍需以拉拢为主。”诸葛亮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同时,我们也必须从秃发部内部寻找另一个可以扶持的对象,以防秃发寿阗野心过大,将来难以驾驭。” 他的话语落下,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众人皆知,这是一步险棋,却也是不得不走的一步。 “臣附议。”费祎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说道:“我们可以从秃发部的年轻一代中挑选,寻找那些既有能力又对大汉忠诚的人选,逐步培养,以分散秃发寿阗的权力。” 将草原人洗脑成真正的汉人,这些人才能为大汉稳定草原。 看来讲武堂招募草原贵种,却也是要提上日程的事情了。 草原留学生,回到草原,是偏向草原,还是心慕我大汉? 随着众人的一致同意,关于秃发部的决策尘埃落定。 接下来,是关于轲比能部落的讨论。 “轲比能部落近年来势力日盛,虽然战败,但潜力巨大,若不能为我所用,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拉拢轲比能,但需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大汉的丞相缓缓开口,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让他认大汉为主,朝贡战马、兵卒,为大汉征战,如此,既能增强我们的实力,又能牵制轲比能。” 至于河西北面的匈奴,他们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辉煌,部落分散,实力大减。 如今已经成了大汉的附庸了。 当大汉的檄文传来,匈奴内部一片哗然。 一些部落首领主张归附大汉,以求得安宁与保护;而另一些则坚持抵抗,不愿失去最后的自由。 然而,在大汉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匈奴最终选择了归附。 他们派遣使者前往大汉,献上了珍贵的礼物,表示愿意成为大汉的臣子。 大汉皇帝欣然接受了匈奴的归附,并赐予他们土地与物资,以示恩宠。 草原之事的讨论随着诸臣的告退而落下帷幕,宣室殿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刘禅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退下,只留下少府董允一人。 董允身着官服,步伐稳健地走到刘禅面前,行了一礼,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刘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董允不仅是他信任的重臣,更是掌管皇帝内库的少府,对于刘禅来说,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朕的皇庄,建得如何了?”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董允闻言,立刻回答道:“陛下,每郡都至少建立了十个皇庄,每县之中也至少有一个。皇庄之中,根据规模大小,分别配备了府兵百人、五百人、千人不等。目前为止,皇庄的收支基本能够平衡,多余的粮食也都登记造册,储存在粮仓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这里,董允微微一顿,又继续说道:“自从西域开辟之后,商盟的获利巨亿,如今内库充盈,陛下无需为钱财之事担忧。” 刘禅听着董允的汇报,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皇帝的钱和国家的钱是要分开的,这是历代帝王都明白的道理。 没钱难倒男子汉,对于皇帝来说,同样如此。 崇祯皇帝之所以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手中无钱,无法调动军队,最终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想到这里,刘禅对董允的办事能力更加满意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董卿办事,朕向来放心。皇庄和府兵,都是朕的心血所在,一定要好好经营。” 董允闻言,立刻恭敬地回答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刘禅看着董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董允不仅忠诚可靠,而且办事能力极强。 皇庄和府兵的建设,就是他交给董允的一项重要任务。 如今看来,董允完成得相当出色。 “皇庄的府兵,是朕的亲军,一定要忠诚于朕,深入地方,成为朕的耳目。”刘禅沉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董允闻言,立刻回答道:“臣明白,臣会严格挑选府兵,确保他们的忠诚。” 刘禅听着董允的回答,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有了董允这样的忠臣辅佐,他的皇位才能更加稳固。 同时,他也明白,要让皇庄和府兵维持下去,还需要一些手段。 “董卿,皇庄的府兵虽然忠诚于朕,但也要给他们一些甜头,才能让他们更加卖力地为朕办事。” 董允闻言,立刻明白了刘禅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说道:“臣会考虑给府兵一些赏赐和晋升机会,让他们感受到陛下的恩宠。” 刘禅再说道:“有恩便要有罚,间军司每年不定时派出巡检使入各地皇庄清点情况,切勿有压榨府兵,占用田地,奴役百姓的事情发生。” 董允当即点头应诺。 不过 正如明朝时期的卫所制到了中后期会崩溃一般。 府兵制自然也有去缺点。 不过 他只能看到这一世,或者说是下面两三代。 千秋万代? 他并不奢求。 这一世,他便要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历史的潮流滚滚。 天下可以不是他姓刘的,但一定要是华夏九州百姓的! 第六百九十二章 修录汉书,正统之争! 夜色如墨,缓缓倾泻在长安城的上空,将这座古老的都城温柔地包裹起来。 月光稀薄,星辉隐匿,整个城市仿佛沉入了梦乡,只有偶尔传来的更鼓声和巡逻军士坚实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街道两旁,灯笼稀疏,微弱的光芒在风中摇曳,像是远古的烛火,讲述着千年的故事。 在皇城的深处,椒房殿独自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宫殿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殿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温暖而明亮,仿佛能驱散人心中的所有阴霾。 外堂之中,一场盛大的宴席已经准备就绪。 长桌铺展,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馐美味,金银器皿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美酒佳酿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宫人们穿梭其间,有的忙着添酒布菜,有的则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烛火,确保宴会的气氛始终温馨而热烈。 主位上,刘禅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那里,神色庄重而又不失温和。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却又蕴含着对家人的深深关怀。 刘禅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家庭团聚时光。 皇后张佩兰坐在刘禅的右侧,她身穿一袭金黄色的凤袍,头戴凤冠,珠翠环绕,端庄典雅,气质高贵。 她的面容温婉,眼神中透露出母仪天下的慈爱与智慧。 张佩兰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玉杯,偶尔抬头与刘禅交换一个温柔的眼神,那份默契与深情,无需言语便能感知。 昭仪关银屏坐在皇后的下首,她身着淡紫色的宫装,头戴简单的玉饰,虽不及皇后那般华丽,却也别有一番清新脱俗之美。 关银屏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那是她作为武将之女的独特气质。 她不时地看向刘禅,眼中既有敬仰也有柔情。 婕妤祝融公主,身着异域风情的服饰,色彩斑斓,头戴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冠冕,显得既神秘又迷人。 她是来自南蛮的公主,性格直率,热情奔放,与中原的女子截然不同。 祝融公主的笑声爽朗,不时地与周围的嫔妃们开着玩笑,为宴会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氛。 容华甄宓,一身素雅的白色宫装,宛如空谷幽兰,清丽脱俗。 她的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却又不失温柔与坚韧。 甄宓静静地坐在那里,偶尔低头轻抚怀中的婴孩,那份母爱的光辉,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美人孙鲁育,身着淡绿色的宫装,头戴简单的花环,清新可人。 她的笑容甜美,性格温婉,与周围的人都能相处融洽。 孙鲁育的身边坐着小女孩,那是她的女儿,母女俩不时地低语,画面温馨而和谐。 除了这些高位的嫔妃,还有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各级嫔妃,她们或端庄、或妩媚、或清纯,各自展现着不同的风采。 她们或带着穿着锦服的少年少女,或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孩,整个椒房殿因此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宴会上,宫人们不断地端上各种美味佳肴,乐师们弹奏着悠扬的乐曲,歌声、笑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很是热闹。 刘禅偶尔举杯与众人共饮,或是与身边的嫔妃们轻声交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家庭的珍视与对未来的期许。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皇后张佩兰轻轻地拉着刘禅的手,轻声说道:“陛下,今日能得此团聚,实乃上天恩赐。”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皇后的手,深情地回应道:“皇后所言极是,愿我们的家庭和睦,国家昌盛,子孙后代都能幸福安康。” 随着夜色的加深,宴会也渐渐进入了高潮。 宫人们端上了最后一道甜点,那是一道精美的莲花酥,造型别致,香气扑鼻。 众人品尝之后,都赞不绝口,纷纷向刘禅和皇后表示祝贺。 在欢声笑语中,时间悄然流逝。 当最后一曲乐声落下,宴会也渐渐接近尾声。 刘禅站起身来,向众人举杯致意:“今日之宴,实乃朕心之所向。有你们在,朕今后皆要常常如此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回礼。 许久之后。 宴席散去,椒房殿内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在内殿,刘禅召见子嗣男丁。 刘禅缓缓站起身,目光温和地望向殿门,那里,他的子嗣们正逐一踏入,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活力,为这座宫殿再次注入了生机。 长子刘嗣,身着精致的锦服,虽然只有三岁多,但举止间已初见端倪,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眼中的灵动,让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他小步走到刘禅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那模样仿佛是个小大人,让人忍俊不禁。 刘禅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刘嗣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期待:“嗣儿,你越来越有朕的风范了。” 紧接着,二子刘睿也走了进来,他与刘嗣年龄相仿,但身材却更为壮实,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显然是继承了关羽的勇武基因。 刘睿活泼好动,一见到刘禅,便兴奋地跑了过去,差点撞翻了旁边的花瓶。 刘禅笑着抱起刘睿,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心中暗自思量:这孩子,将来定是个武将之才。 三子刘昭、四子刘骧以及后续的子嗣们,或盘跚学步,或需乳母牵引,他们或好奇或羞涩地望着刘禅,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刘禅一一将他们唤至身前,或抱或抚,每一个孩子都得到了他同等的关爱与注视。 望着这一群活泼可爱的子嗣,刘禅的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作为帝王,子嗣众多既是福也是祸。 如何教育他们,既能锻炼他们的能力,又不至于形成党派,甚至引发兄弟阋墙之祸,这是他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 清朝九子夺嫡的历史教训,他绝不允许在自己的子孙中重演。 翌日,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温柔的蓝,椒房殿内,轻纱帷幔轻轻摇曳,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慵懒而暧昧的气息。 刘禅缓缓地从温暖的被褥中坐起,眼神中带着几分满足后的疲惫,却又难掩那份对昨夜欢愉的回味。 床榻旁,皇后静静地躺着,她的面容在晨光中更显娇嫩,肌肤如同初绽的花瓣,泛着淡淡的光泽,那是连续两夜恩爱浇灌后的结果。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似乎在梦中仍在回味着与刘禅的每一个亲密瞬间。 尽管刘禅感到些许劳累,昨夜几乎未得片刻休息,但看到皇后如此容光焕发,心中那份不满也便烟消云散了。 皇后平日里在人前总是温婉贤淑,体贴入微,是众人眼中母仪天下的典范。 然而,在这私密的椒房殿内,她却如同换了一个人,变得热情如火,大胆奔放,这种极大的反差让刘禅既感到惊喜又有些许的不适应,却也在无形中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他轻轻抚摸着皇后的发丝,眼神中既有宠溺也有疑惑,仿佛在试图探寻这双重性格背后的秘密。 穿戴整齐后,刘禅缓缓走出椒房殿,脚步虽显沉重,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坚定。 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步入宣室殿。 宣室殿内,群臣已列队等候,气氛凝重而庄严。 刘禅踏上龙椅,目光扫视一周,最终落在了丞相诸葛亮的身上。 诸葛亮身着朝服,面容严峻,手持一卷密报,步伐稳健地走向御前,双手呈上关于魏国的最新情报。 大内官黄皓接过奏报,递到刘禅面前。 皇帝看了有一段时间之后。 尚书令法正紧随其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魏国新君曹叡登基未久,朝局动荡不安,其虽欲掌权,然阻力重重。加之魏国近年来战败连连,四面受敌,虽鲜卑之患已暂时平息,但青州、豫州、司隶等地,战事仍频,国力大损。 不过,曹叡此人,能力尚属上乘,他巧妙地将托孤重臣分派至边疆,既稳定了边疆局势,又削弱了朝中异己的力量。 同时,他编撰汉书,明为尊崇先贤,实则暗中调整官员职位,逐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势,使朝局渐渐被他所掌控。” 刘禅静静地聆听着,双手轻轻交叠于膝上,目光深邃。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心中却已波涛汹涌。 曹叡,还是有能力的。 但他的能力,是守成之能,如今这个局势,他真能把握住? 不过 魏国的局势变化对于大汉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如何把握,全凭一念之间。 这时,大殿内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议论声,群臣们或低头沉思,或交换眼神,各自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刘禅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诸位爱卿,魏国之事,关乎我大汉安危,需从长计议。” 诸葛亮立于殿前,身着丞相朝服,衣袂随风轻摆,他的面容虽无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智慧与决心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历史与未来:“天下久战,百姓疲敝,皆望圣王一统寰宇。陛下,当前局势对魏国而言,已是越发不利,我等对待魏国的方式,亦需顺应时势,有所改变。” 刘禅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他抬头望向诸葛亮,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他轻声问道:“丞相以为,需要有何种改变?” 诸葛亮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继续说道:“启禀陛下,臣的意思,便是要利用一切可用之力量,击败魏国。据臣下所知,魏国之中,心向大汉,意欲反魏投汉者,不在少数。 然而,陛下以往对待士族的态度,让他们心生畏惧,不敢轻易投靠。若能打消这些人的疑虑,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与尊重,或许伐魏之路会简单许多。” 刘禅听后,沉默片刻,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似乎在思考着诸葛亮的建议。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对士族并无苛待之心,只是有时政策所需,不得不为之。这样,魏国士族若愿归顺大汉,他们原有的特权,在大汉同样可以享受。 但,大汉自有其规矩,他们亦需遵守。大汉与魏国,本就不同,我们的官员体系,是由士族、讲武堂以及各地学堂培养出的寒门子弟共同组成。” 对于士族,刘禅还是有警惕的。 但先让步,也不是不可以。 待到时机成熟,再以科举制逐步削弱世家势力,此乃长远之计。 如今,为了一统天下,做些必要的妥协,也并非不可。 人,总是要善变的,强如毛主席,当年国家统一战略之时,不也对常凯申投降所部做出了许多妥协? 日后再来清扫,亦是易事。 如今,早一日一统天下,百姓便能少吃一日的苦。 诸葛亮听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陛下年纪虽轻,但处理国事,看待问题的深度与角度,不比他差多少。 诸葛亮对着刘禅行了一礼,洪声道:“陛下圣明,能如此深明大义,实乃大汉之福。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一统寰宇,让百姓早日脱离战乱之苦。” 说完,诸葛亮转身走向案几,从袖中取出一卷密报,轻轻展开,指着上面的地图与文字,向刘禅详细解释起魏国的局势以及可能的战略部署。刘禅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偶尔提出几个问题,诸葛亮则一一解答,两人之间的配合默契无间。 随着讨论的深入,宣室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群臣们或站或坐,围拢在刘禅与诸葛亮周围,各抒己见,共同商讨伐魏大计。有的提出加强边防,以防魏国突袭;有的建议联合东吴,共同对抗魏国;还有的则主张发展经济,增强国力,为伐魏做好充分准备。 正当宣室殿内气氛热烈,群臣纷纷为伐魏大计献计献策之际,费祎缓步上前。 他身着一袭太仆官袍,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面容严肃而专注。 费祎微微躬身,向刘禅行礼后,沉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禀报。魏国近来着手编修《汉书》,意在彰显其正统地位。我大汉,作为汉室正统,岂能落后?臣建议,我大汉亦应着手编修《汉书》,以昭示天下,我汉室之正统,不容置疑。” 刘禅闻言,目光一闪,他深知编修史书对于巩固政权的重要性。 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群臣,见群臣都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刘禅朗声说道:“费祎之言,甚合朕意。编修《汉书》,以示我大汉正统,此乃千秋大业。朕决定,由丞相、尚书令、太傅、太仆共同主编,征召全国史官,设立国史馆,专门负责编撰《汉书》。” 宣室殿中的群臣闻言,皆面露喜色,纷纷领命。 他们知道,编修史书不仅是一项好差事,更是展现自己才华、留名青史的大好机会。 一时间,群臣们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费祎见状,心中暗自满意。 编修《汉书》不仅能够彰显大汉正统,更能够凝聚人心,增强国家的凝聚力。 编修《汉书》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为了正统之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陛下,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编撰出一部能够流传千古的《汉书》。” 被任命编修的大臣纷纷表态。 “诸位爱卿,编修《汉书》之事,关乎正统。朕希望你们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完成这项千秋大业。待史书编成之日,朕定当重重赏赐!” 群臣们闻言,纷纷跪拜在地,齐声应和:“臣等领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天下一统。 方才能够发展经济,发展科技。 要让大汉的旗帜插满四大洲五大洋。 任重而道远啊~ 第六百九十三章 皇权天授,难做昏君! 春末夏初,司马懿的府邸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喜悦之光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庆祝的气息,与外面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府门高悬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欢迎每一位踏入这荣耀之地的宾客。 今日,不仅是司马懿平定轲比能、公孙渊之乱,得胜回朝的大喜之日,更是他被皇帝嘉奖,加赐三千户,晋升为司空,位列三公的光辉时刻。 这一连串的荣耀,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司马家的未来,也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府邸之内,早已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气洋洋。 中央的大厅内,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桌铺展开来,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从精致的宫庭小点到地方特色的珍馐美味,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盛情与地位。 仆人们穿梭其间,忙碌而有序,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仿佛这份荣耀也属于他们每一个人。 在这样的背景下,长子司马师的身影却显得格外落寞。 他身着朴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守卫寿春的失败,如同一道沉重的枷锁,让他从曾经的荣耀之巅跌落,如今只能以戴罪之身,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风光无限。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成就的骄傲,也有对自己失败的懊悔,更有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每当有宾客上前寒暄,他总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旁人难以察觉的苦楚。 与司马师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次子司马昭,他正值少年,英姿勃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锐气。 今日,他身着华丽锦袍,腰间佩带着父亲赠予的宝剑,显得格外精神。 司马昭热情地接待着每一位来宾,他的声音洪亮,笑容灿烂,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都分享给每一个人。 在与宾客的交谈中,他不时流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与雄心,那份自信与活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女主人张春华,这位陪伴司马懿走过无数风雨的女人,今日也是盛装打扮。 她身着一袭合体的襦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既不失端庄,又难掩其丰腴之美。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她的眼神里既有对丈夫成就的骄傲,也有对家庭和睦的欣慰。 在与宾客的交流中,她展现出非凡的智慧与风度,让每一位来宾都感到宾至如归。 然而,每当目光触及司马师,她的眼中便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作为母亲,她深知儿子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给予他支持与鼓励。 妾室静姝,则在一旁默默地协助张春华,她的容颜清秀,举止温婉,虽不如张春华那般耀眼,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在与张春华的相处中,她始终保持着谦逊与尊重,两人虽为妻妾,却相安无事,共同维护着这个大家庭的和谐。 静姝深知自己的身份,从不争宠斗艳,只是默默地站在司马懿与张春华的身后,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 府邸之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各式各样的马车、轿子停满了街道两旁,从豪华的官轿到简朴的民间马车,无一不彰显着今日宾客的广泛与多样。 宾客们或身着华服,或穿着朴素,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对司马懿的敬仰与祝贺。 他们或三五成群,谈论着司马懿的赫赫战功;或独自品酒,沉思着这背后的政治风云。 随着夜幕的降临,宴会逐渐进入了高潮。 音乐响起,舞姬们轻盈起舞,她们的舞姿曼妙,如同仙子下凡,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浪漫。 宾客们举杯共饮,欢声笑语不断,整个府邸充满了欢乐与祥和。 司马懿坐在主位上,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这一切的荣耀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辛劳与牺牲,是家人的默默支持与付出。 他举起酒杯,向在座的每一位宾客致谢,同时也向自己的家人。 在这一刻,所有的荣耀、所有的恩怨,似乎都化作了杯中酒,融入了这片欢乐之中。 夜深人静,宾客逐渐散去,府邸重归宁静。 一幢古朴而雅致的静室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位智者的身影。 司马懿面容沉稳,眉宇间透露出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与睿智,尚书令陈群眼神中却难掩忧虑,两人相对而坐。 室内,空气似乎因两人的沉重心情而变得凝固,唯有偶尔传来的窗外风声,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桌上,几碟精致的菜肴已所剩无几,几只空酒壶东倒西歪,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昭示着方才宴饮的热闹。 司马懿与陈群的脸上皆泛着酒醉后的红晕,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彼此内心深处的忧虑。 陈群轻叹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悠长,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带着无尽的无奈与哀愁。 他端起酒杯,却并未饮下,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迷离地望着前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与文皇帝共谋大业的日子。 “陛下御极以来,朝局日新月异,新人辈出,我等老臣,却似乎成了这宫墙内的多余之人。陛下对我等多加防备,昔日的信任与倚重,如今只余下满腹猜疑,为之奈何啊!” 陈群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那是一种被时代抛弃,却又心有不甘的复杂情绪。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苦楚。 他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似乎比往日更加苦涩,直抵心间。 平定鲜卑与公孙渊之乱的辉煌战绩,本是他人生中最耀眼的篇章,他本欲借此机会,直驱草原,进一步扩大魏国的疆域,彰显自己的军事才能,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诏令叫停。 紧接着,他上书请求用草原降兵支援青州,以巩固边防,同样被驳回。 最终,他被召见入京,表面上赏赐恩宠不断,实则是以高爵而无权的高位,将他牢牢架空,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陈兄所言,何尝不是我心之所系。”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我司马家世代忠良,为魏国鞠躬尽瘁,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陛下之心,难测啊!”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心中的烦闷。 烛光下,他的手指显得格外修长,指节间透露出岁月的痕迹,那是无数次握剑、批阅文书的证明。 陈群见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缓缓放下酒杯,目光转向司马懿,眼神中既有同情,也有几分无奈。 “仲达兄,你我皆知,这宫墙之内,风云变幻莫测。陛下此举,或许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又或许,是出于对我们这些老臣的忌惮。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 司马懿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陈兄所言极是,我们虽是前朝之臣,但胸中热血未冷,为国尽忠之心,未曾有丝毫动摇。或许,我们可以从培养后辈入手,让他们在朝中站稳脚跟,为我们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默契,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随后,他们开始详细讨论起如何选拔人才,如何在不引起皇帝猜疑的情况下,逐步增强自己的影响力。 夜色渐深,烛光逐渐微弱,但他们的谈话却越来越热烈,仿佛在这静室之中,点燃了一把不灭的火,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洛阳皇宫,内殿深处,暖阁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派旖旎风光。 巨大的床榻上,铺陈着柔软的锦被,其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仿佛预示着这方天地间的不凡。 魏国皇帝曹叡,身着轻薄的丝袍,半躺于床榻中央,眼神中既有欲望的火焰,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的身旁,毛皇后与虞贵嫔两位佳人,如同并蒂之花,各自绽放着不同的风姿。 毛皇后,端庄而温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母仪天下的气度,即便是在这私密之地,她的举止依旧不失高雅。 虞贵嫔则截然不同,她娇媚动人,眼神里总是闪烁着机敏与狡黠,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让人心甘情愿地陷入她的温柔陷阱。 “陛下,您近日似乎愈发消瘦了,可要注意龙体啊。”毛皇后轻声细语,手指轻轻划过曹叡的胸膛,眼中满是关切。 曹叡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有你们在,朕便是再累,也甘之如饴。” 虞贵嫔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她贴近曹叡,声音低沉而诱人:“陛下,臣妾新学了一套按摩之法,或可为您解乏。” 说罢,她便开始轻柔地按摩着曹叡的肩膀,指尖所过之处,仿佛有电流流过,让曹叡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 随着气氛的逐渐升温,三人间的互动也愈发亲密无间。 曹叡的眼神开始变得炽热,他猛地一拉,将两位佳人紧紧拥入怀中,一场大戏随即上演。 毛皇后与虞贵嫔各自施展浑身解数,让曹叡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压力。 然而,好景不长,曹叡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声音中既有满足,又似乎带着一丝痛苦。 原来,在这巅峰之后,是大内官辟邪进献的红丸所带来的后遗症。 那红丸虽能助人一时之欢,却也让曹叡的身体不堪重负,虚弱之感如潮水般涌来。 此刻,三人皆是大汗淋漓,曹叡更是显得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他勉强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这两位满脸香汗,头发凌乱地贴在光洁艳美脸上的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 他缓缓起身,动作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尽管身体虚弱,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穿戴衣物时,曹叡的手指微微颤抖,但他强忍着不适,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毛皇后与虞贵嫔见状,皆是一脸担忧,想要上前搀扶,却又不敢轻易打扰。 她们知道,此刻的曹叡,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照顾,更是心灵上的理解与尊重。 穿戴完毕,曹叡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他转头看向两位佳人,眼神中既有不舍,又有决绝:“朕今晚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们早些歇息吧。” 说罢,他径直走出暖阁,留下一室的寂静与两位佳人的怅然若失。 暖阁之外,夜色已深,夜风凉爽。 曹叡独自走在空旷的宫殿走廊上,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肩上承载着太多的责任与压力,而这份压力,往往让他在人前不得不展现出坚强与果断,即便是在这私密的暖阁之中,他也难以完全放下。 回到书房,曹叡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的情景,既有欢愉,又有痛苦,更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自己必须找到一种平衡,既能享受人间的乐趣,又能保持帝王的威严与智慧,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种种挑战。 大内官辟邪,身着深紫色宦官服饰,腰间挂着精致的玉佩,步伐轻盈而稳健,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参茶,缓缓步入书房。 那参茶色泽金黄,香气扑鼻,是辟邪特意为曹叡准备的,以助其恢复体力与精神。 辟邪将茶盏轻轻放在曹叡面前的案几上,动作恭敬而熟练,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年轻帝王的敬畏与忠诚。 曹叡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仿佛一股暖流注入心田,瞬间驱散了他脸上的苍白之色,眼神也随之恢复了些许神采。 他放下茶盏,目光转向辟邪,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孙氏在冷宫之中,可有怨怼?” 辟邪闻言,微微躬身,回答道:“孙美人并无怨怼,日日抚琴舞剑,倒也自在。皇太后偶尔前去探望,似是对其颇为关照。” 曹叡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孙鲁班这位曾经的太子妃,如今却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想当年,他尚未登基,受制于彼时的皇后郭照,对孙鲁班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他已是九五之尊,手握生杀大权,自然不会再对孙鲁班有所顾忌。 他以孙鲁班不能生育、不守妇道为由,将其打入冷宫,实则心中另有打算。 曹叡的思绪飘回过往,孙鲁班那高傲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 她曾是他心中的一道风景,美丽而不可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倾慕逐渐转变为不满与厌恶。 尤其是当她成为太子妃后,更是让他心生嫉妒与怨恨。 如今,她虽被打入冷宫,但曹叡心中却并未因此感到满足,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与遗憾。 辟邪见状,心中暗自揣摩着曹叡的心思。 帝王的心思复杂多变,难以捉摸。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是否需要臣再去冷宫探视一番,了解孙美人的近况?” 曹叡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地回答:“不必了。她既已入冷宫,便与我无关。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照顾好朕的起居即可。” 辟邪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应声退下。 陛下虽然年轻,但手段却极为狠辣,一旦触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曹叡独自坐在书房中,目光凝视着案几上的奏折,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想到孙鲁班,又想到皇太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皇太后的身影,那温婉的笑容、那慈爱的眼神,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她对自己的束缚与压制,心中便又涌起一股怒火。 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将这些旖旎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自己现在还不能沉迷于这些情感纠葛之中,朝中尚未完全掌控,他还没有到能做昏君的地步。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与怒火,重新拿起案几上的奏折,开始认真批阅。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怨恨都化作动力,去征服这个天下。 除了青州有战事之外,其余的战事都是小打小闹。 汉国在积蓄力量,准备新的战争。 而他大魏,也需要休养生息,迎接大汉的新一轮进攻。 下一次大战,或许是在一年之后,也许是在今年,也许会更久。 但不论如何. 只要他魏国能守住,便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天下,姓曹还是姓刘,尚是个未知数呢! 第六百九十四章 奴儿军来,天无二日! 夏初,阳光如炽,正午时分,烈日高悬,将大地烤得滚烫。 在关中平原的边缘,一处险要的谷口,远远地,一股洪流般的身影逐渐显现,那是草原上的骑兵,他们如同狂风中的野草,肆意而狂野。 这些骑兵,一人驾御着三匹马,马匹虽健壮,但骑手们身上的甲胄却显得破旧不堪,有的甚至裸露着上身,只靠着手中的兵器和一股子蛮力,这便是被大汉朝廷征用,实则沦为奴儿军的鲜卑骑兵。 谷口之外,是广袤无垠的草原,那是他们的故乡,而今,他们却被迫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关中平原。 平原之上,稻田如镜,波光粼粼,一片片翠绿在阳光下闪耀,展现出汉人世界的富庶与安宁。 对于这些习惯了游牧生活的鲜卑人来说,眼前的景象无疑是巨大的冲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惊叹,那是一种对未知财富的渴望,也是对文明之美的震撼。 然而,这种震撼很快便被另一种更为原始的冲动所取代。 一些年轻的鲜卑骑兵,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们嘶吼着,像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冲向附近的村落。 村落里,炊烟袅袅,本是一片祥和,却突遭此劫。 村民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而那些鲜卑骑兵则如狼入羊群,肆意劫掠,粮食、衣物、甚至牲畜,无一幸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混乱的局面,从远处的山林中,一支身着玄甲的汉军精锐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 他们骑术高超,队形整齐,手中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死神,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为首之人,一身红甲,格外醒目,那便是姜维,大汉的勇将,他的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的刀刃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染上了鲜血,滴滴落下,溅落在尘土之中,形成一朵朵妖异的红花。 “住手!”姜维的声音响彻山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些正在劫掠的鲜卑骑兵闻言,不禁一愣,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 姜维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刀,身下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瞬间加速,冲入了敌群。 姜维的刀法凌厉至极,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既不浪费一丝力气,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他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如同舞蹈,却又死亡相伴。 那些鲜卑骑兵,虽然勇猛,但在姜维面前,却如同孩童般无力。 不一会儿,那些冲入村落的鲜卑骑兵便被尽数灭杀,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这片原本宁静的土地。 战斗结束后,姜维缓缓收起刀刃,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深深的忧虑。 这些鲜卑骑兵虽然被大汉征用,但他们的心并未归顺,一旦有机会,他们便会如狼似虎,对汉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因此,他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震慑住这些人。 “敢劫掠者,便如这些人的下场一般!”姜维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鲜卑骑兵的耳中。 他的眼神冷冽,仿佛能洞察人心,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鲜卑骑兵顿时心生惧色,不敢再动。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挑衅的。 此时,谷口处,剩余的鲜卑骑兵都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姜维和他的汉军,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不甘。 他们本是草原上的雄鹰,如今却成了别人手中的玩物,这种滋味,让他们难以接受。 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必须服从,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为残酷的惩罚。 秃发寿阗,秃发部的首领,此刻他坐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 他的面容经过草原风霜的雕琢,显得坚毅而深沉。 身穿鲜卑大汗的甲胄,那甲胄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每一笔都透露出草原的野性与力量。 他的头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鸟羽,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对长生天的敬仰。 脸上涂着鲜卑人崇尚的长生天图案,那是一种神秘的仪式,让他看起来更加威严。 秃发寿阗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 他看到了自己的部众被汉军杀戮,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但很快,他就将这股怒火掩藏了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必须忍耐,必须等待时机。 这时,姜维驱马而来,他的红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来到秃发寿阗面前,目光如炬,直视着秃发寿阗的眼睛。 秃发寿阗感受到姜维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凛,但他并未退缩,而是迎上了姜维的目光。 “还请阁下约束部众。”姜维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关中不是草原,敢行劫掠之事,杀无赦!”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宣告一条不可违抗的法令。 秃发寿阗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 他虽是鲜卑大汗,但如今汉帝相召,他却是不敢不来。他本就是汉国一手扶持的,若是与汉国为敌,焉有草原上的权势? 他必须忍耐,必须等待时机。 “将军放心。”秃发寿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再有此事发生,杀了便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现在不是与汉军为敌的时候,他必须保存实力,等待机会。 姜维看着秃发寿阗,他知道这个鲜卑大汗并非易于驯服之辈。 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让姜维相信他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姜维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然后,他转身离去,回到汉军的队伍中。 秃发寿阗看着姜维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恨汉人的强势和霸道,又羡慕他们的文明和富庶。 自己的部众虽然勇猛善战,但在汉人的文明面前却显得如此粗鄙和野蛮。 他必须改变这种状况,必须让自己的部众融入汉人的世界,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立足。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儿郎们,都听好了!从今天起,谁敢再行劫掠之事,便是与我秃发寿阗为敌!我必将亲手斩之!” 他的声音响彻山谷,让每一个鲜卑骑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鲜卑骑兵们闻言,都纷纷低下头去,表示服从。 他们知道,秃发寿阗的话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下手杀人。 而且,他们也知道,关中平原不是草原,这里的规矩和草原不同。 他们必须适应这里的生活,否则就会像那些被杀死的部众一样,成为这片土地上的孤魂野鬼。 秃发寿阗看着自己的部众,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自己虽然暂时屈居人下,但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和权势。 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秃发部的儿郎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而是草原上的雄鹰! 第二日。 奴儿军的两万骑兵,如同一片乌云般驻扎在渭水北岸,他们的帐篷星罗棋布,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长安城形成鲜明对比。 秃发寿阗与姜维并骑而行,他们的身影在朝阳中拉长。 秃发寿阗身穿华丽的鲜卑服饰,头戴鸟羽冠,脸上涂着神秘的图腾,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好奇,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而姜维则一身红甲,英姿飒爽,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已经看透了前方的风雨。 当长安城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时,秃发寿阗不禁被这座宏伟的城池所震撼。 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城墙,如此繁华的街市,如此井然有序的布局。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同时也滋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野心。 他意识到,只有融入这片土地,才能让自己的部落更加强大。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他们终于来到了大汉宫城的门前。 宫城高耸入云,金碧辉煌,仿佛是天上的宫殿降临人间。 秃发寿阗抬头仰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 他想起自己住的帐篷,与这座宫殿相比,简直就是狗窝一般。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部落也变得如此强大和繁华。 在宫人的引领下,他们穿过重重宫门,条条甬道。 秃发寿阗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大汉的天子,是这片土地上的最高统治者。 终于,他们来到了宣室殿中。 宣室殿宽敞而明亮,金碧辉煌,中央的龙椅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帝王。 刘禅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面容俊朗,眼神锐利。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秃发寿阗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当今天子,便赶紧低下头去,归附在地,大礼参拜:“臣秃发寿阗,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颤抖而坚定,充满了敬畏和臣服。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秃发寿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他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等待着皇帝的训示。 皇帝的声音在宣室殿中回荡:“秃发寿阗,你乃鲜卑部落的首领,如今为我皇汉是从,实乃明智之举。朕希望你能忠心耿耿,为朕效力,好处是少不了你的。” 秃发寿阗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 皇帝没有怀疑他的忠心,他便能够继续做鲜卑大汗。 他赶紧回答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忠心耿耿,为陛下效力,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帝与秃发寿阗和姜维进行了深入的交谈。 他们讨论了草原的局势、奴儿军的编制、以及未来的作战计划。 秃发寿阗虽然心中有所保留,但在皇帝面前,他表现得十分谦卑和顺从。 他知道,自己必须服从皇帝的命令,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立足。 交谈结束后,皇帝赐宴款待他们。 宴会上,美食佳肴琳琅满目,乐声悠扬,舞姿翩翩。 秃发寿阗被这场盛宴所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繁华和热闹的场面。 然而,在繁华和热闹的背后,秃发寿阗也感受到了大汉天子的威严和力量。 这位年轻的帝王以短短数年的时间便改变了天下的局势,他的智慧和勇气让人敬畏。 秃发寿阗意识到,自己必须小心谨慎,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大汉天子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敢异动! 夜幕低垂,宴会的喧嚣逐渐散去,宫灯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神秘。 秃发寿阗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步伐略显蹒跚,由侍从搀扶着缓缓离去,他的背影在灯火阑珊处拉长,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刘禅站在宫殿的高台上,目送着他远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随即转身,步入了一间装饰简朴却不失庄重的静室。 静室内,烛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显得格外宁静。 刘禅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决策。 片刻后,他轻启唇角,对身旁侍立的大内官黄皓低语道:“召姜维来见。” 黄皓领命,轻手轻脚地退出静室,不一会儿,便引领着姜维步入。姜维虽也参与了晚宴,但相较于秃发寿阗的醉态,他显得更为清醒,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 黄皓适时地递上一碗温热的醒酒汤,姜维接过,一饮而尽,随即一抹嘴角,整个人更显精神焕发。 刘禅的目光落在姜维身上,那是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眼神,既有信任,也有期待。 “姜维,你觉得这个秃发寿阗,当真是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吗?”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透露出帝王的威严。 姜维微微欠身,神色凝重地回答:“陛下,秃发寿阗此人,野心勃勃,且极擅隐忍。在我大汉国力鼎盛之时,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但若一旦我朝有所衰弱,他必会趁机反噬,不可不防。” 姜维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秃发寿阗深刻的洞察,以及对未来局势的担忧。 刘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显然,对于姜维的判断,他心中早有预感。 宴会上秃发寿阗的恭敬虽看似真诚,但在刘禅锐利的目光下,那些微妙的表情变化并未逃过他的眼睛。 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那秃发部中,可有能够替代他的人选?” 姜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人选确有几位,但恕臣直言,这些人一旦掌握大权,恐怕也会如同秃发寿阗一般,野心膨胀。草原上的部落,历来如此,换汤不换药,只能暂时维持对草原的控制,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草原之患。” 刘禅听后,陷入了沉思。 草原民族的性格与中原大相径庭,单纯的武力征服或是削弱,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片辽阔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或许,我们需要的是更为深远的策略。以佛教驯化草原,笼络贵族,剥削牧民,虽手段残酷,却也能换来对草原长久的控制。我大汉是否也能从中借鉴,找到一条既能稳定草原,又能保障我大汉利益的道路?” 后世清朝统治草原的办法,其实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姜维闻言,目光一闪,他感受到了刘禅那份超越常规的决心与智慧。 “陛下所言极是,草原之事,需以柔克刚,文化渗透与武力震慑并行,方能长治久安。我们可派遣使节,传播中原文化,同时加强边防,建立有效的管理体系,让草原部落既感受到大汉的威严,又享受到文明的恩泽。” 刘禅转过身,与姜维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好,此事便交由你来筹划。记住,我们要的不仅是草原的暂时臣服,更是要将其融入我大汉的怀抱,使之成为我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姜维恭敬地行礼,领命而去。 刘禅则独自留在静室中,望着那逐渐熄灭的烛火,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 天无二日。 他刘禅,既是汉人的皇帝,也是草原人的大汗。 这条道路不会平坦,但为了大汉的千秋万代,为了那片广袤草原上的和平与繁荣,他愿意承担这份重任。 夜,依旧深沉,但在这深宫之中,一场关于草原未来的布局,已然悄然展开。 第六百九十五章 土地冲突,君争民退? 关中大地,霸陵皇庄如同一座巍峨的堡垒,矗立于灞河与渭水的交汇处,其规模之大,声势之盛,即便是京兆尹内诸多皇庄之中,亦是名列前茅。 这里,不仅是皇权的象征,更是军事力量的集结地,一千五百余名府兵,如同钢铁洪流,守护着这片被战争洗礼过的土地。 春日的渭水波光粼粼,轻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沿岸,肥沃的田地里,嫩绿的麦苗正茁壮成长,那是霸陵皇庄府兵与他们的奴隶、佃户共同耕耘的成果。 然而,在这宁静祥和之下,一场关于土地归属的争端正悄然酝酿。 一队乡勇部曲,身着铁甲,手持长矛沿着渭水岸边行进,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队伍中央,一位身着华丽锦服的中年人,步伐稳健,面容冷峻,不时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衣袍上绣着繁复的图案,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当他们来到一户简陋的农舍前,队伍停了下来。 中年人抬手示意,乡勇们立刻散开,将农舍团团围住,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农舍的主人,一个年迈的老汉,手持锄头,满心疑惑地走出院门,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惧意。 中年人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他的双眼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锦服之上,金丝银线交织,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奢华与尊贵,与他身旁那些乡勇的粗犷形成鲜明对比。 老汉则是一副地道的农民模样,皮肤黝黑,布满皱纹,双手因长年劳作而显得粗糙不堪。 他的眼神中既有惶恐,也有不屈。 老汉心中暗自思量:“这霸陵皇庄的人,平日里虽偶有盘剥,但从未见过如此兴师动众,今日究竟所为何事?” 他紧握锄头的手微微颤抖。 中年人心中则是一片冷静,甚至有些许不屑:“这小小佃户,怎知我霸陵伊氏的辉煌历史?武帝时期,这片土地便是我家的,如今,是时候让皇庄的人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老汉鼓起勇气,问道:“你们来此地作何?此乃霸陵皇庄地界,乃是陛下的私产,岂是你们能随意打扰的?” 中年人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我霸陵伊氏世代居住在霸陵中,这片土地,自武帝以来便是我霸陵伊氏的。田契便在此中,让你们皇庄的千户过来,交还土地!” 言罢,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轻轻展开,那上面赫然印着泛黄的文字与印章,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老汉见状,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这场争执远非他能解决,只能寄希望于皇庄的千户能公正处理。 中年人的脸上则浮现出一抹得意,那是一种对胜利的预感,也是对自家权势的自信。 随着中年人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得见风吹过麦浪的沙沙声。 老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请皇庄的千户来裁决。 他转身回屋,匆匆收拾了一番,便匆匆赶往皇庄。 与此同时,中年人与乡勇们在农舍外等候。 不久,皇庄的千户闻讯赶来,他是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威严的武将,身穿银色铠甲,腰间佩剑,步履沉稳。 见到中年人,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先询问了事情的原委。 中年人再次展示了田契,言辞恳切,条理清晰,讲述着伊氏家族与这片土地的所属关系。 千户听后,眉头紧锁,显然,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此事我需禀明少府,让他们来裁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千户决定先将此事上报给京兆尹,由更高层级的官员来裁决。 伊氏中年人虽然心中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一决定,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权力与利益的纠葛,从来都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 临行前,霸陵皇庄千户留下一位年轻的百户,以监视局势,防止冲突升级。 这位百户,年轻气盛,眼神锐利,对世家大族的傲慢早有耳闻,心中满是戒备。 伊氏中年人本想在皇庄百户面前展露一番士族的威严,不料却被烈日烤得口干舌燥,心中不免焦躁。 他瞥见那年轻百户,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身份压人一头,于是开口要求进入皇庄享受一番。 伊氏中年人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向年轻百户走去,脚步略显虚浮,显然是被这毒日头晒得有些吃不消。 他伸手欲搭上百户的肩,却被对方巧妙地躲开。 “那丘八,还不请我入皇庄,好吃好喝的招待?如今陛下要一统天下,必是要优待我士族,大势如此,你们难道还敢逆势而为?”伊氏中年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年轻百户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并未立即发作。 他冷哼一声,身形未动,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的傲慢尽收眼底。 “你们离开霸陵逃难,此地便是无主之地,如今为我皇庄所得,至于之前,早不作数了。你若是晒得难受,自回家去!” 年轻百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直击人心。 伊氏中年人闻言,脸色一变,怒火中烧,但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横竖不过是竖子更卒,战场送命的角色罢了,待我占下此地,便要让你家破人亡,到时候我要你看着我凌辱你妻母,嘿嘿。” 伊氏中年人的话语中带着恶毒的诅咒,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年轻百户闻言,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侮辱。 他身形一闪,如同猎豹般扑向伊氏中年人,一脚踹向其小腹,动作迅猛而有力。 伊氏中年人痛呼一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挣扎着爬起来,大声喊道:“打人啦,打人啦,皇庄丘八打人啦!” 伊氏中年人此刻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显得格外狼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忿怒和不甘,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是那一脚踹得不轻。 年轻百户则是一副冷静自若的模样,他站在原地,眼神锐利,身形挺拔,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他的衣衫虽然也被汗水浸湿,但依旧整洁有序,透露出一种严谨和自律的气质。 伊氏中年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区区百户面前受到如此对待。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这片土地,让那个嚣张的百户付出代价。 年轻百户心中则是一片冷静,他深知自己这一脚可能惹来麻烦,但更清楚的是,他不能容忍对方对皇庄和自己的侮辱。 他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同时也在等待着千户从长安带回的消息。 伊氏中年人躺在地上,喘息着粗气,口中不断咒骂着年轻百户和皇庄。 “陛下请问从魏国回来,便是如此对待我等士族吗?” “早知如此,便不回来了!” “汉国虐待士族,汉国难有天下!”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年轻百户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无论对方如何咒骂,他都不能失去冷静和理智。 伊氏中年人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痛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怨毒的光芒,仿佛要将年轻百户千刀万剐。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疼痛而不得不放弃。 随着伊氏中年人的咒骂声逐渐减弱,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年轻百户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千户从长安带回的消息。 而伊氏中年人则躺在地上,喘息着粗气,心中盘算着如何报复这个嚣张的百户和皇庄。 长安。 宫城。 少府府门大堂,作为宫廷后勤与财政的重地,此刻正是一片繁忙景象。 少府其职掌主要分两方面:其一负责征课山海池泽之税和收藏地方贡献,以备宫廷之用;其二负责宫廷所有衣食起居、游猎玩好等需要的供给和服务。 少府机构庞大,属官众多,如今加上皇庄,加上税收,加上盐铁,事物之繁杂,可见一斑。 少府董允正坐在案前,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 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不时地在账本与文书间穿梭,手中的毛笔轻盈地勾画,处理着一项项繁杂的事务。 董允的衣着简朴而不失庄重,一袭官服,袖口与领边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以玉带,显得格外威严。 他的发丝整齐地梳向脑后,几缕银丝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尽管事务繁忙,但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一切难题都能在他的智慧下迎刃而解。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一名身穿轻甲的武士,满身尘土,汗流浃背,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战斗中逃脱出来,急匆匆地闯入大堂。 他便是霸陵皇庄的千户,一张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因紧张与疲惫而显得有些扭曲,双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董允抬头,眉头轻轻一皱,显然对这位千户未经通报便闯入的行为感到意外。 “何事如此惊慌,事先不通禀便来了?” 千户闻言,连忙停下脚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几分喘息:“府尊,霸陵伊氏前来闹事,情况紧急,属下不得不直接来报。” 董允闻言,神色微变,示意千户起身细说。 千户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开始详细叙述事件的经过。 原来,霸陵伊氏,本是魏国贵族,因不满魏国朝政,举家逃入大汉,陛下念其忠心,特赐田地于霸陵,以示恩宠。 然而,伊氏近来却频繁以士族之名,侵占周边百姓土地,引发多起冲突。 此次更是纠集族人,意图强行占领一块属于皇庄的肥沃之地,双方剑拔弩张,若非及时制止,恐将酿成大祸。 董允听罢,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霸陵伊氏,虽为外来之户,但陛下对其多有赏赐,若处理不当,不仅可能激怒伊氏,更可能让陛下认为自己对皇恩不敬,影响自己的前程。 然而,若任由伊氏胡来,皇庄的存在意义何在?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家的土地成为世家争夺的战场? 董允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远方,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此事确实棘手,、你速回霸陵,先稳住局势,切勿让冲突升级。同时,派人暗中调查伊氏的行为,看是否真有违法之处。待本官查明情况,再作定夺。” 千户领命,正欲离去,董允又补充道:“记住,处理此事要谨慎,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让陛下知晓此事已引起如此大的风波。去吧,本官会尽快给你答复。” 千户点头,再次行礼,转身匆匆离去。 董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仅仅是一场土地纠纷,更是对皇权与世家的较量。 如何既能维护皇权,又不激化矛盾,是他必须面对的难题。 董允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到案头的工作中。 他翻阅着相关的律法与条例,仔细研究每一处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解决之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堂内只听得见纸张翻动与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显得格外宁静。 次日,董允召集了少府中的几位重臣,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他们。 经过一番商议,一个既顾全大局又不失公正的解决方案逐渐成形。 随后,他亲自上书陛下,详细阐述了事件的经过与自己的处理意见,请求陛下恩准。 太极殿内,暖阁书房,烛光摇曳,映照在铺满整张桌案的奏折上,金黄色的光芒与墨香交织,构成了一幅沉重而庄严的画面。 窗外,夜色已深,月挂中天,清冷的月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刘禅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沉稳与深邃。 刘禅坐在宽大的龙椅上,身着黑色绣金龙袍,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显得格外庄重。 他的双手轻轻展开少府呈上的奏报,那份奏报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让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变得缓慢而慎重。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平淡无奇,逐渐凝聚成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穿透纸背,直视那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暗流涌动。 这份奏报,关于皇庄与民间土地之争,表面上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刘禅的政治嗅觉,经过这些年的风雨洗礼,已变得异常敏锐。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绝非单纯的土地纠纷,而是士族与皇权之间的一场无声较量。士族,他们这是要将朕的军啊!”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报,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奏章,每一份都承载着不同的诉求与利益纠葛。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奏章。 突然,他停下手,从中抽出一份,那是弹劾皇庄与民争利的奏折,言辞激烈,字字如刀。 紧接着,他又抽出一份,论述君进民退,言辞间满是对皇权扩张的不满与忧虑。 刘禅的眉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是一种混合了自信与嘲讽的笑容。 “呵呵,看来他们以为,他们拿捏住了朕的把柄啊!” 刘禅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心中,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若敢处置士族,那魏国士族必定离心,一统天下难度加大;但若是不处置,朕的皇权势必衰落,成为士族手中的傀儡。这,便是朕面临的抉择。” 刘禅转过身,重新走回案前,目光坚定,仿佛已有了决断。 他拿起笔,蘸满墨汁,开始在一张空白的左伯纸上书写。 写完最后一笔,刘禅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 世家,世家. 当真是一个难题啊! 他闭眼深思。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刘禅睁开眼睛,看向那摇曳的火光。 朕,岂会遂他们的愿? 这天下,不是你世家的天下,而是朕的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 第六百九十六章 拨云见日,蛇打七寸! 当夜色如墨,悄然笼罩了整个京城,少府董允的府邸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班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神秘。 董允正独自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案头堆积的文书如同山峦,而他心中那份对未知的迷惑与担忧,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深沉而厚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身着黑衣的侍卫匆匆而入,手中紧握着一卷密封的竹简,神色凝重。 “府尊,陛下的密旨到了。” 董允闻言,身形微微一震,随即迅速起身,双手接过那卷密旨,仿佛接过的不仅仅是一道旨意,更是整个大汉朝的安危。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竹简上的封蜡,展开那泛黄的绢帛,一行行工整的小篆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透露着天子的睿智与决绝。 起初,董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密旨中提到的伊氏之乱,让他心中原本就纷扰的思绪更加复杂。 伊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家族,为何会突然成为朝堂上的风暴眼?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董允的眼中渐渐闪烁起了光芒,那是一种恍然大悟后的释然,也是对陛下深谋远虑的敬佩。 董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暗自感慨:“还是陛下圣明,区区伊氏,本不足为虑,最重要的是要揪出背后的人。” 长舒一口气,董允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够解决问题。 陛下的方法简单而直接,却也高明至极——将矛盾转移,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魏国校事府在背后挑拨,待局势混乱,再徐徐图之,找出那隐藏在暗处的真正黑手。 这无疑是蛇打七寸,一击即中的策略。 打定了主意,董允立刻行动起来。 他先是唤来了霸陵皇庄的千户,这是一位忠诚干练的能将,是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对陛下绝对忠诚,隶属于少府,对他董允的命令从不置疑。 “府尊!” 千户对着董允行了一礼。 董允低声吩咐道:“你即刻前往皇庄,调集人手,抓拿伊仇!” “诺!” 伊氏乃陛下敕封归正士族,但及时少府下令,他便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执行命令便是了。 千户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随后,董允又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兆尹府。 信中,他详细阐述了伊氏可能与魏国校事府勾结的情况,要求京兆尹立即派兵,以校事府细作的罪名,将伊氏一族中涉嫌作乱之人悉数拿下,同时严密审讯,务求从他们的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做完这一切,董允再次坐回到案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但只要心中有光,就无惧任何黑暗。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密旨,仿佛能感受到天子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期待。 夜深了,书房内的灯火依旧亮着,董允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他继续埋首于案牍之间,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每一个决策都需慎之又慎。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董允深知,唯有智慧,方能成为最锋利的武器,照亮前行的道路。 霸陵之地,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青石板路上,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初夏的暖意。 在这片土地上,一座庄园静静地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某位贵人预留的一片世外桃源。 这,便是皇帝赏赐给伊仇的庄园,一个曾经属于某位显赫贵族,用作野外踏青、避暑的胜地。 庄园的入口,两尊石狮威严地镇守,岁月在它们身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依然不减其雄壮之气。 穿过一道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草色青翠欲滴,几匹骏马悠闲地在其间漫步,偶尔低头啃食着鲜嫩的草叶。 远处,一片果林郁郁葱葱,桃花、杏花竞相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远处山林中传来的鸟鸣交织在一起。 果园深处,隐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几尾金鱼悠闲地游弋其中,偶尔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池边,几株柳树轻摆,柳丝轻拂水面,好似在诉说着千年的柔情。 与这宁静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庄园内的建筑并不追求华丽,而是以一种质朴而实用的风格呈现,木结构的房屋,青砖铺就的小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又不失庄重。 在这片看似平凡却又蕴含无限可能的土地上,伊仇正坐在一间简朴却不失雅致的屋内,窗外是满园春色,屋内却是一片沉静。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衣襟微敞,露出里面精致的绣纹,手中把玩着一个瓷杯,杯中清酒如琥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伊仇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仿佛他本身就是这庄园的主人,而非仅仅是一个被赏赐者。 此时,一位上了年纪的黑衣管事缓缓步入屋内,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管事的面容苍老,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但眼神却异常锐利,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的老练与智慧。 他手中紧握着一封用丝帛制成的信件,那信件被精心折叠,封口处还印有一枚精致的蜡印。 “家主,这是长安送来的密信。”黑衣管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伊仇的耳中。 伊仇闻言,眉头轻轻一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是猎豹发现了猎物。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过管事递来的密信,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丝帛,心中已隐隐有了预感。 拆开信件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信中的内容简短却震撼,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个巨大的机遇,足以让伊氏家族在汉国站稳脚跟,甚至一跃成为关中有数的大世家。 伊仇看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声爽朗而自信,回荡在屋内,似乎连窗外的春风都为之一振。 “有汉国大人物支持,如此的话,我伊氏便能够在汉国站稳脚跟了,甚至因此成为关中有数的大世家,也不一定!” 伊仇的话语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对地位的追求,更是对家族未来的无限憧憬。 然而,在这份野心的背后,伊仇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波澜。 这条通往荣耀的道路绝不会平坦,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在官场上的摸爬滚打,每一次的抉择,每一次的牺牲,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如今,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把握住? 汉国现今正悄然崛起,吸引着无数渴望功名与权势的豪杰。 伊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历史转折点的机遇,也深知其中暗藏的风险。 他举家而来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 魏国虽强,但内部矛盾重重,士族势力庞大,皇权衰弱,这让他看到了未来可能的动荡与不安。 相比之下,汉国虽新兴,却展现出勃勃生机,君主励精图治,力求改革,对人才求贤若渴。 伊仇深知,若能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不仅能为家族开辟新天地,更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然而,迁徙之路并非坦途。 伊仇不仅要面对路途的艰险,更要应对来自魏国朝廷的猜疑与阻挠。 为此,他开始精心布局,利用自己在魏国的人脉资源,秘密收集情报,同时积极与汉国方面接触,寻求庇护与支持。 伊仇深知,要想在汉国立足,仅凭一己之力远远不够,必须借助外力。 于是,他选择了与校事府合作,以换取必要的情报支持。 这一决定无疑充满了风险。 与校事府的合作意味着他必须承担通敌的罪名,一旦败露,不仅身败名裂,更可能连累家族。 但伊仇有自己的算计:作为第一个公开投奔汉国的魏国士人,他相信汉国皇帝为了彰显其包容与开放,不会轻易对他下手。 而校事府提供的情报,则能帮助他在汉国更快地站稳脚跟,扩大影响力。 在与校事府的交往中,伊仇展现出了极高的谨慎与智慧。 他通过秘密渠道传递信息,同时巧妙地利用双方的利益诉求,确保合作既不会过于紧密,也不会因疏远而失效。 这种微妙的平衡,让他在两国之间游刃有余,逐渐构建起自己的权力网络。 这也是他到了汉国方才数月,便能够收到长安大人物来信的原因。 不过 这些汉国的士族,也并非全都是抱着善意来的。 有许多汉国士族,对新来的伊仇持有戒心,甚至不乏敌意。 为了打破这一局面,伊仇已经想好了之后要如何应对了。 一方面,他要积极展示自己的才华与能力,参与朝政,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改革建议,赢得了汉国皇帝的赏识与信任。 另一方面,他要主动与汉国士族接触,通过联姻、结盟等方式,逐步融入这个圈子,减少摩擦,将他自己变成汉国士族,融入其中。。 想到此处,一切都那么美好。 但. 其中的风险也不小啊! 伊仇手执一卷古籍,沉浸在历史的长河中,试图从过往的智慧中寻找家族未来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房外传来争吵声。 “你们干什么?” “知道此处是何地吗?” “停下!” “哎呦喂~”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升起。 他猛地站起,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怒斥道:“慌什么,大喊大叫的,到底是谁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甲碰撞的铿锵,一支装备精良的汉军如同黑色的风暴,直冲入庄园。 为首的中年将军,身披重甲,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霸陵皇庄的千户。 他驱马直至伊仇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位曾经的魏国士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伊仇,你勾结校事府,并非真心归顺我大汉,而是魏国派来的奸细。现在,就随我去诏狱吧!” 伊仇闻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的震惊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他强自镇定,急忙辩解道:“此事绝对没有,我伊仇对大汉忠心耿耿,更何况,我乃陛下敕封的归正士族,你岂能随意拿我?” 他的声音虽有些颤抖,但仍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 千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封的文书,轻轻展开,展示在伊仇面前。 那文书上,京兆尹和间军司的印章赫然在目,最引人注目的是,文书的右下角,还盖有上书房的朱红大印,那是皇帝意志的象征。 “我有京兆尹和间军司的文书,其中还有上书房的印章,如何抓你不得?” 千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伊仇的心上。 伊仇的目光落在那枚朱红大印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 上书房的印章,意味着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旨意,他这个所谓的皇帝敕封的归正士族,在皇权的威严下,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这股绝望被强烈的求生欲望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我有冤屈,我要向陛下上书,请求陛下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千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伊仇的反应。 “你到了诏狱,受过大刑之后,再上书也不迟。”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宣告一个无法更改的命运。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几个士兵迅速上前,粗鲁地架起伊仇,准备将他带走。 伊仇的身体被强行拖动着,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千户的脸庞,那双眼睛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与未知。 一旦踏入诏狱,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折磨与审讯,甚至可能是死亡。 但他心中仍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是归正士族,陛下你要对付我,得三思而后行。 还有汉国士族 此刻若是你们不出手,日后便一辈子做皇权的奴隶! 想要做汉国的主人,你们得来救我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 乾坤扭转,谁是主人? 长安深处隐藏着一处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诏狱。 这里,是权力斗争的阴暗角落,是冤魂徘徊的无光深渊。 诏狱之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四周的石壁被岁月和湿气侵蚀,长满了青苔,偶尔有几滴不知从何处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在这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霉味、屎尿的恶臭,以及长久未见阳光所特有的那种沉闷气息,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几乎能让人窒息。 伊仇此刻却身着一件破旧的囚服,那衣物上沾满了污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的头发杂乱无章,如同野草一般疯长,几缕发丝粘连在脸颊上,汗水与泪水混杂,钩勒出他脸上的几道污痕。 他的双眼圆瞪,布满了血丝,那是恐惧、绝望与不屈交织的结果。嘴唇干裂,喉咙沙哑,那是他一夜未停呼喊“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所留下的痕迹。 “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伊仇的声音虽然已经微弱,但那份渴望与不甘却依旧强烈。 他的声音在诏狱的石壁间回荡,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四周的囚犯或冷漠,或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地方,喊冤是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吖”声打破了诏狱的沉寂,那是铁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 随着铁门的开启,一缕强烈的阳光如同利剑般穿透黑暗,照亮了诏狱的一角。 在这光芒中,缓缓步入一人,他身着少府冠服,衣袂飘飘,面容冷酷而威严,正是当朝重臣董允。 董允的目光如炬,直射向伊仇,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不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冽如寒冰:“别喊了,若你真是无辜的,我岂会抓拿你?” 言罢,他转身从身后属官手中接过一卷文书,缓缓展开,那文书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伊仇的“罪行”。 “伊氏本霸陵微族,光武帝时迁徙洛阳,知我大汉笼络魏国士族,在校事府、魏国士族的撺掇之下,作为马前卒前来,意图作乱,是也不是?”董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每一句话都敲打在伊仇的心上。 伊仇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连忙辩解道:“冤枉,冤枉啊!我伊家世代忠良,怎会与那些叛逆为伍?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 董允听后,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到了这个时候还心存侥幸,那便等死罢!” 说完,他作势欲走,衣摆随风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对伊仇进行最后的审判。 伊仇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他顾不得许多,连忙喊道:“且慢,大人且慢!”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恐惧,又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渴望。 他知道,此刻若不能说服董允,自己恐怕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 董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伊仇,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还有何话说?” 伊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说道:“大人,我伊家虽非显赫,但一向遵纪守法,从未有过不轨之心。此番被诬陷,实属冤枉。我请求大人能给我一次辩解的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 董允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伊仇的话产生了些许兴趣。 他沉吟片刻,说道:“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若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伊仇闻言,心中稍感宽慰,至少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他连忙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董允见状,便示意属官将伊仇带出诏狱,前往一个相对明亮的房间进行审问。 在审问的过程中,伊仇竭尽所能地为自己辩解,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家族的历史,以及自己是如何被卷入这场风波的。 他的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清白的执着。 董允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能捕捉到空气中最细微的波动。 他站在昏暗的书房内,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与四周沉静的书籍形成鲜明对比。 伊仇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试图穿透重重迷雾,传递出关键的信息。 “与你交通的长安中的大人物,是何人?”董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器,掷地有声。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直视着伊仇,等待着答案。 伊仇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所包围,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一旦说出那个名字,就意味着将自己彻底卷入了一场无法预知的风暴之中。 然而,面对董允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关中士族领袖杜尤。”伊仇的声音低沉,几乎是在耳语,但在此时,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说出这个名字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一股更深的忧虑又爬上了心头。 董允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那是一种洞察先机、运筹帷幄的光芒。 他记得清楚,当年昭烈帝入主关中时,对杜尤的器重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千金买马骨,只为求得关中士族的效忠。 然而,杜尤虽有才名,却缺乏实际的治国之能,更因屡次触犯龙颜,最终被剥夺了侍中之位,只剩下个虚名,远离了朝堂的中心。 “哼,杜尤。”董允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 “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杜尤还敢在背后兴风作浪!他以为远离了朝堂,就能逃脱陛下的眼睛吗?真是痴心妄想!” 董允的目光如炬,灼灼地看向伊仇。 “你若是想要活命,想要真正的在汉国立足,便要知晓,在大汉,陛下才是唯一的太阳。任何试图遮蔽这光芒的人,都必将被烈焰所吞噬。”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伊仇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伊仇咽了一口唾沫,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深知,自己此刻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若真做了大汉天子的刀,得罪了所有的关中士族,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家族的压力、个人的命运,似乎都已经将他推向了这条不归路。 他面露苦笑,那是一种混合了无奈与决绝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手,对着董允行了一礼,姿态卑微却坚定。 “大人要我如何做,我便如何做便是了。” 这句话,虽然简单,却饱含了他对未来的无尽期许与对现实的深深无奈。 董允看着伊仇,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这个人虽然被逼无奈,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屈的韧性,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好,很好。”董允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从今往后,你便是陛下的耳目,是我在长安的利剑。记住,忠诚与智慧,是你唯一的武器。” 伊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条路,虽然充满了荆棘与挑战,但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再次对董允行了一礼,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大人放心,伊仇定不负所托,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大汉。” 宣室殿内,烛火辉煌,映照着金碧辉煌的装饰,显得格外庄严。 刘禅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面容平静如水,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下方,董允身穿官服,模样谦卑,双手捧着整理好的奏报,小心翼翼地呈递给刘禅。 刘禅接过奏报,缓缓展开,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奏报中隐藏的,不仅仅是文字那么简单,更是朝堂内外暗流涌动的缩影。 “看来,想要借此生事的人不少。” 刘禅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董允说话。 董允闻言,心中一凛,他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圣意,试图从刘禅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然而,刘禅的脸上无喜无悲,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董允只好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那……可要逮捕杜尤?” 刘禅闻言,沉吟片刻,他的目光在董允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缓缓说道:“仅凭一封信,要处置杜尤,太过于牵强了。况且,要对付关中士族,靠伊仇这个外来之人,是没用的。朕给杜尤一个机会,若是他抓住了,不仅可免一死,反而可以戴罪立功。若是这个机会抓不住,哼……” 刘禅的话音未落,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董允闻言,心中一紧,他马上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意。 陛下这是要借杜尤之手,来搅动关中士族的浑水,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他连忙说道:“那臣即刻派人告知杜尤?” 然而,刘禅却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狡黠。 “不必直接告知他,将伊仇勾结长安大人物的消息放出去,杜尤自然清楚。” 董允闻言,心中暗自佩服刘禅的计谋。 如果杜尤聪明的话,不仅会感激刘禅的“宽宏大量”,还会更加卖力地为刘禅效力。 他当即应诺,缓缓退出宣室殿。 走出宣室殿后,董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刚才与刘禅的对话,心中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陛下的威势日盛,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已经越来越感到压力山大。 他暗暗提醒自己,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夜色渐深,董允独自走在宫中的石板路上,脚步沉重而坚定。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期待。 自己身处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中,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 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中立足。 回到家中后,董允立刻召集了手下心腹,将刘禅的意图传达给他们。 他们闻言后,纷纷表示赞同,并立刻开始行动。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了一股紧张而神秘的气氛之中。 翌日。 京兆杜氏府邸,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深深隐藏在繁华的都市之中,仿佛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桃源。 庭院花园花香四溢,绿树成荫,流水潺潺,为这宁静的府邸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杜尤此刻正悠闲地在院落花园中修剪着花枝。 他身穿一袭淡雅的儒衫,手持一把锋利的剪刀,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惬意,仿佛这片刻的宁静便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光。 周围,青衣小厮与绿衣侍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们或捧茶递水,或轻摇扇风,生怕打扰了杜尤的雅兴。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来人是一个少年,身着华丽的锦衣,脸上却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他是杜尤的儿子,杜峰。 杜峰一路小跑,穿过曲折的花园小径,直奔杜尤而来。 他挥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然后焦急地对杜尤说道:“父亲,外面有流言传出,那伊仇作乱,竟是与长安的大人物勾连了!会不会……陛下已经知道背后是我们了?” 杜尤闻言,手中的剪刀顿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六神无主地愣在那里。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颤声说道:“不!绝对不是!若是陛下知晓是我在背后勾连,他哪里会放过我们?陛下对我们关中士族的雷霆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吗?” 杜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与无奈,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希望。 他开始在花园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弦上。 周围的青衣小厮与绿衣侍女见状,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但他们却不敢上前打扰。 然而,杜尤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 “伊仇必定没有说出我们来。如今,我们只需要稳住阵脚,让大家伙上书给陛下施压,让他放了伊仇,方才能够平息事端。而且,这也是我们士族在大汉中站稳脚跟的好机会。” 杜尤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决。 这场危机对于他们杜家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只要他们能够成功度过这场危机,那么他们在关中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杜峰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神色。 他连忙点头应和道:“父亲说得对!我们这就去联络各族,共同上书给陛下施压。” 杜尤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狡黠。 法不责众。 他倒是不信了。 陛下还能将士族全杀完了不成? 第六百九十八章 谋逆之罪,魏帝野望! 太极殿内,晨光初破晓,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洁如玉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偏殿之中,氛围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御座高悬,以金丝楠木精制而成,其上铺陈着柔软的织锦坐垫,色彩斑斓,图案繁复,尽显皇家气派。 刘禅此刻正端坐于御座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腾空而起。 他的面容略显圆润,眉眼间带着几分闲适与淡然,但那双眼睛,却时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深沉。 早餐时分,御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与佳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不仅有传统的宫庭美食,如精致的糕点、软糯的粥品,更有后世才广为人知的豆浆、油条与小笼包,这些在现代人眼中寻常不过的食物,在此刻却显得尤为新奇。 刘禅手持象牙筷,逐一品尝,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这简单的美味所化解。 餐毕,刘禅轻拭嘴角,随即拿起一旁堆积如山的奏章,开始了一天的朝政。 随着一份份奏章的翻阅,他的眉头逐渐紧锁,眼神中透露出越来越多的不满。 那些奏章中,有的是边疆急报,请求增兵支援;有的是地方官员的述职,汇报民生疾苦;而更多的,则是有不少人上书为伊仇求情。 刘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伊仇一案,牵涉甚广。 而他给杜尤的机会,他也没有把握住。 这时,大内官黄皓悄然上前,他身穿一袭深紫色的官服,头戴高帽,面容精明,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机灵。 他见刘禅神色不佳,便知趣地倒了一杯温热的香茗,轻轻放在御案旁,嘴角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陛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陛下生气了?不妨说出来,让奴婢为您分忧。” 刘禅闻言,呵呵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他抬头看向黄皓,说道:“是有人不想活了,竟敢公然挑战朕的权威。” 说罢,他指了指那堆奏章,眼神坚定,“去,让尚书台的人,将为伊仇求情的,全部挑出来,朕要亲自过目。” 黄皓闻言,立刻点头哈腰,转身吩咐下去。 不多时,几个尚书台的属官匆匆而入,他们手持名册,仔细核对,只用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挑出了二十五本为伊仇求情的上书。 些奏章被整齐地摆放在御案上,显得格外醒目。 刘禅看着这些奏章,眼神闪烁。 这些求情之人中,不乏有真心实意为伊仇担忧的,但更多的,恐怕是出于各自的利益考量。 他沉默片刻,随即对黄皓说道:“宣京兆尹、少府入内,朕要亲自与他们商议此事。” 黄皓闻言,当即领命,转身快步走出偏殿,不一会儿,便领着京兆尹与少府两位重臣匆匆而来。 他们身穿官服,神色凝重,显然已经知道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刘禅看着他们,神色严肃,缓缓开口:“伊仇一案,关乎国法纲纪,朕意已决,必当严惩不贷。但念及朝中同僚之情,朕愿听尔等之意,看是否有其他妥善之处理方式。” 董允面容清癯,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 他上前几步,双手拱于胸前,向刘禅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而清晰地说道:“陛下,伊仇之罪,确属深重,其罪孽昭昭,不可轻易饶恕。然则,帝国之中,背后挑唆之人,其罪更甚,实不可轻易放过。杜尤此人,联络朝臣,形同党派,党锢之祸,历历在目,陛下不得不查,不得不防啊!”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那以何罪名抓拿杜尤?” 董允早已胸有成竹,他微微欠身,声音坚定地说道:“数年以来,京兆杜氏,多有为非作歹之事,命案在手,不下十件。如今,更是意图谋反,此等罪行,实乃十恶不赦!” 刘禅闻言,眼睛微眯,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复杂的光芒。 谋反之罪,一旦坐实,不仅杜尤本人难逃一死,整个京兆杜氏,也将因此元气大伤,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这样的后果,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当然,作为一国之君,他更清楚,国法纲纪,不容践踏。 若是对杜尤的罪行视而不见,那么,他又如何能够面对天下苍生,如何能够维护大汉的稳定与繁荣? 刘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道:“若是以谋反罪论的话,那不仅是杜尤,便是京兆杜氏,都要元气大伤了。朕念及京兆杜氏昔日之功,罪只在杜尤三代之间,不宜多加刑罚。” 董允闻言,当即说道:“陛下英明,此举既能彰显国法之威,又能顾及朝臣之情,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刘禅看向站在一旁的京兆尹关兴。 “京兆尹。”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即刻带着朕的诏书,前去抓拿杜尤一家,交由三司论罪,择日处斩!” 关兴闻言,身形一震,当即拱手应命,声音坚定地说道:“臣遵旨!” 当日,杜氏府邸之中。 杜尤此刻正斜倚在雕花梨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碧绿的翡翠珠链,脸上洋溢着对未来权势富贵的畅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尽在掌握。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 一群身穿黑色甲胄,手持长枪的京兆尹府衙兵卒如同狂风骤雨般闯入了府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决绝。 杜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手中的翡翠珠链因惊恐而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散落一地。 “谁让你们来抓我的?谁敢抓我?”杜尤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他试图用往日的威严来震慑这些兵卒,但这一次,他的权威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效力。 就在这时,身穿京兆尹官袍的关兴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屋内。 他的官袍上绣着金色的虎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关兴的眼神锐利如鹰,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杜尤面前,声音洪亮地喊道:“我敢抓你!” 说着,关兴从怀中掏出一份金黄的圣旨,缓缓展开。 那圣旨上,用朱红的墨水书写着皇帝的旨意,细数了杜尤结党营私、勾结敌国、霍乱国家、意图谋反的种种罪责。 每念一句,杜尤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一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与绝望。 “冤枉啊!冤枉啊!”杜尤突然大喊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他试图挣扎,试图辩解,但那些兵卒早已将他五花大绑,他动弹不得。 关兴冷冷地看了杜尤一眼,嗤笑一声。 给了你活路,你不走,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论杜尤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他犯罪的事实。 关兴不理会杜尤的呼喊,直接命令兵卒将其押入长安狱中。 在前往长安狱的路上,杜尤被兵卒们紧紧押解着,他的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愤怒。 他试图回头望向自己的府邸,但那里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他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已经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长安狱中,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霉味。 杜尤被推进了一间狭小的牢房,他的双手被铁链紧紧锁住,双脚也被牢牢地束缚住。他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中闪烁着绝望与无助。 在这一刻,杜尤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野心与贪婪,已经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后悔,他恐惧,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或许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与陛下作对。 一个月后,洛阳城内的夏意正盛,宫墙之内,繁花争奇斗艳,却也掩不住那深宫中的权谋与算计。 皇宫深处,曹叡坐在龙椅之上,身着华贵的龙袍,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深沉,眼神中既有帝王的威严,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步入大殿,手中持着一封密报,恭敬地呈于曹叡面前。 曹叡缓缓展开信笺,上面记载着关于杜尤被处死,伊仇虽免罪却未在汉国得到重用的消息。 他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对对手的轻蔑,也有对自己布局的得意。 曹叡的目光落在手边的茶盏上,那是一只青花瓷盏,釉色温润如玉,茶水清澈见底,他轻轻旋转着茶盏,仿佛在欣赏一场无声的舞蹈,心中却波澜起伏。 “士族与皇权,本就是天生的对手。”曹叡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公嗣,那人对权势的渴望,几乎要溢出他的眼眶了。而我大魏,能与世家共享权力,古往今来,唯有本朝能够做到,但本朝与世家分享权力,在他手上也要成为历史。” 他可不会分享帝国的权力。 伊仇入汉,是曹叡在背后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 他要让魏国的士族们亲眼看到,一旦天下落入汉国之手,他们这些世代积累起来的权势与地位,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曹叡深知,唯有让士族们感受到切实的威胁,才能迫使他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自己周围,共同对抗外敌,维护大魏的江山社稷。 “陛下,司马仲达请求领兵屯田之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大内官辟邪适时上前,声音低沉而恭谨。 曹叡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司马懿,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既有欣赏,也有戒备。 前番平定轲比能与公孙渊之乱,司马懿立下赫赫战功,其能力与威望在军中日益高涨,这让曹叡不得不有所顾忌。 然而,当前局势微妙,汉国虎视眈眈,国内又需稳定,司马懿的才能确实不容小觑。 沉思片刻后,曹叡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司马懿之才,朕心知肚明。只要他不掌军权,便不足以构成威胁。我大魏正值多事之秋,人才难得,岂能因私废公?他既有此意愿,朕便允了他。但记住,务必派人暗中监视,不可使其权势过盛。” 辟邪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应诺。 曹叡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那片广袤的天地,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豪情与壮志。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大魏若要长盛不衰,就必须掌控士族,同时也要有制衡之道。伊仇之事,便是给所有人的一个提醒,无论是谁,若想挑战朕的权威,下场都不会好过。” 另外一边。 在魏国的都城,春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夹杂着都城独有的繁华与喧嚣。 在这座城市的一隅,有一座古朴而庄重的府邸,那便是司马懿的居所。 府邸外,高大的槐树挺拔而立,枝叶茂密,仿佛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神秘。 朱红的大门紧闭,偶尔有仆人匆匆进出,显得格外忙碌,却又井然有序。 这一日,府邸内气氛略显不同。 司马懿身着深色朝服,立于正厅中央,面容沉静如水,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厅内,几幅山水画挂于墙上,笔墨间透露出主人的淡泊与高远。 案几上,一盏清茶散发着袅袅热气,与这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太监匆匆步入,手中紧握着一卷黄绸,那是皇帝的圣旨。 太监神色肃穆,环视一周,最终目光定格在司马懿身上,尖细的嗓音响起:“司马大将军接旨!” 司马懿微微俯身,双手拱于胸前,神色恭敬而庄重。 随着太监抑扬顿挫的宣读,那卷黄绸缓缓展开,字字句句,清晰入耳——皇帝任命司马懿总理天下屯田事宜。 听完圣旨,司马懿当即领旨谢恩,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犹豫。 打发走宣旨的太监后,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而,平静之下,是司马懿深邃的心思。 他深知,作为魏国世家的一员,自己与众多同僚一样,早已成为皇帝心中的忌惮。 军权,那个曾经让他叱咤风云的权力,如今已遥不可及。 但司马懿并未因此沮丧,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即便不在军中,他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影响魏国朝堂。 府邸的书房内,司马懿独自一人,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花香随风飘入,却难以抚平他心中的波澜。 他缓缓踱步,手指轻轻摩挲着书架上的一本本古籍,思绪万千。天下屯田,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既要保证粮食的充足,又要防止地方官员的贪污腐败,更要平衡各方势力,确保国家的稳定。 这是一个苦差事,却也是一个权力深入地方的好机会。 不管怎么说,有事做,总比赋闲在家来得好。 第六百九十九章 青州战场,守城神将! 青州之地,昔日繁华的临淄城,如今却笼罩在一片废墟与硝烟之中,仿佛历史的尘埃在此刻凝固。 夕阳的余辉无力地洒在残垣断壁上,给这座古城平添了几分凄凉与悲壮。 曹真身着沉重的铠甲,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紧盯着那座摇摇欲坠的城池。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轻松与快意,反而布满了凝重与焦急。 连日来的攻伐,虽然让魏军的旗帜逐渐逼近了城头,但进度之慢,远超他的预期。 “为何如此艰难?”曹真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赵云虽已不在,但其留下的城防依旧坚不可摧,如同一块顽石,阻挡着魏军前进的步伐。 然而,更令他忧虑的是时间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给敌人喘息之机,甚至影响到整个战局。 据校事府消息,自扬州过海到青州的船只不少,若是不能加速将青州的汉军剿灭,恐怕便真的打不下来了。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直射向身旁的公孙恭。 公孙恭,这位曾经的辽东之主,因公孙渊的背叛与归附,命运多舛,如今却成了曹真麾下的一员。 原本是魏国叛徒的公孙渊因为司马懿洗白了,甚至还都督幽州军事,成了一方诸侯。 他公孙恭则是被公孙渊连带着辽东不顺服的人以及一些草原杂兵、幽州老弱,派到青州来助曹真平定青州。 公孙恭身形略显消瘦,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见曹真询问,公孙恭连忙躬身答道:“草原兵卒与幽州兵卒伤亡惨重,若要恢复战斗力,恐怕至少需要一个月的休整。” 曹真闻言,沉默片刻,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直视公孙恭的内心。 他知道,公孙恭所言非虚,连日来的激战,让这些来自草原与幽州的士兵疲惫不堪,伤亡惨重。 但战场的残酷不容许他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他必须做出决断。 “一个月?”曹真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只有十日,十日之后,你麾下的所有部队,必须整装待发,开拔至剧县城下。” 公孙恭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在曹真这样的强者面前,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于是,他恭敬地应道:“遵命,大将军。我会尽力调整,确保十日内部队能够恢复战斗力。” 至于用什么方法. 不重要,只需要将人带到剧县城下便是了。 反正这些人,本来就是炮灰。 在剧县府衙。 大堂之中。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板上。 赵云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身影挺拔如松,面容沉静如水,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扰动他内心的宁静。 他的目光深邃,透出一种超越了胜负的淡然,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不迫。 临淄城破的消息,如同一阵冷风,悄无声息地穿堂而过,却在每个人的心头留下了沉重的痕迹。 然而,对于赵云而言,这消息并未引起太大的情绪波动。他的脸上无喜无悲,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临淄的失守,只是大局中的一环,是为了迟滞魏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为汉军争取宝贵的时间与空间。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更深远的布局,剧县,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赵云缓缓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而落在了下首站立的郝昭身上。 郝昭以守城着称的将领,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的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道划痕都是过往战斗的见证。 郝昭是陛下钦点的,那便是有真本事。 “郝将军。”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魏军势大,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练兵,已成精锐之师。剧县,乃是我军最后的屏障,若失此地,青州再无汉军立足之地。你可有守住剧县的把握?” 郝昭闻言,身形一震,随即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坚定如铁:“都督放心,剧县在末将手上,绝对丢不了!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誓与剧县共存亡!” 赵云望着郝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郝昭不仅有着过人的武艺,更有着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这正是守城所需的品质。 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郝将军,你的决心我已知晓。但记住,一城之得失,不仅关乎疆土,更关乎人心。前番丢弃城池,已让青州士族心生疑虑,若非必要,我们不能再有丝毫退让。” 说到这里,赵云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青州士族,乃是我大汉在此地的根基。若我们连剧县都保不住,恐怕人心将失,兵疲意沮。到那时,即便是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内部的瓦解。我们必须向青州士族证明,我们有能力守住这片土地,保住他们的富贵与安宁。唯有如此,才能赢得他们的真心支持,否则,一旦他们反水,青州将真的无险可守。” 郝昭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他再次抱拳,声音更加坚定:“都督所言极是,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剧县,将是魏军无法逾越的屏障!” 人在城在! 人亡城还是要在! 赵云微微一笑,他站起身,走到郝昭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郝将军,我相信你。但记住,战争不仅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你需善用城中资源,调动一切可用之兵,更要善于利用地形与民心,方能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剧县,我便全权交由你了。” 随着赵云的话语落下,大堂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凝重。 赵云重新坐回主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力量与决心:“诸位,剧县之战,不仅是为了守住一片土地,更是为了守护我们身后的百姓,为了大汉的尊严与荣耀。让我们携手并肩,共赴国难,让魏军知道,汉军的意志,是永远不会被征服的!”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随着赵云的话音落下,大堂内响起了一阵坚定的回应声,那是来自每一位汉军将士的心声,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国家的忠诚。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陛下万岁,大汉万年!” 在这一刻,剧县府衙的大堂,仿佛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凝聚着所有人的力量与信念,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接下来的日子里,郝昭带领着汉军将士,夜以继日地加固城墙,筹备粮草,训练士兵,同时深入民间,动员百姓,共同构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赵云一直在旁边看着,给他提供支持,并不指手画脚。 郝昭掌控剧县大权之后,当即发了五个公告,并且让官吏军士前去实行。 第一:要仔细盘查那些奴仆下人的身份,因为敌人派出的奸细往往都是那些管家以及奴仆和己方心腹。 第二:派官员细查百姓的门牌,除绅宦妇女外,挨户点名盘问。 第三:城中如果有姻戚往来之人,进城要亲属认领。 第四:如有只身无人认识,又无随身信物,尤须加意查问。 游食僧道及外来医卜星相卖药等人,一概不准放入。 做到以上这几点还不够。 因为官府不仅要明着盘查还要安排暗哨,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暗哨分为两种。 第一种,官府会派出几名细心胆大的差役,让他们四处走访。 第二种,就是请当地的商贩暗中调查,当然这些商贩肯定是排除嫌疑可以放心调配之人,如果他们能排查出奸细一名,可以密报到官府赏银若干。 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便是安定人心 人心是最关键的一道坎,如果人心散了城池便不攻自破,所以必须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只要一有警报。 即刻出示晓谕居民。 自有兵将护城杀贼。 不必警惶走避。 粮草水源和物资乃是守城的命根子之一,必须提前准备。 首先是囤水。 囤水最好是在城中寺庙空闲之地,或有甜水之泉,务须添井三五十眼,以备城上城中缓急之用。 之所以不用雨水跟河水,应该是因为雨水不易保存,保质期很短,河水容易被污染。 但是最重要的就是打井水更方便,能快速解决突发情况,比如火灾。 其次便是粮草。 解决粮草的办法之一就是让那些富足人家留下自己的那份口粮,其余的都借给兵民。 官府会记账让借粮之人画押。 若敌人在数百里之外,官兵听得声息,速谕城外乡民,早将家中用度粮食、柴草、牲口、家火、箱柜,尽数搬入城中。 还有其他物资。 比如羊油欍油烛、油、锛斧、斑猫、焰硝、柳灰、连滚架枕坐、丌字架、碎砖石、石灰、石炭、大杆、围杆、板、棘针、长枪、扞卫火车每门、狼筅每门、搭钩枪、铅铁子、灯笼升口大斗口大、谷乱杆、席、苇、麻、弓、箭、铁杴、杵头、杂柴、捶帛石、草苫、屎尿桶、水缸、高牌纸、笔砚墨卓、眉齐榆槐桑枣棍、铁,等等都有重要用途。 就比如说人粪,这人粪是守城的利器。 它可以做成金汁让敌人伤口感染溃烂。 金汁的做法是这样的: 每十垛挖一大坑,坑上设一铁锅,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 敌人贼攻城时用柴草将粪水煮滚。 用勺桶向下泼洒,着入肉烂痛至死。 还有种方法就是盛一木桶,或缸或瓶。 敌人在城根,以粪筩喷之,或劈头浇下,令其遍体,且城滑亦不可上。 那要是守城缓急应用之物,偶有缺乏,该怎么办呢? 凡城中大家小户,果有收藏,争先送出,父母官即记一簿,各家器物,各记一号。 除了以上,郝昭与守城兵卒将校格外强调守城秩序。 守城固然重要,但是秩序不能坏。 想要维持城内秩序,需要组织巡逻队。 这巡逻队要用精壮勤谨的男子二人,作为巡警。 他们主要是查有怠惰豪强执拗败群之人,违乱纪律者,报知守正,转报主守,甚者以军法从事。 如有宽纵通同,一例治罪。 其次还要准备敢死队。 敌军攻城之时常用以逸待劳之计,他们以饱待饥想要打击守城方士气。 往往守城方会被围困城池数月之久。 守方如果想打破僵局只能主动出击,拼一把也许能赢。 可以组织敢死队必须要挑选三五百名强壮的士兵,给予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挑出百名士兵后让他们打扮成敌人的装扮,趁夜偷袭其大营。 他们用火油焚烧敌人粮草。 这些猛士一去不复返,勇气令人敬佩。 守城不是被动挨打,如果你被完全围困在城中,成了瞎子聋子,那便彻底没救了。 是故,还要搜集讯息,做到反侦察。 一路看着郝昭如何守城,赵云已经知道他有真本事了,忍不住问道: “如何查看敌人是否夜袭?” 郝昭看了赵云一看,侃侃而谈道:“其实很简单,第一就是奸细。 守方也可以用奸细,而且守方如果利用好奸细必将大获全胜。” 赵云再问道:“可如果没有奸细或者奸细暴露,那城池该怎么提前防御呢?” 郝昭呵呵一笑,扶须答道:“很简单,首先要在垛口上挂上灯笼。 这样离地八尺,可以观敌之远近。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干扰敌人信息,让敌人不敢靠近但是又不费一兵一卒。 这不是空城计,但是也比空城计高明。 首先,城上夜间最要保证安静无声,以听敌之消息。 四周城门设置更鼓,每交一点,放炮一声,高声人大叫一声云:“大家小心!”城上众人齐喊一声。 余时俱不许动一些声色,使敌人不得以掩彼之形声。” 到了此处,赵云已经是心服口服,心中也不再对郝昭的守城能力有疑问了。 以学生的姿态,看着郝昭如何布置城防。 “如何应敌?” 郝昭看向众人,说道:“ 当敌人来袭之时需要根据不同战况而制定战术。 以下几招有奇效。 草人借箭:守城之人见敌人远处放箭,即以草人挡之,可收其箭。 切勿张弓对射。 防爬梯:当敌人到城根下,用梯扒城,也不须立刻动手,只等敌人两手爬住城口,奋力用锛斧见手则断其手,见头则断之。 当然最有效的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泼粪! 防挖墙:如果敌人挖墙可以扔镭石、灰瓶。 或用油铁索缒下油薪焚之。 护城门:在城门十步内横筑高厚墙一堵。 也要设鹊台,需要高二丈。 墙在鹊台上,高一丈三尺,脚厚八尺,上收三尺,两头遮过门三二丈,所以遮隔冲突。 门之启闭,外不得知;纵使突入墙内,城上炮石雨下,两边羊马墙内可以夹击。 城内防守:在城门内十数步,拦挖坑,阔五尺,深一丈。 在坑中铺板,钉以长钉,坑面钉席,覆以薄土。 每坑边用三眼火枪十杆、硬弓十张、盾车五辆,以备巷战。 敌若径入,必坠坑中。 敌人欲前行火枪弓箭招呼。 二十步外再掘一坑,如上法。 如果敌人破城,官兵可以将各家桌椅、床凳诸物塞满大街,以火焚路,陆续添薪,令其不得前进。 ” 在郝昭的布置下,剧县简直防御力激增,固若金汤,仿佛无人能破。 。。。 十日后,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蓝紫,魏军的营帐如林立的巨兽,在剧县外广袤的平原上缓缓铺展开来。 晨光中,铁甲与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役。 对于魏军而言,剧县,不过是他们征服路上又一个不起眼的小城,与之前的临淄并无二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曹真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军队。 他的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心中却暗自思量:“临淄一战,我军虽损失惨重,但终究攻克了城池,此番剧县,定当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他抬手一挥,命令全军进发,向着剧县发起了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魏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汹涌,战鼓声震天动地,士兵们呐喊着,手持长矛与盾牌,如黑色的洪流冲向剧县的城墙。 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与魏军的攻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让魏军意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一次冲锋,魏军凭借着人数优势,几乎要触及城墙之下,却突然间,城墙之上火光冲天,滚木礌石如天降神罚,瞬间将前方的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箭雨再次覆盖,魏军的攻势被硬生生地挡了回来,留下一地哀嚎与尸体。 曹真的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剧县的防守竟会如此顽强。他环视四周,只见士兵们面露惧色,士气已不如初。 他心中暗惊,却也迅速调整了策略,决定采用车轮战术,不间断地攻城,以消耗守军的体力与物资。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魏军如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剧县的城墙,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惨烈的战斗。 夜色中,火光与喊杀声交织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魏军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而那坚固的城墙却仿佛永不倒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曹真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站在营帐外,凝视着远方那座看似不可逾越的城墙,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身边的亲卫们也是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喘。 这时,一名亲卫小心翼翼地靠近,低声问道:“大将军,是否需要暂时撤退,重整旗鼓?” 曹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不,我不能让士兵们的鲜血白流。再去探,剧县守城者究竟何人?” 亲卫领命而去,不久后便匆匆返回,跪地禀报:“启禀将军,守城者乃郝昭!” “郝昭?”曹真闻言,眉头微皱,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记得,郝昭虽非名将,但在军中素有智勇双全之名,想不到竟是他在此坚守。 这原是他大魏的人才啊! 曹真沉吟片刻,决定亲自上阵,鼓舞士气。 他披上战甲,手持长剑,跨上战马,一声令下,魏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这一次,他亲自冲锋在前,以身作则,激励士兵们奋勇向前。 然而,即便如此,剧县的城墙依旧坚如磐石,郝昭的防守策略更是滴水不漏,魏军的每一次冲锋都被无情地击退。 在激烈的战斗中,曹真亲眼目睹了郝昭的英勇。 城墙之上,郝昭身着战袍,手持长枪,身形挺拔,宛如战神一般屹立不倒。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指挥都恰到好处,无论是箭雨的密集程度,还是滚木礌石的投放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使得魏军的攻势一次次无功而返。 随着时间的流逝,魏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落,伤亡惨重,而剧县的守军却依然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曹真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意识到,仅凭蛮力是无法攻下这座城池的。 夜幕降临,战场暂时归于平静,但双方的心中却都波涛汹涌。 曹真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要想拿下剧县,这个郝昭是个关键啊! 第七百章 狡诈恶徒,魏略幽原! 一连数日来,曹真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剧县城下,战鼓雷动,尘土飞扬,然而这座古城却像是被坚不可摧的意志所守护,巍然不动,任凭外界风雨飘摇。 阳光斜照在城墙上,班驳的光影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坚韧与荣耀。 曹真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座顽固的堡垒。 他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肩上的披风随风轻轻摇曳,但那张威严的脸庞上却难掩一丝疲惫与焦虑。 连续多日的强攻,虽然有着鲜卑和幽州兵的助力作为炮灰,但即便是这些勇猛无畏的战士,在无情的战火面前,生命也是那么脆弱。 他们的死伤日益增多,士气低落,战斗力明显下降,甚至有些士兵开始私下议论,流露出逃跑的念头。 曹真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 “这个郝昭,好似之前是我提拔的?” 亲卫闻言,立刻挺身而出,声音坚定:“是极,大将军。郝昭本只是军中的一名小卒,因缘际会之下,被您慧眼识珠,提拔为将,镇守陈仓。虽然您镇守关中之时,提拔了许多人,郝昭只是其中之一,但这提拔之恩,对他而言,无疑是比天还高的。” 曹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回忆着那段往事。 郝昭,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卒,因为自己的赏识,一跃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 这份知遇之恩,他相信郝昭不会忘记。 想到这里,曹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已有计较。 “派人去,与郝昭联系。”曹真的声音变得温和而坚定。 “只要他愿意献城投降,我保举他封侯之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亲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躬身行礼道:“遵命,大将军!” 说罢,他转身欲去,却被曹真轻轻抬手制止。 “记住,要挑选一位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之人前去,务必要让郝昭感受到我的诚意。” 曹真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同时,也要准备一份厚礼,以示我对他的重视。” 亲卫点头表示明白,随即精挑细选了一名口才极佳的信使,又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包括金银珠宝、丝绸锦缎,以及一些稀有的药材和美酒,以期能够打动郝昭的心。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给这战乱之地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宁静。 信使趁着夜色,悄悄接近了剧县城门,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此行不仅关乎自己的前程,更关乎两军将士的生死,以及无数家庭的安危。 城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一名守城士兵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信使。 信使连忙出示了曹真的令牌,并低声说明了来意。 士兵听后,神色微变,通报城内之后,得到应允,随即点了点头,示意信使跟随他进城。 穿过曲折的街道,信使终于来到了郝昭的府邸。 府邸虽不奢华,却透露出一种质朴而坚韧的气息,正如它的主人一般。 信使被引入正厅,只见郝昭正坐在案前,手持一卷兵书,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郝昭抬头,目光如炬,审视着信使,那是一种经历了无数战斗洗礼后的沉稳与睿智。 “你是曹大将军派来的?”郝昭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不带一丝波澜。 信使连忙行礼,恭敬地呈上了曹真的亲笔信和那份丰厚的礼物,详细转述了曹真的意思。 郝昭听完,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空,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曹大将军的厚爱,郝昭铭记在心。”郝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但身为将领,守护城池,保护百姓,乃是我的职责所在。我郝昭,虽出身卑微,却也知忠孝节义,岂能因个人荣辱而弃城投降?” 使者来到郝昭面前,像是没听到郝昭方才之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开口道:“将军若是识时务,献城投降,魏王必赐您封侯之位,日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今日这两箱金银珠宝,不过是个见面礼罢了。” 言罢,他示意士兵打开木箱,顿时,金光闪闪,珠光宝气,映照得整个房间楼都仿佛镀上了一层辉煌。 郝昭的目光掠过那些金银珠宝,心中虽有片刻的悸动,但随即被更坚定的信念所取代。 他目光炯炯,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直视使者的灵魂深处:“我郝昭,身为大汉臣子,自当忠君报国,曹大将军虽侍奉魏国,但各为其主,道义所在,岂能因私废公?使者大人,请将这些东西带回,告知曹真将军,若要攻城,便堂堂正正来战,休要再用这些雕虫小技。” 使者见郝昭不为所动,脸色微变,但仍不死心,继续游说:“将军何须如此固执?人生苦短,何不趁机搏个功名利禄,流芳百世?再考虑考虑吧,难道您真想让这满城的将士和百姓,因您的一念之差,而葬身火海吗?” 郝昭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形一震,怒喝道:“还考虑个甚?我郝昭,自领兵之日起,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你若再不走,休怪我手下无情,拿你的性命,作为给曹真的回礼!”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身旁的数名士兵立刻上前,手持长矛,严阵以待,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使者见状,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又强作镇定,冷哼一声:“郝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魏军大军压境,破城只在旦夕之间,到那时,悔之晚矣!” 郝昭冷笑一声,眼神如刀,直刺使者心底:“我郝昭,自当与城共存亡,魏军若要攻城,便直接来,不必耍这些阴招。若是攻不下,自当退兵,何必多言?” 使者被郝昭的气势所摄,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得悻悻然转身,带着那两箱未送出的金银珠宝,灰溜溜地离开了城池。 随着使者的离去,城中的气氛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郝昭深知,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他立刻召集众将,部署防御,加固城墙,准备迎接魏军的猛烈攻势。 另外一边。 使者归来,步履匆匆,穿过魏军营帐间狭窄的通道,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未能完成使命的沉重。 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挫败的光芒,手中紧握着那封未被郝昭接纳的劝降书,仿佛那是他此行唯一的见证。 终于,他站在了曹真的大帐前,深吸一口气,掀帘而入。 曹真正坐在案前,地图上布满了标记,每一笔都代表着他心中的筹谋与野心。 他抬头,目光如炬,瞬间捕捉到了使者脸上的沮丧。未等使者开口,曹真已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又在瞬间被深深的叹息所取代。 “哼,郝昭,倒是个硬骨头。”曹真低声自语,那声音里既有对郝昭坚韧的赞许,也有对自己未能轻易说服对方的遗憾。 旋即,他的脸色变得狰狞,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剧县要打,狠狠的打!打不下来,那便围城!徐州战船已近完工,水师整装待发,待时机成熟,两面夹击,看他青州汉军,还能否站稳脚跟!” 言罢,曹真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凝聚于这小小的空间之内。 他环视四周,将领们皆屏息以待,大气不敢出,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传令下去,明日继续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曹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决绝。 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魏军的营地便已喧嚣起来。 士兵们匆匆穿戴甲胄,整理兵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随着一声令下,魏军如潮水般涌向剧县城墙,战鼓声震天响,号角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瞬间被烽火与硝烟所笼罩。 曹真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身穿银色铠甲,肩披红色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战神。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烟雾,直抵剧县城头,那里,郝昭正屹立不倒,指挥着守军顽强抵抗。 攻城战异常惨烈,魏军士兵们搭起云梯,蜂拥而上,却一次次被城头上的箭雨和滚石击退。 鲜血染红了城墙,哀嚎声与战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曹真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拿下剧县,剿灭青州汉军。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士兵们的士气也开始低落。 连续五日五夜的激战,让原本士气高昂的军队变得疲惫不堪。 曹真看在眼里,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短时间内攻下剧县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于是,他下令停止攻城,转为围城。 魏军士兵在剧县四周筑起高墙,挖深壕沟,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 曹真站在新建的城墙上,望着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剧县,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半年,半年不行一年。”曹真在心中默念,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青州的汉军,我一定要将你们彻底剿灭!” 围城的日子里,魏军与汉军展开了漫长的对峙。 曹真时常巡视防线,检查士兵们的状态,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冷峻的表情,但心中却波涛汹涌。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会独自坐在营帐中,凝视着那幅巨大的地图,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而郝昭,在剧县城内,也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魏军围城,意在消耗汉军的物资与士气,时间一长,城中的百姓与士兵都将面临饥饿与疾病的威胁。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守城的决心。 他亲自下城与士兵们同吃同住,鼓励他们坚持下去,等待援军的到来。 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双方的心理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曹真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到后来的焦虑与急躁;郝昭则从最初的紧张与不安,逐渐变得坚定与沉着。 他们都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兵力与物资,更取决于谁能坚持到最后。 此间胜负,虽然重要,但在另外一边,魏帝曹叡,却是在思量其他的事情。 洛阳。 太极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殿中央,年轻的魏明帝曹叡身着龙袍,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英气。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凝视着自己的老师——郑称。 郑称须发皆白,面容却依然精神矍铄。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官服,腰间佩带着象征身份的玉带,正恭敬地站在曹叡下方,手中紧握着一卷竹简,似乎随时准备为帝王解惑。 “公孙渊,此人如今虎踞幽州,表面上对我大魏毕恭毕敬,实则心怀二意,割据一方,野心勃勃。”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对公孙渊深深的不满与戒备。 “尤其是他与司马懿走得太近,此人不除,我心难安。” 郑称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陛下,公孙渊确实是个隐患,但此刻绝非动手的最佳时机。”他缓缓展开手中的竹简,语气平和却坚定。 “汉国一直对公孙渊虎视眈眈,若此时我们轻举妄动,恐怕会迫使公孙渊再次倒向汉国,那对我大魏将是雪上加霜。因此,臣以为,应先集中力量应对汉国,待局势稳定后,再腾出手来收拾公孙渊。” 曹叡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 只是公孙渊的存在,如同芒刺在背,让他难以安心。 但他也明白,郑称所言非虚,大局为重,不可因一时之怒而坏了大事。 “官员任命、赋税征收,皆需牢牢掌握在我大魏手中。”郑称继续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只要这些关键之处被我等控制,公孙渊在幽州便是翻云覆雨,也难逃我手掌心。” 曹叡点了点头,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转而问道:“那草原上的秃发部,势力日益壮大,且与汉国勾结,我等该如何处置?” 郑称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草原之事,更为复杂。秃发部势力虽大,但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可以利用其内部矛盾,挑拨其与汉国的关系。” 他顿了顿,接着说:“同时,我们应扶持轲比能部,此人虽曾与我为敌,但如今大局有变,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只要给予足够的利益,相信轲比能会愿意为我大魏所用。” 曹叡闻言,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想起前番轲比能侵犯魏国边境,双方交战激烈,与轲比能结下不解之仇。 如今,却因为大局所需,要与昔日的敌人结盟,这世道的变化,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哼,世事无常,机缘巧合。”曹叡轻声叹息,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望向窗外,似乎能看到那遥远的草原,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布局,才能将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陛下,臣还有一计。”郑称见曹叡陷入沉思,便趁热打铁,提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 “我们可派使者秘密前往草原,一方面挑拨秃发部与汉国的关系,另一方面则向轲比能许以重利,承诺支持他成为草原的霸主,只要他能为我大魏所用,对抗汉国。”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站起身,走到郑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计甚妙,就依卿所奏。不过,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走漏风声。” 郑称点头应允,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场博弈,不仅关乎国家的安危,更关乎他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 汉失其鹿,诸侯争鼎。 逐鹿天下,如今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 第七百零一章 宗室制衡,侵略入火!(中秋节快乐!) 幽州。 广阳郡。 蓟县在晨曦的微光中渐渐苏醒。 城中央,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傲然矗立,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明珠。 府邸之内,一座三层高楼拔地而起,全部由名贵木材精心构筑,每一块木板都经过匠人细心打磨,散发出淡淡的木香。 高楼金碧辉煌,墙面上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窗帘则是由远自蜀地运来的蜀锦织成,图案繁复而精美,轻轻一拂,便能感受到那份细腻与奢华。 顶楼之上,公孙渊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衣袂随风轻轻摆动,他负手而立,目光穿透层层云雾,仿佛能窥见整个蓟县的一花一草、一树木,乃至城中百姓的一举一动。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顶楼的宁静,杨祚匆匆步入,脸色凝重。 他上前几步,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主公,魏国使者来信,索要幽州各郡县的名册,同时,汉国的使者也已到达,请求面见主公。” 公孙渊闻言,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占据了幽州,但在这片乱世之中,势力割据,他并不能对地方完全掌控,仍需仰仗魏国的支持以维持现状。 然而,名册一旦交出,就意味着魏国会清楚掌握幽州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口,没有了这些作为赋税的基础,他又如何养得起那庞大的军队? 公孙渊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最终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告诉魏国的官员,鲜卑为祸幽州之时,名册不幸被焚毁。三年之内,必定为魏国重新制定一份详尽的名册,递交洛阳。” 杨祚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愣怔,随即是犹豫之色。 他深知此举可能会激怒魏国,让本就微妙的关系更加紧张。 “如此一来,恐怕魏国会对主公有意见了。”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不羁的光芒。 “只要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魏国有意见,又能如何?” 杨祚见状,心中虽有顾虑,却也明白主公的决定不容置疑。 他点了点头,正准备退下,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继续问道:“那汉国的使者,我们该如何答复?” 公孙渊转过身,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汉国的使者,见一见,倒也没什么。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是找到新的盟友。” 决定既定,公孙渊示意杨祚可以退下准备迎接汉国使者的事宜。 杨祚领命而去,心中却不禁为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一丝忐忑。 当日下午,汉国使者被引领至府邸的大堂。 使者身着华服,头戴高冠,面容端庄,举止间透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手持节杖,步入大堂,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暗自惊叹于公孙渊府邸的奢华。 公孙渊从高座上缓缓起身,面带微笑,步伐稳健地走向使者,边走边说道:“贵使远道而来,辛苦了。请上座。” 使者客气地回礼,随后在公孙渊的邀请下入坐。 两人开始了一番客套寒暄,公孙渊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细细打量这位使者,试图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捕捉到汉国的真实意图。 谈话间,公孙渊巧妙地引出了话题的核心:“不知贵国此次派使前来,所为何事?” 使者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递给公孙渊:“我国陛下闻听公孙大人威名远播,特遣我前来,愿遵守盟约,共同抵御外敌,共享天下。” 公孙渊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暗自思量。 和汉国联手,是可以得到一定的好处,但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贵国的诚意我已知晓,但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请贵使暂且安住于此,待我与手下谋士商议后再做定夺。” “公孙将军。”使者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了整个大殿。 “您的心思,我自然明了。昔日,您得汉国之助,方能在这乱世中立足,如今幽州在手,您自然不愿再做他人之仆。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昔日之友,今朝或成敌。”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使者大人所言极是,但时局多变,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魏国之强,世人皆知,我若不顺从汉国,魏国岂会放过我?然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汉国亦有一统之心,我公孙渊,岂能坐以待毙?” 使者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公孙渊会有此一问。 “将军所言不差,魏国确实不会善罢甘休,但在我大汉的威慑之下,他们短时之内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一旦天下局势趋于平稳,将军以一州之地,独木难支。我大汉志在天下,将军若顺应大局,可封幽州王,享世代荣华;若执迷不悟,吴国孙权之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说到这里,使者的眼神变得凌厉,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公孙渊的心底。 公孙渊心头一震,他想起孙权,孙权作用江东之地,三代经营,比他强多了,最终却因抵抗汉国而被灭国。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胸中涌动,愤怒、不甘、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使者见状,知道自己的话已起了作用,于是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公孙将军,何去何从,全在您一念之间。大汉的诚意,我已带到,望将军三思。” 言罢,使者当即拂袖而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公孙渊看着使者的背影,脸上的愤怒渐渐显现,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怒气。 然而,最终,他只是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不甘。 公孙渊的心中五味杂陈,无论是魏国还是汉国,一统天下之日,便是他公孙渊的末日。 唯有保持现状,左右逢源,方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汉国强,我便助魏;魏国强,我便帮汉。如此,方能在这乱世中立足,待我彻底稳固幽州,说不定还能与汉魏两国逐鹿天下!” 思绪间,公孙渊的目光变得坚定,他起身走向窗边,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条路充满荆棘,但他公孙渊,从不是畏缩之人。 近在百里之外。 涿县,城墙巍峨。 城中,燕王府内,气氛凝重,燕王曹宇坐在高高的案几之后,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他的双眼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疲惫。 身旁,几位幕僚或立或坐,神情各异,却都透露出对眼前局势的忧虑。 “大王,公孙渊那厮,竟敢公然违抗您的命令,拒绝交出幽州名册。” 一名身着铁甲的将领,声音低沉而有力,语气中满是对公孙渊的不满与愤怒。 他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将公孙渊擒来问罪。 曹宇闻言,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冷厉,却也透露出他内心的无奈。 公孙渊此人,狡猾多谋,又手握重兵,绝非易与之辈。 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这时,一位身着文士袍的幕僚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大王,那公孙渊实难驯服,不若想办法引诱其入涿县,然后……” 他的话语未尽,但意思已明,显然是提议以计诱杀公孙渊,以平幽州公孙氏之患。 曹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可不可,万一失败了,该如何是好?我曹宇虽非大才,但也知道,此事若处理不当,恐将引发更大的动荡。” 他连连摆手,似乎对幕僚的提议并不感冒。 曹宇心中暗自思量,魏帝曹叡为了平衡世家的权力,大量启用宗室,他虽为曹操之子,但才能一般,如今却被推上了这个风口浪尖。 他到涿县,本想平稳过渡,却不料遇到了公孙渊这个棘手的问题。 他深知,自己若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恐将难以向陛下交代。 “将此事上奏洛阳便是了。”曹宇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实在不行,就让阎柔将军决断吧。他镇守代郡、上谷郡多年,对幽州的情况了如指掌,或许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幕僚们闻言,面面相觑,却也只能点头应允。 曹宇虽然才能一般,但为人谨慎稳重,不会轻易冒险。 如今幽州之地,涿郡为曹宇所统,代郡、上谷郡为阎柔镇守,其余郡县则都在公孙渊手上。 只要公孙渊不明面上反叛,曹宇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任期过了,回到洛阳,这里的事情便与他无关了。 然而,曹宇心中却并非完全无忧。 公孙渊的野心与实力都不容小觑,若真让他坐大,恐将对魏国的统治造成威胁。 因此,他虽然决定上奏洛阳,但心中却也在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公孙渊的挑衅。 夜幕降临,涿县城内灯火阑珊。 曹宇独自坐在书房中,手捧一卷兵书,却无心阅读。 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局势与走向。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迷茫,透露出他内心的复杂与矛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躬身行礼:“大王,公孙渊派使者前来,请求面见。” 曹宇闻言,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思量:“公孙渊此时派使者前来,究竟有何企图?” 他沉吟片刻,终于决定见一见这位使者,看看公孙渊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使者被带进书房,他身形瘦削,面容冷峻,双眼却透露出几分狡黠与精明。 他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有力:“燕王殿下,我家主公公孙渊,愿与殿下共谋大事,特遣我前来,以表诚意。” 曹宇闻言,心中暗自冷笑:“共谋大事?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哦?不知你家主公所言的‘大事’,究竟是何意?” 使者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我家主公之意,尽在信中,请殿下过目。” 曹宇接过密信,缓缓展开。他的目光在信纸上扫过,眉头渐渐皱起。 信中,公孙渊言辞恳切,表示他已经忠心魏国了,名册之事,实属无奈,还请他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然而,曹宇却深知,公孙渊此人,绝非易与之辈,他的归顺,恐怕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至于名册? 呵! 被烧了? 不想交而已。 曹宇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你家主公之意,我已明了。然而,幽州之地,乃我魏国领土,岂是你等能随意打主意的?你回去告诉公孙渊,只要他真心归顺,我魏国自当厚待于他。但若他心怀二意,我曹宇也绝不姑息!” 使者闻言,面色微变,却也不敢多言。 他躬身行礼,匆匆告退。 曹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公孙渊啊公孙渊,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曹宇虽非大才,但也绝非任人摆布之辈。你若真心归顺,我自当欢迎你;但若你心怀不轨,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而在千里之外。 河东。 解县。 晨曦初破,天际泛着一抹淡蓝,大批奴儿军已在此地集结完毕。 这支军队,如同草原上的狂风,汇聚了各路部落的勇士与罪人,其中尤以鲜卑人居多,秃发部的战士们身形魁梧,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渴望,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紧随其后的是轲比能部的战士,他们身形较为灵活,眼神锐利如鹰,仿佛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匈奴人与羌氐羯人混杂其间,各自带着部落的特色,有的身披兽皮,有的则以奇异的纹身彰显身份,尽管装束各异,但他们共同的特点便是,一人数马,虽无精锐甲胄护身,那股子野性与不羁却让人不敢小觑。 两万余人马,黑压压一片,马蹄声与低语交织,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在这片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中,军使关平身着银光闪闪的铠甲,立于高台之上,阳光照耀在他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他本人便是这军队中的太阳,引领着众人前行。 关平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的奴儿军,他的眼神中既有威严,又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悯。 他知道,这些人中不乏因部落争斗、战乱流离而失去一切的可怜人,也有因犯罪被部落驱逐的亡命之徒,但此刻,他们都是他麾下的士卒,是他实现大业的重要棋子。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有什么罪过。” 关平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薄雾,直抵每一个战士的心底。 “如今你们是奴儿军的军士,是我麾下的士卒。此番深入敌境,危机重重,若是不听号令,我定斩不饶!”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重量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紧接着,他的语气略微缓和,但依旧坚定:“同时,深入敌境,劫掠所得,皆诸位所有,我一分一毫不索取。想要发财,便通过手上刀兵;想要活命,便得听令!” 这番话瞬间点燃了战士们心中的火焰,他们的眼中开始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那是对财富的向往,也是对生存的执着。 关平的话音刚落,高台之下,奴儿军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激发,纷纷高举手中的兵器,大声怒吼:“杀杀杀!” 那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解县城外的旷野上,连远处的山峦都似乎在颤抖。 关平望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些奴儿军虽为炮灰,却也是陛下分化草原、巩固边疆的重要一步棋。 当草原上的部落看到,即便是曾经的罪人或失败者,在大汉的麾下也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他们是否还会心甘情愿地听命于自己的头人,而不是选择投靠大汉? 正当关平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副军使裴儁策马而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关将军,探子来报,敌军已在闻喜前方二十里处布下防线,似乎有所准备。” 关平闻言,眉头微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无妨,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即刻出发。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扰乱敌军,夺取物资,切勿恋战。” 随着关平的命令下达,奴儿军迅速行动起来,马蹄声、盔甲碰撞声此起彼伏,整个军营瞬间充满了战斗的气息。 关平与裴儁并肩而立,望着即将踏上征途的军队,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 行军途中,关平不时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心中盘算着战术。 这次行动不仅是对奴儿军的一次考验,更是对他领导能力的一次检验。 他必须证明,即使是由各路部落组成的杂牌军,在他的带领下,也能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终于,敌军防线映入眼帘,关平一声令下,奴儿军如同潮水般涌向敌军,战斗一触即发。 刀光剑影中,关平身先士卒,他的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为了战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奴儿军们在他的带领下,勇猛无畏,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天的呐喊,仿佛要将心中的憋屈与不甘全部倾泻而出。 战斗异常激烈,但关平始终保持着冷静,他灵活地指挥着军队,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对敌军进行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每当有战士倒下,总会有更多的人冲上前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经过一番激战,敌军终于溃败,奴儿军们欢呼雀跃,他们不仅夺得了大量的物资,更重要的是,他们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而关平目光锐利。 绕过玉璧城,袭扰河东、太原、上党。 因粮于敌。 他们这伙人损失了便损失了,但太原河东上党被袭扰,玉璧城的后勤,可就断绝了。 一座城池,如果强攻不下,那边不用去攻,让他自溃! ps:感谢书友的起点币打赏~ 第七百零二章 天工开物,春秋代序! 长安。 皇宫深处,宣室殿内,烛光摇曳。 刘禅端坐在雕龙刻凤的龙椅之上,那龙椅金碧辉煌,仿佛承载着汉国数百年的辉煌与沧桑。 他身穿明黄色龙袍,衣衿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威严中透着几分温文尔雅。 手中紧握的战报,纸张因反复翻阅而略显陈旧,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前线战事的进展,每一个字都如同跳跃的火焰,照亮了他眼中的坚定。 刘禅的目光掠过战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这份欣慰,不仅仅是因为战报上的捷报频传,更因为汉国在他的治理下,正逐步走向复兴。 他心中暗自思量:“青州与河东,两处战场,如同两把利剑,直插魏国腹地,这可是我汉国复兴、一统天下的关键所在。” 青州方向,是汉国与魏国交锋的主战场。 赵云、文聘、郝昭镇守青州,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曹真率领大军屡次进犯,却总被赵云、文聘、郝昭以少胜多,巧妙化解。 青州的战事,耗费了魏国大量的人力物力,粮草辎重如流水般消耗,魏军士气渐低,而汉军则因赵云的英勇,士气高昂,屡战屡胜。 而在河东方向,关兴率领着奴儿军,如同一股旋风,席卷魏国的边境。 他们绕过玉璧,深入敌后,以战养战,因粮于敌,一人数马,转进如风,令魏军措手不及。 在他的带领下,奴儿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魏国的防线,数郡几乎生产停滞,玉璧城的粮草辎重增援断绝,魏军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至于司马懿屯田,以及公孙渊的三心二意,对刘禅来说,的确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司马懿虽有才智,但受限于魏国内部的权力斗争,难以全力对付汉国。 而公孙渊,不过是个墙头草,随风摇摆,不足为虑。 刘禅心中盘算着:“只要青州与河东两处战场稳固,汉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正当刘禅沉浸在思绪中时,皇后张氏款款而至。她身穿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凤冠,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刘禅的关爱与心疼。 皇后轻声细语道:“陛下,国事虽重,但龙体也要紧啊。臣妾为您准备了汤茶,您先歇一歇吧。” 刘禅抬头,望向张皇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放下战报,接过张皇后递来的汤茶,轻啜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他微笑着对张皇后说:“皇后有心了,朕知你担忧,但国事当前,朕岂能懈怠?不过,有你在身边,朕便觉得心中有了依靠。” 张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抚刘禅的手背,温柔地说:“陛下,臣妾虽不能为您分忧国事,但至少能让您在这繁忙之中,得到片刻的安宁。臣妾愿与陛下同甘共苦,共度此生。” 刘禅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他紧紧握住张皇后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便是龙凤相交,场面不易多看。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长安城外科学院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刘禅身着龙袍,面带几分倦容,却难掩其对新奇事物的浓厚兴趣,亲自踏入了科学院的大门。 科学院,这个汇聚了天下能人异士的地方,总是能带给刘禅意想不到的惊喜与震撼。 清虚子身着道袍,须发皆白,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时。 他平日里虽以修仙炼丹自居,但今日却显得格外亢奋,仿佛手中握有惊世之宝。 见刘禅步入,清虚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大步上前,双手轻轻一展,一颗通体透红、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红丸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陛下,此乃我耗尽心血炼制的九转金丹,天下奇珍,世间罕有!”清虚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这金丹真有通天彻地之能。 “吃下一颗,不敢说长生不老,但延年益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玩味。 他深知这世间并无真正的仙丹妙药,清虚子的这套说辞,在他听来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延年益寿不一定,随时暴死倒是有可能。” 刘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已转向别处,显然对这金丹并无兴趣。 见刘禅对自己的九转金丹不感兴趣,清虚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随即他又振作起来,连忙将刘禅请进内堂。 内堂之中,烛光摇曳,气氛显得更为神秘。 清虚子轻拍三掌,只见三道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他们分别是晃化,一位来自关中的方士;李逸,一个博学多才的道士;以及赵风,一名行踪不定的游侠。 这三人虽模样各异,或胖或瘦,或高或矮,但眼神中皆闪烁着狡黠与智慧的光芒,一看便是精明强干之辈。 “陛下,这三位乃是我科学院中的佼佼者。”清虚子一边介绍,一边用手指向三人。 “这位是晃化,关中方士,他对火药的研究可谓登峰造极;” 晃化闻言,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物。 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铁罐,表面斑驳,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息。 “陛下,这便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火药,其威力比之前加大了数倍不止。” 晃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仿佛这铁罐中藏着的,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刘禅接过铁罐,仔细端详,心中却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这样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铁罐,真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吗? 他抬头看向晃化,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晃化似乎看穿了刘禅的心思,当即说道:“陛下一试便知。” 说着,他引领刘禅及众人来到科学院外的空旷之地。 那里,一个半人高的铁罐子已经树立多时,周围用厚厚的土墙围起,显然是为了测试火药的威力而特意准备的。 晃化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引线,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入铁罐之中。 然后,他退到百米之外的障碍物后,对刘禅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可以准备了。 刘禅紧盯着那铁罐,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他不知道它究竟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只见晃化点燃引线,火星瞬间沿着引线蔓延至铁罐内部。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天际炸响了一道惊雷。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连百里之外都能清晰地听到那震撼人心的爆炸声。 火药的威力超乎想象,所爇围半亩之上,火点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甲铁,穿透力之强,令人咋舌。 刘禅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身形一晃,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他还是在后世电视中见到的,没想到可以在这个时代窥见,更没想到这小小的火药竟然能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他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与震撼。 “这……这火药,还真给他们开发出来了!”刘禅喃喃自语。 这火药的诞生,将彻底改变战场的格局,为大汉的未来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此刻的科学院内,清虚子、晃化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自豪与喜悦的光芒。 火药的威力刚刚展示完毕,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随后升腾的烟雾,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刘禅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他当即站起身,亲手将一枚镶嵌着宝石的金牌挂在了方士晃化的颈间,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晃化,你之功,朕铭记于心!此后,你便是朕的御用方士,享尽荣华富贵!” 晃化跪倒在地,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声音哽咽:“谢主隆恩,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禅的目光随后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清虚子,这位道骨仙风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芒。 清虚子微微一笑,轻抚着长长的胡须,缓缓介绍道:“陛下,这位是李义,乃是有名的道士,不仅精通五行八卦,更对金铁之法有着独到的见解。近年来,他潜心研究,终于改良了炼钢之法,使得锻造出的钢铁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说罢,清虚子从袖中抽出一把宝剑,缓缓递给了刘禅。 那剑身泛着寒光,剑锋锐利无比,血槽深邃,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光芒。 刘禅接过宝剑,只觉一股寒气直逼手心,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随即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他轻轻挥动了两下,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阵阵清鸣,仿佛龙吟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李义见状,又从身旁取来一把环首刀,那刀身厚实,刀柄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显然是精工之作。 他恭敬地对刘禅说道:“陛下,此乃精钢环首刀,百夫长人手一把,锋利程度虽不及宝剑,但在战场上亦是所向披靡。请陛下以宝剑击之,以验其利。” 刘禅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紧握宝剑,深吸一口气,轻喝一声,剑光如电,瞬间斩向那把精钢环首刀。 只听“咔嚓”一声,精钢环首刀竟如纸糊一般,被宝剑轻而易举地斩断,而宝剑本身却毫发无损,依旧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惊叹不已。 毕竟精钢环首刀在战场上已经是杀出名声来的,不想这宝剑,还在精钢环首刀之上。 刘禅更是啧啧称奇,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宝剑,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李义,眼中闪烁着迫切的光芒:“此等宝剑,产量如何?我军若装备此剑,何愁魏军不破?” 李义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地回答道:“陛下,若是将作监全力以赴,一日可造五十把宝剑!此剑虽造价不菲,但若能装备于我军,定能大大提升战斗力,魏军将无所遁形!”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若将这等宝剑装备于精锐之师,那么在即将到来的战役中,汉军将如虎添翼,魏军将如何抵挡? 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当即大声宣布:“李义,你之功,不亚于晃化!朕命你即刻铸造宝剑三千把,以备战时之需!” 李义领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跪倒在地,声音坚定:“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接下来,在清虚子的引领下,刘禅看到了科学院的更多发明。 “陛下,此乃根据您的设想,我们尝试制造的自动灌溉系统。”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学者恭敬地介绍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对刘禅的敬仰。 刘禅俯身细看,那精巧的机械结构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这是他智慧的结晶,是他为大汉的未来播下的种子。 “很好,此等发明若能普及,农田灌溉将不再受制于天,大汉的粮食产量定能大幅提升。” 刘禅赞许地点点头,心中却也不免有些遗憾,他知道,许多设想在实践中化为泡影,但正是这些失败,铺就了通往成功的道路。 随后,他们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这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机械模型,其中一台看似简单的织布机吸引了刘禅的注意。 “此乃改良后的织布机,效率提升三倍有余。”一位年轻的女工匠自豪地说道,她的双手因长年劳作而略显粗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刘禅轻轻抚摸那冰冷的机械,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热忱与希望。 织布效率提升,便是生产力提升,自然是利于百姓的。 不过,要将这些成果转化为实际的国力提升,还需克服重重困难。 于是,他下令厚赏有功之人,并将京兆尹三县作为试点,期望能在那里验证这些发明的实际效果,为将来推广到全国积累经验。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禅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国事之中。 他深入田间地头,与农人共话桑麻,倾听他们的心声,了解他们的疾苦。 每当夜幕降临,他总会在书房中批阅奏折至深夜,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国家的忧虑与对未来的期许。 而间军司的高效运作,使得朝野上下一片清明,百姓们对这位年轻君主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转眼间,数月已过,秋风送来了丰收的喜讯。 大汉的田野上,金黄的稻谷随风摇曳,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这片土地的肥沃与富饶。 “陛下,今年的收成远超预期,粮仓已近乎满溢。”农官兴奋地禀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刘禅微微一笑,心中却已有了更深远的打算。 似乎 又可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了! 魏国! 吾必取之! 第七百零三章 灭魏之议,攘外安内! 长安。 宣室殿内,金碧辉煌,龙椅之上,刘禅身着繁复精致的龙袍,其上绣着五爪金龙,威严而不可侵犯。 他的面容虽显年轻,但眉宇间已透露出几分帝王的沉稳与忧虑。 今日,他特地召见了丞相诸葛亮与尚书令法正,两位国之栋梁,共商国事。 秋风穿堂而过,带起一阵阵轻微的帘动声,也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议题将如这风一般,搅动朝堂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 不久,殿外传来内侍的高声通报:“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到!” 随着话音落下,两位重臣缓步踏入殿内,他们的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智慧。 诸葛亮,一袭丞相袍服,手持羽扇,面容清癯,眉宇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一切世事皆在其掌握之中。 而法正,则身着官服,身形略显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决断力。 二人步入大殿,对着刘禅深深一揖,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就坐。 殿内一时静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凝重。 刘禅并未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如今大汉粮仓充盈,皆因秋收之丰,百姓辛劳。朕心念天下一统,欲发兵灭魏,不知二位卿家以为,后勤能否支撑?” 诸葛亮与法正闻言,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最终,诸葛亮轻抚羽扇,缓步上前,声音沉稳而有力:“启禀陛下,若兵力控制在五万人之内,后勤尚能勉强维持;若超过五万,则战争时间不宜超过半年,以免粮草不继;若兵力增至十万,则战争时间必须控制在三个月以内,否则不仅粮草将尽,后勤线亦将面临断绝之危,更会影响来年的春耕秋收,动摇国本。” 刘禅听后,眉头微蹙,似乎对诸葛亮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他疑惑地问道:“朕观关中之地,今年亦是丰收之年,粮草怎会如此紧张?” 这时,法正站起身来,声音坚定而冷静:“陛下所言不差,关中确实丰收,但若要同时对河东、弘农两地发动大规模攻势,粮草消耗之大,非同小可。加之扬州之地,虽经数年休养生息,尚未完全恢复元气;荆南四郡,亦有小股叛乱未平,此时若轻启战端,恐粮草难以支撑,国力亦将大伤。” 刘禅听后,沉默良久,殿内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压抑。 这几年,连年的征战,已让百姓疲惫不堪,国库也几近枯竭。 仅凭五万兵马,根本无法撼动魏国的根基,但一想到统一天下的宏愿,心中又不免焦急。 刘禅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盼:“那依二位卿家之见,何时才能具备灭魏之根基?” 诸葛亮沉吟片刻,缓缓答道:“若无天灾人祸,再有两三年时间,国力或可恢复至足以支撑大规模征战之需。” 刘禅闻言,不禁长叹一声,两三年,对于一位渴望成就霸业的帝王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他望着窗外的长安城,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仅仅是对耐心的考验,更是对国家治理能力的考验。 这时,法正似乎看出了刘禅的心思,轻声劝慰道:“陛下,治国如烹小鲜,急不得也。当前之急,在于巩固内政,发展农业,增强国力,同时加强边防,以防魏国突袭。待时机成熟,再行征伐,方能一举成功。” 诸葛亮也是在一边说道:“陛下,攘外必先安内,大汉之内,祸患有许多,若是不解决这些祸患,随意征伐,恐有祸端。” 刘禅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他也明白,急功近利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危机。 刘禅目光在两位重臣之间来回游移。 要想实现先帝灭魏兴汉,就必须先将国内的一切隐患清扫干净。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大汉内部的隐患,究竟有哪些?” 诸葛亮闻言,身形微微一震,随即迈步上前,他的衣衫随风轻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 “以臣之间,我大汉有三大患:世家之患,勋贵之患,新地之患。” 他抬眼望向刘禅,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续说道:“陛下,我大汉之患,首在世家。世家大族,根深叶茂,他们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势与利益,势必会与陛下处处作对。 如今,尚未开战,他们尚能勉强维持表面的恭顺,但一旦大战爆发,难保他们不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若战事不利,恐怕他们会瞬间倒戈相向,此患,不得不除。”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世家势力的庞大与复杂,这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继续追问:“那勋贵之患,又该如何解决?” 法正与诸葛亮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他也上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您手下的军将,多数都是战功赫赫的英雄,然而,战功的背后,往往伴随着权力的膨胀。 不少人因此变得跋扈无比,欺压乡民,甚至有人倒卖军资,与魏国走私,此等行为,若不严惩,恐人心涣散,勋贵难治。” 刘禅听后,脸色一沉,这些事情,他并非没有耳闻,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未曾下决心处理。 但此刻,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他明白,若是为了灭魏的大业,即便是功臣,犯了错,也必须严惩不贷。 他的眼神变得坚毅,仿佛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帝王,而是一位决心已定的战士。 “何为新地之患?”刘禅再次发问。 诸葛亮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变得深远,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看到了那些新打下来的土地上的苦难与混乱:“新地,即是我们新近征服的地方。这些地方,民心未附,又遭遇战火摧残,民力衰竭,加之别有用心者四处活动,魏国校事府的暗探更是无孔不入。如果我们不花时间巩固这些新地,只是一味地征伐,那么这些地方迟早会爆发动乱,成为我们后方的隐患。” 刘禅听完诸葛亮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仿佛是在试图将心中的压抑与不安排遣出去。 “唉。”刘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国家内患如此之多,贸然举国之战,胜则还好,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便是要如何解决这三个内患了。” 诸葛亮与法正相视一眼,彼此间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 但三患如何解决? 这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ps:明天上午还有一章。 第七百零四章 氏族志姓,笼络打压! 诸葛亮与法正离开之后,刘禅便在思索如何对付世家。 要想彻底解决世家之患,那自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起码在现在天下未一统的他的手上完成不了。 既然无法彻底解决,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笼络与打压。 或者说 将不听话的世家剿灭,扶持一批新的利益集团,取代原来的世家。 这扶持的利益集团,自然比原来的世家更听他的话。 至于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此时,刘禅想起了后世李世民的《氏族志》。 《氏族志》并不是李世民独创的东西,实际上从魏晋时期形成门阀政治制度开始,类似的东西便层出不穷。 由于魏晋时期形成了门阀政治制度,各个门阀家族在九品中正制的指导下勘定品级,并且具有对应品级的政治特权,所以门阀士族成为了魏晋南北朝的特权阶层。 于是他们成为了国家和朝廷的中坚力量,控制着国家政治、军事、经济、土地和教育等各种资源,也成为了国家兴衰成败的根源所在。 《氏族志》之类的东西,便是勘定门阀士族权势、地位的标准,也是他们瓜分国家资源,形成统治集团的基础。 到了隋唐时期,门阀士族的力量空前强大,形成了以崔、卢、郑、李、王等五姓七宗为首的门阀集团。 这些门阀集团都是来自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在地方上蟠根错节,可谓是根深蒂固。 这些门阀家族互相之间通过通婚等方式形成了共有的利益链,在朝廷政治中互相支持,成为主导国家朝政的重要政治力量。 他们对国家资源的垄断不仅仅让家族利益越来越庞大,也成为了社会的毒瘤,阻碍着国家的发展。 实际上从魏晋南北朝以来短命王朝频繁出现的历史周期律,便是因为门阀士族统治国家引发固有危机的结果。 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后决心解决这个问题,也因此想出了各种办法,重新勘定《氏族志》便是其中一种。 李世民想要打破门阀政治的历史周期律,这在他之前的很多皇帝都试过,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隋炀帝杨广。 但杨广的结局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以至于连国家都被搞崩溃了。 李世民不想步杨广的后尘,他选择了从勘定《氏族志》出发的。这个办法本来是国家建立之初题中应有之意的,但李世民命高士廉勘定《氏族志》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这个想法对唐朝政治的未来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也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从李世民对《氏族志》修改的要求看,显然是有着更深的政治目的。 当时唐朝继承的是隋朝的江山,虽然经过隋末农民战争的洗礼,但国家的政治架构并没有改变。 从政治体系上看,关陇贵族门阀、山东世家各族,江南士族集团依旧是最大的三个门阀集团。 他们在国家政治体系上占有重要的位置,控制着大部分的国家资源,各种关系和利益链盘根错节,隐隐的操纵着国家政治的走向。 李唐皇族虽然是皇家,在地位上非常尊崇,但从实际控制的国家资源上看,也是远远不如这三大门阀集团的。 而作为这三大集团领头的五姓七宗,其控制的国家资源更是不计其数,势力上非常的庞大。 这些势力一旦出现了尾大不掉之势,必然会危及到国家的兴衰,所以历朝历代皇帝对这些家族都不放心。 从魏晋南北朝的经验来看,皇帝对于门阀家族要么是笼络,要么是削弱瓦解。 继续笼络这些门阀家族,只是饮鸩止渴而已,这在南北朝时期已经有过很多例子。 北魏孝文帝拓跋弘为了笼络门阀士族,将“范阳卢氏、清河崔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等定为后族四姓,但最终也没能延长北魏的国祚。 反而在北魏出现危机时,这些门阀士族成为积极瓜分国家资源的代表,加速了国家的分裂和灭亡。 削弱和打压门阀士族的皇帝就更多了,距离唐朝最近的便是隋炀帝杨广。 杨广组织了开通京杭大运河,三次征伐高句丽,都是大规模的调用山东门阀和关陇贵族的资源,希望能够对这些门阀士族进行削弱。 这也最终导致了隋末农民战争的爆发,各大门阀集团推波助澜,隋朝便在内战中灭亡。 以李世民的性格不可能笼络门阀集团,他知道这些门阀集团是不可信任的,是贪婪无耻的,再怎么笼络对国家也没有益处。 刘禅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所谓士族,都是国之蠹虫,进步性太少,基本上都是负面的。 在玄武门之变中,大部分的高门大阀都是站在太子李建成一方,支持李世民的只是部分中小门阀。 李世民也不会像杨广那样强行瞎搞,隋朝灭亡的前车之鉴不能不引以为戒。 借着勘定《氏族志》机会对门阀士族的地位进行调整,削弱这些高门大阀的力量,瓦解他们的政治同盟,降低他们对国家的影响力,这便是李世民采取的重要手段之一。 在操作这个的人选上,李世民选择了高士廉,是经过精心考虑的。 高士廉出身渤海高氏,即是门阀士族之一,却又有着独特的政治地位。他是北齐皇族的后人,祖父是清河王高岳,父亲是隋朝的洮州刺史高劢,这让他与山东门阀集团有着良好的关系。 虽然不是五姓七宗之一,但渤海高氏也有天下高氏出渤海之称,所以在门阀集团中极有号召力。 高士廉还是长孙皇后的舅父,在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落难时将其抚养长大,所以在皇室和关陇贵族中有着特殊的政治地位。 让高士廉主持勘定《氏族志》能够同时兼顾皇族、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的人际关系,减少其中的矛盾冲突。 除了高士廉以外,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也加入到了勘定《氏族志》的行列之中。 其中韦挺出身于京兆韦氏,是关陇贵族的代表。令狐德棻世代为河内世家,是代北士族中的贵戚。岑文本世代为南朝官宦世家,他本人还当过萧铣的中书侍郎,与江南士族的关系极好。 李世民以这样的阵容来勘定《氏族志》,可见他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第一次勘定结束后,李世民非常不满意,因为博陵崔氏的崔民干被排到了第一,崔氏也就成了天下第一家。 崔氏在五姓七宗中占据两宗,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常常轮流出现在魏晋南北朝的第一家的位置。 高士廉等人的排名其实并没有大问题,是延续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传统。 但这对于李世民来说是无用的,因为他的目的不是给这些门阀士族重新认定品级,而是为了改变唐朝朝廷的政治格局,打破门阀士族对朝廷政治和国家资源的垄断。 崔民干被排到第一,是高士廉等人依据魏晋南北朝的传统定下来的。 崔民干出身博陵崔氏,又是李渊称帝的从龙之臣,同时受到山东世家和关陇贵族的支持。 他在治理宋州和幽州时政绩卓着,被加封了上柱国、博陵郡开国公。 以他个人的政绩和政治地位,再加上博陵崔氏在五姓七宗中的地位,被列为第一等是毫无问题的。 但如果按照这个排名,唐朝将延续魏晋南北朝的政治格局,国家的选官和权力分配会继续被各大门阀士族控制。 长期以往唐朝必然会步隋朝的后尘,在门阀士族的争权夺利中逐渐的走向灭亡。 因此李世民让他们重新勘定《氏族志》,并且规定了皇族第一,外戚第二,门阀士族被列入第三等。 李世民对《氏族志》的修订,看似继承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传统,实际上却打破了门阀士族对国家的垄断。 按照魏晋南北朝的传统,对于门阀士族品级的认定,关系到官员的选择和权力的分配,直接影响到国家资源的分配。 那时候列入门阀士族的,都是多人在朝廷做官的大家族,所以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说法。 李世民将皇族抬高为第一等,不仅仅是为李唐皇族争了面子,也是争取了更多的国家资源。 他将外戚放在第二等,目的就是给李唐皇族拉盟友。 门阀士族之间关系盘庚错节,几百年的通婚后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李唐皇族只是陇西李氏的的一支,想要力压各大门阀必须要有充足的资源。 这些资源本就掌握在各大门阀手中,李世民拉拢盟友便是强化李唐皇族对国家的控制力。 而各家门阀为了提高自己的品级,也会积极向皇族靠拢,希望成为皇家外戚。 如此一来,李唐皇族的控制力不仅增加,也削弱了门阀士族之间的联系。 为了争夺外戚第二等的位置,门阀集团内部必然有一番争斗,这也达到了李世民想要的内耗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李世民把很多庶族地主和没落寒门提升成了新的士族,让他们与老牌门阀士族分庭抗礼。 如此一来便打破了以家族传承的士族体系,将魏晋南北朝“尚姓”的原则改为唐朝“尚官”的标准,挤压了老牌门阀士族的政治利益。 李世民通过扶持新的士族,打破了老牌士族对贵族集团的垄断地位,加强了皇权,也巩固了自己的统治。 他通过这种手段,使唐朝形成了一大批新士族的阶层,他们与旧士族形成了对立的平衡,为李治和武则天彻底打破门阀集团奠定了基础。 三十年后,李治和武则天颁布《姓氏录》也就拉开了门阀集团覆灭的序幕。 成功经验在眼前,而刘禅需要做的,便是将李世民的成功经验因地适宜做些修改,然后实行下去。 而且,这个时代的世家门阀方才起步,远没有到后世那么强大。 阻力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大到没有边。 不过,要灭亡世家门阀,短时间他做不到,但是将世家门阀改造成听话模样。 以他的手腕,还是做得到的。 反正 一切都是为了灭魏,一切都是为了一统天下服务! 第七百零五章 张飞出山,大汉变革! 长安皇城。 宣室殿中。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班驳地洒在铺满青石的地面上,为这庄严而沉闷的宣室殿添了几分生机。 刘禅坐在堆积如山的奏章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编写《氏族志》的任务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这不仅是一项技术活,更是一场政治博弈,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汉朝局的动荡,而他,作为一国之君,必须谨慎选择那个能够担当此重任的人。 人选需得地位显赫,声望卓着,能以一己之力震慑群雄,同时又要具备超凡的智慧,能在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中游刃有余,既要控制世家,又不能激起过大的波澜。 然而,这样的人选何其难找! 一旦接下这个任务,势必会得罪无数权贵,声名狼藉,甚至仕途尽毁。 刘禅心中暗自叹息,这样的重担,该由谁来承担呢? 正当他沉浸在深深的思绪中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皇后张氏,身着华丽的凤袍,身形丰腴而不失端庄,缓缓步入殿内。 她的手中牵着一位身着皇子袍服,约莫四五岁的孩童,那是皇长子刘嗣,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身后,宫女们手捧食盒,紧随其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 皇后行至刘禅身前,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温婉如春风拂面:“陛下日理万机,也要注意龙体,这午膳未食,如何能成?” 刘禅闻言,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却也带着几分欣慰。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因久坐而僵硬的筋骨,叹息道:“国事繁杂,哎难哟” 皇后见状,便亲自上前,一边将食盒轻轻打开,露出里面精心准备的各式美食,色香味俱全,一边温柔地为刘禅盛了一碗饭,轻声道:“再忙再烦,也得吃饭。陛下是天下人的依靠,更需保重身体。” 刘禅点了点头,接过饭碗,虽心不在焉,却也勉强吃了起来。 皇后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知道,能让刘禅如此忧心的,必是朝中的大事。 于是,她轻声问道:“有何事?陛下竟如此茶饭不思?” 刘禅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变得深邃,缓缓将编写《氏族志》的难题和盘托出。 皇后听后,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忽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若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臣妾有一人可以举荐。” 刘禅闻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连忙问道:“何人?” 皇后笑得温婉而自信,轻启朱唇:“臣妾的父亲!” 此言一出,刘禅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心中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张飞不仅武功高强,威震敌国,更在朝中享有极高的威望,由他来主持编写《氏族志》,确实再合适不过。 其实刘禅早就想到这个人选了。 但编写《氏族志》阻力不小,难度极大,张飞一把年纪了,刘禅不忍将这个差事交给他,但皇后都如此说了,看来他这个三叔,是在家闲不下去了。 皇后见刘禅面露喜色,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个建议,算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 她轻抚着刘嗣的头,眼中满是柔情,心中却也在盘算着如何更好地支持刘禅,稳固这大汉的江山。 刘禅放下饭碗,站起身,走到皇后面前,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皇后此计甚妙,岳丈确实是最佳人选。有他在,朕相信《氏族志》的编写定能顺利进行。” 皇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轻声道:“臣妾只愿陛下无忧,大汉昌盛。” “皇后有多久没有见到岳丈了?”刘禅的声音温和而低沉,打破了殿内的宁静。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皇后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手中的玉勺轻轻一顿,随即抬起眼眸,望向刘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意外。 “想来也有许久了。”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里既有对皇后的疼惜,也有作为一国之君的从容。 “明日便去大将军府,皇后回家省亲去吧!” 皇后心中一暖,她深知皇帝此行的真正目的——编写《氏族志》,以巩固皇权,平衡朝中势力。 然而,皇帝不召见自己父亲入宫,反而选择亲自前往大将军府,这无疑是一种姿态的放低,也是对她的一种体恤。 嫁入深宫,身为皇后,想要离开皇宫一次,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皇后的眼眶微微泛红,动情地说道:“臣妾多谢陛下恩宠。” 刘禅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你我本一体,无须多言。” 说完,刘禅再次低下头,专注地扒拉着饭食。 半饱之后,他放下玉筷,用一旁的丝帕轻轻拭去嘴角的残渍,随即转身走向案牍,那里堆满了等待他批阅的奏章。 刘禅坐在龙椅上,拿起一本奏章,细细阅读起来。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眼神中透露出对国事的忧虑与关切。 要当一个明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皇后见此,默默心疼,却也只得拉着皇长子离开大殿。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大将军府的屋檐,为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府邸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大将军府内外,早已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昨夜,皇后省亲与皇帝亲临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使得原本沉寂的夜晚瞬间沸腾起来。 府中的仆人们,无论是老练的管家还是年轻的丫鬟,都忙得脚不沾地,穿梭于各个庭院之间,打扫、布置、准备迎接双圣的到来。 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神情,手中的活计不敢有丝毫懈怠。 厨房里,更是热火朝天,大厨们挥汗如雨,精心烹制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只为能让皇帝与皇后品尝到最地道的美味。 大将军张飞,尽管年岁已高,骨架虽大却略显瘦削,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身着锦服甲,腰悬宝剑,站在府门前,威严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夏侯夫人,张飞的妻子,虽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尽显熟妇的韵味与高雅。 她身穿华贵的锦袍,头戴金饰,眼神中满是对女儿归来的期盼与喜悦。 “夫君,你看,那是不是皇上的车驾?”夏侯夫人突然指着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张飞闻言,立刻凝神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身上的龙凤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不错,正是皇上的车驾。”张飞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与荣幸。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驾越来越近,张飞与夏侯夫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辆最为华丽的马车上。 马车停稳,侍从们迅速下车,恭敬地掀开帘子,皇帝刘禅与皇后张氏缓缓走出。 刘禅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皇后张氏则身着凤袍,头戴凤冠,端庄秀丽,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显得温婉可人。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张飞与夏侯夫人,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大将军,夏侯夫人,朕与皇后前来探望,让你们久等了。”刘禅的声音温和而亲切,没有丝毫的架子。 “臣等恭迎圣驾,皇上、皇后能莅临大将军府,是臣等的荣幸。”张飞与夏侯夫人连忙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一番寒暄之后,皇帝与皇后在张飞与夏侯夫人的陪同下,缓缓步入大将军府。 府中的仆人们纷纷跪拜行礼。 入了大将军府,刘禅与皇后张氏携手步入宴会厅,岳丈张飞与岳母夏侯夫人早已等候多时。 厅内布置得既庄重又不失温馨,红烛高照,金碧辉煌,墙上挂着历代先贤的画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让人心旷神怡。 家宴开始,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既有川蜀之地的麻辣鲜香,也有江南水乡的清淡雅致。 热气腾腾的清蒸鱼,鱼肉细嫩,汤汁醇厚;红烧狮子头,肉质酥软,入口即化;还有那金黄酥脆的油炸花生米,小巧玲珑,香气扑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刘禅轻轻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其实朕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与大将军商议。” 夏侯夫人闻言,心中一紧,当即起身,她怀中抱着外孙皇长子刘嗣,对着皇后温柔地说道:“我们到里间去罢,让孩子们也早点休息。” 皇后点了点头,随同母亲和外甥一同离开了大堂,留下刘禅与张飞继续深谈。 待女眷离开,大堂内顿时安静了许多。张飞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炯炯地望向刘禅,沉声道:“不知道是何事情?只要陛下用得着我这块老骨头,臣下自然竭尽全力。” 他的声音虽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刘禅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欲想达成先帝之夙愿,一统天下,兴复汉室,便要先解决国内之患。如今,国内之患,世家之患尤甚。他们手握重权,盘根错节,严重阻碍了国家的统一与发展。朕欲编写《氏族志》,拉拢削弱世家,此任重大,非要强人出手不可。” 刘禅的话语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张飞的心上。 他缓缓将编写《氏族志》的细节一一道来,包括如何调查世家的底细,如何拉拢那些有潜力的新兴势力,以及如何逐步削弱世家的权力。 张飞闻言之后,心中已然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艰巨与重要。 他当即表示道:“臣下一日能吃三碗饭,此事交给我便是了。我有分寸,定不会让陛下失望!”张飞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屈不挠的光芒。 这不仅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他结拜兄长的夙愿,为了兴复汉室的大业。 刘禅闻言,心中稍感宽慰。 他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做成,兴复汉室,便再进一步!” 张飞闻言,眼神更加闪烁。 兴复汉室是他与刘备共同的夙愿,也是他一生奋斗的目标。 更何况,自己的女儿是皇后,皇帝有事情要他做,他岂能推脱? 外孙如今是皇长子,他自然也要开始为他铺路了。 种种原因交织在一起,使得张飞即便已经半归隐,此刻也要毅然出山。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看向刘禅,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放心,臣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家宴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变得不再轻松。刘禅与张飞继续商讨着编写《氏族志》的具体事宜,而夏侯夫人与皇后则在里间照顾着皇长子刘嗣。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大将军府内却依然灯火通明,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与挑战。 。。。 三日后,晨光初破晓,皇城之内,一股庄严而肃穆的气息弥漫开来。 刘禅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 身前,大内官黄浩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颁布了圣旨:“朕,刘禅,今日特命大将军张飞总理编写《氏族志》之事,许靖、刘巴、庞羲、射援等贤臣协助编写,以期澄清玉宇,整肃朝纲,共谋大汉之兴盛!” 圣旨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低沉的议论声。 众臣或惊讶,或疑惑,或沉思,皆因这《氏族志》的编写,预示着大汉天下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张飞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壮志。 他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臣,张飞,领旨谢恩!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为大汉之兴盛贡献绵薄之力!” 许靖、刘巴、庞羲、射援等人也纷纷表态,表示将全力支持张飞的编写工作,共同为大汉的繁荣稳定而努力。 然而,朝堂之外,朝野之间,议论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世家大族们对于《氏族志》的编写持谨慎甚至抵制的态度,他们担心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会受到威胁。 而一些新兴势力则是跃跃欲试,认为这是打破世家垄断、实现个人抱负的良机。 《氏族志》的编写工作,就在这样复杂而微妙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第七百零六章 天下未定,杀鸡儆猴! 都乡侯府邸,夜幕低垂之时,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府外车水马龙,各式马车、骏马齐聚,车辕相接,马嘶人语,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府邸大门洞开,迎宾的仆人身着华丽服饰,面带微笑,对每一位前来的宾客躬身行礼,引领他们步入这奢华的宴会之中。 步入府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灯火阑珊,红烛高照,将整个庭院照得温暖而迷离。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两旁是精心修剪的花木,花香与酒香交织,令人心旷神怡。 宾客们或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或独自漫步,欣赏着这难得的夜景。 他们的服饰各异,色彩斑斓,有的身着锦袍,头戴玉冠,尽显尊贵;有的则穿着儒衫,手持折扇,透露出文人雅士的风骨。 宴席设于府邸中央的大堂之内,堂内布置得极为考究,四壁挂着名家字画,中央摆放着一张张雕花食塌,塌上铺着柔软的丝绸垫子,让人坐上去便觉舒适无比。 绿衣侍女们身着轻纱长裙,腰间束以细带,身姿曼妙,她们手持托盘,穿梭于宾客之间,托盘上盛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与美酒,仿佛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地送到宾客面前。 美食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有烤得金黄酥脆的烤鸭,外皮泛着油光,内里肉质鲜嫩;有蒸得恰到好处的鱼羹,汤汁浓郁,鱼肉细腻;还有各式糕点,如桂花糕、枣泥酥,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美酒更是种类繁多,有来自西域的葡萄酒,色泽艳丽,口感醇厚;有江南的米酒,清甜爽口,回味悠长。 宾客们或举杯对饮,或细品佳肴,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愉悦。 丝竹声起,大堂一角,一群美姬优伶身着彩衣,头戴珠翠,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她们的动作轻盈柔美,如同仙子下凡,令人目不暇接。 乐声中,既有激昂的鼓点,又有悠扬的琴声,两者相得益彰,使得整个宴会的气氛更加热烈。 主位之上,都乡侯刘琰身着华贵的锦袍,脸上已经泛起了醉红。 他手上端着一杯美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乐舞美人,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欲望。 随着乐舞的深入,刘琰的呼吸渐渐急促,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站起身,将那位正舞动着的美人揽入怀中,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带着她进入了内堂。 内堂之中,早已准备好了焚香沐浴的一切。 刘琰与美人一同沐浴在温热的香汤中,水汽蒸腾,香气四溢。 他们彼此依偎,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沐浴完毕,刘琰又取出五石散,与美人一同服食。 五石散入体,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舒畅与兴奋。 随后,刘琰与美人只隔了一个精致的屏风,便开始了他们的纵情声色。 外面的宾客们,听到这声音,一个个都受不了。 整个宴会,瞬间变成了一片酒池肉林。 宾客们或站或坐,或躺或卧,与身边的女子享受着这难得的放纵时光。 他们的脸上,或露出满足的微笑,或显露出贪婪的神色,忘却了世间的烦恼。 在这场宴会中,有的人是为了攀附权贵,有的人是为了寻求刺激,有的人则是为了逃避现实。 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却都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然而,这快乐却是短暂的,如同泡沫一般,一旦破灭,便只剩下空虚与寂寞。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渐渐进入了尾声。宾客们或疲惫不堪,或意犹未尽,纷纷起身告辞。 刘琰也带着满足的微笑,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 当夜,都乡侯府邸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那灯火阑珊、酒香四溢、淫靡非常的夜晚,却如同一个梦魇一般,缠绕在每一个参与者的心头,让他们无法忘怀,也无法逃脱。 酒色皆已享尽,刘琰慵懒地披上一件由蜀地织造的上等锦衣,那锦衣光滑如丝,色彩斑斓,映着他略显松弛却依旧白皙的肌肤。 他敞开着衣衿,露出胸膛上稀疏的汗毛,随意地躺在那张铺着柔软织物的床榻之上,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欢愉中抽身而出。 他的脸庞因酒色与兴奋而潮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虚弱。 年龄的增长,加之五石散药效的逐渐消散,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与无力,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般。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复杂的情绪中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管事悄然走进房间,他的步伐稳健,神态恭敬,对着床榻上的刘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数。 管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室内的寂静:“老爷,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大动作,大将军张飞都已经出山了。” 一听到“张飞”这个名字,刘琰的眼神猛地一凝,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 他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大将军出山作甚事情?” 刘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显然对这位昔日战友的动向十分关心。 黑衣管事微微欠身,回答道:“大将军此次出山,是为了编写《氏族志》。” 闻言,刘琰的眼睛瞬间大亮,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焰。 他大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期待:“哈哈,这个《氏族志》,便是要将权力从那些养不熟的世家手上抢回到我们老兄弟手上!天下都是刘家的,刘姓自然是天下第一姓!” 而他刘琰若是可以成为刘家的一个分支,岂不是也能分润到权力? 他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透露出他对这份权力的渴望与自信。 刘琰的思绪开始飞速运转,他深知编写《氏族志》对于巩固刘家江山的重要性。 这份志书不仅是对天下姓氏的一次重新排序,更是一次对权力格局的深刻调整。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将更多的权力掌握在自己和兄弟们的手中,那么他们刘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无人能够撼动。 想到这里,刘琰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 他对着黑衣管事吩咐道:“多花点钱,买通那些编写《氏族志》的人。我刘琰也是刘,也得给我一些好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管事闻言,当即领命,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管事脸上的眉头紧紧皱起。 买通编写《氏族志》的那些人,所需的金银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都乡侯府如今却因连日的宴饮与奢靡,府库中的资财已显捉襟见肘。 黑衣管事站在刘琰面前,神色尴尬,双手不自觉地搓揉着衣角,仿佛这样能减轻他心中的不安。 “君侯,府中资财颇为不足,连日来的宴饮,消耗巨大,恐怕已没有足够的钱财去收买那些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刘琰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便再做几次买卖便是了。” 他的话语轻松随意,仿佛钱财对他来说只是唾手可得之物。 然而,黑衣管事却苦着脸,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朝廷盘查得严,商品走私到魏国比之以前,要花费的钱财多了不少,且魏国那边,也不愿意出那么高的价格了。” 刘琰的眉头渐渐皱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为何不愿意出高价?”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质问。 黑衣管事偷看了刘琰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以前这个走私生意只有我们家做,利润丰厚,自然可以要高价。但是现在,多了好几家竞争对手,价格自然就低了。” “哼!”刘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 “其他几家,大多做做常规生意,卖些酒水瓷器,如何能与我们相比?我可以给他们科学院的火药、精铁武器甲胄,这难道没有高价?”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傲慢,仿佛这些珍稀的物资就是他手中的王牌。 黑衣管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些自然是高价,但要从科学院中拿出这些东西,谈何容易?科学院的规矩严明,不是我们能随意打听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刘琰却轻笑一声,仿佛对这一切早有安排。 “无妨,我日日宴请众人,岂能没有关系?养了八百门客,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用上的。你去与魏国那边沟通,货物方面,交给我便是了。” 黑衣管事闻言,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见刘琰如此自信,也只好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琰开始频繁地宴请各方宾客,无论是朝廷重臣还是江湖豪杰,都纷纷被他邀请至府中。 宴席上,他谈笑风生,举杯邀月。 而那些宾客们,在享受了美酒佳肴之后,也纷纷对刘琰表示支持,愿意为他效劳。 与此同时,黑衣管事也开始与魏国那边进行秘密的沟通。 他利用刘琰提供的资源,与魏国的商人进行了多次交涉,终于达成了协议。 魏国商人愿意以高价购买刘琰手中的火药和精铁武器甲胄,而刘琰也顺利地拿到了所需金银的许诺。 然而,这一切并非一帆风顺。 在走私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朝廷的严密盘查和竞争对手的暗中阻挠。 但刘琰凭借着那些忠诚的门客们的帮助,终于成功地将货物运到了魏国,并换来了巨额的金银。 当黑衣管事将那些沉甸甸的金银交给刘琰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些金银不仅意味着他们成功地买通了编写《氏族志》的人,更意味着他们在朝廷中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长安皇城,巍峨壮丽,紫禁城深,宣室殿内更是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殿内,周彻身着华美的宫装,缓步上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庄重。 生育之后,她的身子似乎更加长开了,丰腴之中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妇的风范。 她走到刘禅面前,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而坚定:“陛下,都乡侯已经将火药、武器甲胄送到魏国了。” 说完,她抬头望向刘禅,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刘禅坐在龙椅上,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怒色,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都乡侯刘琰此举虽然大胆妄为,但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毕竟,间军司早已将刘琰的一举一动都监视得密不透风。 他之前走私货物,一行一目,都被间军司记录得清清楚楚。 此番从科学院拿出军事违禁品,用以走私,都是在刘禅眼皮底下做的。 魏国中与之交易的,也并非是魏国的人,而是魏国中间军司的人,刘琰相当于是帮忙转运物资罢了。 不过,其罪行却是实打实的。 刘琰是元从老臣,虽然没有能力,但地位摆在那里。 加之如今天下未定,需要用到这些武夫的地方还有很多。 刘禅本不想对他动手,但功勋之中,歪风邪气若是不加控制,恐怕以后更加难制。 他必须借此机会,震慑群臣,巩固自己的皇权。 于是,他缓缓开口:“间军司派人将刘琰擒入诏狱,三司会审,三日内定罪。” 周彻闻言,心中一紧,但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 她当即领命,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妾遵旨。” 说完,她转身欲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刘禅,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刘禅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刘禅看着周彻的背影,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周彻不仅是他的女人,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她聪明、机智、果断,而且对他忠心耿耿。 将间军司的权柄交给她,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当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培养忠心的爪牙,似乎也是要提上日程的事情了。 周彻离开宣室殿后,让间军司立即召集了众多得力干将。 前去擒拿刘琰。 夜色渐浓,间军司的精英们如同幽灵般穿梭在长安城的街巷之中,他们的目标直指都乡侯府。刘琰,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老臣,此刻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浑然不知危险已悄然而至。 间军司的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刘琰的卧室,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没有惊动任何人。刘琰在睡梦中被突然惊醒,只见一群身着黑衣、面带冷峻的人正站在他的床前,手中明晃晃的刀剑闪烁着寒光。 他愕然之余,还想开口询问,却已被间军司的人迅速制住。他们动作麻利地将刘琰从床上拖起,不容分说地给他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刘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群神秘的人带走。 夜色中,一行人马迅速穿过长安城的街道,直奔诏狱而去。 刘琰被押在中间,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突然逮捕,更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诏狱内,灯火通明,气氛森严。 刘琰被押入一间阴暗的牢房,铁门轰然关闭,将他与外界隔绝。 他环顾四周,只见墙壁坚固,铁窗紧闭,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功勋和地位,即使走私货物被发现,也能轻易摆平。 然而,他错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人脉,有人给他求情,以期陛下放他一条生路。 我为大汉流过血! 我为大汉立过功! 我要见陛下! 我要见陛下! 第七百零七章 殿前正刑,荡尽奸邪! 刘琰身陷诏狱,四周是冰冷坚硬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霉湿气息。 他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直到京兆尹关兴的出现,才仿佛为他那灰暗的世界带来了一线微弱的光亮。 关兴一脸的正气凛然,他的到来让刘琰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刘琰不顾一切地爬向监牢门前,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隔着牢门对着关兴大喊:“贤侄,贤侄,我是冤枉的,还请贤侄查清此事,还我一个清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乞求,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之光。 然而,关兴的面容却如同寒冰一般,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冷声问道:“你是无辜的?半个月前,你为何要派遣自家管事,前往魏地?十日前,你又缘何找到科学院的人,将科学院的残次品运送到魏国贩卖? 科学院是什么地方,你心知肚明,更不用说这些年来,你走私魏国,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这些难道你以为别人不知道?陛下不知道?” 关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刘琰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唇角更是铁青,眼中闪烁着的希望之光也逐渐熄灭。 他慌忙问道:“此事陛下已经知道了?” 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关兴嗤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这天下间的事情,有多少事陛下不知道的?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实则早已漏洞百出。陛下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不过是念在你是先帝元从的份上,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完,关兴轻看了刘琰一眼,转身欲走。 刘琰看着关兴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与悔恨。 在诏狱的阴暗角落里,刘琰默默地坐着,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岁月,再对比现在的落魄境地,不禁感慨万千。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他却不愿意就这样默默地死去。 于是,他开始大声呼喊,希望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希望能够有人为他伸冤。 然而,他的呼喊声在诏狱的阴暗角落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无奈。 宣室殿内。 关兴身着官袍,步履稳健,穿过一道道厚重的帷幕,踏入这权力中枢的核心之地。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目光坚定,却也难掩内心的波澜。 “陛下,关兴前来复命。”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却似乎被四周的寂静所吞噬。 刘禅坐在高高的御座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之中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帝王之气。 听闻关兴之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当得知刘琰竟仍不知悔改,还在高呼冤枉时,刘禅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遏制的怒火,杀气在不经意间四溢开来,让整个宣室殿的气温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这个刘琰,当真是死有余辜!”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对刘琰的极度痛恨。 关兴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望向刘禅,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刘琰虽无大才,但凭借其显赫的家世和长久的资历,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地位。 若冒然处决,必会引起军中不满,甚至动摇国本。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刘琰位高权重,陛下若是杀他,恐怕会让弟兄们心寒。他虽无实才,但地位尊崇,若无适当铺垫,直接行刑,那些勋贵军将难免心生怨念。在他们眼中,走私军械,虽是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沉默良久。 关兴能感觉到,刘禅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这时,刘禅转过身,目光坚定地对关兴说:“朕意已决,刘琰必须死,而且,他必须死在那些为他求情的人面前。” 关兴闻言,不禁愣住了,他急忙上前一步,恳切地说:“陛下,刘琰有罪,但上书为他求情的人,却是无辜的啊。” 刘禅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朕不会累及无辜,你放心。但朕要让所有人看到,无论是谁,触犯国法,都必将受到严惩。” 关兴闻言,心中虽有疑虑,但见刘禅主意已定,只好点了点头,缓缓退出宣室殿。 走出殿门,他深吸一口冷气,凉风让他清醒了几分。 关兴迅速行动起来,命令侍卫将那些为刘琰求情的奏章一一整理,同时传令让那些上书之人即刻到宣室殿外集合。 一时间,宣室殿外仿佛成了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海湾,聚集了众多军中将领。 他们身着武服,却在此刻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平日的威严与傲气,转而呈现出一种难得的静默。 有的将领眉头紧锁,神色紧张,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不时地交换着眼神,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安慰或是线索,却往往只能收获更多的迷茫与不安。 他们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起来,仿佛那是他们此刻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有的则低声议论,声音虽小,却透露出内心的焦虑与不解。 他们谈论着刘琰的罪行,猜测着刘禅的意图,更担忧着这一事件可能给军中带来的动荡与不安。 他们的言语中夹杂着疑惑、愤怒与无奈,每一种情绪都像是一股暗流,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刘琰怎会如此大胆?竟敢私通敌国,走私军械!”一位年长的将领低声叹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刘琰的失望与痛心。 “是啊,他平日里虽无大才,但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啊!”另一位将领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解与困惑。 “可如今陛下已下定决心,我们又能如何呢?”一位年轻的将领无奈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与迷茫。 这些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喧嚣,却又被宣室殿的庄严与寂静所压制,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到来,而那份等待,无疑是最折磨人心的。 与此同时,刘琰被从囚牢中押解出来,他的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绝望与不甘。 曾经位高权重的他,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被众人围观,尊严尽失。 之后,刘禅缓缓走出宣室殿,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着他的决心与不可动摇的皇权。 殿外的诸将群臣,早已是跪地一片,高呼着“万岁”,声音震耳欲聋,却也在刘禅的威严之下,显得格外渺小。 刘禅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众人不由自主地起身,站得笔直,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今日要你们过来,可知何事?”刘禅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殿前众人面面相觑,目光最终都落在了被五花大绑的刘琰身上,再看了看刘禅那冷峻的面容,一个个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都不敢上前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刘琰这位曾经位高权重的大臣,此刻却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牢牢地束缚着,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绝望与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生存的渴望。 见众人都不敢为自己说话,他索性一咬牙,挣扎着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臣冤枉啊!那些事情,都是臣府上管事做的,臣被蒙骗了,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刘琰的嘲讽,也有对人性丑恶的深刻洞察。 “将事情推给下面人,也太没有担当了。”他的声音冷冽如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况且,你以为朕放了你,才能算得上英明?” 说到这里,刘禅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刘琰的心脏。 “刘琰,你身为重臣,却私通敌国,走私军械,罪大恶极。今日,朕在此昭告天下,无论是谁,触犯国法,一律严惩不贷。” 随着刘禅的话音落下,整个宣室殿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刘琰那微弱的喘息声,在夜空中回荡。 刘禅示意侍卫执行死刑,那侍卫领命后,毫不迟疑地拔出腰间的长刀,随着一声令下,刀光一闪,刘琰的生命就此终结。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目眦欲裂,却终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些原本为刘琰求情的将领,目睹这一幕,无不心惊胆战。 他们之中,有的人曾与刘琰私交甚密,有的人则是因为利益纠葛而为他求情。 但此刻,面对刘禅那冷酷无情的决断,他们都深刻地体会到了皇权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他们知道,无论自己曾经有多么风光,无论自己手中掌握着多少权力,在皇权面前,都不过是渺小的尘埃。 刘琰的尸体被拖走,留下的只有一滩鲜红的血迹,和那未散的腥味。 刘禅看向那些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勋贵军将,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迷茫。 刘禅知道,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曾有过不法之举,只是碍于权势和地位,一直未曾被揭露。 他轻笑一声,那声音中既有对这些人的讽刺,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你们可觉得朕残暴?” 话音刚落,人群中当即走出一人,正是辛宪英的弟弟辛敞。 他面色凝重,但眼神坚定,对着刘禅拱手说道:“刘琰死有余辜,陛下何来残暴?” 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有力,仿佛在为刘禅的决断正名。 刘禅闻言,轻笑一声。 他对着众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多倚势冒法,凌暴乡里,而诸勋臣不禁哉,则天下亡。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如今这天下还没打下来呢!便急着享受,逾越礼法小人无忌,不早惩治之或生衅隙,宁不为其所累? 刘琰之事,朕希望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们中有不干净的人,自己收拾干净了,否则,朕决不轻饶!” 刘禅的话,如同警钟一般,在众人的心头敲响。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不仅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决断,更有着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忧虑。 他们之中,有的人开始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卷入刘琰的案件中;有的人则开始惶恐不安,担心自己的不法之举被揭露。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皇权面前,任何人都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刘禅说完这番话后,也不理那些人,当即挥袖离去。 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世人:他,刘禅,才是这片天下的真正主宰。 而那些勋贵军将,则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早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了这位年轻的帝王手中。 而刘禅,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若是这些人不听劝告,继续为非作歹,那也只能是他们自己取死有道了。 十日的时光匆匆流逝,在这段紧锣密鼓的日子里,大汉的政治与军事局势都经历了微妙的变化。 刘禅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身着金黄色的龙袍,衣摆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他的面容虽显年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那是多年帝王生涯赋予他的独特气质。 这日,周彻身穿一袭宫装,双手呈上一份密封的情报,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记录着近期大汉勋贵们的动向。 刘禅接过情报,并未急于打开,而是先抬眼望向周彻,声音沉稳地问道:“勋贵之中,可还有走私违法的行为?” 他的语气虽淡,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彻闻言,回答道:“陛下,基本上都已经停了。” 刘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这一切的改变,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近期采取的高压政策。 那些曾经嚣张跋扈、视国法如无物的勋贵们,在他的铁腕之下,终于收敛了锋芒。 然而,刘禅心中也清楚,这种手段只能暂时压制问题,而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人心存侥幸,试图再次挑战他的底线。 但此刻,他需要的只是将这个矛盾暂时压下,为更大的目标——一统天下铺平道路。 想到这里,刘禅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边地情况如何了?叛乱可曾剿灭?”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无疑是最为棘手的。 边地的稳定,直接关系到大汉的未来,乃至他一统天下的宏图大志。 周彻闻言,神色一凛。 “丛山峻岭之中,叛军狡猾异常,难以剿灭。恐怕,还需要时间。” 刘禅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边地的叛乱一日不除,大汉的安宁便一日不得保障。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一统天下,就必须先解决这个心腹之患。 否则,一切宏图大志都将成为空谈。 沉默片刻后,刘禅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片辽阔的天空。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周彻,你可知,朕为何如此执着于一统天下?”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在对周彻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彻闻言,心中一动,他抬头望向刘禅的背影,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然而,刘禅并未回头,只是继续望着窗外,声音悠远而深沉:“因为,这是先帝的遗愿,也是大汉百姓的期盼。朕,不能让他们失望。” 第七百零八章 狂不可纵,疫病蝇苟! 长沙郡,临湘城。 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城内的喧嚣尚未完全苏醒,而城中的一座军营内,却已是灯火通明,战鼓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在这座军营的核心,一间宽敞的议事厅内,陆逊身着一袭轻甲,甲胄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英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仿佛能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陆逊站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这个沙盘精心制作,其上雕刻着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城池村落,一应俱全,宛如将整片荆南大地缩小于此。 沙盘上,密布着各色棋子,红色居多,代表汉军,它们如龙蛇蟠踞,气势恢宏;而黑色棋子则显得零散,隐匿于山林之间,那是叛军的踪迹,他们如同狡猾的狐狸,利用地形优势,与汉军周旋。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唯有武陵郡,在沙摩柯的坚强领导下,如同一座孤岛,未受叛乱波及,稳稳地扎根于沙盘的一角。 陆逊的手指轻轻划过沙盘上的山川,每过一处,他的眼神便更加坚定一分。 此次平叛,不仅关乎汉国的稳定,更是他陆逊重振陆家声威,证明自己能力的关键一战。 自吴国覆灭以来,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时局之变,非人力所能逆转。 刘禅的书信,字字恳切,加之庞统三次亲访,那份诚意与信任,让他最终决定出山,助汉国一臂之力。 他的加入,也顺带消化了一部分吴国降兵,让他们为汉国所用。 “将军,叛军行踪诡秘,我军虽兵力占优,但难以捕捉到他们的主力。”副将李异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斗志,但面对这狡猾如狐的叛军,也不免有些头疼。 这个李异是讲武堂出身,长沙郡本地人。 陆逊微微点头,目光从沙盘移至李异身上,沉声道:“叛军之所以选择山林为据,正是利用了地形之利。我们需分兵多路,以小队形式深入山林,同时,主力部队在外围布下天罗地网,待叛军疲于奔命之时,再一举围剿。” 说罢,陆逊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点,示意几处关键位置,那里的山林密布,正是叛军可能藏匿之处。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让在场的将领们不由自主地信服。 “可是,将军,我军多为吴国降将,军心未稳,恐难以形成合力。”另一位将领朱然提出疑问,他身形瘦削,面容清秀,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陆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转身面向众人,声音坚定而温暖:“诸位,昔日我们虽各为其主,但今日同袍为战,便是兄弟。我陆逊在此立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平定叛乱,必保诸位前程无忧,我陆逊亦会与诸位共享荣华。” 此言一出,众将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抱拳,齐声应和。 陆逊的这番话,不仅是对他们的承诺,更是对他们身份的认可,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逊亲自率领大军,按照既定策略,分兵多路,深入山林。 他每日披甲执锐,与士兵同吃同住,以身作则,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在营帐中点亮烛火,研究地图,制定次日的作战计划,那份专注与执着,让所有人心生敬佩。 十日后。 中军大帐之中。 陆逊手持竹简,详细分析着每一处战场的形势,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明日,我亲自率军攻打零陵,李异将军,你率部攻打桂阳,朱然将军,你负责策应,务必切断叛军之间的联系。记住,此战不求速胜,但求稳扎稳打,逐步蚕食叛军的力量。” 朱然,缓缓上前几步,说道:“荆南四郡的叛军,说到底,原本不过是些被苛政压迫得喘不过气的百姓罢了。若非横征暴敛,他们又何至于揭竿而起?将军若能展现出宽宏大量,饶恕他们的罪过,我相信,他们定会感恩戴德,以礼来降,这不正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陆逊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他的面容冷静而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有力:“赋税虽重,但并非无因之征,国家需资以养兵,护佑百姓安宁。至于说他们都是无辜百姓,此言差矣。叛军之中,不乏世家豪强,更有魏国暗中资助之手笔,这些人,岂能轻易放过? 我们若此番轻易饶恕,待王师撤离,他们恐怕又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受苦的还是百姓。不让他们亲眼见到造反的惨重下场,又如何能彻底平定荆南四郡之乱?” 陆逊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每一个人的心扉,让在场众人皆是一凛。 朱然听后,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认同。 陆逊见状,知道自己的话已起到了效果,他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汉军的将领,他们的脸上或疑惑,或坚定,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陆逊提高了音量,声音坚定而有力:“如今,你我皆是汉臣,无论过往有何恩怨,有何心思,都需统统放下。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平定叛乱,还荆南四郡一个安宁。若有人心怀二意,损害的,只会是你们自己,以及那些无辜的百姓。” 说完,陆逊转身,大步走向沙盘,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自信。他手指轻轻划过沙盘上的山川河流,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将这些潜藏在山林之中的叛军一网打尽。”陆逊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将亲自率领精锐部队,从正面进攻,吸引叛军主力;李异将军,你率部从左翼包抄,截断他们的退路;朱然将军,你则带领一支奇兵,从右翼突袭,打乱他们的阵脚。其余将领,各率本部人马,配合行动,务必做到首尾相应,不留任何死角。” 随着陆逊的布置,将领们纷纷领命,他们的脸上不再有之前的迷茫与犹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与必胜的信心。 陆逊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已经赢了一半。 次日清晨,随着号角声的响起,汉军如潮水般涌出营寨,向着山林深处进发。 陆逊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士气高昂,勇往直前。 山林之中,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汉军的精密布局与猛烈攻势下,很快便陷入了被动。 李异从左翼包抄,成功截断了叛军的退路;朱然则从右翼突袭,打乱了叛军的阵脚。陆逊则亲自率领精锐部队,与叛军主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异常激烈,刀光剑影中,陆逊的身影如同鬼魅,所向披靡。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后,汉军成功地将此地的叛军一网打尽。 离彻底剿灭荆南四郡叛乱,又近了一步。 而在千里之外。 洛阳城中,魏国的皇帝曹叡正襟危坐于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窗外,春日的阳光虽明媚,却无法驱散殿内沉重的氛围。 案几上堆满了来自边疆的急报,每一封都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曹叡的心头。 尤其是那关于河东、太原、上党三郡屡遭汉国游骑侵扰的消息,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几乎难以自持。 “河东、太原、上党,三郡之地,竟成了汉国游骑肆意妄为的乐园!”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他猛地一拍案牍,震得桌上的笔墨跳跃,似乎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被这股怒气所惊扰,纷纷扬扬。 大内官辟邪站在一旁,身形微微一震,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机敏与狡黠。 面对皇帝的怒火,辟邪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陛下息怒,关平所部行动迅速,如同旋风一般,确实难以捕捉。加之三郡之中,不乏暗中依附汉国之人,为汉国游骑提供了诸多便利,故此局势才会如此棘手。” 曹叡闻言,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既有无奈也有不甘:“就看着他们劫掠百姓、断绝粮道?长此以往,三郡百姓岂不离散?玉璧城,我魏国之重地,又如何据守?” 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空旷的殿堂,仿佛在寻找一个能破解困境的答案。 辟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陛下,臣有一计,或许可解此围。听闻河东郡中,近日有疫病流行,若能让这疫病……”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曹叡的反应。 曹叡闻言,眼神猛地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 军队最怕的便是疫病,历史上无数战役,往往不是败在敌人之手,而是毁于疫病之祸。 然而,此计虽妙,却太过狠辣,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此计太险了,”曹叡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让关兴所部沾染疫病,那河东郡的百姓岂不也要遭殃?” 辟邪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曹叡的顾虑,继续说道:“陛下多虑了。河东郡中,有一家虽与汉国有联系,但却对我大魏忠心耿耿,只要利用得当,便可为我所用。只需他们在给关兴所部提供的粮草中,悄悄混入一些带有疫病的尸体碎块,此疫病必能在汉军之中迅速传播。至于其余各地,臣会即刻下令,让各地官吏着手准备抗疫之事,确保疫情不致蔓延。” 曹叡听罢,沉默良久。 他的目光在辟邪的脸上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这个计划的利弊。 最终,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决绝:“要想不出兵便对付关兴,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决定既下,曹叡的心情并未因此轻松。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繁华与安宁,心中却是一片波涛汹涌。 这个决定虽然可能暂时缓解边境的压力,但也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承担这份重量,无论结果如何。 辟邪见状,心中暗自得意。 自己提出的这个计策虽险,却也是目前最有可能奏效的方法。 于是,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陛下圣明,此计若成,关兴所部必退,我魏国之边境亦可暂得安宁。” 曹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谨慎行事,切勿走漏风声。至于抗疫之事,也要尽快落实,务必保护好我魏国的百姓。” 辟邪领命而去,留下曹叡一人,在空旷的殿堂中久久站立。 与汉国为敌,曹叡是真切的感受到压力了。 这个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此刻,他的目光,定格在千里之外的河东郡中。 而在河东广袤无垠的原野上,关兴所率领的三千精锐部队如同一股不可小觑的铁流,缓缓而坚定地向前推进。 阳光洒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奴儿军虽号称数万,但如此庞大的军队自然无法集中行动,如同一股股分散的洪流,分别涌向上党郡、太原郡等地。 关兴将自己的万人部队分散成数股小队,在河东各地灵活机动,展开了一场场袭扰战,让敌人疲于应对。 此刻,关兴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如炬,审视着前方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的山谷。 他的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英气,身着银色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腰间佩带着一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他轻轻勒紧缰绳,马儿随即停下了脚步,周围的士兵也纷纷停下,静静地等待着将军的指示。 “此是何地?”关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达人心。 他身旁的向导,一个身材瘦削、面容黧黑的中年男子,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将军,此地乃是冠爵津,当地人也称之为雀鼠谷。此地地形复杂,崎岖陡峭,唯有雀、鼠之类的小动物才能在其中自如穿梭。” 关兴闻言,微微点头,目光在山谷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评估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高壁岭、雀鼠谷、汾水关,这些地方都是汾西地区的险要之地,易守难攻,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此地不可轻入。”关兴沉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头朝向平阳的方向,那里是他们此次行动的重要补给点,也是魏国内应所在之地。 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休整,补充粮草,修缮武器装备,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毕竟袭扰河东、太原、上党三郡,可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第七百零九章 大疫大灾,战机已至! 平阳城外,秋风萧瑟,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枝头飘落,缓缓旋转着落在坚硬的土地上。 远处,一座巍峨的坞堡矗立于平原之上,其规模之大,几可与一座小型城池相提并论。 坞堡的城墙由青石砌成,高耸入云,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坚不可摧,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城墙上,守卫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眼神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这座坞堡内居住的是秦姓人家,据传他们的先祖在秦末乱世中,从烽火连天的关中逃难至此,历经数百年的繁衍与经营,如今已成为平阳县内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秦家人以农耕为主,兼营商贸,家资丰厚,且族中人才辈出,不仅在地方上享有盛誉,更在暗中积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坞堡之外,尘土飞扬,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正快速逼近。 这便是关平所率领的奴儿军,士兵们衣甲不似一样,但杀气腾腾,气势如虹。 关平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形挺拔,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的坞堡,心中暗自思量: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求秦家的支持,共抗魏敌。 大军在坞堡前停下,列成方阵,气势恢宏。 关平一挥手,队伍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得马蹄声和盔甲磨擦的轻微声响。 就在这时,坞堡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队庄卫从里面走出,他们身穿灰色布衣,腰间挂着短刀,脸上用毛巾遮掩,只露出警惕的眼睛,仿佛生怕外界的空气会带入什么不祥之物。 庄卫们推着满载粮草的车子,还牵着百余头猪羊,缓缓向奴儿军靠近。 关平策马上前,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你们这是作甚?为何如此装扮?” 那庄卫中领头的人,身形魁梧,眼神坚毅,他停下脚步,拱手答道:“回将军,平阳近日突发疫病,传染极快,为防疫情扩散,庄中已严令禁止生人入内。这些是为您和您的军队准备的粮草补给,请将军在庄外安营扎寨,切勿进城。” 关平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从未听说过平阳有疫病之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何时开始的?”他追问道。 “十日之前。”那人回答,声音低沉,似乎不愿多谈。 关平沉吟片刻,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疫病若是在军中蔓延,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抬头看向那领头之人,说道:“我军中有不少兵器甲胄需要修缮,还请庄中派出百位工匠协助。” 那人闻言,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答道:“此事重大,需得向家主通禀,方能定夺。” 关平点了点头,但脸色并不好看,他深知时间的紧迫性,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 他挥了挥手,示意庄卫们可以离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请尽快回复,我军不能在此久留。” 庄卫们领命而去,关平则独自一人留在原地,凝视着坞堡的大门缓缓关闭。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疫病的担忧,又有对未知局势的忧虑。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他们虽然不知详情,但也能感受到将军心中的重压。 一些士兵开始低声交谈,议论纷纷,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 关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转身看向士兵们,高声说道:“大家不必惊慌,疫病虽猛,但我们定能度过难关。现在,我们就在此地暂做歇息,等待庄中的回复。” 士兵们闻言,纷纷响应,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搭建帐篷,生火做饭,一切井然有序。 很快,坞堡大门打开,从中走出百余工匠,隔着护城河给奴儿军修缮甲胄兵刃,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关平则坐在一处高地上,凝视着远方的坞堡,心中默默祈祷着疫情能够早日得到控制,同时也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夜幕降临,坞堡内灯火通明,却显得格外寂静。 关平躺在帐篷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天的对话,以及那领头之人脸上遮掩的毛巾。 这场疫病不仅是对他军队的一次考验,更是对平阳城乃至整个河东的一次严峻挑战。 是危机,也是机遇! 平阳的日子,短暂而紧张,仿佛每一刻都悬在刀尖上。 关平率领的军队,在此地逗留了不足三日,便接到了魏军紧追不舍的消息。 夜色中,火光冲天,魏军的铁蹄声如同雷鸣,震得人心神不宁。 关平没有片刻犹豫,拖延只会让局势更加不利。 于是,他果断下令,对魏军进行了一次突袭,利用夜色和地形的优势,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刀光剑影中,关平的身影矫健如龙,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绝与勇气,魏军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最终,在一片混乱中,关平率军成功脱身,远离了平阳的险境。 然而,命运的捉弄并未就此停止。 十日之后,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悄然降临——军中开始有人出现不适。 起初,只是几个士兵,他们面色苍白,四肢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关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战场上,疾病往往比敌人更加可怕。 他立即派军医前去查看,但情况却远比想象中糟糕。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病的人数急剧增加,症状也愈发严重。喉咙肿痛、腹泻、呕吐,甚至眼睛发红,皮肤上布满了脓疱和疮口,溃烂得触目惊心。 军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绝望的气息,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关平站在营帐前,凝视着远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上过讲武堂,对于疫病的防治有着一定的了解。 隔离、药物治疗,这是最基本的措施。 但此刻,他们身处敌境,四周是虎视眈眈的魏军,所谓的隔离,无异于将生病的战友推向死亡。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面孔,他们的笑容、汗水、泪水,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又如此遥远。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副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关平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但内心深处却是波涛汹涌。 “有两个选择。”关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 “一是舍弃那些生病的人,继续我们的任务,袭扰河东郡。但这样做,疫病很可能失控,最终导致全军覆没。”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二是撤退,但这样一来,上党与太原的奴儿军将会陷入魏军的包围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关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走到一名生病的士兵身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仿佛灼伤了他的手,也灼伤了他的心。 “我们不能抛弃任何一个兄弟。”他低声说道,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也是对所有人。 “我们还有第三个选择,到闻喜去,让解县多派军医前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平亲自监督疫病的防治工作,他命令军医熬制草药,分发给每个士兵,同时加强营地的卫生管理,尽可能地隔离生病的士兵,减少疫病的传播。 他还亲自探望生病的士兵,鼓励他们,给他们带去希望。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的士气逐渐回升。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疫病也是无情的。 尽管关平竭尽全力,但还是有不少士兵倒在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 随着大军前往闻喜,解县不断派遣军医前来,军中疫病,渐渐得到控制。 汉军军医能够抑制疫病,功劳,有大半都在刘禅身上。 在刘禅的力推之下,军医制度在蜀军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与发展。 即便是奴儿军中,那些平日里默默无闻的辅兵,也因这一变革而焕发了新的生机。 除了那些埋头于修缮兵器的工匠外,最多的便是那些身着素衣,手持药箱的军医。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接受过华佗弟子的严格训练,对于如何防治疫病,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与丰富的经验。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能够得到控制,便是因为那些经过专门训练的军医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穿梭于各个营帐之间,用娴熟的手法为病患诊断、施药,仿佛一道道温暖的光,照亮了黑暗中的希望。 “父亲曾言,为将者,不仅要勇冠三军,更要心系士卒。” 关平心中暗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利用这次休整的机会,他全力配合军医们的工作,务必要将这场疫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关平几乎与军医们同吃同住,共同奋斗在抗疫的最前线。 他亲自监督营地的卫生,确保水源的清洁,同时安排士兵们轮流进行身体检查,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隔离治疗。 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军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凝聚,士气非但没有因疫病而低落,反而更加高昂。 经过不懈的努力,疫病的蔓延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虽然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蜀军依然付出了数百条生命的代价,但相较于可能的全军覆没,这样的损失已属万幸。 然而,就在蜀军上下沉浸在短暂的安宁之中时,一封来自远方的急报打破了这份平静。 玉璧城,这座位于河东的重镇,也遭遇了疫病的侵袭。 与大汉不同,魏国在处理疫病方面显得尤为落后,他们仍然沿用着一些古老而不科学的方法,结果非但没能遏制住疫病的蔓延,反而使其在整个城市中肆虐开来。 关平接过信使递来的密函,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这不仅仅是一场疫病的较量,更是两国国力、制度乃至文明程度的直接体现。 大汉在军医制度上的先进,正是其软实力的重要体现,而这一点,正是魏国所无法比拟的。 “战机!”关平心中豁然开朗,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立刻召集众将,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河东大疫,魏军必乱,此乃天赐良机,我等当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河东!”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关平接着说:“但此战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既要速战速决,又要确保士卒的安全。军医们将是我们此行的最大保障,务必让他们随行,以防不测。” 随后,关平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战事,他亲自挑选精兵强将,同时加强了对军医队伍的培训与装备,确保他们在战场上也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士气高昂,仿佛一群即将冲破牢笼的猛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而另外一边。 玉璧城此刻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城墙之上,牵招的身影显得格外沉重,他的面容阴郁,眉头紧锁,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迷雾,落在城内那片哀鸿遍野的景象上,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悲痛与焦虑。 疫病如同无形的魔鬼,悄无声息地在玉璧城中蔓延开来,它不分贵贱,不论老幼,肆意地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街道上,随处可见倒下的身躯,他们或蜷缩成一团,或伸展着四肢,脸上写满了痛苦与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那是死亡的气息,让人窒息。 牵招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助,愤怒于这无情的疫病,无助于眼前的困境。 若不能及时控制疫情,玉璧城将不战而溃,河东之地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裴潜身上。 裴潜此刻也是满脸愁容,眼中闪烁着无奈的光芒。 牵招沉声道:“裴公,必须要将疫病控制下去,否则,玉璧城危在旦夕!” 裴潜苦笑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与无奈:“此事恐怕不容易,害病的人太多了,而且,符水作用有限……”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他也深知这疫病的可怕。 牵招闻言,冷哼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草药方才能够治病,符水那是方士骗人的把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裴潜闻言,苦笑更甚。他何尝不知草药才是治病之根本,但眼下的情况,却让他们束手无策。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玉璧城粮道被断,粮草尚且是问题,治病的草药,又如何能够呢?” 牵招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何尝不知这其中的艰难,但他不愿就这样放弃。 他紧咬着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都咬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裴公,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将疫病控制下去。” 要想控制疫病,首先必须解决草药的问题。 但粮道被断,城外又敌军环伺,要想获得草药,无疑是难上加难。 牵招沉吟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裴公,我决定亲自出城,去寻找草药。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裴潜闻言,大吃一惊。他知道,出城寻找草药,无疑是九死一生。 但不出城 玉璧城如何保得住? 曹叡散播的疫病,此刻回旋镖到自己身上了。 第七百一十章 柳暗花明,坠入深渊! 玉璧城宛如一颗孤星,镶嵌在崇山峻岭之巅,四周峭壁如削,仅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与外界相连,仿佛是天地间惟一的生命线。 然而,这条生命线此刻却成了死亡的枷锁,将玉璧城紧紧束缚在绝望的深渊之中。 此刻的玉璧城,却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瘟疫,这无形的杀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封闭的城池,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夺走了无数生命。 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哀嚎,如同地狱的呼唤,让人心生寒意。 物资运输,本就因那条狭窄的山路而变得异常艰难,如今更是彻底中断。 那些曾经繁忙的驿站,如今成了废墟,杂草丛生,道路两旁,尸体横陈,有的已化为白骨,在风中诉说着无尽的悲凉;有的则尚未完全腐烂,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这数十里范围内,几乎不见人烟,唯有远处,那围困玉璧城的汉军营寨,依旧矗立,但寨门紧闭,仿佛也在躲避这场灾难,不再有往日的喧嚣与威严。 在这绝望之际,玉璧城的城门突然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嘎声,打破了死寂。 一队身着精甲、全副武装的士兵,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涌出,他们的脸上被厚厚的衣巾遮住,只露出一双双坚毅而警惕的眼睛,那是对瘟疫无声的抗争,也是对生存的渴望。 领头之人,身材魁梧,眉宇间透露出不屈的意志,正是玉璧城的守将——牵招。 他身穿银色铠甲,肩上披着黑色的披风,尽管面容被遮掩,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寻找着光明。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不仅是因为身上的装备,更是因为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兄弟们,我们此行,九死一生。”牵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每一个士兵的心房. “玉璧大疫,城内百姓苦不堪言,若无人救援,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不知道之前派出的信使是否成功将城中讯息送出去,但今日,我们便是那最后的希望!” 士兵们闻言,虽然脸上依旧被遮掩,但那双双眼睛中却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 牵招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取到坚定与信念。 这一去,可能便是永别,但为了玉璧,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他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 “出发!”随着一声令下,百人小队迅速列队,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未知的生死之路进发。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悲壮。 沿途,他们不得不时刻警惕,既要避开可能潜藏的敌人,又要小心那些因瘟疫而死的尸体,以免感染。 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让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但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退缩。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了生存,必须前进!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山路上,给这死寂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士兵们点燃火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彼此的心。 牵招走在最前,他的目光如炬,不时回头查看队伍的情况,确保每一个人都能跟上。 “将军,前面有动静!”一名士兵突然停下脚步,低声报告。 牵招立刻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稀疏的树林,他隐约看见前方有火光闪烁,似乎是有人在活动。 “是敌是友?”牵招心中暗自思量,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后退。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何方人士?可是来援玉璧的友军?” 对方的回应很快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可是牵招将军?我们是来接应的!” 听到这话,牵招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们,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 他迅速命令士兵们做好准备,同时向对方表明身份,双方在确认无误后,终于汇合在一起。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大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撼动,轻微的震颤透过鞋底,直抵每个人的心尖。 牵招麾下的士卒们,平日里虽也经历过不少风浪,但此刻却不由自主地面露惊恐,声音中带着颤抖:“难道……是地龙翻滚了吗?” 牵招却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的眼神瞬间凝重,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异常敏感。 这绝非自然之力,而是万马奔腾的轰鸣,是大军压境的先兆。 他迅速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随行的魏军军将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陛下难道还秘密派遣了骑兵前来支援?” 那军将一脸茫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准备,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陛下只派了我这三千步兵前来,并未提及有任何骑兵。” 军将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众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牵招闻言,脸色骤变,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他深知,在这荒凉之地,除了自己这支孤军,最近的魏军主力也在百里之外。 若非援军,那么这股力量……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已有了最坏的预感。 “既然不是援军,那便是关平的奴儿军!” “坏事了,结阵应敌!” 随着一声令下,牵招的身形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稳稳地立于阵前。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士兵,那是一种无声的鼓舞,也是一种无声的命令。 士兵们在他的目光中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原本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战意。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平日训练的阵型,有条不紊地排列开来,长矛如林,盾牌如墙,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此时,远处的天际开始涌动起一片黑云,那不是真正的云彩,而是成千上万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们口中喊着听不懂的语言,那是一种来自异域的咆哮,充满了野性与残酷。 那是关平的奴儿军,一支由各族勇士组成的精锐之师,他们以战斗力强悍着称,是关平麾下最锋利的刀刃。 随着距离的拉近,两军之间的空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 牵招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他深知,此刻逃跑已是无济于事,人怎么可能跑得比马快? 唯有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他高声喊道:“兄弟们,今日一战,关乎生死,关乎家国!我们虽寡,但勇气不输于人!死战,方才有一线生机!” 士兵们闻言,不知道是为了鼓舞自己,还是害怕的,一个个撤开嗓子大喊道: “死战!” “死战!” “死战!” 终于,两军在原野之上,如同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彻底撞到了一起。 马蹄声、兵器交击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奴儿军的勇士们骑着骏马,如同狂风中的烈焰,试图以速度和力量冲破魏军的防线;而魏军士兵则像磐石一般,坚守阵地,用长矛和盾牌抵挡着一次次的冲击。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双方皆伤亡惨重。 但最终,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严密的阵型,牵招率领的魏军成功抵御了奴儿军的猛攻,保住了阵地。 只是,他只挡住了汉军的第一波攻击而已。 汉军的第二波进攻,已然到来! 第七百一十一章 举兵伐魏,御驾亲征! “儿郎们,随我冲出去,不能让魏军的旗帜在此倒下!” 牵招的声音响彻夜空,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黑色闪电。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四周的包围圈似乎越来越紧,每一次冲锋都被奴儿军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击退。 关平站在高处,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面容冷静而沉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牵招虽勇,但在绝对的兵力优势面前,个人的勇猛终究无法改变大局。 他轻声下令,调整阵型,加强对牵招部的压制,确保口袋阵的每一个出口都被牢牢封锁。 从黑夜到白天,战斗持续不息。 牵招所部虽已击退奴儿军十次进攻,但体力与士气都在逐渐消耗。 每当他试图寻找突破口时,都会迎来更加猛烈的箭雨和刀枪。 他的铠甲上布满了箭矢和刀刃的痕迹,鲜血染红了战袍,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不愿轻易言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牵招的部队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连最坚定的战士也开始露出绝望的神色。 牵招心中明白,即便他再如何英勇,也无法改变这场战役的结局。 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战场上,他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点,但他依然挺直腰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誓要与敌人血战到底。 魏军在汉国奴儿军的猛烈冲击之下,防线如同风雨中的破船,摇摇欲坠,士兵们面露惊恐,阵型开始变得散乱,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关平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却并无丝毫轻松之感。 他挥了挥手,身旁的一名传令兵立刻策马而出,向着魏军阵地疾驰而去。 那传令兵手持一面白旗,高声喊道:“魏军将士们听着,我家将军关平有令,若尔等愿意归降,可保性命无忧,待遇从优!” 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魏军士兵的耳中。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魏军阵地中一阵更加激烈的箭雨。 传令兵不得不匆匆撤回,脸色苍白,显然被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不轻。 关平眉头紧锁,魏军中定有硬骨头,而牵招,无疑是其中最难啃的一块。 此时,牵招正站在魏军阵前,他的身影在硝烟与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他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血迹斑斑,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如初。他高举长枪,大声喊道:“魏军将士们,我们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是国家的尊严!宁可战死,也绝不向敌人屈伏!” 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喧嚣,直达每一个士兵的心灵深处。 魏军士兵们听到牵招的话,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们纷纷挺起胸膛,握紧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关平见状,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牵招不仅是一个勇猛的将领,更是一个能够激发士兵斗志的领袖。 然而,赞叹归赞叹,战斗归战斗。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攻破魏军的防线。 他再次挥动令旗,奴儿军们立刻响应,如同潮水般向魏军阵地涌去。 战斗再次爆发,双方都陷入了殊死搏斗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伤亡越来越重,防线也越来越接近崩溃的边缘。 尽管如此,牵招却依然没有放弃。 最终,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战场时,牵招所部的抵抗彻底崩溃。 在一片混乱与绝望中,他被奴儿军俘虏,而他的部队,则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最后一抹悲壮的痕迹。 关平手持长枪,立于阵前,威风凛凛。他的目光如炬,穿透战场的喧嚣,落在被五花大绑的牵招身上。 牵招此刻虽身陷囹圄,却依然不改其铮铮铁骨,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将军何必如此固执。”关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劝诱。 “早降尚有富贵,如今被俘,生死难料啊!”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牵招才能的赏识,也不乏对当下局势的冷静分析。 “如今你若是助我拿下玉璧,仍不失封侯之位!” 然而,牵招对此却不屑一顾,他猛地啐了一口唾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坚定:“说这些作甚?有种便一刀斩了我!” 关平的面色瞬间冷冽下来,仿佛冬日里的寒冰,他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将牵招押下。 关平转而清点兵卒,准备进行下一步的部署。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锁定在一位魏国援军的军将身上。 这位军将,面容略显慌张,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畏惧,与牵招的坚毅形成了鲜明对比。 关平缓缓走向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对方的心弦上。 “你可愿投降?”关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军将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生存的渴望让他做出了选择。 他赶忙说道:“我愿意投降!” 关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拍了拍那军将的肩膀,示意士兵为他松绑。 那军将如释重负,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关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等一下,我奴儿军军士换上魏军袍服,你诈开玉璧城,若是能够拿下玉璧城,你便有大功!” 关平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的目光如剑,直视那军将的眼睛。 那军将闻言,心中一颤,他深知此行的危险,但此刻为了活命,却也不得不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然后坚定地说道:“愿为将军效命。” 关平点了点头,示意士兵开始行动。 奴儿军的军士们迅速换上魏军的袍服,他们的动作娴熟而迅速,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演练。 那军将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目光不时在关平和那些换装的军士之间游走,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那军将被带上马背,他紧握缰绳,手心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关平,然后一咬牙,策马向玉璧城疾驰而去。 黄昏,大军到了玉璧城下。 玉璧城的守军见状,立刻警觉起来。 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目光中透露出警惕与敌意。 虽然城中瘟疫横行,但还是有数千魏军是一点病都没有的。 然而,当那军将高声喊出魏军的口号,并展示出魏军的令牌时,守军们不禁有些动摇。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那军将趁机大喊:“快开城门!我们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关于牵招将军的,他被汉军围住了,此刻若是不开城门,出城接应,牵招将军有性命之忧!”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仿佛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守军们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缓缓打开城门,让那军将和他的“魏军”进城。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扇城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 军将入城之后,当即堵住城门。 而在后面。 关平率领着奴儿军,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入玉璧城。 他们手持兵器,身形矫健,如同一群猎豹,在城中迅速展开攻势。 守军们措手不及,纷纷溃败。 玉璧城,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堡垒,此刻却如同纸糊一般,被关平轻易攻破。 坚固的堡垒,从来都不是从外面击破的。 有时候略施小计,便可得逞。 裴潜站在玉璧城府的高楼之上,目光穿过残破的城墙,望着远处那片已被敌军占领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赤红,仿佛预示着王朝的末路。 他长叹一口气,那声音在空旷的府邸中回荡,显得格外沉重。 四周,是散落一地的兵器与战旗,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死亡的气息,一切都在告诉他,这座曾固若金汤的城池,已经陷落了。 裴潜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奴仆和侍卫。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却仍强撑着站得笔直,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主人的忠诚。 裴潜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将会改变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都散了吧。”裴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奴仆和侍卫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决绝。 “去找条活路,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众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散去,只留下裴潜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大厅中。 他缓缓走到案牍前,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未完的文书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汉国的强大,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裴潜心中清楚,自己所属的闻喜裴氏,在汉国也有族人,只要他愿意投降,不仅能保住性命,甚至可能获得荣华富贵。 但每当这个念头浮现,他的心中便如刀割般疼痛。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远在洛阳的家人和族人的面孔,那是他无法割舍的血脉,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我若偷生,洛阳裴氏必将遭受灭顶之灾。”裴潜喃喃自语,声音虽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天下大势已尽在汉国掌握之中,即便是当今陛下再如何励精图治,恐怕也无力回天。 想到这里,裴潜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那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也是对未来的绝望。 他颤抖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小巧玲珑,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得格外古朴。 裴潜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几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如今却成了他结束生命的工具。 在金子旁边,还躺着一枚鲜艳的红丸,那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毒丹。 裴潜知道,吞金而死,过程痛苦且漫长,他不愿让自己受那份罪,于是决定加上这枚毒丹,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准备。 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金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这些金子,曾是他身份的象征,是他权力的来源,如今,却成了他走向死亡的媒介。 裴潜闭上眼睛,狠下心来,先是将两块金块放入口中,艰难地吞咽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但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接着,他拿起那枚红丸,凝视了片刻,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将红丸服下,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裴潜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从胸口蔓延开来,那是毒丹在发挥作用。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仿佛是在接受命运的安排。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裴潜的思绪也开始飘忽不定。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那时他意气风发,立志要为家族争光;他又仿佛看到了洛阳的家人和族人,他们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但心中却没有遗憾,因为他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了家族的名誉和尊严。 随着意识的逐渐消散,裴潜感到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飘向另一个世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死亡的坦然接受,也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在最后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安宁,仿佛是在告诉这个世界:我裴潜,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家族。 而不久之后。 关平踏入玉璧城的府衙。 府内,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穿堂而过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 他的目光在空旷的大厅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了那具静静躺着的尸体上。 裴潜如今已化为冰冷的躯壳。 关平缓缓走近,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裴潜的面容。 那张脸,虽已失去生机,但仍能窥见昔日的威严与智慧。 他轻叹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转身,他望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裴儁,只见对方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释然。 关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裴儁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充满慰藉:“裴公,节哀。” 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试图抚平裴儁心中的伤痛。 裴儁微微侧头,看向关平,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对于我兄长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裴潜一生智谋过人,却也为家族的未来操碎了心。 如今,虽然身死,但至少不必再面对家族因两边投资而可能遭受的灭顶之灾。 “闻喜裴氏,两方投资,如今看来,我投资的汉国,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环视四周,玉璧城已破,河东之地几乎无险可守,而北面,仅有雀鼠谷等险地能够稍微阻挡汉军的铁蹄。太原郡、上党郡,这两处要害之地,也迟早会落入汉国之手。 “玉璧城破,河东尽下,天下要为之剧变了。” 一旦三郡尽入汉国之手,汉军只需翻过中条山,便可直逼洛阳,到那时,这天下大势,就真的变了! 一统天下的日子,不会远了。 ps: 调休太累了,昨天回家躺下去就睡了,没这么累过 第七百一十二章 天兵十万,何惧一战!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城门在猛烈的攻势下轰然倒塌,烟尘四起,象征着抵抗的最后一丝防线也宣告崩溃。 关平旋即派人摧毁玉璧城。 此城对于汉国来说,没有半点用处,万一前线战败,魏军回到河东,重新蟠踞玉璧城,将会是汉军的心腹大患。 不如毁掉。 河东各县,原本还蠢蠢欲动,意图凭借天险地利与大汉军队周旋,却在玉璧城破的消息传来后,纷纷望风而降。 那些原本需要大军费力攻打的城池,仿佛一夜之间换了天地,城头上高高举起了代表投降的白旗,城门大开,仿佛是迎接久违的亲人一般,恭迎大汉王师的入城。 士兵们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却也难掩连日征战的疲惫,他们踏着坚定的步伐,穿过一座座城门,将大汉的旗帜插遍了河东的每一寸土地。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河东地区便尽数掌握在了大汉的手中,这速度之快,连最乐观的将领也未曾预料。 而在太原郡、上党郡,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播,两郡各城池之中,民心惶惶,谣言四起。 街道上,行人匆匆,面色凝重,许多家庭已经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离这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 孩子们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紧紧抓着父母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即将到来的风暴。 逃难的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怀抱婴儿的妇人,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和平生活的渴望。 汉军营地中,一封封投诚的信件如雪片般飞来,有的是地方官员的乞降书,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战争的厌倦和对大汉的敬畏;有的是普通百姓的手书,用最质朴的语言表达了对和平的向往和对大汉军队的信任。 这些信件,如同一面面镜子,映照出战争背后人性的复杂与无奈。 长安。 皇城之中。 此刻,汉帝刘禅端坐在宣室殿的龙椅之上,周身环绕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他年轻而沉稳的面庞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与决心。 案头堆满了各式奏折与文书,他手持朱笔,一丝不苟地批阅着,每落下一笔,都似在为大汉的未来勾勒蓝图。 氏族志的编纂工作,在张飞等一众忠臣的领衔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张飞虽身在编纂之中,却仍不失武将本色,时常能在繁忙之余,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氏族志的进度飞快,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那些猖獗已久的世家心脏。 这些世家,曾几何时,是朝堂上不可一世的力量,如今却如秋风中的落叶,纷纷看清了现实,不再妄图抵抗,而是选择前来服软。 他们对刘禅的几乎所有要求,都表现得异常顺从,几乎是有求必应,生怕自己的地位不保。 经过上次的严打,那些勋贵之中,也再无人敢贪赃枉法,走私军械。 朝堂之上,风气为之一清,大汉天子的威严与智慧,让所有人都感到敬畏。 荆南四郡,在陆逊的精心治理与带兵之下,曾经的隐患逐渐消散,百姓安居乐业,军队整备,为灭魏的大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就在这国泰民安,万事俱备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宣室殿的宁静。 一名传令兵,身着铠甲,满脸风尘仆仆,手持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急匆匆地闯入殿内。 他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信件,声音因长时间的奔跑而略显沙哑:“陛下,河东急报!”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迅速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竟是捷报! 玉璧城破,河东郡降!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这份胜利的喜悦深深烙印在心中。 “战机,战机已经是到了!”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整个宣室殿内。 这不仅仅是玉璧城一地的胜利,更是大汉迈向统一的重要一步。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信心,同时也深知,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 “陛下,河东既定,太原、上党民心浮动,此乃天赐良机,当趁热打铁,一举平定北方。”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大臣躬身进言,语气中满是激昂。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民心乃国之本,既要胜,也要仁。传令下去,对投降者予以宽待,对逃难百姓,更要妥善安置,切莫让战火波及无辜。”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刻的刘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包围,他的眼神更加坚定,身形也更加挺拔。 他转身望向窗外的夜空,那里星光璀璨,仿佛预示着大汉的明天将更加辉煌。 无论前路多么坎坷,他都将带领大汉的子民,一步步走向胜利,实现那千秋万代的伟业。 当夜。 刘禅没有任何拖延,对着大内官黄皓说道:“即刻召见尚书令法正,以及丞相诸葛亮入宫,共商灭魏大计!” 刘禅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皇者之意。 黄浩当即领命。 不多时,两位重臣相继步入大殿。 法正,身着深紫色的尚书令袍服,袍角随步伐轻轻摆动,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而诸葛亮,则是一身素雅的文士装扮,手持笏板,步履轻盈,眉宇间透露出智慧与沉稳。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那是一种对世间万物了如指掌的自信。 三人围坐于案前,案上铺展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汉魏两国的疆域,以及近期战事的进展。 玉璧城的失守,河东郡的全面沦陷,如同一把利剑,直指魏国的心脏,也为大汉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战机。 刘禅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洛阳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此刻,朕欲举兵十万,先收太原、上党,再经略洛阳,丞相以为可否?” 言语间,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诸葛亮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笏板,上前一步,声音平和而坚定:“陛下,河东郡虽已入我汉国之手,但此地瘟疫肆虐,陛下万金之躯,亲赴前线,恐有不妥。且若过中条山直取洛阳,粮道漫长,后勤补给将成巨大负担,臣以为,长安攻洛阳,走弘农郡一线,方为上策。” 刘禅听后,沉默片刻,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法正。 法正感受到刘禅的目光,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陛下,臣以为,可兵分两路,一路北上,经略太原、上党,以牵制魏军;另一路则沿弘农郡进发,直逼洛阳。 战机已至,战与不战已非问题,关键在于如何战。两路并进,既可分散魏军兵力,又能相互策应,实乃良策。” 刘禅听后,眉头微蹙,似乎在权衡两位重臣的意见。 这场战役不仅关乎大汉的未来,更关乎他作为帝王的威严与智慧。 片刻的沉默后,他猛然一拍龙案,声音坚定而果决:“出兵十万,三万支援关平,稳固河东防线,其余七万主力,直驱弘农!后勤虽难,但弘农方向乃主攻所在,河东则为偏师,然偏师与主力,谁能立下赫赫战功,尚需实战见分晓!” 诸葛亮与法正闻言,相视一笑,随即同时高呼:“陛下英明!” 接下来,三人开始详细规划具体的行军路线、兵力部署以及后勤保障等事宜。 诸葛亮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每指一处,便详细解释其战略意义及可能遇到的困难,其智谋之深,令人叹为观止。 比如在如何经略函谷关时,诸葛亮便上前说道:“函谷关位于秦岭古道之内,背靠黄河天堑,地势险峻,是关中平原的东大门。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理优势,使得它成为军事防御的绝佳之地。控制函谷关意味着在战略上占据了主动,方才能够进取洛阳。 函谷关地势险峻,敌军若占据此关,将形成极为有利的防御态势。因此,在攻打函谷关时,需要克服地形上的不利因素,采取灵活多变的战术策略。 灭魏战争的后勤补给线极长,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保障。在攻打函谷关的过程中,必须确保后勤补给线的畅通无阻,否则将严重影响军事行动的持续性和有效性。” 法正则在一旁补充,他的见解独到,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使得整个计划更加完善。 刘禅静静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提出自己的见解,他的眼神越发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随着讨论的深入,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而热烈。 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每一个可能的风险都被充分预估,只为确保这场战役的胜利。 时间悄然流逝,当一切准备就绪,刘禅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臣子,声音铿锵有力:“诸君,此战关乎我汉国兴衰,愿我们携手并进,共赴国难,待凯旋之日,朕必论功行赏!” 诸葛亮与法正闻言,皆是神色一凛,随即躬身行礼,齐声应诺。 这一刻,他们三人的心紧紧相连,为了同一个目标,他们将携手创造属于大汉的辉煌篇章。 另外一边。 在洛阳城那巍峨壮丽的皇宫深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琉璃瓦,斑驳地洒在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却似乎无法驱散那股潜藏在深宫中的阴郁与沉闷。 大殿的一角,大魏皇帝曹叡身着华贵的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彰显着皇权的无上威严。 然而,此刻的他,却暂时忘却了帝王的身份,正蹲在地上,与一旁的大内官兴致勃勃地斗着蛐蛐,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轻松与愉悦。 那大内官,身着暗红色的宦官服饰,头戴高帽,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精致的蛐蛐罐,一边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曹叡,试图揣摩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一道道岁月的痕迹,却也难掩那份对权力的渴望与谄媚。 正当二人沉浸在斗蛐蛐的乐趣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一名身着铁甲的侍卫匆匆闯入大殿,手中紧握着一封前线军报,脸色凝重,仿佛带着战场的硝烟与血腥。 他跪倒在地,双手将军报高举过头,声音颤抖地禀报:“陛下,玉璧城……陷落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曹叡心中的那份轻松与愉悦。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凝固在了那一刻。 他猛地站起身,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却顾不得许多,一脚狠狠地踩死了地上的蛐蛐,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恐惧都倾泻在这无辜的小生命上。 他接过侍卫手中的军报,双手微微颤抖,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要将它们刻入心底。 军报上,字字句句都如利剑般刺痛着他的心:玉璧城陷落,河东郡大部归降汉国,魏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曹叡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他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那双曾经充满自信与野心的眼睛,此刻却变得空洞而迷茫。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手建立的魏国江山,正在一点点地崩塌,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大内官见状,也是吓得不轻。 他赶忙上前几步,双手轻轻扶住曹叡的胳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河东郡没了,还有太原、上党,守住此二地,汉国也不敢如何!陛下切莫忧心过度,伤了龙体啊!” 曹叡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没那么简单。汉国此次北伐,显然是蓄谋已久,兵力雄厚,士气高昂。而我军则连战连败,士气低落,人心惶惶。太原、上党虽然重要,但若无良将镇守,只怕也是难以坚守啊!”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在一瞬间找回了那份属于帝王的决断与勇气。 他猛地转身,对大内官吩咐道:“快,去召见司马懿!” 在这个时候,除了司马懿,还有谁能够当此重任? 大内官闻言,连忙应声而去,脚步匆匆,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焦虑与不安。 而曹叡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曹叡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走到龙椅前,缓缓地坐下,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殿外的阳光逐渐暗淡下来,而曹叡的心中,却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力量都吸入胸膛,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在心中筹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 既要一战! 他曹叡. 何惧一战? 第七百一十三章 盐湖之利,中条之险! 洛阳皇宫。 太极殿,作为皇宫的核心,巍峨耸立,金碧辉煌,仿佛是权力与荣耀的象征。 殿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又紧张的气息。 司马懿身着深紫色的朝服,肩披金色绣边的披风,步伐稳健地跟随在大内官的身后,穿过一道道繁复的门廊,向太极殿深处走去。 他的面容沉静如水,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额头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无数的战场经历。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他都能找到破解之法。 终于,大内官停下脚步,轻轻推开门扉,司马懿也随之踏入殿内。 一眼望去,龙椅之上,年轻的皇帝曹叡正襟危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忧虑与焦躁。 曹叡身着金黄色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冕上的珠帘轻轻晃动,映衬出他略显苍白的脸庞。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显然,前线传来的战报让他心绪难宁。 司马懿见状,立即行大礼参拜,动作流畅而庄重,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对皇权的敬畏。 曹叡的目光在司马懿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微微点头,示意大内官赐座。 “河东被破,中条山被贼人所据。”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其可能迅速翻越中条山,进逼洛阳,为之奈何?” 司马懿闻言,心中一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曹叡交汇,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花了片刻时间消化这个消息,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和应对策略。 “翻越中条山,非是易事。”司马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臣下以为,汉国会北上攻取太原郡,或是进逼上党,以扩大其势力范围。” 曹叡闻言,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翻过中条山,便可直指轵关,过了轵关,河南之地,其将一马平川,直逼洛阳。” 司马懿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 曹叡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轵关作为洛阳八关之一,其战略地位极为重要,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更清楚,战争不仅仅是地图上的线条和箭头,更是对人心、对后勤、对策略的全方位考验。 “山道艰险,后勤难以为继。”司马懿缓缓说道,试图说服曹叡。 “况轵关乃天险,岂能随意攻破?臣下以为,汉国此举,或许只是想要扩大战果,以震慑我军。” 曹叡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司马懿:“朕与你总理抵御汉国之任,不管是汉国从哪个方向过来,朕希望你都能挡得住!” 司马懿闻言,眼神一闪,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那臣下需要十万以上的人马,并且完全受臣下节制,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曹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十日后,朕为你铸台践行,命你为大将军,率领大军,击败汉军,保卫洛阳!” 决定既定,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 司马懿起身,再次向曹叡行礼,表示领命。 十万兵卒在手,便是汉帝亲临,他也有自信守住。 打不过你。 当缩头乌龟难道还不会了? 接下来的几日,司马懿忙碌于调兵遣将,筹备粮草,同时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这一战不仅关乎国家的安危,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都会独自坐在书房,对着地图沉思,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十日之期转瞬即至,洛阳城外,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四周旌旗猎猎,兵马整肃。 曹叡亲自为司马懿送行,他站在高台上,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大将军,此去务必全胜而归,朕与洛阳百姓,皆盼你凯旋!”曹叡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对司马懿的信任与期待。 司马懿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重托,誓死保卫魏国!” 随着一声令下,鼓声震天,战马嘶鸣,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向着未知的战场进发。 司马懿骑在战马上,背影挺拔,他的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这一战,将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役,也将是魏国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司马懿率军抵达函谷关的那一刻起,天空似乎都为之变色,阴云密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关隘之上,旗帜猎猎作响,士兵们严阵以待,气氛紧张而凝重。 司马懿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审视着远方模糊的地平线,心中盘算着即将展开的战局。 情报如雪花般纷纷而至,每一封都承载着前线紧急的军情。 汉军竟举兵十万,兵分两路,一路如猛虎下山,直扑河东;另一路则如蛟龙出海,直指弘农。 这两路人马声势浩大,却难以窥其虚实,不知哪一路才是主力。 更令人不安的是,汉国皇帝刘公嗣竟亲自坐镇华阴城,其决心之大,可见一斑。 司马懿眉头紧锁,双手背负身后,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策略。 中条山地形险峻,若汉军真的翻越此山,轵关将成为第一道也是最为关键的防线。 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一万精兵即刻前往轵关,在邵亭驻扎,严阵以待,以防汉军偷袭。 这一万精兵,皆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有素,士气高昂,他们的任务是死守轵关,绝不能让汉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部署完毕,司马懿又转身望向弘农方向,那里将是主战场。 他深知,汉军既然分兵两路,那么弘农方向的压力必然不小。 于是,他命令其余大部兵马,立即向弘农进发,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汉军。 至于太原郡与上党郡方向,司马懿并未派兵前去,因为他心中已有计较,那两处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汉军若想攻取,必将付出惨重代价,而自己只需集中兵力,应对眼前的威胁即可。 当然 真正的原因是,曹叡现在怕极了,根本不让他分兵太原与上党。 但实际上,此二地相隔太远,便是分兵了,也无太多作用。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汉军的主攻方向! 双方斥候在战场上穿梭如织,不断搜集着对方的情报。 这些斥候,皆是身手矫健,机智过人,他们在战场上如鱼得水,来去自如。 他们带回的情报,如同一幅幅拼图,逐渐拼凑出战场的真实面貌。 原本迷雾重重的战场,也在这些情报的汇聚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司马懿坐在营帐中,手中紧握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情报,眉头紧锁,沉思良久。 此战重要非常,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他抬头望向帐外,只见天色已晚,营火点点,士兵们正在忙碌地准备晚餐。他们的脸上,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也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司马懿站起身来,走出营帐,来到士兵们中间。 他环视四周,沉声道:“将士们,汉军即将到来,这一战,我们将为魏国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家人而战。此战,必胜!”士兵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士气高昂。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喧嚣过后。 夜色渐深,营地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声和士兵们的低语声。 司马懿躺在床榻上,却难以入眠。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场的画面,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应对策略。 这一战,他可绝对不能输啊! 而另外一边。 华阴城。 城外,联绵不绝的军营如同巨龙般蜿蜒,帐篷一顶接一顶,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大汉大军的雄壮气势。 在这片喧嚣与肃穆交织的土地上,龙帐之中,一位年轻的帝王正端坐其中,他便是大汉天子刘禅。 刘禅身着一袭金黄色的龙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金色的冠冕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映衬着他那张略显稚嫩却又不失威严的脸庞。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此刻,他正专注地听着前方不断传来的战报。 军营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紧张而专注的脸庞。 加之间军司的密探们如同幽灵般穿梭于敌我之间,不断刺探着魏军的动向,将一份份珍贵的情报送到刘禅的手中。 这些情报如同拼图一般,在刘禅的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前线局势图。 魏军主力如今正囤积在弘农一线,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魏国的门户。 而中条山方向,亦有魏军一部驻守,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想要翻越这座天然屏障,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考验。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太原郡与上党郡,魏国却似乎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兵力空虚,防守薄弱。 诸葛亮此刻正站在刘禅的身侧,他身穿丞相袍服,面容清癯,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 他朝向舆图,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仿佛在寻找着那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 “陛下。”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进取弘农,难度极大,魏军主力集结于此,强攻之下,恐损失惨重。翻越中条山,亦是艰难,山路崎岖,粮草难运,士兵疲惫,难以持久。不若经略太原、上党,此二地魏军防守薄弱,短时间内,我军定能有所收益。” 刘禅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地图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诸葛亮的建议。 他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计较。 曹叡这是怕了,怕汉军突破弘农、翻过中条山,直驱洛阳,将兵力都放在此二地了。 但. 现在的时间站在他这边,每一场胜利,每一个战果,都能让魏国的国力一点点被削弱,让胜利的天平一步步向他倾斜。 甚至时间的流逝,汉国都能占据主动。 原因很简单。 他占据了中条山。 中条山因其险峻的地势和重要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它不仅是防御外敌入侵的天然屏障,也是进攻敌方的重要通道。 在战国时期,魏国就曾利用中条山的地理优势,迫使秦国向西发展。 在东汉时期,大将邓禹在中条山北大败王匡军,为刘秀在洛阳建立北部防线奠定了基础。 唐末时期,朱温控制了中条山地区,使得唐朝皇族无法反抗。 金末时期,中条山更是成为金、蒙双方争夺的焦点,双方在此地展开了长达十多年的激烈战斗。 占据了河东,便是拥有了中条山的所有权,刘禅已经具备战略主动了。 更不用说,汉国终于可以完全利用中条山下的盐池之利了。 中条山下的盐湖,史学家称它囊括了“九分天下盐“,谁能够占领这里,就意味着谁就能掌握天下的命脉。 所以,从黄帝起源时代一直到唐、宋、明,无数统治者都派重兵重臣守护着这条山脉,捂紧自己的钱包。 夏商时期,人们已经聚集在中条山一带,从事采掘铜矿和炼铸生活。 占据中条山为后勤基地,进可图中原,退可守关中——这是周人崛起之时,周武王姬发的战略规划。 与姬发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春秋时期晋国的晋文公,以及战国时魏国的魏文侯、魏武侯:晋国占据运城盆地,借助中条山快速发展,当国力强大之后,得以率军向南进入黄河谷地,图谋中原;而魏国凭借中条山的铜矿,率先崛起于战国七雄之中。 汉国大可借助盐池之利,发展经济,让汉魏两国的差距越来越大。 思及此。 刘禅缓缓开口:“丞相所言极是,弘农、中条山,虽为要地,但魏军重兵把守,强攻不智。太原、上党,兵力空虚,正是我军进取之机。传令下去,即刻调集兵马,准备攻打太原、上党。” 随着刘禅的一声令下,军营内顿时忙碌起来。 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士兵们也开始忙碌地准备战斗。 诸葛亮则继续留在刘禅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确保这场战役的万无一失。 夜幕降临,华阴城外,军营中的灯火依旧通明。 而刘禅不求速胜,而是稳扎稳打,一口一口的将魏国吃进肚子里面去。 第七百一十四章 佯攻真取,打通太原! 中条山巍峨挺拔,宛如一条巨龙横卧于大地之上,其山脚下,一片片盐湖宛如镶嵌在绿色绸缎上的明珠,在炽热的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盐晶在湖水中闪烁,仿佛无数细小的宝石在轻轻跳跃,场面壮观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盐香,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马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而生动的画卷。 湖畔,一群群工匠已经开始了他们忙碌的工作。 他们身着粗布衣衫,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久违的喜悦与希望。 战争曾使这片盐湖一度陷入沉寂,如今,随着战火的暂时平息,盐湖终于重新焕发了生机。 工匠们手持长勺,熟练地搅拌着锅中的盐水,火焰在灶台下熊熊燃烧,映红了他们坚毅的脸庞。 蒸腾的热气与盐香交织,仿佛在诉说着重生的故事。 在盐湖的边缘,一座军营赫然矗立,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显得威严而庄重。 军营内,军士们井然有序地穿梭其间,他们正是那支攻破了玉璧城、威名赫赫的奴儿军。 自玉璧城一战后,这支军队便如同锋利的刃剑,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如今,他们暂时驻扎于此,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玉璧城的拆除工作已经完成,但关平的心中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 战争远未结束,而盐湖的恢复生产,对于国家的稳定与民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他亲自率领军队,清除周围的匪患,确保盐湖能够尽快投入生产。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军营的宁静。 一名骑兵从远处飞驰而来,口中高声喊道:“陛下诏令!陛下诏令!” 他的声音穿透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骑兵身着银色铠甲,头戴铁盔,腰间挂着长剑,显得英姿飒爽。 他畅通无阻地进入军营,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内,关平与诸将正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地图上,讨论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骑兵的到来,让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望向门口。 只见骑兵迅速下马,手中捧着一卷黄色的诏令,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庄重与敬畏,仿佛手中捧着的不仅仅是皇帝的诏令,更是整个国家的命运。 关平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带着诸将迎了上去。 一番礼节过后。 他接过骑兵手中的诏令,缓缓展开。 诏令上,皇帝的笔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关平及奴儿军的信任与期待。 关平仔细阅读着诏令,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这份诏令不仅是对他们过去战功的肯定,更是对未来任务的艰巨挑战。 读完诏令后,关平抬头看向诸将,沉声道:“陛下有令,命我等继续清扫匪患,确保盐湖生产顺利。同时,派一偏师,翻过中条山,做出佯装攻打轵关的假象,大部队北上太原,经略并州!” 诸将闻言,一个个磨拳擦掌,纷纷点头表示遵命。 攻破玉璧城后,天子大赏,他们之中,有的官升三级,有的被赏了巨量财物。 如今又有仗打,不仅不害怕,反而恨不得战事快点来到。 十日后。 关平站在盐池军营的高台上,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照出一抹不屈的光芒。 他身穿铁甲,肩披战袍,腰间悬挂着长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这十日里,他几乎未曾合眼,全身心投入到整军备战的艰巨任务中。 奴儿军的骑兵们,在他的严格训练下,更加骁勇善战,而新补充的一万步卒,也在他的悉心调教下,逐渐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 除了军事训练,关平还亲自监督后勤运输的准备。 三万民夫被精心挑选出来,他们肩负着为大军提供粮草、辎重的重任。 后勤是战争的生命线,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因此,他让人检查每一辆运粮车,确保每一粒粮食都能安全送达前线。 第十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盐池军营上时,关平下达了开拔的命令。 大军在他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北面的太原进发。 骑兵们骑着战马,精神抖擞;步卒们迈着坚定的步伐,紧随其后;民夫们则驱赶着满载粮草的车辆,缓缓前行。 第一站,便是雀鼠谷。 这个谷地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是通往太原的必经之路。 南谷口叫做汾水关,当地人也称其为灵石口。 关平早已派遣斥候,将此地的情报搜集得差不多了。 虽然此地险峻,但驻守的兵卒并不多,只有千余人。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而是更加谨慎地制定了作战计划。 当大军抵达雀鼠谷时,关平亲自率军冲锋在前。 他挥舞着长剑,高声呐喊,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骑兵们如潮水般涌向谷口,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 声势浩大。 步卒们则紧随其后,手持长矛、盾牌,越过骑兵,冲向谷口的魏军营寨。 千余守兵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显得惊慌失措。 他们虽然奋力抵御,但在大军压境之下,很快便败下阵来。 一些人四散而逃,一些人则跪地求饶。 关平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命令士兵们将他们俘虏,以待后续处理。 攻克雀鼠谷后,大军稍作休整,便继续向北进发。 接下来的目标,是河东通往晋阳盆地的最后一个关口——高壁岭,也被称为韩信岭。 这个关口地势更加险峻,是通往太原的最后一道屏障。 关平知道,此战将更为艰难。 在前往高壁岭的路上,关平不断与将领们商讨战术,制定应对之策。 高壁岭的守军虽然不多,但地形优势却极为明显。 此地山势险峻,峭壁深涧,北倚绵山,南接霍岳,东与灵空山对峙,西与秦王岭相望,乃秦汉时期古官道,地理位置十分险要,扼南北交通之咽喉,历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川陕通衢”之美誉。 公元前196年,北方陈豨反,与匈奴联合进犯中原,刘邦率师亲征。 吕后策划在未央宫变将韩信谋杀,遣人带韩信首级送往山西代县晋见高祖,行至灵石城南高壁岭逢高祖凯旋,遂令葬于岭上,随从军士每人捧土一掬即堆成墓。 故而此地也叫做韩信岭。 韩信岭地势险峻,可惜并无多少魏兵驻守。 间军司消息传来,关中魏军只有千余,其余两千人,是并州五部匈奴,这些人可不会跟着魏军死守。 是故,只要打出了气势,伤亡到了一定程度,韩信岭必下! 综合各方面因素,关平决定采用分兵合击的战术,一部分兵力从正面进攻,吸引守军的注意力;另一部分兵力则从侧翼偷袭,打乱守军的阵脚。 大军在关平的带领下,缓缓向韩信岭进发。 沿途,关平不断与将领们商讨战术细节,确保每个人都明确自己的任务。 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细节的处理,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当大军抵达韩信岭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晨曦中的山岭显得更加巍峨壮观。 关平站在高处,眺望着前方的关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他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道:“今日一战,关乎我军能否顺利进入晋阳盆地,大家务必全力以赴!” “诺!” 将领们齐声应和,声音响彻山谷。 随着一声令下,关平亲自率领主力部队从正面发起进攻。 他身穿铁甲,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让人心生寒意。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奋勇向前,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守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正面战场上,关平与守军将领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如电,每一次交锋都让人心惊胆战。 关平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过人的勇气,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一边与守军将领缠斗,一边指挥着士兵们进攻,将守军的防线一步步逼退。 与此同时,侧翼的偷袭部队也在关平的精心指挥下,悄然接近了守军的营地。 他们穿着轻便的战甲,手持短刀,身形矫健,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他们的目标是守军的粮草和辎重,一旦得手,将给守军带来致命的打击。 随着一声令下,偷袭部队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守军营地。 他们迅速而准确地找到了守军的粮草和辎重所在地,点燃了火把,将一切可燃之物都付之一炬。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整个山谷。 守军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顿时乱了阵脚。 他们试图反击,但偷袭部队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利用地形和夜色作为掩护,迅速撤离了现场。 正面战场上的守军见到营地起火,心中更加慌乱。 他们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救火,但已经为时已晚。 火势迅速蔓延,将守军的粮草和辎重烧得一干二净。 失去了后勤保障的守军,士气大跌,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关平见状,心中大喜。他挥舞着长剑,高声喊道:“兄弟们,冲啊!守军已经乱了阵脚,这是我们取胜的大好时机!” 士兵们在他的激励下,更加奋勇向前,与守军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守军终于抵挡不住关平大军的强大攻势,纷纷溃败而逃。 韩信岭的关口,终于被关平大军攻破。 关平站在关口之上,眺望着远方的晋阳盆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阻碍已通,太原就在眼前了。 五部匈奴,难道真敢与我大汉争锋? 另外一边。 弘农郡。 大批大批的汉军如同潮水般在弘农郡城外集结,旗帜飘扬,铠甲闪烁,声势之浩大,仿佛要将天际都遮蔽。 军营营帐如同巨龙般绵延,一眼望去,竟有十里不止,密密麻麻,错落有致,展现着汉军的雄厚实力与严谨军纪。 司马懿站在弘农郡城的高台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双手紧握在胸前,目光如炬,凝视着下方那如林如海的汉军营帐,面色严肃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汉军十万,这恐怕是他们大部分的主力了。”司马懿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 “我这一面的压力,真是巨大啊!” 他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将领们,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忧虑与紧张。 北面轵关方向,军报已经传来,说他们也发现了汉军的踪迹。 这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司马懿的心头。 “难道真如陛下所言一般,汉军是想要一战而定天下?”司马懿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大声说道:“不管汉军有何企图,弘农郡绝对不能落于他们之手!” 将领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司马懿开始迅速布置防守,他手指着地图,声音坚定而有力:“司马师,你率领五千兵马,镇守东门;梁几,你率领七千兵马,镇守西门;杜袭,你率领八千兵马,镇守南门。北门由我亲自镇守,同时,我会派遣斥候出城,搜集汉军的情报,以便我们及时调整战略。” 将领们领命后,纷纷转身离去,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 司马懿则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弘农郡城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城墙上,加固防御工事,磨砺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而司马懿则不断地在城墙上巡视,检查每一处防御的薄弱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夜幕降临,弘农郡城外,汉军的营帐中灯火通明,仿佛一片星海。 司马懿站在城墙上,凝视着那片灯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 汉军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一战,将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挑战之一。 然而,他并没有退缩。 他身后便是魏国,便是家人。 他的富贵,魏国可以给,但汉国天子却不一定会给。 所以. 他只能拼命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 并州五部,匈奴中郎! 汉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了韩信岭,战鼓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撼着天际。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的崩溃,敌军纷纷弃械投降,溃不成军。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之后,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汉军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晋阳盆地进发。 这个消息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随着那些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溃兵,迅速传遍了整个晋阳盆地。 无论是繁华的城镇还是偏远的乡村,人们无不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变局的揣测与不安。 有的急忙收拾家当,准备逃离这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有的则紧闭门户,默默祈祷能够幸免于难。 整个晋阳盆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紧张氛围所笼罩,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战争即将到来的气息。 而汉军大军的脚步,正如同沉重的鼓点,一步步逼近,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此刻,汾阳城的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地洒在古城墙上,给这座边陲重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城内,匈奴左贤王刘豹的府邸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刘豹,这位南匈奴单于于扶罗的嫡子,如今已被魏国册封为匈奴左部帅,身份尊贵无比。 他的叔父呼厨泉在于扶罗去世后继承了单于之位,而他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左贤王,现今更是接掌了整个匈奴左部的实权。 府邸的大厅中,一张巨大的檀木桌案上摆满了各式佳肴,美酒如泉,香气四溢。 刘豹坐在主位上,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面容刚毅,眼神深邃,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心情极佳。 在他身边,一群汉人歌姬舞女正随着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她们身着轻纱,身姿曼妙,如同夜色中的精灵,为这宴会增添了几分柔情与雅致。 刘豹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那醇厚的酒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他不禁哈哈一笑,显得格外畅快。 他心想,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拥有这样一片安宁之地,享受着美酒佳肴,观赏着歌舞升平,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不争夺权势,做一个富家翁,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门外,一名身着黑衣的管事匆匆而入,他步伐稳健,神色凝重,显然是有什么急事要禀报。 管事来到刘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大王,左部司马求见。” 刘豹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左部司马,那可是掌管左部军事要务的要职,此时深夜求见,定有要事。 他愣了一下,却也只得挥手示意歌舞暂停,对众人说道:“你们喝着,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刘豹起身离席,跟着管事来到了外堂。 外堂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一个身着司马袍服的中年人的身影。 那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气。 他脸上带着焦急之色,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刘豹出来,他赶忙迎了上来,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大王,出事了!” 刘豹闻言,眉头紧锁,醉意瞬间消散了大半,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着左部司马,沉声道:“司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居然如此惊慌失措?” 左部司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但声音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大王,汉军……汉军攻破玉璧城之后,并没有如我们所料翻过中条山,反而是穿过雀鼠谷,朝着太原来了!大王,应当立即召集匈奴左部兵士,抵御汉军!” 刘豹闻言,身形一震,脸上的酒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震惊。 他愣在原地,仿佛被这个消息击中要害,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再说一遍,汉军朝太原来了?” 左部司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是的,大王,韩信岭的溃兵已经将消息告知了我们,汉军正以雷霆万钧之势逼近,形势危急!” 刘豹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在外堂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他的目光时而扫向远方,时而落在左部司马身上,似乎在寻找着解决之道。 “凭我匈奴左部,只有数千兵卒而已,如何能够抵御汉军?”刘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焦虑,他深知自己部落的实力,与强大的汉军相比,无疑是以卵击石。 左部司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王,虽然我们势单力薄,但也不能坐以待毙。请大王即刻下令,召集所有能战之士,同时,还请大王允派人前往晋阳,请求护匈奴中郎将出兵,会同五部匈奴,共同抵御汉军!” 刘豹停下脚步,凝视着左部司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或许是惟一的生机。 于是,他沉声道:“好!司马,你即刻前往晋阳,务必说服中郎将出兵相助。” 左部司马确实是想要去晋阳。 但他在离开之前,还得让刘豹给他一个承诺。 他对着刘豹说道:“大王,你得给我争取时间,至少要在汾阳守住汉军十日,否则晋阳的援兵,根本到不了。” “十日?”刘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看着左部司马坚定的眼神,他只能点了点头. “我只能尽力而为。” 刘豹看着左部司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一战,不仅关乎匈奴左部的存亡,更关乎整个匈奴族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旁的侍从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即刻召集所有兵士,准备迎战汉军!同时,派人前往各部,请求支援!” 随着刘豹的命令,汾阳城左贤王府顿时忙碌起来,侍从们匆匆奔走,传递着紧急的军令。 至于所谓的宴会,自然也就取消了。 得知汉军大军压境的消息如同寒风一般,穿透了汾阳城坚固的城墙,直抵左贤王府邸的深处。 夜色已深,府内灯火阑珊,却难掩那股压抑的气氛。 左贤王刘豹独自坐在宽大的宴席上,面前摆放着几只空酒壶,他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摇晃,酒液在杯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是他内心纷扰的写照。 他一次次地将酒杯举到唇边,企图用酒精的麻醉来驱除胸中的烦忧,但那份沉重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刘豹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也有作为匈奴左部帅的无奈与责任。 他的胡须略显杂乱,几缕发丝因频繁的挠头而散落在额前,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此刻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所取代。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左贤王妃缓步上前,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温婉。 王妃身着华丽的汉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图案,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她走到刘豹身旁,目光温柔而坚定,轻轻问道:“大王何至于如此忧愁?” 刘豹抬头望向王妃,那双疲惫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深深的无奈。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汉军要来了,我左部兵卒不过数千,且短时间内难以召集,如何抵御汉军十日?” 说完,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闷都倾泻而出。 王妃闻言,眉头微蹙,但随即舒展开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作为曹魏为了控制匈奴五部而派来的汉人王妃,她不仅承载着两族的血脉,更背负着复杂的政治使命。 然而,在这一刻,她心中只有对丈夫的关切。 “那大汉天子姓刘,大王也姓刘,本是一家人。”王妃的话语轻柔却有力,如同春风拂过心田,让刘豹愣住了。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一时间,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被触动,豁然开朗。 “是啊!”刘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我原本是被赐汉姓的,本是汉臣,如今汉军来了,我怕什么?反而是那些魏人该害怕!”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占据了他的心房。 他顿觉天地宽广,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刘豹猛地站起身,一把将王妃紧紧抱住,那力度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爽朗而豪迈,那是久违的释然与自信。 王妃也笑了,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沉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与希望。 在这一刻,刘豹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驰骋草原、无所畏惧的匈奴勇士。 他紧紧握住王妃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匈奴与大汉离开太久了,如今,便是重新连接的时候了!” 刘豹的心思在夜色中如同被风拂动的烛火,忽明忽暗。 他刚欲下令派遣使者前往汉军营地,以表投诚之心,王妃的声音却适时响起,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穿透了室内的沉闷。 “光是匈奴左部投效,恐怕难以掀翻太原局势。”王妃的话语不高,却字字珠玑,直击刘豹的心扉。 她微微抬眼,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大王何不派人说服小叔子,让他率领匈奴右部与大王一道归降大汉?匈奴左部在汾阳,匈奴右部在祁县,相隔不过数十里而已,且匈奴右部帅刘去卑是大王的亲弟弟,说动他应非难事。” 刘豹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仿佛一道光亮穿透了迷雾。 他凝视着王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感激。 王妃的提议无疑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他站起身,走到王妃身旁,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而有力:“此计大妙!我即刻便派使者前往祁县,说服去卑。” 刘豹转身走向案前,拿起笔,在羊皮纸上迅速书写起来。他的动作果断而有力,每一笔都透露出他的决心与信心。 写完后,他将羊皮纸卷起,用红绳系好,然后抬头看向门外,高声喊道:“来人!” 一名身着匈奴服饰的侍卫应声而入,跪倒在刘豹面前。刘豹将羊皮纸递给他,沉声道:“速将此信送往祁县,交给右部帅刘去卑,务必说服他与我共同归降大汉。” 侍卫接过羊皮纸,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刘豹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知道,这一步走出,便再无回头之路。 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了匈奴的未来,为了他的子民能够过上安宁的生活。 他转身看向王妃,眼中闪烁着感激与爱意。 王妃微笑着看着他,仿佛能读懂他内心的想法。 她轻声说道:“大王放心,我匈奴子民定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 刘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空。 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与此同时,刘豹也开始征召兵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汉军。 他深知,没有足够的兵力,便无法保障自己的地位与富贵。 因此,他下令各部族首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召集起所有的兵士,以备不时之需。 几日之后,使者从祁县返回,带来了刘去卑的回信。 刘豹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 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然,他的亲弟弟刘去卑已经被说服,愿意与他共同归降大汉。 刘豹心中大定,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接下来,便是与汉军沟通,确保自己的富贵不受人打扰。 他再次派遣使者,前往汉军营地,向汉军将领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与决心。 才进入晋阳盆地不久,在介休城休整的关平,便见到了刘豹派来的使者。 太原。 似乎唾手可得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三部归汉,劝降阴谋! 休介城如今因汉军的逼近而笼罩在一片恐慌与不安之中。 城中的百姓,或拖家带口,或孤身一人,纷纷携带着简陋的行囊,沿着蜿蜒的小径,逃向未知的远方,以求躲避即将到来的战火。 街道上,只剩下零星几户人家的大门紧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寂寥与荒凉。 在这几乎人去楼空的城中,府衙大堂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班驳的窗棂,洒在铺满青砖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大堂中央,一张雕花木桌上摆放着丰盛的午膳,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关平身着铁甲,肩披战袍,正坐于桌旁,他的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手中握着一只金黄的鸡腿,大口咀嚼着,嘴角偶尔溢出油光,却丝毫不减其英姿勃发。 一旁,一壶美酒正被炉火温着,散发出诱人的醇香,关平不时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此时,一名身着异族服饰的使者站在桌前,神情紧张而又恭敬。 他身材瘦削,皮肤略显黝黑,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忧虑。 使者双手紧握,手指关节因紧张而泛白,他的目光不时在关平与桌上的美食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左贤王当真要归附我大汉?”关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透露出一丝好奇。 他停下进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使者,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使者闻言,连忙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家大王姓刘,大汉天子也姓刘,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做两家事。我家大王听闻将军前来,已经联合了匈奴右部,决心归附大汉,共谋和平。” 关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将手中的鸡腿肉一口吞下,喉结上下滚动,随即眼神灼灼地问道:“匈奴左右部,有多少能战的兵士?” 使者咽了口唾沫,显然是被关平的气势所震慑,但他还是尽力保持镇定,回答道:“合起来,大约有六千多人。” 关平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六千多人,虽然不算多,但在当前局势下,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体前倾,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六千多人,也不少了。但既是投降,便要有诚意。若你两部能打下大陵,我便相信你们的诚意。” 使者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关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更加紧握,额头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犹豫片刻,使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这小人要回去禀告我家大王。” 关平见状,呵呵一笑,那笑声中既有威严,又带着几分戏谑:“三日之后,若匈奴左右部不出兵攻打大陵,便是没有诚意。届时,我汉军将直驱汾阳、祁县,后果自负。” 说完,关平重新拿起酒杯,轻轻一举,向使者示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使者见状,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躬身行礼,转身准备离去。 左贤王刘豹的使者匆匆离去后,裴儁的眉头紧锁,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他转身面向关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将军,刘豹与刘去卑若本有归降之心,被将军这一番试探后反而不愿归顺,那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岂不是平添了无谓的敌人?” 关平面容冷峻,眼神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们精心布置的阴谋?若不让他们攻打大陵,我如何能确认他们的诚意?这,便是他们必须递交的投名状。” 裴儁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望着关平那坚毅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关平的话虽然冷酷,但在这乱世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必要的谨慎与智慧? 裴儁叹了口气,最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关平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管如何,三日之后,我都将率领大军,拿下汾阳、祁县。这是我们既定的战略,不容更改。” 而在汾阳城中,刘豹正焦急地等待着使者的归来。 当他得知关平要求他与刘去卑举兵攻打大陵的消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和不安。 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这关平,真是欺人太甚!”刘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然而,愤怒之余,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按照关平的要求去做,要么就面临着汉军的铁蹄践踏。 刘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可能的后果。 最终,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便聚合大军,以被匈奴中郎将召集的借口,借道大陵!” 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刘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他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他立刻召集了部下的将领们,将计划告知他们,并命令他们迅速准备。 在刘豹的指挥下,匈奴大军迅速集结起来。 士兵们穿着铁甲,手持长矛,神情肃穆地等待着命令。 刘豹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这一战不仅关乎匈奴的生死存亡,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与尊严。 “出发!”刘豹一声令下,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向大陵进发。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尘土飞扬,马蹄声震耳欲聋。 刘豹骑在战马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机。 然而,在行军途中,刘豹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大陵是匈奴中部的驻地,实力不容小觑。 但相比起汉军来说,匈奴中部无疑是一个更容易对付的对手。 更何况,他还能利用偷袭制胜,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刘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只能放手一搏。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决心都凝聚在这把剑上。 。。。 此刻,大陵城。 如今的匈奴中部帅名叫刘宣,他是单于羌渠之子,于扶罗单于的亲弟,更是刘豹的叔父。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当然 他人长的虽然魁梧,但衣着如汉人无异。 刘宣为人纯朴少言,但好学有修养,东汉末年就非常向往汉族的文化,曾拜着名学者孙炎为师,是孙氏门下最优秀的弟子之一。 孙氏曾把这位爱徒比作西汉武帝时的金日磾。 刘宣饱读《诗》、《书》,刻苦学习,精通汉文经史曲籍,而且为人有很大的抱负。 每当读到《汉书》萧何、邓禹传时,很有感慨地说:“当英雄遇到汉高祖、光武帝那样的明主时,一定要超过萧何、邓禹才算有所作为。” 此刻,刘宣正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远方,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 城下,刘豹与刘去卑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刘豹,身材健硕,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而刘去卑则略显瘦削,但眼神锐利,两人皆是匈奴中的佼佼者。 他们抬头望向城楼上的刘宣,高声喊道:“叔父,此番受护匈奴中郎将召见,前往晋阳,还请叔父借道,并做一些补给。” 刘宣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舒展,他相信自己的侄子,更相信匈奴内部的团结。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守军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是历史的车轮在缓缓转动。 刘宣站在城楼上,目光随着城门的开启而逐渐变得凝重。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如常之时,刘豹与刘去卑突然驱兵冲入大陵城,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城中的守军毫无戒备,一时间被冲得七零八落,纷纷缴械投降。 刘宣见状,心中大骇,他急忙想要组织抵抗,却发现自己已被几个士兵团团围住,被强行带到了城楼上。 刘宣被按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解。他抬头看向刘豹与刘去卑,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声音颤抖地问道:“二位贤侄,如此作甚?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刘豹轻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叔父,我俩已然投汉,如此所为,不得已而已。大汉势强,匈奴势弱,为了族人的未来,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刘宣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苦涩地问道:“你们如此大逆不道,你们的父亲在洛阳,岂有活路?”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哀伤,他知道,一旦造反,于扶罗在洛阳的处境将变得极其危险。 刘豹与刘去卑闻言,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们的心中何尝没有挣扎与痛苦? 他们的父亲,匈奴大汗于扶罗,此刻正在洛阳作为质子,他们的举动无疑是将父亲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但是,为了匈奴的未来,为了族人的生存,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刘宣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愤,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士兵紧紧按住。 他看向刘豹与刘去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愤怒、也有无奈。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啊!害苦我了。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让匈奴中部归顺大汉。” 刘豹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给叔父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了匈奴的未来。 他走到刘宣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叔父,我们知道这样做对不住您,但请您相信,我们是为了匈奴的未来。大汉势强,我们若不归顺,只怕匈奴将无立足之地。” 刘宣看着刘豹,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事已至此,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接受命运的安排。 夜幕降临,大陵城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刘宣被送往了汉营,而匈奴中部也正式归顺了大汉。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匈奴内部陷入了巨大的动荡。 在太原,也让大汉与魏国之间的实力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从军力来说,太原境内,汉军远胜魏军。 短短十日之内,匈奴五部之中已有三部相继归顺了汉国,这一连串的变故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位于晋阳的护匈奴中郎将田豫,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年前还在青州,是被司马懿一纸推荐,重归并州,为护匈奴中郎将。 但如今的局势. 太难了。 田豫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与疲惫。 外人或许只看到了他身为中郎将的威严,却无从知晓他内心的煎熬。魏国援兵迟迟未到,太原之地,他几乎是孤军奋战,其艰难程度,可见一斑。 晋阳的城墙上,风卷残云,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砖上,仿佛在为这座历史名城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田豫站在城头,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知道,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府衙大堂,田豫屁股还没有坐稳。 就在这时,堂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一名身着黑衣的管事匆匆入内,他的脸色凝重,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他走到田豫面前,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将军,外面有汉国使者前来拜见。” 汉国使者? 田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汉国使者此时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是劝降,还是示威?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让使者入内。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对方的意图,也是制定应对策略的关键。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汉国使者缓步走入堂内。 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他对着田豫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军,事已至此,不如开城投降。将军乃是先帝旧部,陛下对将军也是心向往之,何必求死呢?” 田豫闻言,脸色一沉。 此刻若是表现出丝毫的动摇,都会让对方趁虚而入。 于是,他挺直了腰板,声音坚定地说道:“晋阳乃是赵国故都,坚固无比。使者无须多言,要战便战。况我援军不日即至,谁赢谁输,尚未可知也!” 使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并不急于说服田豫,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份大汉天子的亲笔信,缓缓递到田豫面前。 他说道:“各为其主,我家殿下很是欣赏将军。既是如此,便在战场上见分晓罢!” 田豫接过信件,心中五味杂陈。 他打开信封,只见信上字迹遒劲有力,显然是出自大汉天子之手。 信中言辞恳切,既表达了对田豫的欣赏之情,又暗示了若不归顺汉国,后果将不堪设想。 田豫看完信件,沉默良久。 自己此刻的抉择将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他抬头看向使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使者请回,田某心意已决。晋阳城在,田某便在;晋阳城亡,田某亦不独生!” 使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似乎没想到田豫会如此坚决地拒绝投降。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对着田豫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使者便告辞了。愿将军在战场上能够取得胜利,保重身体。” 田豫看着使者的背影,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此番前来,便真的只为劝降? 第七百一十七章 调征渠帅,共赴国难! 汉国的使者如同一阵不期而至的寒风,悄然间席卷了晋阳城,其带来的影响,犹如暗夜中的火种,迅速点燃了城中的每一寸角落。 流言四起,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市井间乱窜,每一个摊位前、每一座茶馆内,乃至妇人的闲聊中,无不充斥着对汉国大军压境的恐慌与猜测。 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惧与不安,许多家庭开始收拾家当,拖家带口,趁着夜色匆匆逃离这座即将成为风暴眼的古城,只留下一串串匆忙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孩童啼哭,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田豫站在晋阳城的城楼上,望着下方逐渐稀疏的人流,眉头紧锁,脸上沟壑纵横,显得格外深沉。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迷雾,仿佛试图穿透时间的壁垒,预见即将到来的命运。 这一切的动荡,皆是汉国间军司那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操纵,那股力量庞大而神秘,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无力。 田豫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暂时从这种无力感中抽离,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 夜幕降临,晋阳城内的灯火稀疏,显得格外冷清。 田豫的府邸内,却灯火通明。 匈奴两部的都尉部帅皆到府邸之中,一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眼中闪烁着不安;另一位则略显瘦弱,但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坚决。 两人坐在田豫对面,气氛凝重,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两位大帅。”田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汉国的意图已昭然若揭,晋阳城危在旦夕。我知二位心中亦有顾虑,但此刻,我们惟有团结一致,方能共度难关。” 魁梧的匈奴部帅猛地灌下一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衣襟上,他也不在意,只是粗声道:“田将军,我等虽愿助魏,但部下人心惶惶,征调兵卒之事,实属不易。” 瘦弱的将领接过话茬,声音冷静:“且不论人心,汉国间军司的手段,我等亦是领教过的,只怕……” 田豫举起酒杯,轻轻一碰两人的酒杯,示意他们安静。 “我明白你们的难处,但此刻,我们别无选择。我意已决,明日便举行仪式,二位便在府中享福,由我亲自统率两部大军,与魏军混编,共同守卫晋阳。” 田豫这是要他们的兵权啊! 两位匈奴将领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田豫的这一决定,无疑是对他们权力的一次巨大削弱,但在生死存亡之际,个人的荣辱得失,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恐怕他们要是一个不同意,这个田豫就敢杀他们了。 次日,晋阳城内举行了一场简约而庄重的仪式。 田豫身着铠甲,手持长剑,立于高台之上,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威严。 两位匈奴将领各自端着酒杯,缓缓走向田豫,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液入喉,不仅是权力的交接,更是生死相依的誓言。 仪式结束后,田豫立即着手重组军队。 他将匈奴大军与魏军打散,重新编组,确保每一支队伍中都有魏军与匈奴士兵,以此来增强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这一举措虽然耗时费力,但田豫深知,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晋阳城的防御工事在田豫的指挥下,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城墙被加固,箭楼、了望塔拔地而起,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紧张而有序。 田豫亲自巡视每一处防线,他的身影出现在哪里,哪里的士气便为之一振。 然而,即便田豫倾尽全力,晋阳城外的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太原的其他地方,由于兵力分散,加之流言四起,人心涣散,几乎处于失控状态。 田豫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模糊的地平线,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已经尽力了,但对于太原的其他地方,他确实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寄希望于魏国方面的援军能够尽快到来。 日复一日,晋阳城在紧张与等待中度过。 田豫的脸上,岁月的痕迹更加明显,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时常独自一人,在夜深人静之时,漫步于城墙上,望着星空,心中默念:“无论结果如何,我田豫,必将死守晋阳,直至最后一刻。” 汉军的铁蹄如同秋风扫落叶,越过雀鼠谷,势如破竹地踏入了太原的疆土,随之而来的是匈奴三部归顺的消息,如同冷冽的寒风一般,迅速吹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消息,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最终汇聚到了弘农郡城中,落在了司马懿的心头。 司马懿此刻正端坐在书房内,窗外是密布的乌云,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面容沉静,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 得知太原的变故,他并未显得惊慌失措,反而是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在计算着什么,那是对未来的预判,也是对时局的把握。 “父亲,汉军已入太原,匈奴三部也已归顺汉国。” 司马师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步伐稳健,走到司马懿面前,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他的面容与司马懿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年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司马懿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凝视着窗外的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迟早的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父亲,太原若失,对我大魏将是莫大的威胁。” 司马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他深知太原的重要性,一旦落入汉军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懿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了司马师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慈爱,也有严厉。 “我岂不知?但天子之意,岂是你等能随意打听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于天子的决策,他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司马师闻言,不禁愣了一下,他当然明白父亲话中的含义。 天子执意派兵守卫弘农、轵关,而忽略了太原的防守,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但天子之意,岂是他们能随意打听的? “汉军虽然大部驻守在弘农郡,但并没有发兵攻打的意思,反而是就地屯田。” 司马师试图寻找一丝转机,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希望父亲能改变主意,分兵支援太原。 司马懿闻言,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里是汉军的营地,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压境。 “此刻汉军不攻,不代表以后不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预判。 “分兵之后,弘农郡若被突破,我大魏将陷入被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将此消息送至洛阳,让陛下圣裁。我也会给陛下写一封信,幽州事定,或许可以让公孙渊与阎柔自幽州支援太原。” 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正面大军不好调动,只能寄希望于天子能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做出正确的决策。 司马师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公孙渊,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此人虽为魏国臣子,但一直心怀异志,并不顺服。 若是指望他前来支援,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父亲,公孙渊并不顺服,真会助我大魏?” 司马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既有无奈,也有自信。 “公孙渊虽不顺服,但大魏若危,他岂能坐视不理?况且,幽州之事若定,他自会明白利害关系。” 司马师闻言,心中不禁释然了许多。 他相信父亲的判断,也相信公孙渊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再次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准备将消息送至洛阳,并等待天子的圣裁。 。。。 而在弘农背后。 洛阳,近日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魏帝曹叡,这位本应威震四方的君主,此刻却如同被梦魇缠身,夜夜难以入眠。 他的寝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两个熊猫眼格外显眼,仿佛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魏军大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心神不宁。 汉军攻破洛阳的噩梦如影随形,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便悄然潜入他的梦境,将他从沉睡中惊醒。 那梦中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让他心惊胆战,仿佛下一刻,洛阳城便会被汉军的铁蹄踏平。 为了释放心中的压力,曹叡开始沉迷于酒色之中。 他不断地从民间选拔美女,充入后宫,试图用美人的温柔与陪伴来抚平内心的恐惧。 然而,这种做法却如同饮鸩止渴,不仅未能缓解他的压力,反而让他的身体日渐亏空。 日夜临幸美人,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即便是珍贵的鹿血、百年人参等滋补之物,也难以恢复他的元气。 有时候,他甚至感到自己已无力回天,那曾经的雄风,如今已难以振作。 曹叡的寝宫内,美女如云,却无人能解他心中的忧愁。 他独自坐在龙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在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但却又找不到破解困境的方法。 此时,大内官辟邪匆匆走进寝宫,手中拿着一封加急信件。 曹叡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他接过信件,匆匆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司马懿送来的关于太原战况的消息以及请求支援的请求。 曹叡的眉头紧锁,他深知太原的重要性,也明白司马懿的困境。 然而,他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却让他犹豫不决。 他害怕一旦分兵支援太原,洛阳的防守将会变得薄弱,万一汉军趁机攻打,后果将不堪设想。 曹叡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穿透了大殿的阴霾,直直地落在站在下方的大内官辟邪身上。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扶手上的雕龙,那龙仿佛也因主人的忧虑而蠢蠢欲动,欲要腾空而起,却又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 “公孙渊在幽州本不顺服,朕要他去并州支援,他可会愿意?”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对当前局势的无奈与焦虑。 辟邪闻言,微微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公孙渊此人,野心勃勃,对朝廷阳奉阴违已久。陛下若命他前往并州支援,他必不会真心实意地遵从。即便是勉强答应,恐怕也只是表面敷衍,暗中却另有打算。” 曹叡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但那股挥之不去的忧虑却如同附骨之蛆,让他难以安宁。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疲惫:“青州战事如何了?可有新的战报传来?” 辟邪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曹真大将军来信说,青州战事胶着,敌我双方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他最起码还要有半年时间,方才能够平定幽州。” 半年! 曹叡心中一紧,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看向手中的司马懿亲笔信,那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 司马懿在信中分析了当前的局势,提出了应对策略,但曹叡当初却并未完全采信。 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司马懿那深邃而睿智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心中暗自思量:“之前不信司马懿之言,导致如今的局面。此番,便信他一次。” 想到这里,曹叡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向辟邪:“派信使前往幽州,命公孙渊为先锋,率兵卒两万,限期一月之内前往太原支援。阎柔为主帅,坐镇中军,率部三万,限期两个月内支援太原。燕王曹宇,坐镇幽州,务必确保后方稳定。” 辟邪领命,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曹叡叫住:“等等,再告诉公孙渊,若他此次能尽心尽力,朕必不亏待他。待战事平息,自当论功行赏。若是敢有异心,便是举国之力,也有先灭了他。” 辟邪点头应允,随即转身快步离去。他的身影在大殿中逐渐消失,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曹叡看着辟邪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战事关乎魏国的未来,关乎他曹家的江山社稷。他不能有任何闪失,更不能让公孙渊这样的野心家趁机作乱。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仿佛也在诉说着世间的沧桑与变迁。 他心中暗自祈祷:“愿天佑大魏,愿我曹家能够度过此劫。” 此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曹叡的思绪。 他转过身来,只见一名信使匆匆走进大殿,手中拿着一封加急信件。 “陛下,并州急报!”信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喘息,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曹叡心中一紧,连忙接过信件。他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田豫将军坚守晋阳,敌军攻势猛烈,粮草告急,请求支援。” 看完信件,曹叡的脸色更加凝重。 他看向窗外,仿佛能看到那遥远的并州战场,看到田豫将军正带领着将士们浴血奋战。 “田豫可守得住晋阳半年?”他在心中暗自思量。 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因为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任何一个小小的意外都可能改变整个战局。 嘶~ 曹叡深吸一口气,对着信使说道:“速去通知辟邪,让他加派人手,务必确保粮草及时送达并州。同时,传朕旨意,全国上下,齐心协力,共赴国难!” 第七百一十八章 鲜卑南下,公孙反骨! 蓟县。 城墙上,几面残破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历经的风雨沧桑。 魏国的使者,身着华贵的锦袍,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穿城而过,直奔公孙渊的府邸。 公孙渊此刻正端坐在书房内,一脸凝重。 书房的陈设虽不奢华,却透露出一种沉稳的气息,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画,更添了几分文雅。 当魏国使者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时,公孙渊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使者进入书房,双手呈上魏庭的圣旨,态度恭敬而又不失威严。 公孙渊接过圣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金黄的绸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展开圣旨,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淡然的微笑。 然而,当使者转身离去,房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公孙渊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 他猛地一挥手,将圣旨随意地丢在地上,那金黄的绸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无力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公孙渊怒目圆睁,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 他对着侍奉在一旁的仆从大声喝道:“召见杨祚,命其速速前来!” 仆从不敢怠慢,连忙匆匆离去。 不多时,身穿武服、身形魁梧的杨祚便缓步入内。 他对着公孙渊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有力:“不知主公着急召见,有何要事?” 公孙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杨祚看向地上的圣旨。 杨祚心中一凛,弯腰捡起圣旨,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只看了一眼,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 “主公,这……”杨祚欲言又止,他深知这份圣旨的份量,更明白其中蕴含的危机。 公孙渊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无奈:“魏国要求我们出兵两万,协助他们攻打青州。可你我都知道,我手底下的兵卒,包括新招的,合起来才差不多两万多人。这是我的嫡系,全部派出去了,魏国岂不是可以直接来收复幽州?” 杨祚闻言,心中也是一阵苦涩。 他深知公孙渊的难处,更明白此事将直接关系到幽州的未来。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公孙渊,声音低沉地说道:“主公,若是我们抗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听闻青州那边魏国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公孙恭已经在魏营之中。若是我们反抗,魏国必会倾尽全力来镇压。我们在幽州的实力并不雄厚,恐怕难以抵挡魏国的铁骑。” 公孙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 自己作为幽州之主,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汉国魏国 当真是要在夹缝中生存。 可是,面对魏国的强势逼压,他又该如何抉择? “难道,我们就只能任人摆布,眼睁睁地看着幽州落入魏国之手吗?” 杨祚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主公,或许我们可以寻找其他的出路。比如,联合汉国,共同抵抗魏国。又或者,随意抓两万壮丁,送至太原便是。” 阳奉阴违。 不算抗命罢? 公孙渊的眼神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却又藏着难以捉摸的深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汉国间军司,恐怕早就洞悉了这个消息。他们耳目遍布天下,何事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言罢,他轻抚着案上的地图,指尖滑过魏、汉、幽州三地的交界,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几分无奈。 杨祚站在一旁,面容愁苦,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峦。 “主公所言极是,但汉国对此事会持何态度?昔日,我等在与魏国交好时,对汉国的示好置若罔闻,甚至背盟以示忠诚。如今,魏国却欲对我等行釜底抽薪之计,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杨祚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焦虑,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包含了对世态炎凉的深刻洞察。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昔日我背盟汉国,不过是因为汉国给予不了魏国所能给予的利益。而今,我在幽州搅动风云,实则也是在为汉国牵制魏国,他们又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局势走向。 杨祚闻言,眉头渐渐舒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凝视着公孙渊,心中暗自佩服主公的远见卓识。 “主公所言极是,此番分析确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行动?” 杨祚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公孙渊的计策。 公孙渊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却是一片明亮。 “魏军欲征用我军支援太原,这便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表面上顺从,实则暗中筹谋。代郡乃魏军北上之咽喉,若能偷袭攻破,则幽州尽入我手,到时,无论是魏国还是汉国,都需对我刮目相看。” 而如今,便是有这个机会,前往太原支援,怎么可能不经过代郡? 那阎柔老贼,定然不会过多防备。 而若是能够说动汉国让鲜卑南下,阎柔便更不是问题了。 杨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恭维道:“主公英明,此计大妙!既能避免直接与魏国正面冲突,又能趁机壮大自身,实乃一举两得之策。” 公孙渊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杨祚。“此事需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泄露。你即刻去召集心腹将领,密谋此事。记住,我们的目标是代郡,只有拿下代郡,我们才能真正站稳脚跟,与魏、汉两国周旋。” 杨祚领命而去,公孙渊则独自留在书房,凝视着墙上的地图,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 这场赌博的胜算并不大,但唯有如此,他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席之地。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仿佛是在触摸着未来的命运。 次日,公孙渊召集了所有心腹将领,在一间密室内商讨攻打代郡的计划。 屋内烛火摇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决心。 公孙渊站在中央,目光如电,扫视着每一个人。 “今日之事,关乎我辽东生死存亡。魏军欲征用我军,实则欲削弱我之实力。我等若坐以待毙,必为魏军所灭。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扭转乾坤。” 将领们闻言,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公孙渊,共同攻打代郡。公孙渊见状,心中稍感宽慰。 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孙渊与杨祚等人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攻打代郡的计划。他们秘密调集兵马,加强训练,同时派遣斥候打探魏军的动向。 公孙渊秘密派遣使者前往草原。 半个月后。 草原。 鲜卑王帐。 帐篷内,羊油灯的火光摇曳,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给这寒冷的夜晚添了几分暖意。 公孙渊的使者,身着华贵的锦袍,头戴玉冠,脸上带着几分倨傲与期待,缓缓步入帐中。 他手持一封盟书,那盟书用精致的丝绸包裹,显得庄重而神秘。 使者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秃发寿阗与姜维身上,缓缓展开盟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汉国正欲攻伐并州,我家主公公孙渊愿意鼎力相助。只需草原出兵,袭扰代郡,待我家主公夺取代郡之后,便即刻发兵南下,袭扰魏国冀州,共同为大业添砖加瓦。不知二位阁下意下如何?” 秃发寿阗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姜维,那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期待。 姜维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步上前,双手背于身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公孙渊此人,素以狡诈多变着称,我如何能够轻易相信他的承诺?” 使者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答道:“我家主公为表诚意,愿意将质子送入长安,以作抵押。” 说罢,他故意停顿,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姜维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显然对这个条件并不满意:“质子虽好,但若无实质性的利益交换,仅凭一质子,何以绑住公孙渊那如野狼般的心思?” 使者见状,眼神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继续加码:“不仅如此,一旦夺得代郡,我家主公将立即发兵,助大汉夺得并州!” 他的眼神灼灼,充满了诱惑与决心,仿佛这已经是公孙渊能够给出的最后底线。 帐篷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姜维的回应。 姜维的眼神在灯火下闪烁,似乎在权衡着每一个字的分量。 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若能借此机会,或许能为陛下兴复大汉的大业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终于,姜维哈哈大笑,那声音爽朗而坚定,打破了帐篷内的沉默:“大王,不妨答应他。公孙渊虽有狡诈之心,但在利益面前,他亦会权衡利弊。我们只需做好万全准备,便可在这场博弈中占据先机。” 秃发寿阗闻言,点了点头。 他转向公孙渊的使者,声音沉稳而有力:“你我约定日期,便在半个月后,我鲜卑控弦之士五万,必将南下代郡,与公孙渊共谋大事!” 使者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躬身行礼道:“如此,我便回去禀报我家主公,静候佳音。” 。。。 另外一边。 青州之地,烽火连天,战鼓不息。 曹真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剑,屹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下方那座已被攻破的剧县城池。 城中硝烟弥漫,断壁残垣间,魏军的旗帜高高飘扬,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然而,这胜利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鲜血与生命,伤亡虽大,但胜利的天平,终于缓缓向他倾斜。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声却坚定地流逝。 南面的战事始终未起波澜,徐州终于有余力支援青州了。 琅琊郡、泰山郡、东海郡的援军如潮水般涌来,加之幽州精兵的鼎力相助,曹真麾下的兵力迅速膨胀,已近十万之众。 若再加上那些随军而行的民夫,总数竟达二十万之巨。 如此庞大的兵力,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压得敌人喘不过气来。 郝昭凭借弹丸之地,硬是将曹真的大军拖延了许久。 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此刻。 他站在城墙上,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眼中那份不屈的光芒却未曾熄灭。 他知道,凭自己一己之力,难以抵挡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但他更清楚,身为将领,守护城池,保护百姓,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郝将军,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名士兵的声音在郝昭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 郝昭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那名士兵,轻声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守到底。” 然而,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逆转。 原本归附汉国的士族,见到情势日益危急,纷纷选择反戈一击,以求自保。 这一变故,无疑让郝昭的处境雪上加霜。 他站在城头,望着远处那些曾经并肩作战,如今却背道而驰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与愤怒。 赵云、文聘等将领,眼见情势不妙,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得接受现实。 他们聚集在郝昭身边,神色凝重,讨论着下一步的打算。“郝将军,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撤退,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赵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郝昭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于是,他们开始连夜准备撤离,一路后撤百里,到了港口登上海船。 夜幕降临,海风呼啸,一艘艘战船悄然驶离青州海岸,向着茫茫大海深处进发。 赵云、郝昭、文聘等人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青州,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来时数万人,离开的时候也有数万人。 好像人数不减。 但这离开的数万人里面,有半数都是北海、东莱人,也就是说,半数汉军,长眠于青州。 但他们还是有用的。 起码疲敝了魏国,吸引了大批魏国兵力,让其不能去正面战场。 如今,他们虽然泛舟海上,但也只是选在岛屿上暂作歇息,一旦魏军后撤,他们必定重新上岸,曹真这十万人,绝对不要想着去其他地方。 他们就是狗皮膏药,要粘到曹真无处可去! 。。。 ps:感谢睦月级驱逐舰七号舰文月的起点币打赏。 第七百一十九章 狼子野心,与虎谋皮! 蓟县。 公孙渊站在高耸的城楼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那片即将为他征战的勇士们。 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不眠不休,亲自督军招募,终于在这广袤的土地上聚集起了两万精锐之师。 这些士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无畏,仿佛随时准备为公孙渊的霸业赴汤蹈火。 阳光洒在甲胄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士兵们脸上的汗水交相辉映。 公孙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这是他多年来的心血结晶,是他在这乱世中立足的根本。 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这群雄逐鹿的时代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问鼎天下。 在大军之后,三万民夫正忙碌地搬运着粮草、辎重,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 被征用做民夫,没有谁开心。 这不仅没钱赚,反而还有生命危险。 高台上,公孙渊挺直了腰板,当即进行一番战前动员,他的声音宏亮,仿佛能穿透云霄: “诸位将士,我们身负幽州之荣辱,肩扛百姓之期望!为了幽州,为了家园!”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士兵们的士气被彻底点燃,他们高举武器,齐声呐喊:“为了幽州,为了家园” 那声音,震得城墙都似乎在颤抖。 公孙渊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转身,目光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杨祚身上。 杨祚新近成为他的妹夫,如今已经是自己人了。 此刻他身着银色铠甲,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沉稳之气。 公孙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信任杨祚,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亲人,更因为杨祚在多次战役中展现出的卓越才能和忠诚。 “杨祚。”公孙渊语重心长地说,“我离去之后,这蓟县乃至整个幽州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记住,以守为主,切勿轻举妄动。魏国若来犯,无论如何,绝不能打开城门。” 杨祚神色坚定,双手抱拳,朗声道:“主公放心,幽州尚有兵卒万余,加上乡勇民夫,总数可达两三万人。虽攻打不足,但守城绰绰有余。我杨祚誓死守护蓟县,等待主公凯旋!” 公孙渊微微一笑,拍了拍杨祚的肩膀,那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期待。 他知道,杨祚不会让他失望。 随后,他缓缓走向早已备好的战马,那匹马高大健壮,毛色油亮,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公孙渊轻轻一跃,便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他环视四周,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座即将暂时离别的城池,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决绝。 “出发!” 公孙渊一声令下,两万大军随即响应,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蓟县,向着代郡进发。 马蹄声、盔甲摩擦声、以及士兵们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向着未知的前方挺进。 杨祚站在蓟县城头,目送着公孙渊率领的大军渐行渐远,直至化作远方地平线上的一抹尘烟。 他的眼神在晨光中闪烁不定,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交战。 身为公孙渊的亲信与部将,他本应是那个坚定不移地站在主公身旁的人。 然而,在这乱世之中,忠义二字似乎变得格外沉重,也格外廉价。 杨祚身着铁甲,肩披战袍,阳光下,甲胄上的光泽与他眼中的阴霾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微风中屹立不动,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公孙渊此行代郡,胜负难料。 