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版水浒》 第一章 巨灵神,还俩?!(求追读!) … “这鬼世道,苛税横行,道君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早年间,我常对人言,生活以痛吻我,我去报之以诗。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可如今,我才如梦方醒,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众兄弟可愿与我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江鸿飞话音一落,黑矮的宋万,就大声说:“纵然上刀山下油锅,宋万亦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另外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喽啰也都情绪激动的向江鸿飞拜道: “俺都听寨主的,寨主让俺上东,俺绝不去西,寨主让俺打狗,俺绝不骂鸡!” “对对对,寨主说啥,俺就干啥!” “寨主是读书人,又曾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不像我等,终日打渔采藕,从未离开过蓼儿洼这一亩三分地,孤陋寡闻,我等若想不再吃苦,唯听寨主之令行事一途耳!” “……” 听着宋万等人的拥护之言,江鸿飞心道:“确定了,这就是水浒世界,我的出生地就是八百里水泊梁山,嗯,准确的说是王伦还没上山之前的水泊梁山。” 江鸿飞看向宋万,心想:“只是……他这身高,也配叫‘云里金刚’?不是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难道是反向操作?” 确定了这里是水浒世界,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他可是熟读各种版本的水浒,尤其是《金瓶梅》,那小金莲,脸衬桃花,眉弯新月,风骚入骨…… 咳咳!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既然这是水浒世界,那“欲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必须得先拉起一支队伍,抬高自己的身价,然后找个大冤种抱大腿,让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再然后…… 等等…… 谁的大腿能抱? 嫉贤妒能的王伦?喜欢火拼的晁盖?还是一心招安的宋江? 这三个家伙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啊。 哎呀,在这个北宋都快要灭亡的时期,当官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最后的赢家是金人,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娃娃的赵九妹。 现在的岳飞也还只是一个娃娃吧? 话说,这是水浒世界,到底有没有金人,有没有赵构,有没有岳飞,都还不一定吧? 那到底谁适合当我的那个大冤种? 慢着,我该不会成了那个大冤种吧? 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喽啰,压低声音道:“寨主,有肥羊!” 江鸿飞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就看见官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其一,一身书生打扮,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 另一人,瘦瘦高高,手上提着一把朴刀,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书中暗表,此二人正是刚刚离开柴进庄子闯荡江湖的白衣秀士王伦和摸着天杜迁。 受柴进资助过的王伦和杜迁,此时身上穿着只有官吏、商贾、文人、有钱的市民才会穿的交领长袍,头戴上好的丝绸巾子,下身一条彩锦长裤,足蹬靴履,十足有钱人的打扮。 这也就不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喽啰会认为王伦和杜迁是肥羊了。 不等江鸿飞做出部署,甚至都不等江鸿飞做出反应,宋万就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掉刀冲了出去。 那十几个喽啰见状,也纷纷跟着冲了出去。 江鸿飞见此,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无组织无纪律啊,你们置我这个寨主于何地?” 宋万和那十几个喽啰直接拦在了王伦和杜迁身前。 宋万用手中掉刀一指王伦和杜迁,大声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几句跟说书先生学的贯口,宋万才突然感觉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左右看看,见江鸿飞还在树林中,宋万一拍他自己的大脑袋:“将哥哥忘了个干净!” 宋万又赶紧一路小跑回去,将江鸿飞给请了过来。 这回,宋万全程都落后江鸿飞半步,亦步亦趋,恭恭敬敬,让王伦和杜迁一眼就能看出来,后出来的这个身材中等、相貌不错的精瘦青年,才是这伙强人真正的头领。 见正主出现,王伦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可生平最喜欢结交好汉,这里有灵钱二缗,愿与寨主交个朋友。” 言毕,王伦就将一个钱袋子扔在了江鸿飞的脚下。 江鸿飞心想:“北宋的一贯钱相当于后世的四百五到九百,两贯钱就是九百到一千八,这些钱,如果省着点用,应该够我们这十几人吃上几天饱饭的了,关键,宋万的武力值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存在,而这个瘦高汉子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要不……放过他俩?” 谁想,宋万一见王伦随手就扔出来了两缗灵钱,顿时就猜到他们这次捞到了大鱼,进而红着眼睛说:“休要废话,留下包袱、兵器,放你二人一条生路,不然便看你宋爷爷这掉刀还利否!” 见宋万贪得无厌,杜迁一横手中朴刀,破口大骂:“叵耐杀才!给脸不要,看某家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杜迁就挺起朴刀向宋万杀来。 宋万也不废话,立即高举掉刀迎战。 霎那间,两人便战在了一处,两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也随之交织在了一起。 顷刻间,只见: 瘦高的杜迁,手中朴刀如龙出海,时而翻腾,时而俯冲,攻势如潮水般令人难以阻挡。 而矮壮的宋万,则动作灵活,手中掉刀也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不让朴刀分毫。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 烈日下,官道上,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二十来合,不分胜败。 又交手几招,便能看出,杜迁的战斗经验明显更多一些,他始终保持冷静和专注,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速,让宋万只能蛮横遮挡。 慢慢的,宋万便因体力消耗得更多,而落入了下风。 江鸿飞见此,心中大急! 虽然别人什么战斗力,江鸿飞还不太清楚。 可江鸿飞却清楚,宋万是如今己方的第一战力。 看杜迁很不错的身手,江鸿飞非常担心,等宋万倒了,己方这十几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是杜迁一刀一个的货色。 “要不然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或者……直接脚底抹油?” “可问题是,如果这样,那我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高手形象,必定不攻自破,那样一来,我还得换个地方从新开始骗,这也就算了,骗谁不是骗,关键,在水浒世界,哪有比水泊梁山更好的出生地?” “唉,算了算了,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管了,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江鸿飞准备喊出:“大家一起上!”,然后视情况独自跑路之际,宋万突然大呵一声“变!”,随即他人就变大了至少十倍,接着他就一拳砸向了只跟现在的他一根手指差不多大的杜迁!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巨灵神?!还是超倍化之术?!”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宋万的巨拳砸下来,杜迁竟然也大呵一声“变!”,随即他的身体也变大了至少十倍,然后他单手抓住宋万砸过来的巨拳,接着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见此,江鸿飞不自觉得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可置信道:“还他妈俩!!!” …… 第二章 炼气士?(求追读!) … “这是水浒世界?还是……我之前搞错了,我实际上穿越到的是西游、封神,或者是别的什么仙侠世界?” 看着场中打成一团的两个巨人,以及随着他们打斗,山摇地动、飞沙走石,原本自信满满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江鸿飞,现在不仅觉得一切都失控了,甚至连自己的三观都有些崩塌了。 另一边,见宋万竟然也能施展法天象地神通,王伦笑着说:“不想这里有个与杜迁贤弟一般无二的炼气士。” “炼气士?” “杜迁?!” 江鸿飞的精神立时一震,他冲王伦一抱拳:“敢问,与我寨宋头领战在一起的这位好汉,可是摸着天杜迁?” “咦?” 王伦一脸诧异地看向江鸿飞: “你如何知晓小可贤弟名号?” 不怪王伦如此诧异。 实在是,杜迁此时在江湖上一点名声都没有,知道他有个“摸着天”绰号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事实上,杜迁在柴进府上的众多门客中,也是比较平庸的一个。 要不是这样,杜迁又怎么会认王伦这个在江湖上同样名声不显、能力也没有显现出来、还有些嫉贤妒能的人当大哥,并跟着王伦出来闯荡江湖? 得了王伦确认,江鸿飞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世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应该还是水浒世界,熟知各种版本水浒的我肯定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念及至此,江鸿飞立时就恢复了不少信心,然后他看着王伦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小可不仅知晓杜迁兄弟的来历,亦知晓阁下姓甚名谁,自何处而来。” 王伦眼睛微微一眯:“哦?寨主真有这般本事,那小可倒要见识一二。” 江鸿飞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阁下乃白衣秀士王伦,二位自河北沧州小旋风柴大官人府上而来,小可说得可对?” 王伦第一次正视跟其他喽啰一样头戴粗布幞头、身穿短衫、脚上一双草鞋一副标准底层人士打扮的江鸿飞。 边打量着江鸿飞,王伦边抱拳试探:“还未请教?” 江鸿飞笑着还礼:“小可江衍,字鸿飞,刚从外面游历归来,昨日路过这八百里水泊时,觉得这梁山乃一难得宝地,遂上山一观,正好遇到宋万兄弟等人在山上居住,他等爱我文武见识,便请我做了寨主。” ——江鸿飞依稀记得,古代的名,以单字为贵,双字为贱,所以江鸿飞特意向宋万等人报上了自己上一世为转运而特意请大师改的名,将原名当成了自己的字。 王伦一听江鸿飞还有字,便问:“寨主乃读书人?” 江鸿飞“谦虚”道:“随先考读过几年杂书,因一直在外游历,未曾考取功名。” 一听江鸿飞连个童生都不是,已经有秀才功名的王伦,立时就收回几分重视,随口问道:“不知寨主哪里人?” 王伦是宋初宰相王旦之弟王旭的玄孙,现在虽因家道中落,沦为任侠,那也是出身于名门。 在这个世界,这可是一块很响亮的招牌。 要不然,你以为,柴进府上那么多门客,为何柴进会高看王伦一眼,送了王伦五百缗灵钱,以助王伦闯荡江湖? 要知道,柴进送寻常的江湖朋友,最多也就百八十缗灵钱,像杜迁离开柴进的庄子,就只得了柴进所赠送的二十缗灵钱而已。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重文轻武,很看中家世跟脚。 但江鸿飞毕竟才来到这个世界,多少还有点没适应这个世界的风气。 换而言之,在现在的江鸿飞的观念里,还是英雄不问出处。 所以,江鸿飞并没有给自己编一个很牛掰的家世,而是随口答道:“先严闲云野鹤游人间,孤舟渔翁乐清闲,无需道也。” 这下,王伦就更轻视江鸿飞了,他淡淡地说:“哦,尊严乃隐士。” 由于宋万正好踹碎一块巨石吸引了江鸿飞的部分注意力,以至于江鸿飞并没有注意到王伦语气中的轻视。 别看王伦这个人在水浒当中的评价不高,还有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的性子。 但是,看王伦在当水泊梁山大寨主时,他手下只有杜迁、宋万、朱贵这三个在后来的梁山好汉排行中都是排在地煞末尾本事极为稀松平常的好汉,却能仗着八百里水泊梁山的地利之便,不仅日子过得相当惬意,还将水泊梁山发展到了七八百人,关键还一直都没有官军来打,就不难看出王伦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甚至细细去品,王伦不想收林冲,也不想让晁盖一伙上梁山,其实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君不见,最后王伦到底是死在了林冲、晁盖一伙他们这些人的手上,水泊梁山也被他们给夺去了吗? 总之,在现在一穷二白的江鸿飞看来,要是能拉王伦和杜迁入伙,那水泊梁山初期的发展,应该就算是有着落了。 关键的关键,你让江鸿飞吹牛逼、编故事、吃喝玩乐,江鸿飞擅长,治理水泊梁山这个将来可能会发展到几百、几千、甚至是几万人的超大企业,江鸿飞也不会啊。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如何能不紧紧抓住王伦这个管理型人才? “我知贤弟与杜迁兄弟尚未有落脚之地,不如同我等一块上梁山,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按秤分金,如何?” 王伦和杜迁其实不是无缘无故来这里的。 早年间,王伦游历江湖时,就曾路过水泊梁山。 那时,王伦就已经发现,这水泊梁山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宝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有了创业之心的王伦,才会带着杜迁再来水泊梁山。 不想,水泊梁山竟然被江鸿飞一伙给抢先占了。 不过心细如发的王伦一眼便看出来了江鸿飞一伙实力不强。 而且,如果王伦和杜迁能吞并了人数不多也不少刚刚好够他们创业的江鸿飞一伙,他们也可以正式开启创业之旅了。 所以,江鸿飞的提议,正中王伦下怀。 王伦笑呵呵地说:“叫小可与杜迁贤弟上梁山,亦无不可,只是我二人上了梁山,这寨主之位由谁来当啊?” 一听王伦要跟自己抢这个寨主之位,江鸿飞心道:“你还真不客气。”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王伦不想当这个寨主,那才有问题,至少说明王伦根本没有上梁山的意思。 江鸿飞没在第一时间回答王伦的问题,而是对又开始落入下风的宋万喊道:“宋万贤弟,我已与王伦贤弟说好他及杜迁兄弟上山入伙一事,以后我等便是一家人了,再打下去,难免伤了兄弟情谊,速速停手。” 听了江鸿飞给他的台阶,宋万一脚踹开杜迁,恢复原型,然后来到江鸿飞身后站定。 杜迁并没有乘胜追击。 事实上,杜迁要想完全战胜战力只比他稍弱一点的宋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杜迁也顺势恢复原型,然后来到王伦身后站好。 江鸿飞头也没回的对鬓角全是汗水憋着不让他自己气喘如牛的宋万说:“贤弟带人去将我那枪取来。” 宋万一听有擦汗和喘几口大气的机会,赶紧带着四个精壮的喽啰前去之前他们躲藏的树林为江鸿飞取枪。 王伦和杜迁有些不解,拿杆枪而已,还用得着去五个人? 这时,江鸿飞才笑着对王伦和杜迁说:“我等兄弟聚义,所图大事也,寨主之位自然该由能者、德者而居之。” 江鸿飞这么说,让王伦嘴角微微一翘。 别看王伦一身书生打扮,就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事实上,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任侠,正正经经的炼气士,他的战斗力可是丝毫不在杜迁之下。 关键,王伦怎么看,江鸿飞都不像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 再加上,王伦认为他的家世和学识都肯定在江鸿飞之上,在“德者”这方面,江鸿飞也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王伦很自然的觉得,这个寨主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德者,一时半会,小可与贤弟只怕难分伯仲。周围又难找个德高望重之人,若你我各执一词,亦不好定输赢。而能者嘛……不如小可与贤弟比试一场。胜者,便为这水泊梁山寨主;败者,心甘情愿听命行事。如何?”江鸿飞提议。 王伦觉得江鸿飞说得不无道理,两人在江湖上都是名声不显,这“德者”确实不好比,还是比能力更容易分出胜负,所以问:“比甚么?” 就在这时,宋万和四个精壮的喽啰一块抗着一杆通体幽黑泛着妖艳血光的长枪缓慢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王伦仔细一看,宋万和四个喽啰的脚竟然全都深深的踩入了泥土中。 由此,王伦判断,宋万他们五人所抗的这杆长枪,只怕不下千斤! 王伦心中立时就浮现出两个字:“神兵!” 等到宋万五人抗着那杆长枪来到江鸿飞身边,江鸿飞笑着说:“麻烦兄弟们了。”,然后随手抄过长枪往地上一戳。 就见,江鸿飞手上的长枪竟然倒入坚硬的官道中差不多半尺深! 王伦的心顿时就是一凛! 再加上江鸿飞露出一副吃定了王伦的神情。 王伦忍不住去怀疑,江鸿飞没准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战斗力远在杜迁和宋万之上,也远在他之上。 看到王伦的神色变化,江鸿飞心知自己的小花招又奏效了。 这时,江鸿飞才笑呵呵的答道:“文武皆可,贤弟做主便是……” …… 第三章 江衍也太不要脸了(求追读!) … 比武? 王伦是有点东西。 但晁盖一伙教唆林冲火拼王伦时,仅一刀,王伦就被林冲宰了。 再加上,在《水浒传》中,王伦既担心武艺高强的林冲起了歹心抢走他的首领之位,又担心晁盖一伙会鸠占鹊巢,而不愿意林冲、晁盖一伙上梁山入伙。 由此可见,王伦的战斗力绝不会太高,就算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这个逻辑也应该不会变才对。 关键,王伦生性谨小慎微。 这样的王伦哪敢跟疑似是强大炼气士的江鸿飞比武? 事情的发展正如江鸿飞所料。 “你我皆斯文人,何必打打杀杀,不如你我各作诗一首,以文采分胜负,如何?”王伦说。 真是巧了。 就在前几天路过黄河时,王伦偶得佳作一首。 王伦觉得,这是他生平作得最好的一首诗,很有几分李杜的风采,正好可以用来战胜江鸿飞。 “自无不可。” 江鸿飞笑得更加灿烂,反问:“那……你我二人谁先来?” 王伦觉得江鸿飞的这个笑容非常刺眼,进而淡淡地说:“小可这诗可信手拈来之,还是贤弟先慢慢作罢。” 江鸿飞也不再谦让,他随便走了几步,正好看见山坡上有只羊,就道: “有了,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只听了江鸿飞这首词的上阕,王伦就怔在了当场: “好词!” 这一刻,王伦终于意识到,他有可能踢到铁板上了。 “莫非此人真是刚刚游历归来的大才?若果真如此,这水泊梁山只怕难夺矣……” 就在这时,江鸿飞后面的词句喷涌而出:“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原本还在品味着江鸿飞的上阕,猜测江鸿飞可能会来个虎头蛇尾,那样他兴许还能有点机会的王伦,听了江鸿飞这后两句,顿时露出一丝苦笑! 不等江鸿飞这首词作完,王伦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之前偶得的那首“佳作”可以相比的。 这时,江鸿飞语气一转,一脸悲天悯人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怀古实乃伤今,沉重实乃责任。此诗若仅停留在‘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也就中乘。可末了他又神转折,且一转折即结束,以难得的沉重,以深邃的目光,揭示了一条王朝颠扑不破的真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文笔矫健有力,一点即醒!” “景中藏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语言精练,大家!大家!!大家啊!!!” 虽然王伦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体无完肤! 等王伦一会,见王伦始终在那沉默不语,他之前说得那句“小可这诗可信手拈来之”,已经成了一句屁话。 江鸿飞上前,一只手抓住王伦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杜迁的胳膊,边笑着带着他们往水泊梁山走、边说:“贤弟一时不得佳句也无妨,可回寨中慢慢思之。” “众兄弟给我与王伦贤弟作个见证,不论何时,只要王伦贤弟作出一诗胜过我刚作这首《山坡羊》,便算王伦贤弟赢了这局比试。” 江鸿飞的豁达大气,让宋万等大老粗暗暗叫好。 可王伦却听得脸直抽搐。 别说诗才其实很一般的他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做出比《山坡羊》好的诗,退一步说,就算他用三五年时间做出一首比此诗好的诗,那时他得多不要脸才好意思承认是他赢了江鸿飞? 不过,若是不走江鸿飞给他铺得台阶,王伦又实在是下不来这个台。 没办法,王伦只能半推半就的被江鸿飞带往水泊梁山。 为了缓和他的尴尬,王伦问出他最好奇的:“你这词牌名,小可闻所未闻……” 江鸿飞总不能说这是元曲,不是宋词吧,他敷衍道:“为兄自创的。” 走了几步,江鸿飞放开杜迁,一拍自己额头:“险些怠慢了两位贤弟。” 言毕,江鸿飞拿出一袋灵钱交到宋万手上:“速带几位兄弟去买些好酒好肉,为兄要大摆筵席,宴请王伦、杜迁两位头领上我梁山入伙。” 宋万一听今天晚上不仅可以吃一顿饱饭,还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顿时喜笑颜开的接过了钱袋子,塞入怀中:“哥哥放心,此等小事,小弟定会操办妥当!” 一众小喽啰也都跟宋万一样喜笑颜开,有些嘴馋的,甚至都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 杜迁看了王伦一眼,见王伦没有否认上梁山入伙一事,已经跟王伦捆绑在一起的他,也只能是暂时跟着上一趟梁山。 而王伦则在看江鸿飞给宋万的那个钱袋子,这是他之前扔给江鸿飞的那两缗灵钱。 “用我的钱来宴请我,江衍颜之厚真乃世间少有!”王伦看着从容不迫的江鸿飞心想。 …… 来到湖边,小喽啰去芦苇荡中将他们藏的小船摇出来两只。 一行五七人分开乘坐。 不多时,小喽啰把船摇开,向着八百里水泊中间的大山——梁山驶去。 小船在这仿佛无边无际的水泊中行进了半个多时辰,又先后钻入一大片芦苇荡中和一片怪树林中七拐八绕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金沙滩上。 上岸后,王伦回头一看,就见: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而这梁山就在这芦苇荡和怪树林中间。 “若是不熟悉这里的道路,短时间内只怕连到岸边的道路都找不到。若是敢冒然硬闯这芦苇荡、怪树林,就是来他个十万大军,也能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王伦心想:“果然是一个天然宝地,若是好好经营一番,有这宝地,便是来他个万八千人攻打,亦会无功而返。” 王伦和杜迁随着江鸿飞一伙继续向梁山上走去。 这一路之上,鹅卵石迭迭如山,绿青竹森森似雨,道路两边都是合抱大树。 整体看来,这梁山完全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山顶上。 只见,中间镜面似的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两边稀稀落落的有三五间新建不久的草房,中间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三个字——“宛子城”。 江鸿飞给王伦和杜迁介绍:“两旁暂舍皆宋万兄弟等就地取材所建,中间巨石上‘宛子城’三字乃为兄昨日所写,为兄打算在此处起一座小城供我等居住,只是现今我水泊梁山草创,百废待兴,二位贤弟切莫嫌简陋,再望二位贤弟多多提宝贵建议,为兄必择善而从之。” 水泊梁山虽然有成为一个大寨的天然优势,但即便如此,王伦也不想在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山寨中当老二,甚至他有可能连个老二都混不上。 毕竟,目前的水泊梁山中,宋万才是二当家,他和杜迁入伙,很可能一个是老三,一个是老四。 在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山寨中当老三,那传扬出去,非得叫知道他王伦的人笑掉大牙不可。 但话又说回来,让王伦现在就耍赖不认账,还要脸的王伦也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不过,王伦若是铁了心离开,这肯定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不,听了江鸿飞的纳谏之言,王伦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随即他就老实不客气地说:“此地倒是大寨良选,然若想让此地真正成为一方大寨,必定要对其进行大刀阔斧改造……” 接下来,王伦侃侃而谈。 什么在半山腰建一座亭子,让上山的人有个中途休息的地方;什么在上山必经之路依山势修建三座雄关,不然如何防御他人攻打;什么山顶不光要修建城池,还必须修建一座校场;还有,寨中的小喽啰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得时常操练;并且还要在八百里水泊的四周建几个酒店,派精细头目经营,引人上山入伙,等等等等等等…… 王伦一口气说了很多。 起初,王伦只是想让江鸿飞看一看他的野心。 可说着说着,王伦就忍不住将他对水泊梁山的规划和展望全都说了出来。 由此不难看出,王伦对于水泊梁山真的是很有想法。 而且,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这些想法很有建设性。 可与此同时,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规划,所站的高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头领该有的高度,而是一个寨主该有的高度。 换而言之,王伦已经越俎代庖,干了江鸿飞这个水泊梁山的寨主该干的事。 野心勃勃! 而且丝毫都不加掩饰! 在王伦想来,要是他在江鸿飞的位置,肯定会想方设法将摆明了想“谋朝篡位”的他给赶下山。 可王伦错了。 耐心听完王伦的建议,江鸿飞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既然贤弟擅长经营,那诸如此类之事便全权交给贤弟负责,可好?” “?” 王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听错了?江鸿飞竟然让他掌管整个水泊梁山! 要是将水泊梁山比作一个朝廷,那就等于说,江鸿飞让他这个新入伙的人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接着,江鸿飞又对杜迁说:“杜迁贤弟便屈尊与宋万贤弟一样且各统领一半寨兵,若杜迁贤弟不怕辛苦,还可再兼管山寨钱粮一事。” 王伦一听,江鸿飞不仅让他总管水泊梁山的一切,又给了他心腹杜迁一半兵权,还让杜迁管钱粮。 在王伦看来,长此以往下去,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架空江鸿飞,成为水泊梁山真正的主人。 王伦心想:“若是如此,这水泊梁山我倒是能待下去……” …… 第四章 我是神灵根?(求追读!) … 江鸿飞难道不知道,让王伦来当水泊梁山的大总管,给杜迁目前水泊梁山一半的兵权,还让杜迁来管水泊梁山的钱粮,有可能会让王伦和杜迁架空自己? 怎么可能。 江鸿飞虽然没有混过官场,但从信息大爆炸世界穿越而来的他,官场电视剧、官场小说什么的总归看过吧? 江鸿飞其实十分清楚,自己这么做,有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即便如此,就是让江鸿飞再重新选择一百遍,江鸿飞也肯定会坚持现在的选择。 江鸿飞现在实际上只有一个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好汉,十几个喽啰,一个只有几间茅草屋、几条小船的水泊梁山。 关键,江鸿飞这个人,文不会经营水泊梁山,武不会带兵打仗,更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强大炼气士,如果不能招王伦和杜迁上梁山入伙,他们这些人连下顿饭都没有着落,就更别提发展壮大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了。 更现实的是,江鸿飞要是不让王伦看到他有机会做水泊梁山之主,王伦肯定不会留下来,更不会全力经营和发展水泊梁山。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人会不会选,江鸿飞不知道,反正江鸿飞选择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将来王伦将水泊梁山给发展起来,就算大家闹僵了分家,江鸿飞也能多分点家当不是? 而且,别忘了,将来水泊梁山肯定还得来新人,只要江鸿飞到时候拉拢好新人,就王伦这只被林冲一刀都能宰掉的小菜鸡,还不得乖乖给江鸿飞打工? 总之,王伦有王伦的算计,江鸿飞也有江鸿飞的计较。 至于江鸿飞和王伦到底谁能笑到最后,那就由时间来见证吧。 宋万带人买回来了足够江鸿飞他们这十几个人饱餐一顿的酒肉。 十多人都来到了“聚义厅”中,宋万主动将第二把交椅让给了王伦,又让武功比他稍高一点的杜迁坐了第三把交椅,而他自己则坐了第四把交椅。 对于宋万如此识趣,王伦很满意,他甚至觉得很识趣的宋万可以拉拢一下。 宾主相待,坐定筵宴,众人开始大吹大擂饮酒。 几碗好酒下了肚,宋万主动拉着杜迁的手,说:“杜迁哥哥,你与秀才哥哥莫要看我大寨简陋,便有轻视之心。实话跟二位哥哥说,我大寨虽草创,却前途无量。” 也喝下了好几碗酒的杜迁,随口问道:“宋头领为何有此一说?” 宋万很尊重的用双手一请江鸿飞:“皆因我大寨有哥哥!” 杜迁看向江鸿飞,不无轻视地说:“江寨主有何不凡之处?” 事实上,杜迁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王伦为什么要入伙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小小山寨。 是。 杜迁也觉得江鸿飞作的那首《山坡羊》气势磅礴,应该不一般。 但说老实话,这首诗到底厉害在哪里,杜迁这个大老粗是真听不出来。 至于江鸿飞的战斗力? 杜迁也留意到了,江鸿飞手上的那杆一看就不凡的长枪,应该是一柄重千斤的神兵。 但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天生神力的人太多了,他们却不一定各个都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还有,江鸿飞脚步虚浮,身材中等,看着就不像一个强大的炼气士。 关键,江鸿飞要是真有点东西,在江湖上怎么都应该有点名号,可在消息十分灵通的柴进庄子混了好几年的杜迁却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江鸿飞这号人。 这就使得生性远没有王伦那么谨慎的杜迁打心底里就不服江鸿飞。 而江鸿飞让杜迁率领五七个喽啰,管这个一看就知道一个灵币、一粒粮食都没有的水泊梁山的钱粮,虽然本领很一般,但再怎么着也在柴进庄子混过好几年的杜迁,是真看不上这屁大点的权力。 事实上,杜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王伦好好谈一谈,如果有,杜迁肯定会劝王伦赶紧下山,他们再去找别的山头占山为王。 见杜迁不尊敬江鸿飞,宋万将手上的酒碗重重地砸到桌上,极为不悦地说:“杜迁,你若敢不敬重哥哥,莫怪我宋万与你翻脸!” 杜迁一听,也“腾”得站了起来,大声道:“翻脸便翻脸,我还怕你不成!” 宋万听言,身体立即开始变大,似乎准备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杜迁见此,身体也跟着开始变大,准备再与宋万一战。 眼见一场火并就要爆发,江鸿飞看向王伦,示意王伦阻止杜迁。 心中另有打算的王伦,也不想杜迁跟江鸿飞一伙闹僵,坏了他的大计,所以开口道:“二位贤弟莫要伤了和气,今我等已是一家,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拳脚相向?” 接着,王伦就呵令杜迁:“杜迁贤弟,还不快与我住手!” 杜迁听言,不情不愿的变回原型。 江鸿飞随后也叫停了宋万:“宋万贤弟。” 听见江鸿飞出声,宋万冲杜迁重哼了一声:“哼!”,然后也变回了原型。 这时,想要招揽拥有另一半兵权以及掌管水泊梁山建设的宋万的王伦,笑着对宋万说: “贤弟莫要跟杜迁贤弟一般见识,他乃粗人一个,又喝了不少水酒,才冲撞了贤弟,为兄代他跟贤弟道歉。” 说话间,王伦就端起酒碗,很豪迈的一饮而尽。 王伦说话好听,又不嫌弃宋万是粗人,以文人的身份敬宋万酒,并且喝酒也痛快,让宋万很有好感。 所以宋万赶紧还了一碗酒。 见此,王伦的笑容更加灿烂,接着他主动问起:“贤弟言哥哥有不凡之处,不如说来,让我与杜迁贤弟也知晓一二?” 早就不吐不快的宋万,得了王伦给他的台阶,立马说起“江鸿飞辉煌的履历”: “哥哥还在襁褓时,便随其父母游历世界,幼年便过长城,走草原,去往大漠以北,一路之上所遇凶险无数,自小便要为活下去而战斗。哥哥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哥哥就人枪合一,爱不释手,九岁便悟出夺命十三枪……” 耳边听着宋万在那吹嘘自己随口编的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江鸿飞的脚趾差不多都能在桌子下面扣出四室一厅。 可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王伦和杜迁这两个明显有点见识的人,竟然也像当初的宋万他们那样,听得非常认真。 更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哪怕王伦和杜迁听了自己曾于九天之上斩杀了花果山的妖猴这么扯蛋的事,都没有露出嘲笑之意,相反,他们的神情更加凝重。 后来,一直等到宋万说完“江鸿飞所会的十三种枪法”,王伦和杜迁互看了一眼,好像彼此在确认某件重大的事。 随后,一向心直口快的杜迁,实在不想再打哑谜,便直截了当地看向江鸿飞,十分客气地问:“哥哥可是神灵根?” …… 第五章 完全不同的灵根(求追读!) … “神灵根?” “我只听说过金灵根、木灵根、水灵根、火灵根、土灵根、冰灵根、风灵根、雷灵根、光灵根、暗灵根、天灵根、地灵根、异灵根、杂灵根、伪灵根、空灵根。这神灵根是什么鬼?新品种?” “完全不懂啊。” “那我到底要不要认领这个所谓的神灵根?” 在江鸿飞看来,这个神灵根听起来好像挺牛逼的。 而且,江鸿飞仅仅只是神灵根的“嫌疑人”,杜迁就远比刚才尊敬江鸿飞,甚至就连王伦都是一脸凝重。 可另一方面,江鸿飞又很怕自己冒然认了这个神灵根,会成为“小白鼠”被人捉去研究,或者干脆被人捉去挖出神灵根移植到别人身上。 退一步说,就是将江鸿飞按在那里检测一下江鸿飞到底有没有神灵根,那江鸿飞不也是愚蠢地画蛇添足? 纠结! 就在江鸿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的时候,宋万在那里好奇地问:“这神灵根乃何物?” 一听宋万帮自己问出来了自己想问的话,江鸿飞顿时就觉得,宋万那张黑黝黝的大脸都好看了几分。 江鸿飞立马继续装高深莫测,一点回答杜迁问话的意思都没有。 见此,杜迁不禁有些失望,然后他看向宋万:“宋头领不知神灵根?” 宋万边搓着手、边说:“实不相瞒,那个……俺等皆泊边宋家庄的,终日以打渔采藕为生,没……没去过太远的地方……” 杜迁竟然没有嘲笑宋万他们没见识,而是很反常地耐着性子问:“那宋头领可知何为灵根?” 宋万摇摇头:“好像听谁说过一嘴,不慎了解。” 杜迁没有卖关子,直接讲解: “灵根乃我等炼气士与灵气沟通的媒介,每个人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灵根,只是每个人所拥有的灵根种类不同,多少亦不同。” “灵根共分五种。” 听到这里,江鸿飞精神一振,觉得杜迁接下来说的肯定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五行属性的灵根。 哪成想,杜迁说得却是:“即变化属性灵根,强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及外化属性灵根。” “???” 江鸿飞心头仿佛被上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里的灵根怎么跟我在小说中看到的完全不同?!” 杜迁哪里知道江鸿飞的心理变化,他继续说:“拥有变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变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使身体或部分身体变化,如我与宋头领这般将身体变大,又如许多江湖好汉那样可将身体变为猛兽或猛禽,不过强大的变化属性炼气士都会追求半兽化,因为这样可以令其战斗力得到最大的强化。” 江鸿飞的理解能力不错,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全兽化的代表多半是插翅虎雷横、矮脚虎王英、母大虫顾大嫂这样的,而半兽化的代表多半是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这样的。 宋万很好奇的问:“那你我这神通如何?” 杜迁一脸苦笑:“你我这神通一经施展,是可强化身体力量,只凭体重便可造成巨大破坏,但在强大炼气士眼中,你我增加得这点力量根本不算甚么,相反,随着你我身躯变大,破绽亦变大,更容易叫他等攻击到,故而你我永远也入不了强大炼气士行列,只能……” 说到这里,杜迁看了看周围的一众喽啰,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那就是他们也只能是打一打这些喽啰。 杜迁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让他感到伤心且丢脸的话题,随即继续说道: “拥有强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强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强化自身或所使用的武器,此类炼气士往往拥有强大攻击力及强大防御力,且拥有强大恢复力,甚至可自愈伤口。” “拥有幻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幻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幻化为水、火、风、雷等,其中佼佼者,可呼风唤雨。” “拥有物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物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物化为各类物品,其中佼佼者,可喝茅成剑、撒豆成兵,其剑、其兵哪怕离开炼气士的灵力控制范围,亦具有杀伤力,不会轻易变回原型。” “拥有外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外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外放,此类炼气士通常会有两类神通,一类是将灵力外放攻击敌人,另一类是将灵力幻化为法相助其战斗。” “至于灵根强与弱,好与坏?” “我等炼气士习惯以数字来区分。” “每种灵根,最强皆为十,最弱皆为一,不足整数,四舍五入。若为零,则代表此人不具备这种灵根。若一个人天生便拥有一种灵根达到三,即可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若一个炼气士有一种灵根达到五,不论其是先天便有,还是后天修炼出来的,皆有可能领悟出神通。” 等宋万等人消化了一会,杜迁继续讲解:“炼气士所拥有的灵根强,不仅修炼速度快,灵力恢复得也快,战斗起来,自然更持久,这样自然便是好的,反之便是坏的。” “灵根并非生而不变,它可通过修炼加强,我等炼气士平日里的修炼,主要便是在修炼灵力、体魄、神通及灵根。” “理论上,通过修炼,甚至可将一个人所拥有的所有属性灵根皆修炼至十。换而言之,理论上,灵根的最高总数可达到五十,与大道相同。” 说到这里,杜迁边摇头、边说:“然穷文富武。若一个炼气士最高一种属性灵根先天只有三,只将这一种灵根修炼至七,其花费便何止十万。且越向上修炼,灵根提升的难度就越大,花费也就越高。故而,通常只有天赋高,即天生便有一两种五以上灵根的炼气士,才有可能成为强大的炼气士。” “至于将所有灵根皆修炼至十,我至今还未听说有谁做到过,甚至只将一种灵根修炼至十,都不大可能,便是仅将一种灵根修炼至九以上,皆需要拥有强大的天赋外加充足的资源及炼气士本人努力上进。”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杜迁极好说话,对于他所知道的东西,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不仅让宋万他们这些土包子大涨见识,也解了江鸿飞很多疑惑。 一个喽啰见杜迁似乎挺好说话的,加上他对杜迁所说的神灵根一直很好奇,于是找了个空隙,问道:“三当家,那到底何为神灵根?” 杜迁又看了江鸿飞一眼,见江鸿飞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才讲解道:“神灵根也称全灵根,即五种属性的灵根皆有,且必须皆超过一定数值,传说,那样的炼气士会觉醒一些特殊神通。” 宋万问:“甚么特殊神通?” 杜迁摇摇头:“具体不知。但据说这样的炼气士,宛如神仙,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 杜迁话音一落,江鸿飞的脑中立即就闪过了三个人名——九天玄女,罗真人,智真长老! 也就在这时,杜迁和王伦不约而同的看向江鸿飞。 江鸿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有些明白了杜迁和王伦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跟九天玄女、罗真人、智真长老他们这些堪比水浒世界中的神仙一样是神灵根了。 首先,自己昨天为了得到水泊梁山寨主之位,曾随口跟宋万他们这些看起来不太机灵的人吹嘘了自己的身世和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文武双全,就差直接跟他们说自己狂拽酷炫吊炸天,让他们求自己当水泊梁山的寨主,自己能带他们装逼、带他们飞。 宋万又将自己的吹嘘之言添油加醋的跟王伦和杜迁说了。 王伦和杜迁听完,显然是将“自己所会的夺命十三枪”当成了十三种神通。 而如果自己真会这么多种神通,那自己很可能五种属性灵根全都超过了五,否则自己不太可能搞出来这么多种神通。 另外,自己刚刚为了骗王伦和杜迁上梁山,曾一口道出如今在江湖上名声还不显的王伦和杜迁的身份以及他们来自何处。 还有,自己说过自己才从外面游历归来,应该对大宋江湖并不了解才对。 再结合自己编得自己的那离奇又具有传奇性质的身世。 让王伦和杜迁脑补自己也能掐会算。 这些一结合,也就不怪王伦和杜迁会怀疑自己是神灵根的先知了。 搞清楚这些,江鸿飞端起酒碗,不置可否地笑道:“来,喝酒,喝酒。”,然后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将高深莫测装到底…… …… 第六章 太重情重义(求追读!) … 江鸿飞不愿意说自己是什么属性的灵根,谁又能硬问? 再者,每个人的灵根属性,本就是他该保守的秘密。 ——如果两个人动起手来,实力又差不多,肯定是有更多底牌的那个人的胜率更大一些。 不知不觉间,众人就全都喝多了。 人一喝多,话难免也就多了。 杜迁可能真的信了江鸿飞有可能是神灵根,动了上梁山入伙的念头,进而不再像之前那么高傲。 而且,杜迁与宋万颇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两人勾肩搭背地说了很多话,包括两人的秘密。 杜迁说,他原本是卖糖人的小贩,因被泼皮欺负,失手打死了泼皮,才逃到江湖上,后来辗转逃去了柴进庄上,每日奉承柴进吃喝玩乐。 宋万说,他原来跟一群兄弟靠打渔度日,生活还过得去。 直到不久前,宋家庄保正的儿子借着酒劲,踹开了他相好的门,非要睡他相好,正好被他给撞到了,他在盛怒下给了宋保正儿子的裆部一脚,断了宋保正家的香火。 宋保正得知此事,带上庄里的教师和庄客到处找他,扬言,找到他,非打死他不可。 不得已,宋万才带着十几个愿意跟他走的兄弟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同命相连,让杜迁和宋万更是无所不谈。 宋万说:“俺平日里皆是靠多吃泊中鱼虾及多练庄里教师教的武技来修炼灵力及神通的,哥哥是如何修炼灵力及神通的?” 杜迁答:“我与你差不多,亦是以食练之法炼化所吸收灵气,再将之转化为自身灵力的。” 随后杜迁又主动说起:“我等主要以食练之法修炼的炼气士,平日里只食含有少量灵气的食物,不食灵米、灵酒、灵药、灵茶、灵兽、灵禽等天灵地宝,只要功夫下到了,亦不会造成灵气浪费,还无需担忧走火入魔,至多浪费些时间、吃些辛苦罢了。” 宋万苦笑:“我亦想食那蕴含大量灵气的天灵地宝,可那天大好事,哪能落到我等贫民头上?” 杜迁不无吹嘘地说:“我在柴大官人府上,曾有幸喝过一盏以多种珍贵灵药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灵酒,还得柴大官人赏赐过一碗灵米饭、一角灵鹿肉,那灵气,那滋味,啧啧~” 宋万等人听得口水横流,一脸向往。 为了遮掩自己和自己一众兄弟的丑态,宋万岔开这个话题道:“哥哥还未说,除了这食练之法,可还有其它修炼之法?” 杜迁喝了一大口酒,才答:“还有一些通过吐纳、冥想、坐禅加速灵气吸收及炼化之法。” 心存拉拢宋万之意的王伦,接过话头说道:“那些修炼之法,虽有加速修炼之效,却亦有二不取之处。” 宋万问:“哦?哪二不取?” “一者,那些修炼之法皆被皇室,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各大宗门、宗师所掌握,寻常之人难以得到真实全法,而若不得真实全法,依照而练,极易走火入魔,轻则性情大变,重则命丧当场。” “二者,若无大量灵钱、灵物供养,纵然有那真实全法,亦与鸡肋一般无二,还不如按部就班使用这食练之法修炼。” “……” 后来,王伦还主动拿出来了一块测灵牌,帮大家测灵根。 经过检测,宋万有两种属性灵根——变化属性灵根五,强化属性灵根二。所有灵根加一起七。 见此,杜迁说:“同我差不多,以你我这般资质,想在炼气一途再有所提升,花费绝不会少,且最终成就定然有限,除非有人肯花费千百万在你我身上,不然此生能晋级三流炼气士,已是你我造化。” 接着,其他喽啰一一用王伦的测灵牌测了测各自的灵根。 结果,众喽啰中最高的一个,也只不过才有一个物化属性灵根二,想要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都有一定的难度,就更别提觉醒神通了。 王伦还想让江鸿飞也测一测。 可不等王伦张嘴,江鸿飞就躺在一旁的木榻上“睡着”了。 王伦实在是拿不准江鸿飞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只能作罢。 众人继续大吹大擂饮酒。 可能是都喝多了的缘故,谁都没有注意到,王伦的测灵牌传着传着竟然不知道传哪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江鸿飞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然后拿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测灵牌走出聚义厅,来到了中间那块写着“宛子城”的巨石旁。 这里就是江鸿飞的出生地。 准确的说,这块巨石上面就是江鸿飞的出生地。 前世。 江鸿飞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家里哥俩,他是老大,靠着勤学苦读考上了一所九八五大学的历史系,专攻两宋时期的历史。 那时的江鸿飞是一个文艺青年,诗词歌赋无所不好,还是水学研究会的编外人员,专门针对文学名著《水浒传》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文化的研究,包括版本研究、作者研究、成书史研究、民间水浒文化研究、水浒评论、隐喻研究,以及再创作等多个领域。 毕业后,江鸿飞留校当了两年历史老师。 老实说,江鸿飞真挺喜欢那个工作的,工作不累,假期也多,还能继续自己的爱好,挺适合当时的江鸿飞的。 直到谈了六年的女朋友因为房子、车子和几十万彩礼跟江鸿飞分了,转头就嫁给了一个秃顶油腻男,江鸿飞才明白钱的重要性以及自己之前活得有多失败。 说真的,那个江鸿飞已经睡过六年的女人,江鸿飞可以不在乎,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的老男人打败。 江鸿飞有一个混得非常好的发小曾跟江鸿飞说过:如果留一半良心,干一年文玩,过年回家就能开上宝马;如果良心全没了,干一年文玩,买个路虎揽胜回家过年,问题也不大;要是直接把良心剁碎了喂狗,干一年文玩,过年回家最低都是库里南起步。 江鸿飞安排自己那个发小去了三次三楼,又大谈小时候自己多次帮他打仗,有一次还从黄土泡子中救过溺水的他一命的事,他才给江鸿飞指了一条卖文玩核桃的路。 努力加班,都换不来晚上的几个加钟。 那一口凉一口热的日子,江鸿飞真他妈过够了。 于是,江鸿飞把心一横,连自己的狗都给卖了,东拼西凑了一万块钱,上山包了三百棵核桃树,摘了四十多吨青皮。 后来,核桃配出来对,最贵的一对卖了八万八,其余的,都是八千八,六千六,最便宜的,都没有低于三千块一对卖的。 总得下来,那不到一年时间,江鸿飞就赚了三百多万,还剩下三十多吨核桃。 转年,文玩核桃价格大跌,江鸿飞又找到了一条卖树种子赚钱的好路。 不愿意再在文玩核桃上浪费时间的江鸿飞,看着那堆核桃十分碍眼,放家里也是个负担,于是就找了个干坚果的,三千块钱全都给卖了。 简而言之。 走上干文玩那条路以后,仅仅三年时间,拜那些好大哥所赐,江鸿飞跟马云、马化腾还有马斯克的资产加一起,就已经来到了一万多个亿。 平地一声雷,江鸿飞陡然而富! 江鸿飞的前女友听说江鸿飞混好了,主动跑来找江鸿飞。 复合? 江鸿飞的前女友倒是想,但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回头吃这棵烂草? 见江鸿飞一点都没有再要她的意思,江鸿飞的前女友才说出她来找江鸿飞的另一个目的。 原来,她老公,也就是那个秃顶油腻男,想要承包一个大工程,准备给一个特别喜欢天珠的领导送礼。 可他们夫妻俩又不懂天珠,才东打听西打听,最后打听到了江鸿飞这个文玩界的优秀后起之秀。 于是,江鸿飞的前女友就主动跟她老公说,江鸿飞是她同学,并主动请缨来找江鸿飞帮忙。 那几年,江鸿飞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男人只要是有了钱,到哪都有潘金莲,因此,江鸿飞不记恨他前女友,再说,两人毕竟交流了六年,就算已经没有了感情,但也曾有过激情不是。 关键,做人还是得有点底线,毕竟,咱不能为了尊严,就不要钱吧? 所以,江鸿飞答应帮自己前女友一次,并婉拒了她想跟自己温故而知新作为感谢的暗示。 再见那个秃顶油腻男,他一上来就表示,便宜的天珠他不买,这对不起他拼搏多年为了挣钱熬夜熬出来的地中海。 江鸿飞一听,就表示,自己知道哪有一颗纯正的九眼天珠王,那品相,全世界只有两颗,一颗只有自己才知道下落,另一颗在一个武打巨星的脖子上戴着,而且武打巨星的那颗有可能还是假的。 秃顶油腻男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就表示,他就要这颗九眼天珠王了。 江鸿飞也没废话,直接报上八百八十八万八的价格。 然后,江鸿飞就看见,秃顶油腻男肉疼的眼角直跳。 江鸿飞见此,当即就表示,武打巨星的那棵,当年买的时候,就花了两千万,如今差不多值一个亿了,这颗才跟他要不到九百万,贵吗? 秃顶油腻男一听,立即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狂傲了,他先给江鸿飞点了根华子,又拿了两瓶台子请江鸿飞去当地最好的饭店好好搓了一顿,然后殷勤地安排江鸿飞去了一趟三楼。 把江鸿飞给彻底安排舒服了,秃顶油腻男才说他以前是个瓦工,赶上改革开放的红利,靠着包工程赚了两个小钱,真不是什么大款,一次就花八百多万买块破石头,得让他倾家荡产,问江鸿飞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让他少花点钱。 江鸿飞的前女友,也常来找江鸿飞,吐槽她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一个假大款,跟江鸿飞大打感情牌。 江鸿飞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太重情重义。 最终,江鸿飞实在是禁不住自己前女友的软磨硬泡,还是将零头给他们抹掉了,只收了他们八百万。 江鸿飞太黑? 诶,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是。 天珠本身的成本才三十块钱。 可演员费用贵啊。 那次参演的演员,全都是地道的藏地群演,张嘴就能说出一口地道的“扎西德勒”那种。 废了那么大的劲,江鸿飞甚至连自己六年的感情都给卖了,才赚了七百九十多万。 那钱江鸿飞赚得它容易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三年江鸿飞缺德事干得太多了,还是老天惩罚江鸿飞丧尽天良连自己前女友都骗,刚完成那笔交易不久,江鸿飞就在去会所约嫩模畅聊人生的路上,被一个晴天霹雳给霹得失去了知觉。 等江鸿飞再醒过来,他就已经趴在了眼前的这块大石头上…… …… 第七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求追读!) … “唉~可能是回不去了。” 江鸿飞看着眼前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都不像能送自己回去的巨石心想。 或许很多人喜欢穿越、期待穿越,但那些人中肯定不包括江鸿飞。 江鸿飞在原来的世界,住豪宅,开豪车,年少多金,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妥妥的钻石王老五,不说日日当新郎、夜夜换新娘,那也绝对是常常会所嫩模、纸醉金迷,活得好不逍遥快活。 而现如今的这个世界,抛开江鸿飞还不熟悉的仙侠元素不说,只说水浒世界,那就是一个群雄并起、战火纷飞、国内国外的形势都极为严峻乱得不能再乱的世界,再加上如今还有妖魔鬼怪横行,哪有江鸿飞原来的世界安全、活得舒坦? “还好,我弟知道我的保险柜密码和所有银行卡密码,他人还精明、踏实、孝顺,就让他代我尽孝吧。” “希望小丽他们夫妇能用那颗假天珠换到那个大工程,减少点我的罪孽。” “还有那些被我骗过的好大哥,对不住了,这一世,我会尽量多做点好事,以赎我前世的罪孽。” “……” 江鸿飞拿出测灵牌,按照王伦所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进去…… 江鸿飞觉醒灵力了? 是的。 昨天,江鸿飞刚醒过来没多久,就打了个冷颤。 那感觉,有点像刚跟一个极品交流完人生,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怎么说呢? 前者,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精神萎靡。 而后者,却让江鸿飞生出了一种“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之感。 恰巧当时江鸿飞眼角的余光看到,巨石上插有一个露出石面尺许长、末端有一个带尖刺的铁疙瘩的短金属棍,就手贱的双手攥住,猛得一抽! 结果,江鸿飞就从巨石中抽出了他的那杆通体幽黑泛着妖艳血光的长枪。 ——江鸿飞已经为这杆一看就不凡的长枪命名为“妖姬”。 伴随着妖姬出世,四周顿时响起了虎啸龙吟声! 紧接着,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完全没有料到那一幕的江鸿飞,一个不小心,就从巨石上掉了下去。 万幸,江鸿飞并没有摔伤。 江鸿飞刚拄着妖姬站起来,宋万就带着十几个小喽啰从他们的茅草屋中出来。 说来也真神奇,宋万他们一出现,那虎啸龙吟声,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同时,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才让江鸿飞忽略了他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力量。 直到今天听了王伦、杜迁、宋万他们闲谈,江鸿飞才猜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灵力。 也就是说,江鸿飞一到这个世界,就觉醒了灵力,根本没像很多人那样慢慢觉醒。 杜迁说过这种情况。 他的原话是:“有些人天赋异禀,两三岁,甚至更小,便能觉醒灵力,甚至觉醒神通。” 这也是为什么江鸿飞说自己“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我就人枪合一”,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 江鸿飞也由此判断,自己的灵根应该不错,或许自己真是神灵根也不一定。 所以,江鸿飞才找了个机会将测灵牌压在自己身下,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测一测自己到底是什么灵根? 很快,测灵牌上就闪过了一道耀眼的白光以及相对要暗淡不少的红、黄、青、黑四道光芒。 根据王伦所说的,江鸿飞仔细研究了很久,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喃喃自语:“我是强化属性灵根七,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外化属性灵根都是二,灵根总数十五?” 按照杜迁所说的,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有望修炼到九以上,只要自己肯下苦功夫,还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炼气士的。 而且,强化属性灵根强大的炼气士,通常都是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并且还可以自我疗伤。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力气这么大,连妖姬都能从石头中拔出来,还有自己从这块大石头上掉下来都没有摔伤。 总得来说,江鸿飞的灵根肯定要比杜迁和宋万强,更比连神通都觉醒不了的王伦强。 可即便这样,江鸿飞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按照杜迁所说的,灵根总数越多,灵力恢复得就越快,战斗力就越持久。 ——用于武技上的灵力和用于神通上的灵力是不同的。 武技不像神通,它对于灵力的属性是没有要求的,只要是灵力就可以附着在自身或者自己的武器上,使自己的防御力增强或者使自己的攻击力增强。 ——这可不单单是强化属性的灵力独有的效果,只不过强化属性的灵力的效果更好。 这么一看,肯定是灵根总数越多越好,可江鸿飞的灵根总数才十五。 当然,随着修炼,江鸿飞的灵根总数还可以有所增加。 但按照杜迁所说的,只有二的灵根,是很难修炼到五以上的,通常情况下,四就是尽头了,除非是用天材地宝堆。 所以,如果没有奇遇发生,哪怕刻苦修炼,江鸿飞的灵根总数最高也就能达到二十五,刚刚是最高灵根数的一半。 更让江鸿飞失望的是,他竟然只有一种灵根能超过五。 要知道,按照杜迁所说的,拥有超过五的灵根种类越多,觉醒的神通才有可能越多。 像杜迁、宋万这样的只拥有一种变化属性灵根超过五的炼气士,他们就只能觉醒变化属性的神通,而且因为他们的变化属性灵根只有五,刚刚够觉醒神通的,他们多半也就能觉醒变大(即法天象地)这一种变化属性的神通。 而如果是拥有变化属性灵根和强化属性灵根都超过五的炼气士,则既可以觉醒变化属性的神通,又可以觉醒强化属性的神通,还可以觉醒变化属性和强化属性相结合的神通。 顺便说一句,如果灵根不是特别好,还是不要搞太多的神通为好。 因为神通是需要不断地开发和反复地锤炼才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神通的。 如果灵根不够好,还搞太多的神通,很容易贪多嚼不烂,反倒是落入了下乘。 而且,使用神通是很费灵力的,因此,如果灵根不够好,灵力恢复得不够快,在一场战斗中,能使用出来一两个神通就不错了。 综上所述,如果灵根不是特别好,还不如专心致志地修炼一两种神通作为杀手锏,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如此,也肯定是觉醒的神通越多越好。 毕竟,只有神通多了,才可以挑其中最好、最适合自己的开发和锤炼,使其成为自己厉害的杀手锏。 就像杜迁、宋万,他们要是还能觉醒别的神通,又何必坚持开发和锤炼法天象地这种只能唬人实际上没有多大用处的神通? 而只有一种强化属性灵根超过五的江鸿飞,没准也会遇到杜迁、宋万他们这样的情况。 好在,江鸿飞的强化属性灵根初始就有七,努力修炼的话,应该能达到九,那样一来,即使江鸿飞只能觉醒强化属性的神通,也应该能觉醒不只一种强化属性的神通,还是有点选择的余地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老实话,与其要现在这样的一个七、四个二的五种属性灵根,江鸿飞真希望自己是一个七、一个八的两种属性灵根。 虽说后者会让江鸿飞的总灵根数少一些,使用武技战斗的时间短一些,但江鸿飞却可以将这两种属性的灵根都修炼至九以上,然后多觉醒几样神通,再从中选出一两个比较厉害的神通开发和锤炼,那样的话,江鸿飞一定能进入一流炼气士的行列。 而现在就不一定了。 要是江鸿飞觉醒的神通不行,哪怕江鸿飞再努力,也只能是跟二流炼气士为伍。 总之,江鸿飞对自己的灵根很不满意。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之前江鸿飞对自己的灵根的期待值太高了。 ——在结果出来以前,江鸿飞始终认为,连穿越这么离奇的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就是命中注定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主角,那自己所拥有的灵根必定是神灵根才对,甚至自己的灵根应该每种都是十直接五十拉满。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 第八章 宋万:哥哥,王伦那厮要谋朝篡位!(求追读!) … 自从知道江鸿飞有可能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王伦犹豫过要不要继续待在水泊梁山? 没办法,一个神灵根的炼气士出手,也许能搞死几百人,甚至是上千人。 基于此,如果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不论王伦多努力,多机关算尽,可能都撼动不了江鸿飞的寨主之位。 可问题是,江鸿飞又始终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而且,王伦看江鸿飞脚步虚浮,也不像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甚至就不像强大的炼气士。 王伦都怀疑过,江鸿飞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可偏偏江鸿飞手上又有一柄重量超过千斤的神兵,江鸿飞还能挥舞自如,说江鸿飞不是强大的炼气士,王伦自己都不相信。 关键,王伦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实在是没找到第二个比水泊梁山更适合落草为寇的地方。 纠结! 就在王伦对于是否离开水泊梁山犹豫不决之际,江鸿飞随口丢下了一句“有事找二当家”,就离开了。 江鸿飞走得是那么洒脱,似乎一点不放心的意思都没有。 不等王伦细想江鸿飞为什么这么放心他,宋万就找上前,搓着手问:“二当家,兄弟们让俺问问,早饭吃甚么?” “?” 王伦反应了一下,问:“寨中连做顿早饭的粮食都没有?” 宋万听言,脸立即就变成了紫茄子色,他吞吞吐吐地说:“寨中仅剩……仅剩几条鱼干……” 说到这里,宋万看了看周围的十几个人,意思很明显:“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吃啊。” 王伦又问:“昨日你等去买酒肉,就没顺便买点粮食?” 宋万理直气壮地说:“寨主也没说买粮啊。” 王伦听得一肚子气,两缗灵钱可是能买十石粮食,结果宋万他们几个竟然全都用来买酒肉,一顿就造光了,哪有这么过日子的? 王伦不死心地又问:“那你等平日里是如何解决果腹一事的?” 宋万心想:“我要是能解决这个难题,还能带着兄弟们拥护江衍哥哥当寨主?” 虽然宋万性子比较直,但他也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他只能以沉默来应对王伦的问题。 见此,王伦如何还能不知道,这群叫花子根本就没有解决温饱的能力? 犹豫了一下,王伦拿出来十缗灵钱交给杜迁,让杜迁带人去买点粮食回来。 杜迁带人走后,王伦怎么看宋万他们规划的水泊梁山怎么别扭,而且宋万他们住的地方就跟狗窝差不多,也太脏乱差了。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王伦便带着宋万等人将山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晚上,江鸿飞从外面回来。 众人一见面,江鸿飞就不吝夸赞:“还是老二懂经营,看看这寨子,整洁多了。” “老二?” 王伦本能地感觉这个称呼不对劲。 可王伦又实在是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晃了晃头,王伦不再去想这个让他感到不舒服的称呼,而是很正式地跟江鸿飞说:“寨主,我觉得你我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江鸿飞拍了拍王伦的肩膀,让王伦疼得脸上郑重的表情都走了样。 这一刻,王伦彻底收起了江鸿飞不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的判断。 ——仅凭江鸿飞随手拍他的这两下,王伦就敢肯定,江鸿飞至少是一个强化属性灵根很强大的炼气士,否则,即便他没有运用灵力抵抗,江鸿飞随便拍拍他的肩膀,也不至于让他感到肩膀都快让江鸿飞给拍碎了。 江鸿飞说:“我知晓老二你想谈甚么,我觉得大可不必,你我兄弟之间无需恁地客气,算了,我便与老二你直说罢,我近来有件大事要做,实在顾不上寨中之事,故这寨中之事,不论大小,便尽数交给老二你来做主好了。” 王伦还想再说什么。 不想,江鸿飞却大手一挥:“老二,你便将自己当成我水泊梁山的寨主好了,我对老二你绝对放心。” 听江鸿飞这么说,王伦眼睛一眯:“若是如此,那你可就别怪我了!” 王伦已经想好了。 要是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他王伦就是认江鸿飞当大哥、当寨主,也不吃亏,还能大树底下好乘凉。 要是江鸿飞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就对不起了,这水泊梁山就是他王伦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鸿飞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对水泊梁山的事,真是做到了,不闻也不问,完完全全地交给王伦了。 而王伦也不再患得患失,他让宋万带他去附近的流民聚集地。 ——今年山东大旱,加上赵宋朝廷苛捐杂税太多,赵佶又大兴花石纲,以至很多穷苦人都吃不上饭,只能远走他乡寻找活路,因此,拥有大量鱼、藕可食的梁山泊附近聚集了不少流民。 王伦每日都亲自去精挑细选灵根天赋还不错之人,以能吃饱饭赚他们上梁山落草为寇。 这些喽啰被王伦招上梁山,王伦也不让他们吃闲饭,而是让宋万带领他们按照王伦之前的构想建设水泊梁山,并且还让杜迁和宋万时不时地操练他们一下。 在王伦将他从柴进那里得到的五百缗灵钱全都砸入下,仅仅不到三个月时间,水泊梁山就初具规模,成了一个拥有近二百个喽啰、还具有一定防御能力的山寨。 与此同时,白衣秀士王伦的名字也开始响亮起来。 ——左右之人,都知道这八百里水泊梁山被一伙强人所占,为首之人是白衣秀士王伦,手下有两个头领,一个是摸着天杜迁,另一个是云里金刚宋万。 至于水泊梁山的寨主江衍,却是没有人听说过。 这当然是王伦刻意为之的,为得就是淡化江鸿飞的威望,甚至是抹去江鸿飞的存在,让世人,包括水泊梁山的人,认为他王伦才是水泊梁山之主,然后他再软硬兼施赶走江鸿飞,霸占水泊梁山,成为一方豪杰,伺机而动。 王伦认为他有完成这个计划的底气。 水泊梁山最早的底子,与其说是江鸿飞打下的,还不如说是宋万打下的。 说穿了,江鸿飞其实只不过就比他王伦早一天上梁山。 要是早一天上梁山的人是他王伦,水泊梁山的寨主之位肯定就是他王伦的。 关键,这三个来月,水泊梁山上的人,包括江鸿飞,吃的,用的,全都是他王伦的。 关键的关键,水泊梁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王伦建的、置办的,二百个喽啰的队伍也是他王伦拉起来的。 就问江鸿飞一句:“你对水泊梁山有甚么贡献,凭甚么当水泊梁山的寨主?!” 在王伦看来,江鸿飞已无翻身之机,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滚出水泊梁山,不然的话,哼哼,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江鸿飞和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贡献,水泊梁山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说后上山的一众喽啰,就是山上原有的老人,都觉得江鸿飞这个寨主整日闲逛不务正业,哪像王伦这位二当家,有能力,还尽心尽力,更重要的是前前后后真金白银地往水泊梁山砸了好几百缗灵钱。 两人一对比,高下立判! 宋万还算忠心,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被王伦拉拢过去,他主动找到江鸿飞,对江鸿飞说: “哥哥,俺观王伦那厮出门在外,从不报哥哥大名,只报自家名号,叫世人只知我水泊梁山有白衣秀士王伦不知有哥哥,实属居心不良,哥哥务必当心那厮……那个谋朝篡位!” 宋万的提醒,让江鸿飞心中一暖:“王伦几乎已经全面碾压我了,这兄弟还能占我这边,难得,难得。” 江鸿飞勉励地拍了拍宋万的肩膀,无比自信地说:“贤弟放心,为兄自有计较,我水泊梁山变不了天。” …… 第九章 斩断王伦的幻想(求追读!) … 在王伦大力发展和建设水泊梁山的这段时间,江鸿飞在忙什么? 江鸿飞在尝试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气士。 经过这近三个月时间的尝试,江鸿飞发现他将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气士这件事给想简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师父教只能靠自己摸索的缘故,江鸿飞用了近三个月时间,也只不过才勉强做到,控制自己的精孔打开,使自己体内的灵力转变回灵气喷涌而出,并通过神识将灵气束缚住,缠绕在自己身体的周围,提升自己周身灵气的密度,这样攻击和防御都可以增强。 无疑,江鸿飞已经掌握了一些灵力的使用方法。 可这跟王伦、杜迁、宋万等人日常交流时所说的,用神识将大量的灵气压缩集中在一点,可以做到大大增加攻击或者防御的质量,还有很大的差距。 形象一点说就是,江鸿飞现在可以做到将灵气附着在自己的拳头上或者妖姬上,使自己的拳头或者妖姬的攻击力变强,还可以将灵气附着在自己的全身使自己的防御力整体变强,却没办法将大量的灵气压缩在自己的指尖上或者妖姬的枪尖上,使自己的手指或者妖姬的攻击力大大增强变得无坚不摧,也没办法将大量的灵气压缩在自己身体上的某一个固定位置,使那里的防御力大大增强,可以防住强大炼气士的厉害杀招。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炼气士通过训练,可以做到收紧精孔,彻底断绝自己的灵力变成灵气流失。 按杜迁的说法就是,炼气士的灵力是一直在通过灵根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恢复的,在断绝消耗后,灵力会恢复得更快。 江鸿飞对此的理解是,这一点类似于有些游戏,游戏中的角色在蓝(即灵力)消耗后,会缓慢地回蓝,而在食用富含灵气的东西或者处于吐纳、打坐、冥想的状态下则可以快速回蓝,而收紧精孔,虽然比不了食用富含灵气的东西或者打坐、冥想、吐纳时的回蓝速度,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回蓝。 所以炼气士日常都会收紧精孔来保持最佳状态,战斗后也会收紧精孔来快速恢复灵力。 这样一来,一个人是不是炼气士,就很好判断了,至少在有些强大的炼气士眼里是这样的。 因为有些强大的炼气士会修炼一种名叫“灵眼”的灵力使用方法,也就是将灵力灌注于双眼之上,使双眼变得更加灵敏,以便其更好的捕捉别的炼气士的攻击,而灵眼修炼到高深状态,甚至能看到一些普通人包括普通炼气士都看不到的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灵气。 杜迁曾说过,只要用灵眼看一个人的身上有没有灵气游溢出来,就能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炼气士。 ——如果完全没有,就意味着对方正在收紧精孔,肯定就是一个炼气士。反之,连这个炼气士必须掌握的技巧都没有掌握,就说明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炼气士,至少不是一个资深炼气士。 如果王伦、杜迁、宋万中有一人掌握了灵眼,江鸿飞的谎言早就不攻自破了。 江鸿飞知道,王伦、杜迁、宋万的战力,只是水浒世界最底层的存在,他们不会灵眼,不代表别人不会灵眼。 而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万一,江鸿飞离开水泊梁山,碰到了一个会灵眼还嘴贱的人,那江鸿飞不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江鸿飞下定决心,不研究会收紧精孔这个技巧,自己就不离开水泊梁山。 可事与愿违。 用了近三个月时间,江鸿飞都没能完全掌握收紧精孔这个技巧。 ——江鸿飞现在只能勉强做到在刻意控制的时候收紧精孔,稍一不注意,精孔就会不自觉的打开,然后他的灵力就会变成灵气外溢,与其他炼气士连睡觉的时候都能保持收紧精孔的状态明显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另一边,王伦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很可能近期就会向江鸿飞逼宫。 江鸿飞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是冒险出去一趟,自己也必须得斩断王伦不切实际的幻想。 再者,柴进资助王伦的那点灵钱,王伦已经将之全都砸进水泊梁山了,现在王伦已经没有资本再重起炉灶,就算自己现在让他梦碎,他多半也只能乖乖地留在水泊梁山当老二。 于是,江鸿飞找来两个始终无比尊重自己这个水泊梁山大寨主的小喽啰,让他们解一只小船陪自己出去一趟…… …… 青郁郁山峰迭翠,绿依依桑柘堆云。 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 茅檐傍涧,古木成林。 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来到石碣村,江鸿飞放眼一看,就见此处,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好一个世外水乡。 不等江鸿飞一行人进村,他们迎面就遇到了一只小船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从村中飞驰而来。 小船上一人,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 仔细一看,此人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江鸿飞心中立即生出两句话:“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 没错。 江鸿飞一行迎面遇上之人正是阮氏三雄中的活阎罗阮小七! 见有外人来到他们石碣村,阮小七脚尖一点,他脚下的小船就在灵力的控制下横在了江鸿飞一行的去路上。 打量了江鸿飞三人一番,阮小七看向明显是头领的江鸿飞:“汝是何人,来我村作甚?”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答道:“小可水泊梁山寨主江衍,知晓此地有三位豪杰,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遂亲自来请他弟兄三人上山入伙,一同替天行道。” 一听江鸿飞此言,阮小七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是来招揽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的? 没有多少城府的阮小七,脸上立时就露出喜色。 在《水浒传》中,肯定不乏被逼上梁山的好汉。 像林冲,像柴进,像卢俊义。 但其中也有一些是主动上梁山,就想当这强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穿绫罗绸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按秤分金银的。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这阮氏三雄。 这哥仨天生不安分,做梦都想出世干一番大事,扬名立万,改善他们穷困潦倒的生活。 只可惜,一直没有人识得他们哥仨的本事,前来招揽他们,让他们只能在这小小的石碣村中蹉跎岁月,当三个只能以打渔和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为生的小人物,活得好不憋屈。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用替晁盖一招揽,他们哥仨就屁颠屁颠得跟着去了,而且干得还是那截取生辰纲得罪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的天大买卖。 江鸿飞之所以一直都不担心王伦架空自己,就是因为他有把握招揽到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 而在《水浒传》中,王伦将水泊梁山都发展到了有七八百个小喽啰,山上还有杜迁、宋万、朱贵、林冲这四位好汉时,都不曾去招揽近在咫尺的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 那是因为王伦不知道阮氏三雄吗? 怎么可能?! 两家是邻居,又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彼此? 只能是因为一向谨小慎微的王伦忌惮阮氏三雄的实力和势力,不敢招揽这三位可以撼动他寨主之位的好汉上梁山入伙。 如此,只要江鸿飞将阮氏三雄招揽上梁山入伙,必定可以遏制住王伦的那颗要想谋朝篡位的野心。 虽然心里已经激动到恨不得立即就跟江鸿飞上梁山落草为寇,过上他们哥仨梦寐以求的生活,但阮小七还是尽量压制他自己激动的心情,问出他的疑惑: “俺听闻水泊梁山的大寨主乃是白衣秀士王伦,不曾听闻阁下大名,何解?” 江鸿飞笑道:“王伦乃我寨二当家,招收些军卒,他这老二出面即可,但邀阮氏三雄这样的豪杰入伙担任头领坐交椅,自然得我这寨主亲自上门来请,方能彰显我寨识英雄重英雄的诚意。” 听江鸿飞这么说,阮小七更加喜不自禁! 接着,阮小七又问出了他的一个疑惑:“敢问寨主,那为何大寨已然招兵买马近三月,才来我石碣村?” 江鸿飞笑道:“我水泊梁山若无一定规模,岂敢来请阮氏三雄一同上梁山聚义?” 阮小七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江鸿飞才不来招揽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的,而不是轻视他们哥仨,顿时就释怀了。 想想也是,要不是因为水泊梁山如今有红火的迹象,就是来请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他们哥仨也未必会去,毕竟,他们哥仨在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也是首屈一指的豪杰,岂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请得动的? 阮小七抓耳挠腮还想问点什么,可他的心早就飞去跟江鸿飞笑傲江湖了,再加上他是个不通文墨的直人,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还应该再问点什么好。 见此,江鸿飞笑道:“既然七郎没有旁的问题,便随我上梁山入伙罢,如何?” …… 第十章 只因胸有凌云志,致使群雄聚义来(求追读!) … 张世也是宋家庄人。 从姓氏上,就不难看出,张世一家是外来户。 因为是外来户,张世和他哥哥张超从小就受宋家庄里姓宋的孩子欺负。 直到张世弟兄俩跟从小就很能打的宋万混,才改变了这种情况。 张世弟兄俩很感激一直保护他们的宋万,因此,在宋万得罪宋保正后,便跟着宋万一块上了梁山占山为王。 虽然张世跟宋万等人一样也是一直以打渔、采藕为生,但不同的是,张世识字。 这得益于小时候张世看见平日里在庄上耀武扬威的宋保正都对他请来教导他儿女的私塾先生客气有加。 那时张世就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当私塾先生。 于是,张世天天去宋保正家的私塾墙根底下偷听。 私塾先生很快就发现了张世这个偷学的孩子,但他始终都没有点破此事,还曾借着教育宋保正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要睡宋万的相好的那个宋末)的机会,将一本百家姓和一本千字文扔出窗外叫张世捡走。 后来,那位私塾先生更是在因为教导不出来宋末而辞职前,特意找到张世,送给张世一摞书,让张世好好读书,争取将来考个功名。 所以,那日江鸿飞和王伦比作诗的时候,除了王伦以外,张世是在场唯一一个听懂江鸿飞“作得”那首《山坡羊》的人。 当时,江鸿飞给真正的底层人张世的震撼要远比给王伦强烈。 ——张世觉得,江鸿飞不仅是有大才之人,还是一个懂他们贫民百姓的人。 那一刻,张世就断定,江鸿飞绝不是池中之物,在江鸿飞面前连诗都不敢作的王伦肯定不会是江鸿飞的对手。 在那以后,不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张世都对江鸿飞无比尊敬,江鸿飞但有差遣,张世无不尽全力去做。 不仅如此,张世还拉着他哥哥张超无微不至的伺候江鸿飞的饮食起居,让江鸿飞的寨主威严始终都没有掉到地上。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一直迟迟没有来石碣村招揽阮氏三雄的原因之一。 而且,别人所不知道的是,张世曾提醒过当时已经跟王伦走得很近的宋万:“哥哥,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我等曾对天盟誓,尊江衍哥哥为寨主,人岂可朝三暮四,叫江湖同道耻笑?” 也正是因为有张世的提醒,宋万才去找了江鸿飞,提醒江鸿飞注意王伦。 总之,张世始终都坚信,江鸿飞出手之时,就是王伦败北之日。 事情果然跟张世预料得一般无二。 当江鸿飞说出让张世和张超载自己去石碣村的时候,张世就知道,王伦输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梁山泊长大的人,张世很清楚阮氏三雄的实力和势力有多强大。 毫不夸张的说,在梁山泊打渔、采藕的人,就没有不敬重阮氏三雄的。 就连宋万,在见到阮氏三雄时,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二哥、五哥、七哥。 这么说吧,阮氏三雄随便号召一下,至少就有三二百个渔夫、采藕人上梁山,轻松抵消王伦三个来月的努力和用心经营。 关键,江鸿飞三言两语就让活阎罗阮小七纳头便拜,现在更是被立地太岁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奉为座上宾。 再听听江鸿飞所说的,朝廷的,辽国的,西夏的,女真的,吐蕃的,草原诸部的,西域诸国的,高丽的,日本的,大理国的,安南的,占城的,高棉王朝的,女王国的,暹罗国的,天竺诸国的,大食诸国的,西方诸国的。 这些见识,岂是他们这些在蓼儿洼打渔、采藕的乡下人能接触到的? 别说一心出世干大事的阮氏三雄听得心潮澎湃,觉得只要追随江鸿飞这个有大见识的人,肯定大有作为。 就是梦想仅仅只是当一个私塾先生的张世,在听了江鸿飞所说得这些他闻所未闻的新奇事后,也满心向往地想:“要是能追随寨主出去见识一下这广阔天地,我张世即便是死,也不枉此生!” 为了招待好江鸿飞,阮小七亲自去梁山泊捉了一尾新鲜地灵鱼来为江鸿飞熬汤,阮小五特意去一个兄弟家借了一头黄牛取最好的牛肉让人烹了,而阮小二则全程陪伴在江鸿飞左右不敢有半点冷落江鸿飞。 阮小五和阮小七又叫心腹之人去买来了几坛好酒。 酒宴准备妥当,哥仨请江鸿飞上座,他们在下首相陪。 四人开始大吹大擂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阮小二借着酒劲说道:“我弟兄三个,真真实实地,不敢掺半点假!哥哥带挈我们,我们若舍不得性命相帮哥哥时,残酒为誓,叫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把手拍着脖项说:“对极,我弟兄三个这腔热血,只卖与哥哥这识货的!” 江鸿飞说:“旁人不知我知,三位贤弟皆有一身好本事,只可惜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以打鱼营生,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等大好男儿岂能碌碌无为终老?” 阮小七听得痛快,高举酒碗,附和道:“哥哥休说,哥哥肯带挈我弟兄三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纵然只得哥哥重用一日,我们便死了,亦开眉展眼!” 江鸿飞板着脸说:“胡说八道,为兄既然找你弟兄三个聚义,自然要成就一番大事,岂会叫你们白白牺牲?” 阮小五听了道:“罢!罢!”,叫道:“七郎,我与你说甚么来,终有一日,会有知人善任英雄豪杰识得我弟兄三个好汉,今日果然应验矣!” 阮小七跳起来道:“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江鸿飞笑道:“时日由你弟兄三个定,我水泊梁山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阮氏三雄大喜。 四人继续喝酒畅谈。 次日一大早,吃了早饭,阮小二主动说起:“哥哥给我弟兄三个三日,我们招揽些人手一同上梁山。” 阮小五在一旁解释道:“我弟兄三个绝不能叫旁人说三道四,以为我们只靠哥哥义气上得这梁山。” 江鸿飞也没跟阮氏三雄客气,只说:“为兄在梁山上扫榻以待。” 有诗为证:江衍岂是池中物,阮郎渔乐亦悠哉。只因胸有凌云志,致使群雄聚义来。 阮氏三雄亲自划小船送了江鸿飞三十里,然后阮小七殷勤地扶江鸿飞上了张世和张超划得小船,哥仨才跟江鸿飞依依不舍道别。 张世和张超摇着小船载江鸿飞回梁山的路上,张世看着矗立在船头的江鸿飞的背影,只恨他自己灵根不行,不然的话,他也可以像阮氏三雄那样跟随注定不凡的江鸿飞去干一番大事。 如今…… 就在这时,江鸿飞头也没回地问:“张世,你识字罢?” 张世连忙答道:“禀寨主,俺识得的。” 江鸿飞回过头来,又问:“算术如何?” 张世连忙又答:“略懂皮毛。” 江鸿飞看着张世说:“掌管钱粮一事,不识字,不懂算术,恐难做好,你回头去杜迁头领手下当个头目,助他一臂之力罢。” 张世毫不犹豫的一拜在地,应道:“诺!” 见江鸿飞没有别的吩咐了,张世才直起身体。 此时,江鸿飞已经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遥远的天边,不知在想什么。 张世继续看着江鸿飞挺拔的背影,心想:“协助杜迁头领管钱粮嘛……或许,我不必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亦可追随寨主去干一番大事……” …… 第十一章 朱贵:原来王伦不是寨主(求追读!) … 三日后。 就在江鸿飞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收紧精孔时,张世突然跑来跟江鸿飞说王伦也招揽到了一位好汉,并且也在今日上山。 没用江鸿飞询问细节,张世就娓娓道来: “二当家早上去南山招收喽啰时,遇到一位好汉,那位好汉同杜头领及宋万哥哥一样拥有五变化属性灵根,且觉醒得还是兽系神通,实力可能还在杜头领及宋万哥哥之上。” “二当家已然邀请那位好汉上我梁山了,刚派人回寨中通知杜头领及宋万哥哥准备欢迎仪式,说至多下午他便会亲自引那位好汉上我梁山。” 江鸿飞耐心听完,笑道:“让我猜一猜,那位好汉姓朱,名贵,绰号旱地忽律,沂州沂水县人?” 张世的下巴差点没震惊掉! 张世可是无比清楚,江鸿飞早上一起来,就来到这后山修炼了,根本就没去过前山,早饭还是他送来的,不可能听见王伦刚刚才派人回来通知的有关朱贵要上梁山的事,更不可能听见他为了向江鸿飞展示他做事精细私底下跟王伦派回来的人打听到的朱贵的跟脚! 除非江鸿飞有顺风耳! 其实—— 昨天江鸿飞突然要去石碣村邀请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时,张世就已经在怀疑江鸿飞是王伦和杜迁所说的神灵根的炼气士。 不然,如何解释,江鸿飞这个刚从外面游历归来除了赚王伦和杜迁上梁山那次就一直都没再离开过梁山的人,知道阮氏三雄的存在,以及知道阮氏三雄定能被其招揽? 而且,张世很怀疑,那次江鸿飞之所以跟他们出去打劫,就是为了赚王伦和杜迁上梁山入伙。 如今江鸿飞又一口道出朱贵的跟脚。 张世已经无比确定,江鸿飞就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这无疑更加坚定了张世毫无保留地追随江鸿飞的脚步。 江鸿飞冲张世招了招手,示意张世靠近些,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去找宋万贤弟,对他说……” …… 王伦觉得老天都在帮他,竟然叫他在这个准备赶走江鸿飞的关键时候招揽到了一个实力不在杜迁和宋万之下、能力还在杜迁和宋万之上的头领。 ——在王伦看来,有了朱贵一伙的加入,无疑又增加了他对水泊梁山的贡献,对水泊梁山毫无贡献的江鸿飞肯定更没法跟他相比了。 而且,王伦一直想在水泊边上开一家酒店,一方面帮水泊梁山继续赚人上山,一方面帮水泊梁山打探消息,一方面还能帮水泊梁山搞些营收。 想做好这三件事,非得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好汉坐镇这个酒店不可。 通过短暂的接触和试探,王伦发现,朱贵就有这个潜质。 更难得的是,朱贵从前还开过酒店。 所以王伦对朱贵相当殷勤,还亲自带朱贵去李家道口看了看,将他心中的宏伟蓝图富有激情地跟朱贵说了一遍…… 朱贵自幼爱习武技,而且朱贵天生就有一个为三的变化属性灵根。 经过多年苦修,朱贵更是将自己的变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五,觉醒了神通。 成年以后,为了生计,也为了继续支持他自己修炼,朱贵就在沂水县西关开了个名叫“都来吃”的酒店。 “都来吃”开业不久,就因菜美味香,而远近闻名。 两年前,沂水县新到任的知县孙伯赤去“都来吃”吃过一次后,也赞不绝口,于是就把“都来吃”设为县里的公务接待定点酒店,三天两头就带一帮人来“都来吃”吃饭喝酒。 一回两回,孙伯赤也掏钱结账。 可到了第三回,孙伯赤和他手下的贪官污吏就都开始打白条挂帐。 问的话,就是:“讲理不讲理,吃饭怎么还要钱呢?” 这不是玩笑话。 孙伯赤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这么说的,却是这么干的。 朱贵去找孙伯赤要账,孙伯赤先是一推再推。 等到实在推不了了,孙伯赤就让朱贵去他家里取钱。 朱贵大喜,买了礼物去孙伯赤家里,逢人就说好听的,希望他们能给自己美言几句,让孙伯赤不要再推托了顺利地给自己结账。 结果,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抓贼啊!”,然后也不等朱贵反应,朱贵就被一大群早已准备多时的衙役给按在了地上。 接着,孙伯赤府上的人就说丢了上万缗灵钱、宝物无数。 要不是朱贵机灵,赶紧主动说饭钱全免了,以后孙伯赤及孙伯赤的人可以去他店里随便吃喝,还陪尽了好话,朱贵肯定当场就被打入大牢。 讹你? 对,就是讹你! 明目张胆,咬牙切齿,面对面地讹你! 朱贵恨得牙痒痒。 于是,在孙伯赤又一次带人来“都来吃”吃饭的时候,朱贵一发狠,就将孙伯赤及孙伯赤带来的贪官污吏全都麻翻在地,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就和他的几个心腹伙计将这些贪官污吏,有的割掉一只耳朵,有的削掉鼻子,朱贵更是亲自挥刀砍掉孙伯赤的首级并把之挂在沂水县城头! 一旁还贴着一首打油诗: 沂水贪知县,姓孙白吃猴;搜刮钱财罪,首级挂城头;警告当官者,悬崖勒马留;为民除了害,朱贵得自由。 换而言之,朱贵和他的几个心腹伙计是犯了大案的人。 这样的朱贵一伙,能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更别提王伦还让他们继续开酒店,坐镇一方。 所以王伦没费多大的劲就说动朱贵一伙上梁山入伙。 此时,虽然王伦的畅想与朱贵原来的“都来吃”无法相比,但也没有改变朱贵上梁山落草的决心。 王伦叫来数只小船,载着一行人全都来到了金沙滩上岸。 杜迁和宋万带着山上的喽啰夹道擂鼓吹笛欢迎朱贵一伙上梁山。 见水泊梁山如此隆重地迎接他们,朱贵一伙很高兴,进而打定主意,今后就在水泊梁山效力了。 王伦很会察言观色,一见朱贵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彻底成了。 王伦轻轻一招手,立即就有两个强壮的喽啰抬来了一顶扎得非常漂亮的竹轿,放在了朱贵身边。 ——王伦竟然准备让人抬朱贵上山,给足朱贵面子。 由此不难看出,王伦在笼络人心方面,其实也是有一手的。 果然! 见王伦这么礼贤下士,本就铁了心上梁山的朱贵一伙,对水泊梁山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不过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没用王伦招呼,竟然又有六个强壮的喽啰抬来了三顶一模一样的竹轿! “???” 王伦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伦赶紧向杜迁和宋万看去! 结果,前者也是一脸迷惑,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后者,一脸喜色地对王伦、杜迁和朱贵说:“今日乃双喜临门,不仅朱贵兄弟上我梁山,还有三位实力高强的好汉亦要上我梁山,这三顶轿子便是为那三位好汉准备的!” 王伦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王伦自己都觉得他架空江鸿飞一事进展得有些太过顺利了,他也不相信能“作出”《破阵子》明明有远大志向的江鸿飞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按在地上摩擦。 可事实就是,自从他和杜迁上了梁山以后,江鸿飞一直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似乎就是将水泊梁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王伦,没做任何抵抗。 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等到王伦这边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觉得江鸿飞再没有了任何翻身的可能,才开始放松警惕,并自我催眠: “或许江衍只是一个死读书之人,有文采,却没能力?又或许江衍根本就看不上蓼儿洼这座小庙?能不能是,当初江衍之所以答应宋万他们担任蓼儿洼的寨主,只是碍于宋万他们的苦苦相求,如今我王伦来了,江衍便想将这个包袱丢给我……” 而到了现如今,王伦只觉得,江鸿飞这个人实在是太能隐忍了,用了两个多月时间让他麻痹大意,最终…… 王伦实在是不敢再往深里想了,他怕江鸿飞会成为他今后挥之不去的恶梦! 深吸了一口气,王伦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三位好汉可是宋万贤弟邀请来上我梁山的?” 然而,宋万接下来的话,却打碎了王伦的所有幻想: “俺哪里有这个面子,是寨主前两日亲自下了趟山,才邀请到这三位好汉来上我梁山的。” “寨主?” 一旁的朱贵一怔,他不着痕迹地看向王伦:“原来他不是寨主!那寨主是哪位好汉?” 那边,王伦听罢,则将眼睛一闭! 过了好一会,王伦才慢慢睁开眼睛,故作平静地问:“不知寨主邀请了哪三位好汉来上我梁山?” 宋万一指王伦身后:“看,他们来了!” 王伦听言,回头一看,瞳孔就是猛得一缩! 又仔细看了一会,王伦不想服却又不得不服地喃喃道:“江衍,算你狠!这局我王伦……输了……” …… 第十二章 给你脸,你得要(求追读!) … 王伦放眼看去,就见: 远处来了不下三百只小船,船上密密麻麻的不下五百人,而且这五六百人都是精壮汉子,没有老弱妇孺! 不仅如此,为首三人,皆御船而行,一看就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实力远在杜迁、宋万和朱贵之上的强大炼气士! 看到这一幕,王伦如何还能不知道,新来的这伙人实力肯定远在他辛辛苦苦经营了三个月才拉起来的队伍之上? 更何况,王伦这边还有一个始终都没能完全拉拢过来的掌管着水泊梁山一半兵马的宋万! 关键,江鸿飞这一出手,让始终都看不出江鸿飞深浅的王伦,就更拿不准江鸿飞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了? 没办法,王伦只能承认这局他输给江鸿飞了,并眼睁睁地看着那五六百人在那三个实力高强的炼气士的率领下也来到了金沙滩。 宋万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无比热情地欢迎道:“今日天赐,幸得与二哥、五哥、七哥聚义在此,大慰平生,今后我等便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按秤分灵石,成瓮喝酒,大块吃肉,同在梁山泊快活!” 阮小七给了宋万胸口一拳:“若非哥哥下山相邀,我弟兄三个都不准备再认你这兄弟,你上山逍遥快活,竟不带挈我们,你这兄弟要来何用?” 宋万连忙赔罪:“三位哥哥有所不知,若非小弟灵机一动,苦求哥哥留在山上当寨主,山上便只有十几人、三五条小船、三二间草屋,哪敢请三位哥哥上山一同吃苦?” 宋万说者无心,却气坏了一旁的王伦。 明明水泊梁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王伦出钱辛苦置办下的,跟江鸿飞有什么关系?宋万这不是当着他的面歪曲事实吗?! 王伦仔细看了看阮氏三雄。 一个瞘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 一个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 还有一个就像铜铸铁打成的一般,明显跟前两个一样,已经用灵力反复锤炼过身体。 王伦心想:“只怕在高手如云的柴大官人庄上都未必能找出几个可以胜过他弟兄三个的炼气士。” 事实上,听刚刚宋万对阮氏三雄的称呼,再看他们三个的相貌、身形,王伦就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 这并不难猜。 王伦毕竟在水泊梁山这里活动了三个来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谁最厉害? 事实上,也有人劝过王伦,让他去邀请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还说那样的话,水泊梁山肯定一下子就能红火起来。 可这些建议却被王伦给否决了。 一来,王伦跟阮氏三雄没有半点交情,他真怕自己请不来这哥仨,进而丢了面子,让底下人耻笑。 二来,阮氏三雄实力这么强,在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的势力又这么大,王伦真怕他自己震不住这哥仨,再引狼入室,被这哥仨给火并了夺去水泊梁山。 不想,王伦机关算尽,最后阮氏三雄还是被江鸿飞给招揽上了梁山。 关键,在王伦看来,江鸿飞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就是对付他的。 可想而知,王伦此刻的心情该有多糟。 然而尽管王伦的心在滴血,可王伦还是满脸堆笑的主动迎了上去: “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三位贵兄与朱贵兄弟一块上我蓼儿洼入伙,理该我蓼儿洼大兴!” 在王伦看来,江鸿飞也不过只是见了阮氏三雄一面而已,并没有领先他太多,他现在奋起直追,未必不能将这哥仨给拉到他这边来。 换而言之,王伦承认这局他输给江鸿飞了,但他不信他会永远输给江鸿飞! 见王伦气度不凡,阮氏三雄不敢怠慢,一同迎过来。 接着,由阮小二抱拳搭话: “阁下便是白衣秀士王伦哥哥罢?” 王伦连忙还礼:“不敢,小可正是王伦。” 阮小二见人没错,又说:“哥哥来我村时,时常说兄长大名,还说他近来有事,大寨皆赖兄长经营,只怨怅不能相会。既是兄长,当受我弟兄三个一拜。” 阮小二话音一落,阮氏三雄便一同拜了王伦。 见此,王伦心知,江鸿飞肯定没说过他坏话,甚至还为他美言过,不然阮氏三雄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王伦立马就想到,江鸿飞之所以没将他与江鸿飞明争暗斗一事到处说: 一来,江鸿飞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水泊梁山内部不和,进而小觑了水泊梁山,也小觑了江鸿飞的领导力; 二来,赶走了他,他没准会带走不少人,让刚刚草创的水泊梁山元气大伤; 三来,他毕竟劳苦功高,赶走了他,难免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让别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还有,留下他,可以制衡阮氏三雄,不然,他一走,阮氏三雄就一家独大了,还是有可能会架空江鸿飞。 总之,在王伦看来,若是江鸿飞能收服他为己用,是对水泊梁山最有利的,也是对江鸿飞最有利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王伦心想:“有赌未必输,江衍,你我走着瞧!” 几人寒暄一番,王伦将杜迁和朱贵介绍给阮氏三雄,几人相互见礼,彼此认识。 大家熟悉了之后,王伦便张罗抬起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朱贵,迎上寨来。 到得关下,江鸿飞亲自来迎,把了接风酒,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江鸿飞问王伦:“老二,你看这座位如何安排为好?” 王伦只感觉他现在就跟青楼里的妓女差不多,江鸿飞陪他闹,他得笑;江鸿飞给他脸,他得要。 王伦挤出一个笑容:“全凭哥哥做主。”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也都说:“全凭哥哥做主!” 江鸿飞见此,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那就休分功劳高下,先来后到,你等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日后出力多寡,再另行定夺。” 众人齐道:“哥哥言之极当。” 于是,王伦坐在了江鸿飞左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杜迁和朱贵;阮小二坐在了江鸿飞右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 看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看到本来可以坐在朱贵前面的宋万主动跑去阮小七下首坐定,王伦的脸上虽然还在笑,心中却越发的苦涩! 江鸿飞一声令下,庆喜筵席开始。 江鸿飞早已让宋万吩咐下去,今日酒肉管够,水泊梁山从上到下全都美餐一顿。 王伦日子过得精细,什么都精打细算。他主张,在这个民众不饿死就是幸运的时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什么呢,那也是能奢望的好事? 话说,要不是王伦一直省着勒着过日子,前些日子又亲自带人打劫了一个贩卖黄牛的牛马贩子得了五头黄牛,还天天安排人去打渔、采藕备粮,以及为开酒店叫人酿了不少酒,江鸿飞今日宴请全山的人,就是一个笑话。 可以说,好人都让江鸿飞当了,受苦受累的活全都是王伦干的。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琢磨,王伦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江鸿飞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而是等到他将水泊梁山发展建设到一定的规模才去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 比如,江鸿飞压根儿就不是看不上水泊梁山,而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用阮氏三雄来制衡他,因此根本不怕他兴风作浪。 再比如,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鸿飞在他的股掌之中,结果事实正好相反,是他一直都在江鸿飞的股掌之中。 看看大吹大擂的众人,想想明显已经开始兴旺的水泊梁山,王伦既佩服江鸿飞的手段,又十分不甘! ——王伦心里总是过不去“要不是他之前出钱又出力毫无保留地发展建设水泊梁山,江鸿飞哪能有现在的风光”这道槛! 基于此,王伦找了个空档,来到江鸿飞身边,一副忧国忧民地语气说:“哥哥,寨中已无灵钱了,粮亦不足三日之食……” …… 第十三章 这是法相,不是高达(求追读!) …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江鸿飞觉得王伦挺有意思,自己现在都已经有七八百人马了,在这个什么都能抢的水浒世界,还用担心没有钱粮? 江鸿飞没跟明显在给自己上眼药的王伦商量,就将酒碗放下,朗声说道:“众位兄弟,且将酒碗放下,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论是一众头领,还是一众头目,亦或是聚义厅外面的一众喽啰,全都停止大吃二喝,放下碗筷,静听江鸿飞说什么? 江鸿飞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 “前有宋家庄宋保正父子,欺辱我梁山好汉宋万,将良民逼得上山落草,他日我寨人少势微,不敌他宋家庄,只能暂忍此仇,今我寨头领八人、精兵近千,安能叫此仇隔夜?!” 宋万一听,江鸿飞不仅记得他的仇恨,还水泊梁山才壮大,就要带人下山去为他报仇,顿时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宋万起身一拜在地: “哥哥大义,小弟铭感五内,只是天色已黑,纵然小弟仇深似海,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亦不差这一日,今日乃二哥、五哥、七哥、朱贵兄弟及其他众位兄弟上我梁山大喜之日,不宜坏了大家兴致。” “此言诧异!你宋万既是我水泊梁山之人,便是我等手足,手足生这附骨之疽,疼痛在身,安能畅饮?待此仇得报,我大寨可连宴它五七日,那才痛快,如今这闷酒,我看,不喝也罢?!” 阮氏三雄来入伙,为得就是干一些大事以及快意恩仇,江鸿飞此时的做法,太对他们心思了。 阮小七跳将起来:“哥哥此言甚得我心,不报此仇,小弟已无心再喝这寡酒,请哥哥速下军令发兵宋家庄,叫我等杀了那宋保正父子,取来心肝就酒,再来畅饮!” 阮小二也说:“有仇不报非君子,那宋家庄离我大寨不远,报了仇回来,再继续喝酒,亦不打紧。” 阮小五更是迫不及待:“休说,我匣中掉刀早已饥渴难耐吱吱作响!” 有了阮氏三雄带头,他们带来的人,全都嗷嗷怪叫着请战。 宋万手下的人,尤其是宋家庄出来的人,更是大声请战。 甚至就连杜迁手下的人和朱贵带来的伙计都借着酒劲高声附和。 这时,王伦才意识到,他此计,非但没有难为到江鸿飞,还容易叫江鸿飞顺势而起! “坏了!若是他做成此事,一来为自家兄弟报了仇雪了恨,二来又借到了山寨最缺的钱粮,三来自己还树立起了威望,一石三鸟,那时我只怕便难以撼动其寨主之位了!” 想明白这些,王伦赶紧起身劝道:“我听闻,那宋家庄,有户一二千,仅庄兵便有二百,我还听闻,那宋保正手下有庄客好手十几人,其中不乏实力不俗的炼气士,不容小觑,我等宜从长计议也,不可莽撞。” 江鸿飞哪能让王伦的缓兵之计得逞? 江鸿飞不看王伦而是看着一众好汉说:“二当家言,宋家庄实力强大,我水泊梁山恐难敌之,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阮小七当场撂脸子:“二当家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那宋家庄实力固然不弱,却怎敌得过我等?” 阮小五更是不留情面:“二当家经营山寨尚可,这出兵大事,还是听哥哥调遣罢。” 阮小五这就差直说:“王伦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管管盖房子、吃喝拉撒的小事就得了,哪里懂得带兵打仗的大事,还是把嘴巴闭上,听寨主命令行事罢。” 阮小二也是面沉似水。 那边,眼见大仇就能得报的宋万和一众宋家庄出来的人,更是怒视想要横插一杠子的王伦。 见此,王伦也不禁有些后悔他自己的莽撞! “三阮刚上山,急需立威之机,岂能叫我坏他好事?” “宋万报仇心切,更是不能听我阻他之言。” “我此举,不仅于事无补,还枉作小人,失策!” 王伦立即就想出言弥补! 可不等王伦开口,江鸿飞就先一步对王伦说:“老二,我知你行事稳重,不愿冒险,然此非旁事,此乃我水泊梁山兄弟大仇,岂可一概而论,且我等此行,有三必胜,而敌有三必败。” 王伦一听,就知道,他又被江鸿飞重重地踩了一脚,甚至被江鸿飞打上了薄情寡义的标签。 关键,王伦还得接着,要不然江鸿飞有可能连丢给他的“他为人稳重”这个优点都收回去,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成了心胸狭窄、不讲义气,这可是江湖大忌。 关键的关键,王伦要是不顺着江鸿飞,可能会被江鸿飞抓住他这个把柄顺势将他赶下梁山。 没办法,王伦也只能捏着鼻子配合江鸿飞表演:“敢问哥哥,我大寨有哪三必胜?” 江鸿飞咧嘴一笑: “一胜者,我上下一心,其利断金;二胜者,我此行乃为报仇雪恨、乃替天行道,有大义在身;三胜者,我以有心,攻敌不备。我岂能不胜?” 一众好汉,尤其是刚刚听了王伦所说的宋家庄的强大实力心中打鼓的人,听了江鸿飞的分析之后,顿时就恢复了不少信心,觉得宋家庄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见此,王伦暗叹:“江衍此人真擅长蛊惑人心也!” 王伦不情不愿地又问:“那敌有哪三必败?” 江鸿飞不再看已经没用了的王伦,而是看向一众好汉,说道: “一败者,我等此行,所为者,非宋家庄,而只是宋保正一家耳;二败者,宋保正父子平日里作恶多端,不为人子,我等攻讨,其势必众叛亲离;三败者,我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又皆悍勇善战豪杰,实力本就强过宋家庄!” 接着,江鸿飞的声音明显放大:“此消彼长,我等此行,安能不大胜而归?!” 被江鸿飞这么一打气,这群从来都没打过仗的乌合之众,立即就爆发了极大的信心,纷纷叫嚷着,定要打下宋家庄,以振水泊梁山之威。 江鸿飞趁热打铁下令: “老二,你领一百人镇守山寨,其他人皆随我下山……” 王伦不是晁盖,得用很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样看似好心的安排,实则是极高明的争权手段。 王伦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江鸿飞这次如果大胜而归的话,没有参与这一战的他和江鸿飞的声望定然会此消彼长,进而差距拉得更大。 王伦有心搅一下局,坏了江鸿飞的算计。 可江鸿飞已经将一众好汉心中的火给点着了,他要是冒然阻拦的话,没准会引火烧身。 关键,王伦很怕,江鸿飞耐心有限,不会再惯着屡屡挑衅的他,没准会借势赶走他,亦或者直接叫人火拼了他。 所以,王伦也只能接受江鸿飞的安排,祈祷江鸿飞此行不要太顺利,最好损兵折将还拿不下宋家庄,威严扫地,证明他才是对的。 …… 江鸿飞率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六位头领及六七百喽啰乘坐小船在绵亘数百里的梁山泊中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宋家庄外。 在路上,江鸿飞就已经安排好了,让杜迁和宋万想办法打开宋家庄的寨门,然后由阮氏三雄各率领一百喽啰攻入其中,江鸿飞和朱贵率领剩余的喽啰接应。 是不是感觉这个战略战策有点过于普通? 没办法,江鸿飞又没当过兵,更没带过兵,他哪会制定高深的战略战策? 就这个方案,还是宋万提议,被江鸿飞采纳的。 来到宋家庄前,江鸿飞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有没有搞错,一个村子而已,围墙竟然跟后世的小高层差不多高?!” “至于吗?” 江鸿飞刚念及至此,就见:某处墙根下,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巨人! 他们正是去赚寨门的杜迁和宋万! 就见,巨人杜迁双手垫在自己的膝盖上,巨人宋万随后一脚踏上,紧接着巨人杜迁向上猛得一送,巨人宋万再借着这个劲向上猛得一蹿,巨人宋万的大手就抓住了那高高的墙头。 在这之后,宋万的身体迅速变回原型,并借着这个劲,再向上一蹿,就登上了城墙。 江鸿飞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同时,江鸿飞打定了主意,水泊梁山的三道关卡至少要建它六十米,不,一百米高,要不然,也太不安全了! 很快,宋家庄的大门,就从里面被宋万给打开了。 阮氏三雄二话不说,就各带着一百名喽啰杀入宋家庄中。 接着,庄内犬吠声四起! “有贼!” “快去抓贼!” “……” 乱哄哄一阵过后,庄中房舍接连点起灯来! 很快,宋家庄就变得灯火通明。 没一会的功夫,庄中就响起了喊杀声。 见此,朱贵提议:“哥哥,咱们登上城门楼居高观望罢?”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同朱贵一块走上了城门楼。 刚来到城门楼顶,江鸿飞就看见,在宋家庄的三处不同地方先后又出现了三个“巨人”! 这三个“巨人”,并不是杜迁、宋万施展法天象地时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巨人,如果让江鸿飞来形容,它们更像是神——由纯能量体构建成的神,还有点像……《火影》里面宇智波一族的须佐能乎,就是宇智波一族开得那个“高达”! 它们: 一个,三头六臂,生有三目,且有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多件法宝兵器护身! 一个,神俊雅衣黄,阙庭有神眼,手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还有一个,头戴方冠,豹头环眼,怒发冲冠,身穿蓝袍,肩披褐纱,左手执卷,右臂伏案,案上放置有案卷、毛笔和笔架等! 尽管江鸿飞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可他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应该就是阮氏三雄的法相……罢?” …… 第十四章 三阮显神威,江衍收朱贵(求追读!) … 江鸿飞知道,阮小二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六;阮小五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阮小七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 江鸿飞也知道,阮氏三雄的神通之一,也是他们最强大的神通,就是法相。 这些都是江鸿飞在跟阮氏三雄喝酒的时候,他们哥仨主动告诉江鸿飞的。 可知道归知道,但亲眼所见了之后,江鸿飞还是被阮氏三雄的法相给震撼到了。 这感觉有点像,江鸿飞亲临火影世界,然后亲眼看见三个须佐能乎在自己眼前攻打木叶村。 不同的是,须佐能乎的破坏力,与阮氏三雄的法相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只见: 那太岁神,凭借三头六臂法身,施展六件武器、法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其中番天印一砸一大片,落魂钟更可散人魂魄! 那二郎神,额头神眼,看哪都是一道金光,只要被其扫上,当场灰飞烟灭,更厉害的是其手上三尖两刃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还有那阎罗王,拿起案上的判官笔只要凭空一画,一道光刀就射了出去,所过之处,不仅房倒屋塌,还可开山裂石! 这一刻,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阮氏三雄在水泊梁山这一带是黑道的扛把子,连宋万见到他们哥仨都点头哈腰,实在是他们真有这个实力! 那边,朱贵也在感叹:“阮家三位哥哥这实力,即便不能入一流炼气士行列,只怕亦是二流炼气士顶尖了!” “这还不是一流炼气士?!” 江鸿飞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眼前这场面比江鸿飞上一世看过的很多玄幻、仙侠影视剧中的大战场面还宏大。 结果,造成这样场面的阮氏三雄,还只是二流炼气士?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 “也对。” “三阮虽然是水泊梁山三十六天罡之三,但他们在三十六天罡中的排名还是稍稍有些靠后了,而且他们还只是不擅长陆战的水军头领,在陆地上的战力,跟马军五虎将,马军八骠骑,一众步军头领,肯定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更别提跟梁山好汉的战力天花板卢俊义相比了。” “而这还只是在梁山好汉中比较。在梁山好汉以外,还有方腊、田虎、王庆手下的猛将,赵宋朝廷的猛将,辽、金两国的猛将,另外,这个世界真会止步于“中国”这一点点地方吗?外面会不会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这么一看,三阮应该也就是像朱贵所说的那样,只是二流炼气士,顶多也就是二流炼气士的佼佼者。” 想明白这些,江鸿飞突然发现,朱贵看人很准:“这说明朱贵的见识不错。” 再想想朱贵在水浒世界的表现。 江鸿飞扭头看向这位,在水浒世界里资历很老、心机很深、行事很稳、生性善良,就像江鸿飞上一世现实生活中太多太多普通的人,或许最初的时候曾经心怀梦想和愿望,但最终,却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贵人相帮,所以他在梁山的地位一路下滑,最后只排到了第九十二位,然后顺遂命运,安于现实,泯然于众人,碌碌终老的新头领。 “被我与王伦贤弟之间的小争斗给难为到了罢?” 朱贵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一开口,就让能说会道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以朱贵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江鸿飞这个老大和王伦那个老二之间有龌龊? 老实说,这让朱贵很头疼。 虽然朱贵和王伦也没有那么熟,但朱贵毕竟是王伦招揽上梁山的,脑门上贴着“王”字。 在义气为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绿林道,朱贵天然就被视为是王伦的人。 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在江鸿飞和王伦明争暗斗的情况下, 朱贵要是站队王伦,势必就要帮着王伦跟江鸿飞这个他们共同的老大斗争。 这就是叛逆。 而朱贵要是站队江鸿飞,搞不好江鸿飞会让他对付王伦,甚至交投名状。 要是朱贵真那么做的话,又难免会让人说他忘恩负义。 这让朱贵左右为难,他也不想做这样的选择。 见朱贵不说话,也可以说是默认了自己所说的,江鸿飞笑道: “老二能力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跟我一样,相中咱们水泊梁山这块宝地,又在只有五百缗灵钱下,仅用三个月时间便为我水泊梁山打下了一定的根基。” “我向来欣赏有能力的人,亦能包容其缺点,用人所长便要容人所短嘛。” “我与老二之间的矛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矛盾便会迎刃而解。” “你不必将之放在心上。” 锣鼓听音,听话听声。 朱贵这么机灵,哪能听不明白江鸿飞的潜台词是: “王伦虽然有野心,惦记我的寨主之位,不过因为他有能力,我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有把握收服王伦为己用,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你放心,我与王伦之间的争斗,不会波及到你,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掺和我们之间的争斗。” 听江鸿飞这么一说,不用再做选择的朱贵,心下一松。 同时,江鸿飞并没有因为朱贵是王伦招揽上梁山的,就武断地将朱贵打成王伦的党羽,相反,还很有耐心地开解朱贵,叫朱贵不要掺和他和王伦之间的争斗,让朱贵隐隐感觉江鸿飞应该是一个好老大。 朱贵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江鸿飞俊朗的侧脸,心想:“连谋其位之人都能容忍,海纳百川,虚怀若谷,寨主或可成大器。” 虽说心中对江鸿飞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但朱贵还是拜道:“小弟在家乡犯了大案,远走他乡只为避祸,别无它意,望哥哥周知。” 江鸿飞笑道:“你还挺谨慎的,不过大可不必,若我没猜错,老二应是想让你在李家道口开一酒店,着手建立我水泊梁山的情报系统罢?” “大可不必的意思是,让我以后专心在外经营那家酒店、打探消息,远离他二人之间的纷争,进而就不会被卷入其中?若真是如此,那寨主确实是在为我着想,不是在拉拢我。” 至于江鸿飞知道王伦要在李家道口建酒店的事,朱贵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是关系到水泊梁山发展方向的大事,江鸿飞这个寨主知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二当家确有此意。”朱贵答。 江鸿飞点评道:“老二做事还是有章法的。” 朱贵也觉得,王伦这个人能力不错,事实上,这也是朱贵愿意跟王伦上梁山落草的原因之一。 不想,江鸿飞却语气一转:“只是老二这格局,还有待加强啊。” “?” 朱贵不解江鸿飞此言是何意? 江鸿飞也没卖关子,接着就直截了当说道:“只一家酒店,能有多大作为?仅我八百里梁山泊,便至少要开东、南、西、北四家酒店,方能照应过来,除此之外,还要在济州城开一家酒店,监视济州府衙,待有条件时,在汴梁城也要开一家酒店,打探朝中消息,总之,只要是与我水泊梁山有厉害关系之地,都要开酒店,用以收集情报。” 朱贵听得目瞪口呆! “监视府衙?!” “监视朝廷?!” “我们这位寨主到底想干甚么?!!” 震惊过后,骨子里拥有不安分血液的朱贵,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若当真如此,那我定要争取去监视朝廷,最不济亦要去监视府衙,在一乡下酒店蹉跎人生,有甚么意思?” 不想,江鸿飞又说:“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定然还不成熟,你在实施时,摸着石头慢慢完善罢,当然,这毕竟是关乎我水泊梁山耳目大事,我不可能全都放手不管,嗯……这样,缺人、缺灵钱,或缺旁的支持,亦或你遇到甚么困难,皆可找我,有拿不准之事亦可直接找我商量……” 朱贵听明白了,江鸿飞竟然想让他来建立这个极为庞大的酒店情报网,而不是只让他负责一个小小的酒店! 朱贵的热血瞬间就被江鸿飞给点燃了! ——机灵如朱贵,怎么会不明白,一旦江鸿飞真让他负责这么大的事,那他必将拥有很大的人事权、财权等权,在水泊梁山的地位也绝不会低! 尽管朱贵已经快被江鸿飞勾勒的这个天大的好事给冲昏了头脑,可他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试探道:“这个……小弟能力低微,只怕会误哥哥大事,再者,小弟才上我梁山,还寸功未立,便负责此等大事,只怕……不能服众。” ——向来稳重的朱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天大的馅饼会砸到他这个不仅不是江鸿飞的嫡系还有可能是江鸿飞对头的人头上。 江鸿飞笑道:“不给你大事做,叫你如何立大功?放心,一切有我,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你也不必怕做错事,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会犯错,做事的人,哪有不犯错的?这样,回去后,你先将梁山泊周围的四家酒店开起来,再找个靠得住的人去济州城将那里的酒店开起来,其它酒店目前还不急,你可视情况再定。” 这回朱贵终于相信江鸿飞真要重用他。 老实说,这让本来只想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的朱贵,不禁大喜过望,也爆发了他从来没有熄灭的事业心! 让朱贵更高兴的是,江鸿飞还一上来就给他松开了手脚,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干。 “痛快!为江衍哥哥做事,真痛快!” 朱贵遍体通畅地想。 接下来,两人便就此事,做了深入的探讨。 这一开诚布公地交谈过后,朱贵更加确信,江鸿飞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早就有建立一个庞大的酒店情报收集网的打算,而且江鸿飞选中做此事的人就是他朱贵…… …… 第十五章 妖姬显灵(求追读!) … 看见阮氏三雄的法相,宋家庄的人哪还能不知道,今夜来攻打宋家庄的是谁?有多不好惹? 关键,一众梁山好汉一边往宋家庄里打,一边大喊:“我梁山好汉此来,只为找宋保正一家替天行道,对旁人秋毫无犯,请大家行个方便!” 于是,宋家庄的人,包括宋家庄的庄兵,全都纷纷退让,给梁山好汉让开了道路。 至于那些在梁山好汉都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的情况下仍就冥顽不灵的人,那就对不起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和宋万他们杀起来,也当真是不手软。 就这样,没过多长时间,梁山好汉就包围了宋保正的庄园,随后对宋保正的庄园发起了总攻。 此战,梁山好汉以有心算宋保正一家无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宋保正家的庄园。 而且,就像江鸿飞事先预料的那样,由于宋保正一家平日里欺男霸女,没少为害乡里,宋家庄的人全都没有来救援宋保正一家。 所以此战毫无悬念可言,梁山好汉没费多大的劲,就杀光了宋保正家里敢反抗的庄客、家丁,捉了宋保正一家。 不过—— 就在梁山好汉捆绑宋保正一家时,异变突起! 只见,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半人半猫的兽人,猛得一跳,就窜出了宋保正家的庄园。 “是张弓,莫让这偷母银贼逃了!”宋万大喊。 这张弓,出身于池州富户,自幼跟家里的教师学了一身还不错的武技,还因为变化属性灵根不错,觉醒了半兽形神通,而得了一个“跳猫”的绰号,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炼气士。 后来,张弓的老母过世,其父续娶了一个半老徐娘的俏寡妇。 当时,张弓的老父已年近六十,哪里满足得了这虎狼之岁的俏寡妇? 欲求不满之下,俏寡妇就打起了张弓的主意。 谁想,这竟与好色的张弓一拍即合,两人便行了那苟且之事。 也是两人倒霉,刚私通第二次,就被人捉奸在床,并将此事传扬了出去。 张弓的老父因此被活活气死,张弓和俏寡妇也被人扭送去了官府。 因为有张弓的娘舅为张弓打点,最后俏寡妇被判入教坊司,也算是遂了那淫妇心愿,而张弓则被刺配到此地。 刑满后,张弓无颜回乡,便仗着自身的武技、神通在宋保正家做了教师,成为宋保正父子的心腹打手,这两年没少助纣为虐。 远近豪杰,都不耻张弓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可惜,张弓实力不弱,宋保正家又势大,一直都没能如愿。 已经收了法相的阮小七,一听跑得人是张弓,立即放出法相,载着他去追杀张弓。 可张弓所变猫人,在这黑夜里,辗转腾挪,身同鬼魅,阮小七的法相释放出去的光刀,无一能射中他。 这急得阮小七“哇哇”怪叫! 眼见张弓就要从阮小七的眼皮子底下逃了性命,阮小七看见了宋家庄的城门楼,也看见了站在其上的江鸿飞和朱贵。 阮小七大喜:“哥哥,莫叫前面那个偷母银贼逃了!” 还在跟朱贵商量如何建立酒店情报网的江鸿飞,抬起头一看,就见远处飞来了一个明晃晃的巨影,不是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是谁。 江鸿飞再仔细一看,就见阮小七的法相前,有一个猫人,正在一边躲避着阮小七的攻击、一边向自己和朱贵这边逃窜。 朱贵见此,沉声说道:“此人实力不弱,哥哥且为小弟观敌撩阵,小弟会他一会!” 说话间,朱贵身体一晃,变成了一只巨鳄,然后就冲着张弓呲牙咧嘴咆哮,挑衅意味十足。 要是江鸿飞不知道朱贵的根底,兴许还能被朱贵所展示出来的气势给唬住,放心将这场战斗交给朱贵。 可偏偏江鸿飞十分清楚,朱贵的战力是水浒世界垫底的存在,真不比杜迁和宋万强什么,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个连阮小七一时半会都拿不下的猫人? 再者,朱贵所变的鳄鱼,在水里或许有点实力,但在陆地上,估计也就剩吓唬吓唬人了。 江鸿飞心想:“要是我拦不住这个都不敢跟阮小七正面交手的猫人,那我的超一流炼气士形象不就破灭了?” 这么一想,江鸿飞提起倒插在自己手边的妖姬,然后看着妖姬默默地想:“妖姬啊妖姬,你若想同我叱诧这个世界,便显一显灵,帮我射中他,不然,你我可能就要在这个神秘莫测地世界颠沛流离了。” 此时,张弓离城门楼已经不足百米! 以张弓的速度,只怕两个腾挪,就能来到城门楼这里。 江鸿飞来不及多想,他将自己的灵力不要钱一般注入妖姬中,使妖姬血光大放,随即猛得投出! 妖姬一出手,江鸿飞就反应过来了,朱贵并不是真要跟这个猫人打一场,而是只想将这个猫人吓走。 如果让朱贵成功将这个猫人吓走,江鸿飞完全可以用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暗示阮小七等人,自己之所以“放过”这个猫人,有自己的谋划,然后混过此事。 或者,江鸿飞也可以让门口的三百多梁山好汉去围攻这个猫人。 ——这虽然不好看,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总比自己的超一流炼气士形象覆灭要好。 可江鸿飞刚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可以这么操作,就冒然投出了妖姬! 这下要是射不中张弓,才会让江鸿飞之前所撒的谎言全都不攻自破。 换而言之,本来江鸿飞是有退路的,可就因为他手贱,才把自己的退路给断送了。 “我还是被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和眼前这些超出人类见识的东西给乱了分寸,失去了冷静!” “唉,这下我就只能自求多福喽!” 再说张弓。 逃到城门楼前,跟阮小七一样,张弓也发现了江鸿飞和朱贵以及堵住寨门的三百多梁山好汉。 宋家庄三面临沟一面靠山,易守难攻。 也就是说,只有从大门这里逃出去,才是最容易逃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张弓会径直逃来这里的原因。 不想,因为有宋万这个宋家庄的人制定战略,梁山好汉在寨门这里早有准备。 更让张弓胆怯的是,城门楼上还有一个变成巨鳄的炼气士,在那里张牙舞爪,似乎想要跟他一战。 朱贵所变的巨鳄看起来好生威猛,让张弓有些担心,他一时半刻胜不了朱贵,反倒被朱贵给缠住,进而被阮小七那个煞星给追上,然后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而且,这里还有三百多梁山好汉,他们要是群起而攻之,也会让张弓丧失逃命之机。 所以,张弓的身体一顿,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方向继续逃跑,以及换哪个方向继续逃跑? 也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妖艳的红光,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划破黑夜,“噗”的一声,就将分了心的张弓钉在了一棵千年古树上…… …… 第十六章 灵钱与灵石(求追读!) … 江鸿飞随手一掷,就将以速度和灵活见长的跳猫张弓给解决了。 阮小七见了,兴奋地大叫:“哥哥威武!” 接着,阮小七就操控他的法相飞到张弓的尸体旁,然后以法相去拔妖姬。 让阮小七意外的是,他力气不小的法相竟然没能拔下妖姬! 阮小七散去法相,双手抓住妖姬,双脚抵在千年古树上,使用上了强化属性灵力,才将妖姬给拔了出来! 随即阮小七就被妖姬带着向地面砸去。 由于事先没料到妖姬会这么重,阮小七竟然被妖姬带了个趔趄。 稳住身体后,阮小七双手托起妖姬,不无惊讶道:“这甚么枪?竟如此之重!” 要知道,阮小七的强化属性灵根可是五,而且他已经用灵力甚至是强化属性灵力淬炼过身体了,力气不小,竟然还得在使用上强化属性灵力的情况下才能拿得动妖姬! 看了好一会,阮小七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连妖姬是什么材质的都没看出来。 挠了挠头,阮小七索性不再研究重得离谱的妖姬,他将妖姬抗在肩上,几十个起落,就跳上了城门楼,来到江鸿飞身边,然后献宝一样,将妖姬还给了江鸿飞,同时兴冲冲地说: “哥哥,俺们打下宋保正家了。” 江鸿飞随手接过妖姬:“哦?打下来了?那咱们去看看。” 说完,江鸿飞就不紧不慢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了城门楼。 江鸿飞慢腾腾的,让阮小七有些着急,可他又不好催促江鸿飞,只能老老实实的和朱贵一块跟着江鸿飞缓慢地走下了城门楼。 一行人闲庭信步一般来到了宋保正家时,已经骂够了宋保正父子的宋万,正举起刀,想要砍了宋保正父子。 江鸿飞见了,说道:“贤弟且慢。” 宋万放下刀,一脸激动地问:“哥哥莫不是要放过他父子?” 江鸿飞看都不看宋保正父子一眼:“这等罪大恶极之人,我岂能留他们性命?” 听江鸿飞这么说,宋万才恢复冷静,然后又问:“那哥哥是何意?” 江鸿飞说:“回头你便知晓了,先按我命令行事。” 接着,江鸿飞吩咐宋万带人去将宋家庄里德高望重的人请来,又安排喽啰在宋保正家门口搭建个高台,还让人找来一块黄布和笔墨。 当然,江鸿飞也没忘记最重要的安排杜迁和张世去抄家。 黄布和笔墨找来后,江鸿飞大笔一挥,就写下了“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该说不说,江鸿飞这手字是真不错,笔笔如刀,字字如剑,行笔所向披靡,气势奔腾不息,有着一往无前的魄力和气度。 只可惜,在场之人全都是大老粗,根本没有人懂字。 江鸿飞让人将这面大旗挂在那座高台旁。 这时,杜迁手舞足蹈地跑来见江鸿飞: “哥哥,我寨大发利市了!这贼父子家里粮食堆积如山,匆匆一看,不下万石!” 江鸿飞听言,有些诧异:“宋江打下拥有一两万人马的祝家庄,也不过才得粮五十万石。这个只有二百庄兵的小村庄的保正家里竟然藏有一万多石粮食?!” 这时,一旁的一个宋家庄出身的小喽啰满脸愤恨地骂道: “他父子平日里巧取豪夺,庄里田地都叫他父子占了,他父子还从外收粮,低买,高卖,有那没钱买粮的穷户,他父子便九出十三归借粮给那穷户,而后穷户便掉进了泥潭,越陷越深,待没钱还时,只能凭他父子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沦为客户,若不想任他父子白白使唤、买卖,只能自杀或逃亡,还有那生下儿女的,亦要活活溺死,免得活受罪……” 朱贵听了,叹道:“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这不给穷人活的鬼世道,唉~” 江鸿飞也感慨:“赵宋是财取于万民,不留其有余,又不禁土地兼并,以至势官富姓占田无限,自然就造成了,富者越富,穷者越穷,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张世也欣喜若狂地跑来禀报:“哥哥,我等搜到灵钱三千多缗,另有灵米、灵药、灵酒等灵物若干,亦至少值三二千缗!” 当初,王伦来水泊梁山带了五百缗灵钱,就拽得不要不要的了,后来更是靠着这五百缗灵钱打下了水泊梁山的基础。 由此不难看出,这个世界的灵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这也就不怪张世在找到了五六千缗灵钱的财物后,会如此激动了! 不想,江鸿飞一听,就断定:“其家不可能只有灵钱,没有灵石,再找。” 这个世界的主流货币,不是历史上北宋王朝时使用的铜钱或者铁钱,而是一种富含灵气的石钱——灵钱。 这灵钱,最小面值也是一文,一千文灵钱穿在一起算一缗。 值得一提的是,蔡京为了帮赵佶敛财,曾发过当五钱和当十钱,也就是一枚当五钱等于五文灵钱,一枚当十钱等于十文灵钱。 由于灵钱太笨重,交易起来很不方便,蔡京搞出当五钱和当十钱,本来是便民的大好事。 可蔡京却在当五钱和当十钱里缺斤少两,简单点说就是,当五钱里只有四文多些的灵气,当十钱里只有不到九文的灵气。 ——灵钱是用秘法从灵石中抽出灵气注入一种质地坚硬储存灵气效果极好的圆形方孔片石里而制成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奢侈的炼气士,会捏碎灵钱修炼,甚至直接使用灵石辅助修炼。 不过这种直接用灵钱或者灵石来辅助修炼的事很少。 首先,灵钱里的灵气是很浓郁,但这也就是跟天地间的灵气相比,要是跟炼气士的需求相比,十文八文的,就是杯水车薪; 其次,与其用灵钱修炼,莫不如用灵钱购买灵米、灵酒、灵茶、灵药、灵兽、灵禽等天材地宝来修炼,那样绝对要划算得多; 再次,对于多数炼气士而言,其每日所食的食物当中的灵气,以及通过其灵根从天地间吸收的灵气,就已经够他消化的了,真没必要这么浪费。 所以,多数情况下,只有炼气士急于恢复灵力时,才会选择使用灵钱,甚至是使用灵石来快速恢复灵力。 当然,如果某个炼气士,不差钱,又有消化得了这么多灵气的修炼法门,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当五钱和当十钱灵气不足,但因为这两种灵钱更容易携带,那些常在各地往来的人,大多都很喜欢使用这两种灵钱。 那次王伦丢给江鸿飞的那两缗灵钱就全都是当十钱。 当然,对于那些真正有钱的人来说,他们更喜欢直接携带灵气更浓郁体积更小的灵石。 换而言之,灵石也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币。 江鸿飞不信,这么富裕的宋保正家里,会一块灵石都没有。 所以,江鸿飞让杜迁和张世再带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将宋保正家里的真正财富给找出来…… …… 第十七章 盖神佛,天大圣(求追读!) …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宋万才请来了十几个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 这十几个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又带来了上百个宋家庄的庄兵壮胆。 一行人提心吊胆地来到了宋保正家。 此时,江鸿飞已经换上了宋保正的儿子宋末新做的一套衣服。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相貌本就不错还有一身淡雅气质的江鸿飞,换上了一身这个时代上好的衣服,立马摇身一变,变得颇有点西门大官人的意思。 见宋万带着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回来了,江鸿飞立即彬彬有礼地从宋保正的家里迎了出去。 出来后,江鸿飞才看见,那上百个宋家庄的庄兵,还赶了几十只牛羊。 见此,江鸿飞问宋万:“这是何意?” 宋万满脸苦笑:“小弟已与老太公他们说了,我水泊梁山发兵至此,只为找宋保正一家报仇,不会骚扰良民,可老太公他们还是坚持要来劳军,我推脱不过,只能叫他们将这些牲畜赶来了。” “胡闹!” 说了宋万一句,江鸿飞立即就冲宋家庄为首的老人也就是宋太公一抱拳:“见过老太公。” 宋太公连忙一拜在地:“小老儿见过大王。” 江鸿飞赶紧将宋太公扶起来,然后一指已经挂好的杏黄旗:“老太公恁请看。” 宋太公顺着江鸿飞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杏黄旗上龙飞凤舞的“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昏君穷奢极欲,贪官污吏当道,世道艰难,不给我良民活路,逼得我梁山好汉上山落草。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旁的山寨如何行事,我江衍不管,但只要我江衍一日还是水泊梁山的寨主,我水泊梁山便只替天行道,绝不干那骚扰良民之事。” 江鸿飞说这话时,一身正气,道貌岸然,让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无不打心底里想要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江鸿飞再次抱拳:“还请老太公及众位老乡将牲畜全都赶回去,这牲畜,小可不会要的。” 比较谨慎的宋太公,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他再一次试探道:“些许牲畜乃我宋家庄诚心孝敬大王的,还望大王莫要再推辞,不然我等便长跪不起。” 说完,宋太公就带着宋家庄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江鸿飞赶紧将宋太公扶起,又让其他人起来,然后说道:“既然恁几个盛情难却,那小可便却之不恭了。” “这就不再推辞了?”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原本还觉得江鸿飞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豪杰,不会搜刮他们这些穷苦人。 不想,江鸿飞竟然是一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小人。 同时,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还有些后悔:“若是我们刚刚顺着他的话将这些牲畜赶回去,而不是跪求他收回成命,是不是我们便不用遭受这个巨大的损失了?” 这时,江鸿飞头也没回道:“朱贵贤弟。” 朱贵立时上前一步来到江鸿飞身旁:“小弟在。” 江鸿飞吩咐道:“按市价收了老乡家的牲畜。” 一听峰回路转,宋太公忙说:“这些牲畜既是我宋家庄孝敬给大王的,又如何能再要大王灵钱?” 宋太公的话,引得一旁好几个宋家庄的人,频频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要是江鸿飞真将灵钱给收回去,怎么办? 江鸿飞仿佛没看到那些宋家庄的人的小动作一般,他和声细语地对宋太公说:“恁请听我一言。” “这些牛羊我水泊梁山本不该要的,言而无信,非小可为人。只是,一来,此乃贵庄一番好意,且小可若不收,贵庄之人也难心安;二来,不瞒恁几个,我寨兄弟,确实需要肉食调理体魄及修炼,不从贵庄买这牛羊,亦需从别处购买牛羊。如此,小可便收了贵庄牛羊。可有一条,这灵钱贵庄务必收下。不然,贵庄牛羊,小可绝不能要。” 这时,朱贵也带足了灵钱过来,他帮腔道:“恁几个有所不知,我家哥哥义薄云天,贵庄若不收这灵钱,贵庄牛羊,我家哥哥绝不会收的。” 见此,宋太公等人才代宋家庄的人收了卖牛羊的灵钱。 值得一提的是,朱贵特别会办事,羊的价格,他都是按市价付的,而牛的价格,他却是按照牛肉的价格付的。 ——由于牛能帮助人类耕地,赵宋朝廷是禁止平民随意杀牛的,导致牛肉的价格比牛贵五倍。朱贵按牛肉的价格给宋家庄的人结账,显然是让宋家庄的人赚了。 遭遇一回强盗,不仅没被抢,还赚了不少,宋家庄的人无不喜笑颜开。 结了买牛羊的账后,江鸿飞才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小可请恁几个过来,是有几件事要与贵庄之人商量。” 虽然宋家庄的人估计重义轻利的江鸿飞应该不会难为他们,但他们在听了江鸿飞此言后,还是本能的又将心给提了起来! 宋太公故作平静地说:“大王有事但请吩咐,我宋家庄定然尽全力为大王办到。” “恁莫要紧张。” 说这话的同时,江鸿飞一伸手。 一旁的阮小七见了,赶紧将一大箱子借条递给江鸿飞。 江鸿飞从中随便抓了一把借条给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看: “此乃我寨之人在宋保正家搜到的借条。”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一听,不约而同暗道:“来了,他必是想要接管此债,叫俺几个过来,是想要俺几个帮他追债。” 不想,江鸿飞冲阮小五招了招手,阮小五就端来了一个火盆,然后江鸿飞就将手上的借条全部扔入火盆中,接着又将阮小七手上的装借条的箱子拿过来,将里面的借条也全都倒入火盆当中。 看着火盆中的大火将那些快将他们的血吸干了的借条烧成灰烬,不少宋家庄的人都喜极而泣! 虽然已经清楚江鸿飞是何意了,但为以防万一,宋太公还是问了一句:“敢问大王,这是……” 江鸿飞并没有计较宋太公明知故问,他依旧满脸和煦的答道:“小可代宋保正免了大家欠他的债。” 过往借得高利贷,不仅不用还那仿佛黑洞一般的利息,甚至连本金都不用还了。 刚刚还能忍住不哭的宋家庄的人,现在再也绷不住了,他们也跟着嚎啕大哭。 这些人边哭,边如捣蒜一般拼了命的给江鸿飞磕头感谢江鸿飞: “大王慈悲,大王恁是那活菩萨,俺给大王磕头了!” “大王救俺一家老小性命,俺代俺一家九口谢大王泼天恩情!” “宋保正家那债,俺以为俺到死那天都还不上了,俺都准备将婆娘、女儿送入宋保正家,自己也去宋保正家当长工抵债,不想竟被俺撞到大王这么仁义之人,去了那俺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呜呜呜呜呜……” “……” 看得出来,宋家庄的人,真的是对江鸿飞感激涕零,一些人甚至都将头磕破了。 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将宋家庄的人一一扶起。 宋家庄的人,继续千恩万谢。 等宋家庄的人情绪平静下来,江鸿飞冲阮小二招了招手。 阮小二见了,赶紧将一大箱子地契拿来。 江鸿飞从中抓出一把地契,让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看了看,然后说道: “此乃我寨之人在宋保正家里搜到的地契,灵田二亩,上等田四百二十三亩,中等田七百三十三亩,下等田一千四百八十六亩,共计两千六百四十四亩,这地契既入我水泊梁山之手,这田地自然便归我水泊梁山所有,小可想请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外姓以抓阄的方式平分了这些田地,为我水泊梁山种地。” “这租子嘛?那二亩灵田,贵庄便出几个精细之人帮我水泊梁山种一下,到秋我水泊梁山会派人前来收取灵米。其余田地,前三年免租子,三年后,交一成粮食作为租子。可好?” 虽然宋保正家的地契在官府有备注,但量那些贪官污吏,也就敢欺负欺负良民,哪敢来收水泊梁山的地? 退一步说,真有那不开眼的敢来打水泊梁山的地的主意,大不了水泊梁山再杀几个典型立立威,还能顺便替天行道,再赚点外快。 关键,这个世界是皇权不下乡,地方完全是乡老自治,族权大于天,民不举官不究,而且闹出乱子会影响地方官考核。 所以,只要水泊梁山愿意,宋家庄的人就能平分了宋保正家的田地,至少短时间内可以这么操作。 而哪怕只有一年不用交那简直能压死人的租子,也能让宋家庄这些难以活下去的人大大喘上一口气,更别提三年了。 而且,三年以后,也只不过才给水泊梁山交一成的租子,这与给宋保正交五七八成租子相比,简直就跟让他们白使用这些田地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宋家庄的人都希望,水泊梁山永远都不要被官府剿灭,那样的话,他们就能一直过好日子了。 霎那间,宋家庄的人就又全都跪在了江鸿飞面前,边哭、边喊: “大王高义,盖过神佛,俺必为大王立生祠!” “大王真乃天大圣,解救我万民于水火!” “大王义薄云天,必长生不老!” “……” 总之,什么好听,宋家庄的人就说什么。 宋家庄的人如此,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江鸿飞这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也是因为他们真心感激江鸿飞这个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让他们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人。 江鸿飞趁热打铁,又说:“今夜我水泊梁山前来替天行道,打扰了贵庄之人休息,又叫贵庄之人受了不少惊吓,还叫一些人遭了无妄之灾。请大家放心,所有我水泊梁山之人损坏之物,我水泊梁山皆照价赔偿,误伤之人,我水泊梁山亦出钱救治。再者,凡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我水泊梁山皆送两石粮食。东西不多,算是我水泊梁山聊表歉意,请大家海涵。” 如果拌点野菜,两石粮食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吃上一整年的! 一个五七口之家,就是辛苦一整年,到头来都未必能收获两石粮食! 更何况,江鸿飞还是按人头分得粮,哪户不能得十石八石的粮食? 而有那人口多的人家,一家便能得二十多石粮食! 这回,宋家庄的人,真是打心底里被江鸿飞给收买了,很多人甚至愿意为江鸿飞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 第十八章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求追读!) … 江鸿飞行事雷厉风行。 说分田、分粮,马上就着手跟宋太公等人商议具体方案。 等方案出来了,立即就开始分田、分粮。 没有一丝一毫地耽搁。 有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组织,藏起来的宋家庄的人,大多都提心吊胆地来到宋保正家里领田、领粮。 当真的有人领到了地契复件和粮食,有些人家甚至一下子就领到了十几亩地契复件、二十几石粮食后,整个宋家庄都沸腾了。 宋家庄的人奔走相告,说咱们交到了天大的好运,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替宋保正免了大家的债,还给大家分田、分粮,大家快去宋保正家领田、领粮啊,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但见:古朴落寞的宋家庄中,月色盈野,银河耿耿,数千村民像潮水一般涌向了宋保正的家。 在这里,宋家庄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全都抽到了水泊梁山给他们出具的地契复件,领到了沉甸甸的粮食,原本生活艰难,甚至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终于迎来了希望。 不知是从谁开始,拿到地契和粮食后,都会来到江鸿飞身前,重重的给江鸿飞磕几个响头。 一开始,江鸿飞是拒绝的,不让宋家庄的人给自己磕头。 可宋太公却拦下了江鸿飞:“大王给了他们活路,理应受他们感激。” 宋太公又说:“小老儿是景佑元年生人,今年正好八十,此生从未见过大王这般仁义之人,免债、分田、分粮这样天大的好事,小老儿从前想都不敢想,今日却被我们撞到了,给大王磕几个头,算得了甚么,便是向大王行那三跪九叩大礼,我们亦心甘情愿!” 说完,宋太公也想给江鸿飞行大礼。 江鸿飞好说歹说,才让这位八十岁的老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话说回来,即便宋太公这么说,江鸿飞也是坚决不受宋家庄的人的大礼。 每当有人来给江鸿飞磕头,江鸿飞都会亲自将他们扶起来。 可让江鸿飞很无奈的是,这些被江鸿飞拉起来的宋家庄的人,走远了一些之后,还是会面向江鸿飞恭恭敬敬的磕头,就像拜神一样。 后来,那些领走地契复件和粮食没给江鸿飞磕头的人,也都纷纷跑回来给江鸿飞磕头。 给江鸿飞磕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江鸿飞,就是顾了此,也会失了彼。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是被动的承受了这些跪拜。 其实—— 不仅宋家庄的人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水泊梁山的不少喽啰也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实在太好了。 “寨主对这些村夫也忒大方了!” “就是,免了债,分了田,还一人给两石粮食,我都想当宋家庄的人了!” “这宋家庄的人寸功未立,便得了这么多好处,凭甚么?” “磕头而已,俺也会,寨主若是能为俺免债、分田、分粮,俺不仅给寨主三跪九叩,还将俺闺女送给寨主端茶递水暖床。” “就你项老三也配给寨主当丈人,美得你!” “俺又没说给寨主当丈人,若是俺闺女将寨主伺候舒坦了,寨主赏俺一个头目当当,俺便心满意足喽。” “项老三,你跑题了,说寨主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你扯甚么你闺女,这种春秋大梦,等你死了,有都是时间做。” “……” 这些喽啰的议论正好被朱贵听见。 朱贵当场就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寨主行事,岂是你等可非议的?!” 朱贵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一看就是一个好相处的。 加上这些喽啰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的人,不是朱贵的人。 所以,虽然朱贵呵斥他们,但一众喽啰却并未害怕,相反,他们还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朱头领,俺几个不是非议寨主,只是想不通寨主为何对宋家庄的人这么好,恁见多识广,给俺几个讲讲?” 项老三更是大声嚷嚷:“就是,他宋家庄的人也没将大姑娘小媳妇给寨主睡,寨主为甚么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 朱贵还真不是严厉之人,又见这些喽啰吃宋家庄的人的飞醋,不解释清楚,怕他们惹出事端来,便说: “你们啊,皆鼠目寸光,哥哥是甚么人,那是走一步看十步拥有大智慧的人,他这么对宋家庄的人,岂能没有道理?” 众喽啰催促:“朱头领便给俺几个讲讲,让俺几个也涨涨见识。” “这里面的水深了去……我来问你们,若是你们得了这么多好处,可还会去官府告发我水泊梁山?” 众喽啰纷纷说道: “俺几个又不傻,哪会去告官,那些贪官污吏来了,不仅要俺几个吐出田地、粮食,那债也定然要连本带利继续去还。” “何止如此,那官司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 “给俺几个偌大的好处,俺几个还要去告发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岂能容下俺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 朱贵听完,笑着说:“这便是了,他们宋家庄的人收了哥哥这么多好处,定然不会去告发我水泊梁山,这会为我水泊梁山赢得宝贵的发展壮大时间,仅此一样,这债就该免,这田地、粮食就该分。” 众喽啰这才恍然大悟。 朱贵又说: “哥哥用意还不只如此。” “从济州府来我水泊梁山,宋家庄乃必经之地,若宋家庄的人心向我水泊梁山,官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宋家庄的人定会来我水泊梁山知会一声。” “若是你们下山,也可以放心在宋家庄落脚休息。” “你们在山上赚了灵钱,难道一直攒着不花?去旁的地方花,岂会安全?可若是来宋家庄花,谁又会捉你们?” “我们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难免亏损阴德,哥哥如此行事,乃是在帮我们行善积德,叫我们死后不会下那十八层地狱。” “还有,你们想过没有,哥哥对外人尚且如此仗义疏财,难道还能亏待了自家人?” 这回,众喽啰全都心悦诚服了。 “乖乖,不听朱头领解惑,俺几个险些误会了寨主。” “寨主真高瞻远瞩,免债、分田、分粮做得太对了。” “要你说,寨主文武双全,又见识渊博,岂能做错了?” “寨主做事确有章法,只是,寨主这路数,怎么看都不像绿林路数,奇怪。” “……” 朱贵也觉得江鸿飞的行事风格不像绿林道的风格,像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老实说,之前江鸿飞虽然跟朱贵聊了很多,让朱贵热血沸腾,可等朱贵冷静下来以后,难免会怀疑江鸿飞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那些吗? 如今,看到江鸿飞的行事风格,朱贵才确信江鸿飞肯定能说到做到。 而且,朱贵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只要跟紧江鸿飞的脚步,不愁干不出一番大事。 “罢罢罢,管哥哥要作甚,左右我朱贵烂命一条,陪着便是!” …… 第十九章 他该死(求追读!) … 等给宋家庄的人分完田、分完粮,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这时,江鸿飞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诸位,恁再辛苦辛苦,还有一事,做完,我等便回梁山了。” 宋太公忙不迭地说:“大王但请吩咐,小老儿用颈上人头作保,不论何事,我宋家庄之人,定竭尽全力去做。” 江鸿飞笑着说:“没那么严重。” 顿了顿,江鸿飞直截了当地又说:“我知宋保正一家作恶多端,却不知其家是否还有良善之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滥杀无辜,非我梁山好汉行事风格。小可已叫人建好了一座公审台,准备公审宋保正一家,贵庄之人与宋保正一家乃左邻右舍,定然知晓,他家谁该死,谁又是无辜之人,故而便由贵庄之人决定其一家生死好了。” “???”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宋保正家里哪有什么好人,全都杀了便是。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却没有这么说,毕竟连江鸿飞这样的强人都不愿意滥杀无辜,他们这些良民又怎么敢怂恿江鸿飞杀光宋保正一家? 在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的组织下,宋家庄的数千人再次聚集到宋保正家门前。 江鸿飞走上公审台,朗声道:“老乡们,请靠近些,小可有话说。” 这时就能看出来江鸿飞在宋家庄的威望,他一张口,在场之人,不论是谁,不论在干什么,全都在第一时间围在了公审台前。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男子不避寒热风雨辛勤种田劳作,妻子日日采桑育蚕绩麻纺线织成布帛。却总有纳不完的科差,还不清的债。以至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我等贫民一年辛苦,到头却仍不免妻子冻馁。” “不得已,我等贫民只能评取田产妇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成为客户,沦为债主私属,受其鞭笞驱役,有如奴仆,甚至女儿出嫁亦要得其许可,地租之外,还要承受其各种科派及无偿劳役,生活不如猪狗。” “此皆因宋保正之辈剥夺我等劳动价值所致,故其死有余辜,不值同情。” “只是,这坏人堆中未必无好人,又或者宋保正一家罪不至死,小可毕竟是外人,实不知其一家该不该杀?” “为不滥杀无辜,我水泊梁山在此立下公审台,宋保正家谁该死,谁又罪不至死,皆有诸位决定。” “只要诸位中有一半人认为不该处死某一人,小可当场便放了他,决不食言。” 说到这里,江鸿飞冲身后一招手。 立即就有一个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青年被推上了公审台。 宋家庄的人一看,立即就认出来,此人是宋保正家刚请来没多久的学究黄让,一个见谁都很和气的教书先生。 黄让被推上公审台后,当即就被宋万和两个喽啰按在了行刑台上。 江鸿飞一指黄让:“他该死吗?” 宋家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看他,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黄让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 结果,台下鸦雀无声。 见此,江鸿飞直截了当道:“放人。” 不仅如此,朱贵还按照江鸿飞的意思拿了两缗灵钱给黄让做盘缠。 “说放就放?” 见黄让失魂落魄的抱着两缗灵钱逃也似的往宋家庄外跑,宋家庄的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万一黄学究去报官怎么办?” 江鸿飞仿佛根本就不怕黄让去告发水泊梁山打劫了宋保正家,他雷厉风行的又一挥手,然后一个五旬多些身穿精美员外大氅,足登青缎鞋,一张淡黄脸,黄焦焦的胡须,满脸惊恐的人,就被两个喽啰给推上了公审台,按在了行刑台上。 宋家庄的人一看到此人,先是集体失声,接着“轰”得就炸了:“是宋保正!”、“他还未死?!”、“大王为何不杀了这祸害?!” 让宋家庄的人“商量”了一会,江鸿飞才一指宋保正:“他该死吗?” 江鸿飞此言一出,下面立时又鸦雀无声,就跟江鸿飞问黄让该不该死时一般无二。 这很正常。 一个人该死和自己杀死一个该死之人之间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前者,谁都能做出判断。 而后者,尤其是在自己一言有可能就定其生死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犹豫,甚至退缩,给自己找一些诸如“他这么坏,肯定会遭报应,用不着我动手”之类的借口。 江鸿飞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出声判宋保正死刑,他便摆出来了跟刚刚放黄让时一模一样的动作,沉声道:“放……” 就在这时,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他该死!”,打断了江鸿飞后面想说的话。 众人一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喊出“他该死”的人,竟然是宋太公。 刚刚还觉得江鸿飞盖神佛、义薄云天的宋太公,此时无比复杂的看着仿佛人畜无害的江鸿飞。 宋太公想明白了,江鸿飞搞公审真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让他们宋家庄的人手上全都沾上宋保正一家的血。 这样一来,宋家庄的人才会彻底上了水泊梁山的战车,跟水泊梁山牢牢地绑在一起。 不愿意? 那水泊梁山为什么要给宋家庄的人这么多好处?水泊梁山欠宋家庄的人的?还是宋家庄的人为水泊梁山做过多大的贡献? 宋太公敢肯定,只要他们宋家庄的人不给宋保正判死刑,江鸿飞一定会放了宋保正。 那样的话,等梁山好汉离开宋家庄,宋保正再回来,江鸿飞给宋家庄的人免得债,宋家庄的人肯定还得连本带利的还给宋保正,江鸿飞给宋家庄的人分的田地、粮食,也肯定会被宋保正要回去。 而宋家庄的人,就等于是做了一场很美很美很美的美梦。 那时,宋家庄的人再怪江鸿飞,给了他们希望,又将他们的希望打碎? 他们怪得着江鸿飞吗? 江鸿飞曾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中用好不好? 这一刻,宋太公才看明白,江鸿飞根本就不是天大圣,这个世界也没有那种一心舍己为人的天大圣,他们若想改变自己穷苦的命运,还得靠自己有所担当,若是他们此时连束手待毙的宋保正都不敢杀,没有人会救他们,过后他们还会遭受大起大落,甚至会因为受不了那么巨大的心理落差而崩溃。 “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两旁世人乎?” 想通这一切的宋太公,站了出来,他边越众而出、边大声说:“他为害乡里,欺男霸女,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连宗亲皆遭他迫害,畜生不如,他该死!” 宋太公和宋保正其实是亲戚,说起来,宋保正还是宋太公的侄子,两人甚至都没出五服。 可宋保正年轻的时候,却打死了宋太公的儿子,霸占了宋太公的儿媳,两人之间有血海深仇。 而这并不是孤例。 事实上,宋保正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 宋太公的话,让宋家庄的人想起来了宋保正当初干得那些恶事。 加上,宋家庄的人谁想不明白,让宋保正逃过此劫,江鸿飞给他们免得债、分得田、分得粮,定然就全都不作数了,刚刚才看到点希望的他们,又会回到过去那种暗无天日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生活当中。 退一步说,就算有那看不明白的,周围的人也会告诉他,放走宋保正的后果。 再加上有德高望重的宋太公带头。 宋家庄的人,终于不再沉默,他们纷纷喊道: “他该死!” “杀了他!” “杀杀杀杀杀……” “……” …… 第二十章 奉若神明(求追读!) … 直到几乎所有宋家庄的人都给宋保正判了死刑,江鸿飞才对已经快按耐不住他自己的宋万下令:“砍了。” 终于等到行刑命令的宋万,举起手中鬼头大刀,一刀下去,就将宋保正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由于太恨宋保正了,这一刀宋万用上了十二分力气。 结果,宋保正的脑袋落地后,还滚出去了好几丈远,最后直接滚到了公审台下。 接着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公审台下的宋家庄的人,见宋保正的头颅掉了下来,疯狂哄抢,还有人因为抢不到宋保正的头颅,竟然上去一口咬下了宋保正的一大块肉,然后嚼吧嚼吧,就咽入肚中! 江鸿飞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人,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看吐了! 这时,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以解心头之恨。 而抢到宋保正头颅的人,在路边随便捡了一块石头,对着宋保正的头颅一下一下地猛砸,他边砸,边哭,还边叨念着什么,好像是在祭奠着什么人。 江鸿飞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血腥场面了,他边往公审台下走,边头也没回地对朱贵说:“我累了,后面的公审,便由贤弟代我主持罢。” 言毕,江鸿飞就去了宋保正的书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就开始沉默…… 其实—— 从昨夜亲手杀了张弓开始,江鸿飞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当时江鸿飞的事太多,实在是顾不上自己的异常。 是。 上一世江鸿飞也干了不少坏事。 可江鸿飞最多也就是骗一骗那些有钱人的零花钱。 关键,江鸿飞还可以用自己是在劫富济贫来说服自己。 而现在可是杀人啊,大哥! 老实说,在此之前,江鸿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人。 这样的江鸿飞,突然就杀了一个人,你让江鸿飞一时间怎么适应? 万幸! 当时天黑,张弓离江鸿飞的距离还非常远,让江鸿飞看不见张弓的死状。 要不然的话,江鸿飞真不知道自己当时能不能绷得住。 而刚刚,江鸿飞亲眼看见了宋万砍下宋保正脑袋的一幕,更看到了之后宋家庄的人哄抢宋保正头颅的那一幕幕。 这不禁让江鸿飞联想起来张弓死前的惨状。 所以,江鸿飞再也绷不住了,才逃也似的来到了这里。 听着外面越来越激动的欢呼声,江鸿飞不用去看,也知道,外面现在肯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而这一切,都是江鸿飞亲手造成的。 江鸿飞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要不是我想要树立威望牢牢地抓住水泊梁山这个本钱,宋保正一家就不会成为我的垫脚石,更不会被灭满门……”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自己做得没错,尤其是在这个以人命为刍狗的水浒世界。 江鸿飞也不是不知道,宋保正一家全都死有余辜,宋家庄的人疯抢宋保正的头颅泄恨就是佐证。 可对于三个月前还是文明社会里的一个普通人来说,宋保正一家该死和自己亲手弄死他们一家真是天差地别。 “要是现在能抽根华子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阮小二故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哥哥,好起了?” 江鸿飞赶紧坐到床榻上,装出自己是刚坐起来的样子,然后才说:“进来罢。” 阮小二听言,将书房的门轻轻推开,然后走了进来。 不用江鸿飞问,阮小二就主动说道:“黄学究愿意上我梁山,小弟已派何成他几个送黄学究回去了。” 没错。 江鸿飞就是故意第一个公审没作过什么恶的黄让的。 至于目的? 当然是逼宋家庄的人自己选择处死宋保正。 而且,江鸿飞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放黄让离开,给黄让灵钱,让黄让离开宋家庄,都是江鸿飞导演给宋家庄的人看的一场戏。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审有什么样的威力。 毫不夸张的说,放出公审这只凶兽,哪怕一个人罪不至死,只怕也很难从公审台上走下来,除非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鸿飞第一个公审黄让,也是在保护黄让。 有人可能会抬杠,要是真有人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江鸿飞会放了他吗? 怎么可能。 水泊梁山现在可扛不住官军攻打。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哪敢放走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去告官的人? 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江鸿飞早就计划好了,就算真有人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也会被江鸿飞“请”上梁山,能招揽就招揽,招揽不了,就软禁到他们没有威胁了为止。 江鸿飞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有人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 反正,江鸿飞是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和自己手下的命去装君子的。 阮小二又问:“哥哥,恁还有甚么吩咐?” 江鸿飞没注意到阮小二话中的尊敬,只是下意识地吩咐道:“你与五郎、七郎去公审台那里看着点,别让宋家庄的人闹得太过了。” 阮小二拜道:“诺。”,然后倒着退了出去。 江鸿飞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纠结、迷惘、彷徨的时候,一众梁山好汉已经将他奉若神明了。 先不说杜迁和张世还能不能再找到收获,仅目前水泊梁山所取得的数千石粮食、数千缗灵钱、数十套上好的兵甲,数百牛、马、猪、羊、鸡、鹅等牲畜家禽,以及其它众多收获,就足够让一穷二白的水泊梁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关键,经过朱贵的分析,梁山好汉已经知道了,江鸿飞将宋家庄的人拉下了水,让宋家庄的人绝不会去告发水泊梁山,使水泊梁山不会因为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而被攻打,并且江鸿飞还为水泊梁山发展出来了一块根据地。 关键的关键,宋家庄的人还对水泊梁山感恩戴德,让一众梁山好汉没有当强盗的负罪感,反而有当英雄好汉的成就感。 而对于一心想干大事、扬名立万、改善他们穷困潦倒生活的阮氏三雄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参与这次行动的梁山好汉全都看出来了,就是有那没看出来的,也听了别人(比如朱贵)的分析,知道江鸿飞手段不凡,做事滴水不漏,为人还大气,跟着江鸿飞混,肯定不会错的…… …… 第二十一章 坐地分赃(求追读!) … 阮小二前脚刚走,后脚张世就跑来敲门:“寨主,可睡了?” “能不能让人好好emo一会了?!” 虽然心里不爽,可江鸿飞还是和颜悦色地说:“进来罢。” 张世听言,立即就将门拉开,然后风风火火地进来,同时兴冲冲地说:“寨主,找到了,灵石、灵米、灵药、灵酒、灵茶、灵器!总计不下八万缗!” 听了张世的汇报,江鸿飞也顾不上emo了,他也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 八万缗! 这是什么概念? 在《水浒传》中,晁盖等七人劫了生辰纲,也不过才得了十万金珠。 靠着那十万金珠做基础,晁盖把水泊梁山发展到了五千人,使水泊梁山跻身成为左右数得上数的一方大势力。 如今张世又找到了至少八万缗的灵石、灵米、灵药、灵酒、灵茶、灵器,再加上之前的收获,就是没有十万缗,也差不多了。 “确认了吗?”江鸿飞问。 “只多不少!”张世答。 “怎么找到的?”江鸿飞又问。 张世一听,立即对门外说:“宋小娘子,请进来罢!”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随着张世话音一落,从门外频频袅袅地走进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乍一看,这个少女的相貌还算清秀。 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少女的左脸颊上有一条很长的烫伤疤痕。 这让少女一下子就进入了丑女的行列。 等少女来到江鸿飞身前,张世对她说:“宋小娘子,快叫寨主!” 少女听言,怯生生地说:“寨主。” 江鸿飞问张世:“她是何人?” 张世答:“她是宋保正的庶女。” 不等江鸿飞问张世为什么将宋保正的女儿带来见自己,张世就主动说起: “能找到宋保正家的藏宝室,多亏了宋小娘子,是宋小娘子主动跟小人说,曾见到宋保正偷偷下到后院的枯井中,小人才去那枯井中找到了藏宝室。” 江鸿飞不用问也能猜到,肯定不是这位宋小娘子主动跟张世交代的此事,多半是,宋小娘子看到公审时的血腥场面吓坏了,求张世救她,张世才把这个功劳让给宋小娘子的。 而且,江鸿飞看出来了,张世喜欢这个宋小娘子。 接着,张世吞吞吐吐地说:“寨主,俺……小人答应……答应,只要宋小娘子能帮山寨找到藏宝室,便放了她和她娘,恁看……” 感觉这么说,还是没力度,张世忙又说:“宋小娘子是好人,小人在宋保正家私塾外偷学时,宋小娘子时常施舍小人炊饼、蒸饼,也不像旁人那样将小人当成叫花子。” 见江鸿飞还是没反应,张世方寸大乱,急忙继续说:“宋小娘子跟宋保正、宋末他们不一样,她真是好人,且她也常被宋家人欺负,她脸上伤疤,便是被宋末推到火盆上烫得,害得她都十七了,仍就嫁不出去,宋保正总骂她是赔钱货!” 听到这里,江鸿飞才看着宋小娘子,说:“看出来了吗?” 宋小娘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这倒是让江鸿飞有些诧异! 江鸿飞刚刚想说的是,看出来我这兄弟喜欢你了吗? 不想,宋小娘子不仅看出来了,还承认了。 “这姑娘有点意思。” 既然宋小娘子这么痛快,江鸿飞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小可看人一向很准,张世兄弟今后绝不会差了,也不会辜负你,你好好跟他过日子罢。” 张世没想到,江鸿飞一张嘴,就将他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顿时就羞得不敢看宋小娘子。 倒是宋小娘子,相对要从容得多,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并且“嗯”了一声。 迟疑了一下,江鸿飞像是在对宋小娘子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父兄他们作恶多端,即便不是遇到小可,也绝难有好下场。”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还一直低着头的宋小娘子,在听了江鸿飞这番话后,竟然抬起头,一点都不勉强地说:“奴家知晓,他们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寨主乃是替天行道。” 宋小娘子如此明事理,反倒是让江鸿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这姑娘与他父兄及其他宋家人之间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吧。” 江鸿飞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探索一个自己不感性趣的女人的过去,所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张世说:“去将你岳母放了,让她们母女收拾收拾,回头跟咱们一块回梁山。” 张世一听,就要带宋小娘子去救宋小娘子的母亲。 “回来。” 听见江鸿飞叫他,张世赶紧转过身来,拜道:“寨主还有吩咐?” 江鸿飞提醒道:“杜迁贤弟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汇报?” 张世这才反应过来,杜迁才是水泊梁山掌管钱粮的头领,他的顶头上司,他逾越了。 ——这要是私下里,张世怎么跟江鸿飞汇报都不为过,问题是,杜迁现在人就在这里,他这么对杜迁这个顶头上司视而不见,将来还能不被杜迁报复? 见张世反应过来了,江鸿飞才又说:“你先去请杜迁贤弟统计一下藏宝室中的财物,再叫杜迁贤弟拿清单来向我汇报。” “诺。” 张世和宋小娘子离开后也就一顿饭时间,杜迁就前来找江鸿飞。 一见面,杜迁就将一张清单交给江鸿飞:“哥哥,此乃张世兄弟找到的藏宝室中的财物清单。” 宋保正家虽然不小,但这里面充斥着梁山好汉,其中不乏杜迁的人,并且杜迁的人也一直在找宋保正家的藏宝室。 这种情况下,杜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世先他一步找到了宋保正家的藏宝室,并且报告给了江鸿飞? 可没过一会,张世就过来请杜迁去清点宋保正家的藏宝室中的财物,然后又请杜迁拿着清单去跟江鸿飞汇报,保住了杜迁这个管钱粮的头领的面子。 杜迁就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这肯定是江鸿飞的意思。 杜迁十分清楚江鸿飞和王伦之间的争斗。 作为王伦的铁杆心腹,江鸿飞就是用张世架空他,在杜迁看来,也是应该的,反正,如果换成王伦,王伦肯定会这么做。 不想,江鸿飞竟然没有因为他杜迁是王伦的铁杆心腹,就排挤他,相反,还尽量保护他的颜面。 这个人情,杜迁觉得他得领。 而且,江鸿飞一出手,就为水泊梁山赚了差不多十万缗灵钱,相比较之下,王伦带来的那五百缗灵钱,简直不值一提。 另外,杜迁也听说了,江鸿飞略施手段,就让水泊梁山避免了被官府围剿,和为水泊梁山搞到了一块根据地。 老实说,杜迁也极为佩服江鸿飞的手段! 杜迁甚至准备回去后劝劝王伦,让王伦老老实实地当水泊梁山的二当家,他是斗不过料事如神、做事又滴水不漏的江鸿飞的。 江鸿飞随便看了一眼清单,就对杜迁说: “此次缴获,留一半入公库,以作发展壮大我水泊梁山之用;剩下一半,一分为二,八个头领分一半,其他人分一半;其他人分的那一半,再一分为三,留守的人分一成,剩下的,出任务的头目分一半,出任务的喽啰分另一半。” “对了,立功的兄弟的赏钱及死伤的兄弟抚恤的钱千万别忘了先留出来,等我等回山寨商议出来个章程,再发这个钱。” 顿了顿,江鸿飞又交代道:“宋保正家的女眷就不要上公审台了,问问兄弟们,有没有想娶妻的,有的话,就给寨中交一百缗彩礼,不能叫他们白得了这些娘子,不然他们不知道珍惜,钱不够的,差的钱可先欠着,嗯……也不能让他们自己选,抓阄吧,抓到谁,就要谁,好坏全凭运气,不许反悔。” 在江鸿飞看来,宋保正家的女眷并不是无辜的。 难道宋保正家里的男人不择手段搜刮的民脂民膏,她们就没花费、没享用吗? 所以,总不能让宋保正家的女眷,只能跟宋保正家的男人共富贵,不能跟宋保正家的男人共患难吧? 再者,历史上,整个古代,准确的说,一直到雍正之前的古代,一直都有妓营的存在,将敌人和罪犯的家眷集中到妓营里当营妓是传统。 按照这个传统,江鸿飞其实应该将宋保正家的女眷全都打入妓营。 但江鸿飞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人到底还是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江鸿飞又十分清楚,自己要是不将宋保正家的女眷安排好,没准会引发众怒。 关键,这种事绝不会是孤例,将来肯定还会有类似的情况。 一次两次,江鸿飞还能刷脸,当个圣母。 可时间长了,还总是这样,只会寒了江鸿飞的追随者的心。 所以江鸿飞需要用女人来激励自己的追随者。 君不见,《水浒传》中的宋江,都将白富美扈三娘嫁给了矮穷挫王英,为得不就是让众好汉看看,跟着他宋江混,错不了嘛。 当然了,要是有扈三娘这样的美人,江鸿飞这个好色之徒,肯定不会让给别人的。 不过,牺牲宋保正家的女眷,让别人看看跟自己混,有钱,还有娘们,却是可以的。 老实说,江鸿飞这么做,肯定不算文明,更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但话又说回来,这总比宋保正家的女眷成为人尽可夫的营妓强一些吧? 杜迁对江鸿飞给众好汉分宋保正家的女眷没有任何想法,他们可是强盗,抢点女人算什么。 至于江鸿飞将一个女人作价一百缗,也没问题。 要知道,在市面上买一个女人,最差的都要一百缗,要是年轻一点、漂亮一点,都需要好几百缗,甚至上千缗。 江鸿飞只是象征性地要一百缗,还可以赊账,简直太良心了。 不过,犹豫了一下,不吐不快的杜迁,还是硬着头皮对江鸿飞说:“哥哥,这钱是不是给大家分得太多了?” 按照江鸿飞的分法,这次出任务的喽啰每人都差不多能分到二十缗灵钱,头目每人都差不多能分到二百缗灵钱,头领更是每人能分到三千多缗灵钱! 这也太多了!!! …… 第二十二章 凯旋(求追读!) … 如果按照江鸿飞的分法,梁山好汉这次可就真全都大大发了个利市。 以赵宋朝廷官员的俸禄为例。 赵宋朝廷的官员俸制度十分混乱。 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外加钱。 除正俸外,还有服装、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添支(增给)、职钱、公使钱及恩赏等,地方官则配有大量职田,等等…… 简而言之: 三师:月入一百二十缗,杂七杂八月入二百四十缗,共月入三百六十缗。 宰相:月入三百缗,杂七杂八月入六百缗,共月入九百缗。 参知政事:二百、四百,共月入六百缗。 六部尚书:六十、一百二,共月入一百八十缗。 侍郎:五十五、一百一,共月入一百六十五缗。 九卿:四十五、九十,共月入一百三十五缗。 少卿:三十五、七十,共月入一百零五缗。 赤县县令:三十、六十,共月入九十缗。 赤县县丞:十五、三十,共月入四十五缗。 这么一对比,江鸿飞给头领分得灵钱,是宰相三四个月的工资,是三师差不多十个月的工资;江鸿飞给头目分得灵钱,比六部尚书的月工资都高;就是江鸿飞给喽啰分得灵钱,都快赶上赤县县丞半个月的工资了。 如果这还不够形象的话,再用这个世界的宋军的军饷做一下对比。 平均下来,宋军每人每年的军饷约四十缗。 而这,还是将各级军官将领的军饷全都加上的平均值。 要是只看那些当兵的。 上等禁军月俸一缗,中等七百文或五百文,下等三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地方厢军则依次递减。 最下等的杂役每月只能领到酱菜或盐。 这么一看,就能看出来,江鸿飞给梁山好汉分得灵钱到底有多多了。 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分钱,除了因为江鸿飞对这个世界的灵钱的购买力有些没概念,还因为他受了《水浒传》和铁木真的影响。 《水浒传》中有明确记载,晁盖给水泊梁山制定的奖励制度就是:“每一样取一半收贮在库,听候支用;这一半分作两分,厅上十一位头领均分一分,山上山下众人均分一分。” 后来,宋江掌权以后,再就没有平均分配的事情了,为了招安而送给朝中大佬和奸臣多少钱,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看宋江比晁盖更成功,按说,江鸿飞也该学宋江的分配方法。 可目前是江鸿飞坐稳水泊梁山寨主的关键时刻,江鸿飞绝不能在钱财上太过计较。 至于将来怎么分? 那还不是寨主之位坐稳了的江鸿飞想怎么分怎么分,实在不行,就找个懂事的背一背锅,也就是了。 再者,江鸿飞清楚的记得,东边打到日本海、西边打到英吉利海峡、北边打到北冰洋、南面打到印度的拐角整个亚欧大路都快被他给踏遍了的铁木真,定下过铁律:任何一场战争的结束,只要是战争的缴获,三分之一上交国库,三分之二就地分完,如果一个城市很难打下来,打下这个城池以后,三天不禁,谁抢归谁。 毫无疑问,铁木真是野蛮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奖励制度够可怕,可怕到连帮他抢回老婆的结拜兄弟扎木合的部队都跟他跑了。 所以,野蛮的分赃制度,才是人心的本质,也是快速发展壮大的捷径。 江鸿飞觉得自己的分法没什么问题,就让好心提醒自己的杜迁照办去了。 出来后,杜迁还是觉得,江鸿飞给大家分得实在太多了。 犹豫再三,杜迁找到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宋万和朱贵,跟他们商量江鸿飞的分配方式存在的问题。 令杜迁诧异的是,除了他以外,别人竟然都不知道江鸿飞要怎么给大家分钱。 这让杜迁通体舒坦! ——杜迁觉得,江鸿飞还是很重视他的,并没有因为他是王伦的人,就故意针对他,相反,还处处维护他和提携他。 如此一来,杜迁更觉得,他有义务指出江鸿飞分配方式的不妥。 所以杜迁就将江鸿飞的分配方式跟大家说了。 阮小七一听,直呼:“哥哥真仗义疏财!” 阮小五也说:“观人于临财,哥哥恁地重义轻财,我等未跟错人也。” 宋万附和道:“对极,哥哥处处为我等着想,我等若舍不得性命相帮他,叫我等不得好死。” 见阮小二和朱贵没有说话的意思,杜迁才说:“若按哥哥这分法,大家可就不只是大发利市,而是得了太多,我在柴大官人府上时听人说,下面的人手上若是有了钱,便不好管了。” “这……” 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一想也是,要是喽啰手上都有了钱,谁还会安心跟他们去干这杀头的买卖? 阮小二这时才开口:“杜迁贤弟说得不错,哥哥是给大家分得太多了。” 朱贵则补充道:“且哥哥给自己分得太少了,哥哥乃寨主,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只分得这点灵钱,如何能够哥哥使用?” 见众头领都点头附和,朱贵提议:“我看不如这样,上交公库那一半不动,哥哥再拿两成,其余就按哥哥所说的分,如何?” 即便是这样,七个头领每人还能分到两千多缗灵钱,跟江鸿飞出任务的头目还能分到一百多缗灵钱,就是跟江鸿飞出任务的喽啰,每人也还能分十多缗灵钱。 众头领都觉得这么分不错,还对得起江鸿飞的义气。 最后,由杜迁和朱贵去跟江鸿飞说此事。 另外,众头领一商量,寨主也没女人呢,不能都可着弟兄们来啊,那寨主的威严何在? 于是,众头领又去宋保正家的女眷中给江鸿飞挑了两个最年轻、最漂亮的小娘子。 跟嘴笨的杜迁不同,能说会道的朱贵,跟江鸿飞说了赵宋朝廷的官员的俸禄,又说了他们几人的担心,没费什么劲就说服了江鸿飞同意他们提出的分配方案,并且收下了那两个小娘子。 事情定下了之后,杜迁和张世立即着手分赃。 拿到沉甸甸的灵钱,有些人还得了女人后,一众梁山好汉各个狂喜不已,纷纷吹嘘着江鸿飞的义气,而他们口中说得最多的就是江鸿飞仗义疏财、重义轻利、是一个好大哥! 很快宋家庄的人也听说了,一众梁山好汉的收获。 当宋家庄的那些年轻人听说喽啰都能分到十多缗灵钱,顿时眼睛就红了! 要知道,就算是赶上好年景,他们辛辛苦苦一整年,都赚不到两缗灵钱! 顷刻之间,就有五七百青壮跑来,表示他们仰慕江鸿飞,想跟江鸿飞上梁山替天行道。 宋家庄一共也不过才两三千人,所以,毫不夸张的说,宋家庄的青壮差不多全都想跟江鸿飞走。 见到这一幕,宋太公真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些后生说,江鸿飞其实没那么仁义? 可宋太公转念一想,这世道,根本就不给良民活路,这些宋家庄的年轻人,就算不跟江鸿飞上梁山,只怕也不一定能安稳的活着,远得不说,这些年仅宋保正一家祸害死的人就多了去,万一哪天宋家庄出了一个新保正,说不准大家就又会回到从前,而这些年轻人要是跟江鸿飞上了梁山,谁敢再欺负他们宋家庄的人? 再者说,江鸿飞狡诈、心狠手辣,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君不见,跟江鸿飞混的人,不都是收获满满吗? 所以宋太公明智地将嘴闭上了。 这五七百人,江鸿飞并没有全要。 ——江鸿飞让人给他们一一测了灵根,最后只要了灵根相对较好的那三百多个。 被选上的,欢天喜地。 没被选上的,懊恼不已,可他们又怪不到江鸿飞的头上,谁让他们灵根不好呢? 选拔完跟自己上梁山的人之后,江鸿飞下令,分批押送缴获回梁山。 见江鸿飞他们的缴获实在太多了,哪怕江鸿飞他们现在已经有一千多人了,还在宋保正家找到了不少牛马车和鸡公车及船只,也还是无法一趟将这些缴获全都运回梁山,宋家庄的人主动出人、出车、出牲畜、出船帮梁山好汉运送缴获。 江鸿飞也大气,没让宋家庄的人白帮忙。 出人的,不分男女老幼,每人都给五十文灵钱; 出车的,每辆鸡公车给五十文灵钱,每辆大车给一百文灵钱; 出牛马的,每匹马、每头牛都给二百文灵钱; 出船的,小船一百文灵钱,大船两百文灵钱。 江鸿飞的大气,让宋家庄的人着实是赚了一笔好钱,有人口多、车船牲畜也多的人家,甚至赚到了一两缗灵钱。 江鸿飞钱给得豪爽,宋家庄的人活干得也豪爽。 梁山好汉和宋家庄的人齐心协力,只一趟就将宋保正家不知积累了多少代的财富全都运回了梁山。 就这,还不算完。 朱贵觉得宋保正家的大宅不错,就这么弃了,有些浪费,跟江鸿飞商量,想在这里建个酒店,用来打探消息和迎来送往。 江鸿飞让朱贵自己拿主意,然后就带着众好汉凯旋了…… …… 第二十三章 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求追读!) … 静谧的夜幕下,繁星渐渐黯淡,晨曦点亮了拂晓前那段最为黑暗的时刻。 在深邃渐白的天幕下,浩瀚如海的八百里水泊被数之不尽的沉重船只惊醒。 这些大小不一的船只,像无数支利箭,划破水面,射向了泊中心的那座巨岛——梁山。 直至初升的太阳射出第一抹光芒,那鲜血般的殷红似在昭示黎明的诞生。 在熄灭的火把所散发出的渺渺青烟下,喧闹了大半夜的金沙滩此时还持续着昨夜的热闹嘈杂。 放眼望去,只见沙滩边上各色人等来去匆匆,如辛勤的蚂蚁般运送着此役的丰厚缴获。 看着山一般的缴获被运回来,王伦心中既踟蹰惶惑又忍不住心潮澎湃! 王伦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只出去一次,就赚回来了这么多战利品:“那宋保正祖上积累了多少代,竟攒下了偌大家资?!” 更让王伦意想不到的是,宋家庄的人不仅不抵抗江鸿飞的攻打,现在竟然还帮江鸿飞运送贼赃,并且看起来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江鸿飞会操控心灵的神通不成?! 与此同时,作为水泊梁山的二当家、大管家,见水泊梁山大发利市,王伦难免激动! 要不是想干出一番事业,王伦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秀才,又何必成为任侠,现在更是主动上梁山落草为寇? 如今,水泊梁山得到了这么多收获,又一下子壮大到了拥有一千一百多名喽啰的山寨,眼见着就快要红火起来了。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王伦观当今道君皇帝的所作所为,断定必有天下大乱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到来,便是他王伦……不,便是水泊梁山,大有作为之日!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此时在王伦的内心中产生着激烈的碰撞,直叫他脸上流露出百感交集的复杂神色,在晨曦的烘托下,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之感。 望着湖面上两只飞翔的斑嘴鸭,王伦的思绪也随之渐渐扩散…… 不知过了多久,有眼尖的喽啰大喊:“寨主及众位头领回来了!” 王伦听言,收回思绪,抬头一看,就见一艘长十余丈、深三丈、阔二丈五尺、可载二千料的大船从远处驶来,江鸿飞、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此时都在这艘大船上。 一看阮小二等头领众星拱月一般站在江鸿飞四周,王伦就明白了,他们,包括他的铁杆嫡系杜迁和他亲自招揽上山的朱贵,都已经被江鸿飞给征服了。 “亏得老乡提醒,不然宋保正家这只大船便不知便宜何人了。” 大船靠岸,江鸿飞率领众头领,在阮小七的嚷嚷声中,走下了大船。 见江鸿飞回来了,一众宋家庄的人纷纷热络地跟江鸿飞打着招呼,而水泊梁山的一众好汉,不论是头目,还是喽啰,全都一脸敬畏的向江鸿飞行注目礼。 江鸿飞一点架子都没有,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彬彬有礼地还礼,不管他认识还是不认识。 寻了个空隙,江鸿飞当着宋家庄的人的面,对朱贵吩咐道:“朱贵贤弟,你辛苦辛苦,带人给老乡们和出任务的弟兄准备肉汤、炊饼,老乡们不吃饱了,不许放他们回去。” 一众宋家庄的人听言,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肉汤、炊饼管够,这不跟过年差不多? 朱贵立即应道:“诺!”,然后就带着他的人去张罗早饭。 遇到王伦时,朱贵不失礼貌又明显跟王伦拉开距离地冲王伦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丝毫都未做停留,就继续执行江鸿飞交代给他的任务去了。 见此,王伦哪还能不知道,朱贵已经做出了选择? 王伦不怪朱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江鸿飞这么有本事,换他是朱贵,他也会做相同的选择。 义气? 江湖上的人有几个是真重情重义的? 只有利益才是人际交往的根本,当你不能给对方带来好处的时候,再重情重义,别人也不会当回事,人性这个东西,不可言,不可研,不可验! 王伦整理好心情,上前迎接江鸿飞等人:“恭喜哥哥及众位兄弟凯旋!” 江鸿飞笑道:“若无贤弟为我等守家,坐镇后方,我等安能大获全胜,这功劳也有贤弟一份。” 王伦何等精明,一听江鸿飞此言,便知道江鸿飞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这让王伦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地佩服起江鸿飞的胸怀。 王伦扪心自问,要是将他和江鸿飞异位处之,他肯定做不到江鸿飞这么豁达。 江鸿飞打了个哈气:“老二,我累了,你辛苦辛苦,带着众位兄弟善后罢,切记,莫要怠慢了宋家庄的老乡。” 这下,江鸿飞不仅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还出手帮王伦坐稳了二当家的位置。 ——江鸿飞这等于是在告诉众人:虽然这次王伦寸功未立,但王伦还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谁也不许打二当家这个位置的主意。 见此,就连王伦都不得不承认,江鸿飞不仅做事大气,还周全。 设想一下,要是没有江鸿飞的这番交代,在这次行动中不仅没有立功、事先还阻止过这次行动的王伦,现在肯定不好过,能不能保住二当家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王伦由衷地说:“哥哥尽管休息,这些杂活,小弟及众位兄弟定能处理妥当。” 江鸿飞点了点头,然后就搂着阮小二等人给他挑的两个小娘子,在一众喽啰和宋家庄的人暧昧的笑容中,向山上走去…… 江鸿飞走后,王伦接管过来了所有事,他事无巨细将所有人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账目也是清清楚楚。 找了个王伦不忙的时候,杜迁将这次攻打宋家庄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跟王伦讲述了一遍。 王伦听完,暗呼:“江衍真是好手段,换作是我,只怕都做不到他这般滴水不漏。” 这时,杜迁拿来了两个沉甸甸的包裹交给王伦:“此乃寨主叫我私下给哥哥的。” 王伦问:“这是甚么?” 杜迁答:“这个包裹里是哥哥此次分得的两千零九十三缗灵钱,那个包裹里是……五百缗灵钱。” 就连杜迁都明白,这五百缗灵钱,是江鸿飞代水泊梁山还给王伦的,王伦又怎么会不明白? 结合江鸿飞之前的态度,王伦甚至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你王伦若是选择留下,我江鸿飞就保你当水泊梁山的二当家,不过从今往后你不能再闹腾了,不然我就要收拾你了;而若是你王伦不愿意当老二只想当老大,那你就带着这些灵钱离开水泊梁山另起炉灶吧,咱们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杜迁组织了下语言,劝道:“此次我随寨主出去替天行道,有切身体会,寨主其人,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且算无遗策。不瞒哥哥,以我观之,寨主即便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也绝非你我可敌之。不如……你我以后不要再与寨主斗了,安心听寨主之命行事,我想,以寨主的胸襟,定然不会与你我之前的莽撞计较。哥哥意下如何?” 王伦非常了解杜迁,知道杜迁并不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所以,杜迁能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杜迁已经彻底被江鸿飞给折服了,想要留在水泊梁山。 这种情况下,他王伦要是选择离开水泊梁山,只怕杜迁都未必会跟他下山。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王伦在水泊梁山没日没夜的忙活了三个来月,能剩下的恐怕就只有两千多缗冰冷冷的灵钱了。 不顾一切离开,然后从头再来? 虽然王伦现在的本钱比三个月前厚了几倍,但这点灵钱,对于建立一个山寨来说,还是杯水车薪,没有一个水泊梁山这样的宝地,这点灵钱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而留下来? 王伦相信,凭他和江鸿飞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当上一个大寨的二当家。 这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嘛…… …… 第二十四章 两位小娘子(求追读!) … 由于此役的缴获实在太多,王伦一直忙活到了次日天明,才将所有缴获分门别类的入了库。 不过,虽然江鸿飞交代给王伦的工作王伦全都干完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王伦也真是筋疲力尽了,但王伦还是没去休息,而是来到了江鸿飞的住处,轻轻地敲响了江鸿飞的房门,问道:“哥哥,天晓,好起了?” 江鸿飞听见,回道:“老二你等我一会。” 疑心病很重的王伦心想:“莫非他想晾我一会,磨磨我的性子?” 这么一想,王伦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应道:“不急,哥哥慢起。”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江鸿飞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让王伦诧异的是,打开房门的人,并不是江鸿飞,而是一个带着清纯也带着天真、寡淡脸的长相又为其增添了几分清冷气质的小娘子。 这时,王伦才想起来,江鸿飞昨天不是一个人回山的,他还带回来了两个从宋家庄抢来的小娘子。 眼前这个小娘子虽然已经收拾过她自己了,但过来人王伦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王伦会心一笑。 需要强调的是,王伦不是嘲笑,更不是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开怀之笑。 一个什么都不爱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王伦已经听杜迁说过了,江鸿飞仗义疏财,那就是不好财了。 据王伦观察,江鸿飞的酒量不错,但平时从不独饮,这说明江鸿飞也不好酒。 要是江鸿飞再不好女色,那王伦肯定会更加畏惧江鸿飞。 如今好了,江鸿飞不仅好色,而且还性急。 这样的江鸿飞让王伦感觉压力小了很多。 开门的小娘子,也就是宋保正的嫡女宋真儿,见到王伦脸上的笑容,以为王伦跟昨日的那些梁山好汉和宋家庄的人一样是暧昧的笑容,她顿时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宋真儿只能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二……二当家,寨主……寨主有请。” 心中只有前程大事的王伦,哪会跟江鸿飞的女人纠缠?他立即就冲宋真儿礼貌的点了下头,然后迈步进入江鸿飞的房间。 进来后,王伦才发现,房中竟然还有一个小娘子。 这个小娘子,也就是宋末新娶的娘子高幼娘,她五官清丽可人、面容姣好,尤为凸出的是,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给人一种风情万种、妩媚至极的感觉。 此时,高幼娘正在伺候江鸿飞洗漱,看她轻柔的动作,似乎爱死了江鸿飞。 见此,王伦在感慨江鸿飞的欲望真强烈的同时,也啧啧称奇。 宋真儿和高幼娘肯委身江鸿飞,这很正常,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们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可江鸿飞毕竟杀了她们家的所有男人,又将她们家的所有女人赏赐给了自己手下,还霸占了她们。 她们,准确的说是高幼娘,不仅不恨江鸿飞,还满眼都是江鸿飞。 这也太奇怪了。 “不会叫我猜中了罢,江衍真会操控别人心智的神通?不然为何与他打交到之人,皆对他唯命是从?” 江鸿飞要是能猜到王伦想什么,肯定会跟王伦说:“你想多了。” 高幼娘跟宋末早就有婚约。 只不过,因为高幼娘的父母一直舍不得高幼娘出嫁,再加上高幼娘的姐姐还未出嫁,才没让高幼娘嫁到宋保正家。 可几个月前,宋万一脚废了宋末。 宋保正为了遮丑,去高家好说歹说,才让高幼娘嫁了过来。 谁想,拜完堂,进入洞房,高幼娘才知道,宋末让宋万废了,原因还是宋末去非礼宋万的相好。 宋末跪求高幼娘替他保守秘密。 不想,高幼娘竟然是个泼辣性子,她不仅不替宋末保守秘密,还坚决不梳高髻,就梳低髻。 高幼娘的这种行为,就差明说,她还是一个少女,宋末是一个废人,根本不行。 这让宋末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实在惹不起高幼娘的娘家人,早就打死高幼娘了。 而高幼娘则想回娘家,然后让娘家人出面跟宋末和离。 可宋家人却将高幼娘软禁起来,不让高幼娘离去。 不等高幼娘想出办法逃离宋家,江鸿飞就带人将宋保正一家给灭了,高幼娘也被捉了,然后高幼娘就被阮小二等人挑出来跟宋真儿一块献给了江鸿飞。 昨天从宋家庄回来,还没从emo中走出来的江鸿飞,其实没有心情碰宋真儿和高幼娘,便让宋真儿和高幼娘自己去找地方休息。 可能是怼宋末怼习惯了,也可能是见江鸿飞的性格挺好不像坏人,高幼娘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也不行罢?” 是个真正的男人就忍受不了女人的这种怀疑。 江鸿飞甚至觉得,这就是一种挑衅。 于是,江鸿飞就让宋真儿和高幼娘知道了自己到底行不行。 让江鸿飞很意外的是,宋真儿的表现还算正常,唯唯诺诺,想反抗,又不敢反抗,而这高幼娘,明明也是第一次,却给江鸿飞来了个欲拒还迎。 事后,高幼娘更是不跟江鸿飞外道,竟主动抱着江鸿飞入睡,不像宋真儿,始终都用背对着江鸿飞。 高幼娘给江鸿飞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喜欢上了坏男人的叛逆少女。 见王伦进来,江鸿飞笑着说:“老二你别多想,非是哥哥怠慢你,是她二人要收拾一下。” 这回,王伦绝对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而江鸿飞此言一出,宋真儿更害羞了,高幼娘则是白了江鸿飞一眼,然后就想继续和宋真儿一块伺候江鸿飞洗漱。 不过江鸿飞却拍了拍宋真儿和高幼娘的屁股,对她们说:“去给我二人取点早饭过来。” 宋真儿和高幼娘知道,江鸿飞这是要跟王伦谈正事,所以联袂出去了。 等宋真儿和高幼娘走后,王伦将此役的收获,详详细细地跟江鸿飞做了个汇报。 接着,王伦又将江鸿飞走后水泊梁山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跟江鸿飞做了个汇报。 在这之后,王伦又主动说起了他对水泊梁山未来发展方向的建议,请江鸿飞定夺…… 其实—— 不论是江鸿飞,还是王伦,都知道,这次王伦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伦的态度。 王伦得向江鸿飞表现出来臣服,表现出来他再也不会惦记江鸿飞的寨主之位,以后会老老实实的当水泊梁山的老二。 王伦做到了。 而江鸿飞当然不会相信王伦所说的,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 但江鸿飞相信,骨子里为人心胸狭窄难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人的王伦,肯定威胁不到自己的寨主之位。 事实上,江鸿飞真的觉得,自己很难再找到一个,像王伦这样,既有能力,对自己又没有威胁的老二了。 所以,见王伦选择留下,江鸿飞很高兴,在见识完王伦摆出的臣服于自己的姿态后,江鸿飞跟王伦“推心置腹”道: “你我兄弟之间无需恁地客气,今后这寨中之事,不论大小,便尽数交给老二你来做主好了,你主内,我主外,你我共同努力将水泊梁山做大做强……” …… 第二十五章 林冲来了(求追读!) … 江鸿飞与王伦化干戈为玉帛后,水泊梁山迎来了大发展阶段。 首先,在江鸿飞的全力支持下,朱贵在梁山泊的四周开了四家酒店。 另外,朱贵又在各个要地,比如从济州府前往梁山泊的必经之地宋家庄,以及江鸿飞之后下山替天行道时遇到的合适的地方,朱贵都会开一家酒店。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朱贵真的按照江鸿飞所规划的,在济州府开了一家酒店,并且这家酒店就开在了济州府衙的对面。 ——为此,朱贵可是支付了高额的租金。 朱贵如此大展拳脚,他手上的人才明显不够用了。 为了不耽误江鸿飞的事,也为了不辜负江鸿飞对他的信任,朱贵想方设法地招揽人才。 为此,朱贵甚至不惜将他在沂水县城西门外开酒店的弟弟笑面虎朱富都给招来梁山入伙。 朱富不仅有变化属性灵根六,他还为人和善,笑口常开,但心思缜密,机智多谋,朱贵让朱富主要负责济州府衙对面的那座酒店,并且帮他管理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网。 朱贵已经从江鸿飞那里得了暗示,只要朱富立了功,江鸿飞就会让朱富坐一把交椅。 另外,朱贵还招揽到了一个人才。 此人便是杭州民间口技艺人“刘百禽”。 刘百禽之所以称为“刘百禽”,是因为他能够模仿很多禽类、兽类的叫声。 不过,朱贵看中刘百禽,却不是因为他会口技,而是因为他善于驯养飞禽,而且他手上有一种名叫“飞奴”的飞禽,能日飞数千里,并且识途。 靠着飞奴,朱贵将他手上的酒店全都串联了起来,初步建立起来了水泊梁山的情报网。 江鸿飞对朱贵建立的酒店情报网很肯定,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大力支持。 王伦这里,将水泊梁山的大寨进一步完善,如今三座高超过百米的雄关依山傍势而起,山顶的宛子城也已经初具规模。 这样的水泊梁山大寨,虽然挡不住那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但绝对能拦下敌方的大部队。 至于江鸿飞,则是不断率领梁山好汉下山去替天行道。 为了名正言顺地下山借粮,江鸿飞让朱贵散出消息,梁山好汉专门替天行道,谁有天大冤屈,都可以来水泊梁山知会一声,若是查证属实,梁山好汉自会为他报仇。 那些缉捕官吏,根本就不敢来惹既难打实力又强大的水泊梁山。 另一方面,缉捕官吏若真是来到了乡下,首先干的不是剿匪什么的,而是祸害平民百姓,他们真是见什么抢什么,比强盗还强盗,更为难缠的是,他们所到之地要是不给足了他们好处,他们就不走,民众因此根本不敢报官。 再者,梁山好汉每到一个地方替天行道,都会免债、分田、分粮,而且江鸿飞取消了王伦禁止别人来梁山泊打渔采藕的禁令,改为只要不靠近水泊梁山的大寨,随便附近的人打渔采藕。 这样的水泊梁山受民众欢迎还来不及,他们哪会去告发水泊梁山? 就这样,大力发展了半年多,水泊梁山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附近第一大山头…… …… 话说,林冲风雪山神庙,陆谦火烧草料场了之后,林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杀了陆谦、差拨和富安,然后醉倒在雪地,挣扎不起,被柴进府上的众庄客绑缚了带到柴进家里吊打,之后被柴进所救。 林冲在柴进的庄子住了五七日,他杀死陆谦、差拨、富安等三人,放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一事便发了。 沧州州尹大惊,命令缉捕人员,沿乡历邑,道店村坊,四处张挂悬赏令,出灵钱三千缗捉拿林冲。 柴进见此,不敢再留林冲,他对林冲说: “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一伙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天大圣’江衍,手下七八个头领、五六千精锐喽啰,乃当地第一大寨,多有做下迷天大罪之人,投奔那里躲灾避难,都被江衍收留在彼。他寨中二当家‘白衣秀士’王伦、六当家‘摸着天’杜迁,皆自我庄中走出的,与我交厚,尝寄书缄来。我今修一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柴进亲自将林冲送出沧州,又给林冲带上五十缗灵钱,叫林冲南下去投水泊梁山。 林冲与柴进分别后,上路行了十数日,来到了梁山泊。 在李家道口,林冲看见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上书“都来吃”三个字。 这些日子,林冲只顾南下逃奔,根本顾不上天色。 来到李家道口时,天色已黑,天气又冷得紧切,林冲心想:“这里便是黑店,又有何妨?” 了无牵挂的林冲,一提手中衮刀,便进入了都来吃。 进来后,林冲诧异的发现,这家乡下酒店,竟然装修得非常讲究。 “这乡下酒店,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贵人,何必恁地铺张?” 林冲没在门口做过多停留,就进入里间。 放眼一看,全是空座。 林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将衮刀放在手边,解下包裹,把毡笠挂在墙上。 酒保想要来招呼林冲。 可掌柜的看了一眼林冲脸上的金印,不着痕迹地给酒保使了个眼色,叫酒保去通知朱贵过来一趟,然后亲自过来招呼林冲。 林冲用灵眼一扫,就见这掌柜的周身没有灵气游益出体外,哪还能不知道掌柜的是一个炼气士? 掌柜的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端上来的酒肉也是好酒好肉,没下迷药。 林冲没把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对手的掌柜的放在眼里。 几碗好酒下了肚,林冲想起来了过往。 想当初,他子承父业当上了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娶了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每日六街三市游玩,生活得无忧无虑,只等有一天上了战场,凭手上刀枪搏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不想,高衙内看上了他的娘子。 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高俅还是诱他误入白虎堂,发落了他,叫他文了面,刺配沧州。 即便这样,他都没恨高俅。 而且,惹祸的娘子,他不要了;护他周全的朋友,他出卖了;为得就是,跟高俅化解这段仇恨。 可高俅这恶贼竟然还不放过他,派陆谦来烧了他看守的草料场陷害他,使得他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能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愤闷之下,又感伤怀抱,林冲跟掌柜的借笔砚来,然后大笔一挥,在墙壁上写下八句诗: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写罢,林冲撇下笔,拿起酒碗,继续喝着他的闷酒…… …… 第二十六章 林冲:寨主早知我要来?!(求追读!) …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愤闷的林冲,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 而掌柜的,也不劝,就站在一旁伺候着。 见掌柜的是一个妙人,林冲便喊掌柜的坐下一块喝酒。 掌柜的也不推脱,叫人又做了四个小菜端上来,爽快地陪着林冲畅饮。 两人对饮了一会,林冲问道:“酒家,敢问此间去梁山泊还有多少路?” 掌柜的答道:“此间要去梁山泊,虽只数里,却是水路,全无旱路,需得乘船才渡得到那里。” 林冲问:“不知酒家可否帮我觅只船儿?” 掌柜的笑道:“恁尽管喝,船儿随时都有。” 林冲心中一动:“这酒家似乎话中有话?” 林冲不再说话,也不再继续狂饮。 掌柜的看出来了林冲在防备他,他笑笑,没吱声,继续自斟自饮。 不多时,一个穿着精致皮袄的汉子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掌柜的见此,起身拜道:“哥哥回来了?” 穿精致皮袄的汉子,也就是朱贵,看着林冲,问掌柜的:“可是这位好汉?” 掌柜的答:“正是。” 朱贵一听,向着林冲走来,同时大笑道:“林教头,你可叫小弟好等啊!” 林冲不动声色地说:“尊驾认错人了,我自姓张,不姓林。” 掌柜的笑着一指林冲后面的墙壁:“现今壁上写着兄长大名,如何赖得过?” 林冲回头一看“仗义是林冲”五字,自嘲地摇摇头,然后回过头来,问道:“你二人要拿我领赏?” 朱贵笑道:“拿兄长作甚?” 接着,朱贵一拍自己的脖颈,又道:“我这头颅亦值三千缗灵钱,真要到缺酒钱之时,不必费心费力去取兄长头颅。” “你亦是被通缉之人?”林冲看着朱贵问。 “小弟朱贵,江湖上但叫小弟做旱地忽律,忝为水泊梁山七当家,曾杀过一个贪知县,惩治过五七个爪牙。” 朱贵又给林冲介绍掌柜的:“他姓韩,名伯龙,曾在江湖上劫富济贫,前些时日来我水泊梁山入伙,被小弟邀来坐镇主店。” 一听朱贵和韩伯龙是梁山好汉,林冲忙拜道:“见过两位好汉,在下正是林冲,是沧州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举荐在下来大寨入伙的。” 朱贵笑道:“我二人早已知晓兄长要来我水泊梁山入伙。” “早就知道我要来?!” 林冲试探道:“可是柴大官人早有书信告之?” 朱贵摇摇头:“是哥哥言之,这一二月兄长便会来投,叫我等留意,接应兄长上山入伙。” 朱贵又说:“我昨日又看到兄长的悬赏令发下,猜到兄长应该快到了,便叫伯龙贤弟留意兄长。” 林冲反应了一下,问道:“寨主在一二月前便知林冲会前来相投?他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朱贵不确定地答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哥哥能掐会算却是毋庸置疑的。” 说到这里,朱贵给韩伯龙使了个眼色。 韩伯龙见状,去了他们对面,将那里的屏风拉开。 但见那面墙壁上赫然铁画银钩地也写有八句诗: 家有娇妻匹夫死,世无好友百身戕。 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 高太尉头耿魂梦,酒葫芦颈系花枪。 天寒岁暮归何处,涌血成诗喷土墙! 别人或许看不懂这首文采并不高的打油诗什么意思,可对林冲而言,这首打油诗,却是字字如刀,让他心如刀绞! 林冲赤红着双眼,眼中还噙着泪花,对着这首总结了他悲惨遭遇的打油诗无语凝噎! 其实—— 朱贵和韩伯龙的震惊,一点也不比林冲小。 半年前,这间都来吃酒店建好时,江鸿飞便在这里留下了这首打油诗,并让人用屏风挡上。 有人不解,问江鸿飞这是何意? 江鸿飞却笑而不语,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今天看见林冲在对面墙壁上写下的这八句悲歌,朱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江鸿飞留下的这首打油诗为谁而写。 过了好半晌,林冲才从过往的经历中走出来,问道:“敢问此诗是何人所题?” 朱贵答:“乃哥哥所题。” 可能是觉得林冲受到的震惊还不够一般,朱贵又补充了一句:“乃哥哥于半年前所题。” 林冲脱口而出:“半年前?那时我人刚刺配沧州道!绝不可能!除非寨主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不怪林冲不相信,实在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行。 江鸿飞消息灵通,能打听到高衙内调戏他林冲的娘子、陆谦背刺他林冲、他林冲误闯白虎堂被高俅刺配到沧州道! 可江鸿飞怎么可能在半年前就预料到他林冲会在山神庙中躲过陆谦他们的陷害,以及预料到他林冲会在大雪天来到此处? 最让林冲难以置信的是,江鸿飞竟然料到了他会在墙上题诗! 这可是刚刚才发生的事! 而且,这还是他林冲一时愤闷,借着酒劲,临时起意的,事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在这面墙上题诗! 见林冲不信,朱贵一指那首打油诗旁边的落款:“兄长请看。” 林冲仔细一看,就见那落款是:政和四年六月七日悲吾弟蒙受不白之冤遭难所作,江衍。 “六月七日?!” 林冲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将休书交给他的丈人张教头,在董超和薛霸的押送下离开东京汴梁城…… “咝~” 林冲对那位他素未谋面的江寨主,生出了浓浓地敬畏之心。 朱贵又张罗了一桌酒席,与韩伯龙一块,陪林冲喝到了半夜。 三人各自去歇息略过不表。 只说次日五更时分,朱贵亲自来叫林冲起床。 林冲洗漱完毕,又换上了朱贵给他准备的崭新衣服,朱贵和韩伯龙陪着林冲吃了顿丰盛的早饭。 此时,天还没有亮。 但韩伯龙还是把水亭上窗户打开了,取出了一张鹊画弓,搭上一枝响箭,向天上射去。 林冲不解:“此是何意?” 朱贵答:“此乃山寨里的号箭,少顷便会有大船来接兄长上山。” 没过多久,一艘豪华大船便来到了水亭边上。 朱贵亲自提起林冲的包裹,陪着林冲上了大船。 大船上备有炒栗子、胶枣、榛子等干果,还有灵酒。 朱贵请林冲坐下,边给林冲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灵酒,边说:“此乃哥哥座船,小弟还是第一次见此船来接人上山,可见哥哥很看中兄长啊。” 林冲听言,心中一暖。 经受过严寒,才知道太阳的温暖;饱尝过艰辛,才懂得贵人的可贵。 这一刻,林冲越发地期待见到那位料事如神又明显很看重他的水泊梁山大寨主!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冲的迫切,众喽啰拼命划桨,使大船快速向泊中的梁山驶去…… …… 第二十七章 梁山的变化(求追读!) … 有朱贵作陪,林冲边品着灵酒、吃着果子、边欣赏这壮丽的梁山泊,同时听朱贵说这半年来江鸿飞带领他们替天行道的快事。 这时,林冲才知道,山东境内真的出了一方豪杰,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深受附近之人爱戴。 大船在梁山泊中行进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金沙滩。 林冲抬头去看,就见三关雄壮,枪刀剑戟如林,心下想道:“听柴大官人说水泊梁山兴旺,不想真做下这等大事业!”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和宋万一起到金沙滩迎接林冲,擂鼓吹笛,有小喽啰将林冲抬上,迎上寨来。 来到第一座雄关,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 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 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 林冲只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上面起了一座雄伟小城;城门正对山口,四周皆十丈高城墙,若连其下高山一并计算,不下百丈。 林冲以一个将领的角度来看,这水泊梁山何止易守难攻,简直固若金汤。 林冲又往校场上看去,就见密密麻麻地不下三千人在那里操练。 林冲记得三道关隘每道驻有五百人,就是一千五百人。 山下四个水寨,每个只算有五百人驻扎,又是两千人。 “这样的山寨,再加上六七千好汉,难怪柴大官人会说,水泊梁山是山东第一大寨,连官府都不敢来打。” 这给了走投无路的林冲巨大的安全感,让已经好久都没有踏实之感的林冲,第一次放松下来。 众头领引着林冲来到聚义厅上。 只见宏伟壮丽的聚义厅中间交椅上坐着一个好汉,此人正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 江鸿飞左手下一排交椅,把头坐着一个文人打扮之人,正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白衣秀士王伦。 见林冲来了,江鸿飞亲自迎到门口,倒是王伦似乎起身得有些不情不愿,只是碍于江鸿飞都起来迎接林冲了,他才不得不跟着起来。 这一切都被林冲看在眼里,他心中不禁生出疑惑:“我此行乃奔王伦及杜迁而来,王伦为何不仅不带挈我,似乎还不欢迎我到来?” 倒是江鸿飞,对林冲很热情:“为兄等贤弟上山聚义,已半年有余,贤弟可是叫为兄好等!” 林冲向江鸿飞一拜在地:“小弟命蹇,因被高太尉陷害,刺配沧州,又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争奈杀死三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家,好生相敬,因此,特写书来举荐入伙。” 林冲这话与其说是对江鸿飞所说,倒不如说是对王伦所说。 林冲虽然不清楚江鸿飞是怎么知道他的遭遇的,但很显然,江鸿飞对他已经了如指掌,也欢迎他来入伙。 倒是王伦,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所以,他才提了柴进的大名,希望跟柴进有旧的王伦能看在柴进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 言毕,林冲便从怀中取出柴进的亲笔信交给王伦。 王伦接过柴进的亲笔信,拆开看了,然后默不作声。 江鸿飞则热情地张罗酒宴:“快准备酒宴,我要宴请林冲贤弟上山入伙!” 接着,江鸿飞主动说起:“寨中还未正式排座,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他日各有立功多寡,再定座次。” 林冲与众好汉谦让一番,推脱不过,便坐在了王伦的下首,杜迁和朱贵的前面。 酒宴准备妥当,江鸿飞张罗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迁问起:“柴大官人近日无恙?” 林冲答道:“无恙,每日皆去郊外狩猎,逍遥快活。” 与杜迁时不时地跟林冲聊一下柴进不同的是,同样是从柴进的庄子出来的王伦,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独饮。 宴席结束,王伦突然叫喽啰拿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块价值百缗的灵石。 王伦起身说道:“柴大官人举荐教头来敝寨入伙,争奈小寨粮食缺少,屋宇不整,人力寡薄,恐日后误了教头,亦不好看。略有些薄礼,望乞笑留;寻个大寨安身歇马,切勿见怪。” 王伦此言一出,不仅林冲大吃一惊,其他头领也都面露诧异不解之色! 水泊梁山缺粮食?屋宇不整?人力寡薄? 王伦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在山东境内随便找,哪还有比水泊梁山更富裕、人更多的山寨? 可林冲此来,不是冲江鸿飞来的,而是冲王伦和杜迁来的,王伦确实是有打发林冲离开的权力。 林冲忙道:“王头领容复,小人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凭托柴大官人面皮,径投大寨入伙。林冲虽然不才,望赐收录。当以一死向前,并无谄佞,实为平生之幸,不为灵石、灵币赍发而来,乞头领明察秋毫。” 不想,王伦却丝毫不留情面:“我这里是个小去处,如何安着得你?休怪,休怪。” 朱贵见了,帮林冲说好话道:“莫怪小弟多言,山寨中粮食虽还不够多,然有哥哥率领我等,近村远镇,皆可去借;我梁山树木竹石无数,便要盖千间房屋,却也无妨。林冲兄长又是柴大官人举荐而来,柴大官人曾借灵钱于山寨奠基,如何教他别处去?我敢担保,林冲兄长定是有本事之人,上了山,必然为山寨添砖加瓦,使山寨进一步壮大。” 杜迁也劝王伦:“山寨中也不多他一个!哥哥若不收留,柴大官人知道时见怪,显得我们忘恩背义。日前我们在他庄上数月,他又送灵币让我们出来创业,今日荐个人来,便恁推却,岂不被江湖朋友耻笑?” 阮氏三雄和宋万也都出言劝王伦。 可王伦却不为所动,只说:“兄弟们不知,他在沧州虽是犯了迷天大罪,却不知是否是官府之计,倘或来看山寨虚实,如之奈何?” 接着,王伦义正言辞道:“不能因我及杜迁贤弟关系,使山寨置于危险之地,不然,我及杜迁贤弟万死难辞其咎。” 林冲说:“小人一身犯了死罪,因此来投入伙,何故相疑?” 王伦淡淡地说:“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便把一个投名状来。” 这时,江鸿飞开口道:“好了,老二,林冲贤弟算我邀请上梁山的好汉,日后哪怕他闯下弥天大祸,亦与你及杜迁贤弟无关。如何?” 王伦听言,冲江鸿飞拜道:“既然哥哥愿接下这段因果,小弟岂敢不听命行事?” 见王伦终于松口,林冲不禁心下一松! 随后,林冲看向江鸿飞,一拜在地,满怀感激地谢道:“哥哥肯收留小弟,小弟铭感五内,他日但有差遣,小弟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江鸿飞将林冲扶起:“贤弟言重了。” 勉励了林冲一番,江鸿飞吩咐朱贵去给林冲挑一个好住处,大家散去…… …… 第二十八章 受宠若惊的林冲(求追读!) … 朱贵给林冲挑了一座幽静的小院。 林冲很满意,对朱贵千恩万谢。 ——林冲谢朱贵,其实不只是谢朱贵帮他挑了座让他满意的小院,也是在谢刚刚朱贵帮他仗义执言。 “在下颇识几字,给寨中写个投名状也不打紧,只是在下有所不知,二当家为何不顾柴大官人情面针对于我,是我哪里得罪他了?”林冲说。 “兄长错了,这投名状可不是写个保证,而是叫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在我绿林道,好多山寨,但凡有好汉们入伙,皆须要纳投名状。”朱贵说。 林冲一怔,皱眉道:“这事也不难,只是……这个时间,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人来。” 朱贵摇摇头:“哥哥不喜欢滥杀无辜。曾言,大丈夫岂能无缘无故恃强凌弱,叫世人耻笑?故我水泊梁山没有投名状这一说。” 林冲大赞:“哥哥真英雄也。” 接着,林冲又有些不解:“既然哥哥已有明言,二当家为何……” 虽然林冲没有说出来后面的“明知故犯”四个字,但朱贵哪还能不明白林冲想说的是什么? 朱贵解释道:“二当家乃山寨元老,善于经营,劳苦功高,哥哥又是念旧的,寻常之事不愿意跟二当家一般见识,二当家便想说甚么说甚么。” 可能是感觉林冲的命运太过悲惨了,也可能是跟林冲一见如故,迟疑了一下,朱贵好心提醒林冲: “二当家虽然总管山寨除战事以外诸事,权力不小,然其人喜欢计较,又生性多疑,故不得人心,众位头领中,只有杜头领与他交好,旁人皆不愿意跟他来往。” 左右也打开了这个话匣子,朱贵索性就再多说几句: “二当家平日里极为难缠,做事一丝不苟,丝毫不讲情面,若无哥哥护他周全,早有人教训他了,兄长将来与他打交道,切记只管公事公办,无需与他讲人情,若真有为难之事,便绕过二当家直接找哥哥,哥哥最重义气,从不为难我等,我等但有所求,哥哥无不应之。” 朱贵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这半年来,他与王伦闹得很僵,让他越来越受不了王伦这个人。 起初,朱贵以为王伦怪他转投了江鸿飞,生他的气,才故意针对他。 出于愧疚,朱贵一直不跟王伦一般见识。 可是没过多久朱贵就发现了,王伦对谁都一样,好多事,江鸿飞都批了,他还在那反复核实,一旦被他找到问题,立马就给驳回了,一点情面都不讲,甚至打到江鸿飞那里,他都是据理力争,好多次让江鸿飞都有些下不来台。 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不管王伦叫白衣秀士了,而是管他叫鬼难缠。 慢慢的,有人总结出来,跟王伦打交到,谈什么都没用,唯有公事公办。 再加上,王伦也不再跟江鸿飞斗了,心甘情愿的在水泊梁山当老二,朱贵这也不算是背叛王伦。 既然如此,朱贵也就不再愧疚,而是如了王伦的意,只与王伦在公事上往来,不谈任何感情。 林冲听明白了。 虽然王伦可以在江鸿飞面前说些别人不敢说的话,但这只是因为江鸿飞念旧不愿意跟王伦一般见识,实际上,这水泊梁山还是江鸿飞说得算。 也就是说,只要他林冲抱住了江鸿飞的大腿,王伦就算看他不顺眼,也奈何不了他。 …… 另一边,杜迁又在苦口婆心地劝王伦: “我的好兄长,你为何又逆了哥哥的意,提那哥哥已然明令禁止的投名状?再者,那林教头乃柴大官人引荐而来投奔你我的,旁人皆不阻他上山,偏偏你去阻,这是甚么道理?” 王伦心想:“跟你们这些一根筋的家伙说话真累,还是跟江衍办事痛快啊。” 虽然王伦真不愿意跟杜迁这样的没有政治智慧的人解释,可王伦知道,未来,也可能是他整个后半生,多半就只有杜迁这一个朋友了,所以,他还是得提点杜迁两句: “贤弟可知,我为何能坐稳这二当家之位?” 杜迁脱口而出:“因为兄长于山寨有大贡献?” 王伦摇摇头。 杜迁又说:“那……因为兄长有宰辅之才,将山寨治理得井井有条?” 王伦还是摇头。 这回杜迁真不知道了。 王伦笑着说:“因为我知道甚么时候该说甚么话,还因为我懂得取舍。” 杜迁听得一头雾水。 即便看出来了杜迁还是听不懂,王伦也丝毫都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杜迁见此,只能越过这一话题,提醒王伦:“兄长行事还是低调些罢,小弟听闻三阮对兄长屡屡为难他弟兄三个心生不满,兄长务必提防他们三个凶神火并了兄长。” 王伦自信的一笑:“有哥哥在,他们不敢。” 一想阮氏三雄对江鸿飞言听计从的样子,杜迁也觉得,他是有些过虑了,在水泊梁山,只要江鸿飞不想杀王伦,还真没谁动得了王伦。 …… 次日,吃过早饭,江鸿飞就派人去请林冲来校场相见。 林冲以为,江鸿飞想试试他的身手,他赶紧在第一时间拎着一根杆子来到校场,准备给江鸿飞展示一下他们林家的枪法。 谁想,林冲到了校场后,江鸿飞直接当着杜迁和宋万以及三千多名喽啰的面宣布: “从今往后,林冲贤弟便是我水泊梁山的总教头,杜迁贤弟及宋万贤弟改任副教头,辅助林冲贤弟训练大家。” 见江鸿飞这么干脆就给他分配了工作,并且一上来就让他凌驾于杜迁和宋万这两个水泊梁山的元老之上,林冲真有点受宠若惊。 林冲赶紧推辞:“小弟初来乍到,岂敢担此大任,若杜、宋两位兄长不嫌弃,小弟愿辅佐他二人训练士卒。” 宋万笑道:“兄长乃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定然比我与杜迁哥哥擅长训练士卒,我二人愿意做兄长副手。” 杜迁也说:“我水泊梁山之所以有今日红火,皆因唯才是举,兄长既有练兵之能,又何必自谦?” 林冲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江鸿飞事先已经做好了杜迁和宋万的工作。 这让林冲更加感激江鸿飞,他冲江鸿飞一抱拳:“既然哥哥带挈小弟,那小弟便为我大寨尽一分薄力。” 江鸿飞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说:“贤弟练兵时,注意挑选适合担任马军之人,我准备组建一营马军,由贤弟统领。” “?” 林冲万万没想到,江鸿飞这么看好他,竟然不只让他担任水泊梁山的总教头,还让他统领一营马军! 在这个世界,对于任何军队来说,马军都是其王牌军队,并且是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军队,非嫡系绝不可能有机会统领。 林冲虽然知道江鸿飞很看好他,但他真没想到,江鸿飞会这么看好他! 老实说,这对于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受到过重用的林冲来说,真让他受宠若惊。 林冲下意识地又推辞道:“小弟本领低微,恐难胜任,还请哥哥收回成命。” “寨中除了贤弟,旁人连骑马都不会,安能堪用?”江鸿飞说。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贤弟生平之志不是争战沙场,凭手中刀枪搏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现如今机会来了,贤弟又为何唯唯诺诺?”江鸿飞又说。 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听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虽然算是国家公职,但没品级、不入流,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级一点的士官,一个闲职罢了。 如今,江鸿飞让林冲当一个实实在在的统领五百人马的头领。 这要是放在从前,绝对是林冲梦寐以求的机会。 如今嘛…… 林冲觉得江鸿飞这个人神秘莫测,现在又话中有话,就好像,他要是当了这个马军头领,未来就能如愿一般? “不管了,左右事已至此,我又何必叫人小觑了我?!” “且哥哥实是有心带挈我,我若不识时务,失了哥哥这个贵人,还能去往何处?” 念及至此,林冲一拜在地,朗声道:“哥哥既然信得过小弟,那小弟定然竭尽全力为哥哥练出一支精锐马军!” 林冲抛妻卖友忘恩负义,不可信? 那是你没摸准林冲的脉。 林冲已经告诉世人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想想看,高俅都将林冲逼到什么地步了,那林冲还宁肯抛妻卖友,去沧州服刑,也不愿意杀了差点没弄死他的董超和薛霸,盼望着高俅可以看到他的付出回心转意原谅他这个朴实忠诚的人,给他一个搏取功名的机会。 由此可见,在江鸿飞势大以后,林冲绝对会是江鸿飞最忠心的手下之一…… …… 第二十九章 会青面兽杨志(求追读!) …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这是刚刚走马上任第三天的林冲,最真实的想法。 说真的,事先林冲真没想到,一伙寇匪的马军位置,会有那么多人争抢。 这使得,不仅众喽啰各个极听林冲的军令,他们还想方设法在林冲面前表现自己,当然,也有人不走正路,暗地里给林冲送礼,有人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妹妹送给林冲当使用,只求得一个马军的名额。 后来,林冲从宋万那里得知了,水泊梁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奖罚分明,多劳多得。 宋万又跟林冲说了江鸿飞制定的奖罚制度,以及他们历次下山替天行道的收获,并重点说了,江鸿飞第一次率领众好汉下山替天行道,众头领每人分了两千多缗灵钱一事。 在那之后,虽然在王伦的强烈建议下,江鸿飞稍稍修改了一下战利品的分配方式,但哪次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下山去替天行道,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都能分他个几百缗灵钱。 以至于现在,别说众头领,就是那些头目,都发了财,好几个都纳了两三房小妾。 甚至就连那些肯打肯拼的喽啰,都已经攒够了娶妻的钱,过上了小康的日子,有些甚至都升到了头目。 而这还仅仅只是半年时间而已。 听了这些,就连原来家庭条件不错的林冲,都眼红了。 想当初,林冲为了给高俅送礼,将家里的大半资产拿了出来,才买了一把宝刀。 这要是换成了在水泊梁山,仅第一次跟江鸿飞下山去替天行道,分到的钱,就能买两把宝刀! 宋万打趣林冲:“兄长莫要心急,过几日哥哥定然还会带我等下山去替天行道,那时有兄长大显身手之机也。” 水泊梁山如此赚钱,又如此赏罚分明。 而马军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立功的机会也是最多的。 众喽啰当然渴望被林冲选上。 在林冲看来,态度积极、令行禁止的水泊梁山的喽啰,全都是好兵胚子。 老实说,在跟水泊梁山的喽啰打交到之前,林冲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 林冲真心想说一句:“他们哪像匪寇?!” 林冲问杜迁和宋万原因,两人支支吾吾的说:“这皆……俺两个努力训练的结果。” 转天遇到朱贵,林冲才知道真实原因。 原来,这些喽啰之所以这么听话: 一来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良民出身,本就听话。 二来是因为,江鸿飞虽然不亲自管军队,但对军纪这块却抓得非常严格。 ——为了约束水泊梁山的军队,江鸿飞甚至照搬了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并强令,不论何人,入寨一个月,如果背不下来全部的军法,都撵出水泊梁山,永不录用。 三来是因为,水泊梁山草创时,没有人会练兵,江鸿飞就将杜迁和宋万叫去,传授了他们练兵之法。 当时,杜迁和宋万到底是怎么跟江鸿飞学的,除了江鸿飞、杜迁和宋万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但梁山好汉全都知道,杜迁和宋万从江鸿飞那出来后,浑身棍伤。 随后,杜迁和宋万开始练兵,而他们练兵的内容就是教众喽啰站队列。 在这个过程当中,有那站不明白的,杜迁和宋万拎着棍子上去就打,毫不留情。 在棍棒的教育下,水泊梁山的喽啰全都学会了站队列,附带的效果就是,他们一个比一个听话,也就是令行禁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从禁军中出来的林冲一听,就知道江鸿飞传授给杜迁和宋万的是极高明的练兵之法,跟孙武杀妃有异曲同工之妙。 跟禁军中的那些兵痞打交道多年的林冲,得了这么多好兵胚子,简直比得了几个美人都开心。 陆谦请林冲喝酒时,林冲曾对陆谦吐露心思:“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 如今,江鸿飞赏识林冲,重用林冲。 更关键的是,林冲感觉到了江鸿飞的不凡,认为江鸿飞所行之事必定大有深意,他若是跟紧了江鸿飞的脚步,未必不能时来运转,得偿所愿。 所以,林冲卯足了劲,准备给江鸿飞练出一支精锐的马军,哪怕水泊梁山目前只有几十匹马,其中适合当战马的灵马更是只有五匹。 这天中午。 就在林冲跟杜迁和宋万一块操练众喽啰的时候,朱贵来到校场,对林冲说:“哥哥喊兄长一块下山。” 林冲一听,赶紧跟杜迁和宋万交代一番,然后就在第一时间跟朱贵去见江鸿飞。 见面后,江鸿飞让林冲带上两杆好枪,然后一行三人就下了山,随后乘坐江鸿飞的座船到了梁山泊东岸,接着又向东山路走去。 三人来到东路林子前站定,江鸿飞问朱贵:“他人几时能到?” 朱贵答:“若不出意外,至多一顿饭功夫便会到此处。” 林冲有心问问江鸿飞和朱贵,他们这是在等谁? 可在体制内混过多年的林冲,又十分清楚,领导没有主动提起的事,最好别问。 所以,林冲压下心中的好奇,老老实实地站在江鸿飞的左后方,像保镖一样,护卫着江鸿飞。 这时,江鸿飞主动跟林冲说起:“林冲贤弟,你这几日费费心,编一套修炼之法,以便我梁山好汉整体提升实力。” 这种事很常见。 很多将领尤其是识字的将领都会编写修炼之法,叫自己手下的将士照着修炼。 事实上,林冲家里就有一套祖传的修炼之法,品级不低。 另外,林冲在禁军中担任教头多年,曾接触过不少高明的修炼之法。 所以,江鸿飞的命令,对林冲来说,并不难完成。 林冲也很痛快的就应道:“哥哥放心,至多半月,小弟定会将这套修炼之法交给哥哥审阅。” 江鸿飞要这套修炼之法,为得可不只是提升梁山好汉的实力,更是为了自己照着修炼。 因此,江鸿飞很怕林冲会拿一些垃圾货色来敷衍自己。 所以江鸿飞又嘱咐了林冲一句:“寨中众位头领皆是野路子出身,对炼气一途,大多都是自己摸索的,没有系统传承,不如你编两套修炼之法,一套给士卒用,一套给众位头领用。” 林冲心想:“若是众位头领也用我的修炼之法去找补他们自己修炼上的不足,就等于是欠了我人情,那我在寨中的地位,定然会提高不少。” 这么一想,林冲立马就保证道:“哥哥放心,小弟定会将小弟对修炼一途的心得体会全部编入那套高深地修炼之法中,绝不藏私。” 听林冲这么说,江鸿飞终于满意了。 此时,残雪初晴,日色明朗。 林冲神色一动,向远处的小道看去。 见此,江鸿飞和朱贵也抬起头向远处的小道看去。 就见,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一个挑夫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货物正沿着小道走了过来。 可能是长途赶路累了的缘故,那个挑夫始终低着头,直到他来到江鸿飞三人近前,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手中拿着两杆长枪的林冲,他以为自己碰到了剪径的强人,吓得怪叫了声:“阿也!”,随即撇了担子,转身便跑。 见到这一幕,朱贵哭笑不得:“杨制使从哪雇倩的这厮,也忒胆小了。” “杨制使?” 林冲反应了一下,问道:“可是那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流落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的杨志杨制使?” 朱贵答道:“就是此人,哥哥算到,他这几日便要路过我水泊梁山,叫小弟留意一下。今日巳时前后,东山酒店的兄弟探到他已经望这边来了,小弟便去通知哥哥,哥哥令小弟叫上兄长前来会一会这位青面兽。” 江鸿飞接过话头:“我算到此人日后会上我梁山坐一把交椅,今日先带你二人来与他见上一面。” 三人正说话间,只见山坡下一个大汉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这大汉,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不是青面兽杨志,又是谁…… …… 第三十章 一流炼气士之间的对决(求追读!) … 杨志看到江鸿飞三人,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挺着朴刀,大叫如雷: “泼贼,杀不尽的强徒,竟敢抢洒家行李!洒家正要捉你这厮们,倒来拔虎须!” 说这话的同时,杨志两个起落,就奔到了江鸿飞三人的近前。 见杨志来得势猛,林冲一闪身,便挡在了杨志身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看见林冲的身法,杨志就知道,林冲的战力绝不会太弱,进而冷静下来。 这时,江鸿飞笑道:“杨制使,你那担子就在那里,丝毫未动。” 杨志眼角的余光一扫,就见他的担子被那个挑夫丢在路旁,里面的灵器已经散落了出来。 可尽管财已露白,他的担子仍旧静静地在那放着。 见此,杨志如何还能不知道他误会了江鸿飞三人? 不过这已经不是杨志现在最关心的。 杨志现在最关心的是,江鸿飞竟然一口就道出了他的身份! 杨志冲江鸿飞一抱拳:“敢问高姓大名?” “小可江衍。”江鸿飞答。 反应了一下,杨志又客气三分:“洒家听闻,近来济州府出了一位盖神佛、义薄云天震乾坤的天大圣,请问可是尊驾?” 江鸿飞谦虚道:“老乡夸词,制使不必当真。” 杨志拜道:“惩治土豪恶霸替天行道,给活不下去的民众免债、分田、分粮,活人无数,这天大圣尊驾当得。” 江鸿飞笑笑,没再继续谦虚。 混江湖的,哪有人真嫌弃自己名气大? 话说,江鸿飞之所以替天行道,固然是为了借钱粮发展壮大水泊梁山,同时也未尝没有扬名立万的意思,包括江鸿飞给穷苦人免债、分田、分粮,也有为增加自己声望的原因。 这声望高了,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太多了。 君不见,宋江走到哪,都有人纳头便拜,甚至主动来投? 这还不是因为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宋公明,响彻大江南北。 而到了江鸿飞这里,效果也是一样。 没看见,江鸿飞一报上自己的大名,杨志的态度立即就变了吗? 杨志又说:“洒家乃粗人,心中藏不住事,有一事实不吐不快,敢问寨主,洒家又未像寨主这般在山东做下恁地多大事名满山东,洒家之名,寨主是如何知晓的?” 江鸿飞再一次装神棍: “你注定是我梁山好汉之一,只是你上山之机还未到,故无上山之意,我此来,所为与你相识也,以便你今后少走些弯路。” “?” 生性多疑的杨志,脸上不信之色一闪即逝。 ——杨志以为这是江鸿飞赚他上梁山入伙的手段。 江鸿飞见此,又道:“你为道君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到了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便逃去他处避难。今道君大赦天下,你便收了一担灵器,想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求得一官半职。可对?” 这回杨志还真有点被江鸿飞给唬住了,要知道,他的这些经历,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尤其是他准备去枢密院打点一事。 迟疑了一下,杨志的语气又恭敬了三分:“在下听闻,神灵根的炼气士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敢问尊驾可是那神灵根的炼气士?” 江鸿飞听言,还是用老办法应对,也就是笑而不语。 杨志眼珠动了动,又换了个方式旁敲侧击:“那敢问在下此行是否顺利?” 江鸿飞悠悠地说:“花石纲原没纪纲,奸邪到底困忠良。早知廊庙当权重,不若山林聚义长。” 杨志一听,江鸿飞这还是劝他上梁山,顿时就不想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一见杨志的神色变化,江鸿飞就知道杨志误会了,他笑着说:“我知你现在不肯将父母遗体来玷污了,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小可既知你不肯在此,又如何敢勒逼你入伙?” 江鸿飞这话说到了杨志心里,他又有些怀疑江鸿飞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江鸿飞又说:“我寨林冲贤弟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本领高强,祖传林家枪法,天下无双,只是不知与你杨家枪法孰高孰低,今日因缘际会,不如你二人比试一番,叫我与朱贵贤弟涨涨见识,如何?” ——江鸿飞一直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顶级炼气士之间的战斗,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才攒落林冲和杨志大打一场。 背负沉重的荣光的杨志,最在乎的就是其家族的名誉,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拿还没有多大名气的林家枪法跟他杨家枪法相比,已经触碰到了杨志的逆鳞。 杨志看向林冲,语带挑衅道:“正好,我亦想见识一下,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手段!” 江鸿飞愿意看他的本事,林冲肯定愿意给江鸿飞展示,就像当初他给柴进展示他的本事那样。 所以林冲很痛快的就将左手上的长枪丢给杨志。 杨志接过林冲扔过来的长枪,将他的朴刀戳在路旁,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释放灵气蓄势! 霎那间,江鸿飞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以杨志为中心向外喷涌而出! 林冲见此,也开始释放灵气蓄势! 两人的灵气一碰撞,周围的空气急剧压缩,并伴有刺耳地气爆声! 光是其气势,就能让寻常之人包括寻常炼气士动弹不得。 江鸿飞如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炼气士了,并且也能算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但即便是这样,江鸿飞也必须将自己的灵气放出来,护住自己的周身,才不会受林冲和杨志放出来的灵气影响。 朱贵更是早早的就放出灵气将他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朱贵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冲和杨志,断言道:“此二人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朱贵话音一落,在林冲和杨志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爆。 这个气爆,就像是发令枪一般,林冲和杨志几乎同时消失! 下一瞬间,两声刺耳的音爆声响起,林冲和杨志手上的长枪也随之碰撞到了一起! 紧接着,林家枪如鳅鱼茓内窜出,杨家枪如巨蟒窠中喷出。林家枪又似连根拔怪树,杨家枪又似遍地卷枯藤。两条海内抢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一场好斗展开…… 此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往一来,眨眼间,林冲和杨志便斗到了三十来合,不分胜败。 以前江鸿飞一直以为,只要灵根强大,实力肯定就强大。 可通过观看林冲和杨志这电光火石般的比试,江鸿飞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自己竟然忽视了武技的重要性。 原来,炼气士之间的打斗,也是以武技为主的。 不。 应该说,顶级炼气士之间比得主要就是武技。 江鸿飞对此的理解是,这就好比玩格斗游戏。 菜鸟追求的,永远都是发大招。 而真正的高手,从来都只是用最简单无华的拳脚打爆对方。 说回林冲和杨志。 在江鸿飞看来,林冲和杨志对灵力的运用应该差不多,他们都是那种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不会白白浪费的炼气士,哪怕他们都有极为雄厚的灵力,并且恢复灵力的速度也都极快。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林冲和杨志中有一个武技稍稍差一点,两人可能早就分出胜负了。 可偏偏,两人又都是武技高手,手上长枪皆是能攻能防,半点破绽都没有,所以,两人才一连斗了三十来合,谁也不让谁半分。 而场中二人也是越打越心惊,尤其是杨志。 杨志万万没想到,林冲竟然这么厉害! 杨志知道他遇到了生平大敌,若是不拿出最真实的本事,恐怕无法战胜林冲。 念及至此,虚晃一枪之后,杨志身体迅速兽化! 顷刻之间,杨志就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半兽人,随即他人一转就化成一道青光到了林冲背后! 杨志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江鸿飞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现在与杨志对敌的人是江鸿飞,下一瞬间江鸿飞肯定倒下了。 好在—— 现在与杨志对敌的人是林冲。 感觉不妙,林冲也迅速释放出变化属性灵力,使他自己变成了一个豹头人身的半兽人,随即他的身体就化成了一道黑光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杨志这几乎是必杀的一枪! 接下来,一黑一青两道光芒绞杀在一起,时而碰撞,时而分开。 这时,仿佛天地间全都充斥着两人的打斗声,两人的身影也仿佛无处不在。 周围的山川草木河流积雪遭了殃,在他们的打斗之下,几乎全都被夷为了平地。 江鸿飞真的很想看清楚林冲和杨志之间到底是怎么交手的,可他就是将自己的眼睛瞪圆了,看到的也只不过就是两道光芒在激烈地争斗! 江鸿飞在心中感慨:“原来这就是一流炼气士之间的对决,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而实力不够之人,别说参战了,就是看都看不明白……” …… 第三十一章 我说是碰巧你信吗(求追读!) … 无论是在哪个版本的水浒中,林冲的实力都是很强的。 另外,失去了晁盖那个老大,林冲还能在梁山大聚义之后,位列梁山五虎将之一,也足以说明林冲的实力。 如果非要给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排个名,林冲和关胜应该不分伯仲,略强于呼延灼、秦明和董平。 虽然在整个水浒世界中,林冲的实力不是最强的,但不论怎么排,猛将排行榜中,林冲都肯定有一席之地。 而且,林冲在任何一版水浒中,都少有败绩,他出战的话,要么是打赢,要么是平手,要么是对方太强他没有出战,总之,在林冲的战绩中,基本上最差的也是平手。 所以林冲无疑是水浒世界一流的猛将。 正常来说,梁山八骠骑,应该不会是梁山五虎将的对手,尤其林冲还是五虎将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偏偏,在《水浒传》中,杨志与林冲、索超、鲁智深、呼延灼交战的结果都是平手,而且,除了曾被张清的飞石击中过头盔以外,杨志也没有过败绩。 当然了,杨志也没有真的战胜过哪个高手。 由此不难发现,杨志的实力其实没法估量。 所以,当年江鸿飞参加的水学研究会中,有人就提出过“杨志是水浒里最被低估的高手”这一观点,还有人断言“杨志应该能胜过五虎将中最弱的秦明”。 这些人认为,杨志在面对难以克服的困难时,总想着逃避,没有担当,才导致他的战绩平平。 这些人的论点是,杨志丢了花石纲,跑了;杨志丢了生辰纲,跑了;杨志只是被张清的飞石击中头盔,又没受伤,结果又跑了。 也就是说,杨志在跟他的对手交战时,全都是,打得过就打,对手稍微硬点就跑,从未使出过全力。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真是这样,也很附和杨志的人设。 杨志的梦想是上战场一刀一枪恢复祖宗的荣光,不是给谁当跑腿的,更不是当强盗,哪会在这些他不想打的战斗中尽全力? 或许,只有跟林冲的那一战,杨志是尽了全力的,因为林冲想要杨志的命,杨志则想抢回他用来换前程的钱物。 也正是因为有那一战,想看这个世界顶级炼气士之间的战斗的江鸿飞,才会促成林冲和杨志这一战。 为了让林冲和杨志都能使出全力,江鸿飞甚至都没让他们用朴刀,而是让他们全都用上了他们所擅长的枪。 结果,林冲和杨志这一场龙争虎斗,竟然打了一百多回合。 就在江鸿飞心想“是不是快分出胜负了?谁会赢?赢的那个应该是林冲吧?”之际,朱贵提醒江鸿飞:“哥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江鸿飞这才想起来林冲和杨志自己都有用,这要是伤了一个,甚至是死了一个,那自己不是玩脱了。 所以江鸿飞立即出言道:“两位好汉不要再斗了!” 也是巧了。 就在这个当口,林冲张开嘴,准备使用他的必胜神通“豹子吼”! 而另一边,杨志身体虚影一晃,准备使出他的绝招“回马枪”!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鸿飞却叫停了两人之间的比试。 见江鸿飞不想让他伤了杨志,林冲立即脚尖一点地,跳出圈外,结束了这场比试。 而杨志则暗道“可惜”,若不是江鸿飞输不起,玩场外,他就战胜了林冲这个强敌。 同时,杨志对江鸿飞又忌惮了三分! ——杨志真没想到,在他和林冲这么快的交手下,江鸿飞竟然还能看出来他要使用绝招,而且,不早不晚,正正好好阻止他使用出来。 “厉害!” 此时,林冲的鬓角已经见汗,杨志更是极力控制着他自己不气喘如牛。 由此可见,两人刚刚的打斗,确实是用上了全力。 虽然此战没有分出胜负,但已经足够证明林冲和杨志的实力了。 江鸿飞来到杨志身前,笑道:“制使且去小寨休息两日,待制使想去东京时,小可派只船儿给制使。” 杨志觉得,这倒是件好事。 一来,不用他自己辛苦赶路了。 二来,此去东京汴梁城,一路剪径强人不少,有水泊梁山的人送他,他也不用亲自一一打发了。 三来,这天也快黑了,不跟江鸿飞他们上梁山,他可能就得星夜赶路,甚至是夜宿野外了。 所以,杨志便跟江鸿飞一行人等过了河,上了梁山。 来到三道雄关前,杨志看着那仿佛耸入云间、又如铁桶一块的梁山,心想:“好一个凶地,朝廷若叫我率兵来打,必极力推诿,不然断难建功。” 上得山来,杨志愕然发现,水泊梁山竟然有五七千人! “有这凶地,又有五七千喽啰,还有林冲这样的猛将,难怪江衍敢四处借粮,不怕官府前来围剿。” 到了聚义厅,江鸿飞没有刻意给杨志安排座位,只叫他随便坐,随后就吩咐人杀羊置酒,安排筵宴,招待杨志。 众好汉都听说过杨志祖上的大名,因此都对杨志十分客气,像阮小七、宋万等头领还劝杨志不要去东京了,就留在水泊梁山入伙好了,左右他早晚也会是梁山好汉。 杨志发现,梁山好汉对江鸿飞所说的,全都深信不疑,进而也是心中打鼓:“莫非我他日真会来这里入伙?” 不久,江鸿飞派人来请杨志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然后在后堂安排筵席给杨志洗尘。 见江鸿飞礼数周到,众好汉热情,关键江鸿飞预言他将来肯定会上梁山入伙,杨志也不禁动了“若是在这里歇马,大秤分灵石,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可能我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罢”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杨志给掐灭了! ——身为杨家将的传人,杨志不允许他自己有这么软弱的想法。 当晚,王伦亲自给杨志安排床帐,在后堂轩下请杨志安歇。 在此期间,王伦也对杨志说:“高太尉那厮安不得好人,林冲贤弟便是前例,不是王伦纠合制使,小可亦出身名门,兀自弃文就武,来此落草。制使又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宥,难复前职。亦且高俅那厮现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哥哥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言你必是我梁山好汉之一,你便早晚会来入伙,又何必直路不走却从曲中求,不如现在就小寨歇马,如何?” 杨志连江鸿飞的招揽都拒绝了,又怎么会答应王伦的挽留? “重蒙众位头领如此带携,只是洒家有个亲眷,现在东京居住。前者官事连累了他,不曾酬谢得。今日欲要投那里走一遭,实不能留在贵寨歇马。” 见杨志去意已决,王伦也没再劝。 次日,水泊梁山又备酒食筵宴款待杨志,话休絮烦。 杨志自到水泊梁山,连着吃了四五日酒。 到了第五日,杨志准备跟江鸿飞辞行。 ——杨志担心他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会忍不住真的加入这个仿佛哪哪都挺好的团伙。 可就在杨志找到江鸿飞,准备跟江鸿飞道别的时候,突然有喽啰来报: “禀寨主,有人前来攻打山寨,他几个言,若不放了他妹子,便将我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 第三十二章 送上门的大姨姐(求追读!) … “不放他妹子,就要将我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这么长时间,江鸿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口气的人。 话说,这半年多,江鸿飞真是没少抢女人。 不过江鸿飞抢的这些女人都是那些土豪地主大户的家眷。 在梁山好汉看来,江鸿飞抢的这些女人全都属于罪妇。 但老实说,这其中也有无辜之人。 比如,那些被土豪地主大户或者他们的亲近之人用威逼利诱等手段抢占的穷苦人家的女儿。 面对这种情况,通常水泊梁山都会派人往其家送份彩礼,就当他们家的女儿嫁到了水泊梁山,将这坏事变成好事。 认真说起来,就算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人,也都是被那些土豪地主大户或者他们的亲近之人糟蹋过的女人。 这种情况下,梁山好汉愿意要这些女人,还愿意为她们付数额可观的彩礼,绝大多数人家都会认了这门亲戚。 当然,世事皆有例外。 确实存在着一些想念她们原来的丈夫、孩子或者不愿意嫁入土匪窝里的女人。 对于这样的女人,只要查明她们确实是出自良善之家,在江鸿飞的主张下,水泊梁山不会为难她们,还会给她们拿点盘缠,甚至是派梁山好汉送她们回家。 不过,多数情况都是,梁山好汉将她们送回家以后,她们的家人却不愿意要已经脏了的她们,更愿意要水泊梁山给的彩礼,没办法,她们最后还得跟送她们回去的梁山好汉回水泊梁山。 总而言之,就算江鸿飞真的错把谁给捉上了水泊梁山,只要好说好商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不想,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愣头青,一上来就要将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江鸿飞一想:“算了,跟这种没脑子的愣头青一般见识,干什么?” 于是,江鸿飞问喽啰:“他说没说自己是谁,及跟我要谁?” 让江鸿飞无语的是,喽啰答:“他甚么都没说,就说……请寨主下山见他。” 江鸿飞一听,就猜到了,这个愣头青多半说得是让自己滚下山去见他。 这么搞,神佛都会有火。 江鸿飞沉着脸说:“行,那我就去见见这人,看看他到底跟我要谁。” 江鸿飞此言一出,众头领齐声道:“我陪哥哥走一遭!” 江鸿飞是一个谨慎的性子,加上这个愣头青口气也太大了,不可能没点东西。 所以江鸿飞说:“除了老二,其他众位头领皆随我下山看看,是谁这么霸道。” 然后江鸿飞又特意对杨志说:“我下山处理点事,回来再与制使把酒言欢。” 杨志觉得这正是他还江鸿飞人情的机会,所以主动说:“哥哥这说得甚么话,今有强敌来扰,自当洒家奋力之时,哪有独自留下的道理?” 江鸿飞也没跟杨志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那制使随我一并下山会会这个狂徒。” …… 梁山泊旁的树林前,一行人不停地向梁山方向眺望。 队伍中的一个汉子,也就是召家村教头花貂,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朝一个骑匹黄膘马、手拿一杆镏金镋的大汉说: “团练,这伙贼寇近来势盛,我只有十几个前来讨人,若他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我如何讨到好处?” 大汉,也就是召家村团练召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后面一个骑在一匹枣红灵马上,生得面色光白如镜,头上插带着一支花枝,腰带刀囊,中间插着十六口飞刀,鞍挎日月双刀,身边有四个俏丽侍女的高梁,大声道: “他也就欺负那些没有强大炼气士坐镇及兵少将稀的小村小寨而已,你几个何曾听过他去袭击祝家庄、风云庄那样拥有强大炼气士坐镇又兵多将广的大村大寨,这样一伙土鸡瓦狗,岂能是我敌手,我必为高小娘子讨回其妹!” 召忻手下的另一个召家村的教头金庄,知道召忻想在他未婚妻高梁面前表现一下他自己,所以顺着召忻的话说: “团练天赋异禀,幻化属性灵根九、强化属性灵根八、外化属性灵根六,更难能可贵的是,团练还从小便努力上进,我记得,在团练弱冠时曾遇着山陰道上仙圣,说团练日后必有一番功业,我看仙圣所言非虚,如今团练不仅灵力雄厚,武技亦是高强,任凭他一等一的好汉,只消四五十个回合,终会让团练打翻。” 花貂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说泄气话的时候,所以他也开始帮腔: “召家世代名家,他听了团练大名,多半会立即交出高小娘子之妹。若他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我便先避其锋芒,回家点齐乡勇,再联系三五交好村寨,荡平这蓼儿洼。” 听了金庄和花貂的恭维,召忻笑道:“这伙贼寇在江湖上倒也有些名头,尤其贼首江衍,如今在山东好大名气,我料他不至于此!” 接着,召忻极为自信地又说: “就是他们一拥而上,我也有法应付!想我召忻平生,学得一身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今日我便要大发神威,将这些贼寇尽数捉了。把这贼首江衍解上京师,请功受赏,众贼皆就近送去官府领赏,方表我平生之志!” 听见召忻主仆三人在那里自吹自擂,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想笑又不敢笑。 是。 召忻的实力是不错。 但那得分跟谁比了。 高梁是强化属性灵根九、物化属性灵根九、外化属性灵根八、幻化属性灵根五,并且师从白雀庵千手师太的她武技也肯定在召忻之上,另外她还有千手师太赠送的十六口镔铁飞刀,例无虚发,百发百中。 就是高梁的四个侍女都有不弱的实力,寻常的炼气士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召忻主仆三人在高梁主仆五人面前吹嘘,纯粹是班门弄斧。 事实上,高梁学成归来,听说小妹高幼娘刚嫁到宋家就被水泊梁山的贼寇掳走后,本想只身前来水泊梁山跟江鸿飞要人的。 也是巧了。 已经等了高梁好几年的召忻,听说高梁近期便会学成归来,遂亲自前来高家商量跟高梁完婚一事,正好撞到了高梁要来水泊梁山讨要高幼娘。 召忻当即大包大揽,说此事包在他身上。 就这样,一行十几人来到了梁山泊。 刚到梁山泊,召忻、高梁一行人就碰到了水泊梁山巡泊的喽啰。 召忻叫金庄捉了两个喽啰,让他们带话给江鸿飞,立即滚下山来受死,然后便带着高梁等人在梁山泊旁等着江鸿飞到来…… …… 第三十三章 大型认亲现场?(求追读!) … 就在召忻快等到不耐烦之际,远处终于驶来了一支船队。 召忻一看,脸顿时就黑了,金庄和花貂,尤其是后者,心也提了起来,甚至就连高梁都俏脸凝重。 你道为何? 只因,这支船队,连大船带小船,差不多有一百只,由此可见,水泊梁山这次出动了少说也有三五百人! 还讲不讲武德? 以多欺少? 难道不怕江湖朋友耻笑?! 花貂赶紧跟召忻说:“团练,江衍不讲江湖规矩,此战于我大大不利,我先避其锋芒,回家点齐乡勇,联系三五交好村寨,再来荡平他这蓼儿洼?” 江鸿飞刚露面,不,是还没露面,他召忻就夹着尾巴逃跑,那传扬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再者说了,高梁还在这里,他召忻要是这么跑了,说不准他的亲事都会黄了,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哪能轻易退缩? 而且,召忻并没有吹牛,就是梁山好汉一拥而上,他也有法应付。 所以,对于花貂的提议,召忻不仅不予采纳,还摆出一副“就算水泊梁山来更多的人,我也不害怕”的架势。 倒是高梁,小声对她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交代:“若见势不可为,你四个先去济州府等我,我稍后就到。” 不多时,水泊梁山的船队靠岸,三百名武装着各类甲胄,手拿精锐武器,背着弓弩箭矢的喽啰,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岸边。 召忻和高梁用灵眼一扫,就见这三百人各个不见灵气游溢出体外,哪能不知道,这三百人全都是炼气士? 三百装备精良的炼气士,哪怕他们全都是只有某一种灵根勉强达到三的入门级炼气士,也足以给召忻和高梁这两个强大的炼气士造成威胁了。 这时,江鸿飞才在众位头领和杨志的前呼后拥下从自己的座船上走了下来。 江鸿飞并没有因为召忻和高梁只有十几个人,就轻视他们。 事实正好相反。 刚刚在船上时,林冲和杨志就已经看出来了召忻和高梁的实力不弱。 而江鸿飞这个人,非常惜命,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主动去干冒险的事的。 所以,尽管召忻已经狂得没边了,但江鸿飞还是准备以和为贵,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基于这个基本思路,一下船,江鸿飞就满脸笑容地冲召忻、高梁一行人一抱拳:“小可江衍,敢问是哪位好汉找小可?” 见江鸿飞斯斯文文的,相貌俊朗,说话也客气,关键,江鸿飞带了这么多人来,容不得他逞凶,召忻便敷衍地一抱拳:“是洒家!” 江鸿飞没在意召忻恶劣地态度,依旧礼貌道:“听手下人言,好汉找小可讨要妹子,敢问一句,令妹是何人?” 召忻淡淡地说:“她叫高幼娘,原为宋家庄保正之子宋末的新婚娘子。” 担心江鸿飞不承认高幼娘在水泊梁山,召忻又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洒家,她人不在你蓼儿洼,现如今江湖上谁不知晓你江衍带人打下宋家庄,杀光宋保正一家男子,掳光宋保正一家女子分给众人!” 见这伙人是来要高幼娘的,江鸿飞才知道,人家还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找对了人。 江鸿飞的语气立即变得亲热起来:“原来是高大哥,你看这事闹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竟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召忻皱着眉头道:“洒家不姓高,还有,你说甚么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不姓高?那你跟我要得哪门子妹子?” 江鸿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他还是很客气的问:“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召忻一扬下巴:“洒家姓召,单名一个忻。” “召忻?”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跟召忻确认道:“足下可是召家村团练?” 对于江鸿飞知道他是谁,召忻不仅没感到诧异,反而一脸得意的瞄了高梁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见没有,就连江衍这样的江湖大佬都知道我召忻是谁!”,然后才淡淡地答道:“正是洒家!” 江鸿飞有点受不了召忻这股臭屁劲了,便不再搭理召忻,而是看向真正的苦主高梁,抱拳道:“那这位小娘子定然是高……” 说到这里,江鸿飞才想起来,高幼娘说过,她姐还未出阁,一直在信德府白雀庵随千手师太修炼。 江鸿飞又想起来,《荡寇志》中说,召忻的浑家梁氏,因其本姓是“高”,所以双姓高梁氏。 可偏偏召忻又姓“召”,不姓“梁”。 对此,水学研究会的人,全都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成了《荡寇志》中的一桩“悬案”。 因此,江鸿飞也不敢冒然称呼还没有嫁给召忻的高梁为高梁氏或者高梁。 所以江鸿飞改口道:“那这位小娘子定然是高……大姐。” 一看江鸿飞就比高梁大,此时江鸿飞却管高梁这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叫“大姐”。 在高梁看来,此事非常蹊跷。 迟疑了一下,高梁问:“之前寨主所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是甚么意思?” 江鸿飞彬彬有礼地答道:“好叫大姐知晓,幼娘确实在我这里。当日她被宋保正一家囚禁在其家中不许她回娘家商议跟宋末和离一事,为我梁山好汉所救。相识后,她爱我英雄,便委身于我做了个妾室。大姐与召团练既来到我蓼儿洼,便请上山少歇,我叫幼娘出来,你们姐妹相见,咱们再议个章程,我亲自去一趟你家,拜见外翁,你我两家做个亲家,如何?” 召忻加高梁的组合,可以抵得上林冲加鲁智深再加武松。 而且召家村实力不弱。 另外,高幼娘说过,他父亲也是保正,家里也有十几个庄客,庄里有庄兵三五百。 在江鸿飞想来,如果自己能跟召家和高家把这亲戚关系坐实了,那就等于是水泊梁山跟召家村和高家庄联姻成功。 那样一来,水泊梁山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处境。 要是能将召忻和高梁这两大高手弄上梁山,那就更完美了,到那时,江鸿飞可就真有点在水浒世界横着走的资本了。 可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话一说完,还不等高梁做出反应,召忻就大骂道: “你一蟊贼,也配与我忠良之家结亲,天大的笑话,他日待洒家点齐乡勇,邀上三五遵王敌忾村寨,必以尽食毛践土之诚,荡平你这蓼儿洼!” 阮小七听得大怒,一记光刀就射向了嘴贱还看不起他最尊敬的哥哥江鸿飞的召忻! 见阮小七的光刀袭来,召忻手中的镏金镋一挥,就将这记光刀给砸碎了,接着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一道天雷便从阮小七的头顶轰下! 阮小七大惊,忙放出阎罗王法相硬抗! “轰!”得一声过后,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立时暗淡了三分,阮小七的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见弟弟被打,阮小二和阮小五顿时就红了眼,他二人,一个拔出玄铁刀,另一个挺起蓼叶枪,然后就准备来个三阮战召忻。 可杨志却觉得这是他还江鸿飞人情的大好时机,于是边说:“七郎退下,我来迎战这厮!”、边提起他的朴刀像箭一般射向了召忻! 一场大战自此拉开了帷幕…… …… 第三十四章 你是不是在一旁偷窥?(求追读!) … 杨志挺着手中朴刀杀到召忻身前,高声喝道:“你那泼贼,好不懂人事,我家哥哥与你好声商量,你却在那喊打喊杀,真当我们怕你不成!” 召忻最在意的就是他家世代名家,家族出过好几位赵宋王朝的忠臣良将。 因此,江鸿飞这个强盗头子想跟高家结亲,进而跟他们召家结亲,这几乎就等于是触碰到了召忻的逆鳞。 ——这要是哪天,召家受江鸿飞连累,被赵宋朝廷问罪,召忻哪有脸去见召家的列祖列宗? 偏偏,江鸿飞已经强占了高幼娘,若是召忻娶了高梁,那两家还真有可能扯上关系。 所以,召忻必须及时阻止江鸿飞跟高梁拉近关系,不仅如此,召忻还必须与水泊梁山作对,撇清跟江鸿飞的关系。 抱着这样念头的召忻,见杨志杀来,哪里会废话,他睁圆怪眼,倒竖虎须,挺着镏金镋,抢将来斗杨志。 两人交上手以后,都诧异对方的武技之高! 召忻心想:“难怪这伙贼寇闯出偌大名气,当真是有高手。” 同时,召忻也有点后悔他刚刚的莽撞了。 ——倒不是召忻怕了梁山好汉,而是水泊梁山确实是人多势众,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杨志则很郁闷,他没想到,自己最近这么时乖运蹇,短短几天之内竟然碰到了两个自己难敌的对手。 杨志有心退回去,换林冲过来跟召忻交手。 可这还没打几下,就退回去,也太说不过去了。 到那时,别说还江鸿飞人情了,他多半会被江鸿飞看不起,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关键,江鸿飞、林冲和朱贵都知道他的最真实本事,这就使得,他就是想随便打打,也做不到。 没办法,杨志也只能是跟召忻恶斗了。 斗了三四十回合,不愿意再拖下去的杨志,大呵一声,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半兽人,速度一下子就提到了江鸿飞看不清的地步,攻击力也比之前大大增强了。 见此,召忻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接着,他的招式从之前的精巧,变得大开大合。 可即便是这样,召忻似乎也敌不过半兽化的杨志。 很快,杨志就捕捉到了召忻的一个破绽,他一朴刀就劈了过去。 眼见这记又快又准的朴刀就要劈中召忻,杨志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直觉:“危险!” 杨志立即收刀并全速闪避! 与此同时,一道比劈中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还要粗上两三倍的天雷正正好好劈在了杨志刚刚所在的地方。 ——杨志险而又险地躲开了这差点要了他命的雷击! 杨志大怒,不再留手,再度向召忻杀去! 接下来,召忻宛如雷神附体,他一边用手中的镏金镋连打带防,一边用神雷攻击杨志! 面对这样的召忻,哪怕杨志速度再快,攻击力再强,也很难战胜召忻。 知道杨志有多“怂”的江鸿飞,真怕杨志打着打着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今天这事,水泊梁山这边只怕就不能体面收场了。 所以江鸿飞对林冲说:“贤弟,这召忻实力不在杨志贤弟之下,我怕杨志贤弟一个不慎再有甚么闪失,他毕竟是客人,不能叫他折在我这里,你去助他一助。” 林冲听言,冲江鸿飞一抱拳:“遵命!”,随即直接变身成豹头人身状态挺着手中的长枪就向召忻杀了过去! 从林冲的表现上,就不难看出,林冲也很忌惮召忻的实力。 林冲加入战场后,杨志的压力顿时一轻。 接着,在江鸿飞的眼中就变成了,一青、一黑两道光芒开始对召忻进行绞杀! 见水泊梁山这边不讲武德以二打一,高梁从她的枣红灵马背上取下了她的日月双刀,想要去帮召忻战林冲和杨志。 江鸿飞哪能让高梁去帮召忻? 江鸿飞可是清楚地知道,如果高梁和召忻联手,林冲和杨志多半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关键,杨志这个怂货没准打着打着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江鸿飞就只能让自己的三百灵卫上去群殴了。 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江鸿飞不仅会落下一个以多欺少的名义,还会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所以江鸿飞冲高梁儒雅地一拜:“大姐容禀。” 高梁凤眼一眯:“你要使那缓兵之计?” 江鸿飞笑着一指自己身后的三百名灵卫:“大姐说笑了,小可若想留下诸位,还用得着使用计策吗?” 高梁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我要是真不讲武德,完全可以凭人多乱箭射杀你们。 高梁不为所动,她紧了紧手中的日月双刀,大有深意地说:“有时候人多未必有用。” 江鸿飞心中一紧! 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跟高梁斗智斗勇:“大姐欲擒贼先擒王?” 被江鸿飞猜中了心思的高梁,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她边释放极其恐怖的灵气蓄势、边说:“怎么?不可以吗?” 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当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阮小二和阮小五也跟金庄和花貂交上手了,他这边只剩下杜迁、宋万和朱贵这三只弱鸡外加一个伤势不明的阮小七了之后。 江鸿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虚张声势道:“小可从不打女人,且小可与大姐之间本就不必大打出手,关于幼娘的事,我们大可坐下心平气和地商量个两全其美之策?” 谁想,高梁听话不听重点! 江鸿飞话音一落,高梁就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高梁还是一个女圈,他赶紧解释:“大姐误会了,小可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碰到大姐,大姐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又是幼娘亲姐,这小可万一非礼到大姐,叫大姐今后如何再嫁旁人?” 高梁一听,顿时俏脸粉红,大骂:“登徒子!” “???” “我说什么了,就骂我是登徒子?” 不等江鸿飞反应,恼羞成怒的高梁,就又准备动手了。 见此,江鸿飞也顾不上装超一流的炼气士了,他赶紧伸出手阻止蠢蠢欲动的高梁:“慢着!” 套用江鸿飞上一世的网络名句,高梁手中的日月双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可江鸿飞就是在那叨逼叨,不打。 这让高梁实在是憋得慌! “你又怎么了?” 江鸿飞顾不上擦自己鬓角上的汗水,再一次虚张声势道: “小可不愿以强凌弱,更不想因误会与大姐大打出手,我看不如这样,小可与大姐赌上一局,大姐若是赢了,小可便放大姐等人离开,也叫幼娘跟大姐回家,大姐若是输了,只需跟小可回山见见幼娘,咱们心平气和地把这个误会说开了,如何?” ——担心高梁的耐性被自己磨没了,江鸿飞赶紧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江鸿飞提出来的赌约,对召忻、高梁他们那边实在是太有利了,赢了,他们就是大获全胜,输了,也只不过就是跟江鸿飞去见见高幼娘而已。 这种情况下,高梁要是还不答应,那拼着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江鸿飞也得让自己的三百灵卫群殴高梁主仆五人外加召忻带来的那十来个乡勇。 可能是被江鸿飞的诚意打动了,高梁迟疑了一下,说道:“奴家没读过书……” 江鸿飞不知道高梁想说的是“奴家没读过书,你可别骗奴家”,还是“奴家没读过书,奴家不跟你比文”? 反正,江鸿飞想说的是:“高梁你老实说,我和王伦比作诗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一旁偷窥?” …… 第三十五章 我是怎么赢的?(求追读!) … 被高梁堵死了江鸿飞最有把握取胜的一条路了之后,江鸿飞只能硬着头皮说: “既然大姐不擅长诗词歌赋,小可便与大姐赌下身手罢。” 害怕高梁再出什么幺蛾子,江鸿飞赶紧装得从容不迫道: “小可知晓大姐最厉害的本事便是飞刀绝技,不如小可站在这里,叫大姐射上一刀,大姐别说射中了小可,便是逼小可动一步,皆算大姐赢,如何?” 听了江鸿飞的提议,高梁有些拿不准她感觉实力应该并不强大的江鸿飞了。 “知道我最厉害的本事是飞刀,却又要跟我赌飞刀,他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还是有恃无恐?” 眼珠一转,高梁道:“三刀。” “这……” 要是江鸿飞不答应高梁的讨价还价,高梁肯定能看出来江鸿飞心虚了,然后揭穿江鸿飞的老底,或者直接出手擒下江鸿飞。 若是前者。 估计江鸿飞最多也就是失去点威望,相信经过这半年多的经营,梁山好汉也不能因为江鸿飞的战力不强,就不认江鸿飞这个老大。 江鸿飞最怕的还是后者。 要是高梁真擒下江鸿飞,肯定会用江鸿飞逼梁山好汉投鼠忌器。 关键,以江鸿飞贪生怕死的性格,必定会命令梁山好汉照办。 那样一来,或许一切都会失控。 江鸿飞形象尽毁,让别人看出来他其实不是一个好汉而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就不说了。 最坏的结果或许真会是,召忻将江鸿飞押去东京汴梁城领赏,然后江鸿飞被赵佶千刀万剐。 想到,自己被脱光了裹在渔网中,刽子手拿小刀一片一片割自己的肉,最后自己被销成骷髅的场面,江鸿飞就不寒而栗。 为了避免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江鸿飞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说:“行……” 可这个“行”字一出口,江鸿飞就又有点犹豫了: “要不然还是叫灵卫群殴他们罢?反正我是超一流的炼气士这个谎言早晚会被戳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好了?” “主要是高梁的飞刀实在太危险了,我就算能接到一口,只怕也接不到三……” 不等江鸿飞拿定主意,更不等江鸿飞玩赖改口在“行”的后面加点字将自己的意思变了,也不见高梁有什么动作,一道白光“嗖”得一声,便以别说寻常人了,就是寻常炼气士都看不见的速度,直奔江鸿飞的中门射来! 说时迟,那是快! 等江鸿飞意识到高梁已经出手了,那飞刀几乎就已经要射中江鸿飞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也没见江鸿飞有什么动作,下一瞬间,江鸿飞就用两根手指又稳又准地夹住了高梁的飞刀! ——神通:灵犀一指! 现场,除了还在打斗的几人,其他人全都静了一下。 接着,梁山好汉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 “寨主威武!” “小娘子偷袭不成,反被俺家寨主夹住飞刀,还不快快投降认输!” “以为俺家寨主不跟你动手,是怕了你?那是不忍心伤你!不怕与你说,俺家寨主可是神灵根的炼气士,杀你一百回都无需挪动半步!” “……” 与梁山好汉在那无脑鼓吹江鸿飞的实力不同的是,就这电光火石地一瞬间,江鸿飞的脊背已经被汗水给打透了! “卧槽!高梁你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老子还没准备好呢!” “你个小贱人,千万别落在老子手上,不然老子非鞭打你三天三夜不可!” “不能再比了,高梁这第一刀就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再比下去,老子肯定小命不保,活着才能会所嫩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江鸿飞已经想清楚了,肯定不能再跟高梁比下去了,自己三个月前才领悟的半吊子神通灵犀一指,能救自己第一次,却难保救自己第二次,更别提后面还有高梁的第三刀,鬼知道高梁为了赢会使出什么手段? 电影、电视剧和小说里不都演绎过嘛,凡是这种情况,肯定是一刀比一刀强,自己接下的只是最弱的一刀,千万不能因此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对!马上下令,让灵卫群殴他们,什么武德不武德,面子不面子,假的,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 “嗯……要是灵卫也拦不住高梁的话,那我就逃进梁山泊中,《荡寇志》中有介绍,召忻闻知申勃儿被宋江所杀,对高粱叹道‘申勃儿错了。我等这般武艺,尚且经不得水斗’,从这里不难看出,不论是召忻,还是高梁,应该都不擅长水斗,所以他们多半不会下梁山泊来追杀我。” “只是……这召忻跟雷神差不多,他会不会往梁山泊里放雷,那样我不就成了被电的鱼了?还有就是……也不知我的狗刨能不能刨回梁山……” 就在江鸿飞准备不顾一切下令围殴高梁等人之际,高梁突然神色复杂地说:“我输了。” “?????????” 江鸿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还有两刀吗?高梁怎么认输了?”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自己双指夹着的飞刀:“这飞刀有问题?!” 江鸿飞手指一捻,才发现自己夹住的根本就不是一口飞刀,而是三口飞刀! 书中暗表: 高梁刚刚射向江鸿飞的飞刀,可不是寻常的飞刀,而是她最厉害的神通“三花盖顶”,这三花盖顶,看似是射出去一口飞刀,实际上射出去的却是三口飞刀,这三口飞刀会在即将射中敌人的那一刻一分为三,分别射向敌人的三处要害,让敌人防不胜防! 可偏偏,江鸿飞的灵犀一指,在高梁的三花盖顶要一分为三之际,将高梁的三口飞刀同时夹住,破了高梁的三花盖顶! 所以江鸿飞赢了。 就在这时,那边的战场也分出了胜负。 只听一声震人心魄的豹吼过后,召忻的身体就是一滞! 杨志看准时机,既狠又准的一朴刀劈在了召忻的后背,将召忻劈出去了几十丈远! 不等落地,召忻就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等召忻重重地砸到地上,好像人就已经不能动了。 就在林冲上前准备捉了召忻之际,召忻身下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那乌云载着召忻直奔天空射去。 ——也就是召忻身上穿了上好的内甲,不然杨志这一朴刀,肯定就要了召忻性命。 林冲和杨志都没料到,召忻竟然还会腾云驾雾,一个不慎被召忻逃到了天上。 正在跟阮小二和阮小五交手的金庄和花貂,见召忻要跑,一个双手按地,一根缠龙金柱从地下“噗”地顶出,直奔阮小二的太岁神法相撞去;另一个则迅速变成了一只小貂鼠,绕开阮小五的攻击,向着空中的召忻蹿去! 早就在防着金庄逃跑的阮小二,在躲开了金庄的凸龙桩后,见金庄急于逃跑竟然都不再用灵气护体了,他的太岁神法相手上的落魂钟一摇,金庄顿时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栽倒在地。 倒是花貂,由于所化的貂鼠小巧灵活,顺利地躲开了阮小五的追击,跳到了召忻身上。 召忻看了一眼离他实在太远的高梁,犹豫了一下! 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的林冲和杨志,一左一右从地面射向了召忻! 召忻见此,长长一叹,接着驾云直奔召家村而去…… ——召忻准备回召家村点齐乡勇,再邀上三五交好的村寨,共同发兵水泊梁山,救出高梁,顺便报仇雪恨。 再一个,召忻也知道,高梁的实力在他之上,因此,召忻猜测,高梁也应该有办法逃脱。 ——召忻打得主意是,等两人全都逃脱了之后,他再好好跟高梁赔礼道歉,说明他不是不想带高梁一块离开,实在是,这形势太过危急,他顾不上高梁。 见召忻丢下她自己逃了,高梁不禁紧咬下唇。 很显然,高梁对召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做法感到很失望…… …… 第三十六章 羊入虎口(求追读!) … 见召忻丢下高梁自己跑了,江鸿飞并没有落井下石。 ——因为那太明显了。 江鸿飞缓步来到高梁身前,将高梁的三口飞刀还给高梁,同时语气舒缓地说道: “召团练以为,他出口不逊,做事又不留余地,我寨两位头领必会杀他,才暂避锋芒,却不知小可已交代过他二人不许对召团练痛下杀手。” “小可猜测,召团练也不是故意留下大姐的,他所想,必是先回召家村,点齐乡勇,再邀上三五善战好友,一同前来救援大姐。” 高梁不否认江鸿飞的猜测。 可即便真是这样,也不能让高梁释怀。 若高梁不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召忻这么做,几乎就等于是将高梁扔在了水泊梁山这个土匪窝里,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江鸿飞下手够快,就算将来召忻能将高梁抢回去,估计那时也多半会是救大送小了。 还有就是,再怎么说,高梁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一个处于渴望被男人保护年纪的少女,哪怕她并不需要这种保护。 高梁接过飞刀,淡淡地说:“你不用为他说话。” 江鸿飞也乐得如此,遂顺着高梁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幼娘常与小可言,她与大姐感情最深,伤感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今大姐到我水泊梁山,务必上山休息三五七日,好好陪陪幼娘,不然她定会哭得小可不得安宁。” “再者……你我两家这误会,总不能这么一直搁置不解决,对不对?” “召团练此次负气而走,必定会对我水泊梁山怀恨于心,待他伤好,他召家村定要与我水泊梁山斗个高下。他召家村虽实力不弱,却又怎敌得过我水泊梁山?小可放一句狂言,即便他纠集三五交好村寨,也奈何不了我水泊梁山,只是有幼娘,又有大姐,小可不愿与召团练交恶,行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小可与召团练之间的误会,皆因幼娘一事而起,只要大姐随小可去见幼娘一面,将这事说开了,小可再与召团练陪个不是,我二人即便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可免两家火并,活人无数,恁地时,大姐功大莫焉。” 江鸿飞彬彬有礼,言语逻辑清晰,关键只字不提高梁打赌输给自己一事,给足了高梁面子。 这种情况下,高梁真不好跟江鸿飞撕破脸,转身就走。 更关键的是,高幼娘还在梁山上,就像江鸿飞所说的,高梁和高幼娘从小感情就好,不然,高梁也不能一学成归来,就前来救高幼娘。 而只要高幼娘还在江鸿飞手上,高梁就势必得跟江鸿飞上一趟梁山,否则,就像江鸿飞所说的,这事永远也解决不了,还会让水泊梁山跟召家村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所以,尽管高梁也觉得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土匪窝不太好,但还是一咬牙,带着她的四个侍女,跟着江鸿飞回了梁山。 来到金沙滩岸边,抬头向梁山上看去,高梁才知道,江鸿飞真没有吹嘘,有水泊梁山这天险,除非朝廷发水陆大军来打,否则,一般村寨根本就不可能打得下来水泊梁山。 高梁主仆五人,跟随江鸿飞一行,连过三关,来到了宛子城。 江鸿飞让众人散去,亲自带着高梁主仆五人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这里,高梁见到了她已经多年未见的亲妹妹高幼娘,以及江鸿飞的另一个妾室宋真儿。 见江鸿飞房中不只有高幼娘,还有别的女人,高梁心中有些不快。 但与此同时,高梁提着一路的心也放了下来。 ——宋真儿也在这里,说明江鸿飞并没有弄虚作假欺骗高梁,不然江鸿飞肯定会将必定会引起高梁反感的宋真儿给藏起来。 江鸿飞很识趣,将高梁主仆五人送到自己的房中后,就主动告辞离开了。 宋真儿给高梁主仆五人送上了茶水、点心后,也主动告辞离开了。 高梁一看高幼娘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粉红似白身如玉,脸上还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就知道高幼娘在江鸿飞这里过得不错,也应该很满意这里的生活。 高梁看着宋真儿的背影问:“她也是江衍抢回来的?” 高幼娘边拉着高梁坐下、边说:“甚么抢不抢的,大姐净乱说话,我二人是自愿给官人做妾的。” 说完,高幼娘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纵然原来不是自愿的,现今也都是自愿的了。” 高梁板着脸道:“江衍杀尽你夫家男子,又将你夫家女子尽数分给下属,还霸占了你,你竟还说你是自愿的?” 听高梁提起这茬,高幼娘顿时火大:“宋家那群混蛋该杀!尤其是宋末那个天底下最大最大最大的大混蛋,我千刀万剐他都不解恨!” 接着,高幼娘就将宋保正一家在宋家庄犯下的种种罪恶添油加醋地跟高梁说了一遍,害怕高梁不信,高幼娘还说了水泊梁山公审宋保正一家时,宋家庄的人的激烈表现…… 高梁万万没想到,宋保正一家竟然如此作恶多端,以至于宋家庄的人恨他们一家到了这种地步。 “这回你知道了罢,我水泊梁山皆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我家官人,不是贼首,是大英雄!” 生性传统的高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高幼娘“水性杨花”,在她想来,男女之间应该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基于这样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高梁皱着眉头问:“宋末真有那般不堪?” 高幼娘咬牙切齿道:“何止不堪,你可知晓,他为何急匆匆地娶我过门?” “为何?”高梁问。 高幼娘一脸厌恶道:“他强迫我寨宋头领的相好陪他睡觉,被宋头领踢坏了那里……” “踢坏了哪里?”高梁有些不解。 “等你要嫁人的时候,我再与你说。”高幼娘语带暧昧的说。 听高幼娘这么说,高梁本能得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再多问。 高幼娘继续说:“那个大混蛋怕别人笑话他不是男人,才将我骗去嫁给他。入洞房时,他躲我,像躲瘟神似的,我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问了很久他才说出原委,然后他跪着求我帮他保守秘密,要我就这么跟他过一辈子,我不愿意,想回家叫父亲出面与他和离,他便将我关起来,还不给我饭吃,逼我就范……” 听了这些,高梁终于搞清楚了,真是他误会了江鸿飞,江鸿飞不仅不是掳走她妹妹的歹徒,还是救她妹妹出苦海的恩人。 沉默了一会,高梁问高幼娘:“你今后就这么一直给江衍做妾室?” 高幼娘没心没肺地说:“管他要我做甚么,只要他让我在他身边就好。” 说到这里,高幼娘又兴冲冲地主动说起:“你别看他在外面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在家时可不是那么无趣。” 高幼娘将高梁拉到一个架子旁,从架子上一一拿下各种各样的棋牌游戏,然后兴致勃勃地给高梁介绍每种棋牌游戏的玩法,并说这些全都是江鸿飞担心她和宋真儿无聊做给她们玩的,她还时不时的就说上一两件她和江鸿飞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以及江鸿飞撩拨她的话。 高梁能看得出来,高幼娘真的很喜欢江鸿飞,也很喜欢跟江鸿飞一块生活。 “或许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罢?”高梁心想。 这时,外面传来了擂鼓吹笛的声音。 高梁问:“这是?” 高幼娘随口答道:“许是宋头领娶了他那相好的,听说是在这两日办喜宴,不必管它。” 听高幼娘这么说,高梁也就没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然后继续听高幼娘给她介绍各种棋牌游戏的玩法,后来因拗不过高幼娘,高梁还陪着高幼娘玩了一会跳棋…… …… 第三十七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求追读!) … 金庄被梁山好汉带回梁山后,就被绑在了位于二道关口的刑柱上,有专门的喽啰看守。 天色刚黑,金庄就被擂鼓吹笛的声音给吵醒了。 不过金庄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晕,同时用耳朵去听周围的环境。 “寨主好风流,才纳了两房妾室,这又纳了第三房妾室。” “羡煞旁人啊,你看到寨主新纳的这房小娘子了吗?生得面色光白如镜,端庄秀美,竟比前两房还要美上一二分。” “何止人美,俺听朱头领言,这位高小娘子还是一名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她的实力可能还在林头领之上。” “真的假的,高小娘子这么厉害,怎么被捉了,又怎么成了寨主的第三房妾室?” “你傻了,自然是寨主亲自出手擒下的。” “你不说,我倒忘了,寨主是神灵根的炼气士,若亲自出手,擒下这高小娘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寨主文武双全,温文尔雅,比那位自大傲慢的召团练不知强出多少倍,哪个女人会不爱寨主,去爱那个粗鄙的召团练?” “俺看,高小娘子之所以答应给寨主做第三房妾室,多半是因那位召团练丢下她自己跑了,将她的芳心伤透了。” “许是这样,不过要我说,高小娘子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寨主看上了她,又擒下了她,到了我水泊梁山,她安敢不从?” “寨主也是性急,高小娘子刚到山寨,就迫不及待纳了高小娘子,俺估计,这个点,都入洞房了。” “这种事,换你,你不急?” “自然急了,俺可是听说,高小娘子还是寨主之前纳得高娘子的亲姐姐,这可是姐妹花,哪个男人遇上了不急?” “别忘了,高小娘子还带来了四个丫头,皆是性情柔软、人物袅娜的小娘子,纳了高小娘子,她四个便是寨主囊中之物。” “啧啧,别再说了,再说俺都要流口水了。” “你流个哪门子口水,这种好事,永远也轮不到你我这样的喽啰头上。” “……” “……” 听了两个看守他的喽啰闲聊的话,金庄心下大惊,他万万没想到,高梁这么快就被江鸿飞给糟蹋了。 金庄心想:“团练啊团练,你此次不正是那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到了深夜,有人来喊看守金庄的两个喽啰去喝喜酒,还说金庄被阮小二的落魂钟所伤,明早都醒不过来,不用担心。 两个喽啰又给金庄加了一道捆灵索,然后就玩忽职守地跑去喝喜酒了。 两个喽啰前脚刚走,后脚金庄就睁开了眼睛。 这时,金庄才看见,梁山各地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确实像是有人在办喜宴。 金庄来不及多想,他脚尖一点地,一根小号的凸龙桩便快速从地下长出,接着金庄就用凸龙桩上的龙身磨断了他身上的捆灵索,逃出了水泊梁山。 等金庄逃回召家村,已经是五日后。 见金庄逃回来,也才回到召家村的召忻,非常高兴,他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亲自出来迎接金庄。 主仆活着再相见,都是唏嘘不已。 相互寒暄了几句,召忻就问金庄是怎么逃出来的? 金庄如实答道:“贼寇的捆灵索,乃是西贝货,不能完全封住我的灵力,我趁看守外出时,召出凸龙桩,磨断捆灵索,装成喽啰的样子,混到山下,抢了一只小船儿,声东击西自南面绕了回来。” 召忻大赞:“教头智勇双全,洒家佩服。” 接着,召忻就迫不及待地问:“教头可知高小娘子下落?洒家在济州府等了她三日,也不见她主仆前来相聚,她……不曾被贼寇捉了罢?” 金庄沉吟了片刻,才说:“团练去将高家的婚事退了罢。” 召忻听言,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教头为何有此一说?” 金庄知道,召忻对高梁非常满意,要是他不将高梁已经被江鸿飞给糟蹋了一事如实跟召忻说了,召忻是不会放弃高梁的。 所以金庄就将他听到的和看到的事跟召忻说了。 召忻听完,暴跳如雷,他赤红着双眼怒吼:“江衍恶贼安敢如此辱我?!” 金庄小心翼翼地说:“我听那两个喽啰言外之意,江衍那恶贼好色成性,他蓼儿洼不过才建寨半年,就已然纳了两房妾室,其一便是高小娘子那妹子高幼娘。” 这事召忻也知道,所以他不免又信了三分。 可即便是这样,召忻仍旧没有对他真的很喜欢的高梁死心。 召忻抱着一丝侥幸,又道:“高小娘子天赋异禀,又拜了千手师太为师,实力在我之上,她岂会被江衍那恶贼擒下?再者,高小娘子性情清洁,就算不幸被江衍那恶贼擒下,也定然誓死不从!会不会是教头听错了,将旁人听成了高小娘子?” 金庄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团练啊,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听那两个喽啰言,江衍那恶贼乃是神灵根的炼气士。此前,江衍那恶贼徒手接下了高小娘子的三口飞刀,亦足以说明,其实力在高小娘子之上,如何擒不下高小娘子?至于高小娘子为何从了江衍那恶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容得高小娘子选择?再者……” 说到这里,金庄欲言又止。 不过,不用金庄说出后面的话,召忻也明白,事情多半出在他丢下高梁自己跑了一事上。 召忻后悔地抱住了他自己的头,自责道:“大丈夫死则死矣,我为何要逃了?!” 金庄看得心疼,又将话给拉了回来:“许是我听错了,高小娘子此时已然归家了,团练不如派人去高家庄看看?” 召忻听言,心中立时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被召忻派去送文书,邀请高保正、与召家村交好的村寨主事之人以及召忻的好友,前来召家村商量共同出兵攻打水泊梁山的花貂等人回来了。 而算算时间,花貂他们几个哪怕是腾云驾雾,也不能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回来。 见此,心情不好的召忻,大骂道:“叫你几个杀才去送文书请人,竟敢偷懒半路而回,看洒家不打断你几个的狗腿!” 花貂说:“团练容禀,非是小人几个偷懒,实在是这文书不送也罢。” 召忻不解:“这是为何?” 花貂说:“我几个还没到高家庄,便听人说,江衍那恶贼纳了高小娘子,蓼儿洼与高家庄结了亲家。” 花貂又说:“团练邀请高保正、众村寨主事之人及众位英雄,乃为夺回高小娘子,今高小娘子已然嫁入蓼儿洼,高家庄与蓼儿洼结成了亲家,团练又何必自取其辱?” 召忻万万没想到,花貂他们竟然也知道了此事! “你几个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召忻问。 “前几日,蓼儿洼向高家庄送聘礼的车队,擂鼓吹笛,好大的声势,沿路村寨皆知晓此事。”花貂说。 “真有此事?”召忻一把揪住花貂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 “小人几个路上所遇之人皆言,蓼儿洼拉来了十几口用红布盖了的大箱子,又使喽啰抬了众多聘礼之物。又言,这桩亲事乃高保正主动求的,为与蓼儿洼联姻,高保正甚至不惜将两个女儿全都给了江衍那恶贼做妾室。”花貂答。 “江衍恶贼,你欺我太甚!!!” 召忻双拳猛得一攥,院中顿时雷霆万钧…… …… 第三十八章 美人爱英雄(求追读!) … 高梁在梁山上一住就是一月有余。 高梁本来不想在梁山上住这么久的,她一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在水泊梁山这个土匪窝里一住就这么长时间,着实是好说不好听。 可高幼娘就是不肯放高梁离开,江鸿飞也对高梁礼数十足,请高梁多住几日。 关键,高梁到了水泊梁山的第三日,江鸿飞就带着高梁去替天行道,为高梁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起初,高梁当然不愿意跟江鸿飞去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可高幼娘对高梁说:“大姐若不知晓官人为人如何,到底是贼寇,还是英雄,安敢将我一人留在此地?” 还是很在乎她唯一的一个妹妹安危的高梁,被高幼娘说服了,想着她若是跟江鸿飞一块去借粮,不仅能看清江鸿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江鸿飞作恶,她还能出手阻止。 于是乎,高梁便和高幼娘一块跟江鸿飞下山了。 结果,高梁愕然发现,梁山好汉根本不用去费力攻打,梁山好汉只是打出了“替天行道”的大旗,被借粮的庄子中的村民自己就将庄门打开,放梁山好汉进庄。 等到江鸿飞出现,被攻打的庄子中的村民,更是热烈欢呼,就好像他们迎来了救世主一般。 接下来,给梁山好汉带路什么的就不说了。 让高梁意想不到的是,甚至都不用梁山好汉动手,这个庄子中的村民自己就将梁山好汉要替天行道的对象全家给捉了,押来让梁山好汉处置。 接下来,抄家,免债,分粮,分田,公审。 每一个流程,高梁都能听到村民巨大地、发自肺腑地欢呼声。 而令高梁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江鸿飞此刻站在公审台上讲的这些话: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限巧取豪夺。雨露降而岁功不登,寒暑迁而年谷无获。富者益以多畜,贫者无能自存。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壑……” 江鸿飞所说的好多事,高梁以前也见到过,甚至也为之皱过眉,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会这样?而这些让她已经感到了麻木的事,造就了多少冤案,又有多少冤魂为之枉死? 可是,却始终都没有人愿意听一听这些苦难者的心声,更没有人愿意管这些苦难者到底忍受了多少冤屈。 如今,江鸿飞站了出来,他带领的梁山好汉,愿意为这些饱受不公的苦难者抱打不平! “难怪他这么受欢迎!” “难怪他都不怎么用自己动手,就能打下一个又一个村寨!” “难怪短短半年多时间,他便能得了盖神佛、天大圣这样的美名!” “好处是大家的,罪名、后果是江衍的,是梁山好汉的!” “……” 高梁看着在公审台上说着,他曾经梦想“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是因为他看透了世事,才率领梁山好汉奋起抗争,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高梁的视线有些模糊:“幼娘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大英雄!” 高幼娘则说:“我第一次听官人说这些话时,我就在想,要是能给官人当女人,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就不枉此生了。” 高梁看向高幼娘,就见:高幼娘此时眼里满是炙热。 “这……应该就是看自己喜欢之人的眼神罢?” 高梁扪心自问:“我看召团练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吗?” 不用别人回答,高梁自己就在心中摇头。 ——就算骗得了别人,高梁也骗不了她自己,高梁十分清楚,哪怕没有发生过召忻将她丢给江鸿飞自己跑路一事,高梁也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召忻。 怎么说呢。 虽然高梁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召忻不配。 不。 不只是召忻。 绝大多数男人,都不配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可能成为江鸿飞这样的大英雄。 而美人多数都爱英雄! 接下来的事,让高梁更加感到梦幻。 好多这个庄子中的青壮都跪求跟江鸿飞上梁山替天行道,而这个庄子中的老弱妇孺则全都抢着帮水泊梁山运送缴获。 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就在她眼前发生,高梁的三观尽碎! 套用江鸿飞上一世的网络名句:“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虽然高梁不觉得,这么生动的场面,会是江鸿飞与梁山好汉伪造的。 可为了以防万一,也可能是想进一步了解江鸿飞这个充满了神秘感的大英雄,水泊梁山的每一次替天行道,高梁都会跟着去。 结果,无不证明,高梁没有看错,江鸿飞真就是一个大英雄,甚至有可能是救世主。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在高梁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此时,已即将过年,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家陪父母过年的高梁,势必要回家陪父母过个年。 高梁也已经找不到继续留在水泊梁山跟江鸿飞去替天行道的借口了。 而且,这都一个来月了,召忻也不曾来水泊梁山接过高梁。 高梁因此对召忻这个莽撞又懦弱的男人失望透顶,准备回家跟她父母商量一下,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至于将来嫁给谁,高梁相信,肯定会有属于她的英雄出现的。 江鸿飞和高幼娘亲自将高梁送出了济州府。 临分别之际,高幼娘有心嘱咐高梁两句,比如:回家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失去理智。 但却被江鸿飞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江鸿飞派了一百个喽啰,带着好几车礼品,护送高梁回了高家庄。 一路无话。 高梁一行进入高家庄后,高梁立时就发现,好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高梁以为,这些人是因为高幼娘给江鸿飞做了妾室,以及现在看到他家跟水泊梁山来往密切,才这样的。 这种事,高梁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拿主意,得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看看到底如何是好? 所以高梁并没有理会村民的指指点点。 高梁回到家,见到了她的父亲高保正。 让高梁意外的是,高保正看到她后,竟然无比诧异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高梁也很诧异,她心想:“我回来陪恁及母亲过年啊,再者,恁这话问得就有问题,我还能一直在水泊梁山待着不回家?还有,我不是早就派佛手及玫瑰回来跟恁说了,我在水泊梁山陪幼娘住些时日,年底回家吗?” 高梁又左右看看:“咦,佛手及玫瑰呢?见我回来,也不出来迎接?” 谁想,就在这时,高保正竟然又说:“你不是留在水泊梁山跟幼娘一块给江衍做妾室了吗?” “?????????” 高梁满脑子问号:“这都甚么跟甚么啊?” 不过高梁并没有疑惑太久,高保正就将,江鸿飞派人来送聘礼,说她和高幼娘都留在水泊梁山给江鸿飞做了妾室,以及召忻在盛怒下将与她的婚约给退了还说了非常多难听的话等事,全都跟她说了。 高梁听后,柳眉倒竖:“江衍,你毁我清白,我跟你没完!” …… 第三十九章 泡妞不成,赶紧跑路(求追读!) … 杨志是一个月前走的。 也就是说,高梁前脚上梁山,后脚杨志就辞别了梁山好汉,乘坐江鸿飞派给他的小船儿去了东京汴梁城。 江鸿飞始终觉得,杨志不应该是天暗星,而应该是天孤星。 严格说来,包括跟杨志一块上梁山的鲁智深和武松在内,梁山好汉中没有一个是杨志的朋友。 这主要是因为,杨志始终志不在水泊梁山,他也不愿意跟别的梁山好汉交朋友。 ——祖宗的荣光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杨志身上,让始终郁郁不得志甚至霉运不断的杨志,成了一个不快乐的人,一个孤独的人。 而在水泊梁山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杨志难得的快乐时光。 江鸿飞知识渊博,似乎什么都懂,又没有文人的那种酸腐、高高在上。 众位头领热情好客,每日都会宴请杨志,与杨志交流修炼之法。 关键,不论是江鸿飞,还是众位头领,都没有不良目的,也没有所求,只是为了跟杨志交朋友。 最让杨志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所有梁山好汉,上到江鸿飞,下到最底层的喽啰,都积极、乐观、向上,仿佛他们每个人都对生活充满了奔头,一点都没有他们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朝廷剿灭的想法。 这样积极向上的氛围,无疑很能影响人,甚至能治愈一个不快乐的孤独症患者。 杨志实在不敢再在这样的水泊梁山待下去了,他怕这里会消磨他的英雄志! 江鸿飞并没有强留目前还不属于水泊梁山的杨志,而是给杨志包了五百缗灵石,并率领众位头领将杨志一直送出了梁山泊,才与杨志依依惜别! 小船儿载着杨志转身的那一刻,杨志很想再问似乎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的江鸿飞一次,他将来真的会来水泊梁山入伙吗? 可祖宗的荣光却不允许杨志这么软弱。 所以,杨志最终还是头也没回的任凭他脚下的小船儿将他载入五丈河,然后直奔东京汴梁城而去…… 而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江鸿飞带着阮小七也从五丈河顺流直下…… 江鸿飞不敢不走。 据江鸿飞一个来月的观察,高梁这个女人,哪哪都挺好,就是太正派了,套用《荡寇志》中给她的评价就是:性情清洁。 这点其实没什么不好,尤其高梁要是自己的女人的情况下。 可问题是,这一个多月,江鸿飞已经多次试探,高梁一点都没有“红杏出墙”的意思。 更严重的是,江鸿飞还玩脱了。 这事还得从召忻、高梁来水泊梁山跟江鸿飞讨要高幼娘时说起。 其实,从当时召忻打断江鸿飞跟高梁攀亲戚的举动上,江鸿飞就已经看出来了,召忻看不上自己这个强盗头子,不愿意跟自己结成亲戚关系。 这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召忻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 换而言之,召忻必定会是自己的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没说的,江鸿飞肯定得将召家村这个威胁消灭于萌芽中。 可让江鸿飞倍感无奈的是,自己都已经拖住了高梁,给林冲和杨志创造出来了二打一的机会,他们还是没能擒下召忻,更没有杀死召忻。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启动备选方案,也就是离间召忻和高梁。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离间计。 实际上,江鸿飞这还是一条计中计。 离间召忻和高梁,并不是江鸿飞的最终目的。 江鸿飞的最终目的是,自己收了高梁。 水浒中,高手如云,但能被称为是超一流高手的,却是屈指可数。 而高梁便是其中之一,至少是可以跟超一流高手battle一下。 是。 只得高梁,不如得可以力敌林冲、鲁智深、武松的召忻、高梁组合。 这多少有点遗憾。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召忻不给江鸿飞这个机会呢? 那江鸿飞只能退而求其次,有高梁这个应该能稳胜林冲、鲁智深、武松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女将,总比什么都没有再多两个敌人好啊。 关键,高梁还长得这么漂亮。 所以,江鸿飞难免就动了,征服高梁,让高梁成为自己的挎下之臣的想法。 在江鸿飞想来,只要自己将高梁给搞定了,自己摆高梁的那一道,还不是小事,或许,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粥了,高梁还能怪自己提前预告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是江鸿飞吹,上一世自从走上了干文玩那条路了之后,江鸿飞泡妞的经脉直接点满,情诗、情话那是信手拈来之。 可以说,只要江鸿飞愿意,大多数女人都是潘金莲。 君不见,宋真儿和高幼娘就让江鸿飞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而且,别忘了,前者跟江鸿飞可是有杀父灭家之仇。 而后者,就更不用说了。 你以为,江鸿飞为什么敢向高梁下手,还不是因为有高幼娘做江鸿飞的帮凶。 话说,当初江鸿飞很委婉地跟高幼娘说,让她帮自己打个掩护,别让高梁对寨中的擂鼓吹笛声产生怀疑。 高幼娘当场就猜出来了江鸿飞在打高梁的主意,还威逼江鸿飞要是不承认,就不帮江鸿飞。 当时情急,江鸿飞只能承认。 让江鸿飞无比意外的是,高幼娘不仅没有痛骂江鸿飞,还表现得非常兴奋,毫不夸张的说,当时她眼里全是小星星。 事后,江鸿飞问高幼娘原因,高幼娘说她不喜欢召忻,还说她见过召忻几次,从召忻的言语行为上,就不难看出召忻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配不上高梁。 江鸿飞没去深究,高幼娘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高幼娘是舍不得跟高梁分开,亦或是高幼娘就是在毫无底线的讨好自己。 反正,有了高幼娘的帮助,江鸿飞对高梁展开了含蓄又热烈的追求攻势。 像时不时的就向高梁展示一下自己的领导魅力,展示一下自己的渊博见识,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学功底,展示一下自己对女人的耐心,展示一下自己的谦谦君子形象,等等…… 这要是在上一世,江鸿飞就再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 通常情况下,只要江鸿飞这套组合拳使出来,女人基本上就没有不上勾的。 谁想,在高梁这里,江鸿飞的这些招数,竟然全都失灵了。 不仅如此,保守清洁的高梁,还总是避免跟江鸿飞独处,根本不给江鸿飞动歪脑筋的机会。 更要命的是,高梁是一个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江鸿飞还不敢太主动。 ——江鸿飞真怕高梁一招秒了自己。 结果,一个多月过去,江鸿飞在高梁这里硬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现如今,高梁回家了,江鸿飞的反间计肯定露馅,而且,高梁肯定会知道江鸿飞坏了她最看重的清白。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当然得出去躲躲了,等到高幼娘安抚了高梁的情绪后,再回来。 另外,江鸿飞也确实是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仙侠版的水浒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总不能一直在水泊梁山这个新手村不出去吧?” 于是,江鸿飞决定先去这个世界的中心——东京汴梁城看看,顺便赚鲁智深等好汉来入伙,壮大水泊梁山,以及帮林冲把家眷接回来,进一步笼络林冲这个水泊梁山目前的第一战力…… …… 第四十章 两大寇初相会(求追读!) … 且说被水泊梁山的小船儿送到东京汴梁城,杨志只身入得城来,寻个客店安歇下,次日便开始上下打点,买上告下,想要补回殿司府制使职役。 费了好大的劲,又花了大把的灵钱,杨志才打通了去见高俅的门路。 只可惜,虽然杨志将江鸿飞送给他的那五百缗灵石也一并送给了高俅,可靠着搞土木工程发了大财的高俅还是看不上杨志的这点贿赂,他看了杨志的从前历事文书,大怒道: “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投案自首,反倒潜逃罪责,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虽有特赦,叫你逃了罪责,却怎能再委用于你?” 言毕,高俅就让人将杨志赶出殿帅府。 杨志把他所有的财物都用于打点贿赂了,现在就连住店的钱都没有。 这时,杨志想起江鸿飞给他批得那首诗:花石纲原没纪纲,奸邪到底困忠良。早知廊庙当权重,不若山林聚义长。 “真被江衍哥哥算中了,莫非我当真要去梁山落草?” 在客店里又住了几日,盘缠都使尽了,不愿意顺从命运的杨志,打起了卖掉他祖传宝刀的主意。 不想,竟被杨志遇到了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没毛大虫牛二。 这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 杨志被牛二纠缠上,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牛二却是一直胡搅蛮缠,非要试试杨志的刀到底是不是杀人不见血。 命运多舛的杨志,在怒极之下,一刀砍倒牛二,然后又上去连搠了两刀。 牛二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冷静下来,杨志难得地没再选择逃避,而是主动去开封府自首。 开封府尹将杨志打入死牢,等候发落…… 也就在这时,江鸿飞和阮小七来到了东京。 山河形胜,水陆要冲,层叠卧牛之势,崔嵬伏虎之形,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边四季花,十万里鱼龙变化之乡,四百座军州辐辏之地。 这就是赵宋王朝的中心,也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汴梁城。 此时正值过年时间。 经济、文化高度繁荣,物质生活丰富多彩,京师百姓安居乐业程度远超前朝的赵宋王朝,极为重视过节,其节日文化和氛围甚至比江鸿飞上一世都要浓厚。 可以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另外,再过不久,便是上元节。 每年的上元节观灯,都是汴梁城的一大盛事。 赵宋朝廷会在上元节安排三天法定假日,以便官民同乐。 皇帝赵佶甚至会亲自登上宣德楼与民同乐。 所以,如何办好上元灯展,已成为开封府的一件大事,上元灯展也成为汴梁城标志性的盛大节日之一。 为了办好这上元节,赵佶规定,于每年十月就开始扎架子制作山棚,一直到正月十四这天才彻底完工,所费彩帛,巨以万计。 此时,经过赵宋官吏的粉饰,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汴梁城里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御前大街上灯市更是绵延数十里。 而汴梁城各主要道路上,人山人海,载歌载舞,游人集结于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一派祥和富裕幸福的景象。 用两句诗来进行描绘就是:“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春风。” 别说阮小七这个从来没走出过梁山泊那一亩三分地的土包子,就是江鸿飞这个从什么样的大场面都有的世界来的人,都震惊于这个时代的权贵穷奢极欲的巨大手笔。 阮小七吞了口口水:“哥哥,这里……就跟仙境似的。” 阮氏三雄是地地道道的偏远地区过着穷苦生活的渔民,他们哥仨做梦都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出人头地,走出石碣村,走出梁山泊。 可因为见识浅薄,实际上,阮氏三雄并不是真的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要得到什么。 直到阮氏三雄拜了江鸿飞当大哥。 江鸿飞给了阮氏三雄宏伟地奋斗目标。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一直不留余力的提携阮氏三雄。 在江鸿飞的张罗下,原本没有成家的阮小五和阮小七如今都已经成了家。 因为有江鸿飞护佑,在水泊梁山,阮氏三雄已经成了一方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势力。 有人可能会问,那阮氏三雄对得起江鸿飞吗? 对得起。 阮氏三雄几乎可以说是江鸿飞在水泊梁山最忠实的拥护者,绝对是江鸿飞让他们哥仨上东,他们哥仨绝不会去西;江鸿飞让他们哥仨打狗,他们哥仨绝不会骂鸡。 不夸张的说,阮氏三雄甚至奠定了江鸿飞在水泊梁山的权力基础。 所以,江鸿飞与阮氏三雄绝对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即便不如桃园三结义,也差不多了。 而此次江鸿飞外出,江鸿飞明知阮小七除了能给自己拎拎包什么用处都没有,带阮小七甚至都不如带两个聪明伶俐的喽啰,可江鸿飞还是将阮小七带出来见见世面。 阮小二和阮小五知道,江鸿飞这是提携他们的弟弟。 为了不给江鸿飞丢人,在阮小七跟江鸿飞出来之前,阮小二和阮小五各种嘱咐阮小七,像注意控制脾气千万别惹事,像陌生场合千万不要乱说话,又像千万跟紧哥哥,云云…… 阮小七的娘子还连夜跟两个嫂嫂一块给阮小七做了身交领长袍。 阮氏三雄的母亲更是嘱咐阮小七万事都听江鸿飞的。 由此可见,阮家有多重视,阮小七这次跟江鸿飞出来。 而此刻看到汴梁城这座无比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阮小七这个纯纯地乡下人,难免有些自卑无措。 这使得穿着交领长袍的阮小七很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 江鸿飞在阮小七的脑袋上“咚”的敲了一下:“怕个球,这座城日后说不准就是我梁山好汉的。” 阮小七最信江鸿飞,哪怕江鸿飞说这太阳是方的,他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所以,听江鸿飞说这座漂亮到跟仙境差不多的汴梁城将来有可能是他们的,阮小七的腰杆立即就挺直了,他兴冲冲地问江鸿飞:“哥哥,恁会当皇帝?” “呃……” 江鸿飞敷衍道:“这个以后再说。” 阮小七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意识到现在确实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阮小七又换了一个话题:“那我二人接下来去哪里?” “去开封府。”江鸿飞说。 “去那里作甚?”阮小七问。 “我算到杨制使多半遭了难,我二人前去搭救他。”江鸿飞说。 阮小七挠了挠头:“只我二人,能截出杨制使吗?” 江鸿飞笑道:“七郎,你切记,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自己动手的。” 阮小七再问,江鸿飞就笑而不语了。 两人来到开封府衙前,江鸿飞左右看看,然后找了家最近的茶楼,带着阮小七走了进去。 要了些茶点后,江鸿飞拿出两枚当十钱,推给茶小二:“小二哥,小可有个兄弟吃了官司,不知谁能帮到小可?” 茶小二眉开眼笑地将那两枚当十钱收走,然后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的一个年轻人。 江鸿飞冲茶小二抱了下拳,随后带着阮小七来到那个年轻人的对面坐下。 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自觉长得还算不错的江鸿飞,在看清这个年轻人的长相后,都不自觉地暗道:“好俊俏的奶油小生!” 年轻人看着冒然坐在他面前的江鸿飞,笑着问:“兄台找小弟何事?” 江鸿飞拿出二十缗灵石,推到年轻人面前:“交个朋友。” 看到二十缗灵石这不小的手笔,年轻人嘴角微微一翘。 年轻人没有做作,他大大方方的就将这二十缗灵石收下,然后冲江鸿飞一抱拳:“在下王庆,兄长有事,但请吩咐……” …… 第四十一章 义结金兰(求追读!) … “王庆?!” “四大寇之一的淮西王庆?!” 江鸿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就像男团爱豆的油头粉面青年。 “不能这么巧罢?或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毕竟水浒中也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 就在这时,王庆主动自报家门:“小人在本府充做个副排军,颇有些朋友,且小人父亲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多年,我父子出手,必保兄长之事善了。” “还真是他。” 江鸿飞不禁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既然知道对方是王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人?所以江鸿飞很爽快地说起正事: “小可有个兄弟,唤作杨志,原是殿司制使,因失陷花石纲,削去本身职役,无有盘缠,在街上卖刀,不期被个泼皮破落户牛二强夺他宝刀,又用拳打他,因此一时性起,将那牛二杀死。” “原来是杀死没毛大虫牛二的那条好汉,兄长不必多言,小弟必使尽全力救他。”王庆说。 能在水浒世界当一方老大的人,这点诚信肯定是有的。 所以,江鸿飞又拿了一百缗灵石给了王庆,叫王庆尽管打点,不够还有,且事后自己定然再有重谢。 王庆看江鸿飞使钱痛快,干脆将江鸿飞和阮小七带去牢中见到了杨志。 时隔一个多月再相见,已经被打入死牢的杨志,心里就跟打翻了调料盒一般,五味陈杂。 江鸿飞没说“只怪你当初不听我之言,才有今日之劫”云云,只是安慰杨志“制使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江鸿飞懂规矩,没有越级办事,而是拿灵钱给王庆,叫王庆来打点众多押牢禁子、节级。 有江鸿飞出钱、王庆出力为杨志打点,杨志身上的枷锁被暂时拿了下来,开封府节级还给杨志换了一个干净的单间,押牢禁子每日好酒好肉伺候杨志。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使钱,让王庆找人把杨志祖传的宝刀盗回来,寄存在自己这里。 另外,江鸿飞还给杨志留了五十缗灵钱,让杨志平时使用。 众多押牢禁子、节级,见杨志杀死没毛大虫牛二,本就都可怜杨志这个好汉。 如今江鸿飞又上上下下全都给杨志打点好了。 这使得杨志在狱中的生活别提有多舒坦了。 众人都对杨志说:“制使有江飞(江鸿飞的化名)这样挥金似土、仗义疏财的兄长,为何会沦落到卖祖传宝刀的地步,若非如此,岂能撞到牛二这桩祸事?” 杨志听后,默然不语。 杨志也没想到,江鸿飞会追到京都来救他。 要说已经走投无路的杨志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可要说杨志现在就会放弃他三十来年的坚持,下定跟江鸿飞上梁山的决心,却也是不可能的…… 为杨志打点,让江鸿飞和王庆慢慢熟络起来。 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鸿飞是一个交朋友的人,而王庆也同样如此。 还有就是,江鸿飞喜好女色,上一世经常会所嫩模,而王庆更是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喝的是酒儿,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一来二去,王庆便提议要跟江鸿飞义结金兰。 江鸿飞也没推脱,两人于是结为了异姓兄弟。 江鸿飞比王庆大一岁,为兄。 王庆为弟。 有了王庆这个在汴梁城的地头蛇帮江鸿飞,江鸿飞想要做的事,全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比如,江鸿飞很轻易的就见到了已经被高俅的人看管起来的林冲的家眷,并很顺利的就将林冲的家眷给“偷”了出来,让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带着林娘子等林冲的家眷乘坐江鸿飞的座船立即返回水泊梁山。 比如,有王庆帮忙寻找,江鸿飞没费多大的劲就见到了东京开封府人氏,世代屠户出身,屠宰牲口非常拿手,人称操刀鬼的曹正。 曹正曾拜林冲为师,此时的他还没替财主到山东做生意,更没有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入赘一农家做赘婿开酒店。 在江鸿飞看来,曹正是被严重低估的一位梁山好汉。 在《水浒传》中,杨志在生辰纲被夺走后,打算投奔梁山。 在路过曹正的酒店时,杨志因没钱付账,选择了吃霸王餐。 曹正好歹跟林冲学过两手,便打算教训教训杨志。 没想到碰到了硬碴子,曹正当场认怂,并报上了林冲的名号。 杨志正愁找不到台阶下,听到林冲的名字,立刻便与曹正握手言和。 可见曹正有多识时务,也很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 随后,曹正又非常热心地给杨志出谋划策,劝杨志不如上二龙山落草。 当曹正领着杨志来到二龙山山脚下时,正好碰到了被邓龙拒之门外的鲁智深。 以鲁智深和杨志两个莽汉的思维,肯定是强攻,打下二龙山。 但曹正却想到了一条苦肉计,他带着假装被绑的鲁智深去见邓龙,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发难,杀死邓龙。 套用袁无涯对曹正的评价:曹正夺宝珠寺,与韩信木罂渡军何异。其以谋胜者,与青面兽、莽和尚以胆力佐之,自是千人辟易。 在推鲁智深、杨志当了二龙山的两位当家后,曹正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势力,重新返回山下经营酒店。 可见曹正不仅有勇有谋,而且为人还知进退、明得失,能够在利益面前保持清醒。 但就是曹正这样睿智的一个人物,在梁山却被安排成了屠宰牲口的屠夫,在一百零八将中也仅排名第八十一位,根本没有展现他才华的机会。 以曹正的本事,不比矮脚虎王英要强? 然而就因为曹正分属鲁智深、武松的二龙山系,所以受到了宋江的打压。 江鸿飞来东京汴梁城之前,就已经准备赚曹正入伙,为水泊梁山招揽这员智将。 恰在此时,曹正因为受林冲连累,屠户的生意也干不下去了。 对待聪明人,江鸿飞从不说无用的谎话,而是实话实说: “今你师父就在小可这里,小可此来缘由之一,便是取你师父家眷,恐你受此事连累,故而希望你一同去我那里共富贵,路上也好对你师父一家有个照应。” 虽然江鸿飞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以曹正的缜密心思,哪还能想不到,敢收留林冲这个得罪了高俅又火烧了大军草料场的罪犯的势力,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势力? 曹正见江鸿飞谈吐不凡,又实在是没有太好的去处,加上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便答应了护送林冲的家眷。 之后,在取林冲的家眷的过程中,曹正也是出力不少。 甚至就连王庆都说:“早就听闻操刀鬼之名,不想今日方知捉刀者真英雄也。” …… 第四十二章 皇家的修炼之法(求追读!) … 除了鲁智深和曹正,东京的好汉中,江鸿飞最想招揽的便是金枪手徐宁。 徐宁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头,常随侍御驾,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 虽说京都教头无数,但教头与教头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除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参差不齐以外,他们的地位也是有很大的差距。 而徐宁,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绝对是教头中头部的存在。 江鸿飞也知道,这样的徐宁,不可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自己上梁山落草。 于是,江鸿飞就托王庆找到徐宁,表示自己想花三千缗灵钱,买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 别说徐宁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并不缺灵钱,在徐宁看来,就算他缺灵钱,也不可能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卖掉。 “愿花三千缗买我徐家的修炼之法,必是个识货的,许是他也知晓我徐家的修炼之法自何处而来。”徐宁心想。 徐宁叫家中小厮徐安去告诉中间人,虽然买家很有诚意,但他还是不会卖自家的修炼之法。 徐安领命,出了家门。 不想,徐安刚走出不到百米,就被人给叫住了:“徐管事,且驻。” 徐安回头一看,就见叫住他的人,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不是其家主徐宁的姑表弟弟绰号金钱豹子的汤隆又是谁? 汤隆祖辈以炼制军器为生,父亲曾任延安府知寨官,但在父亲死后,因汤隆生性好赌,败光家产,而流落江湖。 一年前,汤隆来到京师投奔徐宁。 徐宁动用了不少关系,又使了不少灵钱,才将汤隆送进都大军器所。 汤隆祖传的手艺,在炼制军器方面,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仅如此,在所有炼制军器的匠人中,汤隆都是佼佼者,可以说,几乎就没有人不夸赞汤隆的手艺。 可有一桩不好的,那便是汤隆好赌成性,赚的钱永远都不够输的。 每每汤隆输光了,就会来徐宁家里打秋风。 这使得徐宁家的人,包括其家下人,全都有些不待见汤隆。 今日又是如此,汤隆欠了一屁股赌债,跑来徐宁家借钱去还赌债,不想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没走。 徐安不愿意搭理汤隆,可汤隆又毕竟是徐宁的姑表弟弟。 没办法,徐安只能停下来,询问:“小官人有何吩咐?” 汤隆将一篮子香烛塞到徐安手上:“哥哥叫我陪嫂嫂去相国寺烧香,我这里突然有事,你代我去罢。” 徐安为难道:“可……小人要去给王军使回话……” “可是开封府的王副排军?我替你回了,速去,莫叫嫂嫂久等。”汤隆催促道。 言毕,汤隆就大步流星地向开封府走去。 徐安见此,只能去将此事禀报给徐宁。 徐宁以为,因为他没借钱给汤隆,汤隆在闹脾气,亦或者是汤隆单纯地就是想偷懒。 徐宁摇摇头,也没太在意,而是改让徐安陪他的娘子去大相国寺烧香。 再说汤隆。 路过书局时,汤隆花了十文灵钱随便买了本炼气之法,将封面扯去,又买了块锦布,将这本炼气之法包裹上,就去了开封府。 到开封府一打听,有公人告诉汤隆,王庆正在对面的茶楼喝茶。 汤隆知道这间茶楼,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庆以及跟王庆一块喝茶的江鸿飞和阮小七。 汤隆来到王庆对面,将手上的包裹放在桌上:“小人乃徐教头府上管事徐隆,我家教头答应了卖祖传修炼之法,敢问军使,买家何在?” 王庆听罢,满脸笑意地看向江鸿飞。 江鸿飞也在笑。 汤隆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尽管徐宁也算是小有家资,但三千缗灵钱的交易,徐宁不可能不亲自过来交易,而是派一个小厮过来交易。 还有,江鸿飞之所以要花三千缗灵钱买徐宁家祖传的修炼之法, 一来是,江鸿飞想借这个由头见见徐宁这位梁山八骠骑,结个善缘,万一将来徐宁还会上梁山呢? 二来是,江鸿飞听林冲说过,徐宁祖上救驾有功,有幸看过一卷皇家的修炼之法,其先祖以那卷皇家的修炼之法扶正过徐家的修炼之法。 众所周知,皇家的修炼之法,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修炼之法之一。 要是花上三千缗灵钱真能得到徐家的修炼之法,特别渴望变强的江鸿飞当然愿意。 只不过,林冲早就说过,徐宁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看得非常重,轻易不会示人。 试想一下,这种情况下,徐宁能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随便交给一个小厮吗? 退一步说,就算徐宁真信任他家的小厮,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交给他家的小厮来交易三千缗灵钱。 受徐宁重托的小厮也不可能直接就将这修炼之法放到桌上,恨不得立即交易。 江鸿飞和王庆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些问题? 更何况,江鸿飞一看汤隆的相貌特征以及他自曝的“徐隆”这个名字,就已经猜到汤隆是谁了。 而汤隆不报自己的真名,却报了一个假名,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江鸿飞冲阮小七一伸手。 阮小七见了,将一个装有三千缗灵石的钱袋子交给江鸿飞。 江鸿飞将钱袋子放在桌上:“小可便是买家。” 汤隆直截了当地将包裹推向了江鸿飞,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抓江鸿飞放在桌上的钱袋子。 可就在汤隆抓住钱袋子的瞬间,江鸿飞也一把抓住了汤隆的手臂。 汤隆见此,赶紧去抽手臂。 江鸿飞注意到,汤隆在抽手臂的同时,也没忘记抓自己的钱袋子。 见此,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汤隆是一个贪财的凶徒? 让汤隆万万没想到的是,强化属性灵根七的他,不仅使出了强化属性灵力,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竟然仍就是纹丝都不能动。 这汤隆如何还能不知道他碰到硬茬了? 汤隆故作镇定道:“大官人若无诚意交易,只管将灵钱收回去,抓住小人的手不放,是何意?” 江鸿飞笑着说:“小可非是捉汤隆贤弟,只是怕贤弟因惊惧而逃,坏了你我相识。” 江鸿飞连他的名字都叫了出来,汤隆哪还能不知道事情败露了? 汤隆倒也光棍,直截了当道:“大官人若气不过,便打小人一顿,只是有一遭,大官人切莫伤了小人性命,对面便是开封府,这里乃是天子脚下,小人姑表哥哥徐教头常随侍御驾,小人枉死实不足惜,只恐连累大官人脏了清白身子。” 江鸿飞心想:“这汤隆鲁莽是鲁莽了点,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嗯……不过想想也是,汤隆要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想出来赚徐宁上梁山的法子?” 江鸿飞将手放开给汤隆倒了碗茶。 汤隆犹豫再三,到底没敢抢江鸿飞依旧放在桌上的钱袋子。 将茶碗放到汤隆面前,江鸿飞才问:“贤弟可是碰到了甚么难事?” 汤隆不无懊恼地说: “小人贪酒好赌,屡教不改,输光了家资,投奔到徐教头这里,他为小人谋得了都大军器所职役。” “小人原想痛改前非,叵耐监管宦官忒不是东西,非叫小人陪赌,输了他几十缗,他言若不还他灵钱,就将小人赶出都大军器所。” “小人找徐教头拆借,他却以为小人必是去赌,不肯拆借。” “也是巧了,被小人听到,有人要买徐家祖传的修炼之法,小人便心生歹念,做了此等下作之事。” “今小人已如实供述,大官人要捉便捉,要打便打,小人绝无怨言。” 江鸿飞听完,打开钱袋子,从中拿出一百缗灵石,推到汤隆面前。 汤隆见了,问:“大官人这是何意?” 江鸿飞说:“这一百缗算小可拆借给贤弟的,他日贤弟若有灵钱,便还给小可,若无灵钱,这灵钱便算小可请贤弟吃酒的。” 汤隆抓起灵石便走,同时头也没回道:“我去了便来。” 说话间,汤隆就推开帘子,下楼去了…… …… 第四十三章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求追读!) … 汤隆走后,王庆笑道:“他慌忙出门,必是去赌。若是赢得,便有的送来还兄长;若是输了时,哪里讨这百缗来还兄长?那时只怕,兄长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位金钱豹子了。” 江鸿飞笑道:“些许灵钱,何足挂齿,由他去赌输了罢,我看这人倒是个忠直好汉,便是输光了,亦不会不来见我。” 王庆也是赌徒,他自觉比江鸿飞更了解赌徒,因此他坚持自己的看法,但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笑着说:“兄长真仗义疏财,难怪……” 江鸿飞看着王庆笑眯眯地问:“难怪甚么?” 江鸿飞估计,王庆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了。 要真是如此,也正常。 自己现在名气不小,真想打听,结合口音、化名“江飞”什么的,是有可能推测出来自己真实的身份的。 而林冲作为自己目前的头号打手,只要推测出来自己,多半就能打听出来林冲。 再结合自己救了林冲的家眷。 王庆这个狐狸和猴配出来的家伙,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王庆笑道:“难怪兄长前前后后给了小弟数百缗,也不怕小弟办不成杨制使之事。” 江鸿飞心道:“懂规矩。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 且不说江鸿飞和王庆继续喝茶。 只说汤隆见江鸿飞并没有追出来,寻思道: “这位大官人真是仗义疏财,又不曾与我深交,便借我一百缗,定是一等一的江湖豪杰。如今来到这里,却恨我这几日赌输了,没灵钱做好汉请他。如今得他这一百缗,且去赌一赌,倘或赢得几百缗来,还了管事宦官的灵钱不说,还可请他一请,也好看。” 念及至此,汤隆慌忙跑到一家赌房。 不想,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没到,汤隆就将这一百缗灵石输得干干净净。 十把输赢心安难,赌博总是刀锋险。九月一身输寒露,炸得后悔回不前。 从赌房中出来,汤隆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回倒好,无颜再去见那位大官人不说,欠管事宦官的灵钱又没了着落!” 有心去将输的灵石抢回来,可敢在天子脚下开赌场的人,哪容他一个小人物放肆? “再去跟表哥拆借?” 之前汤隆跟徐宁借的钱,都还没有还上,徐宁家里的人见汤隆就跟瘟神差不多。 今早汤隆去跟徐宁借,也没有借来。 如今汤隆再去跟徐宁借,多半也是相同的结果。 想来想去,汤隆觉得,还是那位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的大官人能为他排难解纷。 这么一想,汤隆就又回到了那家茶楼。 这才刚认识,汤隆甚至连那位大官人的姓名都还不知道,人家就已经借给他一百缗灵石,而连半个时辰都没过,他就输了个精光,现在又跑来借灵钱,连脸皮之厚如汤隆,都有些不好意思去见那位大官人了。 汤隆只能在江鸿飞和王庆所在的雅间外徘徊,始终下定不了进去的决心。 江鸿飞和王庆正在畅聊青楼里的风月韵事,抬头正好看到了鬼头鬼脑的汤隆。 江鸿飞笑着招呼汤隆:“贤弟回来了。” 终于等到江鸿飞主动跟他说话的汤隆,赶紧一路小跑进来。 王庆一看汤隆满脸谄媚的样子,就知道汤隆肯定是将江鸿飞给他的灵石输光了。 王庆看了江鸿飞一眼,意思是:“看,我说中了。” 江鸿飞却不搭理王庆,而是招呼汤隆道:“贤弟快坐。”,接着就冲店小二喊道:“小二哥,上好酒,切几斤好牛肉,再添四个菜。” 汤隆想说他不饿,可他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却不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很快,酒菜就上齐,江鸿飞热情地招呼汤隆喝酒吃菜。 几碗好酒下了肚,几人便开始大吹大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句话不离本行。 没一会的功夫,汤隆就把话题扯到了兵甲上。 汤隆说:“这兵甲与兵甲间,有着天壤之别。” 江鸿飞心中一动,然后引导道:“贤弟不妨详细与我几个说说。” 见江鸿飞对兵甲感兴趣,汤隆立即卖弄道: “朝廷的一等兵器,均用上等灵铁打造,有禁制九道,可大大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只有皇家侍卫能装备上。” “朝廷的二等兵器,均用中等灵铁打造,有禁制六道,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只有禁军将士能装备上。” “朝廷的三等兵器,均用下等灵铁打造,有禁制三道,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是由厢军及乡军使用。” 顿了顿,汤隆总结:“虽说江湖上有比上等灵铁更好的炼器材料,有些兵器上有十几道禁制甚至有更多道禁制,可相对来说,不论是从材料上看,还是禁制上看,朝廷的兵器皆是同等级别兵器中的最优选择,且可量产,便于维护及修复,这不是任何一方可比的,便是那辽、夏二虏,在兵器炼制上亦不能与朝廷相比。” 汤隆越说越起劲,他喝了一大口酒润润喉,然后接着说: “朝廷的甲胄分三类,即铁甲、皮甲、纸甲。” “每类甲又分三等。” “这铁甲,每副用甲叶一千八百二十五片,其中披膊含五百零四片,甲身含三百三十二片,脚裙鹘尾含六百七十九片,头盔帘叶含三百一十片,还可临时再往上加甲叶,只是怕到时候寻常炼气士使不动。” “一等铁甲、二等铁甲、三等铁甲,所差者,仍旧是材料及禁制。 一等铁甲,用上等灵铁炼制,九道禁制,可大大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哪怕只是初级炼气士穿上,都能刀枪箭矢难入,水火风雷难伤; 二等铁甲,用中等灵铁炼制,六道禁制,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虽然其防御力与一等铁甲不能相比,却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防御住刀枪箭矢、水火风雷的攻击; 三等铁甲,用下等灵铁炼制,三道禁制,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虽然其防御力与二等铁甲不能相比,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御住刀枪箭矢、水火风雷的攻击。” “这皮甲的优势是比铁甲轻便,弱势是防御力不如铁甲。 一等犀牛甲,七排甲片,九道禁制,防御力差不多相当于二等铁甲的防御力; 二等兕牛皮甲,六排甲片,六道禁制,防御力差不多相当于三等铁甲的防御力; 三等合甲,五排甲片,三道禁制,防御力仅略强于一等纸甲。” “最后是纸甲,这纸甲乃用无性极柔之纸与丝帛混合,加工锤软,叠厚三寸。 一等纸甲,三道禁制,防御力略差于合甲; 二等纸甲,两道禁制;三等纸甲,一道禁制。这两种纸甲只能稍稍增加炼气士的防御力,寥胜于无。” 汤隆总结:“在江湖上找几件超过朝廷一等兵器的好兵器,一等铁甲、一等皮甲的好甲,尚有地可寻,可若想大量找到,却是难了。” 汤隆不无骄傲地道明原因:“好多村寨也私自炼制兵甲,可他们那些匠人甚么手艺,安能与我等军匠相比,便是真有匠人手艺强过我等军匠,又能有几人,我等军匠可是数以万计,其中藏龙卧虎,不乏炼器高手!” 接下来,汤隆又说了很多。 比如,徐宁的铁杆缕金枪,枪杆是上等灵铁所炼,枪头是用缕金所炼,有禁制二十四道,地地道道的宝兵,是由他祖父亲手炼制的。 比如,最好的铁甲,并不在赵宋王朝,而是在西夏,西夏的炼器师用冷炼法炼制的瘊子甲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铁甲。 又比如,徐宁的雁翎圈金甲,是以上古神兽唐猊的皮及精金配以众多极品炼器材料所炼,有禁制四十九道,刀枪箭矢不入,水火风雷不伤,世上无对,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哪怕是超一流炼气士的攻击,也无法攻破它的防御…… …… 第四十四章 实力不够,兵甲来凑(求追读!) … 见汤隆对兵甲如数家珍,江鸿飞哪还能看不出来,汤隆绝对是兵甲方面的行家? 这个世界有一句话非常流行:实力不够,兵甲来凑。 炼气士的实力强大与否,肯定不只看其攻击力和防御力,还有武技、神通、速度、灵力雄厚程度、灵力恢复速度、灵力使用技巧、作战经验等等。 但是,不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那些弱小的炼气士只要攻击力和防御力上去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比如在战场上,还是能对强大的炼气士造成威胁的。 更何况,还有弓弩等可以拉近炼气士之间的实力差距的兵器。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那种只有某一种灵根是三勉强觉醒了灵力的入门级炼气士,只要给他弓弩及箭矢,理论上,他也是有可能干掉强大的炼气士的。 这也是那天,召忻等人看到江鸿飞带来了三百个装备了兵甲手上还有弓弩的灵卫后,变得有些投鼠忌器的原因。 只因,如果战术运用得当、灵卫配合得也默契,那三百灵卫未必就不能杀伤召忻、高梁等强大的炼气士。 更重要的是,在大型战争当中,主要还是这些低级炼气士之间的比拼,如此一来,战争几乎也就是兵甲之争、士气之争、意志之争、战术之争、指挥之争。 总之,对于一个势力而言,兵甲是极其重要的。 因此,虽然汤隆实力不怎么样,人品也不怎么样,但仅凭他炼制兵甲的技术以及对兵甲的了解,就值得江鸿飞花心思招揽他。 饭后,江鸿飞问王庆和汤隆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陪自己去大相国寺转转。 王庆是闲人一个,当然没有问题。 汤隆现在躲都大军器所的管事宦官都还嫌来不及,又哪里会回去?再者,汤隆还惦记着再跟江鸿飞借点灵钱,还上欠管事宦官的赌债,哪能不跟江鸿飞走? 于是,一行四人,就来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一座皇家寺院,规模宏大,占地五百多亩,殿宇磅礴,院落深广,僧侣千余人,僧房万余间。 赵佶有时也来大相国寺举行一些祈祷、祝寿或者外事活动。 不过,信道不信佛的赵佶,更多的还是去他自己修建的上清宝箓宫举行祈祷、祝寿或者外事活动。 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每月的初一、十五和逢八的日子是开放日。 凡是这些时候,大相国寺外面就变成了一个大市场,京畿地区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他们有来烧香拜佛的,有来摆地摊做各种买卖的,有来闲逛看杂耍的,也有来偷鸡摸狗的,各色人等无所不有。 今天是大年初八,正是大相国寺开放的日子,所以大相国寺这里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江鸿飞来大相国寺,不是过来玩的,而是来找花和尚鲁智深的。 江鸿飞救出林冲的家眷后,张教头跟江鸿飞说: 鲁智深将林冲送到沧州,救了林冲一命后,回到大相国寺,想要继续看他的菜园。 不想董超、薛霸回来对高俅说:“正要在野猪林里结果林冲,却被大相国寺鲁智深救了。那和尚直送到沧州,因此害他不得。” 高俅听后大怒,分付大相国寺里的长老不许鲁智深挂搭,又差人来捉鲁智深。 幸亏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他们那群泼皮及时通报鲁智深,鲁智深放了一把大火烧了菜园里廨宇,然后逃走在江湖上。 这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江鸿飞估计,鲁智深现在也许还在汴梁城中。 而想要知道鲁智深现在还在不在汴梁城,只要找到张三、李四他们那群泼皮,一问便知。 王庆知道张三、李四他们那群泼皮,说他们整日在大相国寺附近闲逛。 所以江鸿飞就找了过来。 四人刚到大相国寺,就见到,一伙拿着弹弓、吹筒、粘竿的泼皮,将一个容貌端庄的少妇及他家的侍女围在中间调戏,要不是有一个小厮拼命护着,少妇及侍女可能就被这几个泼皮占到了便宜。 汤隆定睛一看,立时大怒,原来被调戏的那个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她嫂嫂,也就是徐宁的娘子。 汤隆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同时口中高喊:“清平世界,却把良人调戏,看洒家不打死你们这群泼皮!” 可不等汤隆冲到地方,一个面目黝黑,虎须例卷,威光凛凛,身长九尺,腰大十围,身上十分蓝缕的乞丐,就一拳一个,将一众泼皮全都打倒了。 汤隆见了,赶紧向乞丐拜道:“谢好汉救了我家嫂嫂,在下汤隆,江湖上都叫在下金钱豹子,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乞丐敷衍地一还礼:“颜树德。” 汤隆并没有因为颜树德的态度而怠慢颜树德,而是继续热情道:“若兄长不嫌弃,小弟想请兄长喝一杯,以谢兄长救嫂之恩。” 话一出口,汤隆才想起来,他身上分文无有。 还好,就在这时,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走了过来。 看见江鸿飞,汤隆的底气立时就足了,他连忙对颜树德说:“兄长,我为恁介绍一位一等一的江湖豪杰,我今日与他初见,又不曾深交,他便借我一百缗。” 颜树德一听江鸿飞这么仗义疏财,不禁有些感兴趣了。 等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走到近前,汤隆赶紧给颜树德介绍江鸿飞三人:“这位是江飞哥哥,济州来得大员外。这位是开封府王军使,江飞哥哥的结拜义弟。这位是阮七哥,江飞哥哥的伴当。” 接着,汤隆又给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介绍颜树德:“这位是颜树德兄长。” 其实江鸿飞已经听到颜树德的自我介绍了。 老实说,江鸿飞是真没想到,颜树德会出现在这里。 是。 颜树德在《荡寇志》中是在汴梁城中遇到的徐槐,可那是因为他做生意赔光了本钱,去投表哥秦明,结果秦明被宋江赚去落草,他不想落草,就打死了劝他去落草的人,辗转来到了汴梁城。 而目前,宋江人还在郓城好好当他的押司,不可能赚秦明落草。 所以这时间线根本就对不上。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纠结这点小事。 颜树德在《荡寇志》中,有过力敌卢俊义、徐宁和张清一个梁山好汉的战力天花板、两个梁山八骠骑不败的辉煌战绩。 考虑到,当时是赵宋朝廷一方大胜,水泊梁山三关丢了两关马上就要被官军剿灭,卢俊义、徐宁和张清的气势受挫实力有可能大打折扣,颜树德应该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能稳胜秦明的颜树德,也应该有强五虎的实力,与林冲、关胜差不多。 更难能可贵的是,颜树德还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后因将他从穷困潦倒的生活中救出来的恩人徐槐逝世,他竟然以头触棺而死。 这样既能打又忠心的猛将,江鸿飞肯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收入帐下。 所以,汤隆刚介绍双方认识,江鸿飞就迫不及待地故技重施道:“树德贤弟,你可是叫为兄好等啊!” …… 第四十五章 千金买骨(求追读!) … “?” 颜树德一脸懵逼地看着江鸿飞:“敢问大官人,小人何时与恁见过?” 江鸿飞笑着说:“不急,我先带贤弟去换身衣服,再慢慢说此事。” 实际上,一时之间,江鸿飞也没想好该怎么忽悠颜树德。 这主要是因为颜树德骨子里相当抗拒落草造反。 ——在《荡寇志》中,颜树德一听秦明落草了,就大骂秦明得了失心疯,并失望的离开,然后辗转流落到江湖上,最后混成了乞丐,都没去投秦明。 在王庆的引领下,江鸿飞带着颜树德去了浴室院,拿出十枚当十灵钱,吩咐:“浴堂内备好汤水,请我树德贤弟沐浴。” 趁着颜树德去洗澡的当口,王庆又带着江鸿飞去给颜树德从里到外又从上到下买了两套崭新的衣服。 等颜树德换好新衣服出来,任谁看了,都会大赞:“真是一条好汉。” 一行人来到附近酒楼,江鸿飞招呼店小二好酒好肉尽管上。 也不知颜树德到底多久没吃饭了,他一人竟然吃下了七斤熟牛肉,酒水及旁的菜还没算。 酒足饭饱了之后,颜树德满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见此,江鸿飞笑道:“贤弟吃好了?” 颜树德有点不好意思:“小人三日未尽食,叫大官人看笑话了。” 江鸿飞道:“诶~贤弟恁地见外作甚,你我有一世兄弟情缘,注定了要相互扶持,共做大事。” 颜树德听言,问道:“恁为何有此一说?” 江鸿飞不答反问:“还是贤弟先说说你人为何在京都?我算到贤弟应该出生在蜀道啊。” 颜树德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鸿飞这是在套他的话,更没有意识到有可能是他的口音出卖了他,他毫无保留地答道: “小人确实是四川人,自幼游行各处,数月前小人来京师贩蜀盐,不想时乘命蹇,近京时,船漏又遇顶头风,大好的蜀盐尽数没于水中,无奈只能来京师投奔朋友,叵耐他管门的这班鸟男女,见小人衣衫不整,不容小人进去,小人便只能流落街头。” 江鸿飞叹道:“唉,叫贤弟受苦了。” 接着,江鸿飞试探道:“贤弟可知,你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 江鸿飞此言一出,颜树德激动地一拍大腿:“大官人怎么知晓此事?” 看见颜树德的表现,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这条路走通了? 江鸿飞当然不能跟颜树德说自己是从小说中看到的,他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引导颜树德: “贤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按说,贤弟既然转世了,便应该再无前世记忆了才是啊。” “小人原来确实不知小人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 接着,颜树德就娓娓道来: “小人早年在四川曾为人庄客度日,以为一生碌碌无为,不想却被小人得了奇兆。” “一日小人往景岳山去,走进一所庙宇,十分宏敞,只见里面一个老者,相貌魁梧,他向小人说道:‘你是洞天中大将军,岂可置之无用之地!’,又说小人遇什么当显……” 江鸿飞恰到好处地提醒颜树德:“遇“江”当显,我姓江。” 颜树德挠挠头,他记得那个老者说得好像不是“江”,可他又想想,似乎好像也许就是……“江”罢? 颜树德继续说:“说罢,那老者并庙宇都不见了。小人感此奇兆,结了工钱,干起买卖私盐的营生,同时静等这位……姓江之人出现。” 见颜树德被自己带沟里去了,江鸿飞一脸歉意道:“是为兄的不是,叫贤弟苦等了这么多年。” 阮小七总算机灵一回,他对颜树德说:“兄长还不快来拜见哥哥!” 颜树德听言,赶紧一拜在地:“拜见哥哥,只要哥哥不嫌弃,异日小弟必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江鸿飞心想:“颜树德头脑简单,收下容易,可这样的人往往一根筋,真不知道,他日他知道我是水泊梁山的大寨主,要带他去落草,会不会跟我来个割袍断义?” 这时,一旁的汤隆问起:“大官人,恁说颜大哥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是怎么回事?” 江鸿飞一脸悲天悯人道:“一场浩劫就快要来临了,我等皆天上仙神转世,来此间拯救苍生于水火当中……” 江鸿飞早就想好了,若是自己成不了事,那就是一了百了,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人会在意的,而万一自己真成了事,肯定会有人帮自己把自己吹过的牛逼、撒过的谎言背书。 在历史的长河当中,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 退一步说,就算这些最后圆不上,又能怎么了,谁还会在乎一个成功者过去吹过多少牛逼、说过多少谎言? 到那时,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会让所有一切翻篇。 再者说了,这里是仙侠版水浒世界,谁敢说江鸿飞所说得肯定不是真的? 万一真被江鸿飞给说中了呢? 亦或者,等江鸿飞足够强大了之后,将自己吹过的牛逼、撒过的谎言全都变成了现实! 汤隆听完,既兴冲冲又有些紧张地问:“敢问大官人,小人亦是其一吗?” 江鸿飞笑着说:“不然你以为为何一见面我便送了你一百缗?” 汤隆大喜,当即就一拜在地,大声说道:“小弟汤隆拜见哥哥!” 收了汤隆和颜树德后,江鸿飞一行继续找张三、李四那伙泼皮。 可王庆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也没能找到张三、李四那伙泼皮。 后来,有人说,张三、李四那伙泼皮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在《水浒传》中,鲁智深与丢了生辰纲的杨志相见时,听了杨志报上他的姓名,一口便道出杨志杀了牛二,说明杨志杀牛二时鲁智深肯定也在汴梁城中。 再加上,张三、李四这伙泼皮消失得蹊跷。 江鸿飞推测,鲁智深肯定还在汴梁城中。 只不过鲁智深到底在哪,就得慢慢找了。 在王庆的搭桥下,江鸿飞还收了一人,这个人就是在东京甲仗库担任副使炮手的“轰天雷”凌振。 如果在正常的水浒世界,江鸿飞肯定会第一个招揽凌振,然后自己与凌振联手大力发展火器,之后靠着领先那个时代的火器,江鸿飞肯定能打下全世界,将各国的美人全都抢回来,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问题是,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除非凌振能帮江鸿飞搞出来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大杀伤性热武器,否则火器的用处实在是太有限了。 但话又说回来,用火器打一打那些不是炼气士的辅军,或者搞一搞佯攻、传个令什么的,凌振说不定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关键,凌振再怎么说,也是梁山好汉之一,人品也没什么问题,能收还是收了吧。 所以江鸿飞将在甲仗库干得不痛快的凌振也收了。 有江鸿飞打点,推司也觉得杨志是个好汉,又给汴梁城的街上除了一害,加上牛二家又没苦主,开封府尹将款状都改得轻了,三推六问了之后,判了杨志一个斗殴杀伤,误伤人命,刺配北京大名府。 江鸿飞的灵钱使到位了,杨志本该挨的二十脊杖全都给免了。 到了留金印时,收了江鸿飞不少灵钱的文墨匠人,只在杨志的鬓角处微微刺了两行淡淡的金印,用头发一挡,根本看不出来。 送杨志去北京大名府的两个防送公人张龙、赵虎,更是被江鸿飞用灵钱喂饱了,刚出汴梁城,就迫不及待地将杨志身上的铁叶子盘头护身枷钉给拿了下来,甚至连手扣、脚镣都不给杨志戴。 财大气粗的江鸿飞,还给张龙和赵虎买了辆马车,明说:他们只要将杨志安稳的送到大名府,这辆马车便送给他们了。 张龙、赵虎乐得大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指天发誓,他们一定会伺候好杨志。 另外,江鸿飞又偷偷塞给杨志二百缗灵石,叫杨志路上和去大名府使用。 杨志对江鸿飞感激涕零,自不用多说。 阮小七、颜树德、汤隆、凌振,包括王庆,见江鸿飞帮杨志做到了这种程度,无不暗竖大拇指,觉得江鸿飞真是一个好大哥,跟着江鸿飞混,准没错…… …… 第四十六章 软玉入怀(求追读!) … 一直找到了正月十四,江鸿飞也没找到鲁智深的下落。 看得出来,鲁智深是真的被高俅给惊吓到了,以至于,鲁莽如他,这次竟然都藏得如此严实。 到了正月十四这天晚上,王庆提议,去赏灯,还说今晚有一年一度的选花魁。 江鸿飞很诧异:“花魁不是李师师吗?怎么还用选?” 王庆笑了,他摇头晃脑道:“我朝富饶,风流雅士盛行,道君又是个开明的,江山代有佳人出……” 王庆的意思是: 赵宋王朝的经济水平很高,社会风气又远比从前自由开放,还有一个极其喜爱诗词歌赋与玩乐的皇帝,再加上词人们本就喜欢用艳词来品评妓女们的才貌,久而久之,经验愈加丰富的文人骚客们,便开始对比起了各家的各个妓女的优劣高下,谓之“评花榜”,也就是所谓的选花魁。 而这花魁并不是说是个妓女就能参选。 这里不单单指那些不够资格的,一些天后巨星级别的妓女,或久饮香名,或早树艳帜,或身份自高,也不许参选。 也就是说,像李师师这样的风月佳人因为段位太高、名声太大,已经光耀大宋,名垂芳史,再参加评选就是日月与萤火争辉,太欺负新人了。 形象一点说就是,李师师属于这个时代的天后,而每年一次的选花魁,则是选秀节目,专门为新人举办。 江鸿飞本来就风流,又找不到鲁智深无所事事,自然要跟王庆去见识见识了。 阮小七和颜树德也想凑这个热闹。 倒是汤隆和凌振,因为要招待管事宦官,跟管事宦官商量帮江鸿飞买兵甲的事,而没法跟江鸿飞等人去看花灯。 黄昏十分,明月从东而起,天上无云,江鸿飞和王庆扮作闲良官,阮小七和颜树德扮作小厮,四人混在人群中进入封丘门,游遍六街三市,来到正街上。 这里酒楼茶楼鳞次栉比,许多商家都是通宵营业,家家门前灯笼高挂,照耀如同白日。 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 整条街上,大小勾栏几十余座,有些甚至可容纳数千人,又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博、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可以说,汴梁城里的夜生活,十分丰富,多姿多彩。 套用孟元老的话——终日居此,不觉抵暮。 而今晚是正月十四,较之平时,更加热闹,也更加繁荣。 又走过一条街,江鸿飞见两边都是烟月牌。 来到中间,江鸿飞又见一座高台上彩灯集结,左右各挂一个牌子,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 “歌舞神仙女,天下第一魁。” 往下一看,美女如云,秀色可餐。 这里便是东京七十二家规模酒楼共同出资举行的选花魁现场。 阮小七和颜树德这两个土包子,被这里光华灿烂的美景和环肥燕瘦的美人给惊呆了,仿佛眼睛都不够用一般。 王庆则不停的给江鸿飞等人介绍着这里的美景和美人。 突然! 王庆一直都没有停下过的嘴,戛然而止。 见此,江鸿飞顺着王庆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个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娘子,系着一条湖色百折罗裙,上面穿着一件猩红湖绉袄子,窄窄袖儿,露出雪藕似的手腕,却没有戴首饰。她肩上村着盘金菊花瓣云肩,绾着时兴的麻姑髻,脑后露出两枝燕尾,包一顶珍珠点翠抹额,耳边垂着明月。她眼神澄澈、脸庞纯美,更让江鸿飞感到惊喜的是,她脸上还有点到为止的艳。 随着这个小娘子的出现,在场的男人,几乎全都站住了脚,茶摊上的男人也都站起来眺望。 只道是:织女擅离银汉界,嫦娥逃出月宫来。 毫不夸张地说,在场的男人没一个不称赞:“好个绝色女子!” 与这个小娘子一比,台上那些参选花魁的佳丽,无不立时就失去了颜色。 不说别人,哪怕就是见识过美人无数的江鸿飞,在看清楚这个小娘子的容貌了之后,都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要不去撩一下?” 这边江鸿飞还没拿定主意。 那边王庆就已经上前了。 见此,江鸿飞不无懊恼地想:“靠!被这孙子抢先了一步!” 王庆来到小娘子面前,深施了一礼:“叨扰一下,敢问小娘子,西直门如何走?” 小娘子微微一笑。 霎那间,百花失色,日月无光。 王庆立时就看得魂都仿佛飞了! 周围的男人见王庆能和这个小娘子说话,无不露出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神色。 这其中也包括江鸿飞。 不想,下一刻,这小娘子突然暴起,一脚就踹在了王庆的小腹上。 王庆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天生物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变化属性灵根四,虽然他平日里专好斗瞈走马,不喜欢修炼,但架不住他天赋好啊。 事实上,王庆可是开封府衙里的第一炼气士,若是谁惹了他不高兴,拽出拳头便打。 再加上,王庆只要手上有灵钱,便三兄四弟,终日大酒大肉,交朋好友。 所以,众人又惧怕他,又喜欢他。 但就是这样的王庆,竟然被这小娘子一脚踹出去差不多十丈远,正正好好落到了江鸿飞身边。 这还没完,这小娘子一个起落就来到了王庆身后。 王庆见事不好,也顾不上他平时最在意的风度了,立马四肢全都用上,想要逃离这里。 谁想,这小娘子脚下电弧一闪,下一瞬间她人就来到了王庆身后,随即一脚就踩在了王庆的背上。 “你这不生眼的贼畜生,竟敢来撩我!” 书中暗表:此女正是《荡寇志》中的女主角,女飞卫陈丽卿! 接着就只见,陈丽卿左手揪住王庆的发际,右手提起粉团也似的拳头,带着音爆直接就向王庆砸下! 江鸿飞看得分明,陈丽卿分明是一个很强大的炼气士,实力或许不在杨志之下,这拳要是让她砸下去,王庆就是不死,只怕也得重伤。 情急之下,江鸿飞一把就将陈丽卿给抱了过来。 陈丽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立即就开始拼命挣扎。 软玉入怀后,江鸿飞也后悔了! 放了陈丽卿? 就看,王庆只是上前搭话,假装问了个路,就被陈丽卿差点没打死,自己抱了陈丽卿,陈丽卿这凶神又岂能善罢甘休? 若是不放陈丽卿? 江鸿飞难道还能抱着陈丽卿一辈子? 关键,这种事,江鸿飞也不好让颜树德出手啊。 而且,江鸿飞要是不命令颜树德,以颜树德的品行,多半不会主动跟陈丽卿这个女流之辈交手。 如此一来,江鸿飞颇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就在这时,一股巨力从江鸿飞的怀中传来。 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让力气大得极为惊人的陈丽卿逃了。 还好,江鸿飞的力气更大,他一较劲就将陈丽卿刚刚才勉强撑开一点的双臂又给抱了回去。 陈丽卿这会真有些慌了,她羞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江鸿飞赶紧解释:“小可刚刚救人心切,冒犯了小娘子,只要小娘子保证不乱动手,听小可解释,小可便放了小娘子。” 陈丽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道:“行,你快放了奴家罢。” 江鸿飞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陈丽卿在骗自己,所以,他继续抱着陈丽卿不松手。 陈丽卿急道:“奴家都已然答应了,你为何还不放手?” 江鸿飞理所当然道:“你没说实话。” 陈丽卿嘴硬道:“奴家句句实言,你快放了奴家,奴家保证既往不咎。” 就在这时,一个气急败坏地声音响起:“贼厮找死,还不快放开你那脏手!” …… 第四十七章 摸高衙内碗里的肉(求追读!) … “贼厮找死,还不快放开你那脏手!” 听见此言,江鸿飞和陈丽卿一块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十几个拿着弹弓、吹筒、粘竿的泼皮簇拥着一个耳朵上有伤、脸上全都是愤怒之色的青年来到近前。 “是高衙内!” “花花太岁怎么来了?” “我看这倾国倾城的小娘子今日只怕是要遭难了。” “……” 听见周围的人的议论声,江鸿飞心中一紧:“这下麻烦大了!” 高俅掌管着赵宋王朝的八十万禁军,仅五城十三门兵马,就有数万人马之多,关键京师中高手如云,赵佶建的上清宝箓宫中更有不少可以跟罗真人、智真长老相提并论的金门羽客。 这要是被高俅给盯上了,江鸿飞他们这伙人想要逃出汴梁城,只怕难如登天。 江鸿飞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就发现惹出此祸的王庆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江鸿飞也想跑,可江鸿飞已经被高衙内给盯上了,此时怀中还有一个烫手山芋,怎么跑? “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他们聚集了更多的高手,只怕我今天就要陷在这了。” 江鸿飞看了一眼吊在高衙内一行不远处明显是在保护高衙内的两个彪形大汉心想。 念及至此,江鸿飞对怀中的陈丽卿说:“小娘子,你我打个商量,高衙内这厮平日里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作恶多端,今日我替天行道,结果了他,为民除一害,你我的账,以后再算行不行?” 江鸿飞这是在给陈丽卿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陈丽卿还纠缠不清,那江鸿飞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还是那话,别看陈丽卿漂亮得就跟仙女似的,但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会所嫩模,自己要是死了,陈丽卿就是再漂亮,也他妈是别人的。 “只要你说到做到,你我的账就一笔勾销。”陈丽卿说。 虽然陈丽卿这次答得依旧很痛快,可江鸿飞却敏锐的感觉到陈丽卿这次说的是真的。 而且,江鸿飞发现,陈丽卿看高衙内的眼神中,满是愤恨,不,是满是厌恶。 这种厌恶就好像是,陈丽卿恨不得将高衙内乱刀砍成肉泥,可她却又不得不强忍着这股冲动,不仅如此,她还得对高衙内强颜欢笑。 江鸿飞没看错。 陈丽卿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心理。 这事还得从今天上午说起。 今天上午,陈丽卿陪他父亲陈希真去玉仙观烧香。 谁想,就在陈希真跟玉仙观的道士聊道法时,陈丽卿在玉仙观门口遇到了高衙内。 高衙内一见到陈丽卿,就惊为天人,当场陷入爱河,不可自拔。 于是,高衙内就跟王庆一样,上去以问路为借口,想要跟陈丽卿搭讪。 高衙内在东京实在太有名了,他走到哪,都肯定会有人立时将他的身份给报出来。 陈丽卿一听,来跟她问路的是高衙内,哪能不知道,高衙内这是来撩她,想要轻薄她? 陈丽卿当场爆走,将高衙内,连同高衙内身边的那群泼皮,全都一顿毒打。 当时,陈丽卿甚至都起了杀心,准备结果了高衙内,为民除害。 可就在陈丽卿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陈希真给阻止了。 可就是这样,陈丽卿还差点没将高衙内的耳朵给扯下来。 陈希真见此,知道陈丽卿闯下了大祸。 不过,狡诈的陈希真也看出来了,高衙内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陈丽卿,根本就不计较陈丽卿如此暴揍他和他的小伙伴。 于是,陈希真计上心来,嘱咐陈丽卿跟高衙内虚与委蛇,也就是先哄着高衙内,等高衙内麻痹大意后,父女俩再逃出东京,远走高飞。 陈希真管这叫“唱筹量沙”之计。 陈丽卿本来不愿意这么麻烦。 ——在陈丽卿想来,直接杀了高衙内,然后能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杀个够本。 可陈希真却觉得高俅的势力太大,冲动的后果,几乎就等于是在找死。 另外,陈希真目前正在祭炼他家先祖陈抟老祖传下的五雷都篆大法,还需要十五日才能大成,陈希真也舍不得前功尽弃。 就这样,在陈希真的主张下,陈丽卿也只能是先忍着她对高衙内的恶心,假装对高衙内有好感。 可陈丽卿是个直性子,干这样的事,实在是太难为陈丽卿了。 以至于,这才一天都不到,陈丽卿就受不了了。 于是,趁高衙内不备,陈丽卿就带着她的贴身侍女溜了出来,跑来看花灯散心。 谁想,高衙内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这里。 陈丽卿听陈希真说,必要之时,她甚至还要跟高衙内定个婚约,答应给高衙内做妾室,稳住高衙内。 虽然陈丽卿知道这是假的,可她心里仍就极度不舒服。 这种情况下,有人提出,要弄死高衙内。 这都已经不是对陈丽卿的心思了,而是让陈丽卿高兴到都恨不得亲这人一口的地步。 所以,陈丽卿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放过轻薄了她的江鸿飞,甚至主动表示,只要江鸿飞能干掉高衙内,她甚至会原谅江鸿飞轻薄她一事。 江鸿飞和陈丽卿一拍即合。 江鸿飞说:“一言为定。” 陈丽卿爽快地回应道:“一言为定。” 接着,江鸿飞准备放开陈丽卿,动手。 可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不等他这边动手,高衙内那边就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本来,高衙内看见,他都没碰到过的陈丽卿,被江鸿飞抱在怀中,就已经气冒烟了。 要知道,陈希真已经暗示过高衙内,只要他能打动陈丽卿,陈希真就同意陈丽卿给他做妾室。 因此,在高衙内看来,陈丽卿已经是他的禁脔。 江鸿飞将手伸进高衙内的碗里摸肉,高衙内就已经有充足的理由叫江鸿飞不得好死了。 偏偏就在这时,高衙内身边的一众泼皮,一指江鸿飞身边的颜树德: “衙内,前些时日,我几个在大相国寺看到了一个美娇娘,那位娘子即便不如林娘子,亦相觑不远,我几个便想请那位娘子去见衙内,不想,却被这厮坏了好事,这厮还将我几个全都打伤,恁看,我几个现在还未痊愈。” 高衙内一听,新仇旧恨齐了,这他要是还能放过江鸿飞一伙,那他也就枉称花花太岁了。 于是,高衙内大骂:“丘岳、周昂,你二人死哪去了,还不快与本衙内擒下这几个贼厮,叫本衙内发落!” 听了高衙内的命令,号称“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的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和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便像两颗炮弹一般射向了江鸿飞等人! 颜树德见此,双脚猛得下沉,只见地面“轰”得炸裂! 下一瞬间,颜树德便也像炮弹一般迎向了丘岳和周昂…… …… 第四十八章 不装了(求追读!) … “轰!”,“轰!” 两声巨大的气爆声过后,就见颜树德、丘岳和周昂三人同时倒退! 只不过,落地后,颜树德倒退了二十几步,而丘岳和周昂只是各退了十几步。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心就是一沉! 江鸿飞参加的水学研究会中,有人认为,水浒当中的第一高手,可能不是卢俊义,而是两次阴沟里翻船的丘岳。 这么认为的人,观点有三: 一、丘岳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也就是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他的实力不应该在林冲、王进、徐宁这些他手下的教头之下。 二、副都教头周昂与卢俊义大战了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败。考虑到,秦明对阵被卢俊义打败的史文恭,就只坚持了二十回合。那么,说明周昂至少具备梁山五虎将级别的实力,至于周昂的实力到底如何,书中没表。而丘岳为正,周昂为副,说明丘岳的实力多半要在周昂之上。这个上,到底是多少?会不会还在卢俊义之上? 三、《水浒传》中称丘岳、周昂二人:“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就冲这个高到不能再高的评价,丘岳和周昂的实力就绝对不会弱,不然林冲、王进、徐宁怎么没有这样的评价? 结果,周昂还好,至少跟卢俊义打了二十多回合,而丘岳就悲剧了,先是三招败了张清,却因为大意,被张清一飞石打下马,然后一个好好的陆军非去指挥水军,让二流武将杨林捡了人头。 一直没有使出过全力的丘岳和周昂,到底有多少实力?是仅仅相当于梁山五虎将那样的一流武将的实力,还是卢俊义那样的超一流武将的实力,亦或是更高? 在《水浒传》中,就不说了,反正也没有答案。 而现在,基本上是《荡寇志》中第一猛将的颜树德,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明显不敌丘岳和周昂。 这已经足以说明,丘岳和周昂每一个的实力,都肯定不会在梁山五虎将之下! 颜树德、丘岳和周昂站稳了之后,三人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不难猜测,颜树德、丘岳和周昂都没想到,对方的实力会这么强。 下一瞬间,颜树德双拳一撞化为一个电人,再度冲了上去。 丘岳见此,一记灵气炮就向着颜树德轰了过去,而周昂手上则物化出一柄金蘸斧迎向了颜树德。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就交手了十几合。 从这短暂的交手中,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配合极为默契、神通又互补的丘岳和周昂完全是在压着颜树德打。 江鸿飞急了,他冲阮小七喊道:“刀给树德。” 阮小七一听,立即就将杨志的宝刀扔给了颜树德。 颜树德接过杨志的宝刀后,身体迅速兽化(他的头变成了一个没有角青苍色的怪牛头,身体虽然还是人身,却肌肉暴起),旋即一刀就斩断了周昂的金蘸斧。 不论物化属性灵根有多高,哪怕就是达到了十,也不可能物化出来真正意义上的神兵利器。 而杨志祖传的宝刀,就是没达到神兵利器的水平,也是销铁如泥的宝兵。 再加上此时的颜树德力气极大。 一刀斩断周昂物化出来的金蘸斧,很正常。 可下一瞬间,周昂又物化出来了一柄金蘸斧,颜树德这一刀似乎没有多少影响。 颜树德也没指望一刀就能战胜丘岳和周昂这两大强敌。 相反,趁着这个空档,颜树德猛得向宝刀中注入灵力,使得宝刀雷光大作。 很快,在雷声轰鸣中,颜树德手上的宝刀就变成了一柄雷刀。 此时,颜树德的攻击,明显变快,关键,他手上的雷刀释放出来的雷电,也能攻击周昂。 眼见着,颜树德就要扭转战局之际,周昂身上突然物化出来了一套漆黑的战甲。 而有了这套战甲保护,周昂就不再害怕颜树德雷刀上的雷电攻击了。 如此一来,周昂只需要小心,不让颜树德手上的宝刀直接攻击到他的身体,他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至于丘岳,则是一直不紧不慢的以灵气炮扰乱着颜树德,使颜树德无法全力攻击周昂,并配合周昂攻击颜树德,同时还时不时的关照一下也想用光刀辅助颜树德的阮小七。 整体来看,虽然丘岳和周昂吃了没带兵器的亏,但他们两人的组合还是要强于颜树德和阮小七的组合。 而且,江鸿飞有一个直觉,丘岳和周昂根本没尽全力,他们似乎也不着急结束这场战斗。 丘岳和周昂不急,可江鸿飞急啊! 这是在汴梁城,高俅一方占有绝对优势的汴梁城! 打得越久,对己方就越不利! 江鸿飞看向高衙内,心想:“就你了,打不过丘岳和周昂,老子还打不过你吗?” 念及至此,江鸿飞就准备过去抓高衙内。 然而,不等江鸿飞动手,一个胖大的身影就带起一阵劲风射向了高衙内! “哈哈哈哈哈……高衙内,到底叫洒家等到了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 见到这样的变故,江鸿飞赶紧停下来,接着定睛一看。 就见,一个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身穿一领鹦哥绿纻丝袍子,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大汉,抡起一柄重只怕不下千斤的水磨镔铁禅杖砸向高衙内! 看这架势,大汉这是恨不得一禅杖将高衙内砸成肉泥! 可就在大汉的禅杖即将砸到高衙内的那一刻,一杆五指开锋浑铁枪和一口泼风刀同时架在了水磨镔铁禅杖之下。 下一瞬间,大汉就被一个豹头环眼黄发虎须的大汉和一个膀阔腰细耳大面方的大汉给合力打得倒飞了出去! 接着,一个四旬多些的白净文士,不紧不慢地从远处驻足观望的人群中走到高衙内身边,同时笑呵呵地说:“鲁智深,纵然你收了莽性,变得谨慎起来,不依旧被小可略施小计引了出来。” 见孙静这是针对他布的局,鲁智深索性不装了,他将头巾拽下,露出一颗光溜溜的大头,头上还有九个结疤,不是花和尚,又是何人? 鲁智深看着孙静,洒脱道:“孙刺猬就是孙刺猬,洒家都学那老鼠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你的算计,也罢,那咱们就做过一场!” 说罢,鲁智深就看向刚刚挡下他攻击的被高俅一力举荐到东城兵马司担任总管的程子明和京畿都监(就快升授都虞候)时常在高俅府里行走的胡春,朗声道: “金毛铁狮子、胡都监,来来来,洒家与你二人大战二百回合!” 话音一落,鲁智深的肌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也膨胀了一大圈,他身上那没有禁制加持的衣服,立即崩开,露出了鲁智深背上郁郁葱葱泛着青光的花绣! ——与其他炼气士半兽化使身体变得强壮不同,鲁智深的身体虽然也变强壮了,甚至变得更强壮,但是却没有半点野兽的特征,由此不难看出,他这不是变化属性神通,而是强化属性神通。 鲁智深也应该意识到了,此战拖下去,对他会越来越不利,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程子明和胡春见此,一个变身成了狮头人身的半兽人,另一个变身成了虎头人身的半兽人。 顷刻之间,三人便战在了一起…… …… 第四十九章 逆风翻盘(求追读!) … 鲁智深与程子明和胡风交上手以后,完全是大开大合的打法,也就是一力降十会。 也不知道鲁智深这神通是怎么回事,力量大得可怕,已经半兽化的程子明和胡春都不敢硬接鲁智深的攻击。 可惜,程子明和胡春现在是二打一! 而且,程子明和胡春的半兽化神通,不仅为他们增加了强大的力量,还为他们增加了很快的速度,使得他们可以跟鲁智深游斗。 这样一来,虽然短时间内,鲁智深还能硬抗程子明和胡春一会,但时间长了,鲁智深肯定难逃一败。 而颜树德和阮小七那边。 刚刚丘岳和周昂一直在放水,目的是引鲁智深出来。 如今,目的达成,丘岳和周昂,尤其是前者,终于拿出来点真正的实力了。 只见,丘岳将左手也抬起。 下一刻,丘岳左右手同时开炮,阮小七和颜树德立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逼得阮小七将他的阎罗王法相都放了出来,然后他一边用判官笔画光刀攻击,一边用生死簿挡丘岳的灵气炮。 江鸿飞发现,阮小七每用生死簿挡一次丘岳的灵气炮,他的阎罗王法相就会暗淡一分。 由此不难看出,阮小七这是在苦苦支撑。 话说,这个级别的战斗,也真不是阮小七这样的二流炼气士能插上手的。 要是丘岳拿出真正的本事,早就吊打阮小七了。 颜树德也不好过。 单单对上一个周昂,就已经让颜树德感到很吃力了,偏偏丘岳还在后面帮周昂。 老实说,要不是周昂手上没有真正的兵器,颜树德只怕早就败了。 纵观整场战局,江鸿飞这边可以说是完全落入了下风,甚至是锁定了败局。 江鸿飞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八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渴望力量。 看着几乎一边倒的战局,江鸿飞多希望自己真的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一套夺命十三枪将丘岳、周昂、胡春和程子明全都带走,然后揪下来高衙内的脑袋,让这个小王扒蛋跟自己叫嚣! 可江鸿飞的天赋虽然不算差,但也绝不算好。 更麻烦的是,江鸿飞还一直都没有好的修炼方法,更没有师父指点,使他空有不少天材地宝,都没办法将之转化为自己的实力。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想花三千缗灵钱买下徐宁祖传的修炼之法的原因之一。 然而即便有如此多的限制,江鸿飞还是只用了八个月时间,就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八,领悟了神通灵犀一指。 可见江鸿飞也是很努力的。 但问题是,江鸿飞的对手都是召忻、高梁、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这样的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炼气士,你让江鸿飞这个连灵力使用技巧都没有完全掌握的小菜鸡怎么跟人家斗勇? 而斗智? 江鸿飞看向笑呵呵地看着双方交战的孙静。 套用《荡寇志》中对孙静的评价:他为人极有机谋,浑身是计,又深晓兵法,凡有那战阵营务之事,件件识得。只是存心不正,一味夤缘高俅,是高俅手下第一谋士。凡是高俅作恶害人之事,都与他商量;他定下的计策,就没有不灵的。因此高俅喜欢他,提拔他做到推官之职。他却不去就任,只在高俅府里串打些浮头食,诈些油水过日子。高俅也舍不得他离去。京城里无一个不怕他,都叫他做孙刺猬。 纵观整本《荡寇志》,孙静也确实是算无遗策,只是有时候,高俅自以为是,才坏了孙静的算计。 这么说吧,在水浒世界当中,这孙静,还是有点东西的,反正是比吴用那个顾头不顾腚的二流谋士要强得多。 总之,江鸿飞对孙静很忌惮。 这也是,为什么高衙内身边似乎已经没有高手了,江鸿飞也不敢去捉高衙内的原因。 ——江鸿飞将自己跟孙静换位思考,这里要是自己的主场,自己背后有高俅这个掌管了八十万禁军以及五城十三门的靠山,自己肯定不会只带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这四个高手来布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一定还会准备别的后手,哪怕自己不一定能用上。 不敢向高衙内下手,己方还随时都有可能崩盘,江鸿飞心急如焚! 江鸿飞一边四下乱看寻找着破局的办法、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 “等我拿到林冲编写的修炼之法,就是用灵钱堆,我也一定要把我自己堆成一个高手,灵钱不够,我就去抢,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窘迫无助……” 突然! 江鸿飞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希望! 而与此同时,高衙内冲已经被江鸿飞放开了的陈丽卿喊道:“丽卿妹妹,快来我这边,那里危险。” 其实江鸿飞有心将陈丽卿捉了,让高衙内投鼠忌器。 可江鸿飞实在是没把握击败轻松吊打王庆的陈丽卿。 还有就是,高衙内管陈丽卿叫“丽卿妹妹”,江鸿飞哪还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刚刚抱的是《荡寇志》中杀人不眨眼的俏李逵? ——事实上,之前陈丽卿之所以能被江鸿飞给制住,除了因为江鸿飞的力气确实比陈丽卿大以外,主要还是从来没被男人碰过的陈丽卿,被江鸿飞抱在了怀中后,因为羞涩而导致她方寸大乱,一时之间忘了她可以使用别的方法挣开江鸿飞的束缚,一门心思跟江鸿飞比力气了。 在《荡寇志》中,陈丽卿跟林冲、鲁智深、武松、花荣都交过手,虽然她全都没打赢,但能从这些高手手底下活下来,也足以说明她的实力不弱。 换算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江鸿飞估计,陈丽卿的战力,肯定不在现在的自己之下。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丽卿不情不愿地走向了高衙内。 陈丽卿刚来到高衙内身边,高衙内就忍不住埋怨陈丽卿: “丽卿妹妹,你说你躲我作甚,还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你若想看花灯,只需与我说一声,我自会带你来,你一个女儿家家,长得又十分美丽,来这鱼龙混杂之地,哪能不被人轻薄?亏得我来得早,不然你的清白之身都被那贼厮给毁了……” 高衙内的“关心”之言,在陈丽卿耳中,就跟那唐僧念经差不多,她真是越听越火大。 渐渐的,陈丽卿就被高衙内烦得失去了理智,只想一拳打死高衙内。 可陈丽卿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她:“父亲不让我杀了这厮,我不能动手……我不能动手……我不能动手……我不能自己动手……我……可以让别人动手啊!” 陈丽卿立马就想起来了刚刚说要杀了高衙内替天行道的江鸿飞。 下一秒,再也压抑不住她自己的陈丽卿,想也没想,就抬起一脚,将高衙内踹向了江鸿飞! 正在计划怎么逆风翻盘的江鸿飞,见到这突然飞来的大礼,先是一怔,接着狂喜! 江鸿飞迫不及待地一个起落就迎向了高衙内,然后顺利地将都快被吓傻了的高衙内给擒在了手上! 见到这个不在他计算之内的突发事件,孙静并没有组织人手去营救高衙内,而是在第一时间转身就跑! 可孙静刚跑出去了不到十步,他身后就响起了“刺啦啦”的一声放电声! 接着,陈丽卿那像百灵鸟一样好听的声音就在孙静身后响起:“你也一并过去罢。” 旋即,陈丽卿又一脚将孙静也送去了江鸿飞那里。 江鸿飞见此,再一个起落,将孙静也抓在了手上。 这一刻,江鸿飞真想大声说一句:“感谢我陈姐大赏!” …… 第五十章 上了贼船的陈丽卿(求追读!) … 高衙内、孙静这两个人质被江鸿飞抓在手上,江鸿飞一扫之前的阴霾,朗声道: “都住手,不然我捏死高衙内及孙刺猬!” 言毕,江鸿飞就掐住了高衙内和孙静的后脖子,将高衙内和孙静给举了起来,让在场的人全都能看见高衙内和孙静现在在自己手上。 被吓破了胆的高衙内也配合地喊道:“速来救我!” 见此,丘岳、周昂、胡春和程子明同时停手。 高俅没有亲生儿子,所以过继了他的叔伯弟兄高世德做了他的螟蛉之子。 高俅对高衙内极为娇惯,可以说是,高衙内要星星,高俅绝不给月亮,比对亲儿子都好。 所以,知道高俅到底有多喜欢高衙内的丘岳四人,见高衙内落在了江鸿飞的手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借着这个机会,阮小七和颜树德,包括鲁智深,全都撤到了江鸿飞的身后。 让人意外的是,陈丽卿也两个起落来到了江鸿飞身旁不远处。 ——这会,陈丽卿也反应过来,她闯下了大祸,再留在高衙内阵营,没准会让丘岳四人捉了,送去高俅那里顶罪。 甚至就连陈丽卿的侍女都牵着陈丽卿的马跑来汇合。 陈丽卿见了,索性从马背上取下她的梨花古定枪、青錞宝剑、桦皮鹊华塔渊弓、雕翎狼牙箭装备上,并将她的百折罗裙扯下丢给她的使女收好,露出里面的长裤。 由此不难看出,陈丽卿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丘岳四人来到江鸿飞等人的对面,程子明厉声威胁道:“速速放了衙内及孙先生,不然本官将你几个挫骨扬灰!”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放了他二人,我几个便可活命吗?” 程子明想骗江鸿飞说:“只要你几个放了衙内及孙先生,我程子明以人格担保你几个可以安全离去。” 可程子明一看江鸿飞的神情,就知道他所说的江鸿飞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江鸿飞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将兵器扔过来,退后十里,不然我就砍断高衙内一腿。” 丘岳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犹豫不决! 这时,在江鸿飞手上的孙静突然开口:“不要听他的,听他的,我与衙内必死无疑。” 孙静说这话,其实只是试探江鸿飞等人,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如果是,他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自救和救下高衙内。 让孙静心中一沉的是,江鸿飞竟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似乎江鸿飞根本就不怕他给丘岳四人出主意。 面对过分冷静的江鸿飞,孙静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否则他和高衙内只怕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所以他立即就说出跟他弟弟孙高早就约定好的暗号: “尊驾要是以为我只带了四人来捉这花和尚,可就大错特错了。” 孙静话音一落,混在一众泼皮中的孙高,赶紧拉响了信炮。 很快,就有三百多混在人群中的禁军将士,冲出人群,聚集在了江鸿飞等人的面前,他们手上赵宋王朝最厉害的武器神臂弓,也对准了江鸿飞等人。 神臂弓射程远、威力大,别说江鸿飞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甲胄,哪怕他们穿了甲胄,都未必能防得住这神臂弓的射击。 江鸿飞估计,之前要是他冒然去捉高衙内,肯定会被这些禁军将士用神臂弓射成刺猬。 除此之外,在此街的两头还传来“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远处尘土飞扬,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孙静胜券在握一般对江鸿飞说道:“尊驾还觉得你几个能逃脱吗?” 江鸿飞笑着说:“能啊。” 江鸿飞很随意地又说:“将高衙内的右腿砍了。” 阮小七听言,立即就去颜树德那里借刀。 谁想,不等颜树德将刀交给阮小七,陈丽卿就道:“我来!” 接着,只见白光一闪,高衙内的右腿就飞了出去! 高衙内立时就疼得鬼哭狼嚎,鲜血也从高衙内的右腿切断出喷涌而出。 再看动手的陈丽卿,就像没事人一般,看起来,依旧人畜无害,依旧跟天仙一般。 甚至,要不是陈丽卿手上的青錞宝剑还在滴着血,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会是她干的。 丘岳四人大惊失色,胡春更是大声呵道:“小贱人,你安敢害衙内!” 江鸿飞接过话头道:“害高衙内的并非陈小娘子,而是你胡都监,还有丘教头、周教头及程总管,我已然说过了,你们若不将兵器扔过来,退到十里外,便砍了高衙内一腿,是你四个不信,才导致高衙内今后只剩一条腿的。” 丘岳四人听言,各个脸色铁青! ——有了江鸿飞这番话,哪怕丘岳他们四个能救下高衙内和孙静杀光江鸿飞等人,高俅、高衙内父子也肯定不会轻收拾他们的。 江鸿飞才不会管丘岳四人的死活,他扭头对陈丽卿说:“陈小娘子,我数三个数,若是他四个还不将武器扔过来,退到十里外,便麻烦你再帮我将高衙内的右手砍下来,可好?” 陈丽卿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鸿飞这是在拉她上自己这艘贼船,她蠢蠢欲动地说:“何必那般麻烦,你喊‘一’,我便砍,如何?” 陈丽卿话音一落,程子明和胡春立即就将他们手上的五指开锋浑铁枪和泼风刀扔到江鸿飞面前,随即与丘岳和周昂一齐快速射向远处! 颜树德捡起了胡春的泼风刀,而阮小七则捡起来了五指开锋浑铁枪,江鸿飞等人用最短的时间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孙静见此,仍就不死心道:“就算你吓跑了那四个废物,也绝跑不掉,这些年来,得罪高太尉之人,只走了一个王进,其余哪个走得脱?你等想打出京师,纯属痴人说梦。林冲那样的本事,不也乖乖放弃他家娘子,接受刺配沧州,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与高太尉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孙静说得也不无道理,如今高俅确实权势滔天,这里又是他的地盘,江鸿飞他们想打出东京汴梁城确实是不太可能。 不过没关系,江鸿飞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而且,江鸿飞已经砍了高衙内一条腿,被高俅捉到,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又怎么可能畏惧孙静在那恐吓自己? 江鸿飞淡淡地说:“孙刺猬,你对我施这缓兵之计没用。我之所以陪你聊这几句,只因我在考虑,从哪个方向才有可能逃出去?你孙刺猬会围三阙一?我不信!” 此时,这条街的两边都有大队骑兵在往这边赶,而左侧被三百多手拿神臂弓的禁军将士挡住了,右侧虽然聚集着不少围观之人,但仔细看一下,就不难发现,人群后面有一条背街,看起来,只要闯过人群,这里应该是一条生路。 “走这边。” 言毕,江鸿飞就将高衙内和孙静挡在自己面前,向着那三百禁军将士冲去,而不是走那条“生路”…… …… 第五十一章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求追读!) … 面对径直向他们冲过来的江鸿飞等人,三百多禁军将士真不知道该不该射击? 心知他与高衙内十死无生的孙静,冲三百多禁军将士下令道:“放箭!放箭!速速放箭!!!” 只可惜,孙静不是炼气士,根本不会传音术,所以,在江鸿飞全力奔逃时,满嘴灌风的他,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江鸿飞还边跑、边用传音术大声威胁这三百多禁军将士: “射中高衙内、孙刺猬,你等必会被调去西北抗击铁鹞子、步跋子,直至全部战死,恁地时,你家娘子被别的男人睡,你家子女皆改跟别的男人姓,箭矢不长眼,诸位可要想好了再扣动扳机!!!” 有高衙内和孙静这两个人质,再被江鸿飞这么一吓唬,三百多禁军将士几乎就没有敢扣动扳机的。 说时迟,那是快! 几个起落间,江鸿飞等人就冲进了这三百多禁军将士中! 鲁智深和颜树德一个舞起水磨镔铁禅杖、一个舞起泼风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过,虽然鲁智深和颜树德已经是两大凶神了,可他们与陈丽卿比起来,又稍逊了一筹。 陈丽卿手上的梨花古定枪,太平瓜瓣尖,五指开锋,头颈下分作八楞,下连溜金竹节一尺余长;竹节当中穿着一个古定,也是溜金的,上面錾着梨花;梨花里面,露出如意二字。那一面也是一样的花纹。再下来一个华云宝盖,撒着一簇干红细缨;底下烂银也似的枪杆,绕着阳商云头;枪杆下一个三楞韦驮脚,也是溜金的。 这梨花古定枪是一柄地地道道的神兵利器,乃陈丽卿先祖陈抟老祖所炼,在陈丽卿手上,就跟绞肉机一般,所过之处,无不被它绞杀。 陈丽卿杀得兴起时,将腰间的青錞宝剑也抽了出来。 这青錞宝剑的剑靶上细丝绦结着,上面赤金嵌出‘青錞’两个字,靶上又坠着蝴蝶结子,双歧杏黄回须卷毛狮子吞口,剑鞘上裹着绿沙鱼皮菜花钢螭虎铰链,四指开锋,一指厚的脊梁,镜面也似的明亮,远望却是一汪水,照耀得人的脸都青了,砍铜剁铁,如削竹木,而且,这剑归家后,但逢阴雨天,它便啸响,是一件还在梨花古定枪之上的神兵利器。 陈丽卿左手梨花古定枪、右手青錞宝剑,在三百多禁军将士当中冲杀,宛如刮起了一场杀戮旋风。 阮小七没去冲杀,他护着江鸿飞和陈丽卿的侍女,从鲁智深、颜树德以及陈丽卿杀出来的血路快速通过。 没一会的功夫,江鸿飞等人就通过了三百多禁军将士的封锁。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因此而高兴,甚至都没有将紧张的心放下哪怕那么一点点。 因为,江鸿飞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果然! 江鸿飞等人刚冲破三百多禁军将士的封锁,那些幸免于难的禁军将士,便又将他们手上的神臂弓举了起来。 这回,江鸿飞真不知道,这些被己方杀了差不多一百人的禁军将士,会不会因此上头,不顾高衙内和孙静的死活,对己方进行覆盖射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从面纱到绣花鞋全是红色的身影,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飞出,落到了江鸿飞他们身后。 下一刻,这个红衣女子,双臂一展,上千柄飞刀便像暴雨一般射向了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射击的禁军将士! ——神通:满天花雨! 这些禁军将士因为要乔装打扮成百姓的样子,所以身上没有甲胄。 再加上,这些禁军将士绝大多数都只是没有觉醒神通的普通炼气士。 这使得,哪怕这上千柄飞刀是物化出来的,也将他们射杀了大半。 而那些侥幸未死的,胆都吓破了,逃命都嫌来不及,哪里还能顾得上再射击江鸿飞他们? 如此一来,江鸿飞等人就顺利地冲入了围观的人群中。 这时,江鸿飞等人所面临的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些为了看热闹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 江鸿飞就想不通了,刚刚的战斗那么激烈,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看热闹,他们难道真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就在江鸿飞想着他们该怎么快速通过这里时,陈丽卿将她的青錞宝剑插回腰间,倒转她的梨花古定枪,一扫就打飞一大片,碰到有漏网之鱼挡路,她抓起来,就往外扔。 江鸿飞估计,陈丽卿这已经是留手了,不然她完全没必要收了青錞宝剑,倒转梨花古定枪。 可陈丽卿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又天生怪力,所以,哪怕她留手了,这么操作,也定然会造成不少平民伤亡。 但话又说回来,陈丽卿的做法绝对是立竿见影。 见陈丽卿这凶徒,对他们这些平民都下手,围观的人立即就边怪叫着:“阿也!”,边向两边快速分开! 没一会的功夫,围观的人群就给江鸿飞他们让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江鸿飞等人立时速度全开,快速通过了围观人群。 而等江鸿飞他们通过后,围观的人群慢慢地又合到了一起,挡住了好不容易才穿过密密麻麻的行人来到这里的禁军骑兵。 这时,江鸿飞才来得及跟一直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的红衣女子也就是高梁说:“你没必要卷入其中的。” 高梁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奴家怕幼娘守寡。” 江鸿飞笑道:“我还以为是你舍不得我。” “登徒子!”高梁面红耳赤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知道高梁脸小,江鸿飞没再继续撩她,而是主动转移了这个话题。 “你说过,有机会定要来见见天下第一名妓,看看她到底有多美,竟能将皇帝都迷住。”高梁说。 “原来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江鸿飞看向高梁笑吟吟地说。 “哪有,奴家只记得这一句!”高梁连忙否认! “奴家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幼娘及宋娘子,还得陇望蜀,想那花魁娘子,才记下这话的。”高梁欲盖弥彰地补充道。 由于现在并不是撩高梁的时候,所以江鸿飞没再继续追击已经方寸大乱的高梁,而是又问:“仅凭这一句话,你便追到了这里?” “奴家又捉了你寨中的几个喽啰,他几个说你望五丈河方向走的。”高梁说。 这时,打头的陈丽卿扭过头来,催促道:“你二人别再卿卿我我了,我几个望哪里逃啊?” 高梁听言,立时就臊了个大红脸! 而江鸿飞则不再跟高梁说话,而是双手一较劲将孙静和高衙内全都打晕,然后说出了一个令众人全都倍感意外的答案:“望樊楼跑……” …… 第五十二章 这么刺激吗?(求追读!) … 樊楼是东京七十二家规模酒楼之首。 它是一组由东、南、西、北、中五座三层楼组成的建筑群,五座楼之间有廊桥相连,浑然一体。 其西楼,最高大,是主楼,站在西楼上俯瞰,赵宋王朝的皇宫大内一览无余。 为防备不良之徒偷窥禁中,开封府有令,西楼的二三楼不准对酒客开放,严禁酒客登临西楼眺望。 站在北楼上,可以欣赏到蓊郁苍茫的艮岳。 冈连阜属,东西相望,前后相续,左山而右水,后溪而旁垄,连绵而弥满,吞山而怀谷。 园内天材地宝遍布,灵禽灵兽嬉戏玩闹,其所有山石皆是灵石,其所有溪水皆是灵泉,灵木构飞楼杰观,极尽奢华。 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 在南楼凭栏,则可见州桥夜市,汴河游人历历在目。 州桥即汴州桥,那是一座精美的石拱桥,横跨汴河。桥南一街两行,全是叫卖各种小吃的店铺。每天晚上,路边的夜排檔里,人群熙攘,喝酒猜枚,直至三更。 樊楼整栋建筑呈东西走向,庭院深深。东楼临街,装饰典雅,门楼宏大,瑰丽壮观,凸显出第一酒楼的豪华气派。 每当夜幕降临,樊楼光珠耀目,远望恰似仙楼一座;近看美女如云,秀色可餐。达官贵人富商阔佬们开始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云集于此地。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可以说,樊楼是东京汴梁城繁华富丽的一个缩影。 不过樊楼之所以名满京师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樊楼中有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著名诗人晏几道的一首《生查子》,让当初也只是娱乐圈里一个新人的李师师名声大噪。 当然,真正令李师师的名字响彻京师、响彻赵宋王朝的还是,她一个青楼哥妓,竟于几年前被赵宋王朝的最高统治者看上了。 现如今,李师师虽然才二十二岁,可是却已经达到了一个从事娱乐业的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高度,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名妓。 有李师师坐镇,樊楼当然名满京师,是东京第一楼,是赵宋第一楼,乃至是世界第一楼。 其实—— 李师师虽然名义上住在樊楼,但实际上住得却是樊楼后院的一座小楼——醉杏楼。 …… 此时。 江鸿飞等人,已经顺利地从一个隐密角落跳进了樊楼的后院,来到了醉杏楼下。 这个隐密角落,不是江鸿飞发现的,而是王庆发现,告诉江鸿飞的。 那天,江鸿飞、王庆一行路过樊楼时,江鸿飞和王庆谈起李师师,他二人全都表示有生之年一定要见李师师一面,看看李师师到底有多美,一个青楼歌妓,竟然能让赵宋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借着点酒劲,王庆说,若是哪天他不想在东京混了,就把李师师偷了,给赵佶戴上一顶绿帽子。 江鸿飞嘲笑王庆痴心妄想。 王庆当场反驳,说他不是痴心妄想,他连去偷李师师的路都探好了,并指给江鸿飞看。 其实,王庆也不知道他研究出来的路,能不能走得通。 当时,王庆跟江鸿飞说此事,一来是开玩笑,二来是炫耀。 王庆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他的一句无心之言,给了江鸿飞等人一条生路,甚至改写了这个世界…… 江鸿飞承认,高俅在东京汴梁城很有势力,但他绝对不是最有势力的那个。 最有势力的那个,是赵宋王朝的皇帝赵佶。 江鸿飞不信,高俅敢来搜查赵佶的女人李师师的住处! 关键,江鸿飞知道李师师住的地方有一条密道。 据史料记载,赵佶喜爱李师师,却又因李师师是妓女而不能将李师师接到宫中,便只能时不时地溜出皇宫去与李师师幽会。因为这样躲躲闪闪终归不便,赵佶的心腹太监张迪便给赵佶献了一计:秘密挖一条地道通往李娘子住所,如此不易为外人察觉圣上的行径,也可保圣上的安全。 于是,一条从皇宫直接通到李师师的醉杏楼的密道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挖成。 在那之后,赵佶便时不时地就通过那条地道前去醉杏楼与李师师幽会。 《水浒传》中也有“道君皇帝引着一个小黄门,扮作白衣秀士,从地道中径到李师师家后门来”的情节。 江鸿飞准备跟李师师借那条密道逃走。 如果遇到了麻烦,江鸿飞还可以擒下李师师作为人质。 要是一不小心碰到赵佶? 那更好,江鸿飞手上就有更有效的人质了! 总之,与打出东京汴梁城相比,江鸿飞更愿意走这条明显更有可能成功的路。 让江鸿飞暗松了一口气的是,王庆研究出来的这条路,真的让他们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醉杏楼外。 看着用瘦金体写得“醉杏楼”三个字,临摹过不下一万篇瘦金体字帖的江鸿飞,确定他们没找错地方。 绕到醉杏楼的背后,阮小七轻手轻脚地将窗子打开,众人先将高衙内和孙静抬进去,然后才鱼贯进入其中。 让江鸿飞等人纳闷不已的是,醉杏楼中好像没人。 这是怎么回事? 江鸿飞让其他人躲进储物室中,他一个人上楼看看。 ——江鸿飞也不想自己去的,可鲁智深和颜树德那块头,一踩这木头楼梯,肯定是吱吱作响;阮小七和陈丽卿又是个莽撞性格;高梁……江鸿飞还不敢命令她。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自己辛苦一下了。 江鸿飞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楼上。 见楼上也没有人,江鸿飞轻轻地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 就见这里挂着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见这里还是没有人,江鸿飞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这里有一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摆着异样古董。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江鸿飞,那架好灯也恰到好处地熄灭了…… …… 第五十三章 她在顾影自怜?(求追读!) … 鲁智深等人在楼下等了江鸿飞半个多时辰,也不见江鸿飞回来。 失去了主心骨的众人,不免焦躁不安起来! 最容易冲动的陈丽卿,第一个忍不住了,她道:“奴家去看看他怎么了。” 言毕,陈丽卿就走出了储物室。 别说江鸿飞不在这里,就是江鸿飞在这里,也没有权力约束陈丽卿,毕竟,陈丽卿跟江鸿飞还没有关系。 再者,鲁智深等人也担心久久不回的江鸿飞是不是出事了?陈丽卿去确认一下也好。 所以鲁智深等人也就任由陈丽卿上楼了。 陈丽卿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上后,就听到了一些她从未听到过的怪异声音。 陈丽卿本能地顺着这怪异的声音摸了过去。 很快,陈丽卿就听出来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他在打女人?” 陈丽卿蹙着眉头,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转入天井里面。 接下来,陈丽卿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怔在了当场不知多久,陈丽卿才暗啐了一声,然后逃也似的下了楼。 见陈丽卿回来了,阮小七赶紧上前问道:“敢问小娘子,可找到俺家哥哥了?” 陈丽卿低着头,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嗯”了一声。 众人一听,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高梁犹豫了一下,关心道:“他没事罢?” 陈丽卿这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说“他好着呢”,她只能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陈丽卿对她爱搭不理的,高梁心下有些不快:“有甚么了不起的,我不会自己去看?” 念及至此,到底还是放不下江鸿飞安危的高梁,也走出了储物室。 陈丽卿本想叫住高梁的。 可陈丽卿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劝高梁不要上去。 就在陈丽卿犹豫之间,高梁已经摸上了楼。 见此,陈丽卿也只能悻悻作罢。 不到一柱香时间,高梁就带着一个大红脸回来了。 高梁恨恨地看了陈丽卿一眼,然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高梁觉得自己就多余担心江鸿飞这个色胚,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他竟然还能有这种心情,真服了他! 平静了好一会,高梁才压下她心中的躁动,然后她忍不住去想:“我千里迢迢来京师追他到底为了甚么?” 之前,高梁对她自己说,她来京师找江鸿飞,是来跟江鸿飞算江鸿飞毁了她清白的账的。 可找到江鸿飞后,高梁别说找江鸿飞报仇了,她甚至连出来见江鸿飞一面质问江鸿飞为什么要毁她清白的勇气都没有。 事实上,高梁根本就不敢看江鸿飞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高梁只要看见江鸿飞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江鸿飞站在公审台上富有激情的演讲,以及私底下江鸿飞富有文采、知识渊博、没有架子、坏坏的样子。 而在江鸿飞遇到危险后,高梁脑中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怎么救援江鸿飞。 江鸿飞说得没错,高梁本可以不掺和进此事的。 高梁也不是不知道,这事要是发了,她家就得全家上梁山。 而且,高梁十分清楚,哪怕让那些禁军将士将他们手上的弩箭射出来,江鸿飞也不一定会死,甚至都不一定会受伤,毕竟,那些禁军的阵型已经被江鸿飞他们给冲乱了,可能都失去了指挥系统。 可即便这样,高梁还是跳了出来,阻止了那场有可能会发生的攻击。 “我是怎么了?魔障了?”高梁扪心自问。 就在这时,醉杏楼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仿佛有不少人聚集了过来。 更让鲁智深等人提心吊胆的是,醉杏楼的院子突然点燃了灯火。 在这灯火的照耀下,醉杏楼内,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变得朦朦胧胧。 紧接着,醉杏楼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鲁智深等人全都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还好,下一刻,鲁智深等人从门缝看到,进来的是几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不是官兵。 这不禁让鲁智深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鲁智深等人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只见,一个侍女竟然上了楼! “怎么办?” “杀出去?” “还是……” 鲁智深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拿不定主意。 不多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就是李师师的贴身侍女吉祥的声音)响起: “娘子,官家派来个小黄门,言城中有人大闹了选花魁的台子,杀死上百禁军将士。其中一个胖大和尚,原是大相国寺管菜园的,唤作鲁智深;一个是做过本处南营提辖的陈希真的女儿,唤作陈丽卿,并他家养娘;还有几个,尚不知姓名。他几个目前尚在城中逃窜,宫中的人担忧官家被他几个惊扰,便请官家今夜不要来我家。只说待上元节过了,官家择日再过来。” 过了好一会,一个极为好听又慵懒十足的声音(也就是李师师的声音)响起:“既如此,叫大家歇了罢,不要在我这楼里,我想静静。” 赵佶与李师师秘密往来的事情,如今皇宫内部也有传闻。 郑皇后劝讳说:“妓女纵然美艳绝伦,但毕竟出身卑贱,朝秦暮楚,难免染上花柳疾病,官家万一沾染,如何是好?再说,官家作为一国之君,万人之表,此事在民间泛传,其何以禁?且官家经常深夜便装外出,纵有侍卫密随,也难保万无一失……” 赵佶听了,觉得有道理,便有一段时间不再来李师师这里了。 李师师托高俅、张迪、梁师成等不少权贵为她美言,才让赵佶又忍不住来见她了,也才有了今日说好的相见。 结果,李师师这边全都安排好了,准备使出浑身解数让赵佶对她欲罢不能,赵佶却放了李师师的鸽子。 吉祥觉得,李师师此刻的心情肯定糟透了,难怪想静静。 吉祥又问:“今街面不宁。护院又言,我院西北角那里不稳,恐强人自那里入我院,伤害娘子。可用奴婢去找高太尉调些禁军来保护娘子?” 李师师好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叫护院留意一下便是,不必劳烦高太尉,还要再欠他人情。” 过了片刻,李师师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道:“可去了?” “正要下楼。”吉祥答。 “为官家准备的酒宴不要撤了。”李师师说。 吉祥也没多想,以为李师师可能是准备自斟自饮喝点闷酒,便下楼张罗所有人都撤出醉杏楼,不要打扰李师师顾影自怜…… …… 第五十四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求追读!) … 天色渐明,晨曦透过醉杏楼的窗子,将李师师的卧房点亮。 地上胡乱堆积着江鸿飞和李师师的衣服。 李师师的一只玉臂露在蚕丝被的外面紧紧地搂着江鸿飞的脖子,她的头枕在江鸿飞的胳膊上,身子则像一只小猫咪一般紧贴着江鸿飞。 此刻,李师师的嘴角带笑。 ——她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一觉醒来,江鸿飞在那边懊恼着昨天没忍住轻薄了她,而李师师却是十分洒脱地边穿衣服、边淡淡的说:“昨夜是奴家认错了人,大官人功夫不错,奴家很满意。” “娘子放心,小可定会负责的。”江鸿飞说。 “负责?”李师师掩嘴一笑:“拜托,奴家可是当今赵官家的女人,你怎么负责?” 之后李师师淡定的化妆,江鸿飞则是一直在一旁陪着不是,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家资全都送给她,只求她继续与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李师师放下眉笔,用她的纤纤玉指挑起江鸿飞的下巴,笑吟吟地说:“奴家与大官人之间只是一段美丽地误会,大官人还是忘记奴家罢。” 接下来,江鸿飞天天往樊楼跑,每次都是一掷千金,穷追猛打地追求李师师。 李师师心情好的时候,见上江鸿飞一面,江鸿飞感激涕零。 甚至李师师让江鸿飞管她叫“娘”,江鸿飞都得叫! 总之,江鸿飞这个也不知道怎么来到李师师这里趁李师师空虚寂寞冷跟李师师发生了不可描述关系的人,彻底拜倒在了李师师的石榴裙下。 李师师做着美梦,脸上全都是满足的笑容,往旁边一搂,想要搂住江鸿飞,结果却搂了一个空。 “咦?不对劲?!” 李师师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江鸿飞已经在那穿衣服了。 借着晨曦,李师师看见,江鸿飞的身材是那么好,长得也是那么俊朗。 李师师坐了起来,用蚕丝被围住她自己的身子。 “大官人……”李师师弱弱地叫了一声。 江鸿飞抬起头看了李师师一眼,笑着问:“娘子醒了?” “嗯……”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李师师不自觉地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江鸿飞说点什么。 可江鸿飞却始终不说话,就一直在那自顾自的穿着衣服。 见江鸿飞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李师师犹豫了一下,准备先发制人,以退为进:“昨晚……” “昨晚小可情不自禁了。”江鸿飞谨慎地措辞道。 “不怪大官人,是奴家先认错人的。” 李师师真的觉得,这事不怪江鸿飞,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抵挡住她的魅力。 这么说吧,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江鸿飞哪怕有那么一丝犹豫,李师师都觉得这是对她的侮辱。 李师师想着梦里发生的事情,故作洒脱地笑着说:“奴家非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大官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江鸿飞愣了一下,却见李师师冲自己露出一个“大家都是成年人”的笑容。 不得不说,李师师真是太美了。 首先,单从相貌和身材上,李师师就跟江鸿飞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也就是陈丽卿,不分上下。 问题是,李师师身上还有一种特殊地魅力。 怎么形容呢? 那就是,让江鸿飞所知道的美人,包括上一世的那些女明星,全都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化一模一样的妆,江鸿飞绝对一眼就能将李师师给找出来。 李师师的气质,就是这么出类拔萃,就是这么独占鳌头。 想到李师师的职业,江鸿飞笑了,他的笑容是那么轻松,那么洒脱:“娘子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 “?” 李师师有些懵:“这与梦里的不一样啊?” “娘子真乃女中豪杰,老实说,小可刚刚还在犹豫该怎么与娘子说?如今方知,小可枉做小人了,娘子真不是小可此前遇到的别家娘子可比的。原本便是你情我愿之事,最后竟被她几个搞得生离死别,叫小可不厌其烦。”江鸿飞不吝夸赞道。 李师师怔怔地看着江鸿飞,她不相信这就是江鸿飞的真实态度! 这时,却见江鸿飞冲李师师灿烂一笑,这笑容中,真的是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说:“只当我与娘子共同做了一个美梦,如何?” 李师师有些慌:“那今后……” “今后小可定然不会再出现在娘子的视线中。” 江鸿飞说的很坚决,也很冷漠:“规矩小可懂,娘子是当今道君皇帝的女人,小可绝不会给娘子惹麻烦的。” 如果这个世界有“渣女”这个词,李师师一定会认为自己就是渣女。 明明是有主的女人,又不缺灵钱,可李师师还总去见那些她的仰慕者。 这也就算了。 偏偏,李师师还会去撩拨那些仰慕她的男人,让那些男人大把大把地给她砸灵钱,很多男人为了她倾家荡产,一些痴情的男人为了她休了发妻,还有一些傻透顶了的男人甚至为她要死要活。 而等李师师玩够了,就再也不会见那些无趣的男人。 不仅如此,李师师还会笑那些男人太傻,明明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哪怕皇帝站着茅坑不拉屎,她也绝不可能真跟谁发生点什么,可那些男人还是对她趋之若鹜,掏心掏肺。 李师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渣的女人,最无情的女人! 可是,直到此时,李师师才发现,跟江鸿飞一比,她那种程度,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怎么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虽然是歌妓,可我真没那么不干净,我没梳拢,就被官家看上了,官家来我这里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昨晚你明明说喜欢我的!” “你还说,你这辈子甚么都不想,就想搂着我睡一辈子!” “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换了一副嘴脸?!!” 李师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和昨晚的人是同一个人?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与娘子解释清楚,不想娘子竟能如此明事理,这样最好。” 江鸿飞一脸轻松的穿上衣服,然后探过头去在李师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称赞道:“娘子功夫不错,小可很满意。” 说完这话,江鸿飞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 这时,江鸿飞才想起来,自己的灵石都在阮小七那里,还有就是,李师师也不是用灵石能睡到的女人。 让江鸿飞有些尴尬的是,李师师看了他的动作后,贝齿紧咬! “这也太侮辱人了!” 李师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大官人是因为怕赵官家,才不敢招惹奴家罢?” 江鸿飞一点都不勉强地说:“赵佶何惧之有,只是……” 见江鸿飞直呼赵佶的名字,让李师师意识到,江鸿飞好像真不在乎赵佶。 李师师由此推断出,江鸿飞没有说出来的话,也就是“只是”后面的话,最有可能是:“只是……你不值得我去得罪赵佶。” 这个答案一出现,原本拥有良好修养的李师师顿时就再也绷不住了! “所以大官人昨晚与奴家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骗奴家身子,对不对?”李师师冷冷地问江鸿飞。 江鸿飞就知道,自己与李师师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瞧着李师师此时此刻一脸愤恨的眼神,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搞不好,这个妞又粘手上了…… …… 第五十五章 不上枉为男人(求追读!) … 炒房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在江鸿飞看来,是最傻的三件事。 此时此刻,江鸿飞觉得,自己离第三件傻事,越来越近了。 老实说,进入贤者状态的江鸿飞,都有些后悔招惹李师师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江鸿飞肯定……还是会明知故犯的。 没办法! 你换一种思维想一想,要是范小胖、刘天仙、大幂幂那样的大名星给你机会,你能不上吗? 不上真是枉为男人! 而且,跟李师师一比,就连范小胖、刘天仙、大幂幂的咖位都有些不够。 毕竟,古往今来,那么多混娱乐圈的,但能混到被公认为千古第一名妓的,可就李师师一人。 这样的李师师,江鸿飞唾手可得。 在江鸿飞看来,自己当时哪怕犹豫那么一下,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 江鸿飞试探道:“这天也快亮了,不然娘子先穿上衣服,小可还有几个手下在娘子这楼里,叫他几个看到娘子这样,不太好。” 江鸿飞越是这么说,李师师就越是不动。 此时此刻的李师师,一个人坐在床上有点难受,有点想哭,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 李师师虽然是一个歌妓,但实际上,她真没经历过男女之情,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取悦男人。 好不容易等到李师师学有所成,小有名气,准备游走于众多男人之间,迎来送往,却又被赵佶给苞养了。 这使得李师师空有丰富的理论基础,却鲜有实践的机会。 至于跟赵佶那个赵宋王朝的皇帝谈情说爱? 别说笑了。 一个歌妓,真有可能爱上一个皇帝吗? 赵佶不过是因为女人太多了,没试过歌妓这一款,尝尝鲜。 而李师师则不过是畏惧赵佶的权势,陪赵佶玩玩而已。 而且,赵佶毕竟是皇帝,后宫中有上万个女人,怎么可能常来李师师这里? 这种情况下,李师师和赵佶之间,真有可能存在感情吗? 李师师和江鸿飞之间,本来也没有感情。 可江鸿飞实在太会了。 比如,江鸿飞知道鲁智深等人肯定饿了,就拍了拍李师师的屁股,对李师师说:“乃公饿了,叫使女给乃公弄点吃的,乖。”,李师师就羞答答地叫侍女将给赵佶准备的酒宴留了下来。 还有,江鸿飞在床上,情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哪是从来没经历过情话轰炸的李师师招架得住的? 可以说,李师师的心已经被江鸿飞给撩拨活了,开始向着杜十娘、苏小小大踏步的前进,患上了恋爱脑癌。 而现在,江鸿飞刚提上裤子,就要跟李师师一刀两断,还说以后两人永远不见面。 这是李师师难以接受的。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怎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早知如此,我在认出你不是官家之时,就该停下来,怎么也不能叫你轻易得了我的身子。” “妈妈说得对,就不能叫男人轻易得手了,被男人得手了,男人就不珍惜了。” 真不怪李师师心里这么不平衡。 要知道,当初赵佶在高俅的陪伴下来到樊楼,思如泉涌,连做数首好诗,又写得一手无双好字,以最快的速度得了李师师的接见,不过接见虽然是得到了,但那时已经是寅时,李师师已经睡下了,结果,赵佶一直在门外等到天亮才见李师师出来,然后李师师只弹了一首曲子就回去了,换而言之,赵佶第一次见李师师的时候,连话都没能跟李师师说上一句,就被李师师用一首曲子打发了。 后来,赵佶不知道往李师师这里砸了多少灵钱、宝物,才打败了李师师的众多追求者,得以跟李师师进一步发展。 就这样,赵佶还是因为自曝了身份,才能跟李师师修成正果。 再看江鸿飞,一上来,就什么都得到了。 关键,江鸿飞还不珍惜。 李师师气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大官人,好起了?” 这个声音是陈丽卿的侍女的。 江鸿飞知道,多半是鲁智深他们等急了,才叫陈丽卿的侍女来找自己。 这也正常,现在天都快亮了,他们被困在醉杏楼里不知道怎么逃出去,外面又有巡逻的禁军,当然得叫能拿主意的江鸿飞去商量对策。 李师师一听,江鸿飞来她这里,还带女人,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而江鸿飞则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跟李师师闹得太僵,这女人要是不管不顾起来,说不准真敢跟自己同归于尽。 所以,江鸿飞坐到床边,将李师师搂过来,说:“你看,是你先提出来,叫我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还说你是自愿的。” 李师师矢口否认:“奴家没说奴家是自愿的,奴家只说了,是奴家先认错的人,此事奴家也有责任,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官人就可以不负责任。” 江鸿飞投降:“好好好,我负责任还不行嘛,你先将衣服穿上,陪我去见见我的人,你也不想第一次跟他几个见面,就叫他几个等太久罢,我可跟你说,他几个皆对我很重要。” 听江鸿飞这么说,李师师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不然她和江鸿飞的关系更没有缓和的余地。 李师师眼珠动了动,说:“那大官人帮奴家洗漱穿衣服。”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鸿飞只能是抱着李师师去洗漱,再帮李师师穿上了衣服。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主动帮李师师画了眉。 江鸿飞这一手令李师师非常意外! 要知道,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会给女人画眉毛的男人可是太少见了。 李师师追问:“大官人为何会这贱艺?” 江鸿飞没说,自己带干不干的,给一个女人画了六年眉。 除了画眉,化妆、吹头发、穿搭、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江鸿飞样样拿手。 可这些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江鸿飞没有回答李师师的问题,而是继续帮李师师穿衣服。 李师师见了,觉得江鸿飞身上肯定有很多故事,让她好奇不已,想要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 很快,在江鸿飞的帮助下,李师师梳妆打扮完毕。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瞧了又瞧,直到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丝每一缕都完美无瑕,李师师才心满意足地陪着江鸿飞走出了她的卧房…… …… 第五十六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求追读!) … 江鸿飞和李师师联袂出现时,鲁智深等人还在等他,放着一桌子美食,饥肠辘辘的他们竟然没有人先动一口。 江鸿飞忙抱拳:“我的错,没叫大家先开席,不必等我,抱歉!抱歉!来来来,快开席!” 鲁智深道:“大官人不必介怀,大官人与李娘子许久未见,我等又冒然前来打扰,大官人自当与李娘子说清前因后果。” 鲁智深的话里面没有暧昧,也没有调侃,而是很正经的陈述。 事实上,鲁智深,包括其他人,全都以为,江鸿飞和李师师早就认识,而不是新认识的。 鲁智深等人会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 首先,说破大天,鲁智深等人也不相信,江鸿飞和李师师第一次见面,就会深入交流一晚上。 在鲁智深等人看来,就算江鸿飞有这个想法,李师师也不可能轻易从了江鸿飞。 要知道,李师师虽然是迎来送往的歌妓,但她的另一个身份可是赵宋王朝皇帝赵佶的女人,哪是别人轻易就能上手的? 关键,此时此刻李师师陪江鸿飞一块出来见众人,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众人,就足以说明李师师不是被动的,而是自愿的。 这就进一步说明江鸿飞跟李师师的关系不一般。 再者,众人大闹东京后,江鸿飞旁的地方不逃,偏偏带大家逃到李师师这里,也说明江鸿飞应该早就认识李师师。 总之,在鲁智深等人看来,李师师以前就是江鸿飞的相好。 这种事在水浒中很正常,君不见史进在东平府有个故交的娼妓李瑞兰,安道全跟建康城中烟花女子李巧奴私交甚好。 只不过,江鸿飞这手笔太大了些,敢偷赵宋王朝皇帝赵佶的女人。 江鸿飞没有解释,自己跟李师师真是因缘际会,才发生了这一切,而是招呼鲁智深等人先吃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江鸿飞也不避嫌,不停地给高梁夹菜,让高梁全程都不敢将头抬起来,只能默默地在那里吃着东西。 同时,江鸿飞也热情地招呼鲁智深和陈丽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鲁智深主动说起他自己的身份:“ 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的便是。为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却去五台山净发为僧。人见洒家背上有花绣,都叫俺做花和尚鲁智深。” 陈丽卿问:“你这大和尚为何要杀高衙内?” 鲁智深对杀人爽利的陈丽卿很有好感,他说: “一言难尽。洒家在大相国寺管菜园,遇着那豹子头林冲被高俅那厮要陷害他性命。俺路见不平,直送他到沧州,救了他一命。不想那两个防送公人回来对高俅那厮道出洒家跟脚。高俅那厮分付寺里长老不许俺挂搭,又差人来捉洒家。这日娘贼恨杀洒家!” 顿了顿,鲁智深又说: “那高衙内,因高俅爱惜他。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京师人惧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洒家想着,洒家杀不了这大的,还杀不了那小的?左右也要走,不如为民除害,杀了高衙内那厮。不想,上次不慎,打草惊蛇,引起他几个警觉。这次孙刺猬竟然用计赚洒家上勾,害洒家险些着了他的道,亏得几位好汉相救。” 厌恶死高衙内的陈丽卿,听了鲁智深的话后,立即端起酒杯:“大和尚乃真好汉,奴家敬大和尚一杯。” 言毕,陈丽卿就爽快的一饮而尽。 霎那间,并不胜酒力的陈丽卿的俏脸,就变得粉红似白,为她又平添了几分醉态的美。 这使得江鸿飞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该说不说,抛开杀性不谈,这傻妞长得是真漂亮啊!” 江鸿飞的神色变化,全都落在了极会察言观色的李师师眼里。 之前对她自己的美极有自信的李师师,在见到陈丽卿后,立即就变得不自信了。 这倒不是说,李师师觉得陈丽卿比她漂亮。 而是李师师知道,重金娶妻娶的是完璧之身,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明媒正娶娶的是贤良淑德,三媒六聘聘的是知书达理。 李师师扪心自问:“我占哪条?” 尤其当李师师看见,江鸿飞对相貌不如她和陈丽卿的高梁更好时,李师师突然有点明白了,江鸿飞可以跟她逢场作戏,但真不会跟她有什么。 而且,江鸿飞之前也没有吹牛,他敢招揽鲁智深这样的敢杀高衙内的草莽豪杰,干得可能就是杀人放火的买卖,这样的江鸿飞还真有可能不怕赵佶。如此一来,就说明,江鸿飞不要她,与她是赵佶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因为她不值得江鸿飞为她与赵佶为敌。 李师师曾经以为“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可见你。” 此时,李师师才发现,“林深时雾起,不知归处”,“海蓝时浪涌,望而却步”,“梦醒时夜续,惊慌失措”,不见鹿,不见鲸,亦不见你。 李师师有些明白了,“风月无情人暗患”,“旧游如梦空肠断”呀。 饭后,江鸿飞将鲁智深请到一旁,说道:“与大师这样的好汉交往,小可不能不道出真名,小可江衍,添为水泊梁山寨主,林冲贤弟正投到我处,其家眷亦是小可取走的。” 鲁智深一听,忙拜道:“俺听闻,济州府出了个盖神佛、义薄云天震乾坤的天大圣,莫非便是哥哥?” 江鸿飞笑着说:“老乡抬爱,不足挂齿。” 鲁智深说:“哥哥无需自谦,哥哥所行之事,早已传入江湖,真真是活人无数,功莫大焉,也只有盖神佛、天大圣这样的绰号配得上哥哥。” 江鸿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说:“林冲贤弟深知前错,后悔不已,特请小可来邀大师上梁山歇马,他日大师上了梁山后,林冲贤弟自会跟大师敬酒赔罪。” 鲁智深是个恩怨分明的性格,哪里会轻易原谅恩将仇报的林冲? 但江鸿飞开口了,已经走投无路确实愿意投水泊梁山的鲁智深,也只能说:“既然哥哥为林教头说合,俺不跟他一般见识便是。” 江鸿飞又不是圣母,手下人之间彼此太和睦了对江鸿飞统治水泊梁山也没什么好处,哪能真强令林冲和鲁智深和解? 而且,江鸿飞也觉得林冲在此事上做得不对,如果非要让他选,他站鲁智深。 接着,江鸿飞告诉鲁智深,这里有一条密道,等天黑的时候,他们就从密道离开。 鲁智深大喜,表示:“俺都听哥哥的。” 江鸿飞又将陈丽卿请到一边,说起:“我等此次所闹之事不小,这东京小娘子只怕是待不下去了,不知小娘子有何打算?” 陈丽卿这才反应过来,她有可能连累她父亲陈希真了,旋即陈丽卿便想去找陈希真。 还好,江鸿飞眼疾手快,一把将陈丽卿给拉了回来,并说:“令尊实力强大,为人还机警,不会有事的,小娘子不必担忧他。” 陈丽卿一想也是,他父亲似乎无所不能,应该不会有事的。 接着,陈丽卿又蹙着眉头想了想,她似乎没什么地方可去。 话说,这个世界对于女人,讲究三从四德,陈丽卿这种情况,本来应该从其父陈希真的。 偏偏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了。 一时之间,陈丽卿也真不知道,她之后该何去何从? 江鸿飞见此,提议:“不然这样,小娘子先去小可那里,待小可打听到令尊的消息,小娘子再转投他处?” 陈丽卿一想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同意道:“那奴家便叨扰大官人了。” 两人敲定了此事之后,江鸿飞将这里有密道的事也告诉给了陈丽卿。 不一会的功夫,在场之人便全都知道了这里有密道的事,也终于知道江鸿飞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了。 这让以为走投无路的众人无不欢呼雀跃,并小声议论江鸿飞的临危不乱,以及做事滴水不漏。 听着众人小声议论密道一事,李师师既震惊,又纳闷不已:“他怎么知晓我这里有密道?这不是没几个人知晓的秘密吗?” 李师师有太多的疑惑了,所以她对江鸿飞说:“大官人请随奴家上楼一趟,奴家有要事同大官人说……” …… 第五十七章 我不懂拒绝(求追读!) … 虽然此时醉杏楼中的众人都知晓了这里有密道,可实际上,包括江鸿飞在内,江鸿飞一伙还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入口在哪、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真正知道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李师师。 所以,江鸿飞迫在眉睫的便是撬开李师师的嘴,让李师师说出这条密道的入口在哪,以及这条密道的详细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李师师要跟江鸿飞单独谈谈,江鸿飞当然得应约了。 随李师师回到卧房后,李师师立时就回过头来,问江鸿飞:“奴家与高小娘子、陈小娘子,孰美?” “呃……” 江鸿飞一下子被李师师给问懵住了。 “不是应该先问我,我是怎么知道她这里有密道一事吗?” 江鸿飞之所以将李师师这里有密道一事,告诉给了鲁智深等人,一来确实是为了让鲁智深等人安心,千万别因为觉得他们走投无路了而冒然冲出去送死;二来则是给李师师施加压力,让李师师误以为江鸿飞全都知道了,进而没有了防备之心,以便江鸿飞套李师师的话。 谁想,江鸿飞都准备将自己组织好的说辞跟李师师说了,可李师师却根本不关心此事。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女人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虽然很无语,但江鸿飞还是在第一时间说:“自然是娘子最美。” 李师师听了,一脸幽怨地说:“既然奴家最美,为何大官人眼中只有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全无奴家?” 李师师又自怜自艾地说:“多半是因为,她二人皆是良家,奴家命苦,从小便被卖进青楼,失去了清白。” 江鸿飞伸出手抱住李师师,安慰她说:“非是娘子所想的这般,我对她二人好,只因她二人对我有用。” 顿了顿,江鸿飞进一步说道:“高小娘子是一位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她的实力甚至有可能在鲁大师及颜树德之上,若我得她,便得了一员大将,试问,我能对她不好吗?” 江鸿飞又说:“陈小娘子亦是一位实力不弱的炼气士,昨夜她一人便杀了五十几个禁军将士,我若将她收了,亦能增强我的势力。”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在李师师听来,江鸿飞这就差直说:“她们两个对我有用,我才对她们这么好,而你李师师除了能让我爽一下,有什么用?” ——老实说,江鸿飞也不无这方面的心理暗示,为得还是李师师能主动说出来密道入口的所在,以及密道的详细情况。 李师师紧咬着下唇,不言也不语,她扪心自问,自己除了能陪江鸿飞睡一觉,似乎也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问题是,李师师能陪江鸿飞睡觉,高梁和陈丽卿也能陪江鸿飞睡觉。 而且,高梁和陈丽卿还是清白身子。 李师师顺着这个思路一想,觉得她要是江鸿飞,也会选择高梁和陈丽卿。 这么一想了之后,李师师顿时就觉得,她可能很快就会失去江鸿飞,彻底失去的那种。 这个念头一出现,李师师心如刀绞,甚至有些痛不欲生! 李师师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把抱住江鸿飞,然后主动亲吻上了江鸿飞…… 江鸿飞想说:“别!别这样!我……不懂拒绝……” …… 一个多时辰后,理智再度回归的江鸿飞,躺在床上开始想着怎么跟李师师打听密道入口及密道里面的情况。 李师师倒是一脸幸福。 此时此刻的李师师,因为肚兜被江鸿飞撕坏了,而其它衣服也被江鸿飞丢得到处都是,所以穿了一件江鸿飞的衣服,衣服上有江鸿飞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李师师躺在江鸿飞怀中,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江鸿飞双手抱着头躺在那,没有管李师师,这让李师师有些不满,她伸手掰过江鸿飞的胳膊,把她的脑袋枕在江鸿飞的胳膊上,让江鸿飞搂着她。 这样,李师师还不满足,她抬起自己的大长腿,枕到江鸿飞的腿上,然后伸手环住江鸿飞的腰。 李师师多么希望一辈子就这样,两人就这个姿势到地老天荒。 江鸿飞看了李师师一眼,李师师立刻讨好的冲着江鸿飞笑了笑。 然而,江鸿飞却没给李师师什么回馈,而是又抬起头继续看着床顶上,想着怎么从李师师这里套出来密道的入口及密道里面的情况。 见江鸿飞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李师师不由得有些想哭。 调整了很久,李师师主动说道:“大……大官人,奴家不会跟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争的,奴家只希望大官人以后有时间,哪怕一个月只有一天陪陪奴家,奴家可以不缠着大官人,也可以不让大官人负责,大官人不要这样不理奴家好不好?” 李师师眼眶红红的,她忍着心疼对江鸿飞说:“奴家只想让大官人拿出对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那样一半对奴家,奴家就已然心满意足了。” 听李师师这么说,江鸿飞也有些唏嘘不已,他低下头搂住了李师师的娇躯。 李师师赶紧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地拱进江鸿飞的怀中。 江鸿飞温柔地吻掉了李师师的眼泪,然后才说:“我不是不理你,我是在想,怎么才能安全地离开你这里,又不给你惹麻烦。” 顿了顿,江鸿飞开始套李师师的话:“我知晓你这里有一条密道可通往皇宫,我几个若是走这条密道,势必要从中段破开地道逃出生天,恁地时,必将连累你,我……于心不忍啊。” 李师师一听江鸿飞在关心她的安危,她赶紧说:“这条密道不只能通往皇宫,在其中段一隐密之地还有一出口。” “赵官家带奴家从这条密道去皇宫游玩,路过其中一处时,赵官家下意识地看了那里一眼,奴家便将此事记在心里,后来奴家独自进入密道,找到那里,发现那里竟有一道偏门,从那偏门进入,可直达城外……” 江鸿飞一听,这条密道不仅真的存在,还能直接通到城外,顿时狂喜不已。 在激动之下,江鸿飞将李师师抱过来,一顿猛亲,甜言蜜语更是不要钱一般冲着李师师不停的输出。 没一会的功夫,江鸿飞就从李师师那里套出来,密道的入口,就在一楼佛堂的千手观音佛龛后面,一拉千手观音的第九十九只手,就能打开密道的入口。 李师师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江鸿飞怎么知道她这里有一条密道,要知道,这条密道只有赵佶、张迪和她知道,就连当初挖这条密道的人,都被张迪给秘密处理了。 而且,赵佶每次过来之前,李师师都会将人先清走,为得就是不暴露赵佶来的方式,以确保赵佶在李师师这里的安全。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等人才能有惊无险的进入醉杏楼。 江鸿飞敷衍地说了一句:“我能掐会算。”,然后就开始穿衣服,准备去查看一下那条密道。 见此,李师师忙问:“大官人这便要走了?” 江鸿飞也没有隐瞒:“若这密道真如娘子所说,我几个也没必要等到晚上,免得夜长梦多。” 李师师有一个直觉,她要是这么让江鸿飞走了,她和江鸿飞必将是永别了。 李师师突然福至心灵,接着她大有深意地说:“大官人是炼气士,想必喜欢皇家的修炼功法罢,奴家可是听说,那是世上最好的修炼功法……” …… 第五十八章 最好的修炼功法(求追读!) … “皇家修炼功法?!” 听了李师师这明显大有深意的话,江鸿飞手上穿衣服的动作就是一滞。 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就算没有修炼功法,只靠多食富含灵气的食物和勤练武技,也能进行修炼。 在过去的八个来月时间,江鸿飞就是靠着这食练之法进行修炼的。 那时,江鸿飞只要一有时间,就一个人去后山勤练杜迁和宋万教给众喽啰的基础武技。 靠着勤奋,及有充足的天材地宝,江鸿飞只用了八個月时间,就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修炼到八。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八个多月的苦修,江鸿飞才清楚,有修炼功法和没有修炼功法,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说呢? 由于没有修炼功法,江鸿飞随便吃点灵气多的食物,比如喝口灵酒或是喝口灵茶,都得拼命苦练好几天。 就这,还不一定能完全炼化那点灵酒或者灵茶。 可谓是,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那些富含灵气的好东西。 关键,这还只是在灵根比较容易提升的两个极值内提升。 这要是换成两个极值外的突破,可以说,靠这食练法,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突破。 而江鸿飞如果老老实实在极值内提升,他最高也就能达到强化属性灵根九,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外化属性灵根均是四。 这样的实力,就是跟阮小七相比,都不如,根本就不符合江鸿飞对自己实力的预期,也无法让江鸿飞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自保。 所以江鸿飞势必要突破自己灵根的极值。 这样一来,江鸿飞就必须得搞到一套好的修炼功法,也就是搞一套可以通过吐纳、打坐、冥想等方式快速炼化灵气的修炼功法。 而这样的修炼功法,绝对是有灵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它们无不被皇室、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各大宗门、各大宗师所掌握,寻常炼气士根本不可能得到真传。 这主要是那些权贵阶层为了防止普通人轻易跨越阶层。 再者,天材地宝毕竟是有限的,若人人都想通过靠大量服用天材地宝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必定会造成天材地宝的稀缺。 说穿了,蛋糕就那么大,当然是分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不论任何人,得到高深的修炼功法后,都会藏着掖着,不会轻易示人。 不仅如此,一些险恶用心的人,还故意放出来了大量胡编乱造、至少是不全的修炼功法混淆视听,炼气士若是照着那些修炼功法去修炼,极易走火入魔,轻则性情大变,重则命丧当场。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某人突然得了一套修炼功法,也不敢轻易尝试,除非他能确定这套修炼功法肯定没问题。 再加上,普通炼气士也没有天材地宝。 所以,普通炼气士通常也不会去追求修炼功法,就像杜迁、宋万。 可江鸿飞不想当普通炼气士。 因此,江鸿飞想要好的修炼功法,最好能让江鸿飞得到最好的修炼功法。 而赵宋皇室的皇家修炼功法,就有“最好的修炼功法”之称。 要说这套皇家修炼功法,还得从宋太祖赵匡胤说起。 当初,还在后汉时期,赵匡胤有四年时间,一直没有工作,就是四处游历。 四年后,赵匡胤突然带着三卷无名功法游历归来。 且一回来,赵匡胤就实力大增。 后来,赵匡胤辗转成为后周第一战将。 等柴荣死后,赵匡胤就伙同赵光义、赵普等人搞了个黄袍加身,成了赵宋王朝的开国皇帝。 关于赵匡胤所得的三卷无名功法到底是什么功法,无人知晓,人们习惯性地用皇家修炼功法来称呼它们,即:上卷皇家修炼功法,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及下卷皇家修炼功法。 而赵宋王朝有功的臣子或可获得参悟部分下卷皇家修炼功法,皇室嫡系可修炼完整的下卷皇家修炼功法,储君可以修炼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只有皇帝才能参悟上卷皇家修炼功法。 至于皇家修炼功法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修炼功法? 这还真不好说,也没有谁真的能说清楚。 这主要是因为,流传出来的皇家修炼功法,只有下卷皇家修炼功法。 而哪怕只看这下卷皇家修炼功法,也早有宗师给出过公断,明言其拥有极为完整的修炼体系,且胜在安稳、没有任何副作用,是快速提升实力的绝佳选择。 这也是之前江鸿飞想买下用部分下卷皇家修炼功法扶正过的徐家祖传的修炼功法的原因。 但老实说,下卷皇家修炼功法虽然很不错,可少数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宗门、宗师手上还真有不逊色下卷皇家修炼功法的修炼功法。 至于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和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到底如何,那可就真没有人知晓了。 江鸿飞真不信,皇家修炼功法会在一个歌妓的手上,哪怕这个歌妓是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 可这世上哪有百分百的事? 保不齐就有哪个傻子像《疯狂的石头》里那个厂长的儿子那样泡妞下血本呢? 另外,别忘了,还有赵佶这个千古第一风流皇帝,万一他心血来潮不顾祖训将皇家修炼功法赐给李师师了呢? 对于目前连一套最普通的修炼功法都没有江鸿飞来说,要是能得到皇家修炼功法,哪怕只是下卷皇家修炼功法,江鸿飞做梦都会笑醒的。 所以,江鸿飞立即坐回床边,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娘子纵然是给我上卷皇家的修炼之法,我也敢收下。” 李师师凑过来问:“那奴家要是帮大官人得到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大官人是不是就更喜欢奴家,而不是更喜欢高小娘子及陈小娘子?” “上卷皇家修炼功法?!” 江鸿飞越发觉得,李师师说得这事,不靠谱。 但即便如此,江鸿飞还是伸手搂过李师师,说:“若果真如此,一百个高小娘子加上一百个陈小娘子也不如你。” 李师师听得喜笑颜开:“那样的话,奴家就不是无用之人了,对罢?” “对,此事若成,你便是我的第一功臣,我此生必定爱你、宠你、疼你、对你不离不弃。”江鸿飞说。 李师师听得更加开心了。 接着,李师师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没一会的功夫,她都开始问江鸿飞他们将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李师师说得热闹,可是却始终不见她真的将皇家修炼功法拿出来。 江鸿飞耐着性子哄了李师师一会,见李师师仍就兴致不减,才忍不住催促李师师:“娘子请将这皇家修炼功法拿出来叫我涨涨见识,如何?” 谁想,李师师却双手一摊:“奴家手上哪会有皇家修炼功法,大官人莫戏之。” “耍我?”江鸿飞心想。 但江鸿飞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江鸿飞不会轻易冲女人发火的,尤其是跟自己做过深入交流的女人。 还是那话,就算大家没有了感情,也有过激情,何必恶语相向,最多好聚好散,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见江鸿飞并没有恼羞成怒,李师师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江鸿飞真是哪哪都好。 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地看了一会江鸿飞俊朗又刚毅的脸庞后,李师师才主动搂住江鸿飞的脖子,然后趴在江鸿飞的耳边,吐气如兰道: “奴家手上虽然没有皇家修炼功法,但奴家知道哪里有皇家修炼功法,且是上、中、下三卷皆有哦。” 江鸿飞问:“哪?” 李师师伸手一指窗外:“皇宫……” …… 第五十九章 拐走花魁(求追读!) … 李师师给江鸿飞画得这张大饼不可谓不大。 去皇宫取皇家修炼功法?!!! 皇宫中有没有皇家修炼功法? 肯定有。 问题是,那可是皇宫啊! 江鸿飞又不会潜行、隐身之类的神通,怎么去戒备森严的皇宫取出三卷皇家修炼功法? 退一步说,就算江鸿飞会潜行、隐身什么的,皇宫那么大,江鸿飞又去哪找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 江鸿飞就算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尤其是只有皇帝才能修炼的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和只有储君才能修炼的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必然藏在一个极其隐密的地方,哪会给自己染指它们的机会? 李师师明知故问:“大官人可是觉得,这皇家修炼功法取不得?” 江鸿飞一脸苦笑:“难如登天。” 李师师却不以为然地说:“非也。” “赵官家带奴家去过一次皇宫。” “奴家随着赵官家自密道进入内苑,再向前走不过三二里路,便到了保和殿。” “那保和殿里珍藏着数不清的灵器、珍玩,还有大量儒家经典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道家金柜玉笈之书,那些都是赵官家从全国各地收集而来的。” “当时,赵官家见奴家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便叫奴家随便看。” “不想,却被奴家看到,赵官家忘记关了的暗格。” “虽然奴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看得真切,那暗格里有三卷黄皮经书,上面分别写着‘上’、‘中’、‘下’三字。” “奴家记得清清楚楚,那暗格就在保和殿南侧书架下数第九行、左数第五列处。” 说到这里,李师师神采奕奕地又说:“若非如此,奴家又怎敢问大官人想不想要皇家修炼功法?” “这……” 李师师说得简单,可那是因为有赵佶带着她,不然任何一道关卡都会卡死她。 可话又说回来,李师师这也不算是无的放矢,尤其是在她精确地掌握了那个暗格所在地的情况下。 这几乎就等于是,江鸿飞只要能到达那里,就有可能拿到皇家修炼功法。 不过这里面还是存在着太多太多太多的风险了: 比如,怎么躲过皇宫中遍布的宫廷侍卫? 比如,李师师这个只跟江鸿飞有过一次,不,有过两次亲密接触的歌妓是否靠得住? 再比如,李师师有没有记错那個暗格的位置,或者赵佶将三卷皇家修炼功法更换地方了? 面对这么多未知也不可控的风险,按说,以江鸿飞稳重的性格,应该掐灭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才对。 可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江鸿飞要么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根本就伸不上手,要么只能靠小聪明、小手段外加幸运蒙混过关,要么只能虚张声势强装超一流炼气士,次次惊心动魄、险之又险地才能化险为夷甚至是捡回自己的小命的战斗后,江鸿飞已经意识到了,假的就是假的,自己如果不将这假的变成真的,将来肯定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而谁都不敢保证,江鸿飞每次都能靠小聪明、小手段、幸运以及虚张声势化险为夷,捡回自己的小命。 与其如此,江鸿飞还不如冒一次险一劳永逸地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另外,江鸿飞始终坚信,作为一个穿越者,自己也应该是有主角光环的,没道理自己连一套好的修炼功法都搞不到。 “或许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就是为我准备的!!!” 是的。 江鸿飞动心了。 此时的江鸿飞颇有点当初将自己的狗都卖了凑了一万块钱孤注一掷去包核桃树时的劲头。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因为自己上头了,就变得完全失去理智。 江鸿飞首先考虑的就是,将这风险降到最低。 而在江鸿飞看来,这其中最大的一个风险就是李师师,万一李师师所说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所以江鸿飞必须得先杜绝这个风险。 基于此,江鸿飞对李师师说:“娘子收拾收拾,跟我走罢。” 李师师一怔:“大官人要带奴家去哪里?” 江鸿飞反问:“娘子觉得,我若是取了道君皇帝的皇家修炼功法,道君皇帝会不会猜到此事与娘子有关?若道君皇帝顺藤摸瓜,知晓你我对他不起,你又帮我取了他家祖传的修炼功法,他会如何处置娘子?” 事情如果真像江鸿飞所说的方向发展,李师师不用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到,赵佶恨不得生吃了她的样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李师师,多少有点后悔。 但李师师看了看江鸿飞脸上的柔情,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再想想,从五岁时起,自己就几乎没离开过樊楼,更没离开过京师,能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似乎也不错。 李师师下定决心:“奴家跟大官人走。” 见李师师愿意把她自己交到自己手上,江鸿飞才终于确认,李师师跟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皇家修炼功法真的有可能取,至少在李师师眼里是这样的。 江鸿飞难得真情流露:“我江衍并非无情之人,娘子这般赤诚对我,我在此立誓,此生不管我有多少个女人,娘子在我心中的地位都不可撼动,我必穷我一生,爱娘子、宠娘子、疼娘子、对娘子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我愿受那……” 不想,不等江鸿飞的毒誓出口,李师师就捂住了江鸿飞的嘴,不让江鸿飞继续说下去。 ——听见江鸿飞肯曝出自己的姓名,李师师就已经相信了江鸿飞,她舍不得江鸿飞用毒誓来约束自己,哪怕这个毒誓是为她所发。 一个女人爱自己到这种程度,除非江鸿飞真是完全没有情感的铁人,否则又怎么会不感动? 所以,擅长花言巧语的江鸿飞,决定这次不再动嘴,而是准备今后用实际行动来回报李师师…… 李师师的东西,远比江鸿飞想象得多。 仅李师师所拥有的各种财物、天材地宝、灵器,就有几十口大箱子,粗略估计一下,总价值不少于数百万缗。 别的不说,单单是得了李师师这么多财物,江鸿飞就赚大发了。 李师师的东西虽多,但好在江鸿飞等人都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每人拿上十口二十口大箱子,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所以,只要是李师师想带上的东西,江鸿飞全都让她带上了。 将李师师的东西全都搬入密道后,江鸿飞让李师师跟她的侍女们说:“我今晚要独自赏月,都不要来打扰我。” 然后江鸿飞带领众人进入密道。 这条密道修建得并排走两辆马车都不是问题,一点都不影响江鸿飞等人搬东西。 见此,江鸿飞不禁在心中感慨:“到底是皇帝通行的地方,啧啧~” 在李师师的带领下,众人在中段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道暗门。 从这个暗门进去,江鸿飞一行人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走出密道,来到了城外。 鲁智深辨别了一下方向,见这里离张三、李四他们那伙泼皮住的地方不远,于是请江鸿飞先去张三、李四他们那里休息。 不过却被江鸿飞给拒绝了,江鸿飞对鲁智深说:“我等此次惹事不小,不能再在京师逗留了,大师去找一下张三、李四等众位兄弟,问他们可愿一同上梁山,若愿意,我必不亏待他们。我这里去那边的渡口买只大船。你我分别行动。” 鲁智深不敢怠慢,立即就去招揽张三、李四那伙泼皮去了。 而江鸿飞也在第一时间去渡口买船。 趁着这个当口,阮小七和颜树德将李师师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渡口。 今天的事情出奇地顺利。 江鸿飞刚到渡口,就看见有人在那售卖不算太大但足够江鸿飞他们这些人用的座船。 江鸿飞跟对方稍稍一划价,就痛痛快快地买下了一艘座船。 这时,鲁智深也带着张三、李四等二十几个泼皮来到了渡口。 大家七手八脚将李师师的东西全都抬上了船。 江鸿飞让包括李师师在内的所有人上船,由阮小七带领他们立即返回水泊梁山,并安排鲁智深为众人的临时指挥,然后独自一人返回密道…… …… 第六十章 皇宫盗宝(求追读!) … 江鸿飞之所以选择一个人留下来盗宝,主要是这种事人多了没用。 试问,江鸿飞还能带人打进皇宫,将皇家修炼功法抢走不成? 而且,就算江鸿飞成功盗走皇家修炼功法,也必须瞒住所有人,至少在水泊梁山有实力跟赵宋王朝一战之前,必须得是这样,不然必定会为水泊梁山招来灭顶之灾。 关键,江鸿飞的真实想法其实是,自己就是去皇宫看看,要是真有机会,自己就试着去盗一下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要是真没有机会,自己就赶紧撤回来。 而江鸿飞手下这几个人,一个比一個莽,一个比一个冲动,带上他们,搞不好真的会变成“打劫”皇宫。 所以只能江鸿飞一个人来。 通过笔直地密道,江鸿飞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皇宫的内苑。 趴在地道口的江鸿飞,放眼一看,这皇宫的内苑,简直就是人间天庭。但见: 祥云笼凤阙,瑞霭罩龙楼。琉璃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正阳门径通黄道,长朝殿端拱紫垣。浑仪台占算星辰,待漏院班分文武。墙涂椒粉,丝丝绿柳拂飞甍;殿绕栏榡,簇簇紫花迎步辇。恍疑身在蓬莱岛,仿佛神游兜率天。 可与之相对应的也是,这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就不可能通得过。 见此,江鸿飞大打退堂鼓,准备原路返回。 但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江鸿飞突然发现,有一个头上戴着一朵翠花的宦官,快速通过内苑,没有任何人拦他。 这让江鸿飞想起《水浒传》中柴进簪花入禁院那段情节。 江鸿飞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王班直的意思大概是: 赵佶庆贺元宵,他们左右内外,共有二十四班,通类有五千七八百人,每人皆赐衣袄一领,翠叶金花一枝,上有小小金牌一个,凿着‘与民同乐’四字,只要有他们这套衣服,就能随便进入皇宫。 而柴进正是靠着这套衣服如入无人之地进入了皇宫,还跑到了睿思殿玩了一趟,末了还怕人不知道他来过,把他老大宋江的名字给划掉了。 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可以一试,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贪婪的江鸿飞,把心一横,就潜出了密道,然后躲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假山后面。 江鸿飞心想:“若是该我得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就来个送死的班直,若是半个时辰内等不到人,我便撤退,绝不留恋。” 略过江鸿飞等得有多焦急好几次都想提前折返不表。 只说,就在半个时辰即将过去之际,还真有一个倒霉的班直,径直撞到了江鸿飞这里。 见此,江鸿飞暗道:“这便是天意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眼见周围没人,江鸿飞一冲动,来不及细想就一跃而起,直接来到这个倒霉的班直身后,两手一错,一声轻响,这个倒霉的班直的脑袋就被江鸿飞硬生生地转了一圈,他整个人便如同被小孩子把脖子扭成麻花的破布娃娃一般倒了下来。 第一次近距离杀人,让江鸿飞对自己的身手极为没信心,因此,他又反手一匕首插进了这个倒霉的班直的咽喉,接着一个膝撞狠狠顶上了班直的裆部。 把尸体放倒的时候,江鸿飞兀自不放心的用灵犀一指给了这倒了血霉的班直的太阳穴上一指。 随即江鸿飞才黄鼠狼偷鸡一般地把尸体扯到了假山的后面。 江鸿飞这次动手,前后加一起不到五秒钟。 等事情做完了,江鸿飞的两腿不停打颤,心跳得几乎快蹦了出来。 杀人了,这他妈是真的玩命啊。 缓了一会,江鸿飞才意识到,这班值是宦官,自己那一膝,完全是多此一举,下次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来不及多想,江鸿飞慌忙去了巾帻衣服靴袜,然后脱下这个倒霉的班直身上的锦袄踢串鞋裤之类,从头穿了,带上花帽,拿了执色,然后故作镇定的进入了皇宫大内。 江鸿飞去到内里,起初还非常紧张。 但连过数道禁门,因为有身上这套衣服,都没有人阻当江鸿飞,江鸿飞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按照李师师所说的路线,江鸿飞一路向南走,直到紫宸殿,转过文德殿,然后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保和殿。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保和殿这里竟然没有人把守。 更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无惊无险地就找到了李师师所说的那个暗格,并顺顺利利地从中取出了三卷皇家修炼功法。 唯一的意外是,这个暗格中,不只有三卷皇家修炼功法,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手镯,以及一件薄如蝉翼的金色丝甲,这两样东西就在三卷皇家修炼功法之下,摆放得整整齐齐。 能跟皇家修炼功法一块放在暗格中的东西,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江鸿飞没有半点犹豫,就将那个手镯戴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然后脱下外衣将那件金色丝甲贴身穿在身上,将三卷皇家修炼功法绑在自己胸前,再穿上外衣…… 将衣服穿好,江鸿飞又将暗格前恢复成原样,接下来江鸿飞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中。 江鸿飞放眼一看,这保和殿中的东西,不说件件是宝物,也充斥着大量的好东西,尤其是赵佶收集的那些灵器、宝玩,儒家经典诸子百家的著作,以及道家金柜玉笈之书,都是有灵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拿出去绝对能换取到大量的天材地宝,甚至江鸿飞哪怕拿几幅赵佶的字画出去,都能卖不少灵钱。 可一来,江鸿飞身上实在是放不下什么大物件了,他要是大张旗鼓地搞个包袱拿在手上,或者背在身上,哪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二来,江鸿飞盗走暗格中的东西,赵佶一时之间可能发现不了,但江鸿飞要是一不小心拿到了什么让赵佶很快就注意到的东西,没准就会影响江鸿飞跑路。 