若胜,则幽州可保,他杨祚也能继续在这乱世中寻得一席之地;若败,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包括他杨祚的未来。 “乱世之中,人如浮萍,忠义二字,何足挂齿?” 杨祚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环视四周,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们或站或坐,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茫然。 这些士兵,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连为何而战都不清楚,只是盲目地跟随着公孙渊的脚步,走向未知的战场。 杨祚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那里是魏国的方向。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 若是公孙渊不能在代郡打胜仗,他是否应该考虑为自己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乱世之中,投靠强者,似乎成了唯一的生存法则。 魏国势力庞大,若是能为其效力,或许能换来更多的荣华富贵,甚至是一世的安稳。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杨祚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想起公孙渊对他的信任与重用,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杨祚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 他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忠义与情感之中,他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若是公孙渊真的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他必须为自己和家人寻找一条新的生路。 “或许……我可以先观望一阵。”杨祚在心中暗自盘算。 他决定暂时保持中立,既不背叛公孙渊,也不急于投靠魏国。 他要看看这场战役的结果如何,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公孙渊大军在冬日的严寒中艰难行进,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狂风肆虐,卷起层层雪浪,天地间一片苍茫。 雪花密集得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军中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已难以辨认其颜色。 士兵们的身影在厚重的雪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在风雪中挣扎的幽灵。 公孙渊身披厚重的狐裘,头戴皮帽,脸上围着毛茸茸的围脖,只露出两只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凝视着前方被雪覆盖的未知,心中却是一片冷静与决绝。 大军已经在这恶劣的天气中龟速行军了十五日,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潭中跋涉,但公孙渊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对于魏国皇帝所定的一个月为期,他心中自有计较——那期限,自然是从他出发之后算起。 更何况,如此恶劣的天气,逾期也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他公孙渊何时真正惧怕过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他本就无意去支援太原,那不过是给魏国皇帝的一个幌子。 他的真正目的,是谋取魏国的代郡!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已经盘桓许久,如今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他怎能不把握住? “此是何地?”公孙渊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低沉,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向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向导是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沧桑的老者,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恭敬地回答道:“三日前才过了居庸关,现在才到当城,距离代县还有一日路程。” 公孙渊闻言,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按照他与鲜卑人的约定,此时鲜卑人应该已经南下,对代郡发动攻击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代郡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难道鲜卑人反悔了? 还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心中暗自思量,眼神却变得越发锐利。 如果他占了代县,却没有将护乌桓校尉府的阎柔歼灭,这个代郡他也拿不稳。 阎柔是魏国的忠臣,也是代郡的守将,他的存在对公孙渊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公孙渊的眼珠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当即下令:“原地休整。” 大军随即停了下来,士兵们纷纷找地方避风休息,有的甚至直接躺在了雪地上,尽管那冰冷刺骨的寒意透过衣衫直透骨髓,但他们已经顾不得了。 公孙渊则召来了自己的亲信使者,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 他低声对使者说道:“你往北面走一趟,看看鲜卑人的情况。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 使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身欲走,却又被公孙渊叫住。 “还有。”公孙渊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如果鲜卑人已经南下,你就暗中观察他们的行动。如果没有,你就想办法联系上他们,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使者再次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 公孙渊目送使者远去,心中却难以平静。 这一步棋他赌得很大,但如果成功了,他就能得到代郡这片富饶的土地,从而大大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抬头望向天空,雪花依旧在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埋葬在这无尽的白色之中。 但公孙渊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他相信,无论天气多么恶劣,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三日后。 公孙渊的使者身披厚重的斗篷,脚踏积雪,匆匆穿越茫茫雪原,已经到了代郡北部了。 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但他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成主公的任务,并且尽快将消息传达给公孙渊。 抵达护乌桓校尉府城外外时,使者已是一身疲惫,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精神一振。 鲜卑人已经是围住了护乌桓校尉府。 当他进入鲜卑人的王帐,便见到鲜卑大汗秃发寿阗与智将姜维正并肩而立,显得格外威严。 秃发寿阗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而姜维则身形瘦削,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使者上前行礼,将公孙渊的意图一一告知。 秃发寿阗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意外。 而姜维则面色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们都知道,攻城并非易事,更何况是阎柔所部把守的坚城。 姜维当即说道:“我部帮你牵扯代郡其他魏军,但是阎柔这块硬骨头,却要公孙渊来攻,你即刻回去,让公孙渊速来此地,十日后,我部还有其他的事情。” 使者见此,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当城。 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担心公孙渊会对这份任务感到不满。 当他踏入公孙渊的营帐时,却意外地发现公孙渊并未大发雷霆。 公孙渊坐在案前,面容沉稳,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悦。 他听完使者的汇报,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既要我们自行攻城,那便攻吧,只不过,鲜卑人要提供一些粮草辎重。” 既然要拿下代郡,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鲜卑人不攻也是正常的。 只要能够提供后勤支援,他便打得下去。 当即,公孙渊分出一部人马,前往代县。 这支队伍由精兵强将组成,他们身形矫健,士气高昂。 而公孙渊则亲自率领大部队,北上与鲜卑大军汇合,共同对付护乌桓校尉府中的阎柔。 在行军途中,公孙渊的心情异常复杂。 他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性,但身为一方诸侯,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他望着前方茫茫的草原,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暗下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带领自己的军队,闯出一片天地。 三日后,他便带领本部人马,来到护乌桓校尉府城外。 公孙渊站在代郡城外,望着那高耸的城墙和飘扬的旗帜,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姜维派来使者的消息瞬间浇灭。 他原以为鲜卑人会与他并肩作战,共同攻克这座由阎柔把守的坚城,最不济,也会提供后勤保障。 却没想到姜维竟做出如此决定: 鲜卑将派出两万精骑支援大汉的太原,而其余部队则留在代郡就地取食,虽可为他牵扯代郡的其他军队,但阎柔这块难啃的骨头,却需要他公孙渊自己来解决。 而且,最关键的后勤,需要他自己搞定。 公孙渊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愤怒而泛白,仿佛要将这股不满和无奈全部倾泻而出。 然而,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隐忍。 他已经背叛了魏国,此刻若再与汉国为敌,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转而向使者冷冷地问道:“姜维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使者面不改色,恭敬地回答道:“大汗之意,是希望公孙将军能够独力攻克代郡,以彰显您的威名和实力。鲜卑大军虽不直接参与攻城,但定会为您牵扯其他敌军,助您一臂之力。”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咒骂。 他知道,姜维此举既是为了保存鲜卑的实力,又是为了试探他的决心和实力。 同时消耗他的实力。 若是此战他损失过多,恐怕这幽州,他根本拿不下来,汉国虎视幽州,久矣! 然而,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攻城。 随着一声令下,公孙渊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代郡的城墙。 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试图攀上那高耸的城头。 然而,阎柔的防守却如同铜墙铁壁,让公孙渊的军队屡屡受挫。 一番攻城下来,除了损耗了大量的兵卒之外,公孙渊并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望着那依旧屹立不倒的城墙,公孙渊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再继续强攻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军队陷入更深的困境。 于是,他不得不改变策略,转而采用围城之法。 公孙渊命令军队将代郡团团围住,切断了城中的粮草供应。 希望通过长时间的围困,让城中的粮食耗尽,从而迫使阎柔投降。 接下来,便只有等待了。 第七百二十章 青州事定,北击幽州! 已是隆冬之日,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并州大地,更是酷寒难耐,大雪纷飞,将整个世界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千里雪飘,宛如仙境,却又暗藏杀机。 在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并州各郡县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场关乎存亡的战役。 并州刺史梁习身着厚重的铠甲,站在孟县城头,凝视着远方白茫茫一片。 他的眼神中既有决绝,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在他的调动之下,各郡县勉强征调了三万人马,前来支援太原。这三万人,虽不多,却是并州目前能拿出的最大力量了。 梁习深知,并非他们不愿意征调更多人马。 并州地广人稀,加之异族众多,治理起来本就困难重重。 在魏国强盛之时,征调异族人马尚不成问题,那些酋帅们慑于魏国的威势,不敢不从。 但如今,魏国国力日衰,那些酋帅们一听闻要去攻打大汉,便一个个推三阻四,不肯出太多兵丁,只愿意奉献些钱粮以表心意。 梁习虽心中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强行征调只会激起民变,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更让梁习头疼的是,草原之上的秃发部,与大汉勾结,时刻威胁着并州的安全。 他不得不留下些许人手,防备草原上的铁骑南下。 这样一来二去,他所能带领的兵卒,便只有三万了。 虽然人数不多,但梁习依然决心一战。 这场战役关乎并州的存亡,关乎魏国的尊严,更关乎他个人富贵。 好在,幽州方面答应前来支援。 合计之下,两军相加,也有七八万人。 虽然击败汉军或许不够,但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梁习心中稍安,但眉宇间的愁云却并未完全散去。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改变战局。 然而,就在他们刚入太原郡,尚未站稳脚跟之时,便接到了幽州方面的急报。 公孙渊叛魏!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梁习脸色大变。 公孙渊竟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魏国! 而且,他还联合了秃发部,此刻姜维率领两万精骑,正朝着太原而来! 梁习心中一沉,这两万精骑绝非等闲之辈。 秃发部在草原上声名显赫,其骑兵战斗力之强,连魏国都颇为忌惮。 如今,他们与公孙渊联手,其势必不可挡。 梁习不敢再野战行军,在这样的天气和地形下,野战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他迅速做出决定,分出一万兵丁,分别驻守广武、原平两地。 这两地都是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可以作为阻击敌军的前沿阵地。 而他所部的两万人,则是驻守在孟县,这里是太原郡的咽喉要地,也是幽州南下的必经之路。 三城相距不远,可以相互支援,形成一个稳固的防线。 梁习站在孟县城头,望着远处白茫茫的雪地,心中暗自祈祷:愿洛阳方面的援军能够尽快到来! 此时,梁习的面容更加坚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守住这三座城池,等待援军的到来。 士兵们在雪地中忙碌着,他们有的在加固城墙,有的在搬运物资,有的在巡逻放哨。 梁习在城头上来回踱步,不时地向下望去。 他看到士兵们冻得发紫的脸庞和颤抖的双手,心中一阵酸楚。 这些士兵都是并州的子弟兵,他们为了保卫家园,不惜冒着严寒和生命危险来到这里。 他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他们。 夜幕降临,雪地上的寒风更加刺骨。 梁习站在城头上,凝视着远方。 他是并州的刺史,是这些士兵的将领,他必须带领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而在更北面,代郡与雁门郡的交界。 秋风萧瑟,黄沙漫天,一支铁骑如龙腾跃,自代郡而出,直指远方。 这便是姜维所率的秃发部两万精骑,他们身着杂甲,背负长弓,马蹄声隆隆,震得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姜维身着银甲,头戴束发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洞察着四周的一切。 这两万精骑,皆是秃发部的精锐,他们一人三马,甚至四马,轮换骑乘,以确保速度不减。 马蹄飞扬,尘土飞扬,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奔袭千里,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逃。 然而,长途奔袭之下,战马因草料不足,逐渐显露出疲惫之色,原本健壮的身躯开始掉膘,但战士们的意志却如同盘石般坚不可摧。 沿途的城池,虽未被一一攻破,但在姜维大军的威慑之下,城关中的魏军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他们紧闭城门,只敢从城墙上偷偷窥视这支如狼似虎的军队。 有的城池,为了免受攻城之苦,甚至主动献上粮草,以求一时之安。 姜维对此只是冷笑,这些魏军不过是畏惧他们的兵力,一旦有机会,定会反扑。 当大军踏入雁门郡的疆界时,一个不好的消息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众人心头。 据探子来报,并州刺史已会同并州各郡县之力,组成了号称十万大军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前往太原。 这一消息让姜维眉头紧锁,若此时与这十万大军硬碰硬,胜算并不大。 于是,他决定暂避锋芒,先打下崞县城作为据点,再进行休整。 崞县城并不大,但在姜维的精骑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地被攻破。 进城后,姜维立即命令士兵们休整,同时派遣游骑四出,打探敌情。 这些游骑皆是精挑细选之士,他们身手敏捷,目光锐利,如同猎豹一般,在并州之地上穿梭,寻找着一切有用的情报。 与此同时,并州内,也有间军司的细作在暗中活动。 他们或是伪装成商人,或是扮作乡人,潜伏在各大郡县之中,搜集着一切关于魏军的动向。 这些细作与游骑相互配合,将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回到姜维的手中。 十日后,姜维的营帐内,烛光摇曳,他手持地图,眉头紧锁,眼神闪烁。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探,他已经对并州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十万大军虽然声势浩大,但实则分散,且各郡县之间的防守并不严密。 如今,他们正全力南下太原,并州其余各郡则显得空虚无比。 姜维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这正是拿下朔方、云中、定襄、雁门、五原这靠近草原五郡的最佳时机。 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五郡的城池在向他招手。 然而,太原的汉军,却让他心中有些纠结。 一旦他们去攻打这五郡,太原的汉军必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但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决定先苦一苦他们,等大局已定,再行救援。 想到这里,姜维当即派遣信使,带着他的亲笔信,快马加鞭地赶往秃发寿阗与轲比能的营地。 信中,他详细阐述了当前的局势,以及他的作战计划。 他请求秃发寿阗与轲比能率领大军南下并州,与他正奇结合,共同收复这片失地。 信使走后,姜维站在营帐前,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场战役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转折点。 若胜,则并州将回归大汉的怀抱;若败,则他姜维的名字,或许将永远刻在这片土地上,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他姜维岂是轻易言败之人? 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有秃发寿阗与轲比能的助力,有他手下这两万精骑的奋勇杀敌,他们定能一举收复并州,让大汉的旗帜再次在这片土地上高高飘扬! 。。。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东面。 青州之地,风云变幻,曹真率领魏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一举收复了北海郡与东莱郡。 这两郡之地,曾是汉国势力的重要据点,如今却落入魏国之手,局势之变,令人咋舌。 曹真踏入北海郡的那一刻,并没有如众人所料的那样,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恨。 相反,他脸上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下令,除了几个死心塌地追随汉国的首恶分子被处以极刑外,其余人等,无论是否为汉国效过力,皆赦免无罪。 这一举动,无疑在北海郡与东莱郡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望着这位魏国的将领,眼中既有惊讶,也有感激。 曹真身着铁甲,身形挺拔,站在北海郡的城楼上,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杀戮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唯有宽抚,才能让这两郡之地真正安定下来。 在曹真的治理下,北海郡与东莱郡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派热闹景象。 不过,曹真并未因此掉以轻心,他深知汉国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寻机反攻。 他当即决定编组一支水师,以应对可能的海上威胁。 水师的组建工作进展迅速,曹真亲自挑选了一万名精锐士兵,驻守于北海郡与东莱郡的海岸线上。 这些士兵,个个身形魁梧,武艺高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的使命是守护这片土地,不让汉国的舰队有丝毫可乘之机。 海上的赵云、文聘等人,见到北海、东莱两郡大势已去,心中不禁暗自焦急。 他们率领的汉国舰队,在海上漂泊多日,粮草消耗日多,士气也日渐低落。 望着远处魏国的海岸线,赵云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原本还能联系上的北海、东莱士族,也主动和他们断了联系,有几个将青州情势悉数告知。 赵云心中明白,如今,已经是事不可为了。 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舰队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文聘,你看我们该怎么办?”赵云沉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文聘闻言,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赵云将军,我看我们还是北上辽东郡吧。我已经接到幽州东方面的消息,公孙渊叛魏,负责守卫幽州的杨祚并不忠心。此刻北上,或许可以有谋夺幽州的契机。”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一旦能够收复幽州,那么魏国的北方防线便将被彻底打破。 届时,并州、幽州都将落入汉国之手,魏国便只剩下青州、冀州、兖州、豫州、司隶、徐州六州之地,而且被汉国团团围住,失去了战马供应,离败亡便不远了。 想到这里,赵云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转身望向身后的舰队,高声喊道:“北上幽州,兴复汉室!” 舰队在赵云的带领下,调转船头,向北辽东郡驶去。 海面上,波涛汹涌,舰队在风浪中艰难前行。 然而,士兵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坚定的神色,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是收复失地,为汉国开疆拓土。 毕竟 大汉军中,军功是真的能够封妻荫子的。 为此,拼上性命又何妨? 在舰队的最前方,赵云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着他的长发。 他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壮志。 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战胜强大的魏国,恢复汉国的辉煌。 平定青州未久,曹真正忙于整肃军纪,安抚民心,洛阳方面的嘉奖令便如影随形般而至。 这份来自洛阳,不仅是对他军事才能的肯定,更是对他接下来任务的预示。 嘉奖令还没拿热乎,新的军令便如寒风中的利箭,直刺曹真的心房——幽州公孙渊叛魏,代郡岌岌可危,皇帝命他即刻北上平叛。 曹真站在青州府的议事厅内,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眉头紧锁。 大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休整还未满一个月,如今又要在隆冬之日北上,这无疑是对士兵们意志和体力的极大考验。 若强行北上,军中恐有哗变之虞。 然而,军令如山,不容违抗。 沉思片刻后,曹真决定采取分兵策略。 他挑选出精锐万人,亲自率领先行北上,其余三万人马则留在青州继续休整半个月,待体力恢复后再行北上。 至于从徐州征调的兵卒,则留在青徐海岸守卫,以防汉军水师趁机登陆。 雪地行军,艰难异常。 曹真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很快就将他们的身影淹没。 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但曹真却仿佛毫无所觉,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远方的战场。 行军一个月,曹真终于赶到了涿县。 这里的天气比青州更加寒冷,但曹真却无暇顾及这些。 他立即召集将领们商议军情,随着一份份情报的传来,他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并州危急,幽州糜烂,赵云所率的汉军在青州败退之后,并没有回到扬州,反而是北上辽东,与公孙渊合流。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面对公孙渊的叛军,还要应对汉军的威胁。 平定幽州的难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然而,曹真却丝毫不惧。 战争从来都不是靠蛮力取胜的。 在青州,他已经深刻体会到士族之力的重要性。 于是,他一面整军备战,等待后续兵卒的到来,一面则在幽州散播消息,争取幽州士族的支持。 曹真亲自拜访了幽州的几位大士族,他们的府邸巍峨壮观,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曹真身着铁甲,踏入府邸的大门,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族们见到曹真,纷纷起身相迎,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好奇。 “曹将军,您此行前来,所为何事?”一位年长的士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曹真微微一笑,说道:“我此行前来,是为了平定公孙渊的叛乱,同时也是为了寻求诸位的支持。我知道,幽州的稳定离不开诸位的努力,而诸位的荣华富贵,也离不开幽州的稳定。如今,公孙渊叛乱,汉军入侵,幽州危在旦夕。我希望诸位能够助我大魏,平定幽州。” 士族们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曹真所言非虚,若幽州落入他人之手,他们的地位和财富也将荡然无存。 于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支持曹真,为他提供粮草、兵马和情报等支持。 有了士族的支持,曹真的心中更加有了底气。 他开始着手布置战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曹真心里明白,这场战斗将异常艰难,但他也也有战胜敌人的信心。 天时地利与人和,最起码,人和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第七百二十一章 君子豹变,两虎争食! 幽州。 蓟县城内,一座巍峨的府邸矗立于风雪之中,这里是杨祚的治所,也是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指挥中心。 府外,大雪纷飞,如同鹅毛般洋洋洒洒,将整个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却也掩盖不住那股即将到来的战火硝烟味。 杨祚身着一件厚重的貂裘,那柔软的皮毛紧贴着他的脖颈,为他抵御着刺骨的寒冷。 他坐在书房的案几旁,手中握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茶香袅袅,与室外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轻地吹了口气,茶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即,一口热茶入喉,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他随意一吐,便是团团白气,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醒目。 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他那张沉稳而坚毅的脸上。 岁月在他的额头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透露出不屈不挠的光芒。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此刻,他的心中并不平静。 虽然公孙渊在代郡,名义上仍是幽州的主人,带走了大批臣僚和军士,使得蓟县在地位上仅成为了一个副中心,但杨祚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并不轻松。 前线的情报如同雪片一般飞来,每一份都承载着重要的信息,关乎着幽州的安危。 “报——!”一声急促的报告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一名身披雪衣的斥候匆匆闯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他单膝跪地,双手将密信呈上,脸上满是疲惫和紧张。 杨祚接过密信,拆开一看,眉头顿时紧锁。 信中写道:汉军在辽东郡登陆,借助鲜卑人的力量,迅速在辽东站稳脚跟,不仅聚拢了数万鲜卑勇士,还招募了数万汉军,其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他沉吟片刻,将密信放在案几上,目光穿过窗外的风雪,仿佛能看到那遥远的辽东战场。 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而幽州,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曹真呢?涿郡那边有什么动静?”杨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大人,曹真已率领精锐魏军,陈兵涿郡,备战之势已成。”斥候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杨祚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 曹真其统帅的魏军战斗力强悍,绝非等闲之辈。 而公孙渊,虽然坐拥幽州,但迟迟未能吃掉阎柔所部大军,导致幽州在汉魏两国的夹击下处于劣势。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 难啊!这场战争,不仅是对公孙渊的考验,更是对幽州所有臣民的考验。 一旦战败,幽州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书房,禀报道:“大人,主公派来使者,请求增援!” 杨祚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公孙渊这是想让他出兵,速下代郡。 但杨祚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 他沉吟片刻,对侍卫说道:“请使者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披铠甲的使者走进书房,他面色凝重,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赶来。 他见到杨祚,立刻行礼道:“将军主公请求您即刻出兵。” 杨祚微微一笑,示意使者坐下。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主公可知,我蓟县兵力有限,且需防守要地,难以抽调大量兵马。不过,我杨祚既然身为幽州一员,自当尽力而为。你且回去告诉主公,我会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前往助战,但具体何时出兵,还需看时机而定。” 使者闻言,心中虽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多言。 他起身行礼,告辞而去。 杨祚望着使者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 代郡居然要增兵? 看来局势不容乐观啊! 杨祚坐在案几旁,继续处理着来自各方的情报。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未来的战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蓟县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杨祚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然后一口饮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他的富贵,不会就此终结罢。 就在这个时刻,门外寒风裹挟着雪花,悄无声息地侵入大堂的每一寸角落。 一位身穿厚实棉衣的胥吏,脚踏厚重的皮靴,缓缓步入这温暖而略显沉闷的空间。 他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模糊不清,只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帽檐的缝隙,挑眉审视着大堂中的其他人,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 随后,他迈开步子,径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杨祚,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军,属下有秘事禀报。” 杨祚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茶汤在杯中轻轻摇曳,映出他那张沉稳不惊的脸庞。 他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如水,却暗藏锋铓,轻声道:“随我来内室。” 说罢,他起身,衣摆轻拂,不带一丝犹豫,引领着胥吏向内室走去。 内室之中,烛光更为明亮,却也更加私密。 杨祚关上门,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胥吏,等待着那即将揭晓的秘密。 胥吏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低声说道:“将军,赵云使者与曹真使者,都已经秘密抵达城中了,您看,要先见哪一方?” 杨祚闻言,眉头微蹙,心中迅速盘算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汉国的间军司与魏国的校事府,在情报搜集上向来以精准高效着称,而他故意放出的风声,无疑是为了吸引这两大势力的关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他眼神闪烁,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缓缓问道:“他们到来的消息,外人可知晓?” 胥吏摇了摇头,声音更加低沉:“应是不知,我等行事极为隐秘。” 杨祚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今日子时,先让曹真使者前来见我。明日子时,再安排赵云使者。记住,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胥吏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敢多问,只是恭敬地应诺,转身欲去。 杨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一步棋走得极为微妙,曹真屯兵涿县,距蓟县不过咫尺之遥,若其一旦发难,蓟县将危如累卵。 而赵云远在辽东,虽有数万大军,但鞭长莫及,难以迅速驰援。 因此,先见曹真使者,无疑是为了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夜色渐深,大雪依旧纷飞不止。 杨祚在内室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与两大势力周旋的策略。 无论是汉国还是魏国,都对幽州虎视眈眈,而他,作为幽州的现在的实际掌控者,必须在这乱世之中,为幽州寻找一个最好的归宿。 也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势。 子时将近,杨祚换上一身便装,显得格外低调。 内室之外,胥吏已引领着一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物悄然等候。 那人面容隐匿在斗篷之下,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杨祚以眼神轻轻示意,胥吏便会意地退至一旁,室内瞬间只余下他与那远方来客的气息。 与曹真使者面对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深夜里的细语,既不失礼数,又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将军,今我前来,实为送将军富贵一场!” 使者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淌入杨祚的心田。 他细数着魏国的强盛,言辞间满是对杨祚的重用,承诺如繁星点点,试图照亮杨祚心中那片关于幽州未来的迷雾。 提及魏国愿意倾其所有,为幽州带来的种种福祉,每一个字都似乎经过了精心雕琢,既展现了诚意,也暗含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杨祚的神色始终保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宛如深潭之水,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暗流涌动。 他偶尔轻点下颌,动作细微却意味深长,既是对使者言辞的认可,也是在内心中默默权衡着每一句话背后的分量。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更远的未来,那里有着无数的可能与变数。 待使者心满意足地离去,室内重归寂静,杨祚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他没有立即动作,而是站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思绪所包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他的心中,正有一场无声的辩论,权衡着利益与风险,忠诚与背叛,以及那看似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和平与权势。 “使者,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仔细思索,过些时日,自会给你消息。” 曹真使者闻言,只得是缓步起身:“还望将军莫要逆势而为,告辞!”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留下杨祚一人,在这方寸之地,面对着内心的挣扎与外界的诱惑,静静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赵云使者如约而至。 与曹真使者那略显锋芒毕露的姿态不同,赵云使者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让人感到舒心而又不失庄重。 “将军,今我前来,为救将军而来,陛下已有封侯之位相赠.” 他的言辞,如同潺潺溪水,清澈而富有韵律,字里行间透露出汉国那宽广无垠的胸怀与深邃莫测的谋略。 他向杨祚描绘了一幅宏伟的蓝图,汉国的强大实力如同巍峨的山峦,坚不可摧;而对杨祚的任命与承诺,则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杨祚静静地聆听着,他的面容平静如水,但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清澈。 无论是汉国还是魏国,都是这片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势力,各有其独特的优势。 而他,作为此刻能够左右幽州局势的人,所要做的,就是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将幽州卖个好价钱。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迷雾,看到更远的未来。 他的心中,正有一杆无形的秤,在不断地权衡着利弊得失。 “使者,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仔细思索,过些时日,自会给你消息。” 对于赵云使者,他还是这一句话。 两日之后,杨祚再次召集亲信,商讨对策。 他心中已有了决断,却并未急于表露。 只是淡淡地说道:“货比三家,方能知其优劣。我们且再等一等,看看两边还能给出什么更好的条件。”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左右逢源,必能得到好处! 但代郡的局势如同迷雾中的航船,方向未明,结局难料。 杨祚心中虽有千般思量,却也不敢轻易做出决断。 如今的幽州,公孙渊的势力根深蒂固,各地布满了他的亲信与耳目。 一旦行差踏错,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仅自己身败名裂,更可能连累整个幽州陷入动荡。 因此,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代郡。 那里,公孙渊正亲自率军围城,意图一举拿下这块战略要地。 然而,他却浑然不知,危险已经如同暗流一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他。 此刻。 护乌桓校尉府城外,寒风凛冽,雪花偶尔在空中飘洒,为这紧张的战场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公孙渊站在高高的土丘之上,面容严峻,眉头紧锁,双眼如炬,紧盯着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他的盔甲在微弱的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肩上披着厚重的狐裘,却依然难以抵挡这刺骨的寒冷。 汉军与鲜卑人的联军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辽东之地,已成两族争锋的焦点。 公孙渊深知,此刻的局势不容乐观。 魏国大将曹真已率大军抵达涿郡,其锋芒直指蓟县。 若再拖延下去,幽州恐怕有变。 代郡的战事陷入胶着,而护乌桓校尉府的坚守,更是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关键。 他心中暗自思量:“围城已非上策,速战速决,方能扭转乾坤。” 一念及此,公孙渊的眼神更加坚定,他转身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所有攻城器具,不论大小,全部上阵!即便是寒冬之日,我们也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这护乌桓校尉府!” 副将闻言,神色一凛,领命而去,片刻间,军营中便响起了阵阵号令声,兵士们忙碌起来,准备最后的决战。 战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公孙渊亲自督战,他手持长枪,立于阵前,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士兵,仿佛在用自己的意志激励着他们。 幽州兵与鲜卑人的联军,虽然语言不通,但在公孙渊的指挥下,却配合得异常默契,宛如一体。 随着一声令下,攻城战正式打响。 公孙渊麾下的士兵们,推着沉重的攻城车,缓缓向城墙逼近。 那些攻城车,皆是连日来工匠们夜以继日打造而成,上面装载着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有锋利的钩镰,有巨大的撞木,还有能发射巨石的投石机。 城墙之上,守军亦是严阵以待。 他们穿着厚重的皮甲,手持长矛短刀,目光坚定地望着逼近的敌军。 当攻城车靠近时,守军们纷纷投下巨石、滚木,试图阻挡敌军的攻势。 一时间,战场上乱石纷飞,木屑四溅,喊杀声震天动地。 公孙渊见状,眉头紧皱,他深知,若不能迅速突破城墙,这场战斗将会陷入苦战。 于是,他大声喝道:“投石车准备,给我狠狠地砸!” 随着他的命令,数十辆投石车同时发动,巨石呼啸而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砸向城墙。 城墙在巨石的轰击下,摇摇欲坠,但守军们并未放弃,他们迅速组织人手,用木板、石块加固城墙,同时不断向城下投掷火把、滚油,试图阻止敌军的进攻。 一时间,战场上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双方士兵在硝烟中奋力厮杀,死伤惨重。 城墙之上,守军们的抵抗异常顽强。 他们利用城墙的高度优势,不断向城下发射箭矢,使得公孙渊的士兵们难以接近。 更有一些勇敢的守军,手持长矛,冒险从城墙上跳下,与敌军展开肉搏战。 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公孙渊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若再不能攻破城墙,士气将会大受打击。 于是,他大声喊道:“勇士们,随我冲锋,今日不破此城,誓不罢休!”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大振,再次向城墙发起猛烈的冲锋。 然而,城墙之上,守军们的抵抗依然顽强。 他们利用泼过水,湿滑的城墙,不断击退敌军的进攻。 公孙渊的士兵们虽然勇猛,但在湿滑的城墙上难以立足,纷纷摔倒在地,成为守军的靶子。 一时间,战场上伤亡惨重,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公孙渊站在阵前,望着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天要亡我?”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城墙的一角,因为连日的轰击,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心中一喜,立刻命令士兵们集中火力,攻击那一处裂痕。 在公孙渊的指挥下,士兵们纷纷调整投石车的角度,将巨石准确地砸向那一处裂痕。 随着一阵阵轰鸣,城墙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公孙渊见状,大喜过望,他挥舞着长枪,大声喊道:“冲啊,攻破此城,胜利就在眼前!” 第七百二十二章 合纵连横,无上可汗! 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大雪纷飞,将乌桓校尉府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下,却也掩盖不住那股逼近的杀伐之气。 阎柔已经在这座孤城中坚守了半个月之久。 他的面容因长时间的紧张与疲惫而显得有些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鹰,透射出不屈的光芒。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北风呼啸,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不一会儿便在城墙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给守城带来了更大的难度。 士卒们的衣衫单薄,许多人因寒冷而手脚冻得发红,有的甚至开始流脓生疮,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阎柔望着这些忠诚的士兵,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也有骄傲。 公孙渊的大军,如同黑云压城,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 投石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石块如同天降神罚,一次次撞击着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为之颤抖,终于,在一次猛烈的轰击后,城墙上被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裂缝。 这裂缝,不仅是物理上的破损,更是守军心中信念的一次重击。 阎柔见状,大吼一声,那声音穿透风雪,震人心魄。 他手中的长槊如同他的意志一般,坚定而锋利,他挺身而出,站在了裂缝之前,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阻挡着公孙渊大军的去路。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次挥槊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将冲上前来的敌军一一击退。 其余的兵卒,无论是鲜卑人还是魏人,都被阎柔的英勇所感染,他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伤痛,只知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公孙渊的这一次攻势,竟然被这些英勇的守军给硬生生地顶住了。 至于为什么阎柔的护乌桓校尉府有鲜卑人 这很正常,草原上的鲜卑人并非是一个整体,秃发寿阗本只是一个草原贵种而已,得到了汉国的支持,方才能够收复其他部落,成为草原上如今最为强盛的势力。 但在他的势力里面,其中的其余部落酋帅,也并不完全听他指挥。 之所以跟着秃发寿阗,无非是能够打胜仗罢了。 其中不少鲜卑人亲近魏国,自然能够为魏国所用了。 草原之上,鲜卑人内部是矛盾重重的,否则,以草原之强,秃发寿阗也不至于被汉国架空成一个傀儡。 谁不想做草原的无尚可汗? 此刻。 阎柔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的脸上、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槊,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他低沉的咆哮。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些忠诚的士兵,还能挡住公孙渊多少次冲击。 战斗间隙,阎柔喘息着,环顾四周。 他看到,一个鲜卑士兵正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御寒冷。 那个士兵的脸上,满是冻疮,但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阎柔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城中有火堆,去烤烤火罢。” 那个鲜卑士兵抬头看了阎柔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随即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重新拿起武器,站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这一幕,让阎柔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这些忠诚的士兵在,他就有信心守住这座城。 战斗再次爆发,公孙渊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但阎柔和他的士兵们却像礁石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原地,任凭风浪如何汹涌,都纹丝不动。 每一次交锋,都是一次生死较量,但阎柔和他的士兵们却从未有过退缩的念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公孙渊的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长时间的攻坚战也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阎柔和他的守军,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的意志却如同钢铁一般坚韧不拔。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公孙渊的大军开始出现了撤退的迹象。 阎柔看着逐渐远去的敌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今日的这一战,他们赢了。 战斗结束后,阎柔站在城墙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守岗位的士兵们,大声说道:“此战必胜,援军不日将至,坚持守住就有办法!大魏万岁!” 士兵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 “大魏万岁!” “大魏万岁!” “大魏万岁!” 那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久久不息。 而在护乌桓校尉府城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公孙渊身披厚重的铠甲,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护乌桓校尉府的城门。 他的面容因长时间的征战而显得憔悴,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甘与倔强。 身旁的亲卫们紧紧簇拥着他,试图为他抵挡一些刺骨的寒风,但公孙渊仿佛浑然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城门。 原本,他以为凭借自己手中的兵力优势,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这座孤城,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魏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尤其是那个阎柔,更是让他头疼不已。 公孙渊看着又一次被魏军打出来的兵士,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这些兵士衣衫褴褛,面带疲惫,有的甚至连武器都丢了,踉踉跄跄地逃回阵中,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废物!一群废物!”公孙渊低声咒骂着,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再这样下去,士气将会彻底崩溃,到时候别说攻城了,恐怕连撤退都会成为问题。 “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亲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士兵们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公孙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眼下的局势却让他骑虎难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沉声道:“传令下去,让督战队再严厉一些,凡是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亲卫闻言,脸色一变,但最终还是领命而去。 公孙渊知道,这个命令残酷无情,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他必须保持军队的士气,否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然而,即使有着督战队的威胁,士兵们的士气还是在一点点地消散。 他们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攻城已经太久了,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 每一次冲锋,都像是踏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公孙渊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他明白,自己虽然有着兵力优势,但在这场战斗中,他却始终处于被动地位。 那个阎柔,仿佛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牢牢地阻挡在他的前进道路上。 “阎柔啊阎柔,你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公孙渊低声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忌惮。 阎柔在草原上的威名并非浪得虚名,这个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智谋,想要打败他,绝非易事。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公孙渊的军队在一次次的冲锋中损失惨重。 而护乌桓校尉府内,阎柔却依然坚守如初,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堡垒。 公孙渊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时间再拖下去,对自己将越来越不利。蓟县可能会被曹真攻打,而在辽东方面,汉国的赵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两个威胁,让他如芒在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将预备队都下放攻城。 因为他还要防备在代郡的鲜卑秃发部。 这个部落虽然平时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但在这乱世之中,谁又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万一他们趁机偷袭,那自己可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公孙渊在心中权衡着利弊,脸色阴晴不定。 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因为他明白,一旦放弃,就意味着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再攻一次!”公孙渊突然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无论如何,我都要拿下这座城!” 士兵们闻言,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疲惫,但还是咬紧牙关,再次发起了冲锋。 然而,这一次的冲锋,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魏军的抵抗依然顽强如初,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牢牢地阻挡在他们的前进道路上。 公孙渊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自己可能真的无法拿下这座城了。 “难道真的要撤退?”公孙渊低声喃喃道,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不甘。 就在公孙渊心中盘算着如何摆脱眼前困境之时,大帐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一个亲卫快步走进,他身披银色铠甲,头戴铁盔,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见到公孙渊,他连忙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些许喘息:“主公,秃发寿阗求见。” 公孙渊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秃发寿阗,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 作为代郡鲜卑秃发部的首领,秃发寿阗是汉国扶持的傀儡,未对公孙渊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或友好。 此时,他为何会突然求见? 公孙渊心中虽有疑惑,但脸上却未露声色。 他眼神闪烁,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 不管如何 若能与秃发寿阗结盟,或许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些喘息之机,甚至可能借此机会扭转战局。 即便需要出卖一些幽州的利益,与生存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公孙渊沉声道:“请他进来。” 亲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帐帘被掀开,秃发寿阗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皮裘,腰间挂着一把长刀,显得威风凛凛。 见到公孙渊,他微微点头示意,算是行过礼了。 “公孙兄,久违了。”秃发寿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草原汉子的豪迈。 公孙渊也微笑着回应道:“秃发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莫非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秃发寿阗闻言,神色一正,沉声道:“公孙兄,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件要事相商。我观兄台正在攻打护乌桓校尉府,伤亡惨重。而汉国的赵云和魏国的曹真都在虎视眈眈。你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啊。”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凛。他没想到秃发寿阗竟然如此直白地指出了自己的困境。 不过,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微笑道:“秃发兄此言差矣。我公孙渊岂是怕事之人?即便同时面对汉国、魏国,我也绝不会轻易言败。更何况,我早与汉国结盟,岂用担忧辽东?” 秃发寿阗闻言,摇了摇头,叹道:“公孙兄,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你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不过,我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看你的笑话,而是想给你指一条明路。”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秃发兄有何高见?请赐教。” 秃发寿阗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公孙兄,你如今孤军奋战,难以抵挡汉国、魏国的夹击。 不如我们结盟,共同对抗外敌。我秃发部虽然兵力不多,但也能为你提供一些助力。 而且,我与汉国有些交情,或许能说服他暂时不对你动手。 只不过,我需要你助我对付汉国的反扑。” 公孙渊闻言,心中大喜。 他没想到秃发寿阗竟然会主动提出结盟,而且还愿意为他争取到汉国的支持。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不过,公孙渊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他深知结盟之事,必须谨慎对待。 一旦结盟,就意味着要共同承担风险,共同分享利益。 他必须确保自己能够从结盟中获得足够的利益,才能做出决定。 况且,你秃发寿阗能够最后拍板吗? 于是,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秃发兄,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不过,我需要时间考虑。毕竟,结盟之事,非同小可,我必须谨慎对待。况且,秃发汗当真能够决定秃发部之事?” 闻言,秃发寿阗眼中暗色一闪而逝,说道:“草原上的雄鹰,时刻都想着自由,我已经与轲比能说好了,若是阁下愿意与我等结盟,草原便是你最大的后盾,不仅仅是幽州,便是并州之地,也可以与你共享!” 公孙渊心中凛然。 看来秃发寿阗也不想做单纯的傀儡。 毕竟,能做草原的无上可汗,谁愿意做无权无势的傀儡呢! 如今! 草原与汉国有间隙,这便是他公孙渊的机会! 第七百二十三章 魏失幽州,拓跋力微! 公孙渊站在护乌桓校尉府的城池之外,四周是风卷残云的苍茫景象,雪花如同漫天飞舞的羽毛,无声地覆盖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 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风雪,落在了那座虽残破却依然傲然挺立的城池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他的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屈与决绝,嘴角紧抿,显示出内心的挣扎与权衡。 “公孙将军。”秃发寿阗开口,声音浑厚如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你心中有所顾虑,但请相信,我秃发寿阗言出必行。” 公孙渊转过头,目光与秃发寿阗相遇,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声的较量在进行。 公孙渊心中暗自思量:秃发汗虽是汉人一手扶持,但在这乱世之中,忠诚与背叛不过是一瞬之间。他必须确认秃发寿阗的实力,才能决定是否与之合作。 “秃发汗。”公孙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被汉人扶持,这是不争的事实。我需知道,在秃发部中,你究竟能掌握多少人?” 秃发寿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深知公孙渊的顾虑,也早已准备好应对之词。 “公孙将军,我大鲜卑控弦之士二十万,秃发部独占其中十五万之众。那些依附亲近汉国的部众,大多集中在定襄、云中一线,还有一部分被姜维带到了太原。至于拓跋力微,以及鲜卑的其他贵种,如今也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说到这里,秃发寿阗的眼神更加坚定,仿佛是在向公孙渊展示他的底牌。 公孙渊闻言,眼睛猛地一闪,心中暗自盘算。 若秃发寿阗所言非虚,那么这股力量将是他对抗汉国的重要助力。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身侧的剑柄,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如此的话。”公孙渊终于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 秃发寿阗闻言,哈哈一笑,笑声在风雪中回荡,显得格外豪迈。 “公孙将军,你不会做错选择的。纥骨氏、普氏、拔拔氏、达奚氏、伊娄氏、丘敦氏、俟亥氏,连同拓跋氏,都站在我这边。草原毕竟是草原人的草原,而不是汉国的草原。” 说到这里,秃发寿阗的眼神变得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公孙渊。”他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帮你拿下阎柔,但你要助我诱杀赵子龙所部,助我拿下并州!”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凛。 他明白,这是一场豪赌,但同时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公孙渊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秃发寿阗,伸出右手,说道:“即使如此,我又如何不答应呢?今日你我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 秃发寿阗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与公孙渊的右手紧紧相握。 两人的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他们的决心。 “好!”秃发寿阗大喝一声,随即从身旁的亲卫手中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瞬间涌出。他将匕首递给公孙渊,示意他也照做。 公孙渊没有犹豫,接过匕首,同样划破自己的掌心。 两人的鲜血在空中交汇,滴落在雪地上,仿佛是在见证着这场盟约的成立。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公孙渊高声宣誓:“我公孙渊与秃发寿阗今日结为异性兄弟,共同进退,共享荣辱!” 秃发寿阗也高声应和:“我秃发寿阗亦是如此,愿与公孙渊共谋大业!” 两人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们的决心。 风雪依旧在肆虐,但在这片废墟之上,却仿佛有了一股新的力量在悄然崛起。 公孙渊与秃发寿阗的联盟,将在这片草原上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而这场风暴的走向,将决定着这片草原的未来。 甚至左右天下的局势! 随着两方结盟,代郡的局势也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借助秃发寿阗所率领的鲜卑大军,如虎添翼,其攻城略地的势头犹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护乌桓校尉府城,这座曾坚固如铁的堡垒,此刻却如同风雨中的孤舟,摇摇欲坠。 阎柔脸上沟壑纵横,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与战场的残酷。 他的部队,本已是强弩之末,连日来的激战让他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然而,即便是面对如此绝境,阎柔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一种对魏国的忠诚,一种对信仰的坚守。 城墙上,阎柔身披残破的战甲,手持长剑,屹立于寒风中,仿佛一尊不屈的雕像。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敌阵,落在远处那面高高飘扬的公孙大旗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忿。 今日一战,或许便是自己的终章,但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死得其所。 随着公孙渊一声令下,鲜卑大军如同潮水般涌来,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墙。 阎柔挥舞长剑,左劈右挡,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金属交鸣,火星四溅。 他的部下们,一个个英勇无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惨重,城墙之上,鲜血与泥土混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一日之后,城门终于被攻破,公孙渊的大军如洪水般涌入城内。 阎柔带领残余部队,依托城中错综复杂的街巷,展开了巷战。 每一条小巷,每一座房屋,都成了他们抵抗的阵地。 阎柔的身影在硝烟中穿梭,他的剑法已臻化境,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但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战斗持续到黄昏,阎柔终是被逼入了城中府衙。 此时的他,浑身浴血,呼吸急促,老脸上的疲惫与坚毅交织,头上的白发因沾染了血水而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又被寒风冻成了一块又一块,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眼神中虽有疲惫,却无半点退缩之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就在这时,公孙渊缓缓步入府衙,他身穿华丽的战袍,面带得意之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望向阎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我公孙渊仰慕阎公久矣,阎公在幽州更是受百姓爱戴,若是愿意助我成就一番功业,我公孙渊愿意将你奉为师父一般对待!” 阎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府衙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你公孙渊算什么东西?值得我阎柔效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我阎柔生是魏臣,死是魏鬼!” 他的声音虽微弱,却字字铿锵,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公孙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既然你想死,就别怪我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弓箭手下令:“放箭!” 随着公孙渊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矢如蝗虫般呼啸而来,瞬间将阎柔包围。 阎柔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平静。 他仿佛看到了远方的家人,看到了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看到了他誓死守护的魏国疆土。 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疲惫、恐惧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归属感和对国家的无限忠诚。 箭雨之中,阎柔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被完全淹没。 他的生命,在这片他誓死扞卫的土地上,画上了悲壮的句号。 公孙渊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或许从未真正理解过阎柔的坚持与忠诚,但他知道,这样的敌人,是值得尊敬的,他也想要在自己军中,也能看到这样的人。 公孙渊对着左右当即说道:“将阎柔厚葬了。” 亲信当即应诺。 阎柔死了,代郡便拿下了。 秃发寿阗的承诺已经兑现,接下来,他便是要兑现自己得诺言了。 十日后,代县城内张灯结彩,一派欢腾景象。 公孙渊在城中最为豪华的府邸设下盛宴,款待秃发寿阗及随行的鲜卑贵族,其中便包括了初露锋芒的拓跋力微。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府邸内烛火通明,映照出一张张或豪迈、或狡黠的脸庞。 公孙渊身着华贵的锦袍,端坐于主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与期待。 他举起酒杯,轻轻一晃,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随后他将目光投向秃发寿阗,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寿阗兄,你欲如何对付那赵云赵子龙?” 秃发寿阗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酒,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 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英气。 公孙渊见他不急不躁,心中暗自赞许,却也并未催促。 毕竟,代郡已入其手,这份胜利让他心情大好,对于秃发寿阗的沉默,他有着足够的耐心。 赵云,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公孙渊的心头。 那位常胜将军,虽远在辽东,但其威名却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 赵云率部陈兵辽东,无疑是对公孙渊权威的挑战,更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即便秃发寿阗不主动提出对付赵云,公孙渊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秃发寿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打算将赵云所部引诱至渔阳,设下埋伏,一举将其消灭。但此计需公孙兄弟鼎力相助。” 公孙渊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问道:“如何配合?” 秃发寿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假意不敌魏国,向汉国求援,以此为饵,诱使赵云率军前来。同时,我们愿意接受汉国的赦封,暂时成为汉国臣子,以麻痹赵云,使其放松警惕,从而顺利将其引入渔阳。” 公孙渊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赵云之所以至今未能深入辽东,并非其不愿,而是辽泽的通道被他牢牢掌控。 一旦让赵云进入幽州,后果难料。 他犹豫片刻,问道:“何不在辽东直接消灭赵云所部?” 秃发寿阗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辽东接壤草原,地势开阔,若大军前往,赵云极易遁入草原,我们如何追击?更何况,一旦汉国反应过来,对我们极为不利。我意在用最短的时间内,消弭汉国在辽东的影响,绝不能打草惊蛇。” 公孙渊闻言,沉默良久。 他深知秃发寿阗此计虽险,但若能成功,确实能一举解决赵云这个心腹大患。 更何况,有秃发部数万骑兵作为支援,又提前埋伏,拿下赵云那两三万人,应该不成问题。 思索片刻后,公孙渊终于点头答应。 他举起酒杯,与秃发寿阗一碰,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宴席继续进行,公孙渊与秃发寿阗及众鲜卑贵族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算计。 公孙渊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配合秃发寿阗的计划,同时也在观察着在座众人的神色。 他注意到拓跋力微虽然表面上与众人一同饮酒作乐,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警惕与深思。 公孙渊心中暗想,这位鲜卑贵族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成大患。 宴席结束后,公孙渊与秃发寿阗密谈至深夜。 两人详细商讨了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公孙渊承诺会全力配合秃发寿阗的行动,同时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与顾虑。 秃发寿阗一一解答,两人最终达成共识,决定共同对付赵云。 夜色渐深,代县城内逐渐安静下来。 公孙渊与秃发寿阗各自返回住处,心中却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很快。 代郡公孙渊大胜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燕赵大地。 蓟县。 消息传来时,杨祚正坐在书房内,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显然,对于当前局势的变幻莫测,他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与期待。 杨祚善于审时度势,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近日,魏国使者频繁来访,意图拉拢他,许以高官厚禄,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然而,公孙渊的胜利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依附汉国,或许能为自己和家族带来更为长远的利益。 正当杨祚思绪万千之际,一名家仆匆匆走进书房,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神色紧张。 “大人,代郡急报!”家仆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知道这份消息的分量。 杨祚猛地抬头,接过密信,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信中,公孙渊不仅详述了大胜的经过,更透露出准备依附汉国的意向。 读完信,杨祚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猛地站起,对家仆吩咐道:“速去告知魏国使者,就说我有要务需处理,无法会面,劝其早日离去,免遭血光之灾。同时,准备迎接汉国赵云使者的到来,务必隆重其事。” 家仆领命而去,杨祚则开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与赵云使者交涉。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与汉国联手,共同对抗魏国,或许能改写幽州的格局。 次日,赵云使者如约而至。杨祚亲自出迎,态度恭敬,言语间透露出对汉国的仰慕之情。 使者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显然是个久经沙场的将领。 他见杨祚如此热情,心中也颇为满意,知道此行已成功了一大半。 宾主落座后,杨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家主公大胜,实乃我辈之福。我家主公有意依附汉国,共抗魏国,此乃大义之举,我杨祚愿附骥尾,共襄盛举。” 使者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沉声道:“公孙将军确有此意,且汉国对杨大人亦是久闻大名,愿与大人携手,共谋大事。然则,当前局势复杂,曹真所部大军十万,精锐之师,不可小觑。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杨祚闻言,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曹真大军虽众,然则幽州兵疲敝已久,战斗力大打折扣。若能与大汉联手,从辽东南下,共击曹真,或许能一战而定乾坤。” 使者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在思考这个计策的可行性。 杨祚见状,继续说道:“我幽州虽地处偏远,但兵精粮足,愿为联军提供一切所需。只盼将军能早日挥师南下,共抗曹贼。” 使者听罢,神色坚定,站起身来,拱手道:“将军深明大义,我必将此事禀报赵将军。” 风云激荡,幽州并州二地的归属,尚未可知也! 第七百二十四章 大军南下,幽州归属! 辽东之地,寒风如刀,呼啸着穿梭在无垠的辽泽之上,将千里沃野冻结成一片银装素裹的雪面,坚硬得足以承载奔腾的马蹄。 在这片被冰雪覆盖的辽阔中,一行人马缓缓行进,他们的身影在苍茫天地间显得格外藐小而坚韧。 赵云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胡须浓密,如同冬日里挂满霜雪的松枝,其间已悄然夹杂了几缕银白,那是岁月无声的痕迹。 他的一生,是铁马冰河、刀光剑影的写照,无数次冲锋陷阵,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兴衰更替。 此刻,尽管寒风凛冽,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对胜利的渴望。 赵云心中暗自感慨,青州一战,虽未能如愿以偿,但那份不屈不挠的精神,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中。 文聘与郝昭紧随其侧,两人步伐稳健,神情凝重。 文聘,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身着厚重的铠甲,手中紧握着长枪,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战斗。 郝昭则略显年轻,面容清秀,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他紧跟在赵云身旁,不时侧目望向老将,眼中满是敬仰与学习之情。 “青州事不成,如今这幽州,必要为陛下谋得!”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青州的失利虽令人痛心,但绝非终点,而是新征途的起点。 他们的努力,虽未能在青州改写历史,却也让魏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十万魏军被牵制,青州的元气大伤,至少需要十年才能恢复往昔的繁荣。这份功绩,足以让后人铭记。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接到秃发寿阗的消息,他邀请我等南下,与公孙渊联手对付魏国曹真。”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审慎,显然对秃发寿阗的邀请持保留态度。 赵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这个秃发寿阗,若是能安心做个傀儡大汗,享受富贵荣华,倒也不失为一条生路。可他偏偏不安分,总想搞些事情出来。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或许正是一个机会。”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赵云深知,秃发寿阗虽自以为掌控了秃发部,但实际上,秃发部中早已渗透了无数汉国的密探与勇士,他们潜伏在暗处,静待时机。 此番秃发寿阗计划在渔阳诱杀他们,无疑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赵云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给魏国以沉重的打击。 “他是想得太多了。”赵云轻蔑地哼了一声,目光穿过茫茫雪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他转身对文聘和郝昭说:“我们不仅要应对秃发寿阗的阴谋,更要借此机会,为陛下夺取幽州,奠定汉室复兴的基石。” 在一旁,郝昭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疑虑,他轻声问道:“既然已知秃发寿阗与公孙渊的邀约乃是陷阱,我等为何还要毅然南下?” 他的语气中虽带着不解,却也难掩对赵云决策的信任。 赵云闻言,面容坚毅,当即点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沉声道:“此诚为千载难逢之时机,更是决定幽州归属的关键一战。幽州之内,杨祚心怀二意,若我军在正面战场能迅速击溃公孙渊,则短时间内控制幽州便指日可待。届时,再凭借鲜卑骑兵之助力,虽不足以正面击败曹真率领的魏军,但固守幽州,料想应无大碍。” 说到这里,赵云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风雪,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而一旦并州的战事平息,我们在幽州便能从被动防守转为主动出击,到那时,这天下一统的大业,必将落入我大汉之手!” 言罢,赵云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当即下令:“即刻征用当地百姓充作民夫,筹备三个月的粮草,准备南下。此行,我们不仅要战胜敌人,更要赢得民心!” 赵云转身,目光如炬,看向一旁的文聘,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亲自率领一万大军,前往渔阳,沿途以民夫伪装成大军,以迷惑敌军。而你,文聘将军,则需带领一万精锐骑军,昼伏夜出,绕至敌后,实施奇袭,一战而定乾坤!郝昭你坚守辽东,招募人马。” 文聘闻言,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连忙说道:“将军身为全军主帅,怎可亲身涉险,做那诱饵之事?此等危险之事,理应交由末将等执行。” 赵云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中既有豪迈,也有对属下的关怀。 “若我不亲自为饵,秃发寿阗与公孙渊又如何会相信我真的中计?放心吧,我赵云一生征战沙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此次,不过是再添一笔传奇罢了。无需多言,遵命便是!” 赵云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文聘听后,虽心中仍有顾虑,却也只能恭敬地应道:“是,将军!末将定不负所托,誓死完成任务。” 随着命令的下达,军营内立刻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行动,准备南下的各项事宜。 赵云站在高处,望着忙碌的士兵和百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辱,更关乎大汉的未来。 他必须赢,也必须活着回来,因为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责任要承担。 夜幕降临,寒风更加凛冽,赵云披上厚重的战袍,走出营帐。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胡须上的霜白在月光映照下,更添了几分沧桑与威严。 他抬头望向星空,心中默默祈祷,愿此行顺利,愿大汉的旗帜早日插遍这片土地。 次日清晨,大军整装待发。 赵云站在队伍前,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位士兵,他的眼神中既有严厉,也有温情。 这些士兵,每一个都是大汉的子民,每一个都肩负着家人的期望和国家的重任。 他高声喊道:“兄弟们,此行虽险,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必胜无疑!为了大汉,为了我们的家人,出发!” 随着赵云的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赵云骑在战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背影坚定而决绝,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而文聘则带领着精锐骑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主营,向着预定的路线进发,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串坚定的足迹。 渔阳郡,潞县,黄昏时分,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而下,将这片古老的土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城外,一座规模不小的汗帐矗立于旷野之中,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营帐,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张张坚毅而又紧张的脸庞。 在这片营地的中心,秃发寿阗,这位鲜卑部落的领袖,正端坐在一张由兽皮铺就的简陋王座上,面前摆放着一只烤得金黄、油脂四溢的羊腿,然而,他的表情却与这诱人的美食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严肃,甚至有些凝重。 秃发寿阗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一头乱发如同枯草,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 他身穿一袭厚重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刀,那是他征战沙场的象征。 此刻,他虽手持羊腿,却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便眉头紧锁,仿佛那烤羊腿在他口中变得索然无味。 他胡乱嚼了几下,便匆匆咽下,起身走向挂在帐壁上的舆图,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赵云走到哪里了?”秃发寿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向帐中站立的亲卫们。 亲卫们见状,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大人,据探子来报,赵云所率的汉军距潞县还有三日路程。” 秃发寿阗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挥了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同样的问题了。 他心中那份不踏实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难以喘息。 他再次踱步至沙盘前,仔细审视着每一处布置,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沙盘上,山川、河流、城池皆以精细的木雕呈现,而汉军可能的行进路线则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记,显示出秃发寿阗对此战的重视与谨慎。 “公孙渊他们的人马可到位了?”秃发寿阗再次发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亲卫连忙点头,回答道:“大人放心,公孙渊的部队已经按照计划,全部埋伏在城外的山林之中,只待汉军一到,便可发动突袭。”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秃发寿阗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焦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又接连问了几个关于粮草、兵器、后勤等问题,确保一切准备就绪,万无一失。 直到所有疑问都得到满意的答复,他才缓缓坐回原位,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不停地在帐内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拓跋力微,心中不禁暗自嗤笑。 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看着秃发寿阗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拓跋力微心中暗想:连这种耐心都没有的人,还想对付强大的汉国?真是可笑至极。 要让鲜卑走向强盛,绝不能依靠这种急躁和盲目自信,而是需要深思熟虑,制定长远的战略。 拓跋力微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这次与汉军的交锋,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对鲜卑未来命运的一次重大考验。 如果秃发寿阗失败,那么鲜卑可能会陷入更深的困境, 而他,拓跋力微,将有机会站出来,引领鲜卑走向一个新的辉煌。 夜幕降临,汗帐内的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秃发寿阗终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养神,但紧锁的眉头和不断颤动的眼皮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翻腾。 拓跋力微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夜越来越深,帐外的风声夹杂着偶尔传来的马嘶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不安。 秃发寿阗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仿佛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拓跋力微面前,沉声道:“力微,明日你派一队精锐,暗中监视公孙渊的部队,确保他们不会临阵脱逃。此战,我们不仅要胜,而且要胜得漂亮,让汉国知道,鲜卑人不是好惹的!草原是鲜卑人的草原,我鲜卑人,不是汉人的奴婢!” 拓跋力微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日光景如同流水般匆匆逝去,清晨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渔阳郡潞县外的鲜卑营地中,一顶豪华的大帐内,温暖如春,与外界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秃发寿阗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怀中紧抱着一位肌肤胜雪、眼神迷离的美人。 帐外,寒风如刀割般呼啸而过,但在这温暖的被窝之中,一切寒冷都被隔绝在外,只余下无尽的温柔与惬意。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的声音穿透寒风,清晰地传入秃发寿阗的耳中:“大王,汉军在潞县外三十里处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秃发寿阗心头的所有旖旎。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迅速从床榻上坐起,动作敏捷而有力。 美人惊呼一声,连忙用被褥遮掩住裸露的身躯,眼中满是惊慌与不解。 秃发寿阗却无暇顾及她,只是匆匆披上一件厚重的皮袍,腰间随意系上一条腰带,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帐门。 他一边走,一边从旁边的兵器架上取下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长刀,动作熟练而自然。 走出王帐,秃发寿阗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困倦与迷乱都排出体外。 他望向远方,那里,晨光初现,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来报告的亲卫,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亲卫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回答道:“大军绵延数里,旗帜众多,必是汉军主力无疑。” 秃发寿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用力拍了一下手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大笑说道:“好!来得正好!速速通知公孙渊,邀他一同歼灭赵云所部汉军,让他们知道,我鲜卑铁骑的厉害!” 在一旁的拓跋力微,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神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睿智。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秃发寿阗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却不禁暗自冷笑。 秃发寿阗虽然勇猛,但却过于自负,这次面对汉军主力,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我这便去领本部兵马帐前听命,随时准备迎战。” 话虽如此,拓跋力微的心中却早已有了另一番打算。 他心中暗道:“秃发寿阗,今日……恐怕是你的死期了!我拓跋力微,绝不会让鲜卑的未来葬送在你的手里。” 秃发寿阗并未察觉到拓跋力微的异样,他此刻满心都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他挥挥手,示意亲卫们去传达命令,自己则站在帐前,凝视着远方。 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领鲜卑铁骑,将汉军主力击败,从而在这片土地上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现实却往往与想象大相径庭。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那绵延数里的大军,旗帜飘扬,气势恢宏。 秃发寿阗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他很快便恢复了自信。 自己手中的鲜卑铁骑,同样不是吃素的。 况且,他还是要偷袭的! 第七百二十五章 攻其必救,拨乱反正! 寒冬之日,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连阳光都被这刺骨的寒冷冻结。 潞县城外,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与这寂静而又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云身披厚重的铁甲,手持长枪,勒紧缰绳,缓缓上前。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过寒风,直视不远处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鲜卑营帐,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来临的战斗。 “摆出防御阵容,暂且休息,三个时辰后,准备冲阵!”赵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令旗手闻言,当即领命,身形一震,迅速走到高台上。 他手中的五色令旗在风中挥舞,每一道指令都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了下方的大军。 五色令旗如同彩虹般绚烂,却又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冽,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引领着汉军迅速而有序地摆出了防御阵型。 赵云的目光在阵中穿梭,审视着每一个士兵的状态。 这一战,不仅关乎胜负,更关乎无数生命的安危。 因此,每一个细节,他都不容有失。 就在这时,鲜卑帅帐之中,一行五人缓缓走出,为首的是鲜卑贵种慕容庄。 他身穿华丽的皮甲,头戴镶嵌着宝石的头盔,驱马缓缓走到赵云面前。 慕容庄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将军,我家大汗秃发寿阗,已经在帅帐之中特意等候,为将军接风洗尘了。还请将军速速入帐赴宴!”慕容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恭敬,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赵云哈哈一笑,声音宏亮如钟,回荡在寒冷的空气中。 “一身铁甲,满身汗味,如何能够赴宴?你且去告诉秃发寿阗,我安排好兵卒安营扎寨,换身衣物便去。”赵云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慕容庄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他原本以为,凭借这场精心准备的宴会,能够轻易地将赵云引诱入帐,从而一举擒拿或是诛杀。 然而,赵云的谨慎却让他的计划落空。 不过,慕容庄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只要赵云不知道他们准备埋伏,就还有机会。 只是,这需要更多的谋算和布局。 “那便恭候将军大驾!”慕容庄强忍住心中的不满,点头说道。 说完,他当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慕容庄策马疾驰,穿越鲜卑营帐的重重帷幕。 回到王帐,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向正坐在虎皮椅上的秃发寿阗,那张因长年征战而略显沧桑的脸庞上,此刻布满了凝重。 “大汗,赵云此人极为狡猾,他不仅未受诱饵,反而似乎有所察觉。”慕容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挫败,却也难掩对赵云智谋的钦佩。 他详细描述了汉营的布防情况,以及赵云那番看似随意却暗藏锋芒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未遗漏。 秃发寿阗听罢,眉头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厉。 “想要引诱赵云过来送死,看来没那么简单。”他沉吟片刻,随即果断下令:“速速命人前去通知各部,同时派人告知公孙渊,今夜子时,我们要给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秃发寿阗的命令,王帐内的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身形矫健,如同猎豹般穿梭于营帐之间,传递着紧急的军令。 而秃发寿阗则站起身,凝视着远方汉营的方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也有对未知变数的担忧。 夜幕悄然降临,寒风凛冽,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在广袤的平原上。 鲜卑营地内,士兵们或围坐在篝火旁取暖,或低声交谈,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一场风暴正悄然逼近。 与此同时,汉营之中,赵云并未如鲜卑人所料,安心安营扎寨。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审视着整装待发的士兵。经过短暂的休息,原本严阵以待的防御阵型,在赵云的指挥下,迅速而有序地转变为进攻阵型。 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长矛,身披铁甲,宛如一群即将出鞘的利剑。 “兄弟们,今夜,我们要让鲜卑人知道,汉军的勇武,不是他们可以轻视的!”赵云的声音穿透寒风,响彻整个军营。他一身银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那双坚毅的眼眸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随着一声令下,万马奔腾,尘土飞扬,上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出汉营,朝着鲜卑营地冲杀而去。 那震撼人心的马蹄声,仿佛战鼓雷动,宣告着战争的爆发。 鲜卑人根本未做防备,他们沉浸在即将偷袭汉军的幻想中,却未料到汉军会先发制人。 一时之间,营地内混乱不堪,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少数人勉强举起武器应敌,却在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下,被无情斩杀。 更多的人则是丢盔弃甲,狼狈奔逃,试图逃离这恐怖的死亡之地。 王帐之内,秃发寿阗正与几位将领商议战事,突然间,外面的喧嚣声打破了宁静。 他面色剧变,猛然站起身,厉声道:“不好了,汉军是有备而来的,他知道我要埋伏他!” 到了此刻,秃发寿阗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迅速冷静下来,命令道:“让两侧营地骑兵靠拢过来,我们只需围住赵云所部,等到公孙渊率军过来,便可以将他们全部吞下!” 随着秃发寿阗的命令,鲜卑骑兵开始集结,他们试图形成包围圈,将汉军困于其中。 然而,赵云早已料到这一步,他指挥士兵们灵活应变,不断冲击鲜卑人的防线,使得对方的包围圈始终无法成形。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士兵在生死之间搏杀,每一次冲锋,每一次挥剑,都关乎着生死存亡。 这是一场决定幽州归属,决定鲜卑人命运的战斗,每一个参与者都深知其重要性。 秃发寿阗站在高台上,望着那混乱不堪的战场,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怒火与不甘。 这一战,不仅关乎鲜卑人的荣耀与生存,更关乎他个人的命运与尊严。 他紧握双拳,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汉军击败,扞卫鲜卑人的荣耀! 事发于肘腋之间,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人心神俱裂。 秃发寿阗的营地内,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不期而至,让他措手不及。 公孙渊那边,本该是这场大戏中的重要一环,却迟迟未见动静,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秃发寿阗此刻身处战场之中,试图捕捉到远方战场的一丝讯息。 他的面容紧绷,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心中暗自祈祷公孙渊能及时发现这里的异常,迅速发兵支援。 若是没有公孙渊的援军,仅凭自己手中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此刻,他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秃发寿阗的手紧紧地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不时地在四周扫视,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的转机。 然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喊杀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死寂。 与此同时,公孙渊正埋伏在距离潞县三十里外的山林之中。 山林间,寒风凛冽,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公孙渊身穿一袭深色的战袍,面容严峻。 他的身边,是同样严阵以待的士兵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公孙渊的耳边,不时传来远处县城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在他的心上。 “主公,汉军已经到达潞县,看来秃发寿阗的计谋被提前识破了。”一名斥候匆匆赶来,跪倒在公孙渊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公孙渊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啐了一口唾沫,狠声说道:“这个秃发寿阗,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埋伏?现在变成了硬碰硬了。” 这时,公孙渊身边的幕僚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主公,我等可要立即发兵?”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措手不及。 公孙渊闻言,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未来的战局。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是两败俱伤。鲜卑与汉军,实力削弱了,我们才能够谋取最大的利益。况且,他秃发寿阗约定的时间是子时,距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幕僚闻言,也只得是点头,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再多言。 公孙渊的决定,往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容他人置疑。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慌。 “主公,有一支汉军骑兵,突然出现在潞水西面,意图朝着我军屯粮处而去!”他的声音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不轻。 公孙渊闻言大惊失色,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两军交战,粮草是最重要的,若是屯粮地被烧了,寒冬之日,他们吃什么?穿什么? 军心届时必乱,打仗必败。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没有丝毫犹豫,公孙渊猛地站起身,大声喝道:“全军听令,立即回援屯粮之地!无论秃发寿阗如何,我们的粮草绝不能有失!” “派人去通知秃发寿阗,让他撤入潞县城中。” 而此刻。 在潞县城外,这场惊心动魄的攻守战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之久。 夜色如墨,子时的钟声早已在远处寺庙中沉沉敲响,然而战场上的硝烟与火光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此刻,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但在这片被战争阴霾笼罩的土地上,黎明似乎并未带来任何希望。 战场中央,秃发寿阗身披厚重的甲胄,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紧锁,目光不时地在四周搜寻,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公孙渊,那个曾信誓旦旦承诺会在此刻率兵支援的盟友,此刻却如同人间蒸发,不见踪迹。 秃发寿阗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事情坏了,一切都坏了。 对面,赵云所率的汉军阵营,阵容整齐,士气高昂,显然是有备而来。 赵云本人更是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阵前,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战神。 秃发寿阗心中暗自盘算,想要将赵云所部全部歼灭在此,现在看来,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撤退,成了唯一的选择,至少还能保住有用之身,以待日后东山再起。 主意已定,秃发寿阗立刻召见了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这位在鲜卑族中声望颇高的将领,身穿紧身皮甲,眼神锐利如鹰,身形矫健,年纪虽然不大,但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辈。 接到召唤,他迅速来到秃发寿阗面前,行了一礼,等待着命令。 秃发寿阗没有丝毫犹豫,开门见山地说道:“拓跋力微,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拦截汉军,为我争取撤退的时间。而我,则率部绕后,偷袭汉军后方,打乱他们的阵脚。” 拓跋力微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他何尝看不出,秃发寿阗所谓的“绕后偷袭”,实则是想要借机逃跑,将自己和部下置于险境之中。 然而,身为臣子,他又能如何呢?拓跋力微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恭敬的神色,回答道:“遵命,大汗。” 秃发寿阗看着拓跋力微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心中暗自盘算,拓跋力微在鲜卑中声望不低,此番正好借此机会消耗他的实力,削弱他在族中的影响力。 然而,秃发寿阗却万万没有想到,拓跋力微的心中早已有了另外的打算。 回到自己部族的营地,拓跋力微立刻召集了亲信,秘密商议。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决绝:“此番秃发寿阗明显是要弃我们于不顾,鲜卑跟着他,迟早覆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决定,投汉!” 亲信们闻言,面面相觑,但随即纷纷表示支持。 他们知道,拓跋力微此举虽是大胆,但却是唯一能够保全部族,甚至可能在未来为鲜卑争取更多利益的出路。 于是,拓跋力微当即派人前去联络汉军,表示愿意归顺。使者穿过战场的硝烟,小心翼翼地接近汉军阵营,最终成功地将拓跋力微的意愿传达给了赵云。 赵云听闻拓跋力微的投诚之意,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沉思片刻后,对使者说道:“你回去告诉拓跋力微,只要他真心归顺,我汉军必当以礼相待。” 使者领命而去,很快便将赵云的话带回了拓跋力微的营地。 拓跋力微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赵云的胸襟和气度暗自佩服。 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而此时,秃发寿阗正率领着残兵败将,慌不择路地撤退。 他心中虽然有些懊悔,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是否会将整个鲜卑部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战场上,汉军与鲜卑军的交锋仍在继续,但局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拓跋力微的投诚,无疑为汉军增添了一股强大的助力,而秃发寿阗的撤退,则让鲜卑军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战场之上,胜负已分! 第七百二十六章 经略幽州,收下当狗! 秃发寿阗站在战场之上,目光如炬,却难掩心中的焦灼。 他的撤退计划原本如同精密的棋盘布局,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按照他的设想,鲜卑大军应分批次有序撤退,每一批都由精锐的骑兵掩护,以抵御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然而,世事无常,人心更是难测,拓跋力微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将他精心构建的防线撕得支离破碎。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不祥。 秃发寿阗身着厚重的铁甲,手持弯刀,屹立于军阵之前,他的眼神中既有坚毅,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高声呼喝,命令部队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始撤退,声音在旷野中回荡,却似乎被冷风无情地吞噬。 撤退的初期还算顺利,鲜卑士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在严格的军纪下,还是保持了队形,有序地向北撤去。 然而,好景不长,拓跋力微的叛变如同晴天霹雳,让整个局势瞬间失控。 汉军在拓跋力微的引领下,如同豺狼般扑了上来,他们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每一箭都像是射在秃发寿阗的心上。 秃发寿阗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化为泡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忿怒与绝望。 他怒吼一声,挥枪击退一名冲上前来的汉军士兵,但个人的勇武在战场上显得如此渺小。 汉军的兵锋如同利刃,直逼而来,拓跋力微更是率领部众,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秃发寿阗狼狈奔逃,他身后的士兵们也是一片慌乱,许多人甚至丢下了武器,只顾着逃命。 他们穿过一片片枯黄的草地,跨过一条条冰冷的溪流,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汉军的追击始终如影随形。 秃发寿阗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浸湿了他的衣襟。 终于,当他们逃到潞县城下时,秃发寿阗已经筋疲力尽。 他抬头望向那座古老的城池,城墙斑驳,却仿佛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大声命令士兵们冲进城去,自己则一马当先,率先登上了城楼。 站在城楼上,秃发寿阗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他喘着粗气,目光在战场上游移,每看一处,心便往下沉一分。 汉军如同黑色的洪流,不断追亡逐北,鲜卑大军在他们的冲击下,损伤惨重。 投降者络绎不绝,许多人甚至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等待着汉军的俘虏。 秃发寿阗的双手紧紧握住城楼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 他的脸上满是尘土与血污,头发散乱,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他再次举目望向战场,只见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而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鲜卑士兵,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完了,完了……”秃发寿阗低声喃喃,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无法挣扎。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开始担忧自己的小命,担忧自己是否会像那些被俘的士兵一样,成为汉军的阶下囚。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跪在秃发寿阗面前,颤声道:“大王,城中粮草不足,士兵们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秃发寿阗闻言,心中更是一沉。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撤退的时候了,而是如何在这座孤城中,守住自己与士兵们的最后一线生机。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无论老少,都要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我们虽然被困于此,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未必没有生机。” 将领们闻言,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齐声应诺。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唯有一战,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秃发寿阗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汉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壮。 这一战,将是他们鲜卑大军的生死存亡之战。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因为他是秃发寿阗,是鲜卑的大王,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鲜卑的勇士,永远不会屈服于任何人。 随着夜幕的降临,潞县城内灯火通明,士兵们紧张地准备着战斗。 秃发寿阗站在城楼上,望着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 或许,明天将是一场恶战,但他也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直到第三日的黄昏,战场的喧嚣才渐渐沉寂,仿佛大自然也在为这场残酷的争斗默哀。 雪花无声地飘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也悄然覆盖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勇士,他们的身躯已被严寒冻结,僵硬地堆砌成一座座触目惊心的尸山。 汉军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们驻扎在了原本属于鲜卑人的营地,帐篷如长龙般绵延数里,错落有致,其中不仅住满了汉军的士兵,还容纳了那些选择投降的鲜卑人。 赵云,这位汉军中的名将,正站在营地的高处,凝视着这一切。 对于那些投降的鲜卑人,他并未采取一刀切的策略,而是巧妙地将他们分成了五部,每部都选出了一位部帅,而这些部帅又被配备了汉人的都尉作为监督。 这样的安排,既保证了汉军对投降鲜卑人的控制,又让鲜卑人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自治,从而减少了内部的动荡。 “要想用兵,必须得到都尉的同意,方可出兵。”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在向所有投降的鲜卑人宣告这一规定时,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样的制度虽然严苛,但却是目前稳定局势的最佳选择。 拓跋力微,作为鲜卑的大汗,被赋予了掌控中部兵马的重任。 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羁的气息。 然而,在面对赵云时,他却显得格外恭顺,仿佛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傲气。 他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牢牢掌握在了汉军的手中,唯有顺从,才能换来族人的安宁。 至于其余四部帅,他们都是汉国事先观察好的人选,他们对汉国恭顺有加,有的甚至曾在汉国学习过,娶了汉女为妻,几乎可以算是半个汉人。 赵云对他们的信任,自然比对其他鲜卑人要多了几分。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汉国能够进一步改造鲜卑,将他们纳入自己的统治体系之中。 战场的情报仍在不断传来,赵云对前线的战事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公孙渊,那个狡猾如狐的家伙,在粮草被焚烧之后,竟然迅速地朝着蓟县后撤,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赵云不禁冷笑,心中暗道:“这家伙跑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相比之下,秃发寿阗的处境就显得岌岌可危了。 他龟缩在潞县之中,苟延残喘,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现在是时候将秃发寿阗彻底消灭了。 然而,他并不想让汉人去承担这份杀戮的损失,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你带着鲜卑人去杀秃发寿阗吧。” 赵云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仿佛是在下达一个无关紧要的命令。 拓跋力微却从中听出了深深的寒意。 拓跋力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血腥与杀戮的道路。 然而,为了族人的未来,他别无选择。 。。。 清晨,天际犹挂着一抹未褪的夜色,冬日的寒风如同利刃,切割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而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更是为这幽州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也预示着今日之战的残酷。 潞县城外,一片肃杀之气笼罩,鲜卑五部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对这即将展开的战役的共鸣。 新晋鲜卑大汗拓跋力微,身着厚重的铁甲,骑着一匹雄壮的黑色战马,穿梭于密布的军阵之中。 他的眼神坚毅而冷峻,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雪幕,直视潞县城内的每一寸土地。 他双手高高举起,随后猛然一挥,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他的决心,也向麾下的勇士们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随着他的动作,鲜卑军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动,他们肩扛沉重的云梯,踏着积雪,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朝着潞县城墙冲去,那气势,仿佛要将这坚固的城墙一举吞噬。 城楼之上,秃发寿阗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他身穿一件略显陈旧的皮甲,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不屈与绝望交织的光芒。 望着城下如狼似虎的鲜卑大军,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打起精神,高声喊道:“公孙渊的支援马上就到,拓跋力微背叛了鲜卑,背叛了长生天,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的声音虽略显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想用这最后的希望之火,点燃城上士兵心中即将熄灭的斗志。 城楼上的鲜卑兵士们,听到秃发寿阗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一股莫名的勇气所取代。 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尽管双手因寒冷而颤抖,但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这一战,关乎生死,关乎荣耀,更关乎他们部落的未来。 于是,他们壮着胆子,迎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开始了顽强的抵抗。 战斗一触即发,箭矢如雨般穿梭于两军之间,伴随着声声惨叫,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焦灼的气息。 拓跋力微亲自督战,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仿佛是天神降世,无人能挡。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秃发部鲜卑开始逐渐不敌。 他们的体力在严寒和持续的战斗中迅速消耗,士气也开始低落。 一些士兵开始悄悄地靠近秃发寿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似乎是在寻求一个逃脱的借口。 若非秃发寿阗的亲兵紧紧护卫,恐怕他早已被这些失去理智的士兵所擒。 秃发寿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再继续坚持下去,只会导致全军覆没。 于是,他咬紧牙关,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下城楼,来到城门处,秃发寿阗深吸一口气,大声命令道:“开四面城门,所有人,随我突围!” 随着他的命令,城门缓缓开启,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猛地灌入城内。 秃发寿阗一马当先,驱马冲出城门,身后紧跟着的是残存的秃发部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无奈。 然而,城外早已是鲜卑五部骑兵的天下。 拓跋力微早已料到秃发寿阗会尝试突围,因此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一会儿,秃发寿阗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鲜卑骑兵团团围住。 他的战马因惊恐而嘶鸣,四蹄乱蹬,却无论如何也冲不出这重重包围。 秃发寿阗望着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这一刻,他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他没有放弃,依旧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斗。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他还是被一名鲜卑骑兵一戟挑落下马,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秃发寿阗此刻却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拓跋力微粗鲁地推进了汉营的大帐之中。 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幅幅紧张而凝重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 赵云正端坐在主位之上,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拓跋力微步入帐内后,先是恭敬地对赵云行了一礼,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将军,秃发寿阗已带到,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赵云闻言,目光轻轻掠过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秃发寿阗,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秃发寿阗如今却因一己私利背叛了大汉,这样的行为,在赵云看来,是不可饶恕的。 “对于叛徒,我大汉向来没有活路可言。”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拓跋力微闻言,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对押送秃发寿阗的亲卫使了个眼色,沉声道:“拖出去,斩了!” 亲卫们应声而动,粗鲁地架起秃发寿阗,准备将他拖出帐外。 秃发寿阗的嘴被布条紧紧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双腿在地上胡乱蹬踏,试图挣脱这死亡的枷锁,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随着秃发寿阗被拖出帐外,帐内的气氛并未因此轻松多少。 赵云的目光再次回到拓跋力微身上,语气中多了一份沉稳:“公孙渊那边,虽然不顺服,但也不能让他轻易投靠魏国。你即刻派人前去,告知公孙渊,我有意与他结盟,只要他愿意助我大汉击败魏国的曹真,他仍可继续做他的幽州王。” 拓跋力微闻言,神色一凛,他知道,这不仅是赵云的命令,更是大汉的战略需要。 他毫不犹豫地应声道:“遵命,将军!” 随即,拓跋力微转身,准备离去执行命令。 然而,就在拓跋力微即将踏出帐门的那一刻,赵云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在他的心中,公孙渊虽暂为盟友,但幽州,终究是大汉的幽州,而非公孙渊的私有物。 他计划先让公孙渊放松警惕,利用其对抗魏国,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收复幽州,彻底将其纳入大汉的版图。 帐外的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狼嚎,更添了几分阴森。 秃发寿阗的惨叫声划破夜空,短暂而凄厉,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不久,一名亲卫手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步入了大帐,那正是秃发寿阗的首级。 人头上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似乎还在诉说着不甘与恐惧。 赵云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颗人头,点了点头,示意亲卫可以退下。 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对于叛徒,他从不手软。 经略幽州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便是第二步了。 第七百二十七章 天下大势,归魏归汉? 汉军自辽东南下,这一消息起初在幽州各地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然而,随着战事的推进,一系列震撼人心的捷报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幽州的每一个角落。 首当其冲的,便是汉军大败秃发寿阗所率领的鲜卑大军的消息。 秃发寿阗,这位在草原上声名显赫的鲜卑大汗,曾以其勇猛善战而令敌人闻风丧胆。 但在面对汉军的凌厉攻势时,他却显得力不从心,最终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据闻,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汉军将士们如同下山猛虎,锐不可当。 他们手持长矛,身披铠甲,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而秃发寿阗的鲜卑大军,则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汉军杀得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这场胜利,不仅彰显了汉军的强大实力,更极大地鼓舞了幽州各地的民心。 人们纷纷议论,称汉军为“天兵天将”,是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英雄。 而紧接着传来的,便是公孙渊狼狈奔逃的消息。 这位曾一度在幽州呼风唤雨的枭雄,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企图躲避汉军的追击。 他的狼狈模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公孙渊的败逃,无疑给幽州各地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人们原本以为,他能够凭借手中的兵力和地盘,与汉军一较高下。 然而,事实却证明,他根本就不是汉军的对手。 他的败逃,不仅意味着他个人的覆灭,更意味着幽州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随着这些消息的传遍,幽州各地的士族百姓开始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有的投效汉国,有的则静待时机,准备迎接新的统治者。 而公孙渊的势力范围,也在不断地缩小,他的末日已经指日可待。 在这场历史的巨变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奔波。 有的希望能够在新的统治者手下谋得一席之地,有的则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家族和财产。 而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而他们将不得不面对这个时代的挑战和机遇。 在汉军这边,赵云并没有得意扬扬,自大自满。 赵云深知,胜利虽已取得,但稳固疆土,安抚民心,才是更为艰巨的任务。 于是,他决定吸取之前在青州因忽视当地士族利益而遭遇的教训,转而采取怀柔政策。 赵云换上便装,只带了几名亲随,悄然踏入了幽州腹地。 他首先来到了渔阳,这里是幽州的重镇,士族势力盘根错节。 渔阳城内,古色古香的宅邸错落有致,赵云一行人步行于石板路上,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他们首先拜访了渔阳大族李氏的族长李渊。 李渊年近六旬,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见到赵云,他虽表面客气,但眉宇间难掩戒备之色。 “赵将军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李渊拱手行礼,言辞间却透着几分疏离。 赵云微笑还礼,态度诚恳:“李老言重了,赵云此来,非为征战,乃是求和。汉国欲与幽州士族共谋发展,望李老能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赵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上面详细列出了汉国对投诚士族的承诺,包括保护其田产、商路,以及在汉国讲武堂中为其子弟保留名额,以培养未来之才。 李渊接过信,仔细阅读,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动容。 “赵将军此言当真?”李渊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赵云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汉国承诺之事,必当兑现。” 李渊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李某愿为汉国效力,但愿赵将军能信守承诺,保我渔阳安宁。” 随着李渊的归顺,渔阳城内其他士族也纷纷响应,赵云又相继走访了右北平、辽西等郡,每到一处,他都亲自与士族首领会谈,以诚相待,许以重利,同时强调汉国对于维护地方稳定的决心。 在他的努力下,这些地区逐渐安定下来,尊汉国为正统,百姓们也开始对新的统治者抱有希望。 远在数百里之外。 涿郡。 寒冬之日,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压低,雪花纷纷扬扬,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无情地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大地上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涿郡涿县城外,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凛冽中,从青州、冀州乃至更远的地方征调而来的魏军,正踏着这漫天风雪,缓缓向此地集结。 他们的身影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条黑色的巨龙,蜿蜒曲折,逐渐汇聚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大帐一座接一座,绵延十里不止,宛如一座座小型城池,矗立于这冰天雪地之中。 帐篷之间,用粗绳和木桩紧紧相连,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帐篷内,炉火熊熊,暖意融融,与外面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有的打磨着兵器,有的则低声交谈,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冬日的沉寂。 各种物资粮草堆积如山,高高的粮垛仿佛一座座小山丘,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雪被,只露出零星几点黄色,那是草席的颜色。 马匹在低吟,车辆吱嘎作响,运输队伍络绎不绝,将一批批粮食、兵器、药材等战争必需品源源不断地运送到这里。 魏军士卒操练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或挥剑劈砍,或举盾格挡,或射箭瞄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严谨与专注。 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仿佛能穿透寒风,直抵天际。 在涿县城中,一座宽敞的府邸内,曹真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着厚重的铠甲,肩披狐裘,面容严肃而沉稳。 他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不时扫视着下方的众人,那是一种久经沙场、不怒自威的气质。 面前,一名后勤粮官战战兢兢地站着,双手紧握,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对这位大将军的威严感到敬畏。 “各种赏赐,可都已经下发了?”曹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粮官赶紧回答道:“赏赐已经发下去了,每位士兵都领到了应得的份额,大将军请放心。” 曹真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 “后续粮草可充足,棉衣都准备妥当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毕竟,在这寒冬之日,若没有足够的物资,想要打胜仗无疑是痴人说梦。 粮官当即说道:“后续粮草正不断补充,如今已经够一个月的用度了。棉衣也已全部到位,士兵们都能得到足够的保暖。” 听到这些话,曹真的眉头微微舒展,心里总算是放心下来了。 战争不仅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后勤与准备的比拼。 只要物资充足,士兵们能够吃饱穿暖,保持战斗力,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向他们倾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卫闯了进来,身上的雪花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扬扬地洒落。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神色紧张地对着曹真说道:“大将军,幽州急报!” 曹真的眼神瞬间凝固,他伸手接过亲卫递来的密信,拆开一看,眉头紧锁,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信上所述,乃是幽州边境汉军已经击败了鲜卑与公孙渊,在幽州中占据主动,蓟县的公孙渊摇摇欲坠,现在是争夺幽州的关键时刻。 “哼,这些蛮夷竟敢在这个时候挑衅!”曹真心中怒火中烧,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抬头看向在座的将领们,沉声道:“诸位,幽州告急,我等身为魏军,自当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即刻整军,明日一早,我们出发攻取幽州!” 将领们闻言,纷纷起身,齐声应道:“遵命,大将军!” 曹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众人,那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与信任。 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幽州,更是为了魏国的尊严与荣耀。 并且关乎天下大势。 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邸,望着外面那漫天风雪,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广阳郡,蓟县城内,寒风穿堂而过,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肃杀之气。 府衙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公孙渊那张铁青的脸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自败退蓟县以来,坏消息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公孙渊的拳头紧握,指节因过度的愤怒而泛白。 他回想起那撤退途中的一幕幕,大军在风雪交加中艰难前行,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路途之中,逃兵如潮,许多士兵趁夜逃离,使得原本浩浩荡荡的大军,回到蓟县时,已不足出征前的一半。 更令他心痛的是,那些士兵的眼神中,再没有了昔日的斗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与迷茫。 幽州各郡县的情况更是让他心寒。 他精心委派的官员,本应是他在地方的代言人,如今却一个个被当地士族百姓诛杀,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些地方纷纷投效汉国,让他的势力范围急剧缩小。 而代郡,那个他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打下来的地方,竟然也反了! 公孙渊想到这里,只觉得胸中一股热血上涌,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杨祚,声音低沉地问道:“城中粮草可充足?” 杨祚闻言,心中一凛,他明白公孙渊这是要准备守城了。 他沉吟片刻,回答道:“一年足够。” 公孙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再说道:“加紧打造守城器具,恐怕汉军不日将至。” 杨祚闻言,眉头紧锁,担忧地看向公孙渊。 如今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幽州动乱,大军被汉魏两国夹在中间,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主公,如今幽州动乱,我大军又被汉魏两国夹击,局势十分危急。要么投汉,要么投魏,方才保有生机。若是都不投,便要弃蓟县而去,方才有活路啊!” 公孙渊闻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看向杨祚,声音冰冷地说道:“无需多言!蓟县城高墙厚,我坚守城中,看汉魏两国狗咬狗。这幽州是谁人的,尚未可知!” 他的声音在府衙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祚看着公孙渊那决绝的神色,心中一阵无奈。 他知道,公孙渊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绝不会轻易向人低头。 可是,如今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犹豫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劝诫几句,但最终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他明白,公孙渊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再劝也是无用。 公孙渊看着杨祚那无奈的神色,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局势危急,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他花费了这么多的代价,才打下了这片江山,如今却要拱手让人,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然后,他看向杨祚,声音坚定地说道:“杨祚,你即刻去安排守城事宜。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守蓟县,等待时机。” 杨祚闻言,只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公孙渊看着杨祚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自己承担。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 他的眼神中,再次闪烁起了坚定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孙渊与杨祚紧密合作,加紧打造守城器具,同时加强城防,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汉军。 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坚守蓟县,就一定能够等到转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粮草逐渐消耗,坏消息越来越多,不仅汉军发兵前来,连魏军也发兵过来了。 士兵们的士气也越来越低迷。 公孙渊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公孙渊精神紧绷。 公孙渊的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压力如山般沉重。 败退至此,他内心的愤懑与不甘如同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为了排解这股郁气,他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大搜蓟县妇女,充入府中,以供他日夜享乐。 是日。 公孙渊的府邸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靡靡之音飘荡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府内,公孙渊坐在一张华丽的案几旁,身着锦袍,头戴玉冠,面容却显得有些扭曲。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欲望与疯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身旁,一群群衣着华丽的妇女或坐或立,她们的面容或惊恐、或无奈、或麻木。 这些妇女都是从蓟县各地搜罗来的,她们被迫离开家人,被囚禁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中,成为公孙渊泄欲的工具。 她们中,有的容貌姣好,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眼含秋水;有的则身材曼妙,步履轻盈,如同风中的柳絮。 然而,无论她们如何美丽,都无法掩盖住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公孙渊的目光在这些妇女身上游走,仿佛是在挑选一件件珍贵的玩物。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女子的脸颊,那女子浑身一颤,却不敢躲避。 公孙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一把将女子拉入怀中,开始肆意地玩弄。 周围的侍从与乐师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依旧在吹奏着乐曲,舞动着身姿,为这场荒诞的宴会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与此同时,杨祚的府邸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杨祚身为公孙渊的妹夫,本应与公孙渊同舟共济,但此刻的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公孙渊如此荒淫无度,迟早会惹来灭顶之灾。 而他,作为公孙渊的亲信,恐怕也难以幸免。 杨祚在屋内踱来踱去,眉头紧锁,面容憔悴。 他不想跟着公孙渊一道去死,他渴望活着,渴望享受世间的美好。 然而,他却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终于,杨祚下定了决心。 他召来身边的亲卫,低声说道:“去找城中间军司的人,我要和汉军谈谈。” 亲卫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领命而去。 他们知道,杨祚此举无疑是背叛公孙渊,但他们也明白,如今的天下大势已经倾向于汉国,跟着公孙渊,只怕真的没有活路了。 杨祚坐在案几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一步一旦迈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但他也清楚,这是他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亲卫很快便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 那男子是汉军的间谍,专门负责在敌国内部搜集情报和策反人员。 他看着杨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有料到杨祚会主动找上门来。 蓟县归属,似乎已有定论。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天下为局,争线生机! 蓟县。 夜色如墨,白雪纷飞,为这座本就沉寂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银装。 寒风凛冽,街巷间空无一人,连更夫也畏于严寒,躲进了温暖的家中,整个世界仿佛被冰雪凝固,只剩下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这死寂的夜晚。 公孙渊此刻正躺在奢华的床榻上,身旁散落着几个被掳掠而来的美人,她们或衣衫不整,或发丝凌乱,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公孙渊的身体散发出浓烈的酒气,似乎已烂醉如泥,但仔细观察,他那双紧闭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精光,透露出他并未真正沉醉。 床榻旁,烛火摇曳,映照出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几个美人,个个姿色出众,有的肌肤胜雪,眉如远山,眼含秋水;有的则体态丰腴,唇红齿白,风情万种。 她们本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却因战乱被掠至此地,成为了公孙渊手中的玩物。 此刻,她们或蜷缩在角落,或勉强支撑着身体,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绝望。 公孙渊虽然看似沉醉,但他的手却不经意间在她们身上游走,仿佛在确认自己的“战利品”。 夜深人静之时,这些美人都已经沉沉睡去,公孙渊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酒醉的模样。 他轻轻起身,动作轻盈得仿佛一只猎豹,在夜色中悄无声息。 他缓步走向书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书房内,烛光微弱,公孙渊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只看似普通的笔筒上。 他轻轻一旋,笔筒下的机关悄然启动,书架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这通道直通府外军营,是公孙渊为应对不时之需而秘密修建的。 他步入密室,回身将书架复原,随后便沿着通道,一步步向军营行去。 通道内,昏暗的灯光每隔几步便有一盏,照亮了前行的路。 公孙渊的步伐稳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他的心中,正盘算着一场大局,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 很快,公孙渊便来到了军营之中。 这里,灯火通明,士兵们严阵以待,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几位军将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公孙渊,立刻迎了上来,神情恭敬。 他们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对公孙渊的信任与敬畏。 “主公,您来了。”一位军将低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关切。 公孙渊点了点头,神色冷峻,问道:“杨祚可见了汉国使者?” 杨祚的所作所为,他公孙渊自然知晓了。 之所以还留着杨祚,自然是公孙渊要用他来做做文章。 军将点了点头,回答道:“主公,已经见了。杨祚还试图拉拢我们,许下了不少好处。”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 杨祚此举不过是为了分化他的势力,为汉国的入侵铺路。 但他公孙渊,岂是那么容易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汉军何时到来?”公孙渊又问,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 军将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这个……杨祚并未告知,只是说让我们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公孙渊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 杨祚之所以不告诉他汉军的具体行动时间,是怕他提前做准备,破坏了他的计划。 但公孙渊岂会坐以待毙? 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汉军一入网中,便叫他们有来无回。 “好个杨祚,倒是打得好算盘。”公孙渊心中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 如今汉魏两国如同双龙戏珠,于广袤的中原大地上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汉国,凭借其强大的国力与精锐的军队,如日中天,势不可挡;而魏国,则因连年征战,国力渐衰,显得力不从心。 公孙渊,这位幽州之主,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野望。 他曾是一方霸主,手握重兵,坐拥城池,享受着万人之上的尊荣。 然而,时局变幻莫测,汉国的崛起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深知,一旦汉国彻底击败魏国,自己将不得不俯首称臣,这对于一个曾经的主公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因此,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汉魏之间寻找平衡,谁弱便帮谁,以此保持自己的独立地位。 军将递上来一杯醒酒茶。 公孙渊轻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然后缓缓开口:“魏国使者可有联系到了?” 一位军将立刻上前,低声回答:“回禀主公,曹真使者已经在军营中了,此事做得十分隐秘,没有其他人知晓。” 公孙渊闻言,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未来的局势。 “将他带过来。”他简短有力地下达了命令。 不久,一名身着魏国军装的使者被带进了书房。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一见到公孙渊,他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宏亮地说道:“曹真将军麾下使者,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渊微微点头,示意使者坐下。 他直奔主题,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如今我欲诱汉军至蓟县,你家将军可有胆子和我玩把大的?” 使者闻言,神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公孙渊的计谋非同小可,也明白这将是改变局势的关键一步。 毕竟 能装作荒淫无道,麻痹杨祚,肯定是有所谋划的。 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愿意拨乱反正,我家将军自然愿意和你结盟,共同对付汉国!只是,不知将军有何具体计划?” 公孙渊见状,心中暗自满意。 他缓缓踱步至舆图前,手指轻轻划过幽州的山川河流,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使者,缓缓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 “我欲假装荒淫无道,沉迷酒色,以此迷惑汉军。 同时,我会故意放出消息,让汉军以为我公孙渊已经不足为惧,从而引诱他们前来攻打蓟县。 而你们魏国,则需在此时出兵,与我里应外合,共同夹击汉军。 如此一来,汉军必败无疑。” 使者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 他没想到公孙渊竟然有如此深远的谋划。 于是,他立刻表态:“将军之计,真乃天衣无缝!我家将军定会全力配合,只待汉军消息一至,便是你我举兵对付的时候!” 公孙渊闻言,心中大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孙渊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他故意放纵自己,沉迷于酒色之中,甚至将几位从各地掳掠而来的美人置于床榻之上,日夜嬉戏。 他的行为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幽州,甚至传到了汉国的耳中。 汉国将领杨祚见公孙渊的荒淫无道越发放肆,心中大喜。 他以为公孙渊已经彻底堕落,成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废物。 于是,他立刻向汉国皇帝请战,请求率领大军攻打蓟县,一举消灭公孙渊的势力。 然而,杨祚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公孙渊的计谋。 他更不知道的是,在蓟县的背后,魏国的大军已经悄然集结,只待汉军一到,便与公孙渊的军队共同出击,将汉军一举歼灭。 又是一夜。 公孙渊从密道会见亲信军将。 “你们继续监视杨祚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同时,加强军营的戒备,不可有丝毫松懈。” 军将们领命而去,公孙渊则独自留在军营中,望着帐外纷飞的大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这场较量,将是他公孙渊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战。胜,则坐拥天下;败,则身首异处。但他公孙渊,何时怕过? 夜色渐深,军营中灯火依旧通明。 公孙渊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他从小佩戴的护身符。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公孙渊,誓要做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 渔阳城。 府衙。 赵云身着一袭锦衣,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英气与沉稳。 他站立于窗前,凝视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峦,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似乎能穿透层层迷雾,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文聘将军,你可曾听闻公孙渊近来的所作所为?”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文聘,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的将领,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回禀赵将军,末将确有耳闻,公孙渊在幽州之地,荒淫无度,民心尽失,更有传言称,杨祚意图携蓟县投靠大汉,此事若真,对我军而言,实乃天赐良机。”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局势的洞若观火,也有对人性深刻的理解。 “将军以为,此事有几分真假?”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考校之意,目光锐利地看向文聘。 文聘沉吟片刻,正色道:“陛下曾言,公孙渊乃一代枭雄,心机深沉,绝不会轻易言败。末将以为,此中必有诈,公孙渊或许正欲借此机会,设下圈套,诱我军深入。” 此时,一旁的郝昭,身材高大,面容坚毅,插话道:“将军何不让间军司的人探明情况再说?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赵云轻轻一笑,那笑声中透露出几分豁达与自信。 “曹真已出兵蓟县,情势危急,我等虽知其中或有埋伏,但机遇往往与风险并存。即便是埋伏,也不能轻易放弃如此良机。”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文聘与郝昭相视一眼,脸上皆露出疑惑之色,却又不敢轻易反驳。 他们深知赵云智勇双全,谋略过人,于是齐声问道:“那将军之意是?” 赵云捂着胡须,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蓟县虽是是非之地,却非决胜之地。若是公孙渊假意设计,我等便将计就计。首先,派一军前往蓟县,佯装中计,以迷惑敌人;其次,大军主力直扑涿郡,断了曹真后路,焚烧其粮草辎重,令其不战自溃!” 听了赵云的计策,文聘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刻在了他那饱经风霜的额头上。 他凝视着赵云,眼神中既有疑虑也有敬佩,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将军,此计恐怕很难操作。若是要奇袭涿郡,我们便需绕路代郡,这路途遥远,足有数百里之遥。大军前行,兵马众多,很难做到悄无声息,一旦被发现,恐怕会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赵云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自信。 他轻轻拍了拍文聘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从容:“文聘将军,你的顾虑我早已考虑过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并非无解。我意派遣精锐骑兵进行奇袭,每人配备五匹马,不需要吝啬马力。 这样,我们便能以一日百里的速度迅速推进,五日之内便可抵达涿郡。 即便行踪被魏国洞察,也无关紧要。 只要我们行军速度够快,曹真便来不及做出反应。待我们断其后路,烧毁其粮草辎重,一切便都结束了。” 得到了鲜卑人的战马,现在的赵云,可不会缺少战马! 说着,赵云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未来的战场。 文聘看着赵云,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信任与敬佩。 文聘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释然:“若是如此的话,此计确实可行。赵将军,你果然智勇双全,令人佩服。只是,这奇袭之路艰难险阻,将士们能否承受得住如此高强度的行军,还需好好考虑。” 赵云微微一笑,他深知文聘的担忧并非多余。 “将军放心。我赵云带兵,从不会让将士们盲目送死。我已经准备挑选最精锐的骑兵,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体魄强健,耐力惊人。 而且,我早早的便命幽州士族沿途坞堡做为补给点,确保将士们能够得到充足的休息和补给。 此外,我早已经派遣斥候前往探路,确保我们的行军路线安全无虞。” 听到赵云的这番话,文聘心中的担忧终于完全消散。 “有将军在,我文聘便放心了。我愿意率领一支兵马,作为先锋,为将军扫清前路的障碍。” 赵云闻言,哈哈一笑,他拍了拍文聘的肩膀,说道:“文聘将军,你的勇气与忠诚,我赵云铭记在心。只是,这次奇袭任务艰巨,我需要你留在渔阳,镇守后方,确保我们的根基稳固。先锋之任,我已另有安排。” 说着,赵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此次奇袭,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强敌,取得最终的胜利。” 文聘看着赵云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壮志。 “将军放心。我文聘一定会镇守好渔阳,确保后方的安全。” 赵云点了点头,他看向文聘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有文聘在渔阳镇守,他便能放心地去前线奋战。 如今是天下为局,但谁能技高一筹. 尚未可知也! 第七百二十九章 华夏圣盾,坚不可摧! 蓟县。 在纷飞的大雪中更显其庄严肃穆。 雪花如同天空中飘洒的羽毛,无声地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也为即将上演的权谋大戏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公孙渊在得到曹魏大将曹真确切的支援承诺后,终于卸下了那副沉迷酒色的伪装,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向他的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夜深人静之时,公孙渊缓缓走出府邸,寒风迎面扑来,却丝毫未能减缓他的步伐。 他身穿一袭厚重的黑色甲胄,甲胄上镶嵌着银色的边饰,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腰间佩带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彰显着他身为幽州之主的尊贵身份。 公孙渊的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府邸外,早已集结了一众军将,他们或身披战袍,或手持兵器,尽管大雪纷飞,却无人有丝毫懈怠,皆因他们深知,今夜将有一场重要的行动。 公孙渊站在高阶之上,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众人,那眼神中既有威严,又蕴含着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随着公孙渊的命令,一支精锐的部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踏着积雪,悄无声息地向杨祚的府邸进发。 此时,杨祚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 他的府邸内,灯火通明,却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当公孙渊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时,杨祚正从温暖的炉火旁站起,一脸愕然地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军士们毫不留情,迅速将杨祚五花大绑,他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最终被粗鲁地拖出府邸,扔在了公孙渊面前。 雪地上,杨祚狼狈不堪,摔了个狗吃屎,昔日的威风扫地。 他抬头,正对上公孙渊那双冷峻的眼睛,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那些日的沉迷酒色,不过是公孙渊为了迷惑他而精心布置的局。 “主公……既然胸中早有谋略,为何不将此事事先告知属下?”杨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甘。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如此轻易地玩弄于鼓掌之间。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冽如冰:“你心不忠,如何能够告知?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过我?” 杨祚闻言,心中一阵凄凉,他知道,自己虽为公孙渊的妹夫,但所犯之事,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他绝望之际,公孙渊的话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意外地照进了他的心房:“你虽对我不忠,但毕竟是我妹夫。我给你一个机会,将汉军引入蓟县,立下大功,我可既往不咎!” 杨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疑惑,但最终,他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末将领命!” 公孙渊轻笑一声,示意身旁的军士为杨祚松绑。 他的心中其实并无真正的怨恨,人性本就复杂多变,他深知这一点。 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抗即将到来的汉军,重夺幽州的完全控制权。 雪依旧在下,但气氛却已截然不同。 公孙渊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转身,对杨祚说道:“杨将军,此次行动,你需小心行事,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待事成之后,我必重重赏你。” 杨祚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但既然已做出选择,便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他暗暗发誓,定要利用这次机会,不仅为了保命,更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在另外一边。 广阳郡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纯净的白所覆盖。 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一支大军缓缓行进,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既藐小又坚韧。 这支军队以步卒为主,队伍绵延数里,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有力,仿佛在向这严寒的冬日宣告着他们的不屈。 大军之后,是数百辆马车,车轮在雪地上碾压出深深的痕迹,发出沉闷的声响。 马车上满载着粮草、拒马等防御骑兵的装备,以及各式各样的军需物资,这些都是军队的生命线,是他们在这片荒凉之地得以生存和战斗的基础。 领头的将领,正是郝昭。 他的胡须上已经沾满了雪花,随着他的呼吸,那些雪花轻轻地颤抖着,为他平添了几分滑稽之色。 然而,当他的眼神望向远方时,那份滑稽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锐利所取代。 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未来的战场,看到胜利的曙光。 “蓟县外,可有适合防御的地方?”郝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对着身侧的向导问道。 向导是一位当地人,对这片地形了如指掌。 他闻言,立刻回答道:“蓟县北面,二十里外,有一处山谷,那里地势险要,只有三人并行的通道,是绝佳的防守之地。” 郝昭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在这样的地形下,只要布置得当,即使敌军再多,也难以攻破。 于是,他当即下令,让大军改变方向,朝着那处山谷进发。 大军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但他们的步伐却从未停歇。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他们来到了那处山谷。 郝昭站在山谷的入口,环顾四周,只见山谷两侧山崖峭壁,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他不住地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里布置防线。 “此处确实是天险之地,若是有时间准备守城器具,恐怕可以坚守许久。” 郝昭心中暗自思量,随即他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立刻在此处扎营!命人占住山道,并且在山腰上设置岗哨、箭塔、投石车!我们要在这里,构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大军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士兵们分工明确,有的忙着搭建帐篷,有的则忙着在山道上设置拒马、鹿角等障碍物,还有的则是在山腰之上建筑箭塔岗哨,建造投石车,将它们安置在最佳的位置。 郝昭则亲自督战,他穿梭在士兵之间,不断地鼓励着他们,指导着他们。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丰碑。 与此同时,郝昭还派出了斥候游骑,让他们出去搜集情报。 在这场战争中,情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只有掌握了敌人的动向和意图,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战术和策略。 斥候们领命而去,他们骑着快马,在风雪中疾驰。 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长长的轨迹,仿佛是这片雪原上的精灵,无声无息地穿梭在敌军之间。 夜幕降临,山谷中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吃着热腾腾的食物,里面肉食居多,有这么丰富的食物,这些大头兵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然而,郝昭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战争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 山谷往南二十里。 蓟县,这座古老的城池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公孙渊此刻正端坐在府邸的大厅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安与疑惑。 他手中的信笺上,清晰地写着汉军已至蓟县北面二十里外的山谷,却并未直接进逼蓟县。 这一举动,让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难道汉军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计谋? 公孙渊的思绪如同窗外的风雪一般纷乱,他深知,若汉军真的识破了他的布局,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将异常艰难。 就在这时,他决定派杨祚前去与汉军沟通。 杨祚,这个在明面上是汉军在蓟县的内应,实则是公孙渊安插在汉军中的一枚棋子,此刻成了他探知汉军意图的关键。 杨祚接到命令后,立刻组织了一支使团,踏着风雪,匆匆向山谷进发。 风雪交加,道路难行,但杨祚的心中却比这天气更加复杂。 他既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又好奇汉军为何选择在山谷中驻扎,而不是直接攻打蓟县。 终于,使团抵达了山谷之外。杨祚抬头望去,只见山谷两侧山崖峭壁,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汉军的旗帜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显得格外醒目。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使团走进了山谷。 山谷之中的景象让杨祚暗自惊诧。 汉军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准备攻打蓟县,反而是在这里布下了重重防线,箭塔、投石车等器械一应俱全,士兵们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杨祚心中暗自嘀咕,这汉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一名汉军将领的引领下,杨祚很快便见到了郝昭。 杨祚心中一惊,他原本以为会见到赵云,却没想到是郝昭。 他强作镇定,向郝昭行礼道:“郝将军,按照先前约定。将军为何不入蓟县城中,魏军已在城外,十万火急,特此,前来与将军沟通。” 郝昭冷冷地看了杨祚一眼,沉声道:“蓟县之中,是你做主还是公孙渊做主?” 杨祚一愣,随即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当然是我做主!” 郝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我听城内间军司消息,怎么得到的消息是公孙渊做主?” 杨祚心中一惊,脸色顿时大变。 他没想到郝昭竟然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更没想到汉军竟然已经掌握了蓟县内部的消息。 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郝昭见其脸色,便知晓了事情的大概,他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骗我大汉!你以为,凭你这点小聪明,就能瞒过我?” 杨祚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将军饶命!” 到了这个时候,为了活命,他只好将公孙渊与曹真联盟,准备在蓟县埋伏汉军的消息说出来。 他颤抖着声音,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郝昭。 郝昭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杨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要埋伏我?我便在这山谷之中,等着他来攻!你以为,凭公孙渊和曹真那点兵力,就能打败我大汉?真是痴心妄想!” 说完,郝昭转身离去,留下杨祚一人在原地发呆。 杨祚看着郝昭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杨祚,要想活命,要想富贵,便替我给公孙渊传个消息,我部需要休整三日,三日之后,即入蓟县。你若是做到了这个,只需要去蓟县百醉楼,自然有人会将你送出蓟县。” 杨祚眼神闪烁,只得是点头。 左右横跳,反复横跳。 似乎汉国给他的这条路,更好一些。 毕竟 公孙渊,如何会是大汉的对手? 杨祚默默地走出了山谷。 回到蓟县,杨祚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公孙渊,并且说明汉军三日后会难下进入蓟县。 公孙渊听完,眼中生出狐疑之色。 但是三日时间不长,他还是等得起的。 然而。 等了三日之后,依旧不见汉军踪迹。 蓟县城内,公孙渊的府邸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是一片沉寂,只有公孙渊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 三日,对于他来说,原本是计划中的关键时刻,却没想到汉军并未如期而至,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我被汉军耍了?”公孙渊心中暗自嘀咕,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心中却是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屋内,禀报道:“主公,杨祚不见了!” 公孙渊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这个叛徒,竟然敢背叛我!来人,立刻派人去抓拿他,无论生死,都要将他带回来!” 然而,侍卫们领命而去,却迟迟没有传来好消息。 公孙渊知道,杨祚已经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他心中一阵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汉军的威胁。 他当即决定告知魏国曹真,请求援兵。 曹真接到公孙渊的求援信后,立刻率军前来。 双方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地朝着蓟县北面的山谷而去。 大雪纷飞,道路难行,但大军却毫不停歇,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奔山谷。 然而,当他们抵达山谷时,却发现汉军已经严阵以待。 冰水混合土石梁木,城寨城墙高耸入云,各种守城器具一应俱全,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公孙渊和曹真相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三日的时间,对于郝昭来说,已经足够他布置好一切了。 双方立刻在山谷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大雪纷飞,视线受阻,但士兵们却毫不畏惧,奋勇杀敌。 公孙渊和曹真联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郝昭的精心布置下,却屡屡受挫,损失惨重。 公孙渊站在一处高地上,望着山谷中的战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不甘。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仿佛要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汉军是有备而来的。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战局的发展。 郝昭凭借着他的守城才华,成功地守住了山谷。 城寨城墙坚如磐石,守城器具威力巨大,使得公孙渊和曹真的联军根本无法攻下。 双方在山谷中拉锯,战斗异常激烈。 在这场战斗中,郝昭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屹立在城墙之上,仿佛一尊战神。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风雪,直视敌人的心脏。 他大声呼喊着士兵们的名字,鼓励他们奋勇杀敌。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斗志。 随着战斗的持续,双方的损失都越来越惨重。 山谷中,尸体遍地,鲜血染红了雪地。 士兵们的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宛若地狱。 在此处战事如火如荼,另外一边,赵云率领骑兵,却已经是要进入涿郡了! 第七百三十章 大汉飞将,绝命挣扎! 北风如同怒吼的巨兽,肆意地在空旷的平原上咆哮,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白纱覆盖,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茫茫。 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连人影都显得格外稀缺,然而,此刻,大地却在微微颤抖,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凡。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条细长的黑线渐渐浮现,起初模糊不清,宛如夜色中的幽灵,但随着距离的拉近,那黑线逐渐变得清晰,直至可以看出,这根本不是什么黑线,而是成千上万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 他们如同黑色的潮水,滚滚而来,气势恢宏,不可阻挡。 赵云身着一袭银光闪闪的铠甲,铠甲上班驳的痕迹记录着他无数次战斗的荣耀。 他手握一柄长枪,枪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风雪无情地刮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道道红痕,但他的眼神却如炬火般坚定,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 他们这一路从渔阳急行军至此,几乎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与严寒、与疲劳、与极限作斗争。 比拼的,不仅仅是士兵们的忍耐力,更是对马力的无情压榨。 一路上,累死的战马不计其数,它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风景线。 赵云心中暗自估算,这一路上,累死的战马恐怕已有两万头之多。 这场战役,若是不能取胜,汉国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此刻,他们终于来到了涿郡的地界。 赵云勒住战马,目光凝视着前方那块刻满风霜的界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沉声说道:“休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奔袭至涿县!” 声音虽不高亢,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将士闻言,纷纷领命。他们打开用羊毛制成的睡袋,这些睡袋虽然简陋,却能在严寒中为他们提供一丝温暖。 士兵们并不脱掉沉重的甲胄,而是直接躺在雪地上,争分夺秒地休息。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战斗到底。 毕竟,此番奔袭,赏赐丰厚,若是能够成功,封妻荫子或许太过了,但是置办家业,却是没有问题了。 辅兵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点燃篝火,火光在风雪中摇曳生姿,为这片寒冷的天地带来了一丝温暖。 累死的战马被拖到篝火旁,士兵们熟练地剥去马皮,将马肉切成小块,投入大锅中熬煮。 肉汤的香气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渴望的目光。 一队人马负责警戒,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生怕有任何突如其来的危险。 另一些士兵则忙着收拢那些已经无法再骑乘的战马,它们或是因为疲惫,或是因为伤病,已经无法再继续前行。 但即便如此,士兵们也不忍心将它们抛弃,而是尽力为它们寻找一个安身之所。 还有些人,在给即将奔袭涿县的战马喂食草料和豆子。 这些战马是他们最宝贵的伙伴,也是他们取得胜利的重要武器。 因此,士兵们对它们格外关照,生怕它们有任何闪失。 更多的人,则在检查武器装备。 他们仔细地擦拭着刀枪,检查着箭矢,确保每一件武器都处在最佳状态。 即将到来的战斗将是一场硬仗,容不得半点马虎。 赵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期待。他知道,这场战役对于汉国来说意义重大,若能取胜,将极大地鼓舞士气,为未来的战斗奠定坚实的基础。 但若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他走到一名士兵身旁,轻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还能坚持吗?” 那士兵闻言,挺直了腰板,坚定地说道:“将军放心,我还能战!” 赵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如同沉睡的巨龙重新苏醒,整装待发。 赵云一挥长枪,高声喊道:“出发!” 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他们的决心和勇气。 这支钢铁洪流再次启程,向着涿县的方向奔袭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渐渐远去。 数百名士兵被留下,他们的任务是照料那些气喘吁吁、短时间内无法骑乘的战马,确保它们能够得到足够的休息和照料,以便日后再次驰骋沙场。 其余的人则纷纷跨上战马,马蹄声、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大地在他们的脚下重新震动起来,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颤抖。 随着夜幕的降临,时间很快就滑入了深夜。 深夜的寒风如同利刃,割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但他们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狂风呼啸,吹动树林,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宛如鬼哭一般,这反而遮掩了骑兵出击的声音,使得他们的行动更加隐秘。 只有到了近处,才能感觉到那地动山摇的动静,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腾。 远处,涿郡城上除了些许篝火的光亮,一片黑暗,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城外,堆砌如山的物资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那是魏军为守城而准备的粮草辎重,也是赵云此次奔袭的目标。 近了,越来越近了。 大地在震动,千军万马奔袭而来,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魏军的守卫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们或在营寨中沉睡,或醒来后匆忙地寻找甲胄和兵器,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汉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直接冲入看守粮草的营寨之中。 那些尚在熟睡的魏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他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寻找逃生的路。 而那些醒了却没有穿戴甲胄、拿起兵器的魏军,更是直接被汉军骑兵当做猪仔来杀。 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哀嚎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 大火在营寨中迅速蔓延开来,如山一般的粮草辎重在火焰的吞噬下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着天空,将这片黑暗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昼。赵云手持长枪,身先士卒,率领着汉军骑兵在火光中冲杀。 他的眼神如炬火般坚定,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 然而,当赵云率部冲击涿县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涿县的守城之将坚守不出,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守备力量,与汉军形成了对峙。 而赵云的骑兵部队虽然勇猛善战,但却没有携带攻城器具,无法对城墙造成有效的攻击。 面对这样的困境,赵云并没有急躁。 战争不仅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和耐力的比拼。 于是,他决定暂时撤退,待后勤辎重焚烧干净之后,建造些许攻城器具,军士休息好了之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进行攻击。 在撤退的过程中,赵云率领着骑兵部队退至山林之中。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暂作歇息,休养马力。 士兵们纷纷下马,或坐或躺,在树林中休息。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在休息的过程中,赵云并没有闲着。 他召集了部将们商议后续的作战计划。 他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各种可能的战术和策略。 赵云的神情严肃而专注,他仔细地听着每个人的意见,并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他们制定了一个更为周密的作战计划。 他们决定在白天利用山林作为掩护,进行隐蔽接近;在夜晚则利用夜色和地形的优势进行突袭。 同时,他们还派出了侦察兵去打探魏军的动静和守备情况,以便更好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当夜幕降临之时,赵云率领着骑兵部队再次出发。 他们像幽灵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涿县。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成功地突破了魏军的防线,对涿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次,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没有了粮草辎重的束缚。 他们像一群疯狂的狼一样,撕咬着魏军的防线。 在赵云的带领下,他们奋勇杀敌,势如破竹。 最终,他们成功地攻占了涿县,为汉国赢得了这场关键的胜利。 。。。 百里之外。 在蓟县北面那幽深而险峻的山谷之中,寒风凛冽,雪花纷飞,仿佛连天空都在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攻防战感到悲戚。 公孙渊与曹真的联军,已在这片不毛之地连续奋战了十日之久,却始终未能在这固若金汤的山谷前取得丝毫进展。 山谷两侧,峭壁如削,汉军的守城器具密布其间,箭楼、弩台错落有致,箭矢如雨,源源不断,似乎永远也射不尽。 每当联军士兵试图靠近,便会迎来一阵密集的箭雨,哀嚎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山谷之间,令人心惊胆战。 公孙渊身着厚重的铠甲,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目光穿过纷飞的雪花,凝视着那似乎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防线。 身旁,曹真亦是面沉如水,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十日来,联军虽英勇无畏,但在这狭小的山谷中,人数优势荡然无存,反而成了汉军箭矢下的活靶子。 山谷中,汉军的旗帜猎猎作响,士气高昂,完全没有缺粮少物的迹象,反观联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数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却难以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曹真端坐在主位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公孙渊则坐在客位,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失败的不甘,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沉默片刻后,曹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此处难以速速攻下,为之奈何?”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虽也是五味杂陈,但仍强作镇定:“或许,我们可以转变策略,用这个山谷来围点打援。汉军既然在此坚守,必有其重要之处,若能吸引其主力前来救援,我军在外设伏,或许能一战而定。” 曹真闻言,眼睛微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正欲详细商讨计策。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满身是雪的传令兵匆匆而入,跪伏在大帐中央,声音颤抖:“大将军,不好了!汉军绕道代郡,奇袭涿县,后勤辎重,已被焚烧殆尽,涿郡……被汉军攻下了!”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曹真如遭雷击,身形一晃,眼前当即一黑,几乎要晕眩过去。 他勉强扶住桌案,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与愤怒。 公孙渊亦是震惊不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片刻之后,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我们的后路,怎会被如此轻易地截断?” 曹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但那双紧握的拳头依然泄露了他的不安。 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公孙渊身上,语气沉重:“看来,我们小觑了汉军的智谋与胆略。如今,粮草被焚,后路被断,我军已陷入绝境。” 粮草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后路也被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断,魏军在幽州的处境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这不仅仅是幽州一地的危机,其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甚至可能波及到冀州,让整个大魏的北部边疆陷入汉军的铁蹄之下,局势之危急,可见一斑。 曹真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仿佛要将这沉闷的空气全部吸入,再缓缓吐出,试图将内心的烦躁与不安一并排出体外。 他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坚毅而深沉,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坚决。 “哎~”一声长叹,曹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公孙将军,你看这局势,我们该如何是好?” 公孙渊眉宇间同样写满了忧虑。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将军,汉军虽然此番得手,但远道而来,兵马必定疲惫。涿县虽被攻破,但他们未必能长久坚守。不如我们回师涿县,利用地形优势,再行征伐,或许能扭转乾坤。” 曹真闻言,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苦笑。 他伸手抚了抚额前的乱发,动作中带着几分无奈:“公孙将军,你所言虽有理,但后勤被断,粮草被烧,回师涿县,也意味着我们必须退出幽州。蓟县城中,粮草储备本就有限,若加上我军所部,又能支撑多久?” 公孙渊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神色黯然,“若真到那时,恐怕只够两个月不到……” 曹真闻言,眼神一凝,身形一震,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将。 “三个月!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破汉军,否则,大魏北面,局势将糜烂不堪!”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众将闻言,皆是一凛,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坚毅,有的则难掩担忧。 但无论如何,大将军的话,就是军令,必须执行。 曹真见状,心中稍感宽慰。 他深知,此刻的魏军,需要的不仅是战略上的部署,更需要的是士气上的鼓舞。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温和而坚定:“诸位,我们虽处逆境,但大魏的荣耀,不容玷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克时艰,必能战胜一切困难!”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动,也上前几步,与曹真并肩而立:“大将军所言极是,我们虽败一役,但士气未失,兵力未损。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重整旗鼓,再战汉军!” 曹真若是退出幽州,他公孙渊不也完了? 他现在只能跟曹真一条路走到黑了。 众将闻言,皆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沉闷的夜晚撕裂开来。 曹真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只要士气在,希望就在。 第七百三十一章 争分夺秒,风起涿郡! 涿郡,冬日的天空仿佛被无尽的铅云所笼罩,大雪纷飞,如同天空中撒下的万千羽毛,覆盖了这座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尽管年关已过,但这份寒冷似乎并未有丝毫减退之意,反而愈发凛冽,预示着漫长的严冬还将持续。 街道两旁,房屋皆被皑皑白雪覆盖。 在这座被冰雪雕琢的古城中,位于城中心的赵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赵云身着厚重的貂裘,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沉稳,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风雪,直视那未知的战场。 他的发丝间夹杂着几片未融的雪花,却丝毫未减其威严之色,反而增添了几分不屈的英气。 在他下首,一位身着铁甲,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正恭敬地站立,此人是幽州这片区域的间军司负责人,负责搜集并传递前线的重要情报。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对于即将汇报的消息感到沉重。 “将军,曹真与公孙渊联军,已对蓟县北面山谷发动了连续十日的猛攻,然而至今未能攻克。” 间军司负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如今,他们已改变策略,正朝涿郡方向移动。同时,冀州的兵马也开始向涿郡集结,看来曹真并未有放弃幽州之意,反而是调集了更多兵力,准备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敌人轻蔑,也有对自家兵马的自信。 “曹真粮草断绝,竟还敢来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等只需坚守涿县,以逸待劳,不出一个月,他们必将因粮尽而退。若是一个月后仍不退兵,那便是他们自寻死路,我军定当全歼来犯之敌!” 说罢,赵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那眼神中既有鼓舞,也有不容抗拒的命令。 众将闻言,皆是精神一振,仿佛被赵云的话语点燃了心中的斗志,纷纷点头应和,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而热烈。 赵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一战不仅关乎幽州的安危,更是对大汉北伐大局的重要支撑。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所有士兵进入战时状态,不得有丝毫懈怠。”赵云的声音穿透风雪,传遍了整个府衙,也传到了每一位士兵的心中。 他转身,目光如炬,对间军司负责人道:“继续密切关注敌人动态,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间军司负责人领命而去,赵云则留在原地,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战略布局。 “既然是要坚守,那防御工事便是我们的生命线。”赵云心中暗自思量,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众将领,语气沉稳而有力:“趁魏军未至,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利用这寒冬之日,泼水成冰,建造两座卫城,与涿县县城形成犄角之势,互为拱卫。” 说干就干,赵云亲自指挥,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手持木桶,从城内的水井中汲取清水,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路线,一路泼洒。 寒风凛冽,水珠刚一落地,混着土石,便迅速凝结成冰,形成一道道坚固的冰墙。 赵云穿梭其间,不时检查冰墙的厚度与坚固程度,他的脸庞被冻得通红,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将军,这冰墙真能抵挡住魏军的攻势吗?”一名年轻的士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赵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放心,这冰墙虽非铜墙铁壁,但在严寒之下,它足以成为我们的一道屏障。更何况,我们还有其他的守城之策。” 在赵云的带领下,士兵们开始打造守城器具。 他们砍伐树木,制作箭矢;熔炼铁器,锻造刀枪。 整个涿县,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工厂,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赵云亲自监督,确保每一件兵器都达到最佳状态,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丰碑。 与此同时,赵云深知,守城之战,不仅是军事上的较量,更是民心与后勤的博弈。 他动员涿县百姓,并许诺赏赐。 百姓们积极响应,他们或是搬运物资,或是修建工事,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为守城贡献着一份力量。 赵云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相信,有了百姓的支持,涿县定能坚守到底。 为了确保魏军得不到补给,赵云决定实施“竖壁清野”的策略。 他派遣精锐斥候,深入敌后,侦查魏军的动向,同时,在涿县方圆十里之内,清除所有可供魏军利用的物资,包括粮食、草料等。 方圆五十里内的百姓,也被全部迁入城中,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同时切断魏军的后勤补给线。 这一决策,无疑给涿县的百姓带来了巨大的不便,但赵云深知,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谁敢不从,那他只能回应刀兵。 随着时间的推移,涿县的防御体系逐渐完善。 两座卫城如同两只巨大的臂膀,紧紧守护着县城,而城内的百姓,也在赵云的带领下,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风暴。 赵云站在城头,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自豪与信心。 然而,他深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魏军的铁蹄即将踏破风雪,来到涿县城下。到那时,才是真正的较量。 但赵云不怕,他相信,只要有坚定的信念,有百姓的支持,有将士们的英勇,涿县定能坚守到最后,迎接胜利的曙光。 寒风依旧呼啸,大雪依旧纷飞,但涿县城内,却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 赵云站在城头,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高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与不屈的意志。 守城的各项事宜在赵云的精心布置下逐渐尘埃落定,坚固的冰墙、完备的守城器械、严阵以待的士兵,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未知的战鼓声响起。 正当赵云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策略时,一名亲卫快步走上前来,他的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对赵云的敬畏。 亲卫对着赵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宏亮地报道:“将军,涿郡刘氏求见。” 赵云闻言,眼睛瞬间一亮,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 涿郡刘氏,这个与大汉皇室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宗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先帝刘备,那位曾以仁德着称,一手创立大汉基业的伟大君主,便是出自涿郡刘氏。 赵云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在这些前来拜访的刘氏族人中,就有曾经亲眼见证过先帝的老人。 “快快请到大堂中来。”赵云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急切。 他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堂。 回到大堂后,赵云迅速换上了正式的衣物,那是一套绣有云龙图案的战袍,穿在他身上,更显其英姿飒爽,威严不凡。 不多时,涿郡刘氏的代表缓缓步入大堂。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他身穿一袭儒袍,衣袂飘飘,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睿智与平静。 老者身后,跟着几位年轻一些的族人,他们同样衣着考究,举止得体,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士族子弟。 赵云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刘公,在下赵云有礼了。” 他的态度诚恳,没有丝毫架子。 老者微微一笑,回礼道:“赵将军客气了,我涿郡刘氏,苦等王师久矣。如今王师终至,我等心中甚是欣慰。”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族人,继续道,“这位是刘理,与先帝有着那么点血缘关系。我们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表达对大汉王师的欢迎,二则是想与将军共商大计。” 刘理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赵将军,我涿郡刘氏作为汉室繁衍出来的宗族之一,虽历经风雨,但始终心系大汉。此番魏军压境,我等虽为士族,却也愿意为大汉出一份力。我已经与涿郡各士族通气了,若是大汉能够善待他们,保证他们的权势与地位,他们必为大汉奔走效劳,流血牺牲,在所不辞。” 赵云听着刘理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有了涿郡士族的支持,不仅能够大大稳定人心,更能在未来的战斗中增添一份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当即正色道:“刘公、刘理兄,你们放心,大汉绝不会忘记那些为大汉流血牺牲的勇士和忠心耿耿的士族。凡是有功之人,大汉皆会重重赏赐,保住他们的权势与地位,让他们的子孙后代都能享受到大汉的恩泽。” 说完,赵云与刘氏族人相视一笑,那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信任。 随后,赵云又详细询问了涿郡当前的情况,以及士族们的需求和担忧。 他耐心地倾听,不时点头表示理解,偶尔还会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关怀。 会谈结束后,赵云亲自将刘氏族人送至府门外。 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五日光景。 风雪漫天,天地间一片苍茫,仿佛连时间都被这厚重的白雪所掩盖。 在这片银装素裹之中,曹真与公孙渊的联军终于姗姗来迟,他们的步伐虽被风雪所阻,但那股庞大的气势却如同破冰的利刃,锐不可当。 十万大军,加上后勤民夫,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雪地上蜿蜒前行,其威势一时无两。 赵云站在涿县城头,望着远处那逐渐逼近的敌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这一战,将是决定涿县乃至整个大汉命运的关键。 他必须把握住每一个细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优势。 当联军的大军开始包围涿县以及两座卫城时,赵云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派遣出一千骑兵,趁着魏军包围之势尚未成型之际,如同疾风骤雨般冲出城门,直扑魏军阵中。 这一千骑兵,皆是赵云精心挑选的勇士,他们骑术精湛,武艺高强,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插入了魏军的阵型之中。 魏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阵型大乱。 骑兵们挥舞着长枪,砍杀着四周的敌人,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忽隐忽现,如同鬼魅一般。 魏军将士纷纷惊呼,试图稳住阵脚,但在这混乱之中,他们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赵云见状,心中暗自点头。 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他命令那一千骑兵在引得魏军骑兵前来追击后,便迅速躲进城中,利用城墙的掩护,躲避魏军的追击。 如此往返数次,魏军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圈。 每当他们试图收紧包围圈时,赵云就会派遣骑兵出击,打乱他们的阵脚。 这一战术虽然简单,但却十分有效,让魏军将士疲于奔命,士气大挫。 在次日的清晨,魏军才勉强完成了对涿县的围困。 这围困之后,便是更为激烈的攻城战了。 魏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带来了充足的攻城器具,从云梯到冲车,应有尽有。 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魏军开始朝着涿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的气势如虹,仿佛要将这座城池一举攻破。 守城的汉军虽然英勇善战,但在魏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下,一时间也损失不小。 许多将士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逐渐模糊,化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一部分。 然而,涿县的守城器具也十分充足。 赵云早已预料到魏军会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势,因此他提前准备了大量的滚木、礌石等守城物资。 当魏军试图靠近城郭时,这些守城器具便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纷纷落下,砸得魏军将士血肉横飞。 这场攻守战,就像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不断地吞噬着双方的生命。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防守,都伴随着无数的伤亡。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双方都没有退缩的余地。 赵云站在城头上,望着那惨烈的战场,心中充满了坚定。 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守住涿县,更是为了大汉的兴复大业。 若是能将这十万大军吃下,魏国,便不值一提了。 因此,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来越激烈。 魏军不断地发动攻势,而汉军则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守城物资,一次次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双方都在拼尽全力,试图在这场战斗中取得胜利。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一方的意志而改变。 在这场战斗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许多英勇的将士倒在了战场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成为了这场战争最沉重的注脚。 最终,当夜幕降临时,战斗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双方都在夜色中休整,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战斗。 双方皆是赌徒,但赢家只有一个! 第七百三十二章 太原会战,非战之罪! 连日来,涿县城头烽烟滚滚,战鼓雷动,曹真麾下的勇士们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却一次次被城上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和滚木礌石击退。 十日的猛攻,换来的只是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将士们疲惫不堪的面容。 涿县,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守护着,任凭魏军如何奋力,它依然屹立不倒。 曹真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烛光摇曳,映照在他那张因连日征战而略显憔悴的脸上,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 他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营帐外,偶尔传来战马嘶鸣和士兵的低语,更添了几分战时的紧张氛围。 “传粮秣官。” 曹真沉声下令,声音虽不高,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久,一名身着甲胄,面带惶恐之色的官员匆匆步入帐内,跪拜于地,正是负责粮草供应的粮秣官。 他颤抖着身子,双手紧握成拳,似乎连抬头看曹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粮草还剩下多少?”曹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粮秣官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回……回大将军,粮草……已不足一月之用。” 曹真闻言,脸色微变,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一个月,对于一支庞大的军队来说,实在是太短了,尤其是当他们正面临着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时。 而若要撤退,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这就意味着,他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来攻下涿县,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退下吧。”曹真挥了挥手,示意粮秣官离开,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帐中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身上——公孙渊。 此人虽非魏国本土将领,但其勇猛善战,智谋过人,是曹真此次征讨涿县的重要助力。 “公孙将军留下,其余人离开。”曹真的话语简短而有力,帐内的其他将领和幕僚纷纷行礼告退,只留下公孙渊一人。 待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曹真缓缓起身,走到公孙渊面前,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公孙将军,局势紧张,时间紧迫,非有非常之法,难以破局。我意,佯装撤退,引诱汉军出城野战,再予以歼灭,你以为如何?” 公孙渊闻言,沉默片刻,眉头紧蹙,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涿县城池坚固,守军顽强,强行攻城只会徒增伤亡,而粮草不济更是大军的致命软肋。 公孙渊思索片刻,最后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大将军所言极是,目前看来,此乃惟一可行之策。只是,如何实施,还需周密计划,以防汉军识破。” 曹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公孙渊的智谋与谨慎,有他相助,此计成功的可能性大增。 于是,两人开始详细商讨撤退的路线、时间以及如何布置伏兵,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力求万无一失。 夜色渐深,营帐外的火光逐渐稀疏,而帐内的讨论却愈发激烈。 曹真与公孙渊的身影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他们的脸上时而凝重,时而兴奋,每一个决策都凝聚着对胜利的渴望。 终于,一个详尽的计划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成形。 曹真决定,次日便开始执行撤退计划,同时派遣精锐部队暗中埋伏于涿县附近的山林之中,只待汉军出城追击,便立即发动突袭,一举将其歼灭。 次日清晨,魏军大营突然之间旗帜倒卷,战鼓停息,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拆卸营帐,装载物资,一副即将撤退的模样。 涿县城头上的汉军见状,初时还半信半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撤退”愈发逼真。 涿县城楼之上,寒风凛冽,雪花纷飞,如同天空中洒下的万千银箭,无情地穿透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赵云身披厚重的铁甲,铠甲上的寒光与四周的白雪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冷冽。 他的双眼如同鹰隼,紧紧盯着远处正有序后撤的魏军,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敌人退却的释然,也有对未来局势的深思。 这十日来,魏军如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涿县的城门,而赵云始终站在最前线,亲自指挥每一场战斗。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座坚城融为一体,成为了士兵们心中最坚实的依靠。 甲胄之下,汗水与雪水交织,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浑然不顾,只因心中那份对国家的忠诚,以及为报先帝之恩。 副将李敢站在赵云身旁,望着魏军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 他年轻气盛,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见赵云沉默不语,李敢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将军,岂能眼睁睁看着魏军后撤?此刻出战截杀,或许可以杀得魏军溃散,进而谋夺冀州,此乃天赐良机啊!” 赵云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李敢那张充满斗志的脸上。 李敢的勇猛与忠诚他是知道的,但有时候打仗,光靠勇敢是绝对不行的。 赵云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们手底下的兵卒有限,今年能够将幽州消化,便已是不易。冀州,也是魏军的重地,岂是我们轻易能拿下的?此番我们守住涿县,待魏军后撤,目的便已达成,不必为了一时的冲动而犯险。” 李敢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碍于赵云的威严,他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眼神中却仍闪烁着不甘心的光芒。 他明白赵云的考虑,但作为武将,骨子里的热血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保守策略。 此时,涿县城楼下的街道上,士兵们正忙碌地搬运着物资,加固城墙,准备迎接可能的下一轮攻击。 虽然魏军已撤,但战争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这片土地上,让人无法彻底放松警惕。 而在涿县之外,雪地上的脚印逐渐被新落的雪花覆盖,魏军的撤退显得既迅速又有序。 曹真隐藏在雪地密林之中,等待着汉军的出击。 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天气寒冷,但内心的焦虑让他无法平静。 原计划是利用撤退引诱汉军出城追击,然后利用伏兵进行反击,一举击溃汉军,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计划再紧密。 但汉军不出来。 计划直接胎死腹中。 曹真的目光穿过密林,望向那座坚不可摧的涿县城楼,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恼怒。 赵云,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无论他如何布局,对方总能洞察先机,不为所动。 他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汉军之中,有赵云这样的将领,实乃我之大患。”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已撤退得七七八八,而涿县城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出城的迹象。 曹真心中的希望逐渐熄灭,他明白,汉军根本不会中计。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因心中的挫败感远胜于肉体上的痛苦。 “撤!”曹真终于下达了命令,声音低沉而有力。 此时再不撤退,只会让士气更加低落,甚至可能遭遇汉军的反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埋伏在密林中的魏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雪地之中,只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便被新雪覆盖。 涿县城楼上,赵云望着魏军彻底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场战役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战争远未结束。 他转过身,对着李敢以及众将士说道:“今日之战,我们虽未追击,但守住了涿县,便是最大的胜利。记住,真正的勇士,不仅在于敢于冲锋陷阵,更在于能审时度势,保全实力。” 众将士闻言,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对赵云的敬仰与信任。 雪继续下着,覆盖了战场上的痕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但在这片白雪之下,却埋藏着无数英雄的血与泪。 。。。 曹真的假撤退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却在不经意间转换成了真实的战略转移,这一突变让幽州之主公孙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站在林中,望着远处魏军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犹如被寒风侵袭,冰冷而刺痛。公孙渊身着华丽的锦袍,肩上披着厚重的狐裘,尽管如此,仍难以抵挡从心底涌上的寒意。 走,还是不走? 这个问题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抉择。若离开幽州,他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手中的富贵权势将如流沙般消散;若留下,面对汉国的虎视眈眈,他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 汉国绝不会容忍一个不听话的幽州王存在。 公孙渊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恐惧,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最终,公孙渊还是决定返回蓟县,那里是他的根基,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回到蓟县后,他立即着手加强防务,城墙上,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石块,加固着城墙,箭楼之上,弓箭手们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公孙渊则亲自巡视,每到一处,都详细询问防务情况,他的身影在城墙上穿梭,显得格外忙碌。 与此同时,公孙渊也派出使者,秘密前往汉军营地,希望能够与赵云达成某种条件,以保住他在幽州的地位权势富贵。 使者带着公孙渊的亲笔信,小心翼翼地穿过两军对峙的前沿,来到了赵云的营帐前。 赵云坐在案前,正专注地研究着地图,他的面容严肃而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使者呈上公孙渊的信时,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 对于公孙渊的无理要求,赵云心中早已有数,他绝不会允许一个心怀二意的人继续掌控幽州。 于是,赵云派遣了从公孙渊处叛逃出来的妹夫杨祚,作为使者进入蓟县劝降。 杨祚身穿便服,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来到公孙渊的府邸,见到了这位曾经的主公,如今的对手。 “舅兄,大汉愿意给你富贵,也可以封你为国公,但兵权是不可能的。”杨祚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公孙渊的耳中。 公孙渊闻言,脸色一变,他怒视着杨祚,声音冰冷地说道:“我有劲卒数万,坚守蓟县不出,等魏国筹集到了粮草,幽州归属,尚不一定呢!” 杨祚却是不慌不忙,他继续说道:“便是魏国占据了幽州,届时将军兵力衰弱,还能做幽州王?焉知魏国不会趁将军虚弱,一举铲除将军呢?公孙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不顺应天命,归附大汉,以保性命富贵?” 公孙渊闻言,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怒视着杨祚,大声说道:“你休要再说!我公孙渊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便是战死沙场,也绝不向汉国低头!” 杨祚看着公孙渊愤怒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公孙渊已经走到了绝路,只是他还不愿承认而已。 于是,他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公孙渊一眼,便转身离去。 公孙渊看着杨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愤怒。 杨祚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是事实。 然而,他仍不愿放弃,他相信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他当即将杨祚驱逐出蓟县,顺便将他的妹妹也赶出蓟县,并加强了城防,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然而,赵云却已经看穿了公孙渊的虚张声势。 要拿下幽州,不啃下蓟县这块硬骨头是不行的。 于是乎,汉军开始调集兵力,准备对蓟县发动总攻。 另外一边。 在太原晋阳城的苍穹之下,烽火连天,战鼓不息,护匈奴中郎将田豫的日子确如煎熬。 晋阳城历经无数风雨,此刻却如同一叶扁舟,在汉军的汹涌攻势中摇摇欲坠。 已近两个月,汉军的铁蹄未曾停歇,他们像一群饥饿的狼,紧紧咬住晋阳不放,而所谓的支援,却如同远在天边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 田豫站在城楼之上,身披厚重的铠甲,铠甲上的每一处磨损都记录着战斗的艰辛。 他的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尖轻轻点在地上,仿佛是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坚持。 “再坚固的城池,也无法一直守下去。”田豫心中暗自叹息。 粮草是守城的关键,而晋阳的粮仓已经日渐空虚。 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饥饿,他们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绝望。 田豫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激励士气,否则,这座城池将不战而溃。 一个月前,田豫还曾收到并州刺史梁习南下支援的消息,那一刻,他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立刻修书一封,详细阐述了晋阳的困境,并请求梁习尽快发兵。 然而,希望总是短暂的。 不久之后,梁习的回信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田豫心中的火焰。 原来,并州也遭到了汉国的袭扰,梁习不得不回师援救,田豫再次陷入了孤军重围之中。 “守城,当真是看不到任何希望啊!”田豫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夜幕降临,晋阳城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田豫独自坐在城楼上,望着星空发呆。 他的思绪如同飘散的云烟,无法凝聚。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加急信件。 “将军,有您的急信!”传令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封信的内容并不寻常。 田豫接过信件,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信中写道,汉军已经攻破了马邑,掌控了雁门郡,梁习在战斗中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更糟糕的是,汉军正调集大军,准备对晋阳发动最后的总攻。 “这……”田豫手中的信件无力地滑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再也无法回头。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为大魏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田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他召集起所有的将领,将信件的内容告诉了他们,并宣布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夜袭汉军营地。 这个计划风险极大,但却是他们唯一能够扭转局势的机会。 毕其功于一役。 胜了,继续坚守. 败了 他对大魏,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 田豫愿降,并州事定! 深夜,万籁俱寂,冬日的余寒仍旧顽固地徘徊在大地上,尽管狂风已不再如白日般肆虐,但空气中那股刺骨的冷意却丝毫未减。 月光清冷,如同银霜洒落,将大地装扮得一片银装素裹,积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了这一刻。 山林间,一支身着黑甲的军士悄然行进,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但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马匹的蹄子被厚厚的布裹住,行走间竟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有偶尔传来的铁甲轻微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远处,汉军营寨巍峨矗立,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伏在诺大的平原之上。 营寨四周,高高的木墙如同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护匈奴中郎将田豫,身着沉重的铠甲,面容严峻,双目如炬,他带领着这支夜袭大军,缓缓向营寨逼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田豫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五百黑衣先登,个个身手矫健,眼神坚定,他们紧随田豫身后,等待着那决定性的一刻。 田豫一挥手,先登们便如同幽灵般快速上前,他们手中的钩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准确地钩住了营寨的墙壁,然后灵活地攀登而上。 墙头上的汉军看守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突袭,他们还未及反应,便被先登们迅速解决。 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入营寨内,迅速将寨门打开。 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甚至顺利到让人不敢相信。 田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知道,此刻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咬紧牙关,当即下令:“大军冲锋!” 魏军将士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而入,他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士气高昂,仿佛无人能挡。 然而,当他们真正踏入营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营寨之中,空荡荡的,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知与愚蠢。 田豫心中一沉,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 他还没来得及喊出撤退的命令,营寨之外便突然响起了震天价响的声音。 无数的带火箭矢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划破夜空,带着熊熊的火焰和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砸落在营寨之中。 有些箭矢甚至还带上了火药,爆炸声此起彼伏,轰隆隆地响彻云霄。 冲入寨中的魏军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哀嚎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惨状。 田豫目眦欲裂,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喊道:“撤!撤出去!” 然而,火势已经蔓延开来,熊熊的烈焰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魏军将士们在火海中挣扎、呼救,但无济于事。 田豫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士兵,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忿怒。 他咬紧牙关,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恐惧,带领着残余的士兵奋力突围。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与坚毅。 他挥舞着长剑,劈开一条又一条的火路,带领着士兵们朝着营寨外冲去。 然而,汉军的伏兵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他们手持长矛、弓箭,严阵以待。 当魏军冲出营寨的那一刻,他们便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将魏军团团围住。 田豫挥舞着长剑,奋勇杀敌,但无奈寡不敌众,渐渐地,他感到力不从心。 但在这个时候,汉军突兀的分出一个缺口。 田豫趁机带领着残余的士兵,借着猛兽的掩护,奋力冲破汉军的包围圈,逃出了这片死亡之地。 当他们终于远离了战场,回望那片熊熊燃烧的营寨时,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田豫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迹和泥土,显得格外狼狈。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幕惨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他知道,这场夜袭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汉军的狡猾与诡计,更是因为自己的轻敌与大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你的仁慈而手下留情。 夜风依旧清冷,但田豫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他站起身来,凝视着远方那片被火光照亮的天空,暗暗发誓:下一次,他一定要让汉军付出应有的代价! 逃出汉军那如铁桶般的包围圈,田豫的心情复杂难言。 身后,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数百名将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惊恐,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命运的茫然。 田豫知道,他们不能停,一旦停下,汉军的铁蹄就会如影随形地追上来,将他们彻底吞噬。 因此,尽管心中五味杂陈,他还是咬紧牙关,挥鞭指向晋阳的方向,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生疼。 田豫骑在战马上,目光坚定,但内心的焦虑却如潮水般汹涌。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那片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的天空。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股挥之不去的挫败感,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晋阳的轮廓渐渐在夜色中显露出来。 然而,当田豫满怀希望地望向城楼时,却惊愕地发现,原本高高飘扬的魏旗,不知何时已被换成了汉旗。 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这是怎么回事?”田豫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他身边的将士们,也纷纷停下脚步,望着那面刺眼的汉旗,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绝望。 就在这时,城楼上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田豫将军,你回来了?可惜,晋阳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田豫抬头望去,只见城楼上站着一个身披铠甲的将领,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是被间军司策反的城中军将。 田豫顿时怒火中烧,他破口大骂:“你这个叛徒,竟敢背叛大魏,迎接汉军入城!你可知,你这是在断送大魏的江山,断送无数将士的性命!” 城上的军将却毫不在意,他轻蔑地一笑,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守着这必被破的城池而不投降,这是还想害多少人的性命呢?我不过是顺应天命,做了该做的事情。” 田豫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紧握着手中的兵刃,仿佛要将其捏碎。 然而,此时此地,发怒无用,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关平带着汉军逐渐靠近。 他们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 田豫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逃。 晋阳城门大开,里面的大军如潮水般冲出,将田豫一众团团围住。 关平策马来到田豫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军乃是先帝旧臣,陛下念昔日旧情,何不怜惜一身本事,报效大汉?”关平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田豫的心上。 田豫望着关平,心中五味杂陈。 哎~ 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再坚持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陪葬。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兵刃仿佛失去了重量,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田豫愿降。”田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跪伏在地,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 田豫身边的数百人见此情景,也纷纷丢下刀剑,跪伏待降。 关平见状大喜,他上前将田豫搀扶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田豫在匈奴五部中有巨大的声望,有他在,并州便乱不了。 所谓的并州刺史梁习,也不过是个冢中枯骨而已。 夜色依旧深沉,但晋阳城内的气氛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晋阳,在连日的烽火与硝烟中终于迎来了它的宿命。 汉军的铁蹄踏破了魏国太原的最后一道防线,城墙上的魏旗在狂风中无力地摇曳,最终颓然落下,宣告了太原的沦陷。 汉军的胜利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迅速而炽烈,将魏军的防线烧得支离破碎。 关平,站在晋阳的城头,望着远方那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他的面容刚毅,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身穿银色铠甲,肩披红色战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半个月的时间里,关平不仅要稳固新占领的领土,还要整编魏军的降卒,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他却处理得井井有条,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我们北上雁门,支援姜维将军!”关平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那是对未来的无畏与憧憬。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的姜维,已经在马邑站稳了脚跟。 姜维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 在占领马邑之后,他迅速制定了下一步战略,决定兵分三路,分别攻打武州、中陵、善无,意图一举扫清并州北部的障碍。 山道崎岖,积雪深厚,这对于行军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然而,汉军将士们却仿佛不知疲倦,他们踏着没膝深的积雪,一步步向前推进,那份坚韧与毅力,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只有坚定与无畏。 梁习,作为并州各郡联军的统帅,面对汉军的凌厉攻势,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恐惧。 他深知,凭借手中的数万兵马,根本无法阻挡汉军的铁流。 于是,他选择了撤退,将联军带入了云中郡,企图借助地形之利,做最后的抵抗。 武州与中陵的守将,在得知汉军的强大与不可阻挡后,选择了献城而出,以求保全性命。 他们深知,与汉军硬碰硬,只会落得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而善无的守将,虽然起初试图抵抗,但在汉军的猛攻下,很快便感到了力不从心。 最终,城中的军卒暴起,杀死了守将,献城投降,这一幕,成为了汉军北上途中最为戏剧性的一幕。 间军司的渗透工作也在悄然进行,他们如同无形的网,逐渐覆盖了并州的各个郡县。 汉军的强大与不可战胜,已经深深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因此,当汉军所到之处,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纷纷出城投降,以求得到汉军的庇护。 晋阳被破,田豫投降的消息传来,更是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并州各郡县最后的抵抗意志。 梁习身边的数万兵马,虽然人数众多,但人心不齐,各怀鬼胎。 有的人想要投降,以求活命;有的人则想要逃跑,以避战祸;还有的人则想要顽抗到底,但这样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 梁习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面容憔悴。 他深知,自己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失败,更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魏国看来终将是过去式,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啊! 他望着帐外的风雪,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如今却都化为了泡影。 他不禁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天意如此,人力岂能回天?”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走进营帐,带来了一个令梁习心惊胆战的消息:汉军已经逼近云中郡,距离此地不过数十里之遥。 梁习闻言,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来,环视着帐内的将领们,却发现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将领颤抖着问道。 梁习沉默片刻,最终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撤退,我们……去投降吧。”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帐内炸响。 将领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梁习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幽州被破,并州孤悬中原之外,坚持下去,也看不到希望。 不如投降了罢! 如今以一州之地受降,尚有功勋,否则. 活命难矣! 第七百三十四章 献州之功,麒麟不予! 姜维站在定襄郡的城头,寒风虽已不再刺骨,但冬日的余韵依旧在空气中徘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凛冽。 他身穿一袭厚重的铠甲,铠甲上的铜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肩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随风轻轻摇曳,仿佛是他心中波澜不惊的外在表现。 远处,联绵的山峰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沉睡的巨人,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即将迎来变局的土地。 消息如春风一般,悄无声息地拂过姜维的心田——田豫投降,太原郡已尽数落入汉军之手,更令他振奋的是,关平正率领着大军,如猛虎下山般赶来支援。 这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姜维原本因长期征战而略显疲惫的脸庞上,重新焕发出了坚毅与自信。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云雾,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姜维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的将士们,他们中多是鲜卑人,这些草原上的儿女,身形魁梧,面容粗犷,眼神中透露着野性与不羁。 然而,当他们望向姜维时,那目光中却满是敬畏与崇拜。 在他们心中,姜维不仅是那个带领他们南征北战、屡建奇功的将领,更是那个能在绝境中寻得生机,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传奇人物。 “大将军,我们何时进军云中?”一位身形高大的鲜卑将领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问道。他的脸上有着几道疤痕,那是战斗留下的痕迹,也是他荣耀的象征。 姜维微微一笑,说道:“不急,云中之敌,虽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我们要做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说着,他缓步走下城楼,踏入了善无城的府衙。 府衙内,炉火正旺,温暖的气息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姜维坐在主位上,环视四周,这里的官员与侍从多是鲜卑人,但他们对待姜维的态度,却比对待自己的族人还要恭敬。 这是因为,自姜维将他们从草原带入并州以来,一路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们不仅获得了丰富的财货,更重要的是,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与荣耀。 “大汗虽逝,但我们的路并未因此断绝。” 姜维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有力,他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 “我们现在是汉军的一部分,是大汉的子民,只要我们继续跟随大汉,跟随我,未来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加美好。” 鲜卑人们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坚定与信任。 他们知道,姜维的话绝非空谈,这一路走来,他们亲眼见证了汉军的强大,也亲身体验到了跟随姜维所带来的好处。 即便是得知原来的鲜卑大汗秃发寿阗已被汉军所杀,他们心中虽有波动,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姜维的信任。 草原人的心,是跟着好处走的,既然在这里能够得到更多,他们又何必去怀念那个已经逝去的时代? 姜维见状,心中暗自点头。 要征服一片土地,首先要征服人心。 而这些鲜卑人,正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只要运用得当,必能无往不胜。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维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进军云中的计划。 他派出斥候,侦探敌情;调集粮草,确保后勤无忧;同时,他还亲自训练士兵,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在他的带领下,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每个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而他们也将在这场大战中,获取封妻荫子之功,或是抢掠到足够的财货。 数日后。 善无城大堂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姜维那沉稳而坚毅的面庞上。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貂裘,腰间佩剑,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案之中。 四周,是忙碌的官员与书吏,他们或疾笔书写,或低声商议,整个大堂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窗外,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片历经战火的土地上,为这繁忙的政务处理带来一丝温暖。 姜维的目光在一份份报告间快速穿梭,从雁门郡与定襄郡的治理方案,到当地百姓的安抚措施,再到士族关系的调和,以及那些藏匿于山野之间、由乱兵转化而成的山匪问题,每一件事都需他细细斟酌,妥善安排。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展现出他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与冷静判断。 得益于在讲武堂的学习,他能够迅速将复杂的问题抽丝剥茧,按照既定的流程,将具体事务分配给最擅长处理的人,自己则站在更高的角度,统筹全局,确保每一项决策都能精准到位。 正当姜维沉浸在繁重的政务中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一名身着铁甲的亲卫匆匆而入,步伐稳健,眼神坚定,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兵。 他行至姜维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禀报:“将军,门外有自称梁习使者之人求见。” 姜维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带他进来。”他轻声吩咐,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久,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使者被引领进来,他面容清癯,举止文雅,眼中闪烁着几分不安与期待。 见到姜维,他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家大人心系并州百姓,不愿再见烽火连天,故愿意投降,但有几个条件…… 我家大人心系并州百姓,不愿意在并州再起征伐,愿意投降,但是有条件,各郡兵马,仍旧由各个头人掌控,各郡县上交人口表册,按时缴税,官员任命,由当地人做主。” 姜维闻言,眉头微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冷冷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既然要投降,便应无条件归顺,何来诸多条件?你且回去告诉梁习,我大军不日即至,他若真心为并州百姓着想,就该明白,献州之功,非他所能讨价还价。若他不识时务,吾自取之,勿谓言之不预也!” 使者闻言,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姜维的气势所震慑。 他强自镇定,再次行礼,颤声道:“是,是,小人定将将军之意转达我家大人。” 姜维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这场谈判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终于,时机成熟了。 兵卒休息够了,占领的土地爷消化的差不多了。 今日,风和日丽,姜维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云中进发。 沿途,他们遇到了小股敌军的阻击,但在姜维的巧妙布局和鲜卑勇士的勇猛冲锋下,这些阻碍都被一一扫除。 每当战斗结束,姜维都会亲自慰问伤员,奖励有功之士,他的这一举动,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让那些原本对汉军抱有疑虑的鲜卑人,更加坚定了跟随他的决心。 而在不远处。 云中郡郡城。 云中城府衙深处,梁习独处于他那略显拥挤却充满书卷气的书房之中。 窗外,夕阳的余晖斜洒进来,为这古朴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映照出室内人脸上的阴霾。 梁习,这位魏国任命的并州刺史,此刻正背着手,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模糊的山影,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一名使者匆匆而入,他的面容憔悴,黑眼圈深重,显然是长途跋涉且心事重重。 使者一进门便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大人,这是姜维将军的回信。” 梁习接过密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缓缓展开信纸,姜维那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决绝与不容置疑,让梁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紧紧攥住信纸,指节因愤怒而泛白,片刻之后,一声沉重的叹息在书房内回荡,那是无奈,也是妥协前的挣扎。 梁习深知,自己提出的条件确实过分,但这也是并州各郡县代表的共同意愿。 作为并州刺史,他虽名义上统管一方,实则如履薄冰。 昔日,魏国强盛之时,他尚可凭借朝廷的威势震慑那些地方豪强,但如今,魏国连遭败绩,疆土日缩,那份曾经的威严已如风中残烛,难以维系。 他本想以并州为献礼,换取在汉国的滔天之功,却未曾料到,手下的这些豪强头人竟如此难以驾驭。 使者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府尊,或许我们可以换个策略。何不假意与汉国作战,借此机会召集那些不愿投降的豪强部众,然后在关键时刻投诚汉国,如此一来,既保全了大人的名声,又能助大汉顺利拿下并州,此等功绩,岂不更加显赫?” 梁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审视着使者,心中权衡着这个计策的利弊。 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此计虽险,但或可一试。你速去善无,亲自拜见姜维将军,将此计详细告知于他,务必求得他的信任与合作。” 使者领命,身形一震,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知道,此行关乎并州的未来,也关乎恩主梁习与自己的命运。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欲走,却又被梁习叫住。 “记住,此行务必谨慎,切莫泄露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梁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使者的心头。 使者重重地点了点头,再次行礼后,便快步离开了书房。 随着房门的轻轻合上,书房内又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夜幕降临,云中城内的灯火逐渐亮起,而梁习的书房却依旧灯火通明。 他独自坐在案前,手中握着那封回信,反复思量。 窗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提醒着他,这座城池,这片土地,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梁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云中城上时,使者已经整装待发,他带着梁习的重托与希望,踏上了前往善无的征途。 而梁习,则留在云中城,开始了紧张的筹备工作,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序幕,而他,将是这场大戏中最为关键的角色之一。 姜维的大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云中郡的心脏地带——成乐城。 春日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却似乎无法穿透那沉甸甸的历史尘埃,给这座即将迎来新主的城池带来一丝生机。 城中的守将,面对着姜维那如日中天的军威,未做多少抵抗便选择了投降。 姜维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川,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场战争的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征服,更是人心的归附。 正当他准备继续挥师北上,一举拿下云中郡其余郡城时,一名亲卫匆匆而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将军,梁习的使者又来了。” 姜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既有对局势的洞若观火,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惊喜”的微妙期待。 他转身步入中军大帐,那里,梁习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 使者身着华服,虽略显狼狈,但依旧保持着一份士人的尊严。 他见到姜维,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急切:“我家大人愿意无条件投降,但并州其余郡县的豪强并不愿意。因此,我家大人计划假意与将军作战,实际上是要在关键时刻倒戈,送将军一场大胜,助将军夺得并州!” 姜维听罢,眼神闪烁,那是一种对未知信息的敏锐捕捉,也是对人性深处复杂情感的深刻洞察。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安知这不是梁习的计谋?故意诈降赚我大军?” 使者一听,神色更为焦急,他连忙辩解道:“我家大人归汉之心拳拳,绝对不会是计谋。大人深知,魏国已日薄西山,唯有投靠大汉,方能保全并州百姓,也保全自己。” 姜维看着使者,心中稍加思索。 这场战争背后,是无数人的命运与选择,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无须如此。你告诉梁习,他献云中一郡,也是大功一件。至于其余郡县,汉军所到之处,民众必定竭诚欢迎。大汉兵锋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之为敌,无须你梁习多此一举。” 使者闻言,神色复杂,姜维的这番话,既是对梁习的回应,也是对大汉军力的自信。 确实。 如今并州各郡县,豪强是多,兵力算起来也有几万。 但是人心不齐,战斗力不强,岂会是大汉的对手?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心中却不禁为梁习的未来感到一丝担忧。 当使者回到云中城,将姜维的话转告给梁习时,梁习的神色也显得有些黯然。 姜维的谨慎,让他失去了一个可能改写自己命运的机会。 但转念一想,献郡之功,虽不及献州之功显赫,却也能在大汉为他积累不少存身资本。 投了罢! 与其整日担忧自己得性命,做一个富家翁,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第七百三十五章 天子北巡,大势所趋! 翌日,晨光初破,天际泛起鱼肚白,继而转为淡蓝,最终一片澄彻。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落在大地上,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为这片饱经冬日严寒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 积雪已尽数消融,只余下斑驳的水迹,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枯黄的小草间,隐约可见嫩绿的芽尖,那是春天最早的使者,宣告着生机的回归。 春风轻拂,不仅吹散了冬日的沉闷,更带来了花香与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云中城,在经历了漫长冬季的沉寂后,终于迎来了它命运的转折点。 城门大开,仿佛是张开的双臂,迎接即将到来的新主人。 并州刺史梁习,肩披战狼裘,站在城门口,身旁簇拥着一干军将。 他的眼神复杂,既有投降前的挣扎与不甘,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与释然。 投降这一决定不仅关乎个人荣辱富贵,更影响着城中万民的安危。 远处,天边渐渐浮现出一条细长的黑线,宛如地平线上的墨痕,缓缓向云中城逼近。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黑线逐渐清晰,化作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旌旗招展,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气势磅礴。 这是大汉的军队。 当汉军骑兵离云中城仅有五百步之遥时,队伍突然停下,战马嘶鸣,尘土落定。 一员大将驱马而出,他便是姜维,身骑高大的乌骓马,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他居高临下,目光如炬,对梁习朗声道:“梁公愿意归降,我大汉自然以礼相待,封侯之位必将有之,富贵荣华更是少不了。” 声音穿透云霄,回荡在空旷的平原上,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来自大汉的恩威并施。 梁习闻言,神态恭敬,内心的挣扎已化为平静。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个人之力难以阻挡。 他对着姜维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天命在汉,我等自当奉大汉为正朔。城中已备下酒席,愿为将军接风洗尘。” 梁习的姿态,既是对现实的低头,也是对自己的释然。 然而,姜维却轻轻摆了摆手,目光中闪过一丝谨慎:“陛下有言,降城不可轻进。待我大军接收了云中城,再进去不迟。” 言罢,他微微侧身,示意身后的将士开始行动。 梁习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以赔笑掩饰,心中暗自佩服汉军的严谨与纪律。 随后,汉军如潮水般涌入云中城,却并不扰民,只是迅速而有序地占领各个要害位置,确保城中无伏兵。 士兵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展现出大汉军队的强大战斗力与高效的组织能力。 城中的百姓,初时惊恐,但见汉军秋毫无犯,渐渐放下心来,有的甚至悄悄打开门扉,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支传说中的胜利之师。 姜维在确认一切安全无虞后,终于与梁习及并州的官员们一同步入城中。 他身材挺拔,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胜者的自信与从容。 梁习等人紧随其后,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不免有些许失落。 城中府衙的大堂内,早已布置得金碧辉煌,一席盛大的宴席正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姜维虽推辞了几番,但在梁习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坐上了主位。 那座位,用名贵的红木打造,上面铺着柔软的虎皮,象征着尊贵。 姜维坐下后,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暗自赞叹梁习的排场与品味。 随着姜维的落座,宴会正式开始。 身着单薄的美姬们轻盈地穿梭于席间,她们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无尽的诱惑。 特别是当她们为姜维倒酒时,那不经意的动作,更是将她们丰腴的身姿与诱人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美姬们的笑容妩媚,眼神勾人,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人心生向往却又无法触及。 堂中,舞女们翩翩起舞,她们身着彩衣,手执长袖,随着靡靡之音的奏响,轻盈地旋转、跳跃,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灯光下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那音乐,既有激昂的战歌,又有婉转的琴瑟之音,交织成一首首动人的乐章,让人沉醉其中,忘却了世间的纷扰。 各色美食被红衣侍女们一一端了上来,它们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有烤得金黄酥脆的烤鸭,外皮酥脆,内里肉质鲜嫩;有炖得软烂入味的羊肉,香气扑鼻,入口即化;还有各式各样的时令蔬菜,清新爽口,解腻开胃。 每一道菜都凝聚着厨师们的心血与智慧,让人在品尝美味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并州的风土人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梁习借着酒意,向姜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将军带着大汉天兵,并州已经不需要在下了。某愿自请前往长安,拜见陛下,以表归顺之心。”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维,心中却五味杂陈。 他之前仔细想了一下,姜维不愿意让他带着并州投降,或许是怕他占了功劳。 既然如此,他主动提出离开并州,去长安做个富家翁,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姜维却哈哈一笑,打破了沉默:“梁公执掌并州数年,对这里了如指掌。此番收复并州,还需要梁公援手,岂能轻易离去?”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人心。 梁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 他没想到姜维会如此看重他,这让他重新看到了自己的价值。 于是,梁习便将并州各郡县的情形一一告知姜维。 他详细描述了各地的人口分布、豪强势力、兵力部署以及性情特点等,每一个细节都毫不保留。 姜维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他的心中已经开始谋划收复并州其余郡县的计策了。 要真正统一并州,不仅需要武力征服,更需要智谋与策略。 而梁习的这些信息,无疑为他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随着谈话的深入,梁习逐渐放松了戒备,他开始真心实意地为姜维出谋划策,希望能为收复并州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既然投靠了大汉,他便是汉臣了,能在汉廷之中爬到更高的位置,何乐而不为呢? 而姜维也以更加诚恳的态度回应着梁习,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不再是敌人,而是携手共进的盟友,共同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宴会在欢声笑语中接近尾声,但姜维与梁习的谈话却还在继续。 另外一边。 在弘农郡的广袤大地上,春意已悄然降临,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大汉天子刘禅,身处华阴城的行宫之中,已逗留了数月之久。 这里,远离了战场的硝烟,却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军事情报。 行宫之内,装饰虽不奢华,却也别具一格,尽显汉家风范。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黄袍,头戴冕旒,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帝王之气。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视那未知的未来。 此刻,他正凝视着下方,等待着丞相诸葛亮的回答。 诸葛亮,这位被誉为“卧龙”的智者,身着丞相袍服,手持羽扇,眉宇间却难掩忧愁之色。 眼前的局势异常严峻。 东征弘农的大军,原本应是主攻方向,却因北面战线的迅速推进,而变成了偏师。 镇守弘农的司马懿,以谨慎着称,其用兵之道,如磐石般稳固,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拿下弘农的可能。 “陛下,粮草已经告急。”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刘禅的心上。 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一旦断绝,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刻,正值春耕时节,关中大地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若继续征战,不仅会影响春耕,更可能引发民怨。 刘禅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他自然知道诸葛亮的话是真的,北面的迅速进展,虽然振奋人心,但也让粮道变长,粮草的损耗加剧。 加之现在春耕在即,关中百姓的生计也不能不顾。 然而,若此时撤军,被他吸引到弘农的十万魏军,便会如脱缰的野马,可能转战幽州,或者是并州,届时局势可能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禅的目光在诸葛亮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看到了诸葛亮眼中的坚定与智慧,也看到了那份对未来的担忧。 这个时候,他必须做出决定,一个既能保证粮草供应,又不影响战局的决定。 “走武关道,从荆州调取粮食。”刘禅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关中妇孺皆可春耕,此番征战,正是得成果的时候。苦一苦百姓罢!但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宁,我们别无选择。” 诸葛亮此刻却有不同的意见。 “陛下,即便我们撤军,弘农郡的十万魏军也休想轻易转战幽州或并州。” 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能穿透战场的迷雾。 “魏国如今四面楚歌,青州被子龙将军搅得天翻地覆,无法自给自足,反而需要魏国其他州郡的粮草支援。而冀州征调的粮草,在涿县又被子龙将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曹真所部的数万大军,粮草尚且捉襟见肘,若再增兵,恐怕得饿肚子了。” 说到此处,诸葛亮微微一顿,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将领们,继续说道:“至于并州之路,曲折艰险,非一日之功可达。陛下已经成功地牵制了魏军的主力,如今撤退,既是为了春耕大计,也是为了保存实力。春耕关乎国本,百姓虽然会吃些苦,但来日方长,若是为了眼前的战事而耗尽了国力,来年征伐魏国、兴复汉室,恐怕就真的没有粮草了。” 刘禅听着诸葛亮的分析,眉头紧锁,时而点头,时而沉思。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他深知粮草的重要性,也明白春耕对于国家未来的意义;另一方面,作为一国之君,他又不愿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战果,更不愿让百姓承受过多的苦难。 终于,刘禅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丞相所言极是,但朕意已决。可调三万人回关中屯田春耕,以确保国家的根本。然而,朕绝不能回长安。朕欲北巡,以安北境之地民心。丞相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愣,但随即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刘禅的北巡之举意义非凡,不仅能安定北境民心,更能彰显大汉天子的威严与决心。 然而,他也明白,这一路上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片刻之后,深思熟虑的诸葛亮重重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天威所至,并州、幽州各地必定更加安定。此举甚好,但弘农也需要防备司马懿。” 刘禅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地说道:“此地留下两万人守城,司马懿谨慎,断不敢来攻。即便是来攻,我们也有时间反应。” 诸葛亮闻言,当即称善。 陛下的决定是出于大局考虑,他自然不能拒绝。 如今局势对大汉有利,适当的,确实可以加快进度了。 数十里之外。 在弘农郡城的城墙上,司马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他身穿一袭深灰色的战袍,袍角随风轻轻摆动,仿佛与这城墙融为一体。 司马懿的面容严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虚妄。 此刻,他正凝视着远方,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海浪,难以平静。 汉军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司马懿的眼睛。 他早已得知,刘禅已决定撤军,并调派部分兵力回关中屯田春耕。 这一举动,在司马懿看来,充满了狡诈与诡计。 刘禅并非等闲之辈,此举定有深意。 或许,这是刘禅为了引诱他出兵而设下的陷阱? 又或许,这是刘禅为了掩盖其真正意图而布下的疑阵? 司马懿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他并未轻举妄动。 他自己的使命是守住弘农郡城,确保魏国的疆土不失。 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能够守住这座城池,他便是大功一件,何必去冒那不必要的风险呢? 然而,随着并州、幽州的消息传来,司马懿的眉头越皱越紧。 军报中说:魏国在这两个州郡的战事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陷入了困境。 青州被赵云搅得天翻地覆,无法自给自足,反而需要魏国其他州郡的粮草支援。 而冀州征调的粮草,在涿县又遭遇了不测,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曹真所部的数万大军,粮草尚且捉襟见肘,更别提再增兵支援其他战场了。 这些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司马懿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他与魏国一体,魏国的兴衰荣辱,直接关系到他的富贵前程。 如今魏国势弱,他的富贵当真能够保得住吗?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城墙上。 司马懿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孤独而坚定。 他凝视着远方,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海浪,难以平静。 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一个能够确保自己富贵前程的决定。 然而,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做出。 一旦出兵袭扰汉军,便可能陷入刘禅设下的陷阱之中。 而若是不出兵,坐视汉军从容撤退,他又如何向魏国朝廷交代? 如何向那些期待他建功立业的将士们交代? 司马懿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他时而踱步,时而驻足,仿佛在与自己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唉~ 曹魏三代基业,难道真抵不过天命在汉马? 第七百三十六章 洛阳暴君,大汉圣君! 洛阳城在春风的轻抚下,逐渐褪去了冬日的沉寂,换上了春的衣裳。 城外,一片片枯黄被新生的嫩绿悄然取代,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广袤的大地上钩勒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洛水悠悠,波光粼粼,两岸的百姓已开始了春耕的忙碌,他们或挥汗如雨,或驱牛扶犁,将希望的种子深埋于这片肥沃的土地中,期待着秋日的丰收。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清新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充满生机。 然而,在这座城市的心脏——洛阳皇城之内,气氛却与外界的明媚春光截然不同。 高大的城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囚禁了无数人的心。 宫墙之内,无论是内官还是宫女,皆步履轻盈,小心翼翼,连脚步声都似乎被刻意压制,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谨慎与恐惧,眼神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日,随着一阵不祥的沉寂,太极宫中又抬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是一名太监,他的身体僵硬地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宫人们见到这一幕,无不心头一紧,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悲戚与恐惧。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每一次都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深深割裂着他们内心对未来的期许。 “唉,这又是何苦呢?”一位年长的宫女低声叹息,她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宫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逝者的同情,也有对现状的无奈。 周围的人闻言,只是默默地对视一眼,眼神中交流着彼此的心照不宣,然后迅速散开,各自回到岗位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逐渐远去的担架,提醒着这一切并非幻梦。 太极殿内,皇帝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他的面容被阴影半掩,显得格外阴晴不定。 那双深邃的眼眸时而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时而又陷入沉思,仿佛整个世界的命运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的心情,就像这春日的天气,时而温暖和煦,时而狂风骤雨,让人难以捉摸。 而每当他心情不佳时,便会有无辜之人成为他怒火的牺牲品,这使得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陛下,请用茶。”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上前,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君主。 皇帝接过茶杯,轻轻吹散热气,目光却未曾离开手中的奏折。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魏国的疆域如同风雨中的浮萍,时而扩张,时而缩减,而青州的收复,本是魏国皇帝曹叡心中的一抹亮色,象征着帝国版图的再次稳固。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如同春日里的短暂暖阳,很快就被连绵的阴霾所取代。 幽州,那片曾经属于魏国的土地,如今却落入了汉军之手;并州,亦在不经意间,悄然脱离了魏国的掌控。 短短一年之间,魏国竟痛失了数千里江山,这对于一位志在统一天下的帝王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皇帝曹叡,此刻正端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之上,他的面容憔悴,呼吸急促,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愤怒。 那面颊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病态的苍白,双眼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深重,仿佛夜不能寐的煎熬已经持续了无数个日夜。 他的嘴唇发白,嘴角紧抿,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愤怒与无奈。 这样的他,与平日里那个威严而冷静的帝王形象大相径庭,仿佛是被无形的重压,一点点压垮了精神的支柱。 “送十位美人过来,朕要享用!”曹叡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逃避那令人窒息的现实,寻找片刻的欢愉与麻醉。 大内官辟邪闻言,心头一紧,他深知皇帝近来的放纵,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劝诫:“陛下,昨日方才送来十人,今日又要送来十人?陛下需要保重龙体啊!” 辟邪的语气中充满了忧虑,他深知,这样的放纵,对于已经身心俱疲的皇帝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曹叡却只是瞪了他一眼。 “朕的身子朕知道,速去送来美人,其他的事情你别管。” 辟邪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不久,十位姿色各异的绝色美人被带入了太极殿。 她们或清丽脱俗,或妩媚动人,每一个都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却在此刻,成为了皇帝寻求慰藉的工具。 曹叡看着她们,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但很快,这痴迷就被更深的空虚所取代。 太极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这一场白日宣淫的荒诞。 曹叡与这十位美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与压力。 然而,这短暂的欢愉,却如同毒药一般,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意志与身体。 曹叡的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放纵,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肩负着国家的未来与民族的希望。 但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关于失地的消息如同鬼魅一般,在他的耳边回荡,让他无法入眠。 他愤怒,他焦虑,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用酒精与美色来麻痹自己。 不过,这种逃避,却只是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深渊。 他的身体日渐衰弱,精神也愈发萎靡,而那失地的阴影,却如同跗骨之蛆,始终挥之不去。 在这场醉生梦死的狂欢中,曹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再这样下去,他不仅会失去国家,更会失去自己。 然而,面对这无法逆转的局势,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一条真正的出路,让魏国重新焕发生机。 夜渐渐深了,太极殿内的烛火逐渐熄灭,只留下了一片寂静与黑暗。 曹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困惑。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魏国的未来在哪里。 此刻。 太极殿外,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 一阵微风拂过,带动了殿外两侧宫灯的轻轻摇曳,光影交错间,一位身着华丽太后袍服的女子缓缓步入带着一众宫女到了太极殿外,她便是魏国的太后郭女王,郭照。 尽管已位居太后之尊,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三十多岁的她依旧风姿绰约,身姿丰腴,容颜更是绝色倾城,只是此刻,那黛眉紧皱,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郭女王的步伐在太极殿门前被一位内监轻轻拦下,那内监面露难色,似乎不愿,却又不得不执行这令人为难的任务。 就在这时,另一位身着大内官袍服的中年人匆匆走出,他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辟邪。 辟邪对郭女王行了一礼,态度恭敬而又不失尊严,他深知这位太后的分量与威严。 “奴婢见过太后。”辟邪的声音低沉而有礼,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郭女王的目光如炬,直视辟邪,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本宫听闻,陛下又召见十位美人入殿了?” 辟邪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事实上,即便站在这里,也能隐约听到从殿内传出的男女欢爱之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心生遐想。 辟邪低声道:“奴婢劝诫过了,但是陛下不听。” 郭女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失望。 皇帝曹叡近来的行为愈发放纵,沉迷于酒色之中,这不仅是对他自身身体的极大伤害,更是对魏国未来的不负责任。 作为太后,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去阻止这一切。 “本宫要进去!” 郭女王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她迈开脚步,似乎要直接闯入那扇紧闭的大门。 辟邪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太后,里面场景不堪,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等陛下事后,再行劝诫,奴婢相信,陛下会听进您的话的。” 郭女王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向辟邪,辟邪说的不无道理。 作为一国太后,她的确不适合直接目睹那些不堪的场面,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对此视而不见。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既想立刻制止皇帝的这种行为,又不想破坏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唉……”郭女王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 “你说的对,本宫不能这样进去。但,陛下他……他怎么能这样?大魏的未来,还要靠他,陛下可不能倒了。” 辟邪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皇帝的行为不仅影响着个人的健康,更关乎国家的稳定与未来。 但作为臣子,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劝诫,而无法直接改变皇帝的决定。 “太后放心,奴婢会时刻关注陛下的情况,一旦有机会,定会向陛下进言。” 郭女王微微点头,辟邪虽然是皇帝身边的人,但一直以来都对她恭敬有加,也时常为她传递宫中的消息。 在这样的时刻,她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辟邪了。 “如今,便要靠大内官多加劝慰了。” 夜色渐浓,太极殿外的宫灯依旧摇曳生姿,但那份宁静之下,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 千里之外。 春光正好,万物复苏,大汉天子刘禅踏上了北巡的征途。 与远在洛阳的曹叡选择以酒色来逃避现实不同,刘禅选择了一条更为积极且务实的道路。 他的队伍缓缓行进在河东的大地上,春风拂面,带来的是泥土的芬芳和新生的气息。 沿途,每一处都仿佛是天下大势所趋的缩影,士族们纷纷前来拜见,他们带着敬畏与期盼,献上自家的精英子弟,希望能在天子麾下效力,为家族争光,也为国家出力。 财帛粮草如同流水般汇聚而来,彰显着大汉天子的威望与号召力。 当刘禅的队伍抵达晋阳时,迎接他的不仅有当地的官员,还有世家们精心挑选的三十位美人。 这些美人,个个容貌倾城,身姿绰约,她们不仅有着如花似玉的外貌,更是多才多艺,精通琴棋书画,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仙子,令人一见难忘。 后世所传的“西湖瘦马”,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 刘禅望着这些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这份惊艳就被更深的思考所取代。 不过,享用美人是生活的一种调剂,作为一国之君,他有着更为重要的职责。 于是,在享受了片刻的欢愉之后,刘禅便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治理国家、稳定民心的正事之中。 在晋阳,刘禅设立了讲武堂。 他大招并州子弟,不仅传授武艺,更传授兵法与治国之道,希望他们能成为未来大汉的栋梁。 同时也能够稳住并州士族之心。 另外,他还召见了当地的德高望重者,赐予他们官职,以此稳定人心,彰显大汉天子的仁德与智慧。 开府库,招纳流民,是刘禅另一项重要的举措。 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因此,他打开府库,用粮食和银两救济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给他们提供土地,帮助他们重建家园,以安百姓之心。 春耕之事,亦是刘禅此次北巡的重中之重。 农业是国家的经济命脉,只有确保春耕的顺利进行,才能保障全年的粮食供应。 刘禅亲自督战春耕,鼓励百姓积极耕种,同时还派遣官员深入田间地头,指导百姓科学种植,提高产量。 在刘禅的治理下,原本稍有动荡的太原河东地区,很快就变得如同磐石一般稳固。 百姓们对这位年轻的天子充满了敬仰与感激,他们称他为“大汉圣君”,认为他是上天派来的救星,是带领他们走向繁荣昌盛的圣人。 刘禅闻此言,也只是轻轻笑了笑罢了。 圣君暴君 只要你一统天下,作为最后的胜利者,你就是圣君! 反之 你屡战屡败,再是贤能,也只能是暴君。 一如现在的洛阳暴君一般。 第七百三十七章 龙盘虎踞,调动魏国! 并州,春日的阳光虽然温暖,但却难以驱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肃杀。 姜维刚刚率领大军一举拿下云中全境,其英勇之姿,如同破晓的晨曦,照亮了前方的征途。 而关平,作为关羽之子,同样英勇善战,两人并肩作战,所向披靡,他们的部队如同黑铁洪流,势不可挡。 天子北巡,以及封赏到了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飞遍了每一个角落,前线军士的士气因此大涨,他们高举武器,齐声高呼:“万岁!” 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天际的云彩都被这股豪情所震撼,纷纷退避三舍。 在这欢庆的背后,姜维与关平的目光却异常冷静。 虽然云中已定,但北疆的局势依然复杂多变,五原、朔方、西河、上郡四地,如同四块顽固的礁石,横亘在大汉北进的道路上。 这四地,虽未被大汉的铁蹄踏破,但在姜维与关平眼中,它们已如同“冢中枯骨”,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只需轻轻一推,便会轰然倒塌。 姜维与关平并肩立于山丘之上,望着远方被夕阳染红的土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草原的清香,也吹动了他们心中的战意。 “关平将军,你如何看待这并州四郡的局势?”姜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关平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姜维将军,这四地之民,久受战火之苦,心中早已疲惫。若我们能以天子北巡之威,加之心理攻势,或可使其不战自溃。” 姜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关平不仅勇猛,更有着过人的智慧与见识。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姜维当即下令,让间军司的人潜入这四地,散播大汉天子已至晋阳的消息。 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必将激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五原、朔方、西河、上郡四地,无论是豪强官吏,还是平民百姓,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大汉天子的到来,意味着一场风暴的来临,而他们,将在这场风暴中无处可逃。 并州已经不是魏国的并州了,若是不能及时转向,恐怕真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面了。 在五原,豪强吕袭望着天空中那翻滚的乌云,心中充满了不安。 自己的家族在这乱世中,不过是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风浪吞噬。 他颤抖着双手,召集家族成员,商议对策。 然而,面对那不可抗拒的力量,他们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在朔方,一位年轻的魏国官吏,站在城墙上,望着那远方隐约可见的尘土飞扬,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才刚刚被征辟为官,便遇到这样的处境。 难啊! 大汉的军队,是他们无法抵挡的力量。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宁静永远地留在心底。 早知道,就不那么早为官了。 在西河与上郡,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百姓们纷纷逃离家园,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安全之地。 他们面带惊恐,眼中闪烁着无助与迷茫。而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官吏与豪强,此刻也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姜维与关平得到前线奏报知晓那四地陷入的混乱与恐慌,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这一战,他们已经赢了。他们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仅凭一纸消息,便让这四地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到了这个时候,战机便已然到来。 并州四郡,在间军司那如密网般的情报攻势之下,早已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此时,关平与姜维,两位汉军名将,率领着铁骑如洪流般向五原郡进发,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关平,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眼神坚毅,手持青龙偃月刀。 而姜维,则是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着智者的光芒,腰间佩剑,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随着马步轻摇,剑穗随风飘扬。 二人并骑而行,身后是旌旗猎猎,士气高昂的汉军。 抵达五原城下,关平一挥手,一名身着轻甲的使者立刻策马而出,向着紧闭的城门疾驰而去。 使者手持节杖,面带严峻,高声喊道:“五原郡守听令!大汉天威,不可违逆。若此刻开城投降,尚可保住尔等富贵权势,只需交出兵权,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大军攻城之日,便是尔等灭族之时!”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平原上,震得城墙上尘土簌簌落下。 城内的守将们,听闻此言,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汉军的强大不是虚言,而北面草原上的游牧部落也是蠢蠢欲动,两面夹击之下,五原郡孤立无援。 最终,恐惧与理智战胜了忠诚,各个城池的守将纷纷选择投降,以求苟安。 五原郡守是一个身材肥胖,面带忧色的中年男子,颤抖着手,将五原郡百姓的名册亲手交给了前来接收的汉军将领。 他身穿华丽的官服,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重,仿佛那不仅仅是名册的重量,更是他内心的负担。 此番投汉,他的仕途,便算是到了终点了。 五原郡的榜样效应迅速酦酵,加之北面草原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朔方郡太守的心理防线也随之崩溃。 朔方郡太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须发斑白,眼神中透露出岁月沉淀的智慧与疲惫。 在没有心理压力的情况下,他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投降。 他亲自打开城门,率领部下迎接汉军,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五原、朔方两郡相继落入汉军之手。 而在这两郡的南面,西河郡与上郡,这两片被丛山峻岭环抱的土地,因地势险要,百姓稀少,军力更是薄弱。 面对汉军势不可挡的攻势,两位郡守没有选择顽抗,而是表现出了难得的识时务。 他们深知,以区区两郡之力,根本无法与整个大汉相抗衡,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以求保全一方百姓的平安。 天命六年五月,深春时节,并州大地已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复苏。 在这片繁华背后,却隐藏着无数势力的暗流涌动。 除了个别地方尚有魏国的死忠残余势力潜伏,企图寻找机会反扑,或是有山匪趁着乱世,四处作乱,烧杀抢掠,破坏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总体而言,并州的大部分地区,都已被大汉牢牢掌控。 汉军的营帐遍布原野,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山岚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 士兵们忙碌着,有的在修理武器,有的在整理装备,还有的在交流着最近的战况,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者的骄傲。 关平与姜维站在高处,眺望着这一片他们亲手打下的江山,心中既有成就感,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与忧虑。 “关将军,姜将军,如今并州已定,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一位副将走上前来,恭敬地问道。 关平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地说:“并州虽定,但乱世未休。陛下已经命我等在并州屯田休整一年,之后开拔幽州,谋取冀州!” 姜维则微微一笑,补充道:“要尽快安抚并州民心,恢复生产,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真正巩固我们的胜利。” 大战半年有余。 并州之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定。 刘禅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威仪赫赫,于天命六年五月初一,离开了晋阳。 一路向北。 随行的,除了他亲信的太原、河东子弟,还有两万精锐的禁军,他们铠甲鲜明,士气高昂,宛如一条黑色的铁流,蜿蜒在并州的大地上。 刘禅的龙辇,华丽而庄重,由百匹骏马驱使,马蹄声声,响彻云霄。 龙辇之内,装饰奢华,却又不失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皇家的尊贵与威严。刘禅端坐在龙辇之上,面容沉稳,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次北巡,不仅是为了展示大汉的威仪,更是为了稳定并州的人心,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真正感受到大汉的威仪。 让他们知道,这天下,还是大汉的,而不是什么魏国的。 随着刘禅的车队缓缓前行,沿途的城城池,聚落百姓,无不夹道欢迎。 当地的士族,为了讨好皇帝,更是竭尽全力,不仅送上本族的子弟,以示忠诚,还献上族中的美女,以求得皇帝的青睐。 刘禅对于这些示好,也是来者不拒。 稳定人心的最好方式,就是收下他们送来的东西,给予他们想要的东西。 于是,刘禅投桃报李,赐予投汉者官职爵位,让他们在大汉的朝廷中,有了一席之地。 同时,他还大量撒钱,让并州的百姓,切实感受到了大汉天子的恩威。 并州的百姓,看着这位年轻的天子,心中充满了敬畏。 沿途所至,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他们,还是大汉的子民。 刘禅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告诉他们,这天下都是大汉的,大汉并没有忘记他们,大汉的皇帝,正在为了天下一统而来回奔波。 天命六年七月,刘禅在云中待了一个月之后,决定继续北上,向幽州进发。 此时,已经是夏日炎炎,太阳毒辣,温度极高。 然而,在刘禅的龙辇之中,却是凉爽非常。 原来,龙辇之内,藏有冰块,用以降温,使得刘禅即使在炎炎夏日,也能保持清凉。 大军在刘禅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着代郡进发。 到了七月中旬,大军终于到达了代郡。 而在代郡城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是鲜卑大汗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野性的力量。 他身穿兽皮制成的衣服,腰间挂着一把锋利的弯刀,显得威风凛凛。 拓跋力微矗立如松,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天际线下,一股黑色的洪流正缓缓逼近,那是大汉的禁军,铁甲如山,兵刃如林,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每一名汉军士兵,都像是从铁血中锻造而出的战神,他们身上的装备,无论是坚不可摧的铠甲,还是锋利无比的兵刃,都远非草原战士所能比拟。 拓跋力微心中暗自盘算,这样的装备,这样的训练有素,恐怕一个汉军士兵就足以对抗他们草原上的五个,乃至十个勇士。 随着黑色洪流的逼近,一个庞然大物逐渐映入眼帘,那是大汉天子的龙辇,长达数十米,宛如一座移动的宫殿,在大地上缓缓行进,其气势恢宏,令人叹为观止。 龙辇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大汉王朝的繁华与强盛,这是科学院精心研制的杰作,不仅代表了汉人的智慧,更象征着大汉的科技与工艺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拓跋力微望着这尊庞然大物,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畏之情,他深知,汉军的强大,绝非草原部落所能轻易挑战。 正当拓跋力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龙辇前方,一位身着大内官服饰的黄皓缓缓走出。 黄皓的目光在拓跋力微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开口道:“拓跋力微,陛下有请!”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拓跋力微虽是鲜卑大汗,此刻却表现得异常谦卑。 他微微欠身,向黄皓行了一礼,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心中有些忐忑。 他缓步走入龙辇。 龙辇内部,装饰得金碧辉煌,每一件摆设都透露出皇家的尊贵。 正中央,年轻的大汉天子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拓跋力微只看了一眼,便觉得龙椅之上的人仿佛天人一般,让他不敢直视,连忙低下头,跪伏在地,高声呼道:“拓跋力微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和煦,仿佛能驱散人心中的寒意。 “起来罢,拓跋力微,你的名字,朕早听过了,此番幽州之行,你全程陪同。” 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拓跋力微闻言,心中一凛,随即应道:“这是臣下的荣幸。” 刘禅深深地看了拓跋力微一眼,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将拓跋力微的内心世界一览无余。 拓跋力微,这个鲜卑的大汗,虽然表面上谦卑有礼,但刘禅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骄傲与不甘。 此人心机深沉,能屈能伸,身份高贵,若有一丝一毫的不顺服,刘禅深知,此人绝不能留。 不过,刘禅更明白,此刻的鲜卑,是大汉需要争取的盟友。 灭魏还得让鲜卑人多流点血。 因此,他必须以一种包容与智慧的方式,来处理与拓跋力微的关系。 刘禅微笑着,语气平和地说道:“拓跋大汗,鲜卑与汉人,皆华夏子民,你我协力,这天下何愁不定?” 拓跋力微闻言,心中微微一震。 他抬头望向刘禅,只见刘禅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意与期待。 这位大汉天子,不仅有着超凡的智慧,更有着包容天下的胸怀。 拓跋力微再次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定当竭尽全力,助陛下统一天下,共创太平盛世。” 刘禅微微颔首,心里却已经是在想其他的事情了。 待他经营好幽州,自幽州南下,曹叡,你拿什么来阻挡我大汉一统天下? 第七百三十八章 龙兴之地,天子之威! 夏日炎炎,阳光如火般炽热,将大地烤得滚烫。 代郡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偶尔有几丝微风拂过,却也带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在这等酷热的天气里,代郡的士族豪强与乡老们却被召集到了郡守府前。 刘禅,这位大汉的天子,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玉冠,端坐在高堂之上。 他的面容虽略显稚嫩,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期待,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诸位。”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代郡乃我大汉新得之地,百废待兴。孤今日亲至,便是要与诸位共商大计,以安民心,稳局势。” 话音刚落,下方便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这些士族豪强,个个衣着考究,面带傲气,他们虽表面上臣服,心中却多有不甘。 刘禅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早已准备了一套策略。 “孤决定。”刘禅继续说道,声音提高了几分。 “在代郡设立讲武堂,以培养军事人才,保卫疆土。同时,孤将任命一批讲武堂的官员,担任代郡各级官职,以确保政令畅通,百姓安宁。” 此言一出,场下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这各级管理都用讲武堂的人,那岂非代郡的权力都被瓜分了? 士族豪强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满,但碍于天子的威严,无人敢公然反对。 毕竟 方才,皇帝才给他们封爵,并且将各家子弟送入讲武堂中。 拿了人家的好处,便不好意思反对了。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仅凭一纸诏书,难以服众,但如今他亲临代郡,又以官职爵位作为交换,抵触的情绪自然大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禅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各级官员的任命仪式上,每一次的亮相都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仪式,彰显着王者的尊贵与威严。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郡守府的庭院中,为这庄严的一幕增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刘禅身穿龙袍,衣袂飘飘。 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当他站在高台之上,亲手将沉甸甸的官印交到每一位官员手中时,那双手不仅仅是传递着权力与责任,更是在传递一种信任与期望。 “卿等皆为我大汉之栋梁,肩负着保境安民的重任。”刘禅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望卿等能恪尽职守,廉洁奉公,以造福一方百姓为己任。”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官员们的殷切期望,也暗含着对贪污腐败的零容忍。 刘禅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官员们的清正廉洁与勤政爱民。 因此,在每一次任命之后,他都会单独与每位新官进行一番深入的交谈。 在这些私下的交流中,刘禅展现出了与朝堂上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变得更加平易近人,甚至偶尔会露出几分温文尔雅的微笑,让人感到亲切而温暖。 他会耐心地倾听官员们的想法和困惑,并给予他们宝贵的建议和鼓励。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卿等当以民为本,急民之所急,忧民之所忧。”刘禅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与厚意。 “只有这样,才能赢得百姓的拥戴与尊敬。” 每当这时,官员们都会深感责任重大,同时也被刘禅的真诚与睿智所打动。 他们纷纷表示将不辱使命,竭尽全力为大汉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老刘家自带收心的本领,那可不能丢了。 在刘禅的亲自参与和推动下,代郡的各级官府很快便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官员们各司其职,勤勉工作,使得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同时,他们也积极响应刘禅的号召,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为百姓排忧解难。 在代郡的十日里,刘禅不仅忙于政务,还时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他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走在乡间小道上,与农夫交谈,询问收成;在集市上,他与商贩讨价还价,体验民间生活。 这些举动,让他在百姓心中树立了仁君的形象。 当然 所谓的微服私访,也是保证了安全的情况才去的。 十日之后,北巡大军整装待发,朝着代郡的腹地——上谷郡进发。 在上谷郡,刘禅同样采取了恩威并施的策略,他一方面任命当地有威望的士族为官,另一方面又加强了对军队的训练,以防不测。 在上谷郡的十日里,刘禅还亲自督办了几起案件,严惩了那些欺压百姓的恶霸,使得上谷郡的治安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随后经过间军司的宣传,大汉圣君的形象,深入百姓心中。 最后,大军朝着广阳郡进发。 广阳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连接着大汉与北方诸郡的通道,是兵家必争之地。 然而,在广阳郡的蓟县之中,却有一个让刘禅头疼的人物——公孙渊。 公孙渊,原是辽东太守公孙度的儿子,他继承父业后,野心勃勃,企图割据一方。 然而,在大汉和曹魏的夹击下,他的势力逐渐衰落。 如今,他龟缩在蓟县,苟延残喘,却始终不愿投降。 当刘禅的大军抵达蓟县城下时,公孙渊派出了使者前来求和。 使者是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他身穿锦衣华服,手持节杖,神情恭敬中带着几分傲气。 “公孙大人愿意归顺天子,但请求保留部分兵力以自卫。”使者说道。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 他知道,公孙渊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于是,刘禅沉声说道:“公孙渊若真心归顺,当率全城军民出降,不得保留一兵一卒。否则,便是抗命不遵,朕将亲自率军攻城!” 使者闻言,神色大变,他没想到刘禅竟会如此强硬。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公孙渊不愿意投降,那汉军便也不再等待,当即开始攻城了! 汉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蓟县团团围住。 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记录着连日来战斗的惨烈,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扬,仿佛是这座孤城最后的挣扎。 守城的士卒们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 他们已经多日没有合眼,饥饿与困倦折磨着他们的身心,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得不坚守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墙上。 公孙渊站在城墙的一角,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 他的面容虽然平静,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同潮水般翻涌。 魏国已经败退,汉国大军如日中天,连大汉天子刘禅都亲自督战,他公孙渊似乎真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翻盘的机会。 然而,作为一城之主,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他必须振作起来,鼓舞士气,哪怕只是做最后的抵抗。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守城!” 这一声令下,士卒们虽然心中充满了不情不愿,但也只能咬紧牙关,再次拿起武器,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攻城战。 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战鼓声、呐喊声震耳欲聋。 投石器将巨石抛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摇摇欲坠。 士卒们拼尽全力,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汉军的进攻。 他们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试图阻挡汉军的步伐。 然而,汉军的攻势却越发猛烈。 他们利用云梯和攻城车,不断向城墙上攀爬。 士卒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汉军的如潮攻势。 大汉天子亲临,翻身的机会或许就在眼前,每一个汉军士卒,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 一处城墙被攻破,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公孙渊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壮之情。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拔剑出鞘,高呼着冲向汉军,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扞卫这座孤城的最后尊严。 士卒们也被他的勇气所感染,纷纷拿起武器,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尽管他们拼尽全力,但终究还是无法改变败局。 汉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无法阻挡。 最终,公孙渊被汉军俘虏,蓟县也彻底落入了汉军的手中。 在被押往汉营的路上,公孙渊回首望着那座残破的城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的梦想、他的荣耀、他的一切,都随着这座孤城的沦陷而烟消云散。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他公孙渊,岂能为奴为婢? 公孙渊占据幽州的日子,如同冬日里的薄冰,短暂且岌岌可危。 他的统治如同暗夜中的烛火,摇曳生姿却终归熄灭。 刘禅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 他下令,即刻将公孙渊囚送至东市,执行斩首之刑,以此昭告天下,叛逆者终无好下场。 东市的刑场上,寒风凛冽,围观的人群静默无声,只听得见公孙渊沉重的呼吸和刀锋出鞘的锋利声响。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直到刀光一闪,公孙渊的生命便如落叶般凋零,他的故事也随之埋入了历史的尘埃。 随着公孙渊的死亡,幽州这片土地终于彻底回到了汉军的怀抱,结束了短暂的分裂与动荡。 刘禅深知,要真正稳固幽州,光靠武力远远不够,还需赢得民心。 他亲率文武百官,踏入蓟县,开始了他的安抚之旅。 蓟县城内,百姓们夹道相迎,他们的脸上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过往战乱的恐惧。 为了缓解百姓的饥饿之苦,刘禅下令开仓放粮,一时间,蓟县的粮仓前人头攒动,粮食如流水般涌入千家万户,温暖了无数颗颤抖的心。 同时,刘禅还特意接见了当地的士族豪强,以礼相待,倾听他们的意见与建议,展现出一位明君应有的胸襟与气度。 要稳定幽州,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建设这片土地。 毕竟,过个一两年,南下灭魏,还需要依仗幽州的后勤。 在广阳郡的局势逐渐平稳之后,刘禅决定继续南下,前往涿郡。 涿郡,这个对于大汉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这是先帝刘备的龙兴之地。 抵达涿郡的那天,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刘禅在涿县大堂中召开了盛大的集会,邀请涿郡刘氏之人前来赴会。 大堂内,烛火辉煌,气氛庄重而热烈。 刘禅端坐在高堂之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眼神中既有威严,又不乏亲和力。 他开口讲话,声音浑厚而富有感染力:“涿郡,乃我大汉之龙兴之地,先帝便出自此地。今日,朕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缅怀过去,更是为了展望未来。我欲使幽州成为我大汉的坚固后盾,来年灭魏,便自幽州,诸位皆我大汉皇刘血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纷纷响应,有的激动得热泪盈眶,有的则跪倒在地,表示愿为大汉效力。 刘禅见状,心中大慰。 接下来,刘禅开始遴选有才能者,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是有真才实学,他都毫不吝啬地赐予官职爵位,以此激励更多人为大汉的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同时,他还大肆招收讲武堂学生,培养未来的军事人才,既是为了加强国防,也是为了安定民心,让人们看到希望,相信未来。 与热闹的幽州不同。 千里之外的洛阳。 时间已经到了秋季。 天命六年九月,秋风带着几分凉意,卷起了洛阳城中的落叶,它们如同无根的浮萍,在空旷的宫殿间飘荡。 公孙渊的败亡如同这季节的更迭,不可逆转,大汉天子刘禅亲率大军抵达涿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迅速飞遍了魏国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入了洛阳皇宫那深邃的太极殿中。 太极殿内,魏国皇帝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窗外,秋风萧瑟,落叶飘飞,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严冬和未知的命运。 曹叡的眼神在闪烁,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与慌乱的复杂情绪。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扶手,发出“咚咚”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殿堂中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曹叡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此刻的慌乱无济于事,唯有冷静分析,才能找到破局之策。 刘禅的到来,无疑给魏国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冀州没有山川之险可依,比起从弘农郡打入洛阳,汉军从这里南下无疑更为迅速。 更何况,汉国如今拥有了强大的骑兵,其机动性和战斗力都令人胆寒。 曹叡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 下一场大战,很可能是关乎魏国存亡的决战。 ,则魏国国运犹存;败,则魏国恐将万劫不复。 这样的压力,让曹叡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辟邪。”曹叡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响起。 辟邪闻声,立刻从殿外走了进来,他的步伐稳健,神情肃穆。 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辟邪深知此刻的局势有多么危急。 “速去弘农,召见大将军司马懿。”曹叡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司马懿是魏国目前最出色的将领,也是唯一能够对抗汉军的人选。 至于他想要用自己人的想法,在国家存亡之际,争权夺势自然也不必有了。 先确保魏国的存续,再来夺权罢! 辟邪领命,转身欲去,却又被曹叡叫住:“等等,告诉司马懿,速来。” 辟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随着辟邪的离去,太极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曹叡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战场,看到了魏军与汉军的殊死搏斗。 他的心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失败的恐惧。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面对,必须承担起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十日之后。 在弘农的司马懿也接到了曹叡的急召。 他深知,这必然与当前的局势有关。 司马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更多的是坚定。 作为魏国的将领,他必须挺身而出,为国家的存亡而战。 此刻,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司马懿迅速整顿军马,交代好弘农郡的后事,便率领一部兵马前往洛阳。 在前往洛阳的路上,司马懿的思绪纷飞。 他回想着自己与汉军的多次交锋,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较量。 汉军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兵力,更在于其出色的将领和战术,更在于其强大的国力以及武器装备。 而这一次,他必须找到破解汉军战术的方法,才能确保魏国的安全。 再败 魏国就败无可败了。 亡国就在眼前。 曾几何时,如今魏国的处境,便是当日刘备的处境。 但为什么,不到十年的时间,形势却是完全逆转过来了? 刘禅! 你不死,大魏何存? 第七百三十九章 司马良策,天子御族! 深秋的风,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太极殿那厚重的黄绸窗帘,使得这原本应为帝国权力象征的殿堂,更添了几分萧瑟与凄凉。 殿外的梧桐叶已尽数雕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冷风中摇曳,仿佛预示着大魏帝国正面临的危机四伏。 大魏皇帝曹叡,这位曾一度沉迷于酒色之中的年轻帝王,此刻却不得不振作起来,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深知,再这样沉沦下去,不仅无法解决问题,还会将整个帝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此,他选择了在太极殿的偏殿暖阁中处理政务,这里虽然比不得正殿的庄严,却也能暂时隔绝外界的纷扰,让他得以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曹叡的案头堆满了奏折,但他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这些繁琐的文书上,而是不时地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他想要彻底肃清父皇留下来的老臣,换上自己的亲信,以便更好地掌控朝局;但另一方面,国家的局势却不容他分心于此,汉国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些权力斗争,集中力量应对外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暖阁内的宁静,大内官辟邪匆匆走进,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紧张。 “启禀陛下,大将军司马懿,已经到了太极殿外求见!”辟邪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曹叡的耳中。 一听到司马懿的名字,曹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毫,坐直了身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让他进来。” 不久,随着一阵沉稳的步伐声,身穿官袍的司马懿缓缓步入暖阁。岁 月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面容稍显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对着曹叡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有力:“臣司马懿,拜见陛下。” 曹叡点了点头,目光直视司马懿,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刘禅在幽州,下一步,汉军主攻方向必是在冀州,爱卿有什么看法或是应对之策?” 司马懿微微皱眉,似乎在迅速整理着思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条理:“陛下,汉军以刘公嗣为饵,意在牵制我军主力,其真实目的恐怕不止幽州。臣以为,我们应首先巩固防线,加强幽州的守备力量,同时,派遣精锐部队绕道汉军后方,断其粮草补给,此乃上策。” 曹叡听着司马懿的分析,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 司马懿不仅智谋过人,更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是当前大魏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而,他心中也有一丝顾虑,毕竟司马懿的权势日益膨胀,将来是否会成为另一个威胁? 但此刻,面对外敌压境,这些念头只能暂时被压制在心底。 不过,赞同归赞同,如何让口中的计策能够在现实中实施下去,也十分关键。 “如何截断汉军粮道?”曹叡问道。 司马懿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更为深远的问题。 他的面容清癯,鬓角已略显斑白,但那双眸子却依然锐利如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司马懿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深沉:“陛下,可知那刘公嗣为何要到幽州吗?” 曹叡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司马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感到些许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思索片刻后说道:“下次,汉国的主攻方向是在冀州方向,是故他来到幽州。” 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曹叡答案的肯定,也有对其未尽之意的提点。 “陛下猜对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没有猜对。”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直击人心。 曹叡的眼神因好奇而更加明亮,他身体微微前倾,迫切地问道:“那还有什么?” 司马懿见状,心中暗自满意于自己成功引导了话题的方向。 他缓缓说道:“刘禅到幽州,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汉国要从幽州南下主攻冀州,而是因为,他不来,赵子龙很难稳住幽州局势,一如在青州一般。” 赵云在青州,一度掌控局势,但为何青州最后还是被魏国收复? 无非是人心不稳。 而刘公嗣到幽州,便是为了稳定人心。 此言一出,曹叡的脸上闪过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意识到,自己对汉国内部的了解还是太过肤浅,而司马懿则早已洞悉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汉国掌控幽州不易?” 司马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严肃。 “幽州多异族,这些异族颇不顺服,士族也是三心二意,加之鲜卑并不完全顺服汉国。鲜卑大汗拓跋力微,以臣的了解,此人是个枭雄,野心勃勃,若要破局幽州,此人十分关键!” 随着司马懿的话语,一幅关于幽州复杂局势的画卷在曹叡眼前缓缓展开。 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异族部落的蠢蠢欲动,看到了士族的摇摆不定,更看到了鲜卑大汗拓跋力微那双锐利如狼的眼睛。 “如此说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曹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一举扭转局势。 司马懿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扰乱幽州,离间幽州。我们要利用幽州内部的矛盾,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同时,再派出细作潜入鲜卑,暗中挑拨拓跋力微与汉国的关系。最后,当我们收复幽州之时,便是汉国败退之日!” 曹叡听着司马懿的计策,眼神越来越亮。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司马懿说道:“此番征伐伪汉,你为大将军!朕命你总理青冀幽并四州军事,总理十万大军,前往邺城!” 司马懿感受到曹叡的信任与期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司马懿的判断,一如既往地精准无误。 刘禅的到来,确实如他所料,是为了稳定这片动荡不安的土地。 作为一位帝王,刘禅有着自己独特的手腕,他既懂得如何用铁血镇压那些不顺服的人,也知晓如何以官爵笼络人心,更明白如何利用血脉的纽带,将各方势力紧紧捆绑在一起。 天命六年十月,幽州终于迎来了初步的安定。 然而,这安定只是表面的,如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大量的百姓,在山间为匪,他们或是因为战乱失去家园,或是对世家官府剥削的恐惧,选择了落草为寇。 这些山间匪患,如同附骨之蛆,难以短时间内剿灭。 更令人头疼的是,世家大族在乱世之中,藏匿了大量的人口。 他们或是为了保存家族的实力,或是为了在未来的乱世中占据一席之地,将这些人口紧紧握在手中。 这也导致了如今幽州明面上的名册上,百姓的数量竟然不到四十万。 即便经历了战乱,这个数字也显得太过单薄。 如何将这些被藏匿的人口释放出来,而不引起幽州的再次动乱,成为了摆在刘禅面前的一个难题。 只有释放出这些劳动力,才能在幽州大规模地屯田,积蓄南下灭魏的粮草。 若是从其他地方转运粮草,路途遥远,耗费巨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禅站在府衙书房的窗前,凝视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心中五味杂陈。 八九月份种下去的豆子,已经收获了一茬,这对于幽州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今年冬天,他们可以过一个安稳的冬天了,没有战乱的威胁,没有饥饿的困扰。 然而,刘禅的心中并不轻松。 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既能够释放出那些被藏匿的人口,又不会引起世家的反弹,更不会让幽州再次陷入动荡。 刘禅的眉头紧锁,他在思考,在寻找解决之道。 突然,他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他决定召开一次朝会,与手下的文臣武将们商量这个计划。 朝会上,刘禅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他提出,通过实行一系列的政策,鼓励世家大族主动将藏匿的人口释放出来。 同时,对于那些愿意归顺的山间匪患,也给予一定的宽恕和招安。 这个计划一经提出,刘禅的话语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支持者们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中一位年长的文臣,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正是涿郡刘氏的族长,他站出身来,拱手向刘禅说道:“陛下此计大妙!既彰显了我大汉的宽宏大量,又能有效地解决人口问题,实乃一举两得之策。臣愿全力配合,确保此计顺利实施。”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刘禅计划的信心。 如今涿郡刘氏乃是帝族,他们如何会不支持刘禅呢? 然而,反对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贵族,面带忧虑之色,此人正是范阳卢氏出身,他站出列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世家大族历经多年积累,方有今日之基业。若贸然让他们释放人口,恐会引起他们的强烈反弹,甚至可能激起新的动荡。还请陛下三思。” 他的言辞恳切,显然对世家的利益十分关切。 朝堂之上,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对流。 刘禅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 这个计划要想实施,必须克服重重阻力,但他也坚信,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幽州真正安定下来。 “诸位爱卿,朕明白你们的担忧。”刘禅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朕也清楚,幽州的安定,关乎我大汉的未来。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了这个机会。世家大族的确有其难处,但朕相信,只要我们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他们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苦心。” 说到这里,刘禅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传递给他们:“而且,朕也绝非不顾及世家的利益。在实施这个计划的同时,我们会给予世家一定的补偿和优惠政策,确保他们的利益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至于那些山间匪患,朕更是早有计策,定能将其一一平定。” 刘禅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他的态度也感染了朝堂上的大臣们。 原本持反对意见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他们开始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以及自己在这个计划中的角色。 这时,又有一位老臣站了出来,他声音沙哑但坚定地说道:“陛下,臣原本也有诸多疑虑,但听陛下如此一说,臣觉得此计可行。只要我们能够妥善处理好世家的利益,同时坚决打击那些匪患,幽州定能迎来真正的安定。” 随着这位老臣的表态,越来越多的朝臣开始支持刘禅的计划。 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全力配合,共同为幽州的未来努力。 刘禅看着朝堂上这一幕,心中暗自满意。 这个计划虽然充满了挑战,但只要有大家的支持,就一定能够成功。 “不要看这些世家说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什么。” 刘禅的话语在朝堂上回荡,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世家大族表面上的恭顺与内心的狡黠,往往并存。 因此,他决定以行动来检验世家的诚意。 在刘禅的强势推动下,涿郡刘氏率先响应,归还了三千户百姓。 这一举动,无疑在幽州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汉天子当即嘉奖,任命涿郡刘氏子弟分别担任涿郡郡守、代郡郡尉和广阳县令。 这样的封赏,不仅彰显了刘禅对涿郡刘氏的信任与重用,更向其他世家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只要你们愿意配合,好处自然少不了。 有了涿郡刘氏的带头,其他世家纷纷跟进,他们或主动归还百姓,或请求刘禅派遣官员协助清查人口。 刘禅也不吝啬官爵封赏,对于表现积极的世家,都给予了相应的回报。 一时间,幽州登记造册的百姓数量激增,社会秩序也逐渐恢复。 然而,在这股归顺的潮流中,也有世家选择了顽抗。 范阳卢氏,便是其中的代表。 他们自诩经学传家,中古名门,对于刘禅的诏令只是敷衍了事,居然只遣送回百姓百人而已。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对刘禅权威的挑衅。 刘禅对他们的敷衍了事感到愤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光,仿佛能冻结一切。 “范阳卢氏,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他心中暗道,随即下令让间军司搜罗范阳卢氏的罪证。 间军司的探子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范阳卢氏的领地。 他们搜集证据,调查民情,很快就将范阳卢氏的十宗罪一一查清。 这些罪证,包括欺压百姓、私藏兵器、抗拒朝廷诏令等,每一项都足以让范阳卢氏万劫不复。 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的世家,身上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当大军压境,攻破范阳卢氏的坞堡时,卢氏族长卢渊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跪在刘禅面前,涕泪横流,请求宽恕。 然而,刘禅的眼中只有冷漠与决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冷冷地说道,随即下令灭其宗祠,杀其族人,奴其族女。 这一场残酷的惩罚,让范阳卢氏彻底覆灭。 只有几个偏支,刘禅看在卢植的面子上,这才放他们一条生路。 杀了数百人,刘禅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知道,这是为了幽州的未来,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 他必须这样做,才能震慑其他世家,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果然,在范阳卢氏的下场面前,其余士族纷纷胆寒。 他们不敢再敷衍了事,而是纷纷送出坞堡中的部分百姓,以求自保。 一时之间,幽州登记造册的百姓人口竟然达到了六十万之多。 这个数字意味着幽州的实力大增,也意味着刘禅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刘禅并没有因此而满足。 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做。 上山为匪的百姓,依然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们虽然是被迫落草为寇,但如果不加以引导,很可能会成为新的动荡的源头。 而他也已经接到间军司消息。 他的老朋友,司马懿,像是跟屁虫一般,此番又跟过来了。 第七百四十章 汉人皇帝,草原大汗! 郎山,这座由五坨三十六峰组成的天然屏障,宛如一幅壮丽的水墨画卷,横亘于天地之间。 其峰峦叠嶂,奇峰林立,峥嵘险峻,状若狼牙,直插云霄。 此山还是有些典故的。 西汉武帝晚年多病,怀疑身边人用巫蛊之术害他,此事涉及皇后、太子、公主等亲属,太子刘据自杀,其孙远逃至该山,故而得名。 “郎”与“狼”谐音,此山也叫狼山。 又因山峰高耸,危峰错落似狼牙,所以又称狼牙山。 初冬时节,雪花纷飞,如同天际撒下的羽毛,轻轻覆盖在郎山的每一寸山石之上,为其披上了一袭洁白无瑕的雪衣,更添几分神秘与庄严。 在这银装素裹之中,郎山最高峰——莲花峰的山麓处,隐藏着一个山寨。 山寨依山而建,利用天然的岩壁和险峻的地势作为屏障,易守难攻。 山寨之内,聚集了千余名山匪,他们或是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或是因命运捉弄而背负罪名,更多的是在这个乱世中寻求一线生机的普通人。 其中,不乏一些曾是田间劳作的农夫、镇上学究的书生,甚至是曾为官府的捕快,如今却因种种原因,汇聚于此,成为了世人眼中的“匪”。 寨主陈春,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他是涿郡本地人,因年轻时一时冲动,打杀了当地一个恶霸,从此背负命案,不得不落草为寇。 他的眼神里既有历经沧桑的深邃,又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陈春身边聚集了一群同样身带命案或是对现状不满的汉子,他们跟随着陈春,在这乱世中寻求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然而,随着幽州战火的平息,汉国的铁蹄踏平了这片土地上的纷争,山寨的日子愈发艰难。 几次下山打劫,都因汉国军队的严密布防而损失惨重,空手而归。 山寨中的粮草衣物日渐匮乏,冬日的寒风穿透了简陋的屋舍,冻得人们瑟瑟发抖。 饥饿与寒冷像两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山寨的咽喉。 在这样的困境下,山寨内部也出现了分歧。 一些年老体弱或是心怀家国的山匪,开始动起了被汉国招安的心思。 他们认为,与其在这山中苟延残喘,不如归顺朝廷,或许还能谋得一官半职,保家人平安。 而另一些则坚持认为,一旦招安,便失去了自由,更可能成为朝廷手中的棋子,随时可能被牺牲。 陈春坐在山寨的主厅内,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身旁的火炉虽旺,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内心的寒意。 自己作为寨主,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到山寨每一个人的命运。 他回忆起自己落草为寇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家人不受欺凌,而今,却要让这些跟随他的人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 “寨主,不能再犹豫了,兄弟们都快冻死了。”副寨主李大山,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急躁地说道。 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试图驱散寒冷,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 陈春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大山,你说得对,但招安之事非同小可,需谨慎考虑。我们不能只图一时之暖,而忽略了长远的安危。” 此时,一个清瘦的书生模样的山匪站了出来,他名叫林文远,曾是镇上的私塾先生,因战乱逃难至此。 “寨主,我虽不懂武艺,但读过几年书,知道历史上有许多绿林好汉最终归顺朝廷,有的得以善终,有的却惨遭清算。我们需得找到一条既能保全山寨,又能让兄弟们有出路的办法。” 陈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站起身,环视四周,缓缓说道:“兄弟们,我们虽是草莽,但也要有骨气。招安之事,我会仔细考虑,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解决眼前的困境。明日,我亲自带队下山,寻找补给,同时也要探听汉国对山寨的态度,再做打算。” 夕阳的余辉斜洒在议事堂外的青石板上,将一串串离去的脚步声拉得悠长。 待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春才缓缓步入自己的内室。 作为狼牙寨的寨主,他的居所自然是寨中最为奢华之地,不仅彰显了其地位,也藏着他这些年南征北战的战利品。 房间内部,一张巨大的虎皮座椅赫然醒目,那虎皮色彩斑斓,纹理清晰,仿佛还带着山林间的野性与威严。 座椅旁,一张由上等丝帛编织而成的软榻,柔软而细腻,榻上随意散落着几件华美的衣物,透出一股奢靡之气。 四周的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奢侈品,有来自远方的琉璃物件,晶莹剔透,在微弱的光线中折射出迷人的光泽;有精细绘制的瓷器,每一件都似在诉说着匠人的心血与故事。 这些,无一不是陈春历年劫掠的成果,见证了他从一个小小的山贼头目成长为狼牙山一方霸主的历程。 此刻,房间中央的火盆中,炭火正熊熊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让整个房间保持着宜人的温度。 内室深处,一位徐娘半老的女子正静静地坐着,她身着织锦长裙,虽已年岁不小,但风韵犹存,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温婉与智慧。 见陈春眉头紧锁地步入,她立刻起身,轻盈地走向他,那双经历过风霜却依旧温柔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又有什么烦心事,让大当家如此烦心?”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所有褶皱。 陈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女子紧紧揽入怀中,手不自觉地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似乎想从这份温暖中寻得一丝慰藉。 片刻后,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山寨之事,愈发艰难了。我在想,是不是该接受大汉的招安。”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轻声道:“既然是大势所趋,大当家何不顺势而为?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逆流而上者,终将被碾压成尘。” 陈春苦笑,眉头皱得更紧。 “我劫掠了那么多世家的人,此番若被诏安,焉知不会被秋后算账?那些世家势力庞大,根基深厚,我岂会轻易相信他们会放过我?” 女子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理解和坚定。 “大当家多虑了。我听说大汉天子乃是一位英明之主,他深知稳定的重要性,绝不会因私仇而坏了大局。 更何况,我听说他对那些世家也是颇为防范,之前不是还将范阳卢氏给灭族了吗? 这足以说明,他想打破世家的垄断,寻求新的力量平衡。这,或许就是大当家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其他山匪尚在观望,迟迟未归附。大当家若能在此时做出决断,主动归顺,不仅能避免将来的祸患,更可能因此获得大汉天子的青睐,得到重用。到那时,狼牙寨的兄弟们也能有个正经的出路,不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陈春听着,心中渐渐明朗起来,仿佛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云被一阵清风吹散。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眼中满是感激。 这个曾经也是世家出身的女子,因家族没落而流落至此,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了他最宝贵的建议和支持。 这些年来,她不仅是他的压寨夫人,更是他心灵的港湾,是他在这乱世中唯一的安宁所在。 “你说得对。”陈春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陈春一生光明磊落,何惧之有?明日,我便召集众兄弟,商议归顺大汉之事。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们曾努力过,无愧于心。” 狼牙山寨接受招安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飞越千山万水,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大汉天子的案前。 刘禅对于首个响应朝廷号召、主动归顺的狼牙山寨,他心中充满了赞赏。 他当今派遣内官,前往狼牙山宣诏。 “朕闻狼牙山寨寨主陈春,率先归顺,实乃天下山匪之楷模。特命陈春为山字营军使,统率旧部,征讨招降幽州各地山匪,以安百姓。赐宝甲一副,以护其身;宝剑一把,以斩奸邪;良马一匹,以驰骋疆场;赏钱百万,以犒三军。” 消息传回狼牙山,陈春闻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庆幸。 他站在山寨的望楼上,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眼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过往的感慨。 陈春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皮肤因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而显得黝黑粗糙,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明亮而深邃。 他自言自语道:“早知今日,很不早归。幸得天子不弃,我陈春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朝廷。” 随即,陈春开始着手整编山寨的人马,将昔日的山匪们编入新成立的山字营,严格按照军纪训练。 当大汉朝廷送来的武器装备抵达时,整个山寨沸腾了。 那些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被替换成了战场上缴获的精良装备,虽然这些武器也带着过往战斗的痕迹,但对于山匪们而言,这无疑是质的飞跃,仿佛一夜之间,他们从山林间的草莽变成了正规的军队。 陈春亲自监督装备的分发,每发一件武器,他都会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朝廷对我们的信任,也是我们保护百姓、守卫家国的责任。” 整编完成后,陈春决定首先向白岭山进发。 白岭山,地势险峻,山匪猖獗,是涿郡山匪的一块硬骨头。 陈春深知此行凶险,但他更明白,作为山字营的首领,他必须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于是,他挑选了数百名精干勇士,带着新配备的武器,踏上了征途。 春日的山林,绿意盎然,却也暗藏杀机。 陈春一行人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以防山匪的突然袭击。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抵达了白岭山脚下。 陈春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心中默默盘算着策略。 次日清晨,陈春只身一人,只带了一名随从,携带天子赐予的宝剑,步入了白岭山的腹地。 山路崎岖,林木茂密,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更添几分阴森。 陈春面色凝重,但眼神坚定,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征服,更是为了和平。 经过一番周折,陈春终于见到了白岭山寨的寨主——一位年近五旬,身形瘦削,眼神锐利的老者。 老者名叫李彪,是这一带有名的悍匪,但陈春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 陈春开门见山,诚恳地说道:“李寨主,我乃狼牙山寨主陈春,今已归顺朝廷,特来劝说寨主也走这条路。朝廷宽宏大量,只要愿意归顺,过往不究,还能赐予官职,让兄弟们有个正当营生。” 李彪闻言,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陈兄弟,你说得在理。我们这些人,何尝不想过安稳日子?只是这世道艰难,逼得我们不得不落草为寇。若朝廷真能给条活路,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陈春成功说服了李彪,白岭山寨的千余山匪也随之归顺。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春带领山字营,或招降,或剿灭,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涿郡各地的山匪势力。 每到一处,他都会亲自上阵,冲锋在前,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昔日的山匪们看,归顺朝廷,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涿郡的山匪几乎被清除殆尽,百姓们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 陈春剿灭山匪的捷报很快送到刘禅手中。 “陈春再次建功,朕心甚慰。”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传令下去,赏钱百万,犒赏其军,并命他即刻前往广阳郡,继续平叛山匪,保境安民。” 山匪之事只是小事,刘禅的思绪并未完全停留在陈春的战功之上。 他准备修建广阳行宫,以此作为分化鲜卑、加强中央统治的招式。 广阳行宫的修建,不仅仅是为了满足皇帝个人的享受,更是一个深谋远虑的政治布局。 刘禅希望通过广阳行宫,接触那些鲜卑部落,恩威并施,直接越过鲜卑大汗,而直接成为这些鲜卑人的天可汗。 汉人皇帝,为何不能是草原大汗? 随着刘禅的一声令下,广阳行宫的修建事宜迅速启动。 待他整合草原鲜卑,积蓄幽州并州的粮草。 之后 便是南下灭魏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案兵束甲,冷战暗战! 邺城,相传为黄帝后裔颛顼帝孙女女修的儿子大邺的封地。 公元前658年,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首筑邺城,并作为他称霸中原的战略之地营建,邺城逐渐兴起。 战国时期,魏文侯定为陪都,一代廉吏西门豹、史起先后为邺令,革除陋习,兴修水利,大力发展农业生产,使邺城很快成为繁荣富庶、易守难攻、交通便利的战略要地。 东汉末年,曹操居邺,兴霸业、筑铜雀三台,为曹魏建立奠定基业。 建安九年(204年)曹操封魏王后营建的国都建邺北城,曹丕代汉移都洛阳后,以此为北都。 魏国在邺城建置了大型官营手工业作坊,开设了专门用于商贸流通的商业市场,邺城迅速成为全国文化、经济中心之一。 此刻。 邺城城外,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冬日的寂静所吞噬。 雪花如同漫天飞舞的羽毛,纷纷扬扬地落下,将大地装扮成一片洁白无瑕的画卷。 风雪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外,似乎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连鸟儿也寻觅到了避风的港湾,不再出来觅食。 大将军司马懿在五百卫士的护送下,缓缓行进在通往邺城的官道上。 卫士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尽管天气恶劣,但他们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司马懿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他的身形挺拔,但连日的赶路让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寒风吹过,他花白的胡须和发丝随风飘动,脸颊被冻得通红,有一种刺痛之感。 他的目光深邃,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智慧。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邺城的轮廓逐渐在风雪中显现出来。 作为魏国的北都,邺城不仅地理位置重要,更是政治、军事的重心。 此刻,城外的官道上,魏国的官员们早已列队等候,准备迎接这位权倾一时的大将军。 为首的是都督冀州军事、邺城镇守吴质,他身穿官服,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倨傲之色,反而显得有些凝重。 他的头发已经斑白,眼角的皱纹也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见到司马懿的队伍,吴质立刻迎了上去。 尽管自己与司马懿在先帝曹丕时代曾有过激烈的争斗,但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已是同舟共济的老臣。 他对着司马懿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仲达,许久不见了。” 司马懿勒住马缰,目光落在吴质身上,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记得,当年他们为了争宠,曾有过无数次的明争暗斗,但如今,先帝已逝,新天子对这些老臣多有猜忌,他们不得不放下恩怨,共同面对这动荡的时局。 “季重,别来无恙。” 司马懿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吴质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忧虑:“国事倾颓,为之奈何啊!” 他深知,如今魏国内忧外患,局势动荡不安,作为臣子,他们肩负着沉重的责任。 司马懿看着吴质头上渐生的白发,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他想起了先帝曹丕在世时的种种往事,那时他们年轻气盛,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争斗不休,但现在,他们都已步入暮年,不得不为国家的未来而携手合作。 “是啊,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司马懿感叹道。 尽管他们曾有过节,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个人的恩怨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看着吴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信任与期待:“季重,如今我们惟有齐心协力,才能共度难关。” 吴质点了点头,深感司马懿言之有理。 他指着前方说道:“外面风雪大,仲达公进城再商议大事罢。” 说完,他转身吩咐手下的官员们准备迎接司马懿一行进城。 司马懿点了点头,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在卫士们的护送下,他们缓缓进入邺城。 随着马车的行进,司马懿的目光掠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不禁对这座城市的繁荣感到一丝欣慰。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从精美的瓷器到华丽的丝绸,从新鲜的果蔬到稀有的香料,应有尽有,满足着不同阶层人们的需求。商人们热情地吆喝着,与顾客讨价还价,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酒肆中,酒香四溢,人们或三五成群地围坐一起,品尝着美酒佳肴,谈笑风生;或独自小酌,沉浸在个人的思绪中。 这些酒肆不仅是人们放松娱乐的场所,也是信息交流的中心,各种小道消息、商业动态乃至政治风向在这里交汇流通。 街道上,手艺人们展示着各自的绝技,有的雕刻着细腻的木雕,有的编织着精美的篮子,还有的表演着惊心动魄的杂技,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喝彩。 这些表演不仅丰富了市民的文化生活,也体现了民间艺术的繁荣与多样性。 卖艺人的表演同样精彩纷呈,他们或唱着悠扬的歌曲,或跳着欢快的舞蹈,用艺术的形式传达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尽管外界战乱频仍,但邺城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依旧保持着它的繁华与安宁。 只不过不知道,这繁华与宁静能够保持多久呢? 入了冀州都督府,府邸的巍峨与庄重映衬着司马懿沉稳的步伐。 宴席之上,佳肴珍馐,美酒如玉,却难掩他眉宇间长途奔波的疲惫。 一番宴饮之后,宾客逐渐散去,司马懿也是扫去了长途奔袭的风尘,身体虽然疲倦,但那颗心却如磐石般坚定。 此刻的宁静只是暂时的,真正的风暴还在前方等待着他。 他挥退了左右,只留下吴质一人,在内室之中相对而坐。 内室布置简朴而不失雅致,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司马懿轻声问道:“冀州情况如何?” 吴质闻言,神色微变,他苦笑一声,说道:“并不太安稳,冀州豪强之中,不乏有想乘乱生事,心慕皇汉之人。汉国间军司细作从中挑拨,今岁,小规模的叛乱,便有三次了。” 司马懿闻言,眉头紧皱,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冀州,作为魏国的腹地,竟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前线岂不是问题更加严重? 他心中暗自思量,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便没有解决之法?” 吴质摇了摇头,神色更加凝重:“人心难以捉摸,便是冀州士族,都有摇摆不定的。难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 这些年的战乱与败仗,已经严重动摇了这些人的信心。 冀州的问题,归根结底,便出在此处。 司马懿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要想稳定冀州,首先要稳定人心。 然而,这谈何容易? 他思索片刻,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兴许明年,兴许后年,冀州必会与汉国一战。届时可有粮草供给?” 吴质闻言,更是苦笑不已。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几次征兵征用民夫征调粮草,冀州百姓逃散情况严重,许多土地都荒芜了。要想供应一场大战,恐怕难了。” 以冀州目前的状况,要想支撑一场大战,无疑是天方夜谭。 司马懿闻言,心中一沉。 看来,与汉国的这一战,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艰难之战。 打仗,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前线厮杀,而是后方与前线的共同较量,是国力的比拼,是资源的争夺。 若后方的粮草后勤供应不足,前线战士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如何能持久作战,更遑论打胜仗? 司马懿深谙此道,他目光如炬,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中山、渤海、博陵、河间四郡,地理位置靠近幽州,一旦大战爆发,这四个地方很可能会首当其冲,受到波及。” 司马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因此,屯田之事,绝不可在这四郡进行。我们应该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赵、魏、安平、巨鹿、平原、清河这六郡,才是理想的选择。” 吴质闻言,面色微变,显然对司马懿的提议有所顾虑。 “只是这六郡之中,熟地大多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且百姓数量有限,难以大规模用于屯田。”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世家大族的势力心知肚明。 司马懿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国难当头,谁敢为了一家之利,而置国家于不顾?我司马懿,必除之而后快!”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暂先征用世家土地、佃户一年,所得粮草,待战胜汉军之后,双倍奉还。你去将各家士族代表召见过来,我亲自与他们谈。” 吴质看着司马懿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敢和世家叫板,这确实是需要勇气。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心中却暗自思量:这一次,恐怕那些世家大族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了。 不多时,各家士族代表纷纷来到都督府。 他们或神色凝重,或面带不屑,显然对司马懿的提议并不买账。 然而,当他们看到司马懿那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时,心中不禁一凛,原本的傲气也收敛了不少。 司马懿环视众人,缓缓开口:“诸位都是魏国的栋梁之材,理应为国分忧。如今汉军压境,我魏国正值危难之际,若不能团结一心,共渡难关,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我意在赵、魏、安平、巨鹿、平原、清河六郡屯田,以备不时之需。然而,这六郡之中,熟地多为世家所有,百姓数量也有限。因此,我决定暂先征用世家的土地和佃户一年,所得粮草,待战胜汉军之后,双倍奉还。” 司马懿的目光锐利如刀,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希望诸位能够深明大义,以国家利益为重。”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对司马懿的提议感到震惊。 他们之中,有人面露难色,有人则低头不语。 然而,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之下,却没有人敢于公然反对。 司马懿见状,心中暗自冷笑。 他知道,这些人虽然表面上臣服于魏国,但心中却各有各的小算盘。 但,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他必须将这些力量凝聚起来,共同对抗外敌。 “我司马懿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诸位若有疑虑或困难,尽可提出。但我要强调的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若有人敢为了一己之私而损害国家利益,我必严惩不贷!” 司马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在场众人闻言,心中不禁一颤。 他们知道,司马懿说到做到,绝不会手软。 于是,纷纷表态支持司马懿的提议,并承诺将全力配合屯田之事。 当然 司马懿并没有完全信了这些人说的话。 在很多时候,不要看他们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只怕要想真正的在这六郡屯田成功,免不了有一场厮杀! 。。。 十日之后。 具体的政令下达。 冀州各地风起云涌。 在邺城北面一处幽静的庄园之中,汉国间军司的密探如幽灵般潜伏着,他们的耳目遍布各地,对魏国的动向了如指掌。 当得知司马懿要屯田的消息时,这些密探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不仅是一个破坏魏国战争潜力的绝佳机会,更是一个在后方扰乱敌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千载难逢之机。 “时机已到,我们必须行动。”密探的头目低语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要想扰乱魏国的屯田大计,绝非易事,需要周密的计划和精妙的布局。 “那些世家大族,绝对不会轻易任人宰割。” 另一个密探补充道,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土地和财富,是魏国统治的根基。只要我们能够煽动他们起来反抗,魏国的屯田计划就会陷入困境。” “但是,如何煽动他们呢?”一个年轻的密探提出了疑问。 “这就需要我们精心策划了。”头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们要利用世家大族对权力和财富的渴望,以及他们对司马懿屯田计划的恐惧,来煽动他们的情绪。同时,我们还要在民间散布谣言,制造恐慌和混乱,让百姓对屯田计划产生抵触情绪。” “具体该怎么做呢?”年轻的密探追问道。 “首先,我们要暗中联络那些对司马懿不满的世家大族,给他们提供支持和帮助,让他们成为我们扰乱屯田计划的先锋。” 头目解释道:“然后,我们要在民间散布谣言,说司马懿的屯田计划是为了掠夺百姓的土地和财产,让百姓对屯田计划产生误解和恐惧。” “这样一来,世家大族和百姓就会联合起来反对屯田计划了。” 另一个密探补充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但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年轻的密探有些担忧地说道:“毕竟,司马懿是一个极其精明和强大的人,他不可能对我们的行动毫无察觉。” “的确有风险,但只要我们计划周密、行动迅速,就一定能够成功。” 头目坚定地说道:“而且,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只要我们能够扰乱魏国的屯田计划,就等于在战场上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于是,这些密探开始紧锣密鼓地策划起来。 他们暗中联络那些对司马懿不满的世家大族,煽动他们的情绪。 同时,在民间散布谣言和恐慌,制造混乱和不安。 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如同一场无形的风暴,在冀州的大地上悄然酝酿着。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司马懿早已对他们的行动有所察觉。 他深知,汉国间军司的密探绝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想办法扰乱他的屯田计划。 因此,他早已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这些密探自投罗网。 一场暗战即将在冀州的大地上展开,而这场暗战的胜负,将直接关系到魏汉两国未来的命运和走向。 在这场暗战中,谁将成为最终的胜者? 是精明强干的司马懿? 还是狡猾诡谲的汉国密探?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第七百四十二章 冠冕党争,外戚甄氏!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卷起片片雪花,在空旷的庭院中肆意舞蹈。 屋内,炉火微微跳动,发出噼啪声响,为这寂静的夜添上几分生气。 司马懿端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凝视着手中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关于征用世家土地与人口以积蓄粮草的计划。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视到未来的风云变幻。 窗外,雪越下越大,将整个世界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 然而,这纯净的美景却掩盖不了司马懿心头的忧虑。 他深知,为了抵御汉国的进攻,魏国必须迅速积聚力量,而土地与人口便是最直接的资源。 但,这触及了世家大族的根本利益,阻力之大,超乎想象。 “父亲,此事难办啊!”司马懿的次子司马昭匆匆步入,眉宇间同样写满了愁绪。 他身穿一袭厚重的锦袍,肩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司马懿抬眼望向儿子,目光中既有严厉也有慈爱。 “为父何尝不知,但国难当头,岂能因私废公?”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司马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报告递上:“六郡之地,无一能顺利完成丈量土地与清点人口。官吏们或死或伤,情况堪忧。” 司马懿接过报告,细细浏览,每翻一页,他的脸色便阴沉一分。 这些世家,平日里享尽荣华富贵,到了国家需要之时,却如此自私自利,令他心生寒意。 但,他更清楚,直接对抗世家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智取。 “父亲,我们是否该改变策略?”司马昭小心翼翼地提议。 司马懿沉吟片刻,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心中似乎有了计较。 “为今之计,惟有先安内,后攘外。我们需找到那些愿意配合的世家,以此为突破口,逐步瓦解他们的联盟。” 说做就做,司马懿立即召集了亲信,开始密谋新的策略。 他们决定先从一些较小的世家入手,通过恩威并施的方式,说服他们配合政府的行动。 同时,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大世家,则暗中调查其不法行为,准备在适当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马懿亲自深入乡间,走访那些小世家。 他身穿便服,面容和蔼,与农家老翁促膝长谈,耐心解释国家的难处和政策的必要性。 每当遇到质疑,他总是能以渊博的学识和诚恳的态度化解对方的疑虑。 “老丈,您看这雪,虽美却也寒冷刺骨,正如我魏国当前之局势。若是我们不能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外敌,恐怕这美丽的家园将不复存在。” 司马懿的话语中既有对未来的忧虑,也有对和平生活的向往,深深触动了乡民们的心。 当然 其间不乏一些利益交换,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总之 在司马懿的努力下,一些小世家开始松动,愿意配合政府的丈量与清点工作。 消息传开,其他世家也开始动摇,局势逐渐有了转机。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大世家们并未善罢甘休,他们开始暗中联络,密谋对策,甚至不惜勾结山匪,企图破坏整个计划。 司马懿早有防备,他暗中布置了精兵强将,一方面保护丈量土地的官吏,一方面搜集证据,准备一举将这些世家的罪行公之于众。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了宁静。 一群蒙面山匪突袭了正在丈量土地的官吏队伍,幸得司马懿早有安排,伏兵迅速出击,将山匪一网打尽。 在审讯中,这些所谓的“山匪”供认不讳,背后正是某些大世家在操纵。 司马懿借此机会,将这些世家的罪行一一揭露,并在朝堂之上公开审理,震动了整个魏国。 世家们终于意识到,与国家对抗只有死路一条,纷纷表示愿意配合大将军府,共同抵御外敌。 随着世家们的妥协,土地丈量与人口清点的工作得以顺利进行,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了准备。 窗外,雪依旧在下,但屋内已是一片温暖。 司马懿望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心中有国,有民,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正当司马懿以为屯田之事即将尘埃落定,可以稍稍松一口气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却悄然酝酿。 这次,挑起事端的并非六郡之内的世家,而是来自中山郡的甄氏——一个原本游离于此次征用计划之外的显赫家族。 中山甄氏,自汉末以来便是北方大地上不可小觑的力量,尤其在曹叡登基后,因甄后之故,更是权势熏天,其触角早已越过中山郡的界限,深入到常山、巨鹿、安平三郡,几乎成了冀州士族的领头羊。 如今,司马懿要在这些区域征用土地与人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直接触动了甄氏敏感的神经。 甄后之侄,甄像,一个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的青年才俊,对司马懿的这一举动尤为不满。 在他看来,这不仅是对甄氏家族利益的侵犯,更是对冀州士族地位的挑战。 于是,他决定采取行动,扞卫家族的荣耀与利益。 甄像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彰显着家族的尊贵。 他面容俊朗,但此刻却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 在书房内,他挥毫泼墨,写下了一封措辞激烈的奏折,直指司马懿以屯田为名,实则行党争之实,意图打压冀州士族,巩固个人权势。 “哼,司马懿,你以为你的计谋能瞒过天下人?我甄像定要让你原形毕露!”甄像将笔重重一掷,墨水四溅,仿佛是他心中愤怒的写照。 这封奏折很快被送往了洛阳,呈到了曹叡的案前。 曹叡看到甄像的奏折,他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深知司马懿的能力,对其寄予厚望;另一方面,甄氏作为外戚,势力庞大,也是他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朝堂之上,因此事而分成了两派。 一派支持司马懿,认为他屯田之举是为了国家大计,不应受到阻挠;另一派则站在甄氏一边,认为司马懿此举别有用心,要求彻查真相。 朝局因此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司马懿得知此事后,心中虽有不悦,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冷静与沉稳。 此时任何冲动的举动都可能将局势推向更复杂的境地。 于是,他决定亲自前往洛阳,向曹叡解释清楚一切。 临行前,司马懿站在庭院中,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心中思绪万千。 他深知,此行凶多吉少,但为了国家的未来,他必须去试一试。 “父亲,您一定要小心啊!”司马昭站在他身旁,眼中满是担忧。 司马懿微微一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放心吧,为师自有分寸。” 说完,他转身踏上了前往洛阳的马车。 在洛阳的皇宫中,司马懿见到了曹叡。 他详细阐述了屯田的必要性以及对国家未来的深远影响,同时也不避讳地提到了甄氏等世家的阻挠。 他言辞恳切,逻辑清晰,让曹叡对他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 然而,甄氏的影响力毕竟不容小觑。 曹叡在听取了司马懿的陈述后,虽然心中有所倾向,但并未立即做出决定。 此事关乎重大,需要更加审慎地考虑。 在这段时间里,甄像并没有闲着。 他四处奔走,联络盟友,试图通过舆论压力迫使曹叡做出有利于甄氏的决策。 他还暗中派人监视司马懿的一举一动,企图抓住他的把柄。 然而,司马懿却仿佛消失了一般,除了必要的朝会外,几乎不再出现在公众场合。 此时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他在暗中运筹帷幄,通过各种渠道向曹叡传递着有利于自己的信息。 终于,在一个月后,曹叡做出了决定。 他秘密召见了司马懿,将一份密诏交到了他手中。 密诏上写着:“朕深知卿之忠诚与能力,屯田之事关乎国运,卿可放手去做,不必有所顾忌。甄氏之事,朕自有处置。” 拿到这份密诏,司马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去。 可以安心的屯田了。 不过 一想到这些冀州士族,不免让他心中升起几许阴霾。 和这些虫豸一起,怎么能治理好魏国? 好在陛下尚且英明,否则,冀州不必汉国来攻,便自行溃散了。 在太极殿那幽深而庄严的大殿内,冬日的寒风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宫墙,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殿内凝重的气氛相得益彰。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为这沉闷的氛围添上一抹苍白的寂静。 大殿中央,炉火虽旺,却似乎无法驱散大魏天子曹叡心中的寒意。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金线绣边在微弱的光影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但那张年轻而威严的脸庞上,却难掩忧虑与无奈。 曹叡的目光落在跪伏于地的年轻人身上,那是甄像,冀州士族的佼佼者,一身锦衣华服,跪得笔直,却难掩眉宇间的傲气与不甘。 甄像的发型一丝不苟,发丝上还沾着些许未化的雪花,显得格外清冷。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显然内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曹叡缓缓上前,亲手将甄像搀扶起来,动作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 他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司马懿确实有借用此次屯田,削弱冀州士族之力的打算。然而,汉国的威胁如影随形,近在咫尺,朕又如何能轻易动他?” 说到这里,曹叡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遥不可及的战场和未知的未来。 甄像被扶起后,目光直视曹叡,眼中闪烁着不服的光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甘:“屯田之事,我们冀州士族完全有能力自行处理,何必假手于司马懿?对付汉国,臣下虽不才,却也愿意请缨出战,以证忠心!” 甄像的话语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与对家族荣誉的扞卫,但他的年轻与冲动也同样显露无遗。 曹叡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期待。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对付汉国,司马懿确有其独到之处,他的智谋与经验,是我大魏目前最需要的。而你,甄像,虽有才华,但尚未经历过大战的洗礼,你的本事,还未曾在天下人面前证明。” 说到这里,曹叡的目光变得柔和,似乎在鼓励一个即将踏上征途的孩子。 “此番,我命你为征汉将军,但需到司马懿帐下听命,将你的本事好好学到,待时机成熟,再展你冀州士族之威。” 甄像闻言,心中虽有万般不快,却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不甘,再抬头时,已是一脸坚定:“臣遵旨。” 简单三个字,却承载着甄像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家族的承诺。 曹叡看着甄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他身上的骄傲与坚韧,也有着成为一代名将的潜力。 只是,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磨砺,方能成器。 随后,曹叡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 他亲手将令牌交予甄像,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令牌代表朕的意志,持此令牌,你可调动冀州兵马,但务必记住,一切行动需听从司马懿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甄像接过令牌,双手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这令牌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再次向曹叡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臣定不辱使命,必将全力以赴,助我大魏度过此劫。” 曹叡点了点头,示意甄像可以退下。 甄像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但背影却显得格外坚毅。 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将与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紧密相连,而他,也将在这条征途上,证明自己的价值,为家族,为国家,赢得应有的荣耀。 甄像离去后,太极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曹叡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上,但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深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哼,不管是冀州士族,还是豫州士族,都是尾大不掉之势。”曹叡轻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中山甄氏,虽为外戚,势力庞大,但有人能压制其气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缓缓转身,走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 坐定之后,曹叡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视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司马懿,你虽是豫州士族的代表人物,但此战若是你能顶下来,朕便有理由让冀州士族对你进行清算。” 曹叡心中暗自盘算,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如此一来,不管是冀州士族还是豫州士族,都将被削弱,而魏国,也将真正成为朕的魏国,而非这些世家的天下。” 世家大族的势力过于庞大,对于皇权来说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而此次汉国的威胁,恰好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以用来制衡并削弱这些世家的力量。 “朕要的,是一个真正听命于朕的魏国,而不是被世家所左右的朝堂。” “只有这样,朕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让魏国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 想到这里,曹叡的心情似乎变得愉悦起来。 他再次望向窗外那纷飞的大雪,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这场大雪之后,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而他,将成为那个时代的主宰者。 “哼,世家大族又如何?在朕面前,你们不过是一群棋子罢了。” “朕倒要看看,你们谁能笑到最后。” 随着曹叡的笑声在太极殿内回荡,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也在悄然蔓延。 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不仅是对司马懿和甄像的考验,更是对曹叡智慧和决心的考验。 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挑战,只为实现那心中的宏图大业。 当然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 那便是. 魏国真的能够赢汉国一次。 否则,一切休谈! 第七百四十三章 驯狼做狗,幽并一期! 寒冷的冬天在不经意间悄然退去,如同一位老者缓缓卸下沉重的白衣,将大地交给了生机勃勃的春天。 阳光逐渐变得温暖而柔和,照耀在幽州这片古老而广袤的土地上,使得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复苏的气息。 积雪在日光的爱抚下渐渐融化,化作细流汇入江河,滋养着这片土地。 小草仿佛听到了春的召唤,纷纷探出头来,嫩绿的颜色在枯黄中显得格外耀眼,它们以顽强的生命力宣告着冬天的结束和春天的到来。 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无主的田地被重新分配给了那些曾经只能仰望世家的佃农。 这些新晋的编户民,如今守着自己分得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期待。 他们知道,春天的到来意味着新的开始,意味着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 官府体恤民情,不仅发放了优质的种子,还允许他们借用耕牛,这无疑为他们的春耕计划增添了强大的助力。 在蓟县北面,崆洞山巍峨耸立,宛如一位守护神静静地俯瞰着这片土地。 山脚下,广阳行宫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这座行宫,不仅是帝王巡游时的休憩之所,更是展示国家实力与威严的象征。 行宫的核心区域,一座宏伟的宫殿已经拔地而起,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红色的宫墙显得格外庄重。 宫殿内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而宫殿之外,官员们的住所尚在紧锣密鼓地建造之中,工匠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他们或搬运砖石,或雕琢木梁,汗水与尘土交织在一起,却无人抱怨,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参与这样的工程,是他们一生中的荣耀。 为了确保行宫的安全,两万禁军驻扎于此,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步伐整齐,气势如虹。 这些禁军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精锐之士,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忠诚,仿佛任何侵犯者都无法跨越这道钢铁长城。 而除了禁军之外,还有一万草原诸部的精锐骑兵,他们被邀请至此,既是为了加强防御,也是朝廷对草原部落的一种示好与羁縻。 这些骑兵身材魁梧,骑术精湛,他们穿着色彩斑斓的战袍,腰间挂着锋利的弯刀,彰显着草原儿女的英勇与慓悍。 随着行宫的逐渐成形,幽并二州的士子,以及那些怀揣梦想、渴望改变命运的人们,纷纷涌向这里。 他们中有的才华横溢,有的武艺超群,但都希望通过接近皇帝,展示自己的才能,从而实现一飞冲天的梦想。 每日清晨,行宫外的空地上都会聚集大量的人,他们或吟诗作画,或比武较技,试图吸引官员的注意,进而获得面圣的机会。 在广阳行宫那幽深而静谧的腹地,一座古朴典雅的书房悄然屹立,四周被精心修剪的翠竹环绕,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书房内,烛光摇曳,投射出柔和而温暖的光晕,将空气中弥漫的墨香与沉香交织得更加浓郁。 身着华丽帝王常服的刘禅,正端坐于宽大的案牍之后,他的面容虽带着几分天生的温厚,但眉宇间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禅的手中紧握着一份间军司从遥远的邺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密报,那薄薄的纸张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跳跃,每看完一行,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锁一分。 终于,当最后一行字映入眼帘,刘禅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这个司马懿,确实有些手段,竟敢对冀州的士族动手,这不知要激起多少冀州人的愤恨啊。 只是可惜,我们间军司在冀州的力量太过薄弱,几次试图搅动冀州的风云,却都被司马懿轻而易举地平息,反而让我们损失惨重,只能转入地下活动。” 在刘禅身旁,一位身姿丰腴、容颜倾城的美人静静站立,她便是周彻。 生育之后,周彻的身材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眉眼间流露出的风情,既有母性的温柔,又不失女性的妩媚。 她身穿一袭织金的华服,腰间佩戴着环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 听闻刘禅的感叹,周彻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坚定:“陛下勿忧,间军司虽暂处劣势,但并非没有转机。冀州士族对司马懿的怨恨,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契机。在关键时刻,若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或许能成为我大汉复兴的一股强大力量。”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缓缓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思:“你说得对,间军司由明转暗,正是为了寻找那些心中仍怀有大汉情怀的士族,或是对司马懿不满的士族。 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关键人物能在关键时刻倒戈,便可能改变整个局势。” 说到这里,刘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周彻身上。 周彻感受到这份目光的重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握住刘禅的手。 刘禅反握住周彻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与力量,心中似乎也有了更多的底气。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 片刻之后。 刘禅转过身,对周彻说:“你即刻传令下去,让间军司加强对冀州的渗透,特别是那些对司马懿不满的士族,我们要暗中联络,争取他们的支持。 同时,也要密切关注曹魏内部的动向,司马懿此举,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我们要做好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变化。” 周彻当即点头。 须弥之后,刘禅又问道: “拓跋力微,他最近可还老实?” 周彻闻言,秀眉微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此人野心勃勃,这些日子,他频繁地与草原各部联络,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显然对拓跋力微的动向心知肚明,也深知其背后的复杂与危险。 刘禅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玉佩,沉思片刻后,缓缓问道:“拓跋力微可有与魏国联络?” 这个问题,他问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的分量,却足以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周彻点了点头,声音更加低沉:“魏国的使者确实曾秘密前往,但具体他们谈论了什么,我们的探子未能探知。”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刘禅,试图从这位帝王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的变化。 刘禅闻言,眼中杀气瞬间四溢,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拓跋力微,这个鲜卑大汗,竟然暗中与魏国勾结,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他的心中,已经对拓跋力微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深深的忌惮与不满。 然而,刘禅毕竟是一国之君,他很快便收敛了心中的情绪,面容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怒意只是一场幻觉。 他看向周彻,声音平静而坚定:“草原上的轲比能,他如今怎么样了?” 周彻闻言,立刻回答道:“鲜卑南下,草原难得出现空挡,轲比能趁机恢复势力。他本就是草原上有威望的领袖,如今虽然势力未及巅峰,但拉出两三万骑兵,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的语气中,既有对轲比能实力的认可,也有对草原局势的清晰洞察。 刘禅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深邃,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草原上的风云变幻,以及那背后所隐藏的无限可能。 他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派遣使者告知轲比能,北面拓跋力微的势力范围,他皆可经略,汉国不会援助拓跋力微。” 周彻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明了。 皇帝陛下这是想要借轲比能之手,削弱拓跋力微的势力,从而让拓跋力微不得不有求于大汉,由原本的桀骜不驯,变成大汉的臣属。 这是一招借力打力,既省去了大汉的兵力消耗,又能达到控制草原的目的,可谓是一石二鸟。 她看着刘禅,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陛下虽然平日里看似温和,但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他的智慧与决断,却让人不得不佩服。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臣妾遵旨,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刘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的夜空上,心中却已经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棋局。 草原的局势错综复杂,想要完全掌控,并非易事。 但只要有足够的智慧与耐心,他相信,大汉的旗帜,终将在草原上高高飘扬。 他的心很大,草原绝对不会是终点。 他要让整个天下都是大汉的! 时间匆匆而过。 天命七年三月。 随着春日的阳光渐渐柔和,讲武堂内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幽并二州一期生的学子们,在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刻苦学习与磨砺之后,终于迎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毕业时刻。 讲武堂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是通往未来荣耀的门户,每一位学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期待。 刘禅身着一袭华美的龙袍,端坐在高台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仿佛能够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 他的身旁,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剑器,那是对毕业生们努力的认可,也是对他们未来征程的期许。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毕业典礼正式拉开序幕。 刘禅缓缓站起身,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山岳般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诸位学子,今日是你们在讲武堂的重要日子,你们不仅是大汉的未来,更是万民的希望。朕希望你们能够牢记自己的使命,为兴复汉室,为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而努力奋斗!”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春雷般在学子们的心中炸响,激发他们的斗志与热血。 他们紧紧盯着刘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 有人当即高呼道:“我等定然追随校长,兴复汉室,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有人开头之后,其余人当即应和: “我等定然追随校长,兴复汉室,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我等定然追随校长,兴复汉室,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对于众人的反应,刘禅很是满意。 致辞结束后,刘禅亲自为毕业生们授剑。 他走到每一位学子的面前,将手中的剑郑重地交到他们的手中,同时轻声说上一句鼓励的话语。 这些剑,不仅仅是武器,更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代表着他们从此成为了大汉的栋梁之才,成为天子门生。 其中,有一位名叫李澈的学子,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在讲武堂中表现出色,成绩优异,因此被刘禅直接授予了官职。 当刘禅将剑交到他手中时,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臣定不辱使命,为大汉的江山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些世家子们虽然出身显赫,但能够在讲武堂中脱颖而出,说明他们不仅有着过人的才华,更有着坚定的信念与决心。 他们既是世家子,也是天子门生,从此将肩负起双重使命,为大汉的大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授剑仪式结束后,学子们纷纷向刘禅行礼告别。 他们几乎都被授官。 高的是县令,低的也是县曹。 都是干实事,容易升迁的位置。 他们虽然即将各奔东西,但心中却都牢记着刘禅的嘱托与期望。 这些人心知肚明,他们从此便是大汉的爪牙,是皇帝的耳目,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为大汉的利益而奋斗。 而只要为陛下,为大汉做事,他们的前途,绝对不会差! 讲武堂出身的,如今已经有做到朝堂大员,一方镇将的人了。 他们未尝不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刘禅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些学子们的成长与奋斗,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耀与成就,更是大汉未来的希望与寄托。 他们的每一步成长,都将为大汉的江山社稷增添一份坚实的力量。 随着学子们的离去,讲武堂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但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因为幽并第二期,也准备开始招生了。 如此持续下去。 尽揽天下英才,幽并二州如何不安定? 大汉何愁不强盛? 第七百四十四章 羁縻掌控,草原自乱! 在幽州东北部,那片远离中原繁华的辽东郡北面,辽阔无垠的草原如同一块巨大的白色绒毯,即便已是开春时节,冬日的余威仍旧顽固地留在这片土地上。 积雪尚未完全融化,班驳地覆盖着大地,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间洒落的糖霜。 与幽州内地逐渐回暖、万物复苏的景象不同,草原上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至少还需半个月的时光,才能看到绿意盎然、生机勃发的景象。 在这片广袤的草原深处,隐藏着一处名为“大泽”的水域。 在后世,它也被称之为呼伦池、达赉湖、达赉诺尔,蒙古语意为“海一样的湖”。 它如同草原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即便是在这初春时节,也开始展现出它独有的魅力。 大泽的冰面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融化,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音,宛如大自然的低语。 大泽周围,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众多部落,他们像是草原上的孩子,依偎在这片水域旁,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这些部落的人们,经过了一个漫长而严寒的冬天,此刻正忙着将圈养了一冬的牛羊马匹放出栏栅。 这些牲畜经过一季的消耗,显得干瘦而疲惫,但它们仍本能地在刚刚解冻的土地上刨食着土根,渴望从这片沉睡已久的大地中汲取一丝生命的活力。 在大泽的西面,一片密密麻麻的营帐映入眼帘,它们如同草原上的蘑菇群,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其中,最为显眼的一座营帐,便是轲比能的王帐。 王帐的规模和气势,即便是在如今轲比能实力大不如前的情况下,也依然彰显着其曾经的辉煌与威严。 此刻,在王帐之内,轲比能正端坐在一张由兽皮制成的宝座上,他的面容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两年前,他还能率领十万铁骑,驰骋草原,所向披靡。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他,面对汉国使者,已不敢再有丝毫的倨傲。 汉国使者身着华丽的汉服,衣袂飘飘,与这草原上的粗犷气息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地宣读着汉国的旨意:“轲比能所部,可以向西发展,侵占拓跋力微的草场、部落,汉国不会援助拓跋力微。” 这简短的话语,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轲比能心中的千层浪花。 轲比能是个聪明人,他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 近年来,秃发部的南下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让他得以暂时摆脱秃发部的压制,发展自己的势力。 而如今,秃发部已更名为拓跋部,汉国又突然对他抛出这样的橄榄枝,这无疑是他重新崛起,成为草原霸主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轲比能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汉国使者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必定尊大汉为宗主,愿为大汉驱使!” 汉国使者微微点头,似乎对轲比能的回答早有预料。 他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轲比能,语带深意地说道:“轲比能,机会已经摆在眼前,能否抓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他身形一晃,便走出了王帐。 轲比能站在原地,目送汉国使者的背影远去。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的担忧。 这条重新崛起的道路绝不会平坦,但他也坚信,只要自己有决心、有勇气,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想到这里,轲比能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王帐。 他抬头望向远方,只见草原的尽头,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将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霸业,也如同这初升的太阳一般,充满了希望和可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轲比能开始积极筹备向西扩张的计划。 他派遣使者与周边部落结盟,同时加强军队的训练和装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他的带领下,部落的人们也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们团结一心,共同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在那辽阔无垠的草原上,风起云涌,战鼓未响,刀光剑影却已暗中交织。 轲比能正率领着他那如狼似虎的部落勇士,对拓跋部的草场发起了猛烈的侵袭。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草原上,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 轲比能身穿兽皮战袍,肩披狼裘,腰间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那是他无数次战斗中的伴侣。 他骑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上,马蹄声如雷,震得草原都在颤抖。 他的脸上带着冷酷而决绝的表情,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拓跋部的核心。 “为了部落的生存,为了子孙的未来,我们必须强大!”轲比能在心中默念,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这片肥沃的草场,是拓跋部的命脉,一旦掌握在自己手中,部落的实力将成倍增长,足以在这片草原上傲视群雄。 拓跋部的牧民们,面对突如其来的侵袭,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牛羊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战士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凉的画面。 然而,轲比能的部队训练有素,他们迅速而有序地驱散着牛羊,捆绑着俘虏,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一切可以带走的财富。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轲比能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向西推进了百里,掳掠牛羊牲畜十数万头,丁口数万千,更重要的是,他占据了那片百里肥沃的草场。 而在远离这片烽火连天之地的幽州,涿郡涿县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城郭巍峨,街市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城中的一座宏伟府邸内,拓跋力微正眉头紧锁地接见着来自魏国的使者。 使者身着华丽的长袍,手持节杖,言辞恳切,试图说服拓跋力微与魏国结盟,共同对抗日益强大的汉国。 “拓跋大人,魏王诚意满满,愿与您携手共谋大业。一旦结盟,魏国将提供兵马、粮草,助您壮大实力,更有金银财宝、美女佳肴,以表诚意。” 使者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试图打动这位草原上的枭雄。 拓跋力微听罢,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想摆脱汉人的束缚,恢复部族的荣耀? 但多年的隐忍与等待,让他学会了谨慎。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那里,一群飞鸟正掠过天际,自由而高远。 “使者大人,您的提议确实诱人,但此事重大,容我三思。”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既未拒绝也未答应,显然是在寻找最佳的平衡点。 使者离去后,拓跋力微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良久。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信满身尘土,神色慌张地闯入。 “大人,不好了!轲比能率部侵占了我们的草场,牛羊被抢,百姓被掳,形势危急!” 拓跋力微闻言,怒目圆睁,一拳重重地砸在案几上,震得杯盘乒乓作响。 “轲比能,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竟敢对我下手!” 他怒吼着,心中涌动着难以平息的愤怒与不甘。 他深知,草场对于部落的重要性,失去它,无异于失去了生存的根本。 “此事必须禀报大汉天子,请他为我们做主!” 拓跋力微咬牙切齿地说道,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他隐约感到,轲比能的行动似乎并不简单,背后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政治博弈。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汉天子,他正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操控着草原上的局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深春的黄昏,夕阳如血,洒在广阳行宫那斑驳的城墙上,给这座雄伟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拓跋力微身着华丽的皮草,腰间佩带着象征部落荣耀的短刀,骑着他的心爱的黑马,缓缓步入这汉家天子的行宫前。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显然,此次觐见大汉天子,他肩负着整个部落的希望与未来。 行宫的大门徐徐开启,却没有预想中的仪仗队迎接,只有一位身着华丽官服,面容阴鸷的大内官黄皓缓步而出。 黄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轻声细语,却字字如针:“拓跋大人,陛下已派人前往草原,申斥轲比能,您可以回去了。” 拓跋力微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 他迅速调整情绪,急切地问道:“就只有申斥?没有出兵惩戒?不用将其侵占的百里草场归还?”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那片草场对于鲜卑部落而言,是生存之根本。 黄皓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言毕,他转身欲走,那背影显得格外高傲与冷漠。 拓跋力微并非愚钝之人,他深知此行的不易与汉帝的意图。 他急忙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我要率部前往草原,还请大内官代为通禀陛下。”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试图以最后的努力争取一丝转机。 然而,黄皓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大汗要回草原可以,但广阳行宫的鲜卑骑兵,以及涿郡安置的数万鲜卑,不能动。” 这话如同一道寒冰,直刺拓跋力微的心房。 拓跋力微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双目圆睁,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些都是我麾下兵卒,为何不能动?”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黄皓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行宫前显得格外刺耳:“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言罢,他再不停留,径直步入行宫,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和紧闭的大门。 拓跋力微被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此刻的冲动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部落的老少妇孺,那些期待的目光,那些依赖他的生命。 他不能,不能让部落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陷入万劫不复。 身边的亲信们见状,纷纷叫嚣起来,有的甚至提议脱离大汉,自立为王。 拓跋力微睁开眼,目光坚定而深邃,他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汉国如今势大,与他对着干,对我们没有好处。” 亲信们面面相觑,最终低下头,表示臣服。 拓跋力微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他必须为了部落的未来,选择隐忍与智慧。 夜幕降临,广阳行宫外,拓跋力微独自坐在黑马背上,凝视着远方的草原。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高大,仿佛一位背负着整个部落命运的孤独英雄。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部落子民那一张张质朴而坚韧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 真正的强大,不在于一时的胜负,而在于能否在逆境中生存,在挑战中成长。 这个困难,他必须要解决掉! 于是乎。 拓跋力微没有选择立即返回涿郡或是草原,而是决定以另一种方式,来扭转自己的命运。 拜访大汉官员! 拓跋力微身着华丽的鲜卑服饰,腰间佩带着象征身份的玉佩,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缓缓穿行于大汉的官道之上。 他的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带着丰厚的礼品,逐一拜访那些位高权重的大汉官员,希望他们能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减轻对他的压力。 每到一处,他都表现得极为恭敬,无论是面对傲慢的权贵,还是狡猾的政客,他都以不变的谦逊和机智应对。 然而,这些努力似乎并未带来实质性的改变,他依旧能感受到来自大汉朝廷的无形压力。 就在拓跋力微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位来自涿郡的刘姓官员,私下里给他带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这位官员年近五旬,面容沧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睿智。 他低声对拓跋力微说道:“大汗,您之所以被皇帝如此针对,实则是因为您暗中接见了魏国使者的事情,早已被大汉天子知晓。” 拓跋力微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他原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却早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拓跋力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向刘氏表达了深深的感激,随后便开始思考对策。 拓跋力微意识到,要想改变现状,必须向大汉天子表明自己的忠诚。 他当即命令亲信,前往涿郡将那位魏国使者五花大绑,连夜带到了广阳行宫。 随后,他效仿汉人典故,命人取来荆条,亲自背负在背上,带着鲜卑部落的勇士们,踏上了前往广阳行宫的路。 凌乱的风中,拓跋力微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他的脸上满是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 他深知,这一举动虽然屈辱,但却是他目前唯一能够扭转局势的方法。 当拓跋力微一行人抵达广阳行宫时,却被告知大汉天子无意召见鲜卑大汗,只有大内官黄皓出来接见。 黄皓身着一袭华丽的官服,面容阴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冷冷地看着拓跋力微,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拓跋力微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将魏国使者的事情和盘托出,并表示自己对大汉是绝对忠心的,对大汉天子,是绝对顺服的。 希望自己能够带领鲜卑勇士,前往草原对抗轲比能。 黄皓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拓跋力微一番,然后缓缓说道:“大汗的诚意,我会转达给陛下。不过,你此次可以带领两万鲜卑勇士回到草原,去对付轲比能。但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大汉的监视之下。” 拓跋力微心中虽然不满,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点头称谢。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与大汉朝廷讨价还价的资本。 离开广阳行宫的路上,拓跋力微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一方面对大汉天子的做法感到愤怒和屈辱,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与大汉相比,轲比能才是他目前最大的威胁。 只有解决了轲比能,他才能真正统一草原,成为真正的草原之主。 而只有成为了草原之主,他方才有与大汉天子讨价还价的资格! 拓跋力微望着北方,似乎能够看到那辽阔无垠的草原,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长生天保佑! 保佑我大鲜卑! 拓跋力微暗暗发誓,今日的屈辱,他日定要让汉国加倍偿还。 他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化作前进的动力,带领着鲜卑部落,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本章完)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大泽之战,汉戚魏戚? 夏日的阳光炽热而明媚,照耀着无垠的草原,将一片片翠绿的草叶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拓跋力微带领着两万余精锐骑兵,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缓缓回流至他们心中的圣地——那片位于代郡北面的肥沃草场。 马蹄声与风声交织,形成了一曲雄壮的战歌,然而,拓跋力微的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草原,这本应是他们族人欢歌笑语、牛羊成群的天堂,如今却因轲比能的侵扰而变得不再宁静。 几场春雨过后,草原上的生命以惊人的速度蓬勃生长,草丛几乎淹没了马背,这本是大自然的馈赠,但在拓跋力微眼中,却成了他人贪婪欲望的掩盖。 他的目光穿越层层草浪,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视那遥远而模糊的大泽方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大汗,斥候已派出,不日即可探得轲比能的行踪。” 一位身披铁甲的将领上前禀报,声音沉稳有力。 拓跋力微微微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好,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草原虽大,但敌人无处遁形。” 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半日时光转瞬即逝,太阳已悄然爬至中天,草原上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紧张的气氛而变得凝重。 