所以,犹豫再三了之后,江鸿飞压下心中的贪念:“这些东西早晚是我的,就暂时放在这里,让赵佶帮我保管几年好了。” 带着这样阿q的想法,江鸿飞慌忙出殿,然后按原路返回。 也是巧了,江鸿飞前脚刚离开,后脚换防的宫廷侍卫就来到了保和殿这里。 江鸿飞见了,直呼侥幸,随即迅速离了大内返回内苑,然后退回密道…… …… 第六十一章 收获(求追读!) … 上元灯展要连续举办五天,“上元五夜灯”已经成为赵宋王朝的一种规制。 到了赵佶执政时期,上元灯展更是辉煌壮观,盛况空前,东京汴梁城里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御前大街上,灯市绵延数十里,市民都涌上街头,来到宣德楼前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而宣德楼上则用黄罗设一彩棚,里面置好御座,备上美酒佳肴。 两座朶楼各挂灯球一枚,约方圆丈余,内燃椽烛。 赵佶每年都会亲自登上宣徳楼,并且会带上自己宠爱的妃嫔,与民同乐。 通常,赵佶还会跟自己的妃嫔们做一些游戏,像是有奖猜灯谜、有奖吟诗作对什么的。 以至于,宫嫔嬉笑之声下闻于外。 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 每年面对这样的盛景,赵佶都是喜气洋洋,心花怒放。 但是今年情况却有所不同。 今年,赵佶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道法高深的赵佶,已经感应到,有一件跟他有关的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窗外是灯光万盏,人群熙攘,隔着重密的帘幕,赵佶看着自己仿佛空前繁荣昌盛的王朝,不知道这件很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有它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 与此同时,江鸿飞爬出了密道。 回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汴梁城,江鸿飞撒腿就跑…… 一直慌不择路地狂奔出去了上百里,直到天明,也没见有追兵追来,江鸿飞提着一路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左右看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荒山一座,根本没有适合休息的地方,江鸿飞干脆随便找了个山洞,将自己此行的收获拿了出来。 江鸿飞最先打开的是下卷皇家修炼功法。 只见开篇便是:欲修炼,先练松静站立,即自然桩是也。 这下卷皇家修炼功法,一上来就讲站桩、吐纳、打坐、冥想等快速炼化灵气,还有攻、防、灵眼、隐匿、领域、自在意境等诸多灵力使用技巧的训练方法,可谓干货满满,正是江鸿飞所需的修炼功法。 翻看了一会,江鸿飞又打开了中卷皇家修炼功法,就见上面讲述的全都是如何领悟神通和开发神通。 按照这中卷皇家修炼功法上面所讲述的,神通领悟是可控的,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设计一套适合自己的神通体系。 而上卷皇家修炼功法则讲的全都是如何修炼自己的灵根。 按照上卷皇家修炼功法所讲,只要一个人资源够多,自己也够努力,真的可以将自己的灵根全都修到十。 而且,上卷皇家修炼功法上有一种名叫《吞灵补根术》的秘法,声称只要一次性吞下海量的灵气,就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某一种灵根。 只是江鸿飞不知道这个大量灵气,得一次性服用多少天材地宝,还有就是这《吞灵补根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另外,中卷皇家修炼功法的背面有一套拳法、一套棍法,而上卷皇家修炼功法的背面有一個《转灵术》的秘法。 这套拳法正是赵匡胤打遍天下少有敌手的拳法——《太祖长拳》。 而这套棍法正是赵匡胤驰骋沙场的棍法——《太祖盘龙棍》。 传说,这两套功夫其实是陈丽卿的先祖陈抟老祖所创,传给赵匡胤的。 甚至有传言,皇家修炼功法也是得自陈抟老祖。 不过隐居门内有一条规矩,就是徒弟学会武功下山,不允许提及师门,就如《西游记》中菩提老祖不允许孙悟空提及师门一样。 所以,这两套功夫以及皇家修炼功法到底是不是出自陈抟老祖,已经无法考证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套拳法和这套棍法都是极高深的武技,赵匡胤主要就是靠这两套武技打下的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 唯一不好的就是,江鸿飞是使枪的,这套《太祖盘龙棍》到江鸿飞手上,威力必定大打折扣。 而让江鸿飞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个《转灵术》。 按照秘术上面的记载,若是练成这《转灵术》,可将强化属性灵力、变化属性灵力、幻化属性灵力、物化属性灵力、外化属性灵力随意自由转化。 也就是说,一旦学会这个《转灵术》,灵力之间就不再有壁垒了。 如果真是这样,无疑能增强炼气士的战力。 比如,强化属性灵力能大大增强炼气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这是其它属性的灵力都比不了的,基于此,如果学会《转灵术》,就可以在战斗的时候把其它属性的灵力全都转变成强化属性灵力,使自己始终保持着最强大的攻击力和最强大的防御力。 再比如,如果自己擅长变化属性神通,比如变成老虎,但要维持这个大神通,肯定需要特别多的变化属性灵力,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只能维持五七分钟,而学会《转灵术》,这个时间就可以大大延长。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要是某人的变化属性灵根只有四,即便他学会了《转灵术》,也使用不了变化属性神通,因为这个人的变化属性灵力的上限就不够开启变化属性神通的,《转灵术》也帮不上他。 所以说,《转灵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术。 然而,即便如此,《转灵术》也是极好的一种秘术。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其学习条件:有大机缘者一学便会,无缘者不必浪费时间,能学者万不足一。 书中暗表:此术真正的修炼条件是,至少有三种数值完全相同的灵根。 江鸿飞带着忐忑的心情,试着修炼了一下《转灵术》。 结果,江鸿飞惊喜地发现,他很快就感应到了《转灵术》,并只用一天时间就基本上掌握了《转灵术》。 关键,通过学会《转灵术》,江鸿飞确定了这三卷皇家修炼功法是真的,自己可以放心修炼。 这让江鸿飞的心完全放了下来。 江鸿飞又将身上的金色丝甲脱下,试了试其防御力。 跟江鸿飞猜测的差不多,这是一件防御力极其惊人的护甲,能不能水火风雷不伤,江鸿飞还不知道,但江鸿飞哪怕用上了强化属性灵力强化过的匕首也没能刺破这件薄如蝉翼的丝甲,它绝对可以做到箭矢刀枪不入。 江鸿飞当即就决定,以后睡觉都穿着这件丝甲。 书中暗表:此甲名为“金丝甲”,乃是用上古妖虫金蚕吐得丝辅以众多极品炼器材料炼制的,有禁制六十四道,其防御力还在雁翎圈金甲之上。 穿好金丝甲,江鸿飞再取下自己戴着的手镯。 这个手镯看起来很普通,如果单从外观上看,说它是一个装饰品,都抬举它。 但江鸿飞却敢肯定,镯不可貌相,这个手镯肯定极不寻常! 抱着开大奖的念头,江鸿飞将自己的灵力输入手镯中。 下一瞬间,江鸿飞先是一脸疑惑!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就是狂喜不已! 这竟然是一个储物手镯!!! 而且这个储物手镯还不是空的…… …… 第六十二章 好大的馒头(求追读!) … 回水泊梁山的路上,江鸿飞走路都带风! 发了! 这回江鸿飞真大发利市了! 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花犀、玳瑁之属,各以千计! 其中还不乏西海夜珠、王中正陈抟烧金之类的珍宝! 而且,单单是灵石就不下两千万! 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财物,随时都能变现! 毫不夸张地说,有了这一大笔财富,江鸿飞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缺修炼资源,他也不用打四处烧杀抢掠的主意或者是贪污公款的主意了。 同时,江鸿飞也有点遗憾! 早知道这是储物手镯,而且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江鸿飞就将保和殿搬空了。 当然,江鸿飞也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要是江鸿飞真这么干,也许江鸿飞已经被捉了,甚至已经上了凌迟台。 话说,有一件事,江鸿飞一直想不通,那就是赵佶为什么不将这储物手镯戴在手上? 反正,换成江鸿飞,江鸿飞肯定无时无刻不将这储物手镯戴在手上。 书中暗表: 此镯名为“乾坤镯”,乃赵宋王朝历任皇帝世传的宝物之一。 而赵佶之所以没戴乾坤镯,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赵佶平时使用不上乾坤镯里的财物,戴在身上也没用; 第二個,赵佶嫌乾坤镯太丑,不附和他的气质,他一戴上,就感觉心里别扭。 所以,乾坤镯大体上被赵佶当成了储钱罐,放置赵佶的私人财物。 几年前,也就是李师师发现暗格的那次,就是赵佶往乾坤镯中放几颗西海夜珠时,因被人打扰,而一时忘了关闭暗格,才被李师师看到的。 …… 几天后,此事发了。 起因当然是,李师师不见了。 刚发现此事时,樊楼的人就极为紧张! 但樊楼的人担心,被赵佶知道了他们弄丢了赵佶的心肝宝贝,将他们全都刺配千里或者打入教坊司。 再加上,樊楼的人抱有侥幸的心理,希望李师师只是逃出去玩了或者是私会情郎,过两天就回来了。 所以,樊楼从上到下,全都一边帮着隐瞒此事、一边派人去寻找李师师。 直到三天后,李师师仍就杳无音讯,樊楼的老板才硬着头皮查看了以前他都不敢进的醉杏楼,然后才发现,不仅李师师不见了,就连李师师的东西都不见了,这事才再也瞒不住了。 樊楼老板赶紧去开封府报官,同时派人去将此事汇报给了赵佶。 赵佶一听李师师跟人私奔了,顿感惋惜不已!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学妆皆道称时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长胜未起,纵乱云垂地。都城池苑夸桃李,问东风何似。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於珠子。正是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 真是,不问明月与桃李,春风十里不如你。 赵佶纵然拥有女人无数,但真没有第二个李师师这样气质如此与众不同的。 “可惜!可惜!!可惜!!!” 接着,赵佶又听说,李师师是凭空消失的。 赵佶瞬间就意识到,李师师是通过他的密道逃走的。 一个皇帝为了跟一个歌妓幽会,挖一条从皇宫通往青楼的密道,这种事传扬出去,绝对会影响赵佶的声望,尤其这个歌妓还用这条密道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传出去,更会是个天大的笑话。 因此,赵佶不可能告诉开封府的人有这条密道,不仅如此,由于赵佶感觉这条密道已经没用了,而且也不再安全了,便让张迪找人将这条密道给毁了。 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知道李师师是怎么人间蒸发的,开封府的人也无从查起。 这无疑为李师师又平添了一分传颂的色彩,使李师师的名声更盛。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赵佶再一次往自己的“储钱罐”中存杨戬搞得西域所为他赚取的五百万灵石时,愕然发现赵氏祖传的三卷皇家修炼功法、他的金丝甲以及他的乾坤镯全都不见了。 赵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可赵佶都已经下令将线索毁去了,让人去哪里查? 最后,这事也只能是不了而了之。 …… 这天,独自一人走陆路回水泊梁山的江鸿飞,来到了孟州。 行进到一个土坡前,江鸿飞看见,这里有一片大树,而把头的那棵大树,生得甚是蕃茂妖异,上面还缠绕着无数怪藤,像极了一棵树妖上面爬满了大蛇。 越过这棵大树,江鸿飞看到了一家酒店。 此时,酒店的窗槛边坐着一个身穿绿纱衫儿、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露出半个胸脯的妇人。 江鸿飞又往前走了几丈,彻底看清这妇人的容貌,但见: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见江鸿飞倒来,妇人倚门迎接,说道:“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 “这话好熟悉?!”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立即回头看向那棵怪异大树的树根处。 虽然那里看似寻常,可江鸿飞这回却仿佛看到,树下正在往外涌着瘆人的鲜血,无数横死亡魂一边从地底往外爬、一边喊着冤枉。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江鸿飞真没想到,竟被自己碰到了这对杀人只如儿戏劫完人钱财还要拿人身体再作糟践的恶魔夫妇。 按照江鸿飞的本意,此次回水泊梁山的路上,尽量低调行事,不招惹麻烦。 之所以如此: 一来,自己刚刚做下大案,不宜被别人盯上; 二来,自己身边连个打手都没有,而自己这两下子,也不知道灵不灵? 可在《水浒传》中,江鸿飞最不喜欢的就是张青、孙二娘以及催命判官李立他们这些开黑店卖人肉的。 老实说,当初江鸿飞收朱贵的时候,都因为朱贵也是开黑店的而犹豫过。 也就是,朱贵这个人,真有些能力,也真有些义气,做事也不像张青、孙二娘和李立这么绝,江鸿飞才忍下了他开黑店一事。 而张青、孙二娘虽然定下了三不杀原则,却根本不执行,完全就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更让江鸿飞反感。 而且,江鸿飞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一个混黑道的,将来没准还会造反,根本不可能避免与别人厮杀,要是不找机会实战练练,不可能对自己的身手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将来没准会吃大亏。 关键,张青、孙二娘夫妇的实力在水浒里比较一般,很适合当现在的江鸿飞的试金石。 更关键的是,江鸿飞难得一个人出来,这里也没有人知道江鸿飞是谁,江鸿飞不论最后打成什么样,都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给江鸿飞传扬出去。 所以,江鸿飞动了灭掉这家黑店真干一回好事的念头。 也就在这时,孙二娘故意拽了拽他的衣衫,使她的胸脯露出更多一些,勾引江鸿飞:“客官,好大的馒头,你不想尝尝?” 见孙二娘找死,江鸿飞索性成全她,迈步进入店中…… …… …… 下周很关键,本书能不能拿到三江、强推,就看下周了。 道理我不说,大家也肯定明白,本书的成绩好,大鸟码字就有动力,为了钱,大鸟也必定更加专注写好写完这本书。 所以,求大家下周务必不要养书,从下周一到下周五,每天都来追读,支持一下大鸟,拜托大家了!!! 若能拿到三江强推上架,上架后,大鸟一定尽力多给大家更点,让兄弟们看过瘾了。 拜托拜托!!! 第六十三章 首战(求追读!) … 见江鸿飞上勾了,孙二娘一脸喜色地给江鸿飞道了个万福。 江鸿飞入到里间,找了张靠近门口方便自己见事不好立即逃跑的桌子坐下。 孙二娘仔细看了看,见江鸿飞身上没有包裹,不禁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一角酒,牛肉切三二斤来,一发算钱还你。”江鸿飞说。 “灶上有刚蒸熟地好大馒头。”孙二娘推荐道。 江鸿飞怕引起孙二娘的怀疑,说:“来五个做点心。” 孙二娘嘻嘻地笑着,入内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一只大碗,一双筷子,切出一大盘肉来。 接着,孙二娘又手脚麻利地去灶上取了五个馒头放在桌上。 江鸿飞没动筷子,只问:“酒家,馒头是甚么肉的?” 孙二娘嘻嘻笑道:“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江鸿飞忍着恶心,掰开了一個馒头。 也不知道江鸿飞怎么就这么倒霉,正好让他看见了几根像人小便处的毛。 偏偏孙二娘还在那催促:“我家好酒好肉好馒头,客官吃好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 见孙二娘催促自己喝这十有八九是下了蒙汗药的酒、吃这人肉馒头,江鸿飞杀心大起,便道:“小可不喜欢用碗,可有小杯?” 见江鸿飞这么矫情,孙二娘心下不快,但表面上还是痛痛快快地应道:“我这就去给客官取。”,随即转身。 “就是此时!” 江鸿飞将灵力注入筷中,随即就向孙二娘的后心戳去! 江鸿飞满以为自己之前装得够好,偷袭得也够果决,还是以有心算无心,肯定能一筷子戳死孙二娘。 谁想,孙二娘虽然没料到江鸿飞会突然暴起偷袭她,但孙二娘丰富的战斗经验还是让孙二娘在中招的最后一刻本能地身体一侧,使得江鸿飞这本该戳中孙二娘后心的一筷子戳到了孙二娘的肩膀上。 这一击没能击杀了孙二娘,让江鸿飞不禁慌了! 这时,江鸿飞完全忘记了自己苦练了八个多月的基础武技,只是本能地上去就给了孙二娘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随即接了一个膝撞狠狠顶上了孙二娘的裆部。 老实说,江鸿飞真不想这么打的,也真没有调戏孙二娘这个跟鬼差不多的女人的意思。 实在是,没有经历过你死我活厮杀的江鸿飞,在惊慌失措之下,下意识地就用上了他上学打仗时最常使用的“三板斧”。 结果,孙二娘踉踉跄跄地躲开了江鸿飞两拳后,还是挨了江鸿飞一记膝击! 也就是孙二娘是个女人,要不然,江鸿飞这一膝盖,就算不能直接要了孙二娘的性命,也肯定会让孙二娘疼得失去意识。 而现在,虽然孙二娘的盆骨都让江鸿飞给顶碎了,但是却没能让孙二娘完全失去一战之力。 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哀嚎声过后,孙二娘身上出现了一个夜叉法相! 这个夜叉法相一出现,它手中的钢叉,就向江鸿飞猛得刺来! 江鸿飞往旁边一躲,险些撞到桌子上。 夜叉法相趁此机会接着以钢叉向江鸿飞拦腰一扫。 江鸿飞见房中狭窄不好躲闪,赶紧退到外面。 这时,孙二娘才来得及大喊:“你几个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被他打死吗?还不快出来帮忙!” 随着孙二娘的骂声,很快从里间冲出来了四男两女六个持刀的贼男女! 这六个贼男女一杀出来,就将江鸿飞团团包围起来一起攻击江鸿飞。 江鸿飞手上没有兵器,又见六个拿刀的人在那对自己比比划划,有些发慌,一时之间竟然让这六个贼男女给打得手忙脚乱。 好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暂时的。 适应了一会,江鸿飞没有了开战之初的慌乱,这几个估计连神通都领悟不了的贼男女的攻击,在江鸿飞的眼里,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过就在这时,孙二娘的夜叉法相,载着孙二娘杀了出来。 一出现,孙二娘的夜叉法相就丢过来了一柄光叉。 这光叉也是将灵气聚集浓缩后一起释放出来的招数,可开山裂石,威力不小,让江鸿飞不敢硬抗。 有了孙二娘的光叉辅助,江鸿飞又让六个贼男女打得手脚乱了起来。 但很快,还是颇有战斗天赋的江鸿飞,就适应了这样的打斗,并找到对方一个配合失误,一拳击倒了第一个贼女。 接着是第二个贼男,第三个贼男,第四个贼男! 剩下两个贼男女见势不好,想要逃跑,被江鸿飞追上去,一拳一个,全都撂倒! 等江鸿飞回过头准备击杀孙二娘时,孙二娘人已经不见了。 江鸿飞知道,受伤不轻的孙二娘肯定跑不远,所以立即跳上房顶四下观看。 只见四面八方都没有孙二娘。 江鸿飞不信孙二娘拖着重伤的身体能这么快逃得无影无踪,猜测她多半就藏在某处? 江鸿飞立即四处寻找孙二娘。 可这灵石、灵钱、天材地宝江鸿飞找到不少,却怎么也找不到孙二娘。 直到江鸿飞来到酒店后面的一所草屋内,才发现这里的墙上有一个小门。 江鸿飞谨慎地从这个小门进去,然后就看见孙二娘趴在门口。 江鸿飞上前一查看,确认孙二娘已经昏死过去了。 就在江鸿飞准备结果孙二娘之际,放眼一看。 就见灶边的梁上挂着两条人腿,顺着灶梁往两边一看,是五六个或狰狞或恐惧表情各异的人头,仔细分辨,这五六个人男女老幼都有,最小的一个也就三五岁,再往墙上看,数不清的人皮如同墙纸一般一张一张地粘贴在墙上,再往深里一看,无数被剔光肌肉的骨头被堆积在墙角,骨堆旁边的那几个木盆里,盛满了血水,看上去红腻腻的甚是渗人,更远处角落中摆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满满当当装着数不清的五脏六腑! 整个屋子都集聚着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意识到这里是张青、孙二娘他们杀人分肉之地的江鸿飞,一个没忍住,呕吐了起来。 吐着吐着,江鸿飞眼角的余光看见,亭柱上绑着一个衣服被剥光耷拉着脑袋身高将近九尺的大汉。 这大汉应该是被孙二娘他们麻翻了绑在这里准备开膛破肚的,可能是正赶上江鸿飞跟孙二娘打起来,孙二娘叫人帮忙,正准备给他开膛破肚的人把他撇下跑出去助战,他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江鸿飞从孙二娘身上找到解药,调了一碗,给大汉灌下。 大汉很快就睁开眼睛,问道:“这……是哪里?” 江鸿飞一刻都不想再在这个人间地狱待下去了,便说:“你自己看罢。”,又一指孙二娘:“害你的人在那里,你自己看着处理。” 言毕,江鸿飞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 第六十四章 贞洁烈女潘金莲(求追读!) … 耳边响起孙二娘惨绝人寰的叫声,江鸿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不是江鸿飞铁石心肠,而是孙二娘该有这样的报应。 滥杀无辜。 还杀人卖肉,将坏事做绝。 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畜生不如,不被活剐,才真没了天理。 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孙二娘的惨叫声才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又过了一会,孙二娘彻底没了声音。 不多时,一个带着一百零八棵人顶骨做成的数珠的行者,提着两把寒光凛凛的戒刀,从草屋内走了出来。 见到这酷似出了家的武松的行者,江鸿飞猜测他就是在《水浒传》中被孙二娘给杀了卖肉的那个头陀? 行者来到江鸿飞身前,跪拜:“谢恩公救命大恩!” 行者又解释道:“往常贫僧杀人,不管他是多恶的魔头,皆一刀毙命,此次之所以叫这贼女寸磔而死,皆因她罪大恶极,不如此,不足以消除洒……消除贫僧无尽之恨!” 江鸿飞理解这個行者的心情,要是自己也差点成了馒头馅,自己也肯定会将孙二娘千刀万剐。 江鸿飞将行者扶起:“你我皆在江湖上行走,谁都有马高蹬短之时,大师不必耿耿于怀。” 行者摇摇头:“贫僧此生从未欠过任何人,今日却欠恩公恁地大因果,若不了却,叫贫僧今后如何安心降妖除魔?” “不如这样,日后大师若碰到水尽山穷之人,搭救一二,便算你我了却了这段因果,如何?”江鸿飞提议。 不想,行者却摇摇头,固执地说:“那是贫僧与旁人的因果,与恩公何干?” 见行者执意报恩。 又见行者有一百零八棵人顶骨做成的数珠和两把会在半夜里啸响的雪花镔铁戒刀,实力必定不弱。 江鸿飞不禁动了招揽行者的心思,遂问:“请问大师法号?” 行者道:“贫僧广慧,少林分院屏风岭少林寺梵衲僧,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这广慧江鸿飞还真忘了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这个头陀嫉恶如仇,不知铲除了多少江湖败类。 既然存了收下广慧的念头,江鸿飞自然要报上自己的真名:“小可江衍。” 广慧一听,立马追问:“济州府梁山泊有一位义薄云天的奢遮好汉,唤作盖神佛、天大圣,可是恩公?” 江鸿飞谦虚道:“老乡抬爱之言,大师不必当真。” 广慧一拜在地:“贫僧自济州而来,亲眼见过恩公替天行道过的村寨,那些村寨现今无一不重获新生,恩公济世救难,活人无数,盖神佛、天大圣,恩公当得。” 接着,广慧主动说起:“想不到贫僧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儿啄瞎了眼,在这荒郊野岭失了造化,若不是得恩公搭救,贫僧现在恐怕已然变成馒头馅了。恩公行事又很对贫僧胃口,不如贫僧跟恩公去替天行道罢?” 江鸿飞正求之不得,便顺势收下了广慧。 两人等到半夜,喝得醉醺醺的菜园子张青才从外面回来。 广慧上去,不到十招就擒下了张青。 接下来,张青步了孙二娘的后尘,甚至有可能比孙二娘遭到了更残酷的对待。 ——因为不愿看那血腥的一幕,全程江鸿飞都在屋外等着广慧除魔卫道。 一个时辰后,广慧将那六个贼男女扔进屋中,放了一把大火,将张青和孙二娘的黑店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追随江鸿飞星夜启程。 次日一早,江鸿飞和广慧来到了孟州城,见识到了大名鼎鼎的快活林。 只不过,此时的快活林,还没有被蒋门神夺去,而是在金眼彪施恩手上。 蒋门神固然不是什么好鸟,江鸿飞观察了一下施恩的做派,很轻易地就确认了他也不是什么好汉,不值得自己招揽。 于是,江鸿飞和广慧在快活林吃了顿不便宜的饭,又在快活林休息了一日,便继续赶路…… …… 几日后。 江鸿飞和广慧来到了清河县。 要来这清河县,江鸿飞和广慧得绕点路,但为了见一见江鸿飞最喜欢的梁山好汉之一武松,绕这点路又算得了什么? 一到清河县街头,江鸿飞就打听武大郎和武松兄弟俩。 结果,几乎人人认识这迥异的兄弟俩。 还有好心人跟江鸿飞说,武松三个月前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怒起,只一拳便打得那厮昏沉,以为自家打死了人,连夜逃了,如今不在清河县。 倒是武大郎还在清河县,一柱香前被张大户家的小厮叫去,说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便宜武大郎。 那人还很热心地给江鸿飞指了张大户家的方向。 江鸿飞听罢,暗道可惜,不想武松已经离开了清河县。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估计,今天有可能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莲错误开始的日子。 纵观武大郎和潘金莲之间的故事,老实说,真怨不得潘金莲,武大郎绝对全责。 没有实力,还想玩高配,你武大郎不悲剧谁悲剧? 而潘金莲先是不肯屈服张大户,后来宁愿嫁给武大郎也毅然决然地离开张大户家,还老老实实地跟武大郎一块过了大半年。 这已经不能用好女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贞洁烈女。 至于潘金莲后来移情别恋武松? 那太正常不过了。 想想,武大郎与武松虽然是一母所生。可武松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孔武有力。而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三寸丁谷树皮。 你让任何一个女人选,都肯定想跟武松,而不是跟武大郎过一辈子。 而武大郎,包括武松,都想逼貌美如花的潘金莲认命跟武大郎过一辈子。 这怎么可能? 但凡有点反抗精神的女人,都绝不可能认这个命。 所以武大郎、潘金莲要是在一起,悲剧就是必然的。 今天被江鸿飞遇到了这件事,那没说的,江鸿飞肯定得阻止这个悲剧上演。 “小金莲,等等你飞哥哥,你飞哥哥这就来救伱!” 抱着英雄救美的想法,江鸿飞谢过给他指路的人,带着广慧径直前往张大户家…… …… 第六十五章 我见犹怜(求追读!) … 张大户家。 一个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的二十出头婢女装扮的女子,满眼含泪地看着一个没有三块豆腐高、皮肤就像古树皮、一笑满口大黄牙此时满脸贪婪地看着她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嗯……姑且称他为男人吧。 这一女一男便是潘金莲和武大郎。 在潘金莲和武大郎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老头,六十多岁,牙都快掉光了,却满脸淫邪之色。 这個老头就是张大户。 周围有数百人围观,他们边议论纷纷、边等着看武大郎这只癞蛤蟆到底能不能吃到潘金莲这只天鹅肉? 张大户指着武大郎,厉声道:“金莲,老爷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给老爷做小,若你再敢说不愿意,老爷就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将你嫁给武大,叫你跟这个清河县最丑的男人过一辈子!” 对于张大户称他是全清河县最丑的男人,武大郎不仅一点不生气,反而还窃喜不已,他甚至在想:“若不是俺武大够矮够丑,这清河县最美的小娘子怎么能成为俺武大的娘子?” 武大郎不停得冲潘金莲傻笑,真真是,身材短矮,人物猥獕,偏偏也想学人家折花摘月。 有人喊道:“张大户,你休要暴殄天物,叫好一块羊肉,落在狗口里,我与伱一百缗,你将潘小娘子转让给我,如何?” 张大户重哼道:“哼,老爷我有都是灵钱,不缺你那仨瓜俩枣,老爷就是要治治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妮子,叫她晓得不从老爷的下场!” 又有人喊道:“张大户,做人留一线,给自己积点德,免得遭报应。” 张大户叫嚣道:“老爷一辈子行事如此,何曾有过报应,反而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灵钱多得永远花不完,谁能奈我何?” 接着又有人劝道:“张大户,金莲这孩子来你家快五年了,一条狗养了这么多年,都有了感情,何况人乎,你就发发善心,别再作践她了。” 张大户气急败坏道:“非是老爷作践她,是她不识抬举,给老爷做了小,叫她穿绫罗绸缎,衣食无忧,她却不干,抵死不从,好,那老爷就成全她,将她嫁给我清河县最丑的男人,叫她后悔一辈子!” 张大户看着还不松口的潘金莲,恶狠狠地说:“金莲,你身契在老爷手上,老爷叫你生,你便生,老爷叫你死,你便死,老爷想怎么处置你便能怎么处置你,你放聪明点,从了老爷,不然老爷真叫你嫁给武大这三寸丁谷树皮!” 潘金莲听言,眼睛一闭,她的泪水立即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从脸上滚落。 在场之人见了,无不我见犹怜! 张大户以为潘金莲屈服了,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金莲啊,老爷虽然老了,但怎么不比武大强,你乖乖地跟了老爷,老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话间,张大户就想上前帮潘金莲擦拭眼泪。 谁想,不等张大户的手碰到潘金莲,潘金莲猛得睁开眼睛,大声说道:“奴家纵是死,也绝不会叫你这老狗如愿!” 张大户恼羞成怒地指着潘金莲:“好好好,金莲你真是贞节烈女,那老爷便成全你,将你嫁给……” “啪!” 只听得一声被人扇大耳刮子的声音响起,张大户就打着旋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一变故,让现场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到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也就是江鸿飞身上。 江鸿飞来到张大户身边,慢慢蹲下,然后看着脸都被自己抽肿、仅剩的几颗牙全都被自己打光了的张大户,冷冷地问他:“你有甚么好豪横的?” 张大户一脸恐惧地看着江鸿飞,用已经兜不住风的嘴说:“老……我处置自家侍女,干你何事?” 江鸿飞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不干我甚么事,可我喜欢替天行道啊。” 如今,“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在山东非常有名,它已经成了穷苦人的希望,为富不仁的人的噩梦。 张大户一听江鸿飞要替天行道,忙警告道:“你可千万别乱来,我家离县衙不远,你若乱来,轻则刺配千里,重则秋后问斩!” 江鸿飞满不在乎道:“你觉得我江衍会怕一个小小的县衙?我今天便撂句话在这里,你清河县的衙役今日若敢过来管闲事,明日我便率大军前来攻打清河县,恁地时,管叫你清河县中跟你一样为富不仁之人,全都上公审台!” 江鸿飞此言一出,张大户一下子就吓傻了,而旁边围观的人则纷纷小声说道: “是天大圣!” “天大圣来我县了!” “这回张大户倒大霉了,叫他嚣张跋扈!” “……” 张大户反应过来,连忙给江鸿飞跪下,边磕头如捣蒜、边道:“求寨主饶过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愿捐一万缗给寨主,只求寨主开恩!” 可江鸿飞理都不理张大户,而是朗声说道:“这张大户为富不仁,死不足惜,量其家私也绝非好路来之,今日小可便将其家私尽数收入我水泊梁山,再将我水泊梁山这部分财物分给大家,想要之人尽管取之。” 听见江鸿飞此言,围观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旁人,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见此,江鸿飞笑道:“既然大家看不上我水泊梁山的这点财物,那小可便一把火烧了。” 江鸿飞扭头对广慧说:“大师,你看这些人可笑不可笑,平日里总言,老天不给他们活路,今日我江衍代老天给他们活路了,他们却又不走,你说他们不穷苦一辈子,谁穷苦一辈子?” 广慧道:“人不自救天难佑,人不自渡无人渡,阿弥陀佛!” 听了江鸿飞这嘲笑之言以及广慧的提醒之言,又想到别人盼江衍都盼不到,他们侥幸遇到了江衍却不珍惜,那传扬出去,他们非叫人笑掉大牙不可。 几个有血性的汉子,外加几个无事还生非的泼皮,立即就冲入张大户家,看上什么,拿起来就跑。 江鸿飞大赞:“这清河县还是有好汉的,放心拿,法不责众,追问起来,便说这些东西皆是我江衍分给大家的,谁想追究此事,叫他来水泊梁山找我江衍。” 有人带头,还有江鸿飞这番话,围观的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贪婪,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入张大户家,看到什么拿什么,就连武大郎都不例外。 不一会的功夫,张大户家里就鸡飞狗跳,张大户的大娘子也不再躲在楼中看热闹,而是冲到院中哭天抹地,求大家不要抢他家东西,而张大户则一动不敢动地狗在那里装死,生怕江鸿飞注意到他,一刀宰了他。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江鸿飞那番威胁的话,近在咫尺的清河县衙始终都没有派人过来看看。 张大户变破落户成定局…… …… 关于潘金莲,聊两句 这其实是个伪命题。 作者怎么选,其实都不对。 我原来写过一本,不要潘金莲的,理由跟那些反对潘金莲的差不多,认为可以不爱,但别伤害,她本来就出轨在先,不该杀武大郎,不是个好女人。 当时被喷惨了,好几年过去了,我仍就记忆犹新。 写这本书之前,我又看了遍原著,将当年那些读者喷我的观点也找出来看了看。 我发现,我当初确实有些草率了。 潘金莲出轨在先,杀夫在后,肯定是不对的,也谈不上什么好女人。 但想想,潘金莲就因为不愿意跟张大户,而被张大户报复性的嫁给武大郎这个最丑的男人,潘金莲又何尝不是悲剧呢? 而武大郎,不掂量掂量自己,娶了潘金莲本身就是一個错误,还想让潘金莲一直跟他,甚至拿武松威胁潘金莲,这也真就是在找死。 潘金莲跟西门庆和王婆说了,西门庆想长期持有潘金莲,王婆出了杀掉武大郎的主意,潘金莲动的手。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在我看来,这里面谁都有错,又都可怜。 但归根结底,我个人觉得,没实力就别想着玩高配,更别想着长期持有高配,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该放手时放手,才是聪明人。 我声明一下,我没想过给潘金莲洗,我只是依照原著,将施耐庵没写出来的东西,写出来,是非对错,大家评判。 还有,大家往后看一章,别光看六十四章就喷,看看六十五章,再说。 下面是原著,为了避免有些人凭空想象,我截取给大家看看: “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伱若肯可怜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肯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这妇人听了这话,也不回言,却踅过来一五一十都对王婆和西门庆说了。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却似提在冰窨子里,说道:“苦也!我须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清县第一个好汉。我如今却和你眷恋日久,情孚意合,却不恁地理会。如今这等说时,正是怎地好?却是苦也!”王婆冷笑道:“我倒不曾见,你是个把柁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西门庆道:“我枉自做了男子汉,到这般去处,却摆布不开。你有甚么主见,遮藏我们则个。”王婆道:“你们却要长做夫妻,短做夫妻?”西门庆道:“干娘,你且说如何是长做夫妻,短做夫妻?”王婆道:“若是短做夫妻,你们只就今日便分散,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归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却再来相约,这是短做夫妻。你们若要长做夫妻,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妙计,只是难教你。”” !!! ps:这里,我又按照大家的意思精修了一下,尽量不代我自己的观点。 总之,各位读者大大最大,我没脾气的,大家只要说得有理,我肯定改,改到大家满意为止。 求各位读者大大多支持,这几天尽量追读,这周对我很关键。 我上架以后,是卷,还是躺,就看各位读者大大帮忙了。 ——赚得多,那肯定卷啊,卷死别的作者。赚得少,唉,那时我想卷,也说服不了自己。 拜托了,一定帮我追读几天!!! 第六十六章 跟我走吧(求追读!) … 见差点没将她逼死的张大户,被江鸿飞三言两语毁了其家,本人现在跪在那里听候发落,平日里跟张大户沆瀣一气的张干娘也像刚刚的自己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潘金莲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犹豫再三,潘金莲迈着莲步来到江鸿飞身边,盈盈一拜:“奴家谢寨主大恩大德。” 江鸿飞仔细打量了一下潘金莲,只见她身材高挑儿匀称,长得又勾勾又丢丢,难怪张大户会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她,也难怪武大郎咬到这只白天鹅死都不撒嘴,还有西门庆,一见到她,就丢了魂,想要长期持有她。 江鸿飞心说:“也就是武松那样的真好汉,旁人还真顶不住小金莲的魅力。” “小娘子无需多礼,小可此次替天行道,皆因张大户为富不仁,做人太绝,他刚刚那些言语,小可皆听在耳中,这样的人,叫小可遇上了,安能叫他再为害一方?”江鸿飞义正言辞道。 潘金莲觉得,江鸿飞这么说,是不想连累她。 这让潘金莲对江鸿飞的感观更好。 这时,江鸿飞又主动对潘金莲说起:“小可代张大户免了小娘子的卖身契,从今往后,小娘子便是自由人,随便婚配,归家去罢。” 潘金莲听言,顿时眼泪汪汪的,她边哭泣、边说:“奴家命苦,由于家贫,父亲早死,九岁便被卖在王招宣府中,习学弹唱,后王招宣死了,被转卖给张大户,一生飘零,哪里有家,若非如此,怎会被张大户这般欺负……” 江鸿飞怜悯道:“真命蹇也。” 迟疑了一下,江鸿飞说:“不然……你跟我走?” 潘金莲知道,她这次闯下了大祸,等江鸿飞走后,张大户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又见江鸿飞如此英雄,潘金莲难免心生爱慕。 如今,江鸿飞愿意带她走,潘金莲哪能不愿意? 潘金莲是一个很有决断的女人,她也隐隐感觉到,她若是扭扭捏捏,搞不好会失去这个机会。 所以,尽管潘金莲也不好意思跟江鸿飞“私定终身”,但她还是暗暗一咬牙,然后羞羞答答地答应道:“奴家皆听寨主的。” 江鸿飞喜欢潘金莲的爽快,也快人快语道:“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过会便跟我走。” 潘金莲听言,立即就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可走出去也就三步,潘金莲就又折返回来,说道:“寨主,奴家知晓他家密室在哪,里面应该有不少财物。” 潘金莲此言一出,一直在那装死的张大户,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指着潘金莲骂道:“小贱人你……” 不等张大户后面的话骂出口,江鸿飞一点脚尖的一块石头,旋即那块石头就带着破空声击中了张大户的下巴! 只听“咔嘣”一声脆响,张大户的下巴就掉了。 张大户立时就抱着下巴在那翻来覆去打滚,痛不欲生…… 江鸿飞看都不看张大户一眼,只对潘金莲说:“带我去看看。” 在潘金莲的带领下,江鸿飞很快就来到了张大户家的密室,里面大概有五六万缗财物,还有大量的灵药。 这时,江鸿飞才知道,这张大户是卖药材的商人。 没说的,江鸿飞将这些财物及灵药一扫而空,全部收入自己的乾坤镯中。 末了,并不是很喜欢放火的江鸿飞,还令广慧放了一把大火。 只见广慧拿着火把,便就张大户家里,前后点着,乱乱杂杂火起。看那火时,但见: 黑云匝地,红焰飞天。焠律律走万道金蛇,焰腾腾散千团火块。狂风相助,雕梁画栋片时休;炎焰涨空,大厦高堂弹指没。骊山顶上,多应褒姒戏诸侯;赤壁坡前,有若周瑜施妙计。丙丁神忿怒,踏翻回禄火车;南陆将施威,鼓动祝融炉冶。咸阳宫殿焚三月,即墨城池纵万牛。冯夷卷雪罔施功,神术栾巴实难救。 可笑的是,江鸿飞都闹到了这种程度,清河县衙也没有派来哪怕一个人。 见武大郎抢东西抢得挺专注的,江鸿飞便没有打扰武大郎。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鸿飞不愿意跟武大郎这個没有自知之明的混人打交道。 至于武松? 江鸿飞相信,自己早晚能见到他。 江鸿飞一行刚离开清河县,广慧就停下来,说道:“出来罢。” 广慧话音一落,一个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的汉子便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不等这个汉子说话,广慧就道:“还有一个。” 接着,一个身长八尺、长相凶狠、没有眉毛的汉子,从另外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江鸿飞冲这两个汉子一抱拳:“不知二位跟着我等有何贵干?” 先出来的那个汉子,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哥哥容禀,小人姓杨,名林,彰德府人氏,多在绿林丛中安身,江湖上都称小人为锦豹子,小人一直仰慕哥哥威名,欲投我水泊梁山,只恐本领低微,担心大寨不肯接纳,心中疑虑不定,一直未敢前往,今日偶遇哥哥替天行道,心知必是小人机缘来了,便跟了过来,请求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江鸿飞一听这人是《水浒传》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一位,上应地暗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的锦豹子杨林,立即大笑着上前道:“贤弟愿意来我水泊梁山入伙,是看得起我江衍,我江衍岂有不善待贤弟之礼?” 杨林非常机灵,听了江鸿飞这明显欢迎他入伙的话,立即拜道:“拜见哥哥,今后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小弟必为哥哥马首是瞻,若有违此誓,叫小弟不得好死!” 江鸿飞扶起这个捡漏王:“贤弟言重了。”,又不吝夸赞:“真是一条好汉!” 就在这时,没有眉毛的汉子,突然开口:“不知哥哥可否将小人也收入贵寨?” 江鸿飞听言,向没有眉毛的汉子看去:“好汉可方便报个姓名?” 没有眉毛的汉子自我介绍道:“小人原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相扑为生。却才手脚,父子相传,不教徒弟。平生最无面目,到处投人不着。山东、河北都叫小人做没面目焦挺。近日打听得济州府有位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江寨主,遂来相投,只是苦于没条门路,今日幸得遇到哥哥,愿随哥哥一同替天行道。” 江鸿飞一听这人是《水浒传》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九十八位,上应地恶星,担任步军将校的没面目焦挺,立即走过去将焦挺扶起来,开怀大笑:“合该我水泊梁山大兴,只一日便有两位好汉前来聚义,当浮一大白!” 言毕,江鸿飞就拉着杨林和焦挺去最近的酒楼喝酒。 四个男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吹大擂。 而潘金莲则在一旁殷勤地伺候着。 不忙的时候,潘金莲就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江鸿飞,对这个让坏人闻风丧胆、让穷苦人盼为救星、让江湖好汉纳头便拜名气都快大到天上的江湖大佬,怎么看怎么喜欢!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 …… 第六十七章 恭迎寨主回山(求追读!) … 这日,江鸿飞一行五人来到东溪村外。 五七百全副武装的庄兵突然沿着大溪冲出,挡住了江鸿飞一行的去路。 见到这一幕,潘金莲吓得小脸花容失色,赶紧躲到了江鸿飞身后。 在东溪村这一左一右能聚集起来这么多武装人员之人,除了晁盖,绝不可能有别人。 换一种说法,有晁盖在,也不可能让别人在不经过他的情况下在他的地盘内聚集起来这么多武装人员。 对此,江鸿飞心里跟明镜似的。 江鸿飞毫无惧色地冲对面人群一抱拳,先发制人道:“请晁天王前来答话。” 江鸿飞此言一出,对面人群立时就议论纷纷,目光也集中在了正中间处于c位的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和一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文士身上。 此二人正是托塔天王晁盖和智多星吴用。 晁盖之所以聚集了五七百人截住了江鸿飞的去路,是因为江鸿飞大闹清河县的事已经传到了东溪村这一左一右。 左右几个村子的豪门大户,很怕梁山好汉也来他们这里借粮! 梁山好汉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他们所到之处,那些豪门大户,无不家破人亡,男人几乎死绝,女人被瓜分一空。 那些豪门大户,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哪能过得不提心吊胆? 偏偏他们这里离水泊梁山还不远,只有百十里以下路程,梁山好汉要是来打,走水路一日便能来回。 于是,左右的一众豪门大户聚集在一起商量一番,认为得找個罩得住的好汉跟江鸿飞商量一下,哪怕他们给水泊梁山交点保护费呐,只要梁山好汉不来他们这里借粮。 而左右罩得住的好汉,有谁能比得过晁盖晁天王? 一众豪门大户便联袂找上了晁盖,想请晁盖望水泊梁山走一遭,跟江鸿飞谈判。 晁盖自祖上就是本县本乡富户,从本质上来说,晁盖跟这些豪门大户是一类人。 鉴于梁山好汉一贯的行事风格,其实晁盖也担心梁山好汉来东溪村借粮,毕竟,他这些年也干过不少与人争强斗狠的事,家里也有不少土地,自然也压榨过自家的佃户。 别的先不说,只说当初他们东溪村对面的西溪村常常有鬼,白日便撞鬼淹死在溪里。忽一日,有个僧人经过,村中人备细说知此事。僧人指个去处,教用青石凿个宝塔,放于所在,镇住溪边。其时西溪村的鬼,都赶过东溪村来。那时晁盖得知了大怒,从溪里走将过去,把青石宝塔独自夺了过来东溪边放下。因此,晁盖得了托塔天王的绰号,却也得罪了西溪村的人。万一西溪村的人去纠合梁山好汉来打东溪村,他家就危险了。 基于解决了此事,不仅能赚不少人情,还能为自己解除后顾之忧,晁盖便答应了帮一众豪门大户出头跟江鸿飞谈判。 可答应是答应了,晁盖跟江鸿飞半点交情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江鸿飞会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晁盖便将自幼与他结交、有一肚子鬼主意的吴用请来商量对策。 吴用听了,给晁盖出了一个先示军威再挟威促谈的计策。 晁盖觉得有理,便联合几个村子组织了这五七百全副武装的庄兵,截住从清河县回来的江鸿飞,让江鸿飞先看看他的实力,等震慑住了江鸿飞,再放低点姿态,跟江鸿飞谈谈两家和平共处的事。 不想,还不等晁盖他们这边摆开架势,江鸿飞就指名道姓叫晁盖过去答话。 晁盖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吴用。 吴用摇了摇羽扇:“小生陪天王去看看这位天大圣葫芦里到底卖甚么药。” 晁盖同意,带着吴用来到阵前,冲江鸿飞一抱拳:“洒家便是晁盖,不知江寨主找洒家何事?” 江鸿飞笑着说:“明明是天王挡住了小可去路,却反问小可何事,是甚么道理?” 晁盖立时哑口无言! 可不是嘛,是他们截住了江鸿飞一行,现在却问江鸿飞什么事,这不是笑话嘛。 吴用接过话头:“天王听闻江寨主乃左右第一炼气士,想跟寨主切磋一二。” 江鸿飞听罢,一指晁盖和吴用身后的五七百庄兵,似笑非笑地问:“比试而已,何须来这么多人?” 吴用笑着说:“此皆我东溪村庄兵,平日里听天王调遣,他等也想看看寨主与天王之间的比试,天王便将他们全都带来了。” 江鸿飞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寻常村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庄兵,能有二三百庄兵的村寨,就已经是不小的村寨了,关键,晁盖手上到底有多少人马,江鸿飞早就让朱贵调查清楚了。 江鸿飞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小可还以为是天王想跟我水泊梁山做过一场,才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抱歉抱歉。” “抱歉?!” 吴用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等吴用细想,只听见远处突然响起了喊杀声! 晁盖和吴用回头一看,就见左右各有一千多人马突然杀来! 晁盖和吴用再仔细一看,就见为首的是四男二女六员将领,其中几个将领,一看那身形,便知实力必定不弱。 吴用甚至还看见了阮小七这个旧相识。 吴用赶紧小声对晁盖说:“天王,我们中计了!他这是引蛇出洞之计!” 现在哪里还需要吴用事后诸葛亮,晁盖自己难道不会看? 很快,那六员水泊梁山的将领就率领两千人马将晁盖带来的五七百庄兵包了饺子。 接着,两千多人齐声大喊:“恭迎寨主回山!” 这威势之大,直冲云霄,让晁盖看得羡慕不已,想着他要是也能这么威风,该有多好。 拜完江鸿飞,除了统兵的林冲和鲁智深,颜树德、阮小七、高梁和陈丽卿一齐来到江鸿飞身后,保护起江鸿飞来。 这时,江鸿飞才说:“小可刚进济州,便听下面人禀报,言天王聚集了五七百人欢迎小可回来,实不知,天王只是想与小可比试一番,聚集了五七百人,也只是想要观战,故反应有些过激,还望天王及加亮先生见谅。” 见江鸿飞不仅知道晁盖,还知道他这个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吴用哪还能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已经完全被江鸿飞掌握了? 吴用真是万万没想到,水泊梁山的消息这么灵通,他们以有心算无心,竟然还能叫江鸿飞将计就计! “这位天大圣比我想象得还厉害!”吴用心想。 晁盖见事情完全失控,压低声音问吴用:“学究,现今该如何是好?” 吴用硬着头皮说:“天王莫慌,看我应对……” …… 第六十八章 好汉晁盖(求追读!) … 该说不说,吴用的心理素质是真不错。 面对己方都已经被包了饺子的局面,吴用一点都没慌张,他冲江鸿飞一抱拳: “寨主容禀,若天王有加害寨主之意,大可与官府一同行事,寨主可能不知,天王与宋押司、朱都头、雷都头皆是好友,有他三人去衙门斡旋,县中出一两千人马与我等一同行动,我等岂能无一战之力?” 江鸿飞耐着性子听完,笑着说:“原来是天王不想与小可为敌,小可还以为是朱、雷两位都头突然被调去东平府出任务,打乱了加亮先生的计划,加亮先生担心错过小可单独行动的机会,才不得不劝天王冒然行动。” 江鸿飞此言一出,吴用顿时就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他在跟一个睁眼玩家玩游戏,这让他怎么赢?! 但这仍就没能让吴用嘴服,他继续狡辩:“来见寨主之日乃天王所定,天王若有加害寨主之心,难道不能等几日吗?” 江鸿飞没说,你们等多久都没用,现在整个济州府都在朱贵的监控下,宋江和晁盖又是我叮嘱朱贵重点监视的对象,你们什么时候动手,准备多少人马,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鸿飞只是笑笑:“加亮先生真雄辩也。” 吴用知道,江鸿飞的意思是,现在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你再怎么狡辩,都没用,只会显得你没风度。 吴用也听出来了,江鸿飞不愿意再跟他磨牙了。 所以吴用终于将嘴巴闭上了。 江鸿飞看向晁盖:“天王可知,为何你东溪村这一左一右,我梁山好汉始终未来替天行道?” 晁盖问:“为何?” 江鸿飞一指晁盖:“因为这里有你晁天王,若非小可敬重天王为人,不愿与天王为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晁盖万万没想到,江鸿飞是因为他的面子才不来攻打东溪村的,甚至看在他的面子,连附近的村寨都没有来攻打。 “若果真如此,我晁盖真是枉做小人了!” 晁盖连忙拜道:“小可何德何能,当得起寨主这般抬爱?” 江鸿飞很诚恳地说:“别人不知我知,天王平生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天王,不论好歹,皆留在庄上吃住。若要去时,又将银两赍助他起身。一生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实乃真好汉。我平生最敬重天王这样的好汉,只是之前一直忙于山寨发展,才未来与天王相识,才有今日这场误会。” 晁盖让江鸿飞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江鸿飞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想要灭掉他们五七百人,只要江鸿飞下道命令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若不是真的很看重他晁盖,完全没必要说出这样的话。 再者,就冲江鸿飞对他这么了解,也足以说明江鸿飞说得不可能是假话。 晁盖满脸羞愧地一拜在地:“是为兄处事不当了,贤弟要打便打,要罚便罚,晁盖若是皱一下眉头,便叫晁盖横死街头,被万人唾弃!” 江鸿飞赶紧走过去将晁盖扶起:“兄长折煞我也,伱我弟兄之间,无需如此,些许误会,说开便是。” 吴用这时走过来说:“此事不怨天王,是小生生性多疑,寨主若要责罚,小生愿一肩担之。” 几人说了些场面话,便揭过此事。 江鸿飞又主动岔开这個话题:“天王准备与小弟比试甚么,不妨说出来,我弟兄二人为大家助助兴?” 吴用反应非常快,他立马顺着江鸿飞的话说:“天王天生神力。”,然后一指溪边的一座数千斤重的青石塔又道:“那座青石塔便是天王自大溪西边搬过来的。小生听闻寨主亦是天生神力。不如二位比一比气力,如何?” 陈丽卿听言,插话道:“比力还需寨主出马?奴家来即可。” 言毕,陈丽卿就向着那座青石塔走去。 晁盖见此,问江鸿飞:“这位小娘子是?” 江鸿飞有些无奈地笑笑:“小可一个红颜知己。” 晁盖立时心领神会。 只见,陈丽卿走到那座青石塔旁,转圈看了看,然后双手各抓住一个塔檐,双臂一较劲:“起!” 下一瞬间,就见瘦弱的陈丽卿真的将这足有数千斤重的青石塔给举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在惊呼: “陈小娘子壮哉!” “陈小娘子好大的气力!” “寨主从哪拐来的小娘子,气力比我等男子都大!” “你说,这位小娘子与晁天王谁气力更大一些?” “难怪这位小娘子敢挑战晁天王,果然不是一般的炼气士!” “……” 陈丽卿举着青石塔来到江鸿飞和晁盖身边,问:“可用奴家将它搬过大溪?” “此塔乃晁天王用来镇压鬼魂的,搬到对面作甚,放回去。”江鸿飞命令陈丽卿道。 “哦。” 陈丽卿听言,乖乖地将青石塔搬回原位。 将青石塔放下,陈丽卿立即就兴冲冲地来到江鸿飞身边,一脸“快表扬我”的神色,问:“怎么样,我未给你丢人罢?” 江鸿飞敲了一下陈丽卿的额头:“你还真以为是你赢了?天王是单手将那座青石塔托过来的,不然你以为天王为何叫托塔天王。” 陈丽卿的脸色顿时就垮了:“单手奴家只怕举不起来那座青石塔,它真挺重的。” 陈丽卿此言一出,江鸿飞、晁盖等人都在笑陈丽卿的天真烂漫。 陈丽卿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她也跟着笑。 笑了一会,陈丽卿对江鸿飞说:“你去试试,你定能单手举起这座青石塔。” 江鸿飞笑着说:“我单手亦举不起来。” 陈丽卿不信:“骗人,你气力比奴家大那么多,单手举不起这座青石塔?奴家不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晁盖一听,就明白了,江鸿飞不是单手举不起来这座青石塔,而是不想让他难看。 晁盖顿时就更觉得,江鸿飞真不错,不仅识英雄重英雄,还谦虚有礼,不堕人面子。 晁盖立即将庄兵散去,盛情邀请江鸿飞以及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去他家喝酒。 江鸿飞也没推辞,带着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去了晁盖家。 晁盖安排筵席,管待江鸿飞及众位水泊梁山的头领饮宴。 当日,众人在席上,所说各自经过的许多事务。 至晚,都留在晁盖庄上宿歇。 次日,江鸿飞要回水泊梁山,晁盖那里肯放,把众人都留庄上,陪侍江鸿飞去郓城闲玩了一天,转天又陪江鸿飞去观看左右好景。 又住了三日,江鸿飞说怕山寨有事,坚持要走。 晁盖和吴用苦留不住,当日做个送路筵席。 次日早起,江鸿飞及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作别晁盖和吴用。 晁盖和吴用这才将江鸿飞及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都送到梁山泊,与江鸿飞等人依依惜别…… …… 第六十九章 林冲活剐高衙内(求追读!) … 得知江鸿飞回来了,王伦率领山上留守的众位头领来到金沙滩上迎接江鸿飞回寨。 回到宛子城,来到聚义厅上,江鸿飞亲自焚起一炉好香。 与众位头领,尤其是王伦,聊了聊自己走后,山寨中发生的大事小情,以及山寨最近的发展情况,江鸿飞才说:“将高衙内带上来。” 江鸿飞话音一落,只剩下一条腿的高衙内和被折腾得很是憔悴的孙静就被拖到了聚义厅上。 江鸿飞真没想到,经过这么折腾,高衙内没死不说,此时伤口竟然开始结疤,有了好转的迹象。 江鸿飞看着高衙内,骂道:“你这厮,仗着高俅之势,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东京城中无人敢管无人敢问,赚下‘花花太岁’之名,可见平日里作恶不少,现今苍天有眼,叫你落到了我梁山好汉手上,须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高衙内听言,跪在地上,边拼命磕头如捣蒜,边说:“求大王饶命,大王可派人去找小人父亲高太尉,叫他拿一百万来赎小人,小人死不足惜,却哪里比得上那一百万甘甜?” “这高衙内也不全是满脑子经虫,只可惜,高俅的一百万缗,我们是有命拿,没命花啊。”江鸿飞心想。 江鸿飞看了一眼对高衙内的提议有些心动的几位头领,淡淡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等岂能为了些许灵钱而忘记仇恨,忘记替天行道,叫高衙内这厮继续为害一方,再造林冲贤弟这般悲剧……” 别看江鸿飞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江鸿飞也动过,拿高衙内去跟高俅换兵甲、换战马的念头。 可一来,这一定会大大加快高俅攻打水泊梁山的时间,而现在的水泊梁山无疑还没有做好迎战赵宋朝廷的大军的准备。 二来,水泊梁山目前也不缺灵钱,兵甲江鸿飞也已经让汤隆和凌振去买了,还有战马,汤隆和凌振也在联系,实在犯不着冒这个险。 三来,江鸿飞得用高衙内团结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而不是让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觉得自己眼里只有灵钱,没有兄弟义气。 所以,一百万灵钱固然不少,但却不足以救高衙内的命。 提醒了那几个见钱眼开的头领几句,江鸿飞看向林冲:“林冲贤弟,你的仇人为兄给你带回来了,你看着处理罢。” 一身好武艺,所恨世不平。 蒙冤遭大难,事事常忍曲。 风雪草料场,饮恨上梁山。 身世悲浮梗,大仇未有期。 遥想那一日林冲上梁山时的心情,端的是心内好闷。 有《临江仙》词一篇云: 闷似蛟龙离海岛,愁如猛虎困荒田,悲秋宋玉泪涟涟。江淹初去笔,霸王恨无船。高祖荥阳遭困厄,昭关伍相受忧煎,曹公赤壁火连天。李陵台上望,苏武陷居延。 当晚林冲曾仰天长叹:“不想我被高俅那贼陷害,流落到此,直如此命蹇时乖!” 不想,当日只是权宜之计地来水泊梁山入伙,江鸿飞却将他林冲休掉的贤妻接了回来,江鸿飞又将他林冲愧对的朋友请到了梁山上,江鸿飞还将他林冲的仇人捉到梁山上让他来发落。 毫无疑问,江鸿飞给了林冲一次重新做人,找回已经迷失了的自己的机会。 林冲来到聚义厅中间,“噗通”一声给江鸿飞跪下了。 江鸿飞见此,赶紧起身,准备去扶林冲起来。 林冲却阻止道:“哥哥务必叫小弟三拜,不然小弟这心实在难安!” 江鸿飞稍稍一迟疑,林冲就“砰砰砰”地给江鸿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眼中含泪道: “那日林冲上我梁山,乃是形势所逼,并非林冲真心。林冲上梁山后,哥哥信任林冲、重用林冲,又帮林冲取来家眷、请来挚友、捉来仇敌,叫林冲可以有尊严的活着,生我者父母,再造我者,哥哥也。今后林冲必结草衔环,穷一生之力,报哥哥大恩大德!” 江鸿飞快步走过去,将林冲扶起,好言安慰。 众位头领也都来劝林冲将过去放下,杀了高衙内,重新开始。 甚至就连鲁智深都说了一句:“林教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 高衙内见事不好,改求林冲:“林教头,小人已知过失,只求伱不计前嫌,留小人一命,小人若能回去,必禀报家父,叫他想办法令你官复原职,不,叫他为你谋個大官!” 鲁智深喝道:“你那贼驴!巧舌如簧!你这厮早知今日,悔莫当初!今日便是高俅在这里,亦救你不得,你就乖乖等死罢!” 林冲道:“不错!”,然后问道:“哪个兄弟替我将这厮绑在庭柱上?” 只见杜迁、宋万跳起身来,说道:“我来助哥哥一臂之力!” 言毕,杜迁和宋万就找喽啰要来绳子,将高衙内扒光了衣服绑在庭柱上。 林冲取来尖刀,第一刀就割掉了高衙内的烦恼根。 只一刀下去,高衙内就疼得撕心裂肺,他求饶道:“林冲,小人已知过失,只求早死!” 可林冲却边从高衙内的腿上割起、边说:“你这厮连老爷的娘子主意也敢打,还赶尽杀绝,害老爷有国难奔有家难回,只能落草,今日你要快死,老爷却要你慢死!” 一连割了高衙内一百多刀,林冲方才把刀割开胸膛,取出高衙内的心肝,消了自己的无穷之恨。 众位头领看割了高衙内,都来与林冲贺喜。 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吹大擂。 有那细心的人发现,与高衙内痛痛快快地就被处理了不同,跟高衙内一块被捉的孙静,江鸿飞却是提也没提。 江鸿飞不提孙静这一茬,没有人敢追问江鸿飞为什么不处置了孙静,大家很有默契地就当没看到孙静这个人? 而孙静也乖巧,全程一声不吭,哪怕看到高衙内被林冲给活剐了,他都没有插嘴为高衙内求情。 等到江鸿飞与众位头领喝完酒,江鸿飞才让人将孙静带来。 一见面,孙静就大礼参拜道:“孙静愿意归顺,甘为寨主鹰犬……” …… 上架感言 今晚零点,也就是12月1日00:00,本书上架。 ——可能会有延迟,如果延迟了,求大家海涵。 写书十年,这上架感言,我已经写过十几二十来次。 我哭过,跪求过,卖惨过,好像能用的方式,我都已经试过了。 这次……真不知道怎么写这上架感言。 嗯……首先感谢一下大家,在大家的大力支持下,本书上了三江推荐。 说真的,我已经有几年没上过三江这个推荐了,这次能上,全靠大家支持。 在这里,我万分感谢大家,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嗯……再说一下更新吧。 上架后,保底每天四千字,打赏,月票,订阅,肯定都有加更,越多加得就越多。 至于具体数量? 打赏200加更两千字,一个盟主就是五章哦,白银盟就是五十章,黄金盟就是五百章! 一百张月票加更两千字,求大家尽量多投月票支持! 本书追读差不多2000,首订暂定2000,超过了之后,均订每超过100,加更两千字! ——上不封顶,永远有效,这个应该最容易,也应该是加更最多的。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我之前发单章时说得那样。 这书的成绩要是好,我肯定是拼了命,哪怕自己找借口,也得多更,也得跟别的作者卷;反之,要是成绩不好,我只怕就是无心也无力了,那时,别说卷了,能躺,可能就不错了。 我不想骗大家,大家这么聪明,我也骗不了大家。 写书呢,既是我的爱好,更是我的工作。 前者就不说了,成年人的爱好,一点都不重要。 而工作嘛,大家都懂。 卷有卷的价格,躺有躺的价格,要是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就只能另谋生路。 这并不是说,我有情怀,我爱好写书,我愿意为大家创造精神食粮,就能掩盖我的现实生活。 我如今快四十岁了,上有老,下有小,没存款,有外债,还有房贷,双肩背负着家庭的全部重担和责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样的我,成绩不一样,工作状态肯定不一样。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写书不赚钱,我想坐在这里为大家写书,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奢求。 所以,我的写作质量和更新数量,全看大家怎么选。 这么说吧,这书的成绩要是上去了,我肯定天天加班,燃烧我自己,尽多尽好的给大家写书;反之,我也是无能为力…… 真心求大家给我一個能全心全意为大家写书的机会。 因此—— 求订阅! 求打赏! 求月票! 求各种支持!!! 再通知大家一下哈,为了配合上架,本书的更新时间改了,改到晚上十二点十分左右,从今天开始生效。 最后,风里雨里我在起点等你,今晚零点十分,我与众位兄弟不见不散。 第七十章 一个合格的谋士(求订阅!求月票!) … 听了孙静主动说出的效忠之言,江鸿飞板着脸说:“谁说要招揽你孙刺猬了?” 孙静很自信地说:“寨主若非存了招揽孙静当谋士之心,孙静又岂能站在这里与寨主说话?” 见吓不住孙静,江鸿飞问:“那孙先生有甚么能教我的?” “高太尉那里,短时间内寨主无需担忧,寨主行事沉稳不留破绽,当日高太尉一方又无精细人在场,高太尉绝难想到寨主来自山东一水寨,只需叫已然暴露的花和尚及陈小娘子低调一些即可。” “然此乃权宜之计,久而久之,高太尉必定会找上门来,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高太尉又势大、耳目众多。” “那日到来前,寨主当全力发展,多积兵粮、战将,低调行事,若非如此,寨主绝难自保。” 犹豫了一下,孙静又说:“有一事,孙静不吐不快。” “请说。”江鸿飞说。 孙静组织了下语言,才很郑重地说:“我水泊梁山确实是块宝地,然却非龙兴之地。” “孙先生为何有此一说?”江鸿飞问。 孙静很自然地就坐到了江鸿飞对面,然后以指沾着茶水,边画草图、边说: “从军事地理角度看,天下格局有如棋盘。” “在此棋盘上,关中、河北、东南、四川是其四角,山西、山东、荆湖北路、汉中是其四边,中原为其中央腹地。” “天下虽辽阔,但在历代战争中,九大地域的重要性往往关系到天下的统一与分裂,关系到一朝一代的兴盛与衰亡,或者在中原政权与塞外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中关系到中原政权的存与亡。” “四角之地,皆有其得天独厚的地利,进可攻、退可守;又有优越的经济条件,足以供养、支撑起一个庞大的政治、军事集团;还有一定的社会基础,易于形成一定的社会政治力量。一种势力兴起之初,占据四角山川险固之地,可建立起根据地,从容经营,积累力量,为日后进取天下打下基础。” “四边之地也都有比较险要的山河形势,但四边之地域综合条件不如四角之地。且此四边之地都夹在两角之间,彼可以来,此可以往,既是双方联系的纽带,又是双方对抗时争夺的焦点。其地形特点也与它们的地位相符,既有供双方出入的交通孔道,又有可扼守的险要;且它们与中原之间有比较捷近的通道。兴起于四角的政治势力,要想摆脱割据一隅的偏霸局面,向外扩展,必先争两翼,控制夹该角的两边。” “我山东地形的主体是鲁中南低山丘陵,三面都是平原,东面为渤海和黄海所环抱。黄河在北方地区东西纵贯,为东、西部之间的一条交通大动脉。大运河在东部的大平原上南北纵贯,为南北之间的交通大动脉。淮河支流泗水又可连接长江及黄河,从而起到沟通南北的作用。另外胶东半岛为海上运输的一大中转地。这些使我山东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若天下大乱,不论河北崛起的豪杰,还是东南崛起的豪杰,必先夺我山东。” “而我水泊梁山分布在鲁中南低山丘陵的西侧,虽依山临河,控扼一方,却是一四困之地,又离中原极近,一旦天下大变,极易受到波及。” “……” 接下来,孙静不厌其烦地给江鸿飞分析了历朝历代崛起的经过,以及山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经过孙静的讲述和分析,江鸿飞才发现,山东这个地方,在历史上虽然也曾造成过不小的影响,纷乱之际也易于凭借其地理形势形成割据势力,建立割据政权,但最终却很难成就大事。 至于江鸿飞一直当成宝地的水泊梁山,如果只从一个落草为寇的山寨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山寨,但要从打天下的角度来看,这里很容易把自己困死。 关键,天下大乱到来的时候,因为中原四面皆可受敌,四方分崩的离心力足以撕裂中原形势,使中原成为一个动荡的交汇之地,动荡的洪流足以冲毁任何据守中原的努力,而离中原极近的水泊梁山很容易被卷入其中。 听完了孙静的分析和提醒,江鸿飞不禁有些上火!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从根源上,就先给自己逐鹿天下设置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同时,江鸿飞发现,孙静真挺厉害的。 首先孙静竟然能站在天下(至少是整个中国地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是江鸿飞手下的人,包括王伦,也包括江鸿飞自己,目前都没有的眼界,无疑,孙静要是真心为江鸿飞效力,肯定能帮江鸿飞正视听。 还有,孙静竟然感觉到了天下有可能会大乱,可见孙静对于天下形势的变化有着极其敏锐的触觉,具备一个优秀谋士的基础素质。 另外,孙静竟然能察觉到江鸿飞一直在隐藏的野心,说明孙静不仅可以谋事,还可以谋人。 总之,孙静是江鸿飞想要的那种谋士,也不枉江鸿飞饶他一命。 就是江鸿飞还不确定孙静到底有几分投效自己的诚意。 江鸿飞想了想,将鲁智深找来,让他给史进写封信,邀请少华山的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前来入伙。 这四位好汉中,江鸿飞最想要的就是精通阵法、很有谋略的朱武。 江鸿飞准备用朱武看着点孙静,免得这只孙刺猬将来给自己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不仅不能为自己效力,还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江鸿飞将招揽少华山一伙的事交给杨林去办。 为了让杨林成事,江鸿飞还亲自给史进写了一封诚意满满的招贤信。 杨林欣然领命。 不过在临出发之前,杨林又主动对江鸿飞说:“哥哥,我有三位故友在饮马川落草,他们是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及玉幡竿孟康,他三个皆是义气千秋的好汉,小弟能绕个道将他三个一并赚来入伙吗?” ……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三军成形,各司其职(求订阅!求月票!) … 经过几天的试探,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已经试探出来了,汤隆和凌振背后的大客户,确实能将他们这几年攒下的兵甲全部吃下。 唯一的麻烦就是,汤隆和凌振背后的大客户胃口太大,竟然还想要三千张神臂弓、十万只弩箭。 作为掌管赵宋王朝最大的两个军器制造部门的人,别说三千张神臂弓、十万只弩箭,就是三万张神臂弓、一百万只弩箭,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也能拿得出来。 可问题是,神臂弓是赵宋王朝的国防利器,太过敏感了一些,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有点不太敢卖。 但汤隆和凌振明说了,不卖神臂弓,他们身后的买家就不买其它兵甲。 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到底还是没能禁住灵钱的诱惑,最后还是以高于市价两倍的价格卖了三千张神臂弓、十万只弩箭,另外,作为捆绑条件,两家共卖了差不多一万套各类兵甲。 汤隆和凌振很痛快地就付了定钱,但要求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将这批兵甲送过广济军交付。 这对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他们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另外,在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牵线搭桥下,汤隆和凌振还从牟驼冈买了一千匹战马。 牟驼冈是赵宋王朝的天驷监即孳生马监之所,就是养马的一个地方,这里面养有两万余匹马,库房里的粮草饲料更是堆积如山,历史上,金人打到东京汴梁城就是占领了这里,得了这里的两万余匹马,才获得了补充,进而可以围困东京汴梁城,勒索宋钦宗赵桓。 当初,江鸿飞还在汴梁城时,就给汤隆和凌振做出过指示,能买多少匹战马,就买多少匹战马。 可牟驼冈的管事胆小,只敢卖一千匹战马。 没办法,汤隆和凌振也只能先跟牟驼冈的管事买一千匹战马,并表示,如果将来牟驼冈的管事还想卖战马,可以派人去东明的仙人居酒店知会一声。 跟兵甲相同的是,这一千匹战马,也是送过广济军在五丈河旁交付。 办好此事了之后,汤隆来到徐宁家里,给徐宁留下了三百缗灵钱,将他这些年欠徐宁的灵钱连本带利全都还上了。 徐宁知道汤隆这是要走了,而且汤隆此次离开,有可能是去干犯法的事。 但徐宁犹豫再三,却没有阻止汤隆。 最近汤隆没再去赌,而是一直在为那为江大官人跑事,徐宁很高兴汤隆的变化。 徐宁感谢颜树德救了他家娘子的时候,见过那位江大官人一面。 那位江大官人见识渊博,谈吐非凡,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 只是看那位江大官人的处事风格,不像寻常商贾路数,徐宁实在不知道他在图谋什么? 汤隆留下一句:“表哥若是有事,派人去东明的仙人居酒店说一声,那是江大官人的产业。”,就离开了。 这次的交易无惊无险,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将装有兵甲的船顺着五丈河开过广济军后,就有梁山好汉截下了他们,查看过兵甲没有问题后,前来交易的梁山好汉根据江鸿飞的指示痛痛快快地就付了尾款连船一并买下,童叟无欺。 这叫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以至于,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都动了,过段时间再跟这伙讲规矩的人交易的念头。 只是有一样,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回来后才知道,他们手下的军匠跑了数百户,而且跑得还是手艺最好的那批。 仔细调查过,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管事才知道,他们手下的军匠是被汤隆和凌振用三倍的工资挖走的。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待遇更好,这些军匠才跟汤隆和凌振跑的。 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的军匠平日里任务量大辛苦就不说了,只是这些管事也忒不是东西,每日除了常规任务以外,还威逼这些军匠为他们做私活,所炼制出来的成品都叫这些管事偷出去卖了,搞得几个作坊里上万军匠,没几个愿意在都大军器所和军器监待下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汤隆和凌振一招揽,还愿意先付数量不菲的安家费,这些军匠立马就举家跟着汤隆和凌振跑了。 简而言之。 汤隆和凌振带着这些军匠及他们的家眷回到水泊梁山不久,裴宣、邓飞和孟康就带着三四百人押着几十辆车马来投了水泊梁山。 又过不久,杨林亲自引着史进、朱武、陈达和杨春率领七八百人、近百辆车马来投了水泊梁山。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水泊梁山没人会养马,水泊梁山的那几匹战马叫林冲他们养得瘦骨嶙峋,江鸿飞不得不亲自下了趟山去东昌府将东昌府城内的兽医皇甫端“请”上了梁山。 至此,水泊梁山有江鸿飞、王伦、宋万、杜迁、朱贵、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朱富、林冲、曹正、颜树德、汤隆、凌振、鲁智深、广慧、杨林、焦挺、裴宣、邓飞、孟康、史进、朱武、陈达、杨春、皇甫端等二十六位头领,另有喽啰万余,其中仅达到炼气士水平的精英喽啰便有四千四百余人。 江鸿飞下令: 成立四支水军,由阮小二和阮小五各负责两个水寨。 成立两支马军,由林冲和邓飞负责马一军,由史进和陈达负责马二军。 成立三支步军,由鲁智深和杨春负责步一军,由颜树德和杨林负责步二军,由曹正和焦挺负责步三军。 成立三支守备军,由广慧、杜迁和宋万各负责一支。 成立一支亲卫军,由阮小七负责。 除了亲卫军以外,每支军队皆由五百正军(炼气士)、五百辅军(还没有成为炼气士的普通士卒)组成。 至此,梁山军算是正式成军了。 另外,江鸿飞对各个头领的权力进行了明确安排。 王伦总管水泊梁山的大小事物,以及水泊梁山经营的大小事宜。 宋万兼管水泊梁山的建设工作。 杜迁兼管水泊梁山的钱粮工作。 朱贵、朱富负责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 汤隆、凌振负责水泊梁山的兵甲督造工作。 裴宣负责水泊梁山的纪律问题,包括梁山军的军纪。 孟康负责督造水泊梁山的大小船只。 朱武和孙静一块担任江鸿飞的军师,不同的是,朱武是有正式编制的军师,而孙静只能算是江鸿飞的私人幕僚。 皇甫端掌管养马的所有事宜。 至此,水泊梁山的三军成形,众头领各司其职…… ……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生辰纲来了(求追读!求月票!) … 且说张龙、赵虎得了江鸿飞大把灵钱外加一辆马车后,一路之上将杨志伺候得别提有多舒服了。 杨志可以说是“吃着火锅、唱着歌”,就到了北京大名府。 大名府中书梁世杰升堂,张龙、赵虎押解杨志到留守司厅前,呈上开封府的公文。 梁中书原来在东京时就听过杨志的名号,当下见杨志来到他这里,便主动问起杨志刺配这里的情由。 杨志便把高俅不容他复职,使尽钱财,将宝刀货卖,因而杀死牛二的实情,一一告禀了。 梁中书听完,大喜,当厅就开了枷,留杨志在厅前听用。 杨志在梁中书府中,早晚殷勤伺候,听候使唤。 梁中书见杨志勤谨,便抬举杨志做了个军中副牌。 为了服众,杨志在校场上大展神威,先胜周瑾,又平索超,有诗为证: 杨志英雄伟丈夫,卖刀市上杀无徒。却教罪配幽燕地,演武场中敌手无。 自东郭演武之后,梁中书更加喜爱杨志,早晚让杨志在身边跟随。 由于被梁中书看中,也渐渐地有人前来结识杨志,索超见杨志实力强大,心中也很钦佩,有了结交之意。 不觉间,光阴迅速,早春尽夏日来,时逢端午,蕤宾节至,又到了蔡京的生日。 在夫人蔡氏的催促下,梁中书大肆敛财,准备了十万灵石、灵器、天材地宝,(蔡氏又准备了一万各类礼物),叫杨志押送去东京汴梁城献给蔡京贺寿。 此事不胫而走,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江湖好汉都盯上了这笔不义之财。 闯荡江湖的刘唐、云游四海的公孙胜知道这个事情后,先后慕名前往东溪村,求见晁盖,想要共谋一场富贵。 晁盖也认为,这样的不义之财,就该取了。 恰巧,晁盖做了一个梦,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他家的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 几经周折,被吴用知晓了此事。 吴用为晁盖出谋划策、定下“人少不行,人多不行,须得七八个好汉方可”的基调,而且,为了不露出马脚,吴用还主张不能用晁盖宅上的庄客。 算上晁盖、吴用、刘唐和公孙胜,晁盖他们只有四个人,尚缺三四个好汉。 吴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阮氏三雄。 可如今的阮氏三雄,手下四千水军、大小船儿近千只、灵钱也是多不胜数,早就不是当初穷困潦倒的山野村夫了。 这样的阮氏三雄明显不可能再去跟晁盖、吴用他们劫取生辰纲。 其实晁盖、吴用也不敢让江鸿飞插手此事,不然这笔买卖算谁的? 吴用想了想,说:“小生曾和济州城里一个秀才做相识,那人姓萧名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会使枪弄棒,舞剑轮刀。他可算一个。” 晁盖说:“尚缺两个。” 吴用又说:“小生还有个相识,这人也是中原一绝,现也在济州城里居住,本身姓金,双名大坚。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枪棒厮打。因为他雕得好玉石,人都称他做玉臂匠。他亦可算一个。” 晁盖说:“尚缺一个。” 吴用搜肠刮肚良久,还是摇摇头:“剩下那个,容小生再想想,小生先略施手段将萧让、金大坚赚来聚义……” …… 经过半年不计成本的苦修,江鸿飞的强化属性灵根修到了十,外化属性灵根修到了七,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全都修到了五。 此时的江鸿飞,就算还没有达到一流炼气士的水平,也肯定达到了二流炼气士顶端的水平。 事实上,也就是江鸿飞在灵气使用技巧上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江鸿飞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照着皇家修炼功法修炼的,从来没跟谁有过修炼方面的交流,这让江鸿飞在实战方面存在着不小的隐患。另外,在节约灵力方面,也不知是因为江鸿飞没有天赋,还是修炼方法上存在着问题,明明江鸿飞有完整的自在意境的修炼方法,可江鸿飞不论怎么修炼,都无法修炼出来自在意境。 (所谓自在意境,就是“攻”与“防”之间快速转换灵气的灵力使用技巧。如果学会了自在意境,就可以用神识调动灵气在身体上的流动速度和准确度,将大量的灵气快速调动及时进行防御或者攻击,各中高手对灵气的控制甚至可以做到零误差,将灵力做到最大程度的利用,节约灵力。) 而江鸿飞尝试了无数次,都进入不了自在意境的状态。 不然的话,就凭江鸿飞已经彻底掌握了《转灵术》,跟一流炼气士一较高下,都不是问题。 如今,江鸿飞只能找机会试探别人是怎么掌握的自在意境,再有针对性的进行训练。 这天,朱贵找到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的江鸿飞,对江鸿飞说:“北京大名府的梁中书,搜刮了十万生辰纲,叫杨制使护送去京城交付给他丈人蔡太师贺寿,不少江湖豪杰都想劫取这笔不义之财,晁天王最近也聚集起来吴学究,一个叫刘唐的好汉,一个叫公孙胜的道士,整日关起门来密谋,所图可能也是这生辰纲。” 说到这里,朱贵请示江鸿飞:“我水泊梁山是否也插上一手?” 江鸿飞不答反问:“怎么插手,是夺取杨制使护送的生辰纲,还是保护晁天王要夺取的生辰纲。” 朱贵一想也是,杨志和晁盖都是水泊梁山的朋友,水泊梁山要是掺和此事,不论是劫取生辰纲,还是保护生辰纲,都不合适。 而且,这十万生辰纲,对别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家大业大的水泊梁山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朱贵告辞后,江鸿飞将曹正找来,对他说:“青州有一座二龙山,被个叫邓龙的人给占了,你想办法夺下此山,作为我水泊梁山的分寨。” 朱武上了梁山后,江鸿飞又跟朱武谈了谈。 朱武也觉得,水泊梁山实际上是一个四困之地,难有太大的建树。 江鸿飞听完,自己画了一幅后世的地图,拿着看了三天,最后找了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活路的路。 而要想走江鸿飞看好得这条路,就势必得先将胶东半岛拿下来。 不过目前阶段赵宋王朝还没有暴露出来它的虚弱,此时就割据山东,还不现实。 所以,江鸿飞准备先在水泊梁山到胶东半岛这一线建立起来一系列的分寨,以便将来天下大乱时,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割据山东,占领胶东半岛。 而江鸿飞挑中的第一个山寨,就是易守难攻的二龙山…… ……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潘金莲的危机感(求订阅!求月票!) … 上梁山前,曹正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会这么看好他这个宰杀牲口的屠夫,竟然让他跟鲁智深和颜树德一样成为一支步军的正统领。 要知道,鲁智深和颜树德可都是水泊梁山战力能排进前五的炼气士,而曹正的战力连前十都排不上,单看个人战力,曹正甚至都不如他的副手焦挺。 可江鸿飞还是力排众议带挈曹正。 这让曹正极为感激江鸿飞的知遇之恩,同时曹正也一直想找机会证明他自己。 如今,江鸿飞让曹正率领步三军打下二龙山。 曹正知道这是江鸿飞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亲自到青州二龙山下打探一番,曹正才知道,这二龙山上有一座古寺,唤做宝珠寺,此山生来就裹着这座寺,只有一条路上得山去,如今寺里原来的住持邓龙还了俗,养了头发,其余和尚,都随顺当了喽啰,聚集着四五百人,打家劫舍。 那邓龙,变化属性灵根六,擅变一只金眼猛虎,实力倒不是十分强大,只是这二龙山易守难攻,想要强攻,却是难了。 打探消息时,曹正注意到,二龙山下有一间不大的酒店,二龙山上的贼人经常来这家酒店吃东西。 曹正于是计上心来,找到酒家,说自己来青州做买卖赔光了本钱,想在他这店里当个伙计。 不想,店家见曹正长相不错,又是东京来的,见过大世面,非要招曹正当女婿,并表示,只要曹正愿意,就将这家酒店送给曹正。 曹正见了店家的女儿,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看起来很是贤惠,有一个弟弟,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店家的身体很不好,几近油尽灯枯,可能是怕他死了之后,没人管他这一对儿女,才动了招曹正当女婿的念头。 曹正正愁不能取得二龙山上的贼人的信任,便毅然决然地给店家当了上门女婿。 婚后四天,店家就撒手人寰,曹正顺利地接管了这家酒店。 没几天的功夫,二龙山上的贼寇就几乎全都认识了曹正这个新老板。 曹正也借着跟二龙山上的贼人交往的过程中,将二龙山的虚实,全都打探清楚。 至此,曹正正式定下了取二龙山的计策。 几天后,曹正让焦挺上山去入伙。 邓龙见焦挺面相凶狠,一问焦挺强化属性灵根和外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七,祖传的相扑功夫又十分了得,怕焦挺夺了他的寨主之位,便拒绝了焦挺上山入伙。 焦挺按照曹正事先教他的,当场暴走,火并邓龙。 邓龙和焦挺斗了二十几合,不分胜负,不愿意恋战的焦挺,便逃下了山。 接下来,曹正带着十几个他精挑细选的步三军的炼气高手,跟他妻弟一块押着焦挺上了二龙山。 见到邓龙后,焦挺突然挣开活绳,一个近身就徒手击杀了毫无防备的邓龙。 曹正在第一时间拉响了信炮,山下已经埋伏多时的步三军,立时杀上了二龙山。 邓龙平日里嫉贤妒能,又刻薄寡恩,很不得人心。 二龙山上的贼人见邓龙被杀,对方又来了这么多兵马,哪能不知这二龙山定然是保不住了,所以纷纷投降。 曹正和焦挺兵不血刃的拿下二龙山后,立即将捷报传回水泊梁山。 得知了曹正和焦挺的战绩,江鸿飞对左右说:“曹正夺宝珠寺,与韩信木罂渡军何异?为将者,不只有忠勇,还当以智取。须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江鸿飞让林冲实力并不强大的徒弟曹正掌管一军,虽然大家嘴上都没说什么,但难保有人心里质疑江鸿飞的决定。 如今,曹正用一场实实在在的胜利证明了江鸿飞并没有看错人,那些等着看曹正笑话,甚至是等着看江鸿飞笑话的人,全都收起了这样的心思。 江鸿飞当即下令,任命曹正为二龙山分寨的寨主,曹正的那个小酒店交由朱贵和朱富接管,水泊梁山的触角正式进入青州,并寻找机会在青州,乃至沂州、潍州、密州、莱州、登州等州,进一步壮大…… 处理完公务,江鸿飞又去后山修炼了一阵,直到天色大黑,江鸿飞才回到住处。 江鸿飞一回来,潘金莲就殷勤地迎了上来,对江鸿飞嘘寒问暖。 在跟江鸿飞回来之前,潘金莲真没想到,江鸿飞有这么多女人。 那天,急于摆脱张大户纠缠的潘金莲,也有些草率,没问江鸿飞带她走,给她什么名份,是让她当妻,还是让她当妾,亦或是让她当侍女。 当时,潘金莲满脑子都是,只要江鸿飞愿意带她走,管江鸿飞让她当什么、干什么,反正绝不会比给张大户当妾室或者嫁给武大郎更差。 所以潘金莲就义无反顾地跟江鸿飞私奔了。 跟江鸿飞离开清河县后,江鸿飞对潘金莲还是很不错的,一路之上都很照顾潘金莲,也没对潘金莲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给了潘金莲充分的尊重。 原本,潘金莲还觉得这是好事,说明江鸿飞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不想,还没到水泊梁山,仅是到了东溪村,潘金莲就见到了端庄秀美有大妇风范的高梁和漂亮得不像凡人的陈丽卿。 虽然当时江鸿飞对晁盖说,高梁和陈丽卿只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还不是自己的女人,三人也确实没有行那苟且之事。 可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哪有女人随随便便跟着一个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出出入入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所以,潘金莲一眼就看出来了,高梁和陈丽卿早晚也会是江鸿飞的女人。 尤其当潘金莲看见,江鸿飞时不时的还撩一下高梁和陈丽卿,而高梁和陈丽卿都没有义正言辞地拒绝江鸿飞的调戏了之后。 关键,与高梁和陈丽卿还没有真的成为江鸿飞的女人不同,江鸿飞还有实实在在的三个妾室,其中一个相貌和身材还都不在陈丽卿之下,就是另外两个也不输潘金莲多少。 而且,潘金莲通过旁敲侧击,发现江鸿飞的这些女人,出身都比她高,就她是伺候人的侍女出身,别人几乎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给了潘金莲深深地危急感。 唯一让潘金莲比较欣慰的是,江鸿飞并没有将潘金莲当成侍女。 ——潘金莲的使用跟江鸿飞的几个妾室差不多,这说明江鸿飞还是准备收潘金莲当妾室的。 可准备收与真的收了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这么说吧,江鸿飞一天不睡了潘金莲,一天不给潘金莲个明确的身份,无依无靠的潘金莲心里就不踏实。 这时,潘金莲不免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江鸿飞家里是这个情况,从清河县回来的路上,她就使使手段直接成了江鸿飞的女人,那样她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总是担忧一个不小心就滑落到桂花、薄荷、佛手、玫瑰等侍女中间去了。 如果真滑落到侍女那波女人中去,那她潘金莲最多也就能混成一个通房丫头,成为不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之一。 所以潘金莲最近一直在找机会坐实这个家女主人之一的身份…… ……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奴家给官人铺床(求订阅!求月票!) … 见今天只有潘金莲出来迎接自己,不见另外几个女人出来,江鸿飞问:“她几个呢?” 潘金莲答:“宋娘子不舒服,歇了;王娘子(李师师如今匿名为王诗诗)、高娘子、高大姐、陈小娘子在打牌,几个侍女在伺候牌局。” 江鸿飞听罢,也没在意众女没有之前那么殷勤了,问道:“真儿还害喜呢?” 经过江鸿飞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耕耘,高幼娘、宋真儿以及前段时间被江鸿飞重点照顾的李师师如今都已经身怀六甲,高幼娘和李师师还好,该吃吃,该玩玩,没多大影响,倒是宋真儿经常害喜,这几天总是吐个不停。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不计较这几个女人没有之前那么殷勤的原因之一,她们怀孕了,变得懒些,也很正常,可以理解。 “今天已然吐了两阵,甚么都吃不下。”潘金莲说。 “走,先去看看真儿。” 言毕,江鸿飞就去看望宋真儿。 江鸿飞进入宋真儿的房间时,就见宋真儿倚在床上看着一本《伤寒论》。 见江鸿飞来了,宋真儿赶紧将《伤寒论》放下,然后就想起身来迎接江鸿飞。 “别动。”江鸿飞快步来到床边,在宋真儿身旁坐下。 “还想吐吗?”江鸿飞问。 宋真儿摇摇头,喏喏地说:“奴家好多了,官人不必挂念。” 江鸿飞手一翻,一个纸包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边打开纸包、边说:“我叫朱贵帮你找了包话梅,难受时,你就吃两颗。” 说话间,江鸿飞就打开了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话梅放在宋真儿的嘴中。 吃了这酸酸甜甜的话梅,宋真儿感觉好多了,她问:“她几个有吗?” 江鸿飞将整包话梅都放在宋真儿的手上:“她们有旁的,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虽然宋真儿知道,江鸿飞不会搞厚此薄彼的事,但江鸿飞因为她害喜,特意给她搞来了一包话梅,还是让她很开心! 老实说,有时候宋真儿真的觉得她挺没用的,明明江鸿飞杀光了她家的男人、将她家的女人分给手下人、又霸占了她,可她不仅没有报仇的心思,现在还要给江鸿飞生孩子,关键她还挺享受现在的生活。 江鸿飞拿过宋真儿刚刚看的《伤寒论》,问:“想成为医师?” 宋真儿连忙否认:“奴家就是随便看看。” “别紧张,我觉得,伱要是能成为医师也不错,咱们山寨还没有好的医师,你要是真能成为医师,兴许将来还能帮到我。”江鸿飞鼓励道。 听见江鸿飞鼓励她当医师,宋真儿才说了实话:“奴家身体不好,才想看看医书,学点医术自治,免得给官人添麻烦。” 江鸿飞刮了刮宋真儿的小鼻子:“不要这么想,虽然你我开始得并不美好,但我相信我和你定然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江鸿飞很有耐心地陪宋真儿聊了一会,又答应以后帮她找个师父,才去看打牌的那四个。 “幺鸡。” “碰!” “慢着……胡了!” “搞什么?大姐你鸡胡也不放过啊!” “就是!人家的清一色都被你废了!” “别废话,快拿钱。” “……” 高梁大笑着摊出手,陈丽卿则是苦着脸把一枚当十钱丢过去,然后郁闷地搓着麻将准备开下一局。 高梁其实不太会玩麻将,但瘾头很大。 ——新手的牌瘾一般都很大。 陈丽卿也一样,天天拉着高幼娘和李师师玩麻将,完全不考虑她们有孕在身。 江鸿飞走到高梁身边坐下,问道:“赢了多少?” 高梁看了江鸿飞一眼,没吱声,任由江鸿飞挨着她坐下了。 陈丽卿则在那撅嘴说:“高大姐手气太好了,都赢三四缗啦,全是奴家输的。” 江鸿飞一听,起身来到陈丽卿旁边,然后拍拍陈丽卿的胳膊,让陈丽卿给自己让个地方:“我给你打几把,帮你赢回来。” 陈丽卿一脸怀疑道:“你行不行啊?” 江鸿飞没好气地说:“你问问她们我行不行,要不你来试试,看我行不行?” 陈丽卿听得面红耳赤,伸出拳头,想要打江鸿飞。 结果,江鸿飞看了陈丽卿一眼,陈丽卿赶紧将拳头收起来,假装看天。 陈丽卿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就是很怕江鸿飞。 那感觉,就跟陈丽卿跟她父亲陈希真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江鸿飞说什么,陈丽卿都得听,哪怕她不愿意听,也得照做。 总之就是,陈丽卿觉得,她要是不听江鸿飞的,就不对,好像触犯了什么礼法。 江鸿飞边洗牌、边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陈丽卿大喜,赶紧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江鸿飞说。 想了想,陈丽卿又补充道:“奴家之前输得那些也算上。” “行。” 谁想,江鸿飞上去后,就是一通乱打。 结果就是,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轮着胡,全都是江鸿飞供的。 这给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高兴的,都合不拢嘴。 而给陈丽卿看得牙痒痒! 陈丽卿在后面看得清楚,江鸿飞掰牌都供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完全是牺牲她赢的机会,取悦高梁、高幼娘和李师师。 陈丽卿不无泛酸地想:“对她们三个可真好!” 一直玩到了酉时,众人才散去。 送高幼娘和李师师回房后,江鸿飞直奔高梁的房间摸去。 毫无意外,江鸿飞又一次被高梁给拒之门外了。 江鸿飞站在门口说:“我就进去坐坐,甚么都不干,大姐请相信我,我用我的人品保证。” 高梁没说:“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若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你得逞了。我若是再信你,跟把我自己给你,有甚么区别?” 高梁只说:“奴家困了,不便接待寨主,寨主请回罢。” 江鸿飞又在高梁的门口努力了一会,可惜还是没能诈开高梁的房门。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一边暗暗后悔自己上次太猴急了、一边先告辞再等下次机会。 刚来到前院,江鸿飞就碰到了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的潘金莲。 潘金莲故作平静地问:“官人今夜在哪里休息,奴家给官人铺床……” ……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本能(求追读,求月票!) … 潘金莲这哪是要给自己铺床,分明是想给自己加床被褥。 江鸿飞这个情场老手,一眼便看穿了潘金莲想要自荐枕席的小心思。 话说,能留了潘金莲半年时间,硬是把潘金莲逼得主动勾引自己,江鸿飞都有点膜拜自己了。 但有一说一,江鸿飞真不是故意的。 而是,这半年,得了李师师巨大好处的江鸿飞,将大半的精力放在了李师师身上,小半的精力放在了已经被江鸿飞收下的宋真儿和高幼娘身上。 当然,这也只是占了江鸿飞很少的一部分时间,江鸿飞的大部分时间还是放在了修炼和提升实力方面。 不夸张地说,仅仅这半年时间,江鸿飞就消耗了五百多万的天材地宝。 相对应的,就不难看出来,江鸿飞在修炼上花费了多少时间。 江鸿飞又将剩下不多的精力放在拿下高梁上,时不时地还会占陈丽卿点便宜。 加上,这半年来,潘金莲一直恪守她“贞洁烈女”的人设。 推倒潘金莲的事才拖到了现在。 如今,见潘金莲都已经被自己逼得主动来勾引自己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火候彻底到了,这自己要是再不推了潘金莲,以潘金莲水性杨花的性格,没准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所以,听潘金莲问“官人今夜在哪里休息,奴家给官人铺床”,江鸿飞立即凑到潘金莲身边,说:“官人我今夜去你那里睡,不,官人我今夜要睡你!” 说这话的同时,江鸿飞还扣住潘金莲挺翘的屁股把她抱了过来。 听了江鸿飞这赤果果的话,又见江鸿飞直接对她动手,潘金莲心花怒放! 但表面上潘金莲则欲拒还迎道:“官人别这样,奴家还没准备好……” 都快玉火焚身了,江鸿飞哪里肯罢手,他直接将潘金莲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抱着潘金莲去了她的房间。 潘金莲抬起头看着江鸿飞俊朗又霸道的脸庞,整颗芳心都醉了。 虽然潘金莲知道她不该这样,但潘金莲还是没忍住,反手环住了江鸿飞的虎腰。 江鸿飞见了,低下头,在潘金莲明显精心画过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潘金莲立时就更迷醉了。 以至于,潘金莲都不知道,江鸿飞怎么将她抱入她的房间的,又是怎么将她抱到床上的。 可能是人类繁衍后代的本能。 在江鸿飞准备对潘金莲发起总攻时,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的潘金莲,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见此,江鸿飞表现出来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果断——他直截了当地低下头吻上了潘金莲柔软的唇瓣。 潘金莲的身体立时就是一僵,但她没有躲避。 江鸿飞搂着潘金莲的小腰亲了一会儿。 接着江鸿飞很自然地把潘金莲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潘金莲身上的衣服…… …… 清晨。 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了潘金莲的房间。 原本一尘不染的房间,此时却是要多凌乱有多凌乱。 玫瑰椅倒了,榻歪了,就连潘金莲的梳妆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 潘金莲的袴裤,一半躺在案几上,另一半却掉在地上,上面的带子都被暴力拽断了。 由此可见,江鸿飞当时有多么猴急。 而潘金莲的肚兜,此时则挂在烛架上。 江鸿飞的衣服更是被丢得到处都是。 床上,潘金莲的娇躯裹在被子里,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拱在江鸿飞的胳膊里趴在江鸿飞的怀中睡觉。 潘金莲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泪痕,天知道昨晚她因为新呱出破而哭了多久…… 现在的潘金莲,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整个人仍就缠着江鸿飞,她的大长腿也缠在江鸿飞的腿上,生怕江鸿飞会丢下她跑了一样。 阳光洒在江鸿飞的脸上,江鸿飞悠悠地醒了过来。 江鸿飞本来不想打扰昨晚没少承受风雨的潘金莲“休养生息”的。 不过瞧着潘金莲我见犹怜的小劲,江鸿飞一个没忍住,又在潘金莲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潘金莲皱了皱她细长的眉毛,然后睁开眼睛。 瞧了瞧江鸿飞,潘金莲的眼神有些幽怨,嘟了嘟嘴。 但接着潘金莲就又紧了紧搂住江鸿飞腰的手臂,什么话都没说。 “醒了?”江鸿飞问。 潘金莲没回答江鸿飞,她就这么搂着江鸿飞的腰不说话。 但很快,潘金莲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江鸿飞见了,笑道:“想笑就笑罢。” 潘金莲听言,赶紧将笑容憋了回去。 江鸿飞见潘金莲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却又在那忍着不笑,探过头去,狠狠地亲上了潘金莲的小嘴…… 好半晌,江鸿飞才放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的潘金莲。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江鸿飞看着潘金莲问。 “奴家不知。”潘金莲羞答答地答道。 “我最喜欢伱那股贞烈劲。”江鸿飞pua潘金莲道:“那日见你宁可答应嫁给武大,也坚决不受张大户威胁,我就在想,这小娘子真乃贞洁烈女的典范,该得贞洁牌坊。”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知道为何将你带回来半年多了我都没有碰你?” “为何?”潘金莲问。 “因为你是贞洁烈女,我尊重你,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个正式点的名份。”江鸿飞说。 “其实我早就馋你的身子了,早到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只因尊重你这个贞洁烈女,我才一直强忍着没有碰你。”江鸿飞又说。 听江鸿飞这么说,潘金莲既窃喜不已,又有点后悔! 早知道江鸿飞这么喜欢她贞烈的一面,她就再忍忍好了,现在她“贞洁烈女”的人设不会崩塌了吧? 江鸿飞紧了紧自己搂着潘金莲的手臂,语气一转:“这样也好,你跟了我,便是江湖儿女,没必要拘泥那些形式,再者,我也想明白了,你当初既然选择跟我走,就说明你已经认准了我,我又何必教你虚耗韶华?” 听江鸿飞这么说,潘金莲心下一松! 就在这时,江鸿飞趴在潘金莲的耳边说:“还有,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这回好了,我终于可以尝试倒挂葡萄架了……” ……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想当正妻的高梁(求订阅!求月票!) … 潘金莲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此时,江鸿飞早就去后山修炼了。 这时的潘金莲,前所未有的满足,更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躺在床上痴痴地回味着昨晚和今早江鸿飞的霸道、江鸿飞的温柔、江鸿飞层出不穷的花样,潘金莲羞得将蚕丝被拉到头顶,让自己藏在被子里,“咯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潘金莲才起床,然后将那块布剪下收好。 ——这是潘金莲在张大户家斗智斗勇多年好不容易才保存下的本钱! 而且,江鸿飞说他喜欢贞节烈女,这让潘金莲更加重视自己的本钱。 化了个美美的妆容,又穿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潘金莲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刚出来,潘金莲就迎面碰到了桂花、薄荷、佛手和玫瑰。 潘金莲微笑着冲四女点了下头,然后就去找张世家的娘子,也就是宋真儿的姐姐,让她出面给自己买两个漂亮又伶俐的侍女。 ——张世的娘子,如今已经是水泊梁山的女眷总管,山上的女眷,包括江鸿飞的几个女人,有事都找她去办。 通过观察张大户等潘金莲见过的少数男人,让潘金莲觉得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因此,潘金莲认定她必须得培养两个能勾住江鸿飞的侍女,才能不失宠。 由于心里想着怎么跟张世的娘子说务必给自己找两个漂亮侍女的事,潘金莲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有点不同。 怎么说呢? 今天的潘金莲自信又有点“高傲”,至少在桂花四女眼中是这样的。 等潘金莲走后,玫瑰看着潘金莲曼妙的背影,愤愤地说:“若非娘子昨夜不肯放寨主进屋,哪有她的好处,真当她比我几个强了?!” 佛手也说:“就是,别说娘子了,我几个若像她这般豁出面皮,也早就被寨主收入房中了。” 其实也不怪桂花她们几个这么想,实在是潘金莲的出身一点都不比她们高。 而且,江鸿飞这个人好色成性,桂花、薄荷、佛手和玫瑰哪个没被江鸿飞摸过屁股、抓过胸,有的还被江鸿飞抱过、亲过,她们四个都明白,只等她们的主人高梁跟江鸿飞成就好事,她们最差也是通房丫头。 这种情况下,桂花她们四个哪里会服气潘金莲? 桂花说:“走,去跟娘子说说,叫娘子别再矜持了。” 薄荷也说:“娘子若是再矜持下去,说不准都会叫陈小娘子抢到头里去。” 其实—— 高梁已经知道江鸿飞收了潘金莲。 江鸿飞住得虽然是四进的大院子,但这里毕竟没大到皇宫那种程度,这样的“大事”哪能瞒得住? 再者说,江鸿飞也没有隐瞒此事——早上江鸿飞还曾亲自吩咐过婆子给潘金莲煮莲子羹。 所以,潘金莲被江鸿飞收了这件事,早就议论纷纷,传得人尽皆知。 高梁又不聋,哪能听不见? 对此,高梁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可江鸿飞是高梁赶走的,这件事也怨不得别人。 老实说,高梁知道她早晚得是江鸿飞的,她也不讨厌江鸿飞。 可江鸿飞哪哪都好,就是太好女色了,连高梁的四个侍女都调戏。 这让高梁恨得牙痒痒! 其实,这也没什么,高梁早就看透江鸿飞好女色的本质,也知道江鸿飞到死那天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所以,对于江鸿飞改掉好女色这个毛病,高梁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也不是高梁将江鸿飞拒之门外的关键。 关键,江鸿飞总不给高梁想要的,老是想着先把高梁睡了。 这才是高梁真正忍不了的。 也是高梁始终不让江鸿飞得手的原因。 话说,高梁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明媒正娶。 而且,江鸿飞现在已经有好几房妾室,却始终没有正妻,高梁想要的正是这个正妻的名份。 高梁性格传统,她做不到,像江鸿飞的那几个妾室那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就跟江鸿飞睡了,甚至连孩子都快给江鸿飞生了。 而麻烦的是,高梁的脸还小,不好意思跟江鸿飞说出她的心思。 所以,江鸿飞和高梁的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 这天正午十分,一轮红日当空,天上没有半点云彩,十分炎热。 杨志带着十几个人押运生辰纲来到了黄泥岗。 众军汉看那天时,但见: 热气蒸人,嚣尘扑面。万里乾坤如甑,一轮火伞当天。四野无云,风穾穾波翻海沸;千山灼焰,必剥剥石烈灰飞。空中鸟雀命将休,倒攧入树林深处;水底鱼龙鳞角脱,直钻入泥土窖里。直教石虎喘无休,便是铁人须汗落。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以及吴用赚萧让和金大坚时遇到的好汉縻貹,在黄泥岗这里早已埋伏多时。 杨志跟晁盖七人打了个照面后,并没有察觉出来晁盖他们的异常。 杨志见十几个军汉因为这天气太热不论他怎么打都不走了,便也把朴刀插在地上,去一边树下坐了歇凉。 不一会的功夫,白日鼠白胜就挑着一副担桶,唱着歌上到了冈子来。 只听白胜唱道: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众军汉见了,上前问白胜:“你桶里是甚么东西?” 白胜答:“是白酒。” 晁盖七人与白胜一唱一和,很轻易地就让杨志带来的军汉全都喝下了掺有蒙汗药的白酒。 杨志虽然警醒一些,但见众人喝了这白酒无事,还是没能禁得住烈日炎炎喝点白酒解解暑气的诱惑,喝下了半瓢白酒。 晁盖七人见此,立在松树旁边,指着杨志等人,笑道:“倒也,倒也!” 杨志等人听言,立时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软倒了下去。 晁盖七人从容不迫地从松树林里推出七辆鸡公车,把车子上的枣子全都丢在地上,将杨志他们押运的灵石、灵器、天材地宝全都装上车,叫声:“聒噪!”,然后一直望黄泥冈下推了去。 杨志口中大骂,可他的身体却是软的,根本挣扎不起来。 众军汉也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晁盖七人将他们押运的生辰纲全都带下山去…… ……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结交吴用,三生有幸(求订阅!求月票!) …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智取生辰纲下了黄泥岗后,早已丢了酒桶的白胜,也跑来汇合。 那日,公孙胜探到,杨志一行押运生辰纲,很快就会到黄泥岗,晁盖想起来了住在黄泥岗东十里的安乐村的白胜。 晁盖梦到七星聚义时,北斗七星旁有一颗小星化做白光,吴用认为正应到了白胜身上,加上晁盖一行去黄泥岗埋伏也没有住处,便拉白胜入了伙。 白胜虽然有变化属性灵根五,领悟了化成老鼠的神通,但白胜战力低微,肯定不能参与到武力夺取生辰纲的行列。 好在,白胜有几分机灵。 而吴用充分利用了他们这七八个好汉,定下了“先智取,若不成功,再武力夺取”的计策。 结果,杨志一行十几个,连智取这关都没过去,就丢了生辰纲。 八人汇合后,白胜吹嘘道:“甚么青面兽,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还不是叫小人半瓢药酒放倒了。” 晁盖笑着说:“此事能成,白胜贤弟功劳不小,洒家必不会亏待贤弟。” 接着,晁盖就快人快语道:“这样,此次我等共劫取了十一担不义之财,白胜贤弟拿半担,我七个每人一担半,如何?” 白胜虽然只分得了半担灵石、灵器、天材地宝,但作为一个本事不济的闲汉,能分到这么多战利品,足以说明晁盖这个老大确实够意思。 而其他人,晁盖则完全是跟他们平分,这已经不是一般地讲究了,而是真的义气千秋。 至于白胜心里会不会有芥蒂? 老实说,单从智取生辰纲上来看,白胜确实出力最多。 但别忘了,一旦白胜这里不成功,晁盖、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才是确保此事成功的关键。 而吴用是这次劫取生辰纲的总指挥。 从重要程度上来说,白胜确实比不过另外七人。 而且,白胜只是临时找来帮忙的,其他六人则是跟晁盖结拜的原始股东,大家身份也不一样。 总之,两桶酒换了半担灵石、灵器、天材地宝,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买卖吗?白胜没事就偷着乐吧。 公孙胜他们几个也极为高兴,没费多大劲,更没有任何伤亡,他们每人都赚到了一万五千缗的灵石、灵器、天材地宝,直接原地脱贫,成了有钱人,换谁不高兴? 吴用笑呵呵地对萧让和金大坚说:“两位每天刻千座碑文、临摹万张字帖,穷此一生,只怕也赚不到这么多灵钱罢,现今你二人还怪小生拉你们入伙吗?” 事已至此,萧让和金大坚当然不能说:“你骗我二人写通水泊梁山的反信,逼我们跟伱来干这杀头的买卖,我们认识你这个损种,简直倒了血霉!” 萧让拜道:“谢谢加亮带挈我二人,叫我们做下这件奢遮的买卖,必念恩德。” 金大坚也拜道:“俺也一样。” 萧让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再跟吴用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待在一起了,所以,几人又望安乐村走了一会,他便提起:“此间事了,我等不宜再聚集在一起,不如一会分了这不义之财,各自散去?” 金大坚也说:“萧秀才所言不错,我等聚在一起,目标太大,极易出事,不如分散隐藏,待风声过去,再重新聚义,把酒言欢,如何?” 吴用多聪明,一听就明白萧让和金大坚这是想要脱身。 吴用的志向可不仅仅是这点浮财,他的眼界没这么窄。 这么说吧,吴用觉得他满身才智,可因为不得明主,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 偏偏,吴用自己还不是那种能当老大拉起一支干大事的队伍的江湖大佬。 这种情况下,吴用势必得找个适合当老大的人,一块干这大事。 而被吴用选中当这个老大的人,就是晁盖。 晁盖义气千秋,在江湖上名声也好,朋友也算多,若是他肯出山,登高一呼,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 更难得的是,晁盖极为信任吴用,若晁盖出山,势必会重用吴用。 所以吴用一直想攒落晁盖舍家撇业去干大事。 可问题是,晁盖家境不错,之前一直不缺灵钱,实在没必要去干那些杀头的买卖。 好在晁盖平时非常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不论好歹,都留在庄上好吃好喝招待,等人走的时候,又给对方带上大把的灵钱作为那些好汉的路费,花费非常大。 另外,晁盖醉心修炼,穷文富武,花费也不小。 这样一来二去,让原本富饶的晁盖,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加上,刘唐、公孙胜找上晁盖,共谋这生辰纲。 才让晁盖下了水。 晁盖等人根本不知道,吴用是故意不让他几个杀掉杨志他们那些押运生辰纲的人的,为的就是逼晁盖彻底下水。 而吴用之所以为此事积极奔走,将自己的朋友全都拉上,为得就是给晁盖和他自己招揽几个有用的手下,聚集点原始资本,免得等这件事发了,晁盖和他无人可用。 这种情况下,吴用哪会让他好不容易才拉上车的萧让和金大坚下车? 吴用微微一笑,刚想出言断了萧让和金大坚脱身的念头,那边晁盖就很大方地说:“既如此,一会到了白胜贤弟家,我几个吃顿散伙饭,二位贤弟便一人推一担半财物回济州罢。” 吴用听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是一僵! 他满心苦涩:“我的天王啊,你怎么又犯老毛病了,这是大方不拘小节之时吗?” 话说,晁盖哪哪都挺好,只有一样,让吴用受不了,那就是,晁盖没有大志向,对谁都是没有计较的付出。 试问,晁盖要不是这种性格,能混到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好汉这种地步吗? 到头来,劫取生辰纲这点小事,还得他吴用想方设法赚人来入伙? 当然了,吴用这也是想在这个团队里建立起他二把手的地位。 但不管怎么说,晁盖的性格让晁盖没有可用之人,是不争的事实。 现如今,他们这些人共同做下了劫取生辰纲这么大的事,公孙胜他们几个几乎就等于是交了投名状,怎能让他们离开? “怎叫我碰到了这么一位扶不起来的阿斗!”吴用心想。 多么希望自己能投到一个明主的吴用,这时脑中闪过了江鸿飞的身影。 在吴用看来,又厚又黑,该抓就抓、该放就放,还极有大局观,关键有大志向的江鸿飞,就是最理想的明主。 只是,江鸿飞手下已经有王伦了,而且人才济济,根本没有吴用发挥自己才智的位置。 自负的吴用,也不屑于去水泊梁山当个连核心圈都进不了的小头领、小头目。 所以,尽管吴用非常看好江鸿飞,但吴用也不会去投江鸿飞,至少在江鸿飞主动抛出橄榄枝给吴用一个让吴用满意的地位之前,肯定是这样的。 见晁盖这么爽快,萧让和金大坚不禁有些感动,他们一齐拜道:“谢天王!” 萧让又说了句场面话:“天王今后但有差遣,派人去济州送个消息,萧让人必到。” 金大坚也说:“俺也一样!” 晁盖信以为真道:“二位贤弟说得这是甚么话,非得有差遣,晁盖才能与二位贤弟相见,待此事过去,二位贤弟尽管来我家吃酒,我们不醉不归。” 萧让和金大坚连连答应。 可就在这时,吴用却一拍自己额头,悔道:“哎呀,若是杨志他几个记下我们容貌,叫人画了,按图索骥,我们只怕便危险了。” 刘唐道:“那我回去结果了他几个。” 吴用拦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药效早过了,现在回去,如何来得及?” 晁盖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 吴用说:“他几个也未必真记得清我们容貌,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生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暂时都住在天王庄上,万一事发了,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萧让、金大坚听言,立即上前一步:“列位,入伙有甚么条件?” 怎么了? 吴用此言一出,萧让和金大坚还怎么走? 走不了了,萧让和金大坚彻底上了贼船。 晁盖挥挥手:“诶,甚么入伙不入伙的,休提!” 萧让忙说:“不不不,天王一定要收留我二人!” 金大坚都快哭了:“求天王莫要赶我二人离开!” 吴用笑道:“走走走,都去白胜贤弟家,我们从长计议……” ……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又被江衍拿捏了(求订阅!求月票!) … 杨志喝得药酒较少,灵力又雄厚,最先醒过来。 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杨志四下一看,那老都管及十几个军汉,依旧口角流涎,人事不知,而他们押运的生辰纲和劫取生辰纲的晁盖等人早已无影无踪。 杨志看着老都管及十几个军汉愤闷道:“你几个不听俺之言,中了贼人奸计,连累俺跟你们同罪,害俺不浅!” 有心上去将老都管及十几个坏事的军汉全都戳死,但杨志转念一想:“俺跟这群蠢货一般见识作甚?!” 再者,虽然杨志不想承认,但他到底没能坚持住,也中了吴用的奸计,怎么能全怪别人? 杨志收回目光,心想: “这生辰纲丢了,教俺有甚么面目去见梁中书?” “恢复祖宗荣光的机会也没了,俺这个杨家的不孝子孙,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江衍哥哥虽爱惜俺,奈何他当日留俺在水泊梁山入伙,俺却执意要走,如今这般落魄,再去投他,定会叫他寨中的人取笑。” 念及至此,杨志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如今俺真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还能去哪里落脚?不如就这冈子上寻个死处,一了百了!” 望着冈下那崎岖的怪石,杨志撩衣破步,便想从黄泥冈上跳下去。 眼见着杨志便要迈出最后一步跃身一跳,杨志幡然醒悟: “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可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兴许他日,洒家还有恢复祖宗荣光之机也不一定。” 杨志回头一看老都管及那十几个军汉,他们当中已经有醒过来的,正在静静地看着想要寻死的杨志,却没一个挣扎起来拦一下杨志。 杨志指着他几个骂道:“都是你这厮们不听洒家良言,才丢了生辰纲,连累了洒家!” 骂完,杨志拿了自己的朴刀,又挂了自己的腰刀,四下看看,再没什么好留恋的。 长叹了一声,杨志走下了黄泥岗。 不说这十几个军汉醒来后,攒落老都管,将丢了生辰纲的责任全都推诿给畏罪潜逃的杨志。 只说,杨志下了黄泥岗,又望南行了半日。 此时,天色已黑,一日未进食的杨志,早已饥肠辘辘。 碰巧前面有一家酒店。 杨志心想:“人硬不过饭,先吃饱了再说。” 虽然身上分文没有,但杨志还是进入酒店,找了张桌子坐下,冲酒店中的一个年轻妇人喊道:“酒家,先取两角酒来吃,再借些米来做饭,有肉安排些个,少停一发算钱还伱。” 妇人看了一眼杨志的相貌,尤其是盯着杨志脸上的青面看了看,然后给酒店中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见了,立即从后门出去,直奔二龙山而去。 妇人亲自给杨志上了二角酒,又切了二斤好牛肉,外加四个小菜,然后大有深意地说:“恁慢慢吃,不急。” 杨志听得一皱眉! 但想到,自己连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一个妇人? “纵然她这是黑店又如何?俺且吃饱了再说!” 杨志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将酒肉一扫而空。 吃饱后,杨志拿起刀就往门外走,边走、还边扯谎道:“待俺回来还你,权赊咱一赊。” 不想,那妇人却道:“制使无需如此,此乃水泊梁山下辖酒店,奴家是水泊梁山头领操刀鬼曹正家娘子,官人曾嘱咐过奴家,留意制使,官人言,寨主算定,制使这几日必到奴家这小店吃酒,叫奴家务必招待好制使,不可怠慢了。” 都快走到门口了的杨志,听言,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这是水泊梁山的酒店?!” 杨志万万没想到,不好意思上梁山的他,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水泊梁山! 接着,杨志苦笑不已! 他觉得自己又被江鸿飞给拿捏了! “不错,这里正是我水泊梁山的产业。” 答这话的人,不是曹正的娘子,而是刚刚从二龙山上下来的曹正。 杨志回头看去,就见曹正和焦挺正迈步进入店中。 杨志抱拳:“二位是?” 曹正笑着还礼:“制使上山时,我二人还未上山,故制使不识得我二人。” 接着,曹正自我介绍:“在下曹正,江湖上都叫在下操刀鬼,添为水泊梁山二龙山分寨寨主,旁边这位是俺兄弟焦挺,江湖上都叫他没面目,我二龙山分寨的二当家。” 杨志真没想到,这才半年多,水泊梁山竟然都在青州开分寨了! 曹正和焦挺极为热情地将杨志请上了二龙山。 杨志上得山来一看,这二龙山虽然不如水泊梁山那么广阔,容纳不下太多人马,但在凶险程度上,一点都不输水泊梁山,也是一个良寨。 杨志再看这二龙山上的喽啰,竟然有五百炼气士,而且身上装备着赵宋王朝最精锐的兵甲,手上还有神臂弓,其余人等,虽大多不是炼气士,但也都是令行禁止的好辅兵。 杨志可是用兵的行家,哪能看不出来,这二龙山虽小,但绝对有一定的战力。 一个分寨尚且如此,更何况主寨? 老实说,杨志原来就觉得江鸿飞手段不凡,如今再一看,江鸿飞更是老谋深算、深不可测。 曹正叫人杀了只肥羊,又准备了好酒、几道小菜,与焦挺一块,陪杨志喝到了深夜。 席间,曹正跟杨志说了水泊梁山这半年多的变化。 杨志听说,水泊梁山现在已经有三十来位头领,还有一万多人马,并且兵甲、粮草充足,感慨万千,也动了入伙的心思。 末了,曹正跟杨志说:“小弟前几日回大寨面见哥哥,哥哥对小弟言,制使此次遭逢大难,心里必定苦闷,可在我二龙山先小住些时日,待心情好了,再回大寨亦不迟。” 顿了顿,曹正又说:“哥哥近来给我二龙山分寨个任务,叫我及焦挺贤弟看看,我水泊梁山能否有机会吞并那清真山。” 接着,曹正就介绍起清真山的情况:“那清真山亦是一伙强人,他家大头领是锦鳞蟒马元,帐下有飞廉皇甫雄、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黑弑神王伯超、铁城墙周兴、鬼见愁来永儿等五位头领,又有数千兵马,不容小觑,另外,青州还有清风山、桃花山、白虎山等山头,皆是险恶山头,哥哥有意尽占之,叫我等伺机而动。” “丝~” 杨志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没想到江鸿飞的野心这么大: “占这么多山头作甚?莫非哥哥想要割据青州?!” 曹正笑着说:“依小弟看,兄长不如暂时不要回大寨,就在我二龙山歇马,亦是大有可为啊。” 杨志心中一动:“若是我立些功劳,再回归大寨,恁地时,谁敢小觑我?!” 这么一想,杨志蠢蠢欲动…… ……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大扩张(求订阅!求月票!) … 江鸿飞想吞并得可不仅仅是青州的几座恶山,就连青州,也仅仅只是江鸿飞想要吞并的十几个州中的一个。 实际上,最近这段时间,江鸿飞已经四处出击,亲自带人先后打下来了郓州的黑风岗,兖州的狼嗥山,以及沂州的青云山。 黑风岗上为头的强人,是弟兄两个,哥哥唤做“撞天塌”殷泰,兄弟唤做“钻地鬼”殷春。两人是走镖出身,只因打死了人,官府追捕得紧,便逃到郓州黑风岗落草。 这弟兄两个都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哥哥殷泰善用浑铁点钢五股托天叉,变化属性灵根七,能变化成望月犀,十分擅长冲锋陷阵。 弟弟殷春比哥哥更加了得,善用两柄板斧,强化属性灵根和变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七,不仅战力不弱,还能变成半兽穿山甲,擅长地遁之术。 殷泰和殷春自从占据了黑风冈,聚集了三五百个喽啰,以及一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名叫万俟德,他们打家劫舍,奸银妇女,无恶不作。 江鸿飞带领史进和鲁智深征讨黑风冈。 急于立功的史进,一出战,就直接开大,放出九条灵气龙将变成望月犀直接冲撞过来的殷泰给轰死。 可随后,万俟德使计,诱史进深入,利用地形,以及殷春钻地的神通,克制住了史进,进而困住了史进和陈达以及马二军。 幸好,江鸿飞听取了朱武的计策,使鲁智深和杨春率领步一军一直吊在马二军的后面,给殷春和万俟德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鲁智深趁殷春运用钻地神通克制史进的九龙神通得意忘形之际,飞将出去一禅杖就打死了殷春。 史进恼怒万俟德险些将他陷了,一脚踢死了万俟德。 打下黑风岗后,江鸿飞亲自带人将黑风岗上的贼人全都绑起来,带到山下,进行公审,有罪的,全都砍了,没罪的,带回水泊梁山入伙,又将从黑风岗缴获的一半钱粮拿出来分给山下的民众。 鉴于黑风岗离水泊梁山不远,又易守难攻,可以做为水泊梁山的一个门户,江鸿飞安排鲁智深率领步一军镇守黑风岗,与水泊梁山相互为援。 兖州府管下的狼嗥山,山上有一个山大王,叫吴角,全真道士出身,自号中天一气黄龙道人,又称胜洞宾,自称“神通广大,善能移山倒海,呼风唤雨,剪纸为马,撒豆成兵”,实际上,他只是幻化属性灵根和物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八,实力确实不弱,但也没强到哪去。 吴角自从霸占了狼嗥山,就在山上竖起大旗,自称赛梁山,广收党羽,买马囤粮,渐渐啸聚到千余人,声势强大,官府也不敢正眼相觑,横行无忌。 狼嗥山有四个头领,都是吴角的徒弟。第一个姓阎名光,绰号青龙神;第二个姓田名霸,绰号白虎神;第三个朱雀神董恺;第四个玄武神余志旺。 吴角的四个徒弟都有点东西。 师徒五人占据了狼嗥山后,兖州官府曾因他们倡狂,几次派兵剿捕,但都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杀了几个捕盗官员,弄得官府束手无策,只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鸿飞率领马一军和步二军到了狼嗥山后,林冲五十回合击败了吴角,将其生擒活捉,颜树德以一敌四击败了阎光、田霸、董恺和余志旺。 师徒五人纳头便拜,表示愿意归顺水泊梁山。 江鸿飞考虑吴角五人没有像殷泰、殷春他们那样作恶多端。 关键,以水泊梁山目前的实力,实在无法再分兵来遥控兖州这里的一座恶山。 江鸿飞便收下了吴角师徒五人。 后来,江鸿飞将吴角带回水泊梁山,令阎光暂代狼嗥山分寨寨主之位。 另外,江鸿飞对狼嚎山的喽啰进行了一番筛选,那些不愿意落草的,江鸿飞给他们发放了盘缠,让他们下山;留下的,又分别在阎光、田霸、董恺和余志旺的带领下分批前往水泊梁山接受改编、整训和政治教育。 最终,狼嚎山分寨留下四位头领、三百喽啰,其中有一百是全副武装的炼气士。 青云山是沂州地区的一座恶山,山上有一伙强人,领头的是善使双锤的艾叶豹子狄雷,帐下有铁背狼崔豪、饿大虫姚顺、瘦脸熊狄云等三位头领及一千八百余人马。 这座恶山其实没用江鸿飞带兵去打。 朱富与青云山上的众位好汉有旧,他带着江鸿飞的亲笔信去青云山见了狄雷等人后,说出水泊梁山想招揽青云山作分寨。 不想狄雷等青云山上的好汉全都仰慕江鸿飞,当即就表示愿意归顺水泊梁山,为江鸿飞马首是瞻。 狄雷等人痛快,江鸿飞也快人快语,表示青云山上的一切都不变,只是希望狄雷、崔豪、姚顺、狄云能分批带着手下喽啰来水泊梁山接受整训和政治教育。 狄雷满口答应,并在几日后,就亲自带着第一批喽啰,打着一面大旗,旗号上写着“收捕草寇官军”,也就是装扮成赵宋王朝的厢军的样子来到了水泊梁山。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江鸿飞一直都没有闲着,而是尽可能的带着梁山好汉向胶东半岛方向扩张,为将来割据山东做准备。 这一日,江鸿飞率领亲卫军、马一军、步二军以及狼嚎山分寨的部分人马装扮成赵宋王朝禁军的样子前往兖州南部地区征讨乃头山。 且说,江鸿飞、朱武、孙静、林冲、颜树德、高梁、陈丽卿、吴角、阎光等人骑马走在前头,背后是一千五六百人马的大军。 不知不觉间,江鸿飞一行人便来到一地。 此地地名唤对影山,两边两座高山,一般形势,中间是一条大阔驿路。 众人在马上正行进之间,只听得前面山里锣鸣鼓响。 朱武道:“前面必有强人。” 江鸿飞听言,伸手一挥,林冲、颜树德和阮小七就各去整顿兵马准备开战。 众人又向前走了半里多路,前面突然出现一簇人马。 这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前面簇拥着一个骑马的年少壮士。怎生打扮?但见: 头上三叉冠,金圈玉钿;身上百花袍,锦织团花。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骑一匹胭脂抹就如龙马,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 而他背后小校,尽是红衣红甲。 见江鸿飞出现,这个酷似吕布的少年壮士,扎住了戟,下马,推金山,倒玉柱,拜道:“敢问诸位好汉中,可有盖神佛、天大圣?” 说是对着众人说的,可酷似吕布的少年壮士却是盯着江鸿飞问。 这里是对影山,截住自己去路的人,又打扮得跟吕布差不多,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他是吕方?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走对影山去乃头山,也未尝没有收了吕方和郭盛尤其是很有潜力的前者的意思。 只是,江鸿飞挺好奇,吕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支“禁军”中? 要知道,因为自己手下兵马全都是标准的禁军打扮,一路从济州到兖州,可是没有任何人怀疑过自己这支“禁军”的身份。 带着这样的好奇,江鸿飞笑着说:“小可江衍,不知好汉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 吕方一拜在地,自我介绍: “小弟姓吕名方,祖贯潭州人氏。平昔爱学吕布为人,因此习学这枝方天画戟,人都唤小弟做小温侯吕方。因贩灵药到山东,折光了本钱,不能还乡,权且占住这对影山,劫富济贫,学哥哥替天行道。” “小弟平生最钦佩之人便是哥哥,对哥哥大名,如雷贯耳,有关哥哥动向,小弟时常跟过往行人打听。” “前些时日,小弟劫了一伙自郓州而来的商客,他几个言,哥哥率领梁山好汉扮成禁军,前往黑风岗,剿灭了殷泰、殷春那伙恶贼,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小弟听得热血沸腾。” “前几日,小弟又听说,乃头山上新来了一伙强人,打着水泊梁山分寨的旗号,四处烧杀抢掠,料想哥哥定然不会不管,我对影山又是自水泊梁山去往乃头山的路径之一,小弟便日日在山上等哥哥到来。” “刚刚小弟站在山上瞭望,只见一只禁军自大路行来,猜测应是哥哥来了,便匆忙点齐人马下山来迎接哥哥上山少歇,过后小弟愿为先锋,帮哥哥攻打乃头山。” 江鸿飞不知道,吕方是真的崇拜自己,还是想找个大山头当靠山,亦或是跟乃头山上的贼寇有仇。 不过这对影山也处于水泊梁山东进胶州半岛的要地,可以作为水泊梁山的一个分寨。 所以江鸿飞欣然接受了吕方的邀请,带着几个头领上山休息。 吕方杀牛宰羊,盛情招待江鸿飞等人。宾主相待,坐定筵宴,大吹大擂饮酒,一团和气。 孙静对吕方说:“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感得四方豪杰望风而来,贤弟何不并入大寨?” 众位头领也都说起江鸿飞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四方豪杰,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仗义疏财,许多好处;众位头领同心协力;八百里梁山泊如此雄壮,中间宛子城、蓼儿洼,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更有许多军马,何愁官兵到来? 吕方听罢,直接冲江鸿飞拜道:“如蒙哥哥不弃,小弟愿率手下兄弟投入大寨!” 江鸿飞连忙将吕方扶起,众人继续吃酒,畅聊江湖大事。 过后,江鸿飞任命吕方为对影山分寨寨主,又定下一些规矩,且不去说。 只说,有吕方做先锋,江鸿飞很轻易地就剿灭了乃头山上那些胆敢冒充梁山好汉的强人,然后将那伙强人尽数绑到山下公审,有罪的,全部砍了,无罪的,带回水泊梁山收编,又将从山上缴获的钱粮,拿出一半分给山下遭了灾难的民众,解除误会。 处理完乃头山上的事宜后,江鸿飞留下杨春及一百正军、二百辅军暂时管理乃头山,率领大军返回了水泊梁山…… …… (本章完) 第八十章 谁敢惹水泊梁山?!(月票加更!) … 梁中书献给蔡京的生辰纲又被劫了,不仅梁中书大怒,发誓捉到杨志,必将杨志碎尸万段,又唤书史写了文书,逼济州府尹赶快侦破此案,就连蔡京都押了一纸公文,派人星夜来到济州,严令济州府尹立即捉拿这伙胆大包天的贼人。 济州府尹大惊失色,唤过文笔匠,在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的脸上刺下“迭配……州”的字样,明着跟河涛说:“限汝十日内捉到这伙贼寇,押解进京,若敢怠慢,本官必将汝迭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 迫于济州府尹给的巨大压力,何涛拼了命破案。 也不知是不是何涛的运气,何涛的弟弟何清,早年曾跟一个闲汉去投奔过晁盖,那日晁盖一行去安乐村住店时,何清曾替店小二登记过客人的姓名籍贯,一眼就认出了装扮成贩枣子的客人的晁盖,偏偏吴用还扯了个谎,说晁盖姓“李”。 后来,白胜被安乐村的店主认了出来,当时白胜还挑了两桶“醋”,也正好被何清看到。 关键,黄泥冈上一伙贩枣子的客人用蒙汗药麻翻了杨志等人劫了生辰纲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何清哪还能猜不到是晁盖和白胜劫了生辰纲? 何清给何涛出主意,让何涛捉了白胜严刑拷打。 何涛依计,不仅捉了白胜,还在白胜家的床底下搜到了白胜分得的那半担灵石、灵器、天材地宝。 何涛将白胜和他老婆捉到济州府衙严刑拷打。 白胜百般抵赖,死都不肯招出晁盖等七人。 衙役连打了白胜三四顿,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白胜仍就不肯说。 白胜的老婆也很硬气,什么都不招。 何涛见此,只能说,我们已然查到为首的是东溪村晁保正,你只要招出另外六个是谁就可以。 白胜见抵赖不过去,只能招为首的是晁盖,其他人他全都不认识。 害怕走漏了风声,叫晁盖他们跑了,何涛星夜来到郓城县,想让县里出人去捉晁盖一伙。 这事碰巧被宋江撞上,宋江心想:“晁盖是我心腹弟兄,他如今犯了迷天大罪,我若不救他,叫他被捕获,必定性命不保。” 于是,宋江对何涛说知县时文彬睡了,他去叫时文彬起来商议,趁机骑马飞奔去东溪村给晁盖报信。 此时,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七人都在晁盖家后园的葡萄树下吃酒,大吹大擂。 见宋江大半夜来到自己家里,晁盖纳闷不已,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宋江哪有时间和心情跟晁盖寒暄,他直接将晁盖拉到一旁,如此这般,将白胜被捉,他们劫取生辰纲的事发了,济州府衙派来何涛等人要捉拿他们七个归案,他用计拖住了何涛,舍了性命来救晁盖一事,简短节说,告诉给了晁盖。 末了,宋江还告诉晁盖:“快逃,此地不宜久留!” 慌忙之间,晁盖只来得及让宋江跟吴用等人打了个照面,宋江就匆匆忙忙的回县衙了。 宋江走后,吴用看着宋江的背影,问晁盖:“这位兄弟怎么慌慌张张地来了,又匆匆忙忙地去了?他是何人?” 晁盖有些颓然道:“若不是他来通风报信,我几个只怕便要大难临头了。” 晁盖此言一出,除了吴用,另外五人全都大惊失色! 而吴用则不动声色地问:“莫不是我几个劫取生辰纲一事走漏了消息?” 晁盖强自打起精神说道:“亏杀了这个兄弟,担着血海干系来告诉我,白胜已然被捉,供出我等七人,本州差个缉捕何观察,少刻便会带人来捕获我几个。” 晁盖看了看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吴用身上,问:“我几个该如何是好?” 吴用仔细看了看宋江的背影,猜到了他应该是宋江,但吴用还是明知故问:“这大恩人姓甚名谁?若非他仗义来告,我等恐怕难逃一劫。” 吴用既然问了,晁盖也不能不答,他看着正在上马的宋江说:“他便是本县押司,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 吴用微微一笑:“只闻宋押司义薄云天,虽住居咫尺,可惜一直无缘相识,不想今日倒是见了,却无缘结识。” 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都道:“莫不是江湖上盛传的宋公明?” 晁盖点头道:“正是他。他和我心腹相交,结义弟兄。若非如此,他怎么舍了性命,来救我等?” 吴用听言,望着宋江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语。 见吴用还在那不紧不慢,晁盖忍不住催促道:“我几个此事危在旦夕,该如何是好,学究速速拿个主意!” 吴用这才收回目光,笑道:“天王,众位兄弟,无须慌张,小生已有万全应对之策。” 萧让也急道:“加亮有何妙计,快说出来,我几个商议一下!” 吴用笑着说:“不用商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晁盖接过话头说:“宋江贤弟也教我几个速速逃离,我亦是这般想的,只是我们能逃去哪里?哪里又能护得我们安全?” 吴用成竹在胸道:“天下有一地,必能护得我们安全。” 金大坚忙问:“何地?” 吴用望梁山泊方向一指:“水泊梁山。” 吴用此言一出,晁盖、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全都眼前一亮! 萧让确认道:“可是盖神佛、天大圣的水泊梁山?” 吴用笑着点了下头。 刘唐说:“俺知道他那里,如今好生兴旺,有头领数十个,喽啰万余,兵甲粮草充足,更有八百里水泊天险,官军捕盗,不敢正眼儿看他,我几个若是能得他庇护,莫说一个小小的济州府衙来打,纵然是朝廷发来大军,亦奈何我们不得。” 公孙胜有些迟疑道:“只是他能庇护我几个吗?” 吴用很自信地说:“我与天王跟江寨主乃是至交好友,江寨主此前曾在天王庄上小住过几日,我几个相谈甚欢,且江寨主确实如江湖上盛传那般义薄云天,我与天王若带诸位前去水泊梁山,江寨主定庇护我们无恙。” 縻貹听言,兴冲冲地问:“我几个可是要去水泊梁山入伙?” 其实当初縻貹就想去水泊梁山入伙。 可縻貹想着,他空手前去水泊梁山入伙,有些不光彩,便想打劫些财物,带上作为晋身之资。 然而,就在縻貹剪径时,被吴用遇上。 吴用见縻貹身高近九尺,膀大腰圆,脸横紫肉,眼睁铜铃,手上一柄近千斤重的大斧,心知縻貹必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便用言语哄得縻貹跟他去劫取生辰纲。 而縻貹觉得,劫了生辰纲,正好可以拿来当礼物,献给江鸿飞,作为他的晋身之资,便欣然跟吴用来劫生辰纲。 后来,縻貹见晁盖仗义疏财,跟他平分了生辰纲,敬佩晁盖为人,加上劫取生辰纲一事未了,他不好一个人先走,才一直留在晁盖庄上没去投水泊梁山。 现如今,兜兜转转,还是要去水泊梁山,一直想要成为梁山好汉的縻貹,非常高兴。 吴用知道縻貹想去投水泊梁山,他不动声色地说:“我几个先躲过济州府的缉捕,再做计较。” 晁盖当大哥当习惯了,不愿意给别人当小弟,所以也说:“不错,现望水泊梁山走一遭,过后再议是否上梁山入伙。” 公孙胜、刘唐、萧让和金大坚现在一心逃命,哪有意见,就是有意见,也不会现在提的。 晁盖也很着急,所以拍板道:“既然商量定了,事不宜迟,我几个收拾收拾便上路罢。” 晁盖立即将庄客全都叫来,直截了当地说自己犯了事,要离开东溪村,再寻落脚之处,问这些庄客愿意不愿意跟自己走?不愿意跟自己走的,自己立即给其赍发些钱物,去投别处;而愿意跟自己走的,简单收拾一下各自的财物和行李。 不多时,晁盖一行七人,便带着几十个庄客,挑上细软,直奔梁山泊而去。 一行数十人到了梁山泊时,天已蒙蒙亮,泊边已有打渔采藕的船只。 吴用出面,雇了十几只小船。 这些小船载着晁盖一行人到了水泊梁山的水寨前。 晁盖自报家门,说明来意,自有喽啰去禀报阮小五。 阮小五与吴用是旧相识,亦知晓江鸿飞跟晁盖关系不错,便亲自迎了出来,将晁盖一行接到了水寨中。 晁盖将他们八个做下劫取生辰纲大案,如今事发了,来水泊梁山寻求庇护一事,一五一十跟阮小五说了。 阮小五听完,不敢做主,派喽啰回山请示江鸿飞。 江鸿飞闻听此事,亲自来水寨接了晁盖一伙上山,然后大包大揽:“天王及众位兄弟既到了我水泊梁山,便将心放在肚中,他纵然是来千军万马,亦捉拿你几个不得,且安心在我这里住下。” 再说宋江回到衙门,立即引何涛去见时文彬。 时文彬见何涛奉着蔡京府钧帧并本州文字前来捉晁盖,哪敢怠慢,赶紧命令县中的两个都头朱仝和雷横去帮何涛捉人。 不想,朱仝和雷横都有心放过晁盖,故意磨蹭,还故意给晁盖留了条生路,叫晁盖一伙从容脱身。 人没捉成,有十日为限的何涛大急,赶紧请时文彬捉一些晁盖家的邻居和他家的庄客。 严刑拷打一番,有庄客指出,晁盖他们望梁山泊跑了,还有人说出晁盖与江鸿飞关系不错,江鸿飞曾在晁盖家里小住过几日,晁盖殷勤招待过江鸿飞。 审出晁盖一伙跑去了水泊梁山,时文彬、宋江、朱仝和雷横都说,这人怕是追不回来了。 何涛也知道水泊梁山不好惹,于是赶紧回去跟济州府尹说:“那水泊梁山有几十个头领,各个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又有万余敢战喽啰,且他那梁山泊,到处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怪树丛,周回尽是深港水汊,若不得大队官军,舟船人马,谁敢去那里捕捉贼人。” 济州府尹想当然地说:“既如此,本官再差一员捕盗巡检,点与五百官兵人马,和你一处去缉捕。” 何涛苦笑:“相公莫要戏之,不得三五万大军,那水泊梁山如何能打?相公有所不知,他水泊梁山仅水寇便有四五千,其中一两千是炼气士,又兵甲齐全,只这一关,朝廷不派精锐水军、带众多大船来剿,便不济事。” 济州府尹真没想到水泊梁山的势力竟然这么大,他将府中官吏聚集起来一问,全都说:“那水泊梁山芦苇草荡茫茫荡荡,水泊梁山又兵强马壮,朝廷若不起三五万官军,仅靠我这一州之力,如何能打?” 济州府尹没办法,只能将办事不利的何涛打入大牢,然后向梁世杰和蔡京分别说明情况,委婉地表示,他们若想继续追捕晁盖一伙,便请朝廷发来十万大军,不然肯定奈何不了水泊梁山这伙贼寇。 蔡京和梁世杰也没想到,一伙贼寇竟然这么难打。 两人各派心腹去调查,才知道,水泊梁山这伙贼寇之所以难打,主要是他们占了地利的优势,另外这伙贼寇的实力也确实不弱。 要是别的事,以蔡京的能量,就是真发来十万大军,也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此事是由生辰纲引起的,实在不宜声张。 没办法,蔡京只能暂时压下此事,等有机会,再跟水泊梁山这伙贼寇算账。 朱富很快就探听到,生辰纲这事不了而了之了,立即将之报告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指示朱富,想办法将白胜和他老婆救出来。 朱富派人使钱,叫济州府尹判了白胜刺配,他老婆被打入教坊司。 白胜在被刺配的路上,叫梁山好汉劫去了水泊梁山;他老婆也不等进入教坊司,也被梁山好汉劫走了。 江鸿飞又指示朱富派人去联系何涛,跟何涛说,他若是愿意做水泊梁山的耳目,就救他出来,并助他官复原职,不然他就别想活着出狱了。 何涛一来怨恨济州府尹拿他顶罪,二来知道水泊梁山这伙能操控他命运乃至生死的贼人是他惹不起的,三来也不想就此失去权势真的被刺配到那穷山恶水之地,便答应了做水泊梁山的眼线。 朱富于是砸下大把灵钱,叫何涛无罪释放,又砸下大把灵钱,帮何涛官复原职。 在这之后,水泊梁山配合何涛立些功劳,又拿灵钱为何涛上下打点,何涛在济州府衙的权力很快就胜过了从前。 很自然的,赵宋朝廷,尤其是济州府衙,对水泊梁山再无半点秘密可言…… ……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求月票!) …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上了梁山后,江鸿飞天天设筵管带几人。 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也各自抽出时间前来作陪。 而江鸿飞别管是下山替天行道,亦或是去攻打别的山头,都会带上晁盖一伙,叫他们一路游山玩水。 可以说,在礼数上,江鸿飞已经做到了极致。 而且,江鸿飞殷勤对待的对象还不只是晁盖和吴用,对待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也是一般无二。 在江鸿飞高超的笼络手段下,没过几天,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就都亲热地管江鸿飞叫哥哥,整天围着江鸿飞转。 关键,因为有江鸿飞庇护,晁盖一伙劫取了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的生辰纲一事,都不了而了之了,晁盖他们几个欠了江鸿飞多大的人情? 后来,江鸿飞更是派人将白胜夫妇给救了出来。 跟公孙胜他们几个一样,白胜上了梁山后,也是无比尊敬江鸿飞,整天围在江鸿飞的身边。 谁都能看得出来,江鸿飞想要招揽晁盖一伙,而晁盖一伙,至少是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和白胜也想在水泊梁山入伙。 甚至就连晁盖带来的那些庄客,也都兴冲冲地跟着梁山好汉训练,做好了入伙水泊梁山的准备。 可以说,双方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就能变成一家人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晁盖一伙并入水泊梁山的。 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的人就是晁盖。 刚上梁山时,晁盖也沉浸在江鸿飞天天宴请他们、盛情招待他们中,觉得他没有白交江鸿飞这个朋友,江鸿飞确实义薄云天。 可慢慢的,晁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每当江鸿飞出现,晁盖就发现,他成了孤家寡人,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全都去了江鸿飞身边,他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这是当惯了老大,走到哪都站c位,永远被众星捧月的晁盖,接受不了的巨大心理落差。 而且,晁盖看出来了,江鸿飞有意收编他们,同时他手下的这些人也有意跟江鸿飞混。 这要是从前,晁盖也不会在意这些事,走了公孙胜他们几个,他还可以再交别的朋友,他也不缺朋友,更不缺手下。 可今时不同往日,晁盖现在已经不是一方老大,而是寄人篱下,以后只能仰仗江鸿飞的鼻息活着了,这样的他,哪还能再像从前那么风光,别人又哪能再像从前那样敬重他,前来投奔他? 晁盖甚至能想象到,他要是投了江鸿飞,连水泊梁山的二当家都当不上,就是当个位置比较靠前的头领,还得靠江鸿飞施舍。 晁盖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但话又说回来,是晁盖一伙劫取了生辰纲,惹下了天大的祸事,无处可去,主动上的梁山寻求江鸿飞的庇护,而江鸿飞出手救了他们,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投水泊梁山,为江鸿飞效力,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论是江鸿飞招揽公孙胜他们几个,还是公孙胜他们几个想要投靠江鸿飞在水泊梁山歇马,都没有错。 错得只是晁盖接受不了他给江鸿飞当小弟。 晁盖十分清楚这一点。 所以,晁盖既不怨恨江鸿飞,也不怨恨公孙胜他们几个,只能独自郁郁寡欢! 吴用看破了晁盖的心思,主动找到晁盖,问:“天王想下山?” 晁盖长长一叹:“唉!江衍贤弟待我等如此,晁盖有何面目下山?” 吴用摇摇头:“这是两码事,我几个欠江衍哥哥人情,还他便是,这样,我们将生辰纲尽数送给江衍哥哥,如若不够,将来再找旁的机会继续还他人情,没必要非得留在他水泊梁山,仰仗他的鼻息。” 其实,不想留在水泊梁山的人,不只晁盖一个,吴用也不想留在水泊梁山。 当初,吴用之所以出主意,叫晁盖一伙来水泊梁山,主要是因为,当时那种情况,确实只有江鸿飞能救他们。 另外,吴用想上水泊梁山看看,有没有机会成为江鸿飞的首席谋士,或是火并了江鸿飞夺了水泊梁山。 可等吴用上了梁山,才发现,江鸿飞手下,不仅有王伦,还有孙静和朱武。 经过吴用的观察,王伦这个人,虽然不擅长出谋划策,还心胸狭窄,但亦是极聪明的人,他很懂取舍,还有经营管理的能力,关键他对江鸿飞造不成任何威胁。 吴用一看江鸿飞对王伦信任的态度,就知道江鸿飞已经铁了心用王伦当老二杜绝手下人犯上叛乱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撼动王伦在水泊梁山的地位。 当不了老二,要是能当个老三或者老四,吴用也能将就。 可吴用与孙静一接触,就发现孙静这个人,不仅见识在他之上,下作程度也丝毫都不输他,而且,孙静还懂兵法、战略战策,这是吴用的短板。 吴用拿他自己跟孙静做了一下对比,发现他几乎没有优势可言。 还有朱武,也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关键他还精通阵法,这也不是吴用所擅长的。 江鸿飞手下已经有孙静和朱武这两个谋士,吴用觉得,他留在水泊梁山很难出头,更不可能像他梦想的那样成为水泊梁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诸葛亮”。 至于火并江鸿飞夺取水泊梁山? 一来,江鸿飞身边有孙静和朱武这两个谋士,根本不可能给吴用用计离间江鸿飞跟水泊梁山众位头领的机会。 二来,江鸿飞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跟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之间根本没有隔膜,关键,水泊梁山的二当家王伦始终恪守本分,也完全不具备挑战江鸿飞寨主之位的能力和势力,可以说,江鸿飞经营出来的水泊梁山就是铁桶一块,哪怕是从其内部,也攻不破水泊梁山。 三来,江鸿飞本人也狡诈无比、算无遗策,而且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敢挑战江鸿飞。 这种情况下,吴用要是敢动歪脑筋,那纯粹就是在找死。 在水泊梁山得不到他想要的地位,又夺不了水泊梁山,吴用当然不想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 而且,吴用十分清楚,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怕他和晁盖就成了光杆司令,甚至有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下梁山。 加上生辰纲一事已经解决了。 吴用才来找晁盖商量离开水泊梁山。 听吴用这么说,一天都不想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的晁盖,眼前一亮,但他还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会不会显得我们不讲义气?” “我们可从来都没说过要来水泊梁山入伙,我们只是来水泊梁山避难的,江衍哥哥总不能挟恩图报罢?”吴用说。 “江衍贤弟岂是这种小人。”晁盖断言道。 “恁地最好,我们便将生辰纲送给江衍哥哥,待将来我们过红火了,再加倍还他人情便是。”吴用说。 实在不愿意寄人篱下的晁盖,心动了,但他还是提出了他的担忧:“他几个只怕不愿意跟你我离开,你应当也看出来了,他们想留在水泊梁山入伙。” 吴用自信满满地说:“只要天王愿意离开,他几个那里我去说,保证他们乖乖跟天王下山。” 晁盖犹豫再三,还是接受不了失去老大的地位,成为江鸿飞的小弟,所以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见晁盖同意了,吴用立即就打着晁盖的旗号,将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白胜以及晁盖庄上的庄客全都找来。 人一聚集起来,吴用就开门见山道:“天王准备下山,这次是与众位兄弟道别的。” 公孙胜等人听言,全都是一怔,接着莫名其妙,他们不是来水泊梁山入伙的吗?下哪门子山啊? 刘唐是一个直人,不会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地问晁盖:“天王,江衍哥哥待我几个恩重如山,我们如何能不为他效力,舍弃性命相帮他,而下山,忘恩负义,岂是好汉所为?” 晁盖让刘唐说得老脸一红,他总不能说,我不习惯给别人当小弟,也不想寄人篱下,才想下山的? 所以晁盖哑口无言。 吴用接过话头说:“众位兄弟误会了。” 公孙胜等人全都看向吴用,他们真想看看,擅长雄辩的吴用,这次怎么说服他们,有恩不报,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唉!” 吴用叹然道:“你们以为天王愿意下山,愿意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实在是天王有不得已的苦衷。” “天王有何苦衷?”公孙胜问。 “伱们只看出来,留在水泊梁山报恩这一重,却没看出来,我们留在水泊梁山,会叫江衍哥哥左右为难啊。”吴用说。 “这……” 公孙胜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吴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用也没卖关子,他继续说道:“你们想必也听说了,被我们劫取了生辰纲的杨志,也上了梁山,目前就在二龙山分寨。” 听吴用提起这茬,公孙胜他们几个的脸色也有点沉重。 公孙胜他们几个何止是听说了杨志也上了梁山,更听说了,杨志是水泊梁山的老朋友,江鸿飞非常爱惜杨志,曾亲自去京师捞过杨志。 另外,公孙胜他们几个还听说了,杨志这个人非常在乎自己的官身,一门心思恢复其先祖的荣光。 结果,杨志却被他们劫取了生辰纲,坏了官身,不得不上梁山落草。 可以说,他们害了杨志,甚至是毁了杨志。 事实上,公孙胜他们几个也正在发愁该怎么面对杨志。 因此,听吴用提起这茬,公孙胜他们几个立时沉默不语。 吴用说:“天王知晓你们想留在水泊梁山,这里确实红火,江衍哥哥又志向远大,你们留在这里定大有用武之地,天王便想一肩抗下这段因果,他杨志若怪,便怪天王好了,绝不能坏了你们的锦绣前程。” 吴用此言一出,刚刚还尴尬不已的晁盖,顿时就不再尴尬了,反倒是公孙胜等人开始尴尬了,像重情重义的公孙胜、刘唐和縻貹甚至已经开始羞愧不已了。 看了公孙胜他们几个的神色变化,吴用暗暗一笑,然后接着说: “虽然江衍哥哥爱惜我吴用,已露出重用我吴用之意,吴用亦感激江衍哥哥的恩义,然吴用生平最敬服之人便是关公,曹操对关公不可谓不好,可关公知晓结拜大哥玄德公下落,念及桃园三结义结拜之情,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亦然决然回到大哥玄德公身边……” 当初,晁盖七星聚义,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和縻貹,曾去晁盖家后堂,列了金钱纸马,摆了夜来煮的猪羊、烧纸,大家义结金兰。 那时七人都曾发过誓:“此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天地诛灭,神明鉴察。” 而且,他们这些混江湖的,最看重的就是义气,江鸿飞不也是因为仗义疏财,才被人传颂,到哪都有人纳头便拜。 “……天王为全兄弟义气,甘愿一人背下所有干系,独自下山。吴用虽不才,却不能叫结拜大哥成这孤胆英雄,到了江湖上连个使应都没有,亦不能叫天下人谈及瓦岗一炉香时,笑话我七星聚义乃一丘之貉。” 说到这里,吴用一身正气地冲公孙胜等人一拜:“吴用及天王这便与诸位作别,吴用祝众位兄弟前途似锦!” 吴用这番话,简直比杀了公孙胜他们这些人还让他们难受。 而且,公孙胜他们这些人要是让晁盖和吴用这么走了,他们还有什么面目混江湖,甚至就连梁山好汉都会笑话他们。 刘唐第一个道:“罢罢罢,刘唐陪哥哥下山,江衍哥哥恩情,刘唐他日以命相报便是!” 公孙胜深深地看了吴用一眼,然后也说:“小弟也陪哥哥下山。” 縻貹是不愿意走的,江鸿飞都已经露出要让縻貹统领一支精锐步军的意思了,縻貹也欣然等着当这个步军头领。 可吴用把话说得这么绝,縻貹要是留下来,让江湖朋友怎么看縻貹,又让梁山好汉怎么看縻貹? 縻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算俺一个罢。” 萧让和金大坚对视一眼,他们比縻貹还不愿意走,他们原来就不想落草,如今不幸落草了,他们不想四处飘零,而水泊梁山让蔡京都不敢来打,自然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萧让和金大坚在心里已经问候了吴用的十八辈祖宗。 但这又能有什么用? 萧让和金大坚还是得捏着鼻子说:“我们也跟天王下山。” 没办法,吴用扣住了公孙胜他们几个的命门。 事已至此,公孙胜他们几个不论谁留下,都会让人瞧不起,甚至会沦为江湖上的笑柄,这是任何混江湖的人都难以承受的,尤其是在江鸿飞也推崇义气的情况下。 白胜虽然不是七星聚义中的一员,也没跟晁盖他们几个结义,可他也应了七星聚义,而且,晁盖他们这些有本事的大人物全都走了,他一个没本事的小人物留下来,也难有太大的发展,更何况,他也是混江湖的,也受义气的约束。 没办法,白胜也只能表示,愿意跟晁盖他们一块下梁山…… ……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江衍:你们想自立门户?行。(求订阅!求月票!) … 水泊梁山,聚义厅中。 江鸿飞耐着性子听完,涨红着脸尴尬得双脚都快在地面上扣出五指山的晁盖,磕磕巴巴地说出,他们不愿意自己在杨志和他们之间左右为难,想要将他们劫取的生辰纲全都送给自己,然后下山自谋生路。 江鸿飞没说,你直说,你想自立门户就行,没必要找个这么差的借口。 江鸿飞也没说,杨志那里,你不用担心,《水浒传》中已经充分证明过了,伱们和杨志完全可以和睦相处,至少可以在一个山头上和平共处,杨志也远比你们想象得能屈能伸,别说是我江鸿飞当寨主,就是你晁盖当寨主,在走投无路之下,杨志都能来投奔水泊梁山。 江鸿飞甚至没问,吴用崇拜的那个人不是诸葛亮吗?什么时候变成关羽了? 那江鸿飞准备让晁盖手下的这些人才跑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 江鸿飞从来都不是那种施恩不图回报的滥好人。 关键,晁盖手下的人虽然不多,但绝对是人才济济。 公孙胜这个水泊梁山的第一法师、水浒世界里也是名列前茅的法师就不多说了,这绝对是江鸿飞不会放过的人才。 刘唐的实力也不错,当个步军头领肯定没问题。 萧让是水泊梁山非常紧缺的文人,等水泊梁山真正需要治理一方时,少不了萧让这样的人才。 金大坚肯定比宋万更适合搞基础建设。 而縻貹,是王庆麾下五虎将之一,实力应该不在梁山五虎将之下。 甚至就连白胜,都很适合打探消息。 要是将这些人才放走了,江鸿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晁盖和吴用动了另起炉灶的心思,强留肯定是留不下晁盖一伙的。 江鸿飞想了想,就计上心来。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天王及加亮先生不愿留在我水泊梁山,想要自立门户,人各有志,我江衍又岂是那种勉强别人的小人?只是有一样,你们的生辰纲,我万万不能收。” 江鸿飞心想:“收了你们的生辰纲,不就叫你们还了我人情,那我还怎么放长线钓大鱼?” 晁盖一听江鸿飞愿意放他们下山自立门户,先是一喜,接着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当他听江鸿飞说不要他们的生辰纲了之后。 晁盖忙说:“为兄知晓贤弟这里红火,不差这十万财物,可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还望贤弟收下……” 江鸿飞伸出手阻止晁盖继续说下去:“天王请听我一言。” 晁盖听言,只能将想说得话给咽了回去。 “不是江衍强留众位兄弟,实是不提醒众位兄弟一句,江衍心中难安。” 听江鸿飞这么说,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和白胜全都是一脸郑重,甚至就连晁盖都露出了倾听的神色。 只有吴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临大敌。 吴用早就看出来了,江鸿飞根本就不是什么义薄云天、做好事不图回报的天大圣,而是一个心机深沉、做事狠辣、还极有手段的枭雄。 吴用不信江鸿飞会轻易放过这么多人才。 所以,在吴用看来,江鸿飞肯定会使手段留下公孙胜他们几个,不会让他和晁盖轻易带走公孙胜他们几个的。 而接下来就是江鸿飞出招的时刻。 江鸿飞仿佛跟晁盖一伙推心置腹一般说道: “那蔡京权倾朝野十几年,就连道君皇帝都畏惧他一二分,岂是那么好得罪的?他不来攻打我水泊梁山,非是他打不下,只是他不想因生辰纲声张,我料定他早晚会派人来攻打我水泊梁山。” 吴用听罢,心中就是一沉:“他在放大我几个欠他的人情,叫我们羞于离开!” 果然! 江鸿飞此言一出,包括晁盖在内的晁盖一伙,全都羞愧不已! 不想,江鸿飞却摆摆手:“众位兄弟不要这样,江衍并非心口不一的小人,既说了人各有志,又怎会拿言语逼迫你们?” 听江鸿飞这么说,公孙胜他们几个不由得全都看向拿言语逼他们下梁山的吴用。 饶是吴用脸皮厚如城墙,被江鸿飞这么指桑骂槐,又被公孙胜他们几个当场鄙视,也不禁摇了两下手中的羽扇,掩饰他此刻的尴尬。 江鸿飞继续说:“众位兄弟不必为我水泊梁山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江衍既然留下了你们,便愿意担下这段因果,大丈夫行事,岂能干大事而惜身?” “干大事而惜身”后面的是“见小利而忘命”。 吴用觉得,江鸿飞这还是在指桑骂槐,说他见利忘义。 可就算江鸿飞真是在指桑骂槐,吴用也得乖乖地听着,毕竟,江鸿飞也是他吴用的救命恩人,别说江鸿飞只是指桑骂槐了,就是江鸿飞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他也得听着、也得受着。 吴用心想:“你口口声声称不会挟恩图报,可你句句都不离我几个欠你人情的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亦不是甚么正人君子。” 江鸿飞接着说:“我之所以提起这茬,只是在提醒众位兄弟,生辰纲一事,还未彻底结束,蔡京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听了江鸿飞的推测之言,公孙胜他们几个,尤其是萧让和金大坚,不禁面如土色。 蔡京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权倾朝野的权相,绝对的权势滔天! 而且,蔡京最出名的地方之一就是他睚眦必报。 当年,赵宋朝廷陷入党争,蔡京将他的政敌的名字全都刻在石碑上,立在皇宫中,对外宣布,只要是名字上了那块石碑的人,不仅永不录用,甚至都不能在京师生活,几乎是将他的政敌赶尽杀绝。 由此可见,蔡京的报复心有多强。 “我水泊梁山如今有头领几十个、上万精兵,又占据了梁山泊天险,尚需提防蔡京报复,众位兄弟就这几十个人出去闯荡,安能不遭蔡京及其门徒的报复?” 这回,就连吴用,都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高俅虽然势大,但那得分跟谁比,要是跟蔡京相比,高俅就不值一提了。 关键,正像江鸿飞所说的那样,如今正执掌赵宋王朝的蔡京,党羽门徒众多,晁盖他们这伙人,只怕不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蔡京的党羽门徒。 而就晁盖他们这几十个人,随便来个蔡京的党羽门徒,也许就能将他们全都捉了。 江鸿飞这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江鸿飞一一看过晁盖一伙的神情变化,在心中微微一笑,而嘴上则说: “再者,众位兄弟自我水泊梁山离去,可想好了去处?非是我江衍狂言,天下虽大,但敢像我这般收留你们的,只怕没几个。” 这回,公孙胜他们几个的脸色立时就更加不好看了,甚至就连晁盖都是心中一紧,忍不住去想:“我为了一己私欲,让兄弟们全都陷入危险之地,是否太自私了?” 吴用这时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玩阴谋,吴用真不怕。 可江鸿飞全程所用的都是阳谋。 这换谁来了,都没用,因为事实就摆在这里,容不得谁用阴谋诡计改变。 吴用再也挺不住了,他冲江鸿飞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求哥哥赏赐我几个一条活路。” 吴用求饶了。 吴用本不想求饶的,可形势比人强啊。 吴用真是斗不过江鸿飞。 关键,晁盖一伙离开水泊梁山又真没有地方可去,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柴进、宋江那样的江湖大佬,都肯定不敢收留他们这些得罪了蔡京的狂徒。 没办法,哪怕吴用知道,江鸿飞给他们的出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路,吴用也得硬着头皮逼其他人跟他一块走。 江鸿飞将吴用扶起来,责怪道:“加亮先生言重了,我们是好友,何须如此?” 吴用觉得江鸿飞话里有话:“他在嘲笑我这个忘恩负义的好友吗?” 吴用不敢再往深里想了,他害怕自己彻底陷入到阴谋论中,进而失去最基本的判断。 放开吴用后,江鸿飞看着晁盖一伙说: “众位兄弟莫要多想,我的意思是,天王及加亮先生想自立门户,我江衍绝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天王及加亮先生目前还没这个条件,我若轻易放手,叫你们就这样跟天王及加亮先生去闯荡江湖,只怕便是看着你们去送死。” 江鸿飞点破了晁盖和吴用的心思,让晁盖和吴用,尤其是前者,实在是臊得慌,而公孙胜他们几个则是更加感激江鸿飞,觉得江鸿飞之所以耐着性子跟晁盖和吴用说了这么多,完全是想救他们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依我看,不如这样,这生辰纲你几个留着,用来招兵买马,我再送你们个山头,对外你们不妨先报是我水泊梁山的分寨,恁地时,一般人,畏惧我水泊梁山之名,应该不会去打你们,待你们红火了,再打出自家旗号,亦不迟。” 见江鸿飞不仅不收他们的生辰纲,还送他们一个山头,这让晁盖彻底无地自容了,而公孙胜他们几个更是看着晁盖和吴用心想: “江衍哥哥恁地奢遮,救我几个性命,盛情招待我几个,如今又送山头给我几个,以德报怨,这样的老大,你二人不效忠,非要自己折腾,你们到底图甚么?” 吴用仔细思量了一下江鸿飞的提议,觉得虽然他们会被冠上水泊梁山的名字,暂时无法完全跟水泊梁山分割开,将来自立门户时,也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但这的确是目前最适合他们的活路了。 害怕夜长梦多,吴用赶紧追问:“不知哥哥赏赐哪个山头给我几个?” 江鸿飞故意想了想,然后才说:“旁的山头,我水泊梁山皆有用处,不便给你们,只剩下半个对影山,及我水泊梁山有些鞭长莫及的峰山,可以送给你们,这样,你们过去看看,相中哪个山头,我便送哪个山头给你们。” 真怕他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的吴用,实在不敢让公孙胜他们这些人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了,因此他给晁盖使了个眼色,示意晁盖赶紧跟江鸿飞告辞。 晁盖的脸皮实在是无法厚到吴用这种程度,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这“卸磨杀驴”的话。 倒是江鸿飞见晁盖、吴用去意已决,大方地说:“我派个头目带一百步军为你几个引路,一会吃过早饭,你们便上路罢。” 末了,江鸿飞还这么仗义,真让晁盖羞愧不已,公孙胜等人则对晁盖和吴用的自私自利更加充满怨念。 这顿早饭,有好酒,还有好肉,可晁盖等人却食同嚼蜡,他们觉得,所有的梁山好汉都在鄙夷他们。 饭后,晁盖和吴用逃也似的下了梁山,来到金沙滩上,而公孙胜等人,则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跟着晁盖和吴用下了梁山。 登上送他们离开水泊梁山的大船,萧让和金大坚看着越来越远的梁山长吁短叹,公孙胜、刘唐、縻貹和白胜也都是垂头丧气全程不言也不语。 被江鸿飞派来送晁盖一伙的头目是鲁智深的亲信张三。 原本能说会道、跟晁盖一伙相处得非常不错的张三,如今却不苟言笑,始终都不搭理晁盖等人,只是公事公办地将晁盖一伙送到了对影山。 在对影山,晁盖一伙见到了吕方。 张三跟吕方耳语了几句,原本还很热情的吕方,顿时就冷着脸敷衍道:“我这对影山,两边完全相同,你们若留在这里,便去对面居住罢,我这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没有人怨恨吕方的态度,因为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晁盖和吴用见公孙胜他们几个没有上山一看的兴致,他们便只能自己爬上了对影山。 上山以后,不论是晁盖,还是吴用,都不禁大失所望! 这对影山一看就不是什么险山,难成气候。 而且,对面还有水泊梁山的人。 出了这样的事,晁盖,包括吴用,都不想再跟梁山好汉有接触了,他们也没脸跟梁山好汉接触。 所以吴用提议:“不然去峰山看看?那里离水泊梁山远一些。” 晁盖同意。 于是,张三又带着晁盖一伙去了峰山。 在离峰山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时,晁盖一伙就看到了一座奇山。 只见这座奇山,处于连绵山脉和白云之间,看起来,这座突起的山峰,形状像极了女人的如房。 吴用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他扭头问张三:“张三哥,这里该不会便是峰山罢?” 让吴用心中一凉的是,张三点头道:“不错,这里正是峰山,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乃头山……” ……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夺运(加更到位!) … 乃头山?! 一听这个山名,晁盖和吴用就不想要这个山头。 没办法,混江湖的好汉,都看中名声。 君不见,混江湖的好汉都想博取一个响亮点的绰号吗? 而自家的山头也是一样。 一听“威虎山”,立即就感觉这像个大山头。 而这乃头山,说出去,别人先憋不住乐。 再品一品,占了个女人的扎儿山,能是什么好汉? 真正的好汉,只怕一听乃头山这个山名,就不会来投了,因为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如果晁盖一伙上了乃头山,对外介绍晁盖:“这是我乃头山大寨主托塔天王晁盖!”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晁盖不是托塔天王,而是托乃天王,瞬间就从顶天立地的好汉,变成了猥琐的屌丝。 这让心比天高的晁盖和吴用怎么发展壮大? 见晁盖和吴用要饭还嫌饭馊,张三淡淡地说: “你几个可别小看这乃头山,其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尤其是其主峰扎儿头峰,更是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端是难打,我水泊梁山后来可是出动了八大炼气士才杀上去,这还是因为当时占了扎儿头峰的贼寇只剩一二百人,实力又都不济,不然且难打下这乃头山。” “打下乃头山后,由于此地离我水泊梁山较远,不便分兵来驻守,我家寨主原想放弃乃头山,可两位军师皆言,这乃头山放弃容易,但要是叫一伙实力强大的强人占了,再想打下来,可就难了,不如少驻兵,先占住此山,省得将来费大力攻打,寨主这才令杨春头领带人驻扎在乃头山。” 张三对晁盖一伙现在严重缺乏好感,所以他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不妨跟你几个说,也就是我家寨主仗义疏财,对朋……对人太好,以德报怨,不然你几个想要这么好的山头,想甚么好事呢,伱们可知打下一个山头得费多少劲,花多少灵钱?” 晁盖让张三说得面红耳赤。 想想也是,江鸿飞救了他们性命,热情招待他们,他们不投水泊梁山,非要自立门户,而江鸿飞不仅不怨恨他们,还送一个山头给他们,就这,他们还挑三拣四的,也太不要脸了。 张三又说:“若你几个嫌这乃头山名字不好听,就去对影山,那座山的名字总归没问题罢?” 张三这么一说,晁盖和吴用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鸿飞可是给了晁盖和吴用选择,是他们嫌对影山不够险恶,又不愿意受水泊梁山的影响,非要来看这乃头山的。 吴用用眼神示意晁盖:“先看看这座乃头山再说。” 本就走投无路还想自己立棍儿的晁盖,也只能是听吴用的,先看看乃头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商议是不是在乃头山落草? 一行人来到乃头山下。 这里有一个育才村,在青山簇拥、云雾缭绕中,藏在深山里。 这里的人,非常淳朴,而且对乃头山上的梁山好汉极为热情。 梁山好汉在育才村这里也是公平买卖,礼让村民。 双方相处得很融洽。 见此,吴用哪能不知道,水泊梁山在这里有着极其良好的群众基础,进而信了张三的话,在此之前,江鸿飞并没有想过要将乃头山送人,而是准备自己留着当分寨的。 上了乃头山,晁盖和吴用一看,这里确实像张三所说的那样,非常险恶,易守难攻,要是他们跟杨春等梁山好汉一样将大寨安在扎儿头峰,安全绝对有保障。 可以说,乃头山除了名字不太好听,看起来有点搞笑,真没别的毛病。 见公孙胜他们几个一点都不关心在哪落草。 晁盖和吴用只能自己商量。 商量的结果是,晁盖和吴用虽然对乃头山这个名字有芥蒂,但都觉得乃头山更好。 关键,乃头山离水泊梁山较远,他们要是在乃头山落草,既可以借水泊梁山的名头自保,又可以不受江鸿飞的控制,自己发展。 当然,晁盖还是因为乃头山这个名字而下定不了在乃头山落草的决心。 吴用劝道:“天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名字又算得了甚么,大不了,咱们跟江衍哥哥一样,管这里叫峰山。” 吴用又提醒晁盖:“现今我们还太过弱小,离不开江衍哥哥的庇护,若我们太不识趣,惹怒了江衍哥哥,他不庇护我们,我们可就危险了,故这对影山及乃头山我们必二选一。” 接着,吴用说出了他的主张:“那半个对影山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比不了这乃头山,且天王也应当看出来了,他几个就不想跟我二人自立门户,若叫他几个继续跟梁山好汉纠缠不清,他几个早晚会被梁山好汉勾上梁山,故那对影山我们绝不能去,窃以为,我们不如先在乃头山住下来,待将来有更合适的山头,我们再更换山头,亦来得及。” 事已至此,晁盖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成了乃头山的寨主。 跟杨春办好交接后,杨春按照江鸿飞的命令,将他们的粮草以及从原来占领乃头山的那伙草寇那里缴获的破兵器送给晁盖一伙。 这些东西虽然不算多,也不值太多灵钱,但足够晁盖一伙草创用的了。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见杨春率领的步一军将士身上一水的禁军装备,手上还有神臂弓,晁盖一伙真是羡慕不已! 甚至就连杨春手下辅军身上的装备,也远比送给晁盖一伙的破烂强。 可能是看出来了晁盖一伙的羡慕,杨春手下一个在水泊梁山草创期就在的头目,对众人说道: “当初,我跟宋万哥哥上山时,十几个兄弟,就一把掉刀、一把菜刀、一把鱼刀,其他人捡根木棍便全当兵器了,像你们这样有几百柄兵器,我们那时想也不敢想,且我们那时还一粒粮食都没有,三天都吃不上两顿,日日挨饿,后来我们迎寨主上山,寨主略施小计赚了二当家并杜头领上山,山上众人才不再挨饿,再那之后寨主率领我等打下宋家庄,山寨渐渐开始红火起来……” 听了江鸿飞白手起家的创业史,公孙胜等人更加敬服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将水泊梁山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的江鸿飞。 晁盖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晁盖觉得,要人,他比江鸿飞草创水泊梁山时,不论是从质量上,还是从数量上,都强太多了;要钱,江鸿飞草创水泊梁山时,只有王伦带来的五百缗灵钱,而他有十万灵石、灵器、天材地宝;他还有江鸿飞在乃头山打下的底子。 晁盖觉得,他的创业条件,比江鸿飞好太多了。 因此,晁盖忍不住去想,乃头山没准只需半年时间就会全面赶超江鸿飞的水泊梁山。 到那时,他晁盖加倍还上江鸿飞的人情,做一个真正的好汉,而不是叫人戳自己脊梁骨,说自己忘恩负义。 简短节说。 在乃头山住下后,晁盖立即开始招兵买马。 这年头,到处都有灾民,晁盖他们手上的生辰纲是硬通货。 关键,晁盖依照吴用的计策,打得是水泊梁山的旗号,那招人还不容易? 没过多长时间,晁盖一伙就招募了上千人。 晁盖又发动人脉,从跟他关系不错的那些富户手上买了不少兵甲,甚至买了近百匹战马。 如此一来,乃头山也逐渐有了点规模。 见此,气消了、感觉他们可能回不去水泊梁山的公孙胜等人,也认命一般帮晁盖和吴用经营起乃头山来。 一时之间,乃头山仿佛好起来了…… …… 此时正值秋末天气,但见: 柄柄芰荷枯,叶叶梧桐坠。蛩吟腐草中,雁落平沙地。 细雨湿枫林,霜重寒天气。不是路行人,怎谙秋滋味。 一行一百多个男女在河北官道上行进,但见: 这一百多个男女,人人俊丽,个个英雄。上百匹骏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粉青毡笠,似倒翻荷叶高擎;绛色红缨,如烂熳莲花乱插。飞鱼袋内,高插着描金雀画细轻弓;狮子壶中,整攒着点翠雕翎端正箭。牵几只赶獐细犬,擎数对拿兔苍鹰。穿云俊鹘顿绒绦,脱帽锦雕寻护指。摽枪风利,就鞍边微露寒光;画鼓团,向鞍上时闻响震。辔边拴系,都缘是天外飞禽;马上擎抬,莫不是山中走兽。好似晋王临紫塞,浑如汉武到长杨。 这一百多个男女,正是打扮成大户人家去狩猎的江鸿飞一行。 有人可能想问,江鸿飞不在水泊梁山修炼,又不去替天行道,或者吞并山东各地的山寨,怎么跑到河北来了?难道江鸿飞改变主意,想要谋取河北这四角之一吗? 不是。 目前阶段,赵宋王朝还没有露出亡势,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谋取一个山东,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哪有精力和兵马再谋取河北? 实际上,江鸿飞在这时候北上河北,原因很简单,用两个字概括就是——夺运。 夺运? 夺谁的运? 当然是夺水浒世界主角宋江的运。 出了晁盖一伙劫取生辰纲这件事,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宋江就快出山了? 当初,江鸿飞在水学研究会混那会,就有人总结过,水泊梁山之所以能凑齐一百零八将,固然有梁山三代寨主的积累,众多降将,以及仰慕水泊梁山这个大寨或者是仰慕宋江威名主动来投的好汉,但更多的还是宋江走南闯北拉来的好汉。 如果细数一下,水泊梁山大聚义时,仅宋江的绝对嫡系,就有三十几人,占据着梁山好汉的四分之一还多。 对此十分了解的江鸿飞,决定取个巧,那就是走宋江的路,让宋江无路可走。 所以,江鸿飞先宋江一步去河北一趟,将河北的梁山好汉收入囊中。 另外,河北(其实主要是河东)是田虎的地盘,目前田虎跟宋江一样也还没成气候,江鸿飞正好可以去拐几个田虎的大将,要是能让江鸿飞遇到乔道清或者孙安,那江鸿飞可就发了。 总之,江鸿飞认为自己该来河北一趟。 于是,江鸿飞就带着一票人马北上了。 这日,江鸿飞一行来到个地方,只见这里四围都是高山,中间一条驿路。 江鸿飞冲身边一人问道:“邓飞贤弟,这里是何处?” 邓飞虽然是襄阳府人氏,但他落草的饮马川却是在河北蓟州,而且邓飞早年流落江湖时经常在河北行走,因此对河北很熟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水浒一百单八将中,真正讲义气的好汉,其实没几个,而邓飞绝对是真讲义气的好汉。 在《水浒传》中,邓飞的出场虽然不多,但却将自己的寨主之位让给裴宣,多次出手去救援梁山好汉,最后还死于救人,可以说,论能力,邓飞虽然在一众梁山好汉中不凸出,但论义气,邓飞绝对能名列梁山好汉的前茅。 江鸿飞最喜欢邓飞这样的好汉,自然要跟他多亲近。 所以,这次江鸿飞北上河北,就将邓飞带了出来,让邓飞当向导。 邓飞也察觉出来了江鸿飞对他特别器重,因此他也愿意跟江鸿飞亲近。 此刻,听见江鸿飞问他这是哪里,邓飞立即答道: “此处是回雁峰,山上有一伙强人,为首的唤作唐斌,蒲东人氏,江湖上都称他为‘拔山力士’,杀知府后在回雁峰做了寨主,手下有‘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埜及‘劈山力士’乜恭三个好汉,还有二千多喽啰,是附近第一大山头,比我们饮马川实力强多了。” 听邓飞说,这里是唐斌的落脚地,江鸿飞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唐斌实力没得说,秒杀将张清二十回合斗得力怯而退的竺敬。 ——虽说这占了偷袭的便宜,但也多少能说明唐斌的实力应该不弱。 难得的是,唐斌的人品也不错。 《水浒传》中,为营救被乔道清困住的李逵,唐斌明知形势不利,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营救众人。 这一举动与见势不妙、拔马便走的同伴耿恭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唐斌在护送萧让、裴宣、金大坚三位武力不彰的文人时,叫縻貹、马犟带人截住,本来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杀出重围、保命自归的,但为了掩护萧让三人,唐斌死战不退,以一己之力力敌两个猛将而死。 可以说,唐斌也是难得的真讲义气的好汉。 就连关胜都评价唐斌勇敢刚直。 这正是江鸿飞想要的手下。 江鸿飞对左右说:“这唐斌与我有缘,你们可信?” 江鸿飞话音一落,只听一声炮响,接着就从回雁峰上杀下了一支人马。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来得正是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以及回雁峰的五百喽啰…… ……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我怎么你了,你就怀孕?!(求订阅!求月票!) …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听到这熟悉的贯口,江鸿飞笑了,江鸿飞身边的人也都笑了。 打劫打到江鸿飞这个贼祖宗的头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吗? 不过江鸿飞看看自己这行人的打扮,主要看了看自己这行人胯下的一百多匹好马,好吧,要是自己看到这样一伙人在梁山泊旁路过,也肯定会出手的。 你道为何? 不冲别的,就冲这一百多匹好马,就值得自己动一次手了。 别看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战马,不,应该说是灵兽马(简称“灵马”)同样是好东西。 别的先不说,灵马可是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可以拉近甚至是改变炼气士之间的速度的工具。 如果单论长距离的速度,尤其是长距离的直线速度,哪怕是超一流的炼气士都难以跟灵马相比。 而有些极品灵马,在灵活性上也不输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江鸿飞估计,要是骑上照夜玉狮子,应该就能抵消林冲、杨志全力施展的速度了。 想想看,对那些不以速度见长的炼气士来说,灵马有多重要? 而且,灵马的体重远比炼气士重。 速度乘以重量等于冲击力。 所以灵马本身就是一件杀伤力很强的兵器,要是再给灵马装备上马甲,那灵马的冲击力几乎能碾压一切。 ——需要说明的是,一般的灵马不能激活马甲上的禁制使马甲生效,得靠上面的骑士用灵力激活马甲上的禁制使马甲生效。 灵马的冲击力在战场上尤为可怕,要是有大量的灵骑兵出现在战场上,往往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走势,甚至是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由此可见,灵马有多宝贵。 用更直观的灵钱来说明就是: 哪怕是最普通的灵马,也得值几十缗灵钱。 像江鸿飞他们这些人骑得上好的灵马,最便宜的一匹也得值上百缗灵钱。 也就是说,仅江鸿飞他们胯下的一百多匹灵马,就最少值一二万缗。 试问,哪伙强人看到江鸿飞他们这群行走的钱袋子,能不眼红? 摇摇头,江鸿飞看了邓飞一眼。 邓飞见了,上前道:“请唐寨主出来答话。” 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见对方一口就道出唐斌的身份,哪能不知道这是碰到道上的好汉了? 唐斌打马上前,抱拳道:“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邓飞抱拳还礼:“小弟乃水泊梁山马一军副头领邓飞,江湖上都叫小弟火眼狻猊。见过唐寨主。” 跟关胜一样,唐斌原来也是蒲东军官,去年因为被豪强陷害,杀掉仇家,又杀了那个维护豪强的知府后,唐斌本想到水泊梁山入伙的,却在路过回雁峰时,打败了本来占住在这山的头目崔埜、文仲容和乜恭,被三人奉为寨主。 也就是说,唐斌本来就仰慕水泊梁山,仰慕江鸿飞。 所以,一听邓飞是水泊梁山的头领,唐斌连忙下马,拜道:“原来是梁山好汉,小可这厢失礼了!” 邓飞很享受,他一曝出自己是梁山好汉的身份,别人立马就露出敬重之色,甚至是大礼参拜。 这其实不只是邓飞独有的毛病,很多梁山好汉都以身为梁山好汉为傲。 话说,梁山好汉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气,那也是江鸿飞与众梁山好汉一点一点维出来的。 江鸿飞经常率领梁山好汉四处替天行道就不说了,这就是扬名立万的核武器。 除此之外,只要有好汉来到水泊梁山,江鸿飞及众梁山好汉都会盛情招待,愿意投水泊梁山的,绝对是量才安排,不愿意投水泊梁山的,走的时候一定会给其带足盘缠。 而且,水泊梁山常年在梁山泊四周施粥、施药,活人无数。 这才使得江鸿飞和水泊梁山在江湖上的名气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好汉来投水泊梁山,梁山好汉走到哪,都受人敬重。 邓飞不敢托大,连忙下马还礼:“唐寨主客气了,我等准备去沧州柴大官人庄上,为路上行走方便,才扮成豪门子弟游猎队伍。” 唐斌恍然大悟,问道:“邓头领与柴大官人有旧?” 邓飞没有隐瞒,答道:“我水泊梁山草创时,多亏了有我寨二当家白衣秀士王头领自柴大官人那里得的五百缗灵钱,现今我寨红火了,我家寨主言,人不能忘本,故派我等带上礼物去看望柴大官人。” 唐斌这才知道了各中原委。 这时,唐斌看向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江鸿飞。 ——傻子都能看出来,江鸿飞才是这伙梁山好汉的头领。而且,唐斌一看江鸿飞的气度,就知道江鸿飞肯定是水泊梁山的大人物。 唐斌甚至隐隐猜到了江鸿飞的身份。 “天大圣知恩图报,真乃吾辈楷模,实不相瞒,小可生平最仰慕之人便是天大圣,去岁流落江湖时,闻听天大圣威名,便想去投大寨,可走到此间,被文仲容、崔埜、乜恭三位贤弟留为寨主,才未去投大寨,小可一直以未能见到天大圣而深感遗憾。” 唐斌这话看似是对邓飞说的,实际上却是冲江鸿飞说的。 听唐斌这么说,邓飞回头看向江鸿飞。 已经听见邓飞和唐斌交谈的江鸿飞见此,下马来到唐斌身前,抱拳道:“本不想打扰,不想被唐寨主认出来了,小可江衍,见过唐寨主。” 唐斌一听真是江鸿飞,扑翻身便拜:“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截了哥哥去路,万望恕罪!” 江鸿飞将唐斌扶起:“不知者无罪,我刚刚还对左右说,若有人像我等这般在梁山泊招摇过市,我也得去看看这伙人甚么来路。” 听江鸿飞这么说,唐斌赔笑道:“哥哥这些好马太扎眼,实话与哥哥说,若不是遇到哥哥,拼着损兵折将,我回雁峰也要夺了哥哥这些好马。” 江鸿飞理解。 对于一个小山寨来说,多这一百多匹好马,绝对能让其实力大增。 江鸿飞将自己带来的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叫来,唐斌也将文仲容、崔埜、乜恭叫来,大家寒暄了几句,唐斌等回雁峰的人便盛情邀请江鸿飞一行上山休息。 江鸿飞可是有心吞并回雁峰这伙好汉的,哪能拒绝唐斌他们几个的邀请? 很快,江鸿飞一行便随着唐斌他们几个来到聚义厅上。 俱各讲礼罢,谦让江鸿飞坐了首位,次是孙静、阮小七、史进、唐斌、邓飞、文仲容、崔埜、乜恭九筹好汉,(女眷不算),宾主相待,坐定筵宴。 江鸿飞等梁山好汉跟唐斌等回雁峰众好汉大吹大擂饮酒,一团和气。 众人吃酒中间,梁山好汉说起江鸿飞带领他们四处替天行道,四方豪杰无不敬重梁山好汉,梁山好汉也同心协力,定然能做出一番大事,又说起晁盖一伙劫取生辰纲,事发了,无处可躲,最终来到水泊梁山,蔡京见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亦不敢来打。 回雁峰的一众好汉听得无比向往。 唐斌主动说道:“小弟寨中也有两千人马,财赋亦有百余辆车子,粮食草料不算。倘若哥哥不嫌弃,小弟等愿到大寨入伙,听号令效力。未知哥哥尊意如何?” 江鸿飞大喜:“得贤弟及诸位兄弟相助,我水泊梁山何愁不大兴?若果有此心,明日便可收拾行李,待众位兄弟准备好,为兄便派人引你寨人马扮做官军回水泊梁山。” 江鸿飞又对唐斌说:“贤弟若愿意散散心,可随为兄去河北四处转转,三二月便也回水泊梁山。” 众人大喜。 酒至半酣,移去后山亭上看那回雁峰景致继续吃酒。 这里回雁峰的景色极美。但见: 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隐隐青山。几多老树映残霞,数片采云飘远岫。 从来没看过这么美丽山景的高梁、陈丽卿及她们的侍女,看到这秀丽的好山好水,无不心旷神怡。 众好汉就着这美景,各个喝得酩酊大醉。 至晚各自回寨内安歇。 江鸿飞借着酒劲,又去敲高梁的房门。 可结果却是,高梁仍就不给江鸿飞开门。 后来,玫瑰偷偷跑出来跟江鸿飞说:“娘子快坚持不住了,寨主再多来几次,必能成就好事。” 江鸿飞听得高兴,把玫瑰抱过来,一通猛亲,并且过足了手瘾。 直到高梁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在屋中喊道:“玫瑰。” 玫瑰才逃也似的回去了。 要是往常,江鸿飞也就就此打住,一个人去睡了。 可今天江鸿飞这酒喝得有点多,满脑子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脑中闪过一个跟天仙差不多的身影,江鸿飞掉头就来到了陈丽卿的房门前,然后敲响了陈丽卿的房门。 正准备睡下的陈丽卿,听见敲门声,问道:“谁啊?” 江鸿飞答:“我。” 一听是江鸿飞,陈丽卿这傻妞,毫无防备的就把房门给打开了,然后打着哈欠问:“找我作……” 不等陈丽卿把后面的“甚”字说出口,江鸿飞就吻上了陈丽卿。 陈丽卿的大脑立时就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也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 趁着这个劲,江鸿飞熟练地用脚一勾,就将陈丽卿的房门给关上了。 接着,江鸿飞就将陈丽卿顶在门上一通亲。 陈丽卿的侍女红玲见此,赶紧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给蒙上。 但没过一会,仔细看看,就能看见,红玲的被角被从里面掀起了一小块。 毫无经验的陈丽卿,没一会功夫,就被江鸿飞搞得任由江鸿飞摆布。 见此,江鸿飞这个情场老手哪能不知道,这个傻妞,自己拿下了? 谁想,江鸿飞高兴得太早了。 是。 江鸿飞搞定了陈丽卿。 陈丽卿的侍女红玲也选择了坐视江鸿飞和陈丽卿成就好事。 可是! 江鸿飞没有搞定老天。 将陈丽卿剥光了,江鸿飞才发现,陈丽卿今天高挂免战牌。 江鸿飞暗骂:“倒霉!”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这么抱着陈丽卿睡了一宿。 次日早上,江鸿飞悠悠地醒来,往边上一看,就见陈丽卿不见了,再看佣人床,红玲也不见了。 江鸿飞心下一惊:“这傻妞该不会叫我吓跑了罢?!” 江鸿飞始终觉得陈丽卿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真不敢保证,昨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陈丽卿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 江鸿飞赶紧穿上衣服去找陈丽卿。 谁想,江鸿飞刚出房门,就看见陈丽卿站在院中正对着朝阳进行吐纳,而红玲则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打着瞌睡。 见此,江鸿飞自我检讨:“我是不是关心则乱啊?这傻妞现在无依无靠,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没有我带着她,她又能去哪里?” 江鸿飞来到陈丽卿身边,才发现,这傻妞哪是在进行吐纳,分明是在装样子。 “修炼也作假?”江鸿飞打趣道。 陈丽卿睁开一只眼睛看了江鸿飞一眼,她雪白的脸蛋顿时就变得通红,而且这红色迅速向下蔓延到她雪白的脖颈上,江鸿飞估计,很快这红色就会蔓延到她那晶莹剔透的小脚丫上。 老实说,江鸿飞真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陈丽卿竟然也会害羞! 陈丽卿赶紧将眼睛闭上,又把头扭到一边,同时催促道:“你快走!奴家还未跟伱成亲,叫旁人看到奴家跟你睡了,成何体统,奴家还如何做人,快走!快走!” 见此,江鸿飞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在陈丽卿通红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这回陈丽卿反应挺快,她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下子跳出去十几丈远,随即就像做贼一般,赶紧四下张望! 江鸿飞笑笑,转身离开。 吃过早饭,江鸿飞留下阮小七手下头目何成及五个喽啰,等文仲容、崔埜、乜恭带领回雁峰的喽啰收拾好行装,然后引回雁峰的人去水泊梁山入伙。 而江鸿飞则带着其他人及唐斌继续北上。 途中,陈丽卿找了个江鸿飞身边没有别人的机会,也就是江鸿飞独自一人进入草丛准备开闸放水时,来到江鸿飞身边,压低声音问:“奴家……会不会像她三个那样?” “???” 江鸿飞被陈丽卿问懵了:“甚么?” 陈丽卿急道:“就是,你那三个妾室,宋娘子、高娘子、王娘子!”,然后陈丽卿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她自己的肚子。 江鸿飞这才反应过来陈丽卿问的是她会不会像宋真儿、高幼娘和李师师那样怀孕? 江鸿飞是既好气又好笑:“我怎么你了,你就怀孕?!”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陈丽卿的母亲早亡,她是跟父亲陈希真一块长大的,有些东西当父亲的肯定没法教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懂也很正常。 江鸿飞有心逗逗陈丽卿,便说:“有可能。” 陈丽卿听言,神色顿时就垮了,她急得团团转:“完了完了!这还怎么藏啊,若叫我爹知晓此事,非得打死我不可……” ……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一日三餐(求订阅!求月票!) … 江鸿飞再三跟陈丽卿保证,只亲嘴是不会怀孕的,陈丽卿才停止焦躁不安。 接着,陈丽卿狠狠地剜了江鸿飞一眼! 陈丽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仿佛在责怪江鸿飞:“不会怀孕,你吓唬奴家作甚?有意思吗?!” 江鸿飞一点都没被陈丽卿的眼神吓到,反倒是觉得此时的陈丽卿有些风情万种。 江鸿飞一把就搂住了陈丽卿的小蛮腰。 陈丽卿吓得就跟做贼一样赶紧左右看看,生怕被别人看到这一幕。 江鸿飞扶住陈丽卿贼头贼脑的小脑袋,吻上了陈丽卿的朱唇。 陈丽卿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然后本能地按照昨天晚上江鸿飞教她的做出回应。 没一会功夫,陈丽卿就被江鸿飞吻得娇喘连连。 可就在这时,陈丽卿听见有人向他们这边走来,她连忙推开江鸿飞! 随即,陈丽卿脚下电弧一闪! 下一瞬间,陈丽卿就瞬移到了一丈外! 接下来,陈丽卿毫不犹豫地连续瞬移。 没一会的功夫,陈丽卿就瞬移出去了几百米远。 见陈丽卿被吓得完全不考虑自己的灵力消耗频频使用瞬移神通,江鸿飞笑得极为开心! 生活嘛。 无非两件事。 一日三餐。 其它的,全都不重要。 不多时,阮小七和邓飞就找了过来。 原来是江鸿飞出来的时间太久了,阮小七和邓飞担心江鸿飞出事,才过来看看。 江鸿飞放完水跟阮小七和邓飞回来时,就见陈丽卿早就回来了,她看都不敢看江鸿飞一眼,只顾跟他的侍女红玲说话,也不知她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主仆之间哪来得这么多话? 江鸿飞一行继续北上,两日后来到了沧州。 邓飞跟人打听柴进的庄子所在过后,引着江鸿飞一行来到一座宅邸。 江鸿飞放眼一看,真是一所极好的庄园。但见: 门迎阔港,后靠高峰。数千株槐柳疏林,三五处招贤客馆。深院内牛羊骡马,芳塘中凫鸭鸡鹅。仙鹤庭前戏跃,文禽院内优游。疏财仗义,人间今见孟尝君;济困扶倾,赛过当时孙武子。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无差役子孙闲。 邓飞上前敲门。 有庄客出来,见江鸿飞一行百余人,人人穿着光鲜亮丽,不论男女,全都长相不凡,又都骑有好马,哪能不知道来了大人物? 庄客拜道:“不敢动问尊客高姓大名?” 邓飞答道:“我家哥哥乃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 庄客忙道:“莫不是山东盖神佛、天大圣?” 邓飞笑道:“正是。” 庄客赶紧又客气三分:“大官人常说起江寨主大名,只怨怅不能相会。既是江寨主到了,小人斗胆做主,叫众位先进来。” 说话间,庄客就将大门打开,并叫人赶紧去通知柴进,说山东第一好汉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到了。 当下庄客便殷勤地引领江鸿飞一行进入柴进的庄子,又将江鸿飞等人引到院中的待客亭休息,说道:“江寨主及众位好汉且在此亭上坐一坐,待小人去迎一迎大官人。” 江鸿飞笑道:“好,麻烦管事了。” 说话间,江鸿飞就将一块灵石放在庄客手上。 庄客一摸就知道,这块灵石最少有十缗。 霎那间,庄客立即就变得更加殷勤,他大喊:“速速去给贵客上好茶!”,接着拜辞,亲自去跟柴进汇报。 江鸿飞一行人在亭中坐了没一会,就有人端来了上好的灵茶。 不久,只见柴进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地从后院跑将出来,然后径直来到亭子上与江鸿飞相见。 见到江鸿飞,柴进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想杀柴进!天幸今日甚风吹得到此,大慰平生渴仰之念。多幸,多幸!” 江鸿飞也拜在地下,说道:“若无大官人当日资助王伦贤弟,哪有我水泊梁山今日,特来探望大官人。” 柴进扶起江鸿飞,口中说道:“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贵兄来了我这里。” 柴进此时满脸堆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欢迎江鸿飞到来。 江鸿飞见此,冲阮小七招招手,说道:“此来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江鸿飞话音一落,阮小七就带着四个喽啰托上来了四个托盘。 这第一个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对西海夜珠。 这对西海夜珠,晶莹剔透,个大浑圆,一看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第二个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对灵兽玳瑁。 这对灵兽玳瑁,观其大小,晶亮程度,至少是数百年的灵兽玳瑁。 这第三个托盘上放着的是灵器金玉鞍。 这个马鞍,做工极其精美,用鬼斧神工来形容都不为过,更难得的是上面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宝物。 而这第四个托盘上放着的则是一个锦盒。 奇怪的是,这个锦盒中的宝物没像另外三件宝物那样露出来。 不用说,锦盒中的宝物肯定是四件宝物中最珍贵的。 柴进是有钱,宝物也不少,可那也得看跟谁比。 要是跟赵佶相比,那柴进就是一个穷鬼了。 而江鸿飞手上正好有一些赵佶的私人财物。 实际上,除了最后一个锦盒里的东西,其它三样东西,在江鸿飞这里都很寻常。 不过在柴进眼中,江鸿飞的这些礼物,已经不能说是贵重了,而是有灵钱也难以买到的宝物。 柴进连忙推辞:“兄长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弟实不敢收纳。” 江鸿飞说:“大官人请听小弟一言。小弟乃不懂风雅粗人。这几样宝物在小弟这里,早晚会将其变现,换成天材地宝用以修炼,或者用来发展山寨。其它三样倒还好说,这第四样宝物,若是卖了,未免有些可惜,尤其是对大官人而言。” “这……” 听江鸿飞这么说,柴进不免有些迟疑! 实际上,江鸿飞送给柴进的这些礼物,确实价值不菲,但也真没到价值连城的地步,只是它们确实是有灵钱也不容易买到。 所以,江鸿飞说得没错,这些东西要是让江鸿飞拿出去卖了,确实有点暴殄天物。 见柴进犹豫了,江鸿飞笑着说:“大官人不妨打开锦盒看一看。” 柴进听言,带着深深地疑惑,将锦盒打开。 结果,柴进直接怔在了当场! 只见锦盒中的是一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宝光四射的天蓝色瓶状灵器。 如果是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这件精美的灵器,就算认出来了,也顶多是震惊这个绝世珍宝竟然出世了,绝不会像柴进这样反应这么大。 你道为何? 首先说这件灵器是什么。 它正是那诸窑之冠、也是诸多烧制灵器的开山鼻祖柴窑。 这个世界有六大烧制灵器,柴、汝、官、哥、钧、定。 六种烧制灵器,第一便是柴窑,排在这个世界五大名窑之前更名贵的烧制灵器。 关键,这柴窑是柴进的先祖柴荣下令烧制的灵器。 因为柴荣只在位五年时间,当时又是战火纷飞,他下令烧制的柴窑灵器可谓是少之又少。 于是,传世的柴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价格都快被炒到天上去了。 就这,你有钱,没有机缘,也买不到。 江鸿飞的这个柴窑,可不是赵佶的私人财物,而是李师师的,据李师师说,是泉州的一个衙内为博她一笑,送给她的。 柴窑对柴家子弟,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这也就难怪,柴进看到这个柴窑灵器瓶,激动得不能自已。 过了好半晌,柴进才恢复平静,他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兄长有心了,柴进铭感五内。” 江鸿飞将柴进扶起来:“诶,大官人太客气了,些许外物罢了。” 当初,柴进只是给了王伦五百缗灵钱,这种事,柴进每年都会干它个百八十次,多的给几百缗,少的给几十缗,全当是玩了,柴进也从来没想过回报。 关键,这灵钱,柴进给的还不是江鸿飞,而是王伦。 也就是说,江鸿飞完全可以不认这个账,让王伦还柴进这个人情便是。 结果,江鸿飞竟然送给柴进这么大一份回礼。 老实说,这让从来没欠过别人只有别人欠他的柴进,感动的同时,又很不自在。 柴进连忙喝叫伴当:“速速收拾最好的客房,安排我兄长并伴当歇处,快备上宴!” 言毕,柴进便携住江鸿飞的手,入到里面正厅上,又亲自招待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分宾主坐定。 柴进道:“不敢动问,闻知兄长在济州替天行道又多惩治江湖败类,如何得暇,来到荒村敝处?” 江鸿飞答:“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灌耳。虽然节次收得华翰,只恨繁忙无闲,不能前来相会。近日忙里偷闲,便来看望大官人,顺便去北地买些灵马,发展山寨。” 一听江鸿飞是来买灵马的,柴进心想:“此次欠了他不小人情,不如我动用关系,为他买上一千匹好马,还上他这人情,不然我岂不叫江湖朋友耻笑?” 江鸿飞又说:“只是不知小弟这身份方不方便在大官人府上小住几日?” 柴进听罢笑道:“兄长放心!兄长便是做下十恶大罪,既到敝庄,亦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便是那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柴进也敢藏在庄里。” 柴进都这么说了,江鸿飞也就顺着柴进的话说道:“那小弟便叨扰大官人几日。” 柴进立即殷勤地安排江鸿飞一行洗浴。 随即让人准备了上百套崭新的男女衣服、巾帻、丝鞋、净袜,教江鸿飞一行出浴换了旧衣裳。 江鸿飞一行洗了浴,都穿了新衣服。 庄客、侍女自把江鸿飞一行的旧衣裳,送在歇宿处。 此时柴进已经备下了极其丰盛的筵席。 柴进亲自去将江鸿飞一行请入宴,又叫了十数个近日来到庄上的庄客以及庄上的几个主管作陪。 宾主坐定后,柴进频频跟江鸿飞举杯,那十数个庄客,以及几个主管,也极为热情地招待江鸿飞带来的众位水泊梁山的头领。 甚至就连江鸿飞带来的亲卫,都得到了柴进庄上的人的周到招待。 酒至半酣,江鸿飞和柴进互诉仰慕之情。 看看天色晚了,柴进叫人点起灯烛,还要继续跟江鸿飞吃酒。 江鸿飞推脱不过,只能借尿遁出去歇息一下。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离席,也是想出来找一下武松。 这个时间,武松应该在柴进庄上。 可今天来作陪的一众庄客中,根本就没有武松,都是一群只会溜须拍马、自吹自擂、没有什么真本事的家伙。 其实,江鸿飞来柴进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收武松的。 武松不在,江鸿飞哪有心情跟这群毫无价值的小角色喝酒?他又不是嗜酒如命跟谁都喝的酒鬼。 见江鸿飞起身去净手,柴进赶紧唤过一个庄客,点一碗灯,引领江鸿飞去东廊尽头处的恭房净手。 在庄客的引领下,江鸿飞望东廊走去。 路上,江鸿飞问庄客:“贵庄可有一位从清河县来得名叫武松的好汉?” 庄客一怔,不答反问:“寨主怎知那厮在我庄上?” 江鸿飞一听武松真在这里,立即催促道:“速带我去见武二郎!” 至于庄客的问题? 笑话,谁问江鸿飞都回答,那江鸿飞也太掉价了。 江鸿飞可是柴进都盛情招待的贵客,而且江鸿飞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佬,庄客哪敢怠慢? 庄客立即引着江鸿飞来到一处看起来都快塌了的小屋前,说道:“那厮就住在这里。” 江鸿飞真没想到,柴进这么漂亮的庄园中,竟然还有一间这么破旧的小屋。 江鸿飞更没想到,武松这样的英雄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如今,江鸿飞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柴进一生到处撒钱,上了梁山后,却连一个给他跑腿的人都没有。 而跟柴进身份差不多的卢俊义有燕青,李应有杜兴,只有柴进是光杆司令,干什么都得自己亲力亲为,最后为了立功,柴进不得不亲自打入方腊集团内部。 只因柴进真是有眼无珠,不识英雄好汉,将金钱和时间全都花在了那群只会溜须拍马、本事不济、人品也不行的家伙身上。 江鸿飞暗自摇摇头,双手一推,打开了困住一头猛虎的狗窝…… ……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你们加一起也抵不过一个武松(加更到位!) … 武松。 有勇,打虎。 有谋,惩罚潘金莲、西门庆。 有智,躲过母夜叉孙二娘的暗算。 ——这里可是粗中有细的鲁智深都栽过跟头的地方。 在武大郎死之前,武松绝对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冷静睿智,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 如果武松诛杀了潘金莲、西门庆后,陈文昭没有从轻判罚武松,让武松自那时死去,那么武松一定是水浒里为数不多的真好汉之一。 ——在那之前的武松,虽然功名心很强,善于为自己打小算盘,但这些都不影响武松是一条真正的好汉。 武大郎死后,失去唯一至亲,同时又失去前途的武松,性格急转直下,开始自暴自弃,不问青红皂白地与卖人肉的张青结拜,沦为黑社会人员施恩的打手,嗜杀无度,甚至连妇孺都杀,成了一个纯粹的绿林人士,离真正的好汉越来越远…… 可惜! 可悲! 可叹! 其实——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从清河县回来后,江鸿飞有点后悔。 是。 武大郎对江鸿飞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 江鸿飞也不喜欢缺少自知之明的武大郎。 但换一个思路。 如果江鸿飞将武大郎招揽上水泊梁山,让武大郎当个厨子什么的,再给武大郎娶个配得上他的老婆,极为在乎武大郎的武松不就成了江鸿飞的囊中之物,早晚会上梁山吗? 而且,将武大郎弄到水泊梁山后,江鸿飞能照看着点武大郎,不让他出意外。 好吧。 武大郎死不死,江鸿飞真不在乎。 问题是,武大郎死了,武松再看不到当官的希望,就会黑化。 那样的武松,不是江鸿飞想要的。 所以武大郎不能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动了派人去将武大郎赚回水泊梁山的念头。 可江鸿飞转念又一想,现在的武松,应该不愿意落草为寇,他心中还有获取功名的强烈欲望,甚至就算犯了事,现在的武松想的也是接受朝廷招安。 ——宋江满脑子的招安思想,都是武松最先提出来的。 江鸿飞真不敢保证,这样的武松,会不会因为自己将他最看重的哥哥带进土匪窝里,而怨恨自己。 再者,江鸿飞考虑到,万一武大郎在自己手上出事了,那么十有八九就会彻底断送自己招揽武松的可能性。 江鸿飞又考虑到,自己实在太忙了,动不动就带兵出征,根本没时间亲自盯着武大郎,退一步说,就算自己不忙的时候,陪陪自己的那些貌美如花的小妾或者再收几个女人它不香吗?把时间浪费在武大郎身上,是不是有点太傻帽了?而将武大郎交到别人手上,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尽心尽力照顾“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的武大郎。 思来想去,江鸿飞最终还是打消了将武大郎这个烫手山芋接到自己手上的念头。 不过,江鸿飞放弃的只是武大郎,不是武二郎。 从实用角度上来说。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武松的实力肯定能达到一流炼气士的水平。 如果江鸿飞能得到武松,无疑会得到一员大将。 更难得的是,武松不仅有勇,还有智。 这样的武松,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步军头领。 除此之外,还有江鸿飞的个人情怀。 都来到水浒世界了,不收鲁智深,不收武松,不收扈三娘,呃……有点跑偏了。 总之,不收武松,对于江鸿飞这个水浒迷来说,那肯定是不完美的。 所以江鸿飞这次来河北的目标之一就是收武松。 如今,武松就在自己面前,江鸿飞多少还有点小激动。 破屋的门打开,江鸿飞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上穿着单衣、坐在一条破褥子上、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大汉。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山中猛虎,见时魄散魂离;林下强人,撞着心惊胆裂。 江鸿飞再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条好汉。但见: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是武松,没错。” 江鸿飞知道,自己真的见到自己上次在清河县没见到的武松了。 武松冷冰冰地说:“你是何人?也是来羞辱洒家的?” 江鸿飞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很少跟聪明人说谎,因为那有可能会自取其辱。 而武松就是一个聪明人。 所以江鸿飞抱拳道:“小可江衍,不久前曾去过一趟清河县,在那里听说武二郎端的是一条好汉,今日闻听武二郎在此,特来结识。” 武松听言,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立时散去,他连忙挣扎着起身,拜道:“尊驾可是那位惩治了张大户的盖神佛、天大圣?” 这回轮到江鸿飞诧异了,问道:“二郎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确认眼前之人真是他想结识的江鸿飞,武松有些激动地答道: “小弟今日遇到一个自清河县而来的乡人,他对小弟言,小弟误以为打死那人,并没有死。又与小弟说了几件乡中发生的江湖大事,其中便有哥哥惩治张大户一事。小弟还想着,他日见到哥哥,定要好好谢谢哥哥,不想这么快就叫小弟得偿所愿!” 江鸿飞有些诧异:“哦?二郎因何谢我?” 武松道:“那潘小娘子,小弟也有所耳闻,乃清河县数一数二的美人,岂是我大哥能配上的?那张大户倒赔房奁,不要我大哥一文钱,白白地将潘小娘子嫁与我大哥,分明是拿我大哥作践潘小娘子。此事,非但会害了潘小娘子,亦会害了我大哥。试问,任谁看到我大哥这样的人物娶到潘小娘子那样的娘子,会不动心勾引?若我大哥肯放潘小娘子离去,还则罢了;若我大哥舍不得潘小娘子,那奸夫淫妇势必会害我大哥性命。哥哥带走潘小娘子,阻止此事发生,等同于救我大哥性命。武松自然要感谢哥哥。” 江鸿飞很欣慰:“这才是我心中的好汉武松,睿智,理性,明辨是非,恩怨分明。” 江鸿飞伸出手准备将武松扶起来。 可江鸿飞的手刚抓住武松的胳膊,就愕然发现武松的胳膊滚烫! “武松在发烧?!”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问:“二郎,你病了?” 武松苦笑:“今日知晓那人未死,小弟便想回乡去寻我大哥,不想却染患疟疾,不能动身回去,才不得不又回到这里将养。” 江鸿飞看了看这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再看了一眼武松身上的单衣,心想:“在这个深秋季节,你这样,又怎么能不病?” 江鸿飞抓住武松的胳膊,边带他往外走、边说:“我带贤弟去见柴大官人,叫他找医师为贤弟治病。” 武松有些抗拒:“小弟不愿欠他人情,不如算了。” 江鸿飞知道,武松虽然谈不上怨恨柴进,但别看他在柴进这里住了近一年时间,却不会因此念柴进半点人情。 这其实也不怪武松。 原来武松初来投奔柴进时,柴进像对待其他来投柴进的人一样接纳管待武松。 可柴进庄上的庄客知道武松英雄,本事比他们强,如果让柴进知道了武松的本事,他们可能就没得混了。 于是柴进庄上的庄客便孤立武松。 一次柴进庄上的所有庄客一块吃酒,有庄客挑衅武松,武松年轻气盛,又借着点酒劲,便揍了那几个庄客。 从那以后,就更没有庄客跟武松来往。 这些庄客还到柴进面前说武松的坏话。 柴进虽然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但他不能体察人情,另外,柴进也是看人下菜,对待江湖人士并非一视同仁,而是分个三六九等,说白了这其实就是势利。 而此时的武松,尚未打虎,也没有“鸳鸯楼”、“狮子楼”、“快活林”这些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名气,柴进肯定不知道武松的真本事,只将武松当作一般江湖人、“食客”。 加上没有人说武松的好话。 武松又没有机会展示他自己的本事。 柴进虽然不赶武松走,却也就是只给武松提供个食宿,怠慢武松。 柴进的态度被柴进庄上的人看在眼里,那些庄客又贿赂柴进庄上的管事,武松自然而然地就被安排到这间柴房里居住了。 而武松以为自己犯下了大案,离开柴进的庄子,就会被官府捉了去,才一直隐忍不发。 别的不说,只看武松病了,都没有人给武松请医师瞧病。 伱让武松怎么领柴进人情? 尤其是现如今武松已经知道他自己没事了的情况下。 不需多说,只要武松的病好了,武松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柴进的庄子,以后跟柴进老死不相往来。 江鸿飞猜到了武松的心思,笑着说:“算我的。” 武松明白,江鸿飞这是接下了这段因果,欠也是江鸿飞欠柴进的,跟他武松没关系。 如此一来,已经病得头重脚轻的武松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江鸿飞的引领下,武松踉踉跄跄地跟着江鸿飞来到众人喝酒的地方。 人还没进屋,江鸿飞就大声说道:“大官人,你这里有武二郎这等好汉,怎么不介绍小弟认识,怕小弟横刀夺爱不成?” 说话间,江鸿飞就抓着武松的手臂走了进来。 见到武松后,柴进明显怔了怔。 反应了一下,柴进才认出来,江鸿飞抓着的大汉是他庄上的庄客武松。 柴进忙迎了过来,问道:“兄长认识武松?” 江鸿飞说了一句让武松感激他一辈子的话:“天下谁人不识好汉武二郎?我说句大官人不爱听的话,大官人庄上庄客虽多,但加到一起,亦抵不过一个武松!” 江鸿飞此言一出,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脸色全都变得很不好看。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敢发作。 你道为何? 只因江鸿飞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佬,手下全都是敢打敢杀的亡命徒,关键江鸿飞如今偌大的名声有很大程度就是杀出来的。 这么说吧,别看江鸿飞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江湖人士会怀疑,他们得罪了江鸿飞,还能活着。 因此,柴进庄上的这些欺软怕硬的庄客明知道,江鸿飞在踩他们抬武松,他们也得受着,不然搞不好直接血溅当场。 而武松则终于出了他已经憋了快一年的这口恶气。 江鸿飞对柴进说:“大官人,快安排人伺候我兄弟沐浴,再给我兄弟换身好衣服,对了,我兄弟染患上疟疾,速派人请位医师为我兄弟医治。” 在柴进看来,他庄上的所有庄客加一起,也比不上江鸿飞。 所以,柴进二话不说,就去照办。 很快,武松就沐浴更衣出来。 柴进再一看气质大变的武松,立时就明白了,他看走眼了,错过了一条真正的好汉。 医师给武松诊治过,又看在江鸿飞给了他一大把赏钱的份上亲自去为武松煎药。 等待煎药的过程中,江鸿飞问医师:“我兄弟可否吃酒?” 医师答:“不妨事。” 江鸿飞一听,立时拉着武松去跟柴进等人喝酒。 这回,江鸿飞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跟柴进喝酒,而是在继续跟柴进喝酒的同时,频频跟武松喝酒。 这看得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对武松嫉妒不已! 要知道,在此之前,柴进庄上的一众管事和庄客也都来敬过江鸿飞酒。 可结果却是,要么江鸿飞象征性地喝一点,要么就有梁山好汉给挡下了。 再看现在,江鸿飞对武松,几乎跟对柴进差不多,绝对是来者不拒。 这些庄客哪能不嫉妒武松? 而武松见江鸿飞对他跟对柴进一般无二,对江鸿飞更加感激,也频频敬江鸿飞酒。 谁也没想到的是,武松一通狂饮,过后又喝了一碗医师煎好的灵药,睡了一大觉,病竟然就好了…… ……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如此笼络,谁能抗拒(求订阅!求月票!) … 灵空山。 江鸿飞一行,以及柴进并他庄上的庄客,此时在林中狩猎。 只见,唐斌拉弓搭箭,果断出手! 下一瞬间,一只别说是常人,就是寻常炼气士,都捕捉不到跑动轨迹的妖鹿,就被唐斌射中了脖颈,应声而倒! 看到这一幕,柴进叫好的同时,不禁在心中苦笑不已! 前几日,江鸿飞为了抬举武松,狠踩了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 众庄客当时虽然敢怒不敢言,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在那之后江鸿飞对武松更好。 喝过酒以后,江鸿飞直接留武松在他住的西轩下做一处安歇。 次日起来,柴进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江鸿飞,江鸿飞让武松坐在了自己下首,新加入水泊梁山的唐斌以及那么多响彻江湖的梁山好汉都得往下排。 武松病好了,不想再在柴进家寄人篱下,想要回乡。 江鸿飞不准,言最多三二月,自己也回山东,到时候一块回去,叫武松先陪自己在河北游玩一段时间。 武松哪能拂了江鸿飞的面子? 自那以后,江鸿飞走到哪,都带着武松,带挈武松的意思,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这让柴进庄上的庄客无不嫉妒武松。 可这些庄客知道,比拳脚也好,比兵器也罢,他们真不是武松的对手。 不过,一些庄客知道,武松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武松不懂骑射。 根据武松的这个弱点,这些庄客一块去攒落柴进邀请江鸿飞去狩猎。 他们打的主意是,一来让不懂骑射的武松出一出丑,二来让江鸿飞看一看他们的本事,好叫江鸿飞知道他们不是江鸿飞说得那样一无是处,为他们自己找回点面子,省得以后他们在江湖上行走时,被人拿江鸿飞所说的“柴进庄上的庄客虽多,但加到一起,亦抵不过一个武松”来笑话他们。 经过较多的接触过后,柴进虽然知道他怠慢了好汉,但也觉得,江鸿飞说,武松一人便胜过他庄上的所有庄客,有些夸张,也让他有些没面子。 柴进忍不住去想:“那岂不是说,我收留了一群废物在身边,唯一投到我庄上的好汉,我还有眼无珠没看出来,给错过了?” 所以柴进也乐得让自家庄上的庄客找回这个场子。 就这样,柴进答应了庄客的请求,邀请江鸿飞去河东的灵空山狩猎。 江鸿飞正想去河东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赚一两个田虎手下的猛将或者人才去水泊梁山,自然答应柴进的邀请了。 答应后,江鸿飞扭头对武松说:“二郎,明日为兄带你去河东转转。” 不想,武松听言,却满脸尴尬! 这要是换成别人叫武松骑马,武松铁定会说:“我又不是脚小,为何要骑马?” 可让武松骑马的却是武松最敬重的江鸿飞,武松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实不敢瞒哥哥,小弟没骑过马。” 江鸿飞笑道:“没骑过,就去骑,你武二郎何等聪明,难道还怕学不会骑马?” 随后江鸿飞对阮小七说:“小七,将我的马牵来,再将史大郎喊来。” 在阮小七去牵马和去找史进的时候,江鸿飞小声对武松说: “我与小七原来也不会骑马,我一想,我一个山大王,小七一个亲军头领,我二人不会骑马怎么成?于是,我和小七便带了两匹马,去山里练习骑术。我二人初骑时,摔惨了,还跑了一匹灵马,不过连摔了两天,我二人便学会了骑行,此事我一直没跟旁人说过,就我和小七知晓,你千万别给我们说出去。” 见江鸿飞连这样的糗事都不瞒他,武松顿时就跟江鸿飞更亲近了! 而且,之前武松之所以不受柴进待见,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别的庄客可以陪很喜欢狩猎的柴进去狩猎,而武松因为不会骑马,一听柴进要去狩猎,就往后躲。 ——这样一来,首先武松不能陪柴进玩耍,哪能有跟柴进亲近的机会;其次便是,武松连骑马都不会,难免被柴进以及其他庄客小觑,觉得武松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村夫,看不起武松。 有了江鸿飞的鼓励,又想起之前他因为不会骑马在柴进庄上遭受的冷遇,武松下定决心:“小弟学!” 这时,阮小七和史进牵着江鸿飞的那匹通体漆黑的北地大马过来。 江鸿飞接过自己的马缰绳,将之转交到武松手上:“送贤弟了。” 武松是不会骑马,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灵马的价格。 就江鸿飞的这匹北地大马,仅看长相和神骏程度,就知道,没一两千缗灵钱,肯定买不来。 关键,好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说伱有灵钱,就能买到。 可江鸿飞却连眼都不眨,就将这匹有灵钱也难以买到的好马送给他武松了。 说老实话,武松真是受宠若惊。 武松连忙推辞:“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弟……” 江鸿飞笑着打断武松:“贤弟跟为兄客气作甚,为兄难道还能缺马?” 武松是个精细人,刚刚江鸿飞说将自己的灵马送给他时,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阮小七和史进明显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由此,武松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是不缺马,但像这样的好马,肯定也不多,否则,一个是江鸿飞的亲军头领,一个是水泊梁山马二军的统兵头领,不可能露出羡慕的神色。 江鸿飞又说:“我们明日便要去河东狩猎,你若没有足够的动力,安能在一天一夜间学会骑行?为兄这马送给你,增加点你学会骑马的动力。” 江鸿飞都这么说了,武松也不想让柴进庄上的那些庄客看他笑话,所以冲江鸿飞一拜在地:“恁地,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江鸿飞又将手搭在史进的肩膀上,对武松说道:“史大郎的骑术在我水泊梁山名列前茅,你好好跟他学,务必在明早之前学会骑行。” 史进作为水泊梁山的马军头领,骑术自然没得说。 而且,史进为人义气,也不愿意看到武松明日被小人笑话,因此对武松倾囊相授。 而武松憋着一口气,肯定拼命练习,怎么摔都不放弃。 加上武松聪明,学东西快。 就这样,仅用了一天加半宿,武松就学会了骑行。 转天,武松骑着江鸿飞神骏的高头大黑马出现时,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全都愕然不已! 而柴进见武松如龙、武松胯下的黑马如虎,人马合一,立时就盖过了他庄上的所有庄客,更加后悔: “端的是一条好汉啊!” 接着,江鸿飞骑了史进的雪白马在一众梁山好汉的簇拥下出现。 见此,柴进庄上的庄客立时就更酸了。 这谁还能看不出来,江鸿飞为了抬举武松,将自己的好马都送给武松了? 试问,谁不想江鸿飞这样的江湖大佬如此青眼相待? 不少庄客都心想:“行,有江衍捧着护着,你武松能在短时间内学会骑马,但你武松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射箭吗?这可是没有数年的功夫,根本无法达到小成的本事,更何况是骑射了!” 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在狩猎的时候,好好表现一下,顺便在武松身上找回面子。 可狩猎一开始,这些庄客就悲哀地发现,他们提议狩猎,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都没用江鸿飞手下的水泊梁山的头领出手,仅是江鸿飞带来的那些亲卫中就有十几个箭术胜过他们这些庄客的。 其实细想想也正常。 江鸿飞的亲卫可是在一万多梁山军中筛选出来的,哪能没点东西? 而这些庄客,平时也就是狩猎一些没有多少妖力的野兽,而江鸿飞的亲卫,可是真的上过战场,真的射杀过那些炼气士,双方的实力有可能在一个水平线上吗? 等到江鸿飞、柴进这两伙人遇到妖力强大的妖兽,这些庄客就更白费了。 而这时,新加入水泊梁山的头领唐斌,开始展露身手。 这一整天时间,江鸿飞、柴进这两伙人一共遇到了三只妖力不弱的妖兽,结果都被唐斌给射杀了,而且全都是一箭毙命。 见此,柴进庄上的庄客彻底老实了,他们终于知道什么是箭术高手了。 踩武松? 那也得拿出让人信服的手段才行。 不然,不就成了菜鸡互啄? 柴进见唐斌如此英雄,生出喜爱之意,他不吝夸赞:“原来只知拔山力士武技、神通强大,不想箭术亦如此了得!” 唐斌谦虚道:“小弟这只是雕虫小技,在真正的箭术高手面前,不值一提。” 柴进的箭术其实也不错,虽然比不上唐斌,但肯定比他庄上的那些庄客强多了,他以己度人,觉得唐斌应该就是顶级的箭术高手,这个世界不会有比唐斌更厉害的箭术高手了。 所以柴进说:“贤弟莫要自谦。” 唐斌摇摇头:“据小弟所知,至少有两人的箭术定然不在小弟之下。” 柴进很好奇地问:“他二人是谁?” 唐斌道:“一个是青州清风寨的寨主小李广花荣,此人的箭术已然登峰造极,绝对的箭无虚发。” 柴进一拍自己的额头:“贤弟不说,为兄倒是将此人给忘了,据说他的箭术已近神技,不知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接着柴进又追问:“另一个是谁?能跟小李广相比?” “另一个姓‘庞’,名‘万春’,江湖上都称他为小养由基,箭术亦是登峰造极,箭无虚发,只是不知他二人谁箭术更胜一筹。”唐斌说。 “这小养由基,为兄还真未听说过,他是甚么跟脚?”柴进问。 “他是南方江湖的箭术高手,在江南好大的名气,只是我北方人多不知他威名。”唐斌说。 柴进和唐斌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陈丽卿,听了唐斌所说的,压低声音问江鸿飞:“他二人的箭术与奴家相比,谁更胜一筹?” “你三人的箭术在伯仲之间。”江鸿飞答。 陈丽卿的眼睛一亮,想找个机会跟花荣或者庞万春比试一下箭术。 谁想,江鸿飞仿佛是陈丽卿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直接给陈丽卿下了禁令:“不许你找他二人比箭。” 陈丽卿不满道:“为何?” “你三人比箭,若想分出胜负,必定非死即伤,我不想看你香消玉殒。”江鸿飞直言不讳道。 陈丽卿一听,是因为江鸿飞舍不得她死在花荣或者庞万春的箭下,才不允许她去挑战花荣或者庞万春的,心中不由得一甜! 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腥风! 霎那间,周围的飞禽走兽集体四散而逃! 经常狩猎的柴进见此,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必有强大妖兽望这里来了!” 说这话的同时,柴进从一个庄客手上接过他的穿心透骨点钢枪,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江鸿飞等人也各自戒备起来。 不多时,只听见一声仿佛能震碎人心神的熊吼声“嗷~~”得响起! 紧接着,一只足有三四个人高的巨大黑熊,以一个江鸿飞用上灵眼才勉强看清的速度迅速向他们这边冲来! 柴进见了,大惊:“是妖熊罴!快逃!” 说话间,柴进就想拔马逃走! 可柴进眼角的余光一看,就见江鸿飞等梁山好汉全都没动。 柴进刚想说:“罴的速度极快,防御力也极为惊人,攻击力更是不输寻常妖虎,不是咱们能力敌的,快走!” 可不等柴进这些话说出口,唐斌就已经张弓搭箭,对着罴连射了三箭。 然而,唐斌射出去的这三箭,竟然全都被无比灵活的罴给躲开了。 罴似乎被唐斌射出去的这三箭给惹怒了,径直向着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人冲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三支利箭带着电弧声以在场之人谁都没有看清的速度射了出去! 下一瞬间,这三支利箭全中! ——一支射中了罴的左眼,一支射中了罴的咽喉,还有一支在罴翻身之际射中了罴的心脏! 刚刚还凶猛无比,有着团灭江鸿飞、柴进两伙人气势的罴,“轰隆”一声,砸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见到这一幕,就连唐斌都被震惊到了! “谁的箭法如此了得?!” 众人全都向刚刚箭射出去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一个长得跟天仙一般的小娘子正放下她手中的桦皮鹊华塔渊弓…… ……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女飞卫陈丽卿(求订阅!求月票!) … 陈丽卿放下桦皮鹊华塔渊弓,看向江鸿飞,露出一个“快表扬我”的神情。 不想,江鸿飞却说:“你是仗着桦皮鹊华塔渊弓的加速禁制、雕翎狼牙箭之利才射杀了这只妖熊,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叫你做到了唐斌贤弟都未能做到的事?” 江鸿飞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全都能听见。 陈丽卿的俏脸有点挂不住了,她想说:“没有这宝弓、宝箭,奴家亦能射杀这只妖熊,不然你去找一只一般无二的,奴家再射杀给伱看!” 可不等陈丽卿这想说的话说出口,陈丽卿就看见江鸿飞给她递过来了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 陈丽卿赶紧将想说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这时,唐斌开口道:“哥哥无须维护小弟颜面,陈小娘子的箭术远在小弟之上,即便她用小弟手上的弓箭亦定能射杀这只妖熊,小弟虽然本事不济,但这点气度还是不缺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唐斌也看出来了陈丽卿那雕翎狼牙箭是宝物,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破了罴的防御。 可要知道的是,陈丽卿的第一箭就射在了罴的眼睛上。 罴的防御力是惊人,但这却不包括罴的眼睛。 事实上,罴的眼睛正是罴最大的弱点。 只不过,罴的眼睛小,其行动速度又极快,因此,别说是寻常的箭术高手,就是绝大多数一流的箭术高手,都很难射到全力奔跑时的罴的眼睛。 可陈丽卿一箭就做到了。 是。 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有加速的作用。 但懂的人都懂,正是因为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能增加箭射出去的速度,反而需要陈丽卿拥有更高明的箭术才行,不然根本控制不了这张宝弓。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拥有绝顶的箭术,使用桦皮鹊华塔渊弓还不如使用普通灵弓。 总之,唐斌看得分明,陈丽卿的箭术远在他之上,应该可以跟花荣和庞万春一较高下。 这也让唐斌开了眼,知道他的箭术跟绝顶箭术高手之间的差距。 同时,这也让唐斌不敢小觑梁山好汉。 “江衍哥哥身边的一个小娘子尚且如此了得,名满天下的梁山好汉中岂能没有绝顶高手?我一向自以为只输关胜等寥寥数人一筹,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这时,唐斌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陈丽卿一直没有动手射杀那些野兽、妖兽,实在是那些野兽、妖兽不值得陈丽卿出手,还有就是,江鸿飞故意给他展示自己的机会。 想明白了江鸿飞的苦心后,唐斌对江鸿飞更加敬重。 唐斌尚且如此,柴进和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就更傻眼了。 一直以来,柴进庄上的人都以为,高梁和陈丽卿,包括她们的侍女,都是江鸿飞的玩物。 有些人还因为江鸿飞出来拜访朋友还带着一大群女人而鄙视江鸿飞,认为江鸿飞不是好汉,只是一个好色之徒。 如今这些庄客才知道,江鸿飞的一个玩物就能吊打他们所有人。 这回,这些庄客立时就更加畏惧身边卧虎藏龙的江鸿飞了,也彻底打消了招惹江鸿飞的念头。 而柴进也看出来了,虽然他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大佬,但跟江鸿飞相比,他差得实在是有点多啊。 虽然唐斌说他不在乎被陈丽卿给比下去,但江鸿飞还是又给唐斌找了点面子。 “她绰号女飞卫,在箭术一途确实少有人能及,但在其它方面,应该是不如你的。”江鸿飞对唐斌说。 谁想,江鸿飞本意是想给唐斌找回点面子的话,却让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更加苦笑不已:“这个陈小娘子竟然还有跟拔山力士唐斌一较高下的实力?!” 此刻,很多人都在想:“江衍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个既十分美丽又强得不像话的小娘子?” 