这时,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骑马疾驰而来,马蹄掀起阵阵草浪。 “大汗,轲比能所部已知我大军将至,已撤往大泽深处!”斥候的声音略带喘息。 拓跋力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敌人胆怯的嘲讽,也有对自己即将展开复仇的自信。 “抢了我拓跋部的人口、牛羊,就想一走了之?真是痴心妄想!”他 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随即大手一挥。 “出兵,目标大泽!不将轲比能打得落花流水,我拓跋力微誓不为人!”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万骑兵仿佛被唤醒的雄狮,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大军如潮水般向大泽方向涌去。 与此同时,大泽深处,轲比能的王帐内,气氛同样紧张。 这位草原上的枭雄,正襟危坐于虎皮大椅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算计与不安。 当他听到拓跋力微举兵前来的消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拓跋力微,他终于来了。”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衡量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 “大汗,据斥候回报,拓跋力微率三四万人马正朝我大泽而来。”一名斥候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感到畏惧。 轲比能闻言,眼神闪烁,似乎在心中快速盘算着。 “三四万人,人数虽不多,但也不可小觑。”他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大泽是我的根基,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但要对付拓跋力微,还需智取。” 轲比能站起身,走到帐外,眺望着远方那片即将被战火洗礼的草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夏日的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将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都烤得滚烫。 在这无边的热浪中,拓跋力微率领着他的大军,经过十日的艰苦跋涉,终于抵达了大泽的边缘。 远远望去,大泽上下,帐篷如同星罗棋布,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五彩斑斓的帐篷顶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却又坚韧的光芒。 牛羊成群,它们或悠闲地啃食着青草,或懒散地躺在树荫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凉爽。 人影憧憧,忙碌的牧民们穿梭其间,有的忙着准备食物,有的则照顾着年幼的孩童,整个大泽呈现出一派繁荣而和谐的景象。 然而,对于拓跋力微和他的士兵们来说,这一切只是表象。 他们的神经紧绷,目光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可能隐藏的威胁。 拓跋力微身着铁甲,肩披战狼皮,头戴铜盔,阳光下,他的面容坚毅而冷峻。 他深知,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掠夺资源,更是对轲比能的一次直接挑战,一场关乎部落尊严与未来命运的较量。 随着大军缓缓深入大泽,拓跋力微的心也愈发沉重。 他派出斥候四处侦察,但直到他们俘获了大量的人丁和牛羊,都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这些俘虏中,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以及那些因行动迟缓而来不及随部队撤离的牛羊。 它们无助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却也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 拓跋力微心中生疑,他随手拉过一个俘虏,那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老者跪伏在拓跋力微的马前,双手颤抖,眼中满是惶恐。“轲比能大汗……他……他听说拓跋大汗您来了,就直接朝着更北面逃去了。” 老者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拓跋力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这轲比能,原以为他是个英雄,不想却是一个胆小如鼠之人。” 他的声音宏亮,充满了对对手的轻蔑,但心中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事情往往不会如此简单。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拓跋力微立即命令派出最精锐的游骑,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去确认轲比能是否真的已经远遁。 他站在高处,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危险的忧虑。 他的士兵们,这些英勇的鲜卑勇士,同样经历了长时间的行军,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煎熬,终于,游骑们陆续归来,带来了确切的消息:轲比能确实已经率领主力向北逃窜,留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和来不及带走的物资。 听到这个消息,拓跋力微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他大声下令,让士兵们宰杀牛羊,准备庆祝这场不战而胜的胜利。 随着篝火的点燃,草原上弥漫起了诱人的肉香。 鲜卑勇士们围坐在火堆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欢笑声、歌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此刻吃饱喝足,疲惫瞬间涌上心头,有的直接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不分日夜。 拓跋力微坐在自己的帐篷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既有满足也有忧虑。 这次的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的路还很长,与轲比能的较量远未结束。 但此刻,他愿意让士兵们尽情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因为在这片草原上,战争与和平总是交织在一起,而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来的,都是那些既能战斗又能享受生活的勇士。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大泽之上,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拓跋力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他知道,明天,又将是新的开始,他们将再次踏上征途,去追寻那属于鲜卑人的荣耀与梦想。 。。。 深夜,月色如墨,整个大泽营地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连平日里喧嚣的牛羊也已沉入梦乡,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啼鸣,才打破了这份宁静。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一群身影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夜色中,他们身着暗色衣衫,脸上涂抹着黑灰,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这些人,正是轲比能精心布置的伏兵。 他们利用夜色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大泽营地,仿佛一群幽灵,在黑暗中无声地滑行。 轲比能此刻正隐藏在营地边缘的一片密林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营地内的一举一动。 他的计划周密而狡猾,他让大量的辎重、人口和牛羊伪装成北逃的模样,自己则带着精锐的勇士埋伏在暗处,等待最佳时机,给予拓跋力微致命一击。 夜色越来越浓,营地内的守卫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轲比能一挥手,他的勇士们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而无声地冲入了营地。 他们没有带马匹,而是直接冲向了马厩。 勇士们熟练地解开缰绳,骑上战马,瞬间,马厩内响起了一阵马嘶声,但很快就被夜色吞噬。 随后,这些勇士们如同黑色的旋风,朝着王帐方向掩杀而去。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夜色都切割开来。 营地内,原本沉睡的士兵们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很快就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 喊杀声、求饶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静,营地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拓跋力微在睡梦中被惊醒,他迅速穿上战甲,拿起武器,但在亲卫的簇拥下,他只能无奈地选择逃亡。 他骑上战马,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营外奔逃而去,身后,是不断逼近的喊杀声和熊熊燃烧的火焰。 夜色中,拓跋力微的面容显得异常坚毅,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知道,这次他大意了,他低估了轲比能的狡猾和狠辣。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但此刻,他只能选择逃离,保存实力,以待东山再起。 至次日天明,战乱才渐渐止息。 大泽营地内,到处都是烧焦的帐篷、散落的武器和遍地的尸体。 拓跋力微带来的数万人,死了一两千人,被俘一万余人,其余人皆在慌乱中奔逃出去。 轲比能站在高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不需要统计,只是轻轻一扫,便知道今日他获得了至少十万牛羊、战马万匹。 今日一胜,草原上的格局将再次改变。 他轲比能,将重振雄风,成为草原上的霸主。 而此刻的拓跋力微,正带着残兵败将,在草原上艰难地跋涉。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振作起来,重新集结力量,与轲比能决一死战。 因为在这片草原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只有胜利者才能书写历史。 或许 要请求大汉天子了! 。。。 另外一边。 广阳郡。 广阳行宫,这座位于大汉疆域的宏伟宫殿,在春日的暖阳下,曾广纳幽并之地的绝色女子,使得宫中妃嫔如云,争奇斗艳。 而今,盛夏已至,阳光炽热,但宫城偏殿之内,却因四处放置的冰块而保持着宜人的凉爽。 冰块散发出的丝丝凉意,与外面的炎炎夏日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刘禅此刻正端坐在偏殿的龙椅之上,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国事。 他的面容沉稳而威严,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 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但他却游刃有余,手中的笔毫在纸上飞快地舞动,批阅着一份又一份的奏章。 大殿四周,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穿梭着,她们身着轻纱长裙,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 而那些放置冰块的铜盆旁,更是有着专门的侍女守候,她们不时地更换着融化的冰块,以确保偏殿内的温度始终保持在最舒适的范围内。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偏殿内的宁静。 甄宓,这位容貌绝世、身形丰腴的佳人,身着华丽的宫装,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汁缓缓而至。 她的容颜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她的身姿如同摇曳的柳枝,婀娜多姿。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尽的魅力,仿佛能够让男人为之痴狂。 刘禅抬头望去,只见甄宓正款款走来,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他放下手中的笔毫,身形一动,便如同猎豹般迅猛地将甄宓揽入了怀中。 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毫不客气地游走,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和温热的体温。 甄宓的面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的呼吸急促而灼热,眼中闪烁着羞涩与迷离的光芒。 刘禅的动作越发大胆,甄宓也渐渐地沉醉在了这份柔情之中。 然而,就在她即将迷失自我之际,刘禅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望着甄宓那潮红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冀儿可睡下了?” 甄宓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的声音也有些急促:“冀儿睡下了,魏奴在一边照看。” 魏奴,是刘禅与甄宓所生的二女儿,她聪明伶俐,深受刘禅的喜爱。 而冀儿,则是去岁甄宓为刘禅诞下的皇子,他在诸皇子之中排名第八,是刘禅的心头肉。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地抚摸着甄宓的秀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甄宓不仅是他宠爱的女人,更是他政治布局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甄宓出身于中山甄氏,这个家族在冀州士族中地位显赫。 将甄宓以及皇八子带过来,便是为了给中山甄氏一个归汉的理由。 你可以做魏国的外戚,但同样,也能做我大汉的外戚! 刘禅的心中充满了野心,他希望通过甄宓的存在,让中山甄氏看到归汉的好处,从而成为他统一大业的助力。 然而,他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布局刚刚启动,能否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本章完) 第七百四十六章 冀北防区,整饬四郡! 时值大汉天命七年七月,骄阳似火,热浪滚滚,冀州大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烈焰所笼罩。 在这片古老而肥沃的土地上,一场关乎国运的变革正悄然展开。 魏国的天子,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心系天下,他深知,要稳固这千秋基业,就必须解决粮食自给自足的问题,于是,屯田之事便被提上了日程。 而冀州,作为魏国的重要粮仓,其屯田之成败,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安危。 司马懿以其铁血手腕和深谋远虑,成为了这场屯田运动的幕后推手。 在冀州的各郡县,他亲自督战,面对种种阻碍,无论是地方豪强的抗拒,还是百姓的疑虑,他都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一扫平。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矗立在每一个试图阻挡变革的人面前。 然而,变革总是伴随着阵痛。 冀州的士族,那些世代居住于此,拥有庞大田产和势力的家族,在这场屯田中损失惨重。 他们的田地被重新分配,权力被削弱,心中自然充满了对司马懿的怨恨。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有士族子弟在暗处咬牙切齿,誓言要报复这位“冷酷无情”的权臣。 但司马懿对此毫不在意,他深知,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个人的恩怨在历史的洪流中不过是一朵小小的浪花。 冀南的屯田初见成效,司马懿的目光又转向了冀北。 那里,中山、河间、博陵、渤海四郡,亦是平原之地,人口众多,却是抵御汉国入侵的重要防线。 要守住这片土地,单靠朝廷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借助地方世家的力量。 于是,一封沉甸甸的奏折,伴随着司马懿坚定的意志,被送往了京城。 奏折中,司马懿详细阐述了在冀北构筑坞堡屯田的必要性,以及将四郡之地与百姓分给各世家的计划。 他写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汉军虎视眈眈,我辈当齐心协力,共筑防线。愿陛下明察秋毫,批准此议。” 皇帝接到奏折后,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此举将大大增强世家的势力,但面对汉国的威胁,这似乎又是无奈之举。 毕竟将冀北拱手让与汉国,与世家之患相比,前者是旦夕之危,后者却可以在后面解决。 此时,中山甄氏的族长甄逸适时地出现在了皇宫之中。 他以甄氏在冀州的声望和影响为筹码,向皇帝保证,世家们定会全力以赴,为魏国守边,同时也暗示了若不从,可能引发的后果。 在甄逸的游说下,皇帝终于松动了心防,缓缓地点了点头,批准了司马懿的提议。 消息传回冀州,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盛夏时节,阳光如织,金辉洒满大地,而邺城的一座庄园内,却是一片别有洞天的清凉世界。 庄园依山傍水,绿树成荫,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炎炎夏日预留的一片避暑胜地。 流水潺潺,绕过精心雕琢的假山,汇入一方碧绿的池塘,池中荷花亭亭,偶尔有几尾锦鲤穿梭其间,荡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岸边,一张张竹席铺展开来,上面摆放着各式精致的茶具与酒器,四周点缀着几盆盛开的兰花,香气袭人,与远处的山水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此时,庄园正举办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诗会。 宾客们或坐或立,衣衫轻扬,谈笑风生,却都不约而同地将话题聚焦在了最近朝廷颁布的一项重大决策上——让各世家在冀北构筑坞堡屯田,并将中山、河间、博陵、渤海四郡之地以及百姓分给各世家,以抵御汉国的威胁。 在人群的一隅,宋子县耿氏的当家耿苞,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儒衫,衣袂飘飘,面容清癯,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手持一把白玉扇,轻轻摇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耿苞对于朝廷的这项决策,他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此举虽有利于国家,但将百姓直接分给世家,恐会引起不满,处理不当,恐生变故啊。” 他低声自语,眉头微蹙,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 不远处,无极任氏的族长任既,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与几位同族子弟热烈讨论。 任既是个直性子,说话直截了当,不加掩饰。 “哼,朝廷此举,分明是想让我们世家当这个冤大头!屯田守边,耗费巨大,万一汉军真的打来,首当其冲的也是我们!”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 相比之下,鄚县邢氏的邢颙,则显得更为沉稳。 他身穿一袭深绿色的长袍,头戴玉冠,面容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 邢颙是邢氏一族中的智者,对于朝廷的决策,他既看到了其中的机遇,也意识到了潜在的风险。 “此事需从长计议,若能借此机会增强家族实力,同时又能保护百姓,何乐而不为?但关键在于如何平衡各方利益,确保万无一失。” 他缓缓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随着讨论的深入,宾客们的情绪也逐渐高涨起来。 有人赞同朝廷的决策,认为这是世家展现忠诚与担当的时刻;有人则犹豫不决,担心此举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更多的人则是担忧,担忧百姓的福祉,担忧家族的未来。 这时,一位位身着华丽服饰的美艳侍女轻盈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手中托盘上盛满了各式美酒佳肴,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然而,宾客们的注意力却并未被这些所吸引,他们的心思全在那场关于家国未来的讨论上。 耿苞轻轻挥动玉扇,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诸位,无论我们心中有何疑虑,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身为世家子弟,更应以身作则,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尽忠。 或许,我们可以联名上书,向朝廷提出我们的意见和建议,力求在保护百姓的同时,也能确保我们世家的利益。” 任既闻言,眉头一挑,但随即又点了点头,显然被耿苞的话打动了。 “好,那我们就联名上书,既要表明我们的立场,也要为百姓争取更多的利益。” 邢颙则微微一笑,补充道:“同时,我们也应该加强各世家之间的合作,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 随着三位族长的表态,宾客们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开始围绕如何具体实施这一决策展开讨论。 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热烈交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庄园内,流觞曲水依旧潺潺流淌,美酒佳肴依旧诱人,但此刻,所有人的心都已不再被这些外在的事物所吸引。 世家们虽然对司马懿恨之入骨,但面对皇帝的旨意和即将到来的利益,他们也不得不暂时放下恩怨,开始着手准备构筑坞堡,屯田备战。 一时间,冀北大地上,人马喧嚣,尘土飞扬,各世家纷纷动员起来,调集资源,招募人手。 对于冀北来说,世家们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来了! 七月流火,烈日炎炎,大地仿佛被烤得滚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息。 司马懿身披铁甲,手持长剑,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北上,终于抵达了中山郡的无极县。 这里,是中山甄氏的根基所在。 与往常不同,司马懿并未直接率军进入无极县城,而是调转马头,向着郊外的一片广阔之地行去。 那里,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坞堡,它依山傍水,气势恢宏,占地之广,几乎与无极县城不相上下。 坞堡四周,是大片肥沃的土地,绿油油的稻田随风起伏,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远处,群山环绕,云雾缭绕,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坞堡之外,一条清彻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水声悦耳,仿佛是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 溪边,几株古老的桑树和桂树挺立,枝叶繁茂,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了一抹难得的清凉。 树下,几个孩童在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为这庄严肃穆的坞堡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司马懿一行人马缓缓来到坞堡门前,只见大门洞开,两旁站立着数十名身披甲胄的卫士,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 门内,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人缓步而出,他面容慈祥,须发皆白,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这便是中山甄氏青年才俊——甄像。 甄像见到司马懿,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又不失尊严:“大将军光临,甄像有失远迎,还望大将军恕罪。” 司马懿微笑着扶起甄像,目光在坞堡内扫视一圈,心中暗自赞叹甄氏的底蕴与实力。 “伏波将军客气了,本将军此次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司马懿边说边随甄像步入坞堡之内。 坞堡内部布局精巧,既有宏伟的殿堂,也有精致的园林,既有武库马场,也有书房画室,俨然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 早已有下人备好宴席,珍馐美味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司马懿与甄像分宾主落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司马懿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伏波将军,本将军此来,实则是为了中山郡与博陵郡的防务大事。” 甄像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一刻终究会到来。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深邃地望着司马懿,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司马懿继续说道:“如今汉军势大,意图北伐,我大魏必须团结一切力量,共抗外敌。中山甄氏作为两郡之望族,责任重大。本将军希望甄氏能总领二郡防务,构筑坞堡,与魏军并肩作战,抵御汉军。 同时,加快收拢百姓,使中山郡与博陵郡成为坞堡林立、坚不可摧之地,让汉军在外无给养可寻,难以立足。” 甄像听后,沉默良久。 这既是荣耀,也是重担。 总领二郡,意味着甄氏可以名正言顺地兼并土地,收纳人口,壮大宗族;但同样,也意味着要承担起抵抗汉军主力的重任,稍有不慎,便可能家族覆灭,万劫不复。 甄像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抬头望向司马懿,眼中既有坚定,也有忧虑:“大将军,甄氏自当为大魏效命,但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三思。” 司马懿理解甄像的顾虑,他轻轻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伏波将军,本将军深知此事不易,但你我皆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甄氏乃两郡之柱石,唯有甄氏挺身而出,方能安定民心,共御外敌。” 甄像闻言,站起身来,拱手向司马懿深深一揖:“大将军,自为大魏效命,为将军奔走!甄氏虽微,亦当竭尽全力,保我河山不失!” 司马懿看着甄像那坚毅的神态,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有了中山甄氏的支持,汉国想要拿下冀北,绝非易事。 他举起酒杯,向甄像示意:“好!伏波将军,让我们共饮此杯,为我大魏的未来,为甄氏的辉煌,干杯!”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甄氏坞堡的青石板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司马昭从坞堡中走出,眉头紧锁,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 他停下脚步,目光望向远方,心中那份不安如同晨雾般缭绕不散。 “父亲。” 司马昭转过身,对着正缓缓走出坞堡的司马懿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校事府传来的消息,汉国竟将甄氏从长安带到了广阳行宫,其意图明显,乃是为了谋划策反中山甄氏。如今他们已经开始与中山甄氏暗中联络,我们如此轻易地将二郡防务交给甄像,是否太过冒险了?” 司马懿闻言,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司马昭,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身穿一袭暗色长袍,身形挺拔,虽早已经是不惑之年,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依旧让人心生敬畏。 片刻的沉默后,司马懿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昭儿,汉国皇帝身边佳丽无数,甄氏不过是其中之一,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即便她诞下皇子,那皇八子又怎能确保成为大汉天子?做兄弟皇帝的外戚,还是做叔父皇帝的外戚,他们心中自有权衡,不会轻易站错队。” 司马懿边说边缓步前行。 片刻后。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司马昭,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担心甄氏会如何,而是要确保将冀北四郡的百姓和土地平稳地分配给各世家,这个过程不能有任何乱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稳固根基,抵御外敌。至于汉国,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不会轻易来袭扰我们。” 司马昭听着父亲的话,心中的忧虑似乎减轻了几分,但眉宇间依旧残留着些许不安。 他深知,政治斗争的复杂与残酷远超想象,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家族的兴衰乃至国家的命运。 他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向司马懿,语气坚定:“父亲,我明白了。我会加强情报收集,确保我们能够及时掌握汉国的动向,同时也会密切关注中山甄氏的举动,以防万一。” 司马懿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拍了拍司马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昭儿,你长大了,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判断,去决策。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要让情绪左右你的判断。我们司马家,未来的路还很长。”(本章完) 第七百四十七章 秋收余粮,门阀自私! 秋风如刀,割过冀北广袤的大地,带着几分萧瑟与凉意,直透人心。 在这幽州之地,秋风更添了几分冷酷,却也催熟了田野间那片片金黄的庄稼。 广阳行宫内,刘禅负手而立,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宫殿飞檐,似乎想穿透这秋日的迷雾,看到那遥远的冀北。 他的身旁,周彻静静站立,一袭紧身黑衣钩勒出她丰腴而矫健的身姿,曲线玲珑,却又不失英气。 她的眼神锐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时刻警惕着四周的一切。 “陛下,冀北的情况不容乐观。” 周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司马懿此人,狡猾多谋,他到了冀北之后,迅速与当地世家达成默契,世家大族几乎全部迁往冀北,屯田构筑坞堡,将冀北四郡的百姓尽数瓜分。 百姓们被迫居住在坞堡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种着本属于他们的土地,而坞堡之外,则是一片荒芜,人迹罕至。 魏国此举,无疑是竖壁清野,意图阻断我大汉南下的道路。”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竖壁清野,哼,这司马懿倒是好手段。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大汉的铁骑吗?真是痴心妄想。” 刘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意,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思。 “不过,他这么做,日后即便是真的拿下了冀北,也必定要花费巨大的力气去肃清那些根深蒂固的士族。 坞堡林立,除了这些堡垒,其余地方都成了野地,我大军想要就地补充粮草,难度可就大增了。 司马懿这招,当真是毒辣至极。” 周彻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不仅如此,魏国校事府的动作也颇为频繁。他们不仅与幽州的各士族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甚至与草原上的鲜卑人也常有往来,其意图,不言而喻。” 刘禅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深知这背后的复杂与危险。 “校事府,哼,那帮阴诡之士,向来擅长暗中操控。他们与幽州士族勾结,想来是为了稳固后方,而与鲜卑人沟通,则可能是为了寻求外援,或是想要借鲜卑之力,对我大汉形成夹击之势。不过.” 刘禅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转,变得沉稳而自信。 “这等雕虫小技,还不足以乱我大汉的阵脚。对于司马懿的竖壁清野,我们虽不能正面硬碰,但可寻机破坏其坞堡,断其粮草;至于魏国校事府与幽州士族、鲜卑人的勾结,则不必急于一时,暗中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一并清算。” 刘禅坐在行宫的正殿内,目光穿过窗外,凝视着远方那片被秋风轻抚的田野,心中却翻涌着对未来的筹划。 不过此刻。 他的思绪并不在遥远的魏国,也不在烽火连天的冀北,而是紧紧锁定在他新近收复的幽州、并州之上。 这两片土地,是他南下灭魏战略的基石,更是他心中那幅宏伟蓝图的关键一环。 “去将屯田官找过来。”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周彻闻言后立即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时光流转,约莫半日之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屯田官官袍,满身泥浆的男子匆匆踏入广阳行宫的正殿。 这便是幽州的屯田官,一位真正脚踏实地,与土地为伴的官员。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双手粗糙如树皮,显然是长年累月劳作的结果。 见到正在用晚膳的刘禅,屯田官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犹豫了片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禅注意到屯田官的到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温和。 他转头对身旁的大内官吩咐道:“去加一副碗筷。” 随即,他又转向屯田官,笑容可掬地说:“来,应是还没用晚膳罢?一同用些。” 屯田官闻言,惊得差点没站稳,连忙跪伏在地,声音颤抖:“臣下焉敢与陛下同席?这……这不合礼数。” 刘禅哈哈一笑,这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亲切。 他上前几步,亲手将屯田官搀扶起来,语气诚恳:“无须客气,你乃我皆大汉子民,何需如此?来,好生吃。” 说着,他引着屯田官坐到了桌旁。 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琳琅满目。 那热气腾腾的清蒸鱼,鱼身泛着诱人的光泽,上面撒着葱丝和姜丝,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品尝它的鲜美。 旁边的红烧肉更是诱人,肉块肥瘦相间,色泽红亮,仿佛每一块都蕴含着无尽的滋味,等待着被舌尖探索。 一盘香辣蟹横卧在桌上,蟹壳被炸得金黄酥脆,蟹肉饱满鲜嫩,上面浇着一层红亮的辣椒油,散发出阵阵辛辣的香气,挑战着食客的味蕾。 与之相邻的是蒜蓉粉丝蒸扇贝,扇贝肉质细嫩,与蒜蓉和粉丝的完美结合,使得每一口都充满了海洋的鲜美和蒜蓉的浓香。 桌上还有一道色香味俱佳的宫保鸡丁,鸡肉切得大小均匀,搭配着花生米和干辣椒,红黄相间,既赏心悦目又美味可口。 那糖醋排骨更是让人难以抗拒,排骨外酥里嫩,酸甜适中,每一块都裹满了浓郁的糖醋汁,吃起来回味无穷。 此外,还有清炒时蔬、凉拌海带丝、四喜丸子等多道美味佳肴,它们各自散发着独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陶醉的美食盛宴。 屯田官看着眼前的美食,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显得有些犹豫。 刘禅见状,心中暗自点头,对这位屯田官的朴实与谦逊颇为满意。 他亲自为屯田官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吃吧,这是你应该得的。你为了国家的屯田大计,辛苦了。” 屯田官闻言,眼眶微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再推辞,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那份满足与幸福,仿佛这一刻所有的辛劳都得到了回报。 刘禅边吃边与屯田官闲聊,询问起广阳行宫周遭土地的收成情况。 屯田官吃饱喝足,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神色凝重地说道:“启禀陛下,情况不是很好,广阳行宫周遭的田地是新开的,肥力不足,即便是用了农肥,也远不及那些熟地上的田地。屯田虽有一定成效,但恐怕所得粮食不足以支持南下伐魏的大军所需。” 刘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新田的开垦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肥力的提升更是需要时间。 他没有怪罪屯田官,反而安慰道:“此事朕早有预料,不必自责。今岁继续开垦土地,来年春耕,规模要比今岁的大三倍!你等需加倍努力,朕对你们寄予厚望。” 屯田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当即跪伏而下,声音坚定而充满决心:“陛下厚恩,微臣如何不效死力?如不完成陛下所托,请斩我头以示众!” 刘禅看着屯田官那坚毅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欣慰。 正是有了这些忠诚而勤奋的官员,他的兴复汉室的大业才有了坚实的基础。 他轻轻拍了拍屯田官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充满力量:“好,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 幽州秋收,冀州同样如此。????秋风萧瑟,金黄的稻谷在冀北的广袤平原上摇曳生姿,仿佛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 然而,在这片看似宁静的土地上,却因客族北上的浪潮而暗流涌动,冲突与纷争如同秋日里的寒露,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这片丰饶之地。 冀北,这片四郡之地,以其广袤的平原和肥沃的土地而闻名。 然而,土地虽广,却非处处皆宜耕种。 有的土地肥沃如油,靠近水源,稍加耕耘便能产出丰富的粮食;有的则贫瘠干旱,远离水源,即便是耗尽人力,也难以有所收获。 在这样的背景下,那些从冀南北上,意图在冀北屯田构筑坞堡的客族门阀,自然将目光瞄准了那些容易耕种的好地方。 初时,北上的门阀世家尚少,彼此间还能保持一份客气,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和平地分配着土地。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好的土地和百姓逐渐被瓜分殆尽,后来者便开始急了。 他们屡次前往大将军府,希望能够得到公正的裁决,却往往失望而归。 大将军府忙于应对北方的战事和秋收的繁忙,对于这些世家之间的纷争,往往是力不从心,难以调解。 于是,一些心急的世家开始采取强硬手段,强行占据土地。 他们派遣家丁,带着武器,闯入他人的田地,强行耕种。 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原土地主人的强烈反抗,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不断升级。 一时间,冀北的田野上,不再是丰收的喜悦,而是充满了火药味的对抗。 清河崔氏,作为冀州有名的门阀世家,也在这场纷争中遭受了重创。 崔述,作为崔氏的年轻一辈,本应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此刻却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身上缠着绷带,鲜血渗透了纱布,让人触目惊心。 他原本只是想带领家丁去保护自家的田地,却不料遭遇了对方的猛烈反击,被打得重伤昏迷。 消息传到司马懿的耳中,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司马懿此刻正忙于秋收的事务,希望能够在冬季来临之前,为魏国储备足够的粮食。 然而,这些世家门阀的纷争,却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这些世家,真是会找麻烦!”司马懿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些世家门阀的纷争,不仅仅是为了土地,更是为了权力和地位。 他们希望通过控制更多的土地和百姓,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从而在魏国的政治舞台上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司马懿也明白,如果任由这些纷争继续下去,不仅会破坏冀北的秋收,更会引发更大的社会动荡。 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这些世家门阀的纷争成为魏国发展的绊脚石。 大将军府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司马懿那张沉稳而严肃的脸庞。 他端坐在案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坐的几位世家大族的代表。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士族们,此刻却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畏惧,也有不甘。 “清河崔氏,乃冀州之名门,崔述更是其族中佼佼者,竟被尔等无端殴打,致其重伤卧床。” 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他们的心头。 “此等行径,岂是士族所为?我若不严惩,何以正纲纪,安民心?” 言罢,他轻轻一挥衣袖,身旁的侍卫便上前,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惩戒文书递给了那几位肇事世家的代表。 文书上,清晰地写着剥夺他们在冀北跑马圈地、吸纳百姓、构筑坞堡的资格,并勒令其即刻回返本家,不得有误。 那几位世家代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还想争辩,但看到司马懿那冷峻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们知道,这位大将军的威严,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挑战的。 “此外。” 司马懿继续说道:“我已与各大士族联名,立下规矩:后来的士族,不许争抢土地,要么回返原籍,要么便去开荒。冀北之地,广阔无垠,荒地众多,何愁无处立身?官府会尽量疏通水利,以利耕种。” 说完,他示意侍卫将另一份文书传给在座的每一位。 这份文书上,详细列出了奖励措施:开垦百亩土地并耕种者,来年官府将赠送佃农一人;开垦土地千亩者,则赠送耕牛一匹. 这样的奖励,无疑是对那些愿意勤劳开垦者的巨大鼓舞。 众世家代表接过文书,仔细研读,心中各有算计。 有的面露喜色,认为这是自己家族扩张势力的好机会;有的则眉头紧锁,担忧这样的政策会打破原有的平衡。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司马懿的这道政令,已经为冀北的未来定下了基调。 政策颁布后,冀北的局势确实得到了暂时的稳定。 原本因争抢土地而引发的慌乱逐渐平息,人们开始投身于开垦荒地、耕种粮食的工作中。 田野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司马懿却并未因此完全放下心来。 士族之间的摩擦与争斗,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这些士族,为了家族的利益,往往会不顾大局,争抢到底。 这样的局面若持续下去,不仅会消耗冀北的元气,更可能影响到魏国整体的稳定与防御。 夜深人静之时,司马懿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抱负与理想,那时的他,一心想要辅佐明君,统一天下。 但是,如今的局势,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迷茫。 “依靠这些士族,是否真的能够抵御汉军南下的步伐?” 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怀疑。 士族虽然势力庞大,但往往各自为政,难以形成合力。 而汉军则是铁板一块,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 若真的有一天,汉军挥师南下,这些士族能否团结一心,共同抗敌? 司马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要想抵御外敌,单靠士族的力量是不够的。 但大魏,还有其他力量可以依靠吗?(本章完) 第七百四十八章 天命八年,势如破竹!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一年的光阴在汉国与魏国的对峙中悄然流逝。 这一年里,两国边境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却又在暗流涌动中孕育着生机。 汉国与魏国,如今已剑拔弩张,各自在广袤的疆域内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在冀北之地,秋风送爽,金黄的稻田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司马懿自去年接管冀北以来,便以非凡的治国才能,将这片土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他深谙农耕之道,不仅改良了农具,还引入了新的灌溉技术,使得冀北的农田在干旱的季节也能保持丰收。 而今,正是天命八年的秋天,冀北的田野上,稻谷沉甸甸地低垂着头,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一年的丰收。 在司马懿的精心策划下,冀南的士族们也纷纷北迁,他们带来了先进的耕作技术和丰富的管理经验,屯兵冀北百姓之后,创造了这一季的奇迹。 坞堡仓库中,粮食堆积如山,每一座仓库都满满当当,足以支撑一年的口粮。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些粮食不仅是他们辛勤劳动的成果,更是未来战争中的坚实后盾。 而在幽州,汉军的屯田行动同样取得了显着的成效。 一年的时间里,幽州各郡县的官员与士兵们并肩作战,开垦荒地,修建水利,种植作物。 他们顶着烈日,冒着风雨,用汗水浇灌出了一片片绿意盎然的田野。 如今,幽州的粮仓也逐渐充盈,为汉军提供了南下的物质基础。 汉魏两国的边境线上,军队密布,战旗猎猎。 汉军的营帐中,将领们围坐一圈,讨论着南下的战略。 主将赵云,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必胜的决心。 他缓缓站起身,环视着众将,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并州的丰收,幽州的屯田,都是我们为这场战争所做的准备。现在,是时候让魏国人看看我们的力量了!” 众将闻言,纷纷起身,齐声应和,士气高涨。 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国家的荣辱,更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在赵云的带领下,汉军开始加强训练,磨砺刀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而在魏国的边境,司马懿也感受到了汉军的蠢蠢欲动。 他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的汉军营地,眉头紧锁。 司马懿深知,汉军经过一年的准备,实力已今非昔比。 他必须采取行动,巩固边防,同时寻找破敌之策。 司马懿召集了手下的谋士和将领,共同商讨对策。 在会议中,司马懿的谋士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大王,我们可以利用汉军南下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以逸待劳,一举击溃汉军。” 司马懿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以坞堡据守,待汉军疲敝,我再行出城征伐之事,埋伏,恐怕反而会中了汉军的奸计。” 随着汉魏两国边境的紧张局势不断升级,战争的味道在神州大地上越来越浓厚。 幽州冀州的百姓也感受到了前线的紧迫。 他们纷纷祈祷,希望战争能够早日结束,让这片土地再次回归和平与安宁。 然而,战争的车轮一旦启动,便难以停下。 汉魏两国的将士们,带着各自的使命和信念,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途。 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理想。 封妻荫子,就看这一战的了。 其实双方早已经开始了明面上的较量。 汉国,为了削弱魏国的实力,决定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 他们深知,冀北作为魏国的重要粮仓,其秋收的成败直接关系到魏国的战争潜力。 于是,汉国皇帝刘备毅然决定,派遣鲜卑大军前往冀北,企图通过武力干扰魏国的秋收进程。 鲜卑大军,以其骁勇善战、骑术精湛而闻名。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锋利的马刀,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席卷而来。 然而,当他们踏入冀北的大地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冀北的世家坞堡,如同星罗棋布般散落在广袤的田野间。 这些坞堡,不仅坚固异常,而且相互呼应,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防线。 鲜卑大军虽然勇猛,但在这些密集的坞堡面前,却如同陷入了泥潭之中,难以施展。 每当鲜卑骑兵试图深入田野,破坏庄稼时,魏国的坞堡便会迅速作出反应。 他们派出精锐的士兵,利用熟悉的地形和坞堡的掩护,对鲜卑大军进行分割包围。 鲜卑大军虽然勇猛,但在这种被分割包围的战术下,却显得力不从心。 几次交锋之后,鲜卑大军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到汉国的边境。 他们的失败,不仅让汉国皇帝感到失望,更让汉国的将士们意识到,魏国的坞堡防线并非易于攻破的。 与此同时,魏国也并未坐以待毙。 他们深知,汉国在幽州的秋收同样重要。 为了扰乱汉国的秋收进程,魏国也曾试图派遣骑兵前往幽州进行袭扰。 然而,与汉国相比,魏国的骑兵力量显然不足。 他们不仅数量上处于劣势,而且在骑术和战斗力上也难以与汉国的骑兵相抗衡。 几次尝试之后,魏国无奈地发现,他们的骑兵在汉国的边境上根本难以立足。 每当他们试图靠近汉国的农田时,都会遭到汉国骑兵的猛烈反击。 在这种情况下,魏国不得不放弃了通过武力干扰汉国秋收的计划。 然而,魏国并未就此罢休。 他们深知,战争不仅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智慧和谋略的博弈。 于是,魏国校事府开始秘密行动,他们派遣间谍潜入汉国境内,企图通过阴谋刺杀等手段来扰乱汉国的内部稳定。 这些间谍身手敏捷、心思缜密,他们潜伏在汉国的各个角落,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不过,汉国也并非毫无防备。 他们的情报机构同样强大,对于魏国的阴谋早有察觉。 因此,每当魏国的间谍试图行动时,都会遭到汉国情报机构的严厉打击。 在这场明面上的较量中,汉国和魏国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但决定真正的胜负,还是惟有一战! 汉天命八年九月。 涿县城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集结,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 汉军精锐与新招募的幽州兵并肩而立,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在这支大军之中,还有许多鲜卑人,他们来自北方草原,带着特有的野性与彪悍。 大军合计十万人,若算上负责后勤的民夫,人数恐怕已突破二十万,旌旗招展,人山人海,气势恢宏。 在这众多的鲜卑人之中,有两位人物尤为引人注目。 拓跋力微与轲比能,这两位原本在鲜卑内部有着深刻矛盾的首领,此刻都被刘禅征召而来。 他们摄于汉国的威势,不敢不亲自带兵前来,各自率领着部落的勇士,加入到这场即将展开的大战之中。 刘禅站在涿郡城下的高台上,望着眼前这片壮观的景象,心中涌动着无限的豪情。 他身穿战甲,手持长剑,英姿勃发。????在他的身后,是汉国的文武百官,他们或凝重、或激昂,共同见证着这一历史时刻。 战前誓师的仪式开始了,随着鼓声的响起,大军整齐划一地跪拜在地。 刘禅举起长剑,高声喊道:“将士们,今日我们在此集结,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为了扞卫汉国的尊严!”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人群,直达每个人的心底。 “我们面前的敌人,强大而凶残,但我们无所畏惧!” 刘禅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有着不屈的意志,有着必胜的信念!我们要让敌人知道,大汉的儿郎们,是永远不会被征服的!”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陛下万岁!汉军万胜!” 随着刘禅的话音落下,大军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陛下万岁!汉军万胜!” “陛下万岁!汉军万胜!” “陛下万岁!汉军万胜!”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喊着口号,士气高昂到了极点。 在这一刻,无论是汉军还是鲜卑人,都忘却了彼此之间的隔阂与矛盾,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击败魏军,拿下冀北! 刘禅望着眼前这片沸腾的人群,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场战争的胜利不仅仅取决于军队的数量和装备,更取决于士兵们的士气和决心。 而此刻,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誓师仪式结束后,刘禅大手一挥,命令大军出发。 在震天的鼓声和号角声中,二十万大军如同一条巨龙般朝着前线滚滚而去。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击败魏军,保卫汉国的领土和人民! 此刻。 冀北之地,广袤无垠,沃土千里,然而,这片土地却承载了太多的战火与沧桑。 自魏国篡汉以来,虽带来了数十年的相对和平,但那些年轻的士族们,大多未曾经历过真正的兵荒马乱,更未曾亲眼目睹过数十万大军陈兵边境的壮观场面。 平棘李氏的李定,便是这些年轻士族中的一员。 他晚来冀北,被分派到了最靠近前线的地方。这里虽然土地肥沃,但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少有人愿意占用。 李定初到时,心中还暗自庆幸,认为只要依靠大魏的威名,坚守坞堡不出,便能安然无恙。 然而,当汉军的千军万马真正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李定心中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那黑压压的军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无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震撼人心的战歌。 而那些攻城器具,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投石车巨大的身影矗立在远处,宛如一只只巨兽,随时准备将巨石抛向坞堡。 李定在坞堡的城墙上,望着外面的汉军,心中充满了担忧。 自己手中的兵力远不及汉军,而且坞堡的防御设施也并非坚不可摧。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挡住汉军的进攻。 这种担忧,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三日的时间,对于李定来说,仿佛度过了三个世纪。 他不断地在城墙上来回踱步,时而抬头望向远方,时而低头沉思。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既想投降以保全性命,又担心被族人耻笑,更怕被魏国怪罪。 就在李定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时,汉军派来了使者。 那使者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身着华丽的铠甲,手持旌节,缓缓来到坞堡之下。 他高声喊道:“李定将军,我家陛下有令,只要你愿意投降,定当保你全家性命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李定听罢,心中一动。 他本想立刻答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如此轻易投降,否则岂不是让汉军看轻了自己? 于是,他假装硬气地说道:“我乃大魏之臣,岂会轻易投降尔等反贼?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使者听罢,微微一笑,说道:“李将军何必如此固执?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魏国气数已尽,何不顺应天命,归顺我家陛下?如此方为上策啊!” 李定闻言,心中更加矛盾。 他深知使者所言不无道理,但心中的那份忠诚与骄傲,又让他难以做出决定。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此事关乎重大,我需要时间考虑。” 使者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希望李将军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 说完,使者便调转马头,缓缓离去。 李定望着使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一旦汉军发动猛攻,自己将毫无胜算。 于是,他回到屋内,开始苦思冥想,同时派人前去求援,让魏军速来支援。 然而,就在李定犹豫不决之时,汉军却突然发动了猛攻。 那投石车呼啸而至,巨大的石块如同雨点般落在坞堡之上,瞬间便将城墙炸得千疮百孔。 接着,汉军蜂拥而至,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坞堡。 李定见状,心中大惊。 他本想再坚守几日,然后再投降,以便将自己卖个好价钱,也对得起在本家的族人。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他立刻下令士兵们拼死抵抗,但无奈汉军人数众多,攻势猛烈,火药很快便将坞堡的大门炸开。 李定望着那汹涌而来的汉军,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嘶~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拔出佩剑,高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出去!与汉军决一死战!” 然而,他的士兵们却早已失去了斗志。 他们望着那如潮水般的汉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们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李定见状,心中更加绝望。 他望着那些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下属庄卫,如今却一个个跪在地上,向敌人乞求饶命,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汉军将领走到李定的面前。 他望着李定,微笑着说道:“李将军何必如此执着?如今大势已去,何不归顺我家主公?如此方为上策啊!” 李定望着那名将领,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他长叹一声,然后扔下佩剑,跪地投降。 汉军将领见状,哈哈大笑。 他命人将李定押解下去,准备带回营中向陛下邀功请赏。 这场战争,对于李定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李定心想:早知道,就不趟这个浑水了。 汉军攻势如潮,势如破竹,平棘李氏被破,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本章完) 第七百四十九章 国力之差,圣人难挽! 司马懿站在冀北的高地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升起的烟尘,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本以为,凭借世家坞堡的坚固,足以抵挡汉军数日,甚至更久。 这些坞堡,高墙大院,守城器具齐备,更有庄卫部曲严阵以待,应当是汉军前进路上的巨大阻碍。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仅仅一日,便有三个世家坞堡被汉军攻破,这速度远超他的预料。 汉军的器械之强,让司马懿感到震惊。 那火药之利,即便是铁门,也能在轰鸣声中轰然倒塌。 他望着远处那些残垣断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这些世家坞堡,本是冀北世家的骄傲,如今却成了汉军铁蹄下的废墟。 冀北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息,构筑坞堡的世家们人人自危。 他们本是为了冀北的土地与人口而来,为了拓展家族的势力,可如今,汉军的强势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住汉军的进攻,是否真的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 司马懿深知,若不能尽快止住汉军的势头,这些世家很可能会变成墙头草,倒向汉国。 到那时,冀北的局势将更加危急,他的计划也将彻底泡汤。 他必须想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斥候飞驰而来,满头大汗地跪在他面前,喘息着报告:“大将军,汉军……汉军又攻破了两个坞堡!” 司马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一挥袖子,怒喝道:“废物!都是废物!这些坞堡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斥候吓得混身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他转身望向身后的谋士们,沉声问道:“诸位,可有良策?” 谋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应答。 司马懿心中更加焦急,他明白,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对他就越不利。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谋士站了出来,拱手道:“大将军,依在下之见,不如留少部分人守卫坞堡,集中兵力与汉军决战。” 司马懿闻言,眉头微皱。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决战?我们现在的兵力并不占优势,若是决战,胜负难料啊。” 那谋士微微一笑,说道:“大将军,我们虽然兵力不占优势,但我们有地利人和。冀北之地,有了坞堡之后,地形复杂,我们可以利用地形来拖延汉军。而且,这些世家虽然各自为战,但若是能够联合起来,力量也不容小觑。” 司马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位谋士的话颇有道理。 集中兵力决战,或许真的能够扭转局势。 当然 他如今也别无选择了。 不集中世家坞堡中的兵力,这些坞堡也挡不住汉军的兵锋。 最关键的是 面对绝境,这些世家很有可能投降。 将兵力集中了,就没有上面的问题了。 于是,他果断下令:“传令下去,所有世家子弟立即集结,准备与汉军决战!” 命令很快传遍了冀北大地,世家子弟们纷纷响应,不到十日时间,迅速在北新城集结起来。 他们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容不得半点退缩。 司马懿站在大军之前,望着这些整装待发的世家子弟,心中复杂,但还是强行振作精神。 他高声说道:“诸位,汉军虽然强大,但我们也不是软柿子!如今,我们就让他们看看,大魏的厉害!” 世家子弟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北新城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给这片战场平添了几分凄凉与肃杀。 赵云身着银甲,手持长枪,立于城外高地之上,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果然如陛下所料,集中兵力连破数个世家坞堡,便能够让司马懿集中兵力与之决战。”赵云轻抚着长须,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 他身旁的拓跋力微,一身胡服,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战意。 “既然大军集结,意图决战,那便下战书,与司马懿择期决战!”拓跋力微沉声说道。 此番若是能够为大汉立功,说不定能够说服大汉对付轲比能。 他方才能够成为草原之主。 赵云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司马懿狡诈多谋,恐怕不会轻易应战。我们只需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便是了。他要战,我们便战;他不战,冀北也迟早会被我们攻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过去了十日。 汉军的攻势依旧猛烈,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个又一个世家坞堡被汉军攻占。 魏军之中,越来越多的世家对司马懿的策略产生了质疑,他们希望司马懿能够出兵与汉军决战,以挽天倾。 司马懿坐在营帐之中,手中拿着各处前来的奏报,眉头紧锁。 他深知汉军的兵锋正盛,士气高涨,此时与之决战并非明智之举。 然而,营中的意见却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倍感压力。 “大将军,汉军攻势凶猛,若再不出兵决战,恐怕冀北将尽失我手啊!”一位世家代表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司马懿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他心中明白,这些世家之所以急于决战,是因为他们害怕汉军的攻势会波及到他们的利益。 然而,司马懿作为魏军的主帅,他必须考虑全局,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置整个战局于不顾。 就在这时,一封来自洛阳的圣旨送到了司马懿的手中。 司马懿打开圣旨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山甄氏上书,言汉军攻势凶猛,冀北危在旦夕。望大将军速速出兵决战,以保我大魏疆土。” 司马懿看完圣旨,心中不禁苦笑。 这个中山甄氏,不过是两个坞堡被汉军攻下了而已,便如此急不可耐的让他出兵。 简直就是汉国的奸细。 但事已至此。 司马懿知道,这一场仗,他是不得不打了。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下令出兵,而是召集了众将商议对策。 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能拖一会,就是一会! “诸位将军,洛阳的圣旨已到,我们不得不与汉军决战了。”司马懿沉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坚定。 众将闻言,纷纷面露凝重之色。 他们深知汉军的强大,也明白这场决战的艰难。 然而,作为魏军的将领,他们必须服从命令,为保卫大魏疆土而战。 “大将军,我们愿意听从您的调遣,与汉军决一死战!”一位年轻将领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说道。 司马懿望着众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将士都是忠诚勇敢的战士,他们愿意为了大魏的荣耀而战。 他点了点头,开始布置决战的计划。 “传令下去,全军整装待发,准备与汉军决战!”司马懿沉声下令,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司马懿的命令下达,魏军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决战。 将士们纷纷磨刀霍霍,战马嘶鸣,整个军营充满了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而在北新城外,汉军也在紧张地备战。 赵云望着远处魏军的营寨,眼中闪烁着战意。 “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斗准备,等待决战时刻的到来!”赵云沉声下令,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随着赵云的命令下达,汉军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决战。将士们纷纷整装待发,士气高昂,整个军营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北新城外,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秋风依旧萧瑟,落叶依旧纷飞。 司马懿骑在马上,目光深邃地望着对面的汉军。 这一场决战将决定冀北的归属,也将决定他个人的命运。 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因为他知道,作为魏军的主帅,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与荣耀。 “将士们,为了大魏的荣耀,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富贵,奋勇杀敌吧!”司马懿高声喊道。 魏军将士闻言,纷纷呐喊着冲向汉军。 两军很快便交缠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赵云也骑在马上,手持长枪冲入敌阵。 他身手矫健、枪法如神,很快便斩杀了数名魏军将士。 汉军将士见状更是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 此刻。 北新城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司马懿立于城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远方的汉军军阵。 两军相交,正是焦灼之时。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传令下去,后军虎豹骑,即刻从侧后方绕行,攻打汉军军阵的左侧!” 虎豹骑,魏军的精锐之师,以勇猛善战着称,今日,他们将成为司马懿扭转战局的关键。 随着司马懿的命令下达,虎豹骑迅速行动起来,如同一群猛虎下山,悄无声息地向汉军军镇侧后方逼近。 他们的马蹄声被厚重的尘土掩盖,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沉嘶鸣,透露出他们的存在。 汉军军阵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将士们严阵以待,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然而,当虎豹骑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左侧时,还是引起了一阵慌乱。 但汉军将士很快便稳住了阵脚,迅速组织起防御。 拓跋力微身骑骏马,手持弯刀,站在汉军的最前沿。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战意。。 “鲜卑的儿郎们,随我迎战!” 拓跋力微高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鲜卑精骑闻声而动,如同狂风一般卷向虎豹骑。 然而,尽管鲜卑精骑勇猛无畏,但他们终究不是魏军骑兵的对手。 虎豹骑的士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刀,战斗力极为强悍。 他们与鲜卑精骑碰撞在一起,瞬间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鲜卑精骑虽然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被魏军骑兵杀得节节败退。 拓跋力微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如果鲜卑精骑败退,那么汉军军镇的左侧将无险可守,魏军将长驱直入,直取军阵。 万一汉军败了,他拓跋力微能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拼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不断斩杀着冲上来的魏军骑兵。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闪电,给鲜卑精骑带来了希望。 然而,个人的勇猛终究无法改变战局。 鲜卑精骑在魏军骑兵的猛攻下,逐渐败退。 拓跋力微望着不断倒下的鲜卑勇士,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他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但命运似乎并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就在鲜卑精骑即将崩溃之际,汉军的重甲骑兵终于赶到了战场。 他们如同洪水一般涌来,瞬间将魏军骑兵淹没。 汉军重甲骑兵的装备极为精良,他们的铠甲厚重而坚固,能够抵御魏军骑兵的猛烈攻击。 同时,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极为锋利,能够轻松穿透魏军骑兵的铠甲。 魏军虎豹骑在汉军重甲骑兵的猛攻下,很快就陷入了绝境。 他们的兵刃与汉军的兵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 然而,仅仅碰撞几次之后,魏军骑兵的刀剑便纷纷折断。 他们的甲胄在汉军兵器的穿刺下,也如同纸糊一般脆弱不堪。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魏军虎豹骑便被杀得大败。 他们的士兵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战场。 司马懿望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 他没想到,汉军的重甲骑兵竟然如此强悍,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击败他的虎豹骑。 无奈之下,司马懿只得是鸣金收兵,命令剩余的魏军士兵退回北新城中。 然而,汉军的追杀并没有停止。 他们如同饿狼一般扑向魏军败兵,不断斩杀着那些未能退入城中的魏军士兵。 魏军士兵在汉军的追杀下,四处逃窜,死伤惨重。 即便是那些侥幸退入北新城中的魏军士兵,士气也是极度低落。 他们望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们知道,这一战他们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未来的日子,他们不知道还能否坚持下去。 司马懿站在城头,望着远方渐渐远去的汉军,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这一战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虎豹骑的勇猛,他能够扭转战局,至少能够给汉军造成重创。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大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位将领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安与焦虑,显然也对未来的战局充满了担忧。 司马懿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加强城防,严阵以待。同时,派人前往洛阳求援,我们必须坚守到援军到来。” 这一战虽然败了,但他们还没有输。 只要他们能够坚守到援军到来,就还有希望扭转战局。 随着司马懿的命令下达,北新城的魏军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加固城防、准备守城器械,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汉军方面,也没有闲着。他们整顿兵马、休整士卒,准备再次发动攻势。 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将在北新城外上演。(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章 冀北归附,司马夜奔! 直到深夜,安抚完败军士卒之后的司马懿,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步入营帐,寻得一方静谧之地,方才有功夫休息。 此刻,夜风冷冽,秋风吹得营帐猎猎作响,也吹得他心寒如冰。 此战败了,而且是大败,那惨烈的战场景象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营帐外,火光摇曳,映照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沟壑纵横,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对失败的不甘,有对未来的迷茫,更有对魏国命运的深深忧虑。 简单的统计人数已经出来,魏军至少损伤了一万人,失踪的就更多。 这些数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士气低落,士兵们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绝望。 司马懿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已经有冀北难以坚守的想法了,但身为魏国的重臣,他又怎能轻言放弃? 就在这时,司马昭缓步上前。 他身穿甲胄,满身浴血,显然是先前与汉军血战时冲在了前面。 尽管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战斗,他却依旧显得从容不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父亲。” 司马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汉军刀剑比我们的要锋利,甲胄比我们的要牢固,难怪我们此战不是对手。” 说着,他将从战场上抢夺的一把汉军环首刀以及一套盔甲递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接过环首刀,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刀身修长,寒芒闪烁,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 他轻轻抚摸着刀身,感受着那冰冷的质感,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宝剑,狠狠地朝着环首刀砍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环首刀竟然纹丝不动,而他手上的宝剑却缺了一个口。 司马懿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把环首刀。 他再次用宝剑去刺汉军的盔甲,却发现宝剑只能在盔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见到如此景象,司马懿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终于意识到,魏国与汉国的差距,原来不止在军事战术上,更在武器装备上面,更在国力上面。 “看来。”司马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确实已经落后于汉国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司马昭闻言,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望着父亲那张苍老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父亲一生都在为魏国而努力拼搏,但此刻的他却显得如此无助和迷茫。 “父亲。”司马昭低声说道:“我们虽然此战失利,但并未完全失去希望。只要我们能够汲取教训,改进武器装备,加强士兵训练,未来未尝不能与汉国一较高下。” 司马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抬头望向司马昭。 他发现儿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那是一种他久违了的信念。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仿佛看到了魏国的未来。 “昭儿。” 司马懿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被一时的失败所打倒。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魏国一定能够重新崛起。” 。。。 司马懿想要让魏国一点点追上汉国,但有的人却不失这么想的。 中山无极县,甄氏坞堡,矗立在群山环抱之中,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的守护神。 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坞堡的青砖黛瓦上,增添了几分幽静与神秘。 在坞堡深处,家主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甄像那张略显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他身着素色长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刚刚收到的前线魏军大败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甄像总领两郡防务,家中子弟大多外派出去,为魏国的边疆安宁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前途一片黑暗。 汉军的强大,让他不禁怀疑,司马懿是否真的是他们的对手,冀北世家是否能够抵挡得住汉军的铁蹄,甚至整个魏国,论起国力来说,是否还能与汉国抗衡?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封密信。 这封信,是他的姑姑甄宓派人送过来的。 原本,他没有打算打开来看,也不打算背叛魏国追随汉国。 但此刻,面对魏国的败局,他开始动摇了。 中山甄氏的根基在冀州,而若是魏国保不住冀州,他又该如何自处? 甄像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走向书桌,伸出手,轻轻地打开了那封密信。 信纸展开,甄像仔细地看着其中内容。 甄宓已经为大汉天子诞下皇子,这一消息让他感到震惊。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信中提到,若是中山甄氏愿意归附大汉,便能成为帝戚,势力可遍布冀州。 这对于甄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想到大汉已经不可匹敌,甄像的心中开始动摇了。 他深知,魏国的败局已定,若是不及时做出选择,恐怕甄氏也会在这场乱世中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来人!”甄像沉声喊道。 很快,一名亲信推门而入,躬身行礼道:“家主有何吩咐?” 甄像望着亲信,语气坚定地说道:“派人与间军司的人联络上,我愿意拨乱反正,为大汉拿下冀州!” 亲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家主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责任。 于是,他恭敬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去执行甄像的命令了。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甄像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坐在书桌前,望着那封密信,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给甄氏带来怎样的变化,也知道自己将会背负怎样的骂名。 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甄氏的未来,为了冀州的安宁,他必须做出这个选择。 夜色渐深,甄像却毫无睡意。 他走出书房,来到坞堡的院子里。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 他望着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着:愿甄氏能够度过这场危机 接下来的日子里,甄像开始秘密地与间军司的人联络,为归附大汉做着准备。 这是一场赌博,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为甄氏赢得一线生机。 天命八年十月,北新城的天空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渐渐地,雪花越下越大,如同天空中绽放的无数白色花朵,最终将整个天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寒风凛冽,吹拂过城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这座孤城的命运而哀叹。 城墙上,司马懿身着厚重的貂裘,面容严峻,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 他的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白,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城墙的垛口,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之中。????“父亲,粮草补给虽然尚且充足,但军心已经涣散,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半年了。” 司马昭缓步走到司马懿身旁,他的声音低沉而忧虑,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身着一袭紧身战甲,外披一件绣着金色云纹的披风,英姿勃发,但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司马懿闻言,眉头紧锁,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司马昭,沉声道:“大战之前,甄家或许还是大魏的忠臣,但如今魏军大败,他们恐怕已经心生异志了。” 司马昭点了点头,神色更加凝重:“甄家那边,不仅没有派来兵卒支援,甚至连粮草辎重都停止了运送,这分明是不臣之心已露。” 司马懿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召甄像至北新城,若是不敢来,其便是谋逆!” 他的声音冷冽如冰,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随即,司马懿下令传令兵火速前往甄家,传达他的旨意。 传令兵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 北新城内,气氛愈发紧张。 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当前的局势。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让他们心神不宁。 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虽然被司马懿控制起来,但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不安和疑虑。 甄府内,甄像接到司马懿的传令后,面色骤变。 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但此刻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 “兄长,司马懿召我们前往北新城,这分明是对我们甄家起了疑心。”甄像的弟弟甄德焦急地说道。 他年约二十,面容清秀,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甄像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司马懿此人老谋深算,我们若是不去,恐怕会落人口实,被扣上谋逆的罪名。但若是去了,又难保他不会借机发难。” 甄德闻言,眉头紧锁:“那该如何是好?” 甄像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带上一些亲信和护卫,前往北新城,最危险的地方,未必不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能够得到司马懿的信任,说不定能立大功!” 于是,甄像率领着一队亲信和护卫,踏上了前往北新城的道路。 雪越下越大,道路变得异常难行,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前行着,心中充满了未知和忐忑。 北新城下,司马懿站在城墙上,远远地望着甄像一行人缓缓而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警惕。 他深知甄家的势力庞大,若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甄像一行人终于抵达北新城下,他们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甄像走上前去,对着城上的士兵高声喊道:“我乃甄家家主甄像,奉司马懿之命前来!” 士兵闻言,立即前去通报。 不久之后,司马懿亲自下城迎接甄像。 他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长剑,英姿勃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甄家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司马懿客气地说道,但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甄像拱手行礼:“司马将军客气了,在下也是为大魏的安危着想。” 司马懿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却隐藏着深深的寒意:“甄家主能如此深明大义,实乃大魏之福。不过,如今局势危急,甄家可愿再助大魏一臂之力?” 甄像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司马懿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他强作镇定地回答道:“甄家自当竭尽全力,为大魏效犬马之劳。” 司马懿点了点头,似乎对甄像的回答还算满意。 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放行。 甄像一行人得以进入北新城。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司马懿对甄家加强了监视和防范,同时也积极筹备着应对汉国的进攻。 北新城的士兵们在司马懿的激励下,逐渐找回了斗志和信心,城内的局势也渐渐稳定下来。 天命八年十月,北新城的冬天愈发显得酷寒难耐。 雪花纷飞,寒风凛冽,将整个城池包裹在一片银白之中。 街道上,行人希少,偶尔有士兵巡逻而过,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更添几分凄凉。 半个月的时间,甄像全身心地投入到城防事务中,并且让甄氏女与司马昭联姻,司马懿也渐渐放松了对他的监视。 在这个基础上,甄像与那些被司马懿控制的世家子弟频繁沟通,逐渐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如今这些世家子弟已经愿意为汉军效力,共同对抗司马懿的魏军。 天命八年十月二十日,月牙高悬,冬风呼啸。 北新城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但这份宁静中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甄像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他知道,今晚将是决定北新城命运的关键时刻。 按照事先的约定,甄像下令放出了那些被司马懿控制的世家子弟。 他们走出囚室,重获自由,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甄像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这些世家子弟的加入,无疑将大大增强汉军的实力。 随后,甄像亲自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汉军的到来。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声响。 汉军士兵们蜂拥而入,很快就控制住城中的局面。 与此同时,在大将军府内,司马懿正在处理国事。 他身穿貂裘,面容威严而冷峻。 然而,当亲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北新城的变故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绝望。 “什么?甄像竟然敢背叛我?”司马懿怒吼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亲兵颤抖着回答道:“是的,大将军。甄像已经放出了被控制的世家子弟,并且打开了城门,迎接汉军入城。” 司马懿闻言,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呆立当场。 他深知北新城的重要性,一旦失守,将对整个战局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而此刻,他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司马懿迅速恢复了冷静。 此刻逃命要紧,他当即下令召集亲兵,准备逃离北新城。 当他走出大将军府时,却发现整个城池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汉军士兵们在城中四处搜捕魏军残余势力,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司马懿和亲兵们在人群中穿梭,躲避着汉军的追击。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只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最终,在一名亲兵的指引下,司马懿找到了一条通往城外的秘密通道。 他们沿着通道疾行,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他们终于逃出北新城时,回头望去,只见整个城池已经陷入了汉军的掌控之中。 司马懿望着那片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不甘。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 司马懿只能带着残兵败将,继续逃亡之路。 只是 天下虽大,他又能去何处呢?(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一章 中山帝戚,世家震怖! 大战的硝烟终于在第三日的晨曦中缓缓散去,北新城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城池,逐渐从喧嚣与恐惧中挣脱,回归了一片死寂之后的平静。 城墙上,班驳的痕迹记录着昨日的惨烈,而城下,无数战死兵卒的遗体已被有序地收集,准备安葬于城郊那片新挖的万人坑中。 黄土轻掩,不仅是对逝者的尊重,也是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无声哀悼。 冀北之地,这片曾由各方势力割据的土地,如今已牢牢落入汉军的掌控。 汉军的胜利,并非偶然,其背后有着深刻的政治布局与人心向背的力量。 中山甄氏,这个在冀州根深蒂固、声名显赫的家族,其选择投诚,无疑为汉军的胜利铺平了道路。 甄氏一族,世代为官,不仅在地方上拥有广泛的影响力,深得民心。 他们的归顺,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冀北林立的世家坞堡,见风使舵,纷纷效仿,几乎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投降,从而使得汉军的征服之路异常顺畅。 天命八年十一月元日。 大汉天子的仪仗车队,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从范阳出发,穿越辽阔的平原,直指北新城。 阳光洒在金色的车辇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车队两旁,是精锐的禁卫军,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神情肃穆。 沿途,百姓们自发列队欢迎,他们或跪或立,眼中既满是敬畏。 北新城的城门缓缓打开,迎接这位天下的共主。 城门内,早已是人山人海,冀北各郡的世家代表们身着华服,面带恭敬,早早地等候在此。 当刘禅的銮驾缓缓驶入城中,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伏在地,山呼“万岁”,那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整个北新城上空,久久不息。 这一刻,无论是真心归顺还是迫于形势,每一个世家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顺服。 刘禅,这位大汉天子,端坐在龙辇之上,面容庄重而又不失温和。 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金色的阳光透过轻纱,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声音温和而有力:“诸位爱卿,朕知尔等皆为一方豪杰,今日能聚首于此,共襄盛举,实乃大汉之福,百姓之幸。过往之事,朕既往不咎,但愿尔等能忠心耿耿,共谋大汉之未来。” 随后,刘禅特别召见了中山甄氏的族长甄像。 甄像身着锦袍,头戴玉冠,步伐稳健地走到天子面前,恭敬行礼。 刘禅亲自起身,扶起甄像,目光中满是赞许:“甄卿,你家族深明大义,助朕平定冀北,功不可没。从今日起,中山甄氏即为帝戚之家,享有无上荣耀。” 说着,他亲手将一枚刻有“忠勇”二字的金牌挂在甄像的颈间,以示恩宠。 甄像眼眶微红,声音颤抖地回应:“臣甄像,代中山甄氏全体族人,感谢陛下隆恩。吾等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他的言辞恳切,情感真挚,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当然 更多的是羡慕。 什么时候,他们家族也能成为帝戚之家呢? 接着,刘禅宣布了对甄像的任命,封其为冀州都督,总理冀州一切事务。 此令一出,冀北世家无不震惊,随即又是一片欢腾。 毕竟中山甄氏是自己人。 自己人统领冀州,总比外人统领要好。 而且 甄像的任命,不仅是对中山甄氏的肯定,也是对其他世家的一种暗示——只要忠诚于大汉,必将得到重用。 随后,刘禅又逐一安抚了其他世家,承诺对他们的过往不予追究。 这一番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心怀忐忑的世家们纷纷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表示愿意效忠大汉。 当日,北新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冀州都督府的宴会厅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甄像身着华丽的官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映衬着他那张因酒精而泛红的脸庞。 他不过而立之年,却已位居高位,成为大汉朝廷在北方的重要支柱。 中山甄氏,这个差点风雨飘摇的家族,因他的崛起而再次焕发生机,不仅巩固了大汉帝戚的身份,更是在朝堂之上赢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宴席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美酒如泉般流淌。 铜鼎中炖煮着香气四溢的鹿肉,那是北方山林中的珍馐,肉质鲜嫩,配上特制的香料,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 旁边,一盘盘精致的鱼脍摆放得整整齐齐,那是从黄河中捕捞上来的新鲜鲤鱼,经过厨师的巧手处理,鱼片薄如蝉翼,搭配着酸辣的酱汁,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穷。 而在这美食的海洋中,美酒更是如泉般流淌,为这场宴席增添了几分豪迈与不羁。 青铜酒爵中斟满了醇厚的杜康,那是曹操最爱的佳酿,酒色清澈如琥珀,香气扑鼻,每一滴都蕴含着千年的传承与匠心。 宾客们举杯相碰,美酒入喉,仿佛能瞬间点燃心中的豪情壮志,让人忘却了战场的硝烟与疲惫。 宴席上,文臣武将们或坐或立,谈笑风生。 他们有的身着铁甲,手持长剑,是战场上英勇无畏的战士;有的则衣衫飘逸,手持羽扇,是运筹帷幄之中的智者。 此刻,他们暂时放下了身份与地位,共同沉浸在这场美食与美酒的盛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欢乐。 乐师们弹奏着古老的乐曲,旋律悠扬而深沉,仿佛能穿越时空,将宾客们带入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境界。 而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美酒与佳肴交织出的香气愈发浓郁,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场宴会的主人刘禅早早退席,之后的主角便成为了甄像。 各路官员、豪绅纷纷举杯向甄像致敬,言辞间不乏谄媚与奉承。 甄像虽心知这些不过是官场上的虚与委蛇,但仍不免被这份荣耀与成就冲昏了头脑,一杯接一杯,直至脸颊绯红,眼神略显迷离。 酒宴过后,一阵凉爽的夜风吹过,带走了几分醉意。 甄像在侍从的搀扶下,步入了为皇帝准备的静室。 室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他先饮了一杯醒酒汤,待神智稍清,便整理衣冠,恭敬地步入内室,准备觐见天子。 静室内,刘禅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威严中透着几分儒雅。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甄像行礼如仪,心中却难免忐忑,不知皇帝此时召见所为何事。 正当他心中盘算之际,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皇帝身旁的一位宫装美人。 那女子身着华贵的绛紫色宫服,头戴珠翠,面容丰腴而端庄,眉眼间透着一股熟悉而又遥远的气息。 甄像定睛一看,不禁心中一颤,那不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姑姑甄宓吗? 甄宓因美貌与才情闻名遐迩。 甄像幼时,常伴姑姑左右,听她讲述古今趣事,那份亲情与温馨至今仍铭记于心。????此刻重逢,甄像心中五味杂陈,连忙大礼拜见,眼眶微湿。 甄宓见到侄子,亦是感慨万千。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成熟与温婉。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充满温情:“像儿,多年不见,你已长成如此栋梁,姑姑真是欣慰。” 一番姑侄叙旧,情感交流之后,刘禅轻咳一声,将话题引入了正题。 “甄像,朕知你年少有为,忠诚可靠,故有此一问。”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冀北之地,坞堡林立,百姓被豪强分割,生活困苦,你对此有何看法?” 甄像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皇帝召见他的真正意图。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拆除坞堡,无异于触动那些地方豪强的利益,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动荡。 然而,他知道,他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这个苦差事。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刘禅:“陛下,坞堡之患,实乃国家之害。臣以为,应即刻下令拆除,将百姓登记造册,放归原籍,恢复他们应有的生活秩序。 此过程中,臣愿亲自监督,确保公正无私,绝不让任何豪强有机可乘。”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小子还算是聪明。 甄像的回答不仅展现了他的决心,更体现了对皇权的忠诚。 刘禅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嘉许:“甄像,你能有此见识与勇气,朕心甚慰。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若有需要,朕自会给予支持。” 甄像领命,心中非常沉重。。 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战,但为了家族,为了国家,他必须挺身而出,哪怕前路布满荆棘。 翌日清晨。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吹过冀州大地,也吹进了大汉天子的临时行宫。 从这座曾经的大将军府邸走出,甄像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 虽然昨日在天子的宴会上,他得到了应有的赏赐与荣耀,但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破坞散民,这四个字如同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深知,这一举措将彻底得罪冀州所有的世家大族,中山甄氏也将因此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冀州士族的公敌。 然而,面对这艰难的选择,甄像却别无选择。 若不如此,他不仅无法巩固现有的地位,更可能连家族的安危都无法保障。 公敌便公敌,孤臣便孤臣,只要能保住家族的富贵与权势,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临时行宫外的大道上,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既然领了皇帝的差事,甄像便没想着拖延时间,他当即召集在冀北有坞堡的各世家代表。 此刻。 甄像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聚集的各家士族代表。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们,此刻都面带凝重,眼神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愤怒,有的则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甄像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掷地有声:“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件关乎冀州安危、关乎大汉江山的大事要宣布。”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更加锐利:“大汉天子有令,冀北之地,坞堡林立,百姓被豪强瓜分,生活困苦。为解百姓之难,恢复冀州秩序,天子特命本督,破坞散民!”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面露不满,更有甚者,直接怒目而视。 甄像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更加坚定,继续说道:“本督知道,此举将触动诸位的利益。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有人敢阳奉阴违,身死族灭便就在眼前!” 甄像的话语冰冷而决绝,仿佛一把利剑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众人闻言,不禁凛然,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甄像那如炬的目光。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他们最终选择了屈服,纷纷表示愿意配合甄像的行动,在冀北破坞散民。 有了这些人的允诺配合,甄像心稍定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甄像雷厉风行,迅速展开了行动。 他亲自率军,一处一处地拆除坞堡,将被世家吸纳的百姓解救出来,由官府统一分地,登记造册。 这些百姓终于得以重获自由,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成为大汉的稳定税源。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乖乖就范。 有些世家大族仗着势力庞大,试图顽抗到底。甄像对此毫不留情,他调集大汉铁骑,对这些顽固分子进行了无情的镇压。 铁蹄所过之处,坞堡破灭,违抗者身死族灭。 有了这些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其他人即便是心中不满,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整个冬天,冀北大地都笼罩在甄像的雷霆手段之下。 原本林立的坞堡,如今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座座城池孤零零地矗立在寒风之中。 甄像的这一壮举,不仅赢得了百姓的拥护和感激,也让大汉天子对他刮目相看。 天子龙颜大悦,特封甄像为无极侯,赐予他无尽的荣耀与富贵。 同时,为了加强与甄氏家族的联姻关系,天子还赐婚与郡刘氏女子成婚,让甄像与大汉皇室亲上加亲。 对于甄像来说,这些荣耀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自己虽然暂时稳固了家族的地位,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与危机依然潜伏在暗处。 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与智慧,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甄像总会独自坐在书房,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他想起那些因破坞散民,而立场不同反目成仇的故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悲凉。 但转念一想,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独善其身? 他甄像,不过是在这历史的洪流中,尽力挣扎,以求一席之地罢了。(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二章 宽抚士族,下安黎庶! 从在冀北正面击败魏国主力,到彻底掌控冀北,毁坞散民,花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时值天命八年十二月中旬,大雪飘飞,寒风刺骨,仿佛连天地都沉浸在一片肃杀之中。 然而,在这北新城临时行宫的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书房内,一只精致的熏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与外面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熏香炉旁,一个火盆熊熊燃烧,炭火上煮着的酒水正汩汩沸腾,散发出阵阵暖意。 大汉皇帝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加身,面容威严而不失温和。 他的眼神深邃,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 下首处,费祎、董允、赵云等一干文臣武将列坐左右。 费祎身着武服,面容沉稳;董允则是一身官服,面容严肃。 赵云虽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依旧精神矍铄,威风不减当年。 刘禅轻饮一口热酒,顿时感觉身上暖洋洋的,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坐的众人,才缓缓开口问道:“冀北四郡之中,情势如何了?” 费祎闻言,当即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冀北四郡大抵已经平静。然而,那些世家大族因利益受损,心中难免有怨言。不过,微臣已命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确保不会出乱子。” 刘禅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问道:“可有与魏国联系的世家?” 费祎面露难色,点了点头说道:“有不少。冀北之中,有不少冀南世家北上而来,他们与魏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完全切断他们的联系,恐怕不是易事。”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说道:“春耕之后,朕便要南下收复冀南。这些世家若不能为我所用,便只能成为朕的绊脚石。” 费祎在一边说道:“他们与魏国联系,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可以利用冀北中的世家子弟,来劝服冀南的世家归顺,说不定能够取倒意想不到的效果。” 刘禅点了点头,对于费祎此番话很是认可。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司马懿在何处了?” 这时,少府董允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司马懿已回了洛阳,如今被曹叡问罪下狱。好在有陈群、吴质等人作保,他才暂留一条性命。” 刘禅眼神闪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问道:“也就是说,如今冀南,是曹真镇守?” 董允点头说道:“正是。曹真镇守邺城,相比司马懿,他确实要好对付多了。当然,如今我大汉国力远胜魏国,不管是谁镇守冀南,都阻止不了陛下一统天下的步伐!” 刘禅闻言,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心中豪情万丈。 他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爱卿,朕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时机已到,朕誓要完成先帝遗愿,开创大汉盛世!”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拱手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书房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刘禅望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正是有了这些人的支持,他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书房,跪倒在地,神色慌张地说道:“陛下,不好了!冀北边境传来急报,魏军突然集结,似有进犯之意!” 刘禅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魏军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 他迅速冷静下来,对侍卫说道:“速将急报呈上来!” 侍卫连忙将急报递给刘禅,刘禅接过急报,匆匆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 他转身对费祎说道:“文伟,你立刻传令下去,让冀北各郡加强戒备,严防魏军进犯。” 费祎领命而去,书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刘禅望着窗外的大雪,心中暗自思量:魏军此时进犯,必有蹊跷。 莫非是司马懿在暗中捣鬼? 假意下狱,来麻痹他?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确保冀北的安全。 就在这时,赵云突然开口说道:“陛下,末将愿领兵前往边境,探查魏军虚实。” 刘禅闻言,心中一动。 赵云勇猛无比,有他前去,定能稳住局势。 于是,他点头说道:“子龙将军,你速去准备,务必查明魏军动向,及时向朕汇报。” 赵云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随着赵云的离去,书房内的众人也开始忙碌起来。费祎忙着调兵遣将,加强冀北的防御;董允则忙着筹备粮草,确保大军的后勤供应。 而刘禅,则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思考着对策。 外面的大雪依旧纷飞,寒风依旧刺骨。 但在这北新城临时行宫的书房内,却燃烧着一股熊熊的斗志和决心。 随着战场的情报如雪花般纷至沓来,魏国在边境陈兵列阵,看似气势汹汹,实则不过是其以退为进的策略罢了。 刘禅已洞察其中玄机,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为了防范魏军的偷袭,刘禅迅速布局,令赵云坐镇河间郡,甄像坐镇中山郡,关平坐镇博陵郡,三位猛将如三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大汉的疆土。 而刘禅自己,则退居幕后,于北新城临时行宫中,筹备着来年开春的春耕大事。 冬夜,月牙高悬,银辉洒满大地,行宫之外,狂风呼啸,吹动着枯枝败叶,发出阵阵凄厉的声响,宛如鬼哭狼嚎,令人心生寒意。 行宫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红烛高照,暖意融融,刘禅与美妇人甄宓正缠绵于床榻之上。 甄宓容颜绝美,肌肤胜雪,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既璀璨又孤独。 她的发丝在汗水的浸润下,紧紧贴在脸颊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与柔弱。 刘禅与甄宓的交合,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温暖而激烈。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刘禅躺在床榻之上,喘着粗气,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甄宓则紧紧抱着刘禅,八爪鱼一般,仿佛要将自己完全依靠他的身体之中。 “陛下如此看重中山甄氏,让妾身有些惶恐。”甄宓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她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忧虑。 刘禅闻言,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甄宓的脸颊,柔声道:“为何会惶恐?甄氏乃名门望族,朕自然要多加倚重。” 甄宓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权势太大,对甄氏没有好处。妾身只愿甄氏能够平安无事,世代昌盛。” 刘禅哈哈一笑,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甄氏在冀州必有一席之地的。朕心中有数,自会权衡利弊。” 看着甄宓满脸担忧的模样,刘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 他深知甄宓的聪慧与敏锐,也明白她内心的忧虑与不安。 甄氏虽为帝戚,但在冀州却得罪了冀北士族,这无疑为甄氏的未来埋下了隐患。 刘禅为了施恩于冀州士族,为了收服冀州士族之心,势必是要采取一些手段的。 这便是帝王权术,既要恩威并施,又要权衡各方势力,确保大局稳定。 刘禅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他缓缓开口:“甄氏虽为帝戚,但朕更希望甄氏能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共同抵御外敌,守护大汉的江山社稷。然而,冀州之中,不需要有一个势力太大的世家,哪怕是帝戚也不行。朕必须确保各方势力的平衡,才能稳固大局。”甄宓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了刘禅的用意。 她紧紧握住刘禅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妾身明白陛下的苦心。甄氏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刘禅欣慰地点点头,将甄宓紧紧搂入怀中。 两人相依相偎,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虑与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窗外的狂风依旧呼啸着,但行宫之内却是一片温馨与宁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禅开始逐步实施他的计划。 他一方面对甄氏加以重用,提拔甄像等甄氏子弟担任要职,另一方面又暗中削弱甄氏的势力,防止其一家独大。 同时,刘禅还积极拉拢冀北士族,通过联姻、赏赐等手段,逐步缓和了与他们的关系。 世家要笼络,但刘禅没有忘记他的基本盘,他的基本盘不是什么世家,而是黎民百姓! 天命八年十二月下旬。 距离天命九年,也只有几日光景了。 刘禅站在北新城临时行宫的露台之上,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冬日的阳光虽不温暖,却足以照亮他心中的那份坚定与决心。 经过连番征战,魏国虽陈兵边境,却只是虚张声势,刘禅早已洞悉其计谋,并着手布局,以防不测。 然而,比起战场上的硝烟,他更关心的是战后百姓的安置问题。 “抚慰住了世家,最关键的,便是破坞散民之后的百姓如何安置。”刘禅心中暗自思量,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百姓乃国家之根本,若安置不当,极易引发社会动荡,甚至威胁到政权的稳定。 为此,刘禅早已着手准备。 他命人从各地调集粮食,确保百姓能够安然过冬,并筹备足够的物资,以支撑到明年的秋收。 同时,他还下令分地建房,为流离失所的百姓提供安身之所。 每一项决策,他都亲自过问,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博陵郡葛城之中,便有官吏被魏国校事府唆使,暗中搞鬼。他们隐瞒了部分百姓的真实情况,将其转为私人佃户,公然薅取刘禅政策的羊毛,吃空饷。 这种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百姓的利益,更对刘禅的威信构成了挑战。 刘禅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他立即下令将涉案官吏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同时,他还派出间军司的人四处巡查,严密监视各地官吏的行为,确保政策能够真正惠及百姓。 在刘禅的铁腕手段下,冀北之地的乱象终于得以平息。 百姓们对于刘禅的处置十分钦佩,高呼陛下英明,他们纷纷称赞刘禅的英明与果断。 在大汉天子的关怀下,他们不仅有了安身之所,更有了生活的希望。 他们感激涕零,对大汉天子感恩戴德,一时之间,刘禅在冀北百姓心中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为了巩固这份来之不易的民心,也为了间军司舆情司的人有素材可以宣传。 刘禅决定进一步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真实需求与疾苦。 当然 跟后世一般,所谓的深入民间,了解情况,大多数都是装的,即便不是装的,也是将周遭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方才会让皇帝去接触间军司提前选好的人选。 毕竟皇帝是万金之躯,是一点风险都冒不得的。 很快。 刘禅换上便装,微服私访。 他走街串巷,与百姓亲切交谈,倾听他们的心声与诉求。 在一位老农的家中,刘禅亲眼目睹了百姓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老农的居所坐落在村落的一角,被岁月侵蚀的篱笆围墙歪歪斜斜地围绕着一片不大的院落,仿佛是风雨中摇曳的烛火,透露出几分脆弱与不屈。 篱笆上挂满了干枯的藤蔓和几片残破的布片,它们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低语着过往的艰辛。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柴烟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贫穷与生活的味道。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的一扇小窗被厚厚的油纸糊着,勉强透进几缕微弱的日光,勉强照亮了这间简陋的屋子。 墙壁上斑驳的泥土剥落,露出斑驳的砖块,有的地方还挂着蛛网,网丝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是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正中央是一张破旧的木桌,桌面布满了刀痕和岁月的印记,几只缺口的陶碗随意摆放在上面,碗底还残留着些许饭粒,显得格外珍贵。 旁边是一张用粗木搭成的床,被单裹着稻草作为被子,上面补丁叠补丁,却依然干净整洁。 床头放着一件破旧的棉袄,显然是主人的冬衣,虽已破旧,却足以抵御这冀北之地刺骨的寒风。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农具,锄头、镰刀等,它们虽已锈迹斑斑,却仍是这家人生计的依靠。 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火炉,炉火微弱,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出老农那张布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庞。他的眼神中既有对生活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期盼。 屋顶上,几片破瓦漏出了缝隙,每当风雨交加之时,这里便成了滴水不漏的“水帘洞”。 但即便如此,老农却依然对刘禅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拉着刘禅的手,热泪盈眶地说:“多亏了陛下的政策,我们一家才能熬过这个冬天。陛下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上位者的赠予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可能便是他们活命的凭借。 刘禅听着老农的肺腑之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作为天子的责任与使命,更明白百姓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继续努力,为百姓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 穿越至此,也得做些好事不是? 他当即让人送老农粮食十斛,棉衣两套,棉被两床,再赠耕牛一头。 有了这些东西,他的日子,想来是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微服私访,不仅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在微服私访的过程中,刘禅还发现了许多官员的腐败与不作为。 他一一记下,回到行宫后立即下令查处。 同时,他还加强了官员的考核与监督机制,确保每一位官员都能尽职尽责。 不管是人心还是民心,刘禅都要牢牢抓在手中。 为的,便是一统天下,再造大汉!(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大汉天兵,冀州归心! 天命九年四月,阳光如细丝般温柔地洒落在冀北、幽州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仿佛是大自然对人间最纯净的馈赠。 春风吹过,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新芽的生机,春耕的繁忙已悄然落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田野。 小麦挺拔如剑,粟米低垂着头颅,水稻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绿色的波浪,预示着又一个丰收的季节即将来临。 在这宁静而充满希望的时刻,北新城中,一座临时搭建的行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行宫虽简,却不失庄重,红墙绿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堂之内,刘禅端坐于高台之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凝视着下方,等待着少府董允的回答。 董允,一位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少府官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显得既儒雅又不失官威。 他手持笏板,步履稳健地走到大堂中央,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屯田之事进展顺利,各地百姓积极响应,开垦的土地比去年增加了一倍有余。臣已命人详细记录,确保每一寸土地都能发挥其效用。” 刘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凝重,他深知这背后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 “世家可有异样?”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董允心上。 这多出的屯田土地,大部分是从世家大族手中征得,其中的阻力不言而喻。 董允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恭敬地回答:“陛下放心,世家大族虽有不满,但在朝廷的严令和政策的引导下,皆不敢有异样之举。臣已与各世家沟通,确保屯田之事顺利进行,未发生大的冲突。” 董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掌控力。 刘禅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另一侧的费祎,费祎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千里之外的敌情。 “冀南魏军可有动作?”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 费祎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声音宏亮:“陛下,魏军目前陈兵边境,但并无进攻之意,自开年以来,他们也在积极屯田,似乎有意积蓄力量。”费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刘禅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魏国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洛阳方面的动态更让他关心。 “洛阳方面呢?”刘禅的声音更加低沉。 费祎略一思索,回答道:“伪魏皇帝曹叡对大将军曹真全力支持,据说已举全国之力,誓要与我大汉一战。曹真此人,虽勇猛有余,但智谋不足,陛下无需过于担忧。” 费祎的分析条理清晰,让刘禅心中的忧虑稍解。 然而,刘禅并未完全放心,他继续追问:“司马懿呢?此人狡猾多智,不可不防。” 费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知司马懿的厉害,但此刻却只能如实回答:“司马懿目前尚在诏狱之中,据探子来报,他虽被囚禁,但并未消沉,反而每日读书习字,似乎在静待时机。” 刘禅闻言,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深知此人一旦脱困,必将成为大汉的心腹大患。 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稳定内政,增强国力,以待时机。 大堂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刘禅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声音坚定而有力:“诸位爱卿,国事艰难,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励精图治,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实现大汉的复兴。屯田之事,关乎国计民生,务必全力以赴;边防之事,更要时刻警惕,不可有丝毫松懈。” 众臣闻言,皆起身行礼,齐声应诺。 夕阳的余晖斜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金色的光辉与即将展开的密谈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随着日暮的降临逐渐散去,只留下刘禅与赵云两人,他们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上被拉长。 刘禅轻抬手,示意侍从退下,随后与赵云一同步入了一间静室。 这静室位于宫殿的偏僻之处,平日里少有人至,室内陈设简单,仅有一张案几、两把木椅,以及几卷兵法书籍随意散落在角落。 门扉轻轻合上,外界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只留下室内两人沉稳的呼吸声。 刘禅凝视着眼前的赵云,心中五味杂陈。 赵云,这位曾随父辈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勇将,如今也已憔悴不已。 他的鬓角已染上了霜白,眼角的皱纹如同岁月的痕迹,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艰辛。 尽管身形依旧挺拔,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疲惫与苍老,却让人无法忽视。 刘禅轻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子龙叔也老了。”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轻轻抚过下巴上略显花白的短须,声音平和而坚定:“陛下,没有人能永远年轻,末将亦不例外。岁月不饶人,但忠心不老。” 言罢,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无尽期许。 一番感慨之后,刘禅收敛心神,他知道,今日赵云前来,必有要事相商。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你此番前来,说是有密信要奏,不知是何等要事,需如此谨慎?” 赵云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函,双手呈上:“陛下,自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冀北之后,天下局势已悄然生变。大汉之威,震慑四方,世人皆见,我大汉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而在冀北,您虽对世家有所限制,却并未采取过激之举,此举深得人心。 如今,冀南各世家见魏国日衰,战事频败,加之魏国不断征调粮草人丁,他们心中已生异念,欲归附大汉,以求庇护。” 刘禅接过密信,眉头紧锁,细细阅读。信中言辞恳切,透露出冀南世家对于大汉的向往与归顺之意,更有几家已悄悄送来了冀南的布防图,以示诚意。 刘禅心中波澜起伏,他深知,这不仅是军事上的重大突破,更是对魏国腹地的一次深刻撼动。 他抬头看向赵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此事可信否?” 赵云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绝对可信。末将已亲自核实,这些世家确已心生厌倦,不愿再为魏国陪葬。加之魏国内部矛盾重重,曹叡虽有心振作,却力有未逮,此乃我大汉千载难逢之良机。”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唏嘘。 想当年,魏国强盛之时,这些世家何尝不是趋之若鹜,如今魏国稍露疲态,他们便纷纷转投他国,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直视着远方的魏国都城:“曹叡啊曹叡,你纵有千般算计,又如何敌得过这人心之变?大汉复兴,指日可待!” 赵云见状,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他深知,这一刻,不仅是刘禅的决心,更是大汉命运的转折点。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末将愿领兵南下,助陛下一统天下,光复汉室!” 刘禅伸手扶起赵云,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子龙叔,你乃我大汉之栋梁,此行务必小心。待你凯旋归来,朕定当论功行赏,不负你一番辛劳。” 夜色渐浓,静室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石板路上,为这对君臣的密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赵云辞别刘禅,踏上了前往冀南的征途,而刘禅则站在静室门前,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挑战的忧虑。 但无论如何,大汉的复兴之路,已悄然铺展开来,历史的车轮,正滚滚向前。邺城的夜,深沉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在魏国的重要之地,曹真独自立于宽敞的书房内,双眼如炬,死死地盯着墙壁上那幅巨大的冀州舆图。 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着汉魏两军的分布情况,红蓝两色的旗帜交错,象征着双方势力的此消彼长。 从兵力上看,汉军虽号称五十万大军,但实际上约有二十万之众,而魏军虽同样号称五十万,实则仅余十万可用之兵。 这悬殊的对比,让曹真的眉头紧锁,心中沉甸甸的。 他缓缓踱步,手指轻轻划过舆图上的每一处标记,心中盘算着双方的优劣。 后勤辎重,是战争的血脉。 魏国多年战乱,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后勤补给早已捉襟见肘。 相比之下,汉军则因刘禅的励精图治,粮草充足,装备精良,此消彼长之下,魏国的劣势愈发明显。 更不用说武器装备,汉军的铁甲、利刃,皆是精心打造,远超魏军所能及。 但最令曹真忧心的,还是人心的流失。 如今天下大势,似乎已悄然偏向汉国。 世家豪强,这些本应是国家基石的力量,如今却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 征召民夫、征调粮草,他们或是拖延,或是敷衍,更有甚者,暗中与汉国勾结,企图在乱世中寻求新的靠山。 校事府近期截获的情报,无一不在证实这一点。 冀南的世家,已有不少与汉国暗通款曲,准备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 曹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 他明白,此时若对世家动手,无异于将本就摇摇欲坠的魏国推向深渊。 那些世家,虽然表面上臣服于魏,但实则各怀鬼胎,一旦逼急了,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投奔汉国,到那时,魏国的防线将彻底崩溃。 这也是为什么,在皇帝曹叡下令处死司马懿时,他会挺身而出,上书说情。 司马懿虽非完人,但在当前局势下,他的智谋与威望,对于稳定魏国,至少是不可或缺的。 曹真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在舆图上,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如今的魏国,已是风雨飘摇,无论谁来,都难以扭转乾坤。 天下大势,已不在魏国这边。他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尽量拖延汉军的进攻,为魏国争取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曹真的思绪。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道:“进来。” 门缓缓推开,一名身着甲胄的将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 曹真接过密信,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信中,是冀南某世家秘密与汉国联络的证据,字里行间,透露着对魏国的背叛与不屑。 曹真紧紧握着信纸,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纸缓缓撕成碎片,随后抛向空中,任其随风飘散。 他明白,这样的证据,即使摆在皇帝面前,也改变不了什么。 世家们的背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屈辱与无力。 天命九年五月,初夏的阳光已带着几分炽热,但冀南的天空下,却弥漫着一股压抑与不安。 汉军的大旗在边境线上如林立,铁甲森森,战马嘶鸣,仿佛一片黑色的洪流,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曹真站在邺城的城楼上,目光穿过层层烽火,凝视着那片即将被战火洗礼的土地。 他的心,如同这沉闷的空气一般,沉重而压抑。 冀南,这片曾经属于魏国的沃土,如今却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曹真深知,汉军此次集结兵力,绝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打算一举拿下冀南,进而威胁邺城,乃至整个魏国的安危。 他闭上眼睛,耳边仿佛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战鼓声,那是汉军的战歌,也是魏国的丧钟。 然而,更让曹真感到心寒的,是冀南世家们的态度。 这些曾经对魏国忠心耿耿的家族,如今却像墙头草一般,随风摇摆。他们暗中与汉国勾结,提供情报,甚至准备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 曹真心中明白,这些世家之所以如此,无非是因为看到了魏国的衰败,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新的靠山。 但他们的背叛,却让魏国本就脆弱的防线雪上加霜。 “将军,汉军已经开始行动了。”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打断了曹真的思绪。 他睁开眼,目光如炬,紧盯着斥候:“说,他们有什么动向?” 斥候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汉军正在分批渡过漳河,看样子是打算从多个方向同时进攻冀南。而且,他们还派出了细作,潜入各城,试图策反守军和世家。” 曹真闻言,脸色铁青。 汉军的这一招,无疑是在断魏国的后路。 一旦冀南失守,邺城将直接暴露在汉军的兵锋之下,到时候,魏国恐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 “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加强戒备。”曹真沉声道:“同时,派使者去各世家,警告他们,若敢轻举妄动,必将严惩不贷!” 然而,曹真心里也清楚,这样的警告,恐怕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世家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又岂会因为几句威胁就改变主意?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至少,他要让世家们知道,魏国还没有放弃,还在努力。 你们在邺城,在洛阳的家眷,还要不要了? 无有转机,大魏如何能立于天地之间?(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四章 谁人敢战,谁救社稷? 天命九年六月,烈日如火,烤炙着河北平原的每一寸土地。 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直射而下,将大地照得金黄一片,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 在这无边的热浪中,一支大汉轻骑兵如同疾风般掠过漳水,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扬起一阵阵尘土,遮天蔽日。 魏延,这位大汉的强将,身骑一匹高大的黑马,立于队伍最前。 他身穿铁甲,肩披战袍,阳光下,铁甲泛着冷冽的光芒,战袍上的虎头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跃然而出。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锐利如鹰,眺望着远方,那是一片波涛汹涌、一眼望不到头的水泽。 他的心中涌动着激动与期待,这片土地,即将成为他战功赫赫的又一战场。 “想必此处便是大陆泽了罢?”魏延的声音浑厚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身后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甲胄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听到魏延的问话,巨鹿士族的子弟们纷纷上前,他们或穿着锦衣华服,或身着儒衫,但此刻都满脸恭敬,眼中闪烁着对魏延的敬仰。 冯氏子弟首当其冲,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拱手作揖道:“将军所言极是,此地便是大陆泽,为漳北、泜南诸水所汇,水面辽阔,乃是我巨鹿一大奇观。” 游氏子弟紧随其后,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显然是常年奔波于外的模样。 他指着东北方向,声音宏亮:“大陆泽东北面有盐矿,占之可破冀南财源,此乃我军之大利也!” 魏延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深知,盐矿对于国家经济的重要性,掌握了这个,就等于扼住了冀南的经济命脉。 他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声音坚定而有力:“袭扰巨鹿各地,破城杀魏兵,待后续大汉步卒前来,我们定要一举拿下这片土地!” 随着魏延的一声令下,轻骑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分成数队,如同箭矢般射向四面八方,开始了对巨鹿各地的袭扰。 魏延则带着主力,直奔大陆泽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规划。 沿途所见,百姓们竭诚欢迎,他们或捧着瓜果,或提着酒水,纷纷来到路边,向汉军表达着他们的敬意。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苦难,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 他们知道,魏国的龙气已尽,天下还是大汉的,还是大汉天子的! 这份信念,如同火种一般,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魏延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土地和财富,更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他们能够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汉军,打败魏军,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攻势越发猛烈。 魏延率领的轻骑兵如同鬼魅一般,在巨鹿各地神出鬼没,让魏军防不胜防。 他们破坏魏军的补给线,袭击魏军的据点,使得魏军在巨鹿的防线逐渐崩溃。 而魏延本人,更是身先士卒,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 他的勇猛和智谋,让汉军将士们对他充满了敬佩和信任。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士气高涨,战斗力直线上升。 终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汉军便已经打到了巨鹿城下。 魏延站在城下,望着那高耸的城墙和紧闭的城门,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随着一声令下,汉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魏延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向城门。他的身后,是无数英勇的汉军将士,他们呐喊着,冲锋着,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踩在脚下。 城门在汉军的猛攻下摇摇欲坠,终于在一阵轰鸣声中轰然倒塌。 魏延率领着汉军将士们冲入城中,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异常激烈,但汉军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强大的战斗力,逐渐占据了上风。 巨鹿,便已经是汉军的囊中之物了。 在另外一边,夏日的阳光如同烈火般炽热,照耀着安平大地。 在这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上,一支由赵云与轲比能共同率领的鲜卑骑兵,正如同狂飙突进,势不可挡。 他们自安平而下,铁蹄踏过之处,尘土飞扬,战旗猎猎,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纳入他们的征伐之中。 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骑坐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上。 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勇气的光芒。 在他的身旁,轲比能,这位鲜卑部落的酋长,同样威风凛凛,他的身形高大,肌肉虬结,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岳。 两人并肩而行,率领着这支无敌的骑兵,一路南下,直指清河郡。 清河郡,这个自秦代后期便建置的古老郡县,因境内有清河流经而得名,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刻,随着赵云与轲比能的到来,这片土地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当赵云的大军抵达东武城时,一位身着华服,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早已在城外等候。 他便是崔林之子,崔参。 崔参年纪虽轻,但举止间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崔参此来,正是为了代表清河崔氏,与汉军进行接洽。 清河崔氏,作为当地世家大族,其影响力非同小可。 而崔林,作为曹魏尚书崔琰的从弟,更是位高权重,他的选择,往往能左右整个清河郡的局势。 赵云看着眼前的崔参,心中暗自思量。 要想顺利拿下清河郡,就必须得到清河崔氏的支持。 于是,他开口问道:“清河崔氏可号令清河郡否?” 崔参闻言,心中一凛。 他深知这个问题的分量,也明白赵云此行的目的。 他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我可勉力为将军说服各郡士族,但号令却是说不上。”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谦逊,但更多的是对家族和未来的担忧。 赵云轻轻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崔参的回答既诚实又明智,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轻易承诺。 他沉声说道:“你自去说服,一个月之内,若不顺服,我大军便至。让那些士族好自为之,莫要等到刀兵相见,才悔之晚矣。” 崔参闻言,额头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赵云的威名,更知道这支鲜卑骑兵的战斗力。 赵云的话并非虚言,一旦清河郡的士族们冥顽不灵,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当即点头,表示一定尽力而为。 随着崔参的离去,赵云与轲比能继续率领大军南下。 他们沿途所见,皆是百姓们对于汉军的热烈欢迎和期待。 这些百姓们饱受战乱之苦,渴望和平与安宁。 他们知道,汉军的到来,或许能为他们带来一丝希望。 赵云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间军司的舆情攻势,恐怖如斯。到了魏地,却像是进入汉地一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崔参四处奔走,极力说服清河郡的各大士族。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讲述着汉军的强大和清河崔氏的未来。 在他的努力下,一些士族开始动摇,开始考虑投向汉国。 然而,也有一些士族固执己见,不愿屈服于汉军。 他们暗中联络魏军,企图抵抗汉军的进攻。 崔参得知此事后,心中焦急万分。 于是,他再次找到赵云,将情况如实相告。 赵云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你做得很好。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士族,我们不必强求。只需等待时机成熟,我大军自会一举将他们击溃。” 天命九年六月下旬,清河郡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赵云此刻正站在东武城外,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那座巍峨的清河张氏坞堡。 他的身边,是刚刚征召而来的清河房氏、清河贝氏、清河汲氏以及清河崔氏的庄卫部曲,他们整装待发,只待赵云一声令下,便将对这座坞堡发起猛攻。 赵云的面容冷峻而坚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对于那些不顺服的士族,必须采取果断而严厉的措施,以儆效尤。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清河郡的彻底掌控,为汉国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随着赵云的一声令下,汉军如潮水般涌向清河张氏的坞堡。 他们手持长枪、大刀,肩扛火药,步伐坚定而有力。 在赵云的亲自指挥下,汉军迅速展开了攻势。他们利用火药炸毁了坞堡的城门,随后一拥而入,与清河张氏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清河张氏的守军虽然勇猛,但在汉军强大的火力和兵力优势面前,很快便陷入了被动。 他们的防线被一一突破,士兵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而清河张氏的族长张恺,此刻正站在坞堡的最高处,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但他也明白,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随着最后一批守军的倒下,清河张氏的坞堡终于被汉军攻破。 赵云率领着士兵们冲入坞堡内部,开始了残酷的清算。 他们按照赵云的命令,将清河张氏的男丁尽皆灭杀,即便是婴儿也不留。 女眷们则被充为军妓,遭受着无尽的屈辱和折磨。 而清河张氏的土地和产业,则尽皆被充公,成为了汉国的财产。 赵云站在坞堡的最高处,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古井无波。 随着清河张氏的覆灭,清河郡其余士族们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震撼。 他们亲眼目睹了汉军的强大和赵云的果断,深知自己若不顺服,必将面临同样的下场。 于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归顺汉国,接受汉国的统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云率领着汉军继续对清河郡进行清剿和整顿。 他们深入乡村,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同时加强对士族们的监管和约束。 在赵云的铁腕统治下,清河郡逐渐恢复了秩序和稳定。 千里之外。 洛阳皇宫内,夏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却无法驱散那笼罩在宫殿之上的阴霾。 魏国皇帝曹叡此刻正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铁青,双眼赤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愤怒与绝望。 每一天,宫中都有尸体被悄无声息地运送出来,那是曹叡为了泄愤而杀害的宫女和宦官。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宫中的石板路,也染红了曹叡的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偏执,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幸和挫败都归咎于这些无辜的生命。 冀北之地,如今已被汉国所占,汉军的铁蹄正一步步逼近魏国的腹地。 而冀南各郡,更是被汉军以惊人的速度突破,局势岌岌可危。 在邺城中的曹真,面对汉军的强势进攻,却选择了一味死守,不敢与汉军决战。 这种消极的态度让曹叡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他仿佛看到了魏国的未来正在一步步走向毁灭。 尽管此刻正值盛夏,但曹叡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寒。 他的臣僚们一个个离他而去,有的选择了投降汉国,有的则暗中策划叛乱。 他的帝国,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魏国,如今却像一座即将倒塌的大厦,摇摇欲坠。 曹叡的目光在宫殿中扫视,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宫女和太监,如今看向他的目光中除了恐惧之外,还多了一份戏谑。 他们似乎都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同一个问题:“大魏要完了,他要完了!” 曹叡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回想起自己登基之初的雄心壮志,那时他誓言要重振魏国雄风,让天下万民臣服于他的脚下。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的帝国正在一步步走向崩溃,他的梦想也正在一点点化为泡影。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朕是大魏的皇帝,朕要拯救这个国家!”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宫殿中的回音和宫女太监们惊恐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此刻的曹叡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任何劝阻都将是徒劳的。 曹叡开始在宫殿中来回踱步,他的思绪混乱而复杂。 他想着如何挽回局势,如何重振魏国雄风。 然而,每当他想到一个办法时,又会被另一个更加残酷的现实所击碎。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循环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匆匆走进宫殿,跪倒在地:“陛下,有紧急军情!” 曹叡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名宦官:“说!” 宦官颤抖着声音说道:“汉军已经突破了冀南的最后一道防线,正朝邺城逼近!” 曹叡闻言如遭雷击,他的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他死死地盯着那名宦官,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宦官不敢直视曹叡的目光,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曹叡闻言怒极反笑:“好!好!好!朕倒要看看,这汉军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汉军进展如此迅速,想必是那些士族一个个都投降了。 邺城若破,汉国的兵锋,将直指洛阳。 如今情势,谁人敢战,谁能救我社稷?(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五章 邺城危机,黄须劝降! 邺城,在盛夏的烈日下显得格外沉闷。 大将军府大堂内,气氛凝重,大将军曹真面色铁青,眉头紧锁,听着前方斥候带来的探报,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 斥候跪在大堂中央,声音颤抖地报告着前线的最新情况:“大将军,汉军势如破竹,常山郡、巨鹿郡、安平郡、清河郡四郡之地,几乎毫无抵抗便被汉军占领。四郡中的数万战兵,以及数量更为庞大的世家部曲,竟未能给汉军造成丝毫阻碍,纷纷投降汉朝。” 曹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惊骇与忿怒。 汉军的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这简直不是在攻城略地,而是在进行一场毫无阻碍的行军。 “怎么会这样?”曹真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疑惑。 冀南的主力大军都集中在邺城,确实是抵御汉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四郡的迅速沦陷,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盛夏的酷热让曹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桌案以稳住身形。 他的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此时任何慌乱和失措都可能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副将焦急地问道。 曹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大堂内的众将,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各处立即准备好守城事宜。邺城是大城,城坚门厚,即便是汉军的火药威力再大,也炸不开邺城的城门。只要我们守住一年半载,拖到汉军力竭,届时战场之上,未必不会有转机!”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将全力以赴,誓死守卫邺城。 曹真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心中稍感安慰。 此时此刻,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抵御汉军的强大攻势。 然而,曹真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忧虑。 守城并非易事,尤其是面对汉军这样强大的敌人。 火药的威力、兵力的优势、战术的灵活…… 每一点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邺城虽然坚固,但也不是无懈可击。 更何况,长时间的守城战对于士气和粮草的消耗都是巨大的考验。 为了稳定军心,曹真决定亲自巡视城防。 他身着铠甲,手持长枪,英姿勃发地走在城墙上。 士兵们看到他的身影,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曹真微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心中却暗暗祈祷着能够度过这场危机。 在巡视过程中,曹真仔细检查了每一处城防设施,确保它们都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同时,他还与士兵们亲切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战斗情况。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怀和鼓励,让士兵们感受到了大将军的温暖和力量。 然而,当曹真走到一处较为薄弱的城墙时,他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曾经经历过一次小规模的战斗,城墙受损严重,虽然已经进行了修补,但仍然显得摇摇欲坠。 曹真心中明白,这样的城墙在汉军的猛烈攻击下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必须立即加强这里的防守!”曹真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他调集了大量的士兵和物资,对这处城墙进行了加固和修缮。 同时,他还派遣了一支精锐的部队驻守在这里,随时准备应对汉军的进攻。 经过几天几夜的紧张忙碌,邺城的城防终于得到了全面的加强。 曹真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心中担忧无比。 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战斗。 天命九年七月中旬。 邺城外,夏日的阳光如火球般炙烤着大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汉军大军压境,却并未因酷暑而懈怠,反而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安营扎寨。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经过千百次的演练,不过一个时辰,一座颇具规模的营寨便初具雏形。 曹真站在城墙上,双手紧握栏杆,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外汉军的动向。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汉军的速度和效率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如果不能及时打乱汉军的部署,邺城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传令下去,命城中五百骑兵立即出城,袭扰汉军搭建营寨!”曹真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拖延汉军的进度,为邺城争取更多的喘息时间。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曹真的预料。 五百骑兵刚刚冲出城门,汉军军阵之中便如同潮水般涌出了数千骑兵。 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有身披重甲的步战骑兵,有身着轻甲的龙骑兵,还有来自遥远北方的鲜卑骑兵。 他们列阵整齐,气势如虹,仿佛一群嗜血的猛兽,准备吞噬一切敢于阻挡他们的敌人。 曹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汉军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骑兵力量。 出城的五百骑兵在汉军骑兵的冲击下,瞬间失去了斗志,纷纷策马逃回城中。 那些逃得慢的,被汉军骑兵追上,无情地斩杀于马下。 曹真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的扰乱汉军的计谋就这样落空了,反而让汉军更加坚定了攻城的决心。 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 三日后,汉军的营寨彻底搭建完成。 寨墙高耸,箭塔林立,拒马密布,各种营寨设施一应俱全。 汉军士兵在营寨中忙碌着,有的在加固防御设施,有的在搬运物资,还有的在操练阵法。 整个营寨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曹真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那座坚不可摧的营寨,心中充满了忧虑。 汉军的攻城很快就会到来,而邺城能否抵挡住汉军的攻势,还是个未知数。 “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副将焦急地问道。 曹真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传令下去,让城中士兵加强戒备,随时准备迎战。同时,派人向朝廷求援,希望朝廷能够尽快派兵增援。” 副将闻言,立即领命而去。曹真则继续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城外。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忧虑、有愤怒、有无奈,但也有坚定和决心。 作为大将军,他必须承担起保卫邺城的重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与邺城共存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攻城战终于到来了。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是大自然对即将上演的惨烈战斗所投下的沉重阴影。 沉闷的雷声在远处隐隐作响,偶尔划过的闪电如同利剑般撕裂了灰暗的天幕,预示着这场战斗将异常惨烈。 邺城的城墙上,曹真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他的身影在城墙上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尊不可动摇的战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汉军士兵在鼓声的激励下,如同潮水般向邺城涌来。 砰砰砰~ 鼓声隆隆,如同雷鸣般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激发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斗志和勇气。他们有的手持长矛,长矛的尖端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条即将吞噬生命的毒蛇;有的挥舞大刀,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带着凛冽的杀气;还有的推着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这些庞然大物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缓向前,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整个战场充满了喊杀声和金戈铁马之声,仿佛人间地狱一般。 士兵们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争交响乐。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让人窒息。 曹真站在城墙上,亲自指挥着守城士兵进行抵抗。 他高声呼喊,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喧嚣,传达到每一位士兵的耳中。 “守住,守城!” 曹真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地冲杀在最前线,每一次挥剑都准确无误地斩向敌人,带起一串串血花。 他的动作矫健而迅猛,仿佛一头下山猛虎,让敌人闻风丧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静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在曹真的带领下,守城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 他们手持兵器,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心。 城墙上的箭楼中,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瞄准着城下的敌人。 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哨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射向敌人密集的阵型。 箭矢穿透铠甲和血肉,带起一片片哀嚎和惨叫。 城下的敌人纷纷倒下,但更多的敌人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填平这条死亡之路。 在城墙的某个角落,一名年轻的士兵正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与数名敌人激战在一起。 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屈和坚韧。 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准确无误地砍向敌人,让敌人不敢轻易靠近。 然而,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他的体力也逐渐耗尽。 就在他即将被敌人包围之际,一名老将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将敌人一一击退。 “小子,挺住!”老将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和鼓励。 他一边挥舞长枪,一边向年轻士兵靠近,试图将他从敌人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年轻士兵听到老将的呼喊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咬紧牙关,奋力挥舞大刀,与老将并肩作战。 在城墙的另一侧,一名小将正手持长枪,与一名敌将激战在一起。 他的身姿矫健而灵活,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舞得密不透风。 敌将虽然勇猛无比,但在他的攻击下却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小将找准时机,一枪刺穿了敌将的胸膛。敌将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小将收起长枪,喘息着望向远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豪,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只要悍不畏死,他也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然而,汉军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们不断地向城墙发起冲锋,试图寻找突破口。 守城士兵们虽然拼死抵抗,但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曹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他知道这样下去邺城迟早会失守。 不过,作为大将军的他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是大魏的勇士!为了我们的家园和亲人!我们要誓死抵抗到底!”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每一位守城士兵。他们纷纷挺起胸膛,高声呼喊:“誓死抵抗!保卫邺城!” 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能够撼动山河。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守城士兵们更加勇猛无畏地抵抗着汉军的攻势。 他们用手中的兵器砍杀着敌人,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曹真也始终冲杀在最前线,他的身影成为了守城士兵们心中的一面旗帜。 然而,汉军的攻势却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守城士兵们的体力逐渐耗尽,伤亡也在不断增加。曹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他知道邺城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 但他没有办法。 守城,守城! 便是剩下最后一个人,也得守城! 惨烈的攻守战已经持续了整整十日,邺城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池,在连日的炮火洗礼下,依然屹立不倒。 城墙之上,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尽管旗帜的边缘已经残破不堪,但那鲜艳的颜色和威严的图案,依然传递着魏军不屈的意志。 城内的魏军损失惨重,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疲惫的面容上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然而,正是这些英勇的战士,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让汉军的每一次冲锋都无功而返。 攻城的汉军同样损失巨大,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尽管他们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在魏军的顽强抵抗下,也显得力不从心。 汉军的将士们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太久,再这样下去,即使最终能够攻下邺城,也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到了第十一日,大战终于止歇。 双方很有默契地在战场上将各自兵卒的尸体运回去焚烧埋葬。 盛夏之日,阳光毒辣,尸体若太久未处理,极易引发瘟疫。 魏军和汉军的士兵们默默地搬运着战友的遗体,他们的动作沉重而缓慢,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痛和哀伤。 和平的日子持续了三日,这三日里,邺城内外都显得格外宁静。 不过,这种宁静只是暂时的,每个人都知道,战争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曹真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汉军的营地,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他不知道汉军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继续坚守这座城池。 然而,就在曹真以为一场大战又要再次爆发的时候,汉军却派出了一个使团过来。 使者正是曹真的兄长曹彰! 曹彰身穿精甲袍,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缓缓向邺城城门驶来。 他的面容依然威严而庄重,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疲惫和无奈。 曹真闻讯赶来,亲自迎接曹彰。 两人在城门前相遇,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曹彰缓缓下马,走到曹真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曹真也连忙还礼,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子丹,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曹彰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依然充满了威严。 “是啊,君侯,多年未见,不想却是在这里见面。”曹真恭敬地回答道,他的心中却五味杂陈。 他与曹彰是同辈人,他虽为养子,但曹彰对他并无歧视,相反颇为照顾。 只是 在如今这个局面相见,实在叫人尴尬。 他既感激曹彰曾经对他的照顾,又对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感到矛盾。 子文 恐怕是来劝降的罢?(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六章 内忧外患,何来援兵? “子文兄,请罢!” 曹彰骑着一匹雄壮的战马,缓缓穿过邺城的城门,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下拉长,显得格外坚毅。 他对着曹真说道:“可否让我看看城中情况?” 曹真眼睛一闪,换做是其他人,他当然拒绝,但城中的情况,让曹彰看去了,反而能打消他的劝降之意,也能够让城外的汉军知难而退。 他当即说道:“兄长请便。” 说完便先行一步,进入城中。 曹彰紧随其后,缓步观察邺城城中情况。 城墙上,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在加固城防,有的在搬运滚木和箭簇,还有的则在调试着金汁等守城器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曹彰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这场战争已经让邺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城中的百姓被征发作民夫,日夜劳作,只为守护这座城池。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一种对家园的坚守,对未来的希望。 曹彰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迎上来的侍从,迈步走向大将军府。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定。 沿途,他看到了不少伤号,他们或躺在简陋的担架上,或被搀扶着行走,但即便是这样,他们的脸上也未曾露出丝毫的畏惧与绝望。 曹彰的心中不禁沉重起来了,今日他前来劝降,恐怕不会太顺利了。 正是有了这些坚韧不拔的军民,邺城才能在这十日汉军的猛烈攻势下屹立不倒。 这是曹真的依仗啊! 走进大将军府大堂,曹彰看到曹真已经坐在主位上等候多时了。 曹真身着铠甲,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人对视片刻,曹真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子文兄此番前来,莫非是劝降?” 曹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天下的局势很明朗了,子丹何故负隅顽抗?大汉天子乃是明主,此番你若是能够携城而降,必被陛下重用。” 曹真闻言,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我为魏臣,岂能投敌?子文兄无需多言,你我如今各事其主,往日情分不必再说了。你方才也看到了,邺城之中,还可坚守,那刘禅小儿若想拿下邺城,得拿出数万汉军的性命方才能够。请回罢!” 曹彰听着曹真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他深知曹真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便绝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曹真对魏国的忠诚也是毋庸置疑的,这让他很难说服曹真投降。 曹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既是如此,子丹,保重罢!” 说完,曹彰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与落寞。 他知道,这次见面很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了。 曹彰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曹真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但他也明白,这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已。 走出大将军府,曹彰再次环视了一下这座熟悉的城池。 此时的邺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与宁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紧张与肃杀。 但即便如此,曹彰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座城池所蕴含的坚韧与不屈。 他知道,只要这里的军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家园的守护。 曹彰骑上马背,缓缓驶离邺城。 随着曹彰的离去,邺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因为战争的火焰依然在燃烧,而邺城作为魏国的重镇之一,注定会成为这场战争中的焦点。 翌日。 曹真站在城墙上,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汉军的黑压压一片,如同乌云压境,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既有决绝也有无奈。 拒绝投降,是他对魏国的忠诚,也是对邺城军民的责任。 这一战,将决定邺城的命运,也将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邺城城外。 赵云站在高台之上,远眺邺城。 旭日东升。 盛夏的温度开始变高了。 赵云转身,对身旁的副将下令:“准备攻城器械,三日之后,全面攻城。” 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三日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 汉军阵前,一列列魏军俘虏被驱赶而出,他们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士气低落至极。 这些俘虏,本是魏军的战士,如今却成了攻城的先锋,他们的命运,在战争的天平上,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前进!”汉军将领一声令下,魏军俘虏们被迫向前冲去,他们的脚步踉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然而,在汉军的督战下,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冲向邺城的城门。 城墙上,魏军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魏军俘虏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尽管魏军俘虏们士气低下,但他们的存在,却为汉军消耗了邺城的守城器具。 滚木、礌石、金汁等守城利器,在连续的攻城战中逐渐消耗殆尽。 虽然魏军俘虏们几次营啸溃散,但在汉军的严厉镇压下,他们很快又被驱赶回战场,继续充当攻城的炮灰。 紧接着,冀州世家部曲被派上了战场。 这些冀州世家部曲是冀州士族的本钱,大汉正是要趁此机会,消磨其实力。 冀州士族部曲与魏军俘虏,连攻邺城十日。 邺城不克。 在世家部曲之后,精锐汉军终于发起了总攻。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城墙上,魏军士兵们拼死抵抗,但汉军的攻势太过猛烈,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邺城,这座坚固的城池,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台绞肉机,不断吞噬着战士们的生命。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邺城下已经是血流成河,尸山血海。 汉军的攻势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演愈烈。魏军士兵们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坚守在城墙上,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曹真站在城墙上,望着眼前这片惨烈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邺城的命运已经悬于一线,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只要援军到了,便还有机会。 然而,魏国的援军却迟迟未到。 曹真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没有援军的支援,邺城很难再坚持下去。 他派人不断向魏国朝廷求援,但没有得到回应。 曹真感到一阵绝望,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抵抗。 汉军将领望着邺城坚固的城墙和顽强的守军,心中也感到一阵无奈。 这场攻城战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但邺城依然没有被攻破。 如今,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不仅仅取决于双方的兵力对比和战术运用,更取决于双方的意志和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变得更加紧张。汉军和魏军在邺城下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每一次冲锋和反击都伴随着惨烈的伤亡。 战争,已经进入了完全依靠本能的阶段了。 天命九年八月中旬,洛阳城内的暑气逐渐散去,秋风渐起,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的皇城之中,却暗流涌动,一场关于国家命运的讨论即将在太极殿上展开。 魏国皇城,雄伟壮丽的太极殿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皇帝曹叡身穿绣着龙纹的皇帝袍服,头戴象征皇权的冠冕,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 他的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时局的忧虑。 “邺城危急,为之奈何?” 曹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异常沉重。 他的目光扫过殿下的一干臣僚,希望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解决问题的线索。 尚书令陈群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说道:“陛下,洛阳八关之内,虽然兵强马壮,但可调遣的大军仅有十万。 这十万大军不仅要守卫皇城,还要防范弘农郡和枳关方向的汉军。 一旦将大军派往邺城,万一这两面汉军趁机攻城,洛阳将陷入无兵可守的境地,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千万不可调动洛阳兵卒。” 陈群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许多臣僚的附和。 “陈尚书所言极是,洛阳乃国家之根本,一旦有失,则全局皆危。邺城虽重要,但相比之下,洛阳的安危更为紧迫。” 年轻的新贵夏侯玄,面容英俊,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亦附和道:“陈公深谋远虑,我等自愧不如。确实,洛阳若失,则魏国无立锥之地。因此,臣以为应坚守洛阳,不可轻易调兵。” 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陈群的看法。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然而,就在这时,帝师郑称却站了出来。 他身穿一袭素雅的儒袍,手持玉笏,面容坚毅。 他上前一步,对曹叡说道:“陛下,邺城若失,冀州将不保。而河内地区又无山川之险可守,一旦汉军攻破邺城,兵锋将直指洛阳。 到那时,我们再想御敌于国门之外,恐怕就来不及了。因此,臣恳请陛下派大军前往邺城支援,以保国家社稷之安危。” 郑称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那一派的臣僚也纷纷站出来附和,表示支持郑称的主张。 “郑公所言极是,陈公所言固然有理,但邺城若失,冀州不保,河内亦将陷入危险之中。届时,汉军兵锋直指洛阳,我们又将如何防守? “御敌于洛阳之外,岂能让敌人进到洛阳来?” “陈公这是亡国之策,绝对不可取!”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紧张的氛围中多了一丝争执的火药味。 陈群见状,眉头紧锁,再次上前说道:“郑公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派兵前去邺城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汉军势大,我们派去的援军至多不过能坚守多些时日罢了。 而且,一旦援军战败,邺城依然难保。 到那时,洛阳又该如何防守? 请陛下三思啊!” 陈群的这番话再次引发了激烈的争论。大殿内的臣僚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派兵支援邺城,另一派则反对这一做法。 他们各抒己见,争得面红耳赤,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皇帝曹叡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群臣的争执,心中烦躁不已。 他深知这场争论的重要性,因为它关系到魏国的生死存亡。 然而,面对群臣的激烈争执,他却一时难以做出决断。 “此事你们下朝再议,明日再行决策。”曹叡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这句话,他便起身离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极殿。 殿下群臣见状,纷纷停止了争执,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皇帝已经失去了耐心,再争下去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们只得各自散去,心中却充满了对明日决策的担忧和不安。 太极殿内逐渐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 回到后宫的曹叡,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独自品茗。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秋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许烦躁。 “陛下,您还在为邺城之事烦忧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曹叡抬头一看,原来是皇后郭氏。 毛皇后面容端庄秀丽,宛如初绽的牡丹,肤如凝脂,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红,仿佛春日里最温柔的一抹阳光。 眉眼如画,细长的眉毛轻轻上挑,宛如远山含烟,一双明眸好似深邃的潭水,闪烁着智慧与温婉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温柔地包容着一切。鼻梁挺直,唇色红润,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既显得亲切可人,又不失母仪天下的气度。 她的身形丰腴,却非臃肿,而是那种健康的、充满生命力的丰盈。 走动间,宫装轻轻摇曳,步履稳健而轻盈,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坚定与从容。 她的手指纤细而修长,佩戴着精致的玉镯,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典雅。 见到毛皇后,曹叡心情不自觉的舒缓了一些。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皇后有所不知,邺城之事关乎魏国的安危,朕怎能不忧心如焚?” 毛皇后闻言,走上前来,轻轻握住曹叡的手,说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自然要以国家大事为重。但臣妾相信,只要陛下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定能找到解决之道。” 曹叡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毛皇后,说道:“皇后之言甚是。朕明日定要召集群臣,再行商议此事,定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想要灭魏? 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 围点打援,军心崩溃! 皇帝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凝重,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时空,洞察未来的走向。 他的身旁,站立着几位重臣——尚书令陈群、帝师郑称、以及燕王曹宇和谋士高堂隆。 内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众人脸上的严肃与紧张。 曹叡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开口道:“诸位爱卿,关于是否支援邺城之事,朕今日再次召集尔等商议,望诸位能畅所欲言,为朕分忧。” 陈群闻言,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陛下,臣以为洛阳乃国家之根本,八关之内,虽有十万大军,但弘农郡与枳关方向汉军虎视眈眈,一旦大军调动,洛阳空虚,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臣建议以保洛阳为主,不可轻易调兵支援邺城。” 陈群的话语沉稳有力,透露出他对国家安危的深深忧虑。他的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仿佛要用自己的话语说服每一个人。 然而,郑称却持不同意见。 他上前一步,与陈群并肩而立,对曹叡说道:“陛下,邺城若失,冀州不保,河内无山川之险,必被汉军所破。到那时,汉军兵锋直指洛阳,国家危矣。臣以为,必须派兵支援邺城,御敌于洛阳之外,方能保国家社稷之安危。” 郑称的话语激昂慷慨。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要用自己的智慧为国家指明一条明路。 曹叡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两位重臣所言皆有道理,但国家安危系于一身,他必须做出一个明智的决策。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燕王曹宇,希望这位宗室亲王能给出一些建议。 然而,曹宇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计策来。 他的面容显得有些尴尬与紧张,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无助。 曹叡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 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高堂隆,希望这位谋士能给出一些启示。 高堂隆见状,上前一步,对曹叡行了一礼,说道:“陛下何不取郑公与陈公二人的计策?洛阳的兵卒不能调动,但青州、兖州、豫州的兵卒却可调用。如此一来,既能支援邺城,又能保洛阳无虞。” 高堂隆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瞬间浇灭了殿内的紧张气氛。 曹叡闻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然而,陈群却当即驳斥道:“青州如今亦被汉军所攻,若非士族忠心,早被汉军所克。豫州要防止汉军自南面而来,亦不可调兵。至于兖州,虽可调兵,但要防止赵云所部自清河南下。其实说来说去,即便是调兵,也调不了多少。” 陈群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曹叡心中的希望。 他的面容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就在这时,高堂隆再次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虽调兵有限,但总比无兵可派要好。兖州之地,虽需防赵云所部,但可调部份州郡兵前往邺城支援。如此一来,既能展现我魏国之决心,又能给邺城守军以信心。至于青州与豫州,可加强戒备,以防汉军趁机进攻。” 高堂隆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为曹叡指明了方向。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高堂隆的看法。 曹叡开口说道:“那便在兖州征兵两万,让兖州州郡兵前往邺城支援。此事刻不容缓,望诸位爱卿速去办理。” 众人闻言,纷纷领命而去。 陈群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敢违抗皇命;郑称则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邺城解围的希望;燕王曹宇则显得有些尴尬与失落,在这场决策中他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而高堂隆则面带微笑,仿佛对自己的计策感到满意。 另外一边。 兖州。 自洛阳的征兵令下达以来,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 这已不是兖州第一次被动员,但此次的征兵规模之大、手段之强硬,却远超以往。 洛阳的朝廷似乎铁了心要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壮丁都征召入伍,以应对日益严峻的边疆局势。 天命九年的秋日,本该是收获的季节,但兖州的田野间却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百姓们闻讯纷纷逃散,有的躲入深山老林,有的则流亡他乡,只为逃避那看似无尽的兵役。 村庄里,空荡荡的院落和紧闭的大门诉说着人们的恐惧与无奈。 而那些不幸被捕获的壮丁,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们被捆绑着,如同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被送往未知的战场。 在汉国间军司的挑拨之下,兖州的局势更是雪上加霜。 一些心怀不满的民众开始聚集起来,他们或手持锄头,或肩扛农具,试图以微薄的力量对抗那看似不可一世的朝廷。 然而,这些零星的反抗很快便遭到了兖州州郡兵的残酷镇压。铁蹄之下,血肉横飞,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但即便如此,那些幸存下来的反抗者依旧没有放弃,他们在暗处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的爆发。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来到了天命九年的十月下旬。 秋日的脚步悄然离去,取而代之的是冬日的肃杀与寒冷。 天空中,柳絮一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将大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让人不禁缩紧了脖子。而此刻的兖州州郡兵,却正整装待发,准备前往邺城支援。 这两万州郡兵,乃是兖州的精锐之师。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队列整齐,步伐坚定。每一位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他们深知此行的艰险与重要。 领头的将领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面容威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兖州都尉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环视着周围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这次前往邺城支援,不仅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更是对整个兖州州郡兵的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将士们!我们即将踏上征程,前往邺城支援前线。此行凶险万分,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封妻荫子就在眼前,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随着兖州都尉的一声令下,兖州州郡兵开始缓缓前行。 沿途之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逃难的百姓,他们或扶老携幼,或孤身一人,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李将军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这场战争给百姓们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但作为一名军人,他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保卫家园,守护百姓。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百姓们重新过上安宁的生活。 数百里之外。 此刻的邺城,城墙斑驳,箭楼残破,经历了汉军数月的猛烈攻城,无论是守城的魏军,还是持续围攻的汉军,都已疲惫至极。 邺城,这座坚固的城池,即便汉军拥有火药之利,数月的炮火轰击也未能将其攻破。 魏军的俘虏和冀州世家部曲在连番的战斗中消耗殆尽,若继续攻城,势必将损伤汉军的精锐力量。 因此,汉军调整了策略,由攻城转为围城,企图通过散播谣言、挑拨离间、利益劝降等手段,从内部瓦解城中军民的士气,实现不战而胜的目的。 天空中,稀稀疏疏的白雪缓缓飘落,为这残酷的战场增添了几分凄清。 邺城外,汉军大将魏延等人接到了大汉天子的诏令,诏令简短而明确:“围点打援”。 这意味着,汉军不仅要围住邺城,更要在此地伏击并歼灭任何前来增援的敌军。 魏延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明白,若能当着邺城军民的面,将援军一举歼灭,邺城中的士气必将低落至极,攻城之战也将迎来转机。 魏延立即召集众将,开始筹备伏击包围歼灭兖州援军的诸事宜。 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下的每一位将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天子有令,围点打援。我们必须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让兖州援军有来无回。此战关乎我大汉的兴衰存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众将纷纷领命,各自忙碌起来。有的将领负责侦察敌情,有的负责布置陷阱,有的则忙着调配兵力。魏延则亲自率军,在邺城周边的重要关隘和交通要道设下伏兵,只待兖州援军一到,便将其一网打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邺城外的气氛愈发紧张。 汉军将士们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用这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忠诚与勇敢。而城中的魏军和百姓们,也在密切关注着城外的动静,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兖州援军的先头部队悄然抵达了邺城附近。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试图避开汉军的侦察。 然而,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汉军的掌握之中。魏延得到消息后,立即下令全军出击。 夜色中,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兖州援军。 铛铛铛~ 喊杀声、兵器交击声响彻云霄,火光在雪地上映照出一片片血红。魏延身先士卒,他手持长枪,奋勇当先,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败退。他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兖州援军被汉军彻底击溃。 他们的将领被俘,士兵们四散逃窜。 汉军将士们乘胜追击,一直将敌军赶出了数十里之外。 这场伏击战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不仅沉重打击了兖州援军的士气,也让邺城中的魏军和百姓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战斗结束后,魏延站在雪地上,望着远方渐渐消散的火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既为这场胜利感到欣慰,又为即将到来的攻城之战感到担忧。他知道,虽然歼灭了兖州援军,但邺城依旧坚固如初,攻城之战依旧艰难重重。 然而,他并没有退缩的念头,而是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念。 他转身对身旁的将领们说道:“此战虽胜,但不可懈怠。我们必须继续加强围城之势,同时寻找破城之机。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大汉的荣耀,就在我们手中!” 众将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信心。 在魏延的带领下,汉军将士们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围城之战中。 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攻克邺城,为大汉的复兴立下赫赫战功。 此刻。 邺城之内,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刚刚得知兖州援军被汉军伏击,大败而归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原本就波涛汹涌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城中的军民,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眼中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冬日的寒风在城墙上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冷意,仿佛连风都在嘲笑这座孤城的命运。 雪花在空中飞舞,缓缓飘落,将这座古老的城池装扮得银装素裹,却掩盖不了城内弥漫的死亡气息。 军民们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失措,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曹真此刻正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他的面容严峻,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此刻的邺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援军的失败,不仅打破了城中的最后一线希望,也让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曹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身对身旁的士卒说道:“将士们,我知道你们此刻心中充满了绝望,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还没有输!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放弃希望!”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唤醒士卒们心中的斗志。 他接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求援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援军到来。” 同时,曹真下令将城中剩下的肉食和烈酒分发给诸位,希望这些能够让大家暂时忘却寒冷与恐惧,恢复一些士气。”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卒们去领取分发下来的物资。 然而,尽管曹真做出了种种努力,但士卒们的反应却异常冷淡。 他们机械地接过物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有的人甚至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连动都不动一下。 曹真的心沉了下来,他意识到,仅仅依靠物质上的激励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重燃士卒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否则,邺城真的要守不住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 拼死突围,冀州归汉! 魏军援军被汉军伏击而败的消息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迅速穿透了邺城的每一个角落。 城内,魏军士气低迷,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疲惫。隆冬之日,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邺城显得格外寂静而凄冷,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座即将陷入战火的城池默哀。 然而,就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汉军却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迅速集结,准备对邺城发起最后的总攻。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冷酷,仿佛要用这场胜利来洗刷过往的耻辱与失败。 在汉军的最前列,是一支特殊的队伍——原本来支援邺城的兖州援军,如今却成了汉军攻城的先锋。 他们身着残破的铠甲,手持锈迹斑斑的武器,眼神中既有对生的渴望,也有对死的恐惧。 但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场战争紧紧相连,无法逃脱。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汉军开始了他们的攻城行动。 冲车、云梯车、投石车、楼车等攻城器具如潮水般涌向邺城的城墙。这些冰冷的机器在士兵们的操纵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城墙撕裂一般。 魏军降卒们在汉军的驱赶下,被迫冲向城墙,用血肉之躯去抵挡那些致命的攻城器具。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绝望,但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拼尽全力。然而,在汉军猛烈的攻势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城墙上,魏军士兵们奋力抵抗着汉军的进攻。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失败的恐惧。 曹真站在城墙上,手持长枪,亲自指挥着守城战斗。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他大声呼喊着,激励着士兵们继续战斗下去。 “守城,守城!” 然而,魏军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他们曾经坚不可摧的防线在汉军的猛攻下开始出现了裂痕。 汉军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他们的喊杀声震天价响,仿佛要将整个邺城吞噬一般。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汉军士兵们终于冲上了城楼。 他们挥舞着武器,与魏军士兵展开了肉搏战。鲜血染红了雪地,哀嚎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曹真见状,立即率领亲卫队冲上前去,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然而,汉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 曹真虽然勇猛无比,但也无法改变魏军逐渐败退的事实。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他被一名汉军士兵偷袭重伤倒地。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无比,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继续指挥着守城战斗。 大战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邺城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城墙上的每一处缝隙都成为了汉军攻击的目标;每一条街道都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 魏军士兵们在绝望中拼死抵抗着汉军的进攻;而汉军则如同饿狼般紧追不舍地寻找着突破口。 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分,汉军找到了魏军防线的弱点。 他们集中所有的攻城器具对这一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城墙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塌;汉军士兵们趁机冲入城内与魏军展开了巷战。 此时的邺城已经摇摇欲坠了。 魏军士兵们的抵抗越来越微弱;而汉军则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淹没。曹真看着眼前的惨状心如刀绞但他也知道大势已去了。 最终,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邺城的城门被汉军攻破。 汉军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他们欢呼着、呐喊着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而魏军士兵们则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或四散逃窜他们的眼神中写满了绝望与无奈。 曹真站在废墟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悲忿与无奈。 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最终还是无法改变失败的结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将军,汉军已经攻入城中,快跑罢!”一名亲兵焦急地喊道,试图搀扶起这位已经摇摇欲坠的将领。 曹真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已经看穿了生死,他缓缓摇头,声音沙哑而坚定:“邺城丢了,我无颜面见陛下,便死在此处罢!” 说着,他颤抖着手,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宝剑,那冰冷的剑刃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亲兵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死死地握住了曹真的手腕,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将军不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魏国如今便靠着大将军了!” 他的眼中满是恳切与焦急,仿佛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来阻止曹真这绝望的举动。 在亲兵的坚持下,曹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宝剑,但他的眼神依然空洞而迷茫。 亲兵见状,心中稍感安慰,连忙亲自将曹真扶上马背,然后一跃而上,紧紧地抓住了缰绳。 随着一声响亮的马嘶,他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身后是熊熊燃烧的邺城和无尽的混乱。 邺城之内,汉军如潮水般涌入,他们欢呼着、呐喊着,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而那些曾经生活在这座城中的数万军民,此刻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绝望之中。 他们四散奔逃,有的当即跪下投降,祈求能够保住一命;有的则是藏匿在废墟之中,试图躲避这场灾难;更多的则是拼尽全力逃往城外,希望能够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然而,汉军的追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骑兵们策马奔腾,鲜卑骑兵更是如狼似虎地追了上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毫不留情地斩杀着那些逃命的魏军士兵和百姓。鲜血染红了雪地,哀嚎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般的画面。 追击战持续了一日一夜,从邺城一直追到了荡阴城。 在这漫长的逃亡与追杀中,无数的生命消逝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最终,在荡阴城外,汉军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们望着前方那片茫茫的雪原和远处隐约可见的城池轮廓,心中充满了疲惫与满足。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而那些逃命的魏军士兵和百姓,则只能在这片雪原上继续他们的逃亡之路。 曹真与亲兵在逃亡的路上,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邺城的失守对于魏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曹真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觉得自己有愧于陛下的信任与重托,有愧于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 然而,在这绝望之际,亲兵的话却如同一束光芒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魏国如今便靠着大将军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曹真的心上,让他猛然醒悟过来。 是啊!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魏国还需要他! 陛下还需要他! 想到这里,曹真重新振作起精神来,他紧紧地握住了亲兵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要为魏国而战!为陛下而战!” 于是,在亲兵的搀扶下,曹真重新振作起精神来。他们继续朝着远方的魏国领地前进着,心中充满了希望与决心。 而身后的那片雪原和邺城的废墟则渐渐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随着邺城城门的轰然倒塌,汉军如潮水般涌入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宣告了冀州之战的终结。 然而,对于汉军而言,这并非胜利的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魏延深知,战争的硝烟虽已散去,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巩固战果,安抚民心,铲除匪患,以及为来年的南征北战做好准备。 连年的征战让汉军将士们身心俱疲,他们的铠甲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中也多了一份疲惫。尽管邺城的胜利让他们欢欣鼓舞,但隆冬的严寒和连续作战的疲惫感却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的脚步。 将领们围坐在营帐中,炉火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未来的忧虑。 “将军,我们是否应该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河内?”一名年轻的将领提议道。 主将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我们不能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这严寒的天气,继续进军无疑是对他们的极大考验。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时间来巩固冀州的统治,确保这里的百姓能够安心生活,士族能够归心。” 汉军开始着手巩固他们在冀州的统治。 他们首先清理了城内的战场,将阵亡将士的遗体妥善安葬,并设立祭坛祭奠英灵。 同时,为了安抚民心,汉军发布了一系列安民告示,承诺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减轻赋税负担。 冀州之地,匪患横行已久。 汉军深知,要彻底稳定这片土地,就必须铲除这些危害百姓的匪徒。 于是,他们组织精锐部队,对各地的匪巢进行了清剿。 不久,深夜的突袭中,汉军将士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一个隐藏在山林中的匪巢。 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匪巢,与匪徒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中,匪徒们纷纷倒下。 经过连续数月的清剿行动,冀州的匪患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百姓们的安全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们对汉军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另外一边。 冬风刺骨,黄叶纷飞,邺城被破的噩耗如同惊雷,划破了宁静的苍穹,迅速传至千里之外的洛阳。 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一时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之中。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不仅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连带着整个天下的局势都为之动荡。 皇城之内,魏国的皇帝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铁青,双眼如炬,怒火中烧。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每一下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大殿内,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直视龙颜。 突然,曹叡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怒吼道:“邺城乃我魏国重镇,竟如此轻易失守!尔等皆是酒囊饭袋,留之何用?” 言罢,他挥手示意,几个太监和宫女便被侍卫粗暴地拖了出去,哀嚎声此起彼伏,却很快被厚重的殿门隔绝。 一日之间,十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宫中上下无不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宫墙之内,原本还算热闹的宫巷,此刻变得死寂沉沉,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人心浮动,恐慌如瘟疫般蔓延,整个洛阳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商贾们嗅觉敏锐,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局势的不妙。 他们纷纷关闭店铺,开始暗中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粮价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飙升,原本还算充裕的市场瞬间变得紧张兮兮。 百姓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手足无措,有的忙着抢购粮食,有的则开始打包家当,准备逃离这座即将陷入混乱的城市。 那些有先见之明的士族百姓,更是早早地将手中的田产、房产低价抛售,举家迁徙,以求在乱世中寻得一片安宁之地。 皇宫深处,曹叡的心情并未因处罚了几个无辜之人而有所平复。 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问题。 这时,有侍从匆匆来报:“陛下,大将军曹真已逃至荥阳。”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曹真作为魏国的重臣,此次邺城失守虽有其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他一人。 然而,国法难容,民心难平,曹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传朕旨意,召燕王曹宇及一众文臣武将入宫。”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久,大殿内便聚集了一群衣衫整齐、神色各异的臣子。 曹宇身形魁梧,面容坚毅,他深知此次召见的分量,率先开口:“陛下,大将军虽有失职之过,但念其往日功劳,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其余臣子也纷纷附和,请求皇帝开恩。 曹叡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人,最终缓缓开口:“曹真身为大将军,未能守住邺城,致使国家蒙羞,百姓遭殃,其罪当诛。然念及旧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剥夺其所有官职爵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言罢,他挥袖而去,留下满殿臣子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曹真得知这一消息时,正独自坐在荥阳的一间府宅里面。 他面容憔悴,胡须拉碴,眼中满是落寞与不甘。 曾经的荣耀与权力,如今化为乌有,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罪人。 在这份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中,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事无常,唯有心怀天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洛阳城内,随着曹真的被贬,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一些。 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曹叡在宫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重振国威,收复失地。 他深知,要想稳定局势,必须先安定民心。 于是,他下令开仓放粮,降低粮价,同时派遣使者前往各地安抚百姓,号召大家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若不能扭转局势,恐怕,大魏灭亡,就在不久之后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 破敌擒王,不择手段! 洛阳城,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沉寂。 雪花如同天空中飘洒的羽毛,纷纷扬扬,覆盖了宫殿的青瓦,也给这座皇城披上了一层银装。 寒风夹杂着雪花,穿过宫墙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祥。 皇宫深处,内殿之中,灯火通明,却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荒淫与颓废。 曹叡,此刻正斜倚在龙椅之上,双眼被一条柔软的丝绢蒙住,嘴角挂着一抹轻浮的笑意。 他的面前,是一群衣着华丽却神情拘谨的美人,她们或站或坐,眼神中既有畏惧也有期待。 曹叡与她们玩着抓迷藏的游戏,每一次的捕捉都伴随着一阵阵嬉笑与尖叫,却掩盖不住那背后的空虚与无聊。 郑称踏着厚重的积雪,一步一顿地走进了内殿。 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焦急,眉宇间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深担忧。 郑称对着曹叡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然而,他的声音似乎并未能穿透这片由酒香与笑声编织的迷雾。 曹叡正沉浸在与美人们的嬉戏中,对于郑称的到来,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笑道:“有事情,明日再奏!今日不要扰了朕的兴致!”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一扑,将一位衣着单薄、面容姣好的美人揽入怀中,双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引得那美人轻声惊呼,却又不敢反抗。 郑称见此情景,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这个曾经充满抱负与理想的年轻帝王,如今却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禁暗自叹息。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陛下难道忘了雄心壮志了吗?陛下难道要做亡国之君吗?” 这两句话,如同两把利剑,穿透了内殿的喧嚣,直刺曹叡的心房。 曹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缓缓地将怀中的美人推开,那双被丝绢蒙住的眼睛仿佛透过黑暗,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空洞与迷茫。 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美人退下,一时间,内殿中只剩下他和郑称两人,以及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酒香和脂粉味。 曹叡摘下丝绢,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看向郑称,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夫子,不知有何要事呈奏?” 郑称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如今天下大势在汉,寻常办法,已经没有办法能够战胜汉国了。但有一种办法,或许能够扭转乾坤。” 曹叡闻言,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何办法?” 郑称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说道:“刺杀刘公嗣!只要汉国皇帝死了,其子年幼,乳臭未干,汉国必定动荡,届时,便是我们大魏的机会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在曹叡的脑海中炸响。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这个计划的利弊。郑称见状,继续说道:“陛下,此计虽险,却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汉国强盛,我大魏若再不行动,只怕日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曹叡苦笑一声,那笑声中蕴含着无奈与悲凉,仿佛是对这乱世纷争中人性丑恶的深刻讽刺。 他缓缓踱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心中五味杂陈。 两国交战,本应堂堂正正,以兵法谋略决胜千里,如今却沦落到要依靠刺杀这种卑劣手段,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想当年,燕国太子丹也是走投无路,寄希望于刺客荆轲,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国运,结果却是加速了燕国的灭亡。 如今,自己竟也要步其后尘,曹叡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刘禅身边守备森严,寻常刺客如何能靠近他?” 曹叡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他深知这计划的艰难,却也明白在当前的局势下,这或许是最直接也最有可能扭转乾坤的方法。 郑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缓缓走近曹叡,低声说道:“汉国皇帝好女色,陛下可通过美人,要了汉国皇帝的性命。” 郑称的话语虽轻,却如重锤般敲击在曹叡的心上,让他不禁为之一震。 只是思考片刻,曹叡再次摇头,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刘禅身边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岂能被寻常女子所杀?”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与否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动摇,仿佛在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郑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深知曹叡的软肋,也明白如何拿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 “陛下宫中美人无数,可将其多加训练,之后赠与前线将校,待其被汉军搜罗而去,必有美人会被献与刘公嗣面前。” 郑称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诱惑,仿佛在描绘一个诱人的陷阱,等待着曹叡的跳入。 曹叡宫中美人太多,郑称早有意见了,若是此番能减少美人数量,对皇帝也是一个好事。 提到宫中美人,曹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孙鲁班。 其不仅容貌出众,更是刘禅嫔妃孙鲁育的姐姐。 以汉国皇帝刘禅的好色程度,若能将孙鲁班送到其身边,定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刘禅的心脏。 然而,如何将孙鲁班送到刘禅身边,又如何说服她对付自己的妹夫,这无疑是两个巨大的难题。 曹叡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在灯火摇曳中显得越发深邃。 郑称似乎看出了曹叡的犹豫,他轻声说道:“陛下,当年她的父亲孙权与大汉交战多年,孙权更是被汉军所逼,上演子杀父的惨剧,她或许也渴望能有机会为父报仇。我们只需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便能说服她为我们所用。”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 “即便如此,要将她送到刘禅身边,也非易事。汉军防线严密,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郑称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已有了计较。我们可以利用前线的一次小规模冲突,故意让孙鲁班落入汉军手中。以她的身份和美貌,汉军必定会将其献给刘禅。而在此之前,我们会安排人与她接触,将我们的计划告知于她,让她明白这是唯一能为父报仇的机会。” 曹叡听罢,沉默良久。 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与未知,但他也明白,在当前的局势下,这或许是他们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就依夫子之计行事。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疏漏。” 。。。 皇城深处,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冷宫静静地伫立在寒风之中,四周的高墙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的温暖与喧嚣,只留下无尽的萧瑟与凄凉。 天空灰蒙蒙的,偶尔有几片枯叶随风飘落,更添了几分孤寂。 冷宫之内,寒气逼人,即便是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也无法穿透那厚重的云层,为这幽闭之地带来一丝暖意。 在这片冰冷的世界里,只有几位身着单薄衣物的侍女伴随着孙鲁班,她们是孙鲁班从吴国带入魏国的贴身侍从,即便是在这最艰难的时刻,也未曾离弃。 冬日里,炭火成了稀缺之物,冷宫中的火炉早已熄灭多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孙鲁班,这位曾经的吴国公主,如今的魏国皇妃,却只能席地而坐,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锦被,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与无奈。 想当年,在吴国尚且繁荣昌盛之时,孙鲁班是何等的骄傲与风光,她心比天高,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登上权力的巅峰,成为女王。 然而,命运弄人,随着吴国的覆灭,她的父王孙权也惨遭杀害,而她自己也因种种缘由被魏帝曹叡打入冷宫,从此与世隔绝,昔日的荣华富贵如同云烟一般消散无踪。 在这漫长的孤寂中,孙鲁班经历了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转变,她的心志也随之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曾经的锋芒毕露、心高气傲,逐渐被时间磨平,取而代之的是对人生的深刻感悟和对命运的无奈接受。 她明白了,无论曾经如何风光,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如今的她,只求能在这冷宫中安度余生,了此残生。 这时,一位侍女轻手轻脚地走到孙鲁班身边,她的双手因寒冷而微微颤抖,小脸冻得通红,眼中满是关切。 “殿下,炭火已经烧完了,这天气越来越冷,我们……要不要去太后那边求取一些?” 侍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她知道,向太后求援意味着又要低声下气,但看着孙鲁班那日益消瘦的身影,她又怎能不心疼? 孙鲁班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不用了,省着些用吧。太后她老人家也不容易,我们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她知道,自己如今已无任何依靠,唯有自给自足,方能在这冷宫中生存下去。 侍女见状,只好默默退下。 片刻之后,侍女再次回到孙鲁班身边,这次,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殿下,我刚刚出去打听消息,听说……冀州已经被汉国攻下了,陛下龙颜大怒,杀了不少人呢。” 侍女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 孙鲁班闻言,心中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虽然身处冷宫,但对于外界的风云变幻仍有所耳闻。 汉国的崛起,她早有耳闻,但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连魏国的冀州都已被其攻下。 这意味着,魏国的江山已经岌岌可危,恐怕不久之后,整个魏国都将落入汉国之手。 “这汉国……好快的速度。”孙鲁班喃喃自语,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感慨。 两国交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罢了,罢了。国家兴亡,自有天数。我孙鲁班,不过是当时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微小浪花,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 冷宫之中,寒风依旧萧瑟,但孙鲁班的心中,却仿佛有了一丝温暖。她知道,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只要心中保持一份平静与淡然,便能在这乱世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净土。 就在这时,冷宫外一阵急促而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紧接着,是侍女略带慌张却又难掩兴奋的呼喊:“太后来了,太后来了!” 这声音在空旷而阴冷的冷宫中回荡,仿佛一束光穿透了厚重的阴霾,让这孤寂之地有了一丝生气。 孙鲁班心中猛地一颤,惊诧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自被打入冷宫以来,她几乎已习惯了被人遗忘的滋味,郭太后的突然到访,无疑是在她平静如死水的生活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尽管那些衣物单薄且破旧,难以抵御冬日的严寒,但她仍尽力让自己显得整洁一些。 随后,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冷宫的正殿,迎接这位在魏国宫廷中拥有无上权威的女人。 郭太后,身着华丽的太后袍服,袍服上绣着繁复的图腾,彰显着她的尊贵地位。 她的外面披着一件柔软的貂裘披肩,那貂裘光泽温润,似乎还带着林间的清新与温暖。 郭太后的面容虽已过了青春最盛之时,却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间透露出成熟女性的温婉与智慧,丰腴的身姿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韵味,即便是最不经意的举动,也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侧目。 孙鲁班缓步上前,按照宫廷的礼仪,缓缓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大虎拜见太后。” 她的语气虽平静,但眼神中却难掩对郭太后突然出现的惊讶。 在这深宫之中,郭太后是她为数不多的依靠之一。 郭太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她快步上前,亲手将孙鲁班搀扶起来,动作轻柔。 “起来罢,这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啊!” 孙鲁班站起身,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 “冷宫有冷宫的好,起码安静。”她轻声说道,目光扫过四周,那些斑驳的墙壁、破旧的窗棂,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她的衣裳并不厚实,单薄的布料在冬日的酷寒中显得格外单薄,但她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冰冷,脸上没有丝毫抱怨之色。 郭太后看着孙鲁班,心中一阵酸楚。 这个曾经骄傲如孔雀的女子,如今却被困在这冰冷的冷宫中,受尽了人间的冷暖。 “陛下也真是的,哎~”郭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对孙鲁班遭遇的不满与无奈。 皇帝的决定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但她至少可以为孙鲁班做些什么,让她在这艰难的日子里过得稍微好一些。 说着,郭太后示意身后的侍女将带来的物品呈上。 那是一些厚实的冬日衣裳,还有满满几大箱的木炭用品,都是孙鲁班在这寒冬腊月里急需的物资。 “我带来了一些冬日衣裳,还有木炭用品,你且收下,这日子总得过下去的。” 孙鲁班看着眼前的物资,眼眶微微泛红。 这些东西不仅仅代表了物质上的帮助,更是郭太后对她的一份深情厚谊。 “太后,您的大恩大德,大虎永生难忘。”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在这深宫之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位真心待她的长辈,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郭太后轻轻拍了拍孙鲁班的手背,眼中满是慈爱与鼓励。 “孩子,别难过。人生总有起起落落,但只要心中有光,就总有希望。”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孙鲁班冰冷的心房。 随后,郭太后在冷宫中逗留了一会儿,与孙鲁班聊了些家常琐事,也询问了她在冷宫中的生活情况。 孙鲁班一一作答。 而后,太后离开此地,并且邀请孙鲁班明日到她那里去聊聊天,解解闷。 随着郭太后的离开,冷宫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孙鲁班的心中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洞与绝望。 只是她不知道,命运的所有馈赠,都已经标注好价格了。 第七百六十章 恩情难还,以命相抵! 郭太后离开了冷宫,步伐稳健而从容,仿佛方才与孙鲁班的会面并未在她的心中留下太多波澜。 然而,当她踏入宫道的那一刻,一抹急切的身影便迎了上来,正是皇帝曹叡。 他身穿龙袍,金龙盘旋其上,威严中透着几分焦急,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郭太后身上,仿佛要穿透她的外表,窥探其内心的秘密。 “太后,她可愿意作为刺客,为我去刺杀那刘公嗣了?”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透露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郭太后此去冷宫,除了探望孙鲁班,更重要的是为了说服她成为刺杀刘公嗣的棋子。 郭太后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目光深邃地看了曹叡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教导。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后,她轻轻抬手,示意曹叡跟随,二人一同步入了太后的宫殿。 宫殿内,烛火摇曳,金碧辉煌,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郭太后挥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下她与曹叡二人。 她缓缓坐下,身姿优雅,那丰腴的身材在华丽的太后袍服下更显尊贵与韵味。 “大虎是一个性情中人,你要施恩于她,不必说什么,她也愿意去做刺杀的事情。”郭太后开口,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而此事你若说出来了,反而她不会去做。因为,真正的忠诚与感激,是发自内心的,不是靠命令或威胁得来的。”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不得不佩服郭太后的高明,这种对人心的把握与操控,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暗暗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太后作为后盾,何愁大事不成? “这段时间,本宫会与孙鲁班培养感情,之后将她送出宫外。”郭太后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能穿透人心。“只是,我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只有杀了刘公嗣,方才能保住魏国,保住我这个太后的性命。同时,这也是她报仇的机会。如此一来,事情方才顺理成章,她自然会主动去做。” 曹叡听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连连拍掌,赞叹道:“太后此计大妙!” 曹叡在心中感慨:真可谓是‘最毒妇人心’! 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郭太后那丰腴的身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然而,他很快便收回了思绪,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抛诸脑后。 毕竟,他们名义上是母子,这种关系容不得半点玷污。 郭太后看着曹叡的反应,心中暗自满意。 这个年轻皇帝虽然有时候显得冲动而急躁,但在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 郭太后继续说道:“你明白就好。记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沉得住气,不能急于求成。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曹叡闻言,恭敬地点了点头。他深知郭太后的教诲都是金玉良言,每一句都值得他细细品味与琢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按照太后的指示行事,不仅要除掉刘公嗣这个心腹大患,更要稳固自己的皇位,让大魏的江山千秋万代。 接下来的日子里,郭太后果然如她所言,频繁地与孙鲁班接触。 她不仅在物质上给与孙鲁班极大的帮助,更在精神上给予她无尽的慰藉与关怀。 她耐心地倾听孙鲁班的诉说,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渐渐地,两人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很快,便到了果子收获的时候。 在太后宫中内殿,烛光摇曳,映照着郭太后与孙鲁班两张各怀心事的脸庞。 宫外的风,似乎都带着几分不安与动荡,悄悄地透过窗棂,拂动着轻纱窗帘,也搅动着室内的气氛。 郭太后身着一袭绣有凤凰图案的华服,端坐在雕花木椅上,那凤凰栩栩如生,却似乎也难掩她眉宇间的忧愁。 她的发丝被精心梳理成繁复的发髻,上面点缀着几支金钗,闪烁着微光,但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唉~” 她轻叹一声,那声音虽轻,却如重锤般敲打在孙鲁班的心上。 孙鲁班,这位曾经的吴国公主,如今的魏国嫔妃,穿着一件素雅的罗衣,坐在郭太后对面,她的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听到太后的叹息,她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关切地问道:“太后为何唉声叹气?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郭太后抬眼望向孙鲁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今天下局势,对魏国很是不利。”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闻那汉国皇帝刘公嗣,好人妻,若是魏国败了,本宫恐怕……”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恐怕会生不如死了。”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紧,她明白太后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在这个乱世之中,女人的命运往往如同浮萍,随波逐流。 她轻声劝慰道:“太后勿忧,应该还不到那个时候。况且,大汉天子刘公嗣,乃是少有的人杰,作为他的女人,也不算埋没了我们。” 郭太后闻言,却是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我与先帝海誓山盟,如何能够背先帝而为他人所有?若真到了那个地步,本宫宁死不屈。” 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是在对自己许下最后的誓言。 孙鲁班看着太后那坚毅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太后虽然身为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儿的坚韧与气节。 然而,面对这乱世,即便是再坚韧的心,也难免会感到无力。 孙鲁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大势如此,如何能够扭转呢?” 郭太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汉国原本孱弱,刘玄德之时,远不如我大魏。是因为那刘公嗣,方才使汉国强盛。若能杀了汉国皇帝,兴许我大魏便不会灭亡了。”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震。她细细一想,发现太后的话竟有几分道理。 如今的汉国,确实强大得令人畏惧,但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那个年轻有为的皇帝刘公嗣。 如果他突然暴毙,那么天下的局势,或许真的会变得扑朔迷离。 郭太后继续说道:“吴国亦是被汉国所灭,吴王妻妾,如今尽被刘公嗣所占。你父王也是被汉国所杀的,我们两个当真是苦命人,要被同一个男人欺负。若是有人能杀了他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眼眶也愈发通红。 孙鲁班看着太后那悲伤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想要做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郭太后突然嘤嘤啼哭了一声,那哭声虽轻,却如同刀割一般,让人心痛不已。 “我为大魏太后,是走不掉的。”郭太后擦去眼角的泪水,强忍着悲痛说道:“你却可以幸免。我意派人将你送出冷宫,好生过日子去罢。”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太后这是为了她好,希望她能够逃离这个乱世,过上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真的能就这样离开吗?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看着太后那满是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太后恩典。” 郭太后看着孙鲁班那乖巧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决定或许会让她们从此天各一方,但只要孙鲁班能够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孙鲁班的手背,柔声说道:“去吧,孩子。愿你能找到一个属于你的安宁之地。” 当日深夜。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余几缕清辉透过云层,洒在寂静的宫道上。 孙鲁班踏着这淡淡的银辉,心中五味杂陈,步伐却异常坚定。 她深知,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报答郭太后的恩情,为了那深埋心底的血海深仇,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这些日子,宫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关于选美人为刺客的消息,如同暗夜中的风,悄无声息地在宫人之间流传。 孙鲁班并非愚钝之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消息背后的深意,更明白这是太后对她的特殊安排。 郭太后对她的恩情,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厚重,让她无法拒绝这个看似疯狂却又充满希望的计划。 当她决定去见皇帝曹叡时,心中既有决绝也有忐忑。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之路。 宫中的灯火阑珊,映照着她绝世的容颜,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夜,直视未来。 曹叡听闻孙鲁班求见,心中不禁暗喜。 他早已料到,太后这招“恩情计”定会奏效。 当他真正见到孙鲁班时,还是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她身穿一袭淡雅的罗裙,裙摆轻摆,如同池中盛开的莲花,清丽脱俗。面容精致,眉眼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又藏着无尽的秘密。 曹叡心中不禁惋惜,这样的美人,却要去做那九死一生的刺客,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来此处作甚?”曹叡故作威严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孙鲁班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望着曹叡。 “你不是要选美人为刺客去刺杀刘公嗣吗?我与刘公嗣有血海深仇,愿为刺客,前去刺杀。” 曹叡闻言,佯装发怒,眉头紧锁。 “我曹叡岂用女人为我做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试图激怒孙鲁班,以验证她的决心。 孙鲁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讽刺也有不屑。 “宫中的其余美人,难道不是你的女人?她们能做的,我为何做不得?”她的言辞犀利,直击要害,让曹叡一时语塞。 曹叡冷哼一声,挥袖转身。 “那你去找大内官辟邪罢!此去十死无生,你可要想好了。” 孙鲁班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是冷宫的人,本就死了,何惧再死?” 说完,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充满了力量。 望着孙鲁班离去的背影,曹叡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赞叹,太后的计谋果然高明,用这样一个绝色的女子去刺杀刘公嗣,此人必定凶多吉少。 至于可能给自己带来的“绿帽”,在这一刻,曹叡已经无暇顾及。 在他眼中,只要能杀了刘公嗣,只要能保住魏国的江山,别说戴一个绿帽,便是戴十个百个,又有何妨? 在汉国铁骑踏平冀州匪患的尘埃落定之后,刘禅的圣驾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自北新城缓缓南下,直指邺城。 邺城自古便是冀州的心脏地带,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兴衰起落。它曾是袁绍权倾一时的根基,后来又成为了曹操逐鹿中原的大本营,而如今,它静静地躺在刘禅的脚下,等待着新的主人书写属于它的新篇章。 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甄宓如今站在城下,望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池,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她的前两任丈夫,袁绍之子袁熙与乱世枭雄曹操之子曹丕,都曾在这座城里给予她无尽的恩宠与荣耀,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如今,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却是以一个全新身份——汉国皇帝刘禅的宠妃,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甄宓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既雍容华贵又不失温婉。 她的容颜依旧美丽,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只是那双眸子里,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深沉与淡然。 她缓缓抬手,轻抚着城墙上的砖石,仿佛能触摸到过去的温度,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故地重游,人事已非,真是令人既感亲切,又觉怅惘。” 站在她身旁的刘禅,一身龙袍加身,气度不凡,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统御天下的霸气。他注意到甄宓神情的变化,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问道:“宓儿,可是想起了往事?” 甄宓微微侧头,看向刘禅,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与敬佩。 “陛下,此地于我而言,有着太多回忆。但如今能与陛下共赏这邺城风光,心中更多的是欢喜。”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刘禅的深情与信赖。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深知甄宓的过往,也理解她心中的复杂情感。 他轻轻地将甄宓搂入怀中,目光远眺,仿佛能穿透层层云雾,看到未来的景象。 甄宓依偎在刘禅的胸膛,感受着那份温暖与力量,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个男人,不仅拥有征服天下的雄才大略,更有一颗温柔细腻的心。与他在一起,即便是再艰难的路,也能走得坚定而从容。 随着刘禅一声令下,皇帝仪仗缓缓进入邺城。 城中百姓早已闻讯而来,夹道欢迎,他们眼中闪烁着对新主的敬畏。 刘禅与甄宓并肩坐在马车上,接受着万民的朝拜,那一刻,甄宓深刻感受到,自己不仅是刘禅的女人,更是冀州的女主人,她的命运,已经与这个国家,与这个男人紧紧相连。 而她的心,也早已彻底归属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红粉骷髅,际会难测! 天命十年春,大汉的广袤土地上,春意盎然,万物复苏。 阳光温柔地洒在田间地头,嫩绿的秧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广袤的大地上钩勒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汉魏两国,这对多年的宿敌,在这个春天里,竟难得地达成了暂时的和平。 没有烽火连天,没有战马嘶鸣,只有农人忙碌的身影和牛耕田时发出的悠长低吟,交织成一首悠扬的田园诗。 然而,和平总是相对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汉境内,尤其是新并入版图的幽州与冀州,局势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山林间,一伙伙匪徒借着战乱之余的混乱,趁机而起,他们或藏匿于深山老林,或流窜于河网密布之地,以水匪之名,行劫掠之实,令百姓苦不堪言。 官府虽已加大力度清剿,但山高水长,总有漏网之鱼,使得这春日的安宁中暗藏着不安的因子。 在幽州的一处小村庄,村头老柳树下,一位年迈的村长正眉头紧锁,对着围坐的一群青壮年男子说着什么。 他名叫李老汉,满脸沟壑,皮肤被岁月和阳光晒得黝黑,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咱们不能光靠官府,自己也得想办法保护家园。”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露出坚定。 “咱们得组织起来,巡逻放哨,不能让那些匪徒有机可乘。” 青年们闻言,神色各异,有的激昂,有的忧虑。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青年站了起来,他是村里的猎户,名叫赵虎。 “村长说得对,咱们是爷们儿,不能看着自己的家被人糟蹋。我赵虎第一个报名,咱们组建个护村队,让那些匪徒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随着赵虎的话音落下,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一时间,小小的村庄里充满了斗志昂扬的气息。 他们开始分工合作,有的打造兵器,有的训练体能,整个村子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小小的军营。 而在魏国的土地上,情况则更为严峻。 连年的战败,让魏国的国力大不如前,为了维持战争机器运转,魏国政府不得不加重对百姓的剥削。 苛捐杂税如潮水般涌来,许多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终于,在这沉重的压力下,百姓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一场场起义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开来。 在魏国的兖州城郊外,一支由农民组成的起义军正在秘密集结。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领头的,是一位年约四旬,身形瘦削,眼神却异常坚定的男子,人称“吴闯”。 他曾是位老实巴交的农夫,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赋税,让他失去了唯一的耕牛,也彻底击垮了他对生活的希望。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么死,要么反!”吴闯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力量,激起了周围人的共鸣。 起义军的队伍不断壮大,他们开始袭击官府的粮仓,解救被囚禁的百姓,一时间,魏国的统治阶层陷入了恐慌之中。 曹叡不得不派兵前去镇压。 只是,如此此消彼长,魏国的国力,便又落后于汉国了。 冀州。 邺城。 此刻,夕阳如血,洒在邺城之外那座巍峨耸立的铜雀台上,将这座昔日曹操的享乐之所染上了一层历史的沧桑。 铜雀台,这座建筑奢华、气势恢宏的宫殿,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当年曹魏的强盛与奢靡。 雕梁画栋间,仿佛还能听见昔日歌舞升平的余音,而那高耸入云的塔楼,更是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悲欢离合。 刘禅此刻正端坐在铜雀台的最深处,处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国事。 刘禅身着一袭金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金光闪闪,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他的面容虽不算俊俏,却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眉宇间流露出对统一天下的渴望。 他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铜雀台内,烛火摇曳,将刘禅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孤独而庄重。 “陛下,近日天下的消息已尽数汇集于此。” 大内官黄皓轻声禀报,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奏折,小心翼翼地放在刘禅面前的案几上。 刘禅微微点头,示意侍者退下,随后便开始翻阅起这些奏折来。 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微扬,仿佛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春耕之后,今岁可能伐魏?” 刘禅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转向站在一旁待命的群臣,最终定格在了费祎的身上。 费祎,这位汉国的重臣,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深知刘禅心中的急迫,也明白此刻的魏国正如风雨飘摇中的破房子,只需轻轻一推,便可能轰然倒塌。 “陛下,若支持十万人南下伐魏,粮草恐怕难以为继。”费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掷地有声,透露出对汉国国力的深刻洞察。 “然而,若以五万人之师,精心筹备,或可一战。”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战争并非儿戏,粮草、兵马、士气,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五万人,也不少矣。着令荆州方面,秋收之后,自南阳出兵,攻打颍川;扬州方面,亦于秋收后,自寿春直取豫州;弘农方面,则猛攻郡城,直驱函谷关!” 刘禅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站起身来,走到铜雀台的窗前,眺望着远方那片广袤的土地,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豪情。 “秋收之后,吾等便要一战而灭魏,统一这乱世!” 随着刘禅的话语落下,整个铜雀台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群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既有激动也有忐忑。 这一战关乎汉国的未来,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在刘禅那坚定的目光中,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统一天下的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汉国上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荆州、扬州、关中、幽州、冀州各地,纷纷动员起来,筹备粮草、整训兵马、制定战略。 刘禅更是亲自坐镇铜雀台,每日与群臣商议战事,不断调整和完善作战计划。 汉国这台战争机器,已经是完全被发动起来了。 时间飞逝。 夕阳如同疲惫的旅人,缓缓沉入地平线,将最后一抹金辉洒向大地,随后,夜色如墨,悄然降临。 群臣们恭敬地行礼后,缓缓退出大殿,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逐渐消失在长长的廊道尽头。 在这寂静与黑暗交织的时刻,铜雀台却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夜色之中,灯火辉煌,与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交相辉映,仿佛连黑暗都对其敬畏三分,不敢轻易靠近。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处理了一整天的国事,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疲惫。 他的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由内而外的倦意。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大殿的一角,那里铺设着一块柔软的垫子,是他平日里练习五禽戏的地方。 能力强不如活得长。 修身养性是刘禅每日必做的课程。 刘禅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一套流畅而有力的动作。 汗水逐渐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愉悦,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练习结束后,刘禅感到身心舒畅,他换上了一套皇帝常服,缓步走向膳厅。 膳厅内,烛光摇曳,金碧辉煌,各式各样的宫廷佳肴摆放在长桌之上,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既有山珍海味,也有民间小吃。 他拿起筷子,逐一品尝,偶尔还会点头称赞。 饭后,大内官黄皓手捧一只红漆雕花盘,缓缓步入膳厅。 盘上整齐地排列着十几个木牌子,每个牌子上都刻有一个名字,那是宫中嫔妃们的名字,等待着刘禅的宠幸。 黄皓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轻声说道:“陛下,今日可有什么特别想召见的人?” 刘禅抬眼望向那排木牌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玩味,他问道:“可有新人入宫?” 黄皓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低声道:“陛下,近日听闻魏国有所动作,意图对陛下不利,奴婢心中甚是忧虑,因此……” 刘禅闻言,哈哈一笑,打断了黄皓的话:“谨慎是好事,但岂能因噎废食?只要仔细甄别,自可保无忧。” 黄皓深知刘禅的性情,知道他对于新鲜事物总是充满好奇,尤其是对于美人,更是难以抗拒。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各地确实送来了不少美人,其中不乏绝色之辈。有一个人,奴婢相信陛下定会感兴趣。” 刘禅闻言,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哦?是何人?” 黄皓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此人乃是原魏国太子妃,如今被打入冷宫的孙鲁班。” 刘禅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厚的兴趣所取代。 他追问道:“她怎么会被你搜罗到这里来?” 黄皓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猜中了刘禅的心思,他连忙解释道:“魏国郭太后对她颇为怜惜,便将她从冷宫中放出,本想让她南下前往扬州避难,却不料在半路上被我军俘获。军士们见她容貌出众,便将她献给了陛下。” 刘禅听罢,不禁摇头苦笑。 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好色的名声,看来已是天下皆知,连敌国的妃子都能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不过,这份意外的收获,却也让他感到一丝得意。 他想象着孙鲁班抗拒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期待。 刘禅轻轻挥了挥手,对着大内官黄皓说道:“便让那孙鲁班前来侍寝罢!” 黄皓闻言,躬身应诺,转身快步离去,那肥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 刘禅则缓缓站起身,走向那张巨大的床榻,床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与尊贵的身份。 未过多久,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孙鲁班缓步走入殿中。 她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衣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许多地方隐约可见那白皙如雪的肌肤。 她的身形丰腴,曲线玲珑,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诱惑。 刘禅坐在床榻边上,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这位曾经的魏国太子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发现,孙鲁班与自己的妃子孙鲁育有几分相似之处,但相比之下,孙鲁班的身材更加火辣,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孙鲁班踏入殿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曾几何时,也有机会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站在权力的巅峰,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命运弄人,她最终却落入了敌国之手,成为了阶下囚。 如今,她要以这样的身份来面对刘禅,心中怎能不感慨万千? 但她知道,此刻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对着刘禅盈盈一拜,姿态优雅而端庄。 随后,她开始轻轻地褪下衣物,那层薄薄的纱衣如同晨雾般被轻轻拨开,露出了她那完美的身形。 她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如同美玉一般温润。 尽管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 刘禅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问道:“你是来刺杀朕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孙鲁班心中炸响。 她心中一颤,但脸上却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小女如何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小女只愿侍奉左右,以尽臣妾之道。” 刘禅闻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本以为,这位曾经的魏国太子妃,或许会有些与众不同。 然而,此刻看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面对权势和生死,同样会选择屈服。 他突然感到有些无趣,这种千篇一律的逢迎和讨好,让他感到厌倦。 他挥了挥手,说道:“将衣服穿上罢,今夜无须你来侍寝。” 他的声音冷淡而疏离,仿佛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紧,但她还是顺从地穿上了衣物,遮住了那诱人的身姿。 她知道,自己今夜的任务已经失败,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刘禅缓步起身,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高大而孤独。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他见过太多的美人,也经历过太多的风雨。 在他看来,再美的人,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她们或许能给他带来一时的欢愉,但却无法触动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孙鲁班,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 这个女子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和苦衷。 好歹也是自己得大姨子。 他轻声说道:“你走吧,回你的住处去。以后若有机会,朕会考虑放你离开。”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震。 她抬头看着刘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不是说大汉天子好色的吗? 怎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而且 若是她回家了。 刺杀的任务,又如何完成呢? 郭太后的恩情,如何偿还? 第七百六十二章 美人有毒,刺杀小道!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邺城行宫的青石板上,给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银纱。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夹杂着花香,让人心神宁静。 孙鲁班站在大殿的角落,月光透过窗棂,钩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却照不亮她眼中的迷茫与哀愁。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刘禅的身上,那是一位坐在龙椅上的男子,虽不算英挺非凡,却自有一股帝王之气,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家,小女子哪里有家?”孙鲁班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血泪。 她的红唇微启,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吴国已灭,她成了亡国之女,而魏国,那个曾经可能给予她庇护的地方,却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如今,她只剩下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在这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刘禅闻言,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看到了孙鲁班眼中的无助与绝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轻声问道:“那你要作何?” 孙鲁班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她挺直了胸膛,那丰满的身姿在月光下更显诱人,仿佛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凝视着刘禅,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乃当世英雄,天下女子都钦慕之,小女子亦是如此,还请陛下疼惜。”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没想到,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竟然还能遇到如此痴情的女子,而且还是吴国的公主,这不禁让他对孙鲁班多了几分好奇。 没想到自己还遇到了小迷妹? 刘禅心中暗自思量,表面却故作镇定,说道:“你真不想刺杀朕?” 孙鲁班闻言,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小女子如何敢刺杀英雄好汉?”她哽咽着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充满了委屈与不甘。 她知道,自己现在除了依靠眼前这个男人,别无他法。 刘禅看着孙鲁班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轻轻地帮孙鲁班穿上。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先回去罢,待朕有了兴致,再召见你。” 刘禅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孙鲁班感受着刘禅的温柔,心中五味杂陈。 她对自己的美貌曾自信满满,但此刻,在这位帝王面前,她却不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她默默地穿上衣物,每一下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是在告别什么。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刘禅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无奈,然后缓缓退出大殿,消失在月色之中。 刘禅站在原地,目送着孙鲁班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轻轻摇头,月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格外深邃。 “美人虽好,但小命更加重要。” 他喃喃自语,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作为一国之君,他深知自己的责任与使命,更明白在这乱世之中,唯有保持清醒与理智,才能确保大汉的江山稳固。 他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 他的子嗣已经众多,作为皇帝的政治任务早已完成。 如今,他追求的不仅仅是享乐,更多的是修身养性,追求内心的平静与长寿。 在这乱世之中,活得舒服,活得长久,才是最真实的追求。 夜渐深,大殿内只剩下刘禅一人,他闭上眼睛,思绪飘远。 孙鲁班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但很快又被其他更重要的事务所取代。 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许多责任要承担。 而孙鲁班,或许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一个让他在繁忙之余,能够暂时放松心情的美丽女子。 月光依旧明亮,而蜀宫深处,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与秘密。 孙鲁班与刘禅的相遇,只是其中之一,而这段历史的尘埃,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深深地掩埋。 时间,如同一位不紧不慢的行者,悄无声息地跨过了天命十年的门槛。 冬日的严寒逐渐褪去,春风带着一抹嫩绿,悄然降临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然而,这表面的春意盎然之下,却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 天下,远未到达真正的宁静。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邺城行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幽幽的蓝光,仿佛为这座庞大的宫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 夜,深沉而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寂静。 刘禅,这位年轻的君主,正斜倚在金丝楠木制成的龙椅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卷古籍,但他并未翻阅,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与沉思。 宫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刘禅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威严。 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繁复的龙纹,金色的丝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刘禅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宫殿内的宁静。 一名宫女,手捧一盘精致的糕点,缓缓步入大殿。 她的步伐轻盈,如同踏云而来,面容清秀,眉眼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她的目光在刘禅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低下头,恭敬地呈上糕点。 刘禅并未察觉异样,他微微一笑,伸手欲取糕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侍卫突然身形一闪,拦住了他的动作。 刘禅一愣,随即看向那名侍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宫女眼中的决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且慢!”刘禅沉声道,他的目光在宫女和糕点之间来回游走,试图寻找破绽。 然而,一切看似都那么正常,除了宫女那略显僵硬的笑容。 就在这时,刘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一旁的小太监,示意他试毒。 小太监颤抖着双手,接过糕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然而,就在他咬下的瞬间,脸色骤变,痛苦地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 刘禅见状,大惊失色。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名宫女。 宫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被决绝所取代。 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即便如此,她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来人,快护驾!”刘禅的侍卫们迅速反应,将刘禅团团围住。 同时,几名侍卫冲向宫女,将她制服在地。宫女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刘禅看着地上的小太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悲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看向被制服在地的宫女,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宫女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会牵连出更多的人。 然而,刘禅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他示意侍卫们将宫女带走,严加审讯。 此事一出,刘禅雷霆震怒。 他下令彻查此事,誓要找出幕后的黑手。 一时间,邺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刘禅的密探们四处奔走,搜集线索,审讯嫌疑人。 经过连日来的努力,一桩桩惊天大案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这名宫女乃是魏国校事府派来的细作。 她潜伏在刘禅身边,伺机而动,企图以毒糕取刘禅性命。 而她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多的魏国密探和世家大族的暗中勾结。 他们或出于利益,或出于仇恨,纷纷向刘禅伸出了黑手。 刘禅看着手中的审讯记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下令将所有涉案之人一网打尽,严加惩处。 在这场风波中,有的人确实罪有应得,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背叛国家,背叛君主。 而有的人,则是被刘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借题发挥,一并清除。 他们或许并未直接参与刺杀,但他们的存在,却对刘禅的统治构成了威胁。 这场风波过后,冀州之地,再无敢轻言叛逆之人。 刘禅的统治,变得更加稳固。 他站在邺城的城楼上,望着远方那片被战火摧残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他要统一这片土地,让天下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 灭魏,该更早一点的提上日程了。 天命十年春。 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为邺城带来了一抹生机。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古老而庄严的城墙上时,刘禅已经整装待发。 他身穿一套厚重的铁甲,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每一块铁片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头盔上,一根根羽毛轻轻摇曳,随风起舞,更添几分英姿飒爽。 刘禅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这匹马毛色油亮,四蹄稳健,显然是一匹难得的良驹。 刘禅的脸上,带着一丝坚毅与自信,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作为一国之君,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关乎着国家的命运。 今日,他率领大军前往军营巡视,正是为了鼓舞士气,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阳光逐渐变得明媚,刘禅一行人在宽敞的官道上缓缓行进。 道路两旁,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然而,就在这份宁静中,却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突然,一支冷箭如同毒蛇般从暗处飞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刘禅的心窝。 这支箭矢制作精良,箭头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刘禅的反应却异常迅速,他侧身一闪,箭矢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箭矢“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才有人惊呼出声。 随行的将士们大惊失色,他们迅速将刘禅护在中间,生怕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同时,间军司的密探们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四处搜寻,试图找出刺客的踪迹。 刘禅虽然受惊,但并未慌乱。 他沉着冷静地分析着局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又是刺杀! 曹叡,难道你没有其他的招式了吗? 不久,真相大白。 原来,这次刺杀行动正是魏国校事府所为。 他们不甘心上次的失败,再次策划了这次更为隐蔽的行动。 他们以为,在刘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定能一举将其击杀。 然而,他们低估了刘禅的警觉和反应能力。 刘禅听闻此事,怒火中烧。 他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敌人焚烧殆尽。 他站在军营的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 他的声音穿透云霄,震撼着每一个将士的心灵:“魏国行此卑劣之事,妄图颠覆我大汉江山!吾等岂能坐视不理?今日,吾将亲率大军,分四路攻魏!誓要一举平定天下,还万民以安宁!” 刘禅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将士们的心上。 他们看着刘禅,眼中闪烁着敬仰与坚定的光芒。 刘禅继续说道:“吾等身为大汉将士,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今日之战,不仅是为了国家之尊严,更是为了天下苍生之福祉。吾愿与诸君共勉之!” 说完,刘禅拔出腰间的宝剑,高高举起。 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与刘禅的决心融为一体。 台下的将士们也纷纷拔出武器,高举过头,齐声高呼:“誓死效忠陛下!誓死保卫大汉!” 那一刻,军营中士气高涨,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战斗的气息。 刘禅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有着这样一支忠诚而勇敢的军队,他一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第七百六十三章 天命十年,灭魏檄文! 既是要灭魏自然是要有灭魏檄文的。 小朝上。 刘禅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阶下群臣,心中激荡着复汉的壮志豪情。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魏贼曹叡,篡汉自立,欺压百姓,四海之内,怨声载道。朕欲伐之,以正乾坤,恢复汉室之荣光。然师出有名,需一文以昭告天下,何人愿为朕执笔,书写此大汉灭魏曹叡之檄文?” 言罢,阶下一文士应声而出,此人名曰谯周,才情出众,笔墨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 刘禅见状,微微颔首,示意其上前。 谯周领命,铺纸研墨,提笔蘸取饱满浓墨,略作沉思,遂挥毫泼墨,一气呵成。 其文曰: “盖闻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昔我大汉,高祖龙兴,光武中兴,四百年基业,泽被苍生。 然自魏贼曹叡篡逆以来,天纲不振,王道沦丧,百姓涂炭,四海鼎沸。 曹叡者,狼心狗行之辈,窃据神器,妄自称尊。其政令苛严,赋税繁重,民不聊生;其军横暴,侵扰四境,烽火连天。此贼不除,汉室难兴,天下无宁日矣! 朕刘禅,承先祖之遗训,蒙上天之眷顾,登基为帝,誓要荡平奸邪,恢复汉室之荣光。 今朕亲率大军,北伐中原,誓与魏贼决一死战。 朕之将士,皆忠勇之士,誓斩曹叡之首,以祭天地先祖之灵。 且夫魏贼曹叡,其行径之卑劣,天地所不容。 彼父曹操,欺压汉室,擅权专政,已为大逆不道;曹叡继之,更变本加厉,篡汉自立,实乃罪大恶极。 朕伐之,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天下苍生,为汉室之延续。 朕书此檄文,昭告天下。 望有志之士,闻风起云涌,共襄义举。 朕大汉之旗,将插遍中原之地;朕大汉之威,将震慑四海之邦。 魏贼曹叡,若识时务,当速速束手就擒,免遭灭顶之灾。 否则,待朕大军一至,必将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谯周搁笔,刘禅览之,只见其文笔犀利,气势磅礴,字字句句皆如利剑出鞘,直指魏贼曹叡之心。 刘禅不禁拍案叫绝:“好!此文足以震慑敌胆,鼓舞士气。传令下去,即刻抄录多份,传遍天下,让世人皆知朕伐魏之决心!” 于是,这篇大汉灭魏曹叡之檄文,如同春雷乍响,迅速传遍中原大地。 百姓闻之,无不欢欣鼓舞,纷纷响应刘禅的号召;将士们读之,更是热血沸腾,誓要随陛下北伐中原,恢复汉室之荣光。 一时间,大汉王朝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随着春日的暖阳渐渐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冀州与幽州的大地上,一片片嫩绿的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预示着又一年的丰收在望。 然而,在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之下,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阴云正悄然笼罩。 在邺城,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城池,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喧嚣与忙碌。 城门外,一辆辆满载着粮食、布匹、兵器的马车络绎不绝,它们从冀州、幽州各地汇聚而来,如同一条条细流,最终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涌入邺城。 这些物资,是即将出征的将士们生命的保障,也是他们战胜敌人的重要依仗。 在邺城的城头上,一位身着铠甲的将领正凝视着下方繁忙的景象,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战争的忧虑。 这位将领名叫赵云,字子龙,以其勇猛善战、忠诚无畏而着称。 此时,他的目光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和物资堆,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听到了战马嘶鸣和士兵们的呐喊声。 “子龙将军,您看这景象,真是壮观啊!”一旁,一位年轻的副将赞叹道。 他名叫马谡,虽然年轻,但才华横溢,是赵云颇为赏识的后辈。 赵云微微一笑,道:“是啊,这场战争关系到我大汉的兴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过,战争是残酷的,我希望我们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说话间,一队队被征召的民夫从城门涌入,他们或肩扛手提,或推车拉马,将一批批物资运往指定的仓库。 这些民夫中,有年迈的老者,也有稚嫩的孩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对家园的热爱和对未来的希望。 赵云看着这些民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这些普通百姓为了国家的安宁,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农具,离开熟悉的土地,加入到这场残酷的战争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邺城内的物资和人力越来越多,很快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战兵八万,民夫十万,号称三十万大军。 这些士兵和民夫来自五湖四海,他们有着不同的背景和经历,但此刻都汇聚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 在邺城的军营里,士兵们正在紧张地进行着战前训练。 他们或挥舞着长枪大刀,或练习着箭术骑术,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们坚定的决心和顽强的斗志。 赵云穿梭在军营中,不时地给与士兵们鼓励和指导,他的身影成为了军营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与此同时,在清河郡,另一支汉军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这支军队由魏延率领,同样聚集了五万战兵和八万民夫,号称二十万大军。 他们的目标是兖州,一个因民变而陷入混乱的地方。 魏延性格豪爽、勇猛无畏,他深知攻下兖州的重要性——这不仅能削弱敌人的力量,还能让青徐豫三州的大军无法驰援洛阳,从而减轻邺城方向的压力。 至于为何赵云之前在清河,如今被调到邺城,而魏延在邺城,被调到清河,自然是帝王心术了。 在清河郡的军营里,魏延正和他的部将们商议着作战计划。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自信和力量:“兖州民变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我们要趁乱而入,一举夺下兖州!让那些百姓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部将们纷纷点头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 魏延的话仿佛给他们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然而,战争总是充满了变数。 就在汉军紧锣密鼓地准备之际,敌军的探子已经悄然潜入了邺城和清河郡。 他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情报,试图摸清汉军的底细和动向。 而汉军这边,虽然也有所察觉,但由于敌军探子的狡猾和隐蔽性,他们很难将其一网打尽。 随着战争的阴云越来越浓重,邺城和清河郡的百姓们也开始感受到了战争的威胁。 他们纷纷关紧门窗,储备粮食和水源,为可能到来的战乱做好准备。 同时,也有一些良家子自愿加入到汉军中,为自己博一个前途。 不管如何,战争的脚步,已经逐渐走进了。 战争的阴云如同秋日里翻滚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中原大地之上,每一寸土地都似乎能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风暴。 汉军在冀州的频繁调动,犹如暗夜中的烽火,虽未明火执仗,却已让魏国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这股不安的气息,伴随着魏国校事府密探的马蹄声,穿越千山万水,直抵洛阳宫城的心脏地带。 洛阳,这座古老而辉煌的都城,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既庄严又脆弱。 皇宫深处,太极殿的偏殿暖阁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片旖旎之景。 曹叡,这位魏国的年轻帝王,正沉浸在与美人缠绵悱恻的欢愉之中。 他的面色因激情而潮红,双眼迷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片刻的温柔乡。 暖阁内,淫靡之声不绝于耳,与外面紧张备战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既诡异又令人窒息。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怒吼,曹叡达到了欢愉的顶峰,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躺在精致的床榻上,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雕梁画栋的房梁,心中却是一片无尽的空虚与迷茫。 刚才的欢愉如同梦幻泡影,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灵上的空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大内官辟邪那特有的尖细嗓音:“陛下,冀州急报!”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暖阁内的沉寂,也让曹叡那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在这国家危难之际,怎能沉迷于个人的私欲之中? 曹叡迅速整理好衣衫,将身子遮掩妥当,那些刚才还承欢膝下的美人,也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一室淡淡的香氛和未散的余温。 辟邪快步走进暖阁,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文书,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份情报的紧急程度,足以让整个国家为之震动。 曹叡接过文书,颤抖着手指拆开,一目十行地浏览着。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由红转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汉军不仅在冀州大规模集结,而且已经开始向河内、兖州方向进发,其意图不言而喻——直指魏国的心脏地带。 这一刻,曹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压力。 他原以为汉军的进攻会给他更多的时间准备,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迅速,如此决绝。 恐惧如同寒冰,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房,但他知道,作为帝王,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于是,曹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辟邪,传朕旨意,即刻于太极殿召见群臣,朕要与众卿共商国事,寻找破敌之策!”曹叡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几分颤抖,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辟邪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不久,太极殿内灯火通明,群臣们匆匆赶来,脸上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一位大臣脸上停留,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寻找那份能够带领魏国度过难关的力量。 “诸位爱卿,汉军压境,形势危急,朕欲听诸君之策,共谋破敌之道。” 曹叡的声音在空旷的太极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太极殿内,烛光摇曳,将群臣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他的面容严肃而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断。 大殿内,群臣们或站或坐,各抒己见,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股紧张而热烈的氛围。 首先发言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郑称,他身形挺拔,尽管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陛下,臣以为,坚守不出,以逸待劳为上策。我魏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只需紧闭城门,汉军远道而来,粮草不济,必不能持久,待其士气低落,我军再趁机出击,可一战而胜。” 曹叡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另一位年轻的将领,他身着铁甲,腰间佩剑,英姿飒爽,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正是宗室夏侯玄。 “陛下,臣主张主动出击,打乱汉军的部署。我魏国将士英勇善战,若能在汉军立足未稳之时,给予其迎头痛击,定能挫其锐气,为后续战事奠定胜局。” 这时,一位文臣站了出来,他身着儒衫,手持羽扇,面容温文尔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是陈群又是何人? “陛下,臣以为,联合其他势力,共同抗敌,方为上策。汉军势大,我魏国虽强,但独木难支,若能联合北方的鲜卑、乌桓等部落,形成联盟,共同对抗汉军,则胜算大增。”陈群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让人不得不信服。 曹叡静静地听着,每一种策略都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场战争不仅仅关乎魏国的领土完整,更关乎魏国的国运兴衰,生死存亡。 他的目光在群臣脸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有的臣子面露焦急,有的则显得胸有成竹,还有的则是一脸的坚毅与不屈。 曹叡的心中开始权衡,每一种策略都有其利弊。 坚守不出,虽能保存实力,但也可能让汉军有更多的时间调整部署,甚至可能引发内部的动荡;主动出击,虽能挫伤汉军的士气,但风险极大,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联合其他势力,虽能增加胜算,但也需要付出巨大的外交努力,且联盟的稳定性难以保证。 曹叡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魏国的未来。 突然,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 “诸位爱卿,你们的策略各有千秋,但朕以为,战争之道,在于灵活多变,不可拘泥于一策。” 曹叡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回荡,清晰而有力。 “朕决定,采取‘守中有攻,攻中有守’的策略。一方面,加强城防,坚守不出,以逸待劳;另一方面,派遣精锐部队,适时出击,骚扰汉军,打乱其部署。同时,朕将亲笔修书,遣使前往草原,寻求联盟,共同抗敌。” 汉国虽强,但他魏国,也不是冢中枯骨,终究,还是要挣扎一番的。 不过,如今大策定好,选谁做主将呢? 第七百六十四章 性命担保,存亡之战!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金碧辉煌的梁柱上,投下班驳的光影。 殿外,寒风凛冽,吹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似是为这紧张的气氛添上一抹不安的旋律。 曹叡身着龙袍,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忧虑与决绝。 他的目光扫过殿下站立的群臣,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谁可做此次抵御汉军之大将?”曹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清晰而坚定,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这不仅仅是对将领的询问,更是对国家命运的抉择。 帝师郑称闻言即刻跨出一步。 “郭淮可当此重任!”郑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郭淮不仅武艺超群,更难得的是其忠诚且无根基,易于驾驭,不会成为未来的威胁。 曹叡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那是对郑称提议的认可,也是对郭淮能力的肯定。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轻易表露内心的想法,于是,他故意沉吟片刻,问道:“还有其他人选?” 这时,夏侯玄迈步而出。 “陛下,燕王可当此重任!”夏侯玄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这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曹叡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燕王曹宇,那个被他多次尝试重用,却总因能力不足而让他失望的人,如何能担当如此重任? 他看向曹宇,只见曹宇一脸惶恐,显然没料到会被提名。 在夏侯玄的鼓励下,曹宇硬着头皮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臣下焉能当此任?还请另择贤能!” 曹叡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在群臣间游走,似乎在寻找那个能让他满意的答案。 这时,曹宇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曹子丹可当此重任!” 曹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是想通过推荐别人来摆脱自己的尴尬境地。 曹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不置可否。 曹真,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将军,因一场败仗而被废黜为庶人,他的名字如今在朝堂上提起,更多的是一种讽刺和惋惜。 就在气氛即将凝固之时,尚书令陈群,一位温文尔雅、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队列。 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陛下,司马仲达,可为人选。”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曹叡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曹叡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 “一个狱中囚徒,还能为上将军?休要再言!”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司马懿的嘲讽。 曹叡深知,司马懿虽才智过人,但因其颇有倨傲之心,一直被他压制。 此刻,让他出任大将,无异于放虎归山。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微妙。 曹叡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大将人选,诸位好生物色,三日后大朝决定人选!” 他的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场选择不仅关乎战局,更关乎魏国的未来。 随着曹叡的话语落下,大殿内的群臣纷纷低头应诺,各自心中盘算着合适的人选。 时间飞逝,很快便下朝了。 群臣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门外,只留下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斑驳陆离,如同战场上的残阳,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曹叡独自坐在龙椅上,手中的灭魏檄文仿佛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气来。 那文字间流露出的决绝与仇恨,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头皮发麻,心中更是一片冰冷。 “曹家三代积累下来的基业,可不能在我手上便败了。” 曹叡喃喃自语,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思绪万千。 此刻的魏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汉军的铁蹄已逼近边境,而国内却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一条能够挽救魏国于危难之中的出路。 正当曹叡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时,大内官辟邪轻手轻脚地走进大殿,他的步伐稳健而谨慎,生怕打扰了皇帝的沉思。 “启禀陛下,尚书令陈群求见。”辟邪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 曹叡闻言,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陈群此刻来作甚?”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沉声道:“宣!” 随着辟邪的应声,陈群身着尚书令的官袍,缓步走进大殿。 陈群的面容严肃而庄重,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睿智与沉稳。 他对着皇帝深深地行了一礼,动作规范而庄重。 曹叡看着眼前的陈群,心中不禁暗自思量:“此人此刻前来,定有要事。” 于是,他轻轻抬手,示意陈群免礼平身。 待陈群站定后,曹叡开口问道:“尚书令前来,不知有何事?” 陈群闻言,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双手呈上,声音坚定而清晰:“此乃司马仲达御敌之策,还请陛下御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曹叡,似乎想从皇帝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曹叡闻言,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司马懿的才智与野心,也明白此人若用得不当,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然而,此刻的魏国正值危难之际,他也不能完全排除司马懿的建议。 “又是司马懿?”曹叡心中不悦,但还是让大内官辟邪将竹简拿来。 辟邪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简,轻轻摊开在曹叡面前。 曹叡的目光在竹简上扫过,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司马懿的御敌之策。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却也不禁暗暗佩服司马懿的谋略。 然而,当他看到最后一条建议时,却忍不住冷笑一声:“既是要请战,便去守朝歌,朝歌若失,我夷他三族!” 曹叡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 陈群看着曹叡的神色,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陛下,司马仲达虽然丢失冀北,但此刻正值国家危难之际,若能善用其才,或许能为国解忧。” 曹叡闻言,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此刻的魏国正站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而司马懿,或许就是那根能够拉他们一把的稻草。 “好吧,便依计而行。”曹叡终于开口。 随着曹叡重新启用司马懿。 洛阳城中一隅,诏狱的高墙厚壁仿佛隔绝了世间的一切喧嚣与光明,只留下沉闷与压抑。 然而,在这灰暗的角落,却即将迎来一丝久违的光亮。 诏狱之内,昏暗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 司马懿,这位昔日的风云人物,已在此度过了数月光景。 他的面容略显消瘦,胡须略显杂乱,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静静地坐在角落,心中却如波涛汹涌。 回想这大半年的囚禁生涯,每一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但他始终坚信,总有一天,他会重见天日。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仲达公,请罢!” 狱卒打开了沉重的铁门,一束刺眼的阳光透了进来,仿佛要将这昏暗的牢房撕裂。 司马懿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双腿因长时间的囚禁而显得有些僵硬。 他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当他终于能够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暖——他的家人,正站在狱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张春华,他的发妻,模样虽然憔悴,但那份温婉与坚毅依然如初。 她身着襦裙,衣袂飘飘,仿佛是这灰暗世界中的一抹亮色。 此刻她的眼眶泛红,显然已经哭过多次,但她正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再次滑落。她的双手紧紧绞着衣角,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长子司马师,身材魁梧,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次子司马昭,年纪尚幼,但眉宇间已有了几分父亲的影子。 他同样眼眶含泪,却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泪水落下。他渴望见到父亲,渴望那份久违的温暖与依靠。 静姝,那个身穿绿衫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后。 她的容颜绝美,此刻却已是泪流满面。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司马懿归来的场景,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却仿佛也滴落在了她的心上。 当司马懿走出诏狱大门,刺眼的阳光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睁开眼。 他抬起手,轻轻地遮挡着阳光,渐渐地,他适应了眼前的光明。 当他终于看清面前的家人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快步走向前,张春华等人也迎了上来。 “父亲!”司马师与司马昭同时喊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却充满了喜悦与激动。他们紧紧抱住司马懿,仿佛要将这份久违的亲情牢牢地抓住。 司马懿宽抚着自己的家人,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坚定与释然。 这段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他们将共同迎接新的未来。 张春华将脸上的泪渍擦拭干净,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自然。 “回家,为你们父亲接风洗尘。”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哽咽,但已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与坚定。 家是最温暖的港湾,无论经历多少风雨,他们总能在这里找到安慰与力量。 一行人缓缓地离开了诏狱,踏上了回家的路。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也在为他们祝福。 司马懿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阴暗的牢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回到家中,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张春华亲自下厨,为司马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 餐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司马懿看着眼前的家人,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幸福。 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只要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然而,平静之下往往暗藏着波涛。 司马懿深知,自己虽然重获自由,但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 他必须更加谨慎地行事,以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幕降临,洛阳城陷入了沉寂。 司马懿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他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经历,也展望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在这个时候,司马师轻轻走到司马懿身旁,低声通禀:“父亲,陈公来了。” 司马懿闻言,眼神微闪。 他当即吩咐道:“快请陈公到里屋静室,我即刻前去。” 司马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引领着陈群走进了里屋静室。 这静室布置得极为简朴,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 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墨画,显得清雅脱俗;案上摆放着几本古籍,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司马懿站起身,迎着陈群走去,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长文,久违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几分亲切。 陈群也微笑着回应:“仲达,别来无恙。”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将过去的种种不快都抛诸脑后。 待陈群坐定,司马懿便开口问道:“仲达此番前来,可是陛下已用我之策?” 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锐利,显然是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陈群微微沉吟,随即缓缓说道:“如今魏国局势动荡,汉军压境,朝中更是人心惶惶。陛下虽然对您有所猜忌,但在此危难之际,也唯有您才能挽救魏国于水火之中,故而,愿再次启用仲达。” 司马懿闻言,舒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后,司马懿终于开口:“长文,你我都知道,汉国强大,此路艰难。但为了魏国,为了天下苍生,我司马懿义不容辞。只是……”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只是希望长文能在朝中多多周旋,为我争取更多的支持和信任。” 陈群闻言,点了点头。“仲达放心,我陈群虽不才,但也愿为魏国尽一份力。我会在朝中尽力周旋,为您争取更多的支持和资源。”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司马懿作出承诺。 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商讨了应对当前局势的具体策略。 司马懿提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建议,陈群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认可。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并肩作战、共谋大业的时光。 当谈话结束时,夜已深沉。 司马懿送陈群至门外,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用性命担保,一定要让魏国打赢这场存亡之战! 第七百六十五章 朝歌角力,汉魏交锋! 朝歌,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沧桑的古城,如今再次成为了两国交锋的前沿阵地。 它曾是殷商的辉煌都城,也是卫国曾经的荣耀之地,黄河故道在其身旁蜿蜒流过,见证了无数朝代的兴衰更迭。 朝歌城墙高大而坚固,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风雨,但此刻,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汉军的大举进犯。 夏日的阳光逐渐变得炽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城外的田野上,偶尔可见几只飞鸟掠过,它们的鸣叫声在这片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凄凉。 汉军的斥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朝歌城的四周,他们身着轻便的甲胄,眼神锐利,动作敏捷,不断地在草丛和树林间穿梭,搜集着关于朝歌城的一切情报。 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如同死亡的预兆,让人心生寒意。 朝歌城头上,司马懿身着沉重的铁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甲胄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的面容沉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份坚毅和果决却依旧如初。 他深知,自己此刻是戴罪之身,若守不住朝歌,不仅自己的性命难保,整个司马家族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份压力,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父亲,汉军到了何处了?”司马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站在司马懿身旁,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紧张与期待。与父亲相比,他的甲胄更加光鲜亮丽,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沉稳。 司马懿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儿子,沉声道:“三日前,汉军已出邺城,恐怕今夜就要到朝歌了。”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焦虑与不安却难以掩饰。 司马昭闻言,神色一凛,当即回答道:“儿子明白,这就去加强城防,准备攻城器具,将三面城门都堵住,只留下南门,以供出城。”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司马懿叫住。 “昭儿,此战关乎我司马家族的生死存亡,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司马懿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嘱托。 他深知,自己虽然身为统帅,但真正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却是这些年轻的将士们。 司马昭回头,看着父亲那双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显得格外挺拔。 司马懿目送儿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身望向远方,只见天际处已经隐隐可见汉军的旌旗飘扬。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即将来临。 夜幕降临,朝歌城内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城头上的将士们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未来。 司马懿站在城头最高处,俯瞰着整个朝歌城。 他的目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之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汉军开始攻城了! 他们使用了威力巨大的火药,企图一举攻破朝歌的城门。 司马懿神色凝重,他迅速下令:“快!将三面城门都堵住!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将士们闻言,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搬来石块、木头等物品,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 爆炸声不断传来,每一次都让人心惊胆战。 但朝歌的城门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屹立不倒。 汉军的火药虽然威力巨大,但在司马懿的周密部署下,却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夜色中,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朝歌城,企图用人数优势压倒一切。但朝歌的将士们却毫不畏惧,他们奋勇抵抗,用血肉之躯守护着这座古城。 司马懿站在城头上,看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对朝歌的考验,更是对他自己的考验。 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时间在战火中悄然流逝,当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时,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汉军虽然攻势凶猛,但在朝歌将士们的顽强抵抗下,未能攻破城门。他们只能暂时退却,等待下一次的进攻。 司马懿看着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心中沉重。 正是这些人的英勇与牺牲,才换来了朝歌的暂时安宁。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之战,我们虽胜,但危机尚未解除。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准备迎接更激烈的战斗。”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誓死守卫朝歌!” 他们的声音在晨光中回荡,显得格外坚定而有力。 而司马懿则站在城头上,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心中却是不容乐观。 方才他去看了城门受损的情况,只能用不容乐观来形容,今日还是汉军的试探攻击,朝歌都有守不住的危险,若是真的大举进攻,恐怕朝歌失陷,也是一个时间问题。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朝歌城外,汉军的大营已如一座庞大的军事堡垒,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五彩斑斓的旗帜如同一片片翻涌的波涛。 营帐密布,战马嘶鸣,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在磨砺兵器,有的在搬运物资,一片井然有序而又紧张备战的景象。 远处,朝歌城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城墙高耸,巍峨壮观,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由于连日来的准备,朝歌方圆五十里内的树木几乎被砍伐殆尽,有的被制成了坚固的攻城梯和撞车,有的则被用来搭建防御工事,还有一部份则成了火头军炊烟袅袅的燃料。 大地裸露,一片萧瑟,战争的阴影笼罩着这片曾经宁静的土地。 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地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的朝歌城。 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阳光下,甲胄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他本身就是这战场上的战神。 他身旁,一众将领肃立,气氛凝重。 “昨夜攻城,情形如何?”赵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薄雾,直达每一个人的耳中。 副将马谡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将军,我军攻势凶猛,但城中守备实在森严。即便是使用了火药,也未能炸开城门,似乎他们将城门甬道都用巨石和沙袋堵得严严实实。” 马谡的语速稍快,眼中闪烁着昨夜战斗的余悸。 赵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眉头微蹙,目光转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科学院博士。 那博士身着儒衫,头戴方巾,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博士,以军中现有的火药,炸开此城需时多久?”赵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博士略一思索,回答道:“将军,军中所存火药,若集中使用,炸开此城绰绰有余,但考虑到城墙的坚固与城门的特殊构造,保守估计,需耗时十日不间断地轰击。然而,后续的火药补给,因制作复杂且为国家机密,一直在长安产出。加之如今大汉四面开战,对火药的需求极大,分配到我们军中的数量有限,下一批火药,恐怕要三个月后才能运抵。” 赵云听后,沉默片刻,目光更加深邃。 时间对于战争而言,往往比刀剑更为锋利。 正当他思索之际,马谡又补充道:“将军,此城守将乃是司马仲达,此人狡猾多谋,不可小觑。” “司马懿……”赵云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 “败军之将,昔日他或许走运,但今日,云必取其项上人头,以祭我汉军旗!” 言罢,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那是一种无言的激励,也是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此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也吹动了赵云额前的发丝,他抬手轻轻一抹,目光再次投向朝歌城,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司马懿不是等闲之辈,这场仗,将会异常艰难。但他赵云,一生从未畏惧过挑战,从年少时的英勇无畏,到如今的沉稳老练,每一次战斗,都是他对忠诚与勇气的诠释。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开始,全天候对朝歌城进行围攻。同时,派斥候四处侦查,寻找可能的突破口或是薄弱环节。” 赵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众人心上的战鼓,激起了他们心中的热血与斗志。 接下来的日子里,汉军围而不攻,赵云则亲自带领精锐,多次侦查城防,寻找最佳的攻城策略。 夜幕降临,营地中灯火通明,赵云在帐中与各路将领商讨战术,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那份沉稳与智慧,让所有人心生敬佩。 而朝歌城内,司马懿同样没有闲着,他深知赵云的厉害,因此加强了城防,同时派出间谍试图打探汉军的动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军之间的对峙愈发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战争的气息。 而赵云,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与筹划中,逐渐找到了战胜司马懿的关键。 汉军扎营的第三日黄昏,夕阳如血,将天际染得一片赤红,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营地内,各式攻城器具已初具规模,投石车、冲车、云梯等一字排开,宛如钢铁森林,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在紧固绳索,有的在检查车轮,还有的在搬运着沉重的石块和火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随着夜幕降临,营地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铁器碰撞声和士兵的低语,打破了这份宁静。赵云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座巍峨的朝歌城。 他的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长枪紧握,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他的心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战士们安危的担忧。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营地内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和擂鼓声。 这是进攻的信号,也是战士们心中的战歌。 汉军将士们迅速集结,每个人都面带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不仅是为自己而战,更是为了国家的荣耀和民族的尊严。 投石车首先发动,巨大的石块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划破长空,直奔朝歌城而去。 其中一些石块上,还巧妙地绑着火药包,当它们狠狠地砸在城墙上时,火药瞬间引爆,石块四散飞溅,如同天女散花,却又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碎石如同雨点般落下,城内顿时一片混乱,哭喊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三五米之内,几乎无人能幸免于难。 冲车紧随其后,它们如同巨兽一般,轰鸣着冲向城门。 士兵们用尽全身力气,推动着冲车一次次撞击着厚重的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撞击后,士兵们在城门缝隙处埋下了火药,引线迅速燃烧,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得裂开了一道道缝隙,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汉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利用城墙上的守城器具,展开了顽强的抵抗。 箭矢如雨点般飞射而出,每一支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滚木礌石更是如同天降横祸,狠狠地砸向攻城的汉军。更有魏军士兵,将火药泼洒在城墙上,一旦点燃,便是一片火海,烧得汉军士兵叫苦连天。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双方都有士兵不断地倒下,鲜血染红了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但,无论是汉军还是魏军,都没有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诠释着忠诚与勇气。 赵云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在前。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退避。然而,即便强如赵云,也无法完全避开所有的危险。 一支利箭突然飞来,赵云眼疾手快,用长枪将箭矢击落,但箭尖还是在他的肩甲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 赵云却仿佛毫无察觉,他怒吼一声,再次冲向敌阵。 他的英勇激励着身边的士兵们,他们纷纷效仿,不顾生死地向前冲去。 在赵云的带领下,汉军的攻势更加凶猛,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此时,朝歌城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紧接着,城门大开,一支精锐的魏军骑兵从城内冲出,他们手持长枪,身披重甲,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奔汉军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汉军士兵们不禁有些慌乱。 但赵云却毫不畏惧,他高举长枪,大声喊道:“将士们,别怕!我们乃是汉军,是天下无敌的勇士!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 赵云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战场,汉军士兵们闻言,纷纷振作起来。 他们重新整理队伍,迎接着魏军骑兵的冲击。 在赵云的带领下,汉军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刻都充满了生死较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伤亡都越来越惨重。 但汉军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逐渐占据了上风。魏军骑兵被汉军一步步逼退,最终不得不退回城内。 司马懿环顾四周,城池破损,兵士损失惨重。 汉军兵锋之利,他又再一次见识到了。 再守下去,恐怕离城破兵败,就不远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 流民为矛,四州军来! 在赵云的英勇指挥下,汉军于朝歌的战场上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战鼓雷动,箭矢如雨,每一声战吼都震颤着敌人的心魄。 阳光透过浓厚的硝烟,班驳地洒在赵云的盔甲上,他那坚毅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更显不屈,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汉军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坚定,士气高昂,仿佛连脚下的土地都在为他们的胜利之路让行。 而在远离战场的兖州,另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 魏延正率领大军自东武城浩荡南下,沿途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天,宛如一条钢铁洪流,势要席卷一切阻挡。 大军过甘陵,未做过多停留,直指兖州东郡。 此时的东郡,民变频生,烽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而魏军则被迫困守于几座孤城之中,与外界的联系几乎被完全切断。 魏延的大军一踏入东郡地界,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四处是破败的村庄,荒芜的田地,偶尔可见几缕炊烟,却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引来灾祸。 就在这时,一支看似杂乱无章的队伍出现在了魏延的视线中,他们衣衫褴褛,手中却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领头之人身穿一件略显陈旧但依然完好的甲胄,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与周围的流民截然不同。 “来者何人?”魏延策马上前,声音洪亮,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不同寻常的“流民”。 那人上前几步,拱手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在下大晟,乃此地乐平百姓推举之首领,原为一方豪强,今逢乱世,不得已而率众起义。闻将军天兵降临,特来相投,愿为前驱。” 魏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大晟,见其虽身处乱世,但眼神中仍有坚定与智慧之光,心中不禁暗自赞许。 然而,当他问及义军人数时,眉头不禁微皱:“我听闻东郡义士有十万之众,怎么才来了千人?” 大晟苦笑,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将军有所不知,人心难测。虽然百姓心有不满,但真正愿意随我冒险投诚者,不过千人。其余人等,或是观望,或是惧于官府威压,不敢轻举妄动。若将军能许以些许好处,或许能打动更多人。” 魏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乌合之众,犯上作乱,本已是大罪,还妄想讨要好处?我魏延行军打仗,靠的是铁血纪律,而非收买人心。你等若真心归顺,自当以功赎罪;若不然,便只能作为攻城之炮灰,以儆效尤。” 大晟闻言,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之道在于审时度势。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将军言之有理,但请将军念在我等也是被逼无奈,给一条活路。我等虽非精锐,却也是血性男儿,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只求能在这乱世中寻得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魏延凝视着大晟,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诚意与决心。 片刻沉默后,魏延缓缓点头:“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等便是汉军的一部分,需遵守军纪,听从调遣。若有违抗,军法无情。” 大晟闻言,心中一松,连忙拜谢:“多谢将军宽宏大量,我等必当誓死效忠,不负将军厚望。” 随着大晟的归顺,魏延开始着手整合这支千人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在他的简单训练下,很快便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战斗力。 与此同时,魏延也派出斥候,深入民间,宣传汉军的仁政与正义,试图瓦解那些仍在观望的百姓心中的疑虑,吸引更多人加入。 东郡的天空下,战争的阴云依旧密布,但在这片混乱与苦难之中,一丝希望的曙光正悄然升起。 在间军司不遗余力的宣传与号召之下,十日的光景恍若白驹过隙,期间,确有零星流民军被这股风潮所吸引,缓缓汇聚至魏延的麾下。 然而,人数之众仍显单薄,拢共不过三千余人,与预期的规模相去甚远。 这三千人,面带菜色,衣衫褴褛,眼中闪烁着对安定生活的渴望与对未来的不确定。 魏延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群新投诚的士兵,心中暗自盘算。 这些流民军虽名为军,实则不过是一群被战争与贫困逼至绝境的百姓,他们的组织松散,纪律涣散,几乎可以称之为“乌合之众”。 原本,他们只是魏国大地上那些被沉重赋税和无尽劳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普通民众,但当生活的重压让他们无法再忍受时,便纷纷揭竿而起,占据了几座小城以求自保。 然而,好景不长,那些自封为领袖的人,很快便露出了贪婪的本性,他们不仅未能带领百姓走出困境,反而变本加厉,对治下的百姓进行更加残酷的剥削,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魏延通过细致的询问与观察,逐渐摸清了流民军内部的真实情况。 要真正收服这些流民军,首先要做的就是整顿军纪,恢复秩序。 他当即立下严令,命麾下的清河营与幽州军分别攻打阳平与冈成城,同时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快速前往河牧,布下天罗地网,务必堵住流民军南逃的所有去路。 是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魏延身着铁甲,手持长剑,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视未来的胜利。 他高声宣布:“诸位将士,我魏延在此立誓,定要将这十万流民军一网打尽,不让一个漏网之鱼逃脱!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军队,应当是保护百姓,而非欺压百姓!” 随着魏延的话音落下,士兵们齐声响应,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天空中的乌云都为之一震。 清河营的将士们,个个身形矫健,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们迅速集结,准备向阳平进发。 而幽州军,则以沉稳着称,他们列队整齐,步伐坚定,宛如一堵不可逾越的城墙,向着冈成城缓缓推进。 魏延特别挑选了一支由精兵强将组成的快速反应部队,由他自己亲自率领,他们轻装简行,马不停蹄地奔向河牧。 抵达河牧后,魏延迅速布置防线,他亲自督战,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夜色渐浓,寒风凛冽,但魏延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寒意,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一抹金色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如同破晓的利剑,划破了夜的沉寂,照亮了广袤无垠的大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露水气息,与即将到来的硝烟味交织在一起,预示着这一天将不同寻常。 战斗的号角在这一刻正式吹响,响彻云霄,清河营与幽州军,宛如两把经过千锤百炼的锋利宝剑,分别指向了阳平与冈成城,誓要将敌人斩于剑下。 清河营的将士们,身着铁甲,手持长枪,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望风而逃,连抵抗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领头的将领,身材魁梧,面如冠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高举长剑,指向前方,一声令下:“冲啊!”士兵们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冲破了敌人的防线,刀光剑影中,敌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而另一边,幽州军则以沉稳着称,他们列阵前行,步伐整齐划一,仿佛是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无懈可击。 他们的将领,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将,面容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他低声对身旁的副将说:“此战,我们不仅要胜,更要赢得漂亮,让百姓看到我们的力量。” 言罢,他大手一挥,幽州军便如潮水般涌向冈成城,所到之处,敌人纷纷缴械投降,根本无力抵抗。 与此同时,魏延率领的快速反应部队,在河牧布下了天罗地网。 魏延身着银色铠甲,头戴铁盔,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站在河岸的高地上,俯瞰着河面,心中默默盘算着敌人的动向。 他的部队,个个身手矫健,反应灵敏,他们隐藏在河岸的草丛中,只待敌人一出现,便如同猎豹般迅猛出击。 随着战斗的号角响起,流民军开始四处逃窜,企图南逃以躲避魏延的围剿。 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无论他们选择哪条路线,都逃不过魏延部队的追捕。 魏延亲自指挥,他手持长剑,身形如同鬼魅,穿梭在战场之上,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他高声喊道:“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穿透硝烟,回荡在战场之上,让敌人闻风丧胆。 战斗持续了数日,最终,十万流民军被彻底围歼,大部分被俘虏。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血流成河。 然而,在这场残酷的战斗背后,魏延的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与冷静。 他知道,战斗的胜利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整编这些流民军,让他们成为真正的战士,而非继续为祸乡里的乱民。 战后,魏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他开始着手整编流民军,首先便是严明军纪。 他站在俘虏们面前,目光如炬,声音洪亮:“从今往后,你们将不再是流民,而是我大汉的战士!我要求你们,遵守军纪,服从命令,保护百姓,而非欺压百姓!”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俘虏们的心上。 为了整编这些流民军,魏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他亲自挑选将领,对他们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同时,他还派出了专门的教官,教授士兵们识字、读书,让他们明白何为忠诚,何为勇敢,何为正义。 在他的努力下,原本混乱不堪的流民军,逐渐有了军纪。 休整半个月后。 对东郡的攻城旋即开始。 随着魏延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流民军如同潮水般涌动,向着东武阳城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进攻。 这些曾经的流民,如今被整编成军,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眼中却闪烁着对生存的渴望和对胜利的执着。 他们前仆后继,不畏生死,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难与不公,都化作这一刻的力量,倾泻在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之上。 魏延站在高处,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的战场。 他身穿铁甲,肩披战袍,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宛如一尊战神。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有坚定与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魏延深知,这场战斗不仅关乎军事上的胜负,更是对民心的一次考验,他要让这些流民军看到,跟随他,就有希望,就有未来。 东武阳城下,火药味弥漫,硝烟四起。 魏延特意调来的火药部队,正有条不紊地将一包包火药放置在城门附近,准备进行最后的爆破。 这些火药,是魏延精心筹备的杀手锏,它们不仅威力巨大,而且能够制造混乱,为后续的攻城提供绝佳的机会。 “点火!”随着魏延一声令下,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城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城门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原本坚固的城门,在这一刻变得支离破碎,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子,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流民军们见状,纷纷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更加奋力地向前冲去。 他们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挥舞着大刀,还有的背着弓箭,准备在城墙上寻找突破口。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勇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化作这一刻的冲锋。 城中的魏军,早已被连日来的流民军袭扰得疲于奔命,士气低落。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粮草,可以坚守到援军的到来。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汉军竟然会如此迅速地攻破城门,而且带着如此强大的火药和攻城器具。 当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时,魏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四处逃窜,有的被杀死在街头巷尾,有的则被俘虏。 整个东武阳城,瞬间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而魏延则带领着精锐部队,一路高歌猛进,直捣黄龙,很快便占据了整个城池。 战斗结束后,魏延站在城墙上,俯瞰着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城市。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将士们,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与沧桑,但更多的是胜利的骄傲与对未来的憧憬。 魏延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诸位将士,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我们要将这些流民军整编成真正的军队,让他们成为保护百姓、维护和平的力量。同时,我们也要尽快恢复东武阳的秩序,让百姓们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延开始着手整编流民军,他亲自挑选将领,制定军纪,训练士兵。 同时,他还派出了专门的官员,负责恢复东武阳的秩序,安抚百姓,重建家园。 在他的努力下,原本混乱不堪的流民军,逐渐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的军队。 而东武阳,也从一个饱受战火摧残的废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东郡拿下,却不是魏延的终点,他已经得悉消息,青、徐、豫三州军队,已经朝着兖州集结而来了,他们是要先击败魏延,再去支援洛阳。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第七百六十七章 野战破敌,退而求次! 颍川,此刻正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 许都,这座昔日繁华的都城,如今却因战火的逼近而显得格外沉重。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连老天爷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忧虑。 郭淮此刻身着厚重的甲胄,站在许都的城墙上,面色沉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原本,他有望成为抵御汉军入侵的大将军,统帅三军,保家卫国。 然而,世事无常,随着司马懿的重新启用和南阳郡汉军的突然侵袭,他的命运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脱身。 如今,他只能被迫留在颍川,面对即将到来的汉军铁骑。 郭淮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 他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连天空也在为他的遭遇而哀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和不安,然后转过身来,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颍川士族代表们。 这些士族代表们个个衣着华丽,面带忧色。 他们虽然地位显赫,但在战争面前,却显得那么无助和渺小。 郭淮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陈群之子陈泰的身上。 陈泰年轻有为,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郭淮的目光,微微挺直了腰板,迎上了郭淮的眼神。 “如今大军压境,诸位得一心应敌。”郭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粮草辎重,皆由世家提供,可有异议?”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穿。 在场的颍川士族代表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 平白出钱出粮,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然而,在郭淮那犀利的目光下,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谁敢站出来反对,恐怕会立刻成为郭淮的刀下之鬼。 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压抑,空气中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陈泰站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郭淮面前,拱手说道:“国难当头,我颍川陈氏将全力支持将军。粮草辎重,我陈家愿倾其所有。” 有了陈泰的表态,其余各家也纷纷上前表态。 他们虽然心中不甘,但在这种时候,却也明白团结一致的重要性。 于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出粮,支持郭淮抵御汉军。 郭淮看着这些士族代表们,点了点头。 这些世家虽然平时各自为政,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团结起来的。 “多谢诸位的支持。南阳汉军为关平所统,汉军有火药之利,攻城迅猛。我们必须与之野战取胜,不能一味守城。诸位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低语。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应对之策。 郭淮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那个能够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这时,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站了出来,正是刘晔。 他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刘晔走到郭淮面前,拱手说道:“将军,老朽有一计,不知可否一听?” 郭淮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愿闻其详。” 刘晔缓缓说道:“汉军虽然勇猛,但也有其弱点。他们远道而来,粮草必然不足。我们可以派出一支奇兵,绕道汉军后方,烧毁他们的粮草。同时,正面战场我们则以逸待劳,利用地形之利,与汉军周旋。待汉军粮草耗尽,士气低落之时,我们再发动总攻,一举将他们击溃。” 郭淮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拍了拍刘晔的肩膀,说道:“此计大妙!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随着计策的确定,颍川的防御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郭淮带领着将士们日夜操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而颍川的士族们也都动员起来,纷纷出钱出粮,支持郭淮的抗战。 时间一天天过去,汉军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郭淮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那滚滚而来的烟尘,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他知道,这场大战不仅关乎颍川的存亡,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和命运。 大战一触即发,颍川的天空仿佛也变得更加沉重。 然而,在郭淮和颍川士族的共同努力下,这片土地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他们将以血肉之躯,铸就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汉军的入侵。 远处,汉军已出南阳。 关平继承了父亲关羽的英勇与智谋,更留了一袭与关羽无二的长须。 常年的征战生涯,使他的皮肤被阳光和风沙雕刻成了古铜色,虽然年纪尚轻,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老成与沉稳。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着无尽的战意与决心。 自叶县突破重围,窜出南阳盆地之后,关平便如同一只猎豹,敏锐地捕捉着来自颍川各地的信息。 这些信息如同冬日里的飘雪,纷纷扬扬,真假难辨。 关平坐在营帐之中,案上摊开着地图,他仔细甄别着每一条消息,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目光如炬。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似乎在寻找着那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回想起出征前,徐庶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 “颍川士族绝难投降,一是要防止诈降,二是不能以攻城略地为首要任务,而是要以杀伤魏军为首要任务。” 关平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的昆阳,那里是魏军的重要据点,也是通往颍川腹地的咽喉。 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才能将魏军从坚固的城池中引出,与之在野外决战,发挥自己骑兵的优势。 他手下的战马,大多是乌桓、西域的良种,奔腾如飞,耐力惊人,与魏军的骑兵相比,有着不小的优势。 关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怕野战,反而期待着与魏军的一场硬碰硬。 正当关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前方探报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郭淮率大军已至昆阳!” 关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营帐外,望着远方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郭淮,这个魏国的名将,终于不再龟缩于城内,而是选择与他正面决战。 这,正是关平所期待的。 关平回到营帐,迅速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 他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而坚定:“郭淮既已出城,我等便无需再顾虑其他。明日,我们便率军前往昆阳,与郭淮一决高下!”将领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士气高涨。 夜幕降临,关平独自站在营外,望着满天星辰,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他想起父亲关羽,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心中充满了力量。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关平便已整装待发。他身着铁甲,肩披战袍,腰间挂着父亲关羽遗留下的青龙偃月刀,手中则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 他的长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古铜色的脸庞上透露出坚毅与决心。 大军在他的带领下,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而出,向着昆阳进发。 一路上,旌旗招展,五彩斑斓的旗帜在晨光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天边最绚丽的云彩。 马蹄声震天,铁蹄踏过大地,扬起阵阵尘土。 当大军抵达昆阳城外时,只见魏军早已严阵以待,黑压压的军队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昆阳的城头上。 郭淮身着厚重的甲胄,面色凝重地站在阵前。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着无尽的忧虑。 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关平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目光如炬,直视着对面的郭淮。 他的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战意。 他挥动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郭淮,今日便是你我决一死战之时!来吧,让我们在战场上见个真章!” 郭淮闻言,眼神一凛,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关平,冷声道:“关平,你虽勇猛,但今日必将败于我手!魏军将士,随我冲锋!” 说完,他率先策马冲出,魏军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涌向汉军。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进去。 两军相交,顿时刀光剑影,战马嘶鸣,尘土飞扬。 关平挥舞着长枪,如同旋风一般穿梭在战场上。他的身影矫健而迅猛,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落马,无一能挡其锋。 他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猛虎下山,让魏军闻风丧胆。 而郭淮也是勇猛异常,他手持长剑,与关平战得难解难分。 剑光闪烁间,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他们的战斗仿佛是一场舞蹈,既优雅又残酷,每一次交锋都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关平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乌桓、西域良马的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关平看准时机,率领精锐骑兵,对魏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魏军的阵型。 魏军虽然勇猛,但在关平的带领下,大汉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所向披靡。 魏军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郭淮见状,心中大急。他拼尽全力,试图挽回败局。 然而,关平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挥枪直指郭淮,大声喊道:“郭淮,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完,他策马猛冲,长枪如龙,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郭淮首级。 郭淮躲闪不及,被一枪刺中肩头。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痛呼一声,跌落下马。 好在有亲兵将其扶上战马而去,但背后确实被关平射中一箭,只能趴在马上而逃。 魏军见主将受伤,士气大减,纷纷溃逃。 他们如同受惊的羊群一般,四处逃窜,场面混乱不堪。 关平乘胜追击,他挥舞着长枪,带领蜀汉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魏军。 魏军抵挡不住,只得龟缩进昆阳城中,紧闭城门,不敢再战。 昆阳城外,汉军欢声雷动。 当夜。 昆阳城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城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战争的硝烟,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铁与血的味道。 郭淮此刻正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军医正小心翼翼地将他背上的箭矢取出。 箭矢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肉,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郭淮却只是紧咬牙关,面色苍白,汗水如雨下,却是一声不吭。 军医的手法熟练而迅速,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掩盖住郭淮伤口处涌出的鲜血。 那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不要钱般地流淌,染红了床榻,也染红了军医的双手。 然而,郭淮的眼神却始终坚定,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更关心的是战场的局势和士兵的安危。 终于,箭头被成功取出,军医迅速为郭淮包扎好了伤口。 郭淮这才缓缓看向众人,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威严:“我军伤亡如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忧虑,仿佛每一个士兵的生死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陈泰此刻也是满面尘土,眼中闪烁着痛心之色。 他沉声说道:“入城的只有两万人,其余三万人,在野战中溃散,不知逃往何处。” 陈泰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他深知这场战役的惨烈,更知道那些失踪的士兵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闻言,郭淮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回忆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瞬间。 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自责:“没想到汉军如此勇猛,野战我等难敌,守城亦是难守。此罪在我,我自会上书请罪。” 郭淮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壮,他深知这场战役的失败,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郭淮并没有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他很快便振作起精神,目光坚定地看向陈泰:“只是这颍川还是要守的,只是守起来要艰难得多。” 郭淮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不屈的意志,他深知颍川的重要性,更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陈泰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他深知郭淮的难处,也明白当前的局势有多么严峻。 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现如今,只能后撤了。拉长汉军的后勤补给线,然后寻找机会断其粮道,兴许才能让汉军退兵。” 陈泰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 本来依刘晔之计是最保险但,但奈何郭淮要和汉军试一试,现在试试就逝世。 他深知在当前的局势下,正面硬抗汉军无疑是以卵击石,唯有采取灵活多变的战术,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郭淮听了陈泰的建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深知陈泰的智谋和才能,也相信他的判断。 郭淮沉声说道:“为今之计,便也只能如此了。传令下去,即刻准备撤退事宜,务必确保士兵们的安全。” 随着郭淮的命令下达,昆阳城中顿时忙碌起来。 士兵们迅速收拾行装,准备撤退。 而郭淮则躺在床榻上,静静地望着房梁。 这场战役虽然失败了,但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经结束。 相反,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胜负尚未可知! 他还有机会! 第七百六十八章 计赚弘农,汉军逞威! 两条山脉与一条大河之中,弘农郡如同一座孤岛,被战争的硝烟紧紧包围。 汉军与魏军,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数年的拉锯战,让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每一寸土地下都埋藏着无名将士的英灵,他们的鲜血滋养了这片土地,也让弘农防线变得坚不可摧,宛如一道横亘在天际的钢铁长城。 然而,这钢铁长城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连年的征战,使得弘农郡的农耕几乎停滞,曾经肥沃的田野如今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粮草,这战争的生命线,全靠后方的艰难补给。 一旦这条生命线被掐断,弘农郡内的数万大军将面临断粮的绝境,其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弘农郡城的守将秦朗,正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曹操的英气,那是他作为曹操养子所独有的标识。 秦朗身穿铁甲,手持长剑,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整个弘农郡的安危都压在他的肩头。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忧虑,也有对胜利的渴望,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将领才能拥有。 秦朗的手中紧握着一份份军报,每翻开一份,他的眉头便紧锁一分。 魏国的国势日衰,这是不争的事实。内部的腐败、外部的侵扰,让这个曾经的强国显得力不从心。 而他,作为曹叡的心腹,更是深知其中的艰辛与无奈。 他必须守住弘农,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对曹叡的承诺。 城下,汉将张苞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 张苞,这位汉军的猛将,身披赤红战袍,手持长枪,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火,誓要冲破魏军的防线。 他已经连续数日在城下叫阵,但秦朗却始终坚守不出。 他知道,一旦出城迎战,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汉军的包围之中,到时候,弘农郡的防线将毁于一旦。 然而,一味的避战也并非长久之计。 秦朗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与耐力的比拼。 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既能保全弘农,又能击退汉军的突破口。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数万将士的生死存亡。 夜幕降临,弘农郡城内一片寂静。 秦朗独自坐在书房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摊开地图,仔细研究着每一个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御要点。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每到一个关键位置,他都会停下来,沉思片刻,然后再继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朗抬起头,只见一名斥候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将军,枳关有急报!” 斥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秦朗心中一紧,枳关,那是弘农郡的后路,一旦被汉军攻破,弘农郡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接过斥候递来的密信,展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枳关告急,汉军已经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守军岌岌可危。 秦朗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几乎嵌入肉中。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很快,秦朗便召集弘农将官前来议事。 秦朗站在议事堂的主位,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众将领围坐在四周,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担忧,他们知道,即将来临的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决战。 “我们不能再等了。”秦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必须主动出击,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试图将自己的决心和勇气传递给他们。 这时,副将李毅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 “将军,我们必须要清楚汉军的主攻方向是枳关还是弘农郡城。如果我们盲目调兵,万一郡城被破,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朗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他目光如炬,仿佛在一瞬间便洞察了战局的关键。 “你说得对。”他沉声道:“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有一个计划。” 说着,他走向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 “我们派骑兵突袭汉军的粮草营地,烧毁他们的粮草。断了汉军的粮道,郡城外的汉军必定会因为后勤不继而退兵。这个时候,我们再派兵前往枳关救援,定能击退汉军。” 此计一出,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赞叹声。 众人纷纷点头称妙,眼中的忧虑被希望所取代。 秦朗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接下来的三天里,秦朗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突袭计划。 他亲自挑选了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由他最信任的副将李毅率领。 副将身材高大,武艺高强,是秦朗麾下的猛将。 他身穿黑色铁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战意。 在秦朗的注视下,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完成任务。 三日后,深夜时分,天空乌云密布,月光被遮蔽得严严实实。 一支黑色的骑兵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出发。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马蹄声被刻意压制得极低,只有偶尔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才透露出他们的存在。 汉军的粮草营地位于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四周布满了岗哨和巡逻队。 然而,这些对于李毅和他的骑兵来说并不是难题。 他们利用地形和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接近了营地。 当第一缕火光冲天而起时,汉军才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粮草已经被敌人点燃了。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副将那冷酷而坚定的脸庞。 他手持长枪,率领着骑兵在营地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汉军士兵在睡梦中被惊醒,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然而,在李毅的铁骑之下,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力反抗。 天明之后,汉军粮草几乎被焚烧干净。 又过了十日,原本驻扎在弘农郡城外的汉军依次撤退。 见此情形,秦朗亲自率领主力部队出击枳关。 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枳关之上,战鼓雷动,预示着一场旷世之战的序幕即将拉开。 秦朗身披耀眼的金色战甲,战甲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仿佛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剑身反射着朝霞的光芒,如同死神之镰,令人望而生畏。 坐骑乃是一匹雄壮的战马,毛色乌黑发亮,四蹄稳健有力,每一次蹄落都似乎能震碎大地。 “出发!”秦朗一声令下,声音低沉而坚定,宛如雷鸣在山谷间回荡。 他轻轻一夹马肚,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猛地向前一跃,带领着魏军主力部队,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枳关进发。 战场上,秦朗的身影犹如一道金色闪电,在敌阵中穿梭自如。 他的剑法凌厉如风,每一次挥剑,必有敌人应声落马,血花飞溅,却溅不到他那身金色的战甲之上。 魏军士兵在他的激励下,个个奋勇向前,士气如虹,仿佛每个人都被赋予了不败的意志。 枳关,这座扼守着弘农郡咽喉的要塞,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汉军为了攻克此地,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尸体堆积如山,战旗残破不堪,但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坚守着每一寸土地。 然而,秦朗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种僵局。 “魏军将士,随我冲锋!”秦朗长剑高举,剑尖直指苍穹,声音穿透硝烟,响彻云霄。 魏军士兵仿佛听到了神明的召唤,纷纷响应,跟随着秦朗的脚步,如同潮水般涌向汉军阵地。 刀光剑影交织,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战争独有的残酷与悲壮。 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秦朗始终冲在最前,他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不屈与决心。 汉军虽然英勇,但在秦朗和魏军的猛攻之下,防线逐渐崩溃,士兵们开始溃退,有的甚至丢弃了武器,只求能在这修罗场中寻得一线生机。 终于,随着汉军最后一道防线的崩溃,战场上的局势尘埃落定。 秦朗站在枳关的城楼上,望着远处逐渐平静下来的战场,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胜利的喜悦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思。 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意味着枳关和弘农郡城的安全,更是对魏军士气的一次巨大提振,是魏国在乱世中立足的重要一步。 “将军,我们赢了!”副将一脸兴奋,策马而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秦朗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未来的坚定与期待。 “是的,我们赢了。但记住,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当胜利的消息传回弘农郡,整个城池瞬间沸腾。 人们走出家门,走上街头,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孩子们手中挥舞着小旗,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老人们则眼含泪光,感慨着和平的不易。 他们都以为弘农彻底太平了。 一时间,弘农郡内,无论男女老少,都沉浸在这片欢乐的海洋中。 然而,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郡城外的汉军营地却隐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暗流。 汉军粮草虽遭魏军突袭焚烧,但汉军的后勤体系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关中之地,沃野千里,粮食储备丰富,被焚毁的粮草不过是九牛一毛,很快便能从其他粮仓调集补充。 因此,当魏军在城内欢庆枳关大捷,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汉军大将张苞却在暗中筹谋着一场惊天逆转。 张苞面容坚毅,眼神如炬,此刻正站在营帐的阴影中,凝视着远方灯火阑珊的弘农郡城,心中盘算着每一个细节。 此战关乎汉军士气,更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于是,他秘密召集了麾下最精锐的部队——先登敢死队,这些勇士们个个身形矫健,面带坚毅,眼中闪烁着不畏生死的光芒。 夜色渐浓,乌云遮蔽了星辰,天地间一片漆黑,唯有偶尔掠过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张苞一声令下,敢死队员们迅速行动,他们身着黑衣,脸上涂抹着夜色,仿佛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弘农郡城进发。 每个人肩上扛着沉甸甸的炸药包,那是他们今夜胜利的钥匙,也是他们用生命铸就的誓言。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先登敢死队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鬼魅般接近了城门。 他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将一包包炸药小心翼翼地堆砌在城门处,汗水与紧张交织在他们的额头,但无人退缩,无人言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夜空中回响。 数百斤的炸药堆积如山,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蕴藏着毁灭性的力量。 与此同时,另一队敢死队员利用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城墙。 他们身手矫健,如猿猴般在城墙上跳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城上疏于防备的魏军一一击杀。 刀刃闪烁,寒光凛冽,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哀嚎,但很快又被夜色吞噬。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名敢死队员不慎踩落了一块城砖,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附近的值夜魏军。 “什么人?”一声惊呼划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魏军终于发现了汉军的奇袭,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郡城。 张苞在远处见状,心中一紧,但随即眼神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堆砌在城门处的数百斤炸药被引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夜空,仿佛天崩地裂,连十里之外都能清晰听见。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巨大的烟尘如蘑菇云般腾空而起,遮蔽了星辰。 在郡城中,人们惊慌失措,以为地震降临,纷纷逃出屋外,只见烟尘散去后,郡城的城门已被火药炸得支离破碎,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进攻!”张苞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划破空气,如同惊雷炸响。 瞬间,汉军如潮水般涌动,城门在他们的冲击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中,汉军如脱缰野马,势不可挡地涌入城内。 城内,魏军措手不及,但多年的征战让他们迅速反应,纷纷拿起武器,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势。 登上城楼的先登敢死队,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身穿轻甲,手持利刃,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队长李陵,一位身经百战的猛将,他大喝一声,率先跃入战阵,刀光如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兄弟们,今日便是我们扬名立万之时!随我杀!”李陵的声音穿透硝烟,激励着每一个战士。 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城墙上的砖石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然而,这血腥的气息却更加激发了汉军的斗志,他们仿佛不知疲倦,一次次地冲锋,一次次地击退魏军的反扑。 张苞在战场上穿梭,指挥若定,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随时调整战术。 他看到一处魏军防线即将崩溃,立即指挥一支精锐小队前去支援,同时,又命人点燃烽火,召唤后续部队跟进,确保战局的全面控制。 在城楼的一角,李陵与一名魏军将领狭路相逢,两人都是各自军中的佼佼者,此刻,他们之间的对决仿佛成了整场战斗的缩影。 李陵身形矫健,刀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而那名魏将则力大无穷,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两人你来我往,难分伯仲,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之间的生死较量。 突然,李陵一个虚晃,骗过对手,趁机一刀劈向魏将的肩头,却没想到那汉将反应极快,硬生生用长矛挡住了这一击,同时借力打力,长矛猛然前刺,直取李陵心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陵身形一侧,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左臂却被长矛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襟。 “好身手!”李陵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但今日,你我必须有个了断!” 说完,他再次振臂挥刀,攻势更加凶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优势逐渐显现。 他们的人数众多,且士气高昂,每一名士兵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动着,不断向前,不断战斗。 魏军虽然勇猛,但在持续的消耗下,体力与士气都开始下降,防线渐渐出现破绽。 张苞把握住这一关键时刻,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插魏军心脏。 他的出现,如同给汉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兵们更加奋勇向前,喊杀声震天动地。 最终,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魏军的防线彻底崩溃。 弘农郡城,已然陷落! 第七百六十九章 四面攻魏,逐鹿争鼎! 夕阳如血,洒在洛阳平原上。 秦朗刚从枳关大捷而归,心中本是满载着胜利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 他的盔甲在余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脸上挂着未褪的战尘。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一名身着黑衣,面带尘土的传令兵骑着汗流浃背的战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宁静,径直冲向秦朗的队伍。 他的声音沙哑而急促,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将军,汉军偷袭郡城,弘农郡城已经失陷!”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秦朗的心猛地一沉。 他的眼前仿佛有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他现在有一种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给麻匪给劫了的这种感觉。 弘农郡城,那是魏国在中原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不仅意味着数万魏军可能深陷敌手,更糟糕的是,整个弘农郡的防线将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崩塌。 秦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的青筋凸显,他紧握缰绳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曹阳亭和陕县可还在?”秦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传令兵喘息未定,连忙回答:“曹阳亭似乎已经被汉军攻陷,陕县尚在。” 秦朗闻言,牙关紧咬。 陕县,这座位于大河之畔的古城,是弘农郡抵御汉军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它不仅关乎着魏国的领土完整,更是连接南北的战略要地,一旦失守,整个中原局势将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步卒加快行军,调三千骑军,先行至陕县!”秦朗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他迅速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副将李毅身上。 李毅,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此刻正以一种等待命令的姿态站立。 “李毅,你率三千骑军,即刻启程,务必以最快速度抵达陕县,增援守军!”秦朗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信任。 李毅闻言,眼神一亮,拱手领命:“遵命,将军!” 随即,他转身,大手一挥,三千骑军如脱缰野马,瞬间启动,卷起一阵尘土,向着陕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秦朗目送着骑军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弘农郡城的烽火、将士们的浴血奋战、百姓的期盼…… 这一切,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土的决心。 夜幕降临,月色如水,秦朗带领着剩余的步卒,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沿途,他们穿越了连绵起伏的山峦,跨过了湍急的河流。 但秦朗的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国家的忠诚。 与此同时,陕县城内,灯火通明,守军们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城下的汉军,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只待时机一到,便发起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那是李毅率领的骑军,如同天降神兵,出现在汉军的侧翼。 战斗一触即发,李毅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入敌阵,所向披靡。 魏军士气大振,纷纷效仿,一时间,杀声震天,箭矢如雨。 汉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节节败退。 秦朗在远处望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还好来得及时,守住陕县了。 守住陕县之后,秦朗的眉头并未因此舒展,反而锁得更紧。 他深知,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照出几分不屈与决绝。 他迅速召集麾下的将领,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速派人前往茅津渡,探清汉军动向,特别是要确认他们是否已从太阳城南下渡河。”秦朗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视敌人的心脏。 一名身着轻甲的斥候应声而出,领命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秦朗又派出多支斥候小队,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越过陕陌,分别向曹阳亭、弘农郡城等地进发。 这些斥候都是秦朗精心挑选的精英,不仅身手敏捷,更有着过人的智谋与敏锐的洞察力。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混沌的战局中,为秦朗带回一线光明。 夜色渐深,陕县内灯火阑珊,但秦朗的营帐中却灯火通明。 他站在地图前,目光在每一寸土地上游移,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斥候满身风尘地闯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 “报!弘农郡城已被汉军攻破,具体情况尚不明朗。”斥候的声音略带喘息,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 秦朗接过密信,迅速浏览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 弘农郡城的失守,意味着战场的形势变得更加复杂,汉军的意图也更加难以捉摸。 “曹阳亭呢?可有消息?”秦朗的声音低沉而紧迫,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斥候稍作迟疑,随后答道:“曹阳亭仍在坚守,但……但情况并不乐观。” 秦朗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曹阳亭并非什么固若金汤之地,能够坚守至今,必然是汉军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前去支援,从而落入他们的围点打援之计。 秦朗的目光穿过营帐的布幔,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崤山。 陕县,这片被山岭环抱的土地,自古以来便是豫西和渭河平原间的咽喉要地,其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 他不能冒险,更不能让陕县落入敌手。 于是,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加强陕县的城防,修缮堡寨,准备迎战汉军。” 接下来的日子里,陕县上下一片忙碌。 士兵们忙着加固城墙,搬运石块,修筑箭楼;工匠们则夜以继日地打造兵器,准备充足的箭矢和滚木礌石。 秦朗更是身先士卒,亲自督战,他的身影穿梭在每一个角落,鼓舞着士气,也传递着必胜的信念。 秦朗的外貌在这段日子里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胡须更加浓密,眼神更加深邃,脸庞因长时间的操劳而略显消瘦,但那份坚毅与不屈却愈发明显。 他常常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将军,曹阳亭的求援信又到了。”一名副将手持信件,匆匆赶来。 秦朗接过信件,并未立即展开,而是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回复他们,坚守待援,我自有安排。”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副将虽然心中疑惑,但看到秦朗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秦朗深知,战争不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 他不能盲目地去救曹阳亭,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汉军的包围之中。 他要做的是,以陕县为基点,稳固防线,同时寻找汉军的破绽,一击即溃。 日子一天天过去,陕县的防御体系日益完善。 城墙高耸入云,箭楼密布,护城河宽阔深邃,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至于曹阳亭,早就被他抛在九霄云外了。 另外一边。 曹阳亭。 汉军围困曹阳亭已半月有余,张苞站在城下,目光如炬,凝视着那座孤城。 秋风萧瑟,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心中却无半点波澜。 以现在的情形看来,秦朗用兵谨慎,不会轻易冒险来援,但这并不妨碍他实现自己的战略意图。 曹阳亭的城墙在连日的炮火轰击下已显得破败不堪,城头上的魏军士兵也显得疲惫而绝望。 既然无法吸引魏军前来救援,那曹阳亭便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张苞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道:“今日,一举攻下此城!” 随着一声令下,汉军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 他们手持长矛,身背弓箭,脸上写满了坚毅与无畏。 张苞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冲向城门。 他的动作矫健而迅猛,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让人望而生畏。 城头上的魏军士兵见状,纷纷拿起武器,试图抵挡这如潮水般的攻势。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汉军的猛攻下显得如此无力。炮火轰鸣,箭矢如雨,城头上的士兵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 张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深知战争无情,但心中却也不免有些感慨。 他挥枪扫开一名敌军,高声喊道:“投降者免死!”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箭雨和更坚定的抵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从晨光初现到夕阳西下,曹阳亭的每一寸土地都见证了这场惨烈的争夺。 终于,在黄昏时分,城门被汉军攻破,魏军的防线彻底崩溃。张苞率军冲入城内,一路斩杀,直至城中心。 战斗结束后,张苞站在城墙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胜利并非易得,而是无数将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他转身对身边的副将说道:“统计战果,安抚伤员,我们要尽快恢复秩序。” 副将领命而去,不久便带来了战报:破弘农郡城和曹阳亭,此战杀灭魏军近万人,俘虏更是高达两万三千余人。 张苞闻言,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魏军在弘农方向的军力已经是被大大削弱了。 杀敌俘敌数万,他这一路的进展,已经不小了。 夜幕降临,张苞独自坐在营帐中,案上摆放着地图和战报。 他凝视着地图上的陕县,心中暗自思量:“秦朗啊秦朗,你虽谨慎,但陕县迟早也要被我吃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苞开始着手整顿军队,安抚民心。 战争不仅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人心的争夺。 他派出使者前往各地,宣传汉军的仁政与正义,争取更多百姓的支持。 同时,他也加强了军队的训练,准备迎接下一场更艰巨的战斗。 秋风渐凉,田野里的稻谷也渐渐成熟。 张苞站在田埂上,望着金黄色的稻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秋收之后,便是再次出兵的最佳时机。 到那时,他将率领大军,直逼陕县,与秦朗展开一场真正的较量。 在等待的日子里,张苞并没有闲着。 他亲自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与需求,努力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 他的举动赢得了百姓的广泛赞誉和支持,也为他未来的战争奠定了坚实的民心基础。 数百里之外。 洛阳城,秋风带着几分凉意,卷起了满地的落叶,它们在空旷的街道上翻滚、飘舞,最终归于尘土。 皇宫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魏国的皇帝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他的双手紧握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大殿之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皆低头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随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铠甲的斥候匆匆步入大殿,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跪倒在地:“陛下,最新战报!” 曹叡闻言,身形微微一震,连忙伸手接过战报,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汉国四面攻魏,东、南、西、北四路大军皆取得了不小的胜利,魏国的领土被蚕食,军队损失惨重,士气低落。 这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失败,更是对魏国国运的沉重打击。 “这……”曹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头望向大殿的穹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较量,更是关乎魏国存亡的生死之战。 若不能尽快扭转战局,他曹叡,恐将真的成为亡国之君,遗臭万年。 曹叡询问破敌之计,群臣只是沉默。 气不过的曹叡,也只得是散朝。 回到太极殿偏殿,曹叡方才坐定。 “陛下,大将军司马懿有密信呈上。” 这时,一名宦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 曹叡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拆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司马懿的计策,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信件中,司马懿详细分析了当前的战局,提出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集中兵力,突袭汉国的主力,力求一战定乾坤。 这个计划风险极高,但若能成功,将能彻底扭转战局,为魏国赢得喘息之机。 曹叡看完信件,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司马懿的计策,诸位有何看法?” 大殿内,官员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发言。 这时,郑称上前说道:“陛下,司马懿之计虽险,但值此存亡之际,我等已别无选择。唯有放手一搏,方能有一线生机。” 曹叡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起来:“好!就依司马懿之计行事。传令下去,即刻调集兵力,准备突袭汉国主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洛阳城内一片忙碌。军队在紧锣密鼓地集结,粮草、武器等物资也在源源不断地运送。 曹叡每日都会亲自督战,他的身影穿梭在军营之中,鼓舞士气,检查装备,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随着战局的深入,曹叡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他常常独自坐在御书房中,凝视着地图上的战场布局,心中充满了忧虑。 这场战争不仅仅关乎他的皇位,更关乎魏国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存亡。 他不能失败,也不能让魏国在他的手中灭亡。 第七百七十章 御驾亲征,势如破竹! 朝歌的天空,被联绵的战火熏染得昏黄而沉重,仿佛一幅陈年的水墨画,沉闷而压抑。 攻防战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城头与城墙下,汉军与魏军的鲜血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卷。 汉军的攻城之势如同烈焰般迅猛,尤其是那火药的使用,更是让朝歌城数次面临生死存亡的边缘。 每一次轰鸣之后,尘土飞扬,石块四溅,城墙便似被巨兽啃噬一般,出现斑驳的伤痕。 然而,魏军并未因此而屈服。 在司马懿的指挥下,他们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毅力。 每当火药炸响,城墙受损,司马懿便立即派遣精锐的工匠和士兵,冒着敌军的箭雨和可能的二次爆炸,迅速修补缺口。 “快!再快些!”司马懿的声音沙哑而有力,他手持长剑,屹立在城墙上,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面容因长时间的操劳和忧虑而显得憔悴,但眼神中那份坚定却从未动摇。 在他的激励下,魏军士兵们仿佛忘记了疲惫和死亡,一次次地冲向缺口,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夏日的酷热逐渐退去,秋风带着几分凉意悄然降临。 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时间仿佛成了最残酷的敌人。 魏军的骑兵在一次次的冲锋中损失惨重,许多英勇的战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城中的房屋,无论是华丽的府宅还是简陋的民居,都被一一拆除,用来修补受损的城墙和制作防御工具。 曾经繁华的朝歌,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满目的疮痍。 物资的匮乏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粮食越来越少,衣物也日渐单薄,而冬日的严寒正在悄悄逼近。 士兵们开始担心,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到了冬天,他们不仅会因为缺乏食物而饿死,更会因为没有足够的衣物和取暖之物而被活活冻死。 司马懿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他的面色沉郁,眉头紧锁。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朝歌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也在等,等一个能够改变局势的转机。 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希望出现。 终于,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般在城中炸开——大汉天子御驾亲征,亲率大军前来攻打朝歌。 这个消息让城中的魏军士气大跌,许多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绝望。 然而,对于司马懿来说,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刘禅亲征,终于是将他引来了。”司马懿在心中暗自思量。 一旦汉国皇帝亲临前线,那么这场战争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需要死守朝歌,而是可以通过巧妙的策略,将汉军引入陷阱,从而一举扭转战局。 司马懿召集了手下的将领们,开始布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在司马懿的精心策划下,魏军开始了一系列巧妙的布置。 他们利用城中的地形和剩余的物资,设置了多处陷阱和伏兵。 同时,司马懿还派人秘密出城,与周边的友军取得联系,请求他们在外围进行策应。 随着汉军大军的逼近,朝歌城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士兵们虽然心中忐忑,但在司马懿的鼓舞下,他们还是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翌日。 朝歌城外,秋风萧瑟,黄叶纷飞,一片肃杀之气笼罩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汉军军营如林立的巨兽,旌旗猎猎,甲胄鲜明,彰显着大汉的赫赫军威。 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庞大的仪仗队伍缓缓而来,那是大汉天子的銮驾,威严而庄重。 众将士早已列队等候,甲胄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天子的敬畏。 当刘禅身着皇帝袍服,头戴冕旒,步出銮驾之时,整个军营瞬间寂静,只闻得风吹旌旗之声。 刘禅身形挺拔,面容已显成熟,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轻轻抬手,示意众将士平身,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众卿平身。” 众将士齐声应和,山呼万岁,声震云霄。 刘禅微微点头,转身步入中军主帐。 主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坚毅的脸庞。 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大步上前,神色凝重。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自责,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重担都扛在肩上。 “陛下,朝歌残破,本应不堪一击,然我军却被迟滞如此长的时间,实乃末将之过。” 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这场战役的胜败,不仅关乎大汉的颜面,更关乎无数将士的生死。 刘禅闻言,目光温和地看向赵云,眼中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司马懿狡诈多谋,非等闲之辈,朝歌之战拖延至今,实非一人之过。 “子龙将军无需自责,司马懿狡诈,非你之过。” 随后,刘禅环视诸将,目光如炬,声音激昂:“朕已至此,全军上下,当同心协力,共克时艰。今日全军大脯,犒赏三军,明日攻城,须一战而下朝歌!” 众将士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纷纷领命,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惊雷般响彻云霄:“遵命!” 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篝火熊熊燃烧,烤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全军大脯,将士们围坐在一起,畅饮美酒,谈笑风生。 他们讲述着往日的战功,憧憬着未来的胜利,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忧虑都烟消云散。 刘禅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感慨。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金色的阳光如同细丝般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汉军营地内,一派忙碌而有序的景象。将士们身着铁甲,手持兵刃,整装待发,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战马嘶鸣,旗帜飘扬,整个军营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战意所笼罩。 刘禅身着华丽的战甲,甲胄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直指朝歌城的方向,仿佛要亲手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他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形挺拔,目光如炬。 大汉天子的声音激昂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将士们,今日一战,关乎我大汉的荣辱兴衰。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战而下朝歌!让后人铭记,我大汉的铁血男儿,从未畏惧过任何挑战!” 众将士闻言,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们齐声高呼:“必胜!必胜!” 那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回荡在旷野之上,震得远处的山林都似乎为之颤抖,连朝歌城的城墙也仿佛在这震天的呐喊声中微微颤动。 随着一声令下,战鼓雷动,号角齐鸣,汉军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势不可挡地向朝歌城涌去。 马蹄声、脚步声、战车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激昂的战歌。 城门处,魏军早已严阵以待,盾牌如林,长矛如阵,显得格外森严。 然而,面对汉军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他们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刘禅亲自在前督战,他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手持长剑,穿梭于战场之间,鼓舞士气,指挥若定。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面不倒的旗帜,引领着汉军不断向前。 赵云更是亲自冲锋在前。他身披银色战甲,手持长枪,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战场。 他的枪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的攻城器具与守城器具展开了激烈的交锋,箭矢如雨,巨石纷飞,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硝烟之中。 火药很快也加入了战场。 当火药被引燃时,爆发出巨大的威力,火焰冲天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魏军的防线被炸得支离破碎。 火药的运用,无疑为汉军增添了巨大的助力,使得原本就占据优势的汉军更是如虎添翼。 战斗异常激烈。 汉军凭借武器装备以及人数的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朝歌城的城墙,在汉军连续的猛攻下,开始显露出疲惫不堪的迹象。 巨大的石块在不断地轰击下逐渐松动,城墙表面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仿佛巨兽的獠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尘土在每一次撞击中飞扬,遮天蔽日,使得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黄色之中。 汉军的将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如同钢铁洪流一般,一次次地冲向那摇摇欲坠的城墙。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渴望,那是对胜利的执着追求。 每一次的冲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城墙震塌。 终于,在一次比前几次更为猛烈的攻击中,朝歌城的城墙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那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又如同巨兽的咆哮,让人心惊胆战。 石块纷飞,尘土弥漫,整个天地仿佛都在这一刻颤抖。 城墙,在无数次的轰击下,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 汉军将士们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化作更加猛烈的冲锋。 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势不可挡。 魏军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原本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在城墙倒塌的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纷纷四处逃窜。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哭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朝歌城。 汉军的铁蹄踏过破碎的城墙,践踏着魏军的希望与梦想。 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魏军的防线,将原本井然有序的战场切割得支离破碎。 魏军士兵们,有的被俘虏,有的被斩杀,更多的则是在绝望中逃离,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生存的希望。 在汉军的冲锋中,赵云他挥舞着长剑,指挥着汉军将士们追击逃窜的魏军。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喧嚣,直达每一个士兵的心底。 在他的指挥下,汉军将士们士气高涨,战斗力倍增。 他们如同猎豹般追逐着猎物,誓要将魏军彻底歼灭。 而在魏军一方,情况则截然不同。士兵们惊慌失措,士气低落。 他们原本坚固的防线,在汉军的猛攻下土崩瓦解。 他们四处逃窜,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然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上,逃生并不容易。 他们不仅要面对汉军的追击,还要面对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随着汉军将士们的不断深入,朝歌城内的战斗逐渐平息。 魏军士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鲜血染红了土地。 而汉军的旗帜,则在朝歌城的废墟上高高飘扬,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而在城破之前,便有一支魏军先行出城了。 司马懿带领着疲惫不堪的魏军,于混乱中仓皇撤退。 夜色如墨,狂风呼啸,仿佛连天都在为这场惨败而哀叹。 城墙上,汉军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而魏军的背影则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凄凉。 追击的汉军如影随形,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魏军士兵纷纷中箭倒下。 司马懿骑在战马上,面色凝重,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他紧握着缰绳,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借此来抑制内心的焦虑和愤怒。 “父亲,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一旁的司马昭声音颤抖,未说完的话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司马懿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更加坚定,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终于,在魏军即将崩溃之际,远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是司马师,他带着牧野城的援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战场上。 魏军士兵仿佛看到了希望,士气为之一振。 司马师身手矫健,跃马扬鞭,直冲到司马懿身旁,急切地问道:“父亲,朝歌陷落,牧野恐怕久守不了了。” 司马懿吐出一口浊气,头发在战斗中散乱不堪,但那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如今汉军大胜,其势猖獗。” 他沉声道:“但这也未必不是我们的机会。只要能杀了汉国皇帝刘公嗣,则我军必胜。” 司马师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只是,那刘公嗣身边有精兵强将护卫,如何能杀得了他?”他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司马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风,依旧在吹,但此刻却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气。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也尚未可知也。” 这四个字,简单却充满了深意。 司马懿深知,要杀刘公嗣,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在这绝望之际,他必须给士兵们一个希望,一个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 而且,他心中也确实藏着一个计划,一个或许能够扭转乾坤的计划。 就看,老天爷站不站在他这一边了。 第七百七十一章 贼计突显,斩首战术! 阳光斜洒在古老的朝歌城头,班驳的光影中,汉军旗帜猎猎作响。 经过一夜的激战与清晨的扫荡,这座曾经属于魏国的坚城,如今已彻底落入汉军之手。 刘禅,这位年轻的汉室后裔,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缓缓穿过城门,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眼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藏着对未来的深思。 城内的街道上,汉军士兵正忙碌地清理战场,搬运伤员,而那些曾经效忠于魏的不臣势力,或被俘虏,或已伏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初夏的微风交织成一种独特的历史气息。 刘禅下令,将城中最为宽敞的府衙迅速改造成临时行宫,以供他和众将商议大事。 行宫大堂内,烛火通明,映照出一张张或坚毅、或疲惫的脸庞。 赵云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赵云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战报,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此战我军伤亡三千四百五十一人,魏军死伤六千七百余人,俘虏八千四百七十四人。粮草辎重虽不多,但也缴获了数万斛。” 刘禅接过战报,细细浏览,眉头微蹙,随后轻轻点头,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既感欣慰又有所忧虑。 他抬头望向赵云,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司马懿到牧野之后,可有动作?” 赵云闻言,身形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深知司马懿的狡猾与智谋,不敢有丝毫大意。 “回陛下,司马懿到达牧野后,主要精力放在了修筑城池上,加固防御。不过.” 赵云顿了一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他已在大河之上搭建起浮桥,看似准备撤退,实则意图难测。” 刘禅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是能够将其大军赶出河内,也不是不可以。” “速点大军,前去牧野攻城!” 随着刘禅的命令,大堂内瞬间忙碌起来。 将领们纷纷起身,有的疾步走向地图,研究行军路线;有的则迅速传达命令,调集兵马。 刘禅的目光在众将之间穿梭,每一位将领的脸庞都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次日清晨。 天边初露曙光,汉军大本营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整装待发,士气高昂。 战马不时发出阵阵嘶鸣,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振奋。 刘禅身披耀眼的金甲,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矗立于队伍的最前方。 他身材挺拔,眼神坚定,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果敢。 刘禅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凉意,却也格外清新。 “出发!”刘禅一声令下,声音浑厚而有力。 瞬间,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汉军如一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滚滚向前。 沿途,百姓们纷纷投来好奇与敬畏的目光。 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理解这场战争的意义,但那份对和平生活的渴望,却与汉军将士们的心紧紧相连,成为他们共同前行的动力。 经过数日的急行军,汉军终于抵达牧野。 眼前的景象让赵云心中一震。 司马懿的军营依山傍水,布局严谨有序,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而那座新建的浮桥,横跨大河,如同一条巨龙腾空而起,既显示了魏军的撤退之意,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赵云眉头紧锁,他深知司马懿的狡诈与智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迅速召集众将,围聚在地图旁,再次分析战情。 马谡提议道:“我军应趁魏军立足未稳,迅速发起攻击,同时派人破坏浮桥,断其后路。如此,魏军必乱,我军可趁势取胜。” 此计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赵云点头表示赞许。 随着一声令下,汉军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魏军营地冲去。 战斗的号角响彻云霄,刀光剑影中,两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赵云亲自率军冲锋,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长剑所指,敌无不破。 他身手矫健,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劲风,将魏军士兵斩于剑下。 他的英勇激励着汉军将士们,他们奋勇向前,不畏生死,只为那一份对胜利的执着与追求。 战斗持续了数日,双方均有伤亡。 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分,汉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他们奋勇向前,不顾一切地冲向浮桥。 在激烈的战斗中,汉军成功破坏了浮桥,切断了魏军的后路。 司马懿见势不妙,脸色骤变。他深知浮桥一断,魏军便失去了退路,必将陷入绝境。 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率军撤往共县。 自大汉天子刘禅亲率大军压境,汉军便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魏国的名将司马懿,这位昔日智勇双全的统帅,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连战连败,溃不成军。 汉军的胜利如同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高歌猛进,无论是刘禅还是麾下的将士们,心中都不免生出了几分骄纵之意。 这亦是人之常情,毕竟大汉从四面八方围攻魏国,每一路都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魏军仿佛成了土鸡瓦狗,一触即溃,似乎一统天下的伟业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汉军大量铺展在前线,战线拉得过长,导致后方空虚。 朝歌作为汉军的重要据点,此刻却只剩下三千守将驻守。 夜色渐浓,乌云遮蔽了星月,整个朝歌城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脚步声,才打破这死寂的夜晚。 在临死行宫的一处干涸的水井之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水井看似废弃已久,实则被司马懿在撤退之前,秘密改造成了一个隐秘的地洞。 地洞中藏有百余名魏军死士,他们如同潜伏的猛兽,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这十日来,他们蜷缩在狭窄的空间内,粮食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加之排泄物的堆积,地洞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 死士们的脸上满是污垢与疲惫,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是孤注一掷,唯有拼死一搏,才有可能改变战局。 领头的死士,名叫张虎,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显得愈发狰狞。 他低声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我们已经得知汉国皇帝刘禅就在此处留宿,这是我们突袭杀人的最佳时机。我们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精挑细选的死士,只要我们能够出其不意,定能取了刘禅的项上人头!” 众死士闻言,眼中纷纷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和不甘都倾注在这最后的决战中。 张虎见状,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这些兄弟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斗志依然昂扬,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夜越来越深,风也愈发猛烈,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 张虎看了看手中的火折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一吹,火折子瞬间燃起,照亮了众人的脸庞。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开始行动。 死士们一个个从水井中爬出,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夜色中的幽灵。 他们沿着早已探查好的路线,悄无声息地向刘禅的住处逼近。 沿途的汉军巡逻队被他们一一避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死士们来到刘禅的住处时,发现这里守卫森严,想要靠近并不容易。 但张虎并不气馁,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了一处守卫相对薄弱的角落。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跟随他一起摸上去。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远处巡逻队的火把在微微闪烁。 张虎心中一紧。 死士们继续向刘禅的住处逼近。 他们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们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勇往直前,才能有一线生机。 终于,他们来到了刘禅的住处前。 门外守夜的宿卫顿时发现了这些刺客,一个个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张虎深吸了一口气,在宿卫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内的刘禅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但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大声喊道:“来人,有刺客!” 然而,他的呼喊声还未落下,张虎便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他手中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刺出,直取刘禅的咽喉。 刘禅大惊失色,他身为皇帝,虽然武艺不高,但反应却极为敏捷。 他猛地一侧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张虎的攻击。 但张虎并不罢休,他大喝一声,再次挥剑向刘禅砍去。 刘禅见状,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的守卫他们纷纷冲入房内,与张虎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战斗在狭小的房间内爆发,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 张虎等人虽然勇猛无比,但毕竟人数有限,而且是在敌人的地盘上作战。 很快,他们便陷入了苦战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依然奋勇杀敌,誓要取刘禅的项上人头。 随着门外宿卫如潮水般涌来,张虎和他的死士们逐渐被包围,人数劣势愈发明显。 这些死士,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皇帝刘禅已被宿卫们重重护住,如同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花朵,而张虎和他的死士们,则是那狂风骤雨中的落叶,虽奋力挣扎,却难改飘零的命运。 张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此行的目的已然无望,但身为死士,他必须履行自己的使命,哪怕是以生命的代价。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腰间的火匣子,那里面藏着的是他最后的希望——炸药包。 引线在他粗糙的手指间缓缓燃烧,如同他即将消逝的生命之火。 “兄弟们,跟我一起上!”张虎大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悲壮与不甘。 他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冲向刘禅。 宿卫们见状,纷纷挺剑迎上,刀光剑影中,张虎的身上被刺出了数个血洞,内脏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然倔强地向前冲去。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宿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如同叠罗汉一般,将刘禅紧紧护在中间,企图用血肉之躯抵挡这最后的疯狂。 张虎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他腰间的炸药包如同定时炸弹,让所有人都心生恐惧。 随着引线越烧越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引线烧尽,轰然一声巨响,炸药包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如同狂风一般席卷整个房间,房梁崩塌,瓦片纷飞。 宿卫与刘禅虽然被重重保护,但在这巨大的爆炸力下,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爆炸声远远传开,整个行宫都为之震动。 众人惊慌失措地跑来,当得知皇帝就在房中时,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 皇帝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轻则丢官去职,重则身首异处,家族不保。 “快!快找陛下!”大内官黄皓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他带着一众侍卫,手忙脚乱地在废墟中翻找。 烟尘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尸块与残骸遍地,鲜血染红了大地。 黄皓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他不敢想象,如果皇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人终于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下找到了刘禅。大汉天子浑身浴血,衣衫破碎,脸上满是尘土与血迹,但幸运的是,他尚有微弱的呼吸。 众人见状,心中稍感宽慰,连忙喊道:“陛下尚在,陛下尚在!” 黄皓二话不说,背起刘禅就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他的脚步踉跄,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御医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迅速上前,对刘禅进行紧急救治。 众人围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皇帝能够挺过这一劫。 陛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三兴大汉? 如今的皇长子,尚是孺子而已,恐怕神州,又将分崩离析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汉帝将死,大魏当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焦虑。御医们忙碌的身影在灯火摇曳下显得格外庄重,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刘禅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生机。 “朕……朕还活着……”刘禅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欢呼雀跃。黄皓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跪在刘禅面前,颤声道:“陛下洪福齐天,必能逢凶化吉!” 随着刘禅的苏醒,行宫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众人开始清理废墟,安葬死者,救治伤者。 虽然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但皇帝的幸存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刘禅此刻躺在龙它之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双眼中闪烁着未定的惊恐与痛楚。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椅柄,仿佛那是他在这动荡世界中惟一的依靠。 虽然未至七窍流血那般惨烈,但那股由内而外的不适感,如同千万根针同时刺入肌肤,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华佗闻讯匆匆赶来,他的身影在宫灯的映照下拉长,显得格外庄重。 华佗先是远远地观察了刘禅一番,随后缓缓走近,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与关怀。 他轻提衣袖,开始了传统的“望闻问切”。 华佗的指尖轻轻搭在刘禅的手腕上,闭目凝神,仿佛在与刘禅体内的脉络对话。 片刻之后,华佗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陛下福泽连绵,此番虽有惊吓,但所幸并非内伤,只需服下几剂调养之药,静养一月,定能恢复如初。” 此言一出,周围的群臣仿佛集体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虑与紧张瞬间消散了不少。 刘禅自己也是心中一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或许是因为近期的连连胜仗,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懈怠之心,这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 想到这里,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丝毫的松懈。 华佗告退后,刘禅缓缓站起身,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他招手示意群臣靠近,声音虽微弱却充满力量:“朕此番遭遇,该如何向天下人言说?”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在心中盘算着最合适的策略。 费祎挺身而出,犹如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宛如古钟悠扬,字字铿锵有力:“陛下,乃我大汉之魂魄,万民之依托。当下之际,我们务必向天下宣告,陛下身体康健,平安无事。唯有如此,方能安抚民心,稳固朝堂之秩序。” 他的话语仿佛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在场众人心头的阴霾,又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众人听后,无不面露赞同之色,纷纷点头应和,有的轻声附和道:“费大人所言极是,正该如此。” 有的则高声赞同:“对,应当即刻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然而,就在这时,黄崇提出了另一个见解:“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次事件,以重伤未愈为饵,诱使司马懿露出破绽。” 黄崇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这是一个大胆而又充满风险的计划。 刘禅听着群臣的议论,眼神闪烁不定,他在心中权衡着每一个方案的利弊。 最终,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昭告天下,朕无事,让百姓安心。同时,收缩战线,加强防御,并立即派人前往长安,将承乾接回邺城。” 刘禅的话语落下,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低语,众人眼中都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 刘禅的这一决策,既展现了他的智慧,也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深远考量。 将长子承乾接回身边,这一举动看似平常,实则暗含玄机。 若是司马懿得知此讯,定会猜疑刘禅此举背后的深意,或许真的会误以为大汉天子已命不久矣,从而放松警惕,为大汉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 而一旦司马懿按捺不住,选择进攻,那便是蜀汉收复河内的最佳时机。 随着刘禅的命令下达,宫中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紧张而有序。 侍从们匆匆穿梭于各殿之间,准备着诏书与信使的出发。 而刘禅,则在群臣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内殿,准备休憩。 秋风瑟瑟,卷起共县城头斑驳的尘土,也吹散了连日来紧绷在司马懿心头的那股压抑。 自被汉军紧追不舍,一路逃至此地,他终得片刻喘息。 然而,这短暂的安宁并未让他有丝毫的放松,相反,他的眼神更加锐利,眉头紧锁,仿佛能穿透秋风,直视那遥远的朝歌城。 共县虽小,却地处要冲,是连接魏、汉两地的咽喉之地。 司马懿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此刻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汉的动向,将直接决定魏国的未来。 正当他沉浸在深思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校事府密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旁,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司马懿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中所述,大汉皇帝在一次突如其来的刺杀中遭遇火药轰炸,虽传闻中旨宣称皇帝无恙,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却让人心生疑虑。 “怎么可能?”司马懿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精心布置的后手,本应在这场混乱中起到关键作用,为何会突然失效? 难道真的是天命难违,大魏气数已尽? 司马师见状,快步上前,轻声问道:“父亲,信中可有其他消息?” 密探闻言,压低声音继续汇报:“据闻,大汉皇帝已下令,召皇长子刘嗣前来邺城。” 司马师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迅速分析着这条信息的含义:“父亲,此中必有蹊跷。若非刘公嗣伤势严重,难以主持大局,汉国怎会如此急迫地召皇长子前来?” 司马懿闻言,眼神闪烁,似乎在瞬间捕捉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密探,声音低沉而有力:“汉军军势如何?可有继续追击?” 密探摇了摇头,回答道:“汉军并未继续追击,似乎是在全力稳固新占领的地盘,消化战果。” 司马懿听后,沉默片刻,随后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此时,司马昭也走了过来,他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急切:“父亲,汉国皇帝若真的危在旦夕,这正是我等大展宏图,建立不世之功的绝佳时机!” 司马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权力更迭,更是一场关乎魏国未来的生死存亡之战。 他必须谨慎,必须确保每一步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片刻之后,司马懿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看向两个儿子,声音沉稳而有力:“汉国皇帝的情况尚未明朗,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师儿,你即刻前往汲县,密切关注汉国的动向;司马昭,你负责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说完,司马懿又转向密探:“你继续潜伏,密切监视汉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三人领命而去,只留下司马懿一人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渐渐模糊的山影。 他的身影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孤独,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马懿仿佛变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日夜操劳,既要关注前线的战况,又要处理军中的事物。 他的脸上逐渐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如炬,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与此同时,司马师在汲县的情报也源源不断地传来。 大汉皇帝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虽然中旨依旧宣称皇帝无恙,但汉营中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皇长子刘嗣已经在启辰的路上了,更是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司马懿根据这些情报,不断调整着战略部署。 秋风如刀,割裂着辽阔的中原大地,也割裂着司马懿内心深处的犹豫与决断。 共县城头,旗幡猎猎作响,似乎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一封封密信的接连送达,汉国皇帝重伤难愈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魏军将士中传开,人心浮动,战意盎然。 司马懿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视那遥远的汉军营帐。 他的面容严峻,胡须在秋风中轻轻摇曳,每一根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思考。 汉军人心惶惶,这无疑是攻汉的绝佳时机,但若贸然出击,万一落入刘公嗣的算计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懿的心中,天平的两端不断摇摆,难以抉择。 “父亲。”一旁的司马昭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战机稍纵即逝,若再犹豫,只怕汉军收缩防线,我等便再无此等良机了。” 他年轻的脸庞上,眉宇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与决心,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司马懿闻言,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恐是汉军阴谋。”他沉吟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刘公嗣狡诈多谋,此事非同小可。” 司马昭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父亲的顾虑。 但他更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敢于冒险的人。 “若非阴谋呢?”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岂非坐失战机?父亲,请允我领兵前往牧野,探明虚实,以解父亲之忧。” 司马懿望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这个儿子虽年轻,却有着不凡的胆识与智谋。 但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自领三千兵卒前往牧野,”他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记住,若遇不测,当即后撤,不可恋战。” 司马昭闻言,心中大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是父亲对自己的信任,也是自己证明能力的机会。 “儿子领命!”他大声回应,声音坚定而有力,随即转身离去,步伐矫健。 司马懿目送儿子远去,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 三日后,黄昏的余晖洒在牧野这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上,给这片即将见证历史转折的战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汉军的营帐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旷野之中,却显得格外沉寂,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秩序。 营门处,几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扬,仿佛是这片营地主人心绪的真实写照。 皇帝伤重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军中迅速蔓延,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迷茫,就连平日里最勇猛的将士,此刻也难掩心中的焦虑。 巡逻的队伍稀稀拉拉,步伐匆匆,却难掩疲惫之色。 他们的目光不时向远方眺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 营帐内,灯火昏黄,医官们忙碌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与不祥的气息。 偶尔传来的低沉呻吟,更是让这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沉重。 与此同时,在汉营以北数十里外的山丘上,一支精骑悄然集结,马蹄声被刻意压制,只听得见风吹过草丛的细微声响。 为首之人,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面容冷峻而坚毅,正是魏将司马昭。 他目光如炬,眺望着远处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汉营,心中盘算着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 “将军,汉营防备松懈,正是突袭的大好时机!”一旁副将低声禀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司马昭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却暗自思量:“汉帝重伤,军心涣散,此乃天赐良机。此番若能一举击溃汉军,必能震动天下,为父亲的大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身后的三千骑兵高声喊道:“勇士们,汉军已失其主,正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随我冲锋,今日定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乱世真正的主宰!” 随着一声令下,三千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踏着夕阳的余晖,向着汉营疾驰而去。 马蹄声震天响,尘土飞扬,宛如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汉营之中,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破了死寂,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跑出营帐,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骑兵正迅速逼近。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士气瞬间崩溃。 有的士兵甚至扔下武器,转身逃跑;有的则呆立原地,眼中满是绝望。 司马昭率军冲入汉营,长枪所向,无人能挡。 他身形矫健,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汉军在他的冲锋之下,如同一盘散沙,瞬间溃散。 血与火交织的战场上,哀嚎与惨叫交织成一首悲壮的乐章。 不过半日,牧野便彻底落入魏军之手,司马昭率军追亡逐北,所到之处,汉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斗结束后,司马昭站在高处,望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心中兴奋非常。 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对汉军的打击,更是对汉国皇帝重伤消息的确认。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父亲司马懿,以便制定下一步的战略。 夜幕降临,司马昭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帐,命人取来纸笔,开始书写给父亲的密信。 他的笔触坚定而有力,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封好信,交给了一名亲信,嘱咐其务必尽快送达。 做完这一切,司马昭走出营帐,仰望星空,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乱世之中,英雄辈出,我司马昭,誓要成为那最耀眼的一颗!” 汉帝将死,大魏当兴! 司马当兴!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世家本性,冷血权术! 秋风瑟瑟,共县城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安与动荡。 司马懿坐在书房的案几前,手中紧握着司马昭寄来的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已被小心揭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他的眼神在字里行间游走,时而凝重,时而闪烁,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信中所述,司马昭奇袭牧野,汉军士气不整,汉国数千精兵魂断异乡,这个数字让司马懿心头一震。 他深知,这样的代价对于任何势力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即便是如日中天的汉国。 司马懿的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疑惑:那刘公嗣,是否真的如传言中所说,在刺杀行动中身受重伤,以至于生死未卜?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校事府密探禀明的那夜的情景——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一间密室内,数斤火药瞬间引爆,那种毁灭性的力量,足以让任何生灵化为灰烬。 刘公嗣,是否真的能从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 司马懿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也明白,无论刘公嗣生死如何,这场刺杀行动都已经彻底改变了局势的走向。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院中那棵桑树上。 秋叶正黄,随风轻舞,有几片已经悄悄落在了青石板上,而树梢上,一抹银霜在晨光中闪烁,预示着冬天的脚步已近。 司马懿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心中那份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愈发强烈。 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来人啊。”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随即,一名身着铁甲的亲卫应声而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大将军有何吩咐?” 司马懿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这名亲卫身上,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期许。 “你,速去校事府,传我的命令,让甄像即刻来见。告诉他,若他还想继续作为冀州士族的代表,若那汉国皇帝真的已经命悬一线,便是我们与甄家联手之时。让他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便打开朝歌、乃至邺城的大门,迎接我们的到来。” 亲卫领命,正欲转身离去,司马懿又叫住了他。 “等等,再告诉他,此事关乎家族兴衰,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走露半点风声。” 亲卫点头,再次确认无误后,才匆匆退出房间,消失在门外。 司马懿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心中思绪万千。 与甄家的合作,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关键在于能否准确把握那稍纵即逝的时机。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与先帝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的他们,何尝不是怀揣着同样的雄心壮志,想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 然而,时过境迁,先帝已逝,魏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前路荆棘密布。 司马懿轻轻抚摸着案上的地图,指尖滑过一个个地名,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另外一边。 邺城。 中山甄氏的府邸巍峨矗立,古朴的砖瓦间透露出历史的厚重。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府内的青石板上,泛起淡淡的银辉。 族长甄逸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的眼神在昏黄的烛光下阴晴不定,时而凝重,时而迷茫,仿佛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抉择。 窗外,秋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也带来了远方的消息。 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青年甄像匆匆而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显得格外醒目。 他走到甄逸面前,双手呈上信件,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族长,此乃司马懿手书,请族长一观。” 甄逸闻言,眼神猛地一凝,伸手接过信件,动作中带着几分不自觉地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行行遒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那是司马懿的亲笔。 甄逸一字一句地阅读,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阴沉。 片刻之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并排出,目光转向甄像,声音低沉地问道:“未得陛下诏令,你安敢归邺?” 甄像当即说道:“局势危急,我不得不急速前来与族长共同商议此事。” 甄逸沉默片刻,之后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等叛出魏国,魏国还敢用我们吗?” 甄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挺直腰板,语气铿锵:“当时局势如此,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此番若能立下大功,我们中山甄氏,便真的可以做那永镇冀州的大族了。” 他说着,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甄氏一族在冀州大地上的辉煌。 然而,甄逸却没有那么乐观,他沉吟片刻,再次问道:“陛下的情况,当真无救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似乎难以接受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即将陨落的事实。 甄像闻言,神色一黯,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确实如此,姑母身边的侍女说了,姑母前去拜见的时候,亲眼所见,陛下呕血又昏迷,面如金纸,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甄逸闻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那个曾经坐拥天下的少年天子,那个曾让他中山甄氏一族风光无限的陛下,当真就这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不甘心地追问:“甄妃那边,你可去问过了?” 甄像再次点头,声音坚定:“姑母亲口所述,不会有假。” 甄逸沉默了,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 现实如此残酷,汉国皇帝即将陨落,冀州的局势也将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甄逸迟迟未说话,甄像当即说道:“大汉皇帝若死,冀州汉国保得住?我们现在归魏,尚有功劳,若是晚了,这个功劳不知要被谁抢走了。” 甄像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若是等到汉国彻底崩塌,我们再想归魏,恐怕就难了。” 他说着,目光紧紧盯着甄逸,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甄逸却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他明白,归魏意味着背叛,意味着对汉国皇帝的背叛,对甄妃的背叛,更是对中山甄氏一族信仰的背叛。 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若是不归魏,等到汉国覆灭,甄氏一族恐怕也难逃厄运。 他站在书房的中央,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孤独,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书房内,烛光摇曳,甄像与甄逸对峙而立,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听见空气的撕裂声。 甄像的眼神急切而坚定,他紧紧盯着甄逸,试图说服这位犹豫不决的族长。 “魏军在牧野大破汉军,如今朝歌上下人心惶惶,若是魏军攻破了朝歌,到时候我们的投诚就毫无意义了!” 甄像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刺甄逸的心房。 甄逸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这个决定关乎中山甄氏的未来,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书房外,秋风萧瑟,卷起片片落叶,仿佛在为这场艰难的抉择伴奏。 甄逸的目光在烛光下闪烁,他的心中仿佛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坚持忠诚与信义,另一个则高呼生存与家族的未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唉——”甄逸长叹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变得异常锐利,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 “既然如此,你前去朝歌,联系旧部,关键时刻,配合魏军!”甄逸的话语虽然简短,却透露出不容更改的坚定。 甄像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激动地拱手道:“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欲走,但脚步却突然一顿,回头看向甄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族长,您……”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甄逸看着甄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明白甄像想说什么,也明白自己这个决定对甄像、对中山甄氏意味着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甄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去吧,像儿。这是我们中山甄氏的命运,也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们的家族。” 甄像深深地看着甄逸,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 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与未来。 甄逸看着甄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夜空。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本来汉国稳赢的,却因为一场刺杀而葬送了……”甄逸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惋惜与无奈。 他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想起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然而,作为中山甄氏的族长,他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他必须为家族的未来考虑,为甄氏一族的繁荣昌盛而努力。 “对他们世家来说,什么承诺,什么忠诚,都是空的。”甄逸苦涩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对世态炎凉的洞察。 “能存活下去,并且让中山甄氏更加昌盛,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 而为了家族的生存与繁荣,他不得不选择背叛汉国,投诚魏国。 虽然这个决定让他心里感到有些压力,但相较于家族的未来而言,这些压力都显得微不足道。 甄逸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吸入胸膛然后化为力量。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提起笔来开始书写信件。 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仿佛是在书写着中山甄氏的未来。 既然已经决定叛汉了,那中山甄氏的所有力量,都要动员起来!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烛光依旧摇曳着。 甄逸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或许会被后人指责为背叛,但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山甄氏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下去并且更加繁荣昌盛。 因为这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朝歌古城,冬日的寒风如利刃般穿梭在宫殿的飞檐翘角之间,带起一阵阵低沉的呼啸。 宫殿内,烛光摇曳,将刘禅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他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凝重。 自那次遇刺后,经过华佗的精心治疗,刘禅的身体已大为好转,昔日苍白的脸色如今已有了几分血色,只是偶尔蹙起的眉头,还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他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那是一种思考时的习惯。 “陛下,牧野战败的消息……还有甄像,他未经允许私自前往邺城又返……” 大内官黄皓小心翼翼地呈上两份急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连他也能感受到这两份消息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刘禅接过急报,目光先是掠过“牧野战败”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场败仗,实则是他精心布局的一部分。 牧野之地,他并未派遣精锐的汉军,而是用魏国降军整编而成的队伍作为诱饵。 那些降军,在刘禅眼中,不过是消耗敌人力量的棋子,死上数千,于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根本不会动摇大汉的根基。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盘更大的棋局。 接着,刘禅的目光落在了关于甄像的报告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中山甄氏,这个在冀州根深蒂固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腹大患。 此次,他故意放出假消息,诱使甄像以为有机可乘,没想到甄像果然按捺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刘禅心中暗自盘算,中山甄氏的覆灭,已是指日可待。 冀州,这片肥沃的土地,终将完全归属于大汉,而非任何世家大族。 “马谡、黄崇。”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两人应声而出,马谡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智者的沉稳;黄崇则年轻许多。 “你二人可知,这牧野之败,实乃朕之布局?”刘禅缓缓开口,目光如炬,扫视着二人。 马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而黄崇则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敬佩之色。 “陛下深谋远虑,非我等所能及。”马谡拱手道,语气中满是敬服。 刘禅轻轻点头,继续说道:“甄像之事,亦是朕故意为之。中山甄氏,尾大不掉,此番若能借此机会除之,冀州便再无后顾之忧。朕意已决,若司马懿中计,我们便生擒此人,趁冬日大河结冰之际,穿过孟津,直取洛阳!” 此言一出,马谡与黄崇皆是神色一凛,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决绝。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关乎大汉未来命运的决战,而他们的命运,也将与之紧紧相连。 刘禅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这天下,乱了这么多年,该在朕的手上,一统了罢! 第七百七十四章 揣奸把猾,灭魏主力! 共县在冬日的寒风中更显萧瑟。 雪花初落,轻盈地覆盖了青石板路,给这座小城披上了一层银装。 城内,一处简朴却庄重的府邸中,司马懿正襟危坐,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与期待。 案几上,一封书信静静地躺着,那是甄像的回音,字里行间透露着决绝与希望。 “吾愿拨乱反正,重归汉国,旧部已驻朝歌南门,望君速遣兵至。” 简短数语,却如冬日里的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司马懿心中的激情。 他反复摩挲着信纸,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终于。” 他轻声自语。 “汉帝伤重,天下将乱,此乃天赐良机!” 司马懿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心中却是一片炽热。 自汉帝重伤以来,汉军内外风声鹤唳,各路世家蠢蠢欲动,意图趁乱而起。 甄像的归顺,无疑是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一个可以在乱世中站稳脚跟、建功立业的绝佳机会。 他深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便可能再无翻身之日。 “来人啊!”司马懿沉声唤道,声音虽不高,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外,几名亲兵应声而入,个个身披铁甲,神色肃穆。 “即刻点兵,随我前往朝歌!” 准备工作迅速而有序地进行着,马匹的嘶鸣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冬日的宁静。 司马懿换上了一身厚重的铠甲,铠甲上镶嵌着寒光闪闪的鳞片,映衬着他沉稳而坚毅的脸庞。 他手持长剑,剑身反射着雪光,如同一道凛冽的寒芒,直指前方。 出发前,司马懿站在队伍最前端,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他们的脸上或带着紧张,或充满期待。 “诸位,此行我们不仅要迎接甄像将军的归顺,更是要为大魏铲除奸佞,重振朝纲!”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穿透寒风,直抵人心。 “我知此行艰难,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何惧风雪,何惧强敌!” 随着司马懿的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共县城门,踏上了前往朝歌的征途。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但行军的速度并未因此减缓。 士兵们踏着积雪,留下一串串坚定的脚印,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悲壮。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司马懿率军疾驰在通往朝歌的道路上。 雪,无声无息地飘落,将大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却也为这深夜的行军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距离朝歌南门尚有十里之遥,四周却是一片死寂,连平日里应有的斥候巡逻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懿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汉军之乱,竟至如此地步吗?” 他迅速作出决定,唤来麾下勇将戴凌,命其率领五百先登死士,先行一步,探明虚实。 “戴凌,你等务必小心行事,务求速战速决。”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戴凌领命,拱手一揖,随即转身,带领五百精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风雪交加,夜色更浓。 五百死士在戴凌的带领下,如同幽灵般穿梭于雪地,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积雪被踩踏的细微声响。 他们紧贴着城墙,一步步逼近南门。 戴凌深吸一口气,摹仿起布谷鸟的叫声,那声音清脆而悠长,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久,城墙内传来老鸦的回应,低沉而沙哑,这是魏军与城中中山甄氏事先约定的暗号。 吱吖一声,南门缓缓开启,仿佛是冬日里的一声叹息。 戴凌一挥手,五百死士如潮水般涌入城中,迅速控制了南门及其周边区域。 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未等城中守军反应过来,便已稳住了阵脚。 戴凌随即派出一名信使,冒着风雪,向司马懿报告情况。 司马懿得到消息,心中稍安,但并未有丝毫懈怠。 他率领大军,紧随其后,冲入朝歌南门。 然而,踏入城门那一刻,司马懿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异样。 朝歌城,这座昔日繁华的都城,此刻却如死一般沉寂。 街道两旁,房屋紧闭,灯火阑珊,连一丝人声也没有。 司马懿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勒住缰绳,目光如炬,扫视四周。 风雪之中,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垂,透露出内心的忧虑。 “太安静了,这不正常。”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迅速召集将领,简短地分析了形势,决定分兵两路,一路由他亲自率领,深入城中探查;另一路则由副将率领,留守南门,以防不测。 命令下达,魏军迅速行动,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朝歌的街巷之间。 司马懿带领着一队人马,缓缓前行。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矫健,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有力。 司马懿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这看似平静的朝歌城,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一名斥候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地报告:“大将军,城中多处发现伏兵,正向我军逼近!” 司马懿闻言,神色未变,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他迅速调整部署,命令部队收缩防线,集中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战斗一触即发,魏军与汉军的伏兵在朝歌的街巷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刀光剑影,血染雪地,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 司马懿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冲锋在前,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英勇。 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寒风,仿佛要将敌人一并斩灭。 然而,随着战斗的深入,司马懿却发现了一个更为惊人的事实。 这些伏兵并非汉军主力,而是一些魏国降军。 司马懿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他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沉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埋伏时,一切都已太晚。 城外,喊杀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震得人心神不宁。 司马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可恶的刘公嗣,这也是你的诡计吗?”他低声咒骂,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恨与不甘。 然而,此刻的懊悔已无法挽回任何局面,他只能迅速调整心态,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将士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慌乱与恐惧,但司马懿知道,作为主帅,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汉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随我冲杀出去!”他大喊一声,声音穿透夜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司马懿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敌阵。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矫健,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寒风,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一一斩尽。 将士们见状,纷纷振作精神,将心中的慌乱藏起,紧随司马懿的脚步,一路冲杀。 然而,刘禅布下的天罗地网岂是轻易可破的? 汉军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将司马懿一行人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雪地,魏军的伤亡不断增加。 司马懿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 他拼尽全力,左突右冲,试图寻找突破口。 然而,汉军的防线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司马懿的盔甲上已沾满了血迹,他的脸庞被汗水与血水模糊,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司马懿终于带着残余的将士们冲出了朝歌城。 然而,当他们以为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时,却发现城外的情况更加糟糕。 一排排列阵整齐的汉军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骑军更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司马懿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绝望。 他深知,这次是真的没救了。 他无力地垂下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但是,就在这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万一有奇迹呢?如今是深夜,或许我还有机会逃脱!” 想到这里,司马懿重新振作起来。 他挺直腰板,大声吼道:“冲!” 这一声怒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激励着残余的将士们再次奋起。 他们紧随司马懿的脚步,如同飞蛾扑火般冲向汉军的阵地。 夜色中,战斗再次爆发。 司马懿与将士们拼死搏杀,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闪烁,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然而,尽管他们拼尽全力,但汉军的防线依然稳如泰山。 司马懿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这次是真的无法逃脱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机会出现了。 汉军的阵型突然出现了一丝破绽,司马懿眼前一亮,他迅速抓住机会,带领残余的将士们猛冲过去。 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而过,终于冲破了汉军的防线。 司马懿回头望了一眼那血腥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次能够逃脱是侥幸中的侥幸,但无论如何,他都活了下来。 夜色渐渐淡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司马懿带着残余的将士们继续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疲惫但坚定。 寒风如刀,割裂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战场的硝烟虽已渐渐散去,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冬日清晨的霜冷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司马懿身披残破的战袍,铠甲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连夜来的激战与逃亡。 他的眼神中既有疲惫,又夹杂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是在这无尽的绝望中寻找着一丝生机。 “此是何地?”司马懿的声音略显沙哑,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环顾四周,只见四周是一片被战火蹂躏后的荒凉,枯树残枝在寒风中摇曳,仿佛也在哀叹这场无休止的战争。 戴凌,这位跟随司马懿浴血拼杀至今的勇士,脸上满是尘土与血污,铠甲下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寒风冻成了冰甲。 他喘息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悲凉:“此地是泛亭,大人。” 司马懿闻言,目光远眺,淇水潺潺,波光粼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 他轻叹一声:“淇水出,有泛亭。我们已经过了共县了,汉军不会追击而来了吧。” 这句话既是说给身边的人听,也是在安慰自己那颗悬而未决的心。 然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无奈与苦涩。 “我军还剩下多少人?”司马懿的声音低沉,几乎被风声淹没。 这个问题,他其实并不想问,因为答案早已在心中有了预感,只是不愿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戴凌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只有千人不到……”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司马懿的心上,让他不禁身形一晃。 数万大军,如今仅剩千人,这份惨痛,让他如何能承受? 刘公嗣,那个名字在他心中如同毒蛇,狡猾而致命。 司马懿心中暗骂,那刘公嗣竟如此奸诈,利用地形、兵力之优,将他们一步步逼入绝境。 此番虽侥幸逃脱,但归途遥遥,洛阳的皇宫里,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 正当司马懿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突然间,大地开始微微颤动,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抹不祥的黑色渐渐逼近。 那是汉军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在雪白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马蹄声如雷,震得人心惊胆战。 司马懿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黑线。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恐惧,这个在战场上从未有过的情绪,此刻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迅速勒紧缰绳,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四蹄飞扬,带着司马懿向远方狂奔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司马懿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 回望身后,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们,有的已经疲惫不堪,却仍咬紧牙关,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有的则是满脸绝望,却依旧坚持,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司马懿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恨自己未能保护好这些忠诚的士兵,恨自己未能预见刘公嗣的狡诈,更恨这乱世之中,为何偏要他承担如此重负。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没有时间沉溺于悔恨之中,只能不断地催促战马,向前,再向前。 他司马懿,岂能死在此处?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世家末路,腹黑心冷! 三日前。 夜幕低垂,寒风凛冽,朝歌古城的街道上鲜有人迹,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划破这沉寂的夜。 甄像一身风尘仆仆地从邺城疾驰而归,脸上写满了急切与凝重。 他的目光如炬,穿透夜色,直奔家族在朝歌的老宅。一到府邸,他未及歇息,便立即吩咐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甄氏旧部召集起来,一场关乎家族命运的密谋即将展开。 中山甄氏,冀州之名门望族,历代人才辈出,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沙场之中,皆有其族人身影。 此刻,书房内灯火通明,暖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室内的寒意。 甄像站在书房中央,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或为官、或为将的甄氏子弟,以及因联姻而成为家族力量一部份的女婿们,他们的脸上或惊讶,或疑惑,皆因甄像口中那震撼人心的消息——汉帝病重,天下局势风云突变。 “如今汉室将倾,魏王崛起,我等应顺应时势,归附魏国。”甄像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一时间,书房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归魏,意味着背叛旧主,但也可能是家族存续的关键一步。 张庭,甄家女婿,此刻正冒雪踏入书房。 他的发丝上沾着雪花,脸颊因寒冷而微微泛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甄像见状示意侍从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给张将军一杯暖茶。”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在这冰冷的夜晚带来一丝温暖。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气氛依旧沉重。 甄像见状,决定开门见山:“诸位,时局紧迫,我们必须做出选择。张庭,你是南门守将,你的态度至关重要。” 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庭身上,充满了期待。 张庭,这个曾经只是族中一名普通的佃户,因甄逸的赏识,得以娶甄家女,从而命运改写,成为今日之将。 他深知,自己的荣耀与甄氏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面对甄像的询问,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郎君,我张庭虽出身微寒,但既已成为甄家人,自当与家族共进退。请告知我,我等应如何行事?” 甄像对张庭的回应表示赞许,轻轻点头。 张庭不仅忠诚,更有决断力,是执行此次计划的不二人选。 “三日后,魏军将抵达朝歌南门。届时,你需打开城门,迎魏军入内。此乃家族存亡之关键,务必谨慎行事。” 甄像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张庭闻言,眼神闪烁,内心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决定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甚至可能让他背上叛国的骂名。 但,为了家族,为了那些依赖甄氏生存的族人,他别无选择。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勇气来源,随后坚定地回答道:“遵命!” 随着张庭的应允,书房内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但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甄像开始详细部署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每一个人都被分配了具体的任务,从联络魏军,到城内布防,再到如何稳定民心,每一步都需精心策划,不容有失。 夜深了,雪越下越大,将朝歌古城装扮得银装素裹,却也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 甄像站在窗前,望着这宁静而又不安的夜晚,心中暗自祈祷,愿家族能在这场历史的洪流中安然度过,愿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他,作为甄氏的领军人物,将带领家族走向未知的未来,无论前方是光明还是黑暗,他都将一往无前。 作别甄像之后,张庭独自站在庭院之中,任由纷飞的雪花轻柔地落在他的肩头、发梢。 这雪,似乎比往年更加细密,也更加清冷,它们无声地编织着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也将张庭的心境映衬得格外复杂。 他抬头望向天空,雪花在空中舞动,宛如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每一片都承载着他对甄像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但他的眼神中,除了柔情,更多的是一种坚毅与决绝,仿佛是在告诉自己,这一别,不仅是与甄像的分离,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雪花渐渐积厚,覆盖了院中的石板路,也覆盖了张庭心中的那份温柔。 他缓缓转身,目光穿过飘洒的雪花,落在了那座古朴的宅院上。宅院的轮廓在雪中若隐若现,仿佛是记忆中的一抹残影,既熟悉又陌生。 张庭的思绪也随之飘远,想起了与甄家共度的那些日子,有欢笑,有泪水。 但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他必须向前看,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自己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寒意顺着鼻腔直入心肺,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张庭迈开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他回到书房,迅速铺开纸张,提笔疾书,将中山甄氏欲叛出汉国的消息详细记录下来,然后密封好,交给了一名亲信。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敢。 “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上司马谡,不得有误!”张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亲信领命而去,张庭则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地中。 他知道,这封信将是他命运的转折点,也是他证明自己忠诚与能力的关键。 夜色渐深,张庭却毫无睡意。 他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片银白的世界,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自己与中山甄氏的过往,想起了甄像的种种好处,也想起了自己被强加的那段婚姻。 那甄氏女子,虽年长他十余岁,却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曾让他在某个瞬间感受到家的温暖。 但在这乱世之中,个人情感又怎能与家国大义相提并论? 他必须做出选择,也必须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张庭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自己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之路。 但他也明白,唯有如此,他才能摆脱过去的束缚,才能真正地活出自己。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自己加油鼓劲。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次日清晨,张庭接到了马谡的回信。 信中简短而直接,告知他已将此事禀报大汉天子,并让他做好准备,随时听候调遣。 张庭读完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证明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庭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他亲自挑选精兵强将,制定周密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此战关乎大汉的兴衰,也关乎他自己的荣辱。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闪失。 时间如同流水,悄无声息地滑过指尖,转眼间便来到了那决定性的两天后。 朝歌城外,魏军如约而至,旌旗猎猎,马蹄声声,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张庭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逐渐逼近的敌军。 他的心中既有紧张也有期待,紧张的是即将到来的战斗,期待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计策能够成功。 按照预先制定的计策,张庭命人打开城门,放魏军入城。 同时,他早已安排好的精兵强将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冲向甄府。 甄府内,甄像正与一众党羽密谋叛变之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 张庭的士兵们如狼似虎,迅速将甄像等人团团围住,利剑出鞘,寒光闪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意。 甄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叛变计划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试图反抗,但无奈已被牢牢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党羽一个个被擒获。 与此同时,张庭亲自率领大军,对入城的魏军展开了内外夹击。 战斗异常激烈,火光冲天,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 但凭借着张庭的智谋和汉军的英勇无畏,魏军很快便陷入了苦战。 司马懿虽然勇猛善战,但在张庭的巧妙布局下,也显得力不从心。 不过半日时间,魏军便死伤惨重,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大将司马懿更是在乱军之中溃逃出去,魏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 当战斗的硝烟逐渐散去,朝歌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张庭站在城墙上,望着那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他立功了,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甄像等人身上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甄像曾是他的知己好友,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他缓缓走到甄像面前,看着那张曾经熟悉如今却满是愤恨的脸庞,叹息道:“陛下英明神武,你们何必要背叛陛下呢?” 甄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被身旁的士兵牢牢按住。 他瞪视着张庭,咬牙切齿地骂道:“张庭你这个吃里扒外、狼子野心的家伙!你背叛了我们中山甄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其他党羽也纷纷附和着咒骂起来,各种恶毒的话语如同利箭般射向张庭。 然而张庭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那些咒骂声只是微风拂面般轻描淡写。 他看着甄像等人愤怒而绝望的眼神,缓缓说道:“中山甄氏因你们能否存在都未知,你们还是想想自己罢!在这个乱世之中,忠诚和背叛只在一念之间。你们选择了背叛,就应该承担背叛的后果。” 说完这句话后,张庭转身离去。 魏军惨败的消息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迅速穿透了冬日的寂静,传至了邺城。 中山甄氏家主甄逸,这位平日里总是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老者,此刻却如坠冰窖,心中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他坐在书房的暖炉旁,双手紧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甘。 “怎么会这样……”甄逸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决定,那场豪赌,本以为能借魏军之力,让中山甄氏更上一层楼,却不料赌局变数丛生,最终一败涂地。 叛汉失败,意味着他,乃至整个中山甄氏,都将面临皇帝的雷霆之怒。 甄逸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皇帝那威严而冷酷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战栗。 他知道,按照大汉律法,叛国之罪,株连九族。 但他不甘心,中山甄氏历经数代,怎能因他一人之错而毁于一旦?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心中已有了计较。 “来人!”甄逸沉声呼唤,一名心腹应声而入。 “速去准备,我要将叛汉的罪名,全部推给甄像那个乱臣贼子!同时,你暗中联络汉国的大臣,用重金打点,务必让他们为我中山甄氏说话。还有,让甄宓……” 甄逸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 “让她去大汉天子面前,吹吹枕边风,无论如何,我中山甄氏一定要存续下去!” 然而,甄逸的算盘打得虽响,却未料到世事无常。 就在他紧锣密鼓地布置之际,费祎已率领汉军,如同冬日里的狂风,席卷而至。 邺城的天空被乌云笼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汉军的铁蹄踏破了甄氏府邸的宁静,坞堡的坚固在汉军的攻势下显得脆弱不堪。 甄逸得到消息时,已是为时已晚。 他站在府邸的最高处,望着远处那滚滚而来的汉军,心中一片茫然。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汉军的行动会如此迅速,如此决绝。 “家主,快逃吧!”一名亲信急匆匆地跑来,神色慌张。 甄逸摇了摇头,他知道,逃不掉的。 中山甄氏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缓缓走下楼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当他走出府门时,正好看到了费祎带领着汉军将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甄逸,你可知罪?”费祎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是从九天之上传来。 甄逸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抬头望向天空,雪花开始飘落,仿佛是为他中山甄氏的最后一场葬礼。 如此迅速! 呵呵 看来,陛下不仅算到了司马懿,连我中山甄氏都算到了。 当真是大汉天子,当真是腹黑心冷。 我中山甄氏,悔与天子为敌啊! 第七百七十六章 子凭母贵,生擒司马! 接下来的几日,邺城,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街道两旁,商铺紧闭,百姓们躲在家中,不敢轻易外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不安,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中山甄氏,这个曾经权倾一时的大家族,连同其党羽数千人,被如狼似虎的汉军一一擒获。 他们被押解至城中的临时监狱,铁链的叮当声与囚犯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审判的过程简短而残酷,没有冗长的辩论,也没有公正的裁决,只有冰冷的判决和急促的执行。 三日之内,一切尘埃落定,罪名被匆匆定下,仿佛这些人的生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斩首东市的那一天,天空依旧阴沉,乌云低垂,仿佛连上天也在为这场悲剧默哀。 寒风凛冽,吹过空旷的街头,卷起一阵阵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东市之上,人头攒动,却都静默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同情。 只听得见刀锋划过空气的嗖嗖声,那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死神的低语;和鲜血喷涌而出的噗嗤声,那声音沉闷而有力,如同生命的终结。 甄逸,中山甄氏的族长,站在刑场的一角,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他身穿一袭已经有些破旧的锦袍,头发散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心中五味杂陈。 有忿怒,有不甘,有悲痛,也有自责。 他想过反抗,想过求饶,甚至想过用尽一切手段来挽救家族的命运。 但最终,这些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随风飘散。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是他一时的贪念和野心,将中山甄氏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不仅输掉了中山甄氏的未来,也输掉了自己的性命,输掉了曾经拥有的一切。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族人,那些欢声笑语,那些荣耀与辉煌,如今都化为了泡影。 当最后一刀落下,甄逸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中山甄氏最辉煌的时刻。 那时,家族繁荣昌盛,族人团结一心,他们拥有着无尽的财富和权势。 他也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黑暗,那是一个没有中山甄氏的世界。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血流成河,恐怖如斯。 刑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人们的脸上、手上、甚至衣襟上都沾满了斑斑血迹。 甄逸的思绪在飞速地流转,他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到中年时的权倾一时,再到如今的凄凉落幕。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路,遇到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件事。 他明白了,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化为了虚无;他曾经追求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泡影。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落叶。 甄逸的身体缓缓地倒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他的心中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悲痛,只有一片宁静。 他仿佛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钟声,那是超脱的呼唤,是灵魂的归宿。 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去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痛苦的地方。 对于处决数千人这一残酷决定,刘禅的心中竟未泛起一丝涟漪。 他眼神冷峻而坚定,仿佛这世间的生死存亡,皆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可随意摆布。 中山甄氏,这个曾与他有过短暂联盟,却又在关键时刻背信弃义的家族,对他而言,已无任何存在的价值。 不忠诚者,必遭摒弃,这是他的信条,也是他对权力游戏的深刻理解。 中山甄氏的覆灭,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冀州。 那些世家大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此刻却如待宰的羔羊,对刘禅的雷霆手段毫无防备。 当刀光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他们才恍然惊醒,却已为时已晚。 刘禅以他的铁腕,不仅铲除了潜在的威胁,更在无形中重塑了冀州的权力格局。 那些空缺出来的官位,如同诱人的果实,被刘禅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自己亲手培养的讲武堂精英们。 这些人,忠诚且能干,他们的上任,意味着大汉对冀州的掌控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朝歌行宫之内,烛光摇曳,刘禅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深沉。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帷幔,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个正默默承受着家族巨变的女子——甄宓。 黄皓,这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宦官,适时地走上前来,轻声说道:“陛下,甄妃已经一日一夜未曾进食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甄宓不仅是他的妃子,更是中山甄氏的女儿,母族的覆灭,对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刘禅迈开步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来到甄宓的寝宫,只见屋内昏暗,烛火微弱,甄宓静静地坐在床边,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她的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与哀伤,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眸子,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刘禅站在门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他知道,作为皇帝,他必须做出抉择,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却无法忽视甄宓所承受的痛苦。 “去她那里罢!”刘禅低声吩咐道,随即缓缓步入屋内。 他走到甄宓身边,轻轻坐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让彼此都变得陌生而遥远。 甄宓抬头看向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接受。 她知道,作为皇帝的女人,她必须承受这一切,即使心中再有不甘,也必须保持那份应有的觉悟。 “陛下,臣妾……”甄宓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她试图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禅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甄宓的发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宓儿,你可知,这世间的权力斗争,向来都是残酷的。中山甄氏,他们选择了背叛,就必须承担后果。但你,始终是朕的女人,朕不会让你受委屈。” 甄宓闻言,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明白,刘禅的话既是安慰,也是警告。 作为皇帝的女人,她必须学会坚强,学会接受这一切。 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臣妾明白,臣妾会遵守妇道,为陛下分忧。” 刘禅看着甄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甄宓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在这宫廷斗争中生存。 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抹孤独的背影。 随着刘禅的离开,甄宓的寝宫再次恢复了平静。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必须更加坚强,为了自己和儿子,也为了在这宫廷斗争中争取一席之地。 而中山甄氏的覆灭,虽然让她失去了外戚的依仗,但也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宫廷之中,唯有依靠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甄宓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床榻上熟睡的皇八子刘冀身上,那稚嫩的脸庞,纯净无邪的眼神,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母爱的温暖,也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自己与这个孩子的命运,已经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她的未来,她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个小小的生命之上。 刘冀,这个名字,是刘禅对她的期许,也是她对未来的寄托。 在这个宫廷斗争的漩涡中,甄宓深知,自己必须为儿子铺就一条稳固的道路。 她轻轻抚摸着刘冀柔软的发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这宫廷中最耀眼的存在,不仅要继承大统,更要成为一代明君,让大汉的江山更加稳固,让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这并非易事。 甄宓深知,宫廷之中,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她必须更加谨慎,更加聪明,才能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游刃有余,为儿子争取到最好的未来。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提升刘冀在刘禅心中的地位,同时也要在朝臣中树立他的威望,让他成为众望所归的储君。 甄宓的思绪在飞速地运转,她开始规划着未来的每一步。 自己必须更加努力地学习,不仅要精通琴棋书画,更要了解国家大事,懂得治国之道。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刘禅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才能为儿子争取到更多的关注和宠爱。 同时,甄宓也明白,自己不能仅限于宫廷之内的争斗。 她必须放眼整个大汉,了解百姓的疾苦,关心国家的兴衰。 她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真正关心百姓,有担当,有作为的君主。 这样,才能赢得民心,才能稳固江山。 看着刘冀那沉睡中的脸庞,甄宓的心中充满了力量。她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 但她不怕,因为她有儿子,她有希望。 甄宓轻轻地为刘冀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遥远的星空。 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更加坚强,才能在这宫廷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才能为儿子争取到最好的未来。 钮枯禄甄宓,进一步黑化! 另外一边,赵云率领着精锐的汉军骑兵,自朝歌一路向东南方向疾驰,犹如一股锋利的铁流,划破冬日的寂静。 沿途之上,魏军的残兵败将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收割,或被杀,或被俘,无一能够逃脱这支铁骑的锋芒。 每至一座城池,大多望风而降,城门大开,迎接汉军的到来,以求免遭战火的荼毒。 然而,也有那么几座城池,固执地坚守着,既不愿投降,也不主动出击,仿佛是在这乱世中寻求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赵云见状,并未多做停留,只是冷冷地一笑,率领骑兵绕过这些孤城,继续他们的追击之旅。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擒杀司马懿,那个在陛下口中被誉为智勇双全、能力超群的魏军统帅。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但赵云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宛如一尊战神。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知道,只要跟着赵云,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日傍晚,大军在水边稍作休恬,战马们低头饮水,士兵们则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突然,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斥候满身风尘地策马而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紧张。 他勒住缰绳,跳下战马,快步走到赵云面前,单膝跪地,拱手禀报:“将军,山阳城北发现魏军踪迹,人数虽不多,但看旗号,似乎是司马懿的部队。”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大声说道:“当即出发,能跑这么远的,只有有骑兵的司马懿。我们追了他这么久,终于要有个了断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长枪一挥,指向山阳城北的方向。 汉军骑兵们见状,纷纷起身,迅速整理好装备,一人三马,紧随其后,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山阳城北奔腾而去。 夜幕降临,月色如水,山阳城北的山谷中,一片死寂。 司马懿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身旁是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只剩下几缕青烟在寒风中袅袅升起。 他面容憔悴,胡须杂乱无章,眼中闪烁着疲惫与绝望。 他的身旁,是一堆已经啃食殆尽的马骨,那是他最后的战马,为了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保持体温,他不得不忍痛将其宰杀。 司马懿的耳边,是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他知道,那是赵云的骑兵,他们终于追上来了。 他苦笑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自己已经是弹尽粮绝,无路可逃,等待着他的,将是被擒拿的命运。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中,司马懿也没有放弃他的骄傲与尊严。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坐在篝火旁,继续啃食着那冰冷的马肉。 司马懿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是在享受一顿美味的盛宴。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命运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淡然。 终于,远处的马蹄声停止了,一群身着银甲的汉军骑兵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们个个精神饱满,士气高昂,与司马懿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云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冷冷地注视着司马懿。 他的眼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对手的尊重。 “司马懿,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赵云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与不屑。 司马懿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云,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只有一份淡然与从容。 “赵将军,你赢了。但请记住,真正的胜者,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人。” 说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司马懿,被汉军生擒! 第七百七十七章 死中求活,刀头剑首! 司马懿被生擒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穿越了烽火连天的战场,飞向了朝歌城。 朝歌城在夕阳的余辉下更显庄重,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记录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大汉天子刘禅,此刻正端坐在行宫大堂之中,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 当这消息传入他的耳中,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将其押解到朝歌城来!” 旋即,刘禅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董允。 “其子司马师、司马昭呢?”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董允微微欠身,恭敬地答道:“都已经被俘虏了,正随司马懿一同被押往朝歌。” 刘禅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司马家父子三人,在原本的历史长河中,是如何一步步篡夺了曹魏的江山,最终建立了西晋,却让汉人陷入了五胡乱华的悲惨境地。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然而,在杀伐决断之前,刘禅也想亲眼看看,这些历史上的“奸雄”,究竟是何模样。 “三日之后,将他们带来见我。”刘禅的命令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三日的时光转瞬即逝,朝歌的牢狱内,阴暗潮湿,铁链的叮当声与囚犯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凄凉的画面。 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父子三人,被分别囚禁在不同的牢房之中,却都同样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绝境。 他们的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往日的威风凛凛早已荡然无存。 尤其是司马懿,这位曾经的魏国重臣,此刻蓬头垢面,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深知,自己的一生,或许就将在这阴暗的牢狱中画上句号,但那份对生存的渴望,却如同暗夜中的灯火,始终未曾熄灭。 终于,牢门吱呀一声打开,刘禅的身影出现在了司马懿的视线中。 刘禅一身龙袍,步履稳健,眉宇间透露出君临天下的气势。 他缓缓走到司马懿面前,目光如刀,审视着这位昔日的对手。 司马懿见到刘禅,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希冀,那是活下来的希望。 他当即跪伏而下,双手颤抖着,额头触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罪臣司马懿,拜见大汉天子!” 这一拜,既是对刘禅的臣服,也是对生的渴望。 刘禅冷冷地看着司马懿,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过无数种面对司马懿时的情景,却未曾料到,真正相见时,心中竟会涌起如此复杂的情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司马懿,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司马懿浑身一颤,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诚恳与悔意:“臣……臣确有罪,但请天子念在臣一生为魏尽忠的份上,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改过自新?你可知,你之所作所为,已让大汉多死了多少兵卒?你这种人,留之何用?” 司马懿闻言,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的辩解在刘禅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但他仍不甘心,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天子,臣愿以余生之力,助汉室平定天下,还望天子开恩!” 刘禅看着司马懿那绝望而又渴望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然而,他深知,历史的教训不能忘记,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司马懿,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不过,在杀你之前,让你见见你的儿子,也无妨。” 说罢,刘禅转身离去,留下司马懿一人,在阴暗的牢狱中,独自品味着命运的残酷与无常。 而司马师、司马昭,也被一一带到刘禅面前,他们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与不确定。 在这阴暗的牢狱中,司马家父子三人,即将迎来他们命运的最终审判。 三人抱在一起痛苦,刘禅转身欲走。 见刘禅转身欲去,司马懿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生机。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请留步!我有一计,愿献与陛下,此计能助陛下攻取洛阳,一统天下!” 刘禅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玩物。 “无须你的计策,洛阳我也能打下来!”刘禅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霸气,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好奇。 司马懿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拳,眼中闪烁着诚挚与急切:“陛下确实是英明神武,打下洛阳并非难事。然而,战争之残酷,非笔墨所能形容。陛下若要攻打洛阳,必然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士兵们的鲜血将染红大地,百姓也将陷入无尽的苦难之中。罪臣有一计,可以让陛下无须损耗一兵一卒,三年之内,便能稳稳拿下洛阳!” 刘禅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缓缓走到司马懿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哦?你真有如此神计?说来听听,若真是妙计,朕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司马懿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洛阳八关之内,人口众多,百姓六十余万,兵卒民夫加起来有二十万之众。这么多人马,每日的粮草消耗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洛阳城中的粮草储备,根本无法满足如此庞大的消耗。因此,洛阳的粮草,大多依赖于豫州、冀州、兖州的转运。只要陛下能够截断这些粮道,洛阳便如同断了粮草的孤城,不攻自破!” 说到这里,司马懿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与自信,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洛阳城在粮草断绝后陷入混乱的景象。 刘禅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不得不承认,司马懿的这个计策确实高明,既避免了直接的军事冲突,又能达到攻占洛阳的目的。 他深深地看了司马懿一眼,心中暗自赞叹:司马家虽然坏到流脓,但这聪明才智,确实是无人能及。 否则,在原历史上,也不可能从魏蜀吴三国手中一统天下。 刘禅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此计虽妙,但如何确保粮道能够被彻底截断?豫州、冀州、兖州三地,皆有重兵把守,岂会轻易让我军得手?” 司马懿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陛下无需担忧。罪臣愿亲自领兵,为陛下截断粮道。” 还想领兵? 刘禅嗤笑一声,说道:“你且好生待在牢狱之中罢了!” 司马懿鹰视狼顾,刘禅原先想要杀了他的。 但如今倒是爱惜其他的才华起来了。 若是能够利用他的才华,对付世家,或许可以做我大汉神剑。 只是 此人尚需要磨利,剑得磨锋利了才能用。 另外一边。 寒风凛冽,河内战败的消息如同冬日里的一道惊雷,迅速在洛阳城内外炸开。 消息的传播速度之快,仿佛每一阵风都带着这个消息的碎片,飘进了每一个洛阳人的耳中。 一时间,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百姓们望着米店门前排起的长龙,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 米价在短短几日内飙升了三倍不止,即便如此,前来购米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生怕再晚一步就买不到了。 官府虽然一再发布告示,声称粮草充足,无需恐慌,但百姓们的心中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信任。 他们开始私下里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官府见状,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管制粮食买卖,以防止粮价进一步飙升。 然而,这一举措虽然暂时压制住了粮价的上升势头,却无法平息百姓心中的恐慌。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考虑迁徙出洛阳,以躲避即将到来的战乱。 然而,就在这时,皇宫里传来了一道冰冷的诏书。 诏书中明确规定,所有想要离开洛阳的人必须立即返回原籍,逃散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出现。 这一命令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那些想要逃离的人们牢牢地束缚在了洛阳城内。 此刻。 皇城。 冬日里的洛阳皇宫,一片雪白。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皇宫装扮得如同银装素裹的仙境。 然而,在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大魏皇帝曹叡那颗冰冷而绝望的心。 他坐在龙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雪景,心中却是一片翻涌的波涛。 司马懿战败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河内是洛阳的重要屏障,一旦失守,洛阳便岌岌可危。 曹叡知道,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奇迹的出现。 但这样的拖延,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黄河已经冰冻,汉军随时可以渡过黄河,直逼洛阳。 曹叡闭上眼睛,仿佛已经能够看到那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壮观景象。 乱了,一切都乱了。 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这时,一位宦官匆匆走进大殿,手中捧着一份加急的战报。 曹叡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呈上来。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战报,只看了一眼,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战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中。 “陛下,河内已经失守,司马懿已经被汉军俘虏……”宦官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却仿佛被无尽的寒意所吞噬。 曹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他望着窗外那纷飞的大雪,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必须为这大魏的江山社稷考虑。 但此刻的他,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方向。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雪花。 曹叡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为大魏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在告诉他:陛下,不要放弃!我们还有希望! 他似乎在风雪之中,看到了曹家夏侯家的先辈们的呼喊。 曹叡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必须为了大魏的百姓和将士们,为了这江山的稳定与繁荣,去争取那最后一丝希望。 寒风依旧在洛阳城中肆虐,皇宫内也是一片肃穆。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寒风随之涌入,带来了一丝寒意。 大内官辟邪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大殿,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陛下,太后驾到。” 曹叡闻言,心中微微一震。 他抬头望去,只见身着太后常服,肩上披着貂皮的郭太后缓步而来。 她不过三十多岁,容貌绝色,身形丰腴,却丝毫没有寻常太后那种威严与庄重,反而带着一种温婉与柔美。 她的出现,仿佛给这沉闷的大殿带来了一丝生机。 郭太后身后,还跟着一群后宫的嫔妃,她们或端庄、或娇艳,但此刻都面带忧色,显然也为国家的局势感到担忧。 郭太后走到大殿中央,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望向曹叡。 她轻声说道:“陛下,如今正是国难之际,本宫在后宫之中也知晓前线的艰难。虽然我们不能上阵杀敌,但也不能坐视不理。因此,本宫在后宫中募集了一些钱财,以作军费之用。这些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说着,她身后的宫女们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两个沉甸甸的筐子。 筐子中装满了金银珠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郭太后轻轻示意,宫女们便将筐子放在了大殿的中央。 曹叡望着那两筐金银珠宝,心中一阵感动。 这些钱财对于庞大的军费开支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这份心意,却让他感受到了来自后宫的支持与鼓励。 他抬头看向郭太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太后此言有理。那两筐金银珠宝虽然不多,但却能表明我们的态度。大魏还没有认输,大魏还有赢的希望!” 郭太后闻言,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温婉而坚定,仿佛能够驱散人心中的阴霾。 她轻声说道:“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你的态度决定了整个国家的士气。只要你坚定信心,我们大魏就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说着,她走上前来,轻轻握住曹叡的手。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仿佛能够传递给人力量。 曹叡感受着这份温暖,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力量。 他紧紧握住郭太后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太后放心,朕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大魏的江山,朕一定会守好!” 大殿中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而庄严。 所有的嫔妃和宫女们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望着曹叡和郭太后。 这一刻的团结与坚定,将决定大魏的未来。 郭太后轻轻拍了拍曹叡的手背,然后缓缓松开。 她转身对着大殿中的众人说道:“如今国难当头,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尽自己的一份力。无论是前线将士的浴血奋战,还是后宫中的默默支持,都是对大魏的一份贡献。本宫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度过这次难关。”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殿中的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呼喊着:“太后千岁!大魏万岁!” 不论如何,未到最后关头,魏国绝对不会认输! 第七百七十八章 安抚美人,绝道惑心! 已入深冬,天际间仿佛被无尽的苍白所吞噬,大雪如同扯碎的棉絮,纷纷扬扬,无休无止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 今年的大雪,较之往昔,更显磅礴与肆虐,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光景,大地便被覆盖上了一层厚达半米的皑皑白雪,这雪,厚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生机,将整个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在这茫茫雪原之上,行军变得异常艰难。 战马在雪地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似乎要耗尽全身力气,马蹄陷入深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风雪的低吟交织在一起。 士兵们身披厚重的棉衣,脸上挂着霜花,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坚韧。 他们的呼吸在寒风中化作一道道白雾,随即又被风雪吞噬,仿佛连时间都被这无边的寒冷所凝固。 对于后勤运输而言,这场大雪无疑是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 原本畅通无阻的河流,如今已被厚厚的冰层封锁,失去了往日的潺潺流水,只剩下一片寂静的白。 这意味着,所有的物资转运只能依靠陆路进行,而陆路又因大雪的阻隔而变得狭窄难行,运输效率大打折扣。 粮草、军械等必需品,在这恶劣的天气下,如同蜗牛般缓慢前行,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 刘禅站在营帐外,望着这漫天飞雪,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他身穿一袭厚重的狐裘,肩上披着雪白的披风,雪花轻轻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却似乎无法侵入他那颗炽热的内心。 他原本计划趁着冬季的严寒,一鼓作气,直捣洛阳,结束这旷日持久的战乱,让天下重归太平。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沉重的打击。 就在这时,费祎缓缓步入营帐,他的步伐稳健,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 他轻声说道:“殿下,这雪,既是天助,也是天阻啊。洛阳城高墙厚,粮草充足,若强行攻打,只怕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不如,我们改变策略,以围困为主,待春暖花开,再行图之。” 刘禅闻言,目光一闪,似乎在费祎的话语中找到了新的方向。 他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道:“文伟言之有理,倒是与那司马仲达之计不谋而合,这大雪确实让我们的行军和后勤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若强行用兵,只怕会陷入被动。围困洛阳,既保存了实力,又能让敌人在困境中消耗自身,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再一举攻之。” 费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深知,刘禅虽然年轻,但却有着不凡的见识和决断力。 两人相视一笑。 随着刘禅的命令下达,汉军开始调整战略,不再急于进攻,而是转而断绝粮道,将洛阳团团围住。 士兵们在雪地中忙碌着,有的砍伐树木搭建营寨,有的挖掘雪沟设置陷井,还有的在雪地中埋设伏兵,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突袭。 尽管环境恶劣,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坚定的信念和必胜的决心。 刘禅站在高处,望着这片被白雪覆盖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大雪虽然暂时阻碍了他的征途,但也为他带来了新的机遇。 是夜。 大雪依旧不止,雪花纷纷扬扬,如同天空洒下的羽毛,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也给这座临时行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寒风呼啸,卷起阵阵雪浪,却在行宫内的一隅,被温暖所抵御。 刘禅踏着厚厚的积雪,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足迹,他穿过曲折的回廊,走向甄宓所在的院落。 院中的梅花在风雪中傲然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是大自然对这严寒冬日的一抹温柔。 刘禅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推开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与外面的酷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房间内,火盆熊熊燃烧,火光映照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木炭燃烧后的温馨气息。 甄宓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专注地阅读着,那绝美的容颜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柔美,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听到门响,甄宓抬起头,目光与刘禅相遇,她赶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拜见陛下。”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无尽的恭敬与柔情。 刘禅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搀扶起甄宓,不让她乱动分毫。 他注意到甄宓今日穿着一件加绒的宫装,华丽的服饰与她那绝色的容貌相得益彰,更显得她气质非凡。 她的面色红润,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已经从中山甄氏灭亡的阴影中逐渐走出,重新找回了生活的色彩。 刘禅握着甄宓那柔软而冰凉的小手,心中一阵怜惜,轻声问道:“冀儿呢?” 冀儿是甄宓与刘禅的儿子,刘禅对他宠爱有加,每次来都会询问他的情况。 甄宓微笑着回答:“玩耍了一会,现在累了,随乳娘去歇息了。” 她的语气平和,眼神中流露出母性的光辉,让人心生暖意。 刘禅点了点头,目光在甄宓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对于中山甄氏的处理,自己虽然出于国家大局考虑,但无疑也给甄宓带来了巨大的伤痛。 他有些心疼地说道:“对于中山甄氏的处理,朕唯一对不住的就是你。” 甄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抬起白嫩纤手,轻轻按住了刘禅的嘴唇,阻止了他的话语。 “中山甄氏谋逆,臣妾岂能让陛下违背国法?”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包容。 “此事陛下无须对臣妾有愧疚之心。” 刘禅看着甄宓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紧紧拥抱着甄宓,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与感激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你能如此想,朕很欣慰。” 甄宓依偎在刘禅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女人还是哟依靠男人的。 无论外界如何变迁,刘禅始终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她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房间内的火盆继续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 窗外的风雪依旧肆虐,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却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刘禅和甄宓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当夜,刘禅留在甄宓的院中,外面的冬风如同猛兽般呼啸而过,拍打着窗棂,发出阵阵声响,仿佛要将这宁静的夜晚撕裂。 而在院内温暖的屋舍中,床榻之上,红烛摇曳,映照出一幅旖旎的画面。 刘禅与甄宓紧紧相拥,被褥间翻涌起层层红浪,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热烈而缠绵。 刘禅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愧疚,他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歉意都化作此刻的温柔。 他的双手轻轻抚过甄宓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想要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他低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宓儿,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话语间,他的吻如细雨般落在甄宓的额头、眼睑,最后是那柔软的唇瓣,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都融入这深情的吻中。 甄宓闭着眼睛,尽情地沉浸在这份温柔之中。 她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刘禅,仿佛害怕这份温暖会突然消失。 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幸福与满足的体现。 然而,在这幸福的时刻,她的眼角却悄悄滑落下两行清泪,它们在脸颊上蜿蜒流淌,最终没入枕头之中。 那泪水,既像是被刘禅的深情所感动,又似在诉说着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甄宓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刘禅的愧疚源于何处,也明白他此刻的温柔与爱意。 她感激他的理解,也心疼他的无奈。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怕破坏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于是,她选择将这份情感化作无声的泪水,让它们在心中流淌,与刘禅的温柔交织在一起,成为他们之间最深沉的秘密。 窗外,冬风依旧呼啸,但在这小小的屋舍内,却充满了温暖与爱意。 只是帝王家的爱意,却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翌日。 窗外。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如同天空洒下的无尽棉絮,将大地装扮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也无情地阻碍了大汉军队在河内方向对魏国的进一步攻势。 寒风凛冽,雪花纷飞,士兵们的盔甲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连战马也因寒冷而不时打着响鼻,似乎连这铁骨铮铮的战马也对这恶劣的天气感到了畏惧。 然而,在这看似静谧而祥和的雪景之下,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正在悄然上演。 刘禅深知,对魏国的征伐,绝非仅凭武力所能及。 在他的心中,有着更为深远的谋划——人心之战。 他坐在温暖的大堂之中,身着华贵的锦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刘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每一下都仿佛是在计算着未来的每一步棋局。 “大雪封路,天不助我,但人定胜天。”刘禅低声自语,目光穿过厚重的帐帘,望向那白茫茫一片的远方,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魏国首都洛阳的轮廓。 “魏军连败,士气低落,正是我等施展心计之时。” 此时,一位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间军司密探悄然步入营帐,他的眼神锐利如鹰,身形矫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谨慎而有力。 他恭敬地呈上一份密报,低声道:“陛下,魏国内部已现动荡,我军策反工作初见成效。多位魏将心生异念,洛阳城内更是谣言四起,民心不稳。” 刘禅接过密报,细细阅读,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抬头看向密探,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好!你等继续加力,务必要让魏国从内部瓦解。记住,人心之战,往往比刀光剑影更为残酷,也更为有效。” 密探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风雪之中。 刘禅则继续沉思,他的思绪仿佛随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飘向了遥远的洛阳。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疆场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是对人性最深处的洞察与利用。 在洛阳城内,魏国的朝堂之上,气氛同样紧张而压抑。 连续的战败让大臣们面露忧色,人心惶惶。 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物价因谣言而飙升,粮食、布匹等生活必需品变得一物难求。 百姓们面带愁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听说了吗?汉军就要打过来了,咱们这洛阳城,怕是要守不住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低声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凉。 年轻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雪下得这么大,汉军应该也过不来吧?可这些谣言,却像是比雪还要冷,直往人心里钻。” 刘禅的计策,正是利用了这种人心的不安与恐惧。 在战争的天平上,有时候,一句谣言的重量,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于是,汉军的间军司在洛阳城内暗中活动,他们或乔装打扮,混入市井,或利用魏国内部的矛盾,煽风点火,使得魏国的朝堂与民间同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刘禅本人也并未闲着。 他时常召见谋士,共商大计,每一个细节都亲自过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陛下,人心之战,贵在持久,不可急功近利。” 刘禅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更加坚定:“朕明白,这场仗,我们不仅要赢在疆场,更要赢在人心。魏国虽强,但人心若散,则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随着刘禅的部署逐渐深入,魏国内部的裂痕也越来越大。 一些原本忠诚于魏国的将领,在汉军间军司的策反下,开始动摇,甚至有人暗中投降,为汉军提供了宝贵的情报。 洛阳城内,谣言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使得魏国的防御力量大打折扣。 大雪依旧不止,但刘禅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这场人心之战,他已经赢了大半。 即使大雪封路,无法直接进攻,但通过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手段,他却能一步步将魏国推向崩溃的边缘。 “雪虽然大,仗大不了。”刘禅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但人心之战,却已让魏国陷入了无尽的寒冬。” 在他的谋划下,一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冬天,正悄然改变着两国的命运。 第七百七十九章 兵下浚仪,东线断绝! 寒冬之日,洛阳城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雪花,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每一个洛阳人的心。 城中人心惶惶,不安的情绪如同这漫天的雪花,无声却密集地飘落,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大魏皇帝曹叡,身着厚重的龙袍,站在太极殿的窗前,凝视着这冰天雪地的景象,眼中满是忧虑与焦急。 他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垂,显露出内心的重压。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数日,将整个洛阳城与外界隔绝开来,也暂时为魏国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止住了汉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 然而,曹叡深知,这短暂的平静之下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若不能尽快稳定民心,恢复生产,恐怕魏国今年虽能勉强支撑,但明年却难以为继。 想到这里,曹叡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太极殿的正中央,那里已经聚集了郑称、陈群等一众重臣。 他们或站或坐,神色各异,但无一不透露着凝重与担忧。 曹叡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陈群的身上,沉声问道:“洛阳粮仓中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陈群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陛下,今年尚无大碍,粮仓中的存粮足以支撑到明年春耕。” 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在为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忧虑。 曹叡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陈群话中的弦外之音。 “也就是说,明年粮草就会有问题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群点了点头,神色更加凝重:“数战以来,各地粮草转运至洛阳的线路几乎全部中断。洛阳百姓众多,军士云集,粮草的消耗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若不能尽快解决粮草问题,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曹叡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容有片刻的迟疑。 “立刻传令各地,押送粮草入京!不得有误!”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将这寒冷的空气都震碎。 然而,郑称却在一旁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大雪封路,粮食难运。加之各地都在与汉国交战,恐怕也无力再分出兵力来押送粮草了。” 曹叡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决心。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既然粮草运不进来,那我们便自给自足!开垦洛阳土地,种植粮草!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不能坐以待毙!” 郑称再次苦笑,他深知曹叡的决心,但也明白现实的残酷。 “陛下,汉军若趁此时机攻来,恐怕还未到秋收,这些粮食就保不住了。而且,洛阳的土地有限,短时间内也难以产出足够的粮草来满足需求。”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这是一场关乎魏国生死存亡的较量,容不得半点退缩。 “那就边战边种,边种边收!我们既要守住洛阳,也要种出粮食来!传令下去,全城动员,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士,都要参与到这场种粮的行动中来!我们要让汉军知道,魏国的土地,是永远不会被征服的!” 另外一边,寒冬之日,凛冽的北风如利刃般切割着每一寸空气,将天地间的一切冻得僵硬。 后勤补给线因恶劣的天气和联绵的战火而变得脆弱不堪,粮草、衣物、药品等物资迟迟未能送达前线。 魏延自攻下濮阳之后,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驱使着疲惫的兵马,朝着浚仪疾驰而来。 浚仪不仅是水路交汇的枢纽,更是魏国运输粮草的中转站,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占据了此地,便如同扼住了魏国青徐兖三州粮草供应至洛阳的咽喉,对于大汉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此,即便面临着缺粮少物、士气低落的困境,即便在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之时攻城会令大军损失惨重,魏延也依然铁了心,誓要拿下这座关乎战局胜负的要塞。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无尽的雪花。 大地原本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洁白无瑕,但在浚仪城前,那雪却已被鲜血染红,成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战场。 残肢断臂散落各处,有的被深深地埋在雪中,只露出些许森白的骨头,让人不忍直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令人窒息。 攻守战仍在激烈地进行着,魏延身披铁甲,手持长剑,屹立在阵前,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 他高声呐喊,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将士们,浚仪就在眼前,只要我们拿下它,就能切断敌人的粮草,让洛阳成为孤城!为了大汉,为了我们的家人,冲啊!” 随着魏延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振作精神,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箭雨如蝗虫般从城头上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地射向攻城的士兵。魏延挥舞着长剑,左劈右挡,将飞来的箭矢一一击落。 他身边的士兵们或举盾抵挡,或挥剑斩断箭矢,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攻城器具被迅速推上前来,云梯、冲车、投石车等应有尽有。 魏延亲自指挥着士兵们操作这些器具,向城墙发起猛烈的攻击。 城头上的守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利用滚木、礌石等守城器具进行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生死较量的意味。 一位年轻的士兵,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笑容,却已经手握长枪,勇敢地冲向城头。 他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时而翻滚躲避,时而挥枪击落飞来的箭矢。 然而,就在他即将登上城头的一刹那,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雪地。 魏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悲痛。 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的动摇。 他咬紧牙关,继续指挥着士兵们进攻。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胜利就一定属于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损失都越来越惨重。 城头上的守军已经疲惫不堪,而攻城的士兵们也伤亡惨重。 然而,魏延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他始终站在最前线,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面不倒的旗帜,引领着士兵们冲锋陷阵。 如今的浚仪城,已经变成了绞肉机了。 连日来,攻城与守城的战斗如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考验着双方士兵的意志与毅力。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士兵们的手都冻得通红,仿佛被寒风侵蚀的枯枝,连握紧兵器的力气都显得那么艰难,更何况是要在这严寒之中挥剑杀敌呢? 攻城方的汉军,尽管身披厚重的棉衣,但仍难以抵挡这刺骨的寒冷。 他们的脸上布满了风霜,嘴唇干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这些日子以来,汉军中时常有逃兵的身影出现,他们或是因为无法忍受这非人的折磨,或是因为对胜利的绝望,选择了逃离这个修罗场。 然而,魏延,这位铁血的将领,对此绝不姑息。 他深知,在这关键的时刻,任何一丝的动摇都可能导致全军的崩溃。 因此,他颁布了最严苛的军法,对于那些试图逃离战场的士兵,一律斩首示众。 每当夜幕降临,军营之中便会响起那令人心悸的刀斧之声,伴随着逃兵们最后的哀嚎,魏延用这种方式向全军宣告:逃,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残酷手段虽然残忍,但却也有效地止住了逃兵的颓势,让汉军士兵们再次紧紧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而在浚仪城中,魏军的处境更为艰难。 他们固守这座孤城,已经多日没有援军的消息,粮草也日渐匮乏。 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们知道,一旦城破,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因此,尽管守将多次重申军纪,严惩逃兵,但在这没有希望的情况下,逃兵的情况还是比汉军还要严重。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有一些士兵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出城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守将虽然心痛,但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着城中的秩序,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然而,奇迹并没有降临。 随着汉军连日的猛攻,浚仪城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血染的战场上,给这场残酷的战斗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汉军发起了今日的最后一波攻势,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魏军士兵虽然拼死抵抗,但在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下,终于还是无法守住这道最后的防线。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浚仪城的城门被汉军的冲车撞开,汉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魏军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向后退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守将见状,心中一阵悲痛,他知道,这座孤城已经彻底沦陷了。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阻止士兵们的溃逃,但一切都已无力回天。 在汉军的欢呼声中,浚仪城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魏延骑着战马,缓缓驶入城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欣慰。 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艰难,但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不过,当他看到城中那些惊慌失措的魏军士兵时,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怜悯。 战争,总是如此残酷,它让无数的人失去了生命,失去了家园,也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魏延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抑下去。 他明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待着去完成。 他必须尽快整顿军队,恢复秩序,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因为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不断战斗,才能生存下去。 乱世之中,你越是怜悯,便越有可能成为怜悯的对象。 浚仪城破的消息,如同冬日里的一阵寒风,迅速席卷了青徐二州的每一寸土地。 这消息不仅带来了震惊,更在士兵们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数月前,青徐二州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倾尽全力征调兵马,从各郡县抽调精壮,组建起一支庞大的军队。 他们本应在一个月前,趁着秋高气爽,士气高昂之时抵达浚仪,与汉军一决高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这支大军牢牢地困在了原地。 那雪,下得如此之大,如此之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道路被阻断,粮草运输困难,士兵们只能躲在简陋的营帐中,听着外面风雪交加的呼啸声,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他们望着窗外那厚厚的积雪,心中明白,这场大雪不仅延缓了他们的行军速度,更在无形中消磨着他们的士气与斗志。 终于,当大雪停歇,道路逐渐畅通时,他们再次踏上了征途。 然而,当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陈留时,却得知了浚仪城已经沦陷的噩耗。 那一刻,士兵们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们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更多的则是迷茫与无助。 数万大军,就这样被困在了陈留,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陈留城外,大雪覆盖的荒野上,数万名士兵驻扎于此,他们的营帐密密麻麻,宛如一片小型的城池。 然而,这看似壮观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烦恼。 数万人的吃喝拉撒,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粮草虽然勉强够用,但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如何保证士兵们能够吃饱穿暖,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火,吃着干粮,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更让将领们担忧的是,士气的低迷。 连日的行军与等待,加之浚仪城破的打击,让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阴霾。 他们开始怀疑,这场战争是否真的有意义,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战胜强大的汉军。 间军司的谣言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迅速蔓延。 有人说汉军势不可挡,有人说将领们无能,更有人说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这些谣言像一把无形的刀,割裂着士兵们的信心与团结。 逃兵开始出现,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但很快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他们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军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将领们虽然严厉惩治,但似乎并无法遏制这股势头。 领军的将军,是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 他站在营帐前,望着远处那茫茫的雪原,心中充满了迷茫。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但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试图用坚定的语气鼓舞士兵们,但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的话。 就这样,双方在冬日里形成了对峙。 一方是士气低迷、谣言四起的青徐联军,另一方则是士气高昂、胜券在握的汉军。 浚仪城破的消息,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束缚住了青徐联军的手脚。 他们知道,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就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重新点燃士兵们的斗志与信心。 然而,这谈何容易?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既是魏将,那便要为国尽忠。 最起码 样子要做出来不是? 第七百八十章 曹真起复,不顾一切! 浚仪被汉军攻破的消息,如同冬日里的一阵寒风,迅速穿透了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消息,对于洛阳的百姓而言,不过是众多噩耗中的又一个,仿佛自战乱以来,他们的耳畔便再未响起过令人振奋的音讯。 不知何时起,外界的讯息总是带着血与泪的沉重,如同这连年不断的烽火,将人们的希望一点点吞噬殆尽。 寒冬腊月的日子,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将整个洛阳城装扮得银装素裹,却也掩盖不住这座城市下的暗流涌动。 雪花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战鼓声交织在一起。 略有嘈杂。 街巷间,行人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仿佛这漫天的风雪,也冻不住他们心中的恐慌。 在城南的一家小酒肆内,炉火正旺,热气腾腾,与外界的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酒肆内,几张破旧的木桌旁围坐着各式人等,有的是衣衫褴褛的百姓,有的是身着残破铠甲的士兵,还有几位看似读书人模样的,皆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他们的脸上或愁苦,或愤懑,或茫然,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唉,浚仪一失,洛阳东线可就断了啊!”一位年长的老者捶胸顿足,他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眼中闪烁着无奈与绝望。 “青徐兖三州的粮食再也运不进来了,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旁边的一位年轻士兵,面容消瘦,脸颊上挂着两道冻疮留下的痕迹,他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声音低沉地说:“是啊,没了粮食,这城里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穿着相对整洁,眼神狡黠的中年男子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诸位,我听说,有人打算投奔汉军,做那带路之人,以求在汉军攻破洛阳后,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此言一出,酒肆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中年男子见状,得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这乱世之中,谁不想寻个活路?咱们魏国如今局势不利,何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一位看似读书人的青年,眉头紧锁,他身穿一袭旧儒衫,手中把玩着一支毛笔,闻言摇头道:“此言差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虽为平民,却也不能在国难当头时,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况且,汉军是否真的善待投降之人,还犹未可知。” 酒肆的角落里,坐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她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风雪。 她的丈夫在几个月前的战役中牺牲,如今她孤身一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恐惧与无助。 听到众人的讨论,她紧紧抱住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这时,酒肆的门被猛然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灌入,一位身披斗篷的旅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 “洛阳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运进粮食了,朝廷准备在洛阳征地种植庄稼,诸位,还是多为自己谋算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眼神闪烁。 各自皆有各自的心思。 此刻。 洛阳皇宫之内,狂风如猛兽般肆虐,卷起片片雪花在空中狂舞,天地间一片苍茫。 宫宇巍峨,却也被这风雪显得格外孤寂与冷清。 浚仪城北被攻破的消息,如同这寒风中的利刃,无情地刺入了大魏皇帝曹叡的心房。 近来,坏消息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以至于当这至关重要的消息传到曹叡耳中时,他只是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并未如往常那般龙颜大怒,仿佛心中已承受了太多太重的打击,以至于对此已有了某种麻木。 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张凝重的脸庞。 帝师郑称,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忧虑的光芒;尚书令陈群,身着朝服,腰佩玉带,眉宇间满是忧国忧民之色。 两人皆知,浚仪的丢失,对于洛阳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洛阳,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如今却面临着断粮的危机。 陈群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声音沉稳却难掩忧虑:“陛下,如今洛阳人心惶惶,许多人欲走而不能,其中不乏居心叵测之辈。加之粮食储备日益减少,若再不采取措施,恐生变故。臣以为,不如解除禁令,让那些有心离去之人离开洛阳,以减轻城中压力。” 曹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走?哼,倒是可以放他们去荥阳。不过,并非是真正放他们自由,而是征用他们为民夫,协助我军抵御汉军。表面上,我们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实际上,却是让他们为朕所用,为朕的江山社稷出力!” 皇帝的话语,冰冷而决绝,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群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这位年轻帝王的狠辣与果断,却也忍不住为那些无辜的百姓感到一丝悲哀。 他沉默了,目光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郑称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坚定:“陛下,东线局势糜烂,若不及时扭转,我大魏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青徐兖豫四州,乃我大魏之根本,若被汉军切断,则我军力、物力、民力皆将大打折扣,相当于丢失了半壁江山。因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这条生命线。” 曹叡闻言,目光凌厉地看向郑称,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郑公所言极是。朕亦深知此理。只是,如今局势危急,郑公可有良策以解此困局?” 郑称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当前之急在于稳定民心,同时加强东线的防御。一方面,我们可派遣使者前往四州,告知他们洛阳的困境,请求他们紧急调拨粮食与兵力支援;另一方面,我们需加强洛阳城的防御,同时寻找机会,对汉军进行反击,以振奋军心士气,让百姓看到希望。” 曹叡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着郑称的计策。 他深知,这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与挑战,但如今局势危急,已容不得他再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好!就依郑公之计。陈群,你立即着手准备,派遣使者前往四州求援;郑公,你则负责加强洛阳城的防御,同时寻找反击的良机。朕要亲自督战,与汉军决一死战!” 说完,曹叡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不屈的斗志与决心。 他看向窗外的风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将带领大魏的将士们,走出这片困境,迎来胜利的曙光。 在这个时候,陈群走至大殿中央,拱手作揖,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当前局势危急,若要指挥青、徐、兖、豫四州之兵,非有德高望重、威望素着之人不可。 臣斗胆进言,何不启用曹子丹? 此人在军中素有威望,智勇双全,惟有他,方能统率四州军卒,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换做他人,恐怕难以服众,更难担此重任。” 曹叡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在那双眼睛里,可以窥见过往与曹真之间的种种不愉快。 他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曹真。 然而,此刻国家危难,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私人情感都压抑下去,只留下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 “唉,陈爱卿言之有理。”曹叡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坚定。 “朕知曹真与朕有过节,但国难当头,朕自当以大局为重,抛却私人感情。传朕旨意,重新启用曹真,命其为大将军,都督青、徐、兖、豫四州军事,全权负责东线战事。 告诉他,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拿下浚仪,打通东线要道,确保粮草能够源源不断地运输至洛阳。 此乃关乎国家存亡之大事,若不能达成,便让他提头来见!” 言罢,曹叡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那是身为帝王,在关键时刻所展现出的担当与魄力。 郑称与陈群闻言,皆是面露喜色,连忙跪拜,高呼:“陛下英明!陛下圣明!”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最终飞到了荥阳。 此时的曹真,正闲居在家,每日与书为伴,看似悠然自得,实则心中时刻关注着国家的安危。 他年近五旬,须发已有些斑白,但身形依然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这日,他正在书房中研读兵法,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家丁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神色紧张。 “大将军,京城有急信!”家丁边说边将信递上。 曹真接过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任命书,以及那沉甸甸的责任与期望。 他看完信,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被重新启用的欣喜,也有对即将面临的艰巨任务的忧虑。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信任的感动,以及为国效力的决心。 “好!”曹真猛地站起身,目光坚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我,我曹真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完成使命,不负陛下厚望!” 对于局势的糜烂程度,曹真心中早已洞若观火。 浚仪城的失守,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了青徐大地的胸膛,让原本士气高昂的青徐大军瞬间陷入了低迷。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却掩盖不住那浓重的战败阴霾。 曹真深知,若不能及时振奋士气,此战再败,青徐两地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站在风雪中,目光如炬,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内心的焦急与决心。 曹真猛地转身,对着身边的将士们大声说道:“速速前往陈留,夺回浚仪!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即,曹真带着一干亲卫,仿佛化身为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不顾一切地在大雪中狂奔。 五日五夜,他几乎未曾合眼,只是凭借着心中的那份信念与责任,不断地向前奔跑。 风雪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脸上的胡茬被冰霜覆盖,双眼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终于,在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陈留的土地上时,曹真也抵达了目的地。 他的到来,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士气低迷的青徐大军瞬间焕发了生机。 领军将军,正是曹真在青州时提拔的旧部,见到曹真,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曹真的手。 “大将军,您终于来了!”领军将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敬畏。 “大军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汉军占据浚仪,士气正盛,而我们……” 曹真轻轻拍了拍领军将军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无需多言,我都知道了。”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现在,把大军的指挥权交给我,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些汉军。” 领军将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指挥权交给了曹真,并简要汇报了军中的情况,以及浚仪城中汉军的部署。 曹真听得仔细,眉头紧锁,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可。 他深知,此战关乎青徐两地的存亡,关乎洛阳东线形势,容不得半点马虎。 听完汇报,曹真陷入了沉思。 魏军之中粮草不足,士气低迷,这是最大的软肋。 但同时,他也敏锐地捕捉到,汉军同样因为大雪的原因,给养辎重运送不进,这也是他们的软肋。 曹真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要利用现在这个关键的窗口期,彻底击败浚仪城中的汉军,否则当汉军援军赶到,他将没有任何机会! 想到这里,曹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站起身来,对着众将士大声说道:“诸位将士,我知道你们现在很苦很累,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青徐两地的百姓在看着我们,国家在看着我们!我们必须振作起来,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国家,去战斗!” 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注入了众将士的心田。 他们看着曹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位大将军,是真正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人。 曹真开始着手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他深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汉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冒着大雪,向浚仪城进发。 途中,他不断地鼓舞士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他的身影,成为了大军中最耀眼的存在。 此战凶险,但他别无选择。 如今的他,如今的魏国,唯有不顾一切! 第七百八十一章 浚仪攻守,先战而胜! 浚仪城中,冬日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雪花纷纷扬扬,给这座新近攻下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银装。 魏延身着铁甲,肩披战袍,端坐在主堂的正中央。 他的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能穿透风雪,直视远方的敌人。 堂内,各路将军或站或坐,皆是一身戎装,神情肃穆,不时有人上前禀告城中的情况。 “启禀将军,城中民心尚不稳定,百姓对汉军的到来既有期待也有恐惧。” 一名文士模样的官员拱手说道,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几分忧虑。 魏延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民心是城池稳固的根基,而浚仪作为新攻下的城池,民心不稳是预料之中的事。 然而,他魏延并非等闲之辈,早已对这一切有了应对之策。 “汉国讲武堂对接收城池已有一套成熟的流程,这些事情,你们按照规矩去办即可。”魏延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官员们心中一凛,纷纷点头应诺。 然而,魏延的心中却并未完全放下,他知道,有两个方面是他必须亲自把关的。 他的目光在堂中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粮秣官的身上。 那粮秣官身形魁梧,面容憨厚,一看便是个实干之人。 魏延的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之色,沉声道:“粮草辎重,可还足够?” 这话一出,整个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毕竟,粮草乃是军队的命脉,不容有失。 粮秣官闻言,身形一振,连忙上前几步,拱手答道:“启禀将军,大雪封路,行人尚且艰难,辎重粮草运输不至。如今军中粮草,勉强够支用到雪化之时。至于辎重方面,因道路难行,补给难以到达,恐怕难以支持一场大战。” 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忧色,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担忧。 魏延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深知,粮草辎重的短缺对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作为一员大将,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而是沉稳地问道:“可有应对之策?” 粮秣官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提出了一系列节约粮草、寻找替代资源的方案。 魏延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同时心中也暗暗盘算着如何进一步解决这一问题。 处理完粮草之事,魏延的目光再次在堂中扫视,最终定格在一名游骑小校的身上。 那小校身材瘦削,却显得极为精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机敏。 魏延知道,这名小校是负责情报收集的,对陈留城中的魏军动态了如指掌。 “陈留城中的魏军,可有什么动作?”魏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风雪,直达人心。 小校闻言,身形一凛,连忙上前几步,拱手答道:“启禀将军,陈留城中魏军近来颇有动作。据间军司消息称,曹真被魏国重新启用,如今都督青徐兖豫四州军事,此刻正在陈留督战。” 曹真! 这个名字仿佛一道惊雷,在魏延的心中炸响。 他深知,曹真乃是魏国的一员猛将,智勇双全,曾多次与大汉交战,战绩斐然。 如今,曹真被重新启用,且都督四州军事,显然是对浚仪有所图谋。 魏延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曹真不可小觑,其恐要对浚仪用兵。我们必须加固城防,稳住城中人心。”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 在场的官员们闻言,纷纷点头应诺,心中对魏延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延亲自督战,指挥士兵们加固城防,修缮城墙,挖掘护城河。 同时,他还派出精兵强将,四处巡逻,以防魏军偷袭。 在魏延的精心布置下,浚仪城的防御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然而,魏延并未就此满足。 他深知,民心才是城池稳固的根本。 于是,他亲自深入民间,与百姓交流,了解他们的疾苦与需求。 他命令士兵们帮助百姓修缮房屋,清理积雪,还从军中拨出粮食,救济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 在他的努力下,浚仪城的民心渐渐稳定下来,百姓们对汉军的到来也由最初的恐惧转变为了欢迎。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寒风呼啸,雪花如同柳絮般纷飞,给这寂静的浚仪城添上了一抹肃杀之气。 一名身着皮裘、面带风霜的斥候探子,踏着厚厚的积雪,匆匆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坚定:“启禀将军,浚仪城外二十里,发现魏军斥候的踪迹,他们行动诡秘,似在窥探我军动向。” 魏延闻言,眼神猛地一凝,仿佛有寒光在瞳孔中闪烁。 他当即拍桌而起,那厚重的木桌在他的掌力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堂中众人皆是一颤。 魏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有力:“果然如我所料,曹真按捺不住,欲对我浚仪城动手了。传令下去,派骑军在魏军身侧袭扰,大雪封路,其行军必慢,辎重难带。我等只需巩固城防,以逸待劳,待其疲弱之时,出城破之!” 堂中众将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纷纷起身,拱手应诺,声音整齐划一:“诺!” 一时间,整个堂内充满了昂扬的战意和必胜的信心。 很快,浚仪城中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支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的骑兵队伍,在雪地上狂奔而出,宛如一道黑色的洪流,划破了这银装素裹的世界。 他们身姿矫健,马匹矫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蹄印,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英勇与无畏。 出了浚仪城十多里,骑兵们便看到了魏军斥候的踪迹。 那些斥候身着黑衣,身形矫健,正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中潜行,试图探清汉军的动向。 汉军骑兵见状,并未立即发起攻击,而是继续向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打草惊蛇。 再向前十里,远处魏军行军的踪迹便已经在望了。 那绵延数里的魏军队伍,在雪地上艰难地行进着。由于大雪封路,他们的行军速度极慢,且几乎没有携带辎重。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棉衣,却仍难抵挡这刺骨的寒风,脸上、手上都冻得通红,甚至有人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汉国骑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们当即弯弓搭箭,瞄准了魏军的队伍。 随着一阵箭雨落下,魏军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们不得不列阵防守,派出骑兵应战。 然而,汉军骑兵却并未与他们硬碰硬,而是利用地形和速度的优势,不断地袭扰魏军,让他们无法安心行军。 每当魏军列阵防守时,汉军骑兵便往后撤去,仿佛在戏耍他们一般。 等到魏军解散军阵,准备继续行军时,汉军骑兵却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的身旁,再次发起袭扰。 而魏军骑兵人数少,马力弱,根本无法对汉军骑兵造成什么伤害。 这种联绵不绝的袭扰战术,让魏军的行军速度变得极慢,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魏延站在浚仪城的城墙上,远远地望着这一幕。 这种袭扰战术虽然无法直接击败魏军,但却能极大地消耗他们的体力和士气。 等到魏军疲弱之时,便是他出城破敌的最佳时机。 魏延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曹真啊曹真,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哼,我魏延岂是那般容易对付之人?待你魏军疲弱之时,便是我汉军反攻之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行军速度越来越慢,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他们原本以为能够轻松地攻下浚仪城,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和狡猾的袭扰。 许多士兵都开始怀疑起这场战争的胜负来,甚至有人开始动摇起了信心。 而此时的汉军骑兵们,却越战越勇。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浚仪城的重任,也深知胜仗之后回有多少奖励。 在他们的心中,封妻荫子是他们的毕生希望,只要有这个希望在,他们就无所畏惧、战无不胜。 终于,在魏军疲弱不堪、士气低落之际,魏延下达了反攻的命令。 汉军骑兵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了魏军的队伍。他们手持长矛、挥舞刀剑,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魏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由于长时间的行军和战斗,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无法抵挡汉军骑兵的猛攻。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天色似乎也变得更加阴沉,乌云低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魏军那略显疲惫的步兵方阵之后,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撕破了战场的沉寂,宛如平地惊雷,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原来,曹真这位魏国的名将,早已洞察了汉军的意图,他料定汉军会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对魏军的步兵进行袭扰,意图打乱魏军的阵脚。 于是,他暗中调集了一支精锐的骑军,隐匿于后,静待时机。 当汉军的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毫无顾忌地冲入魏军步兵之中,挥舞着长枪短刃,企图在这片混乱中收割战果时,曹真冷静地判断着战场的每一寸变化。 终于,等到汉军骑兵完全陷入了与步兵的纠缠,无暇他顾之时,他猛然一挥手中的长枪,犹如指挥着一场精密的乐章,那支隐匿多时的魏军骑军,瞬间如同出鞘的利剑,以雷霆万钧之势,从魏军步兵的后方猛然冲出。 汉军骑兵万万没想到,在这看似胜券在握的时刻,魏军竟还藏着一支生力军。 他们惊愕之余,阵型瞬间崩溃,原本井然有序的冲锋变成了四散奔逃。 战马因主人的慌乱而嘶鸣,骑士们纷纷调转马头,试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噩梦,向着不远处的浚仪城仓皇撤退。 然而,长时间的袭扰作战已让他们的战马体力透支,马蹄声中夹杂着疲惫与无力,与魏军那以逸待劳、马力充沛的骑军相比,速度上明显落了下风。 魏军骑兵在曹真的带领下,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他们手持长枪,腰挂利刃,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汉军骑兵的哀嚎。 马蹄踏过之处,尘土飞扬,血光四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与血腥味。 汉军骑兵中,有的被一枪穿心,有的被利刃割喉,更多的人则是在绝望的奔跑中被追上,成为了魏军骑兵刀下的亡魂。 这一战,魏军以奇兵之计,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当最后一名汉军骑兵倒下,战场上只剩下魏军骑兵的欢呼与胜利的呐喊。 他们高举着武器,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与自豪,那因连日败仗而低沉的士气,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曹真握枪立于阵前,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威严。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忧虑。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地。 先战而胜,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让他看到了攻下浚仪城的一线希望。 然而,这份希望并未让他完全放松下来。 他深知,要想真正拿下浚仪这座坚城,绝非易事。 魏军虽然士气大振,但缺乏攻城器具,加之冬日严寒,士兵们的体力与士气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他抬头望向那座巍峨的城池,城墙高耸,城门紧闭,仿佛是在嘲笑魏军的渺小与无力。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一名副将策马靠近,脸上带着询问与期待。 曹真沉默片刻,眉头紧锁,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择。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夜,明日清晨,我们再议攻城之策。记住,我们不仅要胜,还要尽量减少伤亡。”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片刚刚经历过血腥厮杀的战场,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付出的代价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身为将领,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带领魏军走向胜利,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代价沉重无比。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魏军营地中燃起了篝火,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与温暖。 而曹真,则独自站在营地的边缘,凝视着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浚仪城。 他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孤独而坚毅,心中却已是一片翻涌的海洋,思考着明天,思考着未来,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那最终的胜利。 第七百八十二章 积重难返,雪融春来! 魏军在经过一日的短暂休整后,士气稍复,但疲惫仍深深刻画在每位士卒的脸上。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军营便已是一片忙碌。 魏军将士们连夜伐木,咚咚的砍伐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如同战鼓的前奏。 他们利用这些木材,迅速构筑起一座座高耸的云梯,每一根木条都承载着他们对胜利的渴望。 然而,由于道路断绝,行军艰难,其他的攻城器具如冲车、投石机等,除了少部分能在原地仓促打造外,大部份仍困于陈留,不知何时才能运抵前线。 浚仪城下,魏军列阵如林,士气虽振,却也难掩眼中的疲惫与焦虑。 将领们身着铁甲,手持长剑,穿梭于队伍之间,鼓舞士气,他们的声音沙哑而坚定,试图将每一丝不安都压制在心底。 士兵们则或站或坐,有的忙着磨刀,有的则默默检查着装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复杂情绪——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的恐惧。 而在浚仪城中,汉军同样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城墙之上,守卒们严阵以待,但他们的装备并不充足。 箭矢、滚木、垒石、火油等守城物资,经过连日的筹备,也仅仅勉强够用。 他们望着城外黑压压的魏军,心中五味杂陈。 将领们深知,这场守城之战,将是一场异常残酷的较量,恐怕最终要用人命去堆,去填,去换取那一线生机。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战场,号角声骤然响起,悠长而激昂,如同战争的号角,唤醒了双方心中的野性与战意。 战鼓声紧随其后,咚咚咚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仿佛要将血液都煮沸。 魏军士卒在鼓声中,手持盾牌,扛着云梯,如同潮水般向城墙涌去,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了生死的边缘。 汉军守卒则早已蓄势待发,当魏军接近时,箭雨如密集的黑云般倾泻而下,嗖嗖嗖地划破空气,伴随着魏军的惨叫,第一波攻击便初见成效。 紧接着,滚木、垒石纷纷落下,有的直接砸中云梯,将其击溃;有的则击中魏军士卒,将他们砸得血肉模糊。 火油更是被点燃后,如火龙般沿着云梯滑落,将攀爬的魏军士兵烧得哭爹喊娘,哀嚎遍野。 然而,魏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 在将领的指挥下,魏军不断调整战术,一部分士卒负责牵制汉军的箭雨,另一部分则利用盾牌掩护,继续扛着云梯向前冲锋。 每一次云梯的倒塌,每一次士卒的倒下,都仿佛是对魏军意志的一次考验,但他们始终未曾放弃。 时间一天天过去,攻城战进入了第三天。 汉军的守城器具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箭矢用尽,滚木、垒石也所剩无几。 守城的力度因此骤然变小,魏军趁机加大了攻势,越来越多的士卒通过云梯攀上了城楼。 城楼上,汉军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汉军虽然精锐,士气高昂,但在连续的战斗中,体力也逐渐耗尽,伤亡惨重。 城中的汉军,眼见形势愈发危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们深知,此时若再不退守,恐怕整个浚仪城都将落入魏军之手。 于是,他们迅速组织起剩余的精锐,准备进行最后的反击。 这些汉军将士,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脸上满是坚毅与不屈。 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向那些已经攀上城楼的魏军,与之展开了近距离的肉搏。 战斗愈发惨烈,城楼上,每一处都充满了血腥与杀戮。 汉军将士们虽然勇猛,但魏军的人数优势却让他们逐渐陷入了困境。 有的汉军士兵被魏军的长刀砍中,鲜血喷涌而出,却仍然咬牙坚持,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有的则被魏军死死缠住,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中,汉军也未曾放弃。 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去抵抗魏军的进攻。 城楼下,魏军虽然攻势如潮,但也逐渐被汉军的顽强所震撼。 他们开始意识到,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攻城略地,更是一场意志与勇气的较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楼上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汉军将士们的身影在硝烟与火光中若隐若现,他们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鲜血与泥土,但他们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明亮。 终于,在汉军将士们的顽强抵抗下,魏军的攻势逐渐减缓。 他们开始意识到,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下这座城池,恐怕并非易事。 而城中的汉军,也趁此机会,迅速整顿队伍,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战斗。 浚仪城,如今成了绞肉机,成了人间炼狱。 城楼上,到处都是双方的尸体与鲜血;城楼下,则是魏军与汉军对峙的阵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即便如此,双方也未曾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也将决定这片土地的归属。 曹真屹立于浚仪城外的高地上,目光如炬,却难掩心中的焦灼。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铁甲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远处,攻城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但局势的进展却远不如他所愿。 城墙上,汉军守卒的身影坚如磐石,而魏军的每一次冲锋都似乎撞在了无形的壁垒上,伤亡惨重。 副将的身影匆匆而来,又一次打破了曹真的沉思。 “将军,前军损失已达三千,已奉命后撤休整。” 副将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曹真闻言,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飞舞的尘埃。 他沉默片刻,副将又继续说道:“右军损失两千,目前原地待命,士气低落。后军……后军损失四千,编制已被打乱,现已充入中军,以加强攻势。”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曹真的心上。 他深知,伤亡的累积不仅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更在无声中侵蚀着士气。 原本先战而胜的喜悦,如今已被沉重的伤亡所掩盖,军中甚至开始出现了逃兵的身影。 这不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对曹真意志的考验。 然而,曹真并非易于言败之人。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能听见内心深处的咆哮。 他咬牙坚持,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攻城!” 他发狠地说道,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顾一切攻城!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浚仪!” 为了攻下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曹真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手段。 他派遣密探潜入城中,试图从内部瓦解汉军的防线;他派遣使者前往城下,劝说汉军将领投降,以期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命令士兵挖掘地道,企图从城下突破;他甚至不惜使用火攻,希望借助烈焰的力量摧毁城墙。 然而,浚仪城却如同一块顽固的礁石,任凭风浪如何拍打,都屹立不倒。 日升日落,攻城战已持续了数日。 曹真的脸庞因连日的操劳而显得更加坚毅,眼中却难掩疲惫。 他的铁甲上已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却仍旧挺直腰板,站在最前线,指挥着每一次的进攻。 他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喊叫而变得沙哑,但每一次命令都清晰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战场的喧嚣,直达每一个士兵的心中。 在曹真的带领下,魏军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仍旧咬紧牙关,奋力冲锋。 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与火光中若隐若现,每一次冲锋都仿佛是在与死神赛跑。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浚仪城仍旧固若金汤,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堡垒。 曹真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士气将彻底崩溃,而他也将失去最后的胜算。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中已充满了决绝与狠厉。 “传令下去!”他大声喊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所有士兵,不顾一切地攻城!无论是生是死,都要给我死在浚仪城下!”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士兵们闻言,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仍旧咬紧牙关,奋力冲向那看似不可逾越的城墙。 攻城战再次爆发,魏军士兵们如同疯狂的洪流,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他们攀爬云梯、挖掘地道、投掷火把……用尽了一切手段试图攻破这座城池。 而汉军守卒则如同顽强的岩石,坚守着每一寸土地,用箭雨、滚木、垒石回击着魏军的进攻。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士兵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每一次冲锋都仿佛是在与死神擦肩而过。 然而,无论魏军如何努力,浚仪城仍旧屹立不倒,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曹真站在高地上,望着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然而,他却无法退缩,也无法放弃。因为在他身后,是魏国的疆土与百姓的期望;在他心中,是那份对胜利的执着与渴望。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把剑上。 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浚仪城,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攻下这座城池! 而在那遥远的地平线之外,河内的汉军,在郝昭的精明指挥下,已悄然抵达了酸枣。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但郝昭的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他深知,兵贵神速,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每一刻的迟疑都可能意味着战局的逆转。 因此,即便是在这艰难的环境中,郝昭也坚持要求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行军,每一步都踏着坚定的决心,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郝昭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光芒。 他的胡须被寒风吹得略显凌乱,但那双眸子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智慧与决心。 他身穿厚重的铠甲,却丝毫不见笨重,反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稳健有力。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他们知道,只要跟着郝昭,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雪地里,汉军的足迹蜿蜒曲折,如同一条巨龙在沉睡的大地上苏醒,缓缓前行。 郝昭不时地回头望向那串长长的队伍,多一日到达浚仪,就多一分胜算,为了这个目标,哪怕饱经风霜,哪怕历经千辛万苦,也在所不惜。 就在行军途中,一封来自浚仪的求援信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照亮了郝昭的心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笺,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透露出魏延的坚韧与不屈,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郝昭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 他深知,浚仪的守军都是铁血男儿,他们既然能坚守至今,就说明情况并未到绝望之地。 “传令下去,命小股部队押送粮草辎重,继续朝着浚仪而去。”郝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粮草是战争的生命线,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同时,他也意识到,仅仅依靠粮草的支援是远远不够的,要想真正扭转战局,还必须出奇制胜。 于是,郝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带着精锐步骑三千人,悄然改变了行军路线,绕了个大弯,准备直捣魏军的后路。 这是一招险棋,但郝昭却充满了信心。 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智慧与勇气的比拼。 而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智慧,为汉军赢得一场真正的胜利。 郝昭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那剑身闪烁着寒光,如同他的决心一样冰冷而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儿郎们,跟我来!” 郝昭的声音响彻云霄,他带领着精锐步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魏军的后路奔腾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中若隐若现,如同幽灵一般神秘莫测。 雪地中,郝昭与精锐步骑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第七百八十三章 出奇制胜,火烧陈留! 又是十日,漫天的尘土与硝烟交织在一起,遮蔽了原本蔚蓝的天空。 曹真带领魏军,如同狂暴的洪流,接连不断地对浚仪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那浚仪城却像是一个顽固的老朽,虽然看似破败不堪,仿佛你只需轻轻一脚便能将其踹翻,但每当魏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涌去时,它却又奇迹般地屹立不倒。 魏军的士兵们,一个个原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的战士,如今却变得疲惫不堪,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泥土与血迹,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攀爬,都仿佛是在与死神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那浚仪城下,已经堆积了两万多名魏军士兵的尸体,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役的惨烈。 曹真站在高处,望着那惨不忍睹的战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焦虑。 他原本以为,凭借魏军的强大实力,攻破这座小小的浚仪城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然而,事实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魏军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士气更是跌落到了谷底。 若非他曹真在军中的声望极高,恐怕早就出现了士兵叛乱、营啸四起的局面。 然而,即便如此,曹真也深知,再这样下去,绝对不是个办法。 他必须找到突破口,必须扭转这场战役的局势。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尘土与汗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得的喜色。 “将军,有消息了!”斥候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激动。 “汉军的援军,运送着大量的粮草辎重,已经出现在浚仪城北三十里外!” 曹真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他深知,汉军的援军对于浚仪城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然而,对于他曹真来说,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攻不破浚仪城,那便将这支援的汉军埋伏了! 只要能够消灭这支援军,夺得他们的粮草辎重,那么魏军的士气必将大振,再来攻城,便容易得多了。 想到这里,曹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当即召集了手下的将领们,开始布置起埋伏的具体事宜。 他指着地图,详细地讲解着埋伏的地点、兵力分配以及进攻的时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记住,这次埋伏,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曹真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要利用地形的优势,将汉军一网打尽!只要能够消灭这支援军,我们便能扭转战局,一举攻破浚仪城!” 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领命,他们深知这次埋伏的重要性。 然而,曹真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浚仪城的进攻。 相反,他继续命令魏军保持着对浚仪城的猛烈攻势,以作迷惑汉军之用。 只有让汉军认为魏军仍然在为攻破浚仪城而全力以赴,他们才会毫无防备地进入埋伏圈。 夜幕降临,浚仪城外的战场上,魏军的火把如同星星点点,照亮了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曹真站在高处,望着那灯火阑珊的战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场战役的胜负,就在此一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地祈祷着。 他祈祷着魏军能够顺利地埋伏到汉军的援军,祈祷着这场战役能够早日结束,祈祷着魏军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上时,曹真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站起身来,缓缓地挥了挥手,示意魏军继续发动进攻。 魏军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在将领们的带领下,再次发起了冲锋。 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响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 然而,他们的心中却都明白,这次的进攻只不过是一场戏,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等着那支毫不知情的汉军援军呢。 与此同时,汉军的援军正在朝着浚仪城的方向缓缓行进。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曹真精心布置的埋伏圈中。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能够将粮草辎重安全地送到浚仪城中,那么这场战役的胜利,便已经握在了他们的手中。 两支军队,在命运的安排下,朝着彼此的方向缓缓靠近。 而这场战役的胜负,也将在这一刻,揭晓它的答案。 曹真站在高处,望着那即将到来的决战,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与期待。 他知道,这场战役的胜负,不仅关乎着魏军的荣辱与生死,更关乎着他曹真个人的命运与前途。 他必须赢,也必须赢得漂亮! 春日的脚步悄然临近,大地似乎也在逐渐苏醒。 那覆盖在田野、山川上的皑皑白雪,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次融化,化作涓涓细流,滋润着这片沉睡已久的土地。 绿色的草芽也在这温暖的召唤下,勇敢地破土而出,为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 夜幕降临,天空如墨般漆黑,乌云翻滚,偶尔有几阵凉风掠过,带着几分寒意,却也预示着春天的临近。 汉军的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们依旧在行军,步伐坚定而有力。看他们的架式,显然是准备连夜进入浚仪城,以解城中之困。 而前方,魏军早已埋伏在山谷之中,静待猎物的到来。 山谷两侧,峭壁林立,夜色中更显幽深莫测。 魏军士兵们隐匿在暗处,只待汉军一进入山谷,便立即发动突袭。 然而,出乎曹真意料的是,汉军在见到山谷之后,却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停了下来,踌躇不前。 汉军的将领们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谨慎,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在山谷外扎营,以待天明再行。 于是,汉军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搭建帐篷、生火做饭,一时间,山谷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曹真见状,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原本计划利用山谷的地形优势,将汉军一网打尽。 然而,如今汉军却在山谷外扎营,他的计划无疑落空了。 他深知,夜长梦多,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将埋伏的魏军重新布置,由埋伏改成夜袭。 魏军士兵们在曹真的指挥下,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悄无声息地撤离山谷,绕道汉军营地后方,准备发动突袭。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穿梭在山林之间。 等到汉军扎下营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行军一日,又忙着扎营的汉军士兵们疲惫不堪,纷纷倒头就睡。 营地内,只有少数值夜的士兵在巡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困倦,但依旧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营地。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黑夜之中,魏军士兵们悄悄地摸入营地,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很快,他们便将值夜的汉军士兵杀灭,打开了寨门。 曹真率部冲入营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杀!” 魏军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如同狂暴的洪流一般,涌入汉军营地。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与汉军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汉军士兵们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拿起武器,试图抵挡魏军的进攻。 然而,在魏军猛烈的攻势下,他们很快便败下阵来。他们四处奔逃,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曹真率领魏军士兵一路追杀,很快便杀得汉军大败溃逃。 他们缴获了大量的粮草辎重,这些原本属于汉军的物资,如今却成了魏军的战利品。 曹真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这场夜袭的成功,不仅为魏军赢得了宝贵的物资,更重要的是,它极大地鼓舞了魏军的士气。 原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魏军士兵们,在胜利的喜悦中重新找回了信心与勇气。 他们相信,在曹真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战胜汉军,夺取最终的胜利。 而汉军方面,则在这场夜袭中损失惨重。 他们不仅失去了大量的粮草辎重,更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信心与士气。 原本计划连夜进入浚仪城的他们,如今却只能狼狈地溃逃而去。 夜风依旧在吹拂着,但此刻的山谷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有那残留的火光与血迹,在诉说着这场夜袭的惨烈与悲壮。 而曹真与他的魏军士兵们,则在这夜色中继续前行着,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取最终的胜利! 此刻。 陈留城北,巍峨的城门在夜色中洞开,仿佛巨兽张开的大口,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从青徐兖三州源源不断运输而来的物资,如同血液一般,流淌进这座城池,又在此地中转,被运往浚仪前线。 陈留城,这座古老的城池,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吞吐着货物,喧嚣而繁忙,却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 夜色如墨,乌云低垂,遮蔽了星辰的光芒。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几分寒意,也带来了不祥的预兆。 突然,大地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蠢蠢欲动。 接着,远处出现了点点火光,那火光在夜色中闪烁,如同幽灵的眼睛,窥视着这座城池。 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逐渐汇聚成一片火海。 仔细一看,那火光中飘扬的是汉国的旗帜,汉军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悄然出现,让守城的魏军将领措手不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景象。他完全没有想到,汉军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穿越了重重防线,还是绕过了魏军的耳目? 守将惊慌失措地喊道:“关城门!快关城门!”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然而,城门洞开,车水马龙,那些运输货物的车马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堵住了大门。 士兵们奋力推搡,试图将车马移开,但短时间内,城门却如同被钉死了一般,无法关上。 就在这个时候,汉军的冲锋声如同雷鸣般响起,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如同狂暴的洪流一般,冲杀而来。 城内守军不多,又无准备,瞬间便被汉军的攻势所淹没。 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夜空。 郝昭率领着精锐的部队,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切入陈留城的心脏。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他挥舞着长剑,一路斩杀,所向披靡。当他冲入城中,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物资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这些物资是魏军的生命线,只要烧毁了它们,魏军就会失去补给,陷入困境。 于是,郝昭下令放火。 火光冲天而起,瞬间便吞噬了那些物资。 熊熊的烈焰如同愤怒的巨龙,在夜空中狂舞,将陈留城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郝昭站在火光之中,他的身影被火焰所包围,仿佛是一位来自地狱的使者,宣判着魏军的死刑。 当陈留城中大火漫天,熊熊燃烧之时,郝昭才调转马头,率领着部队朝着浚仪而去。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知道,此番行动已经成功地断了魏军的后路。 陈留的辎重被焚毁,魏军失去了补给,即使没有被汉军直接战胜,他们也只能无奈地退兵。 而在这个时候退兵,汉军是绝对不会再给他们机会重新集结的。 郝昭的部队在夜色中疾驰而过,他们的身影如同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 而陈留城中,大火依旧在熊熊燃烧,仿佛是在为汉军的胜利而欢呼。魏军的守将站在城墙上,望着那熊熊的烈焰,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所造成的。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 然而,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个人的悔恨而停滞不前。 汉军的胜利已经注定,而魏军的失败也已经成为定局。 第七百八十四章 巨舰破船,魏东遂平! 郝昭率领汉军在火烧陈留城之后,士气如虹,他们如同出鞘的利剑,迅速北上,沿着魏军的补给线,一路披荆斩棘,直指浚仪城外的魏军营地。 夜色中,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胜利与决心。 魏军营地之中,一片宁静。 魏军士兵们经过连日的攻城战斗,损失惨重,士气低迷。 他们原本以为,在这偏僻之地,能够暂时避开战火的纷扰,休整一番。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汉军竟然能够从背后突然出现,如同天降神兵,打破了这份宁静。 当汉军的喊杀声震天响起时,魏军士兵们才惊慌失措地从梦中惊醒。他们看到汉军如潮水般涌来,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些原本就士气低迷的士兵,在汉军的猛攻下,更是毫无战意。 他们有的四散奔逃,有的则直接跪地投降,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郝昭身先士卒,他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冲锋在前。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士兵们奋勇杀敌,所向披靡。 魏军士兵们在他们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浚仪城中的汉军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魏延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当即点了八百精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勇猛无比的战士。他们整装待发,只待魏延一声令下,便冲出城门,与外面的汉军一起,对魏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当城门轰然洞开,八百精兵如同脱缰的野马,冲杀出去。 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响,与外面的汉军遥相呼应,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魏军士兵们在他们的冲击下,更是溃不成军。 他们原本就士气低迷,现在又被前后夹击,更是连坚守的意思都不敢有了。他们纷纷丢弃武器,四散奔逃,被杀被俘者不计其数。 郝昭与魏延两军汇合,他们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魏军已经彻底溃败,他们再也无法对汉军构成威胁了。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汉军士兵们在战场上搜寻着残敌,清理着战场。 而魏军士兵们则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 夜色渐渐退去,黎明的曙光开始洒满大地。汉军士兵们在战场上欢呼雀跃,他们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而郝昭与魏延则带领着士兵们,继续向着前方进发。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战胜魏军,夺取最终的胜利。 曹真奇袭汉国援军成功,夜色中,汉军的援军被他的突袭打得七零八落,四处逃窜。 他望着那四散奔逃的汉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次奇袭,不仅冲散了汉军的援军,还缴获了大量的汉军粮草辎重,对于魏军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然而,当曹真仔细清点战果时,他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发现,这次汉军来得有点太少了。 援军包括运输粮草的民夫,居然只有不到五千人。 这确定是汉军派来的援军吗? 曹真心中充满了狐疑,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汉军的某种诡计?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亲卫匆匆前来通禀,说有大事要报。 曹真心中一凛,赶忙将亲卫放入营帐。 亲卫身后,跟着一个混身浴血的魏军士卒,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显得异常狼狈。 曹真见到这士卒,心中一紧,赶忙问道:“发生了甚么事?你为何如此模样?” 那浴血的魏国士卒喘着粗气,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还是挣扎着说道:“陈留城北……汉军烧了我们的粮草,浚仪城外……营寨也被汉军攻破了。大将军,快跑罢!汉军已经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曹真闻言,震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一把揪住那魏军士卒的衣领,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将对方吞下去一般:“你在说什么?你是汉军的细作?前来蛊惑军心?”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那魏军士卒被揪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挣扎着说道:“逃……逃来的弟兄们,不止我一个。大将军,真的完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再晚一步,我们就都要成为汉军的俘虏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曹真愣住了,他松开揪住士卒衣领的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士卒的话在耳边回荡:“陈留城北汉军烧了……浚仪城外营寨被汉军攻破了……快跑罢……” 就在这时,营地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大地开始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蠢蠢欲动。曹真猛地站起身来,冲出营帐。 他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那飞扬的尘土中,隐约可见汉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汉军……汉军真的来了!”曹真喃喃自语道。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奇袭虽然成功,但汉军的主力却并未受损。 如今他们卷土重来,魏军恐怕难以抵挡。 曹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带领魏军撤退,否则一旦汉军包围上来,他们就真的完了。 他迅速回到营帐内,开始发布撤退的命令。 魏军士兵们在曹真的指挥下,匆匆收拾起行装,准备撤退。而曹真则站在营帐外,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汉军,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他知道,这次撤退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一个战胜汉军的好机会。 但他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保存了实力,他们才有机会在未来与汉军一决高下。 天际渐吐鱼肚白,洒在苍茫的大地上,给这场仓皇的撤退添上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曹真率领着残兵败将,在尘土飞扬的小径上艰难跋涉。 他们的身影被拉长,与远处连绵的山影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渺小而无助。 仓促的后撤让队伍显得杂乱无章,士兵们或肩扛兵器,或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 战马稀缺,多数士兵只能徒步前行,这使得行军速度如同蜗牛爬行,缓慢至极。 而汉军,那支以骑兵见长的铁骑大军,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夜色如墨,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 曹真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无奈。 他深知,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摆脱汉军的追击。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到曹真面前,喘着粗气报告:“将军,汉军……汉军骑兵已至!” 曹真的心猛地一沉,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迅速做出决定。 “传令下去,所有骑兵立即集合,前去迟滞汉军!后军原地列阵,准备抵御汉军!”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士兵们闻言,虽心有畏惧,却也迅速行动起来,毕竟,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唯有团结一致,方能有一线生机。 骑兵们迅速集结,犹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即将到来的汉军冲去。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两军交锋,刀光剑影,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后军则在曹真的指挥下,迅速列成防御阵型,盾牌高举,长矛林立,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守护着主力部队的后撤之路。 战斗异常惨烈,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曹真站在阵前,目光如炬,紧盯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盔甲上已沾满了血迹,脸上也被尘土和汗水模糊,但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在骑兵们的殊死抵抗下,汉军的攻势暂时被遏制。 曹真趁机率领主力部队,如同断尾的壁虎,不顾一切地向陈留方向撤去。 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但生存的渴望支撑着他们不断前行。 终于,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曹真一行人踉跄着踏入了陈留的地界。 然而,当他们满怀希望地望向那座本应成为避风港的城池时,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陈留,这座曾经坚固的堡垒,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城中的粮草辎重早已化为灰烬,只剩下断壁残垣在夜风中呜咽。 曹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寄予厚望的补给站,是他心中最后的防线,如今却成了这样一幅景象。 他缓缓转过身,望着身后那些同样震惊、绝望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没有了粮草,他们如何继续作战?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士兵们的士气瞬间低迷到了极点,连日的奔波与战斗,加上眼前的惨状,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一路上,逃散者越来越多,有的人甚至扔下了武器,选择了逃离。 曹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他知道,此刻的他,必须坚强,必须成为这群人的主心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诸位兄弟,我知尔等心中之苦,但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及。然我辈身为将士,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陈留虽失,但我等之心不可失!诸位归去青徐,仍需为国效力,我辜负圣恩,唯有一死,方才能够报国。” 四周,亲卫军将们围成一个圈,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忧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曹真这位大将军的深深敬意与不舍。 “大将军,后撤青徐,胜负尚未可知啊!” 一位亲卫军将走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已经干涸,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坚定地看着曹真。 曹真闻言,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自责。 他的盔甲已经残破不堪,发丝凌乱,脸上更是布满了尘土与汗水,显得异常狼狈。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那已经沦为废墟的战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我屡战屡败,如何有脸面见陛下?”曹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绝望与决绝,“你们走罢,便留我在此地,抵御汉军。便是死,也要多杀一个汉军!” 说完,曹真便欲转身,独自面对那即将到来的汉军。 然而,周围的亲卫军将们却并未如他所愿。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突然,一人大步上前,紧紧握住曹真的手臂,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将军,若无您,青徐必定涣散!还请大将军以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其他亲卫军将也纷纷上前,有的抓住曹真的盔甲,有的则直接抱住他的腰。 曹真挣扎着,但无奈人数众多,他根本无法挣脱。 只见一名亲卫军将迅速从腰间抽出绳索,动作麻利地将曹真五花大绑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曹真瞪大了眼睛,怒吼道。 他试图挣脱束缚,但绳索却越勒越紧,让他动弹不得。 “大将军,对不住了!”那名亲卫军将绑好绳索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不能让您留在这里送死!青徐的将士们还需要您!陛下也需要您!” 说完,他们不顾曹真的挣扎与怒吼,将他抬到一匹战马上。 那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也显得异常亢奋,不停地刨着蹄子。 “放开我!你们这是违抗军令!”曹真在马上挣扎着,但无奈被绑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乱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些亲卫军将的无奈。 “大将军,对不住了!”亲卫军将们再次齐声说道。随后,他们纷纷上马,簇拥着曹真朝着青徐方向遁逃而去。 在逃亡的路上,曹真的目光始终盯着远方那已经沦为废墟的战场。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与迷茫。 这一战,汉魏两国在浚仪的大战,以汉国全胜告终。 而他,作为魏军的主将,却落得如此下场。 夜色渐渐降临,寒风呼啸着吹过荒野。 曹真被绑在马上,颠簸着前行。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亲卫军将们的感激与愧疚,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这一战之后,青徐的局势将更加复杂多变。 而他,作为魏军的大将军,必须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与使命。 亲卫军将们默默地护送着曹真前行。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忧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曹真的深深敬意与信任。 不过他们知道,只要有曹真在,青徐的将士们就有了主心骨。 就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与决心。 夜色渐深,寒风愈发凛冽。 曹真被绑在马上,颠簸着前行。 而曹魏这艘巨舰,也开始变成破船,朝着深渊缓缓驶去。 第七百八十五章 太子刘嗣,战事再起! 在朝歌的临时行宫中,刘禅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睿智与沉稳。 殿外,春风拂过古老的城墙,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丝毫未能影响殿内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刘禅很快便接到了前方传来的捷报——汉军已在浚仪大破曹真,陈留郡已然落入汉军之手。 这消息如同春风拂过干旱的土地,让刘禅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深知,曹真这一败,青、徐、兖、豫四州在短时间内便再难聚集起像样的兵力,士气低迷,人心如散沙,只需派遣一支精兵,便可轻易将这四州之地纳入囊中。 刘禅的面色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深邃而远大,仿佛在思考着更加深远的战略。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着华丽太子袍服的少年,那便是太子刘嗣。 刘嗣年仅十二岁,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气质,眉宇间既有少年的纯真,又带着几分早熟的沉稳。 他的袍服上绣着繁复的龙章山川图案,金线银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衬着他那张略显稚嫩却轮廓分明的脸庞。 刘禅望着眼前的太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想当年,他自己也不过十二三岁,便已经统兵南中,平定蛮夷之乱,历经风雨,方有今日之成就。 而对于帝国的继承人,刘禅自然寄与厚望,希望他能早日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明君。 因此,刘禅决定将太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让他在实践中学习,在历练中成长。 “如今这个局面,太子以为,该如何进攻?”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对太子的期待与考验。 刘嗣闻言,眼眸微微一眯,仿佛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各种策略。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儿臣以为,当断绝其粮道,使洛阳不战而降。” 他的声音虽略显稚嫩,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坚定与果决。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却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反问道:“为何不直接攻城掠地,反而要选择断绝粮道这种耗时较长的策略呢?” 刘嗣被这一问,略微一愣,随即回答道:“儿臣以为,战争之下,生灵涂炭,非圣王之道。若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减少百姓之苦,方为上策。” 刘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失望。 欣慰的是,太子心中有着对百姓的深切关怀,这是作为一个明君所必备的品质;失望的是,太子毕竟历练太少,所看到的还只是书本上的知识,对于战争的残酷与复杂,还缺乏足够的认识。 “那什么是圣王之道呢?”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引导与启发。 刘嗣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缓缓说道:“故兼者圣王之道也,王公大人之所以安也,万民衣食之所以足也。故君子莫若审兼而务行之,为人君必惠,为人臣必忠。此为圣王之道。” 他的声音虽稚嫩,却字字铿锵有力,仿佛是在向刘禅表明自己的志向与决心。 刘禅听着太子的回答,心中却并未完全满意。 圣王之道并非仅仅停留在书本上的理论,而是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摸索与领悟的。 太子虽然引经据典,但显然还未能真正理解圣王之道的真谛。 刘禅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期许。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太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承乾啊,你所说的圣王之道,固然有理,但你也须知道,这世道复杂多变,非书本所能尽述。 你虽贵为太子,却也不能只停留在书本之上,更需要深入基层,了解百姓疾苦,方能真正领悟圣王之道。 这也是朕为何要将你带到前线的原因,只有亲身经历了,你才不会被人蒙蔽,才能成长为真正的明君。” 刘禅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太子的期望与教诲,他的眼神中既有严厉也有慈爱,仿佛在告诉太子,成长的道路虽然艰难,但只要坚持不懈,终能成就一番伟业。 刘嗣闻言,神色肃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深知,父皇的期望与教诲都是为了他好,为了让他能够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明君。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不断历练,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也不负这天下百姓的期许。 刘禅看着太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虽然太子现在还年轻,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历练,他一定能够成长为能够引领帝国走向辉煌的明君。 他再次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说道:“好了,太子,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将这战略细细商讨一番。” 太子刘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留下一串沉稳而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 刘禅的目光在他离去的方向停留了片刻,随后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太子的成长感到欣慰,又或是为即将到来的战事感到忧虑。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甄宓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缓缓步入。 甄宓身着一袭精致的宫装,衣袂飘飘,宛如仙子降临。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的容颜依旧绝美,如同初绽的牡丹,雍容华贵中透着几分温婉。 那双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闪烁着智慧与柔情的光芒。 刘禅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些日子的劳累仿佛也减轻了几分。 “陛下处理国事日久,还是歇息一番罢!” 甄宓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让人心旷神怡。 她轻轻将汤羹放在刘禅面前的案几上,随后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刘禅端起汤羹,一股暖流瞬间涌入心田。 他一口气将汤饮下,仿佛连日来的疲惫也随着这碗汤一起消散。 随后,他伸手将甄宓环抱在怀中,手指轻轻地在她背上摩挲着,感受着那份温暖与柔软。 甄宓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但她并没有反抗,反而更加贴近了刘禅的胸膛。 这些日子以来,甄宓似乎变得更加主动,更加温柔。 她时常在刘禅忙碌之余,为他送上一碗热汤,或是给刘禅放松身心,让刘禅在繁忙的国事中感受到一丝慰藉。 刘禅知道,这是因为甄宓心中有着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她的儿子曹叡如今已是魏国的皇帝,而她却身处敌国,与刘禅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纠葛。 刘禅轻轻放开甄宓,看着她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笑了笑,说道:“我看今年便可以打下洛阳,到时候,让你们母子团聚。” 这句话既是承诺,也是安慰。 甄宓闻言,身子微微一颤。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她苦笑说道:“陛下说这些作甚,臣妾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至于叡儿,他毕竟是魏国的天子,生死早就不由人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仿佛是在告诉刘禅,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刘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甄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一定在为儿子的安危担忧。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的苦楚,朕知晓。” 甄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她紧紧握住刘禅的手,仿佛是在寻找着一份依靠。 安抚完甄宓之后,刘禅的心境渐渐平复。 在这纷扰的乱世之中,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千万人的命运。 甄宓那温婉的面容和眼中的坚定,让他更加确信,为了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他必须勇往直前。 于是,他当即传令,召见大将军赵云入宫。 此时,冬日的严寒已逐渐消退,大雪融化后的土地显露出勃勃生机,万物复苏。 宫墙外,嫩绿的柳枝随风轻摆,仿佛也在预示着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东面战场上,烽火已熄。 短时间内,无有战事。 物资辎重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从各地运送到朝歌,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赵云身披银色甲胄,头戴铁盔,肩披战袍,腰挂长剑,步伐稳健地踏入宫殿。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那历经战火洗礼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见到刘禅,赵云立刻停下脚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赵云,参见陛下!”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审视着这位忠心耿耿的战将。 他轻轻抬手,示意赵云起身,然后缓缓开口:“子龙,如今大雪已化,东面战事已停,我朝物资充沛,士气高昂,是时候拿下整个河内郡了。你军中可准备好出战?”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回答道:“陛下,军中早知有大战在即,将士们摩拳擦掌,随时可以出征!末将麾下部众,皆已整装待发,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挥师西进,灭魏兴汉!” 刘禅听着赵云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赵云不仅武艺超群,更是智勇双全,是这场灭魏之战中的关键人物。 他轻轻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赵云的信任与期待:“好!即刻出战。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拿下河内郡,最好能够顺势拿下孟津,大开南下通道,为我军直驱洛阳铺平道路。” 赵云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孟津渡的重要性。 那里是黄河的一个重要渡口,一旦拿下,汉军便可顺流而下,直逼洛阳。 他当即应诺,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一个月内,必将河内郡收入囊中,孟津渡也必将为我军所控!” 刘禅看着赵云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心。 赵云和他的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有着必胜的决心和勇气。 他站起身来,走到赵云面前,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战袍,语重心长地说道:“此战关乎我朝兴衰,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朕相信你,相信我们的将士们,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到了洛阳,朕为你们庆功!” 赵云感受着刘禅的信任与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再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哽咽地说道:“陛下,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誓死效忠朝廷!若不能完成任务,愿提头来见!” 刘禅闻言,心中一颤。 这场战争不仅关乎国家的命运,也关乎着每一个将士的生死。 他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安慰道:“将军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朕都会与你同在,与我们的将士们同在。” 赵云抬起头,看着刘禅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力量。 他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陛下,末将明白了!请陛下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随着赵云的誓言落下,整个宫殿都仿佛被一股强大的气势所笼罩。 刘禅看着赵云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场灭魏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而赵云和他的将士们,将成为这场战争中的中流砥柱。 当日黄昏时分,赵云率领着大军离开了朝歌。 他们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河内郡进发。 沿途的百姓们纷纷出来相送,他们手持火把,为将士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赵云骑在战马之上,回首望着那灯火阑珊的朝歌城,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国家的兴衰,更是为了这些无辜的百姓们能够过上安宁的生活。 夜幕降临,大军在野外扎营。 赵云独自坐在营帐之中,手中拿着地图,仔细地研究着战术。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但也深知战争的残酷与不确定性。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让天下重归太平。 与此同时,在朝歌的刘禅也未曾入眠。 他站在宫殿的露台上,遥望着远方那漆黑的夜空。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天下,该是一统的时候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河内尽破,孟津南渡! 自司马懿那场震惊朝野的战败之后,河内之地便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孤舟,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夜幕低垂时,城头灯火阑珊,却掩不住士兵们眼中的焦虑与不安。 街巷之间,百姓们窃窃私语,谈论着未知的明天,每一个字句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忧虑。 而间军司,那支神秘莫测的力量,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河内的魏国官员与军将中穿梭,用利益与威胁编织着叛离的网。 他们的身影幽灵般闪烁于官邸的暗角,低语着诱人的承诺,或是冰冷的威胁,使得原本坚固的忠诚之墙,渐渐出现了裂痕。 曹叡虽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却也能感受到那股从河内传来的寒意。 他深知,仅凭一纸诏书或几声慷慨激昂的号召,已无法挽回河内的人心。 于是,他采取了无奈却现实的策略:对于那些仍坚守岗位的官员与将领,曹叡慷慨地赐与了爵位,这是对他们忠诚的最后肯定,也是对他们未来命运的无奈安排。 同时,他命人将他们的家眷秘密送往洛阳,名为保护,实为质押,以此作为他们忠诚的最后一道枷锁。 然而,这样的举措并未能阻挡赵云率领的精锐汉军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步伐。 春日的暖阳下,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马背之上,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 他的脸上,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这场战争背后复杂情感的淡然。 随着他一声令下,汉军如同潮水般涌向河内的每一座城池,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战鼓雷动。 沿途的城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几乎未做多少抵抗便纷纷陷落。 有的守将,望着那如山的汉军,心中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随之崩溃,他们选择打开城门,亲自迎接赵云,以求得一丝生机。 在投降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家人安危的深深忧虑。 他们知道,自己在洛阳的家眷,或许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而那些心存侥幸,试图为了家人的安全而拼死抵抗的将领,却遭遇了更为悲惨的命运。 城中的军将,有的本是他们的同袍,却在间军司的策反下,变得比敌人更为可怕。 在一个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些被策反的军将悄悄打开了城门,放进了汉军的探子,或是在城中制造混乱,引发营啸。 那些原本应该并肩作战的兄弟,突然间反目成仇,相互厮杀。 在这样的混乱中,那些坚持抵抗的将领被俘,被五花大绑地押送至汉军阵前,面对着曾经的战友,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但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 赵云并没有因为这些投降或被捕的将领而放慢脚步,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天下早日回归太平。 因此,每攻占一座城池,他都会亲自监督善后事宜,确保百姓不受惊扰,同时,对于那些被俘的魏国将领,他也尽量以礼相待,希望能以此感化他们,减少不必要的杀戮。 在这样的攻势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河内便如多米诺骨牌般,一座接一座地倒向了汉军。 河内的天空,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明朗,但这份明朗背后,却隐藏着无数家庭的悲欢离合。 很快。 河内郡的疆域,在赵云雷霆万钧的攻势下,终于全然落入蜀汉的掌控之中。 此刻,他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目光穿越层峦叠嶂,只见那滔滔大河如巨龙般蜿蜒,将他与洛阳这座古老都城隔绝开来。 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每一道光芒都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未来的变幻。 河对岸,孟津水寨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海市蜃楼,既近又远。 “只隔一条河了……”赵云轻声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即将胜利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上面的尘土与血迹交织成一幅幅战斗的画卷,记录着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 然而,胜利的曙光并未完全照亮他的前路。 西北方向,枳关如同一座孤悬的堡垒,静静地矗立在群山之间,那里驻扎着万余魏军,是他们通往洛阳的风险。 若是在他们全力攻打洛阳的时候,转而抄了他们的后路,那岂不是大事不妙了? 虽然这些魏军已如瓮中之鳖,后勤补给线被赵云巧妙切断,败亡只是迟早之事,但赵云并未因此掉以轻心。 他深知,困兽犹斗,魏军为了求生,很可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 于是,赵云在枳县留下了三千精兵,他们如同猎鹰一般,时刻监视着枳关的动静,防止魏军突围南下,搅扰河内的安宁。 这三千将士,个个身手矫健,眼神锐利,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住了魏军的手脚。 与此同时,赵云派遣了一名机敏的使者,携带他的亲笔信,穿越重重险阻,前往河东。 使者身披夜行衣,面容冷峻,行动迅速而隐秘,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他的任务是催促河东的友军加强对枳关的围困,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安排妥当后,赵云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黄河渡口上。 从河内到洛阳,有三条重要的渡口,平阴津、孟津、五社津,它们如同三道门户,连接着两地的命运。 平阴津又名白合渡、白坡渡。 《括地志》曰,''平阴津距洛阳县五十里,白坡渡口是也。'' 这里河面窄狭,水深而平稳,是个战略要津。 《左传》称:鲁昭公二十三年(公元前519年)''春,……晋师在平阴。'' 《孟津县志》曰:平阴津,故以邑名。秦二世三年,赵别将司马邛方欲渡河入关,沛公乃北攻平阴,绝河津。又陈平亡楚,来降汉王,使参乘监诸将南渡平阴津。 要说从平阴津渡河也可以,但要说河道最狭窄。 孟津因其地理位置的优势,成为了最为便捷的通道。 孟津自古闻名:武王代纣,升舟,阳侯波起,疾风逆流,武王操黄钺而麾之,风波毕除,白鱼入舟,燌以告天,与八百诸侯咸同此盟,故名盟津。 《史记》载,周武王讨伐殷纣王,率师在此渡河,进军朝歌,取得胜利。 公元24年,汉光武帝刘秀拜冯异为孟津将军,屯兵河上,拒洛阳王朱鲔,以实现他立足河内,进图长安之战略。 灵帝时列孟津渡为环卫洛阳的八关之一。 赵云深知,要想迅速拿下洛阳,孟津是关键。 站在孟津渡口,赵云凝视着滚滚东去的黄河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河水拍打着岸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在为他助威。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个渡口。 “将军,孟津渡口地形复杂,魏军定有重兵把守,我们该如何行事?”一旁的副将低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赵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先要摸清魏军的布防情况,再制定对策。” 说着,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斥候,“你,速去探查孟津渡口的魏军布防,务必详尽。” 斥候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赵云则继续站在渡口,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心中默默规划着即将展开的战斗。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明亮,仿佛在与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进行着激烈的对话。 夜幕降临,斥候带回了魏军布防的详细情报。 赵云仔细研究着地图,每一个标记、每一条线路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明日清晨,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平阴津,吸引魏军注意力;另一路则主力突袭孟津,务必一战而定。” 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将士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他们知道,跟随赵云,就是跟随胜利。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一支支利箭,蓄势待发。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黄河渡口时,赵云率领的蜀汉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他身穿铁甲,手持长枪,屹立于阵前,宛如一尊战神。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将士,那是一种无声的激励,也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出发!”随着一声令下,蜀汉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孟津渡口。 战斗的号角在黄河上空回荡,震天动地。 赵云一马当先,长枪挥舞,所向披靡。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闪电,所到之处,魏军纷纷败退。 汉军如猛虎下山,迅速攻占了渡口,魏军败退,留下一片狼藉。 在战后的混乱中,赵云麾下的将士们押解着一群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人往营地走去。 这些人中,不乏魏国的达官子弟及其家眷,他们原本以为能借着河内的退路逃入洛阳,却未料到会在此地被汉军捕获。 赵云冷峻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心中并无半点怜悯。 战争无情,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于是,他果断下令,将他们的家产全部充公,男丁充作民夫,女眷则被送往教坊司,以待甄别训练,或许有朝一日能献于大汉天子,以彰显汉室之威。 处理完这些琐事,赵云的目光转向了黄河南岸,那里是孟津南渡口,是他下一步的目标。 然而,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没有船只,大军如何渡河?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 渡河之事,非同小可,若无船只,大军便如被缚住手脚的巨人,难以施展。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副将焦急地问道,脸上满是愁容。 赵云沉默片刻,随后果断地说:“搜!给我搜遍整个河岸,哪怕是一叶扁舟,也不能放过!” 于是,汉军将士们分散开来,沿着河岸仔细搜寻。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只搜到了十多艘小船,远远无法满足大军渡河的需求。 原来,魏国早已预见到了这一点,提前将大河沿岸的船只拖到了北岸,有的更是焚烧殆尽,以绝汉军渡河之路。 赵云站在河岸,望着那十几艘孤零零的小船,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与愤怒。 若不能尽快找到船只,大军将被困于此,无法继续推进。 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将军,不如我们从其他郡县调集船只吧?”副将提议道。 赵云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这并非易事。 他当即派人前往河内、东郡、魏郡等地,请求调集船只。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天命十一年三月末,也只搜来了五十多艘船只,这对于大军渡河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就在赵云为此事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更为糟糕的消息传来了——魏军水师乘舟船而上,竟然将汉军辛苦搜来的船只全部焚毁!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赵云心中一震。 他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可恶的魏军,竟如此狡猾!”赵云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若不能尽快找到渡河之法,大军将陷入被动。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眼前的困境所震慑。 赵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与焦虑。 作为将领,他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 他眺望远方,目光穿过层层迷雾,仿佛看到了那遥远的南方。 “除非等大河冰封,否则我们便只有拿下弘农,攻破函谷关,从风陵渡调来大船。再或者是,原地营造船只。” 但不管哪个办法,短期之内,恐怕都不能南下进攻洛阳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要一月下洛阳,结果被黄河之水挡在了北岸。 为今之计,便也只得是等了。 第七百八十七章 多手准备,各方突破! 洛阳在春日的暖阳下渐渐苏醒。 街巷间,嫩绿的柳丝轻拂,桃花、杏花竞相绽放,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而,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城内的气氛却异常紧张。 先前,浚仪一战,曹真率领的大军惨败于汉军之手,河内之地尽数落入汉军掌控之中。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洛阳城内人心惶惶。 曹叡此刻正端坐在书房内,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先前的战败让他如坐针毡,夜不能寐。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梦见汉军如潮水般涌过黄河,直逼洛阳城下,那场景令他心惊胆寒。 这几日,他更是连饭都吃不下去,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汉军是否会趁此机会,一举攻破洛阳?”这个念头在曹叡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他深知,一旦洛阳失守,自己不仅皇位难保,甚至连性命都将堪忧。 因此,他每日都派人出去打探汉军的动向,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安慰。 终于,在这一日,好消息如春风般吹进了洛阳城。 探子来报,汉军在北岸的船只已被尽数焚毁,短时间内无法渡河而来。 这个消息让曹叡心中的大石略微落地,但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告诉他,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目光时而凝重,时而闪烁。 他知道,刘公嗣此人狡诈多谋,绝不会轻易放弃进攻洛阳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夏侯玄身上。 夏侯玄身穿一袭华美的朝服,腰间佩带着玉带,显得英姿飒爽。 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但此刻他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忧虑。 他深知曹叡心中的担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 “夏侯玄,汉军的虚实可探查清楚了?” 曹叡的声音略带沙哑,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夏侯玄,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夏侯玄微微欠身,拱手答道:“回禀陛下,臣已派人多方探查,确实已确认汉军在北岸的船只被焚毁,短时间内无法渡河。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但刘公嗣此人狡滑异常,臣担心他会有其他手段。” 曹叡闻言,眉头微皱,示意夏侯玄继续说下去。 夏侯玄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臣以为,汉军要么会从南面调集船只,以图再次渡河;要么便会选择攻破函谷关、成皋等地,从陆路进攻洛阳。这两种可能,都需我们早作准备。” 曹叡听完夏侯玄的汇报,神色稍缓,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各种利弊。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夏侯玄,你做得很好。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有丝毫松懈。你即刻传令下去,加强洛阳城的防守,同时派人密切关注汉军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夏侯玄领命而去,曹叡则独自留在书房内,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场与汉军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未来的路将更加艰难。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坚守洛阳,守护这片属于他的土地和人民。 夜幕降临,洛阳城内灯火阑珊。曹叡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黄河,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自己继承皇位的那一刻,曾誓言要守护这片土地,让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战争不断,民不聊生。 他深知,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守护住这一切。 “我曹叡,绝不会让洛阳落入汉军之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目光更加坚定。 此刻,春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吹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他知道,只要心中有信念,有勇气,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军事上的紧迫议题暂时告一段落,曹叡的目光从地图与兵符上移开,转而投向了站在一旁、身着朝服、神色凝重的尚书令陈群,以及那位须发皆白、眼神深邃的帝师郑称。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接下来事务的关切:“洛阳春耕之事,进展如何了?” 陈群闻言,立即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份卷轴,其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春耕的各项数据与情况。 他轻声说道:“陛下,臣已尽力而为,但征地的数目仍远不及预期。那些已征得的土地,皆已按照计划开始了耕种,只是……” 说到这里,陈群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曹叡见状,眉头不自觉地紧皱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 在这洛阳被汉军围困的紧要关头,确保城内粮食供应充足,实现自给自足,是坚守城池、等待援军的关键。 任何一丝的疏忽或懈怠,都可能让局势变得更加危急。 他脸色黑沉,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秘密:“谁人敢在这国家危亡之际,扰乱大局?” 陈群感受到曹叡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此事涉及复杂,牵涉甚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正当他犹豫之际,一旁的帝师郑称缓缓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陛下,洛阳郊外分布着众多庄园,这些庄园多为世家大族、宗室贵族出外踏青、游玩之所。其中,燕王曹宇在洛阳郊外便拥有五个庄园,他们……并不愿意将庄园献出,下面的官员也因此束手无策。” 郑称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曹叡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国家危亡之际,身为宗室贵族,本应率先垂范,报效国家,如今却如此自私自利,置国家大局于不顾,着实可恨!”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决心与杀意,仿佛要将那些阻碍大局的人一一清除。 “传朕的诏令。”曹叡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城外所有庄园,一律收缴充公,用于春耕与军需。敢有不服者,无论其身份如何尊贵,即便是王侯将相,亦可先斩后奏!”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陈群站在一旁,目睹了曹叡的坚定与果断,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他知道,在皇帝的决心之下,洛阳的屯田之事必将得以顺利开展。 同时,他也为那些自私自利的世家大族感到悲哀,他们只顾及自己的利益,却忽视了国家的危亡。 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个道理,这些人却是不懂。 随着曹叡的诏令传遍洛阳城内外,一场轰轰烈烈的屯田运动迅速展开。 那些原本属于世家大族、宗室贵族的庄园被一一收缴充公,变成了一片片肥沃的农田。 百姓们在官兵的带领下,挥舞着锄头与镰刀,辛勤地耕耘着这片土地,为洛阳的坚守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而燕王曹宇等人,在得知曹叡的严令后,虽然心中不满与怨恨,但也不敢公然违抗。 他们只能暗暗叹息,感叹自己失去了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庄园与财富。 然而,在国家大局面前,个人的利益又显得如此渺小与微不足道。 黄河北岸。 赵云站在河内的黄土高坡上,望着滚滚东流的黄河水,眉头紧锁。 身后,是整装待发的汉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 远处,洛阳城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那座古老而雄伟的城池,此刻却像是一位被重重困锁的老者,静待着命运的裁决。 “将军,没有船只,我们如何渡河?”一名副将低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赵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此事我早已禀报陛下,陛下自有安排。” 而在朝歌的临时行宫中,刘禅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前摊开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地的军事部署。 他的面容虽显俊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他缓缓抬手,指尖在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上轻轻划过,心中暗自思量。 “陛下,赵云将军来电,河内无船,难以渡河。”一名宦官匆匆走进大殿,呈上一封急报。 刘禅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意料之中。”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柳絮,心中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只是没想到,魏国竟会如此迅速,如此决绝。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早在数月前,刘禅便已预料到今日之局,因此他早已开始秘密布置。 一方面,他下令在邺城设立建船司,招募能工巧匠,日夜赶造战船。 另一方面,刘禅又派出了使者,前往弘农,催促张苞加快攻取陕县的步伐。 与此同时,魏延在陈留的军营中,正紧张地操练着兵马。 刘禅的命令传来,让他休整十日,随后沿河而下,攻取济北、平原、济南、乐安四郡。 魏延深知此任务之重,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实力与汉军的英勇。 而在遥远的扬州,随着刘禅的命令传来:渡海北上,沿黄河直驱洛阳! 大汉水师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那些水手们,个个身经百战,皮肤被海风吹得黝黑,但他们的眼中却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刘禅的命令让他们振奋不已,他们知道,这次北上,将是他们展示实力、为国效力的绝佳机会。 战船在波涛中摇曳,水手们熟练地操控着帆舵,向着北方,向着洛阳,勇往直前。 刘禅站在地图前,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步棋的落子。 这个过程可能时间会很长,也可能会遇到无数的困难和挑战。 但他更知道,只要多方准备,哪怕是哪一方面出了差错,汉军也依然有能力兵临洛阳城下。 然而,刘禅的心中也有一丝隐忧。 司马懿围困洛阳的计策,虽然看似稳妥保险,但对于洛阳的百姓来说,却无疑是最残忍的。 断粮之后,百姓们将面临怎样的困境?人相食的惨状,他不敢想象,也不愿看到。 因此,他决定先战一场,若能顺利拿下洛阳,自然是最好;若拿不下,再考虑围困之计。 夜幕降临,刘禅独自坐在书房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沉思的脸庞。 他拿起笔,在左伯纸上缓缓写下几个大字:“仁者无敌”。 弘农郡城,春风拂过古老的城墙,带来一丝丝凉意中的生机。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汉军营地内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活力。 战马嘶鸣,兵器碰撞,士兵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士气高昂。 粮仓里,关中的粮食如山般堆积,民夫乡勇们忙碌地搬运着,保证了大军的后勤无忧。 张苞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的天际。 他身穿铁甲,肩披战袍,腰间挂着长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随着春天的到来,新一轮的征战即将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名传令兵手持诏书,急匆匆地跳下马背,跪在张苞面前:“将军,陛下催促您尽早拿下陕县、函谷关的诏书到了!” 张苞接过诏书,仔细阅读,眉头渐渐皱起。 他知道,陕县和函谷关是通往洛阳的咽喉要地,魏军必然重兵把守。 但皇帝的命令不可违抗,更何况他心中也早已燃起了征战的烈火。 “好!”张苞大喝一声,将诏书紧紧握在手中。 “传令全军,即刻整装待发,我们要在十日之内,迅速拿下陕县!” 随着张苞的命令,弘农郡城内顿时忙碌起来。 士兵们迅速集结,马匹被牵出马厩,粮草、辎重被装上车辆。 张苞亲自挑选了一支精锐部队,他们个个英勇善战,是汉军中的佼佼者。 日出时分,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张苞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是为了大汉的荣耀而战!陕县、函谷关就在前方,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它们!为了陛下,为了大汉,为了我们身后的家人,出发!” 随着张苞的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向着陕县进发。 第七百八十八章 陕县城破,函谷危急! 河内方向以及浚仪方面的消息,如同暗夜中的寒风,悄无声息却刺骨地传入了镇守陕县的秦朗耳中。 秦朗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不屈的傲气,他的胡须略显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他身穿铁甲,腰间悬挂着长剑,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视那未知的战场。 然而,此时的秦朗,心中却藏着一份沉甸甸的忧虑。 河内与浚仪的局势不容乐观,敌军如狼似虎,步步紧逼,这些坏消息如同乌云蔽日,笼罩在他的心头。 但他深知,作为一军之将,此刻绝不能流露出丝毫的动摇,否则军心必乱。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将这些消息紧紧封锁在胸中,只字不提。 陕县城内,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随着弘农郡城而来的汉军大军压境,开始变得紧张而压抑。 汉军陈兵城下,旌旗猎猎,马蹄声、盔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战争的序曲,预示着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城墙上的守军,虽然依旧保持着警惕,但眼神中已难掩慌乱与不安。 他们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绝望。 秦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明白,士气是军队的灵魂,一旦士气低落,再坚固的城墙也难以抵挡敌军的进攻。 然而,间军司的细作如同无孔不入的毒蛇,悄悄地在城中散播着那些被封锁的消息。 一时间,关于河内、浚仪失守,敌军即将攻城的流言四起,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更是如雪崩一般,迅速跌入谷底。 “这还没开始打仗呢!士气就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朗心中暗自焦急,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与镇定。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就是全军的支柱,绝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说道:“诸位兄弟,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所畏惧,但请记住,我们身后是无数百姓的安危,是国家的疆土!我们退一步,山河便失色一分!今日,我秦朗在此立誓,要想拿下陕县,打通函谷关,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秦朗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将士们的心头。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心中的阴霾,让将士们重新看到了希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能点燃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将士们望着秦朗,只见他身形挺拔,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屹立不倒。 他的面容虽然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无比的坚毅与决心。 这一刻,他们仿佛被秦朗的勇气和决心所感染,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开始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和信念。 秦朗见状,心中暗自欣慰。 他知道,士气虽然低落,但并未完全丧失。 只要能够激发将士们的斗志,陕县仍有希望守住。 于是,他开始着手布置城防,亲自督战,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他带领将士们加固城墙,修补漏洞,设置陷井,准备充足的箭矢和滚木礌石,以备不时之需。 夜幕降临,陕县城内灯火通明,将士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悲壮。 秦朗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这片他誓死守护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关乎国家的未来。 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兄弟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战,我们定要让汉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秦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每一个将士的心。 “将军不惧死,我等岂会惧死?” “将军待我等不薄,我等必定以命相报!”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个甚?” 他们纷纷响应,士气高涨。 然而,秦朗心中却明白,这一战将异常艰难。 夜色渐深,陕县城内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秦朗依旧站在城楼之上,凝视着远方,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与这座古老的城池融为一体。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也充满了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只要人还活着,那结果就未定。 况且,便是九死一生,又能如何? 皇恩浩荡,便是在危局之中,他秦朗也唯有以命相抵。 翌日,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陕县外的汉军营地已是一片忙碌。 春日里,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却也比那严冬时节暖和了许多,正是攻城拔寨的好时机。 数月无战事,弘农郡的汉军并未因此懈怠,反而利用这段难得的宁静时光,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攻城的一切。 军营中,火炉昼夜不息,铁匠们挥汗如雨,锤声叮当,一串串火星四溅,那是他们在打造锋利的箭矢、坚固的云梯,以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攻城车。 木料被精心雕琢,铁皮被反复锤炼,每一道工序都凝聚着匠人们的心血与智慧。 而另一边,火药坊内更是忙碌异常,药师们小心翼翼地称量着各种原料,混合、研磨,再装入特制的陶罐中,那积累起来的火药,已如山峦般堆积,足以震撼整个陕县城墙。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大地,汉军营地中响起了咚咚咚的战鼓声,沉闷而有力,如同远古的呼唤,唤醒了战士们心中的热血与勇气。 将士们迅速集结,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绝,眼神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 队伍中,有经验丰富的老兵,也有初出茅庐的新兵,但此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汉军列队完毕,从天空往下望去,犹如一只只蚂蚁,缓缓向陕县城进发。 最前方,是那些庞大的攻城器具,它们被数十头健壮的战马缓缓拉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仿佛是大地的叹息。 紧随其后,是扛着云梯、手持长矛的士兵,他们的步伐坚定,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尘埃上。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肃穆的气息,只有那战鼓声,如同我的心跳,激昂而有力。 随着距离的缩短,陕县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城墙高耸,巍峨壮观,但汉军将士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 攻城车缓缓靠近城墙,云梯被迅速架起,士兵们如猿猴般敏捷地攀爬而上,喊杀声随之响起,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天际的云朵都震散。 “杀啊!为了大汉!” 一声声怒吼,是汉军将士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敌人最直接的挑衅。 他们的脸上,或是狰狞,或是狂热,但更多的是那份对国家的忠诚与对胜利的执着。 汗水与泥土混杂在一起,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他们心中的信念。 城上的魏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心中虽有恐惧,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他们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短刃,站在城墙之上,宛如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当汉军的云梯搭上城墙,当那震天的喊杀声近在咫尺,他们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涟漪。 “守住!一定要守住!” 秦朗大声呐喊,试图鼓舞士气。 他的脸上满是尘土,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纷纷振作精神,用各种守城器具——巨石、滚木、箭雨——来阻止汉军的进攻。 一时间,城墙上箭矢如雨,巨石纷飞,双方陷入了激烈的交锋。 汉军士兵中,有一位年轻的校尉,名叫李信,乃是讲武堂出身,他身形矫健,手持长剑,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 他的脸上有一道旧伤疤,那是上一次战役留下的印记,却也是他荣耀的象征。 他一边攀爬云梯,一边挥舞长剑,斩断从城上投下的箭矢,口中怒吼着:“兄弟们,跟我上!今日不破陕县,誓不为人!” 李信的英勇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纷纷效仿,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有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却仍咬牙坚持;有的士兵被巨石砸中,却仍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不愿倒下。 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但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胜利! 城上的魏军,虽然也拼尽全力,但在汉军猛烈的攻势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的防线开始出现缺口,士兵们的士气也开始低落。 每当有汉军士兵登上城墙,都会引发一阵恐慌,魏军士兵开始后退,有的甚至丢下了手中的兵器,选择了逃亡。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秦朗挺身而出,他手持长剑,亲自上阵杀敌,一边斩杀着冲上来的汉军士兵,一边大声呼喊:“勇士们,我们的身后是家园,是亲人!若让汉军得逞,我们将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原本动摇的魏军士兵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猛烈而持续,仿佛要将陕县这座古老的城池彻底吞噬。 他们对陕县的布防了如指掌,每一道防线、每一个弱点都被他们精准地捕捉并利用。 这不仅仅是因为汉军拥有出色的情报系统,更因为在这座城池内部,有着被汉国间军司秘密收买的百姓与部分士卒,他们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魏军致命一击。 秦朗,作为陕县的守将,他早已察觉到了这些潜在的威胁,并以雷霆万钧之势进行了镇压。 但即便如此,这些内部的动荡还是对士气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他们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种信任的缺失,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更为糟糕的是,汉军的火药武器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铁制城门,在数百斤火药的轮番轰炸下,竟也轰然倒塌,仿佛是被天神之手轻轻一抹,便化为了废墟。 而汉军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射程之远,令人咋舌。 投石车中夹带的火药,更是将魏军的防线炸得支离破碎,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士兵们的哀嚎与绝望。 在刀枪剑戟的交锋中,魏军更是难以匹敌汉军的精锐。 汉军士兵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魏军的防线。 而当城墙这最后一道屏障也被攻破,魏军便彻底失去了掩护,只能与汉军进行肉搏血拼。 战场上,鲜血与硝烟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魏军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恐惧,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生存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无奈。 秦朗站在城墙上,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接手陕县的防务不久尚没有一年,难道就要亲眼见证这座城池的沦陷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压力越来越大,魏军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终于,在某一刻,不堪重负的魏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溃,他们开始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秦朗见状,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也只是徒劳。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即下令撤退,朝着城外逃去。 在逃跑的路上,秦朗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陕县失守的画面。 他深知,陕县的沦陷对于整个战局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函谷关,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只要能够守住函谷关,弘农方向的汉军就无法长驱直入,洛阳的防线也就能够得以保全。 秦朗一骑着战马奔逃,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与汗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这场仗,他必须要赢。 当秦朗带领残部逃至函谷关时,天色已晚。 他望着那巍峨的关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这里,曾是多少英雄豪杰的葬身之地,而今,他也将在这里,与汉军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胜与负,生与死,尚未可知。 但无论怎么说,人在关在。 若是函谷都丢了,他如何有颜面面见陛下? 便是死,都要死在函谷关中! 第七百八十九章 险道难走,陈兵广成! 刚占领陕县的张苞,身形魁梧,铠甲上班驳的痕迹记录着战斗的激烈,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确保每一寸土地都已归于汉军的掌控。 他肃清城中残余的魏军时,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却并未急于追击,更没有轻率地踏上前往函谷关的道路。 陕县,这个连通大河两岸的咽喉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是军事上的要冲,更是物资转运的关键节点。 张苞深知,此地若不稳固,则后方难安,前路亦将受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陕县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战火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 张苞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波涛滚滚的河水,心中沉思。 他明白,虽然在此地大败魏军,但“骄兵必败”的古训犹如警钟长鸣,特别是在胜利的光环下,更应保持清醒与谨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那是无数次战场历练所沉淀下来的智慧。 于是,张苞开始着手布置城防,他亲自督战,指挥士兵们加固城墙,设置陷阱,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的身影在忙碌的士兵间穿梭,时而俯身检查石块的稳固,时而抬头观察地形的优劣。 同时,他派出精锐的斥候,如同猎豹般敏捷地穿梭于山林之间,搜寻着魏军的动向,确保对敌情了如指掌。 次日清晨,薄雾缭绕,给这片战场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战场的局势也如晨雾般逐渐散去,变得明朗起来。 消息传来,秦朗已败退至函谷关,且并无出关反击的迹象。 这一消息让张苞的眉头微微一松,但随即又紧锁起来,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 弘农要出洛阳,函谷关是必经之路,也是最后一道难关。 张苞决定在陕县休整三日,一来让疲惫的士兵得以恢复体力,二来也是为了表彰那些在战斗中英勇无畏的将士。 这三天里,陕县城内热闹非凡,张苞设宴款待有功之臣,酒香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胜利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 张苞坐在主位上,身着华丽的战袍,面带微笑,逐一向功臣敬酒。 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句都鼓舞人心:“诸位兄弟,我们虽已取得初步胜利,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函谷关外,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着我们。我张苞在此承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定能踏破函谷,直取洛阳!之后,赏赐更多,封妻荫子,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军中士气自然沸腾。 三日之后,晨光初照,汉军整装待发。 张苞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立于队伍最前,他那挺拔的身姿如同山岳一般,给人以无尽的信心与力量。 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对领袖的信任。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大军缓缓启程,踏上了前往函谷关的征途。 行进途中,张苞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已收到大汉天子的诏书,知晓若能早日攻克函谷关,便能让上游的战船顺流而下,为黄河北岸的汉军提供强大的支援,从而一举攻破洛阳,实现灭魏的大业。 这份重任,让他既感到荣耀,又倍感压力。 这一战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辱,更关乎国家的命运,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沿途,张苞不断激励士兵,讲述着过往的英雄事迹,用前辈们的英勇与牺牲激发着每一个人的斗志。 他的声音浑厚而充满感染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士兵心上的战鼓,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行。 终于,函谷关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那座古老的关隘,见证了无数次的烽火硝烟,如今又将迎来一场决定性的战役。 张苞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周慎靓王三年,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秦始皇六年,楚、赵、卫等五国军队犯秦,“至函谷,皆败走”。 “刘邦守关拒项羽”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张苞肃然挺立于函谷关前,那雄关如巨龙般蜿蜒于山峦之间,峭壁耸立,云雾缭绕,更显其险峻非凡。 他目光深邃,凝视着这座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的雄关,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感慨。 此关当真如铜墙铁壁,若强行攻打,不知要有多少英勇的士卒葬身于此。 然而,若不采取非常之策,又如何能拿下这关乎战局胜败的关键之地? 张苞眉头紧锁,思忖片刻后,决定从当地人中寻找突破口。 他转身对身后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即刻搜寻附近村落,寻找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或许能找到通往关后的秘密通道。” 副将领命而去,张苞则继续凝视着函谷关,心中默默盘算着各种可能。 三日来,张苞的部下几乎搜遍了周边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找来了几位当地人。 他们或年迈或年轻,脸上都带着淳朴的笑容,然而当张苞询问起是否有小道可以绕过函谷关时,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 就在张苞心生失望之际,一个身着粗布衣衫,身形矫健的猎人站了出来。 他脸上挂着几道被山风割出的裂痕,皮肤黝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在这山林间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将军。”那猎人拱手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对汉军的威严有所畏惧。 “我家世代在此地打猎,确实知道一条险道可以越过函谷关后。不过,那路极为难行,非身手敏捷之辈不能过。” 张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紧紧盯住猎人的眼睛,似乎要从中读出真话。 猎人见状,急忙补充道:“将军若是不信,我愿亲自带路,以证所言非虚。” 张苞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既然敢主动请缨,想必所言非虚。 他当即决定,带领一支精锐小队,跟随猎人前去探查那条所谓的险道。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越走越深入山林。 张苞身披铁甲,手持长枪,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但眼中却难掩对未知的警惕。 山林间鸟鸣声声,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然而,在这宁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尽的危机。 猎人走在最前面,他身形灵活,穿梭在树丛间,仿佛一只山林间的猴子。 张苞等人紧随其后,却也不免跌跌撞撞,时常需要猎人回头拉上一把。 如此行了半晌,众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峭壁前。 那峭壁如刀削斧劈一般,直插云霄,看上去根本没有路可走。 猎人停下脚步,转身对张苞说道:“将军,这便是那条险道了。从这里攀爬上山,再翻过几个山谷,便能绕到函谷关后。不过,这路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张苞闻言,眉头微皱,他抬头望向那峭壁,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然而,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士卒说道:“尔等可愿随我冒险一试?” 士卒们闻言,皆面露坚定之色,齐声答道:“愿随将军!” 张苞点了点头,他深知此行凶险,但为了大局,不得不搏一搏。 他当先一步,褪去甲胄,开始攀爬那峭壁。 峭壁之上,岩石嶙峋,尖锐的石棱仿佛能割破一切。 张苞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落脚点,双手紧紧攀住岩石的缝隙,一步一步向上挪动。 猎人见状,也紧随其后开始攀爬。 他身手极为敏捷,仿佛一只猿猴般在峭壁上跳跃。 张苞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然而,随着攀爬的深入,他愈发感受到了这条险道的恐怖。 峭壁之上,不时有碎石滚落,稍有不慎便会被砸中。 而且,越往上风势越大,吹得人摇摇欲坠。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将佩剑扔下,减轻压力。 张苞咬紧牙关,坚持着向上攀爬。 他的双手已经被岩石割得血肉模糊,但心中的信念却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艰难险阻后,他成功攀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之上,张苞放眼望去,只见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然而,这美景却掩盖不住那条险道的恐怖。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卒们,只见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张苞拍了拍猎人的肩膀,说道:“你果然没有骗我,这条险道虽然凶险无比,但却是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你立了大功,我定会重重赏赐你。” 猎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然而,当张苞仔细打量这条险道时,心中却不禁有些犯难。 这根本不是什么道路,而是需要不断攀爬上山,穿越重重险阻才能翻过山谷。 莫说是穿甲胄了,便是刀剑都带不了,稍有不慎便会摔死。 这条险道的价值似乎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但张苞毕竟是一位有远见卓识的将领,他深知在战争中,每一条出路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因此,他还是决定重赏这位猎人,以示鼓励。 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条险道,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另一边,洛阳城内,皇宫深邃而庄严,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添几分威严。 曹叡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不自觉地敲打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只能听见曹叡沉重的呼吸声。 “陕县……竟然丢失了!”曹叡心中暗自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深知陕县的重要性,一旦失守,汉军的舟船便可顺流而下,直逼孟津渡口。 到那时,北岸的防线将岌岌可危,魏国的局势也将愈发严峻。 “来人!”曹叡突然大喝一声,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 一名禁军将领应声而入,跪拜在曹叡面前。 “朕命你即刻从禁军中拨出三千精兵,火速前往函谷关支援!”曹叡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禁军将领领命而去,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然而,曹叡的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深知,仅仅依靠这三千精兵,恐怕难以扭转局势。 但此刻,他已无计可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与此同时,洛阳南面的颍川郡也陷入了战火纷飞之中。 郭淮率领的魏军与关平率领的汉军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郭淮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身穿铁甲,手持长枪,屹立在战场之上,宛如一尊战神。 然而,面对汉军的凌厉攻势,郭淮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汉军士气高昂,装备精良,加之关平指挥有方,使得魏军屡屡受挫。 每一场战斗,都是一场血与火的较量,每一次冲锋,都是一次生与死的抉择。 “唉!”郭淮再次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深知,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无奈汉军实力太过强大,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如今,大半个颍川已经落入汉军之手,魏军只能被迫撤退。 大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驻扎在梁县,一部分驻扎在广成关。 郭淮站在梁县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汉军,心中充满了忧虑。 梁县虽然是梁国故都,算的上是大城,但恐怕还是难以抵挡汉军的凌厉攻势。 果然,不久之后,汉军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他们使用了各种精良的攻城器具,甚至动用了火药这一威力巨大的武器。 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整个梁县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郭淮站在城墙上,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状。 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必须想办法保住剩下的地盘。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撤退,前往广成关!”郭淮大声命令道。 魏军将士闻言,纷纷撤退,向着广成关的方向逃去。 广成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郭淮站在关口之上,望着远处追击的汉军,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够守住广成关,就能够阻挡汉军的兵锋,为魏国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赢的希望 他还没有看到。 第七百八十九章 远渡沧海,汉临青徐! 关平占据梁县之后,并未急于挥师直指广成关。 广成关,作为洛阳八关之一,其地势之险峻,堪称一绝,世人皆称其为“两山夹一川”。 这关卡自古以来便是宛(南阳)襄(襄阳)与荆楚之地通往京洛的咽喉要道,其防御之坚固,绝非等闲之辈所能轻易撼动。 关平深知此理,他明白,冒然进攻广成关,不仅可能损兵折将,更可能打草惊蛇,让魏军有所戒备。 相反,关平将战略重心放在了消化颍川郡上。 颍川,这片土地对于魏国而言,意义非凡。 它不仅是魏国的基本盘之一,更是魏国都城洛阳中众多文臣武将的故乡。 那些身居高位的颍川士族,他们的根脉深深扎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影响力,足以左右洛阳的政局。 关平心中盘算着,只要能将颍川的势力为己所用,那么洛阳城中的人心必将失衡,君臣之间也难免会产生猜忌。 这样的局面,对于大汉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它不仅能大大削弱洛阳魏军的势力,更能为大汉的复兴之路铺平道路。 于是,这段时间里,关平几乎每日都在接见颍川士族之人。 他的府邸,位于粱县的中心地带,一座古朴而庄重的院落。 院内,松柏苍翠,竹影婆娑,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而在这宁静的表象之下,却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政治风云。 每当有颍川士族的人前来拜访,关平都会亲自迎至门前。 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儒袍,身形挺拔,英姿飒爽。 他的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智慧并存的光芒。 他与每一位来访者寒暄,那笑容中既有真诚,也有几分不可言喻的深意。 “诸位大人,能在此与各位相见,实乃关某之幸。”关平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颍川士族的尊重与敬意。 他知道,这些士族之人,虽然表面上归顺了魏国,但内心深处,他们对于故土的眷恋与对于大汉的忠诚,却从未真正消散。 当然 仅限在大汉强大的时候。 来访的士族们,或年逾花甲,须发皆白;或正值壮年,意气风发。 他们穿着华丽的儒衫,手持折扇,步履从容。 他们的脸上,或带着几分好奇,或带着几分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对于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关将军,吾等虽身在魏国,但心向大汉。”一位年长的士族老者,捋着胡须,缓缓开口。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智慧与决绝,“颍川之地,乃吾等祖辈心血所聚,吾等不愿见其毁于战火之中。” 关平闻言,心中一动。 他明白,这位老者的话,代表了颍川士族的心声。 他们渴望和平,渴望稳定,更渴望能够守护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 当然 他们就是县长夫人,至于谁做县长,他们其实也并不在乎。 “老者言之有理。”关平点头表示赞同。 “吾亦不愿见颍川之地生灵涂炭。然则,魏国势大,大汉欲兴,必先削其羽翼。颍川之地,便是那最为关键的一翼。” 说到这里,关平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吾愿与诸位大人共谋大计。”关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吾等当携手并进,共复大汉之荣光!” 士族们闻言,皆面露激动之色。 他们知道,关平的话,并非空谈。 因为大汉自衰微以来,没有如此强大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平与颍川士族之间的交往愈发密切。 他们共同商讨策略,分析局势,制定计划。关平不仅向士族们展示了大汉的诚意与决心,更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智慧与才能。 他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士族们的信任与尊重。 而在这段时间里,粱县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关平治军严谨,爱民如子。 他带领士兵们修缮城墙,整治街道,使得粱县的面貌焕然一新。 百姓们对于关平的敬仰之情,也日渐深厚。 他们相信,在关平的带领下,大汉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与此同时,广成关的魏军也并未闲着。 他们时刻关注着关平的动向,对于梁县的变化,也是了如指掌。 然而,他们却并未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知道,关平并非等闲之辈,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必有深意。 而在另一方面,江都渡口之上,此刻已是一片肃杀之景,战船如林,密密麻麻地停泊在宽阔的江面上。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这即将出征的军队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 这些战船多为海船,体型巨大,宛如一座座漂浮在水上的小山,每一艘都能承载数百人乃至上千人的雄壮队伍。 船舱内,堆积如山的粮食袋整齐排列,那是为长途征战准备的充足给养,足以支撑数月之需。 随着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渡口上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个角落,有的在检查装备,有的在搬运物资,还有的在紧张地调试着船上的帆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每个人都知道,这一战,关乎国家的命运,也关乎他们自己的生死存亡。 在渡口的一角,一面绣有“汉”字的大旗迎风飘扬,旗下,一位身披铁甲、手持长剑的将领正昂首挺立,他便是此番突袭青徐二州的主将——文聘。 文聘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刚从幽州火速赶来,风尘仆仆,但眉宇间却难掩那股久经沙场的英勇与睿智。 他缓缓扫视着周围的士兵,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信心。 “诸位将士,我们此行肩负着朝廷的重托,定要一举拿下青徐二州,扬我国威!”文聘的声音浑厚有力,如同雷鸣般响彻在渡口上空,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热血与斗志。 站在文聘身旁的,是副将陆逊,一个曾经的吴国将领,如今却已改弦更张,成为了汉室的忠臣。 陆逊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睿智与狡黠的光芒。 他身穿汉服,腰间佩剑,举手投足间尽显儒将风范。 虽然身份已变,但陆逊的心中却并未有丝毫的动摇,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唯有强者才能生存,而他,就是要成为那个强者。 “文将军,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助您一臂之力。”陆逊拱手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文聘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知道,陆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他在旁辅佐,此战定能事半功倍。 随着文聘的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登上了各自的战船。 一时间,江面上人声鼎沸,帆影重重,战船一艘接一艘地驶离了渡口,向着入海口进发。 船上的士兵们或站或坐,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期待。 他们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挑战与生死考验,但他们也相信,只要跟随文聘将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随着战船逐渐远离渡口,江面上的风景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海风轻轻吹拂着士兵们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丝凉意。但此刻的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因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热血与激情。 战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破浪前行,仿佛一群无畏的勇士,正向着未知的战场冲锋陷阵。 在战船的最前方,文聘和陆逊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前方。 文聘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冷静与沉着,而陆逊的眼中则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船越驶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苍茫的大海之中。 只留下江都渡口上那面迎风飘扬的“汉”字大旗,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醒目。 大船离岸数十里,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大陆海岸线,如同一条条巨龙般缓缓北上。 海风轻拂,带着海洋独有的咸湿气息,轻轻拍打着士兵们坚毅而沧桑的脸庞。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甲板上,与士兵们那经过风吹日晒、略显黝黑的皮肤相映成趣,更添了几分英勇与不屈。 在这漫长的航行中,士兵们并未闲着。他们有的忙着检修武器,确保每一把刀剑都锋利无比;有的则忙着整理装备,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投入战斗;还有的则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战术与策略,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的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际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片久违的陆地再次映入眼帘。 士兵们纷纷涌到船头,眺望着那熟悉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战船们也逐一靠岸,船桨轻轻划开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跳下战船,踏上了新的征途。他们的脚步坚定有力,仿佛连脚下的土地都在为他们颤抖。 在这群士兵中,有一位年轻的将领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与睿智。 他身穿铁甲,手持长剑,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宛如一面不倒的旗帜。 他就是此次北上的领军将领——文聘。 文聘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勇敢。 他知道,这些士兵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勇士,他们不怕死,不怕苦,只怕不能为国效力,只怕不能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儿郎们,我们此行肩负着朝廷的重托,定要荡平贼寇,兴复汉室!”文聘的声音浑厚有力,如同雷鸣般响彻在士兵们的耳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励与鼓舞,让士兵们的斗志更加昂扬。 士兵们纷纷响应,他们高举武器,齐声呐喊:“誓死效忠朝廷,荡平贼寇!”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震撼。 随着文聘的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整队,向着内陆进发。 他们穿过茂密的森林,翻过险峻的山岭,一路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大汉海军在东海郡与琅琊郡登陆,琅琊郡便是切断青徐,并且吸引徐州城的魏军注意力。 而在东海郡登陆,便是吸引下邳魏军,协助江东镇守攻下下邳! 此番汉军在南面的攻势,真可谓是水陆并进,犹如双龙出海,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九江郡内,江水滔滔,波光粼粼,与天际相接。 而在这片水域的岸边,江东镇守庞统身穿铁甲,肩披战袍,上面绣着繁复的图腾,彰显着他的身份与荣耀。 他的双眼深邃,闪烁着智慧与决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直视敌人的心脏。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无比,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为他的到来而颤抖,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这位英勇的将领助威。 庞统深知,徐县是通往徐州的关键节点,如同咽喉要塞,只有击破此处,才能打开通往徐州的大门,为后续的北上之路扫清障碍,铺平道路。 他凝视着远方,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确保万无一失。 “儿郎们,随我冲锋!今日定要拿下徐县,让汉军的旗帜插遍这片土地,让敌人闻风丧胆!”庞统高举长剑,剑尖直指苍穹,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激情,仿佛能穿透云霄,直达天际。 他的话语如同火焰一般,瞬间点燃了士兵们心中的斗志,让他们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如潮水般涌向徐县,他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仿佛一群无畏的勇士,正向着胜利的彼岸冲锋。 战鼓声、马蹄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的战歌,回荡在徐县的每一个角落。 徐县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知道庞统的厉害,更知道汉军的威猛。 然而,在庞统的指挥下,汉军如同锋利的刀刃,迅速切入了敌军的防线。 战斗异常激烈,刀光剑影,箭矢如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但汉军士兵们毫不畏惧,他们奋勇杀敌,一往无前,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 庞统身先士卒,他挥舞着长剑,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一道耀眼的剑光,仿佛能劈开一切阻碍。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逐渐占据了上风,敌军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冲锋后,汉军彻底击破了敌军的防线。 徐县的城门被攻破,汉军的旗帜高高飘扬在城头之上,宣告着这座城池的易主。 庞统站在城头之上,凝视着远方,他的眼中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艰难的战斗还在等待着他们。 “儿郎们,我们虽然拿下了徐县,但前路还长,我们要继续努力,直到攻克徐州,让江东汉军的威名传遍天下!” 庞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号角一般,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心。 他们纷纷响应,高举武器,齐声呐喊:“攻克徐州,扬我国威!” 第七百九十章 墙倒众推,满地汉臣! 夕阳如血,洒落在古老的下邳城头,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镀上了一层悲壮的色采。 镇守下邳的军将,身披铁甲,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忧虑,他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却难掩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手中的战报如同沉重的石块,一份接着一份,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汉军方面,那从九江郡而来的铁骑,如同黑色的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徐县,这座原本固若金汤的城池,竟在一夜之间易主。 斥候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下邳城外,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却也掩藏着胜利的喜悦。 那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信心的预兆,也是对下邳守军无声的挑衅。 而在东海郡,汉军的战船如巨鲸般破浪而来,登陆之后,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城池纷纷陷落,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直逼下邳而来。那面旗帜,对于下邳守军而言,无异于死神的宣告,让人心生寒意。 徐州城方向,更是传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 曹真,那位曾经威震一方的将领,如今却败退而至,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他的士兵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中满是绝望与疲惫。 短时间内,他们根本无法前来支援,这对于下邳守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镇守下邳的军将,名叫王毅,他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一仗,关乎生死存亡,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那剑,曾陪他征战四方,如今却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迷茫与困惑,变得沉默而冰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亲卫,那个平日里总是沉稳冷静的年轻人,此刻却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城外军营哗变,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亲卫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他的眼神四处躲闪,似乎不敢直视王毅的眼睛。 王毅闻言,面色大变,他的眼睛猛地一瞪,仿佛要将眼前的亲卫看穿。 “何人指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军营哗变,绝非偶然,背后定有主谋。 亲卫赶忙说道:“是城中巨族所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始料未及。 王毅闻言,心中一沉。 城中巨族,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他们拥有财富与地位,却也在暗中觊觎着这座城池的控制权。 如今,汉军压境,他们竟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无疑是给王毅的背后来了一刀。 王毅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 他深知,这汉军还没打过来,自己先内讧了,这无疑是最糟糕的局面。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仿佛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作为一军之将,他不能乱,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带领士兵走出困境。 他看向亲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同时,派出密探,查清城中巨族的动向,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亲卫闻言,神色一凛,他立刻点头应允,转身离去。 很快,入夜了。 下邳城中,夜色如墨,月光稀薄,给这座古城平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 在城中的一处繁华地带,下邳陈氏府邸巍峨矗立,其规模宏大,气势非凡,乃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豪门大宅。 此刻,府邸之内,灯火通明,却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大堂之中,聚集了一堆城中豪强名士,他们或坐或立,皆是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各自的心思。 这些豪强,个个身着华服,腰间佩带着名贵的玉器,显示出他们不凡的身份。 而他们的随从庄卫,则一个个身披坚甲,手持利刃,有数百人之多,牢牢地控制着府邸的各个角落,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大堂的正中央,陈氏族长端坐高位,他年约五旬,面容威严,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此刻,他的面色黑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忧虑。 他沉声问道:“城外军营怎在汉军未到之前便举事了?原本我等是要等汉军前来,里应外合,共取下邳,如今这般提前,岂非将我等陷入危险之境?”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字字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下邳豪强黄堡,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一脸横肉,显得颇为凶悍。 他闻言,猛地站起,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墩在案上,酒水四溅。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决绝。 “我等数百精甲,直驱将军府,将王毅擒下,献与大汉,以表我等归顺之心!”他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立功受赏的场景。 然而,陈家族长却并未被黄堡的激昂所感染,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与深沉。 “不可鲁莽。”他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等人少,难以成事。且王毅乃是一员猛将,手下兵强马壮,岂是我等轻易可擒?再者,如今汉国有一统天下之势,若能说服其投降大汉,更是大功一件,何必冒此险?” 陈家族长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黄堡的头上,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愣愣地看着陈家族长,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而其他豪强名士,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陈家族长的看法。 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而盲目地冒险,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陈家族长见状,微微颔首,他知道,这些豪强虽然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但在大局面前,他们还是会选择听从自己的安排。 毕竟,在这下邳城中,陈氏一族的影响力,可不是盖的。 “诸位。”陈家族长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等需得从长计议,既要保全自身,又要顺应时势。王毅此人,虽有勇有谋,但在这乱世之中,他也需要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我等不妨先与他接触,探探他的口风,再做打算。” 众豪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夜色渐深,陈氏府邸的灯火依旧通明。 而在这座府邸之外,下邳城的夜空下,也暗流涌动。 汉军的压境,让这座古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对于那些有权有势的豪强名士来说,这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或选择站队,或选择观望,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将在这场乱世之中,为自己的未来搏上一搏。 翌日。 守将王毅,身着铁甲,手持长剑,站在城楼的阴影下,眉头紧锁。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近日,城中流言四起,说有人意图不轨,企图颠覆大魏的统治。 作为下邳的守护者,王毅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正准备对那些蠢蠢欲动的乱党下手,以维护大魏的安宁。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地禀报:“将军,陈氏族长求见!” 王毅闻言,心中一震。 陈氏,这个在下邳城内举足轻重的家族,近来与那些乱党走得颇近,甚至有传言说他们就是此次作乱的主谋。 此刻,陈氏族长竟然主动前来求见,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王毅沉吟片刻,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决定会一会这位陈氏族长。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堂,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 大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的兵器与盔甲,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不多时,陈氏族长被领了进来。 他年过五旬,身材略显佝偻,但精神矍铄,目光深邃。 他身穿一袭长袍,头戴儒巾,显得文质彬彬。 见到王毅,他先是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开口:“将军,可看得清如今的天下大势?” 王毅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他凝视着陈氏族长,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然而,陈氏族长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深藏不露。 王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是大魏军将,自然要为大魏效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自己和陈氏族长表明决心。 陈氏族长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道:“如今天下在汉,魏国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将军自问,可守得住下邳?与其负隅顽抗,不若后退一步,投了大汉。下邳城中军民,皆会感恩将军,大汉自然也会厚待将军。” 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感染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可抗拒的事实。 王毅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他深知陈氏族长所言非虚,大魏的颓势已显,单凭一己之力,确实难以挽回。 然而,作为大魏的军将,他又怎能轻易背叛自己的信仰和使命? 王毅冷哼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你是来劝降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仿佛是在质问对方为何要来动摇他的决心。 陈氏族长摇了摇头,神色依旧平静:“我是来救将军的。此刻城外军营已经举事,将军便是杀了我泄愤,也没有任何作用。” 王毅闻言,心中一震。 他深知陈氏族长所言非虚,城外军营的变故已经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望向陈氏族长,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然而,陈氏族长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王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释放内心的压抑和无奈。 他明白,自己已经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必须做出选择。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罢了罢了,便随你愿罢!下邳守不住,徐州也守不住,这天下,还是还给大汉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和失落。 陈氏族长闻言,微微点头,仿佛是对王毅的选择表示赞许。 他缓缓起身,向王毅行了一礼:“将军深明大义,陈某佩服。从今往后,下邳城中的军民将皆听将军号令,共迎大汉之盛世。” 三日后。 庞统大军浩浩荡荡,旌旗猎猎,行至下邳城外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如血,将这片古老的土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庞统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座巍峨的城池。他的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带着一丝警惕。 毕竟,下邳城作为大魏在徐州的重要据点,历来以坚固着称,怎会如此轻易地落入敌手? “传令下去,大军暂且驻扎,待探明城中虚实后再做打算。”庞统沉声下令,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在这乱世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以免落入敌人的圈套。 很快,城中便有人前来送出降书。 庞统心中充满了各种猜测和疑虑。 难道下邳城真的已经举城投降? 还是这其中有诈,敌人正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他当即派人前去接管城池,搞清楚城中情况。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刻都显得如此漫长。 终于,斥候们带回了消息。 他们见到了陈氏族长与下邳军将,确认了城中确实已经投降,并无任何埋伏和诡计。 庞统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这座原本需要用数千人命才能拿下的坚城,竟然就这样不攻自破了。 这不禁让他对天下的局势产生了新的思考。 “看来,这天下当真是要被大汉重新一统了。”庞统喃喃自语,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这不仅仅是下邳城的投降,更是天下大势所趋。 魏国的颓势已显,而大汉则如日中天,正一步步地收复失地,统一中原。 庞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感慨和豪情都吸入胸中。 他挥手下令,大军缓缓进入下邳城。 进入城中后,庞统亲自会见了陈氏族长和下邳军将。 他赞赏了他们的明智之举,表示大汉将会善待城中军民,投诚之人,皆有重用。 陈氏族长和下邳军将闻言,心中也倍感欣慰。 夜幕降临,下邳城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 庞统站在城楼上,凝视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只要大汉能够继续保持这种势头,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庞统轻声自语,仿佛是在对这片土地诉说着一个永恒的真理。 这天下,当真是要重新归汉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三代底蕴,难攻强守! 天命十一年秋,秋风瑟瑟,带着几分凄凉与肃杀,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在空中盘旋、飘落。 夏日的酷热早已如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有那愈发刺骨的寒冷。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魏国即将面临的严峻考验。 对于魏国而言,这几个月来,仿佛是天公不作美,接连传来的都是令人心寒的消息。 西面,汉军如黑云压境,陈兵函谷关外,那巍峨的关隘在秋风中显得孤伶伶的,秦朗,那位英勇的守将,已坚守函谷关数月之久。 他的面容因长时间的战斗而显得疲惫不堪,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数次派人前来请求援兵,那急切的心情如同被关外的寒风所侵蚀,每一次求援的信使都仿佛带着他最后的希望与决绝。 南面,郭淮,那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却被汉军从颍川一路追赶,直至广成关。 北面,河内郡的陷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魏国的心上。 那些曾经繁华的渡口,如孟津渡等,如今已尽数落入汉军之手。 汉军的旗帜在渡口上空飘扬,仿佛在嘲笑魏国的无能。 若非是没有舟船,汉军恐怕早已顺流而下,直逼魏国腹地。 然而,随着冬日的临近,大河即将结冰,那厚厚的冰层将成为汉军进攻的桥梁。 魏国的将士们望着那在不久后即将凝固的河面,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东面,东郡的失守更是让魏国雪上加霜。 汉军在赵云等汉将的带领下,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围困了荥阳,那座曾经坚固的城池如今却岌岌可危。 荥阳的守军们拼死抵抗,但面对汉军的猛烈攻势,他们似乎已无力回天。 一旦荥阳告破,便只剩下个虎牢关孤零零地守护着魏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即便现在,魏国也已被汉军围困在洛阳盆地之中。 那广袤的盆地如今却成了魏国的牢笼,四周的汉军如同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即将到手的猎物。 魏国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但他们知道,此番已是关乎魏国存亡的生死之战。 他们必须振作起来,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战。 在洛阳城内,魏国的君臣们也是心急如焚。 魏王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深知,此战若败,魏国便将彻底覆灭。 他望着下方的群臣,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担忧。 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窃窃私语,都在为魏国的未来而忧虑。 “陛下,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郑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 他的面容苍老,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是魏国的老臣,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如今更是魏国的中流砥柱。 “是啊,陛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陈群也附和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操劳而导致的。 他的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国家的深深忧虑。 大魏天子听着大臣们的议论,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他知道,此战关乎魏国的存亡,他必须做出正确的决策。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诸位爱卿,朕知道此战的重要性。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魏国。”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若是连洛阳都没了,他们的富贵也没了,现在,便是拼死一搏的时候! 于是,魏国的君臣们开始商讨对策,他们或出谋划策,或分析局势,每一个人都在为魏国的未来而努力着。 而魏国的将士们也在前线奋勇杀敌,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西面函谷关的战况胶着,魏军始终无法打开局面,汉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 刘禅眼见西面难以突破,便迅速调整战略,将东面的大军如百川汇海般聚集在荥阳城中。 荥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此刻成为了两国交锋的前沿阵地。 镇守荥阳的,是燕王曹宇与夏侯玄。 曹宇,身为皇室宗亲,面容威严,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王者的气度,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难掩焦虑。 而夏侯玄,则是魏国的栋梁之材,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儒将的风范。 虽然明面上最高统帅是曹宇,但真正负责具体防务,统筹全局的,却是夏侯玄。 此刻,荥阳城中的府衙大堂内,气氛凝重。 夏侯玄端坐在案前,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一丝韵律。 他的面前摊开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汉军的布防情况。 夏侯玄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每接收到一份从各个方向送来的情报,他的眼神都会变得更加锐利。 汉军在荥阳城外的布置,很快便落入夏侯玄的眼中。 他仔细地分析着每一份情报,心中迅速构建起汉军的攻势图。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仿佛是在与无形的敌人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片刻之后,夏侯玄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曹宇,缓缓说道:“大王,此番我等将城池各门都堵得严严实实,只要守住数个月,汉军必定会因为粮草不足而退兵。” 夏侯玄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是给这紧张的氛围注入了一股安定的力量。 然而,燕王曹宇的脸上却并没有夏侯玄那般的气定神闲。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他当即说道:“万一荥阳城被攻破,该如何是好?不若我们舍弃荥阳,退守虎牢关可好?” 曹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担忧。 夏侯玄闻言,当即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未来的迷雾。 他缓缓说道:“荥阳未失,大魏便有出洛阳八关的能力。若是荥阳丢了,便像是被捆住手脚的人,再也难以施展。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荥阳,这里是我们抵御汉军的重要屏障。” 夏侯玄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是在为曹宇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曹宇闻言,眉头依旧紧锁,但眼神中的忧虑却似乎减轻了几分。 他深知夏侯玄的智谋与勇气,也明白荥阳对于魏国的重要性。 于是,他只好作罢,不再提及退守虎牢关之事。 然而,他的心中却并未完全放下这份担忧,而是不断地询问城防以及汉军的动向之事。 夏侯玄见状,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曹宇虽然身为燕王,但在此刻的危机面前,也难以完全保持镇定。 于是,他耐心地为曹宇解答着每一个问题,详细地介绍着城防的布置以及汉军的动向。 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是在为曹宇描绘出一幅清晰的战局图。 随着夏侯玄的讲解,曹宇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了几分光彩,仿佛是对未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他深知,有夏侯玄这样的智将在身边,荥阳一定能够守住,魏国也一定能够度过这次的危机。 此刻的荥阳城中,虽然气氛依旧紧张,但在夏侯玄的统筹与安抚下,魏军的士气却并未低落。 他们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与此同时,在汉军的大营之中,赵云身披银甲,立于帅帐之前,目光穿过层层营垒,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荥阳城的轮廓。 夜风拂过,他额前的发丝轻轻飘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与决心。 他的手中同样握着一叠情报,那是关于荥阳城中魏军部署的详细记录,每一行字都透露着魏军的狡猾与顽强。 “夏侯玄惧怕我军的火药,居然将四个城门全部堵住了……”赵云低声自语,眉头紧锁成川字,语气中既有对魏军策略的惊讶,也有对当前局势的忧虑。 他抬头望向远方,荥阳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现在火药要炸开荥阳城的城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荥阳城,坚如磐石,这样的城池,用火药,怕是难以撼动分毫。” 一旁,副将张翼身着铁甲,肩披战袍,面容坚毅,却也不免流露出几分忧虑。 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坚定:“将军,何不围困待其粮草耗尽?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围城而打,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云缓缓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坚决:“大军调度,粮草乃命脉所在。我军虽众,但消耗亦巨。幽州、冀州新附,民心未稳,粮草产出有限。若围城久攻不下,恐先因粮尽而退者,乃是我军也。再者,陛下有意冬日对洛阳用兵,荥阳乃洛阳之屏障,若能剪除,则我军后顾之忧可除,进军之路将更加顺畅。” 张翼闻言,脸上忧虑之色更浓,他深知此战关乎大局,却也担忧强行攻城将带来的惨重损失。 “若是强攻,我军将士恐伤亡惨重,此非上策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对战友的深切关怀,也是对战争的深深畏惧。 赵云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给予他们无形的力量。 “吾知诸位心中所虑,然为国为民,吾辈军人当以死报国。荥阳虽坚,然人心可破。吾意已决,明日晨曦,全军整装待发,吾将亲自率军攻城,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其城门,斩其将首,夺其城池!” 随着赵云的话语落下,帐内气氛瞬间凝固,每位将领的脸上都写满了决绝与勇气。 他们知道,这位银枪将军,向来言出必行,他的决心与勇气,将引领他们穿越重重困难,直抵胜利的彼岸。 夜色渐深,赵云独自站在营外,望着星空沉思。月光洒在他的银甲上,闪烁着清冷的光辉。他的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的担忧。但更多的是那份不屈不挠的斗志,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他轻声自语:“夏侯玄,你虽智计百出,但荥阳之役,终将是你我之间的决战。明日,就让这天地见证,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一抹淡淡的蓝紫色在天际蔓延,而荥阳城外,却已是剑拔弩张,战意盎然。 秋风带着几分萧瑟,穿过稀疏的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前奏。 汉军的营地中,灯火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军队,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眼神坚定,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剑,直指荥阳古城。 在汉军的前列,各种先进的工程器械如同巨兽般静卧,投石车、攻城车、云梯,每一样都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它们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沉重而威严,仿佛是在向荥阳城宣告着汉军的决心与力量。 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在检查器械,有的在调整角度,还有的在搬运石块与火药,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一声令下。 随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鼓声响起,整个汉军营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 投石车开始缓缓转动,巨大的石块和装满火药的陶罐被一一装上,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发射声,巨石与火药如同流星般划破天际,向着荥阳城内飞去。 刹那间,城中爆炸声四起,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惨叫声与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汉军将士在攻城器具的掩护下,如同潮水般向荥阳城涌去。 “为了陛下!” “为了大汉!” “冲啊!” “杀啊!” 他们踏着坚定的步伐,喊着震天的口号,手中的长矛与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宛如一群无畏的勇士,誓要冲破一切阻碍。 喊杀声、金戈交击声、爆炸声交织成一片,震颤着每一寸空气,也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 城上的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迅速反应,各种守城器具被搬上城墙。 箭楼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试图阻挡汉军的攻势;滚木、礌石被推向城下,企图砸退进攻的敌军。 魏军将士们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绝,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关乎魏国的未来。 在双方激烈的交战中,荥阳城仿佛变成了一座炼狱。 火光、硝烟、鲜血、死亡,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将士们的损失惨重,无论是汉军还是魏军,都有无数英勇的灵魂在这一刻陨落。 他们或倒在敌人的刀枪之下,或葬身于爆炸的火海之中,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放弃。 在汉军的一侧,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他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宛如战神一般。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这一战关乎大局,关乎汉军的未来,更关乎天下苍生的安宁。 因此,他必须赢,也必须让汉军的旗帜在荥阳城上高高飘扬。 而在城上的魏军之中,夏侯玄同样身披战甲,手持长剑,他的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他指挥着魏军将士奋力抵抗,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是在向命运抗争。 荥阳城是魏国的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必须守住,必须让魏军的荣耀在这片土地上永存。 双方就这样在荥阳城中爆发了激烈的攻守之战。 汉军凭借着强大的攻城器具和勇猛的将士,一次次地冲击着魏军的防线;而魏军则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地击退着汉军的进攻。双方你来我往,攻守之间,战况异常胶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损失都在不断增加。 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这片土地。 他们或痛苦地呻吟,或绝望地呼喊,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停下手中的战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活下去而战! 你汉国要兴复汉室。 但我魏国,何尝不要荣华富贵? 第七百九十三章 自缚手脚,敖仓决胜! 汉军攻荥阳的战役,已进入了白热化的第三天三夜。 天空被战争的硝烟染得灰暗,火光冲天,映照着每一位战士坚毅而疲惫的脸庞。 夜风呼啸,带着初春的寒意,却丝毫未能减缓战场的炽热。 军中的火药储备,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粒一粒,渐渐地流向了虚无。 每一次炮火的轰鸣,都是对汉军后勤补给的一次严峻考验。 然而,即便是在这般艰难的境地下,荥阳城依旧如一头顽固的巨兽,屹立不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坚不可摧。 城墙之上,魏军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虽然士气因连日的苦战而显得有些低落,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荥阳的四门,如同巨兽紧闭的口,被汉军层层封锁,密不透风。 汉军士兵们曾试图搭起长梯,攀上那看似触手可及的城头,但每一次尝试,都如同飞蛾扑火,很快便被城中严阵以待的魏军以箭雨和滚木礌石击溃。 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汉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却依旧无法在城墙上占据一席之地。 夏侯玄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如炬,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激励着每一位士兵:“勇士们,我们身后是家园,是妻儿老小,是无数双期盼的眼睛!今日,我们退一步,山河便失色一分!让我们以血肉之躯,筑起坚不可摧的长城,让汉军知道,荥阳,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夏侯玄的话语,如同烈火般点燃了魏军心中的斗志,他们虽然疲惫,但士气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颇有一副血战到底,至死方休的架式。 城下的赵云,身着银甲,手持长枪,眉宇间透露出凝重。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汉军将陷入无尽的消耗战,而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赵云的目光在战场上扫视,最终定格在了那座巍峨的城墙之上。 他的心中,一个大胆而又稳妥的计划逐渐成形。 “既然你们不肯出城一战,那我就用时间,用耐心,来消磨你们的意志。”赵云心中暗道,随即召集了部将,布置了新的战术。 “传令下去,全军停止进攻,改为在荥阳城下堆土,直到黄土没过城墙为止。这虽耗时日久,但至少数月之后,荥阳将不再是我们的阻碍。” 命令一出,汉军士兵们虽然疑惑,但依旧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有的士兵从远处搬运黄土,有的则用木板、木桶等工具将土堆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座座土山开始在荥阳城下悄然崛起,它们虽然缓慢,但却坚定不移地向着城墙逼近。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季节似乎也在悄然更迭。 冬天的脚步到了,但即便如此,汉军士兵们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但他们没有停歇,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通往胜利的唯一道路。而城中的魏军,虽然起初对汉军的举动感到困惑,但随着土山的逐渐增高,他们的心中也开始涌起了不安。 夏侯玄站在城楼上,望着那些日益逼近的土山,眉头紧锁。 他深知,一旦土山高度超过城墙,汉军便能轻而易举地登上城头,到那时,荥阳的陷落,将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然而,即便如此,夏侯玄也没有放弃。 他鼓励士兵们加强巡逻,防止汉军偷袭;同时,也派人出城寻找援军,希望能够在这最后的关头,扭转战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士气开始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压抑而逐渐低落,而汉军的土山,却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地扼住了荥阳的咽喉。 赵云站在远处,望着那座被黄土逐渐包围的城池,心中壮志满怀:“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赵云,誓要攻下这座坚城!”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战场上的暂时宁静。 一名斥候满身尘土,脸上带着长途奔袭的疲惫,却难掩眼中的急切与兴奋,他勒紧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尘土飞扬中,斥候的声音响亮而清晰:“启禀将军,荥阳城北敖仓之中,有魏军正秘密转运粮草至洛阳!” 赵云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敖仓,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几乎是冷兵器时期打仗最为常规的做法,也是最为实际的做法,原因无他,一旦到了大型会战的时候,粮草作为军队中最为重要的物质,直接关系到大军的命运——守不好粮食,只能被饿死。 也因为粮草的事情,古时候发生了很多的战法,特别是火攻。 三国时期的曹操一生都比较注重粮草的保护,也经常烧别人的粮草,比如火烧乌巢,毁掉了袁绍的粮食之后,才使得战机发生变化。 而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最为重要的粮仓却是敖仓,这个词语以至于在古代历史中就是粮仓的代名词,很多次的关键战役中,都有敖仓牵扯到其中。 古代历史中的敖仓指的是河南荥阳附近的敖山,这里靠近黄河岸边,非常适合船舶停靠,同时在战国时期是魏国重要的粮仓。 魏武侯时期,魏国经过李悝变法拥有了大量的粮食,绝大多数的粮食就存储在敖仓这个地方,在六国攻秦的时候,敖仓也成为了六国重要的粮食中转站。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为了保证北方军队抗击匈奴,将敖仓建成了当时最大的粮食存储基地,把山东各国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输到秦国本,但是因为敖仓以上的水路运输不便,运来的粮食就在敖仓集中然后在经过陆路运输转向秦国各地。 秦国末年,陈胜吴广起义,刚开始势如破竹,还想要一举攻入函谷关,然而到了荥阳敖仓附近的时候,就遭遇到了李由大军的阻击,因为敖仓就是整个秦国的最重要的保障,不容有失,所以秦国坐镇敖仓的是李由大军,以此来保障秦国的粮食供应。 陈胜吴广在敖仓遭遇了大败,由此起义军也陷入乱局,进入末期。 另外一起关于敖仓的也是秦末的战役。 项羽帅兵攻击秦军,这个时候的秦军已经没有多少着名名将,剩下章邯苦苦支撑,然而章邯也有自己作为软弱的地方,就是敖仓。 项羽军占领敖仓之后,章邯向秦二世要粮,得到的却是秦二世的拒绝,在大军被围,粮草无继的无奈之下,章邯才选择了向项羽投降。 还是因为敖仓,楚汉争霸时期,上演了遏制与被遏制的故事。 刘邦项羽对峙,双方就在荥阳这个地方展开了一盘大棋,当时刘邦已经占据了荥阳的敖仓,而项羽兵力强盛,也明白敖仓的重要性,于是就派兵攻击敖仓,并且占据了整个当时最大的粮食中转地。 也正是这一战,让刘邦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中,一度逃到了成皋与项羽抗衡,但是一直都是被动挨打,被项羽打得四处逃跑。 这个时候,郦食其发现了项羽的弱点——在占据了敖仓之后,项羽并没有重兵驻防敖仓,这就给了刘邦可乘之机,一举拿下成皋、敖仓! 之后的形式立马发生反转,项羽没有了敖仓,处境每况愈下,军心也开始涣散,之后双方都不想再继续消耗,才有了两分天下的约定。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项羽已经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而刘邦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才猛追项羽,使得霸王项羽乌江自刎。 是故。 敖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赵云知道,那里不仅是魏军重要的粮草囤积之地,更是连接荥阳与洛阳的生命线。 若能有效控制敖仓,便等于掐断了魏军的后勤补给,对于当前僵持不下的战局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赵云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他深知,荥阳魏军之所以坚守不出,正是仗着有敖仓作为后盾,源源不断地提供物资支持。 而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无疑为汉军打开了一扇胜利之门。 他目光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既然魏军坚守不出,那么我便先取敖仓,断其粮道,此计一成,洛阳不攻自破。” 当下,赵云果断下令,将麾下兵马一分为二,一半继续围困荥阳,以逸待劳,消耗魏军的士气;而他则亲率另一半精锐,马不停蹄地向着敖仓进发。 寒风凛冽,冬日的旷野上,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英姿飒爽,宛如一尊战神,引领着队伍疾驰而去。 敖仓此刻正沉浸在一片忙碌之中。 魏军士兵们忙着将堆积如山的粮草装车,准备运往洛阳,以支撑那里的防线。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即将降临。 赵云率军抵达敖仓时,天色已暗,寒风更加刺骨。 他观察着敖仓的布局,发现虽然城墙坚固,但因为需要频繁转运粮草,四门并未完全封闭,留有供车马通行的缺口。 这一发现让赵云心中大喜,他立刻召集将领,制定了周密的攻击计划。 夜色中,汉军悄然包围了敖仓,赵云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行动,将剩余的火药集中起来,准备对城门进行爆破。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药在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紧接着是城门轰然倒塌的巨响,尘土与硝烟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 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魏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弃械投降。 赵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他挥舞着长枪,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 汉军士兵们在赵云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很快便控制了敖仓的各个要点,切断了魏军的退路。 战斗结束后,赵云站在敖仓的高台上,望着下方忙碌的汉军士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这一战不仅夺得了敖仓,更重要的是,为汉军接下来的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他转头看向远方,心中默念:“洛阳,你迟早会成为我汉军的囊中之物。” 打下敖仓之后,赵云并未立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而是迅速投入到了紧张的后续工作中。 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深入敖仓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清点着剩余的粮草。 仓库内,原本应堆满粮食的木架如今却显得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几堆粮食散落在地,显得格外孤单。 赵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但这份忧虑很快就被他内心的坚韧所取代。 “看来,敖仓的粮草确实已经所剩无几了。”赵云轻声自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敖仓作为魏军重要的后勤补给站,其粮草原本应由山东漕运源源不断地运来。 然而,如今山东地区自身难保,粮道早已断绝,敖仓能剩下这些积蓄,已是万幸。 赵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抓起一把剩余的粮食,粒粒饱满,却也显得格外珍贵。 他心中盘算着,这些粮草虽然不多,但足以支撑汉军一段时间的用度。 尤其是在这个冬日里,昨日刚刚落下的第一场雪,已经将整个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洁白,却也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将军,这雪下得可真大啊。”一名士兵走进仓库,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忍不住感慨道。 赵云抬起头,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眼神深邃。 “是啊,大雪封路,大河也将很快冰封。我们必须在这一两个月内,拿下荥阳,为大军进入洛阳扫清障碍。”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云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对荥阳的攻势。 他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搁。 他亲自督战,带领士兵们加固营垒,训练兵马,同时派出斥候,密切监视荥阳魏军的动向。 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军营中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赵云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在军营中来回穿梭,检查着每一处细节。 他的脸庞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但眼神却如炬火般明亮,透露出不屈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心。 “将军,我们何时发动总攻?”一名将领走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赵云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缓缓开口:“时机未到,我们必须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荥阳魏军坚守不出,正是仗着有洛阳作为后盾。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他们的幻想,让他们知道,汉军是不可战胜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雪越下越大,大河也开始逐渐冰封。 赵云站在军营的高处,望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荥阳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即将来临。 第七百九十二章 城破殉国,大河冰封! 狂风在空旷的平原上肆意呼啸,如同猛兽般撕扯着每一寸空间,卷起漫天黄沙,与纷飞的大雪交织成一片浑沌。 雪花被狂风裹挟,时而急速旋转,时而猛然下坠,仿佛是大自然最无情的笔触,在这广袤的大地上肆意挥洒。 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加寒冷,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切割着裸露在外的肌肤,让人难以忍受。 荥阳城,这座古老的城池,在风雪的侵袭下显得格外孤寂与坚韧。 城墙斑驳,石缝间似乎都凝结着冰霜,透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然而,此刻的荥阳城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夏侯玄站在城楼之上,目光穿过纷飞的大雪,凝视着城外那座日益增高的土山。 那土山起初只是个小小的土堆,如今却已高耸入云,比城墙还要高出许多。 这哪里是攻城? 这分明是从天而降的打击,让守城之人无处可逃。 汉军的箭雨如同密集的乌云,遮天蔽日地射来,每一支箭都带着致命的寒意,穿透魏军的盔甲,带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魏军士兵们在箭雨中挣扎,有的人被一箭穿心,应声倒下;有的人虽然侥幸躲过,却也伤痕累累,痛苦呻吟。 城墙上的情况更是惨烈,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将石砖都击得粉碎,魏军士兵们连站稳脚跟都成了奢望。 他们只能蜷缩在城墙后面,用盾牌和身躯相互依靠,试图在这绝望中寻找一丝生机。 夏侯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深知,这座荥阳城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他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丝希望的火花,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士兵们疲惫不堪的面容和满地的鲜血。 支援?哪里还有支援? 魏军的主力早已在别处被牵制,根本无法顾及这里。 夏侯玄的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他明白,自己作为曹家夏侯家的人,在城破之时,便是殉国之时。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寒风在脸上肆虐,心中却异常平静。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那时他意气风发,立志要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如今,这一切即将成为现实,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 夏侯玄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而决绝。 他转身看向那些依然顶着寒风坚守城池的士族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不屈,尽管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夏侯玄的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色,这些士卒本可以安享荣华富贵,却因为国家的危难而不得不挺身而出,与自己共同面对这无尽的苦难。 “诸位。”夏侯玄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低沉而有力。 “我夏侯玄此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曹家夏侯家的列祖列宗。今日,即便城破身亡,我亦要守护这荥阳城到最后一刻。你们可愿与我共赴黄泉?” 士卒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齐声高呼:“愿与将军共生死!” 夏侯玄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这些忠诚的将士们陪伴,他无所畏惧。 他挥起手中的长剑,高声道:“好!那我们就一起,为了魏国,为了荥阳城的百姓,战至最后一刻!” 随着夏侯玄的话音落下,魏军士兵们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拿起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虽然他们知道这场战斗或许没有胜算,但他们愿意为了心中的信念和尊严而战。 风雪依旧肆虐,但荥阳城内的士气却空前高涨。 夏侯玄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风雪都燃烧殆尽。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凉意和力量。 他知道,这把剑将陪伴他走完这最后一段旅程。 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土山上的士兵们不断向下倾泻着箭雨和石块。 然而,魏军士兵们却仿佛忘记了疼痛和恐惧,他们用生命和鲜血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每一次攻击都被他们顽强地抵挡下来,每一次冲锋都被他们勇敢地击退。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而艰难。 夏侯玄站在城楼之上,亲眼目睹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自豪,这些士兵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勇士和英雄。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随着汉军攻势的不断加强,魏军的防线开始逐渐崩溃。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染红了雪地,染红了城墙。 夏侯玄的心在滴血,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终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打破了沉寂。 土山上的汉军发动了最后的冲锋,他们如潮水般涌向荥阳城,势不可挡。 夏侯玄知道,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来吧!”夏侯玄高声怒吼:“让我夏侯玄与你们决一死战!”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向敌群,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士兵们见状,也纷纷跟随夏侯玄冲了出去,他们要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战斗在瞬间爆发,刀光剑影中夹杂着哀嚎和怒吼。 夏侯玄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在敌群中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夏侯玄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他身负重伤,鲜血染红了战袍,但他却依然坚持战斗着。 “夏侯将军!”一个士兵惊呼道:“你快走!我们掩护你!” 夏侯玄闻言,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也无需再退。 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与荥阳城共存亡!” 说完,他再次挥剑冲向敌群,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燃烧到最后一刻。 士兵们见状,纷纷效仿夏侯玄,他们不再退缩,不再畏惧。 他们用生命和鲜血守护着这座城池,守护着心中的信念和尊严。 然而,终究还是无法抵挡汉军的强大攻势。 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的崩溃,荥阳城彻底陷入了敌手。 夏侯玄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缓缓跪倒在地,将长剑插入雪地之中,仿佛是在向这片土地告别。 “魏国……”夏侯玄低声喃喃着:“我夏侯玄无愧于你……”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在风雪中渐渐变得僵硬。 在另外一边。 荥阳城将军府中,燕王曹宇躲藏在一间偏僻的屋内,他身着华丽的宗王袍服,这本应是他身份的象征,此刻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试图从这最后的角落里寻找一丝安全感。 赵云走进了将军府。 他的铠甲上沾满了战斗的痕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透露出不可一世的霸气。 当他踏入那间屋子,看到曹宇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他还没开口,曹宇就如同被惊弓之鸟,猛地跪倒在地,双手伏地,头埋得低低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军饶命,我愿意为将军劝降魏人!” 赵云看着眼前的曹宇,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鄙夷。 他还没用言语或武力去威慑,这个所谓的燕王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身为王族应有的尊严与骨气。 赵云心中暗自思量,这魏帝曹叡派遣如此懦弱之人前来,显然是已经知道荥阳城守不住了,想借此人来保全一命,或是试图在最后关头捞取些好处。 赵云的目光在曹宇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移开,望向窗外那纷飞的大雪。 他的思绪飘回了战场,想起了那位英勇无畏的夏侯玄。 夏侯玄在城破之时,依然坚守岗位,死战不降,那份坚韧与忠诚,让赵云也为之动容。 相比之下,眼前的曹宇,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哼,你这种人,也配谈劝降?”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屑。 “魏帝曹叡若是真心想守这荥阳城,就应该派遣像夏侯玄那样的勇士来,而不是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曹宇闻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几乎要哭出声来,但还是强忍着恐惧,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将军,我……我只是不想死,我愿意为将军做任何事,只求将军能饶我一命。” 赵云看着曹宇那副卑微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深知,这样的人,即便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对大局无益。 但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利用此人,向魏军传递一些信息,或是探听些魏国的内部情况。 “好吧。”赵云终于开口。 “我暂且留你一命,但你要记住,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我会将你带去见我大汉天子,至于你的未来,就看你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了。” 曹宇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云看着曹宇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心中更加坚定了对他的看法。 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留下曹宇一个人在那里继续颤抖。 百里之外。 河内郡的冬日,天空如同被厚重的铅云压低,沉甸甸地笼罩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武德城外,大河北岸,一片银装素裹,雪花如同漫天飞舞的羽毛,纷纷扬扬,无声地覆盖着每一寸空间。 寒风如刀,锐利而刺骨,江风更是呼呼作响,带着一种肆虐的疯狂,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冻结。 在这片苍茫的白色世界中,刘禅身着一袭华贵的貂裘,那细腻的绒毛在寒风中轻轻摇曳,为他抵御着刺骨的寒冷。 他的步伐虽缓,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沉稳与坚定。 刘禅的面容略显苍白,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忧愁,那是对天下苍生的忧虑,也是对眼前局势的深沉思考。 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此刻正凝视着那已经结冰的江面,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焦虑。 “大河之上,何时能够走人?”刘禅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不仅仅是对通行时间的询问,更是对未来战局的忧虑与期盼。 身旁,一位身着粗布衣衫的向导闻言,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毅与忠诚。 “陛下,还需要至少一个月,这冰层方能坚实到足以行人。若是一个半月之后,便是马车也能勉强通过。今岁冬日雪大,或许时间会稍稍提前一些,但保险起见,还是需耐心等待。” 刘禅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并未离开那冰封的江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荥阳已破的消息,如同冬日里的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河内郡。 赵云派人传来的战报,言简意赅,却透露出汉魏之间战局的微妙变化。 魏国大军被堵在洛阳八关之内,粮草不济,士气低落,这正是大汉一举收复洛阳的绝佳时机。 刘禅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战争的厌恶。 战争带来的不仅仅是疆土的扩张,更是无数生命的消逝与家庭的破碎。 洛阳的百姓,也是他大汉的子民,他们正饱受战火之苦,等待着救赎的到来。 “传令下去。”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让河内的大军加紧训练,随时准备过河,攻打洛阳!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结束这场战争,让洛阳的百姓早日重归安宁。” 随着刘禅的命令,身边的传令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中划出一道道坚定的轨迹,将这道命令传达至每一个角落。 河内的大军,那些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的勇士们,闻令而动,训练场上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与兵器碰撞的叮当声。 刘禅站在原地,望着那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些勇士们,他们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这份忠诚与勇气,让他深感敬佩。 然而,刘禅也深知,战争并非儿戏,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他回想起与诸葛亮的数次商议,那些关于战略部署、兵力调配的细节,每一个都至关重要。 他们计划通过断粮之策,迫使洛阳城内的魏军不战而溃,但若能一战而定,无疑能减少更多的伤亡。 刘禅的思绪在寒风中飘远,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天,洛阳城内百姓们欢呼雀跃,迎接大汉军队的场景。 那一刻,他将是他们心中的英雄,是带领他们走出战火、迎接和平的大汉天子。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困难需要克服。 “陛下,天寒地冻,您还是回营帐休息吧。”身旁的亲卫见刘禅久立不动,忍不住开口提醒。 刘禅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当下的坚定。 “无妨,我再站一会儿。你们若是冷了,可以先回去。” 亲卫们闻言,心中一暖。 这位年轻的帝王,不仅有着超凡的智慧与勇气,更有着一颗体恤士卒、关爱百姓的心。 这样的帝王,值得他们誓死追随。 天下,也该还给刘氏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天子守国,魏不愿亡!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一个月已悄然流逝。 这一个月里,天气的变化犹如天翻地覆,从秋日的凉爽直接跨入了冬日的严寒。 大风在旷野中呼啸,如同猛兽般肆虐,卷起阵阵雪雾,大雪纷纷扬扬,飘飞不止,将整个世界装扮成了一片银装素裹。 夏日里那奔腾不息、波光粼粼的河流,如今已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变成了一片雪白,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中的巨人。 十日前,汉军的先遣部队便开始了对这条冰封河流的探索。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起初还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冰层不够结实,会突然破裂。 但经过几番试探,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冰层似乎异常坚固。 于是,他们开始尝试着在冰上行走,脚步虽然略显笨拙,但却稳稳当当。 随后,有人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冰上走马。 起初,马儿对这片滑溜溜的冰面显得极为不适应,蹄子不停地打滑,甚至有几匹马差点连人带马掉入湖中,溅起一片水花,引得众人一阵惊呼。但汉军将士们并未因此而气馁,他们不断地调整着马儿的步伐,尝试着各种方法,直到昨日,当马儿在冰面上行走时,已经能够稳稳当当,不再掉入河中。 看来,河面上的冰已经是足够厚实了,足以承载起人马的重量。 前线的士卒们见到这一幕,心中大喜,当即将这个重要的情报告知了领军将军。 领军将军听闻此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迅速整理好衣衫,策马奔向武德城中的大汉天子刘禅的营地。 此时,刘禅正在营帐中与几位将领商议军情,他身着华丽的铠甲,铠甲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显得威严而庄重。 他的面容虽略显年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 听闻领军将军前来禀报,他立即放下手中的地图,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问道:“何事如此紧急?” 领军将军单膝跪地,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前线传来喜讯,河面上的冰已经足够厚实,可以承载人马行走了。”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猛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此乃天助我也!我军正可借此机会,渡河进攻,一举奠定胜局。” 说完,他立即招来各将军,商议进兵之事。 营帐内,众将齐聚一堂,气氛热烈而紧张。他们或站或坐,各自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须的将军站了出来,正是鄂焕,他声音宏亮地说道:“陛下,臣认为我军应该兵分三路,一路从平津出,占据平阴,以切断敌军的退路;一路从孟津出,占据孟津关,以威胁敌军的侧翼;一路从五社津出,占据巩县,以直逼敌军的要害。” 另一位年轻英俊、英姿飒爽的将军也附和道:“臣也赞同此计,如此布局,既可分散敌军的兵力,又可使我军形成合围之势,一举歼灭敌军。” 此人正是杨奔。 刘禅听着众将的议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的地形和兵力部署。 然后,他转过身来,神色坚定地说道:“好!就依众将之计,兵分三路,同时进攻。但切记,要谨慎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众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他们走出营帐,各自奔向自己的部队,开始准备进军的事宜。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地上,给这片寒冷的土地带来了一丝温暖。汉军将士们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矫健有力。 他们有的在检查武器装备,有的在整理行装辎重,有的在训练战马……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刘禅站在营帐前,望着这片繁忙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汉的兴衰存亡,关乎千万百姓的安危福祉。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带领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夺取胜利。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汉军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聊着天南海北的故事。 他们的脸上虽然布满了风霜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乐观。 他们相信,在刘禅的带领下,汉军一定能够战胜敌军,夺取最后的胜利。 而此时的刘禅,也在营帐中独自思考着战局的走向。 战争是残酷无情的,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无数人的生命。 因此,他必须谨慎再谨慎,确保每一个决策都是正确的。 翌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寒风如刀割般凛冽,黄河之上,一层厚厚的冰凌覆盖着河面,泛着幽幽的寒光。 汉军大营内,战鼓雷动,旌旗猎猎,士兵们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开始缓缓移动,铁蹄踏破冰层的咔嚓声与士兵们沉稳的步伐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壮丽的战歌。 汉军分为三路,如同三条巨龙,蜿蜒在冰封的河面上,各自朝着预定的目标进发。 左路军由猛将鄂焕率领,他身骑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所到之处,冰层似乎都在其威势下颤抖。 中路军则由皇帝刘禅亲自指挥,他身着金色战袍,面容严峻而庄重,不时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右路军则由杨奔统率,他银甲银枪,英姿飒爽,行动如电,所率部队纪律严明,步伐整齐划一。 魏军方面,早已在河岸布下防线,但面对汉军如此大规模的渡河行动,他们显得手足无措。 魏军将领站在高处,望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愕与无奈。 他们试图用箭雨阻挡汉军的步伐,然而箭矢落在厚重的铠甲上,只是激起一阵阵火星,根本无法阻挡汉军的前进。 最终,魏军只能无奈后撤,以避免被数量庞大的汉军包围,退守至坚固的城池之中,紧闭城门,等待后援的到来。 随着汉军的不断推进,数万大军很快便全部越过了冰封的黄河,开始在河对岸集结,准备攻城的事宜。 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寒风中穿梭,有的搭建营帐,有的搬运粮草,有的则忙着打磨兵器,整个营地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与此同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奔魏国都城洛阳而去。 信中详细描述了汉军大规模渡河的情况,以及魏军当前的困境。 当这封信件被呈送到魏国皇帝曹叡的案前时,他正在御花园中漫步,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曹叡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先是惊诧,随即一股紧张之感涌上心头。 但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此刻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于是,他立刻召集帝师郑称、尚书令陈群等重臣前来议事。 郑称年逾六旬,须发皆白,但眼神依然睿智而深邃。 他身着朝服,步履稳健地走进大殿,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陈群则相对年轻,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癯,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干练之气。 两人见到曹叡,连忙行礼问安。 “陛下,汉军大规模渡河,形势危急,不知陛下有何对策?”郑称率先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曹叡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臣,缓缓说道:“汉军此举,显然是有备而来,我等不可掉以轻心。但也不必过于惊慌,我魏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只需合理调配,定能击退汉军。” 陈群闻言,点了点头,补充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以为,我们应立刻调集周边兵马,增援前线,同时加强城防,确保都城安全。” 曹叡听了,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接着说道:“郑师,你经验丰富,可负责调配兵马,确保前线兵力充足;陈卿,你则负责城防事宜,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说完,曹叡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这场战争不仅关乎魏国的存亡,更关乎他个人的荣辱。 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确保魏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 随着曹叡的命令一道道传下,魏国上下迅速行动起来。 兵马被紧急调往前线,城防也得到了加强。 整个魏国,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陈群等人离去之后,曹叡脸色依旧沉重。 要守住这座历史悠久的洛阳城,曹叡深知,关键在于人心。 洛阳,这座魏国的都城,不仅是军事上的要塞,更是民心的汇聚之地。 为了凝聚士气,曹叡决定不惜一切代价。 他大步走进府库,那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府库内,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积如山,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然而,此刻在曹叡眼中,这些都只是守城的工具,是激励士卒的奖赏。 他挥手示意侍从打开一个个木箱,将里面的财货一一展示给随行的将士们看。 那些金银财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照着将士们惊喜的面容。 曹叡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将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汉军压境,洛阳危在旦夕。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共渡难关。这些财货,便是朕对你们的奖赏,待击退汉军,更有重赏!” 将士们闻言,士气顿时高涨。 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纷纷跪拜在地,高声呼喊着:“陛下万岁!魏国必胜!” 那声音在府库中回荡,震得屋顶的瓦片都仿佛要掉下来。 此时,尚书令陈群站了出来。 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癯,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干练之气。 他缓缓说道:“陛下,汉军屡战屡胜,士气正盛,但必定也滋生了骄纵之心。臣建议,可派遣杂牌州郡兵上前,先败几阵,挫其锐气。待汉军骄纵轻敌之时,再将精锐大军压上,一举战胜渡河的汉军。” 曹叡闻言,眼睛一亮。 他仔细琢磨着陈群的计策,觉得颇有道理。 于是,他当即称善,拍案而起:“此计大妙!即刻传令前线军将,依计而行!”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府库,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在告诉世人,魏国绝不会轻易屈服。 前线军将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挑选了一批杂牌州郡兵,这些士兵虽然装备简陋,但个个英勇善战。 在魏将的带领下,他们向着汉军发起了进攻。 起初,汉军凭借着强大的兵力和高昂的士气,连连获胜。 那些杂牌州郡兵在汉军的猛攻下,纷纷败退。 然而,这正是陈群计策的一部分。 汉军在连续取得胜利后,果然开始滋生骄纵之心。 他们轻视魏军,认为魏军不堪一击。 这种轻敌的情绪很快在汉军中蔓延开来,连杨奔、鄂焕也未能幸免。 他看着那些败退的魏军,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就在这时,魏军的精锐大军悄然出动。 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在魏将的指挥下,他们向着汉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汉军猝不及防,被魏军打得节节败退。 那些原本骄纵轻敌的汉军士兵,此刻在魏军的猛攻下,纷纷溃逃。 战场上,硝烟弥漫,刀光剑影。 魏军将士奋勇杀敌,毫不畏惧。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汉军彻底消灭。 而汉军方面,则陷入了混乱之中。 士兵们四处奔逃,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杨奔、鄂焕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他们深知自己轻敌冒进,导致了这场惨败。 然而,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军一步步逼近,看着自己心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最终,在魏军的猛攻下,汉军彻底溃败。 好在中路军的刘禅在后面压阵,这才避免了被魏军屠杀,堪堪拖住了局势,但看现在的局势来看。 魏国在洛阳的兵力还十分雄厚。 人心未失啊! 现在要打下洛阳,恐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方才能够达成! 第七百九十五章 关门打狗,洛阳粮断! 经过上一次那场惨烈的战败之后,汉军虽侥幸未被魏军追亡逐北,一路溃逃,但伤亡之惨重,却如寒冰刺骨,令人心寒。 残阳如血,映照着败退的汉军,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只得是缓缓退回北岸,与隔岸相望的魏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那冰封的大河,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横亘在两岸之间,将两军冷冷地隔开。 河面之上,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汉军军营,座落在北岸的一片旷野之上,营帐密布,宛如一座小型的城池。 然而,此时的军营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将士们个个面容凝重,心中充满了战败的屈辱和不甘。 在这众多营帐之中,有一座尤为显眼的龙帐,它高耸入云,金碧辉煌,乃是汉军主帅刘禅的居所。 此刻,龙帐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帐中众人的脸庞。 汉将杨奔、鄂焕,这两位平日里英勇善战的将领,此刻却赤膊上身,背负着荆条,跪在龙帐的正中央,神情肃穆,满脸愧疚。 杨奔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然而此时的他,却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上方的刘禅。 他的背上,荆条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鲜血顺着脊背流淌下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鄂焕亦是如此,他身材瘦削,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此刻,他也同样跪伏在地上,背负荆条,请罪之声低沉而坚定。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华服,头戴冠冕,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然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出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下方的两位将领,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的心中,既有对战败的愤怒和失望,又有对将士们的怜惜和无奈。 作为军司马的费祎,站在刘禅的下首,冷着脸,声音冰冷地说道:“你们骄纵用兵,致使大败,损失惨重。按军规,当斩!”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帐中的其余将领闻言,皆是一惊,纷纷上前来为他们两人求情。 “陛下,杨奔、鄂焕两位将军虽然战败,但他们平日里英勇善战,功不可没。此次战败,实乃天时不利,地利不和,非战之罪也。望主公宽恕他们一次,让他们戴罪立功!”一位年迈的老将跪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其余将领也纷纷附和,一时之间,跪伏在地的将领竟有大半之多。 他们深知,杨奔、鄂焕乃是汉军中的佼佼者,若因一次战败便被斩首,无疑是对汉军士气的一大打击。 刘禅看着下方的众将,心中暗自叹息。 他深知,此次战败虽然事出有因,但杨奔、鄂焕作为将领,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他也明白,若此时严惩他们,恐怕会引起军中的不满和动荡。 思索片刻后,刘禅终于开了口。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将起身,然后缓缓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战败,虽非战之罪,但你们作为将领,确有过失。不过,念在你们平日里功勋卓着,此次便做个教训。你二人卸去军职,做一个普通军士,以作惩罚。望你们能够痛定思痛,汲取教训,日后戴罪立功!” 刘禅的话语刚落,帐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杨奔、鄂焕两人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刘禅对他们的宽恕。 他们磕了个头,感激地说道:“多谢陛下宽恕!我等定当痛改前非,戴罪立功!” 费祎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禅的这个决定,既维护了军中的稳定,又给了杨奔、鄂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时,帐外的寒风依旧凛冽,但帐内的气氛却已经暖和了许多。 将士们纷纷起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虽然此次战败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只要团结一心,共克时艰,他们一定能够东山再起,重振汉军的雄风。 杨奔、鄂焕两人被卸去军职后,便成为了普通军士。 他们之后要每日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以赢得士兵们的尊敬和信任。 杨奔与鄂焕离去之后,军营之中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但那份战前的紧张气氛却并未有丝毫减退。 寒风凛冽,吹得营帐的帆布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鼓劲助威。 帐内,烛火摇曳,将众将的身影映照在帐壁上,显得格外威严而庄重。 此时,帐中诸将上前一步,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为首的一员大将,身披铁甲,手持长枪,那枪尖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正是廖化。 他拱手向刘禅请命道:“陛下,末将愿率部再渡过那冰封的大河,直捣魏军心脏,一举攻入洛阳,灭了魏国,以振我大汉之威!”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对战斗的热血与激情。 其余诸将也纷纷附和,他们或手持刀剑,或腰悬弓箭,个个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坚定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踏破洛阳城门的那一刻。 然而,刘禅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帅位上,看着他们,并不多言语。 他的面容沉稳而冷静,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思索与权衡。 帐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众将的喧嚣声逐渐平息,只留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寒风的呼啸声。 众人都在等待着刘禅的决断,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陛下虽然年少,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胆略。 终于,待他们完全安静之后,刘禅缓缓开口说道:“魏国虽然势弱,但是在洛阳之中,还有十万魏军。这十万魏军,皆是精锐之师,强行与之为战,不过是徒增损失罢了。我军远道而来,粮草有限,若是一味强攻,只怕未等攻破洛阳,我军便已粮尽援绝。”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将,那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对将士们的关怀与体恤。 他继续说道:“我等围困洛阳,待其粮断,洛阳可不战而下。此乃上策,既可减少我军伤亡,又可确保胜利在握。” 众将闻言,皆是心中一凛,随即纷纷点头称善。 他们深知,刘禅此言非虚,强行攻城,确实风险极大,而围困洛阳,待其粮尽,则是稳操胜券之策。 其中一员老将,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正是陈到。 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英明,末将愿领命把守洛阳关口,确保不让一粒粮食流入洛阳之中!” 他的声音虽然略显苍老,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刘禅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看着这位老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知道,这位老将经验丰富,智勇双全,把守洛阳关口,定能万无一失。 于是,刘禅命令道:“各部大军,听令!尔等即刻分兵把守洛阳各关口,务必要严密防守,不得有丝毫懈怠。同时,要派遣斥候四处侦察,确保及时掌握魏军动态。另外,对于洛阳城中的粮食运输,更是要严密监控,不得让一粒粮食流入城中!” 众将齐声应诺,他们的声音响彻帐内,充满了对命令的坚决执行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他们转身走出帐外,各自率领部队,奔赴自己的岗位。 此时,帐内只剩下刘禅和几位亲信将领。 刘禅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随即又被坚定所取代。 这场战争对于大汉来说,意义非凡,既是对魏国的一次重大打击,也是兴复汉室的一次重要机遇。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此战关乎我大汉之兴衰,务必全力以赴。朕将与尔等并肩作战!”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让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都感受到了他的坚定和勇气。 众将闻言,皆是心中一热,他们看着刘禅,眼中闪烁着敬仰和忠诚之色。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陛下,不仅有着超凡的智慧和胆略,更有着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 于是,他们齐声应诺,誓言要与刘禅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他们的声音响彻帐内,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大汉的忠诚。 夜色渐深,寒风更加凛冽。 但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大汉的将士们却心怀热血,他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用生命和热血守护着这片土地和他们的信仰。 他们相信,在刘禅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战胜魏军,攻破洛阳,让大汉的旗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 此刻,洛阳城中,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斜洒在皇宫太极殿的砖瓦上,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太极殿内,烛火初燃,与殿外的昏黄天色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既庄严又略带几分神秘的氛围。 殿门紧闭,却难掩那份紧张而凝重的气息,仿佛整个大殿都屏息以待,等待着某个决定性的消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呼喊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好消息,汉军后撤了!” 这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喜悦,如同春风拂过冬日里的寒冰,让人的心头不禁为之一振。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铠甲、腰悬长剑的宫中禁卫快步走进大殿,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双眼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他当即将手中的军报递给身侧的尚书令陈群,动作中带着几分敬意和期待。 陈群,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并未急于查看军报的内容,而是双手捧着军报,缓步走向坐在龙椅之上的魏帝曹叡。 曹叡,年纪不大,却已显现出非凡的帝王之气,他身着龙袍,头戴珠冠,面容俊朗,眼神深邃而坚定。 曹叡接过军报,双手微微颤抖,他深知这份军报的分量,它可能决定着洛阳的存亡,乃至魏国的命运。 他缓缓展开军报,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松懈的神情,仿佛一块巨石从他的心头落下。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他的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狂喜之色。 陈群、郑称等大臣见状,纷纷上前围拢在曹叡身旁,他们或低头细看军报,或相视交换眼色,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和不安。 郑称完军报后,率先上前一步,拱手恭贺道:“陛下,仰赖陛下天威,汉军后撤了!此乃我大魏之福啊!” 曹叡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汉军的后撤虽然暂时缓解了洛阳的危机,但背后的隐忧却远未解除。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洛阳中的粮草,够用多久?”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群的身上。 陈群闻言,脸色微变,他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恐怕,只够数个月用度了。”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众人的心上,让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郑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粮草是战争的命脉,若是缺粮,洛阳城中的军民将何以为生? 更何况,汉军虽然后撤,但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届时洛阳城若因缺粮而自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郑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汉军不来攻我,我等亦不能坐以待毙。臣以为,我等必要突围而出,攻汉军,打通粮道!只有如此,才能确保洛阳之安危,亦能振奋我军之士气。” 曹叡听完郑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深知,郑称所言非虚,突围而出,攻汉军,打通粮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然而,这其中的风险却也不小,一旦失利,洛阳城将陷入更加危急的境地。 曹叡沉吟片刻,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众臣,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他开口说道:“郑称将军所言极是,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然此战关乎洛阳之存亡,亦关乎我大魏之命运,故需谨慎行事。朕意已决,明日便召集诸将,商议打通粮道之策。” 众臣闻言,纷纷拱手应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信念。 这场战争对于魏国来说,意义非凡,既是对汉军的一次重大反击,也是魏国存亡的关键一战。 此时,殿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太极殿内却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曹叡站在龙椅前,凝视着殿内的众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 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对他帝王之路的一次重大考验,但他也相信,只要魏国的军民团结一心,共同奋战,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魏不愿亡! 他曹叡更不想做亡国之君! 第七百九十六章 困守尤斗,美人侍奉! 黄河北岸,寒风凛冽,天空如同灰色的绸缎,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撕扯成一片片飞舞的碎片。 雪花密密麻麻,如同天际洒下的鹅毛,转眼间,大地便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温县城内却藏着一处与众不同的所在——临时行宫。 行宫座落于城中心,四周被高高的围墙环绕,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片孤岛,隔绝了外界的严寒。 尽管外面大雪飘飞,寒冷刺骨,但行宫之内,却宛如另一个世界。 科学院的工匠们巧夺天工,安装了一套先进的暖气系统,使得整个行宫温暖如春,室内温度竟与秋日无异。 此刻,临时行宫的寝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温馨而宁静的景象。 刘禅身着单衣,闲适地坐在一张雕龙画凤的紫檀木椅上。 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军报,眉头微蹙,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那几张薄薄的纸张之上。 军报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前线的战况和将领们的奏报,刘禅一字一句地细细品读,时而沉思,时而蹙眉,显然对局势颇为关切。 在他身后,站着两位衣衫单薄的丰腴美人,她们正是名震天下的大乔和小乔姐妹。 大乔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轻纱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蓝莲花。 她的发丝如墨,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温婉与柔情。 小乔则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轻纱衣裳,粉嫩的色彩映衬得她肌肤更加雪白如玉。 她的眼眸明亮如星,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两姐妹的样貌有几分相似,却又各有千秋。 大乔温婉如水,小乔灵动似风,她们站在一起,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此刻,她们正轻声细语地交谈着,手中却不停地为刘禅揉肩捶背,动作轻柔而熟练。 大乔的双手轻轻搭在刘禅的肩头,指尖微微用力,揉捏着他紧绷的肌肉。 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都融入这双手之中。 小乔则站在刘禅的另一侧,小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背脊,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既不过于用力,也不失力度。 她的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刘禅感受着两姐妹的侍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温暖和宁静都吸入心底。 他心中暗自感慨: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片刻的安宁和享受,实属难得。 他想起自己身为大汉天子,肩负着兴复汉室的重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责任感。 然而,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他也允许自己暂时放下那些繁重的政务和战事的纷扰,享受这份难得的闲适。 “陛下,您最近似乎瘦了些呢。”大乔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柔和而悦耳,如同春风拂面。 刘禅睁开眼睛,微笑着看了大乔一眼,说道:“可能是最近政务繁忙,有些操劳过度了。不过有你们在身边侍候,朕感觉好多了。” 小乔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陛下,那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哦,不然我们姐妹可会心疼的。” 刘禅哈哈大笑,心情愈发愉悦。 他伸出手来,分别握住了大乔和小乔的手,感受着她们手心的温暖和柔软。 他心中涌起一股幸福感和满足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士走进殿来。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陛下,前线有紧急军报!” 刘禅闻言,神色一凛,立刻松开了握住两姐妹的手。 他站起身来,走到将士面前,接过那份紧急军报。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专注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份军报看到前线的战况。 大乔和小乔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和关切。 她们知道,刘禅身为大汉天子,肩负着天下的重任。 虽然她们希望刘禅能够永远留在她们身边,享受这份宁静和温馨,但她们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刘禅仔细地阅读着那份紧急军报,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军报放在一旁。 他转过身来,看着大乔和小乔,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和不舍。 “朕又要去处理政务了。”刘禅轻声说道。 “你们姐妹先休息吧,不用等朕了。” 大乔和小乔闻言,都摇了摇头。大乔温柔地说道:“陛下,我们不困。您去处理政务吧,我们会在这里等您回来。” 小乔也附和道:“是啊,陛下。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刘禅心中感动,他看着两姐妹坚定的眼神和温柔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寝殿,去处理那紧急的政务。 刘禅离去之后,大小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叹气声中,既有对往昔时光的怀念,也有对现状的无奈。 她们还记得,刚遇到刘禅的时候,那段日子仿佛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时光。 刘禅恨不得天天待在她们房中,与她们嬉笑玩闹,将她们操弄得欲生欲死,那份宠溺和疼爱,让她们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时的她们,青春靓丽,身姿婀娜,每一次的娇嗔、每一次的浅笑,都能让刘禅心醉神迷。 她们的房间,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刘禅总是流连忘返,似乎永远也看不够她们,爱不够她们。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陛下身边的美人越来越多。 长安的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基本上都到了陛下身边。 那些新来的妃嫔,一个个娇艳欲滴,各有千秋,让刘禅的目光逐渐从她们身上转移。 哪怕她们穿着再诱人,打扮得再娇艳,陛下反倒是没有那种昔日的热情与兴趣了。 大小乔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落寞和不甘。 她们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重新夺回陛下的心。 她们看看自己绝美的身姿,那如雪的肌肤、那曼妙的曲线,依然是那么迷人。 