不想让唐斌沉浸在他不如陈丽卿这件事中的江鸿飞,转移话题道:“这妖熊的皮应当能炼制出几件不错的皮甲,谁去将它与我取来?” 不等江鸿飞的一众亲卫答话,柴进庄上的庄客就争先恐后喊道:“小人愿为寨主取这妖熊!”、“小人有膀子气力,一人便可为寨主取来妖熊!”、“俺来!”…… 还有庄客也不答话,直接就奔着罴跑去。 见此,江鸿飞微微一笑,心想:“难怪柴进喜欢这些人,他们确实有眼色,还懂得争宠。” 这么多人去取一只死熊,江鸿飞又怎么能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扭过头小声对陈丽卿说:“旁人不知晓你甚么实力,我还能不知晓?我刚刚那番话是说给外人听的。” 其实,听了唐斌刚刚那番话,陈丽卿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江鸿飞的用意,所以她也压低声音说:“奴家晓得,你在笼络人……” 不等陈丽卿后面想说的“心”字说出口,只听见不远处一声爆呵:“竟敢抢洒家的罴,你这厮们真是活腻了!” 紧接着,柴进庄上的那几个去取罴尸的庄客就纷纷骂道:“这厮好无道理,这只妖熊分明是我家陈小娘子射杀,与你有何干系?”、“你这厮休要胡搅蛮缠,不然莫怪我几个不客气!”、“与他费甚么话,给他点教训!”…… 等江鸿飞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极其雄壮的大汉,一拳一个将他身前的庄客全都打倒了。 若仅仅只是如此,武松肯定不会出手。 ——嫉恶如仇的武松,巴不得柴进庄上的庄客全都被人打死。 可这个大汉在打倒一众庄客后,竟然抓起罴尸抗在肩上,想将罴尸带走。 这武松如何能答应,他跳下马,只两个起落就来到了大汉身后,一把就抓住了罴尸的一只脚:“将妖熊留下!” 武松满以为,凭他的力气,肯定能将罴尸给抢回来。 哪成想,几乎使出全力的武松,竟然没能拽动罴尸。 那边,大汉也是心下一沉! ——他也没想到,武松的力气这么大,竟然没被他拽翻! 大汉回身就是一脚,直踹武松的中门! 见大汉抢罴尸在先,现在又敢先动手,武松哪还能留手? 武松一拳就捣中大汉踹来的大脚! 下一瞬间,武松倒退了差不多十步,大汉也前冲了十来步! 仅这一击,武松和大汉都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生平大敌。 武松的双拳迅速铁化! 而那大汉,扔下罴的尸体,整个身体迅速膨胀,尤其是他的双臂变得粗大了一倍有余! 武松和大汉谁都没有废话,几乎是同时冲向了对方! 很快,双方便斗到一起! 初一交手,不论是武松,还是大汉,竟然都选择了先试探对方的实力,他们通过快速的移动和灵活的脚步来寻找对方的破绽,同时不断地变换位置,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击倒对方。 随着战斗的进行,武松和大汉都不得不拿出来真实的本事。 武松知道大汉难斗,使出了他的神通玉环步巧妙地躲开了大汉的全部攻击,与此同时以可开山裂石的铁拳暴风骤雨一般攻击大汉。 而大汉则凭借他坚如磐石的力量和稳如泰山的身法,顶住了武松如风似雨的攻击,同时以他那势大力沉的拳头进行反击——大汉的攻击如同山岳一样坚实而有力,每一拳都带着极其厚重的力量,让力大无穷的武松有时都不敢硬接。 在这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武松和大汉就像两只恶兽,一上一下,似云中龙斗水中龙;一往一来,如岩下虎斗林下虎。 看武松与大汉斗了近百回合,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全都忍不住暗自吞着口水,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乖乖,我们原来只知晓武松厉害,不想竟厉害到这种程度!若不是他怕失去了庇护之地,只怕我们这些人加一起也不够他杀的,难怪江衍会说,我们这些人加一起也抵不上他!” 柴进看武松这么厉害,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他是这样一条好汉,我定然以礼相待他!” 老实说,此前对于江鸿飞如此看重武松,梁山好汉中不是没有人在心中腹诽,这其中就包括刚刚成为梁山好汉的唐斌。 唐斌想不通,名声不显的武松,何德何能,也配江鸿飞对他这么好? ——这其实也是唐斌今天忍不住亮出自己的本事的原因之一。 如今,见武松的拳脚功夫如此了得,远在他之上,唐斌才知道,江湖上盛传的江鸿飞极有识人之明,绝非空穴来风。 至于江鸿飞,看得却不是武松,而是在拳脚功夫上竟然能跟武松打了近百回合的大汉。 江鸿飞心想:“又叫我遇到了一员猛将,老天真是眷顾我,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又看了一会,江鸿飞扭头对高梁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将他们分开罢。” 高梁听言,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两口飞刀便以丝毫不逊色陈丽卿射出去的那三箭的速度射向了武松和大汉。 此时,武松正想使出他的绝招鸳鸯脚打败大汉。 同时,大汉也在准备出奇招打败武松,取得此战的胜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松和大汉全都感觉遍体生寒,吓得他二人同时急退! 下一瞬间,两口飞刀便无声无息地钉在了武松和大汉刚刚站着的地方! 毫不夸张地说,也就是武松和大汉反应够快,身手够好,他们但凡反应差那么一点点、或者有那么一丝一毫地犹豫,他们都必中高梁的飞刀! 这使得武松和大汉虽然躲开了高梁的飞刀,但仍就心有余悸地向高梁看去,眼中都露出了深深地忌惮之色! 而柴进和柴进庄上的庄客见江鸿飞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手段同样了得,甚至有可能更厉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对江鸿飞的敬畏之情了。 动了招揽大汉心思的江鸿飞,趁这个当口,冲大汉说:“好汉且驻,这妖熊送你了。” 谁想,大汉却不领情:“这罴本来就是洒家的,要你送?” 武松不悦道:“你这厮好不晓事,这妖熊上现今还插着我家陈小娘子的雕翎狼牙箭,你却说是你的,好不知羞!” 大汉看了看罴尸上的三支雕翎狼牙箭,说道: “这罴是洒家先发现的,与它已然做过一场,它胸口吃了洒家一脚,见不是洒家对手,便没命似的逃了,若非你们坏事,洒家必能活捉它,多卖几十缗,如今这最值灵钱的罴皮都叫你们射破了,洒家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反来邀功,是何道理?” 可能是敬重武松这个跟他打平了的对手,又或者是畏惧实力深不可测的高梁,大汉按了按罴尸的胸口。 只见,随着大汉的按压,罴尸的胸口立时就塌陷了下去,明显是肋骨断了。 这说明,大汉并没有说谎。 就在武松和大汉争辩这只罴是谁的这段时间,江鸿飞和柴进联袂走了过来。 江鸿飞笑道:“此事易也,小可按照活熊的价格收了这只妖熊,好汉你看如何?” 大汉愣了一下! ——他想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做这亏本的买卖? 接着问道:“当真?” 江鸿飞手一番,几块灵气浓郁的灵石就出现在江鸿飞的手上:“可够?” 大汉从江鸿飞的手上只拿了两块灵石:“洒家从不占别人便宜。” “罴是你的了。” 说完,大汉就想转身离开。 “且慢。”江鸿飞叫住大汉。 大汉回过头问:“怎么,你反悔了?” 江鸿飞摇摇头,接着邀请道:“我们准备找个地方将这只妖熊烹了,吃顿好酒,好汉要不要一同吃几碗?” 妖兽和灵兽其实差不多,区别只在于,灵兽是人类养殖或者驯化的,而妖兽是野生的,具有野性和攻击性。 也就是说,食用妖兽和食用灵兽的效果相同,都有助于炼气士修炼。 关键,大汉见江鸿飞一行不像寻常人,江鸿飞出手也大方,觉得这可能是他出山的机会,便道:“去我家罢,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 ……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四大寇田虎(盟主加更!) … 大汉所谓的家,只是一间不太大的茅草屋。 所幸,大汉家的院子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江鸿飞、柴进两伙这近两百人。 大汉没有老婆、没有孩子,甚至没有父母兄弟,只一个人住在空灵山脚下,靠种地、打猎为生,算是一个庄家人、半个猎户。 为什么说大汉只是半个猎户? 因为大汉打猎,从不用弓弩、兵器,只凭拳脚。 大汉说,捉活得卖得更多,实际上他应该是用这种方式进行修炼。 忘记说了,大汉名叫卞祥,《水浒传》中,是田虎麾下大将,官拜右丞相太师,是田虎军中著名的上将。 在原著中,在河北军节节败退之际,田虎手足无措。文武多官计议,欲北降金人。卞祥挺身而出,叱退多官,力主坚持抵抗宋军。之后亲率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前往迎敌。 仅凭这一样,卞祥其实就值得江鸿飞招揽。 更何况,后来卞祥驻扎绵山,与花荣相持,被卢俊义率军从太原杀来,卞祥当不得二军夹攻,才大败亏输。 从这里不难看出,卞祥虽然出身低微,但他是具备一定的统兵能力的,其统兵能力甚至可以跟正规将领出身的花荣不分上下。 而如果只考虑个人战力。 两军阵前,卞祥与史进交手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花荣上前夹攻,卞祥又力敌二人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卞祥最出彩的一战莫过于斩杀淮西猛将酆泰一战。 原著如下描写:“西阵中酆泰大怒,舞两条铁简,拍马直抢山士奇。二将斗到十合之上,卞祥见山士奇斗不过酆泰,拈枪拍马助战。被酆泰大喝一声,只一锏把山士奇打下马来,再加一锏结果了性命,拍马舞剑来迎。怎奈卞祥更是勇猛。酆泰马头才到,大喝一声,一枪刺中酆泰心窝,死于马下。” ——山士奇可是林冲都看好的武将,跟林冲打了五十多回合,没分胜败。酆泰十回合阵斩山士奇,实力不可谓不强。所以,只能说一枪秒了酆泰的卞祥更强。 卞祥阵斩酆泰这一战,直有关公斩颜良的风范。 最后卢俊义亲自出马,与花荣两路夹攻才将卞祥生擒活捉。 而且,当时还是田虎的北军大败,卞祥处于乱军中,对卞祥的战力多少有点影响。 所以,单从战力上来说,卞祥虽然有可能达不到卢俊义那样超一流的水平,但肯定有梁山五虎将的水平,甚至有可能超过林冲、关胜那样的强五虎。 总而言之,在江鸿飞问出“敢问好汉尊姓大名”,卞祥说出“洒家卞祥,无名小卒一个”的那一刻,江鸿飞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招揽卞祥了。 卞祥烤肉的手艺极好,罴被卞祥烤得外焦里嫩。 让人没想到的是,卞祥家里还有大量的猴儿酒。 这猴儿酒几乎是江鸿飞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喝过的最好的灵酒。 同时,在卞祥将他家的猴儿酒全都拿出来招待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人的这一刻,江鸿飞就已经断定,卞祥动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不然,卞祥不可能掏光他的家底来招待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他刚认识的人。 当然,卞祥之所以如此盛情招待江鸿飞、柴进他们这两伙人,也是因为江鸿飞和柴进都报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卞祥看上的是江鸿飞,还是柴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柴进抢先一步拉着卞祥的手,大诉敬仰之情,招揽之意极其明显。 经过这几天的尝试,柴进也看出来了,他不可能挽回武松已经被他伤透了的心。 如今,看到一个可以跟武松solo的好汉,柴进真心想要招揽,省得他手下全都是酒囊饭袋,带出去是真丢人啊。 然而,尽管柴进将他祖宗都搬出来了,可卞祥还是无动于衷。 见卞祥没有投柴进的意思,一众梁山好汉才开始说起,江鸿飞带领他们四处替天行道,四方豪杰无不敬重梁山好汉,梁山好汉也同心协力,定然能做出一番大事,又说起晁盖一伙劫取生辰纲,事发了,无处可躲,最终来到水泊梁山,蔡京见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四下里又都是茫茫烟水,亦不敢来打。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唐斌有点恍惚:“我当时好像就是听了这些话,脑袋一热,就带着手下一众兄弟投得水泊梁山罢?” 果然! 卞祥听得无比向往,当下就冲江鸿飞一拜在地:“若哥哥不嫌弃小弟本领低微,小弟愿随哥哥去替天行道,做出一番大事!” 江鸿飞赶紧将卞祥扶起,热情地说:“贤弟好本事,我得贤弟,如刘备得关张,何愁不成大事?!” 见到这一幕,在场之人,除了柴进,包括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全都大喜! 而柴进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就招揽不到真正的好汉? 要知道,这次招揽卞祥,柴进真的做到了礼贤下士,而且为了胜江鸿飞一筹,他不仅说出自己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嫡派子孙,还说出他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卞祥在他这里,就算是犯了事,都没关系。 另一方面,江鸿飞虽然势大,但江鸿飞毕竟只是一个强人,赵宋朝廷早晚要围剿的对象。 可卞祥却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去投了江鸿飞。 “这到底是为甚么?” 其实,卞祥做出这样的选择,很简单。 首先就是,卞祥虽然只是庄家出身,但他极有抱负,不然,他也不可能三十多岁了,不娶妻,不生子,就是一心修炼和熟读兵法战策。 换而言之,卞祥一直在等着明主和出世的机会。 而别看柴进身份挺尊贵,还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但实际上,卞祥如果投了柴进,就只能陪柴进斗瞈走马,给柴进当个打手,或者是成为柴进对外炫耀的一样东西,就跟柴进得了一匹好马、一条好狗、一只好鹰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有大志向的卞祥,怎么可能选择投柴进? 事实上,别说是卞祥了,但凡是一个真正的好汉,都不会选择投柴进,当一个走狗的。 退一步说,就算真有好汉一时命蹇,去投了柴进,也只不过就是在柴进那里躲避一下灾难,过后,等到事消了,或是等到特赦,也肯定会离开柴进。 这其实也是柴进招揽不到真正的好汉的原因之一。 至于江鸿飞? 那就完全不同了。 有点眼光的人,得知江鸿飞的行事作风,就能看出来,江鸿飞是要干大事的。 而且,江鸿飞只用了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就横空出世,创下了偌大的名声,搞出来了一个不容任何人小觑的水泊梁山,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 试问,有抱负,有志向,有野心的人,在江鸿飞和柴进中选一个投,怎么会不选择江鸿飞选柴进? 大家酒足饭饱后,取出行军帐篷,在卞祥家里休息一晚。 次日早上,众人又吃了一顿烤肉。 饭后,卞祥收拾了一个很简单的行李,就亲手放了一把大火,将他家烧成白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跟江鸿飞走了。 …… 江鸿飞、柴进两伙人,随后来到威胜州沁源县,准备在这里补充一下所缺物资。 两伙人刚进入县城,迎面就碰到了一伙主要由猎户和一些江湖人士组成的庞大队伍。 柴进及他庄上的庄客随便看了一眼这伙人,就想继续往城里走。 可江鸿飞一行,见到这伙人后,却停了下来。 你道为何? 只因离这伙人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时,江鸿飞就看到,这伙人身上竟然全都没有灵气游溢出来。 也就是说,这伙近百人的队伍竟然全都是炼气士! 也就在这时,高梁压低声音提醒江鸿飞:“他们实力很强,其中一个实力可能在奴家之上,两三个实力不在武松、卞祥之下,其余不少人,都有不弱的实力。” 一伙人当中有这么多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怎么可能不让江鸿飞严阵以待? 更何况,这伙人当中,还有一个实力在高梁之上的炼气士?! ——比高梁还厉害的炼气士,那肯定得是卢俊义等超一流级别的炼气士,这样的炼气士,在水浒世界,绝对是屈指可数,他是谁?! 另外,最近收人很顺利的江鸿飞,心底还有一个奢望,那就是吞并这伙人。 江鸿飞觉得,如果自己能做成此事,那么这有可能就是水泊梁山完成的最大的一次“并购”! 所以江鸿飞停了下来。 一众梁山好汉见江鸿飞停了下来,自然而然地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柴进庄上的眼尖庄客,见江鸿飞以及一众梁山好汉停了下来,赶紧提醒柴进。 柴进这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也赶紧勒住他胯下的雪白卷毛马。 另一边,一个芙蓉冠顶用金箱镶、羽扇翩翩拂玉骖、腰间一柄龙泉宝剑、手拿羽扇的道士,压低声音对他身边一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相貌和气质都极为不俗、猎户打扮的大汉小声说了几句。 听罢,相貌和气质都不俗的猎户,也就是水浒世界四大寇之一的田虎,才将他的目光从陈丽卿身上离开,改为看向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江鸿飞,与江鸿飞对视。 就在这时,卞祥对江鸿飞说:“哥哥,我为恁介绍一下我河东的第一豪杰。” 接着,也不等江鸿飞作出回应,卞祥就冲田虎一抱拳:“兄长,一别两年,想杀了小弟!” 田虎听言,向卞祥看去。 见说话之人是卞祥,田虎大喜,亲热道:“原来是卞祥贤弟!” 说话间,田虎就大步流星地向着卞祥走来。 卞祥见此,也迎向了田虎。 来到近前,田虎拍着卞祥的胳膊,寒暄道:“贤弟别来无恙?” 卞祥忙答:“无恙,能吃能睡,恁看小弟都胖了。” 田虎哈哈大笑! 笑罢,田虎道:“真是巧了,为兄正准备去找贤弟,商量一件大事。” 卞祥现在已经有组织了,还真不敢轻易让田虎说出他所谓的大事是什么,所以他说:“此事不急,小弟先为兄长介绍一位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天下闻名的奢遮好汉。” 说话间,卞祥就拉着田虎向江鸿飞走来。 刚刚听卞祥说,眼前这伙人是田虎一伙。 江鸿飞先是诧异,接着就是失望! 江鸿飞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田虎。 不过想想也正常。 江鸿飞都跑到田虎的老家了,遇到田虎不应该吗? 再者说了,若不是田虎,在河东这里,谁又能聚集起来这么多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知道这是田虎一伙,哪怕不愿意,江鸿飞也得打消吞并这伙炼气士的念头。 在有些版本的水浒中,将田虎写得非常不堪,什么好色无度,志大才疏,有勇无谋。 这纯粹是扯蛋。 是。 田虎最后失败了。 胜者王侯败者寇,贬低田虎两句没什么。 但如果细想想,只看田虎能占去了五州五十六县,起造宫殿,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独霸一方,手下拥有五十万精兵猛将(方腊和王庆才各有三十万),就不难推断出,田虎没那么简单。 ——在简本中,田虎势力才是最强的,拥有河北二十州,麾下有着百万人马,武将近二百位,力压梁山、王庆和方腊势力。田虎麾下的武将不止数量多,而且质量也很高,达到五虎八骠级别的就有着二十多位。 江鸿飞虽然自信,但也没自信到,当着田虎的面,也能挖到田虎手下大将、人才的地步。 见卞祥引着田虎过来,江鸿飞和柴进也迎了上去。 双方碰头,卞祥便先为江鸿飞和柴进介绍田虎:“哥哥,柴大官人,这位便是我河东第一豪杰,陆地追风小陈平田虎兄长。” 柴进听说过田虎的名号,但他觉得,一个猎户,就敢称河东第一豪杰,也太过儿戏了,他柴进可是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都不敢称河北第一豪杰,也就是江鸿飞这样威震整个山东,名声又响彻江湖的一方大佬,才勉强能称为山东第一豪杰,田虎何德何能,也敢跟江鸿飞并列? 因此,柴进对田虎多少有些怠慢,他敷衍地一抱拳,没有太热情却又不失礼貌的招呼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而知道田虎将来会有多大势力的江鸿飞就不一样了,他很热情地跟田虎打招呼道:“原来是田兄,小弟早就听闻,河东有一位陆地追风小陈平,是一等一的豪杰,今日得幸结识,幸会!幸会!” 卞祥又为田虎介绍江鸿飞和柴进道:“这位是我水泊梁山大寨主,江湖上都称我家哥哥为盖神佛、天大圣;这位是河北沧州柴进柴大官人,江湖上都称他为小旋风,后周世宗嫡派子孙,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 …… …… 感谢“书友20190901182513916”哥哥大力支持! 祝哥哥: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另类斗将(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卞祥介绍柴进比介绍江鸿飞多,但田虎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江鸿飞身上。 在田虎看来,柴进不过就是一个有钱又有点权势的富家翁罢了,可江鸿飞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真正有实力也有势力的一方大佬。 想到他心中那蠢蠢欲动的目标,田虎心想:“若是有一日我真揭竿而起,能得江衍在山东响应,成功的可能性定然会大上不少。” 另外,卞祥有两句话,让田虎听得非常刺耳。 这两句话分别是:“我们水泊梁山”,“我家哥哥”。 以田虎的机智,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卞祥这是已经上了梁山? 对田虎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实际上,田虎刚刚并不是在跟卞祥寒暄,而是他真准备拉卞祥入伙造反。 好吧。 现在说造反,还有点太早。 田虎觉得,他们河东这里,处万山环列,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易于哨聚。 这几年,又值水旱频发,民穷财尽,人心思乱,方便招揽人手。 而且,外粗内细的田虎发现,现在的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然都有官兵防御,但都是老弱虚冒,或者干脆就是吃空饷,上下相蒙,这样的官军根本没战斗力,何惧之有? 不甘于平凡的田虎,便想纠集一些人,干点大事,也就是像江鸿飞这样,四处抢掠,搞个地盘,做个山大王,逍遥快活。 偏巧,前段时间前来投靠田虎的乔道清跟田虎说,他学道时,他师父曾言,河东这里有一条潜龙,至于这条潜龙能不能成为真龙,他师父没说。 ——乔道清因为破戒流落江湖,到安定州,该地长期不降雨,州官悬赏三千缗灵钱寻求能祈雨之人,乔道清成功完成任务,州官却拖欠了赏钱,原来是被当地一个库吏伙同一个“歪学究”何才侵吞,乔道清愤怒,痛打了库吏一顿,库吏伤重而死。乔道清想起他师父说过河东有一条潜龙的话,便逃到河东,偶遇田虎。乔道清一眼就看出来了田虎的命格不凡,便投了田虎做田虎的军师。 田虎觉得,这条潜龙就是他,或许他就是真龙天子,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综上所述,田虎开始四处招揽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准备干一番大事。 田虎本身的实力就不弱,他弟弟田豹、侄子田实的实力也都不弱,尤其是他三弟田彪,稳稳的一流炼气士,而他一直乐于交朋友,在河东这里拥有众多好友,所以,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他招揽到了房玄度、李天锡、马灵等几十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而文武双全的卞祥,也是田虎准备招揽的对象。 不想,卞祥竟然已经投了江鸿飞。 痛失一员大将的田虎,心里很不爽。 但出于长远考虑,田虎还是压下心中的不爽,大笑道:“原来是江寨主及柴大官人,为兄听二位贤弟大名耳朵都听出了老茧,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相遇,二位贤弟务必赏为兄个面子,一块吃几碗酒。” 说话间,田虎就用他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住了柴进的胳膊,同时他还想抓江鸿飞的胳膊。 江鸿飞不习惯受制于人。 因此,江鸿飞巧妙一闪,并反手抓住了田虎的胳膊,笑道:“兄长说到小弟心痒之处,当浮一大白!” 田虎跟江鸿飞一样,也不喜欢受制于人,便想挣开江鸿飞的手,找回主动。 可强化属性灵根已经达到九、膂力强大的田虎,暗暗一较劲,却纹丝没动! 田虎心下大骇:“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江衍的实力深不可测啊,难怪乔军师会言,这伙人实力可能不在我们之下。” 既然挣不开,田虎也只能是任由江鸿飞抓着他的手臂了。 江鸿飞、田虎、柴进联袂来到了沁源县最大的酒楼。 三人的随从也泾渭分明地跟在三人身后,来到了这家酒楼。 一进来,田虎就冲酒楼中的一众食客抱拳道:“小可田虎,今日要在这里宴请朋友,求大家行个方便,大家之前所有消费,皆算在田虎账上。” 一众食客听言,不管身份高低,全都纷纷起身,跟田虎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这家酒楼,无一例外。 见到这一幕,柴进才意识到,卞祥说田虎是河东第一豪杰,绝不是虚言。 因为柴进在沧州可没有田虎在沁源县这么大面子。 ——食钱其实是小事,能在这么大酒楼吃饭的人,又有几个是差钱的?所以,这些食客之所以将他们的位置让了出来,主要是敬畏田虎,或者是给田虎面子。 三伙加一起好几百人,肯定不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主桌上, 江鸿飞这边是,江鸿飞、孙静、阮小七、史进、邓飞、唐斌、武松、卞祥; 田虎一方是,田虎、乔道清、田豹、田彪、房玄度、李天锡、鱼得源、马灵; 柴进这里就难办了,他矬子里选将军,找了两个庄里的管事和两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庄客充场面。 很快,筵席开始,大家大吹大擂,饮酒。 席间,免不了相互介绍。 ——其实主要是田虎在跟江鸿飞和柴进炫耀他手下的人才。 不过话又说回来,田虎也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乔道清跟水浒里神仙一般的人物罗真人是师兄弟,道法高深,实力强大,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是乔道清的对手。 幸好,阮小七及时爆料,说江鸿飞是神灵根炼气士,还说了江鸿飞“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就人枪合一,爱不释手,九岁便悟出夺命十三枪……”,天下无敌,才没在这里输了气势。 气势是没输,可江鸿飞却尴尬得想找个地方躲躲! 江鸿飞当初之所以说出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是因为江鸿飞根本不信自己穿越了,以为宋万他们在跟自己开玩笑,或者这是谁搞得恶作剧,既然你们先开玩笑,那我也开个玩笑,省得你们以为我玩不起,大家乐呵乐呵,也无伤大雅。 谁想,这个明显是在骗傻子、明显是在吹牛、明显是在打趣的玩笑,偏偏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还就合理了,不仅那些智商不高、没见识的人相信,就连有见识、甚至是有大智慧的人都信。 这让江鸿飞还能说什么?只能暗自尴尬不已。 好在,江鸿飞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又已经听过太多次自己会《夺命十三枪》这个梗了,甚至江鸿飞都快相信自己会《夺命十三枪》,并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才始终高深莫测地微笑,没有露出马脚。 接着,田虎又开始吹嘘房玄度,说房玄度文武双全,文能治理天下,武可比肩一流炼气士。 虽然这房玄度统兵的能力,江鸿飞实在不敢恭维,但房玄度的战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原著中,房玄度和孙安战了五十合不分胜败,后来还得靠解珍前来助战,孙安和解珍以二敌一才打败了房玄度。 ——这孙安,战卢俊义五十合,花荣怕卢俊义输,放了一箭;后面徐宁更是前来将孙安的马腿钩断,孙安落马后还需要杨志和卢俊义二人前来生擒,可见孙安的实力有多强。 由此可以看出,房玄度的战力确实不弱,只怕也能跟林冲、关胜一较高下。 孙静听田虎说房玄度文武双全,笑呵呵的跟房玄度聊了聊。 没一会的功夫,房玄度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见此,田虎尴尬不已,赶紧又吹嘘李天锡。 李天锡是田虎手下又一位梁山五虎级别的大将,一出场的时候卞祥就承认自己不是其对手,其手下刘克让都能和孙安死磕五十回合,可见李天锡的真实实力恐怕即便不如孙安,也不会差太多,只可惜,李天锡时运不济,与卢俊义刚大战了二十回合,就被琼英在旁边瞅准时机一石子将其打下马,输得有点憋屈。 另外,李天锡绰号“赛雄信”、“小孟尝”,是沁州地界的豪门大户,世代经商,到了他这一代,不再以经商为业,而是专好交结绿林好汉,天天呼朋唤友,或射箭围猎或轰饮酒庐。见了交心之人,或馈赠灵钱,或脱袍留念。只要有朋友上门求助,他立即倾力相助,端得是挥金如土,仗义疏财。 这样的人物,本来是不可能投靠田虎的。 可不久前李天锡因为门客锦毛鹤桑英献给他一颗去年皇宫大内失窃的价值连城的国宝夜明珠,犯了事,全家老小都被捉了,女人要被打入教坊司,男人要被刺配千里,而李天锡本人则要被问斩。 ——这颗夜明珠是桑英从皇宫中盗出来的。 桑英侥幸逃过追捕,将此事告诉给了田虎。 田虎当即招集了十三位头领,即金面虎田彪、扫地龙田豹、铁枪将鱼得源、大刀方琼、飞天貔貅安士荣、吞天兽王远、一只虎姚约、辣手人屠梅玉、菜刀孙琪、铁蛤蟆叶声、净街虎徐威、黑霸王金鼎、铁扁担吴成,又聚集了不少喽啰,劫了法场,将李天锡救了出来。 李天锡因此才投了田虎。 李天锡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甚至不在柴进之下,实力也是实打实的,江鸿飞这次出来带的人少,退一步说,就算是将林冲、鲁智深、颜树德带出来,也未必能胜过李天锡。 唯一有可能胜过李天锡的,也就高梁了。 而高梁偏偏又是一个女人,不好拿出来跟李天锡比较。 见己方没有人说话,卞祥道:“改日洒家跟李大官人切磋一下,如何?” 李天锡笑笑:“好。” 田虎又提起他弟弟田彪曾徒手打死过两只妖力强大的妖豹。 邓飞不甘示弱地说了武松昨天跟卞祥打平的经过。 总之,在吹牛这方面,江鸿飞这边勉强没输。 但实际上,江鸿飞很清楚,虽然自己这边还有高梁、陈丽卿、唐斌没有说出来,可双方目前要是真交手的话,输得肯定是自己这边。 这么说吧,田虎那边只出一个乔道清,就够自己这边喝上一壶的。 而且,田虎手下还有不少实力不弱的人没上主桌,上了主桌,田虎也没提。 比如与董平大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败的鱼得源。 比如田虎手下的另一个法师、拥有好几样法宝的马灵。 当然,田虎也就是仗着这里是他主场,如果换成在水泊梁山,江鸿飞也可以碾压田虎。 而江鸿飞和田虎要是都拿出家底斗将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未必可知。 老实说,如今水泊梁山的实力真不算弱了,但对上田虎,江鸿飞仍就没有取胜的把握,由此就不难看出,田虎的实力有多强,潜力有多大。 双方在喝酒方面,也狠狠地斗了一场。 结果,还是未分胜负。 另外,江鸿飞和田虎也暗斗了一场。 江鸿飞这边,主动敬乔道清、房玄度、李天锡、鱼得源、马灵酒,跟他们推杯换盏,展示自己渊博的见识,跟他们阐述自己的理想和主张。 田虎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拉着孙静、史进、唐斌、武松、卞祥大吹大擂,说他出生时,房上有真龙盘旋三日才离开,将一旁的阮小七和邓飞以及柴进庄上的一众管事和庄客虎得一愣一愣的。 与江鸿飞和田虎这里如此热闹的交锋不同,柴进那边则是要多冷清有多冷清。 真不是柴进不善于言谈,也不是柴进畏惧这样的场合,实在是,田虎在那吹嘘他自己的手下,让手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的柴进真插不上嘴。 这时,柴进忍不住去想:“早知今日,我便将洪教师留下,亦或者拼着得罪高俅将林教头留下,恁地时,我也不至于这般没面目。” 吃过酒,江鸿飞一伙和柴进一伙与田虎一伙分开。 临分开前,田虎将江鸿飞拉到一旁,说道:“他日为兄这里若是势起,你我两家联手,瓜分了大宋如何?” 江鸿飞真没想到,田虎这还一州一县都没打下来,就敢想造反的事。 不过,江鸿飞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田虎这是在试探自己。 江鸿飞笑着说:“等兄长势成,再找小弟商议此事,亦不迟也。” 田虎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我如今好歹还有个水泊梁山,有一万多人马,伱有什么,凭什么跟我谈这么大的事?至少也得等你有跟我相当的实力时,才有资格跟我谈此事,不然,哪天你被官府剿灭了,不是在浪费我时间吗? 田虎也不在意江鸿飞的态度,他大笑道:“也对。那贤弟便等为兄一段时间罢。” 江鸿飞笑着说:“那小弟便等兄长好消息。” 田虎自信道:“不会叫贤弟等太久的。” 江鸿飞哪会信田虎说什么,他只会看田虎做什么。 所以江鸿飞直截了当道:“那小弟便在蓼儿洼恭候兄长大驾,告辞!” 言毕,江鸿飞就回到自己的人马当中,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与柴进及他庄上的庄客,一块离开了沁源县…… ……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另类斗将(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卞祥介绍柴进比介绍江鸿飞多,但田虎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江鸿飞身上。 在田虎看来,柴进不过就是一个有钱又有点权势的富家翁罢了,可江鸿飞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真正有实力也有势力的一方大佬。 想到他心中那蠢蠢欲动的目标,田虎心想:“若是有一日我真揭竿而起,能得江衍在山东响应,成功的可能性定然会大上不少。” 另外,卞祥有两句话,让田虎听得非常刺耳。 这两句话分别是:“我们水泊梁山”,“我家哥哥”。 以田虎的机智,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卞祥这是已经上了梁山? 对田虎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实际上,田虎刚刚并不是在跟卞祥寒暄,而是他真准备拉卞祥入伙造反。 好吧。 现在说造反,还有点太早。 田虎觉得,他们河东这里,处万山环列,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易于哨聚。 这几年,又值水旱频发,民穷财尽,人心思乱,方便招揽人手。 而且,外粗内细的田虎发现,现在的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然都有官兵防御,但都是老弱虚冒,或者干脆就是吃空饷,上下相蒙,这样的官军根本没战斗力,何惧之有? 不甘于平凡的田虎,便想纠集一些人,干点大事,也就是像江鸿飞这样,四处抢掠,搞个地盘,做个山大王,逍遥快活。 偏巧,前段时间前来投靠田虎的乔道清跟田虎说,他学道时,他师父曾言,河东这里有一条潜龙,至于这条潜龙能不能成为真龙,他师父没说。 ——乔道清因为破戒流落江湖,到安定州,该地长期不降雨,州官悬赏三千缗灵钱寻求能祈雨之人,乔道清成功完成任务,州官却拖欠了赏钱,原来是被当地一个库吏伙同一个“歪学究”何才侵吞,乔道清愤怒,痛打了库吏一顿,库吏伤重而死。乔道清想起他师父说过河东有一条潜龙的话,便逃到河东,偶遇田虎。乔道清一眼就看出来了田虎的命格不凡,便投了田虎做田虎的军师。 田虎觉得,这条潜龙就是他,或许他就是真龙天子,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综上所述,田虎开始四处招揽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准备干一番大事。 田虎本身的实力就不弱,他弟弟田豹、侄子田实的实力也都不弱,尤其是他三弟田彪,稳稳的一流炼气士,而他一直乐于交朋友,在河东这里拥有众多好友,所以,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他招揽到了房玄度、李天锡、马灵等几十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而文武双全的卞祥,也是田虎准备招揽的对象。 不想,卞祥竟然已经投了江鸿飞。 痛失一员大将的田虎,心里很不爽。 但出于长远考虑,田虎还是压下心中的不爽,大笑道:“原来是江寨主及柴大官人,为兄听二位贤弟大名耳朵都听出了老茧,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相遇,二位贤弟务必赏为兄个面子,一块吃几碗酒。” 说话间,田虎就用他蒲扇一般的大手抓住了柴进的胳膊,同时他还想抓江鸿飞的胳膊。 江鸿飞不习惯受制于人。 因此,江鸿飞巧妙一闪,并反手抓住了田虎的胳膊,笑道:“兄长说到小弟心痒之处,当浮一大白!” 田虎跟江鸿飞一样,也不喜欢受制于人,便想挣开江鸿飞的手,找回主动。 可强化属性灵根已经达到九、膂力强大的田虎,暗暗一较劲,却纹丝没动! 田虎心下大骇:“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江衍的实力深不可测啊,难怪乔军师会言,这伙人实力可能不在我们之下。” 既然挣不开,田虎也只能是任由江鸿飞抓着他的手臂了。 江鸿飞、田虎、柴进联袂来到了沁源县最大的酒楼。 三人的随从也泾渭分明地跟在三人身后,来到了这家酒楼。 一进来,田虎就冲酒楼中的一众食客抱拳道:“小可田虎,今日要在这里宴请朋友,求大家行个方便,大家之前所有消费,皆算在田虎账上。” 一众食客听言,不管身份高低,全都纷纷起身,跟田虎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这家酒楼,无一例外。 见到这一幕,柴进才意识到,卞祥说田虎是河东第一豪杰,绝不是虚言。 因为柴进在沧州可没有田虎在沁源县这么大面子。 ——食钱其实是小事,能在这么大酒楼吃饭的人,又有几个是差钱的?所以,这些食客之所以将他们的位置让了出来,主要是敬畏田虎,或者是给田虎面子。 三伙加一起好几百人,肯定不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主桌上, 江鸿飞这边是,江鸿飞、孙静、阮小七、史进、邓飞、唐斌、武松、卞祥; 田虎一方是,田虎、乔道清、田豹、田彪、房玄度、李天锡、鱼得源、马灵; 柴进这里就难办了,他矬子里选将军,找了两个庄里的管事和两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庄客充场面。 很快,筵席开始,大家大吹大擂,饮酒。 席间,免不了相互介绍。 ——其实主要是田虎在跟江鸿飞和柴进炫耀他手下的人才。 不过话又说回来,田虎也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乔道清跟水浒里神仙一般的人物罗真人是师兄弟,道法高深,实力强大,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是乔道清的对手。 幸好,阮小七及时爆料,说江鸿飞是神灵根炼气士,还说了江鸿飞“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就人枪合一,爱不释手,九岁便悟出夺命十三枪……”,天下无敌,才没在这里输了气势。 气势是没输,可江鸿飞却尴尬得想找个地方躲躲! 江鸿飞当初之所以说出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是因为江鸿飞根本不信自己穿越了,以为宋万他们在跟自己开玩笑,或者这是谁搞得恶作剧,既然你们先开玩笑,那我也开个玩笑,省得你们以为我玩不起,大家乐呵乐呵,也无伤大雅。 谁想,这个明显是在骗傻子、明显是在吹牛、明显是在打趣的玩笑,偏偏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还就合理了,不仅那些智商不高、没见识的人相信,就连有见识、甚至是有大智慧的人都信。 这让江鸿飞还能说什么?只能暗自尴尬不已。 好在,江鸿飞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又已经听过太多次自己会《夺命十三枪》这个梗了,甚至江鸿飞都快相信自己会《夺命十三枪》,并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才始终高深莫测地微笑,没有露出马脚。 接着,田虎又开始吹嘘房玄度,说房玄度文武双全,文能治理天下,武可比肩一流炼气士。 虽然这房玄度统兵的能力,江鸿飞实在不敢恭维,但房玄度的战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原著中,房玄度和孙安战了五十合不分胜败,后来还得靠解珍前来助战,孙安和解珍以二敌一才打败了房玄度。 ——这孙安,战卢俊义五十合,花荣怕卢俊义输,放了一箭;后面徐宁更是前来将孙安的马腿钩断,孙安落马后还需要杨志和卢俊义二人前来生擒,可见孙安的实力有多强。 由此可以看出,房玄度的战力确实不弱,只怕也能跟林冲、关胜一较高下。 孙静听田虎说房玄度文武双全,笑呵呵的跟房玄度聊了聊。 没一会的功夫,房玄度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见此,田虎尴尬不已,赶紧又吹嘘李天锡。 李天锡是田虎手下又一位梁山五虎级别的大将,一出场的时候卞祥就承认自己不是其对手,其手下刘克让都能和孙安死磕五十回合,可见李天锡的真实实力恐怕即便不如孙安,也不会差太多,只可惜,李天锡时运不济,与卢俊义刚大战了二十回合,就被琼英在旁边瞅准时机一石子将其打下马,输得有点憋屈。 另外,李天锡绰号“赛雄信”、“小孟尝”,是沁州地界的豪门大户,世代经商,到了他这一代,不再以经商为业,而是专好交结绿林好汉,天天呼朋唤友,或射箭围猎或轰饮酒庐。见了交心之人,或馈赠灵钱,或脱袍留念。只要有朋友上门求助,他立即倾力相助,端得是挥金如土,仗义疏财。 这样的人物,本来是不可能投靠田虎的。 可不久前李天锡因为门客锦毛鹤桑英献给他一颗去年皇宫大内失窃的价值连城的国宝夜明珠,犯了事,全家老小都被捉了,女人要被打入教坊司,男人要被刺配千里,而李天锡本人则要被问斩。 ——这颗夜明珠是桑英从皇宫中盗出来的。 桑英侥幸逃过追捕,将此事告诉给了田虎。 田虎当即招集了十三位头领,即金面虎田彪、扫地龙田豹、铁枪将鱼得源、大刀方琼、飞天貔貅安士荣、吞天兽王远、一只虎姚约、辣手人屠梅玉、菜刀孙琪、铁蛤蟆叶声、净街虎徐威、黑霸王金鼎、铁扁担吴成,又聚集了不少喽啰,劫了法场,将李天锡救了出来。 李天锡因此才投了田虎。 李天锡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甚至不在柴进之下,实力也是实打实的,江鸿飞这次出来带的人少,退一步说,就算是将林冲、鲁智深、颜树德带出来,也未必能胜过李天锡。 唯一有可能胜过李天锡的,也就高梁了。 而高梁偏偏又是一个女人,不好拿出来跟李天锡比较。 见己方没有人说话,卞祥道:“改日洒家跟李大官人切磋一下,如何?” 李天锡笑笑:“好。” 田虎又提起他弟弟田彪曾徒手打死过两只妖力强大的妖豹。 邓飞不甘示弱地说了武松昨天跟卞祥打平的经过。 总之,在吹牛这方面,江鸿飞这边勉强没输。 但实际上,江鸿飞很清楚,虽然自己这边还有高梁、陈丽卿、唐斌没有说出来,可双方目前要是真交手的话,输得肯定是自己这边。 这么说吧,田虎那边只出一个乔道清,就够自己这边喝上一壶的。 而且,田虎手下还有不少实力不弱的人没上主桌,上了主桌,田虎也没提。 比如与董平大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败的鱼得源。 比如田虎手下的另一个法师、拥有好几样法宝的马灵。 当然,田虎也就是仗着这里是他主场,如果换成在水泊梁山,江鸿飞也可以碾压田虎。 而江鸿飞和田虎要是都拿出家底斗将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未必可知。 老实说,如今水泊梁山的实力真不算弱了,但对上田虎,江鸿飞仍就没有取胜的把握,由此就不难看出,田虎的实力有多强,潜力有多大。 双方在喝酒方面,也狠狠地斗了一场。 结果,还是未分胜负。 另外,江鸿飞和田虎也暗斗了一场。 江鸿飞这边,主动敬乔道清、房玄度、李天锡、鱼得源、马灵酒,跟他们推杯换盏,展示自己渊博的见识,跟他们阐述自己的理想和主张。 田虎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拉着孙静、史进、唐斌、武松、卞祥大吹大擂,说他出生时,房上有真龙盘旋三日才离开,将一旁的阮小七和邓飞以及柴进庄上的一众管事和庄客虎得一愣一愣的。 与江鸿飞和田虎这里如此热闹的交锋不同,柴进那边则是要多冷清有多冷清。 真不是柴进不善于言谈,也不是柴进畏惧这样的场合,实在是,田虎在那吹嘘他自己的手下,让手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的柴进真插不上嘴。 这时,柴进忍不住去想:“早知今日,我便将洪教师留下,亦或者拼着得罪高俅将林教头留下,恁地时,我也不至于这般没面目。” 吃过酒,江鸿飞一伙和柴进一伙与田虎一伙分开。 临分开前,田虎将江鸿飞拉到一旁,说道:“他日为兄这里若是势起,你我两家联手,瓜分了大宋如何?” 江鸿飞真没想到,田虎这还一州一县都没打下来,就敢想造反的事。 不过,江鸿飞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田虎这是在试探自己。 江鸿飞笑着说:“等兄长势成,再找小弟商议此事,亦不迟也。” 田虎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我如今好歹还有个水泊梁山,有一万多人马,伱有什么,凭什么跟我谈这么大的事?至少也得等你有跟我相当的实力时,才有资格跟我谈此事,不然,哪天你被官府剿灭了,不是在浪费我时间吗? 田虎也不在意江鸿飞的态度,他大笑道:“也对。那贤弟便等为兄一段时间罢。” 江鸿飞笑着说:“那小弟便等兄长好消息。” 田虎自信道:“不会叫贤弟等太久的。” 江鸿飞哪会信田虎说什么,他只会看田虎做什么。 所以江鸿飞直截了当道:“那小弟便在蓼儿洼恭候兄长大驾,告辞!” 言毕,江鸿飞就回到自己的人马当中,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与柴进及他庄上的庄客,一块离开了沁源县…… ……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真龙不死(求订阅!求月票!) … 离开沁源县后,江鸿飞问孙静:“这田虎如何?” 让江鸿飞意外的是,孙静对田虎的评价竟然是:“是个成大事的。” 江鸿飞好奇道:“军师为何有此一说?” “他与寨主有相似之处。”孙静道。 江鸿飞还算有自知之明地问:“同样好女色?” 不想,孙静却摇摇头:“同样无耻,没有底线。”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军师近来越发地敢直言了。” 孙静根本不怕江鸿飞的威胁,因为他已经摸透了江鸿飞的性格,知道江鸿飞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孙静清楚他对江鸿飞有用。 因此,江鸿飞绝不会因为他打趣江鸿飞几句就真对他怎么样的。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小可所言无耻、没有底线,并非贬义,而是赞誉,田虎虽粗鄙,却深谙此道。寨主亦是恁地。”孙静说。 孙静没有看错江鸿飞,江鸿飞怎么可能连这种程度的打趣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孙静又做出了解释。 孙静又主动提起:“寨主应该没注意到,田虎跟小可言,小可若愿转投他处,便给小可十个美人、大屋一间、灵钱十万?” 江鸿飞还真不知道此事:“奇怪,我没听见田虎跟孙静说这事啊,那厮是如何做成此事的?” 而且,江鸿飞没想到,田虎还真敢许诺。 真不是江鸿飞小觑田虎,现在的田虎,所拥有的灵钱加一起有没有十万缗都难说。 可田虎却大气地敢给孙静这么大手笔的许诺。 有人可能会问,有没有可能是田虎在诓骗孙静? 肯定不会。 田虎要是这么干了,那田虎也不配有这么多追随者。 在江鸿飞想来,多半是田虎认定了孙静值这个钱,愿意为孙静冒回险,准备找个地方为孙静劫取十万缗灵钱。 至于十个美人和一个大屋,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只要田虎敢放开手脚去抢,凭他手上掌握的炼气士,这些肯定全都能抢来。 而且,如果孙静愿意投田虎,田虎为孙静动手抢一回,也能起到笼络孙静的目的。 可以说,别看田虎这手段有些糙,但绝对有效。 现在,江鸿飞只是不确定,孙静会不会骗自己,也就是,江鸿飞还不确定,田虎到底有没有招揽过孙静。 “看孙静将房玄度说得哑口无言,倒是有这种可能。” 这么一想过后,江鸿飞看着孙静问:“那军师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 江鸿飞所说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可不是孙静把握住这个转投田虎的机会,而是孙静把握住这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以孙静的眼光和智谋,不可能看不出来,今天田虎一方实力更强。 孙静要是有心逃走,完全可以让田虎带他走。 而在田虎一方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就算江鸿飞不愿意让田虎带走孙静,最终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了。 可是,孙静竟然没有选择跟田虎走,更没有选择借此机会逃回京师。 这就让江鸿飞有些费解了。 “小可更看好寨主。”孙静像是闲聊一般说道。 听孙静这么说,江鸿飞虚心请教:“不知我哪方面比田虎强?” 孙静看了江鸿飞一眼,然后看向远方:“很多方面,见识,心智,取舍,用人,对下,临财,临色,寨主的性格,天生便是做大事的。” 江鸿飞都让孙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无臭美地想:“我这么优秀吗?我原来都不知道。” 顿了顿,孙静又说:“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呃……” 江鸿飞心想:“靠!你这转折也太大了罢?还有,这些不重要,你说什么?逗我玩呢?关键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听到了江鸿飞的心声,孙静悠悠地说: “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 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 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时也、运也、命也。” 江鸿飞心说:“以为我没读过书?这不是《寒窑赋》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孙静看着江鸿飞说:“小可想说的是,欲成大事,必有其命,寨主的运势好,比田虎更有可能成大事。” 江鸿飞一脸怀疑道:“军师还精通相术?” 孙静摇摇头:“不懂。”,然后又说:“但小可懂看人,看势。” 接着孙静就自顾自地说起: “当年小可初见高太尉时,高太尉还只是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那时他叫高二,后来因他球踢得好,才改叫高毬,他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他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皆通,又颇能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后来还因犯了事,断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 “可那时小可便发现,高太尉不是常人,他聪明、机智、老谋深算,善于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胆略谋求成功。” “最重要的是,高太尉的运势特别好,柳世权,董将士,小苏学士,小王都太尉,端王,他每一步都能遇到对的人,待端王登基后,他只用数年时间便做到了太尉一职。” “小可是在知道端王的身份后,主动投得高太尉,为高太尉出谋划策。” “小可之所以选择投高太尉,一来是因为当时除了一穷二白的高太尉,没人看得上小可,根本不给小可一展本事的机会;二来是因为小可看出来了高太尉乃是成大事之人,他又有成大事之势。小可断定高太尉的运势定然极好,便甘为他的鹰犬。” 说到这里,孙静看向江鸿飞:“今日亦是如此。” 江鸿飞嘴角直抽搐,心道:“伱竟然拿我跟高俅比,我有那么不堪吗?!”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高俅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赵宋王朝的太尉,武官之极,放到江鸿飞原来的世界,就是妥妥的国防部长,孙静拿高俅跟自己相比,也不算是辱没自己……吧? 总之,江鸿飞搞明白了,孙静如今很看好自己,应该不是在跟自己虚以委蛇。 另外,江鸿飞仔细想想,自己的运势确实不错,自己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虽然也经历了几次凶险,但每次都逢凶化吉,而且被自己顺顺利利地创建了水泊梁山,又顺顺利利地招揽到了这么多好汉,一步一步将水泊梁山发展壮大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这里面固然有自己知道大势的原因,也有自己有几分小聪明的原因,但自己运气好这件事也不能忽视,不然可能自己早就死在了高梁的飞刀之下,或者是死在了乱军之中。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或许我这就是真龙不死?” …… 与此同时。 田虎也在问左右:“众位兄弟怎么看这位江寨主?” 乔道清道:“他定然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神灵根需得五种属性灵根皆达到十方成,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古往今来能将灵根修到四十九之人,亦是屈指可数,更别提那五十的神灵根了,世间盛传神灵根的炼气士宛如神仙,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乃有人臆测,又被人误传,之所以有我师父、我师兄他们那些可窥视天机之人,实是因为他们修炼了推演之术,方可窥视一点点天机。” 顿了顿,乔道清接着说:“那位江寨主对外言他是神灵根的炼气士多半是为他自己造势,蒙骗那些无知之人为他所用罢了。” 说到这里,乔道清微微一笑:“他那《夺命十三枪》亦不过是十三种神通罢了,根据那个叫阮小七的描述,我猜他那《夺命十三枪》多半是由外化属性神通及幻化属性神通混合而成的。” 田虎沉声道:“他的力量在我之上。” 知道田虎天生神力、强化属性灵根也达到了九的乔道清,听田虎说江鸿飞的力气竟然比田虎还大,眉头一皱: “我原以为,他只有外化属性灵根及幻化属性灵根达到了九、十,如今看来,他的强化属性灵根多半亦达到了十,恁地时,他确实有资格与我一战。” 听乔道清推测江鸿飞的实力这么强,田虎有些不爽。 但田虎转念一想,楚霸王天下无敌,但天下不还是叫战力不济的刘邦给夺了去,所以,对于他们这些志在天下的人而言,个人战力强大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么安慰了一下他自己之后,田虎问:“那抛开他个人的实力来看呢?” 乔道清道:“亦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哦?怎么讲?”田虎问。 “他极擅长蛊惑人心,我几个只是与他聊了一阵,便被他说得心生向往,且他所说的那些,如苛税横行,土地兼并,财富分配不均等,直指世道至此的本质,这些事,我们皆历历在目,却没有人去留意原委,被他道出,如醍醐灌顶,不瞒哥哥,若非叫我先遇到哥哥,而是叫我先遇到这位江寨主,我多半会去跟他替天行道。”乔道清直言不讳地说。 “这江寨主确实非同凡响,听了他那些言论,直叫我热血沸腾,头脑发热,一门心思想不顾一切跟他去救苦救难,幸好最后关头,我想起哥哥的恩义,才守住了本心。”鱼得源道。 “待推翻赵宋后,这位江寨主只怕会与江南那位方教主一样成为哥哥的大敌。”李天锡提醒道。 田虎已经与江鸿飞手下的几位梁山好汉接触过,不论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拉拢,那些梁山好汉都没有动心的。 这说明江鸿飞驭下有方,江鸿飞手下的人都乐为所用,还说明水泊梁山发展的确实不错,让江鸿飞手下的梁山好汉都相信它的未来。 另外,卞祥的选择,也让田虎对江鸿飞很忌惮。 在此之前,田虎一直觉得,卞祥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他才没着急去招揽卞祥。 哪怕知道卞祥投了江鸿飞,田虎都没觉得卞祥最后会选择跟江鸿飞走。 田虎太了解卞祥的野心了,知道卞祥想干出一番大事,不想碌碌无为一生。 基于此,在饭桌上,田虎用他的传音神通对卞祥说了他的计划,还说若是事成,就让卞祥当右丞相太师。 右丞相虽然没有左丞相大,但也是宰执之一,绝对可以进入田虎势力的核心权力圈。 而太师为“三公”之首,多为大官加衔,表示恩宠,如赵普、文彦博等都曾被加太师衔。 远的不说,如今赵宋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就是太师。 可以说,为了让卞祥回心转意,田虎不可谓不下血本。 可结果却是,卞祥还是找了个机会婉言拒绝了田虎的拉拢。 关键,让田虎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卞祥才跟江鸿飞接触了一天时间,而他跟卞祥已经认识了快十年,之前关系一直不错,甚至卞祥曾主动表示过想跟他去干大事。 “这江衍到底有甚么奇特的地方,竟能在一两天内便让卞祥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如今又听乔道清、鱼得源和李天赐这么评价江鸿飞。 田虎默默地将江鸿飞的名字刻在心中。 但嘴上,田虎却大气地说:“如今这天下还姓赵,只靠我们如何能推翻这二百年赵宋江山,得多些方腊、江衍之辈,我们才有望成就大事,至于推翻了赵宋后鹿死谁手,大家各凭本事便是……” ……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欺人太甚(加更到位!) … 卞祥不仅自己投了江鸿飞,还给江鸿飞引荐了他的一个好友。 这个人就是余呈。 在《水浒传》中,余呈是卞祥手下的先锋官,擅使一柄开山大斧,是个少年猛将。 ——目前,余呈才十四岁,是个孤儿。 在与水泊梁山对战之时,余呈对上的是鲁智深。 两人话不投机,鲁智深直接抡起禅杖砸向了余呈。 余呈毫不惧怯,举起开山大斧对敌。 两人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鲁智深的实力自不用多说,绝对有着五虎的实力。 余呈能战鲁智深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可见他也有着五虎级别的实力,至少是弱五虎的实力。 得到卞祥、余呈这两员大将,也不枉江鸿飞来河东一趟。 回到柴进家休息了两日,江鸿飞决定前往蓟州一趟。 此去蓟州,江鸿飞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是去招揽江鸿飞非常喜欢的两个梁山好汉时迁和石秀。 至于杨雄那个废物点心? 如果顺手,就招揽一下;如果麻烦,就算了。 第二个是江鸿飞准备去二仙山见见罗真人。 江鸿飞去见罗真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跟罗真人这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聊聊,看看他能不能给自己点指引。 别误会,江鸿飞已经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虽然那个世界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弟弟、还有自己不少床伴。 可已经过去一年多快两年时间,江鸿飞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习惯了当一众梁山好汉的大哥,习惯了走到哪都前呼后拥,习惯了上手一个女人后不用再费心思甩掉。 而且,江鸿飞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还是三个,总不能让他们没有父亲吧? 另外,江鸿飞把这么多人忽悠到水泊梁山,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所以,江鸿飞想跟罗真人要的指引,不是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而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未来的方向,也就是求罗真人像罗真人给公孙胜或者智真长老给鲁智深那样给自己来几句箴言,实在不行,去二仙山涨涨见识也行,而且,将来水泊梁山没准还会求到罗真人头上,先跟罗真人建立个良好关系,为今后来求罗真人做做铺垫。 总之,江鸿飞准备望蓟州走一趟,幌子嘛,就是去北地贩马。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江鸿飞一行便告别了柴进,继续北上…… …… 乃头山下。 刘唐和縻貹带着二百喽啰向着一支商队冲去。 那商队虽然人不少,还有几个炼气士,可一见刘唐全身都烧了起来,就像一只红头发的鬼一般,再见縻貹变成十几丈高,就像一个巨灵神一般,两人身后还有二百全副武装的山贼土匪,吓得立即撇下车子、行李,逃命去了。 只此一役,乃头山就得了二十余辆车子财物,以及四五十匹驴骡牲口,又捉了十几个商队的护卫。 在乃头山这待了一段时间后,晁盖一伙渐渐喜欢上了这里。 原因无它,实在是真香。 离乃头山不到十里,有一条宽阔的驿道。 这条驿道是南北交通运输的大动脉。 守着这条驿道,就能让乃头山饿不着。 为了不走掉大鱼,晁盖一伙也学水泊梁山,让白胜夫妇在驿道旁开了家酒店做眼。 这就方便晁盖一伙做买卖了。 算上今天这单,这个月乃头山已经劫了四个大单,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众喽啰推着战利品、绑着护卫回来后,晁盖下令:“先取一半钱物入库,以备日后支用。剩下的再分成两份,八个头领分一份,众喽啰分一份。” 晁盖又下令:“把这新拿到的护卫,脸上刺了字号,选壮浪的分拨去喂马砍柴,软弱的各处看车切草。” 接着,晁盖再下令:“牵两头牲口,取来好酒,我们不醉不归。” 乃头山上的众人,立即操办筵席。 准备好了之后,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和特意上山的白胜,坐在一起,大吹大擂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晁盖说:“我等来峰山已一月有余,一连四次下山劫富济贫,皆有不小收获,今我寨虽比不得水泊梁山,却也有八位头领、一千多人马,且守得这条大道,便不愁钱粮,红火之日,指日可待。” 吴用说:“皆托得天王的福荫,才能如此顺利。” 晁盖又对公孙胜他们几个说:“我知你几个想在水泊梁山歇马,可你们也不想想,他水泊梁山头领几十个,你们留在那里能有多大作为?宁做鸡首,不做凤尾,待我峰山红火了,伱们便是王伦、阮氏三雄、林冲、鲁智深、朱贵。” 萧让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在乃头山落草,可事已至此,他除了认命,又能怎么样? 而既然已经认了命,为了以后能有好一点的日子过,萧让也只能委曲求全道:“天王说得极是,今后我们便以天王为尊,大力发展乃头……发展峰山,争取早日赶超水泊梁山。” 金大坚也说:“小弟亦是这般想的,我几个努努力,使我峰山尽快红火起来,到时还上江衍哥哥人情,了却这段恩情,叫天下人知晓,我等亦是好汉。” 晁盖大喜,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 晁盖看向公孙胜、刘唐、縻貹,想听他们也说出这样的话。 可公孙胜、刘唐、縻貹就是在那低头喝酒,根本不接晁盖这茬。 ——三人心想,这口屎我们吃了,但晁天王,麻烦您能不能别上我们嚼啊? 见场面有些冷,白胜说:“江衍哥哥是义薄云天,我几个欠江衍哥哥不少,然事已至此,我们便向前看罢。” 晁盖知道,将公孙胜他们几个硬是从梁山上弄下来,是他和吴用做得不地道,他们心中有气,可以理解。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们是结义兄弟,总不能一直有隔膜吧? 晁盖还想再说两句,吴用却在那边冲晁盖摇摇头。 有时候,吴用真的很不理解晁盖,反正这事都已经做成了,你管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呢? 见吴用不让他再继续这个话题,晁盖也只能转移话题道:“我们弟兄之所以能活命,又能在峰山聚义笑傲山林,一来定然要感激江衍贤弟,若无他庇护,我们必叫朝廷捉了去,千刀万剐;二来则要感激宋押司,若不是得他通风报信,我们哪里能及时逃去水泊梁山?” 顿了顿,晁盖继续说:“古人道:‘知恩不报,非为人也。’,江衍贤弟那里人情太大,我们一时还不上,且先留到日后再报。宋押司那里,先将些礼物,使人亲到郓城走一遭。” 还上宋江的恩义,这件事得到了乃头山众头领的一致同意。 于是,晁盖安排刘唐带着他的亲笔信和一大包灵石去送给宋江。 宋江本不想收乃头山的礼物,可刘唐哪里肯,他扔下信和灵石,就跑了。 没办法,宋江只能将信和灵石放进他的招文袋内。 话说,最近这段时间,宋江遇上点烦心事。 起因是,不久前阎婆惜的父亲阎公死了。 阎婆惜的母亲阎婆便求人,给阎婆惜找个好人家,让那家人出点灵钱葬了阎公,接济一下她们母女。 那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乐善好施的宋江。 宋江觉得阎婆惜母女挺可怜,便送了她们母女一副棺材、十缗灵钱,帮她们母女葬了阎公。 起初,宋江是真没图阎婆惜母女回报。 ——这种事,宋江干得太多了,不然他哪来的这么大名声? 可阎婆见宋江在郓城黑白两道通吃、又是江湖上数得上数的大佬、关键还有钱有势,而她们母女孤苦无依,没人照顾,便找人主动说媒,求宋江纳下阎婆惜当个外室。 阎婆惜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而且,阎婆惜从小跟他父亲阎公学唱曲儿,确实有几分招人的地方。 宋江一个没忍住,便纳了阎婆惜,让阎婆惜母女从那时起过上了好日子。 起初,宋江和阎婆惜相处得也算不错。 宋江是英雄,阎婆惜是美人,美人爱英雄嘛。 可宋江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公务也繁忙,哪能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再者,宋江的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怎么修炼,哪能招架得住年轻的阎婆惜榨取? 一来二去,宋江就冷落了阎婆惜,让阎婆惜“守了活寡”。 有一次,宋江请同为押司的张文远来家里吃酒。 阎婆惜见张文远长得好看,十分喜欢。 俩人在酒桌上眉目传情,当天就勾搭上了。 这张文远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一个风流人物,技术肯定不是不怎么好女色的宋江可以比的。 结果,阎婆惜只跟张文远试了一次,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张文远。 在那之后,张文远就经常以公事找宋江为由,前来和阎婆惜私会。 而阎婆惜自打和张文远勾搭成奸,越来越讨厌宋江,经常辱骂宋江。 宋江在郓城多大的势力? 这点事,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宋江。 宋江也终于知道阎婆惜常常辱骂他,不是因为他交不上作业,而是张文远替他交了作业。 对于这对奸夫银妇给他戴绿帽子,起初宋江也挺生气。 可宋江志不在女人,他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缺女人,心想左右也不是正妻,只是一个玩物罢了,谁玩不是玩呢,算了,以后不再去找阎婆惜玩不就行了。 自那以后,宋江就全当不知道阎婆惜和张文远的奸情,继续忙他自己的。 阎婆惜自然乐得此事,跟张文远偷情更欢,整颗心都系在张文远身上。 可阎婆知道张文远只是一个风流的浪荡子,根本靠不住,张文远也远没有宋江这么大的势力和财力,因此,阎婆看不上张文远,只想把宋江找回来,让宋江和阎婆惜继续过日子,一块孝顺她,为她养老送终。 也是巧了,宋江刚将刘唐送来的灵石装入招文袋,阎婆就找了过来。 这已经不是阎婆第一次找宋江了。 之前,宋江不想跟两个弱质女人撕破脸,便一直躲着阎婆。 今日阎婆好不容易“捉到”宋江,根本不给宋江逃走的机会,连拉带拽,非得让宋江回去跟阎婆惜睡一觉,破镜重圆。 在大街上跟一个老女人拉拉扯扯的,对于宋江这个郓城第一名人来说,实在是不好看。 而且,宋江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不如就此跟阎婆惜母女把话说开了,以后大家各过各的,各自安好,再见面,还能彼此打个招呼什么的。 于是,宋江便跟阎婆去了他给阎婆惜母女买的小楼。 阎婆惜还以为是张文远来了,兴冲冲地迎了下来。 结果看到的却是宋江。 阎婆惜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宋江有心在门口把事情说清楚。 可阎婆非把宋江推上楼,让宋江去睡阎婆惜,末了还把门给宋江和阎婆惜关上。 宋江想着,这样也行,正好把事跟阎婆惜说开了,然后大家一别两宽。 可阎婆惜因为没看到张文远,一肚子邪火,对着宋江就是一顿口吐芬芳,根本不给宋江说话的机会。 宋江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可宋江因为走得匆忙,他的招文袋落在了阎婆惜这里。 阎婆惜见此,直接打开了招文袋。 看见招文袋里有大量的灵石,阎婆惜大喜,准备拿这些灵石给张文远买点补药,让张文远可以更卖力一些。 接着,阎婆惜就看见晁盖写给宋江的感谢信。 晁盖也是的,在信里将宋江怎么救他们一事,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就是大述感激之情。 阎婆惜看后大喜,准备用这个把柄威胁宋江,让宋江当她和张文远的长期饭票。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阎婆惜赶紧将信给藏了起来。 阎婆惜刚将信藏好,宋江就急匆匆地回来找招文袋。 宋江抢回招文袋,发现信没了,便跟阎婆惜说那些灵石全都送给阎婆惜了,只要把信还给他,什么事都好商量,还说两人毕竟“夫妻”一场,给彼此留一线。 可阎婆惜认为她抓住了宋江的七寸,怎么玩宋江都行,于是对宋江百般刁难,就是不将信还给宋江。 欺人太甚! 这彻底激怒了宋江,新仇旧恨同时上涌,宋江一刀就宰了阎婆惜。 担心阎婆惜没死透,宋江又补了一刀,这才解了心头大恨。 看到阎婆惜的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宋江才意识到,冲动是魔鬼,自己犯下了大错。 在唐牛儿的帮助下,宋江逃脱了阎婆的纠缠,回到家中。 简单收拾了个包裹,宋江和他弟弟宋清,就背上包裹,拿着朴刀,前往沧州,准备去投柴进…… ……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好汉时迁(求订阅!求月票!) … 历史上,在宋徽宗赵佶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时期,即水浒故事发生时期,燕云十六州是指:燕、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等十六州。 如果按照历史上所记载的,这蓟州目前应该是在辽国的统治下。 可看《水浒传》中的描写推测,这蓟州分明又是赵宋王朝管辖下的州县。 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后,江鸿飞一直很好奇,这蓟州到底是属于赵宋王朝,还是属于大辽帝国? 江鸿飞曾对外吹嘘,自己游历过天下,去过白山黑水,还去过大漠以北。 按照江鸿飞所吹虚的,江鸿飞是不可能不知道,蓟州到底是属于宋还是属于辽? 没办法,江鸿飞就只能一直忽略这个明显是由于施耐庵不太了解宋朝的历史和地理而导致的错误。 直到这次江鸿飞一行都来到了宋辽两国的国界线白沟河,也没到蓟州,江鸿飞才确定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蓟州是属于辽国的。 后来,江鸿飞跟在蓟州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时迁和石秀喝了一顿酒,听他们跟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才知道,因为辽国高度汉化,现在的辽人,尤其是生活在燕云十六州的辽人,已经跟汉人区别不大了。 而且,由于《檀渊之盟》的签署,宋辽两国已经有上百年没打过仗了,两国边境的老人甚至都没见过刀兵,两国的边界也形同虚设。 另外,辽国实施的是两院制,即北院按照草原上的习惯管理契丹、奚、渤海、女真、室韦等胡人,南院则按照汉人的制度管理汉人。 更为重要的是,燕云十六州这里,一共才三百多万人口,汉人差不多就占了两百万。 所以,蓟州出现汉制,街上看起来都是汉人,也勉强能解释得通。 由于宋辽两国的边界目前形同虚设,江鸿飞一行,很轻易地就过了白沟河,而后直奔蓟州而来。 一日后,江鸿飞一行到了蓟州城中。 顺利到达这里以后,江鸿飞却有些犯了难。 你道为何? 时迁是一个梁上君子,根本不可能轻易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江鸿飞他们一行又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个熟悉本地又靠得住的人帮忙打听,去哪找时迁? 至于石秀? 江鸿飞只知道,他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亏本,便流落到蓟州,靠打柴为生。 不说蓟州这里的山实在太多了,鬼知道石秀在哪座山里打柴。 只说蓟州的集市也不少,想守株待兔,找到卖柴的石秀,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鸿飞想来想去,也就杨雄好找,去蓟州府衙,应该就能找到杨雄。 而且,杨雄现在虽然还不认识石秀,但是有可能已经认识时迁了,找到杨雄,或许就能找到时迁。 包个客栈住下后,江鸿飞作出部署,叫邓飞、唐斌、武松、阮小七率领自己的亲卫去蓟州的各个集市打听石秀,而江鸿飞则准备亲自去会一会杨雄。 做好部署,江鸿飞一行分开行动。 很快,江鸿飞等人就来到了蓟州府衙。 江鸿飞四下看看,然后带着众人望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这种在衙门口开的酒楼,跟衙门里的官吏经常打交道,又能听到衙门里的各种八卦新闻,所以,不论是其掌柜的,还是其伙计,都绝对是对衙门里的人和事门清,找他们打听点东西,只要赏钱给到位了,不可能打听不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水泊梁山的很多酒店,都是开在衙门口的。 江鸿飞等人找了个雅间坐定后,叫来店小二,让他好酒好肉好菜尽管上。 等菜上齐了,江鸿飞拿出两枚当十钱推给店小二:“小二哥,我跟你打听一下,府衙中可有一位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杨雄,他武艺高强,面貌微黄,人称病关索。” 店小二高高兴兴地收下了这两枚当十钱,然后答道:“可是因叔伯哥哥在蓟州做知府,便到蓟州谋生,后因与继任知府相识,被任命为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的杨节级?” 江鸿飞点点头:“是他。” 店小二说:“有的。杨节级常到小店饮茶吃酒。不久前,本地王押司去世,他家潘娘子转嫁给了杨节级,那潘娘子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花簇簇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端的是一个风流美娘子。” 江鸿飞心想:“没看出来,这店小二竟然也是一个有色心的。” 不过江鸿飞特别能理解这种事。 哪个正常的男人,会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这么说吧,路上遇到那种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会不看上两眼?哪怕是那些已经干不动了的老大爷,可能都会看上两眼。 没办法,大多数男人,可能只有等到彻底闭上眼睛那天,才会不想女人。 更何况,这潘巧云的老爹虽然是个杀猪的,但她却是一个注重生活品味和生活细节的精致美人,每次出门前必定打扮的非常得体,而且丫鬟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谁看到她的美艳,她销魂噬骨的性感,不浮想联翩? 但江鸿飞肯定不在此列。 你道为何? 自然是江鸿飞已经有更好的了。 论相貌,潘巧云还能跟李师师和陈丽卿相比? 论风骚,等潘金莲被江鸿飞调教出来,肯定不会输潘巧云,甚至就连很有天赋的高幼娘都不会输潘巧云。 关键,江鸿飞是喜欢风骚的女人,但更喜欢自己调教出来的风骚的女人。 总而言之,江鸿飞不会对杀人还诛心的潘巧云有任何想法的,潘巧云也就能成为店小二这样没太见过世面的男人意淫的对象。 所以,对于店小二挑起的香艳话题,江鸿飞只是随便笑笑,就问道:“我想与杨节级认识一下,小二哥可能帮到我?” 见江鸿飞对风骚性感的潘巧云不感兴趣,店小二哪还能不明白,江鸿飞不是因为潘巧云才想结交杨雄的?自然也就不会再自讨没趣。 看在江鸿飞给的赏钱不少的份上,店小二答道:“杨节级常在偏晚一些时候来小店饮茶,客官若是不忙,不妨在小店等一会,待杨节级来时,小人指给客官。” 江鸿飞谢过店小二,表示自己见到杨雄后还会另有感谢,然后就让店小二下去了。 这时,江鸿飞听见旁边的包厢中有人说:“时迁虽是一个贼,却是难得的真好汉,可惜!” 江鸿飞听这两个人提起时迁,似乎是有时迁的消息,冲张三使了个眼色。 张三会意,立即去旁边包房打听:“敢问二位好汉,时迁怎么了?” 一个酒客不答反问:“伱不知晓此事?” 张三答:“俺几个刚从外地来到此地,不晓得此事。” 酒客说:“难怪。” 然后接着说:“时迁本是高唐州人氏,以偷盗为业,偶尔也偷坟盗墓,其偷盗之术冠绝天下,堪称当世神偷,人称鼓上蚤。因他偷了赵宋皇帝的御玩金鸡事发,而逃到了蓟州,住在富辛庄霍家店。他劫富济贫,丑行卯归。时闹春荒,他便带人到贪赃州官家中盗粮,分给挨饿民众。官府到处捉拿他无果,便将富辛庄村民及店东抓到州衙治罪。时迁闻讯,投衙自首,救出村民及店东。目前他人就关在蓟州府衙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江鸿飞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时迁被关在蓟州府衙中,那就好解决了,大不了就劫狱好了。” 当然,劫狱肯定不是最佳选择,尤其是在江鸿飞还准备在蓟州待几天的情况下。 江鸿飞想到,时迁曾在蓟州府惹下官司,被杨雄救下。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次了。 “既然如此,我还是先见见杨雄再说。” 江鸿飞运气不错,他们几个刚吃完饭,店小二就跑过来,指着一个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相貌不错的汉子,对江鸿飞说:“那人便是杨节级。” 江鸿飞听言,又给店小二拿了两枚当十钱,然后来到杨雄对面坐下,将两百缗灵石放在桌上,推到杨雄面前: “小可敬佩时迁所为,想救他一救,节级能否帮忙想想办法?” 见江鸿飞一出手就是二百缗灵石这么大的手笔,杨雄不禁有些动容。 犹豫了一下,又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和江鸿飞,杨雄才赶紧将这些灵石收起。 收好灵石,杨雄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时迁偷盗赵宋皇帝的御玩金鸡一事倒好解决,此地毕竟是辽国辖地,非是大宋辖地,只要教时迁交出御玩金鸡,便无事矣;他往日偷盗、下墓,亦好解决,捉奸捉双,捉贼拿脏,没贼赃,又没苦主,只要教时迁推脱诸如此类之事皆是在宋境所做,并未在辽地再犯,便不碍事。小可再上下打点一番,此二事皆易平掉。” 顿了顿,杨雄又说:“麻烦的是,时迁去州官家盗粮分给挨饿民众一事,那州官追得紧,还有权势,时迁又无法赔偿,不好处理。” 不想,杨雄语气一转:“所幸时迁这贼厮命不该绝,小可昨日听闻,这州官因无能而被燕王大骂了一顿,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致仕,恁地时,只要小可在其中斡旋一番,应该就能救下时迁性命。” 接着,杨雄主动说起:“时迁这贼厮虽不入流,所行之事却有几分好男子之气,小可本来便有救他之心,如今又拿了大官人的好处,定会为他斡旋,帮他脱罪。” 老实说,杨雄的方法还算稳妥。 而且,从杨雄最终能救出时迁的结果来看,杨雄的主张也没错。 问题是,江鸿飞等不了太长时间,他家里还一大堆事呐。 江鸿飞想了想,问:“若州官不再追究此事,节级这里多久能救出时迁?” 杨雄听言,先是一怔,接着想到,江鸿飞可能是想摆平那个州官。 只是杨雄不知道,江鸿飞是找关系,还是赔钱,亦或是准备用别的什么手段? 杨雄其实并不是一个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有心救时迁,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觑时迁是个首身的好汉,救活了不少民众,州官又快失势了,稍稍运作一下,就能把款状都改得轻了。三推六问之后,便能为时迁脱罪,不会让他费太多的劲。 所以,杨雄没问江鸿飞准备怎么让州官不再追究此事,只说:“民不举官不究,如州官撤销控诉,想救时迁不难。” 江鸿飞点点头:“那节级等小可好消息罢,明日还是这个时辰这里,小可再来与节级共饮。” 言毕,江鸿飞就离开了。 看着江鸿飞一行的背影,杨雄心想:“这伙人是谁?为何要救一个蟊贼?” 晃了晃头,杨雄没再多想。 实际上,杨雄此刻也没有想这些小事的心思,他新娶的娘子,哪都挺好,就是索取得有点太过频繁了,这还没过一个月,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杨雄心想:“如今我总算知晓王押司为何英年早逝了。” 杨雄可不想跟王押司一样被潘巧云榨干。 所以,杨雄打定主意,以后得控制点,一年一回……好像有点少,要不然,一个月一回? 再说江鸿飞一伙。 回到客栈,江鸿飞问孙静:“军师,我若让人去州官家里走一遭,可能教他回心转意?” 孙静笑道:“必能。” 江鸿飞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州官马上就要失势了,跟时迁也没有血海深仇,何必冒险? 话说,这州官要是真敢冒险,江鸿飞就成全这个贪官。 只是让谁去做此事呢? 其实,最适合做此事的人就是石秀,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还讲义气。 只可惜现在还没石秀的消息。 武松也挺适合干此事的。 不过武松还没加入水泊梁山,他似乎也不想加入水泊梁山,江鸿飞还不能吩咐他做事,叫他轻易还上自己的人情。 最终,江鸿飞选择叫同样胆大心细、甚至连城都能献成功的唐斌去做此事。 唐斌领命后,隐藏他自己灵气气息,将灵气半实体化,达到隐形的效果,潜入州官家里,悄无声息地将他家看门的灵犬砍下狗头,然后拎着狗头去了州官房中,将狗头吊在州官的床头上,之后蘸着狗血在最醒目的地方写下“时迁”二字…… ……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加更到位!) … 不提州官和他小妾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狗头挂在他们头顶上差点没被吓死,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看到“时迁”两个字后,赶紧派人拿着州官的名帖去蓟州府衙撤销对时迁的控诉。 过后,惊魂未定的州官尤不放心,干脆让人将病怏怏的他抬去蓟州府衙,亲自跟蓟州府尹商量,赶紧放了时迁。 只说,江鸿飞让阮小七、武松、唐斌和邓飞率领自己的亲卫在蓟州各大集市找了六天,终于叫邓飞找到了石秀。 听集上货郎说,前面那个卖柴的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便是拼命三郎石秀。 并不知道江鸿飞找石秀干什么,只知道江鸿飞的命令一定要坚决执行的邓飞,立即上前冲石秀拜道:“敢问好汉可是拼命三郎?” 这时,邓飞才看清,石秀长得虽然不错,却穿得破衣烂衫,一看混得就很不好。 但邓飞并没有因此而小觑石秀,或者也可以说,因为石秀是江鸿飞要找的人,哪怕石秀再不济,邓飞也相信江鸿飞找石秀必有深意,他只要照做就行了。 一看邓飞双睛红赤、眉似青锋、细腰阔背,端的是一条好汉,再看邓飞身上价值不菲的行头,石秀就知道邓飞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连忙回礼道:“正是小人,不知好汉叫住小人何事?” 一听自己找对人了,邓飞立即亲热地拉起石秀的胳膊,说道:“总算找到你了,你可知,为了找你,我们差点没将蓟州城翻过来,走走走,我为伱引荐一位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天下闻名的奢遮好汉。” 对于莫名其妙找他、还要贸然带他去见一个大人物的邓飞,石秀不可能不生疑。 可石秀有武艺,有脑子,有胆量,却只能过最穷苦的生活。 对此,石秀是极不甘心的。 而以石秀低微的出身,根本没有选择改变穷苦命运的方式。 所以,石秀不排斥任何能改变他穷苦命运的机会,包括落草为寇。 这么说吧,在《水浒传》中,与宋江、秦明、朱仝、萧让、金大坚他们这些死活不想上梁山的人不同,也与林冲、鲁智深、武松他们这些迫不得已才上梁山的人不同,石秀是少有的几个主动想去当强盗的梁山好汉之一。 为了出人头地,连当强盗都愿意的石秀,在听邓飞说,要给他引荐的人,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天下闻名,奢遮,最先想到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难道我石秀翻身的机会来了?有大人物想要带挈我石秀?” 至于安危? 一穷二白、连饭都快吃不上了的石秀,哪里会怕危险? 再者,也不看看石秀的绰号是什么,如果真有人想要陷害他,大不了拼命就是。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满头雾水,但石秀并没有抗拒邓飞带他走。 很快,细心的石秀就确定,要找他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这伙找他的人,不仅上百个,还各个都是炼气士,而且手上都拿着寒光凛凛的朴刀、腰挂统一制式腰刀,身上穿着上等皮甲,还都背着弓弩、箭矢,一看就是颇有战力的护卫。 更关键的还是,这四个领头的,一看就都不是寻常人。 一个,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语话轩昂。 一个,身长八尺四五,浓眉毛,大眼睛,瘦长膀阔,燕颔虎须,臂膊似有千百斤气力。 还有之前石秀就判断绝对是一个好汉的邓飞。 手下能有这样四条好汉又能有近百都快武装到牙齿的护卫之人,能是一般人吗? 石秀心中激动不已,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要翻身了。 很快,阮小七、武松、唐斌和邓飞就带着石秀来到客栈,见到了江鸿飞。 这时,石秀就更加确认,江鸿飞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这太容易看出来了。 除了阮小七、武松、唐斌和邓飞,江鸿飞身边还有高梁、陈丽卿、孙静、史进、卞祥、余呈,以及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和红玲五个侍女。 当真是女人环肥燕瘦,男人各个英雄了得,唯一其貌不扬的孙静,还让石秀看不透。 “我石秀真的时来运转了!”石秀无比激动地想。 江鸿飞上下打量了石秀一遍,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直截了当地说:“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拚命三郎石秀。我欲收你做我的亲军头领。如何?” 阮小七在忠诚方面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统领三五百个亲卫,也不太存在能力上的问题。 可是有一样,那就是阮小七不够机灵,也不适合办一些门面上的事。 这么说吧,江鸿飞要是能有一个燕青那样的亲军头领,那么绝对能省江鸿飞很多事。 比如前些天跟那个店小二打听杨雄,就不用江鸿飞亲自去打听。 在江鸿飞看来,最适合当自己亲军头领的人就是燕青,忠诚,机灵,办事有章法,简直就是完美的亲军头领。 可惜! 别说卢俊义和燕青现在还没上梁山,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跟《水浒传》中一样上梁山。 但就算卢俊义和燕青今后真的上了梁山,燕青最忠诚的那个也肯定是卢俊义,这是江鸿飞做任何事都改变不了的。 所以,哪怕卢俊义和燕青今后上了梁山,江鸿飞最多也就能跟卢俊义借燕青来用用,不可能让燕青成为自己的亲军统领。 ——江鸿飞要是强拆卢俊义和燕青这对主仆,也许不仅不能得到燕青,还会引起卢俊义和燕青的不满,为水泊梁山埋下祸端。 如此一来,江鸿飞肯定不能再考虑让燕青来当自己的亲军统领。 而在江鸿飞看来,除了燕青以外,最适合当自己的亲军统领的便是石秀了。 原著中,祝家庄道路难走,于是宋江派石秀和杨林去探路,石秀不仅成功地从钟离老人那里探明了盘陀路的机关,还帮助陷入迷宫的宋江突围,而同去的杨林却直接被捉,显示了石秀超强的沟通能力和收集情报的能力以及卓绝的智慧。 不久石秀又假败、甘愿被卧底的孙立俘虏到祝家庄当内应,为打破祝家庄立下了大功,从而也在梁山站稳了脚跟,这显示出来了石秀卓绝的胆识。 石秀和杨雄被派往大名府打探情况。 燕青那时虽然救下了卢俊义,但卢俊义后来还是被后面追捕的人给捉走了。 石秀和杨雄遇上燕青,当场决定由杨雄同燕青回水泊梁山求救,而石秀继续前往大名府关注事态的发展。 当石秀赶到大名府时,梁中书怕夜长梦多,决定将卢俊义立即就地正法。 正当蔡福举刀行刑的千钧一发之际,石秀当机立断,孤身一人去劫法场。 “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 言毕,石秀从楼上跳将下来,手举钢刀,杀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杀翻十数个。一只手拖住卢俊义,投南便走…… 这只怕是水浒里最悲壮、最热血的一个名场面了! 这显示出来了石秀卓绝的义气。 有智! 有勇! 有义! 好一个拼命三郎! 除了燕青以外,在一众梁山好汉中,江鸿飞真想不到还有谁比石秀更适合当自己的亲军头领。 另外,石秀在《水浒传》中命运实在是有些不济,先后投了两个人,都没能真正的带挈他。 先说杨雄。 首先不可否认的是杨雄的战力还是有的。 只看杨雄的绰号“病关索”,其实就可以知道一二。 ——关索传说是关羽的儿子,武艺高强,杀敌很猛,是一员猛将。 还有杨雄能在一百零八个好汉中位于天罡星之列,排名三十二位,也可以说明他不可小觑。 其次杨雄的确是一个不拘小节、好交朋友、极为热情的人,救时迁,有恩于杜兴,交好石秀,无不证明这点,尤其是交好石秀,虽说是石秀救杨雄在先,可事后杨雄见石秀与自己意气相投,不仅不计较石秀身份低微与石秀结为异姓兄弟,还邀请石秀去自己家里住。 总之,杨雄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 但杨雄明显不是什么“明主”。 这在处理潘巧云一事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鲁莽,优柔寡断,耳根子软,意气用事。 给这样的杨雄当小弟,真是白瞎石秀这个人了。 再说卢俊义。 卢俊义的战力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水浒中最顶尖的存在。 但卢俊义的情商有问题,在燕青和李固当中分不出好赖人不说,偌大的本事,最后竟然让李固偷了老婆,还让吴用给陷害得锒铛入狱。 虽然后来因遭逢灾难而有所顿悟,但终究不免带些呆气,满心当官,一肚子的迂腐,并没有善待舍命救他的燕青和石秀。 所以石秀给卢俊义当小弟,也没比给杨雄当小弟强多少。 石秀后来在水泊梁山的地位,全都是他自己拿命拼出来的,并不是他的两位好大哥帮他争取的。 江鸿飞真有些为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石秀感到惋惜。 江鸿飞不想石秀再跟《水浒传》中一样,拼了命的努力,到头来还是没太能实现他自己的价值。 另外,还有一点,让江鸿飞特别喜欢石秀当自己的亲军统领,那就是石秀不好女色,绝对能禁得住诱惑。 这对拥有众多女人的江鸿飞来说,非常重要,他可不想成为卢俊义第二。 江鸿飞甚至觉得,在这一点上,燕青可能都要稍逊石秀一筹。 当然,燕青也是能禁得住诱惑的好汉,李师师第一次见到燕青时,就喜欢上了燕青,那么勾引燕青,燕青的心都不动,足以说明,燕青也是能抗得住诱惑的。 但燕青虽然意志力坚定,到底还是一个风流人物,骨子里还是好女色的。 而石秀是彻底不好女色。 相比较而言,应该还是石秀更稳妥一点。 总之,在来蓟州之前,江鸿飞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自己此行能找到石秀的话,就让石秀和阮小七一块成为自己的亲军头领。 见江鸿飞快人快语,又见江鸿飞用一首诗总结了他这个人,明显知道他是一条好汉,渴望改变他自己穷苦命运的石秀,二话没说,就一拜在地:“石秀拜见主人。” “别叫主人,你我不是主仆关系,是兄弟关系,叫哥哥。”江鸿飞纠正道。 石秀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很干脆的改口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江鸿飞看着石秀问:“你难道没甚么想问的?如我是谁?我是如何知道你的?我为何选你做我的亲军统领?我能给你甚么?” 石秀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说:“不需要。小弟只需知晓,恁是小弟的哥哥,小弟效忠的对象,对哥哥忠心不二即可。” 见此,就连孙静都忍不住对江鸿飞说:“寨主,恁新收的这个亲军头领有点意思啊。”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说:“他可不只有点意思,他是我从无数江湖好汉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军头领,和小七一样,是我最后一道防线。” 石秀本能地得觉得江鸿飞对他的评价不低,可是因为他还不清楚阮小七在江鸿飞这里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他还不太好判断江鸿飞这番话的份量。 然而即便如此,石秀还是什么都没问。 石秀没问,江鸿飞也就没必要将自己编的谎话说出来,他又不是说慌成性。 江鸿飞让阮小七带石秀去洗浴,再换套衣服。 所谓人靠衣服马靠鞍。 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上穿一领围虎体挽绒金绣绿罗袍,腰系一条称狼身销金包肚红搭膊,着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的石秀,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无不竖大拇指,道一声:“好俊俏的一条好汉!”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咱们去接另一条好汉出狱……” ……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时迁盗宝(加更加位!) … 储物宝物?!!! 时迁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起过, 这世间存在着储物宝物,专做储物之用,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其内部存在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似能装下数十甚至上百个普通物品。 每一件储物宝物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整个世界也没几件储物宝物。 所以,哪怕是一个只有很小空间的储物宝物,都绝对是无价之宝。 老实说,时迁一直以为,储物宝物只是传说,压根儿就不存在着这样的宝物,这很可能就是某些人的意淫或者杜撰,然后以讹传讹。 不想,有一天时迁竟然亲眼见到了储物宝物。 不仅如此,时迁还有使用储物宝物的机会。 这在以前真是时迁想也不敢想的事。 所以,哪怕离开了江鸿飞等一众梁山好汉居住的客栈,时迁都感觉他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哥哥这才与我相识,又不曾深交,便如此信任我,将他的储物宝物都交由我使用?!!” 时迁在街上走了一会,反复确认过,他身后肯定没有尾巴。 这时,时迁确信,江鸿飞没有说一套做一套,一边说信任他,一边又派人监视他。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时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哥哥这储物宝物该不会是假的罢?” 带着这样的想法,时迁几个闪身,人就躲到了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四下查看了一番,见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时迁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按照江鸿飞教他的,将灵力输入到乾坤镯中,并用神识去查看乾坤镯的内部空间。 这一看之下,平时在树上如履平地的时迁,竟然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你道为何? 只因这乾坤镯不仅真的是一个储物宝物,里面竟然还不是空的!!! 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花犀、玳瑁之属,数之不尽! 西海夜珠,王中正、陈抟烧金,各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而单单是灵石就不下一千五百万! 另外,时迁还在其中发现了一柄妖艳的长枪,几卷功法,还有一些很私人的物品。 看到这些,时迁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真的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到了他手上,甚至有可能是将水泊梁山的家底都交到了他手上! 已经快有二十年没哭泣过的时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时迁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哥哥如此毫无保留地重信?!!”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刻时迁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多少年了?! 到底有多少年了?!! 应该是自从时迁当贼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信任过他,所有与他打交道的人,没有一个不防着他,就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偷那些人的东西一般! 以至于,时迁不到十岁就开始在江湖上流浪,如今他都已经二十七了,混了快二十年江湖,却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交到。 都说那皇帝是孤家寡人。 时迁觉得他比那皇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迁总在想,有一天他死了,应该不会有人给他收尸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迁才总想找个组织加入,那样的话,别管那个组织里的人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等他死了,应该会有人将他的尸体收起来,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不至于让他暴尸荒野,毕竟还有别人看着呢。 找一个真心相待他的组织? 那时迁真是想也不敢想。 还是那话,谁让他时迁是一个人人嫌弃没有人信任的贼呐? 时迁也不怨恨别人,路是他自己选的,他父母早亡,年纪轻轻的就得自己找活路,不偷,你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怎么养活自己? 事已至此,时迁绝不会怨天尤人。 只是,在时迁的内心深处,未尝不渴望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一个真心信任他的人。 时迁知道,如今他真的等来了这个人! 虽然时迁不知道江鸿飞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可生性多疑的时迁却无比相信江鸿飞对他有毫无保留的相信,不然,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乾坤镯交到他手上,将自己的身家交到他手上,将水泊梁山的未来交到他手上? 总之,时迁相信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人,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同样的,从今往后,时迁绝对会对江鸿飞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江鸿飞言听计从。 至于对没对江鸿飞的乾坤镯以及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财物生出过贪婪之心,动过将江鸿飞的乾坤镯以及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据为己有的念头? 老实说,时迁真没动过,至少对江鸿飞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时迁真的没有过任何想法。 有着几乎什么都能偷到手艺的时迁,早已经过了缺钱少物的阶段,因此,江鸿飞的那堆财物虽好、虽多,但对时迁来说,不过是一些外物罢了,他若是愿意,花些时间,肯定能偷来。 倒是江鸿飞的乾坤镯,真是好宝物,也真让时迁喜爱,时迁甚至想过,他要是有了乾坤镯,那么这世间只怕就没有什么是他偷不到的东西。 不过在时迁看来,即便是乾坤镯这样的绝世宝物,也抵不过江鸿飞对他的信任。 舒缓了一下激动又开心不已的心情,时迁去灵衣铺,买了一套炼有大小如意禁制、又不扎眼他穿上进入人群中一下子就会融入人群的灵衣换上。 又买了和亲手做了几件趁手的工具,做了充足的准备,时迁才买了一匹上好的灵马,直奔燕京而去…… 一路无话。 只说时迁来到燕京时,大概是晌午。 时迁进入燕京城后,并没有着急去燕王府,而是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将他的马交给店家照顾。 睡了一觉,起来后,时迁吃饱喝足,又将生理问题全都解决了,才在黑夜将要来临时,离开客栈,望燕王府走去…… 等时迁到了燕王府时,天色已然全黑。 是夜,秋残初冬天色,天上一丝一毫月光都没有。 时迁借着燕王府前的灯光,看见燕王府门前几百米处的那棵大柏树还在,他一个闪身就上到了树上。 接着,时迁隐藏他自己的灵气气息,将灵气半实体化,达到隐形的效果。 虽然唐斌也会这样的灵力使用技巧,但与时迁一比,唐斌的隐形术,就不值一提了。 只见,隐形状态下的时迁,就仿佛成了这棵大柏树的一部分,别说寻常人或者寻常炼气士,就是那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打这棵大柏树下过去,也不可能发现树上有个人。 时迁很有耐心地趴在树上等着进入燕王府的机会。 此时此刻,时迁最期待的就是,瑶池殿的人可以在他躲避的大柏树下过去,那样的话,时迁就可以变成跳骚附在其身上跟着他直接到达瑶池殿。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迁的祈祷显灵了,真的有一伙可以直达瑶池殿的人自时迁躲避的大柏树下过去。 这伙人就是燕王耶律淳一行。 若是搭乘这列直达的快“车”,对时迁来说,有利有弊。 有利就不多说了,要是顺利的话,时迁就能跟着这行人快速又顺利地到达瑶池殿。 而有弊就是,燕王这一行当中,不可能没有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如果时迁被某个感知强大的炼气士捉到,他绝对是十死无生。 如果是从前,艺高人胆大的时迁,肯定会冒险跟着燕王一行进入燕王府。 可是由于他身上有江鸿飞的乾坤镯,时迁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我死事小,丢了哥哥的宝镯事大,还是再等一等,反正哥哥也没给我时间限制,大不了就多等它几日。” 就在时迁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机会的时候,几个内侍从外面匆匆忙忙地回来,也自大柏树下过去。 时迁看准时机,身体一晃就化为一只跳蚤,然后轻轻一跃,就悄无声息地跳到了最后那个内侍身上。 在这个内侍的带领下,时迁无惊无险地进入到了燕王府。 只可惜,这个内侍不是去往瑶池殿的。 于是,时迁及时下“车”,然后躲在了一个长廊上,变回原型,接着很有耐心地边恢复灵力、边等着下一辆“车”。 简短节说。 快到了后半夜,听得谯楼禁鼓,却转初更。但见: 角韵才闻三弄,钟声早转初更。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六街三市,但闻喝号提铃;万户千家,各自关门闭户。对青灯学子攻经史,秉画烛佳人上绣床。 连着换了好几辆“车”的时迁,终于来到了瑶池殿。 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时迁踅到瑶池殿后门边,轻轻一跳,就进入殿中。 约至二更前后,时迁来到了那密室所在之地。 仔细查看了一番,时迁发现,这密室原来的入口处,有人布置了非常厉害的禁制。 虽然时迁看不出来这禁制有什么具体效果,但想来多半是报警和封死此门不让人轻易进入其中,至多也就是再有些反杀的作用。 时迁估计,多半是管这密库的人发现了他盗走一角百炼雪花镔铁,知道这里不安全了,才重新做了布置。 见此,时迁不愁反喜。 为何如此? 只因管这密库的人既然费劲罢力地找人加固这个密库,那就说明,他没有移走里面的镔铁锭。 事实上,时迁最担心的就是,他上次打草惊蛇,使得管这密库的人将其中的镔铁锭全都转移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哪怕时迁拥有更高明的偷盗之术也没用。 ——地方都找不到,你让时迁怎么偷? 还好—— 可能是管这个密库的人觉得,没有人能盗走这么大、这么重的镔铁锭,才只是加固了一下这个密库,而不是换一个密库。 时迁根本就没选择跟这个明显极为难缠的禁制硬碰硬,而是凭记忆来到了一处角落,然后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小瓶,又从瓶中倒出几滴墨绿色的液体。 这墨绿色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见他落在地砖上,那地砖迅速软化。 这时,时迁又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匠人常用的手钻。 然后时迁就很有耐心地在那一点一点地钻着地砖。 虽然因为有那神秘的墨绿色液体浸润,地砖已经变得很软了,钻起来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可燕王府中有不少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再加上,时迁的运气差了点。 在三更左右,正好有几个王宫侍卫巡逻到了瑶池殿外。 领头的那个侍卫长,到了瑶池殿外,突然就停了下来,问左右:“伱们可听见甚么声音了?” 众侍卫皆言:“并未听见异响。” 侍卫长断言道:“不对,肯定有甚么声音。” 就在这时,有老鼠叫声响起。 有侍卫听见,道:“头领听得可是老鼠叫?因厮打,这般响。” 就在这时,又有老鼠厮打声响起。 众侍卫皆笑。 侍卫长也摇头苦笑,觉得自己太小心了,然后带人继续巡逻。 殿中,听见巡逻的侍卫走远了的时迁,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钻眼。 三更十分,经过时迁不懈地努力,终于钻通了密室。 不过,时迁并没有就此进入密室,因为他之前滴的墨绿色的液体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他这么进入密室很容易受伤,而且他回来也不容易。 为了避免自己被烧伤,也为了回来时容易,时迁将一根内里有落脚之处的铁管插入小洞中。 将战场打扫好,又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好,再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问题,时迁才变为跳骚跳入铁管中,然后顺着铁管进入密室。 进入密室后,时迁一眼就看见了那十几个棺材大小的镔铁锭还在原处,其中一个百炼雪花镔铁锭上还少了一个角。 但时迁并没有着急去收取这些镔铁锭,而是既小心又仔细地查看了这间密室。 时迁的谨慎,再一次救了他。 这间密室内果然还布有禁制。 但这里的禁制,就远没有入口那里的禁制麻烦了。 时迁只用了一柱香时间,就破了这里的警报禁制。 来到那堆镔铁锭前,时迁不急不躁地将之一一收起。 等收到倒数第三块镔铁锭时,时迁愕然发现,这些镔铁锭下面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密室中的密室?!” ……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将乾坤镯交给时迁(求订阅!求月票!) … 时迁做梦都没想过,他这个蟊贼也会有被这么多人隆重迎接出狱的一天! 阮小七和邓飞架着不知所措的时迁跨过了火盆。 石秀将时迁请到他刚租来的马车中。 ——里面已经备好了新衣服和温水。 时迁进入马车,见江鸿飞他们准备得如此充分,心中不由得一暖。 “已然有多少年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了?” 时迁的思绪回到了他小时候,一个很慈祥但他却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容貌的妇人烧了温水叫他来洗漱…… 时迁已经听杨雄说过了,他能逃过一劫,需得感激一位奢遮的大官人,那位大官人不仅拿了二百缗灵钱为他上下打点,还不知用什么方法令州官撤销了对他的诉讼,杨雄才能帮他销了官司。 时迁已经一一观察过江鸿飞一伙了,尤其被众人围在中间对他非常热情的江鸿飞,过目不忘的他确定,他肯定没见过这伙人中的任何一个。 “莫非那江大官人真是被我的好汉之举感动了?” 这么一想,时迁顿时就觉得,他舍身救人一事干得值了。 时迁是一个贼,而且是一个积年老贼。 可时迁却当够了贼,也不想到死那天都背着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贼这个身份。 “这伙人,人人俊丽,个个英雄,他们捧着的那位江大官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一看就不是凡种,他会不会带挈我?” 可时迁一想到自己低贱的身份,不禁就是一阵苦笑:“世间谁会瞧得起我这个贼?” 时迁将身上既脏又晦气的衣服脱下扔在角落里,用温水好好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套精美的衣服。 换好了新行头,时迁看了看跟个贵公子差不多的自己,暗自摇头:“若是以这身去取财物,如何能不被人注意到?” 自知身份不高的时迁,不敢让江鸿飞一伙等太久。 所以,一换好衣服,时迁立马就下了马车,然后径直来到江鸿飞面前,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感谢大官人救命之恩,大官人但有差遣,时迁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迁看得明白,他一个蟊贼,天下又有几人真能将他当成好汉,这位江大官人多半是看中了他偷盗的手艺,想让他帮忙偷盗什么东西,才来救他出狱的吧? 对此,时迁并不反感。 贼在这个世界地位实在是太低了,因此,有人看上时迁,哪怕只是看上时迁偷盗的技术,都会令时迁感到荣幸的。 时迁也不抗拒为救了他命的江鸿飞去偷盗一回东西,还上江鸿飞这个人情。 江鸿飞来到时迁身前,弯下腰,压低声音说:“小可江衍,添为水泊梁山寨主,知晓贤弟擅长刺探情报、敌后破坏等特战工作,特来请贤弟去我水泊梁山入伙,组建走报机密特种营……”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 形容如怪族,行走似飞仙。 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 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 在《水浒传》中,时迁多次深入敌后“作战”,东京盗甲、火烧翠云楼、刺探曾头市、撞钟法华寺、火烧济州、火烧宝严寺、卧底盖州城、火烧独松关、火烧昱岭关,每次都起到了决定战局的关键作用,毫不夸张的说,时迁对于水泊梁山的贡献,即使不是第一,也妥妥地能入三甲之列,梁山五虎可失二虎,但却绝对不能少了时迁! 所以江鸿飞对时迁势在必得。 这么说吧,如果非让江鸿飞在时迁与卞祥和余呈之间做个选择,江鸿飞最后多半会选时迁。 毕竟,卞祥和余呈虽好,虽难得,但却不是不可替代的,而时迁则是不可替代的。 时迁一听眼前这位江大官人便是如今江湖上名气最盛的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不禁狂喜!!! 你道为何? 如今江湖上盛传着两句打油诗:若欲避他灾与祸,梁山泊里好潜身。 所以,水泊梁山是时迁最想入伙的地方,江鸿飞是时迁最想投奔的江湖大佬。 事实上,时迁好几次都想去水泊梁山入伙,尤其是在他盗取了赵佶的御玩金鸡后,便想将赵佶的御玩金鸡当成礼物献给江鸿飞,获得在水泊梁山入伙的机会。 可时迁实在是担心江鸿飞看不上他这个蟊贼,到时候来上一句:“孩儿们!将这个蟊贼与我斩讫报来!”,吞了他的御玩金鸡,还要他性命,那他岂不是自找绝路? 得说,时迁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水泊梁山虽然是一伙贼寇,但自建寨以来,便一直替天行道,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因此聚集了一群顶天立地的好汉,来投的人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梁山好汉走到哪都受人敬仰钦佩。 这样的水泊梁山与时迁这个蟊贼,似乎格格不入。 如此一来,时迁难免会想:“我若只身去投,只怕他们会担忧因我使水泊梁山名声受辱,折了锐气,进而不善待于我,还是等有江湖豪杰愿意带挈我时,一同去水泊梁山入伙罢。” 所以,犹豫再三,时迁到底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太低贱了,而没敢去投水泊梁山。 不想,如今不仅水泊梁山主动招揽他时迁入伙,还是大寨主、水泊梁山的灵魂人物江鸿飞亲自来招揽他时迁入伙的。 关键,江鸿飞说得明白,来招揽他时迁,不是想让他干那些蟊贼干的工作,而是让他组建走报机密特种营,担任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负责刺探情报、敌后破坏等特战工作。 这正是时迁所擅长的事,也是时迁所希望获得的出路。 时迁早就听人说过,天大圣江衍,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如今一看,传言果然不虚。 本就在行大礼的时迁,听了江鸿飞这番话后,硬是将身体又往下压了压,差点成五体投地之势。 “只做些偷鸡盗狗的勾当,几时是了,若哥哥不嫌小弟出身低贱,从今往后小弟的命就送于哥哥了,倘若有一天小弟舍不得性命相帮哥哥时,教小弟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时迁决绝道。 江鸿飞赶紧将时迁扶起:“贤弟言重了,走走走,我几个为贤弟准备了接风酒,我们不醉不归。” 时迁听言,道:“哥哥请等我一等。” 言毕,时迁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外人,他一闪身,就飞上了蓟州府衙,然后从一片瓦下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过的包袱,再一闪身就回到了江鸿飞身边。 时迁笑道:“虽然小弟不再当贼了,可就是当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也离不开这些吃饭的家伙。” 说话间,时迁就打开了他的包袱,只见里面刀片,竹管,秘药,钢丝,火折子,撬锁的工具,还有一些常人看不出来用途的东西,五花八门,分门别类,仿佛应有尽有。 而最吸引众好汉的是一柄短刀。 这柄短刀虽然还在鞘中,但仅凭上面散发出来地淡淡的寒意,就不难看出它一定不是凡品。 有些梁山好汉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忍不住去想:“一个蟊贼,也配有这么好的刀?” 时迁将他吃饭的家伙全都收好后,众人来到了蓟州最大的酒楼。 ——这里石秀已经出面包下了。 江鸿飞等梁山好汉在这里为时迁接风,大家大吹大擂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史进借着点酒劲对时迁说:“贤弟,你那刀拿出来,叫兄弟们开开眼,如何?” 时迁一点都不吝啬地直接从腰间取下短刀递给史进。 史进接过短刀,“唰”得一声就将短刀从刀鞘中抽出来。 说来也怪,短刀出鞘后,立时就变得无声无息,刚刚刀鞘都掩饰不住的寒意,竟然无影无踪了。 史进看得诧异不已! 想了想,史进将短刀放在桌上。 结果,没一会的功夫,这短刀就又散发出阵阵的寒意,而且,因为没有刀鞘隔绝,这寒意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有些刺骨。 史进又将短刀拿起,看了看刀身上的花纹,不是很确定道:“百炼雪花镔铁锻的?” 时迁一竖大拇指:“哥哥好眼力,我这刀正是那百炼雪花镔铁锻的。” 接着,时迁自己主动提起:“我这刀若是长久无人温养,又不封在鞘中,每到夜深人静时就发出鸣叫之声。” 阮小七、史进、邓飞等人,彼此看看,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真不怪阮小七他们几个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实在是水泊梁山上有两把类似的宝刀。 那两把宝刀就是广慧的雪花镔铁戒刀,它们也好像有灵性、有邪气一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发出鸣叫之声。 史进将短刀还给时迁,问道:“贤弟这宝刀从何而来?” 时迁不无吹嘘道:“我刚来燕地时,最先到的,不是蓟州,而是燕京。一日我路过燕王府时,闲来无事,便潜进去看了看。我在燕王宫中东逛西逛,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瑶池殿’。那瑶池殿外便是瑶池,碧波荡漾,风光明媚,别有一番风情。瑶池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荷花湖,水面广阔,呈马蹄形,位于王城宫殿区的核心地带。瑶池中有一个小岛叫‘瑶屿’,而瑶池殿就坐落在这个岛屿之上。” 停下卖了个关子,时迁才继续说道: “后来我才知晓,这瑶池殿乃燕王耶律淳的寝宫。” “但当时我并不知晓此事,只见瑶池殿不凡,便潜进去看了看。” “在瑶池殿中随便逛了会,我随手顺了几件灵器,就准备离开。” “不想,就在我要走之际,竟被我发现了一个暗门。” “起初我还以为里面藏着甚么绝世珍宝,自然要进去一看。” “谁想,进入密室后,我才看见,里面哪有甚么绝世珍宝,只有十几个棺材大小的铁锭。” “我当时大失所望,想着一堆废铜烂铁藏这么严实作甚?” “可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那一刻,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些铁锭定然不凡。” “众位猜猜我是如何想到的?” 一众梁山好汉全都摇头,表示自己猜不着。 卖足了关子的时迁,这才跟说书先生一般,继续说道: “辽皇酷爱打猎,不施朝政,重用大奸臣萧奉先,昏庸无道,致使辽国国力极速衰退,辽国民众苦不堪言,纷纷起义,若不是有其叔燕王为他坐镇燕云地区,又为他去东京平乱,辽国可能早就灭亡了。” “据说,辽道宗曾想立燕王为皇位继承人,后来,辽道宗因事恼怒耶律白斯不,得知耶律白斯不与燕王交好,便出贬燕王为彰圣等军节度使,换了如今的辽皇当皇储。” “虽然燕王未当上辽皇,却是辽国如今最有作为之人,也是辽国的擎天玉柱。” “我当时就在想,这燕王在辽国好大的名声,怎会将一些无用的铁锭放在密室中?” “于是,我赶紧回去查看,才发现那些铁锭竟然皆是炼制兵器最好的灵铁之一百炼镔铁,其中两锭更是百炼雪花镔铁。” “碰到这样的宝物,我岂能不动心?可这些铁锭,每锭都重数万斤,且又大得扎眼,根本无法带走。” “后来,我便将之前拿的灵器全都还了回去,躲在密室中,以秘法切割了三天三夜,才切下了一个角的百炼雪花镔铁,带出来后,我找了个手艺精湛的炼器师打造了这柄宝刀。” 说话间,时迁轻轻一挥,那桌子就被销去一个角。 时迁不无炫耀道:“我这宝刀,有禁制二十四道,销铁如泥,若以其偷袭,那人纵然穿了一等铁甲,亦是一刀便透。” 混江湖的,哪有不喜欢宝兵的。 所以,一众梁山好汉看着时迁手上的宝刀,无不露出羡慕之色。 孙静说:“辽即镔铁。其国以镔铁为号,一则是希望其国似镔铁一般,坚不可摧,又无坚不摧;二则,据说,辽太祖在起家前,曾有幸得到过一座镔铁矿,以那座镔铁矿中所得镔铁武装其将,横扫草原诸族,成为草原霸主,建立了辽国,时迁兄弟所见镔铁怕不是辽国二三百年的积累?” 听孙静这么说,余呈畅想道:“若是能将这些镔铁尽数取来,够我梁山好汉人手一柄宝兵了。” 时迁说:“我梁山好汉一两万,那镔铁虽然不少,却也不够我梁山好汉人手一柄宝兵,但仅那两条百炼雪花镔铁就足够众位头领人手一柄宝兵了,其余镔铁武装一支一两千人的军队也是足够,只可惜,那镔铁太重、太大,一锭都难以取出,何况尽数,不然我定要为我水泊梁山立上这一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别人是拿不走这些镔铁,可拥有乾坤镯的江鸿飞却能。 只是以江鸿飞的能力不可能潜入燕王府。 能潜入燕王府,还能活着出来的,只有时迁。 因此,江鸿飞若想取这些镔铁,势必要将自己的乾坤镯交给时迁。 可这乾坤镯中,拥有江鸿飞的全部身家,就算是将它倒空了,它本身亦是一件无价之宝,没了的话,很难找到第二个。 将乾坤镯交到时迁这个贼的手上…… 只怕此事换成任何人都会犹豫,江鸿飞也不例外。 不过,犹豫再三之后,江鸿飞还是选择相信他非常看好的时迁。 所以,晚上江鸿飞将时迁单独叫来,然后将自己的乾坤镯交到了时迁手上…… …… 这两天真累到了,也真是卷不动了,要不然,今天非得加一更跟他斗一斗不可。 唉,老了…… 加更那章明早之前(可能是半夜)给大家上转吧,现在是真写不动了。 另外,求月票,求不给我偷懒的机会,让我变成一天一更4000字…… 只需50票,就能让我抛弃懒惰。 我真想坚持住,求兄弟们月票帮忙!!!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时迁盗宝(加更加位!) … 储物宝物?!!! 时迁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起过, 这世间存在着储物宝物,专做储物之用,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其内部存在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似能装下数十甚至上百个普通物品。 每一件储物宝物都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整个世界也没几件储物宝物。 所以,哪怕是一个只有很小空间的储物宝物,都绝对是无价之宝。 老实说,时迁一直以为,储物宝物只是传说,压根儿就不存在着这样的宝物,这很可能就是某些人的意淫或者杜撰,然后以讹传讹。 不想,有一天时迁竟然亲眼见到了储物宝物。 不仅如此,时迁还有使用储物宝物的机会。 这在以前真是时迁想也不敢想的事。 所以,哪怕离开了江鸿飞等一众梁山好汉居住的客栈,时迁都感觉他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哥哥这才与我相识,又不曾深交,便如此信任我,将他的储物宝物都交由我使用?!!” 时迁在街上走了一会,反复确认过,他身后肯定没有尾巴。 这时,时迁确信,江鸿飞没有说一套做一套,一边说信任他,一边又派人监视他。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时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哥哥这储物宝物该不会是假的罢?” 带着这样的想法,时迁几个闪身,人就躲到了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四下查看了一番,见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时迁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按照江鸿飞教他的,将灵力输入到乾坤镯中,并用神识去查看乾坤镯的内部空间。 这一看之下,平时在树上如履平地的时迁,竟然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你道为何? 只因这乾坤镯不仅真的是一个储物宝物,里面竟然还不是空的!!! 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花犀、玳瑁之属,数之不尽! 西海夜珠,王中正、陈抟烧金,各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而单单是灵石就不下一千五百万! 另外,时迁还在其中发现了一柄妖艳的长枪,几卷功法,还有一些很私人的物品。 看到这些,时迁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真的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到了他手上,甚至有可能是将水泊梁山的家底都交到了他手上! 已经快有二十年没哭泣过的时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时迁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哥哥如此毫无保留地重信?!!”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刻时迁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多少年了?! 到底有多少年了?!! 应该是自从时迁当贼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信任过他,所有与他打交道的人,没有一个不防着他,就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偷那些人的东西一般! 以至于,时迁不到十岁就开始在江湖上流浪,如今他都已经二十七了,混了快二十年江湖,却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交到。 都说那皇帝是孤家寡人。 时迁觉得他比那皇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迁总在想,有一天他死了,应该不会有人给他收尸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迁才总想找个组织加入,那样的话,别管那个组织里的人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等他死了,应该会有人将他的尸体收起来,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不至于让他暴尸荒野,毕竟还有别人看着呢。 找一个真心相待他的组织? 那时迁真是想也不敢想。 还是那话,谁让他时迁是一个人人嫌弃没有人信任的贼呐? 时迁也不怨恨别人,路是他自己选的,他父母早亡,年纪轻轻的就得自己找活路,不偷,你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怎么养活自己? 事已至此,时迁绝不会怨天尤人。 只是,在时迁的内心深处,未尝不渴望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一个真心信任他的人。 时迁知道,如今他真的等来了这个人! 虽然时迁不知道江鸿飞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可生性多疑的时迁却无比相信江鸿飞对他有毫无保留的相信,不然,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乾坤镯交到他手上,将自己的身家交到他手上,将水泊梁山的未来交到他手上? 总之,时迁相信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人,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同样的,从今往后,时迁绝对会对江鸿飞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江鸿飞言听计从。 至于对没对江鸿飞的乾坤镯以及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财物生出过贪婪之心,动过将江鸿飞的乾坤镯以及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据为己有的念头? 老实说,时迁真没动过,至少对江鸿飞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时迁真的没有过任何想法。 有着几乎什么都能偷到手艺的时迁,早已经过了缺钱少物的阶段,因此,江鸿飞的那堆财物虽好、虽多,但对时迁来说,不过是一些外物罢了,他若是愿意,花些时间,肯定能偷来。 倒是江鸿飞的乾坤镯,真是好宝物,也真让时迁喜爱,时迁甚至想过,他要是有了乾坤镯,那么这世间只怕就没有什么是他偷不到的东西。 不过在时迁看来,即便是乾坤镯这样的绝世宝物,也抵不过江鸿飞对他的信任。 舒缓了一下激动又开心不已的心情,时迁去灵衣铺,买了一套炼有大小如意禁制、又不扎眼他穿上进入人群中一下子就会融入人群的灵衣换上。 又买了和亲手做了几件趁手的工具,做了充足的准备,时迁才买了一匹上好的灵马,直奔燕京而去…… 一路无话。 只说时迁来到燕京时,大概是晌午。 时迁进入燕京城后,并没有着急去燕王府,而是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将他的马交给店家照顾。 睡了一觉,起来后,时迁吃饱喝足,又将生理问题全都解决了,才在黑夜将要来临时,离开客栈,望燕王府走去…… 等时迁到了燕王府时,天色已然全黑。 是夜,秋残初冬天色,天上一丝一毫月光都没有。 时迁借着燕王府前的灯光,看见燕王府门前几百米处的那棵大柏树还在,他一个闪身就上到了树上。 接着,时迁隐藏他自己的灵气气息,将灵气半实体化,达到隐形的效果。 虽然唐斌也会这样的灵力使用技巧,但与时迁一比,唐斌的隐形术,就不值一提了。 只见,隐形状态下的时迁,就仿佛成了这棵大柏树的一部分,别说寻常人或者寻常炼气士,就是那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打这棵大柏树下过去,也不可能发现树上有个人。 时迁很有耐心地趴在树上等着进入燕王府的机会。 此时此刻,时迁最期待的就是,瑶池殿的人可以在他躲避的大柏树下过去,那样的话,时迁就可以变成跳骚附在其身上跟着他直接到达瑶池殿。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迁的祈祷显灵了,真的有一伙可以直达瑶池殿的人自时迁躲避的大柏树下过去。 这伙人就是燕王耶律淳一行。 若是搭乘这列直达的快“车”,对时迁来说,有利有弊。 有利就不多说了,要是顺利的话,时迁就能跟着这行人快速又顺利地到达瑶池殿。 而有弊就是,燕王这一行当中,不可能没有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如果时迁被某个感知强大的炼气士捉到,他绝对是十死无生。 如果是从前,艺高人胆大的时迁,肯定会冒险跟着燕王一行进入燕王府。 可是由于他身上有江鸿飞的乾坤镯,时迁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我死事小,丢了哥哥的宝镯事大,还是再等一等,反正哥哥也没给我时间限制,大不了就多等它几日。” 就在时迁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机会的时候,几个内侍从外面匆匆忙忙地回来,也自大柏树下过去。 时迁看准时机,身体一晃就化为一只跳蚤,然后轻轻一跃,就悄无声息地跳到了最后那个内侍身上。 在这个内侍的带领下,时迁无惊无险地进入到了燕王府。 只可惜,这个内侍不是去往瑶池殿的。 于是,时迁及时下“车”,然后躲在了一个长廊上,变回原型,接着很有耐心地边恢复灵力、边等着下一辆“车”。 简短节说。 快到了后半夜,听得谯楼禁鼓,却转初更。但见: 角韵才闻三弄,钟声早转初更。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六街三市,但闻喝号提铃;万户千家,各自关门闭户。对青灯学子攻经史,秉画烛佳人上绣床。 连着换了好几辆“车”的时迁,终于来到了瑶池殿。 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时迁踅到瑶池殿后门边,轻轻一跳,就进入殿中。 约至二更前后,时迁来到了那密室所在之地。 仔细查看了一番,时迁发现,这密室原来的入口处,有人布置了非常厉害的禁制。 虽然时迁看不出来这禁制有什么具体效果,但想来多半是报警和封死此门不让人轻易进入其中,至多也就是再有些反杀的作用。 时迁估计,多半是管这密库的人发现了他盗走一角百炼雪花镔铁,知道这里不安全了,才重新做了布置。 见此,时迁不愁反喜。 为何如此? 只因管这密库的人既然费劲罢力地找人加固这个密库,那就说明,他没有移走里面的镔铁锭。 事实上,时迁最担心的就是,他上次打草惊蛇,使得管这密库的人将其中的镔铁锭全都转移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哪怕时迁拥有更高明的偷盗之术也没用。 ——地方都找不到,你让时迁怎么偷? 还好—— 可能是管这个密库的人觉得,没有人能盗走这么大、这么重的镔铁锭,才只是加固了一下这个密库,而不是换一个密库。 时迁根本就没选择跟这个明显极为难缠的禁制硬碰硬,而是凭记忆来到了一处角落,然后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小瓶,又从瓶中倒出几滴墨绿色的液体。 这墨绿色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见他落在地砖上,那地砖迅速软化。 这时,时迁又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匠人常用的手钻。 然后时迁就很有耐心地在那一点一点地钻着地砖。 虽然因为有那神秘的墨绿色液体浸润,地砖已经变得很软了,钻起来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可燕王府中有不少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再加上,时迁的运气差了点。 在三更左右,正好有几个王宫侍卫巡逻到了瑶池殿外。 领头的那个侍卫长,到了瑶池殿外,突然就停了下来,问左右:“伱们可听见甚么声音了?” 众侍卫皆言:“并未听见异响。” 侍卫长断言道:“不对,肯定有甚么声音。” 就在这时,有老鼠叫声响起。 有侍卫听见,道:“头领听得可是老鼠叫?因厮打,这般响。” 就在这时,又有老鼠厮打声响起。 众侍卫皆笑。 侍卫长也摇头苦笑,觉得自己太小心了,然后带人继续巡逻。 殿中,听见巡逻的侍卫走远了的时迁,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钻眼。 三更十分,经过时迁不懈地努力,终于钻通了密室。 不过,时迁并没有就此进入密室,因为他之前滴的墨绿色的液体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他这么进入密室很容易受伤,而且他回来也不容易。 为了避免自己被烧伤,也为了回来时容易,时迁将一根内里有落脚之处的铁管插入小洞中。 将战场打扫好,又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好,再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问题,时迁才变为跳骚跳入铁管中,然后顺着铁管进入密室。 进入密室后,时迁一眼就看见了那十几个棺材大小的镔铁锭还在原处,其中一个百炼雪花镔铁锭上还少了一个角。 但时迁并没有着急去收取这些镔铁锭,而是既小心又仔细地查看了这间密室。 时迁的谨慎,再一次救了他。 这间密室内果然还布有禁制。 但这里的禁制,就远没有入口那里的禁制麻烦了。 时迁只用了一柱香时间,就破了这里的警报禁制。 来到那堆镔铁锭前,时迁不急不躁地将之一一收起。 等收到倒数第三块镔铁锭时,时迁愕然发现,这些镔铁锭下面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密室中的密室?!” ……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异域小美人(求订阅!求月票!) … 江鸿飞试了试这手帕云。 乘坐此云,半个时辰就能回到蓟州城。 而这还是因为江鸿飞初得此云,不敢全速飞行的缘故,不然速度肯定更快。 江鸿飞并没有独自一人回到蓟州城。 一来,江鸿飞自己回蓟州城,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跟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更能打发时间。 二来,要是闲下来,江鸿飞该想自己的乾坤镯了,因此江鸿飞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三来,那群梁山好汉中,有好几个调皮捣蛋的,没人管的话,他们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陈丽卿,江鸿飞要是不回去镇压着点,说不准他们会惹出多大的篓子。 四来,罗真人的云床还在那群梁山好汉手中,这万一让他们将云床弄丢了或是搞坏了,就看罗真人对云床的重视,不分分钟跟自己玩命啊? 所以江鸿飞又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飞了回去。 等江鸿飞落地,一众梁山好汉全都围了过来,围观江鸿飞的手帕云,跟江鸿飞询问此次飞行的体验如何? 陈丽卿更是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哀求地看着江鸿飞,就差直说:“你让奴家玩玩好不好?” 江鸿飞将手帕云塞到陈丽卿的怀中,嘱咐她道:“不许飞得太远,也不许在外面惹事。” 陈丽卿大喜,抓过手帕云,就迫不及待地放在地上站了上去,然后将之化为青云,“嗖”的一声就飞走了! 陈丽卿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时辰。 在这其间,江鸿飞一行,已经沿着驿道走出去了几十里路,还在路边的一个小店,吃了炊饼,喝了肉汤。 等到太阳西垂,江鸿飞也不见陈丽卿回来。 这时,江鸿飞不禁忧心忡忡:“这傻妞该不会迷路了罢?或者叫谁劫了去当压寨夫人?又或者惹了什么人、什么事叫谁给捉了去?” 江鸿飞有点后悔将手帕云借给陈丽卿玩了:“都知道她是个惹祸的性子,还惯着她,活该你为她操心!” 就在江鸿飞犹豫着该不该派石秀骑马顺着刚刚陈丽卿飞走的方向去找找陈丽卿之际,就见陈丽卿边吃着一串糖葫芦、边优哉游哉地踩着一片青云飞了回来。 回来后,陈丽卿不仅不解释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还在那边说风凉话:“你们为何走得这么慢?奴家还以为伱们迷路了。” 等陈丽卿来到江鸿飞近前,江鸿飞发现,陈丽卿的俏脸粉嘟嘟的。 都跟陈丽卿在一块生活这么久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她这是喝过酒了? 江鸿飞心说:“竟然还敢酒驾!” 虽然江鸿飞对陈丽卿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但是却没有声张,只问:“为何去了这么久?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飞得太远吗?” 陈丽卿睁着眼睛说瞎话:“久吗?没多久罢?” 江鸿飞是上午时将手帕云交给陈丽卿的,如今都马上日落西山了,陈丽卿才姗姗回来,这还不久? 这也就算了,陈丽卿现在还敢狡辩。 这江鸿飞要是不收拾收拾陈丽卿,那真是江鸿飞手懒了。 江鸿飞对一众梁山好汉说:“你们先走,我过会追你们。” 如今,江鸿飞有手帕云了,想追上他们这些牵马步行的人,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 而且,当面教子,背后教妻,谁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这是要教育教育陈丽卿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妾? 所以,一众不可能掺和江鸿飞家事的梁山好汉,听令后,继续前行,只留下江鸿飞和陈丽卿在原地。 ——高梁和红玲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的陈丽卿,赶紧可怜巴巴地看着江鸿飞,跟江鸿飞求饶。 不想,江鸿飞这回是铁了心地想要收拾陈丽卿,根本就不理睬陈丽卿的求饶,而是抓着陈丽卿的手臂就往林中走去。 进入树林深处,来到一棵大树旁,江鸿飞回过身去,将陈丽卿抓过来,然后单腿蹬树,将陈丽卿按在自己的腿上,“啪啪啪啪啪……”的抽打起陈丽卿的屁股来…… 边抽、江鸿飞边问:“可知晓我为何打你?” 陈丽卿也不敢躲避,只能乖乖地趴在江鸿飞的大腿上,边承认错误、边求饶: “奴家贪玩,去得久了,叫你担心了!” “奴家还不该一个人跑去酒楼吃酒!” “奴家犯下的最大错误是,已犯前错,便不该有错不认,妄想狡辩!” “奴家知错了,求你放过奴家,好不好?” “……” 陈丽卿要是不说得这么清楚,江鸿飞还不太生气。 可如今陈丽卿什么都知道,这不正说明她是明知故犯吗? “认错要是有用,还要家法作甚?!” 江鸿飞不理睬陈丽卿的认错,继续抽打着陈丽卿的屁股…… 可抽着抽着,江鸿飞突然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不知从何时起,陈丽卿既不认错也不求饶了。 江鸿飞抽打陈丽卿屁股的手,也是打得一下比一下慢了。 ——后来,与其说江鸿飞是在打陈丽卿的屁股,倒不如说江鸿飞是在摸涅柔…… 这气氛,一下子就从很严肃地在执行家法,变得暧昧起来…… 江鸿飞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 上次江鸿飞离女人最近的时候,就是这傻妞高挂免战牌的那天。 想起那天,江鸿飞心中的邪火越发地旺盛了。 “她今天定然不是免战期!”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好了!” “……” 就在江鸿飞看着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腿上把屁股撅得高高的陈丽卿蠢蠢欲动之际,一声非常清脆的爆呵声突然响起: “x&%¥#@……!” “???”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心想:“这是……契丹语?!” 下一瞬间,一柄闪耀着七道星光的宝剑便向着江鸿飞刺来! 如今的江鸿飞,早就不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的菜鸡了。 就在这剑马上就要刺中江鸿飞的一刻,江鸿飞突然伸出双指稳准狠地夹住了剑尖,接着双指一带、一转,就准备将偷袭自己的人给带过来,再给敌人一拳,同时将敌人的剑给折断,起到毁了敌人兵器和摧毁敌人心神的作用。 不想江鸿飞却有点失算了。 这人是被江鸿飞给带过来了,但她的剑,也不知是什么级别的宝剑,竟然没被江鸿飞这甚至可以折断一等灵兵的灵犀一指折断! 江鸿飞来不及细想,因为偷袭自己的人,已经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江鸿飞毫不犹豫地就一拳轰了过去。 可就在江鸿飞这拳马上就要轰中偷袭之人的胸前之际,夕阳的余晖照在了偷袭之人的脸上。 貌似春烟笼芍药,颜如秋水浸芙容。好一个异域美人!呃……异域小美人! ——她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看清楚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美少女,江鸿飞本能地化拳变掌,一掌就拍在了这个异域小美人的胸口! “还算软!”江鸿飞心想。 可虽说江鸿飞及时化拳为掌,卸去了大半的攻击力,但江鸿飞这一掌还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这个异域小美人的胸口上,将她给拍得倒飞了出去,同时她手中的宝剑也被江鸿飞顺势夺了过来。 该说不说,陈丽卿的反应还是让江鸿飞很欣慰的。 见有人偷袭江鸿飞,陈丽卿立即提起双拳就向被江鸿飞拍得倒飞了出去的异域小美人攻去。 只见陈丽卿脚下电弧连闪,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异域小美人身前,接着就挥拳捣向异域小美人。 异域小美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招架和躲闪,同时她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陈丽卿可不想她被江鸿飞打屁股的事让别人知道,加上这个异域小美人竟敢刺杀江鸿飞,杀性本来就重的陈丽卿,哪能留手,她是一拳快过一拳,一腿强过一腿,打得异域小美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异域小美人见她这么说,陈丽卿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凶狠地对她进行攻击,再看了看陈丽卿的相貌和打扮,才反应过来,陈丽卿肯定是从宋国那边来的汉人,而不是生活在他们辽地的汉儿,否则不可能听不懂契丹语。 异域小美人赶紧用还算流利地汉语说:“我帮你杀银贼,你为何帮他打我?” 陈丽卿毫不领情道:“我家之事,要你管,我愿意叫他打,不行吗?” 异域小美人听得想吐血:“敢情儿,到头来,全都成我的不是了?!” 倒是江鸿飞听出来了这是一个误会。 江鸿飞道:“小娘子且住,此乃误会,她是小可侍妾,刚刚她偷跑出去闲逛,又独自去酒楼吃酒醉归,小可才对她小惩大诫。” 已经搞清楚了事情原委的异域小美人,倒是想停下来。 而且,异域小美人感觉自己胸口(也就是江鸿飞刚刚拍中的地方)钻心的痛,让她都有些不敢动了。 可陈丽卿却在那纠缠不休,让异域小美人急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异域小美人视线一花,眼看着就要中陈丽卿一拳之际,江鸿飞对陈丽卿道:“休要再胡闹,快回来。”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陈丽卿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然后回到江鸿飞身边。 逃过一劫的异域小美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站都快站不住了。 江鸿飞走到异域小美人面前,将她的宝剑递过去,道:“小娘子怎会来这林中?” 江鸿飞也不想陈丽卿丢人,当然带陈丽卿进入树林的深处了,按常理说,这里应该不会有别人才对。 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异域小美人,哪有心情跟江鸿飞说,她是来方便的,听见陈丽卿在跟江鸿飞求饶,误以为有歹徒要奸银妇女,才仗义出手的。 异域小美人接过她的宝剑,另一只手扶着树,气喘吁吁地说:“本……我是凑巧路过。” “本?” “本甚么?” 江鸿飞心中不禁有些生疑。 可这时,江鸿飞也发现了,异域小美人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你怎么了?”江鸿飞问。 “我没……没事。” 话一说完,异域小美人突然狠狠一抓她自己胸口,冷汗“唰”得就从她全身同时涌了出来! 未几,异域小美人就疼得再也站不住了,摇摇晃晃了两下,就向地面栽去。 江鸿飞见此,一把抱住了异域小美人。 江鸿飞并没有趁机享受软玉入怀,而是连忙问道:“你没事罢?” 异域小美人这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胸口直哼唧。 江鸿飞看了看异域小美人紧紧抓着她自己胸口的纤纤玉手,随即猜到十有八九是自己刚刚那力度不小的一掌打断了她的肋骨,此刻她断掉的肋骨有可能刺破了她哪个器官。 江鸿飞赶紧掰开异域小美人的手,对陈丽卿说:“你来查看一下,她肋骨是不是断了?” 陈丽卿瞪着她呆萌的大眼睛问江鸿飞:“怎么查看?” 听见陈丽卿问出的这个问题,江鸿飞就知道,自己根本指望不上陈丽卿? 江鸿飞对异域小美人说:“我这是为了救你,你别多想。” 言毕,江鸿飞就在异域小美人的胸口周围轻轻地按压了一番。 很快,江鸿飞就找到了异域小美人的肋骨断裂处。 她的肋骨,有两个断裂处:一处在她的左胸正下方;另一处则是在她的左胸里面。 漂亮! 这回,江鸿飞就是想不占这个异域小美人的便宜都不行了。 江鸿飞对她说:“你这伤,若是不及时处理,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得罪了。” 说话间,江鸿飞就去解异域小美人衣服上的带子。 异域小美人一把抓住江鸿飞的手,冲江鸿飞拼命地摇头! 江鸿飞拿开异域小美人已经疼得无力的手,一脸正人君子状对她说:“在我们医师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病人。” 说话间,江鸿飞就解开了异域小美人的衣服,并直接扯下了她的抹胸。 见此,已无力反抗的异域小美人只能羞得将头扭到一旁。 而刚刚还说“在我们医师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病人”的江鸿飞,此时却是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异域小美人的胸前…… ……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求订阅!求月票!) … 让时迁带走自己的乾坤镯,老实说,江鸿飞心中真是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江鸿飞反复对自己说:“时迁绝对靠得住,我不用担心!” 可每当江鸿飞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一些杂念就会钻进江鸿飞的脑中: “时迁为什么靠得住?” “带走乾坤镯,时迁不仅会获得一件好宝物,还一下子就富可敌国,要是他带着乾坤镯去南方,或者去哪个小国,那不分分钟妻妾成群,潇洒每一天,不比在这给你卖命,帮你干脏活累活强一万倍?” “你就等着时迁教伱做人吧!” “……” 江鸿飞有点后悔:“要是将乾坤镯中的东西拿出来,我的损失可能会小点?”、“不对,要是将乾坤镯中的东西拿出来,时迁该觉得我不信任他了,乾坤镯就更回不来了。”、“左右乾坤镯也是我从赵佶那得来的,大不了,就当我白跑一趟好了。”…… 心烦意乱下,江鸿飞干脆对左右说:“走,去二仙山,我去拜访一下罗真人。” 于是,江鸿飞留下张三在客栈等时迁,他则带着其他人前往二仙山…… …… 一日后。 江鸿飞一行来到二仙山下。 遇到个樵夫,石秀上前与他施礼,按照江鸿飞交代他的问道:“借问此间清道人家在何处?” 樵夫指道:“只过这个山嘴,门外有条小石桥的便是。” 江鸿飞一行抹过山嘴来到一处,就见这里有十数间草房,一周遭矮墙,墙外一座小小石桥。 来到桥边,江鸿飞一行见一个村姑提着一篮新果子出来。 石秀又上前问道:“敢问清道人家在何处?” 村姑指道:“就在此间。” 不想因为他们人多而惊扰到公孙胜的老母的江鸿飞,让一众梁山好汉都在外面等着,他独自前去拜见公孙胜的老母。 江鸿飞进入公孙胜家,只见这里三间草房,门上悬挂一个芦帘。 江鸿飞轻声问道:“敢问此处可是清道人家?” 江鸿飞话音一落,只见一个老妪从里面出来,道:“正是。” 江鸿飞当下施礼道:“告禀老娘,小可是清道人好友,近日来蓟州贩马,特来代清道人看望老娘。” 老妪听言,连忙施礼道:“大官人高姓?” 江鸿飞答:“小可姓江名衍,从山东到此。” 老妪问:“吾那孩儿出外云游,却到了你处?” 江鸿飞道:“他在小可那里小住了些时日,我与他一见如故……” 接着,江鸿飞就将他与公孙胜相处过程所发生的事,挑不会引起老人担心的,跟老人说了,还不厌其烦地陪老人聊了半日。 老人或许是一个人生活久了,难得遇到一个愿意跟她聊天的人,中午还亲自下厨为江鸿飞煮了粥、做了两道小菜。 江鸿飞陪老人吃了碗粥,又陪老人聊了一阵,然后给老人留下五百缗灵石。 老人推辞不要:“我怎能收大官人灵钱,请大官人收回。” 江鸿飞说:“此乃清道人叫小可捎来孝敬老娘的。” 老人这才收下。 送江鸿飞出来时,老人才看见,外面竟然等了这么多人,哪能不知,江鸿飞这是怕惊扰到她? 老人赶紧邀请一众梁山好汉去他家里休息,江鸿飞却代大家婉拒了,然后跟老人告辞。 此时已是秋残冬初时分,日短夜长,天黑得很快。 江鸿飞一行刚来到半山腰,就已经红轮西坠。 松阴里面一条小路,直到罗真人观前。 见有朱红牌额上写着三个金字:紫虚观。 众人来到紫虚观前,再看那二仙山时,果然是好座仙境。但见: 青松郁郁,翠柏森森。一群白鹤听经,数个青衣碾药。青梧翠竹,洞门深锁碧窗寒;白雪黄芽,石室云封丹灶暖。野鹿衔花穿径去,山猿擎果引雏来。时闻道士谈经,每见仙翁论法。虚皇坛畔,天风吹下步虚声;礼斗殿中,鸾背忽来环珮韵。只此便为真紫府,更于何处觅蓬莱。 江鸿飞对众人说:“想见罗真人的,整顿衣服,随我上去,不想见罗真人的,便在这里歇了罢。” 言毕,江鸿飞就在着衣亭上,整顿衣服,从廊下入来。 走了几步,江鸿飞回头一看,就见没有一个梁山好汉跟上来。 想了想,江鸿飞便明白了。 一众梁山好汉都知道,江鸿飞此行是来跟罗真人问前程的。 这个前程,既是江鸿飞的前程,也是水泊梁山的前程。 此等机密之事,哪是他们这些做小弟的该知道的? 所以一众梁山好汉全都选择不跟江鸿飞进去。 其实,陈丽卿倒是想跟江鸿飞进去看看这罗真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还能比得上她先祖陈抟老祖?竟有偌大名声,让江鸿飞都特意来见他,求他指点迷津! 可高梁不让陈丽卿去,陈丽卿又打不过高梁,只能不情不愿地压下她那旺盛的好奇心了。 在两个紫虚观的童子的引领下,江鸿飞来到殿后罗真人的住处松鹤轩。 童子报知罗真人。 罗真人传法旨,请江鸿飞进来。 当下,童子引着江鸿飞到松鹤轩内,就见罗真人正坐在云床上养性。 江鸿飞看那罗真人,端的有神游八极之表。但见: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神清似长江皓月,貌古似泰华乔松。踏魁罡朱履步丹霄,歌步虚琅函浮瑞气。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三岛十洲骑凤往,洞天福地抱琴游。高餐沆瀣,静品鸾笙。正是:三更步月鸾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都仙太史临凡世,广惠真人住世间。 江鸿飞当下拜道:“请真人指点迷津。” 罗真人盯着江鸿飞看了许久,才摇摇头:“居士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受天道所束,且如今天机已乱,与世不融,老道实在爱莫能助。” 江鸿飞心道:“咋地,你一句我跟孙悟空一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不过江鸿飞估计,罗真人要是真算不出来自己的前路,以及如今天机已乱,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要是在这个世界真“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也勉强说得通。 而这天机乱了,估计就是自己搅乱的。 但话又说回来,江鸿飞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罗真人两句话给打发了,怎么不得从罗真人这个堪比水浒世界神仙的人这里捞点好处? 江鸿飞拜道:“小可听闻,真人通晓阴阳八卦、知卜未来,前知八百年,后算五百载,法术通天,乃活神仙……” 江鸿飞是什么好听说什么,总之就是将罗真人给捧得高高的。 接着江鸿飞又说:“小可与真人首徒清道人乃至交好友,他同另外六七人劫取了当朝权相蔡京的生辰纲,无处可逃,是小可舍弃身家性命将他几个留在寨中,力保了他几个性命,过后又送一座山头给他几个谋生……” 这回,江鸿飞的思路就更简单了,明说你的首徒欠我人情,而且是天大的人情,你看你是不是替你首徒把他欠我的人情给还上? 再接下来江鸿飞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如小可这般命格之人,天地间怕是只有小可一人,小可未来或许会当皇帝,吞宋灭辽,执掌天下,真人难道不与小可结个善缘,为宗门、后人留条后路?” 话都说穿了,江鸿飞干脆说出自己的目的:“小可听闻真人擅长天罡五雷正法,不知小可能学此法否?小可还听闻,真人有玄黄吊挂、天一神幡等数件法宝,不知可赐小可三五七件防身?还有,小可这灵根资质不佳,真人可有甚么加速灵根修炼的方法?法宝、功法、神通、灵丹、机缘、道侣、天材地宝,小可来者不拒。” 说到这里,江鸿飞再拜:“求真人大发慈悲。” 江鸿飞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这回连装都不装了? 看这话让你说的,稀碎。 你跟神仙还客气什么,连愿望清单都不敢列出来,让神仙怎么帮你实现? 当然,江鸿飞的愿望确实是多了点。 罗真人听得嘴角直抽搐,但他还是尽量耐着性子道:“老道的天罡五雷正法只传门人……” 江鸿飞立即打蛇顺棍上:“没关系,小可愿拜真人为师,他日小可若是得了天下,就封真人国师。” 说到这里,江鸿飞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门不禁男换女爱罢?” 罗真人哪敢跟江鸿飞这个连天机都能搅乱的人结师徒这么大的因果,他忙推辞道:“入我门中,须得有大机缘。” 江鸿飞满不在乎道:“真人只管说需要甚么机缘,小可必能做到。” 罗真人见江鸿飞脸皮这么厚,为达目的,又不择手段,关键江鸿飞这个人也太邪性了,完全不可预料,担心他门槛设得低了,根本挡不住江鸿飞,所以说: “入我门中,需有幻化属性灵根十、物化属性灵根十、外化属性灵根十,强化属性灵根和变化属性灵根中至少还有一样超过七,还必需童男子,还必需……” “停!” 江鸿飞叫停了罗真人:“我若有真人所说灵根,还需拜真人为师?还有这童男子,针对性是否太强了?小可这边可是才问过,我门是否禁男换女爱,真人便拿童男子卡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公孙胜收樊瑞、朱武他们时,哪有这么多规矩? 江鸿飞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罗真人就是不想收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 罗真人脸不红心不跳道:“老道所言,乃收入室弟子的要求,非收一般弟子……” 见罗真人根本不想给自己好处,甚至都不想跟自己有瓜葛,江鸿飞也不装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罗真人对面,打断罗真人道:“我劝真人慎言,万一真人无法说服我,我便派人在真人门外,将真人所言,逢人便告之,毁真人名声,坏真人道行。” 听了江鸿飞的威胁,罗真人便想借此机会,直接将江鸿飞赶走。 可不等罗真人张嘴,江鸿飞就抢先一步说道:“真人既见到我了,应该便知,天机已乱,与世不融,乃因我而起……” 见罗真人没出声,江鸿飞猜测,自己应该是说中了,便继续试探:“凡人怕果,真人这般神仙人物怕因,想必真人应是不想招惹我这个你无法预测的因果,才不想叫我入你门下罢?” 罗真人还是没吱声。 见此,江鸿飞笑道:“真人想打发我离开,何其易也,哪需与我这个前途未可限量之人交恶?给我些好处,我自然告辞,绝不纠缠。” 罗真人听言,沉默良久,才道:“居士在老道这里休息一晚,明早便下山去罢。” 言毕,罗真人就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经书、符箓、法宝…… 起初,江鸿飞很是不解,罗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江鸿飞就反应过来了,罗真人不想跟自己沾染因果,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想跟前途不好说的自己结个善缘,便准备留点东西,让自己等他走后自取,这不就跟他没关系了嘛,就算有,也只是失主和贼的关系,对他影响不大。 “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江鸿飞心说。 没一会的功夫,罗真人就将他的东西全都收入一个储物袋中。 这时,罗真人走到一个紫金葫芦前,明显犹豫了一下。 江鸿飞见此,赶紧轻“咳”了一声,提醒罗真人:“给我留点好东西呗,不然我可不领你人情。” 罗真人叹了口气,越过紫金葫芦,去将其它东西收起。 直至松鹤轩中似乎没什么好收拾的了,罗真人才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见此,江鸿飞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那个紫金葫芦取下来背在背上。 江鸿飞咂咂嘴,尤不满足。 可这松鹤轩中的好东西,差不多全都被罗真人收起来了,也没剩…… 突然! 江鸿飞看见了罗真人之前一直坐着的云床。 江鸿飞走过去坐下,立即就感觉到了极其浓郁的灵气…… …… 加更那章,还是半夜,或者明早啊。 ——初稿我写出来了,可我是用五笔写的,不仔细校正一遍,我不敢上传,我怕错字连篇。 另外,求月票,咱还是老规矩,50张月票就能让我坚持不懈!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罗真人赔大了(加更到位!) … 虽然一众梁山好汉嘴上没说,但他们心中无不猜测,江鸿飞是不是把罗真人的家给偷了,不然怎么会背着个大葫芦,又抗了一个床出来? 陈丽卿心中藏不住事,她来到江鸿飞身边,小声说:“你怎么偷人家东西?这多损害你的威名?快还回去。你若羞于见那罗真人,奴家帮伱还回去。” 江鸿飞没好气道:“什么偷?这是我赢来的好不好!” 言毕,江鸿飞就叫来了四个亲卫,叫他们小心抬自己的宝床。 一行人连夜下了二仙山,然后望蓟州城方向行进…… 次日一早,罗真人来到松鹤轩,望墙上一看,他的那葫芦紫虚丹果然不见了。 “唉!十年辛苦,就这样没了?!” 但罗真人很快就释怀了。 其实,昨天罗真人就已经想明白了,江鸿飞说得也不无道理。 江鸿飞是搅乱天机之人,所行又是王道,说不准将来真有可能吞宋灭辽,完成大一统。 若是那样,那江鸿飞的喜恶可就太重要了。 举个例子: 当今神霄派领袖级人物林灵素,实力强大,尤善雷法,他的五雷法威力还在罗真人的天罡五雷正法之上,据说可破万法,几乎是这个世界威力最强大的攻击法术。 前年岁中,赵宋京都大水,有蛟螭出现,林灵素只身前往,以五雷法杀死蛟螭,大水退。 赵佶因此对林灵素赏赐极多,将林灵素升为温州应道军节度,又先后被封赐、加号为“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太中大夫”、“凝神殿侍宸”、“蕊珠殿侍宸”、“冲和殿侍宸”等。 并且,赵佶听信林灵素的,在各地都建了神霄万寿宫,加大传道的力度。 为了大力发展道教,赵佶还听信林灵素之言,下令各州县广建道教宫观神霄宫,甚至将宫观道士与各级地方官置于同等地位。 林灵素既得势,遂纵言:“释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 赵佶依奏,下诏改佛为大觉金仙,易服饰,称姓氏;左右街道录院改作道德院,僧录司改作德士司,隶属道德院。不久又改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 由此可见,皇权对于宗教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罗真人得罪了江鸿飞,而有一天江鸿飞真的完成了大一统,那么罗真人以及他的门徒可能就会倒大霉。 反之,若是罗真人跟江鸿飞结下了一段善缘,那么等江鸿飞完成了大一统,罗真人以及他的门徒就有可能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这么一看,一葫芦紫虚丹虽然宝贵,可是却有可能让罗真人以及其门徒一本万利,实在是太划算了。 罗真人将目光收回来,准备去朝真。 可罗真人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罗真人又察觉不出来。 罗真人掐指算了算。 可是奇了个怪,罗真人怎么算都算不出来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罗真人习惯性地想要坐在他的云床上继续思索。 可罗真人却一屁股坐了个空! 不仅如此,由于罗真人正在思索走神了,竟然直接“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罗真人爬起来一看,顿时怒不可遏,他的云床竟然不见了! 结合昨晚发生的事,再结合他怎么算都推算不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罗真人哪还能不知道,肯定是江鸿飞这个“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家伙偷走了他的云床? 罗真人立即出了松鹤轩,来到门外的石岩上,取一个红手帕铺在石上,双脚踏在上面,接着把袖一拂,喝声道:“起!” 下一瞬间,那红手帕便化做一片红云,载了罗真人,冉冉腾空便起,接着向蓟州方向飞去。 连半柱香时间都没到,罗真人就追上了江鸿飞一行。 罗真人把手一招,喝声:“去!” 两颗豆子立即就变成了两个黄巾力士直奔云床而来。但见: 这两个黄巾力士,面如红玉,须似皂绒。仿佛有一丈身材,纵横有千斤气力。黄巾侧畔,金环耀日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铺霜吞月影。常在坛前护法,每来世上降魔。脚穿抹绿雕躧靴,手执宣花金蘸斧。 武松和卞祥见天上飞下来了两个杀气腾腾的黄巾力士,直奔他们杀来,立即分别迎向了一个。 顷刻之间,武松和卞祥就与两个黄巾力士斗在了一起。 这两个黄巾力士的实力不弱,至少吊打阮小七和邓飞这样的炼气士,肯定没问题。 但与武松和卞祥一比,这两个黄巾力士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所以,虽然赤手空拳,但武松和卞祥依旧将这两个黄巾力士打得节节败退。 罗真人见了,道:“这般黄巾力士老道有千余,你们又能斗几个?速将老道云床还来,不然老道便不客气了!” 江鸿飞上前一步,指着罗真人的鼻子,问:“牛鼻子,你是不是玩不起,若你答一个‘是’字,我便将这床还你,还将这葫芦灵丹还你,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待我功成名就之日,再来与你论今日孰是孰非!” 听江鸿飞这么说,一众梁山好汉才确认,这葫芦金丹和罗真人的云床真的是江鸿飞赢来的。 尤其是当,江鸿飞此言一出,罗真人立即哑口无言了之后。 瞬间,梁山好汉这边底气就足了,武松和卞祥打起来就更有劲了。 而罗真人此时却有些心虚了! 江鸿飞这话什么意思,别人听不明白,罗真人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昨夜,罗真人将他不想送给江鸿飞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那江鸿飞当然可以认为,罗真人留在松鹤轩中的东西,自己可以随便拿了。 当然,罗真人的本意是,只将这葫芦能提升灵根修炼速度的紫虚丹送给江鸿飞,并没有想过要将有助于修炼的云床一并送给江鸿飞。 只是,这云床放在松鹤轩中数十年未动,罗真人已经忽略了它的存在,才没想起来将它一块收起来。 还有就是,罗真人怎么也没想到,江鸿飞会没有下线地将他的床也给搬走了。 这云床是用罗真人与他师父联手才消灭的一只千年树妖的躯体炼制的,可以聚集天地灵气对坐在其上的炼气士修炼和休息都大有益处。 关键,这云床是罗真人的师父羽化飞升前传给他的,有纪念意义。 因此,罗真人真没想过将这张云床送给任何人。 所以,江鸿飞“偷”走云床,才让罗真人怒不可遏,追了上来跟江鸿飞索要云床。 可江鸿飞这番话却点醒了罗真人。 虽然江鸿飞和罗真人当时谁都没点破,但实际上两人已经有了默契,那就是,罗真人允许江鸿飞“偷”走他留在松鹤轩中的东西,江鸿飞也愿意配合罗真人这么干,领罗真人这个人情的同时,还不让罗真人背上这段因果。 江鸿飞拿走云床,做人做事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绝对是按照江鸿飞和罗真人定下的规则玩的。 毕竟,江鸿飞完全可以认为,罗真人是故意将云床留给自己的。 这打到天边都能说得通。 如今,罗真人舍不得云床,想找江鸿飞索要云床,为此,还放出了黄巾力士来抢云床。 在江鸿飞看来,这就是罗真人玩不起了。 事实上,在江鸿飞看来,罗真人这个水浒里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既然跟江鸿飞定好了“游戏规则”,出了这样在“游戏规则”内的事,就应该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怎么还能追上来索要云床,还放出黄巾力士来抢云床,甚至威胁要放出更多的黄巾力士来教训江鸿飞他们这些人? 所以江鸿飞火了,直接掀桌子,表明:你罗真人要是玩不起,那我现在实力不如你,惹不起你,把你的东西全都还给你,可是有一样,你千万别让我成大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肯定再来找你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 罗真人有点骑虎难下了。 一来,今天这件事,罗真人肯定有责任,还真怨不得江鸿飞这么威胁他。 二来,江鸿飞越是这么硬气,就越像是能成大事的人,也就越让罗真人不敢赌。 ——万一江鸿飞真的吞宋灭辽完成大一统,那罗真人可就得罪了一个他真惹不起也不该惹的人。 可另一方面,这葫芦紫虚丹,罗真人可以再花十年来炼,这云床却是很难再有第二张了,就算再有,也不是罗真人的师父留下来的,所以罗真人是真舍不得这张云床。 犹豫再三,罗真人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武松和卞祥打碎了的黄巾力士,一招手,这两个黄巾力士就变回两颗豆子回到了罗真人手上。 深深地看了一眼让他真有些割舍不掉的云床,罗真人转身就想离开。 可就在这时,江鸿飞却开口道:“慢。” 罗真人很不悦地回过头来问:“你还有何事?” 江鸿飞拜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听江鸿飞这么说,罗真人不禁一喜,以为江鸿飞准备将云床还给他。 谁想,江鸿飞语气一转:“只是这宝床对小可确实有大用,一时半会小可是真舍不得将它还给真人。” 罗真人语气不善道:“你到底是何意?莫要再拐弯抹角!” 江鸿飞不再卖关子:“这样,这宝床借小可用十年,十年后,小可完璧归赵,如何?” 听江鸿飞愿意在十年后将云床还给他,罗真人心下一松! ——虽然这张云床要借给江鸿飞使用十年,但总好过罗真人彻底失去它。 罗真人打了个揖手:“非是老道小家子气,输不起一张外物,实是此床乃吾师留下思念之物,难以割舍,还望居士见谅。” 江鸿飞还礼:“既如此,你我便说定,十年后的今日,小可再来二仙山拜见真人。” 罗真人道:“一言为定。告辞。” 不想,江鸿飞又叫住了罗真人:“慢!” 罗真人心里“咯噔”一声,他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难缠的家伙又要打甚么鬼主意?!” 老实说,罗真人是真不愿意跟江鸿飞这个他完全无法预料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会让一直掌握主动的他非常被动。 可罗真人现在又不得不跟江鸿飞打交道,谁让他的首徒跟江鸿飞搅和在一起,他难以割舍的云床也在江鸿飞手上。 没办法,罗真人只能耐着性子问:“居士还有甚么指教?” 江鸿飞指着罗真人脚下的红云,道:“真人脚下这云真好,不知可是尊师留下的念想?” 江鸿飞这就差直接开口要他这手帕云法宝了,罗真人哪还能不明白江鸿飞哪里是良心发现,分明是想用云床的归属权换他的手帕云? 罗真人咬着牙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了一青一白两块手帕,然后就想将那块白色的手帕扔给江鸿飞。 江鸿飞清楚地记得,在《水浒传》中,李逵乘坐这块白手帕化成的白云时,没少吃苦,而戴宗乘坐青手帕化成的青云,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以江鸿飞连忙说:“小可喜欢青色,不然真人给小可真人脚下那红色的也行,这白色的看起来就不吉利,小可不要。” 罗真人深深地看了江鸿飞一眼,然后将青色的手帕扔给江鸿飞,接着就想转身离开。 可罗真人又慢了一步。 江鸿飞刚接过青色手帕,就立即又道:“真人有千余黄巾力士,如何能使得完,不如送小可百八十个,小可用它们帮真人做功德。” 罗真人气得直吹胡子,他咬牙切齿对贪得无厌的江鸿飞说:“就四个,爱要不要!” 言毕,赔大了的罗真人就将四粒金黄色的豆子丢给江鸿飞,随即逃也似的向着二仙山飞去…… 江鸿飞接过这四粒豆子研究了一会,然后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往其中一粒豆子中输入。 可让江鸿飞诧异和不解的是,这粒豆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了想,江鸿飞换成物化属性灵力再往豆子中输入。 这回豆子终于有反应了。 江鸿飞差不多将自己一半的物化属性灵力输入进豆子,才让这粒豆子变成黄巾力士。 这么看来,江鸿飞全部的物化属性灵力也只能勉强释放出两个黄巾力士。 好在,江鸿飞拥有《转灵术》,还可以将其它属性的灵力转化成物化属性灵力。 江鸿飞没有犹豫,就将四个黄巾力士全都放了出来,研究它们的使用方法。 很快,江鸿飞就研究明白了,它们是用神识操控的。 接着,江鸿飞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黄巾力士动的时候会消耗它体内的灵力(也就是江鸿飞给它输入的灵力)。 而打斗的时候,黄巾力士体内的灵力消耗得非常快。 等黄巾力士体内的灵力消耗光了,就会变回豆子。 这时,江鸿飞才知道,自己刚才被罗真人给唬住了,他是有一千多个黄巾力士,但看放出黄巾力士所需要的灵力,他能同时放出一百个黄巾力士,就不错了,要是自己手上有梁山一百零八将,肯定能打败罗真人。 ——当然,要是罗真人边放黄巾力士、边补充灵力,理论上,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能将他手上的一千多个黄巾力士全都放出来。 江鸿飞又将青手帕铺在地上,站了上去,然后将自己的物化属性灵力向青手帕中一输入,喝声道:“起!” 这青手帕立即化做一片青云,载了江鸿飞,冉冉腾空便起,离地约有二十余丈…… …… …… 求月票! 老规矩,咱们今天依旧是50张,我接着坚持不懈。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异域小美人(求订阅!求月票!) … 江鸿飞试了试这手帕云。 乘坐此云,半个时辰就能回到蓟州城。 而这还是因为江鸿飞初得此云,不敢全速飞行的缘故,不然速度肯定更快。 江鸿飞并没有独自一人回到蓟州城。 一来,江鸿飞自己回蓟州城,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跟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更能打发时间。 二来,要是闲下来,江鸿飞该想自己的乾坤镯了,因此江鸿飞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三来,那群梁山好汉中,有好几个调皮捣蛋的,没人管的话,他们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陈丽卿,江鸿飞要是不回去镇压着点,说不准他们会惹出多大的篓子。 四来,罗真人的云床还在那群梁山好汉手中,这万一让他们将云床弄丢了或是搞坏了,就看罗真人对云床的重视,不分分钟跟自己玩命啊? 所以江鸿飞又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飞了回去。 等江鸿飞落地,一众梁山好汉全都围了过来,围观江鸿飞的手帕云,跟江鸿飞询问此次飞行的体验如何? 陈丽卿更是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哀求地看着江鸿飞,就差直说:“你让奴家玩玩好不好?” 江鸿飞将手帕云塞到陈丽卿的怀中,嘱咐她道:“不许飞得太远,也不许在外面惹事。” 陈丽卿大喜,抓过手帕云,就迫不及待地放在地上站了上去,然后将之化为青云,“嗖”的一声就飞走了! 陈丽卿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时辰。 在这其间,江鸿飞一行,已经沿着驿道走出去了几十里路,还在路边的一个小店,吃了炊饼,喝了肉汤。 等到太阳西垂,江鸿飞也不见陈丽卿回来。 这时,江鸿飞不禁忧心忡忡:“这傻妞该不会迷路了罢?或者叫谁劫了去当压寨夫人?又或者惹了什么人、什么事叫谁给捉了去?” 江鸿飞有点后悔将手帕云借给陈丽卿玩了:“都知道她是个惹祸的性子,还惯着她,活该你为她操心!” 就在江鸿飞犹豫着该不该派石秀骑马顺着刚刚陈丽卿飞走的方向去找找陈丽卿之际,就见陈丽卿边吃着一串糖葫芦、边优哉游哉地踩着一片青云飞了回来。 回来后,陈丽卿不仅不解释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还在那边说风凉话:“你们为何走得这么慢?奴家还以为伱们迷路了。” 等陈丽卿来到江鸿飞近前,江鸿飞发现,陈丽卿的俏脸粉嘟嘟的。 都跟陈丽卿在一块生活这么久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她这是喝过酒了? 江鸿飞心说:“竟然还敢酒驾!” 虽然江鸿飞对陈丽卿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但是却没有声张,只问:“为何去了这么久?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飞得太远吗?” 陈丽卿睁着眼睛说瞎话:“久吗?没多久罢?” 江鸿飞是上午时将手帕云交给陈丽卿的,如今都马上日落西山了,陈丽卿才姗姗回来,这还不久? 这也就算了,陈丽卿现在还敢狡辩。 这江鸿飞要是不收拾收拾陈丽卿,那真是江鸿飞手懒了。 江鸿飞对一众梁山好汉说:“你们先走,我过会追你们。” 如今,江鸿飞有手帕云了,想追上他们这些牵马步行的人,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 而且,当面教子,背后教妻,谁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这是要教育教育陈丽卿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妾? 所以,一众不可能掺和江鸿飞家事的梁山好汉,听令后,继续前行,只留下江鸿飞和陈丽卿在原地。 ——高梁和红玲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的陈丽卿,赶紧可怜巴巴地看着江鸿飞,跟江鸿飞求饶。 不想,江鸿飞这回是铁了心地想要收拾陈丽卿,根本就不理睬陈丽卿的求饶,而是抓着陈丽卿的手臂就往林中走去。 进入树林深处,来到一棵大树旁,江鸿飞回过身去,将陈丽卿抓过来,然后单腿蹬树,将陈丽卿按在自己的腿上,“啪啪啪啪啪……”的抽打起陈丽卿的屁股来…… 边抽、江鸿飞边问:“可知晓我为何打你?” 陈丽卿也不敢躲避,只能乖乖地趴在江鸿飞的大腿上,边承认错误、边求饶: “奴家贪玩,去得久了,叫你担心了!” “奴家还不该一个人跑去酒楼吃酒!” “奴家犯下的最大错误是,已犯前错,便不该有错不认,妄想狡辩!” “奴家知错了,求你放过奴家,好不好?” “……” 陈丽卿要是不说得这么清楚,江鸿飞还不太生气。 可如今陈丽卿什么都知道,这不正说明她是明知故犯吗? “认错要是有用,还要家法作甚?!” 江鸿飞不理睬陈丽卿的认错,继续抽打着陈丽卿的屁股…… 可抽着抽着,江鸿飞突然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不知从何时起,陈丽卿既不认错也不求饶了。 江鸿飞抽打陈丽卿屁股的手,也是打得一下比一下慢了。 ——后来,与其说江鸿飞是在打陈丽卿的屁股,倒不如说江鸿飞是在摸涅柔…… 这气氛,一下子就从很严肃地在执行家法,变得暧昧起来…… 江鸿飞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 上次江鸿飞离女人最近的时候,就是这傻妞高挂免战牌的那天。 想起那天,江鸿飞心中的邪火越发地旺盛了。 “她今天定然不是免战期!”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好了!” “……” 就在江鸿飞看着老老实实地趴在自己腿上把屁股撅得高高的陈丽卿蠢蠢欲动之际,一声非常清脆的爆呵声突然响起: “x&%¥#@……!” “???”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心想:“这是……契丹语?!” 下一瞬间,一柄闪耀着七道星光的宝剑便向着江鸿飞刺来! 如今的江鸿飞,早就不是刚来这个世界时的菜鸡了。 就在这剑马上就要刺中江鸿飞的一刻,江鸿飞突然伸出双指稳准狠地夹住了剑尖,接着双指一带、一转,就准备将偷袭自己的人给带过来,再给敌人一拳,同时将敌人的剑给折断,起到毁了敌人兵器和摧毁敌人心神的作用。 不想江鸿飞却有点失算了。 这人是被江鸿飞给带过来了,但她的剑,也不知是什么级别的宝剑,竟然没被江鸿飞这甚至可以折断一等灵兵的灵犀一指折断! 江鸿飞来不及细想,因为偷袭自己的人,已经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江鸿飞毫不犹豫地就一拳轰了过去。 可就在江鸿飞这拳马上就要轰中偷袭之人的胸前之际,夕阳的余晖照在了偷袭之人的脸上。 貌似春烟笼芍药,颜如秋水浸芙容。好一个异域美人!呃……异域小美人! ——她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看清楚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美少女,江鸿飞本能地化拳变掌,一掌就拍在了这个异域小美人的胸口! “还算软!”江鸿飞心想。 可虽说江鸿飞及时化拳为掌,卸去了大半的攻击力,但江鸿飞这一掌还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这个异域小美人的胸口上,将她给拍得倒飞了出去,同时她手中的宝剑也被江鸿飞顺势夺了过来。 该说不说,陈丽卿的反应还是让江鸿飞很欣慰的。 见有人偷袭江鸿飞,陈丽卿立即提起双拳就向被江鸿飞拍得倒飞了出去的异域小美人攻去。 只见陈丽卿脚下电弧连闪,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异域小美人身前,接着就挥拳捣向异域小美人。 异域小美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招架和躲闪,同时她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陈丽卿可不想她被江鸿飞打屁股的事让别人知道,加上这个异域小美人竟敢刺杀江鸿飞,杀性本来就重的陈丽卿,哪能留手,她是一拳快过一拳,一腿强过一腿,打得异域小美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异域小美人见她这么说,陈丽卿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凶狠地对她进行攻击,再看了看陈丽卿的相貌和打扮,才反应过来,陈丽卿肯定是从宋国那边来的汉人,而不是生活在他们辽地的汉儿,否则不可能听不懂契丹语。 异域小美人赶紧用还算流利地汉语说:“我帮你杀银贼,你为何帮他打我?” 陈丽卿毫不领情道:“我家之事,要你管,我愿意叫他打,不行吗?” 异域小美人听得想吐血:“敢情儿,到头来,全都成我的不是了?!” 倒是江鸿飞听出来了这是一个误会。 江鸿飞道:“小娘子且住,此乃误会,她是小可侍妾,刚刚她偷跑出去闲逛,又独自去酒楼吃酒醉归,小可才对她小惩大诫。” 已经搞清楚了事情原委的异域小美人,倒是想停下来。 而且,异域小美人感觉自己胸口(也就是江鸿飞刚刚拍中的地方)钻心的痛,让她都有些不敢动了。 可陈丽卿却在那纠缠不休,让异域小美人急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异域小美人视线一花,眼看着就要中陈丽卿一拳之际,江鸿飞对陈丽卿道:“休要再胡闹,快回来。”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陈丽卿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然后回到江鸿飞身边。 逃过一劫的异域小美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站都快站不住了。 江鸿飞走到异域小美人面前,将她的宝剑递过去,道:“小娘子怎会来这林中?” 江鸿飞也不想陈丽卿丢人,当然带陈丽卿进入树林的深处了,按常理说,这里应该不会有别人才对。 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异域小美人,哪有心情跟江鸿飞说,她是来方便的,听见陈丽卿在跟江鸿飞求饶,误以为有歹徒要奸银妇女,才仗义出手的。 异域小美人接过她的宝剑,另一只手扶着树,气喘吁吁地说:“本……我是凑巧路过。” “本?” “本甚么?” 江鸿飞心中不禁有些生疑。 可这时,江鸿飞也发现了,异域小美人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你怎么了?”江鸿飞问。 “我没……没事。” 话一说完,异域小美人突然狠狠一抓她自己胸口,冷汗“唰”得就从她全身同时涌了出来! 未几,异域小美人就疼得再也站不住了,摇摇晃晃了两下,就向地面栽去。 江鸿飞见此,一把抱住了异域小美人。 江鸿飞并没有趁机享受软玉入怀,而是连忙问道:“你没事罢?” 异域小美人这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胸口直哼唧。 江鸿飞看了看异域小美人紧紧抓着她自己胸口的纤纤玉手,随即猜到十有八九是自己刚刚那力度不小的一掌打断了她的肋骨,此刻她断掉的肋骨有可能刺破了她哪个器官。 江鸿飞赶紧掰开异域小美人的手,对陈丽卿说:“你来查看一下,她肋骨是不是断了?” 陈丽卿瞪着她呆萌的大眼睛问江鸿飞:“怎么查看?” 听见陈丽卿问出的这个问题,江鸿飞就知道,自己根本指望不上陈丽卿? 江鸿飞对异域小美人说:“我这是为了救你,你别多想。” 言毕,江鸿飞就在异域小美人的胸口周围轻轻地按压了一番。 很快,江鸿飞就找到了异域小美人的肋骨断裂处。 她的肋骨,有两个断裂处:一处在她的左胸正下方;另一处则是在她的左胸里面。 漂亮! 这回,江鸿飞就是想不占这个异域小美人的便宜都不行了。 江鸿飞对她说:“你这伤,若是不及时处理,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得罪了。” 说话间,江鸿飞就去解异域小美人衣服上的带子。 异域小美人一把抓住江鸿飞的手,冲江鸿飞拼命地摇头! 江鸿飞拿开异域小美人已经疼得无力的手,一脸正人君子状对她说:“在我们医师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病人。” 说话间,江鸿飞就解开了异域小美人的衣服,并直接扯下了她的抹胸。 见此,已无力反抗的异域小美人只能羞得将头扭到一旁。 而刚刚还说“在我们医师眼中,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病人”的江鸿飞,此时却是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异域小美人的胸前…… ……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时迁:完璧归赵(加更加位!) … 江鸿飞还懂医术? 不懂。 但江鸿飞小时候跟自己爷爷学过点接骨。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江鸿飞肯定不敢救这个异域小美人,因为她十有八九是伤到了某个脏器。 江鸿飞之所以敢救她,主要是因为江鸿飞还有一个撒手锏。 那就是,江鸿飞是强化属性灵根十,拥有极其雄厚的强化属性灵力。 众所周知,强化属性灵力能强化自身或者物品以及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和最强的防御力的同时,还能进行疗伤。 在给异域小美人接骨之前,江鸿飞就已经想好了,一旦自己接骨不顺利,就给她做个开胸手术,然后用自己无比雄厚的强化属性灵力为她治愈外伤。 还好,没用江鸿飞走到这一步。 江鸿飞只在异域小美人的胸前忙活了也就一盏茶时间,就将她的骨头给接好了。 接着,江鸿飞用自己的强化属性灵力帮异域小美人治愈了她的内外伤。 没过多久,异域小美人受伤的内脏和骨头就恢复如初了。 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之后,异域小美人偷偷看了一眼将手放在她胸前为她治伤的江鸿飞。 龙眉凤目,明眸皓齿,相貌堂堂,骨健筋强,真好看…… 江鸿飞看了一眼正在偷看自己的异域小美人。 这吓得她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赶紧将眼睛紧紧闭上,接着又画蛇添足地将头扭到了一旁。 江鸿飞收回手,对异域小美人说:“你试试看,还疼不疼?” 这时,江鸿飞装起正人君子,他背过身去,仿佛是在对她说:“我不会偷看你的。” 异域小美人赶紧捡起她被江鸿飞扔在一边的抹胸穿上,又赶紧将她的衣服系好。 也就在这时,远处有女人在用契丹语喊着什么。 江鸿飞听了听,虽然他能听清楚那些契丹女人喊得内容,但是却听不明白她们话中的意思。 江鸿飞想了想,然后头也没回问:“她几个可是在找你?” 异域小美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叫她几个过来,跟她们回家罢。”江鸿飞说。 异域小美人看了江鸿飞挺拔的背影一眼,然后冲那几个女人所在的方向喊道:“x&%¥#@……!” 很快,江鸿飞就听见有不少人正在快速往这边赶来。 “找她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不想引起没必要的误会的江鸿飞,对异域小美人说:“小可江飞,宋人,是来北地贩马的,刚刚小可并非有意打伤伱,只是你的攻击太过突然,教小可实在是来不及收招,只能变招,不想最后还是将你伤了。” 异域小美人看见江鸿飞在即将攻击到她那一刻将拳变成掌了,不然只顾着攻击江鸿飞连护身灵气护罩都忘记开启的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异域小美人说:“此事不怪你,是我搞错了。” 见异域小美人还挺懂事理的,江鸿飞问:“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在这个世界,江鸿飞要是问一个汉家女子的姓名,那几乎就等同于在调戏人家,或者是想要勾引人家。 好在,异域小美人是契丹人,比汉人要开放不少,不会因为江鸿飞问她名字而有什么想法。 “答里孛。”异域小美人毫无芥蒂地说。 “答里孛?”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愕然看向答里孛:“她是耶律答里孛?辽国的天寿公主?辽国“十一曜”之一?!” 江鸿飞又看向被答里孛丢在树根下的宝剑上面镶着的七颗宝石,心想:“原来是七星宝剑,我说怎么折不断。” 答里孛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份在江鸿飞这里已经暴露了,她不无期待地对江鸿飞说:“你的实力不弱,可曾想过为我大辽朝廷效力?你若是有这个想法,我可以为你引荐燕王。” 江鸿飞推辞道:“小可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实在不能在北地出仕,谢过小娘子好意。” 答里孛听言,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几个全副武装的女侍卫找了过来,她们用契丹语对答里孛说:“公主,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害我们在你方便那边找了你很久?” 答里孛用契丹语回答:“回去再说。” 一个女侍卫捡起答里孛的七星宝剑,交到答里孛手上。 答里孛将七星宝剑插好,对江鸿飞说:“你若是改主意了,随即都可以来燕王府找我。” 江鸿飞敷衍道:“好。” 担心答里孛的侍卫聚集起来后会找自己报仇的江鸿飞,随即告辞:“我二人还有事,咱们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言毕,江鸿飞就带着陈丽卿走了。 两人刚上驿道,准备放出手帕云去追梁山好汉,就听见后面有一匹灵马正在全力追来。 江鸿飞将手帕云按在手上,然后回头看去。 就见,一个女侍卫纵马直奔江鸿飞和陈丽卿追来。 来到江鸿飞和陈丽卿身前,女侍卫勒住胯下灵马,用汉语道:“贩马的,我家主人教我将这个给你!” 说话间,女侍卫就将一块令牌扔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接过令牌一看,其正面有一个好像是“寿”字的怪异文字,背面则是很多江鸿飞完全看不懂的怪异文字。 江鸿飞不明白答里孛给自己这个令牌是什么意思? 女侍卫说:“你拿着我家主人的令牌去白沟河榷场,买马及将马带过白沟河皆不受限制,我家主人说,你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女侍卫就打马离开了。 江鸿飞看着答里孛的令牌,心想:“有点意思。” 等女侍卫走远,江鸿飞放下手帕云,站了上去。 站上去以后,江鸿飞才发现,这片云太小,根本站不了两个人。 江鸿飞将手伸向陈丽卿:“把手给我。” 陈丽卿见了,羞羞答答地将她的手伸给江鸿飞。 江鸿飞抓住陈丽卿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往上一带,陈丽卿就扑入江鸿飞怀中。 江鸿飞托起陈丽卿挺翘的屁股,将陈丽卿抱了起来,然后两人腾空而起。 起初,陈丽卿还扭扭捏捏的,尽量跟江鸿飞保持点距离。 可没过一会,陈丽卿可能是感觉这种她哪哪都不敢让江鸿飞碰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 又或许是,陈丽卿觉得,她跟江鸿飞之间,该发生的差不多全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 还有可能是,陈丽卿觉得这天上很安全,不会有人看见她和江鸿飞做了什么。 总而言之,陈丽卿一咬牙,就用她的两条大长腿缠住了江鸿飞的虎腰,她的双手也搂住了江鸿飞的脖子。 这个姿势,不仅让陈丽卿感到很舒服,江鸿飞也感到很舒服。 江鸿飞甚至忍不住去想:“倒挂葡萄架算甚么,有机会,我非试试云震不可……” …… 远远地看见一众梁山好汉后,还是有点抹不开的陈丽卿,催促江鸿飞:“到了,快放我下去。” 江鸿飞调戏陈丽卿道:“求我,不然我就这么带着你落到他们中间。” 陈丽卿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求道:“求你了。” 江鸿飞又道:“亲我一口。” 这回陈丽卿犹豫了。 毕竟,此前可都是江鸿飞亲她的,陈丽卿还可以因此安慰她自己说:“我是被迫的。” 而一旦陈丽卿亲了江鸿飞,这性质可就变了。 见陈丽卿迟迟不动嘴,江鸿飞立即加速往梁山好汉那边飞。 陈丽卿见了,赶紧跟小鸡啄米一般,在江鸿飞的脸上亲个不停。 江鸿飞哈哈大笑,然后躲开脸,用嘴接住了陈丽卿的香吻…… 江鸿飞带着陈丽卿在离一众梁山好汉大概还有一里多远的地方降落,放下了陈丽卿。 陈丽卿风情万种地剜了江鸿飞一眼,接着就先江鸿飞一步几个起落向一众梁山好汉飞去…… 与江鸿飞保持了一定距离的陈丽卿,似乎是用这种方式想向梁山好汉证明,她跟江鸿飞之间是清白的。 江鸿飞笑着摇摇头,然后追了上去。 江鸿飞和陈丽卿与一众梁山好汉汇合后,天色已然大黑。 江鸿飞一行又向前走了一阵,找了个客栈住下。 次日下午,外出了七八日的江鸿飞等人才返回蓟州城。 回到江鸿飞等人在蓟州落脚的客栈,见到留守的张三,江鸿飞故作平静地问:“时迁贤弟可回来了?” 张三摇摇头:“还未归来。” 江鸿飞听言,大失所望,他心中也越发地紧张不安了! 算算时间,时迁那边要是顺利的话,现在早就该回来了。 可结果却是,时迁还是杳无音讯。 如此一来,要么就是,时迁那里进行地不顺利,还在等机会;要么就是,时迁偷盗镔铁锭失败,被燕王府的炼气士捉了;要么就是,时迁辜负了江鸿飞对他的信任,带着江鸿飞的乾坤镯和全部身家跑路了。 事已至此,江鸿飞最希望的肯定是第一种情况,因为只有这种情况,才不会让江鸿飞一败涂地。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江鸿飞肯定得望燕京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回自己的乾坤镯和救出时迁。 ——虽然时迁办事不利,害江鸿飞蒙受巨大损失,但江鸿飞却不会因此而放弃时迁,毕竟,一次失败并不能说明时迁无能,今后时迁还是可以将功补过的。 江鸿飞最担心的就是第三种情况,那可真就是大海里捞针了,江鸿飞十有八九会彻底失去自己的乾坤镯,以及自己用了一年多近两年时间靠着逆天的好运才攒下的丰厚家底,另外还有时迁这员大将。 此时,虽然江鸿飞的心中已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但很有城府的他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沉稳地答道:“知道了,你去忙……” 不等江鸿飞的话说完,一个精瘦的身影就从江鸿飞前面的大槐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向江鸿飞走来。 看见这个精瘦的身影,江鸿飞激动地差点没冲上去抱住他。 还好,江鸿飞及时想起对方是男人,随即果断放弃这个恶心的想法,而是改为等时迁走到自己面前时无比热情地问:“贤弟何时回来的?” “小弟前日便回来了。”时迁答。 “前日?!可我日日在这客栈中,为何没见到兄长?”一旁的张三诧异道。 时迁指着他跳下来的那棵大槐树:“我这两日皆在此树上。” 张三看向那棵大槐树,实话实说:“这里我倒是未留意过。” 江鸿飞说:“何止你不会留意这里,任何人都不会留意这里,不然时迁贤弟怎会藏在其上?” 时迁极有自信地说:“纵然有人留意此树亦无妨。” 时迁的潜台词是:“就算有人怀疑这棵树上有人,也找不到我。” 江鸿飞不吝夸赞道:“贤弟好本事。” 张三则不解:“兄长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店里休息?这树上住得更舒服?” 时迁当然不能跟张三说:“我这次去做的事实在是太大了,不见哥哥,我哪敢露面?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能对得起哥哥的重托?” 江鸿飞敲了一下张三的脑袋:“这马上就要入冬的天气,在这无遮无挡的树上蹲两日,能舒服吗?还不快去给时迁贤弟要热水洗漱。” 张三一听,赶紧去给时迁要热水。 江鸿飞则带着时迁进入自己房中。 故作平静地亲自给时迁倒了一杯热茶,让时迁喝下去去寒湿之气后,江鸿飞才问:“贤弟此行可顺利?” 时迁从他手腕上摘下乾坤镯,放到桌子上,推到江鸿飞面前:“幸不辱命。” 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乾坤镯回来了,江鸿飞恨不得拿起来亲两口! 又听时迁说取回来了那些镔铁锭。 江鸿飞心道:“我这次的豪赌,大获全胜!!!” 江鸿飞有心将乾坤镯放在桌上一会,显示自己的从容。 可江鸿飞是真做不到啊。 江鸿飞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猴急。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自己戴上乾坤镯后,不等自己长出一口气,时迁那边倒是先长出了一口气。 江鸿飞不解:“贤弟这是?” 时迁苦笑:“哥哥这宝镯太贵重了,小弟戴上它以后,如履薄冰,半点险都不敢冒,十分本事,只能使出三四分,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陷了哥哥的宝镯,误了哥哥的信任,毁了我水泊梁山的前途。” 说到这里,时迁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由衷地说:“如今好了,完璧归赵,小弟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接着,时迁真心实意地又说:“下次,哥哥便是打死小弟,小弟也不再接哥哥这宝镯了!” 江鸿飞心说:“你放心,有这一次足矣,下次谁也别想让我和我的乾坤镯分开!” 虽然紧张的方向完全不同,但同样紧张了好几天的江鸿飞,能体会到时迁那种提心吊胆的心情。 而且,江鸿飞很清楚,时迁本无所畏惧,包括生死,此行,包括回来后,他之所以畏首畏尾,只是因为他不想辜负自己对他的信任。 江鸿飞看着自己以后完全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时迁,无比欣慰地说:“贤弟真信人也!” 时迁露出了一个已经快有二十年没有露出过的、发自肺腑的笑容:“那也得先有哥哥这般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之人,敢重用小弟,才能让小弟这个贼有证明小弟真实人品的机会……” ……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满载而归(求订阅!求月票!) … 时迁去休息了之后,江鸿飞立马就迫不及待地去查看自己的乾坤镯。 虽说如今江鸿飞对时迁已经是百分之一百二信任,时迁也成了江鸿飞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江鸿飞要是不亲眼看看自己的那些东西,不亲眼看看时迁盗回来的那些百炼镔铁锭,又怎么可能完全安心?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将自己的神识探入乾坤镯中“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下巴差点没震惊掉地上! 你道为何? 那原本还有很大空间的乾坤镯,此刻竟然都快被塞满了! 江鸿飞放“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最多的灵铁条、妖兽角、妖兽皮、妖兽筋、妖禽翎毛、箭笴(杆)等等等等等制作兵甲的战略物资,它们占了乾坤镯差不多七成的空间。 其次就是,大量成品兵甲,它们也占了乾坤镯差不多两成的空间。 剩下的那一成,是江鸿飞自己的东西,百炼镔铁锭,以及其它时迁带回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江鸿飞原来的东西,此时被时迁整整齐齐地堆在了一个角落里,它们旁边就是那十几个棺材般大小的百炼镔铁锭,其中两条是百炼雪花镔铁锭。 这些已知的东西就不多说了。 只说其它那些堆积如山的未知的东西。 先说其它时迁带回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其实它们主要就是一些灵石、灵器等财物。 灵石没必要多说,那是比灵币还好用的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什么是灵器? 所谓灵器,顾名思义,就是有灵气的器物。 这些有灵气的器物可分为先天灵器。 像真珠、美玉、珊瑚、玛瑙、琉璃、花犀、玳瑁、西海夜珠之属。 这些先天灵器又分: 取自矿物的,像美玉、珊瑚、玛瑙、琉璃之类,其实它们本身就是灵石的一种,或者也可以说它们是灵气更浓郁的灵石; 取自灵兽、妖兽的,像真珠、花犀、玳瑁、西海夜珠之类,它们同样具有极其浓郁的灵气。 还有后天人为制造的灵器。 像王中正、陈抟烧金; 又像有钱人用来装饰自己或者装饰自己家的各种各样拥有灵气的首饰、器物。 等等诸如此类…… 其实这后天人为制造的灵器,也都是用灵石或者先天灵器为材料制造的,它们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都可算做是天材地宝。 只不过,这些后天人为制造的灵器更具有观赏性、艺术性,便给它们增加了一些附加价值。 就比如江鸿飞送给柴进的那个柴窑,它其实就是用某些先天灵器碾成的灵土混合其它几十种带有灵气的材料烧制而成的,它所蕴含的灵气绝不会比一百缗灵石更多,但因为稀有性、故事性、艺术性、收藏性等等,再经过某些人的刻意炒作,它就成了无价之宝。 总之,别管先天灵器,还是后天灵器,其实都是可以直接当成灵石被炼气士吸取其中的灵气用于修炼的。 只不过,因为灵器具有附加价值,直接用它们修炼实在是太不划算了,所以很少有炼气士会这么干。 江鸿飞大概估算了一下,就算刨除这些灵器的附加价值,时迁带回来的这部分灵石、灵器也至少值五百万缗灵钱。 而这还只是江鸿飞最不看重的那部分。 江鸿飞看重的当然是那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成品兵甲了。 这些东西,才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好东西。 这么说吧,在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连年饥荒,而且往后肯定会是一年不如一年,用不了几年时间,就会尸体成堆、骸骨遍地,所以人是不值钱的。 值钱的是兵甲、灵马等装备。 有了时迁带回来的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和成品兵甲,未来江鸿飞就可以武装起来数万大军,在即将到来的乱世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甚至真像江鸿飞跟罗真人虚张声势的那样吞宋灭辽平夏完成大一统。 必须一提的是,江鸿飞在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和成品兵甲中还找到了一些意外之喜。 先说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中。 经过仔细查看,江鸿飞发现,这些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中有一批极其特殊的存在,它们竟然全都是高级妖兽身上的材料! 其中仅像罴皮这样可以用来制造上等皮甲的妖兽皮就不下五百张。 仔细数了数,与这些妖兽皮相当的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就是没有三千件,也有两千件。 这些极品妖兽材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 再加上那些百炼镔铁锭。 江鸿飞手下哪怕再有十倍的将领,也能用最好的装备将他们全都武装起来,让他们发挥出其最强大的战力。 那些成品兵甲中,也有一个让江鸿飞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些兵甲都是难得的精品兵甲(相当于赵宋王朝那边的一品兵甲),就不说了。 只说这些兵甲中,竟然还有五百套完整的马甲! 如果用这五百套马甲装备一支具装骑兵,那江鸿飞基本上就相当于拥有这个世界的战术核武器了。 江鸿飞早就听说过,西夏的铁鹞子、赵宋王朝的静塞军以及辽国的铁林军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三支王牌军队。 江鸿飞估计,辽国这边有可能是准备用这五百套马甲重新组建一支铁林军。 看到这些好东西,江鸿飞心想:“时迁不是去盗镔铁锭吗?怎么还盗回来这么多东西?!” 书中暗表: 时迁后来盗取的那个密库中的密库,正是辽国五京之一燕京的武器库。 这个武器库,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属于燕王耶律淳,而是属于辽国、属于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的,耶律淳充其量只是一个库管罢了。 辽国的皇帝跟中原的皇帝不同,他们不会固定在一个都城里一直住着,而是会来回巡视五京,四季在外巡游,居住在捺钵中。 ——“捺钵”就是“行宫”的意思。 四时捺钵,就是皇帝四季到各地巡游狩猎。 四时捺钵的地点不同,做的事也不一样。 比如春捺钵,会去捕鱼和狩猎天鹅,举办头鱼宴和头鹅宴。 四时捺钵,并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辽国的皇帝和辽国的朝臣也会在捺钵时讨论决定军国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在很多契丹人的眼里,像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就该逐水草迁徙,就该四时捺钵。 至于五京?是契丹人用来管理汉人和渤海人的,在很多契丹人看来,比不上他们的毡车和幕帐。 可五京的作用又不容忽视,尤其是作为辽国经济最发达之地和财富最主要来源之地的辽南京(也就是燕京)。 燕京所处之地南临北宋,在军事上地理位置同样重要,它作为辽国南面门户。 故时人称燕京“兵戎冠天下之雄,与赋当域中之半”。 为了应付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赵宋王朝,辽国不得不在燕京这里囤积大量的战略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燕京虽然不是辽国的国都,但这里的武器库却是五京中最大的一个。 至于那些高级妖兽材料,都是酷爱狩猎的耶律延禧以及他的随行人员多年的积累。 那些灵石、灵器也是耶律延禧放在燕京这个武器库里备用的。 这个武器库,从辽国得到燕京不久,就存在了,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 而且,在耶律延禧、耶律淳等人看来,这个武器库也不可能出问题。 要知道,这个武器库上面的镔铁可是这个世界最重的灵铁之一,百炼镔铁还要更重一些。 想要拿开一锭百炼镔铁,都至少需要十几个强大的炼气士共同发力。 所以,就算是来了盗贼,顶天了也就能盗走一锭雪花百炼镔铁而已,怎么可能看到被十几锭镔铁压着的密库中的武器库的门? ——为了以防万一,耶律淳还特意将两锭最珍贵的百炼雪花镔铁放在最上面。 上次时迁潜入密库,也只是盗走了一个角的百炼雪花镔铁就足以证明,这个密库中的武器库的安全性。 再加上,这个武器库中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想要移走,既不好找合适的地方,又不好搬运。 耶律淳才在请示过耶律延禧后,只给这个密库加一些禁制,就没再管这个密库了。 耶律淳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时迁还敢再来盗取这些百炼镔铁锭;也没想到,信誓旦旦对耶律淳说,他布置的禁制肯定能拦住任何贼人的萨满祭司,所精心布置的这个禁制根本拦不住时迁;更没想到,时迁这次会带来了一个容量如此之大的储物宝物。 结果,这个已经存在了二百多年的武器库,被时迁一扫而空! 时也,运也,命也! 江鸿飞找到时迁,问他:“怎么多出这么多兵甲、材料?” 时迁笑着说:“此乃小弟献给我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没有推辞炼制兵甲所需的战略物资和成品兵甲这些可以令水泊梁山快速发展的东西,只说:“此事算贤弟首功。” 江鸿飞又说:“兵甲、材料为兄代山寨收下了,灵石、灵器贤弟收回去罢。” 时迁笑着说:“此乃小弟献给哥哥的。” 江鸿飞拒绝道:“为兄不缺钱财,贤弟还是收回罢。” 时迁说:“小弟知晓哥哥不缺钱财,但此乃小弟一番心意,再者,小弟也不缺钱财,也没个地方放这些钱财,还是送给哥哥罢。” 江鸿飞知道,时迁坚持将这些财物送给自己,一方面确实是像他所说的他不缺钱财,另一方面可能是他真的想回报自己对他的信任,十分想为自己做点什么。 大概猜到了时迁此时心情的江鸿飞,也没再推辞,只说:“若是哪天贤弟需要了,只管来跟为兄要。” 时迁敷衍道:“好。” 虽然时迁答应了,但江鸿飞估计,到死那天,时迁应该都不会跟自己要这些财物的。 处理完此事,江鸿飞对时迁说:“明日便要返程了,贤弟在蓟州可还有甚么未了之事?” “确实有两件。”时迁说。 “可用为兄帮忙?”江鸿飞问。 “只是两件小事,小弟自己处理即可。”时迁说。 江鸿飞也没多问,就离开了,然后将石秀和邓飞叫来,对他二人说:“你二人带二十亲卫拿此牌去白沟榷场,将那里的灵马尽数定下,我等稍后便到。” 交代完石秀和邓飞,江鸿飞就给他二人带了五万灵石,叫他们带二十个亲卫先行一步。 夜间,时迁潜入贪了他御玩金鸡的贪官家中,不仅将自己的御玩金鸡给拿了回来,还将贪官家的财物扫荡一空,撒给了蓟州的穷苦民众。 真是:身形如风影如电,窃取珍宝不费难。深夜潜行无声息,时迁之名传人间。 做完此事,时迁来到杨雄家中,留了两千缗灵石和一封信给杨雄。 时迁在信中跟杨雄说:“小弟随江衍哥哥去替天行道了,兄长若有事找小弟,可来山东济州府管辖水泊梁山。” 次日,天一亮,江鸿飞一行便离开蓟州城,踏上返回水泊梁山之旅。 路过白沟榷场时,江鸿飞豪掷十数万灵石,将这里的九百多匹灵马全都买下。 ——灵马可是战略物资,在宋辽两国共同开设的榷场,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随便买的,正常情况下,买灵马要有赵宋王朝那边的文书,还要符合辽国这边的限制条件,总之很麻烦。 可有了答里孛的令牌就不一样了。 答里孛是耶律淳的独女,耶律淳是辽国的守护神、燕地权力最高的人。 所以,拥有答里孛令牌的江鸿飞等人就是将白沟榷场的灵马全都买走,也没有人敢管。 ——有一说一,答里孛也没想过,江鸿飞这个所谓贩马的,这么有实力,竟然能一口气将白沟榷场的灵马全都买走,不然她也不可能将他的令牌给江鸿飞。 有了答里孛的令牌,在辽境这边是没问题了。 问题对面还有宋境。 ——一般情况下,私人马贩子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贩卖上千匹灵马。 好在,当初萧让和金大坚还在水泊梁山时,江鸿飞让他们帮忙做了不少盐引、茶引、酒引、铁引、马引,方便梁山好汉外出购物。 江鸿飞这次出来打得幌子又是买马的,手上自然有一套萧让和金大坚伪造的为牟驼冈购买两千匹灵马的文书。 靠着这套文书,江鸿飞等人无惊无险的带着这一千来匹灵马进入宋境,然后一路南下。 路过沧州时,江鸿飞派邓飞代替自己跟柴进说一声,自己就先不去他庄上了,而是直接回水泊梁山了。 来到北京大名府时,江鸿飞有心去看看卢俊义、燕青、索超,也想去拜访一下水浒中一等一的高人许贯忠,看看能不能将许贯忠收了。 可因为有这一千多匹灵马在江鸿飞他们队伍中,实在是不方便江鸿飞再在外面逗留,只能暂且作罢,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一趟大名府好了。 一路无话。 几日后,满载而归的江鸿飞一行,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水泊梁山…… …… 那章还是明早。 兄弟们看完时,莫要忘记投票哈。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小目标(加更到位!) … 江鸿飞一行路过沧州时,江鸿飞并没有来柴进庄子,只派邓飞来知会一声。 邓飞拜见柴进说:“我家哥哥在北地买了近千匹灵马,带到庄上还要烦劳大官人派人照顾,多有不便,且我家哥哥离寨日久,山寨诸多事宜皆需他回去主持,不便再在外面逗留,今番回程便不再过来打扰大官人了,特派小弟前来告罪。” 柴进惋惜道:“小可特意备下美酒,只等寨主归来畅饮,不想寨主竟不来相聚,闪得小可好苦。” 邓飞说:“我家哥哥言,待大官人闲来,可望我水泊梁山走一遭,恁地时,我梁山好汉定然尽心尽力管待大官人。” 事已至此,柴进又能说什么,只能手书一封,叫邓飞带给江鸿飞。 待邓飞走后,刚刚到柴进庄子的宋江、宋清两兄弟换好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宋江看着邓飞的背影问柴进:“这位好汉是?” 柴进不答反问:“兄长不知晓他是何人?他现今也在你济州行走。” 宋江摇摇头:“许是只见背影,未见真容,故而不知。” 柴进觉得有这种可能,便说:“他叫邓飞,江湖上都唤他火眼狻猊,原是蓟州饮马川二当家,现为你山东第一豪杰盖神佛、天大圣江衍江寨主手下重要头领。” 听柴进称呼江鸿飞为山东第一豪杰时,宋江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宋江听说过江鸿飞,不只江鸿飞,江鸿飞手下的一众梁山好汉,他也各个如雷贯耳。 虽然宋江有些不太愿意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刚刚横空出世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江鸿飞,在名气上确实是盖过了已经经营了二十来年名声的他。 现如今,在山东提起江鸿飞的名字,真是妇孺皆知。 在江湖上,江鸿飞的名气更是大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尤其是晁盖一伙这次劫取生辰纲一事发了,让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都不敢来水泊梁山捉晁盖一伙问罪的江鸿飞,更是名满江湖。 而且,事后晁盖一伙不愿意投水泊梁山,江鸿飞也不计较,还送了一座山头给晁盖一伙落脚,更是显示出来了江鸿飞的仗义疏财,义薄云天。 这肯定不是只给晁盖一伙通个风报个信的宋江可以相比的。 以至于,那些做下迷天大罪的好汉,来到山东后,不会再向从前那样来投宋江寻求庇护,而是全都去投奔水泊梁山躲灾避难。 对此,要说原来隐隐已经坐稳山东第一豪杰宝座的宋江心里不酸,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宋江也明白,虽然公门里好修行,但终究是比不上江鸿飞这样的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灵石、异样穿绫罗绸缎、成瓮吃酒、大块吃肉的强人,毕竟,他就是再刀笔娴熟,也只能是让那些犯了罪的好汉少受些苦,而去江鸿飞那里却是能逍遥快活。 更何况,宋江如今还走了麦城,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官身都没了,就更不可能跟如日中天的江鸿飞相比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时运不济,有一天叫宋江走投无路,宋江没准都得去寻求江鸿飞的庇护。 这种情况下,宋江纵然不甘心被江鸿飞比下去,又能如何? 宋江不动声色地说:“小弟在家时常听江寨主及梁山好汉威名,被小弟所救晁天王一伙,后来也是得了他水泊梁山的庇护,才免于吃官司,只是小弟从未有机会与他们这伙强人打交道,不知他们品性如何?” 柴进一竖大拇指:“江寨主确实是位奢遮的豪杰。” 接着,柴进便主动说起:“初时,小可与江寨主并未深交,只是他寨中的王伦头领及杜迁头领与小可交厚,常寄书缄来。啊,还有,当初王伦、杜迁二人自我庄离去时,小可给了他二人几百缗灵钱,这些灵钱后来对水泊梁山初期的发展大有益处。不想江寨主将这小事记在心上。此来,竟送了小可四样宝物,每一样皆价值不菲,尤其其中一件柴窑宝瓶,对我柴氏子孙而言,已不可用钱财来衡量,叫小可欠下他好大人情。” 听了柴进这话,宋江不禁有些尴尬,他和他弟弟宋清这次来投柴进,可是空着双手来的,与江鸿飞一比,他们兄弟俩也太丢人了。 柴进真没往这个方向想,毕竟来他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空着双手来的“食客”,他不可能差宋江和宋清这两个前来吃白食的,他只是真心在感慨江鸿飞的知恩图报和做事大气。 这个话头一起,柴进就有点收不住了。 他继续说:“小可原想着,江寨主缺马,小可便动用关系,为他买上一千匹好马,派人送去水泊梁山,做好汉,还上他这人情,不想,这马也太难买了,这么多日过去了,小可能求到的人都求了,也只不过才买到了三二百匹。” 说到这里,柴进苦笑不已:“倒是江寨主,真是好本事,只去了一趟北地,便轻松买回来了上千匹好马,我远不如也。” 宋江安慰柴进道:“兄长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是混绿林道的,有些我等良善之人所不知的渠道,岂非常事?” 柴进摇摇头:“并非只此一事。” “唉!” 长叹一声,柴进将他的心事向宋江娓娓道来:“前些时日,江寨主在小可庄上小住时,我与他一同去河东狩猎,遇到一个至少是一流炼气士的好汉,那人姓卞名祥,虽只是个庄户,却是文武双全……” 接着,柴进就将他和江鸿飞遇到卞祥,他招揽卞祥被拒,卞祥转头就主动投了江鸿飞,然后他们又遇到了河东第一豪杰田虎,他在酒桌上尴尬无比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跟宋江和宋清说了一遍。 说完这些事,柴进不无羡慕地说:“现今江寨主手下人才济济,仅一流炼气士就有十来个,而小可这些年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手下净是一群酒囊饭袋,真是羞煞我也。” 宋江看了看周围一众柴进庄上的庄客,暗自摇头,心想:“柴大官人如此行事,如何能有真心追随之人?” 但嘴上宋江则安慰柴进道:“江衍、田虎之辈,所行抵抗官府之事,自需笼络强徒充作鹰犬,不然如何呼啸山林,大官人乃凤子龙孙,家中又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何需与他们相比?” 说到这里,宋江又推心置腹说:“小可说句不当说的,朝廷岂能坐视彼辈做强做大危害正统?只是如今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才给了彼辈生存空间,伪作豪杰,一时风光无限。待陛下幡然醒悟,重用三二贤臣,必能荡清宇内,扫除这股乌烟瘴气,还天下朗朗乾坤。” 柴进听得一皱眉。 但老实说,柴进结交四方豪杰,并不是为了复国什么的,只是: 一来,柴进的确是个“仗义疏财”的人; 二来,柴进生活过得太优越,以此取乐; 三来,柴进很享受被江湖好汉追捧的感觉。 所以,宋江的忠君爱国之言,虽然让不喜欢赵宋的柴进听得有点刺耳,但也止步于此。 事实上,在柴进的内心深处,跟宋江的看法也差不多。 也可以说,现在很多人都抱有宋江这样的想法。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宋江之流受儒家忠君爱国思想教育多年,又看不出来,看似繁荣昌盛的赵宋王朝,其实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 江鸿飞此次外出,又带回来了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卞祥、余呈、石秀、时迁八个头领。 要是连狼嚎山、青云山这两个分寨上的九个头领也算上,目前水泊梁山已经有四十多位头领了。 按说,这种情况,是可以排个座位,明确大家在水泊梁山的地位。 可在江鸿飞看来,将来水泊梁山肯定还会有更多好汉加入。 而且,好多梁山好汉还没有机会施展他们的才能。 这时候排座,有失公允。 所以,江鸿飞驳回了几个梁山好汉排座次的提议,让一众头领先按照长幼年纪、各自职事随便坐下,等将来时机合适之时总排一次即可。 …… 梁山泊的波纹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像是被晚风唤醒的梦境。脚下的梁山在夜色中起伏,宏大而神秘,又静谧而安详。江鸿飞和王伦站在蓼儿洼的高地上,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说着江鸿飞走后,水泊梁山发生的大小事宜。 王伦说:“哥哥走后的这些时日,众位头领同心齐力、各司其职,如今山寨红红火火,常常有好汉来投,已不愁兴旺也。” 江鸿飞说:“老二你别净挑好听的说,还是先捡有用的说罢,过些时日,我还得外出一趟,趁我如今还在寨中,该定的大事,伱我赶紧定下。” 王伦一听江鸿飞过段时间还要走,赶紧挑重点说:“哥哥此次带回来的诸多炼制兵甲的材料,小弟已然统计完毕,是否教汤隆兄弟及凌振兄弟尽快将之炼制成兵甲?” 江鸿飞说:“留着作甚,全部炼制成兵甲,若是汤隆贤弟、凌振贤弟那里人手不够,就教朱贵兄弟派人去京师或其它地方继续挖军匠,在此事上不要心疼灵钱。” 王伦应道:“小弟知晓了。” 接着又说:“哥哥教唐斌兄弟、卞祥兄弟、余呈兄弟新建的马三军、铁浮屠、步四军,他几个已然着手建了,小弟也已然将马匹、兵甲及相关物资足数移交给此三军了。” “至于时迁兄弟那里,小弟亦是按照哥哥此前吩咐的,要甚么,给甚么,只是他那走报机密特种营,现今都不足三十人,要这么多物资,还都是最好的物资,实属浪费,不如……” 江鸿飞打断王伦道:“时迁贤弟要甚么,就给他甚么,旁得你一概不要过问。” 担心王伦这个抠门卡时迁的物资,江鸿飞给王伦透露点别人还不知道的事: “此次我能交给老二你如此众多的兵甲、材料,时迁贤弟是首功,若无时迁贤弟,便无这些兵甲、材料,他那走报机密特种营又极其重要,故老二你要切记,时迁贤弟那里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甚么给甚么。” 江鸿飞这次带回来的兵甲和炼制兵甲的材料到底有多多,没有人比王伦更清楚。 所以,一听江鸿飞说这些兵甲和炼制兵甲的材料全都是时迁搞回来的,王伦当即就答应道:“小弟知晓了,定然全力配合时迁兄弟建立走报机密特种营。” 王伦又说:“近来主寨这边倒是没甚么了,一切都已然步入了正轨,倒是那些分寨,全都是乱糟糟的,哥哥之前没在家,小弟也不敢外出,教它们乱象横生,如今哥哥回来了,小弟想各个分寨挨个走一走,给他们立立规矩、建建章程,再教他们在训练之余将分寨修建一下,不然难堪大用。” 江鸿飞说:“我会在寨中待上两三个月,将堆积的替天行道的事做了,你在这之前回来就行。” 王伦应道:“诺。” 迟疑了一下,王伦忍不住提醒江鸿飞道:“我水泊梁山已有四十多位头领,马、步、水、守备四军一万六千余人,又有灵马两千多匹,兵甲粮草充足,实力不可谓不强,只是哥哥……树大招风啊。” 见江鸿飞没有说话的意思,王伦索性将他想说的全都说出来: “我水泊梁山自建寨之日起,行事便极为高调,此一利一弊也。” “利者,有助于我水泊梁山快速发展壮大,现今我水泊梁山如此红火便是源自于哥哥此前定下的方针。” “可……我水泊梁山若是继续惹得朝野关注,待朝廷派大军前来,即便我水泊梁山运气极佳,胜过地方州府兵马,朝廷还有东京八十万禁军,即便胜了东京八十万禁军,朝廷还有河北禁军,即便胜了河北禁军,朝廷还有数十万百战精锐西军,另外还有祝家庄、召家村、风云庄等众多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的地主豪绅武装,若朝廷铁了心消灭我水泊梁山,总能踏平我小小蓼儿洼。” 说到这里,王伦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小弟知晓哥哥天纵奇才,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定然不会叫我水泊梁山走上绝路,只是小弟实在不知哥哥要走甚么路?是力争招安,还是揭竿而起,亦或是别的甚么道路?哥哥可否跟小弟说说,教小弟也好有个努力的方向?” 王伦能憋这么久才问自己,也算他能忍了。 与很多只要有酒有肉能逍遥快活的大老粗不同,王伦还是有一定的见识和思考能力的,他不可能不想水泊梁山的出路在哪。 ——如果王伦真不想,那就说明他不配现在的位置。 江鸿飞觉得,水泊梁山发展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作为水泊梁山的大管家,王伦确实应该知道点方向了,不然既不利于他开展工作,也容易坏事。 所以,想了想,江鸿飞给王伦透了点底:“现今就定我水泊梁山的总方向,何其早也!按我规划,起码也得聚齐一二百位头领,手提劲兵一二十万,才能视未来形势而定我水泊梁山何去何从。现阶段,我等只管齐心协力跟朝廷及一切敢与我水泊梁山为敌的势力斗智斗勇,先向这个小目标努力便是。” “一二百位头领?一二十万劲兵?还只是第一阶段的小目标?!” 王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第一阶段的小目标就这么宏大…… ……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三碗不过冈(求订阅!求月票!) … 新建的马三军,以唐斌为头领,文仲容为副头领。 新建的具装重骑兵,本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原则,江鸿飞为其起名“铁浮屠”,由目前水泊梁山数一数二的猛将卞祥担任头领,崔埜担任副头领。 新建的步四军,以余呈担任头领,乜恭担任副头领。 还有,早就定下的,时迁负责筹建走报机密特种营,担任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石秀和阮小七一块担任江鸿飞的亲军头领。 另外,回雁峰的一众头目和喽啰也全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毫不夸张地说,此次被江鸿飞带回水泊梁山上的一众好汉全都得到了重用。 只有一人是个例外。 这个人就是江鸿飞最带挈的武松。 是江鸿飞不想重用武松吗? 当然不是。 实际上,那步四军,江鸿飞原本就是为武松建的,此事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在江鸿飞宣布成立步四军后,正准备宣布步四军的头领时,所有人都看向武松,江鸿飞也看向武松,然而武松却在众目睽睽下将头给低下去了…… 武松在初见江鸿飞时,确实很激动,尤其是大名鼎鼎的盖神佛、天大圣亲自来一个破旧不堪的柴房见武松这个无名小卒时,武松当然极为激动。 可等那阵激动消退了之后,武松转念一想:“此人虽然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声,仗义疏财,又是一个奢遮的好汉,但终究是带人呼啸一方的强人头子,干得是打家劫舍的买卖,官府早晚会将他捉了去。他对我如此礼贤下士,想必见我是好汉,欲拉我去入伙?我如今已然恢复清白身子,为等这一日受了多少苦难、遭受了多少白眼?岂能再将这身子污了,去入那绿林道,落草为寇?” 只是,当时江鸿飞对武松太热情了,又为武松出了他憋了小一年时间的一口恶气,让武松从头顶爽到了脚底板,之后又为武松治病,还不留余力的带挈武松。 这让恩怨分明、知恩图报、快意恩仇的武松,哪能疏远江鸿飞这个好大哥? 其实,在那期间,武松也想过要远离江鸿飞的,不想越陷越深。 也就是,在武松的病好了之后,跟江鸿飞提出,他想念大哥武大郎,想要回乡那次。 那时,武松之所以提出回乡,主要就是武松已经意识到,他不能再跟江鸿飞一伙纠缠不休了,不然早晚会被江鸿飞一伙带坏,拉上梁山落草为寇,毁了他的清白之身。 可当时江鸿飞盛情挽留,不放武松离去。 武松又不是那种有恩不报的人。 最终,武松选择留下,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还了江鸿飞的人情。 谁想,在那之后,跟江鸿飞相处得越久,武松欠江鸿飞的就越多。 同时,武松发现,江鸿飞这个人,除了是一个强人头子这点以外,真是没有半点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对他,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而武松是,既愿意跟着江鸿飞四处涨见识,又愿意跟一众重情重义的梁山好汉在一块厮混。 以至于,回到山东后,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拉着武松来水泊梁山玩,武松是既想来看看天天被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挂在嘴边的水泊梁山到底有多好,又不好意思拒绝江鸿飞和梁山好汉的邀请。 就这样,武松跟着江鸿飞上了梁山。 可话又说回来,跟着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在江湖上厮混,武松没问题,甚至乐在其中,但让武松真的入伙水泊梁山落草为寇,却是现在的武松难以接受的。 所以,见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都认为他应该担任步四军的头领时,武松却把头给低了下去,不敢看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 见此,江鸿飞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武松到底是什么心思? 江鸿飞明白,现在的武松,就跟那想要回头的浪子差不多。 ——这几年,武松虽然在江湖上厮混,但他的心其实始终都不在黑道上,他也不是石秀那样不能安分过穷苦日子一心想要改变他穷苦生活的人,如果让现在的他选择,他最想的是,凭双拳在官场上打出来一遍天地,在现在的他看来,这才是正途,像江鸿飞和梁山好汉这样当强人,属于歪门邪道。 可以说,只要不是将武松逼得无路可走,按照武松的本心,他是绝对不会落草为寇的。 在《水浒传》中,想武松杀了潘金莲、西门庆,被发配孟州,他是毫无怨言地一路行去。 中途,张青、孙二娘劝武松投奔二龙山,武松不听,坚持要去坐牢。 哪怕后来武松被施恩收做打手,因为施恩有恩于他,也因为他还得在施恩父子手下坐牢,为了顺利将牢坐完,再找出仕的机会,武松甚至不管是非醉打蒋门神。 再之后那张都监假意收武松做心腹,武松也是心甘情愿地被拉拢。 因为什么? 因为那时的武松,还有一颗热切的功名心。 只是在撞破张都监的图谋后,武松在盛怒之下杀了张都监一家十几口人,犯下滔天大案,实在不得已了,才投了二龙山落草为寇。 即便是这样,在孔家庄遇到宋江时,武松还在吐露心声:“天可怜见,异日不死,受了招安,那时却来寻访哥哥未迟!” 唯有等武松彻底上了梁山之后,心路慢慢起了变化,才能成为日后梁山上坚决反对招安的头领之一。 其实—— 武松不想上梁山落草为寇,江鸿飞早就看出来了。 从蓟州回到水泊梁山后,江鸿飞带着新上梁山的一众头领去替天行道,让他们看看,自己带他们干得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而是带他们当救苦救难的梁山好汉,再让他们看看他们有多受欢迎,给足了他们精神上的满足和奋斗目标。 别的新上梁山的头领,全都沉浸在民众的感恩戴德中,该动手的时候,全都抢着动手,生怕比别人晚了,不能展露自己的手段,不配当梁山好汉,也不能立功受赏。 只有武松,虽然也对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为那些穷苦的民众受到的压迫和剥削而感到愤怒,甚至会在梁山好汉公审那些土豪恶霸时跟着叫好,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真的参与过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而是每次需要有梁山好汉出手时,他都往后退。 那时,江鸿飞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不论自己怎么笼络武松,现在的武松都不会上梁山的,即便勉强他上了梁山,他也不会快乐的,因为这不是现在的他想要的。 但老实说,就这么放武松下山,特别想要武松的江鸿飞,真心是有些不甘! 这才有了江鸿飞建步四军一事。 江鸿飞想让武松看看,自己能给他的,真的比别人给他的多,他在自己这里,上来就能统领五百正兵、五百辅兵共统领一千人,除了自己,谁能如此重用他? 可武松心中虽然蠢蠢欲动,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将头给低下了。 见此,江鸿飞只能在心中长长一叹,然后临时改变主意道:“步四军由余呈贤弟担任头领,乜恭贤弟担任副头领。” 见江鸿飞宁肯将步四军交给一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小子,也不愿意为难他,武松心中无比愧疚,也羞臊不已。 武松甚至不敢看那些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梁山好汉。 ——此时此刻的武松觉得他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叛徒。 晚上,武松找到江鸿飞说:“小弟大哥多时不通信息,他那人因身高容貌差强人意,易被人欺负,小弟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因此想回乡去照顾他。” 好不容易才将他想说的话说出口的武松,在心中祈祷:“哥哥万万不要再留我了,哥哥若再留,我真不知晓该不该偷偷下山?” 江鸿飞笑道:“既然二郎去意已绝,为兄又岂敢苦留。二郎他日若得闲时,再来我水泊梁山相会几时。” 武松听言,心下一松,冲江鸿飞一拜在地:“谢哥哥成全!” 次日一大早,武松就脱下昨早江鸿飞派人给他送来的那领新衲红绸袄,换上了之前穿的旧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将原来他自己的东西打了个小包裹,江鸿飞送给他的东西全都被他留在了房中,提了根梢棒,便来跟江鸿飞告辞。 看得出来,没留在水泊梁山为江鸿飞效力,让武松实在不好意思要江鸿飞的东西。 江鸿飞见武松来辞行,说道:“我送贤弟一程。” 武松没有推脱。 江鸿飞亲自将武松一直送到了李家道口的都来吃酒店。 武松作别道:“尊兄,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远了,请回。众位兄弟还在等着尊兄回山议事。” 江鸿飞说:“不差这一日。” 江鸿飞又说:“还是舍不得贤弟啊,你我再吃一回酒。” 言毕,江鸿飞就拉着武松进了都来吃,叫韩伯龙准备好酒好菜。 武松见此,只能倚了梢棒,请江鸿飞上席坐定,他在下席陪坐。 两人又吃了一天酒,直到看看红日平西,武松才说:“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武松说完,便纳头拜了四拜。 江鸿飞笑着受了武松四拜,然后送武松出了都来吃。 来到门口,武松一眼便看到了江鸿飞送给他的那匹北地大黑马,马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包袱,另外还有两柄长刀。 见此,武松哪能不知,他推却的东西又全都回来了? 武松刚想再推却,江鸿飞就先一步说:“你我又不是绝交,将这些外物还来作甚?莫要忘了,你刚刚还拜我做义兄。义兄所赠,伱安有不收之理?” 武松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江鸿飞一板脸:“贤弟不必多虑,为兄不会逼你的。你若再推却,我便不认你做兄弟。” 武松只得拜受了,然后再次跟江鸿飞作别,牵马离开。 走出去三五十里,武松坐下休息时,将那两柄长刀拿来一观。 