只要她们姐妹两人再放开一些,再主动一些,就不信陛下能沉得住气,忍得下来。 大乔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镜中的她,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鼻若琼玉挺直,唇若樱桃红润。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乌黑亮丽的长发,那发丝如绸缎般顺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转身看向小乔,小乔也正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决心。 小乔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轻纱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仿佛能掐出水来。她走到大乔身边,握住大乔的手,轻声说道:“姐姐,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陛下曾经那么爱我们,我们一定能想办法让他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大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轻声说道:“妹妹,你说得对。我们今晚就好好准备一下,让陛下看看我们的魅力。只要我们足够主动,足够诱人,就不信陛下能抵挡得住。” 说着,她们开始精心打扮起来。 大乔选了一件紫色的轻纱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显得高贵而神秘。 她将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插上几支精美的珠钗,耳垂上挂着一对璀璨的珍珠耳环。 小乔则穿了一件绿色的轻纱长裙,裙摆上绣着清新的荷叶图案,显得清新脱俗。 她将长发披散在肩头,只简单地插了一支玉簪,耳垂上挂着一对小巧的银铃耳环。 打扮完毕,她们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只要她们愿意,就一定能重新夺回陛下的心。 刘禅出了寝殿之后,神色凝重,步伐匆匆。 夜色已深,但宫中的灯火却异常明亮,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不平凡之夜。 他当即传令,将诸将群臣召集至议政殿议事。 不多时,殿内便聚满了身披铠甲的将领和身着朝服的文臣,气氛紧张而肃穆。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暗自思量。 近日来,魏军的动向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自守住洛阳之后,魏军并未选择固守城池,而是意图打通粮道,以解长久之困。 洛阳城四面被围,进军的方向自然有四个选择:东、南、西、北。 每一个方向都关乎着战局的走向,不容有丝毫疏忽。 “陛下,魏军已有动向。”一位身着战甲的将领上前一步,拱手禀报。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据探子来报,魏军已朝着东面调兵遣将,似乎要趁我军占据荥阳未稳之时,打通东面道路,以确保粮草畅通无阻。”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 东面道路一旦被打通,魏军的粮草将源源不断地运入洛阳,那时战局将更加艰难。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东面道路乃魏军生命线,务必加以阻截。然洛阳情报纷杂,不可轻信一面之词。诸位可还有其他消息?” 话音刚落,费祎站了出来,他手持竹简,神色凝重。 “陛下,臣亦有情报呈上。据南方探子来报,广成关方向魏军亦有异动。似有大军集结,意图不明。臣恐魏军声东击西,以东面为诱饵,实则主攻南面。” 刘禅听后,心中更加沉重。 魏军的策略显然十分狡猾,东面与南面同时有异动,让人难以判断其主攻方向。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盘算。 诸将群臣也各自沉思,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的脚步声在回荡。 片刻之后,刘禅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 “无论魏军主攻何方,我军都需做好万全之准备。东面道路务必阻截,南面广成关亦需加强防守。同时,西面与北面亦不可松懈,需派兵巡逻,以防魏军偷袭。” 说着,他转向一位老将,那位老将须发皆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正是陈到。 “老将军,东面道路之阻截重任,就交给你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让魏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老将军闻言,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放心,末将定当誓死守卫东面道路,不让魏军踏进一步!” 刘禅点了点头,又转向另一位年轻将领。 “至于南面广成关,你率部前往,加强防守。务必探清魏军意图,及时汇报。” 年轻将领应声领命,眼中闪烁着斗志与决心。 这是一场硬仗,但他有信心带领将士们守住广成关。 安排完东面与南面的防守后,刘禅又嘱咐西面与北面的将领保持警惕,不可浪战。 战争之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诸位爱卿。” 刘禅环视众人,语气郑重。 “此战关乎我汉室兴衰,务必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朕将与尔等并肩作战,直至最后胜利!” 诸将群臣闻言,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高呼:“陛下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汉室效忠!” 刘禅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将士们都是汉室的脊梁,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守护着这片土地和人民。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他们打赢这场战争,让汉室重现辉煌。 议政殿内,灯火通明,将士们士气高昂。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坚定而深邃。 另外一边,寝殿之中,烛光摇曳。 大小乔静静地坐在房中,等待着刘禅的到来。 她们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刘禅看到她们这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刘禅走进了房间。 看到大小乔精心打扮的样子,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美丽,如此迷人。 他走到她们身边,轻轻地握住她们的手,笑道:“你们今晚真是美丽极了。” 大乔娇羞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陛下,我们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的魅力而已。” 小乔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陛下,你可要好好陪陪我们哦,不然我们可不依。” 刘禅哈哈大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看着大小乔那绝美的身姿和娇羞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欲望。 他知道,自己今晚一定要好好宠幸她们,让她们感受到自己的爱。 于是,一夜缠绵,大小乔用尽浑身解数,让刘禅沉醉在她们的温柔乡中。 她们或娇嗔、或俏皮、或温婉、或热情,让刘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 刘禅也尽情享受着这份美好和幸福,仿佛回到了昔日那段快乐的时光。 这一夜,大小乔成功地让刘禅将“公粮”给交了。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若是能做个昏君,怕才是天底下最爽的人! 第七百九十七章 铁桶之阵,常山之蛇! 广成关,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关隘,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庄严肃穆。 关墙高耸,箭楼巍峨,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诉说着往日的辉煌与战火的洗礼。 此时,大堂之中,气氛凝重而肃静,关中诸将跪伏在地,身着铁甲,腰悬佩剑,却无一丝声响,只听得见外面风掠过城墙的呼啸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着华丽宫服的太监步入大堂,他手持明黄圣旨,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皇权的敬畏,也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慢。 太监站定,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圣旨到——” 诸将闻言,更是伏低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太监缓缓展开圣旨,那明黄色的绸缎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抑扬顿挫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广成关主将郭淮,忠勇双全,屡建奇功,特赐黄金千两,以资嘉奖。另,朕已在洛阳大败汉军,士气正盛,命郭淮即日准备,率兵从广成关出兵,夺回颍川,以振国威。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太监轻轻合上圣旨,目光扫视众将,最后定格在郭淮身上。 郭淮听完圣旨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上不露声色。 他缓缓起身,动作沉稳而有力,铁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双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郭淮抬头望向太监,眼神中闪过一丝询问之意,他沉声问道:“陛下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声音虽不高亢,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太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郭淮的赞许,也有对即将到手赏赐的期待。 他看了看郭淮递过来的沉甸甸的袋子,那袋子鼓鼓囊囊,显然是装满了金银财宝,太监掂量了重量,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将军真是爽快人。”太监笑着说道,声音里满是满意。 “陛下在洛阳大败汉军,心情大好,对将军更是寄与厚望。将军无须多虑,只需要专心报国即可。陛下说了,广成关乃天下雄关,有将军在,汉军休想越雷池一步。至于收复颍川,将军更是胸有成竹,陛下对将军的信心,可是比那黄金还要坚实呢。” 郭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太监奉承的无奈,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感慨。 他何尝不知道陛下的期望,又何尝不想为国效力,只是……他守住广成关尚且艰难,如何出兵收复颍川? 颍川之地,关平与当地士族早已打成一片,民心所向,士气正旺。 而自己这边,兵力有限,粮草不足,又要分兵把守关隘,实在是力不从心。 太监似乎看出了郭淮的忧虑,他拍了拍郭淮的肩膀,笑道:“将军无需多虑,陛下既然下了这道圣旨,自然是有万全之策。将军只需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定能马到成功。时间匆忙,我便不留了,告辞。” 说完,太监转身欲走,那身影在大堂中显得格外矫健。 郭淮看着传旨太监的背影,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那明黄色的绸缎仿佛有千斤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深知,作为一员将领,遵从皇命是天职,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勇往直前。 只是,这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 郭淮缓缓转过身,望向大堂中的诸将。 此时,诸将也已起身,他们或低头沉思,或面面相觑,显然都对这道圣旨感到意外和困惑。 郭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诸将听令,陛下有旨,命我军准备从广成关出兵,收复颍川。此乃皇命,不得有误。本将知道,此任务艰巨,但身为大魏将士,我们责无旁贷。本将将与尔等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郭淮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因此消散。 他走出大堂,望向远处的关墙和箭楼,眼神中充满了沉思。 出关与汉军相攻? 别搞笑了! 坚持守住,才有办法! 不过,皇命不可违,装个样子罢! 洛阳东面,天际线上,一片苍茫的白雪覆盖着大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银装素裹。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一片片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舞蹈,最终轻轻落在魏军将士的甲胄之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战袍。 魏军结阵而行,数万大军绵延十里,阵容庞大,气势恢宏。 在这大雪飘飞之下,魏军的队列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缓缓蠕动,显得格外震撼。 领军将军王双,身披重铠,手持长枪,骑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上,眼神坚定而果敢。 他的面容刚毅,线条分明,透出一股不屈不挠的英气。 王双深知,此次出征,他肩负着打通东向粮道的重任,责任重大,不容有失。 他驱马上前,目光落在了身旁那位身着后世儒袍的军师刘晔身上。 刘晔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宛如一位从古籍中走出的智者。 他的面容清癯,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在这风雪交加的战场上,刘晔却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双靠近刘晔,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地问道:“军师,大军绵延太长,万一汉军前来袭扰该如何应对?”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透露出对战场形势的敏锐洞察。 刘晔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悦耳,仿佛能够驱散人心中的寒意。 他轻轻摇动羽扇,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将军无需忧虑,我们此番出征,便是要引诱荥阳城的汉军出来野战,而非是攻城。我军阵势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汉军若敢来袭扰,我们便以灵活多变的战术应对,让他们无处下手。” 王双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刘晔的计策有些不解。 常山之蛇的比喻意味着军队的灵活性和协同作战的能力,但在这大雪纷飞的战场上,如何保持阵型的灵活性和协同性,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刘晔似乎看穿了王双的心思,他微笑着解释道:“将军放心,我已命各营将士加强联络,确保阵型能够随时调整。同时,我还安排了一支精锐骑兵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应对汉军的突袭。只要我们保持警惕,灵活应对,汉军便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王双听了刘晔的解释,心中的忧虑稍稍缓解。 此番出征,他深受陛下信任,虽然所带兵卒并非精锐之师,但却要向东打通粮道,为大军提供后勤保障。 这任务艰巨而光荣,他必须全力以赴。 望着眼前绵延十里的魏军阵列,王双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此时,风雪更加猛烈了。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地落下,将魏军将士的身影逐渐淹没。 但王双和刘晔却毫不在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无论风雪多么猛烈,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边的日升月落仿佛成了战争中不变的背景,前线斥候的身影在晨曦与暮色中穿梭,他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敌我之间,搜集着每一丝可能影响战局的情报。 这些斥候,有的面容坚毅,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有的则身形矫健,行动敏捷,如同林间的猎豹。 他们带回的情报,如同点点星光,逐渐照亮了战争迷雾后的真相。 魏军的动作,原本如同迷雾中的巨兽,若隐若现,让人捉摸不透。 但如今,随着斥候们带回的情报越来越多,那层迷雾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缓缓拨开,魏军的布局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魏军竟在东南两面同时用兵,其意图之深,布局之广,令人咋舌。 尤其是东面,王双与刘晔的组合,仿佛是天作之合,他们竟然摆出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常山之蛇”阵法。 这个阵法,变化多端,首尾相顾,如同一条活生生的巨蛇,在战场上蜿蜒前行。 “常山之蛇”,这个阵法名字一出,便让汉军将领们心生忌惮。 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阵法的名字,更是魏军诱敌深入、决战野外的战略意图。 王双与刘晔,他们这是要引诱汉军出城野战,利用阵法的灵活性,将汉军一一击破。 洛阳城内,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的神色,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决策。 “陛下,魏军东南两面用兵,东面更是摆出了‘常山之蛇’阵法,意图引诱我军出城野战。” 刘禅听了,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传令下去,洛阳四面汉军,坚守不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 将领们领命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宫殿中快速穿梭,仿佛一道道闪电,将刘禅的命令传达到每一个汉军将士的耳中。 。。。 此刻。 洛阳城中,夜色如墨,月光稀薄,洒落在古老的城墙上,映照出一片斑驳的影子。 宫城深处,烛光摇曳,曹叡静静地坐在御案前,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这重重夜色,直视那遥远而未知的战场。 他的面容沉静,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是一种对时局变幻莫测的深深担忧。 殿内,侍从们轻手轻脚地穿梭,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打扰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沉思。 曹叡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是他内心思绪的外化,每一个敲击都似乎承载着他对未来局势的权衡与考量。 他的注意力,并未如外界所料,集中在广成关或是成皋关那边的消息上。 那两路魏军的胜负,虽然至关重要,但在曹叡看来,却并非决定性的关键。 胜了,固然能振奋士气,巩固防线;败了,也不过是战局中的一时波折,不足以颠覆大局。 他真正关心的,是汉军的动向,是那位坐在大汉皇位上的年轻皇帝——刘禅。 刘禅,这个名字在曹叡心中如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刘禅的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走向。 因此,曹叡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汉军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其中捕捉到刘禅的意图和动向。 “陛下,广成关急报!”一名传令兵匆匆闯入,打破了殿内的宁静。他浑身尘土,面容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曹叡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广成关守将禀报,我军出击,之后被汉军追击,汉军攻势猛烈,我军虽奋力抵抗,但敌军人数众多,攻势如潮,形势危急!”传令兵的声音略带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曹叡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这样的消息,他早已预料到。 广成关、成皋关,这两处关隘,本就是汉军进攻的重点,魏军守备虽严,但面对汉军的疯狂攻势,也难免会感到力不从心。 然而,曹叡的真正心思,并不在这两处关隘的得失上。 即便这两路魏军败了,也改变不了整个战局的走势。他真正在意的,是如何能找到汉军的破绽,如何能一举扭转战局。 “斩首战术……”曹叡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决定性的时刻。 只有直接斩首汉军统帅,才能彻底打乱汉军的部署,才能为魏军赢得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曹叡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孤独,仿佛一位孤独的王者,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的出路。 “刘禅……你究竟在何处?”曹叡心中暗自嘀咕,眼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刘禅的行踪,直接关系到汉军的战略部署。只有找到刘禅,才能找到汉军的破绽,才能实施那致命的斩首战术。 “刘禅……你逃不掉的!”曹叡心中暗自发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刘禅……你究竟在何处?”曹叡再次低声喃喃,眼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无论刘禅身在何处,他都将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击败他,为魏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第七百九十八章 进退自若,无疾而终! 魏军两路动作,一路在北方边境布防,另一路则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河内郡附近游弋,但主力精锐却是驻扎在洛阳城外,每日进行着严格的训练。 那训练之声,震天响地,兵马调动之频繁,与往日的宁静截然不同,这种反常的举动,如同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自然引起了汉国间军司的注意。 间军司,作为汉国情报的核心机构,其成员个个都是精明强干、耳目灵通之人。 他们像敏锐的猎豹,时刻窥探着敌国的动向。 近日来,从河内郡传来的消息愈发让人不安。 在武德县周围,魏国校事府的密探如同幽灵般频繁出没,他们的身影忽隐忽现,行动诡秘。这些密探或装扮成商人,或化身为农夫,但无论他们如何伪装,都逃不过间军司的眼睛。 起初,只是一两个密探在武德县周边徘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广。 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暗中布置着什么阴谋。 这种愈演愈烈的趋势,让周彻深感忧虑。 魏国校事府作为曹操手下的秘密情报机构,其行动往往与魏国的军事、政治决策紧密相连。 如今他们如此大规模地在武德县周围活动,必定有所图谋。 这日,夕阳西下,余辉洒满了汉宫的金碧辉煌。 刘禅正在用晚膳,他的餐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有来自江南的清蒸鱼,鱼肉鲜嫩,汤汁清澈;有北方的烤羊肉,肉质鲜美,香气扑鼻;还有新创的麻辣火锅,热气腾腾,辣味十足。 刘禅坐在餐桌前,手持玉筷,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这些美食,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色。 他身侧,两位无骨丰腴的美人正恭敬地伺候着。 她们身着轻纱长裙,身姿婀娜,面容娇美。一位美人手持玉壶,轻轻为刘禅斟酒;另一位美人则为刘禅揉肩捶腿。 刘禅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当真是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身着黑衣的美艳妃子周彻匆匆走进殿来,她的面容严肃而凝重,眼中闪烁着不安的神色。 周彻是刘禅的宠妃,她不仅美貌绝伦,而且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刘禅见她如此神色,心中不禁一凛,放下手中的玉筷,问道:“周彻,何事如此慌张?” 周彻走到刘禅身前,跪下禀报道:“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近日来,臣妾在间军司听闻了一些关于魏军的异动。他们两路动作,主力精锐却驻扎在洛阳城外每日训练,这实在反常。而且,在河内郡中,魏国校事府的密探在武德县周围活动频繁,似有愈演愈烈之势。臣妾担心,这背后必有阴谋。” 刘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深知周彻不会无的放矢。 他沉思片刻,问道:“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周彻摇了摇头,说道:“臣妾并无确凿证据,但此事关乎社稷安危,臣妾不敢隐瞒。而且,臣妾还听闻,这些密探似乎在刺探陛下的行踪。臣妾担心,他们是想故技重施,再次对陛下实施刺杀战术。” 说到这里,周彻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还记得数月之前前,魏国曾派刺客暗杀刘禅,幸得大汉将士拼死保护,刘禅才得以幸免。 如今,魏军再次有此举动,她怎能不担心? 刘禅听罢,神色凝重。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魏国一直对大汉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 如今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在洛阳城外训练主力,又在河内郡中派遣密探,必定是有所图谋。 而且,周彻所说的刺杀战术,也让他心有余悸。 他停下脚步,看向周彻,说道:“你分析得有理。魏军此举定有阴谋。但朕身为大汉之主,岂能被他们轻易吓倒?朕要亲自去查看一番,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周彻闻言,心中一惊。她连忙劝道:“陛下万万不可!此去凶险万分,若有个闪失,大汉将何去何从?”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朕意已决,不必多言。朕身为大汉之主,自当身先士卒,为大汉江山社稷着想。而且,朕有你们在身边保护,又有何惧?” 见自己的劝谏非但没有让刘禅回心转意,反而似乎激起了他的一丝逆反心理,周彻心中一紧,赶忙调整策略,柔声细语地说道: “陛下,您之前的战略部署,难道不是围住洛阳,使其断粮,待其不战而溃吗? 此计之妙,在于稳扎稳打,以静待动。只要陛下您周全无恙,魏国便是那待宰的羔羊,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若是陛下您亲自涉险,局势便很容易失控,万一有个闪失,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啊。” 周彻边说边观察着刘禅的神色,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刘禅心中的那根弦。 刘禅想起之前被刺杀的事情,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他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说得对,朕确实不该轻率行事。”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看来这个曹叡,派出的不是精锐之师前来围攻,而是存心想要刺杀朕。他以为这样就能打乱朕的部署,哼,真是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周彻见状,心中一暖,她知道,刘禅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失败而沮丧,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陛下英明,既然曹叡有此阴谋,那武德县便不再是安全之地。”周彻趁机进言,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臣妾以为,陛下应当尽快离开此地,返回邺城。邺城如今可以说是大汉的腹地,世家大族都被清洗过几遍,忠心耿耿,陛下待在那里,安全方面定是无忧。” 刘禅闻言,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他深知,周彻的话句句在理,自己身为大汉之主,不能轻易涉险。 而且,邺城作为天下有数的坚城,防守严密,确实是个安全之地。 想到这里,他心中稍安,看向周彻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许。 “好,就依你所言,朕即刻启程返回邺城。”刘禅果断下令,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朕倒要看看,这个曹叡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周彻闻言,心中一松,终于放下心来。 此时,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洒在大地上,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祥和。 刘禅和周彻并肩走出宫殿,只见宫外灯火通明,侍卫们精神抖擞地守卫着四周。 他们看到刘禅和周彻走出来,纷纷行礼致敬。 刘禅微微颔首,神色从容。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龙袍,头戴金冠,显得威严而庄重。 周彻则身着一袭黑衣,身姿婀娜,面容娇美,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两人并肩而行,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三日后,武德县的汉帝仪仗,移驾至邺城。 刘禅后撤邺城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消息如同惊雷,让原本平静的洛阳城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魏国皇帝曹叡,此刻正端坐在洛阳宫的御座上,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突闻此讯,他手中的笔猛地一颤,一滴墨汁溅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如同黑夜中突然绽放的烟花,显得格外刺眼。 曹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变得空洞而迷茫,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 他原本精心策划的斩首战术,就像一座精心构建的沙堡,在刘禅后撤的浪潮中轰然崩塌。 他原本打算通过奇袭,一举斩杀刘禅,从而扭转汉魏之间的局势,让魏国重新占据上风。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那刘公嗣竟然如此果断,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选择了后撤。 曹叡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御座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刘禅的后撤,对于洛阳的局势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的焦虑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难以平息。 此时,大内官辟邪站在一旁,却没有察觉到皇帝心情的微妙变化。 他满脸喜色,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兴奋地说道:“陛下,那刘公嗣见到陛下后撤,证明其心虚不已。他一撤走,汉军士气必定低落,这是我等扭转局势的大好时机啊!” 然而,曹叡却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辟邪,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那刘公嗣虽然撤走,但汉军仍然围着我们洛阳呢!如今的局势,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辟邪闻言一愣,随即神色有些讪讪,显然他并没有完全理解皇帝的忧虑。 曹叡继续说道:“斩首战术已经不成,我们现在只能寄托在打通粮道身上了。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一旦粮道被断,我军将陷入绝境。”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随即,曹叡站起身来,走到宫殿的窗前,凝视着远方。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远处的城墙上,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曹叡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魏国的国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如果再不尽快扭转局势,魏国恐怕真的要走向衰败了。 甚至走向灭亡。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魏国! 想到这里,他猛地转过身来,对辟邪说道:“传令下去,让洛阳的精锐大军往南增援郭淮,务必拿回颍川!颍川是魏国的粮仓,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辟邪闻言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然而,如今的洛阳就像是个筛子一般,消息如同流水般无孔不入。 魏军方一出兵,那汉军间的军司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捕捉到了魏军南下的蛛丝马迹。 这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在汉军营地中传开,引得将士们纷纷侧目,心中暗自揣测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关平此刻正驻守在梁县。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当那魏军南下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坐在营帐中,手持兵书,细细研读。 闻言,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沉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准备迎战!”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云霄,直达每一个将士的心中。 将士们闻令,纷纷精神一振,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有的检查兵器,有的整备甲胄,有的则忙着搬运粮草,整个营地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关平走出营帐,望着那忙碌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这一战对于汉军来说至关重要。 若能成功抵御魏军的进攻,不仅能够振奋军心,更能够进一步巩固汉军在洛阳的优势。 并且能够将优势转化为胜势。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数日之后,魏军如约而至。 他们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势不可挡地扑向梁县。 然而,当他们来到梁县城下时,却惊讶地发现,汉军早已严阵以待,坚城堡寨防守得密不透风。 那高耸的城墙,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魏军挡在了外面。 魏军将领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原本以为,凭借魏军的勇猛和突然袭击,能够一举攻破梁县,斩杀关平,从而扭转局势。 然而,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攻!”郭淮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中的令旗。 刹那间,魏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喊杀声震天响地。 他们有的手持长梯,有的肩扛云梯,纷纷向城墙攀去。 然而,汉军却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手持弓箭,严阵以待。当魏军靠近时,他们纷纷放箭,箭如雨下,射得魏军纷纷中箭倒地。 郭淮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他猛地拔出佩剑,高声喝道:“将士们,别怕!给我冲!一定要攻破这座城池!” 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达每一个将士的心中。 然而,尽管魏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但汉军的防守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他们一次次地冲锋,却一次次地被汉军击退。 那城墙下,堆积如山的魏军尸体,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和残酷。 数日之后,魏军仍然无法攻破梁县。 他们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而汉军却仍然坚守着城池,毫无懈怠之意。 郭淮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和士气高昂的汉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绝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他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让他难以平息。 他知道,再继续这样下去,魏军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这时,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报道:“将军,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真的要撑不住了!” 郭淮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苦涩。 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一旦粮草断绝,军队将陷入绝境。 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魏军将士们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撤退。 于是乎,魏军的突围打通粮道的战略,被汉国轻而易举的防了下来。 所谓战略,无疾而终! 第七百九十九章 进退维谷,洛阳粮尽! 听闻魏军在梁县失利的消息,如同一阵凛冽的寒风,瞬间吹遍了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深深刺进了曹叡的心中。冬日的洛阳,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寒风中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无情地拍打着宫殿的窗棂,发出“嗖嗖”的声响。宫内,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寒意,他的心,比那窗外的冬风还要寒冷几分。 颍川,这个原本作为魏军后方补给线的重要通道,如今却成了横亘在曹叡心头的一块巨石。打通不了颍川,意味着魏军的粮草辎重难以顺畅运达,更糟糕的是,朝中多为大臣军将的家眷皆栖息于此。这些家眷,既是人质,也是牵绊,让那些本应全力以赴的将领们心中多了几分顾虑,几分牵挂。 曹叡深知,这些人虽然不会马上有异心,但在如此困境之下,要他们全力以赴,却是难如登天。他们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因家眷的安危而爆发,让曹叡根本不敢去轻易任用他们。原本洛阳就人材匮乏,如今少了这些人的助力,对抗汉国的形势更是雪上加霜。 曹叡的目光在空旷的大殿中徘徊,最终落在了尚书令陈群的身上。陈群,这位老臣,一脸愁容,眼角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曹叡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春耕之事,可准备妥当了?” 陈群闻言,苦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苦涩。他躬身行礼,缓缓道:“陛下,能够耕种的土地有限,加之汉军随时可以前来袭扰,我军需时刻戒备,农夫们难以安心耕作。怕是种出来了,也收获不了多少粮食。” 曹叡闻言,面色更加阴沉,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粮食是战争之本,没有粮食,一切皆是空谈。他沉声道:“能种多少是多少,总不能坐以待毙。” 陈群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叹息。他深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陛下,洛阳城中百姓众多,口粮消耗甚巨。不若让他们散去,各自寻找生路,如此一来,粮草还能多吃一段时间。况且,他们若去了汉军那边,也能消耗汉军的粮食,此消彼长,洛阳能够坚持的时间会更长。” 曹叡闻言,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知,人心是战争中最宝贵的资源,一旦失去了人心,就如同失去了根基,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他沉声道:“人走了,人心就没了。他们是我大魏的子民,是我军的坚强后盾。他们可以作为民夫,为我军准备后勤之事,搬运粮草,修筑工事。” 说到这里,曹叡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那是他内心深处未曾说出口的话。他深知,到了粮草不够的时候,这些百姓,或许就会成为魏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甚至,是魏军的粮草。这念头虽然残酷,但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才是最根本的法则。 陈群看着曹叡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帝王,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大魏的江山社稷,是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存亡。他缓缓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让百姓们重归安宁。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凝重的面容。窗外,寒风依旧呼啸,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要将这乱世的一切都掩埋。曹叡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却是一片炽热。他深知,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必须肩负起这份重任,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他转过身,看向陈群,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陈卿,你即刻传令下去,组织百姓参与后勤工作,同时加强城防,确保洛阳万无一失。至于春耕,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收获再少,也要坚持下去。大魏的江山,不能在我们手中丢掉!” 陈群闻言,心中一振,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帝王,虽然年轻,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与毅力。他躬身行礼,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大魏的江山社稷,为百姓的安危福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意志与毅力的较量。只要他们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有着不屈的毅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守护住这片属于大魏的江山。 窗外的风雪依旧肆虐,但大殿内,却弥漫着一种不屈的气息。曹叡与陈群,这两位大魏的栋梁,正携手并肩,共同面对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们深知,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共克时艰,让大魏的旗帜,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 武德县,这座古老而坚固的城池,如今依旧是汉军进攻洛阳的全军指挥之地。春风拂过城墙,带来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肃杀。城内,府衙大堂中,气氛凝重而庄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太子刘嗣端坐在上首,他年纪虽轻,却已显露出非凡的气度。一身太子袍服,金线绣边,玉带束腰,更显其尊贵身份。他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作为大汉天子的嫡长子,他自幼便受到严格的教导和培养,深知自己肩上的重任。更何况,他的母亲乃是皇后,皇后又是名将张飞之女,这样的家世背景,让他在前线更能聚拢人心,成为元从派的主心骨。 在下首,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那便是丞相诸葛亮。他身穿一袭素袍,手持羽扇,神态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透露出对天下大势的洞察与把握。在他的身旁,一干文臣武将或站或坐,个个神情肃穆,静待诸葛亮的指示。 此时,诸葛亮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对着太子刘嗣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太子殿下,魏军这段时间准备春耕,但练兵之事一直未停。他们企图以农耕为掩护,暗中积蓄力量。我等必须早做打算,以免被动挨打。诸位有何良策?” 话音刚落,下首的文臣武将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有人主张直接出兵攻打,打乱魏军的春耕计划;有人则建议派遣间谍潜入魏军内部,破坏他们的练兵计划。然而,这些建议都被诸葛亮一一摇头否定。他深知,魏军实力不俗,若贸然出兵,恐怕会陷入敌军的埋伏之中;而派遣间谍,风险也极大,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诸葛亮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太子刘嗣的身上。他微微欠身,询问道:“太子殿下,您有何高见?” 刘嗣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未来的战局。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丞相所言极是,魏军实力强大,不可轻举妄动。然而,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以为,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搅动洛阳的舆论,让魏军内部产生分歧;另一方面,扰乱他们的春耕之事,让他们无法安心练兵。同时,在各个关口驻扎强兵,防止魏军偷袭突围。”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此计既稳妥又有效。我们便按照殿下所说的去做。” 说罢,诸葛亮当即命人前去洛阳搅动舆论。他深知,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旦在魏军内部产生分歧,他们的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同时,他又派遣了一支精锐部队,前往魏军的春耕之地,进行袭扰和破坏。这支部队神出鬼没,让魏军防不胜防。 在部署完这些任务之后,诸葛亮又亲自率领一支大军,前往各个关口驻扎。他深知,关口是魏军偷袭突围的必经之路,必须严加防守。他亲自督战,激励士气,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的武德县,处处可见忙碌的身影。文臣武将们各司其职,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充分的准备。而太子刘嗣和丞相诸葛亮,则坐镇中军,指挥若定。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时间如细沙般从指缝间悄然流逝,冬天的寒意似乎也随着那渐行渐远的北风,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春天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正悄然临近。在这冬去春来的交替之际,大地开始苏醒,万物复苏的迹象愈发明显。 黄河南岸,那条曾被厚冰封锁的大河,如今已显露出勃勃生机。冰块在春日的暖阳下逐渐融化,碎裂成大小不一的浮冰,随着河水潺潺流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些碎冰如同游动的银色巨龙,将黄河南北两岸重新隔绝开来,又似是大自然的一种宣告,预示着新的季节、新的开始。河面上,偶尔有几只早归的水鸟掠过,它们或低飞戏水,或高声鸣叫,为这解冻的河流增添了几分生气。 大地上,一抹抹嫩绿正悄悄探出头来,草芽儿们似乎憋足了劲儿,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想要一睹这春日的盛景。远处,柳树也抽出了嫩芽,细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少女的秀发,柔美而充满生机。然而,在这春意盎然的景象中,洛阳城却像是一片被阴霾笼罩的孤岛。 洛阳,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汉军如铁桶一般将城池团团围住,城外的喊杀声、战鼓声此起彼伏,震得人心惶惶。城内,各种流言如同野火燎原,四处蔓延。有人说汉军即将破城,有人说城中粮草已尽,还有人说魏军援兵遥遥无期。这些流言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切割着洛阳城民们脆弱的神经。 粮价更是如脱缰的野马,一路飙升。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生计的百姓,如今连一顿饱饭都成了奢望。街市上,粮店的门口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面露菜色,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有的老人因为身体虚弱,无法长时间站立,只能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几个铜板,眼中满是绝望。 随着饥饿的蔓延,洛阳城中开始出现饿死人的事情。起初只是一两个,但很快就像瘟疫一样扩散开来。那些饿死的人,身体干瘪,面容枯槁,被草席一卷就匆匆埋在了城外的乱坟岗。他们的家人,有的失声痛哭,有的则麻木地站着,眼中空洞无神,仿佛连泪水都已经流干了。 本作品由六九书吧整理上传~~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开始铤而走险,直接抢夺粮草。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单打独斗,趁着夜色掩护,悄悄潜入粮仓或富户家中。然而,魏军对此早有防备,他们迅速出动,将这些抢夺者一一镇压。街道上,不时传来阵阵呵斥声和打斗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 被镇压的百姓们,有的被绑在木桩上示众,有的则被直接投入大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屈辱和绝望,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而城中的其他人,虽然心中充满了同情,但也不敢轻易表露。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都知道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叹着气说道,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无奈,“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去陪那些饿死鬼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纷纷附和道,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与此同时,魏军在城外的屯田也遭遇了重重困难。他们本想通过屯田来解决粮草问题,但汉军却时常派人来破坏。有的夜晚,当魏军士兵们正沉浸在梦乡中时,突然传来阵阵爆炸声,原来是汉军的奸细悄悄点燃了屯田的粮草。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魏军士兵们慌忙起床救火,但往往为时已晚。 屯田的效果极差,原本肥沃的土地如今却变得坑坑洼洼,满是烧焦的痕迹。魏军士兵们看着这片曾经充满希望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沮丧和无奈。他们的士气也低落至极,有的士兵甚至开始怀疑这场战争的意义。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打仗?”一个年轻的士兵低声问道,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困惑,“为了这片被烧焦的土地吗?还是为了那些永远也吃不完的苦头?” 旁边的老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们是为了家园,为了亲人,为了魏国的荣耀。虽然现在很艰难,但我们不能放弃。” 然而,老兵的话语并没有让年轻士兵的心情好转多少。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把已经磨得发亮的战刀,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他和他的战友们,还将继续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洛阳城内,夜色渐浓。街灯昏黄,映照出人们疲惫而惶恐的脸庞。城墙上,魏军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坚定而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突发情况。然而,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忧虑。他们知道,这场围城之战还远远没有结束,而洛阳城的命运,也悬于一线。 第八百章 太和宫变,人心向背! 皇宫内,原本繁华热闹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 宫灯昏黄,照不亮这无尽的阴霾,宫墙之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叹息,如同幽灵般在空气中回荡。 曹叡的衣衫略显凌乱,发丝也失去了往日的整洁,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他此刻惟一能够依靠的东西。 他深知,城中的百姓正在饥饿与恐惧中挣扎,每一声哀嚎,每一声哭泣,都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 但他又能如何呢? 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与动摇。 他只能坚守,只能等待,等待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出现的变数。 “陛下,城中的情况愈发严峻了。”一位大臣颤声禀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绝望。 曹叡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坚定,尽管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但他的脸上却未露出一丝慌乱。 “朕知道。”曹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挤出。 “但朕乃大魏皇帝,岂能轻易言败?朕若投降,大魏的江山何在?百姓的安危何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那是对命运的抗争,也是对未来的坚持。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城中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百姓们饥肠辘辘,眼巴巴地望着皇宫的方向,期待着皇帝能够给他们带来一线生机。 曹叡深知,他必须做出决定,哪怕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背负千古骂名。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片黯淡无光的天空。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一方面,他不想看到百姓们继续受苦受难;另一方面,他又深知作为皇帝的责任与使命。 “传朕旨意,裁撤宫中部分人员,减少开支。”曹叡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同时,发放给百姓的粮草再减三成。朕知道这个决定艰难,但朕别无选择。等到春耕之后,秋收了,兴许粮食就可以持续下去了。” 大臣们闻言,皆是一惊。 他们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宫中的生活将更加艰难,也意味着百姓们将不得不忍受更多的饥饿。 但他们也知道,曹叡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曹叡转过身来,看着大殿中的大臣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朕知道你们心中有疑虑,但朕意已决。大魏的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中,百姓的安危也不能弃之不顾。朕愿与百姓同甘共苦,共度此难关。”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大臣们退下。 曹叡独自站在大殿中,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可能会引来无数的非议与指责,但他却无怨无悔。 因为他深知,作为一位皇帝,他的责任就是守护这片江山和百姓。 夜幕降临,皇宫内一片寂静。 曹叡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与期待。 “或许,这就是朕的命运吧。”曹叡轻声喃喃自语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信念与希望。虽然希望渺茫,但他却愿意用尽全力去争取那一线生机。 然而,曹叡却浑然不知,洛阳城内的粮仓已渐渐空虚,这场突如其来的饥荒如同恶魔般吞噬着一切。 因洛阳缺粮,宫中也开始缺衣少食,昔日的繁华与奢靡如今只剩下一片萧瑟与凄凉。 御膳房里的炊烟不再袅袅升起,取而代之的是宫女们愁苦的面容和饥肠辘辘的哀叹。 不少宫人,那些曾侍奉在帝王身边的奴仆,都因饥饿而倒在了冰冷的宫墙之下,再也无法起身。 他们的身躯被草席匆匆裹起,抬出宫外,随意地丢弃在乱葬岗上,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曹叡为了稳定前线将士的人心,更是时常将宫中的宫女赏赐给他们,以作慰藉。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宫女们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撒上一把盐。 她们本是宫中卑微的存在,却也要被迫成为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 那些被赏赐的宫女,心中充满了怨恨与无奈,她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对命运的抗争和对未来的绝望。 此刻,在偏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五张紧张而坚定的脸庞。 五个身着宫装的宫女齐聚一堂,她们的模样周正,却因长期的饥饿而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们吹倒。 为首的宫女名叫翠儿,她年纪稍长,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概。 她的双眼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却充满了决绝与愤怒。 翠儿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和不甘,她恨这世道的不公,恨曹叡的昏庸无道。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宫女,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姐妹们,陛下倒行逆施,已无人君之相。他只顾自己的权位和享乐,却全然不顾我们的死活。我听闻大汉天子乃是真龙天子,应当体恤民情,爱护子民。可如今,我们的陛下却成了残害百姓的暴君。只要我们杀了昏君,必定可以救活无数人,我们也会立下大功,让后人铭记!” 她的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宫女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其余四个宫女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犹豫和恐惧。她们虽然也对曹叡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不满,但弑君之罪,何其重大,一旦失败,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其中一个宫女名叫小蝶,她年纪尚小,脸庞稚嫩,此刻却满脸泪痕。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翠儿姐姐,我们……我们真的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吗?万一失败了,我们可就……可就没命了。” 翠儿走到小蝶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小蝶,你瞧瞧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时刻担心被赏赐给前线将士。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受得了吗?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能为我们自己,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姐妹们讨回一个公道。” 小蝶闻言,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咬紧了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而另外两个宫女,阿红和阿芳,她们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阿红开口说道:“翠儿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阿芳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剩下最后一个宫女,名叫秋菊,她一直沉默不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翠儿看出她的犹豫,走到她面前说道:“秋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担心你的家人会受到牵连,但你想想,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也是一死。而且,曹叡的暴政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我们杀了昏君,或许还能为天下苍生谋得一条生路。” 秋菊闻言,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干。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宫女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翠儿迅速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自己则悄悄走到殿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窥视。只见几个侍卫匆匆走过,似乎并没有发现偏殿内的异常。 翠儿松了一口气,回到众人身边,低声说道:“姐妹们,我们时间不多了。三日后,其中三个姐妹就要被赏赐给前线将士了。对我们来说,那简直是比杀了我们还要难受。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尽快行动。” 宫女们闻言,都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她们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她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为了生存,为了尊严,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姐妹们,她们必须拼死一搏。 于是,五个宫女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她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打探消息,有的负责准备工具,有的则负责安抚其他宫女的情绪。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宫殿里,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而曹叡,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权欲之中,浑然不知一场危机正悄悄逼近…… 近日,宫中气氛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结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烦忧。 曹叡,这位魏国的皇帝,心中烦闷难解,便命人取来了一壶美酒,独自在殿中自斟自饮。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渐渐地,他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在宫女的侍奉下,他脚步踉跄,缓缓地向寝殿走去。 寝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金碧辉煌的陈设,却显得有些冷清。 今日,曹叡并未召任何妃嫔前来侍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歇息。 他躺在床上,衣衫有些凌乱,发丝也随意地散落在枕边,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夜晚,一场阴谋却正在悄然上演。 那些平日里温顺恭谨的宫女们,此刻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然后一齐下手,把熟睡中的曹叡死死按住。 阿红,一个身材魁梧的宫女,双手如铁钳般掐住了曹叡的脖子。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狠厉,仿佛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宫女,而是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判官。 “掐着脖子,不要放松!”一个宫女低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 其他宫女们也纷纷响应,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曹叡从梦中惊醒,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解。 他正要叫喊,却被人用布团塞住了口。 那布团湿漉漉的,带着一股霉味,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挣扎着,身体扭动得像一条被渔网困住的鱼。 宫女翠儿,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 她手中拿着一条黄绫抹布,递给了身旁的秋菊。 秋菊接过抹布,蒙在了自己的面上,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这一切都是她早已练习过无数遍的。 宫女们从袖中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绳套,那绳套是用细麻绳编织而成,看起来既坚韧又隐蔽。 她们小心翼翼地将绳套套在了曹叡的脖子上,然后用手狠狠地拉扯。翠儿按着曹叡的胸前,防止他挣扎;秋菊则按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宫女阿芳拿着他的左手,又紧紧地握住他的右手,生怕他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小蝶则按着他的两腿,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曹叡拼命挣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试图挣脱宫女们的束缚,但无奈她们人数众多,且下手极狠。 他感觉到绳套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的脸色变得青紫,眼球也因为充血而凸了出来。 见曹叡如此顽强,宫女们心中也有些慌乱。 但她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她们又打了一个结,想要让绳套更加牢固。 然而,这个结却不小心打成了死结。 她们越拉越紧,但曹叡却就是勒不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宫女们更加慌乱。 她们开始用尽全力地拉扯绳套,甚至有人拔下了自己的钗簪,朝着曹叡身上便是一顿乱刺。 那钗簪尖锐无比,刺在曹叡的身上,顿时鲜血四溅。曹叡痛得惨叫连连,却无法挣脱束缚。 此刻的曹叡,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些平日里温顺的宫女们,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他不明白,自己身为皇帝,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他挣扎着,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但无奈已经力不从心。 宫女们也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有些失措。 她们的手开始颤抖,眼神中也露出了恐惧。 有人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小蝶的宫女突然跑了出去。 她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决绝。她直奔郭太后的居所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首! 她要知道,这场阴谋已经彻底失控了,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卷入其中。 郭太后此时正在寝宫中歇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打扰她? 然而,当她看到小蝶满脸惊恐地冲进来时,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太后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小蝶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郭太后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小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郭太后。 当她说到宫女们谋杀皇帝时,郭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她瞪大眼睛看着小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的可是真的?”郭太后声音颤抖地问道。 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有人敢在宫中谋杀皇帝! 小蝶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太后娘娘!千真万确!奴婢亲眼所见!求太后娘娘快去救驾!” 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郭太后闻言,连忙站起身来。 她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旦皇帝有个三长两短,整个魏国都将陷入动荡之中。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带人赶往寝宫中救驾。 一路上,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祈祷着皇帝能够平安无事。 第八百零一章 弑君重罪,不可饶恕! 郭太后闻讯,心中猛地一紧,那股不安如寒冰般瞬间贯穿全身。 她无暇多想,当即与身边的宫人一道,急匆匆地前往皇帝的寝宫。 夜色已深,宫中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投下班驳的影子,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祥。 一路上,郭太后的步伐越来越快,心中的焦虑如同被火舌舔舐,让她几乎要窒息。 当她们赶到皇帝寝宫时,眼前的景象让郭太后心中一颤。 寝宫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昏黄的光线,但那光线却似乎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显得异常压抑。 郭太后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翻倒的桌椅,还有那一滩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郭太后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了躺在血泊中的皇帝曹叡身上。 只见他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身上被发叉刺得千疮百孔,鲜血如泉涌般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双眼紧闭,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郭太后的心猛地一沉,只觉得一股悲痛涌上心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就是那个英明神武、一统天下的皇帝吗? 此刻的他,如此脆弱,如此无助,就像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孩子。 而那些刺杀皇帝的宫女们,在知晓有宫女离去报信之后,早已四散而逃。 她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转瞬即逝。 郭太后顾不上追究她们的身份和动机,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皇帝! 她赶忙上前,跪在血泊中,双手轻轻扶起皇帝曹叡的头。 她的手指颤抖着,轻轻探向他的鼻息。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郭太后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她感受到那微弱却依然存在的呼吸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庆幸。 “快传太医!”郭太后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焦急。 她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皇帝的生死就掌握在这片刻之间。 宫人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有人飞奔而去召唤太医,有人则忙着清理现场,为太医的到来做好准备。 郭太后则紧紧地握着皇帝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轻声低语着,仿佛在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孩子:“陛下,你要坚持住,太医马上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知道,皇帝此次受伤极重,能否挺过这一关还很难说。 但她不愿意放弃,她相信皇帝有着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生命力,他一定能够战胜死神,重新站起来。 这时,郭太后的目光转向了报信的宫女小蝶。 小蝶此刻正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 郭太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如果不是小蝶及时报信,后果不堪设想。 “小蝶,你做得很好。”郭太后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蝶的肩膀,给予她一些安慰和鼓励。 接着,郭太后又转头看向宫中的禁卫们。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旁,神情肃穆,仿佛在等待着郭太后的指示。 郭太后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刺杀陛下的凶手,一个都不能放过!你们立刻去追捕她们,尽数抓拿归来,听候发落!” 禁卫们闻言,立刻应声而去。 他们身影矫健,步伐坚定,仿佛是一群无畏的战士,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郭太后看着禁卫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场刺杀事件绝非偶然,背后一定有着复杂的政治斗争和阴谋。 但她不愿意去想这些,她只关心皇帝的安危和帝国的未来。 她再次低下头,看着躺在怀中的皇帝曹叡。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却似乎变得平稳了一些。 郭太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希望,她相信皇帝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重新站起来统治这个庞大的帝国。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终于,太医们匆匆赶来。 他们个个神色凝重,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立刻开始对皇帝进行救治,忙碌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醒目。 郭太后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太医们的每一个动作。 这场刺杀事件对帝国来说是一次严重的打击,但只有皇帝才能够稳定局势,引领帝国走向未来。 夜越来越深,寝宫内的烛火依然摇曳不定。 郭太后守在皇帝身旁,寸步不离。 皇帝遇刺的消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即便郭太后已经严令宫人封锁消息,试图将这骇人的波澜遏制在宫廷的深墙之内,但消息还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了出去。 夜色沉沉,月光稀薄,宫中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似乎也在为这不祥之事而颤抖。 尚书令陈群,以及帝师郑称,两人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心中皆是猛地一沉。 他们深知,皇帝乃是大魏的脊梁,若皇帝有个三长两短,这大魏的江山恐怕将风雨飘摇。 于是,他们连夜入宫,一路疾行,脸上的焦急之色难以掩饰。 宫门深锁,但在他们的身份和急切之下,守卫还是迅速放行。 他们一路穿过长长的宫道,只见宫灯昏黄,映照出宫墙上斑驳的影子,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机。 他们的心跳随着步伐的加快而愈发急促,心中不断祈祷着皇帝能够安然无恙。 终于,他们来到了郭太后的寝宫。 寝宫内,烛光摇曳,粉色帷帐轻轻飘动,透出一股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 郭太后坐在榻上,身形丰腴,雍容华贵,即便是在这慌乱之时,她依然保持着那份独有的高贵与端庄。 她的面容堪称绝色,但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忧虑。 陈群与郑称见状,连忙上前行礼,焦急地问道:“太后,陛下如何了?”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和担忧。他们深知,皇帝的安危关乎大魏的未来,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郭太后在之前的慌乱之后,已经逐渐恢复了仪态。 她轻轻抬手,示意两人起身,然后隔着粉色帷帐,用她那沉稳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太医已经看过了,陛下无有生命之危。”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群与郑称闻言,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皇帝若是驾崩,尤其是在这洛阳被围的危急时刻,大魏恐怕将兵败如山倒,社稷不保。 而皇帝若是病情严重,也必然会影响士气,让大魏的将士们心生惶恐。 因此,听到皇帝无生命危险的消息,他们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然而,他们并未完全放心,陈群紧接着问道:“太后,陛下可醒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和期待,希望皇帝能够尽快恢复意识,主持大局。 郑称也附和道:“是啊,太后,陛下若是醒来,便能稳定军心,振奋士气,对我大魏来说,实乃天大之喜。” 郭太后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轻声说道:“太医说,陛下虽然无生命危险,但伤势颇重,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才能醒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心疼,她知道皇帝此次受伤极重,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陈群与郑称闻言,心中皆是一沉。他们知道,皇帝昏迷不醒,对大魏来说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陈群沉声说道:“太后放心,臣等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监国,稳定朝局,等待陛下醒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困难抗争到底的准备。 只是,谁做太子呢? 郑称也点头表示赞同:“臣亦愿为太后分忧,为陛下效力,誓死保卫大魏江山。” 郭太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还有陈群、郑称等忠臣的支持和辅佐。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轻声说道:“有你们在,本宫就放心了。本宫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大魏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寝宫之中却传来侍者那略带颤抖却充满惊喜之声,如同暗夜中突然亮起的一抹曙光,穿透了沉重与压抑:“陛下醒了!” 这声音虽不大,却如同春风拂面,让守在外殿的众人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猛地一松。 众人闻言大喜,脸上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间被喜悦所取代,纷纷涌入寝殿之中,脚步匆匆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轻快。 寝殿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精致的雕花床榻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温暖。 床榻之上的大魏皇帝曹叡,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紫,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艰难的抗争。 他的眼眸虽然睁开,却显得有些涣散,眼窝深陷,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虚弱。 这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让刚刚涌入的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与不安。 曹叡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他努力想要坐起身来,却只是微微抬了抬头,便又无力地靠在了枕头上。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好的很!你们不需要担忧。” 说完,他咳嗽两声,那咳嗽声像是从肺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 他喘了口气,对着左右的侍卫和臣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弑君之人,绝不姑息!宫中有不臣服者,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决心。 郭太后闻言,心中不禁一颤。 她深知,皇帝此刻的决绝与杀气,或许是因为病情严重而导致的情绪波动,但若是真的大开杀戒,恐怕会伤了朝中的元气,更会让士气低落。 她轻轻走上前,步伐稳健而端庄,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 她轻声说道:“陛下,如今这个局势,宫中人心惶惶,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部若再动荡不安,恐怕更是雪上加霜。臣妾以为,还是要采取怀柔之策才好,既能稳定人心,又能彰显陛下的仁德。” 曹叡闻言,眼中杀气四溢,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柔?哼!正是危局之中,方要有所决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若不以极刑震慑,如何能安人心?如何能稳朝纲?”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字字铿锵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砸在了众人的心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那是一种即便身处绝境,也要力挽狂澜的勇气。 这时,郑称颤巍巍地走上前,他的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臣等皆知陛下英明神武,但陛下若是病情严重,恐怕也很伤士气。臣等斗胆请问,陛下可真的无恙?”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眼神中闪烁着对皇帝的敬畏与爱护。 曹叡看了看那位老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臣子都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好,为他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朕自知身体有恙,但朕乃大魏之君,岂能轻易倒下?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大魏落入他人之手!” 说完,他再次咳嗽了几声,身体微微颤抖着。侍者们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制止。 他强忍着身体不适,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们都在为朕担忧。但朕要告诉你们,大魏的江山,是朕的先祖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朕作为他们的子孙,岂能轻易放弃?朕要你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守自己的岗位,为大魏尽忠职守!” 众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敬畏。 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位皇帝,虽然身体虚弱,但他的意志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定。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臣等遵旨!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曹叡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虽然病重,但只要有这些忠臣在,大魏就有希望。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然后,他再次躺在了床榻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担忧,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必须为大魏撑起一片天。 寝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烛光在轻轻地摇曳着。 第八百零二章 胜败一念,绝境必变! 片刻之后,宫灯摇曳,昏黄的光晕在殿内轻轻晃动,映照着曹叡略显苍白的脸庞。 他轻咳两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能震碎这沉闷的空气。 曹叡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郭太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威严:“太后,那些宫女处置之事,便交由你去做了。夜深了,还请母后去歇息罢!” 郭太后闻言,心头微微一颤。 她身着华贵的凤袍,金线绣制的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却掩不住她眉宇间的几分忧虑。 她深知,皇帝留下群臣,却要支开自己,这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自那夜皇帝被宫女刺杀之后,宫中的气氛便变得异常紧张,而她,作为后宫之主,也难免被皇帝怀疑是否与此事有牵联。 然而,此刻她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惶恐,只能强作镇定,缓步起身。 她轻轻拂了拂衣袖,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轻声说道:“陛下要珍重身体,国事繁重,切莫因小事而伤了龙体。” 言罢,她缓缓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向殿门,背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既孤独又坚定。 待郭太后离去之后,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凝重。 曹叡的目光扫过在场的群臣,最终落在了陈群和郑称两人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朕遇刺的消息之后,朝堂上下,全军上下是如何反应的?” 陈群与郑称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陈群身着官服,须发皆白,显得老成持重。 他轻咳一声,斟酌着字句回答道:“陛下,他们许多人或许都不知道此事。朝堂之上,政务繁忙,消息传递总有些许滞后。” 曹叡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沉声道:“那知道此事的呢?” 郑称见状,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陛下,那些知晓此事的臣子,皆是惶恐不安。他们担心陛下的安危,也担忧朝局的动荡。” 曹叡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他眼神冷峻,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伪装:“惶恐不安?哼,只怕还有人趁此机会,与汉国勾结,意图卖国吧?”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陈群和郑称皆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愕。 皇帝此言绝非空穴来风,必是有所察觉。 然而,此刻他们却不敢轻易开口,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了龙颜。 沉默片刻之后,曹叡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朕知道,你们心中或许有所顾虑,但此刻乃是千钧一发之际,朕必须查清一切。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以朕被刺杀病重为诱饵,引汉军来攻。我们可一路埋伏,待其深入之后,再给予致命一击。如此,或许能打开局面,扭转这困局。” 说到这里,曹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决绝。 他深知,此计虽险,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能的出路。 他必须赌上一切,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为了他曹家的基业。 陈群和郑称闻言,皆是心中一凛。 他们深知,皇帝此言非虚,此计若成,大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败,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们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 陈群深吸一口气,躬身答道:“陛下英明,臣等愿誓死效忠陛下,为大魏江山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称也忙附和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助陛下平息此乱。” 曹叡闻言,心中稍感安慰。他看着眼前的两位重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信任。 他知道,此刻他只能依靠他们,只能相信他们。他缓缓点头,沉声道:“好,有你们在,朕便放心了。即刻起,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加强防守,严密监视汉军动向。同时,派出密探,查清宫中是否有内奸与汉国勾结。” 陈群和郑称领命而去,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曹叡独自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倒下,不能退缩。 他必须坚强起来,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为了他曹家的基业,他必须挺起脊梁,迎接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大魏皇帝被宫女刺杀,昏迷不醒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仅仅在三日之内,便席卷了整个洛阳城。 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洛阳的上空,让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荡之中。 洛阳此刻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街道上,往日的喧嚣与繁华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与惶恐。 士族官吏们纷纷身着华服,却面色凝重,步履匆匆,他们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仿佛能预见到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在官署之内,将领们聚集一堂,他们身着铠甲,腰佩长剑,本应是威风凛凛,但此刻却个个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皇帝被刺杀,这对于大魏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他们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心中的痛楚早已淹没了一切。 市井之中,小民们更是议论纷纷,他们或站在街角,或围在茶摊旁,低声交谈着。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恐惧。 一位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这世道真是变了,皇帝都能被刺杀,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旁边的一位年轻后生闻言,苦笑了一声,摇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汉军就打进来了,咱们都得成亡国奴。” 贩夫走卒们也不例外,他们挑着担子,推着车子,在街道上匆匆穿行。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仿佛随时都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一位卖菜的妇人一边吆喝着,一边不时地四处张望,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担心这动荡的时局会影响到自己的生计。 在这股恐慌的浪潮中,不少人更是萌生起了将洛阳卖给汉国之意。 他们或是出于对自身安危的考虑,或是看到了大魏日渐衰落的趋势,认为投靠汉国或许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在洛阳城的一处豪宅中,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士族子弟正坐在厅堂之中,他的面容俊朗,但此刻却满脸愁容。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中闪烁着犹豫与挣扎。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作为大魏的子民,对皇帝被刺杀感到痛心疾首;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大魏的灭亡会波及到自己和家族的安危。 “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一位年轻的族弟匆匆走进厅堂,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士族子弟闻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这局势,实在是太难预料了。皇帝被刺杀,朝中大乱,我们士族也难免受到波及。我听说汉国势力日盛,或许……或许我们该考虑另寻出路。” 年轻的族弟闻言,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大哥,你莫不是想投靠汉国?这可使不得啊!我们是大魏的子民,怎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士族子弟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如今这局势,我们又能如何?难道要等到大魏灭亡,我们一同陪葬吗?” 在洛阳城的另一处,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老者正坐在茶馆中,他的面容苍老,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暗自思量着。 此刻,他听着人们谈论着投靠汉国的言论,心中充满了愤慨。 “哼!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怎配为大魏子民?”老者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只见老者环视四周,朗声说道:“大魏虽遭此劫难,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共度难关。投靠汉国?那是懦夫的行为!我辈当誓死保卫大魏,绝不让汉国踏足洛阳半步!” 老者的言辞激昂,让周围的人纷纷为之动容。 他们看着老者那坚定的眼神和挺拔的身姿,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敬意。 然而,在这动荡的时局中,人们的想法各不相同。 有人选择坚守信念,有人选择另寻出路。 而洛阳城,就像是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漂泊的巨轮,随时都有可能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当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武德县的汉军前军指挥之地便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穿梭往来,传递着最新的战报和指令。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了营地,马背上的信使满身尘土,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急切。 他一下马,便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主营帐,口中高呼:“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汉军前军的主帅,大汉皇太子刘嗣,正端坐在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谋划着下一步的进军路线。 闻听喊声,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信使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颤声说道:“太子殿下,曹叡被刺杀的消息……已经送到了!” 刘嗣闻言,心中一震,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密信。 他迅速展开信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曹叡被刺杀,对于大汉来说,既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也可能是一个隐藏着无尽危机的陷阱。 沉吟片刻,刘嗣当即决定召集汉丞相诸葛亮前来商议此事。 他站起身,大步走出主营帐,对着外面的传令兵喊道:“速去请丞相诸葛亮前来议事!” 不多时,诸葛亮便匆匆赶到。 他身穿一袭素袍,手持羽扇,步履稳健,神态从容。 走进主营帐,他见刘嗣面色凝重,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刘嗣将密信递给诸葛亮,沉声说道:“丞相,你看看这个。” 诸葛亮接过密信,仔细阅读起来。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看完密信,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刘嗣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曹叡被刺杀,魏国必乱。我等一面要密切关注洛阳的情况,看看魏国会有何种反应;一面要将此消息尽快告知陛下,让陛下圣裁。” 刘嗣闻言,当即点头表示赞同。 诸葛亮智谋过人,此时听取他的意见,无疑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他看着诸葛亮,语气坚定地说道:“丞相所言极是,就依丞相之计行事。你即刻安排人手,将消息送往邺城,呈报父皇。” 诸葛亮领命而去,刘嗣则继续坐在案前,沉思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对军力的考验,更是对智谋和决心的考验。 五日后,邺城,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显得格外苍凉。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如同一道闪电,穿城而过,直奔大汉天子刘禅所在的临时行宫。 行宫内,刘禅正坐在龙椅之上,批阅着奏章。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时,一名宦官匆匆走进大殿,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陛下,有八百里加急军情!” 刘禅闻言,心中一紧,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宦官,示意他呈上军情。 宦官双手奉上密信,刘禅接过信,迅速展开阅读。 当他的目光扫过“魏国皇帝曹叡被宫女刺杀”的字样时,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量:这消息可否属实?会不会是魏国的阴谋? 想当初,魏国也曾多次使用诈降之计,企图诱使汉军上当。 如今,曹叡被刺杀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怎能不让人生疑? 刘禅沉思片刻,决定召见丞相和众位大臣商议此事。 他站起身,对着大殿外的宦官喊道:“传朕旨意,召丞相及众位大臣即刻进宫议事!” 不多时,众位大臣便匆匆赶到。 他们走进大殿,见刘禅面色凝重,心中已知有大事发生。 刘禅将密信递给费祎,沉声说道:“诸位爱卿,你们看看这个。” 丞相接过密信,仔细阅读起来。 众位大臣也纷纷围拢过来,一同查看。 看完密信,费祎抬起头,看着刘禅说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若曹叡真的被刺杀,魏国必乱。但我等也要谨防这是魏国的阴谋,不可轻举妄动。” 刘禅闻言,点了点头。他深知,此时的决策关乎大汉的兴衰存亡。 他看着众位大臣,语气坚定地说道:“文伟所言极是。我等一面要密切关注魏国的动向,看看他们会有何种反应;一面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以防魏国突然发难。只要汉军不动,这胜势便掌握在我们手上。万一贸动,中了魏国的计,让形势扭转,那就不妙了。” 魏国如今在绝境之中,可不要绝境生变了。 第八百零三章 只诛贼首,离洛能活! 一连半个月,对岸的汉军营地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作,仿佛一片死寂的荒原。 洛阳八关,此刻却显得格外宁静,汉军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 反而是,在那联绵不绝的山峦之间,汉军将士们正忙着修筑堡垒,砍伐树木,搬运土石,一派繁忙的景象。 那堡垒修筑得坚固无比,高耸的城墙犹如铁壁铜墙,看那个架势,更像是要将魏军堵死在洛阳八关之中,让他们插翅难飞。 洛阳城内,气氛却愈发紧张。 粮草逐渐告急,仓库里的存粮一日比一日少,百姓们开始节衣缩食,但饿死的事情还是越来越多了。 街道上,瘦骨嶙峋的难民随处可见,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有人要生乱了,曹叡心中暗自焦急。 曹叡坐在书房内,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他身着华丽的锦袍,但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刺杀之后,一个月的修养,让他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此刻。 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心中思绪万千。 原本以为,汉军会趁着他被刺杀的风波,大肆攻城,一举拿下洛阳。 没想到那刘公嗣,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到了现在,汉军非但没有攻城,反而是在修筑堡垒,做长久围困的打算。 “陛下,粮草已经所剩无几,再不想办法,恐怕……”一位大臣战战兢兢地走进书房,声音颤抖地说道。 曹叡抬起头,目光如炬,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他深知,此刻的洛阳城已经陷入了绝境,若再不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朕知道。”曹叡沉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汉军以为他们可以围困我们,消耗我们的粮草,但他们忘了,洛阳城中的人丁太多了,消耗的粮草数目也太多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说罢,曹叡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当即下令,征调洛阳百姓五万,为民夫前往广成关、函谷关、成皋关协助守城。 命令一出,洛阳城内顿时炸开了锅。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惊恐万分,有的则义愤填膺。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知道,这是关乎洛阳城生死存亡的时刻,每个人都必须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征调的民夫们很快便集结完毕,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裳,手持简陋的工具,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他们知道,这一去可能是九死一生,但为了洛阳城的存亡,为了家人的安危,他们义无反顾。 曹叡亲自来到城门口,为民夫们送行。 他身着铠甲,手持长剑,英姿飒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舍和担忧。 “乡亲们,朕知道你们此去凶险万分,但为了洛阳城的存亡,为了我们的家园,你们必须挺身而出。” 曹叡声音哽咽地说道,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但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朕会在这里等你们凯旋归来,为你们接风洗尘。” 民夫们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曹叡虽然身为帝王,但却心系百姓,时刻为他们的安危着想。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陛下万岁!洛阳万岁!” 曹叡挥了挥手,示意民夫们起身。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心中暗自祈祷:愿上天保佑这些勇敢的子民们平安归来。 然而,实际上曹叡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打算。 他深知,洛阳城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人都得饿死。 而征调这些民夫前往关隘协助守城,实际上是要消耗掉这些人口,以减少洛阳粮草的损失。 同时,这些民夫在守城过程中,也会成为汉军的攻击目标,从而消耗汉军的兵力和士气。 这是一个残酷的决定,但曹叡却别无选择。 他身为魏国的帝王,必须为洛阳城的存亡负责。 民夫们踏上了前往关隘的征途,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悲壮。 而曹叡则站在城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夜幕降临,洛阳城内一片寂静。曹叡独自坐在书房内,心中思绪万千。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只能坚定信念,带领洛阳城的子民们共同抵抗汉军的侵略,守护这片属于他们的土地。 邺城,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城池,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沉稳。 城墙上,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城内,一座座宫殿巍峨耸立,其中一座宫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刘禅那已显成熟而坚定无比的脸庞。 从洛阳前线,快马如飞,一封封战报如流水般涌入邺城,不断告诉刘禅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魏国在洛阳的防线岌岌可危,曹叡的军队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快要支持不住了。 这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刘禅的心中泛起了波澜。 然而,刘禅并未因此而急躁。 他深知,越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便越不能着急。 急,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露出破绽,给敌人可乘之机。 他端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在他身侧,一位身着黑衣的丰腴美人静静站立,那便是妃嫔周彻。 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聪颖与机敏。 她深知刘禅此刻的心思,也明白自己该如何配合。 “曹叡等不及了。”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的粮草不够了,这是我们的机会。通知全军,加强四面防御,防止曹叡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周彻当即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转身欲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刘禅,轻声问道:“那对魏国的降卒,该如何处理?他们如今人心惶惶,若处理不当,恐生事端。” 刘禅咧嘴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对周彻的赞赏。 他站起身来,走到周彻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彻儿,你果然心思细腻。此番我等是兴复汉室,剿除贼首。对于那些降卒,我们只诛贼首,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我大汉既往不咎,荣华富贵,一如往日。” 说着,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深知,此刻正是玩弄人心的时候。 他要让洛阳的将士和百姓看到,大汉的胸怀是宽广的,只要他们愿意归顺,大汉就会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和尊重。 周彻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她看着刘禅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明白,这样的政令一旦传出,怕是洛阳的人心,要彻底从魏国身上归到大汉身上了。 她轻轻行了一礼,柔声道:“陛下英明,臣妾这就去传达陛下的旨意。” 刘禅点了点头,看着周彻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人心的较量。 谁能赢得人心,谁就能赢得天下。 夜幕降临,邺城的街道上灯火阑珊。 刘禅独自走在宫殿的长廊上,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 刘禅抬头望去,只见宫殿的花园中,繁花似锦,争奇斗艳。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花丛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花香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心中的烦躁和焦虑瞬间消散无踪。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陛下,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刘禅睁开眼睛,只见周彻正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件披风。 她轻轻将披风披在刘禅身上,柔声道:“夜凉了,陛下要小心身体。” 刘禅看着周彻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握住周彻的手,轻声说道:“彻儿,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安心。” 周彻闻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虽然只是刘禅身边的一个妃嫔,但在刘禅心中,她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紧紧依偎在刘禅怀中,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幸福永远铭记在心。 夜深了,邺城陷入了沉睡。 但在刘禅的心中,却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 那是对兴复汉室的渴望,那是对剿除贼首的决心。 千里之外。 函谷关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苍凉。 秋风萧瑟,卷起阵阵黄沙,扑打在行人的脸上,带来一丝丝刺骨的寒意。 关隘之下,一支由洛阳征发而来的民夫队伍蹒跚前行,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秦朗站在关隘之上,凝视着下方那支弱不禁风的民夫队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苦涩。 他身穿铠甲,铠甲上的铁片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秦朗忍不住苦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关隘间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他转过身,对着身侧的天子使者,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质疑:“这些人,怕是连刀剑都拿不起来,做民夫也是不合格的,更何况是去上阵杀敌?” 秦朗的目光紧紧盯着使者,眼神中闪烁着对眼前这一幕的不解和愤慨。 天子使者面带微笑地站在秦朗身旁。 他的脸庞略显圆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算计。 他轻轻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长须,笑道:“秦将军有所不知,洛阳如今缺粮严重,这些民夫虽然看似羸弱,但总比没有强。让他们过来,本来也不想着他们能有多少作用。将军尽情的使用这些人,若是能够用他们的人命来打开局面,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使者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了秦朗的心中。 他愣住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痛楚。 他难以相信,身为天子使者,竟然会如此轻视百姓的性命,将他们当作可以随意挥霍的棋子。 秦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再次审视着下方的民夫队伍,只见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他们的衣衫破烂不堪,露出干瘪的身躯和布满伤痕的手脚。有的民夫手中还拄着木棍,用以支撑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秦朗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之情。 这些民夫也是大魏的子民,他们本应在家中安居乐业,享受天伦之乐。 然而,如今却因为洛阳的缺粮问题,被无情地征发到前线来送死。 他们的命运如此悲惨,让秦朗感到痛心疾首。 他再次转向天子使者,语气中充满了愤慨:“使者大人,你可知这些百姓也是大魏的百姓?他们虽然羸弱,但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将他们当作炮灰来消耗,难道就是天子的意思吗?” 使者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冷笑一声,说道:“秦将军,你莫要天真了。在这乱世之中,弱肉强食乃是生存法则。这些民夫既然无法为洛阳提供粮食,那他们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如今将他们送到前线来,至少还能为大军做些贡献。你若是不愿使用他们,那便罢了。但请记住,天子的旨意不可违抗。” 秦朗闻言,心中一凉。 他万万没想到,天子使者竟然会如此冷酷无情,将数万百姓的性命都不当一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 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天子的旨意,也无法拯救这些无辜的民夫。 此时,一位年迈的民夫蹒跚着走到秦朗面前。 他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尽的疲惫与哀伤。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望着秦朗,声音沙哑地说道:“将军大人,我们虽然羸弱,但也愿意为大魏尽一份力。只求将军能够给我们一条活路,让我们能够活下去。” 秦朗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 他紧紧握住老民夫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老人家,我何尝不知你们的苦衷?但天子的旨意难违,我也无能为力啊。” 老民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缓缓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秦朗转过身,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一场军事的较量,更是一场人性的考验。 在这乱世之中,弱者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碾碎。 而他作为一位将军,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子民,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与自责。 夜幕降临,函谷关下燃起了一堆堆篝火。 民夫们围坐在火堆旁,瑟瑟发抖地啃着干硬的馒头。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与不安。 而秦朗则独自站在关隘之上,凝视着远方的天际。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与迷茫。 他不知道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这些无辜的民夫何时才能摆脱命运的枷锁。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坚守在这里,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他必须战斗到底。 然而,每当他想到那些被当作炮灰的民夫时,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函谷关的夜风依旧萧瑟,黄沙依旧扑打着行人的脸庞。 而秦朗则站在关隘之上,凝视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思与迷茫。 这样的大魏,还要坚守? 意义是什么? 第八百零四章 死亡冲锋,一潭死水! 翌日,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盛夏的太阳似乎迫不及待地挣脱了夜幕的束缚,早早地便跃出了地平线,将第一缕炽热的光芒洒向大地。 尽管此时的气温还未达到酷热的程度,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沉闷而燥热的气息,预示着这将是一个难熬的夏日。 函谷关前,一片广袤的原野上,民夫们组成的所谓“死亡冲锋阵型”散散垮垮地列阵而立。 这些民夫大多衣衫褴褛,面色蜡黄,眼中闪烁着恐惧与绝望交织的光芒。 他们本是普通的百姓,被战争的洪流卷入了这场残酷的厮杀之中,如今却成了战场上的炮灰。 有的人手中紧握着锈迹斑斑的刀剑,那是他们惟一的武器;有的人则赤手空拳,只能以肉身去抵挡敌人的箭雨和刀枪。 秦朗,这位魏军的将领,站在函谷关的关口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的民夫们。 他身穿一身铠甲,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是他冷酷内心的写照。 他的脸庞刚毅而严峻,嘴角挂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冷笑。 他深知,这些民夫并非真正的战士,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也只能利用一切可用的资源来为自己的军队争取胜利。 “只要你们能拿下一座汉军营寨,你们便可以回洛阳,便有赏赐的粮草钱帛!” 秦朗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回荡在民夫们的耳畔。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诱惑,仿佛是在给这些绝望中的民夫们一线生机。 然而,紧接着他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冽如刀:“若是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民夫们闻言,心中不禁一颤。 他们知道,这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死局。 若能成功,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但若失败,或是临阵脱逃,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屠刀。 只见在民夫之后,一排排督察队严阵以待。 他们身着黑衣,面容冷峻,手中利刃出鞘,闪烁着寒光。 这些督察队是秦朗特意安排来监督民夫们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民夫们能够拼尽全力去冲锋陷阵。 若是有人敢后撤一步,他们便会毫不客气地将其诛杀。 民夫们无奈地相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无奈与决绝。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于是,他们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刀剑,朝着不远处的汉军营寨冲杀而去。 汉军营寨位于原野的一侧,营寨的周围筑起了高高的土墙,墙上插满了旗帜,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营寨内,汉军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迎战。他们看到魏军竟然驱驰老弱百姓前来送死,不禁冷笑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些民夫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往往瞬息万变。 尽管民夫们并非专业的战士,但他们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朝着汉军营寨冲去。 有的人冲在了最前面,用身体去抵挡敌人的箭雨;有的人则趁机爬上了土墙,与汉军士兵展开了近身搏斗。 汉军士兵们起初还轻蔑地看着这些民夫,但很快就发现他们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民夫们飞射而去,但民夫们却毫不畏惧,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箭矢,用鲜血和生命为后续的同伴们开辟道路。 在民夫队伍中,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瘦削,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的脸上布满了尘土和汗水,但嘴角却挂着一抹倔强的微笑。 他手持一把长剑,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冲在了最前面,挥舞着长剑与汉军士兵展开了激战。 他的剑法虽然不算高超,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汉军士兵们见状,不禁暗暗吃惊。 他们没想到这些民夫竟然如此顽强,如此不怕死。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些看似弱小的敌人,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敬意。 然而,战场上的仁慈往往意味着死亡。 汉军士兵们很快便收起了心中的敬意,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民夫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民夫们在汉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但他们却始终没有放弃。 他们相互搀扶着,用身体去抵挡敌人的攻击,用鲜血去染红这片土地。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诠释着什么是勇气什么是无畏。 秦朗站在关口上,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他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是在欣赏着一场残酷的屠杀。 这场战斗对于民夫们来说是一场死局,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场必胜之战。 他只需要利用这些民夫去消耗汉军的兵力,为自己的军队争取胜利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战场上的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股突如其来的援军出现在了民夫们的身后,他们身着魏军的战袍,手持长枪大刀,朝着汉军营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原来是秦朗事先安排好的伏兵,他们一直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现。 汉军士兵们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他们没想到魏军竟然还有伏兵,顿时乱了阵脚。 民夫们见状,也士气大振,他们纷纷转身加入了战斗,与魏军士兵一起朝着汉军营寨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然而,汉军岂会没有后续援军? 就在这片刻的喘息之间,汉军营寨中再次响起震天的战鼓声,伴随着激昂的号角,一支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汉军如潮水般涌出营寨。 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枪,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这支汉军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瞬间冲入了已经混乱不堪的战场。 魏军以及那些被驱使冲锋的流民部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流民们本就缺乏训练,装备简陋,面对汉军的铁骑,他们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有的丢弃了手中的兵器,只顾着抱头鼠窜;有的则被汉军追得跌跌撞撞,惨叫连连。 魏军士兵虽然稍显训练有素,但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也显得力不从心,纷纷溃退。 战场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血红的夕阳洒在战场上,给这片土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秦朗站在函谷关的关口上,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他的面容严峻,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身穿一身沉重的铠甲,铠甲上的斑驳痕迹见证了他多年的征战生涯。 此时,他的双手紧握在城墙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决绝。 看到魏军和流民部队的惨状,秦朗并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政治上的博弈。 他肩负着陛下的重任,必须消耗掉这些流民的性命,以换取战场的优势。 见大部分魏军入关之后。 “关闭函谷关!”秦朗沉声命令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关的士兵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沉重的城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些还没有入关的民夫以及魏军士兵,被无情地挡在了关外。 “秦朗,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被关在关外的民夫们愤怒地咒骂着。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有的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城墙上砸去。 然而,秦朗却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第二日的计划。 他知道,这些民夫虽然弱小,但如果将他们驱使到战场上,至少可以消耗汉军的一些兵力。 而且,这些民夫都是关中的百姓,他们的性命对于秦朗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完成陛下的任务。 “明日,再派关中其余民夫前去冲锋。”秦朗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又被一种无奈所取代。 自己只是陛下的一枚棋子,必须按照陛下的意愿行事。 而且,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死和离别,心也早已变得麻木。 夜幕降临,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片残破的尸体和斑驳的血迹。 函谷关内,秦朗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着明日的战斗计划。 他的面容疲惫而严峻,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明日的战斗将更加惨烈,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为了陛下,为了魏国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秦朗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 他深知,自己的命运已经与魏国的命运紧紧相连,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必须勇往直前。 夜深人静时,秦朗走出书房,来到城墙上。 他望着关外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那些被关在关外的民夫们,此时不知道在何处安身立命,他们的命运将如何? 秦朗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完成陛下的任务,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月光洒在城墙上,映照着秦朗孤独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份无法言说的苦楚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残忍的事情,但他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苦楚和无奈,继续前行在战争的道路上。 一连三日,函谷关中都派出了民夫前来执行那所谓的“死亡冲锋”。 然而,这哪是什么冲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送死。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函谷关前的原野时,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民夫便被驱赶着,踉踉跄跄地走向汉军的营寨。 第一天,汉军还对这些民夫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枪,严阵以待。 当民夫们颤巍巍地靠近时,张苞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飞射而出。 民夫们纷纷中箭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些侥幸未死的民夫,也被汉军士兵如割麦般一一斩杀。 战场上,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心惊胆寒。 第二天,函谷关中再次派出了民夫。 这一次,汉军并没有立即出兵歼灭。 他们似乎看穿了魏军的计谋,知道这些民夫不过是魏国的弃子,用来消耗汉军的兵力。 于是,汉军选择了围而不攻。他们将领士兵们围成一圈,将民夫们困在中间,然后开始原地劝降。 “乡亲们,你们本是魏国的子民,为何要被驱赶来送死呢?汉国欢迎你们的加入,只要我们投降,就能得到土地耕种,过上安稳的日子。”张苞高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传入了每一个民夫的耳中。 民夫们闻言,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汉军将领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中闪烁着诚恳与坚定。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整装待发的汉军士兵,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民夫们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们本是魏国的弃子,被驱赶来送死,如今却有人愿意接纳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然而,民夫们心中也充满了疑虑和恐惧。 他们不知道汉军的话是否可信,更不知道投降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命运。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这时,一个年迈的民夫站了出来。他衣衫破旧,头发斑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缓缓走到汉军将领面前,跪倒在地,高声说道:“将军大人,我们本是魏国的百姓,无奈被驱赶来送死。如今既有生路可走,我们愿意投降汉国,只求能有一条活路。” 张苞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伸手扶起年迈的民夫,高声说道:“乡亲们,你们放心投降吧!汉国一定会善待你们的!” 在年迈民夫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民夫选择了投降。 他们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向汉军表示投降。 汉军士兵们见状,纷纷上前搀扶起来,将他们带入营寨中安顿。 第三天,函谷关中再次派出了民夫。 然而,这一次,民夫们还没有走到汉军营寨前,便纷纷停下了脚步。 他们看着前方那些已经投降的同伴,心中充满了羡慕和期待。 他们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去送死了,只要投降汉国,就能得到一条生路。 张苞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胜利的喜悦。 他知道,这些民夫对于汉国来说,不仅仅是开垦土地的劳动力,更是一种舆论武器。 他们本是魏国的弃子,被驱赶来送死,如今却投降了汉国。 试想着,若是这些民夫回到了洛阳,将他们的遭遇告知洛阳的亲人,那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民心民心。 逆魏,你已无民心矣! 第八百零五章 君父臣民,天纲地常! 函谷关前,秋风萧瑟,黄沙漫天,仿佛天地间都弥漫着一股沉闷而压抑的气息。 汉军的小校挺立于阵前,身着铁甲,手持长枪,那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宛如他眼中坚定的光芒一般,不可动摇。 他高声叫阵,声音穿透秋风,回荡在函谷关前的每一寸土地上。 “魏国的气数已尽,看看你们,居然让无辜的百姓前来送死!秦朗身为将领,本应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安宁,却坐视皇帝坑害百姓,实乃罪不可赦!如今,若开关投降,尚可救下百万无辜生灵,何去何从,望尔等三思!” 小校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魏军将士的心上。 函谷关城楼上,秦朗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凝重而压抑。 他身着铠甲,铠甲上的铜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愁绪。 他双手紧握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忿怒,有无奈,更有深深的痛楚。 秦朗的身旁,魏军将士们也是士气低落,一个个垂头丧气,仿佛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他们或站或坐,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那原本坚定的目光如今却变得迷茫而绝望。 夏风拂过,带起一阵阵沙尘,也带起了他们心中无尽的哀愁。 洛阳征用的数万民夫,此刻小半已基本上在函谷关前死完了。 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成了战场上的枯骨,横七竖八地躺在关前的土地上,鲜血染红了黄沙,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没有死完的民夫,也被汉军俘虏了去,他们被押解着走向汉军的营地。 还在函谷关的,或被驱赶着去做苦役,那一张张惊恐而绝望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 秦朗望着这一切,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 他虽然完成了大魏皇帝给的任务,让这些民夫一个都回不去洛阳,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知道,这些民夫也是无辜的,他们本应在家中安居乐业,却因战争的残酷而被迫走上战场,成为了牺牲品。 函谷关中镇守的魏军士卒们,人心也是肉长的。 他们见到这数万百姓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怎能不感到痛楚? 他们虽然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面对如此惨烈的景象,他们的士气怎能不低落?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仿佛在问自己: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 是为了保卫家园,还是为了成为皇帝的杀人工具? 秦朗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作为函谷关的守将,他必须坚守阵地,不能让汉军踏进一步。 但面对眼前这惨烈的景象,他却感到无比的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是继续坚守下去,让更多的无辜生命葬身于此,还是开关投降,拯救那些还活着的百姓?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魏军将士走到秦朗身旁,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秦朗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关前的战场,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个决定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他不能轻易做出选择。 “将军,汉军势大,我们恐怕守不住了。”另一个将士也走了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沮丧,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秦朗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握住栏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心中在挣扎,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此时,汉军的小校再次高声叫阵:“秦朗,你身为将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死去吗?你忍心吗?你良心何在?” 秦朗闻言,心中一颤。 他知道,小校的话句句属实,他无法反驳。 他望着关前的战场,望着那些死去的民夫,心中充满了痛楚和愧疚。 “将军,我们投降吧!救救那些还活着的百姓!”一个魏军将士突然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选择。 秦朗闻言,心中一震。 他望着那个将士,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个决定不是那么容易做出的,但它却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就在秦朗犹豫之际,函谷关前的战场上一片沉寂,只有秋风呼啸着穿过关隘,带起一阵阵沙尘。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一骑快马从汉军阵中飞驰而出,马上坐着一位汉国使者,他手持节杖,身着华服,尽管风尘仆仆,却难掩其年轻俊朗的面容。 秦朗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凝视着那逐渐靠近的使者。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知来者不善,又隐约感到这或许是一个转机。 待使者靠近关前,秦朗命人放下吊篮,那使者毫不犹豫地跨入其中,随着吊篮缓缓升起,他的眼神始终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吊篮终于升至城楼,使者一踏出吊篮,便对着秦朗行了一礼,动作规范而庄重。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秦朗,开口说道:“将军占据函谷关,固若金汤,然则如今又有什么用?洛阳城内缺粮已久,百姓饥苦,最后只会饿死无数人。将军若是能献关而出,让洛阳百姓能够从函谷关逃出生天,此乃大功德一件,汉国定会铭记将军的恩情。倘若将军负隅顽抗,不仅将手底下军士的性命置于险境,更是让洛阳百姓陷入绝境,如此大的因果,将军当真担得起吗?” 使者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敲击在秦朗的心上。 他望着使者那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动摇。 然而,多年的忠诚和使命让他难以轻易做出决定。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心中一片混乱。 使者见状,继续劝说道:“将军乃魏国精锐,本应保家卫国,然则如今洛阳危在旦夕,将军何不顺应天命,归顺汉国?汉国定会厚待将军,让将军继续施展才华。” 秦朗闻言,心中怒火腾起。 他瞪大双眼,怒视着使者,仿佛要将使者生吞活剥一般。 他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使者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秦朗竟然会如此决绝。 “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此乃古训。然而,你等汉国使者,口出狂言,妄图动摇我军心志,我秦朗岂能容你!” 秦朗怒吼一声,手中宝剑猛地挥出,直刺使者胸膛。 使者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秦朗竟然真的会杀他。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秦朗的衣襟,也染红了函谷关的城墙。 使者身躯一晃,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秦朗浑身浴血,站在城楼上,宛如一尊战神。 他望着关内众将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高声吼道:“我等乃是魏国精锐,如今岂能投降?天下大势尚未定,诸位要相信大魏,相信陛下!我等誓死守卫函谷关,绝不让汉军踏进一步!” 他的声音穿透夏风,回荡在函谷关内的每一个角落。 众将士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们纷纷挺起胸膛,握紧武器,誓死与函谷关共存亡。 然而,秦朗心中却明白,他这番话虽然激昂人心,但到底有多少作用,他心里也没底。 洛阳缺粮,百姓饥苦,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汉军势大,魏军处境艰难,这也是无法忽视的现实。 他秦朗,作为函谷关的守将,已经将自己的后路彻底斩断了。 他望着关外的汉军阵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一战,要么胜利,要么战死沙场。 他秦朗,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诸位将士,随我一起,誓死守卫函谷关!”秦朗再次高呼一声,手中宝剑高高举起,剑光闪烁,照亮了整个函谷关。 众将士纷纷响应,他们高声呐喊,誓死与秦朗一起守卫函谷关。 那一刻,函谷关内充满了激昂的战意和坚定的决心。 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一战,将是他们生命中最艰难的一战,也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战。 秦朗站在城楼上,望着关内众将士那坚定的眼神和激昂的战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些将士们,都是魏国的精锐,都是他的兄弟。 他们愿意与他一起,誓死守卫函谷关,这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和支持。 但. 他们能活下来多少呢? 。。。 洛阳周遭,征发的民夫如潮水般涌动,他们或步履蹒跚,或相互搀扶,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这征用之令,却似一道残酷的诏书,将老幼病残皆卷入其中。 精壮的年轻人,被编入屯田军,他们手持锄头,挥汗如雨,在田间地头耕耘着希望,为魏国的前线提供着粮草。 而那些老弱病残,则像是被命运抛弃的弃子,被送到了函谷关、广成关、成皋关这三道险峻的关隘之中,进行着无声的消耗。 夏日的阳光如火般炽热,烤得大地滚烫,也烤得人心焦躁。 在洛阳城的周边,一片片农田在阳光下泛着绿油油的光泽,那是春日里播种下去的五谷,如今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微风拂过,稻穗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然而,在这喜悦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辛酸与泪水。 函谷关前,一群老弱病残的民夫正在搬运着沉重的石块,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年迈体衰,有的甚至驼背弯腰,步履维艰。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毅与不屈,那是对生活的无奈,也是对命运的抗争。 一位老者,头发斑白,满脸皱纹,他吃力地抱起一块石块,颤巍巍地走向关隘的修建工地。 他的双手青筋暴突,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他喘息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在用生命诠释着什么是责任与担当。 在广成关,一群衣衫褴褛的妇人正在搬运着沙土,她们的身影在尘土飞扬中若隐若现。 她们的双手布满了老茧,脸上写满了沧桑与疲惫。但她们没有抱怨,没有哭泣,只是默默地劳作着,用自己的双手为魏国的防线贡献着一份力量。 当然 不贡献也行。 待成为地上的尸体的时候,就不用你贡献了,否则,监工的长鞭就要在你身上落下了。 魏国的朝堂之上,曹叡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峻而坚定。 他深知,这征发民夫之策虽然恶毒,但却大大降低了洛阳平原的缺粮问题。 他望着殿下的群臣,缓缓开口说道:“此计虽狠,但也是为了魏国的存续。只要能让魏国度过这个难关,朕不在乎那些骂名。”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群臣们闻言,皆低头不语,他们心中明白,这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却让无数无辜的百姓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然而,在国家的存亡面前,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曹叡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停留在郑称身上。 郑称躬身行礼,颤声说道:“陛下,此计虽可解燃眉之急,但代价实在太大。十几二十万的老弱百姓的性命啊,就这样被牺牲了。臣担心,此举会让士气低落,百姓怨恨。” 曹叡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沉声说道:“朕何尝不知此计之恶?但国家存亡之际,朕别无选择。至于士气低落、百姓怨恨,朕自有办法化解。只要魏国存续,这些骂名,朕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群臣们闻言,皆心中一凛,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带着魏国走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盛夏的烈日愈发炙热。 洛阳城周边的农田里,五谷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再有个两三个月,便能收获了。 到时候,洛阳的粮草问题便能得到解决,汉军的围困之策也将不攻自破。 然而,在这看似希望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哀伤与痛苦。 那些被征发到三关的民夫们,他们的生命在无声的消耗中逐渐消逝。 他们的家人,在无尽的等待与期盼中,只能默默地流泪与祈祷。 曹叡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那片郁郁葱葱的农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丰收的喜悦背后,是无数无辜百姓的生命与泪水。 但为了魏国的存续,他只能狠下心来,承受这一切的骂名与痛苦。 他这个君父没有保护好他的臣民。 但他要扭转天纲地常,给大魏争取出一条活路来! 第八百零六章 时局之变,剑破金汤! 邺城,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愈发沉静而神秘。 城中一隅,临时行宫巍峨矗立,其内灯火通明,却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行宫之内,曲径通幽,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每一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威严。 然而,在这庄严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寝宫深处,烛光摇曳,映照着帷帐内一片旖旎之景。 轻纱曼舞,随风轻轻摆动,如同梦境中的幻影,既朦胧又诱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熏香,混合着脂粉的气息,让人心驰神往,又欲罢不能。 大汉天子刘公嗣,一身明黄龙袍,衣衿微敞,露出里面精致的绣金内衣。 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但此刻,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眸中却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被某种力量所驱使,无法自拔。 他的双手紧紧搂住怀中的佳人,指尖轻轻划过那如丝般顺滑的肌肤,带起一阵阵颤栗。 那佳人正是妃嫔甄宓,她身着薄纱长裙,裙摆轻轻摇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夺目。她的容颜倾国倾城,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红唇微启,吐气如兰。 此刻,她正依偎在刘公嗣的怀中,双眸紧闭,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她的双手环抱着刘公嗣的腰身,指尖在他的背上轻轻划过,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与眷恋。 乐声响起,靡靡之音如丝如缕,缠绕在两人的耳畔,将他们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那乐曲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激昂,如同两人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 甄宓感受到刘公嗣的热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睁开眼,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既有羞涩又有期待。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君臣,而是两个相互吸引、相互依偎的男女。 刘公嗣轻声呢喃着:“宓儿,你是我此生最爱的妃子,我愿与你共度此生,永不分离。” 刘公嗣轻轻抚摸着甄宓的发丝,眼中闪烁着满足与幸福的光芒。甄宓则依偎在他的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刻的寝宫内,一片宁静而祥和。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容颜,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窗外,月色如水,洒落在行宫的屋檐上,发出淡淡的银光。夜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吹散了寝宫内的暧昧气息。 刘公嗣望着怀中的甄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自己身为大汉天子,肩负着天下的重任。 然而,在这一刻,他却只想与甄宓相守在一起,忘却世间的纷扰与纷争。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宓儿,若这世间只有我们两人该多好。” 甄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她知道,刘公嗣身为天子,有着太多的无奈与束缚。 她抬起头,望着刘公嗣那双深情的眼眸,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只愿能陪在陛下身边,无论生死离合,都无怨无悔。” 刘公嗣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他紧紧搂住甄宓的腰身,仿佛要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幸福与满足的光芒。 然而,片刻的沉寂之后,刘禅的目光落在了大汗淋漓的甄宓身上。 她刚经历了一场情事的洗礼,发丝微乱,脸颊泛红,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却更添了几分娇媚。 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既有对眼前美人的怜爱,也有对局势的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你那个儿子在洛阳搞出好大的动作,朕围洛阳已久,本想一举围死魏国,却不曾想,那曹魏竟如此坚韧,朕的兵马围城数月,却始终未能攻下。如今,只好动用更多的兵力了,你可舍得?” 刘禅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甄宓的心头炸响。 她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的柔情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她的儿子,曹叡,如今是魏国的皇帝, 而她,却是大汉后主刘禅的妃子。 这身份的转换,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儿子重逢的情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背景下。 甄宓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失态暴露出来。 她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容许她有太多的个人情感。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禅,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臣妾是陛下的人了,自然没有舍不得。”甄宓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自从臣妾踏入这汉宫之日起,臣妾的心便只属于陛下一人。臣妾的儿子,他既然选择了那条路,便自有他的造化。臣妾现在心中只有陛下,只有冀儿。” 说着,甄宓轻轻地将头靠在刘禅的肩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怀抱中。 她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向刘禅表明自己的决心和忠诚。 刘禅感受到甄宓的温柔和坚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甄宓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自己的选择。 他轻轻地抚摸着甄宓的发丝,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和疼惜。 “宓儿,朕知道你心中苦楚。”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甄宓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她知道,刘禅说的是实话。 在这个乱世之中,她一个弱女子,若没有刘禅的保护,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她紧紧地依偎在刘禅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 “臣妾明白陛下的苦心。”甄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臣妾虽然思念儿子,但臣妾更知道,臣妾的命运已经与陛下紧紧相连。臣妾愿意为了陛下,为了大汉,付出一切。” 刘禅听着甄宓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甄宓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她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宓儿,朕知道你心中难受。但朕向你保证,等朕攻下洛阳,一定会善待曹叡。毕竟,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 当然 若是曹叡听到这这句话,估计要直接开喷了。 曹叡:我拿你当对手,你却要做我爸? 刘禅的话没有说完,但甄宓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道刘禅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她紧紧地抱住刘禅,恨不得要将自己的所有都献给身边的郎君。 此时,寝宫内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窗外,夜色如墨,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寝宫内,刘禅和甄宓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 既然围困无用,刘禅当即下令攻破洛阳! 大汉天子的诏令,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每一个角落,很快就传到了前军指挥之地——武德城中。 这座城池,作为大汉大军的前线指挥中心,此刻正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城墙上,旌旗飘扬,士兵们巡逻的身影绰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在城中的议事大厅内,太子刘嗣端坐在主位上,他年岁虽轻,但眉宇间已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英姿飒爽。他的眼神中既有对父皇旨意的敬畏,也有对即将展开的战事的期待。 丞相诸葛亮站在一旁,他身着素袍,手持羽扇,轻摇慢晃,显得从容不迫。 他的面容虽然清瘦,但眼神却深邃如潭,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那是对局势成竹在胸的自信,也是对太子刘嗣的信任与鼓励。 一干文臣武将分列两旁,他们或身披战甲,或手持文卷,个个神情肃穆,聚精会神地听着太子刘嗣宣读皇帝的旨意。 大厅内,只有刘嗣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父皇有旨,令我军即刻准备攻城事宜,不得有误。” 刘嗣读完旨意,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之前围困洛阳,本欲待其粮断而攻之,然曹叡以铁血手段,减少了洛阳的人口,并且组织洛阳百姓屯田自救。再这样下去,恐怕这洛阳是断不了粮了。既然断不了粮,那我军便无需再等待,直接攻城!” 诸葛亮闻言,轻轻摇了摇羽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曹叡此举虽看似狠辣,实则却为我军提供了攻城之契机。洛阳城中粮草充足,但我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能一举攻下洛阳!” 一位身披战甲的将军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阿会喃。他拱手道:“末将愿率部为先锋,誓死攻下洛阳城!” 他的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信心。 其他武将也纷纷响应,大厅内顿时充满了一股昂扬的斗志。 太子刘嗣看着众将士那坚定的眼神和激昂的士气,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他知道,这些将士们都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而奋战,为了父皇的宏图大业而拼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宫知道,此战关乎我大汉之未来,关乎我父皇之宏愿。本宫愿与诸位将士并肩作战,共赴生死!” 诸葛亮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此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传令兵满身尘土,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拱手道:“报告太子殿下、丞相大人,我军探子来报,洛阳城中曹军正在加紧防备,城墙之上守军密布,似乎已做好了迎战之准备。” 太子刘嗣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他沉声道:“曹叡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他早已料到我军会攻城,因此提前做好了准备。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军的决心和士气。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整备,明日拂晓时分,正式攻城!” 传令兵领命而去,大厅内再次陷入了沉思。 众将士们都知道,这一战将异常艰难,但他们却毫无惧色,因为他们相信,在太子刘嗣和丞相诸葛亮的带领下,大汉大军定能战胜一切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诸葛亮轻摇羽扇,缓缓走到地图前,仔细研究着洛阳城的布防情况。 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对众将士说道:“此战关键在于攻破洛阳城的几处要害之地,只要我军能占领这些地方,便能控制整个洛阳城。诸位将士务必奋勇当先,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这些要害之地!” 函谷关前,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险峻的关隘镀上了一层金辉。 风,从山峦间穿梭而过,带着几分凉意,吹拂着战旗猎猎作响。 张苞此刻正站在大军之前,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自然也被告知了,上级传来的紧急命令——要加紧攻破函谷关。 这不仅仅是一道命令,更是关乎战局胜负的关键一步。函谷关,作为连接中原与关中的咽喉要地,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一旦攻破,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敌军腹地。 张苞当即点兵而出,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众将士听令,即刻整备,带上足够的火药,准备一战拿下函谷关!” 他的命令简洁明了,却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整备,火药箱被一一搬上战车,弓箭手、步兵、骑兵各司其职,整个军营瞬间陷入了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张苞身着铠甲,铠甲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身材魁梧,肌肉贲张,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他的双手紧握剑柄,剑鞘上的纹饰繁复而精美,彰显着他的身份与荣耀。 此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张苞心中清楚,要想一战拿下函谷关,并非易事。 函谷关地势险峻,山峦起伏,关隘狭窄,易守难攻。敌军在此布下了重重防线,箭楼、弩台、滚木礌石,应有尽有。 而且,关内的敌军士气高昂,誓死守卫这道天险。 张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作为将领,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 他环视四周,将士们都在忙碌地准备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这份信任,让张苞感到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 他走到一位老兵身边,轻声问道:“老李,你觉得我们这次能攻下函谷关吗?” 老李抬起头,看着张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将军,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算是拼死也要攻下这道关隘!” 张苞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些将士们都是他的兄弟,他们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幕降临,函谷关前灯火通明。 张苞站在高处,眺望着关隘的方向。 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的担忧。 这一战将决定无数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一位副将走上前来,恭敬地报告。 张苞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大军:“兄弟们,函谷关就在眼前,这是我们通往胜利的最后一道障碍。我知道,这一战将异常艰难,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他的声音激昂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将士们的心田。 他们纷纷振臂高呼:“愿随将军,誓死攻破函谷关!” 张苞看着这些英勇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感动。 战鼓声起,号角长鸣。 张苞一挥手,大军缓缓向函谷关进发。他们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死的光芒。 张苞骑在战马上,手持长剑,一马当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必胜的决心。 当大军来到函谷关前时,敌军已经严阵以待。 箭楼之上,弓箭手们拉满了弓弦;弩台之后,弩机已经上好了弦索;关隘之上,滚木礌石堆积如山。 然而,张苞却毫无惧色。他挥舞着长剑,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第八百零七章 蚍蜉撼树,不死待何? 函谷关,此刻正被战火与硝烟所笼罩,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仍未见分晓。 天边,乌云密布,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这场战役而沉痛,雷声隆隆,偶尔夹杂着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 函谷关外,汉军的大营联绵不绝,旌旗飘扬,但在那飘扬的旗帜下,却隐藏着无数疲惫与焦急的眼神。 攻城器具被整齐地排列在阵前,巨大的投石机、锋利的云梯、还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火药武器,都蓄势待发,准备对函谷关发起新一轮的猛攻。 “放!”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汉军的投石机纷纷启动,巨大的石块如同流星般划破天空,朝着函谷关内肆意倾泻。 紧接着,火药武器也发出了轰鸣,一团团火焰伴随着浓烟腾空而起,将函谷关的城墙映照得如同白昼。 那威力巨大的火药,不仅炸开了城墙的一角,更在魏军中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和伤亡。 被炸伤炸残的魏军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声、哭泣声此起彼伏,整个函谷关内一片狼藉。 然而,守关的魏军并未因此而退缩。 他们借着地利之险,凭借着函谷关那天然的险峻地势,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城墙上,各种守城器具琳琅满目,有专门用来勾拉云梯的长钩,有能够投掷巨石的弩炮,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箭孔,随时准备给攻城的汉军以致命一击。 “兄弟们,坚守阵地,绝不能让汉军踏入函谷关一步!”秦朗高喊着,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毅力。 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城墙之上,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在他的带领下,魏军士兵们纷纷振作精神,他们或拉弓射箭,或操持长戟,不断地给攻城的汉军造成杀伤。 汉军方面,虽然攻势猛烈,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每一次冲锋,都有无数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的脸上、身上满是泥土和血迹,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绝望。 有的士兵在冲锋的过程中被魏军的箭矢射中,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有的士兵则是被投石机砸中,瞬间血肉模糊。 “快,把云梯架上去!”一位汉军将领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大声呐喊着。他的脸上满是烟尘,眼睛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士兵们闻言,纷纷扛起云梯,朝着函谷关的城墙冲去。 然而,魏军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的长戟一挥,就将云梯勾拉下来,上面的汉军士兵纷纷坠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有一位年轻的汉军士兵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魁梧,肌肉贲张,脸上虽然布满了汗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手持一柄长枪,每一次冲锋都冲在最前面,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然而,在一次冲锋中,他不幸被魏军的弩箭射中了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 但他却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与魏军殊死搏斗。 “兄弟,你受伤了,快退下去!”一位汉军战友关切地喊道。 但他却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我不能退!函谷关必须拿下,我家的崽子,还等着我让他进入讲武堂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城墙上的魏军也没有好过。他们虽然凭借着地利之险暂时抵挡住了汉军的攻势,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有的士兵在操持守城器具的过程中被汉军的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有的士兵则是在与汉军的近身搏斗中受伤或牺牲。 他们的脸上、身上同样满是泥土和血迹,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疲惫和坚毅。 “将军,汉军的攻势太猛烈了,我们快顶不住了!”一位魏军士兵焦急地喊道。 然而,秦朗却沉着冷静地挥了挥手,说道:“别怕,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守住函谷关!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必须奋战到底!”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仿佛变得异常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士兵在牺牲,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鲜血在流淌。 然而,无论是汉军还是魏军,都没有人选择退缩。 他们为了各自的信仰和使命,在这函谷关前展开了殊死搏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 然而,战斗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汉军点燃了火把,继续对函谷关发起攻势;魏军也点亮了城墙上的灯火,坚守着每一寸土地。 火光与硝烟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函谷关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在这场激烈的攻防战中,无论是攻城的汉军还是守关的魏军,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们的伤亡惨重,被阻挡在函谷关前的汉军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而守关的魏军虽然暂时抵挡住了汉军的攻势,但也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他们不知道这场战役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函谷关外,秋风萧瑟,黄沙漫天,汉军营寨如林立,旌旗飘扬,气势恢宏。 高台之上,一位身披铁甲、身形魁梧的将领屹立其间,他便是汉军大将张苞。 张苞双目如炬,远眺着那硝烟弥漫的战场,面色却是非常黑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中透露出不屑与愤怒,说道:“这个秦朗,看来是执意要为魏国陪葬了,蚍蜉撼树,不死待何?” 此时,夕阳如血,洒在张苞坚毅的脸庞上,映照出他眉宇间的冷峻与决绝。 他的双手紧握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对于眼前的战局,他心中已有定计,但对于秦朗的顽固不化,他感到既愤怒又无奈。 在一旁,副将身披战甲,神色凝重,他望着张苞,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轻声说道:“将军,函谷关内,有被劝降的魏军,何时发动他们,造成关内大乱,让我们更顺利攻城?” 副将的声音虽轻,但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张苞闻言,转头看向副将,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现在还太早了。函谷关乃天险之地,魏军依托关隘,固守待援,我们若此时发动内应,恐怕会打草惊蛇,反而坏了大事。” 说着,张苞走到高台边缘,双手背负身后,眺望着远处的函谷关。 只见关隘之上,魏军旗帜飘扬,士兵们严阵以待,一派肃杀之气。 张苞心中暗自盘算,这场战役,不仅是对汉军战力的考验,更是对他智谋的试炼。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些仆从军、羌氐以及之前的魏国降军,都可以派上去练练手。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消耗魏军的兵力与士气。等到魏军伤亡惨重了,惊惧了,我们再发动关内的内应,里应外合,方能一举破关。”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了,他点头称是,对张苞的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苞不仅勇猛善战,更有着过人的智谋与胆识,这场战役,在张苞的指挥下,汉军必胜无疑。 此时,天色渐暗,营寨中的灯火逐渐亮起,与远处的函谷关形成鲜明对比。 张苞站在高台上,身影在灯火映照下显得越发高大。 他望着那灯火阑珊的函谷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与期待。 他知道,这场战役将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战斗之一。 “将军,那秦朗固然顽固,但魏军中也并非铁板一块。”副将突然开口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场形势的敏锐洞察。 “我们何不利用魏军内部的矛盾,进一步瓦解他们的士气?” 张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转头看向副将,微笑道:“你说得对。魏军内部确实存在矛盾,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士气。不过,这需要谨慎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说着,张苞走到营寨边缘,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这场战役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考验,更是对汉军整体实力的检验。 他相信,在汉军将士的共同努力下,他们一定能够攻破函谷关,为汉室立下赫赫战功。 “传令下去,让各营将士做好准备,明日继续攻城。”张苞大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我们要让魏军知道,汉军的威严不容侵犯!” 随着张苞的命令传下,汉军营寨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响亮的回应声。 将士们士气高昂,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明日的战斗。 他们知道,在张苞的带领下,汉军一定能够攻破函谷关,为汉室争光。 又连续攻城了五日五夜,函谷关内外,战火的硝烟如同浓重的墨云,遮天蔽日。 城墙之上,魏军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函谷关内,魏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他们的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上。 主将秦朗,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将领,此刻也显得憔悴不堪。 他数日没有脱下甲胄,铁盔下的脸庞被汗水和尘土糊得难以辨认,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的铠甲上,斑斑血迹见证了这几日来的激战,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洛阳方面的援军,迟迟不到,这让秦朗的心中充满了焦虑。 他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希望能够看到援军的身影,但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无尽的战火和荒芜的土地。 直到现在,秦朗才接到各方讯息,原来汉军是四面进攻,洛阳根本没有多余的援兵前来支援。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秦朗的心沉到了谷底。 没有支援,秦朗只能尽力守住函谷关了。 他深知,一旦函谷关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过身,对着左右的将领们说道:“给将士们发赏,酒肉送上,保持住士气。”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此刻士气对于魏军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粮秣官却是苦笑着上前,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躬着身子,低声对秦朗说道:“将军,酒肉早没了,便是粮草,都得省吃俭用。” 说完,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秦朗,生怕这位平日里威严无比的将领会发火。 秦朗闻言,心中一沉。 粮草的匮乏对于士气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长叹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仿佛在寻求着上天的指引。 片刻之后,他低下头,对粮秣官说道:“苦一苦将士们罢!告诉他们,只要守住函谷关,本王定不会亏待他们。” 粮秣官领命而去,秦朗则继续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的战场。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魏军还能守住函谷关多久。 但此刻,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这片土地和这些将士们。 就在这时,一阵喧嚣声打破了函谷关内的宁静。 秦朗心中一紧,他急忙转过身,只见一群魏军士兵正慌乱地奔跑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秦朗心中一沉,他知道,出事了。 原来,在函谷关内,被汉军策反的魏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趁着魏军士气低落的时候,悄悄地发起了叛乱。 这些叛军们手持兵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们大喊着冲向魏军的营地,企图一举摧毁魏军的防线。 秦朗见状,心中大怒。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将士们,莫要慌乱!随本王杀敌!”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朝着叛军冲去。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冲入了叛军的阵中。 魏军士兵们看到秦朗如此英勇,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们纷纷拿起兵器,跟随着秦朗冲向叛军。 一时间,函谷关内喊杀声震天响,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秦朗在叛军中左冲右突,他的剑术高超,每一次挥剑都能斩下一名叛军的头颅。 他的身影在叛军中穿梭自如,仿佛一名死神,收割着叛军的生命。然而,叛军的人数实在太多,秦朗虽然勇猛无比,但也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名叛军将领瞅准了机会,趁秦朗不备,猛地一刀砍向了他的后背。 秦朗只觉后背一凉,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铠甲。 但他却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转身一刀将那名叛军将领斩于马下。 秦朗的英勇行为激发了魏军士兵们的斗志,他们纷纷呐喊着冲向叛军,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就在这个时候,函谷关外,汉军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攻城了! 里应外合。 函谷关. 危险了! 第八百零八章 关破将亡,进攻号角! 趁着函谷关中内应悄然作乱,魏军守将秦朗顿时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更是如同被拉到了极限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函谷关,这座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此刻在内外交困之下,显得格外萧瑟与苍凉。 天色阴沉,乌云低垂,仿佛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在关隘间穿梭,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函谷关的城墙,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厚重而沉闷,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张苞,这位汉军的主将,此刻正站在大军之前,目光如炬,神情坚定。 他身披铠甲,铠甲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块甲片都仿佛记录着他征战的辉煌。 他的脸庞,线条硬朗,透着一股不屈不挠的英气。 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直视敌人的心脏。 “将士们!”张苞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汉军阵中回荡。 “今日,我们肩负着光复汉室的重任,函谷关,便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第一道坎!内应有我们的兄弟在浴血奋战,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此刻,正是我们展现汉军雄风的时候!” 他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点燃了汉军将士们的热血。 他们个个磨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张苞一挥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函谷关城墙,“攻城器具准备,弓弩手就位,步兵列阵,准备攻城!” 随着他的命令,汉军迅速行动起来。攻城梯、冲车、投石机等各种攻城器具被迅速推到前线,弓弩手们张弓搭箭,瞄准了城墙上的魏军守军。 步兵们则紧握兵器,列成整齐的阵型,等待着冲锋的命令。 秦朗在城墙上,望着汉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函谷关的天险,再加上自己手中的精兵强将,足以抵挡汉军的进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函谷关内部竟然会出现内应,这让他措手不及。 “将军,汉军攻势猛烈,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副将满脸焦急地问道。 秦朗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别怕,函谷关城墙坚固,他们攻不进来的。传令下去,所有守军,死守城墙,不得后退半步!” 然而,他的命令虽然坚定,但心中的恐慌却难以掩饰。 他深知,汉军此次来势汹汹,而且内外交困之下,魏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许多士兵,眼中都闪烁着恐惧和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就在这时,汉军的攻城开始了。 投石机发出轰鸣,巨大的石块如同流星一般,划破长空,狠狠地砸向城墙。 城墙在巨石的撞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攻城梯被迅速架起,汉军将士们如猛虎下山一般,沿着梯子向城墙攀去。 “放箭!”秦朗嘶吼着,命令弓弩手射箭。 然而,汉军的弓弩手也不甘示弱,他们的箭雨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向城墙上的魏军射去。 一时间,城墙上箭矢如雨,喊杀声震天。 张苞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冲在了最前面。 他手持长剑,身先士卒,每一次挥剑,都能斩下一名魏军的首级。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所过之处,魏军纷纷倒下。 “汉军威武!光复汉室!”汉军将士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他们的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内外交困之下,魏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许多士兵,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纷纷弃械投降。 有的甚至四散奔逃,生怕被汉军追上。 秦朗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绝望。 他知道,函谷关已经守不住了。 “撤!快撤!”秦朗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为时已晚。 汉军已经攻破了城墙,如潮水般涌入了函谷关。 汉军虽然攻破函谷关,但守将秦朗并未就此屈服,他带着一支亲卫队伍,边打边撤,犹如猛虎落入狼群,虽身处绝境,却依旧威风凛凛。 秦朗身披残破的铠甲,铠甲上斑驳的血迹见证了他此刻的英勇与决绝。 他的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即便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未曾有过丝毫的退缩。 他手持长剑,剑尖所指,魏军亲卫便如锋利之箭,直刺汉军阵心。 然而,汉军人数众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接一波,仿佛永无止境。 秦朗虽英勇无比,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每一次挥剑,都能斩下一名汉军的首级,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汉军将士扑了上来。 秦朗的亲卫们也是个个奋勇当先,他们紧随着秦朗,誓死保卫这位英勇的将领。 然而,战场的残酷无情,却让他们一个个倒下,有的被汉军长剑刺穿胸膛,有的被乱箭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朗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他深知,今日自己恐怕难逃一死。 但他并不后悔,他为魏国而战,为魏国的荣耀和尊严而战。 他死得其所,死得光荣。 在这生死关头,秦朗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往事。 他想起了自己初入军营时的青涩与懵懂,想起了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魏国的大好河山和无数黎民百姓。 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就是保卫这片土地和这些人民,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此时,一名汉军将领看准了时机,趁秦朗稍微分神之际,挥剑猛扑而来。 秦朗反应迅速,长剑一挥,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名汉军从侧翼偷袭,长剑刺进了秦朗的侧腹。 秦朗只觉一阵剧痛传来,鲜血顺着剑刃流淌而下。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挥剑斩向了那名偷袭的汉军。 然而,他的力量已经逐渐衰弱,剑势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凌厉。 汉军将士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对秦朗展开了群攻。 秦朗虽然英勇,但终究还是敌不过众多的汉军将士。 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铠甲,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秦朗释怀了。 他望着远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平静。他为魏国而死,为魏国的荣耀和尊严而死。 他死得其所,死得无憾。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模糊,最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张苞已经拿下了函谷关。 他站在城墙上,望着战场上的残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既为汉军的胜利而感到喜悦,又为秦朗的英勇和悲壮而感到惋惜。 张苞深知,虽然已经攻破了函谷关,但战斗还远未结束。 洛阳方面的魏军随时可能前来反击,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即,张苞下令收拢魏国降军。 他站在城门前,亲自监督这一过程。 降军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张苞却并未对他们苛责太多,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他们的姓名和籍贯,然后便将他们编入汉军仆从军之中,以作炮灰苦力之用。 在处理完降军之后,张苞又开始修缮城防。 他深知,函谷关作为通往洛阳的重要关隘,其城防的坚固程度直接关系到汉军的安全。 因此,他亲自督促工匠们加固城墙、修缮城门,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张苞也考虑到了汉军将士们的疲惫。 他们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身心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因此,他下令让汉军将士们短暂休息,恢复精力。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他们纷纷找地方坐下或躺下,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张苞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虽然已经攻破了函谷关,但前方的路还很长。 他必须带领汉军将士们继续前行,直到攻下洛阳,光复汉室。 此刻的洛阳,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连日来的战事让这座古都平添了几分沉重与压抑。 魏国皇宫之内,更是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魏国皇帝曹叡,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连日来未曾好眠。 他的面容憔悴,嘴角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平日里那威严的神情此刻也被无尽的忧虑所取代。 这些天来,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四面楚歌,让魏国上下人心惶惶。 函谷关、广成关、成皋关,这三道魏国赖以抵御外敌的天险,此刻皆被汉军围攻得水泄不通。 汉军的战旗在关隘之外猎猎作响,喊杀声此起彼伏,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似乎在颤抖。 函谷关,那本是魏国西边的门户,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然而,如今却被汉军攻得摇摇欲坠。 广成关与成皋关亦是如此,汉军的攻势如潮如涌,让守关的魏军将士疲于奔命。 更令曹叡心烦的是,汉军还时常从河内郡越过黄河,袭扰百姓,烧毁庄稼。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不仅烧毁了魏国的粮仓,更烧痛了曹叡的心。 为了应对汉军的袭扰,曹叡不得不将大量的兵力布置在黄河南岸。 这些士兵们,日日夜夜地巡逻在黄河之畔,警惕着汉军的每一次偷袭。 他们的身影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坚定,然而,这却也让曹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因为将兵力大量布置在黄河南岸,就意味着他无法再派兵前去支援那三处被围攻的关隘。 曹叡坐在龙椅之上,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游移,却找不到一丝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 一旦三关失守,汉军便将长驱直入,魏国的江山将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的寂静。 一名传令兵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声音颤抖地禀报道:“陛下,函谷关……函谷关被汉军攻破了!秦将军战死殉国。” 曹叡闻言,大惊失色! 他的双眼猛地睁大,仿佛要凸出眼眶一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微微摇晃。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什么?函谷关被攻破了?”曹叡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函谷关,那可是魏国西边的最后一道防线啊! 一旦失守,汉军便将如入无人之境,直逼洛阳而来。 传令兵低着头,不敢直视曹叡的眼睛。 他声音低沉地重复道:“陛下,函谷关确实被汉军攻破了。守关的将士们已经尽力了,但汉军攻势太猛,他们……他们实在是抵挡不住。” 曹叡闻言,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拳砸在龙椅的扶手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所有的臣子们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他们深知,此刻的曹叡正处于极度的震惊与愤怒之中,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触动他那敏感的神经。 过了许久,曹叡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倒下,魏国还需要他来支撑。 他缓缓地坐回龙椅,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传令下去。”曹叡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立即调集兵力,增援广成关和成皋关。同时,加强黄河南岸的防御,绝不能让汉军有机可乘。” 臣子们闻言,纷纷领命而去。 他们知道,此刻的曹叡虽然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但他却依然保持着那份作为一国之君的坚定与果敢。 然而,曹叡的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深知,函谷关的失守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将更加艰难。 但他也明白,他不能退缩,不能放弃。 因为他是魏国的皇帝。 夜幕降临,洛阳城内一片寂静。 然而,在魏国皇宫之中,曹叡却依然灯火通明。 他坐在案前,仔细地研究着地图,思考着应对汉军攻势的策略。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黑夜,看到未来的希望。 或许,他要御驾亲征了! 否则,再如此下去,魏国必亡! 第八百零九章 魏有铮骨,龙战于野! 翌日,晨曦初破,洛阳城在薄雾中渐渐苏醒。 太极殿外,朝霞如织,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晨光中更显庄严肃穆。 殿前石阶漫长,两旁雕龙画凤的石柱巍然屹立,仿佛诉说着大魏的辉煌与沧桑。 微风拂过,檐下的铜铃轻响,为这沉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生动。 太极殿内,烛火通明,照亮了每一寸空间。 大殿中央,龙椅高悬,其上雕刻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此时,大魏皇帝曹叡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纹和龙凤图案,金线闪烁,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曹叡的双手轻轻交叠于膝上,指尖轻轻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殿下,群臣分列两旁,或站或坐,皆是一脸肃然。 文官衣衫飘逸,头戴乌纱,手持笏板,神色各异;武官则身披铠甲,腰悬佩剑,站姿挺拔,气势如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陛下,张苞攻破函谷关后,虽未立即进兵,但危机已迫在眉睫。”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臣站出,声音沉稳而有力,他是帝师郑称,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函谷关一失,汉军便可长驱直入,洛阳城危在旦夕。” 曹叡微微点头,目光扫过群臣,心中暗自思量。 他深知,此刻的洛阳城,就如同风雨中的孤舟,稍有不慎,便可能倾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敲打的力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可退敌?”曹叡终于开口,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群臣各抒己见,有的主张出兵迎战,有的则建议坚守不出,等待时机。 然而,这些建议似乎都未能让曹叡满意,他眉头紧锁,神色更加凝重。 这时,一位年轻的武将站了出来,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正是曹叡的族弟夏侯献。 “陛下,臣愿领兵出战,誓将汉军挡于洛阳之外!”夏侯献声音宏亮,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曹叡望向夏侯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献弟,勇气可嘉,但此事关乎国家安危,不可轻率行事。”他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这时,郑称再次开口:“陛下,臣以为,当前之计,应一面加强城防,一面派使者与汉军议和,以缓兵之计,待我军整备完毕,再图反击。” 曹叡闻言,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老师之言,甚合朕意。便依此计行事。”他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一决策。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站了出来,他是魏国的元老级人物,曾随曹操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陛下,议和只是权宜之计,非长久之策。我魏国将士,岂会惧怕区区汉军?臣愿领兵出战,誓死保卫洛阳!”老将声音激昂,神色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曹叡望着老将,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他知道,这位老将的忠诚和勇气,是魏国宝贵的财富。 然而,此刻的他,却必须做出最理智的决策。 “老将军之心,朕甚感欣慰。但议和之事,关乎国家大局,不可儿戏。朕意已决,诸位无需多言。”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群臣皆低头不语,心中各有思量。 他们知道,皇上的决策,往往关乎国家的命运和前程。 而此刻的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和支持。 曹叡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群臣。 “朕知道,此刻的魏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朕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克时艰,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他声音洪亮,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 群臣闻言,皆抬头望向曹叡,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此刻的皇上,正需要他们的支持和信任。 于是,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誓死效忠魏国,保卫洛阳。、 见士气可用,曹叡继续说道: “如今局势如此,朕欲御驾亲征,激励士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函谷,吸引汉军来攻。”曹叡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般敲击在群臣的心上。 他双手背负身后,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彰显着皇者的威严与决心。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朝臣们纷纷上前,神色各异,有的焦急,有的忧虑,有的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首先站出来的是帝师郑称,他身着紫袍,须发皆白,面容沉稳而深邃。 他缓缓走上前,拱手作揖,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与忧虑:“陛下,御驾亲征非同小可,此举关乎国家安危,万望三思而后行。函谷关地势险要,汉军既已占据,必有重兵把守。我军若贸然进攻,恐难以取胜,反而会陷陛下于险境。” 曹叡闻言,眉头微皱,但眼神中的决心并未有丝毫动摇。 他看向郑称,语气坚定地说道:“老师所言,朕岂不知?但朕身为大魏之主,岂能坐视国土沦丧而不顾?朕亲征,一则可激励士气,二则可随机应变,三则可彰显我大魏之威。朕意已决,丞相勿需多言。” 郑称见状,知道再劝也是无益,只得叹了口气,退回到原位。 这时,又有一位老臣站了出来,他是太尉华歆,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但此刻却满脸忧色。 他颤巍巍地走上前,拱手说道:“陛下,御驾亲征虽可激励士气,但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陛下乃万金之体,若有闪失,我大魏将何去何从?望陛下以国家为重,三思而后行。” 曹叡看着华歆,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知道,这些老臣都是真心为国家着想,为他的安危担忧。 但他心中的决心却更加坚定,他缓缓说道:“太尉之心,朕心领了。但朕身为帝王,自当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朕亲征,不仅是为了夺回函谷关,更是为了彰显我大魏的军威和士气。朕相信,只要朕亲征,将士们定会奋勇杀敌,一往无前。” 这时,夏侯献走上前,拱手说道:“陛下,臣愿随陛下亲征,誓死保卫陛下安全,夺回函谷关!” 曹叡看着夏侯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知道,夏侯献的勇气和忠诚都是无可挑剔的。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献弟,你的心意朕领了。但此次亲征,朕意已决,无需再多言。你且留在洛阳,协助太后、老师、以及尚书令处理政务,确保后方稳定。” 夏侯献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拱手应命,退回到原位。 这时,朝堂之上的朝臣们纷纷上前,有的恳切劝阻,有的则提出各种建议,但曹叡都一一驳回,他的决心已经坚定如铁。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文官服饰的中年人走上前来,他是侍中刘晔,面容清瘦,眼神睿智。 他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叡看着刘晔,点了点头说道:“侍中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刘晔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欲御驾亲征,激励士气,此举固然可取。但臣以为,陛下可不必亲自率军攻打函谷关。陛下可坐镇后方,选派一位勇将率军前往。陛下亲征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将激励我军士气,汉军闻讯也必会有所顾忌。” 曹叡闻言,沉思片刻。 他不得不承认,刘晔的建议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但他心中的决心却并未动摇,他缓缓说道:“侍中之言,朕已铭记于心。但朕意已决,定要亲征函谷关,与汉军一决高下。朕相信,只要我大魏将士齐心协力,定能大败汉军,夺回函谷关!” 朝堂之上的朝臣们见曹叡如此坚定,纷纷摇头叹息。 他们知道,皇上的决心已经不可动摇,他们再劝也是无益。 于是,他们只能默默地退回到原位,心中为皇上的安危担忧。 曹叡看着朝堂之上的朝臣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知道,这些朝臣都是真心为国家着想,为他的安危担忧。 但他也明白,作为一位帝王,他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朕意已决,无需再多言。朕将亲征函谷关,与汉军一决高下。朕相信,只要我大魏将士齐心协力,定能取得胜利!” 说完,曹叡转身离去,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辉煌。 而朝堂之上的朝臣们则纷纷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敬佩、有担忧、也有期待。 将洛阳政事妥当地托付给太后以及德高望重的帝师郑称、谨慎稳重的尚书令陈群之后,曹叡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与豪情。 他深知,此一去,不仅关乎魏国的国运,更关乎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与胆魄。 洛阳城下,兵马已集结完毕,三万铁骑如钢铁洪流,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 曹叡身着金甲,头戴龙盔,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深邃。他手持长剑,剑尖轻轻点地,仿佛在这一刻,整个天地都为他所掌控。 “朕,此次亲征,定要一举拿下函谷关,让大汉之人知道,我大魏的威严不容侵犯!”曹叡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晨雾,回荡在每一位将士的耳畔。将士们闻言,士气高涨,纷纷高呼:“万岁!万岁!” 随着一声令下,三万兵马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函谷关攻去。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条巨龙在荒原上奔腾。 沿途,魏军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眼中既有敬畏也有期待。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正用他的行动证明着魏国的强大与不可侵犯。 而此时的函谷关中,张苞正沉浸在日常的军务之中,丝毫未察觉到危机的临近。 函谷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自以为凭借着天险,魏军难以轻易攻入。 然而,当探马来报,说魏国皇帝曹叡御驾亲征,已率大军逼近谷县时,张苞猛地一惊,眼中瞬间绽放出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身形魁梧,肌肉贲张,一身战甲显得更加威猛。 张苞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愕,但更多的是兴奋与期待。 若能在野战中阵斩曹叡,那洛阳必下,他张苞便是首功一件,名垂青史! “快!快传令下去,集结精锐骑军,随本将出关迎战!”张苞的声音急促而坚定,他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刃曹叡,凯旋而归的荣耀时刻。 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集结起一支精锐骑军。 他们个个身怀绝技,骑术精湛,是张苞手下的得力干将。 张苞跨上战马,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环视四周,只见骑军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 “兄弟们,今日一战,关乎我大汉的荣辱与存亡!魏军虽强,但我们有函谷关之险,有我等精锐之师,何惧之有?随我出关,斩杀曹叡,扬我国威!”张苞的声音激昂有力,激励着每一位将士。 骑军们闻言,纷纷高呼:“愿随将军,斩杀曹叡,扬我国威!”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气势如虹。 随着一声令下,张苞率领精锐骑军,如一股狂风般朝着谷县飞驰而去。 马蹄声如雷贯耳,尘土飞扬,骑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群猛虎在山林间奔腾。 一路上,张苞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这一战关乎重大,若胜,则大汉声势大振;若败,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实力和将士们的勇气与决心。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与曹叡决战的那一刻。 当魏军快要到达谷县时,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这片战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张苞率领骑军疾驰而来,远远望去,只见魏军阵容整齐,气势磅礴。 但张苞毫无惧色,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曹叡,你终于来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张苞在心中默念道。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率领骑军冲向魏军阵营。 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即将在这片土地上拉开序幕…… 第八百一十章 燎原之火,灭绝生机! 初秋时节,天高云淡,气爽风清。 洛阳平原之上,一片广袤无垠的田野铺展开来。 庄稼在这肥沃的土地上生长得茁壮茂盛,绿油油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沉甸甸的穗子低垂着头,仿佛在向大地母亲致敬。 眼看便是收获的时候,农人们本应满怀喜悦,期待着丰收的到来,然而,在这谷县内外,却是一片肃杀之气,与这宁静祥和的田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谷县,这座位于洛阳平原腹地的小城,此时成为了汉魏两军对峙的前沿阵地。 城墙之上,魏军的旗帜猎猎作响,士兵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眼神坚定而锐利。 他们站得笔直,宛如一尊尊不可动摇的雕塑,守护着身后的土地和百姓。 城下,汉军的营寨联绵不绝,旌旗飘扬,战马嘶鸣,士气高昂。两军之间,虽然尚未爆发大规模的战役,但小打小闹却是不断,斥候们如同幽灵般在战场上穿梭,时而发生冲突,时而相互试探。 在这紧张对峙的氛围中,汉军将领张苞身披战甲,立于城寨之上,目光如炬地眺望着远方的谷县城池。 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须,显得威猛无比。 此时,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决绝。 这场战争关乎汉室的兴衰存亡,自己身为将领,必须肩负起兴复汉室的重任。 “将军,魏军近日来斥候活动频繁,似乎在试探我军的防线。”一名副将走到张苞身旁,恭敬地禀报道。 张苞闻言,冷哼一声,道:“哼!魏贼狡猾,妄图以小规模冲突来扰乱我军军心。传令下去,加强巡逻,一旦发现魏军斥候,立即格杀勿论!” 副将领命而去,张苞则继续凝视着远方的谷县,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魏军皇帝曹叡不可小觑,智勇双全,绝不会轻易发动攻击。 双方都在积蓄力量,意图一战而定,这场战争注定将是一场惨烈的较量。 在谷县城中,曹叡身着华丽的战袍,端坐在帅帐之内。 他面容削瘦,眼神深邃而狡黠,嘴角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此时,他正与手下的谋士们商议着攻城之策。 “陛下,汉军防守严密,城墙坚固,强攻恐难奏效。”一名谋士拱手说道。 曹叡微微颔首,道:“嗯,此言有理。汉军虽勇,但张苞此人性格暴躁,易中激将之计。我们可派小股部队佯装攻城,引诱张苞出城迎战,然后设下埋伏,一举将其擒获。” 众谋士闻言,纷纷点头称赞。曹叡则继续沉思片刻,然后下令道:“传令下去,立即准备兵马,明日清晨佯装攻城。同时,派斥候密切监视汉军动向,一旦发现张苞出城,立即报告。” 夜幕降临,洛阳平原上陷入了一片寂静。 汉军营寨之上,灯火通明,士兵们轮流值守,警惕地注视着远方的动静。 而在魏军营寨中,也是灯火阑珊,将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明日的战斗。 张苞在寨墙上巡视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坐在案前,凝视着地图,心中思绪万千。 曹叡的计谋多端,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如何打破这种僵局,给魏军以沉重的打击。 这时,一名亲兵走进营帐,禀报道:“将军,外面有一名斥候求见,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张苞闻言,立即起身走出营帐。 只见一名斥候满身尘土,满脸疲惫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将军,魏军今夜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似乎准备明日清晨攻城。” 张苞听后,心中一凛,但随即冷静下来。 这可能是曹叡的诡计,试图引诱自己出城迎战。 于是,他沉思片刻后,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保持警惕,加强防守。明日清晨,无论魏军如何挑衅,都不得出城迎战。同时,派斥候密切监视魏军动向,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即报告。”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洛阳平原时,魏军果然发动了佯攻。 他们呐喊着冲向汉军寨墙,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然而,汉军却坚守不出,只是用弓箭和弩机进行反击。 魏军攻打了半日,始终无法突破汉军的防线,只好悻悻地退去。 曹叡在远处观战,见汉军并未中计,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看来,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漫长的较量,双方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 如此对峙,又过了三日。 张苞不出兵与魏军野战,并非是因为他畏惧魏军的勇猛,而是因为他已经深谙兵法之道,抓住了魏军的命门——那便是粮草!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粮草就是军队的生命线,是支撑战士们继续战斗的力量源泉。此刻,洛阳平原上的庄稼,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它们不仅是大地母亲的馈赠,更是魏军眼中的希望之光。 张苞站在汉军营寨的高台上,目光如炬,眺望着那片丰收的景象。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他的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殊死搏斗。 然而,张苞的心中却异常冷静,他深知,与魏军硬碰硬并非上策,唯有智取,方能制胜。 “将军,魏军粮草充足,士气正旺,我们何时出兵迎战?”一名副将走到张苞身旁,满脸焦急地问道。 张苞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急什么?魏军虽强,但他们的命门已经握在我们手中。你看那片庄稼,就是他们的希望所在。我们只要断了他们的粮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副将闻言,恍然大悟,连声称赞张苞的妙计。张苞却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夜幕降临,洛阳平原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苞召集了手下的精兵强将,秘密布置了一项艰巨的任务——焚烧魏军的庄稼。他深知,这项任务既危险又艰难,但只要能成功,就能给魏军致命一击。 “兄弟们,魏军的粮草就靠那片庄稼了。我们只要烧了它们,魏军就失去了持久战的资本。这是一场关乎汉室兴衰的战役,我们绝不能失败!”张苞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必胜的决心。 士兵们闻言,纷纷挺胸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是怎样的重任,也明白这场战役的重要性。 月黑风高之夜,张苞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悄无声息地潜向了魏军的庄稼地。 他们身穿黑衣,脸上抹着黑灰,宛如夜色中的幽灵。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魏军的哨兵,悄悄地接近了目标。 当张苞看到那片金黄的庄稼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这片庄稼的毁灭,将意味着魏军的灭亡。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开始行动。 士兵们迅速分散开来,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将火把投向了庄稼地。 一时间,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庄稼在熊熊大火中噼啪作响,散发出阵阵焦糊味。魏军的哨兵发现火情后,惊慌失措地吹响了警报。 魏军营寨内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跑出营寨,试图扑灭大火。 然而,火势已经失控,根本无法扑灭。 魏国皇帝曹叡闻讯后,脸色铁青地走出帅帐,望着那片燃烧的庄稼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焦虑。 “张苞,他竟敢如此大胆!”曹叡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场大火将给魏军带来致命的打击。 粮草的短缺,将使得魏军无法继续持久战,而汉军则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找出魏军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在张苞的指挥下,汉军并没有趁机发动攻击,而是静静地等待着魏军的慌乱。 他们知道,现在的魏军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他们的恐慌。 而张苞要的,就是魏军的慌乱和破绽。 果然,魏军在慌乱中露出了破绽。他们的防线出现了漏洞,士兵们的士气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张苞见状,心中大喜,立即下令汉军发动攻击。 汉军如潮水般涌向魏军,喊杀声震天动地。 张苞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在前。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所向披靡。 魏军士兵们看到张苞的勇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之情,纷纷后退。 张苞率领汉军一路追击,狠狠地撕扯着魏军的防线。 他们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将魏军士兵一个个击倒在地。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然而,张苞却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这场战役关乎汉室的兴衰存亡,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不断地向魏军发动攻击,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在张苞的率领下,汉军终于成功地撕扯下了魏军身上的一块肉。 他们击溃了魏军的一支部队,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和粮草。 而魏军则在这场战役中遭受了重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曹叡望着战场上的惨败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他知道,自己必须重新调整战略,才能挽回败局。 翌日。 曹叡站在谷县城头的望楼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愤怒交织的火焰。 他望着城外那片即将成熟的庄稼,那是魏国在此地屯田的心血,是支撑战争的重要物资。 昨夜被焚烧了小半,如今汉军前来,恐怕要将剩下的庄稼也烧了。 此刻的宁静却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陛下,汉军有动向!”一名斥候浑身尘土,急匆匆地奔上望楼,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喘息。 “张苞率领汉军,正朝我方屯田之地逼近!” 曹叡闻言,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张苞此人智勇双全,汉军在他的带领下,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秋,难以捉摸。 但此刻,他不能坐视不管,那片庄稼一旦落入汉军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即刻命精锐骑军,前去与汉军交战!”曹叡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转身走向城内的校场,那里已经集结了魏国的精锐骑军,马匹嘶鸣,战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士气高昂。 曹叡走上校场的高台,环视四周,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每一个战士的心灵。 “勇士们,汉军企图烧毁我们的庄稼,断绝我们的粮道。这是关乎我们生死存亡的一战,你们愿意与我并肩作战,守护我们的家园吗?” “愿意!”战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曹叡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战士们出发。精锐骑军如潮水般涌出城门,马蹄声如雷贯耳,尘土飞扬,他们朝着汉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苞此刻正率领汉军潜伏在谷县城外的一片树林中,他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如鹰。 他望着远处那片金黄的庄稼,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片庄稼是魏军的命脉,一旦烧毁,魏军将陷入困境。 “将军,魏军骑军出城了!”一名斥候匆匆跑来,向张苞报告。 张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来得正好,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他挥手示意汉军做好准备,战士们迅速散开,隐藏在树林的各处,只等魏军进入伏击圈。 不一会儿,魏军骑军便进入了汉军的伏击圈。 张苞一声令下,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出树林,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长枪对长矛,马蹄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战场上硝烟弥漫。 张苞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冲锋在前,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所向披靡。 魏军骑军虽然勇猛,但在汉军的突然袭击下,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奋力抵抗,但无奈汉军士气高昂,战斗力极强。 然而,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很快便调整了战术,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双方战士都拼尽了全力。 张苞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就在这时,张苞突然发现了魏军的一个破绽。 他眼前一亮,心中暗自欢喜。他迅速指挥汉军调整战术,集中兵力攻击魏军的弱点。 汉军战士们闻言,纷纷挺胸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是决胜的关键时刻。 在张苞的率领下,汉军如潮水般涌向魏军的破绽之处。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武器,将魏军士兵一个个击倒在地。 魏军骑军虽然勇猛无比,但在汉军的猛烈攻击下,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张苞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挥手示意一部分汉军战士退下战场,悄悄绕到魏军屯田之地。 那些战士们领命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战场上的硝烟之中。 而魏军骑军此刻正全力与汉军交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他们只知道,眼前的汉军是他们必须战胜的敌人。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悄悄降临。 不一会儿,谷县城外便传来了熊熊的烈火声。 魏军屯田的庄稼在汉军的火把下,瞬间化为了灰烬。 大火燎原,浓烟滚滚,魏军战士们闻讯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之情。 他们知道,那片庄稼是他们的生命线,是他们继续战斗的力量源泉。 然而此刻,那片庄稼却被汉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他们望着那片火海,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愤怒。 曹叡在望楼上望着那片火海,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这场战役他们已经输了。 但不是在正面战场输的! 求战又不得,只会搞偷袭埋伏。 张苞,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第八百一十一章 务实才俊,投名之状! 大火,那肆虐了整整半个月的烈火,如同一条忿怒的火龙,在谷县周遭的广袤大地上肆意游走。 这火,是汉军的战火,是摧毁魏军希望的烈焰。 谷县,这个曾经辛勤屯田、稻谷飘香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一片焦土。 庄稼地,那些承载着魏军粮草希望的绿色海洋,基本上被汉军烧个精光。 一片片曾经生机勃勃的农田,如今只剩下黑乎乎的灰烬,随风飘扬,散发出刺鼻的烟味。 汉军并未就此罢休,他们派出了精锐的骑兵,分兵多路,向东进发。 这些骑兵,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酷。 他们沿途纵火,所到之处,火焰腾空而起,将一切可燃之物都吞噬其中。 星星点点的火苗,在秋风的吹拂之下,仿佛有了生命,跳跃着、蔓延着,居然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秋风,本应是带来凉爽与丰收的季节之风,此刻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将火势推向了无法控制的境地。 魏军的将士们,站在高处,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他们知道,这些粮草是魏军在洛阳与汉国相持的命脉所在。 若是粮草保不住,魏军将如何继续坚守? 如何与强大的汉军抗衡? 一时间,军队之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不少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 在这支魏军之中,有一位名叫王双的将领,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但此刻却满脸愁容。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多日未眠的结果。 他站在军营的门口,望着那远处的火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作为将领,他必须保持镇定,必须带领士兵们走出困境。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士兵走到王双身边,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的脸上满是烟尘,衣服也被火烧得破破烂烂,显得格外狼狈。 王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那位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别怕,我们魏军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守住洛阳!” 然而,就在这时,汉国的间军司细作开始行动了。 他们悄悄潜入魏军之中,四处散布谣言。他们言之凿凿地说,只要魏军投降,汉军将不杀一人,而且还会保留他们的钱财富贵。 这些谣言如同毒箭一般,射入了魏军将士们的心中。 “听说了吗?汉军说投降就不杀我们,还会给我们钱花呢!”一位士兵小声地对身边的战友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动摇的光芒,显然已经被这些谣言所动摇。 另一位士兵听了,也忍不住低声回应:“真的吗?那……那我们还不如投降算了。反正这仗也打不下去了。” 这些话,像是一股邪风,在魏军之中迅速蔓延开来。 一时间,人心动荡,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许多士兵开始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逃跑。 王双得知这一情况后,心中大惊。他深知,如果再不采取措施,魏军将不战而溃。他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召开紧急会议。 “各位,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王双沉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汉军正在用谣言瓦解我们的士气,我们必须想办法稳住军心。” 一位老将站了出来,他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将军说得对,我们不能让汉军的诡计得逞。我们要告诉士兵们,魏国的荣耀不能丢,我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王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对!我们要告诉士兵们,魏军是英勇无畏的,我们不怕死!我们要为魏国而战,为我们的家人而战!谁要是再敢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我绝不轻饶!” 说完,王双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与坚定,让在场的所有将领都为之一振。 然而,尽管王双和将领们努力稳定军心,但谣言的威力还是难以估量。 一些士兵已经开始偷偷逃离军营,而剩下的士兵也人心惶惶,难以安心作战。 在这混乱之中,王双独自一人走在军营之中。 他望着那些空荡荡的营帐,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心理与意志的较量。而魏军,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夜幕降临,大火依然在远处燃烧着,映红了半边天空。 王双站在军营的门口,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心中默默祈祷着。 他祈祷魏军能够度过这个难关,祈祷他们能够战胜汉军,保卫洛阳。 大魏皇帝曹叡,端坐在洛阳城的皇宫之中,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殿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似乎也在诉说着这个国家的动荡与不安。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曹叡那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自然感受到了军中士气的低迷,那是一种无形的压抑,如同乌云般笼罩在魏军的上空。 曹叡深知,士气是军队之魂,若士气不振,何以战胜强敌?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 求战,对面张苞率领的汉军仿佛看穿了魏军的心思,根本不与之决战。 张苞,那个年轻而勇猛的汉将,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总是避开魏军的锋芒,让魏军无处着力。 攻寨? 曹叡也曾想过这个办法。但汉军的寨城坚固无比,且有火药之利。 那寨墙高耸入云,厚实无比,魏军的攻城器械在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而汉军的火药武器,更是让魏军闻风丧胆。 每次攻城,都是魏军伤亡惨重,却难以撼动汉军寨城分毫。 曹叡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次次攻城的惨烈场景。 魏军士兵们呐喊着冲向寨城,却被汉军的箭雨和火药武器纷纷击倒。 那血腥的画面,让曹叡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回洛阳,稳定朝中情势。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魏军将耗尽元气,洛阳恐怕真的守不住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破局! 曹叡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当即,他召见尚书令陈群、帝师郑称、侍中刘晔、太尉华歆前来商议如何扭转局势。 侍从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四位重臣便匆匆赶到。 他们走进大殿,只见曹叡正坐在龙椅之上,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群,身为尚书令,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 他身穿一袭官服,头戴乌纱帽,步履稳健地走到大殿中央。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 此刻的魏国正处于危难之际,作为重臣,他必须挺身而出,为皇帝分忧。 郑称,帝师之尊,须发皆白,但气质高雅。 他手持一柄玉如意,缓步走进大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纷扰。 刘晔、华歆,步履沉稳地走进大殿。 四位重臣站定之后,曹叡缓缓开口:“诸位爱卿,如今汉军压境,我军士气低迷,攻寨不成,求战不得。再这般下去,洛阳恐难坚守。朕召见诸位,便是要商议一个破局之策。” 陈群闻言,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汉军寨城坚固,且有火药之利,我军硬攻难以取胜。不如暂且退守,整顿军马,再寻良机。” 郑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退守虽可保一时之安,但非长久之计。我军若退,汉军必乘胜追击,届时我军将更加被动。” 刘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说道:“臣以为,我军应派遣精锐之师,夜袭汉军寨城。汉军虽有火药之利,但夜间视线受阻,我军可趁此机会一举破寨。” 华歆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侍中之言有理。但我军夜袭必须谨慎行事,需选精锐之师,且要制定周密计划,确保一击必胜。” 曹叡听着四位重臣的议论,心中暗自思量。 他深知,每位重臣的建议都有其可取之处,但也有其风险。 夜袭汉军寨城,固然可以出其不意,但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突然,曹叡眼前一亮,心中有了计较。 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爱卿之言,皆有道理。但朕以为,我军应双管齐下。一方面,整顿军马,加强防守,确保洛阳不失;另一方面,派遣精锐之师,夜袭汉军寨城,打乱其部署。如此,方可扭转局势。” 四位重臣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曹叡此计既稳健又果断,既考虑了防守又兼顾了进攻,实乃破局之策。 此刻。 谷县,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沉静。 城墙斑驳,见证了无数风雨沧桑,此刻却仿佛也感受到了城内即将掀起的波澜。 王双,这位镇守谷县的大将,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 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城楼之上,凝视着远方,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身旁,一位副将低声细语,言辞恳切。 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 副将一边言明汉军对待投诚将军的优厚待遇,一边试探着王双的心意:“将军,汉军势大,我军孤城难守。若投降汉军,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将军何不考虑一二?” 王双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猛地转过身,长剑一挥,剑尖直指副将的心口,厉声道:“吾乃魏将,岂有投降之理?再言此等叛国之语,休怪吾剑下无情!” 副将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后退几步,躬身抱拳道:“将军息怒,末将只是为将军前程着想,并无叛国之意。” 王双冷哼一声,收回长剑,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 他背着手,在城楼上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谷县虽小,却是魏国的咽喉要地,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汉军兵强马壮,围城已久,城内粮草将尽,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只怕城破之日,便是自己身死之时。 夜幕降临,月光洒满城楼,王双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他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汉军营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是恐惧吗? 不,他王双何曾怕过死? 是无奈吗? 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忧虑和对未来的迷茫。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王双打了个寒颤,仿佛从迷茫中惊醒。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和决绝。 王双转过身,看向那副将,语气平和了许多:“你方才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如今局势危机,我谷县孤城难守,或许真的是到了要变的时候。”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上前一步:“将军英明!若投降汉军,定能保全性命,享受荣华富贵。” 王双摆了摆手,打断了副将的话:“荣华富贵?我王双岂是贪恋之人?我关心的,是谷县的百姓,是洛阳的安危。你若真心为我着想,就去将汉国使者带来,我要与他亲自商谈投降事宜。” 副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位汉国使者回到了城楼。 那使者身着华服,面容姣好,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见到王双,连忙行礼道:“拜见王将军,吾乃汉国使者,特来与将军商谈投降事宜。” 王双冷冷地看了使者一眼,道:“你且随我来。” 说完,他转身走下城楼,向城内的密室走去。副将和使者紧跟其后,心中各自盘算着。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出王双那严肃的面容。 他坐在主位上,示意使者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王双愿意投降汉军,但有两个条件。” 使者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将军请讲,只要条件合理,我汉军定会答应。” 王双沉声道:“第一,我投降后,必须保住我的权势地位,不得削我的兵权,不得辱我的名声。” 使者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汉军求贤若渴,定会重用将军,保将军权势地位不减。” 王双接着道:“第二,我谷县百姓无辜,汉军入城后,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掠夺财物,必须保住洛阳百姓的安危。” 使者略一思索,也点了点头:“将军仁义,我汉军定会遵守军纪,保护百姓安危,不扰民财。” 王双闻言,心中稍安。 他站起身,伸出手掌:“既如此,你我击掌为誓,共守此约。” 使者也站起身,伸出手掌与王双击掌三下。 那一刻,密室之中仿佛凝固了时间,两人的命运也因此紧紧相连。 击掌完毕,王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从今往后,我王双便是汉将了。但愿汉军能信守承诺,保我权势地位,保洛阳百姓安危。” 使者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汉军定会言出必行。将军且等好消息便是。” 说完,使者告辞离去。 王双站在密室之中,望着使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是投降,也是要投名状的。 第八百一十二章 诈计救国,倨傲失察! 张苞这段时日过得颇为顺遂,仿佛天命所归,战运亨通。 自他领兵出征以来,捷报频传,先是率军攻破了函谷关这一险要之地。 攻破函谷关后,张苞并未懈怠,而是乘胜追击,直逼魏国腹地。 在与魏国皇帝曹叡的对峙中,他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两军对垒,曹叡亲率大军,阵势浩大,气势汹汹。 然而,张苞却沉着冷静,他深知魏军粮草乃其命脉所在,于是暗中派遣斥候,侦察魏军屯粮之地。 派出斥候焚毁庄稼,不过数日,谷县周遭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魏军粮草化为灰烬。 粮草被焚,魏军士气大跌,曹叡亦是心急如焚。 而张苞则趁此机会,加紧对魏军的攻势,使得魏军处处受制,节节败退。 此刻,张苞正身处营帐之中,与诸将商议下一步的战略。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坚毅的脸庞。 张苞坐在案前,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手指着地图,与诸将讨论着进攻路线和兵力部署,声音沉稳而有力。 “此战,我们务必要一鼓作气,直捣魏军心脏,方能彻底击溃魏军。”张苞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诸将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愿听从张苞的指挥,誓死效命。 营帐内气氛热烈,士气高昂,每个人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汉国使者匆匆走进营帐,禀明了谷县守将王双欲投降的消息。 使者一脸风尘仆仆,显然是赶路而来,他单膝跪地,双手奉上王双的降书,恭敬地说道:“禀将军,谷县守将王双愿率部投降,这是他的降书,请将军过目。” 张苞闻言,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接过降书,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抬头看向使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说道:“你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使者领命退下后,张苞将降书放在案上,环视众将,大笑说道:“王双愿意投降,此乃天赐良机!谷县乃魏国重镇,若得此城,我军便可进可攻,退可守,对魏军形成更大威胁。” 说罢,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不过,接收谷县并非易事,必须谨慎行事,以免节外生枝。 片刻之后,张苞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诸将,神色严肃地说道:“派人前去接收谷县,务必小心谨慎。王双的条件,尽数满足他,只要他真心投降,我张苞定不会亏待他。” 诸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 张苞则站在营帐中央,望着地图上的谷县,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此战若胜,汉国将有望一统天下,而他张苞,也将名垂青史。 想到此处,张苞不禁仰天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对胜利的自信和对未来的憧憬。 他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一位天生的战神,正引领着汉军走向胜利的彼岸。 与此同时,张苞的心中也涌起一丝感慨。 战争残酷无情,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 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让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谷县。 城墙上,班驳的青苔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城楼下的护城河静静地流淌,仿佛见证着无数历史的变迁。 此时,汉军一部已整装待发,静静地等在谷县城外,军容严整,士气高昂。 将士们或站或坐,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期待。 他们望着那紧闭的城门,心中暗自揣测着城内的情形。 有的士兵手握着长矛,手指轻轻敲打着矛杆,显得有些焦急;有的则低头沉思,似乎在默默祈祷着这场接收能够顺利进行。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城墙上的一面旗帜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对这场历史变革的低语。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吱吖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谷县城门缓缓洞开,一股沉重而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城门内,魏将王双身着铠甲,身披战袍,率领着谷县的军将属官们步出城门。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投降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王双的面容刚毅,胡须略显凌乱,显然是连夜准备投降事宜所致。 他的双手紧握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跟随在王双身后的军将属官们,个个神情肃穆,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则偷偷瞥向城外的汉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忐忑。 他们知道,这一刻的到来意味着他们将告别过去的身份,踏上一条未知的新路。 汉军将领见状,立即上前几步,拱手施礼道:“王将军,我等奉命前来接收谷县,望将军能够信守约定,共同维护城中秩序。” 王双闻言,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本将既已决定投降,自当遵守约定。愿与汉军共谋大计,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是在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汉军将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王双的肩膀,说道:“王将军深明大义,我等佩服。请将军放心,汉军定会秉持仁义之师的传统,不会褫夺将军的兵权,仍旧让将军统领本部兵马。” 王双闻言,心中一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 他深知,在乱世之中,能够保留兵权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信任,更是对他部下的尊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汉军将领拱手道:“多谢将军体恤,本将定当竭尽所能,为汉军效力。” 随着王双的表态,谷县城内的军将属官们也纷纷上前,向汉军表示投降之意。 他们有的单膝跪地,有的拱手施礼,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汉军将士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 他们知道,这座城池的接收意味着他们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他们欢呼着涌入城中,但秩序井然,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抢掠。 他们按照事先的约定,迅速接管了城中的各个要害部门,确保了城内的稳定和安全。 王双率领着本部兵马,也按照汉军的安排,驻守在城中的指定区域。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中忙碌的汉军将士们,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和理想,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 但他也明白,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个人的命运往往无法抗拒时代的洪流。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部将们,他们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迷茫和不安。王双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声音说道:“兄弟们,我们虽然投降了汉军,但我们的使命并未结束。且看着罢。” 王双投降之后,汉军如虎添翼,迅速掌握了谷县这一战略要地。 谷县城内,汉军旗帜飘扬,将士们忙碌而有序地穿梭于街巷之间,巩固着新占领的领土。 此刻,从谷县出发,有两条路可直通洛阳,一条路经平阴,一条则穿越河南之地,两城皆为魏军重兵把守,是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 张苞站在谷县城楼上,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他身着铁甲,肩披战袍,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敢。 身旁的王双,刚刚投降不久,显得有些拘谨,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对新主人的忠诚与期待。 “王将军。”张苞转过身,语气沉稳地对王双说道:“你刚投降我军,本应将你留在谷县休整,但眼下局势紧迫,洛阳乃魏军心脏,若不能迅速断绝其粮草储备,我军后续的攻势将难以为继。我意欲分兵两路,一路攻平阴,一路伐河南,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 王双闻言,心中一凛,随即拱手答道:“张将军言之有理,末将愿领兵攻打平阴,以报将军不杀之恩。” 张苞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对王双的勇气和决心暗自赞许。 他深知,王双虽然刚投降,但其在魏军中的威望和战斗力不容小觑,若能用好这张牌,对汉军的攻势将大有裨益。 于是,张苞当即下令,命王双率领本部兵马,前去攻打重兵把守的平阴。 而他自己,则亲率汉军主力,誓要攻下河南,切断洛阳的粮草生命线。 王双领命后,即刻整军出发。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跨上战马,一马当先地冲出了谷县城门。 他的部下们紧随其后,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对新主人的忠诚考验,更是他们洗刷耻辱、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与此同时,张苞也率领汉军主力,浩浩荡荡地向着河南进发。 沿途之上,他们见到了一片片金黄的庄稼地,在秋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 然而,张苞却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为了战争的胜利,有时候必须做出牺牲。 “传令下去,沿途见到庄稼地,就地焚烧!”张苞沉声下令,语气中不容置疑。 汉军将士们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咬牙执行。 一时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一片片金黄的庄稼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张苞站在高处,望着这片被战火摧残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既为战争的残酷而痛心,又为汉军的胜利而坚定。 在攻往河南的路上,汉军遇到了魏军的顽强抵抗。 但张苞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冲锋在前,他的英勇无畏激励着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而另一边的王双,也率领着部下们向平阴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平阴城高墙厚,魏军守备森严。 但王双毫不畏惧,他身先士卒,亲自率军攻城。他的部下们在他的带领下,个个奋勇当先,拼死杀敌。 一时间,城下喊杀声震天响,箭矢如雨点般飞向城头。 王双站在城下,仰望着城头上的魏军旗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王双攻平阴的局势,在看似平稳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不到三日,一个阴霾密布、大雾弥漫的清晨,王双的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盘算着一个惊人的计划。 他站在平阴城的城下,望着那茫茫雾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王双深知,此时的张苞正率大军在河南与魏军鏖战,对于平阴这边,或许正有些放松警惕。 而函谷关,作为汉军进出洛阳的咽喉要道,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若能趁此机会拿下函谷关,无疑将给汉军致命一击。 于是,王双秘密召集了三千骑兵,这些都是他昔日的亲信,对他忠心耿耿。他们个个身披战甲,眼神坚定,虽然心中对王双的突然决定有些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默默执行。 “兄弟们。”王双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他的声音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王双投降之举,实乃迫不得已。汉军虽强,但魏军亦非泛泛之辈。我等若继续为汉军效力,恐难有善终。今日,我欲带你们突袭函谷关,堵住汉军进出洛阳的通道,为我等谋一条生路,为大魏谋一条生路。” 骑兵们闻言,虽然心中一惊,但看着王双那坚定的眼神,他们知道,这位将军从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于是,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跟随王双,共赴这场未知的战役。 王双见状,心中稍感安慰。 这一步走出,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但他也明白,为了生存,为了忠义,他必须这么做。 夜幕降临,大雾愈发浓厚,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王双率领着三千骑兵,悄无声息地出发了。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绕过汉军的哨卡,一路疾驰而去。 函谷关的守军此刻正沉浸在宁静的夜晚中,丝毫未察觉到危机的临近。 他们或站或坐,有的还在低声交谈,有的则已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守军们猛然惊醒,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手持长矛,身披战甲,眼神中闪烁着杀气。 还未等守军们反应过来,王双已一马当先,冲入了关内。 他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取守军将领的首级。 守军们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拼死抵抗,有的则四散奔逃。 然而,在王双和三千骑兵的猛烈攻击下,他们很快便溃不成军。 函谷关,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要塞,就这样在王双的手中易主了。 王双站在函谷关的城楼上,望着那茫茫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既为胜利而喜悦,又为背叛张苞而感到愧疚。 但他知道,这一步已经走出,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而此时的张苞,正率大军在河南与魏军激战正酣。 他丝毫未察觉到王双的背叛,更未想到函谷关已经易主。 当他接到消息时,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王双,你居然敢背叛我!”张苞怒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函谷关的失守,意味着汉军进出洛阳的通道被堵死,他们数万人将被困在洛阳之中。 张苞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回想起王双投降时的情景,那时他还以为王双是真心归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诈降。 他懊悔自己没有打散王双所部的编制,让其有了可乘之机。 “传令下去,立即组织兵力,夺回函谷关!”张苞沉声下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他知道,这一战关乎汉军的生死存亡,他必须全力以赴。 第八百一十三章 变局变招,负隅顽抗! 王双占据函谷关之后,那雄浑的关隘在他眼中仿佛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函谷关,这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夕阳如血,洒落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关隘镀上了一层悲壮的色采。 王双身形魁梧,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立于关前,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定。 那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眸子闪烁着智慧与决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敌情。 他的胡须略显凌乱,却更增添了几分英勇之气。 占据函谷关后,王双没有丝毫懈怠,他当即吩咐手下兵卒,前去接应后续的部队。 他深知,仅凭目前手中的兵力,虽然能暂时守住关隘,但长久之计还需更多的援军。 因此,他派出了最精干的探马,沿着崎岖的山路,快马加鞭,前去联络后续的援军。 “务必告知陛下,函谷关已在我军手中,速来增援!”王双沉声对探马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探马领命而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山林中。 随后,王双开始布置函谷关的城防。 他亲自巡视每一道城墙,每一个箭楼,确保每一处都固若金汤。 他指挥兵卒在关隘的险要之处设置滚木礌石,以备敌人攻城之用。 同时,他还命令兵卒在关内挖掘深壕,设置鹿角等防御工事,使得敌人难以轻易突破。 在布置城防的过程中,王双的眼神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时而俯身查看地形,时而抬头远眺敌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他的手下兵卒们也被他的这种镇定自若所感染,纷纷各司其职,忙碌而有序。 函谷关关中之地,此时堆积了许多汉军的物资。 粮草、火药、各种辎重应有尽有,宛如一座巨大的军需库。 这些物资都是汉军历经千辛万苦才筹集而来的,如今却成了王双守关的坚实后盾。 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王双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豪情。 “有了这些汉军的武器装备,我王双有信心能够守住函谷关半个月!”他心中暗想,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知道,这半个月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期。 只要能够坚守到后续援军前来,那么函谷关便将永远掌握在己方手中。 然而,如何守住这半个月,却并非易事。 王双深知,敌人定会拼死反扑,试图夺回这险要的关隘。 因此,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的敌情。 夜幕降临,函谷关内灯火通明。 王双站在关楼上,俯瞰着关内的景象。只见兵卒们正在紧张地巡逻,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矫健。 王双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为自己的手下感到骄傲和自豪。 “传令下去,加强夜间巡逻,不得有丝毫懈怠!”王双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兵领命而去,很快,关内的巡逻力度便得到了加强。 与此同时,王双也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利用手中的兵力。 兵力有限,必须合理分配,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于是,他决定将兵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负责守城,一部分负责巡逻,还有一部分则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在王双的精心布置下,函谷关的城防变得越发坚固。 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战争是残酷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 因此,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将军,敌军有动静了!” 一天深夜,一名探子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焦急。 王双闻言,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如炬地盯着探子:“说!敌军有何动静?” 探子喘了口气,连忙说道:“敌军正在集结兵力,似乎准备对函谷关发动进攻!” 王双闻言,心中一凛。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体兵卒进入战斗状态,准备迎敌!” 随着王双的命令传下,函谷关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 兵卒们纷纷拿起武器,奔向各自的岗位。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守关而战的准备。 王双站在关楼上,凝视着远方随时可能到来的汉军。 时间回转到一日前。 函谷关被王双偷袭了之后,整个关隘陷入了一片混乱。 烽火连天,战鼓雷动,魏军的旗帜在关楼上迎风飘扬,显得格外刺眼。 镇守弘农的廖化,闻讯后当即怒目圆睁,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迅速集结兵力,誓要将这失守的要害之地重新夺回。 廖化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立于弘农城头,眼神坚定如铁。 他深知函谷关的重要性,一旦失守,进入洛阳平原的张苞所部就危险了。 因此,他必须尽快行动,趁魏军未站稳脚跟之计,发起反击。 “传令下去,全体兵卒,即刻整装待发,随我夺回函谷关!”廖化声音洪亮,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兵卒们闻令而动,迅速整备,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为夺回函谷关而战。 夜色如墨,月黑风高。 廖化率领汉军,悄无声息地向着函谷关进发。 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穿越密林,绕过魏军的哨卡,一步步逼近关隘。 当汉军抵达函谷关下时,天色已近黎明。 廖化抬头望去,只见关楼巍峨,城墙坚固,魏军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心中一紧,但随即涌起一股豪情,他相信,只要汉军齐心协力,定能攻破这险要的关隘。 “攻城!”廖化一声令下,汉军兵卒如潮水般涌向关隘。 他们手持云梯、撞木,奋不顾身地向着城墙冲去。 魏军守将王双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指挥兵卒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箭如雨下,石如飞蝗,汉军攻势一时受阻。 廖化见状,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 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知道,攻城之战,拼的就是毅力和勇气。 他亲自率领敢死队,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冲向城墙。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兵卒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王双守在城楼上,冷眼看着汉军的攻势。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狠厉之色。他手持长剑,指挥若定,魏军在他的带领下,顽强抵抗着汉军的进攻。 城楼下的汉军,虽然勇猛无比,但在王双的严密防守下,却难以取得突破。 攻城之战持续了数日,汉军损失惨重。 廖化看着身边的兵卒一个个倒下,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 他的铠甲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面容憔悴,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场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然而,王双守城事宜安排得恰当无比,函谷关仿佛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汉军虽然勇猛,但却难以攻拔而下。廖化心急如焚,他深知再这样耗下去,汉军将耗尽士气,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在廖化的脑海中闪过。 他记得洛阳城中还有张苞所部,如果他们能从内往外攻,与汉军两面夹击,或许能够拿下函谷关。 于是,他立即派人前往洛阳,向张苞求援。 使者快马加鞭,穿越了战火纷飞的战场,终于抵达了谷县,找到了张苞。 张苞早就准备拿下函谷关了,却因为被魏军牵制,难以成行。 现在得知廖化已经在攻函谷关了,他当即决定出兵支援廖化。 然而,局势却比廖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当张苞所部陷入洛阳平原之后,他们很快便发现了魏军的埋伏。 魏军似乎早已料到了张苞的行动,提前设下了陷阱。 张苞部被魏军重重包围,陷入了绝境。 廖化在函谷关下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一沉。 他明白,如果张苞部被魏军围歼,那么汉军将失去两面夹击的机会,函谷关也将难以夺回。 他焦急地望着洛阳方向,心中充满了忧虑。 此时的函谷关下,汉军与魏军依然在对峙。 廖化站在关楼下,凝视着城墙上的魏军旗帜。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壮之情。 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汉军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夺回函谷关。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张苞部正在赶来支援我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打败魏军!”廖化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力量。汉军兵卒闻言,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冲向城墙。 然而,局势却并没有因为廖化的鼓舞而有所改变。 魏军依然坚守着函谷关,汉军虽然勇猛无比,但却难以取得突破。 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在洛阳皇宫那巍峨壮丽的宫殿之中,阳光终于穿透了连日来的阴霾,洒落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宫殿内,烛光摇曳,与窗外透进的阳光交织在一起,为这古老而庄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 魏国皇帝曹叡,身着龙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面容上往日的愁云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与自信。 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与决断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天下大势,掌控万物生死。 近日来,魏军在战场上的表现让曹叡倍感欣慰。 尤其是那奇袭函谷关一战,王双将军以非凡的勇气和智谋诈降,率领魏军如猛虎下山,一举攻克了这一军事要隘。 函谷关的失守,对汉国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而对魏国来说,则是战略上的一次重大胜利。 这不仅切断了汉国的东进之路,更为魏国在中原地区的防御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想到此处,曹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一战的胜利,不仅仅是对敌的一次重击,更是对魏国军民士气的一次巨大提振。 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表彰这位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让天下人都知道,为魏国效力,必将得到丰厚的回报。 “传旨下去,封王双将军为千户侯,并擢升其为征西大将军,掌管西方军事大权!”曹叡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也穿透了在场每一位臣子的心。 然而,此时的王双并不在洛阳城中,他仍在函谷关前线御敌,坚守着这片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土地。 但曹叡的恩宠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减损,他深知,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他要让王双知道,无论他身在何处,魏国的皇帝都时刻关注着他,记着他的功劳。 为了将这份恩宠尽快传达给王双,曹叡特意选派了一名快马使者,携带诏书前往函谷关。 使者身着华丽的官服,腰间佩带着象征身份的玉带,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诏书,脸上洋溢着激动与自豪的笑容。 在使者出发的同时,曹叡也开始部署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大殿中央的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仿佛在规划着魏国的未来。 他的心中有一个宏大的计划,那就是要趁胜追击,彻底消灭被困在洛阳平原的汉国张苞所部,为魏国坚守洛阳扫清障碍。 “洛阳魏军听令!”曹叡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肃穆。 他挺直了脊梁,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朕命你等尽快集结兵力,向洛阳平原进发。务必全歼张苞所部,不得有误!同时,要时刻关注函谷关的战局,随时准备支援王双将军。” 大殿内的将领们纷纷领命。 与此同时,在函谷关前线的王双也收到了曹叡的诏书。 他手持诏书,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份恩宠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奖赏,更是对魏军将士们英勇无畏的肯定。 他紧紧握着诏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魏国争得更多的荣耀,让天下人都知道,魏国的将士们是无敌的! 王双转身望向身后的将士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疲惫但却坚定的神色。 他们深知,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但他们却毫无畏惧 。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王双将军在,他们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兄弟们,皇帝陛下已经封我为千户侯,并擢升我为征西大将军。”王双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喧嚣。 “这是对我们英勇无畏的肯定,也是对我们未来的期待。我们一定要继续努力,为魏国争得更多的荣耀!” 将士们纷纷欢呼起来,陛下来的赏赐,自然是让他们士气大涨。 尤其是一个个擢升封官的名单,更是让他们热血沸腾。 守住函谷关,封妻荫子! 大魏无敌! 而在此时,黄河北岸的汉军,却也是开始变局变招,随局势而变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 乱军重围,中心开花! 函谷关丢失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席卷过广袤的中原大地,带着无尽的尘埃与战乱的阴霾,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不仅仅是一座关隘的失守,更是战略大局的一次重大动荡。 张苞所率领的数万人马,原本如龙入大海,势不可挡,如今却被困在了洛阳平原之中,宛如一头被困的巨兽,四周皆是敌军的铁壁合围。 这个消息,十万火急,快马加鞭,沿途换马不换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抵邺城。 邺城,这座昔日的袁绍都城,如今已成为大汉临时的权力中心,宫殿虽不及成都之华丽,却也别有一番庄严肃穆之气。 城中百姓,虽处战乱之年,但因大汉治理有方,生活倒也还算安宁,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战报,让这份宁静中多了一份不安。 此刻,临时行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挂着的大汉地图,那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仿佛都活了过来,诉说着战场的硝烟与烽火。 刘禅正坐在御案之后,面色严肃,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的脸庞,虽不及刘备那般英武,却也自有一股不凡之气,眉宇间透露着几分坚毅与沉稳。 刘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御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他的心中,其实并未如表面那般慌乱。 函谷关虽失,但汉军的整体实力并未受损,几次小败,对于庞大的汉国来说,完全承受得起。 他更清楚,此刻的慌乱,只会让敌军更加得意,让己方军心涣散。 突然,刘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意起初只是微微上扬,随即逐渐扩散开来,竟变成了一声轻笑。 这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却让在场的文武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刘禅的笑,意味着他有信心,有决心,也有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境。 “陛下,函谷关失守,张苞将军被困,此事关乎大局,不可不察啊。”一位老臣躬身进谏,语气中满是忧虑。 刘禅摆了摆手,示意老臣少安毋躁,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仔细端详着洛阳平原的地形,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众臣,说道:“诸位爱卿,函谷关虽失,但我汉军士气未挫,实力犹在。张苞将军乃我大汉勇将,被困洛阳平原,定能坚守待援。朕意已决,即刻派使者前往武德县,告知太子与丞相,让他们放开手去做,不必有所顾虑。” 说罢,刘禅挥手召来一名侍卫,命他速去找来一名可靠的使者。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铠甲,神色坚毅的使者便站在了大殿之中。 刘禅走下御台,亲手将一封密信交给使者,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信关乎我军生死存亡,你务必亲手交给太子与丞相,不得有误。” 使者双手接过密信,单膝跪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誓将密信安全送达!” 刘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的较量,更是意志与决心的比拼。 太子与丞相,定能理解他的用意,定能带领汉军走出困境,彻底拿下洛阳。 使者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行宫内的气氛已不再像先前那般紧张。 文武官员们,看到刘禅的从容与自信,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他们知道,只要刘禅在,汉军就有主心骨,就有希望。 刘禅重新坐回御案,拿起笔来,开始书写下一道旨意。 夜色渐深,行宫内的烛火依旧明亮。 刘禅伏案疾书,文武官员们或站或坐,各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外面的夜空,星光璀璨,仿佛也在为大汉加油鼓劲。 在这个不平凡的夜晚,每一个人都在为汉室的未来,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武德县中,秋风已带上了几分冬日的寒意,枯黄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严寒。 太子刘嗣与丞相诸葛亮,两位大汉的中流砥柱,几日前便在这县衙之内,密谋着一场关乎汉军命运的大计。 太子刘嗣,年岁虽轻,但眉宇间已透露出不凡的英气。 他身着华服,却难掩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坚毅。 丞相诸葛亮,则是羽扇纶巾,神色从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智谋与算计。 几日来,他们日夜商讨,终于定下了一条妙计。 连年打造的战船,如巨龙般停泊在黄河岸边,船身坚固,帆桅高耸,足以支持汉军渡过那波涛汹涌的黄河。 这些战船,是汉军多年的心血结晶,也是他们此次行动的关键。 虽然与魏军相持下去,魏军必因粮草被焚烧了许多而败退,毕竟他们过不了这个冬日,但汉军却不能坐视洛阳八关之内的张苞所部陷入绝境。 “丞相,张苞将军所部被困,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太子刘嗣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诸葛亮轻轻摇着羽扇,微微一笑:“太子勿忧,臣已有计较。我们何不趁夜色强渡黄河,直取平阴,以此吸引洛阳的魏军主力前来?如此,既可缓解张苞将军之围,又可为我军后续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太子刘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猛地站起身,双手一拍:“此计大妙!丞相真乃神人也!” 于是,太子当即点将,选出了一支精兵强将,准备趁夜色强渡黄河。 这支队伍,个个身怀绝技,士气高昂,他们知道,此次行动关乎汉军的荣辱与生死。 夜幕降临,黄河岸边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汉军将士们悄无声息地集结在战船旁,他们身着黑衣,脸上抹着黑灰,只露出一双双坚定的眼睛。 领军之人乃是鄂焕,他身先士卒,他站在船头,手持长剑,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漆黑的夜色。 “将士们,此次行动关乎我汉军的生死存亡,也关乎张苞将军的安危。我们定要奋勇当先,一举成功!”鄂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将士们的心上。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愿为将军效命!愿为汉军效命!”他们的声音响彻夜空,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诸葛亮站在岸边,望着那即将启航的战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此次行动虽然计谋周密,但风险极大。 然而,为了汉军的未来,为了张苞将军的安危,他必须放手一搏。 “将军,一切小心。”诸葛亮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鄂焕点了点头,他深知丞相的担忧与期望。 他转过身,对着将士们大喊一声:“出发!” 随即,战船缓缓启动,向着黄河对岸驶去。 夜色中,战船如幽灵般在黄河上穿梭,它们借助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接近了平阴。 当战船靠近岸边时,汉军将士们迅速下船,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魏军的营地。 魏军营地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鼾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然而,当他们发现汉军将士们如潮水般涌来时,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他们手持长剑,身披铠甲,如同战神般不可阻挡。 鄂焕身先士卒,他手持长剑,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将士们越战越勇,很快就冲破了魏军的防线。 魏军主力得知平阴被袭,顿时惊慌失措。 他们原本以为汉军会被困在洛阳八关之内,无法脱身,没想到汉军竟然如此勇猛,敢于强渡黄河来袭击他们。 他们急忙调集兵力,前往平阴支援。 然而,当他们赶到平阴时,却发现汉军已经撤离了。 原来,太子刘嗣的目的并不是要占领平阴,而是要吸引魏军主力前来,从而缓解张苞将军所部的压力。 他见目的已达,便立即下令撤军,朝着孟津渡而去,便是要拉扯魏军,将魏军带到远离张苞所部的地方去。 洛阳平原,一片辽阔无垠的战场,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硝烟与战火。 谷县,这座原本宁静的小城,如今却成了汉魏两军激烈交锋的焦点。 张苞所率领的数万人马,被魏军团团围住,如同困兽之斗,形势异常危急。 谷县四周,魏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将这座小城紧紧包围。 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汉军宣告着他们的胜利即将到来。 张苞站在城墙上,望着那如潮水般的魏军,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上多处战伤留下的疤痕,彰显着他作为一名勇将的英勇与无畏。 几次突围,汉军都未能成功突破魏军的防线。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无数将士的鲜血与生命。 张苞亲自率军冲锋,他手持长枪,身先士卒,每一次挥枪都带走一名魏军的生命。 然而,魏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他们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悍不畏死。 “将军,我们再也突围不出去了!”一名满身是血的将领跑到张苞身边,声音中带着绝望。 张苞转过身,看着那名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怕什么!我们汉军从来不怕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和魏军拼到底!” 他的声音宏亮有力,仿佛能穿透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传达到每一个汉军将士的心中。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随着魏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汉军的伤亡也日益加重。 城内的后勤早已不堪重负,伤员们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呻吟声此起彼伏。 后勤辎重也因为函谷关被魏军攻占而断绝,汉军将士们只能依靠着仅存的粮草和毅力坚持着。 在谷县的一条小巷里,几名汉军士兵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伤痕。 其中一名士兵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轻声叹息道:“这仗还不知道怎么打下去呢,粮草也没了,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另一名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张将军在,我们就有希望。他一定会带领我们突出重围的!” 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大声喊道:“将军有令,全体将士坚守阵地,不得退缩!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 士兵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们知道,张苞将军从来不会说假话,他说援军会来,就一定会来。 于是,他们纷纷振作精神,拿起武器,准备继续战斗。 城墙上,张苞依然坚守在那里。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这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未来的希望。 “将军,魏军又攻上来了!”一名士兵跑来报告。 张苞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全体将士,准备迎战!我们要让魏军知道,汉军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振作精神,拿起武器,准备迎接魏军的下一波攻势。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 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他们不畏生死,只为守护心中的信念和荣耀。 张苞身先士卒,他手持长枪,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他的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个汉军将士,让他们更加坚定地守护着谷县这片土地。 然而,魏军的攻势依然如潮水般汹涌。 他们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 汉军将士们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伤亡也越来越重。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坚守着阵地,没有一人退缩。 夜幕降临,战场上依然硝烟弥漫。 张苞站在城墙上,望着那如潮水般的魏军,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汉军恐怕真的坚持不住了。 然而,他依然坚信着援军会到来,坚信着汉军一定会取得胜利。 “将军,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名将领走到张苞身边,声音中带着疲惫和焦虑。 张苞转过头,看着那名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坚守到底!援军一定会来,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就在这个时候,张苞敏锐的发现,包围他的魏军,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他心中一振,眼中放光! 魏军被引走了一部分! 机会,或许就在眼前! 第八百一十五章 献计定策,亡命一战! 深夜,月色如墨,乌云遮蔽了星辰,只有偶尔闪过的几点萤火,为这沉寂的战场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谷县城内,张苞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穿透夜色,凝视着外围那层层叠叠的魏军营帐。 连日来的围困,让城中的汉军将士们心生焦虑,但张苞的心中却始终燃烧着不灭的斗志。 这几日,他细心观察,发现魏军的营帐似乎有所减少,人马的喧嚣声也不似先前那般震耳欲聋。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生——或许,这是突围的绝佳时机。 间军司穿过敌人重重包围圈,已经是将汉军南渡的消息告知张苞了,亦是让张苞生出一丝希望出来。 若能与北面渡河的汉军会合,直接兵临洛阳城下,将是对魏军的一次沉重打击。 三更时分,夜色最浓,张苞决定行动。 他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站在城门下,眼神坚定而果决。 城中的三千精锐已整装待发,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向往。 “兄弟们,今夜我们誓要冲破魏军的包围,与北面的兄弟会合,一同攻打洛阳!”张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战鼓一般,敲打着每一位将士的心房。 他的外貌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英勇,胡须上挂着几滴汗珠,却丝毫未减他的威严。 随着张苞的一声令下,城门轰然打开,三千精锐如同脱缰的野马,冲锋上前。他们手持刀枪,呐喊着,践踏着地上的尘土,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张苞身先士卒,长枪一挥,刺向前方的魏军。 他的动作迅捷而准确,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一名魏军的倒下。 然而,冲到一半,张苞突然察觉到了异常。 他环顾四周,发现魏军的包围圈依旧雄厚,并未如他所料的那般薄弱。 原来,那些看似减少的魏军,只是掉换了营地位置,实则并未离去多少。 “不好,我们中计了!”张苞心中暗叫一声,但为时已晚。 魏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一般,将他们紧紧包围。 汉军将士们虽然英勇奋战,但在魏军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陷入了苦战。 张苞挥舞着长枪,左突右冲,试图突破魏军的包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势。 汉军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撤!快撤!”张苞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如同丧钟一般,敲打着每一位将士的心房。 他知道,继续战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兄弟丧命于此。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撤退,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扛着伤痛的折磨,回到了谷县之中。 张苞站在城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他丢下了千余具汉军士卒的尸体在战场上,那是他们英勇奋战的见证,也是他们无法忘却的伤痛。 回到谷县之中,张苞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他坐在城楼上,凝视着远方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悲痛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兄弟们,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援军必到,围困我们的魏军会越来越少,支持半个月,我们就能立下不世功勋,届时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张苞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 “我们誓要守住谷县,等待援军的到来。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魏军踏进谷县一步!”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 想到家人,想到可能的富贵,便是再苦再累,他们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洛阳城中。 曹叡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手执一卷兵书,眉宇间难得地流露出一丝舒爽。 这几日,朝堂之上难得的平静,让他暂时忘却了战乱的纷扰,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不过三日光景,一份前线的紧急军报如同寒风骤至,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身着铠甲的传令兵,满身尘土,汗水混合着泥泞,在宫门处被守卫拦下后,一路小跑至凉亭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军报,声音因长途奔波而略显沙哑:“陛下,前线急报!” 曹叡闻言,眉头瞬间紧皱,手中的兵书不自觉地滑落至石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接过军报,缓缓展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愈发凝重。 军报上的字迹仿佛带着烽火的气息,让他仿佛能嗅到前线的血腥味。 “张苞被我们围困于谷县之南,突围不成,但汉军已急速渡河,数量庞大,势不可挡,洛阳有陷落的危险……” 曹叡低声念出军报上的内容,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直视那烽火连天的战场。 此时,一阵秋风吹过,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反而让曹叡感到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他站起身,双手背于身后,在凉亭内来回踱步,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他的外貌虽仍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但眉宇间的皱纹却更深了几分,眼中闪烁着焦虑与不安。 “张苞,你何时才肯放弃……”曹叡心中默念道,他知道张苞是汉军中的一员猛将,多次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这次的魏军比以往更加凶猛,魏军的数量更是前所未有。 他不禁担心起张苞真的能坚守下去,更担心兵力被吸引到张苞那里,洛阳有倒悬之计。 片刻之后,曹叡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转身走向御书房,边走边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入宫议事,不得有误!”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曹叡紧锁的眉头和坚定的眼神。 他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不一会儿,文武百官陆续赶到,个个神色凝重,气氛异常紧张。 曹叡扫视了一眼众臣,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前线传来急报,汉军已急速渡河,数量庞大,洛阳危在旦夕。朕欲派兵增援,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话音刚落,一名文臣便站出身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应速派大军前往谷县增援,同时加强洛阳城的防守,以防汉军偷袭。” 另一名武将则摇头道:“不可,我军兵力有限,若分兵增援谷县,洛阳城内的防守必将削弱。臣建议,应集中兵力死守洛阳,待汉军粮草耗尽,自然不战而退。” 众臣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曹叡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愈发烦躁。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道:“都住口!满朝文武,可有真的保境退敌之策?” 众臣闻言,纷纷闭口不言。 如今这个局势,谁敢打包票? 满朝公卿,支支吾吾,一句也说不出来,曹叡知道,这个时候,大朝无用,反而小朝能够做出决策。 曹叡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那烽火连天的战场。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却比曹叡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现在,两个棘手的选择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曹叡的心头。 他站在御书房的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略显阴沉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要么增援围困张苞的魏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苞歼灭,彻底解除这一方的威胁;要么则是集中优势兵力,将那渡过黄河、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的汉军歼灭或是驱逐,确保洛阳城的安全无虞。 这两个选择,每一个都关乎魏国的命运,每一个都让他难以抉择。 若是这两面都没有取得突破,汉军在洛阳平原之中就不再是被围困的羔羊,而是有可能成为中心开花的毒瘤,对魏国造成致命的打击。 曹叡深知,此刻的决策,将决定魏国的未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御书房的中央,当即决定召开小朝,召集一干亲信入内朝商议此事。 不一会儿,尚书令陈群、帝师郑称、侍中刘晔等人便纷纷而至,他们或神色凝重,或眉头紧锁,都深知此次朝议的重要性。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照亮了这一群魏国重臣的脸庞。 曹叡坐在案前,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诸位爱卿,”曹叡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如今我魏国面临两难之境,张苞所部久攻不灭,汉军又渡过黄河,威胁洛阳。朕意欲召诸位前来,共商对策。” 尚书令陈群闻言,微微欠身,他的面容清癯,胡须略显花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睿智和沉稳。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张苞所部虽然勇猛,但如今被围困,士气低落。我军若此时增援,定能迅速将其歼灭。如此,则可解除一方之患,再集中兵力对付汉军。” 帝师郑称则摇了摇头,他的面容苍老,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张苞所部虽然被困,但汉军之势更不可小觑。我军若分兵增援张苞,则洛阳城内的兵力必将削弱。此时汉军若趁机进攻,洛阳危矣。臣以为,应集中兵力,先对付汉军,确保其无法在洛阳平原立足。” 侍中刘晔则沉吟片刻,他的面容英俊,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深邃和忧虑。 他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两策皆有可取之处,但亦皆有风险。增援张苞,可迅速解决一方之患,但亦可能陷入汉军的包围之中;集中兵力对付汉军,可确保洛阳之安全,但张苞所部若被汉军所救,则我军亦将陷入两难之境。” 曹叡听着众臣的争论,心中愈发烦躁。 他站起身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双手背负在身后,眉头紧锁。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每一个选择都似乎带着无尽的未知和风险。 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众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朕意已决。我军将兵分两路,一路增援围困张苞的魏军,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歼灭;一路则集中优势兵力,对付渡过黄河的汉军。朕知道,此策风险极大,但朕相信,只要我军上下一心,定能化险为夷。” 众臣闻言,皆是一惊。 他们知道,曹叡的决策意味着魏国将同时面对两方面的压力,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陛下,此计策风险太大。”陈群首先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忧虑。 “我军兵力有限,若两面出击,恐难以应对突发状况。一旦某一方面失利,将影响全局。” 郑称也摇了摇头,他的面容苍老却眼神犀利:“陛下,张苞所部虽被围困,但战力犹存。汉军渡河而来,士气正盛。我军若分散兵力,恐难以抵挡两方面的攻势。臣以为,应集中兵力,先破其一,再图其二。” 刘晔则沉吟片刻,他的眼神在烛火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陛下,陈尚书与郑帝师所言极是,两面出击确实风险颇大。然而,臣有一计,或许可解此局。” 曹叡闻言,精神为之一振,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刘晔:“哦?侍中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刘晔走到地图前,用手指轻轻划过魏军和汉军的布防线路,缓缓说道:“陛下,我们可以表面佯装集中兵力对付渡河的汉军,做出一副全力以赴的姿态。实际上,我们的真正目标是引出张苞。”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张苞见我军主力似乎都转向了汉军,定会趁机突围,与北面的汉军会合。此时,我们已在途中设下埋伏,待张苞一出,便将其歼灭。如此,既可解决张苞所部的威胁,又可集中兵力对付渡河的汉军。” 曹叡听着刘晔的计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点头:“此计甚妙!既可引出张苞,又可保持我军兵力的集中。侍中此计,实乃一举两得。” 曹叡现在要的,就是能做出决策的人来! 第八百一十六章 勇将之殇,魏国势起! 夜深了,天边最后一抹余辉也已沉入地平线,将整片大地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然而,在这本该宁静的时刻,谷县却远非平静。 城中,重伤的汉军士兵躺在简陋的营帐内,他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如同夜风中飘散的哀歌,令人心碎。 这些英勇的战士,在白日的激战中身负重伤,此刻却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城中的辎重已经所剩无几,伤药更是稀缺之至。 许多断手断脚的士卒,伤口上甚至连绷带和止血药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布。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那原本坚毅的脸庞此刻也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张苞站在谷县城头,身姿挺拔如松,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沉重。 他身穿铠甲,铠甲上的斑驳痕迹记录着无数战斗的艰辛与荣耀。 夜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远眺着远处的魏军营寨,目光如炬,试图从那片黑暗中捕捉到一丝敌军的动向。 魏军营寨在夜色中显得若隐若现,灯火稀疏,似乎人少了不少。 张苞心中暗自嘀咕,这难道是魏军的计谋? 他们故意示弱,引诱汉军出城突围,然后设下埋伏,一举歼灭?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然而,作为一员勇将,他深知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连续三日,张苞都如雕像般站在城头上,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魏军营寨的动静。 他发现,虽然魏军的灶口数量并没有减少,但营寨内的物资和人员却似乎少了许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魏军真的在对付南渡的其他汉军部队? 还是他们正在暗中筹备什么阴谋? 第一日,当张苞初次发现这一异样时,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紧皱眉头,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要将那片黑暗的营寨看穿。 他低声自语道:“这魏军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们真的有所图谋?”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城头的砖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第二日,张苞更加仔细地观察着魏军营寨的每一个细节。 他发现,魏军的巡逻队伍也比往日稀疏了许多,而且士兵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这一发现让他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他转身对身后的副将说道:“你看,这魏军肯定有问题。他们要么是在准备突袭我们,要么就是在对付其他汉军部队。我们得小心提防。” 副将点了点头,眼神中也透露出担忧之色。 到了第三日,张苞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魏军营寨内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他甚至可以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隐约喊杀声。 这喊杀声虽然微弱,但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撼着他的心灵。 他深知,这绝对是战机,但也可能是埋伏。 一旦决策失误,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苞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但眉宇间的皱纹却更深了。 他紧抿着嘴唇,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咽进肚子里。 他的手指在城头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是他内心挣扎的体现。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和应对之策,试图找到一个万全之计。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跑来,向张苞禀报了最新的敌情。 斥候的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 他颤声说道:“将军,南渡的汉军部队遭到魏军伏击,损失惨重。魏军似乎正在调集兵力,准备对我们谷县发动总攻。” 张苞闻言,心中一凛。 他猛地转过身来,双眼如炬地盯着斥候,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斥候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张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此刻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他必须做出选择。 他再次远眺着远处的魏军营寨,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低声自语道:“无论是战机还是埋伏,我都不能坐视不管。为了汉军的荣耀,为了那些受伤的弟兄们,我必须拼一拼!” 天命十二年秋,秋风萧瑟,黄叶纷飞,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谷县城中,张苞已经连续观察了三日,他站在城头,目光如炬,穿透层层迷雾,凝视着远方的魏军营地。 这三日来,张苞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思绪万千。 每一次夜袭突围的失败,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作为一员名将,百折不挠是必备的素质,只有如此,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为汉室江山拼出一条血路。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遮蔽了星辰,整个谷县城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张苞站在城中的校场上,四周是三千破阵精锐,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战意。 这些士兵,都是张苞亲手挑选,经过无数次的严格训练,早已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 张苞环视四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在夜空中回荡:“兄弟们,今夜我们再次突围北上,与南渡的汉军会合。我知道,前几次的夜袭都失败了,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我们是汉室的子弟兵,我们的肩上扛着的是天下的兴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励和鼓舞,士兵们听后,眼中闪烁着更加炽热的战意。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向战场,与魏军一决高下。 张苞看着这些英勇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战关乎汉室的未来,也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 但他更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突破魏军的封锁,与南渡的汉军会合。 在出发前,张苞进行了周密的部署。 他指着城中的地图,对将士们详细讲解了突围的路线和战术。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每一条线路、每一个据点都了然于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果敢,让将士们对他充满了信心。 “今夜,我们兵分两路。”张苞沉声说道:“我亲自率领三千破阵精锐,从北门突围。你们其余人等,坚守谷县,务必守住这座城池,不能让魏军有机可乘。我们要吸引魏军的注意力,为南渡的汉军争取时间与空间。” 将士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领命。 这一战关乎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张苞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欣慰。 这些士兵都是汉室的忠勇之士,他们愿意为了汉室的江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幕降临,张苞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站在北门城楼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无尽的战意。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三千破阵精锐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夜空撕裂开来。 张苞点了点头,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出发!” 刹那间,北门大开,三千破阵精锐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向着北方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勇往直前的勇士,无畏无惧地冲向战场。 张苞一马当先,他骑在战马上,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他的长枪在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方的敌人都斩于马下。 夜色中,魏军的营地灯火通明,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到汉军的突袭。 然而,当张苞率领的三千破阵精锐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时,魏军顿时乱作一团。他们惊慌失措地拿起兵器,试图抵挡汉军的攻势。 但张苞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率领的破阵精锐更是训练有素。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插入了魏军的阵地。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张苞身先士卒,他挥舞着长枪,左突右冲,所向披靡。 然而,魏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很快便组织起了有效的抵抗。 张苞见状,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 他高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怕!冲散他们!!”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了每一个士兵的心中。 他们纷纷振奋精神,更加勇猛地冲向魏军。 战场上,汉军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双方的伤亡都异常惨重。 张苞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在魏军阵中穿梭自如。 他的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这一战关乎汉室的未来,也关乎他个人的荣辱。 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张苞终于率领破阵精锐突破了魏军的封锁线。 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张苞突围北上,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能隐约照见前方崎岖的山路。 他率领着汉军,心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誓要冲破魏军的重重封锁,与南渡的大军会合。 而在这谷县与平阴之间的险要之地,夏侯献早已得到讯息,率领着魏军精锐,埋伏在山谷之中,静候张苞的到来。 山谷之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隐约的风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魏军士兵们隐匿在山林之间,身披暗色的铠甲,与夜色融为一体,连呼吸都控制得极为轻微,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夏侯献站在一处高地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等待着那决定性的时刻。 张苞的汉军队伍在夜色中蜿蜒前行,士兵们脚步坚定,但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他们已经经历了数日的艰苦跋涉和数次激烈的战斗,身心都已达到了极限。 然而,张苞却毫无懈怠之意,他骑在战马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夜色,看到前方的希望。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震动起来,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张苞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是魏军的埋伏。 他立刻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策马向前,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夏侯献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张苞入瓮。 夏侯献站在高地上,见到张苞逐渐靠近包围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这一战关乎魏军的荣辱和未来的战局,他绝不能让张苞活着离开。 “杀!”夏侯献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山谷中回荡。 旋即,埋伏在山谷之中的魏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击而下。 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滚石滚木也源源不断地从山坡上滚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张苞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魏军竟然埋伏得如此巧妙,如此突然。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 他咬紧牙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他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无比。 然而,魏军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张苞又如何躲得过去? 箭矢不断地射向他,有的擦过他的铠甲,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有的则深深地扎入他的皮肉,让他痛得撕心裂肺。 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疯狂地挥舞着长枪,与魏军展开殊死搏斗。 张苞的外貌在此刻显得尤为英勇。 他的铠甲上已经布满了斑斑血迹,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更加炽热。 他的脸庞因为愤怒和用力而扭曲得有些狰狞,但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屈的微笑。 他仿佛在用生命诠释着什么是真正的勇士,什么是汉军的骄傲。 夏侯献站在高地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看着张苞在魏军的围攻下苦苦挣扎,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大声喊道:“张苞,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 张苞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夏侯献,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他大声吼道:“鼠辈,你休要张狂!我张苞今日即便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向你屈服!” 说着,张苞再次挥舞着长枪,冲向了魏军的阵线。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旋风般席卷而过,所到之处,魏军士兵纷纷倒下。 然而,他的体力也在逐渐消耗殆尽,伤口不断地流血,让他感到越来越虚弱。 夏侯献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如果让张苞继续这样下去,魏军的埋伏恐怕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再次大喝一声,命令魏军士兵加紧攻击,务必将张苞斩杀于此。 魏军士兵闻言,纷纷加快了攻击的节奏。 他们如同疯了一般,不断地向张苞发起冲锋。 箭矢、滚石、滚木源源不断地落下,将张苞和汉军士兵们笼罩在一片死亡之网中。 张苞此刻已经筋疲力尽,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无比。 虽然,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这场劫难,但他却绝不愿意向魏军屈服。 他紧紧地握着长枪,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突然射来,准确地命中了张苞的胸膛。 他感到一阵剧痛传来,身体不禁一晃。然而,他却并没有倒下,而是用长枪支撑着地面,稳稳地站住了身形。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仿佛要向天地证明自己的不屈和勇敢。 然而,命运却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 魏军士兵们见状,纷纷冲了上来,将张苞团团围住。 他们挥舞着兵器,疯狂地向张苞发起攻击。 张苞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魏军的围攻。 最终,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是眼中有太多遗憾。 始终,始终是对不起陛下啊! 第八百一十七章 变局犹在,未来的路! 张苞的战死,对汉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不仅是汉军中的一位勇猛之将,更是军中的灵魂人物。 他的战死,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汉军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悲痛和忿怒。 而在谷县之中,那些未突围出去的汉军将士们,依然坚守着这座孤城。 谷县,这座原本繁华的小城,如今已被战火摧残得满目疮痍。 城墙多处破损,城楼上的旗帜也早已残破不堪。 然而,汉军将士们的意志却如同这城墙一般坚韧不拔。 城内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士兵们来回奔走,搬运着物资,修补着城墙。 然而,魏军的攻势却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猛烈。 他们利用张苞战死的消息,对谷县展开了更加疯狂的进攻。 魏军将领夏侯献,更是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对谷县发起了轮番冲锋。他身披重铠,手持长枪,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狠戾和决绝,仿佛要将谷县踏为平地。 就在汉军将士们拼死抵抗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了谷县的每一个角落。 魏军将领夏侯献,竟然带着张苞的首级出现在了谷县城外!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城中的汉军将士们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悲痛。 城楼上,一位汉军将领望着城外那高高举起的首级,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张苞的战死已经让他们痛心疾首,如今魏军竟然还将他的首级示众,这无疑是对汉军将士们的极大侮辱。 城中的汉军士气瞬间大跌,原本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张苞的战死意味着汉军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将领,而魏军则士气大振。 如今,魏军又带着张苞的首级来攻城,这无疑是对他们心理防线的极大冲击。 夏侯献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此时正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他高举长枪,大声喊道:“汉军将士们,你们看看这是谁?这是你们敬爱的张苞将军的首级!他已经战死了,你们还坚守这座孤城有何意义?不如早早投降,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谷县上空回荡。 城中的汉军将士们听着他的话,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然而,他们也知道,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张苞的战死让他们的士气大跌,而魏军的攻势又如此猛烈,他们真的能守住这座孤城吗? 夏侯献见汉军将士们犹豫不决,当即命人猛攻谷县。 魏军将士们如同疯了一般,向着谷县的城墙冲去。 他们有的攀爬着城墙,有的用云梯攻城,还有的用投石机向城内投掷巨石。 整个谷县,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城内的汉军将士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抵抗。 然而,魏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汉军将士们逐渐陷入了苦战。 此时的谷县,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城墙多处破损,城楼上的旗帜也早已被魏军的箭矢射落。 城内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硝烟和战火。 汉军将士们虽然拼尽全力抵抗,但他们的体力已经逐渐消耗殆尽。 而魏军却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让他们感到力不从心。 他们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无法守住这座孤城了。 在谷县危亡之际,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头之上,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无尽的暴雨。 城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焦虑与恐惧,每一颗心都紧绷到了极限。 魏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一波接着一波,猛烈地冲击着谷县的防线。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讲武堂出身的中层军将们挺身而出,他们深知,此时士气比任何武器都更加重要。 这些军将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他们身上穿着战甲,虽然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却依然掩不住那股子英气。 他们穿梭在城中,寻找着那些或坐或立,神情迷茫的士卒,开始做起思想工作。 其中一位军将,名叫李宝,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他走到一群围坐在城墙脚下的士卒身边,蹲下身子,目光坚定地扫视着每一个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中的恐惧:“兄弟们,我们的家眷尚在汉国,他们期待着我们凯旋归来,如何能够轻易投降?” 说着,他站起身,拍了拍身旁一个年轻士卒的肩膀。 那士卒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不安,李宝看着他,语气更加坚定:“你们在汉国,可是有很多特权的。家中的老小,因为你们是汉国的兵卒,而享受着官府的庇护和优待。若是投敌了,这些特权还在吗?魏军会如何看待我们这些曾经的敌人?我们的家人又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年轻士卒听了,眼眶微微泛红,他咬紧牙关,拳头紧握,仿佛下定了决心。 李宝见状,心中稍感欣慰,他继续鼓舞道:“而且,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看看,我们的城墙依然坚固,我们的将士依然英勇。胜利,或许只差一步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再努力一点,援军就可能到达,胜利就可能属于我们!” 这时,另一个军将,赵刚,也走了过来。 他身材瘦削,但眼神却异常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接着李宝的话说道:“身为汉国兵卒,我们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我们的荣誉,我们的尊严,都系在这谷县之上。岂能做降兵?岂能让魏军践踏我们的土地,欺凌我们的家眷?” 赵刚的话语,如同一股热流,涌入了士卒们的心中。 他们纷纷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个年长的士卒站起身,声音颤抖地说道:“军将大人们说得对!我们不能投降!为了我们的家眷,为了我们的荣誉,为了汉国,我们必须坚守到底!”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士卒也纷纷站起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呼着:“坚守到底!绝不投降!” 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谷县上空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在李宝、赵刚等军将们的思想工作之下,谷县的士卒们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们重新振作起来,坚守在阵地上,用血肉之躯抵挡着魏军的攻势。 城墙上的攻击更加猛烈,但士卒们的士气却更加高昂。 他们相互鼓励,相互支持,共同守护着这座危在旦夕的城池。 然而,城中的人心中也明白,这种打鸡血的状态只能用一时。 若是长久没有援军到来,谷县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夜幕降临,城中的灯火稀疏而昏暗,仿佛预示着未来的不确定和迷茫。 士卒们围坐在火堆旁,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忧虑和不安。 李宝和赵刚等军将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继续穿梭在城中,安慰着士卒们,鼓励着他们。 他们知道,此时的自己就是士卒们的精神支柱,必须保持坚定和乐观。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和言语,传递着信念和力量,让士卒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希望。 就这样,谷县在军将们的带领和士卒们的坚守下,奇迹般地又支撑了一日 。然而,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之机。 此刻,孟津渡的战场上,尘土飞扬,战鼓雷动,喊杀声震耳欲聋。 鄂焕身披铁甲,手持长枪,屹立于阵前,他的眼神如炬,坚定地扫视着战场上每一个角落。 他率领的部队,如同磐石一般,死死地拖住了数万魏军的汹涌攻势。 魏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但鄂焕的部队却岿然不动,他们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和过人的勇武,一次次地击退敌人的进攻。 阳光炽烈地洒在战场上,将铁甲映得闪闪发光,也照得战士们的脸上满是汗珠。 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交锋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战争画卷。 鄂焕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誓要守住这片土地,等待援军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名斥候骑着快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来。 他满身尘土,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急,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 斥候一到鄂焕面前,便猛地勒住马缰,马儿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斥候顾不上喘息,急匆匆地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妙!张苞将军兵败身死了!” 鄂焕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的眼神瞬间凝固,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手中的长枪也下意识地紧握了几分。 张苞死了? 这怎么可能? 他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救援张苞,如今张苞已死,那他到底要来救谁? 鄂焕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愕,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之中,失去了方向。 他愣了片刻,随即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追问道:“那谷县可还在?”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斥候见状,连忙回答道:“谷县还在,但恐怕离陷落也不远了。” 斥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不确定。 鄂焕闻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谷县还在,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他不能慌乱,作为一军之将,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带领部队继续战斗。 鄂焕的目光再次扫视战场,只见魏军依旧在疯狂地进攻,但他们的士气似乎已经有所低落。 鄂焕心中暗想,这或许是他们反击的好机会。 于是,他按照原来的战术,继续指挥部队牵扯魏军。 然而,鄂焕的心中却充满了疑虑。 张苞的死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救援行动,而是关乎整个局势的胜负。 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任何闪失。 思索片刻后,鄂焕决定派人向武德县的太子请示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做。 他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你立即骑快马前往武德县,向太子禀报此处的战况,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传令兵领命后,立即跨上战马,飞驰而去。 鄂焕望着传令兵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他知道,他必须遵循太子的指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此时,战场上的形势依旧胶着。 鄂焕的部队虽然顽强抵抗,但也渐渐显露出了疲态。 魏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他们似乎嗅到了胜利的气息,开始更加疯狂地进攻。 鄂焕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他不断地鼓励着士兵们,让他们保持士气,继续战斗。 鄂焕的外貌在此刻显得格外威严。他的铁甲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初。 他的脸庞因长时间的战斗而显得有些憔悴,但他的嘴唇却紧抿着,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鄂焕的心中充满了压力,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不断地指挥着部队,调整战术,试图找到突破口。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战术和策略,他努力寻找着能够扭转战局的方法。 终于,在鄂焕的顽强抵抗下,魏军的攻势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们似乎也被鄂焕的坚韧所震撼,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战争。 鄂焕趁机整顿部队,准备迎接下一轮的进攻。 。。。 武德县中,天色阴沉,乌云低垂,仿佛连天空都为张苞的骤然离世而蒙上了一层哀伤的阴霾。 太子刘嗣坐在县衙的大堂内,面容凝重,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悲痛。 他的身旁,丞相诸葛亮一身素衣,眉头紧锁,手中轻摇着羽扇,却也难掩心中的沉重。 张苞之死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两人心神俱颤。 张苞竟然在关键时刻倒下了,这无疑给原本就复杂的战局增添了几分变数。 “丞相,张将军之死,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太子刘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一样。 “堆砌在函谷关的后勤辎重,本是我们围困洛阳的杀手锏,如今却成了魏军的救命稻草。” 诸葛亮轻轻点了点头,羽扇在手中缓缓摇动,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张苞的辎重足以支撑魏军在洛阳撑过一年,甚至更久。这一年里,世事难料,魏军或许能找到破局之法,也或许会有其他势力介入,战局将变得更加复杂。” 大堂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太子刘嗣起身,在堂内踱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上。 他的目光不时扫向挂在墙上的地图,那上面标注着洛阳的地理位置和周边的战略要点,每一个标记都像是一道难题,摆在他的面前。 “撤出洛阳,继续以围困之策,虽可保留实力,但魏军有了辎重,便如虎添翼,我们之前的努力可能付诸东流。”太子刘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但若是不撤回,洛阳城坚壁厚,魏军又有张苞的辎重支撑,我们难以攻下,长此以往,士气必受影响。” 诸葛亮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太子殿下,此局确实棘手。但战争之事,从来就没有万全之策。我们只能根据当前的形势,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太子刘嗣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诸葛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丞相,你乃我军之智囊,你可有何良策?” 诸葛亮摇了摇头,羽扇轻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此事关乎大局,非同小可。臣以为,我们应综合考虑各方因素,权衡利弊。但最终的决策,还需殿下定夺。” 太子刘嗣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丞相,我意已决。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一人独断。我决定,将决策之权交给父皇定夺。”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化为了赞许。 “殿下此举,实乃明智之举。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定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说罢,太子刘嗣立即召来了信使,将张苞之死以及当前的战局情况详细写成了奏章,交给信使,命他火速前往邺城,呈报给皇帝刘禅。 信使接过奏章,跪拜领命,然后转身走出大堂,跨上战马,扬鞭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远处的尘土之中,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太子刘嗣目送信使远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大堂内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窗外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未知。 第八百一十八章 全力攻魏,亲临武德! 邺城,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愈发沉重。 临时行宫坐落于城的一隅,红墙绿瓦,气势恢宏,却在此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行宫大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映照在金碧辉煌的梁柱上,却似乎无法驱散那股由心而生的寒意。 大汉皇帝刘禅,身着龙袍,端坐在高高的御座上,面容憔悴。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一份来自前线的战报,纸张因过度的紧握而微微皱起,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那战报上,赫然写着“张苞战败身死”几个刺目的大字,如同晴天霹雳,让刘禅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与愤怒。 张苞,那是皇后的亲哥哥,是朝中不可多得的将才,更是刘禅心中一道坚实的屏障。 如今,他竟然死在了洛阳,那个曾经繁华盛世,如今却战火纷飞的地方。 刘禅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张苞英姿飒爽的身影,以及他临行前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绞痛。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匆匆步入大殿,手中捧着一封密封的信件,那是太子从武德县送来的。 宦官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呈上,刘禅颤抖着手接过,缓缓拆开。 信中,太子详细描述了洛阳局势的变幻莫测,以及军中对此的种种担忧,最后恳请父皇尽快做出决策,以安天下之心。 刘禅读完信件,面色更加难看,眉头紧锁,嘴角微微抽搐,仿佛无法承受这接踵而至的打击。 他抬头望向大殿中的群臣,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无助与迷茫。 此刻,大殿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刘禅心中的那份沉重。 费祎身着紫色官服,却神色从容。 他缓缓走出列,拱手道:“陛下,张苞将军的逝世,实乃我大汉之痛。然则,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洛阳局势虽乱,但我军尚有精兵强将,只要陛下振作精神,定能化险为夷。” 费祎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刘禅的心中,让他稍稍安定了一些。 然而,董允却面露忧色,他身着青色官袍,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洛阳之败,恐非偶然。乃骄纵所谓,我军应速速整顿军备,以破洛阳。同时,朝中亦需稳定人心,以免生乱。” 董允的话让刘禅的眉头皱得更紧,洛阳的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司马懿,眼神深邃而冷峻,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本是魏臣,被刘禅俘虏了之后,尽心竭力为大汉天子献策,如今算是在汉朝有了一席之地。 当然 皇帝看他的眼神总是带些戏谑,让他看不透。 那似有似无的杀意让他脊背生寒,他只能想是否他的价值还没有完全体现出来,是故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给刘禅做牛马。 此刻。 他并未立即发言,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刘禅的示意。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环视四周,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张苞之逝,朕心痛不已。然则,国事为重,朕不能因私废公。洛阳局势扑朔迷离,我军需尽快做出应对。费卿,你负责整顿军备,确保我军随时能够出战;董卿,你负责稳定朝中局势,切勿让谣言四起;司马卿……” 司马懿当即向前一步,身形稳健,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将他那略显沧桑却依然威严的面容映照得分明。他轻抚着长须,沉声向皇帝刘禅献策道: “陛下,洛阳既已开战,便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若选择后退,不仅前功尽弃,更会让洛阳城中的亲汉人士心寒。 他们本是我大汉的脊梁,是我军在洛阳城中的内应和希望。 一旦我们撤退,他们必将面临魏国皇帝的残酷打压和清洗。 曹叡此人,心狠手辣,绝不会留下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统治的隐患。 到那时,亲汉人士或被杀或被迫隐匿,我汉国再想攻打洛阳,将会困难重重,甚至可能再无机会。” 说到此处,司马懿的语气略显沉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继续道:“陛下,您要知道,洛阳乃天下之中,地势险要,物产丰饶。得洛阳者得天下,此非虚言。如今魏国虽强,但经此一战,其残存兵力已不多。我军虽也有所损耗,但士气正盛,正是四面进攻、一举破敌的最佳时机。” 司马懿说着,抬手一指大殿中央的地图,那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洛阳及其周边的地形和兵力分布。 他接着说道:“陛下请看,洛阳城四周虽有险要之地,但魏军兵力分散,难以形成有效的防御。我军若能从四面同时进攻,必能打破其防线,直捣黄龙。只要我军能胜一次,便能挫其锐气,乱其军心。届时,魏国必败,洛阳必下,天下必定一统!” 对洛阳,刘禅的心中早已燃起了熊熊战火。 这座古城不仅是天下的中枢,更是大汉复兴的关键。 因此,当他听完司马懿之言之后,他当即下令,汉军要从猛攻函谷关、广成关、成皋关三处要害着手,打破魏军的封锁线。 刘禅站在行宫的大殿之中,身着龙袍,威严而坚定。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汉军攻破洛阳的那一刻。 他高声喝道:“传令下去,汉军各部立即行动,猛攻函谷关、广成关、成皋关!务必打破魏军的防线,为我军进攻洛阳扫清障碍!” 随着刘禅的一声令下,大殿内的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 这一战关乎大汉的兴衰,谁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刘禅则继续沉声说道:“同时,命在孟津的鄂焕所部,不断渡河支援,吸引魏军主力。我们即便是要用添油战术,也要一点点消耗魏军的实力,直到他们筋疲力尽,无法再战!” 说到此处,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知道,这一战将异常惨烈,但为了大汉的未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他转身看向身旁的谋士,问道:“司马卿,你以为如何?” 司马懿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英明,此计大妙。函谷关、广成关、成皋关乃洛阳之门户,只要攻破这三处要害,洛阳便唾手可得。而鄂焕所部的渡河支援,更能吸引魏军主力,为我军创造有利条件。” 刘禅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再次下令:“传令鄂焕,务必勇猛作战,不惜一切代价吸引魏军主力。同时,各部将领要密切配合,形成合力,共同攻打洛阳!” 随着刘禅的命令传达下去,汉军各部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刘禅则准备亲临武德县,总揽全局,指挥这场关乎大汉命运的决战。 到了武德县,刘禅特意召见了太子。他看着太子那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他知道,太子虽然年轻,但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领导力。 然而,灭魏的最后一战,他还是决定亲自来做。 刘禅语重心长地对太子说道:“儿啊,你虽有能力,但毕竟声望不够。这一战关乎大汉的兴衰,为父必须亲自出马,才能稳住军心,激励士气。你留在邺城,协助处理朝政,为前线提供有力的后勤保障。” 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便坚定了下来。 他深知父亲的决定是明智的,也是必要的。 于是,他恭敬地回答道:“孩儿遵命,定当竭尽全力,为前线提供有力的支持。” 刘禅看着太子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骄傲。 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能够独当一面。 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说道:“好儿子,为父相信你。等为父凯旋归来,我们再一起庆祝大汉一统天下!” 。。。 成皋关,这座古老而险要的关隘,也被世人称作虎牢关,其名声在汉末年间便已响彻天下。 那时,十八路诸侯在此地会盟,共讨董卓,一时间英雄豪杰汇聚,气势如虹。 而那场震惊天下的三英战吕布,也正是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留下了千古传颂的佳话。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成皋关,却是一片肃杀之景。 晚秋的寒风阵阵吹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幕笼罩,透不出一丝阳光。 成皋关前,汉军已经整备好攻城序列,兵马肃整,气势恢宏。 在最前面的是一排魏军降卒,他们身着残破的战甲,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惶恐。 这些曾经为魏国效力的士兵,如今却站在了汉军的一方,即将对阵自己曾经的战友。 他们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生存的渴望。 在这些降卒后面一点的,是杂牌兵,他们来自各个地方,有的是流民组成的义勇军,有的是小股山贼投诚而来,还有的是各地豪强招募的私兵。 他们装备参差不齐,但眼神中却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自己的前途命运。 而在最后面的,才是汉军的精锐之师。 他们身着明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马匹膘肥体壮,士气高昂。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必胜的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攻破成皋关、直捣洛阳的那一刻。 此时,战鼓声突然响起,沉闷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回荡。 攻城战旋即开始,汉军将士们呐喊着,如潮水般向成皋关涌去。 他们有的手持云梯,有的扛着撞木,还有的挥舞着长矛,奋勇当先,势不可挡。 守城关的魏军则是拼死抵抗,他们深知成皋关的重要性,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们个个奋勇杀敌,毫不退缩。魏军将领站在城楼上,手持长剑,指挥着士兵们作战。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成皋关共存亡的准备。 “放箭!”魏军将领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拉满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向汉军射去。 汉军将士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着箭雨的攻击。 然而,还是有不少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冲啊!”汉军将领挥舞着长剑,呐喊着带领士兵们冲向城楼。他们不顾生死,奋勇杀敌,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汉军的猛烈攻击下,魏军的防线逐渐崩溃。 然而,魏军将士们却并没有放弃抵抗,他们依然坚守在城楼上,用血肉之躯阻挡着汉军的进攻。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大战持续,成皋关成了绞肉机,无数生命再次凋零。 汉军连续攻城三日三夜,战鼓声、呐喊声、兵器交击声未曾间断,成皋关下已丢下了数千具英勇将士的尸体。 夕阳如血,洒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给这悲壮的场景更添了几分凄凉。 成皋关依旧耸立不倒,那坚固的城墙仿佛在嘲笑汉军的无力,难以攻下的现实让每一位将士心中都沉甸甸的。 领军的赵云站在阵前,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赵云望着那高耸的城楼,心中暗自思量:“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军伤亡惨重,而成皋关却依旧固若金汤。此地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正面强攻,恐怕再攻数日也难以奏效。” 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 这时,一阵晚风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也吹动了赵云鬓角的发丝。 他眯起眼睛,目光穿过战场上的硝烟,落在了成皋关的后方。 那里是一片崎岖的山路,蜿蜒曲折,若是能够绕后断其后路,使成皋关中守军惊慌,说不定才能拿下这座坚城。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大将军,有何计策?”副将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赵云沉声道:“成皋关地势险要,正面强攻难以奏效。我打算派一支精锐部队,绕到关后,断其粮道,袭扰其后方,使守军惊慌。你我正面继续佯攻,内外夹击,方能破此关隘。” 副将听罢,也明白这个计策的可行性。 于是,他拱手道:“将军英明,末将愿率部绕后袭扰。” 第八百一十九章 牧马北岸,战略后撤! 赵云此刻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站在成皋关前,目光如炬,心中却已盘算好了一套奇袭之策。 数百精锐汉军,皆是身经百战之士,此刻正整装待发,准备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 “兄弟们,此路虽险,却是我军取胜之关键。”赵云沉声说道,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身着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 他的眼神在众将士脸上扫过,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来自将领的信任与期待。 这数百精锐,被赵云分为两路。 一路将沿着崎岖的山道迂回前行,意图绕到成皋关的背后,给魏军来个措手不及。 这一路将士,皆是身手敏捷、意志坚定之人,他们深知此行的艰险,却无一人退缩。 山道崎岖难行,巨石嶙峋,荆棘丛生。 汉军将士们手持长刀,披荆斩棘,步步为营。 他们的脸上、手上被荆棘划出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疼痛,只一心想着尽快赶到目的地。 山路蜿蜒曲折,时而陡峭如削,时而泥泞不堪。 将士们或攀援而上,或涉水而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而另一路,则是乘坐战船,绕道成皋关后登陆。 这一路,赵云特意选用了数十艘战船,船上装备精良,士卒们个个精神抖擞。 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路是诱饵,目的是为了掩饰走山道的那一路。 然而,他们并无丝毫畏惧,反而跃跃欲试,准备与魏军一决高下。 战船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破浪前行,船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卒们站在船舷上,手持长矛,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他们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魏军的反应却出乎赵云的意料。 他们似乎早已察觉到了汉军的动向,当战船还未靠近岸边时,魏军便已经严阵以待。 箭矢如雨点般向战船射来,士卒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 然而,魏军的攻势太过猛烈,战船上的汉军士卒还未登陆,便被迫撤退。 “快!快撤退!”船上的将领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士卒们迅速收拢船只,掉头逃离。 战船在河面上划出一道道水花,如同战败的逃兵一般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绕山道而行的汉军也遇到了麻烦。 他们虽然成功绕到了魏军的背后,然而因为山道崎岖难行,许多武器装备都在途中丢失了。 有的士卒失去了长矛,只能手持短刀应战;有的士卒铠甲破损,露出了里面的衣衫。 他们的战斗力因此严重下降,原本满怀信心的他们,此刻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丝担忧。 当汉军出现在魏军背后时,魏军并未显得慌乱。 他们迅速调整阵型,迎击汉军。魏军将士们手持长枪,奋勇杀敌。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仿佛要将汉军彻底歼灭一般。 汉军将士们虽然拼尽全力应战,然而由于装备不足、体力消耗过大等原因,很快便陷入了苦战。 他们的阵型被魏军冲散,士卒们纷纷倒地不起。 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很快便被魏军歼灭。 赵云站在远处的高地上,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痛楚和无奈。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魏军的反应如此迅速,自己的战略竟然宣告失败。 “我赵云一生征战无数,何时受过如此挫败?”他心中暗想,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甘。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的赵云,仿佛一座孤独的雕像一般,静静地站在高地上。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格外落寞。 然而,赵云毕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 他深知,此刻并不是沉沦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此战虽败,然我军之志气未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一名身着甲胄、面容严峻的军需官匆匆上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他站在赵云面前,行了一礼,随即开口通禀起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粮草问题。 “将军,兖州、幽州虽已平定未久,但眼下的局势却愈发艰难。”军需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赵云的心上。 “今年天公不作美,遭遇了严重的干旱,土地产出极为有限。加之山匪横行,屡禁不绝,他们不仅抢夺百姓的粮食,还时常袭扰我们的运粮队伍。更有甚者,魏国校事府一直暗中在这些地方破坏耕种,烧毁农田,以至于我们的后勤粮草供应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赵云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粮草乃是军队之根本,一旦粮草不济,军心必乱,到时候别说打仗了,就连维持日常的生计都成了问题。 他赶忙问道:“那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军需官沉吟片刻,似是在心中盘算着剩下的粮草数量,然后缓缓开口道:“将军,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粮草只能支撑两个月了。” 两个月? 赵云心中一沉,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深知,两个月的时间对于一场战争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一旦粮草耗尽,汉军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然而,赵云毕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他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困难吓倒。 相反,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之策,试图找到一条破解眼前困局的良策。 片刻之后,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可以将战马在黄河两岸放牧。” 赵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这样既可以减少马匹牲畜对粮草的损耗,又能让战马得到充足的草料。” 军需官一听,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他犹豫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将军,此计虽好,但恐有不妥之处。一旦我们将战马放牧在黄河两岸,魏军便会察觉到我们的粮草难以为继了。到时候,他们恐怕会趁机发动攻势,对我们不利啊。”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何尝不知道这个计策的风险,但他更清楚,有时候,风险就是机遇。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军需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得对,但这正是我的计策。” 军需官一脸愕然,显然没有料到赵云会如此说。 他瞪大眼睛,看着赵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要知道,一旦魏军知道汉军粮草不济,他们肯定会在汉军缺粮难以为继的时候,倾尽全力发动攻势,试图一举歼灭汉军。 赵云看着军需官惊愕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计策的疯狂之处,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要的就是让魏军以为我们粮草难以为继了。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认为我们已经无力抵抗。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说着,赵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坚定。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营帐,看到了远处的战场和未来的胜利。 军需官听着赵云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看着赵云那坚定的眼神和决绝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营帐外的将士们正在忙碌着,有的在训练,有的在巡逻,还有的在准备晚餐。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矫健和有力。 赵云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坚定地转过身来,对着军需官说道:“传令下去,立即执行我的计策。我们要让魏军知道,汉军粮草,难以维持了!” 成皋关,这座雄踞于崇山峻岭之间的险要关隘,此刻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沉郁而庄严。关墙高耸,箭楼巍峨,石砌的城墙在岁月的洗礼下依旧坚固如初,仿佛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无数战火的洗礼。关上,守将立身城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关外那片广袤无垠的战场。他身披重铠,甲胄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这日,天色渐晚,成皋关守将如往常一样,在城关上巡视。突然,他的眼神凝固在了远处的一片景象上,只见汉军营地中,一幕令他意想不到的画面正在上演。 汉军营地,原本应该是秩序井然,战旗飘扬,士兵们或操练或休整。但此刻,却是一片异样的宁静中夹杂着些许纷乱。守将定睛望去,只见汉军士兵们竟纷纷驱驰着牲畜战马,不是向着战场的方向,而是朝着远处的草地奔去。那些战马,膘肥体壮,本是战场上的得力助手,此刻却如同寻常的牲畜一般,被汉军士兵驱赶着前去放牧。 守将心中一动,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深知,战马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战马不仅承载着士兵们冲锋陷阵的重任,更是军队机动性的关键所在。而战马一日的消耗,远比两三个士兵吃得还多,需要大量的粮草来支撑。如今,汉军居然将战马驱去放牧,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汉军营地的每一个细节。只见营帐稀疏,炊烟稀少,士兵们的脸上也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这一切,都似乎在印证着他的猜测——汉军,这是缺粮了! 守将的心中顿时明悟,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深知,对于一支军队来说,粮草就是生命。一旦粮草断绝,军队就会陷入困境,士气低落,战斗力大减。而汉军此刻将战马驱去放牧,无疑是粮草支持不住了的表现。 他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将士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达每一个士兵的心灵深处:“兄弟们,你们看!汉军已经粮草不支,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我们再坚守成皋关一段时间,汉军必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在孟津的汉军鄂焕部了!”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奋起来,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他们深知,守将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对当前形势的准确判断。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守将再次转身,望向远处的汉军营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豪情。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关键在于谁能坚持到最后。而此刻,汉军的粮草问题无疑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他知道,作为守将,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带领将士们走向胜利。他再次扫视了一眼城头上的将士们,只见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 夜幕降临,成皋关内灯火通明,将士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战斗。而守将则站在城头上,凝视着远处的汉军营地,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营地的动静越来越小,炊烟也渐渐熄灭。守将知道,这是汉军因为缺粮而不得不减少活动,保存体力的表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 过了一个月,时令已悄然迈入深冬。 天空如同灰色的绸缎,沉甸甸地低垂着,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鹅毛般轻盈,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雪花覆盖了大地,将一切装扮得银装素裹,却也掩藏了生机。 在这片茫茫雪原之上,连草根草种都已被汉军放牧的战马啃食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片裸露的黄土,诉说着冬日的萧瑟与荒凉。 汉军营地中,原本熙熙攘攘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帐篷一顶顶地被拆卸,士兵们忙碌而有序地整理着行装,准备撤离。 战马也显得疲惫不堪,它们低垂着头,鼻孔中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袅袅升起,随即消散在无尽的苍穹之中。 汉军因后勤补给线受阻,粮草告急,不得不做出分批次有序撤退的决定。 似乎。 汉军今岁攻伐成皋关的战略失败了. 第八百二十章 退而为进,兵不厌诈! 成皋关上,守城的将士们身披厚重的铠甲,铠甲上的冰凌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们站立在城头,目光如炬,紧盯着汉军营地的动静。 寒风吹过,战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将士们鼓舞士气。 守城副将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他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此刻,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主将,主将身材挺拔,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睿智。 副将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问道:“将军,汉军如今缺粮后撤,我们是否要趁机突袭,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副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他希望通过突袭来打击汉军的士气,进一步巩固成皋关的防守。 然而,主将却摇了摇头,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深思熟虑。 主将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汉军营地,他缓缓说道:“不可。我们的任务,是守住成皋关,确保关隘的安全。汉军虽然缺粮,但他们毕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那赵云更是勇猛无比,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主将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副将的心上。 副将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主将会如此决定。 他忍不住追问道:“可是将军,汉军如今正是虚弱之时,我们若此时突袭,定能大获全胜。” 主将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他转过身,看向副将,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只看到了汉军的虚弱,却忽略了他们可能设下的陷井。” 主将缓缓说道,“汉军历来善用计谋,他们此次撤退,很可能是故意示弱,引诱我们出击。一旦我们中计,成皋关将危在旦夕。” 副将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坚定地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急躁了。我们一定坚守成皋关,不让汉军有可乘之机。” 主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副将虽然年轻气盛,但却有着一颗勇敢而坚定的心。 只要给予足够的信任和指导,他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 主将环视四周,看着将士们坚定的眼神和昂扬的士气,心中充满了欣慰。 这场战役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武力的较量,更取决于智慧和毅力的比拼。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说道:“兄弟们,汉军虽然撤退,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坚守成皋关,确保关隘的安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汉军在成皋关前的撤退进行得颇为有序,初时,步兵方阵如潮水般缓缓后移,骑兵则在两侧游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阳光斜洒在古老的城墙上,金色的光辉与战士们铁甲的寒光交相辉映,给这紧张的战场添上了一抹奇异的壮丽。 成皋关,这座扼守要冲的雄关,此刻显得异常沉静,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军队的后撤行动由经验丰富的将领指挥,号令声此起彼伏,清晰有力。 士兵们虽面带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不屈,他们的步伐稳健,没有丝毫慌乱。 然而,随着撤退的深入,队伍的后方开始出现了一些混乱。 一些伤兵因行动不便,落在了队伍后面,他们的呻吟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有序的撤退变得有些嘈杂。 成皋关中的魏军,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丝毫没有上前追击的意思。 城墙上,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的士兵们或站或立,表情凝重,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迈出城门一步。 这反常的平静,让埋伏在黄河南岸的赵云以及一干军士感到十分可惜。 赵云此刻正隐匿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他身穿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 他的双眼如炬,紧紧盯着成皋关的城门,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 原本,他们计划利用汉军的撤退,引诱魏军出城追击,然后趁机拿下成皋关。 然而,魏军的谨慎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魏军怎的如此胆小怕事?”赵云身旁的一名军士低声抱怨道。 他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手中紧握着弓箭,箭矢已上弦,随时准备发射。 赵云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只是更加专注地盯着城门。 他的心中也在暗自思量:“魏军为何如此谨慎?难道他们看出了我们的计谋?还是另有隐情?” 赵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惋惜之情,但随即又被一股坚定的信念所取代。 他转过身,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你看,魏军果然谨慎,不敢轻易出城。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兵不厌诈,我大军后撤,成皋关中的魏军必去支援他处。毕竟洛阳魏军不多,他们不可能处处设防。” 副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将军,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撤走?” 赵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不,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魏军虽然谨慎,但并非无懈可击。你瞧,现在成皋关中的兵力已经有所分散,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寻找战机。一旦他们露出破绽,就是我们出击的时候。”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他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妙计,末将这就去安排。” 赵云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成皋关。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余晖洒在黄河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然而,在这美丽的景色背后,却隐藏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激战。 赵云站在树林边,微风拂过他的战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够嗅到战场上即将到来的火药味。 他的眼神更加坚定,心中默念道:“魏军啊魏军,你们以为谨慎就能保住成皋关吗?殊不知,兵不厌诈,我赵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 大雪飘飞,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校场。 寒冬腊月,寒风如刀割般刺骨,吹得人脸颊生疼。 然而,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却有一人赤膊上身,在校场上演武,那便是赵云。 赵云虽已不再是年少轻狂之时,但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他的身体依旧健壮如昔。 那上身的肌肉如同盘虬卧龙,块块隆起,充满了力量感。 在寒冬之日,他非但没有丝毫畏寒之意,反而练得满身是汗,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个小小的坑洼。 他手持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仿佛能撕裂这寒冷的空气。 每一次刺出,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管事匆匆走来,他身穿黑色长袍,脚步轻快而稳健。 他走到赵云身旁,轻声通禀道:“将军,间军司的人前来拜见。” 赵云闻言,当即停下手中的演武,将长枪紧紧握在手中,目光如炬地望向校场入口。 只见一人身着间军司的制式衣服,衣衫整洁,神色肃穆。 他缓缓走来,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 看他的品级服饰,至少是镇抚使的级别。 赵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来人。 他见此人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精明干练之气,便知此人非同小可。 他心中暗自思量:“间军司的人突然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莫非是与魏国校事府的探子有关?” 来人走到赵云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道:“赵云将军,在下乃间军司镇抚使,特此前来拜见。” 赵云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问道:“镇抚使前来何事?莫非是有关魏国校事府探子的消息?” 镇抚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 他没想到赵云竟然如此敏锐,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在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魏国校事府的探子之事。将军不是一直要找寻他们的下落吗?在下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赵云闻言,心中一凛。 他深知魏国校事府的探子狡猾奸诈,手段毒辣,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头的隐患。如今终于有了他们的消息,他怎能不激动? 他紧握着长枪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如常。 他沉声问道:“他们现在何处?可有何图谋?” 镇抚使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他们此刻正潜伏在城中某处,具体位置在下已经查明。而且,他们还意图刺杀将军您!他们的计划周密,手段狠辣,将军一定要小心提防。”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没想到魏国校事府的探子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谋刺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随即又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镇抚使放心,我赵云岂是那般容易被人暗杀之人?他们若敢来,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镇抚使闻言,心中暗自钦佩赵云的胆识和气魄。 他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英勇无敌,在下自然相信将军能够化险为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下还是希望将军能够加强防范,莫要给了那些探子可乘之机。” 赵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决定立即加强城中的防卫,同时派出人手去搜寻那些探子的下落。 他看向镇抚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说道:“镇抚使此次前来报信,我赵云感激不尽。待我将那些探子擒获后,定要好好酬谢你。” 镇抚使闻言,连忙摆手道:“将军言重了。在下身为间军司之人,为将军效力乃是份内之事。何须言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赵云转念一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妙计。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风雪,看到那遥远的成皋关。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马上说道:“这伙人要来刺杀我,或许正是破局之道。若是成皋关的魏军知晓我被刺杀重伤,恐怕其便会放心支援洛阳的其他地方了。如此一来,我军便能趁机而动,给魏军来个措手不及。” 此时,校场上的风雪愈发猛烈,雪花如同狂舞的精灵,纷纷扬扬地洒落。 赵云站在风雪中,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他的铠甲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那股英武之气。 间军司镇抚使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担忧之色。 他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当即说道:“那刺客刺杀,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便是身死。大将军身份尊贵,乃是我军之魂魄,万不可冒险行事啊!” 赵云闻言,摇了摇头,嗤笑一声。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照亮这漫天的风雪。 他说道:“刺客乃鼠辈小道,云何惧有之?我赵云一生征战沙场,何曾怕过什么危险?况且,此计若能成功,便能为我军争取到宝贵的战机,我又岂能因个人安危而置大局于不顾?” 说着,赵云挺直了腰杆,双手背负身后,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能扛起整片天地。 间军司镇抚使见赵云如此坚定,心中虽然担忧,却也不得不佩服赵云的勇气和决心。 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将军英勇无畏,实乃我军之福。只是,此计虽妙,却也需谨慎行事。那魏国校事府的刺客狡猾奸诈,手段毒辣,大将军一定要小心提防啊!” 赵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说道:“镇抚使放心,我赵云岂是那般容易被人暗杀之人?我自有分寸,定会小心应对。三日后,我便前往敖仓视察,将这个消息告知那魏国校事府的几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来刺杀我!” 第八百二十一章 神将濒死,远袭孟津! 三日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赵云前往敖仓视察的日子。 这日清晨,天空依旧飘着细密的雪花,宛如柳絮般轻盈,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寒风凛冽,如刀割一般刮过脸庞,让人忍不住缩起脖子,紧裹衣衫。 赵云身披一副银光闪闪的铠甲,铠甲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他的英勇与威严。 他手持一杆长枪,枪身修长,枪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骑着一匹雄壮的战马,战马毛色乌黑发亮,四蹄矫健有力,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 赵云率领着一队将士,缓缓向敖仓行去。 一路上,赵云的神色从容不迫,仿佛根本不在意那潜在的刺杀威胁。 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时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他的脸庞刚毅有力,线条分明,嘴角紧抿,显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长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警觉和准备。 将士们紧随其后,他们个个身披战甲,手持兵器,神情肃穆。 马蹄声在寂静的雪地上响起,踏破了雪地的宁静,也踏出了他们坚定的步伐。 雪花在他们头顶飘洒,落在他们的铠甲上,瞬间融化成水珠,又迅速被寒风带走。 当赵云一行人逐渐接近敖仓时,周围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加紧张。 敖仓作为天下的重要粮仓,其安全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命脉。 而赵云此次前来视察,无疑是对其安全的一次重要检验。 早已有魏国校事府的几名探子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身着便装,混杂在人群中,看似与普通百姓无异,但眼神中却透露出狡滑和阴狠。 他们早已得知赵云将要前来视察的消息,正伺机而动,准备对赵云下手。 这些探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他们的身手敏捷,心狠手辣。 他们深知赵云的威名,也明白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一旦成功刺杀赵云,他们将立下赫赫战功,受到重赏。 然而,他们也清楚,赵云并非等闲之辈,想要刺杀他并非易事。 赵云佯装不知有刺客潜伏,他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态,缓缓骑着战马向敖仓行进。 他的眼神更加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清楚,这些探子的存在并未逃过他的眼睛。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在这时,那几名校事府探子突然动了。 他们手握轻弩,从人群中窜出,对着赵云便是射来三箭。 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嗖嗖嗖的声响,几乎都射中了赵云。 赵云大叫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 他身体一晃,从马上倒下,仿佛真的被箭矢射中了一般。 那校事府探子见此情形,当即得逞后退,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们以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赵云必死无疑。 毕竟那箭矢是淬毒的,只要刺入皮肉,则必死无疑。 他们当即后撤离去,随从汉军上前追击,但却被这几个探子‘险而又险’的逃出生天。 同行的汉军军士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赵云将军在箭雨之下,仿佛被命运之神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三箭齐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赵云要害。 军士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矢如闪电般逼近赵云。 然而,命运似乎对赵云有着别样的眷顾。 在箭矢射来的瞬间,赵云凭借着自己多年战场磨砺出的敏锐直觉和过人的身手,犹如猎豹捕捉到猎物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身形一侧,仿佛一片轻盈的落叶,在秋风中悠然飘落,却又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那三箭虽然看似势不可挡,却只是擦过了他的铠甲,发出“噌噌噌”的声响,溅起几片火星,并未伤及他的皮肉。 赵云的心中如明镜般清晰,他深知这不过是敌人阴谋的一部分,真正的危险还在后头。 因此,他决定将计就计,佯装重伤,以迷惑敌人。 他故意让身体瘫软下来,仿佛真的被箭矢射中了一般,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微微颤抖。 军士们见状,纷纷惊呼,他们急忙冲上前去,将赵云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惜与焦急。 担架在军士们的簇拥下,匆匆向敖仓营房行去。 路上的风雪似乎更加肆虐,寒风如刀割般刮过每个人的脸庞,但他们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对赵云安危的牵挂。 营房内,灯火昏黄,气氛凝重。赵云被安置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军医急忙上前检查他的伤势。 然而,当他们揭开赵云的铠甲时,却惊讶地发现,赵云的身上并无伤痕,只是铠甲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赵云微微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声对军医说道:“我并无大碍,只是装作受伤,以迷惑敌人。你等切勿声张,按我吩咐行事。” 军医闻言,心中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应允。 随后,赵云又吩咐军士们将他抬上马车,送回荥阳城。 马车在风雪中缓缓前行,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吱吱”的声响。赵云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成皋关是魏军的重要关隘,若能奇袭成功,将对魏军造成重创,扭转之前汉军兵败的颓势。 况且 张小子死在洛阳,他怎能不报仇呢? 回到荥阳城后,赵云当即召集众将,开始调兵遣将。 他的神色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站在营帐中央,身姿挺拔,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众将围在他的身边,神情肃穆,静待他的吩咐。 赵云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诸位将军,我今日佯装受伤,实则是为了迷惑魏军。如今,成皋关魏军以为我军已乱,必将放松警惕。我等正可乘此机会,奇袭成皋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深知赵云的智勇双全,对他的计策充满信心。 其中一位将军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赵将军此计甚妙!我等愿听将军调遣,誓死攻下成皋关!” 赵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拍了拍那位将军的肩膀,说道:“不必如此,我等只需齐心协力,共谋大计。待成皋关魏军离去,便是我军出击之时。各位将军务必做好准备,不得有误。” 众将齐声应诺,随即各自散去,开始准备出征事宜。 赵云则留在营帐中,继续思考着战斗的细节。 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仿佛在心中描绘着一幅幅战斗的画卷。 夜幕降临,荥阳城内灯火通明。 赵云站在城头上,眺望着远方的成皋关,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 此刻,成皋关的守将正站在关城的望楼上,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心中却如翻涌的海浪,难以平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身着便装、面容憔悴的校事府密探踉跄着冲上了望楼。 他满身风尘,衣衫褴褛,显然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逃亡。 守将见状,心中一凛,急忙迎上前去,扶住密探,关切地问道:“你可是从荥阳敖仓逃回来的?那里情况如何?” 密探喘息未定,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坚定地说道:“将军,我侥幸从敖仓逃出,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我们派去刺杀赵云的行动成功了!那赵云已被我等射中,重伤倒地,性命堪忧。” 守将闻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此事可当真?你可有亲眼见到赵云中箭?” 密探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亲眼所见,那三箭齐发,赵云躲闪不及,被射中要害。我等本欲上前确认其死活,但汉军将士已蜂拥而上,将我等逼退。我趁机混入人群中,才得以逃脱。” 守将听罢,心中稍安,但仍旧有些疑虑。 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禀报道:“将军,从荥阳传来消息,称赵云遇刺重伤,汉军军心涣散,粮草也即将耗尽。” 守将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他结合密探带回的消息和从荥阳传来的情报,两相映照之下,便知晓此事为真。 他心中暗喜,赵云遇刺重伤,甚至性命不保,这对于魏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短时间内,成皋关外的汉军不会是威胁,毕竟汉军主将病危,加之粮草缺乏,已是强弩之末。 守将心中盘算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此时正是调兵去孟津围剿汉国部将鄂焕的最佳时机。 鄂焕勇猛善战,是汉军中的一员悍将,若能将其剿灭,对于魏军来说,无疑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守将当即下令,命成皋关中的精锐三千人,立即整装待发,朝孟津奔袭支援。 他神色严肃,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将士,如今赵云已重伤倒地,汉军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我命你等立即整装出发,前往孟津围剿鄂焕,务必将其擒获,不得有误!”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士气高昂。 守将看着将士们激昂的神情,心中充满了信心。 他转身望向远方,只见天色渐暗,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但他却毫无惧色,反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这场暴风雨将是他们魏军的洗礼,也是他们走向胜利的契机。 随即,守将开始详细部署兵力。 他指着地图上的孟津方向,对将领们说道:“我计划兵分三路,一路由你率领,从正面进攻孟津;一路由你负责,从侧面迂回包抄;还有一路,则由我亲自率领,作为后援。我们三面夹击,定能将鄂焕擒获。” 将领们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守将的智勇双全,对他的计策充满信心 。于是,他们立即开始整装待发,准备出征。 夜幕降临,成皋关内灯火通明。 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兵器,精神抖擞地站在校场上。守将站在高台上,环视着众将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他高声喊道:“诸位将士,此战关乎我魏军的荣辱兴衰,也关乎我们的身家性命。我命你等奋勇杀敌,誓死保卫魏国!”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如虹。 此战将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场重要战役,也将是他们走向辉煌的契机。 封妻荫子,或许就在不久之后! 最后,守将一挥手中的令旗,高声喊道:“出发!” 随即,三千精锐将士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出关,朝着孟津方向奔袭而去。 。。。 成皋关魏军大部离去的消息,如同冬日里的一股暖风,迅速在汉国的密探网络中传递开来。 这些密探,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穿梭于敌我之间,将每一个细微的动向都及时汇报给汉国间军司。 荥阳城内,灯火阑珊,一间密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凝重而专注的脸庞。 其中,一位身披银甲、面容刚毅的将领正凝神细听密探的汇报,他便是汉国名将——赵云。 赵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战机来临时的敏锐与果决。 他心中大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密探退下。 随即,他转身望向墙上的地图,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那薄薄的绢帛,直视成皋关的每一寸土地。 “奇袭成皋关,此乃天赐良机!”赵云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奇袭之战,贵在神速与隐秘,一旦拖延,敌人便会察觉,功败垂成。 因此,他当即立下决断,命大军准备奇袭。 军营内,灯火通明,将士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 赵云身披战甲,手持长枪,屹立于校场之上,他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位将士的脸庞,那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期待。 “兄弟们,成皋关魏军大部已离,此乃我汉军破敌之良机!”赵云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夜空,回荡在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将士们闻言,皆精神为之一振,目光中闪烁着战意与决心。 “今夜,吾将亲率三千精锐,奇袭成皋关。尔等随后紧随,务必保持队形,不可慌乱。”赵云的话语简短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将士们心中充满了信心与勇气。 夜,渐深。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寒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却吹不灭汉军将士心中的熊熊战火。 赵云身披银甲,甲胄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使他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夜,直视前方的成皋关。 他手持长枪,立于马前,高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出发!今夜,我们要让魏军知道,汉军的铁蹄,无坚不摧!” 言罢,他一挥手,三千精锐骑兵便如潮水般涌出营门,朝着成皋关奔袭而去。 雪夜中,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赵云一马当先,他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蹄印。 他紧握长枪,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身后的三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他们个个身披战甲,手持兵器,神情坚毅,仿佛一群无畏的战士,正奔赴战场。 行进间,赵云不时回头望向身后的队伍,确保队形整齐,无人掉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愈发深沉。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天女散花般洒落人间。 寒风如刀割般刺骨,但汉军将士们却毫无惧色,他们紧咬牙关,坚持前行。 终于,成皋关的轮廓在雪夜中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 赵云心中一紧,他深知,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他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独自策马前行,仔细观察着成皋关的防守情况。 只见成皋关城墙上灯火稀疏,守军显然放松了警惕。 赵云心中暗自窃喜,但面上却更加谨慎。 他回到队伍中,低声对将士们说道:“兄弟们,成皋关守军松懈,正是我们突袭的好机会。但切记,不可轻敌冒进,务必按照计划行事。” 第八百二十二章 破关陷城,兵贵神速! 赵云偷袭成皋关,这一战,可谓是精心策划,早有准备。 夜幕低垂,乌云遮蔽了星月,整个天地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所笼罩。 成皋关,这座魏军重守的关隘,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寂,只有偶尔几声夜鸟的啼鸣,才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 寒风凛冽,吹过城楼,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乱。 赵云立于成皋关之前,眼神坚定如铁,面容冷峻。 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那长枪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五百先登死士,这些勇士们个个身着夜行服,黑色紧身衣裤将他们矫健的身躯钩勒得淋漓尽致。 “兄弟们,今夜,我们便是那暗夜中的利刃,要一举拿下成皋关!”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战士们的心上。 先登死士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亢奋,他们紧握手中的钩索和各种攻城器械,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随着一声令下,五百先登死士悄然出发,他们如同幽灵一般,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向成皋关进发。 他们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那钩索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金属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成皋关上的魏军士卒,此刻正沉浸在一片松懈之中。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寒风凛冽、夜色深沉的时刻,汉军竟然会前来偷袭。 他们或倚着城楼打盹,或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家乡的琐事,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先登死士们迅速接近城楼,他们熟练地抛出钩索,钩索准确地勾住了城楼的边缘。 接着,他们如同敏捷的猴子一般,顺着钩索迅速攀上城池。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经过严格训练的痕迹。 城楼上的魏军士卒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他们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试图拿起武器抵抗。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先登死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将几个巡逻的魏军解决掉。 他们的刀剑在阳光下或许并不闪亮,但在这黑夜中,却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魏军的生命。 一名魏军士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些身着夜行服、面容冷峻的汉军战士,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试图发出警报,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他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先登死士们迅速下城楼,他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 他们一路直奔城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打开城门,让汉军大部队涌入成皋关中。 城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然而,在先登死士们的合力推动下,却缓缓打开了。 城中的魏军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抵抗的方法。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汉军大部队在赵云的带领下,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涌入成皋关中。 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关隘都震裂一般。 赵云一马当先,他手持长枪,冲锋在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决绝,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彻底摧毁。 他的长枪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走一名魏军的生命。 他的身影在战火中显得格外矫健,仿佛是一尊战神降临人间。 魏军将士们惊恐地看着赵云,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无敌的战神,是汉军中最勇猛的将领。 他们试图抵抗,然而,在赵云和汉军大部队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名魏军将领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高声呼喊着,指挥着手下的士卒们列阵迎敌。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汉军的喊杀声所淹没。 赵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催动战马,直奔那名魏军将领而去。 魏军将领惊恐地看着赵云逼近,他试图举起武器抵抗,然而,他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下一刻,赵云的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他的死,彻底击垮了魏军的士气,他们纷纷丢弃武器,举手投降。 成皋关,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关隘,在赵云的带领下,汉军仅仅用了短短的时间便将其攻克。 拿下成皋关之后,赵云并未有丝毫的懈怠与停留。 他深知,战事如火,一刻也不能耽搁。 成皋关内,战火的余烬还未完全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断壁残垣间,偶尔传来几声受伤的士卒的低吟。 但赵云的心中,却如这关隘之外的天空一般,清澈而坚定。 他迅速着手肃清成皋关内的事宜,指挥着士卒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同时将俘虏的魏军集中看管。 他的身影在关隘内穿梭,银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长枪紧握在手中,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他的面容冷峻而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布置城防时,赵云更是事必躬亲。 他亲自检查每一道城墙的坚固程度。 他深知,城防的稳固与否,直接关系到成皋关能否守住,关系到汉军后续行动的顺利进行。 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赵云从麾下精锐中挑选了五百名勇士,命令他们守住成皋关,等待后续汉军前来接收。 这五百名勇士,个个身材魁梧,英姿飒爽,他们坚定地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仿佛能将一切来犯之敌都焚为灰烬。 赵云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尔等务必坚守此地,不得有误!”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勇士们的心上。 勇士们闻言,齐声应诺,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们的决心和勇气。 安排妥当守关事宜后,赵云并未停留,他迅速点了一千铁骑,准备出击。 这一千骑,骑的皆是上等西域宝马,这些宝马体型健壮,毛色油亮,四蹄轻盈,仿佛能踏风而行。 它们是科学院精心繁殖出来的宝马品种,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耐力惊人,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利器。 士卒们皆是跟着赵云南征北战的精锐勇士,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长枪,腰悬利剑,个个英姿勃发,气势如虹。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为汉军捐躯的准备。 赵云站在马前,目光如炬,他扫视着眼前的勇士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期待。 这一千铁骑,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是他突袭魏军、救出鄂焕的最大依靠。 “兄弟们,此番我们要突袭围困鄂焕的魏军,救出鄂焕,同时重创魏军锐气!”赵云的声音高昂而激昂,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勇士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亢奋和期待,他们紧握手中的长枪,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战场,与魏军一决高下。 赵云一挥手,一千铁骑瞬间启动,他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成皋关,向着魏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雷贯耳,尘土飞扬,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黄色的雾霭之中。 赵云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果敢。 此战关乎汉军的荣辱和生死,关乎鄂焕的性命安危,他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他紧握着长枪,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突袭魏军,救出鄂焕! 一路上,赵云带领着一千铁骑风驰电掣般地前行。 他们穿过了茂密的树林,跨过了湍急的河流,越过了险峻的山岭。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让魏军措手不及。 终于,他们来到了魏军的营地附近。 赵云举目望去,只见魏军的营地连绵不绝,旗帜飘扬,士卒们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战斗。 而鄂焕,则被魏军紧紧地围困在营地之中,无法脱身。 赵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和决心,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高声呼喊着:“兄弟们,冲啊!救出鄂焕,重创魏军!” 一千铁骑闻言,齐声应诺,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魏军的营地冲去。 马蹄声如雷贯耳,轰鸣着在广袤的战场上回荡,仿佛是天际滚动的闷雷,预示着风暴的来临。 喊杀声震天动地,汉军将士们的怒吼与魏军的惊呼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声浪,直冲云霄。 在这混乱与喧嚣之中,赵云一马当先,犹如战神降世。 他手持一杆银亮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 赵云骑坐在那匹雄壮的战马上,身姿挺拔,眼神如炬,透露出一种无畏与决绝。 他冲锋在前,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一阵破风之声,枪尖所过之处,魏军将士纷纷倒下,生命之火在瞬间熄灭。 赵云的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甲胄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汉军的荣耀与辉煌。 他的面容冷峻而坚定,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是对敌人的蔑视,也是对胜利的自信。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仿佛他已经与手中的长枪融为一体,成为了战场上的死神。 魏军将士们惊慌失措地看着赵云带领着一千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是说赵云重伤濒死吗? 怎么他现在出现在了此处,而且如此神勇无敌?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此刻已容不得他们多想,因为赵云的铁骑已经近在咫尺。 魏军将士们忍住满腔的疑惑和恐惧,试图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攻势。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着冲向赵云和汉军铁骑。 然而,在赵云和汉军铁骑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赵云的枪法如神,每一次挥枪都能带走一名魏军的生命,而汉军铁骑更是势不可挡,他们的马蹄踏过之处,魏军将士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魏军的军阵很快便被冲散了,原本整齐的队形变得乱七八糟。 