只见,这两柄长刀一般无二,刀身长约三尺一二,妖鲨皮做的精美刀鞘。 武松抽出一把看时,只见宝刀出鞘之时,寒光凛凛,杀气腾腾,似能斩杀万千强敌。 再仔细一看,这两柄刀睚眦吞口,百炼雪花镔铁螭虎铰链通体银白,刀身上刻有猛虎花纹。 武松认得这两柄宝刀。 江鸿飞回来后,就下令给一众头领用百炼雪花镔铁以及极品妖兽材料打造趁手的兵甲、一众头目用百炼镔铁及上好的妖兽材料打造趁手的兵甲。 梁山上有一位炼器师,姓欧,名剑,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手艺在整个东京都能排在一手之数,被汤隆花重金给请到了水泊梁山。 众位头领都想请欧剑为他们炼制兵器。 可江鸿飞却先一步请欧剑炼制一对长刀。 众位头领都以为江鸿飞是自用,哪敢跟江鸿飞争。 欧剑也以为要为江鸿飞炼制兵器,因此拿出来了全部的本事。 于是,欧剑用了七天七夜时间,炼制了一对拥有四十九道禁制的宝刀。 这对宝刀哪怕是销赵宋王朝的一品兵器,也跟砍瓜切菜一般。 这么说吧,对方如果不用灵气强化兵器,那拿着这两柄宝刀的人,绝对能一刀秒了对方的兵器。 这对宝刀出世后,一众梁山好汉全都爱不释手,其中也包括武松,可是没人敢跟江鸿飞抢兵器,再说,这次江鸿飞带回来的百炼镔铁足够多,大家都有,也没必要抢。 但是后来,一众梁山好汉才发现他们错了,欧剑之后炼制的兵器,没有一柄能超过这对双刀。 武松真没想到,江鸿飞会将这对宝刀送给他! “只怕这两柄宝刀便是哥哥为我炼的。” 想明白个中关键,武松堕泪。 又打开江鸿飞给他准备的包袱,武松随便翻翻,就知道江鸿飞送给他的东西全都在包袱中。 很快,武松就看到了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千缗灵石! “哥哥这是怕我回乡后,没有了糊口的营生啊!” 见江鸿飞连这个细节都想到了,武松的感动已经无法言表,他只能向着水泊梁山方向长拜不起…… 武松心想:“哥哥待我这般,又不为难我,果然义薄云天,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此生了。” 良久之后,武松才继续向着清河县赶路。 在路上行了几日,武松来到阳谷县地面。 此去离阳谷县城还有段不短的距离。 正值晌午时分,武松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没注意到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告示,上写: 山有妖虎,吊睛白额大中心。已伤三十几个强大炼气士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往来客人,需结伙成队,在强大炼气士的护送下,于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不许白日过冈,务要依令行事…… ……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三碗不过冈(求订阅!求月票!) … 新建的马三军,以唐斌为头领,文仲容为副头领。 新建的具装重骑兵,本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原则,江鸿飞为其起名“铁浮屠”,由目前水泊梁山数一数二的猛将卞祥担任头领,崔埜担任副头领。 新建的步四军,以余呈担任头领,乜恭担任副头领。 还有,早就定下的,时迁负责筹建走报机密特种营,担任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石秀和阮小七一块担任江鸿飞的亲军头领。 另外,回雁峰的一众头目和喽啰也全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毫不夸张地说,此次被江鸿飞带回水泊梁山上的一众好汉全都得到了重用。 只有一人是个例外。 这个人就是江鸿飞最带挈的武松。 是江鸿飞不想重用武松吗? 当然不是。 实际上,那步四军,江鸿飞原本就是为武松建的,此事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在江鸿飞宣布成立步四军后,正准备宣布步四军的头领时,所有人都看向武松,江鸿飞也看向武松,然而武松却在众目睽睽下将头给低下去了…… 武松在初见江鸿飞时,确实很激动,尤其是大名鼎鼎的盖神佛、天大圣亲自来一个破旧不堪的柴房见武松这个无名小卒时,武松当然极为激动。 可等那阵激动消退了之后,武松转念一想:“此人虽然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声,仗义疏财,又是一个奢遮的好汉,但终究是带人呼啸一方的强人头子,干得是打家劫舍的买卖,官府早晚会将他捉了去。他对我如此礼贤下士,想必见我是好汉,欲拉我去入伙?我如今已然恢复清白身子,为等这一日受了多少苦难、遭受了多少白眼?岂能再将这身子污了,去入那绿林道,落草为寇?” 只是,当时江鸿飞对武松太热情了,又为武松出了他憋了小一年时间的一口恶气,让武松从头顶爽到了脚底板,之后又为武松治病,还不留余力的带挈武松。 这让恩怨分明、知恩图报、快意恩仇的武松,哪能疏远江鸿飞这个好大哥? 其实,在那期间,武松也想过要远离江鸿飞的,不想越陷越深。 也就是,在武松的病好了之后,跟江鸿飞提出,他想念大哥武大郎,想要回乡那次。 那时,武松之所以提出回乡,主要就是武松已经意识到,他不能再跟江鸿飞一伙纠缠不休了,不然早晚会被江鸿飞一伙带坏,拉上梁山落草为寇,毁了他的清白之身。 可当时江鸿飞盛情挽留,不放武松离去。 武松又不是那种有恩不报的人。 最终,武松选择留下,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还了江鸿飞的人情。 谁想,在那之后,跟江鸿飞相处得越久,武松欠江鸿飞的就越多。 同时,武松发现,江鸿飞这个人,除了是一个强人头子这点以外,真是没有半点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对他,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而武松是,既愿意跟着江鸿飞四处涨见识,又愿意跟一众重情重义的梁山好汉在一块厮混。 以至于,回到山东后,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拉着武松来水泊梁山玩,武松是既想来看看天天被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挂在嘴边的水泊梁山到底有多好,又不好意思拒绝江鸿飞和梁山好汉的邀请。 就这样,武松跟着江鸿飞上了梁山。 可话又说回来,跟着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在江湖上厮混,武松没问题,甚至乐在其中,但让武松真的入伙水泊梁山落草为寇,却是现在的武松难以接受的。 所以,见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都认为他应该担任步四军的头领时,武松却把头给低了下去,不敢看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 见此,江鸿飞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武松到底是什么心思? 江鸿飞明白,现在的武松,就跟那想要回头的浪子差不多。 ——这几年,武松虽然在江湖上厮混,但他的心其实始终都不在黑道上,他也不是石秀那样不能安分过穷苦日子一心想要改变他穷苦生活的人,如果让现在的他选择,他最想的是,凭双拳在官场上打出来一遍天地,在现在的他看来,这才是正途,像江鸿飞和梁山好汉这样当强人,属于歪门邪道。 可以说,只要不是将武松逼得无路可走,按照武松的本心,他是绝对不会落草为寇的。 在《水浒传》中,想武松杀了潘金莲、西门庆,被发配孟州,他是毫无怨言地一路行去。 中途,张青、孙二娘劝武松投奔二龙山,武松不听,坚持要去坐牢。 哪怕后来武松被施恩收做打手,因为施恩有恩于他,也因为他还得在施恩父子手下坐牢,为了顺利将牢坐完,再找出仕的机会,武松甚至不管是非醉打蒋门神。 再之后那张都监假意收武松做心腹,武松也是心甘情愿地被拉拢。 因为什么? 因为那时的武松,还有一颗热切的功名心。 只是在撞破张都监的图谋后,武松在盛怒之下杀了张都监一家十几口人,犯下滔天大案,实在不得已了,才投了二龙山落草为寇。 即便是这样,在孔家庄遇到宋江时,武松还在吐露心声:“天可怜见,异日不死,受了招安,那时却来寻访哥哥未迟!” 唯有等武松彻底上了梁山之后,心路慢慢起了变化,才能成为日后梁山上坚决反对招安的头领之一。 其实—— 武松不想上梁山落草为寇,江鸿飞早就看出来了。 从蓟州回到水泊梁山后,江鸿飞带着新上梁山的一众头领去替天行道,让他们看看,自己带他们干得可不是什么打家劫舍,而是带他们当救苦救难的梁山好汉,再让他们看看他们有多受欢迎,给足了他们精神上的满足和奋斗目标。 别的新上梁山的头领,全都沉浸在民众的感恩戴德中,该动手的时候,全都抢着动手,生怕比别人晚了,不能展露自己的手段,不配当梁山好汉,也不能立功受赏。 只有武松,虽然也对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为那些穷苦的民众受到的压迫和剥削而感到愤怒,甚至会在梁山好汉公审那些土豪恶霸时跟着叫好,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真的参与过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而是每次需要有梁山好汉出手时,他都往后退。 那时,江鸿飞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不论自己怎么笼络武松,现在的武松都不会上梁山的,即便勉强他上了梁山,他也不会快乐的,因为这不是现在的他想要的。 但老实说,就这么放武松下山,特别想要武松的江鸿飞,真心是有些不甘! 这才有了江鸿飞建步四军一事。 江鸿飞想让武松看看,自己能给他的,真的比别人给他的多,他在自己这里,上来就能统领五百正兵、五百辅兵共统领一千人,除了自己,谁能如此重用他? 可武松心中虽然蠢蠢欲动,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将头给低下了。 见此,江鸿飞只能在心中长长一叹,然后临时改变主意道:“步四军由余呈贤弟担任头领,乜恭贤弟担任副头领。” 见江鸿飞宁肯将步四军交给一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小子,也不愿意为难他,武松心中无比愧疚,也羞臊不已。 武松甚至不敢看那些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梁山好汉。 ——此时此刻的武松觉得他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叛徒。 晚上,武松找到江鸿飞说:“小弟大哥多时不通信息,他那人因身高容貌差强人意,易被人欺负,小弟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因此想回乡去照顾他。” 好不容易才将他想说的话说出口的武松,在心中祈祷:“哥哥万万不要再留我了,哥哥若再留,我真不知晓该不该偷偷下山?” 江鸿飞笑道:“既然二郎去意已绝,为兄又岂敢苦留。二郎他日若得闲时,再来我水泊梁山相会几时。” 武松听言,心下一松,冲江鸿飞一拜在地:“谢哥哥成全!” 次日一大早,武松就脱下昨早江鸿飞派人给他送来的那领新衲红绸袄,换上了之前穿的旧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将原来他自己的东西打了个小包裹,江鸿飞送给他的东西全都被他留在了房中,提了根梢棒,便来跟江鸿飞告辞。 看得出来,没留在水泊梁山为江鸿飞效力,让武松实在不好意思要江鸿飞的东西。 江鸿飞见武松来辞行,说道:“我送贤弟一程。” 武松没有推脱。 江鸿飞亲自将武松一直送到了李家道口的都来吃酒店。 武松作别道:“尊兄,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远了,请回。众位兄弟还在等着尊兄回山议事。” 江鸿飞说:“不差这一日。” 江鸿飞又说:“还是舍不得贤弟啊,你我再吃一回酒。” 言毕,江鸿飞就拉着武松进了都来吃,叫韩伯龙准备好酒好菜。 武松见此,只能倚了梢棒,请江鸿飞上席坐定,他在下席陪坐。 两人又吃了一天酒,直到看看红日平西,武松才说:“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武松说完,便纳头拜了四拜。 江鸿飞笑着受了武松四拜,然后送武松出了都来吃。 来到门口,武松一眼便看到了江鸿飞送给他的那匹北地大黑马,马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包袱,另外还有两柄长刀。 见此,武松哪能不知,他推却的东西又全都回来了? 武松刚想再推却,江鸿飞就先一步说:“你我又不是绝交,将这些外物还来作甚?莫要忘了,你刚刚还拜我做义兄。义兄所赠,伱安有不收之理?” 武松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江鸿飞一板脸:“贤弟不必多虑,为兄不会逼你的。你若再推却,我便不认你做兄弟。” 武松只得拜受了,然后再次跟江鸿飞作别,牵马离开。 走出去三五十里,武松坐下休息时,将那两柄长刀拿来一观。 只见,这两柄长刀一般无二,刀身长约三尺一二,妖鲨皮做的精美刀鞘。 武松抽出一把看时,只见宝刀出鞘之时,寒光凛凛,杀气腾腾,似能斩杀万千强敌。 再仔细一看,这两柄刀睚眦吞口,百炼雪花镔铁螭虎铰链通体银白,刀身上刻有猛虎花纹。 武松认得这两柄宝刀。 江鸿飞回来后,就下令给一众头领用百炼雪花镔铁以及极品妖兽材料打造趁手的兵甲、一众头目用百炼镔铁及上好的妖兽材料打造趁手的兵甲。 梁山上有一位炼器师,姓欧,名剑,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手艺在整个东京都能排在一手之数,被汤隆花重金给请到了水泊梁山。 众位头领都想请欧剑为他们炼制兵器。 可江鸿飞却先一步请欧剑炼制一对长刀。 众位头领都以为江鸿飞是自用,哪敢跟江鸿飞争。 欧剑也以为要为江鸿飞炼制兵器,因此拿出来了全部的本事。 于是,欧剑用了七天七夜时间,炼制了一对拥有四十九道禁制的宝刀。 这对宝刀哪怕是销赵宋王朝的一品兵器,也跟砍瓜切菜一般。 这么说吧,对方如果不用灵气强化兵器,那拿着这两柄宝刀的人,绝对能一刀秒了对方的兵器。 这对宝刀出世后,一众梁山好汉全都爱不释手,其中也包括武松,可是没人敢跟江鸿飞抢兵器,再说,这次江鸿飞带回来的百炼镔铁足够多,大家都有,也没必要抢。 但是后来,一众梁山好汉才发现他们错了,欧剑之后炼制的兵器,没有一柄能超过这对双刀。 武松真没想到,江鸿飞会将这对宝刀送给他! “只怕这两柄宝刀便是哥哥为我炼的。” 想明白个中关键,武松堕泪。 又打开江鸿飞给他准备的包袱,武松随便翻翻,就知道江鸿飞送给他的东西全都在包袱中。 很快,武松就看到了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千缗灵石! “哥哥这是怕我回乡后,没有了糊口的营生啊!” 见江鸿飞连这个细节都想到了,武松的感动已经无法言表,他只能向着水泊梁山方向长拜不起…… 武松心想:“哥哥待我这般,又不为难我,果然义薄云天,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此生了。” 良久之后,武松才继续向着清河县赶路。 在路上行了几日,武松来到阳谷县地面。 此去离阳谷县城还有段不短的距离。 正值晌午时分,武松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没注意到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告示,上写: 山有妖虎,吊睛白额大中心。已伤三十几个强大炼气士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往来客人,需结伙成队,在强大炼气士的护送下,于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不许白日过冈,务要依令行事…… ……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武松打妖虎,潘金莲荐侍婢(加更到位!) … “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妖虎?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便有妖虎,我也不怕!” 一连喝了十五碗“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好酒的武松,不顾酒家劝阻,执意要过景阳冈。 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性命,你若不信,过来看官司榜文,此妖虎绝非寻常妖虎可比,它妖力强大,已有好多强大炼气士陷于它手,昨日还有一个能化大虫的炼气士和一个有法相的炼气士护送客商过冈时,被它逮到一爪一个拍倒,而后当众吃了。” 武松道:“聒噪!便真有妖虎,老爷也不怕。伱强留老爷在你家里歇息,莫不是看上了老爷的好马、财物,想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妖虎唬吓我?” 酒家生气道:“我一片好心救你性命,反倒落得你恁地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若是不信我,便请自行罢。” 酒家见武松找死,便摇摇头,回自家店里去了。 武松牵着马,向着景阳冈走去。 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 武松见到一棵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 “近因景阳冈妖虎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寻找强大炼气士护送过冈,请勿自误。” 武松尤自不信,以为是酒家吓唬人去他店里休息的手段,借着酒劲,直接上了景阳冈。 到了申时前后,红日下山,武松来到一个败落的山神庙前。 在这山神庙的门上也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提醒景阳冈上有一只妖力强大的妖虎,已经杀害了三十几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武松这才意识到,这景阳冈上真有一只妖虎。 武松有心回去,可他之前的话说得太过决绝,回去难免被酒家笑话。 借着酒劲,武松心想:“怕个鸟,那妖虎来了,打死便是!” 于是,武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继续往景阳冈走去。 走着走着,武松的酒意越大地上涌,回头看这太阳,已经渐渐西落了。 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天黑。 见天快黑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喝得实在太多了的武松,更困了,此时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武松迈着醉步踉踉跄跄地来到一片乱树林前,见一块光挞挞的大青石,像极了一张大床。 用仅存的意识将马拴在了大青石边上的一个树桩上,也就是他随手能够到的地方,武松倒头便睡。 就在这时,林中发起一阵狂风来! 山中狐兔立时全都钻入洞中,涧内獐猿也顷刻之间全都落荒而逃。 武松的大黑马也感觉到了什么,“希律律”的嘶鸣,来回猛得撕扯,没几下就挣开了武松没有绑紧的缰绳,随即速度全开,“咻”得一声,就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原地。 听见马叫声,武松才睁开他惺忪的醉眼。 可不等反应迟钝的武松,去想他的马怎么发疯了? 马就跑了。 武松这才有点醒酒,连忙起身,想要去追马。 可就在这时,一阵怪风扫过,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妖虎来! 武松定睛一看,但见: 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 武松见了,叫声:“呵呀!”,倒退了十几丈远,酒顿时醒了大半。 可这妖虎,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便如风一般,如影随形地来到了武松身前。 武松的玉环步就是御风神通,因此,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只妖虎是一只会驭风的妖兽。 这样的妖兽,往往速度奇快。 再看这只妖虎足有三丈长的身形,便可以想象它的力量有多强悍。 关键,武松的双刀还被他的马给带走了,这至少削弱了武松一半的战力。 武松心中发苦,后悔逞能强过景阳冈! 但事已至此,武松纵然是将肠子悔青了,又能如何? 为了不被妖虎吃了,武松的双拳迅速铁化,双脚之上也开始生风。 这只妖虎如今又饥又渴,又碰到了一个可以增加它妖力的美味,哪里按捺得住? 只见,妖虎把两只前爪在地下略按了按,身体就化作一道残影向武松扑来! 妖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武松都没能看清它的动作,只感觉它是从上空扑来的,武松的玉环步立即全力施展,一闪身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间,妖虎就出现在了武松刚刚所在的地方! 由于妖虎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它这一扑,又用了全力,以至于,顷刻之间,山石崩碎,草木全都连根拔起! 并未逃出去太远的武松,被山石溅了一身,哪怕他已经及时开启了防的状态,仍就被山石草木打得龇牙咧嘴! 不过得说武松的头脑够聪明,战斗经验也够足。 刚一交手,武松就心知,拼速度,他指定不是这只驭风神通极为高深的妖虎的对手,拼力量,他就更不是这只拥有一身怪力妖力又十分强大的妖虎的对手了,他要想活命,就只能跟妖虎斗智斗勇。 所以,在妖虎扑向武松的瞬间,武松不退反进,跟妖虎换了个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在妖虎扑向武松的瞬间,武松只一闪,便用玉环步闪到了妖虎的背后! 这妖虎因身体太大,看不见身后,但它也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 只见,妖虎发觉武松逃到了它身后,它那如铁棒一般的尾巴猛得一记横扫! 武松只觉得一股劲风扫来,他要是被扫中,定然立即魂飞魄散,吓得他赶紧使用千斤坠,瞬间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堪堪躲过妖虎这一尾! 见它这一尾巴没能扫到武松,妖虎随即翻身又一扑,扑将过来! 武松见此,也不起身,脚后跟猛得一点地,同时以风托起他的身体,他人就向妖虎射去! 没错! 武松又跟妖虎换了个位置,使妖虎无法正面攻击武松。 妖虎没办法,只能快速转身。 可妖虎转身,武松也跟着快速转身,就是不正对着妖虎。 妖虎的速度虽快,但那都是它天生地驭风神通赋予它的速度,当驭风神通使用不了,它的速度也就没有脚踩玉环步的武松快了。 这么说吧,刚刚武松要是选择逃跑,肯定跑不过驭风神通比武松高的妖虎,那样的话,十个武松可能都已经被妖虎给吃了。 还好,武松选择跟妖虎斗智斗勇,始终不让妖虎的速度全开,也不让妖虎有正面攻击他的机会。 而妖虎的实力虽强,但它捕食的手段,其实也就这几招。 这几招不灵了之后,妖虎的气性就先没了一半。 反观武松,在适应了妖虎的攻击手段后,便开始在跟妖虎斗智斗勇的同时,寻找机会用他的铁拳还击。 一人一虎很快就斗了五十几回合。 妖虎空有强大的妖力,却被武松用智谋和胆识屡屡躲开它的攻击,不仅如此,武松还找到机会用他铁锤一般的拳头给了妖虎三拳。 这三拳,拳拳到肉,打得妖虎嗷嗷怪叫。 妖虎被武松打得胆怯,便想再扑一次,若是还扑不到武松,就逃了,不再招惹这个难缠的两脚兽! 可这次,武松却看准时机,拼着被妖虎铁棒一般的尾巴扫中一下,也飞身上了虎背。 接着,不论妖虎如何翻滚跳砸,武松死也不离开虎背,同时用它的铁拳,一拳一拳地猛砸妖虎。 一人一虎在这山林中不知斗了多久。 直至,这只妖虎被武松打得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全都迸出鲜血来,有进气,无出气。 也受伤不轻且灵力全空力竭的武松,这时躺在妖虎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庆幸自己侥幸赢了这一战。 虽说已经赢了,可武松还是丝毫不敢大意,他忙捏碎两块灵石快速恢复了一些灵力。 接着,害怕妖虎不死的武松,抡起铁拳,又锤了妖虎一阵。 直至妖虎彻底没了动静,武松才靠在妖虎身上,边疗伤、边恢复灵力。 未几,一行十几个全副武装受命来猎杀这只妖虎的猎户,听见虎啸声,迅速找来。 见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了妖虎,一众猎户,无不对武松钦佩不已,他们四散开来,将武松的灵马找了回来,上面宝刀、财物一样不少。 一众猎户将妖虎抬上,簇拥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武松,下了景阳冈。 到得岭下,一众乡民闻听有好汉只凭双拳便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妖虎,全都前来围观。 又有受够了妖虎之苦的本乡上户、本乡猎户三二十人热情招待了打虎英雄武松。 次日天明,本乡之人找来了一顶轿子,要将武松抬迎送到县里去。 武松知道自己出仕的机会来了,他穿上江鸿飞送给他的那领新衲红绸袄,又戴上江鸿飞送给他的皂纱转角巾,系上江鸿飞送给他的铃珑嵌宝玉绦环,足穿江鸿飞送给他的妖牛皮厚底快靴。 当武松再出现在本乡之人面前,无人不竖大拇指,道好一个打虎英雄! 众人将轿子抬来,请武松坐上,猎户将妖虎放在虎床上,有人牵了武松的马,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阳谷县城。 那阳谷县的人听说一个好汉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妖虎,全都跑出来围观。 此事哄动了整个阳谷县,并快速向外蔓延,武松名声大噪。 武松坐在轿上四下一看,只见亚肩叠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全都来围观妖虎。 武松心想:“吾名成矣,何愁不能入仕拜将?” 让武松也没想到的是,他出仕的机会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知县见武松赤手空拳打死妖虎实力强大,又见武松仪表堂堂,而且武松还不贪财将他赏赐给自己的灵钱全都分给猎户,忠厚仁德,有心要抬举武松,便道:“你原是清河县人氏,与我这阳谷县只在咫尺,不如便搬来我阳谷县,我参你在本县做个都头,如何?” 武松跪谢道:“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知县随即唤押司立了文案,当日便参武松做了步兵都头。 如愿以偿地进入仕途了之后,武松在第一时间回到清河县将武大郎接到了阳谷县。 随后武松又用江鸿飞送给他的灵石,买了个临街的房子,方便武大郎平日里做买卖用。 两兄弟就此便在阳谷县定居下来。 待一切都稳定了之后,武松写了一封信,叫人捎去李家道口的都来吃…… …… 得知武松的人生轨迹基本上回到了正轨,江鸿飞唏嘘不已! 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卖力劳作的潘金莲,江鸿飞心想:“我还带走了武松人生当中唯一的变数,他今后该不会真的一直在官场上打拼罢?” 江鸿飞又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可能。 “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与武松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江鸿飞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水泊梁山离阳谷县并不远,将来高俅、蔡京、童贯,亦或者别的什么人,代表赵宋王朝来围剿水泊梁山时,很可能会调集各州县的地方武装力量前来助战。 毕竟,这些地方武装的战力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们更熟悉战场、也更熟悉梁山好汉,对围剿水泊梁山肯定有帮助。 而要是武松肯助宋军前来攻打水泊梁山,那么对于宋军来说,至少相当于增加了三万精兵。 这可不是在夸张,谁让武松对水泊梁山的一切都太了解了。 别的不说,只要武松愿意帮宋军,至少水泊梁山在梁山泊四周的耳目就会先被宋军给拔光了。 当然,江鸿飞绝对相信,知恩图报又讲义气的武松,肯定宁可他那个小都头不做,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武松是兵,江鸿飞是贼,两人之间的对立面已经拉出来了,所以,理论上来说,真的是什么可能性都有。 关键,还是之前收人太过顺利、收谁都是纳头便拜的江鸿飞,心里有些过不去收不到武松这个槛。 “我真要放弃武松吗?” 接着,江鸿飞不禁苦笑:“以武松恩怨分明的性格,我若是毁他前程,他虽不至于跟我翻脸,但跟我断交,还是有可能的。” “算了,人生哪能全都完美无瑕不留遗憾,我真收不到武松,那也只能说明我与武松无缘,顺其自然好了。” 念及至此,江鸿飞收回杂念,给了已经努力了很长时间的潘金莲她所期待地暴风骤雨一般的回应…… 大概一个时辰后。 大汗淋漓的潘金莲躺在江鸿飞怀中问:“官人刚刚在想甚么,为何有一阵心不在焉?” 江鸿飞亦真亦假地说:“我在想若是没将你从清河县带回来会怎么样?” 潘金莲想了想那个可怕的可能,说道:“若是那样,奴家只怕就会嫁给武大那个三寸丁、古树皮,生不如死。” 江鸿飞敷衍地“嗯”了一声。 见江鸿飞兴致不高,想要讨好江鸿飞的潘金莲说:“官人,奴家叫张娘子给奴家买了两个侍女,奴家给她们起名春梅和秋菊。” “那春梅,性格柔软,人也机灵,长得有几分姿色,奴家想将她收在室内伺候。” “那秋菊,人老实倔强,笨嘴笨舌,很不讨人喜,但她长得比春梅还美上一二分,就是个子大了些。” “她二人都是雏,官人要不要给她二人破了身子,尝尝这两块鲜肉?” 潘金莲之所以挑了这么久,才选定了侍女,完全是因为潘金莲知道,比身世,比本事,甚至是比姿色,她都比不过江鸿飞的其她女人。 所以,潘金莲才想调教出来两个侍女,将她们当成吸引江鸿飞的一个手段,要是她们主仆三人一块伺候江鸿飞,肯定能为她争宠加一个很大的筹码。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潘金莲不太喜欢秋菊,但因为秋菊长得是真漂亮,比桂花、薄荷、佛手、玫瑰、红玲以及宋真儿、高幼娘、李师师的侍女都漂亮,潘金莲最后还是选中了秋菊。 如今,在潘金莲的调教下,春梅和秋菊已经勉强可以用了。 所以潘金莲马上就来献宝,想勾得江鸿飞多往她房里跑几次。 谁想,潘金莲等来的却不是江鸿飞的褒奖,而是江鸿飞的鼾声…… …… …… 求月票! 麻烦手上有月票的兄弟投一投手上的月票。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生擒花荣(求订阅!求月票!) 第105章生擒花荣(求订阅!求月票!) … 青州,二龙山。 水泊梁山二龙山分寨的头领曹正、焦挺、杨志以及一众头目全都下山,将刚到二龙山的江鸿飞一行请上了二龙山。 上山的路上,曹正主动对江鸿飞说起:“二当家上次来我二龙山给我二龙山分寨立了些规矩,又教我几个在训练士卒之余率人将山寨修葺一番,我几个都照做了。” 江鸿飞说:“你几个莫要嫌老二多事,经营山寨他是行家,我水泊梁山能有今日这般红火他功不可没,且你二龙山分寨虽只是一个小寨,但它是我水泊梁山在青州的桥头堡、定海神针,是我水泊梁山发展极重要的一个点,不容有失。” 曹正说:“我几个晓得,我水泊梁山的军规我二龙山分寨的人已然做到人人会背了,诉苦大会及忆苦思甜大会,自从二当家及张世兄弟亲自带我二龙山分寨的人各搞过一次,我二龙山分寨每半个月必开展一次诉苦大会或忆苦思甜大会……” 一个势力,没有思想建设,是走不远的。 一支军队,没有思想建设,是没有战斗力的。 这个道理,江鸿飞是明白的,但怎么搞,老实说,江鸿飞也不会。 但江鸿飞不会,他可以照猫画虎。 江鸿飞对抗战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我军搞得诉苦大会和后来在诉苦大会的基础上搞得忆苦思甜大会印象特别深刻。 那简直就是政治教育的大杀器,绝对是思想建设的不二法宝。 只可惜,这套好东西江鸿飞也就知道个大概、知道个表面,让江鸿飞自己搞,江鸿飞肯定搞不出来。 不过没关系,江鸿飞知道,只要自己找到合适的人,再将自己知道的这点东西告诉他,给他点启发,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悟好了,总不能事事都让自己这个老大干吧? 于是,江鸿飞就在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中,挑挑选选了一番,最终选中了……不是王伦。 江鸿飞又不傻,怎么可能将这种控制自己势力的人的思想一事也交到权柄已经极重的王伦手上?如果真是那样,那原本没有威胁的王伦搞不好就会成了自己的威胁。 江鸿飞选中的人是张世。 张世读过书,又是底层人出身,头脑灵活,学习能力强,关键对江鸿飞忠心耿耿。 于是,江鸿飞就让张世去做此事。 还别说,张世捣鼓了小一年时间,真在江鸿飞给他的那些提示的基础上搞出来了水泊梁山的政治教育手段,大大凝聚了梁山好汉,甚至是让水泊梁山周围的民众都心向江鸿飞、心向水泊梁山。 王伦是个识货的,他见张世搞出来的这套政治教育手段很有用,就帮张世大力推广。 如今张世搞出来的这套政治教育手段,已经成了水泊梁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内已经普及了。 但有一说一,在水泊梁山的主寨,包括主寨这一左一右的各个根据地,张世抓得紧,王伦也大力配合,肯定没有问题,而那些王伦、张世鞭长莫及的分寨,则难免有阳奉阴违的。 张世跟王伦一商量,才有了上次王伦巡视各个分寨一事。 ——张世也跟着王伦去了,实际上,搞诉苦大会和忆苦思甜大会的都是张世,王伦只是全程参与了这两个大会。 江鸿飞叮嘱二龙山分寨的一众头领、头目:“你们莫要当这是小事,这政治教育乃我水泊梁山的基础,万丈高楼平地起,靠得就是基础够牢固。” 曹正、焦挺、杨志等二龙山的一众头领、头目都点头称是,并保证他们一定会重视思想教育的。 刚来到二龙山上,江鸿飞就迫不及待地说:“快将花知寨请出来!” 话一出口,江鸿飞就后悔了,接着改口道:“算了,还是快带我去见花知寨!” 伱道江鸿飞为什么突然跑到二龙山来? 实在是二龙山分寨的人给了江鸿飞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们竟然将小李广花荣给捉了! 江鸿飞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惊呆了! 二龙山分寨的实力强不强? 整体来看,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二龙山分寨有装备精良的步三军,肯定要比一般山寨的实力强得多。 但话又说回来,二龙山说破大天,也只不过就是水泊梁山的一个分寨,还是众多分寨中的一个。 在杨志上二龙山之前,二龙山分寨连个能坐镇一方的炼气士都没有。 就连当时担当二龙山分寨门面的焦挺,也就是拳脚功夫还行,真上了战场,大家都拿上了兵器,他这点实力肯定不够看的。 还好,后来杨志上了二龙山,才解决了二龙山分寨没有能坐镇一方的炼气士的尴尬局面。 可杨志这个人,实力肯定是有的,而且他是梁山好汉中,少有的没有短板的将领,马战、步战、远程弓箭打击,可以说样样都行。 然而,杨志身上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心不在当贼寇上,而在回到赵宋王朝的体制内,他心里想的是去边疆打拼,恢复祖宗的荣光。 这样的杨志,就算是在江鸿飞的水泊梁山,现在也肯定不会尽全力的。 也就是说,杨志现在还是有他那个老毛病——打得过就打,碰到不好打的就跑。 可就是这样的二龙山,却将花荣给捉了! 黄信绰号“镇三山”。 得说,黄信还是有点东西的,有点勇,有点谋,但自信可捉尽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这三山人马,那就是在搞笑了。 黄信是擒获过花荣,但那是仗着黄信是花荣的顶头上司使用诡计才成功的。 实际上,黄信一山都镇不了。 不说有鲁智深、武松和杨志的二龙山,就算是燕顺、王英、郑天寿占据的清风山或者李忠、周通占据的桃花山,黄信都镇不了。 不仅黄信不行,甚至就连梁山五虎将之二的秦明和呼延灼都不行。 黄信明显武艺稍差,无法降服众人;秦明有勇无谋,也折戟沉沙;呼延灼武艺虽高,但谋略方面还显不足! 只有一个人能镇得了三山。 这个人就是花荣。 “三山”头领、能人众多,每个都不是善与之辈。 尤其二龙山的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各个是顶尖的高手。 要对讨这些人,必须智勇兼备。 花荣枪法精湛,对阵“三山”任何一位头领,包括鲁智深、武松、杨志,他都绝不会落入下风。 加上花荣神乎其技的箭术。 “三山”众头领,若遇上花荣,后果都不堪设想。 并且,花荣还颇有谋略,不是一个只知冲杀的莽夫。 总之,有勇有谋又有神箭绝技的花荣,是“镇三山”的最佳人选,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能镇三山的。 有花荣这样一位将才,在清风寨镇守,让水泊梁山在青州的发展,就止步在了二龙山这里。 忌惮花荣的江鸿飞,也早有交代,小李广花荣文武双全,不可轻易招惹,若是对上花荣,可选择暂避锋芒。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了得的花荣,却被问题多多的二龙山分寨给捉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江鸿飞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二龙山分寨的人,想立功想疯了,在跟自己虚报战功? 可是,江鸿飞仔细看了曹正给自己写的战报,才意识到这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原来—— 最近这段时间,赵宋朝廷往清风寨派了一个文知寨,也就是花荣命中注定的死对头刘高。 这其实也在常理之中。 毕竟,赵宋王朝最喜欢搞的就是,以文官统治武将。 所以,虽然花荣和刘高都是清风寨的知寨,但因为刘高是文官,就成了花荣的顶头上司。 刘高一到清风寨走马上任,就听说了花荣的威名。 这让刘高对花荣非常忌惮。 而且,如果不能从花荣手上拿到清风寨的大权,刘高夫妻俩就没法在清风寨将刘高买官花的灵钱赚回来。 刘高的老婆,心狠手辣,她攒落刘高率领花荣和清风寨的兵马去攻打三山中实力最强的二龙山。 刘高的老婆打的主意是: 如果刘高和花荣能成功剿灭二龙山,那做成了花荣都没能做成的事的刘高,威就算是立下了,还获得了一个大功,如此一来,他们夫妻俩在清风寨还不是只手遮天? 而如果刘高和花荣剿灭不了二龙山,刘高就可以参花荣一个剿贼不尽力或者是养贼自重,这样的话,即便搞不掉花荣,也能灭了花荣的威风,让花荣不敢管他们夫妻俩在清风寨搞灵钱。 可以说,刘高的老婆出得是一个稳赢不输的计策。 再加上,刘高又是一个对他老婆言听计从的人。 于是,刘高就命令花荣带兵跟他去剿灭二龙山。 花荣劝刘高说:“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皆是易守难攻的恶山,尤其那二龙山,那山上有座寺,唤做宝珠寺,那座山生来却好裹着这座寺,只有一条路上的去,端的险要,纵然是来一二万大军都未必能打得上去,我清风寨一共几百人马,能镇住他几家不乱来,已实属不易,如何能再去主动攻打?” 刘高听言,勃然大怒:“朝廷每年斥数千万养你们这些丘八,便是叫你们养贼自重的?!刘高食君之禄,必当分君之忧,做不到你们这些丘八这般无耻,这二龙山我必剿之,你花知寨若是不依我令行事,我必去上官那里参你,叫你刺配那穷山恶水之地!” 花荣没办法,只能率军跟刘高来剿二龙山。 路上,花荣劝刘高,他们这几百人马,强攻二龙山肯定没有成功可能,不如想办法将二龙山上的贼人引下山来,再想办法剿灭。 可刘高不听,非要带着清风寨的人马往山上冲。 曹正见清风寨的人前来送死,就施了个诱敌深入之计,让焦挺诈败给花荣,并放弃第一道关隘,往山上引清风寨的人马。 刘高见花荣轻松战胜了二龙山的第一高手焦挺,还夺下了二龙山的第一道关隘,大喜,下令追击。 ——杨志上山后,曹正故意将杨志“藏”了起来,为得就是在关键时刻,让杨志这个大高手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花荣料定这必是计,不同意继续进攻。 可刘高不听,逼着花荣追击。 结果,花荣毫无悬念地中了曹正的计。 其实,即便是这样,也没什么。 清风寨的人马是花荣训练的,战力不弱,二龙山上可战之兵,也不过才五百,双方真死磕一下,鹿死谁手还真未必可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荣才在迫不得已之下,选择追击的。 可这事情坏就坏在,花荣率领前军这边刚中了曹正设下的埋伏,刘高那边见势不好二话不说就下令撤退,随即就率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二龙山的第一道关隘。 主将都跑了,就宋军优良的传统,哪怕是花荣训练出来的人马,也肯定跟着做鸟兽散。 而被丢下的花荣和一百清风寨的前军,自然让曹正轻轻松松地包了饺子。 杨志见此,直接对上花荣,不让花荣有率领清风寨的人马杀出包围的机会。 杨志这次也算卖力,与花荣整整打了一百回合。 趁着这个机会,曹正率领五百拿着神臂弓的步三军将花荣和一百清风寨的前军彻底包围。 杨志见此,一枪逼退花荣,然后退到了包围圈外,拿出弓箭对准花荣。 那时,花荣要是不投降,他仗着自身强大的实力,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但他的一百人马肯定难逃全部被射杀的命运。 没有办法,花荣只能恨声大骂:“刘高小儿,害我不浅,我花荣若不死,必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极不甘心地下了投降的命令…… …… …… 由于昨天的月票只有30多张,今天的加更没有了,就只有这一章了,大家看完,就洗洗睡吧。 好吧,以上都是作者在放屁。 上架十三天了,就一天月票没超过五十张,我得多狗啊,才能耍性子撂挑子。 下一张,还是早上更。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今天一定多投点月票,别又不够50张哈。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只为跟你做朋友(求月票!) … 江鸿飞推开一个环境很不错的房间,就见床上用捆灵索绑着一个人,旁边站有四个带刀的梁山士卒在看守。 江鸿飞直接越过那四个站得标版溜直的梁山士卒,看向坐在床上被绑着的那个人。但见: 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花荣。 只见这样貌、气度,江鸿飞就知道此人铁定是清风寨武知寨小李广花荣没错。 江鸿飞二话不说就亲自上前将花荣身上的捆灵索给解开。 不想,花荣还不领情,他将眼睛一闭,朗声道:“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洒家若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江鸿飞边继续给花荣解捆灵索、边说:“别人不知我知,若是没有刘高,以你花知寨的本事,镇住三山叫这三座恶山上的强人全都不敢造次,绝无问题,若是给你三五千兵马,你定能剿灭这三座恶山,至于想生擒活捉伱,那是绝无可能。” 江鸿飞这几句话句句说到了花荣的心坎里,花荣心想:“这人倒是个明白人,知晓若还是我独自在这里守把,远近强人怎敢把青州搅得粉碎?朝廷却弄来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仗着他是文官,屡屡欺压我这个武官副知寨,每每被这厮呕气,如今更是被这厮害得陷在此地!真恨不得杀了这没本事的滥污贼禽兽!!!” 江鸿飞三下五除二就将花荣身上的捆灵索给解开了。 见此,高梁和杨志同时上前一步,想要防着实力强大的花荣暴起,对江鸿飞不利。 江鸿飞见了,对众人说:“花知寨乃世间首屈一指的英雄好汉,怎会做那小人行径,都出去,我要与花知寨单独聊聊,哦,对了,准备点酒菜,过会送过来,我要与花知寨不醉不归。” 众人听言,再想想江鸿飞那不知深浅的身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遵令全都退到了门外。 等房门从外面关上,江鸿飞才抱拳施礼道:“还未自我介绍,小可江衍,添为水泊梁山寨主,这二龙山实乃我水泊梁山分寨。” 江鸿飞此言一出,原本还一脸视死如归、仿佛江鸿飞说什么他都不会动心更不会投降的花荣,立时就露出了诧异之色。 “此人便是江衍?江湖上都传他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又传他乃神灵根的炼气士,前知八百年,后算五百载。难怪他能道出我此败的真正原因。” “他水泊梁山竟然将手伸到了我青州,所图定然非小!亏得我还以为,二龙山尽在我掌握中,倘若水泊梁山分批将他那一两万大军搬入二龙山,再以泰山压顶之势攻打我清风寨,我清风寨安有不破之理?” “他连此等机密要事都说与我听,定是想要拉我入伙,我若不答应入伙,他必灭我口,唉,不想我花荣年纪轻轻,还一事无成,便要死在这里了。” 虽然花荣觉得肯定不会投降从贼的他必死无疑,但他脸上却毫无惧色,而是很从容地说道:“不想竟教我遇到了天大圣,失敬了。” 尽管花荣口中说着“失敬”,可实际上花荣却只是敷衍地还了一礼。 花荣这声“失敬”、这一礼,可不代表他向江鸿飞妥协、屈服,只是他不失礼貌的一种表现。 江鸿飞哪能看不出来花荣什么心思? 江鸿飞走到茶桌旁的太师椅坐下,然后边给花荣和自己分别倒茶、边说:“花知寨想必在想,小可连自家的身份及二龙山乃我水泊梁山分寨一事都告诉你了,定是存了招降你的心思,若是不成功,必杀你灭口,不叫这个秘密外泄,可对?” 花荣冷冷一笑:“难道不是?” 江鸿飞摇摇头:“不是。” 花荣根本不信:“哦?那花荣倒想听听寨主有何高见?” 江鸿飞将自己给花荣倒好的茶拿到花荣那边,然后才说:“小可之所以在听说花知寨被我分寨中的兄弟捉了后星夜赶路来到此处,所为者,非旁的,只因敬花知寨乃真英雄、真好汉,欲与花知寨结识,别无它图。” 花荣算算时间,再算算水泊梁山到二龙山的路程,再见江鸿飞风尘仆仆的样子,猜到江鸿飞应该是一到二龙山就来见他了,开始有点相信江鸿飞所说的了,至少相信江鸿飞在得知他被捉了之后立即就赶来见他了。 没有人不喜欢被别人重视,花荣也不例外。 所以花荣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花荣何德何能,教寨主这般重视?” 江鸿飞悠悠地说:“不论是谁,能交到你花知寨这个朋友,都是天大的幸事。” 同为心腹,追随宋江,对于吴用、李逵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颇有点单车变摩托的赌博味道;相比之下,花荣身世羡煞旁人,有家世,有仕途,有妻子,有妹妹,但这一切和宋江相比起来,无足轻重,皆可抛弃! 何止这些。 梁山好汉灭辽,征田虎、王庆,伐方腊,花荣立功无数,回朝后,被封为应天府兵马都统制,功成名就,羡煞旁人。 然而,闻听宋江已喝朝廷所赐毒酒故去,花荣仍就抛下一切,与吴用一起吊死在宋江墓前。 从前看《水浒传》,每每看到此处,江鸿飞都在想,宋江到底何德何能,也配拥有花荣这样忠心不二、至死不渝的朋友? 另一方面,江鸿飞也真心觉得,在梁山一百零八将中,花荣是最值得做朋友的人,不论是谁,能交到一个花荣这样的朋友,都幸运至极。 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 花荣真没想到,江鸿飞竟然这么懂他! “句句戳中我心窝,教我想于他亲近,此人好生厉害!” 迟疑了一下,花荣重新抱拳道:“寨主谬赞了。” 江鸿飞自信的一笑:“小可不会看错花知寨的,若花知寨是小可朋友,小可敢毫无保留地将小可的身家性命尽数相托。” 江鸿飞此言一出,真让花荣受宠若惊,也让花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江鸿飞? 江鸿飞没让花荣为难,他只是一伸手,请花荣坐下喝茶,两人慢慢说。 想到自从江鸿飞进来后的诚恳以及对他由衷的敬重,花荣还是忍不住坐到了江鸿飞的对面,想看看江鸿飞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江鸿飞喝了口茶,润了润自己已经冒烟的喉咙,然后将茶碗放下,说道:“花知寨放心,小可此来只为与花知寨交个朋友,今日你我一同吃顿酒,明日小可便放花知寨及花知寨的人马下山,教花知寨回去继续当清风寨的知寨。” 江鸿飞这话花荣可就不信了。 要知道,花荣这次带兵来攻打二龙山,不仅没有建功,还损兵折将,自己也被二龙山的贼寇生擒活捉了。 别说刘高肯定会将战败的责任全都推诿到他花荣身上,让他花荣当替罪羊。 退一步说,就算有一清官明辨是非,花荣也逃不了一个战败丧师的责任。 这种情况下,判花荣一个刺配都是轻的,若是那重的,花荣有可能会被就地正法,花荣家的男人尽数被刺配、女人尽数被送入教坊司。 而江鸿飞却说还让花荣回去当清风寨的知寨,这不是在打趣花荣吗? 江鸿飞看着花荣笑着问:“花知寨不信小可能叫花知寨回去继续当清风寨的知寨?” 花荣不无讽刺之味地说:“许是花荣见识浅薄,寨主与蔡京、童贯、高俅等权贵交好,能为花荣开脱罪责也不一定。” 江鸿飞哈哈大笑。 笑罢,江鸿飞自信满满地说:“教花知寨官复原职这点小事,还用与蔡京、童贯、高俅等奸臣交好?此事,小可一言可定也。” 花荣淡淡地说:“愿闻其详。” 江鸿飞不答反问:“敢问花知寨,若是没有你花知寨的清风寨,小可能否打下?” “这……”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花荣回答,就刘高那个草包,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二龙山的攻打? 更何况,花荣如今已经知道了,二龙山的背后,是有数十位头领、一两万人马的水泊梁山。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清风寨已经没有他花荣了,就是有他花荣,也肯定难逃一败。 花荣沉声道:“寨主到底想说甚么?” 江鸿飞也不卖关子,直言不讳地说:“花知寨你来看啊,若是小可叫二龙山的兄弟打下清风寨,你再带人杀回清风寨,夺回被二龙山控制的清风寨,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花荣一下子就从战败的罪人变成了为赵宋朝廷收复失陷城池的功臣,最不济也肯定会功过相抵。 反正,如此一来,花荣官复原职,肯定半点问题都没有。 “还能这么操作?!”花荣满脸愕然! 让花荣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的骚操作还不只这点。 江鸿飞又说:“花知寨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跟上官沟通。” “小可来点播一下你,待你将二龙山的贼人赶走后,就给上司写一封捷报,内容如此:你与刘高前来攻打二龙山,你在前方奋勇杀敌之际,刘高畏敌潜逃,使你部陷入贼众包围中,你部浴血拼杀,斩敌三千,方杀出重围……” 只听到这里,花荣就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打断江鸿飞道:“你二龙山连妇孺一并算上,不过区区一千多人,哪来得三千人叫我部斩杀?” 江鸿飞摇摇头:“难怪花知寨你一身好本事,又出自军门世家,还仪表堂堂,如今却只做到了小小的知寨。” 说到这里,江鸿飞长长一叹,然后悠悠地说:“在赵宋官场,没人会关心,你到底斩杀了多少敌人,他们只会关心,你为他们赚到的功劳够不够大,够不够他们分。” 花荣沉默了,虽然他不耻这种行为,但他知道,江鸿飞说得是实情,这就是现在最真实的赵宋王朝的官场。 江鸿飞又说:“你率部杀下二龙山后,在营地休整,闻听二龙山贼寇为泄愤,打下了清风寨,你于是立即整军,杀回清风寨,杀退二龙山贼寇,夺回了清风寨。” 花荣又摇头:“时间对不上,我上山已四日,算上明日便是五日,若上官问我这五日在哪,我该如何回答?” 江鸿飞笑着反问:“谁会说你消失了五日?你明明次日就杀回清风寨了。” 花荣反驳道:“刘高必会指出这个破绽,与我争论。” 江鸿飞一呲牙:“那时刘高已然是一个死人了,死无对证,还不是你花知寨想说甚么说甚么。” 花荣明白了,江鸿飞要灭刘高的口。 这让恨不得将刘高碎尸万段的花荣蠢蠢欲动。 这时,江鸿飞对花荣说出要领:“花知寨只需记住一点即可,那便是,功劳皆是你花知寨的,过错皆是刘高的,若不是刘高误事,你花知寨已然剿灭了二龙山。” 江鸿飞又说:“花知寨也不用担心此事会穿帮,在赵宋王朝的官场上,没人会为一个没用的死人翻案的。” 花荣知道,江鸿飞说得没错,那时刘高已死,上上下下的官员又吃了刘高的血馒头,谁会在乎刘高到底是怎么死的? 花荣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若是按照江鸿飞的这套方法行事,他应该不仅无罪,还会有功,甚至会受赏。 花荣睁开眼睛,看着江鸿飞问:“此事对寨主有甚么好处?” “没有好处。” 江鸿飞推心置腹地说:“若非要说小可能获得甚么好处,那就是或许可以叫小可交上花知寨这个朋友。” “只是为了跟我交朋友?” 江鸿飞的回答,让花荣不禁有些动容! 花荣感受到了江鸿飞真心想要跟他结交的诚意,他不禁动摇道:“若是……寨主可以答应花荣一件事,花荣便考虑跟寨主做朋友。” “我答应了。”江鸿飞毫不犹豫地说。 “寨主难道不问我是何事?”花荣问。 “只要能与贤弟成为朋友,教为兄做任何事,为兄都愿意。”江鸿飞不留余地道。 听到这里,花荣这个极为重情重义的人,再也绷不住了,他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 …… 求月票,求今天月票能过50张。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毒计:鸠居鹊巢(求订阅!求月票!) … 三更造饭,四更出发,五更进攻。 领了攻打清风寨命令的曹正、焦挺、杨志,带着步三军摸黑下山,不等天亮就攻入了没有花荣镇守的清风寨,而后直奔刘高家杀去。 等到梁山好汉都已经杀到刘高家时,反应迟钝的刘高夫妇竟然还在床上未起。 直到梁山好汉杀入刘高家中,刘高才慌忙地想要跳窗逃跑,被从后门杀入的焦挺一把揪住。 很快,几个梁山士卒就从床下找到了谎称是侍女的刘高的老婆。 随后,梁山好汉将刘高全家老小尽数捉了,又将刘高家里的财物洗劫一空。 接下来,曹正等人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先让焦挺将刘高一家老小以及刘高家的财物全都送回二龙山,而曹正和杨志则带人去打劫清风镇中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 曹正和杨志一连打下四个恶贯满盈的豪门大户。 为了不让清风寨的人认为二龙山只是针对刘高,使得清风寨的人不领华荣人情,曹正和杨志将这四家人也全都劫走,财物也全都送回二龙山。 这时,花荣率领他那几十个残兵败将杀回清风寨。 杨志出战,与花荣打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假斗,最终假装不敌,与曹正一块率领步三军从清风寨撤离。 不提王者归来的花荣,受到了宛如英雄一般的欢迎。 只说晚间,花荣独自一人来到了二龙山,被曹正接到了山上。 见到江鸿飞,花荣一拜在地,感激涕零道:“深感哥哥再造大恩!” 江鸿飞将花荣扶起,责怪道:“贤弟说这见外之言作甚?” 花荣摇头:“哥哥有所不知,小弟这小小知寨,小弟本不稀罕,只是我花家世代为大宋争战,我父亦是功臣,上有满门忠烈看着,若在小弟这里失了官身,沦为罪人,小弟便成了花家不孝子孙,幸得哥哥仗义出手,才成全了小弟孝道,且哥哥又为小弟拿下刘高这厮,叫小弟可消那无尽之恨,小弟如何能不感激哥哥?” 江鸿飞摆摆手:“诶,一家兄弟,不说那两家之言。” 花荣还想再说点感激的话,江鸿飞却伸手制止住了花荣,然后对左右说:“谁与我拿过刘高那厮来。” 焦挺听言,亲自去将刘高提来,绑在将军柱上。 花荣道:“我亲自下手割这厮!” 说话间,花荣就从一旁的喽啰手上接过尖刀,来到刘高面前骂道:“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竟不留余力害我,当真该死!” 刘高哭着求饶道:“小人知错矣,求花知寨,不,求花老爷,饶过小人狗命!” “做甚么美梦?!” 花荣把刀去刘高心窝里只一剜,那颗心便掉到地上。 接着,花荣一脚过去,那颗心便撞到墙上,“砰”的化作齑粉! 自有喽啰把刘高的尸首拖于一边。 花荣说:“刘高恭人极不贤,只知调拨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贪图贿赂,她人在哪,小弟一并发落了。” 江鸿飞说:“贤弟不知,我水泊梁山素有成文规定,便是不杀女人。” 怕花荣多想,江鸿飞又主动解释道:“我等梁山好汉虽名声不错,却哪有几个良家愿嫁到寨中,寨中兄弟又皆是血气方刚年岁,岂能行那灭绝人性之道?为兄便捉那些为富不仁家的女子配给寨中兄弟,一石二鸟,久而久之,此事便成了定规。” 花荣一听,只好悻悻作罢:“既是哥哥寨中规矩,便留这恶妇一条狗命好了。” 江鸿飞说:“贤弟莫要担心报不了这仇,待为兄回大寨,会吩咐负责此事之人,给这恶婆娘找个暴虐兄弟配之,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鸿飞说者无心,一旁不远处的刘高的老婆却听者有意,她将江鸿飞的话尽数记在心中,想着:“我必得想方设法自救,不然下半生定然难熬矣。” 刘高的老婆仔细观察了江鸿飞一会,见江鸿飞龙眉凤目,皓齿朱唇,身躯凛凛,骨健筋强,心道:“不知此人是否好女色……” 听江鸿飞这么说,花荣的气顿时就全消了,接下来与一众梁山好汉大吹大擂吃酒。 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吃过早饭。 花荣前来跟江鸿飞告辞。 江鸿飞知道花荣肯定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善后,因此没有挽留,只是问他:“贤弟可写好给上级的捷报了?” “这个……” 花荣有点尴尬。 一来,花荣昨天实在太忙,真没时间写这封捷报。 二来,虽然花荣承认江鸿飞说得全都是对的,可他还是打从心底里抗拒写江鸿飞所说的那样夸大战功的捷报。 所以花荣并没有按照江鸿飞所说的,在第一时间给他的上级送去捷报。 见此,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花荣要坏事?他摇摇头,然后对门外喊道:“进来罢。” 门外一个已经等候了有一段时间的文人打扮的人听言,迈步走了进来。 江鸿飞问:“捷报可写好了?” 文人拜道:“小生已完成,请寨主过目。” 江鸿飞接过看了看,觉得没问题,然后转交给花荣,嘱咐道:“贤弟切记,回寨后,第一时间派心腹之人上报。” “些许小事还劳烦哥哥为小弟操心,小弟无地自容也。”花荣一脸不好意思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鸿飞说。 说到这里,江鸿飞一拍自己额头,然后一指为花荣写捷报的那个文人:“昨日光顾着吃酒,忘记跟贤弟说了,为兄准备教他去伱清风寨当个文知寨,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花荣一怔,接着就去看他刚才并没有太过留意的文人。 见花荣看他,文人冲花荣深施了一礼:“小生黄让,见过花知寨,以后还请花知寨照拂。” 冲黄让还了一礼后,花荣不解地看向江鸿飞:“哥哥,这是……” 江鸿飞道:“贤弟莫要多心,为兄之所以想教黄学究去你清风寨当个文知寨,原因有二:一是你清风寨这里正好有了空缺,省得为兄再花心思去找旁的地方;二是为兄不想贤弟以后再受其他文知寨掣肘。” 害怕花荣误会,江鸿飞进一步解释道:“不瞒贤弟,各中关系,为兄早就派人打点好了,只等有个合适的地方,黄学究便会在你青州出仕。”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贤弟不是外人,为兄也就不瞒贤弟了,黄学究在你清风寨文知寨这个位置只是一个简单的过度,多说三个月,少说两个月,为兄便会教他更进一步。” “贤弟若愿意,可与黄学究多亲近。” 点了花荣一句,江鸿飞来到黄让身边,将自己的手搭在黄让的肩膀上,以开玩笑的方式岔开这个话题: “黄学究乃我水泊梁山第一个太学生,一个文知寨,岂会被黄学究看在眼里?” 黄让心想:“哪是我看不上这文知寨,分明是寨主恁看不上这小小的文知寨。” 其实—— 黄让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年多不到两年前,黄让还只是一个为了糊口而不得不去一个乡村土财主家当私塾先生的太学生。 正赶上水泊梁山去宋家庄借粮,黄让稀里糊涂地上了公审台,又稀里糊涂地下了公审台。 黄让当时都吓尿了,撒腿就往宋家庄外跑。 ——后来,当黄让得知,除了他以外,宋保正家那些上了公审台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走下公审台,一连做了好几宿噩梦。 谁想,黄让刚跑到庄外,就叫阮小二给劫了下来。 当时,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的阮小二,笑呵呵地问黄让:“学究可愿来我水泊梁山入伙?” 黄让那时心想:“我若敢说不愿,只怕顷刻间便会叫这混世魔王吃了,还是从贼苟活罢。” 就这样,黄让上了梁山。 令黄让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山好汉完全不同于别的贼寇,他们行事有规矩、有章法,根本不是一味地胡来。 黄让毕竟上过太学,是有一定地眼界的,他仔细观察一番,就隐隐感觉到了,梁山好汉没准能成大事。 也就是说,黄让意识到了,他上梁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搞不好这是郁郁不得志的他的一个机会也不一定。 当然,这肯定不是黄让初时留在水泊梁山的理由。 初时黄让之所以留在水泊梁山,主要还是他不敢跑。 上了梁山不久,黄让就开始跟着王伦做事,帮王伦治理水泊梁山、治理水泊梁山的一众根据地。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文人上了梁山。 他们中, 有些是,犯了罪,或者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而逃到水泊梁山避难的文人。 有些是,被刺配的官吏或者文人,被梁山好汉劫了回来。 有人是,郁郁不得志的太学生,被朱贵、朱富从各地招揽来的。 总之,水泊梁山虽然是一伙贼寇,但他们真不是一味地发展军事,不重视文治,而是在重视发展军事的同时,也在暗中发展以文人组成的组织架构。 这么说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王伦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权力很大,但让不了解水泊梁山的人来说,不拉帮又不结派的王伦,到底有什么权力,却很少有人能说得清楚。 ——这些人根本搞不清楚王伦天天在忙什么?也想不明白王伦为什么死心塌地的在水泊梁山当这个根本没有机会当老大的老二? 实际上,王伦最大的权力就是,他掌管着水泊梁山的所有文人,负责治理水泊梁山势力所及的所有地方。 换而言之,如果水泊梁山真是一个朝廷的话,那么王伦已经成了真正的宰相,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被王伦所管理的文人,分散在水泊梁山这个势力的各个角落,他们和王伦形成了一个行之有效的组织架构,治理着水泊梁山以及所有附庸于水泊梁山的地区。 可见,文人在水泊梁山同样很有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一个计划的提出,水泊梁山的文人的地位又大大提高了。 这个计划有一个专有名词——鸠居鹊巢。 鸠居鹊巢计划大体上是这样的: 在水泊梁山的文人中,挑选出来,那些经过考验,并且还合适的文人,将他们打入赵宋王朝的官员中,准确的说是将他们打入到山东各州县的官员中。 这个计划是孙静给江鸿飞献的。 其宗旨就是,借着赵宋王朝的腐败,通过打点、贿赂、拉拢、腐蚀、威胁、威逼、利诱、暗杀、陷害等等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将山东地区的济州、郓州、单州、徐州、兖州、齐州、青州、沂州、密州、潍州、莱州、登州等州的主要官员换成是水泊梁山的人。 这无疑是一盘大棋。 水泊梁山目前根本不具备实现这盘大棋的实力。 别的先不说,仅水泊梁山目前所拥有的这点文人,就算全部上阵,也不及山东官员的百一。 更何况,赵宋朝廷又不是水泊梁山开的,哪能那么容易让水泊梁山往山东各州县安插人,更别提在人人争抢的重要位置安插人。 但话又说回来,孙静既然敢提这个计划,自然有其可行性。 孙静的意思是,先集中全力打开几个点,再慢慢以点成线,以线成面。 说人话就是,先集中全力推出几个高官,再由这些高官将水泊梁山的文人带入赵宋王朝的官场,提拔起来,分散到山东的各个州县。 黄让就是被江鸿飞和王伦选出来的幸运儿之一。 江鸿飞和王伦给黄让定的目标是让黄让当青州知府。 这样的黄让,肯定不可能在清风寨长久的当一个文知寨。 实际上,水泊梁山已经定好了计划,准备让二龙山分寨的人配合黄让“剿灭二龙山”,必要之时,甚至可以让黄让连清风山和桃花山上的贼寇一并剿灭,到那时再好好打点一番,黄让没个升不上去。 江鸿飞之所以将这件事透露给花荣,其实是想带花荣上这条快车道。 江鸿飞给花荣定的目标是当青州指挥司统制,也就是秦明目前的职务,即青州的军事第一人。 如果事情能向着江鸿飞设想的方向发展,那么青州一文一武两大主官,就都是水泊梁山的了,青州自然也就是水泊梁山的了。 只是江鸿飞还不确定花荣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安排,或者也可以说江鸿飞还不知道花荣愿不愿意暗投水泊梁山。 江鸿飞没有逼花荣,但路他已经给花荣展示出来了。 江鸿飞相信,以花荣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意思。 剩下的就看花荣会怎么选择了…… ……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百将易得,一帅难求(加更到位!) … 在回清风寨的路上,花荣始终心不在焉。 花荣听出来了,江鸿飞想要操控赵宋王朝的官场,至少是操控他们青州的官场。 仅从江鸿飞这次让必定会受到赵宋朝廷责罚的他不仅免于赵宋朝廷的责罚没准还会获得赵宋朝廷的升赏上,花荣就知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江鸿飞要是真想操控他们青州的官场,肯定能成功。 甚至就算江鸿飞想要操控赵宋王朝的官场,就看赵宋王朝如此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江鸿飞也不是没有机会。 ——最多也就是看,江鸿飞到底能做到哪种程度?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江鸿飞能不能操控官场了,而是江鸿飞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强人,不老老实实打家劫舍,竟然想给自己手下在赵宋王朝这边买官,将自己手下培养成大官。 “哥哥所图必定非小!” 其实,“造反”这两个字已经在花荣心中呼之欲出了。 花荣甚至隐隐猜到,江鸿飞有可能是想将水泊梁山跟青州甚至是跟整个胶东半岛连成一片,割据这里。 到那时,拥有整个山东做大后方的水泊梁山,战略纵深会大大增加,江鸿飞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强人了,而是割据一方的势力主,有逐鹿中原的资格。 想到江鸿飞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花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花荣终于意识到,他结交到的大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枭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江鸿飞想要造反,想要割据山东,其实跟他花荣这个只统领几百人马的小小一寨之主(还是副的)也没有多大关系,这么大的事也轮不到身份还极不入流的他操心。 而且,花荣能看得出来,江鸿飞是真心实意交他这个朋友,肯定不会勉强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也就是说,别管江鸿飞想干什么,他花荣都绝对是安全的、自由的。 问题是,江鸿飞还给了花荣一个机会。 刚刚江鸿飞几乎就差把话给说明了: “贤弟,等黄学究当上清风寨的文知寨,为兄会出手把他的官给升上去,你看,你是清风寨的武知寨,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你要不要一块升上去?” 让花荣极为感动的是,江鸿飞明明在帮他,还说得很委婉,就是怕,他要是不愿意跟江鸿飞同流合污,有可能会因抹不开兄弟情面拒绝江鸿飞而被迫上梁山。 ——现在花荣要是不想跟江鸿飞同流合污,完全可以装作没听出来江鸿飞的好意,大家心照不宣,这事就过去了。 可以说,江鸿飞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是什么都为花荣这个当弟弟的想到了。 有兄长如此,以花荣极为重情重义的性格,肯定想豁出去听江鸿飞安排。 还有,老实说,拥有一身通天彻地本事的花荣,还出身在将门世家,可他在赵宋王朝打拼了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知寨,手下三五百人马,叫一个芝麻绿豆大的文官差点没害得家破人亡,这让花荣对赵宋王朝失望透顶,也对自己的前途越发地没有信心。 换而言之,江鸿飞的带挈,让花荣蠢蠢欲动。 可另一方面。 江鸿飞想干的事,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这绝对是华山一条路,九死一生,甚至会搭上他全家老小的性命。 关键,花荣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一旦他接受了江鸿飞的好意,那他铁定不会畏首畏尾,势必要追随江鸿飞到底。 而越是这样,这个决定就越是不容易做出。 想了一路,花荣也没能做出这个决定。 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清风寨,花荣心想:“等等再说罢,万一那黄学究当不上我清风寨的文知寨呢?” …… 二龙山。 江鸿飞对最近表现得不错的杨志说:“制使与我一同回大寨?还是继续留在二龙山?” 杨志拜道:“小弟皆听哥哥安排。” 江鸿飞笑道:“制使不必恁地,伱我兄弟之间万事好商量。” 江鸿飞知道杨志疑心病重,所以还是尽量说得直白一点,省得杨志多想。 “我欲再建一支马四军,由制使担任统领,这新军成立,主要是训练,多数不会有战事,在大寨训练,在分寨训练,并无不同,故制使喜欢在哪训练马四军皆可。” 听江鸿飞这么说,杨志才确定江鸿飞不是在跟他客气,而是真让他自己选在哪?于是在心中盘算: “大寨已有三支马军,还有一支铁浮屠,狼多肉少,哪里有俺立功的机会?” “观寨主在青州的布局,水泊梁山他日在青州定有大动作,或许留在二龙山,才是俺的机会。” “二龙山这里虽以曹正为主,可他甚么本事,岂能与俺相比,且俺与他师父同辈论交,他在俺面前,只是小辈,再观之前他对俺倚重的态度,俺若留在二龙山,纵然不是分寨寨主,亦是权柄极重。” “而若回主寨,寨主、二当家等一堆头头脑脑皆在,俺就只有乖乖听命行事的份,哪有在分寨逍遥?” “对,宁做鸡首,不做凤尾!” 念及至此,杨志说:“小弟与曹头领、焦头领相处甚欢,且青州这里高手不少,留曹头领、焦头领独自镇守二龙山,小弟实难放心,不如小弟继续留在二龙山训练马四军?” 江鸿飞不着痕迹地看了曹正一眼。 虽然江鸿飞什么都没说,但曹正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江鸿飞的意思是:“贤弟可愿意继续跟杨制使搭档?” 见江鸿飞在杨志已经选择留在二龙山的情况下,还要征求一下他的看法,曹正感佩交并! 曹正冲江鸿飞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这样江鸿飞才跟杨志敲定,回头就给他送五百马军正军、五百辅军、五百匹灵马——灵马短时间内可能没那么多,他这边先用一两百匹灵马训练着,等灵马买回来,在第一时间给他送过来。 再说曹正的心思。 虽然杨志也常常自视甚高,甚至桀骜不驯,但总得来说,好好跟杨志沟通,杨志还是能听得进去劝的。 关键,二龙山必须得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坐镇,不然难成大事。 而在步三军已经在二龙山坐镇的情况下,那个能在二龙山坐镇的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不是杨志,就肯定会在林冲、史进、唐斌他们另外三个马军头领中选一个。 这三个人, 林冲是曹正的师父,又是水泊梁山比较老牌、实力比较强的一个头领,如果林冲来了,曹正就不太好当二龙山分寨的寨主了。 史进和唐斌也都是自视很高的人,而且他们上梁山之前就是寨主,会不会屈居曹正之下,让曹正当二龙山分寨的寨主领导他们,真的很难说。 关键的关键,曹正需要二龙山分寨寨主这个位置,率领二龙山分寨再立一些功,不然,战力不济的他永远都出不了头。 这么一看,只有肯定不会跟曹正抢二龙山分寨寨主之位的杨志,才是曹正目前最好的选择。 曹正心想:“我且再忍忍,待我立得功多了,自然受人尊重,恁地时,便无人再敢因我战力不强、出身低微而小觑我了。” 而且曹正看得明白。 江鸿飞将梁山军分成一军一军的十几支军队让各个头领分别练军。 这在非战之时,定然没问题。 但要是到了战时呢? 肯定需要一位前线统帅,总统诸军。 曹正有一个直觉,如果到了那一天,江鸿飞选中的那个前线统帅有可能就是他。 ——这不仅仅是因为江鸿飞送了大量的兵书战策战例给他,还因为心细如发的曹正察觉出来了,江鸿飞一直在给他独立统兵的机会,这是别人很少有的待遇。 “百将易得,一帅难求!” 曹正看向江鸿飞:“我会叫世人看清楚,寨主没有看错我曹正!” …… 马上就要过年了,江鸿飞在水泊梁山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在二龙山待下去。 所以,又与主动来找江鸿飞的花荣吃了顿酒,江鸿飞就于次日带着自己的亲军押着此行的俘虏望水泊梁山行进。 路过阳谷县时,江鸿飞一行绕了点路来到阳谷县县城。 让大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休息一日,江鸿飞带着高梁、陈丽卿、石秀、十个亲卫进城来见武松。 武松没想到江鸿飞会来看他,大喜过望:“哥哥怎会来小县?” 江鸿飞笑道:“去青州见位朋友,回来时,路过你县,便来看看二郎最近过得如何?” 武松不无春风得意道:“相公颇为器重小弟,有要事皆吩咐小弟去办;同僚敬重小弟徒手打死妖虎,与小弟交厚;大哥又在小弟身边,小弟可照顾他无忧。如今小弟已别无所求……” 江鸿飞能看得出来,武松很享受他目前的生活。 见此,江鸿飞也只能放弃招揽武松上梁山入伙了,真心实意与武松叙旧。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武松回衙门告假,然后吩咐两个衙役去买好酒好肉好菜,接着就请江鸿飞一行去他家吃酒。 江鸿飞一行刚到武松家,就见武大郎闷闷不乐地坐在门口。 武松见了,以为有人欺负武大郎了,忙上前询问:“哥哥为何这般表情?” 武大郎气闷道:“两担儿好炊饼只卖了三五个,便再无人来买,俺见这天快黑了,只能尽数挑回来,晦气!” 跟在武松身后走过来的江鸿飞,听言,道:“我有些随从在城外还未吃晚饭,大哥这两担儿好炊饼便卖给我罢。” 武大郎一听江鸿飞要将他的炊饼全都买下,立即眉开眼笑,他冲江鸿飞一竖大拇指:“大官人真是个识货的,俺武大的炊饼远近闻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保证大官人吃了这次还想下次。” 武松见此,就想跟武大郎说,江鸿飞不是来买炊饼的,而是客人。 不想,江鸿飞却冲武松摇摇头,示意武松,先不要说这事,先让武大郎开心开心,回头再说,也不打紧。 武松一想,江鸿飞连数千缗的好马、一千缗灵石、两柄无价的宝刀都送给他了,真不差再买他大哥两担儿炊饼,而他大哥这两担儿炊饼今天要是卖不出去,可能这一宿都睡不好觉。 所以,武松将都到嘴边了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看着江鸿飞和武大郎完成了这笔交易。 叫石秀付了钱之后,石秀叫来了两个亲卫,让他们将这担儿炊饼送回营地,给亲卫军和那些俘虏吃,然后再将空担子挑回来。 不想,武大郎却坚持送货上门。 江鸿飞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武大郎可能是怕自己这伙人不还他的担子。 左右那酒肉还没买回来,这段路程也没多远,江鸿飞就示意石秀让武大郎跟着去吧。 不提江鸿飞和武松继续聊着他们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只说,武大郎跟着两个亲卫走出去了一段路程后才发现,江鸿飞买完他的炊饼,竟然没走,而是站在他家门口跟他弟弟有说有笑。 还有就是,武大郎总觉得,江鸿飞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 又跟着两个亲卫走了一会,武大郎试探道:“你家大官人好贵气,不知做何买卖?” 两个亲卫听言,哈哈大笑,却不答武大郎的话。 武大郎纳闷:“你们在笑甚么?” 一个亲卫止住笑声,道:“大哥不认识俺家大官人?” 武大郎实话实说:“看着眼熟得紧,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另一个亲卫也止住笑声,道:“我给大哥点提示,你家可有一匹北地大黑马?武都头可有两柄宝刀?此二物原本皆是我家大官人所有。” 听到这里,武大郎猛得一拍大腿:“你家大官人是天大圣,二郎义兄!” 武大郎终于想起他为什么看江鸿飞眼熟了,他在张大户家见过江鸿飞,要不是江鸿飞当时火烧张大户家,带走潘金莲,清河县第一美人没准就是他武大的娘子了。 武大郎连忙道:“既是二郎义兄,俺怎好收他钱,俺这就回去将钱还他!” 一个亲卫道:“俺家寨主连几千缗的好马、无价的宝刀皆送给武都头了,还能差两担儿炊饼钱?俺家寨主刚刚见大哥苦闷,才用这点小钱博大哥一笑,大哥又何必当真?” 另一个亲卫也道:“且我亲卫军中的弟兄确实有可能未吃晚饭,不如我几个快走几步,将炊饼送去,大哥再回去,敬我家寨主几杯,不比送这几个灵钱强?” 武大郎一想也是,江鸿飞随便在张大户家抢抢,就不知抢了几万缗灵钱,那好马、宝刀及一千缗灵石,说送就送给他弟弟,真不差他这几个灵钱。 “还是一会多敬他几杯好酒,方不显外道……” …… …… 哥哥们,今天继续啊。 50票,只要50票就好。 千万别叫我懈怠了,求用月票狠狠地抽打我!!!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艳遇?(求订阅!求月票!) … “我自家好炊饼,祖传手艺,众位好汉,快尝尝!” 虽然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但因为武大郎是武松的哥哥,武松又是江鸿飞很看中的义弟,一众梁山好汉对武大郎还是很客气的,都亲热地管武大郎叫“大哥”。 周围这么多威风凛凛的人物,不仅没人管他叫“三寸丁谷树皮”,还都跟他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武大郎很少像此时此刻这么有面子。 这不禁让武大郎有些飘飘然,一时之间不着急回去跟江鸿飞等人吃酒,而是边给梁山好汉发他最骄傲的炊饼,边惟妙惟肖地给梁山好汉讲武松打妖虎的经过。 平时并不擅长言语的武大郎,讲起武松打妖虎一事,妙语连珠,比说书先生讲得都惟妙惟肖。 见武大郎对武松打妖虎的细节如数家珍,知道的是武松打得妖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大郎打得妖虎。 由此不难看出,武大郎平时肯定没少跟别人讲这个故事。 其实—— 武大郎他们来晚了,阮小七已经带领亲卫军的将士们吃过晚饭了。 再者说,这炊饼,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好东西,但对经常跟江鸿飞四处混吃混喝、平时伙食也是极好的亲卫军的将士来说,就很普通了。 关键,今日路过景阳冈时,陈丽卿顺手射杀了十几只大小猎物,亲卫军的将士刚饱餐了一顿丰盛的烤野味。 所以,虽然所有亲卫军的将士都出于礼貌接下了武大郎的炊饼,可是却全都拿在手上,没一个吃的。 武大郎见此,催促道:“好汉们,快吃啊,俺这炊饼顶好吃的!” 有人因为江鸿飞的关系,不想扫武松嫡亲哥哥武大郎的面子,便准备妆模作样地吃两口。 可别人因为江鸿飞喜爱武松,还跟武松结拜了,不想得罪武大郎,跟江鸿飞更亲近的阮小七,却不在乎这个身材短矮、人物猥獕的家伙。 阮小七冷冷地说:“你们谁还吃得下,乱接!谁给吃的都接,迟早叫人下蒙汗药麻翻了,将脑袋割了去!” 其实阮小七不是在针对武大郎——他针对的是武松。 在阮小七看来,江鸿飞对武松这么好,送马、送刀、还带挈武松。 可到头来,武松却因为舍不得他自己的清白之身、舍不得他自己的哥哥,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梁山。 性格直爽、将义气看得比天还大的阮小七,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武松这样的人,觉得武松不是好汉,不愿意跟武松交往。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喊阮小七去阳谷县城见武松,平日里对江鸿飞言听计从、从来不跟江鸿飞说谎的阮小七,很罕见地说谎道:“我不舒服,这次就不跟哥哥去了。” 老实说,武松的选择,让江鸿飞心里也很不舒服。 可江鸿飞这个人的所有付出,都想得到应有的回报,不,是得到高额的回报。 付出不求回报? 那绝不是江鸿飞的性格。 江鸿飞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地。 放在武松这里就是,前期江鸿飞已经投入不少了,现在放手,那前期的投入,不就等于是打水漂了? 所以,江鸿飞才偶尔写封信或是顺路来看一眼武松,勾住了武松。 这样一来,万一哪天武松在赵宋那边混不下去想落草,自己这里不就是他的第一选择吗? 总不能自己前期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再叫武松跟宋江或者别的什么人跑了吧? 反正,在江鸿飞看来,在这之后,自己也不用再付出多大的成本,就能让武松始终欠着自己的,念着自己的好。 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一旦有一天,武松过不下去他现在的生活,来水泊梁山落草,他就得连本带利全都给江鸿飞还回来。 这个世界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知道阮小七到底因为什么不去的江鸿飞,心想:“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不去就不去罢。”,所以这次就没带上阮小七。 此时此刻,阮小七见武大郎在那无脑吹嘘武松是好汉,本来就有气,又见所有人都因江鸿飞喜爱武松而对武大郎很殷勤,再想想武松的自私自利、忘恩负义,性格暴躁的阮小七忍不住就恨屋及乌了。 江鸿飞是喜爱武松,但那也得分跟谁比,要是跟阮小七这位爷相比,武松肯定得往后排。 要知道,自从阮小七上了梁山以后,江鸿飞走到哪,都会带上其实并不太适合当亲军头领的阮小七,江鸿飞的亲卫军也交由阮小七这个在陆地上本事其实很一般的头领。 由此就不难看出,江鸿飞最喜爱谁。 关键,江鸿飞再喜爱武松,武松也没上梁山,更没管他们这些亲卫军的将士,而阮小七不仅人在梁山上,还是他们这些亲卫军将士的直管头领。 所以,见阮小七发火了,一众亲卫军的将士赶紧全都将炊饼还给武大郎,同时也不敢再跟武大郎亲热了。 武大郎不明白,刚刚这些亲卫还好好的,怎么这个将领装扮的人一开口,其他人的态度就全变了? 何成劝阮小七:“这炊饼是寨主买来叫弟兄们吃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跟他一般见识作甚,哥哥若真见他不舒心,小弟去将他打发走便是。” 听何成提起江鸿飞,阮小七顿时就哑火了,然后很烦躁地说:“别教我看到他,看到他我便有气!” 言毕,阮小七就进帐篷休息去了。 阮小七走后,何成来到武大郎身前,不冷不热地说:“弟兄们吃过了,你将这担儿炊饼送去那两个帐篷给俘虏吃罢。” 这时,武大郎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吃剩下的烤肉和堆积如山的兽骨。 武大郎心想:“活该挨饿的贼,恁地好炊饼都不吃,早晚有你们饿死的一天!”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嘴上武大郎却什么都不敢说,而是老老实实地抗起炊饼担儿去给一众俘虏送炊饼去了。 跟武大郎一块回来的那两个亲卫见阮小七不喜欢武大郎,也不敢跟武大郎太过亲近,他二人拎了一筐炊饼去了关男俘虏的帐篷,叫武大郎拎另一筐炊饼去关女俘虏的帐篷。 ——这两个亲卫考虑到,男俘虏中有炼气士,万一伤到了武大郎,或者捉了武大郎当人质,就麻烦了,而女俘虏那里就不存在这样的隐患。 武大郎拎着一筐炊饼进入帐篷一看,立即就呆住了! 伱道为何? 只见这帐中满满登登地装了几十个女人,她们高矮胖瘦都有,其中不乏长得很不错的。 此时此刻,这些女人都被绑上了手脚坐在一张非常大的兽皮地毯上,个个可怜巴巴,哪怕是她们中最恶毒的那一个,此刻也再不复从前嚣张地气焰。 武大郎不明就里,心想:“我只道天大圣乃救苦救难的好汉,却不想是一银贼,竟绑了这么多女娘逍遥快活。” 看守俘虏的亲卫军将士对武大郎说:“炊饼分了,就走罢,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赶紧给一众女俘虏分炊饼。 等武大郎给最后一个女俘虏分炊饼时,那个女俘虏突然一把抓住了武大郎的双手,小声说:“求大哥救奴家一救!奴家不想被这群恶贼糟蹋!” 武大郎看那女俘虏时,但见: 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花之貌。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武大郎的大脑瞬间宕机,除了潘金莲,他此生再没见过这么美的娘子! ——在武大郎看来,就是青楼里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娘子,也没有一个能跟眼前这个美娘子相比较的! 更让武大郎热血上涌的是,这个美娘子此时还紧紧抓住他的手,软语相求。 感受着这个美娘子柔弱无骨的小手,从来没接触过女人的武大郎,心都快融化了。 这一瞬间,懦弱了半生的武大郎,豪气干云,竟然动了英雄救美的念头。 “娘子,你是谁家宅眷?怎会在这里?”武大郎压低声音问。 美娘子含羞向前,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答道:“奴家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这伙贼寇攻破我清风寨,杀了我相公,还要将奴家捉到梁山上糟蹋。奴家乃清白良家女,这伙恶贼又与奴家有杀夫大仇,不共戴天,奴家情愿嫁给大哥,也是嫁入清白人家,断难以身侍贼,若定教奴家侍贼,奴家情愿去死。告大哥垂救性命!” 武大郎见刘高的老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如此贞烈,更是喜欢,也有心救刘高的老婆。 奈何,武大郎不是徒手打死妖虎的武二郎,他要是冲到看守刘高的老婆的那几个亲卫面前,估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随便抬起一脚,就能将他当成球给踢飞了。 这时,看守女俘虏的亲卫,似乎发现了刘高的老婆的小动作,出声催促:“炊饼发了,便回罢,一群罪妇,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而刘高的老婆,也恰到好处地一直看着武大郎,深情款款,我见犹怜。 回去的路上,那两个亲卫一改刚刚在营中的疏远,主动跟武大郎解释:“大哥别怪我家七哥,他是气,我家寨主既送武都头好马,又送武都头宝刀,还不留余力地带挈武都头,武都头却不肯上我梁山聚义。” 武大郎心想:“俺弟弟是清白身子,现今又是县里的都头,吃官粮,在县里好大的权势,岂能去跟你家寨主当那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贼?” 但嘴上武大郎却赶紧帮武松辩解:“俺父母走得早,是俺卖炊饼将二郎带大,二郎跟俺最亲近。二郎还小时,街上的人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教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二郎皆看在眼里。待二郎长大后,有二郎在俺左右,谁敢来放个屁?二郎之所以不上梁山跟众好汉聚义,只是知晓俺离他不得,非是不义气。” 武大郎养武松小,武松养武大郎老,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个亲卫也没再暗讽武松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不上梁山跟梁山好汉聚义。 三人又走了一会,一直惦记刘高老婆的武大郎,主动问起:“营中那些娘子所犯何罪?” “她等皆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中的女眷,在我水泊梁山,她们属于罪妇。”一个亲卫答。 “她们又未做坏事,何罪之有?”武大郎问。 “她们是未直接作恶,可她们的锦衣玉食从何处而来,还不是她们的家人巧取豪夺而来?”亲卫又答。 “她们生而富贵,不种一粒粮、不纺一寸布,却甚么都有,还不是因为她们生在豪门大户之家或是嫁入豪门大户之家?其家人巧取豪夺的原因之一,便是为她们提供奢侈地生活所需。大哥你来说,她们可有罪?”另一个亲卫说。 “这……” 同样生活在底层、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的武大郎,被两个亲卫说服了,他觉得,如果是按照水泊梁山的逻辑,这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的女眷,虽罪不致死,但确实有罪。 “大哥你再想,这些女眷既然与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共富贵了,自然应共患难,不然即便是对她们的家人而言,也是极不公平的,对不对?” 武大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但这显然与武大郎所想的,梁山好汉是一群奸银掳掠、无恶不做的恶贼,刘高的老婆是一个无辜的贞烈之女,有些背道而驰。 三人又走了好一会,武大郎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来分辨谁是谁非的,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馋刘高的老婆的身子而已,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于是,武大郎绕过道德层面的羁绊,直指要害地问道:“敢问,天大圣会如何处置这些娘子?” 两个亲卫没有隐瞒武大郎。 ——水泊梁山的政治教员也教梁山好汉,当有人问起此事时,可照实回答,这也是拉人入伙的正面宣传。 “我水泊梁山不搞妓营,寨主嫌那太乱了,不成体统,也不能促进将士立功之心,故我水泊梁山的罪妇不会像赵宋那边的罪妇那样充入教坊司,而是会赏赐给有功将士,亦或是叫寨中弟兄低价买去做娘子或是做侍妾。” 武大郎听完,眼睛一亮,他心想:“若是如此,那俺岂不是可以将这美娘子买回来做娘子?” 武大郎转念又一想:“俺武大还用花钱买这美娘子?天大圣连好马、宝刀、一千缗灵钱都能眼都不眨一下送给二郎,只要二郎肯跟天大圣开口,天大圣多半会倒赔些房奁,不要俺一文灵钱,白白地将这美娘子嫁与俺!” 这么一想,武大郎立即脚下生风快步望家中走去。 武大郎的速度之快,让江鸿飞的两个亲卫都啧啧称奇:“他这小短腿,如何做到走得这么快的?难道他也会驭风神通不成?” 武大郎回到家中时,酒菜早已准备完毕,只等他回来开席。 这回,武松才为武大郎介绍江鸿飞等人。 大家各讲礼数,分宾主落座,大吹大擂吃酒不提。 只说,心中有事的武大郎,吃着狮子楼的美味佳肴,如同嚼蜡;喝着狮子楼的好酒,也感到寡味。全程,武大郎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如坐针毡。 可以说,武大郎好不容易才熬到酒筵结束。 江鸿飞以他们住在城中不安全和武松家中也没这么大地方为由,决定回营休息。 武松想跟江鸿飞一块去营中秉烛夜谈。 不想却被武大郎拽了一把衣角。 知兄莫若弟的武松,其实早就发现武大郎不对劲了。 ——江鸿飞等人也看出来武大郎有问题。 所以,武松和武大郎将江鸿飞一行送出城,江鸿飞就让他们弟兄俩回去休息,给武松解决武大郎身上问题的空间。 急于知道武大郎到底怎么了的武松,也没跟江鸿飞客气,只说他明早去送江鸿飞,又请江鸿飞先行一步。 江鸿飞没再推让,带着自己的人望城外的营地走去…… 目送江鸿飞一行消失在夜色中,武松转过头来看向武大郎,想问武大郎到底怎么了? 不想,武大郎却先一步开口道:“二郎,哥哥有一事相求,你务必要答应……”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自寻死路(加更到位!) 第110章自寻死路(加更到位!) … 耐着性子听完武大郎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之后,武松直接摇头: “大哥,此事行不通。” 平日里性格很好的武大郎,见还没问江鸿飞呢,武松这里就给他否了,破坏他的美好因缘,立时就怒了:“为何行不通?你难道不想我成家生子?!” “大哥你听我说,这人小弟能给你要来,可要来了,又当如何?”武松问。 “自然是嫁给我,成为伱嫂嫂,为我武家传宗接代啊!”武大郎理所当然道。 “我的好大哥,这事哪有这般简单?”武松苦笑。 “有甚么难的?若江衍不愿将那位娘子送给我,你我最多出钱将她买回来便是!”武大郎有些激动地说。 武松不禁有些头疼! 这要是换成别人,武松就让他去做这个春秋大梦了,可偏偏想做这个春秋大梦的人是自家嫡亲大哥,自家最亲近的人。 “唉!” 在心中长叹了一声后,武松苦口婆心地跟武大郎说:“大哥,这不是钱的事,以江衍哥哥仗义疏财的性子,及对小弟的喜爱,小弟若是为大哥去讨,江衍哥哥便是再送份嫁妆给大哥都不是问题。” 武大郎越听越生气,他大声道:“既如此,你便为我去讨啊,你莫非想看我孤独终老,想看我武家无后?!” 武松让武大郎气得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武大郎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武松只能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跟武大郎说:“大哥,我来问你,你我弟兄二人与梁山好汉有何不同之处?” 武大郎将头扭到一旁生着闷气道:“有何不同,不都是爹娘给生的一个脑袋、两支胳膊、两条腿,谁还能比谁多甚么?” 武松也不跟武大郎一般见识,他淡淡地说:“这不同之处便在于,你我弟兄是良民,有王法管着;梁山好汉是寇匪,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 “这……” 武大郎好像有点明白武松是什么意思了。 武松继续说:“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皆是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之家的女眷,她们在水泊梁山是罪妇,可在我大宋,却是良民,梁山好汉不怕官司,敢要这些娘子,哥哥难道也不怕官司?” 武松知道武大郎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性格,所以,担心武大郎还贼心不死的武松,接着说: “大哥要了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若是案发,首先定会先判大哥一个私通贼寇之罪,仅此一罪,便最少叫大哥配千里。” “而更大之罪还在后面,那便是奸银有夫之妇罪,《宋刑统·杂律》:应有夫妇人被强坚者,男子决杀,女人不坐罪。” “大哥,你长了几颗脑袋,连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也敢要?” 武大郎顿时就蔫了,不复刚刚的愤怒。 武松以为武大郎放弃了,想过来安慰武大郎几句。 谁想,还不等武松走到武大郎身边,武大郎就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兴冲冲地问:“若是她愿意,不就没事了?” 武松想说:“你看上的那位娘子,原本是清风寨文知寨之妻,她前夫是一寨之主,正儿八经的官,我这个小吏都比不了,你哪来的信心,认为这样的娘子能心甘情愿地跟你这个……” 身为弟弟,身为一个被哥哥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武松肯定不能用那些不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武大郎。 可不能说并不代表这些客观事实就不存在。 武松来到武大郎身边,轻声说:“大哥,你我若想过那安稳生活,便不能招惹是非,此女若果真如大哥所言,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我为大哥将她要来,县里那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必常来家里薅恼,早晚生出事端。” “你是县里的都头,又是徒手打死妖虎的好汉,谁敢来我家放个屁?”武大郎笃定道。 武松都无语了,他心想:“你也说了,我是县里的都头,我徒手打死的妖虎,不是大哥你啊,我在家时,确实没人敢来放屁,可我若是不在家时呢?” 武松跟武大郎商量:“大哥,你听我一言,此女必是红颜祸水,我若是为你将她要来,你我定然不得安生,你便断了这个念头罢,明日我再去找媒婆,多许给她几个酬金,叫她们卖力为你寻个好娘子、为我寻个好嫂嫂。” 听武松这么说,武大郎一下子就火了:“那些婆子都是些拿灵钱不做事的,这些年她们从我家赚了多少钱,又给我找了些甚么东西,聋、哑、瞎、残,哪有一个是正常的?还有一个快五十的老妪,我是娶娘子,又不是娶娘!” 武松总不能说,媒人大多都是根据双方的条件,觉得两人般配,才往一块保媒拉纤吧? 武松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婆说城西有位王铁匠,他家三女……” 武大郎咬牙切齿道:“幼时坠入火盆中、至今仍不敢见人那个?” 武松沉默。 武大郎怒不可遏地转身便走! 急走出去了十几步,武大郎猛得回过头来,怒声道:“别人戏我也就算了,你是我嫡亲弟弟,亦来戏我?!” 武大郎转过头去,又走出去了十几步,随即回头:“你武二郎是我阳谷县的都头、打妖虎的好汉,你嫡亲哥哥就娶一个连屋都不敢出的娘子,你脸上就好看了?!” 武大郎又转过头去,头也不回地进城,望家中走去! 见武大郎快走远了,武松只能跟上去。 兄弟俩回到家中,又冷战了好一会后,到底还是舍不得刘高的老婆的武大郎,压下怒火,坐到武松面前: “二郎,你且听我一言,那位娘子亲口对我说,她不愿被贼寇糟蹋了,如果教她以身侍贼,她宁愿嫁给我,她只图我家是清白人家。” 武松就静静地坐在油灯旁,不言也不语。 见武松没再反对,武大郎大受鼓舞: “我若将她救出来,便是助她脱离苦海,便是她的恩人,她以身相许,报我救她之恩,这不应该吗?” 武松还是没说话。 武大郎以为他说服了武松,赶紧继续加大攻势: “那位娘子我见了,一看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且她原来的官人已被梁山好汉杀了,她已然无亲无故,来到我家,除了跟我好好过日子,她还能有甚么别的路?” 接下来,武大郎就在武松耳边不断游说: “你嫡亲大哥若是娶了一位一等一的娘子,你武都头面上也有光不是?” “这家里若是没个女人,哪里算得是家?” “那位娘子若是嫁来我家,说不准明年就会为我武家添丁进口!” “……” 没一会的功夫,武大郎连他跟刘高的老婆所生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可武松始终都没说话。 武松没话说吗? 错。 武松有一肚子话想说。 可问题是,那也得武大郎能听得进去才行啊。 武松已经看明白了,武大郎彻底魔障了,他要是不将刘高的老婆给武大郎弄回来,不论他说出多合理的理由,武大郎总会找到借口推翻的。 武松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反正他坐在凳子上睡了一宿。 次日天明,武松去江鸿飞的营地前,武大郎千叮咛万嘱咐让武松务必将刘高的娘子给他要来,他甚至还想跟武松一块去见江鸿飞。 如果是以往,武松肯定会带上武大郎。 但这次,不论武大郎怎么说,武松都没带上他。 武松怕,不,是武松已经猜到了,如果他带武大郎去见江鸿飞,武大郎肯定会打着他的名义跟江鸿飞讨要刘高的老婆。 如果是那样,肯定会让梁山好汉更瞧不起武松。 ——再见梁山好汉了之后,细心的武松已经发现,除了江鸿飞对他依旧像从前以外,其他梁山好汉都已经疏远他了。武松不怪梁山好汉,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得承受这样的后果。但在他坚持不肯上梁山的情况下,还跑去跟江鸿飞要人,甚至他大哥也跑去跟江鸿飞要人,那就太不要脸了。梁山好汉肯定会更加鄙视武松。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武大郎,武松绝不会再要江鸿飞任何东西,因为武松知道他已经还不起了。 如今哪怕是为了武大郎,武松也得慎重行事,因为,如果处理不好此事,他和武大郎没准就会家破人亡。 很快,武松便来到了江鸿飞的营地。 江鸿飞对武松依旧那么热情,没有因为武松没上梁山跟自己聚义,就有一丝一毫的削减。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让武松更加无地自容。 聊了一阵,江鸿飞主动问起:“昨日吃酒时,看大哥心事重重,有甚么事吗?可用为兄帮忙?” 听江鸿飞提起这茬,实在不好意思主动跟江鸿飞讨要刘高老婆的武松,暗中叹了一口气“唉”,然后不答反问:“哥哥,你这里可有一位清风寨文知寨的恭人?” “?” 江鸿飞怔了一下,然后问:“贤弟为何有此一问?” 武松不愿意欺瞒对他真的没得说的江鸿飞,所以他实话实说:“家兄昨日来营地送炊饼时,见过此女,回去后,诸般异状,皆因此女导致。” 江鸿飞恍然大悟,笑道:“难怪。” 刘高的老婆是贪财不仁,阴狠歹毒,撒谎成性,忘恩负义。 但有一说一,她的相貌还是不错的,应该能跟潘金莲有一拼。 也难怪,武大郎见到她以后,就魂不守舍。 “哥哥,小弟能看一看这位刘恭人吗?”武松问。 江鸿飞也不废话,直接叫石秀带武松去见刘高的老婆。 只看了刘高的老婆一眼,武松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武大郎能养得住的,他若是带走,肯定会后患无穷。 很快,武松就回来了。 江鸿飞问:“这人贤弟可要?” 武松摇摇头:“家兄无福消受啊。” 听武松这么说,江鸿飞暗暗点头,心道:“武松还是明事理、懂分寸的。” 武松叹了口气:“唉!现今就是不知该如何跟家兄说这事,哥哥有所不知,家兄他已然魔障了。” 老房子着火,本来就是,一旦烧起来,就没法救。 更何况,武大郎还是个极特殊的老房子。 自然难以扑灭武大郎的心火。 武松没上水泊梁山来帮自己,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方向的趋势,江鸿飞也实在是懒得再在武松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像现在这样保持过得去别断了联系就行了,没必要再管武松的破事。 而且,武大郎对武松有多重要,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江鸿飞可不想自找麻烦,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 所以江鸿飞说:“此事乃是贤弟家务事,何去何从,贤弟自己拿主意,为兄不便过多掺和。” 武松也知道,这事还得他自己拿主意才行。 犹豫再三,对武大郎一点信心都没有的武松,到底还是没有带走刘高的老婆。 日理万机的江鸿飞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阳谷县这里。 当天,江鸿飞一行就拔寨起营,回水泊梁山了。 为了斩断武大郎不切实际地幻想,回家后,武松狠了狠心,对武大郎说: “那位娘子昨夜被江衍哥哥叫去侍寝了,因为伺候得好,被江衍哥哥收了侍妾,大哥若敢跟江衍哥哥抢女人,尽管去讨要好了。” 武大郎听后,如丧考妣……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子就好女色了,怎么了?!(求订阅!求月票!) … 政和六年三月。 江鸿飞一行二十几人迤逦来到清风镇上。 石秀逮住一个面善之人问:“敢问花知寨住在何处?” 那人答道:“这清风寨衙门在镇市中间。南边有个小寨,是文官黄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花知寨住宅。” 石秀听罢,谢了那人,随后引着江鸿飞一行望着北寨而来。 到了花荣住处,只见门口有几个把门的军汉。 问了姓名,有人进去通报。 很快,花荣就像风一样从住处快步走了出来。 花荣见到江鸿飞,拜罢,又与阮小七等人见礼,随后便将江鸿飞一行请到了正厅上,安排江鸿飞在当中凉床上坐了,他和其他人在两旁陪坐。 这时,花荣又纳头拜了四拜,起身道:“自从别了哥哥,屈指一算,已有四五月,常常念想。从二龙山众位头领那里听得,兄长这几个月将水泊梁山周边尽数打下了?” 花荣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也可以说他说的并不严谨。 严谨地说,截至到目前为止,除了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几个大村寨,水泊梁山周围的村寨几乎已经全都被江鸿飞给打了下来,并派人进行治理,但周围的城县江鸿飞却是一个都没动。 有识之士不难看出,江鸿飞所走得正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还没被水泊梁山打下来的大村寨,估计也猜道了江鸿飞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它们。 所以,这些村寨以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为首,组成了一个联盟,大量炼制兵甲,购买灵马,训练私兵,与水泊梁山进行对抗。 朱贵、朱富两兄弟打听到,仅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这三庄就有强大炼气士一二十位、兵马一两万、兵甲粮草充足,再加上另外几个依附在三庄之下的村寨,他们共有兵马近三万,总实力还在水泊梁山之上,尤其是在现在水泊梁山的兵马已经分到了好几个州的情况下。 出于慎重考虑,在孙静、朱武等人的建议下,江鸿飞决定先忍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不臣服的村寨一段时间,等水泊梁山再壮大一些,再动他几家。 也就在这个时候,花荣一连给江鸿飞写了十数封信,请江鸿飞不忙的时候务必来清风寨游玩几日,让他再尽一尽地主之谊。 花荣为什么如此殷勤地邀请江鸿飞去他家做客? 这主要还是,年初的时候,黄让真的走马上任,去清风寨当上了文知寨。 而且,花荣打退占领清风寨的二龙山贼寇的战功也下来了,让好几年没升过级的花荣连升了三级。 虽然花荣目前的职务还没变,但以花荣现在的级别,再好好运作一下,可就能有一个质的飞跃了。 花荣通过他父亲的老关系打听到,原本以他所立的战功,可能也就够升一级的,而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功过相抵,对他不升也不罚,后来是本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几个亲信属官和几个亲近之人美言,慕容彦达才想起来他是功臣之后,连给他升了三级。 花荣再一问,黄让也是走了这些关系。 花荣哪能不明白,肯定是江鸿飞帮他打点了? 等到黄让来走马上任,花荣立即去询问黄让个中原委? 黄让也没有隐瞒,他对花荣说:“寨主本不想擅自做主的,可寨主又觉得这个机会对知寨而言颇为难得,最后还是怕耽误了知寨,才使了些灵钱,叫知寨既能升上几级,又不影响知寨目前的职务。” 黄让又说:“来前寨主教小生转告知寨,他没花多少灵钱,知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花荣怎么可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要是没有江鸿飞,他别说升官了,不被就地正法家破人亡就不错了。 花荣感激涕零,觉得江鸿飞对他真的没话说。 加上,黄让当上了清风寨的文知寨后,事事都与花荣商量,若两人的意思有相左之时,黄让都会耐心跟花荣解释,若最后还是无法达成共识,就听江鸿飞的以花荣的意思为主。 花荣在清风寨知寨这个位置已经干了多年,还是头一次干得这么舒心。 花荣很清楚,这些全都是因为他是江鸿飞的朋友、江鸿飞的兄弟。 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不想这一生碌碌无为的花荣,下定了投江鸿飞的决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荣才屡屡给江鸿飞写信,想请江鸿飞过来一趟,或者是他去水泊梁山一趟,将这件大事给定下来。 花荣准备投靠自己,让江鸿飞看到了将青州变成第二个水泊梁山的希望。 也就是,江鸿飞准备将青州打造成水泊梁山的第二个基地。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水泊梁山不幸被赵宋朝廷剿灭了,江鸿飞和梁山好汉也有条退路。 当然,江鸿飞之所以准备将青州发展成第二个基地,主要还是青州这里占有地利与人和。 先说地利。 青州与水泊梁山之间不仅有发达的陆路,还有着更发达的水路。 ——济水可是这个时代最优良的水路之一,通过济水可以让水泊梁山和青州紧密地联系起来,在两地相互运送兵马粮草辎重非常方便。 而且,青州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青州挨着渤海,还拥有良港。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战事不利,江鸿飞可以带着梁山好汉从水泊梁山撤到青州,再从青州退到海上,总不至于被赵宋朝廷逼上绝路。 再说人和。 有了花荣,江鸿飞就可以集中全力送黄让和花荣这一文一武往上爬,等花荣拿到青州的全部兵权,再有黄让从中斡旋,青州这里就是水泊梁山说得算了。 另外,青州这里的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清真山、白虎山等恶山,足以让水泊梁山在这里藏它个两三万大军,等到水泊梁山割据时,这两三万人马就足以攻占东面的胶东半岛。 总之,青州这里很重要,关系到水泊梁山整体战略的花荣也很重要。 所以,江鸿飞又亲自来青州一趟,准备率领花荣和梁山好汉“剿灭”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先送黄让和花荣进入青州官场的高层,再伺机剿灭青州最大的山头清真山,将黄让和花荣推到青州的决策层,之后干掉慕容彦达推黄让接替,扳倒秦明让花荣接替…… 听花荣问起水泊梁山目前的形势,江鸿飞便简单地给花荣介绍了一下,水泊梁山附近,除了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几个钉子以外,其余村寨已经尽数落入水泊梁山之手,如果水泊梁山愿意,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就尽数拿下济州以及部分郓州、部分兖州、部分沂州,勉强能跟青州连在一起。 其实是江鸿飞想多了,花荣只是随便跟江鸿飞寒暄了一句,并没有询问水泊梁山的实力的意思。 事实上,早在花荣给江鸿飞写第一封信的时候,花荣就已经下定了追随江鸿飞的决心。 ——不是畏首畏尾之人的花荣,既然下定了追随江鸿飞的决心,就不会因为水泊梁山的势头好或者是不好而改变主意。 如今既然江鸿飞已经提起这茬了,花荣索性,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道:“哥哥待小弟恩重如山,小弟无以为报,若蒙哥哥不弃,小弟愿随哥哥效犬马之劳!” 江鸿飞就喜欢花荣这种快人快语的人,他赶紧上前,将花荣扶起,开怀大笑道:“为兄得贤弟,何愁大事不成矣!” 接着,花荣便请江鸿飞等人去后堂坐,唤出浑家崔氏来拜见江鸿飞。 拜罢,花荣又叫妹子花宝燕出来拜见江鸿飞。 江鸿飞看向花宝燕。但见: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打扮得粉妆玉琢,生得身材高挑儿。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再往细里一看,她眼如杏子,眉似柳叶,举止温柔,持重寡言,好一个贤良温润的天然美人。 看到花宝燕,江鸿飞不禁想起自己在水学研究会时,有人曾提出过的一个问题:谁是水浒中最不幸的女人?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是扈三娘,只有江鸿飞认为是花宝燕。 虽然同样是被宋江逼迫的。 但扈三娘的全家还被李逵杀死,扈三娘不得不嫁给了王英那个长相不济、本事不济、还好色如命的家伙。 花宝燕的家人没死吧? 秦明长得怎么不比王英强吧? 这么一看,似乎真是扈三娘更不幸一些。 可仔细想想,虽然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扈三娘和王英最后其实是有感情的。 在《水浒传》中,扈三娘是救王英时,被郑彪用金铜砖打中面门落马而死。 你说扈三娘被李逵吓破胆认命了也罢,你说王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罢,你说扈三娘糊涂不思报仇甚至认贼作父也罢。 总之,不管怎么说,最后扈三娘都是为王英而战死,虽然死得糊涂,但那毕竟是扈三娘自己的选择。 而根据扈三娘的选择,反推王英对扈三娘应该还不错。 反观花宝燕。 就是宋江补偿秦明的一个筹码,毫无选择权,只是一个可悲的政治工具。 哥哥花荣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宋江给“迷住了”,唯宋江马首是瞻,完全不管她这个妹妹幸福与否,使得花宝燕有亲人还不如没亲人。 关键,秦明此人性如烈火,点火就着,跟这样的人一块生活,能有好? 这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秦明还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元配、儿子尸骨未寒,便忘却了痛苦为仇人卖命拼杀。 单看对自己女人的态度,秦明真是远不如王英。 对比一下,是不是花宝燕更惨一些? 当然,扈三娘也很惨。 ——她的惨是,最后她连人格都失去了,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江鸿飞很心疼花宝燕这个可怜的姑娘,当然,伱非得说江鸿飞馋花宝燕的身子也行。 反正,江鸿飞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痒,情债多了不愁: 江鸿飞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几个月前,江鸿飞收到武松的一封来信,那封信的内容挺让江鸿飞不爽的。 武松在信上说,为了断绝武大郎对刘高老婆的不切实际幻想,他对武大郎说,江鸿飞把刘高的老婆给收了。 虽然武松在信中也没明说,但江鸿飞还是看出来了,武松的意思是,反正江鸿飞好女色天下皆知,也不差多这一笔情债。 江鸿飞当时就心想:“我是不在乎这种事,但我也不能干这种没吃着狐狸倒惹一身骚的事啊。” 于是,江鸿飞干脆就将这件事给坐实了。 当然,收成侍妾,是绝不可能的。 但看在她确实将江鸿飞伺候得很舒服的份上,人在江鸿飞面前也极为乖巧听话,江鸿飞也就没有真的将她嫁给一个脾气暴躁之人,而是让她去管理那些罪妇去了。 还别说,心狠手辣还有点计谋的她,还挺适合这份工作的——经她一管理,那些罪妇全都乖乖地听从水泊梁山礼曹的分配。 而且,偶尔要是有了极品绝色,她都会在第一时间给江鸿飞送过来。 这样也挺好。 “老子就好女色了,怎么了?!” 扯远了。 上下打量了花宝燕一会,江鸿飞问:“小妹可是炼气士?” 不等花宝燕回答,花荣就在一旁帮着答道:“她一个女孩子,修炼作甚,会相夫教子即可。” 听了花荣此言,崔氏和花宝燕的脸上全都古井无波,倒是江鸿飞身后的高梁和陈丽卿面沉似水。 江鸿飞看向花荣,笑道:“不然贤弟代我问?” 花荣尴尬不已,立马以手捂嘴,表示他不会再插话了。 可能是看出来了花荣怕江鸿飞,花宝燕犹豫了一下,答道:“奴家外化属性灵根五、物化属性灵根五、幻化属性灵根四,没怎么修炼过。” 江鸿飞略带诧异道:“你这天赋还可以啊,不修炼未免有些可惜了罢?” 如果这真是花宝燕的初始灵根,那么只要花宝燕够努力、修炼资源也跟得上,她肯定能修炼到外化属性灵根七、物化属性灵根七、幻化属性灵根六。 这个实力,虽说不会太强,但勉强也能进入二流炼气士的门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花宝燕偷偷看了花荣一眼。 江鸿飞见此,哪能不知是花荣或者是整个花家不让她修炼? 怕江鸿飞误会,花荣赶紧解释:“舍妹这天赋较大多数人而言,是还算不错,但也没强出太多,她若想小有所成,花费何止万千,且女儿家,纵然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炼气士,还能有甚么作为,亦不是嫁人相夫教子?” 江鸿飞没想到,花荣这么大男子主义,满脑子“女子无才便是德”思想。 不过这也符合当下的主流思想和花荣所崇尚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江鸿飞进一步思考:“或许也是因为穷文富武罢。” 花荣家虽然是军门,但军人可不是一个高收入群体。 再加上,花荣还非常清高,干不出来吃空饷等事。 所以,花家那点钱,够供养花荣自己修炼用的就不错了。 看透事情本质的江鸿飞,还好,至少不会对花荣的观念有什么反感。 不过,花荣的话、花荣的观念,引起了江鸿飞身后的高梁和陈丽卿的不爽,尤其是后者。 陈丽卿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道:“听闻花将军箭技近神,奴家亦有个女飞卫的绰号,你我比一比箭技如何?” 江鸿飞扭头向陈丽卿看去。 陈丽卿这才想起来江鸿飞不让她跟花荣和庞万春比箭,随即赶紧补充道:“咱们比射雁即可,不必比互射,伤了和气……”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子就好女色了,怎么了?!(求订阅!求月票!) … 政和六年三月。 江鸿飞一行二十几人迤逦来到清风镇上。 石秀逮住一个面善之人问:“敢问花知寨住在何处?” 那人答道:“这清风寨衙门在镇市中间。南边有个小寨,是文官黄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花知寨住宅。” 石秀听罢,谢了那人,随后引着江鸿飞一行望着北寨而来。 到了花荣住处,只见门口有几个把门的军汉。 问了姓名,有人进去通报。 很快,花荣就像风一样从住处快步走了出来。 花荣见到江鸿飞,拜罢,又与阮小七等人见礼,随后便将江鸿飞一行请到了正厅上,安排江鸿飞在当中凉床上坐了,他和其他人在两旁陪坐。 这时,花荣又纳头拜了四拜,起身道:“自从别了哥哥,屈指一算,已有四五月,常常念想。从二龙山众位头领那里听得,兄长这几个月将水泊梁山周边尽数打下了?” 花荣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也可以说他说的并不严谨。 严谨地说,截至到目前为止,除了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几个大村寨,水泊梁山周围的村寨几乎已经全都被江鸿飞给打了下来,并派人进行治理,但周围的城县江鸿飞却是一个都没动。 有识之士不难看出,江鸿飞所走得正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还没被水泊梁山打下来的大村寨,估计也猜道了江鸿飞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它们。 所以,这些村寨以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为首,组成了一个联盟,大量炼制兵甲,购买灵马,训练私兵,与水泊梁山进行对抗。 朱贵、朱富两兄弟打听到,仅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这三庄就有强大炼气士一二十位、兵马一两万、兵甲粮草充足,再加上另外几个依附在三庄之下的村寨,他们共有兵马近三万,总实力还在水泊梁山之上,尤其是在现在水泊梁山的兵马已经分到了好几个州的情况下。 出于慎重考虑,在孙静、朱武等人的建议下,江鸿飞决定先忍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不臣服的村寨一段时间,等水泊梁山再壮大一些,再动他几家。 也就在这个时候,花荣一连给江鸿飞写了十数封信,请江鸿飞不忙的时候务必来清风寨游玩几日,让他再尽一尽地主之谊。 花荣为什么如此殷勤地邀请江鸿飞去他家做客? 这主要还是,年初的时候,黄让真的走马上任,去清风寨当上了文知寨。 而且,花荣打退占领清风寨的二龙山贼寇的战功也下来了,让好几年没升过级的花荣连升了三级。 虽然花荣目前的职务还没变,但以花荣现在的级别,再好好运作一下,可就能有一个质的飞跃了。 花荣通过他父亲的老关系打听到,原本以他所立的战功,可能也就够升一级的,而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功过相抵,对他不升也不罚,后来是本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几个亲信属官和几个亲近之人美言,慕容彦达才想起来他是功臣之后,连给他升了三级。 花荣再一问,黄让也是走了这些关系。 花荣哪能不明白,肯定是江鸿飞帮他打点了? 等到黄让来走马上任,花荣立即去询问黄让个中原委? 黄让也没有隐瞒,他对花荣说:“寨主本不想擅自做主的,可寨主又觉得这个机会对知寨而言颇为难得,最后还是怕耽误了知寨,才使了些灵钱,叫知寨既能升上几级,又不影响知寨目前的职务。” 黄让又说:“来前寨主教小生转告知寨,他没花多少灵钱,知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花荣怎么可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要是没有江鸿飞,他别说升官了,不被就地正法家破人亡就不错了。 花荣感激涕零,觉得江鸿飞对他真的没话说。 加上,黄让当上了清风寨的文知寨后,事事都与花荣商量,若两人的意思有相左之时,黄让都会耐心跟花荣解释,若最后还是无法达成共识,就听江鸿飞的以花荣的意思为主。 花荣在清风寨知寨这个位置已经干了多年,还是头一次干得这么舒心。 花荣很清楚,这些全都是因为他是江鸿飞的朋友、江鸿飞的兄弟。 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不想这一生碌碌无为的花荣,下定了投江鸿飞的决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荣才屡屡给江鸿飞写信,想请江鸿飞过来一趟,或者是他去水泊梁山一趟,将这件大事给定下来。 花荣准备投靠自己,让江鸿飞看到了将青州变成第二个水泊梁山的希望。 也就是,江鸿飞准备将青州打造成水泊梁山的第二个基地。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水泊梁山不幸被赵宋朝廷剿灭了,江鸿飞和梁山好汉也有条退路。 当然,江鸿飞之所以准备将青州发展成第二个基地,主要还是青州这里占有地利与人和。 先说地利。 青州与水泊梁山之间不仅有发达的陆路,还有着更发达的水路。 ——济水可是这个时代最优良的水路之一,通过济水可以让水泊梁山和青州紧密地联系起来,在两地相互运送兵马粮草辎重非常方便。 而且,青州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青州挨着渤海,还拥有良港。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战事不利,江鸿飞可以带着梁山好汉从水泊梁山撤到青州,再从青州退到海上,总不至于被赵宋朝廷逼上绝路。 再说人和。 有了花荣,江鸿飞就可以集中全力送黄让和花荣这一文一武往上爬,等花荣拿到青州的全部兵权,再有黄让从中斡旋,青州这里就是水泊梁山说得算了。 另外,青州这里的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清真山、白虎山等恶山,足以让水泊梁山在这里藏它个两三万大军,等到水泊梁山割据时,这两三万人马就足以攻占东面的胶东半岛。 总之,青州这里很重要,关系到水泊梁山整体战略的花荣也很重要。 所以,江鸿飞又亲自来青州一趟,准备率领花荣和梁山好汉“剿灭”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先送黄让和花荣进入青州官场的高层,再伺机剿灭青州最大的山头清真山,将黄让和花荣推到青州的决策层,之后干掉慕容彦达推黄让接替,扳倒秦明让花荣接替…… 听花荣问起水泊梁山目前的形势,江鸿飞便简单地给花荣介绍了一下,水泊梁山附近,除了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等少数几个钉子以外,其余村寨已经尽数落入水泊梁山之手,如果水泊梁山愿意,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就尽数拿下济州以及部分郓州、部分兖州、部分沂州,勉强能跟青州连在一起。 其实是江鸿飞想多了,花荣只是随便跟江鸿飞寒暄了一句,并没有询问水泊梁山的实力的意思。 事实上,早在花荣给江鸿飞写第一封信的时候,花荣就已经下定了追随江鸿飞的决心。 ——不是畏首畏尾之人的花荣,既然下定了追随江鸿飞的决心,就不会因为水泊梁山的势头好或者是不好而改变主意。 如今既然江鸿飞已经提起这茬了,花荣索性,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道:“哥哥待小弟恩重如山,小弟无以为报,若蒙哥哥不弃,小弟愿随哥哥效犬马之劳!” 江鸿飞就喜欢花荣这种快人快语的人,他赶紧上前,将花荣扶起,开怀大笑道:“为兄得贤弟,何愁大事不成矣!” 接着,花荣便请江鸿飞等人去后堂坐,唤出浑家崔氏来拜见江鸿飞。 拜罢,花荣又叫妹子花宝燕出来拜见江鸿飞。 江鸿飞看向花宝燕。但见: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打扮得粉妆玉琢,生得身材高挑儿。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 再往细里一看,她眼如杏子,眉似柳叶,举止温柔,持重寡言,好一个贤良温润的天然美人。 看到花宝燕,江鸿飞不禁想起自己在水学研究会时,有人曾提出过的一个问题:谁是水浒中最不幸的女人?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是扈三娘,只有江鸿飞认为是花宝燕。 虽然同样是被宋江逼迫的。 但扈三娘的全家还被李逵杀死,扈三娘不得不嫁给了王英那个长相不济、本事不济、还好色如命的家伙。 花宝燕的家人没死吧? 秦明长得怎么不比王英强吧? 这么一看,似乎真是扈三娘更不幸一些。 可仔细想想,虽然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扈三娘和王英最后其实是有感情的。 在《水浒传》中,扈三娘是救王英时,被郑彪用金铜砖打中面门落马而死。 你说扈三娘被李逵吓破胆认命了也罢,你说王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罢,你说扈三娘糊涂不思报仇甚至认贼作父也罢。 总之,不管怎么说,最后扈三娘都是为王英而战死,虽然死得糊涂,但那毕竟是扈三娘自己的选择。 而根据扈三娘的选择,反推王英对扈三娘应该还不错。 反观花宝燕。 就是宋江补偿秦明的一个筹码,毫无选择权,只是一个可悲的政治工具。 哥哥花荣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宋江给“迷住了”,唯宋江马首是瞻,完全不管她这个妹妹幸福与否,使得花宝燕有亲人还不如没亲人。 关键,秦明此人性如烈火,点火就着,跟这样的人一块生活,能有好? 这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秦明还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元配、儿子尸骨未寒,便忘却了痛苦为仇人卖命拼杀。 单看对自己女人的态度,秦明真是远不如王英。 对比一下,是不是花宝燕更惨一些? 当然,扈三娘也很惨。 ——她的惨是,最后她连人格都失去了,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江鸿飞很心疼花宝燕这个可怜的姑娘,当然,伱非得说江鸿飞馋花宝燕的身子也行。 反正,江鸿飞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痒,情债多了不愁: 江鸿飞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几个月前,江鸿飞收到武松的一封来信,那封信的内容挺让江鸿飞不爽的。 武松在信上说,为了断绝武大郎对刘高老婆的不切实际幻想,他对武大郎说,江鸿飞把刘高的老婆给收了。 虽然武松在信中也没明说,但江鸿飞还是看出来了,武松的意思是,反正江鸿飞好女色天下皆知,也不差多这一笔情债。 江鸿飞当时就心想:“我是不在乎这种事,但我也不能干这种没吃着狐狸倒惹一身骚的事啊。” 于是,江鸿飞干脆就将这件事给坐实了。 当然,收成侍妾,是绝不可能的。 但看在她确实将江鸿飞伺候得很舒服的份上,人在江鸿飞面前也极为乖巧听话,江鸿飞也就没有真的将她嫁给一个脾气暴躁之人,而是让她去管理那些罪妇去了。 还别说,心狠手辣还有点计谋的她,还挺适合这份工作的——经她一管理,那些罪妇全都乖乖地听从水泊梁山礼曹的分配。 而且,偶尔要是有了极品绝色,她都会在第一时间给江鸿飞送过来。 这样也挺好。 “老子就好女色了,怎么了?!” 扯远了。 上下打量了花宝燕一会,江鸿飞问:“小妹可是炼气士?” 不等花宝燕回答,花荣就在一旁帮着答道:“她一个女孩子,修炼作甚,会相夫教子即可。” 听了花荣此言,崔氏和花宝燕的脸上全都古井无波,倒是江鸿飞身后的高梁和陈丽卿面沉似水。 江鸿飞看向花荣,笑道:“不然贤弟代我问?” 花荣尴尬不已,立马以手捂嘴,表示他不会再插话了。 可能是看出来了花荣怕江鸿飞,花宝燕犹豫了一下,答道:“奴家外化属性灵根五、物化属性灵根五、幻化属性灵根四,没怎么修炼过。” 江鸿飞略带诧异道:“你这天赋还可以啊,不修炼未免有些可惜了罢?” 如果这真是花宝燕的初始灵根,那么只要花宝燕够努力、修炼资源也跟得上,她肯定能修炼到外化属性灵根七、物化属性灵根七、幻化属性灵根六。 这个实力,虽说不会太强,但勉强也能进入二流炼气士的门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花宝燕偷偷看了花荣一眼。 江鸿飞见此,哪能不知是花荣或者是整个花家不让她修炼? 怕江鸿飞误会,花荣赶紧解释:“舍妹这天赋较大多数人而言,是还算不错,但也没强出太多,她若想小有所成,花费何止万千,且女儿家,纵然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炼气士,还能有甚么作为,亦不是嫁人相夫教子?” 江鸿飞没想到,花荣这么大男子主义,满脑子“女子无才便是德”思想。 不过这也符合当下的主流思想和花荣所崇尚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江鸿飞进一步思考:“或许也是因为穷文富武罢。” 花荣家虽然是军门,但军人可不是一个高收入群体。 再加上,花荣还非常清高,干不出来吃空饷等事。 所以,花家那点钱,够供养花荣自己修炼用的就不错了。 看透事情本质的江鸿飞,还好,至少不会对花荣的观念有什么反感。 不过,花荣的话、花荣的观念,引起了江鸿飞身后的高梁和陈丽卿的不爽,尤其是后者。 陈丽卿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道:“听闻花将军箭技近神,奴家亦有个女飞卫的绰号,你我比一比箭技如何?” 江鸿飞扭头向陈丽卿看去。 陈丽卿这才想起来江鸿飞不让她跟花荣和庞万春比箭,随即赶紧补充道:“咱们比射雁即可,不必比互射,伤了和气……” …… (本章完) 说一下改动点武松这里的事。 … “这鬼世道,苛税横行,道君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早年间,我常对人言,生活以痛吻我,我去报之以诗。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可如今,我才如梦方醒,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众兄弟可愿与我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江鸿飞话音一落,黑矮的宋万,就大声说:“纵然上刀山下油锅,宋万亦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另外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喽啰也都情绪激动的向江鸿飞拜道: “俺都听寨主的,寨主让俺上东,俺绝不去西,寨主让俺打狗,俺绝不骂鸡!” “对对对,寨主说啥,俺就干啥!” “寨主是读书人,又曾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不像我等,终日打渔采藕,从未离开过蓼儿洼这一亩三分地,孤陋寡闻,我等若想不再吃苦,唯听寨主之令行事一途耳!” “……” 听着宋万等人的拥护之言,江鸿飞心道:“确定了,这就是水浒世界,我的出生地就是八百里水泊梁山,嗯,准确的说是王伦还没上山之前的水泊梁山。” 江鸿飞看向宋万,心想:“只是……他这身高,也配叫‘云里金刚’?不是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难道是反向操作?” 确定了这里是水浒世界,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他可是熟读各种版本的水浒,尤其是《金瓶梅》,那小金莲,脸衬桃花,眉弯新月,风骚入骨…… 咳咳!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既然这是水浒世界,那“欲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必须得先拉起一支队伍,抬高自己的身价,然后找個大冤种抱大腿,让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再然后…… 等等…… 谁的大腿能抱? 嫉贤妒能的王伦?喜欢火拼的晁盖?还是一心招安的宋江? 这三个家伙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啊。 哎呀,在这个北宋都快要灭亡的时期,当官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最后的赢家是金人,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娃娃的赵九妹。 现在的岳飞也还只是一个娃娃吧? 话说,这是水浒世界,到底有没有金人,有没有赵构,有没有岳飞,都还不一定吧? 那到底谁适合当我的那个大冤种? 慢着,我该不会成了那个大冤种吧? 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喽啰,压低声音道:“寨主,有肥羊!” 江鸿飞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就看见官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其一,一身书生打扮,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 另一人,瘦瘦高高,手上提着一把朴刀,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书中暗表,此二人正是刚刚离开柴进庄子闯荡江湖的白衣秀士王伦和摸着天杜迁。 受柴进资助过的王伦和杜迁,此时身上穿着只有官吏、商贾、文人、有钱的市民才会穿的交领长袍,头戴上好的丝绸巾子,下身一条彩锦长裤,足蹬靴履,十足有钱人的打扮。 这也就不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喽啰会认为王伦和杜迁是肥羊了。 不等江鸿飞做出部署,甚至都不等江鸿飞做出反应,宋万就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掉刀冲了出去。 那十几个喽啰见状,也纷纷跟着冲了出去。 江鸿飞见此,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无组织无纪律啊,你们置我这个寨主于何地?” 宋万和那十几个喽啰直接拦在了王伦和杜迁身前。 宋万用手中掉刀一指王伦和杜迁,大声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几句跟说书先生学的贯口,宋万才突然感觉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左右看看,见江鸿飞还在树林中,宋万一拍他自己的大脑袋:“将哥哥忘了个干净!” 宋万又赶紧一路小跑回去,将江鸿飞给请了过来。 这回,宋万全程都落后江鸿飞半步,亦步亦趋,恭恭敬敬,让王伦和杜迁一眼就能看出来,后出来的这个身材中等、相貌不错的精瘦青年,才是这伙强人真正的头领。 见正主出现,王伦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可生平最喜欢结交好汉,这里有灵钱二缗,愿与寨主交个朋友。” 言毕,王伦就将一个钱袋子扔在了江鸿飞的脚下。 江鸿飞心想:“北宋的一贯钱相当于后世的四百五到九百,两贯钱就是九百到一千八,这些钱,如果省着点用,应该够我们这十几人吃上几天饱饭的了,关键,宋万的武力值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存在,而这个瘦高汉子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要不……放过他俩?” 谁想,宋万一见王伦随手就扔出来了两缗灵钱,顿时就猜到他们这次捞到了大鱼,进而红着眼睛说:“休要废话,留下包袱、兵器,放你二人一条生路,不然便看你宋爷爷这掉刀还利否!” 见宋万贪得无厌,杜迁一横手中朴刀,破口大骂:“叵耐杀才!给脸不要,看某家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杜迁就挺起朴刀向宋万杀来。 宋万也不废话,立即高举掉刀迎战。 霎那间,两人便战在了一处,两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也随之交织在了一起。 顷刻间,只见: 瘦高的杜迁,手中朴刀如龙出海,时而翻腾,时而俯冲,攻势如潮水般令人难以阻挡。 而矮壮的宋万,则动作灵活,手中掉刀也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不让朴刀分毫。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 烈日下,官道上,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二十来合,不分胜败。 又交手几招,便能看出,杜迁的战斗经验明显更多一些,他始终保持冷静和专注,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速,让宋万只能蛮横遮挡。 慢慢的,宋万便因体力消耗得更多,而落入了下风。 江鸿飞见此,心中大急! 虽然别人什么战斗力,江鸿飞还不太清楚。 可江鸿飞却清楚,宋万是如今己方的第一战力。 看杜迁很不错的身手,江鸿飞非常担心,等宋万倒了,己方这十几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是杜迁一刀一个的货色。 “要不然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或者……直接脚底抹油?” “可问题是,如果这样,那我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高手形象,必定不攻自破,那样一来,我还得换个地方从新开始骗,这也就算了,骗谁不是骗,关键,在水浒世界,哪有比水泊梁山更好的出生地?” “唉,算了算了,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管了,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江鸿飞准备喊出:“大家一起上!”,然后视情况独自跑路之际,宋万突然大呵一声“变!”,随即他人就变大了至少十倍,接着他就一拳砸向了只跟现在的他一根手指差不多大的杜迁!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巨灵神?!还是超倍化之术?!”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宋万的巨拳砸下来,杜迁竟然也大呵一声“变!”,随即他的身体也变大了至少十倍,然后他单手抓住宋万砸过来的巨拳,接着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见此,江鸿飞不自觉得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可置信道:“还他妈俩!!!”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巅峰对决 … 花荣听曹正、焦挺、杨志等人说起过,江鸿飞的侍妾陈丽卿绰号“女飞卫”,箭技神乎其神,连箭技极为高明的马三军头领唐斌都甘拜下风。 花荣不知道,箭技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唐斌,是不是因为想要奉承江鸿飞,而故意说他的箭技不如陈丽卿的。 反正,花荣不信陈丽卿一届女流之辈能有太高深的箭技。 正巧,花荣心想:“哥哥虽久闻我大名,却未亲眼见过我的本事,不如教哥哥一观;众位梁山好汉中,未必没有以为我因靠哥哥带挈才坐得一把交椅的,何不今日就此施逞些手段,教他们众人看看,日后敬伏我?” 念及至此,花荣笑着说:“嫂嫂既然想看小弟射雁,那小弟便向哥哥、嫂嫂展示一下好了。” 听见花荣管她叫嫂嫂,还没有完全跟江鸿飞成就好事的陈丽卿,既羞涩不已,又甜蜜不已,想着:“这人好会说话。要不……我过会放一点水?” 而站在江鸿飞另一边的高梁则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嫂嫂”哪能随便叫的?” “只有正妻才能叫“嫂嫂”好不好?” “她就是一妾室,怎么配你管她叫“嫂嫂”?” “你懂不懂规矩啊?!” 老实说,最近高梁有点着急,还有点上火。 自从高梁来到江鸿飞身边,江鸿飞身边的女人层出不穷,江鸿飞又是荤素不忌。 万一这些女人中有谁技高一筹,将正妻这个位置给抢走了,那她高梁不就白等这么久了? 关键,那时高梁也会沦为别人的笑柄,肯定会有人说:“就她也想当正妻,痴心妄想!” 如果发生那样的事,脸小的高粱,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搞得高梁有一段时间甚至都有心叫高幼娘给江鸿飞吹吹枕边风,让江鸿飞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可高傲的高梁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坚持,主动管江鸿飞要这个名份。 最终,高梁还是决定等,死等到底,她就不信,她一直跟着江鸿飞,就等不来自己想要的。 对于高梁执拗的做法,很多人都不理解,像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就总是拐弯抹角地劝高梁不要再这么固执下去了。 高梁明白桂花她们的怨念是,自己要是从了江鸿飞,她们也能跟着自己喝点汤,又何必让江鸿飞总找外面的女人? 可桂花她们虽然从很早以前就跟着高梁了,但高梁又怎么可能为了她们几个侍女而放弃自己的坚持? 如今,高梁依旧决定死等,等江鸿飞开窍,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有时候,高梁也难免等得心浮气躁。 就比如此时。 高梁虽然是在介意花荣管陈丽卿叫嫂嫂。 但高粱心烦意乱的对象其实不是陈丽卿。 跟陈丽卿一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高梁哪能看不出来,陈丽卿既不适合当正妻,也不会跟她抢正妻这个位置,关键江鸿飞也不会让陈丽卿当这个正妻。 真正让高梁心浮气躁的人是花荣,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花荣的妹妹——花宝燕。 跟江鸿飞相处了快两年的高梁,一见江鸿飞看花宝燕的眼神,就猜到了江鸿飞想要占有花宝燕。 花宝燕很漂亮,但跟李师师和陈丽卿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高梁虽然不喜欢跟别人比相貌,但她觉得自己的相貌应该不会比花宝燕差多少。 在性格上来说,花宝燕看着是不错,可高梁坚信绝对做到了贤德不妒的自己一定更好。 ——江鸿飞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就有了宋真儿和高幼娘两个侍妾,后来还睡了李师师,拐来了陈丽卿和潘金莲,并且还很没品的调戏侍女,家里的侍女几乎都被江鸿飞调戏过。对此,高梁全都能隐忍,显示出了她的豁达大度。高梁与江鸿飞的一众侍妾(包括家里的侍女)的关系,大体上算是做到了不骄不妒,平和相处。家里那些女人之间要是有什么矛盾,或者她们遇到了什么问题,也都是高梁出面解决的。可以说,高梁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妻的名,但干得绝对是正妻干得活。 可是有一样,高梁真比不过花宝燕。 那就是,花宝燕的哥哥花荣,是江鸿飞非常器重的一位头领,而且花荣将来要掌握青州的官方兵权,这个位置对水泊梁山非常重要。 换而言之,花宝燕娘家有人。 而江鸿飞是一个枭雄,高梁很怕,江鸿飞会因为想要笼络住花荣,而立花宝燕当正妻。 所以,见江鸿飞动了收花宝燕的心思,高梁才感到烦躁,进而嫉妒花荣管陈丽卿叫“嫂嫂”。 江鸿飞看了又敢不听自己话的陈丽卿一眼,然后很郑重地提醒花荣:“贤弟莫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的箭技绝对可以与你及小养由基庞万春一较高下,伱若大意,必输无疑。” 听江鸿飞这么说,花荣才有点重视陈丽卿的挑战。 他看向陈丽卿问:“嫂嫂想怎么比?” 陈丽卿道:“最简单、最公正的便是你我互射,活的胜,死的败。” 看了眼神不善的江鸿飞一眼,陈丽卿连忙补充道:“可那是与敌人较量的方式,不适合你我比试,嗯……要不请官人说个方式?” 说完,陈丽卿就讨好地看向江鸿飞,那意思好像在说:“奴家就是跟他随便比一比,方式都让你定还不行吗?” 花荣也看向江鸿飞:“求哥哥出个方式。” 江鸿飞知道,陈丽卿的好奇心特别重,要是自己真一直不让她跟花荣比箭,她搞不好会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江鸿飞想了想,说:“那你二人各三支箭,比一比谁射下的雁多罢。” 两人都没有意见。 于是,众人来到院中。 此时正是北方回暖大雁北归之时,天空中时不时地便有雁群飞过。 众人刚在院中站好,只听得空中数行宾鸿嘹喨。 陈丽卿深信江鸿飞不会看错人的,花荣的箭技肯定不会在她之下。 所以陈丽卿一上来就拿出来了自己的桦皮鹊华塔渊弓和雕翎狼牙箭。 花荣对弓箭实在是太了解了,以至于他只是扫了桦皮鹊华塔渊弓和雕翎狼牙箭一眼,就知道今天肯定是遇到了强敌。 ——只看了一眼,花荣就看出来了,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上刻有好几道可提升箭矢速度的禁制,而雕翎狼牙箭上刻有破甲禁制的同时还刻有驭风禁制。 这套弓箭拿到手中,非绝顶箭技高手,绝不可能操作自如。 不过,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陈丽卿的桦皮鹊华塔渊弓和雕翎狼牙箭,花荣才露出了胜券在握的一笑。 你道为何? 因为花荣从陈丽卿的弓箭上看出来了,陈丽卿肯定不是风属性炼气士,否则她没必要这么给弓箭加速,因为风属性炼气士只需要一个驭风术就可以让其射出去的箭矢拥有要多快有多快的速度,剩下的就看那个炼气士到底能控制多快的箭矢了。 这也是箭术高手之间的主要差距之一。 收回目光,花荣从军士手上拿来自己的泥金鹊画细弓和精金破甲箭。 与陈丽卿的弓箭相比,花荣的弓箭可就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禁制了——他的泥金鹊画细弓上只有一个聚风禁制,精金破甲箭上是一个破甲禁制、一个无坚不摧禁制。 这场比试,不用谁喊开始。 ——雁群到了陈丽卿和花荣的射程范围内就是开始的信号。 两人看起来都很气定神闲,哪怕雁群已经到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内,他们都没着急拉弓射击。 反倒是江鸿飞他们这些观看比试的人,手心里全是汗水,等待着看这场巅峰对决。 待到头雁正好飞到众人的头顶上之际,陈丽卿和花荣同时张弓搭箭! ——他们都捕捉到了有四只大雁在一条直线上的机会! 几个强大的炼气士,像高梁,像江鸿飞,像杨志,看得分明,花荣出手的速度明显比陈丽卿快了那么一点点。 对于顶级箭技高手而言,这一点点差距就足够他们之间分出胜负了。 同样是箭术高手的杨志就断言道:“花知寨赢了!” 只见,花荣以在场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清楚的速度急取过一枝精金破甲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亲切,望空中那四只大雁一箭射去! 看时,但见: 鹊画弓弯开秋月,雕翎箭发迸寒星! 听时,只听见: “咻”的一声,一支精金破甲箭带着破空声飞了出去! 见自己的箭先陈丽卿的箭出手,花荣就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在可控之箭的箭速方面,花荣自信,这世间无一人能敌得过他。 所以,花荣满以为,自己肯定能一箭射中那四只大雁,取得一个头彩。 可下一刻花荣的笑容就僵住了。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电弧声响过了之后,一支雕翎狼牙箭一箭就射在了精金破甲箭的箭头上,将精金破甲箭撞得横飞了出去,肯定脱靶无疑! 这还没完,雕翎狼牙箭借着反弹之力,直接射向空中,正中雁行内第三只大雁! 孤影向云中倒坠,数声在空中哀鸣。血模糊半涴绿梢翎,大寨下众人齐喝采! 只是众人的喝采声太早了。 虽然花荣也被陈丽卿这一箭给惊艳到了,但花荣仍就从容不迫,因为陈丽卿的箭会瞬移在花荣这里只能赢一次。 花荣已经猜到了,要想赢他,陈丽卿剩下的两箭,只有成功阻击到他剩下的两箭,否则只要给他出手的机会,他就肯定不会只射中一只大雁的! 待雁群重新排好雁阵,花荣和陈丽卿几乎同时出手。 由此不难看出,刚刚陈丽卿是故意慢花荣一点点的。 见此,江鸿飞心想:“这傻妞在某方面还是挺天才的。” 下一瞬间,一支雕翎狼牙箭和一支精金破甲箭几乎同时出手! 箭一出手,强大的炼气士就看出来了,还是花荣的箭更快一点。 谁想,两人同时出手,陈丽卿还是精准地预判到了花荣箭射出去的轨迹,故技重施,又以她的瞬移之箭去阻击花荣的箭。 只听见熟悉的“噼里啪啦”的电弧声响起! 再看,陈丽卿的雕翎狼牙箭再度撞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丽卿的雕翎狼牙箭肯定会跟之前一样撞到花荣的精金破甲箭之际,精金破甲箭竟然来了个急转弯绕过了雕翎狼牙箭直奔天上的雁群射去! 当下花荣一箭双雁,直坠落山坡下。 江鸿飞急叫亲卫取来看时,就见两只大雁都是头上中箭! 众人尽皆骇然! 刚刚大家看得分明,花荣的箭,竟然会拐弯! 而且,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花荣还能一箭双雁,并且都射中了雁头! 真是太厉害了! 不等江鸿飞等观看比试的人说点什么,表达一下他们内心当中的震撼,陈丽卿和花荣又几乎不分先后的出手了。 观战的不少人都在想,花荣目前胜过陈丽卿一雁,这一箭应该会去阻击陈丽卿射出去的箭,只要成功将陈丽卿射出去的箭给阻击下来,花荣就赢了这场比试。 谁想,花荣非常干脆地直接来了个弧形箭,一箭射中了五只大雁,而且每一只大雁都是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射中了雁头! 五只大雁几乎不分先后地从空中掉落下来,雁群也立时就被炸得乱糟糟的,哀鸣声不断!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觉得,陈丽卿输定了,因为雁群已乱,陈丽卿的箭也已经出手,在这种情况下,陈丽卿绝不可能射中六只大雁! 果然! 陈丽卿只射中了两只大雁,她的雕翎狼牙箭就飞向了高空! 见此,观战的人都以为这场比试结束了。 只有花荣一脸凝重地继续盯着天空。 江鸿飞等人不解,心想:“这还能有变数不成?” 很快,变数就出现了。 只见,陈丽卿原本飞到空中的雕翎狼牙箭又落向了雁群。 说是迟,那是快! 再次响起大家熟悉的“噼里啪啦”的电弧声! 众人放眼一看。就见: 陈丽卿的雕翎狼牙箭已经穿过雁群,紧接着一……二……三只大雁也几乎不分先后从空中落下! 算上陈丽卿之前射下的那两只大雁,陈丽卿这一箭也是射落了五只大雁! 江鸿飞看向花荣,不吝称赞道:“休言将军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神手,能得花荣贤弟,真乃是山寨有幸!” 花荣射中七只大雁。 陈丽卿只射中了六只大雁。 在江鸿飞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当然是花荣赢了。 谁想,花荣却看向陈丽卿,一丝一毫的傲气都没有道:“嫂嫂,此次比试,你我算打和,如何?”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藏龙卧虎的水泊梁山 … 算和? 江鸿飞有点诧异,但细想想,却并不感到意外。 随着实力的变强,随着见过的强大炼气士越来越多,现在江鸿飞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江鸿飞猜测,花荣想算打和的原因,应该不是第三箭,而是第一箭。 如果不是江鸿飞提议陈丽卿和花荣比射雁,而是比更公平的对射。 那么尽管江鸿飞已经提醒花荣了,花荣也有一定的重视,但老实说,花荣最后还是轻敌了,以至于他的第一箭并没有尽全力。 要命的是,那时花荣完全不知道陈丽卿的箭可以短距离瞬移。 在这种情况下,对射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花荣被陈丽卿射杀。 如果是这样,那么根本就没有后面的比试了。 可以说,交手之初,陈丽卿就赢了,陈丽卿的第一箭毫无争议地胜过花荣的第一箭,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到了第二箭,则完全是反过来了。 当时,陈丽卿的预判、陈丽卿的箭技,都完全达到了顶级箭技高手的水平。 可因为陈丽卿没有料到,花荣竟然在箭射出去了之后,还可以操控箭矢转向,进而一败涂地。 到了第三箭。 花荣一箭射中五只大雁,并且全都射中了大雁的头,绝对是惊艳绝伦的一箭,这世间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包括陈丽卿! 但陈丽卿能精准地预判到,雁群炸了之后两只大雁的躲避轨迹,一箭双雁,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关键,陈丽卿在她的雕翎狼牙箭下落时,在乱飞的大雁群中,找准了最多的大雁在她的雕翎狼牙箭下方经过的那一刻,运用她的瞬移神通给雕翎狼牙箭加速,精准地又射中了三只大雁! 毫不夸张地说,陈丽卿的视力、冷静、寻找战机的能力、对时机的把握以及最重要的箭技,都不输花荣。 不过话又说回来。 花荣的每一箭都精准的射中了雁头,而陈丽卿的每一箭都只是射中大雁,在准头上无疑是花荣更胜一筹。 而且,花荣胜过陈丽卿的不只是准头,还有箭速。 ——如果不是陈丽卿的箭速不如花荣的箭速快,陈丽卿肯定不会这么被动。当然,陈丽卿的瞬移之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弥补这种箭速上的差距。这也是陈丽卿一直没有落入下风的原因。 关键,花荣确实比陈丽卿多射中一只大雁,而江鸿飞事先定下的比试规则就是:一人三箭比谁射下的大雁多。 因此,江鸿飞判定花荣胜,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花荣为什么想要算他跟陈丽卿打和。 这个江鸿飞就看不出来了,只能隐隐猜测,花荣也许是看中了陈丽卿不输他的箭技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可能是高手惺惺相惜。 陈丽卿没回答花荣打和的提议,只是问花荣:“为何不截我的箭?” ——这是陈丽卿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 花荣很诚实的回答:“截不到。” ——这场比试,从头到尾,花荣始终都没有失去冷静,而且经历了输掉第一箭的经验教训过后,他始终铭记陈丽卿的箭会瞬移,而只要陈丽卿的瞬移之箭不发,他的箭哪怕再快,都不可能截住陈丽卿的箭! 听了花荣给出的答案,陈丽卿很是不甘地说:“你赢了。” 但紧接着陈丽卿就又道:“下次比对射,简单,直接,没分……” 不等陈丽卿的“歧”字说出口,已经忍了陈丽卿好一会的江鸿飞,一把掐住陈丽卿的后脖颈,将她提过来看着自己,问:“比甚么?” 陈丽卿连忙露出一个甜美地笑容,解释道:“官人误会了,奴家的意思是,万一他哪天背叛官人,奴家再跟他比对射。” 江鸿飞极为自信地说:“哪怕全世界都与我江衍为敌,花荣贤弟也绝不会背叛我。” 江鸿飞此言一出,花荣的心立时就被点燃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句话:“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哥哥也!!!” 江鸿飞看着陈丽卿又说:“倒是你……” 陈丽卿忙说:“奴家绝不会背叛官人,嫁……” 想到她跟江鸿飞毕竟还没有完全确定夫妻关系,主动说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的话,实在太不矜持了,陈丽卿忙改口道:“反正奴家绝不会背叛官人!” “哼!” 重“哼”了一声之后,江鸿飞将陈丽卿放下,对众人说:“教你几个见笑了,我这侍妾整日调皮捣蛋,若再不教训一下,她非上天不可。” 见到这一幕,众人陪笑的同时,无不在想:“也就是恁觉得她在调皮捣蛋,我们可不敢这么想,她那可全都是不折不扣地杀人技,旁的不说,仅说箭技一途,她绝对是登峰造极了!” 这里面有两个人的感触最深。 一个自然是花荣。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花荣之所以愿意跟陈丽卿打平,完全是因为他也觉得他们之间的比试存在着问题,如果是真正公平的比试,到底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这么说吧,箭技是杀人技,不对射,以生死为结果,怎么可能真正分出胜负? 而真按照陈丽卿所说的,两人比对射,花荣虽然还有压箱底的本事没有使出来,可他却真没有把握在对射的较量中胜过极为机变的陈丽卿,而且谁敢保证陈丽卿就没有压箱底的本事? 另一个有很深感触的人则是杨志。 杨志一向自负,觉得他的本事无人能及。 不说武技、神通上,就是箭技上,杨志也一向是不服任何人的。 而直到今天看到陈丽卿和花荣比箭,杨志才知道,至少在箭技一途上,他真不是陈丽卿和花荣的对手。 再想到林冲的武技不在他之下。 又听说不久之前林冲在跟卞祥的较量中输了卞祥半招。 还有鲁智深、颜树德、广慧都是一等一的炼气高手。 最后再看看江鸿飞身边据说有可能是水泊梁山真正第一高手的高梁。 杨志不禁在心中感慨:“如今水泊梁山真是卧虎藏龙啊!” 原本举止温柔、持重寡言的花宝燕,在观看陈丽卿和花荣比箭的过程中,始终全神贯注,她眼里还有了一道跃跃欲试的光,尤其是当她看到陈丽卿惊才绝艳的表现时,冲满了崇拜和向往。 始终留意花宝燕的江鸿飞,早就捕捉到了花宝燕的神色变化。 所以江鸿飞就看向花宝燕,问道:“小妹可会射箭?” 花荣想替花宝燕回答不会,顺便说一句女人学箭技没用,但想到箭技不在他之下的陈丽卿,花荣又悻悻地将嘴巴给闭上了。 ——以后有陈丽卿在场的情况下,花荣想必再也说不出来小觑女人的话了。 犹豫再三,花宝燕还是没敢开口。 江鸿飞见了,鼓励道:“这样,伱若是能射下一只雁,我便收你做个亲卫,为你提供修炼所需的全部天材地宝,还叫丽卿教你箭技,将你培养成丽卿这样的炼气士,如何?” 花宝燕听得十分向往,可她还是忍不住看向花荣。 没办法。 花宝燕所接受的三从四德教育,让她铭记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而父死,长兄如父。 见花宝燕还是不敢自己拿主意,江鸿飞只能扭头问花荣:“贤弟,小妹若能射下雁来,我收小妹做个亲卫,可否?” 花荣真想说:“她一个女儿家,哪里能保护得了哥哥?只怕,出了甚么事,还得哥哥照顾她。” 可江鸿飞都已经开口了,生性最听大哥话的花荣,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哥哥喜欢,带走便是。” 见花荣不反对,江鸿飞手一翻,一套异常精美的弓箭便出现在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将弓箭递向花宝燕,问道:“要不要试试?这许是你此生唯一的机会。” 花宝燕听懂了,江鸿飞的意思,不是这是她唯一射雁的机会,而是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十分羡慕陈丽卿的花宝燕,这回没有犹豫,她接过江鸿飞手中的弓箭,在下一群大雁飞过来之时,很干脆的张弓搭箭,一箭就射下了一只大雁。 看得出来,花宝燕没有领悟神通,她这一箭,纯粹是以灵力驭箭及箭射得准而已。 江鸿飞略带诧异道:“你学过射箭?” 花宝燕实话实说:“哥哥曾教过奴家射箭。” 要不是看到花宝燕一箭就干净利落的射下了大雁,又听花宝燕提起他们小时侯他教过花宝燕射箭一事,花荣都快忘了这件事。 往昔的一幕幕开始涌入花荣的脑中…… 花荣想起来了,花宝燕其实很有射箭天赋,只是当时家穷,不可能供养两个炼气士,而且花荣和花宝燕的父亲认为女孩子早晚要嫁人成为别人家的人,没必要在花宝燕身上浪费宝贵的灵钱,且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花宝燕在射箭方面的天赋便被他们的父亲……还有后来继承了他们父亲思想的花荣给剥夺了…… 江鸿飞没看陷入回忆当中的花荣,而是手又一翻,一杆精美的长枪和一柄古朴的长刀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将这两件一看就不凡的兵器递到花宝燕面前:“以后我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花宝燕看着儿时的梦想在这一刻实现了,委屈的泪水立时就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夺眶而出,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在第一时间接过了江鸿飞送给她的长枪和长刀! 可见,花宝燕是多么渴望这一刻…… 直到陪江鸿飞吃过接风酒回到住处,花荣都在想是不是他和他父亲以前做错了? “若是叫小妹学箭,她或许也能成为陈小娘子那样的箭技高手?” 见花荣还在纠结此事,崔氏安慰道:“官人莫要想多了,在奴家看来,多半是兄长看上小妹了,又碍于自家身份不好直说,便抬举小妹到他身边,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 听了自家娘子的猜测,花荣想了想! 想到江鸿飞别的方面都没问题偏偏过不了女人这关,花荣觉得崔氏猜得有可能是对的,他边摇头、边苦笑:“兄长想要小妹,明说便是,教我这般自责!” 在花荣眼里,哥哥最大,莫说要他妹妹,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肯定不会犹豫的。 不提江鸿飞安排高梁和陈丽卿教导花宝燕修炼。 只说,江鸿飞此来,可不是为了看比箭和泡妞的,而是为了剿灭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送黄让和花荣进入青州官场的。 所以这比箭和收花宝燕当亲卫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简而言之。 次日吃过早饭。 江鸿飞就召集孙静、朱武、花荣、杨志、阮小七、石秀、黄让以及这次跟江鸿飞过来的马二军的正副头领史进和陈达齐聚一堂,商量剿灭三山的事。 待大家坐好,江鸿飞对众人说:“众位兄弟有甚么想法,但请畅所欲言。” 杨志最先开口道:“以我二龙山分寨及清风寨的兵力,足以剿灭清风山及桃花山中的任何一山,何况哥哥此来又带来了亲卫军及马二军,我方大优,便是他二山联合起来,亦是难逃被剿灭的命运……” 杨志的主张很简单,就是仗着己方的实力远远强过对方,强攻清风山和桃花山。 花荣不同意,他道:“此二山上贼寇虽不足为惧,奈何此二山亦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若是强攻,固然能打下,但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们区区一两千兵马,实在经不起重挫,若非如此,我早就剿灭此二山了。” 史进道:“桃花山寨主打虎将李忠,是洒家开手师傅,寨主此次带洒家来此,便是教某家去招降桃花山,诸位可不必将桃花山计算在内。” 见史进这么自信,众人估计招降桃花山一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杨志说:“恁地时,便只剩一个清风山,那还有甚么好商议的,直接出兵打下便是。” 花荣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依我看,还是该想个法子,将伤亡控制在最小。” 杨志不无嘲讽地说:“花知寨若有这样的法子,岂能叫三山贼寇猖狂到此时?” 杨志针对花荣,包括杨志一直主张强攻,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未来水泊梁山在青州这里可能会有两个军事主管:一个是管理官方兵马的;另一个是管理各个山头的兵马的。 前者肯定是花荣无疑。 而后者,虽然还没定下来,但杨志却觉得,这个职务,舍他其谁? 关键,这两个军事主管之间,必然要有一个为主的总管、一个为副手的副总管,这样才能在这个消息传送不便的世界更好的应对有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 其实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军事主官将来有可能会成为负责率领梁山军平定胶东半岛的军事统帅。 所以,杨志才让曹正留在二龙山他来参会,并且一上来就展示出来他在军事方面的强硬,争取得到统兵攻打清风山的机会,让他展示一下他的统兵能力和军事才能,让江鸿飞看到他是最适合攻坚打天下的将领,进而压倒花荣,成为青州的军事总管,未来的东征军事统帅。 “队伍大了,开始不好带了。” 猜到个中原委的江鸿飞,不禁在心中感慨…… …… …… 下章大概得等明早上传。 再求月票支持一下哈。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杀人诛心 … 听见杨志出言不逊,花荣立马针锋相对: “花荣再不济,也未先丢花石纲,再丢生辰纲。” “那花石纲便不说了,命蹇,遭遇风雨,也算有情可原。” “可那生辰纲,某人真是好大的本事,只带着十五人,自以为可商量事体,要行便行,要住便住,必能将生辰纲送到东京汴梁城,岂不知江湖上有多少人打这生辰纲的主意?” “就算那甚么鸟天王晁盖没有得手,他以为就能顺利将花石纲送到东京汴梁城吗?” “只怕他刚出北京大名府时,路线便叫有心人打探清楚了。” “偏他还洋洋得意,自以为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生辰纲运到蔡京手上。” “若我是他,便点起五百马军、五百步军,全副武装,沿途再叫各州府随境护送,光明正大押运,看谁敢拦截?!” “更为可笑的是,某人一味乱打众人,不知体谅下属,自然拗起来,上下不能一心,岂能成事?!” “蠢人,蠢人!!!”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花荣这是毫不留情地将杨志的伤疤给揭开了,还撒了一大把盐,使劲揉搓。 杨志怒极,皮笑肉不笑道:“好好好,花知寨既然恁地瞧洒家不起,可敢出去与洒家放对?” 花荣“腾”地站起来:“怕你不成!” 眼见着杨志和花荣要出去单挑,江鸿飞开口道:“坐下。” 花荣听言,冲杨志重“哼”了一声,坐回原位。 杨志见了,迟疑了一下,也迤迤然地坐回原位。 江鸿飞看了看杨志,又看了看花荣,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便道:“休会。派人去将曹正贤弟请来。” 说完,江鸿飞就起身走了。 见江鸿飞走了,其他人也陆续出去了,只剩下杨志以及特意未走的孙静。 孙静看向杨志道:“制使可知你刚刚犯了两个大忌?” 杨志一皱眉! 见杨志是这个表情,孙静直接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架势。 杨志知道,孙静这个人极有计谋,且深得江鸿飞信任,连“鸠居鹊巢”这个策略都是孙静献的,他若是得罪了孙静,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所以杨志顾不得生闷气,连忙拜道:“求先生赐教。” 见杨志礼数周到了,孙静才又坐了回去,淡淡地说:“你犯得第一个大忌便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山寨的得失。” 杨志狡辩道:“先生看错了杨志,杨志岂能恁地?” 孙静皮笑肉不笑道:“伱以为,我几个看不出来,你想促成强攻,彰显你统兵本事的意图?” “这……” 杨志真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江鸿飞他们这些人给看穿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洒家想为山寨多尽些力,亦不可?” “当然可以。” “但你想用弟兄们的血为你自己的前程铺路,就不可以了。” “赵宋家大业大,不缺补给,宋将为了往上爬,可不惧伤亡。” “我水泊梁山却不行。” “这些兄弟皆是寨主辛苦攒下的,准备用他们打天下,岂能叫你白白浪费在这几个小小的山头?” “在这方面,花知寨就比你注意多了。” “仅这一样,寨主便可以站在花知寨一方打压你。” “恁地时,谁都不会为自私自利的你讲半句好话。” “若寨主真那么做了,彼时山寨里哪里还有你杨制使立足之地?” 杨志想硬气地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谁想,孙静仿佛看出来了杨志心中所想一般,他淡淡地说:“我劝制使最好想清楚再说,现今山寨中制使这般的头领不少于十个,可水泊梁山却只有一个,能容得下制使的寨主更是只有一个。” 杨志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出要离开水泊梁山的话。 见杨志的气焰被他打压下去了,孙静才稍稍放了放,给了杨志一点希望:“万幸,寨主是个念旧的,又深知制使为人,才没跟制使计较。” 果然! 听孙静这么说,刚刚心弦已经绷紧了的杨志,不禁心下一松。 让杨志缓了缓,孙静才继续说:“制使所犯得第二个大忌便是,为了跟花知寨争夺这个总管之位,竟不顾兄弟义气,对兄弟恶语相向。” 杨志不服气地将头扭到一旁,他心想:“所谓义气,皆是那些上位者骗那些无知之人的,休想骗俺。” 猜到杨志心中所想的孙静,悠悠地说:“你我这样的人不在乎义气,可不代表旁人也不在乎义气,那些在乎义气的人肯为寨主及山寨从容赴死,故义气乃寨主统治我水泊梁山的基石,寨主岂能容忍你破坏这基石?” 经孙静这么一点播,杨志有点明白了,水泊梁山不是赵宋朝廷,他在赵宋朝廷那里学的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准则,在水泊梁山这里有点行不通。 见杨志有点回过味来,孙静突然压低声音说:“制使不择手段往上爬,所为何事?可是,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杨志大惊失色,忙道:“杨志绝无此意!” 孙静悠悠地说:“最好没有。你当寨主不知这句话,还是会不防着下面头领走这条路?退一步说,即便寨主不留意这些,我几个又岂会不提醒寨主谨防那些可能会走上此路之人?” 杨志被孙静吓得满头大汗,他一拜在地:“杨志断无此意!还请先生明鉴!” 孙静沉默了好久,直到杨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才说:“你回头找花知寨道个歉,再主动找寨主请求调回大寨。” “这……” 杨志犹豫不决。 孙静摇摇头,问道:“你如今留在这里还能有甚么用?你是能得到统兵攻打清风山的职务?还是能得到管理各个山头兵马的职务?亦或是得到青州兵马总管的职务?” 说到这里,孙静淡淡地说:“你信不信,你若是不听我的,你的马四军,我都会攒落寨主收回去,交给旁人统领。” 听孙静说要将他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马四军都收回去,杨志不无气愤地想:“俺不过是想贪功及想表现一下自己,争取出人头地之机,至于如此吗?” 孙静真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他道:“制使已然犯了两个大忌,犹自不自我约束,那我便只能怀疑制使的目的,对制使进行进一步限制,以免教山寨酿成没必要损失。” 说到这里,孙静微微一笑:“当然,制使也可以选择下山自立门户,或者别投他处。” 接着,孙静杀人诛心道:“只是不知,制使在山寨有几位好友?几个忠心的部下?制使若下山自立门户,或者别投他处,有几人能追随制使?” 杨志将他所认识的头领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也没想到有谁能跟他走。 至于马四军的部下? 杨志想到自己用鞭子抽打他们训练时他们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就苦笑不已! 杨志很快发现,他来到了水泊梁山半年多了,竟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杨志又忍不住去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朋友?万一有一天自己病倒了、残疾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有没有谁能管自己? 这时,江鸿飞的身影出现在了杨志脑中。 孙静恰到好处地点破道:“一直以来皆是寨主在照拂着制使,不然就凭制使这为人,岂能在水泊梁山立足,又岂能独领一军?” 这回杨志想明白了,他在水泊梁山的靠山是江鸿飞,有且只有江鸿飞,他可以不在乎孙静、朱武等人,但是却绝不能引起江鸿飞的怀疑,否则,他在水泊梁山,不,是在整个江湖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江鸿飞是公认的最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之人(杨志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如果连江鸿飞这里都容不下他杨志,那么天下虽大,恐怕也再没有他杨志的容身之地了。 想明白这些,不想被孙静上纲上线进而引起江鸿飞怀疑的杨志,屈服了,说道:“小弟这便去给花知寨道歉,回头便去找哥哥说调回大寨一事。” 杨志走后,孙静回到江鸿飞身边。 不用江鸿飞问,孙静就主动说道:“旧家子弟恶习缠身,又自视太高,加之心急出头罢了,小可已然解决了。”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杨志是最翻不起风浪的人,他太独了,且媚上欺下,极不得人心,智谋也不怎么样,最多也就能充当一勇将,那还得是帮他把老毛病改掉以后的事。 所以,孙静说解决了,江鸿飞也就将杨志给放下了。 这时,朱武也回来了。 朱武笑着说:“哥哥这位兄弟收得好,处处为哥哥着想,意识到此事教哥哥难做后,竟想主动去找杨制使赔礼道歉。” 江鸿飞听得很是欣慰,心想:“当花荣的家人是挺不幸的,但当花荣的大哥却是真幸福啊。” 三人又说了会话,有亲卫来报:曹正到了。 江鸿飞道:“接着开会。” 众人坐好了之后,继续开会。 江鸿飞让朱武将之前大家讨论的内容跟曹正说了一遍,然后问曹正:“你有甚么主张?” “若史进哥哥真能招降桃花山,剿灭清风山易也。”曹正说。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问:“哦?贤弟有何良策?” “只要李忠和周通肯听我水泊梁山的命令行事,再叫花知寨在清风寨大肆整军训练做出要攻打三山的架势,我两家各派个人去清风山,与他家假意商量三家联合抵抗清风寨围剿一事,他家必信,只要将他家引下清风山,恁地时,如何能逃得脱我水泊梁山的围剿?” 听完曹正的计划,江鸿飞看看孙静,又看看朱武,用眼神跟他们二人说:“曹正是不是偷听到咱们商议出来的计策了?” 一旁的花荣兴奋地一击掌:“这便是我想要的计划,只要能将清风山上的贼寇引下山,剿灭他们易如翻掌!” 而杨志则无比复杂地看着曹正,不无嫉妒地想:“若是我想出这个计划,何必……唉~!” 江鸿飞很干脆地认命曹正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杨志和花荣为副指挥,配合曹正。 当天晚上。 史进就带着十个亲兵来到了桃花山。 有伏路喽啰问了史进姓名,回桃花山报告:“二位寨主,有一位自称九纹龙史进的好汉求见。” 李忠一听,忙对周通说:“此人乃史家庄史大郎,炼气天赋极好,他家又花费大把灵钱,请高手匠人,与他刺了九龙花绣,助他增益神通,他跟为兄学过几日武技,后拜入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门下,学了一身好武技,几年前去少华山落了草,当了那里的寨主,大半年前听说他少华山并入了水泊梁山,现今是水泊梁山的马军头领,贤弟应当也听过他的大名。” 周通说:“何止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话说,水泊梁山如今真是红火,其山上任一头领皆名扬天下,哪像你我,在江湖上厮混这么久,还是屁大的名声皆无……” 说话间,李忠和周通就来到了山下,将史进接到桃花山上,安排筵席,盛情招待史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忠问起:“贤弟此来我这荒野小山作甚?” 史进按照朱武教他的说道:“我此来是救师父性命的。” 李忠大惊,忙问:“贤弟这话从何说起?” “师父可知我带着少华山的一众弟兄投托了水泊梁山大寨一事?”史进不答反问。 “此事江湖上已人尽皆知,贤弟现今好大名声,叫为兄亦跟着沾光不少。”李忠说。 “然师父定然不知晓,二龙山实乃我水泊梁山分寨,他寨中操刀鬼曹正、没面目焦挺、青面兽杨志皆我水泊梁山头领。”史进说。 “甚么?” 李忠和周通全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是真没想到,近在咫尺的二龙山竟然是水泊梁山的分寨! 可能是觉得李忠和周通的震惊还不够一般,史进又说:“清风寨的小李广花荣亦投了我水泊梁山。” “花荣也投了水泊梁山?!” 李忠和周通的下巴差点没震惊掉! “千真万确,他那嫡亲妹妹都送给我家寨主了。”史进说。 让李忠和周通消化了一会,史进才又说:“近来我水泊梁山欲在青州的官府中安插一个眼线,便想将清风山和桃花山打下,作为花荣的晋身之资。” ——李忠和周通毕竟还没投水泊梁山,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东西。 李忠反应了一下,然后问身边的周通:“贤弟,刚刚史进贤弟说水泊梁山要将清风山和哪座山头打下来作为花荣的晋身之资?” 周通苦着脸说:“我桃花山。” 李忠听罢,赶紧坐到史进身边,说道:“贤弟,你务必救一救我们桃花山这一山老小啊!” 周通也在一旁说道:“我们这小山头哪里禁得住水泊梁山攻打,还望哥哥救我们一救!” 史进安慰李忠道:“师父莫慌,万事有我。” 接着,史进继续吓唬李忠和周通:“你们不知,亏得这次攻打桃花山的任务落到小弟、二龙山、清风寨头上,若是落在鲁提辖头上,你们桃花山,今日只怕便已经被攻破了。” 李忠反应了一下,问道:“哪位鲁提辖?渭州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那位鲁提辖?” “不是他还是谁,他现今出家了,可脾气依旧那般火爆,还是先打再说。”史进说。 知道鲁智深到底有多厉害、有多莽的李忠,忙说:“贤弟快请说救我桃花山的办法,绝不能叫鲁提辖来打我桃花山。” 史进笑道:“若想救桃花山也不难,师父、周寨主只需随我下山一趟即可……” …… …… 求月票支持! 50票就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计赚清风山 … 清风寨。 江鸿飞、孙静、朱武、花荣、杨志、阮小七、石秀、陈达、曹正、黄让等十个头领吃过早饭,耐着性子等着史进的消息。 还未到辰时,就有清风寨的军士来报:史头领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绑着的大汉。 陈达不解道:“史大郎将李忠及周通给绑来了?” 江鸿飞、孙静、朱武则同时一笑! 他们心知,多半是李忠和周通怕梁山好汉对他们不利,搞了个苦肉计博取同情。 果然! 李忠和周通出现时,都是光着膀子、背着荆条,一见江鸿飞,就“噗通”一声给江鸿飞跪下,口中道:“小人有罪,还望天大圣开恩!” 看着浑身冻成青紫色、清鼻涕都冻出来了的李忠和周通,江鸿飞心想:“虽说天气已经回暖了,但这三月份的清晨,也肯定够光着膀子的他们喝一壶了。” 江鸿飞赶紧上前给李忠和周通松绑,口中责怪史进道:“大郎,我叫你去请人,你安敢抗命将人给我绑来,一会定叫你吃一百军棍!” 史进叫屈道:“哥哥错怪小弟了,小弟是去请的,昨晚也同师父他二人说好了,天明便一块下山,谁想,小弟再见他们时,他们便这般模样,还坚决不教小弟为他们松绑,小弟无奈,便只能将他们这么带回来了。” 说话这段时间,江鸿飞就给李忠和周通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和荆条。 接着,江鸿飞手一翻,两套宽大的交领长袍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李忠和周通见此,全都是一怔,随即便想明白了,江鸿飞身上肯定有储物宝物。 李忠和周通不约而同地暗叹:“不愧是天大圣,江湖上的第一豪杰,真是太阔绰了!” 江鸿飞将衣服分别交给李忠和周通,但二人并未立即就穿上。 ——这都冻了一路,吹足了山风,遭够了罪、受够了苦,他们怎么可能差这一会?不得多博取点同情? 李忠说:“天大圣莫要怪罪大郎贤弟,实是我兄弟二人自感罪孽深重,才负荆请罪的。” 李忠和周通罪孽深重吗? 其实,这两个人,除了起了两个牛皮都快吹上天的绰号以外,真没多大的问题。 先说李忠。 《水浒传》中,多次借鲁智深之口,称李忠“不爽利”、“悭吝”,对他加以鄙视。 但老实说,李忠只是一个走江湖的卖艺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收入低微,他的吝啬是出身使然、收入使然。 再者说,李忠赚钱那么不容易,鲁智深张嘴跟史进和李忠借钱时,他们只是初次结识,李忠就拿出了二两银子,真的挺不错的了。 还有,李忠和周通盛情招待鲁智深,鲁智深看不上两人的小气,临走之前还偷走他们很多金银酒器,李忠也不念鲁智深旧恶,还说鲁智深是个直性的好人。 这人品怎么说都过得去了。 总之,李忠这个人没多大问题,相反,他还很精明,有点小计谋,是个有点用的人。 再说周通。 周通有点好色,见了刘太公的女儿,便一眼相中,“撇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为定礼”,然后是选择了黄道吉日去迎亲。 周通虽自说自话,没有做到明媒,但确实是做到了正娶。 到了迎亲的日子,周通打扮得精精神神的,还搞了一个很大又正式的排场去迎亲,有贺有唱,很符合民间娶亲的礼数。 可刘太公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嫌周通是个强盗,门不当户不对,就像他对鲁智深说的:“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潜台词是:“他配不上我女儿。” 鲁智深和周通不打不相识了之后,意见是:刘太公只有这个女儿,将来靠她养老送终,承继香火,老人家心里不情愿,建议周通把这门婚事放弃了,再选一个好的。 周通的回答也干脆:“并听大哥言语,兄弟再不敢登门。” 一是“听”大哥的,通情;二是“再也不敢登门”,是誓言,是达理。 鲁智深还不放心,说:“大丈夫作事,却休要翻悔!” 周通折箭为誓。 鲁智深一席话便顺顺当当地解除了婚约。 看周通的行为,不比王英和董平要强得多? 前者下山只要是有姿色的就抢上山;后者投降宋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东平太守抢了人家的女儿。 不说别人。 要是换成梁山好汉出马。 流程十有八九也就是,先直接打下,然后搞个公审。 若那刘太公平日里为富不仁,肯定是走不下公审台。 他那女儿,直接带回来,或是江鸿飞自己享用,或是分给有功的兄弟。 也做不到周通这种程度。 总之,周通虽然谈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也应该没坏到哪去。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愿意收了李忠和周通的原因之一。 而此时李忠和周通为了自保搞了个苦肉计,虽说有点不局气,却也无伤大雅,只能说这是小人物的智慧吧。 江鸿飞很懂跟小人物打交道的方式,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朱武一眼。 朱武立即心领神会地走过来,边帮周通穿衣服、边说:“按我等本意,伱们这桃花山,左右不过五七百人,打下便是。是史大郎闻听李寨主之名,方知其师在你们桃花山上,特意请求哥哥给你们桃花山一个机会,哥哥为人最是仗义疏财,岂能驳了自家兄弟面子?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江鸿飞边帮李忠穿衣服、边说:“诶~!说这些作甚,两位贤弟既然愿意率领桃花山并入我水泊梁山,以后便是一家人,此前之事便教它全都翻篇罢。” 李忠可不敢让江鸿飞帮他穿衣服,他赶紧手脚麻利地自己将衣服穿好。 周通也是如此。 这时,江鸿飞直接说出李忠和周通最关心的,也就是史进给他们的承诺: “你桃花山并入我水泊梁山后,跟二龙山一样,是我水泊梁山分寨,你们还做这个分寨的寨主,只是有一样,你二人及你寨中兄弟皆得接受咱们水泊梁山的筛选、整训和政治教育。” 李忠和周通得了江鸿飞的金口玉言,彻底将心放进肚中。 穿好衣服,李忠和周通,推金山,倒玉柱,冲江鸿飞纳头便拜:“叩见哥哥!” 如今再看李忠和周通,真是一个比一个魁梧。 江鸿飞笑着说:“两位贤弟好壮硕。” “小弟这身形、绰号皆是唬人的,只强化属性灵根七,其它灵根皆不值一提。”李忠说。 “小弟亦是个本领不济的,与众位哥哥不能相比。”周通也说。 看得出来,李忠和周通的姿态放得很低。 这也正常,就像李忠和周通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本事稀松平常,只能靠身材和名号吓唬吓唬人,真碰到硬茬,他们就完了,而靠上了水泊梁山,他们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更何况,目前阶段江鸿飞还让李忠和周通负责桃花山,在他们看来,这应该跟从前没什么不同,最多不过就是拿出一部分收益给水泊梁山罢了。 简短节说。 桃花山降了之后,曹正请花荣整日在清风寨中练兵,还打出一面大旗。上写:踏破三山捉贼寇,黄让花荣建全功! 这日,曹正、杨志代表二龙山,李忠代表桃花山,前往清风山商量三山结盟一事。 清风山上的三大贼寇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也打探到,花荣和新来的文知寨黄让要剿灭他们清风山,正在发愁。 闻听二龙山和桃花山想来联合,共同抵抗官军的围剿,燕顺、王英、郑天寿都是一喜,赶紧亲自下山将曹正等人请到了清风山上。 相互介绍时,曹正指着杨志吹嘘:“我这兄弟乃是杨家将后人,武举出身,曾任殿帅府制使,有万夫不当之勇,小小花荣,他一人便足矣,只是那清风寨人马颇多,其寨又险要,不然我一家便可将其打下,不必与你两家联合。” 见曹正这么狂妄,王英当场翻脸:“恁地时,你还来我清风山作甚,回你二龙山独自抵御花荣围剿便是!” 李忠打圆场道:“我家孩儿打听到,为了这次围剿,朝廷还给清风寨派了一营精锐禁军,我三家谁能独自抵御其围剿?若不联合起来,必被逐一击破。” 听李忠这么说,王英的火才熄灭了。 燕顺更是连忙确认:“李寨主这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这五百禁军便是那新来的文知寨黄让求来的,不如此,花荣安敢围剿我三山?”李忠说。 燕顺、王英和郑天寿觉得有道理。 “我寨也收了这个消息,故而才听从李寨主的提议,前来商议三家结盟一事。”曹正说。 “我先声明,联盟可以,但这蛇无头不行,我三家联合在一起,总得以一家为主罢?”曹正又说。 ——曹正这就差直说,他想当三山之主了。 燕顺听得火大! 谁看不出来,他们三山这次要是打败了官军的围剿,必定名声大噪,关键,以后为了抵抗官军的围剿,可能就得一直保持这个联盟。 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哪个单独拿出来都是小山头,可要是合在一起,就能跟青州第一大山头清真山一较高下,或许可以统一整个青州的黑道也不一定。 到那时,这个三山之主,可能就是下一个江鸿飞。 试问,这种情况下,谁不想当这个三山之主? 可二龙山的实力在三家中最强,还有杨志这样的强大炼气士,清风山的整体实力到底是差二龙山一些。 这让燕顺有些不敢也不愿意接曹正的话。 这时,李忠出声说道:“我三家若是结盟,确实得以一家为主,不然主次不分,难成大事。” 曹正大赞:“还是李寨主明事理。” 曹正又看向燕顺,催促道:“燕寨主怎么说?” 燕顺看向李忠,想看看李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曹正的这个提议? 不想,燕顺刚向李忠看来,就见李忠给他递过去了一个“你先答应下来,我自有计较”的眼神。 燕顺心想:“答应可以,但若是我清风山捞不到好处,那可就别怪洒家说话不算数了!” 念及至此,燕顺道:“洒家同意。” 曹正笑着问道:“那以哪家为主?” 曹正此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们还不快来参拜?!” 燕顺很看不惯曹正嚣张的样子,他看向始作俑者李忠,问道:“李寨主怎么说?” 李忠笑着说:“我三家实力差不多,若靠推选,绝然难选出以谁为主,就如洒家想选以清风山为主,你曹寨主应当不会同意罢?” 曹正的脸立时就沉了下去:“李寨主甚么意思?” 倒是燕顺,心里舒服了,想着:“莫非我燕顺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江衍?” 李忠笑容不变道:“没甚么意思,洒家就是看燕寨主更顺眼,想教燕寨主做这个头。” 曹正当场翻脸:“那还联个屁盟,大家各自安好罢!” 言毕,曹正就想起身离开。 杨志赶紧拉住曹正,劝道:“寨主,以我一家之力,如何能抵挡得住官军围剿,还是坐下再与他两家商议结盟一事罢。” 曹正犹豫了一下,没有坐下,而是站着问李忠:“你到底甚么意思?” ——大有“李忠接下来说得话,要是让他不满意,他立马抬腿就走!” 见火候差不多了,曹正也给出了信号,李忠将他与曹正商量好的提议拿出来:“洒家刚刚便说了,是曹寨主你没有仔细听,洒家的意思是,推举定然选不出这个三山之主,不如我三家赌上一局,将这个三山之主当个彩头,如何?” 曹正皱眉道:“赌上一局?彩头?” 燕顺也看向李忠,不明白李忠到底想干什么? 李忠也不再卖关子了,他说:“现今黄让求来的那营禁军还没到,不如我三家先下手为强,打下清风寨,捉了花荣,解了这次危机。” 顿了顿,李忠又说:“在此役中,哪家立功最多、贡献最大,便以哪家为主,另两家心甘情愿认赌服输,如何?” 曹正一听,哈哈大笑:“这跟以我为主有甚么区别?我同意了!” 到是燕顺,听了李忠的提议,有些迟疑。 可就在这时,李忠又微不可察地向燕顺点了下头。 燕顺心想:“这李忠外粗内细,一看就是一肚子鬼主意,我不妨先答应下来,看看李忠葫芦里到底卖得甚么药再说,大不了,我再反悔便是。” 这么一想了之后,燕顺便也答应了下来,三家正式结盟…… …… …… 加更那章还是明早更新。 求月票支持,50票就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王矮虎被爆鸟 … 曹正和杨志前脚离开,后脚憋了一肚子疑问的燕顺就迫不及待地问李忠: “李寨主,你葫芦里卖甚么药,为何要提议,在此役中,哪家立功最多、贡献最大,便以哪家为主?他二龙山强过你我两家,你如此提议,不等于是将三山之主拱手让给曹正了?” “燕寨主少安毋躁,听小可慢慢道来。”李忠道。 见李忠确实另有打算,燕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李寨主请说。” “曹正还未当上三山之主便如此猖狂,小可岂敢让他如愿?”李忠说。 “李寨主真知灼见,若教曹正当上了三山之主,伱我两家迟早教他二龙山火并了。”燕顺说。 “只是他二龙山实力确实在你我两家之上,那杨志又只怕是一流炼气士,你我两家如何能比得过他二龙山?”燕顺又说。 李忠微微一笑:“你我两家分别跟他二龙山相比,自然比不过,但若是你我两家联合在一起,哪怕他二龙山倾巢而出,又岂能有你我两家立功多、贡献大?” 燕顺有些不确定道:“李寨主的意思是……你我两家再搞个结盟?” 李忠理所当然道:“自古以来,唯有两弱联合,才能不叫一强逐一击破吞并,此乃生存之道也。” 燕顺大赞:“李寨主真智者也!” 接着,燕顺语气一转问道:“只是你我两家该如何联合?” 李忠说:“小可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家可任选其一。” “李寨主但请直言。”燕顺说。 “这第一个方案便是,我桃花山倾巢而出,你清风山再借五百喽啰、三位头领给我桃花山,此次我桃花山所得缴获尽数归你清风山所有,待小可将来成了三山之主,必定尽力照拂你清风山。”李忠说。 “这……” 李忠的提议,有点意思。 可是拿此役的战利品换三山之主,哪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燕顺肯定也换,要知道这可是有可能是江鸿飞第二! 谁想,王英在那边补充道:“俺听闻花荣之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还极为贤良淑德,你家若将她做个添头,我们清风山便同……” “贤弟!” 燕顺赶紧叫停了,想李忠将花荣的妹妹加上,就将三山之主拱手让给李忠的王英! 燕顺很头疼,王英这个人,诸般都肯向前,只是太好女色,为了女人,都敢跟他这个老大火并。 见燕顺阻止他得到花荣的妹妹,王英立即就对燕顺怒目而视。 燕顺只能好言安抚:“李寨主还未说第二套方案,你着甚么急?” 王英冲燕顺重“哼”了一声,那意思是,你要是不帮我得到花荣的妹妹,我跟你没完。 燕顺不理精冲上脑的王英,只对李忠说:“李寨主请说第二个方案。” 李忠看了险些坏事的王英一眼,然后说道: “这第二个方案倒也简单,便是你我两家互换一下,我家借五百喽啰、两个头领给你清风山,此次你家的缴获尽数归我桃花山,待将来燕寨主坐上三山之主的宝座后,尽力照拂我桃花山。” 有心当江鸿飞第二的燕顺,当然要选这第二个方案。 看了一眼没用好眼神看他的王英,燕顺对李忠说:“兄弟选第二个方案,只是有一事,还望李寨主卖兄弟个面子。” “燕寨主请讲。”李忠说。 燕顺有点难为情地一指王英:“这个兄弟哪哪都好,只是这些毛病……你看,花荣那妹子,能给我家吗?就算兄弟欠李寨主个人情。” “一个女人而已,我当是多大的事,只要二龙山的人没意见,我这里定然没问题。”李忠笑道。 李忠此言一出,王英立时就换上了一个笑脸,道:“二龙山的人若是敢跟俺抢花小娘子,俺便火并了他!” 李忠见了,心道:“皆言,贪财好色最强梁,放火杀人王矮虎,果然名不虚传。” 双方又商量了一下细节,然后李忠连夜回桃花山整顿兵马。 次日,天还未亮,燕顺便将清风山上的人马全都带下了山,来到指定的地点集合。 在这里,燕顺看到了带着五百全副武装炼气士的二龙山一伙,和带着五百喽啰的桃花山一伙。 曹正看着带来了八九百个喽啰的燕顺,脸色不太好地说:“你那清风山上,现今怕不是只剩老弱病残了罢?” 燕顺皮笑肉不笑道:“彼此彼此,你二龙山不也是精锐尽出了?” 曹正重“哼”了一声,说道:“别说我二龙山欺负你两家,让你们先挑攻打的寨墙。” “我桃花山走西边,去攻打西边城墙。”李忠说。 言毕,李忠和周通就带着桃花山的人向西边走去。 燕顺立即心领神会道:“我家也走西边,去攻打南面寨墙。” 曹正说:“那我家走东边,去攻打东边寨墙。” 三方很快便分道扬镳。 不提曹正带着步三军望东走了不到二里路就又向西折返而来。 只说,桃花山的喽啰在周通的带领下向着西南方向行进,然后进入了一条河谷。 这条河谷如今已经干涸成一条直奔清风寨而去的道路,地上遍布细碎的石子与砂砾,路两侧是长长的斜坡,坡上是大片的树林。 李忠没走远,而是骑在一匹青稞马上,等着清风山的人追上来。 很快,燕顺、王英和郑天寿带着清风山的人也来到了这条河谷。 李忠边带着清风山的人进入河谷、边说:“一会你我两家都去南面寨墙,为表示诚意,由我家先攻第一波,待我家打得差不多了,再换你家上。” 燕顺一听李忠这么有诚意,立即表示:“兄弟放心,此次不论我清风山分到多少好处,皆归你桃花山所有,若做不到我所说的,便叫我燕顺死于万箭之下。” “若信不过你燕寨主,我桃花山能打头阵?”李忠笑道。 双方聊得非常好,甚至都展望到了,三山完成大一统之后,去吞并白虎山、清真山,最后统一青州黑道上去了。 这时,李忠抬头看了看,见桃花山的人已经走远了,便对燕顺说:“小可去追一追自家人马,你家也快点跟上来罢。” “好走,一会清风寨下汇合。”燕顺说。 燕顺其实并不是一个太有野心的人,可成为第二个江鸿飞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让他怎么可能不蠢蠢欲动? “即便不能成为江衍那样的大寇,今日之后我燕顺之名也必将响彻青州、响彻江湖。”燕顺豪情万丈地想。 当清风山的队伍进入到清风甸时,燕顺明显感觉到了这条干涸的河谷里阴气浓重。 “这里也不知死过多少人,竟有这么重的阴气。” “等等,这里该不会有埋伏罢?” 可抬头看看刚刚才从这里走过去的桃花山的人,燕顺又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许是我头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有些紧张了。” 燕顺觉得他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原来只是贩羊马的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才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并不是统兵多年的将领,哪里指挥过攻城掠地? 又向前走了一会,郑天寿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郑天寿来到燕顺身边说:“哥哥,这里似乎不太对劲,不如我们原路返回,换一条路去清风寨?” 见郑天寿也有这个感觉,燕顺犹豫了一下,便想按照郑天寿所说的行事。 可不等燕顺开口,只见河谷两边的斜坡上乱箭齐发,箭矢如雨! 这些用神臂弓射出来的、以灵力灌注过的灵箭,对上那些没穿甲胄的清风山喽啰,哪怕他们开启防进行抵挡,也无济于事,仍是难逃被一箭射穿的命运。 偏偏,清风山的喽啰被伏击的梁山军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八九百个喽啰拥挤在狭窄的河谷里,东窜西奔自相践踏,根本无法躲避这铺天盖地般的箭雨。 顷刻之间,便有大半清风山的喽啰被射杀了。 不过,这神臂弓好是好,就是每开一次,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才能开启第二轮射击。 而对于炼气士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逃命了。 为了不叫清风山的人逃了,一轮齐射过后,站在山顶上观察战情的花荣,抓住战机,立即下令总攻。 随着花荣一声令下,站在花荣身旁的号兵便呜呜地将冲锋号角吹响,藏在松树林中的马四军,便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河谷,杀向清风山的喽啰。 霎那间,清风甸里便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燕顺见己方遭到埋伏了,大怒,他身体一晃,就变成了一个上身是虎下身是人的半兽人,接着挺起扑刀就向着正往山下冲的马四军杀去。 见燕顺拼了,王英也是身形一晃,化成了一只短腿猛虎,紧随燕顺身后迎向了马四军。 郑天寿不甘其后,身体晃了两晃,就化成了一个白色狼面的半兽人,高举着扑刀也向着马四军杀去。 如果被燕顺、王英、郑天寿撕开马四军的攻击阵型,肯定会大大削弱马四军的攻击力。 对此,花荣十分清楚。 所以,花荣一夹他胯下的黄骠马,此马立时就化作一道黄光载着花荣冲下山坡迎向了燕顺、王英和郑天寿。 也不知道燕顺、王英和郑天寿是怎么沟通的,只见打头的燕顺和末尾的郑天寿一齐射向花荣,准备以二战一,而王英则继续向着马四军冲击。 见到这一幕,站在不远处堤坝上的江鸿飞,不看跃跃欲试的陈丽卿,而是对花宝燕说:“小妹要不要试着射一下这只矮脚虎?” 花宝燕听言,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张弓搭箭。 然而,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过射人经验的缘故,花宝燕迟迟不敢射击。 见再不制止王英就耽误事了,江鸿飞看向陈丽卿,用唇语说:“射腿,捉活的。” 陈丽卿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两支雕翎狼牙箭,瞬间出手! 也是巧了。 陈丽卿这边箭刚刚出手,那边眼见着王英所化的矮脚虎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了马四军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的花宝燕,也准备出手了。 可就在弓弦即将离开花宝燕手指的瞬间,花宝燕发现两支利箭从她身边射了出去。 射击经验不足的花宝燕,手不自觉地就抖了一下,同时松开了弓弦。 下一瞬间,就见:眼看着就要扑入马四军中的王矮虎后面的两条小短腿,几乎不分先后的各中了一支雕翎狼牙箭。 “啊呀~!” 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后,王英直接变回人形! 王英的反应还挺快,担心被数百匹灵马踩成肉泥的他,在中箭后,在空中猛得一翻身,想要借着旋转之力躲开马四军的冲击。 无巧不成书。 也就在王英将身体翻过来这一刻,花宝燕射出去的这箭也到了! 花宝燕的本意其实也是想射王英的大腿的,因为江鸿飞他们商量过,不能全交人头,这样有点假,还得交几个活着的头领,才能坐实花荣和黄让的军功。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才没让陈丽卿射杀王英,花宝燕也没想过射杀王英。 谁想,因为花宝燕学箭时间太短,又是头一次射人,还有陈丽卿干扰,更巧合的是,王英的神通正好被陈丽卿射破,使他变回原型。 结果,花宝燕这箭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射在了王英的裆部! “砰!”的一声爆炸声过后,一声好似能盖过战场上厮杀声的杀猪般叫声便从王英口中嚎出! “噗通”一声砸到地上了之后,王英什么都不顾,直接低头看去。 只见他的裆部那里如今只是血肉一片,什么都没有了,王英立时就捂着裆部“哇哇”痛哭,估计他爹妈死时,他可能都没哭得这么伤心…… 别说王英了,看到这一幕,江鸿飞都有捂裆的冲动。 江鸿飞吞咽了一口口水,问花宝燕:“你射得是高爆箭?” 花宝燕有点不好意思说:“奴家怕射不中,寻思高爆箭杀伤范围大,便……使用了高爆箭。” 花宝燕怯生生地又问:“是奴家选错了吗?” 花宝燕问的人不是江鸿飞,而是她师父陈丽卿。 如今已经懂得足够多的陈丽卿,将头扭到一旁,说道:“没选错,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可以选择使用高爆箭。” 得到陈丽卿的肯定了之后,花宝燕便想再看一看她第一次射人的成果。 ——花宝燕想看看她到底射到王英哪了,让王英哭得这么痛彻心扉? 可不等花宝燕去看,江鸿飞就搂着她离开了战场,同时对她说:“不用看了,胜负已分。” 战势的发展确实是像江鸿飞所说的这样。 马四军顺利地冲入清风甸了之后,清风山的喽啰面临的就是单方面屠杀的结果。 而就在江鸿飞带着花宝燕转身的前一刻,花荣已经一枪将郑天寿扫入他的亲兵中。 那些亲兵见此,争相向前,把条捆灵索绑了郑天寿。 仅剩的燕顺,也很快就被花荣一枪扫倒,并用枪头抵住了咽喉,然后也被花荣的亲兵用捆灵索给绑了。 清风甸中的厮杀,在清风寨的三个头领全都被生擒活捉后结束。 不提那些劫后余生的清风寨喽啰,被马四军围在中间跪了一地,庆幸他们活下来了。 只说,阳光洒落在那些被砍下来的头颅、胳膊、腿脚和手臂上,闪烁着鲜红的光芒。 倒在地上的灵马与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血粼粼的样子令人恐惧。 死去的梁山军将士和清风山喽啰都混躺在一起,只有从服装上才能分辨出来他们隶属哪一方。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有些身受重伤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们最后望了一眼天空,不知他们心里是在向往天堂还是在恐惧地狱,他们那不停抽搐的嘴角不知道是在微笑还是在痛苦…… …… …… 求月票,50张就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丈青扈三娘 … 为了这次的花荣和黄让献俘,水泊梁山从去年入冬时就已经开始攒人头了。 ——在公审中被砍下的人头,都被喽啰冰冻了起来,攒了一两千个。 加上清风山的几百个人头。 再加上燕顺、王英和郑天寿这几个头领。 花荣和黄让这次的战功算是坐实了。 与此同时,江鸿飞安排人去上下打点,使花荣和黄让的功劳获得的收益最大化。 清风寨在青州三岔路口,这三岔路上通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三处恶山,位置非常关键。 孙静和朱武都建议江鸿飞:“寨主,这清风寨不能丢,得让它成为我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觉得有理,就让曹正顶了花荣手下战死的一个都头的名字,给曹正运作接替花荣担任清风寨的武知寨,又找了个水泊梁山的文人接替黄让担任清风寨的文知寨。 清风寨原来的军士,江鸿飞出钱运作,叫花荣走马上任的时候全都带走,步三军的三个都摇身一变,就成了新的清风寨的驻军。 步三军另外两个都的正军以及五都辅军驻守二龙山,由焦挺率领。 桃花山上的五七百个喽啰,经过筛选,整训,政治教育,水泊梁山又补充了五百守备军,组建了一支由五都正军、五都辅军组成的新步军,即步五军。 这步五军,由李忠担任统领,周通担任副统领。 步五军刚组建好,就被一分为二,三个都正军、三个都辅军由李忠率领,驻守在桃花山;两个都正军、两个都辅军由周通率领,驻守在清风山。 由于杨志和马四军被调回水泊梁山了,青州这里没有高手坐镇,江鸿飞经过慎重考虑,将没有任何野心的广慧调来坐镇。 以上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操作起来却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简而言之。 用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这些事才全部落实。 花荣如愿以偿地升到了青州兵马副总管的职务,统领一千马步军,与青州兵马都监黄信一样,成为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的副手。 不提水泊梁山如何打点、贿赂、威逼、利诱、甚至是暗杀,让上下有司同意花荣将清风寨原有的军士全都带走,又偷梁换柱在招兵处的人的配合下将清风寨招募的新兵全都换成步三军那三个都的人。 只说,花荣当上了青州兵马副总管以后,实际上只有三百多步军,也就是原来清风寨的那点人,剩下的都被上下齐手吃了空饷。 今年年初的时候,柴进给江鸿飞回礼的那一千匹灵马终于凑齐了,送到了水泊梁山。 而这段时间,水泊梁山的人,也从辽国、驼牟冈等地买回来了大几百匹灵马。 这使得江鸿飞给铁浮屠配齐了一人双马和给马四军补齐了欠下的灵马了之后,还够武装一支马军的。 江鸿飞就给花荣配了一支马军(即马五军),叫花荣自己训练。 同时,江鸿飞又给花荣配了两都梁山守备军,将花荣的一千马步军全都补全了。 这使得花荣实际上可控制的兵马,成为青州之最,比秦明手上的兵马都多,黄信就更不能跟花荣相比了。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确保花荣手下这支兵马绝对忠于水泊梁山,江鸿飞特意挑了一支有战斗力的政工小队,长期驻扎在花荣军中。 当然,这支政工小队的主要工作是将花荣原来的那三百清风寨军士变成水泊梁山的。 花荣如今的驻地则变成了清真寨,慕容彦达对花荣的期待是将清真山上的贼寇也剿灭了,彻底消灭青州的匪患。 再说黄让。 黄让被调去广陵盐务担任正七品的监丞。 江鸿飞之所以给黄让谋取了这个位置,除了因为广陵在三山和清风寨的控制范围内便于江鸿飞运作,还因为江鸿飞相中了这里原来产量低下的煮盐厂。 江鸿飞清醒地知道,水泊梁山靠替天行道过日子,肯定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毕竟,总有无处可抢的时候。 事实上,梁山泊周围现在就已经没几处地方可以替天行道了。 江鸿飞之所以重视开发青州这第二个基地的原因之一就是,梁山好汉很快就会来青州替天行道,不然水泊梁山想要继存下去都很困难。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是。 水泊梁山将周围的土豪大户抢完了,梁山好汉还可以往远走,去替天行道。 但走得远了,涉及到的问题也就多了。 像,由于不熟悉当地的地理环境,梁山好汉很容易被官军或者当地的豪强武装半路伏击; 像,路途太远,交通不变,梁山军再外出,就得带上大量的粮草辎重,还得带大量的辅军一块行动,无疑,这就会失去梁山军无往不利的机动性,容易变得被动,另外,往回运送战利品,也会变得困难,运输成本也会变得很高; 又像,不熟悉当地的情况,没有熟悉当地的人帮忙,替天行道的难度就会变大。 等等…… 这其实是目前很难解决的问题。 赵宋朝廷之所以能控制其治下的州县,那是因为赵宋朝廷控制了一座座处于交通运输枢纽的城池。 而目前阶段,水泊梁山没有攻城略地,那就只能被这一座座城池困在水泊梁山这一片区域,再想向外发展,就用不上那些便利的水陆通道了。 当然,这些问题,肯定也能解决,最多不过是效率低下一些罢了。 真正的问题是,靠替天行道搞钱、搞粮不稳定,水泊梁山要想健康、稳定、快速的发展,还是得有一条稳定的财路的。 经过了解和调查,江鸿飞震惊地发现,盐税收入居然达到了赵宋王朝税收的四分之三。 而要想卖盐,先得买“盐商的资格”,有了这个资格,才能买“盐引”,也就是卖盐的凭证,然后才能买盐,这一路买下来都是高价,最终这些钱都会体现在盐价上。 这让普通民众苦不堪言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经济利益链。 了解和调查了之后,江鸿飞得知,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只靠晒,是晒不出来真正的盐的。 ——晒干海水是能得到很多白色粉末,但这些白色粉末并不是可以食用的盐。这样的盐吃起来不仅味道苦涩,还会引起腹泻等一系列健康问题,如果长期食用则可能因为重金属中毒而危及生命。 所以,这个世界的盐,都是煮出来的。 用锅煮盐,费人、费柴、费时、费力、成本极高,还搞不出来多少盐。 这也就难怪盐价居高不下了。 江鸿飞好歹也是考上过九八五的高材生,学过用海水晒盐的方法。 至今江鸿飞都清楚地记得:第一步,晒出粗盐;第二步,把大量的粗盐重新融入到海水中,这样就获得饱和的浓盐海水;第三步,取出约五分之一左右的海水,将剩余海水晒干,这样就得到了更纯净一些的粗盐;第四步,将这些粗盐再倒入第三步留出的五分之一浓盐海水之中,进行充分搅拌,然后将这些海水倒掉,留在容器底部的就是没有杂质的精盐了。 对了,这中间还需向浓盐海水中添加碳酸钾,使之与钙镁离子反应生成沉淀物,再将其过滤出去。 这一步,江鸿飞正好知道一种古法可以代替。 江鸿飞之所以对晒盐这么了解,除了因为江鸿飞在上学时学过海水晒盐,更主要的是因为,江鸿飞老家就有一个晒盐厂,江鸿飞小时候经常跑去玩,还帮大人晒过盐,所以对这套流程熟得很。 总之,江鸿飞会晒盐。 但因为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江鸿飞怕自己会得那套晒盐之法不管用。 因此,江鸿飞特意带人去海边,先做了一个小的晒盐场,试验了一次。 结果证明,江鸿飞晒出来的盐,比赵宋朝廷煮出来的盐还纯净,质量还好。 于是,江鸿飞将黄让弄到了广陵盐务担任监丞,使这里成了水泊梁山的私盐厂。 至于怎么销售,江鸿飞一点都不担心。 别的不说,仅水泊梁山控制的地盘,都够江鸿飞赚取水泊梁山目前的所有开销了。 江鸿飞还可以在江湖上召集那些想发财的盐商。 对了,混江龙李俊不就是盐商吗?说不准,自己能将他给钓过来。 而且江鸿飞还可以给合作伙伴提供盐引。 ——跟晁盖借萧让和金大坚过来做出一批就是了。 总之,江鸿飞这里的盐成本极低,质量极好,在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内还可以送货上门,只要江鸿飞稍稍让一点利出去,绝对不愁没买家! …… 扈家庄。 一个身材颀长秀美的十八九岁少女,穿挂整齐,骑在一匹青鬃马上,轮两口日月双刀,龙飞蛇舞般游走在校场上,她掌中双刀,寒光闪闪,直舞了个风飘玉屑,雪撒琼花。 不多时,少女飞下正化作一道青光全力飞奔的青鬃马,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条绳索便从她的身上飞出,又稳又准地套在了还在飞速跑动的青鬃马上。 接着,少女腰身一较劲,仿佛有无尽冲力的青鬃马,就被她给勒停在了当场! 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将猛将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当先出马。 此女正是《水浒传》中梁山三位女将之一,绰号“一丈青”,梁山大聚义时,排名五十九,星号地慧星的扈三娘。 此刻,扈三娘正在较场中,苦练她的武技和神通。 扈三娘的哥哥,扈家庄庄主扈荣之子,绰号“飞天虎”的扈成,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 虽然扈成一看就是很忙的样子,但在路过校场时,扈成还是停下来,不吝夸赞道:“好好好,小妹的实力,真是越发高深了。” 扈三娘听言,收住双刀,将翦水双瞳望着扈成,问道:“哥哥,看我这武技、神通,来日可与那梁山贼寇一战?” 这时,扈荣正好从房中走了出来,听见扈三娘狂妄的话,他忍不住教育扈三娘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想着打打杀杀,那水泊梁山如今在江湖上风头一时无两,就连蔡太师都不敢招惹,岂是你能招惹的?” 扈荣与祝家庄庄主祝朝凤、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为结义兄弟。 虽有“太公”之称,扈荣实际也不过四十开外的年纪,比祝朝奉小五六岁,只比李应略大几岁。 扈三娘有些不服气道:“我物化属性灵根九、强化属性灵根八、其余三种属性灵根总计十、武技亦算精湛,祝家三杰,单个拎出来,哪个是我敌手,他祝家庄,除栾教师外,我皆不惧,怎么不能教我擒下江衍那贼首?” 扈荣摇摇头:“你啊,太过井底之蛙了,那江衍若是好相与的,我们这些人岂能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便被他打下了独龙岗,我们这些男人尽数被杀,伱们这些女人尽数被他掳到梁山上?” 虽然扈三娘也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奈何初生牛犊不怕虎,扈三娘难免会想:“倘若我能捉住江衍,那我三庄之危,不就迎刃而解了?” 最近这段时间,梁山泊附近出了一种既好价格又便宜的精盐。 扈荣敏锐地嗅到一个发财的商机,所以叫扈成前去调查这批精盐的来源。 此时,见扈成调查归来,扈荣实在是没时间跟还是一个孩子想法的扈三娘浪费口舌。 给扈成使了个眼色,扈荣人就转身回屋了。 扈成见了,立即跟上去。 “怎么样,可打听到了?”在太师椅上坐好后,扈荣问站在他面前的扈成。 “打听到了,跟爹恁猜得一样,这精盐确实是水泊梁山放出来的,水泊梁山现今正在江湖上寻找散货商,给得价格,利润空间很大,若是能搞到一批,只要一倒手,肯定能赚上一大笔,若是能长期合作,想不发家都难。”扈成兴冲冲地说。 “怎么?动心了?”扈荣看着儿子问。 “实在太赚了,机会难得啊。”扈成搓着手说。 “那你就去做。”扈荣笑着说。 “可这精盐是水泊梁山的……”扈成非常意动,但还是不禁有些犹豫。 “生意是生意,考虑旁的作甚,别在里面纠缠不清。”扈荣教育道。 虽然扈荣都这么说了,可扈成还是不勉有些迟疑:“若教祝家庄知晓此事……” 扈荣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他两家就会放过这唾手可得的利益?” “父亲是说他两家亦会跟水泊梁山买这精盐?”扈成诧异道。 “买定然会买的,谁能看见一大块肥肉从自家门前过去,不上去咬一口?”扈荣言之凿凿地说。 “不过,我若没猜错,祝家多半会隐密点,李家多半会高调点。”扈荣说。 扈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父亲的意思是,祝家只会赚这笔钱,而李家则会借此事跟水泊梁山搭上关系,交好水泊梁山?” 扈荣赞赏的点点头:“我家的目的是自保,跟一心想用梁山贼寇换取功名的祝家不同。” 扈荣又进一步解释说:“我家之所以跟祝家结盟,为得就是不被水泊梁山攻打,若有别的方式可以避免被水泊梁山攻打,我家何乐而不为?” 扈成明白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扈荣笑道:“孺子可教。” 扈成很干脆地说:“儿子这便亲自去一趟水泊梁山,看看有没有机会见这位天大圣一面……”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年富力强,百步穿杨 … 剜子城,江鸿飞家,李师师房中。 江鸿飞抱着自己的女儿很开心地逗弄着。 床上因昨晚被江鸿飞好一通疼爱而变得十分慵懒的李师师,看到这一幕,笑着笑着,就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李师师原来在樊楼时,就听那些妓女说起过,从良的青楼女子,很少有过得特别幸福的。 有些,等到给她们赎身的人玩够了,就会变成侍女,甚至是家里的使用婆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有些,会被当成礼物送给朋友,或者用来换东西,苏东坡不就用小妾换过马?而一家一家的换下去,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可能就会被抛弃,重操旧业,沦为随便仨瓜俩枣就能凿一次的真正娼妓。 还有些,莫名其妙就死了,其不知接了多少客攒了一辈子的财物,白白地就被为她赎身的人给夺去了。 更有甚者,很多人虽然为青楼女子赎了身,却因为她们曾经的身份,不让她们为自己生孩子。 总之,对于出身于青楼的女子来说,从良未必就是一条好的出路。 事实上,一入青楼深似海,出身于青楼的女子,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论你曾经爬到过多高的高位,结果都没什么两样。 李师师对此很清楚,或者也可以说,所有青楼女子对此都很清楚。 当初,李师师之所以跟江鸿飞私奔,完全就是一时冲动。 老实说,李师师自己也分不清楚,那时是江鸿飞给了她爱情的希望,还是她纯粹就是迷恋上了在床上江鸿飞给她带来的欢愉,一时无法自拔。 有时候,李师师自己都忍不住去想:“我那时只怕不是魔障了,好端端的花魁不当,好端端的皇帝的女人不做,跟他跑到这里来当寇匪。”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师师都已经绿了赵佶,还帮江鸿飞盗取了赵佶的皇家修炼功法和储物手镯,哪还能再回到从前? 好在—— 让李师师欣慰的是,自打她跟江鸿飞私奔了之后,江鸿飞对她一直很好。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别的妾室有的东西,李师师全都有,甚至会得到更多。 有一个数据就能充分证明,李师师有多得江鸿飞宠爱。 这个数据就是,江鸿飞这些侍妾中,没有一个比李师师侍寝的次数多。 更关键的是,江鸿飞从不控制李师师怀孕,让李师师跟江鸿飞的另外两个妾室几乎是同时怀上了孕。 这是赵佶永远都不会给李师师的。 整个孕期,李师师都在想,她要是能为江鸿飞生下个儿子,哪怕她将来人老珠黄了,也都可以不用愁了。 ——万一有一天江鸿飞不要她了,她还可以跟儿子一块生活。 谁想,三个人中,就李师师生的是女儿,宋真儿和高幼娘生的都是儿子。 李师师当场就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她甚至觉得她后半生都完了。 还好,江鸿飞及时安慰李师师:“你我还年轻,这一生怎么不得生他十个八个孩子,想要儿子还不简单,再者说,我更喜欢女儿,要是我女儿能跟你一样漂亮,就更好了……” 在江鸿飞风趣幽默地安慰下,李师师很快就破涕为笑了,并没有因为没生下儿子,就落下什么心理疾病。 后来事实证明,江鸿飞也不是在安慰李师师。 由于宋真儿和高幼娘都生下了儿子,江鸿飞来李师师的房里次数就更多了。 有一次潘金莲有些吃味地问:“官人为何独宠王娘子?” 江鸿飞笑着说:“因为她功夫好。” 搞得自那以后,潘金莲就苦练倒挂葡萄架。 别人不知道,李师师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她是会些取悦男人的功夫,可她那些功夫,早就被江鸿飞给榨光了,哪还会有什么新鲜感。 所以,李师师十分清楚,江鸿飞根本就不是因为她功夫好才常来临行她,而是因为江鸿飞从来没忘记对她的承诺,也就是要一辈子对她好。 现如今,李师师不仅不后悔当初跟江鸿飞私奔,她还很庆幸自己当时的直觉、当时的果敢! 此时,看着江鸿飞对她生的女儿比对宋真儿和高幼娘生的儿子还好,李师师真是感动得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江鸿飞边逗弄着自己的女儿、边对自己的女儿说:“也不知娘亲在哭甚么,是不是爹爹没伺候好娘亲?要不爹爹再卖卖力气?” 李师师听了,擦了把眼泪,嗔怪道:“官人甚么都跟孩子说!” 江鸿飞对自己女儿说:“怕甚么,我们还小,还甚么都不懂。” 这时,花宝燕在门外敲门:“大哥,好起了?” 江鸿飞应道:“起了,这便来。” 江鸿飞来到李师师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交给李师师,然后在李师师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今晚去幼娘那里,明晚还过来。” 李师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是否来奴家这里太勤了?她几个不会有想法罢?” 江鸿飞说:“等伱再怀上了,我就多去她们那里。” 李师师有些担心道:“这么多次了,奴家都没再怀上,会不会是奴家的身子出了甚么问题?” 被江鸿飞临行次数根本没有李师师多的宋真儿前不久又怀上了,获得江鸿飞更多雨露的李师师反倒是没再怀上,李师师能不担心是她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吗? 江鸿飞说:“许是你太紧张了,就跟金莲似的,总想怀上,每次完事后,又是倒立,又是求神,就是始终不中,可能你放松点,就能怀上了。” 李师师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潘金莲怎么一次都怀不上,要知道,江鸿飞在潘金莲身上也没少卖力气,她们三个同时怀孕那段时间,江鸿飞可真是没少临行潘金莲。 “听说潘金莲都准备去拴娃娃了,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嗯……或许真是因为紧张。” 江鸿飞又安慰李师师道:“别乱忧心,我年富力强,定能百步穿杨,别说已然生下过一个孩子的你身体定然无恙,就算有甚么,我也一定能射中。” 李师师没有羞涩,只是坚定地点了下头:“嗯,奴家一定能给官人生下儿子!” 又在自己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江鸿飞才离开李师师的房间,然后就见高梁、陈丽卿和花宝燕都在门外。 江鸿飞问:“甚么事?” 高梁说:“那些买盐的就快到了,张超请官人去水寨。” …… 混江龙李俊,是庐州人氏,他原来在扬子江中做撑船的梢公。 这两年,李俊靠着自己的头脑和胆识,与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一同贩卖起了私盐,赚了些钱。 这私盐买卖确实是暴利。 奈何,李俊虽然和催命判官李立同霸揭阳岭,与揭阳镇穆弘兄弟、浔阳江张横兄弟合称揭阳三霸,可李俊这身份也就在揭阳那一亩三分地有点用,出了揭阳以后,谁认识他李俊? 关键,李俊背后不论黑白两道都没有过硬的关系,哪里能搞到价格便宜质量还好的盐? 所以李俊始终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李俊到底是混贩卖私盐这一行的。 世面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盐一事,李俊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并且还通过关系搞到了一点这种好盐。 只一看这种叫“精盐”的好盐的洁白、细腻、晶莹程度,李俊就知道它肯定不愁卖。 问题是,这精盐是哪出来的?到底有多少? 很快,李俊就又收到了风声,精盐是从水泊梁山出来的,而且水泊梁山正在招募分销商,利润空间给得很大。 李俊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手上的事全都交给童威、童猛,只身一人来到了水泊梁山。 来之前,李俊还在担心怎么跟水泊梁山的人接上头。 可事实证明,李俊完全是多虑了。 他人还没到水泊梁山,就有人找上了他探底。 双方经过一番试探过后,出于谨慎,李俊只报上了他是江州来的,想来水泊梁山这里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 不想,也就半个多时辰,就来了个头挽双丫髻、一身水泊梁山水军头目装扮的大汉。 “此人兀的眼熟。”李俊心想。 李俊嫌远看不清楚,索性迎了过去,走到彼此相差十步左右距离时,那大汉先把李俊认了出来,口呼:“李大哥!”,接着纳头便拜。 李俊连忙扶起,再一看他面庞儿,脱口问道:“你不是分水犀朱小八?俺们缘何在这里相会?” 朱小八笑道:“去岁,咱们江州闹饥荒,俺看家里实在难活,又听闻俺家寨主的威名,便背着老娘一路乞讨到这里,在这里吃了几日免费的粥鱼,寨中又施药为俺娘治病,俺见梁山好汉真仗义、真扶危济困,便入了伙,现今在阮小五哥哥那里当头目。” 有了朱小八的确认,李俊被安排到一个大户人家休息。 接着,梁山好汉告诉李俊,七日后,江鸿飞会亲自跟他们谈分销精盐一事。 朱小八对李俊说,每个来买精盐的,都会有当地的人去确认,那些没人认识的,也能买到精盐,但价格肯定要贵上一些,并且接触不到核心交易,只能去济水或五丈河上交易,也不能获得一地的分销权,更没有区域保护。 “区域保护?” 李俊品着这个新名词,有些不解。 朱小八一知半解地给李俊解释了一番:“好像是我水泊梁山保护下面分销商的一种政策……” 李俊听完,满脸兴奋地总结:“那岂不是说,我若是拿到江州的分销权,别人便不能去江州卖精盐了,且我卖多少钱,都可以?” 朱小八挠了挠头:“好像有甚么最低销售额和单价上限,回头大哥还是问户曹的人罢,俺也不太清楚。” 接下来这七日时间,梁山好汉很热情地招待了李俊,也不禁李俊四下观看,朱小八更是全程陪同。 李俊先是在他住得宋家庄附近走了走,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人们都不愁吃穿,各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又满足的笑容,一个小小的村庄,竟然快赶上一个小镇繁荣了,世面上能见到的东西,这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李俊以为,宋家庄只是个例。 可朱小八却告诉李俊,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都是这样的。 这不禁让李俊对水泊梁山生出了浓浓地好奇心。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俊让朱小八带他四处转转。 朱小八为了让昔日的大哥看一看他现在混得有多好,跑去跟他现在的老大阮小五借了艘大船、十个摇船的辅兵。 在朱小八的陪同下,李俊用了七天时间,将水泊梁山这一左一右的村寨转了个遍。 这一路走下来,又听了朱小八所说的众多关于水泊梁山、关于江鸿飞的“丰功伟绩”,李俊突然觉得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卖些私盐,赚些迎头小利,算得了甚么?若是能追随天大圣,做出一番事业,那才不枉我李俊此生啊!” 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商议精盐分销的日子,李俊和另外几十个江湖好汉,乘坐水泊梁山的一艘豪华座船前往梁山水寨。 让李俊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几十个人中藏龙卧虎。 像李家庄的杜兴、扈家庄的扈成这样的小人物就不多说了,与那些威震一方的江湖豪杰相比,他们跟李俊一样真不算什么。 一一介绍,就算了。 只说这次来得几个真正的大人物。 其中首先不得不提的便是,江南摩尼教教主方腊的叔父方垕以及方腊的两个重要手下王寅和高玉。 现如今,摩尼教的势力覆盖整个东南,其势力之大,几乎冠绝江湖,单论影响力,甚至还在水泊梁山之上。 也就是方腊没有亲自过来,不然在场之人,无一能盖过方腊。 仅次于,或者也可以说能与摩尼教的方垕三人分庭抗礼的,便是河东龙虎山的田豹以及房玄度。 这两年的田虎,在龙虎山招兵买马,声势日壮,如今手下已有五七十位头领,数万兵马,势力覆盖整个河东,声势大振,不在水泊梁山和摩尼教之下。 而且,江湖上在盛传,田虎乃龙子,灭赵宋者,必出龙虎交汇之地。 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田虎有可能是在为造反蓄势,只怕这一二年间,田虎就会揭竿而起。 目前阶段,整个江湖就以水泊梁山、摩尼教和龙虎山势力最大。 有人可能想问,就没有别的什么人或者势力,可以挑战一下水泊梁山、摩尼教和龙虎山吗? 还真有一个后起之秀。 这个后起之秀就是房州的房山,也就是王庆落草的地方。 话说,当年跟江鸿飞一块大闹了东京汴梁城之后,还没想过落草的王庆,着实是被吓到了,正经躲了好一阵。 后来,王庆通过多方打听,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大闹东京汴梁城的人是他和江鸿飞,开封府也只是通缉了鲁智深和陈丽卿以及陈丽卿的侍女红玲,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王庆于是继续在汴梁城中浪。 有一日,王庆偶遇童贯之弟童贳之女,杨戬的外孙,童贯抚养为己女,许配蔡攸之子,也就是蔡京的孙媳妇娇秀。 两人勾搭成奸,日夜鬼混。 不久事发,王庆被刺配到了陕州。 在陕州,王庆遭遇了一系列的奇遇,并结识了金剑先生李助。 后来,王庆杀人逃到了段家堡避难,结识丑女大虫窝段三娘。 在李助的主持下,为了生存的王庆,捏着鼻子娶了段三娘。 没过多久,王庆杀人的事发了,在李助的主张下,王庆带着段家堡的人逃去房山。 因为入伙不成,王庆和段三娘联手火并了房山原来的寨主廖立。 占领房山后,王庆带着房山的人劫掳房州仓库钱粮,遣李助,段二,段五,分头于房山寨及各处,立竖招军旗号,买马招军,积草屯粮,远近村镇,都被劫掠。 那些游手无赖,及恶逆犯罪的人,纷纷归附。 邻近州县,没人敢来招惹房山。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房山就集聚起来了二万余人,还打破邻近的上津县,竹山县,郧乡县三个城池。 如今房山的声势,直追水泊梁山、摩尼教、龙虎山。 而且,王庆对外始终高调宣称他是江衍的义弟,这也为王庆增加了不少名声。 与方腊和田虎没有亲自过来不同,王庆不仅自己亲自过来了,还将他的军师李助也带了过来。 除了摩尼教、龙虎山、房山这三方的江湖豪杰,另有其他几十个各方江湖豪杰、好汉。 可以说,水泊梁山利用精盐搞出来了一个真正的江湖大会…… ……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硬要扈三娘 … 一众江湖豪杰、好汉乘坐水泊梁山的大船来到东南水寨这里,离得很远,就看见水寨的码头上有一栋占地面积足有十亩的巨大库房。 再往前行进了一些,也就是快到码头时,一众江湖豪杰、好汉就看见,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此时正站在码头上迎接他们的到来。 不多时,大船便停靠在东南水寨的码头上。 虽说方腊并没有亲自过来,但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还是谦让方垕第一个下船,接着是田豹,再然后是王庆……李俊、杜兴和扈成三人垫底。 见方垕从船上走下来,江鸿飞亲热地迎上前,招呼道:“叔公,烦请恁亲自过来一趟,小侄实在过意不去,这一路辛苦了。” 见江鸿飞礼数周到,言语热情,方垕不敢托大,他道:“小老儿坐船来的,一路顺风,烦劳寨主挂念。” 接着,方垕就主动说起:“收到寨主派人送来睦洲之信,教主感激寨主有好事记得小教,也想亲自望水泊梁山走一遭,与寨主相识,把酒言欢,聊一聊你我两家共同发展之事,奈何教中杂事众多,皆离教主不得,教主才教小老儿代他来向寨主告罪。” 可不是所有豪杰、好汉都是跟李俊这样,自己报蒙找来的。 那些身份高的豪杰、好汉,全都是水泊梁山广发英雄帖请来的,其中方腊、田虎、王庆的英雄帖更是江鸿飞亲笔所写。 并且,英雄帖上明着跟这些江湖豪杰、好汉说,水泊梁山有一笔赚钱的好生意照顾大家,若有发财之心,可于十月一日来水泊梁山面议。 方垕说完,王寅奉上一个锦盒,以及方腊给江鸿飞回的亲笔信。 不管是冲生意,还是冲江鸿飞的面子,方腊让他亲叔叔来一趟,还有礼物、有亲笔信,都已经算是做足了礼数、给足了江鸿飞面子。 江鸿飞肯定也得投桃报李,亲自跟方垕、王寅和高玉寒暄了几句,表示回头与他们多喝几杯,再单独聊一聊两家互帮互助的事。 接着,王伦便过来接过方垕一行,将他们请到那个超大的库房前,吃茶、吃点心休息,等大家都下了船,再一块进库房看精盐。 随后,江鸿飞又与田豹和房玄度寒暄。 在跟他大哥田虎比肩的江鸿飞面前,田豹不敢怠慢,他忙先一步拜道:“见过江大哥,一别一年有余,大哥风采依旧,威风不减去年。” 房玄度也拜道:“见过江寨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田豹在龙虎山的地位勉强类似于王伦在水泊梁山的地位,田虎将田豹和房玄度派来,也算是做足了礼数、给足了江鸿飞面子。 江鸿飞回应道:“好好,无恙无恙。” 江鸿飞又寒暄道:“看贤弟及房先生红光满面,相必近来也定是喜事连连,一会定与二位多吃几碗酒,祥细说说你我两家近况,对了,田虎兄长此次为何没亲自来小寨一聚,我二人可是有前约的?” 田豹略带歉意地说道:“近来官府四处海捕我大哥,使他行动不便,不能亲自过来与江大哥圆再聚之约,我大哥对此亦深感遗憾。” 田豹随后从怀中拿出田虎的亲笔信,接着又从房玄度手上接过一个礼盒,一并奉给江鸿飞。 “好教江大哥知晓,我大哥闻听江大哥喜得二子一女,略备薄礼奉上,还望江大哥笑纳。”田豹说。 江鸿飞接过田虎的亲笔信和礼盒,将之转交给自己身旁的花宝燕,然后对田豹和房玄度略带责怪道:“我与田虎兄长真心交往,他恁地客气作甚。” 房玄度笑道:“小小礼物,寨主不必挂怀。” 随后,孙静接走田豹和房玄度,将他们也带去库房前休息。 这时,刚刚才离去的花宝燕,就去而复返,然后趴在江鸿飞的耳边,小声提醒道:“田虎送的好像是前些年皇宫大内失窃的国宝夜明珠,方腊送的只是一件极品珊瑚灵器。” 江鸿飞一听,就猜道了,这颗夜明珠多半就是李天锡的那颗。 这夜明珠是西域作为国宝所赠,一直被赵佶珍藏,后来被江湖大盗锦毛鹤所盗。 赵佶曾传下过谕旨,捉拿到锦毛鹤或找到夜明珠者封侯拜相,赏灵石十万两。 后来,锦毛鹤将这颗夜明珠送给了肯收留他的李天锡,结果害得李天锡差点没被满门抄斩。 江鸿飞真没想到,田虎将这国宝送给自己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田虎想求甚么?” 至于方腊所送的礼物,那才是正常的,回头江鸿飞也好给方腊回礼。 倒是田虎这个,一时半会,江鸿飞还真不知道该给田虎什么东西作为回礼。 关键,这颗夜明珠,除了晚上能当个情趣灯以外,也没什么大用啊。 偏偏这颗夜明珠又价值连城。 “真是伤脑筋啊。”江鸿飞心想。 这时,王庆和李助来到江鸿飞身前。 王庆一上来,就大礼参拜,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拜见哥哥,好久不见。” 江鸿飞没说话,只等王庆直起身体后,“砰”的就给了他小腹一拳,打得王庆抱着肚子又将腰给弯了下去。 李助见此,就想拔出他那恐怖的金剑! 主辱臣死! 李助觉得他有拔剑的理由,哪怕是杀出水泊梁山,他也在所不惜! 感觉到一股极为恐怖的杀机,让江鸿飞身边的高梁立即将手按在自己的标囊上,如临大敌! 周围的一众江湖豪杰、好汉也被这突发的一幕给震惊到了,他们中有人甚至在想:“天大圣、双头太岁之间有甚么旧怨吗?今日之事,该不会是天大圣为钓双头太岁而故意做得局罢?所谓的精盐,及让大家发财的消息,都是假的?” 不想,尽管王庆此时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伸出手阻止李助拔剑。 缓了好一会,王庆才直起身体,苦笑道:“要不哥哥再打小弟两拳消消气?” “哼!” 江鸿飞哼然道:“滚滚滚!我现在忙,没时间搭理你,那边待着去,回头我再找伱算账。” 王庆知道,他丢下江鸿飞他们逃跑一事,基本上翻篇了。 王庆赶紧拉起李助主动望库房那里走,边走、还边嬉皮笑脸道:“哥哥,有事恁尽管吩咐啊,不用跟小弟客气的。” 江鸿飞随便挥了挥手,示意王庆赶紧滚蛋。 走出去了十几步之后,李助不解地问王庆:“寨主,天大圣为何这般对你?” 王庆也没隐瞒,他小声将当初他和江鸿飞一块大闹东京汴梁城的经过跟李助说了一遍。 见王庆干出来过兄弟挨打我跑路的事,而且那还是王庆惹出来的祸端,而江鸿飞却只给了王庆一拳,就算是原谅了王庆,虽说李助也明白,江鸿飞原谅王庆,多半也是因为王庆如今发展得不错两家有可能结成联盟互帮互助,但这也足以说明江鸿飞心胸宽广了。 李助看向江鸿飞,悠悠地说:“皆言天大圣豁达大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想,王庆还在那恬不知耻地说:“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身边那位美得跟天仙一般的陈小娘子,可是我先认识的,若不是我跑路了,岂能教他抱得美人归?” 李助真是懒得去看满脑子都是女人的王庆,而是又看向待人接物都没得说的江鸿飞。 王庆见了,对李助说:“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比我还好女色,不信,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三个娘子,哪个差了?” 李助看向高梁、陈丽卿和花宝燕,发现她们确实像王庆所说的那样,各个是绝色,尤其是王庆说的陈丽卿,真是长得跟天仙似的,进而觉得王庆说得也许是真的。 这时,因不想听王庆和李助说悄悄话而坠在他们身后有一会的朱武,终于找到契机,走过来,笑道:“好女色是男人天性使然,倾之有度,无伤大雅。” 接着,朱武便陪着王庆和李助前往库房…… 江鸿飞亲自接一众江湖豪杰、好汉下船,虽然每人都只是寒暄三两句,但他又安排山寨中的众位头领相陪,绝对是做到了礼数十足。 轮到杜兴和扈成时,江鸿飞笑着说:“我水泊梁山与你两家本无仇怨,虽说我们在制度上存在着些许矛盾,但亦不是不可以坐下来商量的,没必要闹到你死我亡不死不休的地步,他祝家想捉我梁山好汉去换取前程,那我水泊梁山定然要陪他祝家庄好好玩玩,若那一天到来,我希望你两家能恪守本分,莫要自误。” 江鸿飞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自己肯定会打祝家庄,到时候你们李家庄和扈家庄只要不一块动手,咱们就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如何共存的事,否则别怪我水泊梁山连你两家一块攻打。 杜兴说:“小人来前,我家主人有言在先,若天大圣不嫌微薄,他愿将我李家田地尽数献给天大圣,今后我李家便专攻商途,不再入手田地,希望能与大寨多多往来。” 江鸿飞心道:“李应是真鬼,也是真有魄力,知道他只要是将田地割除,与我水泊梁山就没有直接冲突了,剩下的,只要不交恶我水泊梁山,他就算是立于了不败之地,真是一只老狐狸。” 扈成也没想到,李应这么果决,占他家财富至少三分之一的田地,说不要就不要了。 同时,这也将扈成给闪得不轻,因为他来之前根本没做过这样的准备,再者,他家的财富至少有七成在田地上,他既舍不得割舍,也拿不了这个大主意。 “怎么办?”扈成有点心急。 江鸿飞对杜兴说:“李庄主快人快语,做事大气,我江衍亦不是那不局气之人,回头我定然帮李庄主将这损失找补回来。” 杜兴以为江鸿飞只是说说场面话,并没有太在意,只说:“那小人便代主人谢过寨主宽宏大量。” 江鸿飞看向扈成,想看看扈成怎么说,有什么表示? 还没做好决定的扈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他只能吞吞吐吐地说:“我家亦从未想过与大寨为敌,那个……” 见扈成说不下去了,江鸿飞似笑非笑道:“我听闻,令妹在家勤练武技、神通,想要在开战时,擒贼先擒王,捉了我回去,可有此事?”