将士们四处逃窜,有的被汉军铁骑追上砍杀,有的则被赵云的长枪刺穿。 整个战场上一片混乱,魏军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 而在孟津之中的鄂焕,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原本还担心赵云无法及时赶到,没想到赵云不仅来了,而且还如此神勇。 他当即命令本部兵马开始冲击魏军,与赵云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鄂焕身披战甲,手持大刀,骑坐在战马上,英姿飒爽。 他呐喊着冲向魏军,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刀都能砍倒一名魏军将士。 他的部下们也纷纷响应,跟随着他冲向魏军,喊杀声震天动地。 魏军在这两面夹击之下,更是无法抵挡。 他们纷纷丢弃兵器,举手投降,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整个魏军已经彻底溃败,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一片狼藉。 赵云和鄂焕会合在一起,看着战场上的惨状,心中都充满了感慨。 不过,他们更明白,只有彻底消灭魏军的有生力量,才能在黄河南岸扎下根来,为汉军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赵云看着鄂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说道:“鄂焕将军,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们两面夹击,魏军果然不能敌。” 鄂焕闻言,憨厚地一笑,说道:“大将军,你才是最让我佩服的。重伤之下还能如此神勇,真是天下无双。” 赵云哈哈一笑,说道:“不过是迷惑魏军罢了,我毫发无损。”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战斗还将更加艰巨,但他们有信心,有决心,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为汉军的辉煌而战。 魏军溃逃,汉军趁胜势一路追亡逐北。 汉军将士们在赵云和鄂焕的带领下,趁势将平县拿下。 至此,汉军彻底在黄河南岸扎下了根来。 之前汉军战败的颓势,一下子又被扭转过来了! 第八百二十三章 败不必馁,夏侯请战! 消息传至洛阳,魏国皇宫内一片哗然。 曹叡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凝重。 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震惊与忿怒。 当侍从匆匆走进大殿,跪禀成皋关失守、孟津被袭、连平县沦陷的噩耗时,曹叡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拳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慨。 “怎么可能?成皋关乃天险之地,孟津更是重兵把守,怎会如此轻易失守?”曹叡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大殿中的群臣,仿佛要将这份怒火倾泻在他们身上。 然而,愤怒之后,曹叡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此时绝非沉溺于情绪之时。他缓缓坐回龙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之前汉国攻破函谷关时,朕也曾面临绝境,但最终还是转危为安。”曹叡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自我能力的肯定,也是对未来的信心。 “传令下去,召见尚书令陈群、帝师郑称等人前来商议。”曹叡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不一会儿,陈群、郑称等人便匆匆赶到,他们个个面露忧色,显然已经得知了前方的败讯。 陈群躬身行礼,缓缓开口道:“陛下,此番汉军来势汹汹,赵云更是勇猛无比,我军接连失利,士气低落,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再图后计。” 郑称,帝师之尊,身着华服,面容端庄。 他轻抚长须,沉吟片刻后说道:“陛下,赵云虽勇,但汉军远道而来,粮草辎重必然不足。我军可坚守不出,耗其锐气,再寻机反击。” 曹叡听着群臣的谏言,心中已有计较。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战场的硝烟。 “朕意已决,趁汉军立足未稳,我军当主动出击,再败汉军一次。” 曹叡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随后,曹叡详细部署了作战计划,命陈群负责筹措粮草,郑称则协助调兵遣将。 大殿内,群臣各领其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曹叡独自站在大殿之中,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他知道,这场战争将决定魏国的命运,也将考验他的治国之能。 但他相信,只要魏军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定能击败汉军,保卫魏国的疆土。 就在这个时候。 夏侯献迈步向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他的甲胄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战鼓的前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他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帝曹叡深深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大殿:“陛下,臣夏侯献愿意领兵前去挫挫那赵云的锐气,为我魏国扬威!”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赞许。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夏侯献,仿佛要透过这位将领的双眼,看到他那颗炽热的忠心。 曹叡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也带着对胜利的渴望:“那张苞死于将军之手,如今这赵云也理当被将军所灭!朕相信你,夏侯献,你定能不负朕望,为我魏国立下赫赫战功!” 说着,曹叡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背后,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威严。 他继续吩咐道:“夏侯献,朕即刻命你总领大军,前去征讨赵云与鄂焕。你要记住,此战关乎我魏国的荣辱存亡,只许胜,不许败!” 夏侯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他挺胸抬头,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领大军,在战场上与赵云激战的场景。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誓灭赵云,不负陛下厚望!” 曹叡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夏侯献身前,亲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夏侯献,你是朕的得力干将,朕对你充满信心。此去征战,务必小心谨慎,既要勇猛杀敌,也要善于谋略。朕在洛阳等你凯旋归来,为你庆功!” 夏侯献感受到皇帝的信任与期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紧紧握住曹叡的手,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誓死保卫魏国疆土!” 此时,大殿内的群臣也纷纷上前,为夏侯献壮行。 他们或拍着夏侯献的肩膀,或握着他的手,纷纷表示支持与鼓励。整个大殿内充满了激昂的气氛,仿佛已经被夏侯献的豪情所感染。 夏侯献转身走向大殿门口,他的步伐更加坚定而有力。 他回头望了一眼皇帝曹叡和群臣,心中默默许下誓言:“我夏侯献,定当为魏国流尽最后一滴血,誓死扞卫魏国的荣耀!” 随着夏侯献的离去,大殿内逐渐恢复了平静。 曹叡重新坐回龙椅,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 他的心中既有对夏侯献的信任与期待,也有对战争的担忧与不安。 但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坚定信念,带领魏国走向胜利。 而夏侯献走出大殿后,立即召集了手下的将领和士兵。 他站在高台上,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如同战鼓般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将士们,我们即将踏上征途,去征服那些敢于侵犯我们魏国的敌人。我夏侯献,将与你们并肩作战,共同扞卫魏国的荣耀!” 将士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声震天穹。 三日后。 偃师。 夏侯献用兵之道向来以谨慎着称。 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轻敌之心,尤其是面对汉国的两位猛将——赵云与鄂焕。 这两人,皆是汉军中的佼佼者,武艺高强,智勇双全,绝非等闲之辈。 因此,夏侯献在制定战略时,总是将二人视为心头大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此时,魏军与汉军的战局已至白热化,双方都在为争夺地盘而拼尽全力。 夏侯献站在偃师城的城头上,眺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他的面容沉稳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谋,仿佛能洞察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赵云与鄂焕,此二人皆非池中之物,不可轻视。”夏侯献低声自语,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城头的石砖,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自己的话语伴奏。 要想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就必须对敌人有足够的了解和尊重。 为了应对汉军的强势进攻,夏侯献精心布置了兵力。 他将主力大军驻扎在偃师城中,这里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是魏军的重要据点。 而偏师则被他安排在巩县城中,作为策应和牵制汉军的力量。 偃师城内的主力大军,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他们整日操练,磨刀霍霍,只待夏侯献一声令下,便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 而巩县城中的偏师,虽然兵力相对较少,但却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他们肩负着断绝汉国与成皋关联系的重任,同时也要吸引孟津与平县的汉军来攻,为主力大军创造战机。 夏侯献站在偃师城的指挥室内,墙上挂着巨大的地图,他仔细审视着每一个细节,心中默默盘算着。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仿佛在描绘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将领们,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主力大军在此蓄势待发,目的就是要伺机而动,拿下平县与孟津。而巩县的偏师,则是我们的奇兵,他们要断绝汉国与成皋关的联系,吸引汉军的注意力,为我们主力创造机会。” 将领们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深知夏侯献的用兵之道,对他的计策充满了信心。 然而,夏侯献心中却明白,这个计策虽然巧妙,但也充满了风险。 “万一偏师在巩县没有撑住,万一赵云不中计,那此计皆不成。”夏侯献心中暗自思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战场之上,千变万化,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夏侯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看向身边的将领们,语气坚定地说道:“将士们,此战关乎我魏国的荣辱存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偏师在巩县的任务艰巨,但他们是我们魏军的骄傲,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坚守到底。而主力大军,更要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出击。” 将领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声震屋宇。 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夏侯献看着这些英勇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信心与力量。 与此同时,在巩县城中,偏师将领正率领着士兵们进行紧张的备战。 他们深知自己的任务艰巨,但也毫不畏惧。将领站在城头上,眺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默念着夏侯献的计策。 他的面容坚毅而果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 “将士们,我们是魏军的偏师,但我们的责任同样重大。我们要断绝汉国与成皋关的联系,吸引汉军的注意力,为主力大军创造机会。” 将领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力量。 士兵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紧握手中的兵器。 这是一场关乎魏国命运的决战,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魏国争取胜利。 魏军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难以逃脱汉军间军司密探那敏锐的眼睛。 这些密探,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敌我之间,将魏军的动向源源不断地传递回汉军大营。 赵云此刻正端坐在营帐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 他的面容坚毅,线条硬朗,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英气。 案几上摊开着一张地图,赵云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似乎在寻找着破敌的良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 一名间军司密探快步走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军,魏军有动静!他们已堵在巩县,断绝了我们和成皋关的联系。” 赵云闻言,眼神猛地一亮,随即又沉了下来。 巩县一旦被堵住,汉军的粮草补给线将受到严重威胁,对洛阳的合围计划也可能因此受挫。他沉思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召集鄂焕等人,商议此事!” 不一会儿,鄂焕等将领便陆续来到营帐。他们或身材魁梧,或面容刚毅,皆是汉军中的佼佼者。鄂焕一进营帐,便看到赵云那凝重的神色,心中不禁一紧。 “各位,魏军已堵在巩县,断绝了我们的后路。”赵云开门见山,直接将情况说明。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鄂焕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他声音洪亮,如同雷鸣一般响彻营帐:“既然魏军堵在巩县,断绝了我们和成皋关的联系,那便拿下巩县便是!我鄂焕愿率兵前往,誓死夺回巩县!” 鄂焕的话语,如同点燃了一根导火索,营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有将领附和道:“鄂焕将军说得是!巩县乃我汉军必争之地,绝不能落入魏军之手!” 也有将领持不同意见:“断绝了联系便断绝了,我们的粮草可以通过大河用船只运输,无关大雅。只需要等各部机动到预定位置,便可对洛阳形成合围,不必要冒险。” 赵云听着将领们的争论,心中暗自思量。 巩县的得失,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 若能拿下巩县,汉军的粮草补给线将得以保障,对洛阳的合围也将更加稳固。 但若冒险进攻,一旦失利,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环视一周,看到将领们或激昂或沉稳的神色,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各位,巩县之地,确实关乎我汉军的生死存亡。但贸然进攻,风险亦不小。本将以为,可命鄂焕会同成皋关的部分汉军,前去尝试性拿下巩县。若是硬骨头,便不打了,退回成皋关,另谋他策。” 赵云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营帐内的争论顿时平息下来。 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赵云的决策,总是经过深思熟虑,既稳妥又果断。 鄂焕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赵云的决策是出于大局考虑。 他拱手抱拳道:“末将遵命!定当全力以赴,尝试拿下巩县。若是不可为,便退回成皋关,另寻良机。” 赵云看着鄂焕那坚定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拍了拍鄂焕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鄂焕将军,此战关乎我汉军的荣辱存亡。你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冒进。本将在此等候你的佳音。” 第八百二十四章 拉锯攻防,毒蛇窥伺! 鄂焕领兵出了孟津渡。 此时。 晨光初破晓雾,江面泛着淡淡的金辉,仿佛为这支即将踏上征途的军队披上了一层战袍。 鄂焕身着一袭铁灰色的铠甲,铠甲上班驳的痕迹记录着他南征北战的辉煌历程。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浓眉如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敢。 他的发丝被战风吹得略显凌乱,却更添了几分不羁的英气。 他手底下的兵卒,大多是南中蛮兵,这些蛮兵个个身形矫健,皮肤黝黑,肌肉虬结,仿佛是从山林中走出的猛虎,带着一股原始的野性与力量。 他们随鄂焕南征北战,历经无数血与火的洗礼,早已磨砺成了一支精锐之师。 军中还有一支特殊的部队——象兵,那些庞大的战象披着厚重的铠甲,长鼻挥舞,步履沉稳,冲阵的时候可谓势不可挡,宛如移动的堡垒,让敌人闻风丧胆。 此番鄂焕出了孟津渡,目标直指巩县。 巩县虽小,却是战略要地,拿下它,对于整个战局来说至关重要。 赵云在出征前曾对鄂焕说:“若打不下巩县,便速速后撤,切勿恋战。” 但鄂焕心中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鄂焕出马,怎么可能打不下巩县? 他势必要拿下这座小城,向世人证明他的勇武与智谋。 行军途中,鄂焕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的路况。 他时不时地拉紧缰绳,让战马紧跟队伍的步伐。 他的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但同时也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变数。 他暗自思量:“巩县虽小,但守军必定拼死抵抗,我若轻敌冒进,恐怕会陷入困境。但若是犹豫不决,又会贻误战机。我必须审时度势,灵活应对。” 想到这里,鄂焕当即询问身旁的军需官:“攻城器械以及火药可准备齐全了?” 军需官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他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恭敬地回答道:“将军放心,攻城器械已全部到位,火药也充足无虞。” 鄂焕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这场战斗不仅仅依靠勇气和武力,更需要充足的准备和周密的计划。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巩县的轮廓逐渐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坐落在小山丘之间的小城,城墙虽不高大,但却显得坚固无比。城墙上旗帜飘扬,守军们严阵以待,仿佛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鄂焕望着那座小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领军队攻破城池、凯旋而归的壮丽画面。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日落之前赶到巩县城下!”鄂焕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闻言立刻精神一振,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他们知道,鄂焕将军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的命令就是军令如山,不容丝毫懈怠。 不久之后,鄂焕率领的军队便来到了巩县城下。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给这座小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鄂焕抬头望着城墙上的守军,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他大声喊道:“城上的守军听着,我乃大汉南中大将鄂焕,速速开城投降,免得我破城之后玉石俱焚!” 城墙上的守军闻言纷纷露出惊恐之色,但他们却并未立刻投降。 一个身着铠甲的守将站了出来,他大声回应道:“鄂焕贼子,休要猖狂!我巩县守军誓死保卫城池,绝不屈服于你等蛮夷之辈!” 鄂焕闻言冷笑一声,他并未被守将的言辞所激怒,反而更加坚定了攻城的决心。 他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说道:“兄弟们,巩县的守军冥顽不灵,我们唯有破城而入,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大家准备攻城器械,火药队准备点火,我们要一举攻破这座小城!” 将士们闻言纷纷呐喊助威,士气高昂。 鄂焕亲自指挥攻城战斗,他手持一杆丈八长枪,屹立在阵前,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铠甲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更添了几分威严与肃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穿透了眼前的城墙,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远方闪烁。 攻城器械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缓前行,巨大的木桩带着沉重的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如同巨兽的喘息。 当攻城器械开始撞击城墙时,鄂焕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城墙就要破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的荣耀,都在等着我们胜利归来!”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士兵,让他们更加奋力地攻打城墙。 士兵们听到鄂焕的呐喊,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喊着震天的口号,与攻城器械一同向城墙发起猛烈的攻击。 城墙在连续的撞击下开始摇摇欲坠,石屑纷飞,尘土弥漫,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城墙终于被攻破了一个缺口,如同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鄂焕见状大喜过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即挥舞着长枪,率先冲入了城内。 他的身影如同闪电般迅捷,巨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冲向守军。 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跟随而入,他们如潮水般涌向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巷战中,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 鄂焕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长枪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一阵风声,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扫清。 他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巩县的城楼上,俯瞰着这片被他征服的土地。 他的铠甲在战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脸上的汗水与尘土交织在一起,却掩盖不住他那股英武之气。 然而,战斗并未如鄂焕所想象的那样顺利。 巩县的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异常顽强。 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和建筑进行抵抗,街巷之间的每一处拐角、每一道墙壁都成了他们抵抗的堡垒。 他们或躲在暗处放冷箭,或突然冲出进行突袭,给鄂焕的军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鄂焕在战斗中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心中涌起一股焦虑之情。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此刻绝不能退缩,一旦退缩,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害怕!我们南中兵是天下无敌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打败这些守军,占领巩县!”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励和鼓舞,让士兵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们纷纷奋勇向前,与守军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搏斗。 然而,守城的魏军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他们在城中兵力不少,借助着地形优势,以及悍不畏死的冲锋,一次次地击退鄂焕的进攻。 他们或手持长枪,或挥舞刀剑,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巷战中,鲜血染红了地面,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整个战场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鄂焕见状,心中更加焦急。 他挥舞着巨斧,一次次地冲向守军,试图打破他们的防线。 然而,守军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牢牢地守住了巩县。 每一次冲锋,鄂焕都能感受到守军的顽强与坚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誓死也要守住这片土地。 夜幕降临,战火却并未熄灭。 鄂焕的军队在城中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夜战。 黑暗中,火光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鄂焕身先士卒,带领士兵们一次次地冲锋陷阵,然而却始终无法突破守军的防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鄂焕的军队逐渐陷入了疲惫之中。 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困倦,他们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而守军却趁着这个机会,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反击。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汉军,试图将他们赶出巩县。 鄂焕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之情。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声喊道:“兄弟们,撤退!我们明日再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但却也充满了坚定与决断。 士兵们听到鄂焕的命令,纷纷撤退出城。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满身的伤痕,缓缓地离开了巩县。 而鄂焕则站在城下,望着那座依然坚守的城池,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场战斗并未结束,明日,他们还将继续为这片土地而战。 到了现在,鄂焕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守巩县的魏军,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南中的兵丁,虽也是经过千挑万选,训练有素,但在这巩县城下,却难以速战速决。 夜色沉沉,战火未熄,鄂焕站在营帐外,望着那依旧灯火通明的巩县城楼,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他心中暗道,明日定要换上第二批攻城序列,再辅以火药之利,定要彻底拿下这巩县! 夜色渐深,营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在鄂焕那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上。 他必须赢,也必须尽快赢。 思绪万千间,鄂焕终于沉沉睡去,然而梦中仍是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和那难以攻克的巩县城楼。 很快,次日便悄然降临。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鄂焕便已起身,他仅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但眼中却毫无倦意,只有那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迅速穿戴好铠甲,手持长枪,大步走出营帐,对着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兄弟们,今日我们再战巩县,定要一举拿下!” 士兵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士气高昂。 他们知道,鄂焕将军从未言败,今日也定能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鄂焕望着那一张张坚定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士兵们,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随着一声令下,南中大军再次向巩县发起进攻。 攻城器械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向城墙撞去。 火药在城下爆炸,腾起阵阵浓烟,遮天蔽日。 鄂焕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头勇猛的战虎,直扑那巩县的城楼。 然而,巩县的魏军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依托着城内有利的地形,顽强抵抗。 城墙上的守军,手持长弓,箭如雨下,向南中大军射来。 鄂焕见状,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样硬攻下去,损失惨重,且难以迅速取胜。 他大声喊道:“火药队,上前!用火药炸开城门!” 火药队在鄂焕的指挥下,迅速前移,将火药堆放在城门下。 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鄂焕见状,大喜过望,他挥舞着长枪,率先冲入城内。 城内的战斗更加激烈。 巷战、肉搏,处处都是战场。 鄂焕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长枪所向披靡,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名魏军的生命。 然而,魏军却依托着城内的房屋、街道,进行顽强的抵抗。 他们或躲在暗处放冷箭,或突然冲出进行突袭,让南中大军防不胜防。 鄂焕在战斗中,身上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南中的未来,他绝不能退缩。 他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怕!跟紧我,我们一定能赢!” 然而,火药在城内却难以发挥出它的优势。 巷战之中,火药的使用受到极大的限制。 鄂焕看着那一处处因为火药爆炸而腾起的浓烟,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他深知,这样下去,战斗将陷入胶着状态。 一日一夜的艰苦作战,巩县的魏军居然又打退了鄂焕的进攻。 他们利用城内复杂的地形,一次次地击退南中大军的冲锋。 鄂焕站在城下,望着那依旧坚守的城楼,心中涌起一股不甘。 这一战,他输在了对城内地形的不熟悉上。 夜色再次降临,战火依旧未熄。 鄂焕坐在营帐外,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战,他必须改变战术。 他不能再这样硬攻下去,必须找到魏军的弱点,一举击破。 而在另外一边。 在偃师城中,夜色如墨,沉寂中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阴谋气息。 夏侯献此时正如同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双眼闪烁着阴冷而狡黠的光芒,紧紧地窥伺着汉军的动向。 他的营帐设在城中一处隐蔽而坚固的地方,四周布满了岗哨,戒备森严。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夏侯献那阴鸷的脸庞上,更显出他的狡猾与狠辣。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令牌,那是调动军队的信物,也是他即将实施阴谋的关键。 夏侯献心中暗自盘算着:鄂焕正在巩县苦战,汉军必定会派兵前去支援。 而这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他计划趁汉军分兵之际,突然袭击平县与孟津,一举拿下这两座城池,再胜汉军一次,让汉军知道魏军的厉害。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一计如果成功,不仅能为魏军赢得战略上的优势,更能重创汉军的士气,为未来的战斗奠定胜局。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夏侯献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派出了密探,时刻关注着汉军的动向,确保自己能够准确把握时机。 同时,他也对平县与孟津的守军进行了周密的部署,确保在攻击时能够迅速占领城池。 然而,夏侯献也深知,这一计虽然巧妙,但风险也不小。 汉军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和坚韧的毅力。 如果计划泄露或者执行不力,很可能会导致失败。 因此,他更加谨慎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他对着手下的将领们冷声说道:“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都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第八百二十五章 骄兵必败,围魏救赵!(新年快乐!) 寒风凛冽,北风如刀,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形成一片片白色的漩涡。 平县的城墙上,赵云身披银甲,外罩一件厚重的白色披风,披风边缘已被霜雪染得微微发硬。 他站在城楼高处,目光如炬,望向远方。 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惟有几缕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的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忧虑,手中的长枪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将军,间军司又有消息传来。”一名亲兵快步走上城楼,手中捧着一卷密信,恭敬地递给赵云。 赵云接过密信,迅速展开,目光在字里行间扫过,脸色愈发凝重。 信中提到,魏军的主力依旧驻扎在偃师,夏侯献的兵力并未有丝毫调动的迹象。 而鄂焕所部在巩县城下久攻不下,却依旧不肯撤退,甚至对赵云的三道军令置若罔闻。 “鄂焕啊鄂焕,你为何如此固执?”赵云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焦虑。 他抬头望向巩县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层层风雪,看到那座被战火笼罩的城池。 鄂焕是他麾下的一员猛将,勇猛善战,但性格刚烈,常常不听号令,自行其是。 此次攻打巩县,赵云本意是试探魏军的虚实,并未打算强攻,然而鄂焕却一意孤行,执意要拿下城池。 “将军,鄂焕将军若是再不撤退,恐怕……”亲兵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赵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中,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夏侯献绝非等闲之辈,魏军在偃师的兵力足以对鄂焕形成合围之势。 若是鄂焕继续执迷不悟,后果不堪设想。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加强平县与孟津的防守。”赵云睁开眼,声音低沉却坚定。 他不能轻易出兵救援鄂焕,平县与孟津是他们的根基,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若是坐视鄂焕所部被魏军歼灭,不仅会损失一员大将,更会动摇军心。 “将军,是否要再派使者催促鄂焕将军撤退?”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已经接到了三道军令,若是肯撤,早就撤了。再派使者,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他转身走下城楼,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心头。 风雪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回到营帐中,赵云脱下披风,坐在案前,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 地图上,平县、孟津、巩县、偃师等地被清晰地标注出来,魏军的兵力分布一目了然。 “夏侯献……”赵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 夏侯献是魏国名将,善于用兵,此次在偃师按兵不动,显然是在等待时机。 若是他贸然出兵救援鄂焕,平县与孟津必定空虚,夏侯献极有可能趁机偷袭。 “将军,您已经一天未曾用膳了。”一名侍从端着一碗热汤走进营帐,轻声提醒道。 赵云摆了摆手,示意他将汤放在一旁。 他的心思全在战局上,根本无心饮食。 他站起身,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若是出兵救援鄂焕,平县与孟津危矣;若是不救,鄂焕所部必遭灭顶之灾……”赵云低声自语,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斥候匆匆闯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不好了!魏军突然从偃师出兵,直奔巩县而去!” 赵云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长枪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果然如此!”他咬牙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将军,我们是否要出兵救援?”斥候抬头问道,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赵云沉默片刻,随即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准备出兵!” “可是将军,平县与孟津的防守……”斥候犹豫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赵云打断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鄂焕所部若是被歼灭,军心必乱,届时平县与孟津也难以保全。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扭转局势!” 斥候领命而去,赵云迅速披上披风,提起长枪,大步走出营帐。 营外,风雪依旧,但他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焰。 这一战凶险万分,但他别无选择。 “全军听令,随我出征!”赵云翻身上马,长枪高举,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数千将士齐声应诺,声音震天动地。 赵云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冲出平县,直奔巩县而去。 风雪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苍茫的天地。 然而,就在他们行至半路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兵疾驰而来,见到赵云,急忙勒马停下,声音嘶哑地说道:“将军,鄂焕将军所部……已经为魏军突袭,损失惨重!魏军正向平县进发!” 赵云闻言,心中一沉,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 风雪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仿佛与这片苍茫的天地融为一体。 “撤军,回防平县!”赵云咬牙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此时,谋臣简雍策马从后方赶了上来。 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外披一件厚重的裘衣,面容清瘦,眼神却极为锐利。 他的胡须上沾满了霜雪,显得格外苍老,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睿智与从容。 他策马与赵云并肩而行,低声说道:“将军,此刻回撤平县,恐怕为时已晚。” 赵云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先生,此话何意?” 简雍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透过风雪看到洛阳城的轮廓。 他缓缓说道:“将军,如今魏军主力已击败鄂焕所部,正向平县进发。我们若是回撤,恐怕难以在夏侯献到达平县之前赶到。即便赶到,也已疲惫不堪,难以与魏军抗衡,万一夏侯献在半道埋伏,恐怕.” 赵云沉默片刻,眉头皱得更紧。 “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简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将军,此刻或许可以大军直驱洛阳,来一手‘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赵云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简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洛阳乃魏国都城,曹叡虽为伪帝,但洛阳城内有兵甲数万,粮草充足。若是我们大军直逼洛阳,夏侯献必定不敢继续攻打平县,转而回救洛阳。届时,我们便可稳定住局势,甚至反败为胜。” 赵云闻言,眼神闪烁不定,心中犹豫不决。 他抬头望向远方,风雪中,洛阳的方向仿佛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他低声说道:“洛阳有兵甲数万,若是夏侯献不后撤,反而与我们决战,那我们岂不是陷入险境?” 简雍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道:“将军不必多虑。魏国伪帝曹叡,虽为天子,但不过是个庸碌之辈,远不及其主曹操之雄才大略。他绝不敢让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只要我们大军逼近洛阳,夏侯献必定会撤军回救。” 赵云依旧摇头,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深刻。 他低声说道:“先生所言虽有道理,但此举太过冒险。若是夏侯献不撤,我们便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 简雍见赵云依旧犹豫,便继续说道:“将军,如今局势危急,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扭转乾坤。若是我们回撤平县,恐怕难以抵挡夏侯献的攻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攻其必救。” 赵云沉默良久,目光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深邃。 他心中权衡再三,最终缓缓说道:“先生所言有理,但我不能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去赌。不如这样,命三千人鼓噪前行,做出攻打洛阳的架势,主力则回撤平县。若是夏侯献果真回救洛阳,我们便可趁机击败他;若是他不撤,我们也不至于陷入险境。” 简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点头说道:“将军此计甚妙,既稳妥又不失机变。” 赵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亲兵下令道:“传令下去,命张翼率领三千精兵,鼓噪前行,做出攻打洛阳的架势。其余人马,随我回撤平县!骑兵随我先行至平县,赶在夏侯献到平县之前到达平县!” 亲兵领命而去,赵云则率领主力大军调转方向,直奔平县而去。 张翼接到命令后,立即率领三千精兵,高举旗帜,鼓噪前行。 他们故意放慢速度,沿途制造声势,仿佛有数万大军正向洛阳进发。 风雪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鼓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动。 与此同时,赵云率领的骑军则在风雪中疾驰,直奔平县。 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忧虑,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一战关系到全军将士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风雪中,平县的方向渐渐清晰起来。 城墙上,守军早已严阵以待,见到赵云率军归来,纷纷欢呼起来。 赵云策马入城,立即下令加强防守,准备迎击夏侯献的进攻。 就在此时,斥候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夏侯献的大军已逼近平县,距离城池不足十里!”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备战,准备迎敌!” 风雪中,平县城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将士们纷纷登上城墙,紧握兵器,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赵云则站在城楼高处,目光如炬,望向夏侯献大军的方向。 风雪中,夏侯献的大军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 他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兵甲在雪地上闪烁着寒光。 夏侯献身披黑色战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目光冷峻,脸上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他抬头望向平县城楼,高声喊道:“赵云,你已无路可退,何不早早投降,免得徒增伤亡!” 赵云闻言,冷笑一声,高声回应道:“夏侯献,你虽小败鄂焕,但想要拿下平县,还需问过我手中的长枪!” 夏侯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挥手下令:“全军听令,攻城!” 魏军顿时如潮水般向平县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风雪中,战斗一触即发。 赵云站在城楼上,目光冷峻,心中却异常平静。 他高举长枪,高声喊道:“全军听令,誓死守城!” 将士们齐声应诺,声音震天动地。风雪中,战斗正式打响。 此刻。 洛阳城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倾泻下一场暴雨。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吹得城头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远处的山峦在灰蒙蒙的天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般朦胧。 然而,此刻的洛阳城内外却是一片紧张与肃杀之气。 城外的平原上,突然出现了一支汉军的踪迹。 他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兵甲在昏暗的天色下闪烁着寒光。 汉军的队伍浩浩荡荡,气焰汹汹,仿佛有数万人之多。他们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喊杀声隐隐传来,仿佛一头猛兽正在逼近洛阳城。 城头上的守军见状,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奔走相告。 消息很快传到了洛阳城内,整个洛阳上下顿时震动。 街市上的百姓纷纷关门闭户,街道上只剩下巡逻的士兵和匆匆赶路的官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皇宫内,魏国皇帝曹叡正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握着一卷奏折,眉头紧锁。 他身穿一袭龙袍,头戴金冠,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忧虑。 他的手指在奏折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走进御书房,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洛阳城外出现汉军踪迹,声势浩大,似乎有数万人之多!” 曹叡闻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什么?汉军竟敢逼近洛阳?”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他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向城外的方向。 虽然看不到汉军的踪影,但他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肃杀之气正扑面而来。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窗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传司隶校尉、中领军即刻进宫!” ps: 诸君新年快乐!!! 赠读者朋友一首诗: 冬风送暖入新年,祝福声声到眼前。 愿汝身康如鹤寿,祝君才捷似春泉。 诗书有味心常乐,岁月无虞梦自圆。 更喜前程多锦绣,花开富贵福连绵。 第八百二十六章 破而后立,转败为胜! 太监领命而去,曹叡则坐回龙椅上,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汉军此次来势汹汹,绝非寻常挑衅。若是洛阳有失,魏国的根基将被动摇。 不多时,司隶校尉和中领军匆匆赶到御书房,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臣等参见陛下!” 曹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即沉声问道:“洛阳城防务如何?禁军可已准备就绪?” 司隶校尉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洛阳城防务已加强,四门皆有重兵把守,城墙上也已布置了弓弩手。只是……汉军声势浩大,臣担心城防难以久持。” 中领军也上前说道:“陛下,禁军已集结完毕,随时可出战。只是汉军人数众多,若是硬拼,恐难有胜算。” 曹叡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头问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就在这时,一名臣僚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计。如今夏侯献将军所部正在外征战,若能将其召回,救援洛阳,必可解此危局。”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夏侯献所部是魏国的主力军队,若是将其召回,确实可以增强洛阳的防御力量。 然而,他也清楚,夏侯献此刻正在与汉军对峙,若是冒然召回,恐怕会影响前线的战局。 他低声喃喃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如今的魏国已是风雨飘摇,不冒点险,是击败不了汉国的。” 那名臣僚见曹叡犹豫,急忙说道:“陛下,洛阳乃国之根本,若是失守,后果不堪设想!还请陛下三思!” 曹叡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必召回夏侯献。洛阳城防务加强即可,禁军随时待命。朕相信,夏侯献自有分寸。” 那名臣僚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退下。 曹叡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城外的方向。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能穿透层层乌云,看到远方的战场。他知道,这一战关系到魏国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退缩。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若有违者,格杀勿论!”曹叡转身对司隶校尉和中领军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两人领命而去,曹叡则坐回龙椅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但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持冷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不行! 得去城门看看,若真的大军压境,还是先保命为主。 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洛阳城外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兵甲在昏暗的天色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声势浩大,仿佛有数万人之多。 然而,这支汉军实际上只有三千精兵,由张翼率领,奉命在洛阳城外虚张声势,企图通过“围魏救赵”之计,迫使洛阳城内的魏军派出援兵,从而解除平县之围。 张翼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披银甲,外罩一件白色披风,披风在风中飘扬,显得格外英武。 他的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握着一杆长枪,枪尖在寒风中闪烁着冷光。 他抬头望向洛阳城的方向,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将军,洛阳城八门紧闭,丝毫没有派出斥候求援的意思。”一名斥候策马赶来,单膝跪地,恭敬地向张翼汇报。 张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低声喃喃道:“果然,曹叡并非庸主,不会轻易中计。” 他转头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全军继续鼓噪前行,制造声势,务必让洛阳城内的守军以为我们有数万之众。” 副将领命而去,汉军的队伍继续在洛阳城外游弋,喊杀声震天动地,鼓声如雷,仿佛随时会发动攻城。 然而,张翼心中清楚,他们的兵力远远不足以攻下洛阳,此次行动只是为了牵制魏军,为赵云的平县之战争取时间。 洛阳城内,魏国皇帝曹叡站在城楼上,目光冷峻地望向城外的汉军。 他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冠,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忧虑。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城楼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陛下,汉军声势浩大,看来真的有数万人之多,我们是否要派出斥候求援?”一名臣僚上前,恭敬地问道。 曹叡闻言,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那烟尘确实是有数万人的架势,然而见到的汉军,却止数千人而已,其中恐怕有诈! “汉军此举,不过是虚张声势,企图诱使我军派出援兵,从而解除平县之围。朕岂会上当?” 他转身对身边的司隶校尉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八门紧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同时,集结周围禁军,准备出城试探汉军的虚实。” 司隶校尉领命而去,曹叡则继续站在城楼上,目光深邃地望向城外的汉军。 他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与疑虑。 不多时,洛阳城内的禁军已集结完毕,城门缓缓打开,一支精锐的魏军骑兵冲出城门,直奔汉军的方向而去。 张翼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低声对身边的副将说道:“魏军居然没有中计了,传令下去,全军后撤,务必保持阵型,不可慌乱。” 汉军的队伍开始缓缓后撤,但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型,鼓声和喊杀声依旧震天动地,仿佛他们并非撤退,而是在诱敌深入。 魏军骑兵见状,不敢贸然追击,只得在城外游弋,试图试探汉军的虚实。 张翼骑在战马上,目光冷峻地望向身后的魏军骑兵,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次行动虽然未能完全达到目的,但至少牵制了魏军的部分兵力,为赵云的平县之战争取了时间。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副将策马赶到张翼身边,低声问道。 张翼沉思片刻,随即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转向平县,务必在夏侯献攻下平县之前赶到,与赵云将军汇合。” 副将领命而去,汉军的队伍开始加速后撤,直奔平县的方向而去。 风雪中,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只留下魏军骑兵在城外茫然无措。 洛阳城楼上,曹叡望着远去的汉军,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 他低声喃喃道:“汉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汉军已全部撤走,似乎直奔平县而去!” 曹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冷笑道:“果然,汉军此次行动,不过是为了牵制我军,为赵云的平县之战争取时间。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务必防止汉军再次来袭。” 斥候领命而去,曹叡则继续站在城楼上,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的天空。 这一战还远未结束,魏国的未来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风雪中,洛阳城依旧屹立不倒,但城内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 此刻。 平县外,天色渐沉,乌云低悬,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夏侯献的大军已经是准备攻城了,兵马如林,旌旗蔽日,铁甲森森,寒光闪烁,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魏军的营帐连绵不绝,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平县的城墙交相辉映,形成一幅紧张对峙的画面。 此时平县之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城内只有少部分汉军,他们坚守在各个要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 大部分汉军都还在赶来的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赵云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魏军的阵势,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夏侯献已经命人前去埋伏阻击那些正在赶来的汉军援兵了。 他深知,时间就是胜利的关键,他要在三日之内,拿下平县,为魏军打开通往南方的门户。 夏侯献站在中军大帐前,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高声喊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攻城,务必在三日之内破城!” 战鼓声随之响起,咚咚咚,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地的脉动,催促着魏军士卒向前冲锋。 魏军士卒带着各式攻城器具,云梯、冲车、投石机,浩浩荡荡地朝着平县攻去。 他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喊杀声震天响地,仿佛要将平县的水晶宫都震塌一般。 平县城上,赵云指挥着不多的汉军坚守城池。 他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宛如天神下凡。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赵云的声音穿透战火的喧嚣,响彻云霄:“兄弟们,封妻荫子,便要守住城池!若是守城成功,攻入洛阳,允许劫掠一日!坚守城池,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汉军士卒们闻言,士气大振,他们紧握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关乎家国天下。 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都是愿意为家园洒热血、抛头颅的英雄好汉。 城中守城器具不少,有弩箭、滚木、礌石等,然而,守城的人毕竟太少了。 赵云深知这一点,他亲自上阵,指挥若定,将有限的兵力发挥到了极致。 他时而出现在城楼的这一端,时而闪现在那一端,仿佛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他的身影在火光与硝烟中穿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魏军的攻势异常猛烈,他们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不停歇。 云梯架上城楼,冲车撞击城门,投石机抛出巨石,砸向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汉军士卒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人力有限,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两个时辰,居然有魏军冲上城楼。 他们挥舞着兵器,呐喊着冲向汉军。 汉军士卒们毫不畏惧,他们挺身而出,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尸体横陈。 平县城楼上,一片惨烈之景。 赵云见状,心中一紧。 若是让魏军攻破城楼,那么平县就危在旦夕了。 他大喝一声,挺枪冲出,直取那领头的魏将。 那魏将见状,也不示弱,挥刀迎上。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兵器交鸣,火花四溅。 赵云身手敏捷,枪法如神。 他左突右闪,上挑下刺,逼得那魏将节节败退。 然而,魏军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来。 赵云虽然勇猛无比,但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心中暗自焦急,却不肯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原来是汉军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他们如旋风般冲入战场,与魏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赵云见状,心中大喜。 他精神为之一振,枪法更加凌厉无比。 那魏将见汉军援兵赶到,心中一慌。 他稍一迟疑,就被赵云抓住机会,一枪刺中咽喉。 那魏将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魏军士卒们见状,心中大惊失色。 他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 赵云乘胜追击,率领汉军士卒们反击魏军。 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比,逼得魏军节节败退。 然而,魏军毕竟人数众多,而且训练有素。 他们很快调整了阵型,再次向汉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喊杀声、兵器交鸣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赵云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的银甲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深邃。 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关乎家国天下。 他必须拼尽全力,避免汉军再败,拱手将如此大好局势让与伪魏。 汉军士卒们也被赵云的英勇所感染。 他们奋不顾身地冲向魏军,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与硝烟中穿梭,如同一道道闪电般迅猛无比。 然而,魏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了。 他们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汉军士卒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魏军的铁蹄。 渐渐地,汉军的防线开始崩溃。 赵云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他大喝一声,挺枪冲出,再次冲入敌阵。 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勇猛无比,逼得魏军节节败退。 然而,赵云毕竟也是血肉之躯。 他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不肯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一阵箭雨突然从天而降。 原来是魏军的弓箭手们发现了赵云这个重要的目标,纷纷向他射来。 赵云躲闪不及,被几支箭射中了身体。 他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传来,鲜血染红了他的银甲。 但他依然强忍着剧痛,挺枪冲向魏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的光芒,仿佛在说:“我赵云誓死也要守住平县!” 汉军士卒们见状,心中大受感动。 他们纷纷挺身而出,与赵云并肩作战。 然而,魏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了。 他们如蝗虫般涌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战场。 汉军士卒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魏军的铁蹄。 平县城楼在魏军的猛烈攻势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赵云望着眼前这一片惨烈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痛。 自己已经尽力了。 但天命难违,他无法改变这场战争的结局。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军攻破城池。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原来是魏军的主将夏侯献亲自率兵冲上了城楼。 他挥舞着长剑,呐喊着冲向赵云。 “赵子龙,纳命来!” 赵云见状,心中一紧。 他深知,自己与夏侯献的这一战将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兵器交鸣,火花四溅。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与硝烟中穿梭,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无比。 然而,赵云此时已经身负重伤,体力严重透支。 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被夏侯献逼得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刮过战场。 它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屑,遮天蔽日地袭来。 赵云和夏侯献都被这股狂风吹得有些站立不稳。 他们纷纷抓住身边的城墙或兵器,才勉强稳住身形。 当狂风过后,战场上出现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赵云和夏侯献再次对视在一起,双方具是杀气腾腾。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原来是魏军的援兵赶到了。 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再次向汉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赵云见状,心中一沉。 若是再守平县,恐怕会将小命都丢在此处了。 他当即高呼道:“撤!撤至孟津!” 然而. 夏侯献桀桀怪笑两声,说道:“想逃?岂能随你愿?” “看枪!” 第八百二十七章 守城神将,有来无回! 面对这夏侯献的紧追不舍,赵云心中如焚,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当即力断,沉声喝道:“亲卫听令,前去阻击魏军,为我等争取时间!” 言罢,他手势一挥,指向城门方向,那坚毅的面容上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亲卫们闻言,没有丝毫犹豫,齐声应诺,随即策马扬鞭,向魏军冲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下拉长,如同一道道无畏的箭矢,誓要拦住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敌人。 赵云见状,心中稍安,随即大手一挥,命令城中剩下的数百人准备撤离。 这些人皆是精锐,一人两马,马匹嘶鸣,尘土飞扬,他们朝着东门奔驰而去,那速度之快,仿佛是要将身后的追兵远远甩开。 城门大开,晚风呼啸着灌入城内,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吹散了城中的沉闷。 赵云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确保每一个士兵都已准备就绪。 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走!”赵云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率领着数百汉军,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朝着孟津渡逃去。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串急促的马蹄声和飞扬的尘土,诉说着他们的急切与决绝。 魏军在后面追击不止,夏侯献更是亲自督战,他双目圆睁,怒喝道:“赵云,休要逃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着魏军加速追击,那剑光在夜色中闪烁,如同恶魔的獠牙,企图吞噬一切。 然而,汉军的速度却出奇地快,他们仿佛是一群被激怒的猛虎,拼尽全力向前奔驰。 赵云骑在战马上,身姿挺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向死神宣誓:我命由我不由天! 双方一追一逃,很快便来到了孟津渡。 此刻,孟津渡的夜色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肃杀的气氛,河水潺潺,波光粼粼,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 镇守孟津渡的正是郝昭,他早已接到消息,知道赵云将率部至此。 当郝昭望见平县方向逃过来的汉军时,心中一紧,随即眼尖的他认出了赵云的旗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敬意与欣喜。 “是赵子龙将军!”郝昭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敬畏。 他赶忙率军迎了上去,那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矫健。 郝昭身穿铠甲,手持长枪,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赵云见状,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终于有了援军。 他策马扬鞭,加速冲向郝昭,两人相见,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云只是微微点头,以示感谢,而郝昭则回以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放心,有我在!” 待赵云率领的汉军全部进入孟津城池之中,郝昭立即命令士兵紧锁大门,那沉重的城门在夜色中缓缓合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将外界的危险与恐惧都隔绝在外。 同时,郝昭也不忘用各种守城器具招呼追击而来的魏军。 他指挥着士兵们将滚木、礌石等守城利器纷纷搬上城墙,一旦魏军靠近,便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那些魏军士兵在滚木、礌石的攻击下纷纷倒下,发出阵阵惨叫,场面惨不忍睹。 夏侯献见状,心中大怒,他怒吼道:“郝昭,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军!今日我定要破城擒你!”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着魏军继续攻城,然而,孟津渡的城墙坚固无比,加上郝昭的指挥有方,魏军一时之间难以攻破。 赵云站在城墙上,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汹涌的魏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拼尽全力一战到底。 他转身看向郝昭,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 郝昭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笑道:“赵将军,不必担忧,有我在此,魏军休想踏进孟津一步!” 赵云点了点头,自己能够遇到郝昭这样的下属,实乃三生有幸。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而夏侯献在城下无奈至极,他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和守城如铁的汉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追击的机会,只得先后退整理队伍。 “撤!”夏侯献咬牙切齿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然而,军令如山,魏军士兵们虽然心中不愿,但也只能遵令而行。 他们缓缓后退,那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仿佛是被夜色吞噬了一般。 赵云和郝昭站在城墙上,望着魏军退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到了半夜,孟津城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寒风凛冽,吹得城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不安。 守城的士兵们顿时警觉起来,他们手持长枪,眼神警惕地望向城下,心中充满了戒备。 这时,有人举着火把往城下一望,只见黑暗中影影绰绰,数百人正缓缓靠近。 他们衣衫褴褛,模样狼狈,士气低迷,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惨败。 仔细辨认,原来是巩县打了败仗的鄂焕以及他收拢过来的数百溃兵。 鄂焕一身战甲已破损不堪,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沮丧。 他的头发散乱,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仿佛是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无奈。 身后的溃兵们也是个个垂头丧气,有的拄着长枪,有的拖着伤腿,艰难地行走着。 守城的士兵们见状,立即向郝昭报告。 郝昭闻讯,迅速来到城墙之上,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城下的溃兵们。 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些溃兵此时正是需要援助的时候。 “开城门,放他们进来!”郝昭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城门缓缓打开,一股寒风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 鄂焕和溃兵们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加快脚步,纷纷涌入城中。 鄂焕一进城,便四处张望,寻找着赵云的身影。 当他终于在城中一处营帐前看到赵云时,心中一紧,随即跪伏下去,声音颤抖地请罪道:“将军,都是我执意攻城,导致给了魏国可乘之机,还请将军按军法从事!” 赵云闻言,转过身来,只见鄂焕满脸愧疚,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心中一叹,深知此时责备已无济于事,更重要的是要振作士气,共守孟津。 赵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鄂焕,你的罪过,陛下自会议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孟津若失,则我汉军在洛阳的大好局面就没了。我们此刻不能自乱阵脚,必须要团结一心,共守此城。” 说着,赵云走上前来,扶起鄂焕,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且起来,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重要的是我们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振作起来。现在,我们只需要在孟津坚守半个月,待援军赶到,这洛阳,还是会被我们攻下的。” 鄂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他抬头望向赵云,只见赵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鄂焕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将军放心,我鄂焕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卫孟津!”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赵云见状,心中一慰。 此时的鄂焕已经重新振作起来,这将为孟津的守卫增添一份力量。 他拍了拍鄂焕的肩膀,示意他先去休息,自己则转身望向远处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夜色渐深,孟津城中灯火通明。 营帐内,士兵们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他们虽然经历了败仗,但在赵云的鼓舞下,士气已经逐渐恢复。 而鄂焕则独自坐在一处角落,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执意攻城,导致如今的惨败,心中不禁有些懊悔。 但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自责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要振作起来,为守卫孟津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繁星点点,仿佛在为他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道:“我鄂焕定当不负将军之托,誓死守卫孟津!” 与此同时,赵云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战略。 就在这个时候。 郝昭站在城墙的一角,神色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守城素有心得,加之陛下曾经有过嘱咐,我早已将防守之事筹划得周密无遗。我已经早早在城外构筑了坞堡,那坞堡坚固异常,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同时,我还命人挖掘了地道,埋设了陷坑,无论是魏军从地面还是地下进攻,都将陷入我们的陷阱之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墙上的每一处防御设施,继续说道:“城中守城器具充足,弓箭、滚木、礌石一应俱全,城池的城墙也都被我加固了一层,即便是魏军有再强的攻城器械,也难以轻易攻破。” 郝昭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而且,在孟津渡西面,我还修筑了两座堡寨卫城,它们如同孟津城的双臂,紧紧守护着这座城池。一旦魏军攻来,这两座卫城便可作为奥援,前后夹击,让魏军腹背受敌。” 说到此处,他转向鄂焕,语气中充满了信任:“鄂焕将军,你便可守在卫城之中,与我一同守卫孟津。你的勇猛和智谋,定能为我们的防守增添一份力量。” 鄂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恭敬地抱拳道:“郝昭将军放心,我鄂焕定当竭尽全力,誓死守卫孟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郝昭并肩作战,共同击退魏军的场景。 赵云站在一旁,听着郝昭的详细布置,心中放心了不少。 他深知郝昭的守城之能,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也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孟津城定能固若金汤。 他望着郝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轻声说道:“郝昭将军,你考虑得如此周全,我汉军有你,实乃大幸。” 郝昭谦逊地一笑,摇了摇头道:“将军过奖了,这都是我应尽之责。守城之事,关乎我汉军的生死存亡,我怎敢有丝毫懈怠?”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孟津城外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风雪交加,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战。 魏军顶着风雪,如潮水般向孟津城涌来,他们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 郝昭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缓缓逼近的魏军,心中涌起一股战意。 他迅速下令,命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 城墙上的汉军士兵们闻令而动,他们手持长枪,弓箭上弦,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决心。 魏军渐渐靠近,他们的攻城器械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狰狞。 然而,当他们试图接近孟津城时,却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坞堡。 魏军将领一愣,随即下令攻打坞堡。 然而,坞堡的坚固远超他们的想象。 魏军士兵们奋力攻打,却始终无法攻破这道防线。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汉军士兵们也没有闲着,他们不断向魏军发射箭矢,使得魏军伤亡惨重。 见坞堡难以攻破,魏军将领又下令士兵们绕过坞堡,直接攻打孟津城。 然而,他们刚一靠近城墙,便陷入了郝昭早已挖好的陷坑之中。 一时间,魏军士兵们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城墙上的汉军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 他们纷纷向魏军投掷滚木、礌石,使得魏军更加狼狈不堪。 而鄂焕则率领着卫城中的士兵,适时出击,与城墙上的汉军前后夹击,使得魏军腹背受敌。 在汉军的猛烈攻击下,魏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纷纷撤退。 他们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在孟津城外,作为他们失败的见证。 而汉军士兵们则欢呼雀跃,庆祝着他们的胜利。 赵云站在城墙上,望着魏军退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场胜利并非易得,而是郝昭与士兵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转头看向郝昭,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郝昭也望着赵云,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现如今,便是固守待援了。 听说陛下已经到了武德县,有陛下在,苟延残喘的魏国,当真是死期到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 腐化之风,雷霆手段! 洛阳的情况,经过间军司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传递,终于一条条地陈列在了大汉天子刘禅的面前。 武德县中,一座临时搭建的行宫巍峨矗立,虽不及长安皇宫之金碧辉煌,却也有着一股临危受命的庄严气势。 行宫内,文臣武将分列两旁,个个神色凝重,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们或身着铠甲,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或长袍加身,玉带束腰,文质彬彬。 太子刘嗣居于下首首位,他年方弱冠,却已初具王者风范,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此时,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黄袍,头戴金冠,面色沉稳,不怒自威。 他双手轻轻扶着龙椅的扶手,指尖轻轻敲打,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忧虑与焦虑。 他的目光扫过一份份军报,上面详细记载了洛阳的危急形势:敌军兵临城下,守军士气低落,粮草将尽,形势岌岌可危。 刘禅看罢军报,面色如常,并未立即表态。 此刻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大汉的生死存亡。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刘嗣却突然站起身来,打破了堂中的沉寂。 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声音坚定而有力:“父皇,洛阳危急,赵云将军孤军奋战,儿臣请求立即增兵援救!”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顿时激起了层层涟漪。 身后军将各个请战,他们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或高声呐喊,或单膝跪地,请求刘禅下令增兵。 一时间,堂中气氛热烈,仿佛战火已经燃烧到了这里。 然而,刘禅却只是摆了摆手,那动作轻盈而有力,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堂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诸葛亮的身上。 诸葛亮,这位大汉的丞相,身着鹤氅,手持羽扇,面容清癯,神态从容。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丞相,粮草供应为何如此迟缓?我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若因粮草不济而功亏一篑,朕何以面对天下苍生?” 他仿佛早已料到了刘禅会问他这个问题,因此并未显得惊慌。 诸葛亮当即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粮草供应迟缓,实乃天灾人祸所致。天灾者,旱灾水灾连绵不断,导致田地荒芜,粮食减产;人祸者,战事频繁,百姓流离失所,无力耕作。此二者相加,使得我军粮草筹集困难重重。” 诸葛亮说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其中的艰辛与困苦,并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然而,刘禅却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摇了摇头,神色更加凝重:“朕看,是有人被腐化了,一心只享受荣华富贵,忘却了为国为民的初心!”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文臣武将们纷纷侧目而视,心中暗自揣测刘禅此言何意。 然而,却无人敢轻易开口询问。 毕竟,在这等关键时刻,任何一言一行都可能被视为对刘禅的质疑或挑战。 诸葛亮闻言,心中也是一惊。 他深知刘禅此言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恐将引发朝堂动荡。 因此,他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陛下明鉴,臣等虽不敢言功,却也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粮草供应之事,臣已竭尽全力督促各地官员加紧筹集。然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及,望陛下体恤臣等苦心。” 刘禅听了诸葛亮的话,神色稍缓。 诸葛亮为大汉操劳多年,功不可没。 然而,他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完全消散。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诸葛亮,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丞相,朕知道你忠心耿耿。然则,国事艰难,朕不得不小心谨慎,下朝之后,此事你要彻查到底,确保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凛。 他深知刘禅此言份量极重,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 因此,他躬身施礼道:“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确保粮草及时供应前线。” 说罢,诸葛亮转身退下。 他步履稳健,背影显得坚定而有力。 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叹息:这世道艰难,何时才能有个太平日子呢? 此时,堂中气氛依旧凝重。 刘禅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暗自思量:洛阳危急,赵云孤军奋战,若不及时增援,恐有覆灭之危。 然而,粮草供应迟缓,又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焦虑万分,却强作镇定。 太子刘嗣见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他深知父皇心中的忧虑与焦虑,也明白自己作为太子的责任与使命。 因此,他再次站起身来,向刘禅躬身施礼道:“父皇,儿臣愿亲率大军前往洛阳援救赵云将军。儿臣虽年幼无知,却也愿为大汉尽一份绵薄之力。” 刘禅闻言,心中一动。他看着太子刘嗣那坚定的眼神和决绝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太子此去有几分危险,却也明白这是锻炼太子的好机会。 因此,他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嗣儿,你有此决心甚好。然则,洛阳危急,敌军势大,你此去务必小心谨慎。朕将派诸将辅佐于你,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太子刘嗣闻言,心中大喜。 他知道父皇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 因此,他躬身施礼道:“儿臣遵旨。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援救赵云将军,不负父皇重托。” 说罢,太子刘嗣转身走下堂去。 而堂中文臣武将们也纷纷起身,向刘禅躬身施礼道:“臣等愿辅佐太子殿下前往洛阳援救赵云将军。” 刘禅只是说道:“朕已有任命!” 出兵救援洛阳,此刻已成为大汉朝廷的紧要之事,关乎国家安危,不容丝毫懈怠。 然而,后勤粮草问题,亦如同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剑,时刻提醒着众人,这场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拼杀,更是后勤与资源的较量。 小朝会散了之后,刘禅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留在了临时搭建的议政殿内。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金碧辉煌的梁柱上,显得格外庄重。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目光深邃。 “丞相,请留步。”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殿内的寂静。 诸葛亮闻言,停下脚步,转身走回殿前,躬身施礼:“陛下有何吩咐?” 刘禅示意诸葛亮坐下,自己则前倾身子,双手扶在龙椅的扶手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数年之间,我大汉南征北战,拿下千里疆土。然而,许多地方都来不及消化,当地豪强世家无疑已经渗透到汉军之中了。我听闻幽并之间,汉军中下层将校,有豪强以女妻之,赠与土地屋舍奴仆,以此来拉拢人心。冀州之地,更有兵卒圈地强纳民女,此等行径,岂不令人痛心?” 刘禅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 这些豪强世家的渗透,不仅仅是对汉军纪律的破坏,更是对大汉江山的潜在威胁。 诸葛亮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他知刘禅所言非虚,这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未曾料到情况已经如此严重。 他点了点头,应道:“陛下所言极是,此等行径确实存在,且愈演愈烈。若不及时制止,恐将酿成大祸。” 刘禅叹了一口气,神色更加凝重。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踱步,仿佛要将心中的忧虑与愤怒都释放出来:“天下尚未一统,便出现这样的事情。后勤固然是因为天灾人祸,导致粮草筹集困难,但何尝没有这些人的原因?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势,囤积粮草,哄抬物价,使得我军后勤更加艰难。大汉是朕的大汉,朕绝不容许这些人如此胡作非为!” 说到激动处,刘禅的拳头紧紧握起,青筋暴突,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决心。 他转身看向诸葛亮,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丞相,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必须用雷霆手段,严惩不贷!无论是豪强世家还是军中败类,一律依法论处,绝不姑息!”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凛。 他深知刘禅此言的分量,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他躬身施礼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处理此事。无论遇到何种困难,臣都将一往无前,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刘禅点了点头,神色稍缓。他走到诸葛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丞相,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为大汉操劳多年。但是,此刻的形势异常严峻,洛阳方面,魏军抵抗顽强,而我军因为粮草问题无法增兵。长此以往,恐怕会有变故。朕打胜仗的时候,那些人会跟着欢呼;若是打不了胜仗,那些人可会起什么心思,谁也说不准!” 说到此处,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担忧。 人心难测,世事无常。在战争的硝烟中,人们的忠诚与信仰往往经不起考验。 他害怕,一旦战争出现失利,那些曾经跟随他的人,会转而投靠敌人,甚至背叛大汉。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后勤无忧。同时,臣也会加强军纪整顿,严惩军中败类,确保大军士气高昂,战无不胜!” 刘禅闻言,心中稍安。 此时,殿外的夜色已经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显得格外清冷。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两人的脸上,显得格外庄重而肃穆。 刘禅与诸葛亮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与辉煌。 “丞相,你且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处理政务。”刘禅轻声说道,眼中透露出关切与体贴。 诸葛亮摇了摇头,笑道:“陛下尚未安歇,臣又怎能入睡?臣愿陪陛下共商国事,直至天明。” 刘禅闻言,心中感动。他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深情地说道:“丞相,有你在,朕心安矣。大汉有你,何愁不兴?” 彻查贪腐之事,没那么容易。 背后涉及的人太多了。 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是需要手腕的差事。 如今,却只好让孔明去做了。 夜色深沉,武德县临时行宫内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在殿外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殿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昏黄的光影。 刘禅缓步走入后院,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烦躁。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冠,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今日的朝议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他走进寝殿,大内官黄皓早已在殿内等候。 黄皓身着一袭深紫色的官服,面容圆润,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与谄媚。 他手中捧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二十个玉牌,每个玉牌上都刻着一位妃嫔的名字。 “陛下,夜深了,该翻牌子了。”黄皓躬身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 刘禅瞥了一眼托盘上的玉牌,眉头微皱,心中烦躁更甚。 他本无心于此,但今日的烦闷让他难以入眠,若不发泄一二,恐怕彻夜难眠。 他的目光在玉牌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刻着“孙鲁班”三字的玉牌上。 孙鲁班原是魏国皇帝曹叡潜邸之时的太子妃,后来因战乱流落到大汉,被刘禅收入后宫。 此女容貌绝美,气质高贵,但刘禅一直未曾动她,心中始终存有一丝戒备——毕竟她是魏国旧人,难保不会有刺客之心。 然而,今日刘禅的心情迷乱,心中的烦躁与压抑让他无法再顾及这些。 他伸手拿起孙鲁班的玉牌,淡淡地说道:“让孙鲁班前来侍寝罢。” 黄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躬身说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黄皓退下。他坐在龙榻上,目光深邃地望着殿内的烛火,心中思绪万千。 孙鲁班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她的容貌、她的气质,无一不让他心动。 然而,那份戒备与疑虑却始终萦绕在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孙鲁班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外披一件薄纱,缓步走入殿内。 她的面容清丽绝伦,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莲花,气质高贵而优雅。 “臣妾参见陛下。”孙鲁班盈盈一拜,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刘禅抬头望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低声说道:“平身罢。” 孙鲁班起身,缓步走到刘禅身旁,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与戒备,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陛下今日似乎心情不佳,可是朝中事务烦心?”孙鲁班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刘禅闻言,心中微微一震。 他没想到孙鲁班会如此直接地询问他的心事。 他沉默片刻,随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洛阳军情紧急,赵云求援,然而粮草供应却迟迟未能到位。朕心中烦闷,难以入眠。” 孙鲁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低声说道:“陛下为国事操劳,臣妾心中亦是担忧。只是陛下需保重龙体,切莫过于劳累。” 刘禅抬头望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低声问道:“你……不恨朕吗?” 孙鲁班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妾既已入大汉后宫,便是陛下的人,何来恨意?” 刘禅沉默片刻,随即低声说道:“你原是魏国太子妃,如今却流落至此,心中难免有怨。” 孙鲁班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低声说道:“陛下,臣妾虽曾是魏国太子妃,但那已是过往之事。如今魏国与大汉交战,臣妾心中亦是矛盾。但臣妾深知,陛下待臣妾不薄,臣妾心中唯有感激。” 刘禅闻言,心中微微一震。他没想到孙鲁班会如此坦诚。他伸手握住孙鲁班的手,低声说道:“朕一直未曾动你,是心中存有疑虑。今日听你一言,方知朕多虑了。” 孙鲁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她低声说道:“陛下不必多虑,臣妾心中唯有陛下。” 刘禅闻言,心中的烦躁与压抑顿时消散了许多。 他伸手将孙鲁班揽入怀中,低声说道:“今夜,便让朕好好陪你罢。” 孙鲁班依偎在刘禅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的心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 自己的命运早已不由自己掌控,唯有顺应天命,方能在这乱世中求得一线生机。 烛火摇曳,殿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温暖而宁静。 刘禅心中的烦闷与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暂时的释放,而孙鲁班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涟漪。 夜色深沉,风声依旧,但殿内的两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争与烦恼。 只是,迷乱之中,孙鲁班却耳畔却响起来郭太后的声音。 杀一人,真能让魏国保全,让天下太平吗? 第八百二十九章 收服美人,氏族初稿! 临时行宫的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片旖旎过后的宁静。大汉天子刘禅与孙鲁班云雨初歇,相拥而眠,仿佛是世间最寻常的恩爱夫妻,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月儿悄悄爬上了眉梢,银辉洒满窗棂,给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几分柔情。外面,呼呼的雪风呼啸而过,夹杂着细碎的雪粒,拍打着窗棂,发出阵阵声响,却丝毫未能打扰到寝殿内的安宁。 刘禅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而均匀,仿佛是与周公在梦中相会,脸上洋溢着满足后的惬意。他英俊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即便是睡着了,也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边,与孙鲁班的青丝交织在一起,宛如两颗心在无声中交融。 孙鲁班静静地躺在刘禅的身侧,目光却久久无法从这张英俊的脸上移开。她心中暗自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英俊的青年,他的事迹天下皆知,无论是智勇双全,还是仁德之心,都让他成为了天下女子心中最想要成为配偶的人。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这样一位英雄人物共度一生,却未曾料到,自己竟真的有机会与他如此亲近。 然而,孙鲁班的心中却并非只有柔情蜜意。她原本是魏国皇宫的妃嫔,深受魏国郭太后的恩惠,那份恩情如同山岳般沉重,让她无法忘怀。她想起郭太后对自己的种种好,那慈爱的目光、温暖的关怀,都如同昨日一般历历在目。而此刻,她却躺在了敌国君主的怀中,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刘禅虽为敌国君主,但却并非池中之物。若是不杀了此人,待到洛阳陷落,郭太后恐怕会落入他的手中,遭受难以想象的屈辱。一想到这里,孙鲁班的心中便如刀割一般疼痛。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发簪,那尖利的尖端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刺破这宁静的夜晚。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几次想要将发簪插进刘禅的心窝,了结这段纠葛。可是,每当她想起之前云雨时的快活,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她看着刘禅那熟睡的脸庞,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无法下手,无法杀死这个给她带来无尽欢愉的男子。 孙鲁班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将发簪缓缓放下。她轻轻挪动身体,重新躺回刘禅的怀中,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安宁。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是对郭太后的恩情难以割舍,另一方面是对刘禅的深情难以自拔。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只知道此刻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片刻的温存。 然而,孙鲁班却未曾料到,在她躺下之后,刘禅原本紧闭的眼睛却骤然睁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早已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他轻轻搂住孙鲁班,让她更加紧密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大虎,你心中所想,朕岂会不知?”刘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你虽为魏国妃嫔,但朕却知你心中并无魏国,只有朕一人。你何必如此纠结?待朕一统天下,自会给你想要的荣华富贵。” 孙鲁班闻言心中一惊,她抬头看向刘禅,眼中满是惊愕。 进而是恐惧。 陛下,他居然早就知道了心中想要刺杀他了。 也知道她与郭太后的事情。 她未曾料到,自己心中的纠结与挣扎,竟被他如此轻易地看透。她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她确实曾幻想过与刘禅共度一生,享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她心中的恩情却如同枷锁一般,让她无法释怀。 刘禅见状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孙鲁班的脸庞。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仿佛能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大虎,你无需如此。恩情与爱情,并非不可兼得。待朕一统天下,自会妥善安置郭太后,让她安享晚年。你何必如此纠结于过去?” 孙鲁班听着刘禅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无法抗拒他的魅力,也无法割舍对他的深情。她紧紧抱住刘禅,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之中。“陛下,臣妾愿随陛下左右,无论生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坚定。 刘禅闻言心中大喜,他紧紧搂住孙鲁班,仿佛要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大虎,朕定不会负你。待朕一统天下,自会给你想要的幸福。”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与坚定,仿佛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誓言。 寝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动人的乐章。 月儿高悬天际,洒下银辉万缕。 而孙鲁班主动献出自己的所有,诚心实意。 今夜,一只高傲的大虎,他的心却是被刘禅收伏了。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蜀宫之中已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 刘禅依旧保持着早起的习惯。 尽管昨夜与宫中美人缠绵悱恻,直至深夜,但得益于神医华佗的精心调养,他的身体早已非昔日可比,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华佗,这位名震天下的医者,不仅医术高超,更对养生之道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为刘禅制定了严格的饮食起居之规,辅以特制的药膳,使得刘禅在享受帝王之乐的同时,也能保持强健的体魄。 此刻的刘禅,面色红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满足,仿佛昨夜的风流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匆匆用了早膳,刘禅便身着龙袍,头戴珠冠,步履稳健地走向议事殿。 早膳虽简单,却也是色香味俱全,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再加上几碟点心,既满足了口腹之欲,又不会过于油腻,影响早朝时的精神。 议事殿外,侍卫们挺胸抬头,手持长枪,站得笔直,如同一尊尊雕塑,守护着这片神圣的殿堂。 殿内,烛火通明,金碧辉煌,中央的龙椅上铺着柔软的锦缎,显得威严而庄重。 刘禅踏入议事殿的那一刻,整个殿堂仿佛都为之一震,群臣们纷纷起身行礼,山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刘禅微微抬手,示意群臣平身,随后便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四周,心中暗自思量着今日的朝政大事。 未等刘禅开口,便有军报奏报如雪花一般纷纷送上前来,堆满了案头。 这些奏报,有的来自边疆,有的来自朝内,每一件都关乎大汉的安危与兴衰。 刘禅批阅奏报的神情专注而严肃,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每一份奏报都可能隐藏着国家的机密,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万千黎民的生死。 因此,他对待每一份奏报都格外谨慎,重要的奏报更是亲自审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重要的奏报,早已由尚书台、丞相府和间军司三方审阅过,并附上了处理意见。 刘禅只需大致浏览一遍,便可做出决断。 然而,今日的第一份奏章,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份奏章,乃是关于编写《氏族志》的进展报告。 编写《氏族志》的任务,刘禅原本是交给了张飞,这位大汉的猛将,不仅武艺高强,更对大汉的忠义之士了如指掌。 然而,随着张飞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加之儿子张苞战死,使老人更是心神消耗巨大,这个差事实际上已经交由费祎董允等人去做了。 刘禅翻开奏章,只见上面详细列出了大汉各大氏族的排行,以及排行的依据。 他仔细端详着每一个姓氏,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不满。 只见排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那些功勋卓着、对大汉有着巨大贡献的氏族,如关羽、张飞、赵云等家族。 然而,刘禅却发现,有些氏族的排行似乎并不完全合理,有的氏族虽然势力庞大,但对大汉的贡献却寥寥无几,却仍然被排在了前列。 刘禅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满与疑惑。 他心想:“这《氏族志》的编写,本是为了彰显我大汉的忠义之士,激励士气,团结民心。可如今这排行,却似乎有些偏颇,若是让将士们看到,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想到这里,刘禅不禁有些恼怒,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侍从,沉声道:“去,把费祎董允叫来,朕要亲自问他这《氏族志》是怎么编的!” 侍从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应声而去。 不多时,费祎董允便匆匆赶到议事殿,两人跪伏而下,朗声道:“臣等参见陛下!” 刘禅看着费祎董允两人,神色稍缓,他指了指案头上的奏章,沉声道:“你们看看这《氏族志》的排行,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费祎董允两人闻言,心中一凛,连忙起身,走到案前,仔细端详起奏章来。 只见两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他们转身看向刘禅,恭声道:“陛下,这《氏族志》的排行,确实是臣等所为。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刘禅看着费祎董允两人,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起身,轻声道:“你们何罪之有?这《氏族志》的编写,朕只是想问问你,这排行究竟该如何定,才能既公平又合理?” 费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言之有理,《氏族志》的编纂,实乃大事一件。臣以为,皇室姓氏自然应当优先。” 刘禅微微点头,示意费祎继续说下去。 费祎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刘姓,作为汉室皇族,自然应当排在首位。这不仅是对皇权的尊重,更是对汉朝正统的延续。刘姓不仅是皇室的象征,更是万千黎民心中的太阳,指引着大汉前进的方向。” 董允闻言,也上前一步,补充道:“陛下,臣以为,与皇室有姻亲关系的姓氏,如曹、孙等,也应当被适当提升。此举既是对前朝皇族的安抚,也是对我大汉包容并蓄之风的彰显。” 刘禅听了,心中暗自思量。 曹、孙等姓氏虽非大汉本土势力,但在朝中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毕竟许多降臣降将,都曾是魏国、吴国旧人,承认魏国与吴国,其实就是变相的承认他们。 若能适当提升他们的地位,无疑能增强朝廷的凝聚力,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费祎见状,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功臣与新兴贵族的姓氏。” “陛下,诸葛、关、张、赵等武将家族,同样在大汉的建立和统一过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们的姓氏也应排在较前位置,以示对军功的重视。如此,方能激励将士们为国效力,共谋大业。” 刘禅听了,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英勇善战的武将们,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为大汉的辉煌未来浴血奋战。 他们的功绩,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 费祎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地方豪强与士族的姓氏,也需妥善安排。地方豪强姓氏,如河北的崔、卢、郑等,江东的陆、顾、朱等,这些地方豪强的姓氏应被适当压制。此举既是为了削弱其地方影响力,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权威。” 董允也接口道:“传统士族姓氏,如颍川荀氏、陈氏等,这些传统士族的姓氏也应被削弱。此举既是为了防止其继续垄断政治资源,也是为了给我大汉的新兴力量提供更多的发展机会。” 刘禅听了,心中暗自思量。 地方豪强和传统士族在朝中有着不小的势力,若不能妥善安排他们的姓氏等次顺序,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因此,他对于费祎和董允的提议,都表示了谨慎的考虑。 最后,费祎说道:“平民与新兴姓氏,也应得到适当的提升。平民姓氏,应被适当提升。此举既是为了体现对平民阶层的重视,也是为了削弱士族的垄断地位。新兴姓氏,在统一过程中涌现的新兴家族,其姓氏也应被适当提升。此举既是为了鼓励新兴力量的崛起,也是为了给我大汉注入更多的活力。” 刘禅在一边说道:“初稿既定,便好生修改罢!” 氏族志是舆论武器,更是他杀人的一把刀。 通过排位,可以逼出不服的人。 杀! 通过刻意的变动,可以挑拨离间。 总之 妙用多多。 第八百三十章 顽城难取,粮草难聚! 孟津渡,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战火硝烟之中。 魏军的进攻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但在这漫长的半个月里,魏军却迟迟不能攻破这座坚如磐石的要塞。 孟津渡宛如一颗顽固的钉子,深深扎在魏军的进军路线上,而其两座卫城更是如同两只铁钳,紧紧守护着这个战略要地。 冬日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吹过荒芜的战场,卷起阵阵黄沙。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魏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地扎在孟津渡外,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 然而,这片海洋却久久未能掀起足够的波涛,将孟津渡这座孤岛淹没。 夏侯献此刻正眉头紧锁地站在营帐外,凝视着远方那座屹立不倒的孟津渡。 他的身材魁梧,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焦虑。 他深知,这场战役已经拖延得太久了,魏军的士气正在逐渐消磨,而汉军却依然坚守如初。 “将军,我们又一次攻城失败了。”一名混身是血的士兵匆匆跑来,跪在夏侯献面前,声音中充满了沮丧。 他的盔甲已经破损不堪,脸上满是烟尘和血迹,显得疲惫至极。 夏侯献沉默片刻,拳头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转过身,望向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明白,汉军之中必有守城高人,否则孟津渡不可能如此固若金汤。 “每次攻城,我们都是损失惨重,却连一座卫城都拿不下。”夏侯献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他回想起这半个月来的每一次攻城,魏军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孟津渡,却都被汉军顽强的抵抗和巧妙的布局所阻挡。 每一次攻城结束后,战场上都留下了数千具魏军士兵的尸体,而孟津渡却依然屹立不倒。 夏侯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 他知道,作为将领,他不能失去冷静。 他必须找到破局的办法,否则这场战役将继续拖延下去,对魏军来说将是致命的消耗。 他走进营帐,召集了手下的将领们。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疲惫而坚定的脸庞。 夏侯献环视众人,缓缓开口:“诸位,我们已经攻城半个月了,却迟迟未能拿下孟津渡。汉军之中必有守城高人,我们不能再这样盲目地攻城了。” 一名年轻的将领站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痕迹,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将军,我认为我们应该改变攻城策略。汉军守城有方,但我们魏军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可以尝试从侧翼迂回,或者利用夜色进行突袭。” 夏侯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些办法我们都试过了,但汉军似乎总能料到我们的行动。他们的防守密不透风,我们很难找到破绽。” 这时,一名老将缓缓开口。 他的胡须已经花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将军,我认为我们的问题在于士气。士兵们已经连续作战半个月,身心俱疲。而且,每次攻城都损失惨重,他们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们需要想办法提振士气,让士兵们重新找回战斗的信心。” 夏侯献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老将说得没错,士气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 如果士兵们失去了信心,那么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夜幕降临,孟津渡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魏军营帐中灯火通明,夏侯献独自坐在案前,凝视着地图上的孟津渡。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心中充满了焦虑和迷茫。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决定亲自去前线视察一番。 他披上铠甲,走出营帐,骑上战马,向孟津渡驶去。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战旗猎猎作响。 夏侯献骑在战马上,凝视着前方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亲自冲上前去,与汉军一决高下。 然而,当他来到前线时,却看到了令人心痛的一幕。 魏军士兵们蜷缩在营地里,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恐惧。他们的盔甲已经破损不堪,脸上满是烟尘和血迹。 看到夏侯献到来,他们纷纷站起身,行礼致意。 但他们的动作却显得那么无力,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侯献的心中一阵刺痛。 这些士兵们已经为这场战役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们需要的是休息和鼓励,而不是无休止的战斗和牺牲。 他跳下战马,走到士兵们面前,大声说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已经很累了。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孟津渡是我们进军的关键,我们必须拿下它!我相信你们,你们都是魏军的勇士!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 士兵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们看着夏侯献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他们知道,这位将军是真心关心他们,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 夏侯献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改变战术。不再盲目攻城,而是要想办法找到汉军的破绽。同时,我也会向朝廷请求援军和物资支持。我们要让士兵们吃饱穿暖,养精蓄锐,为最后的决战做好准备!” 士兵们听后,纷纷欢呼起来。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夏侯献看着这些士气高昂的士兵们,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侯献开始着手调整战术和部署。 他派出了侦察兵前往孟津渡周围侦查地形和敌情,同时加强了与朝廷的联系,请求援军和物资支持。 在夏侯献的带领下,魏军士兵们开始积极训练,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他们的士气逐渐高涨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然而,汉军也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察觉到了魏军的动向,也开始加强了防守和巡逻。 孟津渡的城墙上,汉军士兵们严阵以待,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方的魏军营帐。 一场激烈的决战即将在孟津渡上演。 魏军和汉军都将为了各自的信仰和领土而拼尽全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魏军的准备工作也逐渐完成。 夏侯献站在营帐外,凝视着远方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知道,这场决战将决定魏军的命运和未来。 终于,决战的那一天到来了。 魏军士兵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地走出营帐。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夏侯献骑在战马上,挥舞着手中的令旗。他大声喊道:“兄弟们,今天是我们决战的日子!我们要为了魏军的荣誉和领土而拼尽全力!冲啊!” 随着夏侯献的一声令下,魏军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孟津渡。 他们呐喊着、冲锋着,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敌人都碾碎。 汉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坚守在城墙上,用弓箭和石块顽强地抵抗着魏军的进攻。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夏侯献身先士卒,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和坚定,仿佛要将孟津渡一举攻下。 然而,汉军的防守依然顽强。 他们利用地形和城墙的优势,一次次地击退了魏军的进攻。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至极。 夏侯献看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痛。 这场战争已经造成了太多的牺牲和痛苦。 但他也明白,只有坚持下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于是,他再次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退缩!我们要为了魏军的荣誉和领土而战斗到底!冲啊!” 在夏侯献的激励下,魏军士兵们再次振作起来。 他们呐喊着、冲锋着,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三日后。 孟津屹立如初。 局面迟迟打不开,夏侯献站在魏军大营的高台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眺望着远处的孟津渡。 连日来的攻城战,魏军已损耗不少,而孟津渡的汉军却依旧坚守如初,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 “将军,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士气怕是要耗尽了。”一名副将走上前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 他的盔甲上沾满了尘土,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 夏侯献沉默片刻,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我们必须另找办法。”他语气坚定,仿佛已下定了决心。 随后,夏侯献开始调整战术。 他命令前线的魏军减缓攻城的速度,让攻城的趋势越来越弱,仿佛已经力不从心。 同时,他又下令散开成皋关到孟津渡的防守,故意露出破绽,做出魏军兵力不足的样子。 魏军大营内,士兵们忙碌起来。 他们有的拆卸攻城器械,有的整理行装,仿佛真的在准备撤退。 而夏侯献则站在一旁,冷眼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孟津渡的汉军城楼上,守将赵云正凝视着远处的魏军大营。 他见魏军攻势渐弱,防守也显得松散,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难道魏军真的已经力不从心了?”他自言自语道,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夏侯献此人狡猾多端,不可轻信。” 然而,赵云的谨慎并未能阻止一些汉军将士的乐观情绪。 他们见魏军撤退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懈怠。 有的士兵甚至开始放松警惕,在城楼上闲聊起来。 与此同时,在成皋关的汉军大营内,守城主将也正关注着孟津渡的战局。 他见魏军攻势减弱,心中不禁生出支援之意。 “若此时出兵孟津,定能一举击溃魏军。”他心中暗想,随即下令整军待发。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夏侯献的计谋。 他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引诱成皋关的汉军前来支援孟津渡。 而此时,夏侯献已经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在汉军支援孟津渡时,奇袭成皋关。 夜色渐浓,魏军大营内一片寂静。 夏侯献站在营帐外,凝视着远处的黑暗,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他知道,这个计策能否成功,关键就在于成皋关的汉军是否会上当。 终于,在深夜时分,成皋关的汉军出发了。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悄悄向孟津渡进发。 而夏侯献则早已在暗中布置好了伏兵,只等汉军一入圈套,便立即发动攻击。 月光下,汉军的身影在山路上若隐若现。 他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魏军发现。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了夏侯献的圈套。 当汉军走到一处险峻的山谷时,突然,四周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魏军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如潮水般向汉军扑来。 汉军顿时大乱,纷纷四散奔逃。 成皋关军将见状,心中大惊。 他挥舞着偃月刀,奋勇杀敌,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魏军攻势如潮,汉军根本无法抵挡。 不一会儿,汉军便溃不成军,纷纷投降。 而此时,在孟津渡的汉军城楼上,赵云也发现了成皋关汉军的败退。 他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夏侯献的计谋。 “不好,我们中计了!” 他大呼一声,随即下令紧闭城门,加强防守。 只得是眼睁睁的看着成皋关的援军被魏军蚕食。 。。。 武德县。 城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行宫巍峨耸立,虽不及皇宫之华丽,却也有几分庄重与威严。 行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墙上挂着的地图,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地的战况和兵力部署。 此时,行宫的大殿内,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他身着龙袍,衣襟上绣着金线龙纹,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但那股皇家的威严却似乎被眉宇间的忧愁所冲淡。 大殿内,气氛凝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战报官手持竹简,步履匆匆地走进大殿,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地禀报道:“陛下,洛阳战局最新战报已到。” 说完,他双手奉上竹简,头却不敢抬起。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伸手接过竹简,缓缓展开。 他的目光在竹简上快速扫过,脸色愈发阴沉。战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心房。 洛阳的战局对汉军愈发不利,敌军势如破竹,而汉军却节节败退,形势堪忧。 看完战报,刘禅将竹简轻轻放在案上,长叹一声,道:“唉,洛阳局势竟已至此!我军将士可还安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战报官低头回道:“陛下,我军将士虽奋勇杀敌,但敌军兵强马壮,我军伤亡惨重。” 刘禅闻言,心中一痛,闭目沉思片刻,再睁开眼时,眼中已闪过一丝坚定。 作为一国之君,此时绝不能慌乱,必须镇定自若,才能稳定军心,扭转战局。 就在这时,军需官也匆匆走进大殿,跪伏在地,声音同样颤抖地禀告道:“陛下,军中粮草储备情况……不容乐观。” 刘禅心中一沉,急忙问道:“究竟如何?快快说来!” 军需官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陛下,我军粮草原本就不足以支撑长久之战,如今洛阳战局不利,粮草消耗更是加剧。臣已尽力筹集,但……但至今仍未能筹集足够。” 刘禅听完,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案几,怒道:“为何迟迟未能筹集足够?我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若无粮草,如何作战?如何生存?”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整个大殿都为之震动。 军需官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道:“陛下息怒,臣……臣已竭尽全力,但……但各地百姓也因战乱而饱受苦难,粮草筹集实在困难重重。” 刘禅见状,心中怒火稍熄,叹了口气道:“唉,朕也知你为难。但军中无粮,何以为战?你且再想办法,务必尽快筹集足够粮草。” 军需官连忙应声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尽快筹集粮草。” 刘禅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墙上的地图,心中思绪万千。 洛阳战局对汉军至关重要,若不能尽快扭转战局,后果不堪设想。 而军中粮草的短缺,更是让他如坐针毡,夜不能寐。 他站起身来,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双手背负身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心中暗自思量:“长此以往下去,该如何是好?我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若无粮草支援,如何能够坚持下去?而洛阳战局若不能尽快扭转,我汉室江山又将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刘禅不禁感到一阵心痛。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肩负着汉室江山的兴衰存亡。 而如今,战局不利,粮草短缺,让他倍感压力重重。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向大殿外。 似乎 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八百三十一章 天朝巨宦,卖官鬻爵! 武德县。 城中的临时行宫。 行宫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雕梁画栋,显得份外奢华。 此时,正值用膳时分,行宫的一间膳厅内,蜀后主刘禅正与妃子孙鲁班、孙鲁育姐妹共进晚膳。 孙鲁班与孙鲁育,皆是倾国倾城之貌,堪称绝色佳人。 孙鲁班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衬得她身姿婀娜,宛如天仙下凡。 她的面容娇艳如花,眉如远黛,眼若秋水,顾盼之间,流波婉转,令人心醉。 而孙鲁育则是一身淡雅的素装,清新脱俗,宛如空谷幽兰。 她的脸蛋圆润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聪明伶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膳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摆放得整整齐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有鲜嫩可口的鱼肉,香气扑鼻的烤鸭,还有各式各样的糕点、果蔬,皆是色香味俱佳,让人一眼望去,便知是出自宫廷御厨之手。 然而,刘禅却无心享用这些美食,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忧愁。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孙鲁班与孙鲁育,缓缓开口道:“如今国库空虚,钱粮短缺,朕实在是忧心忡忡。不知二位爱妃可有良策,如何才能筹集到足够的钱粮以应不时之需?” 孙鲁育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陛下,这是男人的事情,臣妾一介女流,又怎能懂得这些?您还是莫要为难臣妾了。” 她的声音柔美动听,宛如黄莺出谷,却带着一丝无奈与推辞。 孙鲁班却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陛下何必如此忧心?世家大族手中粮草丰厚,只要从他们手中榨取,还怕筹不到钱粮?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又有何不可?” 刘禅听了孙鲁班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孙鲁班虽然聪明,但心思却太过狠辣,若真按她所说去做,恐怕会激起世家的反叛,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爱妃此言差矣,世家大族能量巨大,若贸然对他们下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孙鲁育见状,心中暗自叹息:“姐姐的心思我何尝不知,但此举实在太过冒险,若真惹怒了世家,后果不堪设想。” 她轻轻拉了拉孙鲁班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言。 刘禅见状,心中也明白两位爱妃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二位爱妃莫要如此,朕只是随口问问,并非真的要你们拿出什么良策。来,咱们还是继续用膳吧,莫要因为这些琐事而坏了兴致。” 说着,他伸手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孙鲁班的碗中,轻声说道:“爱妃,这鱼肉鲜嫩可口,你尝尝看。” 孙鲁班见状,心中一暖,她知道刘禅这是在安慰自己,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陛下。” 然而,她心中的忧愁却并未散去。 她心中暗想:“陛下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心中却一定十分焦急。这筹集钱粮之事,关乎国家安危,若不能尽快解决,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禁有些担忧地看了刘禅一眼。 刘禅似乎察觉到了孙鲁班的担忧,他微微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爱妃莫要忧心,朕自有分寸。朕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心。 孙鲁育见状,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轻声说道:“陛下说得是,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给刘禅打气。 次日,天色初明,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金碧辉煌的殿壁之上,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大殿之中,大内官黄皓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奏章,一步一趋地走向御座前的刘禅。 他身穿华丽的宦官服饰,头戴高帽,脸上抹着淡淡的脂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与恭敬。 刘禅端坐在御座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接过黄皓递上的奏章,随意翻阅了几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望向黄皓。 “黄皓,你随朕多年,可曾有过什么特别的愿望?”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黄皓闻言,心中一凛,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如此问起。他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心中砰砰直跳,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陛下,奴婢只愿侍奉陛下左右,别无他求。” 黄皓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知刘禅的脾气,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龙颜。 刘禅呵呵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但朕需要,如今军粮不够,朕需要一个人为朕筹集军粮,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有些事情,朕不能去做,但你能去做。你可敢做那晁错?” 黄皓闻言,心中猛地一震。 晁错,那是前汉时的名臣,却因为削藩之事被汉景帝所杀。 刘禅此言,无疑是在暗示他,这件事可能会危及性命。 黄皓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中五味杂陈,既害怕又有一丝期待。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刘禅,只见刘禅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决绝。 黄皓心中明白,这是刘禅对他的考验,也是他飞黄腾达的机会。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量:“陛下不是汉景帝,我黄皓也未必会似晁错那般下场。只要我办好了这件事,说不定就能得到陛下的重用,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想到这里,黄皓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他磕头如捣蒜,声音坚定地说道:“奴婢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好,黄皓,朕没有看错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筹集到军粮,朕都恕你无罪。” 黄皓心中一喜。 他磕头谢恩,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谢陛下隆恩,奴婢一定竭尽所能,为陛下筹集到足够的军粮。”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黄皓退下。 黄皓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了大殿。 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办好这件事,让陛下看看我的能力。” 大殿之内,刘禅独自坐在御座上,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心中明白,黄皓虽然贪婪且狡猾,但在这种时候,却是最能派上用场的人。 只要黄皓能够筹集到足够的军粮,他就不介意给黄皓更多的权力和地位。 然而,刘禅心中也明白,这件事并非易事。 军粮的筹集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和关系,一不小心就可能引发混乱和动荡。 但他相信黄皓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任务,因为他知道黄皓对权势的渴望和追求。 若是手腕较高,做做乾隆时的和珅,也未尝不可。 但若是手腕不够高 那也就是一头养肥了的肥猪罢了。 黄皓走出大殿后,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宫。 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座小亭子,是他平时休息和思考的地方。 他坐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宫殿和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这件事虽然危险,但也是我飞黄腾达的机会。” 黄皓心中暗自思量着。 “我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要筹集到足够的军粮,又不能得罪太多的势力。”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思考起筹集军粮的计划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方案,有的可行,有的不可行。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思考着、琢磨着。 思来想去,黄皓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久久不能平静。 筹集粮草之事关乎国之大计,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但若是不想得罪别人,又想在最短时间内筹集到足够的粮草,那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卖官鬻爵! 这个念头一冒出,黄皓的心猛地一颤。 官职、爵位,这些都是那些有财有粮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给他们官,给他们爵,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奉献出粮食。 然而,这毕竟是违背朝纲、有伤风化之事,一旦败露,他黄皓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黄皓坐在亭子中,四周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不安。 他心中暗自思量:“如此罪过,我可背得动?陛下可会保我?我黄皓虽然贪财好权,但也不至于为了权势而葬送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吧?” 然而,转念一想,黄皓又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自己若是连这个差事都做不了,又如何有资格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 他黄皓一路走来,历经无数风雨,才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他岂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就退缩? 更何况,陛下已经暗示过他了。 陛下那深邃的眼神、坚定的语气,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 陛下需要他,需要他为大汉筹集粮草,需要他为大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黄皓,又怎能辜负陛下的期望? 想到这里,黄皓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站起身来,在亭子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实施这个计划。 此事必须谨慎行事,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黄皓拿定了主意。 他当即召来几个心腹太监,低声吩咐道:“你们立刻放出消息,就说我黄皓将十日后在武德县西园买卖官爵。位置有限,价高者得!!” 那几个心腹太监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深知,卖官鬻爵是违背朝纲的大事,一旦败露,不仅黄皓要遭殃,他们这些手下也难逃一劫。 然而,他们却不敢违抗黄皓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黄皓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 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忠诚于他,但内心深处却未必没有私心。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只需要他们为自己办事,只需要他们把自己的命令传达出去。 十日之后,武德县西园变得热闹非凡。 各路富豪、绅士纷纷涌来,他们或乘马车、或骑高头大马,个个衣着华丽、气宇轩昂。 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买官买爵! 黄皓站在西园的大门口,身着华丽的宦官服饰,头戴高帽,脸上抹着淡淡的脂粉。 他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望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富豪、绅士们,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那些富豪、绅士们一见到黄皓,立刻纷纷下马、下轿,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 黄皓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是大汉朝廷中的一股重要力量。 尤其是陛下居然给了黄皓如灵帝时十常侍一般的权力。 他们若想买到官职、爵位,就必须得讨好黄皓。 黄皓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入西园。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他们肯定会为了买到官职、爵位而不惜重金。我只要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就能筹集到足够的粮草了。” 果然不出黄皓所料,那些富豪、绅士们一进入西园,就开始竞相出价购买官职、爵位。 他们有的出价千金、有的出价万金,甚至还有人出价更高。 黄皓看着那些不断攀升的价格,心中乐开了花。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然而,黄皓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 此事仍然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一旦有人对买卖官爵之事表示不满,他黄皓就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此所买官爵,都是魏地还未占领的地方。 当然 也只是开头谨慎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动静却越来越大,简直是无法掩饰。 他卖的不仅仅是大汉还未占领之地的官位,甚至连现有的官职爵位也拿出来交易,这无疑是触碰了朝纲的底线,也触动了百官们的敏感神经。 消息一传开,百官们纷纷哗然,弹劾的奏章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飞向临时行宫。 那些奏章中,字字句句都是对黄皓的控诉和指责,要求皇帝严惩不贷,以正朝纲。 然而,皇帝却似乎对此事置若罔闻,数日之内,毫无回复。 这不禁让百官们感到疑惑和担忧,他们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是要纵容黄皓的胡作非为吗? 黄皓见此情形,心中暗自得意。 他明白,皇帝的不作为,无疑是对他的一种默许和支持。 于是,他的胆子更大了,开始光明正大地卖官鬻爵,不再有任何顾忌。 西园内,黄皓设下了一个个摊位,上面摆放着各种官职、爵位的牌匾,等待着买家前来挑选。 而那些买家,也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主儿,他们或为了权势、或为了名利,纷纷涌向西园,竞相出价购买。 黄皓收受贿赂的手段也愈发多样,不仅收钱财、粮草、军械,甚至连美人布帛都收。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对那些买家来者不拒,只要有钱有物,就能买到想要的官职爵位。 一时之间,西园是乌烟瘴气的。 那些买到官职爵位的人,有的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新身份,有的则忙着筹备上任事宜,而更多的人则是在西园内游荡,寻找着下一个可以交易的机会。 百官们见此情形,心中愈发愤慨。 黄皓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败坏了朝纲,若是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皇帝却仍然对此事置之不理,让他们感到无可奈何。 黄皓却丝毫不在意百官们的愤慨和指责。 他继续在西园内卖官鬻爵,收受贿赂,享受着权势和金钱带来的快感。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皇帝不干涉,我就可以继续这样做下去。等哪天我攒够了钱和势,就算皇帝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毫无疑问,在那些卖官之人的吹捧之下,原本只会奴婢侍人的黄皓,屁股的尾巴已经是翘上天了! 第八百三十二章 ?佞臣奸邪,东市斩首! 武德县的天空灰蒙蒙的,晨雾缭绕在古老的城墙与错落有致的屋檐间,给这座古城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临时丞相府邸坐落在县城的一隅,朱红的大门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门外,已经聚集了大批臣僚。 他们或站或立,神色焦急,低声交谈着近日朝中发生的惊天大事。 近日,太监黄皓在西园公然卖官鬻 尤其是那几个机枪手,之前被狙击手压制,不敢开枪,甚至不得不远离自己的战斗武器。 “你应该听说过联盟令,我徒儿手持联盟令,是当今的联盟令主。”楚风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可博易的脸色却显得异常震惊,他直接站起了身来,死死地盯着楚风看着,一句话没有说。 龙脉基地百分之八十的部队都行动了起来,每个方向都有一个军团镇守。 这罡闪会门是几个宗门联盟的名字,当然,这些宗门都是在外界来说的,也就是说,那些联盟宗门,都不是属于人族排名中的势力。 根据天地灵气的浓郁来判断方向,段秋和特蕾西带着队伍朝着秘境的中心飞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凭借剑之战舰的强大,只要是碰见亡魂帝国的舰队就主动攻击,两个月以来,段秋击杀了十几名至尊巅峰的强者,普通的至尊级更是数不过来。 说完,墨璃陷入沉思,顿时,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的种族究竟如何了?有的东西,还得自己亲眼见到才算安心。 持续了十几年的渴望,当这些真实来临的时候,厉光芒和杨兵还是控制不住地激动,尽管现在的两人建一栋别墅是轻而易举。 “阳世。”陈景说道,话落之时已经腾空而起,直上那晦暗的天空。 “共济会!你自己招惹到了那个组织?”宋老眼睛微微一瞪,显得有些惊讶。 其实鬼混和密谋的录音录像也足于送他进监狱,但他自持手里有几个得力的干将和几把警枪,以为可以杀了凌天他们之后化险为夷,毕竟保镖们的全军覆没没有亲眼所见,无法在脑中想象凌天他们的厉害谁知道。 听到可欣的话,凌天皱起来眉。何方人物竟然让陈老太爷亲自迎接。 莫夕瑶的声音无疑对楚岩来讲就是战斗的号角,而原本就战力逆天的楚岩坐在莫夕瑶为他精心准备的药物辅助之下,就更加的形如上古凶兽,枪枪到底,剑剑夺魂。 贾诩也不顾伤势,跟着高飞一起向榆中城跑了过去,后面曹操、孙坚各自指挥着部队开始向十里外的榆中城奔驰而去。 迪克在迪拜的一个港口外,大约不到十公里路程的一栋商业大厦里藏身,至于她是怎么跑到那里面去的,这个虫王懒得去理会,虫王所清楚的事情有三件。 冰若也渴的不行了,拖着疲倦的身体瘫坐在路边。这种逃亡的感觉真是不爽……一旦停下来,想要再继续跑就难了,为什么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就是这么回事,气断了,就很难接上去。 圣殿教皇一脸惊骇的看着邢飞消失的地方,他现在的金仙级修为竟然也没看出邢飞到底是如何离开的。 “旻会长,我想知道被推荐的还有谁?”康荫早就猜到那音乐交流会不简单,不过此时他更关心的则是和他一样被推荐的人都有谁。 “没有,总会那边也说不出原因。他们也只是叫我多加练习,巩固所得。”蓝婉儿同样对那晚的入道充满疑虑。 第836章 敲骨吸髓,圣君昏君! 黄皓在东市被斩首的消息,如同一阵寒风,迅速穿透了武德的每一个角落。 那日的东市,人头攒动,却寂静无声,只闻得刽子手手中利刃挥下的那一刹,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黄皓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就此滚落于尘埃,结束了他作威作福的一生。 不久之后,诸葛亮身着一袭素袍,脚踏轻履,再次踏入了皇宫的大门。 他的步伐稳健而沉重,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 临时行宫偏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墙上班驳的壁画,显得格外阴森。 殿外,寒风凛冽,吹得殿门吱呀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宫廷中的变幻莫测。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身着龙袍,金冠玉带,却显得有些憔悴。 诸葛亮一踏入殿门,便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但他依旧保持着惯有的从容与镇定。 “臣诸葛亮,参见陛下。”诸葛亮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有力。 他抬起头,目光与刘禅相接,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然而,刘禅的眼神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 “丞相平身。”刘禅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挥了挥手,示意诸葛亮起身。 诸葛亮站起身,直了直腰板,然后缓缓开口道:“陛下,贼首黄皓既然已经除掉了,那么,其他人是不是该放了?若是一直关着,恐怕影响巨大。” 刘禅闻言,面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诸葛亮,心中却暗自盘算着。 那些买官的人里面,巨富豪强比比皆是,甚至有些是官宦子弟,有钱有权,自然是有能量的。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买官卖官,背后何尝不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靠山和势力? “黄皓有罪,朕在东市将其斩首,这是卖官之罪。”刘禅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他紧盯着诸葛亮,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那那些买官的人,难道没有罪过吗?” 诸葛亮心中一凛,他知道刘禅这是在拿这件事做文章,试图将矛头引向那些买官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沉稳地回应道:“陛下所言极是,那些买官之人确有罪过。然而,如今正是灭魏的关键时刻,一切都要为灭魏服务。这些人,虽然犯了错,但若是此时将他们一并惩处,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一旦动乱起,军心不稳,民心浮动,对我蜀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因此,臣以为,这些人日后再来处理尚可,否则一旦动乱,恐怕不妙。” 诸葛亮说着,目光坚定地望向刘禅,试图用自己的诚意和决心来打动他 。然而,刘禅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军中缺粮,这是不争的事实。”刘禅冷冷地说道:“那些人,若是能够解决军中粮草之事,朕或许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哼,他们休想轻易脱身!” 刘禅说着,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那些人应该知道。 况且 军中粮草告急,这是他目前最头疼的问题。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让那些买官的人出点血,为军中解决燃眉之急,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沉。 他知道刘禅这个决定无疑是在为难那些买官的人,也是在为难他。 然而,他更清楚,此刻的刘禅已经下定了决心,任凭他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望着刘禅,缓缓开口道:“陛下所言极是,军中缺粮确实是个大问题。然而,那些买官之人虽然有钱有势,但他们也未必愿意轻易拿出钱粮来支援军中。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刘禅闻言,冷笑更甚。 “从长计议?哼,军中粮草不等人!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去和那些买官的人商量商量,看他们愿不愿意为军中出力。若是他们愿意,那朕便既往不咎;若是他们不愿意……哼,那就休怪朕心狠手辣了!” 刘禅说着,猛地站起身,转身离去。 诸葛亮望着刘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走出偏殿,诸葛亮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 他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 接下来的三天里,诸葛亮四处奔走,与那些买官的人一一商谈。 他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试图说服他们为军中出力。 然而,那些人却各怀鬼胎,有的推三阻四,有的干脆闭门不见。 三天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在这短短的三日里,诸葛亮为了说服那些买官之人交出粮草,可谓是费尽了心思,磨破了嘴皮。 然而,进展却并不如他所愿,那些买官之人或是心存侥幸,或是顾虑重重,真正愿意交出粮草的并不多。 这日,刘禅坐在御书房内,面色阴沉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却显得心不在焉。 片刻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对于那些交了部分粮草来卖命的买官之人,朕暂且不处罚他们,但粮草必须尽快交齐;对于那些交了规定粮草的买官之人,朕直接将他们放归,不再追究;而那些一点粮草都没交的,哼,朕直接将他们拉到东市,以卖官鬻爵之罪,将他们斩首示众!” 旨意传下,宫中一片哗然。 那些买官之人更是惊慌失措,纷纷打听自己的处境。 有些人得知自己暂时安全,不禁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有些人则得知自己将被放归,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庆幸又觉失落;而那些一点粮草都没交的人,则是如遭雷击,面如土色。 东市之上,人头攒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刑场中央,刽子手手持利刃,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仿佛一尊冷酷的雕像。 四周,士兵们手持长枪,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严防有人劫法场。 那些将被斩首的买官之人,被士兵们押解着来到了刑场。 他们之中,有的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显然是经历了不少苦难;有的人则衣着华丽,但此刻却面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其中,有一个买官之人,名叫李贵,他原本是个富商,为了谋取官职,不惜费巨资买通了黄皓。 然而,如今黄皓已死,他也被牵连其中。 此刻,他站在刑场上,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我怎能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官职,竟落得如此下场……”另一个买官之人,名叫张彪,他性格倔强,宁死也不愿交出粮草。 此刻,他被士兵们押解着,口中却不停地咒骂着:“刘禅小儿,你贪得无厌,我张彪就是死,也不会交出一粒粮食!” 刽子手闻言,眉头一皱,冷冷地瞥了张彪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人倒是硬气,不过,硬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刘禅的旨意再次传来:“对于那些愿意在此时上交粮草钱粮的买官之人,朕可以网开一面,但恕罪的粮草钱粮,已是三日前的三倍了。” 这话一出,刑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原本绝望的买官之人,眼中又闪过一丝希望。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那传旨的宦官,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李贵闻言,心中一动,他连忙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陛下英明,我愿意上交三倍粮草钱粮,求陛下饶我一命!” 张彪见状,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李贵,你这贪生怕死之辈,我张彪就是死,也不会向刘禅低头!” 说着,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刘禅小儿,你要杀便杀,我张彪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刽子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张彪押到刑台前。 张彪被押到刑台前,却依旧是面不改色,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就在这时,一个买官之人突然冲了出来,他名叫王强,原本也是个富商。 他看着张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大声喊道:“张彪兄弟,我王强陪你一起死!我宁可死,也不会向刘禅低头!” 说着,他也挺直了腰板,站在了张彪的身旁。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刽子手见状,眉头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人倒是硬气,不过,硬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难逃一死。” 然而,就在这时,那些还没有完全交完钱粮的买官之人,却纷纷被眼前的情景所触动。 他们看着张彪和王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此时再不交钱粮,恐怕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于是,纷纷有人喊出声来:“我愿意交钱粮!我愿意交钱粮!” 一时间,刑场上乱成了一团。 他们之中,有的人是真心愿意交钱粮保命;有的人则是被迫无奈,只得不情愿地交出财物。 然而,无论他们是出于何种原因交钱粮,此刻的他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远处。 临时行宫。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张略显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脸庞。 他微微眯着眼睛,听着费祎的禀告,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思索。 费祎躬身站在殿前,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此番通过黄皓卖官鬻爵之事,臣等已筹集了十万石的粮草。数目虽不多,但也不少,起码够军中吃用一阵了。” 刘禅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殿外的重重宫墙,看到那烽火连天的战场。 十万石粮草,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自从去年拿下幽州、冀州之后,战事频繁,粮草消耗巨大,这十万石粮草无疑是及时雨。 然而,费祎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担忧。 他稍稍抬头,看了刘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陛下,臣下担忧,如此酷烈手段,恐会出乱子。毕竟,这些买官之人出了这么多钱粮,恐怕他们家中都已无钱粮可用了。” 刘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深知费祎的顾虑,但眼下的局势容不得他心慈手软。 他摇了摇头,声音坚定而有力:“费卿多虑了。自去岁我们拿下幽州、冀州,便有豪强趁机囤积粮草、人口,大发战争财。这些能来买官的,几乎都是如此。他们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会生一茬。若是胆敢作乱,便抄家了事。” 费祎闻言,心中不禁一凛。 他抬头看向大汉天子,只见刘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知道,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对于这些豪强,绝不会手软。 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和费祎的呼吸声在回荡。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的神色。 费祎心中暗自思量,陛下如此手段,虽能暂时解决粮草之困,但恐怕也会激起这些豪强的反弹。 然而,他深知皇帝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 刘禅见费祎沉默不语,便知道他心中还有顾虑。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文伟,朕知道你的顾虑。但眼下的局势,容不得我们心慈手软。这些豪强,平日里欺压百姓,囤积居奇,早已是民怨沸腾。如今,他们更是趁机发战争财,若不加以惩治,何以平民愤?何以安天下?” 费祎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他深知刘禅的胸怀和抱负,也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决绝。 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陛下英明,臣下愚钝,未能领会陛下深意。” 刘禅看着费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费祎是个忠臣,也是个能臣。 他眼神幽深,说道:“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但绝对不是那些豪强的天下,能顺应潮流,方可富贵,稍微逆流,便是身死族灭,别无他路!” 帝王霸道,无外乎是。 至于外人的评价。 圣君还是昏君。 自有后人来评。(本章完) 第837章 图谋坚关,天兵天降! 在一干买官之人为了活命而纷纷“捐赠”的资财之下,汉军的营帐之中,粮草逐渐堆积了起来。 虽然还远没有到充裕丰盈的地步,但起码不再是捉襟见肘,勉强也算是可以支撑起一场战役了。 冬日的寒风呼啸着穿过营寨的缝隙,卷起阵阵黄沙,使得天空都呈现出一种昏黄的色调。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在费祎那专注而严肃的脸庞上。 他身着铠甲,腰间佩带着长剑,剑柄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费祎手持军报,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读着最新的战况:“洛阳之中,赵云、郝昭二位将军正守着孟津,尚还能坚守一阵。然而,成皋关到孟津的道路已经断绝,魏军如同饿狼一般,一直在猛攻成皋关,形势甚是危急。” 刘禅坐在帅位上,面容凝重。 他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但此刻却满是忧虑。 他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焦虑。 听着费祎的汇报,刘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孟津一旦失守,对整个汉军的战局将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陛下,成皋关乃是我军联接洛阳的重要关隘,若被魏军攻破,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费祎读完军报,抬头看向刘禅,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刘禅沉默片刻,眼神在烛火下闪烁不定。 他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当前的局势,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汉军的生死存亡。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派两万兵马,立即前往成皋关支援!同时,另派两万兵马,过冰封的黄河,拿下平县,直驱洛阳!我们来一手围魏救赵,给孟津解围!”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寒风,直抵每一个将士的心灵。 营帐内的将领们闻言,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但随即又被一股昂扬的斗志所取代。 刘禅的目光扫过众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陛下英明!”一位将领率先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 随即,其他将领也纷纷跪倒,齐声高呼:“陛下英明!” 刘禅微微点头,示意大家起身。 他转身看向地图,手指在成皋关和平县之间划过,仿佛已经看到了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壮烈场面。 “费祎,你立即去准备兵马,务必挑选精兵强将,确保此战万无一失。” 刘禅沉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费祎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营帐的门口消失,只留下坚定的脚步声在寒风中回荡。 刘禅站在原地,凝视着地图,心中默默祈祷着汉军能够旗开得胜。 此时,营帐外的寒风似乎更加凛冽了,吹得营寨的旗帜猎猎作响。 但营帐内的将士们却丝毫没有被寒风所影响,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斗志。 他们知道,只要跟随刘禅,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走向胜利。 不久,费祎带着整装待发的军将们回到营帐。他们个个精神抖擞,铠甲鲜明,手中紧握着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杀意。 费祎走到刘禅面前,恭敬地行礼道:“陛下,兵马已经准备完毕,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立即出征。” 出兵早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此番前去,不过是确认出兵序列而已。 刘禅满意地点点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出发!” 随着刘禅的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走出营帐,踏着坚定的步伐向战场进发。 他们的身影在寒风中逐渐远去,只留下阵阵马蹄声和铠甲的碰撞声在营寨中回荡。 刘禅站在营帐门口,目送着将士们远去。 寒风依旧呼啸着,但刘禅的心中却充满了力量。 此时,在成皋关的战场上,孟达正带领着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 成皋关守将增援被埋伏战死,之后孟达、申氏兄弟便调到成皋关负责防守之事。 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着汉军的生死存亡。 因此,他们拼尽全力,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孟达身骑白马,手持长枪,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枪法凌厉而准确,每一次刺出都能带走一名魏军将士的生命。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仿佛一道白色的闪电,让魏军将士们闻风丧胆。 申氏兄弟则手持大刀,站在城墙上指挥着汉军将士们防守。 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能够看穿魏军的每一个阴谋。 他大声呼喊着,激励着将士们奋勇杀敌,为汉国争光。 然而,魏军的攻势却异常猛烈。他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成皋关,企图一举攻破这道重要的关隘。 汉军将士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人数有限,渐渐陷入了苦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铠甲的碰撞声。 申氏兄弟闻言大喜,他们知道,这是汉军的援军到了。 他们纷纷振奋精神,准备与援军一起夹击魏军。 果然,不一会儿,两万汉军将士便出现在了战场上。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在费祎的带领下,他们迅速投入到战斗中,与赵云和郝昭一起夹击魏军。 魏军早知道汉军援军的存在,不紧不慢,往后撤入营寨之中,汉军不敢直驱入内,便选择暂时退后,与魏军对峙起来了。 。。。 夜深时分,寒风如刀,凛冽地刺穿每一寸空气,黄河之上,冰封万里,一片银装素裹,宛如铁骑踏过的战场,静谧而肃杀。 汉军将士们,身披重铠,脚踏坚冰,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一刻,历史将由他们来书写。 廖化立于军前,身披战甲,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的面容坚毅,眼神如炬,仿佛能穿透黑夜,直视前方的平县。 “将士们,今夜,我们越过这冰封的黄河,目标直指平县!魏军虽有防备,但我们有勇有谋,有内应相助,破城之日,指日可待!”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战鼓擂动,激励着每一位将士的心。 汉军开始大规模渡河,马蹄声、铁甲摩擦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冰裂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壮烈的战歌。 士兵们手持火把,火光在寒风中摇曳,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他们心中的信念。 一些士兵的脸上挂着霜,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一层薄冰,但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平县城中,魏军早已察觉到了汉军的动向,城墙之上,灯火通明,守军严阵以待,弓箭手们紧握长弓,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化作死神的利箭,射向胆敢侵犯的敌人。 城门紧闭,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 “将军,汉军开始渡河了!” 一名斥候匆匆跑来,神色紧张。 魏军将领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弓箭手准备,一旦汉军靠近,立即放箭!” 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汉军的势头凶猛异常,他们不仅有着周密的计划,更有着充足的准备。 内应在城中暗中策应,破城器具、火药等物资携带充足,仿佛一切都在预示着这场战斗的胜负已分。当汉军逼近城墙时,内应适时打开了城门的一角,为汉军提供了突入的契机。 “冲啊!”汉军将士们发出震天的呐喊,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门。 魏军虽然反应迅速,但守军数量毕竟有限,面对汉军的汹涌攻势,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箭雨如飞蝗般射向汉军,但汉军将士们毫不畏惧,他们用生命和勇气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一时间,城墙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汉军将士们手持长枪、大刀,奋勇杀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魏军将士们虽然英勇抵抗,但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快,把火药拿来!”一名汉军将领大喊道。 随即,几包火药被迅速传递到城门前,汉军将士们点燃火药,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汉军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城中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处街道、每一座房屋都成为了战斗的战场。 汉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如同鬼魅一般令人胆寒。 魏军将士们虽然拼死抵抗,但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逐渐陷入了苦战。 在一处街角,一名魏军士兵紧握着长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将士,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抵抗下去了,他颤抖着双手,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饶命啊!”他跪倒在地,哀求道。 然而,汉军将士们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手持兵器,继续向前冲锋。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没有怜悯,只有胜负。 经过一夜的激战,平县城终于被汉军攻破。 城中处处是残垣断壁,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汉军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自豪。 “休整片刻,然后大军开拔,目标洛阳!”廖化的声音在城中回荡。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他们知道,下一场战斗将更加艰难,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短暂的休整后,汉军大军整装待发。 他们身披战甲,手持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洛阳开拔而去,声势浩大,宛如一条巨龙在平原上奔腾。 洛阳城上下早已得知汉军攻破平县的消息,城中一片震怖。 百姓们纷纷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祈祷平安。 守城将士们则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汉军大军逼近洛阳城时,城中已经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城墙之上,守军密布,弓箭手们紧握长弓,随时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城门紧闭,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洛阳城的安宁。 然而,汉军大军的声势却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看着汉军那如潮水般的阵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洛阳城的命运,也将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 汉军大军在城下列阵,廖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心中充满了自豪和信心。 “将士们,前方就是洛阳城!我们一路披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这里!今日,攻破这座城池证!” 廖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如同战鼓擂动,激励着每一位将士的心。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若能擒杀魏帝曹叡。 恐怕能够直接封万户侯罢? 此刻。 在洛阳城中,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斜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都城镀上了一层金辉。 然而,城中的气氛却异常紧张,街道上行人匆匆,市井之声渐消,一种压抑的沉默笼罩着整个城池。 魏帝曹叡此刻正端坐在皇宫的深宫之内,闻听探子来报,汉军已破平县,正浩浩荡荡朝洛阳进发,他的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慌乱。 曹叡深知,此刻他作为一国之君,绝不能显露出丝毫的怯懦。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那即将到来的战火纷飞。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系到魏国的存亡,关系到千万黎民的安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走向内殿。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坚毅的脸庞。 他走到一个古老的樟木箱前,轻轻打开箱盖,里面躺着一套甲胄,那是他祖父曹操当年穿过的战甲。 甲胄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 曹叡小心翼翼地捧起甲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铁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他缓缓褪去身上的皇帝常服,露出健壮的身躯,然后将甲胄一件件穿上。 甲胄的重量压在他的肩上,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 他仿佛能感受到祖父当年的英勇与智慧,仿佛能听到那战鼓擂动、马蹄声碎的战场之音。 穿戴完毕,曹叡站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他,身披战甲,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脸庞略显消瘦,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甲胄,然后转身走出内殿,大步流星地朝朝堂走去。 朝堂之上,群臣们早已闻讯赶来,一个个面露忧色,议论纷纷。 当曹叡踏入朝堂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站在朝堂中央,环视四周,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诸位爱卿。”曹叡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如今正是社稷危难之际,汉军来势汹汹,意图吞并我魏国。然而,朕绝不后退半步,定要杀退汉军,保我魏国江山永固!”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群臣的心上。 群臣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他们知道,此刻的魏帝,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曹叡继续说道:“尔等皆为魏国栋梁,若能同心协力,共赴国难,待朕杀退汉军,定有重赏,富贵皆有。但若有人胆敢说降,背叛魏国,莫要怪朕刀兵无情,定斩不赦!”(本章完) 第838章 汉帝亲临,两皇相见! 汉军势如破竹,一举拿下了平县,那飘扬的汉旗在城头迎风招展,仿佛是向世人宣告着汉军的威猛与不可阻挡。 随后,大军未做片刻停留,直驱洛阳而去,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天响,将士们个个神采奕奕,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而在成皋关这边,局势却显得愈发紧张。 成皋关,这座险要的关隘,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时,随着汉军援兵如潮水般涌至,魏军原本那股子攻城的锐气已然消散了大半。 魏军主将夏侯献此刻却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困境。 夏侯献身披重铠,铠甲上的班驳痕迹诉说着他过往的战功与沧桑。 他站在关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焦虑。 他深知,随着汉军援兵的到来,魏军已经失去了拿下成皋关的可能。 望着那如林般密布的汉军旗帜,夏侯献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此战,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夏侯献并未轻易放弃。 他迅速调整战术,命令部下收缩兵力,不再盲目进攻成皋关,而是转而采取守势。 魏军将士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只得依令行事。 他们迅速在关前筑起了一道道坚实的防线,弓箭手、步兵、骑兵各司其职,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在孟津方面,魏军的攻势也已经停了下来。 连日的攻城战让魏军将士们疲惫不堪,那原本锐利的目光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 孟津城外,魏国大军依旧驻扎在那里,但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一部分主力已经开始朝着洛阳方向机动,显然是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 孟津城的城头上,汉军守将望着远处魏军的动向,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他深知,这一战对于汉国来说意义非凡。 若胜,则天下归心,汉国将一统天下;若败,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丝毫不敢懈怠,命令部下加强城防,准备迎接魏军的再次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 战场上,旌旗猎猎作响,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决高下。 有些人已经明了了,这或许是最关键的一战,它将决定两个国家的命运。 在汉军大营中,关兴正站在地图前沉思。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位将领便是汉军此次征战的主将之一,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他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心中盘算着如何一举击败魏军。 “将军,魏军已经开始朝着洛阳方向机动,我们该如何应对?”一位副将走上前来问道。 年轻将领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传令下去,全军保持警惕,随时准备迎战。同时,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前去骚扰魏军后勤线路,断其后路。我们要让魏军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 副将领命而去,关兴则继续盯着地图,心中默默祈祷着汉军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而在魏军大营中,夏侯献也正在与部下们商议对策。 他坐在帅位上,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斗志。 “诸位,此战关乎我魏国存亡,我们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夏侯献沉声说道:“汉军势大,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我们要利用地形之利,设下重重埋伏,等待汉军入瓮。” 部下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夏侯献又接着说道:“同时,我们要派出斥候打探汉军动向,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会议结束后,夏侯献独自走出营帐,望着远处的天空沉思。 这一战将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战。 若胜,则魏国将得以保全;若败,则魏国将亡于他手。 这种巨大的压力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深知自己不能退缩。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都在紧张地准备着。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将士们个个神经紧绷,等待着大战的爆发。 天命十二年冬十二月,天空如同被厚重的铅云遮蔽,大雪纷飞,一片片雪如同鹅毛般飘落,覆盖了整个大地,将世间万物装扮得银装素裹,却也带来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寒风凌冽,如刀割般刮过脸庞,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然而,在这严寒之中,战鼓声却震天响起,如同雷鸣般轰鸣,穿透了风雪的阻隔,直抵人心。 双方大军如潮水般涌向战场,汉军与魏军,两大势力的对决,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汉军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他们身着铁甲,手持兵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踏过积雪,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战前的序曲。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对国家的忠诚,对战友的信任。 魏军将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同样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短剑,面容坚毅。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绝不会轻易屈服。 魏军的阵型整齐划一,如同铁壁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冲啊!” “杀啊!” 汉军与魏军的将士们交织在一起,展开了殊死搏斗。 剑刃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火四溅。 长枪刺出,带起一阵破风之声,直指敌人心窝。 鲜血染红了白雪,使得这片银白的世界变得格外刺眼。 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裂开来。 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有一位汉军将领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关兴。 关兴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入敌阵。 他的剑法飘逸灵动,左突右闪,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身影在魏军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魏军纷纷倒下。 他的剑尖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关兴的面容坚毅而冷静,他的眼中闪烁着杀意与决心。 他的战甲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却丝毫未减他的战意。 他的英勇表现极大地鼓舞了汉军的士气,将士们看到关兴如此勇猛,更加奋勇杀敌,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魏军身上。 而魏军方面,也有一位将领毫不示弱,他便是夏侯献。 夏侯献身披重铠,铠甲上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头沉睡的猛兽。 他手持长枪,枪尖锋利无比,仿佛能够刺穿一切阻碍。 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面对汉军的猛烈攻势,他迅速调整战术,稳定了魏军的阵脚。 夏侯献的面容沉稳而冷峻,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在嘲笑汉军的无知与狂妄。 “汉军小儿,安敢犯我魏国疆土!”夏侯献大喝一声,手持长枪冲入汉军阵中。 他的枪法刚猛有力,每一枪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他的身影在汉军中穿梭,所到之处,汉军也纷纷倒下。他的英勇表现同样鼓舞了魏军的士气,魏军将士们看到夏侯献如此勇猛,更加奋力抵抗汉军的进攻。 战场上,双方大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汉军与魏军的将士们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仿佛是在跳着一场死亡的舞蹈。他们的鲜血染红了白雪,使得这片战场变得更加惨烈。 关兴与夏侯献在战场上相遇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交,仿佛有电光火石在碰撞。 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这一战中的关键人物。 只有击败对方,才能取得这一战的胜利。 “夏侯献,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关兴大喝一声,手持长剑向夏侯献冲去。 “哼,关兴小儿,休要张狂!”夏侯献冷哼一声,手持长枪迎向关兴。 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交织在一起,剑与枪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仿佛要将对方都置于死地。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线。 战场上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双方大军都拼尽了全力。 汉军将士们呐喊着冲向魏军,魏军将士们也呐喊着迎向汉军。 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对国家的忠诚。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都有大量的将士倒下了。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白雪,使得这片战场变得更加凄凉。 然而,即使如此,双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关兴与夏侯献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飞速移动,剑与枪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凌厉,仿佛要将对方都撕成碎片。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击败对方。 此刻。 在魏国宫廷的深处,烛光摇曳,气氛凝重。 郭太后端坐于龙凤呈祥的绣垫之上,面容忧虑,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她身旁,尚书令陈群躬身而立,手持笏板,神色肃穆,帝师郑称则是一脸焦急,眉头紧锁。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年轻的皇帝曹叡身上,试图劝说他改变主意。 “陛下,万金之躯,岂能轻涉险地?”郭太后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危机四伏。您乃一国之君,稍有闪失,国家将何以为继?” 陈群也紧接着上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臣等身为朝臣,自当为陛下分忧。然战场之事,非儿戏也。陛下若亲临前线,万一有个不测,朝野上下必将动荡不安。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郑称更是急得直跺脚,他深知曹叡的脾气,但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您乃先帝托孤之重,国家之未来。此刻虽值生死存亡之际,但陛下更应坐镇中枢,指挥若定。亲临战场,实非明智之举啊!” 然而,曹叡却只是静静地听着,面容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深知,此刻的魏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汉军势如破竹,魏军士气低落。 若他再不挺身而出,亲自前往前线鼓舞士气,恐怕魏国真的将危在旦夕。 “太后、陈卿、郑师,朕心意已决。”曹叡缓缓站起身,声音坚定而有力。 “朕乃魏国皇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朕乎?此刻正是朕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共赴国难之时。朕不能坐视国家危亡而不顾,朕要亲自前往前线,擂鼓助威,鼓舞士气!” 说罢,曹叡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宫廷。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郭太后、陈群、郑称三人相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知道,曹叡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再改变。 他们只能默默地为曹叡祈祷,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带领魏国度过这场危机。 就这样,曹叡不顾众人的劝阻,毅然前往前线。 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洛阳城外,烽火连天,战尘滚滚。 双方大军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了数次大战,每一次交锋都是惊心动魄,皆有胜负。 魏军与汉军,如同两头猛兽,在这片战场上殊死搏斗,互不相让。 魏国皇帝曹叡,身着一袭华丽的龙袍,龙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他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 曹叡站在高台上奋力擂鼓。 那鼓声震天动地,如同雷鸣般轰鸣,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直抵将士们的心灵深处。 魏军将士们看到皇帝亲自前来助威,心中充满了敬意。 他们呐喊着冲向汉军,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而曹叡则站在高台上,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的战场,仿佛在用他的眼神告诉将士们:朕与你们同在,魏国必胜! 当曹叡出现在战场上时,魏军将士们顿时士气高涨。 与此同时,大汉天子刘禅也未曾坐视不理。 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共患难。 于是,刘禅毅然决定越过冰封的黄河,亲临前线。 那黄河之水早已被寒冬冻结,冰面坚硬如铁。 刘禅骑着战马,踏过冰面,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刘禅身着一袭黑色的铠甲,铠甲上镶嵌着银色的边饰,显得庄重而威严。 他的面容虽然年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 当汉军士卒看到背后升起的龙旗之时,他们顿时士气高昂。 那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向他们发出战斗的号召。 汉军将士们看到皇帝亲自前来助战,心中充满了激动。 他们呐喊着冲向魏军,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双方大军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剑光闪烁,箭矢如雨,鲜血染红了大地。喊杀声、战鼓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曹叡站在高台上,眺望着远方的战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期待。 他忧虑的是战场的胜负难料,期待的是魏军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他深知,这场战争不仅关乎魏国的存亡,更关乎他作为皇帝的尊严和荣耀。 刘禅也同样站在汉军阵前,眺望着远方的魏军。 望着远处的龙旗。 今日。 两皇相见。 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究竟谁能胜出?(本章完) 第839章 洛阳之战:谍影重重! 平县,晨曦初破,薄雾缭绕,前军指挥所的中军大帐巍然屹立,帐外旌旗猎猎,甲士林立,一派肃杀之气。 大帐之内,烛火通明,将整片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身着轻甲的刘禅站立于中军大帐的正中,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那甲胄虽轻,却钩勒出他挺拔的身姿,显得英气勃勃。 他的面容略显年轻,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与沉稳,双眸如炬,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秋毫。 在他身后,一幅巨大的洛阳舆图悬挂于壁,舆图用细密的笔触绘制,山川河流、城郭道路,皆栩栩如生。 舆图之上,魏军的排兵布阵被红蓝小旗标注得一清二楚,每一面小旗都代表着一支军队,或驻守,或行进,态势分明。 而汉军各部的位置也以不同颜色的标记示出,与魏军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局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关乎生死存亡。 刘禅的目光在舆图上缓缓移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盘算。他 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不仅关乎大汉的兴衰,更关乎无数将士的生死,乃至天下苍生的安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他相信,只要策略得当,汉军定能破敌制胜。 在中军大帐的一侧,一个巨大的沙盘赫然在目,沙盘之上,整个洛阳城被精妙地复刻出来,每一砖一瓦,每一条街道,都仿佛缩小了无数倍,却依然惟妙惟肖。 太仓、武库、十二门等关键设施被特别标注,用不同的小模型表示,使得整个洛阳城的布局一目了然。 城中驻军的情况也通过小旗和兵人模型得以展现,哪里是精锐部队,哪里是弱旅,都清晰可见。 沙盘的制作无疑耗费了巨大的心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就连城中的河流也用小渠模拟出来,潺潺流水,似在诉说着洛阳城的古老与繁华。刘禅俯下身,仔细端详着沙盘,他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划过,仿佛穿越了时空,亲自踏足那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 “陛下,这沙盘乃是我军斥候与间军司密探用性命换来的情报所制。”一旁,一位身着文士服饰的费祎恭敬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刘禅的敬仰与对即将到来的战役的期待。 刘禅闻言,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这些情报的获取,离不开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斥候,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后,探查敌情;也离不开大汉间军司的那些密探,他们潜伏在魏军之中,如履薄冰,刺探军情,甚至策反魏官魏将,为汉军提供有力的内应。 想到这里,刘禅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轻声说道:“传令下去,对斥候和间军司的勇士,们,要给予最丰厚的奖赏,他们的功绩,大汉不会忘记。” 费祎领命而去,刘禅则继续凝视着沙盘,心中开始构思起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魏军虽然强大,但并非无懈可击。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汉军一方。 “陛下,臣以为,我军可先从洛阳城的建春门突破,那里驻军相对较少,且地形有利于我军展开攻势。”另一位谋士上前一步,手指着沙盘上的建春门说道。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他仔细审视着沙盘上的建春门区域,心中暗自思量。建春门确实是个突破口,但魏军也不可能毫无防备,他们定会在那里设下重重陷阱,等待汉军入瓮。 毕竟此地有常满仓,更是有太仓,是洛阳存储粮食之地,过了太仓,更是洛阳武库,洛阳刀兵皆储存于此,不可能易攻。 “不可轻举妄动。”刘禅缓缓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魏军定会有所防备,我们需从长计议,寻找更佳的战机。” 谋士们闻言,皆面露钦佩之色,他们知道,刘禅虽年轻,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智谋和胆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绝非轻率之举。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匆匆而入,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份急报。 “陛下,斥候来报,魏军有调动迹象,似欲加强建春门防守。”传令兵的声音略带喘息,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 刘禅接过急报,迅速浏览了一遍,心中暗自冷笑。 魏军的举动果然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们想要加强建春门的防守,以阻止汉军的攻势。 然而,这却正中刘禅的下怀,他要的,就是魏军动起来,露出更多的破绽。 “传令各部,按原计划行事,但要加强对魏军调动的监视,一旦有变,立即来报。”刘禅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谋士们领命而去,大帐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刘禅站在沙盘前,凝视着那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他知道,这场战役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考验,也将是大汉兴衰的关键一战。 但他相信,只要汉军团结一心,奋勇杀敌,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帐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将士们各司其职,忙碌着准备即将到来的战役。 而刘禅则始终站在沙盘前,沉思着每一个可能的战机和策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群臣退去,身着黑衣的周彻走上前来,俯身附耳而言,刘禅闻言,脸上大喜。 “魏国当真是要亡了,世家世家,本就是软骨头,不可信的,可笑那曹丕还想着利用世家之力,却不知道,他们哪有忠诚可言?” 终于,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刘禅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传令全军,明日拂晓,向洛阳城发起总攻!”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帐,将士们闻言,皆精神为之一振,他们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 他们紧握武器,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准备为大汉的荣耀而战。(本章完) 第840章 洛阳之战:少年钟会! 洛阳城。 宣阳门南,一片广袤的区域内,灵台、辟雍、明堂三座宏伟建筑巍然耸立,它们是新莽时期王莽耗费巨资所修筑的,占地极广,气势恢宏。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这里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学术圣地,而是被魏军征用作了军事基地。 原本辟雍内那一排排整洁的学生宿舍,如今已被魏军的将士们占据,成为了他们临时的营房。 宿舍内的书卷气早已被硝烟味所取代,那些曾经在这里潜心求学的学子们,有能力的早已逃离了这座战火纷飞的城市,没能力的则被抓去做了壮丁,为魏军效力。 此刻,辟雍之中,一片忙碌而紧张的景象。 士兵们来回穿梭,搬运着武器和粮草,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着准备。 在这片喧嚣之中,负责营建辟雍防务的荀顗却显得格外沉静。 他身着华丽的官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气,那是颍川士族特有的风范。 荀顗,荀彧的第六子,如今已身居侍中之职,可谓清贵至极。 然而,在这乱世之中,他心中的忧虑却如潮水般汹涌。 魏国如今的局势,就如同那落日般下坠,风雨飘摇。 洛阳作为魏国的都城,更是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荀顗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站在辟雍的中央,望着四周忙碌的士兵,心中暗自叹息。 能不能守住洛阳,他心中实在没底。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事的胜负,更关系到颍川荀氏的荣辱兴衰。 正当荀顗沉思之际,辟雍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眉头一皱,转身望去,只见一行人缓缓走入辟雍之中。 为首之人,身着华服,面容俊秀,唇红齿白,看上去不过十余岁的年纪。 他身旁围着数名随从,众星捧月一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荀顗一眼便看出了那少年的身份,正是颍川钟氏颇有声名的才子钟会。 钟会自幼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在颍川钟氏中享有极高的声誉。 他的父亲钟繇,更是重振家风,如今已是魏国的重臣,深受陛下器重。 钟会步入辟雍,神态从容自若,仿佛并未将这战乱之局放在心上。 他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荀顗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荀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钟会此刻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荀顗迎上前去,拱手行礼道:“郎君大驾光临,荀某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钟会微微一笑,还礼道:“荀侍中客气了,会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荀顗心中一动,暗自揣测钟会的来意。 他引着钟会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示意随从们退下,这才开口问道:“郎君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钟会环顾四周,见确无外人,这才缓缓开口道:“荀侍中可知,如今魏国局势危急,洛阳更是岌岌可危。会此番前来,正是想与侍中共商守城之策。” 荀顗闻言,心中不禁一凛。 他深知钟会所言非虚,魏国如今的局势确实危急万分。 然而,他心中却对钟会的来意存有一丝疑虑。 钟会年仅十余岁,虽才华横溢,但毕竟年少轻狂,他能有什么守城之策? 荀顗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钟公子此言差矣。守城之事,非同小可,需得谨慎行事。公子虽有才华,但年纪尚轻,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钟会闻言,却并未恼怒。 他微微一笑,道:“荀侍中此言差矣。会虽年少,但自幼研读兵法,颇有一些心得。” 荀顗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钟公子此言有理。然守城之事,需得从长计议。公子可有何具体之策?” 钟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辟雍的窗前,望着窗外那纷乱的战局,沉声道:“荀侍中可知,如今我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而汉军则兵强马壮,士气高昂。此乃我军之劣势也。” 荀顗闻言,点了点头。 钟会所言非虚。 魏军如今确实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而洛阳城外的汉军,则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士,士气高昂,战斗力极强。 钟会继续说道:“然我军虽弱,但亦有战胜汉军的可能。会以为,我军当以守为主,以攻为辅。利用洛阳城之坚固,抵御汉军之进攻。同时,派遣精锐之士,出击汉军之弱点,以打乱其部署。” 荀顗听着钟会的计策,微微点头,这是个办法。 他望着钟会那年少的脸庞,心中暗自揣测:这少年究竟有何等魄力,竟能想出如此妙计? 钟会仿佛看出了荀顗心中的疑虑,他微微一笑,道:“荀侍中不必疑虑。会虽年少,但自幼便随父亲征战沙场,略知兵法之道。” “但” 钟会突然来了一个转折。 “但即便如此,我们胜了汉军,也很难是大胜,即便是大胜了,也只不过缓了一两年光景而已,天下大局,已经朝着汉国倾斜而去了。” 荀顗闻言,心中一沉,脸色微黑。 魏国如今远不如汉国,那大汉天子更是雄才大略,非魏所能轻易抵挡。 “郎君何意?”荀顗眉头紧锁,望着钟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钟会哈哈一笑,那笑声在辟雍内回荡,显得有些突兀。 “前面说的方法,太难了。我有一法,能轻松一些,便是……投汉!” 此言一出,荀顗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钟会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郎君,此言差矣。我等为魏臣,岂能轻易投敌?”荀顗沉声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钟会却并未在意荀顗的反应,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荀侍中,你可知如今魏国之局势?内忧外患,民不聊生。汉国势大,非我魏所能敌。与其在这里苦苦支撑,不如早日投汉,或许还能保全颍川荀氏之荣耀。” 荀顗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钟会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但身为魏臣,他怎能轻易背叛自己的国家? “郎君,此言休要再提。我荀顗身为魏臣,定当竭尽全力守护洛阳,守护魏国。”荀顗沉声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钟会见状,也不再多言。 其实今日已经说的够多了。 他深知荀顗的性子,知道再多说也无益。 于是,他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荀侍中言之有理。会不过是提出一策而已,具体如何抉择,还需侍中定夺。” “另外,侍中若是改变主意,可至府中相商要事,颍川早在汉国之手,忠君爱国自然是正道,但谁是君,谁是贼,侍中或许该仔细想想了。” 说完,钟会转身离去,留下荀顗一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钟会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但身为魏臣,他怎能轻易背叛? 然而,魏国的局势却日益危急,他又能如何是好? 望着钟会离去的背影,荀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本章完) 第841章 洛阳之战:千年世家! 雪粒子混着冰碴子扑在宣阳门铜钉班驳的城门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辟雍守门都尉第三次举起火把时,城头角楼里忽然爆出凄厉的鸣镝——那支裹着狼粪的火箭尚未坠入护城河,冰封的河面已炸开无数龟裂。 汉军玄甲骑兵从冰缝中破雪而出,马蹄包裹的毛毡碾过冰层竟无半点声响,直到第一架云梯钩住女墙垛口,值夜的魏卒才发现城下黑潮已漫过三道壕沟。 “举火!快举火!“守门都尉的嘶吼被北风撕碎在齿间。 他挥刀劈断缠在雉堞上的飞钩,铁索崩断的瞬间,整段城墙都被汉军抛石机的炮梢砸得震颤。 燃烧的松脂弹在瓮城马面炸开,融化的雪水裹着守军焦尸从排水石槽冲下,将宣阳门前的镇兽石狮染成狰狞的血色。 太学生王弼乃是自愿留在辟雍,与博士祭酒保护辟雍之中的古籍字画的,但汉军来得迅速,他是被辟雍殿梁柱断裂的巨响惊醒的。 他赤脚冲进庭院时,正看见汉军重甲步兵撞开礼乐阁的柏木大门。 青铜编钟被长戟扫落的轰鸣里,白发苍苍的博士祭酒张开双臂拦在《熹平石经残碑前,下一刻就被陌刀连人带碑劈成两段。 “跑啊!往明堂跑!“王弼拽住同窗滚进排水暗渠的刹那,汉军弩手射出的火箭已点燃了藏书阁的绢帛帷幕,千年典册在雪夜里烧成冲天的赤龙。 城东永和里的崔氏坞堡最先升起狼烟。 家主崔林望着宣阳门方向的火光,手中麈尾几乎要捏断:“开不开坞门?“ 他第五次问身旁的族老,得到的仍是沉默。 坞墙上持槊的私兵突然骚动起来——十丈外的巷口,溃退的魏军伤兵正被汉军轻骑像赶羊般逼向金墉城残垣。 当先的校尉突然转身劈断追兵马腿,嘶声朝着坞堡大吼:“九品中正养的尽是豚犬么!“ 太极殿前的铜驼大街已变成血河。 汉军先锋阿会喃倒拖长槊踏过结冰的御沟,槊尖在青石板上擦出的火星照亮了前方溃散的羽林卫。 “凿穿!“他暴喝一声,三百藤牌手立刻结阵撞向宫城最后一道闾阖门。 门轴积雪簌簌震落时,城楼上突然泼下冒着白汽的滚油,最前排的汉军士卒瞬间变成惨嚎的火人。 阿会喃反手将长槊插进地缝,扯过两面藤牌纵身跃起:“叠罗汉!给老子架人梯!“ 城西武库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 正在督战的魏大将军夏侯献猛地勒马,看着冲天而起的硝烟目眦欲裂:“是霹雳车!“ 话音未落,一匹无主战马驮着半截尸体撞进本阵,马鞍上“颍川陈氏“的铜牌还在滴血。 参军杨阜突然指着武库惊呼:“大将军快看!“ 三十架改良过的汉军霹雳车正在拆卸。 头裹白巾的工匠挥锤砸碎榫卯,熟练得仿佛在拆自家屋梁。 “大将军!辟雍.辟雍丢了!“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摔落马背,手中还紧攥着半截令旗。 夏侯献望着宫城方向渐弱的喊杀声,突然扯下猩红大氅掷在地上:“吹角!所有具装骑随我冲宣阳门!“ 雪夜最黑暗的时辰,曹纯留下的虎豹骑终于露出獠牙。 五百重甲骑兵顺着铜驼大街狂飙,马蹄掀起的雪雾中俱是铁甲铿锵。 阿会喃刚劈开闾阖门最后一道门栓,忽觉脑后生风——夏侯献的三尖两刃刀已削掉他半边铁胄。 两军最精锐的力量在门洞轰然相撞时,折断的槊杆与崩飞的甲片竟在半空凝成刹那的金属暴雨。 “将军!城头!“混战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正在缠斗的夏侯献与阿会喃同时抬头,只见宣阳门城楼上,魏军玄旗正在缓缓降下。 一袭白袍的诸葛亮竟站在远处高丘之上,只见他手中羽扇轻挥间,三道赤色狼烟冲天而起——那是汉军总攻的信号。 正在此时,永宁寺塔顶突然钟声大作。 本该在邙山大营的但率八千中军自积雪的邙山谷道杀出,冻僵的战马口鼻喷出的白气连成苍龙般的阵云。 最前突的汉军重步兵方阵顿时大乱,他们背后是熊熊燃烧的辟雍,面前是从天而降的生力军,而脚下的冰层正在魏军泼洒的火油中崩裂。 “诛汉贼!“高堂隆长剑所指,三千弩手齐发。 特制的鸣镝箭撕开雪幕,竟在飞行途中二次解体,爆出的铁蒺藜瞬间覆盖整个战场。 阿会喃格开夏侯献劈来的刀刃正要后撤,忽觉胸口一凉——半截魏军制式的断矛竟从背后透胸而出。 他最后看见的是宣阳门瓮城里,那个被他亲手斩杀的博士祭酒的血,正顺着《熹平石经的刻痕蜿蜒成河。 阿会喃忍着剧痛,策马后撤。 辰时初刻,汉军终究没能叩开宫城。 当撤退的号角响起时,每个洛阳人都听见了诸葛亮羽扇敲击车辕的脆响。 崔氏坞堡直到午时才悄悄放下吊桥,而太学废墟里,王弼从同窗尸堆中爬出时,手中竟还攥着半卷《孟子。 当他抖开浸血的残卷,发现“民为贵“三个字正巧被箭簇洞穿。 雪又下了起来,却掩不住宣阳门前凝结的血冰。 夏侯献驻马残破的闾阖门下,看着工匠们用铁凿撬开冻在砖缝里的断指。 在他身后,高堂隆正在轻抚霹雳车的残骸,指尖摩挲着那个“陈“字铭文。 汉军突袭如此迅速,今日过后,恐怕洛阳要震动了。 。。。。 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掠过河面,将苍茫天穹下凝固的黄河割裂成千万片锋利的银镜。 冰层在朔风中发出细密的呻吟,偶尔有断裂的缝隙蜿蜒爬过,深青色的河水在冰壳下翻涌,仿佛蛰伏的蛟龙正用脊背抵着囚笼。 马蹄声自上游传来时,洛阳城头了望的斥候几乎要错认那是冰面崩裂的雷鸣——直到黑压压的骑影撕开雾霭,才看清汉军狼旗正顺着冰封的河道疾驰,铁蹄溅起的碎冰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 洛阳城的瓮城垛口早已挂满霜。 守军连夜将滚木礌石垒上城头,青砖缝隙里结着暗红的冰碴,那是昨日汉军突袭留下的痕迹。 此刻城楼上的火把昼夜不熄,融化的雪水顺着包铁城门滴落,又在门轴处凝成浑浊的冰棱。 护城河早被凿开七道缺口,混着碎冰的河水漫过冻硬的夯土,在城墙根织就一片琉璃般的冰甲。城内校场蒸腾着白茫茫的热气。 三百张硬弓正在沸油中反复浸煮,牛筋弓弦绷紧时的颤音混着锻铁坊的锤击声,惊得马厩里的战马不断刨动裹着麻布的蹄铁。 粮车碾过结冰的御道,车辙里撒落的粟米转眼就被饥民抠挖殆尽。 更夫敲着梆子沿街嘶喊戌时宵禁时,正撞见一队陌刀手抬着丈二长的斩马刀往城西去,刃口新磨的寒光劈开暮色,映出街边酒肆幌子上斑驳的魏五铢印迹。 城北望春门的戍楼上,三弓床弩的绞盘已绞至第三档。 守将伸手试了试弩弦,鹿筋混着马尾毛绞成的弦索立刻在他虎口勒出血痕。 他望着城外连营渐起的炊烟,忽然想起三日前截获的塘报——汉帝将中军大帐扎在了邙山南麓的柏谷坞,那里正是东汉灵帝造毕圭苑的旧址。 此刻夜色里的叛军营火沿着洛水支流铺展开去,恍如一条灼烧的赤链蛇盘住了整座洛阳盆地。 子时三刻,巡夜的士兵在城堞间发现了冻毙的流莺。 那女子蜷缩在藏兵洞的阴影里,褪色的石榴裙下露出冻成青紫的脚趾,怀中紧紧搂着个粗布包袱。 奉命收敛尸体的辅兵掰开她僵硬的手指时,包袱里滚出半块黍米饼和一把生锈的剪子——有人认出这是平康坊最擅剪金箔的巧娘。 晨光初露时,她的尸体和昨夜冻死的十七个乞丐一起被抛进焚尸坑,混着硫磺的浓烟盘旋着漫过城墙,在瓮城上空凝成灰白的鬼影。 黄河方向传来冰层开裂的轰鸣。 守将解下大氅覆在弩机上,防着夜露锈了机括。 他望着冰面上越来越密集的火把,忽然听见内城传来钟声——是凌云台的景阳钟,自董卓焚毁洛阳后,这口前朝遗钟还是头回撞响。 钟声撞碎在城墙上的刹那,城外叛军的战鼓应声而起,裹着兽皮的力士抡起包铜鼓槌,声浪震得洛水冰面的裂纹又深了三分。 第一支火箭划过寅时的夜空时,城头八牛弩的鸣镝正撕开浓雾。 着火的箭杆坠入护城河冰面,融出的窟窿里立刻伸出云梯铁钩。 守将挥刀斩断第一架搭上城垛的梯头时,瞥见东边天际泛起诡异的青白色——那不是曙光,而是汉军驱赶的降军民夫正扛着土袋填埋壕沟,冻硬的尸首和着泥沙筑成新的攻城坡道。 太阳终究没有升起。 铅云低压的苍穹下,洛阳十二门外的冻土正在马蹄下迸裂,碎冰与血渣随着抛石机的炮梢甩上半空,又在北风中凝成猩红的冰雨。 护城河底的鱼群早在月前就被捞尽,此刻唯有折断的槊尖在冰层下闪着冷光,像一河倒悬的星河。 洛阳宵禁。 此刻,钟氏府邸之中。 铜雀灯芯爆出朵灯时,钟会正用银簪拨弄着冰鉴里沉浮的梅子。 荀顗玄色大氅上的雪粒子簌簌坠地,在波斯毯上洇出点点墨痕。 “侍中竟踏着陛下的宵禁令而来,“少年忽然将银簪往青瓷盏一掷,叮然清响惊得檐角铜铃震颤。 “可是想通了?“ 荀顗袖口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昨夜宣阳门焚毁的云梯,“他喉结滚动三回方开口,“听说沾的是邙山松脂“ “错矣!“钟会霍然起身,腰间玉组佩竟诡异地寂然无声。 他月白锦袍下摆扫过炭盆,银线绣的蟠螭纹在火光中忽成张牙舞爪状:“那是南中特产的猛火油,大汉天子平定南中时时从南中蛮手里得的方子,后来经过科学院的改造,遂有如此威力。“ 少年指尖忽现半片焦帛,堪堪映出“汉丞相诸葛“的朱砂印。 荀顗倒退半步撞上博古架,一尊错金博山炉应声倾倒。 炉灰里滚出枚青铜符印,齿痕竟与汉军间军司的有些相似之处。 “你“他话音未落,钟会忽然扯开西墙的山水图画,露出后面暗格里整匣的素帛密信。 最上层那封帛书边角焦卷。 “侍中可知这是何物?“少年抽出封信笺抖开,蜀锦纹样间赫然是汉帝特用的金丝泥封。 窗外忽有夜枭厉啸。 荀顗惊觉案头那盆素心腊梅的香气不对——分明混着长安特有的崖柏香。 钟会已绕到他身后,冰凉手指划过他后颈:“景倩兄难道没发现?自打你踏入这间屋子,更漏声就停了。“ 少年袖中滑出半截断箭,箭镞上“阳平“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上月廿七,张翼部夜渡蒲津关的浮桥,“钟会将断箭插入舆图上的洛阳十二门。 “用的可是你荀氏在孟津的私港。“他忽然击掌三声,屏风后转出个戴幂篱的汉子,手中漆盒盛着方沾血的青玉印——正是荀顗族叔任弘农太守时的官印。 荀顗膝头一软跪坐在茵褥上。 他袖中滑落的竹简露出“钟繇“二字朱批,正是当年荀彧与钟繇论屯田制的旧札。 “你要我如何信你?“他忽然抓住少年袍角,像是绝望之中抓住的救命稻草。 钟会哈哈一笑,说道:“你信我,我就能救你,若是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然则,陛下之所以引而不发,非是他并不愤怒于颍川荀氏首鼠两端,而是害怕打草惊蛇,害怕乱了洛阳守卫的局势,但即便是洛阳守住了,难道你会有好下场,难道颍川荀氏会有好下场?” 荀顗沉默了。 而钟会的话继续说来:“百年王朝,千年世家,我颍川士族能够自前汉便昌盛至今,靠的不是愚忠,而是审时度势,侍中难道不明白?” 荀顗咽了口唾沫,说道:“可我是魏臣。” “那你父亲当年还是汉臣,结果呢?” 荀顗被怼的无话可说,他父亲荀彧确实是汉臣,但最后还是以一个魏臣的身份死去的。 既然父亲当年可以如此。 我为何不成? 心理压力去除之后,荀顗压力顿减。 所谓君君臣臣,都去见泰山府君罢! 为了颍川荀氏的千年昌盛,我一人清名算得了什么? 荀顗眼睛顿时变得锐利,问道:“若我投汉,我需要如何做?”(本章完) 第842章 洛阳之战:百年王朝!(元宵快乐!) 太极殿鎏金藻井垂下的十二串明珠仍在微微晃动,昨夜汉军抛石机砸中宫墙的余震犹在梁柱间流转。 曹叡五指深深扣进龙椅螭首,玄色冕服上的日章纹被晨曦映得忽明忽暗,倒像是被击碎的星辰坠在了天子衣衿。 阶下跪着的夏侯献铁甲缝隙里凝着黑红冰碴,每当他说出个伤亡数字,青铜龟钮印旁的漏壶便多积三分血水。 “.宣阳门瓮城箭楼全毁,武库器具残存不足十之三四。“夏侯献喉头突然哽住,他背后的朱雀纹披风裂作三绺,露出内衬里夹着的半截断箭。 “羽林卫折了七百,虎豹骑重甲“ “重甲如何?“曹叡猛地前倾,冕旒玉藻扫过御案上倾倒的铜鹤香炉。 炉中未燃尽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殿内织成张令人窒息的网。 夏侯献额头重重磕在金砖:“具装铁骑陷在明堂火海,连人带马焦炭难辨。“ 他腰间蹀躞带突然崩断,玉钩弹起时正撞碎在郑称脚边——那上面“夏侯“二字族徽碎成齑粉。 老帝师灰白须髯突然无风自动。 他紫棠官服肘部磨得发亮,此刻却横杖拦住要发作的天子:“老臣昨夜观星,紫微垣东北有客星犯阙,其芒不过旬日便衰。“ 杖头镶着的螭纹玉珏忽地映出窗外雪光,竟将夏侯献甲胄上的冰凌照成七彩虹晕。 陈群捧着象牙笏板出列时,特意踩过那片虹光。 他腰间金鱼袋随着步伐晃动,露出半卷染血的《九章算术——那是尚书台连夜核算的粮秣簿册。 “陛下可知刘公嗣如何筹措军资?“他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铁秤砣。 “河内郡三公之位明码标价,连执金吾的绶带都能用三百车粟米换得。“ 殿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众人回头时,只见小黄门正哆嗦着收拾打翻的药盏,褐色药汁顺着蟠龙柱上的剑痕蜿蜒,恰与三日前汉军流矢留下的焦痕重叠。 曹叡突然轻笑,笑声震得冕旒上垂珠缠作一团:“好个织席贩履的刘阿斗!他祖父卖草鞋,他倒卖起官帽来了!“ “然汉军粮道已断。“郑称杖头突然点向殿外风雪。 “老臣门生今晨从孟津渡口发来鸽书,黄河冰面下埋着的蜀锦,裹得可都是发霉的粟米。“ 他袖中抖出半幅帛书,特有的黄檗染纸上,“粮尽“二字被朱砂圈得猩红刺目。 夏侯献突然暴起,断甲刮过金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给臣五千轻骑,今夜就能烧了汉军在邙山的粮.“ “夏侯将军是要让洛阳守军再少五千?“陈群冷笑着展开算筹。 “昨夜折损的具装骑造价,折合成粟米可抵十万石。“ 他忽然将三根断筹掷于御前,恰成坎卦之象。 “守城三十日,则汉军自溃。“ 寒风卷着雪粒子撞开殿门,将曹真急报吹到天子脚边。 曹叡俯身拾起时,冕服广袖扫落半册《孙子兵法,竹简展开处正是“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 他指尖摩挲着报文中“诸葛亮亲督中军“的墨迹,忽然瞥见自己倒映在青铜冰鉴上的面容——那眼底血丝,竟与几年前文帝驾崩夜一般无二。 “报——!“羽林郎的嘶吼撞碎殿内死寂。 满身冰甲的信使扑倒在丹墀前,怀中滚出军情塘报。 “辟雍.钟氏、荀氏、崔氏三家族兵暴动.“他喉头血沫喷在郑称官靴上。 “他们打着''清君侧''旗号往司马门来了!“ 曹叡突然攥碎掌中玉斧。 这柄刻着“武帝遗泽“的斧钺,正是当年曹操攻邺城时所用。 “好个清君侧!“他怒极反笑,指着陈群鼻尖。 “这就是卿说的''守城三十日''?“斧柄镶嵌的绿松石崩落,在御案上跳动着滚向郑称。 老帝师却俯身拾起塘报,上面有檄文。 被火熏黑的“学而优则仕“字迹间,隐约可见“汉“字新刻的痕迹。 “陛下请看,“他枯指抹去浮灰,“这''汉''字刀口向北,分明是有人趁乱.“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 “诛谗佞!正朝纲!“声浪震得藻井积尘簌簌而落。 曹叡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气息,颍川士族他素来防备,是故将他们放在城外,没想到,他们还真反了! 他踉跄退后三步,龙椅撞倒的铜雀灯台燃着了垂旒,十二串明珠在火中炸裂如星雨。 颍川士族反了,那陈群是不是也反了? 陈群似乎是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当即说道:“陛下,辟雍之外之人,必是受到汉军蛊惑,臣愿意前往说降!” 曹叡摆了摆手,说道:“朕不想失去朝中股肱,他们清君侧是假,投汉是真,就不知道汉军此刻可会呼应他们?” 夏侯献当即说道:“陛下,汉军昨夜夜袭,同样伤亡惨重,且在洛阳城外,有我大魏精兵牵制,无法再来突袭了。” 听了夏侯献一番言语,曹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当即说道:“夏侯将军,此番平乱,便交由你去了!” 寅时三刻的残月斜挂城堞,荀顗玄甲肩头的霜折射着幽蓝冷光。他望着宣阳门紧闭的包铁城门,忽然反手将陌刀插入夯土——刀刃劈开冻土时带出的火星,竟引燃了深埋地下的半截汉军火油囊。冲天烈焰中,三百钟氏重甲步兵齐刷刷举起蒙着素帛的盾牌,帛上“清君侧“的朱砂字分明是用辟雍血池里捞出的断笔写就。 洛阳城南,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纱幔遮蔽,透不出一丝明亮。颍川钟氏、荀氏、清河崔氏,这三大世家,平日里便是洛阳城中举足轻重的存在,此刻却尽起私兵,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浩浩荡荡地朝着宣阳门进发。 钟会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骑在高大威猛的战马上,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身旁,荀顗一身文士装扮,却手持长剑,眉宇间满是决绝之色。崔林则是身披重铠,沉稳如山,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仿佛在计算着每一分力量。 私兵们步伐整齐,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忠诚与坚定,那是对世家的信任,也是对未来的期许。一路上,百姓们或躲在家中紧闭门窗,或站在远处窃窃私语,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然而,当他们来到宣阳门前时,却发现城门紧闭,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他们与城内隔离开来。钟会眉头紧皱,他深知这城门背后,定有魏国的重兵把守,但他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绝没有退缩的道理。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从清明门、广阳门方向,涌出数千魏国骑兵,他们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三族联军包抄而来。马蹄声如雷贯耳,尘土飞扬,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寅时三刻的残月斜挂城堞,荀顗玄甲肩头的霜折射着幽蓝冷光。他望着宣阳门紧闭的包铁城门,忽然反手将陌刀插入夯土——刀刃劈开冻土时带出的火星,竟引燃了深埋地下的半截汉军火油囊。冲天烈焰中,三百钟氏重甲步兵齐刷刷举起蒙着素帛的盾牌,帛上“清君侧“的朱砂字分明是用辟雍血池里捞出的断笔写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三族联军却并未慌乱。钟会迅速下达命令,联军当即有序后撤,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迅速进入了辟雍、明堂以及各家坞堡之中。辟雍内,书卷的气息与战火的硝烟交织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和谐。 尚书令陈群,一身官服,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不顾皇帝的反对,执意进入辟雍劝降。他深知,一旦战事扩大,洛阳数十万军民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陈群踏入辟雍的那一刻,荀顗、钟会、崔林三人便迎了上来。 陈群闯入辟雍时,紫袍玉带与残垣断壁格格不入。 他指尖捏着的《郑玄注疏突然脱手,书页在穿堂风中翻飞如蝶,最终摊开在烧焦的日晷上——“礼崩乐坏“四字正对着被撞碎的辟雍碑。 “诸君可知昨夜汉军夜袭,大火焚毁辟雍藏书,焚毁的藏书阁里。“陈群突然踩住飘落的《易传残页。 “独缺令先祖荀爽所注《周易?“ 荀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台府,家中长辈所着《周易,家中尚有文本,便是烧了又能如何?倒是今日,您来此何意?莫非以为我等会轻易投降?” 钟会则是一脸冷峻,他紧握着剑柄,仿佛随时准备出鞘:“尚书令,魏国已病入膏肓,何必再为这腐朽的朝廷效力?何必让洛阳数十万军民徒增伤亡?” 崔林则是沉稳地开口:“长文,我等并非叛逆,实乃被逼无奈。若魏国能有转机,我等又何尝不愿为国效力?但如今,魏国必亡,我等只能另寻出路。” 陈群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三人的决心,也明白他们所说的并非虚言。 但他作为尚书令,职责所在,不能轻易放弃:“诸位,魏国虽有弊病,但尚未到不可挽回之地步。若此刻投降,岂非置国家于不顾?置百姓于水火之中?你们深受大魏恩惠,此刻谋逆,可知忠君报国?可知礼义廉耻?” 然而,荀顗三人却只是摇了摇头,荀顗轻声说道:“陈公,您心意已决,我等亦如此。请回吧,莫要再劝。” 钟会在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来只有千年世家,未有千年王朝,王朝至多数百年寿数,尚书令要知道,此刻拨乱反正尚能保全世家,若是执迷不悟,恐怕颍川陈氏门楣,要八世不兴了。” 说罢,三人便作揖送客,那姿态虽礼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群无奈,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辟雍。 就在这时,辟雍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夏侯献的大军已然出动,开始攻打昨夜本就被汉国突袭后的辟雍。 战鼓声震耳欲聋,喊杀声此起彼伏,刀光剑影在辟雍的墙壁上闪烁,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学府撕成碎片。 辟雍内,三族联军严阵以待,他们深知此战关乎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钟会手持长剑,站在最前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无畏。 荀顗则是指挥着联军,他的声音穿透战火硝烟,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崔林则是亲自上阵,他的重铠在刀光剑影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的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夏侯献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他紧盯着辟雍的城墙,仿佛要将其看穿。 此战若能拿下辟雍,便能震慑其他世家,巩固魏国的统治。 因此,他下令全军猛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辟雍。 魏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杀戮与疯狂。 然而,三族联军却并未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 辟雍的墙壁上,留下了无数刀痕剑迹,见证了这场惨烈的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 钟会的盔甲上已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荀顗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但他的指挥却愈发有力。 崔林的重铠上已布满了伤痕,但他的斗志却愈发昂扬。 然而,魏军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三族联军虽然奋勇抵抗,但也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他们的兵力在不断消耗,而魏军却似乎越战越勇。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落叶。 辟雍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三族联军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不安,他们开始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守住这片土地。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似乎有喊杀声传来。 钟会眼睛一亮,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反正扯开嗓子喊道:“汉军已攻洛阳,洛阳城破,指日可待,杀!” 钟会此言一出,众人士气顿时便又激发起来了。 他们咬紧牙关,继续奋战。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无畏,他们的动作愈发迅猛有力。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月光洒在战场上,给这片血腥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魏军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还是未能攻下辟雍以及各家坞堡。 他们只能无奈地撤退,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本章完) 第八百四十章 洛阳之战:假援真攻! 汉军邙山北麓的大营,巍峨而庄严,联绵数里的营帐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肃穆。 中军主帐位于大营的正中央,帐顶高悬的汉军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此刻,中军主帐之内,烛火摇曳,将帐内的景象映照得既明亮又神秘。 帐内,各路将领分列两旁,神情肃然,气氛紧张而凝重。 三足青铜燎炉里爆开的火星溅到羊皮舆图上,将“洛阳“二字烧出焦黑的豁口。 刘禅摩挲着腰间玉具剑的螭纹剑柄,指尖触到剑鞘内暗藏的机括——那是科学院改装的连弩箭匣,此刻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震颤 传令兵身披战甲,脚踏战靴,满身尘土,显然是从前线急驰而来。、 他手持一封急报,步伐稳健地穿过众将,来到主位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急报,声音洪亮地禀报道:“陛下,前方急报!” 坐在主位之上的,正是大汉天子刘禅。 他身着龙袍,头戴皇冠,面色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闻听传令兵之言,刘禅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接过急报。他缓缓展开纸卷,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魏军围困辟雍、明堂以及崔氏坞堡,形势危急!” 刘禅的脸上露出奇怪之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 他心中暗自思量:“钟会乃是曹魏二代世家子弟,身为间军司发展的下线,怎会突然提出要和颍川荀氏、清河崔氏一道投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刘禅的疑虑并非无的放矢。钟会身为曹魏重臣钟繇之子,自幼便生活在权力的漩涡之中,其心思之深沉、手段之狡猾,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然而,此刻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多想。 辟雍、明堂以及崔氏坞堡,皆是魏军的重要据点,一旦错失如此良机,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可能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就在这时,一员大将跨步而出,正是大汉的智勇之将姜维。 他身披银甲,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姜维单膝触地的声响惊醒了沉思的天子。 他玄甲肩吞兽口中的金线已被风雪磨褪,此刻却随着他抬臂指图的动作,在摇曳的牛油烛光里流转出诡异的纹路:“陛下请看,崔氏坞堡烽烟与钟会密信所言完全吻合。“ 他腰间蹀躞带突然崩开半截铜扣,露出内衬暗袋里半幅洛阳武库布防图——羊皮边缘的牙印,分明是日前潜入洛阳的细犬所留。 姜维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况且,陛下,魏军攻城旬日,双方死伤过千,战况惨烈。钟会此时提出投汉,绝非阴谋所能解释。况且,若真是阴谋,魏军何必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刘禅闻言,眉头微展,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深知姜维的智谋与胆识,也相信他的判断。 然而,此事关系重大,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于是,刘禅沉声问道:“姜维,你可有把握此事非魏军阴谋?” 姜维神色坚定,语气铿锵地回答道:“陛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非阴谋。钟会此人虽心思深沉,但此次投汉之举,却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况且,我军若能趁机收复失地,对曹魏将是一记重创。” 刘禅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终于稍稍消散。 此刻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 于是,他当即下令道:“廖化,你统一部兵马,前去辟雍支援投汉之颍川钟氏、荀氏和清河崔氏。务必确保他们安全无虞,同时也要注意防范魏军的反击。” 廖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闻言立即跨步而出,拱手领命道:“遵命,陛下!末将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主帐,准备率领兵马前往辟雍。 刘禅的目光又转向姜维,沉声道:“姜维,你统一部兵马,趁魏军被吸引到城南之际,攻阖闾门,占金墉城,再攻建春门,拿下洛阳武库。同时,焚毁太仓、常满仓中粮草,断绝魏军的粮道。” 姜维神色凛然,拱手领命道:“遵命,陛下!臣定当全力以赴,誓破魏军!” 说完,他转身走出主帐,准备率领兵马执行这一艰巨的任务。 刘禅目送姜维离去,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此时,中军主帐内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凝重。 将领们各自忙碌着,准备出征的兵马也在营外整装待发。 刘禅坐在主位上,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一名传令兵匆匆走进帐内,单膝跪地禀报道:“陛下,前线传来最新消息,魏军似乎有所动静,似乎正在调整兵力部署。” 刘禅闻言,神色一凛,立即问道:“可有详细情报?” 传令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魏军主将夏侯献似乎察觉到了我军的意图,正在调集兵力加强城南的防御。同时,他还派出了一支奇兵,企图偷袭我军的粮道。” 刘禅闻言,心中一紧。 粮道乃是军队的生命线,一旦粮道被断,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各军立即加强戒备,特别是粮道的防守。同时,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前去迎击魏军的奇兵。” 将领们闻言,立即领命而去。 刘禅坐在主位上,心中既焦虑又坚定。 这一战将是对他拿下洛阳的严峻考验。 夜幕降临,邙山北麓的大营内灯火通明。 将士们忙碌的身影在灯火下显得格外矫健而有力。 刘禅走出主帐,仰望着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与此同时,在汉军大营的另一侧,廖化已经率领兵马整装待发。 廖化出帐传令时,刻意踩碎了檐下倒悬的冰棱。 他身上的玄色大氅在风中鼓荡如翼,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补丁——皆是十年来大小战役留下的痕迹。 当他举起镶着北斗七星的令旗时,值夜的虎步营士卒突然齐声低吼,声浪震得帐顶积雪轰然滑落。 “儿郎们!“廖化独目扫过正在给马蹄包裹葛布的具装铁骑。 “今夜要叫曹叡小儿知道,这洛阳,本来看就是我大汉的!“ 他突然挥刀劈断冻硬的旗杆,木屑纷飞中,三百重骑已如黑潮般涌向火光冲天的城南。 在后面,数千步卒紧随其上。 而在另一侧,姜维也已经率领兵马准备就绪。他身骑战马,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地屹立在队伍前。他深知,此行的任务更加艰巨而复杂,但他也相信,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攻破魏军的防线,为汉军夺取胜利。 “出发!”姜维大喝一声,率领兵马如潮水般涌向城南。 他们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一群奔腾的骏马,正向着战场奋勇冲锋。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洛阳城南的辟雍处,一片肃杀之气笼罩。 魏军经过一夜的整顿,重振旗鼓,再次向辟雍发起猛烈的攻击。 战鼓声如雷鸣般震天响,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古老的土地都为之颤抖。 攻城器具在魏军的推动下,轰隆隆地朝着辟雍冲击而去,那沉重的撞击声,如同巨兽的咆哮,让人心惊胆寒。 辟雍经过昨日的攻城之战,已经是城墙残破不堪,斑驳的石块散落一地,裂痕纵横交错,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这座古老的学府紧紧缠绕。 城墙上,守军们面露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此刻已是背水一战,绝无退路。 然而,就在魏军攻城之际,南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动。 只见廖化身着铁甲,手持长枪,率领着汉军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骑着战马,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辟雍疾驰而来。 辟雍之中,钟会、荀顗闻讯,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抑。 他们深知,此刻汉军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钟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紧握双拳,高声呼喊道:“汉军来了!我们有望了!” 荀顗也是面露喜色,他拍了拍钟会的肩膀,坚定地说道:“此刻正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说罢,两人毫不犹豫地打开辟雍的大门,率领着数百名勇士冲了出去。 他们身先士卒,奋勇当先,与汉军两面合围,将魏军夹在中间。 魏军顿时陷入混乱,不知所措。 夏侯献见状,当即收拢兵卒,试图稳住阵脚。 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狠厉之色,高声喝道:“莫要慌乱!给我顶住!” 魏军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迅速调整阵型,与汉军和辟雍守军对峙起来。 然而,还没等钟会、荀顗松一口气,洛阳城内突然涌出大批魏军。 他们身着黑衣,手持利刃,宛如一群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显然,他们早就预料到汉军会来支援,早已在此设下埋伏。 领头的魏将冷笑一声,高声喊道:“哼!想救辟雍?没那么容易!今天,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充满了杀意。 战事,再次爆发。双方厮杀不断,喊杀声震天响。 辟雍守军和汉军虽然奋勇抵抗,但魏军人数众多,且士气高昂,一时间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钟会手持长剑,他虽少年,但身形不小,在战场上左冲右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所到之处,魏军纷纷倒下。 钟会的脸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守住辟雍!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日后在大汉能够站在哪里,便靠今日的舍命拼搏了。 荀顗则在一旁指挥若定,他手持令旗,不断地调动兵力,支援各个战场。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每一个命令都准确无误。 此刻的局势异常危急,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廖化更是勇猛无比,他率领着骑兵在战场上冲杀魏军。 他的长枪如蛟龙出海般凌厉无比,每一次挥出,都能带走一名魏军的生命。 他的铠甲上沾满了血迹,但眼神却愈发凶悍。 廖化高声呼喊道:“兄弟们!冲啊!为了陛下!为了富贵!为了女人!” 汉军士兵们在他的激励下,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他们与辟雍守军相互配合,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 然而,魏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人数优势,不断地向汉军和辟雍守军发起猛攻。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双方的士兵们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几乎窒息。 钟会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 魏军的援军源源不断,而汉军和辟雍守军的人数有限,如果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魏军耗尽体力而败北。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夜幕即将降临。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荀顗也察觉到了局势的严峻。 他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忧虑之色。 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必须想出对策来打破僵局。 他环顾四周,只见汉军和辟雍守军虽然奋勇抵抗,但体力已经明显不支。而魏军却越战越勇,士气高昂。 廖化也感受到了压力。 自己作为汉军的将领,必须挺身而出,带领士兵们冲出重围。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高声呼喊道:“兄弟们!别怕!跟我冲!” 说罢,他率领着骑兵朝着魏军最薄弱的地方冲去。 汉军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纷纷奋勇向前。 他们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魏军却毫不退缩,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死死地守住阵地。 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夜间。 战场上,火光冲天,照亮了整片天空。 双方的士兵们在黑暗中继续厮杀着,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下忽隐忽现,宛如一群幽灵在舞动。 钟会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此刻的局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活着走出这片战场。他只能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继续与魏军奋战到底。 荀顗也陷入了困境。 他在黑暗中不断地寻找着突破口,试图打破魏军的包围圈。 然而,魏军的防守却异常严密,他屡次尝试都未能成功。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坚定地指挥着士兵们作战。 廖化在黑暗中更是勇猛无比。 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过人的武艺,在战场上左冲右突。 他的长枪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弧线,每一次挥出都能带走一名魏军的生命。 他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矫健和英勇。 然而,尽管汉军和辟雍守军拼尽全力,但魏军却凭借着人数优势和顽强的毅力,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们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让汉军和辟雍守军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廖化、钟会、荀顗陷入绝境之际,洛阳城西、城北,皆有火光闪起。 红彤彤的,几乎将黑夜变成白昼。 第八百四十一章 洛阳之战:战略成功! 残阳浸透洛阳城堞,将支离的城墙染作暗红。 护城河冰面龟裂如蛛网,冰缝间凝结的血渣在斜照下泛着铁锈般的幽光,恍若大地被割开的陈旧伤疤。 焦黑的云梯残骸斜插在冻土中,半幅烧剩的魏军旗幡缠在断木上,随北风抽搐般飘荡,露出旗面班驳的“夏侯“二字。 西风卷过瓮城废墟,扬起混着骨灰的雪霰,叮叮当当撞在倾倒的铜驼雕像上。 那尊东汉灵帝年间铸造的青铜骆驼,此刻半截身子陷在炮石砸出的深坑里,驼峰上插着三支汉军制式环首刀,刀柄缠着的素帛早被血浸成褐紫色,隐约可见“克复中原“的墨迹残痕。 洛阳城,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沧桑。 城西与城东,阖闾门与建春门像两位忠诚的守卫,静静地屹立着,见证着无数历史的变迁。 此时,残阳如血,将城门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也映照在守城士卒的脸上。 这些士卒,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站在城墙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几分厌倦,仿佛对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已经失去了耐心。 “哎,你们说,辟雍内的颍川钟氏、荀氏,还有清河崔氏,他们什么时候能被夏侯献平定啊?” 一个士卒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 “谁知道呢,这些大家族,一个个都狡猾得很,哪那么容易就被平定。” 另一个士卒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满是尘土,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我赌五百钱,夏侯献下个月就能搞定他们!”一个年轻的士卒兴奋地喊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赌徒特有的光芒。 “哼,五百钱?我赌一千钱,至少还得再拖两个月!”另一个士卒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就这样,几个士卒开始打赌,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士卒也纷纷围了过来,加入这场无聊的赌局。 他们聊着天,谈着女人婆娘的话题,一时间,城墙上竟然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战争离他们还很遥远。 就在这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地下涌动。 洛阳城头的冰棱簌簌震落时,戍卒王五正捧着半块烤硬的黍饼。 “那是什么?”王五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眼看着青砖缝隙里凝结的血冰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黍饼上那粒沾着煤灰的盐巴,竟在青铜箭垛上跳起了诡异的舞。 城楼西侧新补的夯土墙面轰然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汉军箭簇——这些数日前攻城留下的凶器,此刻竟像苏醒的毒蛇般簌簌颤动。 “地龙翻身了!“城墙拐角处的新兵尖叫着栽下马道,手中火把坠入护城河冰窟窿的瞬间,照见冰层下密密麻麻的汉军凿冰斧。 冰面裂纹如闪电般急速蔓延,数十根裹着火油的攻城槌破冰而出,槌头青铜饕餮吞口喷着硫磺黑烟,将残阳染成诡异的青紫色。 城门校尉的虎头兜鍪被震落城垛时,他看清了那道吞噬天地的“黑线“。 那不是寻常军队,而是汉军精锐! “放狼烟!快放.“他的嘶吼被淹没在铁蹄撼地的轰鸣中。 汉军前锋突然向两侧裂开,露出后面八百架改良过的连弩。当第一波箭雨腾空时,箭簇上的磷粉在暮色中拖曳出万千流火,宛如星河倒倾。 城墙上的魏卒眼睁睁看着箭矢在半空二次解体,爆裂的铁蒺藜混着毒烟笼罩城头。 守城士卒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们纷纷站直身体,紧张地望向远方。 “汉军!是汉军来犯了!”另一个士卒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黑线的真面目,他扯开喉咙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守城魏军当即敲动大钟,那钟声沉闷而有力,仿佛是一位巨人在怒吼。 狼烟旋即而起。 钟声在洛阳城中回荡,旋即,整个洛阳城都响起了钟声,那是战备的信号,也是死亡的预告。 狼烟在各门燃起。 城墙上的士卒们瞬间紧张起来,他们紧握手中的长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而他们的生命,也将在这场战争中悬于一线。 此时,汉军已经逼近了洛阳城。 那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士兵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和刀剑,步伐整齐有力,气势如虹。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战火和仇恨,仿佛要将洛阳城夷为平地。 在汉军的前方,是笨重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经过科学院的改良之后,不仅威力不降,反而更易于机动。 它们像一头头巨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洛阳城。 “放!”汉军将领一声令下,投石车上的士兵们猛地一拉绳索,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向洛阳城。 那些石块上沾满了火油,一旦被投入城中,就会引发一场毁灭性的火灾。 “砰!”一声巨响,一块石块狠狠地砸在洛阳城西的城墙上,溅起一片火花。 紧接着,更多的石块如雨点般飞来,有的砸在城墙上,有的则飞进了城中。 与此同时,汉军还投来了炸药包。 那些炸药包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城中,瞬间爆炸开来。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整个洛阳城西城北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焰肆虐地吞噬着一切,房屋、树木、街道……都被烧成了灰烬。 城中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妇女和儿童们哭喊着,他们的声音在火海中显得格外凄厉。 守城士卒们紧握着长矛,坚守在城墙上。 他们的脸上被火光映得通红,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城墙上。 “汉军来犯了!大家坚守阵地,不要退缩!”一个魏军将领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充满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士卒们纷纷响应他的号召,他们紧握着长矛,挺直了腰板,仿佛是一座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然而,汉军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 投石车不断地投来石块和炸药包,将洛阳城炸得千疮百孔。 汉军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挥舞着刀剑和长矛,向城墙上的魏军发起冲锋。 魏军士卒们奋勇抵抗,他们用手中的长矛刺向汉军士兵,用身体挡住汉军的攻势。 然而,汉军人数众多,而且士气高昂,他们很快就冲破了魏军的防线,登上了城墙。 一时间,城墙上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魏军士卒们与汉军士兵扭打在一起,他们用拳头、用牙齿、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来攻击对方。 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士卒们的衣衫。 一个年轻的魏军士卒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勇敢。 他奋力地刺向一个汉军士兵,然而却被对方躲开了。 紧接着,那个汉军士兵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铠甲。 年轻士卒疼得惨叫一声,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咬紧牙关,用另一只手握住长矛,再次向汉军士兵刺去。 然而,他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很快就被汉军士兵制服在地。 “哼,魏狗,看你还怎么抵抗!”汉军士兵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剑准备砍下年轻士卒的头颅。 就在这时,一个魏军将领冲了过来,他一刀砍倒了那个汉军士兵,救下了年轻士卒。 然而,他自己却被另一个汉军士兵刺中了腹部,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将军!”年轻士卒惊恐地喊道,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魏军将领惨然一笑,他用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艰难地说道:“别哭……坚守……洛阳……” 说完,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年轻士卒悲痛欲绝,他发誓要为将军报仇。 他咬紧牙关,挺起长矛,再次向汉军士兵冲去。 然而,他的力量毕竟有限,很快就被汉军士兵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此时,洛阳城中已经是一片混乱。 火焰肆虐地燃烧着,毒烟肆虐而过,不少魏军倒地呕吐,惨叫声不断,加之房屋倒塌声、人们的哭喊声、刀剑相交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交响曲。 此刻。 洛阳城南,夜色如墨,火光却将天际染得一片绯红。 夏侯献,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决。 他依旧带着魏军,将辟雍中的几个世家叛逆紧紧围攻。 辟雍,这座昔日学术繁荣的象征,此刻却成了叛乱的巢穴。 魏军的甲胄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兵士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夏侯献站在高处,眺望着辟雍的方向,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世家叛逆,妄图颠覆我大魏江山,今日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而,就在这时,洛阳城的东西两面突然火起,熊熊烈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那火光中,似乎夹杂着喊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一片混乱。 夏侯献心中一凛,眉头紧锁,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火情绝非偶然,定是汉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当即下令:“传令下去,东西两面各派一支兵马前去支援,务必扑灭火灾,稳住局势!” 传令兵应声而去,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在夜空中回荡。 辟雍之中,钟会、崔林等人正被魏军围得水泄不通,心中焦急万分。 他们本是世家子弟,却因不满曹魏政权而投身汉军,此刻身陷重围,生死未卜。 然而,当他们看到洛阳城东西两面火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 钟会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低声对崔林说:“此乃天赐良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突围而去?” 崔林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于是,他们二人带领着手下的叛军,趁着魏军分兵救援之际,猛然发起冲锋。 钟会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剑光闪烁间,已有数名魏军倒下。 崔林则挥舞着大锤,所过之处,魏军兵士纷纷避让,无人敢与之正面交锋。 廖化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率领着一支骑兵在辟雍外游弋。 他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魏军的动向。 当看到魏军分兵去支援东西两面时,他心中一喜,当即下令:“骑兵听令,随我袭扰前去支援的魏军,迟滞他们的增援速度!” 廖化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如狂风般席卷而去。 他们时而迂回包抄,时而正面冲锋,使得魏军疲于奔命。 廖化的长枪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每一次挥出,都有一名魏军兵士倒下。 他的战甲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愈发显得英勇无畏。 此时,魏军援军正在急匆匆地赶往阖闾门和建春门。 他们一路奔跑,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然而,当他们赶到之时,却只见汉军已经有一部分悄悄潜入了城中,正在纵火焚烧太仓与常满仓。 太仓与常满仓,乃是洛阳城中的两大粮仓,储存着大量的粮食。 一旦烧毁,洛阳城的粮食供应将受到严重影响。 汉军兵士们手持火把,将粮仓点燃后,便迅速后撤。 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魏军兵士们惊恐的脸庞。 魏军援军一到,汉军便如幽灵般后撤而去。 他们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仿佛只是一场梦幻。 然而,他们留下的却是熊熊燃烧的粮仓和魏军兵士们心中的恐惧。 夏侯献得知粮仓被焚的消息后,心中大怒。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深知,粮仓被焚对于洛阳城的防守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汉军狡猾至极,竟用如此卑劣之手段!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然而,此刻的夏侯献也明白,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他知道,汉军此次来袭的目的,便是救出洛阳城南辟雍中的投汉士族,以及焚烧洛阳城中的粮仓。 如今,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定会撤军而去。 夏侯献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加强防守。同时,派兵追击汉军,务必将他们截杀在城外!”副将应声而去,传达命令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此刻的洛阳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东西两面的火灾尚未扑灭,粮仓的火焰又在熊熊燃烧。 城中百姓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魏军兵士们虽然奋力扑救,但火势却愈发猛烈,仿佛要将整个洛阳城吞噬一般。 在辟雍之外,钟会和崔林等人已经成功突围而出。 他们望着身后那片混乱的洛阳城,心中充满了感慨。 钟会轻叹一声,说道:“今日之险,实乃我等之幸。若非汉军相助,我等恐已命丧于此。” 崔林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汉军此次来袭,乃大汉天子之荣恩,我等定当报答汉军之恩。”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此番弃暗投明,最起码,家族的富贵,是保住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 洛阳之战:宗室社稷! 洛阳城中,晨雾尚未完全散去,一抹黯淡的阳光努力穿透薄雾,却似乎也被这城中的阴霾所吞噬。 阖闾门与建春门内,昔日繁华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籍,如同风暴过后的荒原,满目疮痍。 常满仓与太仓,这两座平日里承载着魏国粮草命脉的巨型仓库,此刻外大门皆是被烧得焦黑,宛如两块巨大的黑炭矗立在废墟之中,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火光虽已熄灭,但余烟仍袅袅升起,与晨雾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场景更加朦胧而凄凉。 地上,几具尚未被收容的尸体静静地躺着,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则四肢摊开,面容扭曲,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浩劫。 夏侯献的玄铁战靴碾过阖闾门前的断箭时,靴底传来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俯身拾起半截烧卷的魏军旗幡,旗面“夏侯“二字被火舌舔得只剩残缺的笔锋,像极了城楼上那些蜷缩在垛口后的伤兵——他们的皮甲被毒烟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裸露的皮肤上爬满紫黑色毒斑,手指抠着砖缝的力道,竟将青砖表面的冰碴捏成了齑粉。 建春门的包铁城门斜挂在铰链上,门板焦黑如炭,隐约可见汉军火油泼溅时留下的泼墨状痕迹。 一具穿着校尉铠甲的尸体半嵌在门缝里,冻僵的手臂仍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指节处凝结的血珠在晨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 四周,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那是数千士卒在昨夜汉军毒烟肆虐下的惨痛余音。 他们有的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有的则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似乎还在回味着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时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焦糊、血腥和毒烟的复杂气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夏侯献,这位魏国的重要将领,此刻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身穿一身铠甲,铠甲上虽有些许烟尘,但仍难掩其威严之气。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那是对未知命运的担忧,也是对眼前这惨状的痛心。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 常满仓外的镇仓石兽已裂成三块,狮首滚落在结冰的排水沟里,狮口中含着的铜铃铛沾满黑灰,随风晃动时发出的不再是清脆铃音,而是沙哑的摩擦声,仿佛垂死老者的喘息。 “太仓与常满仓中的情况如何?”夏侯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深知,粮食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若是粮食都没有了,如何能够抵御汉军的进攻? 他魏国又如何能够守住这座千年古都洛阳? 话音刚落,便有官吏小跑着上前,神色慌张,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 他躬着身子,双手抱拳,战战兢兢地禀告道:“将军,汉军昨夜纵火,焚烧了不少粮食。火势凶猛,我们根本来不及扑救。不过,万幸的是,大部分粮食都储存在地下粮仓中,因此得以保存下来。” 官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庆幸,但更多的是后怕。 他不敢抬头看夏侯献的眼睛,生怕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读出对自己的不满或责备。 然而,夏侯献却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走,进去看看!” 夏侯献踩着吱呀作响的台阶踏入太仓时,靴底突然打滑——阶上凝结的并非冰霜,而是混着毒烟的黏液,踩上去如同踏进腐肉堆般粘腻。 仓内横七竖八倒着运粮的独轮车,车轮辐条间缠着缕缕白发,那是昨夜被毒烟呛死的仓吏所留。 他弯腰查看翻倒的粮斗,指尖刚触到发霉的粟米,突然惊起一群红眼老鼠,这些畜生啃食了沾毒的粮食,獠牙竟泛着诡异的幽绿色。 夏侯献深知,这场火灾对于魏国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粮食的损失虽然不至于让魏国陷入绝境,但也让原本就紧张的战局变得更加棘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开口道:“传令下去,立即组织人手清理废墟,将还能食用的粮食尽快搬运出来。同时,加强城防,防止汉军再次偷袭。”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场的将士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此刻的洛阳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奋力一搏,才能保住这座千年古都的荣耀。 夏侯献转过身,目光扫过眼前的废墟和伤痕累累的士卒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 这场战争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考验,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这些普通的士卒们来说,都是如此。 然而,他更明白,作为将领,他必须肩负起这份责任,带领大家走出困境,迎接未来的挑战。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那朦胧的天际线,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守住洛阳,守住这片属于魏国的土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地禀告道:“将军,汉军开始列阵,似乎又要攻城了!” 夏侯献闻言,神色一凛,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然后转身对身旁的将领们说道:“各位,汉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攻下洛阳了。但是,我们魏国的将士们也不是吃素的。传令下去,全体将士准备迎战,让汉军看看我们魏国的厉害!” 洛阳皇城,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城池,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愈发沉重。 昨夜的喊杀声,如同潮水一般,彻夜未停,回荡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身处宫闱之中,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音,带着血腥与残酷,仿佛预示着一场浩劫的降临。 皇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魏国皇帝曹叡那憔悴的面容。 子时的更漏声卡在“丑“字刻度,铜壶里凝结的血冰将浮箭生生冻住。 曹叡第五次抬手拨弄冕旒垂珠,指尖触到左侧第三串玉藻时,发现那颗东海明珠不知何时裂成了两半——就像宣阳门瓮城坍塌的箭楼,裂痕里渗着暗红的碎玉屑。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太卜令的卦辞:“珠玑离索,紫薇将堕“,当时只觉得是腐儒妄言,此刻却惊觉那老臣浑浊的眼珠里,映着的正是自己冕冠上这道裂痕。 曹叡坐在龙椅之上,双眼布满血丝,神色凝重而疲惫。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了,每一夜都是煎熬,生怕自己一旦睡熟,再次醒来时,见到的便是冲入宫中,要取他性命的汉军士卒。 这种恐惧,如同阴影一般,时刻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安睡。 曹叡深知,如今的局势危急万分。 宫中有些人,或许早已心怀异志,只等着时机一到,便用他的人头去邀功请赏,换取荣华富贵。 这种背叛与阴谋,让他感到心寒,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守住皇城的决心。 他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双手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其中。 他的眼神虽然疲惫,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他对着身侧的大内官辟邪说道:“辟邪,宫中守卫要加强,不能有丝毫松懈。那些多余的宫女,都送去犒劳军中将士,让他们知道,朕与他们同在。” 辟邪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涌起一股酸楚。 他看着皇帝如此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皇帝这些日子以来,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太多的煎熬。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皇帝,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陪伴着这位孤独的君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曹叡猛地攥紧凭几上的螭龙扶手,指节抵在龙睛镶嵌的绿松石上生生发白。 直到看清来人是夏侯献,他才发觉后背衮服早已被冷汗浸透,金线绣的十二章纹紧贴着肌肤,像无数条冰冷的蛇在游走。 夏侯献,这位魏国的忠勇之将,匆匆入宫,神色凝重。 他一路小跑,来到皇帝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臣万死!“夏侯献单膝砸地时,肩吞兽口里的冰碴簌簌而落。 这位平素最重仪容的大将军,此刻紫金兜鍪下的鬓发散乱如草,甲缝间卡着的半片汉军鳞甲还在往下渗着黄水——那是被毒烟腐蚀的伤口脓液。 曹叡看到夏侯献,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强打起精神,问道:“夏侯将军,何事如此紧急?” 夏侯献抬起头,看着皇帝那疲惫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他深吸一口气,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陛下,昨夜汉军突袭,我军虽奋力抵抗,但仍死伤五千人。粮食方面,虽然损失不多,但也被烧了数万石。不过,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 说到这里,夏侯献停顿了一下,神色更加凝重。 他继续说道:“陛下,钟会、崔林、荀顗三人,已经投汉了。他们的背叛,让城中不少人生起了别样的心思。军心动摇,民心不再,这是目前我们最大的危机。” 曹叡听完,面色更加憔悴。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失望。 钟会、崔林、荀顗,这三人都是大魏曾经的股肱之臣,如今却背叛了他,投靠了汉军。 这种背叛,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他们,为何如此?”曹叡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解与愤怒。 夏侯献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人心难测。或许,他们是被汉军的诱惑所动,或许,他们是对我军的未来失去了信心。但无论如何,他们的背叛,已经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曹叡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夏侯献说道:“夏侯将军,朕知道,你一直是朕的忠臣。如今局势危急,朕希望你能挺身而出,稳住军心,安抚民心。朕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夏侯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皇帝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他的支持与忠诚。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稳住军心,安抚民心。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汉军踏入皇宫半步!” 曹叡的指尖抚过夏侯献肩甲上的“夏侯“族徽。 铜铸的篆字被血污糊得模糊不清,这让他想起儿时在邺城铜雀台上,夏侯尚教他射箭时铠甲的光泽。 如今,已经是到了大魏最危险的时候了。 曹叡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把明光殿的铜鹤熔了铸箭簇。“ 他转身时冕旒垂珠扫过将军铁胄,发出碎玉撞铁的轻响。 “再传旨,所有年满十四的宗室子弟,明日卯时到太极殿前领甲。“ “诺!”夏侯献当即领命。 曹叡看着夏侯献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稍感安慰。 有夏侯献在,他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他轻轻拍了拍夏侯献的肩膀,说道:“夏侯将军,朕相信你。你去吧,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朕,会在这里等着你凯旋归来。” 夏侯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与勇气。 曹叡看着夏侯献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辟邪站在一旁,看着皇帝那孤独而坚定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皇帝虽然疲惫不堪,但他的意志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定。 只要皇帝还在,魏国就还有希望。 夜色渐渐退去,曙光初现。 洛阳皇城,在经历了一夜的喧嚣与混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平静。 但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 第八百四十三章 洛阳之战:千金马骨! 邙山北麓,地势平坦而辽阔,一片苍茫之色中,汉军大营如一座巍峨的城堡矗立其间。 大营四周,旌旗飘扬,猎猎作响,仿佛在低语着战士们的英勇与决心。 营帐绵延数十里,一眼望去,只见帐篷密密麻麻,宛如一片片联绵不绝的云朵,巍然壮观。 在这片营帐的海洋中,最中间也是最大的中军主帐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主帐高耸入云,帐篷的布料厚实而坚韧,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图案,熠熠生辉。 帐门两旁,守卫森严,铠甲鲜明的将士们挺立如松,手持长枪,目光如炬,神情肃穆,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此时,大汉天子刘禅身着帝王常服,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彰显着天子的威严与尊贵。 龙椅雕龙刻凤,工艺精湛,刘禅坐在上面,显得庄重而威严。 他的面容虽不算英俊,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沉稳与坚定。 此刻,他双手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手指间把玩着一串念珠,显得从容不迫。 在他下首,排列的是一干文臣武将,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恭敬有加。 太子刘嗣站在最前方,他年纪虽轻,但气质沉稳,眉宇间与刘禅有几分相似。 他身穿太子袍服,袍上绣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此刻,他正微微低头,聆听着父皇的指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丞相诸葛亮一身素袍,手持羽扇,站在刘嗣身旁。 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羽扇轻轻摇动,带起一阵阵微风,吹拂着他花白的胡须。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自信。 九卿费祎、董允等人也皆在其间。 费祎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身穿官服,腰间佩带着玉带,显得威风凛凛。 此刻,他正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前方的战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董允则身材瘦削,面容清秀,他手持笏板,神情专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名传令兵身着战甲,手持令旗,飞驰而入。 他一路奔至中军主帐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喊道:“报——!” 帐内众人闻声,皆纷纷侧目,神情凝重。刘禅也微微抬头,目光如炬,望向传令兵。 传令兵感受到天子的目光,心中一凛,连忙高声禀报道:“启禀陛下,前方战报传来,汉军不仅火烧了太仓与常满仓,更是给洛阳魏国守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战争之事,瞬息万变,不可掉以轻心。 传令兵继续说道:“关键是,钟会、崔林、荀顗三家投汉,使得魏军士气大跌,人心动荡。” 此言一出,帐内再次沸腾起来。 钟会、崔林、荀顗皆是魏国重臣,他们的投汉,无疑对魏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刘禅闻言,心中大喜。 这三人的投汉,不仅削弱了魏军的实力,更在心理上给魏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他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赞许之色。 此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帐中群臣闻此战报,纷纷上前恭贺。 有的臣子高声喊道:“陛下英明,汉军威武!” 有的臣子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时间,帐内欢声雷动,气氛热烈异常。 刘禅面带微笑,显然心情不错。 他望着众臣,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欣慰。 这一切的胜利,都离不开众臣的齐心协力与英勇奋战。 他轻轻抬手,示意众臣安静。 众臣见状,纷纷住口,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刘禅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此战虽胜,但切不可骄傲自满。洛阳乃魏国重镇,守军众多,且城墙坚固,不易攻破。我们仍需谨慎行事,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众臣闻言,皆纷纷点头称是。 战争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与大意。 他们纷纷表示,将谨遵陛下旨意,继续努力奋战,直至攻下洛阳。 诸葛亮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以为,我们可趁魏军士气低落之际,加紧攻城。同时,也可派遣使者前往各地,招降纳叛,以壮大我军实力。” 刘禅闻言,点头赞许道:“丞相所言甚是。朕意已决,明日便继续攻城。” 众臣闻言,皆纷纷躬身行礼,高声喊道:“遵旨!” 此刻正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懈怠。 在这个时候,费祎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一步。 他轻轻整了整衣襟,随后拱手作揖,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陛下,钟会、崔林、荀顗三家投汉,此乃天赐良机。此三人皆是魏国之重臣,他们的投诚,无疑是对我军士气的巨大鼓舞,更是对魏国朝野的沉重打击。为彰显陛下之宽宏大量,激励后续之人,必要对他们大加赏赐,才能对后续招降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 费祎的话语落下,中军主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烛光摇曳,映照在众人凝重的脸庞上,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片刻。 刘禅,这位大汉天子,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锦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威严而尊贵。 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对费祎建议的赞许,也有对未来局势的自信。 刘禅哈哈一笑,声音爽朗而洪亮,仿佛能穿透云霄:“你说得不错,费卿。这些人愿意拨乱反正,弃暗投明,实乃天下之大幸。朕又何惜重赏呢?对于钟会、崔林、荀顗三人,朕决定按照投降之人的最高规格赏赐。他们不仅为朕带来了胜利,更带来了魏国的内部消息和人心所向。这样的功臣,朕岂能不厚待?” 说到此处,刘禅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帐内的众臣,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他继续说道:“三人全部加侍中,享朝廷之殊荣。颍川钟氏、颍川荀氏、清河崔氏,皆是世家大族,他们的投诚,对朕来说,不仅是兵力的增加,更是士族的支持。因此,朕决定,三家皆可派遣子弟三人,入讲武堂学习兵法武艺,以备将来为国效力。其余金银土地赏赐,按照规制来,一丝一毫都不可吝啬。” 刘禅的话语落下,帐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众臣纷纷点头称是,眼中闪烁着对天子英明决策的钦佩之光。 费祎更是面露喜色,他深知,天子的这一决定,不仅是对投诚者的厚待,更是对天下士人的昭示——大汉天子,胸襟宽广,求贤若渴。 费祎当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敬仰:“陛下英明!此等赏赐,既彰显了陛下的宽宏大量,又激励了后续之人。臣相信,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大汉必将蒸蒸日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刘禅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费祎恭维的满意,也有对未来大业的憧憬。 他轻轻抬手,示意费祎退下,随后目光再次扫过帐内的众臣,缓缓说道:“朕要亲自接见钟会、崔林、荀顗三人。他们既是魏国的重臣,也是朕未来的股肱之臣。朕要让他们感受到朕的诚意和决心,让他们知道,选择投汉,是他们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说到此处,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人心的争夺。 只有赢得了人心,才能赢得天下。 而钟会、崔林、荀顗三人的投诚,正是他赢得人心的关键一步。 众臣闻言,皆纷纷点头称是。 天子的这一决定,无疑是对投诚者的最大尊重和鼓励。 。。。 翌日,晨光初破晓,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中军主帐外,微风轻拂,营旗猎猎作响,似乎也在期待着即将发生的重大会面。 钟会、崔林、荀顗三人,身着儒雅的儒袍,袍上绣着精致的纹路,彰显着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面色激动中略带紧张,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 在宦官的引领下,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很快便步入了中军主帐之中。 中军主帐内,烛火通明,照亮了整个空间。 帐内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案几,案几上铺陈着精美的文房四宝,以及几卷泛黄的兵书。 除了侍奉皇帝的宦官以及宫女外,并无其他人,整个帐内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宁静的氛围。 钟会、崔林、荀顗三人一入帐内,当即跪伏而下,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他们身为臣子的恭敬与谦逊。 他们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响彻整个帐内:“臣钟会(崔林、荀顗),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锦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威严而尊贵。 他哈哈一笑,声音爽朗而亲切,仿佛能瞬间化解人心中的紧张与不安:“爱卿平身,你们拨乱反正,弃暗投明,乃有大功,赐座!” 太监宫女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身手敏捷,动作娴熟,分别为钟会、崔林、荀顗三人安排了座次。 三人坐定之后,神色稍显放松,但眼中的谨慎与敬畏依旧未减。 刘禅微笑着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 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你们愿意弃暗投明,朕心甚慰。朕不吝啬赏赐,若是你们能立下其他功劳,朕更是重重有赏。你们方从洛阳出来,洛阳城中情况如何?朕想听听你们的详细汇报。” 钟会闻言,立刻挺身而出,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能将洛阳城中的一草一木都描绘得栩栩如生:“陛下,洛阳城中,如今局势动荡不安。曹魏政权内部腐败不堪,民不聊生。臣等身在其中,深感痛心疾首。此次投汉,实乃顺应天命,为民请命之举。洛阳城中,虽有部分顽固势力依旧坚守曹魏,但大多数士民已对曹魏失去信心,渴望大汉的统一。” 崔林接着钟会的话头,继续补充道:“陛下,洛阳城中的防务如今已显得力不从心。曹魏的兵力分散各地,难以集中力量抵御大汉的攻势。而且,城中粮草储备不足,士兵士气低落,民心涣散。臣等相信,只要大汉大军一挥而下,洛阳城必将指日可待。” 荀顗也不甘示弱,他站起身来,拱手作揖,声音中充满了对大汉未来的憧憬:“陛下,洛阳城中的士族们,如今也多有对大汉表示倾向之意。他们深知,只有大汉的统一,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与繁荣。臣等愿竭尽全力,说服更多士族投汉,为大汉的统一大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刘禅听完三人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轻轻点头,赞许道:“你们在魏国中影响力巨大,此次投汉,无疑是对曹魏政权的沉重打击。若是能够让其他人也投汉,这个功劳,绝对是不会小的。朕相信,以你们的才华和威望,定能说服更多士民和士族投汉。” 钟会、崔林、荀顗三人闻言,心中振奋异常。 天子的信任与赏识,是对他们最大的鼓励和支持。 他们纷纷起身,拱手作揖,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竭尽全力兴复大汉,报效陛下的知遇之恩!” 刘禅与此三人勾筹交错,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加灿烂了。 此番他千金买马骨,有钟会、崔林、荀顗这三人的例子在,你们还在洛阳守什么? 只要投汉,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而若是不投汉 便只有身死族灭的下场。 曹魏 你这篡汉者,也该被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面去了。 这天下,是我老刘家的,是我汉室的! 第八百四十四章 洛阳之战:剪除羽翼! 广成关外,苍茫的天空下,汉军阵列如潮,黑鸦鸦的一片,宛如乌云压境,令人心生寒意。 那阵列之中,旌旗猎猎作响,兵甲鲜明,寒光闪烁,加之攻城器具的巍峨身影,投下长长的阴影,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山岳,压迫感扑面而来,让收关的魏军将士们感到一阵窒息。 那攻城锤,巨大而沉重,每一次被汉军力士们推动着前进,都仿佛能撼动山河;云梯高耸,如天梯般直指关墙,其上汉军勇士已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如猛虎下山般扑至关墙之上。 然而,这压迫感还远非最令人窒息之处。 洛阳,那座繁华的都城,如今已被汉军重重围困,如同一只被困的巨兽,挣扎无力。 而广成关,作为洛阳的一道重要屏障,其后勤补给线早已在半个月前被汉军切断。 如今关内粮草告急,士气低落,将士们面露菜色,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 同是洛阳八关的轩辕关,此刻也在汉军的猛烈围攻之下摇摇欲坠。 那轩辕关,地势险要,本是易守难攻之地,但汉军却如蝗虫过境般,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锋,关墙上的魏军将士们已疲于奔命。 大谷关虽然还未有汉军踪迹,但恐怕离被汉军攻城,也不远了。 一旦这两关被破,广成关便将陷入汉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成为孤军奋战之地。 作为守关主将,郭淮此刻的压力山大。 他站在关墙上,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目光深邃而坚定,但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忧虑。 他的脸庞略显消瘦,下巴上冒出了几缕胡茬,显得有些憔悴。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一旦广成关失守,洛阳便将彻底沦陷于汉军之手。 更令郭淮感到棘手的是,颍川钟氏、颍川荀氏、清河崔氏这三大世家竟然投汉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震得他心神不宁。 他手底下的中层军将中,有不少人与这三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他手下的兵卒多是颍川兵,这些兵卒们的家眷亲友多在颍川,如今三家投汉,他们心中难免会产生动摇。 郭淮心中暗自思量:“万一他们跳反了,我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广成关陷入汉军之手吗?” 他紧握着长剑的手心已渗出了丝丝汗水,目光在关墙上的将士们身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寻找出一丝异样的迹象。 然而,将士们虽然面露疲惫之色,但眼神中却依然坚定无比。 他们知道,此刻已是背水一战,唯有拼死一战,方能保住广成关,保住洛阳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名年轻的魏军将士挺直了腰杆,大声喊道:“将军,我们不怕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汉军踏过广成关一步!”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郭淮闻言,心中稍感欣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波澜,然后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魏军从来都是铁血男儿,何曾怕过谁?如今虽然形势危急,但我们只要团结一心,誓死守卫广成关,就一定能够击退汉军,保卫洛阳!”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股暖流涌入将士们的心田,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喊道:“将军,不好了!汉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郭淮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望向关外。 只见汉军阵营中,战鼓雷动,号角齐鸣,攻城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关墙。 那攻城锤在力士们的推动下,猛地撞向关墙,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关墙上的魏军将士们耳膜生疼。 云梯也如天梯般架起,汉军勇士们如猿猴般攀爬而上,呐喊着向关墙冲来。 郭淮见状,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但却并未慌乱。 他迅速指挥将士们各就各位,准备迎战汉军的猛烈攻击。 他手持长剑,站在关墙的最前沿,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冲上来的汉军勇士们。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誓死守卫广成关,绝不让汉军踏进一步!” 关墙上的魏军将士们也在郭淮的激励下,纷纷挺起了胸膛,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唯有拼死一战,方能保住广成关,保住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于是,他们呐喊着迎向冲上来的汉军勇士们,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箭矢如雨般纷飞,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关墙。 郭淮挥舞着长剑,左突右闪,斩杀了一名又一名汉军勇士。 他的铠甲上已溅满了鲜血,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无比。 自己作为主将的责任重大,必须以身作则,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 在激烈的战斗中,郭淮不时地环顾四周,关注着战局的进展。 他看到一处关墙被汉军的攻城锤撞得摇摇欲坠,连忙指挥将士们前去支援;他又看到一处云梯上汉军勇士已攀至关墙之上,便亲自率队冲上前去,将汉军勇士们一一斩杀。 然而,汉军的攻势却如潮水般汹涌不绝。 他们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锋,似乎永不疲倦。 而魏军将士们虽然奋勇杀敌,但体力却逐渐不支。 郭淮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广成关迟早会被汉军攻破。 就在这时,一名魏军将士突然大喊道:“将军,快看!汉军的阵营中似乎有些骚乱!” 郭淮闻言,连忙望向汉军阵营。 只见汉军阵营中确实出现了一阵骚乱,士兵们纷纷向后退去,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郭淮心中一喜,连忙抓住机会,指挥将士们发起反击。 魏军将士们在郭淮的指挥下,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汉军阵营。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将汉军士兵们杀得节节败退。 郭淮也亲自率队冲入汉军阵营之中,挥舞着长剑斩杀敌将。 他的身影在汉军阵营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鲜血飞溅、尸横遍野。 然而,好景不长。 汉军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之前的骚乱,而是更加疯狂地向广成关发起冲锋。 郭淮心中明白,这只不过是汉军的暂时退却而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波澜。 然后高声喊道:“兄弟们,不要害怕!杀他娘的,不要让汉军看不起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激情和决心。 关墙上的魏军将士们也在郭淮的激励下再次挺起了胸膛、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他们知道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唯有拼死一战方能保住广成关、保住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于是他们呐喊着迎向冲上来的汉军勇士们,继续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双方都已筋疲力尽。 广成关外,汉军的尸体堆积如山,而关墙上的魏军将士们也伤亡惨重。 然而,他们却依然坚守在关墙上,寸步不离。郭淮站在关墙的最前沿,手持长剑,目光坚定地望着汉军阵营。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汉军踏过广成关一步!” 。。。 广成关外,汉军大营连绵数里,旌旗飘扬,营帐错落有致,士兵们穿梭其间,忙碌而有序。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大营之上,给这片肃杀之地镀上了一层金辉。 在汉军大营的中军帐内,气氛却显得异常沉重。 参军一身戎装,面容严肃,正手持战报,向关平通报着最新的伤亡人数。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清晰,每一个数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关平的心上。 关平站在案前,身披铠甲,眼神阴沉,眉头紧锁,听着那令人心痛的伤亡数字,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我军伤亡已近五千数,且多为精锐之士……”参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知这些数字背后的沉重意义。 关平沉默片刻,目光如炬,望向广成关的方向。 那广成关,巍峨耸立,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实乃天险之地。 而守关之将郭淮,更是魏军中的勇将,智勇双全,难以对付。 关平心中明白,要想突破广成关,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小。 正是因为连日攻城,以至于今日军营之中还差点营啸了,还好他及时镇压,才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这时,军司马走上前来,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 他看了关平一眼,见关平神色凝重,便开口说道:“将军,既然广成关突破代价太大,为何不先拿下大谷关,再两面夹击广成关呢?” 军司马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提议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让关平眼前一亮。 关平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军司马,心中暗自思量:“此计甚妙!大谷关与广成关相呼应,若先拿下大谷关,便可断其臂膀,再两面夹击广成关,胜算大增。” 想到这里,关平当即说道:“便如此做!军司马此计甚妙,本将即刻下令,调集兵马攻打大谷关。” 说罢,关平转身走向案前,提起笔来,迅速写下攻打大谷关的军令。 他笔触有力,字迹遒劲,每一笔都透露出他坚定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 写罢,他将军令交给传令兵,嘱咐道:“速将此令传至各营,命他们即刻准备,明日拂晓时分,攻打大谷关!” 传令兵接过军令,应声而去。 关平又转身看向军司马,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他拍了拍军司马的肩膀,说道:“军司马,此战若能顺利拿下大谷关,你当记首功!” 军司马谦逊地笑了笑,拱手道:“将军过奖了,此乃末将分内之事。” 这时,一位谋士走上前来,他身着文士服饰,面容清瘦,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看了关平一眼,缓缓说道:“将军,颍川钟氏、荀氏已投汉,何不利用他们的影响力,前去劝降广成关中颍川子弟?如此一来,既可削弱他们的战意,又可剪除郭淮的羽翼,彻底打通洛阳南面通道。” 关平闻言,心中一动。他深知颍川钟氏、荀氏在魏国的地位和影响,他们的投汉无疑对魏军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而广成关中多有颍川子弟,若能利用他们的关系进行劝降,无疑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到这里,关平当即说道:“此计甚好!你即刻前往颍川钟氏、荀氏处,与他们商议劝降之事。务必晓以利害,让他们尽心尽力为我军效力。” 谋士领命而去,关平又看向帐内的众将,大声说道:“诸位,此战关乎我军能否顺利攻下洛阳,打通南面通道。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克时艰。三日后攻打大谷关,本将亲自率军出征,务必一战而胜!” 众将闻言,纷纷起身拱手道:“遵命!” 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关平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有这些英勇善战的将士们在身边,他无所畏惧。 夜幕降临,汉军大营内灯火通明。 关平走出中军帐,仰望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三日后。 晨曦初露,汉军大营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声和士兵们低沉的交谈声,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战拉开序幕。关平站在营帐前,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的大谷关,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计划。 随着一声令下,汉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出营帐,迅速整队,向着大谷关进发。 他们身姿矫健,步伐坚定,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关平身先士卒,手持长枪,一马当先,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英勇。 大谷关内,魏军守将还沉浸在往日的平静之中,丝毫未察觉到汉军的逼近。 他们原本以为汉军会先攻打广成关,因此大谷关的防御相对松懈。 然而,关平却出其不意,选择了奇袭大谷关,这一招让魏军措不及防。 当汉军的喊杀声震天响地传来时,魏军守将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 汉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瞬间冲破了魏军的防线。城中魏军乱作一团,有的仓皇逃窜,有的奋起抵抗,但都无法阻挡汉军的凌厉攻势。 就在这时,间军司也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他们早已潜伏在城中,与一些对魏军不满的军卒取得了联系。 在汉军攻城的关键时刻,这些被策反的军卒纷纷倒戈,与汉军里应外合,使得魏军的防御更加脆弱。 而那位冥顽不灵的大谷关守将,在汉军的猛烈攻击和间军司的策反下,也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原本还想负隅顽抗,但最终还是被一名被策反的军卒刺杀身亡。 他的倒下,标志着魏军在大谷关的防御彻底崩溃。 汉军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攻下了大谷关。 城中的魏军或被俘虏,或逃散无踪。 大谷关在不到三日的功夫,就被汉军攻克,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战场,让汉军士气大振,也让魏军闻风丧胆。 广成关或者说洛阳一翼,已被汉军剪除! 第八百四十五章 洛阳之战:无力回天! 广成关外,春初料峭,寒意不减。 关隘之上,旌旗猎猎作响,守关的将士们个个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盯着关外那条蜿蜒曲折的小径,生怕错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衣衫褴褛、面色仓惶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是从大谷关逃来的溃兵。 这些溃兵个个面带惊恐,眼中满是疲惫与绝望,他们的到来,无疑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大谷关……大谷关已经被汉军攻破了!”一名溃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广成关上的守军们顿时陷入了一片哗然。 对于广成关而言,大谷关的失守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汉军一旦攻破大谷关,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广成关的侧后,形成夹击之势。 这样一来,广成关的守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郭淮,作为广成关的守将,此刻正站在关隘的最高处,凝视着远方那滚滚而来的尘土和溃败的兵马。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和沉重。 他深知,大谷关的失守意味着广成关已经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难怪这几日汉军没来攻打广成关,郭淮心中暗自思量。 他还以为汉军是知难而退,去休整兵马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去偷袭大谷关。 这一招声东击西,着实打得他措手不及。 “将军,不若退至轩辕关吧。”身旁,一名副将面色难看地说道。 他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焦虑的光芒。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奈。 “再留在广成关,只有死路一条啊。” 郭淮闻言,心中不禁一阵犹豫。 他深知副将所言非虚,广成关如今已经陷入了绝境,继续坚守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 然而,作为一名忠诚的将领,他又怎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守土之责? 他望向远方,只见汉军的旗帜已经隐约可见,那鲜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他发出挑衅。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和不甘,他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广成关落入汉军之手。 “无有陛下旨意,如何能够后撤?”郭淮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作为一名将领,必须遵守军令,不能擅自行动。 即使面临绝境,他也要坚守到自己的最后一刻。 副将闻言,急得直跺脚。 他知郭淮的固执和忠诚,但也明白此刻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将军!”他焦急地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那么多规矩吗?再不退兵,就来不及了!” 郭淮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动摇。 他何尝不明白副将的苦心? 然而,作为一名忠诚的将领,他的心中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底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广成关。”郭淮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为守将,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即使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对信念的执着和对职责的坚守。 副将见状,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郭淮的决心已经无法动摇,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陪伴着他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此刻的广成关上,气氛异常紧张。 守军们个个神色凝重,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这一战或许将是他们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 郭淮站在关隘的最高处,凝视着远方那滚滚而来的汉军。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壮志,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挑战。 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拼尽全力一战到底。 “将士们,准备迎战!”郭淮高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云霄,回荡在广成关的上空。 守军们闻言,纷纷振奋精神,紧握兵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汉军越来越近,他们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见。 郭淮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壮之情,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副将站在郭淮的身旁,也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风越刮越猛,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广成关上的守军们个个神色坚定,毫无惧色。 汉军终于来到了广成关下,他们个个士气高昂,喊杀声震耳欲聋。 然而,广成关上的守军们却毫无惧色,他们紧握兵器,奋勇抵抗,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郭淮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冲入敌阵,左砍右杀,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英勇表现极大地鼓舞了守军们的士气,他们纷纷奋勇杀敌,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拼搏。 副将也毫不示弱,他紧握着兵器冲在前方,与汉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无比。 他的英勇表现也赢得了守军们的尊敬和敬佩。 然而,尽管广成关的守军们奋勇抵抗,但汉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渐渐陷入了苦战。 郭淮看着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痛和忿怒。 他挥舞着长剑,再次冲入敌阵,与汉军展开了更加激烈的交锋。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旋风般迅猛无比,让汉军闻风丧胆。 然而,尽管他英勇无比,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汉军的猛烈攻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广成关的守军们渐渐力不从心,他们开始节节败退。 郭淮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绝望和无奈。 自己已经尽力了,但终究还是无法改变眼前的败局。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四个字:无力回天。 郭淮在广成关已经坚持了十日。 这十日里,每一刻都如同煎熬,关中的粮草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士兵们的口粮一日比一日少,最初的几顿还能勉强果腹,到后来,就只能靠稀粥和野菜度日。 初春的寒风刺骨,破旧的棉布衣裳根本无法抵御这料峭的春寒,士兵们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却连一件新的棉衣都换不上。 广成关的城墙上,魏军的士兵们站得稀稀拉拉,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原本坚定的目光现在变得游离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汉军开始了猛烈的劝降攻势,颍川士族的那些叛逆者,一个个在关下高声呼喊,用尽各种花言巧语试图动摇魏军的军心。 “兄弟们,别再为曹魏卖命了!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饥寒交迫,生死未卜。何不投降汉军,求个活路呢?”一个叛逆者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关下回荡,让魏军的士兵们更加动摇。 这些日子来,偷偷投降的人不知凡几。 有些士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溜出关去,投奔了汉军。 他们的背叛让郭淮感到痛心疾首,但他也无力阻止。 他知道,现在的魏军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全面的溃败。 郭淮站在城墙上,凝视着关外的汉军营地。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忧虑。 他的面容憔悴,胡须杂乱无章,显然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整了。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铠甲,上面布满了战斗的痕迹,显得格外沧桑。 这时,副将走了过来,他的神色同样凝重。他看了看郭淮,然后低声说道:“将军,我派人前去查探了前往轩辕关的方向。虽然有汉军阻拦,但并不多。我等突围而去,还是可能的。” 郭淮闻言,微微一怔。 他转头看向副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但随即,这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洛阳无有增援,我又待如何?我一直在等洛阳的诏书军令,但十日了都没有。有可能那军报都没有传到洛阳,这证明汉军已经把控了洛阳周遭。我们现在已经孤立无援了。” 副将听了郭淮的话,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奈。 他深知郭淮的忠诚和执着,但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 他看了看郭淮,然后说道:“将军,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再慢个几日,恐怕真是无力回天了。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战是降,还是突围而去。” 郭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何尝不知现在的局势危急?但身为魏将,我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职责。我必须为这些士兵们负责,为魏国的江山社稷负责。可是,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仿佛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无法挣脱束缚。 副将看着郭淮,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郭淮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即使面临绝境,也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职责。 他走上前,拍了拍郭淮的肩膀,然后说道:“将军,我明白你的苦衷。但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必须尽快突围而去,否则就只能坐以待毙。” 郭淮听了副将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之情。 副将说得对,他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说道:“好!我们今夜就突围而去!你马上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做好准备。” 副将闻言,心中一喜。 他立刻应声而去,开始传达郭淮的命令。 整个广成关立刻忙碌了起来,士兵们纷纷整理行装,准备突围。 夜幕降临,广成关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月光稀薄,如同洒下的一层银纱,却照不亮这关隘中的沉重与压抑。 士兵们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那个决定他们生死的命令。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自由的渴望,每一个人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那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依靠。 郭淮站在城墙之上,身形挺拔如松,凝视着远方那片深邃的黑暗。 他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既紧张又期待。 这一夜将是他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是成功突围还是全军覆没,就在此一举。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能给他带来一丝冷静和力量。 终于,三更天的钟声敲响,如同催命的符咒,也如同希望的号角。 郭淮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高举长剑,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为了魏国,为了我们的家人,冲啊!” 随着他的命令,魏军的士兵们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纷纷冲出关去,向着轩辕关的方向奋勇前行。 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阻碍都踏为齑粉。 汉军虽然有所阻拦,但在魏军这如潮水般的猛烈冲击下,很快就被冲散了。 他们的防线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郭淮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冲在前方。 他的剑光如电,每一次挥出都带走一名汉军的性命。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闪烁。 副将紧跟在他的身后,同样奋勇杀敌,毫不畏惧。 他的兵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每一次与汉军的兵器相交,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身影矫健如燕,穿梭在汉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突围的道路并不平坦。 汉军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异常顽强。 他们一次次地发起攻击,试图阻止魏军的突围。 他们的箭矢如雨点般向魏军射来,每一支都带着致命的杀机。 郭淮和副将带领着士兵们奋勇抵抗,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中,郭淮的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毅和勇敢,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的存在。 他紧握着长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副将也同样如此,他的身上也布满了伤痕,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紧握着兵器,与汉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每一次交锋都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但魏军的士兵们却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和畏惧,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铺就了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 终于,经过一夜的激战,魏军终于成功突围而去。 他们穿过了汉军的防线,向着轩辕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在轩辕关,难道就会有生机了吗? 第八百四十六章 洛阳之战:瓮中之鳖! 郭淮带着残部,一路跋涉,终于逃至轩辕关。 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熟悉的关隘时,心中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轩辕关上的魏国旗帜,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汉国那飘扬的龙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迟来与无奈。 郭淮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这才恍然大悟,为 奋斗一把,在年轻的时候成为五星猎人,那么那什么重返坎塔斯,迎娶我心爱的晓华妹子呢? 梅玉瑶都看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种结果,至于燕飞天,他连发呆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只剩下恐惧而已。 一块毯子扑在了河边的地上,然后摆上了好吃的东西,武器盔甲之类破坏气氛的玩意肯定要摆到一边去。 这令人眼花缭乱,叶青与葛生之间同时使用幻影之舞造就的倒球,他似乎完全不受干扰,总是在第一时间指出了球的位置。 因为方毅拥有吞噬神通,能够将吞噬所有能量为已用,别说妖丹,就是妖族的肉身,也能化为他所需的能量。 如同印证艾露猫所说的话一般,完成杀戮的荒厄龙嘶鸣一声,然后在高空之中缓缓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唐运贤闻言,心中顿时一惊,他立即停下前行的身体,眼眸阴森,脸色阴沉地看着卢统等人,暗暗说道。 但是贾母和王夫人等却丝毫不满都没有,还在后面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这些空着的教室不被使用的时候,那么这里就是最好的自习室。 阿虎从宗义方的腰间摸出了那把水果刀,扔在地上,然后冷冷的看着宗义方。宗义方真是无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是碍于总部的命令,她还是不得不立刻过来补位,来给蓝泽当保镖。 “殿下,拿着它,上去取得一个好成绩!”谢天恩递出银白色的剑鞘,周围的六大门派一些弟子光是看着这把剑,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凡之处。 蛮牛走到一旁的角落,那里放置着最初的那个水桶。他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出来,走向男生。 圣子和邪神虽然得到了五行塔的提示,可惜,他们只能看着干着急,根本不敢进来。 五百血魔军过后,是一百头五米高的大地冰熊,每头冰熊的身上坐着一名散花童子。 秦夫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冰冷的看着两人,意思就是如果他们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就不会放过他们的样子。 可惜江寒现在还没有彻底融合神界之心,对于这里的诸多秘密,还不太清楚。 屋子里,远处隐隐传来有别于炮击的爆炸声让龚宏宇感到一阵不安,正准备叫人询问,陈楠满身灰土的冲进了屋里。 男孩放下了手,捡钱地上的泥土,朝着木枫的脸上掷了过去。脏兮兮的泥土覆得木枫浑身都是。 “好。。。好”轩湛看着怀里的长剑,一直重复回答着,可以看出他是真的非常高兴。 也不能怪他们想不周到,而是一直没将斯卡蒂计算在其中,所以直接就给忽略了。 路易的身形被打得后退不已,刚才好不容易跑过的数千米,直接就被打回到了原地,功亏一篑。 陈宫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一直在学院,虽然知道很多章羽的政策,却没有深入了解,如今听到章羽的改变,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次历史上重要的改革。 前面有人开始叫君瓷进去表演节目,君瓷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酱油买回来,她成长值加了一点。 章羽他们退兵之后直接躲到大山里面,跟之前的队伍汇合。 君瓷没有说太多,实际上咕噜在脑海里面汇报着,在这里的摄像头还不止一个,君家里面,几乎到处都是摄像头。 路易转身看向日和,有些歉意地点了点头,便迈步走进了日和的房间。 翼君偷偷擦拭额头冷汗,他是壮着胆子说出实话,但是看样子苏大帝好像不是很生气? 下一刻,黄猿的身上开始冒起闪光,身体已然不受控制的他准备要插手了。 “是你,司,司游!”在场的人都看清了来人正是幻化成“司游”模样的方天佑。只是慕容紫烟和桃红这边是惊喜交加,如获救星,而公子哥儿那边却是一个个面容失色。 唐丰易的笑容加大,没错,就是这个办法,这是他们唯一能够翻盘的可能性。 江寒宇走到公寓的开放式厨房,将自己买来的新鲜食材拿出来放进了冰箱中。 “我现在两腿都是软的,等明天再去吧。”刘幺妹声音里还是透着虚弱。 “咋回事?”徐韦洲虽然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却猜到这其中有事。 “计划是这样的,大家极尽所能,出局之后标识第一时间给战友。”安云衫说道。 他的实力非但不弱,反而还很强大,他与邪神之间的联络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他没有被邪神的负面情绪影响,除了自身是圣殿圣主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拥有一件神器,可以吸收邪神的负面情绪。 栾绍静此时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见到离川的车兴奋地冲她摆了摆手,跑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不说其他,单单是这住处,单单是对方身上的天启分,就可见一般了。 长这么大就没受过气,可就最近这段时间,却将这二十年受的气都承受了。 “顾晓柒,你看看,你这么对雅楠,她还愿意帮你说话,你怎么就半点感激都没有!实在是无可救药!”说这话的,当然还是顾子峰。 第八百四十七章 洛阳之战:帝胄之傲! 洛阳的和平,如同昙花一现,仅仅持续了三日。 这三日里,洛阳城仿佛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既朦胧又神秘,然而在这难得的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风起云涌。 晨曦初露,洛阳城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却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街边的店铺虽然半掩着门扉,但店主们的眼神却透露出不安与焦虑。 城墙之上,魏国的士兵们坚守岗位,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夹杂着迷茫与不安。 他们知道,这短暂的和平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未来的命运如同悬在空中的丝线,随时可能断裂。 在这三日里,洛阳城内的各方势力皆是各怀鬼胎。 魏国的忠臣们,他们身着沉重的铠甲,眼神坚定而执着。 他们的心,如同那城墙上的砖石,牢牢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语气中充满了对魏国的忠诚与决心。 “我们誓与魏国赴死,与洛阳共存亡!”一位年迈的老将紧握拳头,声音虽低却铿锵有力。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不屈与坚定。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忠诚。 有些心怀异志之人,他们眼中闪烁的是贪婪与野心。 他们暗中与汉国的使者勾结,随时准备倒戈一击,为自己谋取更大的权力。 这些人身着华丽的服饰,表面上与常人无异,但他们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狡黠与阴险。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中,一位身着锦袍的官员正与汉国的密使低声交谈。 他也是颍川士族出身,不过是颍川庾氏。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眼中却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他轻轻地捋着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只待时机成熟,我便倒戈相向,那荣华富贵便指日可待。” 更多的人则是随波逐流,他们既没有魏国的忠诚,也没有背叛的野心。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和士兵,只想要在这乱世中活下来。 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每日都在祈祷着和平能够延续下去。 夜幕降临,洛阳城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然而,在这寂静的背后,却是无数人在暗中谋画着未来的命运。 风在城墙上呼啸而过,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沧桑与变迁。 终于,到了第四日凌晨,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汉国的使者便来到了洛阳城外。 他身着华丽的汉服,头戴高冠,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显得威风凛凛。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眼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使者勒住马缰,高昂着头颅,大声喊道:“魏国若是投降,大汉之中,可划分一郡,供养魏国君臣,其余人等,皆不会被牵连!如若不愿意投降,城破之日,便是清算之时!”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洛阳城外回荡,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仿佛在颤抖。 城墙上的魏国士兵们闻言,皆是一片哗然。 有的人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有的人则面露惧色,身体微微颤抖。 而那位年迈的老将,则是紧紧地盯着汉国的使者,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坚定。 此时,城内的一位魏国大臣匆匆赶来。 他身着官服,头戴乌纱,一脸焦急之色。 他跑到城墙边,望着汉国的使者,高声喊道:“尔等休要张狂!魏国乃天下大国,岂会轻易投降?我等誓与洛阳共存亡!” 汉国使者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哼!魏国已是强弩之末,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投降大汉,尚可保全性命与荣华;若执迷不悟,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城墙上的魏国士兵们闻言,更是愤怒不已。 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决一死战的光芒。 而城内的百姓们,也是人心惶惶,有的躲在屋内祈祷,有的则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在这紧张的时刻,夏侯献挺身而出。 他身着银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他走到城墙边,望着汉国的使者,大声说道:“我魏国儿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尔等若要攻城,尽管放马过来!我等誓死守卫洛阳!” 汉国使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冷哼一声,挥鞭策马而去,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待我大汉铁骑踏平洛阳,尔等后悔莫及!” 随着汉国使者的离去,洛阳城再次陷入了紧张与不安之中。 城墙上的魏国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而城内的百姓们,也是纷纷准备起来,有的忙着储备粮食和水源,有的则忙着加固房屋和防御设施。 在那座豪华的府邸中,那位心怀异志的官员也是心神不宁。 他坐在厅堂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虑与不安。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汉国使者所言非虚,魏国确是强弩之末。我若此时不倒戈相向,待城破之日,恐怕难逃一死。但若是投降汉国,我又岂能甘心为他人奴仆?”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位汉国的密使正站在门外。 密使见他神色慌张,便低声说道:“大人不必惊慌,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助大人一臂之力。大人若愿投降汉国,我必保大人荣华富贵。” 那官员闻言,心中一动,但随即又犹豫道:“我……我若投降汉国,岂不是背叛了魏国?” 密使冷笑一声,说道:“大人何必如此执着?这乱世之中,唯有强者为尊。大人若不为自己打算,难道要等城破之日,身首异处吗?” 那官员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愿投降汉国!” 与此同时,在城墙之上,那位年迈的老将正激励着士兵们。 他高声喊道:“儿郎们!我等身为魏国将士,誓要守卫这片土地!汉国虽强,但我等岂是轻易屈服之辈?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击退敌军!” 士兵们闻言,纷纷高呼响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城内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原来,那位心怀异志的官员已经暗中打开了城门,放汉国的军队入城。 魏国的士兵们见状,皆是大惊失色。他们纷纷转身迎战,但已经为时已晚。 汉国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洛阳城,他们手持兵器,杀气腾腾。 城内的百姓们四处奔逃,哭声、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而那位年迈的老将,则是挺身而出,率领着剩余的士兵们奋勇抵抗。 然而,寡不敌众。 魏国的士兵们虽然英勇善战,但在汉国大军的猛烈攻击下,还是节节败退。 最终,他们被汉国军队逼到了一个角落,陷入了绝境。 老将望着眼前的敌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高声喊道:“儿郎们!我等身为魏国将士,誓死不屈!今日便是我等为国捐躯之日!” 士兵们闻言,皆是高呼响应。 他们紧握兵器,准备与敌军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老将的胸膛。 老将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但他仍然紧握着兵器,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随着老将的倒下,魏国的士兵们更是士气低落。 魏军士气的崩溃,如同山洪暴发,势不可挡。 汉军如猛虎下山,迅速攀上洛阳城墙,与城上的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城墙之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 汉军的铁蹄践踏着魏军的防线,每一次冲击都让魏军的阵线摇摇欲坠。 消息如同狂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洛阳城,最终传进了宫城之中。 魏国皇帝曹叡正在宫城内与尚书令陈群、帝师郑称等人商议军情,闻此噩耗,皆是大惊失色。 曹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吞噬下去。 他深知,洛阳城墙是魏国的最后一道防线,若连这道防线都破了,那他们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郑称,这位魏国的老臣,此刻心急如焚。 他须发皆张,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愤怒的光芒,当即吼道:“夏侯献在何处?为何不见他前来护驾?”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变得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当即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夏侯将军早就在建春门镇守了,只是……只是敌军太过凶猛,夏侯将军也分身乏术啊。” 那人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局势吓得不轻。 曹叡闻言,面色更加阴沉。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 他深知,此刻若再无人站出来稳定军心,洛阳城必破无疑。 他猛然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着陈群和郑称,说道:“朕要亲临战场,重振士气!朕要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陈群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他连忙上前一步,拱手劝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战场凶险,陛下龙体贵重,岂能轻易涉险?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恳切,显然是对曹叡的决定深感担忧。 郑称也连忙附和道:“陛下,陈尚书言之有理。战场之上,刀光剑影,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陛下乃万金之体,岂能轻易冒险?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切勿轻举妄动啊!” 然而,曹叡却不为所动。 作为一国之君,此刻他必须站出来,为将士们树立榜样,为魏国争取一线生机。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朕意已决,勿需多言。朕要披上祖父的战甲,亲自上阵杀敌!朕要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说罢,曹叡不顾群臣的劝阻,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御衣库。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群臣的心上。 陈群和郑称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担忧。 他们知道,此刻已经无法阻止曹叡的决定了。 御衣库内,曹叡亲手取出了祖父曹操当年穿过的战甲。 那战甲虽然历经岁月沧桑,但依然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战甲上,每一处痕迹都仿佛诉说着当年的辉煌与战火。 曹叡小心翼翼地披上战甲,仿佛瞬间化身为了当年的曹操。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战甲带来的力量与勇气。 随后,曹叡手持长剑,大步流星地朝着宫门外走去。 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和勇敢,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魏国未亡,朕与将士们共存亡! 他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宫门外的守卫们看到皇帝亲自出征,都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佩与感动,仿佛看到了魏国的希望与未来。 曹叡骑上战马,手持长剑,一声令下:“出发!” 随即,马蹄声响起,曹叡率领着一支精锐骑兵,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宫城。 随着皇帝的御驾亲征,守卫洛阳的魏军士气瞬间回暖。 他们看到皇帝亲自上阵杀敌,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原本萎靡不振的士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点燃,瞬间沸腾起来。 他们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汉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战场上,曹叡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与汉军厮杀。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名汉军的生命。 魏军将士们看到皇帝如此英勇无畏,都纷纷效仿起来。 他们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生死。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魏军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汉军虽然凶猛无比,但在魏军的顽强抵抗下也渐渐露出了疲态。 他们原本以为能够轻松攻下洛阳城,却没想到遇到了如此顽强的抵抗。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军的攻势逐渐减弱,而魏军的士气却越来越高昂。 经过一番激战,魏军居然成功抵御了汉国这一次的进攻。 战场上硝烟弥漫,尸体遍野,但魏军却依然坚守着阵地。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洛阳城的安宁。 曹叡站在城墙之上,望着眼前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但至少他们已经为魏国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战场上的硝烟与血腥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我曹叡,非是凡夫俗子。 我是皇室之后,我是帝胄子弟。 要我投降,绝对不可能! 要我性命?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是他曹叡的骄傲,也是帝胄的骄傲! 第851章 洛阳之战:亡国在即! 邙山之上,汉军大营联绵数里,旌旗飘扬,遮天蔽日。 时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寨之上,给这片雄壮的营地镀上了一层金辉。 中军大帐巍然屹立于营寨中央,帐外甲士林立,手持长枪,腰悬利刃,目光如炬,神色肃然。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多文臣武将的身影。 他们或站或坐,侍立场间,神色各异。 有的眉头紧锁,似在沉思破敌之策;有的目光炯炯,透出一股不屈的战意;还有的则面色凝重,显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心存忧虑。 大汉天子刘禅,身着轻甲,甲胄之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闪烁着寒光。 他手握高帝斩白蛇剑,剑身泛着淡淡的寒芒,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纷扰。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龙椅金碧辉煌,雕龙刻凤,彰显着天子的无上威严。 他面容稍显稚嫩,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绝,那是身为大汉天子的担当与勇气。 此时,诸葛亮缓步上前,他身披鹤氅,手持羽扇,仙风道骨,宛如天人。 羽扇轻轻摇动,带起一阵微风,吹拂着刘禅的面庞。 诸葛亮神色凝重,沉声说道:“陛下,那曹叡执迷不悟,拒不归降。看来洛阳是不可能轻易投降的,唯有一战而灭魏,方能统一中原。” 刘禅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大汉的存亡,关乎天下苍生的安危。 他沉声问道:“粮草还够多久?”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费祎闻言,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陛下,粮草尚够月余之用。关中、蜀地不断转运粮草前来,应是够攻下洛阳的。臣已命人加紧催促,确保粮草供应不断。” 刘禅听了费祎的话,心中稍安。 他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向场间的众将。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钟会和崔林二人身上。 这二人皆是智勇双全之辈,或许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刘禅沉声问道:“洛阳城中,可有愿意拨乱反正,归降我大汉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期待与迫切。 少年钟会闻言,赶忙上前一步。 他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他深知,这一刻是他展现自己才华的绝佳机会。 他躬身施礼道:“陛下,如今洛阳人人自危,曹叡暴政苛民,早已失去民心。愿意为大汉做事的人不知凡几,只待陛下攻城之时,他们便会在关键时刻起事,里应外合,共诛奸贼。” 钟会说话间,神色坚定,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大汉的兴衰,也关乎他自己的前程。 他愿意倾尽全力,为大汉的统一贡献自己的力量。 刘禅听了钟会的话,心中大喜。 他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钟会所言非虚,洛阳城中确实有不少人对曹叡的暴政心怀不满,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揭竿而起。 这时,崔林也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陛下,钟会所言极是。臣在洛阳也有不少旧友,他们皆对曹叡的暴政深恶痛绝。只待陛下大军压境,他们定会纷纷响应,共助大汉统一中原。” 刘禅听了崔林的话,心中更加坚定。 这一战虽然艰难,但并非没有胜算。 或者说,是胜算很大。 他看向场间的众将,沉声说道:“诸位爱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了。我大汉立国数百年,历经风雨飘摇,却始终屹立不倒。今日,朕愿与诸君并肩作战,彻底拿下洛阳,灭掉魏国!” 刘禅说话间,神色坚定,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场间的众将听了刘禅的话,心中皆涌起一股热血。 这一刻是他们展现自己忠诚与勇气的绝佳机会。 封侯拜相,此番攻打洛阳,便是最后一个捞取大功的机会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们纷纷躬身施礼道:“愿听陛下差遣,誓死效忠大汉!” 诸葛亮看着场间的众将,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这一战虽然艰难,但有大汉天子的坚定决心和众将的齐心协力,他们一定能够战胜魏军,统一中原。 他羽扇轻摇,沉声说道:“陛下,臣愿领兵前往洛阳,誓要攻破敌城,擒获曹叡!” 刘禅听了诸葛亮的话,心中大喜。 诸葛亮智勇双全,乃是大汉的栋梁之才。 有他领兵前往洛阳,这一战定能取得胜利。他点头说道:“好!丞相愿领兵前往,朕心甚慰。愿丞相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诸葛亮躬身施礼道:“臣定不负陛下厚望,誓要为大汉统一中原而战!” 说罢,他转身看向场间的众将,沉声说道:“诸位将军,历经战阵无数。今日一战,关乎大汉存亡,愿诸君奋勇杀敌,兴复汉室!” 众将闻言,皆齐声应诺道:“愿听丞相调遣,誓死效忠大汉!”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此时,帐外的天色已渐暗下来,夜色如墨般笼罩着邙山之上。 汉军大营中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将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大战,他们磨刀霍霍,士气高昂。 翌日,天边初露曙光,洛阳城外,一片肃杀之气弥漫。 汉军的大营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在晨光的召唤下渐渐苏醒。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红、黄、蓝、白各色旗帜交织在一起,宛如一片斑斓的海洋,波澜壮阔,气势恢宏。 各式攻城器具排列得整整齐齐,云梯高耸,如天梯般直指天际;冲车庞大,铁轮滚滚,仿佛能够碾碎一切阻挡;还有那投石车,巨大的臂膀静静地指向天空,蓄势待发,黑压压的一片,甚是慑人。 大军之前,一面龙旗高高飘扬,那是大汉天子的标志,龙旗之上,金龙腾飞,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冲破云霄,俯瞰这片战场。 旗下,汉军将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眼神坚定,士气高昂。 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汉的荣辱,关乎天下的归属。 而在洛阳城上,魏军也是整装待发,严阵以待。 城墙之上,箭楼林立,垛口之间,守城将士们身影矫健,目光如炬。他们或手持长弓,或腰悬短剑,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魏国皇帝甚至亲临城上,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威严无比。 他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目光扫过每一寸城墙,每一个将士,以鼓舞士气。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响彻云霄:“朕与尔等共生死,洛阳城,绝不可失!” 然而,尽管魏国皇帝的话语铿锵有力,但洛阳被围,魏国危机四伏,这一形势,即便是城中的小卒,也能感受得到。 他们虽然身在守城之列,但脸上已经露出了惧色。 有的士兵双手紧握长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安;有的士兵则不时地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一丝逃生的可能。 他们心中明白,这一战,魏国胜算渺茫。 呜呜呜 咚咚咚! 随着汉军战鼓声、号角声的响起,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 汉军的工程序列在各种攻城器具的掩护下,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洛阳冲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云梯迅速架起,如桥梁般横跨护城河,勇士们如猿猴般攀援而上;冲车则如巨兽般咆哮着,铁轮碾压过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直冲向城墙。 投石车更是威力惊人,将火药与巨石装入其中,然后猛地一拉绳索,巨石带着熊熊火焰和轰鸣之声,如同天外陨石般投入城中。 爆炸声连连,火光冲天,烟尘四起。 城中的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有的被巨石砸中,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被火药爆炸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伤痕累累。整个洛阳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而魏军也是毫不示弱,他们开始用城中的守城器具坚守城池。 箭楼上的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攻城的汉军;垛口之间的守城将士们则挥舞着长矛、短剑,与攀上城墙的汉军展开殊死搏斗。 他们身影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刺杀,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在城墙的一角,夏侯献正指挥着士兵们防守。 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他手持长剑,站在城墙的最前沿,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是魏国的勇士,是洛阳城的守护者!我们不能让汉军踏过我们的尸体!” 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激情,激励着身边的每一个士兵。 在他的带领下,魏军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攻城的汉军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有的士兵用长矛刺向攀上城墙的汉军,将他们挑落城下;有的士兵则挥舞着短剑,与汉军近身搏斗,鲜血溅满了城墙。 然而,尽管魏军将士们奋勇抵抗,但汉军的攻势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一波接着一波。 投石车不断将巨石和火药投入城中,造成巨大的破坏和伤亡;云梯和冲车则源源不断地将汉军送上城墙。 魏军虽然顽强抵抗,但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在城中的一处街道上,一位年迈的老者正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行走着。 他目睹了汉军的猛烈攻势和魏军的顽强抵抗,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喃喃自语道:“这世道,真是乱了啊。洛阳城,还能守住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担忧。 而在城墙的另一侧,一位年轻的魏军士兵正紧握着长矛,站在垛口之间。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 他心中明白,这一战,关乎自己的生死存亡,也关乎魏国的未来。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拼尽全力,守护洛阳城! 呜呜呜 咚咚咚! 汉军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再次响起,攻势愈发猛烈。 魏军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仍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 他们知道,这一战,没有退路,只有生死相搏! 在城墙上的一处箭楼中,一位魏军弓箭手正张弓搭箭,瞄准着攻城的汉军。 他眼神犀利,手法娴熟,每一次射箭都能准确地命中目标。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臂渐渐感到酸痛无力,但他仍然强忍着疼痛,继续射箭。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每一支箭,都可能成为决定战局的关键。 而在城下的汉军阵营中,一位身披铁甲的汉军将领廖化正挥舞着长剑,指挥着士兵们攻城。 他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刚毅果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必胜的信心。 廖化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攻破洛阳城,我们就是胜利者!” 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激情,激励着身边的每一个士兵。 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洛阳城冲去。 有的士兵攀上云梯,勇敢地冲向城墙;有的士兵则推动着冲车,撞击着城墙;还有的士兵则负责装填投石车,将巨石和火药投向城中。 整个战场,一片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愈发激烈。 魏军虽然顽强抵抗,但渐渐陷入了困境。 而汉军则士气如虹,攻势愈发猛烈。 在城墙的一处角落,一位魏军士兵被汉军的长矛刺中胸膛,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城墙。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但生命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而在这位士兵的不远处,一位年轻的魏军将领正挥舞着长剑,与攻城的汉军展开殊死搏斗。 他身手敏捷,剑法高超,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杀一名汉军士兵。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力渐渐不支,身上也多处受伤。 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 呜呜呜咚咚咚! 汉军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再次响起,攻势更加猛烈。 魏军将士们虽然拼尽全力抵抗,但仍然无法抵挡汉军的汹涌攻势。城墙上的魏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和护城河。 而城下的汉军士兵则如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 曹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难道洛阳要城破了? 难道大魏三代基业,要在他手底下亡了吗?(本章完) 第852章 洛阳之战:城破国亡! 汉军的攻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昼夜不停歇。 显然,为了这场灭魏之战,汉军已经准备了良久,从兵器的打磨到战术的演练,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攻城序列整整有十队之多,每一队都训练有素,士气高昂。 除此之外,还有预备队随时待命,准备在关键时刻投入战场,给与魏军致命一击。 城墙上,魏军本就疲敝不堪,连日的守城战斗让他们身心俱疲。 士气低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他们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连番攻城之下,魏军的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护城河的水。 在巨大的伤亡面前,魏军已然胆寒,他们的战斗意志被彻底摧毁。 魏国皇帝站在城墙之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焦急万分。 他深知,此刻的魏军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激励士气。 于是,他下令将宫中的美人、美酒、美食悉数搬上城墙,赏赐给守城的将士们。 然而,这些赏赐在魏军将士眼中,却如同虚无缥缈的幻影。 他们心中明白,即便有这些赏赐,又能有命去享受吗?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些身外之物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魏国皇帝见状,亲自走到将士们中间,大声喊道:“勇士们,你们是大魏的骄傲,是朕的子弟兵!只要你们坚守阵地,朕一定会带领你们取得胜利!”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决绝。 然而,此刻的魏军将士已经心灰意冷,他们望着皇帝,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力回天,再多的激励也无济于事。 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他们像一群饥饿的狼群,疯狂地扑向魏军的防线。 云梯架上,汉军勇士们如猿猴般矫健地攀援而上,与魏军展开殊死搏斗。 冲车轰鸣,如巨兽般撞击着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魏军将士心惊胆战。 投石车更是威力惊人,巨石带着熊熊火焰和轰鸣之声,如同天外陨石般砸向城中,造成一片狼藉。 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魏军节节败退。 他们或被杀死,或被俘虏,或狼狈逃窜。城头上的魏军旗帜逐渐倒下,取而代之的是汉军的旌旗。 汉军勇士们呐喊着,挥舞着武器,冲向城头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这时,洛阳城中却是传来了一阵骚乱。 火光四起,烟雾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原来,被汉国策反的达官贵人、世家豪强见到魏军如此不堪一击,已经是开始起事与攻城的汉军呼应了。 他们或率领家丁奴仆,或纠集市井无赖,手持武器,冲向魏军的营地和府邸。 这些达官贵人、世家豪强本就对魏国朝廷心怀不满,他们渴望权力、财富和地位。 在汉国的策反下,他们看到了实现自己野心的机会。 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背叛了魏国,投向了汉国的怀抱。 此刻,他们正带领着自己的手下,在洛阳城中肆虐着,抢夺着魏军的物资和财产。 一位身着华服的世家豪强,手持长剑,站在自家府邸的门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和狂妄,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魏军已经不行了,现在是我们起事的时候!只要我们跟随汉军,便能够有荣华富贵!”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激励着身边的手下们。 在他的带领下,一群家丁奴仆手持武器,呐喊着冲向街头。 他们或砍杀魏军的士兵,或抢夺路人的财物,或焚烧魏军的营帐。 整个洛阳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人们四处奔逃,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而城墙上的魏军将士们,望着城中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这场战斗已经彻底失败。 他们或继续坚守阵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或放下武器,向汉军投降;或趁乱逃窜,试图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汉军勇士们乘胜追击,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席卷着整个洛阳城。 洛阳城楼之中,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战鼓之声震耳欲聋,魏军的溃败已经不可避免。 城楼下,魏军士兵们如潮水般溃退,有的丢盔弃甲,有的身负重伤,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整个战场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佛末日降临。 魏国皇帝曹叡,此刻被一群禁军紧紧簇拥在城楼的一角。 他身着华贵的龙袍,但此刻那龙袍却显得有些皱褶不堪,上面还沾染了些许血迹和尘土。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惊恐与不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坚毅与决绝。 他知道,若是城破了,他焉有活路? 身为一国之君,他岂能坐以待毙? 大内官辟邪,一个身材瘦削,面容尖峭的太监,此刻面色惊慌地看向皇帝。 他的双眼瞪得圆圆的,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回宫吗?” 那声音细若蚊蚋,却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显得格外刺耳。 曹叡闻言,苦笑了一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却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此刻回宫,不过是苟活片刻而已。 魏军已经溃不成军,汉军如狼似虎,回宫之路必定凶险万分。 他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现在回宫,不过是苟活片刻而已,唯有突围,方才有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刻的自己不能慌乱,不能失去理智。 他是魏国的皇帝,是魏军的主心骨,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带领魏军突出重围。 辟邪听了皇帝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他当然知道突围的危险性,但皇帝的话却让他无法反驳。他看了看周围的禁军,只见他们一个个也是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都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战,才能保住皇帝的性命。 曹叡见状,心中稍感安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慌乱。 这个时候,希望才是最关键的。 他必须给禁军们希望,给他们信心,才能让他们拼死一战。 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东门的方向。 只见东门处的汉军攻势相对衰弱,似乎是一个突破口。 他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东门汉军攻势衰弱,我们在东面突围而去。只要朕还活着,你们都是大功臣,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禁军们听了皇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他们知道,皇帝这是在给他们许下诺言,只要他们拼死保护皇帝突围成功,那么他们就将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地看向东门的方向,准备为皇帝拼死一战。 然而,曹叡的话虽然激起了禁军们的士气,但众人心中却仍是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突围之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于此。 更何况,他们还要保护皇帝的安全,这更是让他们感到压力山大。 曹叡看出了众人的疑虑和担忧,他心中一沉,但随即又坚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和犹豫,否则就会让禁军们失去信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和有力:“朕知道你们心中有所顾虑,但朕可以告诉你们,只要跟着朕走,就一定能够突出重围!朕是魏国的皇帝,是上天注定的真龙天子,朕的命运岂是这些汉军所能左右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仿佛他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真龙天子一般。 禁军们听了皇帝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他们相信皇帝的话,相信只要跟着皇帝走,就一定能够突出重围!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吹得城楼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曹叡趁机挥舞着手中的宝剑,高声喊道:“魏军的勇士们,跟朕一起突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打败汉军,重振魏国的雄风!” 他的声音激昂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和尘土,直抵每一个魏军士兵的心灵深处。 禁军们受了皇帝的鼓舞,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着响应皇帝的号召。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震裂一般。 曹叡见状,心中稍感欣慰。 自己已经成功激起了禁军们的士气,现在只需要带领他们突围而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东门的方向。 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高声喊道:“出发!” 随即一马当先,带着一群禁军朝着东门的方向冲去。 他的身影在硝烟和尘土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一般。 禁军们紧跟在皇帝的身后,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着为皇帝开路。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仿佛任何敌人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东门处的汉军见状,纷纷调转枪口朝着曹叡等人射来。 箭雨如飞蝗般密密麻麻地射来,但曹叡等人却毫无畏惧之色。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盾牌和兵器,勇敢地抵挡着汉军的攻击。 有的禁军被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懊悔。 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受到,性命却已经没了! 曹叡身在乱军之中,却毫无惧色。 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左劈右砍,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开。 他的身影矫健如飞,仿佛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士一般。 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自己一定要突出重围,一定要活到青徐之间与曹真大将军会合! 就这样,曹叡带着一群禁军在东门处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们拼死抵抗着汉军的攻击,一步步向着城外突围而去。 虽然过程中伤亡惨重,但他们却从未放弃过希望和信念。 终于,在曹叡和禁军们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成功突破了东门处的汉军防线,向着城外冲去。 随着魏国皇帝曹叡带着一支精兵,如同暗夜中的一抹流星,突围出洛阳城门,那曾经坚不可摧的城防瞬间仿佛化为了虚设。 城楼上,魏军的旗帜在风中无助地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一个王朝的衰败。 洛阳城内,士气彻底崩塌,如同大厦将倾,无可挽回。 汉军如潮水般汹涌而入,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步伐坚定而有力。 城中的百姓们,有的惊恐万分,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有的则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汉军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胜利的凯歌,却也是魏国灭亡的丧钟。 汉军将领们身先士卒,他们手持长枪,身披铠甲,眼神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蔑视。 他们指挥着士兵们迅速占领城中的各个要点,府衙、仓库、兵营……每一处都落入了汉军的手中。 士兵们训练有素,动作迅速而准确,他们知道,这一刻的胜利,是他们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洛阳的街道上,汉军的身影随处可见。 他们或巡逻,或搜查,或押解着俘虏。街边的店铺早已关门闭户,只有偶尔几声哭泣和哀叹从门缝中传出。 一位年迈的老者,坐在自家门前,眼睁睁地看着汉军从自己的眼前走过,他的眼中满是沧桑和无奈,仿佛看到了魏国的未来,一片漆黑。 而在宫城之中,最后的抵抗仍在继续。(本章完) 第853章 洛阳之战:绝命挣扎! 魏国洛阳宫城。 魏国的将士们,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们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用血肉之躯扞卫着最后的尊严。 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和血迹,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他们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改变魏国的命运,但至少可以让汉军付出更大的代价。 曹叡在突围的路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头望去,只见洛阳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愧疚自己未能守住祖宗的基业,无奈自己只能仓惶逃窜。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他骑着战马,身姿挺拔,尽管衣衫有些凌乱,但那股皇者的气质却依然不减。 他的手中紧握着宝剑,剑身上还残留着血迹,那是他在突围时亲手斩杀敌将留下的。 他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 “陛下,快走吧!”身边的护卫焦急地催促道。 曹叡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催动战马向前奔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勇敢面对。 诸葛亮站在洛阳城的最高点,俯瞰着这座千年古都。 他的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和自豪,但也有一丝惋惜。 这座城市的沦陷,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意味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他轻声叹息道:“洛阳,你终于再次回到了大汉之手。” 随着汉军的深入,宫城中的抵抗也越来越微弱。 终于,在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宫城的大门被汉军攻破。 魏国的将士们纷纷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宫城的土地。 汉军士兵们欢呼着冲进宫城,这一刻的胜利,意味着魏国的彻底灭亡。 曹叡在逃亡的路上,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知道自己虽然逃出了洛阳,但又能逃多远呢? 汉军的追击如同跗骨之蛆,让他无法摆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他想起了自己在洛阳城中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那些荣耀和耻辱。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但也明白,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心中默念道:“魏国虽然亡了,但我的心却永远不会灭亡。” 洛阳,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宫城之内,人心离散,昔日的繁华与秩序已荡然无存。 夕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斑驳的宫墙上,映照出一片凄凉与萧瑟。 宫女们和太监们,平日里规矩森严,此刻却如同受惊的鸟儿,纷纷带着宫中的珠宝,趁乱逃散而出。 他们或手持珍珠项链,或怀揣金银财宝,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脚步匆匆,生怕慢了一步便会被即将到来的灾难吞噬。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还未等他们逃出宫城,一支魏国残兵如幽灵般悄然出现。 这些残兵衣衫褴褛,面容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芒。 他们手持利刃,如饿狼般扑向那些逃散的宫女和太监。 “别跑!把身上的珠宝都交出来!”一个魏兵怒吼着,挥刀砍向一名太监。 太监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珠宝散落一地。 其他宫女和太监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加快了脚步。 然而,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魏兵们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将他们一一捕获。 他们抢夺着宫女和太监身上的珠宝钱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有些宫女和太监跪地求饶,却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杀戮。 在这混乱之中,有些乱兵明知自己难逃一死,便想要在死前轰轰烈烈一阵。 他们目光中闪烁着疯狂与邪恶,居然想要冲入后宫,凌辱那些无辜的妃嫔。 后宫,这片原本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妃嫔们或容失色,或瑟瑟发抖,她们深知自己的命运即将被这些残暴的乱兵所掌控。 然而,在这绝望的时刻,郭太后却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与智慧。 她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提前做好了准备。 她命令宫女们持剑守卫太后寝宫,将一干妃嫔宫女都保护在其中。 这些宫女们虽然平日里柔弱无骨,但此刻却如同巾帼英雄一般,手持长剑,坚守岗位。 她们的面容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郭太后站在寝宫之中,神色凝重而沉着。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 她的发丝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场危机关乎到自己的生死存亡,也关乎到后宫所有妃嫔宫女的命运。 “你们一定要守住这里,绝不能让那些乱兵踏进一步!”郭太后沉声吩咐道。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宫女们齐声应诺,她们紧握长剑,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自己绝不能退缩。 然而,外面的乱兵却并未就此罢休。 他们咆哮着、怒吼着,试图冲破宫女们的防线。 有些乱兵甚至挥舞着利刃,向宫女们扑来。 宫女们毫不畏惧,她们挥舞着长剑,与乱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剑光闪烁之间,鲜血飞溅。有些宫女不幸受伤,但她们却咬紧牙关,坚持战斗。 乱兵们见状,更是疯狂地扑向宫女们。 他们如同疯狗一般,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防线,进入后宫凌辱妃嫔。 然而,宫女们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守着阵地。 她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乱兵们虽然凶猛异常,但却始终无法突破这道防线。 战斗持续了许久,双方都已筋疲力尽。 乱兵们见无法冲破防线,便纷纷退去。 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再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郭太后和妃嫔们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她们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然而,她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这场危机只是暂时的缓解,并未彻底解除。 魏国已经败了,洛阳宫城也陷入了混乱之中。 她们这些后宫的妃嫔宫女,又能有怎样的下场呢? 不是被乱兵凌辱,便是被赐予他人,沦为其他人的玩物。 想到这里,郭太后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悲凉。 她望着窗外那片混乱的宫城,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她曾经是这座宫城中最尊贵的女人,拥有着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然而,如今却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生死未卜,命运难测。 “太后,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妃嫔怯生生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郭太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上天能够保佑我们度过这场劫难。”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凉。 她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只能默默地祈祷着上天的庇佑。 夜幕降临,洛阳宫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偶尔传来的喊杀声和哭泣声,才打破了这沉寂的夜晚。 郭太后和妃嫔们坐在寝宫之中,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她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太后,不好了!外面又有乱兵来了!” 郭太后闻言,心中一紧。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那片混乱的宫城。 只见一支乱兵正挥舞着利刃,向寝宫扑来。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凶残与贪婪的光芒,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郭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此刻自己不能慌乱,否则只会让局势更加糟糕。 她转身看向那些宫女和妃嫔,沉声说道:“大家别怕,我们只要坚守在这里,就一定能够度过这场劫难。” 然而,她的话语虽然坚定,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这场劫难并非那么容易度过。 她们这些后宫的妃嫔宫女,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乱兵们越来越近,他们的咆哮声和怒吼声震耳欲聋。 郭太后和妃嫔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度过这场劫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支骑兵如闪电般冲入乱兵之中,挥舞着长矛和利刃,与乱兵展开了激战。 这支骑兵身着铠甲,英姿飒爽。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乱兵一举歼灭。 乱兵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郭太后和妃嫔们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这支骑兵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泪。 可笑的是,这是入城的汉军。 她们本是魏国贵人,如今却险些被魏国兵卒侮辱,最后救她们的,却是汉国军队。 人生变化,莫过于此。 到了天将明未明之时。 洛阳宫城的混乱如同一场肆虐的狂风,终于渐渐止息。 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城墙上,给这座古老的城池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整个洛阳城,也仿佛随着这股狂风的平息,而渐渐地安静下来。 街道上,曾经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零星的几片落叶,在微风中轻轻飘舞。 偶尔,从远处的某个角落,会传来一阵一阵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暗夜中的惊雷,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这些声音很快便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所扑灭,就像是烛火在狂风中摇曳,最终还是被黑暗所吞噬。 宫城之中,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巍峨的宫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庄重,却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宫门紧闭,守卫们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他们知道,这座宫城,这座曾经属于大魏的权力中心,如今已经易主。 在宫城的最深处,一座华丽的宫殿内,身着宫装、身形丰腴、体态优美的绝色美人太后郭照,正静静地坐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一切。 她的容颜如诗如画,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唇若樱桃点点。 那身宫装穿在她身上,更是将她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然而,此时她的眼中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忧虑,有迷茫,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郭照心中明白,汉军已经是彻底掌控洛阳了。 她听着那渐渐远去的喊杀声,知道洛阳城中的残兵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这场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迅猛,让她几乎措手不及。 然而,作为一位历经风雨的太后,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局势。 很快,大汉天子将踏进这座宫城,成为这里新的主人。 而她,以及宫中的其他女眷,又将何去何从呢? 郭照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作为败国之女,她们这些女眷的下场往往都不会太好。 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哭泣声打破了宫殿内的寂静。 郭照转头看去,只见几位妃嫔正瑟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 “太后,我们该怎么办啊?”一位妃嫔抽泣着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 “是啊,太后,我们听闻大汉天子刘公嗣好色之名,害怕自己会被侮辱。”另一位妃嫔也附和道。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噩梦。 郭照看着这些妃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她们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身在这乱世之中,才不得不承受这些无妄之灾。 然而,她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呢? 作为太后,她本应是这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可如今却也要面临未知的命运。 不过,郭照毕竟是一位历经风雨的女人,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那些妃嫔身边,轻声安慰道:“你们莫要哭泣。女人本就是要依附男人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强依附谁,谁强便拥有绝色美人。如今大汉天子即将入主洛阳,我们虽然身为败国之女,但只要我们识时务、守本分,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一位妃嫔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过伤心。 那妃嫔抬头看着郭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郭照能够如此镇定地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 郭照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说道:“人生在世,总会有起起落落。我们虽然失去了曾经的荣耀和地位,但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希望。而且,你瞧瞧我,我可是曾经的太后啊!如今不也要面对这未知的命运吗?但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啊!我们要保住性命,不要做傻事。” 她的话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那些妃嫔的心。 她们纷纷抬起头,看着郭照那坚定的眼神和从容的神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是啊!她们虽然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就在这时,宫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郭照和那些妃嫔都不禁紧张起来,她们知道,这很可能是大汉天子的先锋部队已经到来了。 郭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转身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容颜和身姿。 她知道,作为一位绝色美人,她的容貌和身材或许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不一会儿,宫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将领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宫殿内的众人,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郭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艳和赞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大汉天子即将入主洛阳。特命我来传达天子的旨意,希望太后殿下和宫中的女眷们能够识时务、守本分,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将领的声音冷峻而有力,让人不容置疑。 郭照闻言,微微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将军言之有理。本宫不会给天子殿下添麻烦的。” 将领点了点头,似乎对郭照的态度还算满意。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郭照说道:“郭太后,陛下听闻您的美貌和才华,很是期待与您一见。不日将会召见,希望您能够好好准备一下,不要让陛下失望。”(本章完) 第八百五十一章 洛阳之战:王者落幕! 被汉军攻下的洛阳,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经过一天一夜的整肃,这座古老的都城逐渐从战火的喧嚣中平静下来。 城中的乱兵,有的见大势已去,纷纷卸下甲胄,举手投降;有的则负嵎顽抗,最终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掀起任何风浪。 街道两旁,残垣断壁间,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血腥味和尘土的沉重气息。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上,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然而,对于洛阳的百姓来说,这份温暖却夹杂着复杂的情感。 他们有的欢呼雀跃,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魏国的统治,回到了大汉的怀抱;有的则面露忧色,担心战争带来的创伤难以抚平,未来的生活充满未知。 在所有都平定之后,刘禅乘坐着巨大的龙辇,缓缓从南门驶入洛阳。 那龙辇金碧辉煌,雕龙画凤,彰显着大汉天子的威严与尊贵。 辇车由四匹骏马拉着,马蹄声铿锵有力,仿佛在为刘禅的归来奏响胜利的凯歌。 南门口,早已跪伏着一干魏国降将降臣。 他们衣衫不整,面色憔悴,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昔日的威风凛凛,如今已荡然无存。他们深知,自己的命运从此将掌握在刘禅的手中,生死荣辱,皆由他一念之间。 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跪伏着洛阳的百姓。 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老泪纵横,有的则是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低着头,双手伏地,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大汉天子的敬畏与臣服。 在他们的心中,大汉是他们的祖国,是他们的根,是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如今,魏国亡了,天下又回到了大汉的手上,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刘禅端坐在龙辇之上,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之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他的脸庞略显消瘦,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深知,这一刻对于大汉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么重大。 当龙辇缓缓驶过南门,驶入洛阳城内时,刘禅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沉重。 欣慰的是,自己终于率领汉军收复了洛阳,让大汉的旗帜再次飘扬在这片土地上;沉重的是,战争带来的破坏和伤亡让他痛心疾首。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大汉重新崛起,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进入洛阳之后,刘禅没有片刻停留,直接驶向皇城。 皇城巍峨壮观,气势磅礴,是大汉天子的居所。 刘禅的龙辇在皇城前停下,他缓缓走下辇车,踏着红毯步入皇城之内。 太极殿是皇城内最为宏伟的建筑之一,它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刘禅步入太极殿时,群臣已经恭候多时。他们有的身着朝服,有的身披铠甲,个个神情肃穆,恭敬有加。 刘禅走上龙椅,端坐下来,目光扫过群臣,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诸位爱卿.”刘禅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朕率领汉军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收复了洛阳。这是大汉的荣耀,也是诸位的功劳。然而,朕深知,魏国虽亡,但余孽未清。曹叡那个孽障逃出洛阳,至今下落不明。他一日不死,朕就一日难以安心。” 说到曹叡,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曹叡是魏国的亡国之君,他在洛阳失守之际仓皇逃窜,如今下落不明。 刘禅深知,曹叡一日不死,就有可能成为魏地乱军借以起事的借口。 到时候,魏地动乱不断,大汉的江山将难以稳固。 群臣闻言,皆面露忧色。 他们深知曹叡的威胁,也深知刘禅的担忧。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无能为力。 只能寄希望于刘禅能够早日找到曹叡的下落,将其斩草除根。 刘禅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朕知道,诸位爱卿都为大汉的江山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如今的天下并不太平。朕希望诸位能够继续齐心协力,共谋大业。只有我们团结一心,才能让大汉重新崛起,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深知刘禅的志向和抱负,也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他们愿意为大汉的江山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一位老臣缓缓走出队列,跪伏在地,颤声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定能扫平天下。臣等愿誓死效忠陛下,为大汉的江山社稷贡献自己的力量。”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能够有今天,离不开群臣的支持和拥护。 他站起身来,走到老臣身边,亲手将其扶起,说道:“爱卿平身。朕知道,诸位都是大汉的忠臣良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大汉不兴?” 说完,刘禅转身走回龙椅,端坐下来。 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未来的辉煌。 天下一统只是开始。 世界很大,汉军的铁骑,还有他们的用处。 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难以平静。 曹叡的逃脱让他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他深知,只有找到曹叡并将其斩杀,他才能真正安心地治理大汉的江山。 群臣见状,也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 太极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刘禅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他们都在等待着刘禅的下一步指示,都在为大汉的未来而忧心忡忡。 刘禅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传令下去,全国范围内搜捕曹叡。无论死活,都要将其带到朕的面前。同时,加强边防守卫,防止魏地余孽趁机作乱。” 此时,太极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金碧辉煌的梁柱之上,显得庄重而肃穆。 群臣分列两旁,皆静默无言,只待刘禅示下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诸葛亮,这位蜀汉的丞相,身着鹤氅,手持羽扇,眉宇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智慧与沉稳。 他缓缓站起身,轻摇羽扇,目光如炬,直视着龙椅上的刘禅。 “陛下。”诸葛亮声音沉稳,字字珠玑。 “既是要抓拿曹叡,便是要剪断其羽翼。曹叡身边之人,或为其亲信,或为其爪牙,皆是其赖以生存之根本。陛下可下诏令,抓拿曹叡,不论生死,赏千户侯。此等重赏之下,必有人心动摇,心生涟漪。届时,曹叡身边之人,或为赏金所诱,或为自保之计,必定会纷纷倒戈,曹叡不必我等前去追捕,自然有人送上门来。” 诸葛亮说罢,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他深知诸葛亮的智谋非比寻常,此计既能避免蜀军长途奔袭之苦,又能利用曹叡内部的矛盾,实为一举两得之策。 “此计甚妙。”刘禅开口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便由此下旨,传令天下,捉拿曹叡,不论生死,赏千户侯。朕要让天下人皆知,我大汉对叛逆之徒,绝不手软,但对归顺之人,亦从宽处理。” 刘禅说罢,目光扫过群臣,众人皆面露钦佩之色。 此时,费祎,这位蜀汉的尚书令,身着官服,步履稳健,走上前来。 他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谨慎与睿智,拱手问道:“陛下,此番灭魏,降者无算,这些人要如何安排?若处理不当,恐生后患。” 刘禅闻言,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 对于降者,既要彰显大汉的宽宏大量,又要防止其死灰复燃。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既然投降,便从轻发落。朕意,着其服徭役三年,以观其行。三年之后,若其表现良好,便免其罪过,使其归顺我大汉,成为我大汉之臣民。如此,既能彰显我大汉之仁德,又能防止其再次为祸。” 刘禅说罢,目光坚定,神色坦然。 堂上百官闻言,皆面露喜色,纷纷高呼:“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声音响彻太极殿,回荡在梁柱之间。 诸葛亮闻言,亦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赞叹刘禅的处事果断与仁德之心。 此时,一位老臣站出,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乃是蜀汉的元老级人物。 他拱手说道:“陛下此举,实乃大仁大义之举。对于降者,既从轻发落,又给予其改过自新的机会,实乃天下罕见之仁政。臣相信,在大汉的仁德之下,天下归心,指日可待。” 老臣说罢,堂上百官纷纷附和,皆称刘禅此举为英明之举。 此时,诸葛亮再次开口,他轻摇羽扇,缓缓说道:“陛下,此计虽妙,但还需谨防曹叡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之举。臣建议,加强边防守卫,防止曹叡趁机逃窜或反击。同时,亦可派遣密探,潜入洛阳各县,打探曹叡下落,为捉拿其做好准备。” 诸葛亮说罢,目光如炬,直视着刘禅。 刘禅闻言,点了点头。 “丞相所言极是。”刘禅开口说道。“朕即刻下旨,加强边防守卫,防止曹叡趁机逃窜。同时,派遣密探潜入洛阳各县,打探曹叡下落。朕要亲自督战,直到捉拿曹叡为止。” 刘禅说罢,目光坚定,神色毅然。 堂上百官闻言,皆面露敬佩之色,陛下不仅有着仁德之心,更有着坚定的意志和决心。 此时,太极殿内气氛热烈,群臣纷纷出谋划策,为捉拿曹叡献计献策。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群臣的议论,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他深知,自己作为大汉的皇帝,肩负着振兴大汉江山的重任。 而捉拿曹叡,只是其中的一步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极殿内的议论逐渐平息下来。 刘禅站起身来,环视群臣一周,缓缓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捉拿曹叡之事,关乎我大汉江山社稷。朕希望诸位能够齐心协力,共谋大业。只有我们团结一心,才能扫平天下,让大汉的旗帜再次飘扬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刘禅说罢,目光如炬,直视着群臣。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深知刘禅的志向和抱负,也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他们愿意为大汉的江山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边的刘禅在挥斥方遒,而远处的曹叡,可就惨了。 此刻的曹叡,如同丧家之犬,逃出洛阳城后,一路颠沛流离,四处窜逃。 他原本身着华服,头戴珠冠,如今却衣衫褴褛,发髻散乱,满脸尘土,狼狈不堪。 昔日的魏帝威严,如今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惶恐与绝望。 汉军的追捕日益紧迫,如同天罗地网,让他无处可逃。 洛阳的各个关口都派重兵把手,铁壁合围,让他逃脱不得。 每当他试图冲破关卡,都会遭遇汉军的顽强抵抗和猛烈追击。 箭矢如雨,刀光剑影,每一次交锋都让他心惊胆战,生死一线。 原本跟在曹叡身边的数千人,如今已各自逃散,只剩下数十个忠心耿耿的侍卫,还紧紧跟随在他左右。 他们个个身带伤痕,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力量也太过微薄,无法抵挡汉军的汹涌攻势。 曹叡心中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若是再不逃出去,恐怕真的要成了汉军的俘虏。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和荣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哀和悔恨。 他悔恨自己当初的轻敌和狂妄,悔恨自己没有及早做好准备,导致如今陷入绝境。 夜色渐深,寒风凛冽。 曹叡和侍卫们躲在一片荒凉的树林中,瑟瑟发抖。 他们不敢生火取暖,生怕暴露行踪。 饥饿和寒冷让他们几乎无法忍受,但更让他们难以承受的是心中的恐惧和绝望。 曹叡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苍茫和无奈。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必须逃出去,否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汉军的追捕如同鬼魅一般阴魂不散,让他无处藏身。 他只能带着侍卫们继续逃窜,继续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找一线生机。 他们的身影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飘零无依。 而曹叡的心中,也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第八百五十二章 洛阳之战:帝国余辉! 曹叡在出身的那一刻,便仿佛是命运之神亲手编织的锦绣画卷中最为夺目的一笔。 他生于曹魏的宫庭之中,四周环绕的是无尽的荣华与富贵。 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珠帘玉砌,无一不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即便后来,因母亲甄宓的缘故,他不得父亲曹丕的喜爱,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却丝毫未减。 他出行时,前呼后拥,侍从如云,排场之大,令人咋舌。 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他走在人群中,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人注目。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变数。 曾经的荣华富贵,在一朝战败之后,化为了过眼云烟。 魏国,这个曾经屹立于中原大地的庞然大物,如今却轰然倒塌。 曹叡,这个曾经的魏国天子,如今却成了亡国之君。 他站在那片曾经属于他的土地上,望着四周一片狼藉,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魏国的强大实力,即便不能一统天下,也至少能保得一方安宁。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眼睁睁地看着魏军一败涂地,看着那些曾经誓死效忠他的将士们纷纷倒下。 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刀绞动,痛得无法呼吸。 在逃亡的路上,他原本随他突围而出的魏军,却如同风中的散沙,一路走散。 起初,还有数百人跟随着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越来越少。 到最后,只剩下数十人还陪在他身边。 这数十人中,有谁是真心的? 又有谁是想要用他的项上人头去换取富贵的? 曹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冬风呼呼地吹着,如同恶魔的咆哮,穿透了他的衣衫,直刺骨髓。 树林中,落叶纷纷,瑟瑟堆雪,一片萧瑟之景。 那严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成冰。 曹叡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色灰暗,乌云密布,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为他的遭遇而叹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衣衫早已破旧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他的头发散乱,玉冠也早已不知去向。他的脸庞,原本白皙俊朗,如今却布满了疲惫和沧桑。 他的眼神,原本明亮有神,如今却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将士瑟瑟发抖地问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曹叡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个将士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闪烁着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曹叡心中一酸,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也渴望生存,他也恐惧死亡。 但此刻,他却只能强作镇定,安慰道:“别怕,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他的话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已经是亡国之君和残兵败将,除了逃亡,还能做什么呢? 曹叡继续走着,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刀尖上,痛得他撕心裂肺。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恐惧。 他怀念曾经的那个魏国,那个强大而繁荣的魏国。 他恐惧未来的生活,恐惧那未知的命运。 “陛下,您看那边!”突然,一个将士指着前方喊道。 曹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群乱兵。 他们手持兵器,面容冷峻,正朝着他们这边奔来。 这些人撕扯着嗓子,喊道:“大汉天子诏令,擒拿曹叡,无论死活,皆封千户侯,如今富贵荣华就在眼前,弟兄们,冲啊!” 曹叡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乱兵肯定是来追杀他们的。 “快跑!”曹叡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他的身后,那些将士们也纷纷跟着跑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那些训练有素的乱兵呢? 不一会儿,乱兵就已经追了上来。 “曹叡,你跑不掉的!”一个乱兵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嚣张。 曹叡心中一怒,他转过身,瞪着那个乱兵,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叛徒,竟敢背叛魏国!” 然而,他的喝声却并没有吓倒那些乱兵。 他们反而更加嚣张地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乱兵走上前来,笑着说道:“曹叡啊曹叡,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魏国天子吗?你现在不过是个亡国之君而已。你的命,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 曹叡闻言,心中一沉。 他知道,这些乱兵说得对。 他现在已经不是魏国天子了,他只是个亡国之君。 他的命,确实已经掌握在了这些人的手里。 如今洛阳八关皆在汉国之手,所谓曹真在青徐,当真能够翻起什么风浪?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陛下,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曹叡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群身披战甲的将士正朝着这边冲来。 他们手持兵器,英勇无比,正是魏国的残部。 领兵之人,正是夏侯献! 曹叡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他大声喊道:“肃清乱兵,冲啊!” 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那些乱兵冲了过去。 那些将士们也纷纷响应,跟着他一起冲了过去。