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仅扈成大惊失色,杜兴也露出震惊之色! 你道为何? 虽然扈三娘在家勤练武技、神通嚷嚷着要捉江鸿飞一事并不是秘密,但这毕竟也是发生在扈家家中的事,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是,水泊梁山在扈家有密探,一直在监视扈家的一举一动。 不然江鸿飞没道理知道此事。 而如果真是这样,江鸿飞会只监视扈家吗? 肯定不会。 那祝家和李家家中多半也会有水泊梁山的密探。 往深里想一想,江鸿飞往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安插密探,那肯定是准备打这三个庄了。 再深究一下,水泊梁山对三庄了如指掌,而三庄对水泊梁山却是一无所知,你说,双方开战的话,此战谁会取胜? 扈成连忙辩解:“舍妹只是玩笑之言,寨主切莫当真!” 江鸿飞微微一笑:“哦?只是玩笑之言?” 接着,江鸿飞的笑容收起,淡淡地说:“可我为何听闻,令妹于前几日已与祝家庄的祝彪定亲,她这般积极表现,不是想夫唱妇随?” 扈成心中苦笑:“此事他也知晓得一清二楚,我三庄在他这里哪还有秘密可言?” 扈成忍不住看了杜兴一眼,心说:“难怪他家对于祝家提出来的联姻百般推脱,原来是李应那只老狐狸看出来了会有今日之事。” 扈成压下心中的杂念,一拜在地:“祝家庄三子祝彪,自以为在他弟兄三个中本事第一了得,为人狂妄,誓要寻一个实力与他匹配的女子为妻。他认为舍妹是最合适的人选,派人屡次来提亲,我父因忌惮祝家庄势力,只能答应此事,且施个缓兵之计,待有良人,哪怕叫舍妹去做个妾室,亦绝不教她嫁给祝彪那狂徒,还望寨主明鉴。” 扈成这当然是推脱之言,他扈家庄的唯一嫡女,怎么可能给别人当妾室? 谁想,江鸿飞听了,却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教你那妹妹扈三娘给我做个妾室,你我两家结个亲,你看如何?” 硬要? 对,就是硬要! 明目张胆,面对面的硬要! 有人可能想问,江鸿飞想要扈三娘想疯了?怎么能直接跟扈家要扈三娘呢? 没错,江鸿飞就是想要扈三娘。 ——来到水浒世界,扈三娘肯定是江鸿飞势在必得的。 而硬要,无疑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不过,这并不是江鸿飞硬要扈三娘的唯一原因。 江鸿飞之所以硬要扈三娘,主要还是为了破坏祝家庄和扈家庄的联盟。 是。 以前在水泊梁山还弱小的时候,江鸿飞得用计谋来谋取自己想要的人或物。 可那已经是过去时了。 现如今,水泊梁山强大到了江鸿飞可以用自己的势力解决一些问题的地步,比如以势逼扈家在水泊梁山和祝家中做一个选择。 再者来说,杜兴代表李家庄此来与水泊梁山化干戈为玉帛,还知道带个大礼过来,表示诚意。 而扈成代表扈家庄过来与水泊梁山化干戈为玉帛,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说一句我扈家庄无意与你水泊梁山为敌,就想让水泊梁山既往不咎? 关键,扈家要是不交个“投名状”,就还可以继续两头下注,哪能靠得住? 关键的关键,扈家庄什么都不想付出,还想从水泊梁山的私盐生意中分一勺羹。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好! 既然你扈家不想体面,那我江鸿飞就帮你扈家体面……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给赵宋王朝放血 … 面对江鸿飞毫不加掩饰地硬要扈三娘,扈成都急出汗来了! 这几年,扈成一直在打理家中的生意,将扈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怎么可能是一个没能力的蠢人? 稍稍一想,扈成就明白了,江鸿飞这是不允许他们扈家两头下注,而是逼着他们扈家二选一,要么投水泊梁山,要么继续跟祝家庄绑在一起与水泊梁山为敌。 话说,祝家前不久逼着扈家结亲,打得其实是相同的主意,也是想祝家庄跟扈家庄死死地绑在一起,省得扈家的人三心二意。 定亲回来后,扈成听他爹扈荣说,祝家庄准备找机会教训李家庄。 就连祝家庄这样的地方豪强都不允许李家庄和扈家庄首鼠两端,更何况现如今叱诧江湖如日中天的水泊梁山? “我扈家还想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两头下注,实在是太可笑了!”扈成满心苦涩地想。 “还是李应这只老狐狸厉害啊!”扈成又不禁感慨。 确实! 与祝家庄被功利心蒙蔽了双眼一心跟水泊梁山为敌,扈家庄想两头都不得罪一边跟祝家结亲、一边还想跟水泊梁山做生意相比,李应主持下的李家庄跟祝家庄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又忍痛割除了跟水泊梁山的矛盾所在在水泊梁山这边买了个保险,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哪怕将来胜的是祝家庄,并没有完全跟祝家庄交恶的李家庄,也绝不会一败涂地。 再看扈家庄,现在明显有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趋势。 扈成沉吟了良久,才说:“兹事体大,小人回去与父亲商量过后,再给寨主答复,可好?” “自无不可。”江鸿飞微笑道。 言毕,江鸿飞招了招手,凌振便过来招呼杜兴和扈成。 接着,江鸿飞看向身材长大,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须,铜钟般声音的李俊。 “谁能想到,此人是水浒世界最后的赢家,也是梁山好汉中结局最好的人!” 江鸿飞看着李俊心想。 其实抛开李俊最终能成为暹罗王不说。 李俊也是梁山好汉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眼光过人,两次营救宋江,身居梁山要职却十分低调,后期对宋江已不甚认可,却仍然能在宋江麾下屡立战功,保持地位,同时“韬光养晦”,另谋打算,终于在遇见费保等人后找到时机,创下又一番事业,有如“真龙”入海。 可以说,李俊是一个真正深藏不露的梁山好汉,也是一个真正能干大事的人。 也难怪李俊能成为水泊梁山的第四代领导人,也是唯一一个给梁山好汉找到了一个真正可以接受的结局的领导人。 就在江鸿飞打量李俊和想着李俊这个人的时候,李俊已经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下了: “小弟姓李名俊,祖贯庐州人氏。专在扬子江中撑船梢公为生,能识水性。人都呼小弟做混江龙李俊便是。现今小弟主营这私盐生意,在整个江淮地区皆有朋友。” 从李俊的回答中,江鸿飞就已经确认了,李俊这个人确实聪明。 而且,江鸿飞敢断定,李俊肯定是主动最后一个下船的。 ——这样一来,李俊才能通过这些江湖豪杰、好汉自曝家门,知道哪里有势力盲区,使他有空子可钻。 而李俊之所以没选择他所在的江西主攻,主要是这次来的豪杰中,有两个势力可以覆盖江西——其中一个就是方腊的摩尼教。 老实说,李俊的势力,与摩尼教和另外一位江西的豪杰相比,根本不够看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李俊选择江西这块市场,很可能连口汤都喝不到。 于是,李俊就壮起胆子报上了竞争力不太大的江淮地区,希望能从江淮地区狠狠地咬下一大块肥肉。 江鸿飞将李俊扶起来,说道:“我带你过去。” 李俊一听,赶紧跟上。 江鸿飞就像是在跟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样跟李俊说:“我们这个买卖极大,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折进去……” 李俊多聪明,哪能听不出来,江鸿飞已经看出来了他的老底? 所以,他李俊想要去他罩不住的江淮地区卖精盐,根本不可能——不是江鸿飞不给他,而是给他的话,有可能就是害了他。 江鸿飞所说的,李俊又何尝不知。 奈何,这次来的这些豪杰、好汉中,最差的,也得宋江、晁盖那个级别的地方大佬,其影响力,不说覆盖一两个路吧,也最少得在几个州县罩得住,李俊这个揭阳镇上的六分之一霸,真是不够看的。 可让李俊只获得揭阳镇那片小小的市场,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发大财机会的李俊,又真不甘心! 点了李俊几句,江鸿飞就止住了这个话题,然后又稍稍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硬要扈三娘的事: “一个女人哪值得我亲自开口要,我要得其实是他扈家的态度……” 三言两语,江鸿飞就说清楚了,水泊梁山和祝家庄的恩怨,三庄之间的结盟关系,以及李家庄和扈家庄目前的态度。 经过江鸿飞这么一解释,李俊就明白了,江鸿飞这是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逼扈家庄与祝家庄分开,方便水泊梁山消灭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最后一个威胁。 对此,李俊完全理解。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祝家庄那群人满脑子帮赵宋朝廷消灭水泊梁山的思想,一心想拿梁山好汉换取功名利禄,江鸿飞当然要消灭他们。 而分化三庄,肯定是消灭祝家庄的第一步。 如今李家庄已经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可以先不考虑这个威胁了。 而扈家庄到现在都还在摇摆不定,是得逼一逼扈家的人了,不然,无法确定扈家庄是敌是友的水泊梁山,确实不太好制定攻打祝家庄的作战计划。 离库房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时,江鸿飞停下脚步,然后对李俊说:“跟我干罢,我能教你干出一番大事,而不是一辈子当一个蝇营狗苟的私盐贩子。” 李俊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会向他抛出橄榄枝! 所以,一时之间,从没思考过这种事的李俊,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江鸿飞的招揽。 江鸿飞也没催促李俊,而是对他说:“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咱们先去把精盐卖了。” 说罢,江鸿飞就带着李俊来到库房前,朗声说道: “小可知晓,诸位中不少人都在心存疑虑,担心精盐的质量和数量,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都赚上一笔的?这里,小可就不做过多解释了,大家稍后请自己上眼罢。” 江鸿飞话音一落,就有梁山士卒打开了库房大门,然后一百多名梁山士卒拿着火把进入库房,将仓库里照得灯火通明。 接下来,江鸿飞亲自带头进入仓库。 进来后,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才确认,这座落地面积足有十几亩、高至少五丈的仓库里面,真的是整整齐齐地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麻袋。 有眼尖的人发现这些麻袋跟装粮食的麻袋略有不同。 “这些全都是精盐!?”有人难以置信地询问。 江鸿飞也不废话,而是直接叫人拿来了上百把短刀,叫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自己去看。 一个叫马汕的私盐贩子,当仁不让地拿起一把短刀,随便抽出一袋盐来,丢在地上,随即一刀划开。 但见麻袋应声而破,细白如雪的精盐从破口处涌出,发出“刷刷”的悦耳响声。 马汕强忍住亢奋的心情,伸手在盐袋中一探,没有遇上任何稍微大一点的盐团,里面全部都是这般精细的盐粒。 看到这里,马汕的脸上已经是一阵狂喜。 但马汕还是又捻出一小撮精盐,放入嘴中品尝,接着满脸享受地说:“我贩盐二十载,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盐,大家都来瞧瞧!” 众人都上前查看,然后都对精盐的品质赞不绝口。 接下来,众人又随机抽出来几十包精盐,打开一看,质量全都是一般无二。 至此,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才完全相信这个巨大的库房中全都是精盐,进而相信江鸿飞确实是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赚上一笔。 谁想,这时江鸿飞却道:“这不过是沧海一粟,这样的精盐,我水泊梁山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诸位想要,任何时候,任何数量,我水泊梁山都能保证!” 绝大多数人听了江鸿飞这话,都是大喜过望,觉得他们找到了一条稳定的财路。 但还是有人兴趣泛泛。 这些人就是方垕一伙、田豹一伙、王庆一伙。 伱道为何? 实在是,以他们的体量和野心,根本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 江鸿飞见了,笑着问:“怎么,你几家不感兴趣?” 田豹道:“江大哥,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我也就有甚么说甚么了。” 江鸿飞道:“贤弟但请直言。” 田豹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说:“如此高品质的好盐,贵寨收上来的成本应当不低罢?这再加上你我两家的利润,卖出去的价格,恐怕还在官盐之上,能有多大的市场?” 田豹说这话,还真不是在跟江鸿飞压价,而是在就事论事。 盐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虽然贵,但一斤也不过几十文灵钱,要是走不上量,又能赚多少? 在外人看来,水泊梁山的精盐,这么高的质量,妥妥地得走高端路线。 而高端路线就代表这量是走不上去的。 再说,这精盐要是运到河东地区,路上不知要经过多少州府。 别看,数千全副武装的大军出动,各地官府装聋作哑。 可要是对上贩私盐的商队,那官府历来都是极为称职的,毕竟,他们可就靠这个捞钱呢。 要想过这一道又一道的关卡,肯定得上下打点。 这样一来,白忙活,肯定不至于,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人千里迢迢的跑来做这笔生意了。 但对于方腊、田虎、王庆他们这些大势力来说,赚这点钱,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未免有点可惜了,总之,就是吸引力有限。 事实上,来之前,方腊、田虎、王庆他们三家就没想做精盐这个生意,他们此来,只是碍于江鸿飞的面子,顺便再跟江鸿飞谈谈别的事,比如怎么联合起来对抗赵宋王朝。 田豹此时只是将方腊、田虎、王庆他们三家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江鸿飞耐心地听完,然后问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诸位中,有谁对盐价熟悉,可以给小可讲一讲吗?” 马汕冲大家一拱手:“在下就献丑了。” “咱们先说北方盐价。提到北方盐价,就不得不提解盐。河南、河北、曹濮以西、秦凤以东,皆食解盐。解盐发给官商的价格,元祐年间是一席盐八缗二百钱,到了现今,这价格虽有变化,但还比较稳定,一直在五、七十文每斤之间徘徊。河东还有并州和汾州水利监所产之盐,其盐质量甚差,故而价格大大低于解盐,发给商人的价格只有三十六文每斤。” “北面还有个例外,就是汴梁城里设有都盐院,通过对市场盐量的控制,盐价高时抑之,盐价低时提之,一直维持在四十五文每斤的水平上。” “除了北边,再就是东南六路及京东,原本东南六路发给商人的海盐价格,最低二十文,最高四十五文,但是蔡京在官家面前提议涨价。载定六路盐价,旧价二十钱以上皆递增以十钱,四十五者如旧,就是说,除了最高等次和最低等次的盐价格维持原价外,其余中间等次均涨价十文钱。” “最后就是川蜀四路,川蜀四路主要行销本地出产的井盐,其价格非常低廉,若是有傻子贩海盐、解盐过去,只有血本无归的份儿,而若是有人想要大规模运他井盐出来,也颇为不易。一来产量有限,二来此地的盐还要卖到大理国去,三来蜀道难行,交通实在不便,故此地多自给自足,不必多说。” 马汕一看就是一个老私盐贩子,他洋洋洒洒一席话,直把赵宋王朝境内大部分地区的盐价都说了个透彻,而他没有提到的地方,不是太偏僻,就是人口基数少,在他眼里,没有商业价值。 说到这里,马汕又说: “寨主,在下斗胆说一句,精盐的品质,远在解盐之上,恁之前给得四十文的价格,确实是一十分公道的价格。” “奈何我们做这私盐生意,一路上诸多关卡阻碍,算上运费、打点和损耗,四十文运回去,只怕没剩几文利润,若是命蹇,遇到风浪打翻了船,便是血本无归。” “恁看,恁这里能不能再让我们三二文?” 这才是真正压价的。 马汕所说的,运回去,赚不了几文钱,根本就是扯蛋。 要知道,这些精盐即便以四十五文的价格就地批发给京东的商人,还是会有不少人趋之若鹜的。 毕竟,赵宋王朝开国小两百年,养出来了大量有钱人,所以高端市场不可小觑。 而就是按四十文的价格,这些人运回到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售卖,哪怕只是批发,最少也能赚个十文八文的。 不然,这些人此时怎么可能聚集到水泊梁山这里,还不是因为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利润空间? 可话又说回来,谁会嫌钱多呢,要是江鸿飞真能给他们让点利,哪怕只是让一文,这量要是上去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江鸿飞没跟马汕计较。 商人逐利,天性使然。 当然,主要还是江鸿飞本来就准备给这些人降价。 ——江鸿飞根本就没准备只做高端市场,否则销量上不去,他能赚的也肯定是有限的,还有这也起不到他想要给赵宋王朝放血的目的。 江鸿飞笑着说:“只让三二文,如何兑现小可之前所说的带诸位赚钱的承诺?”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开始心跳加速,甚至就连之前不感兴趣的方腊、田虎、王庆三家都有些紧张的看着江鸿飞! 一个人实在是急不可耐,催促道:“阿公,恁倒是说给我们多少文啊?别再吊我们胃口了!” 见这人急得都管江鸿飞叫爹了,却没有人笑他,而是生怕自己乱说话,打断江鸿飞揭开让他们无比紧张、无比期待的价格! 江鸿飞环视一圈,将气氛拉满了之后,才道:“四十文是我水泊梁山给那些没资格来到这里的人的价格,我水泊梁山给诸位的价格是……三十文。” “三十文?!!!” 听到这个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价格,不少人差点没兴奋死! 这些人都是人精,一听水泊梁山这品质远远高于市面上所有盐的精盐,却只卖普通盐的价格,哪能想象不到,这背后将有多么巨大的前景?! 这几乎就相当于是,能够购买精盐的受众群体,一下子扩大了无数倍!!!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这样的价格,那么精盐能将现在世面上所有的盐都赶出市场,或者是逼它们大降价。 而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们这些能以三十文的价格拿到精盐的人,都绝对会大赚特赚,至少在短时间内,绝对会是这样的! 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皆是这种品质的精盐?” 江鸿飞点点头:“皆是。” 又有人忍不住确认道:“要多少有多少?” 江鸿飞点点头:“要多少有多少,在货源上,诸位但请放心。” 江鸿飞是什么人?那是一言九鼎的江湖大佬,他吐口唾沫,都是钉子! 所以,得到江鸿飞确定的答复后,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之前不感兴趣的方腊、田虎、王庆三家人在内,全都兴奋得红光满面,激动到想要呐喊! “大发利市了!!!” “我们全都要大发利市了!!!”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蛋糕 … 此次精盐大会,也可以说是英雄大会,最大的重头戏,自然是划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 江鸿飞是一个懂得搞氛围的人。 正式划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之前,江鸿飞让人拿来了一张放大了十倍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和一张画在羊皮上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 敲定谁家负责哪块食盐市场了之后,江鸿飞让人当场用彩笔在那张大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上圈出该片区域写上该家的名字,同时在那张画在羊皮上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图上剪下该家负责的区域交到该家代表的手上作为凭证。 这给人的感觉,江鸿飞他们这些人,不像是在划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而像是在瓜分赵宋王朝的疆域版图。 对于有造反意向的方腊和田虎他们这两家的人来说,这个过程,让他们尤为兴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种兴奋,方腊和田虎两家的人疯抢食盐市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正在疯抢赵宋王朝的疆土一般。 在这样激烈的气氛下,方腊一方几乎将大半个东南的食盐市场都给抢走了,而田虎一方不仅将整个河东、小半个河北、部分陕西的食盐市场给抢走了,还将对辽国的销售权给抢走了。 王庆现在虽然还没有造反的意思,但不代表他没这个野心,还有他的眼光和魄力都不是方垕、田豹他们这些人可以比的。 简而言之,王庆以蛇吞鲸的方式将西京、南阳、荆襄地区全都抢在了手上,甚至就连别人不敢要的川蜀四路,王庆都要了。 从版图上来看,王庆绝对是这次瓜分赵宋王朝的食盐市场最大的赢家。 其实—— 分蛋糕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不知经过了多少明争暗斗,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大打出手。 没办法,在赤果果的利益面前,人性是经受不住考验的。 还好,有名气大、威望高、还控制着所有人经济命脉的江鸿飞从中斡旋,才能让此事顺利地进行下去。 但老实说,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绝对没有做到公平公正,而是具有很大的偏帮性。 而江鸿飞偏帮的主要对象就是方腊、田虎、王庆这三方。 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江鸿飞偏帮,别看方腊、田虎、王庆三方如今的势力都不小,潜力也足够大,但他们绝不可能获得如今所获得的这么巨大的食盐市场。 ——毕竟,方腊、田虎、王庆都还没有起义,所以,他们如今实际上能掌控的食盐市场,真不会比那些实力强大的私盐贩子多出多少。 这其中,尤以江鸿飞的义弟王庆获得的照拂最多。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没有江鸿飞帮着王庆东划西划,现在连房州都没走出去的王庆,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大的食盐市场? 方腊和田虎那里情况也差不多。 而江鸿飞之所以如此划分食盐市场? 不是江鸿飞不懂怎么让精盐的利益最大化。 而是江鸿飞不能只考虑利益,他还得考虑政治。 赵宋王朝到底是持续了小两百年的王朝,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而且,赵宋王朝这个操蛋的王朝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外外行,对内内行,别看他们对外打仗不行,但镇压农民起义,绝对专业。 ——两宋时期有四百多起起义,却没有一起,能撼动这个怂包王朝的。 这要是赵宋王朝境内只有水泊梁山这一个有起义倾向的,那自赵佶往下的赵宋君臣,不就得天天盯着水泊梁山? 要真是那样的话,水泊梁山别说发展壮大,能不被赵宋朝廷给剿灭都不错了。 而要是有方腊、田虎、王庆这三个注定了要造反的家伙帮水泊梁山分担赵宋王朝的火力,那水泊梁山无疑就会轻松很多,也可以学老朱“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暗中聚集扳倒赵宋王朝的力量。 再说方腊、田虎、王庆三方。 之前他们是看不上精盐这个生意。 可那是因为那时的利润实在太小了,让他们根本提不起兴趣,有费劲罢力卖精盐的时间,他们还不如策划去抢个州县。 可现如今却不一样了。 眼见着精盐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哪个势力不想获得一个稳定的财源? 这么说吧,你以为别人家就没有水泊梁山所面临的没有稳定财源就不好发展壮大的难题吗? 怎么可能! 哪个正在快速发展的势力会不缺灵钱? 尤其是像摩尼教这样的穷教,既想发展壮大,目前阶段又不敢起兵造反,只能靠收点教徒的捐赠勉强度日。 所以,江鸿飞要是不给方腊找一条稳定充足的财源,肯定会大大限制他的发展和壮大。 其实—— 对于方腊、田虎、王庆他们来说,财源还只是一方面,他们也需要一个笼络住手下人跟他们干这造反买卖的利益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以为混江湖的,都是志在造反? 开什么玩笑。 绝大多数混江湖的,所为的不过是“名、利”二字,有些干脆就只是为了混个生活。 因此,方腊、田虎、王庆手上要是有一条可以为手下人源源不断地提供生活保证甚至是发财机会的财路,绝对能让他们手下的大多数人对他们死心塌地,毕竟,他们手上可是攥着这些人的饭碗和发财的机会。 在这一点上,王庆看得最明白,所以他才疯狂的抢夺食盐市场。 你以为王庆只是在抢食盐市场吗? 错。 王庆抢的其实是地盘。 江鸿飞用脚后跟去想,都能想到,等王庆再回房山,他的房山一定会在很短时间内快速壮大,成为毫不逊色水泊梁山、摩尼教、龙虎山的第四大江湖势力。 至于江鸿飞和水泊梁山能获得什么好处? 道理是一样的。 首先就是,水泊梁山能获得一条更大的、稳定的财源,让水泊梁山以后不用再为灵钱分心。 其次就是,跟方腊、田虎、王庆三方势力用精盐控制他们下面的人一样,水泊梁山也可以用精盐控制方腊、田虎、王庆三方势力,至少是影响他们三方势力。 还有就是,靠着精盐这条有可能覆盖赵宋王朝全部版图的巨大生意,江鸿飞有很大概率可以力压方腊、田虎、王庆,成为江湖上的一哥,江湖人士,尤其是那些跟精盐有利益瓜葛的江湖人士,从今往后,肯定会更卖江鸿飞面子,江鸿飞在江湖上、在绿林道的影响力会变得更强。 蛋糕分完了之后,江鸿飞将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请上了水泊梁山的大寨。 这时,一众江湖豪杰、好汉看到了,八百里梁山泊如此雄壮,中间宛子城、蓼儿洼,四下里都是茫茫烟水,周回尽是深港水汊,芦苇草荡,怪树林,梁山上三道雄关宛如耸入天际。 见此,无人不大赞:水泊梁山真是一宝寨! 上梁山的路上,一众江湖豪杰、好汉只见,水泊梁山分散在各处的兵马足有两万,其中仅全副武装的炼气士,就有上万之多,看他们身上,一水的禁军装备,这知道的是来到了水泊梁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了某一路赵宋王朝的主力禁军军寨当中! 尤为让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感到震惊的是,水泊梁山竟然有四个军的精锐马军,这在绝大多数宋军中都是很难见到的硬实力。 ——要不是江鸿飞将铁浮屠藏起来当成杀手锏,肯定能让一众江湖豪杰、好汉更为震惊。 另外,水泊梁山的几十位头领中,很多都是威震江湖的好汉,如今与一众江湖豪杰、好汉见面,他们才知道水泊梁山藏龙卧虎。 如此威武雄壮的水泊梁山,给了刚刚组成的“精盐联盟”绝对的信心,让他们相信,精盐这门生意将是一道长久的财路。 参观完水泊梁山,江鸿飞大摆筵席,宴请一众江湖豪杰、好汉,大家大吹大擂吃酒,略过不表。 只说,宴会结束后,有那着急赚钱的,立即就争分夺秒地找到水泊梁山户曹的人订购精盐,并约定交货时间和地点。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现在时间就是灵钱,越早拿到精盐,就越能在这个绝对是一块洼地的市场上赚到一笔好钱。 甚至就连方腊、田虎、王庆三方都赶紧派人回去,想办法打通盐路,迅速准备大船前来水泊梁山抢灵钱。 送走了纯粹是做精盐生意的人以后,江鸿飞又分别与方腊、田虎、王庆三方的代表谈了谈。 这三方的诉求基本上差不多,全都希望江鸿飞能支援他们一些兵甲,最好能再支援他们一些灵马,他们还代表各自的老大表示,只要江鸿飞肯支援,价格不是问题,绝对会让江鸿飞满意。 现阶段,水泊梁山是有一些兵甲、灵马,可梁山好汉自己用,尚且捉襟见肘,哪能支援方腊、田虎、王庆? 江鸿飞只能承诺,若是自己手上有了,肯定会匀一些给他们。 对此,方腊、田虎、王庆三方都很失望,尤其是田虎一方。 江鸿飞看出来了,田虎应该快撑不住了,有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打响起义的第一枪,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寻找兵甲、灵马武装他自己的手下,为此,他甚至不惜将那个情趣灯送给江鸿飞。 田虎想为江鸿飞抗雷,江鸿飞不可能不表示一下,再者说了,田虎到底是送了江鸿飞一个情趣灯,这个大礼江鸿飞肯定得还上,不然让江鸿飞怎么在田虎那里拥有良好的口碑,在田虎倒下后,接管田虎的遗产? 所以江鸿飞对田豹说:“贤弟回去跟田虎兄长说,回礼我就不给他了,以后伱家拿精盐,一斤二十八文,这世间,只你一家这个价拿精盐,别家没有少于三十文的,包括我义弟王庆。” 田豹听罢,不禁在心中大赞:“江大哥真局气!” 田虎送给江鸿飞的那颗夜明珠,虽然有些镇压心魔的作用,对修炼有些益处,但这作用,总得来说,真是不太大,否则李天锡也不能将之送给田虎,田虎又将之转送给江鸿飞了。 而江鸿飞回礼的这两文灵钱,别看不多,但精盐的价格都已经压低到了这种程度,那他们简直就是去市场上抢钱,销量绝对不会差的,而这量要是上去了,利润还不是滚滚而来,到那时,两文灵钱,没准就是二百万缗灵钱,足够他们武装数万大军的了。 这么说吧,本来三十文的价格就让田豹他们几个心中猫抓一般的痒了,再让两文简直是江鸿飞送灵钱给他们龙虎山,这可是实打实的人情! 多的话就不用说了,总之田豹一行全都是笑着离开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给方腊的回礼就简单了。 为了增长方腊的雄心壮志,江鸿飞回给方腊的是一柄用百炼雪花镔铁炼制的天子剑。 此剑倒也说不上有多宝贵,但样子绝对是首屈一指,关键江鸿飞亲自为它起名“天子剑”,寓意足够好。 江鸿飞相信,野心勃勃的方腊,肯定会喜欢自己给他的回礼,没准有了这把天子剑,方腊会在田虎之前起义也不一定。 而与被江鸿飞送走的方腊一伙和田虎一伙不同的是,王庆一伙,不,就是王庆,是江鸿飞赶走的。 你道为何? 别人此次过来,或多或少都会给江鸿飞带点礼物,就王庆这逼是空着双手来的。 这也就算了,江鸿飞还真不差这逼那仨瓜俩枣。 让江鸿飞生气的是,这逼见什么要什么,真是一点都不跟江鸿飞外道。 更让江鸿飞生气的是,这逼还公然跑去挖江鸿飞的墙角。 该说不说,这逼的眼睛也是真毒,专挑林冲、鲁智深、卞祥、颜树德这样的强一流炼气士去挖,连杨志、史进、唐斌、余呈这样稍稍弱一点的一流炼气士他都不去“撩”。 而且,这逼也不着急回去消化他那么大一块食盐市场和打通盐路,就整天泡在水泊梁山厮混。 ——后来,江鸿飞才知道,这逼在水泊梁山时就将他那块食盐市场内的几个大私盐贩子给收编了(也可以说是与他们达成了合作的共识),其中就包括那个对贩卖私盐极为门清的马汕,所以,他人是在水泊梁山厮混没错,但他那里卖精盐的进度绝对不比任何一方慢。 江鸿飞实在是受够了这逼,直接扯着他,将他扔上自己的座船,让人送他离开水泊梁山。 谁想,王庆临走之前,还在船上喊:“哥哥,莫要小气嘛,有朝一日小弟必定会还哥哥一份天大的回礼,还上恁所有人情,对了,哥哥你这座船不错,便送给小弟罢……” 很有决断的李俊,只考虑了一天时间,就拜江鸿飞为大哥,表示愿意来水泊梁山入伙。 ——这还是因为那天江鸿飞实在太忙了,没时间再跟李俊单独说话,否则,李俊绝对会更快纳头便拜。 不过,李俊随后又表示,他想回家一趟,收拾收拾家当,然后举家来水泊梁山入伙。 江鸿飞当然同意。 杜兴没想到,江鸿飞真说到做到,在划分食盐市场时,给他李家庄划了一块很大的食盐市场,完全可以弥补回来他李家割除田地的损失,并且还会有不少赚头。 见此,什么都没捞到(在划分食盐市场时,仿佛被江鸿飞给忘记了)的扈成,不仅看得火热,满心向往,还让他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扈三娘:我嫁江衍?! … 扈家庄,扈荣的书房中。 听扈成详详细细地说完他此次去水泊梁山的全部经过,包括江鸿飞跟扈家硬要扈三娘去当自己妾室,扈荣的脸色变得铁青,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挣扎了很长时间,扈荣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水泊梁山的军事力量真有那么强?会不会是你中了他疑兵之计?” 扈成苦笑:“我亦希望是我被骗了,可就算是我被骗了,杜兴及那些江湖豪杰、好汉总不能全都被骗了罢?当时,近百双眼睛皆看到了水泊梁山有上万带甲炼气士,仅马军便有四军,其头领分别是豹子头林冲、九纹龙史进、拔天力士唐斌以及青面兽杨志。” 扈成说的这四个马军头领,如今在江湖上全都名气不小,也经常在附近替天行道,肯定不会是假的,由此来看,水泊梁山所展示的军事力量,多半不是假的。 “水泊梁山的精盐真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家在哪收上来的这么多低价好盐?会不会是在哪抢了一批无本的,只你们看到的这些,卖光了就没了?”扈荣问。 “江衍如今在江湖上甚么地位?哪会说令他名誉扫地之言,教他从江湖魁首沦为江湖笑柄?”扈成说。 扈荣一想也是,除非江鸿飞在江湖上没有这么高的地位,所以他又问:“江衍在江湖上真能一呼百应?方腊、田虎、王庆及众多江湖豪杰、好汉皆卖江衍面子?” “方腊派来得是他嫡亲叔叔方垕,田虎派来得是他嫡亲弟弟田豹,皆带了亲笔信及礼物,王庆是亲自来的,还教江衍捣了一拳,屁都不敢放。”扈成说。 “江衍为何要打王庆?”扈荣问。 “许是有甚么个人恩怨,我听王庆说‘要不恁再打小弟几拳消消气’,可江衍没打,过后我听人说江衍是王庆结义兄长,此言非虚,之后若不是有江衍护着王庆,以王庆现今之势,哪能获得那么许多食盐市场?方腊、田虎亦是这般,江衍偏袒他们严重,不然各家定然能多分不少食盐市场。”扈成说。 “江衍那是怕朝廷只围剿他一家疲于应对,才想扶起几个跟他一样扎眼的,教朝廷少注意他。”扈荣说。 “那些盐商亦是这般猜的,故皆看出江衍不公了,却无人说甚么,毕竟大家只是生意人,即便偶尔动个刀枪,亦是为了自保,不会真像他几家这样,敢明目张胆跟朝廷干。”扈成说。 扈荣点点头:“跟他们这些强人做生意赚灵钱倒也无所谓,可为此污了清白之身,就不值当了。” 这回扈成没接扈荣的话,显然不认可扈荣说的。 扈荣察觉到了儿子态度上发生的变化。 想一想扈家如今艰难的处境,扈荣也理解儿子的态度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沉默了一会,扈荣又问:“那精盐真的只有三十文一斤?” “若我扈家与祝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定然能拿到这个价格。”扈成说。 “现今已然不是价格的问题了,而是江衍给我扈家哪块食盐市场?若是给我扈家一块交通便利、人口还多的食盐市场,几乎就跟给我扈家钱一般,李家便是这般。”扈成又说。 说到这里,扈成一脸不堪回首地回忆道:“参会那么多豪杰、好汉,独我扈家连块弹丸大的食盐市场都没捞到,旁人皆收获满满,面对那些人嘲笑的目光及言语,我当时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糊涂!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扈荣教育道。 “父亲不知,我个人荣辱,倒也无妨,怕只怕,你我父子若是再抉择错,便误了满门。江衍能有今日,不知灭了多少豪门大户,岂能差我扈家一门?” 扈成知道他得说几句重话点醒还没看清现实的父亲了。 扈荣心中一凛! 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了儿子所说的不是危言耸听。 事实上,他当初之所以选择与祝家庄结盟,也是因为怕扈家的人上公审台。 可扈荣又有些不甘心,这都快老了,却将这清白之身给污了,并且还要搭上一双儿女的清白。 犹豫再三,扈荣问扈成:“李应不也是在两边下注?为何他李家庄可以,我扈家庄就不可以?” 扈成知道父亲还想左右逢源两不得罪,所以才故意提出来李应这茬,企图说服他,继续两边下注。 扈成清楚这是父亲几十年的生活阅历总结出来的成功经验,这套成功的经验使得扈家庄几十年屹立不倒,因此父亲还是倾向于用这套成功的经验来解决这次的问题。 扈成并没有因为父亲的顽固而恼怒,他相信只要自己能说明白,以父亲的智慧,肯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李叔公没投水泊梁山,他只是将自家的田地全都送给江衍了,将来他家的田地多半会分给他庄上的佃户,这样一来,他家与水泊梁山之间便没有了直接矛盾。” “李叔公也没跟祝家联姻,而是恪守一个进退自如的距离。” “在我看来,与其说,李叔公是两边下注,倒不如说,是两边都不下注。” 听了扈成耐心地分析,扈荣也意识到,李应确实是两不相帮,始终保持中立,为此,甚至不惜得罪祝家,及给水泊梁山三分之一的财富,这跟他两边都想捞好处、什么都不想付出、谁都不想得罪的做法有着本质的不同。 想到江鸿飞给李家做了补偿,使李家不亏反而会赚上一大笔,扈荣问:“那我扈家也学李家,两不相帮,保持中立,可行?” 扈成不答反问:“父亲准备跟祝家退亲?” “这……” 扈荣迟疑了! 倒不是说,扈荣舍不得这门亲事。 而是,他扈家要是在这个时候跟祝家退亲,祝家的人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他扈家这是要背叛祝家了? 这样一来,搞不好祝家庄先一不做二不休火并了他扈家庄。 而若是他扈家不在这个时候跟祝家退亲? 那让江鸿飞怎么相信他扈家会保持中立? 这个选择,本身就是一个死结,甚至可以说就是一条死路。 沉默了很久,扈荣问:“祝家庄加上我扈家庄真无半点取胜之机?” 扈成没有正面回答扈荣的话,而是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虽然扈成没有明说,但扈荣哪能不知道这几句话后面便是:“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再想想,现在水泊梁山和祝家庄还没开战,江鸿飞就将密探派进他们三家了,更是已经令李家庄做出了两不相帮的决定,令他扈家庄摇摆不定,基本上已经瓦解了他们三庄之间的联盟。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水泊梁山有着压倒性的军事力量,就算没有,祝家庄只怕也是败局已定。 想到祝朝奉也算是英雄一世,结果举家一战,还没开打,就已经注定了必败的结局,扈荣唏嘘不已! 可再一想到,自家这一步要是走差了,他的下场只怕也不会比祝朝奉强到哪去,扈荣哪还有心情替自己的义兄操心? 将此事从头到尾捋了好几遍,跟扈成一样,扈荣也找不到别的出路。 最终,扈荣只能弱弱地问上一句:“江衍要伱妹妹做妾室这事……真不能商量?” 扈成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旁的路可走。” 扈成深吸了一口气,不无自责地说:“我家之前做得太错了,现今不交这投名状,教江衍如何能信我扈家庄投诚的诚意?” 扈成又说:“且江衍现今这身份,既然开口了,便很难再收回去了。” 扈荣也知道,混江湖的人,有些将脸面看得比天都大,所以扈成的猜测不无可能。 迟疑了一下,扈成看向还在院中勤练武技、神通的扈三娘,悠悠地说道:“我若是没猜错,江衍要妹妹,未尝没有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的意思,恁地,便更难教江衍改变主意了。” 听扈成这么说,扈荣不无担心道:“那你妹妹嫁过去,该不会受苦罢?” “不会。我打听过了,江衍对自家妾室极好,他家里也和睦得紧,几个妾室都不是刻薄之人,再者说,妹妹这一身武技、神通亦不是假的,哪能受苦?”扈成说。 “还有一桩好处,江衍虽然妾室不少,却始终没立正室,若妹妹能讨得江衍欢心,说不准能成为江衍的正室。”扈成又说。 “便是当上了江衍的正室又能如何?亦不过是一强人夫人耳。”扈荣兴致不高道。 谁想,扈成却摇摇头:“我与父亲看法不同。” “哦?你有甚么高见?”扈荣问。 “我观江衍这行事风格,志向定然不小,亦像是个成大事的,说不准,妹妹嫁过去,乃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扈成说。 “你的意思是……江衍或可成大事?”扈荣指了指天。 扈成点点头: “这几年我走南闯北所见,我大宋在繁荣的背后,实则积存了诸多问题,已有败落之象,江衍、方腊、田虎之辈出现,便是佐证,若是太平盛世,哪里会容这些强人成气候,纵然出现,只怕也很快就被剿灭了。” “可你再看现今,江衍明显气焰已成,朝廷却不敢派大军前来围剿。那方腊的摩尼教,更是教人造反的教,朝廷亦不敢禁。还有那田虎,已在传自己乃龙子,又传灭宋者必出龙虎交汇之处,朝廷又奈他何了?” “我家就在梁山泊这里住,比谁都清楚,江衍在这一左一右威望有多高,他若登高一呼,必从者云集,一二月之内,只怕便能聚集数十万之众。” “再看江衍手下,有文有武,四梁八柱俱全。现今,江衍手上又有了一条无尽财路。水泊梁山之势必定会越来越大。” 说到这里,扈成看向扈荣,目光灼灼地说:“这些还不是我最看中他之处。” “那你最看重他甚么?”扈荣问。 “我最看中的是,他做事极有章法,不急不躁。” 觉得这么说有点太笼统了,他父亲可能理解不了,扈成又进一步解释道:“方腊的人,田虎的人,包括那个王庆,我都见到了,亦听说过他们的事,给我的感觉,他三家做事皆特别急躁,恨不得一下子便推翻大宋,夺了赵家的江山社稷,可实力在他三家之上的水泊梁山,却始终是稳扎稳打,一点都不冒进。” 扈成不说,扈荣还没注意到。 听扈成这么一说,扈荣也有差不多的感觉。 扈成畅想道:“若江衍真能成大事,妹妹又能成为江衍正妻,那我扈家……” 扈荣打断扈成的美梦:“你妹妹甚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即便江衍能成就大事,她多半也……唉~!算了,现今说这些有甚么用?我家哪还有选择的余地,走一步算一步罢。” 虽然不想走这一步,可是真的已经无路可走的扈荣,还是说出:“去将你妹妹叫来罢。” 扈成出去后不久,就将扈三娘给叫了进来。 脸上还有香汗的扈三娘,一进来,就问:“爹,恁找奴家作甚?” 扈荣看着这个他从小就很疼爱的女儿,真是有些说不出口让她嫁给一个强人头子当妾室这种事。 可为了扈家一家老小的性命,扈荣还是让扈成将他此行的经历再跟扈三娘说了一遍。 原本扈三娘还听得津津有味,对那英雄大会还有点向往,想着要是能去看看应该挺有意思的。 不想,扈三娘听着听着,就听到,扈成委婉地说出,因为她叫嚣着要捉了江鸿飞,江鸿飞硬要她做妾室,扈家若是敢不答应,就灭扈家满门。 扈三娘柳眉一竖:“怕他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扈成摇摇头:“妹妹想得太简单了,我亲自去看了,就算我三家及另外几家小村寨精诚团结、同舟共济亦不是他水泊梁山的对手,更何况,我们中还出了想投水泊梁山的及打定了主意两不相帮的。” 扈三娘义愤填膺道:“谁要投敌?谁又要袖手旁观?” 扈成有点难以启齿。 倒是扈荣,还算有担当地说:“要投敌的是我扈家,要袖手旁观的是李家,祝家败定了,这回你满意了?” “这……” 一时之间,扈三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扈荣把心一硬,说道:“为父已然决定了,将你嫁给江寨主,作为我扈家投水泊梁山的诚意,你收拾收拾,明早便由你哥哥送去水泊梁山,与江寨主完婚。” 也不知是无颜见扈三娘,还是怕他自己会因为心软而做出害了整个扈家的决定,总之,将这番话说完,扈荣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书房。 原地只剩下准备善后的扈成和一脸不知所措的扈三娘…… …… 真真真心想休息一天!我甚至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想好了。 上架二十多天,没一天在两点前睡的,够拼的了,不差这一天。 反正已经完成今天的工作量了,加不加这章,差别也不太大。 都这个点了,才写出来,更不更也没意义了。 多更这一章,也不一定会多几张月票。 不如留着这张,过两天一块发,就当是加更的,还能多求点月票。 …… 总之,人要想偷懒的时候,真的能想到很多说服自己的借口。 可最后,我的意志力还是战胜了我的懒惰。 不好意思,今天的第二章有点晚,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另外,求月票。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如此入洞房 … 哭嫁? 开什么玩笑?! 从小到大,扈三娘就不知道什么叫哭! 等扈成跟扈三娘解释清楚了他们的苦衷,扈三娘很干脆地说:“我嫁,不就是做妾嘛,他若是胜得过我手中双刀,别说做妾,为奴为婢皆可!” 担忧扈三娘坏事,扈成嘱咐道:“你千万别乱来,误我扈家!” 扈三娘看着扈成说:“他既然能将你及父亲逼得将我嫁过去做妾,难道还能降服不了我一个小女人?” 听比他高出了一寸多的扈三娘说她自己是小女人,扈成有点想笑,但他却笑不出来。 扈成仔细想想,江鸿飞那么大的威名,要是真连扈三娘这个小娘子都搞不定,那也太不应该了。 所以扈成只是嘱咐了扈三娘一句:“你别玩过了,需知嫁夫从夫,到了水泊梁山,伱要事事都要听你家官人的,且记不可再任性了。” 扈三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同时说道:“那得看他到底能不能成为我官人!” 扈三娘是闺中女子,不曾出过远门,只见了祝彪一面,她便心生不喜——祝彪实在太狂妄了。 奈何,在这个世界,女子嫁谁,大多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扈三娘没有男人们“边庭上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的追求,也不像别的闺阁女子那样想像着能嫁一个多好的丈夫,她只想活得痛快一点。 基于此,扈三娘很早之前就在想,等她嫁给祝彪后,非得好好跟祝彪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如今她要嫁的人换成江鸿飞了,虽然换了人,但扈三娘的态度却没变,想让她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得看她的官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回到闺房后,扈三娘先将她的日月双刀给装好,这是必须带的,然后是她平时修炼用的东西。 旁的…… 想了想,扈三娘从自己的柜子底下拿出来了一套非常漂亮的嫁衣。 这是扈三娘的母亲去世前亲手给她做的。 “要嫁人了,这个也带上罢。”扈三娘摩挲着嫁衣,一时之间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扈三娘还想将她的青鬃马带上。 可扈成不同意,说目标太大了,容易引起祝家庄的人的怀疑。 见扈三娘舍不得自己的灵马,扈成只能说,等以后有机会了,他亲自将青鬃马给扈三娘送去水泊梁山。 扈三娘这才乖乖地和她的侍女秀秀一块换上一身男人装扮,拜别了父亲,然后混入扈成的商队当中,跟扈成离开了独龙岗,之后望梁山泊行去。 到了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扈家派人顾倩的送亲队伍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扈三娘配合地换上了嫁衣,坐上了花轿。 扈家庄的人一路擂鼓吹笛,将扈三娘送到了李家道口。 江鸿飞早就收到扈成要来送亲的消息,安排朱贵、朱富两兄弟到都来吃酒店迎接。 见扈家庄如约而至,朱贵、朱富立即联袂迎了出来,与扈成寒暄。 不多时,便从梁山来了艘喜气洋洋的大花船,将迎亲队伍,连同花轿,全部接上。 来到金沙滩上,由王伦亲自出面,一众在山上的头领俱数到场,将迎亲队伍迎上寨来。 扈成仔细看了,虽然江衍只是纳妾,但礼数却是十足,也不算是委屈了他妹妹。 一套简约而不简单的婚礼结束后,江鸿飞就带着扈三娘回去入洞房了。 让扈成有些意外的是,江鸿飞去了洞房之后,就再没出来。 按照正常礼数。 江鸿飞和扈三娘进入洞房后,要走过五只麻袋——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江鸿飞左、扈三娘右坐床沿,称“坐床”。 由一名福寿双全妇人用秤杆微叩一下扈三娘的头,而后挑去“盖头篷”,意示“称心如意”,谓“请方巾”。 江鸿飞在洞房中稍坐一会,就要出来与宾客们喝酒。 在这期间,扈三娘换妆,就是所谓的“换妆汤果”。 之后两人再一块往下进行一系列繁琐的仪式…… 可江鸿飞和扈三娘进入洞房后,却久久不出来。 “怎么回事?江衍这般急色吗?” 扈成再看一众本该畅饮大吹大擂喝酒的梁山好汉,今天也全都非常克制——有些只喝了几口酒解解馋,有些干脆就不喝酒了。 见江鸿飞似乎没有再出来的意思,王伦来到扈成身边,说:“少庄主莫怪我水泊梁山礼数不周,实是明早,确切地说,是三个时辰后,我梁山军便要出任务,他们因怕误事皆不敢来敬少庄主酒,寨主多半也是因此才未出来敬酒的,还望海涵。” 扈成心中一动:“水泊梁山莫非要去攻打祝家庄?” 想到这种可能,扈成胸中火热:“若果真如此,那江衍还真有可能是枭雄!” 为了证实他自己的猜测,扈成问道:“敢问二当家,可方便告知贵寨要去甚么地方替天行道吗?” 王伦笑道:“此事本不可对外人言之,就连小可及我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也是在拜堂前才得寨主告之,然少庄主并非外人,此事又与少庄主有关,便说给少庄主听罢。” 扈成听得心急,却又不敢催促王伦,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听王伦在那卖关子。 顿了顿,王伦才开始说正题:“寨主不能教你扈家始终提心吊胆,亦不能教李家改弦易辙,故决定兵贵神速,明早便发兵你独龙岗,剿灭祝家庄。” 一听江鸿飞真这么痛快就去攻打祝家庄了,扈成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亏得江衍行事够果决,不然夜长梦多,难保我扈家不露出马脚,教他祝家庄火并了。” 事实上,扈成来之前,扈荣就嘱咐过扈成,一定要催促江鸿飞当机立断,尽快行动,不可迟疑,迟则易变。 不想,都不用扈成催促,江鸿飞就果断出击了。 扈成当即拜道:“扈成愿为向导,引大军前去独龙岗。” 扈成又主动说起:“二当家有所不知,我独龙岗路径曲折多杂,四下里湾环相似;树木丛密,外人难认路头。且那祝家庄村里的路,有首诗说道:‘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入得来,只是出不去。’,若无熟悉道路之人引路,贵军只怕要吃大亏。” 听扈成主动提起盘陀路,王伦才信扈成是真心引路,他道: “恁地最好,不瞒少庄主,刚刚小可还听寨主对众位首领交代,那盘陀,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湾。不问路道阔狭,但有白杨树的转湾便是活路,没那树时都是死路。如有别的树木转湾,也不是活路。若还走差了,左来右去,只走不出去。更兼死路里,地下埋藏着竹签、铁蒺藜。若是走差了,踏着飞签,准定吃捉了。” “如今有少庄主引路,纵然那盘陀路再难走,亦挡不住我梁山军去讨伐。” 扈成暗暗心惊:“江衍连盘陀路的走法都探听到了,必是蓄谋已久,祝家定亡矣,亏得我扈家选择了投靠水泊梁山,不然我扈家庄必与祝家庄一块被他水泊梁山剿灭!” …… 再说去入洞房的江鸿飞和扈三娘。 江鸿飞是急色,但也不至于急到出来跟一众梁山好汉喝碗酒的时间都等不了。 实在是,江鸿飞被扈三娘给缠住了,没法出来喝酒。 事情是这样的。 江鸿飞和扈三娘刚到洞房,扈三娘就先一步进入了洞房。 就在江鸿飞纳闷扈三娘怎么这么着急,并准备跟着进入洞房看看扈三娘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秀秀竟然伸手拦住了江鸿飞。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何意?” “禀寨主,我家小娘子自幼修炼,本领高强,断不会从了赖汉,寨主若想纳到我家小娘子,需得凭本事取下我家小娘子头上盖头。”秀秀说。 “这洞房,乃祥和之所,打打杀杀,是否不妥?”江鸿飞说。 这时,将喜服换下,又拿了日月双刀的扈三娘,顶着红盖头,从洞房中走了出来,她听了江鸿飞之言,道: “寨主在江湖上好大威名,必是见惯了生死之人,难道还怕打打杀杀?” 江鸿飞看向目测可能比自己还要稍高一点的扈三娘,只见她虽然身材高大,却一点都不臃肿,而是颀长秀美,比江鸿飞上一世见过身材最好的国际名模的身材还棒。 虽然还没看到扈三娘的脸,但仅她这身材,就够江鸿飞玩半个月了。 “怕自是不怕,只是这大喜之日,你我不老老实实在洞房内切磋,却在这洞房外切磋,是否有些辜负这良辰美景?”江鸿飞笑着说。 也不知扈三娘是不是不懂男女之事,她好像没听懂江鸿飞的调戏之言,只是自顾自地说:“若你能取下我头上盖头,甚么都依你!” 江鸿飞问:“我若是取不下呢?” 扈三娘理所当然道:“寨主自去,省得惹出羞臊来。” 见不打一场,这洞房自己是入不上了,江鸿飞也只能说:“那来罢。” 扈三娘是个急性子,她一听江鸿飞答应了,一个闪身就冲了上来,随即右手日刀正劈,左手月刀横斩! 江鸿飞见了,脚后跟一点地,就撤了出去! 花宝燕怕江鸿飞没兵器吃亏,将她的长刀解下扔给江鸿飞:“大哥,接刀!” 江鸿飞闻声,接过花宝燕的长刀。 趁这个当口,扈三娘冲了上来,双刀斜斩,又接转身回旋斩! 江鸿飞刀未出鞘,只是一味闪躲,没有立即还击。 见此,扈三娘以为江鸿飞看不起她,打得更加凶猛了——她频频以双刀交叉斩击,猛攻江鸿飞! 江鸿飞以刀鞘格挡! 扈三娘以左手月刀压制江鸿飞的刀鞘,同时右手日刀迅速刺击江鸿飞下路! 江鸿飞后撤避开。 扈三娘右手月刀立即跟上撩斩江鸿飞上路,接左手月刀正劈,又接转身横斩! 扈三娘的双刀,又快又密,打法还凶狠无比! 江鸿飞吃不住压力,终于将刀给拔了出来。 扈三娘再度攻了过来! 江鸿飞开始还手,回身横斩,双手刀劈斩。 扈三娘以左手月刀格挡,同时右手日刀劈砍! 江鸿飞出刀挡下。 扈三娘见此,立即以左手月刀突刺,同时右手日刀防护! 这就是双刀的好处,可攻可防,两柄刀攻防兼备,其原理类似于刀加盾的配置。 江鸿飞再退。 扈三娘追上去,先以左手月刀佯攻,随即右手日刀立即挥出斩江鸿飞的腿。 左手月刀突刺,右手日刀下刺! 双刀横斩! 左右日月双刀连续斜斩! 扈三娘的刀法,完全是搏命的打法,攻击相当犀利让江鸿飞不敢再让了! 而且,江鸿飞看出来了,指望着扈三娘留手已经不可行了,这娘们就得打服。 于是,江鸿飞转守为攻,当即以劈刺组合进攻,随后以身法绕至扈三娘左路,并连续挥刀斩击。 右路三连斩。 左路三连斩。 下路刺斩。 见江鸿飞刀法犀利,扈三娘不惧反喜,她双刀连续回旋斩击,使出了她的必杀技回天六连斩。 江鸿飞见扈三娘这招厉害,边挡边退,一连躲开了扈三娘五刀。 但在扈三娘的第六刀斩来时,江鸿飞实在是有点躲闪不及,让扈三娘这一刀割破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金丝甲。 虽说即便没有金丝甲,扈三娘这一刀也伤不到江鸿飞。 可江鸿飞还是被没轻没重的扈三娘给惹火了,决定打哭扈三娘。 然而,扈三娘对此却一无所知,她还在兴奋地想:“竟能躲开我的回天六连斩,真不愧是我扈三娘的官人!” 打上瘾了的扈三娘,不待江鸿飞反应,立即使出飞刀术阴阳拔止,即以左手月刀将右手日刀弹飞射向江鸿飞! 在江鸿飞堪堪避开之际,扈三娘迅速跟上挥刀压制,并趁机拔出右手日刀,继续以双刀拼命攻击江鸿飞。 这回,江鸿飞可真是不让着扈三娘了,而是从九个方位连续快速出刀! 仅两刀,已经使出七成力气的江鸿飞,就将扈三娘的日月双刀给磕飞了! 接下来,江鸿飞连续出刀,将已经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扈三娘打得只能连续吃刀! 要不是每次斩到扈三娘的时候,江鸿飞都将刀抬起半寸,扈三娘得结结实实地挨江鸿飞七刀。 而江鸿飞的每一刀,都能将扈三娘一刀两段! 最后一刀,江鸿飞老实不客气地直接将刀架在了扈三娘雪白的脖子上,随即一把就抓下扈三娘的盖头。 接着,一个玉雪肌肤,芙蓉模样,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的美人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眼中。 扈三娘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大大方方地说:“奴家是官人的了。” 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江鸿飞,也不废话,上去一猫腰就将扈三娘给抗了起来,然后向洞房走去…… ——他必须得好好鞭打扈三娘一顿了,不然何以振夫纲?!!!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众女的心思 … 见花宝燕回来了,并没有陪江鸿飞去入洞房而是坐在院中凉亭内喝酒的高梁和陈丽卿,一齐向花宝燕看去。 “新来的这个实力如何?”陈丽卿问。 ——洞房离凉亭就隔一道墙,高梁和陈丽卿怎么可能不知道洞房那里发生什么事了?这么说吧,要不是知道洞房那里发生什么事了,高梁和陈丽卿能在这稳坐钓鱼台,不去保护江鸿飞? “很厉害!”花宝燕说:“她那双刀,又快,又密,舞起来,水泄不透,若不是我学会了灵眼,都看不清她的动作!” “也是使双刀的?”高梁略带诧异道。 “与姐姐一般无二,也使一对日月双刀。”花宝燕说。 得到花宝燕的确认,高粱微微一笑,不用问,她也知道,刚刚江鸿飞和扈三娘之间的那场比试的结果,肯定是江鸿飞赢了。 你道为何? 等到江鸿飞的实力达到一定的高度以后,再靠闭门造车,根本行不通。 ——这修炼倒还好说,可武技要是不经过实战的反复锤炼,只靠自己闷头去练,那是真没办法提升。 万般无奈之下,江鸿飞找了两个绝对靠得住的人给自己喂招,甚至干脆就让他们指点指点自己。 兹事体大,江鸿飞在选人的时候,非常慎重。 ——江鸿飞想选那种,实力强的,人品靠得住的,嘴还得特别严的。 最后,江鸿飞经过反复比较,选了鲁智深和高梁帮自己提升实力。 其他人,不是说人品、实力什么的不行,而是鲁智深和高梁更让江鸿飞信任。 前者,是《水浒传》中唯一真正“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是真正“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人,他的侠义与风骨,整体拉高了梁山好汉的层次,也抬高了《水浒传》的整体精神内涵。纵观他的一生,遇事没有丝毫的怯弱与算计,是真正的“风风火火”,永远是挺身而出第一人!在黑到极致的水浒世界中,他是最耀眼的一道光,是江鸿飞能绝对信任的人之一。 而后者,则更多的是通过长时间相处而培养出来的绝对信任。 简单来说。 从大半年前开始,江鸿飞就经常跟鲁智深和高梁对战,磨练自己的武技,向他们询问自己修炼以来遇到的问题。 自在意境的问题就是鲁智深和高梁帮江鸿飞解决的。 而江鸿飞在照着《太祖长棍》自学长兵器枪法的同时,又跟鲁智深学了套短兵器,也就是刀法。 世人只知鲁智深擅长使用禅杖,却很少有人知道,鲁智深其实也擅长用刀。 因为鲁智深拥有着豪爽的性格,在五台山出家避祸时,根本守不住寺院里的清规戒律,所以便时常下山到集镇上喝酒吃肉。 也就在这一过程中,鲁智深在集镇的铁匠铺里打造了两件兵器,一件是重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另外一件就是一把戒刀。 当鲁智深醉酒闹事在五台山闯祸后,智真长老便一封书信将他推荐到了东京大相国寺。 就在前往大相国寺之前,鲁智深到铁匠铺里取回了水磨禅杖和戒刀。 在之后鲁智深闯荡江湖的过程中,虽然与人对战时用的兵器都是水磨禅杖,但他的戒刀也都是随身携带着。 如:在桃花村假扮刘太公女儿收拾周通时,鲁智深进入刘小姐闺房后,将戒刀放在床头;在离开桃花山时,鲁智深挎上了戒刀就走;大闹野猪林时,鲁智深扯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帮林冲割断了绳子等等。 总之,鲁智深的刀法也非常了得,他将自己的刀法毫无保留的传给了江鸿飞。 而也正是因为有鲁智深和高梁毫无保留的指点和陪练,江鸿飞才真的进入了一流炼气士的行列。 但老实说,虽然江鸿飞如今已经有了一流炼气士的实力,但他身上还是存在着问题的。 ——因为江鸿飞交过手的强大炼气士太少了,就鲁智深和高梁,使得他,怎么说呢,偏科严重。 要是对上鲁智深这种大开大合打法的力量型炼气士,江鸿飞已经很适应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做到跟鲁智深五五开,甚至是六四开。 江鸿飞是六! 可要是对上林冲、杨志那些敏捷型的炼气士,经验严重不足的江鸿飞,多半就够呛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对上林冲、杨志那样敏捷型的炼气士,江鸿飞就没有一战之力,毕竟,高梁也是敏捷型的炼气士。 只是,江鸿飞目前对付敏捷型的炼气士,所使用的方法,跟鲁智深一般无二,也是只能靠力量大,而大开大合的去打。 但这显然并不完全适合江鸿飞。 总之,江鸿飞目前还处于成长阶段。 而好巧不巧的,因为跟高梁对练的次数最多(甚至比跟鲁智深对练的次数都多),江鸿飞非常擅长跟使用双刀的人对战。 对此,高梁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一听扈三娘使双刀的,而且还是跟她一样使日月双刀的,高梁就知道,扈三娘铁定不是江鸿飞的对手,因为她现在仅使用日月双刀,在江鸿飞这里都很难占到上风。 花宝燕接下来的话,证明了高梁的猜测。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哥出手,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等他认真起来,实力那么强的扈小娘子完全不是他的敌手,几招就将那位扈小娘子给打败了,老老实实地教大哥扛去入洞房了。” 听花宝燕说,扈三娘让江鸿飞扛去入洞房了,高梁心中不禁就是一阵苦闷! “又是一个插队成功的!” 高梁再看看身边的陈丽卿和花宝燕,她估计这俩个也会排到她前头去。 而她跟江鸿飞却好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江鸿飞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不放过一丝一毫沾她便宜的机会,总想着推倒她、睡了她,包括她指导江鸿飞修炼的时候,江鸿飞也从来都没有老实过。 可另一方面,江鸿飞却绝口不提娶她当正妻的事,就在那揣着明白当糊涂,跟她一直这么耗着。 但你要说江鸿飞没有娶她为正妻的意思,就这么一直虚耗她的青春吧,她真不信。 江鸿飞家里这一摊,包括江鸿飞的妾室和家里的侍女,不论大事,还是小情,江鸿飞都是直接推到她这里让她去处理的。 江鸿飞能不知道这是正妻的工作吗? 关键,江鸿飞连自己的真正实力都让她知道。 ——虽然高梁不知道鲁智深怎么能让江鸿飞那么信任他,但高梁知道这肯定很不容易,因为江鸿飞有太多忠心耿耿的手下和兄弟了,可江鸿飞却只选了鲁智深,并且江鸿飞哪怕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样的短板,江鸿飞都没有再找别人来给自己喂招。而能跟鲁智深一样被江鸿飞选上,高梁十分清楚她在江鸿飞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始终都没有娶其她女人当正妻的意思。 高梁能感觉得到,江鸿飞就是将自己正妻的位置留给她的。 只是,高梁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让江鸿飞迟迟不将之付出于行动。 “耗罢,你一日不娶别人当正妻,我便等伱一日,至死不渝!” 高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同时道:“我去休息了,你二人也早点休息罢,别忘了明早还要出征。” 言毕,高梁就离开了。 陈丽卿没听高梁的,而是继续自斟自饮。 与高梁在那喝闷酒不同,陈丽卿纯粹就是喜欢喝酒。 只不过,平时江鸿飞都控制陈丽卿,每次都只让陈丽卿浅尝辄止,没有特殊日子,从不让陈丽卿贪杯。 用江鸿飞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女人喝多失态,成何体统?!” 陈丽卿每次都想跟江鸿飞说:“若是遇到亟事,奴家可以用灵力将酒给逼出来,不会碍事的。” 可每次话到嘴边了,陈丽卿又都咽了回去,因为她不敢跟江鸿飞争。 今天好不容易才赶上江鸿飞纳妾,没人管她,那陈丽卿不得喝个够本? 见陈丽卿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花宝燕犹豫了一下,问道:“师父,恁甚么时候过门啊?” 随着跟江鸿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花宝燕难免知道很多秘密。 其中之一就是,江鸿飞偶尔会去陈丽卿房中过夜。 这半年多时间,花宝燕都已经撞到两回江鸿飞早上从陈丽卿的房中出来了。 而且,对于自己在陈丽卿房中过夜一事,江鸿飞也不瞒着花宝燕——撞到花宝燕后,江鸿飞还会像没事人一般跟花宝燕打招呼。 倒是陈丽卿,拼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一般。 岂不知,别说是江鸿飞家里的人了,就连整个梁山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江鸿飞偶尔会去陈丽卿房中过夜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江鸿飞风流好女色,人尽皆知。 可偏偏名义上陈丽卿还不是江鸿飞的侍妾,只是……好吧,谁都说不清楚,陈丽卿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天天形影不离地跟在江鸿飞身边鬼混的。 花宝燕也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觉得陈丽卿一直这么稀里糊涂地跟江鸿飞鬼混不好。 而且,陈丽卿是花宝燕的师父,不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吧,两人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所以,花宝燕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神经大条的陈丽卿。 谁想,陈丽卿听了,大大咧咧地答:“等见到我爹后,跟他说一声,我就过门。” 陈丽卿可没有高梁那么多纠结,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给江鸿飞做妾室,得跟她爹陈希真说一声。 不然,陈丽卿觉得,她爹没准会打死她这个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敢私自做主的不孝女。 花宝燕迟疑了一下,说:“师父,我说句不当说的话,恁别多想。” 陈丽卿美美地喝了一杯酒,然后说:“你说罢,我不会多想的。” 花宝燕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很委婉地说:“若是师父短时间内见不到令尊,又该当如何?” 陈丽卿连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就继续等下去好了。” 见陈丽卿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花宝燕又稍稍说得清楚一点:“若是这个时间比较长,而师父恁在此期间又……那个了……” 花宝燕指了指陈丽卿的小腹。 听到这里,陈丽卿不自觉得放下了酒杯。 老实说,这也是陈丽卿所担心的。 现如今,为了不怀孕,陈丽卿能牺牲的地方真的是全都已经牺牲了,毫不夸张地说,除了最后的一块阵地,她对江鸿飞是再无任何保留,甚至就连红玲都让她给交了。 这长久下去,陈丽卿真不敢保证,她和江鸿飞会不会擦枪走火。 “万一他哪次没对准呢?!” 听了花宝燕的提醒,陈丽卿突然就觉得这酒也不香了。 “爹,恁到底去哪了,恁要是再不出现,我可真顶不住要当不孝女了。”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这酒陈丽卿也喝不下去了,她起身道:“我也去睡了。” 走出去几步了之后,陈丽卿停下脚步,然后回头问花宝燕:“你说……要是偶尔一次两次,是不是也不一定会怀上?” “?????????” 花宝燕完全听不懂陈丽卿在说什么。 陈丽卿一看花宝燕现在懵懵懂懂的表情就跟她当初刚遇到江鸿飞时一般无二,就知道问花宝燕也是白问。 “还是去问红玲那丫头罢,她最近似乎知道得挺多的,都知道备孕了。” 陈丽卿走后,院中就只剩下花宝燕自己了。 犹豫了一下,花宝燕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小口抿了一口。 “咝~真辣!师父怎么会喜欢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呢?” 又试了试,花宝燕还是接受不了酒,索性便将酒杯给放下了。 回想起离开兄嫂跟江鸿飞纵马江湖的这半年多,花宝燕觉得自己真的是重获新生了。 “若不是大哥带我出来,我这一辈子只怕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 “大哥……” 想起江鸿飞,花宝燕有点脸红。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花宝燕还是猜到了,江鸿飞对她没那么单纯,反正她亲哥花荣不会抱她,更不会摸她屁股、抓她胸,占她便宜。 “若是有一天,大哥像对师父那样对我,我才不会像师父那么不爽利,我会直接教我哥出面,跟大哥说我想做他妾室,给他生儿育女……”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汝妻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 一夜无话。 转眼间,悄悄到了二更天。 此时的洞房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凌乱。 原本铺在床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瓜子、栗子此时洒落一地。 太师椅倒了,榻歪了,案几更是塌了。 扈三娘的衣服,已经被江鸿飞撕得不像样子散落在两双鞋边,上面布满了各种干果。 床上,扈三娘芙蓉一般的俏脸上荡漾着迷人的红晕的同时,布满了泪痕。 很显然,有些时候扈三娘并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 此时,扈三娘的一条笔直、足有一米二长又充满了爆炸力的大长腿露在外面隔着被子骑在江鸿飞的身上,她的藕臂紧紧地搂着江鸿飞的虎腰,头则埋在江鸿飞的臂弯里,沉沉的舒睡着。 昨夜非常尽兴的江鸿飞,此时也搂着扈三娘美美地睡着。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将正在熟睡的江鸿飞和扈三娘吵醒。 才睡下一个时辰的扈三娘,蹙着眉头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江鸿飞。 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害羞的扈三娘,脸“腾”得就红了,尤其是当她想起了昨夜的经历后,脸更是变得滚烫。 偏巧,这时江鸿飞也睁开了眼睛。 扈三娘吓得赶紧将她的头埋进江鸿飞的怀中。 就在这时,秀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官人、娘子,好起了?几位娘子来请官人出征了。” 江鸿飞听言,回复道:“进来伺候我起床罢。” 接着,江鸿飞坐了起来,对装睡的扈三娘说:“我要出征了,你再睡一会罢。” 一听江鸿飞要去打仗,扈三娘立即就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官人要去打仗吗?能不能带上奴家?奴家可以帮官人上阵杀敌!” 见扈三娘满眼都是小星星,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又来了一个不让自己省心的? 但江鸿飞并没有拒绝扈三娘跟自己去打仗的请求,因为真让扈三娘跟李师师她们几个一样整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扈三娘也就不是扈三娘了。 所以江鸿飞说:“去打祝家庄,你若是对你前未婚夫下得去手,就洗漱穿衣服罢。” 扈三娘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准备下床。 可由于扈三娘的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伤口,进而让她疼得呲牙咧嘴。 见此,江鸿飞将手伸过去,用强化属性灵力帮扈三娘疗了下伤。 也是巧了,就在这时,房门打开,秀秀以及披挂整齐的高梁、陈丽卿和花宝燕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眼前这一幕,几女都有些尴尬。 但最尴尬的那个人无疑还是扈三娘。 扈三娘万万没想到,不仅秀秀进来了,另外三个女人竟然也进来了。 “她几个是谁?为何不惧官人衣衫不整?” 只有江鸿飞神色如常地问:“出征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高梁没想到江鸿飞连内衣都没穿,就叫她们进来,只能将头扭到一旁,故作镇定地答道:“二当家昨夜亲自盯着辅军准备的,未进二更便装好船了,此刻出征的将士们已然开饭了。” “好,咱们也快点罢。” 见扈三娘的伤也治疗得差不多了,江鸿飞收回手,然后就在几女的伺候下,洗漱,穿衣服,披挂上一套用百炼雪花镔铁炼制的锁子甲。 与此同时,扈三娘也在秀秀的伺候下,披挂好,成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来到了校场。 此次出征,除了不在主寨的头领,及不适合出战的文职头领,外加阮小二、阮小五、杜迁、宋万留守护持大寨,原拨定守滩、守关、守店有职事人员俱各不动。 其余众位头领,并亲卫军、步一军、步二军、步四军、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铁浮屠、走报机密特种营、众辅军、民夫,粮草辎重分批出发。 一路无话。 只说,江鸿飞并众位头领率大军径直奔着祝家庄而来,于天明时分便来到了独龙山前。 尚有一里多路,前军便停了下来,安营扎寨。 江鸿飞随后在中军帐里坐下,然后和孙静、朱武商量:“此战我以有心算祝家庄无心,我觉得宜快不宜缓,二位军师意下如何?” 孙静说:“我与寨主不谋而合。” 朱武说:“我亦是这般看法。” 江鸿飞说:“恁地,朱军师伱率领马二军、马三军、步一军及诸般辅军看守辎重,接应大部队,孙军师与我前去会会这祝家庄。” 江鸿飞随即便传将令,颜树德、杨林率领步二军做前军先锋,使杨志率领马四军做合后充做中军,江鸿飞亲自率领亲卫军、马一军、铁浮屠、步四军、走报机密特种营及众位头领作为后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锣,大刀阔斧,杀奔祝家庄而去。 比及杀到独龙冈上时,正是中午时分。 江鸿飞催趱前军前去叫阵。 先锋颜树德,扛着泼风刀,火剌剌地杀到了祝家庄下。 结果就见,祝家庄已经把吊桥高高地拽起了,庄里不见刀枪军马。 颜树德和杨林看了看那极为宽阔的护城河,跟步二军的几个头目一商量,都认为祝家庄关闭庄门,说不准有什么计策,不如先骂阵,看看能不能将祝家庄中的人给骂出来。 于是,一众梁山好汉隔岸大骂:“祝家狗贼,你们不是要捉我梁山好汉换取功名利禄吗?现今梁山好汉全伙在此,来来来,教爷爷们看看,你们这些姓祝的,有甚么本事,敢捉我梁山好汉领赏?!” 可任凭颜树德、杨林他们如何叫骂,祝家庄上,都没有回应。 不久后,江鸿飞亲自率领大军来到祝家庄下。 就见这祝家庄的庄门前立着一对白旗,上面明书字两行: 填平水泊擒江衍,踏破梁山捉鸿飞。 颜树德和杨林前来禀报,将他们之前遇到的情况如实向江鸿飞说明。 孙静听完说:“庄上不见刀枪军马,他必有计策,教三军且退,我们再从长计议。” 江鸿飞想了想,抓起扈三娘的马缰绳,然后一夹自己胯下的北地好马的马腹,两马立时就来到祝家庄下。 江鸿飞用传音秘术对城墙上喊道:“吾乃江衍,你祝家庄扬言要捉之人,闻听祝氏三杰首推祝彪最了得,定着西村扈家庄一丈青为妻,不巧,我昨日纳了个妾室,刚入了洞房,亦叫扈三娘,祝彪何在,可敢来认一认,她可是你那未婚妻?” 杀人诛心啊! 向来最是狂妄的祝彪,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他大骂道:“乃公在此,意欲何为?!” 江鸿飞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城墙上一个年少的壮士,全副披挂,背着弓箭,手执一条银枪,冲自己怒目而视。 江鸿飞料定此人必是祝彪无疑,他笑道:“无事,只是来与三少庄主你说一声,汝妻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说完,江鸿飞还将扈三娘搂过来,在扈三娘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扈三娘风情万种地白了江鸿飞一眼。 扈三娘在独龙岗这里可是一个大名人,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三庄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扈三娘这个大美人的。 而且,就扈三娘这个型号的女人,真是不太容易找到第二个。 所以,扈三娘一出现,就有人将她给认了出来: “是扈小娘子,她为何会在梁山贼寇当中?” “扈家庄该不会投贼了吧?若果真如此,我祝家庄危矣!” “不应该啊,扈小娘子与三少庄主有婚约,他扈家岂能干这吃里扒外之事?” 本来听见庄中的人在那小声议论,祝彪的脸就已经挂不住了。 如今江鸿飞和扈三娘又这么刺激祝彪! 祝彪顿时暴跳如雷,大骂:“奸夫银妇,待乃公来取你二人颈上狗头!!!” 江鸿飞笑道:“只怕你乃无胆怂汉,在墙上犬吠耳,不敢来找我报这夺妻之恨!” 本来愤怒值就已经拉满了的祝彪,再听江鸿飞当众这么说,顿时双眼血红,完全失去了理智,当即就要出寨去找江鸿飞和扈三娘报仇雪恨。 铁棒栾延玉,心知这是江鸿飞的引蛇出洞之计,劝道:“三少庄主莫要冲动,此乃贼寇故意引你出寨一战,不可中他诡计!” 要是以往,祝彪兴许还会听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是他师父的栾延玉的忠言。 可是今天祝彪的火已经被江鸿飞给彻底点燃了。 另外,一向自视甚高的祝彪,一直都以为,只有长得漂亮又有一身好本事的扈三娘才配得上他,觉得他和扈三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等着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将扈三娘娶回来,使他本就完美的人生变得更加完美。 谁想,本来祝彪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祝彪最恨的梁山贼寇兵临城下,还一上来就说,他百般满意万般相中的未婚妻成贼首江衍的了,两人还连洞房都入了,彻彻底底地将他祝彪给绿了! 这让祝彪怎么忍? 祝彪用已经在喷火的双眼看着栾延玉,大声说道:“若不取来那对奸夫银妇的狗头,教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话间,祝彪就挣开栾延玉,望城下走去。 是。 栾延玉被祝朝奉任命为此战祝家庄一方的总指挥。 栾延玉也是祝彪的师父。 可主人就是主人,仆人就是仆人,你见有几个仆人真的能指挥得了主人的? 况且,平日里,祝朝奉最喜欢祝彪这个小儿子,养成了祝彪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性格。 现如今,祝彪的脾气上来了,栾延玉如何能拦得住? 没办法,栾延玉只能追下城墙。 来到城下,就见祝彪已点齐了一千人马,让人放下吊桥,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见此,栾延玉也只能上马挺枪,追了出去! 祝彪出来时,特别惜命的江鸿飞,早就带着扈三娘退回本方阵中。 见此,祝彪大骂:“江衍、扈三娘,你们这对奸夫银妇,可敢前来受死?!” 林冲道:“杀鸡焉用牛刀,末将去战他!” 不等江鸿飞答应林冲的请战,扈三娘就一夹战马杀了出去! 正所谓,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当先出马。 这就是扈三娘的性格,出马一条枪,哪能让别人抢了她的首战? 见别人不出战,偏偏扈三娘倒抢先为奸夫江鸿飞出战,祝彪更是怒不可遏,他大呵了一声“小贱人受死!”,便骤马向前,挺手中银枪便出迎敌扈三娘。 两军见此,各自呐喊! 扈三娘第一个来战祝彪,不是因为她想为水泊梁山立功,也不是她想向自己官人证明她与祝彪之间是清白的,只是因为她看不惯自以为是的祝彪,想让祝彪看看她扈三娘的手段,仅此而已! 双方一接战! 扈三娘就抛刀裹脑顺势舞刀花换手。 这里,扈三娘不排除秀技的成分,但换手以后,可以发现,扈三娘的右手日刀更容易劈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扈三娘上来就是一招力劈华山,同时左手月刀斜斩! 祝彪立即摇枪头架刀,一枪上下翻飞挑开了扈三娘的双刀! 扈三娘借着灵马走位,转身横斩祝彪腰腹,接双刀法——孤燕出群! 祝彪横枪拦挡,接下劈枪,转拔草寻蛇! 扈三娘俯身横斩,上刀刺刀,接双刀斜斩,又接转身回旋斩! 接下来,扈三娘一刀快过一刀,将她昨晚用来斗江鸿飞的本事变本加厉地招呼祝彪。 祝彪手中银枪上下翻飞,杀招频频,大有一枪就刺死扈三娘的意思。 简而言之。 扈三娘双刀熟闲。 祝彪的单枪也算出众。 两个交上手以后,很快便斗了三十合以上。 江鸿飞在马上看时,就见祝彪的枪法快要架隔不住扈三娘的双刀了。 原来,祝彪的实力其实也不比扈三娘差多少。 可祝彪初见扈三娘时,就恨不得将绿了他的扈三娘捉过来,千刀万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一味地强攻,枪法都乱了,哪里能取胜? 反观扈三娘,双刀既狠又巧,加上昨天被江鸿飞磨光了傲气,使她不仅将实力全都展示了出来,还有点超常发挥的意思。 所以,双方胜负已定,至少在江鸿飞眼里是这样的。 江鸿飞扭头对林冲说:“那栾延玉若动,贤弟便去斗他一斗,莫要教他伤了我那侍妾。” 林冲应道:“遵命!” 扈三娘和祝彪又斗了十几回合,祝彪终于意识到,他不是扈三娘的对手,赶紧虚晃一枪,接着便想他坐下灵马速度全开,逃回本阵。 可就在这时,也不见扈三娘有任何动作,她那有二十四个金钩、专用于生擒敌将的红绵套索就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套中了祝彪! 接着,扈三娘腰身一较劲,就将祝彪给拽下了马! 祝彪顿时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扈三娘立即收起日月双刀,纵马赶上,轻舒猿臂,便将祝彪给活捉了。 栾延玉见此,赶紧打马来救。 可林冲早就在防着栾延玉出手,见栾延玉要动的时候,他就先一步一夹胯下霜花马,那霜花马立即就化作一道白光射向了栾延玉,封锁住了栾延玉追击扈三娘的道路。 趁着这个机会,扈三娘将祝彪给带回本阵,扔在地上,被梁山士卒齐上用捆灵索给绑了起来。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孤注一掷 … 在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扈三娘就已经将她前未婚夫祝彪给捉了回来。 这让很多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不禁暗道:“寨主新纳这个妾室,又是一狠人,亏得是寨主,寻常男人哪里降得住她?!” 表面上古井无波的江鸿飞,心中也不禁有点唏嘘:“好歹是跟你定过亲的男人,你说捉就给捉来了?将来对我,你该不会也这么无情吧?” 再看扈三娘。 就见她正兴冲冲地看着场中林冲和栾延玉之间的打斗。 “这是……心思单纯?跟陈丽卿一样,将打斗当成玩乐,完全没想那么多?”江鸿飞心中猜测。 想了想,江鸿飞不禁自嘲一笑。 在《水浒传》中,扈三娘与王英那看上去极不相称的婚姻,以及扈三娘与宋江和李逵有灭门之仇却没有任何怨言和反抗的表现,就足以说明扈三娘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再者说了,就王英那样的男人,都能让扈三娘舍命去救。 我江鸿飞怎么不比王英强? 自信点。 这么一想过后,江鸿飞也向场中看去。 只见,两马相交,两枪互刺,丈八蛇矛对铁枪,枪枪搏命,真是一场好斗! 栾延玉的战力到底有多高,江鸿飞也说不准。 栾廷玉在《水浒传》中,并不怎么出彩,只出战了两场。 战欧鹏,栾廷玉也不来交马,带住枪时,刺斜里便走,欧鹏赶将去,栾廷玉使一飞锤,正打着,翻筋斗攧下马去。 也就是,对付战力低的对手,栾廷玉不想多费时间,一记飞锤便结束了战斗,简单高效。 战秦明,栾廷玉斗二十回合不分胜败,便用计假装落荒而走,引秦明追赶而陷埋伏处落马被活捉。 也就是,对付成名武将,不能快捷胜之则用计取胜。 这一点上,栾延玉和方腊帐下猛将石宝颇为相似,两人都善于用计战胜敌人。 江鸿飞考虑,栾廷玉的战力应该不在秦明之下,何况他还有飞锤,性格鲁莽的秦明对上栾延玉多半是要败。 至于林冲和栾延玉到底谁厉害,江鸿飞就真说不准了。 两人斗到五十几合,栾延玉找准时机,一记飞锤直砸林冲中路。 奈何,林冲不是欧鹏,哪能让栾延玉轻易得逞? 见飞锤砸来,林冲迅速半兽化,接着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藏身马腹躲开了栾延玉这一锤。 趁着这个机会,林冲借着灵马的速度,直接来到了栾延玉的侧方,姿势不变地连刺了栾延玉十三枪,将栾延玉打得手忙脚乱。 就在江鸿飞等人都以为林冲会就此取胜之时,栾延玉上方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铁棒,猛得向还在侧着身向栾延玉攻击的林冲砸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铁棒几乎是封死了林冲的所有生路! 也就是林冲这种敏捷几乎拉满、战斗经验又极其丰富的强大炼气士,换成别人,非得被这一铁棒砸成肉泥不可! 事实上,林冲刚刚就觉得,栾延玉那一飞锤有些突兀,好像是诱他深入一般,所以那时他就在加以提防。 如今,见栾延玉当头一棒砸将下来,本来躲无可躲、防无可防的林冲,突然冲栾延玉一声豹吼! “嗷~~”的一声过后,栾延玉的心神一顿,使得他物化出来的那根铁棒也是一顿! 趁着这个瞬间,林冲坐下的霜花马载着林冲堪堪躲开了栾延玉这本可以必杀的一棒。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被砸出来了一个数丈长、丈许深的深沟,疆场上顷刻之间也变得烟尘四起!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知道,为什么使用铁枪的栾延玉,会有个“铁棒”的绰号! 烟尘散去,林冲还想拍马再战,可那边一击不中的栾延玉却已经果断收兵了。 见此,林冲也只能是悻悻地退回本阵。 江鸿飞看着栾延玉的背影,对左右说道:“有勇有谋,我若得之,如虎添翼。” 江鸿飞此言一出,众将就都明白了,江鸿飞这是生出了爱才之心,想要活捉栾延玉。 这时,林冲来到江鸿飞身边,翻身下马,拜道:“末将无能,叫这厮逃了,请哥哥治罪!” 江鸿飞下马将林冲扶起来,笑道:“亏得是贤弟出战,换成旁人,莫说躲过他最后那记当头铁棒,便是他那飞锤都未必躲得过。” 听江鸿飞这么说,林冲脸上一喜,心道:“还是哥哥识货,为这样的人效力,才不辱没了我这身本事。” 听江鸿飞这么夸赞林冲,杨志道:“哥哥,小弟再去叫一阵,看看他祝家庄还有甚么好手?!” 江鸿飞点点头,杨志立即打马去叫阵。 可任凭杨志怎么喊、怎么骂,祝家庄中都再没了动静,就是闭门不出。 这时,时迁来报:“哥哥,如恁所料,祝家庄的人利用地形,将我等后路堵上了,逼我们要么强攻他这庄子,要么入他盘陀路。” 这祝家庄是建在独龙岗上的,只听“独龙岗”这个名字,就知道它有多险峻。 事实也正是如此。 祝家庄的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大部队根本就上不去,只有一前一后两个门能攻,偏偏这两个门前都有护城河,关隘还都耸入云端,并且都有重兵把守,强攻难度太大了。 江鸿飞道:“看来祝家庄是有准备的。” 孙静提议:“先撤回去,再议?” 江鸿飞看了看天,点点头,叫大家撤向盘陀路。 来到盘陀路,就见这里到处是苦竹签、铁蒺藜,遍地撒满,鹿角将路口全部堵死。 再见林中影影绰绰,不知埋伏了多少人马。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眼见着就要天黑了。 宋江就是在黑天入得盘陀路,结果死伤惨重,要不是有石秀探明了盘陀路的走法,梁山好汉就被祝家庄的人困死在了盘陀路中。 根据这个经验教训,江鸿飞知道,不能再拖延了,不然对己方不利。 于是,江鸿飞叫时迁派几个机敏之人去步二军中,在前方带路。 向前行进了不一会的功夫,步二军就与祝家庄的人交上手了,而且,前面传来消息说,他们不论往哪里走,都有源源不断的人马伏击他们。 这时,孙静一指林中的一盏模模糊糊的烛灯,说:“寨主,伱看见那树影里这碗烛灯么?只看我等投东,他便把那烛灯望东扯;若是我们投西,他便把那烛灯望西扯。想来便是号令。” 因为天还没完全黑,这盏烛灯还不太明显,所以江鸿飞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它。 如今有了孙静的提醒,江鸿飞立即对陈丽卿说:“将这烛灯给我射掉。” 陈丽卿听令,张弓搭箭,一箭就将那烛灯射翻。 祝家庄中的人再点,陈丽卿再射,一盏不留。 不多时,前面便传回消息说,伏兵不见了。 没有伏兵阻拦,很快,在扈成的带领下,梁山军就撤回大寨。 朱武已经吩咐辅兵及民夫造好了饭,江鸿飞整点人马,只损失了十几个士卒,旁人全都安全返回,于是吩咐将战死的兄弟妥善安葬,其他人立即吃饭。 饭后,江鸿飞对左右说:“谁去审一审这位三少庄主?看看这祝家庄怎么准备得如此充分?” 张三主动请缨:“我去!” 江鸿飞嘱咐了一句:“别将人给弄死了,或许还有用。”,就让张三去了。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很快,就有人来报,说扈太公亲自带着上百坛好酒、上百猪牛羊前来劳军了。 江鸿飞心说:“我这位便宜老丈人,总算是开窍了。” 江鸿飞叫来扈三娘,两人联袂出来相迎,然后将扈荣及几个扈家的重要人员请到了中军大帐。 江鸿飞将扈荣请到中间就坐,自己下手相陪,给足了扈荣面子。 双方寒暄了一阵,扈荣就主动说道:“大军来此,由大寨运送粮草辎重殊为不便,我家就在此地,粮草辎重便由我家提供好了,全当小女嫁妆,如何?” 扈家庄投了水泊梁山之后,扈荣最担心的就是,水泊梁山迟迟不攻打祝家庄,让他扈家遭到祝家的报复。 还好,江鸿飞很快就出兵了,让扈荣稍稍松了口气。 对。 截至到目前为止,扈荣只是稍稍松了口气而已。 如果水泊梁山打不下来祝家庄,扈家庄肯定还是要倒霉的。 扈荣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向霸道的祝家,肯定会对他扈家展开最疯狂、最不留余力的报复。 所以,扈荣最担心的就是,万一水泊梁山打着打着,看祝家庄不好打,就打道回府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扈荣才赶紧在第一时间来劳军,并表示要给梁山军提供粮草辎重,另外扈荣还主动说起: “若是寨主要打祝家庄时,不须提备东边,只要紧防西路。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若打前门,却不济事;若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 扈荣又说:“前门打紧,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但有白杨树,便可转湾,方是活路。如无此树,便是死路。若是他祝家庄的人砍伐了树,也须有树根在彼,仔细找找定然找得到,这祝家庄只宜白日进兵去攻打,黑夜不可进去。” 扈荣想了想,接着提起一茬:“祝家庄最有本事之人便是那教师栾延玉,擅使长枪、飞锤,他有三个徒弟,即祝氏三杰,自不必多说,料想寨主必然知晓了,可有一事,只怕寨主还不知。” 江鸿飞问:“何事?” 扈荣说:“祝朝奉有一对幼弟,大的叫祝万年,小的叫祝永清,实力都很强,尤其是那小的,不仅本领高强,且胸有韬略、谙熟兵法、外表俊美,因浑身上下犹如羊脂玉一般,故得了一个名号为“玉山祝永清”。此外,祝永清还写得一手好字,在书法上的造诣仅次于苏、黄、米、蔡。是个难缠的。他二人拜了栾延玉的弟弟栾延芳为师,那栾延芳的本事纵然不如其兄,亦不会差太多。” 顿了顿,扈荣又说:“小老儿上次去祝家时,祝朝奉便已然派人去将此三人叫回来护庄,还叫此三人尽量多联系一些遵王敌忾之人共同抵御我水泊梁山攻打,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听扈荣这么说,江鸿飞的眉头不禁一皱! 如果按照扈荣所说的,这祝家庄的实力,可是要比宋江打下来的那个祝家庄强出不少。 同时,江鸿飞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扈荣那么不愿意得罪祝家庄,李应也只是选择两不相帮,实在是这祝家庄的实力确实有够强的。 扈荣犹自在那边说道:“这祝家庄有一二万人家,皆是祝家佃户,这些人家三五千炼气士总出得,平日里栾延玉不时对他们训练,使其弓弩娴熟,又懂沙场厮杀。” 说到这里,扈荣主动说起:“我扈家庄比他祝家庄不得,但也有千余炼气士,回头小老儿便叫犬子全部带来,助寨主一臂之力。” 看得出来,扈荣这次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筹码都押在了水泊梁山上了。 由此也不难看出,扈荣有多担心水泊梁山打不下祝家庄。 江鸿飞安慰扈荣及扈家庄的其他人不用担心,自己此次若是不打下祝家庄,绝不还师,然后亲自送扈荣等人离开。 等江鸿飞回来,就见一身血的张三在中军大帐等自己。 见张三这个样子,江鸿飞皱着眉头问:“把人弄死了?” 张三忙说:“没有!人肯定未死,哥哥放心!” 其实江鸿飞想暂且留祝彪一命,也只不过就是想看看后面能不能用祝彪赚开祝家庄的寨门,或者是打击一下祝家庄的士气,要是张三真将祝彪给弄死了,江鸿飞最多也就是说张三两句,不会太过处罚张三的。 当然,祝彪还没死,那就更好了。 江鸿飞问:“撬开祝彪的嘴了?” 张三答:“撬开了,他全都招了。” 江鸿飞眼睛一亮,不吝夸赞道:“我还以为祝彪那狂人定然甚么都不会说,不想兄弟好手段。” 张三听言,不禁有些尴尬! 其实—— 张三将审问祝彪的事给想简单了。 正向江鸿飞猜测得那样,张三去审问时,任凭张三把皮鞭抽断了,祝彪都不说,只是大骂张三,大骂江鸿飞,大骂扈三娘。 张三被骂得怒火中烧,亲手将祝彪给阉割了,以为能逼祝彪开口。 谁想,张三此举正好适得其反,祝彪立时就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继续大骂张三、大骂江鸿飞、大骂扈三娘,一心求死。 见此,张三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在,这时李四给张三推荐了一个曾经在齐州府衙干过行刑的人,说此人能撬开任何人的口。 那人来了,看了看祝彪身上的伤,说了句:“这活干得真糙。”,就将包括张三和李四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给撵了出去。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张三等人只能听见祝彪恐惧至极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不到半个时辰,之前还什么都不说的祝彪,就全都交代了。 张三亲自审问完祝彪,就赶紧来找江鸿飞汇报。 面对江鸿飞的夸赞,张三没有解释这不是他的手段,只是连忙说道:“寨主,大事不好了……”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诸葛 … 听了张三的禀报,江鸿飞才知道,祝家庄确实是有准备的。 只不过,祝家的人并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而是他们预感到了梁山好汉快要攻打他们祝家庄了,所以一直在暗中做准备。 这一点都不难猜测。 如今,梁山泊这一左一右,就只剩下祝家庄这一小片区域没有被梁山好汉攻打下来。 这块地方虽然不大,但它却可以成为官军攻打水泊梁山的桥头堡。 另外,祝家庄拥有充足的粮草辎重,官军若是来攻打水泊梁山,有祝家配合,可以不必劳民伤财地往这里运送粮草辎重。 这么说吧,如果有祝家庄帮助官军攻打水泊梁山,凭祝家庄不知多少年的积累,赵宋王朝就是来十万大军跟梁山好汉打上一年的消耗战,都不用从别的地方运送粮草辎重! 反过来说,若是梁山好汉将祝家庄这根钉子给拔掉了,先不提水泊梁山将有多么大的收获,首先在梁山泊这一左一右就是铁板一块,不论谁来攻打水泊梁山,都得先面对地利与人和都不在他那边的这个大前提,剩下的粮草辎重、民夫等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事事也都得他操心,未开战水泊梁山就先占了巨大的优势。 试问,这么关键的祝家庄,怎么可能不是梁山好汉的眼中钉肉中刺? 祝家的人对此也算是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早就在防着梁山好汉来攻打。 联合李家庄和扈家庄,就是祝家准备的一环。 不过这一环并不是祝家唯一的准备。 祝家在与李家和扈家联盟的同时,还暗中联系了风云庄,向风云庄求援。 ——云威是祝朝奉、祝万年、祝永清的外祖父,所以他们哥仨与云天彪的儿子云龙是表兄弟的关系。 风云庄原本是风姓一族的领军人物风会组建,得到了云姓一族老庄主云威的大力支持。 如今,云威的儿子云天彪,任山东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成了风云庄的核心人物。 云天彪与祝家人的想法完全一致,他也一直在日日躁演手下兵马,本来就有意与水泊梁山作对,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不久之前,祝永清去风云庄求援的时候,正赶上云龙与刘广之女刘慧娘定亲。 云天彪觉得,这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便派云龙带着五百风云庄的庄兵前来祝家庄助战。 这还不算完,云天彪又回景阳镇,跟上官请求出兵帮祝家庄消灭梁山好汉。 这刘广,跟他的亲家云天彪一样,也是一个官迷,他也想趁此机会赚笔军功出仕,于是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和他的女儿刘慧娘、好友孔厚(来给刘慧娘治病和证婚的),随祝永清和云龙来到了祝家庄助战。 现如今,虽然云天彪去搬的官军还没到,但祝家庄内也已经聚集了不少强大的炼气士,其整体实力虽然还不如水泊梁山,但也没差太多。 要是云天彪真能搬来官军,此战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事实上,祝家庄也没料到梁山好汉会这么快打来,他们还在等云天彪带官军前来助战。 值得一提的是,祝家庄原来并没有准备死等水泊梁山前来攻打。 ——他们这些人的计划是,等云天彪搬来官军,就联合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风云庄以及一众依附在他们几家的小村寨,由云天彪指挥,前去攻打水泊梁山。 也就是说,水泊梁山突然来攻打祝家庄,反而是打乱了祝家庄他们这边的作战计划。 这一切之前梁山好汉为什么不知道? 首先必需强调的是,其实水泊梁山根本没在三庄安插密探。 老实说,目前的水泊梁山还不具备这么强大的情报能力。 目前阶段,水泊梁山的情报机构,还是以朱贵、朱富两兄弟的酒店情报系统为主。 而这套情报系统,只能被动收集情报,还没有发展到主动收集情报的地步。 有人可能想问,既然水泊梁山在扈家庄没有密探,江鸿飞怎么知道扈三娘在家里说了什么? 答案很简单。 是扈家的佃户泄露出来的。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大圣,管教大小都欢悦。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大圣,大圣来了不纳粮。 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大圣。 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现如今,江鸿飞偷偷根据《闯王》改的《天大圣》,早就通过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传了出去。 你真当就在水泊梁山势力范围内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的佃户,听了这首《天大圣》,还会老老实实地跟剥削他们的这几个大地主一条心吗? 怎么可能! 周围那些同样是种地的,全都免债、分粮,种地不用交租子。 就他们三庄的佃户,还交着高额的地租,背着永远还不完的巨债,一年辛苦到头,不仅什么都剩不下,反而越欠越多,进而任由这几个大地主鞭笞驱役,有如奴仆,甚至嫁女儿都要得到这几个大地主的许可,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承受这几个大地主的各种科派和无偿劳役。 这都已经不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了,而是,一个是在天堂,一个是在地狱。 试问,这种情况下,三庄的佃户怎么可能不希望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打过来? 这么说吧,江鸿飞要是打下了三庄,谁获得的好处最大? 还不是三庄的这些还没有获得解放、迫切希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佃户。 也正是因为如此,三庄的佃户,不管有什么消息都往外送,尤其是那些能刺激梁山好汉攻打三庄的消息。 这些消息只要是传出了独龙岗,很容易就被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收集到,然后报告给江鸿飞。 你再反着想一下。 要是水泊梁山真往三庄派了密探,江鸿飞也不可能轻易就将己方的那些好不容易才打入到敌方内部的密探给卖了。 有一说一。 因为并没有在祝家庄中安插密探,对于祝家庄,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其实只是知道一些粗浅的消息,那些隐密的消息,他们就不知道了。 ——像盘陀路的走法等等比较隐密的消息,都是江鸿飞从水浒系列的书和影视剧里看到的。 偏巧,就在昨天傍晚,也就是江鸿飞和扈三娘拜堂成亲的时候,栾延芳、祝万年、祝永清、云龙、刘广、刘麒、刘麟、刘慧娘、孔厚、傅玉(栾延玉的另一个徒弟),率领五百风云庄的炼气士前来增援祝家庄了,现在人就在祝家庄中。 这些是开战之初,梁山好汉真不知道的。 也可以说,朱贵、朱富所负责的酒店情报系统这次失职了,叫这么一大群人进入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内,他们都没有察觉到。 有原因? 江鸿飞昨天大婚,朱贵、朱富忙着参加江鸿飞的婚礼? 这不是借口! 在江鸿飞看来,这是因为朱贵和朱富没有竞争者,使得他们的工作态度没有以前那么认真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这一刻,江鸿飞就已经下定了再组建一支情报系统的决心! 一来,这可以弥补上水泊梁山只能被动收集情报这个短板; 二来,江鸿飞得给朱贵和朱富找一个竞争对手,省得朱贵和朱富懈怠。 老实说,要不是朱贵和朱富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江鸿飞也没有借口再组建一支情报系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朱贵和朱富探明了祝家庄来了这么多援军,江鸿飞也肯定得在这个将李家庄和扈家庄从祝家庄那边剥离的机会攻打祝家庄。 ——江鸿飞总不能等祝家庄再将李家庄和扈家庄给拉回去,及等到赵宋朝廷的大军到来,联合讨伐水泊梁山的时候,再被动反击吧? 只能说宋江运气够好。 在《水浒传》中,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这个黑帮联盟原本同水泊梁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时,水泊梁山的势力虽然也不小,但在晁盖掌权的时候始终都没有扩大到独龙岗。 好死不死的,时迁在祝家庄偷了一只鸡,石秀又在祝家庄放了一把火。 而正赶上当时处心积虑想要夺权的宋江需要一个在水泊梁山立威的机会。 于是,宋江便以救来投水泊梁山的时迁和杨雄为由,突然带大军攻打祝家庄。 宋江又好运地遇上了孙立他们登州派来投水泊梁山,用计很快就攻打下来了祝家庄。 这不仅打了祝家庄一个措手不及,还根本没给祝家将其在外面发展的祝家人调回来的机会,更没给祝家找扈家以外的外援的机会,让宋江轻轻松松地就打下了一个阉割版的祝家庄。 轮到江鸿飞。 因为水泊梁山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祝家庄安危的地步,祝家才会将在外面发展的祝家人全都调了回来,又找了一批外援,准备先发制人,让江鸿飞遇到了一个加强版的祝家庄。 只能说,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如今,在开战之初,江鸿飞利用祝彪的冲动,将祝彪这个莽夫给激了出来,让扈三娘捉了。 只能说,这真是水泊梁山的运气。 你道为何? 祝家庄实际上有一条能一举大败梁山好汉的毒计。 这条毒计就是,在梁山好汉撤入盘陀路后,火烧盘陀林,一把大火将陷入盘陀林的梁山好汉全都烧死。 幸运的是,祝家的人觉得,这样一来,他们家经营了好几百年的盘陀林就毁了,祝家也将因此失去一个重要的屏障。 另外,祝家的人太过迷信他们家的盘陀路了,认为就算不烧盘陀林,他们也能用盘陀路困死梁山好汉,进而全歼陷入盘陀林的梁山好汉。 最终,也不知是因为祝家的人太过坚持己见,还是太过在乎已经沦为人质的祝彪的安危,才没有采纳这条毒计。 听张三说完这条毒计,江鸿飞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是。 就算祝家庄火烧盘陀林,也困不住有手帕云的江鸿飞,甚至是杀不死水泊梁山的一众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但是—— 梁山军的那些士卒、灵马,实力不太强的炼气士,只怕就没跑了! 江鸿飞两年多的经营,说不准会被这一把大火烧掉一半! 孙静眼睛微微一眯,问道:“可知此计是谁出的?” 张三答:“祝朝奉表弟云龙的未婚妻刘慧娘。” 孙静很罕见地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一个女娃娃?” 江鸿飞接过话头道:“孙军师莫要小觑了这个女娃娃,她可是有一个‘女诸葛’的绰号。她天生一副慧眼,能黑夜辨锱铢,白日登山,二三百里内的人物都能辨识。自小心灵智巧,造作器具,人都不能识得。什么自鸣钟表,木牛流马,在她手里都是粗常菜饭。一切书史,过了眼就不忘记。”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此女还有一段奇遇,据说,有一老尼要化她做徒弟,她爹娘都不肯,忽一日竟不见了她。各处访觅无踪,夫妻二人哭得个要死。过了半年,忽然自己回来,说那老尼把她领到深山古洞里,教她一切兵法战阵,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之术,半年都学会了,老尼送她到门口。她爹忙出去看,那老尼已不见了。自那以后越加聪明。” 朱武听罢,悠悠地说:“她有没有这奇遇且不去说,只凭她这条毒计,这‘女诸葛’之名,便不虚也。” 江鸿飞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江鸿飞看来,水浒系列里面,最出彩的一个女人,便是这刘慧娘了,她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老实说,江鸿飞早就想找刘慧娘了,想着就是抢也要将她给抢回来。 可是江鸿飞始终都没有刘广他们这家人的消息。 江鸿飞清楚地记得刘广一家在安乐村居住。 白胜在水泊梁山的那段时间,江鸿飞还特意跟白胜打听过,他们安乐村有没有刘广一家? 结果,白胜斩钉截铁地跟江鸿飞说,安乐村没有这家人,跟江鸿飞派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一般无二。 江鸿飞也不知道,是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有两个安乐村,还是刘广一家还没有搬到安乐村去居住,反正,江鸿飞始终都没能找到刘慧娘。 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慧娘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此刻江鸿飞已经在心中宣布:“我的下一个女人就是刘慧娘了,别人全都给我往后排!” 收回杂念,江鸿飞问:“二位军师,有甚么能教我的?” 孙静微微一笑:“小可借花献佛,有一教他祝家庄定输无赢之计,只是此计有伤天和,不知寨主敢不敢用?” 江鸿飞听言,笑道:“甚么计?该不会是火烧盘陀林罢?”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不放火,我放火 … 深院花铺地。淡淡阴天气。水榭风亭朱明景,又别是、愁情味。 有情奈无计。漫惹成憔悴。欲把罗巾暗传寄。细认取、斑点泪。 祝家庄中。 在梁山好汉从盘陀林撤走以后,祝朝奉、祝万年、祝永清、祝龙、祝虎、栾延玉、栾延芳、云龙、刘广、刘麒、刘麟、刘慧娘、孔厚、傅玉等祝家庄内的主要人员齐聚一堂。 此时,场面压抑至极,尤其是在祝彪母亲的哭哭啼啼声的烘托下。 “够了!” 祝朝奉阴沉着脸对他平日里特别喜爱的继室呵斥道:“若非你平日里对那小畜生如此骄纵,他焉能有今日之祸?!” 祝彪的母亲想说:“你这老东西平日里不比我娇纵他,现今倒来怪我?!” 可看了看周围这么多外人,祝彪的母亲并没有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是冲祝朝奉盈盈一跪,说道: “奴家纵然有错,彪儿纵然顽劣,此次之事纵然千不该万不该,彪儿亦是老爷骨血,还望老爷及众位英雄务必救他一救!” 说罢,祝彪的母亲就冲众人一拜。 祝朝奉冲祝彪的母亲摆了摆手:“我自有计较,你下去罢。” 祝彪的母亲听言,起身,然后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议事厅。 祝朝奉冲众人一抱拳:“叫诸位看笑话了,那小畜生抗我令不遵,又不顾栾教师劝阻,执意擅自率兵出寨迎敌,实乃自寻死路,死不足惜,不必管他,教他自生自灭好了。” “皆是小人无能,未能劝住三少庄主,又未能救回三少庄主,请老爷责罚。”栾延玉自责道。 “教师言重了,此事皆源自那小畜生咎由自取,那么明显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硬要出寨去送死,这谁拦得住、救得回?常言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干教师甚么事,便是教师将那小畜生救了回来,老夫也定然亲手打死这个蠢货!”祝朝奉道。 “大哥莫要说气话,亦无须忧心,待来日开战,小弟亲自出阵捉他三五贼寇,换回彪儿便是。”祝永清说。 “量那贼寇知晓彪儿身份后,定然好吃好喝伺候着,绝不会教彪儿受半分苦的,大哥放心便是。”祝万年也说。 想到此事还得给刘广他们这些前来助拳的人一个交代,祝万年又说: “小弟再说句不当说的,彪儿这性子是得教他涨涨教训,若不是他冲动教梁山贼寇捉了去,我们采用刘小娘子好计,此刻已然退敌了。” 祝朝奉起身冲众人一作揖:“小老儿代犬子给诸位赔罪了,皆是他蠢笨如驴,辜负了刘小娘子的好计。” 刘广忙道:“亦是我等未料到那扈家临阵倒戈,将那盘陀路的走法泄露给了梁山贼寇,不然以盘陀路之精妙,定能将这些贼寇全部困死,还能保下这个精妙屏障。” 听刘广提起扈家,祝朝奉咬牙切齿道:“扈荣那卑鄙无信小人!待我等打退梁山贼寇,定将他捉来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无尽之恨!” 祝虎补充道:“还有那水性杨花小贱人,竟不顾两家世代通好,替梁山贼寇将三弟捉了去,千刀万剐了她,我都不解恨!” 祝龙则趁机给祝彪找补道:“三弟就是太重情重义了,他若不是顾念往昔情谊,处处留手,岂能败给那小贱人?如今倒好,因他一时心慈手软,反倒被那小贱人钻了空子将他给捉了,害我等恁地被动。” 这种时候,栾延玉当然不能说,祝彪不是手下留情,他是真没打过扈三娘,伱们平时将他捧得太高了,才让他轻敌冒进,吃了这个大亏。 不仅这样的话不能说,栾延玉还十分清楚,他现在最好连话都少说,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他,谁让祝彪是从他手上失陷的? 栾延玉其实想得很清楚,也就是,现在是战时,正是用人之际,祝家还离不开他和他弟弟以及他徒弟,不然,就凭祝朝奉对祝彪的喜爱,哪能跟他善罢甘休? “此间事了,可能便是我离开祝家庄之时了。”栾延玉心想。 祝家这几人又在祝彪这里浪费了一些时间,直到见别人全都不说话,只看他们祝家人在这表演,祝朝奉才看向一个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莲花,说不出那般娇艳的少女: “敢问小娘子,为今之计,该当如何,那火烧盘陀林之计,可还能用?” 刘慧娘摇摇头:“只怕三少庄主已将我这计策泄漏给贼寇了,贼寇多半不会再中此计。” 听刘慧娘这么说,祝朝奉脸上的不悦之色一闪而逝,他心想:“我已然代我儿认过错了,你为何还要踩他?莫非,不如此,便不能显示出你的本事?” 祝万年更是直接维护祝彪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我那侄儿,一身傲骨,实乃顶天立地真男儿,岂能出卖你那谋划?” 刘慧娘听言,笑笑,没再说话。 刘慧娘知道,祝家人欺她是一女流之辈又年少,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不然哪还用这么麻烦?如今,祝家人表面上虽然是在向她问计,实际上只是因为叫梁山好汉逃了,不得不认个错,再说几句场面话,给大家一个交代。 刘慧娘扫了年纪不过十八九,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看上去犹如哪吒三太子一般的祝永清一眼:“此人才是他们真正想问计之人。” 果然! 见刘慧娘不说话了,祝朝奉看向祝永清:“三弟,你看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 祝永清沉吟了少许,说道:“那火烧盘陀林之计确实不可行。” 随便带了一句,祝永清也不说此计为什么不行,就绕开了这个话题,说道: “为今之计,我等最好仗着我祝家庄险固,粮草充足,固守待援,待云总管搬来官军,我们再里应外合,必能一举荡平梁山贼寇。” 听祝永清这么说,祝家人全都频频点头,其他人也都觉得有道理。 见祝永清出了一个如此平庸之计,都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刘慧娘在心中一叹:“唉,我那计若是出自此人之口,怕是已然成了,只可惜是出自我这妇孺之口。” 刘慧娘没再出声。 一来,刘慧娘知道,她就算再说什么,也没用,这些男人不会真心听她的谋划的。 二来,祝永清的计策虽然保守,但也是一个选择。 刘慧娘这人,哪哪都好,只是有一桩,那就是她打小身体就不太好,体虚,特别容易累。 加上祝家庄这里有祝永清,也用不上她。 ——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刘广太想赶上这个剿灭梁山好汉立功出仕的机会,来不及送刘慧娘回家,才将刘慧娘也一块带了过来,并不是真让刘慧娘来给他们出谋划策的。之前刘慧娘出那火烧盘陀林的主意,也是想帮特别想当官的刘广立个功,才多嘴的。结果,刘慧娘说了也等于是白说。 如此一来,刘慧娘索性就去休息了。 鉴于刘慧娘是云龙的未婚妻,而云龙的父亲云天彪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少有的官身,是大身份,不好怠慢。 所以,听刘广说刘慧娘喜欢看书,祝朝奉便请刘慧娘去他的书房随便看。 真别说,祝朝奉虽然只是一个乡下土财主、一个小地方的黑道老大,但他的藏书中还真有一些是刘慧娘没看过的。 于是刘慧娘就一头扎进这些藏书中美美地看了三天,颇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思。 将最后一本刘慧娘之前没看过的书看完,刘慧娘伸了一个美美的懒腰,然后走出了祝朝奉的书房。 看了看已经快上中天的月亮,刘慧娘喃喃道:“都这么晚了么?” 这时,一阵大风“呼”得迎面吹来,将刘慧娘的发髻都吹乱了! 刘慧娘怔了一下,随即连忙问一旁的庄客:“梁山贼寇今日可曾前来叫过阵?” 那庄客答:“傍晚时来过,庄主教高挂免战牌,他们大骂了一阵,便撤向了盘陀路方向。” “坏了!” 刘慧娘赶紧提起裙摆往议事厅的方向跑去! 因为跑得太急,来到议事厅的时候,刘慧娘的俏脸已经跑得粉红,同时大口喘着粗气。 可刘慧娘根本顾不上,她立即抬起头向议事厅中看去,就见这里只有祝朝奉、祝万年、栾延玉、刘麒、孔厚,少了很多人。 刘慧娘的心顿时就是一沉:“晚了!” 刘慧娘只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祝永清不要那么自负,再避开自己的火烧盘陀林之计,而是拾起这个计策,将之变通一下,这样他们虽然仍旧没有取胜的机会,但至少不会大败。 时间紧急,父兄,包括未婚夫云龙都不在此间,很可能都去了盘陀林,刘慧娘也顾不得委婉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是火攻?还是伏击?” 刘慧娘这突如其来地一问,让祝朝奉等人微微一怔! 反应了一下,祝朝奉笑道:“小娘子莫急,先将气喘匀了,咱们再慢慢说此事,亦不迟也。” 刘慧娘哪有心情跟祝朝奉墨迹,她又赶紧催促道:“速速答我!” 这时,栾延玉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不然向来稳重懂礼的刘慧娘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赶紧答道:“伏击。” 刘慧娘将眼睛一闭:“完了!” 刘慧娘后悔了,她不该跟祝朝奉他们这些人置气的,最少也应该提醒一下那个自负的祝永清,他们能使用火烧盘陀林这个计策,梁山好汉也能使用火烧盘陀林这个计策,那盘陀林万万不能再派人去伏击了。 刘慧娘当机立断道:“赶紧鸣金收兵,另速速派人将庄前那树林伐掉,快!” 祝朝奉还没有意识到出事了,他还在那笑着说:“小娘子莫慌,我家这盘陀路还有另一种变法,此法除我祝家人,旁人皆不知晓,必能困住……” 刘慧娘急了,以至于一向好脾气的她,难得地说了一句:“休要啰嗦,再耽误时间,我们便不是大败了,而是败亡了!” 听刘慧娘这么跟他说话,祝朝奉的老脸顿时就沉了下去,然后就想一甩袖子离开,用行动表示他对刘慧娘的愤怒。 可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看,着火了,盘陀林着火了!” 这回,祝朝奉终于意识到了刘慧娘刚刚在担心什么,他赶紧跑出去查看。就见: 一点灵台,五行造化,丙丁在世传流。无明心内,灾祸起盘陀。烹铁鼎能成万物,铸金丹还与重楼。思今古,南方离位,荧惑最为头。绿窗归焰烬,隔花深处,掩映钓渔舟。鏖兵赤壁,公瑾喜成谋。李晋王醉存馆驿,田单在即墨驱牛。周褒姒骊山一笑,因此戏诸侯。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干燥的天气,茂密的植被,偏巧此时又刮东南大风! 只见,大火一起,立时就是火趁风威,风助火势,顷刻之间,那一大片盘陀林就被烈焰所吞没,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有它覆盖的地方全都变成火海…… 祝朝奉这时才想起刚刚刘慧娘所说的,连忙下令:“快去将庄前那树林伐掉,快!快!快!” 栾延玉听言,亲自带人出庄去伐树,祝家庄的一众炼气士本事全开,不留余力地轰向那片茂密的树林,才勉强赶在大火烧到祝家庄前,将祝家庄前弄出来了一片隔离带,使得这场大火没有蔓延到祝家庄。 可虽说如此,祝家庄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脸上有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笑容。 你道为何? 只因为,祝永清、祝龙、祝虎、栾延芳、云龙、刘广、刘麟、傅玉昨夜带着三千祝家庄的庄兵、五百风云庄的庄兵去盘陀林中伏击梁山好汉去了。 这场仿佛能吞噬天地的大火这么一烧,这些人到底有几人能生还? 最先逃回来的人是祝永清和栾延芳。 两人实力最强,祝永清反应也快,没从看似是活路的无火之处逃跑,而是拉着师父栾延芳,运用起灵气罩,硬穿过大火逃回了祝家庄。 接下来,逃回来的是傅玉,他是追在祝永清和栾延芳的身后逃回来的。 不过,由于傅玉的实力没有祝永清和栾延芳强,快出火海时,傅玉的灵气耗光了,最后只能是顶着大火往外跑,结果,头发、眉毛、胡子全都烧光了,全身还大面积烧伤。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祝龙、祝虎、云龙、刘广、刘麟全都没回来,祝家庄和风云庄的那三千五百名精锐炼气士也全都没回来……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上她,妄为男人! … 焚天煮海一般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这场大火不仅将准备伏击梁山好汉的三千祝家庄的低级炼气士、五百风云庄的低级炼气士给烧死了大半,还殃及池鱼地烧毁了无数祝家庄村民的房屋、烧死了不少来不及逃跑的祝家庄无辜的村民。 也难怪孙静会说此计有伤天和,甚至用激将法逼江鸿飞采纳此计。 老实说,孙静不逼江鸿飞,江鸿飞也肯定会选择使用这条毒计的。 江鸿飞很清楚,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 既然走上了武装造反这华山一条路,有些决心,江鸿飞肯定早已经下好了。 这么说吧,也就是祝家庄没放这把大火,给了梁山好汉放这把大火的机会,不然那些被烧死的人,就是江鸿飞手下的梁山好汉了。 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里容得了江鸿飞妇人之仁? 所以,江鸿飞亲自下了火烧盘陀林的命令,并指定擅长放火的吴角干得此事。 如今,三天已过,盘陀林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祝家庄已经再无遮无挡,梁山军想去就去,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另外,在放火之前,梁山好汉就在东、北两个没火的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些侥幸没被烧死的祝家庄和风云庄的人,只要他们不舍命穿越火海,而是从东、北两个方向逃出来,就必然会被梁山好汉生擒活捉。 结果就是,祝龙、祝虎、云龙、刘广、刘麟无一例外的,全都在他们刚刚庆幸自己逃出火海的时候,就被梁山好汉给捉了。 换而言之,一把大火,就让祝家庄一方结结实实地损失了五员战将、三千五百名精锐,实力腰斩。 这么形容吧,如今的祝家庄,几乎就相当于是一个脱光了的美人,梁山军这个壮汉,想怎么玩她,就能怎么玩她。 这种情况下,不上她,妄为男人! 所以,就在火要完全熄灭,还未完全熄灭的时候,江鸿飞就令朱武率领马二军、马三军、步一军、扈家庄的人马堵住祝家庄的后门。 江鸿飞亲自率领亲卫军、马一军、铁浮屠、步四军、走报机密特种营堵住祝家庄的前门。 随后,梁山军的主力逐渐散开,在祝家庄前后两个门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祝家庄堵了个水泄不透。 ——江鸿飞听从朱武的建议,设置了众多军寨,有大有小,不以数计。又叫辅军在郊野上公然举着旗帜,往来于各军寨之间。这便形成了疏阵,让祝家庄中的人误以为,梁山军有数万大军。而实际上,连辅军及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主动来帮梁山军运石伐木及制造攻城器具的民众加一起,梁山军都没有一万五。 朱武的目的达到了,守卫祝家庄的庄兵,站在寨城上,对寨外梁山军的情况历历在目,皆有惧意。 三日后,待尘埃落定。 从梁山军中走出一人,他高举着一面书写“换俘”两个字的大旗来到了祝家庄下。 见此,祝家庄中的人并没有放箭射击,随后有人用传音秘术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事而来?” 来人道:“吾乃梁山好汉石秀,奉我家寨主之命,来与你家庄主商量,用伱庄三位少庄主祝龙、祝虎、祝彪及风云庄少庄主云龙换人一事。” 听石秀说他是来换俘的,祝家庄中的人有些懵:“我们抓住梁山贼寇了吗?他们怎么来换人了?换谁?” 这样的大事,显然不是这些庄客、庄兵能做得了主的。 于是,有庄客赶紧去面见祝朝奉。 连陷三子,让祝朝奉一下子就病倒了,亏得有孔厚这个神医在,不然,身体并不是太好的祝朝奉,说不准被这么一打击,就一命呜呼了。 祝家庄中的士气,也是极度低迷,再没有了之前想要踏平水泊梁山剿灭梁山好汉的豪情壮志。 “禀报庄主,梁山贼寇想要用三位少庄主及云龙少庄主跟我祝家庄换人。”庄客禀报。 听了庄客的禀报之言,原本还病怏怏的祝朝奉,顿时就像回光返照一般坐了起来: “你说甚么?梁山贼寇要用我儿换人?换谁?” 庄客如实答道:“他未言之。” 祝朝奉道:“扶我起来,速去议事厅。” 想了想,祝朝奉又说:“将那人请上来。” 又想了想,祝朝奉对一旁的祝永清说:“准备五百刀斧手埋伏在议事厅外,等我摔杯为号。” 祝朝奉随后派人去将祝万年、栾延玉、栾延芳、刘麒、孔厚、傅玉请来,犹豫了一下,祝朝奉又将他本来不在意、现在却不敢不在意的刘慧娘也一并请来。 众人聚集起了以后,祝朝奉便将梁山好汉要来换人一事跟祝万年等人说了。 祝万年也有些诧异:“我家并未捉到梁山贼寇,他们要换谁?” 别人不知道石秀来换谁的,刘慧娘心里却已经有答案了。 对刘慧娘来说,这太容易猜了。 石秀只说了要用祝龙、祝虎、祝彪、云龙换人,没说用应该是一同被捉了的刘广和刘麟换人,那就说明水泊梁山肯定志在她刘慧娘、她哥刘麒和神医孔厚。 当然,水泊梁山也有小概率想换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 但刘慧娘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太大。 几个男人摸不着头脑的讨论了一会,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祝朝奉才想起来之前表现不俗的刘慧娘,然后看向刘慧娘,问道:“小娘子有甚么能教我等的?” 刘慧娘拜道:“奴家亦看不明白他家所欲何为,只希望他家能将奴家父兄一并还来。” 祝朝奉立马保证道:“小娘子放心,纵然倾家荡产,小老儿亦会将你父兄给救回来!” 刘慧娘拜道:“谢庄主!” 又商量了几句,众人仍旧猜不到水泊梁山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将石秀请进来见机行事。 石秀进入议事厅后,祝万年想先发制人威慑一下石秀,为一会的谈判铺垫一下,便大声呵道: “小小贼寇竟敢只身来我庄上,谁给你的狗胆?!所来为何,还不速速招来!!!” 石秀听言,不屑一笑,淡淡地说:“你的声音可以再大点,看看能不能吓到你拼命三郎石秀爷爷。” 说到这里,石秀将自己的脖子伸出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脖颈,又说:“不然你就将你石秀爷爷的头砍下去,你看你石秀爷爷眼睛眨不眨一下。” 这个世界不缺狂妄的人,也不缺牛二那样的泼皮,可他们那些人多是虚张声势,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就不行了,就怂了。 而石秀不同,他说这些话时,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畏惧,就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而且,石秀不留余力地挑衅祝家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怕祝家人不杀他一般。 祝万年指着石秀怒不可遏道:“你找死!” 石秀冷冷地说:“要么你现在就来杀了石秀爷爷,教你祝家那几人与石秀爷爷陪葬,教祝庄主断子绝孙,要么你就去给石秀爷爷搬张椅子来,石秀爷爷给你们说说我家寨主的意思。” 石秀指着祝万年说:“就是你,去给石秀爷爷搬椅子,旁人搬来的椅子,石秀爷爷不坐。” 祝万年气得青筋直蹦,真恨不得立即就将石秀千刀万剐! 可老于世故的祝朝奉看出来了,石秀就像他的绰号那样,是一个真正敢拼命的人,这样的人,是真的不怕死,也是真敢拿命去博取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祝朝奉冲祝万年摇了摇头,示意祝万年小不忍则乱大谋。 祝万年见此,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下,然后咬着牙去给石搬来了一张太师椅。 石秀大马金刀的坐下后,祝朝奉道:“壮士,不知你此来所谓何事?” 石秀道:“换人。” 祝朝奉还想再问:“怎么换?用谁换谁?” 谁想,石秀根本不给祝朝奉问话的机会,就自顾自地说:“我家寨主想用你庄三位少庄主祝龙、祝虎、祝彪及风云庄少庄主云龙换刘慧娘小娘子、刘麒刘大郎、孔厚孔神医、铁棒栾延玉栾教师、双刀栾延芳栾教师、傅玉并他们的全部家眷。” 石秀此言一出,除了刘慧娘以外,其他人全都露出震惊之色。 彼此用眼神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祝朝奉面沉似水道:“你只用四人却想换我这么多人,未免太没诚意了罢?” 石秀悠悠地说:“我纠正祝庄主一句,是我用四个祝家人,其中三个是你祝庄主的儿子,换一些对你祝家而言可有可无的外人。” 石秀这明显至极的挑拨离间之言一出口,所有人的神色都发生了变化。 是。 石秀这话虽然不好听。 但谁又敢说它不是事实? 与祝朝奉的三个儿子相比,是刘慧娘、刘麒、孔厚这三个他们祝家人刚认识没几天的人重要,还是栾延玉、栾延芳、傅玉这三个祝家的下人重要? 至于几人的家眷,别说没几个,就算是有他百八十个,还能跟祝龙、祝虎和祝彪相比吗? 更何况,水泊梁山还给了祝家人一个极为重要的添头——云龙。 一直以来,祝家人就没在乎过刘广一家及刘广的朋友孔厚,他们给面子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有官身的云天彪。 如果折了云天彪的独子云龙,祝家人实在是不好向云天彪交代。 关键,祝家庄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云天彪可以搬来官军,到那时,他们祝家庄里的人与官军里应外合才能打败梁山好汉。 而云龙如果能在祝家庄中,肯定能增加云天彪来救援祝家庄的机率,毕竟,云天彪可以不救祝家人,却不会不救他自己的独子吧? 至于才定亲的亲家刘广一家? 换一个便是。 不行祝家出些聘礼,给云天彪再找个亲家,给云龙再找个新未婚妻。 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 老实说,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事,祝朝奉也不愿意放弃这几个有真本事的人。 而现如今,那就没办法了,跟他祝朝奉的三个儿子以及云天彪的独子相比,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又算得了什么? 毫不夸张地说,石秀,也可以说是石秀背后的江鸿飞,已经算准了祝家人,尤其是算准了祝家庄的主人祝朝奉的心思,这场看似不公平的交易,其实完全在祝朝奉的接受范围内。 这时,石秀淡淡地给了祝朝奉一个能让他下得来台的台阶: “我最后说一句,我来之前,我家寨主有言在先,若你们祝家不在意三位少庄主及云少庄主的生死,那就别换,从今天申时开始,每天我水泊梁山都会杀一位少庄主,若今日申时前我回不去,你们就别放我了,教三少庄主祝彪第一个给我陪葬便是,先来后到嘛。” 祝朝奉一听,忙冲石秀拜道:“好汉可否给我等一点商量的时间?” 石秀道:“爷爷饿了,准备好酒好菜。” 祝朝奉也不跟石秀置气,挥挥手,就让人将石秀带下去安排。 石秀走后,祝朝奉看向刘慧娘、刘麒、孔厚、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 不等祝朝奉说话,刘慧娘就说:“为救父兄,我兄妹愿意去敌营交换。” 刘麒知道,听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妹妹的,肯定不会吃亏,所以他默认了刘慧娘的决定。 见刘慧娘和刘麒这么识趣,祝朝奉大喜! ——这省得他做小人了。 所以祝朝奉不吝夸赞道:“贵兄妹真乃大孝之人,刘广兄长有你们这对好子女,真是太幸运了。” 祝朝奉又看向孔厚。 刘慧娘没给祝朝奉为难孔厚的机会,她抢先一步说道:“叔公乃为奴家之事而来,却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奴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若叔公信得过奴家,到了他水泊梁山大营,奴家即便豁出一切,亦定会护得叔公周全。” 刘慧娘的保证,对还不太了解刘慧娘的孔厚而言,其实很苍白、很无力。 可孔厚也看出来了,祝朝奉已经打定了要用他们这些人换他三个儿子及云天彪的独子的主意,自己如果不体面,估计祝朝奉就会帮自己体面了。 所以孔厚悠悠一叹,道:“我对那位天大圣好奇得很,便随你们去看看罢。” 轮到栾延玉、栾延芳和傅玉,祝朝奉很干脆地“噗通”一声给他们三个跪下了。 栾延玉三人谁都没有扶祝朝奉,因为他们全都明白,祝朝奉这一跪代表着什么。 虽然事先已经做了埋伏,可祝朝奉还是不愿意跟这三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翻脸,所以他只能用这苦肉计: “江衍那恶贼要恁几个,多半是相中了恁几个的本事,恁几个便是去了他那里,亦不会有事,或许这是恁几个的机遇也未必可知,而小老儿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若是在他那里,一天杀一个,三天就会教小老儿断子绝孙,念在我们主仆一场,求恁几个救他们一救,小老儿在这里给恁几个磕头了!” 言毕,祝朝奉就“砰砰砰砰砰……”给栾延玉、栾延芳、傅玉磕起头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客房中,石秀一口酒、一口肉地在那胡吃海塞,完全不惧怕监视他的祝家庄的人。 而在石秀耳朵里的一只跳骚,则在那压低声音说:“你给我留点,我可是要在这里待到晚上……”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假戏真做 … “二位教师,我知你弟兄平日里郁郁不得志,屈居在我庄上,委屈你们了。” “小老儿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载,看人不会错的,那江衍,看其行事作风,绝非寻常之辈,你弟兄去投了他,或可有一番作为。” “小老儿劝伱弟兄去投江衍虽说亦是为了救子,此时说的却也都是肺腑之言,没有半句假话、反话。” “求你弟兄可怜可怜我这一家人,可怜可怜我这个没有多少时日好活的老人!” “栾教师,龙儿、虎儿、彪儿都是你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啊!你岂不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能忍心看他们就这般死了不成?!” “……” 如果祝朝奉让祝永清率领的五百刀斧手出来一战,栾延玉和栾延芳可能不会屈服,可祝朝奉却是一直在这里使用苦肉计。 这就抓住了自以为欠祝家的栾延玉和栾延芳的七寸。 遥想当初,他们弟兄流落江湖无处可去之时,是祝朝奉收留了他们,礼贤下士,让他们兄弟在祝家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间,虽说他们弟兄始终郁郁不得志,但祝朝奉也真没亏待了他们,还帮他们在祝家庄成了家,有了妻子,甚至有了妾室,祝龙、祝虎、祝万年、祝永清对他们这两位师父也是敬重有加,就连狂妄的祝彪,对他们这两位师父,其实也说得过去。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祝朝奉跟他们弟兄大打感情牌,栾延玉和栾延芳哪里招架得住? “真是人老成奸,这对弟兄只怕是扛不住了。” 这是在一旁看戏的刘麒和孔厚的心声。 至于刘慧娘,则在想:“那位天大圣要我,所为何事?看上了我出谋划策的能力?” 终于,栾延玉败下阵来,他道:“祝朝奉,我用一家老小的前途及性命换你儿子的性命,再不欠你的了,从此以后,你我两清了!” 栾延芳长长一叹:“唉~!我这里也是一样!” 至于傅玉,祝朝奉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 在祝朝奉看来,傅玉只不过是灵根天赋不错,人又孝顺,才被栾延玉给收为徒弟的,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下人,他要是不愿意,连同他的家人一块绑了就是。 将所有用于交换的人全都搞定了之后,祝朝奉将已经吃饱了的石秀给请了过来,表示他们祝家愿意换人,而且是立即就换人,并在换人的细节上做了严密的防范。 石秀听完,也不废话,直接就回去向江鸿飞禀报。 过程就不再赘述了。 只说,这次换人,祝家庄方面真是提心吊胆,生怕梁山好汉不讲武德,给他们来个黑吃黑。 老实说,孙静也确实有过这样的建议。 但这个建议,被江鸿飞给否了。 在江鸿飞眼里,祝龙、祝虎、祝彪,外加一个云龙,就是四废,杀不杀都行,留着也没什么用。 可祝家庄给江鸿飞的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说江鸿飞梦寐以求、势在必得的刘慧娘。 就是孔厚这个神医,栾延玉这个一流炼气士,栾延芳这个准一流的炼气士,也都是江鸿飞不愿意失去的。 所以,江鸿飞既不愿意这次的交易出事,也不愿意让刘慧娘他们这些人因为这次的交易有什么想法,觉得江鸿飞连祝龙、祝虎、祝彪、云龙都不愿意为他们付出。 再者说,江鸿飞对攻破祝家庄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没必要在此时节外生枝。 当然,考虑到,这次交换的刘慧娘很有计谋,栾延玉和栾延芳有很有武力,为保万无一失,江鸿飞派孙静、林冲、杨志、卞祥、鲁智深去交易的。 老实说,江鸿飞都想亲自去的。 可犹豫再三,江鸿飞到底没干出这自降身份的事。 江鸿飞在营中焦急地等到了未时,阮小七亲自来报:“哥哥,孙军师他们将人给带回来了。” 江鸿飞故作镇定的问:“全带回来了?” 阮小七答:“孙军师言,此行颇为顺利。” 有了孙静此言,江鸿飞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江鸿飞随即下令:“通知众位头领,随我出营迎接二位栾教师、孔神医。” 另一边,孙静也在对栾延玉、栾延芳说:“我等来之前入见寨主,寨主本想亲自来接二位教师及孔神医,奈何,此为战时,军中离不得他这三军主帅,寨主又唯恐下面的人不用心布置欢迎筵席,冷清怠慢了诸位,故而教我几个代他来迎接诸位。” 孙静又对刘慧娘说:“刘小娘子请……” 孙静对栾延玉、栾延芳、孔厚很热情,就是刘麒和傅玉也能兼顾得到,而轮到刘慧娘这里,孙静就只剩下客气了,既不失礼貌,又保持着足够的客气。 不到梁山军军营,江鸿飞就带着一众头领迎了出来。 离得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江鸿飞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还边走、边道:“栾教师!栾教师!!” 来到近前,江鸿飞抓起栾延玉和栾延芳的胳膊,拉拢道: “那日在疆场上见过栾教师风采,我便对左右说,得教师,我必如虎添翼。” “听闻栾教师还有个弟弟,本事与栾教师一般无二,我便想,老天待我江衍真是不薄,竟能教我又遇到两个肱骨大才……” 见江鸿飞这么热情又这么礼贤下士,栾延玉和栾延芳心中一暖。 其实不用祝朝奉说,同样在梁山泊这里生活的栾延玉和栾延芳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短短两三年时间就骤起,被梁山泊这里的民众视为神明、视为希望的江鸿飞,不是寻常人?所行之事也不是寻常事? 栾延玉和栾延芳其实十分清楚,祝朝奉说得没错,他们弟兄若想有一番作为,投江鸿飞确实是一个选择。 况且如今栾延玉和栾延芳的家眷全在江鸿飞手上,自己识趣点,总比大家撕破脸要好不是? 于是,栾延玉带领栾延芳、傅玉等人直接行大礼参拜,口中更是说道:“如蒙寨主不弃,我们愿追随寨主建功立业!” 江鸿飞赶紧将栾延玉、栾延芳扶起来,接着请傅玉及他们的家眷起来。 江鸿飞又来到孔厚身前,道:“小可慕神医之名久矣,只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终得偿所愿也!” 孔厚还礼道:“闻听寨主两年如一日,一直在梁山泊这里义诊施药,不知可有此事?” 江鸿飞说:“正想与神医说此事,这药材我水泊梁山能提供,只是我水泊梁山请来的医师多医术不精,不能物尽其用,缺一二位医术高明之人指导,还望神医能留在我水泊梁山一段时日,指导他们一番,以便多活些性命。” 孔厚没将话说死,只道:“看看再说。” 江鸿飞又来到刘麒的身边,拍了拍刘麒的肩膀,说道:“跟令弟一样,是个好小伙,放心罢,你父及你弟皆平安无恙,此刻正在我营中休息。” 刘麒看了刘慧娘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江鸿飞。 可这回,刘慧娘却没给刘麒任何提示,因为她心中正在发苦:“我走不了了。” 跟孙静一样,江鸿飞对栾延玉、栾延芳、孔厚很热情,就是刘麒和傅玉也能兼顾得到,而轮到刘慧娘这里,江鸿飞却是故意将她淡去了。 可刘慧娘是什么人,她可是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的女人。 打一见面,刘慧娘就看出来了,江鸿飞看她的眼神中有浓烈的喜悦和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刘慧娘甚至敢肯定,别看江鸿飞对栾延玉、栾延芳、孔厚那么热情,如果真让江鸿飞在他们这些人中只选一个,江鸿飞肯定会选她。 把了接风酒。 江鸿飞等人将换来的众人请到营中休息,过会大摆筵席盛情招待他们吃酒。 趁着这个当口,江鸿飞将刘慧娘带到自己帐中。 没有了其他人,江鸿飞对刘慧娘的喜爱再不加任何掩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慧娘说:“你知道我此刻有甚么冲动吗?” 刘慧娘有点害怕江鸿飞此时火热至极的眼神:“甚么冲动?” 江鸿飞见刘慧娘往后退了一步,一愣,然后笑道:“别紧张,我虽然好女色,却很少干强迫女人的事。” 江鸿飞以为自己是在安慰刘慧娘。 不想,刘慧娘却听出来了江鸿飞话中的重点——很少干。 那就说明,江鸿飞干过这种事。 进而说明,不排除江鸿飞还会再干这种事。 刘慧娘不怕斗智,她就怕那种连斗智的机会都不给她的人。 江鸿飞自顾自的又说:“我此刻特别想干点什么事,让别人都意识到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名花有主,将你拴在我这里,永远在我左右。” 刘慧娘心说:“你直接假戏真做,你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也不知江鸿飞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了还没想到假戏真做这个捷径,反正他还在那有直路不走拼命地走着弯路: “祝家那群蠢货哪里知道你女诸葛的本事,教你误堕泥淖,有必胜良计,他们亦不采纳,使我转败为胜。” “为这些无能之人谋划,太浪费你的才能了,实在可惜!” “世界多恃才欺众自负之人,不用良谋,岂是成大事之人?” “小娘子以后便在我这里罢,我定然教小娘子尽展才能,使世人皆知你女诸葛之名!” “江衍得小娘子,如得十万炼气士,今后还望不吝赐教!” 刘慧娘看明白了,江鸿飞相中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才能,江鸿飞是对她的才能太肯定了,才必收她当自己的女人,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 得到这样的答案,让刘慧娘委实是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人啊?想教我辅佐,不礼贤下士不说,还得教我给他生儿育女?” 这时,江鸿飞才想起不能让栾延玉他们久等,不然就显得自己怠慢他们了,于是冲门外喊道:“丽卿。” 陈丽卿听见江鸿飞叫她,从帐外走了进来。 江鸿飞对陈丽卿说:“人我交给你了,你要是把她给我弄丢了,我要你好看!” 陈丽卿不耐烦道:“知道了,肯定帮你看牢她,快去忙你的罢。” 见陈丽卿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江鸿飞上去就照着她的头“咚”地敲了一下,然后才离去。 等江鸿飞都走远了,陈丽卿才张牙舞爪道:“我本来就不聪明,你还敲我的头,将我敲得更傻了怎么办?!” 说完,陈丽卿才看向刘慧娘,只见刘慧娘,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莲花,说不出那般娇艳,简直闭月又羞花! 陈丽卿暗暗吐舌道:“天下那有这般好女子,难怪他又动了色心!” 收回杂念,陈丽卿笑着对刘慧娘说:“秀秀,你可还认得我?” 刘慧娘有些诧异陈丽卿知道她的小名,问道:“恁是?” 陈丽卿笑道:“我是你表姐啊,我们小时候见过。” 刘慧娘上下打量了陈丽卿一会,想起江鸿飞管陈丽卿叫“丽卿”,又见陈丽卿依稀是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才诧异道:“表姐怎么会在此间?听姨夫说,你大闹京城后,人便不见了。” 陈丽卿大大咧咧道:“如你所见,被他给拐到了这里。” 想到陈丽卿刚刚跟江鸿飞的亲密互动,刘慧娘忍不住问:“表姐与江寨主……” 陈丽卿挠了挠头:“我算他的妾室……罢?” 陈丽卿又补充道:“这事还没得到我爹的认可,还不完全作数。” 刘慧娘眼珠微微一动,试探道:“若姨夫不同意,你便不给江寨主当妾室了?” 陈丽卿连想都没想,就道:“我爹斗不过他的,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陈丽卿品了品,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有问题,她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哎呀,我就说,他不能总打我的头,容易将我打傻的!” 陈丽卿随后不在这个圈里绕了,直入正题道:“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省得我爹骂我是不孝女。” 刘慧娘听明白了,陈丽卿这是铁了心给江鸿飞当妾室了。 刘慧娘继续试探:“表姐可知江寨主准备如何对待我家人?” “你家人入伙,你也成他的妾室,跟我一样,走到哪,他带到哪,教你给他出谋划策,当他的智囊。”陈丽卿说。 刘慧娘一听果然是这样,她不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陈丽卿求救道:“求表姐看在你我两家实在亲戚的份上,救我一家离开。” 陈丽卿直截了当地摇头:“旁人倒也无所谓,放了亦不打紧,可你不行,他说,我家能否成事,你是关键,我要是将你放了,屁股都会教他给打成八瓣。” 听陈丽卿说,她要是放了自己一家,只会受到打屁股这么轻的惩罚,她都不愿意救自己一家,刘慧娘真有吐血的冲动: “我一家性命,都不值你挨一顿打屁股的?!!!” 陈丽卿又说:“还有,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逃呢?换个地方,会有人真心采用你的计谋,教你一展所长吗?会带你策马江湖,经历各种有意思的大事,见识这个世界不同的风景吗?只怕,你去了别处,嫁给旁人,便只剩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这一途了……”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射不死他,我射你 … 祝家庄。 祝朝奉刚刚还在因为他的三个儿子全都被解救了回来而满心喜悦! 就听祝龙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老三起初因不肯出卖我祝家人,叫梁山贼寇中一个叫过街鼠张三的小头目给……废了,又被一个刑讯高手折磨、羞辱了一番,人有点……” 说到这里,祝龙示意祝朝奉好好看看祝彪。 祝朝奉仔细一看,就见祝彪似乎有点神经兮兮,很怕人的样子。 这让平日里最喜欢祝彪这个小儿子的祝朝奉,大为心疼,也大恨将祝彪变成这个鬼样子的扈荣、江鸿飞、扈三娘、张三等人! 可不管怎么说,祝彪都活着回来了,这已经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祝朝奉恨铁不成钢道:“彪儿啊,你从前太傲、太冲动了,今日之果皆是你前时种下的因,你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伱自己太鲁莽,害了别人,也害了你自己,如今你毕竟活着回来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觉得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无异于往祝彪的伤口上撒盐,祝朝奉又将语气放缓,安慰道:“人这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的,你还年轻,经历这点挫折算甚么?当朝童枢密、梁太尉、杨太傅,哪个不是宦官,可哪个又不是权倾朝野,当今道君皇帝最信任宦官,此事对你而言,或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祝朝奉又对其他人说:“现今我祝家庄内再无外人,我祝家庄又易守难攻,加之粮草辎重充足,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便是守十年都不成问题,已立于不败之地,待他日云总管搬来官兵,便是我祝家人里应外合报仇雪恨之时!” 就在这时,远处烟尘滚滚,很显然是有大队军马前来的特征。 祝家人无不大喜,以为云天彪这么快就搬来了官军,他们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甚至就连之前神经兮兮仿佛没了活下去劲头的祝彪,此时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希望! 可祝家人仔细看了一会,就全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你道为何? 只因来的这支人马中,虽然也有几十个穿着宋军的军服,但他们实在太少了,其他人则穿得乱七八糟的,可以说穿什么的都有,有几个还围着兽皮,就连乡军都不会是这样的。 关键,这些人马就跟大帮哄似的,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云天彪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亲自炼的那五百精锐更是被他说成是天下最强的精兵,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等这支人马再近一些,有那眼尖的,看清了,这支人马打了两杆大旗:其一上写一个大大的“峰”字;另一上写一个大大的“晁”字。 “这是哪来的杂牌军?该不会是哪个有意与水泊梁山作对遵王敌忾的民间武装罢?”祝家人心想。 再说水泊梁山方面。 其实—— 江鸿飞早就从朱贵那里得知,云天彪的出兵请求还在层层上报当中,没有两个月时间,根本就到不了真正能决定此事的官员手上,而云天彪又极为爱惜他自己的官身,虽然手上有五百精锐炼气士,却不敢擅自带来救援祝家庄。 结果就是,云天彪天天往各个衙门跑,处处碰壁,出兵的日子始终遥遥无期。 这么说吧,等云天彪知道了到底能不能出兵的时候,祝家人的尸首只怕都烂光了。 此事其实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云天彪他们这些人太天真了,以为云天彪这个统领五百人的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是蔡京、童贯、高俅他们那些权倾朝野的高官,说出动官军攻打水泊梁山就能出动官军攻打水泊梁山? 退一步说,现在就算是蔡京、童贯、高俅这样权倾朝野的高官,在攻打十分不好攻打的水泊梁山一事上,都会慎重考虑的。 所以,就云天彪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想靠走正规渠道办成这么大的事,本身就是在搞笑。 也就是祝家和刘家这些没混过官场、还对赵宋王朝的官员有所期待的人,才会这么天真地去相信云天彪能搬来官兵,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云天彪和官军身上,做着春秋大梦。 与祝家庄那边一直在做着美梦,以为会有援军来帮他们剿灭梁山军不同,梁山好汉这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己方会有援军的。 谁成想,恰恰是梁山军这边等到了援军。 在夕阳的余晖下,见晁盖率领乃头山的六个头领及一千多不到两千人马风尘仆仆地来增援,江鸿飞真有了一丝感动。 仔细想想,晁盖这个人,虽然一门心思当老大不愿意郁郁久居人下,但在义气方面是真没得说。 江鸿飞亲自带着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迎上前,抱拳道:“兄长及峰山的众位兄弟前来助战,我等感激不尽!” 听如今江湖上的第一人江鸿飞这么说,晁盖是打心底里舒坦,他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满面春风的吴用,心说:“还是吴学究懂得还人情啊!” 去乃头山落草的这一年多,晁盖他们这伙人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靠着那条驿道,他们是真不愁吃喝。 可时间长了,晁盖慢慢发现,他原来所想得赶超水泊梁山实在是太困难了。 可以说,在他们现有的条件下,他们也就能维持个收支平衡,根本谈不上发展,就算是节衣缩食搞发展,也只能是缓慢发展。 究其原因,无它,养军实在是太贵了,尤其是养精锐的炼气士,那消耗真不是一般的大。 吴用给晁盖分析过水泊梁山的成功模式,想要复制水泊梁山的成功,可他们愕然发现,他们根本无法复制水泊梁山的模式。 倒也不是说,水泊梁山的模式有多难,晁盖、吴用他们抄不了。 而是乃头山这里不是处于交通枢纽的水泊梁山,这里只有一些很穷的村寨,根本没有几家豪门大户让他们玩打土豪分田地从中名利双收。 至于换个山头? 一般的山头,还不如乃头山,毕竟,乃头山还有一条驿道可以衣食无忧。 于是,乃头山只能在发展一段时间了之后,就原地踏步了。 直到江鸿飞搞出来了精盐联盟。 其实,江鸿飞在第一时间就邀请晁盖来参加这个联盟,想给乃头山一条财路。 可晁盖担心他手下的公孙胜等人再跟江鸿飞纠缠不清,被江鸿飞给拐跑了。 另外,那时晁盖也没看得起这条财路,觉得这也就是一笔一锤子买卖的小财,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得再欠江鸿飞人情。 于是乎,晁盖就给江鸿飞写信说,他病了,就不来参加这个精盐联盟了,感谢江鸿飞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云云…… 江鸿飞哪能猜不到晁盖的小心思? 于是江鸿飞就给晁盖写了封回信,对晁盖的身体问候了一下,然后表示晁盖的身体要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这事就黄了。 可是很快,晁盖就听说了,江鸿飞那里的精盐是无限的,而且有些势力能三十文从江鸿飞那拿这种在市面上能卖到七八十文甚至是上百文的精盐,五十文出手的话,有多少,别人就扫多少,只要拿到这个资格,就跟捡钱差不多。 关键,这捡得还不是小钱,而是可以让乃头山大力发展的大财! 知道真相的晁盖,肠子都快悔青了! 晁盖有心来找江鸿飞求这个资格,可向来最要脸的他又实在是放不下他的自尊,毕竟,当初可是他主动推掉这个机会的,如今,见卖精盐能赚大钱,再主动去索要这个资格,也太丢人了。 感觉错亿的晁盖,唉声叹气了好几天后,乃头山的人突然听说,水泊梁山正在攻打祝家庄。 吴用当即就对晁盖说:“天王,还江衍哥哥人情的机会来了,且我峰山还可以趁此机会重新加入精盐联盟!” 接着,吴用就给晁盖分析道:“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梁山军如今陷入大战当中,我峰山去增援,不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至少能增加梁山军的士气,这便是实打实的人情!” 听吴用分析完,觉得十分有道理的晁盖,当即就带上乃头山几乎所有头领及人马(只留白胜和二百人看家),星夜望梁山泊赶路…… 如今,紧赶慢赶,晁盖一伙总算是赶上了这场战斗。 见江鸿飞亲自过来说起感谢的话,晁盖立即下马,边大笑着迎向江鸿飞,边朗声说道:“贤弟,为兄未来迟罢?” 江鸿飞心里很清楚晁盖此来肯定是有些小心思的,但不管怎么说,晁盖来增援自己都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江鸿飞发自肺腑地感谢晁盖,并对晁盖说:“不迟,这祝家庄,小弟还未打下来,有兄长用武之地。” 江鸿飞又说:“正好小弟这里来了几位好汉,小弟正在设筵宴请他几个,一道为兄长及众位峰山的兄弟们接风洗尘。” 不想,晁盖却大手一伸,道:“吃酒一事不忙,时辰尚早,待为兄先帮贤弟砍几颗祝家人的脑袋助助酒兴!” 江鸿飞想说:“不用多此一举,今晚我就会将这祝家庄给灭了,到时候,你们跟着随便杀杀,帮忙捉捉人就行。” 可不等江鸿飞说话,晁盖就火急火燎地说:“孩儿们,将这祝家庄给大王我踏平,回山后我必有重赏!” 江鸿飞心道:“得,这位老哥可不是想宰几个人头这么简单,而是想一鼓作气将祝家庄给灭了。” 江鸿飞没说:“咋地!你觉得,祝家庄要真像你所想象的这么好打,我能好几天都打不下来?” 江鸿飞也没说:“你是不是觉得,你乃头山比我水泊梁山的实力强?我梁山好汉都无法轻而易举做到的事,你乃头山的人一来就能做到?” 江鸿飞更没说:“不要轻敌,这是有一两万户人家的祝家庄,不是你那只有三五百户的东溪村,真不是那么好打的。” 江鸿飞只能对左右几个亲信说:“让晁天王他们去打一打也好,正好可以麻痹一下祝家庄里的人。” 江鸿飞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晁盖是真不给江鸿飞阻止他的机会。 还不等江鸿飞跟晁盖细说这里面的情况,晁盖就翻身上马,随即就一马当先地向着祝家庄杀去。 乃头山的一众头领,包括一众喽啰,也都很兴奋,嗷嗷叫着往祝家庄冲去。 等江鸿飞反应过来,乃头山的人,已经一溜烟地跑向了祝家庄。 见此,江鸿飞也只能是带着众头领,及马一军和马四军去追赶乃头山的这群乌合之众。 等到晁盖一伙兴冲冲地来到祝家庄寨下才傻了眼,隔着这么宽的护城河,还有这么高的城墙,城墙上说不准还有大型防御禁制,这怎么打?! 可刚刚晁盖的牛逼都吹出去了,这要是不去打一下,也太丢人了。 于是,晁盖只能硬着头皮问左右:“谁去给大王我打一下这祝家庄?” 刘唐哪能让晁盖的面子掉在地上,他大声应道:“我来!”,然后挺起扑刀,来到护城河边,随后就想要下水过去。 可不等刘唐下水,便从寨墙上射下来了几十支利箭,将刘唐逼得狼狈闪躲,随即逃回到利箭射不到的地方。 刘唐站定,用扑刀指着祝家庄,大骂:“祝家还有喘气的没有!出来一个与峰山托塔天王座下大将赤发鬼刘唐大战三百回合!” 听到刘唐自报家门,祝家庄的人才搞明白,来的这伙人是谁。 失望透顶之下,祝永清大声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乃头山托乃天王晁盖手下的臭鱼烂虾,就凭你这厮们也配来我祝家庄叫嚣?!” 见祝永清这么羞辱他们,刘唐暴跳如雷:“黄口小儿,休要乘口舌之利,可敢下来,与你刘唐爷爷分个胜负,看看谁是臭鱼烂虾!” 祝永清考虑到,祝家庄中的人如今士气实在是太低迷了,尤其是,今天让水泊梁山换走了栾延玉、栾延芳这两员大将,来了一支援兵,还不是他们祝家庄的,而是水泊梁山的,这要是不振作一下士气,没准祝家庄里的人都会开寨投降。 所以祝永清回应道:“红毛鬼,等你祝爷爷一等,你祝爷爷这便下来取你狗头!” 祝永清将他的想法与祝朝奉等祝家人说了一下。 祝朝奉等祝家人觉得祝永清说得有道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祝家人认为,祝永清智勇双全,是他祝家最能拿得出的人物,他出战,即便不能胜,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于是,祝家庄中的人放下吊桥,让祝永清骑着一匹大宛名驹、背着弓箭、手拿一杆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出战。 正好赶来的江鸿飞,见祝家庄出来了一员年轻的将领要战刘唐,问自己身边的扈三娘:“这人是谁?” 扈三娘答:“祝永清,祝家最有谋略之人。” 江鸿飞一听是这个不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阴险小人,不无恶趣味地扭头对陈丽清说:“听见了,将这个人给我留下。” 陈丽卿看了一眼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看上去犹如哪吒三太子一般的祝永清,说道:“长得还怪好看的。”,然后问:“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江鸿飞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死的。” 接着,江鸿飞嘴唇微动,给陈丽卿的耳中传音:“你若是射不死他,今晚我就给你开宝……”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通:白龙! … 陈丽卿感觉到了江鸿飞的不耐烦。 实际上,陈丽卿自己也快挺不住了。 可以说,江鸿飞和陈丽卿是心意相通的。 或者也可以说,江鸿飞和陈丽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刘广一家突然出现,陈丽卿很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射偏一点,比如只将那个祝永清射残了,给江鸿飞一个借口,也给她自己一个借口,两人彻底成了好事,省得两人每次都不尽性。 可刘广和刘麟被捉了以后,陈丽卿去看他们时,刘广告诉陈丽卿,她父亲陈希真没死,这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一直在江湖上找她,去年的时候,她父亲还曾去过刘广家里,求刘广一家帮忙寻找陈丽卿,双方还曾约定,如果找不到陈丽卿,她父亲还会再去刘广家。 换而言之,可能用不了多久,陈丽卿就会见到她父亲。 如果可以,陈丽卿真心希望,她可以挺到见到她父亲之后再怀孕。 那样的话,陈丽卿就可以骗她父亲,她一直守身如玉,没有不知会她父亲一声,就私定终身,然后求她父亲成全,让她可以跟江鸿飞在一起。 老实说,这一年多快两年时间,陈丽卿都熬过来了,陈丽卿是真不想前功尽弃。 所以,看着场中已经跟刘唐斗在一起的祝永清,陈丽卿暗暗咬着银牙:“今日若是叫你活着离开此地,我以后便挂弓封箭!” 念及至此,陈丽卿就优哉游哉地骑马乱逛,直到她找了一个适合狙击祝永清又不会引起祝永清警觉的位置,才停下来。 再看场中。 刘唐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就像一只红头发的恶鬼一般,他手上扑刀,如今更是刀刀烈火,别说是被刘唐手上的扑刀砍中,就是被刘唐身上的火焰或者是手上扑刀覆盖的火焰刮到,那没有甲胄护住的地方都会严重烧伤。 而祝永清手上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上则是被雷电所覆盖。 这使得,刘唐不仅得躲避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的直接攻击,还得躲避上面的雷电攻击,关键祝永清的戟在与刘唐的扑刀碰在一起时,还能通过扑刀导电来攻击刘唐。 这让刘唐打起来时,得加倍小心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额外攻击。 刘唐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他手上的扑刀刀把是用绝火绝电的灵木炼制的,要是他这兵器是纯灵铁炼制的,那他有可能早就败了。 如今只见:一边是东方南明离火真君,一边是西方雷神附体,两人在场中真是一场好斗。 斗到了近五十回合,没有灵马辅助和借力的刘唐,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后方的縻貹,怕刘唐折在祝永清手上,一夹胯下灵马,便冲到场中,同时高声大喊:“兄长且退到一旁,叫小弟来斗他一斗!” 说话间,头顶钢盔,身穿铁铠,担一把长柄开山大斧,坐一匹高头卷毛黄马的縻貹,便杀到了祝永清面前! 紧接着,縻貹双手一劈,就见他的双臂及他的开山大斧同时变得巨大,随即仿佛可以开天辟地的一巨斧就向着祝永清当头劈下! 祝永清见此,也顾不上刘唐了,只能催动胯下大宛名驹快速躲避! 刘唐没跟縻貹联手攻击祝永清,而是就此退回本阵。 接下来,便是縻貹满场追着祝永清狂砍…… 虽然縻貹走得也是法天象地的路线,但不同的是,縻貹可以自由让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或是全部巨大化,他那柄开山大斧上也有大小如意禁制。 这使得縻貹可以做到想怎么攻击怎么攻击。 与此同时,开启神通后的縻貹,既能极大的强化身体力量,又可以直接靠肉体力量抵御祝永清的部分雷电。 关键在灵马的配合下,縻貹还不用像杜迁和宋万那样因为笨重而失去灵活性,进而暴露自己的弱点。 简而言之。 自从縻貹上场以后,祝永清几乎是被縻貹压着打。 也就是祝永清胯下的大宛名驹太好,不仅速度比縻貹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快,在灵活性上也要更胜一筹,不然祝永清说不准早就被縻貹给砍死了。 见到这一幕,在祝家庄寨墙上观战的祝家人才知道,乃头山的名字虽然搞笑,但真不是没有强将。 能跟祝永清打五十合的刘唐就已经不弱了,这个压着祝永清打的縻貹更厉害。 祝永清躲了一会,觉得再这么继续躲下去不行,等他胯下的大宛名驹的妖力耗光了,那他就只有被縻貹砍瓜切菜的份了。 (灵马在全力奔跑或全力躲避时,就跟炼气士开启神通时差不多,妖力消耗得特别快,所以,炼气士轻易不会让自己胯下的灵马开启全速,而是会尽可能地有效利用这并不长的宝贵时间。) 是。 縻貹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也在开启全速。 可问题是,縻貹是攻击一方,高头卷毛黄马不用在全力奔跑的时候还拼命躲闪,消耗根本就没有祝永清的大宛名驹消耗快。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败的那个人肯定是祝永清无疑。 “得想个办法了,不然耗我都得被这个黑大汉给耗死!” 念及至此,祝永清开始操控胯下的大宛名驹望祝家庄方向逃窜,很有一种“祝永清准备逃回祝家庄”的意思。 縻貹见此,果然上当,拼命地追赶祝永清,准备阻止祝永清逃回祝家庄。 背对着縻貹的祝永清,见縻貹追来了,冲墙上的祝万年打了一个准备伏击的手势。 接着,祝永清就往吊桥方向跑。 也想立几个功还上江鸿飞人情的縻貹,见此,不禁大急,进而不管不顾地去追杀祝永清。 眼见着,縻貹就要追上祝永清之际,祝永清突然回身一戟! 縻貹大笑:“来得好!” 接着一巨斧劈下。 就在双方兵器即将短兵相接的那一刻,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雷球从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上向縻貹射了过去! 縻貹虽说一直在追击祝永清,但他实际上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而是一直在防着祝永清的阴招。 所以,见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上突然射出来了一个特别巨大的雷球,縻貹迅速腾出自己的左手部分倍化,将他自己身体和他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挡住。 开启神通后的縻貹,是能靠肉体力量抵御祝永清的部分雷电。 但这并不是说,祝永清的雷电对縻貹就没有影响。 事实上,这种影响一直都存在,只不过縻貹可以仗着身上的铁铠和他强大的意志力硬抗。 可祝永清这次蓄势了很久,将他自己体内差不多七成的灵力幻化成了雷电。 这就真不是縻貹能硬抗得住的了。 所以,挨了祝永清这蓄谋已久的一击之后,縻貹的身体顿时就出现了短时间内的麻痹和僵硬,甚至就连縻貹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也就在这一刻,从祝家庄的寨墙上,突然射下了数百支利箭! 见此,縻貹用仅存的意志力将自己那还没有变小的开山大斧收回来,倒立在自己和自己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前面。 一阵箭雨过后,縻貹催动胯下的高头卷毛黄马迅速后退! 虽说逃过了一命,可縻貹的双臂上已经被利箭射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连他的开山大斧都拿不住了,只能横在高头卷毛黄马上,他身上也有好几处中箭,虽然有铁甲保护,这几处箭伤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他也是受伤不轻,显然无法再战。 縻貹看着祝永清大骂:“卑鄙!” 祝永清却是微微一笑:“我这是兵不厌诈。” 随后,祝永清朗声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我祝家祖上虽无赫赫之功,却从上到下皆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尔等贼寇祸乱我泱泱大宋,我辈遵王敌忾忠良,与尔等贼寇不共戴天,誓要将尔等贼寇消灭得一干二净,还我大宋一个朗朗乾坤,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说完了?” 祝永清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完了。” “那你就去死罢。” 祝永清反应很快! 听到这个女人这么说,祝永清立时就意识到了,此人要射杀他,他连忙一边操控胯下的大宛名驹全速往吊桥上退,一边暗暗戒备! 等祝永清准备好了,三支利箭也以各相差一箭的距离一齐向祝永清射来! 祝永清眼疾手快,手中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一转一卷,就将前两支利箭给卷飞了。 就在祝永清以为他还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将第三支利箭也给卷飞的时候,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电弧声一响,那支与祝永清的水磨镜面镔铁方天画戟就要碰到一起的利箭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瞬间,这支利箭就钉在了祝永清的脸上,如果从后面看,箭头出来两寸! 也就是说,祝永清的脑袋被射了个对穿! 可陈丽卿害怕祝永清不死,一口气又补了六箭! “咻!” “咻!” “咻!” “咻!” “咻!” “咻!” “噗!”、“噗!”、“噗!”、“噗!”、“噗!”、“噗!” 这六箭,箭箭射中祝永清要害! 吴用反应最快! 见陈丽卿射死了祝永清,吴用当即就对晁盖说:“天王,快下令夺寨!” 几乎同一时间,孙静也对江鸿飞说:“寨主,快下令抢吊桥!” 虽说江鸿飞和晁盖几乎是同一时间听到的提醒,可晁盖的反应速度比江鸿飞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江鸿飞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令:“总攻!夺下祝家庄!” 随着江鸿飞一声令下,林冲和杨志几乎同时先其他人一步射了出去,马一军和马四军的将士随即跟上! 见梁山军发起冲锋了,晁盖才反应过来攻破祝家庄的机会来了,他赶紧下令道:“快随我冲啊!!!” 随即晁盖就一马当先带着乃头山上的众位头领和一众喽啰向着祝家庄发起了冲锋。 再说祝家庄一方。 刚刚见祝永清连败乃头山两员大将,祝家庄中的人士气高涨。 又听见祝永清在那慷慨激昂地说着忠君报国之言,祝家庄中的人顿时就觉得他们做得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进而沉醉在自我安利当中。 谁想,下一瞬间,力挽狂澜帮祝家庄里的人恢复了士气的大英雄祝永清就被陈丽卿给射杀了。 这一变故,让祝家庄里的人全都傻了眼,有些则是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当中。 一时之间,祝家庄里的人,仿佛全都忘了,他们给祝永清留得吊桥还没有收起来,他们给祝永清留得寨门也没有关上。 直到看见梁山军和乃头山的人冲上来,祝家庄中的一些人才反应过来,大喊:“快收吊桥!”、“快关寨门!”、“贼寇杀过来了!!!”…… 可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林冲和杨志,同时半兽化,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猛得一蹬自己胯下正在全力奔跑的灵马! 下一瞬间,林冲和杨志就上了吊桥,并直接向寨门射去。 就在寨门将要关上的前一刻,林冲和杨志同时杀到,然后两人在城门这里与祝家庄的庄客以及庄兵展开一场浴血厮杀…… 见越来越多的梁山军将士冲上了吊桥,祝朝奉大声下令:“旁的不要管,先收吊桥!!!” 于是祝家庄中的人赶紧全都收吊桥。 在祝家庄中的人的努力下,吊桥开始缓缓升起。 而这时,其实只有不到二百马一军和马四军的梁山军的将士随林冲和杨志冲过了吊桥。 如果让祝家庄里的人将吊桥收起,这场战斗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还好,这时马好的晁盖也冲到了吊桥边上。 眼见着,吊桥就快被拉起来了,晁盖直接飞下马,抓住吊桥,双臂猛得一较劲,就将吊桥给硬生生地拽了下来,并死死地按住,不让祝家庄的人再将吊桥拉起来,让梁山军的将士和乃头山的人继续冲上吊桥…… 与此同时,江鸿飞放出手帕云,一只手搂紧高梁、一只手搂紧扈三娘,将她们带到祝家庄的寨门处,然后扔下去。 接着,就见高梁和扈三娘的四把刀,刮起来了一场杀戮旋风,苦苦支撑了许久的林冲和杨志顿时就感到压力一轻。 江鸿飞寻思着,自己来都来了,不帮帮忙也不好。 于是,江鸿飞手一翻,妖姬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将自己近半的幻化属性灵力和近半外化属性灵力输入进妖姬当中,接着便对着门前祝家庄里的人最多的地方猛刺一枪! 枪似游龙万兵手,命若黄泉不回头! ——神通:白龙! 随着江鸿飞话音一落,一条栩栩如生的由寒气化成的白龙自妖姬上飞射而出,随即向着地方扑射而去! 只见,这条白龙所过之处,那些普通人及低级炼气士无不瞬间被冰封! 就是祝万年、祝氏三杰这样的实力不弱的炼气士都不敢让这条白龙靠近,纷纷退避三舍! 只一瞬间,便有上百人被冰封,还有不少人被吓离了祝家庄的寨门…… 借着这个势头,林冲、杨志、高梁、扈三娘率领梁山好汉以及乃头山的人一举冲入祝家庄…… 祝家庄破!!!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逼上乃头山 … 有些时候还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江鸿飞原来的打算是,让时迁将祝家庄的粮草烧了。 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趁这把大火打破祝家庄,没有了粮草的祝家庄,也肯定无法继续固守待援,必破无疑。 谁成想,晁盖带着乃头山的人来了随便一激,祝永清就开寨门放下吊桥出来应战了。 而江鸿飞真的只是讨厌祝永清这个阴险小人,千刀万剐了他都不解恨,才让本该跟他是一对的陈丽卿手刃了他,并随便跟陈丽卿说了点私房秘话。 不想,陈丽卿却当真了,将祝永清射成了刺猬。 吴用和孙静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战机。 林冲和杨志得力。 晁盖拼命。 高梁、扈三娘及马一军和马四军的将士卖力。 甚至就连乃头山的一众头领和喽啰都杀疯了。 结果,祝家庄就这么破了。 江鸿飞亲自带人去保护祝家庄的粮仓时,就见时迁正坐在一个粮袋子上就着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而他脚下则布满了火油、火药。 见江鸿飞来了,时迁笑着问:“计划变了?” 江鸿飞答:“变了,一不小心直接打下来了。” 时迁由衷地说:“挺好,要不然这几十万石粮食可惜了。” 江鸿飞招招手,示意亲卫军的将士赶紧将火油和火药这些易燃易爆的东西给收拾走,而他则拽下一袋粮食坐在时迁对面,扯下一只鸡腿,又接过时迁给自己倒的酒,跟时迁对饮起来。 喝了口酒,吃了口鸡腿,江鸿飞悠悠地说:“我也不想将这几十万石粮食全都烧了,可有时候,为了成就大事,有些决定,总得有人去做……” 这祝家庄共有粮食五十多万石。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过,“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可见宋代一石为九十二斤半。 注意! 这里的斤属于宋斤,和江鸿飞上一世的斤不一样。 江鸿飞上一世一斤为五百克。 而宋代一斤,折合江鸿飞上一世为一点二八斤,也就是六百四十克。 换算下来可以知道,宋代一石约合江鸿飞上一世的五万九千二百克。 即便把零头去掉,就按五十万石粮食来算,那么,祝家庄的粮食也有两万九千六百吨左右,也就是三万来吨粮食。 一个成年人每年也就吃四百到六百斤粮食。 所以,从祝家庄得到的这些粮食,足够十五万人吃上一整年的。 水泊梁山要是不再扩张,这些粮食,不说够全水泊梁山的人吃十年的,那也能吃上七八年时间。 仅此一样,别的全不算,就能看出来了,水泊梁山这次攻打祝家庄,到底有多值得! 老实说,当初江鸿飞也舍不得将这么多粮食给烧了。 可祝家庄的难打是有目共睹的。 《水浒传》原著中,也是靠孙立他们登州派的八位好汉诈降祝家庄,又捉了石秀,加上之前捉的杨雄、王英、时迁等人,里应外合,才打下来的。 关键,往往越小的城寨,其实越难打。 那钓鱼城,区区三平方千米,却抵挡住了十万蒙古大军二十年,还搭上了蒙古帝国的第四位大汗——元宪宗蒙哥的性命。 江鸿飞可不想祝家庄成为这样的存在,始终钉在水泊梁山的地盘内。 所以,这五十多万石粮食是好东西,可江鸿飞还是咬了咬牙,宁肯将它们一把大火全都烧了,也绝不能让祝家庄成为水泊梁山的钓鱼城。 而且,如果没了这五十万石粮食,就算将来官军前来攻打水泊梁山,祝家庄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有等于无。 还好—— 最后,歪打正着,保住了这五十多万石粮食。 江鸿飞没有亲自去善后。 而是将之交给了孙静和朱武去指挥。 这主要是,在临阵指挥方面,江鸿飞真不如反应更快的孙静和朱武。 而且,这场战争已经赢了,作为需要保持正面形象的江鸿飞,没必要去耀武扬威。 另外,有些善后的工作,并不适合江鸿飞亲自出面…… …… 祝家庄前院。 刘唐一扑刀戳死了云龙,紧接着割下了云龙的脑袋,拿过来给孙静看。 “孙军师看看,可是此人,若不是,洒家再去杀便是。”刘唐说道。 孙静看了一眼,验明正身,道:“不必了,就是此人。” 刘唐听言,随手将云龙的人头扔在他的尸体旁。 这时,刘唐才问孙静:“孙军师为何要特意斩杀此人?” 孙静没有隐瞒:“寨主此前留下了他的未婚妻,虽然寨主不在乎他存在与否,自信必可取得那位小娘子的芳心,使其心甘情愿成为寨主的妾室,但我考虑,不如杀了,绝了那小娘子的念想,一了百了。” 顿了顿,孙静又说:“本来也可以教他上公审台的,可他人是江南风云庄的,不是祝家庄的,即便恶贯满盈,祝家庄的人也不知晓,万一教他走下公审台,那位小娘子又对他念念不忘,其不是我等下面人的失职?” 刘唐一听是这回事,便有什么说什么:“哥哥哪哪都好,唯独喜好女色这事,我实不敢苟同。” 孙静笑道:“好女色乃男人天性使然,倾之有度,无伤大雅,且你未见寨主的女人有几个是白吃饭的?” 刘唐一想也是。 将他打败了,又将縻貹给阴了的祝永清,被陈丽卿给射成了刺猬。 高梁和扈三娘杀起敌人来,比男人还凶。 要是没有江鸿飞的三个女人,能不能打破祝家庄都不一定。 这么一看,江鸿飞收得女人好像是越多越好。 不一会的功夫,闲不住的刘唐就去了别的地方。 见此,吴用笑眯眯地来到孙静身边,赞道:“孙军师好手段,令我峰山只能跟水泊梁山一条道走到黑。” “一个小小的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还不至于威胁到你家,我确是为我家寨主分忧耳,吴军师不知,我家寨主喜欢他未婚妻喜欢得紧,我们这些人存在不就是为所效力之人排忧解难的吗?”孙静说。 吴用笑笑,他信孙静个鬼,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换成是他,他也肯定会让乃头山交这个投名状,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有总比没有好。 至于吴用为什么看着此事发生也不阻拦,那自然是因为吴用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孙军师所言不错,我们这些人存在确是为所效力之人排忧解难的,唉,如今我家发展遇到了瓶颈,还请孙军师帮帮忙。”吴用说。 孙静一听,就明白了,吴用看着他利用刘唐而不出声,敢情儿是在这等着他。 “想要加入精盐联盟是不是?行,回头我跟寨主说一声,请寨主再邀请晁天王一次。”孙静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 “还是咱们这样的人在一起说话办事痛快啊。”吴用心说。 “那小生谢过孙军师了。”吴用拜道。 “小事,只要晁天王愿意开口,还需你吴军师走这弯路?”孙静笑着说。 “是啊,若是晁天王能放下他尊贵的面皮,我又何须如此呢?”吴用心中苦笑。 看出来了吴用心中的无奈,孙静笑着说:“我若没猜错,此一役,晁天王甚么都不会要,祝家庄的一切全都将用来偿还我家寨主的人情,只怕我家寨主便是推让,亦无用,教伱家只能白白跑这一趟,半点进步皆无。” “看我笑话?”吴用心想。 可紧接着,吴用就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他们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必然有其目的性。 将心比心一想,吴用笑着说:“孙军师还请直言,不然太浪费你我时间了。” 孙静觉得有道理,便对吴用说:“吴军师,请随我来。” 随后,孙静就将吴用领到了高处,然后登高望远道:“这独龙岗虎踞龙盘,易守难攻,我水泊梁山岂能教它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如果是别人听了孙静这番话,肯定会认为孙静这是在解释他们水泊梁山为什么要打祝家庄。 可吴用却不会这么认为。 吴用放眼一看,就见在祝家庄一左一右,竟然还有两个庄子,心中不禁就是一动。 吴用先是指着扈家庄问:“此处是谁家?” 孙静欣慰地一笑:“此处为扈家庄,我家寨主妾室扈三娘的娘家。” 吴用了然,然后又一指李家庄,问道:“那此处是谁家?” 孙静笑得更加灿烂:“此处是扑天雕李应李员外家,其家虽不如祝家富饶,亦不遑多让也。” 吴用听完,冲孙静拜道:“感激孙军师指点迷津。” 孙静还礼道:“各取所需罢了。” 吴用明白,孙静这是不放心李家,怕李家成为第二个祝家。 但不管怎么说,孙静都是给了他们乃头山一个快速发展壮大的机会,于情于理,吴用都是要谢谢孙静的。 …… 打下祝家庄的次日。 江鸿飞让裴宣率领水泊梁山的刑曹,在祝家庄的门前,搞了个公审大会。 毫无意外,祝家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走下公审台。 ——不冲别的,就冲祝家攒下了五十几万粮食,只怕就是杀祝家满门一百遍,祝家庄的穷苦人都不带解恨的。 而祝家的女人,包括祝朝奉的继室、祝万年的妻妾、祝龙的妻妾、祝虎的妻妾,也都毫无意外的全被收入到了水泊梁山的礼曹,准备进行重新分配。 到了分战利品时,跟孙静预料得完全相同,晁盖坚决一点不要。 而且,晁盖的做法,还得到了公孙胜、刘唐、縻貹的大力支持。 江鸿飞谦让了几次,晁盖都是很坚决地什么都不要,甚至就连江鸿飞给乃头山伤亡的人员出点抚恤金,晁盖都坚决不要,势必要做足了这个人情,将他欠江鸿飞的人情先还上一部分。 江鸿飞多少能猜到点晁盖的心思。 像晁盖这么要脸面的人,欠了江鸿飞这么大、这么多人情一年多了,他又自己带人出去自立门户,“背叛”了江鸿飞,让不少江湖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了这么久,让他手下的兄弟都看不起他,他的内心当中到底有多煎熬,真是不足向外人道也。 如今,晁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扬眉吐气找回他自己尊严的机会,也就难怪晁盖会如此坚持了。 见此,江鸿飞也只能是成人之美,在给祝家庄的人免债、分田、分粮过后,让人将从祝家庄得到的粮食牛羊骡马等缴获全都运回水泊梁山。 值得一题的是,鉴于江鸿飞让吴角放得那把大火造成了不少无妄之灾,所有物品损失,调查清楚后,江鸿飞全都照价赔偿,死了人的,不论男女老幼,调查清楚后,每人皆补偿其直系亲属一百缗灵钱,算是江鸿飞用灵钱买回来点活着的人的人心吧。 云开见日,雾散天清。旱苗得时雨重生,枯树遇春风再活。一鞭喜色,如龙骏马赴梁山;满面笑容,似虎雄兵归大寨。车上满装粮草,军中尽是降兵。风卷旌旗,将将齐敲金镫响;春风宇宙,人人都唱凯歌回。 不说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凯旋回到水泊梁山后,如何陪些食盐市场劝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扈荣主动免债、分田、分粮,省得自家难做。 只说,在水泊梁山攻打祝家庄期间,除了让杜兴带足了好酒牛羊来劳过一次军,李应始终装病在家,似乎真的完全不去管水泊梁山与祝家庄的大战,而实际上他暗地里常常派人去探听此战的消息。 得知祝家庄被梁山军给打破了,李应唏嘘不已的同时,眼中又不免露出阴谋得逞的光芒。 祝家庄被水泊梁山除去。 扈家庄又跟水泊梁山牵扯太深,早晚得离开独龙岗去入伙水泊梁山。 到那时,独龙岗就是他李家的了! ——你不能说,这全都是李应的谋划,但李应在这个过程当中,肯定是有过这个方向的引导。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应的谋划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这天,有庄客来报:“有本州知府带领三五十部汉到庄,想要询问祝家庄的事。” 李应赶紧叫杜兴打开庄门,放下吊桥,迎接知府一行入庄,请入正厅。 知府问:“祝家庄满门被杀一事,你可知晓?” 李应答:“小人因有病在身,近来一向闭门,不敢出去,不知其实。” 知府呵斥道:“胡说!祝家庄现有状子告你结连梁山强寇,引诱他家军马打破了祝家庄,前日你又送他劳军好酒牛羊,你如何赖得过?” 李应狡辩道:“小人是知法度的人,如何敢做出此事,还望相公明察秋毫。” 说话间,李应就想给知府送上一些灵石。 谁想,知府见此,直接将李应和杜兴给锁了,一直带回乃头山。 在乃头山下,晁盖带人迎下山,将李应和杜兴迎上了乃头山。 这时,李应才知道,所谓的知府,根本就是萧让假扮的,其他官差也都是乃头山的人假装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他和杜兴入伙。 李应哪里肯?推脱说:“小人还有家眷在家,不便入伙。” 吴用笑道:“大官人差矣。宝眷已都取到山寨了,贵庄亦一把火已都烧做白地,大官人却回哪里去?” 李应不信。 接着就见,不仅他和杜兴的家人全都被乃头山的人给接了回来,他家的财物也全都被乃头山的人给运了回来。 ——像粮食之类不好运的,晁盖大手一挥,全都送给江鸿飞了。 李应连忙来问时,他家娘子说:“你被知府捉了来,随后又有两个巡检引着四个都头,带领二百来士兵,到来抄扎家私。把我们好好地教上车子,将家里一应箱笼、牛羊、马匹、驴骡等项,都拿了去,又把庄院放起火来都烧了。” 李应听罢,只能暗暗叫苦不已。 晁盖、吴用前来伏罪道:“我等弟兄们端的久闻大官人好处,因此行出这条计来,万望大官人情恕!” 李应见此,也只能是暂时上这贼船了……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实力大增的水泊梁山 … 吴用稍稍使了点手段,就将一肚子心眼的李应和他的得力干将杜兴给骗到了乃头山,将李家庄烧成了一片白地。 见此,扈荣才终于意识到,像他们这样的土豪地主之家有多脆弱,若是没有大势力的照应,很轻易地就能让人搞得家破人亡。 关键,独龙岗上的人,全都知道了,扈荣将独女扈三娘嫁给水泊梁山的大寨主江鸿飞当了妾室。 扈家已经走得太远了。 这时要是再首尾两端,等到朝廷派大军来攻打水泊梁山,他们扈家庄必步祝家庄和李家庄的后尘不可。 扈荣咬了咬牙,干脆献上家里的粮草辎重,举家投了水泊梁山。 江鸿飞派人将扈家庄也烧成了白地,任命栾延芳担任步四军的副头领,派余呈和栾延芳率领步四军驻守在祝家庄。 又亲自去了一趟独龙岗,给扈家庄和李家庄的人也免债、分田、分粮,安排王伦派人治理独龙岗。 至此,梁山泊这一左一右,尽归水泊梁山所有,水泊梁山终于成为铁板一块,形成了一块完整的根据地,赵宋王朝方面再想来围剿水泊梁山,最好的选择只怕就是驻兵在离水泊梁山差不多有半天路程的济州府城了,别的地方,对其都是大大的不利。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剿灭了祝家庄之后,水泊梁山除了得到了大量的钱粮以外,还得到了近两千名炼气士俘虏,另外,扈家庄来投水泊梁山,也带来了一千多名炼气士,甚至就连李家庄被乃头山烧成白地以后,都有七百多名炼气士来投水泊梁山。 ——附近的其他势力全都被水泊梁山给剿灭了,这些人若是不愿意背井离乡,就只能投水泊梁山,更何况水泊梁山的待遇还这么好,所以,梁山泊这一左一右的人才几乎是被水泊梁山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水泊梁山的军事实力一下子就大增了三成。 于是,江鸿飞从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各抽出来了五十名正军、五十名辅军,再加上三百名三庄低级炼气士、三百名守备军辅军组成了马六军,由栾延玉担任头领、傅玉担任副头领。 江鸿飞又从步一军、步二军、步四军各抽调了一百名正军、一百名辅军,再加上二百名三庄低级炼气士、二百名守备军辅军组成了步六军,由刘广担任头领、刘麒担任副头领。 其余三庄低级炼气士,除了补足各军所缺,皆暂时进入由杜迁和宋万所率领的守备军,继续训练和政治教育。 另外—— 扈荣被江鸿飞任命为掌管钱粮的头领,与杜迁一块掌管钱粮。 扈成被江鸿飞任命为掌管商业的头领,主要负责水泊梁山的精盐生意,兼管水泊梁山的各种采购。 孔厚始终都没有说加入水泊梁山,但他现在实际上负责起来了水泊梁山的义诊和施药一事。 让江鸿飞有点意外和不解的是,李俊说回家去取家眷,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李俊言而无信,不想投水泊梁山了? 江鸿飞不信李俊是样的人。 江鸿飞相信,李俊肯定会回来的,只不过他有可能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 揭阳镇。 李俊的住处。 已经将家当变卖干净了的李俊,坐在会客厅中,沉默不语。 出洞蛟童威见了,问:“哥哥为何心事重重,莫非不愿去投天大圣?” 李俊摇摇头:“江衍哥哥那般身份,愿意带掣我,我自然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去追随他。” 翻江蜃童猛问:“那哥哥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李俊悠悠一叹:“唉~!我是在愁,以我几个这本事,到了人才济济的水泊梁山,如何能拥有一席之地。” 不用童威、童猛再问,李俊就自顾自地说起: “我几个这实力,若是在陆地上,连二流炼气士的水平皆达不到,只是在水中,尚能有点作为。” “可我打听过了,水泊梁山的两位水军头领阮小二、阮小五,皆是生长在水中的好汉,水中功夫定然不在我等之下,且他二人乃是江衍哥哥起家时就追随江衍哥哥的,他们的嫡亲弟弟阮小七更是江衍哥哥的亲军头领,常伴江衍哥哥左右,我几个如何能比之?” “江衍哥哥又是个不喜欢开黑店卖人肉的,李立也不能带去,算来算去,就只有我弟兄三人。” “这去了水泊梁山,难免教人小觑了,沦为旁枝末节,哪有一展拳脚的机会?” “故而我在想,能否邀上一些有本事的好汉一并去投水泊梁山,壮大我等声势,教人不敢小觑我等,教江衍哥哥重用我等。” “只是这一时之间,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些好汉,与我等一同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听李俊说完他的想法,童威说:“我揭阳这里,最豪杰的便是哥哥,次之穆家弟兄、张家弟兄,邀他四人去水泊梁山入伙如何?” 李俊摇摇头:“穆家兄弟身为富户,非不得已,定然不会离了揭阳去投水泊梁山;张家兄弟生意亦是十分红火,只怕亦难离开揭阳而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童威和童猛想了想。 童猛突然说道:“我想起一伙人来,定会同我等一块去投水泊梁山。” 李俊忙问:“哪伙人?” 童猛道:“离我江州不远的黄门山,有一伙强人,为首的名叫欧鹏,绰号摩云金翅,黄州人氏,军户出身,手下有三位好汉,分别是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他四个皆无野心,总想找个大山头歇马,寻求庇护,只要哥哥打出水泊梁山的名号,他几个定会欣然同我几个一块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李俊猛得一击掌:“我怎么将他几个给忘了!我立即休书一封,贤弟带去黄门山交给欧鹏,邀请他四人一块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童猛领命,带着李俊的亲笔信去了黄门山…… 童猛走后,李俊还是没有笑脸。 童威见了,问道:“哥哥可是觉得,算上黄门四杰,亦是不够?” 李俊苦笑:“那黄门四杰,本事与我几个相比,最多伯仲之间,同去,亦不过是锦上添花,增益有限也。” 童威想了想,说道:“我曾听人说起过,那太湖上亦有四杰,分别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瘦脸熊’狄成、‘太湖蛟’卜青。这四条好汉原来都在绿林丛中讨衣吃饭的,也不知是甚么原因,由占山为王的强人,今来寻得这个去处,地名唤做榆柳庄的地方,变成了水匪。因这榆柳庄四下里都是深港,非船莫能进,加上他们水中本事了得,故无人敢去侵扰。” 顿了顿,童威又说:“据说此四人特别敬重好义气的人物好汉,以天大圣的威名,去请他四个去投水泊梁山入伙,未必不能成也。” 李俊也听说过太湖四杰的名号,觉得童威说得有理,便道:“既如此,贤弟你辛苦辛苦,去太湖一趟,看看能否请到他四个一块去投水泊梁山入伙。” 童威领命后,带着李俊的亲笔信,前往太湖榆柳庄…… 童威走后,李俊还是没有高兴起来。 你道为何? 李俊觉得,黄门四杰和太湖四杰的本事都太过寻常了,根本算不上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无法让他在人才济济的梁山好汉中脱颖而出,被江鸿飞另眼相待。 “还需得有一二个重量人物与我等一同去投江衍哥哥才好……” …… 且说,宋江与他弟弟宋清在柴进庄上一住就是大半年。 这大半年多时间,宋江一直惦记他杀阎婆惜的官司,也担心他父亲宋太公会不会受他的官司影响,于是就让他弟弟宋清回家去打探消息。 宋清回家后不久,就给宋江写信说,靠着朱仝和雷横帮忙斡旋,他的官司没有连累到家人,宋清也不用再逃了,现在官府只捉拿他本人,让他再在外面躲一段时间,等到赵佶降下特赦,再回家。 宋江在柴进家里的这段时间,天天跟柴进到处玩、到处打猎,时间长了,倍感无趣。 正好,白虎山的孔太公屡次派人去宋江家问候宋江,宋清见孔太公是真关心宋江,便将宋江藏身在柴进庄上的消息告诉给了孔太公。 孔太公得知这个消息了之后,立即派人去柴进的庄子请宋江去他家待一段时间。 于是,宋江便辞别了柴进,来到了白虎山孔太公的庄上,没事的时候就教孔太公的两个儿子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点修炼功法、武技。 宋江在孔太公的庄上一住也是半年多。 其实宋江本来还想去清风寨见见他从前的好友花荣的。 可在宋江出事之前,花荣经常写信问候宋江,等到宋江出事了之后,花荣就没了消息。 这让宋江不禁生疑。 宋江又通过柴进、孔明和孔亮得知,这一年多时间,花荣官运畅通,已经成了青州军方的二三号人物,如今正在练兵围剿清真山,也应该没时间招待宋江。 宋江只能悻悻作罢,继续留在孔家庄。 这一日,宋江、孔明和孔亮在酒馆里吃酒,突然来了十个公差押送三名犯人走入酒店。 孔亮见此,大骂:“晦气,今日出来未看黄历,竟遇到这等衰人。” 宋江听言,教育道:“贤弟慎言,他几个经过这里,多半是去沙门岛的,已是命蹇至极,你又何必恶语相向?” 在水浒世界,被刺配是常事,赵宋王朝也是最喜欢刺配的王朝。 但刺配与刺配之间,其实是不同的。 简而言之,赵宋王朝前期,流放地分为十个等级,其按轻重的顺序,分别是:本城、本州、邻州、五百里、一千里、二千里、三千里、广南、远恶地,沙门岛。 ——后来,到了宋哲宗元符元年,流放地改成九个等级,最后两个还是远恶军州和沙门岛。 所谓远恶州,是指:南恩、新循、梅、高、雷、化、宾、容、琼州,万安、昌化、吉阳军。 这些地方,都在赵宋王朝的广南地区,这些地区由于还没开发,不仅偏远,还有瘴气之毒,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可以这么说,到了这些地方的人,很多都会死。 ——《宋史》中说过“春州瘴病之地,配隶至者十死八九”,死亡率达到百分之八九十,实在是恐怖。 然而,这些死亡率高达八九成的远恶军州的危险度也只能排在倒数第二。 可想而知,排在倒数第一的沙门岛,到底有多可怕。 沙门岛是一座隶属于登州的草木不生的荒岛,离登州六十里远,如果发配到那里,没有船的话,几乎不可能活着逃出来。 这其实没什么可怕的,逃不出来,那就不逃呗,对不对? 沙门岛真正可怕的是,其恐怖的死亡率! 宋仁宗时,时任京东路转运使的王举元,在向宋仁宗汇报工作时,曾提到过沙门岛的情况。 “如计每年配到三百人,十年约有三千人,内除一分死亡,合有二千人见管,今只及一百八十,足见其弊。” 即:十年之间,原本应该有三千囚犯的沙门岛,结果只有一百八十人。 这个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四! 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首先,沙门岛很小,上面就八十户人家,只能供养得起三百个犯人。 一旦超过沙门岛能养活的人数,可不就意味着有人要死嘛。 偏偏,赵宋朝廷每年都往沙门岛送犯人,这些犯人还都是那种遇赦不赦的重犯,等于是无期徒刑。 如此一来,几乎就等于是,超过三百人(包括狱吏),来一个人,就得有一个人去死。 还有就是,沙门岛的寨主李庆,很喜欢杀犯人。 每当犯人超额,李庆就把这些超额的人,丢到海里喂鱼。 仅仅两年时间,李庆就用这种方法杀了七百人。 这些还不算什么,沙门岛上有很多变态的狱吏,他们以折磨人为乐。 也就是说,到沙门岛的犯人,简直是生不如死。 正是因为沙门岛危险,死亡率超高,生不如死,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沙门岛就是一座鬼门关,人间地域。 所以,绝大多数犯人,宁死也不肯去沙门岛。 《水浒传》中,邓飞之所以要救裴宣,就因为他知道,若是裴宣被发配沙门岛,那就是有去无回了;而董超薛霸对卢俊义所说“到沙门岛也是死”,也不是夸大其词。 此刻,那三个犯人中的一个红眼睛的大汉,听了宋江的话,想起沙门岛的恐怖,眼中立时就浮现出来了不甘之色,另外一高一矮两个汉子也无不如此。 被公差呵令去墙边蹲着后,红眼睛的汉子看到了刚刚骂他们晦气的孔亮,心中一动,随即计上心来…… …… 如图!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谁的错 … 燕顺、王英、郑天寿本来是被判秋后问斩的。 可等到秋天,要对燕顺三人行刑之前,正赶上慕容彦达的妹妹慕容贵妃给赵佶生了一个女儿,赵佶一高兴,就对慕容贵妃的家乡青州颁布了曲赦。 所谓曲赦,即赦令的一种,不普赦天下而独赦一地、两地或数地的一种赦令。 该曲赦如下: 曲赦管内,使百姓一年勿复事,问耆羸,赈乏困,改前政之不以法者,勿以重罪者死…… 也就是说,在曲赦的管辖范围内,免除该杀头的重犯的死刑。 所以燕顺三人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慕容彦达虽然仗妹妹慕容贵妃的势,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但在剿匪一事上,他还真是用了心的,也真是恨强人匪寇入骨。 因此,在不能杀燕顺三人的前提下,慕容彦达便改判他们刺配沙门岛。 十个公差押送燕顺三人来到白虎山下的一家酒店,遇到了宋江、孔明和孔亮在这里吃饭。 燕顺见孔亮是个脾气极坏的人,点火就着,心生一计,然后冲孔亮喊道:“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爷爷嘴里淡出个鸟,打角酒孝敬爷爷解解渴。” 整个店中就孔亮顶上头巾鱼尾赤,燕顺这摆明了就是冲孔亮来的。 孔亮“腾”得就站了起来,大骂道:“贼配军,好不依本分,想吃酒,还敢跟你阿公称爷爷,看阿公不打死你这厮!” 说话间,孔亮就要去揍燕顺。 可这时宋江却开口道:“贤弟息怒,他自知此行九死一生,故拿你消遣,伱与他争口作甚?” 随后,宋江又对酒家说:“酒家,给三位好汉一人打角酒,算在小可头上。” 说完,宋江还冲燕顺三人抱了下拳,意思此事到此为止,别再闹了。 一个公差也出声警告燕顺:“莫要寻死,吃了酒,便安分些。” 燕顺三人本来就是强人,如今又刺配沙门岛几乎是有去无回,十足的亡命徒,以至于押送他们的公人也不愿意将他们逼得立即搏命。 很快,酒家就给燕顺三人每人打了一角酒,还好心地喂给燕顺喝。 谁想,燕顺只喝了一口,就喷了出去,接着大骂:“寡淡如水!爷爷要吃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的好酒!” 为了招待宋江,孔明和孔亮特意带来了一尊青花瓮酒,开了泥头,倒在一个大白盆里,被风吹过,酒香扑鼻。 别说燕顺了,就是那十个公差也想吃这青花瓮酒。 可问题是,你一个要酒吃的死囚,竟然还挑三拣四。 更过分的是,燕顺还一口一个管孔亮叫“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 本就性如炸药沾火就着的孔亮,双眼立时就红了! 偏偏,燕顺还继续挑衅道:“顶上头巾鱼尾赤那厮,快将你那好酒拿来孝敬爷爷,快,乖孙儿。” 孔亮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宋江阻拦,他就冲过去,运起全力猛得一拳砸向燕顺! 燕顺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他看准角度,用双手上的禁灵枷向上一迎! “砰!” 禁锢住燕顺灵力的禁灵枷,应声而碎! ——早就有心越狱的燕顺,已经将他双脚上的禁灵镣给破坏了。 如今,孔亮连灵力都用上的一拳砸开了燕顺的禁灵枷,让燕顺终于恢复了对体内灵力的控制! “嗷~~” 燕顺立时就变身成半人半虎的半兽人,随即手一挥就毁了王英和郑天寿身上的禁灵枷和禁灵镣。 王英和郑天寿一解困,也都立即变身。 接着,燕顺三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十个押送他们的公差全都杀死,王英杀得兴起,连酒家都没放过。 再看宋江师徒三人,见燕顺他们三个这么凶狠,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真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将店中的其他人全都杀光了之后,燕顺他们三个也不管宋江师徒三人,他们坐在宋江师徒三人刚刚坐得那桌,用脏兮兮的手抓起熟鸡、精肉就往嘴里塞,那青花瓮酒也是捧起大白盆就喝。 酒足饭饱了之后,燕顺用赤红的双眼看着宋江师徒三人(其实主要是看着孔亮),一脸阴狠地说:“你这厮,可还敢当爷爷阿公?” 王英尖着嗓子说:“与他废话作甚,杀了便是!” 说罢,王英便要动手。 郑天寿抓住王英的胳膊,说道:“若无他几个,我们便要去那九死一生的沙门岛了,他几个是我们恩人,岂能恩将仇报?” 王英大怒:“狗屁恩人,我几个哪是他们救的,分明是自救的!” 王英自从被爆鸟了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极为嗜血好杀。 燕顺多少有些理解王英,毕竟,对于一个好女色至极的人来说,遇到这种事,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但燕顺却不能按照王英偏激的思维去行事,他看向宋江,说道:“看在你之前那三角酒的份上,我就不跟顶上头巾鱼尾赤这厮计较了,你们走罢。” 听燕顺这么说,宋江暗松了一口气,拜道:“小可宋江,谢过三位好汉饶命大恩!” 听得“宋江”两字,燕顺一怔,问道:“兀那汉子,你是宋江?” 宋江道:“小可确是宋江。” 燕顺走到宋江近前,又问:“你是哪里的宋江?” 宋江答:“我是济州郓城县做押司的宋江。” 燕顺道:“你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杀了阎婆惜,逃到江湖上的宋江?” 宋江诧异道:“好汉怎得知此事?我正是宋三郎。” 燕顺听罢,吃了一惊,赶紧唤过王英、郑天寿,三人纳头便拜。 宋江连忙答礼,问道:“三位壮士何故重礼?此意如何?”,亦拜在地。 燕顺道:“小弟只想拿把尖刀剜了自己的眼睛!原来不识好人,一时间险些儿坏了义士。若非天幸,使令仁兄自说出大名来,我等如何得知罪了何人?小弟在江湖上绿林丛中走了十数年,久闻贤兄仗义疏财、济困扶危的大名,只恨缘分浅薄,不能拜识尊颜。今日天使相会,真乃称心如意。” 宋江忙道:“量宋江有何德能,教足下如此挂心错爱。” 燕顺道:“仁兄礼贤下士,结纳豪强,名闻寰海,谁不钦敬?!” 双方寒暄一番,宋江将燕顺三人请到孔太公庄上,请三人沐浴换上了新衣服,重新宴请三人。 燕顺三人在孔太公庄上住了五七日,慕容彦达得知三人杀了公差越狱,大怒,押了公文帖,派出缉捕人员,沿乡历邑,道店村坊,画影图形,每人出三千缗信赏钱,捉拿正犯燕顺、王英、郑天寿。 孔太公得知此事了之后,不敢留燕顺三人,本想叫燕顺三人去白虎山上落草。 谁想,已有左右之人为了这近万缗信赏钱,将燕顺三人藏在孔太公庄上的消息报告给了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派镇三山黄信去孔家庄捉拿燕顺三人并孔太公家满门。 结果,黄信不敌燕顺、王英、郑天寿联手,逃回青州城。 慕容彦达大怒,又派秦明去孔太公庄上捉燕顺三人并孔太公家满门。 可宋江等人哪还能再等官军前来围剿他们? 打跑了黄信之后,宋江就对孔太公庄上的众人说:“此地不宜久留,我有一好友,想必你们也知晓其人,他便是峰山大寨主托塔天王晁盖,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皆因救他山上众位头领性命,他那峰山虽不如水泊梁山,却亦是十分红火,看在我的薄面,他定会收留诸位入伙。” 孔亮听言,皱眉道:“只冲乃头山这羞人的名字,我便不想去投!” 孔明也说:“就是,那晁天王也算是一豪杰,怎么占了这么一个破山头,还不如来我白虎山落草。” 孔太公骂道:“都甚么时候了,你二人还挑名字,不要命了?!” 其他人虽然没说,但一听“乃头山”这个名字,也都不愿意去投晁盖。 可孔太公的话说得对,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们哪还有挑肥拣瘦的资格? 于是,宋江一行人并愿意跟他们走的孔太公庄上的庄客和下人将孔家的财物全都带上、骡马驴也全都牵上,星夜赶路望乃头山急行。 可只走到清真山下,宋江一行就走不下去了。 你道为何? 原来,接到慕容彦达命令的花荣,早已经派兵将这里的道路全都封死了。 没办法,宋江只能只身前来面见花荣。 见宋江来看望他,花荣非常高兴,不仅盛情招待了宋江,还叫他老婆崔氏出来拜见,并主动请宋江务必在他这多待一段时间,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见花荣对他依旧那么亲近,宋江才跟花荣说了,他如何从柴进家去了孔太公的庄上,又如何遇到了燕顺三人,求花荣放他们过去,他们要去乃头山入伙。 花荣听了,皱眉不已! 宋江见此,说道:“贤弟若是觉得为难,便算了,我们再想旁的办法。” 花荣说:“哥哥这说得甚么话,若只是恁一个,便是拼了这官身不要,小弟也定然救恁,只是不知哥哥是否知晓,燕顺他三个便是小弟捉的?我们之间有大仇,我若救他们,岂不是纵虎归山?” 其实,宋江也在头疼此事,他来之前,王英就已经闹过了一通,说是死也不求花荣,他若是见到花荣,非当场火并了花荣不可。 是燕顺和郑天寿再三跟宋江保证,他们会控制住王英,不会让王英坏事,宋江才来求花荣的。 宋江硬着头皮说:“他几个愿意跟贤弟化干戈为玉帛,贤弟这里若是没问题,为兄便做这个和事佬,教你们揭过此事。” 花荣问:“那王英亦愿意与小弟和解?” “这……” 此时的宋江,还算厚道,他真不愿意骗连官身都愿意为他丢的花荣。 见此,花荣说:“罢了,和不和解皆随他们罢,看在哥哥的面上,小弟便先救他们一救。” 宋江明白,受到重创的人不是花荣,所以花荣这里容易揭过此事,难得还是差点去了沙门岛的燕顺三人,尤其是被爆了鸟的王英。 花荣快人快语,很快就派了一都马五军的将士,带着一些军服将燕顺三人、孔太公一家带到了营中。 ——他们带来的财物、骡马驴由留下的马五军的将士暂时看管,然后找机会运回花荣军中,之后再找机会还给宋江他们。 为了避免双方冲突,也为了不让宋江为难,花荣甚至都没见燕顺三人,直接就准备送宋江他们离开,让他们去投乃头山。 谁想,就在这个时候,咬着宋江他们的踪迹追了过来的秦明,来到了花荣的营外。 宋江觉得,要是不解决秦明,秦明早晚会追上他们。 眼珠一动,宋江就计上心来,然后请花荣务必陪秦明喝顿酒,将秦明灌醉。 其实—— 水泊梁山最近也在研究除掉秦明或者是拉秦明入伙。 没办法,掌管青州全部兵马的秦明,挡住了水泊梁山发展的道路。 不将秦明变成自己人或者踢开,水泊梁山就没办法将青州变成水泊梁山的。 所以,明知道宋江想灌醉秦明,是不怀好意,花荣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到秦明来到清真寨,一向跟秦明不和的花荣,这次姿态放得非常低,主动美言邀请秦明喝酒,然后按照宋江所说的将春风得意的秦明给灌倒了。 次日一大早,秦明继续去追捕宋江一伙。 追了大半日,军士用宋江等人的画像沿路问了个遍,都说不曾见过宋江一伙。 秦明感觉他可能是追错了方向。 见此地离青州城不远,于是就叫其他人继续去追宋江一伙,他则带着五个亲兵转道回了趟青州城,看看别人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到得十里路头,恰好巳时前后。 远远地望见烟尘乱起,并无一个人来往。 秦明见了,心中疑心大起。 到了城外一看,原来这里有数百人家,此时却全都被火烧成了白地,一片瓦砾场上,横七竖八,杀死的男子妇人,不记其数。 秦明看了大惊。 从瓦砾场上经过,来到城下,秦明大叫开门时,只见门边吊桥高高地拽起了,都摆列着军士旌旗,擂木炮石。 秦明勒着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秦明,擂起鼓来,呐着喊:“秦明又来了!” 秦明叫道:“我是秦总管,如何不放我入城?还在那鬼叫?!” 不多时,只见慕容彦达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呵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昨夜引人马来打城子,把许多好百姓杀了,又把许多房屋烧了。今日兀自又来赚哄城门。朝廷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我已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捉到你,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秦明大叫道:“公祖差矣。秦明一直在外追捕贼寇,昨夜夜宿清真寨,有花副总管可以作证,何曾来打过城子?” 慕容彦达喝道:“我如何不认得你这厮的马匹、衣甲、军器、头盔!城上众人明明地见你挥舞狼牙棒杀人放火,你如何赖得过!你如今指望赚开城门取老小,休要做美梦了,你的家小今早已都杀了。你若不信,与你头看。” 慕容彦达话音一落,军士就用枪将秦明妻子的首级挑起,让秦明看。 秦明是个性急的人,看了浑家首级,气得快冒烟了,他大骂道:“慕容匹夫,你杀我全家,我与你不死不休!” 城上随即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秦明连忙边催马逃跑、边挥舞狼牙棒挡箭,好不容易才逃出箭矢的射程范围。 再看时,他的五个亲兵,全都因躲避不及,被射杀了。 没办法,秦明只能只身往回逃。 看见四下里还有野火尚未熄灭,秦明回马在瓦砾场上,恨不得寻个死处。 可秦明又一肚子疑问:“到底是何人冒我之名,攻打青州城的?” 就在这时,只见林子里转出一伙人马来。 当先六匹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宋江、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随从五七十人,手上拿着弓弩,皆是孔太公庄上的庄客、下人……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李俊带来的好汉 … “总管为何独自一骑在这里游荡,欲投何处去?”宋江问。 见是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这几个他要追捕的通缉要犯,秦明就想动手。 ——宋江在孔太公庄上用的是“张三”这个化名,所以,至今为止,青州官府那边还不知道,这伙通缉犯中有宋江,只知有一个叫“张三”的郓城人,就是他将燕顺三人带到了孔太公家里。 可想想,慕容彦达杀了他全家,他已经与慕容彦达仇深似海,哪能再为慕容彦达卖命捉贼,秦明便悻悻作罢,只道: “不知是哪个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装做我去打了城子,坏了百姓人家房屋,杀害良民,倒结果了我一家老小。闪得我如今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着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若寻见那人时,直打碎这条狼牙棒便罢!” “总管息怒。既然没了夫人,不妨小人与总管做个媒,管教总管逞心如意。”宋江说。 “你是何人?”秦明问。 “小人宋江,原是济州府下管郓城县押司。”宋江下马拜道。 “你莫不是唤做山东及时雨的宋公明?”秦明问。 “正是小人。”宋江道。 秦明连忙下马拜道:“闻名久矣,不想今日得会义士!” 宋江提议:“此非畅谈之处,不如我几个找个地方边吃酒、边畅谈?” 如今秦明真是连个去处都没有,只得随顺。 宋江一行走后,花荣带着一都人马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如果秦明刚刚暴起伤害宋江,花荣便会当场将秦明射杀。 这也是之前花荣跟宋江说好的,所以宋江才有恃无恐。 于路无话。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酒店,孔明和孔亮张罗着,让酒家安排酒果肴馔。 宋江四人邀请秦明中间坐定。 接着,让秦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宋江竟然带着其他五人齐齐地给他跪下了。 秦明不解,忙问:“你几个这是作甚?” 这时,宋江才说了实话:“总管休怪。只因宋江敬总管英雄,想与总管同干一番大事,才定出这条计来,趁总管与花副总管吃酒时,偷了总管盔甲、马匹、军器,叫庄客中似总管模样的,却穿了足下的衣甲、头盔,骑着那马,横着狼牙棒,直奔青州城下,只做总管去家中取老小,因此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念头。今日我几个特地请罪!” 秦明大怒,便想跟宋江等人厮并。 可一来,秦明的兵器都在马上,身无寸铁,而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身上都有腰刀,显然是有充足的准备,秦明怕斗不过宋江一伙。 二来,秦明被宋江他们软禁,又以礼相待,不好翻脸。 秦明只能先咽下这口恶气,说道:“伱们弟兄虽是好意要拉我入伙,只是手段忒毒了些,断送了我一家性命!” 宋江道:“不恁地时,兄长如何肯死心塌地?虽没了嫂嫂夫人,宋江恰有一妹,情愿主婚,陪备财礼,与总管为室,若何?” 宋江本来是想将花荣的妹妹嫁给秦明的。 可不成想,宋江跟花荣谈及此事时,花荣却道:“不敢瞒哥哥,现今我那妹妹已给了我哥哥做妾室,实在无法嫁给秦总管。” 对于花荣,宋江还是相信的。 只是宋江很好奇,花荣口中的哥哥是何人? 既然是花荣的哥哥,怎么又纳了花荣的妹妹做了妾室,这不是乱抡吗? 还有,这个能让花荣将妹妹送上,还无比尊敬的哥哥,是谁? 宋江不是没出言试探花荣。 可从前对宋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花荣,这次却选择了回避宋江的试探。 见此,宋江也只能悻悻作罢,改用自己的妹妹来笼络秦明。 至于宋江哪来的妹妹? 这还不容易,买一个,抢一个,总之,以宋江的能力,肯定不会缺妹妹的。 秦明见众人如此相敬相爱,宋江又肯将自家妹妹嫁给他,方才放心归顺。 众人将话说开,从新推让了一番,众人都请宋江在居中坐了,秦明上首,燕顺肩下,其他人依次而坐,大吹大擂饮酒,商议共同去乃头山投晁盖一事。 不多时,花荣手下一个马五军的小头目来找宋江,然后对宋江说:“我家副总管让我过来跟恁说一声,慕容知府又遣他与黄信来追捕你等并秦总管,他这里好说,黄信那里,你们还需想个办法最好。” 回到酒桌上,宋江对秦明说:“小可一好友来告之,慕容彦达那厮又遣黄信来捉我等,这该如何是好?” 秦明道:“此事易也,不须众弟兄费心。一者黄信是治下,二者是秦明教他的武艺,三者他和我最好。待他来追我等时,我出面一席话便能说他入伙投降。” 宋江大喜:“如此最好。” 当日筵席散了,众人便在这酒店歇息了。 次日早起,众人继续望乃头山赶路…… 其实—— 宋江有意让花荣跟他一块去乃头山落草为寇的。 奈何,虽然花荣帮了宋江,但花荣始终都没露面,因此没脏了身子。 还有,花荣跟燕顺三人之间仇深似海,王英念念不忘找花荣报仇雪恨,实在是难以调和。 关键,宋江自己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落草为寇? ——事实上,宋江现在只不过是走一步说一步,还没有确定下来他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所以宋江并没有着急拉花荣入伙。 却说黄信领命后,率领一百人马前来追捕宋江一伙。 来到青州边界,黄信忽然见一人一骑迎向他这里。 黄信仔细一看,此人不是秦明,又是何人? 黄信赶紧打马上前,问道:“总管缘何单骑到此?” 秦明当下便将黄信拉到远处,然后将他卖力为慕容彦达追贼,慕容彦达却不问青红皂白杀他满门一事跟黄信说了。 末了,秦明又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疏财仗义,结识天下好汉,谁不钦敬。他如今要去峰山入伙,投托塔天王晁盖,我今次也一并去入伙。你又无老小,何不听我言语,也去峰山聚义,免受那文官的气?” 黄信答:“既然恩官在彼,黄信安敢不从?只是不曾听得说有宋公明也在这伙人中,若是知晓这位奢遮的押司同在,小弟又何必卖力追捕他几个,做个人情放了他们便是。” 当下,黄信便回去问同来的百余人马,愿意跟他去乃头山入伙的,就跟他走,不愿意去的,就此好聚好散,最后得亲信二十几个。 一路无话。 只说宋江率领众人星夜赶路,终于在数日后来到了乃头山。 看着那最性感的标志性山峰,宋江等人无不尴尬不已。 好在,得到白胜传回来的消息的晁盖等人,及时来到山下,吹笛擂鼓,将宋江一伙给请到了乃头山上。 跟在山下看着尴尬死了不同,来到山上,宋江等人才发现,这里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山寨,尤其是那扎儿头峰,端的险要无比,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晁盖请宋江为山寨之主,坐第一把交椅。 宋江那里肯,推辞道:“哥哥差矣!哥哥原是山寨之主,如何却让不才坐?若要坚执如此相让,宋江情愿就死!” 晁盖道:“贤弟如何这般说?当初若不是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救得我等七人性命,峰山如何有今日之众?你正是山寨之恩主。你不坐,谁坐?” 宋江道:“仁兄,论年齿兄长也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 再三推辞过后,晁盖坐了第一位,宋江坐了第二位,吴用坐了第三位,公孙胜坐了第四位。 宋江说:“休分功劳高下,峰山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众人齐道:“哥哥言之极当。” 左边一带,是李应、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白胜; 右边一带,论年甲次序,互相推让。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 共是十八位头领坐下了,大吹大擂,且吃庆喜筵席…… …… 江鸿飞听花荣报告说,秦明和黄信全都跟宋江去乃头山落草了,唏嘘不已! 不过,在唏嘘过后,江鸿飞立即就亲自挑选了一批人随自己去了青州。 一到青州,江鸿飞就安排人给花荣打点,让花荣担任秦明的职务,也就是青州指挥司统制。 与此同时,江鸿飞给曹正运作黄信的位置,也就是青州兵马都监的位置。 你以为这就完了? 远没有。 花荣升上去以后,他的青州兵马副总管的位置,江鸿飞让栾延玉冒青州一个长得跟栾延玉有点像的军官的名给顶替上。 ——至于那个军官,当然是让栾延玉给杀了。 总之,江鸿飞亲自操盘此事,将青州军方的高级将领包括他们下面的兵马全都变成水泊梁山的。 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也不是一帆风顺。 比如,慕容彦达曾想让他的一个老部下接替黄信的位置。 江鸿飞得到这个消息,派石秀带着林冲、栾延芳、傅玉、刘麟去将慕容彦达的那个老部下给干掉,做成被人抢劫了的假象。 总而言之,为了鸠居鹊巢这个计划,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在这期间,江鸿飞还开始带着梁山好汉在青州搞替天行道。 跟在梁山泊附近相同,江鸿飞走得仍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势必要将青州变成第二个梁山泊。 此二事,在江鸿飞的亲自主持下,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这日,水泊梁山突然传来消息说,李俊回来了,而且李俊带来了十多位好汉、一两千人、上百口大箱子、上千牛马驴骡一块来投水泊梁山。 江鸿飞一听李俊憋了好几个月,憋了这么大的一个大招,赶紧亲自带着自己的一众随行人员及亲卫军乘坐四艘大船走水路返回了水泊梁山。 江鸿飞一行刚到金沙滩上,李俊和他带来的十一位好汉,就随水泊梁山的众位头领,一块前来迎接江鸿飞回山。 人还没下船,江鸿飞就在李俊身边的十一位好汉中寻找,看看他们中的哪个是李俊给自己带来的那个巨大的惊喜。 最终,江鸿飞的目光落到了一个身高八尺,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腰系数尺红搭膊,面圆耳大,唇阔口方,相貌堂堂,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好汉身上,心道: “此人应该就是石宝罢?!” 没错。 李俊给江鸿飞带来的那个巨大的惊喜就是,他将本来想去投方腊的南国四大元帅之一被称为“南离大将军”的石宝,说动来投江鸿飞了。 这石宝,单论战力可能不是方腊手下最高的。 但在《水浒传》中,石宝是方腊军中亲手杀死梁山将领人数最多的一名将领(算上弓箭射杀的话,庞万春才是方腊军中杀死梁山将领人数最多的一名将领),他先后击杀一百单八将的索超、邓飞、鲍旭、马麟、燕顺五人,可以说是梁山好汉的噩梦,书中也有“专待仇家石宝来”的诗句来形容石宝给梁山好汉造成的巨大伤害。 然而,如果站在方腊一方的角度来看,石宝可以算得上是南军第一条好汉。 从石宝与梁山好汉交战的过程看,他不仅拥有过人的武力和狠辣的作战方法,而且反应敏捷,又有勇有谋。 最令人敬畏的是,他宁死不屈、困兽犹斗的气势。 他的最后一战,更是被江鸿飞上一世参加的水学研究会的评论者拿来和项羽相比。 此外,石宝在各种水浒武评中,都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经常被认为是“水浒中最猛的人之一”,以及是方腊手下的第一将领。 江鸿飞觉得,纯论武力来看,石宝可能也就比关胜强一点,或者也就是伯仲之间,根本达不到卢俊义那种超一流的级别,就是在方腊阵营当中,也能找到几个比石宝武力值更高的人。 但要是将脑子和行事风格也算上,那石宝绝对是方腊那边的第一将领。 还有,梁山好汉中,虽然有不少战将,但能担任独当一面的统帅的,真是没有谁了,宋江也好,卢俊义也罢,包括曾经当过统帅的关胜和呼延灼,其实都不是这块料。 ——他们不论是从能力上,还是从性格上,亦或是从行事风格上,都过不了统帅这个门槛。 而哪哪都没有弱点的石宝,则很有这方面的潜力。 更难得的是,石宝不仅勇,还忠,宁死不降,用起来还特别让人放心。 可以说,石宝几乎就是江鸿飞心中完美的统帅,比江鸿飞正在培养的曹正还好。 还是那话,百将易得,一帅难求。 这么说吧,江鸿飞之所以火急火燎的赶回水泊梁山,其实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石宝来投自己了……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大的大事 … 见江鸿飞下船,王伦等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全都迎了上来。 不过,稍稍跟江鸿飞寒暄了两句,王伦等水泊梁山原有的头领,就主动将江鸿飞让给了李俊等新来的头领。 虽说江鸿飞最近一直在青州开疆拓土,没在水泊梁山坐镇,但江鸿飞跟水泊梁山的联系还是很频繁的。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人虽然在青州,但水泊梁山的各种大事,其实还是江鸿飞在拿主意。 关键,江鸿飞有这个条件。 谁让水泊梁山有非常先进的情报传递网络——飞奴传书。 而且,对于有手帕云的江鸿飞来说,水泊梁山到青州的这点距离,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事,真有急事时,江鸿飞很快就能赶回来亲自处理。 ——当然,为了自己的安全,江鸿飞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挺而走险独自一人乘坐手帕云回来的,最少也会带上高梁、陈丽卿和扈三娘,也就是,背一个,再一手再抱一个,关键时刻,可以让她们三只母老虎保护自己。 总之,江鸿飞没必要跟王伦他们这些水泊梁山原有的头领寒暄个不停。 另一方面,李俊这次一口气就给水泊梁山带来了十一位头领,不论是谁,都不能无视李俊立下的大功。 所以,这一刻,就该属于李俊。 江鸿飞来到李俊身前,没有寒暄,也没有客气,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贤弟回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件天大的大事,唯独贤弟去办,尚有五成成功的可能,换了旁人去做,半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是李俊最想听到的话,他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死,就怕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江鸿飞对李俊的态度,也让李俊十分高兴! ——李俊最担心的就是江鸿飞跟他客气,显得跟他外道,他最喜欢的就是现在这样,江鸿飞既不跟他客气,又表示出来了对他的重用,这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江鸿飞非常器重的亲信,这样他才能让他带来的这些好汉敬重他,也让别人不敢小觑他。 李俊很干脆地应道:“哥哥放心,小弟定然不负恁的重托,为恁做成此事!” 接着,李俊又问:“只是不知哥哥教小弟做何事?” 江鸿飞说:“这事尚需保密,你回头来找我,我二人慢慢商议。” 李俊道:“好。”,然后主动说道:“哥哥,小弟来为恁来介绍几位好汉。” 江鸿飞点点头:“正合我意。” 李俊最先为江鸿飞介绍的就是石宝:“这位好汉是小弟好友石宝,一流炼气士,智勇双全,熟读兵书战策,大将之才。” 没用李俊过多介绍,江鸿飞就笑道:“劈风刀,流星锤,狠如狼,狡如狐,披荆斩棘,勇往无前,忠义无双,好一位南离大将军!” 石宝,就像战场上的阴谋家,不仅能洞察战场上的一切形势,还能掌握敌人的心理,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冷静的头脑使他成为了《水浒传》里的一大杀神,每一次他都是觑准机会,一击必中;同时又了身达命,绝不恋战硬拼,永远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论武力,也许石宝并不是最顶尖的,但论杀伤力,他绝对是最狡猾的猎手。 关胜对上石宝丝毫不敢大意。 杀索超,石宝是以巧破千斤。 斩鲍旭,石宝是以有心算无意。 至于邓飞、马麟、燕顺,则算是他顺手捡的大礼包。 以最小的代价收割了五位梁山好汉。 这战绩,除了开挂的庞万春,堪称方腊军之最。 不过,目前阶段,这些别人全都不知道。 甚至于,由于石宝还没有出世,完全没有表现他自己的机会,连知道石宝这个人的,都很少。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石宝,只是一个毫无知名度的无名小卒。 所以,江鸿飞一上来,短短几句话就将石宝这个人给说透了,让石宝心中巨震! 家是福州的石宝,原来就没想过投水泊梁山、投江鸿飞,而是一直在关注摩尼教、在关注方腊。 这主要是因为,江鸿飞虽然在江湖上名气极大,但这只是在北方的江湖上,在南方的江湖上,江鸿飞跟方腊可就远远无法相比了。 可李俊也不知道是从哪打听到了石宝的本事,千里迢迢地去了一趟福州,硬是在石宝家里磨了三个多月,叫石宝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去见一位前途无量的江湖豪杰,并不停的跟石宝说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事迹。 其实—— 搞清楚了江鸿飞这个人和水泊梁山这个势力所作所为了之后,很想有一番作为的石宝就已经动心了。 以石宝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跟方腊是一类人?而且,看起来,江鸿飞更像个能成大事的人。 不过,就跟诸葛亮想让刘备三顾茅庐一样,名声不显的石宝也想抬高点他自己的身价,另外他也想看看李俊和他背后的江鸿飞到底有多少诚意拉他入伙,才跟李俊硬耗了一百天。 见一百天过去,李俊还是耐着性子游说他去水泊梁山入伙,石宝觉得,仅李俊不急不躁的表现,就足以让他对李俊身后的江鸿飞和水泊梁山有无限的期待了。 所以石宝才跟李俊来投江鸿飞、来投水泊梁山。 如今见到江鸿飞,石宝终于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李俊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力。 石宝道:“江湖传言,寨主有识人之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鸿飞笑着拍了拍石宝的肩膀:“你我慢慢相处,我会叫你知晓,伱随李俊贤弟来投我,是你这一生做得最明智的一个选择。” 李俊又给江鸿飞介绍欧鹏:“这位是欧鹏,绰号摩云金翅,黄州人氏,军户出身,原为黄门山大寨主,亦是小弟好友。” 江鸿飞笑道:“小可早就听过欧寨主大名,据传,欧寨主可日行千里,一日游遍九州?” 江鸿飞可以自谦,欧鹏却不敢当真。 与石宝之前很少听过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大名不同,欧鹏对江鸿飞和水泊梁山可谓是如雷贯耳。 所以,一听李俊要带挈他们黄门四杰,一块去投靠水泊梁山这个目前江湖上最大的山头歇马,为江鸿飞这个江湖上的第一豪杰效力,早就想找靠山的欧鹏、蒋敬、马麟和陶宗旺,二话没说,就开始收拾家当,准备跟李俊来水泊梁山过好日子。 谁想,这期间李俊突然消失了三个多月,害得欧鹏他们四个还以为这大好事黄了,连忙四处去打探李俊的消息。 而且,李俊不知道的是,欧鹏他们四个还曾偷偷商量过,要不然他们干脆自己去投水泊梁山算了。 好在,李俊虽然消失了,但童威和童猛并没有消失,李俊还给童威和童猛留下过一封信,告诉童威童猛自己去请一位一流炼气士同去水泊梁山入伙,不日便会回来。 后来,童猛特意又去了一趟黄门山当面跟欧鹏他们四个解释一番,他们才没自己来投水泊梁山。 换而言之,欧鹏他们四个是做梦都想加入水泊梁山这个大势力,想抱江鸿飞的大腿都快想疯了。 这样的欧鹏,哪敢托大,他忙道:“哥哥谬赞了,小弟虽擅长干些送消息之类的小事,却真达不到日行千里、一日游遍九州这种程度。” 江鸿飞相信,欧鹏不是谦虚,而是他真没这个本事。 这不是说欧鹏没有这样的速度,而是,以欧鹏的实力,他肯定无法长久保持开启神通的状态。 ——通常情况下,像欧鹏这样主修变化属性神通的炼气士,尤其是他们这些变化属性灵根不高的变化属性炼气士,就算不是在战斗的情况下,他们的变化状态都维持不了一柱香时间,要是在战斗的情况下,这个时间将会更短。 但话又说回来,要是让欧鹏送点东西、送封信什么的,他的速度肯定比灵马快,而且这个距离越短,他的速度就越快,嗯……距离长点的话,他也会比绝大多数人快。 ——长距离的话,跟江鸿飞、戴宗、马灵他们这些可以借法宝之力节约灵力的炼气士相比,欧鹏肯定还是差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欧鹏都是有一技之长的炼气士,江鸿飞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炼气士的。 接下来,李俊又介绍了蒋敬、马麟和陶宗旺。 蒋敬不用多说了,他在战斗方面的能力完全不用看,只看他在计算方面的才能,就注定了他将作为水泊梁山后勤保障工作实际上的统筹调配者,是水泊梁山不可或缺的专业技术型人才,也必将是水泊梁山上意义重大的好汉之一,甚至可以说,他将是水泊梁山系统的能量中枢,关系到水泊梁山的生死存亡。 毫不夸张地说,李俊这次带来了这么多位好汉,作用之大能跟蒋敬相比的,也就石宝一人了,其他人,与他们二人相比,其实都是不值一提。 至于马麟,就比较中规中矩了,也就是一个步军副头领的高度。 而陶宗旺,战力还不如马麟,只能跟宋万去搞一搞土木工程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要是黄门四杰中真有一两个能抗旗的人物,他们也不可能四处寻找大山头当靠山了。 江鸿飞一一与黄门四杰寒暄了几句之后,李俊又给江鸿飞介绍了太湖四杰。 从整个水浒世界来看,费保四人的能力其实真不算有多高,说他们只是四个小人物,也不为过。 但江鸿飞却没有因为他们四个是小人物,就小觑了他们。 只因,这四个小人物,准确的说是他们的头领费保,对李俊说了两番非常有高度的话。 第一番是,李俊结识太湖四杰后,想带他们去见宋江时,费保说的: “若是我四个要做官时,方腊手下,也得个统制,做了多时。所以不愿为官,只求快活。若是哥哥要我四人帮助时,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说保我做官时,其实不要。” 费保这番话,是很有见地的,不愿在方腊手下为官,是他们清楚方腊的造反前途渺茫,最终被灭是早晚的事情;不愿在朝廷为官,是他们目睹社会的贪腐黑暗;但他们又愿帮助宋江去征剿方腊,而且表示是不畏生死,他们这是尽义。他们是尽义而不尽忠的好汉,他们尽江湖之义,朋友之义,正义之义,而不尽朝廷之忠。 帮宋江破了苏州城后,太湖四杰并没有留下为宋江效力,反而劝李俊看清形势。 “小弟虽是个愚卤匹夫,曾闻聪明人道:‘世事有成必有败,为人有兴必有衰。’……” 太湖四杰的这番话意思如下: 水泊梁山征方腊损兵折将,与以往不同,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赵宋朝廷奸臣当道,难勉秋后算账。 不如趁早打算,打造大船,去海外安身,活得潇洒自在。 也就是说,费保早已认定,当时的赵宋朝廷没得救,而民间又是恶人横行,不如出海另谋出路。 这番话太真知灼见了,也点醒了李俊,这才有了后来的暹罗国王。 老实说,太湖四杰来投江鸿飞,江鸿飞看中的并不是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的选择。 这四个人既然能来投自己,那在很大程度上就足以说明,自己走的路,至少是之前走的路,并没有走错,否则这四个聪明的小人物是不会出现在水泊梁山的。 江鸿飞对太湖四杰说:“原本只有李俊贤弟一人,我那件天大的大事,只有五成成功的可能,如今有了你四人,此事成功的可能至少达到了七成,过会筵席结束后,你们与李俊贤弟一块来我这里,咱们共同商议此事。” 见江鸿飞又一次提起了这件天大的大事,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不明白江鸿飞口中的这天大的大事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是准备起兵造反了吗?” 很多人都忍不住往这个方向猜测。 但仔细一想,又不对,要是水泊梁山准备起兵造反了,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只找李俊和太湖四杰商量此事? “到底是甚么事?!!!”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日久生情 … 虽说李俊和太湖四杰是今天的主角之五,但因为筵席过后有一件天大的大事要跟江鸿飞商议,他们谁都没喝太多的酒,别人也不敢敬他们太多的酒。 筵席过后,李俊和太湖四杰早早地就来到了江鸿飞的书房。 一进来,李俊和太湖四杰就发现了,江鸿飞的书房跟别人的书房完全不同。 怎么形容呢? 江鸿飞的书房,没有几本书,也没有几幅字画,有得最多的就是图——地图、制造图之类的,还有两个大大的上面有山川河流模型的玩具(即沙盘,梁山泊附近的地形沙盘和青州的地形沙盘)。 这两个沙盘,李俊和太湖四杰实在是看不懂,于是他们便抬起头去看墙上的三幅巨大的地图。 在这个世界,地图属于违禁品,一般只有官方才有地图,平民百姓是不允许收藏地图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民间就搞不到地图了。 事实上,只要有心,几幅地图还是能搞得到的。 李俊和太湖四杰都是有心人,所以他们都曾见过赵宋王朝的疆域地图。 可李俊和太湖四杰见过的赵宋王朝的疆域地图,跟江鸿飞的这三幅地图完全不同,至少不仔细看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地图上面的地名,李俊和太湖四杰只认识很小的一部分。 ——他们只认识赵宋王朝的一些地名。 而在另一面墙上,则是两张巨大的海船制造图。 对于船和造船,做水上买卖的李俊和太湖四杰都不陌生。 但江鸿飞的这两艘海船却是李俊和太湖四杰,别说是见过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怎么说呢? 江鸿飞的这两艘海船,也太精密、太复杂了。 海船而已,用得着这么精密、这么复杂吗? 这两艘大海船是用来干什么的? 此时,江鸿飞的书房中,不只江鸿飞自己,还有一个闭月羞花的少妇。 这个少妇就是女诸葛刘慧娘。 跟高梁和陈丽卿迟迟没有被江鸿飞吃掉不同。 刘慧娘到江鸿飞这里的第二天,也就是打破祝家庄的次日晚上,江鸿飞就回过味来,想明白了,只有把刘慧娘生米煮成熟饭,刘慧娘才会永远是自己的。 于是,江鸿飞借着点酒劲,就来到了刘慧娘的房中。 当时,刘慧娘的反应比江鸿飞想象得要冷静,她丝毫都没有反抗,相反还挺配合。 次日早上,等江鸿飞和刘慧娘穿好衣服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鸿飞没有顾及刘慧娘是第一次、身体也不太好要了她七次的缘故,反正她很虚弱地对江鸿飞说: “寨主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走了一条捷径,然寨主想要得到奴家的心却是千难万难了。” 江鸿飞听了,反问:“我是不是得到你了?” 刘慧娘将头扭到一旁,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 江鸿飞又问:“以后你会不会全心全意地帮我?” 刘慧娘心想:“伱若是败了,我全家皆得受你连累,我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刘慧娘憋屈、不甘又无能为力的神情,江鸿飞就已经有了答案。 江鸿飞笑着说:“你看,我得到了你的人,又得到了你及你的家人的全力支持,已然得到了太多太多,岂敢再奢求得到你的心?太贪心啦。” 听江鸿飞这么说,本来还能控制她自己情绪的刘慧娘,忍不住攥了攥袖中的粉拳。 谁想,江鸿飞犹自不知收敛,竟然还挑衅刘慧娘道:“且我觉得,日久生情,我未必就真得不到你的心。” 刘慧娘赌气道:“那寨主拭目以待,看看奴家跟寨主在一起生活久了,会不会将奴家的心给寨主?!” 江鸿飞笑而不语,并没有告诉刘慧娘她搞错了,她所想象的日久生情,跟自己所说得日久生情,完全是两回事…… 见李俊和太湖四杰来了,江鸿飞道说:“这顿酒没吃好罢?” 