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这样展开了。 曹叡身先士卒,奋勇杀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发泄在这些乱兵身上。 那些将士们也受到了他的感染,纷纷奋勇杀敌,毫不畏惧。 然而,尽管他们拼尽了全力,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渐渐地,他们的阵线开始溃败。 曹叡看着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冬风依旧呼呼地吹着,树林中的落叶纷纷飘落,堆成了一片片雪堆。 严寒依旧让人不禁打个哆嗦,而曹叡的心,也已经沉入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命运,但他却已经无力反抗了。 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等待着那个未知的命运来将他带走。 “陛下,快走!” 夏侯献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中数十处创伤,鲜血如注,染红了战袍,却依旧咬牙坚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为曹叡开辟出一条生路。 乱兵如潮,呐喊声、刀剑相交声响成一片,夏侯献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英勇,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掩护着曹叡一步步逃出乱兵的围剿,冲出重重重围。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却照不亮这战场的惨烈与悲凉。 夏侯献终因体力不支,坠下战马,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望着天空,似乎还在牵挂着那未竟的使命,那远方的青徐之地。 曹叡回首,只见夏侯献的身躯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如刀绞一般,痛哭流涕。 他深知,这位忠勇的将领,为了他的生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然而,此时的曹叡,身边只剩下三名禁卫,他们个个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却依旧坚定地站在曹叡身旁。 四人相视,皆是一片茫然。 这茫茫夜色,这千里路程,如何前往青徐? 曹叡心中一片迷茫,未来的路,仿佛被黑暗吞噬,看不到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身侧的三名禁卫突然动了,他们迅速上前,将曹叡制服,五花大绑。 曹叡惊愕之余,愤怒涌上心头,他瞪大了眼睛,咒骂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竟敢如此对朕!” 然而,禁卫三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其中一人开口道:“陛下,如今你已经没有生路了,不如用你的性命,来换我们的富贵!” 曹叡闻言,心中一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信任的禁卫,竟会背叛自己。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却只是徒劳。 禁卫三人押解着他,沿着荒野小路,想要去找寻汉军,用曹叡的性命换取荣华富贵。 夜色愈发深沉,寒风凛冽,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世间的悲凉奏响哀歌。 曹叡被绑在马上,颠簸得几乎要散架,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他望着那三名禁卫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誓要记住这背叛之仇。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曹叡。 他们并未遇到汉军,却意外地遇到了一群魏国的溃兵。 这些溃兵衣衫不整,面色憔悴,眼中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当他们看到被绑在马上的曹叡时,眼中顿时亮起了希望之光。 他们知晓,大汉天子下令擒拿魏国皇帝曹叡者,赏千户侯。 这巨大的诱惑,让他们忘却了曾经的忠诚与誓言。 “看,是魏国皇帝!”一个溃兵眼尖,突然指着被绑在马上的曹叡大喊道。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惊喜,仿佛在这战乱之中,找到了一件无价之宝。 顿时,原本散乱的乱兵们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将那三名守护在曹叡身旁的禁卫团团围住。 这些乱兵,个个衣衫褴褛,但眼中却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呐喊着,争抢着要擒拿这位曾经的魏国皇帝。 三名禁卫虽然勇猛无比,但终究寡不敌众。 他们背靠背,手持长剑,奋力抵抗着乱兵的围攻。 然而,乱兵如潮,一波接一波,他们渐渐力不从心。 “曹叡是我抓的!”一名禁卫怒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然而,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已经狠狠地砍向了他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另外两名禁卫见状,更加奋力地挥舞着刀剑,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乱兵的汹涌攻势。 不久,他们也被乱兵斩杀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曹叡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自己沦为货物,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与无助,仿佛一只被猎人追捕的野兔。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惨烈,那些乱兵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果然,乱兵们蜂拥而上,将他从马上拽下。 他们像一群疯狂的野狗,争抢着要分尸肢解这位曾经的帝王。 曹叡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反应,拳脚便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痛得惨叫连连,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却无人理会。 “看,这身甲胄,还真是魏国皇帝!”一名乱兵兴奋地喊道,他扯下了曹叡身上的甲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另一名乱兵则挥舞着长刀,狠狠地砍向曹叡的手臂。 刀刃切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曹叡痛得撕心裂肺,但他却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这些乱兵摆布。 “哈哈,这条腿也归我了!”另一名乱兵瞅准时机,一刀剁下了曹叡的腿。 他的脸上洋溢着狰狞的笑容,仿佛在做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曹叡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望着这群曾经的同胞,如今却成了嗜血的恶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月光下,战场上一片狼藉。 曹叡的身躯被分割得支离破碎,散落在地上。 他的头颅被一名乱兵高高举起,那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却充满了痛苦与屈辱。 乱兵们拿着曹叡的胳膊、腿,甚至头颅,欢呼雀跃着,准备前去领赏。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贪婪与满足的笑容,却丝毫不在意那曾经是一位帝王的尊严与生命。 风,依旧吹着,带着丝丝凉意,穿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它似乎在为这世间的悲凉与残酷而叹息,为这位曾经的魏国皇帝而哀悼。 曹叡,这位曾经坐拥天下、威震四方的帝王,就这样在乱兵之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也染红了历史的篇章。 那些乱兵们,带着曹叡的身体部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们会为了这份“战功”而沾沾自喜,为了那千户侯的赏赐而欣喜若狂。 唯独没有愧疚。 在这个时代,愧疚是个多么奢侈的东西? 战场上,只剩下那片狼藉和血腥。 曹叡的衣袍被丢弃在一旁,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鲜血。 他的佩剑也落在不远处,剑身上还残留着几丝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悲惨。 风,继续吹着,带着无尽的哀愁与悲凉。 它穿过树林,穿过荒野,将这份残酷与无情传递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帝国的余辉,也就此落幕! 魏国。 亡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 战后处置,怀柔之策! 秋风萧瑟,落叶漂零,汉国的宫廷内却是一片凝重的气氛。 魏国亡国之君曹叡身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传到了大汉天子刘禅的耳中。 刘禅正坐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宫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他那张略显肥胖的脸庞上。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龙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之色,有惊喜,有感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当侍从匆匆走进来,跪伏在地,颤声禀报:“陛下,魏国曹叡已崩。” 刘禅闻言,身躯微微一震,手中的玉杯险些滑落。 他怔怔地望着殿外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 想当年,魏国强大之时,汉国曾屡遭其欺压,如今魏国灭亡,曹叡身死,怎能不让他感慨万千? 这时,费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大殿。 他身穿一袭文士长袍,衣袂飘飘,显得儒雅而从容。 他的面容清癯,眼神中透着睿智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费祎走到刘禅身前,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相问。” 刘禅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费祎继续说下去。 费祎道:“陛下曾言,擒拿曹叡者,赏千户侯。如今曹叡已死,且被分尸,有人拿着几十条胳膊,几十条腿,还有心肝脾肺等身体部件前来邀赏。此事该如何处置?” 刘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量:这曹叡虽为敌国君主,但如今已死,且死状如此凄惨,朕若以残肢断体来论功行赏,岂不有失仁德? 再者,若因此引起汉中百姓和将士们的不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刘禅淡然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费祎问题的回应,也有对世间无常的感慨。 他缓缓说道:“拿胳膊腿的,以及那些身体部件的,因已不可辨认,便赏赐千钱,打发他们去了便是。至于那拿曹叡头颅者,朕自当赏其千户侯,以彰显朕之信义。” 费祎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刘禅的处置得当。 他刚想开口应命,却又听刘禅继续说道:“另外,朕决定以超王侯之规格,厚葬曹叡。” 此言一出,费祎不禁微微一愣。 他抬头望向刘禅,只见刘禅的神色坚定而庄重,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费祎心中顿时明了,陛下此举,实乃高明之举。 如今魏国已灭,如何收拢魏国人心,便是汉国当务之急。 厚葬曹叡,无疑是一个收拢人心的好办法。 费祎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臣即刻去办。”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又被刘禅叫住。 刘禅站起身来,走到费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卿乃朕之股肱之臣,此事定要办得妥妥当当。切记,厚葬曹叡之时,要昭告天下,让魏国之民皆知朕之仁德。” 费祎恭敬地应道:“臣遵旨。”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大殿。 刘禅望着费祎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走到殿窗前,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暗自思量:这天下大势,变幻莫测。 魏国曾是何等的强大,如今却已灰飞烟灭。 而朕之汉国,又能如何能长治久安呢? 莫说是星辰大海,便是如今国内,都有很多要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里,刘禅不禁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来,坐回到龙椅之上,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他仿佛看到了那遥远的未来,看到了汉国在他的治理下,繁荣昌盛的景象。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需要他去努力、去拼搏。 就在这个时候,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洛阳城的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古城带来了一抹难得的温暖。 诸葛亮身着鹤氅,手持羽扇,步履稳健地走向刘禅所在的宫殿,他的面容沉静如水,眼神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宫殿内,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略显疲惫,但眉宇间仍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 几日来,他亲自指挥安抚工作,洛阳城在他的努力下,正逐渐从战乱的阴影中走出,恢复往日的秩序。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墙上挂着的先帝遗像,仿佛也在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诸葛亮步入大殿,轻摇羽扇,缓缓上前,行了一礼,道:“陛下,臣诸葛亮特来通禀洛阳内外之情况。经过数日的安抚与整治,洛阳城已大体恢复原样,街市渐有烟火之气,百姓虽心有余悸,但生活已逐步回归正轨。府库之中,粮草器械皆有所剩余,此乃汉军攻取洛阳速度迅疾之功,敌军未及焚毁或搬运,便已成我军囊中之物。” 刘禅闻言,眉头微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但随即又皱了起来,道:“虽如此,朕闻洛阳百姓逃散者甚多,隐匿山林,更有甚者,啸聚为匪,祸害一方。此等事,卿以为当如何处理?” 诸葛亮轻轻摇头,神色凝重,道:“陛下所言极是,百姓乃国家之根本,若不安抚,恐生变乱。臣以为,当以宽仁为本,诏告天下,使逃散之民知天下已太平,可安心归家。至于上山为匪者,实乃走投无路之举,若能给其改过自新之机,想必多数人愿弃暗投明。” 刘禅听后,沉思片刻,随即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有力:“卿言甚是。朕即刻发布诏令:天下太平,逃散百姓,无论身处何方,皆可归家重建家园。上山为匪者,实乃时势所迫,朕念其情有可原,特赦其罪,限十日之内下山投诚,既往不咎。十日之后,若仍有顽固不化者,汉军将出兵剿灭洛阳周遭山匪,以保一方安宁。” 说罢,刘禅挥笔疾书,诏令很快便拟就,交由侍从传遍四方。 诸葛亮点头称是,心中暗自赞叹刘禅的宽宏大量与果断决绝。 他略一思索,又问道:“陛下,洛阳投降之官员众多,这些人如何处理,亦需妥善安排。”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道:“此事朕已有计较。洛阳乃古都,文化底蕴深厚,朕欲在此设立一‘功德林’,让那些投降的官员在此勤修功德,皓首穷经。一来可让他们反思过往,二来也可让他们领悟朕的治国理念。待其真心悔过,领悟了朕的思想之后,再根据其才能加以任用,岂不两全其美?” 诸葛亮听后,心中暗自佩服刘禅的奇思妙想,不禁笑道:“陛下此计甚妙,既彰显了我军之宽仁,又给了那些官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臣以为,此举定能收拢人心,使洛阳更加稳固。” 此时,殿外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仿佛也在为刘禅的英明决策而欢呼。 刘禅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逐渐复苏的洛阳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转过身来,对诸葛亮道:“丞相,洛阳虽已初定,但百废待兴,朕欲亲自主持重建工作,望丞相辅以左右。” 诸葛亮躬身行礼,道:“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重建洛阳,使其早日恢复往日之繁华。” 刘禅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重建洛阳不仅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更是一次检验他治国能力的考验。 但他有信心,有诸葛亮的辅佐,有汉军将士的忠诚,有洛阳百姓的支持,他一定能够让这座古城重新焕发生机。 随后,刘禅与诸葛亮开始详细商讨洛阳的重建计划。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神情专注而认真。 诸葛亮则站在一旁,手持羽扇,时而轻摇,时而指点江山,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两人忙碌的身影。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但殿内却灯火通明,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刘禅与诸葛亮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心沉浸在洛阳的重建大业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洛阳城在刘禅与诸葛亮的共同努力下,逐渐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街道两旁,商铺陆续开张,百姓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府库中,粮草器械充足,为洛阳的重建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而那些投降的官员,也被安排进了“功德林”。 他们每日研读经典,修身养性,逐渐领悟了刘禅的治国理念。 其中不乏有才华出众之人,在真心悔过之后,被刘禅委以重任,为洛阳的重建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至于那些上山为匪的百姓,在刘禅的宽仁政策下,也纷纷下山投诚。 他们被安排进了新建的村庄,开始了新的生活。 汉军则出兵剿灭了那些顽固不化的山匪,为洛阳的安宁扫清了障碍。 这一切的变化,都离不开刘禅的英明决策和诸葛亮的辅佐。 而洛阳城,也在他们的努力下,逐渐成为了汉国的一颗璀璨明珠。 黄昏时分,刘禅与诸葛亮并肩站在洛阳城的城墙上,望着脚下繁华的街道和远处连绵的山峦,心中充满了感慨。 刘禅轻轻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笑道:“丞相,你看这洛阳城,如今已焕然一新,皆是你我二人之功啊。” 诸葛亮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陛下过谦了。此皆陛下英明决策之功,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刘禅哈哈大笑,道:“丞相何必如此谦虚。朕知你才华横溢,智谋过人。有你在朕身边辅佐,朕何愁汉国不兴?” 如今已经是初春之日了,阳光透过薄雾,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给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暖意。 微风轻拂,带着泥土的芬芳和嫩叶的清新,仿佛大自然也在庆祝着洛阳的平定。 刘禅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皇冠,显得威严而庄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远大的抱负和不懈的追求,那是一种超越九州大陆,渴望征服世界的雄心。 诸葛亮轻咳一声,进言道:“陛下,如今洛阳既已平定,我大汉数十万大军,也该有个妥善的安置。人吃马嚼之下,每日消耗的粮草实乃天文数字。长此以往,不仅国库空虚,百姓也会不堪重负。” 刘禅闻言,微微抬头,目光与诸葛亮相遇。 他深知诸葛亮所言非虚,大汉如今虽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军队,但全部靠百姓供养,短时间或许还能支撑,长时间下去,定会抑制国家的发展,甚至可能重蹈暴秦的覆辙,二世而亡。 然而,要刘禅裁军,却又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他的心中,有着更为宏大的蓝图,世界的其他地方,他都要征服,都要纳入大汉的版图。 刘禅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神色坚定而果决。他缓缓开口道:“丞相所言极是,大军长期屯驻,确非长久之计。然我大汉立国之本,在于强兵富国,裁军之事,朕实难决断。”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凛,但他也明白刘禅的雄心壮志。 于是,他微微躬身,继续进言道:“陛下,臣并非主张全面裁军,而是建议遴选军中精锐,组建一支强大的常备军。其余士卒,则可发散各地,为屯田军。平时耕作,战时征召,既可减轻百姓负担,又可保持军队战斗力。” 刘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走到诸葛亮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共同审视着地图。 刘禅手指着地图上的各个要地,缓缓说道:“丞相之计甚妙。朕欲遴选军中精锐者,军额五十万,作为我大汉之常备军。此军需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以应不时之需。其余士卒,则按丞相所言,发散各地为屯田军。若有战事,即可征召入伍,拱卫卫大汉江山。” 诸葛亮点头称是,心中暗自佩服刘禅的决断与远见。 他深知,这支常备军的组建,不仅关乎大汉的安危,更关乎刘禅的雄心壮志。 而屯田军的设立,则能有效减轻百姓负担,促进国家发展。 此时,殿外一阵春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 刘禅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这支常备军的组建,将是大汉江山稳固的基石。 而屯田军的设立,则将为大汉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他相信,在大汉军民的共同努力下,大汉江山定将更加繁荣昌盛。 随后,刘禅与诸葛亮回到殿中,开始详细商讨常备军的组建和屯田军的安置事宜。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神情专注而认真。诸葛亮则站在一旁,手持羽扇,时而轻摇,时而指点江山。 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江山的未来。 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两人忙碌的身影。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但殿内却灯火通明,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文武百官也各自忙碌起来,有的负责遴选精锐士卒,有的负责安置屯田军,有的则负责筹备军需物资。 整个大殿内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而在深宫,却是女子阵阵哀婉. 第八百五十四章 徐娘半老,魏宫诸女! 由于座位有限,朵蜜则是坐在另一边,身边是一个白白的外国男人。 石邪看到巨灵天王坐在那儿,双眼微眯,那目光不知道游离到哪去了。 凌正道虽然并不是太在意自身形象问题,可是在中平县,好歹也是一个大官,怎么地也要有个表率作用。 这是一种极为邪恶的拳法,修炼的时候,需要以人类的鲜血为引,想要修炼出泣血拳,必然要杀害无数的生灵才能办到。 名声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人也是如此,名声好了,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受欢迎。名声坏了,自然没有人会靠近你。 本以为自己有着那么多强大的神通,而且还有“斗”字秘,“者”字秘在身,想来足以确保自己在超脱境界无敌了。 反震力量传来,秦浩身影爆退,就连身上的星光,亦是明灭可见。 如果他无损的就干掉了魔冷,那么魔刀和魔亮,还会选择和他生死斗嘛? 这个王俊涛,演艺事业刚刚有了一丝起色,就到处耍大牌,摆架子,他也知道不少。 林若风能够明显的看到,这些人在开采矿脉的时候,显然慌乱不堪,而且,也没有大型的开采仪器,完全是以神通来开采的。 呵呵,我答应了你这么过份的条件,那么你为我背一次黑锅,不算什么吧。 是的,正如高登所言,新闻集团在东南亚想要再插上一脚,还需要问问李辰的意见。 所以,通常在他眼中,这世间之事无所谓正、无所谓邪,一切都要看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了。 前几日,宣夫人还和她说起,等宣大人凯旋之时,看到两个孩子,定然欣喜无比。 当然赵子弦是什么味道也闻不到的,虽然都是他的手,但是此手非彼手。最多只能充分的yy一下而已。 烟雨瞪着眼睛,突然而来的真相,让她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阴雨绵绵的六月终于过完,迎来的阳光明媚的七月,随着七月的到来,天气也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不过这还没有完,见到众人震惊的神色,赵子弦的脸颊上挂着一丝自信而骄傲的微笑。 而这天晚上,红羽黄羽以及云中鹤的那帮朋友,却十分辛苦,连夜赶回了蜈蚣岭,第二天天色放亮,他们就来到了蜈蚣岭的山下。 看着他走了之后,老九叔眯着眼想了很久,也把酒碗端起来一口喝干。 还有一人竟然是个修士,不过只有凝气一层,显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修炼之法,但没有灵根,只能修炼到凝气一层。 “狂妄的人类!”仅仅只是一个摆尾,一处房子坍塌,压了不少的人。 在生命的最后,楠楠的身边有泽金的陪伴,她知道泽金是爱她的,她应该很幸福吧。 “本大爷想你自己的心理也很清楚吧!”迹部在气势上也没有丝毫输给伊恩。 听到了迹部允许他进门的声音,伊也不犹豫,转动门把手就进来了。 “是我!”石斧在这关键时刻站了出来,双脚在轻微发抖的阿维一脸诧异地看着石斧,对方是想要代替自己承担所有的罪名吗? 对于这人无礼之举,南宫倩眉头一皱,倚在腿边的冰魂剑已经开始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对于后山的密林中的了解,他知道的信息,自然远胜过苏易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子弟。 怎么着前前后后两世加起来,自己也是活了五十年的人了,怎么可能被这点把戏给耍了。 “难道是我们运气好,抽到一个容易的试炼场么?”连生祭出天罡雷符,大片的人头乌鸦纷纷中雷而掉落。 这种玩意,最好还是等自己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比如返虚合道,甚至大乘的时候,再进去,这样就算遇到再强的世界,再难的任务,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次可不是暂代,而是正职,不光水师提督的衔儿扶正了,在去年又坐上广东巡抚的位置。 突然间,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双手上抬,摸到了一簇琵琶扣,春笋般的指尖与红色花结相映,活色生香。 只要这部电影的根子是不对的,那么后面的‘烂片问题’成立不成立都不重要了,观众会‘认清’何方的‘居心不良’的目的。 这种货币主要还是朝廷发行, 宋明两朝皆发行过, 诸如‘交子’和‘大明宝钞’。 大皇子不知道秦凤仪是什么时间进来的,只觉着室外光线大亮,刺的双目生疼,险些落下泪来。一个逆光的身形走近,走近,直待近前,大皇子方看清楚,原来是秦凤仪。 在开启防护系统之前,衣飞石就把重装机甲的两个核心能量块拆了出来。 李庄内部的童君林,顶着炎炎夏日,游走在李庄的步行道上,虽然天气很热,但是这条路紧接着人造湖。而且这条路被硕大的树木遮盖的严严实实,况且这树荫之下的童君林虽然感觉到很凉爽但是这依旧是三伏天。 衣飞石抱着九少,走到那间寝室的门口,再次伸手,将立在门边的花瓶“拔”了起来。 看到付恬恬的第一眼,叶嘉柔的眼睛就发亮了。每回付恬恬在场,就能衬托出她的柔美动人。 冥族至高,慢悠悠回首微笑。但笑容映入莽龙始祖的瞳孔,却仿佛深渊召唤,低吟。 第八百五十五章 强幸魏后,生存之道! “你是珍妮特?”蚁人想起自己在皮姆博士家中看到过她的照片。 刚召唤出不死军团的萧林看到一只十多米高的盔甲虫子正发出奇怪声音向着他冲来,一句横冲直撞。 “你们要是进山是为了宝藏,我真的劝你们不要去。那山里面没有宝藏,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吃人的野兽,千万千万别去。”沈大~爷说了很多个不要去,看样子对九阴山是十分的敬畏的。 发完短信后,他左右环顾,把卫星电话上的所有内容删除,这才自顾自的下楼帮忙一起消毒。 刘伟体内的元气已经修炼到了艳阳绝月的地步,极为纯净的天地元气。 证道之物也一样,只是需要一个坚固度足够的宝物来融合万千法身。 “噗!”一股摧枯拉朽之力诞生,那些人的世界直接遭到毁灭,竟是当场被崩碎了开。 “又是该死的慕容府,好,你放心,我马上让人去准备。”李虎说着就走了出去。 “铃!”前脚刚从警局里出来梁星宇就接到了他父亲‘梁氏企业’董事长梁晓东打来的电话。 “别进去,‘狂牛’在里面呢,你现在进去可能会连你一块儿打!”酒保拦住了想要进去的宋美娜。 ‘若是没有办法的话,我就只能拼一拼了!’鲲沉默了一会儿后,再开口,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仿佛是做了一个十分大的决定。 这样的变化,就需要从以资本管控为核心的企业经营模式,迅速转变为以武力、资产、人员甚至地盘的势力经营模式,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态。 赶紧跑到他下面,看着已经被吸进去的大半个的苏尘,穆青璃急了。 “你错了,我们现在打算把所有的血族都彻底消灭,这跟杀不杀你,好像没什么关系。”万古上人说着,走到了提贝尔的面前。 有精灵族长老到来,然而还不待他反馈任何的问题,那天际忽然一道青色流光飞掠而来,如同流星一般坠落进了右方那片森林当中。 而现在,我要说的是,明年六月份的高考,它又是我们人生中的另一道阻碍,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共同努力,争取来年一同破除这一道阻碍。 “他不够资格!但是,盘古和你有这个资格!”王前辈也是耐心地说道。 这话也算是给了周氏一刀子,周氏顶着一头的南瓜子壳,冲上去就跟姜莲花撕扯起来。 蛋糕店我顺便跟他俩说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这件事不说出去我心里总是很难受,桔梗她不找我我估计是找不到她了,校长也不会听我的,现在我也只能跟他们说说发发牢骚了。 欧爵还没开口说什么,夏诗意就已经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再也不见刚才的盛气凌人。 本来,以为她还要睡一阵子的,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恰巧听到某人已经醒了。 唯一的烦恼就是满天满地都是蚊子,幸好带了驱蚊的药水,又有帐蓬,才能够勉强应付着。 不过,无论他们身份怎样,贫富贵贱。对于达达木和玲花来说,他们都是来自远方的客人,只要是客人,他们就要尽到应尽的地主之谊。 李菲大概说了一下艾伦的情况,在述说的过程,她的担忧,她过份的关心,李静儿都放心里,误会也好,是真也罢,目前是打醒这弟弟。 说完这句话,赵子龙将她的湿发放下,这缕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水珠扬起两颗,轻轻拍击阮萌的后背。 她不由轻咳出声,见才还对视的两人,都齐刷刷地又转向自己,眼中带着疑惑。 她也是困极了,爬到床上便睡着了,这一次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一家公司的核心部分很多,他们之间都有着重要的链接,中间任何一个部分出了差错,整个公司就会塌了。 纪长安又被堵的瞬间说不出话了,反正每一次方霂林都会用蓝倩雪的事情来堵纪长安的嘴。 李静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了,很享受这份温柔的爱情。陈浩是自己注定辜负的人。 “那我知道了何师叔,我先给师父买饭去了,等回头我再跟你聊”我挤出一丝微笑对何师叔说道,此时我心里很是不舒服,看来这给谢老爷的一千五百块钱是花定了。 把自己灌醉,甘宁是有意这么做的,一则,省的再有人给他出馊主意,吵的甘宁心烦;二则,喝醉了,是为了让吕卓放心,因为,喝醉的甘宁,就算本领再高强,也不会对吕卓构成威胁。 可这地方呢?进来的时候,有保安鞠躬,一路上,也都会遇到素质极高的业主跟你微笑相对。 第八百五十六章 都城之选,朝堂争锋! 初春时节,大地渐渐从冬日的沉寂中苏醒,万物生长,嫩绿的芽尖破土而出,似乎在向世界宣告着新生的到来。 阳光温柔地洒在洛阳这片古老而历经沧桑的土地上,给这座曾遭受战乱蹂躏的城市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洛阳城在战火的洗礼下显得破败不堪。 街道两旁,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曾经熙熙攘攘的市井如今只剩下寥寥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显得格外寂寥。 然而,在这片废墟之中,却也孕育着新的生机。 野花在裂缝中顽强地绽放,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坚韧与不屈。 刘禅站在洛阳城的城墙上,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感慨。 要让洛阳重新焕发生机,就必须让百姓们能够安心生产,休养生息。 于是,他当即下诏,免除洛阳百姓两年的赋税,以减轻他们的负担,让他们能够有精力重建家园,恢复生产。 诏书一出,洛阳城内外顿时沸腾起来。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欢呼雀跃,他们脸上的愁容被笑容所取代。 一位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激动地说道:“陛下真是体恤民情啊!免除两年赋税,我们可就有盼头了!” 旁边的一位年轻妇人也附和道:“是啊,这下我们可以安心种地,不用再为赋税发愁了。” 刘禅看着百姓们喜悦的神情,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虽然会让国库暂时减少一些收入,但却能够赢得百姓的心,为大汉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此时,已是春耕之时,田野里一片繁忙的景象。 趁着战乱平定,百姓们纷纷拿起锄头,耕田种地,希望能够在这一年里有个好收成。 然而,刘禅却清楚地知道,百姓世家在战乱中都损失惨重,许多田地都荒芜了,需要重新丈量分配。 于是,他命人丈量洛阳的土地,准备以田地赏赐有功之臣以及军士将领。 这一决定在朝野上下引起了哄动,那些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们纷纷摩拳擦掌,期待着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赐。 诸葛亮也接到了刘禅的旨意。 他身穿一袭素雅的儒衫,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睿智与从容。 保好今年的春耕对于战后的大汉来说事关重大,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重任。 诸葛亮来到田野间,亲自督察春耕的进展情况。 他看到百姓们正在辛勤地劳作,心中充满了感慨。他走到一位正在耕地的农夫身边,和蔼地问道:“老乡,今年的春耕进展得如何啊?” 农夫抬起头,看到是诸葛亮,连忙放下锄头,恭敬地回答道:“丞相大人,今年的春耕还算顺利,就是有些田地荒芜了,需要重新开垦。” 诸葛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要恢复洛阳的农业生产,就必须解决土地问题。 于是,他决定亲自参与土地的丈量和分配工作,确保每一寸土地都能够得到合理利用。 与此同时,邓艾也接到了刘禅的旨意。 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地站在军营中。 保好春耕不仅关乎百姓的生计,更关乎大汉的国运。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领命出征,带领将士们前往各地协助百姓春耕。 在邓艾的带领下,将士们纷纷拿起锄头,与百姓们一起耕作。 他们虽然身经百战,但在田野间却显得有些笨拙。 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努力地学习耕作技巧,希望能够为百姓们分担一些负担。 随着时间的推移,洛阳的春耕工作逐渐进入了正轨。 然而,在朝野上下一片欢腾之际,刘禅却并没有忘记那些跟着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臣僚们。 他知道,他们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努力,如今天下初定,封爵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三月元日大朝,刘禅在皇宫太极殿中召见了诸位功臣。 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威严地坐在龙椅上。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功臣。 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朕深知你们为大汉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天下初定,封爵之事也该有个说法了。” 众功臣一听,纷纷露出期待的神色。 他们知道,自己多年的努力和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刘禅看向费祎,说道:“拟定封赏名单,由丞相府,尚书台,和太仆寺三方共同完成,封赏名单做好之后,朕来定夺!” 费祎等人当即领命。 突然,有一个御史,身着深紫色的官服,腰间佩带着象征身份的玉带,步履稳健地走出列队。 他的面容清癯,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畏权贵的坚定,上前几步,躬身施礼,声音虽不甚洪亮,却清晰地在大殿中回响:“陛下,天下已定,都城之选,是否也要商讨一二?” 此话一出,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在朝堂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原本寂静无声的大殿,瞬间变得嘈杂起来。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有的面露惊异,有的眉头紧锁,还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整个朝堂仿佛变成了一个喧嚣的市集。 刘禅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金碧辉煌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审视着那个胆敢提出如此敏感问题的御史。 他知晓这位御史是寒素出身,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能在这朝堂之上说出这种话,必定是有人在身后指使。 都城之选,历来都是关乎国本的大事,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 选得好,国家昌盛;选得不好,则可能动摇国基。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刘禅心中再清楚不过。 刘禅的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城府极深,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异样。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朝堂上的喧嚣。 大臣们纷纷住口,目光再次聚焦在刘禅身上,等待着他的示下。 刘禅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以为,定都长安好,还是洛阳好呢?” 他的目光扫过众臣,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线索。 长安承载着汉朝数百年的辉煌历史。 它地处关中平原,沃野千里,物产丰富,且四周有险可守,历来被视为帝王之都。 而洛阳,则是东汉的都城,文化底蕴深厚,交通便利,水系发达,是天下闻名的繁华之地。 两座城市各有千秋,选择哪一座作为新都,确实让人难以抉择。 大臣们闻言,纷纷陷入沉思。有的低头抚须,眉头紧皱,似乎在权衡着两座城市的利弊;有的则目光闪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似乎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还有的则一脸漠然,仿佛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一般。 其中,一位年迈的老臣,身着华丽的朝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而威严。 他正是长安士族出身。 他缓缓走出列队,躬身施礼道:“陛下,长安乃我汉朝龙兴之地,地理位置优越,且民心所向,定都长安,实乃顺应天命之举。” 他的声音虽有些颤抖,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继续说道:“长安位于关中平原,四周被山脉环绕,形成天然的屏障。东面有函谷关,西面有大散关,北面有萧关,南面有武关,地势险要,使得长安在军事上易守难攻。 并且,长安水系发达,是连接东西的重要枢纽,控制了重要的交通路线,便于大汉对全国的控制和物资的运输。 同时,长安连接着东西方的贸易与文化交流,吸引了大量商人前来交易。市场上出售着丝绸、茶叶、玉石等奢侈品,商业经济非常繁荣。 定都长安,是最合适的选择!” 另一位年轻的大臣,身着鲜艳的官服,面容俊朗,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锐意进取的光芒。 不是钟会,又是何人? 他闻言立刻反驳道:“陛下,洛阳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便利,水系发达,且文化底蕴深厚,定都洛阳,更有利于我朝的发展壮大。”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他不断说着定都洛阳的好处。 “陛下,洛阳地处中原腹地,位于黄河以南,是我大汉东西南北交通的要冲。它靠近黄河,水源充足,土地肥沃,适宜农业发展,有利于人口的聚集。 且,洛阳三面环山,一面临着黄河,形成了天然的防御屏障,可以抵御外来的侵略。这种地形使得洛阳在军事上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另外,洛阳地处中原,气候适宜,土地肥沃,是重要的粮食产区。可以供养其大都城百姓的需要。” 转头,钟会便说起定都长安的坏处。 “关中地区虽然土地肥沃,但面积有限,难以承载过多的人口,导致粮食供应紧张。 并且关中地区周围都是山,地形复杂,虽然有利于军事防御,但也导致了交通不便利的问题。 这使得长安在获取外地物资时面临困难。 加之,长安多异族,羌氐难免会生乱。 是故,定都洛阳,才是上佳之选!” 两位大臣的争论,如同点燃了朝堂上的火药桶,顿时又引发了一轮激烈的讨论。 大臣们纷纷站队,有的支持长安,有的支持洛阳,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听着大臣们的争论,心中却暗自盘算着。 都城之选关乎重大,不能轻易决定。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场争论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算计。 那些支持长安或洛阳的大臣们,真的只是出于对国家利益的考虑吗? 还是他们背后有着各自的势力在推动? 刘禅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提出问题的御史身上。 只见他依然站在那里,面容坚定而坦然,仿佛并不在意自己引发的这场争论。 刘禅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他的勇气和胆识,但同时也对他背后的势力感到警惕。 这时,费祎起身了,他似乎看出了刘禅的心意。 他突然走出列队,躬身施礼道:“陛下,臣以为,都城之选,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不妨先派人前往长安和洛阳两地考察,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赞同 。他们纷纷点头称是,认为这是一个稳妥而明智的决定。 刘禅闻言,也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既可以拖延时间,又可以暗中调查那些背后搞鬼的势力。 于是,刘禅缓缓开口道:“诸位卿家言之有理。都城之选,确需从长计议。朕决定,先派人前往长安和洛阳两地考察,了解当地的实际情况,再做决定。此事就由……”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臣,说道:“就由董允负责吧。” 董允闻言立刻躬身施礼道:“臣遵旨。” 随着刘禅的决定,朝堂上的争论逐渐平息下来。 大臣们纷纷住口,目光再次聚焦在刘禅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刘禅见状,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这场争论虽然激烈,但却被他巧妙地化解了。而且,他还借此机会,暗中布置了自己的棋子,为将来的调查打下了基础。 然而,刘禅心中也明白,都城之选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天下的逐渐安定,各种矛盾和利益冲突也会逐渐浮现出来。 他作为一国之君,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才能在这场复杂的政治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 朝堂之上,阳光依旧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 大臣们分列两旁,或低头沉思,或目视前方,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然而,他们的心中却各自盘算着各自的算计和阴谋。 这场关于都城之选的争论,虽然暂时平息了下来,但背后的暗流却依然汹涌澎湃,仿佛预示着未来的朝堂之上,还将有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等待着他们。 第八百五十七章 科举初选,暗流涌动! 群臣下朝之后,刘禅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从们摆驾凌云台。 春日的阳光温和而明媚,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更添了几分庄重与祥和。 凌云台高耸入云,四周被精心修剪的花木环绕,春风轻轻吹拂,带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站在台上,放眼望去,洛阳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那错落有致的屋宇、熙熙攘攘的街市、蜿蜒流淌的洛水,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此时,一位身着华丽太子袍服的青年缓缓走上前来,他便是刘禅的嫡长子刘嗣。 太子袍服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金线闪烁,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刘嗣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但眼神中却还带着几分青涩与未脱的稚气。 他步伐稳健,走到刘禅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朗地问道:“父皇召见儿臣,不知道是何事?” 刘禅转过身来,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轻轻捋了捋胡须,沉声问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纷纷上奏都城之事,议论纷纷,你是如何看的?长安为都城好,还是洛阳为都城好?” 言语间,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 刘嗣闻言,心中不禁一愣。 他虽身为太子,但平日里更多接触的是诗书礼仪,虽然刘禅有培养他处事之能,但对于朝堂上的政务,尤其是如此重大的都城之选,他确实没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他深知父皇心思难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愣了片刻,随即稳了稳心神,恭敬地回答道:“长安洛阳,皆为我大汉之沃土,皆可为都。此事关乎国运,皆在父皇一念之间。父皇是何意思,儿臣便是什么意思。” 刘禅听了,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深知,太子虽然聪慧,但在政治上还是太稚嫩了,缺乏足够的决断力和主见。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都城之事,岂是如此简单?它关乎国家的安危、百姓的福祉,更关乎我大汉的未来。你身为太子,将来要承担起重任,怎能如此轻率?” 刘嗣见自己说的不是刘禅想要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能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儿臣愚钝,请父皇赐教。” 刘禅看着刘嗣,眼神中既有期望也有责备。 他缓缓说道:“你下去问问你的夫子罢,听听他有何见解。都城之选,非一日之功,需综合考虑地理、经济、军事等多方面因素。你身为太子,要多多学习,将来才能担当大任。” 刘嗣闻言,心中一凛。 他知道,父皇这是对他有所不满,也是对他的一种鞭策。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提升自己的政治素养和决断力,不让父皇失望。 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儿臣遵旨,定当虚心向夫子请教,不负父皇期望。” 说完,刘嗣转身离去。 刘禅看着刘嗣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太子虽然聪慧,但在政治上还是太稚嫩了。 作为一个君主,不仅要有智慧,更要有决断力和魄力。 而这些都是刘嗣目前所欠缺的。 他摇了摇头,心中既有期望也有担忧。 他期望太子能够迅速成长,担当起大任;又担忧他太过稚嫩,无法应对复杂的政治局势。 春风继续吹拂着凌云台,带来丝丝凉意。 刘禅站在台上,凝视着远方的洛阳城,心中思绪万千。 都城之选,确实是一件大事,关乎国家的未来和命运。 而太子作为未来的君主,也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此时,一位侍从走上前来,轻声禀报道:“陛下,太子已经离去,是否摆驾回宫?” 刘禅闻言,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宫中,刘禅坐在龙椅上,沉思片刻后,召来了几位重臣商议都城之事。 他认真听取了每位大臣的意见,时而点头赞同,时而皱眉思索。 都城之选关乎国运,不能轻率决定。 他必须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而刘嗣回到东宫后,立即召来了自己的夫子。 他恭敬地向夫子行礼后,便将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夫子。 夫子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太子殿下,都城之选确实是一件大事。长安和洛阳各有优劣,需综合考虑地理、经济、军事等多方面因素。殿下身为太子,应该多学习、多思考,形成自己的见解。将来才能担当大任,为陛下分忧。” 刘嗣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自己作为太子,不能只是依赖父皇和臣子的意见,更应该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 于是,他开始认真学习、思考都城之选的事情。 他查阅了大量的史书、地理志等资料,深入了解长安和洛阳的地理、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情况。 黄崇踏着清晨微凉的露珠,途径那巍峨庄严的太子宫。宫墙高耸,红漆班驳,透露出岁月的痕迹,而宫内绿树成荫,花香袭人,却又显得生机勃勃。 他步伐稳健,心中却带着几分闲适,正欲寻一幽静之处小憩,却不经意间瞥见太子刘嗣的书房窗棂半开,透出柔和的灯光。 刘嗣端坐于书案前,身姿挺拔,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他双手各执一卷,一卷是洛阳的县志,另一卷则是长安的地理详图,两眼在字里行间游走,时而蹙眉,时而沉思,脸上不禁露出疑惑之色,仿佛被书中的内容搅扰了心绪。 黄崇心中好奇,轻步上前,站在门槛外,轻声问道:“殿下,为何如此专注地看这些书籍?” 他的声音虽轻,却在这静谧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刘嗣闻言,抬头望向门口,见是黄崇,便微微一叹,放下手中的书卷。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仿佛心中藏着千斤重担。 “黄崇,你有所不知,昨日我被父皇召见,询问关于定都之事。”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将皇帝召见时的情景细细道来。 黄崇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在书房中回荡,带着几分洒脱和不羁。 “殿下是想错了,定都长安洛阳,岂是看看这些书籍就能决定的?” 他边说边走进书房,随手拿起一本洛阳县志翻看了几下,然后又放回原处,动作轻松自如。 “或者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谁想要定都长安,谁又想要定都洛阳。” 刘嗣愣住了,他没想到黄崇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这番话。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被黄崇的话语击中了要害。“此话怎讲?” 他追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黄崇见状,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睿智和深邃。 他走到书案旁,与刘嗣并肩而立,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殿下可曾想过,三辅之地的人,他们心中所想为何?他们世代居住于长安周边,早已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若是在洛阳定都,岂非又要重新购置家业,重新适应新的环境?再者,陛下的元从也是如此,他们早就在长安购置了田产房屋,安家立业,岂会轻易放弃?”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句句入理,让刘嗣不禁点头称是。 黄崇见状,继续说道:“定都长安与定都洛阳,不仅仅是一个地理位置的选择,更代表着大汉未来的走向。定都洛阳,便能更好地操控九州之地,使得朝廷的政令能够迅速传达至各地,加强中央集权;而定都长安,则可出兵域外,拓展大汉的疆域,彰显大汉的威仪。” 说到这里,他转身看向刘嗣,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殿下可曾想过,为何陛下会如此犹豫不决?其实,陛下心中所虑的,不仅仅是定都之地本身,更是定都之后所带来的种种变化和影响。长安与洛阳,一者主内,一者主外,选择何地定都,便意味着大汉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重心所在。” 刘嗣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之前一直纠结于两地县志和地理详图中的细枝末节,却未曾想过这背后的深层次原因。 黄崇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殿下乃是大汉未来的储君,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定都之事关乎大汉的兴衰存亡,殿下定要深思熟虑,切勿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 刘嗣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也明白定都之事绝非儿戏。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定都之事,确实是十分麻烦,如同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刘禅坐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他身着华服,龙袍加身,那金色的丝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他心中的那份执着与决心。 按照刘禅的意思,他自然是要定都长安的。 长安,那座古老而庄严的城市,承载着大汉的辉煌与荣耀,也寄托着他心中的星辰大海。 在他看来,定都洛阳,便主内,便是困守于一隅之地,如同被束缚的雄鹰,无法展翅高飞。 而他的心志,却是那无垠的星空,是那未知的远方,如何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朦胧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然而,主外的话,内部若是不能安定,谈何主外? 这个道理,刘禅心中明白得很。 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外部的开拓,更在于内部的稳定。 若是内部纷争不断,民心涣散,那么即使外部再强大,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但刘禅并没有为这件事烦恼太久。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不能事事亲为,不能事事忧心。 自然会有人跳出来的,届时应对便是了。 他相信自己的臣子们,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 他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卷竹简,细细地端详着。 那竹简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讲武堂的筛选人才的方式。 讲武堂,那是他亲手创立的地方,是他为了培养大汉未来的将领而设立的。 然而,如今的大汉,选拔人才的方式还是太过单一,太过陈旧。 许多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因为出身贫寒,无法得到重用。 而一些世家子弟,却因为家世显赫,即使无才无德,也能身居高位。 这样的状况,刘禅心中早已不满。 若要大汉强盛,就必须打破这种世袭的制度,必须让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得到重用。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讲武堂的筛选人才的方式推广出去,施行科举初试。 科举初试,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创举。 它打破了世家的垄断,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然而,这个举动也必然会触动世家的利益,遭受的反抗是巨大的。 刘禅心中明白这一点,但他并不害怕。 只有经过风雨的洗礼,大汉才能更加坚强;只有经过挑战的磨砺,大汉才能更加辉煌。 他就是要他们反抗,由此安定国内世家强大的力量! 他放下竹简,走到殿门外,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第二日,刘禅在朝堂上正式提出了这个提议。 他站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身着华服,神色坚定而庄重。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如同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要与尔等商议。朕欲将讲武堂的筛选人才的方式推广出去,施行科举初试。此举旨为我大汉招揽更多的人才,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刘禅的话语刚落,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许多大臣纷纷站出来反对,他们声称此举破坏了祖制。 察举制很好,不必变了。 有的人上前推荐魏国的九品中正制。 而一些有识之士则纷纷表示支持,他们认为此举是大汉未来的希望所在。 刘禅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笑意。 这场争论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挥了挥手,示意朝堂上的争吵停止下来。 然后,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朕意已决。科举初试之事,势在必行。朕希望尔等能够以大汉的未来为重,以天下苍生为念,共同支持此事。若有异议者,可上书陈情,但朕希望尔等能够理性对待,不要因一己之私而误了大汉的前程。” 第八百五十八章 文举武举,箭在弦上! 下朝之后,阳光已斜洒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金辉闪烁,映得整个宫殿愈发庄严肃穆。 诸葛亮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一道道雕梁画栋的长廊,最终来到了太极殿的暖阁。 暖阁内,炉火正旺,暖气融融,驱散了初春的寒意,却也映照着即将展开的激烈辩论。 皇帝刘禅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腾空而起。 他面容俊朗,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禅轻轻抚摸着椅臂上的雕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重的问题。 诸葛亮步入暖阁,行了一礼,道:“陛下,臣诸葛亮有要事禀报。” 刘禅抬头,见是诸葛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丞相请讲。” 诸葛亮站定,神色凝重,道:“陛下,如今大汉方才灭了魏国,天下虽已初定,但诸事未定,百废待兴。然而,臣闻陛下有意施行科举制,选拔寒素之士为官,臣以为此事需慎重考虑。”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道:“哦?丞相有何高见?” 诸葛亮上前一步,拱手道:“科举制确有好处,它能打破世家垄断,让更多有才能的寒素之士有机会为国效力。然而,其坏处也不容忽视。世家在地方根深叶茂,他们做官,方能顺利施行政令,因为地方百姓和士绅多与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寒素出身的官员,且不说他们的能力如何,即便他们才华横溢,到了地方,恐怕也难以施行政令。 地方百姓和士绅对陌生人多有抵触,恐怕不会听从他们的号令。” 说到此处,诸葛亮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刘禅,继续说道:“再者,科举制一出,势必会损伤世家利益。世家大族历来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和人脉,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权益。如今天下虽然初定,但还有些地方尚未彻底拿下,人心未稳。此时施行科举制,恐怕会激起世家的反弹,甚至可能引发变乱。” 刘禅听了,哈哈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丞相多虑了。正是因为现在诸事未定,很多地方缺少官员,方才要施行科举制。朕要以寒素制衡世家,打破他们垄断官场的局面。 等到天下平定了,科举制推行起来反而更加艰难。 因为那时世家大族的势力会更加庞大,他们会更拼命地阻挠。 如今天下都是大汉的,谁不服,谁要作乱,朕等着他们!” 刘禅说着,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气势磅礴,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扫平。 诸葛亮见状,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刘禅年轻气盛,有着一股子冲劲,但也正因如此,他担心刘禅会因此而犯下大错。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陛下,即便如此,也应该先试点,不宜推广过大。否则一旦出现问题,恐怕难以收拾。” 刘禅闻言,笑容渐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站起身来,在暖阁内来回踱步,道:“丞相,朕已经决定了。五月郡县乡试,七月州府府试,九月洛阳殿试。朕已经让讲武堂的人从乡试到府试,一律安排妥当。若有阻挠者,斩立决!” 刘禅说着,语气愈发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转身看向诸葛亮,道:“丞相,你可知朕为何如此坚定要施行科举制吗?” 诸葛亮摇头,表示不知。 刘禅深吸一口气,道:“朕知道,世家大族势力庞大,他们掌控着朝廷的各个部门,甚至影响着朕的决策。朕要打破这种局面,让寒素之士有机会进入官场,为朕效力。这样,朕才能真正掌握朝廷大权,实现自己的抱负。” 诸葛亮听着刘禅的话,心中凛然。 他没想到刘禅对科举制如此执着,甚至愿意为此冒险。 诸葛亮深知世家的力量不可小觑,一旦激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但此刻,他看着刘禅那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改变皇帝的心意。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陛下,既然您已经决定,那臣也无话可说。但臣希望陛下能够谨慎行事,切莫因一时冲动而酿成大祸。” 刘禅哈哈一笑,道:“丞相放心,朕心中有数。朕知道世家势力庞大,但朕也不是吃素的。朕有信心驾御住他们,让大汉在朕的手中更加繁荣昌盛。” 说着,刘禅走到暖阁的窗前,望着外面那辽阔的宫廷,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仿佛看到了大汉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景象。 诸葛亮看着刘禅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刘禅有着雄心壮志,但也担心他年轻气盛,会因此而犯下大错。 然而,此刻他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默默祈祷刘禅能够一切顺利,不要让大汉再次陷入动荡之中。 暖阁内,炉火依旧旺盛,暖气融融。 但诸葛亮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即将在大汉展开,而这场变革将会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 他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刘禅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未来,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期待。 毕竟,其实他诸葛亮也算是世家的一员。 自己革自己的命,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阻止 这项看起来利于国家的政令,他如何能去阻止? 他能够容忍自己的权势好处被其他人分润。 然而,其他世家豪强,能够忍受吗? 这才是诸葛亮心中担忧的地方。 此时,阳光已经渐渐西斜,太极殿的琉璃瓦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然而,这光彩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涛汹涌。 诸葛亮深知,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 刘禅转过身来,看着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信任。 “丞相,朕知道你对大汉忠心耿耿。”刘禅语气诚恳地说道:“朕希望你能够继续辅佐朕,共同为大汉的未来努力。”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暖。 刘禅虽然年轻气盛,但也有着一颗向上的心。 如今先帝兴复汉室的目标已经完成了。 那便要制定一个新的目标。 他们君臣齐心,发展出一个比汉景之治还要昌盛的盛世,比武帝之时,更有武德,更有尊严的盛世! 想到这些,诸葛亮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您,共同为大汉的未来而努力。” 说着,诸葛亮向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了暖阁。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 但诸葛亮也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共同奋斗,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走出暖阁后,诸葛亮抬头望向那辽阔的天空。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清新的空气和微风拂面的惬意。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而他将肩负起更加重大的责任。。 此时的太极殿外,宫廷内一片宁静。 然而,这宁静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涛汹涌。 政令如同春日里的一声惊雷,先在洛阳周遭发布,一经传出,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洛阳城,让洛阳内外为之震惊。 这政令非同小可,乃是关乎大汉朝未来仕途选拔的科举之制。 消息一出,世家的才俊子弟们,纷纷如潮水般涌向街头巷尾,或聚于茶楼酒肆,询问着科举制的种种细节。 在洛阳城最繁华的市集一隅,一家名为“文渊阁”的书坊内,几位世家子弟正围坐在一张雕花梨木桌旁,桌上摊开着几卷泛黄的书册,他们或蹙眉沉思,或低声交谈。 其中一位身着华服,面容俊朗的青年,手持一卷《礼记》,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他便是世家大族李家的公子李风。 “你们可曾听说,这科举制分为文举武举?”李风轻声问道,手指轻轻敲打着书卷的边缘。 “确有此事。”一旁身着青衫,面容清秀的张家公子张远接口道,“文举考校的是秀才、明经、俊士、进士、明法、明字、明算、明史,分科考试,各有侧重。秀才试重诗文,明经试重经典,俊士试则兼考诗赋与策论,进士试更是全面,需诗文、策论皆佳。至于明法、明字、明算、明史,则是专为精通法律、文字、算术、历史之才而设。” “哼,文举倒也罢了,我世家子弟自幼饱读诗书,岂会惧那些寒素泥腿子?”李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过,武举却有些棘手。”张远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武举考校的是远射、马射、步射、平射、筒射、马枪、摔跤、举重等项。我世家子弟虽也习武,但多注重剑术、拳法,对这等军旅之技并不擅长。” 此言一出,围坐的世家子弟们纷纷点头,神色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们深知,武举的开设,意味着大汉朝许多官职,特别是那些需要武艺的职位,都将向那些出身寒微的“泥腿子”敞开大门。 这对于一向垄断官场的世家大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此举实乃不公!”一位身着紫袍,面容威严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他是李家的一位长辈,李风的叔父李明。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政令焚烧殆尽。 “我世家子弟,自幼接受良好教育,文武双全,岂能让那些寒素之辈轻易夺走官职?” “叔父息怒。”李风连忙起身安抚道,“此事虽有不公,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应联合其他世家,上谏请求废除科举,保护我们的利益。”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的另一隅,巷陌之间,酒肆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百姓们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 “听说了吗?朝廷要开设科举,咱们泥腿子也有机会做官了!”一位身着粗布衣裳,面容黝黑的汉子高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一旁的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我儿虽出身贫寒,但自幼聪明伶俐,若有机会参加科举,说不定能扭转人生,成为人上人。” 酒肆内,一位年轻的书生正埋头苦读,他的衣衫虽旧,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便是赵家村的赵轩,自幼酷爱诗书,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步入仕途,为国效力。 科举制的开设,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兄,你准备参加科举吗?”一位好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当然,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一时间,洛阳城内,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在议论着科举制的是非曲直。 世家子弟们虽然对文举充满信心,但对武举却心存畏惧;而百姓们则对科举制充满了期待,希望借此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洛阳城的皇宫内,皇帝刘禅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大臣们的禀报。 他的面容虽年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科举制的开设,必将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但他也相信,这是大汉朝走向繁荣的必经之路。 “陛下,世家大族纷纷上谏,请求废除科举制。”一位大臣躬身禀报道。 刘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科举制乃是为了选拔人才,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才能,皆可为国效力。朕意已决,科举制必行无疑。” 随着皇帝刘禅的坚定表态,科举制的开设已成定局。 他当即说道:“上谏废除科举制的,一律留中不发,再有议论科举者,定重罚不饶!” 洛阳城内,世家大族与平民百姓之间的暗流涌动,一场关乎仕途与命运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而在这场较量中,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寒素之士,都将为了自己的梦想与未来,奋力一搏。 第八百五十九章 异位而处,陟罚臧否! 在那巍峨的皇宫之内,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沉静,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纷扰。 而在宫殿之外,庭院之中,众多世家子弟身着华服,玉带金钩,个个英姿勃发,却因皇帝对他们关于科举制改革的请求置若未闻,而心中愤懑难平。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却照不进这些世家子弟心中的阴霾。 他们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怒火。 然而,尽管心中波涛汹涌,却无人敢在皇帝面前轻易发作,毕竟那龙椅上的威严,是他们无法撼动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锦袍,面容阴鸷的世家子弟,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光。 他低声与身旁的几位同伴交耳,言语间透露出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那声音虽轻,却如同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诸位,陛下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那我们何不换个法子?让太学生们一道上谏,让皇帝知道所谓的‘民意’。同时,也让那些准备科举的泥腿子出出丑,让天下人都看看,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当官,当官的是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天职!”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一片附和。 世家子弟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他们开始密谋策划,如何利用太学生的纯真与热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世家的策动之下,一些原本热血沸腾、怀揣着治国理想的学子,被这股暗流所迷惑。 他们之中,有的人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书卷气;有的人身材魁梧,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在世家的花言巧语之下,他们开始认为科举制将会抢了他们做官的位置,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与忿怒。 “哼,科举制?那不过是让那些泥腿子有机会爬到我们头上的诡计!我们世家子弟,生来就高贵,怎能与那些卑贱之人同堂竞技?” 一位被迷惑的学子愤愤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科举制的不屑与鄙夷。 与此同时,世家们并没有停下他们的脚步。 他们暗中买通了亡命之徒,让他们佯装成科考之人,混入考生之中。 这些亡命之徒,个个面目狰狞,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残忍。 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衫,却掩盖不住那股子匪气。 科举乡试之日,洛阳各县的大街上人声鼎沸,考生们络绎不绝地走向考场。 然而,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些伪装成考生的亡命之徒,却开始肆意妄为。 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甚至杀人不止。 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生怕祸及自身。 一位年迈的老者,颤巍巍地站在街头,望着那混乱的场面,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奈。 他喃喃自语道:“这世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科举制本是为了选拔人才,如今却成了世家子弟争权夺利的工具。” 而那些被世家策动的学子们,看到这一幕,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安。 相反,他们觉得这是世家对他们的“恩赐”,是让他们有机会证明自己的“高贵”。 他们纷纷走出考场,加入到上谏的行列中,要求皇帝废除科举制,重回察举制。 大殿之上,群臣们跪倒在地,齐声上谏:“陛下,科举制已扰乱朝纲,使天下大乱。请陛下废除科举制,重回察举制,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为由,安定天下人心。”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沉静如水,眼神却深邃莫测。 他扫视着大殿之下的群臣与世家子弟,心中早已明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科举制乃朕亲自所定,旨在选拔天下英才,为国效力。如今虽有波折,但朕意已决,科举制不可废。” 皇帝的话语掷地有声,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太学生的上谏和亡命之徒的捣乱,就能迫使皇帝废除科举制。 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坚定地站在科举制这一边。 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世家子弟,突然站了出来。 他面容俊朗,眼神中却闪烁着阴鸷之光。 他拱手向皇帝行礼道:“陛下,科举制虽有选拔人才之意,但实则已被世家所操控。那些泥腿子,何来治国之才?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冷冷地扫了那世家子弟一眼,沉声道:“世家操控?哼!朕自登基以来,便一直致力于打破世家垄断,选拔真正有才之人。科举制,便是朕的改革之举。尔等世家子弟,若真有治国之才,何须惧怕科举?朕倒要看看,你们之中,有多少人能凭真才实学,在科举中脱颖而出!” 皇帝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大殿之内的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们知道,皇帝已经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而且,皇帝对科举制的决心,也比他们想象中要坚定得多。 此时,大殿之外,阳光依旧明媚,但大殿之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与紧张的气息。 世家子弟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 他们知道,这一场关于科举制的较量,他们已经输了。 而那些被世家策动的学子们,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悔恨。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被世家所利用,成为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他们望着皇帝那坚定而深邃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敬意与愧疚。 最终,皇帝一挥手,沉声道:“此事已决,无需再议。科举制继续推行,朕将亲自监督,确保公平公正。世家子弟若有不满,尽可凭真才实学,在科举中一决高下!” 大殿之内,群臣们齐声应诺,心中对皇帝的敬仰与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而世家子弟们,则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大殿,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从这一刻起,科举制将成为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他们世家子弟的荣耀与地位,也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 皇宫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刘禅略显沉思的脸庞。 他坐在龙椅之上,双手轻轻交迭,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宫廷的重重帷幕,直视到那些世家大族的隐秘角落。 对于世家的小九九,他心中早已洞若观火。 刘禅异位而处,自然也明白他们为何会反抗——无非是为了那门户私计,为了那世代传承的权势与利益,不愿看到一个新的选拔制度打破他们固有的秩序。 科举制,这一旨在选拔天下英才、打破世家垄断的新政,如同一股清新的春风,试图吹散朝堂上的腐朽之气。 然而,这股春风所到之处,也必然会引起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强烈反弹。 世家大族们,他们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若是胆敢阻挠科举制的推行,刘禅心中已有了决绝之意。 他暗暗发誓,若真有人敢以身试法,他必将让他们死无葬生之地,以儆效尤。 实际上,这些日子在暗中捣鬼的人,刘禅已经让间军司的人做好记录了。 现在不收拾他们,并非是不收拾。 而是时候未到。 此时,刘禅转头看向身旁站立的一位宫装美人。 她身姿婀娜,一袭华美的宫装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宫装以深紫色为主,绣着金线勾勒的祥云图案,显得既高贵又神秘。 她的发丝如墨,被精心地挽成复杂的发髻,上面插着几支珠光宝气的发簪,随着她的轻微动作而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这便是负责间军司有关监察百官的周彻。 周彻的面容清秀而端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那微笑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与决绝。 间军司,这个原本是对敌国的渗透工具,在敌国已灭之后,这些间军司的人原地转为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特务机构,负责监察百官,监察天下。 他们的存在,如同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时刻警惕着朝堂上的风吹草动。 刘禅看着周彻,缓缓开口道:“科举制推行,必定困难重重。那些世家大族,定会想尽办法阻挠。你身为间军司的负责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看谁敢捣乱。防范于未然,这是我们的责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周彻闻言,当即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她深知,科举制的推行,不仅关系到国家的未来,更关系到皇帝的权威和地位。 她作为间军司的负责人,必须全力以赴,确保科举制的顺利进行。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监察百官,确保科举制的推行不受阻挠。”周彻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帝的忠诚和对国家的热爱。 刘禅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徐州那边的情况,你也要密切关注。曹真盘踞徐州城,苟延残喘。原本汉军可以一举攻下的,但朕却下令围而不攻。你可知为何?” 周彻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明白,皇帝此举必有深意。 她轻声说道:“陛下是想给世家一个动乱的希望,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从而暴露出那些与曹真勾结之人。” 刘禅微微一笑,赞赏地看着周彻。 他说道:“正是如此。谁若敢与曹真勾结,便是诛九族的罪过。这也是朕削弱世家的一个手段。你要密切监视徐州的动向,一旦发现有人与曹真勾结,立即禀报。” 灭族也要有一个由头。 若是这个由头不够有说服力,自然就不能服众了。 周彻肃然领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场权力的斗争,更是一场关乎国家未来的较量。 她作为间军司的负责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确保国家的安宁和稳定。 此时,宫廷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烛光摇曳下,刘禅和周彻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他们都知道,科举制的推行和徐州的局势,都是关乎国家未来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刘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彻儿,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周彻心中一暖,她感受到皇帝对她的信任和期望。 她坚定地点点头,说道:“陛下放心,臣妾定当不负所托,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 说完,周彻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矫健。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她无所畏惧。 而刘禅则继续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攘外必先安内。 科举制的推行和徐州的局势,都是关乎国家未来的关键一步。 夜色渐深,宫廷内的烛光依旧摇曳。 。。。 在皇帝的坚定推行与周密安排之下,洛阳城内的乡试如期在夏日炎炎的季节里拉开了帷幕。 金黄色的光辉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辉煌的外衣。 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早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街道两旁,处处洋溢着节日般的喜庆气氛。 乡试的考场设在洛阳城南的一处宽敞院落内,四周高墙耸立,戒备森严。 考场大门前,两队身披铠甲的士兵肃然站立,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守护着这一方学术的净土。 清晨的薄雾中,考生们络绎不绝地涌入考场,他们或穿着朴素,或衣着华丽,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刘禅亲自坐镇乡试的监考之职。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对人才的渴望与珍视。 他站在考场的高台上,俯瞰着下方忙碌的场景,心中暗自思量:“这一次乡试,不仅是对天下学子的考验,更是对我治国理念的一次实践。” 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声,乡试正式开始。 考场内,数百张案几整齐排列,考生们或低头沉思,或奋笔疾书,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紧张的气息。 刘禅偶尔走下高台,轻步穿梭于考生之间,观察着每一位考生的神情与笔触,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十日时光,如白驹过隙。 在这十日里,刘禅几乎未曾合眼,他亲自监督试卷的批改,确保每一份试卷都能得到公正的评价。 终于,在第十日的黄昏时分,乡试圆满落幕。 第八百六十章 世家垄断,功德林中! 夜幕降临,洛阳宫内的灯火通明,刘禅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乡试名单。 他缓缓展开名单,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心中五味杂陈。 文举的名单上,近九成的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世家出身,这些世家子弟,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文彩飞扬,自然在考试中占据优势。 而那一成不到的寒素出身者,虽然数量寥寥,但他们的名字却如同璀璨星辰,在刘禅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刘禅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这个时代,世家垄断教育,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何其艰难。我虽然在基层开设了学堂,但这种改变,绝非几年之功就能奏效。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我要为那些有才华的寒门子弟,打开一扇通往仕途的大门。” 他转而看向武举的名单,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武举之中,竟有四成是平民百姓出身,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勇气与武艺,在考试中脱颖而出。 刘禅心中明白,这些武举出身的将士,将是他未来改革军队、稳固政权的重要力量。 他细细端详着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仿佛能看到那些英勇的将士,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有了这四成武举出身的将士,我便可以慢慢地替换掉军中中层基层的将官,将军队变成我绝对的稳定盘。如此一来,即便是在处理世家问题的时候,我也无需再担心军队会哗变。” 想到这里,刘禅站起身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未来的征途上。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我刘禅,定要打破世家的垄断,让天下有才之人,都有施展才华的舞台。我要让这大汉的江山,更加稳固,更加繁荣!” 次日清晨,刘禅召集了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他手持乡试名单,神色庄重地宣布了考试的结果。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穿透朝堂的每一个角落:“诸位爱卿,本次乡试,我朝涌现出了众多才华横溢的学子。文举之中,世家子弟固然占据多数,但寒门子弟亦有不俗表现。武举之中,更是平民百姓与世家子弟各展所长。此乃我大汉之福,亦是朕之幸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位官员,继续说道:“朕深知,世家垄断教育,已非一日之寒。但朕决心改革,为寒门子弟开辟一条通往仕途的道路。同时,朕亦将重用武举出身的将士,以强化我军之实力。望诸位爱卿,能齐心协力,共襄盛举。” 朝堂上的官员们,听着刘禅的慷慨陈词,心中各有思量。 世家大族的官员们,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刘禅,竟想打破世家的垄断,真是痴心妄想。” 而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员,则是面露喜色,心中暗自庆幸:“陛下英明,我等寒门子弟,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刘禅看着朝堂上的反应,心中明了各人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改革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一往无前。 洛阳,在夏日的余晖下显得愈发庄重。乡试的结果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整个洛阳城上下议论纷纷,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高门大户,无不对此次考试的结果充满了好奇与揣测。 洛水河畔,秋风轻拂,波光粼粼,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变迁。 河畔的一座庄园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里是洛阳士族子弟们常聚之地,今夜更是热闹非凡,因为乡试的结果刚刚揭晓,无论是得意者还是失意者,都汇聚于此,赋诗饮酒,以消胸中块垒。 庄园的大厅内,华灯初上,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庞。 颍川士族子弟、冀州士族子弟、洛阳本地的士族子弟,他们身着华服,头戴玉冠,腰间佩带着精美的玉佩,一个个谈笑风生,却也难掩心中的波澜。 “唉,陛下真是愈发不信任我们了世家大族,竟要用那些泥腿子来分润我们的权利。”一位颍川士族子弟摇着头,满脸的不甘与无奈。 “可不是嘛,那些泥腿子懂什么治国之道,不过是些粗鄙之人罢了。”另一位冀州士族子弟附和道,手中把玩着酒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洛阳士族子弟们也纷纷点头,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觉得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世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在这群人中,陈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有些忧郁。 陈泰的父亲陈群曾是曹魏的重臣,但因未能及时归降汉国,如今还在功德林进行思想教育。 陈泰自己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虽然才华横溢,却无从施展。 眼见着那些寒素泥腿子即将上位,陈泰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仿佛感受到了世家的衰落,感受到了自己命运的坎坷。 “陈兄,何必如此沮丧?”一位士族子弟拍了拍陈泰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陈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们不懂,我父亲一生为曹魏尽忠,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而那些泥腿子,凭什么能够上位?这世道,真是变了。”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他们虽然也对现状不满,但却无力改变。 只能借酒消愁,以诗会友,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诗会进行得如火如荼,士族子弟们纷纷吟诗作画,展示自己的才华。 然而,陈泰却心不在焉,他的眼神不时地飘向窗外,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终于,诗会渐渐散去,士族子弟们或醉或醒,纷纷离去。 陈泰也起身,走进了庄园内的一间密室。 密室布置得极为简朴,只有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 陈泰坐在书桌前,沉思片刻,然后唤来了侍从,吩咐道:“去,把钟会请来。” 不一会儿,钟会便来到了密室。 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睿智。 他走进密室,见陈泰一脸严肃,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陈兄,何事如此紧急,竟要在密室相见?”钟会问道,一边在椅子上坐下。 陈泰看了钟会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钟兄,你可知此次乡试的结果,对世家意味着什么?” 钟会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自然知晓,世家子弟未能占据主导,陛下有意扶持寒素,此乃世家之危。” 陈泰闻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正是如此!陛下如此行事,世家必定衰弱。我等世家子弟,岂能坐视不管?” 钟会闻言,神色微变,他站起身来,走到陈泰身边,低声说道:“陈兄慎言,妄言君父,乃死罪!” 陈泰呵呵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屑:“我颍川陈氏多俊才,而陛下不用,反而用那些泥腿子,何解?钟兄,你若是甘心为汉帝卖命,那便当我此话没说。” 钟会闻言,眉头紧皱,他盯着陈泰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然而,陈泰的眼神却坚定无比,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钟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陈兄,你可知你此言一出,若是传扬出去,我等皆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泰冷笑一声:“哼,我岂会不知?但世家之危,迫在眉睫,我等若不挺身而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世家衰落吗?” 钟会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陈兄有何打算?” 陈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冷冷地说道:“得让陛下知道,他离不开世家。离开世家的结果,他承担不起!” 钟会闻言,心中一震。 他盯着陈泰的背影,试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陈泰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钟会眼睛一闪,他知道陈泰此言非同小可,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阴谋。 他走到陈泰身边,低声问道:“你欲如何做?” 陈泰转过身来,看着钟会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我自有计较。钟兄,你可愿与我共谋大事?” 钟会心中犹豫不定,他知道此事一旦涉足,便再无回头之路。 然而,看着陈泰那坚定的眼神,他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陈兄,你且说来听听。”钟会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 陈泰见状,心中一喜。 他知道,钟会已经心动,只要再稍加劝说,便能拉他入伙。 于是,他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地图,开始详细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钟会听着陈泰的讲述,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他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陈泰共谋大事。 然而,他也知道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因此,他提醒陈泰道:“陈兄,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疏忽。” 陈泰闻言,点了点头:“钟兄放心,我自有分寸。此事若成,世家必将重振雄风;若败,我等亦无愧于心。”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为了世家的荣耀与未来,他们愿意豁出一切去拼搏。 夜色渐深,密室中的烛火依旧摇曳着。 陈泰与钟会还在密谋着他们的计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然而,他们也知道,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与危险,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未来的挑战。 窗外的洛水河依旧静静地流淌着,仿佛也在见证着这场历史性的变革。 当然,是变革还是谋逆,就得看结果了! 洛阳城,古老而庄严,其西北一隅,辟雍静谧地坐落在那里,仿佛是历史长河中一颗被遗忘的明珠。 辟雍之内,松柏苍翠,掩映着一座座简朴的屋舍,这里便是魏国旧臣旧将们的栖身之所——功德林。 功德林内,一片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松柏的清新。 一群身着素服的魏国旧臣旧将,或站或坐,皆是一脸沉思之色。 他们虽已身陷囹圄,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却依旧难以掩饰。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国昔日的尚书令——陈群。 陈群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素袍,袍角随风轻轻摆动,显得格外飘逸。 他的面容清癯,额头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的深渊。 此刻,他正手持一卷书简,端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案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那书简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大汉天子的言行录,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陈群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是大魏的栋梁之材,辅佐曹丕登基,见证了魏国的辉煌与衰落。 如今,却身陷敌国之手,成为了阶下囚。 然而,他的傲骨并未因此而被磨灭,他坚信,只要心中有志,终有一日,定能重获自由,再展宏图。 在陈群身旁,坐着几位昔日的同僚,他们或低声交谈,或默默沉思。 其中一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哀伤,他便是帝师郑称的挚友。 郑称在得知魏帝曹叡惨死之后,悲痛欲绝,毅然选择了自刎而死,以表忠心。 他的死,让功德林内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也让陈群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郑公啊郑公,你为何如此决绝?”陈群在心中暗自叹息。 “你我虽身陷囹圄,但只要心中有志,终有出头之日。你何苦如此轻生呢?” 然而,陈群也明白,郑称的死,是对魏国忠诚的极致表现。 他心中虽然惋惜,但也为郑称的忠勇所感动。 功德林内,虽然名为囚禁之地,但实际上,汉国对这些人并无太多约束。 他们每日除了学习大汉天子的言行录外,还可以自由交谈,讨论时局。 汉国似乎并不担心他们会逃走或反叛,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他们是大魏的旧臣旧将,是汉国的阶下囚,但更是有着傲骨和尊严的士人。 这一日,阳光透过松柏的枝叶,洒在了功德林内的空地上。 陈群正手持书简,沉浸在大汉天子的智慧之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陈群,你儿子陈泰来见你了!”一个宿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一刻钟,不要超了时间。” 第八百六十一章 存生保族,稚虎獠牙! 陈群闻言,心中一颤。 陈泰,他的儿子,他心中的骄傲。 自从被囚禁在这里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陈泰了。 此刻,听到儿子的名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盼。 他缓缓站起身,将书柬放在案上,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的步伐虽然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 门外的宿卫见状,不禁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迈的魏国旧臣,竟然还有如此矫健的身手。 他连忙让开道路,让陈群走了出去。 陈群走出屋舍,只见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正匆匆走来。那青年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正是他的儿子陈泰。 陈泰见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他快步走到陈群面前,跪倒在地,哽咽道:“父亲,孩儿来看您了!” 陈群见状,心中一酸。 他连忙扶起陈泰,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感慨道:“泰儿,你瘦了。在汉国可还好?” 陈泰闻言,摇了摇头道:“父亲,孩儿一切都好。只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所以特地来看望。” 陈群闻言,心中一暖。 他拍了拍陈泰的肩膀,笑道:“为父无恙,你无须担心。倒是你,在汉国要小心行事,切莫惹祸上身。” 陈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说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努力进取,争取早日让父亲重获自由。” 陈群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有着不凡的志向和才华。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他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然而,陈群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并不容乐观。 汉国虽然对他们并无太多约束,但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他们想要重获自由,除非汉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学完《大汉天子言行录》,通过考试,真能出去为官? 陈群是不信的。 想到这里,陈群不禁叹了口气。 他看着陈泰,语重心长地说道:“泰儿,为父知道你有志向。但现在的局势并不明朗,你千万要小心行事。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泰闻言,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谨慎行事,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莫要站在此处,去静室去。”旁边有宿卫督促。 两人于是前往静室。 静室无人。 陈泰站在静室中央,身影被烛光拉长,显得有些孤寂而坚定。 他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终于还是小声开口说道:“父亲,我欲与各世家联手,从曹真在徐州入手,并且扰乱汉国的科举之事,让汉国皇帝不敢轻视士族。父亲以为如何?” 陈群闻言,脸色瞬间大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风吹过,眉宇间皱起了深深的沟壑。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陈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与愤怒:“你疯了?此事绝对不可!这是去送死!你可知这其中的凶险?” 陈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与倔强。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坚定地说道:“不奋力一搏,如何有富贵权势?父亲,难道您愿意看着我们颍川陈氏就这样没落下去吗?我们陈家世代为官,何时曾如此憋屈过?” 陈群闻言,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默片刻,才转过身来,语气沉重地说道:“泰儿,你可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失败,我们陈家将面临灭顶之灾,你我父子都将身首异处。” 陈泰见状,心中一紧,但他并未退缩。 他走到陈群身旁,目光坚定地看着父亲,说道:“父亲,我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但我更明白,若我们不主动出击,就只能任人宰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而且,此事要做便做头,只有我们陈家牵头,才能显示出我们的决心和实力。” 说着,陈泰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与勇气。 他深知,这一步走出,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但他愿意为了陈家的荣耀和未来,去冒这个险。 陈群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见过陈泰如此坚定和决绝,这份勇气和决心让他既感到骄傲又感到担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泰儿,你可知你这一举动,将会把我们陈家推向风口浪尖?一旦局势不可为,我们陈家将万劫不复。” 陈泰闻言,神色坦然,他看着父亲,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若是局势不可为,您大可以大义灭亲,将我交出,以保全陈家。这样,也算是为颍川陈氏留下火种,让陈家不至于因我而灭族。” 说到这里,陈泰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牺牲的光芒。 自己的这个决定可能会让父亲陷入两难的境地,但他更愿意相信,父亲会理解他的苦心。 陈群闻言,心中一震,他看着眼前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从未想过,儿子会为了陈家的未来,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陈群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妥协。 他缓缓走到书桌旁,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陈泰,说道:“泰儿,你既然已下定决心,为父也不再阻拦。但你要记住,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这是为父给你的一些建议,你好好看看。” 陈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策略和注意事项。 他心中一暖,知道这是父亲对他的关心和爱护。 他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陈家陷入险境。” 说完,陈泰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群,说道:“父亲,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好消息。” 陈群看着儿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担忧。 但他知道,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着自己的决定和追求。 他只能默默祝福儿子一路平安,希望他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为陈家争光。 随着陈泰的离去,静室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陈群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他深知,儿子的这一举动,将会改变陈家的命运。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永远支持儿子,因为他是颍川陈氏的骄傲和希望。 而此时的陈泰,已经走出了功德林,踏上了前往各世家联络的道路。 前方的路将充满荆棘和险阻,但他愿意为了陈家的荣耀和未来,去迎接每一个挑战。 他坚信,只要心中有信念和勇气,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 陈泰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而孤独。 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热情和决心,他知道自己正在为陈家的未来而奋斗,这份责任感和使命感让他感到无比自豪和荣耀。 走着走着,陈泰来到了第一家世家的府邸。 不是钟府又是何地?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转折,也是他为实现陈家荣耀而迈出的第一步。 钟府之中,陈设之奢华,非一般官宦之家所能及。 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钟会因叛汉投魏有功,深得皇帝赏识,嘉奖连连,如今在洛阳城中,已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颍川钟氏也因此成为权势之家,门庭若市,来访者络绎不绝。 这日,钟会独邀陈泰至府中书房密谈。 书房内,书架林立,古籍善本堆迭如山,一股淡淡的书香弥漫在空气中。 房中央,两张食塌相对而设,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 食塌旁边,几坛美酒静静陈列,酒香四溢,那美酒乃是钟会特意从各地搜寻而来,每一坛都价值千金,足见其对此次会面的重视。 钟会屏退奴仆,房中只剩下他与陈泰二人。 两人对立而坐,气氛略显凝重。 钟会身着华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他轻轻抚着下巴的短须,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深沉。 陈泰则是一身便装,面容坚毅,眼神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羁之气。 陈泰对眼前的美食美酒似乎并无兴趣,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上。 三日前,他曾与钟会密谋,提出要联合众世家之力,忤逆皇帝,搅乱徐州,并让所谓科举彻底失败。 这三日里,钟会并未有丝毫告密之举,这让陈泰心中稍安,他知道,钟会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陈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开门见山地说道:“钟兄,徐州周遭汉军,皆有骄纵之情。那些将士们自以为功高盖世,目中无人,军纪败坏。而在世家之中,我已有内应,可将军中布防图送入徐州城。一旦布防图到手,我们便有了制胜的先机。” 说到这里,陈泰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他继续说道:“再者,曹真将军与我素有交情,我若修书一封,劝他举兵攻来,他必会响应。届时,徐州各地‘山匪’便会群起响应,里应外合,让青徐之地彻底脱离汉国掌控。如此一来,天下必将大乱,我们世家大族便有了趁机崛起的机会。” 钟会闻言,心中一惊,他虽见过大场面,但陈泰的这番话还是让他感到胆寒。 这当真是胆大包天之举,一旦事败,不仅他们二人将身首异处,连带着整个颍川钟氏和陈家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钟会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陈泰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计划,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且,他心中也隐隐有着一丝期待,期待着这场风暴的到来,期待着他们世家大族能够趁机掌控天下。 钟会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陈兄,此计虽妙,但风险也极大。一旦事败,我们必将万劫不复。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陈泰闻言,哈哈一笑,神色坚定地说道:“钟兄,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世家大族被汉室压制已久,如今正是翻身之时。我已有万全之策,只待钟兄点头,我们便可联手行动。” 说着,陈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钟会。 钟会接过密信,仔细浏览了一遍,脸色愈发凝重。 密信中详细描述了他们的计划,以及每一步可能遇到的困难和应对之策。 看完密信,钟会抬起头,看着陈泰,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之色。 他深知,这一步走出,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但他也明白,这是他们世家大族崛起的唯一机会。 钟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陈兄,我与你联手,共谋大事。但此事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疏漏。一旦事败,我们必将遗臭万年。” 陈泰闻言,心中大喜。 钟会已经答应与他联手,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他端起酒杯,向钟会敬酒道:“钟兄,你我联手,天下可定。来,干此杯,共谋大事!” 钟会也端起酒杯,与陈泰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这场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主宰者。 随后,两人开始详细商讨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陈泰将他所知道的汉军布防情况、世家内应的联系方式以及曹真的性格喜好等都一一告诉了钟会。 钟会则根据这些信息,提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和改进方案。 两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渐暗。 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坚定的脸庞。 他们知道,这场谋划将改变他们的命运,也将改变天下的格局。 第八百六十二章 士族猖獗,魏烬复燃! 徐州城,这座曾经繁华一时的古城,如今却如同一片凄凉的废墟。 城墙班驳,裂痕纵横,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无尽的战火中苟延残喘。 夕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城墙上,映出一片惨淡的昏黄,更添几分萧瑟与凄凉。 曹真,魏国最后的将领,他如同一枚坚韧的钉子,死死地钉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之中。 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尽管战袍已经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战斗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初,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他的面容憔悴,胡须杂乱,显然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整,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的火焰,誓死守护着这片土地。 汉军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将徐州城团团围住,但他们却并未急于攻城,只是围而不攻。 这漫长的围困,如同一条无形的绞索,紧紧勒住了徐州城的咽喉。 城中粮草日渐匮乏,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那些曾经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饿殍,他们眼神空洞,步履蹒跚,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在这绝望的境地中,魏军的日子更是难以为继。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徐州百姓,那些无辜的平民,竟被魏军做成了肉脯以供食用。 每当夜幕降临,城中便会传来阵阵凄惨的哭声,那是百姓们对命运无常的控诉,也是对魏军残忍行径的谴责。 然而,即便如此,肉脯也有吃完的时候。 城中的存粮已经所剩无几,士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坚守在这座孤城之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魏皇帝曹叡已经兵败身死,魏都洛阳也被汉军所占,魏国已经灭亡了。 他们这些人,还坚守在这里,又有何意义呢? 这种怀疑和绝望的情绪,在魏军中迅速蔓延开来。 军心开始涣散,不少人都想要投降,一了百了。 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我们守在这里还有什么用?魏国都亡了,我们还能撑多久?”一个士兵低声说道,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 “是啊,投降吧,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另一个士兵附和道,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结局。 这些议论声,如同毒蛇一般,悄悄钻进了曹真的耳朵里。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悲痛,他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那些议论纷纷的士兵。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要用这眼神来镇压住所有的动摇和背叛。 “谁再敢言降,格杀勿论!”曹真怒吼道,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如同雷鸣一般,在城中回荡。 他的手中紧握着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挥出,斩断那些动摇者的头颅。 士兵们被曹真的威严所震慑,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他们知道,曹真是一位铁血的将领,他绝不会容忍任何背叛和动摇。 然而,他们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却并没有因此消散。 曹真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汉军营地。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既有对敌人的仇恨和愤怒,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奈。 他深知,自己坚守在这座孤城之中,已经毫无意义。 魏国已经灭亡,他再如何坚守,也只是徒劳无功。 然而,他的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倔强在支撑着他。 他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投降,不愿意看到自己守护的城池落入敌人之手。 他宁愿战死在这座城池之中,也不愿意苟且偷生。 夜幕降临,徐州城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城中的火光星星点点,仿佛是黑暗中最后的挣扎。 曹真独自坐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星空发呆。 他的心中充满了孤独和寂寞,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这时,一个士兵悄悄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件破旧的战袍,轻轻披在了曹真的身上。 曹真转过身,看了看那个士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将军,您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还是下去歇歇吧。”士兵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曹真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地望着远方。 “我不能休息,我要守在这里,直到最后一刻。”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士兵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知曹真的倔强和固执。 他转身离去,心中默默为曹真祈祷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士兵们一个个倒下了,他们的身体瘦弱不堪,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便是曹真,都对坚守徐州城感到了无奈。 再如此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夕阳如血,洒满了古城的城墙,给这座被战火硝烟熏染得斑驳陆离的城池披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城外,尘土飞扬,一支汉军小队缓缓靠近,其中一名使者模样的人,手持节杖,身着残破的战袍,却依然保持着一份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背负着某种重大的使命。 曹真站在城楼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疲惫。 连日的围城,已让他的兵力损耗严重,粮草也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城外的汉军使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与不屑。 他以为,这不过是汉军又来劝降的把戏,当即准备下令,让守城士兵用乱石将这名使者砸死,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他犹豫了片刻。为何不用乱箭射死呢? 原来,经过连日的激战,城中的箭矢已经十分宝贵稀少,几乎被消耗殆尽。 每一支箭,都可能是守城士兵生命的延续,他不能轻易浪费。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先看看这使者到底有何企图。 城下的汉军使者似乎察觉到了曹真的犹豫,他抬高声音,喊道:“我今日到此,非是劝降,还请将军赐见,有要事相商!” 他的声音穿透战火的喧嚣,清晰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曹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不来劝降? 那你来干什么? 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还是决定谨慎行事。 他挥了挥手,示意守城士兵用吊篮将汉军使者拉上来。 吊篮缓缓升起,汉军使者站在其中,身形稳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当汉军使者踏上城楼的那一刻,他环顾四周,见守城士兵个个面露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微微点头,似乎对这座城池的坚守表示赞赏。 然后,他转向曹真,开口说道:“此事私密,还请将军屏退众人,静室交谈。” 曹真闻言,心中更加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将领和士兵退下。 很快,城楼上只剩下他和汉军使者两人。曹真领着使者走向一间静室,室内简陋,只有一张案几和几把坐席。 他们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汉军使者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卷羊皮,动作轻盈而熟练。 他双手捧着羊皮,递到曹真面前。 曹真接过羊皮,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绘制着城外汉军的布防图,每一个营寨、每一条道路、每一支军队的部署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曹真有些迷惑了,他抬头看向汉军使者,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那使者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将军莫疑,我此举实有苦衷。我出身世家,世代为官,本应享尽荣华富贵。然而,如今汉国皇帝却排斥世家,意图通过科举选拔人才,以此削弱世家的势力。此举无疑是在毁我世家千年根基,我等世家子弟岂能坐视不管?” 说到这里,使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 他继续说道:“我等世家,虽手握重权,但也深知天下大势。汉国皇帝野心勃勃,欲一统天下,若让他得逞,我等世家将再无立足之地。因此,我等决定助将军一臂之力,掀翻青徐之地,让汉国皇帝知晓,没有我世家的支持,这天下他坐不稳!” 曹真听着使者的诉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使者,只见他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智慧。 他的衣着虽然残破,但气质却非凡俗之辈可比。 曹真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所言非虚,或许这真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曹真开口说道:“使者所言极是,我曹真也深知世家之力量。若得世家相助,何愁汉军不破?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谨慎考虑。使者可有何计策或建议?” 使者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放心,我等世家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只需将军配合,我等将暗中策应,里应外合,定能击溃汉军。至于具体计策,我等已备好详文,愿与将军共谋大计。”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到曹真手中。 曹真接过密信,仔细阅读起来。 只见信中详细描述了世家的计划、策应的方式以及预期的战果。 曹真越看越激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抬头看向使者,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 他说道:“使者真乃天下奇才也!若得使者相助,我曹真何愁大事不成?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需与手下将领商议后再做决定。使者可愿暂留城中,以待消息?” 使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我愿留在此地,以待将军佳音。只是,此事需尽快决定,以免夜长梦多。” 曹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起身走到案几旁,提起笔来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使者带回。 然后,他吩咐手下将领将使者安顿好,并加强城防,以防汉军偷袭。 夜幕降临,城中灯火阑珊。 曹真坐在静室中,心中思绪万千。 他回想起使者的话语和密信中的内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只要能够得到世家的相助,他就有信心击溃汉军,守住这座城池。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踱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守住这座城池,更是为了他的荣耀和梦想。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拼尽全力一搏。 与此同时,城外的汉军营寨中也是灯火通明。 汉军将领们正在商议围城之策,却殊不知他们的布防图已经落入了曹真之手。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即将拉开序幕,而这场战役的结果,将决定着这座城池和无数人的命运。 。。。 所谓师出有名,即便大魏皇帝已经兵败身死,但若要扯起魏国的旗帜,继续抗争,便需另立一位魏帝,以正名分。 在这乱世之中,寻找一位合适的帝王血脉,成了曹真心中的头等大事。 恰好,在徐州城中,还藏着一位曹魏的血脉,他便是太祖魏武帝的儿子,彭城王曹据。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徐州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才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 曹真身披铠甲,脚步坚定,带着几个亲信,悄悄地穿过了城中的小巷,直奔彭城王府而去。 彭城王府虽然依旧挂着王府的牌子,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府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已经生锈,显得格外萧瑟。 曹真轻轻敲了敲门,连喊数声,才有人应声开门。开门的是一位老管家,他见到曹真一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便认出了曹真,连忙行礼道:“原来是曹将军,快请进。” 曹真点了点头,带着亲信们走进了王府。 王府内院,灯光昏暗,显得有些阴森。 他们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了曹据的寝宫。 只见曹据身穿一件锦袍,但袍子已经有些破旧,显然是久困徐州城,生活并不宽裕。 他坐在榻上,精神萎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疲惫。 曹真见状,心中不禁一酸。他深知,曹据作为魏武帝的儿子,本应是享尽荣华富贵的,但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他此行并非来感慨世事的,而是有要事相商。 他清了清嗓子,对曹据说道:“大王,末将曹真特来拜见。” 曹据闻言,抬起了头,看向曹真。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曹真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见他。 曹真见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大王,如今大魏皇帝已经兵败身死,魏国社稷危在旦夕。末将以为,若要拯救魏国,便需另立一位魏帝,以正名分。而大王作为武帝之子,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八百六十三章 天下棋局,执棋手谁? 曹据一听,吓得一个哆唆。 他连忙摆手说道:“不可不可,我何德何能,怎敢妄称魏帝?曹将军还是另寻他人吧。” 曹真见状,心中一沉。 他知道,曹据这是害怕担责,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他此行是带着使命来的,怎能轻易放弃? 他沉声说道:“大王,魏祚延续,乃是大王的职责所在。如今有世家襄助,未尝不可中兴大魏。大王若肯登基为帝,末将愿誓死效忠,共谋大业。” 曹据闻言,吓得脸色苍白。 他颤抖着说道:“曹将军,你这是在逼我啊。我久困徐州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如今又怎能担此重任?” 曹真见曹据如此推脱,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他站起身来,走到曹据面前,大声说道:“大王,你可知如今魏国局势?汉军势如破竹,魏军节节败退。若再不另立魏帝,振奋军心,魏国恐将灭亡。大王作为魏武帝的儿子,难道就忍心看着魏国就这样毁掉吗?” 曹据被曹真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曹真见状,知道曹据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便继续说道:“大王,末将并非在逼你。但如今形势逼人,大王若不肯登基为帝,末将也只好另寻他人。只是到时候,大王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为魏国尽忠了。” 说着,曹真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放在了曹据面前的案几上。 他沉声说道:“大王,你若不肯,我便杀了大王,然后自刎以谢天下。如此,也算是对得起魏武帝的在天之灵了。” 曹据闻言,吓得浑身哆嗦。 他抬头看向曹真,只见曹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他知道,曹真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和无奈。 他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曹真见状,知道曹据已经心动,便继续说道:“大王,你可知世家之力量?他们掌握着魏国的经济命脉和军事力量。如今他们愿意襄助大王,共谋大业。大王若肯登基为帝,便可借助世家的力量,中兴大魏。此乃天赐良机,大王岂可错过?” 曹据听着曹真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深知世家的力量,也知道若能得到世家的支持,自己确实有可能中兴大魏。 然而,他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和担忧。 他害怕自己担不起这个重任,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曹真见曹据犹豫不决,便继续说道:“大王,你可知魏武帝当年的英勇和智慧?他一生南征北战,建立了魏国的基业。如今大王作为他的儿子,难道就没有一点他的英勇和智慧吗?大王若肯登基为帝,便是对魏武帝最好的继承和发扬。” 曹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他抬头看向曹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自己作为魏武帝的儿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 如今魏国危在旦夕,自己岂能坐视不管?他深吸一口气,对曹真说道:“曹将军,我愿意登基为帝,共谋大业。” 曹真闻言,大喜过望。他连忙跪下拜道:“大王英明!末将愿誓死效忠大王,共谋大业!” 说着,他拿起案几上的短剑,双手奉上给曹据。 曹据接过短剑,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从这一刻起,自己便不再是那个久困徐州城的彭城王,而是魏国的皇帝,肩负着拯救魏国的重任。 既然曹据已经同意做这魏帝了,整个徐州城仿佛在一夜之间被一种微妙的气氛所笼罩。 曹真,这位久经沙场的将领,此刻站在城头的临时议事厅内,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智谋的光芒。 他的胡须略显凌乱,但那双紧握拳头的双手却透露出他内心的坚定与不屈。 “即刻起,全军上下,准备登基事宜!”曹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议事厅的每一个角落。 他身着铠甲,铠甲上的铜片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冷光,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接下来的三日,徐州城内忙碌异常。 虽然城北已被围困多日,物资匮乏,但曹真下令,无论如何也要置办一场简单的登基大典。 将士们被分成数队,有的负责修缮城内的破旧宫殿,有的则四处搜罗可用的物资,即便是最简陋的布幔、最普通的桌椅,也被他们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布置着。 城外的汉军营寨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俯瞰着这座忙碌的城市。 而城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工匠们加班加点,用仅存的木料和布料赶制出简陋的龙椅和仪仗,虽然无法与皇宫中的奢华相比,但在此刻的徐州,却显得异常庄重。 曹真亲自督战,他穿梭在各个工地之间,不时停下脚步,仔细检查每一处细节。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错的地方。 每当有将士前来汇报进度,他总是耐心倾听,然后给出简短而有力的指示。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高大。 终于,登基大典的日子来临了。 清晨,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洒在了徐州城的城头上。 城内,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他们身着战甲,手持兵器,站得笔直,仿佛一尊尊雕塑。 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期待和激动。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曹据的登基意味着一种新的开始,一种新的希望。 曹真站在城门的一侧,望着这支士气略显低落的队伍,心中暗自思量。 仅凭一场登基大典和少许的官职擢升,是远远不够的。 要想让将士们的士气真正高涨起来,就必须让他们看到胜利的希望。 “将士们,今日是我们魏帝登基的大日子!”曹真高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回荡在整个徐州城上空。 将士们纷纷转头望向曹真,只见他身着华丽的战袍,头戴金盔,威风凛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鼓舞人心的力量。 “你们跟随我曹真多年,历经战火洗礼,从未有过丝毫退缩。今日,我要告诉你们,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曹真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了将士们的心上。 他们听着曹真的演讲,眼神中逐渐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随后,曹真宣布了一系列官职擢升的命令。 将士们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激动的神色。 他们纷纷单膝跪地,向曹真行礼致谢。 曹真看着这些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他们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登基大典在简朴而庄重的氛围中进行。 曹据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缓缓走上龙椅。 他的面容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和智慧的光芒。 他望着台下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 自己肩负着的不仅仅是曹家的荣耀,更是整个魏国的未来。 大典结束后,将士们被安排到城内的各处宴席。 虽然宴席上的菜肴并不丰盛,但将士们却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举杯痛饮,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战场的硝烟和生死,只沉浸在这片刻的欢乐之中。 然而,曹真却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 他独自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汉军营寨,心中思绪万千。 这场登基大典只是暂时的胜利,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要想让徐州摆脱困境,就必须主动出击,打破汉军的围困。 曹真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战场,看到了魏军与汉军激烈的交锋。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对敌人的蔑视。 “必须开始准备偷袭汉营了。”曹真低声自语道。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他知道,这是一场冒险的行动,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徐州看到希望的曙光。 曹真回到议事厅,开始召集手下的将领们商议偷袭计划。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倦意,反而充满了斗志和激情。 将领们纷纷围坐在桌旁,听着曹真的部署。 “我们有汉军的布防图,这是我们的优势。”曹真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条线路,仿佛是在描绘着未来的战场。 将领们听着曹真的讲解,眼神中逐渐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另外,我们还有世家内应。”曹真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些世家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的支持对于这场偷袭来说至关重要。 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知道,曹真的计划虽然冒险,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他们愿意跟随曹真一起,为了魏国的未来而奋战。 “让徐州暴乱,那是没多大问题的。”曹真最后说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只要将士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夜幕降临,徐州城内一片寂静。 然而,在城头的议事厅内,却灯火通明。 曹真和将领们还在商讨着偷袭的细节。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认真,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生死攸关的博弈。 曹真站在地图前,手指着每一个关键的位置。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看穿未来的迷雾。 将领们围在他的身边,仔细聆听着他的每一个指示。 他们知道,这场偷袭的成功与否,就掌握在曹真的手中。 而此时。 洛阳城,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愈发庄重而神秘。 城内,世家大族们的府邸错落有致,朱门高墙之内,是无尽的权势与财富的交织。 近日,这些世家之间走动频繁,密谋策划,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企图。 徐州方面的信息,如同潮水一般,一条接着一条,通过快马加鞭,穿越千山万水,迅速传到了蜀汉后主刘禅的手中。 此刻的刘禅,正端坐在洛阳城内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宫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那张略显沉稳的脸庞。 他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之中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深邃。 刘禅手中把玩着一条来自徐州的密信,纸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然而,他的眼神却如古井无波,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丝毫波澜。 这些事情,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在背后默默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是刘禅心中早已盘算好的一盘棋。 而他要做的,便是要让这些世家疯狂至极,如今,这一步棋,他已经稳稳地落下了。 宫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只有刘禅那沉稳的呼吸声和烛火跳跃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份寂静。 在刘禅的身侧,一位身着宫装的丰腴美人静静地站立着,她便是周彻,刘禅的宠妃之一。 周彻容颜姣好,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身姿丰腴而不失曼妙,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 周彻轻轻抬手,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刘禅。 她的动作优雅而得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恭敬与敬畏。 “陛下,这是钟会给的,世家的具体行动计划。”她的声音柔美而清脆,如同山间清泉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刘禅接过纸条,细细浏览起来。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字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完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钟会,这个表面上与世家合流的将领,实际上却是刘禅安插在其中的钉子眼线。 世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刘禅的观察之中,逃不过他的掌心。 回想起当初派遣钟会潜入世家内部的决定,刘禅心中不禁暗自得意。 钟会此人,智勇双全,且对刘禅忠心耿耿。 他深知世家的野心与阴谋,也明白刘禅的用意。 因此,在世家之中,他如鱼得水,既能够获取世家的信任,又能够暗中传递消息给刘禅。 此时,刘禅的脑海中浮现出世家们密谋策划的场景。 他们或许正围坐在一张华丽的圆桌旁,各自心怀鬼胎,却都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他们或许正在商讨如何扩张势力,如何掌控朝政,甚至如何篡夺皇位。 然而,他们却万万想不到,他们的一切计划,都早已在刘禅的掌控之中。 刘禅轻轻放下纸条,抬头望向周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与信任。 “彻儿,你做得很好。钟会传来的消息非常重要,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对周彻的肯定与鼓励。 周彻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在刘禅心中的地位并不仅仅是一个宠妃那么简单。 她更是刘禅的得力助手,是他在这宫廷斗争中的坚强后盾。 因此,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一心一意地为刘禅效力,为他分忧解难。 宫殿内,烛火依旧摇曳不定,映照出刘禅与周彻的身影。 他们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意早已相通。 夜深人静之时,刘禅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思绪万千。 他手中把玩着钟会传来的纸条,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知道,世家们的疯狂已经达到了顶点,而他们灭亡的时刻也即将到来。 他要做的,便是把握好这个时机,一举将他们彻底摧毁。 这天下棋局,他刘禅便是执棋手! 第867章 柱国国公,县乡亭侯!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淡蓝色的天幕上镶嵌着几缕薄云,宛如轻纱般飘逸。 宫城之内,一派宁静祥和,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 御园中的朵在晨露的滋润下更显娇艳,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似乎也在为这新的一天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费祎身着华美的朝服,步伐稳健地穿过宫廊,手中紧握着一份沉甸甸的名单。 这份名单,是由丞相府与尚书令共同编写,承载着无数将士与功臣的期盼与荣耀。 他的面容严肃而庄重,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份名单的敬畏之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来到刘禅的寝宫前,费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然后轻轻推开门扉。 殿内,刘禅正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金黄色的龙袍,头戴珠冠,显得威严而尊贵。 他的面容略显年轻,但眉宇间已流露出几分帝王的沉稳与睿智。 此时,他正低头批阅着案上的奏章,眉头微蹙,似乎正沉浸在政务的思索中。 费祎缓步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陛下,臣费祎奉丞相府与尚书令之命,特来呈上因功封赏的名单。” 说着,他双手将名单呈上,动作恭敬而谨慎。 刘禅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费祎手中的名单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接过名单,双手轻轻展开,细细端详起来。 名单上,字迹工整有力,一笔一划都透露出编写者的用心与慎重。 五大柱国的名字赫然在目:张飞、诸葛亮、法正、赵云、关兴。 张飞,那是一位勇猛无比的战将,身经百战,功勋卓着。 他的名字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实至名归。 刘禅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张飞那魁梧的身材、浓眉大眼的模样,以及他在战场上挥舞丈八蛇矛、所向披靡的英勇身姿。 当然。 现在张飞年老了,已经没有当年之勇了。 诸葛亮,他的名字如同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在大汉的天空。 刘禅想起诸葛亮那羽扇纶巾、风度翩翩的形象,以及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与谋略。 这份封赏,对于诸葛亮来说,既是对他过去功绩的肯定,也是对他未来继续为大汉效力的期许。 赵云,那位常胜将军,他的英勇与忠诚早已深入人心。 刘禅仿佛又看到了赵云在战场上驰骋的身影,他手持长枪,身披银甲,犹如一道闪电般划破敌阵,所向无敌。 法正的资历,亦是不必多说。 然而,当刘禅的目光落在关兴的名字上时,却不禁微微皱眉。 关兴,他代表着已死的关羽、关平,以及讲武堂。 关羽的英勇与忠诚,关平的年轻有为,都曾是大汉的骄傲。 而讲武堂,更是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将领与士兵。 将关兴列为四大柱国之一,无疑是对关羽一脉的尊重与缅怀,但这也引发了不少争议。 刘禅深知这一点,但他的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考量。 接着,刘禅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六国公的名字:费祎、董允、蒋琬、陆逊、于禁、魏延。 他们的名字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地方与势力。 费祎、董允、蒋琬等人是大汉的文臣楷模,他们才华横溢、忠诚耿耿,为大汉的繁荣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刘禅看着他们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陆逊,这个名字让刘禅想起了东吴的旧臣。 他虽非大汉老人,但其在东吴的威望与功绩却是不容忽视的。 将陆逊列为六国公之一,既是对他个人能力的认可,也是大汉接纳东吴旧臣的表示。 于禁,这位曾经的魏国旧臣,他的名字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 但刘禅知道,于禁在投降大汉后,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为大汉的边防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将他列为六国公之一,也是对他忠诚与功绩的肯定。 魏延,他是荆州一系的代表。 荆州作为大汉的重要根据地之一,其地位举足轻重。 魏延在荆州有着极高的威望与影响力,他的加入无疑为大汉的稳定与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至于二十县侯、二十乡侯、二十亭侯的名单,刘禅也是一一细看。 廖化、王平、阿会喃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廖化,那位身经百战的将领,他的英勇与忠诚早已为人所知。 王平,他虽出身卑微,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与才华,逐渐在大汉军中崭露头角。 阿会喃,这位来自南蛮的将领,他的加入为大汉的军队带来了新的战术与战略。 刘禅看着这份封赏的名单,心中充满了满意与欣慰。 他知道,这份名单不仅仅是对功臣们的奖赏与肯定,更是对大汉未来的一种期许与寄托。 然而,作为一位明智的帝王,他也深知这份名单并非完美无缺。 刘禅轻轻放下名单,抬头看向费祎,缓缓开口道:“费卿,这份名单编得甚好,朕很是满意。不过……”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思索。 “具体还需要做些修改。朕觉得,有些细节之处还需斟酌。” 费祎闻言,心中微微一惊。 他原本以为这份名单已经经过精心编写与审核,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听到刘禅的话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之处。 他连忙躬身行礼道:“陛下英明,臣等定会仔细斟酌,对名单进行必要的修改。” 刘禅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果决。 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位帝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与敏锐的洞察力。 这份名单虽然重要,但更不能忽视其中的细节与隐患。 他沉声道:“朕想,还是让丞相诸葛亮前来一同商议吧。他足智多谋,定能为我们提供更好的建议。” 费祎闻言,心中一凛。 他知道诸葛亮在大汉的地位与影响力,也明白刘禅对诸葛亮的信任与倚重。 他连忙应声道:“陛下所言极是,臣这就去请丞相前来。” 说着,他转身退出寝宫,步履匆匆地朝丞相府赶去。 不多时,诸葛亮便来到了刘禅的寝宫。 他身着素雅的儒服,手持羽扇,步履从容地走进殿内。 他的面容略显沧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智慧与深邃。 他向刘禅行了一礼,恭声道:“陛下召臣前来,有何要事商议?” 刘禅看到诸葛亮到来,心中一喜。他连忙将手中的名单递给诸葛亮,说道:“丞相,这是由丞相府与尚书令共同编写的因功封赏的名单。朕已经看过一遍,觉得大体上甚是满意。不过,还是有些细节之处需要斟酌。丞相乃我大汉之栋梁,定能为朕提供更好的建议。” 诸葛亮接过名单,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在瞬间就将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铭记在心。他轻轻抚摸着胡须,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陛下所言极是。这份名单虽然编得甚好,但确实有些细节之处还需修改。陛下以为呢?譬如……” 宫庭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刘禅那略显稚嫩却已初具威严的脸庞上。 他坐在龙椅之上,一身金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五爪金龙,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刘禅轻轻抿了一口案上的茶水,目光却投向了一旁的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譬如钟会的封赏。”刘禅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便要从县侯改到亭侯。” 诸葛亮闻言,手中的羽扇微微一顿,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面容虽已略显苍老,但那双眸子却依旧锐利如鹰。 “为何?”诸葛亮放下羽扇,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探寻。 刘禅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少年的顽皮,又有君王的沉稳。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诸葛亮身旁,低声说道:“世家近来的动向,难道丞相不知道?” 诸葛亮闻言,神色微凛,他当然知道世家大族的动向,那些暗中勾结、图谋不轨的世家,早已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然而,他没想到刘禅会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我确实有些耳闻。”诸葛亮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 刘禅笑着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从严处罚,朕要一次性大削世家!让他们知道,这汉国的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他们世家的天下!” 诸葛亮闻言,心中凛然。 他深知刘禅此举的胆大和果断,也明白这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 然而,他更清楚,作为丞相,他必须站在刘禅这一边,共同面对这场风暴。 “削钟会的恩赏,便是让他名正言顺的逆反朕!” 说着,刘禅看向诸葛亮,说道:“具体封赏内容,你可以先透露些许风声出去。” 诸葛亮当即领命。 很快,封赏的风声便传了出去。 宫廷之内,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那些被封赏到心怡位置的人,心中非常开怀高兴,他们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 然而,那些被封赏到不满意位置的人,却难免有些怨气。 他们或面色阴沉,或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钟会便是其中之一。 他原本以为自己凭借灭魏之功,至少能被封为县侯,却没想到最后只得到了一个亭侯的封号。 此刻,他正与陈泰在密室中商议扰乱科举之事。 密室之内,烛光昏暗,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椅子。 墙上挂着几幅地图,上面标注着各地的兵力部署和战略要地。 钟会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他双手紧握成拳,拳头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陈泰则坐在一旁,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深知钟会的野心和手段,也明白这件事对钟会的打击有多大。 “钟会兄,此事……”陈泰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钟会。 钟会冷哼一声,打断了陈泰的话:“汉国欺我太甚!无有我,汉国要灭魏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如今看来,必是要反汉了!” 说罢,钟会猛地站起身来,在密室中来回踱步。 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陈泰的心上。 陈泰看着钟会那愤怒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他知道,一旦钟会决定反汉,那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只是想要让那个汉国皇帝知道世家的实力。 非是反汉。 钟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陈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陈泰兄,你可知我为何要扰乱科举?” 陈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钟会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科举乃是国家选拔人才之根本,世家大族却通过权势和金钱操控科举,让那些有才华却无背景的人无法出人头地。我钟会就是要打破这种不公,让真正有才华的人能够脱颖而出!” 陈泰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他深知钟会的野心和抱负,也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愤怒和不甘。 然而,他更清楚,一旦钟会走上反汉的道路,那将是一条不归路。 “钟会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陈泰沉吟片刻,劝说道,“陛下此举或许有他的用意,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 钟会闻言,冷哼一声:“用意?他刘禅能有什么用意?无非就是想削弱世家的势力,巩固自己的皇位!我钟会为他汉国立下赫赫战功,他却如此对我,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说罢,钟会猛地一挥衣袖,转身走出了密室。 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上反汉的道路。 “皇帝的行踪我们知晓,不若.” 钟会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而此刻的宫廷之内,刘禅和诸葛亮却正在密谋着如何应对世家的反扑。 他们坐在御书房内,案上堆满了奏折和地图。 刘禅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诸葛亮则手持羽扇,面容沉稳,眼中透露出一丝睿智。 “丞相,世家大族此次定会反扑。”刘禅沉声说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轻挥:“陛下放心,臣早有准备。世家大族虽强,但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只需离间其内部,便可让他们自相残杀。”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丞相有何妙计?” 诸葛亮凑近刘禅,低声耳语了几句。 刘禅听后,大喜过望,拍案叫绝:“妙!妙!丞相此计真是妙不可言!”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钟会此刻已经走出了密室,正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也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 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住这场风暴的洗礼。 钟会回到府邸后,独自坐在书房内。 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他那冷峻的脸庞上。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反世家的道路,无法回头。 他也知道,这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他必须全力以赴。 富贵,从来都是踏着别人的尸骨上面得到的。(本章完) 第八百六十五章 亡命之徒,徐州焰盛! 洛阳,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城墙上,斑驳的青苔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城门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 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这一个月来,洛阳与徐州的信使往来异常频繁。 他们或身着便装,或乔装打扮,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行色匆匆。 黑袍男子出现得很突然,直到他在叶宁的面前蹲下来,她才发觉了他的存在。 郭屠龙在黑森集团覆灭之后,深居简出,很少出现,今日出现也只是为了能够收买人心。 玥颜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坐以待毙,等待着自己的,就必将是死亡,而且这个死亡的方式还有些特殊,完全能够用惨无人道来形容。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张伟昨晚直播时说过的两句话。 弹幕上的讨论张伟自然都看到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不过,这头等舱里坐的人,素质都还比较高,该有的服务都提供到位了,他们倒也没有说什么。 作为见多识广活得还很久的精灵族,几乎是一瞬间就看清楚了这个空间的组成,但短时间内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打破这个空间。 起身正准备唤人进来,却发现好像有人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张伟说得没错,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间确实还算早,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你……!”眼见儿子把自己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领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准备收拾他一顿。 一人屠千军,这种事情,哪怕是大宗师,面对三十万大军的围攻,恐怕也会力竭而亡吧? 若是说帝宏的血脉是最强血脉,那么碾压他的叶无双,又是什么血脉呢? 可而今,药雷鸣竟然……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姜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强娶她。 杨盘和上官晨曦是同一类人,求道之人,并且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叶千珞从怔愣中惊醒过来,挣脱他的怀抱后,转身就朝门口奔去。 徐蓉蓉出众的脸蛋上,闪现一道吃惊的表情,看着姜晨,就像是活见鬼一样的难以置信。 看这刀囊不大,却能够装入九九八八十一把飞刀,显然刀囊之中另有乾坤。 同时内心疑惑了,自己动用了镇压之力了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感觉没受到影响呢? 昆仑集团的福利待遇在d市是最好的,员工的付出,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就从地下停车场停放的车辆来看,就知道员工的收入不差了。 郭天宇的体内,爆发出无尽的血雾,对着叶无双笼罩而来,瞬息之间血云笼罩了整个擂台。 而且,这一次过后,所有皇家社会的队员都开始表现失常,变得异常焦躁。 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外面立即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钢板,接着数十个导弹防御激光炮从钢板中伸出来,一束束激光不停歇的从炮筒里射出,如同亡命徒一样奔向那个核子导弹。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莫尘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一道闪电,适时的在无头骑士的背后出现,让他看上去更加恐怖。 此时凯若特也醒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告诉他似乎昨天晚上没有看到她穿衣服进来,羞得莱雅又一下钻进了被窝里。 “怎么,你觉得他们还有的救?为一个二货出头,非要所有人送命才甘心,这种家伙,留着也是祸害。”叶开冷声道。 这时整个古墓都在剧烈的晃动,无数的石块从顶部落下,地面砂石飞溅,尘土漫天,好像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呵呵!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俩天应该都会来学校,到时候找你拿就行了。”徐一凡笑道。 “谢谢你的苹果,还真是很好吃。你真的是吃了这个,皮肤开始越来越好的?”陈影问道。 从来没有被下等人这般对待的奥比怒极反笑,强压心中的愤怒,极有涵养的朝着西蒙笑了笑,只是眼中的阴鸷却破坏了这虚伪至极的笑容。 应邀进入皇宫,与司马青对面而坐,尚扶苏浅笑抬头,跟他问了一句。 瓦西里很聪明,他不但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也时刻严格要求自己这样去做。只不过,他在忠诚的前面,还加上了“勇敢”二字。毕竟,他觉得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自己,是配得上这俩个字的。 我望见后失声而出:“这位老婆婆年龄都这么大了,而且她的脚受伤了,她又何必拉着重重的一车甘蔗来卖呢?看见她步伐艰辛,我……”我再看了看自己的伤脚顿感自己和她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风断的话,让莫将微微一滞,继而,便面露惊喜了起来!兴奋转身,抓住他的双臂,难以置信的,又跟他确认了一遍。 第八百六十六章 青徐土崩,暗流明起! 自曹真在徐州城下大败汉军,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汉军本以为凭借着徐州坚城,可以抵挡住曹真的凌厉攻势,然而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曹真的智谋与勇猛。 曹真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汉军在他的猛攻之下节节败退,最后终于溃不成军。 曹真率军突围成功,这一战,不仅彰显了他的军事才能,更让汉军闻风丧胆。 突围之后,曹真并未停歇,而是乘胜追击,连续攻城略地。 他的铁骑所到之处,汉军望风而逃,无一敢与之抗衡。 曹真的军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将小半个徐州都掌控在了手中。 徐州之地,物产丰饶,人口众多,此等战果,对于曹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胜利。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洛阳。 大汉朝廷内外,一片震惊。 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他们深知,曹真的崛起,对于大汉朝廷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然而,此时的皇帝刘禅,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刘禅坐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身旁围绕着一群娇媚的后宫妃嫔。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珠冠,面容虽然算得上俊朗,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颓废与沉迷。 他整日沉溺在酒色之中,与那些妃嫔们嬉笑玩闹,尤其是对那些被灭的魏国妃嫔,更是宠爱有加。 其中,郭太后便是他最为宠爱的一位。 郭太后容颜绝美,身姿婀娜,眉宇间透露出一种高贵与典雅。 她本是魏国的太后,然而魏国灭亡后,却被刘禅纳为了妃嫔。 她虽然心中不甘,但在刘禅的宠爱之下,也只能委曲求全。 拼尽所有,也要得到皇帝的宠爱。 是故,不管是皇帝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 现如今,她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已经被这个男人涉足过。 已经是彻底变成了他的形状了。 此刻,刘禅正与郭太后以及一众妃嫔宴饮欢乐。 宫殿内,烛光摇曳,金碧辉煌,乐声悠扬,舞姬们翩翩起舞,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刘禅举杯畅饮,笑声不断,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外界的纷扰与战乱,只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 然而,朝臣们却心急如焚。 他们深知,大汉朝廷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曹真的崛起,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势不可挡。 若不及时应对,恐怕大汉朝廷将危在旦夕。 然而,刘禅却对此置若罔闻,决策缓慢,让朝臣们感到无比的失望与无奈。 在朝廷之中,有许多别有用心的世家,他们早已对皇帝刘禅编写的《氏族志》以及施行的科举制心生不满。 《氏族志》本是为了打破世家大族的垄断,让更多有才能的人能够进入朝廷为官,然而却触动了这些世家的利益。 科举制的施行,更是让许多寒门子弟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这对于那些依靠世袭和恩荫为官的世家子弟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些世家暗中勾结,对刘禅的决策阳奉阴违。 他们表面上对《氏族志》和科举制表示支持,然而背后却暗自资助曹真,希望借助曹真的力量来推翻刘禅的统治。 更多的世家则是在当地阻挠科举制的进行,他们利用自己的势力和影响,阻止那些有志青年参加科举考试,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一时间,丞相府、尚书台等地,奏章如雪花般飞来。 朝臣们纷纷上书,恳请刘禅能够正视当前的危机,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来应对曹真的威胁。 然而,刘禅却对这些奏章视而不见,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酒色之中。 丞相府中,一位年迈的老臣手持奏章,眉头紧锁。 他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深知,这些奏章每一份都关乎大汉朝廷的安危,然而刘禅却对此置之不理。 他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案前,提起笔来,再次写下了一份恳切的奏章。 他希望刘禅能够看到这份奏章,能够意识到当前的危机,然而他心中却明白,这份奏章很可能也会像之前的那些奏章一样,石沉大海。 尚书台中,一位年轻的官员正焦急地踱步。 他刚从地方上回来,亲眼目睹了曹真军队的凶残和残暴。 他深知,若不及时阻止曹真的进攻,恐怕大汉朝廷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密报,那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曹真军中得到的。 密报中详细描述了曹真的军事部署和进攻计划,然而他却无法将这份密报呈递给刘禅。 因为他知道,即使呈递上去,刘禅也未必会看,更别提采取什么措施了。 在朝廷的角落里,一些世家子弟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阴谋的光芒。 他们正在商量着如何进一步阻挠科举制的进行,如何暗中资助曹真。 只有推翻刘禅的统治,才能维护他们世家的利益。 然而他们却忘记了,大汉朝廷的安危,关系到每一个百姓的生死存亡。 他们的阴谋和诡计,只会将大汉朝廷推向更深的深渊。 刘禅却依然沉浸在酒色之中,他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他搂着郭太后,轻声细语地说着些甜言蜜语。 郭太后虽然心中不满,但在此刻也只能强颜欢笑。 自己的命运已经与刘禅紧紧绑在了一起,无论刘禅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只能默默承受。 然而,朝臣们却并未放弃。 他们继续上书恳请刘禅能够正视当前的危机,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来应对曹真的威胁。 他们希望刘禅能够醒悟过来,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然而,刘禅却依然我行我素,对朝臣们的恳请置若罔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真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他继续攻城略地,将大汉朝廷的领土一步步蚕食。 大半徐州,已入他手。 朝臣们心急如焚,然而却束手无策。 他们深知,若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大汉朝廷将逐渐灭亡。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费祎手持奏章,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刘禅的宫殿。 他深知,自己的这一举动可能会触怒刘禅,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然而他却义无返顾,因为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大汉朝廷的安危和百姓的生死存亡。 他走到刘禅面前,跪倒在地,高举奏章,大声说道:“陛下,曹真势力日益强大,我大汉朝廷危在旦夕。恳请陛下能够正视当前的危机,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来应对曹真的威胁。否则,我大汉朝廷将彻底灭亡啊!” 刘禅闻言,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爱卿此言差矣。我大汉朝廷兵强马壮,何惧曹真?爱卿莫要危言耸听。” 朝臣闻言,心中一痛。他深知,刘禅已经彻底沉迷在酒色之中,无法自拔。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陛下,臣并非危言耸听。曹真势力强大,我军屡战屡败。若再不采取行动,恐怕我大汉朝廷将无立足之地啊!” 刘禅却不愿再听下去,他挥了挥手,示意朝臣退下。 费祎无奈,只能黯然离去。他走出宫殿,望着那阴沉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他深知,大汉朝廷的安危,已经悬于一线。 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汉朝廷一步步走向灭亡。 而此刻的曹真,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下一次的进攻。 自己距离兴复大魏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 他望着那辽阔的疆域,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发誓,一定要将大汉朝廷彻底灭亡,建立属于自己的霸业。 丞相府中,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堂内,烛光摇曳,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幽深。 董允身着官服,眉头紧锁,有些焦急地在大堂中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更添了几分不安。 窗外,夜色已深,月光稀薄,偶尔有几声夜鸟的啼叫,却更显得府中的寂静。 董允的心中如同被火烤一般,焦急万分。 他深知,徐州局势危急,汉军节节败退,而陛下刘禅却依然沉溺于酒色之中,不问政事。 这天下才打下来不久,难道就要这样丢了吗? 他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拂过,大堂的门轻轻推开,羽扇纶巾的诸葛亮缓步而入。 他身穿一袭素袍,手持羽扇,头戴纶巾,步履从容,神态自若。 那羽扇轻轻摇动,仿佛能扇去世间的所有烦恼。 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智慧与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董允见此,当即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快步走到诸葛亮面前,拱手行礼道:“丞相,如今徐州如此情况,陛下还沉溺于酒色之中,为之奈何?这天下才打下来,难道就要丢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极度担忧。 诸葛亮呵呵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 他轻轻摇动羽扇,缓缓说道:“无须慌张,你为陛下亲信,焉能不知道陛下性情?所谓沉溺于酒色,不过是幌子而已。陛下何等英明神武,岂会真的沉迷于此?” 董允闻言,心中一愣,他瞪大眼睛看着诸葛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诸葛亮见状,继续解释道:“陛下之所以如此做,不过是要削弱世家而已。那些世家大族,权势滔天,早已对陛下心生不满。陛下此举,正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陛下已经沉迷酒色,无暇顾及朝政。实则,陛下正在暗中布局,准备一举铲除这些世家。” 董允听了诸葛亮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便知道陛下不会如此糊涂。只是,陛下何时准备动手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焦急。 诸葛亮神秘莫测地一笑,那笑容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玄机。 他轻轻摇动羽扇,缓缓说道:“时候到了,自然就动手了。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静待佳音即可。” 董允闻言,心中稍安。 他深知诸葛亮的智谋与胆略,既然诸葛亮如此说,那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拱手行礼道:“丞相之言,董允铭记在心。我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诸葛亮点了点头,对董允的表现表示满意。 董允是刘禅的亲信,也是朝中少有的忠臣。 只要董允能够坚定信念,那么朝中的局势就会更加稳定。 接着,诸葛亮走到大堂中央,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他的心中其实也有着诸多考量。 虽然他已经布下了局,但世事难料,总会有许多变数。 他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董允见状,也走到诸葛亮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他心中暗自思量:丞相如此智谋过人,定能助陛下平定天下。我只要紧跟丞相的步伐,定能有所作为。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诸葛亮轻轻摇了摇头,羽扇在手中轻轻摇动,仿佛能驱散心中的所有忧虑。 他缓缓说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我们既要坚定信念,又要随机应变。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世道中立足。” 董允闻言,深以为然。 他点头称是,心中对诸葛亮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向诸葛亮学习的地方。 只有不断努力学习,才能成为像诸葛亮那样的智者。 夜色渐深,大堂内的烛光依然摇曳。 诸葛亮和董允依然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他们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助陛下平定天下,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过了许久,诸葛亮才缓缓转过身来,对董允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呢。” 董允闻言,拱手行礼道:“丞相也请早些歇息。董允告退。” 说完,他转身离开大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诸葛亮望着董允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董允是个可造之材,只要加以培养,定能成为朝中的栋梁之才。 他轻轻摇了摇头,羽扇在手中轻轻摇动,仿佛能驱散心中的所有烦恼。 然后,他也转身离开大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那摇曳的烛光,在寂静的大堂中闪烁不息。 世家毕竟根深蒂固,骤然要想拔除,定然是不可能的。 但此番之后,世家势力,必定大损,之后要想处理,难度会小上许多。 第八百六十七章 昏君难当,鱼满收网! 洛阳,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其皇宫内院更是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宫墙高耸,红漆大门紧闭,守卫森严,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繁华尽数隔绝。 在这皇宫深处,后宫寝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旖旎之色。 寝殿内,雕龙画凤的大床之上,刘禅慵懒地躺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随意地搭在身上,衣衿敞开。 他面色微红,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刘禅的目光在这些美人身上游走,心中满是得意。 他身为大汉天子,虽然治国无方,但在享乐方面却是极尽所能。 这些美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个容貌出众,身姿婀娜,让他欲罢不能。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身旁一个美人的秀发,那美人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无奈,却也不敢违抗刘禅的意愿。 “陛下,您今日又这般荒唐,身子可吃得消?”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侍女轻声说道,她手持扇子,轻轻为刘禅扇着风,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侍女名叫婉儿,是刘禅身边的贴身侍女,对他忠心耿耿,时常劝谏他要保重身体。 刘禅闻言,哈哈大笑,一把将婉儿拉入怀中,调笑道:“婉儿啊婉儿,你何时变得这般啰嗦了?朕正值壮年,身强力壮,何惧之有?”说罢,他又在婉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婉儿娇羞不已,急忙挣脱他的怀抱,退到一旁。 此时,寝殿内的气氛略显尴尬。那些美人虽然疲惫,却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刘禅的下一步指示。 刘禅见状,心中更是得意,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天下的主宰,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陛下,您已经连续十多日这般荒唐了。”婉儿再次开口说道,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圣君难当,夜以继日地处理奏章伤身体。可是,昏君也难当啊。您夜夜笙歌,沉溺于酒色之中,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 他觉得自己身为皇帝,享受一下生活又有何错? 不过,他也知道婉儿是出于好心,便没有发作,只是轻声说道:“婉儿,你不懂。朕每日里处理那些奏章,头疼得要命。只有在这里,朕才能找到片刻的宁静。” 婉儿闻言,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臣妾知道您辛苦。可是,您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您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大汉的江山可怎么办呢?” 刘禅听了婉儿的话,心中一动。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忍受那枯燥无味的朝政生活。 他想了想,说道:“婉儿,你放心。朕心中有数。朕的身边有华佗亲自调养身子,不会有事的。” 提及华佗,刘禅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华佗乃是当世神医,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自从刘禅即位以来,华佗便一直留在皇宫之中,为他调养身体。 每当刘禅感到身体不适时,华佗总能及时为他诊治,让他迅速恢复健康。 因此,刘禅对华佗是信任有加,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放纵自己。 此时,寝殿外的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银白。 寝殿内,烛光摇曳,气氛旖旎。刘禅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他既想继续享受这温柔乡中的快乐,又担心自己的身体和大汉的江山。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只能在这矛盾与挣扎中继续沉沦。 那些美人见刘禅沉默不语,心中也倍感忐忑。 她们虽然被刘禅宠幸,但却深知自己的地位卑微,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她们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刘禅的下一步指示。 突然,刘禅猛地坐起身来,大声说道:“朕决定了!从明日开始,朕要振作起来,好好处理朝政!”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是在向自己宣誓一般。 那些美人闻言,心中一惊,随即面露喜色。 她们知道,如果刘禅能够振作起来,那么她们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婉儿也面露欣慰之色,她知道自己的劝谏终于起了作用。 然而,刘禅的话音刚落,他又猛地躺了下去,笑道:“不过,在振作之前,朕还是要再享受一夜的温柔乡。” 说罢,他伸手搂住身旁的一个美人,再次沉浸在了欢愉之中。 那些美人见状,心中虽然有些无奈,却也不敢违抗刘禅的意愿。 她们只能继续陪着他嬉戏玩耍,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夜色渐浓,烛光渐暗。 寝殿内,刘禅与那些美人依旧在嬉戏玩耍,仿佛要将这所有的快乐都尽情挥洒。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终究不会长久。 明日之后,刘禅将要面对的是 那纷繁复杂的朝政和那沉重的责任。 而她们,也将要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过着那平淡无奇的生活。 此刻的刘禅,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对现状的留恋。 而那些美人,也只能陪着他一起,在这温柔的夜色中,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和宁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愈发深沉。 寝殿内的烛光也逐渐熄灭,只剩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刘禅和那些美人也渐渐进入了梦乡,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翌日清晨。 郭照,这位曾经的魏国皇后,如今却领着魏国的一干妃嫔旧人,缓缓行走在通往大汉皇宫的冗长走廊上。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她们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那层淡淡的哀愁。 这些女子,皆是魏国灭亡后的遗孤,她们的命运,如同风中飘摇的落叶,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于这大汉的君王,以求得一丝庇护和富贵。 郭照身着华美的宫装,但眉宇间却难掩一丝疲惫与忧虑。 她深知,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尴尬,既是亡国之人,又是他国之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大汉的天子刘禅。 今日,她带着众妃嫔前来侍奉,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期待,希望能在刘禅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然而,当她们来到刘禅的寝宫门口时,却被守门的宦官拦住了去路。 那宦官尖声细气地说道:“贵人,陛下请你进去,其余人,在外面候着罢。” 言罢,便用那细长的手指指了指郭照,示意她独自入内。 郭太后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她环顾四周,只见那些妃嫔们或羡慕,或嫉妒,或担忧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她们这些亡了国的女人,原本就依靠君王的宠爱,方才能够在这异国他乡有富贵的生活。 如果君王不喜欢她们了,恐怕就只能在冷宫中度过余生,那将是何等的凄惨? 郭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迈过门槛,踏入了刘禅的寝宫。 殿内陈设豪华,金碧辉煌,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脂粉味,让人不禁有些沉醉。 然而,郭照却无心欣赏这些,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殿中的那个人身上。 只见这几日放浪形骸的大汉天子刘禅,此刻却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 之上。 他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雄姿英发,哪里有之前颓废、沉迷酒色的模样? 郭照心中一惊,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她赶紧收敛心神,上前几步,恭敬地行礼道:“妾身拜见殿下。” 刘禅闻言,呵呵一笑,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郭照,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这几日,朕可是让你失望了?” 郭照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嘀咕:这陛下怎的如此问法?难道他知道自己这些人在背后的议论? 她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妾身怎敢失望?陛下乃是天下共主,英明神武,妾身能侍奉陛下,已是三生有幸。更何况,这几日陛下虽然看似放浪形骸,但妾身却从其中体会到了陛下的雄风与智谋。” 刘禅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他拍了拍龙椅的扶手,说道:“以为朕是昏君,难免有些失望吧?然而,这不过是朕假装而已。朕若不如此,怎能迷惑那些不臣之人?你魏国旧灰复燃,徐州动乱,呵呵,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朕若不装出一副沉迷酒色的样子,怎能让他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郭照悚然一惊,她万万没想到,刘禅这些日子的放浪形骸,竟然是为了迷惑外人! 她瞪大眼睛,看着刘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只见刘禅神色从容,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哪里还有半点颓废的模样? 刘禅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们这些人心中或许有些不满,觉得朕荒淫无度,不配为君。但朕要告诉你们,身为君王,有时候必须忍辱负重,才能保住江山社稷。朕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朕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已经引得不臣之人跳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郭照听着刘禅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她没想到,这位看似荒淫无度的天子,竟然有如此深沉的智谋和远大的抱负。 她赶紧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妾身佩服得五体投地。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刘禅闻言,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来,轻轻扶起郭照,说道:“爱妃何须如此?你等都是朕的妃子,朕自然会疼爱你们。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朕绝不会亏待你们。” 说着,他拉着郭照的手,走到殿中的一 张几案旁坐下。 那几案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美酒,酒香四溢,诱人垂涎。 刘禅拿起酒壶,为郭照斟了一杯酒,说道:“来,爱妃,陪朕喝一杯。朕这些日子也憋坏了,今日难得有个说话的人。” 郭照接过酒杯,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刘禅究竟想跟她说什么,但既然他如此盛情难却,自己也不好推辞。 于是,她轻轻抿了一口酒,只觉得那酒醇厚甘美,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 刘禅看着郭照喝酒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说道:“爱妃,你可知朕为何要你单独进来?” 郭照摇了摇头,心中却更加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刘禅究竟有何用意,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妾身不知,请陛下明示。” 刘禅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朕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有胆有识,是个难得的女子。朕想跟你聊聊心事,不知你可愿意?” 郭照闻言,心中一喜。 她没想到刘禅竟然如此看重自己,竟然愿意与自己分享心事。 她赶紧说道:“陛下如此看重妾身,妾身感激不尽。陛下有何心事,尽管说出来,妾身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刘禅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说道:“其实,朕这些日子一直都很烦恼。魏国旧灰复燃,徐州动乱不断,朕虽然想平定叛乱,但却苦于没有良机。而且,朝中也有一些不臣之人,他们狼子野心,妄图颠覆朕的江山。朕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很无助。” 郭照听着刘禅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之情。 她没想到,这位看似风光无限的天子,竟然也有如此多的烦恼和苦衷。 她赶紧安慰道:“陛下莫要烦恼。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魏国旧灰复燃,只是暂时的现象。只要陛下英明神武,励精图治,相信一定能平定叛乱,重振汉室雄风。” 刘禅听了郭照的话,心中一暖。 他没想到,这个魏国的女子,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如此善解人意。 他看着郭照,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说道:“爱妃说得有理。朕只要有你们在身边支持朕,朕就有信心平定天下乱事。来,我们再喝一杯!” 说着,他再次举起酒杯,与郭照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此 刻的刘禅,不再是那个沉迷酒色的天子,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男子。 而郭照,也不再是那个亡国之后,而是一个能够与君王共患难、同甘苦的妃子。 两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而浪漫。 郭照看着刘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不知道这是爱情还是敬意,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被这个男子所吸引了。 而在宴饮之间,刘禅布下的天罗地网,也准备开始收了。 ps: 下个月本书应该完结了,新书本月二十五号会发步,明朝天启皇帝文,提前放放风。 第八百六十八章 霸王之道,血染五州! 徐州城上,秋风萧瑟,战鼓声渐息,只余下偶尔传来的马嘶与兵甲的轻响。 曹真站在城头,身披铁甲,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 他的脸上,一抹快意的笑容逐渐浮现,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与对现状的满足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 魏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片片被魏军控制的土地在眼前延展,如同画卷一般缓缓展开,那是他心中梦寐以求的霸业图景。 曹真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魏军铁蹄踏遍天下的那一刻。 然而,这光芒很快被一抹阴郁所取代。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那个令人痛心疾首的往事——魏帝曹叡的惨死。 那位曾经英明神武的帝王,却落得个被分尸的下场,这不仅是曹魏的耻辱,更是他曹真心中永远的痛。 想到此处,曹真的拳头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与忿怒,那愤怒如同烈火一般燃烧着他的胸膛。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攻入洛阳,让汉国的皇帝也尝尝被分尸的滋味,以报曹叡之仇。 这时,一旁的魏帝曹据打破了沉默。他身着龙袍,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望着曹真,缓缓开口道:“大将军,我们攻了许多日了,却还冲不出徐州的范围。长此以往,对我们不利啊。” 曹真转过身,看着曹据,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觉得曹据太过懦弱,缺乏帝王应有的决断与勇气。 然而,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陛下无须忧虑。汉国皇帝沉溺酒色之中,这天下迟早要回到我们大魏手上。” 说着,曹真抬手指向远方,那里是汉国的疆域,也是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曹真却并未察觉到,他眼中的汉国皇帝刘禅,其实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 这段时间刘禅的表现,在曹真的印象中,刘禅已经是一个沉溺酒色、荒废政事的昏君。 他每日里只是与妃嫔们寻欢作乐,对朝政不闻不问,任由朝纲败坏。 但事实上,刘禅的沉溺酒色,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他选择了隐忍与伪装,用沉溺酒色的外表来迷惑敌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昏君。 此时,在汉国的皇宫中,刘禅正悠闲地躺在龙榻上,身边围绕着几位美貌的妃嫔。她们或轻歌曼舞,或浅笑嫣然,似乎都在尽力讨好这位年轻的皇帝。 然而,刘禅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反击做准备。 刘禅的身旁,一位老臣静静地站着,他是刘禅的心腹谋士,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刘禅真实想法的人。他看着刘禅,眼中充满了敬佩与期待。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有着深沉的智谋和远大的抱负,只是现在还不是展露的时候。 回到徐州城头,曹真依然在为未来的胜利而憧憬着。 他望着远方的汉国疆域,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然而,他却并未意识到,自己眼中的敌人,其实早已不再是那个沉溺酒色的昏君,而是一个深藏不露、蓄势待发的猛虎。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对徐州的侵犯越来越猛烈。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突破汉军的防线。 曹真开始感到有些焦急,他不明白为什么汉军能够如此顽强地抵抗。 一天夜晚,曹真独自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的星空沉思。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了远方的消息。 那是一位探子带来的情报,关于汉国皇帝刘禅的最新动向。 曹真接过情报,仔细地阅读起来。 然而,当他看完情报后,却愣住了。 原来,刘禅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沉溺酒色、荒废政事。 相反,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反击。 曹真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多么的错误。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了刘禅的真面目,却没想到自己一直被刘禅所迷惑。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评估刘禅的实力,制定更加周密的计划,以确保魏军的胜利。 在洛阳,乃至在整个冀州、司隶、徐州、青州、兖州的广袤大地上,汉国的动作如同迅雷不及掩耳,快得令人咋舌。 刘禅,这位看似沉溺酒色实则深藏不露的汉国皇帝,早已在数月前便悄然布局,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在棋盘上步步为营,只待时机成熟,便一举收网。 秋日的风,带着几分萧瑟与凉意,吹拂过五州之地。 在这片被战争阴云笼罩的土地上,汉军的铁蹄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那些曾与徐州曹真勾结的世家大族,还沉浸在往日的荣华富贵之中,丝毫未曾察觉到危机的临近。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汉军的将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世家大族的坞堡。 随着一声令下,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喊杀声震天响地。世家大族的守卫们猝不及防,纷纷倒在了汉军的铁蹄之下。 坞堡之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高大的烛台上,蜡烛燃烧得正旺,蜡油顺着烛身缓缓流淌,滴落在精致的烛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整个坞堡内,弥漫着一种奢靡而沉闷的气氛,世家大族的族长们围坐在一张张雕龙画凤的长桌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珍馐美味琳琅满目。 这些族长们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玉饰,面容或肥胖或精瘦,但无一不透露出一种养尊处优的气息。他们或举杯畅饮,或放声大笑,或低声交谈,谈论着各自的权势、财富和美女,丝毫未曾察觉到外面的天翻地覆。 在坞堡的一角,一群乐师正卖力地演奏着欢快的乐曲,琴声、笛声、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热闹的乐章。 舞姬们身着轻纱长裙,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 然而,这欢乐的场景却即将被一场血腥的风暴所摧毁。 突然,坞堡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阵狂风卷带着尘土和喧嚣声汹涌而入,吹灭了桌上的几根蜡烛。众人不禁一愣,纷纷抬头望向门口。 只见一群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的汉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入堡内,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决绝的光芒。 世家大族的族长们顿时惊慌失措,他们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美酒洒了一地。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有的撞翻了桌椅,有的踩踏了地上的美食,一片混乱。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向他们招手。 其中一位年迈的族长,身着绣金边的锦袍,面容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是谁?胆敢闯入我的坞堡!”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但更多的是恐惧和不安。 汉军的将领冷笑一声,手持长剑,剑尖直指老族长的咽喉,冷声道:“我们是谁?我们是汉军的将士!你们这些与曹真勾结的叛逆之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正义和愤怒。 老族长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却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 他试图反抗,但汉军的将士们早已将他团团围住,他根本无法逃脱。 就在这时,汉军的将士们开始动手了。 那些车轮高的男人们,被汉军当即处斩。只见一名汉军将士手持长剑,剑光一闪,一名世家子弟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大地。 接着,又是一名、两名……世家子弟们纷纷倒下,他们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血河,流淌在坞堡的青石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那些还未被处斩的世家子弟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跪在地上求饶,有的试图逃跑,但都被汉军的将士们一一擒获。 而女人们,则更是悲惨。 她们被汉军当作奴隶和军妓,被粗暴地拖拽着,哭声和哀求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坞堡。 有的女人试图反抗,但却被汉军的将士们打得遍体鳞伤;有的女人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摆布。 在这些女人中,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着华丽的罗裙,头戴珠翠,面容娇美如花。 她本是世家大族中的千金小姐,生活优渥,从未经历过如此的苦难。然而,此刻她却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被一名汉军将士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走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她试图哀求那名汉军将士放过她,但那名将士却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哼!你们这些世家小姐,平时养尊处优,现在也该尝尝苦头了!” 说着,他用力一推,将女子推倒在地。女子的罗裙被撕裂,露出白皙的肌肤。 她惊恐地尖叫着,但却无人理会。汉军的将士们继续着他们的暴行,将坞堡内的男女老少一一擒获或处斩。 整个坞堡内,一片血腥和混乱。那些曾经养尊处优的世家大族们,如今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汉军的将士们摆布。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他们的哭声和哀求声回荡在坞堡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场血腥的风暴,也注定将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 在冀州的一片广袤平原上,汉军的一支部队正在追击一群逃窜的世家子弟。他们骑着战马,手持长剑,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世家子弟们慌不择路,有的被汉军一剑刺穿胸膛,有的则被战马踏成肉泥。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草原,使得这片原本宁静的土地变得异常惨烈。 司隶地区,一座座坞堡如同孤岛般耸立在苍茫的大地上。汉军的将士们包围了这些坞堡,用强弩和投石机向堡内发射箭矢和巨石。坞堡的墙壁在巨石的撞击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 汉军的将士们如狼似虎地冲入堡内,将世家大族的人们屠杀殆尽。 徐州之地,更是汉军重点打击的对象。那些与曹真勾结的世家大族,曾经以为有了曹真的支持,便可以高枕无忧。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汉军的行动如此迅速而果断。汉军的将士们如同天降神兵,瞬间便将他们的坞堡攻破。 世家大族的人们在汉军的屠杀下哀嚎遍野,他们的鲜血汇成了一条条血河。 青州和兖州之地,汉军的行动同样迅猛。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些与曹真勾结的世家大族一一铲除。坞堡被拔除,男人们被处斩,女人们被充当奴隶和军妓。 一时之间,五州之地血色弥漫,空气中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而在洛阳城中,一场针对与曹真勾结的公卿世家的清洗也在悄然进行。 汉国的密探们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他们手持密令,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那些曾经与曹真勾结的公卿世家,如今都成为了汉国的敌人。他们的府邸被汉军包围,家眷被囚禁,财产被查抄。 一座豪华的府邸内,一位公卿世家的大佬正在与姬妾们寻欢作乐。他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眼神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汉国的密探们破门而入,将他和他的姬妾们一网打尽。大佬被当场处斩,他的姬妾们则被充当军妓,她们的哭声和哀求声在府邸内回荡。 另一位公卿世家的老爷,则在书房中被汉军抓获。 他身着便装,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却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他试图反抗,却被汉军的将士们一剑刺穿胸膛。 他的鲜血染红了书房的地毯,也使得这座曾经充满书卷气的书房变得异常惨烈。 洛阳城的街道上,汉军的将士们巡逻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那些曾经与曹真勾结的公卿世家的府邸,如今都已经被汉军查封。府邸的大门紧闭,门口贴着汉国的封条,彰显着汉国对这些叛逆之臣的严惩。 在这场席卷五州之地的风暴中,汉国的将士们如同正义的使者,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扞卫着汉国的尊严和利益。 而那些与曹真勾结的世家大族和公卿世家,则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他们的灭亡,是历史的必然,也是他们罪有应得的结果。 血色弥漫的五州之地,汉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们的将士们英勇善战,无所畏惧。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而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他们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许多将士倒在了战场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使得这场战争更加惨烈和悲壮。 第八百六十九章 士族三窟,流血漂橹! 刘禅收网之后,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席卷了洛阳城。 他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坚定而冷酷,当即命令钟会带着禁军前去洛阳各世家府邸抄家。 钟会,这位本出身于世家的将领,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皇帝这一命令,无疑是让他自绝于世家,从此彻彻底底地只能做个孤臣。 钟会走出宫殿,夜色已深,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泛着幽幽的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本是世家子弟,深知世家之间的蟠根错节,也明白这一举动将会让他在世家中孤立无援。 但想到自己的家族,想到那荣华富贵,想到自己未来的前程,这一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他很快便率领禁军来到了洛阳颍川陈氏府邸。 陈府,这座巍峨的府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静。 钟会派兵将陈府团团围住,铁甲森森,长矛如林,禁军们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开门,否则要强攻了!”钟会派人喊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院门缓缓打开,一阵冷风夹杂着紧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钟会一挥手,当即让禁军冲进去。 然而,就在禁军还没进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匆匆从府门内走出。 那是陈泰,颍川陈氏的嫡系子孙,他身着华服,面色苍白,眼神中既带着恨意,又带着一丝哀求。 陈泰看着钟会,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沉而沙哑:“谋逆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我家人无关。钟会,你我曾是朋友,你何忍如此?”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是对友情的绝望,也是对家族命运的担忧。 钟会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冷酷:“谋逆之罪,该株连九族。陈泰,你身为世家子弟,却背叛朝廷,罪不可赦。我钟会虽然出身世家,但更忠于皇帝,忠于大汉江山。你休要再多言,速速让开!” 陈泰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钟会的决定,也无法拯救家族的命运。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钟会,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钟会,你今日之举,必遭天谴!我陈家世代忠良,却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天不公!” 钟会却只是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天公不公?哼!陈泰,你背叛朝廷,还敢言天公不公?你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陈泰的世代忠良,是对大汉,还是逆魏? 陈泰闻言,身体再次一颤。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禁军冲进陈府。 他转过身,看着那座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府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此刻的陈府内,一片混乱。 家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有的试图躲藏,有的试图反抗,但都被禁军一一擒获。 哭声、喊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陈府。 钟会站在府门外,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这是皇帝的命令,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必须忠诚于皇帝,忠诚于大汉江山。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就在这时,一个禁军将领匆匆走来,向钟会禀报:“大人,陈府已经搜查完毕,所有家眷都已擒获,请示下如何处置。” 钟会闻言,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按照陛下的命令,谋逆之罪,株连九族。将陈府所有人全部押往天牢,听候发落。” 禁军将领闻言,立即应声而去。 钟会看着陈府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他知道,这一举动将会让他在世家中彻底孤立无援,但他也明白,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命运。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率领禁军继续前往下一个世家府邸。 夜色渐深,洛阳城的街道上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沉闷的气氛。 钟会带着禁军穿梭在街道之间,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酷而坚定。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一场关乎命运和忠诚的考验。 而他们,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各地与徐州曹真勾结的世家,如同秋日里最后几片顽强的落叶,虽紧紧攀附着枝头,却终究难逃凋零的命运。 在这半个月内,汉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将那些世家一一铲除。 这些世家,曾几何时,凭借着权势和财富,在徐州地界上呼风唤雨,如今却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汉军将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眼神坚定如炬,步伐沉稳有力。 他们如同天兵天将下凡,所向披靡。 每当遇到世家部曲的负隅顽抗,汉军将士们总是毫不畏惧,冲锋在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敌人击得溃不成军。 那些世家部曲,虽也勇猛善战,但在汉军天兵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仿佛只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曹真,这位占据大半个徐州的枭雄,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的后勤几乎断绝,粮草匮乏,军需物资难以为继。 世家运送的粮草,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为了扩充军力,他不得不征用当地百姓,将这些无辜的民众强行拉入战场,充当炮灰。 然而,这些由百姓扩充而来的大军,虽然人数众多,却缺乏训练,装备简陋,随时都有断粮的危险。 他们眼中闪烁着恐惧和不安,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厌恶和无奈。 曹真站在徐州城的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他的脸庞略显消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无助。 他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极为艰难,既要应对汉军的猛烈进攻,又要解决后勤的燃眉之急。 而突破汉军的防守,更是如同登天一般困难。 他心中不禁暗自叹息,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一败涂地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楼上的宁静。 一名探子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跪倒在曹真面前,颤声奏报道:“启禀大都督,汉国英国公赵云率领汉军精锐,正朝着徐州城而来,兵势汹汹,势不可挡!” 曹真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和不安,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灭亡的命运。 他深知,赵云乃是汉军中的佼佼者,勇猛无比,智勇双全。 如今他亲自率领汉军精锐前来,无疑是对自己致命的打击。 曹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明白,此刻自己不能慌乱,必须尽快做出决策。 他环视四周,只见城楼上的将士们也都神色紧张,窃窃私语,士气低落。 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何才能振奋军心,抵御赵云的进攻呢? 片刻之后,曹真终于下定决心。 他大声喊道:“来人啊!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军士,准备守城!命各地大军汇集徐州,准备合围赵云!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赵云歼灭于此,才能打开局势!” 他的声音虽然洪亮,却难掩其中的颤抖和不安。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就将一败涂地。 随着曹真的命令传达下去,徐州城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将士们纷纷整装待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 城楼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将士们助威呐喊。 而城外的原野上,汉军精锐正在快速逼近,尘土飞扬,杀气腾腾。 赵云身骑白马,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率领着汉军精锐朝着徐州城疾驰而来。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英勇和霸气。 他的脸庞略显黝黑,却更显得坚毅和果敢。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蔑视。 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自己来说意义重大。 不仅要歼灭曹真的有生力量,还要振奋汉军的士气,为接下来的战斗打下坚实的基础。 他环顾四周,只见汉军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随着距离的拉近,赵云高声喊道:“将士们!前方就是徐州城,曹真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徐州城,歼灭曹真!让我们的战旗飘扬在徐州城的城楼上,让我们的英名永载史册!”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激励和鼓舞。 汉军将士们闻言,纷纷高声呼应,士气更加高昂。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胜利而战的准备。 此刻的徐州城,已经陷入了一片紧张而肃杀的氛围之中。 城楼上的曹真,看着越来越近的汉军精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深知,自己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而是坚定地站在了城楼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暗暗发誓,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要拼尽全力一战。 即使身死道消,也要让汉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徐州城共存亡的准备。 随着汉军的逼近,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即将拉开序幕。 徐州城的命运,曹真的生死存亡,都将在这场战斗中揭晓。 双方很快围绕着徐州城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防战。 晨光初破晓,战鼓雷动,震天响地,仿佛预示着这一日的战事将异常惨烈。 赵云率领的汉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徐州城发起冲击。 他们有备而来,各种攻城器具层出不穷,云梯、冲车、投石机,应有尽有,且威力巨大。 赵云身骑白马,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军阵之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射出坚定的战意和必胜的信心。 他高声呐喊,激励士气:“将士们,今日我们定要攻破徐州,擒拿曹真,为汉室立下赫赫战功!” 汉军将士们闻言,士气高涨,呐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徐州城的水晶宫都震裂。 城楼上,曹真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虑。 他身着铠甲,手持长剑,不停地指挥着守城的魏军。 然而,面对汉军如潮如浪的攻势,魏军显得力不从心。 投石机掷出的巨石如雨点般落下,砸得城楼摇摇欲坠;冲车一次次地撞击着城门,使得城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魏军将士们死伤惨重,士气低下,不少人眼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 不过一日而已,徐州城便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曹真心急如焚,他深知若再这样下去,徐州城必破无疑。 他只得寄希望于各地的大军能够及时合围过来,歼灭赵云所部。 他不断地派出信使,催促各地的援军火速前来增援。 然而,徐州各地的局势却并非如曹真所愿。 那些起义的“义军”,背后原本都是各大世家支持的。 如今,这些世家已经被汉军消灭得七零八落,没有了后续的支持,这些人焉有战力? 他们中的一些人,野心不大,看到形势不妙,便直接遣散部众,逃之夭夭。 他们或隐姓埋名,或投奔他乡,只求能保住性命。 另有一些人,野心勃勃,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 他们深知自己无法与汉军抗衡,于是便开始劫掠一番,据地自守。 他们抢夺百姓的粮食和财物,修筑工事,企图凭借险要的地势和坚固的工事来抵挡汉军的进攻。 然而,他们的行为却激起了百姓的愤怒和反抗,使得他们的处境更加孤立无援。 还有一些聪明的人,他们审时度势,看到了汉军的强大和正义。 他们深知继续与汉军为敌只会自取灭亡,于是便开始改弦易辙,准备为汉国前驱。 他们主动与汉军联系,表示愿意投降并归顺汉国。 汉军对他们的归顺表示欢迎,并给予了他们一定的待遇和地位。 在徐州城的攻防战中,汉军的攻势愈发猛烈。 赵云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冲到了城楼下。 他高举长枪,大喊一声:“冲啊!” 随即一马当先,冲向了城门。汉军将士们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城楼上的魏军见状,纷纷放箭抵挡。 然而,汉军将士们勇往直前,不顾生死,用身体挡住了箭雨,为后续的部队开辟了道路。 赵云手持长枪,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枪法凌厉无比,每一枪都刺向魏军的要害。 魏军将士们在他的攻势下纷纷倒下,无人能挡。 他一路冲杀到城门下,只见城门已经摇摇欲坠。 他大喝一声,用力一枪刺向城门。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城门应声而破。 徐州城在赵云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 第八百七十章 城破国亡,灰燃骤灭! 汉军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地涌入徐州城。 那场面,宛如狂风席卷过枯黄的草原,势不可挡。 铁蹄声声,震颤着大地,战旗猎猎,遮蔽了天空。 曹真站在城头,目光如炬,他深知,这一刻,便是生死存亡之秋。 曹真身披重铠,铠甲上的铁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的面容坚毅,嘴角紧抿,仿佛能咬碎钢铁。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尖指向天空,高声呼喊道:“魏军将士们,我们身后便是家园,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拼死抵抗,绝不能让汉军踏入徐州半步!”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如同雷鸣般在城头上回荡。 魏军将士们闻言,士气为之一振,他们纷纷挺起胸膛,握紧兵器,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然而,这决绝之中,也夹杂着一丝无奈和绝望。 从数月守城开始,魏军便陷入了苦战。 粮草匮乏,如同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起初,还能勉强维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越来越糟。 仓库里的粮食早已空空如也,连草根、树皮都被翻了个遍。 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了人尽相食的惨状。士兵们面黄肌瘦,眼神呆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自世家襄助,他们从徐州突围而出,大败汉军。 一度掌控了大半徐州之地。 然而. 兴复魏国,好似幻想一般。 如今的魏军坚守徐州,在数日之内,却被打得士气大减。 徐州城居然快要坚持不住了。 曹真看着这一切,心如刀割。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不用汉军攻打,魏军就会自行崩溃。 他多次派人向世家求援,但每次都石沉大海。 那些世家大族,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哪里会管士兵们的死活? 然而,就在魏军陷入绝境之时,汉军却突然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他们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曹真带领着魏军将士拼死抵抗,但无奈汉军人数众多,且士气高昂。 魏军虽然奋勇杀敌,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汉军的汹涌攻势。 魏军因为缺少粮草,而到了人尽相食的地步,而一朝突围,又占据了大半个徐州,人性的恶被彻底释放出来,放纵之下,战心见失,若是打胜仗还行。 一旦打了败仗,那些曾经的惨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士兵们士气骤崩,直接溃散。 他们纷纷丢弃兵器,四散而逃。 有的士兵甚至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流涕。 他们深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新招的魏卒更是胆寒不已。 他们原本只是普通的百姓,被强行征召入伍。 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战斗,更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当他们看到城破之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慌乱和无助,仿佛迷失了方向的羔羊。 其中一个小卒,名叫李二狗,他身材瘦小,面色蜡黄。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双手不停地颤抖。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汉军生吞活剥一般。他小声地嘀咕着:“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死了。” 旁边的老兵王虎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怕什么!反正也是个死,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力。他自己心中也充满了绝望,只是强撑着不表现出来而已。 加之世家被汉国所灭,魏卒们没了支援,没了主心骨。 他们仿佛失去了方向的船只,在汹涌的波涛中随波逐流。 他们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拼死一战。 然而,这最后的战意也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逐渐消散。 原本可以坚守数个月的城池,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居然在不到数日之内便岌岌可危。 城头上的魏军将士们越来越少,他们的身影在汉军的洪流中显得如此藐小和无力。 曹真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自己已经尽力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道:“魏军将士们,与我并肩作战,至死方休!”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汉军的喊杀声所淹没。 剩下的魏卒们,固守在内城之中。 他们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然而,那兵器却显得如此沉重和无力。 其中一个小卒,名叫张三,他靠在城墙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和泥土,眼神中闪烁着慌乱和无助。 他小声地嘀咕着:“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一般。 旁边的老兵李四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别乱说!我们还没死呢!” 然而,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力。 他自己心中也充满了绝望,只是强撑着不表现出来而已。 城外的汉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嗜血和狂热,仿佛要将魏军生吞活剥一般。 魏卒们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拼死一战。 然而,这最后的战意也在汉军的猛烈攻势下逐渐消散。 魏卒们纷纷丢弃兵器,四散而逃。他们有的被汉军斩杀,有的被俘虏,有的则逃入了深山老林之中。 原本坚固的城池,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魏将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道:“魏军将士们,不要逃跑!与我并肩作战,至死方休!”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汉军的喊杀声所淹没。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高声呼喊道:“汉军贼子,休要猖狂!我便是死,也要拉你们几个垫背!” 说着,他挺身而出,冲向了汉军的洪流之中。 他的身影在汉军的洪流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然而,他的勇气却感染了剩下的魏卒们。 他们纷纷挺身而出,冲向了汉军的洪流之中。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但却不愿意就这样屈辱地死去。 然而,他们的反抗却只是徒劳的。汉军人数众多,且士气高昂。 他们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魏卒们纷纷斩杀。 城头上的战旗被汉军夺下,魏军的象征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剩下的魏卒们,被汉军围困在内城之中。 他们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等死而已。他们有的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奇迹能够出现;有的则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徐州城在这一刻变成了人间地狱,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徐州内城,暮色沉沉,仿佛连天际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吝啬于给予这片战地以温暖。 城墙之上,魏军的旗帜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随风轻轻摇曳,却再没有了往日的雄壮与威严。 城内,士气低迷得如同冬日里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火苗,随时可能熄灭。 到处都是伤兵,他们或躺或坐,伤口上包扎着简陋的布条,渗出斑斑血迹 。那些还算幸运、身体未受重伤的士兵,眼中也是一片死寂,无光无神,仿佛灵魂已被这场无尽的战争抽离,只剩下一具具空壳在机械地呼吸着。 整个徐州内城,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气氛,士气低迷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曹真站在城楼之上,目光深邃却透着无尽的疲惫。 他的铠甲已不再光鲜,上面布满了战斗的痕迹,斑斑锈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之感。 曾几何时,他以为徐州突围之后,对魏国来说,将是一次新生,是摆脱困境、重振雄风的契机。 但现在看来,那只是汉军尚未全力出击,尚未前来收拾残局而已。 一旦汉军大举进攻,他手下的这些魏军,便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曹真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试图从内心深处挖掘出一丝不屈的斗志,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疲惫。 这场战争,魏国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楼上的沉寂。 魏帝曹据,这个被曹真推到皇帝位置上的宗王,满脸绝望地走了过来。 他的衣衫凌乱,发丝散乱,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大将军,投降吧,没机会了!”曹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几乎是在哀求着曹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 他不想就这么死去,他还想活着,哪怕是以一个俘虏的身份。 曹真转过头,冷冷地看了曹据一眼。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坚定和决绝。 他冷笑一声,声音在城楼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陛下,你是大魏天子,投降岂能活命?你可知,一旦投降,你我将成为汉军的阶下囚,受尽屈辱。武帝一生英勇,开创了大魏的基业,你怎能辱没了他的血脉?”曹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曹据的心上。 曹据无言以对,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是对死亡的恐惧,另一方面是对武帝血脉的尊严和荣耀的坚守。 他知道,曹真说得对,作为大魏天子,他不能投降,不能辱没了武帝的血脉。 但面对生死存亡,他又怎能不恐惧? 城楼下的街道上,汉军的喊杀声已经隐约可闻。 组织好的汉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正势不可挡地朝着徐州内城涌来。 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战鼓声震天动地,士气高昂到了极点。 与魏军的低迷士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曹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作为大将军,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必须为魏国尽到最后一份力。 他转过身,对着城楼上的魏军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汉军已经攻来了,我们没有退路了!我们是大魏的勇士,是武帝的子孙,我们不能投降,不能辱没了大魏的荣耀!”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城楼上的魏军士兵们听到他的喊声,纷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大将军说得对,他们是大魏的勇士,不能就这样屈服于汉军。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他们无法忽视。 伤兵们的呻吟声、汉军的喊杀声、战鼓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死亡的交响曲。 他们心中虽然有着不屈的斗志,但身体却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汉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城楼下的防守已经岌岌可危。 魏军士兵们拼死抵抗着,但他们的力量却越来越薄弱。 每一次汉军的冲锋,都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鲜血染红了城墙,尸体堆积如山,整个徐州内城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曹真紧握着剑柄,目光坚定地望着城下。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和绝望,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大魏的忠诚。 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看到这场战争的胜利了,但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大魏的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一枚流箭突然飞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曹真的左臂。 他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他拔出箭矢,看着伤口处涌出的鲜血,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 他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继续指挥着战斗。 汉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城楼上的魏军士兵已经所剩无几。 曹真知道,大势已去,他们已经无法抵挡汉军的进攻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着曹据说道:“陛下,你走吧,我留下来断后。你是大魏的天子,不能死在这里。” 曹据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大将军,我不走!如今,已经没有活路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曹真看着曹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陛下,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是大魏的希望,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走吧,我留下来断后。”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剑,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来!我们是大魏的勇士,我们不能让汉军踏进徐州一步!”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下城楼,朝着汉军冲去。 城楼上的魏军士兵们看到曹真的身影,纷纷振奋起来。 他们拿起武器,跟着曹真一起冲了下去。他们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他们的行动却异常坚定和果敢。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战斗了,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大魏的荣耀和尊严。 汉军看到魏军如此顽强的抵抗,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但他们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他们必须消灭魏军,才能取得胜利。 于是,他们更加猛烈地进攻着,与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鲜血飞溅,尸体横陈。 魏军和汉军士兵们拼死厮杀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和仇恨都发泄在这场战斗中。 他们的喊杀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 曹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汉军之中。 他的剑锋所向披靡,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名汉军士兵的生命。 然而,他的力量毕竟有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 终于,在一次冲锋中,曹真被数名汉军士兵团团围住。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曹真猛扑过来。 曹真奋力抵抗着,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他的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战了,但他仍然坚定地站着,没有倒下。 就在这时,曹据带着几名亲卫冲了过来。 他们看到曹真被围攻,纷纷奋勇上前,与汉军士兵展开了激战。 曹据挥舞着手中的剑,拼死保护着曹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曹真一起赴死的准备。 然而,汉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将魏军士兵们淹没在其中。 曹真和曹据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汉军的进攻。 他们的身影逐渐被汉军淹没,消失在了战场之上。 第八百七十一章 青徐既定,血腥屠杀! 徐州,这座古老而坚韧的城池,在经历了无数日夜的烽火连天之后,最终还是被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汉军攻破了。 城墙之上,原本坚固的石块在战火的洗礼下变得班驳不堪,裂痕纵横交错,仿佛是这座城市无声的哀嚎。 硝烟弥漫,遮天蔽日,将整个徐州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令人窒息。 魏国大将军曹真,那位曾经威震一方的英勇将领,此刻却身陷绝境。 他身穿沉重的铠甲,铠甲上已满是刀痕箭孔,显得破败不堪。 曹真的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却仍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紧握着长剑,剑尖微微颤抖,那是他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证明。 身旁,伪魏皇帝曹据也是一脸狼狈,衣冠不整,神色惶恐。 他原本养尊处优的身躯,在战火的摧残下显得格外虚弱无力。 “大将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曹据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绝望。 曹真咬紧牙关,目光坚定地望着城外如潮水般的汉军,沉声道:“陛下,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战!吾等身为魏国将士,岂能轻易投降!”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们。 尽管曹真和曹据拼尽全力,率领着残兵败将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无法抵挡汉军的猛烈攻势。 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汉军如破竹之势冲破了魏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涌入了他们身边。 曹真和曹据在混战中被汉军将士团团围住,他们背靠背,奋力拼杀。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在汉军的乱刀之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却也无奈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随着曹真和曹据的战死,魏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举手投降。 汉军将士们呐喊着,冲向了这些降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狂喜和残忍。 对于那些投降的魏军将士,汉军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凡是有官职的,几乎全部被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汉军的将领们手持长剑,面无表情地穿梭在降兵之中,剑起剑落,鲜血四溅。 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魏军将领,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一位汉军将领走到了一位魏军将领面前,那魏军将领已经 浑身是伤,瘫坐在地上。 他抬头望着汉军将领,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饶命啊!我……我只是听命行事,求大人饶我一命!”魏军将领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然而,汉军将领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长剑一挥,便结束了他的性命。 那魏军将领的眼神在那一刻凝固,充满了不甘和惊愕。 即便是没有官职的兵卒,也没有逃脱悲惨的命运。 他们被贬为奴隶,被迫从事一些繁重的体力劳动。 挖矿、筑路、修桥……这些原本需要强壮体魄和坚韧意志的工作,如今却成了这些奴隶们的日常。 在矿场上,奴隶们被鞭打着,驱赶着进入深深的矿坑之中。 矿坑内阴暗潮湿,空气稀薄,奴隶们喘着粗气,挥舞着沉重的铁锹,挖掘着矿石。 他们的身上满是伤痕,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每当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时,就会被监工无情地拖走,扔到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一位年轻的奴隶,他的身材瘦弱,却眼神坚定。 他挥舞着铁锹,一下又一下地挖掘着矿石。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矿石上,溅起一片尘土。 “小子,快点挖!别偷懒!”监工挥舞着鞭子,恶狠狠地吼道。 年轻奴隶咬了咬牙,没有理会监工的呵斥,继续奋力挖掘。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活下去,总有一天要逃出这个鬼地方。 然而,对于大多数奴隶来说,这样的重体力劳动无疑是死刑判决。 他们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能够活过三年的寥寥无几。 许多奴隶在矿坑中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倒在了冰冷的矿石之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对于那些与曹真勾结的徐州当地士族,汉国更是进行了血腥的屠杀。 这些士族曾经依仗曹真的势力,在徐州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如今,他们终于尝到了恶果。 汉军的士兵们冲进了士族们的府邸,见人就杀,见财就抢。 士族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无法逃脱汉军的追杀。 一位士族老爷,他身穿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在府邸中四处乱窜。 “饶命啊!我……我愿意投降!”士族老爷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然而,汉军士兵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长剑一挥,便结束了他的性命。 士族老爷的鲜血溅在了锦袍上,显得格外刺眼。 那些作乱的百姓,也基本被汉军剿灭殆尽。 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没有被剿灭的百姓,也纷纷逃进了山林之中,占山为匪。 他们深知,自己与汉国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唯有躲进山林之中,才能暂时保住性命。 在山林中,一群匪徒围坐在篝火旁。 他们的面容粗犷,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他们谈论着汉军的残暴和自己的未来。 “大哥,我们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总有一天会被汉军找到的。”一个匪徒担忧地说道。 “哼!那又能怎样?我们与汉国已经势不两立,难道还要回去送死吗?”另一位匪徒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愤愤地说道。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兄弟们,我们虽然占山为匪,但也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我们要团结起来,与汉军抗争到底!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匪徒们听了大哥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知道,自己虽然身为匪徒,但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和信念。 他们决心要与汉军抗争到底,为自己和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对于汉国来说,这些占山为匪的百姓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们派遣了大量的军队去围剿这些匪徒,誓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一场场激烈的战斗在山林间展开,鲜血染红了山林间的土地。 山匪借着地利,难以瞬间铲除。 汉军死伤,徐州百姓死伤。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残酷和悲剧。 无数无辜的生命在战火中消逝,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徐州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却变成了一片废墟。 然而,历史的车轮却不会因为人们的悲痛而停止转动。 它将继续滚滚向前,碾过一切阻碍,书写着属于它的篇章。 而那些在战争中逝去的人们,也将永远被铭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青州、徐州的大部地区已经逐渐安定了下来。 那些曾经作乱的百姓,在汉军雷霆万钧的攻势下,要么遣散部众,如同惊弓之鸟般逃往他乡,试图在远离战 火的地方寻找一片安身立命之所;要么就是走投无路,只得占山为匪,躲在深山老林之中,苟延残喘。 然而,敢与大汉王朝正面对抗的,几乎已经没有了。 大汉的军威如日中天,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靡。 在这短暂的半个月里,大汉王朝仿佛一只猛然苏醒的巨龙,以不可阻挡之势,控制住了几乎所有的地方。 曾经嚣张跋扈的叛乱分子,如今或是成了阶下囚,或是逃得无影无踪。 大汉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皇权的回归和秩序的重建。 洛阳城中,紫禁城内宫宇巍峨,金碧辉煌。 大汉天子刘禅坐在龙椅之上,听着捷报频传,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笑容中既有对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期待。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光闪闪,彰显着天子的尊贵与威严。 刘禅的面容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是他沉溺酒色一个多月后,终于清醒过来的证明。 在这一个多月里,刘禅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沉迷于酒色之中,而是开始着手削弱世家的势力。 他深知,世家大族是王朝稳定的隐患,只有削弱他们的势力,才能确保王权的稳固。 而这一次的叛乱,正是他削弱世家的绝佳机会。 青徐两地的世家,在这场叛乱中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们的族人被杀,财产被夺,势力被大大削弱。 而不仅仅是青徐世家,可以说是天下的世家,都在这场风暴中摇摇欲坠。 刘禅看着手中的捷报,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费祎,你看这捷报,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刘禅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费祎,脸上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费祎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英明,此次叛乱平定,世家大族确实遭受了重创。他们的势力被削弱,对朝廷的威胁也大大减小了。” 刘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他接着说道:“如此,科举便没有人敢阻拦了。朕要借此机会,推行科举制,选拔真正有才能的人才为朝廷所用。” 费祎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喜色。 他深知,科举制的推行,将彻底改变朝廷的用人制度,使得更多有才能的 人能够进入朝廷,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力量。 他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陛下所言极是,科举制一旦推行,必将为朝廷注入新的活力。” 刘禅看着费祎,心中充满了信任。 费祎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一直为朝廷的兴衰而忧心忡忡。 他拍了拍费祎的肩膀,轻声说道:“文伟,朕知道你一直为朝廷着想。这次科举制的推行,就交给你去负责了。朕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好这件事。” 费祎闻言,心中一暖。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确保科举制的顺利推行。”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科举制的推行,将是大汉王朝走向繁荣富强的重要一步。 此时,宫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坚定的身影。 刘禅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科举制的推行只是第一步,要想彻底削弱世家的势力,还需要更多的手段和策略。 “文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刘禅看向费祎,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费祎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我们应该趁热打铁,继续削弱世家的势力。可以借科举制之机,将更多有才能的人提拔到朝廷中来,让他们担任要职。同时,我们还应该加强对地方官员的监察和管理,防止世家大族在地方上东山再起。” 刘禅听了费祎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费祎的建议非常中肯,也是当前最需要做的。 他看着费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说道:“文伟,你的想法很好。朕就按照你的建议去做。你要协助朕,一起将大汉王朝推向繁荣富强的道路。” 费祎闻言,心中一振。 他躬身行礼道:“臣遵旨!臣一定竭尽全力协助陛下,共同为大汉王朝的繁荣富强而努力!”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他们知道,只要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大汉王朝一定能够走向更加繁荣富强的未来。 此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渐渐深沉。宫殿内烛光摇曳、温暖如春。 刘禅和费祎依然坐在龙椅旁、案几前,商讨着国家大事。 他们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和有力。 世家已除,科举施行,基层学堂盛行,想必,只要过几年时间, 世家的影响,对于帝国来说,将会越来越低。 而大汉,方才可以大展拳脚。 平定了内部,方才可以对外征伐! 刘禅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止九州之地,他心中想的,是星辰大海! 第八百七十二章 科举实行,皇权渐盛! 秋日的洛阳,城阙巍峨,洛水汤汤。 在暖阳的轻抚下渐渐苏醒,焕发出勃勃生机。 城中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店铺林立,行人如织。 酒肆、茶坊里,满是谈天说地的百姓,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而此时,洛阳最大的酒肆——悦来居,更是热闹得如同炸开了锅。 一众书生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酒菜,但他们却无心品尝,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会试题目。 这些书生都是经过乡试、院试的层层选拔,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此刻汇聚洛阳,只为在会试中一举夺魁,踏上仕途,实现自己的抱负。 “如今天下安定太平,此次会试,我看必定是考校治国之道。”一个身着蓝色长袍,面容清秀的学子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他叫苏然,来自江南水乡,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对治国理政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苏兄此言差矣。”另一个身材魁梧,声音宏亮的学子立刻反驳道。 他叫赵虎,出身行伍世家,虽读书不多,但对军事谋略颇为精通。 “天下虽被我大汉重新一统,但并不安定。各地匪患不断,别有用心之人众多,依我看,考校戡乱之策才是重中之重。”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一时间,酒肆中争辩声四起,支持考治国之道的和支持考戡乱之策的分成了两派,各抒己见,互不相让。 “诸位,且听我说。”一个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的学子缓缓站起身来。 他出身贫寒,却勤奋好学,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了现在。 “治国与戡乱,本就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今大汉初定,既要安抚百姓,发展民生,又要平定匪患,维护治安。所以,我认为此次会试,这两方面的内容都会涉及。” 众人听了,都觉得云路说得在理,争论声渐渐平息下来。但很快,又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就算知道会考这两方面的内容,可具体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呢?”这一问,又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就在酒肆中书生们议论纷纷之时,洛阳皇宫之中,大汉天子刘禅正端坐在御书房内,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奏折。 这奏折上,写的都是各地官员上报的关于匪患和民生的情况。 “天下方平,这些学子便是我大汉的未来,是官员的储备。此次科举,一定要选出真正有才能的人,为我大汉所用。”刘禅喃喃自语道。 科举制度不仅是选拔人才的途径,更是他削弱世家的利剑。 在大汉,世家势力盘根错节,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对皇权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刘禅希望通过科举,选拔出一批出身贫寒、没有背景的人才,打破世家对官场的垄断。 “陛下,费祎求见。”一个太监轻声说道。 “宣他进来。”刘禅放下奏折,坐直了身子。 费祎快步走进御书房,行了大礼之后,说道:“陛下,此次会试的题目,臣等已经拟定好了,请陛下过目。” 刘禅接过题目,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两道题目:其一,当今大汉初定,民生凋敝,若你为官,将如何治理一方,使百姓安居乐业?其二,各地匪患猖獗,严重影响百姓生活和国家稳定,若你统兵,将如何制定戡乱之策,彻底根除匪患? 刘禅看罢,微微点头:“这两道题目出得不错,既考校了学子们的治国理政能力,又考校了他们的军事谋略。此次会试,务必要做到公平公正,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臣遵旨。”费祎领命而去。 会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洛阳贡院外,人头攒动,书生们怀揣着梦想和期待,早早地来到了这里。 他们身着整洁的衣衫,手持考具,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兴奋。 “此次会试,我定要高中进士,光宗耀祖。”苏然看着贡院的大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兄,一起努力。”赵虎拍了拍苏然的肩膀,笑着说道。 云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心中没有太多的豪言壮志,只想着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不辜负这些年的努力。 随着一声钟响,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书生们鱼贯而入,按照各自的考号找到自己的座位。 考场内,气氛紧张而严肃,只有笔墨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苏然拿到试卷后,仔细看了看题目,心中暗喜。 这两道题目,正是他们在酒肆中讨论过的,他对这两方面的内容都有着深入的思考,此刻正好可以大展身手。 他略作思索,便提笔写下了自己的见解。 赵虎则眉头紧皱,思考着如何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戡乱之策。 他虽然对军事有所了解,但真正要将这些知识运用到实际的题目中,还是有些吃力。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凭借着自 己的经验和智慧,努力地答题。 云路不慌不忙,他先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有条不紊地写下了自己对治国和戡乱的看法。 他的答案既全面又深入,既有理论依据,又有实际的操作方法,充分展现了他的才华和能力。 时间在紧张的答题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一天的考试结束了。 书生们陆续走出考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面带微笑,自信满满;有的眉头紧锁,神情沮丧。 “苏兄,考得如何?”赵虎看到苏然,连忙迎了上去。 “还算顺利。”苏然笑着说道:“你呢?” “我感觉有些吃力,不过也算是尽力了。”赵虎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路走了过来,说道:“不管考得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就安心等待结果吧。”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洛阳城依旧热闹非凡。 书生们有的在客栈中闭门苦读,为接下来的殿试做准备;有的则结伴出游,欣赏洛阳的美景。 苏然、赵虎和云路三人也不例外,他们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感受着这座古都的魅力。 终于,会试放榜的日子到了。一大早,贡院外就围满了人。 苏然、赵虎和云路三人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他们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快看,放榜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苏然、赵虎和云路三人也拼命地挤到前面,眼睛紧紧地盯着榜单。 只见榜单上,苏然的名字赫然在列,他高中了进士。 赵虎虽然没有考中,但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而云路,更是名列前茅,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恭喜苏兄,恭喜李兄。”赵虎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真诚地为他们祝贺。 “赵兄,你也别灰心。此次虽未考中,日后还有机会。”苏然安慰道。 云路也说道:“是啊,赵兄,以你的才华,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三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一群世家子弟,他们看到自己家族的子弟没有考中,顿时恼羞成怒,开始在贡院外闹事。 “这科举肯定有猫腻,我们家的子弟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考不中?”一个世家子弟大声喊道。 “对,一定是有人作弊,我们要讨个说法。”其他人 也跟着附和道。 书生们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摇头。 他们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不学无术,考不中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却在这里无理取闹,实在是可笑至极。 苏然、赵虎和云路三人也没有理会他们,转身离开了贡院。 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通过了会试,接下来还有殿试。只有在殿试中取得好成绩,才能真正踏上仕途,实现自己的抱负。 回到客栈后,三人便开始为殿试做准备。 他们日夜苦读,互相交流心得,不断完善自己的知识和见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殿试的日子就到了。 洛阳皇宫的金銮殿内,气氛庄严肃穆。 刘禅高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书生们。 这些书生,都是经过会试选拔出来的精英,是大汉未来的希望。 “此次殿试,朕只有一个问题。”刘禅缓缓开口说道:“你们认为,如何才能让我大汉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书生们听了,纷纷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便有人站起身来,开始回答问题。 他们的答案各不相同,有的强调要重视民生,发展经济;有的主张加强军事力量,抵御外敌;有的则提出要改革制度,削弱世家势力。 苏然站了起来,他条理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陛下,要让大汉长治久安,繁荣昌盛,需从多方面入手。首先,要重视民生,减轻百姓的赋税徭役,鼓励农桑,让百姓安居乐业。其次,要加强教育,培养更多的人才,为国家的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再者,要改革吏治,严惩贪官污吏,营造一个清明的政治环境。最后,要处理好与世家的关系,既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又要削弱他们的势力,防止他们尾大不掉。” 刘禅听了,微微点头,对苏然的回答表示认可。 接着,云路也站了起来。 他的回答更加全面和深入,不仅提出了具体的措施,还分析了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 他的回答,赢得了在场众人的阵阵掌声。 殿试结束后,刘禅对这些书生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根据他们的回答,选出了一甲、二甲、三甲的进士。 苏然和云路都高中了一甲进士,成为了状元和榜眼。 赵虎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中了二甲进士。 科举结束后,苏然、云路和赵虎三人都被授予了官职,开始了他们的仕途生涯。 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国家和百姓的期望,一定要努力工作,为大汉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人们也都在谈论着这次科举。 这次科举,不仅选拔出了一批优秀的人才,也让人们看到了大汉的希望。 从此,洛阳城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 洛阳,大汉都城,巍峨的太极殿在日光下闪耀着庄重的光辉。 殿宇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殿门前的青铜麒麟昂首而立,仿佛在守护着这承载着天下命运的朝堂。 诸葛亮身着一袭长袍,步伐沉稳地迈向太极殿。 他面容清癯,眼神中却透着睿智与深邃,岁月虽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却无损他的风采。 他此次前来,是为了向刘禅谏言科举学子任用一事。 步入殿内,诸葛亮恭敬地行了大礼:“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端正,神色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自信。 他抬了抬手,示意诸葛亮起身:“丞相请起,有何事但说无妨。” 诸葛亮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此次科举所出学子,若如此急匆匆下派为官,臣以为可会太着急了些。他们虽才学出众,但未经官场磨砺,或许能力不够,臣建议应先培训一二,再行外放为官。” 刘禅听后,轻轻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丞相所言虽有道理,但能通过科举者,皆是有能力的人,不至于连官都当不了。如今大汉百废待兴,关键位置不让他们去坐,自然有其他人去坐。” 刘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诸葛亮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 他明白刘禅急于任用科举新贵,以平衡朝堂势力的心思,但他更担忧这些年轻学子缺乏经验,难以应对复杂的官场局面。 “陛下,官场之事,错综复杂,学子们空有理论,恐难以应对实际政务。培训一番,方能更好地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诸葛亮言辞恳切,目光紧紧地盯着刘禅。 刘禅靠在龙椅上,眼神望向殿顶的藻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看着诸葛亮说道:“丞相,朕明白你的担忧。但时不我待,大 汉如今急需新鲜血液注入官场。这些学子出身寒门,没有世家的掣肘,他们一心只为朕效力,为大汉效力。” 刘禅微微一顿,后面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关键位置掌控在他这个皇帝手中,皇权自然强势,而世家的权柄必然会被削弱。 诸葛亮心中长叹一声,他深知刘禅此举意在打压世家,加强皇权。 这些年来,世家势力在朝堂上盘根错节,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朝廷政令的推行。 刘禅想要通过科举选拔人才,打破世家对官场的垄断,这本无可厚非。 但如此急切地任用新科学子,难免会让朝堂陷入动荡。 “陛下,臣理解陛下的苦心。但臣还是恳请陛下,给学子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在朝中历练一段时间,再下派为官。这样既能让他们熟悉政务,又能避免因经验不足而犯下大错。”诸葛亮再次进谏,语气中满是诚恳。 刘禅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诸葛亮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着想,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良久,他缓缓说道:“丞相,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朕会在两者之间寻得一个平衡,既不耽误大汉的发展,也不让这些学子走太多弯路。” 诸葛亮见刘禅如此说,也不好再强求,于是再次行了大礼:“陛下英明,臣告退。”说罢,他转身缓缓退出太极殿。 诸葛亮离去后,刘禅靠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 任用科举学子只是他改革朝堂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但他坚信,只要他牢牢掌控着皇权,就一定能够带领大汉走向繁荣昌盛。 太极殿外,阳光依旧灿烂。 微风拂过,殿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 第八百七十三章 东西二都,皇后归位! 大汉,自先帝刘备创业以来,历经风雨,至刘禅登基,已过数十载。 天下初定,科举制推行之后,洛阳百姓终得安稳,市井之间重现繁华,孩童嬉笑,商贾往来,一派太平景象。 然而,朝堂之上却波谲云诡,一场定都风波正激烈上演。 长安与洛阳,两座古都,犹如天平两端,承载着群臣不同的期望与考量,争论之声,不绝于耳。 这日早朝,大殿之内气氛凝重。有臣僚出列,神色恭谨,却又难掩急切:“陛下,长安乃高祖龙兴之地,历经数朝,根基深厚。其地势险要,四面环山,关隘林立,易守难攻。若定都长安,退可据守山河,保我大汉社稷无虞;进可挥师东向,图谋中原,复兴汉室,此乃千秋大业之基也。”费祎言辞恳切,掷地有声,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阵附和之声。 关东人见此情形,自然不悦,钟会微微皱眉,向前一步,朗声道:“丞相所言虽有道理,但洛阳亦不可忽视。洛阳居天下之中,交通便利,漕运发达,四方贡赋,皆可汇聚于此。且洛阳自周、汉以来,即为文化昌盛之地,礼仪之邦,定都洛阳,可彰显我大汉承继正统,以德化民,凝聚天下人心。再者,此地百姓对我大汉感情深厚,定都于此,亦能抚慰民心。” 此言一出,另一派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武将姜维亦出班奏道:“陛下,长安周边毗邻西域,利于出兵西征。我等将士多年来厉兵秣马,志在恢复前汉荣光,定都长安,可使我军行动更为便捷,迅速出击,直捣敌巢。洛阳虽好,然距离前线较远,不利于军事调度。” 这时,一位老臣缓缓站出,乃是太傅许靖。 他白发苍苍,声音却沉稳有力:“诸位所言,皆为国家大计。然长安历经战乱,昔日繁华已不复存在,宫殿损毁严重,若定都长安,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进行修复,这对我大汉百姓而言,无疑是沉重的负担。而洛阳城郭尚在,稍加修缮即可使用,可节省民力,休养生息。” 一时间,朝堂之上众说纷纭,支持长安者强调其军事战略意义与历史地位,拥护洛阳者则看重其交通、文化与民心所向。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论之声越来越激烈。 刘禅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他深知这定都之事关乎大汉国运,不可不慎。 定都长安,固然有险可守,利于军事扩张,但重建长安的巨大耗费,以及对百姓的负担,让他不得不顾虑重重。 而洛阳,虽有诸多便利之处,可其防御相对薄弱,也是他心中的隐忧。 退朝之后,刘禅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踱步,试图理清思绪。 微风拂过,花香阵阵,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想起先帝创业的艰辛,想起大汉一路走来的坎坷,如今这定都的抉择,仿佛是命运的十字路口,一步走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此时,太监悄然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依奴才看,洛阳甚好。这洛阳离咱们现在住的地方近,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折腾。而且洛阳热闹,陛下也能享享清福。” 刘禅瞪了他一眼,喝道:“住口!此乃国家大事,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大内官吓得连忙跪地,不敢再出声。 几日后,刘禅召集几位心腹大臣,在偏殿再次商议此事。 诸葛亮说道:“陛下,此事关乎社稷安危,民心向背。臣早先已派遣使者前往长安与洛阳,实地考察两地的情况,包括民生、经济、军事防御等,再结合群臣的意见,做出决断。” 刘禅微微点头,当即知晓诸葛亮高瞻远瞩。 这些使者深入市井,与百姓交谈,了解民生疾苦;勘察地形,评估军事防御的优劣;查看宫殿建筑,估算修复的成本。 “让他们来见朕。” 数日后,使者陆续归来,向刘禅详细汇报。 长安的使者称,长安周边百姓生活困苦,多年战乱使得土地荒芜,人口锐减,修复宫殿所需的木材、石料等物资,需从远方运来,耗费巨大。而洛阳的使者则说,洛阳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且洛阳周边的水利设施完善,农业生产稳定。但洛阳的军事防御确实存在隐患,北方一旦有敌军南下,洛阳平原无险可守。 刘禅听后,越发难以抉择。 他又接连几日召集大臣商议,可争论依旧没有结果。 朝堂之上,气氛愈发紧张,大臣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支持长安的大臣和拥护洛阳的大臣,私下里也在互相较劲,各自拉拢盟友,试图在这场定都之争中占据上风。 …… 翌日。 在那雕梁画栋、庄严肃穆的大汉皇宫朝堂之上,空气仿佛都被紧张与凝重所凝滞。 阳光艰难地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班驳的光影,却难以驱散这大殿内剑拔弩张的氛围。 刘禅高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直,目光沉稳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往日里,他给人的印象或是宽厚仁和,可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果决,那是一种历经深思熟虑后、扛起江山社稷重担的决然。 费祎向前迈出一步,袍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他微微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与忧虑:“陛下,长安虽为高祖龙兴之地,地势险要,可洛阳居天下之中,如今贸然将两城并立为都,臣恐资源分散,难以兼顾,于社稷发展不利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引得一些支持他观点的大臣们纷纷点头,低声附和。 董允紧接着出列,他神色恭谨,言辞却掷地有声:“陛下,定都乃国之大事,关乎千秋万代。长安与洛阳,择其一而都,方才便于集中力量治理,如今二都并立,行政事务恐会繁杂混乱,还望陛下三思。”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支持与反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刘禅静静地听着群臣的谏言,面色平静如水,内心却如翻江倒海。 他深知,这定都之策干系重大,每一种意见都关乎大汉的兴衰荣辱。 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决定并非草率为之,而是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权衡、斟酌,是站在整个大汉江山的高度所做出的考量。 待群臣的声音渐渐平息,刘禅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形在龙袍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高大威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诸位爱卿,朕明白你们的担忧,也深知定都之事的重大。长安,承载着我大汉的荣耀与根基,其险要地势是抵御外敌的天然屏障;洛阳,地处天下之中,交通便利、文化昌盛,乃经济与文化的中心。二者对于我大汉而言,犹如鸟之双翼、车之两轮,缺一不可。” 他目光炯炯,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位大臣,继续说道:“朕已深思熟虑,此决定并非一时冲动。以长安洛阳为东西二都,既能稳固西北边防,又能繁荣中原经济,二者相辅相成,共同推动我大汉的复兴大业。朕意已决,望诸位爱卿能够齐心协力,共襄盛举。”刘禅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朝堂,犹如洪钟般震人心魄。 群臣见状,虽仍有不甘,但看着龙椅上刘禅那坚毅的神情,也明白圣意难违。 于是,纷纷跪地叩首,齐声道:“臣等遵旨。”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大殿内久久回响。 不久之后,诏书昭告天下。 那诏书以汉隶书写,字迹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大汉的威严与决心。 诏书被张贴在洛阳与长安的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围拢观看。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为新的定都之策感到振奋,期待着大汉在双都的引领下走向繁荣;也有人心存疑虑,但无论如何,这诏书的颁布,都标志着大汉开启了一段新的征程,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暮春时节,洛水河畔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挥动的轻柔手臂,为这古老的都城增添了几分温婉与灵动。 洛阳城的朱雀门外,早已是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 大汉天子刘禅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那冕旒上的玉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更衬出他身份的尊贵与庄重。他身旁,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神色恭敬而肃穆,静静地等待着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刘禅的目光望向远方,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几分焦急。 他微微皱眉,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口中喃喃自语:“算算日子,皇后也该到了。” 身旁的太监黄皓连忙赔笑道:“陛下莫急,皇后娘娘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快到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艘高大的楼船,船身装饰精美,旗帜飘扬。 随着楼船缓缓靠近,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百官们也纷纷挺直了身子,目光聚焦在那艘渐渐靠岸的船上。 楼船终于稳稳地停靠在岸边,舱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凤袍的女子缓缓走出。 她身姿婀娜,仪态万方,正是大汉皇后张氏。 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动人,只是历经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略显疲惫,但这丝毫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光芒。 刘禅快步迎上前去,皇后也加快了脚步,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紧紧相拥。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刘禅轻声说道:“皇后,你可算来了,朕日夜盼着与你相见。”张氏眼中含泪,微微点头:“陛下,臣妾也甚是想念陛下。” 随后,刘禅牵着皇后的手,缓缓走向朱雀门。 道路两旁,百姓们纷纷跪地参拜,口中高呼:“陛下万岁,皇后千岁。”呼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洛阳城。 刘禅与皇后面带微笑,向百姓们微微点头示意,尽显皇家的威严与亲和。 回到宫中,早已准备好的盛大宴会拉开帷幕。 华丽的宫殿内,灯火辉煌,雕梁画栋间弥漫着喜庆的氛围。 刘禅与皇后并肩坐在主位上,下方群臣依次而坐。 宴会上,美酒佳肴摆满了桌案,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舞女们身着绚丽的服饰,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如行云流水,令人陶醉。 乐师们则在一旁演奏着悠扬的乐曲,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为宴会增添了几分欢快的气氛。 刘禅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高声说道:“今日皇后平安抵达洛阳,实乃我大汉之喜。朕与众爱卿一同举杯,为皇后接风洗尘。” 群臣纷纷起身,举杯高呼:“恭祝皇后娘娘凤驾安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众人一饮而尽。 宴会进行得十分热闹,群臣们纷纷向皇后敬酒,表达着自己的敬意与祝福。 皇后微笑着一一回应,尽显母仪天下的风范。 期间,大臣们也纷纷献上自己准备的礼物,有精美的珠宝首饰,也有珍贵的书画古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宴会持续到深夜,刘禅与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寝殿。 寝殿内,红烛摇曳,温暖的烛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勾勒出他们幸福的轮廓。 待众人退下后,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所谓小别胜新婚,此刻两人就是干柴热火。 刘禅轻轻拥住皇后,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说道:“皇后,这一个月来,你舟车劳顿,辛苦了。” 张氏靠在刘禅的怀中,轻声说道:“只要能与陛下相聚,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深情地凝视着彼此。 在这温馨而宁静的氛围中,爱意在他们心间缓缓流淌。 刘禅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皇后的双唇。 皇后微微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一时间,寝殿内弥漫着浓郁的爱意,两人沉浸在这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随着爱意的升温,他们的动作变得愈发急切。 刘禅的手轻轻解开皇后凤袍的衣带,凤袍缓缓滑落,露出皇后如雪般洁白的肌肤。 皇后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爱意。 刘禅将皇后轻轻抱起,走向那张柔软的床 铺。 两人相拥在床上,尽情地享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 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夜已深,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仿佛在为这对久别重逢的帝后奏响一曲爱的乐章。 他们在这寂静的夜里,抵死缠绵,欢爱至深夜方止。 直到最后,两人相拥而眠,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这一刻,他们忘却了朝堂上的纷争,忘却了世间的烦恼,只沉浸在这属于他们的甜蜜世界里。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与民休息,度田民册 大汉天子刘禅在寝殿那宽敞而柔软的大床上缓缓苏醒,他下意识地伸手往身旁一探,却触了个空,原本该在身边的皇后美人已然不见,惟有残留的丝丝芳香,似在诉说着昨夜的缱绻。 刘禅微微皱眉,揉了揉依旧带着些许朦胧的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寝殿内,光线透过层层帷幔,柔和地洒在地面。 一旁等候已久的宫女、太监们见状,立刻如训练有素的侍从,有条不紊地纷纷上前。 为首的宫女手捧着金盆,里面盛着温热的清水,动作轻柔地侍奉刘禅净面。 她身姿婀娜,眉眼低垂,面容清秀,眼神中满是恭敬与谨慎。 太监则手持着洁白的巾帕,在刘禅擦拭完毕后,适时递上漱口的茶水。 接着,众人又小心翼翼地为刘禅穿衣,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细致,那华美的龙袍在他们手中展开,轻轻披在刘禅的身上,随后仔细地整理着每一处褶皱。 刘禅穿戴整齐,迈出寝殿。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殿外的庭院中,花草树木在晨露的润泽下显得生机勃勃。 此时,他才发现皇后张氏早已等候在一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皇后张氏身着华丽的凤袍,身姿端庄,面容温婉,她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温柔。 “陛下,您可算起身了,快尝尝这早膳,都是御厨们精心准备的。”皇后张氏嘴角含笑,轻声说道。 刘禅抬眼望去,只见桌上的食物琳琅满目,各式各样。 经过御厨改良之后,这些食物竟和后世的差不多。 有热气腾腾的蒸饺,薄皮大馅,透过外皮隐约可见里面鲜嫩的馅料;还有精致的糕点,造型各异,或似花朵绽放,或如瑞兽盘踞;更有那色泽诱人的粥品,香气扑鼻。 刘禅与皇后相对而坐,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有说有笑。 刘禅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时而夸赞几句美食的可口,时而与皇后交流着一些宫中琐事。 “皇后,这御厨的手艺越发精湛了,这些食物倒是让朕吃出了几分新意。”刘禅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愉悦。 皇后张氏微微点头,轻声回应:“陛下喜欢便好,这都是他们的本分。” 吃饱之后,刘禅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向皇后,开口问道:“皇后,长安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皇后张氏收起笑容,认真地回答:“陛下放心,有尚书令法正坐镇,长安大致已经平定。只是陇右西域那边稍有叛乱,但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刘禅听闻,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放心的神色。 他沉思片刻,又向皇后征求意见:“如今天下初定,朕在想,是否可以开始度田编写天下民册了?此事关乎我大汉根基,朕不得不慎重考虑。” 皇后张氏闻言,秀眉微蹙,思虑片刻后说道:“做是要做的,但不可操之过急,此事牵涉甚广,需慢慢来,否则恐生变故。” 刘禅却有不同看法,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不操之过急,恐怕推行不下去。此举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唯有趁着新朝初立,各方势力尚未稳固,才能够成功。若是过一段时间,那些势力反应过来,阻力定会更大。” 刘禅心意已决,当即决定召集丞相诸葛亮、九卿费祎、董允等大臣,在太极殿中商议此事。 太极殿内,庄严肃穆。 巨大的红色立柱直抵殿顶,殿内的地面由光滑的青石铺就,一尘不染。 阳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洒下,映照在殿内的装饰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殿中摆放着数张案几,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 丞相诸葛亮身着长袍,手持羽扇,神色从容地步入殿中。 他面容清癯,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深邃。 随后,九卿费祎、董允等大臣也依次进入殿内,众人相互见礼后,各自落座。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凝重地开口:“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是为了商议度田编写天下民册之事。如今我大汉初定,百废待兴,此事关乎民生,关乎我大汉的长治久安。朕以为,当下正是推行此事的好时机,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片刻后,费祎率先起身,拱手说道:“陛下,此事固然重要,但度田编写民册,涉及天下百姓,又关乎各方利益。如今天下初定,民心尚未完全安稳,若是贸然推行,恐怕会引起百姓的不安,还望陛下三思。” 董允也起身附和:“费大人所言极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我等需从长计议,先安抚好百姓,稳定局势,再徐徐图之。” 诸葛亮轻摇羽扇,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费大人和董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陛下所说趁着新朝初立推行此事,也有其道理。只是在推行过程中,需制定详细的策略,尽量减少阻力。” 刘禅听着众人的意见,心中思绪万千。 他明白众人的担忧,可他更清楚此事的紧迫性。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朕知道此事艰难,也明白其中利害。但朕以为,若不趁着如今新朝初立,各方势力尚未完全整合之际推行,日后阻力只会更大。朕意已决,先在洛阳试点。洛阳勋贵众多,若能在洛阳顺利施行,天下其他地方想必也能推行下去。” 众人听了刘禅的话,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深知陛下的决心,也明白陛下所言不无道理。 诸葛亮微微点头,说道:“陛下既有此决心,臣等自当竭力辅佐。只是在洛阳试点,需选派得力之人,制定详细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刘禅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丞相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丞相负责,选派合适的官员前往洛阳,务必将此事办好。” 诸葛亮拱手领命:“臣遵旨。” 随后,众人又就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展开了讨论,直至天色渐暗,才纷纷散去。 刘禅望着大臣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期待着度田编写天下民册之事能够顺利推行,为大汉的繁荣昌盛奠定坚实的基础。 大汉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朱红的墙壁上跳跃。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手中紧紧握着一卷文书,那文书上详细记载着度田编民册的相关事宜。 此事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毕竟这关乎大汉的根基,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动荡。 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刘禅决定选派得力干将前往洛阳,负责推行度田编民册之事。 他所选之人,要么是通过科举制脱颖而出、被封官职的才俊,这些人饱读诗书,心怀报国之志,渴望在新朝一展宏图;要么是从讲武堂走出的精英,他们武艺高强,纪律严明,对刘禅忠心耿耿。 这些人皆是刘禅的心腹,在他眼中,唯有他们能够担此重任,确保度田编民册之事顺利开展。 洛阳,这座繁华的古都,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 随着刘禅选派的官员抵达,度田编民册之事在洛阳各县迅速拉开帷幕。 街头巷尾,到处都能看到官员们忙碌的身影,他们手持公文,挨家挨户地走访,仔细丈量土地,认真登记人口信息。 对于大汉而言,这是一件头等大事,它不仅关乎国家的税收,充足的税收是国家运转、军队建设、民生保障的经济基石;更关乎官府对地方的掌控程度,详实的民册能让朝廷清晰知晓各地人口、土地状况,从而更好地调配资源、维持秩序。 在洛阳城的喧嚣中,刘禅在宫中召见了周彻。 周彻身着华丽的宫装,那宫装用最上等的丝绸制成,绣着精美的图案,随着她的走动,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她身形婀娜多姿,每一步都轻盈而优雅,仿佛踏在云端。 她的容貌绝美,肌肤如雪,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顾盼之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她不仅是刘禅的爱妃,更是帮刘禅负责间军司的关键人物,在大汉的情报网络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周彻迈着莲步,缓缓走进宫殿。 她微微俯身,向刘禅行了一礼,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听闻洛阳那边度田编民册之事已经开始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在宫殿内回荡。 刘禅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说道:“爱妃,此事至关重要,朕虽选派了心腹前去,但仍放心不下。洛阳勋贵众多,利益纠葛复杂,朕担心有人会从中作梗,忤逆度田、编民册之事。” 刘禅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此事的艰难,却也下定决心要将其推行下去。 周彻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果敢,说道:“陛下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间军司的探子遍布洛阳,定会时刻监察,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向陛下禀报。”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又说:“只是这洛阳情况复杂,那些勋贵们岂会轻易就范,说不定会使出各种手段来阻挠。” 刘禅站起身来,在宫殿内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 “爱妃所言极是,洛阳试点,不用些铁血手段,那是不行的了。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朕推行此事的决心,任何人敢阻拦,都将受到严惩。”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间军司定会密切关注那些可能从中贪腐的官员。这度田编民册,涉及大量土地钱财,难保有人不会心生贪念。”周彻认真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职责的坚守。 刘禅停下脚步,看向周彻,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爱妃,间军司就靠你了。此次洛阳试点,若能成功,度田编民册之事便能在天下顺利推行,我大汉也将迎来新的繁荣。你务必谨慎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周彻再次俯身行礼,坚定地说:“陛下放心,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宫殿内久久回荡。 从那以后,间军司的探子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在洛阳城的各个角落穿梭。 他们密切关注着度田编民册的每一个环节,留意着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以及那些勋贵们的反应。 一旦发现有人试图忤逆或者有贪腐迹象,便会迅速将情报传递出去。 在洛阳的一个小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进一家酒馆。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注意后,才走进一个包间。 包间内,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一脸焦急。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那些官府的人是不是要动我们的土地?”中年男子急切地问道。 瘦小男子凑近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老爷,听说官府这次是铁了心要度田编民册,谁要是敢违抗,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听说他们还派了间军司的人在暗中盯着呢。”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间军司?那可是陛下的心腹,专门负责情报的。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家的土地可不能就这样被他们丈量了去。”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老爷,要不我们也想办法疏通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让那些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瘦小男子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疏通关系?谈何容易。这次可是陛下亲自下令,那些官员谁敢轻易徇私?弄不好,我们还会惹上大麻烦。”他站起身来,在包间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而此时,在洛阳城的另一个角落,一位负责度田的年轻官员正坐在桌前,仔细核对手中的土地丈量数据。 他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认真。 突然,门被轻轻敲响,他警惕地抬起头,喊道:“进来。”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大人,这是我家老爷让我送来的,还望大人笑纳。”小厮将盒子放在桌上,脸上堆满了笑容。 年轻官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 他脸色一沉,怒声说道:“你家老爷这是何意?我奉公办事,岂会收受贿赂。你速速将这东西拿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若是再敢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小厮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拿起盒子,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年轻官员望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庆幸间军司的监察让他时刻保持警醒,不敢有丝毫懈怠。 洛阳城的夜晚,灯火辉煌。 刘禅在宫中等待着间军司传来的消息。 第八百七十五章 流血冲突,与民争利 大汉,洛阳,平县,这片靠近黄河的土地,得天时地利之便,黄河水悠悠流淌,灌溉极为简单,滋养出沃野百里,田亩星罗棋布,放眼望去,皆是肥沃的膏腴之地。 此时,大汉正以洛阳为试点,推行一项意义重大的举措——丈量土地、登记百姓名册,一切都在丞相府的精心统筹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平县土地广袤,尽管往昔因战乱的阴霾,百姓死伤无数,逃散四方,可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那安宁的曙光逐渐驱散了战争的阴霾,越来越多的百姓怀揣着对故土的眷恋,踏上了归乡之路,平县的人口也渐渐恢复了生机,有了不少起色。 新科榜眼云路,这位年轻有为且身负重任的官员,便负责平县土地的丈量工作。 云路身着一袭青色官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却透着几分书生的儒雅,剑眉之下,一双眼睛明亮而锐利,透着睿智与果敢。 他深知此次任务关系着大汉的民生与社稷,丝毫不敢懈怠,一到平县,便迅速派遣胥吏下至基层,着手丈量土地的相关事宜。 然而,没过几日,那些派往乡下的胥吏却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云路正在县衙内审阅公文,听闻胥吏求见,便放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官袍,神色平静地让他们进来。 只见胥吏们鱼贯而入,为首的一个身形瘦削,脸上带着惶恐与疲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大事不好,百姓们拒绝我们丈量土地,我们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听,还将我们赶了出来。” 云路闻言,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变色,剑眉倒竖,双眼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笔墨都跟着震动起来,他怒声喝道: “这是为何?我大汉推行此策,乃是为了百姓,他们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这时,站在一旁的师爷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脸上堆满了关切与谨慎,轻声劝道:“大人,您先消消气。依小人看,会不会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故意挑拨离间,误导了百姓呢?” 云路听了这话,原本急促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稳了些,他紧锁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缓缓坐了下来,右手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后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此事定有蹊跷。” 思索片刻后,云路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声下令道:“速命平县间军司的探子前去探查情况,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师爷连忙点头,应了一声“是”,便匆匆退下安排去了。 几日后,探子快马加鞭赶回县衙,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给云路。 原来,平县当地有一豪强俞方,此人在平县势力庞大,家中田宅无数,更是暗中占据了大量土地和人口。 这俞方身形肥胖,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总是闪烁着狡黠的光,平日里就仗着自己的势力横行乡里,欺压百姓。 如今朝廷推行丈量土地的政策,他深知一旦土地被丈量清楚,自己隐匿的土地和人口都将无所遁形,到时候就要缴纳巨额的赋税,这可如同割他的心头肉一般。 于是,他心怀鬼胎,暗中唆使百姓闹事,四处散布谣言,说朝廷丈量土地,实则是要收走他们的田地,百姓们本就对朝廷政策不太了解,又畏惧俞方的势力,便信以为真,纷纷拒绝胥吏丈量土地。 云路得知此事后,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带兵将俞方拿下。 但他毕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强压下心中的忿怒,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他深知,当务之急是要让平县百姓知晓丈量土地并非是要收他们的田地这个道理,只有消除百姓的误解,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于是,他命人准备了大量的告示,详细说明了朝廷丈量土地的目的和意义,是为了让赋税更加公平合理,让百姓不再承受过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告示张贴在平县的各个大街小巷、集市村落,云路还安排了一些口才好的胥吏,深入乡村,向百姓们耐心解释,答疑解惑。 在安抚百姓的同时,云路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俞方的围剿行动。 他深知俞方势力庞大,绝非轻易就能拿下,于是亲自前往平县的军营,与驻守此地的将领商议军事部署。 军营内,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整齐列队,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云路与将领们围坐在营帐内的地图前,仔细研究着俞方的势力分布和地形。 云路指着地图上俞方的府邸所在地,神情严肃地说道:“俞方占据此地多年,必定有所防备,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此次围剿,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让一个乱党逃脱。” 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听从云路的指挥。经过一番精心的策划和准备,云路决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俞方发动突袭。 行动当晚,乌云密布,月光被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大地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云路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剑,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方。他目光坚定地望着俞方府邸的方向,大声喊道:“将士们,此次行动关乎大汉的社稷和百姓的安宁,我们定要将逆贼俞方绳之以法,为平县百姓除害,大家可有信心?” 士兵们齐声高呼:“有!” 那声音响彻夜空,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随着云路一声令下,大军如潮水般向俞方府邸涌去。 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很快,大军便将俞方的府邸团团围住。 俞方此时正在府中与一众爪牙商议对策,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和马蹄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肥胖的身躯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慌乱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快,快组织人手抵抗,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然而,他的手下们此时也都吓得六神无主,面对如狼似虎的朝廷大军,根本无心抵抗。 云路指挥着士兵们迅速攻破了俞方府邸的大门,士兵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府内,四处搜捕俞方及其党羽。 俞方见大势已去,想要翻墙逃跑,却因为肥胖的身躯行动不便,被士兵们当场抓获。 云路看着被押到面前的俞方,眼中满是鄙夷,冷冷地说道:“俞方,你身为平县百姓,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勾结乱党,意图忤逆度田大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俞方吓得瘫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但云路不为所动,下令将俞方及其主要党羽押回县衙,听候处置。 经过此次事件,平县的土地丈量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百姓们也明白了朝廷的良苦用心,纷纷积极配合。 而在谷城,情况却截然不同。 新科状元苏然,身着红袍,相貌堂堂,本应是意气风发。 可在度田一事上,却犯了大错。 苏然到任谷城后,自恃才高,认为度田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没有像云路那样深入民间解释,而是直接下令胥吏开始度田。 谷城的百姓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突然上门的胥吏,满心疑惑与不安。 “你们凭什么丈量我们的地?”一位老农站在自家田边,手持锄头,满脸怒容地看着前来度田的胥吏。 “这是朝廷的命令,别啰嗦,赶紧配合!”胥吏们态度强硬,丝毫没有耐心解释。 谷城当地的豪强们,得知度田之事,心中暗生不满。 他们平日里兼并土地,隐匿人口,靠着这些手段积累了大量财富。 如今朝廷要清查,岂不是动了他们的奶酪? 于是,在暗中,他们开始唆使百姓抵制度田。 一日,数百百姓在豪强的煽动下,手持农具,与度田的胥吏们对峙在一片田地上。 场面混乱,百姓们群情激愤,胥吏们也不甘示弱。 “你们这些糊涂虫,这是朝廷的旨意,你们竟敢违抗!”一个胥吏大声喊道。 “什么朝廷旨意,分明是你们想借机欺压我们!”百姓们怒吼着回应。双方情绪越来越激动,推搡中,冲突瞬间爆发。 混乱中,一个胥吏被愤怒的百姓失手打死,另外五个胥吏也被打伤。 苏然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 他没有冷静思考事情的缘由,而是立刻调动谷城守军前去戡乱。 一时间,谷城街头,军队横行,百姓们四处奔逃。 士兵们手持兵器,毫不留情地冲向所谓的“乱民”,鲜血染红了街道,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谷城百姓们陷入恐惧之中,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人心离散。 尽管苏然最终完成了度田,但在这过程中,豪强们凭借着各种手段,依然隐匿了大量土地和人口。 他们或是贿赂胥吏,或是伪造地契,使得度田的效果大打折扣。 而苏然因为手段酷烈,引起了极大的民愤。 消息传到朝廷,群臣纷纷上表弹劾。 “陛下!”一声洪亮的呼喊打破了朝堂的沉闷,一位身着绯红色朝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臣出列,此人正是御史大夫张衡,他目光如炬,满脸的严肃与愤慨。 “新科状元苏然,在谷城度田期间,行事暴虐,致使民不聊生,死伤无数,如此酷吏,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正国法!” 说罢,他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弹劾奏章,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朝堂上顿时一阵哗然,众多官员纷纷附和,一时间,指责苏然的声音此起彼伏。 “陛下,苏然此举实在有辱斯文,有负陛下圣恩呐!” “是啊,谷城百姓受苦,皆因苏然操之过急,手段残忍!” 在这一片声讨声中,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聆听着。 他面容白皙,眼神清澈却又透着几分沉稳与深邃,头戴冕旒,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仿佛欲腾空而起。 刘禅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心中暗自思忖:苏然乃我大汉首次科举选拔出的状元,他去谷城度田,本就是身负重任,要清查土地人口,触动的必然是那些豪强与部分官员的利益。 如今这般被弹劾,其中定有隐情。 待群臣的声音稍歇,刘禅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爱卿所言之事,朕已知晓。苏然身为状元,本应谨慎行事,然此次度田之举,确实引发诸多事端。” 说到此处,朝堂上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众人都在猜测陛下究竟会如何处置苏然。 “传朕旨意,苏然在谷城度田,虽手段有失妥当,但念其初入仕途,且度田之事本就艰难,多有得罪人之处,罚俸三年,以儆效尤。”刘禅的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没想到陛下的处罚如此之轻。 “陛下,此处罚过于轻微,恐难服众啊!”张衡再次出列,一脸的急切,他扑通一声跪地。 “苏然之错,关乎百姓生死,关乎大汉社稷安稳,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刘禅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群臣,说道:“张爱卿莫急,朕尚未说完。苏然虽有过错,但他不畏权贵,敢于推行度田,其心可嘉。朕再赏赐他百金,以鼓励他日后能更加谨慎行事,为我大汉继续效力。”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这……这一来一回,岂不是相当于没有处罚?” “陛下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官员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疑惑与不满。 刘禅看着群臣的反应,心中明白,这些官员表面上弹劾苏然,实则是因为度田之事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想以此为借口,让大汉停止度田。 他轻轻咳嗽一声,待朝堂安静下来,缓缓说道:“众爱卿,朕自登基以来,便立志要振兴大汉,让百姓安居乐业。度田一事,乃我大汉强盛之根基,只有清查清楚土地与人口,才能合理征税,减轻百姓负担,增强国力。苏然虽有错,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朕若严惩他,日后还有谁敢为朕分忧,为大汉效力?” 刘禅的声音逐渐提高,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此时,站在一旁的丞相诸葛亮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圣明。度田之事,关乎国本,虽有波折,但不可半途而废。苏然经此一事,想必日后行事会更加稳重。此次陛下的处置,既惩戒了他的过错,又给予了鼓励,实乃两全之策。” 有了诸葛亮的支持,朝堂上反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但仍有一些官员心有不甘,他们脸色阴沉,目光闪烁,心中盘算着如何继续抵制度田。 退朝后,刘禅回到内宫,坐在书房中,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度田之路困难重重,不仅要面对地方豪强的抵制,还要平衡朝堂上各方势力。 苏然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 但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让大汉重新崛起,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此时的苏然,在接到朝廷的处罚与赏赐后,心中百感交集。 他跪在地上,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感激与愧疚。 感激陛下的宽容与信任,愧疚自己在度田过程中的失误。 他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更加谨慎行事,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为大汉的度田事业继续努力。 在大汉的土地上,度田之事仍在继续,虽然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刘禅坚定的决心,如同一盏明灯,照亮着这条改革之路,而朝堂上的这场风波,也只是漫漫征途上的一个小小插曲,大汉的命运,正随着度田的推进,悄然发生着改变…… 第八百七十六章 唆使储君,夺嫡风起 大汉的天空,湛蓝如洗,日光洒下,将巍峨的皇宫映照得金碧辉煌。 然而,在这看似祥和的表象之下,一场激烈的暗潮正悄然涌动。 皇宫之中,东宫的宫门前,气氛凝重得近乎压抑。 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面色凝重,整齐地跪伏在东宫的石阶之下。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拉得长长的,宛如一片沉默的黑色森林。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他的胡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此刻的忧虑。 “吾等恳请太子殿下为我等做主,劝说陛下停止度田啊!”老臣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哀求,在寂静的宫门前回荡。 此时,东宫之内,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班驳的光影。 身着太子袍服的刘嗣,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正对着面前摊开的书卷发呆。 他身形略显单薄,面容白皙如玉,一双眼睛明亮而清澈,透着少年人的纯真与懵懂,然而此刻,那眼中却满是困惑与纠结。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却壮硕许多的少年,正是二皇子刘璿。 刘璿身姿挺拔,浓眉大眼,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沉稳。 他看着窗外跪伏的官员,微微皱眉,转头对刘嗣说道:“群情激奋,太子殿下不若去劝说陛下罢?不然寒了这些人的心。” 刘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刘嗣抬起头,瞥了一眼刘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父皇一旦决定什么事情,便不是能够劝说就能够改变的。”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宫中的宁静。 刘璿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说道:“改变不改变是一回事,太子劝说了,便能够得到人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笃定,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刘嗣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桌上轻轻敲击着,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刘璿的话。 “得到人心……得到人心……”他喃喃自语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许久,刘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你说得对,姿态我要做出来,至于结果,我就保证不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太子袍服,挺直了腰杆,像是瞬间下定了决心。 阳光洒落在东宫的宫墙上,映出一片金黄。 刘嗣身着太子服饰,衣袂随着步伐轻轻飘动,大步朝着宫门前走去。 他身姿挺拔,面容虽还带着少年的青涩,眼神却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 宫门前,一众官员身着朝服,整齐地跪伏在地。 他们或白发苍苍,满脸皱纹里写满焦急;或正值壮年,紧蹙的眉头和紧握的拳头,彰显内心的不安。 此时,刘嗣的身影映入眼帘,官员们纷纷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刘嗣站定,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他看到有的官员眼中噙着泪花,有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情绪。 这些平日里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臣子,此刻却如此无助。 刘嗣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诸位爱卿请起,本宫已知晓你们的来意。本宫定会入宫,向陛下劝说停止度田之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般清晰,温和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话一出口,官员们的脸上瞬间有了变化。 原本灰暗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希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位年迈的老臣,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地高呼:“太子殿下英明!太子殿下圣德!” 紧接着,其他官员纷纷响应,呼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宫门前回荡,震得树上的鸟儿都惊飞起来。 刘嗣微微颔首,看着眼前激动的官员们,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他何尝不知道度田一事关乎国家兴衰,父皇推行此政策,是为了大汉的长远发展。 可眼前这些官员,或是自家田产受影响,或是背后代表着地方豪强的利益,他们如此激烈地反对,甚至以这般跪伏东宫的方式施压,让刘嗣无法坐视不理。 他明白,自己这一去,面对父皇的怒火几乎是必然,但此刻,为了这些臣子的期待,为了维护朝堂表面的安稳,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刘嗣抬起手,示意官员们安静,然后说道:“诸位且安心,本宫定会竭尽全力。只是此事艰难,还望诸位静候消息。” 说罢,他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走去。 背后,官员们的目光紧紧跟随,那目光中有信任,有期盼,更有一丝将命运托付的忐忑。 而刘嗣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毅然决然,仿佛正朝着一场未知的风暴走去,去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刘嗣在官员们的簇拥下,离开了东宫,向着皇帝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官员们期望的压力,又有对即将面对父皇的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皇帝的寝宫,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间尽显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刘嗣来到寝宫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稳步走了进去。 皇帝正坐在书房中,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他身着龙袍,头戴冕旒,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刘嗣进来,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刘嗣的身上,问道:“太子,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书房中回荡着。 刘嗣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父皇,儿臣听闻近日朝堂之上,关于度田之事争议颇多。儿臣以为,度田一事,虽为国家大计,但如今百官反对,民心不稳,儿臣恳请父皇暂且停止度田,以安人心。” 刘嗣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奏章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说道:“你懂什么!度田乃朕振兴大汉之关键举措,关乎国家的兴衰存亡。那些官员,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便妄图阻止朕的计划。你身为太子,本应支持朕的决定,如今却听信他们的谗言,前来劝说朕停止度田,你置国家社稷于何地?” 皇帝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几分怒吼,震得刘嗣的耳朵嗡嗡作响。 刘嗣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担心百官反对,会影响朝廷的稳定,所以才……”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嗣,心中又气又恨。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见百官为难。但你要明白,身为一国之君,要有长远的眼光,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度田之事,朕意已决,谁也不能动摇。你若再听信那些人的谗言,朕定不轻饶!” 皇帝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刘嗣,仿佛要将他看穿。 刘嗣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心中满是懊悔与委屈。 他本以为自己的劝说能够平息百官的怒火,却没想到反而触怒了父皇。 他此刻才明白,自己太过天真,度田之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以后定当全力支持父皇的决定。”刘嗣咬了咬牙,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此刻的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皇帝看着刘嗣,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走上前,扶起刘嗣,说道:“皇儿,朕知道你是为了朝廷好,但有些事情,你还需要慢慢学习。度田之事,虽困难重重,但朕相信,只要朕坚定不移,终有一天,能够实现大汉的繁荣昌盛。你身为太子,要与朕齐心协力,共同为这个目标努力。” 皇帝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期许。 刘嗣抬起头,看着皇帝,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儿臣明白,儿臣以后定会好好学习,为父皇分忧,为大汉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这一刻,他真正长大了。 刘嗣离开了皇帝的寝宫。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的心中,既有对父皇的敬畏,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度田之事,将会是他成长道路上的一个巨大挑战,而他,必须勇敢地面对…… 从太极殿出来,太子刘嗣的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阳光透过宫墙间的缝隙洒下,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却丝毫未能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衣袂随着步伐剧烈摆动,仿佛带着满心的愤懑。 一路上,路过的宫人们见他这般模样,纷纷惊恐地垂首避让,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刘嗣来到了椒房殿。 椒房殿内,处处透着华贵与典雅。 墙壁上绘着精美的花鸟图案,色彩斑斓;殿内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器物,在柔和的烛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皇后张氏正端坐在主位上,她身着华丽的凤袍,身姿优雅,容貌绝美,肌肤如雪,双眸明亮而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 刘嗣走进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声音低沉地说道:“儿臣拜见母妃。” 张氏看到儿子的模样,心中一紧,关切地问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刘嗣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困惑,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细细说给皇后听。 从官员们跪伏东宫请求他劝说皇帝停止度田,到自己入宫劝说反被皇帝责骂,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 张氏静静地听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皇儿,你为太子,当为陛下分忧,这天下未来是要交到你手中的。那些臣僚,各怀私心,他们反对度田,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而你不同,你身为储君,一举一动皆关乎社稷,只能有公心。” 她的声音温柔却有力,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嗣听着母妃的话,原本低垂的头渐渐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他再次跪地,诚恳地说道:“儿臣谢过母妃教诲,儿臣明白了。” 然而,在他心中,一股对二皇子刘璿的埋怨悄然滋生。 他回想起刘璿当初劝说他时的模样,那看似为他着想的话语,此刻却越想越觉得可疑。 他不禁暗自思忖,刘璿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父皇的反应,故意设下这个圈套,让自己去触怒父皇,好借此削弱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想到此处,刘嗣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脸上的神色愈发复杂。 “母妃,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刘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二弟当初极力劝说儿臣去劝说父皇,如今想来,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般结果,儿臣怀疑他……” 张氏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透着深意,说道:“皇儿,莫要胡乱猜疑。你们兄弟之间,应当和睦相处。或许二皇子只是考虑不周,并无恶意。” 虽然张氏这么说,但刘嗣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完全消除。 离开椒房殿后,刘嗣走在回宫的路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宫灯陆续亮起,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的步伐不再像来时那般急促,而是变得缓慢而沉重。 他的心中,既有对自己冲动行事的懊悔,又有对二皇子的猜忌. 皇权之下,当真有兄弟吗? 第八百七十七章 皇子征外,布局西域! 大汉皇宫,太极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巨大的楠木立柱撑起巍峨的殿顶,琉璃瓦在透过窗棂的日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 殿内,檀香袅袅,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又略带压抑的氛围。 大汉天子刘禅,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沉静,眼神却透着深深的思索。 太子刘嗣冒然进宫劝说停止度田之事,让刘禅心中满是疑惑。 他深知太子平日沉稳,不会无缘无故做出此等举动。 沉思片刻,他轻轻抬手,唤道:“来人,宣周彻。” 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进殿内。 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双眸犹如一泓清泉,透着灵动与聪慧。 此人正是妃嫔周彻,负责间军司之事,在这宫中,她的势力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触角延伸至各个角落。 周彻走到刘禅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陛下,臣妾拜见。” 刘禅微微点头,示意她起身,说道:“今日太子前来,劝说朕停止度田,此事甚是蹊跷。朕召你来,是想问问,近日可有异常之事,尤其是与东宫相关。” 周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上前几步,来到刘禅身后,一边伸出纤细的双手,轻轻帮着刘禅捶背捏肩,一边说道:“陛下,今日有许多臣子在东宫外跪求,太子被他们打动了,所以才来劝说陛下的。”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春日里的微风,却在刘禅心中掀起了波澜。 刘禅眉头微皱,原本平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说道:“人去跪求,他就要答应吗?” 语气中带着对太子表现的不满。 身为储君,如此轻易被臣子左右,实在让他失望。 周彻感受到刘禅情绪的变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臣妾听说,当时二皇子也在东宫之中。” 刘禅听到这话,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猛地一僵,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他在,说了什么?” 二皇子刘璿,平日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他出现在东宫,又恰逢此事,刘禅直觉此事不简单。 周彻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臣妾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比之前低了许多,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 “不知?”刘禅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怀疑。 间军司在他的掌控下,势力庞大,耳目众多,比后世的锦衣卫还要厉害,爪牙密布于皇宫内外,朝堂上下,几乎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消息。 如今周彻说不知道东宫当时的情景,刘禅如何能信。 刘禅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周彻,仿佛要将她看穿,说道:“是二皇子说了什么罢!” 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二皇子定是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刘禅靠回龙椅,轻轻叹了一口气。随着皇子们日渐长大,潜藏在暗处的夺嫡之争,终究还是要开始了吗? 他心中一阵烦闷,伸手扶额,轻轻摇头。 身为帝王,他本应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可如今面对儿子们之间可能出现的争斗,他却有些心力交瘁。 但他深知,此事若不解决,必将后患无穷。 他当即坐直身体,高声说道:“来人,命人召二皇子入殿。” 声音坚定而有力,在殿内久久回荡。 此时,皇宫的另一处,东宫之中。 二皇子刘璿正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一卷书,看似在认真阅读,实则心思早已飘远。 他的眼神不时看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书案上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他年轻而英俊的脸庞,此刻,那脸上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殿下,陛下召您入宫。”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书房,跪地禀报道。 刘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说道:“知道了,前面带路。” 声音沉稳,听不出一丝紧张。 一路上,刘璿的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此次入宫,陛下必定是因为太子劝说度田之事召见他。 他暗自思忖,自己在东宫所说的话,是否已经被泄露? 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他? 但他心中也清楚,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来到太极殿外,刘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稳步走进殿内。 他来到刘禅面前,恭敬地行了大礼,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声音洪亮,充满朝气。 刘禅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许久,他开口说道:“起来吧。” 刘璿站起身来,垂首而立,等待着刘禅的问话。 “今日太子前来劝说朕停止度田,朕听闻当时你也在东宫,你可知道此事?” 刘禅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刘璿心中一紧,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回父皇,儿臣今日确实在东宫。当时那些臣子在宫外跪求,太子殿下心中忧虑,儿臣也只是在一旁宽慰太子殿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刘禅的脸色。 刘禅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宽慰?朕看你是别有居心吧。你且说实话,到底说了什么,让太子做出这等糊涂事?” 刘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威严与质问。 刘璿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被父皇识破。 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地,说道:“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应当顺应民心,所以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禅打断。 “顺应民心?哼,那些臣子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何来民心之说。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家分忧,却在这里挑拨太子与朕的关系,你可知罪?” 刘禅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刘璿低着头,不敢直视刘禅的眼睛,说道:“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他的心中懊悔不已,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算计,这么快就被父皇识破。 刘禅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对二皇子的行为感到愤怒,又对他的聪慧感到惋惜。 他深知,皇子们之间的争斗,若不加以制止,必将导致朝堂动荡,国家不安。 “念你初犯,朕今日便不重罚你。但你要记住,日后切不可再做出此等糊涂事。若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刘禅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但其中的威严却丝毫未减。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大汉皇宫,太极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巨大的龙柱直抵殿顶,可此时却仿佛透着丝丝寒意。 阳光透过琉璃窗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却无法驱散二皇子刘璿心中的忐忑。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面容威严。 他目光如炬,盯着下方站立的二皇子,缓缓开口:“吾儿,朕且问你,平日里功课如何?武艺、军略方面可有精进?”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刘璿闻言,身子微微一紧,刚受过责罚的他此刻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挺直腰杆,恭敬回道:“父皇,儿臣功课皆按时完成,从不敢懈怠。至于武艺军略,正是儿臣所擅长,各方面皆得优上之评。” 刘璿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微微抬起头,迎向刘禅的目光。 刘禅微微点头,脸上神色缓和了些许,说道:“朕素知你喜好武学,且有几分天赋。如今,朕有一事交付于你。” 刘禅微微停顿,目光望向殿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刘璿心中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手心微微沁出汗水。 “你便不要留在洛阳了,去长安,在尚书令法正手下做事,负责经略西域。” 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刘璿耳边炸响。 刘璿闻言,面色瞬间剧变,眼中满是惊色。他嘴唇微微颤抖,赶忙说道:“父皇,儿臣……儿臣未曾听错吧?去长安经略西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刘禅看着刘璿的反应,神色平静,再次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让你去长安。如今我大汉内部渐趋安定,接下来便是要对外拓展,西域之地,战略意义重大,朕欲将其纳入我大汉版图。” 刘禅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刘璿心中思绪万千,一方面,他感受到自己肩上仿佛压上了千斤重担。 经略西域,这是何等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战事,影响大汉的国运。 但另一方面,他心中又涌起一丝失落。 父皇将他派到如此遥远之地,是不是也是不想让他染指皇位?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升起,便如同野草般疯长。 刘璿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复杂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只是……只是儿臣心中尚有疑虑。” 刘璿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盼,望向刘禅。“但说无妨。” 刘禅微微抬手,示意刘璿继续。“儿臣此去长安,远离朝堂,若有紧急军情,如何能及时向父皇奏报?且长安距离洛阳甚远,儿臣怕难以领会父皇旨意。” 刘璿小心翼翼地说道。刘禅微微一笑,说道:“吾儿不必担忧。朕自会安排妥当,设立专门的驿道,确保军情能够及时传递。至于旨意,尚书令法正乃朕之肱股之臣,他会将朕的意思传达于你。你只需安心做事,一切依计而行。”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安抚。 刘璿心中稍安,再次跪地,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他抬起头,望向刘禅,眼中满是坚定:“儿臣定当为我大汉开疆拓土,不辱使命。” 刘禅看着跪地的刘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站起身来,走下龙椅,来到刘璿面前,伸手扶起他,说道:“吾儿,你自幼聪慧,朕对你寄予厚望。此去长安,艰难险阻在所难免,但朕相信你有能力应对。西域之地,资源丰富,若能经营得当,我大汉必将更加强盛。” 刘禅的手重重地拍在刘璿的肩上,仿佛在传递着力量。 刘璿感受着刘禅手掌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再次望向刘禅,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禅点了点头,回到龙椅上坐下。他看着刘璿,说道:“你且回去准备,三日后便启程前往长安。朕会命人准备好一应物资,你只管安心上路。” 刘璿行了一礼,转身缓缓退出太极殿。 走出殿门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望巍峨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洛阳,不知未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轻柔地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整个宫殿群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瑰丽的光晕。 二皇子刘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母妃关银屏所在的宫殿走去。 他的身影在长长的宫道上被拉得修长,带着几分落寞与怅惘。 宫道两侧,宫灯已渐次亮起,朦胧的暖光在微风中摇曳,却未能驱散刘璿心中的阴霾。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不甘,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父皇派他前往长安经略西域的决定。 来到宫殿门前,刘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宫殿内,烛火通明,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关银屏正坐在案几前,手持书卷,静静地阅读着。 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身姿优雅,面容端庄秀丽,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听到脚步声,关银屏抬起头,看到是刘璿,眼中立刻浮现出关切之色。 “儿啊,你今日怎么来了,神色这般不好?”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迎向刘璿。 刘璿走到关银屏面前,扑通一声跪地,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母妃,儿臣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关银屏连忙扶起他,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温柔地说道:“莫急,慢慢说与母妃听。” 刘璿定了定神,将今日在太极殿与父皇的对话,一五一十地细细道来。 从父皇询问他的功课、武艺,到突然决定派他前往长安在尚书令法正手下经略西域,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 关银屏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只是在听到关键处,微微皱了皱眉头。 待刘璿说完,关银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儿啊,这或许是你父皇的一番苦心。去了长安,便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莫要再想着争夺太子之位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刘璿抬起头,望着关银屏,眼中满是不甘。 “母妃,儿臣并非贪图太子之位,只是觉得父皇此举,似乎是有意将儿臣排除在皇位继承之外。儿臣自问不比太子差,为何……”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烁着泪光。 关银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刘璿的脸颊,说道:“儿啊,你父皇身为一国之君,所思所想自然深远。如今大汉欲经略西域,此乃国家大事,责任重大。你父皇派你去,是看重你的能力,相信你能为大汉立下功勋。” 刘璿微微低下头,心中的不甘依旧如潮水般翻涌。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母妃,儿臣明白,只是心中实在难以割舍。” 他小声说道。关银屏看着刘璿,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怜惜。 “儿啊,这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你若能在长安做出一番成就,同样能名垂青史,为我大汉百姓造福。莫要再执着于皇位之争,那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与纷争之中。”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刘璿抬起头,看着关银屏,眼中的不甘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 他点了点头,说道:“母妃,儿臣听您的。儿臣此去长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与母妃的期望。” 关银屏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如此便好。你且回去好好准备,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艰难险阻在所难免。但母妃相信,你定能克服一切困难。” 刘璿起身,再次向关银屏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宫殿。 此时,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坚定。 尽管心中仍有一丝不甘,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去追寻属于自己的荣耀与梦想。 第八百七十八章 改元炎兴,帝巡洛阳! 大汉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巍峨的洛阳城披上一层金色光辉。 城墙上的旗帜随风烈烈作响,那绣着“汉”字的大旗,昭示着这个古老王朝的全新开端。 此时,皇宫之中的太极殿内,气氛庄重而热烈。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的金丝绣纹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头戴冕旒,每一颗玉珠都折射出威严的光晕。 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扫视着殿下一众大臣,声音沉稳地说道:“如今,我大汉已完成天下一统之大业,往昔的‘天命’年号,虽承载着诸多期望,但于当下而言,已略显过时。朕欲更换年号,诸位爱卿可有建议?” 朝堂之上,大臣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纷纷。 片刻后,一位身着绯红色朝服、胡须花白的老臣出列,此人乃朝中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 他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以为‘炎兴’二字甚妙。‘炎’者,汉之德运也,我大汉以火德王天下;‘兴’则寓意着大汉将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重新兴盛繁荣。此年号正合陛下之意,亦彰显我大汉之蓬勃气象。” 刘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爱卿所言极是,朕亦觉得‘炎兴’甚好。从即日起,今年便为炎兴元年,望我大汉在这新的年号之下,如熊熊烈火,蒸蒸日上。”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年号确定之后,朝堂上众人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炎兴昌盛!” 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在为大汉的未来呐喊助威。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度田工作,在历经大半年的艰辛努力后,终于迎来了阶段性的成果。 负责度田的官员们,满怀激动地将一本本厚厚的账册呈递至朝堂之上。 度田使走上前,恭敬地向刘禅行礼,然后展开手中的账册,高声汇报:“陛下,大喜啊!洛阳一地,此次度田成效显着。度量出来的田地,比以往多出了百万亩之多。不仅如此,经勘察,尚有数百万亩土地可供开发,其中林地、园地更是数不胜数。而在编户齐民方面,人口猛增了二十万人。”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刘禅接过账册,仔细翻阅着,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 “好,好啊!”他连连称赞。 “此次度田与编户齐民,诸位爱卿功不可没。这不仅关乎我大汉的赋税收入,更关系到百姓的安居乐业。”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下的大臣们,眼神中充满了肯定。 然而,刘禅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深知,如此庞大的数据,难免有人会为了私利而欺上瞒下,故意谎报数字。 为了确保数据的真实可靠,他陷入了沉思。 “陛下,臣以为可派遣间军司的人前往民间,微服私访,暗中查探。间军司耳目众多,定能查出其中是否有猫腻。”一位年轻的官员出列,向刘禅进言。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此计可行。间军司负责此事,朕尚可放心。但朕觉得,此事重大,朕亦要亲自参与。朕决定,花一个月时间,巡视洛阳,亲眼看看这度田与编户齐民的成果是否属实。” 他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臣们纷纷跪地劝阻:“陛下万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洛阳城虽已太平,但难免会有意外发生,还望陛下三思啊!”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朕意已决,无需再劝。朕身为天子,理应为百姓谋福祉,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何以服众?此次巡视,朕会做好周全的安排,诸位爱卿不必担忧。” 几日后,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仿佛为皇帝的出行特意铺就了一块澄彻的幕布。 洛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支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队伍鱼贯而出。 数千禁军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宛如一条金色的长龙蜿蜒前行。 队伍最前方,是高举着各种旗帜的旗手,旗帜上绣着大汉的图腾与象征皇权的图案,在微风中烈烈作响。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身以珍贵的木材打造,镶嵌着璀璨的宝石,车窗的帘子轻轻飘动,隐约可见车内端坐着的正是大汉天子刘禅。 他身着一袭绣着金龙的华服,头戴冕旒,面容庄重,眼神中透着对此次巡视的期待与关切。 此行的第一站,便是谷县。 谷县,这个在度田一事中曾掀起轩然大波的地方,如今正静静等待着天子的到来。 当皇帝仪仗抵达谷县县城外时,早已等候在此的谷县官员们纷纷跪地迎接。 人群中,一位身着官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新科状元苏然。 苏然抬头望去,只见皇帝的马车缓缓停下。 刘禅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他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跪地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苏然身上。 “起来吧。”刘禅的声音沉稳而威严。众人起身,苏然向前几步,恭敬地行礼道:“臣苏然,拜见陛下。” 刘禅打量着苏然,只见他面容清俊,眼神中透着几分坚毅与成熟,与之前听闻中那个因度田粗暴而引发骚乱的年轻官员似乎判若两人。 “苏然,朕此次前来,是想听听你这谷县度田的具体情况。”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然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详细汇报:“陛下,自臣上次因度田方式不当,引发诸多事端后,臣深刻反思,日夜难安。此后,臣改变策略,不再强行推进。” 苏然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刘禅的脸色,只见刘禅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臣先召集了谷县的乡绅、里正,与他们耐心沟通,解释度田与编户齐民对国家、对百姓的重要意义。”苏然的声音清晰而诚恳, “臣还亲自走访田间地头,与百姓们交谈,倾听他们的担忧与诉求。对于那些对度田心存疑虑的百姓,臣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 刘禅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微微皱眉,问道:“那推行过程中,可还有阻碍?百姓们可都配合?” 苏然微微躬身,说道:“陛下,起初确实仍有一些百姓不愿配合,尤其是那些家中土地较多,担心赋税增加的。臣便向他们承诺,此次度田,定会做到公平公正,赋税也会依照实际情况合理征收,绝不会让百姓吃亏。” 苏然顿了顿,继续说道,“臣还组织了专门的丈量队伍,每丈量一处土地,都让百姓亲自在场见证,确保数据准确无误。对于一些隐匿土地的行为,臣不再采取强硬手段,而是以劝说为主,让他们主动改正。” 刘禅微微颔首,说道:“如此甚好。那如今度田与编户齐民进展如何?” 苏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回陛下,经过臣与一众官员的努力,谷县的度田与编户齐民工作已顺利推行下去。如今,大部分百姓都已认可并配合此项工作。度量出来的田地数量比之前预估的多出不少,新增的编户齐民也有数千之众。” 刘禅听完,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苏然,你能从之前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做出改变,实乃难得。度田与编户齐民,关乎我大汉的根基,切不可马虎。你能让谷县的局面得以扭转,朕很是欣慰。” 苏然心中一阵激动,连忙跪地,说道:“陛下圣明,臣能有今日之转变,皆因陛下的教诲与宽容。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随后,刘禅在苏然的陪同下,走进谷县县城。 街道上,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眼中满是敬畏与好奇。 刘禅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度田与编户齐民之路虽充满艰辛,但只要官员们用心去做,百姓们终会理解与支持。 在谷县的这几日,刘禅深入民间,亲自查看度田的实际情况。 他走进农田,与正在劳作的百姓交谈,询问他们对度田的看法。 百姓们纷纷表示,如今度田公平公正,赋税合理,他们的生活也有了盼头。 刘禅还视察了编户齐民的登记工作,看到登记册上详细而准确的信息,他对苏然的工作更加认可。 离开谷县时,刘禅再次对苏然说道:“苏然,你要继续保持,将谷县治理好。朕期待你能做出更大的成绩。”苏然跪地叩谢,望着皇帝仪仗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谷县建设得更加繁荣昌盛,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而刘禅,也带着对谷县度田成果的满意,继续踏上了他的巡视之路,为大汉的繁荣稳定,探寻着更多的可能。 之后,刘禅巡视洛阳各县。 转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洛阳城。 刘禅身着便服,带着一小队侍卫,悄然离开了队伍。 他们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宛如普通百姓。洛阳城的街道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 刘禅漫步在街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走进一家米铺,与老板攀谈起来:“老板,近来生意可好?这米价可有变动?” 米铺老板见是一位衣着普通却气质不凡的客人,连忙热情地招呼道:“客官,托陛下的福,如今生意可好啦!这米价也稳定得很。听说啊,朝廷刚完成度田,以后咱百姓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刘禅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欣慰。接着,他又来到一处农田。 田间,农夫们正辛勤劳作,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刘禅走上前,问道:“老乡,今年收成如何?这新度的田,对你们可有好处?” 农夫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憨厚地笑道:“好着呢!新度的田,让咱知道了自家到底有多少地,心里踏实。而且听说以后赋税也会更公平,俺们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刘禅在巡视过程中,还遇到了一位老者。老者坐在街边,看着过往的人群,眼神中透着满足。 刘禅走上前去,与老者闲聊起来。老者感慨地说道:“陛下圣明啊,如今天下太平,又搞了这度田、编户齐民,咱老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老身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光景。” 刘禅听着老者的话,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彻查数据真实性的决心。 一个月的巡视转瞬即逝,刘禅乘坐着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回皇宫。 宫门前,一众太监宫女早已整齐排列,恭迎天子归来。 刘禅走下马车,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姿。 他的眼神深邃,透着巡视归来后的思索与沉淀。 刘禅径直回到御书房,稍作休息后,便命人传旨,召集大臣们进宫议事。 不多时,大臣们纷纷身着朝服,神色匆匆地赶来。 御书房内,气氛庄重而严肃,巨大的书桌摆满了各类奏章,墙上悬挂着大汉的疆域图,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大臣们鱼贯而入,整齐地跪地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微微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但依旧坚定有力。 刘禅站起身来,缓缓踱步,目光扫过每一位大臣的脸庞,说道:“此次巡视,朕深入洛阳各地,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让朕对度田与编户齐民政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朕看到了我大汉的希望,大部分百姓对这政策十分满意,他们辛勤劳作,生活渐有起色。” 说到此处,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然而,”刘禅话锋一转,眉头微微皱起。 “朕也发现了一些不足之处。有些地方,度田的丈量不够精准,导致百姓对赋税产生疑虑;还有些编户齐民的登记工作存在疏漏,部分百姓未能及时纳入。这些问题虽小,但关乎百姓切身利益,不可忽视。”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大臣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一位年迈的老臣出列,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明,洞察秋毫。度田与编户齐民乃国家大事,关乎民生社稷。如今出现这些问题,臣等难辞其咎。” 老臣的声音略带颤抖,满是自责。 刘禅摆了摆手,说道:“爱卿不必自责。如今当务之急,是商讨出改进之策。朕命诸位爱卿,针对此次巡视发现的问题,畅所欲言,提出切实可行的办法,务必让这政策真正惠及每一位百姓。” 刘禅的目光坚定,充满了对大臣们的期待。 这时,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可重新组织专业的度田丈量队伍,挑选那些公正、有经验的官员负责。同时,设立监督机制,对丈量过程进行全程监督,确保数据准确无误。” 这位官员目光炯炯,言辞恳切。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此计可行。还有其他建议吗?” 又一位大臣出列,说道:“陛下,关于编户齐民的疏漏问题,臣建议在各地设立专门的登记点,安排专人负责,挨家挨户重新核查。对于那些遗漏的百姓,给予一定的补偿,以安抚民心。” 刘禅沉思片刻,说道:“嗯,此建议也不错。但补偿之事,需斟酌而行,不可过度浪费国库。”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 刘禅认真倾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疑问。 御书房内,讨论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 天色渐暗,御书房内的烛光愈发明亮。 刘禅看着大臣们积极献策,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他知道,只要君臣一心,大汉定能在度田与编户齐民的道路上越走越稳,实现繁荣昌盛的目标。 这场商议,为大汉的未来点亮了一盏明灯,指引着方向。 第八百七十九章 冀州度田,利诱威逼! 大汉皇宫,椒房殿内,布置得温馨而典雅。 柔和的烛光摇曳,映照着殿内精美的装饰,墙上的壁画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大汉的辉煌过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给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感觉。 刘禅身着一件宽松的常服,随意地坐在榻上,眼神中透着思索与疲惫。 在他身旁,皇后张氏身姿婀娜,肌肤如雪,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她轻轻地靠在刘禅的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刘禅打破了沉默。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洛阳的度田事宜总算是完成了,可接下来,要定哪个地方继续度田呢?全国推行,眼下还不现实,一来没有足够的人手,二来引发的动乱恐怕难以承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张氏的秀发,眼中满是忧虑。 张氏抬起头,看着刘禅,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温柔。 她轻声说道:“陛下,凡事先易后难。臣妾以为,青州、兖州、冀州或可。这几州地处中原,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若能成功度田,对我大汉的赋税和人口掌控将大有裨益。”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的力量。 刘禅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洛阳度田时的情景,尽管洛阳历经大战,元气大伤,但度田过程中依然遇到了诸多阻力。 那些隐藏土地的豪强,对度田百般阻挠,若非采取了强硬措施,恐怕难以顺利完成。 如今要在一州之地推行度田,情况必然更加复杂。 “冀州……”刘禅喃喃自语道:“冀州士族此前被犁过一遍,相较其他州,阻力或许会小一点。”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清楚,所谓的阻力小,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冀州士族根基深厚,即便遭受过打击,想要彻底清查土地和人口,依然困难重重。 “陛下圣明。冀州虽有士族残余势力,但经过之前的整治,他们的力量已大不如前。若此时在冀州推行度田,成功的几率或许会高一些。”张氏在一旁附和道。 刘禅看着张氏,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他轻轻握住张氏的手,说道:“皇后,多亏有你在朕身边,为朕出谋画策。这天下之事,千头万绪,朕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张氏微微一笑,说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肩负着天下 苍生的重任。臣妾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只要我们君臣一心,定能让我大汉重新兴盛起来。” 她的笑容温暖而坚定,给了刘禅莫大的鼓励。 刘禅深吸一口气,说道:“好,那就选用冀州。朕明日便召集大臣们商议此事,制定详细的度田计划。”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刘禅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庄重。 殿下,一众大臣整齐排列,神色恭敬。 “今日召集诸位爱卿,是为度田之事。”刘禅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洛阳度田已完成,接下来,朕决定在冀州推行度田。诸位爱卿可有何见解?”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大臣们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 片刻后,一位老臣出列,双手抱拳,说道:“陛下,冀州士族虽经打击,但根基仍在。度田之事,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恐会遭到强烈抵制。还望陛下三思啊!” 老臣的声音略显苍老,但充满了忧虑。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爱卿所言,朕亦知晓。但度田乃我大汉振兴之关键,若不推行,国家财政难以充实,百姓负担难以减轻。冀州虽有阻力,但相较其他州,情况或许会好一些。朕意已决,此事不容更改。”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不容置疑。 这时,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正是云路,他说道:“陛下,臣以为可先选派得力官员前往冀州,摸清当地情况,制定详细的度田策略。同时,加大宣传力度,让百姓明白度田的好处,争取他们的支持。如此,或许能减少阻力。” 云路目光炯炯,言辞恳切。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此计可行。还有其他建议吗?” 又一位大臣出列,说道:“陛下,度田需大量人手,臣建议从各郡县抽调有经验的官员,组成度田队伍。同时,加强对度田官员的培训,确保他们公正执法,不徇私情。” 刘禅认真倾听着大臣们的建议,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他深知,度田之路充满艰辛,但为了大汉的未来,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经过一番讨论,众人最终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度田计划。 数日后,一支由朝廷选派的度田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冀州。 队伍的首领是一位经验丰富、刚正不 阿的官员,他肩负着皇帝的重托,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在他身后,是一群满怀热血的年轻官员,他们怀揣着对大汉未来的憧憬,踏上了这片充满挑战的土地。 冀州的百姓们,听闻朝廷要在本地度田,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带着一丝担忧。 他们期待着度田能让赋税更加公平,生活有所改善;但又担心度田过程中会出现不公,损害自己的利益。 而冀州的那些士族们,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沉,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大汉的历史长河中,度田的车轮缓缓转动,朝着冀州滚滚而去。 炎兴元年七月。 冀州,这片古老而广袤的土地,虽历经大汉征伐的风雨洗礼,往昔那些盛极一时的士族势力遭受重创,如同被犁过的田地般,看似荒芜。 然而,士族这一特殊群体,宛如顽强的野草,即便旧的消亡,新的又在悄然滋生。 如今的冀州,新生的士族势力已然崛起,他们与大汉军方、官员之间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 在这片土地上,大量肥沃的土地被这些新兴士族悄然占用。 他们的庄园遍布冀州各地,连绵的屋舍与广袤的农田交织在一起。 每一座庄园,都像是一座小小的独立王国,隐匿着众多人口,宛如一个个藏在暗处的神秘堡垒。 这些士族们,享受着财富与权力带来的尊荣,过着优渥的生活,全然不顾朝廷的政令与百姓的疾苦。 邺城,作为冀州的重要城池,繁华热闹。 城门口,士兵们手持长枪,整齐地站岗,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往来的行人。 赵明,这位刘封手下部将,如今担任着邺城东门校尉,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腰间佩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威风凛凛。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他在邺城外拥有万亩肥沃的土地,周边的林地、园地更是数不胜数。 他的庄园规模宏大,高墙深院,里面隐匿着数百人,这些人或是为他劳作的佃户,或是躲避赋税的流民。 平日里,赵明凭借着手中的权力与军方的背景,肆意享受着这些财富带来的一切。 然而,当朝廷度田编户齐民的诏令如同一道惊雷,在冀州大地炸响时,赵明瞬间惊慌失措。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这道诏令一旦严格执行 ??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利益将瞬间化为泡影。 “这可如何是好?”赵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恐惧与不甘。 他停下脚步,望向窗外那片广袤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这些土地,都是我多年来辛苦积攒下来的,怎能就这样被朝廷收走?”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赵明咬了咬牙,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他深知,要想保住自己的利益,必须先弄清楚前来邺城度田的究竟是何人。 于是,他立刻唤来自己的心腹,命令道:“你速去打听,此次朝廷派来邺城度田的主事之人是谁,务必尽快给我回话。” 心腹领命,匆匆离去。 赵明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他时而在房间里踱步,时而坐在椅子上发呆,每一刻都像是在煎熬。 终于,心腹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将军,打听到了!此次前来邺城度田的,竟是刘封将军!”心腹一脸紧张地说道。 赵明听了这话,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原来是恩上,那就好,那就好。” 他喃喃自语道,心中暗自庆幸。 在他心中,刘封是自己的老上级,多年来对自己多有提携,自己与刘封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或许可以凭借这层关系,蒙混过关。 “来人,备上厚礼,我要去拜访刘封将军。”赵明立刻吩咐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利益得以保全的希望。 很快,礼物便准备好了。 那是一箱箱珍贵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来自异域的奇珍异宝。 赵明亲自带着这些礼物,乘坐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朝着刘封的驻地驶去。 一路上,赵明的心情格外轻松。 他想象着见到刘封后的场景,想象着自己如何凭借着礼物和往昔的情谊,让刘封对自己网开一面。 马车行驶在邺城的街道上,两旁的百姓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赵明坐在马车里,微微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刘封的驻地。 赵明下了车,整理了 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带着礼物,大步朝着驻地内走去。 门口的士兵拦住了他,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赵明微微一笑,说道:“我乃邺城东门校尉赵明,特来拜见刘封将军,这是我的名帖。”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上自己的名帖。 士兵接过名帖,进去通报。 片刻后,士兵出来,说道:“将军有请。” 赵明心中一喜,连忙跟着士兵走进了驻地。 走进大厅,赵明看到刘封正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他立刻上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末将赵明,拜见将军。” 刘封看着赵明,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吧。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着威严。 赵明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将军,许久不见,末将甚是想念。今日特来拜访将军,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后的随从将礼物抬上来。 刘封的目光落在那些礼物上,脸色微微一变。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赵明,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以为,凭借这些礼物,就能让我在度田之事上对你网开一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赵明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将军误会了,末将绝无此意。末将只是念及与将军往昔的情谊,特来探望将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 刘封看着赵明,冷冷地说道:“赵明,你我相识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此次度田,乃陛下的旨意,关乎我大汉的国运与百姓的福祉。你身为朝廷官员,本应以身作则,支持度田。可如今,你却做出这等糊涂事,你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对得起你这身铠甲吗?” 刘封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威严。 赵明低着头,不敢直视刘封的眼睛。 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恐惧,他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将军,末将知错了。末将一时糊涂,还望将军恕罪。”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刘封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明,心中叹了口气。 他说道:“赵明,你起来吧。此次度田,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旧部而对你网开一面。但念在你往日的功劳,只要你主动配合度田,如 实上报土地和人口,我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否则,你将面临严厉的惩罚。” 刘封的声音中既有威严,又带着一丝惋惜。 赵明抬起头,看着刘封,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 “将军,末将一定配合度田,绝不再犯糊涂。”他坚定地说道。 从刘封的府邸出来,赵明的心情格外沉重。 真是,太不甘心了! ps: 新书已发,下方有链接,可以收藏追读。 第八百八十章 蛇鼠一窝,度田困局! 邺城,阳光炽热地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城中街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一场因度田而起的暗潮正汹涌澎湃。 刘封,这位威风凛凛的将领,如今肩负着在邺城推行度田的重任。 他身姿挺拔,身着黑色的铠甲,胸前的银色护心镜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坚毅的面庞上,双眸犹如寒星,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与决绝。 在他的一声令下,度田的胥吏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纷纷深入阡陌之间,开始丈量土地,清查人口。 消息一经传出,那些坐拥大量土地的军将士族们顿时慌了神。 他们望着自家广袤无垠的田产,心中满是焦虑与不甘。 这些土地,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财富的源泉,凭借着各种手段,他们长期逃避赋税,尽享荣华富贵。 如今,度田的推行,无疑是要将他们的“奶酪”彻底瓜分。 “这可如何是好?一旦度田,我们得交多少税啊!”一位身形肥胖的士族老爷,坐在自家豪华的大厅中,不停地唉声叹气,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是啊,这么多税,若是能不交,那该多好。”旁边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狡黠与不安。 一时间,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刘封。 他们深知,只要能说服刘封,让他对度田之事网开一面,自己的利益便能得以保全。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送礼行动悄然展开。 一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满载着金银珠宝、珍稀古玩,驶向刘封的府邸。 送礼之人个个满脸堆笑,怀揣着厚重的礼单,心中满是期待。 然而,他们的希望很快便破灭了。 刘封府邸的大门前,管家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拒绝着每一位送礼者。 “我家将军说了,此次度田乃朝廷大事,关乎国计民生,任何人的礼物都不收。还请各位回去吧。” 管家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门口回荡。 那些送礼之人,或是满脸尴尬,或是怒目而视,但都无可奈何,只能悻悻而归。 然而,他们并未就此放弃。一众军将士族们齐聚一堂,商议着对策。 “刘封如此固执,这可怎么办?”一位年轻的将领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 “是啊 ??直接送礼行不通,我们得另想办法。”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有人突然想到了赵明,刘封的部将。 “赵明与刘封关系匪浅,或许他能帮我们说说情。” 众人一听,觉得此计可行,于是纷纷找到了赵明。 赵明,这位原本在邺城颇有威望的东门校尉,此刻却一脸无奈。 他看着眼前这些满怀期待的军将士族,苦笑着说道:“诸位,你们的心思我明白,可我之前也试过了,给将军送礼,同样被拒绝了。” 众人一听,顿时泄了气。但很快,他们又燃起了希望。 “那刘封可有什么喜好?只要我们投其所好,说不定还有机会。”有人问道。 赵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刘封喜好美人。”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好办,我们各自在府邸选出几个姿色绝佳的女子,不以送礼的名义,而是以侍奉的奴婢之名送入刘封府中,他总不会拒绝吧。”一位士族老爷兴奋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于是各自回到家中,开始精心挑选女子。 这些女子,或身姿婀娜,或面容姣好,皆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她们被精心打扮一番,穿上华丽的服饰,被送往刘封的府邸。 刘封的府邸前,这一次,管家没有再拒绝。 这些女子顺利地进入了府中。刘封得知此事后,微微皱眉,但并未说什么,默许了她们的留下。 消息传开,那些军将士族们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他们纷纷开始盘算着,如何在度田时瞒天过海,减少自己的损失。 然而,刘封的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他深知,这些女子的背后,是那些军将士族们的阴谋诡计。 但他并未将她们赶走,而是将她们安置在府中,暗中观察着。 在度田的过程中,刘封依旧雷厉风行,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女子的到来而有所懈怠。 胥吏们在他的指挥下,认真地丈量着每一寸土地,清查着每一个人口。 那些军将士族们,原本以为刘封会因为美人而放松度田,可当他们看到刘封依旧如此强硬时,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 “这刘封,难道真的不为美色所动?”一位士族老爷疑惑地说道。 “不 ??他既然接受了那些女子,就说明他还是有弱点的。我们再观察观察,说不定还有机会。”另一位士族老爷安慰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度田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刘封府中的那些女子,每日精心侍奉着刘封,但刘封却始终对她们保持着距离。 他表面上对她们和颜悦色,可内心却在思考着如何应对那些军将士族们的阴谋。 一天晚上,刘封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度田帐本,眉头紧锁。 这时,一位女子轻轻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轻盈,宛如仙子下凡。 “将军,夜深了,喝杯热茶吧。”女子的声音轻柔甜美,如同天籁之音。 刘封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点头。“多谢。” 他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女子看着刘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说道:“将军,妾听闻此次度田,诸多将士士族们心中不满,他们……”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刘封便打断了她。“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刘封的声音平静,但透着一股威严。 女子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说道:“妾知错了。”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心中却在暗自思忖,刘封究竟在想什么? 在度田的关键时刻,刘封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那些军将士族们,见刘封不为所动,开始暗中联合起来,准备给刘封施加更大的压力。 而刘封,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一切,如何在不违背朝廷旨意的前提下,妥善解决度田过程中的种种问题,让邺城的百姓们真正受益。 但是,随着度田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跨市坐不住了。 刘封府邸外,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聚集着。 他们身着华服,却难掩脸上的愤怒与不甘。 这些人,皆是邺城有头有脸的军将士族,往日里在邺城作威作福,尽享荣华富贵。 如今,刘封推行度田,触及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而刘封收了美人却不为他们办事,更是让他们心中的怨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这刘封,实在可恶!收了咱们的美人,却对度田之事丝毫不肯通融,简直是言而无信!” 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爷,满脸通红,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大声叫嚷着。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仿佛要将刘封生 吞活剥。 “是啊,咱们好心送美人给他享用,他却如此不知好歹。”旁边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狡黠与愤怒。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 众人纷纷点头,情绪愈发激动。 他们带来的家丁部曲们,手持棍棒,站在一旁,满脸凶相,随时准备听从主人的命令。 一时间,刘封府邸外,叫骂声、吵闹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 刘封在府内,听到外面的喧闹声,眉头紧锁。他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自从推行度田以来,他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今这些军将士族的闹事,更是让他头疼不已。 他深知,度田之事关乎国家的兴衰,关乎百姓的福祉,绝不能因为这些人的阻挠而有所动摇。 “将军,那些人在外面闹得厉害,您看怎么办?”一位副将匆匆走进来,神色焦急地说道。 刘封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出去看看。”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府门走去。 府门缓缓打开,刘封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群闹事的人,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在此喧闹,成何体统?” 众人看到刘封出来,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 “刘封,你收了我们的美人,却不为我们办事,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有人大声喊道。 刘封脸色一沉,说道:“我刘封做事,一向问心无愧。度田乃朝廷大事,关乎国计民生,我岂会因一己私利而徇私枉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示意身边的侍从将那几个美人送出来。 “这几个美人,我现在送还你们。我刘封从未动过她们分毫,也不会因为她们而改变度田的决心。”刘封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然而,众人并不买账。 “哼,已经被你享用过的美人,现在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吗?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 有人冷笑着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刘封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强忍着,说道:“你们莫要胡搅蛮缠。我刘封对天发誓,绝无此事。” 众人见刘封如此强硬,更加愤怒。 他们纷纷鼓噪上前,大有围住刘封的意思。 家丁部曲们也蠢蠢欲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刘封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手按剑柄,大声说道:“再不退去,以谋反论处!”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众人耳边回荡。 然而,刘封的警告不仅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反应。 “反了就反了,我们为大汉流过血,为陛下流过血,享用些好处怎么了?陛下不能过河拆桥!” 人群中有人喊道,情绪激动到了顶点。 刘封看着眼前这群疯狂的人,心中感到一阵无力。 他深知,这些人仗着自己曾经为大汉立下战功,便肆无忌惮地谋取私利,如今度田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刘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着众人,说道:“度田之事,我会向陛下禀明情况,再做处理。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停止闹事,否则,休怪我刘封不客气。” 众人听了刘封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有人说道:“好,我们就等你向陛下禀明情况。但你若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众人带着家丁部曲,渐渐散去。 刘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度田之路,将会充满艰难险阻,但他也明白,自己肩负着陛下的重托,肩负着百姓的期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退缩。 刘封回到府中,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着度田以来的种种事情,心中感慨万千。 此次向陛下禀明情况,将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几日后,邺城的天空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仿佛也在为刘封即将踏上的艰难旅程而默哀。 刘封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外披一件玄色披风,披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他站在府邸前,回头望了望那熟悉的大门,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与担忧。 眷恋的是这片自己生活许久的地方,担忧的则是即将面对的未知挑战。 “将军,车马已经备好。”一位亲兵上前,恭敬地说道。 刘封微微点头,转身大步走向马车。 这辆马车虽算不上华丽,但结实耐用,车身上印着大汉的标志,在黯淡的天色下依旧透着威严。 刘封登上马车,车厢内摆放着他精心准备的度田 报告,厚厚的一叠竹简,每一根都承载着他的心血与期望。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封靠在车厢壁上,透过车窗,望着邺城的街道。 街边的百姓们照常忙碌着,他们或许并不知道,一场关系到他们未来生活的重大变革正在艰难推进。 出了邺城,道路两旁是广袤的田野。 此时正值秋季,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本该是一派丰收的喜悦景象,但刘封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在这片土地之下,隐藏着诸多复杂的利益纠葛,度田之事要想真正惠及百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八百八十一章 狗急跳墙,毁于一旦!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刘封的思绪却飘回到了度田的日日夜夜。 那些军将士族的阻挠、百姓们期待又担忧的眼神,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度田之事顺利推行下去。 不知行了多久,远处出现了洛阳城巍峨的轮廓。 刘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大汉天子刘禅,自己的命运以及度田的未来,或许就在这一次的面圣中决定。 洛阳城的城门大开,刘封的马车缓缓驶入。 城内繁华依旧,车水马龙,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但刘封此刻无心欣赏这一切,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皇宫的方向。 皇宫,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刘封在宫门前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宫门走去。 门口的侍卫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着,他们的目光落在刘封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刘封通过层层宫门,终于来到了刘禅所在的大殿之外。 他顿了顿,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高声说道:“臣刘封,求见陛下。” 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外回荡。 “宣刘封觐见。” 殿内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刘封稳步走进大殿,只见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面容威严,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刘封上前几步,跪地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宏亮而坚定。 刘禅微微抬手,说道:“平身吧。” 刘封站起身来,双手捧着度田报告,恭敬地递上前去。 一位太监接过报告,呈给刘禅。 刘禅打开报告,仔细地翻阅着,眉头渐渐紧锁。 报告上详细记录了度田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阻力,包括军将士族的抵制、土地丈量的困难以及百姓的疑虑。 刘禅的脸色愈发凝重,他抬起头,看着刘封,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刘封,此次度田,阻力如此之大,你可有应对之策?” 刘封再次跪地,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诚恳,说道:“陛下,度田乃我大汉振兴之关键,臣虽面临诸多困难,但绝不会退缩。臣恳请陛下,给予臣支持,让臣能够继续推行度田。”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头,望向刘禅,眼中满是期待。 刘禅沉思片刻,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许久,刘禅开口说道:“朕明白你的苦心。度田之事,关乎国家兴衰,朕自会全力支持你。但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尽量避免引发更大的冲突。” 刘禅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封心中一喜,他激动地叩谢道:“陛下圣明,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 刘禅看着刘封,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吧。你且说说,接下来打算如何推行度田?” 刘封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臣打算先从那些带头抵制的军将士族入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明白度田对国家和百姓的重要性。若他们依旧冥顽不灵,臣恳请陛下准许臣采取强硬措施。” 刘禅听了,沉思片刻,说道:“恩,可行。但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激起民变。你要记住,朕要的是长治久安,度田之事,既要达到目的,又要稳定民心。” 刘封连忙点头,说道:“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 随后,刘封又与刘禅详细讨论了一些度田的细节问题,包括如何更好地安抚百姓、如何监督度田官员等。 刘禅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刘封认真倾听,一一记下。 从皇宫出来,刘封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一般。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融融的。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希望。 有了陛下的支持,他相信,度田之事虽然艰难,但一定能够成功。 十日后。 刘封从洛阳面圣归来,邺城的天空格外晴朗,湛蓝的天幕上没有一丝云彩。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银色铠甲,身后是数千精锐兵卒,队伍浩浩荡荡,扬起一路尘土。 兵卒们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枪,眼神坚定,步伐整齐,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回到邺城,刘封便雷厉风行地继续推行度田与编户齐民。 在精锐兵卒的协助下,他的命令迅速得到执行。 度田的胥吏们在兵卒的保护下,深入到邺城的每一个角落,仔细丈量土地,清查人口。 那些原本心存侥幸、试图隐瞒土地和人口的新 晋士族与地主们,在兵卒的威慑下,不得不乖乖配合。 仅仅在邺城一地,经过一番紧张的工作,便多出了数十万亩土地,人口也新增数万。 看着那一本本记录着度田成果的账册,刘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深知,这些成果来之不易,是无数人辛勤努力的结果,也是大汉走向繁荣的重要基石。 然而,那些遭受利益损失的邺城新晋士族和地主们,却在暗中咬牙切齿。 他们聚在一处,在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里,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映照着他们扭曲的面容。 “这刘封,简直是铁石心肠,全然不念旧情!”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爷,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叫嚷着,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是啊,他这般强硬,我们的利益都被他剥夺殆尽了。”旁边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狡黠与狠毒。 “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办法。”另一个人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达成了一个狠毒的计划——刺杀刘封。 他们当即开始物色刺客,很快,找到了一明一暗两个合适的人选。明面上,他们挑选了一位妖艳的美人。 美人肌肤如雪,双眸如星,身姿婀娜,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她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暗地里,他们找到了一位长相老实,却武艺高强的刺客。 刺客身材魁梧,面容憨厚,一双眼睛却透着锐利的光芒。 他平日里以卖菜为生,谁也想不到,在他平凡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高强的武艺。 美人被精心打扮一番后,被送至刘封身边。 她以侍奉为由,成功进入了刘封的府邸。 刘封见她面容姣好,举止得体,便没有过多怀疑,将她留在了身边。 而那位刺客,则潜伏在暗处,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封依旧忙碌于度田与编户齐民的后续工作,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终于,在刘封出行的一天,机会来了。 那天,阳光明媚,刘封带 着卫队,准备前往城外视察度田的情况。 他骑着那匹心爱的白色骏马,身着轻便的铠甲,英姿飒爽。 卫队的士兵们紧紧跟随在他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当队伍行至一条狭窄的街道时,埋伏在暗处的刺客动了。 只见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向刘封。 刘封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拔剑抵挡。 与此同时,那位美人也露出了真面目。 她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刀,趁刘封不备,刺向他的后背。 刘封躲避不及,被短刀刺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铠甲。 卫队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与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然而,刺客武艺高强,士兵们一时难以将他制服。 刘封忍着剧痛,也加入了战斗。就在众人激战正酣时,刺客瞅准一个机会,再次冲向刘封,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刘封瞪大了眼睛,看着刺客,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手中的剑,砍向刺客。 刺客躲避不及,被刘封砍中,倒在了地上。 刘封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邺城大震。 百姓们听闻刘封被刺杀的消息,纷纷感到震惊和悲痛。 那些支持度田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愤怒,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要求严惩凶手。 刘封遇刺的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邺城激起千层浪。 而在这人心惶惶的夜晚,一场更为可怕的灾难悄然降临。 夜幕如同一块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邺城的上空。 月光微弱,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震慑,躲在云层之后,不肯露面。 位于邺城中心的府衙,平日里是威严与秩序的象征,此时却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笼罩。 府衙内,灯火通明,官员们面色凝重,聚在一起商讨着应对刘封遇刺后的种种事宜。 他们的声音低沉而焦虑,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 “这可如何是好?刘封将军一死,度田之事怕是要功亏一篑了。”一位年长的官员,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是啊,那些士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乱子 。” 另一位年轻些的官员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安,不停地在大堂内踱步。 就在这时,一阵刺鼻的烟味飘了进来。 一位衙役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喊道:“不好了,着火了!东边的仓库好像起火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恐。 府衙的东边,正是存放度田民册的仓库所在。 那仓库是一座砖石结构的建筑,平日里存放着珍贵的文书和账册。 此刻,火苗如同一条贪婪的毒蛇,从仓库的一角迅速蔓延开来。 火势借着风势,越烧越旺,眨眼间,整个仓库便被大火吞噬。 官员们急忙朝着仓库奔去,想要组织救火。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快,快取水来!不能让大火烧了度田民册!” 衙役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拿着灭火的工具,朝着火场冲去。 然而,火势实在太大了。火苗蹿得老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向人们示威。 热浪扑面而来,让人难以靠近。 府衙内的水井有限,取水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火势蔓延的速度。 一桶桶水泼上去,如同杯水车薪,丝毫不能阻挡大火的肆虐。 “这火怎么烧得这么快?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一位官员喘着粗气,愤怒地说道。 但此刻,没有人有心思去探究起火的原因,大家都在拼命地想办法灭火。 仓库内,度田民册被大火无情地舔舐着。 那些记录着无数人辛勤努力和邺城未来希望的竹简和纸张,在火焰中逐渐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 官员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心中充满了绝望。 “完了,全完了……”一位官员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仿佛看到了度田与编户齐民事业的崩塌。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整个邺城都被火光映得通红。 百姓们站在自家门口,望着府衙方向的冲天火光,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他们知道,这场大火不仅仅是烧毁了一座仓库,更是烧毁了他们的功劳与前程。 第二天清晨,当大火终于熄灭,人们赶到府衙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本威严的府衙,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仓库已 经被烧毁得面目全非,砖石坍塌,焦黑的梁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官员们站在废墟前,神色悲痛。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有的甚至泣不成声。 “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这么没了……”一位年轻的官员,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百姓们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废墟,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啊?度田的事没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满脸忧愁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迷茫,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肯定是那些士族干的好事!他们不甘心利益受损,就想出这种狠毒的办法。”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紧握着拳头,愤怒地说道。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恨不得立刻找出那些幕后黑手。 此时,邺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场灾难默哀。 度田与编户齐民之事,在经历了短暂的辉煌后,居然毁于一旦。 邺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绝望之中,未来的路,变得更加艰难和迷茫。 第八百八十二章 杀一儆百,帝幸冀州! 洛阳城,大汉皇宫的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然而此刻,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忿怒与压抑。 大汉天子刘禅,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一封快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快报上的字迹,仿佛化作了尖锐的针,刺痛着他的双眼。 “刘封被刺,度田民册被烧!”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让他怒不可遏。 “简直是无法无天!”刘禅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将快报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声吼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震得殿内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陛下息怒。”一位年迈的大臣,身着绯红色朝服,胡须花白,战战兢兢地出列,拱手说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被刘禅的怒火所震慑。 “当务之急,是尽快派人前往邺城,彻查此事,安抚民心,重新恢复度田与编户齐民之事。”刘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他缓缓扫视着殿下的大臣们,一字一顿地说道:“传朕旨意,派得力官员即刻前往邺城,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胆敢阻挠度田,一律严惩不贷!”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向那些黑暗中的势力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然而,此时的邺城,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在邺城的街头巷尾,人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躯,拄着一根破旧的拐杖,满脸忧愁地摇头叹息。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浑浊的双眼透露出深深的迷茫。 “这可怎么办啊?刘封将军一死,度田的事也没了,我们的日子又要回到从前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剑眉倒竖,双眼通红,愤怒地挥舞着拳头。 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肯定是那些士族干的好事,他们不甘心利益受损,才下此毒手。这些黑心的家伙,只想着自己的私利,全然不顾我们百姓的死活!” 小伙子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在街头回荡。 新晋士族和地主们的府邸内,表面上一片哀伤。 他们身着素服,脸上做出悲痛的神情,然而,在那低垂的眼眸中,却不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窃喜。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中,几个士族老爷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檀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然而他们却无心享用。 “那刘封一死,度田之事便夭折了,我们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 他的脸上肥肉随着笑容一颤一颤,显得格外油腻。 “是啊,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洛阳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另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狡黠,提醒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怕什么,只要我们做得干净,他们能奈我们何?”肥胖的士族老爷满不在乎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而在邺城的百姓家中,弥漫着一片绝望的气息。 百姓们坐在昏暗的屋内,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们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该如何继续,失去了度田带来的希望,他们仿佛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有几个人走过,也是神色匆匆,满脸愁容。 城门口,士兵们手持长枪,神色警惕地站岗。然而,他们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迷茫。 他们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会给邺城带来怎样的未来。 邺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降临。 街道上的石板路,湿漉漉的,仿佛在为这座城市的遭遇而哭泣。 街边的树木,枝叶低垂,毫无生气。 在这片混乱与迷茫之中,洛阳派来的官员,正马不停蹄地朝着邺城赶来。 他们肩负着皇帝的重托,怀揣着揭开真相、恢复秩序的使命,然而,等待他们的,将是重重的困难与挑战。 当官员们踏入邺城的那一刻,他们便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异样。 城门口,百姓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有期待,有怀疑,也有恐惧。 官员们深知,要想重新恢复度田与编户齐民之事,要想让邺城重新走上正轨,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邺城的一 座临时府邸内,官员们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应对之策。 “这邺城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姓人心惶惶,士族们又在暗中搞鬼。” 一位官员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不能退缩。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为了邺城的百姓,为了大汉。” 另一位官员坚定地说道。 然而,他们清楚,要想打破这重重困境,绝非易事。 度田与编户齐民,这个本应给邺城带来希望的政策,如今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未来的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变得更加艰难和迷茫。 洛阳皇宫,阳光透过琉璃窗洒在金砖地上,映出一片金黄。 然而,刘禅的心情却如同阴霾笼罩,丝毫感受不到这阳光的温暖。 自从刘封被刺杀后,邺城的度田事宜便陷入了泥沼,进展缓慢,几乎停滞。 作为冀州的州府之地,邺城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如今它的度田受阻,冀州其他地方纷纷观望,这无疑给大汉在冀州的度田大业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刘禅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划动着,纸上满是凌乱的线条,正如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愤怒。“来人,宣甄宓。”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书房内的寂静。 不多时,一道身影从长廊的尽头缓缓走来。 那便是甄宓,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时光的琴弦上,奏响一曲无声的旋律。 虽已徐娘半老,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并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她的面容依旧姣好,肌肤如雪般细腻光滑,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羊脂玉般温润。双眸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柔情,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宫装,这颜色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 宫装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在微风中翩翩起舞。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皆是用金线细细勾勒而成,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甄宓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御书房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深知陛下此番宣她前来,定是为了邺城度田之事。 这度田一事,关乎国家兴衰,却在邺城 遭遇了重重阻碍,如今局势复杂,陛下想必也是焦头烂额。 想到此处,甄宓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来到御书房门前,甄宓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更加从容。 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陛下,臣妾拜见。” 声音轻柔悦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刘禅抬起头,看着甄宓,眼中闪过一丝期许。 “爱妃,如今邺城度田之事陷入困境,朕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可有解决之道?”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甄宓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刘禅的问题。 她缓缓说道:“陛下,邺城的人如此猖獗,皆因无人能镇住他们。他们大多是功勋之后,自持功劳,便肆意妄为。” 甄宓的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刘禅的心上。 刘禅的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寒意。 “无人能镇住他们?哼,那朕便亲自前往邺城,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猖獗!” 刘禅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下了某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甄宓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连忙说道:“陛下不可!他们连刘封都敢刺杀,自然也敢对陛下不利。陛下乃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 甄宓的眼中满是担忧,声音也微微颤抖。 刘禅微微摇头,说道:“爱妃,朕意已决。度田之事关乎我大汉的兴衰,如今邺城受阻,冀州观望,朕若不出面,如何能让度田顺利推行?朕身为天子,理应为百姓谋福祉,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何以服众?” 刘禅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让甄宓一时语塞。 当日,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刘禅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严肃。 殿下,一众大臣整齐排列,神色恭敬。 “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刘禅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朕决定北巡冀州,前往邺城,亲自督促度田之事。” 刘禅的话一出口,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陛下不可啊!”一位年迈的大臣,身着绯红色朝服,胡须花白,率先出列,双手抱拳,一脸焦急地说道。 “邺城局势复杂,危机四伏,陛下万金 之躯,怎能轻易涉险?请陛下三思啊!” 老臣的声音略带颤抖,满是担忧。 “是啊,陛下。刘封将军乃勇猛之士,尚且遭遇不测,陛下若前往邺城,恐有性命之忧。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冲动。” 另一位大臣也站出来,言辞恳切地劝阻道。 一时间,大臣们纷纷跪地,齐声劝阻:“请陛下收回成命!” 声音此起彼伏,在殿内回响。 刘禅看着跪地的大臣们,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诸位爱卿的心意,朕明白。但度田之事,关乎我大汉的未来。如今邺城受阻,冀州观望,朕若不出面,度田之事恐将功亏一篑。朕身为天子,当为百姓谋福祉,为社稷谋长远。邺城虽险,朕亦无所畏惧。” 刘禅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响亮。 “陛下,臣以为可派得力干将前往邺城,代替陛下督促度田。陛下只需在洛阳坐镇,遥控指挥即可。如此,既能保证度田之事的推进,又能确保陛下的安全。” 一位年轻的官员出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刘禅微微摇头,说道:“朕意已决,无需再劝。朕此去邺城,定会做好周全的安排,确保自身安全。诸位爱卿,只需做好本职工作,为度田之事提供支持即可。” 刘禅的语气不容置疑,大臣们见状,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无奈地起身。 退朝后,刘禅回到寝宫,开始着手准备北巡之事。 他坐在书桌前,仔细地审阅着一份份关于邺城局势的奏章,眼神专注而坚定。 他深知,此去邺城,必将面临诸多挑战,但他毫不退缩,决心要为度田之事开辟一条道路。 几日后,洛阳城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排列。 队伍前方,一面面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绣着大汉的图腾与象征皇权的图案。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轻轻飘动,隐约可见车内端坐着的正是刘禅。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龙袍,面容庄重,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在队伍的护卫下,刘禅踏上了前往邺城的道路。 一路上,他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心中古井无波,希望此行能够顺利解决邺城的问题,让度田之事在冀州乃至整个大汉顺利推行下去。 只有彻底度田,才能释放大汉的实力,才能有实力将大汉的影响力,撒播到整个世界! 而在洛阳的朝堂上,大臣们依 旧忧心忡忡,他们不知道,天子的这一决定,将会给大汉带来怎样的影响。 第八百八十三章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冀州大地,阳光洒在广袤的田野上,麦浪随风起伏,本应是一派祥和的丰收景象。 然而,一则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大汉天子刘禅即将前往邺城。 这消息如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冀州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邺城,更是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邺城,这座繁华的城市,此刻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百姓们的眼中既有对天子到来的期待,又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而那些新进士族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反应各不相同。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内,几位士族老爷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檀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却无人有心思享用。 为首的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可如何是好?天子居然亲自来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是啊,原本以为刺杀了刘封,烧毁了度田名册,度田之事就能就此作罢,没想到……”旁边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 “要不,我们还是别抵抗了吧。度田虽说会让我们少些收入,但要是与天子作对,那可是要诛三族的啊!”一位年纪稍长的士族,声音微弱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绝望。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他们深知,天子的威严不可侵犯,与天子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然而,在另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却有一群人正谋画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一间昏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狰狞的面孔。 “怕什么!天子又如何?之前我们能刺杀刘封,如今也能刺杀天子!”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凶狠之气,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食的野兽。 “对,谁敢触犯我们的利益,我们就杀谁!”旁边一个尖脸的男子附和道,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夜枭的叫声。 “可是,刺杀天子,这风险太大了吧?”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怕什么风险!富贵险中求!要是成功了,我们不仅能保住现在的富贵,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多!” 魁梧男子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烛火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众 人听了,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们决定铤而走险,效仿之前刺杀刘封的手段,对大汉天子刘禅下手。 与此同时,刘禅的车队正浩浩荡荡地朝着邺城行进。 车队前方,一面面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绣着大汉的图腾与象征皇权的图案。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前行,车内,刘禅身着龙袍,面容庄重,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他深知,此去邺城,必将面临诸多挑战,但他毫不退缩,决心要为度田之事开辟一条道路。 “陛下,邺城已近在咫尺。”一位侍从轻声说道。 刘禅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邺城的景象。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切不可掉以轻心。”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车队继续前行,渐渐靠近邺城。邺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他们手持长枪,神色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 “打开城门,迎接陛下!”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响。 刘禅的车队缓缓驶入邺城,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他们纷纷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刘禅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看着跪地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度田之事顺利推行下去,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邺城,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那些准备刺杀他的士族们,已经开始行动。 他们四处寻找刺客,筹备武器,制定详细的刺杀计划。 在邺城的一处秘密据点,几个刺客聚集在一起。 他们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记住,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让人不寒而栗。“是!” 刺客们齐声应道,声音中透着一股狠劲。 夜晚,邺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月光微弱,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震慑,躲在云层之后,不肯露面。 刘禅居住的行宫周围,戒备森严,士兵们手持火把,来回巡逻。 然而,刺客们却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接近。他们身手敏捷地翻过围墙,朝着刘禅的寝宫摸去。 每走一步,都小 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寝宫时,一名士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什么人?站住!”士兵大声喊道,同时吹响了警报。 顿时,行宫内外一片混乱, 士兵们纷纷赶来,将刺客们团团围住。 刺客们见状,知道行踪败露,索性不再隐藏,拔出武器,与士兵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刘禅在寝宫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惊。 他迅速起身,穿上龙袍,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保护陛下!”一群侍卫冲进寝宫,将刘禅团团护住。 “陛下,刺客已被发现,士兵们正在奋力抵抗,请陛下放心。”一位将领跪在地上,向刘禅禀报道。 刘禅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愤怒与坚定。 “务必将刺客一网打尽,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刺杀朕!”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刘禅大步走出寝宫,只见行宫内一片混乱,侍卫们与刺客正厮杀在一起。 刺客们身着黑色夜行衣,面容被黑布遮挡,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他们手持利刃,动作敏捷,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恶狼。 而侍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紧紧护卫在刘禅周围,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与刺客展开殊死搏斗。 “给朕将刺客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许放过!”刘禅怒声喝道,声音中透着威严与愤怒。 他站在台阶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俯瞰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更增添了几分天子的气势。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刺客们逐渐不敌侍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刘禅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他深知,这些刺客背后必定有主谋。 “在刺客中仔细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刘禅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 与此同时,刘禅又命人即刻传讯间军司,要求他们在今日之内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间军司,作为大汉的情报机构,向来以行动迅速、消息灵通着称。 接到命令后,间军司的密探们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分散到邺城的各个角落,开始了紧张的调查。 一夜未眠的刘禅,坐在行宫的书房内,眉头紧锁,眼神中透 着沉思。 他心中明白,此次刺杀绝非偶然,背后必定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势力,而这股势力,很可能与那些抵制度田政策的新进士族有关。 想到这里,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绳之以法,绝不容许他们破坏大汉的稳定与繁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条条消息如同雪花般飞进行宫,送到刘禅的面前。 刘禅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份情报,脸色愈发阴沉。 原来,这些作乱的人,大多曾是汉军的将士,在大汉打天下的过程中,立下过赫赫战功。 然而,在打下天下、获得产业之后,他们迅速堕落,变成了贪婪的地主阶级,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不惜抵抗朝廷的政策。 “哼,这些人,真是忘恩负义!”刘禅愤怒地将手中的情报摔在桌上。 “朕给予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却不思回报,反而妄图颠覆朝廷,实在可恶至极!” 刘禅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为大汉浴血奋战的将士,如今竟会沦为朝廷的敌人。 “陛下息怒。” 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已经查明真相,还请陛下速速下令,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刘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传朕旨意,命禁军即刻行动,将那些参与叛乱的人,一个个抓捕归案。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刘禅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不容置疑。禁军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那些叛乱分子的府邸。 邺城的街巷,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平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店铺紧闭,门窗都被紧紧闩上,仿佛整个城市都在恐惧中屏住了呼吸。 风,冷冷地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禁军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手持长枪,枪尖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每一片甲叶都擦得锃亮,走动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为首的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红色披风,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前方叛乱分子的府邸。 他面容冷峻,紧抿的嘴唇透露出此次任务的坚决。 “弟兄们,此次任务关乎陛下安危,关乎大汉社稷,务必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将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禁军们齐声应和,声音整齐而洪亮,充满了力量。 叛乱分子的府邸,高墙耸立,大门紧闭。 从外面可以看到,墙头不时有身影晃动,那些家丁们手持刀斧,神色慌张却又带着一丝凶狠。 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这场冲突,关乎着主人的命运,也关乎着他们自己的未来。 禁军们迅速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冲向大门,用巨大的撞木撞击着紧闭的大门。 “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都让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撞击在叛乱分子和家丁们的心上。 “该死的禁军,竟然敢来抓我们!” 一名叛乱分子站在墙头,满脸通红,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对着下面的禁军叫骂道。 他身材高大,穿着华丽的绸缎衣衫,此刻却因愤怒和恐惧而显得有些失态。 大门终于被撞开,禁军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家丁们冲上前,试图阻挡禁军的脚步。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禁军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长枪如林,刺向家丁们。 家丁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禁军的强大攻势下,渐渐力不从心。 一名禁军士兵看准时机,长枪刺向一名家丁。 家丁慌忙用刀抵挡,但还是被长枪划破了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凭什么抓我们!” 又一名叛乱分子被禁军按倒在地,他拼命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叫骂。 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在强大的禁军面前,终究是徒劳。 “哼,你们妄图刺杀陛下,背叛朝廷,罪该万死!” 禁军将领策马赶到,冷冷地看着被抓住的叛乱分子,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将他押走!” 他一挥手,两名禁军士兵立刻将叛乱分子拖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叛乱分子的抵抗逐渐减弱。 一个个叛乱分子被禁军制服,押出府邸。 邺城的街道上,陆续出现了被押送的叛乱分子队伍,他们垂头丧气,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随着叛乱分子被一个个抓捕,邺城的局势逐渐得到控制。 禁军们继续 在城内巡逻,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阳光洒在邺城的大地上,虽然血腥的气息尚未完全消散,但秩序正在慢慢恢复。 然而,这场平乱行动,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夜之间,邺城街头血流成河,许多人倒在血泊之中,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血雾所笼罩。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邺城的大地上,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刘禅站在行宫的城楼上,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此次平乱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给邺城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传朕旨意,安抚百姓,妥善处理死者的后事。对于那些被叛乱分子胁迫的人,从轻发落。” 刘禅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恢复邺城的秩序,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宁的生活。 经过此次事件,刘禅更加坚定了推行度田政策的决心。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有些人若是不懂,想不明白,那便去泰山府君那边好好想想罢! 朕不会等他们。 这个天下,也不会等! 第八百八十四章 杀鸡儆猴,雷霆手段! 邺城的夜色凝重如墨,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将这座城市紧紧笼罩。 刘禅临时居住的行宫内,灯火通明,却无法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肃杀之气。 刘禅身着一袭玄色常服,端坐在书房的案几前,眉头紧锁,目光冷峻地盯着面前摊开的卷宗。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刚毅的脸庞,将他脸上的疲惫与忧虑钩勒得愈发清晰。 案几上,一支毛笔随意地搁在一旁,旁边是一迭写满字的竹简,记录着此次邺城叛乱的种种线索与证据。 “陛下,禁军统领求见。”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宣。”刘禅沉声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禁军统领大步走进书房,身上的铠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朗声道:“陛下,今夜抓捕行动已结束,特来向陛下禀报详情。” 刘禅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禁军统领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回陛下,此次抓捕,多数叛乱分子府邸选择束手就擒,但仍有几家负隅顽抗,给禁军造成了些许死伤。”禁军统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不过,叛乱分子皆已落网,这是抓捕名单。” 说着,他双手呈上一份竹简制成的名单。 刘禅接过名单,展开细细查看。 名单很长,密密麻麻地列满了名字。 他的眼神愈发冰冷,照着记忆,将那些被间军司证实谋反的名字一一划出来。 “这些人,当夜处死。男丁充军,女子充为军妓。”刘禅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禁军统领闻言,心中猛地一凛。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刘禅冷峻的面容,感受到了天子此刻的决绝。 “臣,领命!”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起身准备离去。 禁军统领走后,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刘禅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绝美女子缓缓走来,正是他的妃子周彻。 周彻肌肤胜雪,双眸如星,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宛如仙子下凡。 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却布满了担忧之色。 “陛下,如此处置,可会太仓促了些?”周彻轻声问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温柔的劝诫。 “那些人不少都是昔日的功臣啊。” 刘禅看着周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一把将周彻揽入怀中,微微叹了口气。 “彻儿,功臣又如何?如今他们挡在大汉前进的路上,便要想到有这个结果。” 刘禅的声音低沉,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坚定。 周彻依偎在刘禅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 她抬起头,望着刘禅的眼睛,说道:“陛下,臣妾明白您的苦心,只是这杀戮太重,恐会寒了人心。”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刘禅的手背。 刘禅轻轻抚摸着周彻的秀发,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飘远。 “彻儿,朕何尝不知。但度田一事,关乎大汉兴衰,这些人妄图破坏,朕若姑息,何以面对天下百姓,何以告慰祖宗社稷?”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朕不能因一时的妇人之仁,毁了大汉的未来。” 周彻沉默片刻,微微点头。“陛下圣明,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如此重惩,怕是会招来更多人的怨恨。”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紧紧握住刘禅的手。 刘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朕身为天子,自当为天下负责。若因惧怕怨恨而退缩,何以为君?” 他将周彻搂得更紧,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刘禅和周彻对视一眼,刘禅松开周彻,整了整衣衫,恢复了天子的威严。 “进来。”他高声说道。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书房,跪地禀报:“陛下,间军司又传来新消息,发现有部分漏网之鱼正逃往城外,似是要与城外的残余势力会合。” 刘禅眼神一凛,寒声道:“绝不能让他们逃脱。传令禁军,即刻追击,务必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遵旨!”侍卫领命,迅速退下。 刘禅转身,对周彻说道:“彻儿,你先回寝宫休息,朕还有要事处理。” 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周彻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关切。 “陛下,您也要注意龙体,莫要太过操劳。”她柔声道,然后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刘禅望着周彻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案几前,继续审阅着关于叛乱的卷宗。 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大汉的命运,不能有丝毫退缩。 邺城的夜晚,本应是宁静而祥和的,月光如水,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 然而,今夜却不同寻常,行宫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铠甲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禁军们迅速集结,他们身着黑色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为首的将领,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身姿挺拔如松。 他手持长枪,枪尖上的红缨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燃烧的火焰。 “弟兄们,奉陛下旨意,追捕逃犯。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将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夜空中回荡。 禁军们齐声高呼:“愿为陛下效命!” 声音整齐而洪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马蹄声如雷,禁军们在月光下整齐列队,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道黑色的洪流,滚滚向前。 与此同时,那些出逃的新进士族们,此刻正慌不择路地朝着城外奔去。 他们有的骑着快马,有的坐着马车,身边簇拥着庄卫佃户。 这些新进士族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此刻却满脸惊慌,头发凌乱,眼神中透着恐惧与绝望。 “快,快,一定要在禁军追上之前逃出去!”一位士族老爷,坐在马车里,大声叫嚷着。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肥胖的身躯在马车里不停地颤抖。 “要是被抓住,我们都得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老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您的。” 一位庄卫头目,骑着马跟在马车旁,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手持长刀,眼神中透着凶狠,但实际上,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 有的新进士族则打算入山为匪,先保住小命。 他们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 “只要能逃进山里,就安全了。”一个年轻的士族,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自言自语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侥幸,但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然而,大汉天子刘禅早有预料。禁军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飞驰而过。 他们熟悉这 片土地的每一条道路,每一个角落。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那些逃窜的士卒和庄卫部曲。 “冲!”将领一声令下,禁军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朝着目标冲去。 他们的长枪闪烁着寒光,刺向敌人。 庄卫部曲们虽然试图抵抗,但在禁军的强大攻势下,很快便土崩瓦解。 “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凭什么抓我们!”一个庄卫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对着禁军叫骂道。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但声音中却透着一丝颤抖。 “哼,你们妄图谋反,背叛陛下,罪该万死!”一位禁军士兵,冷冷地说道。 他手中的长枪一闪,便将庄卫手中的木棍击飞,然后一脚将庄卫踹倒在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那些逃窜的士卒和庄卫部曲都被禁军一网打尽。 新进士族们,也纷纷被擒。 他们被押解着,垂头丧气地走在回邺城的路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一位士族老爷,被两名禁军押着,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但此刻,他已经无力回天。 到了次日,天刚蒙蒙亮,邺城的百姓们才心有余悸地打开家门。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望着街道上的一切。 此时,间军司的人已经开始在城中散播消息。 “昨夜乱党作乱,刺杀皇帝,大汉天子英明神武,镇压了叛乱,度田正常进行,邺城百姓无需要惊慌。”间军司的人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 百姓们听了,纷纷交头接耳。 “真的吗?天子没事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吧,老人家,天子福泽深厚,岂会有事。那些乱党真是不知好歹,吃里扒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气愤地说道。 “是啊,度田可是好事,要是能多分些土地,我们日后的日子就会更好了。”一位妇女,抱着孩子,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百姓们纷纷称赞大汉天子,怒斥那些叛乱的人。 他们知道,天子的决策是为了国家的繁荣,为了百姓的福祉。 度田的顺利进行,将给他们带来新的希望。 在邺城的街头巷尾,人们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阳光洒在大地上,驱散了昨夜的阴霾。 邺城,这座经历了风雨的城市,在大汉天子的统治下 ??重新恢复了生机与秩序。 而度田之事,也将继续推进,为大汉的繁荣富强奠定坚实的基础。 刘禅站在行宫的城楼上,目光远眺,看着城中百姓往来如常,心中却在盘算着度田的下一步计划。 接下来的十日,他派遣了一批精明强干的胥吏前往邺城各地,负责度田与统计名册。 这些胥吏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持丈量工具,神色严肃,步伐坚定。 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天子的决心,因此每到一处,都认真履行职责,丝毫不敢懈怠。 在邺城的乡间小道上,胥吏们穿梭其中。 他们来到一片片农田前,与当地的百姓耐心沟通,然后开始仔细丈量土地。 百姓们看着这些胥吏,眼神中虽还有些畏惧,但更多的是期待。 经历了之前的风波,他们深知度田对于自身生活的改变有着重要意义。 “大爷,您这片地,我们得仔细量量,可不能有差错。”一位年轻的胥吏,微笑着对一位老农说道。他的眼神专注,手中的丈量工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老农微微点头,说道:“官爷,您尽管量,咱都配合。这度田是好事,能让咱日子过得更踏实。” 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却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有这么多血淋淋的人头教训在前,邺城各地根本不敢抵抗度田。 此次度田,可谓十分彻底。 胥吏们将每一寸土地都丈量得清清楚楚,每一个人口都统计得明明白白。 当统计结果呈到刘禅面前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所增加的土地和人口,竟然比刘封统计的时候还多了一倍。 这让刘禅深刻意识到,之前的度田工作,被隐藏了多少内幕,那些士族们从中获取了多么丰厚的油水。 “哼,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竟如此胆大妄为。”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不过,此次度田,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邺城度田完成之后,刘禅马不停蹄,当即派遣天使前往冀州各郡督查屯田。 这些天使身着华丽的服饰,手持天子的诏令,威风凛凛。 他们每到一郡,便召集当地的官员,宣读诏令:“若有抗拒屯田者,杀无赦!”诏令一出,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冀州各郡引起了轩然大波。 官员们听着诏令,脸色各异。有的面露惊恐,深知天子此次是动了真格;有的 则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参与抵制。 在冀州的某郡,一位太守接到诏令后,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深知自己郡中也有一些势力试图抵制屯田,如今天子诏令已下,他必须做出抉择。 “快,召集所有官员,商议应对之策。”太守焦急地对身边的侍从说道。 在另一个郡,百姓们听闻诏令,纷纷议论起来。 “这度田屯田,看来是势在必行了。咱可得配合,不然,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神色紧张地说道。 “是啊,有邺城的教训在前,谁敢违抗啊。再说了,这度田屯田,对咱老百姓也是好事。”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缓缓说道。 原本停滞的冀州屯田,在刘禅的强势推动下,总算是重新进行下去了。 第八百八十五章 阴结蛮夷,以抗天命! 邺城的清晨,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城中,给这座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刘禅站在行宫的庭院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振兴大汉的重任,而冀州,正是关键的一步。 “陛下,今日的行程已经安排妥当,您准备何时出发巡视各郡?” 一位身着官服的侍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恭敬地问道。 刘禅微微仰头,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朵,沉声道:“即刻出发。朕要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逐一巡视冀州各郡度田与编户齐民的情况。”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决心。 消息迅速传开,被派遣到各郡县的官员们听闻皇帝即将亲临巡视,顿时有了底气。 他们纷纷抖擞精神,加快了度田的速度。 在冀州的某郡县,县衙内一片忙碌的景象。 县令坐在大堂上,看着堆积如山的度田卷宗,眉头紧皱。 “大人,这度田之事,虽然推进了些,但那些士族们依旧诸多不满,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位师爷模样的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县令站起身来,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如今陛下亲临冀州,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压力。不管士族们如何不满,度田之事绝不能懈怠。我们要让陛下看到我们的决心和成果。”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各郡县的官员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带领着胥吏,深入乡间地头,丈量土地,清查人口。 在一片农田旁,胥吏们手持丈量工具,认真地工作着。 一位胥吏对着农田的主人说道:“老乡,您这片地,我们得仔细量量,可不能有差错。” 农田的主人,一位朴实的农民,微微点头,说道:“官爷,您尽管量,咱都配合。听说陛下为了咱老百姓,亲自来管这度田的事儿,咱可不能拖后腿。” 他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而那些当地士族以及新晋的士族,虽然利益受损,但想到邺城那些公然违抗度田诏命的人的下场,心中不禁一阵胆寒。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内,几位士族老爷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脸色阴沉。 “这皇帝亲临,看来是铁了心要推行度田了。”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满脸肥肉抖动,无奈地说道。 “是啊,我们也只能配合了,不然,下场恐怕比邺城那些人还惨。” 另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不甘,但也只能妥协。 “罢了罢了,将这口气咽了下去,配合度田与编户齐民吧。” 一位年长的士族,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冀州久经战乱,人口雕敝,土地荒芜许多。 走在冀州的大地上,刘禅看到的是一片片荒芜的农田,一座座破败的村庄。 他的心中满是忧虑,深知要恢复冀州的生机,任重而道远。 “陛下,这是各郡县最新呈报上来的度田数目。”一位官员双手呈上一份卷宗,恭敬地说道。 刘禅接过卷宗,仔细地翻阅着。 看着那一串串数字,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冀州的情况,比朕想象的还要严峻。土地荒芜如此,人口更是稀少。”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陛下,如今度田之事已有进展,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鼓励生育,增加人口,同时迁徙些许百姓过来,开垦荒地。”一位大臣出列,恭敬地说道。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爱卿所言极是。朕决定,从即日起,颁布鼓励生育的诏令,对生育多子的家庭,给予奖励。同时,在其他郡县挑选愿意迁徙的百姓,迁至冀州,开垦荒地。”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冀州繁荣的未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禅开始巡视冀州各郡。 每到一处,他都详细了解度田与编户齐民的情况,与当地的官员、百姓亲切交谈。 在一个村庄里,刘禅看到一位年轻的母亲,怀中抱着几个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家中几个孩子啊?”刘禅微笑着问道。 年轻的母亲有些紧张,连忙行礼,说道:“回陛下,家中四个孩子。托陛下的福,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刘禅看着孩子们可爱的模样,心中甚是欣慰。 “好好好,多子多福。往后日子会更好的。”他的笑容温暖而亲切。 当即让手下的人赏赐了许多布帛粮食,当即便让这位母亲叩头拜谢,大喊:“陛下万岁!” 在巡视的过程中,刘禅也遇到了一些困难。 有些郡县的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即便度田完成,也难以维持生计。 刘禅看在眼里,急在 心里。 他当即下令,从国库中拨出一部分钱粮,用于救助这些贫困的郡县,帮助百姓度过难关。 “陛下,如此一来,国库的压力可不小啊。”一位大臣担忧地说道。 刘禅神色坚定,说道:“百姓乃我大汉根基,若百姓生活困苦,要这国库有何用?朕身为天子,自当为百姓谋福祉。”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让大臣们深感敬佩。 随着时间的推移,冀州的度田与编户齐民工作取得了显着的成效。 炎兴元年十二月,冀州的度田工作在历经波折后,终于基本宣告完成。 广袤的田野上,新立的田界碑整齐排列,像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卫士。 在田边,百姓们望着刚刚丈量清楚、划分明确的土地,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爹,这度田完了,往后咱这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一个年轻后生兴奋地对身旁的老者说道,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老者微微点头,脸上的皱纹因笑容而更深了几分。 “是啊,多亏了陛下,咱这土地终于能好好种了,往后日子准能越过越好。” 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又透着坚定的信念。 虽然在度田过程中,当地也冒出了一些乱子,有些地方士族煽动百姓闹事,试图阻挠度田。 但有大汉天子刘禅坐镇,这些乱子都被迅速镇压下去。 刘禅身着龙袍,身姿挺拔地站在营帐外,眼神坚定而威严,指挥着将士们平息叛乱。 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让冀州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传朕旨意,无论何人,胆敢阻挠度田,一律严惩不贷!”刘禅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寒风中远远传开,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胆战心惊。 如今,度田完成,后续收尾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刘禅望着这片即将离开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度田只是大汉复兴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但冀州的成功,让他对大汉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摆驾洛阳。” 刘禅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启程。 队伍前方,旗帜飘扬,上面绣着大汉的图腾,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刘禅坐在华丽的帝辇之中,透过车窗,看着冀州的百姓们夹道相送。 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 陛下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刘禅微微颔首,向百姓们挥手致意,心中满是欣慰。 经过数日的行程,队伍终于抵达洛阳城外。 洛阳城外,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皇后、太子、诸皇子以及百官,皆身着盛装,早早地在城门迎候。 皇后张氏身着凤袍,头戴凤冠,雍容华贵,眼神中透着对丈夫归来的期盼。 太子刘璿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站在一旁,尽显皇家风范。 “陛下圣驾回宫!”随着一声高喊,城门前的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百官们整齐地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的帝辇缓缓驶入洛阳城,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街道两旁,百姓们也纷纷跪地,向天子致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天子的敬仰。 刘禅的帝辇一路前行,直到宫城。 此时的洛阳城,已经沉浸在新年的氛围之中。街道上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城市装点得格外喜庆。 店铺门口,张贴着各种春联,散发着墨香。 街头巷尾,孩子们穿着新衣,嬉笑玩耍,手中拿着糖人儿,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 洛阳即将举行盛大的元日仪式,这是大汉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也是展示国家繁荣昌盛的时刻。 刘禅回到皇宫后,稍作休息,便开始筹备元日仪式的各项事宜。 元日当天,洛阳城的皇宫内,一片金碧辉煌。 大殿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神色庄重。 刘禅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庄重。 “今日乃元日,朕宣布,大赦天下!”刘禅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充满了威严。 此言一出,百官纷纷跪地谢恩。 大赦天下的消息迅速传遍洛阳城,百姓们欢呼雀跃,感恩天子的仁慈。 除了大赦天下,刘禅还宣布了一项重要举措——将部分百姓迁徙到冀州,以充人口。 “冀州历经战乱,人口凋敝,如今度田完成,急需人口开垦荒地,发展生产。朕决定,从洛阳及周边郡县挑选愿意迁徙的百姓,迁至冀州。朝廷将给予他们土地、农具以及钱粮等支持,帮助他们在冀州安居乐业。” 刘禅的声音坚定 而有力,为冀州的未来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 此消息一出,百姓们反应不一。 在洛阳的一处集市上,人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迁徙到冀州,虽说有土地,可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一位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怕啥,陛下都安排好了,还有钱粮支持。冀州如今度田完了,说不定往后日子比咱在洛阳还好呢。” 一个年轻小伙子目光炯炯,充满期待地说道。 在洛阳的一个村庄里,村长正在召集村民们商议迁徙之事。 “乡亲们,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去冀州,有地种,有粮发,说不定能过上好日子。大家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愿意去的,咱就报名。”村长的声音洪亮,在村子里回荡。 经过一番商议,许多百姓决定响应天子的号召,迁徙到冀州。 他们收拾好行囊,告别家乡,踏上了前往冀州的征程。 在迁徙的队伍中,人们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 洛阳城,依旧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元日的庆祝活动持续了数日,百姓们载歌载舞,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洛阳城,繁华依旧,街头巷尾洋溢着热闹的气息。 然而,在这表象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洛阳与冀州度田的成功,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其余州郡的既得利益者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在一座位于城郊的豪华庄园内,气氛压抑而凝重。 庄园的主厅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阴沉的面孔。 这些人皆是来自不同州郡的豪强大族,平日里在各自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尽享荣华富贵。 如今,度田令的推行,让他们的利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洛阳和冀州度田竟然成功了,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爷,眉头紧锁,满脸肥肉随着他的话语抖动,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与恐惧。 他身着华丽的绸缎衣衫,此刻却无心顾及自己的形象,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 “是啊,明着反抗朝廷的度田令,那是死路一条。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利益受损,我不甘心!”另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双手紧握拳头,愤怒地说道。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议着 对策。 突然,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缓缓开口:“我们不能明着来,那就暗地操作。以度田为名,扶持代理人,让天下大乱,到时候朝廷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无暇顾及我们的度田之事了。”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传来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可这代理人,选谁合适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最好的人选,便是异族!匈奴人、鲜卑人、蛮人,他们对我大汉边境一直虎视眈眈,只要我们稍加利诱,他们必定会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刃。”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此计甚妙!这些异族一旦闹事,朝廷必定会将精力放在平乱上,我们便可趁机保住自己的利益。” 肥胖的士族老爷兴奋地拍着桌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于是,一场罪恶的阴谋就此展开。 ps: 昨天生日,更新慢了些,见谅。 祝大家每天开心! 第八百八十六章 四方夷乱,山崩地裂! 很快,使者们带着大量金银财宝出发了。他们身着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神色匆匆,像做贼一般,沿着隐蔽的小路,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边境之间。 率先抵达匈奴王庭的是豪商之子陈松。 王庭位于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深处,白色的帐篷星罗棋布,宛如繁星点点。 巨大的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马粪和烤肉的味道。 陈松被带到匈奴首领面前。 匈奴首领身材魁梧,如同小山一般,满脸浓密的络腮胡,一双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身上披着一件斑斓的虎皮大氅,坐在虎皮椅上,尽显野性与威严。 他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财宝,眼中顿时闪过贪婪的光芒,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这些汉人,为何要给我这么多财宝?” 陈松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说道:“大汗,我们是来与您合作的。如今大汉朝廷推行度田令,严重损害了我们的利益。只要您能出兵骚扰大汉边境,我们定会在事成之后,给您更多的金银财宝,还有数不尽的丝绸美酒。” 说话间,陈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诈。 匈奴首领听完,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扶手,脑海中盘算着出兵的利弊。 良久,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帐篷都微微颤动:“好!这买卖划算。你们放心,我匈奴铁骑纵横草原,定让大汉朝廷头疼不已。” 说着,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身旁的酒坛,酒水四溅。 与此同时,前往鲜卑部落的刘福也到了。 鲜卑部落位于联绵起伏的山脉脚下,周围森林茂密。 部落里的木屋错落有致,战士们骑着骏马在空地上来回驰骋,呼喊声此起彼伏。 刘福被带到鲜卑首领面前。 鲜卑首领身材修长,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狡黠,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腰间挂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他看着眼前的财宝,心中暗自盘算:这汉人果然狡猾,不过这对鲜卑来说,确实是个壮大实力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问道:“你们能给我什么保证?” 刘福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首领放心,我们在朝中还有不少人脉,只要您出兵,我们定会在后方配合,为您提供粮草和情报,让汉军腹背受敌。” 鲜卑首领 满意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但要是你们敢耍花样,我鲜卑勇士的刀剑可不会留情。” 而在南面。 山路崎岖难行,三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使者在向导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朝着山寨进发。 这三人正是各地豪族派出的说客,领头的叫陈丰,身形瘦削,一双眼睛透着算计的精明,此刻他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忐忑,不知此番游说能否成功。 山寨外,栅栏高耸,几个蛮人哨兵手持长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向导上前交涉,一番比划后,哨兵才放行。 走进山寨,只见茅草屋错落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夹杂着烤肉的香气。 蛮人们袒胸露背,腰间挂着长刀,看到陌生人进入,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 陈丰等人被带到一座较大的木屋前,屋内阴暗潮湿,四周墙壁上挂着兽骨和兽皮,一张用树干粗略制成的椅子上,坐着蛮人首领乌力罕。 乌力罕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疤,一头乱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左耳戴着一只硕大的铜环,他的眼神犀利如鹰,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野性与威严。 陈丰定了定神,恭敬地行了一礼,开口道:“首领大人,此番我们远道而来,是为了给您带来一个为百姓讨公道的机会。” 乌力罕疑惑地皱起眉头,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汉人,平白无故,为何要帮我们讨公道?” 陈丰见乌力罕有了兴趣,心中一喜,忙说道:“如今大汉朝廷推行度田之策,名为清查土地,实则是在搜刮民脂民膏,无数百姓因此流离失所。首领大人您爱民如子,怎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 说着,陈丰偷偷观察乌力罕的表情,只见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这大汉朝廷,竟敢如此欺压百姓。好,我蛮人定不会放过他们。”乌力罕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木桌,声音如洪钟般在屋内回荡,身上散发着一股野蛮的气息。 陈丰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说道:“首领大人英明!只要您出兵骚扰大汉边境,我们定会在后方提供支援,到时候所得的财物,咱们平分。” 乌力罕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利弊。 一方面,他对大汉朝廷的所作所为深感不满,早就想找机会教训他们;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是汉人的阴谋。 思索良久,他停下脚步,盯着陈丰问道:“你们如何保证在后方支援 ??若敢骗我,我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陈丰连忙说道:“首领大人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您出兵,我们便会在沿途接应,提供粮草和情报。” 乌力罕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们。不过,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丝毫背叛,我蛮人的弯刀可不会留情。” 离开蛮人山寨后,陈丰等人如释重负。 陈丰望着连绵的群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下,大汉朝廷可有得头疼了。” 同行的一人担忧地说道:“陈兄,咱们这么做,万一被朝廷发现,可是死罪啊!” 陈丰冷哼一声:“富贵险中求,只要能保住咱们的田产,冒点险又何妨?再说了,咱们行事隐秘,朝廷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皇帝刘禅正与大臣们商议度田之事。 宫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刘禅眉头紧锁,说道:“自推行度田之策以来,各地阻力重重,朕派去的官员也屡屡受阻。这其中,怕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诸葛亮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是豪族们在作祟。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不惜阻挠朝廷政令。” 刘禅目光如炬,冷哼道:“这些豪族,朕定不会姑息。传朕旨意,加大度田力度,对于那些抗命不遵的,严惩不贷!” 然而,朝廷还未察觉到,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在既得利益者的策划下,匈奴、鲜卑、蛮人等异族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向大汉朝廷发起致命的攻击。 边境线上,匈奴的骑兵在草原上集结,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鲜卑的勇士们磨着锋利的长刀,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渴望。 蛮人山寨里,乌力罕正指挥着蛮人们进行军事训练,呐喊声此起彼伏。 洛阳城内,陈丰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密切关注着朝廷的动向。 陈丰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边冷笑道:“朝廷还在为度田之事忙碌,殊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陈公子,不好了!朝廷似乎察觉到了咱们的行动,开始加强边境的防御了。” 陈丰脸色骤变,手中的玉佩差点滑落:“怎么会这样?消息可靠吗?” 手下忙说道:“千真万确,听说朝廷已经派了重兵前往边境。” 陈丰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一旦朝廷有所防备,他们的计划就有可能落空。 沉思良久,陈丰咬了咬牙,说道:“事到如今,只能加快行动了。立刻通知各路人马,按原计划行事。只要能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还有胜算。” 手下领命而去,陈丰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大汉边境,广袤无垠的草原与雄浑壮阔的山脉交织在一起,本应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然而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天空中,厚重的乌云如同巨大的幕布,沉沉地压向大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草原上的野草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奏响序曲。 匈奴的营地中,一片忙碌而喧嚣。高大健壮的匈奴骑兵们,身着黑色的皮甲,皮甲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属片,在黯淡的天色下依旧透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跨坐在高大的战马上,手中紧紧握着锋利的长刀,刀身反射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战马,皆是匈奴人精心挑选和训练的,它们体型庞大,肌肉发达,马蹄刨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冲向战场。 匈奴的首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壮汉,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威风凛凛。 他头戴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头盔,身披一件猩红色的披风,披风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宛如燃烧的火焰。 他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大声吼道:“儿郎们,今日便是我们掠夺财富、扬威大汉的日子!冲啊!”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营地中回荡,激起了匈奴骑兵们的斗志。随着首领的一声令下,匈奴的铁骑率先发动了进攻。 他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地冲向汉军的防线。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匈奴骑兵们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发出阵阵呐喊,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胆战心惊。 与此同时,鲜卑和蛮人的部落也从侧翼包抄而来。 鲜卑骑兵们身着轻便的铠甲,手持长枪,他们的战马速度极快,如同闪电般在草原上疾驰。 蛮人则光着膀子,身上绘着奇异的图案,他们手持战斧,口中发出阵阵怪叫,脸上洋溢着疯狂的神色,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汉军的防线前, 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和盾牌,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尽管面对异族的联合进攻,他们心中有些紧张,但身为大汉的军人,保家卫国的信念让他们无所畏惧。 “弟兄们,守住防线,寸土不让!” 汉军的将领,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在阵前来回巡视,大声喊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声音坚定有力,给士兵们带来了莫大的鼓舞。 匈奴的铁骑很快便冲到了汉军的防线前。 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战斗。匈奴骑兵们挥舞着长刀,砍向汉军的士兵。 汉军士兵们则用盾牌抵挡,长枪刺出,与匈奴骑兵展开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染红了草原上的土地。 “杀啊!”一名匈奴骑兵,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长刀,朝着一名汉军士兵砍去。 汉军士兵连忙用盾牌抵挡,长刀砍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匈奴骑兵力量太大,汉军士兵被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匈奴骑兵准备再次进攻时,另一名汉军士兵从侧面冲了过来,长枪狠狠刺进了匈奴骑兵的胸膛。 匈奴骑兵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鲜卑和蛮人的进攻也给汉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鲜卑骑兵们利用速度优势,不断冲击汉军的侧翼防线。 他们长枪如林,刺向汉军士兵。蛮人则凭借着悍不畏死的精神,冲入汉军阵中,与汉军展开近身肉搏。 一时间,硝烟弥漫,战场上一片混乱。 汉军虽然有所防备,但面对异族的联合进攻,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士兵们在异族的猛烈攻击下,逐渐出现了伤亡。 防线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松动。 “顶住,一定要顶住!”汉军将领心急如焚,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大声喊道。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他深知,一旦防线被突破,异族的铁骑将长驱直入,大汉的百姓将遭受劫难。 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名年轻的汉军士兵,手中的长枪已经折断。 他看着周围战友们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朝着一名鲜卑骑兵冲了过去。 鲜卑骑兵见状,冷笑一声,举起 长枪刺向他。 年轻士兵灵活地一闪,躲过了长枪,然后长刀一挥,砍在了鲜卑骑兵的手臂上。 鲜卑骑兵吃痛,长枪掉落。年轻士兵趁机冲上前,将长刀刺进了鲜卑骑兵的胸口。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依旧对汉军不利。 匈奴、鲜卑和蛮人的联合进攻越来越猛烈,汉军的防线摇摇欲坠。 汉军士兵们在苦苦支撑,他们不知道这场战争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守住这片土地。 第八百八十七章 双管齐下,绝不姑息! 洛阳城,大汉的都城,平日里繁华热闹,车水马龙。 然而,这一日,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宫内,刘禅正在御书房内审阅奏章,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面容严肃,眼神专注。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御书房内的宁静。 “陛下,大事不好!边境告急!”一位传令官,身着灰色的官服,神色慌张地冲进御书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刘禅闻言,手中的毛笔猛地一顿,墨汁滴落在奏章上,晕染出一片黑色的污渍。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传令官,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细细说来。”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官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陛下,匈奴、鲜卑、蛮人等异族联合起来,向我大汉边境发动了猛烈进攻。汉军虽奋力抵抗,但面对异族的联合攻势,有些力不从心,边境形势危急!” 刘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忿怒与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那些豪族们竟然如此大胆,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惜勾结异族,妄图颠覆朝廷。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拳头,怒声喝道:“这些乱臣贼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刘禅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充满了愤怒。 “陛下息怒。”一位站在一旁的老臣,身着绯红色的朝服,胡须花白,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出应对之策,解边境之危。” 刘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北面幽州,匈奴与鲜卑犯边;南面荆州,蛮夷作乱。这内忧外患,来势汹汹啊。”刘禅心中暗自思忖,他那年轻的面庞上,满是忧虑之色。 “必定是这度田之策,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竟不惜勾结外族,妄图搅乱我大汉乾坤。”刘禅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知,这绝非简单的外族侵扰,背后定有国内势力在推波助澜。 刘禅当即下令:“传赵子龙、诸葛亮即刻进宫议事!”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赵云与诸葛亮疾步走入殿内。 赵云身姿挺拔,一袭银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神色坚毅,透着一股百战沙场的英气;诸葛亮羽扇纶巾,面容沉静,眼神 睿智而深邃,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风。 两人跪地行礼:“陛下,臣等参见陛下。” 刘禅起身,快步走下龙椅,扶起二人,说道:“二位爱卿,如今局势危急,匈奴鲜卑于北,蛮夷于南,皆起兵作乱,大汉江山面临危机,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赵云向前一步,抱拳说道:“陛下,臣以为,对待这些异族,无需多言,只需臣领兵前往,定能将他们一一降服。我大汉将士,英勇无畏,定能让这些外族知道我大汉的厉害!” 说罢,他紧握拳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金戈铁马,敌军溃败的场景。 诸葛亮轻摇羽扇,微微皱眉,说道:“陛下,赵将军之勇,天下皆知。然外族此次作乱,实乃被国内不臣之人挑拨利用。若我军大动兵戈,虽能取胜,却也难免劳民伤财。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出国内那些勾结外族的势力,将其连根拔除,如此,外族便如无根之萍,乱局自可平定。” 诸葛亮目光平和,言语间条理清晰,透着一股沉稳与自信。 刘禅听后,陷入沉思。他在殿中来回踱步,时而抬头望向殿顶,时而低头凝视地面,心中权衡着两人的计策。 “赵将军之策,虽能扬我大汉军威,速战速决。但诸葛先生所言,亦有道理,若不能找出背后黑手,恐日后还会再生事端。”刘禅心中暗自思索。 良久,刘禅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朕决定,双管齐下!赵将军,朕命你即刻陈兵边境,威慑外族,若他们敢进一步侵犯,便给他们迎头痛击!” 赵云单膝跪地,高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刘禅又看向诸葛亮,说道:“丞相,烦请你派遣间军司之人,暗中调查国内世家豪强,找出那些意图谋乱之人,朕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朕会派遣使者前往蛮夷之地,恩威并施,晓以利害,争取分化他们与国内叛党的勾结。” 诸葛亮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圣明,臣遵旨。” 赵云领命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奔赴军中。 此时的军营,整齐排列的营帐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士兵们精神抖擞,正等待着将领的指令。 赵云大步流星地登上点将台,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鹰眼,迅速扫过台下的每一位士兵。 随后,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剑身寒光闪烁,宛如一道闪电。 赵云大声喝道:“儿郎们!匈 奴鲜卑,这群无耻之徒竟敢侵犯我大汉边境,肆意残害我们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身为大汉的儿郎,保家卫国,责无旁贷!今日,我们便要让他们知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台下的士兵们听闻此言,群情激愤,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齐声高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天空撕裂。赵云看着士气高昂的士兵们,满意地点点头。 紧接着,他迅速下达一道道军令:“步兵营听令,携带长枪利刃,列于中军两侧,准备近战厮杀!骑兵营听令,整顿马具,检查弓箭,随我冲锋陷阵!弓弩营听令,调试弓弩,准备远距离压制敌军!”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整个军营一时间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一切准备就绪后,赵云翻身上马。 他胯下的白马高大健壮,四蹄刨地,发出阵阵嘶鸣,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热血。 赵云骑在马上,目光如炬,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透着无尽的威严与自信。 他望着北方的天空,那里似乎隐隐有硝烟升起,心中满是对敌军的蔑视与必胜的信念。 “哼,匈奴鲜卑,竟敢犯我大汉边境,定叫你们有来无回!”赵云暗自咬着牙说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边境进发。一路上,军旗猎猎作响,在狂风中肆意舞动,仿佛是在向敌军宣告大汉军队的到来。 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如同滚滚黄云,将整个队伍笼罩其中。 赵云骑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姿挺拔,犹如战神下凡。 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时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偶尔,一阵狂风吹过,吹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更增添了他的几分豪迈之气。 随着大军的前行,边境的景象愈发荒凉。 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却不见一丝生机。 赵云深知,这里曾经也是一片繁华的土地,如今却因匈奴鲜卑的侵扰,变得如此破败。 这更加坚定了他击退敌军,收复失地的决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这片土地重新恢复生机,让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 就这样,赵云率领着大军,怀着满腔的热血与坚定的信念,向着北方边境疾驰而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 ??诸葛亮回到丞相府,立即招来军司负责人。 “此次任务,关乎大汉安危,你们务必小心谨慎,暗中调查那些世家豪强,一有线索,即刻上报。”诸葛亮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军司负责人拱手说道:“丞相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揪出那些乱臣贼子。” 而刘禅这边,精心挑选了一位能言善辩的使者,命他即刻前往荆州蛮夷之地。 使者领命后,带着丰厚的赏赐,踏上了征程。 使者一路晓行夜宿,终于来到了蛮夷的营地。 营地内,帐篷林立,蛮夷们见有大汉使者到来,顿时警惕起来,手持武器,将使者团团围住。 使者镇定自若,面带微笑,说道:“各位切莫惊慌,我乃大汉天子派来的使者,特来与你们商议要事。” 蛮夷首领从帐篷中走出,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眼神中透着一股野性与狐疑。 “哼,大汉使者?你们大汉平日里欺压我们,如今又来作甚?” 使者笑着说道:“首领此言差矣。此次我大汉天子知晓你们是被奸人挑拨,才起兵作乱。天子仁慈,不愿与你们大动干戈。只要你们停止与国内叛党的勾结,大汉不仅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们诸多赏赐。” 说罢,使者示意随从将带来的赏赐一一展示出来,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蛮夷们看到这些赏赐,眼中不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首领心中也有些动摇,但仍故作强硬地说道:“哼,你们大汉的话,叫我如何能信?” 使者见状,心中暗喜,知道有了转机,继续说道:“首领若不信,我可留下一人作为人质。况且,与大汉为敌,对你们又有何好处?一旦大汉大军压境,你们恐怕难以抵挡。而与大汉交好,你们不仅能得到这些赏赐,日后还能与大汉通商,获取更多的利益。” 首领沉思良久,权衡利弊后,终于说道:“好,我暂且信你一回。但你们大汉若敢食言,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使者心中大喜,说道:“首领放心,天子一言九鼎,绝不会失信于你们。” 在使者与蛮夷周旋之时,赵云已经率领大军抵达了北方边境。 边境之地,寒风凛冽,黄沙漫天。赵云望着远处匈奴与鲜卑的营地,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报——将军,敌军在前方扎营,人数众多,似乎有进攻的迹象。”探子来报。 赵云 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来得好!传我将令,全军进入戒备状态,不得慌乱。待敌军靠近,听我指挥,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将士们齐声高呼:“谨遵将军令!”声音响彻云霄,士气高昂。 另一边,诸葛亮派出的军司之人,也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调查着国内的世家豪强。 他们四处搜集线索,与各地的眼线接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军司之人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荆州的一个世家大族中,发现了他们与外族勾结的证据。 原来,这个世家不满度田之策,认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便暗中与蛮夷勾结,企图借助蛮夷的力量,推翻刘禅的统治,恢复他们往日的特权。 军司之人迅速将这个消息上报给诸葛亮。 诸葛亮得知后,立刻进宫向刘禅禀报。 刘禅听后,龙颜大怒:“这些乱臣贼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丞相,即刻派兵将这个世家包围,一个都不许放过!” 诸葛亮领命后,迅速调遣兵马,将那个世家团团围住。 世家之人见势不妙,企图反抗,但在汉军的强大攻势下,很快便被镇压。 与此同时,赵云这边,匈奴与鲜卑见汉军严阵以待,不敢贸然进攻。 双方在边境对峙数日,匈奴与鲜卑的首领商议后,觉得此次进犯难以讨到便宜,便下令撤军。 赵云见敌军撤退,并未追击。他深知,此次危机虽暂时解除,但大汉面临的隐患仍未完全消除。 而使者那边,成功说服蛮夷停止作乱后,带着蛮夷首领的求和书信返回京城。 刘禅看到书信后,心中大喜。此次危机,在刘禅的果断决策与众人的努力下,终于得以暂时平定。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平定是暂时的。 只要大汉还想着度田,那么,作乱者必会屡禁不止。 光武皇帝曾经想要度田,最后也放弃了。 而天下人,便是要逼着刘禅,也似光武帝一般放弃。 第八百八十八章 定策安国,清剿不臣! 在那巍峨庄严的汉都宫殿之中,雕梁画栋,朱红色的立柱直抵穹顶,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殿内,气氛凝重,大汉君臣正齐聚一堂,商讨着边关局势与国内诸事。 刘禅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神色严肃,眼神中透着忧虑与坚定。 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殿下群臣,缓缓开口道:“匈奴与鲜卑此次虽已退去,但边关局势仍不容乐观。诸位爱卿,依你们之见,下次草原部族若要进犯,会在何时?” 一位身着朝服,头戴峨冠的诸葛亮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陛下,依臣之见,草原部族向来以秋冬为劫掠之时。彼时,草黄马肥,他们战力正盛,且我朝秋收之后,粮草丰盈,于他们而言正是诱惑极大之时。所以,下次进犯,极有可能便是秋冬之时。” 刘禅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嗯,爱卿所言极是。那对于如今边关驻军,又该如何安排?” 这时,一位武将模样的大臣出列,正是吴懿身姿挺拔,声如洪钟:“陛下,臣以为,可留少部分汉军继续驻守幽州,以威慑草原各部。如此,既能彰显我朝之威,又能时刻警惕其动向。其余将士,可放归各地,一则让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安抚军心;二则可让他们参与农事生产,充实国力。” 刘禅目光赞许地看着吴懿,说道:“爱卿此计甚好。就依爱卿所言,除少部分汉军继续在幽州威慑,其余各自放归。” 然而,谈及间军司查寻作乱者之事,刘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声道:“间军司的人查寻作乱者,却是成果寥寥!除了几个商贾之外,几乎毫无收获。那些乱臣贼子,竟还潜藏在暗处,妄图颠覆我大汉江山!” 间军司的统领赶忙出列,跪地请罪,额头布满了汗珠,神色惶恐:“陛下息怒!臣等无能,未能将作乱者一网打尽。但臣等定会加派人手,深入查探,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刘禅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失望与忿怒:“哼!若再不有所作为,朕定不轻饶!对于已找到的谋乱者,朕命人重责,诛其三族,以儆效尤!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知道背叛我大汉的下场!” 处理完边关驻军与谋乱者之事,刘禅的思绪又转到了荆州的蛮夷之乱上。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旋即又振作起来,说道:“荆州的蛮夷之乱,也该解决了。这些蛮夷时常侵扰百姓,为祸一方。朕命阿会喃、鄂 涣领兵前去荆州清剿蛮夷。” 此言一出,殿下群臣纷纷点头。阿会喃与鄂涣两人出列,单膝跪地,齐声说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全力以赴,平定蛮夷之乱!” 刘禅看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信任:“此次清剿蛮夷,不仅是为了安定荆州,更是为了获取劳动力。这些蛮夷皆是劳动力,清剿之后,可让他们耕田种地,充实我大汉国力。你们此去,要恩威并施,让他们真心归降。” 阿会喃与鄂涣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陛下圣明!臣等定不辱使命!” 退朝之后,刘禅独自坐在御花园的亭中,望着满园的繁花,心中却仍忧心忡忡。 他深知,大汉如今内忧外患,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匈奴鲜卑虽退,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那些潜藏的作乱者更是如芒在背。 而荆州的蛮夷之乱,若不能妥善解决,也会成为大汉的一大隐患。 “朕定要励精图治,让大汉繁荣昌盛,不辜负父皇与诸位先帝的遗愿。”刘禅低声自语,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如同粉色的雪花。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御花园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大汉却正面临着诸多挑战。 阿会喃与鄂涣领命之后,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 他们点齐兵马,检查兵器粮草,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阿会喃站在练兵场上,看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士兵,心中豪情万丈。 他握紧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将士们!此次我们出征荆州,是为了平定蛮夷之乱,安定百姓。大家要奋勇杀敌,为我大汉立下赫赫战功!” 士兵们齐声高呼:“奋勇杀敌!为大汉立功!”那声音响彻云霄,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鄂涣则在一旁仔细检查着粮草辎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他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对负责粮草的官员说道:“粮草乃行军打仗之根本,绝不能有丝毫马虎。每一袋粮食、每一壶水,都关乎着将士们的生死,关乎着此次出征的成败。你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那官员连连点头,额头满是汗水:“将军放心,下官定当尽心尽力!” 与此同时,间军司的人也在加紧查寻潜藏的作乱者。 他们乔装打扮,深入市井街巷,与各种三教九流之人 打交道,试图从他们口中获取线索。 一位间军司的密探,身着破旧的衣衫,扮成一个卖菜的小贩,在菜市场中与周围的人闲聊着。 他看似随意地说道:“最近这城里可真是不太平啊,听说还有人妄图谋反呢。” 旁边一个买菜的大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小伙子,这话可别乱说。这年头,祸从口出啊。不过,我倒是听说,好像有一些神秘的人,经常在城西的那座破庙里聚会,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密探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娘,您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吗?” 大娘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具体什么样,我可不知道。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密探连忙赔笑道:“放心吧,大娘。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密探一路狂奔,来到了间军司那森严的府邸前。 门口的守卫如两尊冰冷的石像,手持长枪,目光警惕。 密探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顾不上擦拭,急切地向守卫表明身份。 进入府邸,间军司的大厅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间军司的统领正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桌上的一幅地图。 密探“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急促而颤抖:“统领大人,大事不妙!城西破庙,有人密谋谋反!” 统领听闻,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手中紧握的毛笔“啪”地一声折断。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阴影之中,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略作思索后,他迅速下达命令:“立刻调集人手,随我突袭城西破庙!绝不能让反贼阴谋得逞!” 很快,一队训练有素的间军司士兵集合完毕。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神色冷峻,手持利刃,在夜色中宛如一群沉默的幽灵。 统领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大手一挥,低沉而有力地喝道:“出发!”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当队伍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城西破庙时,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破庙的大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统领做了个手势,士兵们如鬼魅般迅速靠近。当他们猛地踹开大门,如潮水般涌入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破庙内,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 地痞流氓正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些简陋的酒菜。 看到突然闯入的间军司士兵,他们吓得脸色煞白,有的甚至直接瘫倒在地。 “你们这是要谋反?” 一个看似头目模样的人,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饶命啊!我们……我们不过是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多偷点钱,根本没想过谋反啊!” 统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懊恼。 原本以为是一场关乎社稷安危的重大谋反,竟只是一群地痞流氓的闹剧。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密探,心中暗自思忖:这消息如此不准确,险些酿成大错,回去定要好好整顿情报网。 但此时,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严加审问!” 说罢,转身带着队伍离开了破庙。 此时,夜空中乌云散去,清冷的月光洒下,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这场乌龙事件。 而在荆州,蛮夷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汉军即将到来的动静。 他们在山寨中商议着应对之策。 一位蛮夷首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中挥舞着一把大刀,大声说道:“汉军要来又如何?我们占据着这险要之地,他们想攻上来,可没那么容易!我们跟他们拼了!” 另一位稍显稳重的蛮夷老者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可鲁莽。汉军势大,我们若与之硬拼,恐怕凶多吉少。不如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汉军的虚实,再做定夺。” 首领瞪了老者一眼:“哼!你就是胆小怕事!怕什么汉军,我们蛮夷向来不怕他们!”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首领,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要审时度势。若我们贸然出击,正中汉军下怀。还是谨慎为好。” 就在蛮夷们争论不休的时候,阿会喃与鄂涣已经率领大军朝着荆州进发了。 一路上,军旗飘扬,马蹄声阵阵。士兵们士气高昂,他们都渴望着能在这场战斗中建立功勋。 大军行至一处山谷,只见两边山峰陡峭,山谷中道路狭窄。 阿会喃心中警惕起来,他勒住缰绳,对鄂涣说道:“此处地势险要,恐有埋伏。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小心前进,提高警惕。” 鄂涣点了点头,立刻传令下去。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小心翼翼地前行。 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长空,紧接着,四周的山谷后涌出无数蛮夷,他们如同 鬼魅一般,呐喊着冲向汉军。 蛮夷们身形矫健,脸上涂抹着奇异的油彩,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阿会喃大喊一声:“将士们,不要慌乱!结阵迎敌!” 汉军迅速结成方阵,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在后,弓箭手则在方阵后排,搭弓射箭。 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蛮夷们虽然勇猛,但汉军训练有素,阵法严密。 双方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混战之中。 阿会喃手持长刀,猛地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蛮夷。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长刀挥舞间,血花飞溅,蛮夷们纷纷倒下。 “杀!” 阿会喃一边怒吼,一边不停地挥动长刀,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直逼蛮夷要害。 汉军们在阿会喃的带领下,士气大振,个个奋勇杀敌。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黄沙。 风沙似乎也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越发猛烈地吹刮着,试图将这残酷的画面掩盖。 一名蛮夷趁阿会喃与其他敌人战斗之际,从侧面悄悄靠近,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朝着阿会喃的后背狠狠砍去。 阿会喃察觉到背后的动静,迅速侧身一闪,那锋利的弯刀擦着他的铠甲划过。 阿会喃反手一刀,正中那蛮夷的咽喉,蛮夷瞪大双眼,缓缓倒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蛮夷渐渐抵挡不住汉军的猛烈攻击,开始节节败退。 终于,蛮夷们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阿会喃喘着粗气,脸上溅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将士们,乘胜追击!不要让他们跑了!”阿会喃大喊着。 在他看来,这些蛮夷的人头,可都是军功,岂能让他们逃了去? 汉军士气大振,追着蛮夷们一路杀去。 面对武器装备更精良的汉军,这些在深山老林中的蛮夷只有逃命的份。 第八百八十九章 宫中走水,危机顿生! 大汉,洛阳,皇宫之内,华灯初上。 雕梁画栋的宫殿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气,那是来自四处摆放的鲜花与桌上珍馐散发的混合味道。 今晚,是大汉天子刘禅特意安排与妃嫔子嗣们的家宴,旨在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刘禅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龙纹,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神中透着温和与慈爱。 两旁依次坐着他众多的妃嫔,各个身着华丽的宫装,佩戴着璀璨的珠翠,或温婉浅笑,或轻声交谈。 再往后,便是皇子公主们整齐排列的席位。 宴会的桌案上,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珍馐美味。 有精心烹制的龙凤呈祥,那鸡与鱼被巧妙地摆成龙凤造型,栩栩如生;还有色泽诱人的红烧熊掌,炖得软糯入味,香气扑鼻。 更有各种精致的糕点,形状各异,仿若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美酒的种类亦是丰富多样,有来自蜀地的香纯米酒,酒液清澈,入口甘醇;还有那散发着独特香气的葡萄美酒,琥珀般的色泽在杯中流转。 除了美酒,竟还有酸甜可口的酸梅汁,为这场宴会增添了别样的清爽。 刘禅看着满桌的佳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微微抬手,说道:“今日,难得一家人齐聚,大家无需拘谨,尽情享用便是。” 妃嫔们纷纷欠身谢恩,皇子公主们也欢快地应和着,一时间,宫殿内气氛其乐融融。 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众人开始动筷。 一位年幼的公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面前的一块糕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去拿,却因手臂太短,怎么也够不着。 坐在她旁边的皇子见状,笑着帮她拿了过来,小公主接过糕点,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刘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欣慰。 宴饮过半,刘禅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变得严肃了些许。 他目光扫过诸位皇子,缓缓开口道:“今日家宴,除了共享天伦,朕也想考校考校你们的功课与武艺。我大汉虽一统天下,但诸位皇子肩负着家国重任,定要勤奋学习,不可懈怠。” 皇子们听闻,纷纷起身,恭敬地说道:“谨遵父皇教诲。” 首先,刘禅看向了年长的几位皇子,说道:“太子,你先来,朕听闻你近日研读《论语》颇有心得,且说与朕听听。 ” 太子刘嗣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他向前走了两步,恭敬地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论语》所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此乃治国理政之根本。君王应以德治国,方能赢得民心,使国家长治久安。” 刘禅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嗯,见解独到,看来你确实用心研读了。” 接着,刘禅又考校了其他几位皇子关于经史子集的学问,皇子们均对答如流,或引经据典,或结合当下局势发表见解,刘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学问考校完毕,便是武艺展示。 场地早已在宫殿外的庭院中布置妥当。 刘禅带领众人移步到庭院,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青石地面上。 皇三子刘昭率先出场,他身着轻便的劲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 其母大乔身着宫装,端是徐娘半老,如熟透的苹果,美目望去,皆是欣慰之色。 只见他剑花飞舞,身形灵动,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剑风呼呼作响。 一套剑法舞毕,面不红气不喘。 刘禅鼓掌称赞道:“好剑法,有几分凌厉之气,平日里定是勤加练习。” 皇三子刘昭收起长剑,躬身说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定当继续努力。” 随后,其他皇子也纷纷展示了自己的武艺,有擅长刀法的,刀刀虎虎生风;有精通枪法的,枪尖寒光闪烁。 最大不过十多岁的皇子们,各个身怀绝技,武艺不凡,让在场众人不禁连连叫好。 一轮考校下来,刘禅心中很是满意。 他环顾着诸位皇子,感慨地说道:“看到你们如此出色,朕深感欣慰。我大汉虽历经风雨,但有你们这些后进之辈,朕相信,定能守住祖宗基业,甚至开疆拓土。” 说罢,他大手一挥,吩咐道:“来人,给诸位皇子重重赏赐。” 一旁的太监们立刻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摆满了金银珠宝、珍贵书籍以及各种精美兵器。 皇子们纷纷跪地谢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一位妃嫔笑着说道:“陛下,皇子们如此优秀,皆因陛下教导有方啊。” 其他妃嫔也纷纷附和。 刘禅哈哈笑道:“这也离不开你们平日的悉心照料与教导。” 在这温馨欢乐的氛围中,家宴继续进行着。 宫殿内,欢声笑语不断,烛火摇曳,仿佛也在为这 其乐融融的场景而欢快跳跃。 刘禅看着身边的妃嫔子嗣们,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这便是他作为君主,在忙碌国事之余,最珍贵的时光。 未来,他希望这些皇子们不要内斗,而是共同发展国家,为大汉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让大汉的基业,稳如磐石,永传千秋。 区区神州大地,如何能满足刘禅的野心呢? 大汉的光辉,应该撒播四夷。 英国是什么日不落帝国? 我大汉,才是真正的日不落! 夜宴之后,一切归常。 洛阳皇宫,这座象征着大汉至高权力的巍峨宫殿,在夜色中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静谧而庄严。 月光如水,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出清冷的光,将宫殿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四下里,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在寂静的夜里悠悠回荡,打破片刻的安宁。 夜已深,刘禅与皇后张氏相拥而眠。 皇后寝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两人安睡的面庞。 刘禅面容俊朗,即便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皱着,似乎仍在思索着朝堂上的诸多事务。 张氏则肌肤胜雪,乌发如云,娇艳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妩媚动人。 突然,寝殿之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紧接着,一丝微弱的火苗悄然升起,在黑暗中摇曳闪烁,仿佛是恶魔伸出的邪恶触角。 火苗在夜风的助力下,越燃越高,很快便舔舐着周围的木质结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走水了,走水了!”一声惊恐的呼喊,瞬间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值守的禁军瞪大了眼睛,望着那迅速蔓延的火势,脸上满是惊惶。 声音如同涟漪一般,迅速在宫中传开。 刘禅被这尖锐的呼喊声猛地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迷茫。 怀中,皇后张氏也被惊醒,她惊恐地抱紧刘禅,声音带着颤抖:“陛下,发生何事了?” 刘禅迅速清醒过来,他侧耳倾听,外面一片嘈杂,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他转头看向窗外,只见寝殿之后,火光冲天,将夜空都染成了橙红色。 “别怕,定是宫中走水了。” 刘禅安慰着皇后,声音沉稳,试图让她安心,可自己的心中却涌起一股不安。 刘禅赶忙起身,迅速穿上衣服。他身姿挺拔,动作利落 ??尽显天子的威严。 “皇后,随朕出去看看。” 他伸出手,扶起仍在颤抖的皇后。 张氏身着单薄的睡衣,发丝有些凌乱,但仍难掩其美丽。 她紧紧抓住刘禅的手,眼中满是依赖。 两人刚走出寝殿,一群禁军便迅速围拢过来,将他们牢牢护住。 禁军们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枪,神色紧张而警惕。 “陛下,此处危险,请您移驾安全之地。”为首的禁军将领单膝跪地,焦急地说道。 刘禅目光冷峻,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宫女太监们各自奔走,有的提着水桶,试图救火;有的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发生什么事情了?”刘禅开口发问,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嘈杂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值守太监匆忙跑来,他衣衫不整,脸上满是汗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寝宫走水了,火势太大,一时扑灭不了,还请陛下移驾太极殿。” 太监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显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坏了。 刘禅眉头紧皱,心中疑云顿生。 宫中走水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要知道,洛阳皇宫修缮不久,防火设施完备,此刻也并非天干物燥之时,怎么会突然起火? 其中,必有隐情。 他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又看了看周围慌乱的人群,心中暗自思忖:这火,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若有人故意纵火,其目的又是什么? 是针对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传朕旨意,全力救火,务必确保宫中人员安全。” 刘禅迅速下达命令,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另外,派人即刻调查起火原因,一有消息,马上向朕禀报。” 他眼神犀利,仿佛要穿透这混乱的局面,看穿背后的真相。 在禁军的护卫下,刘禅带着皇后朝着太极殿走去。 一路上,刘禅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皇后张氏紧紧依偎在他身旁,时不时回头看看那越烧越旺的大火,眼中满是恐惧。 太极殿内,灯火通明。刘禅坐在龙椅上,皇后坐在一旁,她仍心有余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刘禅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将目光投向殿外。 此时,宫外的火势仍未得到控制,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陛下, 火势太大,恐怕一时难以扑灭。” 一位大臣匆匆走进殿内,跪地禀报道。他神色焦急,额头上满是汗珠。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继续加大救火力度,务必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的声音沉稳,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陛下,这火起得蹊跷,会不会是……”另一位大臣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刘禅目光如炬,看向这位大臣,说道:“朕也觉得此事绝非偶然。不管背后是谁在搞鬼,朕定要将其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 刘禅没有丝毫放松,他一直在等待着调查结果。 终于,负责调查的官员匆匆赶来。“陛下,臣已初步查明起火原因。” 官员跪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快说!”刘禅迫不及待地说道。 “陛下,经臣调查,此次起火是因为有人故意在皇后寝殿外堆放易燃物,并点燃所致。 而且,臣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似乎是有人蓄意纵火。” 官员一边说着,一边呈上一双鞋子,“这是在现场附近发现的,上面沾满了灰烬,极有可能是纵火者留下的。” 刘禅接过鞋子,仔细查看,脸色愈发阴沉。“好啊,竟然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玩火。” 他的声音冰冷,充满了愤怒。“传朕旨意,全力追捕纵火者,无论涉及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刘禅的眼神中透着寒意,仿佛要将幕后黑手千刀万剐。 寝宫方向火光冲天,火舌肆意舔舐着宫殿的飞檐斗拱,滚滚浓烟在漆黑的夜空中翻涌,将皎洁的月光都遮蔽得黯淡无光。 无数太监、宫女和禁军们提着水桶、扛着灭火器具,神色慌张地穿梭其中,呼喊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整个皇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几个身着禁军甲胄的军士,趁着黑夜的掩护,悄然朝着太极殿的方向潜行。 他们身姿矫健,脚步轻盈而迅速,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名叫黄玉。 他的脸庞被夜色笼罩,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凶狠与决绝。 “弟兄们,都给我小心点。今日,咱们就要取了那昏君的狗命!”黄玉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一般,在寂静的夜色中透着一股寒意。 “大哥,那昏君推行的度田编户齐民,可把咱们害惨了。今日若能除掉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军士附和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手中紧紧握着长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哼,什么为民除害,咱们是为了自己。那些土地和财富,都是咱们辛苦积攒下来的,就被那昏君一纸命令给夺走了。今日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另一个满脸胡须的军士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怨恨,仿佛与刘禅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原来,这些人都是豪强大族的爪牙。 刘禅推行的度田编户齐民政策,极大地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豪强大族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和土地,不惜铤而走险,派这些人混入禁军,趁着皇宫走水的混乱时机,妄图刺杀刘禅。 第八百九十章 皇宫刺杀,山雨欲来! 此时的太极殿内,刘禅正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忧虑。 尽管外面一片混乱,但他依旧保持着天子的沉稳与镇定。 “陛下,火势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但仍有部份宫殿被大火吞噬。” 一位大臣匆匆走进殿内,跪地向刘禅禀报道。他的衣衫有些凌乱,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刚刚从救火现场赶来。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继续加大救火力度,务必确保宫中人员的安全。同时,传朕旨意,让禁军加强戒备,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旷的太极殿内回荡,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遵旨!”大臣领命后,迅速退下。 刘禅靠在龙椅上,微微闭上眼睛,心中暗自思忖。 这场火灾来得太过蹊跷,自己推行度田编户齐民政策以来,虽然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也让百姓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难道是那些豪强大族不甘心失败,故意纵火,想要趁机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猛地睁开眼睛,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加强对太极殿的防守,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诺!”侍卫们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洪亮。 而此时,黄玉等人已经悄悄接近了太极殿。 他们躲在一处阴影之中,观察着太极殿周围的情况。 只见太极殿外,禁军们手持长枪,警惕地巡逻着。 殿门紧闭,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侍卫,神色冷峻,让人望而生畏。 “大哥,这太极殿防守如此严密,咱们怎么进去?”那个身形单薄的军士有些焦急地问道。 黄玉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要着急,总会有机会的。等会儿,我们趁他们换岗的时候,找个空隙冲进去。记住,一定要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就在黄玉等人悄悄商议之际,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黄玉等人瞬间如受惊的野兔,迅速躲到一处阴影之中,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只见几个禁军抬着沉重的水桶,脚步匆匆朝着火场的方向奔去。 他们的脸上满是焦急与疲惫,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胸前的铠甲。 借着禁军们经过时那摇曳的火光,黄玉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他们的面容。 突然,他看清了其中一个领头禁军的模样,心中不禁猛地一喜,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弟兄们,机会来了。”黄玉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个领头的禁军,是我的老相识。等会儿,我去和他套套近乎,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冲进去。记住,手脚要麻利,千万别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黄玉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犀利地扫视着身边的弟兄们,仿佛在向他们传递着必胜的信念。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不一会儿,换岗的时间到了。 黄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情绪,随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脸上挤出一丝热情的笑容,朝着那个熟悉的禁军喊道:“张兄弟,好久不见啊!”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却又刻意带着几分亲昵。 那个禁军听到喊声,先是一愣,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黄玉的面容,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疑惑,随后迅速绽放出笑容:“黄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姓禁军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水桶,迎了上去。 黄玉走上前去,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张禁军的肩膀,故作感慨地说道:“唉,一言难尽啊。今日皇宫走水,这么大的事儿,我被上头派来协助救火。没想到,在这乱糟糟的地方碰到你了。对了,里面情况怎么样?火势控制住了没?” 黄玉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不经意地朝着身后的弟兄们瞟去,悄悄使了个眼色。 两人寒暄了几句,黄玉表面上神色轻松,谈笑风生,可内心却如紧绷的琴弦,时刻准备着。 就在这时,那个身形单薄的军士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突然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刀,朝着门口的侍卫冲了过去。 其他几个军士也在同一时刻纷纷抽出武器,紧随其后,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仿佛一群即将扑食的恶狼。 门口的侍卫们正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冷不丁看到几个人影冲了过来,顿时大吃一惊。“有刺客!快护驾!” 一个侍卫反应迅速,大声喊道,声音尖锐而急促,瞬间打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他一边喊着,一边迅速举起手中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直指冲过来的刺客。 黄玉见事情败露,也不再伪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狠。 他猛地抽出长刀,发出一声怒吼,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加入了战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喊杀声在空旷的宫殿外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太极殿外,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厮杀之中。 此时,太极殿内,刘禅正端坐在龙椅之上。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那龙袍上绣着的金色巨龙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要腾空而起。 刘禅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忧虑,尽管外面一片混乱嘈杂,但他依旧保持着天子的沉稳与镇定,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动摇他分毫。 刘禅靠在龙椅上,微微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场火灾来得太过蹊跷,自己推行度田编户齐民政策以来,虽然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也让无数百姓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国家的根基也愈发稳固。 难道是那些豪强大族不甘心失败,故意纵火,想要趁机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刘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仿佛能穿透这层层宫殿,看穿那些黑暗中的阴谋。他猛地睁开眼睛,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加强对太极殿的防守,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诺!”侍卫们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洪亮,充满了力量,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守护着刘禅。 而此时,殿外的厮杀愈发激烈。 黄玉挥舞着长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刀光闪烁,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试图突破禁军的防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仿佛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刘禅。 刘禅在殿内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心中一惊,他迅速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他伸手从一旁的剑架上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 “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朕的面前行刺,简直是目无王法!”刘禅怒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直达殿外的战场。 侍卫们迅速将刘禅团团围住,他们身着银色的铠甲,手持长枪,犹如一道坚固的人墙。 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刘禅朝着殿外走去。 他步伐沉稳,昂首挺胸,每一步都踏出天子的威严,仿佛在向那些刺客宣告,自己绝不会被他们的阴谋所吓倒。 刚走到殿门口,刘禅便看到黄玉等人正与禁军们激战在一起。 火光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有的面容扭曲,充满了愤怒;有的神色紧张,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敌人的攻击。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行刺朕,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刘禅怒声喝道,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在夜空中回荡。他的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寒意,仿佛能将这些刺客冻结。 黄玉看到刘禅,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那光芒犹如饿狼看到了猎物。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挥舞着长刀,不顾一切地朝着刘禅冲了过去:“昏君,拿命来!”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声怒吼中宣泄出来。 刘禅身旁的侍卫们见状,纷纷冲上前去,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手中的长枪如林,瞬间挡住了黄玉的去路。 黄玉虽然勇猛,力大无穷,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但毕竟寡不敌众。 禁军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从各个方向对黄玉展开攻击。 黄玉左挡右突,身上渐渐出现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 但他依旧顽强抵抗,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黄玉终于体力不支,一个踉跄,被禁军们趁机制服。 其他几个刺客也在一番激战后,被全部擒获。他们被押到刘禅面前,一个个灰头土脸,眼神中透着绝望和恐惧。 “将这些刺客押下去,严加审讯,朕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一个字都不许放过。”刘禅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要将这些背后的阴谋者千刀万剐。 他转过身,大步走进太极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绝不容许他们破坏大汉的稳定与繁荣,要让大汉的江山在自己的手中更加稳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 洛阳城的诏狱,位于皇城外的隐秘角落,平日里便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此刻,这里更是被一股凝重的氛围所笼罩。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几个刺客的身影拉得扭曲而诡异。 几个狱卒正摩拳擦掌,准备对被囚的刺客严刑拷打,逼问出幕后主使。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变故突生。只见那几个刺客原本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四肢剧烈地抖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狱卒惊恐地说道,手中的皮鞭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慌乱。 其他狱卒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刺客们的抽搐愈发剧烈,嘴里不断涌出白沫,顺着嘴角流淌到地上。 不多时,他们的身体便渐渐停止了抖动,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间军司统领得知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着几个手下,火急火燎地朝着皇宫赶去。 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刺客暴毙的场景。 “快,再快些!”间军司统领不停地催促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终于,间军司统领来到了刘禅所在的宫殿。 他急匆匆地走进殿内,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那几个刺客在诏狱突然抽搐,口吐白沫,当场就死了!” 刘禅闻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冷哼一声,说道:“哼,原来是死士。这些人倒是忠心,可惜用错了地方。” 刘禅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刘禅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决,说道:“查,查这些行刺的禁军哪里人士,最近又和谁交通了。另外,对洛阳城中的禁军进行甄别,务必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揪出来,以防有心之人再行谋逆之事。”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遵旨!”间军司统领领命后,迅速起身,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透着使命感。 刘禅望着间军司统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 这些刺客背后的势力,必定十分庞大且狡猾。 此次刺杀虽然失败,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大汉的江山社稷陷入危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间军司的密探们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他们深入到禁军的各个营帐,仔细调查着每一个行刺禁军士兵的来历和近期的行踪。 在一个禁军营帐内,密探们正在对一个士兵进行询问。 “你是哪里人士?最近可曾与陌生人接触?”密探的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士兵的眼睛。 士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小人是南阳人士,平日里除了训练,很少与外人接触。” 密探们并没有放过士兵那一瞬间的慌乱,他们继续追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在洛阳城的街头,密探们也在四处打听消息。他们与百姓们交谈,试图从只言片语中找到线索。 “大爷,您可曾见过形迹可疑之人在这附近出没?”一个密探拦住一位老者,恭敬地问道。 老者沉思片刻,说道:“前几日,倒是看到几个陌生人,神色匆匆,朝着禁军营地的方向走去。” 密探们闻言,心中一喜,继续深入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条条线索逐渐浮出水面,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也在慢慢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第八百九十一章 天象有异,阴阳失衡! 洛阳城的夏日,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间军司的密探们穿梭在大街小巷,身影匆忙而隐秘,他们肩负着揭开宫中刺杀谜团的重任,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情况愈发错综复杂。 “指挥使,我们发现这宫中刺杀的线索,竟隐隐指向各个国公府。” 一位年轻的密探,满脸疲惫,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匆匆走进间军司统领的房间,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困惑。 间军司统领闻言,原本紧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缓缓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凝重。 “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定论,国公们皆是我大汉的肱骨之臣,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 很快,这个惊人的消息便呈到了大汉天子刘禅的案前。 刘禅坐在御书房内,身着一袭简约的常服,面容沉静,然而眼神中却透着忧虑。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奏章,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陛下,此事颇为蹊跷,依臣看,这定是有心人的栽赃嫁祸。”一位老臣,白发苍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坚定。 刘禅微微点头,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朕又何尝不知。张飞、赵云等国公,皆是与先帝一同出生入死之辈,对朕忠心耿耿,怎会行刺于朕?这背后之人,手段狠辣且狡滑,妄图挑起朝廷内乱,其心可诛!”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甘,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都跟着震动起来。 此时,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他们深知,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深不可测。 “陛下,当务之急,我们该如何应对?”费祎壮着胆子问道。 他的脸上带着紧张与期待,眼神紧紧盯着刘禅。 刘禅沉思片刻,说道:“继续深入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务必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同时,密切关注各国公府的动向,切不可打草惊蛇。” 刘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然而,就在朝廷被这桩刺杀案搅得焦头烂额之时,炎兴一年七月,一场巨大的灾难悄然降临。 关中地区,大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在愤怒地咆哮。 房屋纷纷倒塌,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漫天的尘土。 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关中大地。 与此同时,黄河也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河水汹涌澎湃,决口而出。 浑浊的浪涛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下,瞬间淹没了大片的农田和村庄。 庄稼被冲毁,房屋被淹没,百姓们失去了家园,只能在洪水中挣扎求生。 “陛下,大事不好!关中地震,黄河决口,灾情严重!”一位传令官,气喘吁吁地冲进皇宫,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哭腔。 刘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忧虑。 “快,传朕旨意,即刻命人前去赈灾!务必保证百姓的生命安全,勿使发生大的动乱!” 刘禅的声音急促而坚定,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很快,朝廷便组织了一支庞大的赈灾队伍,携带大量的粮食、衣物和药品,火速赶往关中地区。 刘禅亲自来到城门口,为赈灾队伍送行。 他望着那些即将奔赴灾区的官员和士兵,眼神中充满了期望与嘱托。 “诸位爱卿,此次赈灾,责任重大。百姓乃我大汉根基,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百姓度过难关。朕等着你们胜利归来!” 刘禅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在城门口回荡。 赈灾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扬起一片尘土。 刘禅望着远去的队伍,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灾难能够尽快过去,百姓能够早日恢复安宁的生活。 在关中灾区,赈灾官员们迅速展开行动。 他们搭建起临时的帐篷,为受灾的百姓提供住所;分发粮食和衣物,让百姓们不至于挨饿受冻;组织大夫军医为受伤的百姓治疗,减轻他们的痛苦。 “乡亲们,大家不要惊慌,朝廷已经派我们来帮助大家了。有我们在,大家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一位年轻的官员,站在高处,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给受灾的百姓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眼中含着泪水,感激地说道:“多谢朝廷,多谢陛下!”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朝廷的信任和感激。 然而,赈灾工作并非一帆风顺。 由于受灾面积广,受灾人数众多,物资供应一度出现短缺。 而且,灾区的治安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一些不法之徒趁机哄抢物资,扰乱秩序。 “大人,这样下去可不行,物资不够分,百姓们都快闹起来了。还有那些不法之徒,太猖獗了!”一位下属焦急地对赈灾官员说道。 赈灾官员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立刻派人回朝廷请求支援,同时加强治安管理,对那些哄抢物资的不法之徒,严惩不贷!”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断。 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下,以及赈灾官员们的努力下,关中灾区的情况逐渐得到了控制。 活着的百姓们的生活慢慢恢复了正常。 而刘禅,在洛阳城中,时刻关注着灾区的情况,为每一个好消息而感到欣慰,也为仍然存在的困难而忧心忡忡。 他知道,这场灾难虽然暂时得到了缓解,但大汉面临的挑战还远远没有结束。 洛阳皇宫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在大殿内,却无法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愤怒。 就在不久前,刘禅刚派遣了大批官员和物资奔赴关中灾区赈灾,满心牵挂着受灾百姓的安危。 然而,还没等他从赈灾的忙碌与忧虑中缓过神来,御史台的官员们便联名上表,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陛下,臣等有本上奏!”一位身形清瘦、面容严肃的御史,身着绯红色的官服,双手捧着奏章,大步走到朝堂中央,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刘禅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仍沉稳地说道:“爱卿请讲。” “陛下,如今天象有异,阴阳失衡。关中地震,乃‘地龙翻身’之兆;黄河决口引发洪涝,此为‘水不润下’之象。这一切皆象征着君主失德,致使阴阳失和。究其根源,正是因为陛下推行度田之策。度田之举,扰乱民生,触犯天威,才引得如此灾祸降临。臣恳请陛下,即刻停止度田,以安民心,顺天意!”御史慷慨陈词,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朝堂众人的心头。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面露忧虑之色,似乎被御史的话所触动;有的则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思索,对这番言论将信将疑。 “陛下,臣附议!” 又一位官员出列,拱手说道:“古有云,‘彝伦攸斁,则地震川竭’。如今灾异频发,正是警示我大汉当下举措失当。度田之事,已然引发诸多不满,还望陛下三思,暂停度田,以保社稷安稳。” 一时间,赞同之声此起彼伏,不少官员纷纷站出来,恳请刘禅停止度田。 他们的脸上带着急切与诚恳,仿佛度田真的成了万恶之源,只要停止度田,所有的灾祸与乱象便会瞬间消失。 刘禅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阴沉。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心中清楚,这些御史台官员的背后,必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企图借天灾之名,阻挠度田政策的推行,以维护那些既得利益者的特权。 “哼!”刘禅冷哼一声,打破了朝堂上的嘈杂。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瞬间让朝堂安静下来。 “诸位爱卿,可曾想过,这灾异虽是天灾,然应对之策,才是彰显君主之德。朕推行度田,旨在清查土地,均贫富,让百姓有田可耕,有粮可食,何错之有?如今关中受灾,朕第一时间派人赈灾,就是要承担起君主之责,安抚百姓。而你们,却在此以天象为由,妄图阻止度田,究竟是何居心?” 刘禅的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朝堂上的官员们,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位领头的御史,被刘禅的目光一盯,心中不禁一颤,但仍强装镇定,说道:“陛下,臣等一心为社稷着想,所言句句属实。天象示警,不可不察。度田之举,确实引发了诸多乱象,还望陛下明鉴。”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坚定,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住口!”刘禅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来,怒声喝道,“你等口口声声为社稷,实则为一己私利。朕看,你们是被那些豪强大族蒙蔽了双眼,成了他们的传声筒!” 刘禅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朝堂上的官员们,被刘禅的雷霆之怒吓得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皇帝如此动怒,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来人!”刘禅高声喊道,“将这些上表的御史,以谋逆罪论处,即刻擒拿!”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陛下,万万不可啊!”几位官员扑通一声跪地,为首的一位老臣,白发苍苍,胡须随着他焦急的呼喊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恳切,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眼中满是求情之意。 “他们虽言辞过激,但罪不至死啊。”老臣的声音微微发颤,在空旷的朝堂内回荡,带着一丝绝望的意味。 刘禅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些求情的官员,目光如刀,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们妄图扰乱朝堂,阻挠朕推行利国利民之策,背后勾结乱党,意图不轨,不是谋逆又是什么?朕若姑息,何以服众,何以治理天下?”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位官员的心头。 他的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能将这些心怀不轨之人瞬间冻结。 朝堂上一片死寂,官员们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垂着头,躲避着刘禅那锐利的目光。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有的是因为恐惧,有的则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来人!”刘禅猛地一声怒喝,声音在大殿内回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一群侍卫,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枪,鱼贯而入。 他们步伐沉稳,眼神坚定,迅速将那些上表的御史们团团围住。 御史们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有的御史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而有的御史,则面露懊悔,他们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自责,似乎在为自己轻易被人利用而感到后悔。 “不,陛下,臣冤枉啊!”一位年轻的御史,突然大声呼喊起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臣只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侍卫一把捂住了嘴,拖出了朝堂。 其他御史们也被一一押解着离开朝堂。 他们的身影在大殿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狼狈。 朝堂上的其他官员,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有的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有的则在为这些同僚感到悲哀,还有的在思索着朝堂局势的变化。 但无论心中作何感想,他们都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整个朝堂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经此一事,朝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笼罩。 官员们行事更加小心翼翼,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再三斟酌。 刘禅的雷霆手段,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天子的威严不可侵犯,也让那些妄图阻挠度田政策的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 皇帝此次是动了真格,度田之策,势在必行。 刘禅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望着朝堂上噤若寒蝉的大臣们,说道:“朕推行度田,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为了百姓的福祉。任何企图阻挠之人,都将受到严惩。如今灾异当前,朕希望诸位爱卿能够与朕同心同德,共渡难关,而不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刘禅的声音中,既有威严,又带着一丝期望。 “陛下圣明,臣等愿为陛下效命!”大臣们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洪亮。 然而,刘禅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的既有敬畏,也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度田之路,依旧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他毫不退缩,决心要将度田政策坚定不移地推行下去,为大汉的未来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第八百九十二章 度田幽州,民风彪悍! 洛阳皇宫。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 他面容沉静,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与睿智,正专注地审阅着手中关于度田的奏章。 自推行度田政策以来,朝堂内外风波不断,世家豪强的抗拒如汹涌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刺杀、弹劾、流言飞语,种种手段层出不穷,试图阻挠度田的进程。 然而,刘禅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世家豪强越是抗拒,越证明度田戳中了他们的要害,大汉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 “陛下,冀州各地度田已渐渐落下帷幕。”费祎恭敬地站在朝堂中央,双手捧着奏章,声音洪亮地禀报道。 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冀州度田的成功,让他看到了大汉复兴的希望。 刘禅闻言,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冀州度田能顺利完成,实乃我大汉之幸。传朕旨意,重赏在度田中立下功劳的人,让天下人都以他们为榜样,踊跃投身于度田大业。” 刘禅的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旷的朝堂内回荡,仿佛在向天下宣告他对度田的决心。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洛阳城都沸腾了。 那些在度田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官员和百姓,一时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们走在街头巷尾,人们纷纷投来羡慕与敬佩的目光。 “张大哥,听说您在度田中立了大功,陛下要重重赏赐您呢!”一位年轻的后生,满脸羡慕地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自豪:“这都是陛下的英明领导,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度田是好事,能让咱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咱当然得好好干。”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繁荣昌盛的景象。 在一片欢庆声中,刘禅又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赦封在屯田中丧命的刘封为国公。 刘封,这位曾经为大汉的度田事业立下汗马功劳的将领,却不幸在与叛乱势力的斗争中牺牲。 刘禅对他的功绩铭记于心,如今,他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刘封的英名永载史册。 炎兴二年三月,洛阳城的皇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封爵仪式。 刘禅身着华丽的冕服,亲自将国公的印绶授予刘封的家人。 他的眼神中透着敬重与惋惜,声音低沉而庄重:“刘封将军为我大汉屯田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今日封他为国公,以表彰他的功绩,也让天下人知道,为大汉做出贡献者,朕绝不会忘记。” 刘封的家人接过印绶,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跪地叩谢,声音中带着哽咽:“多谢陛下隆恩,父亲若泉下有知,也定会倍感欣慰。” 封爵仪式结束后,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大臣们纷纷向刘禅进言,称赞他的英明决策,同时也对未来的度田事业充满了信心。 “陛下,冀州度田已然成功,如今我大汉国力渐强,百姓安居乐业。臣以为,可趁此良机,对其他州郡进行度田,进一步巩固我大汉根基。”诸葛亮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对大汉的未来充满了期望。 刘禅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爱卿所言极是。朕决定,再发诏书,准备对幽州进行度田。” 刘禅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天下宣告他的决心。 诏书颁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洛阳城,随后又像一阵风般,吹向了大汉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对幽州度田充满了期待与猜测。 在洛阳城的街头,几个百姓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诏书的内容。 “这幽州也要度田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一位老者,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怕啥,冀州度田不是挺好的嘛。听说好多百姓都分到了土地,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满脸兴奋地说道。 “是啊,陛下推行度田,是为了咱老百姓好。那些世家豪强想阻拦,门儿都没有。”另一位中年男子,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而在世家豪强的府邸内,气氛却截然不同。他们聚在一起,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愤怒与担忧。 “这皇帝真是铁了心要推行度田,连幽州都不放过。”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爷,满脸肥肉抖动,愤怒地说道。 “是啊,我们的利益都快被他榨干了。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这么得逞。”另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狡黠,低声说道。 然而,他们的阴谋注定无法得逞。 刘禅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所动作,提前做好了防范。 他深知,度田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为了大汉的繁荣昌盛,为了百姓的幸福生活,他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在洛阳城的皇宫内,刘禅再次召集大臣们,商议幽州度田的具体事宜。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幽州度田成功后的繁荣景象。 “诸位爱卿,幽州度田关乎我大汉未来,切不可掉以轻心。朕命你们即刻着手准备,务必将度田之事办得妥妥当当。”刘禅的声音坚定有力,在朝堂内回荡,激励着每一位大臣。 “臣等遵旨!”大臣们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洪亮,充满了信心与决心。 炎兴二年三月的洛阳城,阳光明媚,春风拂面。 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新的度田风暴即将在幽州掀起。 幽州,这片位于大汉北疆的广袤土地,山川纵横,草原无垠。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亘在天地之间。 山间,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枝叶交错,仿佛一道绿色的屏障。 而在山脚下,广袤的草原一望无际,微风拂过,野草摇曳,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 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美丽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重重危机,幽州的度田工作,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幽州的度田工作在众人的期待与担忧中逐渐展开。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里的度田,远比之前的司隶、冀州要困难得多。 洛阳,作为大汉的都城,天子脚下,禁军强势,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寻常世家豪强即便心怀不满,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而冀州,经过一番整治,世家势力被大大削弱,剩下的多是军功集团,他们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度田一事上,虽偶有怨言,但总体还算配合,毕竟算是“自己人”。 但幽州不同。 这里多是匈奴人、鲜卑人等异族聚居之地。 这些异族,性情野蛮,行事风格与大汉截然不同。 他们逐水草而居,对土地的概念与汉人有着很大差异,可不管你什么度田不度田。 在他们眼中,大汉朝廷推行的度田政策,不过是一种无端的干涉。 “这汉人朝廷,非要搞什么度田,俺们的草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凭啥要听他们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匈奴汉子,满脸胡须,身着兽皮制成的衣服,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大声叫嚷着。 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在他身旁,几个同样装扮的匈奴人纷纷附和,他们挥舞着手臂,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胡语,情绪十分激动。 地方豪强们也趁机兴风作浪。 他们联合起来,组建武装力量,公然反抗度田。 在幽州的一些乡里,豪强们的家丁手持刀枪棍棒,在街巷中来回巡逻,气势汹汹。 他们控制着乡里的秩序,不许度田官员进入,甚至对敢于反抗的百姓进行威逼利诱,煽动民众对抗官府。 “乡亲们,这度田啊,就是朝廷想从咱们手里夺走土地,以后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大家听我的,别让那些度田官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地方豪强,站在高处,对着一群百姓大声喊道。 他身着华丽的绸缎衣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狡黠与算计。 一些百姓被他的话所迷惑,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这可咋办啊?咱们真的会没地种吗?”一个瘦弱的老农,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着迷茫。 “别怕,只要咱们听老爷的,就不会有事。”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上前,拍了拍老农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老农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 幽州的夜,浓稠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土地上。 风在街巷间呼啸而过,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吹得路边的枯草沙沙作响。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偶尔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脚下崎岖的道路。 在幽州城的一处小院里,度田官员李明正坐在屋内,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度田文书。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时而拿起毛笔,在文书上做着记录。 李明身形清瘦,面容憔悴,连日来的度田工作让他疲惫不堪,但他心中那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的信念,却如同一盏明灯,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李大人,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一位年轻的衙役,轻轻走进屋内,关切地说道。 他身着灰色的衙役服,衣服上已经有了几处补丁,面容稚嫩,眼神中却透着对李明的敬重。 李明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这度田之事,关乎百姓生计,关乎大汉未来,我怎能懈怠。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却坚定有力。 衙役刚退下,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从院外传来。 李明心中一惊,他迅速站起身来,警惕地望向门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砰”的一声,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一群手持利刃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 他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把大刀,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李明,你这狗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大汉恶狠狠地说道,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屋内回荡。 李明定睛一看,认出此人正是当地的豪强王霸。 他心中一阵愤怒,但表面上却镇定自若:“王霸,你身为大汉子民,竟敢公然袭击朝廷官员,你就不怕王法吗?”李明的声音中带着威严,试图震慑住对方。 “哼,王法?在这幽州,我就是王法!你们这些度田官,坏了我的好事,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王霸说着,一挥手,身后的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李明扑了过去。 李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被团团围住。 他心中暗自叫苦,但仍不甘示弱,拿起桌上的毛笔,当作武器,准备奋力抵抗。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休想得逞!”李明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一时间,屋内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李明虽然奋力抵抗,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他的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但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透着不屈。 “把度田文书和工具都给我抢走!”王霸大声命令道。 手下们纷纷动手,将屋内的文书和工具洗劫一空。 与此同时,在幽州城的大街小巷,类似的场景也在不断上演。 豪强们勾结盗匪,四处袭击度田官员的驻地。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吓得胆战心惊,纷纷紧闭家门,躲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出。 “爹,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好可怕啊!”一个年幼的孩子,紧紧地抱住父亲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 “孩子,别怕,是那些坏人在闹事。咱们躲在家里,千万别出去。”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地搂着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奈。 整个幽州的夜晚,被恐惧所笼罩。度田官员们死伤惨重,度田工作陷入了僵局。 而那些豪强和盗匪,却在黑暗中得意地笑着,他们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了。 除了武力反抗,还有一些人采取了更为隐蔽的手段。 他们篡改或伪造土地契约,将私田登记为官田、学田或寺庙田产,以此逃避赋税。 在一间阴暗的密室里,几个面色阴沉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堆满了各种契约文书。 “哼,只要把这些契约改一改,朝廷就查不出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正小心翼翼地涂改着一份契约。他的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得意,仿佛在进行一场高明的游戏。 “是啊,可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另一个人,紧张地看着门口,小声说道。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还有一些人,为了逃避度田,整村或整族迁离原籍,逃入山林或边远地区,成为“逃户”。 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一支长长的队伍正艰难地前行。队伍中有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背着简单的行囊,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迷茫。 “爹,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年幼的孩子,拉着父亲的手,怯生生地问道。 “孩子,咱们去一个朝廷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就不用度田了。”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他望着远方的山林,心中充满了忧虑。 地方官员们也不省心。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一些官员故意拖延度田进度,或虚报数据应付考核。 在幽州的官府衙门内,一位官员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度田卷宗,眉头紧锁。 “这度田工作,太难开展了。那些豪强和异族,根本不配合,我看,还是随便报个数上去吧。”官员自言自语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与无奈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一丝敷衍。 就这样,一时之间,幽州度田居然陷入了停滞之中。 度田官员们愁眉不展,百姓们人心惶惶,整个幽州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沼,难以自拔。 而此时,远在洛阳的刘禅,正密切关注着幽州度田的进展。 第八百九十三章 知己知彼,放其猖獗! 洛阳皇宫,在阳光的照耀下,琉璃瓦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飞檐枓栱宛如展翅欲飞的凤凰,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庄重。 然而,此刻的皇宫内,却弥漫着一丝凝重的气息。 刘禅独自坐在御书房内,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案几上,堆满了关于幽州度田的奏章,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是一道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其中一份奏章,再次仔细阅读起来。 “陛下,为何事烦心?”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禅抬起头,只见关银屏身着一身紧身武服,英姿飒爽地站在门口。 她的脸庞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有神。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妩媚。 关银屏手中握着一杆银枪,枪身寒光闪烁,枪缨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将银枪扔给随身宫女,然后优雅地收拢发丝,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刘禅身边。 刘禅看着眼前的关银屏,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说道:“度田之事稍稍烦心,不谈这个了,我们练一手罢。” 刘禅并不想将烦心事带到身边的女人身上,他深知关银屏生性活泼,不愿让她也跟着自己陷入忧愁之中。 关银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那妾身想办法让郎君开心。”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两人来到宫中校场,校场宽阔平坦,地面由青石铺就,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清冷的光。 四周的围墙高大坚固,墙上镶嵌着精美的雕刻,仿佛在诉说着皇宫的历史与荣耀。 校场的一角,摆放着各种兵器,刀枪剑戟,寒光闪烁。 刘禅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杆长枪,枪身修长笔直,枪尖锋利无比。 他轻轻挥舞了几下,感受着长枪的重量和平衡。 多年习武的他,对长枪的使用早已得心应手,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关银屏也拿起自己的银枪,站到刘禅对面。 她身姿矫健,犹如一只即将展翅翱翔的雄鹰。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兴奋,对即将到来的演武充满了期待。 “郎君,小心了!”关银屏娇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 她手中的银枪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朝着刘禅刺去。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刘禅不慌不忙,手中长枪一横,轻松挡住了关银屏的攻击。 “当”的一声,两杆长枪碰撞在一起,溅出点点火花。 刘禅顺势一挑,试图挑开关银屏的银枪。 关银屏见状,手腕轻轻一转,银枪灵活地避开了刘禅的攻击,然后迅速刺向刘禅的胸口。 刘禅向后退了一步,长枪在身前快速舞动,形成一道严密的防御网。 关银屏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不断袭来,但都被刘禅一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眼花缭乱。 关银屏将门之后,自幼跟随父亲关羽习武,武艺高强。 她的枪法凌厉刁钻,变化多端,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而刘禅亦是多年习武,对各种武艺都有涉猎。 他的枪法沉稳大气,攻防兼备,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与关银屏打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校场上喊杀声震天,两人的身影快速移动,让人目不暇接。 周围的宫女和侍卫们,都被这精彩的演武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屏住呼吸,紧张地观看着。 “好!” “精彩!” 时不时传来宫女和侍卫们的喝彩声。 他们被刘禅和关银屏的武艺所折服,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随着演武的进行,刘禅逐渐找到了感觉,心中的烦恼也渐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全神贯注地与关银屏对战,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充满了力量感。 关银屏虽然武艺高强,但在刘禅的强大攻势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与执着。 “看招!”刘禅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朝着关银屏刺去。 这一枪,速度极快,力量极大,让人避无可避。 关银屏心中一惊,她连忙用银枪抵挡。 但刘禅这一枪的力量实在太大,关银屏手中的银枪被击飞,整个人也向后退了几步。 刘禅趁机向前,一把抓住关银屏的手腕,将她擒拿。 “哈哈,夫人,你输了。”刘禅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关银屏微微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丝娇羞的笑容:“郎君果然厉害,妾身甘拜下风。”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刘禅的崇拜与爱意。 演武一番之后,刘禅的心情也是好上了不少。 他松开关银屏的手腕,轻轻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多谢夫人,今日与夫人演武,让朕心情舒畅了许多。”刘禅感激地说道。 关银屏依偎在刘禅怀里,温柔地说道:“只要郎君开心,妾身就满足了。”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刘禅的心间。 洛阳皇宫内,校场的喧嚣渐渐散去,日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下几缕柔和的光线,给整个皇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 刘禅望着身旁的关银屏,眼神中满是倾慕。 关银屏香汗淋漓,那身紧身武服被汗水浸湿后,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格外动人。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娇艳的脸庞因运动而泛着迷人的红晕,让人看了不禁唇角发干。 刘禅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说道:“一起去泡个热水澡罢。”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关银屏闻言,小脸瞬间一红,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 虽与刘禅已是老夫老妻,但这白日里如此亲昵的提议,还是让她感到有些羞涩与刺激。 不过,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两人携手朝着宫殿内走去,沿途的宫女和侍卫们见此情景,纷纷识趣地低下头,退到一旁。 宫殿内,装饰得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尽显皇家的奢华与威严。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一处宽敞而温暖的浴室。 浴室的地面由光滑的大理石铺就,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玉石,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巨大的浴池中,热气腾腾,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花瓣,散发出阵阵宜人的香气。 刘禅轻轻牵着关银屏的手,慢慢走进浴池。 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舒适与放松。 关银屏微微闭上双眼,靠在浴池的边缘,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她的脸庞在水汽的笼罩下,愈发显得娇艳欲滴,宛如一朵盛开在水中的莲花。 刘禅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的压力仿佛也随着这温热的水渐渐消散。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关银屏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关银屏睁开双眼,与刘禅深情对视,两人的眼神中交汇着无尽的柔情。 在这温馨而私密的氛围中,两人自然而然地行云雨之事,刘禅将所有积压在心中的压力,都尽情地倾泻出来。 一番‘比武’之后,刘禅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靠在浴池边,思绪又不自觉地飘向了幽州的度田困局。 之前,他一直为幽州度田的重重困难而忧心忡忡,那些地方豪强的反抗、盗匪的骚扰以及复杂的民族问题,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然而,此刻在这舒适的环境中,他的头脑却格外清醒。 刘禅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心想,幽州的局势如此复杂,若急于求成,恐怕会适得其反。 不如先按兵不动,暗中派人搜寻那些反对度田势力的犯罪证据,同时悄悄调动兵力,等待时机成熟。 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再多猖狂一段时间,待他们放松警惕,自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将幽州的度田工作彻底完成。 “陛下,您在想什么呢?”关银屏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刘禅的耳畔。她看着刘禅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有些好奇。 刘禅转过头,看着关银屏,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国事。夫人,你不必担心。” 他不想让关银屏为自己的烦恼而忧心,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份纯真与快乐。 关银屏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刘禅身为天子,肩负着整个国家的重任,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操心。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刘禅的手,说道:“陛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妾身都会一直陪着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支持,让刘禅心中倍感温暖。 在浴池中又休息了片刻,两人缓缓起身。 宫女们早已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恭敬地为他们穿上。 刘禅整理好衣冠,恢复了天子的威严。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幽州的度田问题,让大汉的江山更加稳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随后,刘禅回到御书房,立即召集心腹大臣,开始商讨应对幽州局势的具体策略。 他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陛下圣明,此计甚妙。先搜集证据,再调兵遣将,定能一举平定幽州之乱,顺利完成度田。”一 刘禅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此事关系重大,各位爱卿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差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洛阳皇宫看似平静如常,但实际上,一场针对幽州的大行动正在悄然筹备之中。 另外一边。 长安。 高大厚重的城墙绵延数里,城墙上的箭楼和垛口整齐排列,犹如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座城市。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给古老的砖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长安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刘璿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穿过长安的城门。 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愈发衬出他身姿挺拔。 然而,此刻他的面容却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 身为大汉的二皇子,本应在洛阳的皇宫中,享受着荣华富贵,参与朝堂的大事。 可如今,却被皇帝派往长安,负责经略西域。 在他心中,外放便如同被放逐,意味着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失之交臂。 “殿下,长安到了。”身旁的侍从轻声提醒道。 刘璿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城门上“长安”两个大字,心中五味杂陈。 他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既来之,且安之吧。”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不甘。 刘璿带着随从,朝着尚书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看着长安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但这些热闹景象,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的思绪早已飘远,想着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很快,刘璿来到了尚书台。 尚书台的建筑气势恢宏,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门口的侍卫身着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刘璿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二皇子殿下驾到!”侍卫高声通报。 尚书令法正早已在厅内等候。法正身着一袭红色官袍,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 他快步迎上前,拱手行礼:“殿下一路劳顿,下官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璿微微欠身,还礼道:“尚书客气了。”他的声音平淡,带着一丝疲惫。 法正看着刘璿,心中明白他的心思。 毕竟,从繁华的洛阳来到长安,又远离了权力核心,换做任何人,心中都会有些失落。 “殿下,下官已备好薄宴,为殿下接风洗尘。殿下一路风尘,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带殿下了解经略西域的具体情况。”法正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刘璿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有劳尚书了。” 他实在太累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急需好好休息一下。 宴会上,菜肴丰盛,美酒飘香。但刘璿却无心品尝,只是礼节性地吃了几口。 法正也没有过多地劝酒,他知道刘璿此刻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 宴会结束后,刘璿在侍从的陪同下,回到了为他准备的府邸。 府邸宽敞明亮,庭院中种满了花草树木。 但刘璿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他径直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思绪万千。 “殿下,您早点休息吧。”侍从轻声说道,然后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望着天花板,心中想着明日的事情。 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他也清楚,既然已经来到了长安,就必须好好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 只有做出一番成绩,或许还有重回洛阳、重回权力核心的机会。 想着想着,刘璿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在疲惫与迷茫中,他缓缓进入了梦乡,等待着明日未知的挑战。 第八百九十四章 西域布局,大有可为! 长安的夜,静谧而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轻覆盖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繁星点点,镶嵌在夜空之上,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然而,天尚未亮,二皇子刘璿便已经醒来。 他从柔软的床榻上坐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未知事务的期待与决心。 “来人。”刘璿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 侍从们听到召唤,迅速而安静地走进房间。 他们熟练地为刘璿穿上华丽而庄重的服饰,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谨慎。 刘璿身姿挺拔,任由侍从们摆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即将到来的会面。 他深知,今日在尚书台与法正的交流,将对他经略西域的任务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穿戴整齐后,刘璿在侍从的簇拥下,朝着尚书台而去。 街道上,寂静无人,只有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刘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长安清晨独有的气息。 此时的尚书台,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之中。 高大的建筑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法正,这位年迈而睿智的尚书令,早早就到了。 他站在尚书台的大厅内,身形略显佝偻,但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 他身着一袭深紫色的官袍,袍角随风轻轻飘动。 老人家须发皆白,在晨曦的微光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刘璿走进大厅,看到法正,连忙快走几步,恭敬地行礼:“拜见尚书。”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法正转过身,看到刘璿,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微微点头:“殿下无须多礼。”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沉稳与威严。 法正转身,指着身后一幅巨大的舆图,说道:“殿下,这便是关于西域的舆图。” 刘璿走上前,目光被舆图所吸引。舆图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镇关隘,一目了然。 西域的广袤土地在这幅舆图上徐徐展开,仿佛一个神秘而充满挑战的世界。 法正抬手,指向舆图上的一处,说道:“西域之中,还有许多国家。殿下请看,这位于罗布泊西南的鄯善。”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划过,仿佛在触摸着这片遥远的土地。 “鄯善地处丝绸之路南道要冲,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它控制着东西商路。前汉时,其国有户1570,口1.4万,兵2900。后汉之后,因兼并邻国,势力逐渐增强,即便如今,它仍是西域南道大国。”法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刘璿的反应。 刘璿微微皱眉,仔细聆听着法正的介绍,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思索。 他的目光随着法正的手指在舆图上移动,仿佛在脑海中钩勒出鄯善国的模样。 “如此看来,鄯善国在西域南道的影响力不容小觑。那他们与我大汉的关系如何?”刘璿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法正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所言极是。鄯善国与我大汉的关系时好时坏。他们深知自身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时而依附我大汉,以获取贸易上的便利;时而又摇摆不定,与其他势力勾结。殿下日后经略西域,需对鄯善国多加留意。” 刘璿点了点头,将法正的话铭记于心。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挑战的准备。 法正又指向舆图的另一处,说道:“再看这于阗,位于盆地南缘,乃是西域最强的王国之一。它以农业和玉石贸易闻名。前汉时,户3300,口1.93万,兵2400;后汉鼎盛之时,户3.2万,兵3万。去岁,于阗曾向我大汉遣使朝贡,以示友好。” 法正的声音平稳,详细地介绍着于阗国的情况。 刘璿看着舆图上于阗国的位置,想象着那里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玉石资源。 “于阗国如此强盛,又主动朝贡,我大汉可与之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共同促进西域的繁荣。必要时候,可以借他之兵,平定镇压西域”刘璿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如今大汉无法在西域投入过多的兵力,那么,便只能用有限的兵力,解决更多的问题。 而这些亲汉的仆从国的兵卒,或许就是大汉在西域的主力了。 法正微微颔首,说道:“殿下高见。于阗国确实是我大汉在西域可以争取的重要盟友。不过,西域局势复杂,各国之间利益纠葛不断,殿下在与于阗国交往时,也需谨慎行事。” 接下来,法正又将龟兹、疏勒、车师等西域诸国的情况一一介绍给刘璿。 他的讲述详细而生动,从各国的地理位置、人口兵力,到风土人情、经济贸易,无一遗漏。 刘璿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见解。 “龟兹国,地处西域北道,其国人口众多,兵力强盛,且擅长音乐舞蹈。他们的文化在西域颇具影响力。”法正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 “如此说来,我大汉可与龟兹国开展文化交流,增进彼此的了解和友谊。”刘璿提议道。 说是文化,其实是要将其汉化。 只有改风俗,才能从内里彻底改变一个国家。 法正笑着点头:“殿下想法甚好。文化交流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通过文化交流,不仅可以传播我大汉的文明,还能让西域诸国更加认同我大汉。” 在法正介绍疏勒国时,刘璿问道:“听闻疏勒国多山地,地势险要,不知其军事防御如何?” 法正回答道:“殿下所言极是。疏勒国凭借其险要地势,建立了坚固的军事防御体系。其军队擅长山地作战,战斗力不容小觑。不过,这也使得疏勒国在对外交往中较为谨慎。” 随着法正的介绍,刘璿对西域诸国的了解越来越深入。 他的心中既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好奇与向往,又感受到了肩上责任的重大。 法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殿下,介绍完西域各国的情况,接下来便要说说我大汉在西域的布置。”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 刘璿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紧紧盯着法正,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期待。 了解大汉在西域的既有布局,是他日后经略西域的重要基础。 “我大汉在西域设有‘戊己校尉’和‘西域长史府’。”法正抬手,在舆图上点出戊己校尉和西域长史府的位置。 “戊己校尉掌管西域的屯田事务,同时肩负着军事防御的重任。其麾下屯兵,平日里耕种土地,自给自足,战时则能迅速投入战斗,保一方平安。而西域长史府,则主要负责处理西域各国的外交事务,协调各国与我大汉的关系。” 法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刘璿的表情。 刘璿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后问道:“法尚书,这戊己校尉和西域长史府,两者之间如何协同运作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毕竟这两个机构的职能看似有所重叠,却又各有侧重。 法正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殿下,戊己校尉侧重于军事威慑,以强大的武力为后盾,让西域各国不敢轻举妄动。而西域长史府则通过厚赐各国、调解纷争等手段,维系西域对我大汉的臣服之心。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刘璿点了点头,心中对大汉在西域的布局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如今我大汉主要精力在于恢复国力,度田一事至关重要,攘外必先安内。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西域,确实只能先确保丝绸之路不断,维持现状了。” 刘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深知西域局势复杂,而大汉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对西域进行大规模的开拓与经营。 法正微微颔首,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当下,只要丝绸之路畅通,我大汉便能与西域各国进行贸易往来,互通有无,促进经济发展。这对我大汉恢复国力,也有着重要的意义。” 接着,法正又将目光投向舆图,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殿下,西域的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除了各国之间的纷争,还有一些外部势力的干扰。” 法正指向舆图的北方。 “匈奴残余势力在天山以北草原,联合羌胡部落,侵扰西域诸国。虽然匈奴如今势力衰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仍对车师、焉耆等地保有影响。” 法正的手指沿着舆图上的路线移动,仿佛在重现匈奴残余势力的侵扰路径。 刘璿的眼神随着法正的手指移动,心中暗自思忖。 “这匈奴残余势力,着实是个隐患。他们联合羌胡,在西域兴风作浪,不仅影响西域各国的稳定,也对我大汉的丝绸之路构成威胁。”刘璿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 法正接着说道:“东汉时,于阗曾灭莎车,控制南道;疏勒则长期与龟兹争夺北道主导权。这两国一直在争夺丝路的主导权,争斗不断。”法正的声音中透着无奈,西域各国为了自身利益,纷争不休,给大汉的经略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刘璿皱紧眉头,说道:“这于阗和疏勒,为了丝路主导权,连年征战,受苦的还是西域的百姓。我大汉作为大国,理应出面调解,维护西域的和平与稳定。” 刘璿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为西域带来和平。 主要是要稳定丝绸之路,为大汉源源不断的创造利益。 “殿下心怀天下,实乃西域之福。”法正称赞道。 “不过,这调解之事,谈何容易。西域各国,各有各的利益诉求,要让他们放下成见,携手合作,需要殿下花费一番心思。” 法正又提到:“羌胡屡次叛乱,也是个大问题。他们地处西域与中原之间,地理位置重要。若他们叛乱,西域与中原的通道便会受阻。因此,对羌胡,需时刻敲打,确保西域与中原通道畅通。” 法正的眼神中透着忧虑,羌胡的不稳定,一直是大汉的心腹大患。 刘璿点了点头,说道:“本宫明白。羌胡的问题,关乎我大汉与西域的联系,必须妥善解决。日后,本宫会加强对羌胡的管控,恩威并施,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叛乱。” “还有那些精绝、戎虞等小国,他们国力弱小,在大国的夹缝中求生,多依附周边大国或我中原王朝。”法正继续介绍道。 “这些小国,虽然力量薄弱,但他们的态度,也会影响到西域的局势。殿下日后经略西域,也需关注这些小国的动向。” 刘璿看着舆图上那些小小的标记,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小国,在大国的博弈中艰难生存,着实可怜。我大汉作为大国,若能庇护他们,也能赢得他们的忠心。”刘璿说道,眼神中透着怜悯。 介绍完西域的情况之后,刘璿神情凝重。 西域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要解决,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在舆图前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尚书,听您这么一说,本宫深感责任重大。这西域局势,千头万绪,本宫一时之间,竟有些无从下手。”刘璿停下脚步,看着法正,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法正走上前,拍了拍刘璿的肩膀,说道:“殿下不必忧虑。万事开头难,只要殿下理清思路,制定合理的策略,一步一个脚印,定能解决西域的问题。下官定会全力辅佐殿下。” 法正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与支持,让刘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刘璿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法尚书鼓励。本宫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此时,阳光已经变得有些炽热,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刘璿和法正站在舆图前,身影被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 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为了大汉,为了陛下,也为了自己在将来博一个缥缈的可能。 他别无选择。 只有勇往直前! 第八百九十五章 依附巴结,班底初成! 长安,这座承载着千年荣耀与沧桑的古都,在秋日的余辉中,愈发显得雄浑而深沉。 古老的城墙在夕阳的映照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而此时,二皇子刘璿,正身处这座城市,开启了他一段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旅程。 自从拜见法正之后,刘璿便在长安开始了短暂却忙碌的逗留。 他深知,要在这远离洛阳权力核心的地方有所作为,必须先组建起自己的势力。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母亲关银屏给他的金银细软,全部兑换成了战马甲胄和兵器。 那些金银细软,在阳光的照耀下,曾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如今却变成了冰冷而坚硬的武器,承载着刘璿的希望与抱负。 在长安的一处宽阔校场,刘璿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 他的脸庞英俊而坚毅,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此时,他正站在校场中央,目光扫视着周围聚集的人群。 “各位!”刘璿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 “如今我大汉虽表面太平,但边疆仍有忧患。西域之地,局势复杂,匈奴残余与羌胡时常侵扰。我身为大汉皇子,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今日在此,招募勇士,愿与我一同为大汉的安宁而战!届时,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刘璿的话语,如同激昂的战歌,点燃了在场众人的热血。 人群中一阵骚动,许多年轻人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的光芒。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可是大汉天子的血脉啊,能跟着他征战,那是何等的荣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满脸激动地说道。 他的脸庞因兴奋而涨得通红,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是啊,而且听说二皇子要用最好的战马甲胄武装我们,这可比在地方当个普通兵强多了!”另一个稍显瘦弱的年轻人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着期待,瘦弱的身躯似乎也因这份期待而挺直了许多。 不一会儿,便有不少人纷纷报名。 刘璿看着这些踊跃报名的年轻人,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他亲自挑选着勇士,目光敏锐而坚定。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能感受到刘璿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目光,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在招募勇士的同时,刘璿也没有忘记结交长安军中的军将。 他凭借着自己是关羽外孙以及皇子的双重身份,在军中天然便有了一种亲和力。 他时常穿梭于军营之中,与军将们交谈。 “张将军,久仰大名啊!”刘璿满脸微笑,走到一位身着铠甲的中年将领面前,拱手行礼道。 这位张将军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坚毅。 “二皇子殿下客气了。”张将军连忙回礼,脸上虽带着微笑,但却隐隐透着一丝疏离。 刘璿似乎并未在意张将军的态度,他继续说道:“听闻张将军在战场上英勇无比,多次立下战功,本宫实在钦佩。日后还望张将军多多指教。”刘璿的语气诚恳而谦逊,让人无法拒绝。 “殿下说笑了,末将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张将军说道,言语间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刘璿心中明白,军中的这些人虽然不疏离他,但也不过分亲近。 原因很简单,他的大哥是太子,还是张飞的外孙。 在这些军将眼中,巴结太子显然比巴结他更有前途。 然而,刘璿并不气馁,他相信,只要自己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和诚意,总会有人愿意支持他。 果然,军中还是有部分人押宝在他身上。 一位年轻的校尉,名叫李勇,他主动找到刘璿。 “殿下,末将愿追随殿下左右,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李勇单膝跪地,眼神中充满了忠诚与坚定。 他的脸庞年轻而充满朝气,身姿矫健,一看便是个热血青年。 刘璿连忙扶起李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李校尉,能得你相助,实乃本宫之幸。日后,我们定要携手为大汉建立功勋!”刘璿的声音中充满了热情,让李勇感受到了无比的尊重。 除了军中之人,关中各地的世家豪强闻听刘璿到了长安,也纷纷前来拜见。 一时间,刘璿的府邸前门庭若市,车轿往来不断。 这些世家豪强们,个个衣着华丽,神态傲慢,却在刘璿面前表现得极为恭敬。 “二皇子殿下,在下乃关中王氏家族族长,今日特来拜见殿下。” 一位身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走进刘璿的会客厅,拱手行礼道。他的脸上肥肉堆积,眼睛眯成一条缝,笑起来仿佛一尊弥勒佛,但眼神中却透着精明与算计。 “王族长客气了,请坐。”刘璿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警惕。 王族长坐下后,拍了拍手,身后的仆人立刻抬上一个精美的箱子。 “殿下,这是在下家族珍藏的几件玩意,皆是稀世珍宝,今日特献给殿下,以表在下对殿下的敬意。”王族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箱子,箱子内的古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刘璿看着这些珍宝,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世家豪强们拉拢自己的手段。 但他并未拒绝,只是微笑着说道:“王族长有心了,本宫定会好好珍藏。” 随后,又有其他世家豪强前来,有的送上珍贵的礼物,有的甚至送来家族子弟,以供刘璿驱驰。 “殿下,这是犬子,自小熟读兵书,武艺也还算不错,望殿下能收留他在身边,为殿下效力。”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一个年轻的后生走进来,老者恭敬地说道。 后生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骄傲。 刘璿看着这对父子,微微点头:“令郎一表人才,日后若有机会,本宫定会好好栽培。” 在长安的这几日,刘璿几乎都在应酬之中。 酒宴办了一个又一个,觥筹交错之间,刘璿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内心却疲惫不堪。 他深知,这些世家豪强们并非真心归附,他们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家族谋求利益。 但他也明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他需要利用这些势力,为自己的未来打下基础。 在一次酒宴上,刘璿与几位世家豪强和军将们围坐在一起。 酒过三巡,众人的话也多了起来。“殿下,如今这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太子虽贵为储君,但殿下您也有着非凡的才能。日后,这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 一位世家豪强,趁着酒劲,大胆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投机,仿佛在等待着刘璿的回应。 刘璿微微皱眉,心中对这句话极为反感,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切莫乱说,太子乃国之储君,本宫自当全力辅佐。” 刘璿的声音平稳而坚定,让在场众人心中一凛。 然而,刘璿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其实十分微妙。 在这远离洛阳的长安,他既要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又要避免引起他人的猜忌。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夜晚,刘璿独自一人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远在洛阳的父母,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母妃,父皇,孩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孩儿定要在这长安闯出一片天地。” 刘璿轻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飘散,仿佛带着他的决心,飘向远方。 。。。 长安的秋日,阳光依旧炽热,却已带着丝丝凉意。 城中的街巷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车马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却从未停歇。 法正,这位大汉的尚书令,听闻二皇子刘璿在长安的种种举动后,心中满是忧虑。 在一个难得的闲暇午后,他决定前往二皇子府邸,与刘璿好好谈一谈。 法正乘坐着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向二皇子府邸。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几缕白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面容清瘦而严肃,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马车停在府邸门前,法正下车,抬头望着府邸那高大的门楼,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了进去。 “尚书令法正求见二皇子殿下。”法正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 不一会儿,侍卫便引领着法正来到了会客厅。 刘璿早已在此等候,他身着一袭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自信。 看到法正进来,刘璿连忙起身相迎。 “尚书,快请坐。”刘璿满脸微笑,热情地说道。 “不知尚书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法正坐下后,目光紧紧盯着刘璿,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下,老夫听闻殿下近日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心中甚是担忧啊。” 刘璿微微一愣,随即明白法正所指何事。 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道:“尚书但说无妨。” “殿下可知道关中这些豪族,为何要巴结殿下?”法正问道,眼神中透着审视。 刘璿轻轻一笑,点头道:“他们一是投机,想在我身上下注,指望日后我能飞黄腾达,他们也好跟着沾光;二是想要依靠我,抵御朝廷度田。” 刘璿的声音平稳,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仿佛早已将这些看透。 法正闻言,不禁愣住了。 他没想到刘璿年纪轻轻,竟能将其中关节看得如此透彻。 他微微点头,说道:“殿下聪慧,既然知晓其中缘由,那殿下应该和他们保持距离啊。这些豪族,心思复杂,与他们走得太近,恐会惹来麻烦。” 法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真心为刘璿的前途担忧。 刘璿哈哈一笑,说道:“尚书,这些豪族的力量是可以借取的。我此番前往西域,困难重重,正需要各方助力。有了他们的资助,我便能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在西域建功立业。至于他们想借助我抵御朝廷度田,届时我到了西域,他们便是想要求救也不得。而我,亦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保住他们家族一些血脉,如此,他们定会对我感恩戴德。这有何不可呢?” 刘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厅内踱步,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法正看着刘璿,心中不禁感慨。毕竟是陛下的种,当真是聪慧过人。 他微微颔首,说道:“殿下深谋远虑,老夫倒是多虑了。如此,那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法正的语气中,既有对刘璿的赞赏,也有一丝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璿在关中豪强的资助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伍。 在长安城外的一处宽阔校场,每天都能看到刘璿忙碌的身影。 他身着黑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大家听好了,从今日起,我们便要开始严格的训练。我们的目标,是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骑,为大汉开疆拓土!” 刘璿站在校场中央,对着面前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旷的校场中回荡,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热血。 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刘璿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 “谨遵殿下命令!”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刘璿亲自挑选了三千名身强体壮、骑术精湛的士兵。 这些士兵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此刻,他们都怀着同一个梦想,那就是跟随刘璿,在西域立下赫赫战功。 刘璿为他们配备了最好的战马甲胄和兵器。 那些战马,高大健壮,毛色光亮,每一匹都仿佛是战场上的勇士。 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兵器锋利无比,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校场上,士兵们便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他们练习骑射,在飞驰的马背上张弓搭箭,箭无虚发;他们练习冲锋,整齐的队伍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刘璿始终与士兵们在一起,他亲自示范,耐心指导,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放过。 “张勇,你的骑射姿势还不够标准,这样会影响射箭的准确性。看好了,应该这样。”刘璿走到一个年轻的士兵面前,亲自为他纠正姿势。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让士兵们深受感动。 “多谢殿下教导。”张勇满脸感激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对刘璿的崇敬之情。 在训练的间隙,刘璿也会与士兵们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想法。 他亲切的态度,让士兵们感受到了他的关怀,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追随刘璿的决心。 “殿下,俺们跟着您,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退缩!”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拍着胸脯说道。 他的声音粗犷而豪迈,代表了所有士兵的心声。 刘璿微笑着看着他们,说道:“好,有你们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们是一个团队,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我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支骑兵队伍逐渐成长起来。 他们的骑术愈发精湛,配合愈发默契,已经具备了强大的战斗力。 刘璿看着自己亲手组建的这支队伍,心中充满了自豪。 是时候去西域了! 刘璿心中壮志满怀。 “殿下,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还望殿下保重。”法正走上前,满脸关切地说道。 刘璿微微点头,说道:“尚书放心,我定会在西域建立功勋,不辜负陛下和百姓的期望。” 言罢。 刘璿率领着他的三千骑兵,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域进发。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观。 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奏响了刘璿在西域建功立业的篇章。 第八百九十六章 幽州论策,龙船开海! 洛阳城。 此刻,秋日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那厚重的砖石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皇宫内,红墙黄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庄重,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时间悄然流逝,又过去了三个月。 然而,从幽州传来的消息,却如同一把把沉重的铁锤,重重地砸在大汉天子刘禅的心头。 幽州的度田,依旧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反而局势愈发严峻。 一封封奏报如雪片般飞至刘禅的案前,每一封都记录着令人忧心的状况。 杀官的现象时有发生,那些前往幽州执行度田任务的官员们,人人自危,心有戚戚。 他们在那片动荡的土地上,艰难地前行,却屡屡遭受挫折。 刘禅端坐在御书房内,身姿挺拔,却难掩脸上的疲惫。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那龙袍上绣着的金色巨龙,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刘禅的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忧虑与沉思。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 “陛下,这是幽州最新的奏报。”一位老太监,弯着腰,双手捧着奏章,小心翼翼地走进御书房,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气氛。 刘禅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老太监手中的奏章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接过奏章。展开奏章,他的眼神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乱臣贼子,简直无法无天!”刘禅低声怒道,声音中带着忿怒与无奈。 此时,御书房外,秋风轻轻拂过,吹得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刘禅的身上,勾勒出他孤独而坚毅的身影。 随着秋天的临近,冬日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若是到了冬日,那原本就不安分的鲜卑人、匈奴人恐怕都会南下。 他们一旦合流,幽州的局势将更加危急,对度田之事的影响也将更加巨大。 刘禅深知这一点,心中的忧虑如同潮水般涌来。 “陛下莫要过分操劳,以身体为重。”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禅抬起头,只见皇后张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御书房。 张氏踏入御书房的瞬间,仿佛携着一缕馥郁芬芳,瞬间驱散了房中凝重的气息。 她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宫装,那料子是从蜀地精选的蜀锦,织工精巧绝伦,细腻的触感仿若流淌的月光。 锦缎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每一根羽毛皆用五彩丝线精心勾勒,在烛光的轻抚下,闪烁着灵动的光泽,恰似凤凰即将振翅高飞。宽大的衣袖随风轻扬,袖口处镶着一圈洁白如雪的狐毛,柔软蓬松,更衬得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她的面容,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明艳动人却不失端庄。弯弯的柳眉下,双眸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满含着对刘禅深深的关切。 那眼眸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顾盼之间,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聪慧。 鼻梁挺直而小巧,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这张绝美的面庞上。 嘴唇不点而朱,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艳桃花,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随时都能绽放出令人心醉的笑容。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上面插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簪头雕琢成娇艳欲滴的牡丹模样,翡翠的翠绿与牡丹的华贵相得益彰,更凸显出她身份的尊贵。 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婉约的韵味。 行走间,她步伐轻盈,每一步都踏得极为优雅,莲步轻移,裙摆微微飘动,好似一朵盛开在宫廷之中的娇艳花朵,又仿若天边飘来的一片绚丽云霞,仪态万千,风华绝代。 她的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在惊叹她美貌的同时,又不禁心生敬畏。她就这般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为这略显压抑的御书房带来了如春日暖阳般的融融暖意,让刘禅原本紧绷的心弦,也不自觉地舒缓了几分。 刘禅看着张氏,心中的烦躁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微微点头,说道:“皇后有心了。”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张氏的感激。 张氏走到刘禅身边,将汤碗轻轻放在案几上。 她的手指纤细而白皙,动作轻柔而娴熟。“陛下,这是臣妾特意为您熬制的汤,喝了可以滋补身体。” 张氏微笑着说道,笑容如春日的花朵般灿烂。 刘禅端起汤碗,轻轻抿了一口。热汤顺着喉咙流下,温暖了他的身体,也温暖了他的心。 “嗯,味道不错。”刘禅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陛下,天下之事,千头万绪,陛下不必过于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氏轻声宽慰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刘禅放下汤碗,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天下安定许久,可这度田之事却迟迟没有进展。朕心中烦恼,也是正常的。度田关乎我大汉的根基,关乎百姓的福祉,朕怎能不忧虑?” 刘禅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坚定,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张氏轻轻握住刘禅的手,说道:“陛下心系天下,臣妾深感敬佩。但陛下也要注意身体,只有陛下身体健康,才能更好地治理天下。” 张氏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爱意,她紧紧握着刘禅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刘禅。 刘禅看着张氏,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轻轻拍了拍张氏的手,说道:“皇后放心,朕会注意身体的。”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 张氏微微点头,说道:“那臣妾便不打扰陛下了。陛下若有需要,随时吩咐臣妾。” 张氏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向刘禅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默默退去。 刘禅看着张氏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思绪却愈发纷乱。 幽州的度田之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刘禅再次拿起案几上的奏章,仔细研读起来。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要从这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御书房内,烛光摇曳,刘禅的身影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 而此刻。 皇宫大殿前的广场宽阔而平整,地面由巨大的青石铺就,此刻,被刘禅召见而来的丞相诸葛亮,以及九卿中的费祎、董允,正快步朝着大殿走去。 诸葛亮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头戴纶巾,虽然年纪不轻了,但身姿依旧挺拔,面容清瘦却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费祎身形修长,面容和蔼,身着蓝色官服,步伐轻快,尽显干练。 董允则稍显富态,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一身黑色官袍更衬出他的庄重。 三人神色匆匆,显然知晓此次被召见,定是为了幽州度田这一棘手之事。 进入大殿,三人整齐地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而整齐:“臣等拜见陛下!” 刘禅端坐在龙椅之上,他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的金色巨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刘禅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忧虑与思索,看着下方的三位重臣,微微抬手:“众爱卿平身。” 声音沉稳却难掩疲惫。 三人起身,站定,目光都望向了刘禅。 刘禅微微前倾身体,神色凝重地问道:“幽州度田的情况,你们怎么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急切。 诸葛亮微微皱眉,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抱拳,说道:“陛下,幽州度田受阻,臣以为,乃地方豪强与异族势力相互勾结所致。这些人妄图维护自身利益,抗拒朝廷政令。当务之急,需派遣得力将领,率领精锐之师前往幽州,以武力震慑,同时安抚百姓,分化瓦解敌方势力,双管齐下,或许能打开局面。” 诸葛亮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思熟虑后的坚定。 费祎接着说道:“陛下,臣赞同丞相所言。此外,对于那些前往幽州度田的官员,需给予更多激励与保障。如今官员们心有戚戚,士气低落,若能许以重赏,承诺保障其安全,想必能鼓舞他们的斗志,让度田工作得以顺利推进。” 费祎面带微笑,语气平和,话语中却透着务实的考量。 董允也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说:“陛下,幽州局势复杂,不仅要应对地方势力,还要防范鲜卑、匈奴等异族趁乱南下。臣建议,加强幽州边境的防御工事,增派兵力驻守,以防外敌入侵,为度田工作创造稳定的外部环境。” 董允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着忧虑,显然对幽州的局势充满担忧。 刘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待三人发言完毕,刘禅靠回龙椅,微微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刘禅的回应。 过了片刻,刘禅睁开眼睛,却并未立刻给出回应。 就在这时,丞相诸葛亮再次开口:“陛下,之前为了征伐魏国,我大汉建造了不少海船。如今魏国已灭,这些海船如今在海港中闲置无用,维护费用却极为高昂。臣以为,是否要将海船贩卖给商贾用作商船之用,如此既能减轻朝廷负担,又能促进商贸发展。不然,长期维护这些海船,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诸葛亮目光诚恳地望着刘禅,等待着他的答复。 刘禅闻言,当即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些海船,朕有大用。南下南洋,没有船怎么行?我大汉不能只局限于陆地,海洋同样是我大汉未来发展的方向。南洋有广阔的土地与资源,朕要让我大汉的威名远扬四海,这些海船便是朕的依仗。” 刘禅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大殿内踱步,声音激昂,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诸葛亮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高瞻远瞩,臣不及也。陛下既有如此宏伟规划,臣等定当全力辅佐。” 诸葛亮的声音中带着敬佩,他深知刘禅心中有着更为远大的抱负。 费祎和董允也纷纷附和:“陛下圣明,我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两人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对刘禅的忠诚。 刘禅停下脚步,看着三位重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有众爱卿相助,乃我大汉之幸。幽州度田一事,还需诸位爱卿继续出谋划策,早日解决。至于海船之事,朕会安排专人负责,做好维护与规划。” 接下来,众人又就幽州度田的具体细节,以及海船的后续规划进行了深入讨论。 大殿内,众人各抒己见,气氛热烈而紧张。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在大殿内,照亮了众人严肃而专注的脸庞。 在讨论幽州度田的兵力调配时,诸葛亮建议:“陛下,可从凉州抽调一部分精锐骑兵,他们熟悉北方地形与异族作战方式,定能在幽州发挥重要作用。” 诸葛亮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的地图上指出凉州与幽州的位置关系。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丞相所言极是。不过,凉州地处边疆,抽调兵力后,需加强当地的防御。此事需谨慎安排,切不可顾此失彼。”刘禅的眼神中透着谨慎,他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国家的安危。 费祎接着说:“陛下,对于幽州地方豪强,可采用分化策略。对于那些愿意配合度田的,给予一定的奖励与特权;对于冥顽不灵的,坚决予以打击。如此,或许能瓦解他们的联盟。” 费祎的眼神中透着精明,他提出的策略旨在从内部突破敌方防线。 董允也补充道:“陛下,在安抚百姓方面,可派遣一些有经验的官员,深入民间,宣传度田的好处,让百姓真正理解朝廷的意图,争取他们的支持。” 董允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他深知百姓的支持对于度田工作的重要性。 关于海船的规划,刘禅详细询问了海船的数量、性能等情况。 “这些海船,最大能承载多少货物?最远能航行多远?” 刘禅目光炯炯地看着负责海船事务的官员。 官员连忙跪地回答:“陛下,这些海船皆是我大汉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最大的海船可承载数千石货物,最远能航行至南洋诸岛。”官员的声音中带着自豪,这些海船代表着大汉先进的造船技术。 刘禅满意地点点头:“好,从即日起,组建专门的船队管理机构,选拔精通航海的人才,对海船进行全面检修与维护。同时,研究西域和南洋的航线,为日后的远航做好准备。” 刘禅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的余晖渐渐洒进大殿,为这场漫长的议事增添了一抹金黄的色彩。 刘禅与三位重臣在大殿内商议良久,终于对幽州度田和海船规划有了初步的方案。 众人起身,再次向刘禅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大殿。 第八百九十七章 龙生九子,南洋之选! 洛阳皇宫。 秋日的余辉倾洒而下,给整座宫殿蒙上了一层庄严肃穆的金色纱衣。 金黄的琉璃瓦熠熠生辉,似是无数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其上,飞檐斗拱宛如灵动的祥鸟,正欲展翅翱翔天际,去传递大汉的辉煌。 朱红色的宫墙高大且厚重,墙面的砖石历经岁月的摩挲,每一道斑驳的痕迹,都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风云变幻与沧桑故事。 皇宫内的御花园,仿若一片五彩斑斓的梦幻之地,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红的似火,燃烧着秋日的热情;粉的如霞,晕染出一抹浪漫的温柔;白的像雪,散发着淡雅的高洁气息。 微风拂过,花枝摇曳,馥郁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交织成一曲醉人的花香乐章。 然而,大汉天子刘禅却对这如诗如画的美景视若无睹。 此刻,他的心被南洋经略一事填得满满当当,好似陷入了一片迷雾重重的迷宫,急切地探寻着出路。 西域那边,二皇子刘璿已奔赴经略,刘禅每日都会仔细审阅来自西域的奏报,对刘璿在那边的一举一动都密切关注,心中满怀期待,盼望着刘璿能在西域干出一番大事业,为大汉开拓新的疆土,带来新的机遇。 而南洋,那片神秘且充满无限可能的广袤海域,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深深吸引着刘禅的目光,也让他深知,必须选派一位得力皇子前去开拓,为大汉在海洋上开辟出一条崭新的繁荣之路。 殖民全球,将大汉的光辉,撒播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刘禅独自坐在御书房内,书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隐隐浮现出几道皱纹,那是他内心纠结与思索的痕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外在体现。 “南洋广袤无垠,资源丰富得如同无尽的宝藏,商贸往来更是繁荣昌盛。若能妥善经略,必能为我大汉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刘禅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幽幽飘荡。 “可这人选……究竟该选谁呢?”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犹豫与思索,仿佛在脑海中不断权衡着两个难以抉择的天平砝码。 在他心中,皇三子刘昭和皇四子刘骧,宛如两颗闪耀的星辰,各有其独特的光芒与优势,可究竟该将经略南洋这一重任托付给谁,一时间,他实在难以决断。 刘禅深深明白,此次选派皇子经略南洋,绝非一件普通的差事,其意义之重大,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会激起千层浪。 这不仅紧密关乎南洋未来的发展走向,更是与大汉的国运兴衰紧紧相连。 他靠在那张雕龙画凤的龙椅上,微微闭上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清晰的思路。 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两位皇子的模样,就像放映着一场无声的电影。 刘昭,性格温文尔雅,仿若春日里徐徐吹拂的微风,轻柔而舒缓。 他喜好诗书礼乐,平日里常与文人雅士们相聚一堂,谈诗论道,吟风弄月,在那充满墨香与文雅气息的氛围中,享受着精神的盛宴。 刘骧,则性格果敢,恰似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他思维敏捷,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瞬间便能洞察关键。 对军事谋略,他更是有着浓厚的兴趣,时常在宫中与侍卫们切磋武艺,一招一式,尽显英武之气,仿佛在模拟着未来战场上的风云变幻。 “刘昭心思细腻,犹如春日里精心雕琢花朵的工匠,或许能在南洋的商贸往来中长袖善舞,凭借他的智慧与才情,与南洋诸国建立起深厚且稳固的贸易关系,为大汉的财富宝库源源不断地输送珍宝。” 刘禅在心中细细思量着。 “刘骧则有勇有谋,宛如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在应对南洋复杂多变的局势时,或许能凭借他的果敢与谋略,更果断地做出决策,冲破重重艰难险阻,为大汉在南洋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想到这里,刘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纠结如同乱麻,愈发强烈。 “可南洋之路,简直就是一条布满荆棘与暗礁的艰难征途,不仅要直面恶劣的海况,狂风巨浪随时可能将船只吞没;还要与南洋诸国巧妙周旋,那些国家各怀心思,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外交的泥沼。这对皇子的意志和能力而言,无疑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 他在心中暗暗叹息,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十字路口,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然而,刘禅的犹豫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迷雾,照亮前行的道路。 “来人!”他高声喊道,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御书房内久久回荡。 “陛下有何吩咐?”一位年迈的太监,身形微微佝偻,脚步却极为轻快,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迅速走进御书房,然后恭敬地跪地,头低得几乎贴到了地面,声音谦卑地问道。 “传朕旨意,让妃嫔周彻与大乔将皇三子刘昭和皇四子刘骧即刻叫来。”刘禅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一字一句,仿佛是刻在石碑上的铭文,清晰而有力。 “遵旨!”老太监领命后,如同接到了一项神圣的使命,匆匆退下。 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显然是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多时,两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大美人,便如同两朵盛开在宫廷花园中的娇艳花朵,袅袅婷婷地带着自己的皇子前来了。 周彻,身姿婀娜,仿若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枝,轻盈而柔美。 她面容姣好,恰似那初升的明月,皎洁而动人,一双丹凤眼顾盼生情,仿若两汪深邃的清泉,流转间便能勾人心魄。 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那宫装宛如一片静谧的蓝色海洋,又似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蓝色妖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大乔,同样倾国倾城,她面容端庄,犹如那巍峨的高山,沉稳而大气,气质高雅,仿若天上的仙子下凡,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她身着一袭粉色宫装,那粉色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又似天边的一抹绚丽云霞,光彩夺目。 两位美人并肩走在一起,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她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刘昭和刘骧跟在各自母亲的身后,两人年纪相仿,都不过十来岁,正是天真烂漫却又充满朝气的年纪。 刘昭身着一袭白色锦袍,那锦袍洁白如雪,仿佛是冬日里最纯净的雪花织就,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尽显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他头戴一顶小巧的冠冕,冠冕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面容清秀,恰似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清新脱俗,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仿佛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诗意与文雅。看起来文绉绉的他,仿佛是从诗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少年。 刘骧则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那劲装如同夜空般深邃,彰显着他的果敢与坚毅。 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汇聚于此。 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仿若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面露精干之色,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随时准备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 “臣妾参见陛下。”周彻和大乔走到刘禅面前,身姿轻盈地盈盈下拜,动作优雅而娴熟,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在御书房内回荡。 “儿臣拜见父皇。”刘昭和刘骧也跟着行礼,他们的声音稚嫩却充满了朝气,仿佛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那声音中带着对父亲的敬畏,更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气息。 刘禅看着眼前的两位美人与皇子,心中那如紧绷琴弦般的紧张与纠结,仿佛被一阵轻柔的春风轻轻拂过,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微微抬手,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柔和。 “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爱,仿佛是一位普通的父亲在关爱着自己的孩子,让人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周彻和大乔站起身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关切地看着刘禅。 她们的眼神中,既有对丈夫的关心,又有对儿子命运的担忧。 刘昭和刘骧则好奇地打量着御书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御书房中那琳琅满目的书籍,那悬挂在墙上的珍贵字画,那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都让他们感到新奇与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昭儿,骧儿,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相商。” 刘禅看着两位皇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严肃的神情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感受到事情的重大。 “如今我大汉欲开拓南洋,那片神秘而充满机遇的海域,正等待着我大汉的勇士去探索。朕有意选派一位皇子前去经略,你们可有何想法?” 刘禅的目光在刘昭和刘骧的脸上来回扫视,那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宝剑,试图穿透他们的内心,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洞察他们的真实想法。 刘昭微微皱眉,那眉头皱起的弧度,仿佛是他思考的标志。 他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自信的光芒。 “父皇,儿臣以为,南洋之地,可为我大汉聚财。若能与诸国建立良好的贸易关系,必能为我大汉带来丰厚的财富,让我大汉的国库充盈,百姓富足。儿臣愿凭借所学,为我大汉在南洋开辟一片新天地,让大汉的商队在南洋的海域上畅通无阻,让大汉的货物在南洋的土地上备受欢迎。” 刘昭的声音清脆,犹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那自信仿佛是他内心力量的源泉。 刘骧则上前一步,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父皇,南洋之路,艰险重重,犹如一条布满荆棘与陷阱的崎岖山路。不仅有恶劣的海况,狂风呼啸,巨浪滔天,随时可能将船只掀翻;还有可能遭遇海盗的袭击,那些海盗凶狠残暴,如同恶狼一般;以及南洋诸国的刁难,他们各怀心思,可能会设置重重障碍。 儿臣虽年幼,但自幼喜好武艺和谋略,在宫中与侍卫们的切磋中,已积累了一些兵法战术,凭借此处,可为我大汉在南洋闯出一条血路,让大汉的旗帜在南洋的土地上高高飘扬。” 刘骧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小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那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道路。 刘禅听着两位皇子的话,心中暗自点头。 他对两位皇子的回答都十分满意,这也让他原本艰难的抉择变得更加困难,仿佛是在两座同样高耸入云的山峰之间,难以决定攀登哪一座。 他微微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的内心就像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各种思绪在其中翻涌。 关乎两位皇子的命运的选择,必须慎之又慎。 此时,御书房内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刘禅的决定。 周彻和大乔紧张地看着刘禅,她们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她们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刘禅的青睐,承担起经略南洋这一重任,为自己的儿子开启一段辉煌的人生旅程。 甚至能够成为进位的资本。 过了片刻,刘禅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无奈的是,他必须在两位优秀的儿子中做出选择;坚定的是,他相信无论选择谁,都能为大汉的南洋经略事业带来新的希望。 他看着刘昭和刘骧,缓缓说道:“昭儿,骧儿,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所言都甚合朕意。但此次经略南洋,责任重大如山,关乎我大汉的国运兴衰,朕需慎重考虑。你们且先回去,等候朕的旨意。” 刘禅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那犹豫就像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虽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儿臣遵旨。”刘昭和刘骧齐声说道,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就像期待已久的礼物未能立刻到手,但他们都明白,父皇的决定关乎国家大事,必须慎重。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却也透着对父亲的理解与尊重。 周彻和大乔带着刘昭和刘骧,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刘禅的目光却久久地停留在那里。 皇权啊! 看来,每个人都希冀着,都抱有些许渺小的希望。 太子,是该要好好操练操练了! 日后要掌控如此国家,平衡各方势力,没有足够的能力,如何能成? 第八百九十八章 政治考量,太子度幽! 洛阳皇宫,宛如一座从神话中矗立而起的宏伟巨擘,绽放出如梦似幻的金碧辉煌之姿,俨然成为一座令人心醉神迷的梦幻之城。 巍峨耸立的太极殿,气势磅礴,仿若一条蓄势待发、昂首啸天的巨龙,其雄浑气魄震慑四方。 殿顶的琉璃瓦,恰似被精心雕琢的璀璨宝石,在明晃晃的阳光尽情照耀下,折射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这些光芒相互交织、跳跃,仿佛是无数颗灵动的星辰俏皮地镶嵌其中,熠熠夺目。。 大汉天子刘禅,稳稳地端坐在太极殿那雕龙画凤、精美绝伦的龙椅之上。 他身着一袭鲜艳明丽的明黄色龙袍,那龙袍之上绣着的金色巨龙,工艺精湛,栩栩如生,在摇曳的烛光温柔映照下,仿佛瞬间被赋与了生命,随时都能冲破丝线的束缚,腾空而起,遨游于浩瀚天际,尽显皇家的尊崇与霸气。 刘禅面容沉稳而坚毅,宛如一座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屹立不倒的巍峨高山,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威严,深邃的眼眸仿若夜空中最为清冷、锐利的寒星,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洞察天下间的万事万物,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难以逃过他的目光。 此时的他,内心正被诸多繁杂的国事萦绕,而其中,太子的培养与历练一事,更是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间。 他深深地明白,太子作为一国之储君,身负着传承大汉江山社稷的神圣使命,这一身份的重要性,犹如大厦之基石,关乎着整个王朝的兴衰荣辱、未来走向。 回顾先前的灭魏之战,太子刘嗣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表现虽说不上十分出彩,但也算是中规中矩,能够勉强应对各种局面。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天下已然实现一统,往昔金戈铁马的战争岁月逐渐远去,摆在眼前的,是更为复杂、艰巨的治国理政任务,这对于太子的治国理政能力而言,无疑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等待着太子去迎接挑战、证明自己。 刘禅微微抬起手,那只手仿佛承载着天下的重量,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若从古老的钟鼎中传出的洪音:“来人,速去将太子召见过来。” 他的话语在空旷而寂静的太极殿内悠悠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遵旨!” 一位身形微微佝偻的老太监,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太监服,尽管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动作却依旧敏捷得如同一只久经训练的猎犬。 他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脚步匆匆,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沿着那条悠长而略显寂寥的宫道快步前行,宫道两旁的宫墙高耸,犹如沉默的卫士静静伫立。 秋日的微风吹过,拂动着他的衣角,也带来了宫道两旁树木那沙沙作响的低语,仿佛这些树木在低声诉说着宫廷中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每一片飘落的树叶,似乎都在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东宫,与太极殿之间的距离并不算遥远。 在老太监一路疾行之后,不多时,太子刘嗣便在他的引领下,朝着太极殿稳步走来。 刘嗣身着太子袍服,那袍服以深沉的黑色作为主色调,宛如浩瀚无垠的夜空,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上面绣着的金色蛟龙图案,线条流畅,工艺精湛,蛟龙的每一处鳞片都仿佛在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彰显着他作为太子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 刘嗣的脸庞还带着些许尚未褪去的稚气,毕竟他年纪尚轻,可眉眼之间,已然隐隐透露出上位者独有的威严气息,这种威严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在长期的宫廷熏陶以及对自身使命的深刻认知中逐渐养成的。 他那挺直的脊梁,犹如苍松般坚韧不拔,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作为储君的自信与担当,让人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太子刮目相看。 走进太极殿,刘嗣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来到刘禅面前。 他恭恭敬敬地俯下身,行礼拜见,声音清脆响亮,仿若清晨山林中清脆的鸟鸣,在殿内悠悠回荡:“儿臣拜见父皇。” 那声音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仿佛是一股清新的春风,为略显压抑的太极殿带来了一丝别样的生机。 刘禅微微颔首,他的目光犹如一把精准的标尺,仔细地打量着太子,那目光中既有作为父亲对儿子的慈爱关怀,又有着身为一国之君对储君的严格审视。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吾儿平身。近来读书与武艺可有懈怠?” 刘禅的声音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有着作为父亲对儿子成长的殷切期望和严格要求,希望太子能够时刻保持进取之心,不断提升自己。 刘嗣身姿挺拔地站起身来,宛如一棵茁壮成长的白杨,他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父皇,儿臣每日勤读史书经典,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是先人的智慧在指尖流淌,儿臣沉浸其中,努力研习治国之道,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至于武艺,儿臣深知其重要性,每日坚持操练,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骑射之术,儿臣都不敢有半分马虎,力求做到精益求精。” 刘嗣在回答时,眼神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北极星,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这种自信并非盲目自大,而是源自他日复一日的努力与积累。 刘禅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心头的些许阴霾。 他微微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吾儿,如今朕有一事相问。你对幽州度田之事,有何看法?” 刘禅的眼神中透着期待,他深知幽州度田一事困难重重,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大汉的发展道路上,而他也想借此机会,深入考察太子的见解与能力,看看这位未来的君主是否具备应对复杂局势的智慧与魄力。 刘嗣微微皱眉,那眉头微微蹙起的弧度,仿佛是他思考的独特标志。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索,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关于幽州度田的种种信息。 片刻后,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宛如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幽州度田一事,关乎我大汉根基,犹如大厦之基石,稳固与否,直接影响着整座建筑的安危,必定是要坚定不移地推行下去的。 如今当地豪强激烈反抗,儿臣经过深思熟虑,认为他们定是受到了他人的暗中唆使与大量资助,背后或许隐藏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企图扰乱我大汉的发展布局。 对付他们,儿臣以为只需采用分而化之的策略,就像将一团乱麻逐一解开,瓦解他们看似坚固的联盟。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坚决不顺服的顽固分子,当以雷霆手段坚决镇压,让他们知晓我大汉律法的威严不可侵犯。如此一来,幽州度田之事,必定能打开局面,顺利推行下去。” 刘嗣的回答条理清晰,逻辑严谨,言辞干练且切中要害,每一句话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让人听后不禁为之赞叹,仿佛看到了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在剖析局势、制定策略。 刘禅听着太子的回答,眼中的赞赏之意愈发浓郁,仿佛一湾深邃的湖水,渐渐被喜悦填满。 他微微闭上眼睛,轻轻点头,心中对太子的表现十分满意,暗自感叹太子的成长与进步。 “吾儿所言,甚合朕意。此番幽州度田,朕便交由你去主持。你可挑选几个得力臣子,随你一同前往。” 刘禅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子,那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仿佛将整个幽州的未来都寄托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闻言,先是一惊,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 他着实没有想到父皇会如此果断地将如此重任交予自己,毕竟幽州度田的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迷雾,充满了未知与挑战,困难重重。 但很快,他便展现出了作为储君应有的沉稳与坚毅,面色逐渐恢复如常,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儿臣遵旨。儿臣要费祎、司马懿等人,随儿臣前去。” 太子深知,费祎智谋过人,思维敏捷,在处理政务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才能,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能够在复杂的政务丛林中披荆斩棘。 司马懿老谋深算,在军事和谋略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奇谋妙计,最关键是,司马懿在幽州有经验。 有他们相助,自己在幽州度田的工作或许能更加顺利地开展,犹如在黑暗的大海中找到了明亮的灯塔,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刘禅微微点头,说道:“可。吾儿,此去幽州,责任重大,关乎我大汉的国运兴衰,切不可掉以轻心。朕期待你能圆满完成任务,为我大汉的繁荣稳定立下不世之功。” 刘禅的声音中带着嘱托,那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殷切期望,也是一位君主对储君的郑重托付,同时也有着对太子的深深期望,希望他能够在这次历练中,真正成长为一位合格的接班人。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刘嗣再次行礼,他的动作庄重而虔诚,随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犹如一位即将踏上征程的勇士,毅然离开了太极殿。 走出太极殿,太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抬头望向天空,秋日的天空湛蓝如宝石,万里无云,仿佛一片广阔无垠的蓝色海洋,让人的心灵也随之变得开阔起来。 但太子的心中却清楚地知道,此次任务的艰巨程度远超想象,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横亘在自己面前。 他也明白,这是父皇对自己的一次重大考验,是自己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那口气仿佛将秋日的清爽与力量一并吸入体内。 然后,他朝着皇后寝殿的方向走去,脚步略显急促,仿佛在追逐着某种希望。 皇后寝殿内,装饰得温馨而典雅,宛如一个宁静的港湾。 柔软的丝绸窗帘,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飘动,如同灵动的仙子翩翩起舞。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仿佛是大自然洒下的点点金币,为整个寝殿增添了一份温暖与祥和。 皇后张氏,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那宫装宛如盛开的花朵,色彩斑斓,尽显尊贵与优雅。 她正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她的面容秀丽,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慈爱,仿佛一湾清澈的湖水,能够包容世间的一切。 太子走进寝殿,来到皇后面前,行礼说道:“母后,孩儿有要事相告。” 太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兴奋,那紧张源自对即将面临的艰巨任务的不安,兴奋则是因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证明自己。 皇后抬起头,看着太子,微笑着说道:“吾儿,何事如此慌张?坐下慢慢说。” 皇后的声音温柔如水,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瞬间抚平太子内心的波澜,让人听后倍感温暖,仿佛回到了儿时在母亲怀抱中的安心时刻。 太子坐下后,将刘禅命他前往幽州主持度田之事,一五一十地详细告诉了皇后。 皇后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 她轻轻皱起眉头,那眉头的褶皱仿佛是岁月为她镌刻的对儿子的牵挂,说道:“吾儿,幽州度田,困难重重,犹如在荆棘丛中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你此去,母后实在放心不下。” 皇后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毕竟太子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怎能不担心儿子的安危与前途,那种担忧如同深深扎根在心底的藤蔓,时刻缠绕着她的心。 太子握住皇后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他安慰道:“母后,您不必担忧。孩儿明白,作为大汉的储君,肩负着传承江山社稷的重任,必须要证明自己有治理好这个国家的能力。 此次幽州度田,虽困难重重,但也是孩儿展现自己的绝佳机会。 孩儿定会小心谨慎,带着费祎、司马懿等人,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太子的眼神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北斗星,语气中充满了信心,那信心仿佛是他内心的定海神针,支撑着他勇往直前。 皇后看着太子,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她轻轻抚摸着太子的脸庞,那双手温柔而细腻,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说道:“吾儿长大了,有担当了。既然如此,母后相信你定能成功。 只是此去幽州,你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记得,母后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不舍,那不舍如同丝线,紧紧缠绕着她的心,同时也有着对太子的深深祝福,希望他能够平安归来,顺利完成使命。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母后放心,孩儿定不负您的期望。” 在皇后寝殿内又坐了一会儿,太子便起身告辞。 他走出寝殿,再次望向天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幽州度田的工作中,取得瞩目的成绩,向父皇和母后证明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成为父皇母后的骄傲,成为大汉百姓的希望。 我刘嗣,可是大汉储君! 唯一的那个! 第八百九十九章 东宫群英,死灰复燃! 在洛阳皇宫的重重宫墙之内,太子刘嗣迈着匆匆的步伐,从皇后寝宫中走出。 夕阳的余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为他那身华丽的太子袍镀上了一层金边。 此刻,他的心中虽因母后的担忧而泛起一丝涟漪,但更多的是被即将肩负的重任所填满,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懈怠。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发丝,似在试图抚平他内心的波澜,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脚步未曾有丝毫停歇。 东宫,宛如一座微缩的小朝廷,庄重而肃穆地坐落在皇宫的一隅。 朱红色的宫墙高大而威严,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荣耀与传承。 宫门前,两名侍卫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宛如两尊雕像,他们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忠诚,守护着这方尊贵的天地。 刘嗣穿过宫门,踏入东宫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奇花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为他的到来而欢呼。 然而,刘嗣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的目光坚定地投向主殿,脚步急切而沉稳。 主殿内,灯火通明。 太子家令关兴早已得到消息,正带领着一众东宫属官焦急地等待着。 关兴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显得英气十足。 他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作为关羽之子,他继承了父亲的英勇与智慧,在东宫属官中威望颇高。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其余属官们或交头接耳,或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有的在小声议论着度田之事的难度,有的则在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刘嗣大步走进主殿,众人立刻整齐地跪地行礼,声音洪亮:“参见太子殿下!” 刘嗣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庞,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父皇已下令,命本宫前往幽州主持度田之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殿内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属官兴奋地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似乎已经想象到在幽州大展宏图的场景。 有的则眉头紧皱,神色忧虑,深知这度田之事困难重重,绝非易事。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幽州豪强的反抗、复杂的局势等画面。 “殿下。”一位年轻的属官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说道。 “这幽州度田,豪强反抗激烈,危险重重,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如向陛下推辞此事,以免陷入困境。” 他面容清秀,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提出这个建议会触怒太子,但又不得不为太子的安危着想。 话音刚落,另一位属官立刻反驳道:“此言差矣!殿下身为储君,这正是为陛下分忧、展现才能的绝佳机会。若此时推辞,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我们应当迎难而上,为殿下出谋划策,共克难关。” 这位属官身材魁梧,满脸胡须,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他用力地挥了一下手,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决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 刘嗣静静地听着,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在急速思索。 这度田之事关乎大汉的根基,父皇将此重任交予他,既是信任,也是考验。 若推辞,不仅会辜负父皇的期望,还可能影响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若接受,前方又布满荆棘,稍有不慎,便可能功亏一篑。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话语和表情中找到一丝灵感和支持。 片刻后,刘嗣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推辞是不可能的,只有迎难而上这一个选项。诸位皆是本宫的心腹,本宫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准备好去幽州度田的事情,为本宫献计献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勇往直前。他挺直了脊梁,双手背在身后,展现出储君的威严与担当。 关兴向前一步,拱手说道:“殿下,幽州豪强势力盘根错节,我们想要顺利度田,必须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分化瓦解他们的联盟。”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思索,仿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晰的战略图。 “家令所言极是。”刘嗣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 “我们还需稳定民心,让百姓知晓度田乃是为了他们的福祉,争取他们的支持。如此,方能在幽州站稳脚跟。”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定心丸,让属官们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这时,一位谋士模样的属官说道:“殿下,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妨在幽州设立临时幕府,选拔当地贤能之士为官,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推行度田。这样既能了解当地情况,又能减少百姓的抵触情绪。” 他身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消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刘嗣听后,眼睛一亮,说道:“此计甚妙!还有,我们要加强与军中将领的联系,确保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能得到有力的支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围绕着度田的具体细节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从如何清查土地、统计人口,到如何应对豪强的反抗、保障官员的安全,每一个问题都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探讨。 有人提出用利诱的方式拉拢部分豪强,有人建议加强对官员的培训,提高他们的应变能力。 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 殿外,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众人的身上,仿佛为这场激烈的讨论增添了一丝宁静的氛围。 殿内,灯火依旧通明,众人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刘嗣看着眼前这群忠心耿耿的属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去幽州,困难重重,但有了他们的支持,他仿佛拥有了无尽的力量。 “诸位,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继续商议。” 刘嗣看着众人疲惫却又充满斗志的面容,心中满是感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属官们的关心。 众人行礼告退,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刘嗣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飘向了远方。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刘嗣的脸上。 他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便来到了书房。 太子刘嗣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袍角绣着金色龙纹,腰间束带镶嵌美玉,身姿笔挺地站在书房中央,神色凝重。 他深知幽州度田一事艰难,今日特意召见司马懿与费祎,期望能从这两位智囊处寻得破局之法。 不多时,司马懿与费祎步入书房。 司马懿身形清瘦,一袭灰袍更衬得他面色冷峻,鹰隼般的双眸透着精明与深沉。 这些年他虽不被大汉天子刘禅所喜,但内心抱负从未消减,此次被太子重用,眼中难掩激动与渴望。 费祎则面容温和,一袭蓝色官服整洁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儒雅,作为朝中重臣,他对幽州局势同样忧心忡忡。 三人互相行礼后,刘嗣抬手示意二人坐下,迫不及待地开口:“二位,本宫此次身负幽州度田重任,深知前路艰难,特请二位前来,望能献出良策,助本宫一臂之力。” 他的眼神满是期待,紧紧盯着二人。 司马懿微微欠身,嘴角浮起一丝志在必得的浅笑,拱手道:“殿下,臣在幽州经营多年,积攒下不少人脉。其中不乏有识之士,对当地豪强的行径早有不满。臣愿修书一封,说服他们作为殿下内应。这些人熟悉幽州地形与各方势力,关键时刻,定能为殿下所用,扭转乾坤。” 说话间,他眼中闪烁着自信光芒,仿佛已看到那些内应在幽州为太子效力的场景。 刘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追问:“哦?若真能如此,甚好!不知仲达所言之人,可靠程度如何?” 他前倾身体,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探究。 司马懿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道:“殿下放心,这些人与臣交情匪浅,且都渴望改变现状,对殿下忠心可鉴。臣愿以性命担保,他们定不会辜负殿下期望。” 他挺直脊背,语气斩钉截铁,表情严肃庄重。 这时,费祎轻咳一声,向前倾身,缓缓说道:“殿下,幽州之地,蛮人众多,匈奴与鲜卑又在周边虎视眈眈。不过,这看似危机四伏的局势,也并非毫无转机。臣以为,可设法与匈奴、鲜卑沟通,许以利益,让他们为我所用,共同对付抗拒屯田的幽州豪强。” 刘嗣皱起眉头,眼中露出一丝疑虑:“与匈奴、鲜卑合作,谈何容易?他们野心勃勃,恐难以控制。” 他靠向椅背,眼神中充满担忧。 费祎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殿下,他们虽野心不小,但也有自身利益诉求。如今他们在北方草原生存亦面临诸多困难,若能从幽州获取所需物资与大汉的支持,定会心动。我们只需巧妙周旋,把握好分寸,定能驱使他们为殿下效力。” 他眼神坚定,言辞恳切,试图打消刘嗣的顾虑。 刘嗣陷入沉思,片刻后又问:“那依文伟之见,如何让他们知晓合作之利,又如何确保他们信守承诺?”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费祎,期待着满意的答复。 费祎沉思片刻,答道:“殿下,我们可先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去谈判,展示我大汉的诚意与实力,同时许以瓷器、布匹等物资,以及我大汉册封的名位。至于信守承诺,可设立监督机制,派遣我方人员监督他们的行动,一旦违约,立即停止合作并予以惩戒。” 他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脸上透着自信与从容。 司马懿接着补充:“殿下,除借助外部力量,还需从内部瓦解豪强联盟。让幽州百姓明白度田的好处,让他们主动支持我们,届时豪强便会孤立无援。” 他双手交迭在身前,眼神中透着老谋深算。 刘嗣听后,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重重地点头:“二位所言极是,本宫心中已有几分把握。此去幽州,还望二位与本宫携手共进,不负父皇所托。” 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坚定与决心。 司马懿与费祎连忙起身,拱手行礼:“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完成度田大业。” 二人声音洪亮,眼神中充满忠诚与使命感。 刘嗣望着窗外,心中已开始勾勒在幽州的行动蓝图,有了这二人的计策,他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多了几分信心与底气。 此时,东宫大殿之中。 属官们已经陆续到来,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干劲。 有的在与身边的人交流着昨晚想到的新点子,有的则在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殿下,昨夜下官经过深思熟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关兴上前说道:“我们可以在幽州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当地的豪强和官员参加。在宴会上,我们可以展示朝廷的实力和诚意,同时暗中观察他们的动向,寻找分化他们的机会。” 刘嗣听后,微微点头,说道:“此计可行。不过,我们要确保宴会的安全,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 他的眼神中透着谨慎,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成败。 随后,众人又商议了宴会的具体安排,从邀请的人员名单、宴会的菜品,到安保措施、席间的交谈策略,每一个环节都进行了精心的策划。 他们讨论着如何在宴会上展示朝廷的威严,如何与豪强们周旋,如何从他们的话语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嗣和属官们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前往幽州的事宜。 他们收集了大量关于幽州的资料,包括地理环境、风土人情、豪强势力分布等,为度田工作做足了准备。 刘嗣亲自查阅每一份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与属官们反复商讨应对各种情况的策略,不断完善计划。 终于,出发的日子到了。 东宫门前,一辆辆马车整齐排列,车上装满了各种物资。 刘嗣身着一袭黑色的披风,头戴一顶金色的冠冕,显得英姿飒爽。 他站在马车前,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幽州的奋斗与胜利。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决心,仿佛在向远方的幽州宣告他的到来。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关兴走上前,恭敬地说道。 刘嗣微微点头,转身对属官们说道:“诸位,此去幽州,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但我们肩负着陛下的重托,肩负着大汉的未来。我等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完成度田大业!” 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点燃了属官们心中的斗志。他的双手挥舞着,激励着每一位属官。 “遵命!”属官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刘嗣登上马车,车队缓缓驶出东宫。 他们将穿越山川河流,奔赴幽州,迎接那充满挑战的度田任务。 而刘嗣,也将在这片土地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壮志豪情。 第九百章 虚以为蛇,致命一击! 在马蹄声声与车轮辘辘中,一个月转瞬即逝,皇太子刘嗣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幽州涿县。 日光倾洒,给这支漫长的队伍镀上一层金边,扬起的尘土在光晕里飞舞,诉说着这一路的奔波劳顿。 涿县,这座镌刻着厚重历史的古老县城,承载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它是大行皇帝刘备起家的地方,岁月的风霜并未掩盖其昔日的荣光。 远远望去,古老的城墙在落日余辉的轻抚下,泛着古朴而温暖的黄色,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静静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城墙上的箭楼高高耸立,斑驳的墙体见证着无数次的战火洗礼,犹如忠诚的卫士,千百年来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 城门口,百姓们听闻太子驾到,纷纷驻足观望,眼神中既有对皇家威严的敬畏,又有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交头接耳间,满是对这位年轻太子的猜测与期待。 刘嗣的车驾缓缓停下,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声响,似在宣告着重要时刻的到来。 车驾极为豪华,由四匹高大健壮的骏马牵拉,马匹浑身的鬃毛在夕阳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 车身雕刻着精美的龙纹,龙须、龙鳞栩栩如生,在落日的照耀下,金色的线条熠熠生辉,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车帘缓缓掀起,刘嗣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迈着沉稳且自信的步伐走下车来。 他头戴一顶镶嵌着五彩宝石的冠冕,每一颗宝石都璀璨夺目,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身着一袭绣满金龙的长袍,金龙张牙舞爪,似欲腾飞;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玉质温润,雕工精细,整个人气宇轩昂,仿佛自带光芒,引得周围百姓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 此时,涿县刘氏族长带着幽州的官吏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他们身着整齐的官服,官服上的补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泽,按照官职大小,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 见太子下车,众人纷纷整齐地跪伏下拜,动作行云流水,训练有素,声音整齐而洪亮,高呼:“皇太子殿下千岁!” 这声音仿佛带着穿透云层的力量,在城门口久久回荡,惊起了路边树上的飞鸟,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场面庄严肃穆。 刘嗣面带和煦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亲切与温和,快步向前,双手一一将众人搀扶起来,温和地说道:“诸位请起,不必多礼。此次本宫前来幽州,还望能与诸位齐心协力,共图大业,为百姓谋福祉,为大汉固根基。” 他的声音清晰而温和,如春日里轻柔的微风,又如冬日里温暖的炉火,让人听了心生暖意,倍感亲切。 众人缓缓起身,看着太子亲切和蔼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原本因紧张而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随后,众人一同入城。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 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灯笼随风轻轻摇曳,红色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映照着百姓们好奇而兴奋的脸庞。 百姓们夹道欢迎,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有的踮起脚尖,想要一睹太子的风采;有的拉着孩子,低声讲述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 刘嗣一边走,一边向百姓们挥手致意,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有一种魔力,能驱散百姓心中的敬畏与陌生,让他们感受到皇家的亲近与关怀。 来到县衙,一场盛大的入城宴已经准备就绪。 县衙内灯火通明,大堂上摆满了桌椅,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美酒。 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精致的酒杯中,美酒泛着晶莹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宴会的隆重与奢华。 刘嗣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着全场,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从容,同时也暗藏着警惕。 他深知,这场宴饮并非只是简单的欢迎仪式,背后隐藏着诸多试探与较量,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可能暗藏玄机。 宴饮开始,众人纷纷举杯向太子敬酒。 刘嗣一一回应,举止优雅得体,尽显皇家风范。 他举杯的姿势恰到好处,笑容真诚而不失分寸,言语间尽显谦逊与尊重,一时间,大堂内欢声笑语不断,气氛热烈非凡,仿佛真的是一场其乐融融的聚会。 然而,刘嗣心中明白,这热闹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果然,酒过三巡,一位身材肥胖的官员站起身来,手中端着酒杯,脸上堆满了看似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说道:“殿下,此次您前来幽州,想必是为了那度田之事吧?不知殿下对此有何高见?” 他的声音在大堂内突兀地响起,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聚焦在刘嗣身上,大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等太子的回答。 刘嗣心中一紧,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轻轻放下酒杯,动作优雅而缓慢,缓缓说道:“度田一事,关乎国家大计,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是要慎重对待,容不得半点马虎。本宫初来乍到,对幽州的情况还不甚了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还需多听听诸位的意见,集思广益,方能找到最佳之策。” 他的回答巧妙而委婉,既没有回避问题,又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让人捉摸不透。 那位官员似乎并不甘心,继续说道:“殿下,这度田之事,在幽州恐怕不太好办。此地豪强众多,土地情况复杂,利益纠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骚乱,危及地方安宁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看似担忧的意味,同时也暗藏着威胁,试图让太子知难而退。 刘嗣微微点头,神色认真,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正因如此,本宫才需要诸位的支持与帮助。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相信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找到解决之道。”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 这时,一位年轻的豪强也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说道:“殿下,度田之事,关系到我等的切身利益。我们自然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公平合理的解决方案,既能满足朝廷的需求,又能保障我们的权益。” 他的话语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在试探太子的底线,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刘嗣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是自然。本宫定会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则,以天下苍生为念,确保度田之事既能满足国家的需要,推动大汉繁荣昌盛,又能保障百姓的利益,让每一个人都能从中受益。” 他的回答条理清晰,言辞恳切,让那位豪强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悻悻坐下。 在接下来的宴饮中,又有几位官员和豪强上前试探,但都被刘嗣巧妙地应对了过去。 他始终保持着微笑,言辞温和却又不失威严,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既不得罪任何人,又坚守着自己的立场,让那些试图窥探他想法的人无可奈何,仿佛在与众人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他始终掌控着局面。 宴饮结束后,众人纷纷告辞,前去休息,洗去身上的风尘。 刘嗣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考验,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不一会儿,有仆人前来通报,说幽州的豪强和官员们送来了许多礼物。 刘嗣微微皱眉,心中明白这是他们的又一次试探。 但他稍作思考后,还是决定完全接受这些礼物。 这样既能降低他们的警惕性,让他们放松对自己的防备,又能进一步了解他们的意图,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于是,刘嗣让仆人将礼物一一收下,并对送礼物的人表示诚挚的感谢。 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刘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在这场与幽州豪强和官员的博弈中,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这一步,将决定着未来度田之事的走向,他必须走好这关键的一步。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刘嗣的脸上,宛如一层薄纱,为他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他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白天的种种情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像一部循环播放的影片,他仔细思考着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和机会。 自己肩负着父皇的重托,那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期望;也承载着大汉百姓的福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他。 这场度田之战,只许胜,不许败,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幽州做出一番成绩,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能力和决心,不辜负父皇的信任,不辜负百姓的期待。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房间里,仿佛在为这位年轻的太子加油鼓劲,陪伴他度过这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刘嗣的床上,金色的光线温柔地唤醒了他。 他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便开始思考今天的计划。 想要顺利推行度田,必须先深入了解幽州的实际情况,找到那些支持度田的力量,同时分化瓦解反对势力,这就如同一场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他决定今天先去拜访一些当地的贤达之士,听听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他们就像棋局中的关键棋子,或许能为他指明方向。 刘嗣走出房间,看到院子里的仆人正在忙碌地整理着昨天收到的礼物。 他走上前去,仔细地查看了每一件礼物,眼神专注而锐利,试图从中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他注意到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一个陌生的图案,那图案线条流畅,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块玉佩,玉佩上同样刻着那个图案,玉质温润,触手生凉,雕刻工艺精湛。 他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图案或许与某个势力有关,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线索,等待他去挖掘。 他叫来仆人,询问这个礼物是谁送的,仆人回答说是一位名叫余兵的豪强送来的。刘嗣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决定找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余兵,他相信,这个看似普通的豪强,或许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之后,刘嗣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县衙,朝着城中的一处府邸走去。 这座府邸是当地一位有名的贤达之士涿郡张氏族长张老先生的住所。 张老先生年逾古稀,满头白发如冬日初雪,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睿智与光芒。 他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在幽州颇有名望,百姓们对他敬重有加。 刘嗣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幽州局势的宝贵意见,他就像一本活着的史书,或许能为刘嗣揭开幽州背后隐藏的秘密。 来到张老先生的府邸前,刘嗣让侍卫上前通报。 不一会儿,一位老管家走了出来,他身着灰色长袍,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将他们迎进了府中。张老先生早已在客厅等候,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挺拔,虽已年迈,却精神矍铄,气质不凡。看到刘嗣进来,他连忙起身相迎,动作虽略显迟缓,却不失庄重。 “殿下大驾光临,老夫深感荣幸。”张老先生拱手说道,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张老先生客气了。本宫此次前来,是想向老先生请教一些关于幽州的事情。”刘嗣微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谦逊与期待。 “殿下请坐。不知殿下想问些什么?”张老先生说道,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好奇。 刘嗣坐下后,便将自己对于幽州度田的想法和目前遇到的困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老先生。 他言辞恳切,毫无保留,希望能从老先生那里得到最真实的建议。 张老先生听后,沉思了片刻,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殿下,这度田之事,确实困难重重。幽州豪强势力庞大,他们相互勾结,利益盘根错节,宛如一张紧密的大网,想要推行度田,必须先打破他们的联盟,撕开这张大网的一角。” “老先生所言极是。但不知有何良策?”刘嗣急切地问道,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期待。 “殿下可以先从那些小的豪强入手,给予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减免部分赋税,或者授予一些虚职,让他们支持度田。然后再逐步分化大的豪强势力,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各个击破。同时,也要争取百姓的支持,让他们明白度田对他们的好处,比如减轻徭役,增加土地分配,如此,方能获得民心,根基稳固。” 张老先生缓缓说道,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为刘嗣照亮前行的道路。 刘嗣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仿佛迷雾被一阵清风吹散。 他觉得张老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决定按照他的建议去做。 之后,刘嗣又与张老先生聊了一些关于幽州的历史和风土人情,从古老的传说到当下的民生,从地理风貌到人文习俗,收获颇丰,对幽州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从张老先生的府邸出来后,刘嗣的心情好了许多,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些推行度田的思路,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决定接下来的几天,继续拜访一些当地的有识之士,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计划。 同时,他也开始暗中调查那些反对度田的豪强势力,寻找他们的弱点和破绽,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九百零一章 太子权谋,破局之策! 幽州涿郡,于秋日的轻抚下,尽显古朴与宁静。 涿县城垣之上,古老的砖石历经风雨侵蚀,虽已斑驳陆离,却仍坚毅地矗立着,默默见证着这片土地上的兴衰荣辱。 城中的街道,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百姓们往来其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轻松愉快的谈笑声交织相融,钩勒出一幅质朴而鲜活的市井生活图景。 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背后,皇太子刘嗣已悄然抵达涿郡半月有余。 他下榻的府邸清幽静谧,庭院中,刘嗣身着一袭简约却不失华贵的长袍,每日于其间踱步沉思。 微风轻拂,撩动着他的衣袂,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不动声色地洞察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起初的几日,刘嗣在涿郡仿若真的毫无动作,每日仅是与当地官员假意周旋,参加一些无关痛痒的宴会,收受各方呈送的礼物,对度田之事只字不提。 这让幽州的一众官员和豪强们逐渐放松了戒备,他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皆认为这位太子不过是前来走过场,性情温和、好说话,全然不足为惧。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金色的阳光刚刚倾洒进庭院,司马懿便带着几个神色略显紧张的幽州本地豪强匆匆赶来。 司马懿一袭黑色长袍加身,身形修长挺拔,面容冷峻如霜,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几个豪强身着朴素衣衫,局促不安地跟在司马懿身后,时不时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中满是敬畏与忐忑,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府邸中的宁静。 “殿下,臣幸不辱命,带来了几位甘愿为殿下效力的忠义之士。”司马懿见到刘嗣,即刻恭敬地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那声音仿若洪钟鸣响,在庭院中回荡。 刘嗣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落在那几个豪强身上,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诸位请起,不必拘谨。此次能得诸位鼎力相助,实乃本宫之幸事。” 他的声音温和且有力,恰似春日里轻柔拂过的微风,又如冬日里温暖人心的炉火,瞬间让那几个紧张不已的豪强放松了许多,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舒缓。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豪强壮着胆子说道:“殿下,我等虽身为幽州本地之人,但向来对那些阻碍朝廷政令推行的恶势力深恶痛绝。此次愿为殿下充当卧底,在度田之时,为殿下传递关键消息,一旦关键时刻来临,定当给予那些反对者致命一击!”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紧握着的拳头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愤慨,已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刘嗣稳步走上前,亲自将他们一一扶起,眼中满是赞许与肯定:“诸位的耿耿忠心,本宫铭记于心。待度田大功告成,本宫必定论功行赏,许以官职爵位,让诸位的付出皆能得到应有的回报。”他的眼神坚定而诚挚,仿佛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让这些豪强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纷纷感激涕零,跪地叩谢皇恩。 送走这几位豪强后,刘嗣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这仅仅只是第一步,漫漫前路,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 紧接着,他找到了涿郡豪强余兵。 余兵正是之前前来送礼的那个豪强,刘嗣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之后,得知他是被本地其他豪强逼迫,心中对朝廷依旧怀有忠诚。 刘嗣在一间布置简洁却不失典雅的偏厅中接见了余兵。 余兵踏入厅内,瞧见刘嗣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庄重威严,立刻恭敬地行礼,声音略显颤抖,既有对太子的敬畏,也带着一丝不安:“小人余兵,拜见太子殿下。” 刘嗣微笑着示意他起身,笑容温和亲切:“余先生请起。本宫知晓先生的艰难处境,此次相邀,是期望先生能助本宫一臂之力。”刘嗣的眼神中透着诚恳与期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他,仿佛那目光中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 余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嗫嚅道:“殿下,小人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豪强,恐怕……” 刘嗣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有力:“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先生在本地人脉广泛,对那些反对度田的势力了如指掌,这恰恰是本宫所急需的。只要先生愿意倾力相助,本宫定当保先生一家平安无忧,且给予丰厚的回报。”刘嗣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向余兵承诺一个光明的未来。 余兵心中一动,他低头思索片刻,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豪强平日里的欺压场景,又抬眼看到刘嗣眼中的真诚与期待,终于下定决心,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承蒙殿下信任,小人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仿佛在这一刻,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与方向,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刘嗣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好!有先生相助,本宫如虎添翼。待度田成功,先生便是我大汉的大功臣。”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度田成功后,大汉繁荣昌盛的美好景象。 而此时,幽州的其他官员豪强,还沉浸在太子好说话的错误认知中,警惕心大幅下降。 他们依旧在各自的府邸中寻欢作乐,纸醉金迷,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与此同时,刘嗣在府邸的密室中接见了鲜卑和匈奴的使者。密室中光线昏暗,气氛凝重压抑,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刘嗣端坐在一张雕花椅子上,身姿挺拔,眼神冷峻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位使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们的内心。 “两位使者远道而来,本宫深感荣幸。此次邀二位前来,是有一事相商。”刘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从古老的钟鼎中传出,在密室中悠悠回荡。 鲜卑使者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浓密的胡须,身着一袭兽皮长袍,散发着粗犷的气息。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傲慢无礼,充满了挑衅:“太子殿下,有话直说,我们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那态度仿佛在向刘嗣展示他们的强势与不羁。 刘嗣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神色自若,微微一笑:“听闻二位部落勇士众多,本宫想借一万骑兵,佯装入寇幽州。事成之后,本宫必有重谢。”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直视着使者的眼睛,毫无惧色,仿佛在向他们宣告自己的决心。 匈奴使者皱了皱眉头,声音沙哑低沉,充满了警惕:“太子殿下,这可不是小事。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怀疑与谨慎,显然不会轻易答应。 刘嗣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事成之后,幽州边境的部分土地归你们放牧,且每年赠送大量的丝绸、茶叶和美酒。”刘嗣的条件极具诱惑力,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石,让两位使者心动不已,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两位使者对视一眼,开始用他们的语言低声交流,神色时而凝重,时而放松。片刻后,鲜卑使者说道:“好,我们答应了。但你必须说话算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狡黠,似乎在盘算着这笔交易的得失。 刘嗣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一言为定。不过,此次行动,务必听从本宫的指挥,不得擅自行动。”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着威严,仿佛在向使者们强调他的权威。 使者们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想到丰厚的回报,还是勉强答应了。那不情愿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无奈,但贪婪最终战胜了一切。 当然,对于刘嗣来说,给好处是可以的,但关键是你有没有这个命拿到这个好处。 至于信义? 信义是由强者决定的。 一切准备就绪,刘嗣站在府邸的高台上,俯瞰着涿郡的大街小巷,心中默默盘算着。 这场与反对势力的激烈较量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而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幽州的土地上,彻底清除阻碍度田的势力,为大汉的繁荣昌盛奠定坚实基础。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这片土地宣告他的决心,那目光中燃烧着的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阻碍都化为灰烬。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嗣表面上依旧若无其事,与官员豪强们应酬不断,谈笑风生,举杯换盏间尽显温和谦逊。而暗中,他与司马懿等人密切商议行动细节,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推敲,力求万无一失。他安排余兵等内应收集情报,这些内应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触角,将反对势力的一举一动都及时传递给他。 同时,他与鲜卑、匈奴的骑兵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确保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准确无误地执行计划。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鲜卑和匈奴的一万骑兵在幽州边境悄然集结。他们身着黑色的铠甲,冰冷的金属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手持锋利的长刀,刀刃在夜风中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在渴望着鲜血。 刘嗣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那一片黑色的洪流,心中紧张而兴奋。他知道,这场战斗即将打响,成败在此一举,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血液在血管中奔腾。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刘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一道惊雷,在夜空中回荡。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穿透黑暗,引领着众人走向胜利。 随着刘嗣的命令下达,城内的余兵等内应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在城中制造混乱,点燃了几处仓库,刹那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 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喊杀声四起,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那些反对度田的豪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脸色苍白,纷纷组织人手抵抗,然而,他们的行动显得慌乱而无序。 而此时,鲜卑和匈奴的骑兵如潮水般汹涌涌入幽州。他们在城外四处劫掠,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百姓们的哭喊声、牲畜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 他们制造出一副入寇的假象,让幽州的官员豪强们误以为真的是异族入侵,纷纷惊恐地向刘嗣求救,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刘嗣却不慌不忙,他神色镇定自若,率领着自己的亲信部队,以平乱为名,开始对那些阻碍度田的豪强势力进行围剿。他的部队训练有素,行动迅速敏捷,如同猎豹一般,迅速而准确地扑向目标。 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仿佛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很快,他们就控制了局面,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豪强们,在刘嗣的雷霆手段下,纷纷束手就擒,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经过数日的激战,幽州的局势终于被刘嗣掌控。 一万多的鲜卑、匈奴骑兵几乎被全歼。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渐渐平息的战火,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战斗的胜利,只是度田的开端,未来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等着他。但他相信,只要他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完成度田大业,为大汉的繁荣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幽州的大地上,驱散了昨夜的阴霾。温暖的光线抚摸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给人带来一丝希望。 刘嗣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他亲自安抚百姓,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与怜悯。他整顿吏治,将那些与反对势力勾结的官员一一惩处,毫不留情。 至于给鲜卑、匈奴人的好处? 没有! 有种真的来犯边,汉军早已经在幽州集结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嗣在幽州正式开始推行度田。 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以及之前埋下的伏笔,顺利地完成了度田初始工作。 第九百零二章 幽州风定,太子显威! 炎兴二年深秋,呼啸的北风如同一头肆虐的猛兽,裹挟着漫天黄沙,以摧枯拉朽之势掠过幽州残破的城墙。那斑驳陆离的城墙上,裂痕如同岁月的伤疤纵横交错,在狂风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城楼上那面巨大的“汉”字大旗,布料早已被风沙磨得破旧不堪,却依旧顽强地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位不屈的战士,坚守着最后的阵地。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昏黄的沙尘之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苍凉而孤寂,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与苦难。 太子刘嗣身披一袭厚重的玄色大氅,独自立在了望塔上。大氅边缘的貂皮在风中轻轻晃动,大氅上的金线绣纹在黯淡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更衬得他身姿挺拔而冷峻。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越过城墙,望向城外那联绵不绝的阡陌田野。此刻,田野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在风中瑟瑟发抖,宛如一片死寂的战场。偶尔有几只寒鸦从枯败的田野上掠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为这萧瑟的景象更添几分凄凉。 刘嗣手中紧紧攥着一卷皱巴巴的度田簿,那纸张因为反复翻阅,边缘已经起了毛边,墨迹也被汗水晕染得模糊不清。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郡县豪强抗拒度田的罪状,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殿下,鲜卑骑兵已在怀戎县集结完毕。”司马懿披着夜色,脚步匆匆地疾步而来。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此时却沾满了尘土,衣摆处还挂着几片枯黄的草叶,显得有些狼狈。但他鹰隼般的眼睛在夜色中依然闪着精光,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他身后跟着的亲卫,怀中抱着一卷浸透血迹的密函,身上的铠甲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水,显然是刚从前线归来,身上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那气息与了望塔内的霉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鲜卑人被大汉太子摆了一道,损失了一万骑兵却分毫未得,自然是要来找场子的了。 刘嗣缓缓地转过身来,了望塔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将他年轻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原本清秀的眉眼此刻紧紧凝着寒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与他年龄不符的狠绝与果决,仿佛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他伸手接过密函,展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余氏父子昨日被山匪截杀?”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燕山山脉的山匪,倒与鲜卑骑兵的马队足迹不谋而合。”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那些豪强的命运,早已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在这时,费祎捧着一摞文书匆匆而入,他身着广袖官服,衣服上还带着清晨的晨露,散发着淡淡的湿气。官服上精致的刺绣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殿下,渔阳郡的王氏族长求见,说是愿交出半数田产。”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案上的密函,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过要求让其子入东宫任舍人。”说着,他将文书轻轻放在案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此刻略显压抑的气氛。 “应允他。” 刘嗣毫不犹豫地将密函投入火盆,看着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将罪证化为灰烬。火苗窜起时,映得他的脸庞一片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把幽州豪强的嫡子名单整理出来,明日在刺史府设宴。” 说完,他伸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临行前母后所赠,温润的触感却无法缓解他掌心的灼烫,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出发前与母后分别的场景,母后那担忧的眼神和殷切的叮嘱,此刻却与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日后,幽州刺史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府门前的石狮子披上了红绸,门口的灯笼将整个庭院照得如同白昼。鎏金兽首香炉中升腾着袅袅龙脑香,香气弥漫在整个庭院,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幽州十三郡的豪强新贵们身着华丽的华服,衣冠楚楚,珠光宝气。然而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不安与忐忑,彼此之间眼神交汇时,都带着一丝警惕和试探,如坐针毡。 刘嗣端坐在主位上,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蟠龙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若隐若现,更显威严。 他的冠冕上垂着的玉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举起琉璃盏,琥珀色的美酒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诸位皆是幽州柱石,如今度田一事.”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命令,让在场的众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 “殿下!”右北平郡的李姓豪强突然起身,他头上头冠上的羽毛随着他颤抖的身体轻轻晃动,显得他更加慌乱。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双手微微颤抖着。 “我李家祖祖辈辈守着这些田产,实在.”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卒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厅,大声喊道:“报!鲜卑骑兵突袭广阳郡,沿途烧杀抢掠,百姓死伤无数!” 刘嗣猛地拍案而起,琉璃盏应声碎裂,酒水混着碎瓷在青砖上蜿蜒如血。 他望向面色惨白的豪强们,眼中寒芒毕露,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要么交出田产,要么”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凄厉的狼嚎,正是鲜卑骑兵惯用的联络信号,让在场的众人更加心惊胆战,一些胆小的豪强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当夜,刺史府后院的密室里,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投射出诡异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蜡烛燃烧的气味。刘嗣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数位豪强代表,手中把玩着一把染血的匕首。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呈现出暗红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诸位都是聪明人。”他将匕首精准地插在案几上,寒光贴着某位新贵的衣袖,“本殿可保你们荣华,也能让你们.”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亲卫的通报:“殿下,渔阳王氏子弟已着人送来印信文书。” 随着时间的推移,幽州的寒风中渐渐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衡。刘嗣的车架频繁穿行在各郡县之间,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车前高悬的“太子”灯笼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宛如幽灵一般。 他常常会在某个清晨突然出现在豪强的庄园里,庄园的大门紧闭,守卫们看到太子的车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刘嗣眼神锐利地看着账簿上的数字,当发现与实际田亩相差甚远时,他便会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轻声让随行的胥吏丈量土地。 度田胥吏手持丈杆,神情严肃,当丈杆戳破精心掩盖的田垄,露出下面暗藏的私田时,豪强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刘嗣只是轻摇折扇,语气轻松地说道:“看来是丈量有误,劳烦诸位再核查一番。” 然而,那轻松的语气中却暗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炎兴三年正月,洛阳皇宫的太极殿内,檀香萦绕,烟雾袅袅。 殿内的金砖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墙壁上精美的壁画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大汉天子刘禅坐在龙椅上,手中摩挲着案上的度田奏疏,金丝绣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芒。 他忽而轻笑出声,笑声震得冕旒上的玉珠叮咚作响:“这小子,倒比朕当年更狠辣。” 他的眼神望向殿外的漫天飞雪,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想起刘嗣幼时在御花园背《尚书》的模样,那时的孩童天真可爱,如今竟能驱使异族、威压豪强,让他不禁感慨万千。 “陛下,太子在幽州用鲜卑骑兵”丞相蒋琬欲言又止,手中的笏板攥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额头上也皱起了深深的纹路。 “此举恐有不妥,万一鲜卑人趁机作乱.”刘禅摆了摆手,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乱世用重典,治乱用奇谋。当年昭烈帝白手起家,又何尝守过成法?” 他的目光望向北方,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警惕。 “传旨下去,着太子三月前返京述职。”说完,他靠在龙椅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与此同时,幽州刺史府内,刘嗣正在仔细查看最后的度田图册。他摘下冠冕,任由墨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浓重,疲惫之色终于爬上了他的眉眼。案头摆着各地胥吏送来的文书,密密麻麻的红圈标记着尚未丈量的田亩,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殿下,鲜卑人求见,说是索要”亲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费祎抬手打断。费祎看了看刘嗣疲惫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刘嗣望着墙上的幽州舆图,目光掠过那些用朱砂标注的势力据点,如今大多已被涂改成淡淡的墨色。 “告诉他们,金银没有,但大汉可以跟他们互市,若还不满足,便让他们见识我大汉铁骑的威力。” 他突然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疲惫与不屑。 “顺便送些中原的烈酒,让他们醉倒在草原上最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是被这沉重的压力磨去了棱角。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那月光洒在幽州的大地上,一片银白,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夜色渐深,整个幽州刺史府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只有远处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刘嗣独自走到庭院里,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将他的玄袍染成了银灰色。他想起初到幽州时的忐忑不安,想起那些明枪暗箭、虚与委蛇的日子,想起那些为了度田而牺牲的人,此刻都化作了手中冰凉的玉佩。 他握紧玉佩,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润,心中五味杂陈。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喃喃自语:“父皇,儿臣这枚棋子,可还走得漂亮?” 声音中既有对自己的肯定,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他也从未迷失了自己最初的方向。 当第一缕春风吹化幽州的积雪时,太子车队终于启程返京。 官道两旁的积雪开始融化,形成一条条小溪,潺潺流淌。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官道两侧,手中捧着新麦与米酒,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一些孩子在人群中嬉笑打闹,大人们则议论纷纷,对太子充满了敬佩和感激。刘嗣掀开马车帘幔,望着这片浸染过鲜血与谋略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 突然,他想起父皇临别时的赠言:“治大国如烹小鲜,可这鱼肉若已腐坏.” 他握紧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弧度——腐肉已除,新生的嫩芽,正在春雨中悄然生长,而他,也将带着这份荣耀与历练,迈向新的征程。 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王朝更加辉煌的未来。 我这个大汉太子,可还称职? 第九百零三章 父子同心,后继有人! 炎兴三年初春,料峭的寒意仍在洛阳城的街巷间徘徊。 晨曦微露,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巍峨的城楼,厚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沉睡一夜的城池渐渐苏醒。 远处,一队风尘仆仆的车马沿着蜿蜒的官道缓缓驶来,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阵阵细碎的尘土,在熹微的晨光中翻滚、飘散,仿佛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与漫长。 车队最前方的马车,车帘上沾满了班驳的泥点,布料因长途跋涉而显得皱巴巴的,边角处还微微卷起。 太子刘嗣伸手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 数月未见,洛阳城的轮廓依旧熟悉,朱雀大街上的喧闹声隐隐传来,街边店铺的幌子在风中摇晃。 他的衣袍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华贵,暗纹锦缎上满是旅途的风霜,褶皱间还夹杂着几片枯黄的草叶;头发也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遮住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但此刻他的眼神却熠熠生辉,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自豪,仿佛历经一场大战的勇士,满载荣耀归来。 回想起幽州的日日夜夜,那些与豪强的明争暗斗,与异族的惊险周旋,每一次困境中的抉择,每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都化作了心中澎湃的成就感。 他终于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挑起治国安邦的重担。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太极殿内,檀香袅袅,青烟在盘龙柱间萦绕升腾,宛如云雾缭绕的仙境。 烛火明明灭灭,将殿内的金砖映得忽亮忽暗,光影交错间,更显庄重与肃穆。 大汉天子刘禅正在偏殿处理朝政,案头堆积如山的竹简和文书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金线绣就的祥龙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本该尽显尊贵威严,却难掩他面容上的疲惫。 自登基以来,他每日卯时即起,直至深夜才歇,亲力亲为处理国事。 批阅奏章时,他总是逐字逐句斟酌,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召见大臣时,他认真倾听各方意见,反复权衡利弊;谋划军政时,他常常废寝忘食,在地图前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只为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大汉江山,不辜负先帝的重托和百姓的期望。 太子刘嗣在殿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偏殿。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却又不自觉地放轻,每一步都带着对父皇的敬重与忐忑。 在距离龙椅数步之遥时,他双膝重重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洪亮而恭敬:“儿臣刘嗣,拜见父皇!” 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惊起了梁上栖息的几只燕雀,扑棱棱地飞向殿外。 刘禅手中正在批阅奏章的竹简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看到太子的那一刻,他疲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他放下手中的竹简,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声音略显疲惫却带着关切:“起来吧。” 刘嗣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父皇。 刘禅的目光如同一把尺子,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消瘦的脸庞、凹陷的脸颊和憔悴的神色,心中微微一痛,像是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 那曾经圆润的面庞如今轮廓分明,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晒得黝黑,可见这数月来吃了多少苦。 但更多的,是看到儿子成长后的欣慰,他的身姿比从前更加挺拔,眼神也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 “此次幽州度田,你做得不错。”刘禅的声音平静,却让刘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洒在身上。 “分化豪强、巧用谋略,手段果决,有朕当年的风范。” 刘嗣心中大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恭敬的神色,连忙说道:“儿臣能有今日,全赖父皇平日的教导。此次幽州度田,儿臣不过是依循父皇的教诲,尽力而为罢了。” 然而,刘禅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中的欣慰瞬间被忧虑取代,语气也变得凝重:“但你引入鲜卑、匈奴人相助一事,却太过冒险。异族人向来反复无常,野心勃勃,如同喂不饱的狼。 此次虽然成功了,但万一他们趁机作乱,在我大汉的土地上烧杀抢掠,后果将不堪设想。异族人可以用,但必须慎之又慎,一次成功是侥幸,若屡次弄险,必将酿成大祸,动摇我大汉根基。” 刘嗣心中一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再次重重跪下,膝盖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眼神中满是懊悔与自责,低着头不敢与父皇对视:“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当时也是迫于无奈,幽州豪强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勾结,若不借助外力,度田之事难以推进。儿臣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还望父皇责罚。” 刘禅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责罚就免了,你能认识到错误就好。此次也算是一次教训,日后行事,务必谨慎。你先回去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朕命你前往凉州,继续推行度田之事。凉州局势复杂,羌人、氐人等部族众多,各自为政,利益纠葛复杂,比幽州更难治理,你要好生准备。” 刘嗣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凉州的复杂局势他早有耳闻,那里山川险峻,部族林立,矛盾冲突不断,是个十足的“烫手山芋”。 没想到父皇竟这么快就将如此重任交予他。 他的心中既感到无比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如同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曙光。 沉重的是,他深知凉州度田的难度之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部族冲突,战火一旦燃起,不仅度田之事功亏一篑,还可能危及大汉边疆。 期待的是,这又是一次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若能成功,他在朝中的威望将更上一层楼,离那个皇位也将更近一步。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眼神中燃烧着斗志:“儿臣遵旨!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 从太极殿出来后,刘嗣迫不及待地前往皇后寝宫。 一路上,他的步伐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心中满是对母后的思念。 皇后寝宫位于皇宫深处,周围种满了松柏,一条蜿蜒的石子路通向宫门。 庭院中,几株早开的玉兰树含苞待放,洁白的花苞在枝头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刘嗣走进寝宫,看到皇后张氏正坐在窗前的绣墩上,手中拿着针线,似乎在缝制着什么。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衣袂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气质温婉优雅。 虽然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细纹,但依然美丽动人,眼神中透着慈爱与温柔。 听到脚步声,张氏抬起头来,当看到是太子刘嗣时,手中的绣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中瞬间充满了惊喜和心疼。 “嗣儿!”张氏快步迎了上来,双手颤抖着捧起刘嗣的脸,上下打量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在幽州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脸颊上的胡茬,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 刘嗣心中一暖,鼻子微微发酸,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母后,儿臣没事。幽州度田虽然辛苦,但儿臣都挺过来了。能为父皇分忧,为大汉百姓谋福祉,再苦再累也值得。” 张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骄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母后听说了,你在幽州做得很好,为咱们大汉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母后真为你感到骄傲。” 她伸手轻轻擦拭着儿子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刘嗣握住母后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说道:“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不过,父皇刚刚又给了儿臣一个重任,命儿臣一个月后前往凉州度田。儿臣深知凉州局势复杂,心中有些担忧。” 张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嗣儿,不要骄傲,也不要气馁。遇到问题,要多向身边的人询问,尤其是像费祎、董允这样有经验的大臣。他们跟随你父皇多年,见多识广,一定能给你很多有用的建议。还有关兴,他武勇过人,也能护你周全。母后相信你,只要你虚心求教,谨慎行事,一定能完成任务。” 刘嗣认真地点了点头,将母后的话一字一句记在心中:“儿臣记住了,多谢母后教诲。儿臣一定会牢记母后的话,在凉州小心谨慎,不辜负父皇和母后的期望。” 在皇后寝宫待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宫灯初上,刘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出寝宫,他望着皇宫中巍峨的宫殿,飞檐在暮色中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远处,洛阳城的灯火渐渐亮起,宛如繁星点缀在大地上。 幽州度田的成功,只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起点,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父皇的教诲和母后的期望,向着新的征程出发。 夜幕深沉,东宫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太子刘嗣在东宫设宴,庆功宴上,珍馐佳肴摆满了长桌,美酒在琉璃杯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费祎、司马懿等一众东宫属官围坐四周,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自豪。 刘嗣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虽仍有旅途的疲惫,但难掩眼中的兴奋与得意。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说道:“诸位,此次幽州度田能顺利完成,离不开大家的齐心协力。今日,本宫特设此宴,与诸位同庆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回应,高呼:“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声音响彻整个东宫,气氛热烈非凡。 酒过三巡,刘嗣放下酒杯,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幽州度田虽已成功,但前方还有更大的挑战。父皇命本宫一个月后前往凉州,继续推行度田之事。凉州局势复杂,羌人、氐人等部族众多,利益纠葛盘根错节,比幽州更难对付。” 宴会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费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凉州部族势力错综复杂,且与朝廷时有摩擦。若要度田,需先摸清各部族的情况,找到利益平衡点,方能徐徐图之。”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抚着胡须说道:“费公所言极是。不过,凉州地势险要,控制交通要道至关重要。臣以为,可先在关键城池布下兵力,既能震慑心怀不轨之人,又能为度田之事提供保障。” 刘嗣认真倾听着二人的建议,微微点头。 这时,一位年轻的属官有些担忧地问道:“殿下,幽州度田时,我们借助了鲜卑、匈奴之力。但凉州情况不同,若再用异族,恐生变故。这该如何是好?” 刘嗣目光坚定,说道:“此次在凉州,异族之力不可轻易动用。父皇也已告诫过本宫,异族反复无常,风险太大。我们需另寻他法,依靠自身的智慧和力量,妥善解决度田难题。” 宴会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对凉州度田之事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刘嗣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点头认可,心中也在不断谋划着未来的策略。 庆功宴结束后,众人散去。 刘嗣站在东宫的庭院中,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思绪万千。 凉州度田的重任即将落在他的肩上,前方困难重重,但他心中的斗志却愈发昂扬。 度田,又何尝不是皇帝与他的配合呢? 第九百零四章 对冲投资,太子选妃! 炎兴三年春,洛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东宫寝殿内的铜漏已滴滴答答走过了卯时三刻。 雕花檀木床上,太子刘嗣辗转反侧,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暗纹交领中隐约可见的青灰色瘀痕——那是幽州平乱时,被流矢擦伤留下的印记。 “殿下,该起身了。” 老宦官王福轻手轻脚掀开金丝帐幔,手中捧着温热的醒酒汤。 晨曦透过窗棂上的云母片,在刘嗣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眉头紧蹙,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缓缓撑着身子坐起,乌发如瀑般垂落,遮住了半张因宿醉而略显浮肿的脸。 昨夜庆功宴的喧嚣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鎏金酒器碰撞的脆响、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属官们激昂的祝酒词…… 刘嗣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瞥见案几上东倒西歪的玉盏,残酒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斑痕,恍惚间竟与幽州战场上的血迹重叠。 他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直抵胃中,却驱不散萦绕心头的困惑。 “来人,取冰帕。”刘嗣扶着额头吩咐道。 王福连忙捧来浸透井水的素帕,冰凉的触感让他浑沌的思绪稍稍清明。 他倚着雕花靠背,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大汉舆图上,凉州、雍州的方位被朱砂重重标记,如两颗亟待拔除的钉子。 忽然,刘嗣的手指死死扣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昨日宴会上属官们的讨论、父皇那番看似随意却暗藏深意的训诫、母后温柔却暗含忧虑的叮嘱,在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密网。 他猛地起身,锦袍下摆扫落案上的竹简,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光芒。 窗外,麻雀在古槐枝头叽叽喳喳,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嗣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踱步至舆图前,修长的手指沿着凉州的边界缓缓移动。 他终于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身为太子,若想坐稳储君之位,继而君临天下,就必须拥有自己的班底,积累治国理政的经验。 而各州度田,既是历练,也是招揽人才的绝佳契机。 那些地方豪强,看似抗拒度田,实则也在暗中盘算——用部分土地人口,换取子弟进入东宫的机会,为家族谋一个光明的未来。 “好一个以退为进,父皇当真是深不可测。” 刘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却满是敬佩与不甘。 他想起父皇深夜伏案批阅奏章的身影,想起朝堂上那些老臣对父皇的敬畏,此刻终于懂得,这看似简单的度田旨意背后,藏着怎样的帝王心术。 “王福,即刻召集东宫属官,半个时辰后在书房议事。”刘嗣突然转身,眼神坚定如铁。 王福被他骤然转变的气势惊得一颤,连忙躬身应是,转身小跑着去传旨。 刘嗣站在铜镜前,任由宫人替他更衣。 明黄色的锦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张牙舞爪,与他眼底的锋芒相互辉映。 当玉冠稳稳戴在头顶时,他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那个在幽州初露锋芒的太子,已经褪去了青涩,如今的他,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书房内,檀香袅袅。 费祎、司马懿等一众属官早已等候多时。 刘嗣踏入殿内,步履沉稳,目光如炬。 他径直走向主位,坐下后扫视众人,沉声道:“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是为凉州、雍州度田之事。” “殿下,凉州地势险要,羌人、氐人等部族向来不服王化,贸然推行度田,恐怕……”费祎率先开口,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司马懿抚着胡须,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费公所言极是。不过,臣以为可先从情报入手。凉州刺史张翼虽忠于朝廷,但在部族间威望不足。若能掌握各部族的恩怨纠葛、利益诉求,再对症下药……” 刘嗣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地图:“仲达所言正合我意。即日起,命暗卫全力搜集凉州、雍州的情报,包括部族分布、豪强势力、兵力部署。另外,”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我二弟刘叡正在凉州,派人前去联络,看看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 殿外,风起云涌。 春日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雷声隐隐传来。 刘嗣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心中却愈发清明。 他知道,这一次的度田之路,比幽州更加艰难。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太子,他有了自己的谋划,有了可以信赖的属官,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了父皇的苦心,也看清了自己的使命。 “殿下,若羌人拒不配合,是否要……”一名年轻属官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 刘嗣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先礼后兵。能拉拢的,许以高官厚禄;冥顽不灵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幽州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雷霆手段比怀柔政策更有效。 会议结束后,刘嗣独自留在书房。 他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用朱砂在凉州的几个关键城池上画下标记。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却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一个细节,仿佛已经置身于凉州的战场上。 深夜,雨渐渐停了。 刘嗣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望着窗外初升的明月。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但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决心,定能在凉州、雍州闯出一片天地,为日后掌握国家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此刻,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蓄势待发。 炎兴三年暮春,洛阳皇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烟霞之中。 椒房殿内,鎏金兽炉中沉香袅袅升腾,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雕梁画栋之间,将整个殿内熏染得如梦如幻。 皇后张氏身着一袭华美的翟衣,端坐在雕花紫檀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卷素绢,目光专注却又透着一丝忧虑。 案头摊开的《女诫》被穿堂风轻轻掀起边角,发出簌簌的微响,仿佛也在为她内心的烦忧而叹息。 窗外,海棠花开得正盛,胭脂般娇艳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却难以驱散她眉间紧锁的愁绪——太子刘嗣虚岁已过弱冠,纳妃之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悬在她心头,再不落下,恐生变故。 “娘娘,英国公府派人送来了赵云小娘子的生辰八字。”贴身宫女玉珠迈着轻盈的步伐,捧着一个描金匣子,悄声走进殿内,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丝神秘。 “说是算过命数,与太子殿下竟是天作之合。” 张氏闻言,微微一怔,缓缓放下手中的素绢。 当檀木匣开启的瞬间,一股清幽淡雅的兰草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生辰八字的黄纸下方,还压着一张素笺,上面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位少女骑马射箭的飒爽英姿。 那灵动的线条,仿佛赋予了画面生命,少女的矫健身姿跃然纸上。 她望着那洒脱不羁的线条,不禁想起赵云在长坂坡单骑救主的英勇壮举,昔日的热血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子龙将军的女儿,倒真是虎父无犬女。” 然而,笑容转瞬即逝。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案上,五张名帖依次排开,每张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分量,仿佛五座大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国公关平的长女关月柔,年方十四,正值豆蔻年华,听闻生得面若芙蓉,肌肤胜雪,眉眼如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洛阳城中有名的才女。 骠骑将军马超之妹马芸,性格豪爽,擅长骑射,曾随兄长出征,战场上的飒爽英姿令人赞叹。 还有卫尉陈到之女陈婉,以温婉贤淑闻名洛阳城,举止端庄,气质优雅。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左右局势的勋贵家族,选择哪一个,都关乎着皇室与功臣集团的关系,容不得半点马虎。 “备辇,去见陛下。”张氏深吸一口气,毅然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翟衣上的珍珠步摇晃动,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忐忑的写照。 她深知,太子妃的人选不仅关乎儿子的终身幸福,更是维系皇室与功臣集团的关键纽带,这等大事,必须与陛下商议。 太极殿内,雕龙画栋,金碧辉煌。 刘禅正俯身仔细查看西域进贡的琉璃盏,那琉璃盏晶莹剔透,在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听闻皇后求见,他头也不抬地吩咐:“宣。” 金丝织就的龙纹袍随着他的动作流淌出华贵的光泽,可眼角细密的皱纹和眼底的疲惫却如挥之不去的阴霾,诉说着治国的辛劳。 “陛下,关于太子纳妃……”张氏莲步轻移,缓缓上前,将素绢恭敬地呈上,目光紧紧盯着丈夫的神色,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臣妾选了五家勋贵之女,只是……难以抉择。” 刘禅接过素绢,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五个名字,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爽朗,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妇人之仁。” 他将素绢往案上一掷,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满。 “让嗣儿自己选。他既已能独当一面,还怕挑不出个称心的太子妃?” 张氏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福身行礼,言辞恳切:“陛下圣明。只是臣妾担心,太子年轻气盛,若仅凭喜好……” “这世上哪有仅凭喜好的事?”刘禅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龙纹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若连枕边人的利害都看不明白,还谈什么治国安邦?” 三日后,御花园内宛如仙境,百花争奇斗艳,芬芳四溢。 曲水流觞之处,五乘装饰精美的青雀辇缓缓停下。 车轮碾过鹅卵石小径,发出细微的声响。 关月柔低垂螓首,一张绝美的脸庞几乎完全被绣着并蒂莲的团扇遮住,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她的指尖紧张地绞着帕子的流苏,细腻的肌肤在团扇的阴影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羞涩而动人。 赵云之女赵清漪却毫不扭捏,一把掀开轿帘,一袭月白劲装勾勒出她挺拔修长的身姿,英姿飒爽。 腰间的软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剑柄上的宝石闪烁着寒光,惊得一旁的宫娥纷纷侧目,眼中满是惊叹。 太子刘嗣身着一袭华丽的织金锦袍,玉冠束发,腰间玉带熠熠生辉,站在九曲桥畔等候。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更显风度翩翩。 当他的目光扫过五人时,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幽州度田时的权谋较量。那些与豪强的明争暗斗,与异族的惊险周旋,此刻都在他心中翻涌。 他深知,这场看似风雅的宴会,实则是父皇设下的又一道严苛考题,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着未来的局势。 “太子殿下安好。”五位女子盈盈下拜,声音婉转悠扬,错落如珠玉落盘,在御花园中回荡。 刘嗣抬手示意起身,目光在关月柔泛红的脸颊和赵清漪坦然无畏的眼神间游移,心中暗自思索。 宴会上,乐师奏响悠扬的《凤求凰》,美妙的旋律在花园中流淌。 美酒佳肴如流水般端上青石案,珍馐美馔香气四溢。 刘嗣首先走向关月柔,瞥见她腕间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温声说道:“听闻关小娘擅画,不知可曾见过幽州的胡杨林?” 关月柔的睫毛轻颤,如蝶翼般扑闪,团扇半掩樱唇,声音轻柔婉转,如同黄莺出谷:“妾虽未亲眼所见,却读过乐府诗中‘不见征戍儿,岂知关山苦’,想必是极壮阔的。” 她说话时,身上淡雅的茉莉香随着微风飘来,温柔得如同江南的春水,令人心醉。 赵清漪却在此时开口,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这温柔的氛围:“殿下,听说您在幽州用鲜卑骑兵破局,若换作羌人,又当如何应对?” 她的问题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关月柔的团扇不自觉地捏紧,指节泛白;其他女子也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而刘嗣却饶有兴致地转身,迎上她清亮而坚定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赵姑娘倒是快人快语。”刘嗣执起酒盏,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流转,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羌人重情义,若以恩义结之,辅以雷霆手段,未必不能为我所用。就像……” 他忽然停顿,目光扫过众人,眼神深邃而意味深长,“选太子妃,看似儿女情长,实则关乎社稷。” 这话一出,宴会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马芸握紧腰间马鞭,眼神中闪过一丝敬佩;陈婉低头抿茶的手微微发抖,面露紧张。 唯有赵清漪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那豪爽的姿态,尽显巾帼风范:“痛快!比起扭捏作态,倒不如直抒胸臆来得自在。” 夜幕降临时,椒房殿内烛火通明,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张氏望着儿子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嗣儿,你可想好了?那关家小姐温柔贤淑,与你也算知根知底……” “母后,正是因为知根知底,才无需联姻巩固。”刘嗣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想起赵清漪谈论军政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关家已有叔父在东宫任职,势力足够庞大。而赵家……”他顿了顿,声音放低,神情变得严肃。 “子龙将军年事已高,赵家急需新的倚仗。若能结亲,既能安抚老臣,又能为我所用。” 张氏凝视着儿子,恍惚间看到了先帝刘备的影子——那个在乱世中纵横捭阖,周旋于各方势力间的枭雄,此刻竟在儿子身上重现。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为刘嗣整理衣领,动作温柔而慈爱:“明日,便派人去英国公府下聘吧。只是你也要记得,夫妻间除了利益,还需真心相待。” 刘嗣郑重地点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他知道,这场选妃如同幽州度田一般,都是通往皇位路上的关键棋局。 而赵清漪,将是他棋盘上不可或缺的一子——既是携手同行的伴侣,更是稳固江山的助力。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将与她一起,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第九百零五章 太子大婚,凤阙良缘! 炎兴三年三月二十一,破晓时分的洛阳城尚笼罩在薄雾之中,宛如披着轻纱的美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渐被朝霞染成瑰丽的金红色,将古老的城墙与巍峨的城楼映照得熠熠生辉。 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红绸,随风舞动时似云霞翻涌,与街道上高悬的大红灯笼相互晖映,将整条街道装点得喜庆非凡。 自皇宫至英国公府的官道早已清扫三日,青石板上洒着象征吉祥的五彩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松柏的清香与蜜饯的甜香,混合成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这是大汉太子刘嗣与英国公之女赵清漪大婚的吉日,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喜悦与期待之中。 英国公府深处,绣阁的铜漏滴答作响,卯时未至,却已浸透了紧张的气息。 赵清漪独坐在鎏金雕花铜镜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妆奁边缘的缠枝莲纹,冰凉的青铜触感让她微微回神。 窗外,三月的风卷着槐花香扑进窗棂,却吹不散屋内凝滞的空气——十二名侍女正屏气凝神,为她梳理那象征着待嫁女儿家的灵蛇髻。 檀木妆奁层层开启,露出压箱底的珍宝。 最上层的累丝金凤冠率先映入眼帘,九只金雀栩栩如生,口衔三串东珠垂落额前,尾羽上镶嵌的砗磲片泛着珍珠母贝特有的光晕,随着窗棂透入的晨光流转,恍若随时会振翅高飞。 赵清漪望着凤冠,想起幼时偷戴母亲发簪被父亲撞见的场景,那时父亲总说“赵家女儿当执剑,而非束发”,如今这沉甸甸的凤冠却要将她束缚进皇家规矩。 “姑娘,该着嫁衣了。”乳母王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意,十二幅云锦裙摆被六名侍女缓缓展开,刹那间,满室流光溢彩。 嫁衣以百子千孙图为底,金线绣就的并蒂莲暗藏机关,每片花瓣里都嵌着细小的珍珠,随着衣料抖动微微开合,仿佛活过来一般。 赵清漪任由侍女们将这繁复的华服披在身上,却在触及腰间软剑时顿了顿——那是父亲送她的及笄礼,此刻却被红绸缠绕,与嫁衣上象征温顺的鸳鸯图案格格不入。 铜镜里,她望着自己被胭脂染红的脸颊,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御花园与刘嗣初遇的场景。 那时她一身劲装纵马,瞥见亭中太子投来的目光,既有惊艳又有探究。 “赵家女儿名不虚传。”他当时如是说。 可今日过后,她不再是那个能在演武场驰聘的女将,而是太子妃,是需要恪守三从四德的汉室妇人。 “吉时快到了。”王嬷嬷的提醒让赵清漪回过神。 她深吸一口气,任由侍女为她戴上凤冠,珍珠流苏垂落眼前,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嫁衣的重量压得她微微弯肩,却也提醒着她肩上的责任——这场婚姻是父亲与皇室的盟约,是赵家荣耀的延续。 当院外传来第一声礼乐时,她摸到腰间藏着的剪刀,那是母亲偷偷塞给她的,说是“裁断旧梦,剪断愁绪”。 绣阁外,英国公赵云正握着佩剑来回踱步,剑鞘上的饕餮纹被他摩挲得发亮。 门扉轻响,女儿盛装出现在眼前,凤冠霞帔下,那张肖似亡妻的面容让他喉头一紧。 “阿爹。”赵清漪屈膝行礼,嫁衣上的珍珠簌簌作响。 “清漪定会守住赵家的荣耀。” 赵云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佩剑重重拍在女儿掌心:“若有人欺负你,便用它说话。” 此刻,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动着英国公府的青砖。 寅时三刻,东宫前的青铜编钟轰然奏响,三十六名乐师身着玄色绣金礼服,整齐排列。 他们神情肃穆,手中的木槌落下,雄浑庄重的《关雎》乐章随之响起,乐声如滚滚春雷,响彻云霄,惊醒了尚在沉睡的洛阳城。 刘嗣端坐在九鸾青盖车上,这辆车装饰得华丽至极,车身以金箔镶嵌出精美的云纹图案,九只鸾鸟雕塑栩栩如生地立于车顶,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刘嗣身着玄色新郎袍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蟠龙,每一个鳞片都清晰可见,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望着车窗外渐次亮起的街灯,耳中回响着太祝官前日的叮嘱:“吉时迎娶,当行三揖三让之礼……” 心中既因即将成婚而感到忐忑不安,又深知这场婚礼背后沉甸甸的政治意义,掌心微微沁出汗珠,将袍服的袖口都浸湿了些许。 英国公府门前,朱漆大门洞开,门环上系着的红绸随风飘扬。 三十六名铁甲军手持长戟,整齐地排列在大门两侧,他们身披锃亮的铠甲,红缨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守护珍宝的武士,尽显威严。 赵清漪端坐在绣阁内,十二名侍女正围绕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 绣阁内,妆奁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首饰,金钗、玉簪、珍珠步摇琳琅满目。 鎏金铜镜中,少女黛眉如远山含黛,眼眸明亮如星,肌肤胜雪,凤冠上九只金雀口衔东珠,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每一颗东珠都圆润饱满,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嫁衣采用蜀地进贡的云锦,色彩绚丽,质地柔软。以金线绣满并蒂莲与鸳鸯,针法细腻,图案栩栩如生,十二幅裙摆层层叠叠,犹如绽放的花朵,行走时似流云舒展,美不胜收。 “小姐,吉时将到。”乳母王嬷嬷捧着漆盘走近,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漆盘中放着用红绸包裹的铜镜与剪刀,这两件物品在婚礼中有着特殊的寓意。 赵清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按古礼取过铜镜自照,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凤冠霞帔,宛如天仙。她又将剪刀别在腰间,这是寓意破除不祥、守护婚姻圆满的仪式。 忽听院外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透过窗棂望见九鸾青盖车缓缓驶入,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泛起了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刘嗣在司仪的引导下,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府中。 每走三步,他便向正堂方向行揖礼,动作庄重而优雅,尽显皇家风范。 英国公赵云身着玄色朝服,银须飘飘,身姿挺拔地立于阶前。 当太子行至阶下,赵云忽然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惊得众人纷纷屏息——却是按古礼“却扇”,以剑挑起女儿的红盖头一角,朗声道:“吾女清漪,今以汉室礼法,托付于太子殿下!” 声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对女儿的不舍与对太子的信任。 赵清漪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迈出绣阁。 她的裙摆掠过青石时,发出细碎的环佩声响,宛如悦耳的音乐。 刘嗣望着眼前佳人,见她眼眸如星子般明亮,虽按礼制垂首敛目,却难掩英气。 她的面容姣好,朱唇微启,两颊绯红,美得令人心醉。 二人相视而立,在司仪的引导下,行三揖三让礼,每一次俯身,都引得观礼宾客低声赞叹,赞叹这对璧人的般配,也赞叹皇家婚礼的庄重与典雅。 迎亲队伍返程时,场面更加壮观。 百匹骏马组成仪仗队开道,马身上装饰着鲜艳的红绸与铃铛,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而有力的声响。 车上悬挂的铜铃铛声与编钟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沿途百姓挤在街道两侧,人山人海,争相目睹这场盛世婚礼。 有孩童将铜钱抛向婚车,高呼“早生贵子”,铜钱如雨点般落下,被侍卫以红绸兜住,寓意接住福气。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纷纷议论着这对新人,祝福声此起彼伏。 东宫前,早已搭建好三丈高的青庐。 青庐以青布搭建而成,上面装饰着各种吉祥的图案与彩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刘嗣与赵清漪在司仪高呼“沃盥礼成”后,先后净手。 侍女们端着精美的铜盆与毛巾,太子与太子妃神情庄重地洗净双手,以示洁净身心,去除污秽,以全新的姿态迎接婚后的生活。 接着行“同牢礼”,案上摆放着象征夫妻一体的黍米与肉食,二人各执一角进食。 黍米的清香与肉食的鲜美在口中交融,米粒沾在嘴角时,引得宾客们会心而笑,气氛温馨而欢乐。 “合卺礼——”随着司仪的喊声,侍女捧上两只以红绳相连的匏瓜,内盛苦酒。 匏瓜一分为二,象征着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 青庐内烛火摇曳,二十八星宿的绣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刘嗣与赵清漪并肩跪坐在铺着锦绣的蒲团上。 合卺礼的匏瓜已呈于案前,苦酒混着蜂蜜的甜香弥漫在温热的空气中,却掩不住两人间微妙的紧张。 “太子殿下可知,这合卺酒为何用苦酒?”赵清漪忽然开口,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轻颤,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她垂眸望着匏瓜,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试探,嫁衣上的珍珠鸳鸯仿佛也在屏息聆听。 刘嗣转头看向她,见她耳尖泛红,即便凤冠霞帔遮面,仍难掩眼底的灵动。 他伸手取过一只匏瓜,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笑道:“自然是寓意夫妻同甘共苦。不过依我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赵姑娘的性子,怕是要让这苦酒多几分辛辣。” 赵清漪猛地抬眼,撞上他含笑的目光。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纵马时,这个男人望着她的眼神中既有惊艳又有探究,此刻却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戴着金护甲的指尖。 “殿下是在嫌我不像寻常闺阁女子?”她挑眉,腰间被红绸缠绕的软剑突然硌得发疼,提醒着她今时不同往日。 刘嗣将匏瓜递给她,两人手腕相缠的瞬间,他瞥见她藏在袖中的半截金雀——那是凤冠上的饰物。心中微动,却不动声色道:“若想要执掌刀剑,做这东宫的主母,怕是比战场更凶险。” 话语间带着警告,却又暗含几分期许。 赵清漪握住匏瓜的手紧了紧,苦酒的香气钻入鼻尖。 赵清漪饮罢,用帕子轻拭唇角,目光不经意间与刘嗣相撞,二人同时低头,耳尖泛红,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宛如初恋的少年少女。 夜色渐深,青庐内烛火摇曳,光影婆娑。太祝官展开竹简,高声诵读婚书:“维炎兴三年,岁在甲辰,太子刘嗣,英国公女清漪,合二姓之好……”每念一句,便有乐师击磬应和,声音清脆悠扬。 待婚书宣读完毕,刘嗣与赵清漪在锦缎上对坐,由司仪取来红绳,将二人拇指系在一起,这便是“结发礼”。 红绳紧紧系住二人的手指,象征着他们从此命运相连,不离不弃。 赵清漪解下头上金钗,挑落刘嗣一缕青丝,刘嗣亦取过剪刀,剪下她鬓边发丝。 两缕青丝放入锦囊,这是要供奉于宗庙,象征夫妻永结同心。 当锦囊封存的刹那,刘嗣望向赵清漪,见她眼中既有女儿家的羞涩,又有将门虎女的坚毅,心中忽然泛起涟漪——这场始于政治考量的婚姻,或许真能生出别样的情愫。 他轻轻握住赵清漪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婚宴设在东宫前殿,七十二张案几摆满珍馐。御厨们精心烹制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龙凤呈祥”糕点栩栩如生,宛如真的龙凤一般;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盛在夜光杯中,色泽鲜艳,香气扑鼻。 刘禅与皇后张氏端坐主位,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看着新人向宾客行答谢礼。 费祎、司马懿等属官纷纷上前敬酒,言辞间既有对新人的祝福,也暗含对未来君臣携手的期许。 大家举杯畅饮,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前殿。 酒过三巡,宾客们开始行“投壶”之戏。 这是一种古老的游戏,宾客们将箭矢投向远处的壶中,投中者获胜。赵清漪褪去繁复的嫁衣,换上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她主动要求与太子比试,手持箭矢,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专注而坚定。 箭矢离手,便稳稳落入壶中,动作干净利落,引得满堂喝彩。 刘嗣笑着挽起衣袖,却在投第三支箭时故意偏出,惹来赵清漪挑眉:“太子殿下这是让着我?” “非也。” 刘嗣低声道:“赢了夫人,日后恐无安宁。” 二人相视而笑,周围宾客见此情景,纷纷鼓掌叫好,气氛达到了高潮。 子时将至,喧闹的婚宴渐入尾声。 刘嗣与赵清漪携手步入洞房,红烛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屏风上,显得格外温馨。 侍女们依礼退出,却在门外听见屋内传来轻笑声——这场承载着江山社稷的婚姻,终于在汉家礼制的见证下,翻开了新的篇章。 而洛阳城的百姓们仍沉浸在喜庆之中,孩童们举着灯笼在街上奔跑嬉戏,老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这场空前的婚礼,满城灯火直至破晓方歇,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这对新人祝福,期待着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 第九百零六章 兵定西域,丝路无阻! 炎兴三年深秋,凛冽的朔风裹挟着砂砾如利刃般切割着天际,整个西域被笼罩在一片昏黄浑沌之中。 绵延千里的戈壁滩上,一队身披玄甲的骑兵正艰难前行。 铁甲缝隙间塞满了沙土,马鞍上凝结的盐渍在日光下泛着白霜,三千匹战马的鼻孔喷出滚滚白雾,与飞扬的沙尘纠缠在一起。 队伍最前方,二皇子刘璿紧握着缰绳,玄色锦袍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露出内衬暗绣的云雷纹——那是皇室特有的纹样,此刻却沾满了旅途的风尘。 西域都督府的夯土城墙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墙垛间飘扬的汉旗已褪成暗红,边角被风撕出细碎的裂口。 当马蹄声惊动城头的了望兵时,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吱呀声在死寂的荒漠中格外刺耳。 刘璿眯起眼睛,看见两员大将立于瓮城之下:左侧的曹彰如铁塔般矗立,玄铁甲上凝结的血痂混着泥块,铁戟刃口还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右侧的苏则负手而立,青色战袍下摆被风吹起,腰间长剑缠着浸透血渍的红布,宛如一条随时会苏醒的赤蛇。 “末将曹彰、苏则,拜见二皇子殿下!”声如洪钟,惊起城头几只盘旋的秃鹫。 曹彰抱拳时,臂甲上的兽首吞口发出咔嗒轻响;苏则单膝跪地,手指按在剑柄上的动作带着常年征战的警惕。 刘璿翻身下马,靴底踩碎一块冻硬的骆驼粪,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二位将军不必多礼。这西域的风,倒是比长安的更烈几分。” 他扫视着城墙上斑驳的箭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中军大帐内,牛皮地图在羊角灯下微微发亮,上面用朱砂标注着西域诸国的疆域。 曹彰一脚踢开矮凳,大马金刀地坐下,铁靴在毡毯上碾出两道深痕:“殿下可知?咱们手里这点人马,满打满算五万,对面西域诸国加起来,光是能拉上战场的青壮就有十万!更别说鲜卑、贵霜那些豺狼还盯着呢!” 他猛灌一口酒囊里的马奶酒,喉结剧烈滚动。 苏则却抚着下巴,盯着地图上龟兹国的标记出神。 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半晌才开口:“强攻必败。但西域诸国向来面和心不和,龟兹仗着兵强马壮,屡屡截杀我商队;鄯善和于阗为了玉石矿脉争斗不休;疏勒与焉耆隔着塔里木河对峙……” 他忽然抽出腰间短刃,在地图上划出数道裂痕,“若能让他们狗咬狗……” 刘璿的手指重重按在龟兹的位置,指甲在羊皮纸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就从龟兹开始。苏将军派人散布谣言,说龟兹要吞并鄯善的牧场;曹将军联络于阗、疏勒的贵族,许以通商特权。”他抬起头时,眼中闪过狼一般的光芒,“ 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以‘调停’为名出兵。” 鄯善边境的草场在寒风中瑟缩,枯黄的草茎间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在残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忽然,东南方腾起一道浓烟,如同一条黑色巨蟒直冲天际,转瞬之间,橙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夜幕,将半边天空烧得通红。 刘璿握紧腰间的螭纹玉佩,站在沙丘顶端。 玄色锦袍被朔风撕扯得猎猎作响,暗绣的云雷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的眉骨投下深深的阴影,眼底却跳动着比火焰更炽热的光芒。 身旁的曹彰早已按捺不住,铁戟重重杵在沙地上,溅起的沙砾打在两人的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位虎背熊腰的猛将呼吸急促,豹眼圆睁,看着远处厮杀的人群,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殿下,龟兹骑兵已经冲破鄯善防线了!再等下去,鄯善的羊群都要被屠尽了!” “不急。”刘璿伸出修长的手,按住曹彰的铁戟。 他的指尖白皙却有力,如同鹰爪般扣住戟杆。 锦袍下摆被风卷起,扫过身旁一株枯死的胡杨,枯枝断裂的脆响混着远处的喊杀声,仿佛一曲死亡的前奏。 “你看那龟兹骑兵,弯刀挥得太急,马队阵型已乱。鄯善虽弱,却占着地利。”他眯起眼睛,在火光中捕捉着战场上的细节。 “让他们再流些血,等双方都如强弩之末,我们的刀才能见血封喉。” 此时的战场已然化作人间炼狱。 龟兹骑兵挥舞着月牙形弯刀,在羊群中肆意砍杀。 锋利的刀刃划过羊喉,鲜血喷溅在冻硬的土地上,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碴。 受惊的雪兔从草丛中窜出,在火光中乱窜,却被飞驰的马蹄踏成肉泥。 鄯善士兵们举着简陋的木盾,在火光照耀下,他们脸上的恐惧与愤怒清晰可见。 有人被弯刀劈中头颅,脑浆混着鲜血洒在同伴身上;有人被战马撞倒,随后被无数只铁蹄践踏,发出凄厉的惨叫。 曹彰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铁戟在沙地上划出半尺深的沟壑:“殿下!鄯善的防线要崩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不甘,仿佛一头被拴住的猛虎,随时准备挣脱束缚,扑向猎物。 刘璿却依然保持着冷静,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在战场上扫视。 终于,他看到龟兹骑兵的攻势明显减弱,马匹口吐白沫,骑士们也开始气喘吁吁;而鄯善士兵更是伤亡惨重,阵型摇摇欲坠。“ 传令下去,准备出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的闷雷。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划破夜空,汉军的战鼓如惊雷般响起。 咚!咚!咚! 鼓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惊起无数沙砾。 曹彰如同离弦之箭,一马当先冲下沙丘。他的铁戟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奔一名龟兹百夫长而去。 “杀!”他怒吼一声,铁戟狠狠刺出,瞬间挑飞百夫长的头盔。 脑浆如喷泉般溅在他的护心镜上,温热的液体顺着甲胄的缝隙流下,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斗志。 苏则率领的轻骑兵则如鬼魅般绕到敌军后方。 他们身着黑色皮甲,在夜色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弯刀出鞘,寒光闪烁,转眼间便割断了龟兹军的粮草辎重。 负责押运粮草的龟兹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割开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车车的粮草。 战场上的局势瞬间逆转。龟兹军队在汉军的前后夹击下,顿时乱作一团。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互相践踏。 龟兹王骑着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试图稳住军心,却被乱箭射中坐骑。 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将龟兹王甩了出去。 龟兹王摔落在地,头晕目眩。当他艰难地抬起头时,正看见刘璿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来。 马蹄踩在沙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刘璿的玄色锦袍在火光中猎猎作响,腰间的螭纹玉佩泛着冷光,宛如死神的信物。 “龟兹王,还记得三年前斩杀我大汉商队的事吗?”刘璿俯身,指尖挑起对方的王冠。 镶嵌的蓝宝石硌得龟兹王额头生疼,他想挣扎,却发现全身无力。“那日,你们将商队的人一个个砍头,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那些人,有的是我的子民,有的是我大汉的使者。”刘璿的声音冰冷如刀,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今日,便是清算之时。” 寒光闪过,刘璿的佩剑出鞘,精准地划过龟兹王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王冠上,将蓝宝石染成暗红色。 王冠滚落沙地,在火光中翻滚了几下,最终停在一株枯死的红柳旁。 龟兹王瞪大的双眼永远定格在漫天黄沙之中,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与不甘。 刘璿收起佩剑,擦拭掉溅在脸上的血迹。 他望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草场,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这场精心策划的战争,不过是他掌控西域的第一步。 “传令下去,安抚鄯善百姓,将龟兹的一半土地分给鄯善、于阗等国。”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西域从此只有一个主人——大汉。” 远处,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而这片被鲜血浸透的西域大地,也将在大汉的铁蹄下,迎来新的秩序与命运。 数日过后。 凛冽的朔风裹挟着碎雪掠过龟兹旧城的断壁残垣,曾经巍峨的城楼如今只剩焦黑的梁柱在寒风中呜咽。 刘璿身披玄色大氅立于城头,锦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暗绣的云雷纹在血色残阳下若隐若现。 他望着城外绵延百里的军屯营地,炊烟与沙尘交织成灰蒙蒙的雾霭,将整个西域笼罩在大汉的威势之下。 “报——鄯善、于阗、疏勒三国使臣求见!“亲卫的呼喊穿透呼啸的风声。 刘璿转身时,玄氅上的貂皮领拂过城垛,惊起几只啄食腐肉的秃鹫,巨大的黑影掠过下方广场,投在捧着盟约的贵族们身上,引得众人下意识瑟缩。 议事大帐内,羊皮地毯铺满整个地面,四角铜炉中燃烧的檀香混着血腥味,呛得鄯善王廷的老贵族不住咳嗽。 刘璿端坐在胡床上,右手摩挲着螭纹玉佩,听着帐外汉军操练的喊杀声由远及近。 当于阗王子捧着镶满绿松石的金碗,颤巍巍递上盟约时,他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帐内回荡:“三年前龟兹王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他捧的是我大汉商队的首级。“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疏勒国相的山羊胡抖了抖,偷瞄着刘璿腰间那把从未出鞘的长剑——传闻此剑饮过龟兹王的血,剑鞘上凝结的血渍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刘璿却若无其事地起身,素白的手指拿起酒瓮,琥珀色的葡萄酒顺着鎏金壶嘴倾泻而下,在夜光杯中泛起血色涟漪。 “诸位请看。“他举起酒杯,让酒液折射的光影扫过众人脸庞,“这杯中酒,像不像龟兹王颈间喷涌的血?“ 于阗王子的喉结上下滚动,鄯善老贵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唯有疏勒国相强作镇定:“二皇子殿下仁德,愿以土地分封诸国.“ “仁德?“刘璿突然将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酒液飞溅在盟约文书上,晕开大片暗红。 “龟兹屠我商队三百人时,可曾讲过仁德?“ 他大步走到疏勒国相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 “你以为本皇子不知?龟兹每次劫掠,都有你们的商队分赃!“ 国相瞬间面如死灰,扑通跪地时撞翻了身旁的铜灯。 火苗窜上帷幕,照亮刘璿骤然冷冽的眼神。 曹彰手持铁戟闯入帐内,甲胄上的兽首吞口随着动作发出咔咔声响,更添几分肃杀。 “殿下!北匈奴斥候在百里外徘徊!“他的声音震得帐顶的牛皮簌簌作响。 刘璿却抬手示意稍安,转身从亲卫手中接过一卷羊皮舆图。 图上用朱砂圈出龟兹故地,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汉军新设的烽燧。 “看见这些了吗?“他的指尖划过鄯善边境。 “本皇子分给你们土地,不是为了让你们感恩戴德。” 舆图被重重拍在案上。 二皇子厉声说道:“是要你们做大汉的屏障!“ 于阗王子盯着舆图上自家领土多出的绿洲,喉间发出干涩的吞咽声。 这些新获得的土地,不仅意味着水源与牧场,更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若稍有异心,汉军的铁骑便能踏平他们的王都。 刘璿却突然换上温和的笑容,亲手扶起疏勒国相:“当然,只要你们忠心,好处自然不会少。“ 他示意侍女呈上木匣,掀开盖子的刹那,璀璨的南珠与精美的蜀锦令众人目眩神迷。 “这是长安运来的宝物,“刘璿拿起一串东珠,让珠子顺着指尖滚落。 “往后每年,只要你们的商队满载丝绸西去,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鄯善老贵族的眼睛亮了。作为丝路南道的枢纽,他们太清楚丝绸在西方的价值。 但龟兹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谨慎地试探:“不知殿下对商税“ “本皇子只要三成。“刘璿截断他的话。 “剩下的,你们与贵霜、罗马人做生意赚多少,都是你们的。“他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 “来,为西域新的秩序,干了这杯!“ 夜光杯相碰的脆响中,曹彰突然大笑:“痛快!谁要是敢在丝绸之路上使绊子,某这铁戟可不认人!“ 他故意晃动铁戟,刃口寒光扫过众人,惊得疏勒国相的酒杯险些脱手。 当贵族们捧着盟约与赏赐离开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西域。 刘璿站在帐外,看着他们的火把渐渐融入黑暗,转头对苏则低语:“派人盯着,但凡有与鲜卑密信往来的“ 他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不必请示。“ 寒风卷起沙砾打在脸上,刘璿却浑然不觉。 他望着星空下新立的汉军大旗,想起出征前父皇的叮嘱:“西域不稳,丝路不通,大汉的威严便到不了西海。“ 此刻,那些还在观望的西域诸国,想必已经听见了大汉铁骑的脚步声——不是作为侵略者,而是作为这片土地新的主宰。 远处传来悠扬的羌笛声,苍凉的曲调中夹杂着汉军的号角。 刘璿握紧腰间佩剑,剑鞘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这血色的盟约,终将成为西域诸国难以挣脱的枷锁,而丝绸之路的驼铃声,也将在大汉的旗帜下,再次响彻这片古老的土地。 第九百零七章 匈奴近遁,贵霜威胁! 塞外的隆冬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将天地都裹进惨白的巨毯。 朔风裹挟着砂砾与雪粒,在敦煌关隘的城墙上撞出呜咽般的声响。 巡逻的汉军裹紧牛皮披风,青铜甲胄上凝结的霜花簌簌而落,他们握紧手中的长戟,目光警惕地望向北方那片被雪雾吞噬的荒原。 朔风卷着碎雪掠过都督府的城墙,将了望塔上汉军的赤色战旗冻得硬挺如铁。 卯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落,远处的雪原突然炸开一串凌乱的马蹄印,宛如大地被撕开的伤口。 “有敌情!”值岗的汉军攥紧弩机,指节在寒铁上硌出青白。 只见地平线上腾起灰黄烟尘,一名骑手伏在马颈上疾驰而来,他的玄色披风早已被血浸透,在风中翻飞如残破的战旗。 战马嘶鸣着扑倒在关隘前,马腹处折断的狼牙箭还在渗血,箭杆缠着的狼毛在寒风中簌簌抖动。 骑手挣扎着滚下马鞍,膝盖重重砸在结冰的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冰晶。 他的铁面具不知去向,露出半张凝固着血痂的脸,左眼下方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染红了歪斜的胡茬。 “鲜卑人!”斥候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冻裂的嘴唇渗出血丝,“鲜卑单于亲率三万铁骑南下!”他颤抖着摸向腰间皮囊,染血的手指几次打滑,才将一卷羊皮战书甩在雪地上。 朱砂绘制的狼头图腾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刺目,狼眼处还凝结着暗红血珠,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 城门轰然洞开,曹彰手持铁戟冲在最前,玄铁甲上的兽首吞口撞出铿锵声响。 他瞥见斥候甲胄下外翻的伤口——那是狼牙棒砸出的凹痕,边缘还沾着腥臭的狼涎。 “说清楚!他们从哪条道来的?”铁戟重重杵地,震得地面积雪簌簌而落。 斥候仰头望着城头飘扬的“刘”字大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血沫喷在胸前的汉军徽记上:“从从蒲类海绕行,绕过了我们的烽燧.”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向前栽倒,背后赫然插着三支雕翎箭,尾羽上的鹰毛还在轻轻颤动。 苏则蹲下身拾起战书,羊皮卷边缘参差不齐的齿痕显示这是被狼咬开的。 他展开战书的瞬间,一股腥臊气扑面而来,朱砂写就的战词力透纸背:“汉狗夺我牧场,血债当用血偿!三日后,踏平都督府!” 落款处的狼爪印上,新鲜的狼血正顺着羊皮纤维缓缓晕染。 曹彰突然暴喝一声,铁戟劈在城墙上,火星四溅中凿出半尺深的裂痕:“三万?老子的五千陌刀营正愁没仗打!” 他转头望向城头,却见刘璿不知何时已披上玄铁甲,螭纹玉佩在护心镜下泛着冷光。 战书被呈送到刘璿面前时,这位年方弱冠的西域长史正就着油灯研读《孙子兵法》。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战书上“汉人竟敢染指西域”的字样,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将眼底的寒芒映得更加锐利。 案几上,一枚刻着“汉归义羌长”的金印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 “传令下去,”刘璿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断断续续,却字字如铁。 “关闭城门,升起狼烟。让鄯善、于阗即刻派援军,再调龟兹故地的屯田兵前来驰援。” 他抚摸着腰间佩剑,想起三个月前在此目送商队远去的场景,此刻夕阳西下,血色残阳中,都督府外的雪原正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传曹彰、苏则进帐。”刘璿突然合上兵书,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当两位将领踏入军帐,看到的是满地铺开的羊皮地图,标注西域地形的朱笔线条纵横交错,在蒲类海附近聚成密密麻麻的红点。 曹彰的豹头环眼扫过地图,虎须微微颤动:“将军,鲜卑人来势汹汹,末将愿率本部死战!” 刘璿却摇了摇头,他拾起一支狼毫,笔尖在蒲类海的位置重重顿下:“曹将军率一万汉军正面迎敌,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他目光转向苏则,“苏将军带五千仆从军绕道天山北麓,三日后子时务必抵达峡谷西侧。”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我们要让鲜卑人知道,西域的每一粒沙子,都能成为他们的坟墓。” 苏则抚着山羊胡轻笑一声:“末将明白,定叫那些鲜卑人尝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 军帐内响起压抑的低笑,却在刘璿的目光扫过众人时戛然而止。这位年轻将领缓缓起身,玄色锦袍上绣着的白虎纹在烛光中若隐若现:“此次战役,关乎西域安危。若有怯战者,军法处置!” 三日后,鲜卑骑兵的铁蹄碾碎了蒲类海沿岸的寂静。 三万骑兵如同黑色潮水,腰间悬挂的汉军首级在风雪中摇晃,有的首级甚至结着冰棱,苍白的面孔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 鲜卑单于骑在高头大马上,他头戴镶嵌狼眼宝石的头盔,猩红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弯刀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踏平汉人的关隘!”单于的怒吼声被狂风撕碎。他身后,鲜卑勇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远处的雪峰簌簌落雪。 然而,当他们的马蹄踏上蒲类海的冰面时,脚下传来令人牙酸的呻吟——冰层正在承受不住重压,发出细微的裂纹声。 曹彰率领的汉军早已严阵以待。这位虎将身披亮银甲,胯下乌骓马喷着白气,手中丈八蛇矛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放箭!” 随着他的怒吼,万箭齐发,却刻意避开鲜卑骑兵的要害。 鲜卑人挥舞皮盾轻松格挡,发出轻蔑的嘲笑,催动战马加速冲锋。 “后撤!”曹彰见敌军上钩,故意露出破绽,率军向峡谷方向退去。 鲜卑单于见状,狂笑不止:“汉人果然胆小如鼠!给我追!” 三万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峡谷,马蹄踏碎冰层的脆响与呼喝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此时,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尖锐的牛角号。 早已埋伏在此的汉军士兵奋力推动事先堆砌的石块,一时间,无数磨盘大的石块如陨石般倾泻而下。 惨叫声、马嘶声、石块撞击声混成一片,走在前列的鲜卑骑兵瞬间被砸得血肉模糊,战马受惊后扬起前蹄,将后面的骑兵纷纷撞倒。 苏则率领的仆从军也在此时杀出。 这些由西域各部落组成的军队挥舞着缴获的龟兹弯刀,喉咙里发出摹仿鲜卑人的呼哨。 夜色中,他们的黑旗与鲜卑人的军旗混在一起,让敌军难以分辨敌我。苏则一马当先,弯刀划过一名鲜卑勇士的咽喉,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混战中,鲜卑单于终于发现中计。 他挥舞弯刀试图重整军队,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一支流矢破空而来。那箭矢带着刺耳的尖啸,直直射向他的面门。 单于瞳孔骤缩,下意识举起弯刀格挡,却只来得及擦到箭尾。流矢擦着他的右脸颊刺入,剧痛让他从马上跌落。 在意识消散前,鲜卑单于恍惚看到汉军军旗在血色夕阳中猎猎作响。那旗帜上斗大的“刘”字被染成暗红,仿佛在宣告着这片土地的归属。 而远处,刘璿骑着白马,在残阳中勒马而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如同天神降世。 当最后一名鲜卑骑兵倒下时,夜幕已经笼罩了战场。蒲类海的冰层上,鲜血与积雪混杂在一起,凝结成诡异的暗红色。 刘璿踏着满地狼藉,走到鲜卑单于的尸体旁。他弯腰拾起单于的狼眼头盔,凝视着宝石中映出的自己,那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战争的悲悯。 “将单于的首级送回鲜卑王庭。”刘璿将头盔扔给亲兵。 “告诉他们,大汉的疆土,寸土不让。”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仿佛是对所有觊觎者的警告。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沙砾,如刀刃般切割着西域广袤的荒原。 贵霜斥候的战马在沙丘间小心翼翼地踱步,马蹄深陷进松软的沙层,每一步都扬起细碎的尘雾。 领头的斥候裹着厚重的皮毛披风,鹰隼般的目光穿透朦胧的沙尘,远远望见龟兹故地上新立的汉军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远处,北匈奴的斥候同样勒住缰绳,他们的皮甲上凝结着昨夜的寒霜,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快看!”贵霜斥候压低声音,指向地平线上如蚁群般移动的汉军军阵。 整齐的玄甲在日光下折射出金属的冷光,战车上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惊起一群在低空盘旋的秃鹫。 汉军士兵们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色,腰间的环首刀与背后的长弓彰显着他们的战力。 北匈奴的斥候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汉军营地的布局。 新筑起的夯土城墙高耸入云,城墙上的了望塔上,汉军哨兵手持强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营地内,炊烟袅袅升起,隐隐传来锻造兵器的铿锵声和士兵们操练的呼喝声。 “他们动作很快。” 一名北匈奴斥候低声说道,喉结在粗糙的皮甲领口处滚动。 “龟兹的废墟上已经建起了军屯。” 贵霜斥候沉默不语,伸手从皮囊中取出一卷羊皮纸,用尖锐的骨笔迅速记录下眼前的景象。 寒风呼啸,吹得他的羊皮纸哗哗作响,他不得不将纸张紧紧按在马鞍上,快速书写。 写完后,他将战报卷好,塞进贴身的皮囊中,动作熟练而谨慎。 北匈奴的斥候也同样将观察到的情报收好,他们深知,这份情报将影响到各自国家的决策。 “撤!”贵霜斥候首领突然下令,战马嘶鸣着转身,扬起一片沙尘。 北匈奴的斥候们几乎同时做出反应,马蹄声急促地响起,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沙海之中。 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小,最终融入到起伏的沙丘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三个月的时间,在西域的风沙中悄然流逝。都督府的城楼上,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凛冽的风依然呼啸着掠过城墙。 刘璿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外披白色狐裘,站在城楼的垛口旁,凝视着远方。 他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眼中的坚定与威严。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是母后在他出征前亲手为他系上的,承载着母亲的牵挂与期望。 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逐渐变大,驼铃声也隐约可闻。 第一支满载丝绸的商队,正缓缓踏上这条曾因战乱而沉寂的西域古道。商队的骆驼排成整齐的队列,驼背上的丝绸包裹得严严实实,外面还覆盖着防雨的油布。 商人们穿着各地的服饰,脸上带着期待与紧张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旅途的忐忑,又有对未来财富的渴望。 刘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螭纹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出征那日长安的雪。 那时的他,带着父皇的期许和母后的担忧,踏上了这片充满挑战的西域大地。 一路上,无数次的战斗、无数个不眠之夜,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记得与龟兹的激战,鲜血染红了沙漠;记得与各西域小国周旋时的小心翼翼,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大局。 商队渐渐靠近,都督府的守军打开城门,欢迎这支象征着和平与繁荣的队伍。 商人们纷纷下马,向城楼上的刘璿行礼。刘璿微微点头示意,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走下城楼,来到商队中间,亲自查看货物。精美的丝绸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色彩,细腻的纹理和鲜艳的图案让人心生赞叹。 “殿下,此次商队带来了长安最好的丝绸,还有蜀地的漆器、江南的茶叶。”商队首领恭敬地说道,眼中满是对刘璿的敬佩。 “若不是殿下平定西域,我们哪敢踏上这条商路。” 刘璿拍了拍商队首领的肩膀,沉声道:“这西域之路,以后会越来越繁华。但记住,不管走到哪里,你们都是大汉的子民,大汉的军队会守护你们的安全。”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城门口回荡,让商队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都督府的城墙上,为整个关隘镀上了一层辉煌的色彩。 商队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延伸到远方的沙漠之中。刘璿再次登上城楼,望着渐渐远去的商队,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西域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有许多未知的挑战等待着他。 就在这时,一阵苍凉的歌声从汉军营地中传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歌声起初只有寥寥数人,随后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最终汇聚成一股震撼人心的声浪。 这歌声穿过都督府的城楼,在西域的风沙中回荡,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大汉的威严与决心。 刘璿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这激昂的歌声。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与使命感,为自己是大汉的皇子,为自己能为大汉开疆拓土、守护子民而骄傲。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西域未来的繁荣与昌盛,看到了自己闪耀的未来! 第九百零八章 敕封秦王,汉有大志! 炎兴三年的洛阳,秋风裹挟着栾树金黄的落叶掠过宫墙,太极殿前的青铜仙鹤香炉中,袅袅青烟与飘散的桂花香纠缠在一起。 大汉天子刘禅斜倚在九龙金漆榻上,案头堆积的竹简文书几乎将他整个人半掩,惟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那封染着西域黄沙的军报。 黄门侍郎李贤手持军报,脚步匆匆地踏入大殿。他身着深紫色官袍,腰间的玉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紧张。 “陛下,二皇子刘璿已彻底打通西域,鄯善、于阗等国俯首称臣,丝绸之路重开!” 他的声音高亢而激昂,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起梁间栖息的燕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正在批阅奏章的刘禅猛地坐直身子,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就的五爪蟠龙随着动作翻涌,宛如活物一般。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毛笔,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竹简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腰间的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响,却无法掩盖他急促的呼吸。 刘禅的目光死死盯着李贤手中的军报,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军报,枯瘦如柴的手指反复摩挲着上面“龟兹灭国”的字迹,仿佛要将这四个字刻进骨子里。 恍惚间,他想起了先帝刘备临终前的场景,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他,气息微弱却字字千钧:“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的先帝,虽然病入膏肓,眼神却依然坚定如鹰,对汉室的复兴充满了期望。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与感慨。 “拟旨!”刘禅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充满了决断。 他这一举动,震得案上的竹简簌簌作响,几片竹简滑落地面,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李贤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笔墨差点掉落,他连忙躬身应是,取出竹简和毛笔,准备记录旨意。 “敕封皇儿刘璿为秦王,食邑长安以西三郡,疆域百里!许其开府建牙,自置官吏!” 刘禅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既有对儿子的骄傲,又有对未来的期许。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耀的赐予,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希望刘璿能够在西域这片土地上,继续为大汉开疆拓土,稳固汉室的基业。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一阵冷风吹入,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阵风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将几案上未干的墨迹吹散,在青砖地上洇出斑驳的暗影,宛如一幅抽象的水墨画。 刘禅望着地上的墨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莫名的忧虑。西域虽然已打通,但鲜卑、匈奴等外敌环伺,局势依然动荡不安。 刘璿此去,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李贤小心翼翼地记录着旨意,心中也在暗暗揣测着陛下的心思。他深知,这道旨意意义非凡,不仅关乎二皇子刘璿的前途命运,更关乎大汉王朝的未来。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中的毛笔如行云流水般在竹简上书写,将陛下的旨意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而这个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洛阳城。洛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已覆着薄薄的霜花。 街边的酒肆茶楼早早升起了炊烟,热气裹着肉香、茶香在冷空气中氤氲。当打更人敲过卯时三刻的梆子,一条消息如燎原之火,瞬间燃遍了整座城池。 “列位看官!且听这西域奇闻——”醉仙楼二楼的雕花栏杆前,说书人老周身着褪色的湖蓝长衫,腰间系着的铜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他猛地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声如洪钟。 “那秦王殿下,率领汉军铁骑,在西域杀得鲜卑哭爹喊娘!龟兹王的脑袋啊,当夜就悬在了都督府的城楼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茶盏碰撞声、酒碗顿地声此起彼伏。靠窗的老掌柜忘了擦拭手中的酒壶,壶嘴漏出的米酒在柜台积成小洼;几个正在啃着烧饼的贩夫丢下吃食,伸长脖子凑到说书人跟前;就连二楼雅间里身着锦袍的富商,也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生怕漏听了只言片语。 “真有这事?那龟兹国可是西域强国啊!”前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胡须,浑浊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老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舌战群儒”四个金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老伯,这还有假?军报昨日刚到,陛下都下旨封二皇子为秦王了!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说着,他压低嗓音,绘声绘色地讲述起刘璿如何巧用计谋,分化西域诸国,又怎样在沙场上以少胜多,杀得鲜卑丢盔弃甲。 楼下街道上,往来行人也被这喧闹吸引。 卖糖葫芦的老汉挑着担子驻足,串儿上的山楂在寒风中裹着晶莹的糖霜;几个孩童追着风奔跑,红扑扑的脸蛋冻得发紫,嘴里却不住念叨“秦王、秦王”。 就连平日端庄的妇人,也三三两两地聚在街角,一边纳鞋底,一边交头接耳。 “听说秦王殿下方才束发,就有这般本事,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感叹道,眼中满是艳羡。 “可不是嘛,关家的外孙,能差得了?”另一位妇人抿嘴笑道,“想当年,关将军过五关斩六将,威震华夏,这秦王殿下,怕是比他外公还要厉害!” 而此时的长乐宫,却是另一番光景。 重重宫墙内,梅花暗香浮动,积雪压弯了竹枝。 关银屏的寝殿内,鎏金暖炉烧得正旺,熏得屋内暖意融融。 铜镜前,身着鹅黄襦裙的关银屏正对着镜子簪花。 宫女翠儿捧着漆盘,盘中放着一支精巧的金步摇,上面缀着的珍珠和碎玉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娘娘,这支步摇配您这身衣裳再好不过了。”翠儿笑着说道。 关银屏接过步摇,正要往发髻上插,忽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贴身侍女秋荷满面喜色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夫人!天大的喜讯!二皇子殿下在西域大获全胜,陛下已封他为秦王了!” 手中的金步摇“当啷”一声坠地,碎玉溅在织锦裙裾上。关银屏呆坐在梳妆台前,半晌说不出话来。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记得刘璿幼时,总爱缠着她讲外公关羽的故事,小小的人儿睁着大眼睛,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崇拜与向往;稍大些,便跟着军中将领学习骑射,摔得浑身是伤也从不喊疼;如今,竟能在西域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独当一面。 “我的儿……”关银屏忽而掩面而笑,泪水却从指缝间滑落,打湿了精致的妆容。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终是不负关家将门虎种!你外公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 秋荷和翠儿对视一眼,也跟着红了眼眶。“夫人,咱们该好好庆贺一番!”秋荷说道。 关银屏点了点头,转身吩咐道:“去,开始准备皇儿爱吃的点心,再让人将我房中的那坛女儿红取来。等殿下回朝,我要亲自为他接风!” 此时,寒风掠过宫墙,吹落枝头的积雪。 远处,太极殿的飞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也在为这一喜讯而闪耀。 炎兴四年春。 秦王凯旋归朝。 城门处,百姓们踮着脚尖翘首以盼,孩童骑在大人肩头,手中挥舞着自制的小彩旗。 当那支披着霜雪的玄甲骑兵队出现在视野尽头时,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惊起了城楼上栖息的白鸽。 刘璿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玄色披风上还凝结着西域带来的沙尘,肩头却已落满了洛阳城的银杏叶。 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宫墙,记忆突然闪回到出征那日——那时的他,不过是失意士的皇子,而如今归来,马蹄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在诉说着西域的腥风血雨。 太极殿内,铜炉中燃烧着安息进贡的香料,袅袅青烟在蟠龙柱间缭绕。 刘禅斜倚在龙榻上,脸色未变,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当刘璿踏入殿内,重重的脚步声让他抬头,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时光倒转。 “儿臣参见父皇。”刘璿单膝跪地,甲胄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他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的灰尘,不敢抬头往上看。 刘禅坐直身子,龙袍上金线绣的五爪蟠龙随着动作扭曲变形。 “起来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铜器。 “龟兹那一战,你是怎么想到用流沙破敌的?”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漏壶滴水声清晰可闻。 刘璿起身时,腰间螭纹玉佩轻轻晃动,那是母后留下的遗物。 “回父皇,龟兹城外多荒漠,儿臣观察到胡马畏惧流沙声……”他详细讲述着每一个细节,从如何派人挖掘沙坑,到用羊皮鼓制造轰鸣,将三万敌军引入死亡陷阱。 刘禅听得入神,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榻扶手。 当听到刘璿为救受伤的汉军将领,亲自冲入敌阵时,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案上竹简簌簌作响:“你可知,若你有闪失,大汉西域大业……” 刘璿心中一紧。 “儿臣知错。” 他再次跪倒,额头贴地。 “但将士们用命,儿臣不能退缩。” 殿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着银杏叶拍打在窗棂上。 刘禅沉默良久,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 “好,很好,这才是我大汉的皇子,朕的血脉,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二皇子闻言,心中感动非常,多少年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父皇的认可,现在终于是得到了。 “儿臣不及父皇当年之万一。” 三日后的册封大典,洛阳城万人空巷。 太极殿前广场铺满猩红毡毯,宛如一条流淌的血河,直通巍峨的金銮殿。三十六名金甲武士手持长戟,红缨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片燃烧的火焰。 百姓们挤在宫墙之外,踮脚张望,孩童被举过头顶,好奇的目光投向那即将被册封的秦王。 刘璿身着玄底赤纹王袍,金线绣就的螭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玉带扣上的螭龙昂首欲飞,与天子冕旒遥相呼应。 他一步步踏上汉白玉台阶,袍角扫过冰凉的石阶,发出沙沙的声响。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百姓们炽热的目光,听到他们低声的赞叹和议论。 当他跪在汉白玉阶前时,掌心传来的凉意让他清醒无比。抬头望去,龙椅上的刘禅身着十二章纹冕服,珠帘后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 “秦王刘璿,威服西域,功盖千秋!” 黄门侍郎展开竹简,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诏书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青铜鼎上的铭文,庄重而威严。刘璿望着空中飘落的银杏叶,突然想起西域的风沙——那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曾见证过汉军将士的热血与忠诚。 “赐秦王金印紫绶,食邑三郡,开府建牙!” 随着诏书宣读完毕,金印紫绶缓缓呈上。刘璿伸手接过的瞬间,触到了印玺上的螭虎钮,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他抬头望向龙榻,透过晃动的珠帘,竟与刘禅的目光相撞——那眼中,不再是往日的威严与审视,而是带着一丝欣慰,一丝不舍,还有从未有过的温情。 礼成之时,钟鼓齐鸣。刘璿起身转身,望着广场上欢呼的百姓,望着飘扬的汉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二皇子,而是肩负着西域安宁、丝路畅通的秦王。而在那威严的册封背后,他终于读懂了父皇沉默的父爱——那是藏在诏书里的期许,是龙榻前欲言又止的关怀,更是一个帝王对血脉延续最深沉的牵挂。 第九百零九章 国本之争,秦王大婚! 当黄门侍郎宣读完册封诏书,殿内响起的山呼万岁声还未消散,尚书令费祎便突然越众而出。 “陛下!”费祎的朝笏重重击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惊得梁间栖息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叫。 这位东宫的臣子官服微微颤动,露出腰间因常年佩戴玉玺而磨出的凹陷。 他的胡须因激动而剧烈抖动,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 从通道走出,阳光反射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有些刺眼,杨子武下意识的抬手遮挡阳光,但是却惊奇的发现,根本就不刺眼。 她的双眸紫色雷光亮起,身后的五条灵尾烈火灼烧,挥起间就向着那柄雷剑撞去。 他若非占了围攻的便利,又有种种效用不同的灵符,手段频出,只怕也是难以取胜。 商业街道上,围观的修士越来越多,天陨担心被聂家的人发现,到时候恐怕会针对她们。 杨子武看向林一,林一猛的一愣,他从来没有在杨子武眼神中看到这个东西,那是深深的绝望。 告别章浩然,也委托他给其他几位兄弟告个别,林苏踏出城门外,前往码头。 冯浩桌球的技术可是不错,当年学校桌球社举办的比赛,他拿了第二名。 刘丹冷眼旁观,根本不屑一顾,贪污军饷、军需?你去打听下,哪个地方没有? 随着比赛的进行,迈克尔乔丹终于是显露疲态。在连续的两轮进攻当中均是偷懒打铁不进,罗德曼的拼抢虽然帮助公牛获得了一次前场二次进攻的机会,但是迈克尔乔丹依旧是没能把握住这样的机会,投篮再次打铁。 天陨感受到额头的些许灼热感,神情微变,知晓此符绝对不止他说的那么简单。 秦羽川想的很简单,他娶了她,就是他的娘子,对她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人需要吃饭穿衣一样自然。 那么,照这样说起来,蛮王肯定是要被宇智波枫纳入预选的席位中了。 而第二个去问柳若风,为的就是通过马经武之前的回答来进一步凸显柳若风的情深。此外,这样做还是为了让柳若风能拔得头筹。 星辰学院也流传着各种关于凤云染的事迹,不少热血少年以她为目标奋斗。 好巧不巧就瞅见二楼上面的客人下来了,她用眼角余光只能看见这人胸以下。 但是三代却毫不在意,用右手随意的擦过嘴角上的血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轻微地用眼睛扫了扫手背刚刚因为擦拭血,而留下的殷红血色印记,眼底里浮现出了融化不开的悲哀。 根本都不是能聊得到一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凑到一起坐着。 听到这声呼唤,心神已有间隙的百灵真人浑身就是一颤,她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向着不远处的血衣修者看了过去。 在身后的阴影罩上来的时候,一个大大的阴影即将笼罩一夏,一夏顿时捧着手中的本本赶紧挪了挪原本蹲着的地方,可是在下一刻,那个阴影居然还顺着自己的方向跟着自己移动。 用内丹的力量来启动时空盘应该可以成功,只是内丹一旦取出,他就会立即灰飞烟灭,提前圆寂。 “母妃,韵儿这丫头没皮没脸的,哪里知道什么是矜持。”萧婷儿撇嘴,讽刺挖苦道。 担心这个,一天我都没有心思干别的。晚上睡觉,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然后给孙天伟打了个电话。 第九百一十章 龙阙暗影,帝位之重! 炎兴四年。 长安的天空被铅云压得低沉,细密的雨丝裹着寒意,将东宫太极殿的飞檐染成青灰色。 太子刘嗣斜倚在蟠龙榻上,案头堆满了各州郡呈递的度田奏折,竹简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殿内铜鹤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混着墨迹与熏香,愈发显得沉闷压抑。 “殿下,洛阳传来急报!”黄 “你说的是真的。”或许是太渴望了,熙儿的眼神透露着光亮,这些天,他都可以跟娘亲一起相处,真好,可是兴奋的表情没有持续几秒钟,又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陡然增大的音量把采儿给吓住了,萧侧妃一贯都是柔声细语的,何曾这样大声嚷嚷过,在萧侧妃看来,这是不合礼仪的。 盛全峰拍着叶辰的肩膀,满脸自豪,不为别的,单说叶辰将大家救下,这一点,就足以自傲了。 南川看着顾念白坐在厉靖婷的身边,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开心。 “哼!”花陌姝怒气难消,大力推了许蜜耳一把,许蜜耳摔倒在地。 慕容惠熙是王爷唯一的儿子,王爷多少也会关心一下。她都有些嫉妒慕容惠熙了,这一年,王爷见慕容惠熙的次数都要比见自己的次数还要多。 其实杨胤是想说都是自己人的,话到了嘴边了才发现不对,赶紧杀车。 “当然知道,这等不世绝学可谓中医界的神技,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可惜早已失传。”李佳艺不屑说道。 韩先生则沉默的坐在位置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眼神冷厉的看着车窗外不远处的那条大路。 何况,这一起兵讨划青雪火,鄢氏就得再次受牵连,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暂时离开青木城吧。 这也就是在日本,乌龟的地位与中国不同,要不然这话说出去,这位园长早特么被人打死了。 说话间,王浩便是吐了口气浊气,二成时空法则发动,几乎在瞬间就是构建好了时空隧道。 但是此去太阳星却不一样,那代表着混战,加上古系和姬系之间的争夺,姜系浑水摸鱼的可能性较大。 其中一辆摩托车上跳下两人直接朝着宋怡抓过来,要把她拉下车。 却发现这房间里面很大,而且还是一个套间,里面一切设施俱全,看起来很是豪华。 “我有办法将她们的所有团长和主要干部全部弄晕过去。你到时候,只要割下她们这些团长的脑袋,不就是大功一件了吗? 放眼望去,整个龙域就好似另外的一片天地,可以称之为中千世界也不为过。 钟离给了一个眼神,将两绸带绑在腰间,找准一个落点,飘身缓缓落下。几番探索以后,拉拉了绸带,孟姜才跟随落下。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浅羽也拿起了手中的饮料杯,插进吸管,猛地一吸,顿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眼看马尔斯的战神之矛又要轰向雅典娜,几个圣斗士想出手营救,可是速度完全跟不上。 “林衣,你说呢?”圣王并没有对吴欢的话做出评价,目光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林衣。 “没有人惹我生气,妈妈,珠宝店的店员送来了钻石戒指,我放你屋里了。”方甜甜强笑着转移话题。 “艾莉西亚你醒来?”甲板上的蓝雨欣察觉到突然出现在身旁的艾莉西亚一脸惊喜的说道。 见状四人都散去了骑士铠甲大口喘气,如果野猪再来一下他们就挡不住了。不过现在就是轮到他们表演的时候,挨打的对象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