李俊说:“吃酒乃小事,何时不可?”,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哥哥,恁说得那件天大的大事,到底是何事?” 江鸿飞带着李俊和太湖四杰来到那三幅地图前,接着指着第一幅地图说:“这幅地图,乃我们这个世界的世界地图,你们随便看看就好,三五年内,你们还用不上它。” “这个世界有尽头?!” “即便有,难道真有人知道它在哪?!” “寨主似乎不但知道在哪,还将这个与天一般大的世界给绘制了出来?!!!” 李俊和太湖四杰目瞪口呆! 真不怪李俊和太湖四杰会如此,实在是,这个世界的人,还在认为天似华盖,形圆;地如棋盘,形方。天地都没有边界。 结果,江鸿飞不仅说这地有边界,还连地图都绘制了出来! 这…… 江鸿飞并没有要给李俊和太湖四杰讲这个世界的意思,而是很快又带着李俊和太湖四杰看向第二张地图,说道: “这是咱们东方人所在的地图,上面有宋朝、辽朝、金国、西夏、高丽、日本、草原诸部、西域诸国、吐蕃、大理、李朝、占城、高棉、女王、蒲甘、堕罗钵底、三佛齐、爪哇、麻逸、浡泥、大食诸国、天竺诸国等。” 李俊和太湖四杰同时吞了一大口口水! 江鸿飞说的一些国名李俊和太湖四杰听说过,一些他们有些模糊的概念,大概知道在哪个方向,但更多的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而这还只是江鸿飞口中的东方人所在的区域。 这时,李俊才想起来,梁山好汉曾经说过,江鸿飞游历过全世界,对世界各地都很熟悉。 “看这地图,哥哥或许真的游历过全世界也不一定。” 这时,江鸿飞指着东南方向一个写着“琉求”两个字的岛屿,说: “此岛大小与胶东半岛相仿,其岛形狭长,岛上多山,山地和丘陵占全岛面积六七成,平原多在西部区域,其地土壤肥沃,气候宜人,十分适合种植庄稼。”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此岛之大,足可供上千万人生存及发展,若我水泊梁山得之,往上移民三五百万,则退可自建一国,逍遥快活,进可窥视赵宋王朝的整个东南地区,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这里江鸿飞并没有说透。 如果水泊梁山占据了流求,那么水泊梁山就可以等赵宋王朝剿灭方腊以后,接收方腊的遗产。 另外,万一水泊梁山发展得不顺利,让那靖康之耻发生,还可以以琉求为踏板抢先一步占领东南,取代南宋,打回中原,收复汉人的故土。 这么说吧,如果水泊梁山拥有了琉求,那水泊梁山的战略回旋余地将会大大地增加。 而且,水泊梁山要是拥有了琉求,还可以搞海上贸易。 这可是最赚钱的买卖,跟它一比,精盐屁都不是。 另外,江鸿飞将来是要割据山东的,只要水泊梁山的水军够强大,完全可以通过海路将山东和流求连在一起。 总而言之,琉求是江鸿飞给水泊梁山规划得发展路线中的极为重要的一环。 江鸿飞推心置腹地对李俊和太湖四杰说: “我梁山好汉所走之路,太过凶险,且现今赵宋已到了穷途末路,很快便是群雄并起,又且北方女真人崛起致使天下形势风起云涌,多方角逐,已成必然之势,鹿死谁手,谁都无法预料。” “而我水泊梁山看似红火,实则不过于弹丸之地内称雄耳,未来到底如何,还需且行且谋且拼搏。” “此路艰难,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我不能不为兄弟们计长远,教兄弟们刀尖舔血打拼多年,最后却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江鸿飞这番话叫李俊动容,更叫太湖四杰动容,这一刻他们总算明白了,为何江鸿飞能当水泊梁山的老大。 实在是,就在别人都猜测江鸿飞要起兵造反的时候,江鸿飞却是已经在为兄弟们谋划退路了。 这一刻,不论是李俊,还是太湖四杰,都对江鸿飞心悦诚服。 李俊不无激动道:“哥哥,恁请直说,有甚么要我几个去做的?哪怕粉身碎骨,我几个也必定会为恁做到!” 费保四人也都说:“哥哥但请吩咐!” 江鸿飞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我要你几个带人去琉求,将往来的路线摸熟摸透,在那里打前站,将来往来运送人员、物资。” 一听只是这点小事,李俊大包大揽道:“哥哥放心,此事小弟几个定然能办妥当!” 江鸿飞警告道:“你几个万万不可大意,这琉求岛,虽有诸般好处,却也有众多坏处。” 李俊和太湖四杰没有说话,等着江鸿飞跟他们说,琉求到底有什么问题? 江鸿飞也没废话,直言不讳地接着说: “这琉求岛,现今还只是一不毛之地,其上只有万余尼格利陀地域人种的矮黑人及琉球人种的琅峤人,能战的,两千人皆不到,且没有任何章法,全凭个人勇猛作战,与野兽无异,不足为惧。” “真正难的是,如何从福州到达琉求岛。” “此二地之间有一条黑水沟,流速急快,且深不见底,海水颜色如墨染,故有“十去,六死,三留,一回头”之说,即:十人渡这黑水沟,就有六个会死在海上,只有三个能平安到达,最后一个转头放弃渡海。” “渡这黑水沟有两个秘诀。” “一则需得有好船,死在黑水沟的人,多数是乘坐小舢板强行渡海的。” “二则,需得有胆量,渡沟时,不可犹豫,一鼓作气冲过去,否则必死无疑。” “你们即便顺利到了琉求岛,还有一桩难处,那便是,岛上有很重的瘴气,外地人去到那里,很容易瘴气中毒,你们此去将孔神医带上,我回头再跟孔神医说一下,教他多带灵药,以防万一。” “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曾听过一法,或可治本。” 李俊问:“甚么方法?” 江鸿飞答:“火烧。你们可在那片平原上放几把大火,将那平原烧成白地。再在其上兴建城池,开垦耕地。” 李俊道:“小弟几个记下了。” 江鸿飞犹自不放心地又说:“还有几点,你们也要记下。” 李俊说:“哥哥请言之。” “在琉求岛前面的澎湖列岛上已有我汉人定居,将那片岛屿一并划入我水泊梁山治下,我会派人跟你们一块过去治理他们,并将他们中的一部分先迁到琉求岛上,你们届时记得配合就可以。” “当地野人有一陋习,名为“出草”,即:把人杀死后将首级带回,放在家中或部落的首棚中以示战功彪炳。” “他们出草砍人头,不是为了仇恨,也不是为了钱财,而是基于在他们的角度看来很神圣的缘由,如祭祀祖先、宣告成年、夸示勇武、驱除疾病等等。” “他们出草的对象往往是毫无关系的外族,你们此去,定会成为他们出草的目标。” “此事,同他们是讲不清道理的,他们要么顺从,要么死亡,该动手时,你们万不可手软。” “……” 不论是李俊,还是太湖四杰,全都看出来了,江鸿飞对琉求这个水泊梁山未来的大后方极为重视。 但仔细想想也是,要是琉求这个大后方弄好了,水泊梁山可就真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也就难怪江鸿飞会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大事了。 随后,江鸿飞将李俊和太湖四杰带到了水泊梁山位于青州的大型造船厂。 在这里,李俊和太湖四杰看到了梁山好汉孟康以及已经造好的一艘尖底宝船、两艘平底宝船,以及还在造的二十几艘宝船。 见到这些四十多丈长、近二十丈宽的巨型海船,李俊和太湖四杰完全确认,江鸿飞谋划此事只怕已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正像江鸿飞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做此事的人,才一直没有实施这个宏伟的计划。 为了彻底打消李俊和太湖四杰的疑虑,给他们充足的信心,江鸿飞主动跟他们说: “三国时,孙权曾派将军卫温、诸葛直,率领一万余名军士、三十多艘船队到达过琉求。隋炀帝曾三次派朱宽、陈棱等人前往琉求。” “卫温、诸葛直、朱宽、陈棱之辈,皆非成大事之人,辜负孙权、隋炀帝重托,故而不得名留史册。” “我当年游历天下时,曾亲自登上过琉求岛考察,确认了它是一座宝岛,才作出这个决定的。” “你们不可畏惧必定会出现的艰难险阻,务必要为我水泊梁山拿下这个至关重要地大后方,为你几个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另此事若成,记你几个首功……” ……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狼子野心 … 江鸿飞为什么不停地给李俊和太湖四杰打气,还拼命的往起捧李俊和太湖四杰? 只因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琉求开发起来的难度,绝对要比李俊和太湖四杰所想象的要大得多。 如今的流求,绝绝对对是一块茹毛饮血的大荒地,所以,去开荒的人,没有大毅力,那真是想也不用想。 你想啊,三国时期开始,我汉人就开始东渡流求,垦拓、经营流求,历经西晋、南北朝、隋唐、五代、两宋、元、明这么多朝代,大陆沿海人民,特别是福建泉州、漳州一带的居民,为了躲避战乱兵祸,纷纷流入澎湖或迁至流求,从事垦拓,才用了大几百年时间将这个地方给开发出来。 由此可见,其难度到底有多大? 老实说,江鸿飞早就想派人去开发琉求,将那里变成水泊梁山的大后方,万一自己这里真不行了,自己干脆就去琉求当个逍遥自在的小国王,整天吃喝玩乐,跟自己的一众女人打情骂俏,天天造小人玩,也不失为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可在此之前,江鸿飞是真找不到能干成此事的人。 直到李俊来了,江鸿飞才觉得,也就有建国能力的他,可能还有点机会,别人只怕都吃不了这个苦。 简而言之。 江鸿飞让李俊和太湖四杰一口气组建了两支水军,即水五军和水六军,让李俊一人肩挑两支水军的头领,让童威、童猛、费保、倪云、狄成、卜青全都给他担任副头领。 还有,江鸿飞将陶宗旺配给李俊去琉求搞建设。 除此之外,江鸿飞又让王伦精挑细选了四个有吃苦耐劳精神的文官跟着李俊去治理流求和澎湖列岛。 另外,江鸿飞让张世推荐了一支最坚定的政工小队随行。 至于那一千正军、一千辅军,都是李俊亲自去挑选的,而且都是自愿跟李俊去的。 关键,这些人走之前,江鸿飞亲自跟他们谈了话,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同时,江鸿飞亲自承诺,在他们开荒期间,给他们三倍待遇;江鸿飞还当面承诺,他们的任务顺利完成后,优先重用他们。 就这样,又准备了三个多月,李俊才带着由三艘宝船为主船组成的一支大型船队从青州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宋江在乃头山上待了几个月后,越发地迷惘!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在乃头山上正式落草? 另外,宋江对于晁盖的一些做法也接受不了。 比如,晁盖总想赶超水泊梁山,实际上却是每天只顾跟一众头领吃酒玩乐,根本就没有付之于行动。 比如,晁盖非常反感宋江提招安一事。 给宋江的感觉,晁盖就想一辈子当一个逍遥快活的山大王,一点志向都没有。 宋江还觉得,要是让他来主持乃头山,他肯定会比晁盖做得好,而且乃头山有可能成为他的晋身之资。 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宋江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来到了乃头山。 这个人就是从柴进庄上来的石将军石勇。 他受宋江的弟弟宋清的委托去孔太公的庄上给宋江送信。 可等他到了孔太公的庄上才愕然发现,那里已经被官府给查封了,宋江及孔太公一家皆不知所踪。 幸好,他偶遇了花荣,并在机缘巧合之下让花荣知道了他要给宋江送信。 花荣告诉他,宋江去了乃头山。 于是,他就找到了乃头山。 宋江接过宋清的信时,只见: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 ——这是一封典型的报丧信! 宋江的心顿时就是“咯噔”一声,连忙扯开封皮,从头读至一半,后面写道: 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因病身故,见今停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切不可误!宋清泣血奉书。 见父亲宋太公死了,宋江连忙回家奔丧。 不想,却是因为宋太公太过想念宋江了,才诈死,让宋江回来一见。 而此事却是害苦了宋江。 县里新来的两个都头,为了立功,捉了宋江,然后将宋江押到郓城县衙。 宋江对衙门里的这一套太熟悉不过了,别的事他什么都没招,只招了失手杀了阎婆惜一事。 差不多整个郓城县的人都为宋江说情。 县令时文彬也不愿意严惩这个他昔日的左膀右臂。 加上阎婆惜家里没了苦主。 张文远也不愿意再为阎婆惜出头。 宋家又舍得花钱上下打点。 最后判了宋江一个脊杖二十,刺配江州牢城。 郓城衙门里谁不认识宋江,哪个没被宋家人喂饱,所以象征性地走了一遍过程,就让两个防送公人张千、李万押送宋江去江州服刑。 这一路之上,张千、李万受惊不小。 你道为何? 天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占山为王的强人特别多。 结果,这几人,走到哪,都能碰到劫道的,好几伙人都想把张千、李万给杀了,拉宋江上山入伙。 亏得宋江护着,不然张千、李万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最凶险的一次,就是在揭阳岭上。 宋江、张千和李万都被李立给药倒了。 李立本来是准备劫财再……不是劫色,而是杀了宋江三人卖肉。 可在李立翻看宋江的包袱时,发现了宋江的名章。 李立想起李俊曾跟他提起过江湖上有一个仗义疏财、义气千秋的好汉,绰号及时雨,就叫宋江宋公明。 李立想着,李俊去投水泊梁山歇马,没有带上他,只留他一个小人物在这揭阳岭上,如何能长久?不如结识点江湖豪杰,将来也好多条路。 于是,李立就将宋江给放了,还给宋江拿了不少灵石,甚至还给了张千、李万点。 简而言之。 因为江鸿飞将李俊给收了,宋江这一路之上多遭了不少罪。 在穆家庄,宋江差点没让穆春给打死。 在渡浔阳江的时候,宋江差点没让张横给淹死。 好不容易到了江州,宋江想好好服几年刑,然后回家想办法再回到体制内。 偏偏,宋江在浔阳楼喝醉了,写下了“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四句诗,叫黄文炳看到了。 黄文炳本是无为军在闲的通判,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褊窄,嫉贤妒能,胜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心里也只想着害人,惯行歹事,无为军都叫他做‘黄蜂刺’。 闻知蔡九知府是当朝权相太师蔡京的第九个儿子,黄文炳便时常过江来谒访蔡九,指望蔡九引荐他出职,再去当个大官。 有人总结,古代读书人一共有四种: 一是读书做官,这是读书人最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二是歌功颂德,为有权有钱有势力的人歌功颂德来换取自己的利益达到个人目的; 三是告密,出卖别人为达到个人目的铺平道路; 四是嫉贤妒能背后整人,使用阴谋诡计去害别人,达到目的之后便开始小人得志,在害别人的同时还嘲笑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黄文炳可以说是把这四条都占全了。 就是这么坏的一个读书人。 黄文炳一看宋江题得这首诗,就知道是反诗。 ——敢拿自己跟黄巢相比,那不是想造反,想干什么? 黄文炳拿给蔡九一看,蔡九也觉得这是反诗。 也是宋江倒霉。 就在前不久,彗星突然出现在了汴梁城的上空。 街市又有小儿谣言两句道:“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 正好应在了“宋江”这两个字上。 得了戴宗通风报信和出主意的宋江,起初还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可惜被黄文炳识破。 黄文炳让蔡九对宋江用大刑,将宋江打得皮开肉绽。 宋江挺不住这皮肉之苦,只能被屈打成招。 蔡九和黄文炳破了这么大的案子,自然赶紧让戴宗去跟蔡京报喜,顺便问问蔡京,到底是将宋江押送到东京汴梁城行刑,还是就地处斩? 宋江知道他自己这次麻烦大了,便托戴宗绕道去一趟乃头山,让晁盖想办法救他。 出于义气,戴宗去了乃头山,将事情的原委如此这般跟晁盖等人说了一遍,求晁盖务必救宋江一救。 吴用听后,看了一眼晁盖,然后说道:“此事易也。现今蔡九差院长送书上东京去,讨蔡京回报。只这封书上,将计就计,写一封假回书,教院长回去。书上只说教把犯人宋江解赴东京,问了详细,再行处决示众,断绝童谣。等他解来此间,我这里自差人下山救了宋江哥哥。此计如何?” 晁盖等人都觉得此计大妙,而且,好的是,萧让和金大坚就在乃头山上,干活的人都是现成的。 吴用亲自与萧让商议写蔡京字体回书,去救宋江。 而金大坚则趁着这个机会刻了蔡京的印章。 假书信伪造好,戴宗揣好书信,辞别了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取四个甲马,拴在腿上,“嗖”得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戴宗走后,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继续吃酒。 一个时辰后,吴用突然叫了声:“坏了!” 晁盖等人不解:“甚么坏了?” 吴用道:“你众人不知。我们这封书信倒送了戴宗和宋公明性命也。” 萧让道:“小生这字写得没问题啊,就是蔡京来了,亦得说这字是他写的。” 金大坚也极为自信地说:“小生雕的名章,亦无丝毫差错,怎会害了宋江哥哥、戴院长性命?” 吴用看向金大坚:“我来问伱,你那名章上刻得甚么字?” 金大坚答:“翰林蔡京。” ——蔡京是翰林承旨出身,后来,虽然他官越做越大,但章用得一直都是这个“翰林蔡京”章。 吴用道:“就是这四个字,必要了戴宗及宋江哥哥性命!” 金大坚不解:“小弟每每见蔡太师书缄,并他的名章,都是这个。今次雕得无丝毫差错,如何有破绽?” 吴用道:“你众位不知。现今江州蔡九知府,是蔡京的儿子,如何父写书与儿子却使个讳字名章?” 吴用的意思是,父亲给儿子写信,不可能把自己是干什么的也一并说了。 萧让道:“这确实是一处破绽,可蔡九未必能看得出来罢?” 吴用道:“蔡九看不看得出来,我不知,但那黄文炳定能看得出来!” 晁盖一听,赶紧道:“快使人去追戴宗,再重写一封!” 吴用苦笑:“以他那速度,人现今只怕已在五百里之外了,如何赶得上?” 晁盖急道:“这该如何是好?我等岂不是害了宋江贤弟及戴院长?” 吴用说:“如今唯有劫法场,才能救了宋江哥哥。” 晁盖听言,果断道:“那还有甚么好说的,孩儿们,随大王我兵发江州!” 众多好汉得了将令,各自准备行头,连夜下山,望江州而去…… 简而言之。 乃头山众位好汉到了江州后同李逵一块劫了法场。 与此同时,由张顺牵头的白龙庙英雄小聚义,也在研究怎么救宋江。 两伙人撞到一起了之后,恰好被官军给发现了。 宋江这段时间结识的戴宗、李逵、张顺、张横、穆弘、穆春、李立、薛永、侯健等九位好汉皆受此事连累,只能追随宋江去投乃头山。 值得一提的是,受了无妄之灾,让宋江彻底黑化,所以他带着乃头山的一众好汉和他新结识的一众好汉,智取无为军,活刮了黄文炳,彻底没了后路,只能上乃头山成了乃头山的二当家。 至此,乃头山有晁盖、宋江、吴用、公孙胜、李应、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白胜、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石勇、戴宗、李逵、张顺、张横、穆弘、穆春、薛永、李立、侯健等二十八位头领,实力直追水泊梁山、摩尼教、龙虎山、房山。 见乃头山如今这么红火,晁盖是打心底里高兴! 晁盖以为他终于见到了实现他吹过的牛逼也就是让乃头山赶超水泊梁山的曙光! 与此同时,晁盖越发地觉得,当初他选择带人离开水泊梁山自立门户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晁盖又看向吴用,心想:“当然,也多亏了吴学究,若不是他的众多谋划,我峰山也不能有今日。” 念及至此,晁盖对吴用说:“现今我峰山形势大好,追上水泊梁山指日可待!” 其实,晁盖心里想的是:“赶超水泊梁山指日可待。”,但他觉得自己说话还是收着点,显得有城府一些。 见晁盖连乃头山和水泊梁山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都看不出来,吴用对晁盖越发地失望。 “我等还需努力啊。”吴用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看向正朝着他和晁盖走来的宋江,心道:“不知此人如何,可能与江衍一斗?” 见宋江走近了,晁盖又不吝夸赞地对宋江说:“我峰山能有今日这般红火,皆贤弟之功也。” 宋江拜道:“小弟有甚么功劳,皆众兄弟抬爱罢了。” 晁盖板着脸道:“诶~!贤弟无须自谦,谁人看不出来,若不是他们皆敬爱贤弟,哪能上山聚义,使我峰山有了近三十位头领!” 宋江笑笑,默认了这都是他的功劳,然后转移话题道:“哥哥,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 一旁的吴用心道:“来了,这位出招了。” 晁盖大方地说道:“皆是自家兄弟,甚么请不请的,你直说,为兄照办便是。” 宋江听言,也没再跟晁盖客气,而是直截了当地一指他们头顶上的“聚义厅”牌匾,说道:“小弟想将这聚义厅改成忠义堂……”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宋江遇九天玄女,时迁盗三卷天书 … 聚义厅是通过义气大旗将英雄好汉聚集在一起,强调对等。坐在聚义厅里的众兄弟全都平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讲哥们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全凭义气行事,他们之间的组织关系比较松散。 这样的一伙人,小打小闹抢劫普通老百姓倒还可以,一旦与正规军队作战,打起硬仗肯定就不行了。 忠义堂是指凡进门者都要忠于主人,强调等级。大家虽然也都是讲义气的好哥们,但都要忠于最高头领必须无条件服从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凑,服从是第一位。 这样的一支队伍作战能力肯定强大,遇到正规军队,也能战而胜之。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要是改变,和以前相比,就完全变了样。 ——管理模式发生了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将指出乃头山未来的发展方向,为最终招安埋下伏笔。 晁盖虽说没有宋江聪明,但他也不傻。 关键,宋江曾跟晁盖谈起过,乃头山的管理模式有问题,也曾谈过招安的事。 所以,宋江一张嘴,晁盖就明白了,宋江提出来的,可不是换一块牌匾的小事。 晁盖沉默了许久,才推心置腹地跟宋江说: “现今的大宋朝廷,昏君穷奢极欲,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以至非亲不用,非财不取。如此王朝,早亡早好,忠它作甚?我等只管逍遥快活,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灵石,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此才不枉来人世间一趟。” 这是晁盖最真实的想法。 这也是晁盖的问题所在。 是。 晁盖一直想让乃头山赶超水泊梁山。 可这仅仅只是因为晁盖想比江鸿飞更风光,更受江湖上的朋友吹捧。 说穿了,晁盖享受的是,别人一提起他晁盖的名字,就像提起江鸿飞的名字时表现出来得那种由内而外的尊敬。 除此之外……没了。 晁盖从未想过,他把乃头山发展壮大了以后,到底要干什么? 造反? 晁盖没想过。 因为在他看来,这事也太大了,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干的事。 受招安? 晁盖打心底里不愿意。 就像他跟宋江说得这样,在他看来,赵宋王朝已经没救了,早亡早好。 晁盖就想维持现状,让一大群好汉围着他,他们一块吃喝玩乐,逍遥快活。 这么说吧,晁盖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大山头的最高领导人,因为他只想当老大,却不知道,当老大,在面对别人的吹捧和尊敬、享受那种众星捧月的同时,必须得尽一个老大该尽的责任和义务,而且,还得给手下人找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这样才能统一他们的思想,让他们不至于分崩离析。 而乃头山能有今日的规模,与其说是靠晁盖,还不如说是靠吴用。 晁盖最开始的七星聚义成员。 公孙胜是自己撞来的。 萧让、金大坚、縻貹是吴用拉来的。 就刘唐和白胜是晁盖的人。 后来,乃头山的老班底全都想留在水泊梁山入伙不走了,也是吴用将他们弄下山的。 将江鸿飞送给乃头山的底子全都消耗光了,乃头山再也发展不下去了之后,也是吴用厚着脸皮去跟江鸿飞要来的精盐生意。 李家庄也是吴用灭掉的,李应和杜兴也是吴用弄上乃头山的。 在这期间,晁盖都干了什么? 坐等刘唐和縻貹下山打劫? 将本该乃头山得到的战利品全都送给水泊梁山? 将吴用好不容易从李家庄得到的粮草辎重大手一挥全都送给水泊梁山? 毫不夸张地说,晁盖在乃头山的发展壮大过程当中,真的是并没有起到太正面的作用,相反还好几次拖了乃头山发展壮大的后腿。 更大的问题是,晁盖始终都没有给乃头山上的人一个方向。 这样的晁盖,显然是带乃头山走不了太远的。 至于晁盖所幻想的,他领导下的乃头山超过江鸿飞领导下的水泊梁山,那纯粹就是痴人说梦。 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切,吴用才将宋江弄上了乃头山。 吴用想用宋江来取代晁盖? 没有。 至少现在吴用还没下定这个决心。 宋江也有宋江的问题。 那就是,宋江对他曾经混过的赵宋王朝的官场太迷恋了,太想再回到那个体制当中了。 要是没上过梁山,吴用或许还能接受宋江的想法。 可吴用在梁山上待过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吴用曾与江鸿飞深入地聊过天下大势、聊过赵宋王朝的问题所在,也曾亲自接触过水泊梁山政治教育体系,还曾亲自跟江鸿飞去替天行道,听过江鸿飞的演讲,见识过那些民众发自肺腑拥护江鸿飞的表现。 这让吴用意识到,宋江想走的路,根本就走不通。 换一种说法吧,在吴用看来,晁盖虽然问题多多,但晁盖对赵宋王朝的看法却是没错的,而宋江则是从根子就错了。 有人可能会不解,既然如此,那吴用为什么还要将宋江弄到乃头山上? 答案很简单。 鲶鱼效应。 吴用想用野心勃勃的宋江来刺激一下没有上进心的晁盖,让晁盖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大。 再有就是,吴用早就看出来了,宋江跟他是一类人,都是那种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有宋江在,乃头山就不愁发展不起来。 老实说,这么折腾,这么内耗,吴用自己都觉得累。 可谁让他吴用没有遇到一个江鸿飞那样的明主,又不甘心去江鸿飞那里做凤尾呢? 吴用心想:“先发展起来再说罢,或许……慢慢的,我们三人能达成共识也不一定……” 见晁盖明确拒绝了他带着乃头山往招安方向发展的主张,宋江顺从地说道:“仁兄所言极是,小弟遵命。”,然后就闭口不谈换牌匾的事了,似乎他真的放弃了自己的主张。 过了一会,等此事淡去,宋江又说: “小弟自蒙仁兄救护上山,到我峰山上连日饮宴,甚是快乐。却不知老父在家如何难过?我先题反诗又劫法场,必定连累家属,唯恐老父受惊,性命存亡不保。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深恩,昊天罔极。小弟欲回敝乡一趟,去家中取老父上山,昏定晨省,以尽孝敬,以绝挂念。不知哥哥容否?” 晁盖道:“此乃人伦大事,养生送死,人子之道。岂能你我在此间逍遥快乐,倒教家中老父吃苦?为兄又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岂能不依贤弟?” 晁盖又提议:“众兄弟刚从江州返回,尚处舟车劳顿中,不如叫他等休息一二日,为兄亲自举兵,陪贤弟去取老父?” 宋江道:“再过几日不妨。只恐江州文书行移到济州,追捉家属,若如此,必教老父吃了惊吓,万一因此病扰,皆宋江不孝也。以此事不宜迟。也不须旁人陪宋江去取,只宋江一人悄悄潜回去,和兄弟宋清一道护从老父连夜上得山来,神不知,鬼不觉。若多带大军前去,必然惊吓乡里,反招不便。” 晁盖犹自不放心:“如此,路上倘有疏失,无人可救贤弟一家。” 宋江坚持道:“若为老父,死而无怨。” 晁盖苦留不住,宋江坚执独自一人回家去取家眷。 晁盖只能应允。 很快,宋江便取个毡笠戴了,提条短棒,腰带利刃,下山去了。 一路无话。 只说,宋江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终于在一日后的深夜返回家中。 宋江跟宋太公和宋清说明情况。 宋清说:“哥哥,你在江州做的事,现今这里都知道了。本县差下两个赵都头,每日前来勾取,按住了我们不得乱动,只等江州捉我一家的文书到来,便要捉尽我们一家老小。老父年岁已大,慌乱之下,如何能逃得追捕?你速去峰山请下晁天王并众位头领来,救我一家老小性命,迎老父上山。” 宋江听了,惊得一身冷汗,连夜出门,准备回峰山去搬救兵。 是夜,月色朦胧,路不分明。 宋江只顾拣僻净小路跑。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宋江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宋江休走!早来纳降!” 宋江回头看时,就见,一二里外,有一大堆火把,匆匆一看,不下四五十人。 宋江暗悔:“悔不听晁盖之言,果有今日之祸。老天可怜,垂救宋江!” 这时,风扫薄云,明月出现。 宋江看到一个去处。 书中暗表,这里正是江鸿飞苦苦打听不到的还道村。 此处在高山峻岭之中,山下一遭涧水,中间只有一条进村的小路。 宋江回头一看,只见追兵越来越近,让他已经没机会换个地方逃命了。 宋江只能逃进还道村中,寻找躲避的地方。 穿过一座林子,宋江看见一所古庙。但见: 墙垣颓损,殿宇倾斜。两廊画壁长青苔,满地花砖生碧草。门前小鬼,折臂膊不显狰狞;殿上判官,无幞头不成礼数。供床上蜘蛛结网,香炉内蝼蚁营窠。狐狸常睡纸炉中,蝙蝠不离神帐里。料想经年无客过,也知尽日有云来。 宋江推开庙门,赶紧躲入其中…… 这时,乘着月光,宋江身后的树林中走出来了几十个男女。 这伙人正是一路坠在宋江身后来到还道村的江鸿飞以及他的随行人员。 见江鸿飞停下,没有进古庙的意思,陈丽卿问:“为何不继续追了?” 江鸿飞看了陈丽卿一眼,虽然江鸿飞什么都没说,但陈丽卿也明白了,江鸿飞的意思是:“伱是不是蠢,跟进去,不就被宋江给发现了?” 憋了一肚子疑问的扈三娘,问道:“官人,我等不睡觉,在他家门外守了半宿,又追了他一路,到底所为何事?” 江鸿飞悠悠地说:“此处许是我一个机缘。” 众人不解! 江鸿飞也没有解释。 前段时间,江鸿飞一直在忙送李俊去琉求开荒和在青州替天行道,真顾不上抢宋江的机缘。 结果,江鸿飞一个没留神,宋江就跑到江州招揽了这么多人,使乃头山实力大增。 见此,江鸿飞只能悠悠一叹:“主角就是主角,稍一不留神,就让他成势了。” 根据宋江的经历,江鸿飞推测,宋江应该就快遇到九天玄女了。 这九天玄女可是比罗真人还大的boss,真正的神仙。 想到自己上次见到罗真人时没少捞好处,江鸿飞对见到九天玄女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于是,江鸿飞就让刚建成了水泊梁山第二个情报部门——锦衣卫的石秀,派人盯住宋江,等宋江回郓城的时候务必提前通知自己。 为了以防万一,江鸿飞还给朱贵和朱富下了相同的命令。 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不多时,赵能和赵得引着四五十人,拿着火把,也来到了这座古庙前。 附近除了山林和这座古庙,再没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赵能和赵得自然毫不犹豫地就带人闯入庙中。 大概一柱香过后,将古庙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宋江的赵能和赵得,只能带人又出了古庙。 赵能满脸疑惑地说:“这厮不在庙里,莫非在林中躲藏?” 这时,一个士兵说:“都头你来看,庙门上两个尘手迹,那厮必定在庙中!” 赵能道:“说的极是,再进去仔细搜一搜。” 这回,赵能、赵得带人进去又仔细搜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宋江。 赵能和赵得跟手下士兵一商量,觉得这还道村只有一条路出入,不怕宋江逃走,他们只要将村口守住了,宋江就是瓮中之鳖。 于是,赵能和赵得带着手下士兵离开了还道村。 见此,陈丽卿好奇道:“那宋黑炭明明进了这座古庙,他们为何搜了两遍,都未找到?” 扈三娘提议:“咱们也进入看看?” 说完,扈三娘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江鸿飞。 不只是扈三娘,陈丽卿和花宝燕也有这样的期待,甚至就连阮小七、时迁、石秀、刘麟以及被江鸿飞临时叫来当保镖的林冲和颜树德等人都有些好奇。 只有高梁、刘慧娘等少数人,看出来了这座古庙的不凡,还算稳重。 江鸿飞一句废话都没说,只道:“等。” 江鸿飞这么说,别人只能压下他们浓郁的好奇心,继续耐着性子,在这里等宋江出来。 江鸿飞等人,一直从天黑等到了日出。 借着晨曦,江鸿飞看见,古庙的旧牌额上刻着四个金字:玄女之庙! 江鸿飞心道:“终于叫我找到你了,九天玄女。” 不多时,宋江从庙中出来。 见此,众人更加好奇不已,不明白宋江到底是怎么躲过赵能、赵得他们的追捕的? 江鸿飞看向宋江,就见他的袖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江鸿飞扭头压低声音对时迁说:“贤弟,他袖中有三卷经书,你去替为兄取来,切记不可教他看到是你所为……”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衍与宋江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 时迁没问江鸿飞怎么知道宋江的袖子中有三卷经书的? 他接了江鸿飞的命令后,一闪身就跟上了宋江…… 再说宋江。 想到昨夜那神奇至极如梦似幻一般的经历,摸了摸袖中的三卷天书,他暗道: “原来是九天玄女娘娘传受与我三卷天书,又救了我的性命!我若是能逃过此劫,必当来此重修庙宇,再建殿庭。伏望圣慈,俯垂护佑!” 念及至此,宋江望着还道村的村口,悄悄地离开玄女之庙,向村外摸去。 宋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刚离开玄女之庙的庙门,时迁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不远处。 很快,时迁便运起隐匿之术,接着无声无息地急走了几步,随即一闪身就站到了宋江身后,然后时迁就不紧不慢亦步亦趋像条影子一样贴在了宋江身后,再然后时迁就低着头跟在宋江后边…… 林中的江鸿飞等人仔细观察后发现,时迁与他前面的宋江虽然好象很有默契地一样一前一后走着,但他们之间的距离要比一般情况下短地多。 也就是说,时迁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踩到前面的宋江的脚后跟。 ——时迁之所以低着头,正是在竭力观察着前面的宋江的脚步,由此判断他迈出去的长度。 而从始至终,宋江都不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这便是时迁的另一个神通,也可以说是神技:如影随形! 宋江和时迁走出来了没一会,宋江就听见村口闹哄哄的。 宋江吓得赶紧躲进林中,闪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而时迁则以完全相同的步伐、完全相同的姿势、完全相同的速度跟在宋江的身后,也闪到了那棵大树的后面——准确的说是闪到了树后的宋江的身后。 宋江心想:“那青衣女童只道:‘天明时,自然脱离此村之厄。’,却未曾说过,我该如何逃脱,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只见赵能和赵得带着十几个士兵急匆匆地跑入还道村中,边跑、口里还边在喊:“阿也!”,只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树后的宋江,看得莫名其妙,寻思:“那厮们如何恁地慌乱?” 不多时,只见一条大汉追入还道村中。 看这大汉时,但见: 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 此刻,他上半身不着寸缕,露出鬼怪般的肌肉,手里拿着两把夹钢板斧,口里喝道:“含鸟休走!” 远观不睹,近看分明,此人正是黑旋风李逵。 宋江想道:“我莫不是还在梦里,这黑厮怎会在这里?!”,进而不敢走出去。 李逵两只手握两把板斧,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加上他速度还快,就跟脚下生风一般。 不一会的功夫,一众士兵就全都被李逵给砍光了,只剩下赵能、赵得两兄弟。 赵能、赵得急匆匆地冲到庙前,想要进入庙中躲避。 就在这时,跑在后面的赵能,很不凑巧地被松树根绊了一下,一跤摔倒在地上。 李逵赶上,就势一脚,踏住了赵能的脊背,手起大斧就要砍下去。 赵得看了,慌忙回来救自己哥哥。 与此同时,李逵背后冲上来了四条大汉,他们各挺着一条朴刀。 宋江仔细一看,最前面的是刘唐,排在第二的是石勇,排在第三的是张横,排在第四的是李立。 李逵怕刘唐四人抢自己的功劳,扬起板斧就向着赵能砍去! 眼见着赵能就要被砍做两半,就连近在咫尺的赵得都来不及相救之际,只听得“当”得一声脆响,李逵手上那仿佛有千斤重的板斧,就贴着赵能的身体,打着旋“嗡”得横飞了出去,剁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哇啊!” 李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还在颤抖的大手,接着看向钉在他左前方地上的一柄小小的只有三寸多长的飞刀! 这时,刘唐四人也冲了上来。 刘唐冲飞刀射出来的林子,一抱拳:“在下峰山赤发鬼刘唐,哪位好汉在此,不如出来一见!” 江鸿飞边带着高梁走出林子、边说:“刘唐贤弟,别来无恙啊?” 见是江鸿飞和高梁,刘唐就是一喜,接着毫不犹豫地上前道:“哥哥,恁怎会在此间?!” 江鸿飞瞎话长嘴就来:“我昨日梦到九天玄女娘娘,她引我来此,说此处有我一个机缘,我便腾云驾雾来到此处,刚落下便见这个黑大汉要逞凶杀人,故而救了那人一命。” 刘唐一听,赶紧给江鸿飞介绍李逵等人: “哥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这几位皆是新入伙我峰山的好汉,使板斧的那个是黑旋风李逵,另外三个分别是石将军石勇、船火儿张横及催命判官李立。” 接着,刘唐又给李逵等人介绍江鸿飞和高梁: “这位哥哥便是江湖上第一奢遮的豪杰,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哥哥,亦是我峰山最大的恩人,边上这位娘子,乃江衍哥哥的内人高娘子。” 听刘唐说眼前这个笑呵呵的人是江鸿飞,包括刚刚横眉立眼看着江鸿飞和高梁的李逵在内的几位乃头山上的头领,脸上全都露出敬畏之色,他们一齐恭恭敬敬地拜道: “见过江寨主!” 人的名,树的影。 以江鸿飞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别说乃头山上的一众普通头领了,就是林中的宋江,在听见江鸿飞自报家门了之后,都是一脸郑重之色。 ——当然,李逵这个莽夫之所以敬畏江鸿飞,主要还是刚刚高梁那记飞刀轻轻松松地就击飞了他的板斧。 这时,江鸿飞指着还在李逵脚下一动都不敢动的赵能,问起:“他二人怎么招惹你峰山了,为何要取他们性命?” 刘唐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此二人一个叫赵能、一个叫赵得,皆是郓城县都头,之前便是他二人捉了我寨二当家及时雨宋江哥哥,此次他二人又来追捕宋江哥哥,将宋江哥哥不知追到了何处,实在可恨!” 江鸿飞听完,道:“恪尽职守罢了。” 赵得还算机灵,他一听江鸿飞有意救他们弟兄性命,忙跪地磕头道:“求天大圣救我弟兄性命,我弟兄愿上梁山,为恁牵马执辔,随恁替天行道!” 赵得看出来了,他们弟兄俩得罪了手下有李逵这样凶徒的宋江,除非是得到更凶的江鸿飞的庇护,否则他们这次就算逃了性命,也必定永无宁日,说不准他们就是下一个黄文炳。 江鸿飞见此,笑着冲刘唐道:“贤弟听到了,卖为兄个面子,如何?” 刘唐立马说道:“哥哥跟小弟客气作甚,恁若想救他弟兄二人性命,天地间,谁敢动他……” 不等“们”字从刘唐口中说出来,林中的宋江,就高声说道:“求兄长卖小人个情面!” 言毕,宋江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江鸿飞看向宋江,主要是一扫宋江的袖口,就见那里已经空空荡荡。 很显然,时迁已经得手了。 而且,让江鸿飞感到惊奇的是,时迁还没有割破宋江的袖子,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一来,等宋江发现那三卷天书不见了,也只会当成是他自己不小心给弄丢了。 宋江才挺身出来,就冲离他相对较近的李逵等人一抱拳:“感谢众位兄弟又来救我性命,大恩不言谢,来日定相报!” 李逵等人大喜道:“哥哥有了!快去报与晁头领得知!” 石勇和李立,立即冲江鸿飞深施了一礼,然后就去向晁盖报告他们找到了宋江以及江鸿飞也在此地。 未几,宋江就来到江鸿飞身前,一抱拳: “小人宋江,久闻兄长威名,今日天可见怜,教小人拜识尊容,得偿所愿,恨不得立时与兄长把酒言欢!只恨赵能、赵得此二厮,我与他弟兄二人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却屡次害我,又去骚扰我那年迈老父,这冤仇如何能不报?!启请兄长做个天大人情,叫小人杀了此二厮,与小人消了这口无穷之恨。不知尊意如何?” 宋江满以为,以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以他与晁盖、刘唐等人的关系,再加上他这番无往不利的言语,江鸿飞肯定会卖他这个人情,叫他杀了赵能和赵得。 这样一来,宋江不仅可以报了大仇,还可以借着江鸿飞都卖他人情而获得更高的江湖地位。 宋江甚至在想,若是他顺利结交到了江鸿飞,再攒落江鸿飞接受招安,那他肯定会更得到朝廷的重用,那样…… 谁想,不等宋江畅想完,江鸿飞就冷冷地说: “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卖你人情?伱莫非没听到刘唐贤弟所说,我江衍要救之人,天地间,谁敢动他们?偏你这黑厮,好不晓事,自找不痛快!” 江鸿飞为什么不卖宋江面子? 答案很简单啊。 江鸿飞注定了是要造反的人。 而宋江一心接受招安,甘愿当赵宋朝廷的鹰犬。 两人明显就是天敌,根本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 江鸿飞为什么要卖宋江面子? 这么说吧,若不是留着宋江,能起到一点“明灯”的作用,江鸿飞早就弄死宋江了。 一直以来,宋江所认识的人,从柴进,到晁盖,再到乃头山上一众与江鸿飞有过接触的头领,都说江鸿飞这个人,性格好,重义气,宽宏大量,从不斤斤计较,也从不与人为难。 再看江鸿飞干得那些事,无不证明江鸿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举一个最有代表性的例子: 江鸿飞救了晁盖他们八人,晁盖他们却不留在水泊梁山为江鸿飞效力,非要自立门户,可即便是这样,江鸿飞都没怪罪晁盖他们,还送了晁盖他们一座乃头山、一块不小的食盐市场,处处照应着晁盖和乃头山。 这是多么广阔的胸襟。 宋江扪心自问,花些小钱,他从来就没眨过眼,但像江鸿飞这样,一掷千金,以德报怨,他也做不到。 老实说,若不自觉已经摸清楚了江鸿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宋江又怎么会,还没跟江鸿飞相识,就跟江鸿飞讨要人情? 被江鸿飞当面打脸,而且是当着他的几个小弟的面打脸,即便脸皮之厚如宋江,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宋江到底是宋江,他并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而是客气又不失礼貌地冲江鸿飞一抱拳,说了句:“是小可孟浪了,抱歉。” 说完,宋江就招呼李逵和张横:“我们走。” 言毕,宋江就向着还道村外走去。 虽然宋江表现得神色如常,但江鸿飞确定,宋江肯定因愤怒而上头了,否则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三卷天书不见了。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的目的之一。 见宋江离开了,李逵立即就跟上了宋江的脚步。 犹豫了一下,张横冲江鸿飞抱拳告了个罪,然后也去追宋江了。 只有刘唐没动。 等宋江走远,刘唐才一脸为难地说:“哥哥又何必为了两个外人坏了你我两家的义气?” 江鸿飞笑着说:“一则,我既然答应收他弟兄二人入伙我水泊梁山,他们便不再是外人,而是我梁山好汉,宋江竟敢跟我江衍要梁山好汉的性命,我没当场出手捏死他,就已经是看在晁天王的面子上了。” “这……” 刘唐没说,哥哥你当时还没同意赵能和赵得上梁山入伙,只是赵得表示他们弟兄二人愿意上梁山入伙,你完全可以不认此事,宋江也是看出来了这点,才提了这个请求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唐也明白,江鸿飞这么说也没错。 毕竟,江鸿飞都已经张嘴保赵能和赵得的性命了。 这种情况下,宋江还坚持要赵能和赵得的性命。 那江鸿飞不给宋江面子,也很正常。 就像江鸿飞所说的那样,你宋江什么身份,也配让我江鸿飞自食其言? 所以,刘唐除了觉得江鸿飞有点不顾及他们乃头山和晁盖的面子,别的还真说不出来什么。 这时,江鸿飞收起笑容,又道:“若仅仅只是如此,我只会救人,不会教他下不来台的。” 刘唐一听,立马附和道:“就是,哥哥恁平日里何等宅心仁厚、何等豁达大度、何等有求必应,今日救人心切,驳了宋公明的请求,也有情可原,可恁为何还要折了宋公明的面子?小弟实在费解,还望哥哥指点迷津,教小弟也好回去跟晁盖哥哥解释,不然坏了恁与晁盖哥哥之间的义气,岂不遗憾?” 江鸿飞看着宋江离开的方向,对刘唐说:“你回去对晁天王说,就说是我江衍说的,将来夺他寨主大位之人,必是此人。” 刘唐听言,眼睛大睁,脱口而出道:“哥哥是说,宋公明脑长反骨?!”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悠悠地又说:“若他只是窥视晁天王的大位,我或许还会对他网开一面,怕只怕,他还会要晁天王的……命……”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晁盖的选择 … 离开了还道村,被江鸿飞“啪啪”打脸的宋江,犹自愤怒不已! 宋江想不通,对谁都笑脸相待的江鸿飞,为什么偏偏不给他面子,甚至在故意针对他?! 这可不是宋江在多想。 宋江可是亲眼看见的,江鸿飞在跟刘唐打招呼时,那股由内而外的热情,甚至在看李逵这个莽汉时,都没有像看到他时的这种厌恶。 “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虽然满肚子怒火,可宋江还不能让他自己表现出来,进而让这几个小弟小觑了他。 所以宋江笑呵呵地问张横:“你几个如何得知来这里救我?” 张横答:“哥哥前脚下得山来,晁头领放心不下,便叫戴院长随即下来探听哥哥下落,即便如此,晁头领犹自放心不下,又亲自带着我等众人星夜赶路前来接应,只恐哥哥倘有闪失。 半路撞见戴宗道:‘两个贼驴正在追赶捕捉哥哥。’ 晁头领大怒,吩咐戴宗去山寨,只教留下吴军师、公孙胜、白胜、李应看守寨栅,其余兄弟都教来此间接应哥哥。 我们寻到前方不远处,听人说在这里见到赵能、赵得那厮们,便找到了这里。 村口守把的这厮们尽数杀了,不留一个,只有赵能、赵得这几个奔进村中。 随即李逵追入村中。 我几个见了,也都追入村中。 不想哥哥真在村中!” 就在这时,石勇引着晁盖、秦明、黄信、薛永、杜兴、孔明、孔亮到来,李立引着穆弘、张顺、穆春、侯健、縻貹、萧让、金大坚一行,全都来到了这里。 宋江连忙拜谢晁盖等人。 晁盖责怪道:“我叫贤弟不要独自下山,贤弟不听愚兄之言执意只身前往,险些儿又被捉了罢?” 宋江道:“此事叫小弟悬肠挂肚,坐卧不安,不亲自走这一遭,小弟实在寝食难安,教哥哥忧心了,是小弟之罪。” 晁盖道:“好教贤弟欢喜,令尊、令弟、并你家其他家眷,我已先叫戴宗引燕顺、王矮虎、郑天寿送回峰山了。” 宋江听得大喜,拜谢:“若得仁兄如此施恩,宋江死亦无怨。” 就在这时,晁盖注意到刘唐不在这里,问道:“刘唐贤弟哪里去了?” 听晁盖问起刘唐,宋江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但很快,宋江就像没事人一般,答道:“江寨主亦在此间,刘唐贤弟正在与他说话。” “江寨主?” 反应了一下,晁盖跟宋江确认道:“江衍贤弟?” 宋江道:“正是此人。” 得了宋江的确认,晁盖立即抓起宋江的胳膊,说道:“走,贤弟,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天下第一奢遮的豪杰。” 让晁盖万万没想到的是,宋江竟然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腕从自己的大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笑着说:“小弟已然见过他了。” 宋江的反应,让晁盖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他试探道:“江衍贤弟如何?” 宋江不吝夸赞道:“像是个奢遮之人。” 晁盖有些费解,既然宋江给江鸿飞的评价不低,为何这般表现? 不想,宋江语气一转,又道:“只是这位江寨主似乎看不上小弟啊。” 晁盖眉头一皱:“此间是否有甚么误会?不如我带贤弟去与江衍贤弟将误会说开了?” 宋江摇摇头:“还是算了,若是仁兄因宋江恶了江寨主,教他断了我峰山的精盐,我峰山何以继存?” 宋江虽然没有直说,但在场的聪明人全都听出来了,宋江的意思是,伱晁盖也得仰仗江鸿飞的鼻息生存,哪能为我宋江出头,咱们还是洗洗睡吧,得罪不起抓着我乃头山命门的江鸿飞。 宋江此言一出,晁盖心中就是一堵! ——晁盖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江鸿飞没有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结交宋江,还是因为宋江这番话,反正,他心里很不舒服! 晁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去见见江衍贤弟,为贤弟讨个说法,石勇兄弟,你引我过去。” 石勇听言,就要引晁盖去见江鸿飞。 宋江道:“小弟思老父心切,就不等仁兄,先回山了。” 晁盖也没勉强宋江,说道:“也好,为兄稍后回山,做庆喜筵席,贺贤父子团圆。” 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见此,对晁盖说:“我几个陪哥哥去见江衍哥哥罢?” 晁盖一想,自己身边也不能只有刘唐和石勇两个人啊,那多不好看,便同意了。 倒是宋江,深深地看了縻貹等人一眼,然后带着李逵、秦明、黄信、薛永、李立、穆弘、张顺、穆春、侯健、孔明、孔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还道村。 这一路之上,宋江前所未有的多话,他边星夜赶路,边几乎与每一个跟他回来的乃头山上的头领说话交心,笼络之意极其明显。 直至次日中午回到乃头山,见到吴用、公孙胜、李应、白胜等守山头领,宋江的笼络才告一段落。 宋江忙问:“敢问军师,我老父何在?” 吴用笑道:“请宋太公出来。” 趁着这个当口,吴用问:“天王呢?为何没跟你等一道回来?” 虽然宋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宋江清楚,在乃头山,他可以得罪任何人,包括晁盖,唯独不能得罪吴用,而且,不仅不能得罪吴用,他还得拉拢吴用,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打败晁盖,接手一个完整的乃头山,去做他想做的那些事。 所以宋江笑着说:“不知为何,江寨主也出现在了我家附近,天王哥哥与他叙旧去了,小可因为太过思念老父,才先一步回来。” 吴用听言,笑着问:“公明哥哥见过江衍哥哥了?” 宋江点点头:“打了个照面。” 吴用的笑容更盛,又问:“如何?” 宋江沉默了一会,说道:“并未深交,不敢妄言。” 吴用一听,就知道了,江衍和宋江的这次见面,应该不是很愉快。 吴用心想:“不愧是江衍啊,一个照面就看出来了,他与宋江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 吴用又有些心烦地想:“若是晁天王也能像江衍这般,我又何必如此心累呢?” 不多时,宋清策着一乘山轿,抬着宋太公到来。 众人扶策下轿,宋江见了,喜从天降,笑逐颜开。 宋江拜道:“老父惊恐!宋江做了不孝之子,负累了父亲吃惊受怕!” 宋太公道:“叵耐赵能、赵得那厮弟兄两个,每日拨人前来按住了我们,只待江州公文到来,便要捉取我家人解送官司,前日夜间听得你在庄后敲门,守在前面草厅上的八九个士兵立即去通风报信。” 顿了顿,宋太公又说:“到了三更时候,又有二百余人把庄门开了,将我搭扶上轿抬了,教你兄弟四郎收拾了箱笼,放火烧了庄院。那时不由我问个缘由,径直将我抬到了这里。” 宋江说:“事急从权耳,老父莫怪。” 宋江又说:“今日我父子团圆相见,皆赖众兄弟之力也!” 叫兄弟宋清过来一块拜谢了众头领。 宋江吩咐下去,先简单吃口东西,等晁盖回来再杀牛宰羊,做庆喜筵席,贺他们父子团圆。 虽说没有大操大办,但宋江与乃头山上的众位头领也是尽醉方散。 醉醺醺的宋江,回到房中,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眼睛刚闭上,宋江就觉得,他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想了好一会,宋江才猛得睁开眼睛:“我的三卷天书!” 宋江赶紧下床去他脱下的衣服里翻找! 可将衣服里里外外翻看了好几便,宋江也没找到他的三卷天书! 这时,宋江才想起来,他刚回到山寨时,就洗漱过一次,那时已经换过一套衣服了。 宋江连忙将伺候他的人全都叫来,问他们可曾看见过三卷经书? 可所有伺候宋江的人都表示他们根本没见过什么经书。 找? 上哪找去?! 从还道村到乃头山,可是有一两天路程,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就是派出十万大军,也翻找不过来啊。 宋江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心想: “莫非九天玄女娘娘又不愿赐我这三卷天书,而将天书给收了回去?亦或者那时我仍处于梦中,根本就没有这天书?甚至都没有九天玄女娘娘,我能逃脱赵能、赵得那厮弟兄两个的追捕,只是因为我运气够好?” …… 再说晁盖。 与宋江分别后,在石勇的引路下,晁盖、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前往还道村。 刚要进村,晁盖等人就见刘唐急匆匆地从村中出来。 见此,晁盖喊道:“刘唐贤弟。” 这时,刘唐也看到了晁盖,他紧走两步来到晁盖面前,拜道:“天王哥哥。” 晁盖直截了当地问:“江衍贤弟与宋江贤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唐看了看晁盖身边的众人,重点看了石勇一眼,道:“此事小弟回头再慢慢同哥哥汇报。” 晁盖皱眉道:“为何这般不爽利?” 刘唐还想再争取一下:“兹事体大,我们还是回山寨再说罢。” 晁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也意识到了刘唐有可能是顾忌他身边的石勇、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 可晁盖觉得,越是这样,他就越得让刘唐说了,不然该让石勇他们该多想了。 所以晁盖说:“皆是自家兄弟,有甚么好隐瞒的?说罢。” 见晁盖坚持,刘唐也只能是将刚刚江鸿飞和宋江之间的冲突说了一遍。 初时,晁盖面沉似水,觉得江鸿飞也太不给他面子了,打狗还得看主人,江鸿飞竟然为了赵能、赵得那两个刚认识的外人,哐哐打他小弟宋江的脸。 可紧接着,刘唐就犹犹豫豫地说:“江衍哥哥说……若仅仅只是如此,他只会救人,不会教宋江下不来台的。” 晁盖心道:“对啊,江衍贤弟向来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岂会无缘无故扫宋江贤弟的面子?” 这么一想过后,晁盖问:“江衍贤弟还说甚么了,你如实说与我听。” 见晁盖真想听,江鸿飞也没有让他保密,刘唐一咬牙,说道:“江衍哥哥言,将来夺哥哥寨主大位之人,必是宋江。” 刘唐此言一出口,不仅晁盖怔在了当场,石勇等人也都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同时他们终于明白了,之前刘唐为什么三缄其口了。 这要是换成他们说这件事,他们也肯定会跟刘唐一模一样难以开口的。 晁盖信不信刘唐所说的?准确地说是,晁盖信不信江鸿飞所说的? 晁盖不想信,可晁盖又忍不住去怀疑! 晁盖之所以这么纠结: 一来,江鸿飞向来以有识人之明而名满江湖,可以说,江鸿飞出世了这么久,几乎没看错过任何一个人,这让晁盖不敢不信江鸿飞所说的。 二来,晁盖其实也发现了,他和宋江的想法存在着巨大的诧异。 三来,晁盖也开始意识到了,宋江在乃头山上的势力实在太大了,甚至比他都大。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说宋江将来会取他而代之,晁盖觉得江鸿飞不是无的放矢。 可另一方面,晁盖真的是很难相信,忠厚仗义、曾舍命救他的宋江,能干出来夺他寨主之位这样的事。 场面一度静到只有附近的虫鸣声连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都听不到的地步。 过了好一会,晁盖才又问:“江衍贤弟还说了甚么?” 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刘唐哪还能再隐瞒,他直言不讳地又说:“江衍哥哥还说,若宋江只是窥视哥哥的寨主大位,他或许还会对宋江网开一面,怕只怕,宋江为了上位,会要了哥哥的性命。” 晁盖听言,瞳孔就是一缩,暗道:“宋江真有如此狼子野心?!!!” 石勇等人也没想到,江鸿飞只见了宋江一面,就会做出这么惊人的预料?! 刘唐继续说道:“故而江衍哥哥才会找个由头压一压宋江的势头,为哥哥争取点时间,也给我寨兄弟一个明确的方向。” “为我争取点时间?争取什么时间?争取肃清宋江一伙的时间?还是争取拉拢宋江手下头领的时间?亦或者是争取壮大我真实实力的时间?!” “给我寨兄弟一个明确的方向?甚么方向?若是不想跟他江衍为敌,就站在我晁盖这边?若是站在宋江那边,就是在跟他江衍为敌?!” 晁盖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不知道江鸿飞对宋江的判断是不是对的?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鸿飞太敏感看错了宋江? 晁盖想要当面去问问江鸿飞,可刘唐却说江鸿飞和高梁已经走了。 而且,江鸿飞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已经说了。 现在只看他晁盖怎么选择? 是选择信江鸿飞? 还是选择信宋江?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江衍见九天玄女 … 江鸿飞是当着刘唐的面抱着高梁飞走了。 可等刘唐走后,江鸿飞就又抱着高梁飞了回来。 ——林中还有江鸿飞几十人呐,这九天玄女江鸿飞也还没有去见,江鸿飞怎么可能真的就此离开。 等江鸿飞和高梁落地,众人全都围了过来。 向来心直口快的陈丽卿,张嘴就问:“那宋黑炭真会夺晁天王的寨主之位,为此甚至会不惜杀害晁天王?我看他挺彬彬有礼的,听说他在江湖上名声亦不错,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且算上此次,晁天王已然两次救了他性命,还收留他当峰山二当家,他不该恁地恩将仇报罢?” 江鸿飞知道,这话虽然只有陈丽卿问出了口,但其他人肯定也会有相同的疑问,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他们没准会多想的。 “从本质上来说,宋江并不是一个坏人,相反,他比很多人都要好,之前的他真的是乐善好施、扶危济困,就如那及时雨一般。” “若是一直在官场打拼,他会始终如从前那般,不会做出太过伤天害理之事。” “可惜,造化弄人,教他失去了他最看重的官身。” “更重要的是,他还极不甘心失去他的官身。” “若是走旁的路,他永远不可能达成所欲,重回到官场。” “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唯有招安这一途,才能教他绝处逢生。” “可晁天王却是个对赵宋王朝失望透顶的,绝不会同意招安的。” “这就成了晁天王和他之间的死结,解决的办法无非是晁天王和他之间只留一个。” 说到这里,江鸿飞摇摇头:“晁天王就是不甘在旁人之下,才离开我水泊梁山去创建的峰山,岂会将峰山拱手让给他?” “一个想得到峰山的最高领导权,用峰山的人马去博取自己的官身、自己的前程、自己一生的梦想;另一个既不愿意招安,又不愿意“退位让贤”,他们双方在一起,会有甚么样的结果?” 江鸿飞都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谁还能不明白,如果真是这样,那晁盖和宋江之间必有一战? 这时,扈三娘也问出来了一个众人共同的疑惑:“官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宋江吗?为何对他这般了解?” 江鸿飞悠悠地说:“我是第一次见他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早在他救了晁盖等人之前,我就已经派朱贵贤弟在收集他的消息了。” “咝~~”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晁盖一伙截取生辰纲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 那岂不是说江鸿飞有可能在三年前就在留意宋江了?! 得到这个答案,谁不为江鸿飞的恐怖心机而感到吃惊? 江鸿飞看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若是连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内,谁有用,谁有威胁,谁会成为朋友,谁会成为敌人,我皆不知,我安敢率领你等去做大事?万一哪天教宋江之辈混入我水泊梁山,我水泊梁山还谈甚么发展,只会陷入无休无止的内斗当中罢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众人越发地觉得,这老大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江鸿飞心想:“晁盖啊晁盖,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都已经跟你说了,剩下的就看,你是信我这个预言家的,还是信宋江那只悍跳狼的。” 晃了晃头,将这件不重要的小事抛在脑后,江鸿飞摸了摸时迁趁自己跟众人说话这会塞入自己袖中的三卷天书,然后神识一动,就将它们收入乾坤镯中。 接着,江鸿飞不着痕迹地拉起了高梁的手。 高梁还以为江鸿飞又在大庭广众下偷摸地调戏她,让始终顾及江鸿飞颜面的她不敢拒绝江鸿飞的调戏。 谁想,就在高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她和江鸿飞,准备伺机将她的手从江鸿飞的手中抽出来之际,一个手镯就顺着两人的手滑到了她的手腕上。 “乾坤镯?!” 高梁立即就意识到了江鸿飞将什么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时,江鸿飞放开了高梁的手,说道:“我进这座玄女之庙一趟,伱们给我守着,不论谁来,都不许他进去,我若是出不来……聚义厅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有我的遗书。” “?????????” 江鸿飞的一众女人、一众梁山好汉,万万没想到,江鸿飞说着说着,竟然就说到了自己的遗书上?!!! 阮小七第一个出声道:“哥哥,此庙这般危险,还进去作甚?我等速速离开这里便是!” 陈丽卿也道:“你不总跟奴家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吗?为何现今轮到你了,你却拿命去冒险?” 随即众人都劝江鸿飞不要进入玄女之庙。 江鸿飞笑着说:“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你们也见到了,宋江、赵能、赵得他们皆进入过,哪个有事了?” 虽然江鸿飞这么说,但众人还是劝江鸿飞不要进入玄女之庙。 ——他们也不傻,哪能想不到,这玄女之庙要是真这么简单,江鸿飞哪里会交代遗言? 见江鸿飞连乾坤镯都交给她了的高梁,更是紧紧地抓住江鸿飞的袖子,不想让江鸿飞去冒险。 见此,江鸿飞趴在高梁耳边笑嘻嘻地说:“后悔没给我了罢,若是我真一去不复返,你可就留下遗憾了。” 高梁一咬银牙,然后趴在江鸿飞的耳边说:“只要你不去,我就给你。” 江鸿飞摇摇头,然后朗声说道:“大丈夫立身处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不为之事,千夫所指不可移;必为之事,虽万千人吾往矣。” 说完,江鸿飞就拿开了高梁的手,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入了玄女之庙。 见此,赵能安慰众人道:“这真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古庙,没甚么奇特的……罢。” 说到最后,赵能自己都不自信了。 这座玄女之庙若是没有奇特之处,为什么宋江明明就在其中,他们就差将这座庙给拆了,仍就没有找到宋江? 关键,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都已经将宋江给算死了的江鸿飞,这么郑重其事,这座玄女之庙能那么简单吗? 所以赵能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将嘴巴闭上。 有人可能想问,这玄女之庙真有那么危险? 老实说,江鸿飞不知道。 但江鸿飞觉得,跟一位真正的神仙打交道,还是小心点为好。 尤其是在自己刚刚偷了她送给别人的天书的情况下。 还有自己似乎好像也许还破坏了他们的一百零八魔星计划,别忘了,自己已经搞死了两个魔星,还将剩下的魔星给拆得稀巴烂。 总之,江鸿飞干了很多事,谁知道哪件事就插到了九天玄女他们这些神仙的肺管子上了呢? 有人可能不解,既然如此,那江鸿飞还来自投罗网干什么? 说实话,江鸿飞也不想自投罗网的。 可问题是,神仙要是真想找江鸿飞,还能没有办法? 所以,这事逃是没用的,只能面对。 再加上,有可能得到好处的诱惑。 江鸿飞最终还是选择了来见九天玄女。 进入玄女之庙,江鸿飞放眼一看,经过赵能、赵得他们的两次翻找,这座已经不知废弃了多久的古庙变得更加凌乱了。 江鸿飞当即许诺:“回头我便派人来重修庙宇,为娘娘重塑金身。” 说完,江鸿飞向那帐幔后方看去,只见九龙椅上坐着一尊石像。 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蓝田玉带曳长裾,白玉圭璋擎彩袖。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环;唇似樱桃,自在规模端雪体。犹如王母宴蟠桃,却似嫦娥居月殿。正大仙容描不就,威严形像画难成。 江鸿飞冲着九天玄女拜了拜,说道:“小可有要事寻娘娘,打扰了。” 言毕,江鸿飞就揭起帐幔,一探身便钻入神厨里面。 回忆了一下宋江在这里面的经过,似乎只有睡着了,才能去见九天玄女。 于是,江鸿飞平躺在神厨中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就在江鸿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之时,只听见后面的廊下有人走了出来。 江鸿飞心道:“来了。” 很快,神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小童奉娘娘法旨,请客人前去说话。” 江鸿飞听言,睁开眼睛,然后从神厨中钻了出来,接着就看见,两个青衣螺髻的女童,侍立在九龙椅旁。 江鸿飞故作镇定地一抱拳:“麻烦二位仙童了。” 在两个女童的引路下,江鸿飞跟着下了殿,转过后殿侧首一座子墙角门。 进入角门,江鸿飞抬头一看,就见星月满天,香风拂拂,四下里都是茂林修竹。 江鸿飞心想:“刚刚明明是白天,怎么天一下子就黑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江鸿飞看见,道路两旁松树、香坞各两行,中间是很平坦的一条龟背大街。 再往前走了大概一里多路,江鸿飞听得潺潺的涧水响声。 江鸿飞放眼一看,就见前面一座青石桥,两边都是朱栏杆。岸上栽种奇花异草,苍松茂竹,翠柳夭桃;桥下翻银滚雪般的水,从石洞中流出去。 过了桥,江鸿飞再一看,前面是两行奇树,中间一座大朱红棂星门。 江鸿飞随两位童子进入棂星门,抬头再一看,就见一所宫殿矗立在眼见。 金钉朱户,碧瓦雕檐。飞龙盘柱戏明珠,双凤帏屏鸣晓日。红泥墙壁,纷纷御柳间宫花;翠霭楼台,淡淡祥光笼瑞影。窗横龟背,香风冉冉透黄纱;帘卷虾须,皓月团团悬紫绮。若非天上神仙府,定是人间帝主家。 江鸿飞随着两位童子进入宫殿,来到了大殿之上。 江鸿飞来到帘前御阶之下,躬身拜道:“见过九天玄女娘娘。” 御帘内传旨:“请客人坐。” 这时,四个女童过来,扶请江鸿飞去锦墩上坐下。 殿上喝声:“卷帘。” 数个女童把朱帘卷起,搭在金钩上。 江鸿飞抬头看去,就见殿上金碧交辉,点着龙灯凤烛,两边都是仙童,执笏捧圭,执旌擎扇侍从;正中七宝九龙床上,坐着的九天玄女娘娘,跟之前古庙里的那尊九天玄女石像非常相似,只不过她现在是一个灵动的人,而不再是一尊冷冰冰的石像。 九天玄女娘娘坐于九龙床上,手执白玉圭璋,口中说道:“客人来见我,所为何事?” 江鸿飞拜道:“小可想请娘娘指点迷津。” 九天玄女摇摇头,虽然语气不同,但意思跟罗真人差不多: “天机已乱,与世不融。客人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受天道所束。客人便是混乱中的秩序……” 觉得这么说,有点太过纵容江鸿飞了,九天玄女语气一转,又说:“事有因果,天道轮回,即便不能束缚客人,仍可束缚客人身边之人,万望客人三思而后行。” 虽然九天玄女后面所说的话明显有警告之意,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江鸿飞听明白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自己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一个超越常理的存在,自己不受天道所束,却能影响和改变这个世界,换一种说法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怎么折腾都是有道理的。 “我果然是狂拽酷帅吊炸天的男主角,连老天都管不了我!” 当然,九天玄女后面的警告,也不能说对江鸿飞没有约束,毕竟,天道是管不了自己,却可以管自己身边的人。 也就是说,天道还是可以通过管自己身边的人,变相约束自己。 过了最初的兴奋劲,江鸿飞咂摸咂摸嘴,感觉自己这个bug,听起来好像挺牛逼的,但仔细想想,还不是跟原来一模一样,自己原来不也是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半点实惠都没有,无非就是自己现在知道了,自己怎么折腾这个世界,都没有人(包括神仙)来管自己。 江鸿飞问九天玄女:“那小可是否不死不灭?” 九天玄女说:“与客人有关之事,我一无所知,故无法回答客人的问题,客人若真想知晓,不妨一试。” “骗我去死?借我自己的手弄死我自己,这样,我这个bug就消失了,你们的世界就恢复正常了,你还不沾染任何因果?” “真是好算计。” “既然你都阴我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念及至此,江鸿飞就地一躺,做出了自己要在这里睡觉的意思……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九天玄女给江衍的好处 … 见江鸿飞要在她这里睡觉,似乎不准备走了,九天玄女明知故问:“客人这是要作甚?” 江鸿飞耍赖说:“吾无不死不灭之身,还有人欲教我自绝,实不敢外出闯荡,吾观娘娘这里是个遮风挡雨的宝地,便借娘娘这宝地了此残生好了,娘娘不必为吾忧心,吾饥饿之时随便吃些娘娘供桌上的仙枣果腹即可,渴了随便吃些娘娘供桌上的仙酒解渴便是,娘娘请自便。” 说完,江鸿飞就掉转个方向,用脊背对着九天玄女,呼呼大睡。 九天玄女虽然推算不出来跟江鸿飞有关的事,但已经活了不知多少个纪元的她难道还能看不明白,江鸿飞这是叼住她蛊惑自己自绝这个歪理在跟她耍赖,想要在她这里索要一些好处? 九天玄女微笑道:“客人想要甚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江鸿飞头也没回说道:“小可就是怕死,要不恁随便传授我点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及兵符印剑什么的,教我能保命即可。” 九天玄女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黄帝因有土德之瑞,在位期间,播百谷草木,大力发展生产,始制衣冠、建舟车、制音律、作《黄帝内经》等,为“人文初祖”,有大功德、大造化,故可得吾传授奇门、太乙、六壬之术。” 虽然九天玄女没有直说,但江鸿飞也听明白了,九天玄女的意思是,自己不够资格学这些神通。 江鸿飞想了想,人家轩辕黄帝,好歹是五帝之首,炎黄子孙的祖先,自己何德何能,是不好跟人家相比。 可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江鸿飞来九天玄女这里是捞好处的,又不是来讲道理的。 所以,虽然江鸿飞听明白了九天玄女是什么意思,但他就在那不言也不语,摆足了“你要是不给我点好处,我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的架势。 九天玄女沉默了少许,说道:“吾这里有一门‘缩地成寸’神通,乃逃跑保命不二法门,可传授于汝。” “缩地成寸?!” “我上一世关于这门神通的普遍说法有两个:一个是意念,一个是空间。意念就相当于瞬移一样;空间就是自己不移动,通过移动空间来完成移动?” “反正,不管是哪种,这都绝对是一门很好用的大神通没错!” 想到陈丽卿那借助电光快速移动像极了瞬移的‘纵地金光’让她在打斗和逃跑时都占足了便宜,江鸿飞就对可能更厉害的‘缩地成寸’充满了期待。 可虽说九天玄女给江鸿飞的已经够多的了,但江鸿飞还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一拜在地,然后恬不知耻地又索要道: “吾听闻,黄帝御女三千,百日飞升,若能再得此法,吾得偿所愿也。” 事实上,这才是江鸿飞的目的。 作为一个好女色的男人,这绝对是江鸿飞最想学的,没有之一。 不夸张地说,江鸿飞之所以冒险来见九天玄女,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江鸿飞想学会御女三千百日飞升。 不然,以江鸿飞的惜命程度,会不会进入玄女之庙,还真不一定。 九天玄女说:“黄帝有统一部落,建立制度,繁衍生息之责,方需《素女经》……” 有人曾对上古时期的战争历史做过这么一个总结:说是一心种地的神农炎帝部落,打不过会造兵器的轩辕黄帝部落,而一心打造兵器的蚩尤部落,又打不过既会种地还会打造兵器的炎黄部落。 这句话中,其实体现着一个隐藏的黄帝对中华民族最重要的贡献,那就是他把一个个相对独立的部落,凝聚融合成一个部落联盟,使中国古代的文明,从松散零星的部落制,走向了相对凝聚的部落联盟制,当然这也可以看做是国家的雏形。 《史记》中就记载了这种制度建立的过程:黄帝让仓颉造字,创建了火正、水正等官职…… 实际上就是,黄帝建立起来了统治秩序,塑造了最初的国家的雏形。 但怎么把一个个单独的个体凝聚成一个集体,并且能像一个人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方便快捷的使用集体的力量,就是对上古先民来说最重要的问题。 而黄帝最终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政治联姻。 于是,黄帝就从各个部落娶了三千个老婆,以血缘作为部落联系的纽带,通过政治联姻,黄帝部落联盟的力量迅速壮大,吞并了包括炎帝部落在内的所有部落,才有了炎黄部落,进而才能打败军队更强的蚩尤部落。 所以说,黄帝娶三千个老婆,是为了在与其他部落的竞争之中取得胜利,是为了民族大统一,是为了打败蚩尤部落,是有利于历史发展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九天玄女才传授了黄帝《素女经》。 而江鸿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想要《素女经》,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明白九天玄女这是变相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但不甘心的江鸿飞,还是硬着头皮说:“天下即将大乱,小可欲效仿黄帝平息战乱,不,小可愿将世界大一统,使天下混一,时久升平,为此亦免不了联姻之事,若不会《素女经》上所记载的御女三千百日飞升之术,安能成此大事?” 这个牛吹得江鸿飞自己都心虚,所以他忙又许诺:“娘娘乃正义之神,扶助英雄铲恶除暴的应命女神,小可不才,愿做那为娘娘铲恶除暴的英雄。” 九天玄女可是一位法力无边的高阶女神,又活了不知多少纪元,怎么可能被江鸿飞给骗到? 但九天玄女注意到了江鸿飞说的一句话,也就是“将世界大一统”。 这让九天玄女心中一动! 按说,这种事是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的。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太多的利益纠葛,包括神与神之间的明争暗斗。 可江鸿飞是一个bug,不仅中国的神管不了他,其余地区的神也都管不了他。 这样的江鸿飞到底能折腾出来什么样的事,谁都预料不到。 而不说江鸿飞真的能将世界大一统,就是能开疆拓土,给中国的神多增加点信徒,也是中国神灵的胜利啊。 这么大的事,肯定不是九天玄女这一个神能决定的,她必须得上报天庭。 但在此之前,九天玄女将《素女经》传给江鸿飞,结个善缘,以便以后好商量、好沟通,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也可以有效地避免江鸿飞被别的地方的神仙给拉拢去。 再者说了,有关江鸿飞的事,不论是谁都推演不出来,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九天玄女传了《素女经》给江鸿飞。 值得一提的是,九天玄女心想:“原想着传他一个简化的缩地成寸,现今看来却是要传真神通了。” 于是,九天玄女从身上摸出一卷长五寸、阔三寸、厚三寸的《素女经》和一块刻有《缩地成寸》神通的玉简,让仙童去屏风背后取玉盘托出黄罗袱子包起来度与江鸿飞。 江鸿飞可没因九天玄女是神仙就有所顾及,担忧自己特别在意的《素女经》和《缩地成寸》万一有什么意外,就像宋江的三卷天书那样,江鸿飞直接打开黄罗袱子一看。 见手上的经书正是《素女经》,玉简上的神通也正是《缩地成寸》,江鸿飞的心才放入肚中。 九天玄女道:“客人,请记住你的承诺,莫要失信于我。” “承诺?” 江鸿飞一愣:“我做过甚么承诺吗?” 江鸿飞肯定不能问九天玄女自己做过什么承诺?他只能自己回忆。 “是效仿黄帝平息战乱?” “还是将世界大一统?” “亦或是我愿做那为九天玄女铲恶除暴的英雄?” “九天玄女该不会把我吹得牛当真了罢?!” “这事可大发了……平息战乱和铲恶除暴倒还好说,将世界大一统,这可是没人干成过的事啊!” 旋即江鸿飞就想改口。 可江鸿飞抬头一看九天玄女,就见她正在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江鸿飞觉得九天玄女的笑容,不仅高深莫测,还带有一丝威胁之意。 这让江鸿飞将想说的反悔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变成:“小可必铭记于心。” 这时,九天玄女又说:“传汝《素女经》、《缩地成寸》,汝需谨记,一则不可用于为非作歹,二则不可教人知晓是吾传于汝的,汝善观熟视,功成之后,便可焚之,勿留在世。” 江鸿飞一听九天玄女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传给自己的《素女经》和《缩地成寸》,立即打蛇随棍上,说道: “为不教外人知晓小可有此二宝,还望娘娘赐下储物宝物一件,便于小可隐藏此二宝。” 九天玄女很痛快地就答应道:“便再赐汝乾坤袋一个。” 说完,九天玄女挥挥手,就有仙童托出来了一个古朴的小袋子,送到江鸿飞面前。 江鸿飞立即将这个乾坤袋拿了起来,然后满怀期待地将自己的神识向其中一探。 结果却让江鸿飞大失所望。 伱道为何? 只因,这个乾坤袋不仅是空的,一点惊喜都没有,其内空间还只有丈许见方,根本就不能跟江鸿飞的乾坤镯相比,一看就是一个低档货色。 江鸿飞心想:“还高阶女神仙,都不如一个人间的帝王阔绰!” 也就是九天玄女看不出来江鸿飞心中所想,不然保不齐她伸出一根手指捻死江鸿飞。 将《素女经》和《缩地成寸》收入乾坤袋中,江鸿飞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左右看看,江鸿飞又看见了九天玄女面前摆着的那盘仙枣和那壶仙酒。 江鸿飞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我来此地多久了,腹中实在饥渴难耐。” 九天玄女听言,吩咐道:“仙童献酒,再捧过一盘仙枣给他。” ——九天玄女什么不知道、又有什么看不懂,只是她自持身份不愿意跟江鸿飞一般见识罢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江鸿飞没准有用。 而江鸿飞,为了获取好处,就跟在凌霄宝殿上打滚的孙悟空差不多。 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跟实实在在的好处相比,那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说吧,九天玄女要是能给江鸿飞足够的好处,江鸿飞都不介意给她表演一个钻火圈。 还是那话,做人还是得有点底线的,不能为了尊严,就不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两个仙童执着奇花金瓶,捧酒过来斟在玉杯内。一个为首的仙童,执玉杯递酒来劝江鸿飞。 江鸿飞起身,接过玉杯,一饮而尽。 仙酒一下肚,江鸿飞顿觉这仙酒馨香馥郁,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 又是一个仙童捧过一盘仙枣,上劝江鸿飞。 江鸿飞拿起一枚仙枣,嘎巴嘎巴地就连枣核一块都给嚼了。 仙枣一下肚,江鸿飞顿时就觉得灵气充满了身体,别说不饿了,现在就是让他一口气驭十女,都不是问题。 仙童还想再劝,江鸿飞说:“无须恁地麻烦。” 说罢,江鸿飞直接将那酒壶连同玉杯以及那盘仙枣全都拿了过来,收入乾坤袋中。 这还不算完,江鸿飞竟然还对几个仙童说:“烦请几位姐姐再拿些仙枣、仙酒给小弟。” 江鸿飞想得很清楚,别看这几个仙童跟小孩差不多,可她们中最小的一个,只怕都已经活了几千年,叫声姐姐,自己绝对不吃亏。 关键,江鸿飞与其是在跟这几个仙童要仙枣、仙酒,还不如说是在表演给九天玄女看,要是能逗九天玄女一乐,她这种大神仙,还能差点仙枣、仙酒? 见江鸿飞还要仙枣和仙酒,几个仙童看向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笑容可掬的摇摇头,说道:“仙枣都给他罢,仙酒也给他拿上一坛。” 江鸿飞听言,一拜在地,大声说道:“谢娘娘恩赐!” 这回,不等江鸿飞再说别的,九天玄女就道:“天凡相隔,难以久留,汝当速回,且去罢。” 江鸿飞也觉得自己够本了,所以,在收了一百多枚仙枣和一大坛子仙酒后,便谢了九天玄女,然后跟随仙童,下得殿庭来。 出得棂星门,送至石桥边,仙童道:“客人,看石桥下水里二龙相戏。” 江鸿飞清楚得记得,《水浒传》中写到,宋江凭栏看时,果见二龙戏水。二青衣望下一推,宋江回到现实。 江鸿飞忙说:“不劳姐姐费力。” 言毕,江鸿飞纵身一跃,就从石桥上跳了下去……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悍跳狼的绝地反击 … 就跟玩了一场深不见底的蹦极差不多,江鸿飞眼睛猛得一闭,再一睁,人就回到了神厨内。 或者也可以说,江鸿飞从来就没离开过神厨,他只不过是大梦了一场。 ——南柯一梦! 江鸿飞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中摸了摸,将那个古朴的乾坤袋给拿了出来。 将神识探入乾坤袋中查看了一下,《素女经》、《缩地成寸》玉简、仙枣、仙酒,包括奇花金瓶、玉杯、玉盘都在其中。 同时,江鸿飞又只觉口里酒香,腹中灵气正在喷涌而出。 江鸿飞并没有立即离开神厨,而是当即盘膝而坐开始打坐修炼…… 直到将那杯仙酒和那枚仙枣全都炼化,江鸿飞才从神厨中钻了出来。 回身冲九天玄女的石像心诚地再拜了拜,江鸿飞才出了大殿。 借着破漏之处,江鸿飞看见此时月影西斜:“应是三更前后罢?” “嘎吱~” 江鸿飞将老旧的庙门拉开,月光洒入古庙。 虽是深夜,但玄女之庙的庙门刚一打开,江鸿飞的一众女人和一众梁山好汉,就立时全都站了起来,包括刚刚还在昏昏欲睡的人。 见真的是江鸿飞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激动得无以复加! ——对于在场之人来说,江鸿飞真是太重要了,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江鸿飞真的无法从玄女之庙中走出来,那么他们中的每一个的人生都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谁都没有想到,向来端庄稳重的高梁,这次竟然第一个冲了上去,而且,毫无从前的矜持,直接就扑进了江鸿飞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了江鸿飞,生怕会失去江鸿飞一般! 高梁的速度之快,竟然让连纵地金光都使用上了的陈丽卿,都慢了她一步。 至于扈三娘,猛得向前冲出去了几步之后,见高梁和陈丽卿都已经到了江鸿飞身边,高梁更是都已经跟江鸿飞抱在了一起,她只能悻悻地改跑为走,然后也来到了江鸿飞的身前。 在庙门打开的那一刻,花宝燕也在第一时间动了,可因为她的速度比较慢,以至于她只迈出去了一步,高梁就已经扑进了江鸿飞的怀中,陈丽卿也已经到了江鸿飞身边,甚至就连扈三娘都已经跑出去了好几步,她差得太多了,所以,犹豫再三,她又将迈出去的脚步给收了回来。 只有刘慧娘,始终都没有动,也不知道她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压根儿不想动。 至于自孙静、朱武以下的梁山好汉,见江鸿飞平安无事地从玄女之庙走出来了,激动不已的同时,又全都暗松了一口气。 而见江鸿飞的几个女人争先恐后地冲上前去庆祝江鸿飞平安无事地从玄女之庙中走了出来,一众梁山好汉全都笑着停下了他们的脚步。 江鸿飞反手搂住死死地抱住自己的高梁,在她耳边说:“我进去前,你说过给我的,还算不算数?” 高梁听言,悠悠地说:“大丈夫立身处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不为之事,千夫所指不可移;必为之事,虽万千人吾往矣。” 听高梁这么说,江鸿飞就知道,完了,这个机会又溜走了。 果然! 高梁紧接着又说:“恁是大丈夫,奴家的身子,在恁这位大丈夫眼里算得了甚么,恁又不在意,还是等恁明媒正娶奴家的洞房花烛夜再说罢。” 说完,高梁就红着脸松开了江鸿飞。 是。 高梁没有就此将她自己交给江鸿飞。 可高梁已经给江鸿飞指明了方向,那就是明媒正娶她。 这是之前的高梁,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话。 毫不夸张地说,为了江鸿飞,高梁又一次主动刷新了她自己的底线。 可让高梁失望甚至不安的是,江鸿飞仿佛没有听懂她的暗示,不,是明示,竟然对她刚刚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转头就抱住了陈丽卿和扈三娘。 高梁不无紧张地想:“他到底听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有心借一会还江鸿飞乾坤镯的机会跟江鸿飞说得更清楚一点,可高梁又觉得她已经跟江鸿飞说得够清楚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跟江鸿飞说一次让江鸿飞明媒正娶她当正妻。 而且,高梁已经看明白了,江鸿飞最在乎的女人就是她,否则江鸿飞怎么会将自己的乾坤镯交给她保管? 高梁心想:“我得沉住气,这正妻之位就是我的,旁人抢不走,他也没打算给旁人,我不能自乱阵脚。” 松开陈丽卿和扈三娘了之后,江鸿飞对一众梁山好汉说:“我得到了我水泊梁山发展壮大的一个契机,我们必能成就大事!” 虽然严格来说,这次的事跟水泊梁山没多大关系,纯属江鸿飞个人的收获,但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了,江鸿飞肯定得借这次的机会鼓舞一下士气。 听江鸿飞这么说,一众梁山好汉无不激动不已,差点没高呼“寨主万岁!”。 等众人的情绪平复了一会之后,江鸿飞见赵能和赵得竟然还在这里,似乎真准备上梁山入伙了,便对他们说: “天亮后,你弟兄二人去将最好的匠人及有道行的道士请过来,将这座玄女之庙重修庙宇、再建殿庭。” 说完,江鸿飞从高梁那里拿回来自己的乾坤镯,然后从中取出十万缗灵石。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灵石的赵能和赵得,眼睛都看直了,甚至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江鸿飞还真不怕赵能和赵得贪污自己的这点灵石,他真的是有都是办法治赵能和赵得,但江鸿飞还是警告赵能和赵得道: “我之所以教你二人来修这玄女之庙,亦是给伱二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别忘了你二人之前做过甚么。” 想到他们将江鸿飞都慎之又慎对待、出来后竟然花十万缗灵石来修葺、又能把宋江那个大活人给藏起来的玄女之庙给翻个乱七八糟,赵能和赵得的冷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将脊背都给打透了! 赵能、赵得立即冲江鸿飞大礼拜道:“感激寨主两次救小人兄弟性命,大恩不言谢,我们以后便是寨主鹰犬,甘愿为寨主驱使!” 江鸿飞点点头:“看你二人此次重修庙宇、再建殿庭的表现,我再决定如何任用你们。” 赵能和赵得齐声应道:“诺!” 将该交代的事全都交代完了,江鸿飞带着自己的一众女人和一众梁山好汉返回了水泊梁山…… …… 乃头山。 见石勇跟晁盖从还道村回来以后一直躲着他,宋江不禁疑心大起! 宋江很快又注意到,刘唐和縻貹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甚至就连之前跟他相处得还不错的萧让和金大坚都在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 宋江意识到应该是出事了。 于是,宋江就带着秦明和李逵将石勇堵在了他的住处。 进到石勇的房间,宋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就笑着说:“近来一直在忙,没顾得上跟贤弟亲近,正好今日你我皆有时间,聊一聊?” “兄长既然不忙,小人自然愿意跟兄长亲近。” “小人为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了个老千赌徒,逃走在柴大官人庄上住过几个月。多听得往来江湖上人说起哥哥大名,因此特去郓城县投奔哥哥。却又听得哥哥为事出外,因此见得宋清兄长,听宋清兄长说哥哥在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便在哥哥家中住了一夜,次日宋清兄长托小人去孔太公庄上给哥哥送信……” 说到这里,石勇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因为石勇注意到,宋江始终耐着性子听他说话,不急也不躁,反倒是一旁的秦明和李逵杀气腾腾,看那架势恨不得将装傻充愣的他当场打死。 而且,宋江刚进来时,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石勇是投奔我宋江来的,头顶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宋”字,你跟刘唐、縻貹、萧让和金大坚他们那些晁盖的结义兄弟不同。 石勇日常是靠放赌为生的,这样的人太会察言观色了,他知道,今天除非他说出宋江想听的话,否则这件事不算完不说,他还会得罪宋江。 而秦明和李逵又都是那种一言不和就动手杀人的凶人,万一他哪句话说错了,搞不好直接就横死当场。 “唉~~” 长叹了一声之后,石勇垂头丧气地说:“小弟刚从还道村归来时,便想去同哥哥说此事的,可晁天王警告小弟,若敢多言,必要小弟好看。” 宋江明白,石勇这是在要他保护石勇的承诺。 在这方面得说,宋江确实大气,他笑着说:“贤弟放心,有为兄在,峰山没有人动得了你。” 有了宋江的保证,石勇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那江衍教刘唐带话给晁天王,说将来夺晁天王寨主大位之人必是哥哥。” “甚么?!” 听了石勇此言,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笑容的宋江,立时就笑不出来了。 不只是宋江,就连一旁的秦明和李逵的脸上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紧接着,愤怒,难以置信,畏惧,担忧等等诸多神色,在宋江的脸上不停的扭曲变换。 过了好一会,宋江才故作平静地问:“江寨主真这么说?” “刘唐确是这般转达给晁天王的。”石勇说。 其实宋江已经信了石勇所说,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根本解释不了江鸿飞为什么厌恶他,也解释不了晁盖他们这些人从还道村回来以后的反常举动。 “江寨主还说甚么了?”宋江沉声问道。 “江衍还说,若哥哥只是窥视晁天王的寨主大位,他或许还会对哥哥网开一面,怕只怕,哥哥为了上位,会要了晁天王的性命。”石勇答。 这回,宋江对江鸿飞的畏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仅仅只是跟我打了个照面,便看出来了我有心取晁盖而代之,他甚至断言了我会火并晁盖,此事我可还未下定决心啊!” 这一刻,宋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鸿飞是江湖上的第一豪杰,为什么水泊梁山仅仅只用了三年多时间就成为江湖上的第一大势力。 与此同时,宋江也在庆幸,幸亏他入伙的是晁盖的峰山,要是他入伙的是江鸿飞的水泊梁山,他可能早就被江鸿飞给除掉了。 坐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宋江道:“走,去聚义厅。” 此时,峰山的聚义厅中,晁盖和吴用正在劝公孙胜不要离开峰山。 宋江进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给晁盖跪下了。 晁盖见了,忙道:“贤弟这是作甚?有事先起来再说亦不迟也!” 说话间,晁盖就要去将宋江给扶起来。 不想,宋江将手一伸,阻止道:“仁兄务必教小弟将肺腑之言说了,不然小弟已无颜苟活于世!” 晁盖见此,连忙答礼,也跪在地。 宋江并没有阻止晁盖陪跪,而是情真意切地说道: “小弟与仁兄相识多年,一直将仁兄当作心腹弟兄,那日何观察来县衙指名道姓要捕捉仁兄,小弟当即就在想,仁兄如今犯了迷天之罪,我不救仁兄时,捕获将去,性命便休了,小弟便舍着条性命去救仁兄。” “因救仁兄,小弟失了官身,落得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的下场,亦无怨无悔。” “现今小弟没了去处,本想同仁兄齐心协力共创一番事业。” “奈何,有人污蔑小弟居心。” “我峰山可以离了宋江,却离不了那人照拂,宋江百口莫辩。” “现今唯有宋江离开峰山方能证明宋江问心无愧。” “先前仁兄不远千里亲自带人前去江州劫法场救小弟,还做了个天大的人情帮小弟打下无为军,擒住黄文炳那厮,教小弟消了无尽之恨。这次又亲自带人去还道村救小弟,教小弟及家人未被赵能、赵得那厮们捉了。” “现今仁兄与小弟已两不相欠。” “为表明心意,从今往后,小弟与仁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小弟此来便是与仁兄辞行的,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小弟与仁兄江湖再见。” “临行前,仁兄请再受小弟三拜。” 言毕,宋江就看似毅然决然地冲晁盖拜了三拜……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逼宫 … 就在宋江跟晁盖闹辞行之际,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纷纷来到了聚义厅。 等宋江不顾晁盖的阻拦,非得给晁盖拜完了三拜,李逵第一个跳将出来,嚷嚷道: “走了!走了!快去收拾行李随哥哥下山,俺铁牛早就看这乃头山不顺眼了,就跟女人的大扎儿似的,说出去,都教江湖上的朋友耻笑,若非哥哥在这里,打死俺铁牛,俺铁牛也绝不来这个丢人现眼之地落草!” 秦明紧随其后说道:“天下山头何其多,若非哥哥苦苦相劝,我等为何要来峰山效力?现今哥哥既然要下山,这峰山我铁定不会留的!” 孔明大喊:“我兄弟二人只认师父,旁人在我们眼中屁都不是,师父在乃头山上,我们就在乃头山上,师父不在乃头山上,跪下来管我们叫爷爷,我们也断然不会留在乃头山上!” 接下来,黄信等人纷纷表态,要跟宋江同进退。 晁盖一看,如果让宋江下山,那么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石勇、戴宗、李逵、张顺、张横、穆弘、穆春、薛永、李立、侯健、宋清等一十八位头领肯定也会跟着宋江一块下山。 而这还只是头领,底下的头目、喽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要跟着宋江一块下山的。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宋江进来前,公孙胜就已经跟晁盖和吴用说过: “感蒙众位豪杰相带贫道多时,恩同骨肉。只是小道自从跟随着晁头领到山,逐日宴乐,一向不曾还乡。蓟州老母在彼,亦恐我真人本师悬望,欲待回乡省视一遭。暂别众头领,三五个月再回来相见,以满小道之愿,免致老母、本师挂念悬望之心。” 如果按照晁盖的意思,公孙胜思忆老母在蓟州,无人侍奉,又思念恩师罗真人,且离家日久,想回家看看,肯定是立即就同意了。 可吴用却一反常态苦口婆心地劝公孙胜留下来不要走。 还没等公孙胜确定要不要走,宋江就来了。 如今按照最坏的打算,宋江带着秦明等一十八个头领下山,公孙胜再一走,那就是二十个头领下山。 那样一来,将晁盖都算上,乃头山上也只剩晁盖、吴用、李应、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白胜等九位头领。 从头领人数上看,乃头山上剩下的实力,连其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是一直想当大山头老大的晁盖难以接受的结果。 所以晁盖连忙说道:“贤弟这说得是哪里话,江衍贤弟他……” 晁盖有心说江鸿飞看错了宋江。 可不用看别的,只看眼前这逼宫的场景,又不是傻子的晁盖,怎么可能一口咬定江鸿飞错看了宋江? 而宋江其实也在等着晁盖说出“江衍贤弟他是血口喷人!”、“江衍贤弟他是一派胡言!”、“江衍贤弟他看错了贤弟!”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可宋江最终等来的却只是:“江衍贤弟他有可能误会了贤弟。” 一个“误会”都还嫌不够,晁盖还在“误会”这两个字的前面加上了“有可能”三个字。 这宋江如何还能看不出来晁盖的确在怀疑他? 得到这样的结果,宋江是既伤感,又暗松了一口气。 伤感的是,他宋江和晁盖曾经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如今却走到了彼此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地步。 至于暗松了一口气的则是,都到了这个时候,晁盖依旧连个像样的谎言都说不出口,还是这么无能,还是这么妇人之仁,还是这么不足为惧。 宋江以退为进道:“哥哥莫要再说了,宋江去意已决,绝难更改。” 李逵等人听言,嚷嚷道:“下山了!下山了!下山了!” 宋江呵斥道:“你们跟着凑甚么热闹,要陷我宋江于不仁不义之地?你们全都给我留在山上辅佐晁天王,谁都不许下山坏我义气,只我与兄弟宋清带老父及家眷下山即可!” 听宋江这么说,晁盖有些感动,又不免有些期待! 在晁盖想来,如果真能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最多他再想个办法安置一下宋江一家,比如…… 一时之间,晁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宋江一家为好。 不过也不用晁盖费这个心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张顺冲宋江一拜在地:“哥哥此言诧异,即便哥哥强教兄弟们的人留在峰山上,还能教兄弟们的心也留在峰山上?” 燕顺道:“张顺兄弟所言极是,兄弟们的心已然随哥哥下了山,纵然人还留在山上,亦不快活,早晚亦要下山去寻哥哥的。” 穆弘道:“我弟兄二人当初烧庄背井离乡离开江州,只为追随哥哥,成全义气,哥哥若不在这峰山上,独留我们,还谈甚么义气?” 戴宗总结道:“哥哥休要再说,要留同留,要走同走。” 宋江指着戴宗等人:“你们这是要陷我宋江于不仁不义啊!” 宋江回头冲晁盖一拜在地,情深意重地说:“仁兄莫怪,此绝非宋江本意!” 事已至此,晁盖哪还能看不明白,他之前所想的最好的结果,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绝无这种可能。 现在摆在晁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接受宋江威胁他的寨主之位,甚至是威胁他的性命。 要么,接受失败,接受乃头山变回曾经不入流的小山头,不要再去做乃头山赶超水泊梁山的春秋大梦。 这样的决定,晁盖不会做,也不愿意做。 所以,晁盖一如既往地看向吴用,希望吴用能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见此,吴用对晁盖失望透顶! 老实说,就算晁盖咬咬牙,同意宋江带着他的人离开,吴用都不会对晁盖这么失望,因为那样至少说明晁盖还能看清局势,懂得取舍,虽然依旧无能,却至少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于事无补,却也不至于深埋祸根。 可晁盖明明已经知道了宋江狼子野心,却因为舍不得宋江的势力,而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这哪里是一个做大事之人该有的表现?! 吴用心想:“若是伱与江衍互换位置,有这么充足的时间,江衍肯定早就在宋江知道此事之先,先下手为强除掉宋江了,那样一来,哪还能轮到宋江来逼你的宫?教你陷入如此被动?” 吴用不无心累地想:“还有,至今你都没有意识到,这时候你向我求助,只会让你更教人瞧不起,进而输得更彻底。” 晃了晃头,压下对晁盖的失望,吴用开口道:“押司,你我单独谈谈,如何?” 宋江从来都没有畏惧过晁盖,从始至终,在乃头山,他畏惧的人都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吴用。 可虽说如此,宋江还是看向晁盖,一脸为难地问道:“天王,恁看……” 晁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贤弟,教吴学究同你单独说,这真就是一场误会!” 见晁盖不反对他和吴用单独去谈,宋江才站起身来,然后跟吴用联袂走出了聚义厅。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吴用才悠悠地说:“押司应该知晓,若是你与天王分家,天王绝不是最大的输家罢?” 吴用一开口,宋江就遭到了重击。 别看宋江闹得这么凶,实际上,宋江现在的境况,比晁盖难多了。 是。 宋江是将晁盖架到火上烤了。 可这个前提是,江鸿飞先将宋江架到火上烤的。 宋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只能以退为进,逼一逼拿不起来也放不下的晁盖。 可宋江的这点小把戏,能吓住晁盖,却吓不住吴用。 吴用看得分明。 晁盖若是任由宋江带着他的人离开乃头山,乃头山大不了就回到宋江和宋江的人没上乃头山的时候。 再退一步说,还有江鸿飞这个江湖上的第一豪杰接着晁盖,所以,晁盖不论到什么时候,都绝不会无路可走。 可宋江不行。 没错。 是有不少人愿意跟宋江离开乃头山。 但别忘了,这些人是一股强大势力的同时,也是一个巨大且沉重的包袱。 换一种说法,这些人要是跟宋江离开乃头山了,宋江得管这些人吃喝拉撒罢? 而离开乃头山的宋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吃穿用度全都得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是缺根针都得他们自己去抢。 像那样的团伙,有一个专门的名词——流寇。 如果是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到处都有流寇,朝廷剿都剿不完,流寇还能有点生存空间。 可现在,赵宋王朝虽然已经出现颓势了,但还远远没到天下大乱的时候,赵宋朝廷哪里会放任极为好打的流寇存在? 而且,别忘了,宋江他们这些人,可不全都是战兵,还有大量的家眷充斥在其中。 这种情况下,宋江他们要是被官军一打,很容易自乱阵脚,然后大溃,进而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 到那时,有几个能一直跟着宋江混? 三打两打,宋江的队伍就得散伙。 没有了队伍,宋江早晚得让官军捉了,然后千刀万剐。 有人可能会说,天下那么多山头,宋江他们随便占一个,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容易。 要知道,天下山头虽多,但却不是所有山头都适合落草为寇的,就算适合落草为寇,也不一定适合宋江一伙。 一个山头要想适合落草,首先要易守难攻,不然很容易就被官军给剿灭了。 还有这个山头附近还得有可抢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绝大多数的山头,勉强也就能养活三五百人。 那种能养数千人马的大山头,实在太少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晁盖他们这么嫌弃乃头山却迟迟没有换一个山头? 而即便是乃头山,其实也就能养一两千人马。 是江鸿飞给了乃头山一块不小的食盐市场,晁盖他们才能将乃头山发展到了大几千人马,并有实力养这些人马的。 否则,这大几千人马,再加上他们的家眷,就得有近万人口。这近万张等着吃饭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养活的。 总而言之,宋江要是率领他的人马下山,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有人可能会问,宋江难道不可以带领他的人马去投别人? 投谁? 宋江他们这伙人二十来个头领、数千人马,除了水泊梁山那样的大势力,谁敢收留他们?谁不怕他们先火并了自己,然后再夺了自己的山头? 而投水泊梁山? 江鸿飞肯定不怕,也肯定十分欢迎。 问题是,宋江有这个胆量去投水泊梁山吗? 所以,对于宋江一伙来说,留在乃头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宋江知道,在吴用面前演戏,是没用的,所以他实话实说:“小可亦不想如此,可江衍那厮……” 吴用打断宋江道:“江衍哥哥的支持,是我峰山目前阶段生存及发展不可或缺的。” 宋江听言,改口道:“可江寨主恁地说小可,小可不如此,又能如何?” 吴用试探道:“放弃招安如何?” 宋江闭口不言。 很显然,宋江依旧坚持走招安这条路,他坚信招安才是正路。 见此,吴用对宋江也彻底失望了,他说: “那押司就更得按捺住真实心意了,若有朝一日,押司取代天王执掌我峰山,江衍哥哥必会将他给于峰山的一切全部收回去,且押司还将直面江衍哥哥这个大敌,江衍哥哥有多可怕,我想押司已然心里有数了罢?” 江鸿飞一席话,就让宋江多年苦心经营出来的人设差点功亏一篑,现在更是连动都不敢动晁盖,只能让晁盖这个既无能又跟他的理念相冲突的人死死地压住了他,他真是打心底里畏惧江鸿飞。 对于吴用来说,事情到这里就已经解决了。 结果很明显,虽然晁盖和宋江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但对于整个乃头山来说,却是涛声依旧。 当然,在这涛声之下,肯定少不了暗流涌动。 这时,宋江停下脚步,看着吴用问道:“小可冒昧地问一句,学究到底是哪边的?” 觉得这么问对他自己不利,宋江又补充了一句:“以学究的才识,不可能看不出来,天王并非成大事之人,他身上有太多的问题了,学究帮他,最终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用迎着宋江的目光,笑着说:“小生是成大事那边的,谁能成大事,小生便帮谁……”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登州派梁山好汉前来报道 … 宋江和吴用出去单谈回来后,宋江直截了当地冲他这边的头领一抱拳: “小可不下山了,诸位散了罢。” 虽然宋江什么都没解释,可宋江这边的头领,包括李逵等刚刚大声嚷嚷着不愿意在乃头山上待的人,还是二话没说,就听宋江的散了。 这让晁盖对宋江在乃头山上的势力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识。 晁盖想了想,叫公孙胜带着李应、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杜兴、白胜也下去了。 等聚义厅中只剩晁盖、宋江和吴用,宋江才冲晁盖深施了一礼,说道: “吴军师刚刚良言,教小弟醍醐灌顶,此前小弟只想着江寨主误会小弟一事,义愤填膺,想以一走来证明小弟的清白,却忘了,小弟若是一走,反倒会教仁兄这里元气大伤,小弟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小弟而死,教小弟实在过意不去,且这更证明小弟心里有鬼,为仁兄计,也为证明小弟清白计,小弟决心不走了。” 虽说宋江找得借口模模糊糊也差强人意,但现在,晁盖也好,宋江也罢,想要得不是借口,而是台阶。 如今有了宋江给彼此的台阶,晁盖立即就顺着宋江的话说道:“这便对了,你我兄弟之间何必闹到分家那种地步?以后寨中有事,你、我、吴军师及一清先生商量着来,你看如何?” 虽然晁盖看似让了一步,主动表示,以后大事大家商量着办。 但实际上,在晁盖看来,吴用和公孙胜都是他的结拜兄弟,肯定站他这边,所以乃头山还是他说得算。 宋江理都没理晁盖这一点都不高明的小算计,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条件: “小弟寻思着,江寨主虽与仁兄交好,分了好大一块食盐市场给我峰山,可江寨主的就是江寨主的,一旦我们言语不当或观念不和惹怒了江寨主,极容易受制于江寨主……” 晁盖心想:“是伱怕受制于江衍贤弟罢。” 顿了顿,宋江继续说道:“小弟闻听,离我峰山不足百里,有一个邹县,附近不少豪门富户。目前山寨人马数多,钱粮缺少。若打下那一片,少说也能得三五年粮食、灵钱无数。小弟不才,愿亲领一支军马,启请几位贤弟下山去赚些钱粮回来。若不洗荡得几个豪门大户,誓不还山。小弟此举,一是得些钱粮;二乃为我峰山打出名气;三则赚些好汉上我峰山入伙,壮大我峰山。” 不装了。 我宋江不装了。 你晁盖不是舍不得我和我的人走吗? 你吴用不是成大事那边的吗? 你江鸿飞不是拿钱粮卡我脖子吗? 我宋江自力更生行不行? 从现在开始,我宋江自己带兵下山去借粮,自食其力,以后谁也别想再限制我!!! 宋江的果断,宋江敢于破局的精神,让吴用对宋江暗暗点头。 吴用甚至在想,如果他只能在晁盖和宋江中选一个辅佐,他应该会选择更有魄力、更适合当老大的宋江。 晁盖不是傻子,他明白,宋江这是连装都不装了,摆明了要立他自己的威望,要将他自己的名气给打出去,还要继续壮大他自己。 晁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争取道:“贤弟长于笔墨,短于战阵,这种打打杀杀之事还是为兄这个粗人带人来干更合适一些。” 宋江道:“诶~仁兄乃山寨之主,岂可轻动?此事便由小弟代劳罢。就这么定了,仁兄莫要再跟小弟争了。” 晁盖看出来了,宋江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亲自带兵下山去借粮,他劝是劝不住的。 关键,宋江有将有兵,实力和势力都远比他强,执意带着他自己的人下山去借粮,他就算拦,也拦不住。 再想到刚经历了这次闹分家的事,他要是不让这一步,那就等于是在撵宋江走了,所以晁盖只能嘱咐宋江道:“借粮之事,非同小可,贤弟务必小心。” 宋江道:“小弟省的。” 宋江下去怎么跟他的人说、怎么去借粮,暂且不表。 只说,宋江走出了聚义厅,晁盖看着宋江的背影,悠悠地说:“学究,你不常说,你有谋人之才吗?他手下之人,你可能谋来?” 吴用听言,对晁盖有点刮目相看了:“果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吴用不动声色地说:“正合我意也。” 沉默了一会,晁盖又问:“一清先生可是看出了今日之势,才想要借回家避开这场内斗的?” 吴用道:“多半是这样的。” 得到吴用的确认,晁盖沉默了一会,说道:“一清先生老尊堂在上,本不该阻当,奈何我方势微,再没了一清先生,哪还有取胜之机,故绝不可教一清先生再离去了。” 吴用心想:“还是江衍技高一筹,我明里暗里教了晁天王多次,他一点都听不进去,江衍几句话,就教他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吴用又想:“只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 正午时分。 刘慧娘的养娘琳筠才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帮刘慧娘推开房门,送刘慧娘出了门,然后回房间补眠去了。 接着,就见刘慧娘撇着腿走入院中。 见到这一幕,院中正在干活的几个婆子全都在那偷笑不已。 ——这段时间,刘慧娘并不是第一个这样出门的,这些消息灵通的婆子们,早就打听出来了,她们这样的原因。 对此,刘慧娘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有深深地无奈。 现如今,刘慧娘总算知道了,江鸿飞当初所说得日久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老实话,对于这种事,刘慧娘并不抗拒。 毕竟,不管刘慧娘愿意不愿意,承认不承认,她都已经是江鸿飞名副其实的妾室了。 再者说,这种事,又不只男人……是吧? 问题是,江鸿飞跟她也太频繁了,有时候在书房都…… 关键,她的身体又不太好。 关键的关键,这次从还道村回来,也不知道江鸿飞怎么了,将后院的这些女人全都给折腾得筋疲力尽,她也没能逃过江鸿飞的毒手,倒是便宜了不少丫鬟、侍女,尤其是各个妾室的养娘、通房丫鬟,着实是让她们喝到了不少浓汤,有些甚至都跟主人吃上肉了。 刘慧娘心想:“得跟他好好谈谈了,他要是再这么折腾我,把我折腾散了,我可真没办法帮他出谋划策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慧娘来到了江鸿飞的书房。 谁想,江鸿飞根本没在这里,倒是扈三娘正在江鸿飞的床榻上呼呼大睡。 听见有人进来了,扈三娘睁开眼睛,向门口看了一眼。 见来人是刘慧娘,扈三娘翻了个身,同时说道:“从登州来了八九个好汉投我水泊梁山,他带高家姐姐、陈小娘子、花小娘子并孙军师、朱军师、众亲军头领去接人了,你若寻他,便去聚义厅罢,他今日多半不会来这里了。” 说完,扈三娘就准备继续睡觉。 得知江鸿飞今天应该不会外出,也挺累的、走路也不太方便的刘慧娘,索性就不去江鸿飞那里了,而是坐到了她的椅子上,摆弄着她和江鸿飞造的海船模型的构件。 犹豫了一下,刘慧娘问:“他下半夜去你那里了?” 扈三娘随口答道:“我睡得好好的,他爬上床来,害我下半夜都没睡。” 刘慧娘问:“知道甚么原因吗?” 扈三娘发牢骚道:“鬼知道,以前我一个就够了,现今加上养娘都不够他折腾的。” 刘慧娘还想再听扈三娘吐槽江鸿飞几句,谁想,扈三娘话音一落,就睡着了…… 见此,刘慧娘心想:“原来不只我一个受不了,实力强大的扈三娘同样受不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体弱呢……” …… 忠义立身之本,奸邪坏国之端。狼心狗幸滥居官,致使英雄扼腕。夺虎机谋可恶,劫牢计策堪观。登州城郭痛悲酸,顷刻横尸遍满。 话说,今天早上,从登州来了八名好汉前来投水泊梁山。 这八名好汉分别是: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铁叫子乐和、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八人前来投奔水泊梁山的原因是: 解珍、解宝两兄弟出身猎户家庭,是专门以猎杀妖兽为生的强大炼气士,有“登州第一猎户”之称。 登州知府听闻城外山上有妖虎出没,便拘集全州猎户,委以杖限文书,责令三天内捉住妖虎。 解珍、解宝费了不小的力气,终于捕到妖虎。 ——妖虎中了解宝的倒马刺神通,滚落山下,落到了地主毛太公家的后园。 毛太公让他的儿子毛仲义将妖虎送到州府以邀功请赏。 这还不算完,毛太公还用计擒下了解珍、解宝,命人将他们押送官府,称他们“混赖妖虎,抢掳财物”。 毛太公的女婿王正是登州孔目,早在知府面前进献谗言,知府便命人严刑拷打解珍、解宝。 解珍、解宝熬刑不过,被迫认罪,被打入死牢。 乐和的姐姐嫁给孙立为妻,乐和便借姐夫孙立的关系做了小牢子。 孙立和孙新是解珍、解宝的姑舅哥哥,因此乐和跟解珍、解宝有姻亲,遂暗中将此事告知孙新和顾大嫂。 夫妻二人商量一番,孙新便纠合登云山好汉邹渊、邹润叔侄,商议劫牢救人。 邹渊、邹润叔侄虽然也是占山为王的,可他们手下一共才八九十人,日子过得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他们早就想去投水泊梁山了,只是苦于他们身份低微、实力也不太行,才一直没去。 如今有了这茬,邹渊便顺势说道:“若干了这件事,这里便安身不得了。我有个去处,我叔侄二人有心要去多时。只是不知你夫妇二人肯去么?” 顾大嫂快人快语:“你叔侄要去哪,我夫妇都随你去,只要救了我两个兄弟。” 邹渊说:“如今水泊梁山十分兴旺,天大圣招贤纳士。他手下有我两个相识在彼: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一个是火眼狻猊邓飞。都在那里入伙了多时。我们救了你两个兄弟,都一发上水泊梁山投奔入伙去,如何?” 乐和、孙新、顾大嫂都听过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大名,所以当场就同意了邹渊的提议。 不过他们这些人的身份还是不够重,再加上,他们怕劫完牢,被登州兵马追杀,便想拉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入伙。 于是,顾大嫂谎称病重,将孙立夫妇骗到家中,而后将实情告知孙立,对他晓以利害,甚至拔刀威胁。 孙立只得同意一同劫牢。 在这之后,顾大嫂等人将他们准备劫完牢了之后,去投水泊梁山的事跟孙立说了。 孙立当即表示,他师兄栾延玉也在水泊梁山。 这就是三重保险了。 所以,劫牢之前,孙立等人就定下了要来投水泊梁山的大计。 次日,顾大嫂身藏尖刀,扮做送饭妇人,进入狱中,与孙立里外夹攻,劫了死囚牢,将解珍、解宝救出。 接着,孙立让孙新、顾大嫂夫妇以及乐和护送妻子乐大娘子先前往水泊梁山,他则与解珍、解宝、邹渊、邹润去杀死毛太公满门,然后星夜投奔水泊梁山。 孙立他们这次只带来了几十个人,财物也没带来多少。 像这样来投水泊梁山的小股势力,不说每天都有吧,但也是时常就会出现的。 如果他们中没有人有出众的特长或者在江湖上比较有名气,一般直接就会根据他们个人的能力和意愿被打散送去接受政治教育和培训,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直接分配,是不太可能有机会见到江鸿飞的,更别说被江鸿飞亲自迎接了。 好在—— 孙立一伙,有杨林、邓飞、栾延玉这三个介绍人。 另外孙立曾经做过登州的兵马提辖。 再者邹渊、邹润叔侄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 这样,江鸿飞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登州派梁山好汉来投自己了。 得知登州派梁山好汉前来投自己了,特别想要登州派梁山好汉中一人的江鸿飞,亲自下了梁山,来到金沙滩上,迎接他们……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王佐之才 … 在杨林、邓飞、栾廷玉的陪同下,孙立、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乐和、邹渊、邹润乘坐大船来到了金沙滩上。 相互谦让了一番,孙立第一个下船。 此时,已经站在金沙滩港口上的江鸿飞,抬眼看去,就见一个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的好汉当先从船上走了下来。 而陪同这个好汉的梁山好汉正是栾廷玉。 江鸿飞心想:“此人应该是孙立罢?” 见江鸿飞亲自前来迎接登州派梁山好汉,栾廷玉连忙压低声音提醒孙立:“寨主亲自过来迎接你等了,速去觐见。” 孙立一听,赶紧快速下船,又快走了几步,来到被一众梁山好汉拥在正中间的江鸿飞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行大礼道:“小人孙立,拜见寨主!” 在《水浒传》中,登州派梁山好汉在水泊梁山中的影响力和地位都比较低,其成员在一百零八将中的排名也都较为靠后。 而孙立这个登州派梁山好汉的领导人物,也不过才排在了三十九位,连三十六天罡都没有排进去。 无疑,以孙立的出身和本事,对孙立而言,这个排名是极其不公平的。 先不说,孙立能不能挤进梁山五虎将的行列? 但孙立在梁山八骠骑中挤下美髯公朱仝或者没遮拦穆弘,肯定没问题,再不济,李逵、雷横、张横、杨雄、解珍、解宝中给孙立让出一个天罡的位置就更没问题了。 可结果就是,孙立没有排进天罡之列,反倒是解珍、解宝被提拔到了天罡行列。 有人从孙立身上解释,说孙立人品不行,骗了甚至是杀死了他同门师兄栾廷玉,不义,这样的人,在义气为重的水泊梁山自然排不上高名次。 也有人从宋江身上解释,说登州派系过于强大,且自成一体,其中骨干又都是亲戚,宋江自然顾忌,所以故意挑拨离间不提孙立而提本领一般的解珍和解宝。 还有人从解珍和解宝身上解释,说解珍和解宝是少有的“捷足先登”型猛将,他们擅长野战,侦查,探路,翻山,放火,偷袭都很拿手,而孙立属于马军将领,与孙立专业技能重迭的人太多了,将孙立放在马军小彪将第二位,貌似有些委屈了孙立,实际上,排在孙立前面和后面的那几位,黄信、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哪一个出身都不比孙立差,哪一个上山前的官职都比孙立高。 其实孙立在《水浒传》中到底有没有被压制,对于江鸿飞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江鸿飞来说,有意义的是,自己要不要用孙立? 江鸿飞上一世有位企业家曾经说过:“有德有才破格重用,有德无才培养使用,有才无德限制录用,无德无才坚决不用。” 古人也说过:“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江鸿飞应该限制使用孙立。 但话又说回来,孙立不论是对亲戚见死不救,还是出卖自己师兄,都勉强可以看做是尽忠职守,而且很有上进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林冲算是一类人吧。 这样的人,其实要是摸准了他们的性格,也不是不能使用。 关键,江鸿飞现在的身份是规则的制定者和维护者,喜欢的是孙立这样守规矩的人,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破坏规则的好汉。 不过话还得再说回来,孙立虽然是一个还能用的人,但现如今,孙立这样不上不下的人才,水泊梁山其实已经不紧缺了,所以,孙立来投水泊梁山,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绝起不到雪中送炭的作用。 很显然,孙立并不是江鸿飞想要的那个登州派梁山好汉。 因此,对于孙立大礼参拜,江鸿飞只是热情但又不失风度地将他扶起,同时笑着说道:“久闻孙提辖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提辖放心,我水泊梁山绝不会埋没人才,回头提辖先统练一只马军,今后提辖若能为山寨立功,我必不吝封赏。” 见江鸿飞这么痛快就承诺让他统练一支马军,已经从栾廷玉那里知道水泊梁山组织架构、大概地等级划分的孙立,大喜过望,连忙又大礼拜道:“谢哥哥栽培!” 接下来,孙立给江鸿飞介绍了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邹渊、邹润。 对于这些人,江鸿飞全都是热情但又不失风度地亲自跟他们寒暄了几句,有些江鸿飞甚至当场就说出了对他们的安排。 像解珍、解宝,江鸿飞让他们组建一支山地作战性质的步军,即步七军。 邹渊、邹润,江鸿飞让他们组建一支守备性质的步军,即步八军,还说等此军组建好了,就让他们回登云山,将那里变成水泊梁山的分寨,让他们当分寨的寨主。 只有孙新和顾大嫂江鸿飞还没有给他们夫妇安排具体的工作。 ——江鸿飞虽然没有给孙新和顾大嫂安排具体的工作,却跟他们夫妇,尤其是跟顾大嫂,寒暄的时间最久。 江鸿飞为什么要跟顾大嫂多说了几句? 主要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是登州派梁山好汉的灵魂人物。 是。 孙立是登州派梁山好汉的领导人物。 但因为孙立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罔顾亲情,为了大局可以不择手段,功利心太重,亲情淡薄的让人心寒,以至于登州派梁山好汉跟他并不亲近。 而对于顾大嫂来说,她一直把自己当成这个大家族的大家长,一直把解珍、解宝这两个表弟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只要对方遇到事情,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支持,甚至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孙新显然是一个很听老婆话的人。 邹润、邹渊叔侄是孙新的朋友。 乐和也比较佩服顾大嫂,对姐夫孙立的做法很看不惯。 也就是说,顾大嫂是登州派梁山好汉中可以发挥关键作用的一个人,江鸿飞只要笼络住了这个为人侠义、古道热肠、兄弟有难舍命相救、朋友遇危慷慨而赴、堪称“女版鲁智深”的女人,就等于是抓住了所有登州派梁山好汉。 不过虽说顾大嫂是登州派梁山好汉的灵魂人物,可她也不是江鸿飞特别想要的那个登州派梁山好汉。 没错。 江鸿飞特别想要的那个登州派梁山好汉正是走在最后、仿佛是一个小透明的乐和。 原著中在乐和出场时如此介绍他:说他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器尽皆晓得,学着就会。做事见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介爱。 可以说,乐和是个文武全行、兴趣广泛、且聪明绝顶的风流人物。 只可惜,上山后的乐和,并未受到重用。 按理说,以乐和的综合能力,他俨然又是一个燕青。 不。 燕青聪明伶俐不假,但他那只是小聪明、小智慧。 而乐和才是真正的大智慧,王佐之才。 但现实上,在《水浒传》中,乐和远没有燕青在水泊梁山上活的精彩。 祝家庄一役一结束,乐和就被安排去朱贵的酒店帮忙,这一干就干到了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排座次,然后才被勉强提拔为戴宗的副手,做了军中走报机密步军头领的首位。 无疑,乐和在水泊梁山上是很失意的。 而这一切应归罪于吴用。 吴用应该是知道乐和的能力的,否则为什么到了招安这一关系水泊梁山前途生死存亡的大事时,吴用从一百零八将中单单挑了乐和与萧让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到了《水浒后传》中,乐和终于等到了他的春天。 在建康,万柳庄饮虹桥下,乐和救出花荣、秦明的遗孀,还有花逢春;到杭州与童威、童猛相遇,去常州救了李俊,太湖严惩了恶霸丁自燮;后又指点李俊远赴海外,夺取金鳌岛,首建根基;之后撮合了花逢春入赘暹罗国,与国王修好,壮大实力,进而扶助李俊称帝。 乐和在《水浒后传》中的表现,让人们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他屡设奇谋,屡建奇功,正所谓将在谋而不在勇。 李俊在成事后感慨的说:当初宋江何等才干,又有吴学究指点军机,卢员外等一般人物,梁山泊方成得局面,我本一介,全凭贤弟指教,来到海外,反成这个基业,岂不是侥幸。 而只有看到那时的乐和,才会明白,吴用为什么要打压乐和。 恐怕是因为只有吴用看出来了,乐和的上限是一个王佐之才,也是他的大敌,他打压乐和,就跟庞涓打压孙膑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么说吧,江鸿飞之所以重用登州派梁山好汉,连人品上有污点的孙立,能力不足的邹渊、邹润,都让他们独立统建一军,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江鸿飞要重用乐和,给乐和一些信心,然后给乐和创造一些成长的空间,让他蜕变成那个王佐之才。 再说乐和。 在来的路上,乐和就已经从杨林、邓飞和栾廷玉那里得知了,水泊梁山是一个讲究真本事的地方。 乐和的长处,乐和自己知道,那就是擅长吹拉弹唱。 可这在绿林道中算个什么特长? 乐和的灵根又不行,才堪堪领悟了一个神通。 这让乐和不免有些踌躇起来! “我在水泊梁山能干甚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和迷惘,乐和静静地走在一众登州派梁山好汉的最后面,耐着性子观察江鸿飞对他们这些登州派梁山好汉的安排。 乐和看出来了,在他之前的登州派梁山好汉全都对江鸿飞的安排满意至极,江鸿飞也很照顾他们这些登州派梁山好汉。 这是在来投水泊梁山之前,他们这些登州派梁山好汉不敢畅想的好结果。 乐和心想:“江寨主很器重我们啊,就是不知道会给我安排个甚么职务?” 终于,江鸿飞也好,乐和也罢,都等到了彼此的见面。 江鸿飞上下打量了乐和一会,点点头:“与我想象地一般无二,贤弟正是我等了许久的那个人。” 乐和怔了怔,拜道:“不知寨主此言是何意?” 江鸿飞也没有隐瞒,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有一大事,需要一个忠义可靠,随机应变,百般伶俐,又智勇双全的人物去办,贤弟便是这个人……” ……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 孙立、解珍、解宝、邹渊、邹润、孙新、顾大嫂、乐和以及他们的家眷参见过江鸿飞。 梁山好汉擂鼓吹笛,从登州来投的众好汉们都乘马轿,迎上寨来。 江鸿飞置酒设席管待,一众新老梁山好汉大吹大擂吃酒,不在话下。 次日一大早,江鸿飞就派人去将乐和、孙新、顾大嫂叫到聚义厅左侧的耳房,也就是江鸿飞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 在这里,乐和三人除了见到江鸿飞,还见到了孙静和朱武以及一个他们昨日没有见过的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年轻少妇。 孙新和顾大嫂不知道这个绝美的少妇是谁,但乐和却猜到了她应该就是江鸿飞的小妾也是水泊梁山的第三位军师女诸葛刘慧娘。 三人进来了之后,江鸿飞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道:“我们几个商量过了,教你夫妇二人去京城开家酒楼。” 听了江鸿飞对他们做出的安排,孙新和顾大嫂不禁在心中打鼓:“去京城开酒楼?我夫妇二人行吗?” 也不怪孙新和顾大嫂心虚不已。 实在是,虽说孙新和顾大嫂此前也是干这行的,可他们开得那乡野小酒店哪能跟京城的大酒楼相比,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甚至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块比较。 另外,孙新和顾大嫂可是刚在登州犯下劫牢大案,这转头就去京城开大酒楼,是不是太嚣张、太猖狂了? 看出来了孙新和顾大嫂的担忧,江鸿飞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去那座酒楼坐镇及干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就行,酒楼的经营及管理,会有专业的人去做,不必伱们费心费力。” 朱武帮江鸿飞解释道:“我水泊梁山旁的人才虽有些不足,但开酒店的人才,那可是多得很,不会教你们在这些小事上操心的。” 孙静则说:“你们也不必为那案子操心,京师的人绝不会去留意偏远的登州所发生的一件小案子,开封府亦不会张贴你们的海捕文书,且寨主已然派人去给你们弄新的身份了,从今往后,你们便不再是罪人了。” 听朱武和孙静这么说,孙新和顾大嫂才放下心来。 江鸿飞接着说: “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打探消息。” “京师乃赵宋王朝的中枢所在,必定汇聚着天下消息,将你们收集到的消息,事无巨细地传回来,至于有用没用,你们不用管,那是我们的事。” “我已经派人去策反一些能接触到重要消息的官吏、宦官,他们有自己的消息传递通道,但如果他们的消息传递通道出问题了,有可能会叫你们帮他们将消息传递回来,但此乃万不得已才会动用的备用手段,你们知晓有此事即可,多半用不上你们做此事。” “切记,打探消息,只是你们的次要任务,干些力所能及的即可,不必强求,你们亦可将之完全交给与你们同去京师的人也就是朱贵贤弟的人去做。” 听江鸿飞这么说,孙新和顾大嫂有点不明白了,既然开酒楼和收集情报都不用他们做,那让他们去京城干什么? 猜到了孙新和顾大嫂心思的朱武,给他们解惑道:“哥哥的意思是,此二事虽然朱贵贤弟的人可以做,但京师大小之事,皆归你们来调度、总管,包括朱贵贤弟在京师之人也归你们来调度、管理。教你们去京城开酒楼,主要是教你们负责另外两件事,而另外两件事需要酒楼东家这个身份做掩饰。” 孙新和顾大嫂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江鸿飞的意思了。 同时,孙新和顾大嫂也搞清楚了,他们将是水泊梁山驻京办的负责人。 这让孙新和顾大嫂感受到了江鸿飞对他们夫妇的重视和重用,进而也跟其他登州梁山好汉一样觉得他们来投水泊梁山算是来对了。 见孙新和顾大嫂明白了,江鸿飞继续说:“你们的第二个任务便是为我水泊梁山招揽人才……” 宋初时,赵宋王朝的官员仅两百多人; 到了宋真宗时期,赵宋王朝的官员总计一万多人; 到了宋仁宗时期,这个数字又翻了一倍,达到了两万多人; 到了宋英宗时期,又增加了四千多人,达到了两万四千多人; 宋神宗时期实行王安石变法,对官员进行改革,整体官员数量下降了三千多人,变成了两万一千多人; 可到了宋哲宗时期,官员数量又开始增加了一万多人,达到了三万一千多人; 这个数量在现如今发展到了顶峰状态,高达四万八千多人。 而这还只是官,要是将吏也算上,赵宋王朝的官吏总数量高达五十万! 由于赵宋王朝官吏的数量越来越多,赵宋王朝实际职务和工作内容又有限,于是赵宋王朝的这些官吏中有很多都成了虚职。 正如《宋史·职官志》中描写的:“居其官,不知其职者,十常八九。” 意思就是说,占着官位,却整天没事干的,十人里面就有八九个。 赵宋王朝这么多官吏没有工作干,肯定有很多郁郁不得志的。 这样的人,有很多在汴梁城中厮混,他们或当个私塾先生,或继续勤学苦读,或给官员甚至是宦官当幕僚,还有一些干脆就在各个酒楼、茶馆天天厮混、高谈阔论,期待着得到哪个权贵的赏识,进而获得出仕的机会。 江鸿飞让孙新和顾大嫂在其中挑些有才干、有抱负、对赵宋朝廷不满的,招揽到水泊梁山来。 另外,宋朝的太学形成了一套比较完整的学制。 ——太学生已经不只从高官权贵子弟中招收了,还从八品以下官员的子弟和平民的优秀子弟中招收。 而发展到了现如今,宋徽宗和蔡京干脆连科举都取消了,大办太学,用太学来取代科举。 至宋徽宗崇宁元年,又于城南创辟雍,生徒共三千八百人,其中上舍生二百人,内舍生六百人,教养于太学,外舍生三千人,教养于辟雍。 而且,每年都有大量的太学生毕业,又招收大量的太学生。 以至于如今太学生泛滥,大量的太学生当不上官,甚至想当个小吏都费劲,只能聚集在东京汴梁城中跑官、厮混。 这些太学生也是水泊梁山招揽的对象。 听江鸿飞说,他们要去为水泊梁山挑官员、太学生等文人,孙新和顾大嫂就更心虚了,他们不约而同心想:“我夫妇二人连字都不认得几个,去干这么大的事,是不是有点过于儿戏了?” 看出来了孙新和顾大嫂底气不足,江鸿飞笑着说:“回头王伦贤弟会安排吏曹的人跟你们一块进京,他们会给你们建议的,另外,你们只是初选,最终由乐和贤弟定招揽还是不招揽,你们不是最初一环,亦不是最后一环,不必忧心。” 孙新和顾大嫂有点回过味来了,与其说江鸿飞是让他们夫妇负责驻京办,实际上江鸿飞是让乐和负责驻京办,只是因为他们能更好的配合乐和,江鸿飞才让他们去京城开酒楼的。 果然! 江鸿飞下面的话证实了孙新和顾大嫂的猜测。 “你们的第三个任务便是辅助乐和贤弟干成他想干得任何事,听他指挥,为他传递消息。” “这……” 虽然孙新和顾大嫂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但真的亲耳听见这话从江鸿飞的口中说出来,他们还是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是。 乐和很是聪明伶俐,诸般乐品学著便会,作事道头知尾。 可是,说到底,乐和此前也不过就是登州府押狱,一个小牢子,而且这还是托孙立的关系才谋到的职务。 这样的乐和,能胜任水泊梁山驻京办的最高负责人这个职务吗?! 江鸿飞并没有给孙新和顾大嫂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让乐和来担任水泊梁山驻京办的最高负责人。 江鸿飞扭头对乐和说:“除了刚刚我跟他夫妇二人说得这些事由你担任总管以外,你还有旁的任务。” 乐和深吸了一口气,让他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说:“哥哥请吩咐。” “成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不谋于众。不错。” 在心中暗暗点了下头,江鸿飞才直奔主题:“你到京城后,想办法混到蔡京的长子蔡攸身边去,你缺甚么,山寨就给你提供甚么,只要你提,只要山寨能搞到。” 接着,江鸿飞又对这个任务做了解释: “道君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蔡攸,蔡攸也因此能接触到赵宋王朝的所有机密,再者蔡攸权势滔天,且会越来越大,你若能混到他身边,一来可为我水泊梁山探听到一些重要的消息,二来我水泊梁山在赵宋官场上有一些人事调动,需要你从中斡旋……” 之前给花荣跑官的时候,江鸿飞就发现了,到了一定的级别,再想从地方上下手,实在是太难了,非得从赵宋王朝的权力中枢也就是赵宋朝廷想办法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黄让还在广陵盐务待着,别说是接替慕容彦达当青州知府了,就是想调到青州的官场上都费劲。 所以,江鸿飞准备找一个忠义可靠,随机应变,百般伶俐,又智勇双全的人物,去京城为梁山好汉跑官。 另外,就像江鸿飞所说的,如果乐和真能成功打入到将来甚至能做到枢密使的蔡攸的身边,那对水泊梁山的用处可就太大了。 其实,要是乐和能打入到蔡京、童贯、梁师成、王黼、李邦彦、高俅这些人的身边,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但蔡京等人老奸巨猾,远没有蔡攸这个蠢货好对付,所以江鸿飞帮乐和选择了蔡攸。 见江鸿飞搞得这么大,竟然敢往皇帝最亲近的人身边安插密探,还要操控赵宋王朝的官场,孙新和顾大嫂这两个刚从乡下来得小人物,都被惊呆了。 关键,江鸿飞要将这么大的事交给乐和去做。 在孙新和顾大嫂尤其是后者的眼中,乐和还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所以,向来最重义气的顾大嫂,站出来,说道:“寨主,这颇天的大事,乐和舅他做不来的,不如恁找旁的好汉去做罢?” 江鸿飞笑着对顾大嫂说:“愿意做此事的好汉很多,迄今为止已有人给我推荐了不下二十个好汉,不久前朱富贤弟都来毛遂自荐过,可他们全都教我给否了,因为我觉得他们做不成此事。” 江鸿飞可不是在说假话,王伦和朱贵真的已经给江鸿飞推荐了二十多个人了,朱富也真的主动来找过江鸿飞,表示他愿意亲自去做此事。 高风险等于高回报。 若是王伦的人做成了此事,就会让王伦在水泊梁山的权柄更大;而若是朱贵的人做成了此事,就会让朱贵在水泊梁山的权柄更大。 所以,王伦也好,朱贵也罢,都是真心实意在将他们压箱底的人才推荐给江鸿飞。 可那些人,也不能说他们就真不行,只能说江鸿飞不确定他们能行,而兹事体大,江鸿飞还是想找一个保险的。 另外,这绝对是最能锻炼乐和的任务,没有之一。 江鸿飞看着乐和对顾大嫂说:“大嫂,你莫要小觑了你这个兄弟,他可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庸才,记住我的话,有一天你会因拥有这个弟弟而骄傲的。” 虽然江鸿飞这么说,可顾大嫂还是不愿意让乐和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见此,朱武提醒顾大嫂道:“大嫂莫不是忘了,哥哥以有识人之明而闻名于江湖,哥哥说乐和兄弟行,乐和兄弟就定然行。” 顾大嫂不听,还想拦着,不让乐和去冒这个巨大的风险,可乐和却开口问江鸿飞:“哥哥为何要选我?”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跟你说了,你随机应变,百般伶俐,更兼重情重义,是个可造之材。” 想了想,江鸿飞干脆挑明了:“你登州这次来得八个好汉,我最看好的那个便是你铁叫子乐和。” 说到这里,江鸿飞直视着乐和双眼,又说:“金鳞岂是池中物,在我眼里,你有无限可能……”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红颜祸水 … 东京街头。 一伙泼皮正在街头蹴鞠。 昨夜夜宿宫中陪赵佶玩了半宿的蔡攸,坐在八抬大轿中,打着哈气回府…… 蔡京家族“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蔡京的儿孙中很多都非常有才华。 这源于蔡京重视教育。 ——他本身就是读书人出身,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所以蔡京掌权期间,特别重视学校的教学制度改革。 为了提高赵宋王朝的教育质量,蔡京对学校的教学内容、考核措施、管理办法等等都做出了一定的改良。 而那些偏远地区前往京城参加考试的文士,蔡京也主张从财政中拨款为他们解决路费和食宿费的问题,算是很对得起这时的读书人了。 值得一提地是,也正是因为蔡京在教育上的大力改革,才使得赵宋王朝人才济济,太学生泛滥,等着出仕的人更多了。 在蔡京的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下,蔡家的子弟不说全都才高八斗,也各个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出类拔萃。 唯独一人是个例外。 这个人就是蔡京的长子蔡攸。 蔡攸从小就不爱学习,只喜欢吃喝玩乐,好色风流,不论蔡京怎么教,都没用。 就在蔡京以为蔡攸废了,这一生注定了一事无成的时候,蔡攸在官场上竟然比蔡京的其他儿子走得都远,直追蔡京本人。 有人不禁好奇,蔡攸的官运为何如此畅通,难道蔡京滥用职权大力提拔自己的儿子? 还真不是。 是。 蔡攸不学无术,是个草包。 可生长在蔡家这样的官宦家庭,又有一个蔡京这样懂得钻营的父亲,蔡攸耳濡目染,从小就懂得为他自己的前程经营。 宋哲宗元符年间,蔡攸在京裁造院作监守,当时他不过二十二、三岁,就已经颇知抓住一切机会为他自己的前程架桥铺路。 当时蔡攸每次上裁造院时都能赶上朝臣下朝,他就算计好时辰出来,以便正好能和下朝的端王赵佶相遇。 于是,赵佶每次下朝都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下马拱手立在一边,谦恭有礼,观之可亲。 赵佶就问左右仆隶,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左右说:“是蔡承旨的儿子。”,赵佶便在心中暗记蔡攸其人。 元符二年,宋哲宗驾崩,赵佶登基,是为宋徽宗。 赵佶刚坐稳皇位,就赐鸿胪丞蔡攸为进士出身,拜为秘书郎、以直秘阁、集贤殿修撰,编修《国朝会要》。 仅仅两年时间,蔡攸就升至枢密直学士。 蔡京入相后,赵佶再加蔡攸为龙图阁学士兼侍读,详定《大城图志》,修《大典》,提举上清宝箓官、秘书省两街道录院、礼制局。 ——当时定书修典的道史官僚百余人,多为史馆、服文馆、集贤院的俊才、博学之人,而只有蔡攸懵不知学,以大臣之子的身份领袖其间,很多人心中鄙薄,并不服气。 到了前年,赵佶初置宣和殿,又任蔡攸为宣和殿大学士,赐毯文方团金带,改为淮康军节度使。 到了现如今,蔡攸更是开府仪同三司。 关键,蔡攸进见赵佶没有时限,还可以和王黼一起参加赵佶举办的宫中游戏,或被留在宫中赐宴。 每到那时,蔡攸和王黼就穿上短衣窄裤、涂抹青红,夹杂在歌舞艺人、侏儒中,说很多市井无赖、淫夫荡妇的戏谑浮浪之语,来博取赵佶的欢心。 蔡攸的妻子宋氏也可以随便出入后宫,儿子蔡行则任殿中监。 这么说吧,赵佶把蔡攸视如执政(宰执),宠信早就超过了蔡京,他是如今赵佶身边最红的红人,高俅之类的,跟他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听见外面有蹴鞠的声音,同样酷爱蹴鞠的蔡攸,下意识地就将轿帘拉开了一点,放眼看去。 随即,蔡攸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只见,一个也就二十出头的俊美后生,真是踢得一脚好球,这气球就好似鳔胶粘在了他身上,他让那气球上东,气球就上东;他让那气球上西,那气球就上西。 更让蔡攸的眼睛都直了的是,这俊美后生,随即龙腾虎跃使出了一记鸳鸯拐,传出去了一个极为精妙绝伦的传球! “人才啊,竟然连高太尉的绝技都会用!” 蔡攸立即吩咐小厮去将那个俊美后生给叫了过来。 不多时,俊美后生来到了轿前。 蔡攸问:“汝是何人?” 俊美后生答:“小人尹文和,山东青州府人士,来京城投奔好友,寻个营生。” 蔡攸又问:“除了踢球,你还会甚么?” 俊美后生,也就是化名成“尹文和”的乐和,答:“小人原也是大户子弟,天生不爱书籍,只入了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不晓,无一不会,更无一不爱,兼琴棋书画,儒释道教,都有所接触,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原本,蔡攸还以为,乐和只会踢球,不想乐和竟然还是个全才型的风流人物。 蔡攸当即就表示:“我欲要抬举你做个亲随,你可愿意?” 乐和拜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相公做亲随?” 蔡攸道:“伱是何等样人,不是你说的算,是我说得算,我抬举你,你便受着。” 乐和三回五次告辞。 可蔡攸定要他当亲随。 乐和只得叩头谢罪,跟蔡攸回到了府上…… 原来,那日,江鸿飞跟乐和、孙新、顾大嫂谈过了之后,原本迷惘不已的乐和,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然后不听顾大嫂的劝阻,答应了江鸿飞对他的安排。 乐和答应过后,江鸿飞将乐和交给石秀,让石秀想办法将乐和送到蔡攸身边。 石秀领命了之后,给乐和出了一些诸如刺杀或者绑架蔡攸让乐和去救蔡攸的主意。 可乐和觉得,这样的事,操作起来,风险大不说,还容易引起蔡攸的怀疑。 后来,乐和让石秀打听了蔡攸的性格、爱好,然后乐和自己定下了用蹴鞠来吸引蔡攸主动来招揽自己的主意。 为此,乐和苦练了三个月的蹴鞠,硬生生的将他自己练成了一个蹴鞠高手,这才有了今日顺利混到蔡攸身边一事。 自打进入蔡攸的府上,乐和每日跟在蔡攸左右,寸步不离。 因为有蔡攸带着,乐和甚至都有跟赵佶、王黼、高俅等人踢球的机会。 这使得乐和接触到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也为他的认知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大门,同时乐和的身份也是与日俱增。 为了让乐和更好、更快的成长,江鸿飞让孙新和顾大嫂给乐和送去了《孙子兵法》、《鬼谷子》、《素书》等书,让乐和有时间的时候看看。 而自从乐和打入到蔡攸身边,赵宋王朝的各种机密便层出不穷地传回到江鸿飞这里,好久都没有调动的黄让等人,在乐和的斡旋下也终于开始调动了…… …… 荆湖北路,木兰山下。 此时,正有两伙人在对峙。 其中一伙,大约二百多人马,拥着两辆马辆,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儒士和一个三旬上下的大汉。 这儒士四旬上下,气度不凡,正是新任东平府太守的程万里。 而大汉,相貌俊朗,仪表堂堂。正是官拜东平府兵马都监,善使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河东上党郡人氏,人称“双枪将”的董平,董一撞。 几天前,程万里在荆州老家的老娘过世了,带着独女程婉儿和几个仆从回老家来奔丧。 这程婉儿生得是,清澈秀靥,殷桃小口,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有道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得便是程婉儿这样的美人。 董平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有“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之称,他自诩风流人物,因眼光太高,始终未娶亲。 初见程婉儿,董平便惊为天人,立志此生非程婉儿不娶。 只是,程万里父女才来到东平府,董平与程万里还未熟悉,并不好直接求亲。 近日,程万里的老母去世,董平觉得这是一个增加他们彼此熟悉的机会,便主动提出护送程万里父女回乡来奔丧。 最开始,程万里是拒绝的,认为没有枢密院的调令,董平这个守将擅离职守,万一出事,会让他和董平都受处分的。 可董平却跟程万里说:“现今天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占山为王的强人特别多,那荆襄地区大小山寨无数,还有众多水寨,若无大军护送,相公哪里能平安往返?” 程万里一想也是,便同意董平带着二百人马便装出行护送他父女及其他随行人员回乡奔丧。 事实证明,董平是对的。 这一路之上,强人、寇匪无数,要不是有董平护送,程万里一行真不知道被抢了多少次。 而董平的战力确实很强悍,小股的强人、寇匪根本不敢打程万里一行的主意,大股强人、寇匪又都被董平给打跑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路之上,董平真的是非常卖力。 程万里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 别以为童贯是个宦官、是六贼之一,手下就没有人才,全都是酒囊饭袋。 错。 大错特错。 童贯手下绝对是人才济济。 举几个例子,你就知道童贯手下是一群什么人了。 像打出两宋时期著名的五大保卫战之二的王禀和詹度。 像岳飞的第一个领导,靖康元年充任两河宣抚副使、京城四壁守御使,靖康之变后宁死不屈的刘韐。 像制定了联金灭辽战略的赵良嗣、两宋时期的第一使节马扩、南宋中兴四将之一刘光世父子。 甚至严格来说,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和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其实都算是童贯的手下。 可以说,一般没有能力的人,想入童贯的眼,那是不太可能的。 而程万里能从童贯的幕府中走出来,担任一州太守,肯定不是一般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董平也看上了他的女儿? 程万里原来的东家童贯就是武官,怎么可能看不起武官? 可与董平稍稍一接触,程万里就看出来了,董平这个人,心术不正,加上为人莽撞,难成大器,不是他心中的良婿人选。 可另一方面,程万里也看出来了,董平这个人行事霸道,做事不计后果,他要是拒绝董平的求亲,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现今还可以用为我老母守孝往后推推,等守孝期过后,就不知该如何推了……” 但凡是都得从两个方面来看,也正是因为董平贪图程婉儿的美色,这一路之上非常用心地护卫程万里一行,使得他们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木兰山下。 而在这里,程万里一行又遇到了一伙强人。 说来也挺让人无语的。 这伙强人起初截住程万里一行,竟然只是因为程婉儿的侍女薇萍。 薇萍生的甚是白净,窈窕身材,瓜子脸儿,细湾湾两道眉儿,很是惊艳,她是程婉儿她娘还在世时特意买回来准备给程婉儿当陪嫁的。 这伙土匪中打头的那一小股人马,见了薇萍,不觉魂飞天外,直接就将程万里他们给劫住了,嚣张地说:“识相的,将马匹、财物和女娘全都交出来,便饶你们不死!” 之前那几次,董平都是直接双枪单马上前,不等贼寇列阵,就将他们给打跑了。 可是这次,董平却露出了极为凝重的神情。 程万里见了,问道:“怎么,董将军没有胜过这伙贼人的把握?” 董平看着后上来的大股贼寇,沉声说道:“这伙贼寇中有几个炼气士的实力不在我之下。” 马车中的程婉儿一听,忙拉开车帘,问:“那该如何是好?” 谁想,程婉儿这一露面,竟然惹下了大祸。 原本—— 这伙强人的大头领,并不像手下人那么没见过世面,那薇萍的长相和身材虽然都还不错,但也没到他不顾身份强抢的地步。 因此,如果程万里好好跟贼首说说,还有要事的他,可能就放程万里一行过去了。 偏偏,本就长得倾国倾城,如今还穿了一身孝服的程婉儿,突然露了面。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颜如渥丹,艳比花娇,说不尽地万种风情,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霎那间,天地都为程婉儿的容颜而失色! 而贼首的那颗以事业为重的心,在见到程婉儿的容颜这一刻,立时就爆血变得通红,同时气血汹涌,直冲他的两个头! ——他的春天来了!!! 连犹豫都没犹豫,贼首就打马上前,然后一抱拳:“小可王庆,江湖上都唤我“双头太岁”,见过诸位……”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程婉儿:求天大圣救我们性命! … “王庆?!!!” 王庆自曝家门了之后,不论是程万里,还是董平,脸上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尤其是前者,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你道为何? 想那房山,原本只有五六百人马。 被王庆和段三娘联手火并了原来的寨主廖立夺下房山后,王庆攻州破县,将声势造了起来。 很短时间之内,房山就拥有了一万之众。 这还不算完,也就在一年多之前,靠着江鸿飞给王庆的食盐市场,王庆费尽心机,纵横捭阖,联络南丰、荆南、山南、云安、安德、东川、宛州、西京道上各大强人、势力。 现如今京西、荆湖绿林几十个大小山寨、势力都奉王庆为盟主。 虽然这几十个山寨、势力的联盟目前还只是一个靠着卖食盐而组合起来的松散同盟,但日后王庆若是揭竿而起,叫这些人看到王庆有成大事的可能,还怕他们不竞相来投? 另外,借着这股声势,已经有不少强大的炼气士和人才来投王庆了。 像文武双全有“刘智伯”之称的刘敏。 像纪山五虎袁朗、滕戣、滕戡、马勥、马劲。 像毒焰鬼王寇烕。 这些人全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关键,跟水泊梁山所在的不能成大事的山东不同。 王庆的核心之地可是荆襄,亦可称荆襄七郡。 这里可是三国时期刘表统制之地,亦是蜀汉皇帝刘备发家之地。 此地,荆北有三郡,乃南阳郡、南郡、江夏郡;荆南有四郡,乃武陵郡、长沙郡、桂阳郡、零陵郡。 此地往西,可以进入巴蜀,往东可以进入九江,直到江东,实属四通八达的宝地,而退又可以占据险要地势固守。 等到王庆起义的时候,直接北上夺下南阳。 南阳北通河洛,西北通关中,南通江汉,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若南阳被王庆夺下,北可威胁中原,南可控制江汉,西可夺取川蜀,东可攻取江南。 而且荆襄还是产粮大地,有粮即能养人,有人即可养兵,楚灭吴,秦灭楚,皆以荆襄为基。 故而,自古得荆襄者得天下。 这么一看,王庆似乎地利、人和全都占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少人都认为王庆是那个天命所归之人,纷纷前来投奔王庆。 再加上王庆一伙的刻意宣传,王庆名声大噪,别说江湖人士了,就连朝堂之上的很多人都知道王庆的大名了。 现如今,王庆已经完完全全可以跟江鸿飞、方腊、田虎并列为四大寇了。 在荆襄地区碰到王庆,几乎就等于是在山东碰到了江鸿飞。 董平再猛,也不过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惹得起江鸿飞这个级别的江湖大佬? 所以,见到王庆,一向鲁莽的董平,也不敢莽了。 不仅如此,王庆出列说:“小可王庆,江湖上都唤我“双头太岁”,见过诸位。”,董平都不敢上前答话。 见此,只能是程万里硬着头皮回应道:“见过王盟主,在下姓程,荆州人,此次回乡奔丧,还望王盟主行个方便。” 王庆笑道:“原来是程相公。” 王庆在开封府混了差不多十年,又生长在遍地是官员的汴梁城,一个人是官还是民,他都不用看,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更何况,董平带来的这二百人马,虽然是便装出行,但眼睛只要不瞎的话,就能看出来他们是职业军人。 程万里万万没想到,仅一个照面,王庆就看破了他的身份。 程万里暗道:“此人还真厉害,难怪短短几年时间,就有这么大的势头,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程万里深吸了一口气,道:“教王盟主看出来了,那本官也就不隐瞒了,本官乃东平府太守程万里,我旁边这位乃是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可否给我二人个薄面,放我一行离开?” 王庆哈哈一笑,直截了当地答道:“不能。” 接着,王庆邪魅一笑,又道:“我王庆之所以落草为寇,便是拜你们这些官吏所逼,如今我已然成了山大王,自然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你说是不是啊,程相公?” 程万里暗道:“苦也!”,然后看向董平,希望董平能出手打退王庆一伙。 董平不是不愿意在程万里、程婉儿父女面前表现一下,然后抱得美人归。 可问题是,王庆身后有六七个气势不在他之下的炼气士,董平纵然拼命,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强大的炼气士。 所以董平只能装着看不见程万里的期待。 那边,见董平怂了,王庆笑道:“程相公,莫要再挣扎了,车里那小娘子,是伱女儿吗?若是,你我便结个亲,我收你女儿当个妾室,你收我做个女婿,你我两家变一家。她若是你的妻妾,你便大方点,将她、你家那侍女及灵马、财物留下,我放你们离开。” 听王庆要程婉儿,董平火了,他怒声道:“想要程小娘子,先问问洒家这双枪答不答应!” 说话间,董平就打马上前,然后朗声说道:“有本事来个胜我的!” 接着,董平自顾自地说道:“我若不敌,便不再管此事;我若胜了,你等速速离去,省得惹出羞臊来!” 王庆没将刚刚明显胆怯了的董平放在眼里,随口对身后说道:“来一个人将此人给打发了。” 刚刚来投王庆的梅花手柳元,正想找机会表现一下他自己,所以拍马来战董平。 董平接住柳元厮杀。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二人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来来往往,左盘右旋,一番好斗。 趁着这个当口,李助来到王庆身边,压低声音说:“盟主若将此女带回去,大娘子必怒,说不得会火并了盟主,色乃伐性之斧,危害人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有性命之忧,盟主现今大事在望,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自毁基业?” 王庆同样压低声音说:“若非为了前程大业,我能天天在那大虫窝上卖力?” 随后王庆推心置腹地又说:“可你一味地教我迁就她,不给我点甜头,我哪能有拼搏之心?长此以往下去,你便换个人辅佐罢!” 就在王庆和李助说话的当口,董平和柳元斗了五十余合,胜败未分。 虽说两人胜负未分,可柳元已经先开了一个半兽化神通,接着又使用上了他的梅花手神通,而董平却只开了一个强化属性神通。 很明显,柳元其实是处于下风的。 见此,王庆悠悠地说:“我看走眼了,这人的实力应该不在袁朗之下,不知能否为我所用?” 李助说:“能,此人一看便是淫邪之辈,只要盟主将马车中那小娘子让给他,他多半就能为盟主所用。” 王庆一听,闭口不谈收董平为己用的事了。 见柳元似乎不能取胜,潘忠,也就是之前看上薇萍,将程万里他们给劫住了,嚣张地说:“识相的,将马匹、财物和女娘全都交出来,便饶你们不死!”的头领,拍马提刀,抢来助战。 “柳兄,小弟来助你一臂之力!” 董平见了,直接摇身一变,他的双臂就变化成了又长又壮的猿臂,随即右手枪一个横扫就将柳元给打下了灵马,同时左手枪向前一戳,就抵在了正好冲过来的潘忠的咽喉上。 董平看向王庆:“王盟主,你怎么说?” 王庆悠悠地说:“伤脑筋啊。”,然后扭头问李助:“我答应他说的那个甚么赌约了?唉,算了,干脆将他们杀光好了,省得我再费力去想这个问题。” 听王庆这么说,董平的心顿时就是一凛! 与此同时,程婉儿撩开车帘,求王庆道:“大王,小女子闻得绿林中都是劫富济贫、心怀义气的好汉,就像水泊梁山的天大圣江寨主,便从不劫穷人,我父为官清廉,从不贪赃枉法,以至我家清贫如洗,我等无甚财物在身,还望大王开恩,放我等过去!” 王庆不再见程婉儿还好,一见程婉儿将头给探出来,王庆这回彻底确认了,刚刚他惊鸿一瞥,并没有看错,程婉儿的确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 王庆心想:“今日谁来也不行,哪怕是舍了性命,我也要留下她!” 李助此时也看清了程婉儿的容貌,他暗道:“此女绝色到了这种程度,若教盟主得了她,坏了她且不消说,盟主非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消磨了英雄气概,且此女必将引起段大娘子的嫉妒,若双方火并,我房山大好形势便毁于一旦,说甚么都不能教盟主得到她!” 而本来已经气馁的董平,看见程婉儿后,立时就爆发出来了他的男子汉气概,大声骂道:“王庆小人,输了不认,何以面对江湖上的好汉?!” 董平话音一落,一个声音响起:“是啊,贤弟,你这说话不算数的毛病是得改改了。” 虽然这个声音是用传音秘法传来的,但还是有人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从木兰山上传来的,所以立即就向着木兰山上看去。 其他人见有人向木兰山看去,也跟着向木兰山上看去。 接着,众人就看见,有两支人马从木兰山上下来。 让程万里和董平一喜的是,其中一支五百人马,竟然是全副武装的禁军,而且看他们整齐划一的样子,定是最精锐的禁军。 这支禁军,为首的十几个男男女女,他们簇拥着一个身躯凛凛、龙眉凤目、骨健筋强的男子。 另外一支人马,二百人左右,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精锐了,而且只有十几匹灵马,为首的是四人,都是大汉,最前面那个,身躯九尺,手中一柄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好似一尊魔神。 虽然这两支人马看似并驾齐驱,但仔细一看,就能看见,那个好似魔神的九尺大汉明显落后了那个龙眉凤目的男子半个身子。 很显然,这两支队伍是以龙眉凤目的男子为尊。 而这个龙眉凤目的男子,正是刚到木兰山不久的江鸿飞。 有人可能会问,好端端的,江鸿飞怎么跑到木兰山了? 这还用说吗? 当然是来招揽水浒武力表现的顶梁柱,超一流,真正可以跟卢俊义一分高下,《水浒传》中王庆麾下头领,西阵主帅,统领全军,亦是王庆手下第一大将的九头狮子杜壆。 江鸿飞现在最缺得就是那种最顶尖的炼气高手,就是,他一出现,除了那几个跟他同级别的,其他人全都吊打的超一流的炼气士。 首先,毫无争议的,能进入超一流炼气士这个级别的高手就是:卢俊义,杜壆,史文恭。 如果再扩大一点名单的话,还能将孙安、方杰、兀颜光算上。 当然了,李助和乔道清肯定也在此列。 总之,江鸿飞一直想要一两个能附和水泊梁山目前地位的超一流炼气士。 所以,在很久以前,江鸿飞就在打这几个超一流炼气士的主意。 可李助铁了心地跟王庆,乔道清铁了心地跟田虎,卢俊义现在正美美地当他的富家翁完全没有落草为寇的意思,史文恭早就投了曾头市,方杰是方腊的侄子,兀颜光是辽国大将。 所以江鸿飞最容易攻克的就是杜壆和孙安。 先说孙安。 江鸿飞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了孙安。 可孙安目前在泾原好好当他的良民,根本没有落草为寇的意思。 对此,江鸿飞只能时不时地就派人给孙安送点礼物,并时不时地就给孙安写封信,反正就是一直在笼络孙安,只等有一天孙安想落草为寇了,就来投自己,而不是去投田虎。 杜壆这里也是一样,早在王庆夺取房山之前,江鸿飞就已经开始笼络杜壆了。 可之前的杜壆并没有远走他乡的意思,一直在木兰山当他自由自在的山大王。 直到前不久,王庆用从江鸿飞这里拿到的精盐和食盐市场大肆扩张地盘,也就是,加入他的联盟,就可以靠卖精盐大赚特赚,不加入他的联盟,就没得赚。 由于木兰山不愿意加入王庆的联盟,那肯定就没得赚。 偏偏木兰山周围的各个山头、势力都加入了王庆的联盟,各个赚得盆满钵满,手下人也都跟着喝汤。 这就导致,木兰山的喽啰一批一批的跑,从原来的上千人跑到了不到二百人。 见此,杜壆他们几个哪还能不知道,木兰山要是不想散伙,要么就得选择加入王庆的联盟,要么就得另寻它路。 后来,杜壆他们几个一商量,王庆的精盐都是江鸿飞给的,投王庆,还不如投江鸿飞,而且,这几年,江鸿飞一直在笼络杜壆,真是很有诚意拉他们入伙了。 于是,杜壆给江鸿飞写了封信,表示他们愿意去水泊梁山入伙,想跟江鸿飞约个上梁山的时间。 江鸿飞见此,亲自带人来了一趟木兰山,接杜壆一伙上梁山。 这给杜壆他们几个感动坏了,表示收拾收拾,就跟江鸿飞走。 也就在这时,有喽啰来报,说山下有两伙人在对峙,其中一伙是王庆的人马。 江鸿飞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王庆这是来跟自己抢杜壆的,所以下山来会王庆。 等江鸿飞和杜壆带人下得山来,程万里定睛一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曾经有幸见过一次的江鸿飞,随即叫苦道:“这哪里是禁军,分明是江衍的人马,苦也!” 程婉儿一听来得是江鸿飞,她立即就冲江鸿飞大喊:“求天大圣救我们性命……” …… (本章完) 简单说两句更新的事 … “这鬼世道,苛税横行,道君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早年间,我常对人言,生活以痛吻我,我去报之以诗。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可如今,我才如梦方醒,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众兄弟可愿与我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江鸿飞话音一落,黑矮的宋万,就大声说:“纵然上刀山下油锅,宋万亦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另外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喽啰也都情绪激动的向江鸿飞拜道: “俺都听寨主的,寨主让俺上东,俺绝不去西,寨主让俺打狗,俺绝不骂鸡!” “对对对,寨主说啥,俺就干啥!” “寨主是读书人,又曾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不像我等,终日打渔采藕,从未离开过蓼儿洼这一亩三分地,孤陋寡闻,我等若想不再吃苦,唯听寨主之令行事一途耳!” “……” 听着宋万等人的拥护之言,江鸿飞心道:“确定了,这就是水浒世界,我的出生地就是八百里水泊梁山,嗯,准确的说是王伦还没上山之前的水泊梁山。” 江鸿飞看向宋万,心想:“只是……他这身高,也配叫‘云里金刚’?不是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难道是反向操作?” 确定了这里是水浒世界,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他可是熟读各种版本的水浒,尤其是《金瓶梅》,那小金莲,脸衬桃花,眉弯新月,风骚入骨…… 咳咳!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既然这是水浒世界,那“欲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必须得先拉起一支队伍,抬高自己的身价,然后找個大冤种抱大腿,让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再然后…… 等等…… 谁的大腿能抱? 嫉贤妒能的王伦?喜欢火拼的晁盖?还是一心招安的宋江? 这三个家伙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啊。 哎呀,在这个北宋都快要灭亡的时期,当官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最后的赢家是金人,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娃娃的赵九妹。 现在的岳飞也还只是一个娃娃吧? 话说,这是水浒世界,到底有没有金人,有没有赵构,有没有岳飞,都还不一定吧? 那到底谁适合当我的那个大冤种? 慢着,我该不会成了那个大冤种吧? 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喽啰,压低声音道:“寨主,有肥羊!” 江鸿飞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就看见官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其一,一身书生打扮,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 另一人,瘦瘦高高,手上提着一把朴刀,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书中暗表,此二人正是刚刚离开柴进庄子闯荡江湖的白衣秀士王伦和摸着天杜迁。 受柴进资助过的王伦和杜迁,此时身上穿着只有官吏、商贾、文人、有钱的市民才会穿的交领长袍,头戴上好的丝绸巾子,下身一条彩锦长裤,足蹬靴履,十足有钱人的打扮。 这也就不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喽啰会认为王伦和杜迁是肥羊了。 不等江鸿飞做出部署,甚至都不等江鸿飞做出反应,宋万就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掉刀冲了出去。 那十几个喽啰见状,也纷纷跟着冲了出去。 江鸿飞见此,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无组织无纪律啊,你们置我这个寨主于何地?” 宋万和那十几个喽啰直接拦在了王伦和杜迁身前。 宋万用手中掉刀一指王伦和杜迁,大声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几句跟说书先生学的贯口,宋万才突然感觉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左右看看,见江鸿飞还在树林中,宋万一拍他自己的大脑袋:“将哥哥忘了个干净!” 宋万又赶紧一路小跑回去,将江鸿飞给请了过来。 这回,宋万全程都落后江鸿飞半步,亦步亦趋,恭恭敬敬,让王伦和杜迁一眼就能看出来,后出来的这个身材中等、相貌不错的精瘦青年,才是这伙强人真正的头领。 见正主出现,王伦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可生平最喜欢结交好汉,这里有灵钱二缗,愿与寨主交个朋友。” 言毕,王伦就将一个钱袋子扔在了江鸿飞的脚下。 江鸿飞心想:“北宋的一贯钱相当于后世的四百五到九百,两贯钱就是九百到一千八,这些钱,如果省着点用,应该够我们这十几人吃上几天饱饭的了,关键,宋万的武力值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存在,而这个瘦高汉子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要不……放过他俩?” 谁想,宋万一见王伦随手就扔出来了两缗灵钱,顿时就猜到他们这次捞到了大鱼,进而红着眼睛说:“休要废话,留下包袱、兵器,放你二人一条生路,不然便看你宋爷爷这掉刀还利否!” 见宋万贪得无厌,杜迁一横手中朴刀,破口大骂:“叵耐杀才!给脸不要,看某家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杜迁就挺起朴刀向宋万杀来。 宋万也不废话,立即高举掉刀迎战。 霎那间,两人便战在了一处,两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也随之交织在了一起。 顷刻间,只见: 瘦高的杜迁,手中朴刀如龙出海,时而翻腾,时而俯冲,攻势如潮水般令人难以阻挡。 而矮壮的宋万,则动作灵活,手中掉刀也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不让朴刀分毫。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 烈日下,官道上,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二十来合,不分胜败。 又交手几招,便能看出,杜迁的战斗经验明显更多一些,他始终保持冷静和专注,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速,让宋万只能蛮横遮挡。 慢慢的,宋万便因体力消耗得更多,而落入了下风。 江鸿飞见此,心中大急! 虽然别人什么战斗力,江鸿飞还不太清楚。 可江鸿飞却清楚,宋万是如今己方的第一战力。 看杜迁很不错的身手,江鸿飞非常担心,等宋万倒了,己方这十几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是杜迁一刀一个的货色。 “要不然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或者……直接脚底抹油?” “可问题是,如果这样,那我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高手形象,必定不攻自破,那样一来,我还得换个地方从新开始骗,这也就算了,骗谁不是骗,关键,在水浒世界,哪有比水泊梁山更好的出生地?” “唉,算了算了,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管了,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江鸿飞准备喊出:“大家一起上!”,然后视情况独自跑路之际,宋万突然大呵一声“变!”,随即他人就变大了至少十倍,接着他就一拳砸向了只跟现在的他一根手指差不多大的杜迁!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巨灵神?!还是超倍化之术?!”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宋万的巨拳砸下来,杜迁竟然也大呵一声“变!”,随即他的身体也变大了至少十倍,然后他单手抓住宋万砸过来的巨拳,接着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见此,江鸿飞不自觉得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可置信道:“还他妈俩!!!”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江衍:我真是蒙的! … “求天大圣救我们性命!” 江鸿飞听言,向程婉儿看去。 这一看之下,江鸿飞也吃了一惊。 江鸿飞真没想到,这程婉儿的相貌竟然能跟李师师、陈丽卿、刘慧娘有得一拼。 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俏一身孝。 本就漂亮得不像话的程婉儿,现如今再一身孝服,可不就让只能抱着“膘肢坌蠢,全无娜风情;面皮顽厚,惟赖粉脂铺翳”的段三娘入睡的王庆红了眼睛吗? 江鸿飞又看了一眼董平:“对了,还有你,不能退敌,而甘心臣贼,有挟而求,杀人之父母而妻其女的双枪将董平。” 无疑,程婉儿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麻烦,江鸿飞要是和程婉儿纠缠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处。 是。 江鸿飞好女色,也想要这么漂亮的程婉儿。 但到了江鸿飞现在这种身份,女人如果只是漂亮的话,那对江鸿飞而言,也就是一个纯粹的玩物了,吸引力绝不会有高梁、刘慧娘这样有用的女人大。 而这程婉儿,明知道自己倾国倾城,好色的土匪都想抢她当压寨夫人,还抛投露面,一看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费什么劲、没什么麻烦,江鸿飞不介意得到,将她收入自己的后宫,没事的时候陪她玩玩。 可为了得到她,会惹来很大的麻烦,那就不值当了。 所以,面对程婉儿的求救,江鸿飞准备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可就在这时,李助的声音传入江鸿飞的耳中:“江寨主,求恁将此女收了,不要教我家盟主得了,恁若能做成此事,算小可欠恁个人情,他日必还。” 江鸿飞向落后王庆半个马身子的李助看去。 稍稍一想,江鸿飞就明白了,李助为什么让自己抢走程婉儿。 别看房山现在这么红火,但这个势力可以说是四大寇中最松散的一个,连田虎那里都比不上。 要仅仅只是组织松散,也没什么,毕竟人家走得是联盟的路线,主打得就是各个山寨、势力自治,有利有弊也很正常。 可问题是,作为这个松散联盟的主体房山的基础还是段家堡的底子,是段三娘、段二、段五的人马。 而且,房山草创时,不少人来投房山,都是冲着段家堡的面子。 你想啊,王庆最开始只是一个入赘的,就是廖立,都是段三娘帮王庆火并了的。 那时的王庆能有多少自己的嫡系人马? 王庆和段三娘夺下房山后,由于王庆根本没有人马,房山的一众头目,多出自段家堡,出身段三娘、段二、段五的嫡系。 由此可见,段三娘在房山上的势力有多大。 而要是段三娘像江鸿飞的这些女人一样,知书达理,乖巧听话,也就罢了。 套用原文来形容:那段三娘,更是渗濑,人们起她个绰号,唤她做“大虫窝”。良家子弟,不知被她诱扎了多少。她十五岁时,便嫁个老公;那老公果是坌蠢,不上一年,被她炙烤杀了。她恃了膂力,和段二,段五专一在外寻趁闹,赚那恶心钱儿。邻近村坊,哪一处不怕她的?她每接这粉头,专为勾引人来赌博。 段三娘无比凶暴,连妖虎来了都能装进去,带坏了不知多少良家子弟,把她前夫活活给烧死,开赌房,放高利贷,杀人越货,无恶不做。 这样凶暴的女人,哪能容王庆纳妾? 如果王庆硬要纳程婉儿,段三娘就算不火并了王庆,也肯定得跟王庆分家。 那样一来,对于房山这个看起来有无限美好未来的势力来说,没准就是毁灭性打击。 所以,李助才想让江鸿飞抢走程婉儿,绝了王庆“出轨”的念头,将这个巨大的危机消灭于萌芽之中。 江鸿飞嘴唇微动,给李助传音道:“跟兄弟抢女人乃江湖大忌,且我若是抢走了此女,必招王庆贤弟记恨,坏了你我两家联盟,费力不讨好啊。” 见江鸿飞并没有将话说死,李助说:“若教此女去了我家,我家或将土崩瓦解,恁地时,江寨主连结盟之处都没有,又何谈结盟?” 江鸿飞的语气又松动了一点:“可伱家因此继存了,却与我为敌,那我岂不是更亏?” “江寨主放心,小可必为你我两家斡旋,且我家盟主只是一时被此女的美色所迷,迷失了心智,只要将这个念头给他断了,他定能想通此事。” “寨主与我家盟主乃结义兄弟,知晓他定然能想明白一个女人与他的事业孰轻孰重。” “我家盟主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未来等他想明白此事,必会感谢寨主的大恩大德。” 害怕江鸿飞不答应,李助又说:“只要寨主应下此事,在李助的能力范围内,寨主可随便提要求。” 江鸿飞假装沉默了一会,说道:“假如有一日,李军师觉得王庆贤弟成不了大事了,过来水泊梁山帮我,如何?” 李助怔了一下,他真没想到,江鸿飞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沉默了一会,李助才应道:“好。” “一言既出。”江鸿飞道。 “驷马难追。”李助道。 跟李助约定好了,江鸿飞才回应程婉儿:“你莫怕,有我在,无人敢动你分毫。” 江鸿飞此言一出,对程婉儿势在必得的王庆,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董平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程万里则苦笑不已,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是这样的祸水,刚一露面,就被这么多男人疯抢,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 别说其他人,就是江鸿飞身边的人都没想到,江鸿飞会明目张胆地去抢王庆看上的女人。 ——在他们眼中,江鸿飞是好女色,但绝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帮李助没问题,但江鸿飞不能因此把自己的好名声给搭进去,所以他压低声音说:“是他家李军师给我传音,教我将这位程小娘子抢走,不然他家段大娘子必定火并了王庆……” 听了江鸿飞的解释,一众梁山好汉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话间,江鸿飞一行人就下了木兰山。 王庆看向江鸿飞,皮笑肉不笑道:“兄长又要抢小弟看上的娘子?这不符合江湖规矩罢?” 江鸿飞不答反问:“贤弟说了一个“又”字,那就说明,为兄此前做过这等教江湖朋友耻笑之事,此事可大可小,事关为兄的名誉,烦请贤弟展开讲讲,为兄上次是如何抢了贤弟看上的娘子,也好教江湖朋友评评理,看看是否是为兄做错了。” 王庆立即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哑口无言。 你让王庆怎么说? 说他王庆看上了陈丽卿,屁颠屁颠地去跟陈丽卿搭讪,结果让陈丽卿给揍了,还引来了高俅手下的一大群高手、又引来了大量的禁军将士,他见势不好独自跑了,江鸿飞因缘际会收了陈丽卿? 这样的话要是说出去,王庆可就名誉扫地了,搞不好他的房山会因此而散伙也不一定。 王庆忙道:“刚刚是小弟口误,小弟的意思是,兄长要是抢小弟看上的娘子,可就坏了江湖规矩。” 江鸿飞悠悠地说:“坏了江湖规矩的是贤弟你啊。” “都说了,别扯东扯西的,只说眼前这事!”王庆急道。 “为兄说的便是眼前这事。”江鸿飞说。 一听江鸿飞还在狡辩,王庆一呲牙:“请兄长明言,若能教小弟哑口无言,小弟不仅将此女拱手相让,还给兄长赔礼道歉。” 江鸿飞点点头:“行,那为兄就教贤弟哑口无言。” 江鸿飞看向程婉儿,一脸别怪我的表情说道:“兄弟如手足,我不能看他错下去,故而……唉~!” 程婉儿让江鸿飞搞得一头雾水:“这都甚么跟甚么啊?天大圣到底在说甚么?” 江鸿飞扭过头看着王庆,说道:“实不相瞒,她是为兄的相好,虽不是正妻,却也是你嫂嫂,你要劫自己嫂嫂去当压寨夫人,到底是谁坏了江湖规矩?” 江鸿飞此言一出,程婉儿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江鸿飞这么说,是想救她,所以,还算机灵的她,赶紧装出一个羞臊不已的神情,用实际行动告诉在场的众人:“他说得没错,我就是他的相好,让你们发现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董平这个莽夫的火“腾”得就烧到了脑瓜顶,尤其是当他看见程婉儿羞羞答答的一副认了此事的样子! 好在董平也没蠢到家,他还是有所怀疑地想:“江衍该不会在骗王庆罢?程小娘子则是在配合江衍?” 程万里最理智,他觉得,江鸿飞肯定是在用这种方法保护他女儿,或者用这种方法霸占他女儿。 王庆则差点没气吐血了,他不无气愤地说:“你当我耳聋?她刚刚喊得是,求天大圣救我们性命!有哪个女人跟自己男人求救,会喊他绰号?” “哪个女人会轻易承认这种事?当然要装一装了。”江鸿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王庆面沉似水地说:“兄长该不会以为这便能说动小弟罢?” 江鸿飞点点头:“当然,换成是我,我也不信。” “恁地,兄长还有甚么可说的?”王庆问。 “为兄可以证明,她是为兄的相好。”江鸿飞说。 “兄长如何证明?”王庆问。 “你应当知晓她姓程了罢?”江鸿飞不答反问。 “程相公已然自曝过身份了。”王庆说。 “那他应该不会说自己女儿的名字给你们听罢?”江鸿飞问。 在这个世界,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是个秘密,其家人不会轻易说给外人听的,她们对外的称呼都是某小娘子、某家几小娘子诸如此类。 当然,事事无绝对,如果是其家亲近之人,也是能知道该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的。 但作为第一次见面的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 王庆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照实答道:“并未。” 江鸿飞并没有在此事上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她叫程婉儿。” 江鸿飞此言一出,程万里等少数知道程婉儿名字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真能一口就道出程婉儿的真名! 程婉儿也极为吃惊,她暗道:“她怎么知晓我的名字?莫非他真打过我的主意?” 见到了程万里等人的神色变化,不少人都猜测江鸿飞应该是说对了。 而原本还能压住他心中怒火的董平,立时怒火中烧,他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程婉儿,竟然跟江鸿飞有染! “这个小贱人!亏得洒家还对她一往情深!” 至于王庆,他也看到了程万里等人的神色变化,可他还是不信道:“许是他们中的谁以传音秘术说与兄长听的,又许是他们皆是戏子,在配合兄长,总之,兄长想以此教小弟哑口无言,却是不能。” 江鸿飞淡淡地说:“为兄说以此来证明她是你嫂嫂了吗?” 王庆一怔,问道:“那兄长何以证明她是兄长的相好?” 江鸿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屁股上有一块胎记,这种事,别人总不会知道罢?” 江鸿飞此言一出,薇萍下意识地一捂嘴,害怕露馅的程婉儿早已经低下去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至极的神色! 你道为何? 程婉儿的屁股上真有一朵梅花形的胎记! 此事,在程婉儿的母亲死后,就只有程婉儿和薇萍两个人知道,世间绝无第三个人知道,包括程万里! 看到薇萍的神色变化,江鸿飞也是一怔! 这纯纯粹粹是江鸿飞随便编的。 江鸿飞心想,有自己在这里,借王庆一万个胆子,王庆也不敢亲自去看程婉儿的屁股上有没有胎记,而王庆要是找别人去看,别说自己可以用传音警告,李助那边也能想办法将这假的变成是真的。 不想,江鸿飞歪打正着,竟然蒙到了这种小概率的事。 如此一来,江鸿飞就更有底了,他看着王庆,问:“贤弟要不要找人来验证一下?” 说到这里,江鸿飞故意看了看王庆的队伍,同时说道:“贤弟这里似乎没有女娘,不然贤弟派人去将弟妹请来帮贤弟验证此事,若让别人帮贤弟验证,为兄怕贤弟不信啊。” 听江鸿飞提起段三娘,王庆有点反应过来了,江鸿飞不让他得到程婉儿,可能是李助捣得鬼。 而是与不是,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刚刚薇萍的神色变化,王庆也看到了。 不管这是真是假,王庆要是真去证实,先不说他肯定是输多赢少,关键他还将面临有可能彻底跟江鸿飞撕破脸的风险。 别忘了,江鸿飞的手上可是攥着精盐。 江鸿飞可以将这精盐给他王庆,让他王庆做大,也可以将这精盐给别人,叫别人取他王庆而代之。 所以,他王庆要是真敢将这最后一点脸皮撕破,那他王庆可就真有可能会接受一朝回到从前的结果。 深吸了一口气,王庆冲程婉儿一拜在地:“嫂嫂,得罪了,望恁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弟一般见识!” 程婉儿犹豫再三,最后咬咬牙,通红着脸说:“叔叔请起,不知者不怪……”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庆:我们全都被江衍抓住七寸了 … “叔叔请起,不知者不怪。” 听见程婉儿亲口承认了她和江鸿飞的关系,董平的肺都快气炸了:“奸夫银妇,若有机会,吾必诛之!” 将程婉儿的归属权定下了之后,刚刚精冲上脑的王庆,也随之恢复了理性,心想: “不要此女亦是好事一桩,省得那大虫窝作闹,坏了我大事,待他日我大事成了,想要甚么样的女娘没有,想要多少女娘没有,且先卧薪尝胆忍耐些时日。” 这么一想过后,王庆反倒是觉得,江鸿飞帮了他,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 正像李助所说的那样,绝了王庆下面的念想,王庆聪明的智商又开始占领高地了。 王庆冲程婉儿四拜了之后,再不看程婉儿一眼。 随后王庆又看回江鸿飞,苦着脸说:“兄长这次太过分了,教小弟极为伤心……” 江鸿飞猜到了,王庆这回指得应该不是程婉儿,而是木兰山上的这些好汉投水泊梁山的事,再细说,就是杜壆投水泊梁山一事。 不论对于任何一方势力来说,杜壆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都绝对是最重要的人力资源,几乎没有之一。 江鸿飞不用去问,都能猜到,王庆之所以将木兰山周围的山寨和势力全部拉过去,为的就是软硬兼施逼木兰山加入他的联盟,以这种方式获得杜壆这个超一流的炼气士。 可让王庆万万没想到的是,眼看着他就要成功了,半路却杀出来了江鸿飞这个程咬金,截走了杜壆和木兰山。 这换成是谁,都不会甘心的。 也就不怪,王庆刚知道此事,就亲自率领精锐班底前来兴师问罪了。 “贤弟这说得是甚么话?你我不已然说清楚了,婉儿是为兄的相好,你嫂嫂,你怎能还贼心不死,伱若是再这般,可就别怪为兄出手教训你了。” “为兄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为兄甚么都能让,唯独两样绝不让任何人!” “一是女人。为兄的女人,为兄可以放在那不用,但别人不能碰,谁碰我杀谁全家,绝不留情!” 江鸿飞此言一出,一众绿林道人士纷纷叫好,觉得江鸿飞真霸气,这才像一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老大该有的霸气。 而程婉儿则心想:“他这话该不会是说给我听的罢?他真的是要霸占我吗?” 程婉儿又看了一眼江鸿飞身边的高梁、陈丽卿、花宝燕、刘慧娘,心里不禁有些泛酸:“他身边怎么这么多女人?!” ——扈三娘怀孕了,正在家里安胎。 董平听江鸿飞这么说,既愤怒不已,又惴惴不安,他心想:“江贼莫不是在警告我罢?!” 顿了顿,江鸿飞继续说道: “二则是兄弟,为兄的兄弟……” 反应很快的王庆,立马就意识到,要是让江鸿飞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那江鸿飞肯定会将他讨要杜壆的路给完全堵死,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鸿飞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念及至此,王庆打断江鸿飞道:“兄长说到哪去了,小弟既然拜过嫂嫂了,又岂敢再对嫂嫂有非分之想,兄长也太小觑小弟了。” 接着,王庆大声道:“左右听令!” 王庆手下的人齐声应道:“在!” 王庆一指程婉儿,郑重地说道:“此人是我王庆的嫂嫂,在荆湖至西京这一路,谁敢碰我嫂嫂,便是我的生死大敌,我必灭他整个山头,绝不留情!” 江鸿飞说灭人全家,王庆直接就灭人家整个势力,从言语上,王庆绝对比江鸿飞还霸气。 这惹得荆湖好汉纷纷叫好: “盟主威武!” “盟主拿得起来放得下,真乃我荆湖首屈一指的豪杰!” “江寨主放心,大嫂在荆湖到西京这一路少一根毛,我等集体谢罪!” “……” 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将江鸿飞刚刚聚集起来的霸气,以及江鸿飞准备用来堵住王庆嘴的话,全都给打断了,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就显得江鸿飞有些小家子气了。 见此,江鸿飞不得不佩服王庆还是有两下子的。 江鸿飞要脸不好意思再堵王庆的嘴,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王庆,可是真不要脸,他双手一按,就让荆湖好汉全都闭上了嘴,随即他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之前的话题: “兄长这次太过分了,教小弟极为伤心,小弟上次去你水泊梁山,可曾挖你京东的好汉?是小弟没这个本事吗?只因小弟顾念结义之情,不愿做这教江湖朋友耻笑之事,不想,小弟顾念兄弟情谊,敬兄长,恪守界线,兄长却不思兄弟情谊,来我荆湖挖人,小弟这心啊,唉~!” 说这话的时候,王庆还一捂他自己的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将“我跟兄弟心换心,兄弟跟我动脑筋”演绎得淋漓尽致。 江鸿飞是真没想到王庆竟然还是一个戏精,绝口不谈他在水泊梁山到处挖人最后被自己赶走的事,而是在这跟自己演戏博取同情。 江鸿飞陪着王庆演道:“贤弟这说得是甚么话,甚么教我来你这里挖人?” 王庆一指杜壆、酆泰、卫鹤、卓茂,质问江鸿飞:“兄长敢说你此行不是为他木兰山而来?” 江鸿飞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我们已然说好了,他木兰山并入我水泊梁山,为兄亲自过来接杜壆贤弟他们上梁山聚义。” 见江鸿飞承认了,王庆朗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杜寨主他们皆是我荆湖人氏,他们即便不愿再闲云野鹤,亦该加入我盟,有甚么道理去你水泊梁山落草?” 江鸿飞反问:“贤弟的意思是,按地域划分好汉归属?” 王庆摇头晃脑道:“然也。” 江鸿飞面带微笑道:“若是如此,贤弟乃东京人士,合该来我水泊梁山坐一把交椅,这样,你房山及你这个联盟全都并入我水泊梁山,为兄教你坐第二……嗯,第二把交椅不行,为兄承诺过,这第二把交易始终给王伦贤弟留着,就第三把交椅罢,只要你带人过来,为兄让你当我水泊梁山的老三,如何?” 王庆哪是那种甘为人下之人? 在王庆的剧本当中,等他发展壮大了以后,吞并水泊梁山、龙虎山、摩尼教,干翻赵宋王朝,完成大一统,然后由他来当皇帝。 到那时,看在江鸿飞对他王庆还算照拂的份上,夺了江鸿飞的兵权,赏赐江鸿飞一个逍遥王爷什么的。 有这样野心的王庆,怎么可能让江鸿飞吞并了他的事业。 所以王庆说:“即便你我两家要合并,也该是兄长你来小弟这里,小弟比兄长大方,直接教兄长当副盟主,只在我之下,如何?” 江鸿飞大笑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贤弟只要敢要我水泊梁山,我水泊梁山便加入你这联盟,副盟主便副盟主罢,为兄不会像贤弟这般斤斤计较。” 江鸿飞此言一出,李助赶紧冲王庆摇头,示意王庆千万不能答应江鸿飞,否则他们这几年的努力就全都为江鸿飞做了嫁衣。 其实不用李助提醒,王庆也意识到了不能让水泊梁山加入他搞得这个联盟。 你道为何? 原因很简单。 水泊梁山实在太强大了,比他这个联盟加一起都强大。 关键,他这个联盟之所以能组建起来,完全是因为有江鸿飞给他提供精盐和给他分了这么大一块食盐市场,否则他哪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而水泊梁山要是进入这个联盟,原本在房山下面的各个山头、势力,肯定会想越过房山这个中间商直接跟水泊梁山这个货源对接,毕竟,谁甘心那么大一块利润被别人白白拿走? 这么说吧,王庆要是敢吞并水泊梁山,肯定会被水泊梁山给撑死。 而反过来,水泊梁山要想吞并王庆的势力,就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江鸿飞直接将王庆这个中间商给踢出去,水泊梁山就可以完全取代房山的位置,唯一麻烦的就是,荆襄这里有些鞭长莫及,水泊梁山还得在这里建个分寨。 想明白这些,王庆冷汗直流,他心想:“得赶紧将这个祖宗送走,不然保不齐就有那不想我赚他们抽头的人主动找上这个祖宗。” 王庆连忙越过这个话题,说道:“兄长别扯那不相干的事,小弟在与兄长说木兰山的事,兄长扯两家合并的事作甚?” 江鸿飞面带微笑道:“这怎么是不相干的事?不是贤弟你说,要按是哪里人划分吗?千万别跟为兄说,贤弟你不是京城人,那为兄当初在京城开封府……” 王庆叫停江鸿飞揭他老底道:“停!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小弟说得是现今,现今就该按照地域划分人才归属,不然大家鹬蚌相争,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不想,江鸿飞这回却是很干脆地摇摇头: “早在认识你之前,我与杜壆贤弟便已然在通信相互问候了,这些年我给杜壆贤弟写过一百零二封信,杜壆贤弟给我回过三十七封信,杜壆贤弟给我回的信,我都留着呢,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教人取来给你看,但你若是想教我放弃杜壆贤弟,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江鸿飞此言一出,杜壆的脸上全都是吃惊之色,他真没想到这些年他给江鸿飞写的信的封数江鸿飞竟然清楚地记得,而且还保留了下来。 由此足以看出,江鸿飞对他杜壆的重视。 这也足以说明他杜壆投江鸿飞没错。 而王庆没想到,江鸿飞把话说得这么绝,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江鸿飞…… 谁想,说到这里,江鸿飞竟然收起笑容道:“你是我结义兄弟,有些事,我能照拂你,也能让着你,但这规矩不能是你一个人能定的,你若想定这地域规矩,也要事先跟我说一声,我同意了才作数,不然……” 虽然因为顾及王庆的面子,后面的话,江鸿飞没有说出来,但谁都听明白了,江鸿飞的意思是:不然,你定的规矩就跟放屁差不多,不算数。 拥有极高情商的王庆,比别人领会的更多一些。 见江鸿飞不再说“为兄”和“贤弟”来称呼彼此,而是改为用“我”和“你”来称呼彼此,王庆意识到,江鸿飞火了,他要是再敢在木兰山并入水泊梁山一事上横拦竖挡,江鸿飞很可能就会发飙了。 想到江鸿飞发火以后,断了他的精盐,王庆就有一股窒息感! 这一刻,王庆才清晰地意识道,虽然江湖上的人都将他与江鸿飞、方腊、田虎并列,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上的,至少他和江鸿飞就不是并列的,江鸿飞用精盐精准地捏住了他的七寸,让他永远也不敢得罪江鸿飞。 “不只是我罢?田虎、方腊又何尝不是如此?还有其他靠精盐发展壮大起来的势力。” “我们发展壮大得越快,对精盐的需求量就越大,就越难以摆脱他的控制。” “这等同于是,教我们兴高采烈地将头钻进他编好的绳索当中,我们谁敢不听话,他就勒紧谁脖子上的绳索。” “现如今,他教我们生,我们就能生,教我们死,我们就得死。” “他兵不血刃地就控制住了我们所有人。” “而我当初,还自诩聪明,将西京、南阳、荆襄地区全都抢在了手上,甚至就连别人不敢要的川蜀四路,我都要了。我如今走得太远了,除非起事,将西京、南阳、荆襄、川蜀四路全都真正拿到手上,方能化被动为主动,否则我得一直受他控制。” 想通这一切,王庆本不该再继续在木兰山并入水泊梁山一事上纠缠的。 可杜壆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实在太宝贵了,将杜壆给江鸿飞,王庆真是不甘心啊! 犹豫再三,王庆硬着头皮问江鸿飞:“兄长,此事真不能商量了?” 见自己都已经下了禁令,王庆还是问出口了,江鸿飞呲牙一笑:“谁教你是我的好义弟,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虽然王庆猜到了这个机会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甚么机会?” 江鸿飞直截了当地说:“你我切磋一下,你若是赢了我,我转身便走。” 江湖上都传说江鸿飞是天下第一炼气士,还有人说江鸿飞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可王庆不信。 王庆之所以不信,一是他感觉江鸿飞应该没有那么强;二是李助断言过,江鸿飞绝不是神灵根炼气士,江鸿飞的实力应该被夸大了很多。 另外,这几年随着资源众多,王庆本人也很努力,使得灵根天赋本就不错的王庆实力大增。 关键,王庆是真舍不得杜壆。 更关键的是,王庆不信江鸿飞会杀了他。 所以,王庆一咬牙,说道:“正好我也想跟兄长讨教一下……”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庆:江衍你不讲武德! … 王庆预感到了他有很大可能性不是主动提出这场切磋的江鸿飞的对手。 所以,一上来,王庆就身体一晃,变成了“三头六臂,生有三目,拿着雌雄剑、方天画戟等多件兵器、法宝”的太岁神,随即就向着江鸿飞极速冲了过来,想要来个先发制人! 江鸿飞见此,挥起一枪猛得砸下! 就见:一对由烈火所化的仅一目一翼的蛮蛮,也就是比翼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江鸿飞的妖姬上出现! 随着江鸿飞的挥舞,这两只蛮蛮越变越大! 等到这两只蛮蛮连在一起从江鸿飞的妖姬上飞出去时,已经成了两只遮天蔽日一般的巨大火鸟! 离开妖姬后,这两只巨大火鸟御风而行,转瞬之间就将王庆及他周围的极大一片区域吞没,使那里变成了一团炙热的火海! 两只蛮蛮刚刚变成火海,一只由金光所化额上有角、眼中有无尽悲伤的睚眦,便从江鸿飞的妖姬上出现! 随着江鸿飞上撩妖姬,由金光所化的睚眦越变越大! 等到金光睚眦从妖姬上射出去,金光睚眦已经变成了一只跟两只蛮蛮差不多大的远古巨兽! 只见,金光一闪,金光睚眦便冲入火海当中,随即“轰”得炸裂,化作万道光剑,在火海中毫无规律地肆意绞杀! 不等光剑消失,江鸿飞将手上的妖姬猛得戳入地中,随即一只由树木急速成长、变大所化的巨大的无眼木龙“轰”得从火海中冲出! 下一刻,就见全身被烧得黑漆漆又被割破了不知多少伤口鲜血横流的王庆,被木龙给撞到了天上! 有那目力好的,甚至看到了,王庆所化的太岁神的三张嘴同时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时,江鸿飞竟然凭空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空中! 同时,一条水龙从妖姬上出现,江鸿飞一挥妖姬,水龙便仿佛银河倒泻一般砸向被木龙顶到空中的王庆! 这水龙也是御风极速而下,快得惊人,根本就不给王庆躲避的机会。 若是被这么巨大的水龙直接砸中,王庆绝对十死无生! 不得已,王庆只能大呵一声,一个“三头六臂,生有三目,且有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多件法宝兵器护身”的法相出现在他的身上! 下一瞬间,巨大的水龙就砸到了太岁神法相上,将太岁神法相连同变化成太岁神的王庆一块给拍入火海中! 只见,随着水龙爆裂,那片火海顷刻之间消散,变成了一大片白花花地水蒸气,将那里遮挡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就在水龙爆裂的瞬间,水蒸气升起的同时,数十颗陨石凭空出现,随即如狂风骤雨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势砸向那片雾海! “轰!”、“轰!”、“轰!”…… 连续不断地锤击地球的撞击声过后,那几十颗陨石如山岳镇压,令山河变色! 接着,江鸿飞的妖姬上,一条栩栩如生的由寒气所化成的白龙开始出现…… 然而,不等江鸿飞放出这条白龙,也不等江鸿飞落地,一声细弱游丝的求饶声响起:“我……认输。” 听见王庆求饶,眼见着就要从妖姬上飞出去的白龙“唰”得散去,江鸿飞人也正好落地。 李助等荆湖好汉从王庆那虚弱至极的声音中听出来了王庆肯定受伤不轻,他们赶紧冲进雾海中去寻找王庆…… 为了方便寻找王庆,寇烕猛得一吸,接着一吹,一股大风凭空出现,很快就吹光了雾海。 旋即,所有人都看见,在一堆陨石中间,已经恢复原型的王庆的小半边身体被一块巨大的陨石给砸入到了地下。 很多人都在想,这块陨石只要再偏一点点,王庆铁定十死无生! 是江鸿飞留手了? 肯定不是。 看江鸿飞刚刚的出手,明显是要弄死王庆的节奏。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刚刚的白龙要是出手了,王庆必死无疑。 切磋而已,江鸿飞为什么下手这么狠? 答案很简单,王庆越线了。 而且,在此之前,王庆就屡次挑衅江鸿飞的底线。 江鸿飞要是再不好好教训王庆一次,王庆以后还得蹬鼻子上脸不说,说不准哪次他没了分寸,真的损害到了江鸿飞的利益。 所以,江鸿飞得让王庆意识到,自己有杀他的能力,更有杀他的决心。 有人可能会问,万一江鸿飞真杀了王庆怎么办?江鸿飞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就一个泼皮无赖,遇到了好平台成了事,离了平台其实什么都不是,又不是真兄弟,死了就死了。 等李助移开陨石,将一只胳膊、一只腿被砸得血肉模糊,全身上下至少有几百处各类创伤、狼狈至极又奄奄一息的王庆给抱出来了之后,不少荆湖好汉,见王庆让江鸿飞给打得这么惨,既愤怒又畏惧地看着江鸿飞! 没办法,不是这些荆湖好汉不想给他们的盟主王庆报仇,实在是江鸿飞刚刚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太过强悍了,强悍到再也没有人敢怀疑江鸿飞是天下第一炼气士这件事了,他们甚至都开始相信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炼气士了。 此刻,梁山好汉和荆湖好汉剑拔弩张,只等王庆过来,一声令下,两边就开始火并。 至于江鸿飞,早就将妖姬收了起来,束手而立,丝毫不在乎一众荆湖好汉露出的敌意。 不多时,李助就边用强化属性灵力为王庆疗伤、边抱着王庆走了过来。 一见到江鸿飞,王庆就委屈至极地说:“兄长,你欺负人~!” 江鸿飞可不是在欺负王庆嘛。 王庆一上来,就施展出来了三头六臂神通,想要好好跟江鸿飞较量一下武技。 王庆都想好了,一个我打不过你江鸿飞,三个我难道还不能跟你江鸿飞比划比划? 可江鸿飞倒好,根本就不跟王庆较量武技,就是仗着自己灵力雄厚用神通轰炸王庆,完全就不给王庆还手的机会,直接将王庆给轰残了。 要不是王庆机灵,求饶得快,王庆可能就被江鸿飞给轰死了。 哪有像江鸿飞这么用神通的,别说是王庆了,只怕就是换卢俊义、杜壆、史文恭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也顶不住江鸿飞这么轰炸啊。 ——如果江鸿飞真能一口气将“夺命十三枪”全都使出来,卢俊义、杜壆、史文恭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真未必能顶得住。 当然,前提是江鸿飞真的能将这“夺命十三枪”全都使出来,卢俊义他们要是能打断江鸿飞施展不算。 而且,在王庆看来,江鸿飞太不讲武德了,完全就是仗着自己是一个壮汉,在欺负他这个小孩! 其实—— 王庆真冤枉江鸿飞了。 江鸿飞之所以不跟王庆比拼武技,而是用神通轰炸他,主要是因为江鸿飞怕自己的武技不是王庆的对手,还有就是,在场的强大炼气士太多了,他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江鸿飞在武技上的造诣其实并不高深,进而看出来江鸿飞并不是一个特别强大的炼气士。 而用江鸿飞怕将来别人说他吹牛逼他根本不会夺命十三枪,不得已根据《夺命十三命》牵强附会搞出来的十三种大范围攻击的神通来轰炸王庆,就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事了。 老实说,江鸿飞有点喜欢上这么打斗了。 这种不用跟敌人生死肉搏,直接用神通将敌人轰成渣渣的打法,真是让江鸿飞感觉身心愉悦。 那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开大一时爽,一直开大一直爽。 江鸿飞觉得,自己还得努力修炼,等自己真修炼成了神灵根的炼气士,那也许自己真的就可以无限开大了。 不提江鸿飞怎么在脑中yy自己一直开大的爆爽场面。 只说,面对满脸委屈的王庆,已经出了这口恶气的江鸿飞,笑着对王庆说:“别多想,好好养伤。” 言毕,江鸿飞就转身回去上马,然后带人回木兰山了。 “别多想?是跟我说,此事到此为止了?他不会再追究了?”王庆心想。 “啊!”,“啊!”,“啊!”…… 趁着这个当口,李助将王庆那已经被砸变形甚至砸碎了的骨头给复原了。 等李助将王庆的骨头全都接好,有荆湖好汉找来了一辆马车,众人七手八脚将王庆往马车上抬。 这时,潘忠看着王庆的惨样,流着眼泪说:“江衍太欺负人了,将盟主打成这样,小人真想火并了他,只是碍于他手上握着精盐,盟主恁又不教我们动手,小人才强忍下这口恶气的!” 王庆并没有在意潘忠事后拍自己马屁的小心思,而是顺着潘忠的话说道: “兄弟有心了,伱做得没错,在我等没起事之前,江衍就是我们祖宗,若是惹他不高兴了,断了我们的精盐,对我们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是我大意了,以为跟他是结义兄弟,靠面子便能赚回杜壆,为我盟保住一位超一流炼气士,不想……唉~!” “我谁都不怨,只怨我盟还不够强大,若我盟可敌他水泊梁山,他安敢如此伤我?!” “我王庆在此立志,今后一心发展壮大我盟,必不教我盟兄弟受我之辱!” “盟主万岁!” “盟主威武!” “盟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 闹哄哄了一阵过后,王庆才被抬进马车。 这时,王庆才问跟他同坐一辆马车继续为他疗伤的李助:“江衍这实力到底如何?军师此前不是说他的实力不强吗?” “我错了,只看你刚刚同他的交手,便可以断定,他的外化属性灵根及幻化属性灵根,即便没达到十,也定然全都在九以上,否则他绝不可能如此从容不迫地使出这么多种由这两种属性组合而成的神通。”李助说。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两大奇特之处。”李助又说。 “甚么奇特之处?”王庆问。 “一是他会一种瞬移神通,盟主记不记得,你被他的木龙打上天时,他人一闪就到了天上,随即从容不迫地等在那里对你发起了之后的水龙攻击?”李助说。 “若非如此,我绝不可能败得那么快,他那前两个神通虽然威力还不错,但也只是伤到我的一些皮肉,根本没有重伤到我,倒是他那木龙教我受伤不轻,但那时我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他真正击败我的便是他那水龙,可他若不是在那个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地方释放出水龙,我也不可能放出法相硬抗,进而完败。”王庆心有余悸地回忆。 “他那瞬移是甚么神通?”王庆又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那瞬移神通要是没有限制的话,那么他不论跟谁交手,都已然立于了不败之地。”李助说。 “还有他的灵力过于雄厚了,即便他的外化属性灵根及幻化属性灵根皆达到了十,也不该一味地使用这两种属性的神通,难道他就不怕将外化属性灵力和幻化属性灵力用光了,变得被动?还是说,他还有一两种强大灵根,在将外化属性灵力和幻化属性灵力用光了的情况下,也足可以自保?”李助又说。 “若真是这样,那他的实力有可能不在我之下啊。”李助不无畏惧地说。 听李助分析江鸿飞这么强,王庆有些难以置信:“我之前明明感觉他实力不太强啊,尤其是我刚认识他时,军师不知道,那次我们遇到了高俅一方的四大强敌,他四人各个是一流炼气士,那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就算不如杜壆,也不会相差太多,我是断定了我方定然不敌,才逃的。” “我当时虽然逃走了,但并未走远,我亲眼所见,江衍他们完全落入下风,随时都有可能全线败亡,若不是那高衙内贪图陈丽卿的美色将陈丽卿叫到他身边,陈丽卿又临阵倒戈将高衙内和孙静踢给江衍,江衍他们必得全都被丘岳他们给捉了,可即便是那种时候,江衍都未出手。”王庆回忆道。 “他若真有军师所说的实力,不该如此啊。”王庆十分想不通。 “你都已然亲自跟他交过手了,他到底甚么实力,你难道还不清楚?”李助说。 王庆现在是很清楚李助分析得应该没错,可他当初看到的也是眼睁睁的事实啊。 王庆想了想,问道:“有没有可能……江衍是这几年突然变得这么强的?” 李助想要摇头否认王庆的猜测,可王庆的猜想又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李助想了很久,才难以置信地说:“他得有多少奇遇,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变得这么强?或许他原本就是绝世天才,只是之前并没有重视修炼而已……”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 嫂嫂慢走! … 此战江鸿飞打得很爽。 主要是,苟了三四年的江鸿飞,终于可以在人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让世人知道自己不是装腔作势地伪强大炼气士,而是真有实力的强大炼气士了。 老实说,外人真的无法想象,为了这一天,江鸿飞有多努力。 而且,这还不仅仅只是努力的事,江鸿飞可是有了太多的奇遇,才让他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十、外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九、幻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九、变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五、物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五! 遥想当初,江鸿飞拼命苦修了好几个月,也只不过才勉强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从七修炼到了八。 那时的江鸿飞,的确像王庆所感觉的那样,是一只都不敢出手的弱鸡。 江鸿飞的修炼真正开始有了起色,还是从李师师指引江鸿飞去皇宫盗宝,获得了皇家修炼功法和赵佶大量的珍藏时开始。 自那以后,江鸿飞不仅可以用最好的修炼功法皇家修炼功法大大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还奢侈地用上了最好的天材地宝和灵石辅助自己修炼。 这也是江鸿飞一直对李师师这么好的原因,吃水不忘挖井人,要是没有李师师,绝不可能有江鸿飞今日耀眼地表现。 接下来,江鸿飞又遇到了罗真人,从罗真人那里得到了一葫芦紫虚丹和可以辅助修炼的云床。 再接下来,也就是半年前,江鸿飞从九天玄女那里获得了一大坛子仙酒、一百多枚仙枣以及可以通过双休来增加修炼速度的《素女经》。 现如今,赵佶的珍藏已经所剩无几,那葫芦紫虚丹早在一年前就只剩下一个葫芦了,那坛子仙酒还有小半坛、仙枣只剩下十几枚,一直想要二胎的李师师前不久如愿以偿,高幼娘也顺利地怀上了二胎,宋真儿甚至都怀上了三胎,始终没能怀上孕的潘金莲也终于怀上了,扈三娘也怀上了,家里的侍女几乎全都让江鸿飞给祸害了,甚至就连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都让江鸿飞给偷了。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江鸿飞才有了今日暴虐王庆的实力。 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程万里一行人很自觉地就跟着江鸿飞他们上了木兰山。 程万里不想如此的,董平更不想如此。 可江鸿飞刚刚展现的实力太惊人了,让程万里,包括桀骜不驯的董平,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关键,江鸿飞手下的亲卫军,配备得全都是北地好马,董平那二百宋军轻骑兵,肯定跑不过江鸿飞的亲卫军。 更关键的是,程万里的队伍中,还有两辆马车,里面坐的是程婉儿和程万里的续弦,都是程万里丢弃不了的人。 而且,王庆一伙还在木兰山下,程万里害怕,没有了江鸿飞镇压王庆,王庆会出尔反尔再对他们下手。 所以,程万里还是满心忐忑地主动带着董平、程婉儿等人跟江鸿飞上了木兰山。 来到聚义厅中,焚起一炉好香,杜壆等人请江鸿飞居中坐了,其他人各讲礼数,坐定。 江鸿飞下令:“请程太守进来。” 很快,程万里和他拉来壮胆的董平就被带了上来。 江鸿飞对程万里说:“之前我说令爱是我相好,乃权宜之计,在今日之前我与她素未谋面,你不必多疑,过会王庆离开,你们留下兵甲、灵马,便下山罢。” 江鸿飞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程婉儿的名字和她屁股上有块胎记。 在江鸿飞想来,自己能放他们活着离开,他们就该感激自己高抬贵手。 这么说吧,要不是江鸿飞得向梁山好汉和新加入水泊梁山的杜壆他们证明,自己抢程婉儿和自己暴揍王庆,不是因为自己和王庆争风吃醋,而是事出有因,那么自己肯定会找个借口将程婉儿留下扩充自己的后宫,助自己修炼。 至于为什么留下他们这两百匹灵马? 那还用说吗? 灵马可是水泊梁山目前最紧缺的战略资源了,到现在孙立那支马军的灵马都还没有给他凑全,以至于他隔三差五的就跑去兵曹要灵马,兵曹又跑来跟江鸿飞要灵马,江鸿飞也都不知道催促扈成多少次了,让扈成尽快将灵马买回来。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能放过这二百匹还不错的灵马才怪。 而兵甲,也不必多说,对于任何造反势力来说,都是多多益善。 一听江鸿飞要扣他的兵甲和灵马,董平就青筋直蹦! 同时,董平也暗怪程万里。 其实刚刚在江鸿飞跟王庆切磋的时候,董平跟程万里商量过,他带上程婉儿,程万里带上他的继室,他们直接杀出重围。 可程万里既不愿意抛弃家里的几个忠仆和他的官印等物,也不觉得董平这两百人马能跑得过江鸿飞和王庆的一两千人马,所以将董平的提议给否了。 如今到好,江鸿飞不要程婉儿,也不要程万里的那点破烂,只要他的两百套兵甲和两百匹灵马。 丢了这么多兵甲、灵马,上面要是查起来,或者是此事被谁给捅上去,那董平轻则被刺配千里,重则就地问斩。 这样一来,这次的事,董平有可能成为最大的输家。 当然,对董平来说,也有好消息。 那就是江鸿飞亲口澄清了他与程婉儿之间的关系。 加上江鸿飞扣下了他们的兵甲、灵马。 让此事的真实性被放大不少。 虽然这其中还有江鸿飞是怎么知道程婉儿的名字和程婉儿的屁股上有块胎记一事没有搞清楚,让董平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代表董平的爱情梦还没有完全破碎,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吧。 至于丢了两百套兵甲、两百匹灵马一事怎么解决?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让董平跟江鸿飞讨要,还不想死的董平哪有这个胆子?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也想过要留下董平。 可江鸿飞要想留下董平,势必就得将程婉儿给董平。 送女这事,江鸿飞真干不出来。 更重要的是,江鸿飞只是这次放过程婉儿,并没有说将来不会再想办法将程婉儿给弄回来。 没错。 江鸿飞对程婉儿贼心不死。 这很正常。 不管怎么说,程婉儿都是跟李师师、陈丽卿、刘慧娘一个级别的美人。 这样的美人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 而且,董平这人的人品实在太差,他可以为了女人叛变一次,就能为了女人叛变第二次,靠不住的。 另外,江鸿飞现在已经不太缺董平这个级别的炼气士了,实在是没必要为了这个二五仔背上送女的骂名。 总之,说完自己对程万里一行的处置方案,江鸿飞就挥挥手,让程万里和董平滚蛋。 程万里和董平下去后,程万里主动说起:“丢了兵甲、灵马一事,我会帮都监斡旋,都监大可放心。” 听了程万里的承诺,董平心里好受了一点,接着心里憋不住事的董平就忍不住问程万里:“相公,江贼是如何知晓令爱的名字及隐密的?” “我也正在困惑不解,刚刚你也听到了,江贼亲口承认,他与小女是初见,说小女是他相好,乃为救我们的权宜之计,现今又扣了我们的兵甲、灵马,足以说明他与小女并无交情。”程万里说。 犹豫再三,董平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会不会是……江贼为了维护程小娘子的名誉,才故意扣下我的兵甲、灵马,实则他与令爱……” 程万里一听,气愤道:“都监慎言,小女乃熟读女德的大家闺秀,并非水性杨花女子,若都监再出此言,伱我便就此分别,本官不敢再劳烦大驾!” 这时候放手,董平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丢了两百套兵甲、两百匹灵马,程万里回头再说话不算数,不帮董平斡旋这丢了兵甲、灵马一事,那董平可就亏大了。 所以董平连忙赔罪,表示他口不择言说错话了,他没有污蔑程婉儿的意思。 可老实说,此事让董平如鲠在喉。 这就好像,董平特别想吃的一道大餐,让江鸿飞先舔了一遍,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舔的,董平还想吃这道大餐,可一想到上面有江鸿飞的口水,他就犯恶心,就下不去嘴,而丢了吧,他又舍不得。 总之,董平很纠结。 不多时,程万里和董平回到了程婉儿等人身边。 程婉儿他们立即围了上来,程婉儿更是直接张嘴询问:“如何?天大圣可放我等离开?” 听程婉儿管江鸿飞叫“天大圣”这个带有崇拜性质的称呼,董平心里就有火,可他又不好冲程婉儿发作。 程万里说:“他答应放我们下山了。” 程婉儿听言,开心地说:“我就说天大圣是好人、是义匪,不会抢咱们穷人的。” 董平嗤之以鼻道:“小娘子口中的好人、义匪扣下了咱们的兵甲、灵马,此事一个处理不好,洒家及程相公,轻则官位不保,重则因此蒙难。” “这……” 犹豫了一下,程婉儿问:“要不……我去找天大圣求求情?” “胡闹!”、“不用!” 程万里和董平几乎同时开口阻止程婉儿去干傻事。 开什么玩笑! 他们好不容易才逃出虎口,程婉儿还要回去自投罗网,这不是有病吗? 程万里当即呵斥道:“回马……” 程万里本想让程婉儿回到马车上,可一想到他们的灵马都让江鸿飞给扣下了,马车肯定也不例外。 程万里只能改口道:“找个斗笠及面巾戴上,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抛投露面,像甚么样子?!” 董平觉得程万里说得太好了,但还想获得程婉儿好感的他,不能顺着程万里的话说,而是和蔼地说道:“小娘子莫要忧心,此事我与相公会想办法处理的,无须恁费心。” 见父亲不让自己去见江鸿飞,程婉儿也只能是悻悻作罢。 程万里和董平都想赶紧离开木兰山,免得夜长梦多。 所以程万里和董平立即组织人拿上他们的东西下山。 可不等程万里一行下山,石秀就找了过来,然后对程婉儿说:“嫂嫂,马车你们带上罢,不然路上不方便。” 这种事,石秀肯定不会擅自做主的,当然是江鸿飞吩咐石秀来办的。 石秀就是江鸿飞肚子里的蛔虫,一听江鸿飞的吩咐,他就知道江鸿飞对程婉儿贼心不死,只是迫于现在的形势才暂时放过程婉儿的。 清楚这些,石秀就会办此事了。 石秀亲自将程万里他们送下山不说,还给程婉儿带上了不少果子、蜜饯、糕点。 这一路之上,石秀还一口一个“嫂嫂”得叫,将程婉儿叫得面红耳赤,让董平的肺差点没气炸了。 董平好不容易忍到石秀说“嫂嫂慢走”,然后带人回木兰山了,以为这恶心的事就此结束。 不想,接下来,他们这伙人,无论走到哪个山口,嘡啷啷一棒铜锣,就来了好几百人,拿着刀枪就要劫道。 这时的董平和他手下的两百宋军已经没有了兵甲和灵马,战力大打折扣,硬拼肯定是不划算的。 这怎么办? 好在,只要这些强人一问清楚他们这伙人中有程婉儿,立即全都大礼参拜,然后好酒好肉招待着他们,走的时候,还都给程婉儿送上礼物,客客气气地说:“嫂嫂慢走!” 到了下一站,又是这样,嘡啷啷一棒铜锣…… 这一路之上,他们这伙人,不仅没让人给抢了,还好吃好喝,程婉儿更是收获了大量的礼物。 程万里和董平满以为,程万里回家奔完丧,再回去,就不会这样了。 不想,回去也是一般无二。 这一路之上,他们这伙人见了无数这样的事情,到哪都是好吃好喝,程婉儿收礼物,末了一句“嫂嫂慢走”,将他们给送离这些强人控制的区域。 有人可能会问,在山东境内也就算了,江鸿飞在淮西也这么有面子? 还真不是。 接待照顾程婉儿这事,真不是江鸿飞打得招呼,也不是王庆打得招呼,实际上是段三娘打得招呼。 段三娘之所以要坐实程婉儿是江鸿飞的女人这件事。 一是,段三娘想绝了王庆的念想;二乃帮王庆弥补跟江鸿飞的关系;三则将此事传扬出去让王庆丢脸,看王庆以后还敢不敢再到处沾花惹草;四者也是警告荆湖好汉以后不许再给王庆找女人。 而等到程万里一行到了山东境内,那就不用多说了,外面的绿林好汉都这么招待照顾他们的嫂嫂,他们肯定得招待照顾得更好。 简而言之,程婉儿经历了一场让她终生难忘的旅途后,又回到了东平府……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努力一把真不知道自己是菜鸡 … 且不提江鸿飞趁着他人在淮西的机会又去拜访了一位大才,想要招揽他。 只说,经过几天的精细准备,宋江让宋清计算下山人数,启请他手下的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石勇、戴宗、李逵、张顺、张横、穆弘、穆春、薛永、李立、侯健,同他一块出征蒙阴地区邹县召家村,发誓定要洗荡了那个村坊。 宋江为什么选了召家村攻打? 原因有三: 一是,这召家村是蒙阴地区最强的一支民间势力,基本上相当于梁山泊那里的祝家庄,有兵丁数千、粮食十万石,若是宋江能打下召家村,乃头山短时间内就不缺粮食了。 二是,这召家村的团练召忻,原本就有歼灭贼寇还赵宋王朝一个朗朗乾坤的远大志向,只因县中官员皆是腐朽无能之辈,无奈之下倾力打造了一支威震蒙阴地区的乡勇武装,除了拥兵自保以外,这支武装也协助官军镇守蒙阴地区,周围的村寨都以召家村马首是瞻,任何寇匪要打蒙阴地区的村寨,都会遭到召家村的攻击,也就是说,宋江要想去蒙阴地区借粮,不打掉召家村,根本不可能。 三是,乃头山立寨之初,打得是水泊梁山分寨的旗号,召忻因跟江鸿飞有夺妻之恨,便跟离他家只有不足百里的乃头山杠上了,发誓要灭掉乃头山。最近召忻还弄了两面大旗插在村前,上写:铲平乃子擒晁盖,拔掉扎头捉宋江。 ——其实,召忻真正想消灭的是水泊梁山、想生擒活捉的是江鸿飞,奈何水泊梁山实力太强了,离召家村也太远了,邵忻也只能是先拿乃头山这个水泊梁山的分寨出出气。 由于召家村实力不弱,还跟军马过万、有超一流炼气士史文恭和一流炼气士苏定的曾头市有关系,乃头山一直不敢前来招惹,更不敢来蒙阴地区借粮。 所以,想要证明他比晁盖强的宋江,才想一举打下召家村,在乃头山立威。 商议已定,除晁盖头领镇守山寨不动外,留下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縻貹、白胜、李应、杜兴、宋清等头领护持大寨。原拨定守关、守店有职事人员,俱各不动。 宋清写下告示,将下山打召家村的头领分作两起: 第一波由宋江亲自率领,九位头领,两千喽啰。 第二波由秦明率领,八位头领,两千喽啰。 两波人马先后下了乃头山,于路无话,来到召家村前。 尚有一里多路,前军下了寨栅。 宋江在中军帐里坐下,调兵遣将…… 再说召家村方面。 当初,被江鸿飞夺走了高梁,召忻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在召家村团练乡勇,日日躁演,本是有意与水泊梁山作对,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外加上报夺妻之恨。 可惜,召忻等了三年多,赵宋朝廷也没有攻打水泊梁山的意思,反倒是让水泊梁山越来越强大。 这让召忻苦闷不已! 忽然听说乃头山要前来攻打他召家村,召忻冷笑不已:“打不了那个大的,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的?” 早在很久以前,召忻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召家村得跟水泊梁山做过一场,因此,召忻派人去将足智多谋且颇懂奇门遁甲的史谷恭请来担任军师。 史谷恭来了之后,极为自信地说:“团练实力强大,力战梁山贼寇,尽可取胜,所虑者,梁山强兵数万,压境而来耳。愚有一策,可以必胜。团练可于本村四面,筑起一千零八十个大圆坛,令花貂、金庄二将把守,按就九宫方位,愚自有玄妙方法,管教他入得阵来,人人昏迷。” 召忻大喜,依计安排。 不想,召忻为梁山好汉准备的九宫法坛,没给水泊梁山用上,倒先给乃头山用上了。 召忻按照史谷恭的指挥,令花貂、金庄把守九宫法坛,布好防御。 转天,有兵丁忽报:“乃头山大伙贼兵来也!” 召忻点齐乡勇,四面把守,断住水口,又穿挂整齐,等待开战。 为了鼓舞士气,召忻吩咐庄客:“预备捆灵索万条,贼兵来一千捆一千,来一万捆一万,不许放走一个。” 庄客齐声答应。 只听得村外人喊马嘶,乃头山的人已到。 召忻手提镏金镋,浑身黄金锁子甲,骑匹好马,当先迎敌。 只见对面秦明挥舞着一条带着烈火的狼牙棒,也不言语,直截了当地飞奔到面前。 召忻急用镏金镋架住道:“来将通名!” 秦明兜头盖顶就是一棒:“叫你认识洒家。” 召忻大怒,便飕飕的舞起那柄镏金镋,浑身上下全是雷电,托住秦明的烈火狼牙棒,两人大战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败。 疆场之上杀气飞腾,天旋地转。 两边阵上都看呆了。 宋江也吃惊不已,他没想到,召忻的实力这么强,竟然不在秦明之下。 召忻见秦明不是一时半刻能胜的,一镏金镋磕飞秦明的狼牙棒,随即就往召家村撤。 秦明没多想,就倒提着烈火狼牙棒前去追击。 宋江以为秦明胜了,下令:“总攻!” 得了宋江的命令,急于立功的李逵和侯健,跑得最快,他们带着各自统领的喽啰,紧随秦明之后冲入了召家村。 这时,也冲到了召家村前的黄信,一看召家村里有一千来个大圆坛,意识到不好,他赶紧大喊:“快退出来,敌人有诈!” 后面的宋江,还算机灵,他听见了黄信的传音后,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可也就在这时,只见史谷恭头戴葛巾,身披八卦道袍,手执拂尘,立在坛上,指着乃头山的人笑道:“量尔等贼子有多少本领,敢撞入我九宫法坛来!” 只听得,史谷恭话音一落,召家村中大雾立起,被困在九宫法坛中的秦明、李逵、侯健以及数百乃头山的喽啰便被大雾吞没。 其他乃头山的人,见势不好,纷纷后退。 “这仗还怎么打?!”宋江傻眼了。 是。 宋江这次带来的头领看着是不少,但真正能打的却有限得很,可以说,除了秦明、穆弘、黄信,其他人全都是混子,甚至就连穆弘和黄信也只不过就是比别人稍强一点的混子而已,李逵、燕顺、王英、郑天寿、薛永也就能打打小卒子,剩下的那些,要么是张横、张顺这样的水将,要么干脆就是稍强一点的小卒子。 如今宋江最能拿得出手的秦明陷到召家村,让宋江一下子就懵了! 关键,宋江对这九宫法坛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怎么办? 犹豫再三,宋江也只能是先撤兵再说。 回到中军大帐,宋江看着黄信等人,问计道:“今来似此,如之奈何?若是宋江打不破这召家村,救不出这几个兄弟来,情愿自死于此地,也无面目回去见得晁盖哥哥!” 一众头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伱,全都没有办法。 宋江手下的这些头领,除了黄信以外,此前都不是职业军人,其实根本就不懂打仗。 退一步说,就是职业军人出身的黄信,也没有见过这九宫法坛,你让他如何知道该怎么破这九宫法坛? 见此,宋江长吁短叹不已,这么多位头领,竟然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过了多久,宋江只能说:“都去歇息罢,我再想想办法。” 是夜,宋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从来没带过兵打过仗的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麻烦的局面了? 这召家村,是继续打,还是不打了? 打的话,怎么打? 不打的话,牛他都已经吹出去了,又怎么收场? 突然! 外面响起了喊杀声! 初时,宋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宋江就意识到了,肯定是召忻看他菜,前来劫营了。 宋江连忙去拿他的宝剑,鞋也不穿,就冲出了大帐。 随即宋江就看见宛如雷神附体的召忻,率领三五百人马,在营寨中左突右杀,还到处放火,乃头山的人毫无防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奔跑溃散以及被杀伤的人马不可胜数。 张顺和张横牵来了两匹灵马,请宋江上马逃命。 宋江坚决不上马,叫嚷道:“吾大将也,事至于此,不当求生,尔曹亟去,无撄贼锋!” 张顺见此,冲宋江的脖子一掌劈下,宋江立时就昏了过去,随即张顺和张横将宋江弄上马背,带着宋江逃离了大营。 主帅都跑了,其他人自然更是立时就化作鸟兽散了! 乃头山的一众头领,一口气逃出去了二十余里,才收敛溃兵,清点人马…… 等到宋江醒来,听说孔明和穆春也被召忻趁乱捉了,而且他此次带来的四千多喽啰只剩下了七百多,其余喽啰死得死,散得散。 刚来攻打召家村,就连着陷了五位头领,喽啰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折尽了锐气。 宋江完全接受不了这是他打出来的战果,当场拔出宝剑就要自刎谢罪。 还好,最后关头被穆弘打掉了宋江的宝剑。 宋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痛哭,边哭、边说他对不起秦明、李逵、侯健、孔明、穆春以及一众乃头山的喽啰…… 一众乃头山上的头领全都沉默不语。 没什么可说的。 这就是宋江的指挥能力不行。 否则,即便秦明陷了,李逵和侯健也不会陷。 还有,要是宋江晚上好好布置一下防御,怎么可能被召忻轻易偷寨成功? 说来说去,都怨宋江没有统兵的经验,还坚持他自己统兵,加上他手下的将领又没有《水浒传》中打祝家庄时的梁山好汉强,更没有孙立等登州派梁山好汉去为宋江里应外合,再加上召家村的确不弱,宋江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太正常不过了。 老实说,来之前宋江等人所想象的剧本根本就不是这么写的,而是他们一战打下召家村,然后也给召家村无辜的民众免债、分粮、分田,名利双收,让宋江可以慢慢架空晁盖。 谁想,却是这样损兵折将又丢人现眼的一个结果。 接下来怎么办? 有人提议,回乃头山,请晁盖、吴用等人过来,一块想办法打下召家村,救出秦明等人。 有人提议,死也不能让晁盖他们看笑话,他们跟召家村死磕到底了。 还有人提议,派人去召家村谈谈,让他们把人放了,花点钱把人买回来也行。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到点子上。 这也让宋江拿不定主意,只能让众人先散去,明日再说。 次日一大早,宋江只觉得神思疲倦,身体酸疼,头如斧劈,身似笼蒸,一卧不起。 众头领都来看视。 宋江说:“我只觉背上好生热疼。” 众人看时,只见鏊子一般赤肿起来。 宋江手下的众头领,聚在一起商量,觉得宋江这病生得好,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去乃头山求援。 ——他们觉得,晁盖见宋江病成这样,应该不会太深说宋江。 于是,众人派戴宗回乃头山求援。 只一日,晁盖就率领吴用、公孙胜、縻貹、李应及两千人马前来增援宋江。 见到晁盖,宋江手下的头领全都发现了,虽然乃头山吃了大败仗,但晁盖却一改他们下山之前的萎靡,而是容光焕发,气势十足。 与此同时,因为吃了败仗,等着晁盖力挽狂澜,宋江手下的头领,再见晁盖后,腰不自觉得就弯下了,甚至都不敢跟晁盖直视。 晁盖顿觉扬眉吐气! 当然,晁盖也在尽力装出悲伤的样子,但因为晁盖的性子太直,装得实在是不像。 可不管怎么说,宋江病倒了,如今晁盖来了,宋江手下的众头领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晁盖等人一到黄信新布好的营寨,就在第一时间前来看望宋江。 见晁盖、吴用他们来了,宋江立即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宋江一动,后背就钻心的疼,让宋江一动都不敢动。 晁盖赶紧上前,阻拦道:“贤弟莫动,你安心养病即可,为兄既然来了,万事皆无须你再忧心。” 宋江满脸惭愧,他哭着说:“小弟损兵折将,丢了我峰山的面子,实在无颜苟活于世,只是众兄弟不准,唉~!” 虽然晁盖也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些落井下石,可一想到,之前宋江逼宫的时候,不也没留情面,所以晁盖还是说了出来: “为兄之前便与你说过,这召家村实力不弱,不可轻易招惹,不然为兄在这里两年多,为何始终不去打,还不就是因为兄稳重,知晓量力而行,偏你不听信为兄良言,冒然领兵前来攻打,至此大败,教我峰山元气大伤,又折了锐气。” 事已至此,晁盖说什么,宋江都得听着,谁让他损兵折将、丢了乃头山的威名。 但晁盖没看到的是,宋江的眼中尽是隐忍和仇恨! 吴用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就看着晁盖在那肆意报复,宋江在那隐忍不发。 此刻,吴用心中就两个字——失望! 宋江眼高手低。 晁盖城府不足。 此二人都难成大器。 狠狠地踩了宋江几脚,让他自己心里舒坦了过后,晁盖才想起,宋江还病着,说道:“剩下的事,贤弟无须操心,一切有为兄,贤弟安心养病即可。” 接着,晁盖让看过几本医书的吴用给宋江看看伤。 吴用看后,说道:“此疾非痈即疽。吾看方书,菉豆粉可以护心,毒气不能侵犯。便买此物,安排与兄长吃。” 随后,吴用就安排人给宋江治病。 不想,这根本就不顶用,宋江的病越发的严重。 张顺见此,说道:“小弟旧在浔阳江时,因母得患背疾,百药不能治,后请得建康府安道全,手到病除。今见兄长如此病症,此去东途路远,急速不能便到。为哥哥的事,只得星夜前去,拜请他来救治哥哥。” 宋江听言,说道:“兄弟,你若有这个人,快与我去,休辞辛苦,以义气为重,星夜去请此人,救我一命。” 吴用教人取来一百缗灵石作为安道全的诊金,再拿了三十缗灵钱作为张顺的盘缠,分付与张顺:“只今便行,好歹定要和他同来,切勿有误!宋江兄长性命皆在你手中,兄弟快去快回。” 张顺别了众人,背上包裹,牵匹灵马便走…… 张顺去请安道全为宋江治病一事暂且不表。 只说,见宋江吃了大败仗,让晁盖看到了坐稳乃头山寨主的机会,他豪情万丈,立志要打破召家村,捉住召忻,救出秦明等乃头山陷入召家村的五位头领……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唯江衍一人耳 … 晁盖接过乃头山的指挥权了之后,立即就和吴用一块带人前去召家村叫阵。 连着胜了两场,召忻自然不惧,他毫不犹豫地就出村应战。 晁盖派縻貹出战。 縻貹领命之后,边轮起开山斧飞奔前去迎战召忻、边大呵:“吾乃峰山晁天王座下大将縻貹,召忻小儿速来受死!” 召忻听言,边挺起镏金镋前来迎战、边嘲笑道:“原来换成了托乃天王手下的杂碎,那宋三黑子呢,被洒家打得没脸出来见人了?” “被我家江衍哥哥夺了未婚妻屁皆不敢放一个的家伙,还有脸嘲笑旁人?!” 说话间,縻貹双手一劈,就见他的双臂及他的开山大斧同时变得巨大,随即仿佛可以开天辟地的一巨斧就向着召忻当头劈下! 召忻没料到縻貹是这种打法,也顾不上斗嘴了,慌忙运用起镏金镋去挡。 结果,强化属性灵根已经达到了九的召忻,差点没被縻貹这斧送走。 好不容易才架开了縻貹这一斧的召忻,双手颤抖不已! ——召忻知道,不能再硬接縻貹的攻击了,他的力量没有縻貹大。 也就在这时,縻貹的第二斧劈砍了下来! 召忻直接操控胯下灵马全速躲避,同时镏金镋一挥,一道雷电就向着縻貹劈下。 縻貹也不躲避,就仗着身上江鸿飞送给他的用百炼镔铁炼制的极品灵甲硬抗召忻的雷击,同时满场追着召忻狂砍…… 召忻原来有一匹好马的,就是那匹被江鸿飞收藏起来的黄骠马,那马别看瘦,别名“西凉玉顶干草黄”。黄骠马即使喂饱了草料,肋条也显露在外。所以另有别名“透骨龙”。是难得一遇的宝马良驹。只可惜被召忻丢给江鸿飞了,江鸿飞谁都没送,就留着自己骑。 ——还有祝永清的那匹大宛名驹也是一样的,都是江鸿飞的备用马。 如今召忻骑得这匹马也还可以,但是却没有江鸿飞送给縻貹的祝龙的坐骑好。 结果,召忻躲避起来,比祝永清还吃力。 唯一不同的是,召忻始终用雷电攻击着縻貹。 老实说,要不是縻貹身上穿着江鸿飞送给他的极品灵甲,他早就被召忻给放死了。 可是现在,因为有江鸿飞送给縻貹的宝甲、宝马,縻貹始终处于上风,压着召忻打。 见此,晁盖非常兴奋,他觉得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吴用给一同观战的李应使了个眼色。 李应见了,身体一晃,就化成了一只扑天雕,腾空而起,接着向召忻扑去! 召忻见此,拼尽全力挥出一镏金镋砸开了縻貹的开山斧,随即就想向着空中的李应发出一记雷击! 可召忻的反应快,李应的反应更快。 只见,李应身形一晃,就在空中变回人形,同时手一挥,两道寸芒就几乎不分先后地射向了召忻! 召忻见此,赶紧散去雷击,抡起镏金镋去挡李应的飞刀。 下一瞬间,只听得“叮”得一声,镏金镋和一柄飞刀撞到一起,火光四迸! 可召忻拼尽了全力,也只不过是挡下了李应的一柄飞刀,李应的另一柄飞刀还是奔着召忻的咽喉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召忻就要被李应这一飞刀射中咽喉,召忻猛得歪脖子一躲! 随即,就见这道寒光擦着召忻的脖子射了过去,钉在了地上! 再看召忻的脖子,鲜血“噗”得就喷了出来! 这还不算完,趁着这个当口,縻貹横着飞来的一巨斧,几乎将召忻所有躲避的角度都给封死了! 见此,召忻只能猛得一蹬马镫向上蹿了出去! 结果就是,召忻的灵马为召忻承受了这一斧,被縻貹横着砍成了两半,场面非常血腥! 空中的李应见召忻蹿上天了,摇身一变,又变回扑天雕,准备向召忻扑去! 谁想,就在这时,召忻身下突然生出一片乌云,那乌云载着召忻直奔天空射去! 这一变故让縻貹和李应始料未及! 召忻一捂自己还在喷血的脖子,大骂:“卑鄙!” 李应回过神来,煽动翅膀,直接向召忻扑去! 召忻见了,二话不说,就驾着乌云飞回了召家村。 李应一看那大雾,就停了下来,然后落地,变回人形。 见是这么一个结果,晁盖惋惜不已的同时,又忍不住埋怨起吴用来:“若李应贤弟不出手,那厮便不会跑了。” 吴用摇摇头,不无恨铁不成钢之意:“天王怎能在一块石头上连跌两次?” 晁盖不解:“学究这话何解?” 吴用一指縻貹和召忻刚刚所处的位置,说道:“天王好好看看那里。” 晁盖仔细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啊。 晁盖抬起头再往前一看,就见那里离召家村已经不远了。 晁盖这才想起,縻貹上次被祝永清引到祝家庄,差点没被祝家庄的人射杀一事,进而惭愧不已! 但晁盖还是嘴硬道:“縻貹贤弟已然中过一次此计,怎会再中?” 吴用心说:“你不也亲眼见过一次,这次不又没注意到吗?” 当然,想是这么想,吴用肯定不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他道: “若是我峰山再折了縻貹贤弟,何人还能敌那厮?而若是那厮被我峰山击杀,召家村还有何人可敌我峰山,恁地时,我峰山便立于不败之地也。” 听吴用这么说,晁盖才意识到,刚刚那短短的一瞬间,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人比试较技,而是他们乃头山和召家村的胜负之分。 晁盖心中一凛:“原来我差一点点便将这威给立住了!” 这时,后知后觉的晁盖,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他就再想想办法,说什么都要将召忻给留下了。 晁盖苦着脸对吴用说:“学究为何不早与我说,早知如此,我亲自助战,也要将那厮给留下!” 吴用道:“我也没想到,那厮还有腾云驾雾这后手。” 晁盖一想也是,若不是召忻会腾云驾雾,縻貹和李应联手,就足以击杀召忻了,根本不用他一块出手,反过来说,就算他一块出手,也未必能留下会腾云驾雾的召忻。 “现今该如何是好?”晁盖问。 “试试看,能不能破他这九宫法坛。”吴用说。 接着,吴用对到底被晁盖和他给留下来的公孙胜说:“一清先生,靠你了。” “我试试。”公孙胜说。 公孙胜来到召家村前,手中拂尘一挥,一股怪风凭空出现,很快就将笼罩在召家村的大雾给吹散了。 这时,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人才看见,召家村中的那一千多个大圆坛,以九宫格的方式排列着。 而且,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人看见,秦明牵着战马、李逵拖着两柄板斧还在那一千多个大圆坛中兜兜转转,只有侯健认命一般躺在一个大圆坛边上。 晁盖问公孙胜:“如何?能破他这九宫法坛吗?” 公孙胜摇摇头:“他这喷云逼雾之诀好破,可他这一千零八十个大圆坛涉及到一种阵法,这并非我所擅长。” 晁盖一听,无比失望,然后他又满怀希望地看向吴用:“学究可能破他这九宫法坛?” 吴用也是摇头:“阵法亦不是我所擅长。” 吴用指着阵中的秦明和李逵说:“若不得其法进入这里面,便会像他二人那般,兜兜转转,永远离不开此间。” “这该如何是好?”晁盖问计道。 “江衍哥哥的军师神机军师朱武及江衍哥哥的侍妾女诸葛刘慧娘皆精通阵法,若将他二人中的一人请过来,我与其合力,或可破了此阵。”公孙胜说。 这就是吴用不愿意去投江鸿飞的原因,实在是江鸿飞那里人才济济,显不出来他的本事。 吴用心想:“想遇到一个适合我的明主,还真难啊~!” 自从江鸿飞帮晁盖揪出宋江这只白眼狼,晁盖对江鸿飞的好感大增,同时,晁盖也觉得,以前是他小家子气了,江鸿飞家大业大,手下人才济济,应该看不上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才了,所以他对江鸿飞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防范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听公孙胜说,请来朱武或者刘慧娘,应该就能破了史谷恭的九宫法阵,晁盖当即就说:“那我修书一封,教戴宗速去跟江衍贤弟借人。” 闲言休赘。 只说,戴宗带着晁盖的亲笔信来到了水泊梁山,才知道江鸿飞带着朱武和刘慧娘去了淮西,不在水泊梁山。 这让戴宗大急,想要去淮西找江鸿飞,可淮西那么大,他又不知道江鸿飞到底去了哪,怎么找江鸿飞? 好在,王伦跟戴宗说,江鸿飞去了有一段时间,这几日应该就会回来,让他如果不着急,就在水泊梁山等几日。 戴宗着急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在水泊梁山等江鸿飞回来…… …… 淮西,荆南城,帅府南街纸张铺间壁。 一个老农打扮的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编制着一个竹篓。 江鸿飞看着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人,很难想象他就是萧嘉穗。 可江鸿飞又觉得,萧嘉穗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萧嘉穗是荆南名士,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在《水浒传》中,王庆叛乱期间,萧嘉穗曾经向荆南官府献策抵御贼寇入侵。无奈守将刚愎自用,不肯接受萧嘉穗的意见,最终导致荆南落入王庆之手。荆南陷落后,萧嘉穗滞留城中,一心想着赶走贼寇。得知萧让、金大坚和裴宣三人落入梁永之手后,萧嘉穗鼓动城内军民奋起反抗,杀死梁永,令荆南城得以光复。 关键,事后宋江要保举萧嘉穗的功劳,却听他说出一番洞悉世情的话来。当时在场的十三位好汉当中,有公孙胜、鲁智深、武松、燕青、李俊、童威、童猛、戴宗、柴进、樊瑞、朱武、蒋敬等十二位后来都选择了辞官归隐的道路,安享余生。只有宋江一人执迷不悟,留在官府任职,最终惨遭暗算。 由此可见,萧嘉穗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洞悉世事,不愿为昏君赵佶效力,功成之后,收拾了琴剑书囊,事了拂衣去,一派侠骨风范。 现如今江鸿飞手下的人才已经不少了,而且还经常有人才来投江鸿飞,所以能让江鸿飞亲自登门来招揽的好汉、人才已经不多了。 但这位能文能武、还有大智会的萧嘉穗,绝对是其中之一。 江鸿飞知道萧嘉穗无功名利禄之心,用高官厚禄这些肯定说动不了他来为自己效力。 所以江鸿飞一上来就说: “笼鸡有食汤锅近,野鹤无粮天地宽。小可知晓先生追求,本不该前来打扰先生,奈何天下即将大乱,生灵必遭涂炭,我有心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奈何势单力薄,望先生能出山与我一道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使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萧嘉穗听言,手上的动作一滞,然后看向江鸿飞,笑着说:“不想,江寨主竟亲自登门来,蓬荜生辉,在下万分荣幸!” 江鸿飞诧异道:“先生此前见过我?” 萧嘉穗摇摇头:“此乃在下首次见到寨主。” 江鸿飞不解:“那先生为何一口便道出我的身份?” 萧嘉穗很郑重地说:“天地间,肉食者众,能看到底层民众者,唯寨主一人耳。” 江鸿飞谦虚道:“区区一布衣,何谈肉食者?” 萧嘉穗笑着反问:“寨主若无此心,何谈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又何敢愿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使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江鸿飞让萧嘉穗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拜道:“知我者,先生也。” 见江鸿飞承认了自己的野心,萧嘉穗问:“寨主以为何以破局?” 如果江鸿飞说“不破不立”,萧嘉穗和江鸿飞的谈话便就此打住了,因为,如果是这样,那江鸿飞跟方腊、田虎、王庆别无二样,终究是个不能成事的,萧嘉穗是不会在这样只会加剧民众痛苦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让萧嘉穗既意外又欣慰的是,江鸿飞胸有成竹地答道:“顺势而为。” 萧嘉穗追问:“寨主可方便与小可说一下,如何顺势而为吗?”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这句话是没错,但也得分对谁。 萧嘉穗此人,是毫无野心的隐者,而且他铁定不会是腐朽的赵宋王朝一边的。 所以,江鸿飞沉默了少许,就直言不讳地说:“我已然派人去占领琉求……”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菩萨心肠,金刚手段 … 听江鸿飞计划,如果天下大势的发展,允许自己夺取天下,自己就顺势去夺取天下;如果不允许自己夺取天下,自己就率领梁山好汉去琉求隐居,将琉求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萧嘉穗的眼睛就是一亮。 江鸿飞顺势而为的计划,很符合萧嘉穗的期许。 而且,江鸿飞着重表示,这只是水泊梁山发展的大方向,就目前阶段来说,占领一地,他们就要造福一方,也为夺取天下做着必要的准备。 江鸿飞推心置腹,萧嘉穗也快人快语: “实不相瞒,在下关注寨主及水泊梁山已久,寨主在梁山泊长年施粥、长年义诊,消灭为富不仁者,为民众免债、分田、分粮,皆为在下所喜,而在下最喜之事便是寨主知晓大宋至此之本,亦有治本之法,稳扎稳打,不像方腊、田虎、王庆之辈,只是趁乱暴起的赌徒,难成大事。” “萧某此生,非为功名富贵,闲时便在荆南小住,若有兴致时,便纵游江湖,早就闻得近日梁山泊有个不世出之真豪杰,以救民为本,颇知世间疾苦,乃穷苦人希望。” “萧某少负不羁之行,长无乡曲之誉,是孤陋寡闻一人。方今谗人高张,贤士无名,虽材怀随和,行若由夷,终不能达九重。萧某见若干有抱负英雄,不计生死,越公家之难者,倘举事一有不当,那全躯保妻子的,随而媒孽其短,身家性命,都在权奸掌握之中,直叫萧某心灰意冷,意气消沉!” “寨主洞察世事,深知大宋已无药可救,又不盲目破而后立,以造福一州一地为基础,进而取天下,退又可保一方民众安居乐业,甚得吾意。” “寨主恁有所不知,恁欲寻在下,在下对寨主亦慕名已久,欲在近期望梁山泊走一遭,若水泊梁山真如世人所传一般无二,在下便去贵寨毛遂自荐了。” 说到这里,萧嘉穗一拜在地: “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寨主礼贤下士,求才若渴,且厚积薄发多年,大势已成,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在下愿追随寨主,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还望寨主成全!” 江鸿飞一听,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宏、实力强大且十分有胆气的萧嘉穗,愿意投自己,真是开心至极! 江鸿飞之所以开心不已,除了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大才,还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个无欲无求、有大智慧的隐士的由衷肯定,这说明,自己一直以来所作所为没有错,自己是有希望成功的。 江鸿飞连忙将萧嘉穗扶起,说道:“得先生相助,我等所愿,何愁不成也!” 萧嘉穗非常干脆地说:“哥哥若是不忙,可在此地等小弟三日,小弟为我水泊梁山引荐些人才,哥哥若是有事先行,亦不打紧,回头小弟自带他们上梁山。” 江鸿飞不觉得萧嘉穗这是缓兵之计,也不怕萧嘉穗报官来捉自己。 ——要知道,江鸿飞此时手上可是有五百精锐亲卫军、二百木兰山喽啰,还有二十几个强大炼气士,其中还有杜壆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高梁这样的准超一流炼气士,关键自己也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有手帕云、缩地成寸等诸多自保杀敌底牌,就算萧嘉穗找来十几个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那样的强大炼气士,亦不可能擒下自己。 反之,要是自己就此离开,肯定会让萧嘉穗觉得自己不信任他,这样一来,没准就会让自己痛失萧嘉穗这个大才。 而且,江鸿飞知道,萧嘉穗交友非常广,凡遇有肝胆者,不论贵贱,都交结他,故而才有日后独力夺城一幕。 也就是说,萧嘉穗手上应该有不少人才,他不是在说谎。 江鸿飞笑着说:“再忙亦不差这几日,贤弟尽管去请,若缺甚么,也尽管直说,跑腿之人,安家费,需要我亲自去请,皆不是问题……” 接下来,萧嘉穗让江鸿飞见识到了他强大的号召力。 仅在荆南城,萧嘉穗就召集了几十个文武人才。 而且,来的人才都说,荆南人思慕其上祖仁德,所以把萧嘉穗十分敬重。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嘉穗偶游荆南,便在这里定居了。 江鸿飞也终于明白了,萧嘉穗为什么一兵一卒都没有,登高一呼,便有那么多人随他夺回了荆南城。 三天后,萧嘉穗率领一百多个文武人才跟江鸿飞回水泊梁山,同时,还有不少人才因为路程较远,会直接前往水泊梁山找萧嘉穗报道。 换而言之,江鸿飞招揽了一个萧嘉穗,就给水泊梁山解决了很多紧缺的人才。 毫无疑问,江鸿飞又赚大发了。 是岁,江、淮、荆、浙、闽、广连降暴雨,洪灾四起,庄稼皆被淹没,致使民众大饥,流民遍野。 赵宋朝廷虽屡次救灾,但因贪官污吏将赈灾粮食倒买倒卖到了别处(比如水泊梁山),从中获利无数,以至于无粮救灾,这使得灾民不减反而激增。 水泊梁山趁此机会,在灾民中散播消息,说只要能逃到山东济州府梁山泊,便有盖神佛、天大圣江衍布下的众多施粥点,管饱管够。 于是,各地的灾民,拖家带口地望梁山泊涌。 与此同时,赵宋朝廷下令,让地方官吏治饥,若治理不好,严惩不贷。 这些地方官,接到朝廷下达的严令,手上又无粮,便只能配合这些流民望梁山泊跑。 结果,流民大军如百川归海一般,很多都汇聚到了梁山泊这个不大的地方来。 江鸿飞一行回来的路上,见到了太多太多的灾民望梁山泊涌。 见此,萧嘉穗不无担心地问:“这灾民也太多了,我水泊梁山能救济得过来吗?” “自建寨时起,哥哥就教二当家广积粮,故而,山寨不仅一直在存粮,还一直在四处买粮,这才能勉强支撑起恁地大消耗,然今年这灾民确实太多了,真不知山寨能否支撑得住。”朱武也不无担忧道。 听朱武说江鸿飞一直在广积粮,萧嘉穗越发地佩服江鸿飞的远见。 还没到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内,杜壆、萧嘉穗等新加入水泊梁山的人,就看见了水泊梁山的施粥点,在接引那些望水泊梁山逃难的灾民。 见此,杜壆、萧嘉穗等人终于确认,江湖传言不虚,江鸿飞真是以一己之力,抗起了救济灾民的重担。 仅此一事,江鸿飞就值得他们这些人效忠。 突然! 萧嘉穗为江鸿飞招揽的人才中,有一个年轻人发现,在煮完粥以后,煮粥的人竟然随手捧起两大捧沙土撒到粥中。 年轻人碰了碰萧嘉穗,示意萧嘉穗快看。 萧嘉穗看了之后,不动声色地问江鸿飞:“哥哥,这是?” 江鸿飞道:“等等看。” 萧嘉穗听言,耐着性子等着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示意别人不要轻举妄动。 杜壆等木兰山的人也都在看梁山好汉为什么要往好端端的粥里攘沙子? 很快,就有一些人在看见或者听说梁山好汉往粥里撒沙子后,骂骂咧咧道: “皆言天大圣仗义疏财,救万民与水火,狗屁,竟然教人向粥中撒沙子,羞辱我等,简直缺德带冒烟,浪得虚名之辈!” “就是,施舍不起,便不要充奢遮豪杰,打出施粥之名,却干这不仁之事,虚伪!” “我纵然饿死,亦不会吃这沙土粥半口,天大圣,我呸,他安敢受此美名?!” “……” 这些人越骂越激动,甚至想要去将水泊梁山的施粥点给砸了。 可这些人刚有这个意思,那些都快饿死了的人就赤红着眼睛将这些想要掀翻他们救命宝粥的人给围了起来。 一个饿得瘦骨嶙峋的汉子,看着这些明明不饿,明明有吃饭地方的家伙,跟他们抢救命的粥,还要毁了他们救命的粥,恶狠狠地说:“信不信,你们再不滚,我们便将你们给活吃了!” 这个汉子说出这番话了之后,好多灾民竟然都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来,他们的表情像极了一群饿狼。 哪怕这些抢灾民粥喝的人中,有些是无事还惹是生非的泼皮无赖,也不敢再张罗着要去砸水泊梁山的施粥点了。 你道为何? 只因这些人十分清楚,这些灾民,真的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就是一群快饿死的野兽,这是有水泊梁山给他们施粥,不然伱以为他们真不吃人吗? “我们走!” 也不知是谁带得头,呼呼啦啦地走了数百人。 剩下的人,则全都自觉地回去排队,去领那些掺了沙子的粥,然后美美地喝着,最后他们甚至将碗底都给舔得干干净净,然后去河边将碗冲洗干净送回来。 很多因这碗粥而捡回这条命的人都会发自肺腑地说上一句:“感激天大圣救我性命,我若能活下去,必为天大圣立生祠!” 而施粥的梁山好汉会对每个领粥的灾民说:“梁山泊边上有长期的施粥点,这里只是寨主教临时设的,怕你们坚持不到梁山泊,梁山泊还有医棚,可救治伤病,另有募民充作民夫、或募民开荒之处,只要去了那里,都有活路……” 看到这里,萧嘉穗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哥哥受小弟一拜!” 江鸿飞将萧嘉穗扶起,道:“贤弟恁地客气作甚?” 萧嘉穗道:“哥哥以菩萨心肠养心,用金刚手段谋事,必能成大事矣!” 有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嘉穗又为什么要拜江鸿飞及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问左右:“萧先生在说甚么,我为何听不懂?” 杜壆等木兰山的大老粗也在此列,卫鹤问杜壆:“哥哥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壆老脸一红,道:“听他们言之。” 很快,就有看懂了这一切的人给众人解释:“走得那些,皆非真灾民,他们只是来抢灾民救命的粮食的,寨主用沙土赶走了假灾民,使得真灾民能够活下去,萧先生佩服寨主的好心肠、更佩服寨主做成此事的智慧,认为寨主必能成就大事……” 经过这些人的解释,杜壆等人才明白,敢情儿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萧嘉穗又好奇地问:“哥哥是如何想到用这种方法救济真正的灾民的?” 江鸿飞总不能说我是照着和珅的故事去做的吧? 而且,这种时候,江鸿飞要是不装装逼,笼络笼络这些清高的人,怎么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死心塌地的跟自己造反、卖力地给自己干活? 所以江鸿飞说:“灾民已然不算人了。”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少文人的脸上都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这话是从有“盖神佛”、“天大圣”之名的江鸿飞嘴中说出来的。 江鸿飞看了看周围这些难以置信、甚至是失望至极的人,淡定地说:“你们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口误,在我看来,灾民已然不是人了。” 不等别人发问,江鸿飞就自顾自地说: “你们可知,历朝历代,每逢大灾之年,所死亡之人,少则数十万,多则数百万、数千万?” “也许你们饱读史书,知道这个数字,但你们肯定没有亲眼见过灾区。” “那行将饿死之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畜生,只要能活着,只要有一口吃的,他们甚么都愿意付出,甚么都愿意去做,任何可以活命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草根树皮泥土都可以吃。” “你们见过吃观音土活活胀死的人吗?啊,对,你们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观音土?” “有病死尸插纸标于市,人售之以为食钱,你们可曾见过?” “易子而食,你们当然听说过,那是史书上的四个字而已,而我却是亲眼见过,这换孩子吃啊,那就是锅里的一堆肉。” “你们以为我毫无人性?你们以为我不尊重灾民可对?你们以为我不把灾民当成人是也不是?” “我亲自去过灾区,那里上演的惨剧,根本就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不说那灾区,只说我水泊梁山境内,我若是不想办法将这些假灾民全都赶走,就算我将水泊梁山倒空了,也救济不完这源源不断涌来的灾民,恁地时,你们在这里看到的,就不是灾民了,而是累累白骨。” 听了江鸿飞这席话,那些刚刚怀疑过江鸿飞的人,全都惭愧不已! 而逼装完了,江鸿飞适时收回气势,教育众人道:“救民、治民皆不是一时冲动、一腔热血可为之的,而是既要有拼劲,又要有方法,不然只是纸上谈兵,难堪大用啊。” 萧嘉穗拜道:“哥哥放心,小弟会教他们的。” 江鸿飞点点头。 随后,江鸿飞一行,正是进入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 一到这里,杜壆、萧嘉穗等人就明显感觉到了,这里的人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善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哪怕是那些已经麻木不仁的灾民,到了这里以后,都重新开始焕发生机。 至于施粥点、医棚,真如江湖传闻那般,到处可见。 很快,一些排长龙的地方,引起了杜壆、萧嘉穗等人的主意。 萧嘉穗问:“这是?” 阮小七道:“这是募民点,招募去琉求开荒的民众,若是不愿意去琉求开荒,亦可以报名担任民夫,通过做工赚取灵钱改善食宿条件,哥哥管这叫以工代赈……” 几个月前,李俊派费保和童威回来说,他们找到了琉求岛,也按照江鸿飞所说的,在琉求岛上放了几把大火,将那里的平原烧成了赤地。 在那之后,琉求那里的瘴气,果然就像江鸿飞猜测的那样,弱了很多。 再加上有孔厚救治,梁山好汉并没有因此死多少人。 目前阶段,李俊他们已经在琉求站住脚了,也攻打下了澎湖列岛,现在就是缺人、缺粮、缺各种各样的物资,需要一点一点运到琉求。 正赶上赵宋王朝洪灾不断,流民众多。 所以,江鸿飞在走之前就定下招募流民去琉求开荒的大计,让王伦组织实施,同时给李俊他们准备他们所需要的全部物资。 就在江鸿飞等人给萧嘉穗他们讲募民点的时候,王伦率领在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前来迎接江鸿飞回山,同时欢迎杜壆、萧嘉穗等人前来入伙。 而离得很远,江鸿飞就看见,前来迎接自己的梁山好汉中,有一个不该在此地的人…… ……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江衍:我吃定晁盖和宋江了 … 王伦带着一众梁山好汉迎过来时,江鸿飞发现,这才分别了不到一个月,王伦明显憔悴了许多。 所以,在给王伦等原来的梁山好汉介绍完杜壆、萧家穗等新加入水泊梁山的好汉后,江鸿飞随口问了一句:“老二为何这般憔悴?” 王伦心说:“还不是教恁给害的,恁一句‘望梁山泊引灾民,以便给琉求招募开荒民众’,又给朱贵下了一道散播‘说只要能逃到山东济州府梁山泊,便有盖神佛、天大圣江衍布下的众多施粥点,管饱管够’的命令,恁抬腿便走了,杳无音讯,结果,这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来了小两百万灾民!” “这么多灾民,吃喝拉撒,全都得我来管,还得遵照恁的指示,不能教他们闲着了,需得安排以工代赈,还有治安、落户、定居、移民等诸多工作亦要办理,还要给琉求准备各种各样的物资,关键是赈灾,这么多灾民,每日消耗粮食数千石,粮仓里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亟速下降,我不算计着提供,万一粮食没了,这些灾民非暴乱不可。” “我们原来的工作还不能出问题,我及我手下的一众文官,都好几日未合眼了,能不憔悴吗?” 可这些困难,王伦又不能跟江鸿飞说。 你道为何? 说了,那不就显得他王伦无能吗? 如果这些小事,还得江鸿飞亲自操心,那还要他王伦干什么? 王伦将江鸿飞叫到一旁,只说了一件他解决不了的事:“哥哥,粮食不足了。” “不足了?消耗得这么快?”江鸿飞诧异道。 “灾民太多了,还得不断往琉求运粮,给去开荒的人备口粮。”王伦说。 “小弟已然在境内收粮了,乡亲们感念哥哥恩德,张世兄弟那里的思想工作做得也好,乡亲们纷纷出手他们的存粮,有些甚至不要灵钱捐粮,可即便是这样,仍就是杯水车薪,恁若是不想办法,月底粮食便会见底。”王伦又说。 江鸿飞知道,小事王伦肯定不会麻烦自己,他说粮食不足了,那这肯定就是他最担心也解决不了的事。 江鸿飞并没有承诺什么,只是嘱咐王伦道:“不能白要乡亲们的粮食。” “小弟知晓。”王伦应道。 “萧嘉穗贤弟这次招募来不少人才,你带带他们,教他们也为你分分忧愁,待灾情过去,我会教萧嘉穗贤弟去青州。”江鸿飞说。 王伦领会到了,江鸿飞这是在告诉他,萧嘉穗不会威胁他的地位,让他放心。 老实说,江鸿飞这还真是给王伦吃了一颗定心丸。 萧嘉穗一来就带来了上百人才,而且还有不少人才在往这里赶。 关键,萧嘉穗能文能武,能力肯定也在王伦之上。 而且,王伦心里十分清楚,江鸿飞之所以用他当老二,是因为他对江鸿飞一点威胁都没有。 可问题是,萧嘉穗是一个隐士,毫无功名利禄之心,比他还安全。 所以王伦真怕江鸿飞用萧嘉穗来取代他的位置。 ——这其实也是王伦最大的问题,嫉贤妒能的他终究难成大器,当然,好处是,他也难成威胁。 而江鸿飞之所以纵容王伦, 首先是因为王伦在水泊梁山掌权已久,萧嘉穗初来乍到,于情于理,在王伦没有犯错的情况下,江鸿飞都不可能用萧嘉穗取代王伦。 还有就是,水泊梁山目前的体量还小,以王伦的能力,肯定罩得住,用萧嘉穗取代王伦,也未必就比王伦干得好。 关键,王伦既有功劳,又有苦劳,还没有犯上作乱之心,江鸿飞没动王伦的必要。 这么说吧,只要王伦的才能一直支持他总览水泊梁山的政务,王伦也不动不该有的心思,江鸿飞就会一直用王伦总览水泊梁山的政务,直到有一天,王伦的才能不足以胜任这个职务,江鸿飞才会考虑换别人。 江鸿飞认为,这是一直不留余力发展壮大水泊梁山的王伦应得的。 但话又说回来,一旦有一天王伦的才能支撑不起来总览水泊梁山所有政务这个职务,那江鸿飞必须得找一个能胜任这个职务的人来干这个重要的工作,至少也得是分担王伦的工作。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江鸿飞是绝对不会意气用事的。 估计王伦也揣摩透了江鸿飞的心思,因此,他也一直在证明他行,不需要江鸿飞安排别人来帮他。 总之,这也算是江鸿飞和王伦心照不宣吧,可能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但后手,江鸿飞肯定得布,随时都能取代王伦或者为王伦分忧的人才江鸿飞也得开始培养了。 这也是江鸿飞亲自去招揽萧嘉穗的原因之一。 当然,萧嘉穗也只是江鸿飞的选择之一。 江鸿飞心中还有别的人选,只不过得慢慢实施。 跟王伦简单地沟通完自己走后水泊梁山发生的要事了之后,江鸿飞就准备率领水泊梁山的新老头领回山置办欢迎筵席。 可就在这时,已经等了江鸿飞十多天的戴宗和被晁盖派来催促戴宗的石勇赶紧上前,然后由跟江鸿飞打过照面的石勇说:“寨主,小人及戴院长奉晁天王命令来给恁送信及求救。” ——石勇就是那个江鸿飞看见的不该在此地出现的人。 江鸿飞听言,诧异道:“哦?求救?求甚么救?” 见江鸿飞问起,戴宗赶紧将晁盖的亲笔信奉给江鸿飞。 江鸿飞将晁盖的亲笔信打开,看了一眼信的内容。 与此同时,戴宗在一旁介绍道: “我峰山于半月前攻打蒙阴地区邹县召家村,遇他庄上军师史谷恭布下的九宫法坛,秦明兄弟、李逵兄弟、侯健兄弟陷入其中,一直兜兜转转,不得出口,秦明兄弟宰了坐骑,倒还能坚持,李逵兄弟及侯健兄弟便惨了,已然饿了半月有余,若不是得公孙胜兄长隔三差五施法下场雨,教他们接些雨水充饥,只怕早就饥渴而死了,另有孔明兄弟、穆春兄弟被召忻所捉生死不知。” 石勇在一旁愤愤地补充道:“召忻那小人,也不擒住他三人,就教他们在那九宫法坛中兜兜转转,羞辱我峰山,还望寨主早发援军,打破此村,率我等诛杀召忻那小人,为我峰山的兄弟报仇雪恨。” 晁盖在信中说,是宋江见召家村有至少十万石粮食又是蒙阴地区的主要守卫力量,坚持要打召家村,结果吃了大败仗损兵折将,他才不得不接手这个烂摊子,求江鸿飞务必再帮他一次,不然他实在是下不来这个台。 晁盖一伙是江鸿飞顺势放养出去的小羊群,为得就是等他们壮大成大羊群的时候,将它们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而只要晁盖和宋江搅和在一起,肯定跟晁盖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宋江,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住向晁盖下手,只要那一天到来,江鸿飞就可以打着为晁盖报仇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去接受晁盖的所有遗产,同时去夺取宋江的遗产。 要是晁盖和宋江和平分家? 那也没问题。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晁盖不适合当一个大势力的老大,在这方面他比宋江差远了。 如果没有宋江,晁盖那里发展壮大得越大,晁盖倒台得就越快,到时候他手下的将领和喽啰以及其他一切的一切,还得是自己的。 而没有晁盖的宋江,肯定会走上成为赵宋朝廷鹰犬的道路,如此一来,江鸿飞就更有借口消灭宋江,夺取他的积累。 总而言之,江鸿飞吃定晁盖和宋江了。 所以,江鸿飞从来都不怕乃头山发展壮大,就怕乃头山发展壮大不起来。 而目前阶段,乃头山还是太瘦了,没有多少干货,根本不值得江鸿飞收网。 因此,江鸿飞还得养着晁盖、力挺晁盖,不能让宋江现在就将晁盖给斗倒了,怎么也得等他们两个将乃头山给搞出来点声势,才够江鸿飞吃上一口的。 再者说了,召家村竟然有超过十万石的粮食,不冲别的,就冲这个,现在缺粮的江鸿飞,都得灭了召家村。 另外,召忻跟江鸿飞有夺妻之恨,不将召家村这个钉子给拔掉,等到官军来攻打水泊梁山时,召忻很可能会一同起兵来攻打水泊梁山。 基于这些,江鸿飞放下晁盖的信后,对王伦说:“晁天王那里颇急,我亲自带人去一趟,老二伱代我设宴欢迎杜壆贤弟、萧嘉穗贤弟他们,等我回来,再为他们补一次欢迎筵席。” 不等王伦答应,急于立功的杜壆就说:“吃酒有甚么急的,我几个陪哥哥走一遭,打下那召家村,回来再痛快吃酒,亦不迟也。” 江鸿飞也没跟杜壆客气,直截了当地说:“行,那你几个便跟我去一趟。” 江鸿飞又点了栾廷玉和石宝带上各自的人马跟自己走一趟,另外安排颜树德和余呈率领步二军和步五军带五万民夫及带足了牲畜车辆随后在石勇的带领下前往召家村。 正事交代完,江鸿飞找了个机会对高梁说:“这次你就不要去了。” 高梁听罢,直接上马道:“三娘能生擒活捉祝彪,我亦能生擒活捉召忻!” 说完,高梁就气呼呼地打马先走了。 见此,江鸿飞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也翻身骑上了召忻的黄骠马,追了上去。 一路无话。 只说江鸿飞一行,用最短的时间来到了召家村。 从先行一步的戴宗那里得知,江鸿飞这个祖宗终于来了,晁盖连忙亲自带着吴用、公孙胜、李应等人十里相迎。 见到江鸿飞,晁盖亲热至极地说:“贤弟,为兄总算将你给盼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李逵兄弟、侯健兄弟非饿死在那九宫法坛中不可,还有孔明兄弟及穆春兄弟,亦不知是死是活。” “真不知兄长来打召家村,不然我就不去淮西了。”江鸿飞说。 戴宗在一旁说:“江寨主刚从淮西回来,都没上山喝口水,便直接带人赶来增援我峰山。” 见江鸿飞这么讲义气,晁盖胸中火热,更加亲热地说:“为了为兄的事,教贤弟受累了,待打下召家村,为兄好好敬贤弟几杯,为贤弟洗尘。” “此皆小事,但有一事,我得跟兄长说在前头。”江鸿飞说。 “贤弟但说无妨。”晁盖说。 “我水泊梁山最近施粥救济灾民,以至粮食紧缺,故这召家村的粮食我得带走。”江鸿飞说。 晁盖毫不犹豫地说:“诶,贤弟这说得是哪里话,若无贤弟,这召家村我峰山定然打不下来,召家村自然算贤弟打下的,所得一切皆归贤弟所有,为兄只要那几个兄弟即可。” 江鸿飞没想到晁盖还真大方,死伤了那么多人,竟然都不想着回口血,他赶紧推辞道:“无须恁地,我只要粮食即可。” 晁盖推让道:“贤弟这是跟为兄见外?” 江鸿飞让晁盖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了。 接着,晁盖推心置腹地说:“莫说,贤弟救济灾民,是一件大善事,为兄无论如何都要略尽绵薄之力。只说,贤弟若是帮为兄拔掉召家村这根钉子,那这蒙阴地区,为兄可尽数取之,算起来,可是为兄占了贤弟大便宜。” 越说越感觉江鸿飞吃了大亏的晁盖,又主动承诺:“这样,待贤弟打下召家村后,为兄多来蒙阴地区借几次粮,再资助贤弟五十万石粮食,助贤弟救济灾民,如何?” 听了晁盖的承诺,吴用直接将头扭到一旁,无语至极。 这连年灾荒,粮食一日比一日金贵,有粮还愁没有兵? 可晁盖倒好,张嘴就答应给江鸿飞五十万石粮食。 有这五十万石粮食,他们乃头山的实力能翻好几倍好不好? 江鸿飞也没想到晁盖这么大方,进而忍不住去想:“晁盖也就是当老大有瘾,加上能力有些不足,别的也没什么,要不……等那天到来时,救他一命?” 江鸿飞又跟晁盖推辞一番,晁盖坚持将召家村的一切都给江鸿飞,并且再额外给江鸿飞五十万石粮食,而且他还主动表示,这他都占了江鸿飞的大便宜,还得感激江鸿飞。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接受晁盖的安排。 事情定下后,那没说的,让梁山好汉饱餐一顿,再休息一宿,次日换梁山好汉来攻打召家村……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高梁:召忻,谢你不娶之恩 … 次日天明,吃过早饭。 孙静和朱武帮江鸿飞排兵布阵。 刘慧娘又暗中帮江鸿飞查看了一下可有纰漏之处。 一切准备就绪,江鸿飞骑上召忻的黄骠马,优哉游哉地来到召家村前,然后用传音秘法朗声说道:“召忻,别来无恙?” 江鸿飞就算是化成灰,召忻也能一眼认出来。 更何况,江鸿飞骑得还是召忻心疼了很久的黄骠马。 召忻当即就在召家村中回应道:“恶贼,你亦来送死?!” 江鸿飞笑道:“是啊,我人就在这里,你来找我报夺妻之恨罢。” 江鸿飞话音一落,史谷恭就道:“团练不可中他计也,他欲将团练骗出去,教我召家村群龙无首。” 召忻何尝看不出来江鸿飞的阴谋诡计,可他只要看到江鸿飞,就怒火中烧,就毫无理智,恨不得冲出去用他的镏金镋把江鸿飞砸成肉泥! 见召忻不说话,江鸿飞也不着急,他就在那笑呵呵地跟召忻闲聊:“说起来,我得感谢你,若不是伱懦弱又愚蠢,如何教我得到高梁这世间第一等的女人?” 江鸿飞此言一出,召忻就有吐血的冲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召忻也隐隐回过味了,比如他那时,除了在不该懦弱的时候懦弱了以外,在跟高家退亲一事上,做得好像也有些冲动了。 “你当时若不是那般懦弱,毫不犹豫地丢下高梁一个人跑了,怎会给我离间你与高梁的机会?实际上,我当时也没想到你能那么愚蠢,我只是教人在你那教师面前演演戏,又故意放走他,再派人往高家送点彩礼,你就主动去将这好婚姻给退了,将高梁拱手让给了我。” “你可知,就在你去高家退婚之时,高梁可是一直在望眼欲穿地等你来接她?” “我当时亦是两手准备,想着,你若是早早来跟我低个头,哪怕只是说上几句好话,就冲我当时已然纳了幼娘,肯定成全你和高梁。” “可你倒好,不仅不顾忌高梁在我手上,在召家村团练乡勇,日日躁演,有意与我水泊梁山作对,还联系一些所谓的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的村寨,想要攻打我水泊梁山。” “对待你这个一心与我为敌的人,那我还有甚么好说的,自然是兵不厌诈使你失去高梁这个强援了,且不瞒你说,一见到高梁,我就看上她了,十分的实力,十分的容貌身材,又有十分的人品,这么好的女人,有机会得之,我又不是愚蠢之极的你,岂会放过?” “这几年,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走到哪里,便将高梁带到哪里,一刻也离不开她,可见我对她的喜爱。“ “说来说去,还得感谢你召忻的成全啊,谢谢啊。” “嗯……我想高梁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定然比跟你定亲的那十几年快活,她应该谢你不娶之恩。” 杀人诛心! 关键,江鸿飞还是用传音秘法说得这些,简直是让召忻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召忻感觉,周围的人,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而当年跟召忻一块上当的金庄和花貂则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生怕召忻会将气出在他们的身上。 见召忻还是不说话,江鸿飞又笑呵呵地问:“召忻,你一定很恨我罢,我夺了你完美至极的未婚妻,还让你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哦,对了,我还夺了你的宝马,就是我胯下这匹,这马也不错,不亲手杀了我,你寝食能安?反正,这换成是我,就是死,我也忍不了这奇耻大辱。” 说到这里,江鸿飞挑衅道:“来罢,召忻,我现今人就在这里,你不来找我报仇雪恨吗?” 召家村中。 金庄和花貂死死地拉住已经被江鸿飞气到脸红脖子粗眼见就快要气炸了的召忻。 同时,史谷恭在一旁劝道:“江衍这般逼团练出战,说明他有必胜团练之法,团练不可上当。” 史谷恭又劝道:“团练想想,水泊梁山如今势大如斯,绝非乃头山可比,那乃头山的两位头领尚且差点坏了团练,何况如今换成水泊梁山来攻打我召家村,江衍又亲自诱团练出战?” 虽然史谷恭、金庄、花貂苦苦相劝,可是却不见任何效果,召忻现在满脑子都是出去找江鸿飞报仇雪恨。 见这都没将召忻给逼出来,江鸿飞一脸失望的说:“召忻,你还是这么不长进,跟当初从我水泊梁山逃跑时一样地怂,这样的人还自诩英雄,不过一无胆懦夫耳,亏得高梁跟了我,不然,以她高傲的性格,还不得窝囊死?” 召忻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实力不如召忻的金庄和花貂已经开始有些拉不住召忻了。 就在这时,原本在后方的高梁,突然纵马来到江鸿飞身边,然后对着召家村说:“召忻,你就不是一个男人,当初你将我丢在水泊梁山,如今又像缩头乌龟一般,任人百般羞辱,亦不敢出来一战,死则死矣,有甚么大不了的,你恁地畏首畏尾,纵然活着,亦不过是行尸走肉,何必呢?别教我将你彻底看扁了,后悔曾与你定过亲。” 高梁的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究跟原著一样只是个无脑莽夫的召忻瞬间雷电爆体,不仅将金庄和花貂给炸开,还让他们不敢再上前来拉召忻。 “团练,不可中那奸夫银妇诡计啊!”金庄仍旧努力劝阻道。 “高梁那小贱人如此言语,就是在逼团练去送死,她已然铁了心跟江贼苟合,如何值得团练为她动怒?”花貂也努力劝道。 “诸葛亮兵出祁山,在五丈原与司马懿对峙。诸葛亮多次搦战,无奈司马懿坚守不出。情急之下,诸葛亮派人送给司马懿一套女人服饰,企图以此激怒司马懿。岂料司马懿不但不生气,反倒屏声静气地询问蜀汉使者诸葛亮身体状况。最终司马懿靠隐忍不发成为……” 不等史谷恭啰嗦完,召忻就提起镏金镋、骑上马冲出召家村。 人刚冲出来,召忻就冲着江鸿飞咆哮:“江贼,尔可敢与我一战?!!!” 高梁听言,就想上去迎战。 可高梁刚动,江鸿飞就抓住了高梁的胳膊,没让高梁去打这有可能会让他不太好受的一战。 与此同时,江鸿飞冲着召忻说:“别说我不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我有一将,你若是胜过了他,我便与你一战。” 召忻叫嚣道:“何人敢与我一战?!” 杜壆一夹胯下乌骓马,边出阵、边说:“我来。” 路过江鸿飞的时候,杜壆问:“哥哥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江鸿飞没有考虑就说:“死的即可。” 是召忻恨江鸿飞,又不是江鸿飞恨召忻。 就像江鸿飞所说的那样,江鸿飞不仅不恨召忻,还感激召忻,要不是召忻够蠢、够冲动,让江鸿飞去哪捡高梁这样的好女人? 因此,江鸿飞没必要虐杀召忻。 收服召忻? 江鸿飞可没有自负到让情敌都臣服自己这种程度。 再者说了,召忻这种满脑子遵王敌忾以尽食毛践土之诚的愚忠份子,也不值得江鸿飞费心费力招揽他,尤其是在他的实力也没强到让江鸿飞惋惜的地步的情况下。 所以,江鸿飞没给杜壆增加难度,让杜壆去活捉召忻。 杜壆应道:“诺!”,然后打马来到召忻面前,说道:“天大圣座下大将杜壆,请指教。” 召忻现在怒气爆体,管你是谁,敢阻拦他报仇雪恨,他都要将之轰杀! 所以,召忻也不答话,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身上立即就被雷电所覆盖,宛如雷神附体,他手上镏金镋上更是开始聚集磅礴的雷电。 看得出来,召忻为了能跟江鸿飞一战,已经将状态拉满,准备一招秒掉杜壆,然后就去战让他活成了一个天大笑话的江鸿飞。 再看杜壆,始终巍然不动,就提着丈八蛇矛静静地看着召忻在那蓄势。 召忻将势蓄满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打马来战杜壆。 十丈! 五丈! 三丈! 两丈! 一丈! 召忻抡起上面已经覆盖了一个巨大雷球的镏金镋,兜头盖顶就向杜壆猛地砸下。 就在镏金镋上的雷电马上就要触碰到杜壆的那一刻,也不见杜壆有任何动作,他的头就变成了九颗狮子头,随即九个狮子头同时“嗷~~”得一声巨吼! 刚刚看起来还所向披靡的召忻,身上的雷电,包括他的镏金镋上的巨大雷电球,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召忻的眼睛,还在这一瞬间出现了迷惘,显然是被杜壆这声狮子吼给震散了心神。 这个时间其实并不长,甚至可以说,下一瞬间召忻就能恢复神智。 可对于杜壆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干掉任何对手了。 只见,就在召忻的心神被震散的瞬间,杜壆如探囊取物一般,一蛇矛就刺入召忻的咽喉中,随即手左右一抖、一挑,召忻的头颅就飞了过来。 杜壆随手接过召忻的人头,同时掉转马头,看都不再看召忻的尸体一眼。 来到江鸿飞的马前,杜壆翻身下马,然后单膝跪地,奉上召忻的人头:“末将幸不辱命!” 虽说江鸿飞现在已经不畏惧杀人了,但拿着人头这种事还是让江鸿飞感觉怪怪的。 所以,江鸿飞下马,将杜壆扶起,然后接过召忻的人头,随即就迫不及待地说:“来人,拿召忻的人头,去教召家村的人出村投降。” 石秀和阮小七听言,立即上前,然后由阮小七接过召忻的人头,随后他们就带着召忻的人头去赚召家村的寨门。 这时,江鸿飞才对杜壆说:“贤弟此战颇有关公斩颜良之意也。” 观战的晁盖、吴用、公孙胜、李应等人,见杜壆上去就秒了跟秦明打了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败、跟縻貹也打了近百回合未败的召忻,无不震惊不已,暗道:“世间只怕再难有人是他敌手罢?” 见江鸿飞将他比作关羽,杜壆拜道:“小弟若是关公,哥哥便是小弟的玄德公,小弟终生为哥哥效力,至死不渝。” 已经来到近前的晁盖等人,正好听到了杜壆的效忠之言。 晁盖不无嫉妒地心想:“多好的猛将,实力超级强大不说,又忠心耿耿,他若是我手下兄弟,该有多好!” 见晁盖等人过来了,江鸿飞给晁盖他们介绍杜壆:“正式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便是我亲自去淮西接回来的超一流炼气士九头狮子杜壆,世间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强大炼气士,已不多矣。” 江鸿飞说着无心,晁盖、吴用听者有意。 吴用不着痕迹的碰了晁盖一下。 晁盖立即心领神会道:“杜壆兄弟真是好本事,堪称天下第……” 晁盖想说杜壆是天下第一炼气士来着,可想到江鸿飞有“天下第一炼气士”之名,晁盖赶紧将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换成:“堪称天下第二炼气士,不知这世间,除了贤弟以外,还有谁能与他一战?” 之前就说了,江鸿飞不怕乃头山变强,就怕乃头山不强,而且,江鸿飞知道吴用的手段,有些人,江鸿飞弄不来,不代表吴用弄不来,所以江鸿飞带有引导性质地说: “像公孙胜贤弟的师父罗真人、鲁智深贤弟的师父智真长老、铁臂膀周侗之类的世外高人就不说了,今日我便简单跟你们说一下,目前在赵宋江湖上的超一流炼气士罢。” “王庆的军师李助,手中一柄金剑,世间难找敌手,定然是超一流炼气士无疑。” “田虎的军师幻魔君乔道清,乃公孙胜贤弟的师叔,法力通玄,亦定然是超一流炼气士无疑。” “田虎手下还有一个头领,名叫昝仝美,实力不明,据说也有超一流炼气士的实力。” “方腊有个侄子,名叫方杰,绰号‘小奉先’,还跟加亮先生一般有‘智多星’之名,此人文武双全,即便不敌杜壆贤弟,亦不会差太多。” “我寨头领史大郎的师父,即前任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应该也是超一流炼气士。” “现任八十万禁军教头丘岳,实力不明,或许也有可能是超一流炼气士。” “曾头市教师也就是召家村军师史谷恭的哥哥史文恭,超一流炼气士。” “江湖上有一好汉名叫孙安,绰号“屠龙手”,超一流炼气士。” “北京城里是有个卢大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是河北三绝,祖居北京人氏,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超一流炼气士。” 说完这九个超一流炼气士,江鸿飞语气一转,又道: “世间之大,强大炼气士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道君皇帝崇尚道教,在皇宫内建了上清宝箓宫,招揽道法高深的道士入住,他们黄冠出入禁闼,以玉牌为号。不过能够侍宸(也就是直接侍奉赵佶的金门羽客)只有九人,即:林灵素、王允诚、张虚白、徐知常、董南运、李得柔、王冲道、邵若愚、王文卿。这九人,每一个都法术高深,且有大神通。” “这其中又首推三人:即林灵素、王允诚和张虚白。” “旁人且不去说,只说林灵素,他道法高深,尤善雷法,他的五雷法可破世间万法。年中,京都大水,有蛟螭出没,林灵素只身前往,以五雷法杀死蛟螭,大水退。” “这还只是在赵宋境内,天下何其大也,辽国、西夏、女真、高丽、日本、草原诸部、西域诸国、吐蕃、大理、李朝、占城、高棉、女王、堕罗钵底、蒲甘、三佛齐、天竺诸国、大食诸国、西方诸国,哪家没有一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见江鸿飞对世界各地如数家珍,不说别人对江鸿飞的学识震惊不已,就连自视极高的吴用,都不禁动容。 吴用心想:“不想,此人竟如此渊博,难怪他有今日之势……怕只怕,只有这等人物方能成就大事也。” 而刚刚还有点志得意满的杜壆,见江鸿飞随口就说出来了一大堆可以跟他一较高下的强大炼气士,不禁收起了骄傲之心,但同时,他又忍不住去想:“世间真有这么多可与我一较高下的超一流炼气士?” 就在这时,阮小七和石秀回来道:“哥哥,召家村之人,即便见了召忻的头颅,仍拒不投降。” 江鸿飞听罢,笑着对左右说:“他这是以为我等破不了史谷恭的九宫法坛,有恃无恐啊,那就将这个小小的法阵给他破了罢……”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书的内容 … 肘后良方有百篇,金针玉刃得师传。重生扁鹊应难比,万里传名安道全。 神医安道全天生强化属性灵根十,可他却不往武力方面发展,只向医术方面专精,又有祖传的内科外科医术,以此远方驰名。 话说,张顺当日离开召家村,星夜赶路,一路之上还遇到了不少波折,总算是来到了健康城见到了安道全。 见张顺风尘仆仆地来到他这里,安道全诧异道:“多年不见,甚么风将兄弟吹到我这里?” 张顺于是将他们大闹江州,然后跟宋江一块上了乃头山落草的事告诉了安道全。 不等安道全问来意,张顺就将宋江患上背疮,来请安道全为宋江治病的事,跟安道全说了。 安道全听罢,为难道:“若说这宋公明,乃天下义士,去走一遭最好。只是……拙妇亡过,家中别无亲人,离远不得,以此难以远行。” 张顺苦苦哀求:“若是兄长推却不去,张顺如何回去复命,宋江哥哥亦必死无疑。” 安道全犹豫道:“再作商议。” 张顺好话说尽,安道全才勉强答应跟张顺去救宋江。 原来安道全之所以不愿意远行去给宋江治病,只因他和建康府一个唤做“李巧奴”的烟花娼妓好上了,舍不得这美人。 偏偏这李巧奴还使性子,缠着安道全,不让安道全去给宋江治病。 这给好不容易才说动安道全的张顺恨得牙痒痒。 又赶上,李巧奴趁安道全醉酒,做曾经劫了张顺的截江鬼张旺的生意,算是绿了安道全,给了张顺杀李巧奴的借口。 张顺索性杀了李巧奴、老鸨和两个侍女,割下衣襟,蘸血去墙壁上写道:“杀人者,安道全也。”,还连写数十处。 等安道全酒醒了,见是这种情况,也只能是跟张顺走了。 张顺此行,还遇到了在扬子江边开酒店为生却无心开酒店一心想混黑道绰号活闪婆的王定六父子,四人星夜赶路,终于在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攻打召家村时,来到了乃头山在召家村前的军营大帐。 ——晁盖已经不只一次跟宋江说了,让宋江回乃头山静养,可宋江坚持,不救出秦明、李逵、侯健、孔明、穆春,他死也不离开前线。 听说张顺将安道全请来为宋江治病了,宋江系的乃头山头领,除了关心自家亲人安危的穆弘、孔亮、薛永在观看梁山好汉攻打召家村,其他人全都围到了宋江的卧榻旁。 就见,这时的宋江,已经气若游丝,面如死灰,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安道全给宋江诊了脉息,说道:“众位头领休慌。脉体无事,身躯虽见沉重,大体不妨。待我略施手段,教宋头领一会便能苏醒,只十日之间,便可痊愈。” 宋江系的一众头领听言,一齐拜谢。 在王定六的辅助下,安道全先把艾焙引出毒气,然后用药,外使敷贴之饵,内用长托之剂。 说来也真是神奇,安道全的药喂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宋江就睁开了眼睛,同时,宋江的气息也没那么弱了,脸色也好了一些。 也不知宋江是真情,还是太有城府了,刚恢复点精神头,他就有气无力地问:“召家村可打下了?秦明贤弟……李逵贤弟……孔明贤弟……穆春贤弟……侯健贤弟,可救回来了?” “快了,哥哥莫要忧心,安心养病即可。”戴宗说。 “休要骗我,他……他几个,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宋江追问。 “晁天王命小弟去请来了江寨主,江寨主座下大将杜壆,只一蛇矛便斩下了召忻的脑袋,召家村现今已群龙无首,江寨主正带人破阵,很快便可打下召家村,救出他几个。”戴宗说。 “一回合?”宋江难以置信道。 在宋江的印象当中,召忻就是不可战胜的雷神,秦明那么大的本事,一百多回合都没打赢召忻,最后还中了召忻的诱敌深入之计,陷入到了九宫法坛中。 宋江真的很难想象,有人竟然可以一回合击杀召忻。 “主要是那召忻性急被江寨主夫妇激出了肝火失去了理智鲁莽出战,那杜壆的神通又可致人短暂失觉人事不知,召忻才被杜壆一回合斩杀。”黄信分析道。 “杜壆一回合斩杀召忻确有取巧之嫌,但杜壆的超一流炼气士身份却不用怀疑,他乃淮西第一炼气士,即便不使用这巧招,召忻亦多半不是他五十合之敌。”郑天寿说。 “若哥哥手下有一位杜壆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郑天寿又说。 听郑天寿这么说,宋江一想,可不是嘛,若是当时秦明能阵斩召忻,他又何至于损兵折将、颜面扫尽? 宋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宋江暗暗发誓:“待此间事了,我无论如何也要赚一位超一流炼气士来帮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激动的尖叫声: “破了!” “九宫法坛教梁山好汉给破了!” “召家村完了,哈哈哈哈哈……” “……” 腿快的戴宗,赶紧出去打探消息。 不一会的功夫,戴宗就从外面回来说: “水泊梁山的人不仅破了九宫法坛,守法坛的金庄及花貂,一个被石宝砍成两断,一个被栾廷玉一枪戳死,江寨主又亲自指点神机军师朱武,将那九宫法坛倒转,召家村的人此时全都困在村中,成了瓮中之鳖,江寨主已然派人进村下最后通牒,限期半个时辰,召家村的人全部投降,接受公审,不然屠村,召家村破定了!” 听了戴宗的汇报,宋江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来打召家村,刚来就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江鸿飞来打召家村,刚来就擒贼先擒王击杀了召忻,又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束手无策的九宫法坛给破了,并且夺过九宫法坛,将召家村的人全都给捉了。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关键,宋江心中的落差巨大无比,大到他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所以,宋江没有立即去问他之前最关心的秦明等人的安全,而是有些怀疑地问:“江衍连阵法都懂?” “何止是懂,江寨主真高深莫测也!”戴宗不无崇拜地说。 接着,戴宗就娓娓道来…… 原来—— 江鸿飞等人看完九宫法坛了之后,朱武就认出了这个阵法,表示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找到生门,由他带领,梁山好汉从生门进去,就能攻进村去。 不过,朱武又主动表示,他这方法虽然能进入召家村,但少不了伤亡,因为这么走等于是强攻,主动权在召家村的人手上,他们不可能不沿路设伏。 朱武还说,召家村的人,多半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才有恃无恐。 接着,朱武主动请教在阵法方面造诣比他高出不少的刘慧娘:“刘娘子可有甚么更好的方法,使我梁山好汉少一些伤亡?” 刘慧娘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有一种走法,可从八个方向同时进入此村,此阵我亦能破掉,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说完,刘慧娘就物化出来了一千零八十个小圆坛,然后给朱武讲解,如何从八个方向同时进入召家村,以及如何破掉此阵。 ——刘慧娘不宜抛头露面,所以会由朱武领人去破九宫法坛。 等刘慧娘教完朱武,江鸿飞在刘慧娘的破阵之法上随手改变了几下,就将这九宫法坛的指挥权给夺了过来。 而且,如此一来,梁山好汉这边根本不用花那么多时间破阵,也不用从八个方向强攻。 江鸿飞露得这一手,别说让在场的其他人震惊不已,就连朱武也没想到江鸿飞在阵法方面的造诣竟然这么高深! 有人可能想问,江鸿飞怎么又会破九宫法坛了? 这得托宋江的福。 九天玄女赐给宋江的那三卷天书中,有一卷就是教导阵法的,而九宫法坛只是其中偏下的一种阵法。 听说这次过来要破九宫法坛,江鸿飞特意在路上学了这个阵法。 没错。 截止到目前为止,江鸿飞其实只会九宫法坛这一个阵法,还只是一知半解的照猫画虎。 不过没关系,刘慧娘是阵法天才,江鸿飞只要给刘慧娘一个思路,就足够了。 而江鸿飞需要做的,就是装出高深莫测,以及淡淡地装逼就可以了。 事情的发展,跟江鸿飞预料得差不多。 江鸿飞给了刘慧娘思路了之后,刘慧娘立即改变之前破阵的思路,改为攻占九宫法坛。 刘慧娘完善了之后,教给了朱武。 朱武带着梁山好汉很快就占领了九宫法坛。 随后,江鸿飞派人去给召家村的人送去最后通牒。 也就一柱香时间,召家村的村民就将史谷恭、召忻的家眷、召家村中的几个豪门大户全都绑上交了出来。 出现这样的结果,江鸿飞一点都不意外。 江鸿飞派去送最后通牒的人,说得很清楚,如果召家村的人投降,水泊梁山打下召家村了之后,不会屠村,只会搞公审。 现如今,赵宋王朝的人,尤其是山东地区的穷人,已经很少有人不知道公审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于这些穷苦人来说,公审对他们完全没有约束力,不仅如此,只要公审完,那就是免债、分田、分粮的幸福时刻。 可以说,穷苦人不仅不怕公审,他们还无比期盼公审这种大好事能落到他们的头上。 关键,如今的召家村已经在梁山好汉的屠刀下,死道友总比死贫道要好吧? 剩下的,就不用江鸿飞操心了,自有孙静、朱武他们去善后。 这时,刘慧娘来到江鸿飞身边,将手伸出来,说道:“教奴家看看。” 江鸿飞装傻充愣道:“甚么?” 刘慧娘看了江鸿飞一眼,说道:“它在寨主手上无用,寨主连坎、兑逆转这种常识性的错误皆犯,分明不懂奇门遁甲、大六壬、太乙神数,刚刚寨主那么多部下在这里,奴家怕寨主丢脸,才偷偷帮寨主换了过来,不然就连朱军师亦能看出寨主不懂装懂,分明是手上有一套记载了九宫法坛的高深阵书,在照葫芦画瓢。” 被刘慧娘揭穿了,江鸿飞也不生气,他扣着刘慧娘的屁股将刘慧娘给抱过来,理直气壮地说:“你帮我擦屁股不应该吗?我可是你男人。” 刘慧娘懒得理江鸿飞这个登徒子,反正,她和江鸿飞之间,向来都是江鸿飞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主动权从来就没在她这里过,她早就习惯了。 所以,刘慧娘只是将头扭到一旁不看江鸿飞,同时说道:“寨主那本阵书极为高深,寨主在阵法一途上又没有多少天赋,那本阵书在寨主那里,暴殄天物了。” 江鸿飞心想:“明明是你想看,还非得从我身上找原因。” 不过刘慧娘说得其实也没错。 九天玄女赐给宋江的这三卷天书:一卷讲得是修炼之法;一卷讲得是用兵之道;还有一卷就是讲阵法的。 讲修炼之法的那卷,江鸿飞一看就会;讲用兵之道的那卷,江鸿飞能看懂个三四成;讲阵法的那卷,江鸿飞一点都看不进去,也看不明白。 再想想,在《水浒传》中,宋江拿到这三卷天书以后,实力上,依旧是个水货,虽然会几招法术,但屁用都不顶;用兵上,也完全不行,他亲自指挥的战斗,几乎就没赢过;阵法上,更是连人家契丹人摆得是什么阵都看不出来。 可想而知,这天书虽好,但如果没有天赋,拿到手上,也就是那样,提升有限。 江鸿飞在刘慧娘的耳边说:“还没看出来吗?我是故意让伱知道我有一卷讲阵法的天书的。” “天书?” 刘慧娘有些不信,但她还是再次伸出手:“教奴家瞧瞧这本天书。” ——刘慧娘故意在“天书”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显然她不信江鸿飞手上的是天书。 “晚间到床上拿给你。”江鸿飞说。 刘慧娘闭嘴不言。 在一块生活了小一年时间,江鸿飞哪还能看不出来,刘慧娘这是有小情绪了? 江鸿飞摇摇头,然后将那卷讲阵法的天书拿给刘慧娘看。 刘慧娘当场就开始翻阅。 可只看了几眼,刘慧娘的神色就大变。 接着,刘慧娘越看,神色就越凝重。 没看一会,刘慧娘就将天书给合上,然后还给了江鸿飞。 “怎么不看了?”江鸿飞问。 刘慧娘看向别处,同时说道:“晚间到床上拿给奴家……”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人物侯健 … 侯健是一个很不起眼、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为了生存,侯健从小学炼制衣甲,手艺精湛,不论是在洪都,还是在江州,没人不喜欢侯健炼制衣甲的手艺,哪怕挑剔如黄文炳,都对侯健的手艺赞不绝口。 可侯健却不喜欢枯燥的炼制衣甲的活计,他梦想成为江湖好汉,过那种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灵石,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的快活生活。 所以,侯健用自己辛苦给别人炼制衣甲赚来的灵石拼命地修炼,还到处拜师学习武技,终于混上了一个“通臂猿”的绰号。 更让侯健欣喜不已的是,他曾经拜过的一个师父也就是病大虫薛永搭上了江湖豪杰及时雨宋江的门路,而这宋江又跟他当时正在为之做活的黄文炳仇深似海。 于是,侯健和薛永充做内应,在宋江攻打无为军时,帮宋江杀了黄文炳一家。 就这样,侯健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侯健知道,他实力低微,又没有好的出身,就连他师父薛永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所以,侯健一直很努力做事,宋江的话,对他来说,就跟圣旨差不多。 宋江让众头领练兵,很多头领都是得过且过,侯健却一直努力去练兵,他还参考水泊梁山的练兵之法和兵书去练兵。 宋江和晁盖发生冲突时,侯健每次都坚定地站在宋江这边。 这次,宋江出兵来打召家村,来之前,侯健就想好了,他要积极努力表现自己,争取让乃头山的一众头领对他刮目相看,让他在乃头山上获得尊重,而不是负责制作旌旗袍袄等军服的头领。 所以,宋江下令冲锋的时候,侯健带着他的人拼命地跑,最终他竟然跟李逵前后脚冲进了召家村。 然后就是侯健噩梦的开始。 经历了什么? 侯健已经记不清了。 侯健只记得,他拼命地走,不停地走,没有方向地走,漫无目的地走…… 直到侯健再也走不动了,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等死。 可侯健万万没想到,等死的过程竟然这么难熬,根本不是那些江湖好汉常挂在嘴边的“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么简单! 饥! 渴! 有一段时间,侯健都恨不得将他自己的肉给咬下来充饥。 幸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点雨,让侯健可以喝雨水充饥。 可水到底只是水,它只能一时充饥,很快就不顶用了。 为了活下去,不,只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侯健就随手抓了两把泥土塞入口中。 侯健从前听人说过,吃观音土活活撑死的人死前极为难受,因此侯健始终用他仅存的理智控制他自己不能贪多。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侯健过了半个多月,终于撑不住了。 侯健躺在他挖得蓄水坑旁,静静地等着他人生最后一刻的来临。 在弥留之际,侯健眼前浮现出来了,他以前为人炼制出好的衣甲时,那些人盛赞他手艺真好时的场景。 从前,侯健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盛赞他炼制衣甲的手艺,与其听到那些盛赞,侯健宁愿听别人叫他一声好汉。 可死到临头的那一刻,侯健才明白,那才是他侯健所取得的真正属于他的荣誉,也是他侯健此生所取得过的最高的荣誉。 “我若是安分守己当我的炼甲师,何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侯健将眼睛闭上了,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谁想,就在这时,有人喊道:“这里有一个……还活着……喂喂喂,你醒醒,我是天大圣……” 后面的话,侯健听不见了——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等侯健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饿得瘦骨嶙峋还虚弱无比的侯健,醒来后就听说了,秦明靠着吃战马,一顿都没饿着,还胖了两斤,从九宫法坛中一出来,就被乃头山的一众头领拉去吃庆功酒了,李逵倒是跟他一样也饿了半个多月,可那个野人的身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出来饱餐了一顿,就没事了,过后还照样跟别人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只有他差点没饿死。 当然,这么说也不对。 跟秦明、李逵、侯健一块被困入九宫法坛中的还有数百喽啰,他们几乎都是侯健训练的,被侯健倚为晋身之资。 可这些人大部分都饿死在了九宫法坛中,小部分跟侯健一样,侥幸捡回来了一条性命。 侯健对此很自责。 同时,侯健也看明白了,他其实跟那些喽啰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适合混江湖,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根本就不适合打打杀杀,他没有李逵那样的天赋,如果强走他曾经幻想得那条路,只会是害人害己。 另外这江湖跟侯健从前所幻想的也不一样。 什么义气千秋,什么好汉亲如兄弟,什么逍遥快活? 传说当中仗义奢遮的宋江,不也为了权力、为了他自己的梦想而跟他的救命恩人晁盖勾心斗角? 没有背景,没有实力,谁又在乎你? 就拿侯健来说,自从他醒过来,除了他师父薛永来看过他几次以外,其他头领,没一个来看过他。 至于逍遥快活,就更无从谈起了,他上了乃头山以后,比从前活得累多了。 累了,倦了,痛了,就这样吧…… 又过了两日,除了薛永以外,依旧没有人来看望侯健。 突然,侯健听到了一个消息: 召家村这里的事基本上全都已经结束了,召忻家及召家村其他豪门大户的男人全都上了公审台,罪妇则全都被带回了水泊梁山另行分配。 水泊梁山此次在召家村共得粮食十四万石多一些(已经刨除给召家村的贫民分的粮食了),财物另算。 水泊梁山缴获的粮草、财物,从三天前就已经开始往水泊梁山运送了。 剩下的粮草等物,梁山好汉会慢慢运送,江鸿飞不可能在这里等着这点小事。 江鸿飞明早便会离开召家村,返回水泊梁山。 目前乃头山的一众头领正在召家村中为梁山好汉设感谢筵席,顺便为梁山好汉饯行。 侯健听言,穿上衣服,离开病房,向着召家村走去。 来到举办筵席的宴厅前,侯健远远地就看见江鸿飞坐在上首,晁盖坐在江鸿飞左手边,宋江挨着晁盖,下面依次是吴用、公孙胜、李应,江鸿飞的右手边是孙静、朱武、杜壆、石宝、栾廷玉,其他人按照身份的高低依次排列…… 此时,众人正在大吹大擂吃酒,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龌龊,就好像他们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宋江频频向江鸿飞举杯,表示感激之情。 江鸿飞没有像在还道村时那样,一点都不给宋江面子。 晁盖也总敬江鸿飞酒,跟江鸿飞畅聊江湖趣事。 总体来说,今日筵席的氛围还算不错。 侯健在晏厅门前站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人看他。 侯健看得分明,几乎所有人都在冲着江鸿飞笑。 后来,还是江鸿飞看到了侯健,问左右:“门口这位好汉是?” 随着江鸿飞此言一出,众人才看向门口处的侯健。 反应了一下,宋江忙说:“此乃我兄弟侯健,江湖上都称他作“通臂猿”,此次攻打召家村,他与李逵兄弟冲在最前面,因太过英勇,而陷入九宫法坛中,受伤不轻,此前一直在养伤,故未教他前来同饮。” 说到这里,宋江热情地冲侯健招呼道:“侯健贤弟快来我这里敬江衍兄长一杯,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侯健听言,施施然地来到了宋江身边。 宋江以为侯健听他所言,是过来给江鸿飞敬酒的,准备张罗着给侯健拿酒碗。 谁想,侯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宋江面前。 宋江一怔,心想:“侯健怕不是,想跪谢江衍,因头脑昏沉而跪错人了?” 不想,侯健随后“砰砰砰砰”地给宋江磕了四个响头。 见此,宋江才确认,侯健不是跪错人了,而就是在跪他。 宋江赶紧去扶侯健,同时口中责怪道:“贤弟这是作甚,不管伱有甚么事,都先起来说。” 让宋江没想到的是,建竟然躲开了他搀扶侯健的手。 “兄长请教我将想说的话说完。” 见侯健不让他扶,又听侯健这么说,宋江只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然后和蔼可亲地说:“贤弟请言之。” 这一幕,也引起了在场的其他人的注意,于是,包括江鸿飞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侯健。 这个曾经极不起眼、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在这一刻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存在。 侯健用一种告别自己青春的口吻说道: “我祖居洪都,做得一手好衣甲,飞针走线,炼制禁制,技艺高超,可我却一直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梦想有一天能成为人人羡慕的江湖好汉,为此,我将我为人做衣甲赚得的每一文灵钱都用在了修炼及学习武技上……” “当师父说要为我介绍江湖上极为有名的奢遮豪杰及时雨宋江时,我激动得浑身颤抖……” 很快,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侯健这不是在跟宋江说话,而是在祭奠自己即将逝去的青春。 当然,也可以将之认为侯健在控诉宋江毁了他的江湖梦。 宋江意识到了,问题可能是出在,侯健醒来后,他一直没有去看望过侯健。 是。 薛永提过此事。 可这段时间,首先宋江自己也是一个病人。 而且,晁盖问都不问宋江一句,就将召家村的一切都送给江鸿飞了,并且还替乃头山答应再给江鸿飞搞五十万石粮食当谢礼。 有这么多粮食,在这个缺粮的时期,乃头山没准就发展起来了,那样一来,宋江的招安梦也就有望梦想成真了。 还有,晁盖跟江鸿飞的关系本来就好,如果再让晁盖做成此事,那晁盖跟江鸿飞的关系肯定得更好,这会对宋江越发地不利。 宋江于是去找了晁盖三次,想要说服晁盖,不要这么干,至少不要承诺送给江鸿飞这么多粮食。 前两次,晁盖皆说:“贤弟安心养病即可,些许小事便不劳烦贤弟费心了,为兄自会处理。”,然后就将宋江给打发了。 到了第三次,晁盖就不再这么客气了,而是直言不讳地说: “若无江衍贤弟打下召家村,我峰山这次人便丢大了,秦明贤弟、李逵贤弟、侯健贤弟、孔明贤弟、穆春贤弟都得死在召家村,召家村有任何东西皆与我峰山无关,我峰山亦永远无法来蒙阴地区借粮,现今是我峰山欠下了江衍贤弟泼天大人情!我不如此,如何还上江衍贤弟这泼天大人情,若你下次再陷在哪里,我怎好再向江衍贤弟求救?” 宋江让晁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而且,宋江看出来了,晁盖是铁了心地将召家村的一切送给江鸿飞,外加再送给江鸿飞五十万石粮食。 更重要的是,宋江看出来了,晁盖气焰上的变化,以及要剥夺他兵权的苗头。 坐以待毙,那不是宋江的性格。 加上左右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宋江干脆厚着脸皮前去感谢江鸿飞,并借此说道: “感激兄长帮小弟打下召家村,救出小弟兄弟,教小弟不至于颜面尽丧。小弟闻听,晁天王答应不算召家村所得再为兄长筹集五十万石粮食赈灾?据小弟所知,赈灾一事,宜急不宜缓,这样,小弟近期便住在他召家村,定在三月内为兄长筹集五十万石粮食,送去梁山泊,助兄长赈灾。” 江鸿飞本来不想搭理宋江。 可宋江承诺三个月内就给江鸿飞搞来五十万石他目前最紧缺的粮食,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真是这样,江鸿飞再去青州好好扫荡一番,应该就够挺过这次危机的了。 关键,宋江不是晁盖。 晁盖答应了,但能不能做到,还真两说,毕竟晁盖的能力是真一般。 晁盖要是用一两年时间才给江鸿飞凑齐这五十万石粮食,那意义也就不大了。 而换成有能力、做事又没底线的宋江来做这事,这事差不多就稳了。 江鸿飞相信,只要宋江答应下来,就铁定能在三个月内给自己凑齐这五十万石粮食。 ——宋江要是敢言而无信,江鸿飞也就有借口收拾宋江了。 至于蒙阴地区的豪门大户得让晁盖和宋江祸害成什么样? 那江鸿飞就管不着了。 想吃猪肉了,还能管猪的死活? 因为宋江的这个承诺,江鸿飞开始给宋江一点好脸色。 同时,由于有了江鸿飞的态度,宋江也得以保住了部分兵权,不至于让晁盖借此事将宋江的兵权完全拿走。 ——这其实是江鸿飞故意为之的,不然宋江怎么跟晁盖斗?他们不斗,江鸿飞又怎么坐收渔翁之利?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这是江鸿飞故意放的水,可这也是宋江努力争取到的胜利,不然短时间内一败涂地的宋江还真不好跟借助江鸿飞的力量大获全胜的晁盖斗。 接下来,宋江深入他手下的喽啰当中,到处哀死问伤,自我检讨,选拔优秀的喽啰担任要职,逐渐安定了人心,稳定了局面,使宋江一系的人对宋江又重拾了信心。 宋江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干了这么多事,暂时将侯健给忘了,于情于理都可以理解。 而且,鉴于侯健之前的表现不错,有带头作用,宋江还考虑过,等他带领乃头山的人完成招安大业后,给侯健谋取一个稍微大点的官,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 谁想,侯健竟然狗肉上不了席面,当众给宋江上眼药。 为了让在场之人看到他的涵养,尽管侯健屡次提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九宫法坛,可宋江仍然耐着性子听侯健将其想说的全都说完,才出言安慰侯健道: “为兄知晓贤弟此次受苦不少,此皆为兄冒进罪过,贤弟且坐下吃几碗水酒,回头好好休息几日,再将你那军人马重新练起来,还有大事要我们去做。” 让宋江的脸有些挂不住的是,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可是侯健依旧摇头: “感谢兄长带挈,可经此一事,我真的看明白了,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注定了就是小人物,成为不了大豪杰,更成为不了大英雄,我永远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困在九宫法坛中的事了,故就此跟兄长拜别。” 说罢,侯健又冲宋江拜了四拜。 随后,侯健来到薛永面前,也磕了四个头,然后才说: “师父,小弟不适合做这打打杀杀之事,还是找个地方去老老实实炼制衣甲罢,那才是适合小弟这普通人的营生。” 接着,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侯健竟然径直来到江鸿飞身前,“噗通”一声跪下,开门见山道: “小人不是好汉,但有炼制衣甲的好手艺,小人被困在九宫法坛中时,曾发过誓,若是谁能救小人出九宫法坛,小人便为他做一生一世的衣甲,不知恩公可愿收留小人……”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谋玉麒麟 …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收留他的侯建,江鸿飞一时不语…… 侯健在《水浒传》中是很不起眼的小人物,小到就连死他都是在征讨方腊时与段景住一块在杭州城外乘船落海而死,没有半点波澜。 以至于对各种版本水浒都极为了解的江鸿飞,对侯健的印象也仅仅存在于,作为一个缺乏戏份、武力和人际关系的人物,他在梁山排名竟然高达七十一位,其师薛永也只不过才排在第八十四位。 在《水浒传》中,水泊梁山少了侯健这样一个裁缝是不行的,侯健虽然并没有出彩的故事,却在幕后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而在仙侠版水浒世界,身为炼甲师的侯健,作用还要更大一些。 虽说这个世界也有普通衣服,但炼气士一般都不会去穿那些普通衣服,尤其是领悟了神通的炼气士。 这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有些炼气士在施展神通时,身体就会发生变化,若是他们的衣甲上没有大小如意禁制,那只要施展神通,分分钟就成暴露狂了。 还有些炼气士,施展神通时,身上会附着火焰,或者附着雷电,普通衣服,瞬间就会变成灰烬。 总之,炼气士不仅得穿炼甲师炼制的衣甲,有条件的炼气士都会找炼甲师特制衣甲。 作为水泊梁山这样的拥有众多炼气士的大势力,有一位技艺高超的炼甲师保证梁山好汉的衣甲供应,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侯健既然敢说他有炼制衣甲的好手艺,应该会比水泊梁山目前的那几个炼甲实力很一般的炼甲师强吧? 再者,侯健好歹是《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之一,人品又没什么大问题,能收就收了吧。 念及至此,江鸿飞看向宋江:“贤弟,你看这事?”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 江鸿飞这么问,宋江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有意收下侯健。 老实说,侯健让宋江很丢脸。 虽然宋江已经承认了,召家村一战,他轻敌冒进,才导致了乃头山损兵折将,都是他的错。 可如果没有侯健这个受害人,这个错误根本就没有一个形象立体的体现,对于那些没有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来说,那不过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数字而已。 是侯健反复地提九宫法坛,反复地提他悲惨的遭遇,反复给在场的人展示宋江所犯下的错误对他有多大的影响,最终使得一个敢于冲锋陷阵的人变成了一个主动承认自己不是好汉的懦夫。 这是对宋江无能赤果果的指控,将宋江的错误扒得体无完肤。 这样会一直提醒别人他宋江到底有多失败的人,宋江巴不得他赶紧离开乃头山。 再者说了,在宋江看来,侯健除了制作旌旗袍袄等军服,其它方面也没什么大用,走了也不心疼。 关键,江鸿飞既然开口了,宋江无论如何都得给江鸿飞这个面子,毕竟,他还得靠给江鸿飞筹集粮食重获军权。 所以,宋江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同时说道:“人各有志,既然侯健贤弟愿意去水泊梁山当一个专职的炼甲师,小弟如何能不成全他,只求兄长看在小弟的薄面,善待于他。” 江鸿飞笑道:“贤弟放心,他既来我水泊梁山入伙,便是我梁山好汉,我自护佑于他。” 侯健立即冲江鸿飞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拜见寨主!” 江鸿飞起身将侯健扶起,然后对他说:“个人皆有自己所长,舍长取短、舍本逐末,岂是聪明人所为?望你经此一事,大彻大悟,将你最真实的本事发扬光大。” 侯健应道:“诺!” 江鸿飞对侯健说:“伱去马麟贤弟身边坐罢。” 侯健领命,按照江鸿飞所说的去坐了。 大家都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谁想,就在这时,神医安道全突然起身冲宋江拜道:“宋头领,你现今皮肤红白,肉体滋润,饮食渐进,继续按照我的药服用,不超五日,虽疮口未完,饮食却可复旧,十日之内保你痊愈如初。现今,你这病也治完了,我也该跟你告辞了。” 安道全这样的神医,绝对是任何刀尖上舔血的势力,都渴望得到的大才,关键时刻,他是真能救命的。 宋江早就露出要请安道全上乃头山坐一把交椅的意思。 可安道全始终都没有正面答复。 后来,宋江从张顺那里得知,张顺杀了四条人命,栽赃给了安道全,宋江暗暗一笑,知道安道全上了贼船,肯定下不去了。 宋江想着,左右安道全的身子也脏了,不上他们乃头山落草为寇,又能去哪? 加上当时宋江还得让安道全救他性命。 因此当时宋江没有太过逼迫安道全上乃头山入伙。 谁想,安道全竟然真敢跟他辞行?! 宋江不想在这个场合逼迫安道全,让人觉得他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所以宋江拜道:“只是近日事多,小可才强装无恙,不瞒神医,小可这背疮还疼得紧,恁不能弃小可不顾也。” 安道全毫不犹豫地揭穿宋江:“宋头领那背疮若是有麻痒之感,便是新肉生而替老肉之症,无需管它,若宋头领这背疮还有痛感,那说明安道全用药不当,还望另请高明。” 宋江没想到他随口一个不专业的谎言竟然将他自己给装进去了,忙改口道:“神医莫怪,实是宋江还未与神医亲近够,不愿神医就此离去。” “宋头领又错矣,安道全学医,乃为医治天下苍生,而非只服务于宋头领一人,今宋头领之病已无恙矣,剩下静养即可,是安道全离去之时也。”安道全说。 见安道全冥顽不灵,宋江只能轻轻地点安道全一句:“神医许是还在怪张顺贤弟心急小可性命硬将神医请来为小可治病,现今小可当着江衍兄长、晁盖兄长的面代张顺贤弟给神医陪罪,张顺贤弟纵有千错万错,皆小可之错也,神医请受小可一拜。” 不等宋江拜下去,安道全就阻止道:“不必,虽你等杀我挚爱,毁我清白,然我学医之人讲究豁达大肚不渝郁气,我不怪罪你二人便是。且那李巧奴又趁我酒醉与张旺相伴,死则死矣,不值怜悯。今我千里迢迢为宋头领治病,一文诊金亦未取,又自备药饵,救宋头领性命,无负宋头领也,还望宋头领念此,放我离去。” 靠安道全捡回一条性命的宋江,真不愿意放弃安道全这个能保他性命也能帮他笼络人心的神医,遂道:“若因诊金,神医大可放心,十倍百倍诊金,皆神医应得也,小可必双手奉上。” 安道全摇头:“非诊金之事,实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安道全此言一出,宋江尴尬不已,将安道全逼到这里的张顺也尴尬不已! 很明显,安道全还是因为张顺毁了他清白一事耿耿于怀。 不过想想也是,安道全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去做大保健,没招谁也没惹谁,就是多吃了几杯酒,就成了杀人犯,这换成是谁,都肯定愤怒不已。 安道全能本着医者仁心救宋江性命就已经不错了,宋江还想长期持有安道全,安道全但凡是有别的选择,又怎么可能给宋江效力? 见安道全撕破脸了,宋江也有点火了,他淡淡地说:“事已至此,神医为何不顺势而为之,不然被官府捉了,即便不判神医秋后问斩,也定要判神医刺配沙门岛。” 谁想,安道全根本不怕宋江的威胁,他同样淡淡地说:“安道全是死是活,便不劳烦宋头领操心了,安道全只问一句,宋头领可是要恩将仇报?” 见安道全铁了心地离开,宋江压抑着怒火,说道:“宋江苦苦相留,便是想报恩,何来仇报一说?” 让宋江没想到的是,他这话正中安道全下怀。 安道全道:“若宋头领想报我救命大恩,我可为宋头领指一条明路。”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江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问:“不知小可如何能报神医大恩?” 安道全看向江鸿飞,说道:“小人听闻,天大圣长年在梁山泊义诊,此乃我辈学医之人夙愿,宋头领若是感念我救你性命,不欲恩将仇报,便出言求天大圣收我入伙,此事若成,我与宋头领此前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如果宋江真这么干了,相当于什么? 这就相当于是,宋江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二版帖,十里红妆娶来了媳妇,等到要入洞房了,没宋江什么事了,换江鸿飞上了。 宋江心里这滋味可想而知。 可要是不帮安道全问吧,宋江又被安道全架到这了。 没办法,宋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冲江鸿飞拜道:“兄长,恁听到了,安神医欲上梁山入伙,不知尊意如何?” 你道安道全为什么敢硬刚宋江? 实是,安道全早就见过江鸿飞,跟江鸿飞说好他上梁山的事了。 换而言之,因为有江鸿飞给安道全当后盾,安道全才敢借着点酒劲将他自己的不瞒给说出来,并逼着宋江求江鸿飞收留他,以此来报复宋江和张顺逼他上乃头山。 至于安道全为什么不愿意上乃头山愿意上梁山? 一是,安道全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是背上四条人命,肯定不可能再混白道了,不然就像宋江所说的那样,他一旦被捉,即便不秋后问斩,也少不了刺配沙门岛,反正是没活路。 二乃,既然要混黑道,那安道全也肯定要找一个实力强大的黑帮混啊,像宋江这样自顾不暇甚至连乃头山的老大都不是的黑道大哥,哪能给安道全安全感? 三则,安道全已经听说了,宋江在男女一事上受到过刺激,自己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自己部下好女色,而江鸿飞恰恰相反,自己好女色,也给自己部下分女人,并且不限制自己部下多纳女人,很显然,江鸿飞更对安道全的胃口。 四者,宋江、张顺他们做事没有底线,安道全怕跟这些人在一起生活,而江鸿飞则要守规矩得多,风评也好太多了。 还有就是,虽然安道全口口声声不怨恨宋江和张顺,但实际上,不论这事换到任何人头上,都不可能真的不恨,因此,有水泊梁山这个更好的选择,安道全肯定不会为宋江效力。 总之,安道全现在就是在戏耍宋江。 江鸿飞见了,自然要陪安道全演这场戏,让安道全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所以,面对宋江的请求,江鸿飞沉吟了一下,说道:“安神医若是上我梁山,乃我水泊梁山治下民众之福,且又有宋江贤弟的面子,我实在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安道全听言,立即离席来到江鸿飞面前,大礼参拜道:“小弟安道全,见过哥哥!” 江鸿飞赶紧起身过来,将安道全扶起:“得贤弟,乃我水泊梁山大幸也。” 看见这一幕,宋江真是比吃了个苍蝇还恶心! 偏偏宋江还不能发作,因为他真惹不起江鸿飞。 安道全曾交代过宋江,背疮未痊愈之前,最好不要吃酒。 可宋江心中苦闷,还是忍不住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停。 筵席散后,宋江借着酒意,来到晁盖这里。 正好,吴用、公孙胜、李应也在这里。 一见面,宋江就给晁盖跪下,然后边哭、边说:“我峰山不可再自误也,不然连个郎中都留不住,小弟愿为仁兄马首是瞻,再不提招安一事,只求我峰山能强大,使我等不再屈辱。” 安道全执意离开乃头山去投水泊梁山入伙,让晁盖看得也很不舒服。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得病,谁又不想自己身边有一个安道全这样的神医为自己的性命保驾护航? 而安道全不投乃头山去投水泊梁山的原因,谁看不出来主要是因为乃头山这座庙太小了。 这让晁盖也有所触动。 要知道,晁盖可是还没有放弃他领导下的乃头山赶超水泊梁山的梦想。 而晁盖若想实现这个梦想,就少不了宋江的支持。 所以,犹豫了一下,晁盖问宋江:“贤弟此话当真?” 宋江道:“取支箭来。” 李应听言,取来了一支羽箭,交给宋江。 宋江道:“若违此誓,教宋江肠穿肚烂而死!” 言毕,宋江就折断了羽箭。 见宋江发了毒誓,晁盖才信了宋江,他不无责怪道:“此前你我兄弟若是齐心协力,又何必受这些波折?” 宋江道:“现今亦不晚矣。” 接着,宋江就主动提起:“北京城里有个卢大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实力绝不在杜壆之下。我峰山若得此人时,何怕官军缉捕,岂愁兵马来临?!” 晁盖等人一听,皆笑。 宋江问:“诸位笑甚么?” 晁盖说:“我几个正在议赚那卢俊义上峰山入伙一事。” 宋江听言,也笑道:“不想我几个竟想到一块去了。” 晁盖道:“若我峰山有一超一流炼气士,此次便不必欠下江衍贤弟这泼天人情,亦不必这般还他人情,而众多超一流炼气士中,唯有卢大员外所在最明且实力最强,自然是首选。” 宋江一捋他自己的胡子,说道:“我亦是这般想的,只是他是北京大名府第一等人物,如何能勾得他来落草?” 吴用笑道:“哥哥何故自丧志气?若要此人上山,有何难哉!小生略施一计,管保教他乖乖上山。” 宋江盛赞道:“人称足下为智多星,端的是不枉了,名不虚传。敢问军师用甚计策,赚得玉麒麟上山?” 吴用道:“如此这般……”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江衍:李清照?! …… “小生凭三寸不烂之舌,尽一点忠义之心,舍死忘生,直往北京说卢俊义上山,如探囊取物,手到拈来。只是少一个粗心大胆的伴当,和我同去。” 李逵一听吴用所言,立即自告奋勇,扮作哑道童,跟吴用去了北京大名府。 进了北京城,吴用和李逵径直来到卢俊义家门前,要价一缗灵钱算一命。 别人都认为吴用要得也太贵了。 只有卢俊义认为:“既出大言,必有广学。当直的,与我请他来。” 于是,卢俊义家的小厮将吴用和李逵请到卢俊义家里,命人取来一缗灵钱交给吴用权为压命之资,接着说:“烦请先生给我看看。” 吴用问过卢俊义的生辰八字,道:“员外这命,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笑道:“先生差矣!卢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又无寸男为盗,亦无只女为非。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直接将一缗灵钱付还,起身便走,同时嗟叹而言:“天下原来都要人阿谀谄佞。罢,罢!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见此,有些慌了,挽留道:“先生息怒,卢某错了,愿听指教。” 吴用重新坐下,说道:“员外贵造,一向都行好运。但今年时犯岁君,正交恶限。百日之内,尸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问:“可有回避之法?” 吴用答:“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 卢俊义道:“若是免了此难,当以厚报。” 吴用笑道:“命中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写于壁上,后日应验,方知小生灵处。” 卢俊义不疑有他,亲自在墙上写下了四句诗: 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做成这一切,吴用和李逵连夜回乃头山,准备骗卢俊义的下一环节。 再说卢俊义。 吴用和李逵走后,卢俊义将他的两个心腹燕青和李固叫来,说道: “今日我找高人算了一命,道我有百日血光之灾,除非出去东南上一千里之外躲避,方能化解。” “东南一千里外便是泰安州,那里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管天下人民生死灾厄。我一者去那里烧炷香消灾灭罪,二者躲过这场灾悔,三者做些买卖,顺便散散心。” 不等别人说话,卢俊义就做出安排: “李固,你装十辆货物,跟我走一遭。小乙看管家里库房钥匙,只今日便与李固交割。我三日之内便要起身。” 李固劝道:“主人误矣,常言道:贾卜卖卦,转回说话。休听那算命的胡言乱语。只在家中,怕甚么?” 卢俊义道:“我命中注定了,你休逆我。若有灾来,悔之晚矣。” 燕青劝道:“主人在上,请听小乙愚见。这一路去山东泰安州,路上必经竹口渡、梁山泊、对影山、乃头山、陪尾山等,近年那里多有强人打家劫舍,尤其是那梁山泊,被江衍所占,好大声势,官兵捕盗,近他不得。主人要去烧香,等太平了去。休信那算命的胡讲。说不准就是哪家歹人假装做阴阳人来扇惑,要赚主人那里落草。小乙此前不在家里,若在家时,三言两语,便盘倒那阴阳人,给主人看场笑话。” 卢俊义道:“休要胡说,谁人敢来赚我,那些贼男女有甚么打紧的,便真是那江衍来赚我,我亦视他如同草芥,不瞒你几个,他不来捉我,我还要去捉他,不然我这一身天下无敌的本事如何显扬于天下?” 卢俊义才二十五岁的娘子贾氏也来劝道:“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休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了海阔一个家业,耽惊受怕,去虎穴龙潭里做买卖。伱且只在家内,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卢俊义道:“你妇人家省得甚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古祸出师人口,必主吉凶。我既主意定了,你等都不得多言多语。” 李固、燕青、贾氏再劝。 卢俊义怒了:“若是那一个再阻我的,教他知我拳头的滋味!” 众人谁敢再劝?只能各自散了…… …… 不提卢俊义中计,安排李固做准备,不日便要前往山东。 只说,江鸿飞从召家村搞回来了十四万石粮食,让王伦松了一口气。 可王伦也只不过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江鸿飞兵发召家村的这几日,又有不少灾民来到了梁山泊,粮食消耗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所以王伦说:“若想安稳渡过今年,怕不是还需上百万石粮食。” 江鸿飞对王伦说:“峰山答应三月之内帮我筹集五十万石粮食送过来,我再亲自去青州一趟,定然不会缺了你这里的粮食。” 于是,江鸿飞就带人来到了青州,高举“替天行道”的大旗,四处借粮。 这时的青州,是京东东路治所所在地,管辖青、密、沂、登、莱、潍、淄七个州,加上济南府、淮阳军,领三十八个县。 经过这几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江鸿飞已然将大半个青州的农村地区变成了水泊梁山的了。 ——为了不招惹慕容彦达不顾一切的反弹,也为了不让镇守青南地区的花荣等人为难,江鸿飞始终没有向青州的州府益都所在的青南地区发展,而是就止步于青北地区。 而这明显会耽误水泊梁山的发展,所以水泊梁山已经开始向密、沂、登、莱、潍、淄等七个州以及下辖的县发展了。 这日,水泊梁山接到实名举报,说潍州范公亭有一个姓赵的世家大族,为富不仁,家境十分殷实,有良田两万多亩…… 其家所拥有的田产是宋家庄十倍。 别的不看,就看其家积累了这么多田产,那梁上好汉去他家替天行道,肯定没错。 关键,江鸿飞现在缺粮,不打一些家产丰厚的豪门世家,怎么劫富济贫,怎么借到救济灾民的粮食? 没说的,江鸿飞亲自带队,前往范公亭…… 几十年前,赵宋王朝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文学家范仲淹以户部侍郎知青州,兼淄、潍等州的安抚使。他才高志远,为官清廉,深得百姓爱戴。 范仲淹为政时,青州一带流行一种病,蔓延很快。 为此,范仲淹亲自汲水制药,发放民间,很快制止了瘟病的流行,百姓感激不尽。 恰在那时,南阳河畔有泉水涌出,且水质纯净,甘甜可口,百姓以为这是范仲淹的德行感动了苍天,就取名“醴泉”。 范仲淹在醴泉上建造了一座亭子。 后来,范仲淹病逝于赴颍州途中,人们感念范仲淹,就把“醴泉”叫做“范公井”,把亭子叫做“范公亭”。 那一片区域也以“范公亭”为地名。 来到范公亭,举报的村民指着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田地,说道: “这一大片好田皆赵家所有。” “其中有二十亩好田,原我家所有。” “那年赵相公得势,成了宰相,他家管事找到我父,扔下一百缗灵钱,教我父将地契送过去,还说教我父想好了,赵相公现今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我家兴,我家便兴,要我家亡,我家便亡。” “我父不敢招惹权倾朝野的赵相公,便只能以一百缗的价格将我家二十亩好田卖给他赵家。” “当时,我家这二十亩好田,不说能卖四百缗,三百缗总能卖得,可是却教他赵家一百缗买走。” “我父因此郁郁成疾,没两年便去世了。” “我弟兄几个,没了田地,沦为客户,这些年一直给赵家做佃户。” “就像天大圣恁说的,他赵家有弥望之田,我家无桌锥之地。我家几十口,从年头忙到年尾,不仅分文不剩,反而越欠他赵家越多。他赵家管事,鞭笞驱役我家人,有如奴仆。我家嫁女儿,皆得有他赵家管事点头方可。我家除缴纳地租外,还要承受他赵家各种科派及无偿劳役。我家困苦,恁可想而知。” 一亩田地,大概十缗左右,若是好田,还要再贵一些。 赵家花一百缗买走这家的二十亩好田,肯定是巧取豪夺了。 事实清楚无疑。 所以,江鸿飞一挥手,李忠和周通率领步五军从东面攻入范公亭,刘广和刘麒率领步六军从西面攻入范公亭。 为防万一,江鸿飞派孙静和朱武各担任一面总指挥,又派唐斌和孙立率领各自统领的马军听孙静和朱武的命令接应和行事。 也就半个多时辰过后,江鸿飞的便宜老丈人刘广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禀报:“贤婿,俺们打下范公亭了。” 见刘广在自己面前,腰都不敢直起来,江鸿飞忍不住想起刘广刚被捉到的时候。 那时的刘广视死如归,表示他生是赵宋王朝的人,死是赵宋王朝的鬼,绝不会投降。 可后来,随着政治教育,随着陈丽卿的劝降,随着刘广的两个儿子刘麒和刘麟先后归顺,随着江鸿飞纳了刘慧娘为妾,刘广看明白了,其家已经牢牢地跟江鸿飞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鸿飞要是成大事了,他家就是皇亲国戚,江鸿飞要是完了,他全家都得跟着问斩。 于是,刘广一改之前的态度,主动将家眷全都接到了水泊梁山。 江鸿飞投桃报李,令刘广和刘麒领步六军,将刘麟带在自己身边当个亲随头领。 刘广明明四十大多了,却精力充沛,事事不让人,拼命地练兵,生怕被别人给比下去。 而刘广对江鸿飞的态度,也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怎么形容呢? 现在的刘广,就跟江鸿飞的狗腿子差不多,见到江鸿飞时,永远都是点头哈腰的。 江鸿飞知道,刘广畏惧的不是自己,而是权力。 刘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官,可是却始终都没能如愿,一直蹉跎到了现在快五十岁,才好不容易掌管了五百正军、五百辅军,共一千人。 这要是放在赵宋王朝那边,妥妥地是一个指挥使,甚至能成为头领。 入职后,那一千人,刘广让他们上东,他们绝不去西;刘广让他们打狗,他们绝不骂鸡。 那感觉,太让刘广迷醉了。 而且,在水泊梁山混得久了,刘广越发得觉得江鸿飞厉害,他隐隐感觉江鸿飞真的有可能成大事。 刘广还问过他最信任的刘慧娘江鸿飞能不能成大事,刘慧娘说了三个字——有机会。 刘广又听别的梁山好汉说,江鸿飞就算不能当上皇帝,也能带领他们这些梁山好汉去琉求当个国王。 刘广因此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为他们刘氏在新朝打下一片基业来,使刘氏成为新的世家大族。 所以,刘广对江鸿飞言听计从。 说穿了,刘广就是一个官迷,而江鸿飞有可能让他梦想成真。 江鸿飞问:“村里甚么情况?” 刘广答:“东面不清楚,西面只有二百护村兵丁,被我部一个照面就给射杀了大半,他村上两个教师,皆教我手刃了。” 江鸿飞心想:“难怪他亲自来报捷,原来是立了功。” 江鸿飞笑道:“此役记老将军大功一件,老将军再接再厉啊。” 刘广要得就是江鸿飞这句话,他心花怒放,同时朗声应道:“诺!” 随后,江鸿飞边跟刘广往范公亭走,边问:“陈道长还没消息?” “我留在老家的人没等到他来。”刘广答。 两人边随便聊着家常、边走进进范公亭。 江鸿飞人刚进入范公亭,就看见一条大蛇立地而起,刘广手下的十几个梁山士卒,连滚带爬地从一个高门大户家里逃了出来。 见此,刘广大怒,他双手握住大刀,就想去斩杀了这个给他上眼药的炼气士。 江鸿飞说:“这人我替老将军料理了,老将军速去指挥军队,不可大意。” 刘广老脸通红! 他光想着邀功了,却忘了一个前线将领应尽的职责。 刘广赶紧领命,然后就去指挥步六军了。 见刘广贪功还顾头不顾尾,江鸿飞暗自摇头,觉得刘广热情是有,但成就注定有限。 江鸿飞头也没回道:“谁去将这个炼气士除掉?” 刚刚生下一个儿子回归的扈三娘,早就手痒了,所以,江鸿飞话音一落,她就应道:“我来!” 下一瞬间,扈三娘就冲了出去! 到了扈三娘的攻击范围内,她的红绵套索立即就飞了出去,正好套住了那条大蛇的大头。 扈三娘腰身一用力,那条大蛇就被扈三娘从那家给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不等扈三娘将那条大蛇拖到近前,大蛇就变成了一个侍女装扮的二十七八岁的少……看她发式,应该还是少女。 而扈三娘的红绵套索此时就套在这个大龄少女的脖子上。 见大蛇的本身是个女人,扈三娘犹豫了一下,没有一刀砍死她。 就在这时,这个院中响起了一个醉兮兮的女声: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罪妇李清照 … “《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 “李清照?!!!” 这时,江鸿飞才想起来: 李清照家被卷入到了十几年前的新旧两党的党争当中,其父李格非被列入旧党(即元祐党籍),不得在京城任职。其时被列党籍者十七人,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名在第五。李清照不得不跟着她的家人离开京师、离开她的夫家回她老家明水生活。 后来,这场政治灾难又降到了李清照的夫家头上。 李清照的公公赵挺之做过宰相。 然而,赵挺之年轻时当小官还可以,也算是有一定的建树,但等到他当上宰相了以后,是真不行,完全陷入到了党争当中。 蔡京第一次罢相时,为了扳倒蔡京,赵挺之上蹿下跳,没少使劲。 费尽心思,赵挺之利用赵佶对蔡京的猜忌,到底是斗倒了蔡京,当上了宰相。 可在赵挺之的带领下,赵宋朝廷罢学校,罢礼乐,罢居养院、安济院。 问题是,这些都是赵佶和蔡京搞出来的仁政,哪怕放到后世,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可赵挺之不看这些,反正,只要是蔡京搞出来的,他就去推翻,完全是为了斗争而斗争,将整个赵宋王朝搞得乱糟糟的。 这让赵佶烦不胜烦,越来越怀念蔡京在的日子。 于是,没过多久,赵佶便将赵挺之罢免,让蔡京复相了。 赵挺之这个人,完全就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焉能不亡的典范。 赵挺之被罢相后五日病卒。卒后三日,其家属、亲戚在京者被捕入狱。后虽获释,但赵挺之的赠官却被追夺,其三子的荫封之官亦因而丢失,赵家亦难以继续留居京师。 赵明诚因此也被一撸到底,再度跟李清照门当户对。 于是,李清照随赵明诚回到在青州的私第,开始了屏居青州乡里的生活。 “举报的人说,此家出过宰相,那不就是赵挺之吗?” 江鸿飞顺着被那个能变成大蛇的女炼气士压塌的大门向里面看去,就见一个很大的房间,挂着一块上写“归来堂”的牌匾。 “李清照来到青州后,远离了京城官宦的尔虞我诈,生活归于平静。青州山清水秀、民风纯朴,让李清照想起了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李清照就借用《归去来兮辞》中的“审容膝之易安”句,将书房命名为归来堂,将居室命名为易安室。” “如果这里面还有一个“易安室”,那我八成是将赵明诚的老窝给掏了,而刚刚那个明显喝多了还能吟诵甚至是创作出《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的女人应该就是李清照了。” 江鸿飞没有多想,就迈步走了进去。 绕过归来堂,顺着刚刚女声传来的方向,没走出去多远,江鸿飞就看见了一个上写“易安室”的房间。 见此,江鸿飞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还有李清照,而且她家还让我给替天行道了?!” 若问这个时代,哪个女人名气最大,那也就是李师师和李清照了。 前者,江鸿飞已经得到了。 后者,若真让江鸿飞碰到,那不必多说,就冲这个“千古第一才女”之名,江鸿飞都不会放过她! 江鸿飞推开易安室的门,然后就看见一个美妇正在自斟自饮。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仍掩不住其绝色容颜,她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这只是江鸿飞看李清照的第一眼。 第二眼,画风就突变。 江鸿飞将自己对李清照的一些美好幻想关掉,再一看。 李清照的容貌没变,还是那个样子,可李清照根本就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此时的李清照,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酒杯,喝得醉醺醺的,双颊嫣红,衣衫不整,连肚兜都隐隐露了出来,看江鸿飞时,她双眼全是醉人的迷离,好像在努力分辨江鸿飞这个她看着眼生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女酒鬼就是李清照?”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是李清照的缘故。 江鸿飞觉得她醉得不仅不难看,还醉人心弦,使人驻足,仿佛是一首诗,一幅画,带着几分朦胧,几分酒意。她的眼神中醉人的迷离,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醉人的韵味。这使得她的美,不同于清泉石上的清丽,不同于花间月下的婉约。这是一种醉人的美,一种令人心醉的美。 “我这是情人眼里看西施?”江鸿飞如是想着。 “将那个侍女带过来。”江鸿飞对门外说。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扈三娘将那个能变成大蛇的大龄少女给带了过来。 借着屋中明亮的灯光,江鸿飞看了大龄少女一眼,见她长得也不错,举止沉稳,貌比幽花殊丽;姿容闲雅,性如兰蕙温柔。 “她是李清照李易安?”江鸿飞问。 “正是。”大龄少女答。 见自己没有表错情,江鸿飞心情更好了,然后问:“你是何人?” “奴家是娘子的侍女如梦。”大龄少女答。 “如梦?如梦令的如梦?”江鸿飞说。 江鸿飞并没有让如梦回答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地吩咐如梦道:“你给李易安整理整理衣服,亵衣都露出来了,像甚么样子。” 如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江鸿飞这语气,像极了是她家的男主人,在教育她家的女主人。 如梦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在江鸿飞离开后,她赶紧去将李清照手上的酒壶和酒杯给抢了下来,然后给李清照整理衣服,同时对李清照说:“娘子,快醒醒,家里来强人了,恁快想个办法应对啊。” 可现在的李清照已经陷入到了沉醉当中,什么都不知道,哪是如梦随随便便叫几下就能叫醒的? 没办法,如梦只能将李清照抱到床上,让李清照先休息一会,同时她去给李清照煮醒酒汤。 让如梦意外的是,看守她和李清照的梁山将士很好说话,她缺什么少什么,梁山将士都会给她找来。 没过多久,如梦就给李清照做了一碗醒酒汤,然后给李清照喂了下去。 可李清照喝过了之后,仍就没有醒酒的意思,反而睡得更加香甜了。 而外面则始终是乱哄哄的,一宿都没有消停,让如梦提心吊胆。 倒是李清照,完全没受外面的吵闹声所影响,始终呼呼大睡,而且她还时不时地“咯咯咯”直笑,好像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 见此,如梦很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让如梦感觉万幸的是,江鸿飞始终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冲进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梦也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一主一仆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够了的李清照,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道:“渴。” 如梦一听,赶紧去给李清照倒来了一杯凉茶。 喝了一口凉茶提提神,李清照问:“甚么时辰了?” 如梦看了看天,答道:“快午时了。” 李清照一听都快午时了,连忙边起身、边道:“快帮我洗漱,再教人准备点茶点,我与人约好了赌打马,快来不及了,快快快!” 说话的同时,李清照就开始火急火燎地换衣服。 让李清照这么一催促,如梦一时也忘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直接就冲门外吩咐道:“速去给娘子准备茶点!”,然后就想去帮李清照梳洗打扮。 可这时,如梦想起来了,她们主仆二人现在是什么处境。 那边,李清照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啊,晚了,便玩不成了,他几个本来就不愿意带我,怪我总赢钱。” 如梦听言,看了一眼门外,不知道一会谁会进来,会不会是那个让她生出男主人之感的男人? “先快些帮娘子将衣服穿好,不然他来了,可就失了体统。” 如梦赶紧心不在焉地帮李清照穿衣梳妆打扮。 不长时间过后,门外有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茶点得了,烦请姐姐来取一下。” 如梦听言,走了出去,然后就看见一个很俊美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将一个托盘递了过来。 如梦犹豫了一下,然后主动问起:“娘子醒了,过会我及娘子……” 俊美男子,也就是石秀,道:“娘子及姐姐可去前面看个热闹,那里快要进行公审了,娘子及姐姐若不愿去看,亦可留在房中,待此间事了,便跟寨主回山。” 听了石秀的话,如梦心中就是一沉! “完了!那位寨主真看上我及娘子了!” 虽然石秀没有明说,但如梦还是听明白了,江鸿飞要将她和李清照掳去当压寨夫人。 如梦心不在焉地端着茶点回到屋中。 “这是谁啊,声音好陌生。”李清照问。 如梦没有回答李清照的问题,而是走到李清照身后,继续帮李清照梳洗打扮。 没听到如梦的答复,李清照追问:“问伱话呢,是谁来送得茶点?” 如梦沉默了少许,说道:“还是待娘子吃过了,奴家再跟娘子说此事罢。” 李清照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见李清照揪住此事不放,如梦只能将梁山好汉来他们范公亭替天行道一事原原本本跟李清照说了一遍。 李清照耐着性子听完,才问:“你是说,江衍来我家借粮,还要掳我去当压寨夫人?” “多半是这样的。”如梦答。 李清照愤愤地说:“世间皆传,江衍赏善罚恶,不找上好人,我家清清白白,为何成为他替天行道的对象?” “奴家亦不知。”如梦苦笑。 李清照“腾”得就站了起来,说道:“走!找他理论去!” 李清照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此事让她觉得如鲠在喉,所以,她连茶点也不吃了,就离开了易安居。 来到外面,李清照看见了一押江鸿飞的亲卫军以及还未走的石秀。 李清照看着像个头领的石秀问:“汝是何人?” “小人乃寨主亲随头领石秀。”石秀抱拳答道。 “你水泊梁山对外言,所行之事,皆为替天行道,可是言行不一、口是心非?”李清照质问。 “自是言出必行。”石秀答。 “恁地时,我家有何大恶,教你梁山好汉找上门来?”李清照又问。 “现今寨主正在前面公审,娘子若想知晓原委,不妨亲自过去一看。”石秀提议道。 李清照听言,抬腿便走。 石秀则领着一众亲卫护卫李清照主仆来到了公审台下。 在这里,李清照正好看到了江鸿飞在公审台上说: “……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并没有听到江鸿飞之前说了什么的李清照,只听了这几句,就冲着台上大声说道:“荒谬!” 见说话之人是李清照,江鸿飞不动声色地问:“荒谬在哪里?” 李清照答:“兵去人归日,花开雪霁天。川原荒宿草,墟落动新烟。困鼠鸣虚壁,饥乌啄废田。似闻人语声,县吏已催钱。战乱只会给民众带来无妄之灾。使其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饱受饥寒交迫之苦。哪有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此皆汝辈野心勃勃之人诱民众为你们卖命说辞耳。” 江鸿飞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李清照牙尖嘴利的还击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江鸿飞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易安居士雄辩也。” 李清照理直气壮道:“锣不敲不响,理不辩不明,天大圣堂堂江湖第一豪杰,莫非怕我一妇人之嘴?” 江鸿飞笑容不减道:“我若辩到你哑口无言,你该当如何?” 李清照豪气干云:“任你处置。” 江鸿飞激道:“你可敢认赌服输?” 李清照道:“有何不敢?” 接着,不肯吃亏的李清照又反问:“若我胜,寨主又当如何?” 江鸿飞也是快人快语道:“我立即带人退去。” “一言为定。”李清照道。 “驷马难追。”江鸿飞道。 见江鸿飞上当,李清照立马问出了她最关心之言:“我来问你,你那杏黄大旗上分明写着“替天行道”四字,我家到底哪里作恶了,教你带人来我家替天行道?” …… …… 昨天跟几个作者喝酒去了,酒量不行,一瓶多啤酒就把我喝多了,落了一更,抱歉。 以后我会尽量避免类似的事的。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破防了的李清照 … 听李清照问,她赵家到底做了什么恶,为什么被梁山好汉找上门替天行道? 江鸿飞没有回答李清照的问题,而是对下面的范公亭的民众说: “诸位可听到了小可与李易安之间的赌约?” “小可不是范公亭人,今日第一次来到此地,并不清楚他赵家有无大恶。” “尔等皆当地之人,与赵家邻里多年,好多还是赵家长工、客户,自然知晓其家为人,有无大奸大恶?” “若有,尽管来到台上与李易安当堂对簿,小可自会为你们做主;若无,小可立即给李易安赔礼道歉,再双手奉上他赵家的损失,带人离开,我梁山好汉永不复来。” 江鸿飞此言一出,正准备用她三寸不烂之舌辨赢江鸿飞的李清照,就是一怔! 李清照真没想到,江鸿飞竟然不自己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皮球踢给范公亭的民众。 不过,李清照想想,觉得江鸿飞这么做也是对的。 毕竟,梁山好汉不是苦主,更不是原告,只是执法者,是不该跟她李清照这个被告对簿公堂的。 而且,江鸿飞很痛快地就表示了,若是错不在他赵家,江鸿飞不仅转身就走,还赔偿赵家的一切损失,从今以后再也不来了,看似很公正。 可以说,江鸿飞的应对完全在李清照意料之外,但同时又完全是可以说服李清照的应对方式。 再说范公亭的穷苦人。 江鸿飞此言一出,让正等着免债、分田、分粮的他们,宛如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 这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泼天富贵,转眼间就要没了? 这谁受得了?! 因此,尽管李清照平日里在范公亭的口碑还不错,但此时范公亭的那些贫民看着李清照的眼睛仍旧红了,恨不得生吃了李清照一般! 李清照真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对她点头哈腰的范公亭民众,此时此刻竟然会对她露出这么巨大的敌意?! 这让李清照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是。 李清照胆大无所畏惧。 可说到底,此时此刻的李清照,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如果没有人控制这些恨她入骨的范公亭民众,那么她真的很可能会被这些暴民撕成肉泥。 就在这时,江鸿飞淡淡地开口道: “若你范公亭人觉得,以这种方式便可解决你们的问题,那么小可便将赵家人放了,使伱们跟赵家人公平决一生死,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女人,小可不屑为之,亦不会为之。” 江鸿飞话音一落,范公亭的贫民才茫然地收回他们的杀意,他们不懂,天大圣不是来帮助他们的吗,怎么反倒是向着赵家的这些地主老财说话,还是因为李清照长得好看,天大圣看上了她,准备临阵倒戈? 江鸿飞知道,如果没有人指引,这些贫民根本就斗不过统治阶层,他们差太多了。 偏巧这波贫民中,又没有一个智者,懂得“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两旁世人乎?” 所以江鸿飞只能微不可查地帮他们道: “不是说你们范公亭人有天大的冤屈,才请我梁山好汉前来做主的吗?怎么,我梁山好汉来了,你们反而没有了冤屈,只想免债、分田、分粮?天地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分青红皂白便抢人钱粮、妻女岂是我梁山好汉所为?” 说到这里,江鸿飞朗声强调: “我梁山好汉到此,只为给你等一个公平,一个让你们将心中的苦水倒出来的机会。你们若是有冤枉,他赵家该给你们免债、分田、分粮,我梁山好汉自会为你们做主;反之,若是赵家真如李易安所说,清清白白,从未为害乡里,甚至是积善之家,他赵家所拥有的两万多亩田地及巨额财富皆该他家所有,那我梁山好汉便要还他赵家一个清白。”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鸿飞看向一众范公亭贫民,又看向李清照。 李清照心想:“虽说他此言有误导性,但一强人能做到这般,亦殊为不易了。” 而范公亭的一众贫民,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此,江鸿飞悠悠一叹:“人不自救天难佑,人不自渡无人渡。既然你范公亭人不珍惜我梁山好汉为你们主持公道的机会,那便这样罢,收兵回山!” 范公亭的一众贫民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真会就此收兵回山,他们顿时就急了! 而且,江鸿飞说得明白,你们自己都不救自己,我凭什么帮你? 还有,梁山好汉这次要是走了,以后就不会再来了,他们范公亭的贫民从今往后就得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这时,一个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皱纹深深烙印在脸上、双手粗壮而有力的老农模样的人,出声道:“天大圣,俺能说几句吗?” 有人一出声,范公亭的贫民全都松了一口气,江鸿飞也暗松了一口气。 很快,包括李清照在内的所有范公亭的人都认出来了,这个出声的人是范公亭村民李憨儿。 江鸿飞冲李憨儿招招手:“上来说。” 李憨儿听言,爬到了公审台上。 江鸿飞和蔼可亲地对李憨儿说:“你有甚么想说的,便说罢。” 李憨儿挠挠头,说道:“其实,俺也不知道该说甚么。” 李憨儿一开口,范公亭那些满怀希望的贫民,立时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李憨儿偷偷看了看台下那些紧张无比的范公亭贫民,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俺……俺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江鸿飞耐着性子引导李憨儿:“你说出来,我帮你解答。” “好。” 李憨儿说:“俺是范公亭最认干的。” 李憨儿一个人种十几个人的地,还总找各种各样的活计贴补家用,范公亭这里的人公认他是最认干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连不问世事的李清照都知道这个小人物。 李憨儿继续说:“俺只是想不通,俺已然这么能干了,又不敢吃喝,一文错钱不敢花,十年前欠他赵家一缗八百文灵钱,为何还了十年都未还完,前日他家胡管事对俺言,俺还欠他家十二缗八百二十三文,俺头脑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天大圣恁帮俺解答一下,最好能告诉俺,俺还得还多少年,才能还上俺初时借得那一缗八百文,俺不想将这账留给俺儿子,教他像俺一样活得这么累。” “这简单,将那位胡管事带来,当众算一遍即可。”江鸿飞说。 很快,那位胡管事就被梁山好汉找了出来,然后带上了公审台。 孙静还让人将李憨儿的欠据和记载李憨儿欠款明细的账本找出来。 江鸿飞让石秀将李憨儿的欠据和账本拿给李清照看。 李清照看过以后,心中就是一沉:“完了!大房放高利贷!” 赵挺之有三个儿子,即赵家三诚(赵存诚、赵思诚、赵明诚)。 由于赵挺之被罢相,这哥仨的荫封之官全都丢了,所以全都回到了赵挺之的故居范公亭居住。 而赵家的财务便由赵存诚那房打理,三家年底分红。 实际上,也不是赵存诚自己打理,而是由下面的一众管事以及一些姻亲打理。 ——赵家三诚都是想要当官的,哪会亲自管理这些小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家三诚虽然没有亲手干这些事,可他们不可能不清楚下面的管事干得好事,毕竟这钱最终是落到了他们三兄弟的手上。 江鸿飞问李清照:“看明白了?” 李清照沉默不语。 江鸿飞让石秀将欠据和账本扔到胡管事面前:“你当众给大家算算这笔账罢,胡管事。” 胡管事知道,平日里作恶多端的他,今日肯定走不下公审台了,所以他就想毁了账本激怒江鸿飞,让江鸿飞给他个痛快。 可胡管事刚有所动作,始终盯着他的石秀,就一刀将他的手钉在公审台上,疼得养尊处优惯了的胡管事鬼哭狼嚎。 江鸿飞悠悠地说:“你现在闭嘴,及将这笔账算明白了,我就给你个痛快,不然我定要教你受极刑。” 胡管事还不死心,想用他那只好手去拔出石秀的刀自尽。 石秀见了,拔出他的另一柄短刀将胡管事的另一只手也钉在了公审台上。 江鸿飞摇摇头:“极刑。” 江鸿飞话音一落,就上来了一个用刑高手,开始扒胡管事的衣服。 见此,不愿意被千刀万刮而死的胡管事,大声道:“我算!” 接着,胡管事就如数家珍一般,将李憨儿的账,一笔一笔地算出来,最后的结果正是李憨儿所说的他倒欠赵家十二缗八百二十三文。 那这账没问题? 问题大了。 九出十三归,利滚利什么的,那都是小儿科了,按照胡管事的算法,不仅李憨儿到死都还不完这钱,他的子子孙孙,如果都像他一样老老实实种地、做工,那他家永远也别想还清这笔钱。 江鸿飞一招手,孙静就吩咐人将账本全都送过去。 江鸿飞说:“拿去给李易安看。”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几十摞账本全都拿到了李清照面前。 同时,还有几十万缗的欠据。 很快,又有两万多亩良田地契也送到了李清照面前。 李清照越看心情越是沉重! 江鸿飞悠悠地说:“李易安,你跟我说说,你赵家如何来得这么多田产、外账?据我所知,赵家在赵挺之以前,未曾发迹过,那便是说,不可能是祖传的,而宰相月入九百缗,赵挺之一共也不过才担任了一年多宰相,他如何赚下恁地多产业的?” 有这些铁证,已经不用别人再说什么了,李清照已经十分清楚,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她以为清清白白的赵家,实际上藏污纳垢,干了太多太多的恶事,难怪梁山好汉会找上门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随着李憨儿带头,越来越多赵家的恶事被披露出来,欺男霸女,危害乡里,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 是。 这些事大多都是赵家的管事和赵家的姻亲做下的。 可这些人仗得是谁家的势?还不是赵家的势? 另外,赵存诚、赵思诚两房的几个子弟,也做恶不少。 别的不说,范公亭的少女,就不知道被他们祸害了多少个。 李清照完全没有想到,她眼里的乖孩子,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恶魔! 由于被赵家剥削得太狠了,范公亭这里早就普遍出现“溺婴”的悲惨现象,也就是因为养不活儿女,而把自己初生的儿女活活淹死。 这对于这些年一直想要孩子而不能如愿的李清照来说,触动特别大。 还有,好多范公亭的贫民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有的自杀,有的逃亡。 其实—— 对于这样的结果,江鸿飞早有预料。 如果赵家父子真是两袖清风的清官,他们家就不可能有这么多田产。 关键,赵宋王朝不抑制土地兼并,使得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旧壑。当年王安石就是看到了,在旧制度之下,是这种情况,才变法的。可赵挺之之流,却坚决反对变法。为何?动了他们的利益而已。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切,江鸿飞才不怕跟李清照打赌,因为这些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根本不是雄辩就能辩解得了的。 很快,公审就正式开始,人们群情激奋,赵家的绝大多数男人都被砍了头,能活着从公审台上走下来的赵家男人少之又少。 剩下的事,也不用江鸿飞亲自主持了,江鸿飞让准备接手青州政务的萧嘉穗代自己主持。 江鸿飞拿着一个账本来到李清照身边,问:“你是不是想说,这些恶事,皆是赵存诚、赵思诚他们那两房做下的,跟你们这房没有关系?” 李清照嘴硬道:“事实如此。” 江鸿飞问:“那我问你,你种出过多少粮食,纺出过多少匹布,你日常开销又有多少?” “这……” 李清照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她不事生产,却能锦衣玉食,这是哪来的,还不是靠赵家剥削贫民来的? 江鸿飞又说:“听闻你及赵明诚酷爱收集金石书画,十数年间收集书两万余卷,金石拓本两千余卷,这些花费不小罢?” 李清照扭头看向别处,她知道江鸿飞说得没错,这些年她和赵明诚在金石书画古董上花费很大,以至于他们的生活都显得有些拮据。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错觉,李清照才觉得她和赵明诚是无辜的。 江鸿飞将一个账本塞进李清照的怀中:“赵存诚、赵思诚对外人心黑,对赵明诚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他们赚来的钱,有三成三分给了你家,不然,你以为,赵明诚哪有这么多灵钱收集金石书画,又在外面养了那么多房妾室?” 听江鸿飞提起赵明诚养得那些妾室,李清照破防了,她愤怒地看向江鸿飞:“你到底想干甚么?” 江鸿飞淡淡地说:“不想干甚么,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你跟其她赵家的女人一样,成为了我水泊梁山的罪妇,你和赵明诚的婚姻结束了,接下来,你将被重新分配。” 江鸿飞又提醒了李清照一句:“还有,别忘了,愿赌服输……”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来自玉麒麟的挑衅 … 前些时日,李清照明知道她和赵明诚之间早已产生了隔阂,可她还是抑制不住深深的思念,乱了方寸,所以她冒着酷暑寻到了赵明诚在莱州的任所。 可因为赵明诚在莱州纳的那几房小妾纠缠,赵明诚始终都没有来见李清照,让李清照独自一人在那个空无一人的房中等了赵明诚几十天。 李清照不惧酷暑赶来相见,结果却是被冷落,心是凄冷的,就像是打了败仗将死之前想喝口蜂蜜也做不到的袁术一样可怜。 赵明诚的冷漠,也让李清照伤透了心,所以李清照只能只身回到青州,每日以喝酒、赌钱麻痹她自己艰难度日。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鸿飞出现了,将李清照从虚妄当中拉回到了现实。 江鸿飞不仅告诉李清照,她的夫家并不无辜而是十恶不赦,甚至就连她家也不无辜,不然她丈夫赵明诚哪有钱收集到两万多卷书、两千多卷金石拓本、众多古董?而且,她丈夫还养了十几房妾室,她们全都过得锦衣玉食。 按照水泊梁山的法律,李清照被定罪成了罪妇,和其她赵家的女人一块被送去水泊梁山进行重新分配。 不过,所谓的重新分配,到底是怎么个过程,李清照并没有看到,反正,她上了梁山以后,就和如梦一块被送到了江鸿飞的住处。 很显然,李清照和如梦被重新分配给了江鸿飞。 由于跟赵明诚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又知道了赵家所干得那些腌臜事对赵家和赵明诚失望透顶,再加上她打赌输给了江鸿飞,李清照并没有太抗拒她换男人一事。 当然,李清照对她自己说的是:“我只是认赌服输及身不由己而已,不是想要报复对我始乱终弃的赵明诚。” 原本,李清照以为她在江鸿飞这里会很无聊。 谁想,江鸿飞的妾室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而最让李清照感兴趣的就是,江鸿飞的很多妾室都喜欢赌钱,院里的侍女也是如此。 而且,江鸿飞的后宫也没什么规矩,大家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很符合李清照的生活习惯。 如梦甚至打听到,她们就是想出去玩,都没有问题,但首先要有护卫陪同,其次不能出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至于水泊梁山境内的各个集市,她们随时都可以去逛。 李清照一听,心道:“还不错,至少不会闷死。” 不过逛街的事不着急,李清照看江鸿飞的那些妾室、侍女玩得麻将很有意思,她偷偷地学了一下,准备找机会玩玩。 很快李清照就等到了机会。 这日,顺利生下一个儿子达成所愿,又好不容易熬到了满月的李师师,派侍女去张罗:“有没有想打麻将的?” 李清照一听,耳朵立时就竖了起来。 未几,挺着肚子的高幼娘和小腹同样隆起来的红玲就来参战了。 眼见着就只剩下一个位置,李清照凑了过来,问道:“几位姐姐可否带挈我一个?” 李清照长了张娃娃脸,皮肤也特别好,就跟小姑娘似的,属于那种特别抗老的类型,所以,其她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李清照已经三十出头了,比她们都大。 因此,面对李清照管她们叫姐姐,李师师、高幼娘和红玲也没在意。 这个院子是藏不住秘密的。 虽然江鸿飞和李清照还没有圆房,但院中的女人早已经知道了,李清照是江鸿飞新纳的妾室,不是侍女,是有资格跟她们坐在一张桌子上玩麻将的。 所以,见李清照自告奋勇,李师师热情地招呼道:“快来,就差你一个了。” 于是四人便去江鸿飞特意让人给她们建的棋牌室打起麻将来。 玩了没一会,善于交朋好友的李清照就跟李师师她们三个熟络起来。 李清照看着高幼娘和红玲隆起的小腹羡慕地问:“你二人这是几个月了?” 高幼娘道:“皆六个月,上下不差七日。” 李清照好奇道:“山上医师号脉这么准吗?” 李师师笑道:“那七日他在山上,他走后一个月她二人便怀上了,能差到哪去?” 李清照听言,反应过来了,她伸出两只食指指着高幼娘和红玲的肚子问:“皆是他的?” 李清照此言一出,李师师、高幼娘和红玲包括她们的侍女同时笑而不语。 笑罢,高幼娘说:“你还未发现,这院里没有男人?” 李师师笑着纠正道:“是除了他之外,这院里没有男人。” 听高幼娘和李师师这么说,李清照才注意到,她好像真没在院中看到男人,就是男仆役都没有。 李清照立马就想到:“那岂不是说,院里的那十几个孩子,皆是他的?还有那几个孕妇……” 李清照咽了口口水,难以置信道:“他这么能让女人怀孕吗?” “这还是因他常常外出,不在家,不然更多。”李师师道。 “这样挺好,不然我几个都得教他折腾死。”高幼娘道。 听李师师和高幼娘这么说,李清照迟疑了一下,问:“他……那个,很频繁?” 高幼娘一脸不堪回首道:“何止频繁,他也不知练了甚么功夫,整宿不睡觉,这谁受得了?” 接着,高幼娘好心提醒李清照:“伱回头找我姐,教她给你再找两个侍女,不然有你受的。” 李清照瞪大眼睛:“他还碰侍女?” 不怪李清照是这样的反应。 实在是,赵明诚刚结婚那会就不行。 别说侍妾了,李清照一个他都招架不住。 要不然,陪嫁的如梦,能快三十了,还是一个姑娘身子? 别看后来赵明诚又纳了十几个妾室,但都是装装样子大于实用,到现在也没见谁的肚子有动静。 所以,李清照真的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竟然能成宿干那种事,不是一二三吗? 红玲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说:“小妹原本便是陈小娘子家的养娘,因怀上了,教官人收了妾室,跟小妹一般的,还有两个。”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些,李清照的呼吸竟然有些急促! ——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怀上孩子,特别特别特别想要个孩子的李清照,一时之间真说不清楚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高幼娘的侍女艳茹跑来,兴冲冲地说:“娘子,有好戏看。” “有甚么好戏看?”高幼娘问。 “有个教甚么麒麟的,来到泊旁,弄了四根竹竿挑起四面白绢旗,上写:“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挑衅我水泊梁山,二当家请杜壆等十位实力强大的头领下山迎战此人,教他不敢小觑我水泊梁山,几位娘子快去看热闹啊。”艳茹说。 众女一听,集体讶然:“还有这般不知死活之人?” 李师师道:“走,我几个去看看。” 李清照还以为,李师师她们几个是准备下山去看这个热闹。 谁知,李师师她们几个却将李清照带到了一座高台上。 这个高台上有很多用一根铜管及两块水晶制成的奇怪东西。 李师师她们管这些奇怪的东西叫——千里镜……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卢俊义VS杜壆——巅峰对决 … 早在三年前开始,水泊梁山境内就已经不进行打劫了,只要来往的商队正常缴纳一份并不算多的过路费,就能平平安安地通过水泊梁山的防区,甚至能在水泊梁山境内进行公平买卖。 如果卢俊义的商队正常缴纳过路费,退一步说,哪怕卢俊义表明他江湖人士的身份,都能正常通过水泊梁山的防区或者直接在水泊梁山境内将他带来的货物处理掉。 可卢俊义倒好,明明他下榻的酒店已经告诉他规矩了,可他偏偏弄了四面小旗,表明他卢俊义带来了大量的货物,又表明他有心来捉强人。 酒家见此,不动声色地问:“客人这是何意?” 卢俊义豪情万丈地说:“我是北京财主,河北卢俊义,特地来此地捉江衍这厮,亮出此四面旗子,表明我心意,教江衍这厮识相点速来送死。” 李固听言,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跪在地上,求道:“求主人可怜众人性命,莫要挑衅他梁山好汉,留了这条性命回乡去,强似做罗天大醮!” 卢俊义呵道:“你省的甚么!这等燕雀,安敢和鸿鹄厮并!我思量平生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如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我那车子上叉袋里已准备下一袋捆灵索。倘若这贼们当死合亡,撞在我手里,一朴刀一个砍翻,你们与我便缚在车子上。撇了货物不打紧,且收拾车子捉人。把这贼首江衍解上京师,请功受赏,方表我平生之愿!若你们不肯去的,只就这里把伱们先杀了!” 接着,卢俊义就让插着四面绢旗的车子打头,后面又跟着六辆车子,一行几十人招摇过市,完全不将梁山好汉放在眼里。 见卢俊义一伙找死,收取过路费的梁山好汉,也没有拦下他们要钱,反正过会有都是梁山好汉会让他们将这钱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与此同时,卢俊义前来挑衅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水泊梁山。 虽然王伦是水泊梁山的二号人物,可王伦却没有调兵权,按照规矩,王伦一兵一卒都调不动,所以,王伦只能将一众有兵权的头领叫来商量对策。 王伦先将卢俊义前来挑衅的事说一遍,然后说道:“哥哥不在家,在调兵遣将一事上,我不敢做主,故将众位头领请来商议此事,大家共同拿个主意。” 众位头领一听,只有卢俊义和他的几十个随从前来挑衅,哪里还用调兵遣将,随便去几个头领,将卢俊义一伙捉上山来就行了。 石宝则道:“哥哥曾言,这卢俊义乃超一流炼气士,实力与杜头领在伯仲之间,我等不可大意,败亡事小,折了我水泊梁山的面子事大。” 众位头领觉得石宝说得有道理。 大家一商量,便请杜壆、卞祥、石宝、鲁智深、林冲、杨志、颜树德、余呈、孙立、酆泰十位头领下山去捉卢俊义。 这几乎可以说是水泊梁山目前的最强战力了,强到很多人都不以为然,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重视卢俊义。 王伦跟被选中的十位头领说:“众位兄弟莫要道辛苦,此事万不可出现闪失,亦不可堕了我水泊梁山的威风,不然哥哥回来为我是问,众位亦难逃干系。” 众人一想也是。 鲁智深也帮腔道:“这河北玉麒麟据说实力当世第一,不知真假,洒家当去会他一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听鲁智深这么说,一众心高气傲的梁山好汉,都想去看看,卢俊义这个当世第一炼气士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是杜壆等十位头领便下了梁山,乘船来到了梁山泊旁。 与此同时,李固和那几十人,一路哭哭啼啼地,只能跟着胆大妄为的卢俊义望梁山泊走…… 是。 李固等人知道卢俊义实力强大。 可问题是,水泊梁山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大到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卢俊义这是在找死。 只有卢俊义信心满满,他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跟在一众车子后面直奔梁山泊而来。 李固等卢俊义的随从见了崎岖山路,行一步怕一步,真是不想去送死。 偏偏,卢俊义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咒,就一心去水泊梁山捉江鸿飞。 卢俊义一行从清早起来,行到巳时时分,远远地望见一座大林,有千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树。 又走了一阵,抬头一看,卢俊义等人就见到了十个人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是怎样的十个人? 各个威风凛凛,各个膀阔腰圆,各个八尺以上,各个似魔似神,又各有各的英雄、各有各的气势。 任谁看到这样的十条好汉,都会胆颤心惊。 李固及卢俊义的一众随从见到这十个魔神,顿时就吓得恨不得抱头鼠窜。 只有卢俊义一脸淡定地吩咐:“将车仗押在一边,我若搠翻,你们与我便缚起,回头带去领赏!” 李固等人听言,无不在心中呐喊:“我的祖宗哎,人家这明显是有备而来,你竟还不知收敛,莫不是取死之道?” 李固硬着头皮对卢俊义说:“主人,此十人一看便非善敌之辈,且有十人之众,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如由小人前去说几句好话,揭过此事,恁看如何?” 卢俊义骂道:“休要呱噪,甚么时候轮到你为老爷做主?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这一路之上,你便有许多推故,我都给你记着。再敢胡言,乱我军心,教你知我拳头的滋味!” 李固无奈,只能招呼众人去停了车子,将之围成一个圆阵。 卢俊义上前,用手中朴刀一指十位梁山好汉:“尔等可是梁山贼人?” “是。”杜壆答。 卢俊义大喜,叫嚣道:“我平日里便有心要来拿你这伙强盗,今日特地到此,快去教江衍这厮下山投拜!倘或执迷,我顷刻之间便教尔等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你若是斗翻我十个,我家哥哥自会来见你。”杜壆道。 卢俊义快人快语:“那还费甚么话,速速前来送死!” “不忙,你赶路至此,定然耗费了些体力、灵力,教你休息一会,你我好公平一斗。”杜壆说。 “你十个不一块上?”卢俊义愕然地问。 鲁智深哈哈大笑:“我十个若一块上,你顷刻之间便被捉了,有甚么意思,我十个一个一个与你斗,斗完了,再将你捉上山,亦不迟也。” 卢俊义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大笑道:“就凭你几个插标卖首之徒亦想捉我?” 杜壆等人也在笑,但没有跟卢俊义斗嘴。 笑罢,杜壆说:“你号称枪棒双绝,枪在棒前,最强兵器应是枪罢?” “是又如何?”卢俊义傲然道。 杜壆冲酆泰道:“枪给他。” 酆泰听言,将一杆用百炼雪花镔铁打造的丈二钢枪又稳又准地扔到了卢俊义的脚前。 卢俊义一看此枪,眼睛就是一亮。 卢俊义是个识货的,只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杆枪绝不是凡品。 卢俊义将钢枪拔起输入灵力一试,顿觉灵力十分通畅,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消耗,同时枪身上众多禁制闪现而过,只怕便是没有四十道,也得有三十几道。 “好枪!”卢俊义不吝夸赞道。 “此枪乃我备用钢枪,打赢我,此枪便送你了。”杜壆道。 “当真?”卢俊义问。 杜壆淡淡一笑:“我杜壆向来说一不二。” 卢俊义听言,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你是九头狮子杜壆?” 卢俊义是自以为天下第一,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哪些人可以跟他一较高下。 而那些人当中,杜壆无疑是最危险的挑战者。 杜壆没有回答卢俊义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又问:“你擅长马战,还是陆战?” “我马步战皆是天下第一。”卢俊义毫不谦虚道。 杜壆没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替卢俊义做决定道:“你那枪是马战兵器,今日你我便比一比马战罢。” 说完,杜壆就对酆泰说:“你的马借他用用。” 酆泰听言,将他的白马牵到卢俊义面前。 卢俊义一看这马,顿时便知这是一匹好马。但见: 两耳如同玉箸,双睛凸似金铃。色按庚辛,仿佛南山白额虎;毛堆腻粉,如同北海玉麒麟。冲得阵,跳得溪,喜战鼓性如君子;负得重,走得远,惯嘶风必是龙媒。胜如伍相梨花马,赛过秦王白玉驹。 “好马!”卢俊义不吝夸赞道。 “赢了我,一并送你。”杜壆说。 接着,杜壆扭头对酆泰说:“我若输了,我胯下这乌骓马便是你的。” 再看杜壆的乌骓马。但见: 乌光避日,浑身墨锭似黑,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天生性格孤傲,野性难驯。疑是南宫来猛兽,浑如北海出骊龙。 酆泰比杜壆还有信心,他大笑道:“哥哥如何会输?” 杜壆也不再废话,只等卢俊义休息得差不多了,他立时翻身上马。 见此,卢俊义也不废话,同时上马。 二人准备就绪,一齐纵马出阵,都到中间一大片空地上。 两马相交,两杆长枪并举。 卢俊义愤怒,拍马来战杜壆,手中丈二钢枪使出山东大擂,打将入来。 杜壆逞威,拈手中丈八蛇矛使出龙门十三枪,慷慨来迎战卢俊义。 两个人在空地中间,二将相交,各赌平生本事。 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但见: 树荫蔽日,杀气遮天。 一个丈二钢枪招招要害,一个丈八蛇矛枪枪心坎。这个是扶持社稷,毗沙门托塔李天王;那个是整顿江山,掌金阙天蓬大元帅。一个矛尖上吐一条狮子焰,一个枪尖中迸几道麒麟寒。那个是楚汉项霸王重生,这个是五代李太保出世。一个似二郎神愤怒,挥起刚枪劈碎西华山;一个如华光藏生嗔,仗蛇矛搠透锁魔关。这个圆彪彪睁开双眼,胕查查连连戳刺;那个必剥剥咬碎牙关,火焰焰摇得枪杆断。这个弄精神,不放些儿空;那个觑破绽,安容半点闲。 当下卢俊义与杜壆便斗了二百余合,不分胜败。 一众梁山好汉全都看得呆了,心想:“难怪哥哥恁地推崇此二人,真是好本事!” 鲁智深感慨道:“我在西军时,见过高手无数,这般的二人却是生平仅见,真是一对好汉厮杀!” 众梁山好汉皆道:“好斗!皆不负超一流炼气士之名!” 突然! 也不见杜壆有任何动作,他的头就变成了九个狮子头,随即九个狮子头同时“嗷~~”得一声巨吼! 刚刚看起来还所向披靡的卢俊义,眼睛立时就出现了迷惘,像是被杜壆的这声狮子吼给震散了心神。 杜壆毫不犹豫地一枪刺向了卢俊义的中路。 谁想,就在杜壆的丈八蛇矛即将刺中卢俊义的胸口之际,只见一只覆满鳞片的手臂,一把抓住了丈八蛇矛。 ——神通:麒麟臂! 原来,尽管战斗激烈,可炼气技巧已然登峰造极了的卢俊义,仍然时刻用灵力紧锁心神,所以他根本没被杜壆的狮吼震住心神,他刚刚只是将计就计! 抓住杜壆的丈八蛇矛后,卢俊义边抢杜壆的丈八蛇矛、边毫不犹豫地一枪还了回去。 就在卢俊义这枪要刺中杜壆之际,卢俊义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丝警觉! 卢俊义一丝地犹豫都没有,就果断放开杜壆的丈八蛇矛,同时抽枪夹马,极速后退,同时大呵一声,一个似玉一般的灵气麒麟罩便将卢俊义和他胯下的白马同时笼罩起来。 也就在卢俊义的灵气罩刚刚开启的瞬间,火球、冰锥、风刃、雷球、金光、水弹、流沙、荆棘、影缚同时发动,而且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 毫不夸张地说,卢俊义的反应只要慢上哪怕那么一点点,他都肯定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轰!”“轰!” 火球和冰锥同时击中卢俊义的灵气罩上,灵气罩立时化作灵气散去,可见其威力之大。 卢俊义毫不示弱地腾出单手,放出几个灵气炮还击! 面对卢俊义的灵气炮,杜壆要么灵敏的躲开,要么用火球、冰锥、风刃、雷球、金光、水弹对掉,同时又用火球、冰锥、风刃、雷球、金光、水弹向卢俊义发起攻击。 而卢俊义见了,要么躲开,要么用灵气炮对掉,要么用灵气罩防御。 论攻击,自然是攻击手段更多一些的杜壆要强一点。 可卢俊义胜在攻防全面,而且全都无懈可击。 所以一时之间也说不上卢俊义和杜壆谁更胜一筹。 如此一来,卢俊义和杜壆不得不陷入到了消耗战当中…… 此战也陷入到了僵局…… ……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 卢俊义和杜壆进入到了消耗战阶段,比拼得就是谁的灵力更雄厚、谁的灵力使用技巧更好、谁的心态更沉稳、谁更不会被外界所干扰。 当然,卢俊义和杜壆其实都还没有尽全力。 卢俊义还有底牌没有使出来。 而这阶段的杜壆,则始终用他的九个狮头攻击,他的双手却握着丈八蛇矛一动未动。 因为对耗下去,肯定是卢俊义先绷不住,而且杜壆也看出来了,他哪怕是尽全力跟卢俊义对决,胜负估计也是在伯仲之间,所以杜壆的一个狮子头开口道: “住手罢,你我算打和罢。” 到了卢俊义这个境界,哪还能看不出来,双手没动的杜壆还没使出全力,以及如果继续这么比拼下去,哪怕最后他能侥幸战胜杜壆,水泊梁山那边随便来个人,也能把他给收拾了,因此他的压力比杜壆大多了,杜壆是因为不想占他这个便宜,才跟他说打和的。 卢俊义赶紧先停下手,拜道:“杜头领真是好本事,小可之前太狂妄了。” 杜壆还礼道:“彼此彼此,我家哥哥曾言,像我这般本事之人,虽不多,却也不少,并指出阁下实力定然不在我之下,那时我亦不服气,今日与阁下一战,才知我家哥哥又对了,此前我太小觑天下英雄了。” 跟杜壆打了一架,消了卢俊义的傲气之后,卢俊义也会好好说话了,他语带尊重地问:“阁下哥哥可是天大圣?” 杜壆点点头:“正是。” “世间皆言天大圣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今日方知,此言不虚也。”卢俊义说。 杜壆还想说什么,性子急的鲁智深,却抢先一步说道: “卢员外,速去恢复,我们这里还有九个,你每人都要打一遍,打过之后,与我们上山,等候我家哥哥回来发落,有的是时间跟我几个大吹大擂饮酒,不必急于一时。” 卢俊义听言,暗道:“苦也!” 被杜壆打没了傲气之后,卢俊义聪明的智商又开始占领高地了,这会的他,哪能想不明白,看见他和杜壆交完手,剩下那九个还要跟他比试,并且还让他休息好了再比试,那只能说明,剩下那九个也都是有真本事的? 关键,鲁智深的话说得明白,那就是接下来,不管卢俊义打赢,还是打输,都必须得上梁山等候江鸿飞发落。 对此,卢俊义只能说,脚下的泡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谁让他卢俊义之前仿佛中邪了一般,非要捉江鸿飞,还“这厮”、“那厮”的称呼江鸿飞,这十个带着捉他任务的头领哪能放过他? 跑? 一个杜壆就让卢俊义没法跑了,而剩下那九个头领中,再随便来一个,卢俊义几乎就是必败无疑了。 “现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念及至此,卢俊义豪气顿生,心想:“也好,正好借他梁山好汉为我扬名,教世人知晓我这枪棒无双的名头也并非浪得虚名!” 卢俊义摸出两块灵石,捏碎了快速恢复灵力。 很快,因为有灵石加速,卢俊义的灵力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见此,鲁智深说道:“刚刚你与杜头领比了马战,用了枪,这回用棒,与洒家比比步战,如何?” “好。”卢俊义应道。 鲁智深也不废话,直接就丢了一根绝好的杆子给卢俊义。 随即,性子急的鲁智深,直接将其体型变成了绿巨人一般,抡起用百炼雪花镔铁重新打造的禅杖兜头盖顶砸向了卢俊义! “来得好!” 就在水磨雪花镔铁禅杖离卢俊义的头顶只有一寸的距离时,卢俊义的麒麟臂猛得一擎,竟然单手就将鲁智深的水磨雪花镔铁禅杖接住。 在力量上从来没输过任何人的鲁智深,见此,大呼:“好手段!”,随即借势猛得一顶,便抵着卢俊义向一棵大树撞去。 卢俊义见强化属性灵根十的他在使用上了麒麟臂的情况下力量上竟然还不是鲁智深的对手,只能利用巧力拨开了鲁智深的水磨雪花镔铁禅杖,紧接着一个转身来到了鲁智深身后,接着一抖他手中的杆子,那杆头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斗大的圆圈,示意鲁智深继续攻击。 鲁智深也不客气,挥舞水磨雪花镔铁禅杖就朝着卢俊义不断攻击。 可让鲁智深没想到的是,卢俊义棒法精妙,身法灵巧,借着巧劲总能挡下他的攻击或者是躲开他的攻击。 打了三十合左右,卢俊义更是借着下蹲的力量,凌空飞起两脚,踹在了鲁智深手中的水磨雪花镔铁禅杖上,将鲁智深踹退了两丈多远。 被压制的鲁智深显然不服,于是抄起水磨雪花镔铁禅杖再次向卢俊义发起攻击。 见鲁智深再次袭来,卢俊义反手一挑便轻易拨开鲁智深的水磨雪花镔铁禅杖。 鲁智深大笑:“果然有些手段!伱我再耍几个回合!” 话音刚落,两人便再次开始较量。 这次,鲁智深使出了他最真实的本领,战斗方式立即就变得更加迅猛刚烈,打得卢俊义节节后退。 但这只是李固等外行的角度看到的情况。 实际上,虽然鲁智深的攻击势大力沉,但是却都能被卢俊义以四两拨千斤尽数抵挡。 而在场的另外九个梁山好汉,都是内行,他们在看到卢俊义和鲁智深之间的打斗了之后,无不大赞卢俊义好本事。 望着场上的龙争虎斗,正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酆泰问杜壆:“哥哥,鲁大师可有胜过玉麒麟的可能?” “大开大合,十荡十决。谁无血气,无过鲁达!”杜壆不吝夸赞道。 “这水磨雪花镔铁禅杖在鲁大师手上,可谓是登峰造极了!禅杖源自于棍,却又异于棍。虽无棍之灵巧,却又奇思妙想地在两头开刃,此件兵器若是放在寻常炼气士的手上,只怕失之矫捷。但鲁大师神力惊人,此寻常炼气士之弊端,落在他手上,反为其添色增势不少。玉麒麟在气力上,终究稍逊鲁大师一筹!逼得玉麒麟不得不以巧劲与鲁大师游斗。故此战鲁大师始终占据着主动。”杜壆又点评道。 酆泰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恁地时,鲁大师有可能赢?” 杜壆摇摇头,他看着场上攻守兼备的卢俊义,悠悠地说:“玉麒麟这枪法,门户严谨难破,攻势凌厉逼人,加之他灵力又比鲁大师雄厚,鲁大师这时都未能拿下他,越往后越艰难也。” 正应了杜壆的点评,卢俊义和鲁智深打了八十多合后,卢俊义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一招扫蛇式逼得鲁智深不得不边打边退。 但很快鲁智深也抓住机会,一招螺旋大风车逼得卢俊义只能后退。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卢俊义的圈套。 等鲁智深追上来后,卢俊义飞身跳起后,一招仙人指路,逼得鲁智深只能后仰躲避。 可还不等鲁智深站稳身形,卢俊义却使出了绝技龙转身朝着鲁智深袭来。 这招直接将鲁智深击退数丈远,才稳住了身形。 见此,鲁智深已经意识到了他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所以鲁智深借此机会后退了两步,抱拳道:“好本事,枪棒无双,果然名不虚传,洒家不是你对手。” 鲁智深不知道的是,卢俊义此时也是暗暗后怕不已! 卢俊义真没想到,尽管他使出了全力,仍是跟鲁智深恶斗了八十回合有余,鲁智深才主动认输,这要是生死相搏,他想击杀鲁智深,只怕最少也得一百二十回合。 “江湖上多传这莽和尚本事了得,现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也亏得他给了我条好杆子,不然光靠那把朴刀,如何挡得住他这势大力沉的禅杖,恁地时,搞不好怕是要人前出丑了。” “唉!之前真是太托大了。” 卢俊义又看向鲁智深,心想:“好个光明磊落的莽和尚,明明知晓不敌我,还不在兵器上及灵力上占我便宜。” 卢俊义又想:“杜壆亦是这般,不然我的颜面早就掉到地上了。” 卢俊义看了看一众嘻嘻哈哈完全不将这次的切磋放在心上的梁山好汉,暗道:“梁山好汉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他等在江湖上恁地大名气。嗯……他们尚且如此,那位能教他们臣服的天大圣又该是何等英雄豪杰?!” 这么一想,之前扬言要捉江鸿飞还出口不逊的卢俊义,真是尴尬得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暂且压下心中的尴尬,卢俊义冲鲁智深抱拳道:“大师亦是好本事,不必自谦。” 谁想,鲁智深还不领情,他道:“输了便是输了,不用你为洒家找补。” 卢俊义听言,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鲁智深好心提醒卢俊义:“洒家是这几个中垫底的,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鲁智深此言一出,卢俊义的心就是一紧,他万万没想到,实力这么强的鲁智深,竟然是这些梁山好汉中垫底的,他难以置信地想:“水泊梁山的实力这么强吗?” 不过,卢俊义很快就又豪气干云地想:“我能博得今日的名头,亦不是靠侥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谁来与我放对,我皆不惧也!” 念及至此,卢俊义又拿出两块灵石,开始恢复灵力。 等卢俊义的灵力恢复完,卞祥上来迎战卢俊义。 交上手以后,卢俊义立马就知道了,卞祥的实力真不在鲁智深之下。 可打到了八十多回合后,卞祥手中的百炼雪花镔铁大斧猛得连劈出三斧,将卢俊义逼退,与此同时,卞祥也退了两步,抱拳道:“洒家不是员外对手,换别人来与员外较量。” 接下来,石宝、杨志、颜树德、余呈、孙立、酆泰纷纷上前与卢俊义交手。 这些人中,有人纵然不敌卢俊义,也肯定能撑过八十回合,但他们全都在八十多回合的时候收手了;而有人想撑八十回合则有些费劲,甚至有点狼狈,但他们也都努力撑到了八十回合,才抱拳认输。 等到酆泰好不容易撑到八十回合退去,卢俊义才反应过来,敢情儿除了杜壆和鲁智深以及还没上场的林冲以外的七个梁山头领都是故意跟鲁智深拉齐的。 这样一来,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谁也不至于因今日的事而颜面扫地。 这一瞬间,卢俊义有点懂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轮到林冲时,林冲笑道:“为兄就不跟师弟打了,师父早已说过,师弟乃门中第一炼气士,实力在为兄之上,为兄信得过师父,故你我之间还是免了这没有意义的一战罢。” 虽说林冲和卢俊义的武技大多都是来自各自的家传,尤其是林冲,大部分武艺是来自其父,但两人都曾在铁臂膀周侗开得武馆中学过艺,说他们是师兄弟,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要是换成之前还没有被磨平棱角的卢俊义,肯定不会认林冲这个当贼的师兄。 可现在却是大大地不同了。 卢俊义知道,别看他一场都没有输,但今天他也肯定是走不了了,势必得上梁山一趟,听候江鸿飞的发落。 这是卢俊义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这也是在场的这些梁山好汉的底线。 ——卢俊义十分清楚,他要是乖乖配合,跟这些梁山好汉上梁山去见江鸿飞,这些梁山好汉敬他也是一个好汉,多半不会难为他,可他要是敢动别的心思,这十个各个实力不弱的梁山好汉可就不会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到那时,他不想体面,这些梁山好汉就会帮他体面。 这种情况下,卢俊义要是在水泊梁山上有一位师兄,那卢俊义逃过此劫的可能性无疑更大一些。 所以,见林冲主动认下他这个师弟,卢俊义忙道:“此前不知师兄亦在梁山上,才孟浪狂言,教天下人耻笑,还望师兄回头帮小弟跟天大圣美言几句。” 林冲才不信卢俊义之前不知道他在水泊梁山。 事实上,林冲上梁山之前,曾见过周侗一次。 那次,周侗将卢俊义好一顿夸赞,说卢俊义是他收过的众多徒弟中天赋最高的一个,就是卢俊义太过狂妄了,有些目中无人,希望将来有人能让卢俊义吃点亏,使卢俊义能蜕变成为一个顶级炼气士。 身为师兄,身为经历过大起大落又安稳着落的人,林冲才不会跟卢俊义这个小师弟一般见识。 相反,林冲还想为水泊梁山招揽卢俊义,立下一功。 所以,林冲没有计较卢俊义之前的态度,而是亲热地说:“师弟莫要忧心,我家哥哥乃胸怀天下的泼天豪杰,不会因师弟几句无心之言而怪罪师弟的。” 林冲又安慰卢俊义道:“且为兄在我家哥哥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定会尽力为师弟开脱,你先随我等上山休息几日,待我家哥哥回山,师弟与他见上一面,将此事说开了,便了结了此事,亦省得师弟今后提心吊胆不敢望我山东来做买卖。” 卢俊义赶紧打蛇随棍上:“小弟皆听师兄的。” 随后,卢俊义叫李固等人推上货物,他们跟着杜壆等梁山好汉上了梁山……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 截吴用的胡 … 卢俊义被捉上了梁山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江鸿飞手上。 江鸿飞不用去想,也能猜到,卢俊义跑到水泊梁山找死,肯定是顾头不顾尾的吴用搞出来的大乌龙。 江鸿飞心里跟明镜似的,王伦他们那些人给自己送信,是希望自己出面将卢俊义这个超一流炼气士留在水泊梁山。 可王伦他们哪里知道,好好跟卢俊义商量,卢俊义肯定不会上梁山,要知道,这货骨子里其实跟宋江是一路人,都是官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落草为寇? 就像《水浒传》中卢俊义的结局。 燕青已经跟卢俊义说得清清楚楚:“如今朝中奸臣当道,我等兄弟班师回京,必定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主人,尤其是您,您文韬武略,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主人,小乙私心作怪,望主人解甲归田,和小乙去个僻静之处,方能全身而退呀!” 燕青还给卢俊义举了韩信、彭越、英布的例子,希望卢俊义幡然醒悟。 可卢俊义不仅自以为是地一一给燕青驳斥了,还说:“我自有分寸,我若行得正,这帮奸臣如何寻得把柄害我?朝中如今正缺良将,你我若能补缺,也定然折损这帮奸臣的气焰。” 卢俊义、燕青达不成共识,主仆二人只能分道扬镳。 最终,燕青隐退,获得了一个不错的结局,而卢俊义同蔡京、高俅有矛盾,被蔡京、高俅设计在皇帝的御酒里放入水银,卢俊义喝后不能骑马,在泗州淮河乘船时因醉失足落水而死。 像卢俊义这样愚忠的人,江鸿飞肯定是没办法让他落草为寇的。 不过江鸿飞却可以截有办法让卢俊义落草为寇的吴用的胡。 老实说,要是别的炼气士,还真不值得江鸿飞动一次手,但卢俊义嘛,别的都不冲,就冲他超级强大的战斗力,也值得江鸿飞算计一下吴用的。 所以,得知卢俊义上了梁山,江鸿飞很快便将青州的事交给萧嘉穗全权负责,自己则带人回了水泊梁山…… 在返回水泊梁山的途中,江鸿飞在对影山休息了一晚。 吕方趁此机会给江鸿飞介绍了他新收的小弟,也就是四川嘉陵人氏,善使方天戟,外号“赛仁贵”的郭盛。 郭盛本从事水银买卖,但是船在黄河翻了,回乡不得,只能就近找个山头落草为寇。 后来,郭盛听说对影山有个善使戟的强盗,便前来挑战。 跟《水浒传》中不同的是,因为吕方早早的就投了水泊梁山,曾获得过水泊梁山的修炼功法(林冲编著的那套),以及一直在接受由水泊梁山给他提供的修炼资源,而使得他实力大增,因此,郭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进而投在了他的门下。 郭盛除了跟吕方一样长了一幅好皮囊以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又不像吕方一样是一个成长型的武将,所以江鸿飞并不看中郭盛。 但吕方的面子,江鸿飞肯定得卖。 所以,江鸿飞还是抽空见了郭盛一面,然后勉励了他几句,之后就让他留在对影山,跟吕方一块当对影山分寨的寨主,负责接送水泊梁山到青州的往来人员。 一日后。 江鸿飞回到了水泊梁山。 还没下船,江鸿飞就看见金沙滩上有一个身穿斜纹缎子布衫,查开五指梅红线绦,青白行缠抓住袜口,软绢袜衬多耳麻鞋,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的陌生男子。 不需多说,此人肯定就是卢俊义了。 等江鸿飞下船后,一众梁山头领全都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嘘寒问暖。 卢俊义看得分明,所有梁山好汉对江鸿飞的尊重,都是发自肺腑的。 其实卢俊义并不是今天才发现此事的。 上了梁山后,卢俊义就留意到了,上至王伦,下至最普通的喽啰,提起江鸿飞时都是由衷的尊敬。 卢俊义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得到这么多人由内而外的尊敬,更何况,这些人中还不乏杜壆、鲁智深这样的真正的英雄好汉。 所以卢俊义难免对江鸿飞这个他早已经如雷贯耳的传奇人物产生了好奇,想看看江鸿飞到底有多了不起,能受梁山好汉和众多江湖人士如此敬仰? 很快,杜壆、林冲等头领就引着江鸿飞来见卢俊义。 卢俊义见此,连忙急步上前,拜道:“小人卢俊义,拜见寨主。” 江鸿飞将卢俊义扶起,笑着说:“世人皆言无双卢俊义,今日一见,果然好个玉麒麟。” 卢俊义忙道:“寨主谬赞。” 接着,卢俊义就主动提起:“此前小人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在言语上冲撞了寨主,误犯虎威,万死尚轻,现今小人已知错在小人鼠目寸光,还望寨主宽宏大量,饶恕小人这次,小人以后定会修心养性,再不孟浪狂言。” 江鸿飞笑容不变道:“我已然听说了,些许误会而已,何况员外还是林冲贤弟的师弟,不是外人,此事就此揭过,员外不必挂念。” 见江鸿飞这么痛快就原谅他了,卢俊义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深施了一礼拜道:“寨主豁达大度,小人幸得拜识,三生有幸。”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江鸿飞直截了当地说:“他几个亟请我归来,乃因慕员外威德,如饥如渴,望员外留在山上共干大事,不知员外意下如何?” 卢俊义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宁就死亡,实难从命。” 林冲劝道:“现今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师弟虽有报国之心,又有一身好本事,却不得出仕门路,即便勉强出仕,亦难有作为,我家哥哥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他算定赵宋气数已尽,乱世将致,师弟何不留下共谋大事?” 卢俊义答道:“师兄差矣!小可身无罪累,颇有些少家私。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宁死实难听从。” 众头领都劝卢俊义,可卢俊义就是打死不落草。 江鸿飞见了,叫停众人道:“人各有志,员外既然不肯上山聚义,纵然是逼他从了,亦是只留得员外身,留不得员外心,罢了,吃顿送行筵席,便送员外下山罢。” 卢俊义听言,一拜在地道:“寨主高义!” 江鸿飞下令,杀羊宰猪,大排筵宴,招待卢俊义。 卢俊义以为,梁山好汉看上了他的实力,肯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此后定然还会有众多波折。 不想,江鸿飞言出必行,宴后,哪怕天都快黑了,仍就派林冲送卢俊义一行下了梁山。 将卢俊义一行送到梁山泊旁,林冲替卢俊义惋惜道:“师弟错过了一个建功立业的天赐机缘也。” 卢俊义拜道:“小弟心意已决,师兄不必再劝。” 林冲摇摇头:“好罢,附近有众多酒店、客栈,师弟自选一家居住即可,我水泊梁山境内夜不闭户,绝无黑店,你放心就住便是,师弟带来的货物愿意带去泰安州便带去,若不想麻烦,可就近随便挑个集市卖掉,为兄便送你到这里了。” 言毕,林冲便乘船回梁山了。 林冲走后,卢俊义按照林冲所说的,随便找了家客栈下榻。 就跟林冲所说的差不多,客栈价格不贵,还极为热情,一点黑店的意思都没有。 次日,卢俊义和李固商量一番,觉得不如去附近的集市试试,看看能不能将货物出手一些,减轻点大家的负担。 结果让卢俊义一行全都傻眼,水泊梁山这里的集市竟然比北京大名府还繁荣,赵宋王朝但凡有卖的东西,在这里全都能找得到,而且这里的民众,尤其是梁山好汉,消费能力特别强,卢俊义带来的十箱货物,只一个上午,就以一个很不错的价格销售一空。 见此,卢俊义心想:“不想这里的经商环境这般好,倒是可以常来做些买卖,为我家增加一条可观的财路。” 货物在水泊梁山这里就全都卖光了,李固等人也很高兴! 李固提议他们就此回去,不要再去一路之上强人众多的泰安州了。 可卢俊义还惦记他的那个血光之灾,所以坚持去泰安州天齐仁圣帝金殿烧香消灾灭罪。 李固苦劝无果,只能带人跟着卢俊义继续前往泰安州……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入云龙撞翻玉麒麟 … 离开水泊梁山的控制区域后,心境已经与来时大不同的卢俊义,这才注意到,虽然并没有相隔太远,但水泊梁山控制的区域与宋境简直是云泥之别。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在宋境内,一片凄惨之景,百姓无不衣衫褴褛,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他们食不果腹,挣扎在生死边缘,却还要忍受官府的压迫和剥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似乎在向苍天乞求一丝生机。 宋境内的人间惨剧,更是在路边几只野狗啃食尸体的画面中达到了极致。 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只剩下冰冷的骸骨,任由野狗啃食。 这种生与死的对比,更凸显了赵宋王朝的残酷与无情。 然而,在江鸿飞治理下的水泊梁山境内,情况却要好很多,因为有江鸿飞和梁山好汉护佑,其境内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他们在田间辛勤劳作,享受着阳光和雨露的恩赐,田野间一片生机勃勃,稻谷摇曳,麦浪滚滚,绿意盎然,民众在那片土地上耕耘着希望,收获着幸福。 水泊梁山控制区域内的希望和幸福,与宋境内的凄惨之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样的对比,卢俊义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江鸿飞有盖神佛、天大圣之名,为什么在水泊梁山境内,不论是梁山好汉,还是底层民众,都那么尊敬江鸿飞,那么崇拜江鸿飞,那么对江鸿飞唯命是从。 卢俊义甚至有点明白了,梁山好汉为什么极力拉他入伙。他们不是拉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是想拉他壮大这缕希望之火。 听着那些百姓的哀嚎,感受着他们的无助与绝望,看着那些破旧的房屋、荒芜的土地、疲惫的民众,想着这些便是在赵宋王朝治理下所发生的苦难和挣扎,卢俊义不禁有些动摇: “我一直所坚持的,真是对的吗?” 心中的傲气和躁动全都被梁山好汉消掉了的卢俊义,终于不在漠视那些人间惨绝人寰,而是看见了赵宋王朝治理下的残酷和真实,也让他终于知道了水泊梁山的人为什么那么珍惜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希望和幸福,并想将这份希望和幸福扩大推广出去。 也是在这一刻,卢俊义意识到了,为什么水泊梁山只拥有弹丸之地,梁山好汉却敢想、敢做大事,反之,若是真有一股势力能够造反成功推翻赵宋王朝,卢俊义真心觉得那股势力有可能就是水泊梁山。 卢俊义无比复杂地想:“梁山好汉或可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啊!” 卢俊义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这天,卢俊义一行来到了一座造型极为神奇的山峰下。 从连绵山脉和白云之间看到这座突起的山峰,形状极像女人的如房。 卢俊义不禁有些愕然地问随行人员:“这是甚么地方?” 一个来过这里的随行人员答道:“此地是乃头山,有一个叫托塔天王晁盖的及一个叫及时雨宋江的在这里占山为王,实力不弱。” 卢俊义心说:“这乃头山实力再不弱,难道还能比得过水泊梁山?梁山我都下来了,何况一座小小的乃头山?” 所以卢俊义慨然道:“无妨,前方带路。” 害怕挨揍的李固等人,不敢忤逆卢俊义,只能跟着卢俊义顺着驿道望乃头山走去。 走出去没有二里地,只见林子边上走出来了四五百个喽啰。 再听后面锣声响处,又有四五百喽啰截住后路。 林子里一声炮响,跳出一个黑大汉。 这黑大汉什么模样?但见: 茜红头巾,金花斜袅。铁甲凤盔,锦衣绣袄。血染髭髯,虎威雄暴。大斧一双,人皆吓倒。 正是黑旋风李逵! 李逵手搦双斧,大笑道:“卢员外,可还认得哑道童?” 卢俊义幡然醒悟,终于意识到燕青又对了,确实是有强人要赚他上山入伙,只不过这伙强人不是实力强大的水泊梁山,而是实力不济甚至有点搞笑的乃头山。 卢俊义暴跳如雷,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首先,卢俊义觉得他的智商被侮辱了,这么低能的计谋他都能中,而且还是在有三个人百般提醒他的情况下中的。 其次,卢俊义觉得他被乃头山的这伙强盗给侮辱了,要是水泊梁山那样有实力、有前景的强盗赚他入伙也就算了,这伙占了个女人扎儿山的蟊贼竟然也敢打他的主意,真是狗胆包天! 偏偏李逵还挑衅卢俊义:“员外,你今日中了俺家军师妙计,快来上山坐把交椅!” 卢俊义大怒,搦着手中朴刀,飞身上前来斗李逵。 李逵轮起双斧迎战。 两人只斗了三合,吃不消了的李逵,就托地跳出圈外,随即转过身就望林子里跑。 已经被气昏了头的卢俊义,哪里想到这是诱敌深入之计?他挺着朴刀,就去追赶李逵。 而那李逵,在林木丛中,就跟野人一样灵活,他东闪西躲,让卢俊义总能抓住他的尾巴,却又追不上李逵这个人。 这让卢俊义更怒,因此其双腿立即兽化,随即破碎虚空一般,一步就抢到了李逵身后! 眼见着,卢俊义就要一扑刀戳死李逵,却突然天降巨斧,直奔卢俊义劈下! 卢俊义还能不能戳死李逵? 能。 但卢俊义戳死李逵的同时,也得陪着李逵一块死。 没办法,卢俊义只能脚尖点地倒射了出去,躲开了这一巨斧! 这时,卢俊义只听见,一人高声呵道:“员外不要走!认得俺么?” 卢俊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一个更高更壮的黑大汉,手握一把开天大斧,就站在不远处。 卢俊义呵道:“哪里来的野汉?” 黑大汉大笑道:“洒家縻貹,今奉哥哥将令,着俺来迎接员外上山!” 卢俊义焦躁,破口大骂:“野汉,安敢如此无礼!”,随即拈手中朴刀,直取縻貹。 縻貹与卢俊义斗了二十多回合,感觉不敌,一斧劈开卢俊义,回身便走。 卢俊义追上去,就要戳死縻貹。 可就在卢俊义正追赶縻貹之间,秦明抡起一根带有烈火的狼牙棒,就向着卢俊义兜头盖顶地砸将下来。 卢俊义见此,也不去追赶縻貹了,而是改斗秦明。 秦明与卢俊义也斗了二十多回合,拔步便走。 卢俊义哈哈大笑:“我不赶你,你这厮们何足道哉?” 可就在这时,只见山坡下一个人在那里叫道:“卢员外,伱岂不闻人怕落荡,铁怕落炉?吴军师定下的妙计,你哪有退路,还是速速受降罢!” 卢俊义喝道:“你这厮是谁?” 那人笑道:“小可便是赤发鬼刘唐。” 卢俊义骂道:“草贼休走!”,随即挺手中朴刀,直取刘唐。 卢俊义和刘唐才斗了三回合,刺斜里一个人大叫道:“好汉没遮拦穆弘在此!” 随即刘唐和穆弘联手双斗卢俊义。 可即便是刘唐和穆弘联手,也根本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没几回合,卢俊义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一刀就笼罩住了穆弘。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扑天雕从天上飞过,旋即变成人形,一飞刀就射向了卢俊义。 还是之前那种情况,卢俊义若是砍翻穆弘,势必就得中李应这记飞刀。 没办法,卢俊义只能收回扑刀,稳准狠地挡下了李应的这记飞刀。 李应一刀未中,随即变回扑天雕,顺势向卢俊义扑下! 卢俊义见此,一记灵气炮就轰向了李应,打得李应不敢再靠近。 同时,刘唐和穆弘还在联手继续斗卢俊义。 可面对刘唐、穆弘和李应三人的联手,卢俊义毫无惧意。 见此,吴用冲秦明和縻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车轮战卢俊义。 面对这样的车轮战,卢俊义全然不慌,且越斗越勇。 晁盖和宋江见卢俊义这么难捉,全都是欣喜不已! 宋江对晁盖说:“若我峰山早有这员猛将,那召家村还不手到擒来?” 晁盖赞同地点点头:“皆言河北玉麒麟枪棒双绝,所向无敌,今日方知,此言不虚也。” 斗了不知多久,卢俊义斗得一身臭汗,却仍就勇猛不减。 很快,转机便出现了。 正在面对秦明和縻貹联手夹击的卢俊义,不得不后退一步,准备变招再斗秦明和縻貹。 不想,卢俊义这一退,竟然踩到了软地! 随即只听得“轰隆”一声,卢俊义就跌入到了一个巨大陷井当中。 见此,晁盖和宋江大喜,以为终于捉到了卢俊义。 可就在这时,一声兽吼“嗷~~”得一声,随即一头由灵气所化得玉麒麟便带着卢俊义从陷井中冲天而起! 眼见着卢俊义就要冲出陷井,一张大铁网从天而降! 随即就见燕顺、王英、郑天寿和石勇一人扯着铁网的一角,想要将卢俊义再兜回陷井当中。 但让人胆寒的是,卢俊义的双手所化得麒麟臂,竟然将铁网一点一点地撕开了! 一直处变不惊的吴用,也顾不上风度了,他运用起传音秘术指挥道:“转!” 燕顺四人听言,立即顺着一个方向猛转,将那铁网缠到了卢俊义身上,使卢俊义没有空间撕铁网。 可即便如此,兽人化的卢俊义,仍就困兽犹斗,带着燕顺四人东冲西突,想要将四人给甩开。 吴用赶紧命令秦明、縻貹、刘唐、穆弘和李应上去帮忙。 然而,即便面对九个人抓住铁网的束缚,卢俊义仍就拼命地挣扎,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晁盖见了,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宋江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甚至就连智多星吴用,这时也只能是急得汗如雨下。 见此,公孙胜道:“我来罢。” 话音一落,公孙胜就变成了一条青龙,随即猛得向卢俊义撞去! “砰!” 卢俊义被化成青龙的公孙胜一头撞倒,挣扎了好几次,到底没能再站起来。 不长时间过后,卢俊义被绑上了十道捆灵索,押到了乃头山上。 李固等卢俊义的随从,更也一个不落地早已经被孔明、孙亮等人给捉到了乃头山上。 晁盖、宋江、吴用见到卢俊义后,一齐迎上前。 吴用更是边走、边跟卢俊义打招呼道:“员外别来无恙?” 见到吴用这个罪魁祸首,卢俊义的牙都快咬碎了,他破口大骂:“无耻小人,凭你也配赚我卢俊义上山落草,天大圣尚且因我忠义不变不敢赚我在他那水泊梁山落草,你小小乃头山何够教我玉麒麟歇马?!” 吴用听言,才意识到,卢俊义之前险些被水泊梁山截去,暗道:“失策,我竟忘了,从大名府过来,要先经过水泊梁山,再到这里,亏得未教水泊梁山留下他,不然我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同时,吴用嘴上劝道:“兄长且息怒,晁天王、宋公明两位头领,久闻兄长清德,实慕威名,特令吴某亲诣门墙,赚兄长上山,一同替天行道。请休见责。” 晁盖和宋江一同上前,帮卢俊义解开了捆灵索。 宋江随后更是来到卢俊义面前,“噗通”一声,给卢俊义跪下。 晁盖见了,犹豫再三,也跟着跪下了。 后面跟卢俊义交过手的众位乃头山上的头领,见晁盖和宋江都跪了,也都纷纷跟着跪下了。 卢俊义见此,迟疑了一下,然后也跪下还礼道:“既被擒捉,愿求早死。” 宋江见卢俊义主动陪跪,心知别看卢俊义嘴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实际上还是想活,所以口中赔罪道:“小可久闻员外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幸得拜识,大慰平生!却才众兄弟甚是冒渎,万乞恕罪!” 晁盖也说:“实是小可慕河北玉麒麟威名已久,特令吴学究亲诣门墙,以卖卦为由,赚员外上山,共聚大义,一同替天行道。还望员外勿怪。” 卢俊义道:“二位头领差矣!小可清清白白,颇有家财,又有美妻,为何要干落草这等蠢事?” 宋江听言,也不生气,他陪笑道:“实慕员外威德,万望不弃鄙处,为山寨之主,我与天王早晚共听严命,我等同干一番大事,如何?” 晁盖也说:“今日颇有冲撞,幸望宽恕!虽然山寨窄小,不堪歇马,员外可看我等心诚份上,委屈一下,我愿将寨主之位拱手相让,休得推却!” 卢俊义答道:“小可身无罪累,颇有家私。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宁死实难听从。” 吴用并一众乃头山上的头领一个个劝说,卢俊义却坚持不肯落草。 吴用见此,眼珠一转,说道:“员外若不肯入伙,且请小寨略住数日,教我等与员外亲近亲近,便送员外回大名府,如何?” 卢俊义以为乃头山的人跟水泊梁山的人一样,被他的英勇无畏和对赵宋王朝的忠心给感化了,不敢留他在乃头山落草,遂道:“小可在此不妨,只恐家中娘子忧心。” “此事易也,先教李固送了车仗回去,与娘子告之即可。”吴用说。 吴用一见李固,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背主弃义的小人。 所以,吴用亲自送李固下山,并趁此机会跟李固说:“你家主人已和我们商议定了,今坐第三把交椅。他未曾上山时,便预先在家里墙壁上亲手写下四句反诗,这四句诗竖着念,包藏‘卢俊义反’四字……”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准备攻打北京 … 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齐出手,各种手段用尽,硬是将卢俊义留在了乃头山上四个月。 且不说,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轮番请卢俊义吃酒、请教,就是不让卢俊义下山。 只说,李固回到北京大名府,见到卢俊义的娘子贾氏后,对她说:“主人归顺了乃头山晁盖、宋江,坐了他第三把交椅,不会再回来了。” 贾氏大惊失色,随即放声哭泣,不知如何是好? 由于卢俊义平日里醉心修炼,不亲近女色,李固早就跟贾氏眉来眼去。 只是那时,卢俊义在家,实力又强大,以至于,不论是李固,还是贾氏,都还比较克制。 可现如今,李固已经从吴用那里得知,卢俊义留在了乃头山落草为寇,家里由卢俊义亲手写下的反诗就是铁证,就算有一天卢俊义回来了,靠着卢俊义亲手写下的反诗也能要了卢俊义的命。 这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卢俊义这个拥有五百万缗的大富之家,以及卢俊义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哪怕只有其中一样,都能勾起人的贪婪,何况是财色双收? 再者说了,卢俊义虽然是李固的救命恩人,又收留了李固,可平日里,脾气不好的卢俊义,没少对李固颐指气使,还动不动的就要揍李固,李固憋这口窝囊气已久。 如今,有机会取卢俊义而代之,获得卢俊义的数百万家资,还能睡卢俊义的老婆绿了卢俊义。 这些理由已经足够李固搏一把了。 所以,见贾氏因无助而哭哭啼啼的,李固壮起胆子一把抱住了贾氏。 贾氏挣扎了一下:“你要作甚?” 见贾氏挣扎得不厉害,李固立时就抱得更紧了,同时他将头凑到贾氏的耳边,说道:“娘子这般美丽,主人却只顾修炼,少与娘子亲近,太不尊重娘子了。” 李固这话说到了贾氏的心坎里,她想不通软乎乎的自己怎么就比不上那些冰冷冷的刀枪对卢俊义有吸引力? 因此,贾氏其实对娶了不玩的卢俊义充满了怨念。 如今卢俊义更是不顾她的后半生幸福而选择在乃头山落草为寇,让贾氏对卢俊义的怨念更深。 再看李固,长得不错,又是个懂风流的人物。 所以,好久都没有尝到男女之乐的贾氏,问李固:“那如何做,才是尊重我?” 李固一听有门,直接就将贾氏推倒在床上,银笑道:“小人这便尊重娘子……” 有一位女诗人说得明白,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 所以,一夜鱼水之换了之后,久未得到满足的贾氏,彻底倒向了李固。 有贾氏配合,李固埋伏好人手,将燕青约来,商量瓜分卢俊义的家产。 燕青不愿意,还痛骂李固和贾氏奸夫银妇,忘恩负义。 李固干脆将燕青给打出家门,更对一应亲戚相识的说,但有人敢收留燕青,他便舍半个家私和他打官司,因此无人敢收留燕青。 燕青不得已,只能到城外就住在破庙中,等着卢俊义回来,给卢俊义通风报信,再帮卢俊义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李固开始用卢俊义的钱财四处打点,进而彻底霸占了卢俊义的家产,也跟贾氏做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 卢俊义家里发生的这一切,江鸿飞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他早就安排石秀率领一支锦衣卫进入了大名府城,也安排朱贵和朱富在大名府城开家酒楼收集情报。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派人在大名府城购买了多处房产,并化零为整在其中安插了走报机密特种营和两支步军的正军,并派朱武去指挥这些人。 没错。 江鸿飞已经在为攻打大名府城做准备了。 江鸿飞之所以准备攻打大名府城,原因有很多。 首先就是,出了卢俊义这档子事了以后,不论是按照《水浒传》中的发展,还是按照形势做出的预判,想要救卢俊义,这大名府城必须得打。 有人可能会说,江鸿飞早点出手捏死李固,救下卢俊义的家眷,抹掉吴用写下的反诗,卢俊义的麻烦不就解决了,何至于走到攻打大名府城的地步? 是。 江鸿飞要是这么做了,卢俊义肯定就没事了。 可问题是,那样一来,卢俊义最多也就会因为江鸿飞帮了他一个小忙而跟江鸿飞说声谢谢,他会因为这一点点感谢就上梁山为江鸿飞卖命吗? 肯定不会。 要知道,卢俊义跟宋江是一类人,他们都是那种,不将他们逼上绝路,绝不会落草为寇的人。 想想也是,宋江、卢俊义之辈,原本混得好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去当那受苦受累、名声不好、捉到就满门抄斩、自己也会被千刀万剐的强人? 只有杨林、焦挺、石秀、邹渊邹润他们这些原来混得不好的人,才会主动去当强人。 另外,卢俊义跟宋江一样,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报效赵宋朝廷。 这样的人,江鸿飞如果贸然救了,也只不过就是给自己增加一个敌人。 还有一个很小的原因就是,卢俊义的家眷也没谁了(有的话,也不会让李固和贾氏给霸占了家产),仅一个水性杨花的贾氏,就算救下了,因为卢俊义不好女色,早晚也会绿了卢俊义。 而另一方面,吴用的手段虽然饱受争议,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方法还是很管用的,或许也只有吴用才能让卢俊义落草为寇。 总之,江鸿飞肯定不会白出力的,他若出手,必然得要点回报,以德报怨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江鸿飞的性格。 当然,江鸿飞要打大名府城,也不光是为了可能会发生的救卢俊义一事,更是为了大局。 最近这段时间,田虎和王庆都在攻城掠地,而且都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但同时他们也承受了赵宋王朝巨大的压力,因此,他们都给江鸿飞写信,希望江鸿飞能够带头起事,为他们减轻点压力。 江鸿飞的总战略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带头起事这种傻事,江鸿飞肯定不会干的。 可话又说回来,现阶段江鸿飞跟方腊、田虎、王庆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要是让他们三家中的谁轻易就被赵宋朝廷给剿灭了,水泊梁山就该成那个显眼包了。 所以,于情于理,江鸿飞都得给目前正在饱受赵宋朝廷压力的田虎和王庆分担点压力。 而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攻打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肯定能为田虎和王庆吸引点火力过来,减轻点他们两家的压力。 再有就是老生常谈的粮食问题。 在江鸿飞的不懈努力之下,水泊梁山虽然暂时解决了粮食危机。 但过了今年,还有明年。 好多灾民来到了水泊梁山境内,见这里跟天堂差不多,便在这里成家定居不想再走了,这无疑给水泊梁山带来了很大的粮食压力,毕竟,水泊梁山境内的田地是有数的。 关键,要明年还是大灾之年呢?肯定还会有大量的灾民涌入到水泊梁山的境内。 所以,水泊梁山要想安稳地渡过明年,就得多存点粮食。 而大名府城中目前存有数百万石秋粮。 若是水泊梁山能拿到这数百万石秋粮,那么水泊梁山明年的压力就会迎刃而解。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方腊最近也太消停了,这不像方腊的作风。 按照《水浒传》的时间线来说,方腊是最后一个反的。 可按照正史和逻辑来推,肯定是方腊第一个反,赵宋王朝只有先剿灭了方腊,才能去攻打辽国。 那话怎么说来着,攘外必先安内。 不能将赵宋王朝的人全都当成傻子。 因此,江鸿飞必须得防一手方腊第一个起事造反。 怎么防? 首先得继续“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另外,如果真被江鸿飞猜中了,方腊将要起事的话,那么江鸿飞势必要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胶东半岛给占领了。 要想做成这些事,江鸿飞势必要准备充足的兵甲、战马,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实力。 而作为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北京大名府绝对可以满足水泊梁山的一切需求。 总而言之,江鸿飞已经开始为攻打大名府城甚至是整个北京大名府做准备了。 值得一提的是,看到卢俊义的下场,江鸿飞特意抽出点时间,好好疼疼自己的一众女人,包括那些侍女,让她们都能喝上几顿浓汤,免得她们学贾氏。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李清照也免不了遭到在男女之事上从来不磨磨唧唧的江鸿飞的毒手。 怎么说呢? 起初的时候,赌品向来不错的李清照,有想赖账的嫌疑。 但事后,李清照只能说真香…… …… 不知不觉间,卢俊义就被晁盖、宋江、吴用等人强留在水泊梁山四个多月。 卢俊义再也承受不了思家之苦,找到晁盖和宋江表明了他思归苦切,并直说了,这回不论谁出面,他都肯定要回家了,为此他甚至不惜一战。 吴用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卢俊义的家和老婆都已经被李固所占,其计已成,也是时候给卢俊义最后一击了,因此也就没再留卢俊义。 所以,得到了吴用的示意了之后,晁盖和宋江没再挽留卢俊义,而是面带微笑同意卢俊义下山。 卢俊义大喜,因为不想再跟乃头山扯上任何关系,而谢绝了晁盖送给他的灵石,并在第一时间踏上了返回北京大名府的路…… 在路过水泊梁山的时候,卢俊义怕再节外生枝,根本就没有知会梁山好汉一声,而是昼伏夜出,仗着他无敌的身手,潜过了水泊梁山的防区。 一路无话。 只说,卢俊义离大名府城还有一里多路时,只见一人,看到卢俊义纳头便拜。 卢俊义抬眼一看,不是浪子燕青,是谁? 卢俊义问燕青怎么会在这里? 燕青便如此这般,将李固和贾氏做得好事全都告诉给了卢俊义。 末了,燕青说:“今他二人已然做了夫妻,并将主人告发了,主人若回家,必遭他们毒手!” 卢俊义呵道:“我娘子不是这般人,你这厮休来放屁!” 燕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乙自幼长在卢家,还能骗主人不成,主人还是速回乃头山,跟晁盖、宋江等人商量个办法,再来报仇雪恨,此时若入城,必中圈套。” 卢俊义大怒,呵骂燕青道:“我家五代在大名府住,谁不识得!量李固有几颗狗头,敢做恁般勾当!莫不是你做出歹事来,今日倒来反说!我到家中问出虚实,必不和伱干休!” 言毕,卢俊义就望大名府城走去。 燕青痛哭,拜倒地下,拖住卢俊义的衣服,不让卢俊义回家。 卢俊义一脚踢倒燕青,然后大踏步便入得城来。 奔到城内,卢俊义径直回到家中。 只见家中的大小主管见卢俊义回来了,全都是大吃一惊。 李固听说卢俊义回来了,一边安排人速去报官,一边慌忙前来迎接,然后将卢俊义请到堂上,纳头便拜。 “燕青何在?”卢俊义问。 “主人且休问,端的是一言难尽!只怕主人发怒,待主人歇息定了,小人再与主人说此事。”李固答道。 贾氏随后从屏风后面哭着走出来,一脸委屈。 卢俊义见了,说道:“娘子休哭,且说燕青哪里去了?” “官人且休问,妾身慢慢与你说。”贾氏也这么说。 卢俊义疑心大起,一遍一遍地追问燕青的下落。 可李固和贾氏就是各种推脱,一会让卢俊义先洗漱、换衣服,一会又张罗着给卢俊义安排饭食。 就在卢俊义快失去耐心之时,只听得前后门喊声齐起,随即二三百个官差便从李固的心腹开得门中冲了进来。 “卢俊义,你勾结乃头山贼寇造反一事发了,速与我等走一趟。” 以卢俊义的本事,别说二三百个官差,就是二三千个官差,他要想跑,也抓他不住啊。 可卢俊义压根儿就不信燕青的话,他自负李固和贾氏根本不敢害他,他还在想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关键,卢俊义坚信,只要到了官府,自会还他清白。 所以,卢俊义心甘情愿地让官差给他套上束灵镣,又给他绑上了十几道捆灵索。 这样一来,卢俊义便与常人无异。 收了李固好处的官差,一步一棍,将卢俊义一直打到了留守司。 这一路之上,卢俊义就已经被官差给打成了重伤,十成的实力,五成都不剩。 等到卢俊义被带到留守司时,早已经被李固喂饱了的梁中书,此时正坐在厅上,左右排列着七八十个实力不弱的衙役。 卢俊义很快便被押到了大堂上,贾氏和李固也跪在一旁。 梁中书大呵:“卢俊义,你这厮本是我大名府良民,为何去投乃头山落草,坐了第三把交椅?!如今回来,可是准备里勾外连,要打我大名府?!还不速速招来!!!” 卢俊义叫屈道:“小人一时愚蠢,被乃头山吴用假做卖卦先生所骗,掇赚到乃头山软禁了四个月。今日幸得脱身归来,恨他乃头山一众贼寇入骨,怎会上山入伙?望恩相明察秋毫。” 梁中书不信道:“自相矛盾,你若恨他入骨,怎会在他山上住了四个月,他又怎会放你归来?且现今乃你妻子并你家管家李固大义灭亲举报你造反,如何会是虚的?” 李固道:“主人,既到了这里,你便如实招了罢。家中壁上主人亲笔写下的藏头反诗,便是老大的证据。不必狡辩。” 贾氏道:“官人,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是怕你连累我。常言道:一人造反,九族全诛!你自己做下的好事,便认下罢。” 卢俊义大呼:“冤枉啊,望恩相明断是非,还我清白!” 李固道:“主人不必叫屈。恁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会被卖卦先生骗上乃头山。还是早早招了,免致吃苦。” 贾氏道:“官人,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自古丈夫造反,妻子同罪。官人还是招了罢,免受皮肉之苦。” 李固上下都使足了钱。 这么说吧,厅上之人,除了卢俊义以外,全都从卢俊义的丰厚的家财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所以本是一丘之貉。 而张孔目听到李固和贾氏的暗示,冲梁中书禀告道:“这个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卢俊义的近半钱财都已经进了梁中书的口袋,梁中书又怎么会不偏帮李固和贾氏,他顺着张孔目的话说道:“说的极是。”,然后呵道:“打!” 左右官差听令,便把卢俊义踹翻在地,不由分说,将卢俊义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昏晕了三四次。 之前一直很天真的卢俊义,直到这时才看明白了,他要是不招,这些人肯定会将他活活打死在大堂上。 同时,卢俊义终于明白,燕青才是忠仆,而他又是因为自以为是,才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卢俊义仰天长叹:“是我命中合当横死,我今便屈招了罢。” 见卢俊义肯认罪,张孔目当下取了招状,用束灵枷给卢俊义又加了一道保险,押去死牢里监禁,等候发落……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赚人的艺术 … 卢俊义被打得有多惨? 可以说,是个人看见了,都会不忍直视。 李固又花足了灵钱,让行刑的衙役使出了一百二十分力气打了卢俊义三十杀威棒。 也就是修为高深的卢俊义的身体太好,要不然,仅这三十杀威棒,就能要了卢俊义的性命。 挺过了这一劫,卢俊义才被推入牢门。 这大名府的两院押牢节级带管刽子手,因杀人手段高强,人呼“铁臂膊”蔡福。 此人还有个弟弟,乃大名府专管牢狱的小押狱,是个有名的刽子手,他生来爱戴一枝花,人称“一枝花”蔡庆。 卢俊义进入死牢了之后,便在蔡福、蔡庆两兄弟的掌管之下。 李固因此找到蔡福,拿了五千缗灵石,希望蔡福在狱中结果了卢俊义。 蔡福答应下来,让李固明早来收尸。 可这边蔡福刚收下李固的灵石,那边石秀就找上了蔡福,拿出十万灵石交给蔡福,让蔡福保住卢俊义的性命,末了跟蔡福说,若是蔡福留下卢俊义的性命,水泊梁山便欠蔡福一个人情,不然等到梁山好汉打下大名府城,肯定会将蔡福送上公审台。 石秀刚走,晁盖和宋江派来打探卢俊义消息的戴宗也拿了一万缗灵石交给蔡福,然后对蔡福说,卢俊义是他乃头山的头领,他乃头山救定了,若是卢俊义死在狱中,等乃头山打下大名府城后,大名府城中的人,无贤无愚,无老无幼,尽皆斩首,鸡犬不留。 见梁山好汉和乃头山的强人都要救卢俊义,而且都放出要攻打大名府城的威胁言语,蔡福被吓坏了。 蔡福赶紧回去跟蔡庆商量对策。 蔡庆听完各方的态度,说道: “常言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既然有十一万缗灵石在此,我和你替卢员外上下使用。梁中书、张孔目皆是好利之徒,接了贿赂,必然周全卢员外性命,将卢员外刺配出去,救的救不的,自有他梁山好汉及乃头山的人,俺们干的事便了也。” 蔡福觉得兄弟说得有道理,遂好好安顿了卢俊义,又给卢俊义准备了好酒好肉,对卢俊义说: “李固那厮拿五千缗要员外性命,然员外莫要忧心,员外此前交得真好友,梁山好汉石秀拿了十万缗保员外性命,另有乃头山戴宗亦送来一万缗教不能害了员外,我弟兄二人不贪图这十一万缗,必用这十一万缗为员外上下打点,教员外有条生路。” 卢俊义一听,江鸿飞拿十万缗灵钱帮他上下打点,就知道他这次肯定死不了了。 你道为何? 李固那个人,卢俊义很清楚,虽然也知道办事花钱,但是却舍不得花大钱。 可江鸿飞就不一样了,那真是通天一般的大人物,手笔之大,就连卢俊义都自愧不如。 卢俊义相信,只要江鸿飞想救他,他肯定就死不了。 只是一想到,江鸿飞救他的目的,卢俊义就不禁有些为难! 至于乃头山的人? 提起他们,卢俊义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们,自己能落到这个地步?!!! 毫不夸张地说,卢俊义千刀万剐了吴用、晁盖、宋江等乃头山的人,都不解恨。 蔡福、蔡庆两个商议定了,连夜用这十一万缗买上告下,将各个关节全部打通。 仅给梁中书就拿了五万缗。 ——蔡福、蔡庆已经听说了,李固为了强占卢俊义的家产,给梁中书送了三十万缗,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梁中书勒索了李固三十万缗。 是。 卢俊义的家资有五百万缗之多。 可这五百万缗大部分是田地、房产、铺面等不动产。 ——要动这部分不动产,得需要一系列繁琐的手续,不是李固和贾氏一时半会就能动得了的。 而流动资金,卢俊义家也就五十多万缗。 可以说,李固将卢俊义家的大部分他可以动用的灵钱全都给了梁中书。 另外,等李固将来想动卢俊义的那些不动产时,大部分也必会落到梁中书的口袋。 换而言之,现在已经不只是李固想让卢俊义死了,梁中书也想让卢俊义死。 这种情况下,给梁中书少了,根本不顶用。 就这,蔡福都不敢保证能打动梁中书,毕竟,梁中书盯上的可是卢俊义的几百万缗家产,而不是这点零头。 次日,李固不见动静,前来蔡福家催促。 蔡庆帮哥哥蔡福回答说:“我们正要下手结果他,中书相公却不肯,言已有人分付要留他性命。你自去上面使用,嘱付下来,我这里何难?” 李固听言,随后又去找梁中书。 梁中书说:“这是押牢节级的勾当,难道教我亲自下手?” 两边一顿踢皮球,让李固的肺都快气炸了。 而张孔目已得了两万缗灵石,大笔一挥,把卢俊义的文案拖延了日期。 这么说吧,蔡福花得灵钱虽然没有李固多,但蔡福了解上下关节,他的灵钱全都花到了关键之处,这比李固乱花钱管用多了。 结果,虽然人人都说帮李固弄死卢俊义,可卢俊义却始终活得好好的。 李固大急,又拿了两间旺铺的契约来找梁中书。 见此,梁中书才将张孔目叫来,问:“此事该如何决断?” 收了蔡福大手笔灵钱的张孔目,偏帮卢俊义道:“小吏看来,此案虽有原告,却无实迹。卢俊义虽是在乃头山住了四个月,这个是扶同诖误,难问真犯。不如脊杖四十,刺配千里。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梁中书到底是收了李固太多的钱,不能不给李固一个交代,关键,梁中书也在惦记卢俊义的家产,肯定不能让卢俊义活着,所以他说: “孔目见得极明,正与本官相合,便刺配沙门岛罢。” 一听“刺配沙门岛”,张孔目哪还能不知道,梁中书是什么意思? 而既然梁中书打定了要卢俊义的命的主意,张孔目也不能说什么,他只能暗道:“卢员外伱自求多福罢。” 虽说梁中书已经判了卢俊义刺配沙门岛,可李固还是不放心,于是他找到了从开封府调到大名府的董超、薛霸,也就是这次押解卢俊义去沙门岛的公差,送上贿赂,要董超、薛霸半路弄死卢俊义,并表示事成回来后还有重谢。 因为有蔡福打点,卢俊义虽被刺了面,但只是一点点,用头发一挡,就看不见了,卢俊义该受得那四十脊杖,也是象征性地随便打了打。 可以说,自从水泊梁山的灵钱和乃头山的灵钱送到了之后,卢俊义在大名府就没遭过什么罪。 可董超、薛霸带着卢俊义离开大名府了之后,蔡福、蔡庆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也就是卢俊义噩梦的开始。 董超、薛霸因怪卢俊义没有拿灵钱打点他们,又收了李固要卢俊义命的灵钱,将当初用来收拾林冲的手段,变本加厉地用在了卢俊义的身上。 而且,卢俊义这个曾经大名府首屈一指的大财主,还得给董超、薛霸做饭烧水。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卢俊义,哪会干这些事?自然是干不好了。 见卢俊义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董超、薛霸上去就打,还不给卢俊义饭吃,卢俊义只能吃些董超、薛霸吃剩下的残汤冷饭。 更过分的是,卢俊义还得给董超、薛霸洗脚。 可以说,卢俊义不仅身体上受足了苦,也受尽了屈辱。 而行路的时候,董超、薛霸随身带的东西,全都挂在了卢俊义的身上,完全就是将卢俊义当成牲口使用。 已经成了董超、薛霸砧板上鱼肉的卢俊义,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正值晚秋天气,纷纷黄叶坠,对对塞鸿飞,心怀四海三江闷,腹隐千辛万苦愁,忧闷之中,只听的横笛之声。卢俊义于是吟诗一首: 谁家玉笛弄秋清,撩乱无端恼客情。自是断肠听不得,非干吹出断肠声。 转天,卢俊义一行离开了大名府境内,来到了一处恶林旁。 董超、薛霸对视了一眼,然后以他们起得早了要去林中睡一觉害怕卢俊义因此跑了为由,用捆灵索将卢俊义绑在了一棵大树上。 这时,董超、薛霸才露出真实的嘴脸,薛霸道: “你休怪我两个,你家主管李固,教我们路上结果了你,你便到了沙门岛,也是个死,不如及早打发了,也免得一路上受苦,你到了阴司地府不要怨我们,要怨就怨你自己不长识人之眼。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卢俊义听了,泪如雨下,他后悔不听燕青之言,也恨死了让他落到这般田地的乃头山的人以及李固和贾氏。 可事已至此,卢俊义纵然有滔天大恨,又能怎么样? 此时的卢俊义身上一丝一豪的灵力都没有,与常人无异,而这里又是荒郊野岭,连个能救他的人都没有,所以他只能低头受死。 就在薛霸抡起水火棒准备打死卢俊义之际,只见人影一闪,薛霸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刀光再一闪,董超就被一刀从中间劈成两半,鲜血溅了卢俊义一身。 卢俊义抬眼一看,无比诧异道:“石秀贤弟?” 卢俊义再一看,还有两人站在不远处,正是栾廷芳和解宝。 石秀边挥刀割断卢俊义身上的捆灵索,边说: “从留守司前,我们便跟定这厮两个,见李固将这厮们请去说话,猜这厮们必是要害员外,故连夜跟出城来,员外在村店里被他作贱,我们皆见到了,本要跳过来杀公人,却因店内人多不敢连累员外,只能作罢。” 石秀又进一步解释道: “我家哥哥得知员外落了难,私人拿了十万缗,教我几个务必保住员外性命。我家哥哥又言,员外心向赵宋,我水泊梁山与赵宋势不两立,不教我们贸然接触员外,免得断送了员外的选择。因不知员外心意到底如何,我们才一直未出手救下员外,想着顺其自然,待到员外有选择之时,我们再视情况而定出不出手。” 卢俊义听得明白,水泊梁山有意救他,可因为他的心是忠于赵宋王朝的,梁山好汉怕帮倒忙,才一直很克制,只是保了他的性命,让他自己选择是去沙门岛蹲监狱,还是上梁山落草为寇,并不想逼他。 与此同时,卢俊义也看明白了,江鸿飞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是选择继续忠于赵宋王朝,那江鸿飞也就能保他平安到达沙门岛那个人间地狱,反之则随时都可以救下他。 卢俊义很理解江鸿飞的做法,觉得江鸿飞这么做无可厚非。 道理很简单。 如果他不想上梁山落草,那他就是一心要忠于赵宋王朝的,如此一来,那他和江鸿飞就必是敌人。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还能出钱、出人保他性命,已经是以德报怨,而他已经欠下了江鸿飞天大的人情。 而且,卢俊义觉得,江鸿飞是了解他的。 刚刚,石秀杀死董超、薛霸了之后,卢俊义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他获救了,而是:“石秀虽救了我性命,却杀死了这两个公人,这罪越添得重了,这该如何是好?” 石秀劈碎卢俊义身上的束灵枷,说道:“这两个公人,我梁山好汉自会认下,员外现今是选择去我水泊梁山,还是回大名府城,有哥哥严令,我们绝不干涉。” 说到这里,石秀冲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喊道:“小乙,你下来罢。” 树上的燕青听言,心中就是一惊,他没想到石秀早就发现他了,他有些不解:“我是甚么时候露出马脚的?” ——殊不知,石秀他们在大名府城中就已经开始跟着燕青了,哪能不知道燕青在此? 燕青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噗通”一声就给石秀跪下了:“感谢好汉救我家主人性命。” 石秀将燕青扶起,说道:“我不出手,你亦能救下你家主人,只是我出手了,你家主人还有选择的余地,你若是出手,你家主人便再无为赵宋效力的可能。” 石秀此言一出,卢俊义这心里越发得不是滋味。 卢俊义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只见了他一面,便看透了他这个人。 而且,江鸿飞是真君子,不仅一点没逼他,还让人给他创造让他自己做选择的条件。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卢俊义为难。 一方面,他是真动了为懂他又除了想走造反的路别的没有任何问题的江鸿飞效力的心思。 可另一方面,这又与他一直以来的坚持背道而驰。 可以说,现在的卢俊义,既迷惘,又憎恨他自己拿不起来也放不下,连这么简单的选择都不会做,妄为男人。 将话说明白了,石秀从董超身上撕下一块布,然后沾着董超的血,在薛霸身上写道:“杀人者,梁山石秀。” 做完这一切,石秀冲卢俊义和燕青一抱拳:“员外、小乙,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栾廷芳和解宝也冲卢俊义和燕青一抱拳,旋即三人便洒脱的离开了。 石秀走后,燕青就树边抱住卢俊义放声大哭。 边哭,燕青边说:“小乙亦是从留守司前跟定这厮两个的。昨夜主人被这厮们作践,小乙看到了,但因店内人多,小乙不敢下手,小乙算定这厮们定要在这林中害主人,便先来林中等这厮们,寻思伺机救下主人,不想却被梁山好汉抢在头里。” 卢俊义听完,在感慨燕青忠心之余,说道:“亏得是梁山好汉出手,不然教你射死这两个公人,这罪越添得重了,恁地时,我便无路可走了。” 燕青一听,就明白了卢俊义的选择,他急道:“主人莫非还要回大名府城自投罗网?” 卢俊义道:“非是自投罗网,实是此次变故,许是个机会,那梁中书见我回去投案,定知他错判了我,应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教那奸夫银妇受到应有惩罚。” 燕青求道:“主人莫要天真了,恁那家产便是教李固及大名府城中的贪官污吏给瓜分的,他们岂会教主人活命,再向他们讨要家产?主人听小乙一句,天大圣义薄云天,行事又光明磊落,不如就去投了水泊梁山,搬来大军打下大名府城,教那奸夫银妇并一众贪官污吏尽数伏诛,报仇雪恨。” 卢俊义气道:“糊涂!我本清白之身,若走上此路,便如那黄泥糊裤裆,哪还有恢复清白之身的可能?” 燕青还想再劝,卢俊义怒道:“我现今落魄了,连小乙你亦不听我命令了?” 燕青没有办法,只能背着杖疮发作、脚皮破损、着不了地的卢俊义回到大名府城,然后去了留守司说明了情况。 梁中书听了,赶紧派人去那林中查看。 很快就证明了,董超、薛霸确实是被梁山好汉石秀所杀。 梁中书着落大名府缉捕观察,限了日期,要捉凶身石秀,暂且不提。 只说,卢俊义又回到了大名府城,让肯定得弄死卢俊义的梁中书犯了难,同时也让准备在半路劫下卢俊义的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犯了难……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都是大聪明 … 梁中书家。 见梁中书今日回来不似前几日那么开心,蔡夫人也就是梁中书的老婆、蔡京的女儿问:“相公为何这般心事重重?可是卢俊义那里进展得不顺利?” 梁中书听言,立即换上满脸笑容,说道:“下官甚么都瞒不过夫人,确是卢俊义那里出了纰漏。” 蔡夫人笑着说:“现今相公为一方统帅,掌握国家重任,能教相公上心的,怕也只有功名富贵耳。偏巧那李固,狗一样的东西,亦敢谋取其主人妻产。想那卢俊义,世代财主,河北首富,其家必有数百万家资。他等这是将一场泼天富贵拱手送到相公手上。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相公近来必在谋取这场泼天富贵,亦唯有此等大事,才能教相公恁地上心也。” 梁中书哈哈大笑,然后抱过蔡夫人,放在他的腿上,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那李固谋害旧主,偷自己主母,听闻卢俊义还曾是他的救命恩人,此等不忠不义小人,下官岂能留他危害人间?只是此案现今太过扎眼,各方皆在看着,下官需个担负骂名的,才暂留那厮顶雷,待此事风头过去,下官略施手段,便将这场富贵尽数拿过来。” 蔡夫人乃是官宦人家出来的有见识的女子,不似平常妇人那般短视,她颇为理解丈夫的手段,说道:“相公此乃万全之计,不似有纰漏之处,不知相公又为何愁眉不展?” 梁中书说:“卢俊义的家财若是落到了李固这个小人之手,下官取之如探囊取物一般。” 蔡夫人知道,梁中书这不是在吹牛。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吃完原告,吃被告。 李固没有后台,凭什么保住这数百万横财? 别的都不冲,只冲李固和其主母贾氏私通、强占主人卢俊义的家财这一事,梁中书敲诈李固和贾氏多少钱,李固和贾氏就得吐出来多少钱,李固和贾氏但凡敢犹豫一下,梁中书就可以反手为卢俊义伸冤,把李固和贾氏弄进大牢里,让李固和贾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将本就不属于他们的财富统统交出来,到那时,梁中书没准还能落个青天大老爷的好名声。 顿了顿,梁中书继续说:“可是有一样,这卢俊义不能活着,至少不能是清白的,不然……” 虽然后面的话,梁中书没有说,但蔡夫人也明白,梁中书的意思是,这笔财富毕竟是卢俊义从祖上就开始积攒的,如果卢俊义不出事,谁都不好谋卢俊义的家产。 梁中书又说:“下官原以为,李固那厮上蹿下跳各种打点,必能要了卢俊义的命,故一直顺水推舟帮他创造击杀卢俊义的条件,不想,也不知是那李固太无能,还是卢俊义命太硬,竟然教卢俊义一连躲过好几场死劫。” 梁中书有些无语地摇摇头,然后接着说:“后来,亦不知从哪来了一伙人,竟然花大价钱为卢俊义上下打点,想要保下卢俊义的性命,那伙人甚至打点到了我这里,求给卢俊义一个刺配。” 说到这里,梁中书捋着胡须微微一笑:“那卢俊义所犯之罪本就扶同诖误,难问真犯,若硬判了卢俊义死罪,下官难免被人诟病,而将卢俊义留在牢中,那吏员又皆已被人喂饱,李固必杀卢俊义不得,下官便又顺水推舟判了卢俊义一个刺配沙门岛。” 蔡夫人听言,大赞道:“相公好手段,此举一石多鸟。还了为卢俊义打点之人所托之事;对想要卢俊义性命的李固有了交代;将卢俊义自能保其命的大牢中取出,教李固又有了杀他之机;即便教卢俊义到了沙门岛,亦是难逃一死。” 梁中书补充道:“若卢俊义教贼人劫了去,下官亦可顺水推舟通缉他,坐实他反贼的身份。偏偏……” “偏偏甚么?”蔡夫人问。 “偏偏有梁山贼人想救卢俊义,卢俊义却不肯跟梁山贼人走,而是教他的仆人将他给背了回来。”梁中书苦笑。 “世间还有如此愚蠢之人,有那活路都不去走?”蔡夫人愕然道。 “真不好说他是蠢,还是精。”梁中书说。 “他若是不回来投案自首,此事便定下了,他那数百万家资必为我们所有。可现今他却回来自首了,这说明他与贼人并非一伙,李固、贾氏对他的控诉,眼见着立不住了。下官若不想撕破脸,露出难看吃相,一时还不太好发落他。”梁中书又解释道。 “那该如何是好?”蔡夫人闻言不免有些心急地问。 梁中书想了想,说道:“有了,卢俊义回来,李固定然心急如焚,下官只须将卢俊义押在牢里,不判不配,再为李固创造一二诛杀卢俊义之机,哪怕李固杀不死卢俊义,那想救卢俊义性命之人,亦会跳出来劫牢救卢俊义性命,恁地时,下官便有斩了卢俊义的借口。” 蔡夫人心领神会:“若李固成功杀了卢俊义,正好可凭此事逼李固交出卢俊义的家财。” 梁中书和蔡夫人相视一笑,定下奸计…… …… 乃头山。 从去打探消息的戴宗那里得知,不等解差董超、薛霸将卢俊义押解到刘唐等乃头山的人埋伏的地点,卢俊义就被梁山好汉石秀等人给救了,然后卢俊义又自己返回了大名府城投案自首,晁盖、宋江和吴用全都愕然不已! ——他们是真没想到,梁山好汉会在刘唐等人的前面劫下卢俊义,更没想到,梁山好汉在劫下卢俊义了之后,卢俊义还会主动回到大名府城自首! 梁山好汉到底在干什么?劫了个寂寞? 卢俊义怎么会又回大名府城投案自首呢? 接下来怎么办? 很快,晁盖和宋江(包括公孙胜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吴用的身上。 现如今,不论是晁盖,还是宋江,亦或是公孙胜等人,都得承认,吴用在拉人入伙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 比如说这次设计赚卢俊义入伙,便可以看出吴用的部分实力。 吴用单枪匹马,略施小计,便将好端端在家里当北京大名府首富的卢俊义给诳入到乃头山上住了四个月。 而放忘恩负义连主母和主人的家产都敢谋取的李固回去就更妙了! 李固凭着那首吴用诓骗卢俊义事先预留在其家墙上的反诗去官府告发,等卢俊义再回大名府城时,卢俊义的那数百万缗家产早已经被大名府的贪官污吏给惦记上了,这样一来,任凭卢俊义口吐莲花、辩口利舌,这盆污水却是怎么也洗不尽了,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没办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以说,吴用将人性算得一点都不差,看人也是十分精准,这计也用得恰到好处。 事情最初的发展,完全是按照吴用所写的剧本来的。 至于派戴宗去找上蔡福、蔡庆,拿一万缗让他们保住卢俊义的性命,则是宋江的手笔。 ——宋江太了解县官不如现管了。 这样一来,几乎可以说就是万无一失。 宋江断定,按照卢俊义所犯罪行,也就是一个刺配的结果。 事情的发展,果然跟宋江预料的差不多,卢俊义被判了一个刺配沙门岛。 剩下的就简单了,晁盖派刘唐等人于半路劫下卢俊义,然后只要将卢俊义带回乃头山,这个超一流炼气士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只有跟他们同流合污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此事也就可以宣布大功告成了。 多么完美无瑕的计策。 可怎么到收尾的时候,倒成了这么一个结果? 吴用摇了好一会羽扇,才说:“依我看,江衍哥哥多半也在谋取卢俊义。” 吴用此言一出,晁盖和宋江的心都是一紧! 无他! 畏惧耳! 不论是晁盖,还是宋江,包括吴用,都栽到江鸿飞的手上过。 这难免让晁盖、宋江,也包括吴用,对江鸿飞产生心理阴影,不愿意跟江鸿飞这个难缠之极关键他们没有战胜信心的对手交手。 迟疑了一下,晁盖问:“不然我豁出去老脸不要,去求江衍贤弟不要跟我乃头山抢卢俊义?” 宋江摇摇头:“只怕哥哥去求了亦无用,卢俊义这样的超一流炼气士,在江衍兄长那里亦是稀缺人才,算来算去,江衍兄长也只有杜壆一个,岂能不想好事成双?哥哥若是求旁的,江衍兄长或可卖哥哥这个面子,但这超一流炼气士,志向远大的江衍兄长如何会让?” 吴用赞成地点点头:“超一流炼气士太重要了,江衍哥哥绝不会让的。” “那怎么办?真发兵去攻打大名府城?”晁盖问。 “梁中书作为当朝宰相太师蔡京的门婿,负责镇守北京大名府,乃封疆大吏,海外天子,有权又有势,还有蔡京做其后盾,一般人可不敢轻易碰他的大名府。”宋江说。 “且这不光如此,此人野心极大,一心想着攀高附贵,故而兢兢业业镇守大名府,手下有天王李成、大刀闻达、急先锋索超三个一流炼气士,想要打破大名府,对于我峰山来说,却是有些吃力。”宋江又说。 一旁的公孙胜插嘴道: “我云游四方时,曾到过大名府,听过此三将的威名。” “那闻达,灵根强大,手使青锋合扇板门刀,胯下一匹千里火焰驹,神通强大,武技高强,又武勇过人,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在大名府一带是有名的上将。” “那李成,灵根、神通、武技同样强大,金刀白马,背后斜插一把金背宝雕弓,左肋下走兽壶内密排十二枝雕翎箭,有百步穿杨绝技,在疆场之上亦是罕有敌手。” “还有那索超,灵根、神通、武技亦强大无比,英勇善战,手中一杆金顶开山钺,胯下玉顶乌骓马,两军阵前他往往冲锋在前,打起仗来性急凶猛,如此人称急先锋,他曾与水泊梁山大将青面兽杨志打过平手。” “此三将确是非同一般,且大名府有精兵数万,甲胄精良,粮草充足,不可小觑。” “另外,大名府素有隐士居于其中,此前铁臂膀周侗便久居大名府,他老人家可是有可能还要强过卢俊义的顶流炼气士。” 听公孙胜这么一说,晁盖立时就放弃了强攻大名府城的念头。 ——真不是晁盖不想干这风光无限的大事,而是他乃头山真没有这个实力。 “那我等该如何是好?放弃赚取卢俊义上山入伙?”晁盖问。 放弃卢俊义,那不就等于是放弃乃头山发展壮大了吗? 这是宋江所接受不了的。 所以宋江提议道:“我看不如我们去劫牢,将卢俊义给劫出来。” 宋江又对晁盖和吴用解释了他的提议:“既然水泊梁山亦看上了卢俊义,那我们双方就比谁下手更快、更果决,我们便如当初去劫江州法场一般,化整为零混入大名府城,劫到卢俊义后,就杀将出来,大事定矣。” 晁盖没听出来宋江是什么意思,吴用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目前,由于卢俊义没有接受梁山好汉的救助,反而返回大名府城投案,使得卢俊义投贼的嫌疑减轻了一些。 这也说明卢俊义还是不想落草为寇。 可要是乃头山去劫牢,那么这事的性质可就定死了,到那时,不管卢俊义愿不愿意,都得干了这碗脏水,彻底上他们的贼船。 而只要他们能救出卢俊义。 卢俊义几乎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乖乖上他们乃头山落草。 这一刻,吴用越发地确认,宋江跟他是一路人。 “我有一个无法改变地先天劣势,那便是,我只能依附人成事,自己成不了事。若是跟对了人,倒还好说,若是跟不对人……” 吴用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晁盖,心想:“希望此二人真能齐心协力罢。” 压下心中的杂念,吴用想了想,觉得目前来说,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后定下只留吴用率领那些不太善战的头领守家,其他人全部,跟随晁盖、宋江、公孙胜等人下山潜入大名府城去劫牢,救出卢俊义……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兵发大名府 … 水泊梁山。 江鸿飞刚看完从大名府传来的紧急消息,就听见有人来报: “禀寨主,戴宗及一个叫浪子燕青的人求见,他二人说有要事要见寨主。” 戴宗和燕青有什么要事,江鸿飞已经知道了。 前天晚上,晁盖和宋江率领乃头山的一众头领及二百精锐喽啰去劫牢。 谁想,这竟然是梁中书设下的陷井。 那二百喽啰当场被射杀了一大半,晁盖、宋江、刘唐、秦明、王英、郑天寿、石勇、李逵、张横、穆春、薛永、李立全都被生擒活捉,他们中的不少人甚至还被射伤了。 只有公孙胜见势不好,起了一片白云,带上縻貹、穆弘、张顺跑了;李应和戴宗同样见势不好,一个化成扑天雕飞走了,一个使用上了神行之法兜兜转转逃到了城外。 这回倒好,乃头山上的人,不仅没有救出卢俊义,还将半山的头领给搭了进去,这也就算了,关键,乃头山的两位寨主还全都折进去了。 这样一来,江鸿飞要是不出手,乃头山就算完了,卢俊义也必死无疑,所以戴宗和燕青来求见自己太正常不过了。 江鸿飞说:“将他二人带上来罢。” 不多时,戴宗和燕青就被带了上来。 虽然燕青从来都没有见过江鸿飞,但一看到江鸿飞,燕青就确定器宇不凡的江鸿飞一定就是江湖第一豪杰、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 燕青“噗通”一声,就给江鸿飞跪下了,然后边磕头、边说:“求寨主救我主人性命!” 随后燕青将一块从囚服上撕下的灰白色的破布铺在头前。 这块破布上用鲜血写下了九个字:“卢俊义愿上梁山入伙!” 看见这九个字,江鸿飞不动声色地对燕青说: “小乙,这该不会是你写下的,诓我去救卢员外罢?据我所知,卢员外满脑子愚忠赵宋的思想,是不愿意上我梁山落草的。” 燕青知道,卢俊义之前表现得太差了,尤其是后来江鸿飞给了卢俊义选择卢俊义依旧选择回大名府城去自首后。 可以说,在那一刻,卢俊义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死路的同时,也亲手堵死了他上梁山的道路。 在燕青看来,江鸿飞已经给过卢俊义机会了,是卢俊义自己糊涂一直选择错误的道路,那可就怨不得江鸿飞对卢俊义见死不救了。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切,燕青才没有贸然来求江鸿飞去救卢俊义,而是先找到蔡福,求了蔡福很久,又打出来了水泊梁山的大旗,才让蔡福带他去见了卢俊义。 见到卢俊义后,燕青什么废话都没说,就问卢俊义想死还是想活,又问卢俊义还想不想找李固和贾氏报仇了,如果想,就赶紧给江鸿飞写一封表示臣服的信,不然,他转身就走。 当然,能说会道的燕青,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得要好听很多、也要动情得多,但绝对是这个意思。 晁盖、宋江他们乃头山的人虽然没有救出来卢俊义,他们自己还损兵折将,可这不代表他们一点战果都没有。 事实上,打头的秦明和李逵,见人就杀,后来,晁盖率领一众乃头山的人困兽犹斗的时候,也没少杀人。 这么说吧,不管卢俊义愿不愿意承认,乃头山的人,为了救他,都杀了不下二百人,受伤的还不算,就连梁中书的爱将索超和李成都挂彩了,索超的徒弟周瑾更是被縻貹差点没一斧头给拍死。 可以说,梁中书这次是仗着准备得充分,埋伏下了三千神臂弓手,奠定了最终的胜局,但赵宋方面的损失也不小。 就冲这一点,卢俊义已经是十死无生,怎么都不可能洗白了。 所以,卢俊义已经不是在水泊梁山和赵宋朝廷之间做选择了,而是在生与死之间做选择。 卢俊义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怎么也得让他将李固和贾氏这对将他害到这种地步的奸夫银妇给千刀万剐了,再让他死啊,要不然他真是死不瞑目。 燕青当时没有逼卢俊义做选择。 ——燕青十分清楚,这个选择只能是卢俊义自己做,否则他就是逃过了这一劫,江鸿飞也得弄死不识抬举的卢俊义。 最终真是卢俊义自己撕下衣襟咬破食指写下了这如同卖身契约的九个字。 “求寨主容禀。小乙知晓,上次石秀哥哥救了我家主人,寨主便对我家主人已然仁至义尽。自那以后,寨主便因我家主人冥顽不灵而不想再管我家主人了。小乙既知晓这些,又何敢诓骗寨主。寨主洞悉世事,一眼便能看透我家主人是甚么样的人,自然也能再看出我家主人是否真心实意。同理,寨主既然能救我家主人性命,便能取走我家主人性命。小乙想要给我家主人寻得是活路,而非死路。如何敢拿假的卖身书骗寨主?”燕青说。 “我家主人虽顽固不知变通,但这样的人,亦有一桩天大的好处。那便是,轻易不会变节。我家主人常言,玉碎不改其白,竹焚未毁其节,他绝非善变之人。今不论他是遭小人所害,亦或是赵宋黑暗令他不得昭雪,他既已选择臣服寨主,以其忠义、以其傲骨、以其执拗,其必不会做那反复小人。寨主可放心用之。他必会为寨主征战沙场,开疆拓土,横扫乾坤。” 听燕青指桑骂槐,说他们乃头山上的人是小人,戴宗不禁有些尴尬。 戴宗扪心自问,确实是他们乃头山的人不让卢俊义从一而终,燕青骂他们是小人,他是真无力辩驳。 老实说,戴宗没想带上燕青的。 可戴宗怕他自己请不来梁山军。 毕竟,这次的事,还是乃头山想跟水泊梁山争卢俊义而引起的,江鸿飞有理由不救晁盖、宋江以及乃头山的一众头领。 所以戴宗才带上了跟他目的一致的燕青。 江鸿飞微笑道:“皆言你燕青长了一张巧嘴,能说会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燕青拜道:“小人若言之无理,以寨主真知灼见,岂会受小人蒙蔽?” 不想,尽管燕青已经拿来了卢俊义亲手写下的卖身契又这么说了,可江鸿飞还是摇摇头:“卢员外在我这里已然没有机会了。” 燕青急道:“求寨主……” 江鸿飞伸出手制止住燕青,说道:“听我说完。” 燕青赶紧将嘴闭上。 江鸿飞又说:“卢员外在我这里没有机会了,但你燕青有。” 江鸿飞将卢俊义写得那九个字拿起来,边看、边说:“看在卢员外写得这九个字的份上,伱燕青要是再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救卢员外。” 燕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寨主请说。” “从今往后,在你那里,我凌驾于卢俊义之上。”江鸿飞很干脆地提出自己的条件。 对很多人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一个条件,随口就能答应下来。 可对于那些重信守诺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条件。 这么说吧,大丈夫岂有侍二主之理? 如果不是为了救卢俊义,燕青都不会考虑这种事。 可偏偏江鸿飞现在拿救卢俊义当了条件。 燕青沉默了片刻,然后冲江鸿飞三跪九叩,道:“小乙拜见主人。” 江鸿飞没有阻止燕青主动改换门庭。 等燕青拜完自己,江鸿飞才问燕青:“小乙可知我为何提这个条件?” “一是主人知晓燕青乃忠义之人,重信守诺,燕青既重新认了主人,便会至死忠于主人,永不背叛;二乃主人信不过此前一直对赵宋愚忠的卢俊义,要用燕青来给卢俊义绑一道枷锁;三者主人得杀鸡儆猴,给此前不识抬举的卢俊义一个教训,若不教卢俊义付出点代价,卢俊义还能屡屡获救,人人效仿之,成何体统?”燕青说。 江鸿飞点点头:“小乙果然聪颖。” 想了想,江鸿飞又解释了几句:“小乙休要怪我,我与卢员外本无交情,之前救他,纯粹见他一身好本事,希望能收他为我所用,奈何,他不仅不愿为我所用,还欲投赵宋与我为敌,这样之人,被我遇到,我不杀他,便是他的幸运,还想教我救他?现今,他死到临头,却急来抱佛脚,换你,你会相信他的诚意吗?” 是。 江鸿飞拿了十万缗去给卢俊义打点。 可前提是,江鸿飞已经打定了要打下大名府的主意。 到那时,那些贪官污吏,一个都别想跑,吃了江鸿飞的,全都得给江鸿飞连本带利吐出来。 所以,别说拿十万缗做这个人情,就是拿一百万缗做这个人情,又能如何? 其实,从始至终,江鸿飞没做过什么,江鸿飞唯一做得就是,不让卢俊义恨自己、恨水泊梁山,最好再欠自己、欠水泊梁山一点小人情,这就足够卢俊义在走投无路的时刻做出上梁山的选择了。 没花多少力气,就得到水浒世界的战力天花板,江鸿飞何乐而不为? “小乙亦不信。”燕青说。 见燕青通情达理,江鸿飞赞扬地点点头,然后说道: “你燕小乙为报恩,甘为犬马,无所不至。卢员外出门时,信你不如信李固;卢员外归家时,疑你并不疑李固。李固卖主蒸母,你杀身报主,忠本性生者乎,真义仆矣。” “而卢员外无知人之明也,自然亦不会选主,故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这样之人,能有多大用处,还需以观后效。” “实话与你说,别看卢员外乃超一流炼气士,但在我这里,他不如你燕小乙。未来他投了我水泊梁山,亦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证明他的忠诚及价值,而你则不用,你已堪大用也。” 燕青真没想到,江鸿飞更看重的竟然是他这个小人物,而不是卢俊义那个实力特别强大的超一流炼气士! 江鸿飞边将卢俊义的卖身契收起、边说:“此次之事,亦足以证明,只需一个吴用那般的人物,便可轻松拿捏卢员外,他若不长进,仍不足为惧也。” 燕青看出来了,经此一事,江鸿飞已经开始瞧不上屡屡出昏招最后把他自己玩上绝路的卢俊义了。 燕青转念又一想:“或许寨主……人只是激将之法?” 江鸿飞扭头看向戴宗:“晁天王及宋江怎么也会被捉?他二人不应站在后面指挥?有会腾云驾雾的公孙胜贤弟护佑,他们不至于逃不出来罢?” 戴宗听言,不禁有些尴尬! 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宋江见秦明、李逵等人杀得顺利,也拿起一柄扑刀去冲锋陷阵,想要亲自救出卢俊义,卖卢俊义这个人情。 晁盖见此,不甘示弱,也提了把扑刀去救卢俊义。 当时,宋江和晁盖就跟比赛似的,生怕比对方慢了。 结果,宋江和晁盖跟秦明、李逵等人一块冲入早已埋伏下重兵的监牢。 发现中了埋伏时,宋江和晁盖都陷得太深了,根本没法救。 后来,晁盖还好点,仗着他身手不错,勉强杀出了监狱,才被那三千神臂弓手给包围了,而宋江就比较搞笑了,仅一个照面就被蔡庆给捉了。 这事也太丢人了,以至于戴宗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戴宗只能转移话题道:“公孙胜哥哥言,寨主若肯发兵攻打大名府,我乃头山上下皆听寨主指挥,战后一文一粮不取,只求救回晁天王、公明哥哥及众位头领。” 上次晁盖和宋江答应给江鸿飞筹集的五十万石粮食,真的在三个月内凑齐了。 ——其中有三十七万石是宋江筹集的,只有十三万石粮食是晁盖筹集的。 这批粮食帮了江鸿飞不小的忙。 由此可见,乃头山这伙人,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本来就准备打大名府城的江鸿飞,也没磨磨唧唧,而是直接下令:“备战!兵发大名府……” …… 梁中书真没想到,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乃头山,就给他大名府造成了数百伤亡,让他的两员大将挂彩,周瑾更是至今还没醒过来。 而这还是在他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的情况下。 梁中书心有余悸地想:“贼寇的实力已然这么强了吗?” 梁中书唤过本州新任王太守,让他就城中计点死伤人数,支给官钱,伤者医治,死者抚恤妥善埋葬。 梁中书害怕夜长梦多,用了两天时间审问清楚劫牢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后,便下令于次日将卢俊义、晁盖、宋江以及乃头山的一众人等尽数斩首。 正好,这时江鸿飞的命令也传到了大名府。 朱武依照江鸿飞的命令,使人在城中投了数十张没头帖子,上写: 水泊梁山江衍,示大名府,布告天下:今赵宋滥官当道,污吏专权,殴死良民,涂炭万姓。北京卢俊义,乃豪杰之士,今者启请上山,一同替天行道。乃头山乃我水泊梁山分寨,特派来取卢俊义,不期俱被擒捉。如是存得一众性命,献出淫妇奸夫,吾无侵扰;倘若误伤羽翼,屈坏股肱,拔寨兴兵,同心雪恨。人兵到处,玉石俱焚。天地咸扶,鬼神共佑。剿除奸诈,殄灭愚顽。谈笑入城,并无轻恕。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好义良民,清慎官吏,切勿惊惶,各安职业。谕众知悉。 梁中书看了江鸿飞的告帖,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赶紧将王太守叫来商议对策。 王太守是个善懦之人,他看过江鸿飞的告帖后,对梁中书说: “水泊梁山这伙贼寇,朝廷尚且不敢收捕,何况我这里孤城小处。倘若这亡命之徒引兵到来,朝廷救兵不迭,那时悔之晚矣!若论小官愚意,且姑存他们性命,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二乃奉书呈上蔡太师恩相知道,三者可教本处军马出城下寨,提备不虞。如此可保北京无事,军民不伤。若将这些人一时杀坏,仍恐寇兵临城,一者无兵解救,二者朝廷见怪,三乃百姓惊慌,城中扰乱,深为未便。” 梁中书听了,道:“知府所言极当。”,然后统统照办,并下令备战……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捷 … 此时秋末冬初天气,征夫容易披挂,战马易得肥满。军卒久不临阵,皆生战斗之心;各恨不平,尽想报仇之念。得蒙差遣,欢天喜地,收拾枪刀,拴束鞍马,磨拳擦掌,时刻下山。 江鸿飞点齐亲卫军、步一军,步二军、步六军、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马七军、马八军,以及铁浮屠和背嵬军(杜壆担任头领、酆泰担任副头领)共计:两万两千大军,其中正军一万一千五百,辅军九千五百。 ——这两年江鸿飞陆续将除了铁浮屠以外的主力军全都扩编了一倍,使其变成了一千正军、一千辅军,亲卫军和背嵬军走轻装路线,没有辅军。 另外,此时大名府城中,还有一千步四军正军、一千步七军正军,以及一百走报机密特种营。 江鸿飞只留下水军、两栖军(欧鹏担任头领)以及守备军守家。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担心在自己攻打北京大名府期间有人偷自己老家,因此暂停了青州的替天行道工作,将文武双全的萧嘉穗从青州调回来总览水泊梁山的防务。 从兵力调动上就不难看出,水泊梁山这次差不多是倾巢而出了。 没办法,对上赵宋王朝四京之一,江鸿飞肯定得全力以赴应对。 大军还没出发时,江鸿飞就收到了情报: 梁中书唤过闻达、李成,将水泊梁山的没头告示,王太守所言之事,一一告之。 闻达和李成听罢,李成说: “量这伙草寇,如何肯擅离巢穴,相公何必有劳神思。李某不才,食禄多矣,无功报德,愿施犬马之劳,统领军卒,离城下寨。草寇不来,别作商议。如若那伙草寇年衰命尽,擅离巢穴,领众前来,不是小将夸口,定令此贼片甲不回。上报国家俸禄之恩,下伸平生所学之志,肝胆涂地,在所不辞。” 梁中书听了大喜,命人取灵石、灵器,赏劳闻达和李成。 且说李成回营寨安歇,次日升帐,唤大小官军上帐听令下寨。 李成传令爱将索超:“江衍草寇,早晚临城,要来打俺北京。你可点本部军兵,离城三十五里下寨。我随后便领大军前来。” 索超得了将令,点起本部军兵,至三十五里地名飞虎峪,靠山下了寨栅。 又过一日,李成引领正偏将,离城二十五里地名槐树坡,下了寨栅。 官军密布枪刀,四下深藏鹿角,三面掘下陷坑,众军磨拳擦掌,诸将同心协力,只等梁山军到来建功立业。 再说江鸿飞亲率梁山大军来到距飞虎峪约有二三十里的地方时,江鸿飞听了孙静和刘慧娘的建议,下令安营扎寨,又商量了明日的迎敌对策。 孙静道:“那李成性子颇急,鲁莽冲动,又极为自负,我料定他必先发制人。” 刘慧娘听言,道:“恁地,此战倒好打了,奴家这里有一计……” 却说索超正在飞虎峪寨中坐镇,听探马来报,报说江鸿飞亲率数万大军将要到来。 索超在第一时间派人将此事禀报给了在槐树坡寨内坐镇的李成。 李成得报,一方面派人去通知大名府城中的梁中书早作准备,一方面亲自率军来到飞虎峪前寨,准备指挥此战。 次日双方吃过早饭,都到庾家疃,列成阵势。 梁山军方面摆出来了疏阵,加上史谷恭在阵中使出了喷云逼雾之诀,使宋军方面有些看不出来梁山军的虚实。 而宋军方面,李成亲自指挥摆开一万五千人马,以骑兵在前,步军在后。 李成、索超全副披挂,门旗下勒住战马,平东一望,就见远处尘土四起,约有五百余人马飞奔前来。 李成鞭梢一指,军健脚踏硬弩,手拽强弓。 而梁山军方面,在庾家疃一字儿摆成阵势。只见: 当先一骑却是一员女将,生得十分标致。 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玉手纤纤,双持宝刃,恁英雄煊赫。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谩驰宝马当前,霜刃如风,要把官军斩馘。粉面尘飞,征袍汗湿,杀气腾胸腋。战士消魂,敌人丧胆,女将中间奇特。得胜归来,隐隐笑生双颊。 正是江鸿飞的小妾扈三娘。 李成看了,笑着对左右说:“梁山无人也,派一女子打头阵,有甚么用处?谁与我将她擒下?” 索超听言,便要出阵迎战。 索超马后一员将领道:“杀鸡焉用牛刀,小将为天王擒下此贼妇!” 说话之人姓王名定,他手拈长枪,引领部下三百马军,向着扈三娘冲将过来。 五打三的战局,本就好战的扈三娘有什么好畏惧的?她立即轮两口日月双刀,率领五百人马冲杀上去。 王定大喊了一声,骤马向前,挺手中枪便出迎敌扈三娘。 两军同时呐喊,霎那之间,双方便兵对兵来将对将,乱斗到一起。 不提扈三娘率领的是江鸿飞的亲卫军,本就是梁山军中的战力天花板,此时又仗着人多,砍瓜切菜一般屠杀王定率领的三百人马。 只说,扈三娘与王定只斗了不到十回合,索超就看出来了,王定不是扈三娘的对手。 索超没有犹豫,引本部一千马军直赶过庾家疃来。 扈三娘见了,一招鸳鸯刀将王定枭了首,然后不再恋战,拔马便走。 索超追了一阵,见前方雾气昭昭,害怕有诈,不再追赶,勒马回军。 李成问:“如何不拿贼妇来?” 索超答:“赶过山去,正要拿她,那里大雾弥漫,末将恐那贼妇有接应人马,伏兵齐起,难以下手。” 李成不悦道:“此等草寇,何足惧哉?” 言毕,李成便亲自将引所有马军,尽数杀过庾家疃来。 只见前面摇旗呐喊,擂鼓鸣锣,扈三娘部再度出现。 李成定睛一看,只见扈三娘军中有一杆金书大旗,上写:女将一丈青! 李成觉得这是对他的嘲讽,立即对索超下令道:“索超与我向前迎敌,捉这妇人归来,我分兵勒捕四下草寇,助你赢下此战。” 索超领了将令,手掿金蘸斧,拍坐下马,率领本部一千骑兵,向着扈三娘杀奔而去。 扈三娘见此,勒马回头,望山凹里便走。 李成亲率三千骑兵随后合围扈三娘部人马,并以钳势一直赶杀扈三娘部。 李成和索超追到一地,只见这里雾气遮天,扈三娘部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索超见了,停下来,然后等李成追上来时,建议道:“此雾蹊跷,天王权且收兵,我等来日再与他战。” 谁想,李成不听,下令追击。 四千人马听令,尽数随着扈三娘部冲入雾中。 可冲着冲着,李成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虽然有大雾阻挡看不太清楚,但李成也感觉到了这里的地形似乎越来越窄,而且这里阴气浓重,情况有些不妙。 李成刚想下令退兵,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只听见,远处传来“隆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怪风迎面吹来,在将大雾吹散的同时,也让李成和一众官军连眼睛都睁不开。 模模糊糊之间,李成只看见,远处尘土飞扬! 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随即李成就听见索超大喊:“天王,快撤军,是具装重骑兵,我们中埋伏了!” 这时,李成也看见了,有五百武装到了牙齿仿佛铁塔一般的具装重骑兵冲了过来,打头一人,九尺长短身材,膀阔腰圆,手中一柄开山大斧,宛如魔神。 见此,李成赶紧下令调转马头后撤。 可这时哪里还来得及! 宋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数千军马拥挤在狭窄的山谷里,东窜西奔自相践踏。 更可怕的是,这五百具装重骑兵,就像由五百辆重型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他们所过之处,无不被碾压,被摧残殆尽。 尤其是打头的卞祥,被江鸿飞冷藏了小三年时间,这回终于可以大展神威了,只见他一斧便能砍倒一大片,一人便斩杀了数百宋军将士。 李成、索超急匆匆地退兵,好不容易才冲出山谷! 可这时,已经埋伏多时的两千神臂弓手,在鲁智深和刘广的指挥下,箭矢不要钱一般迅速射击。 见山谷口也有埋伏,李成叫苦不迭:“跟贼寇连照面都没打,我这三四千精骑,便折损了七七八八,回去该如何跟相公交代?” 更让李成始料未及的是,原本被重兵保护的他,竟然在从谷口露头的这一刻,遭到了至少上百支箭矢的阻击。 事发突然,箭矢又密不可躲,李成只能运用灵气罩及靠他身上的宝甲抵挡。 可让李成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些箭矢当中,竟然掺杂着三支带电弧的利箭! 只听见“噗“、“噗”、”噗”三声,李成就应声被射下了马。 索超冒着箭雨想去救李成。 可不等索超有所行动,两支梁山马军便从斜刺里杀出。 其中一支,为首一员大将,身高九尺,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宛如魔神,正是背嵬军头领杜壆! 另外一支,为首一员大将,身高八尺五六,手拿劈风刀和流星锤,正是马七军头领石宝! 这两支梁山马军一出现,就快速收割着侥幸从箭雨中冲出来的宋骑兵的性命。 见此,索超不敢恋战,只能放弃李成,急退向庾家疃,也就是退回他们那万余步军中。 谁想,这正中梁山军下怀。 惊惶失措的宋军溃兵逃向宋军营垒,冲乱了宋军的阵脚。 这是宋军始料未及的。 关键,由于李成被射下马生死不知、索超没有权力控制全军,步军总指挥(也是全军总指挥)的王太守是新来之人,又是一个文官,在大名府的宋军当中还没有威望,以至于此时的宋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失去了统一指挥。 如此一来,杜壆和石宝率领的背嵬军和马七军尾随溃败的宋军成功地穿过了宋军弓弩的射击区,直扑宋军营前。 于是,梁宋双方便展开了短兵相击的激战。 胜负在此一举,杜壆不再留手,化身成九个狮子头的半兽人,火力全开,他手下的背嵬军将士是从全梁山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各个实力不弱,他们冲入宋军当中,就如同狼群进入羊群一般。 石宝没有杜壆这么大的杀伤力,但他除非不出手,出手就是稳准狠地杀人,他亲手训练的马七军的将士也是一样,全都讲究一击毙命。 最为关键的是,梁山军这边是马军,宋军那边是步军,双方的战力根本不对等。 很快,在背嵬军和马七军的绞杀之下,宋军的步军就被杀得阵型大乱。 不长时间,便有宋军顶不住压力,纷纷溃逃。 见此,杜壆和石宝杀得更凶。 这使得宋军蔓延十四五里,四分五落,首尾不能管顾。 随后赶上来的各支梁山马军,对其逐一剿杀。 那些聪明的,赶紧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还能捡回一条性命,否则绝难逃脱梁山马军的追杀…… 索超见梁山军太过厉害,冲开人马,退出庾家疃,然后夺路而去…… 宋军陈尸十数里,遍地哀嚎,令人不忍闻听。 战后统计: 此役,宋军一方至少死伤了七千人,被俘虏了六千余人。 梁山军共缴获了,近千匹好马,两千多匹伤马和死马,兵甲不计其数。 而梁山军自身的伤亡只有一百多一些。 毫无疑问,梁山军取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见首战打出这样的战果,江鸿飞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对左右说:“大名府无忧矣!” 江鸿飞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大名府一共有禁军、厢军三万多,一半由李成统制、一半由闻达统制。 这一战就消灭了大名府近半人马,江鸿飞又派了两支步军和走报机密特种营在大名府城中准备里应外合,大名府确实不足为虑了。 但就事论事,能打出这样的战果,梁山军占了不少运气。 首先,当然是刘慧娘的计策奏效了。 其次,仗着梁山军有公孙胜、吴角、史谷恭这三个法师,梁山军才可以在故布疑阵的同时,还能藏兵和藏地形,埋伏宋军。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李成太过轻敌冒进了。 不然,若是没让梁山军在山谷中的一战几乎消灭了李成部的绝大部分骑兵,然后又用梁山军的马军欺负宋军的步军,此仗不可能打得这么顺利。 说穿了,这就是一场没有多少难度的顺风战。 可话又说回来,这可是梁山军打得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之前包括打祝家庄,其实都只是小打小闹),能打出这样的战果,江鸿飞做梦都能笑醒了。 但话还得再说回来,梁山军是没打过大仗,可定战略的孙静和刘慧娘都是熟读兵书战策且拥有极强指挥能力的人,而具体打这一战的杜壆、石宝、卞祥都是统帅级的人才,鲁智深、林冲、唐斌、杨志、孙立都是正规军官出身,就是那些不是统帅和军官出身的将领,也都有点东西,所以梁山军打出来这样的战果也实属正常……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碾压 … 且说王太守、索超率领庾家疃之战的残兵败将撤回槐树坡寨内,慌忙派人入城报知,此战折了统帅李成及一万三千多宋军,如今寨中只剩下两千残兵败将,今日若不派来援军,明日梁山军就会兵临城下。 梁中书收到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闻达却满不在乎地说:“李都监手下将校平日里嬉戏散漫惯了,又少于操练,此时才误我北京城军民。恩相莫慌,梁山草寇,不过疥癞之疾,何足挂意!闻某不才,来日愿亲率大军,与其再决一阵,势不相负。” 梁中书听言,再次重赏了闻达及他手下将校,并连夜差闻达速领本部军马,前去助战。 闻达到了槐树坡寨内,与王太守、索超商议退兵之策。 闻达不解:“李天王自从军以来,还未遇此大败,不知何以至此?” 索超于是便将李成如何被梁山女将扈三娘给激得中了梁山军的诱敌深入之计,又如何冒进冲入雾中,误入狼口谷,让梁山军的具装重骑兵和步军消灭了他们的马军,梁山军又如何以马军击溃他们的步军,全都一一跟闻达说了。 闻达听罢,下令道:“给本将将斥候皆拉出去砍了!” 确实! 此战,李成部的斥候,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没有探明梁山军的虚实,宋军就贸然跟梁山军交战,岂有不败之理? 不过,宋军方面,可不只是斥候存在着问题,而是从上到下全都有问题。 主将轻敌冒进,下面将校,除了索超以外,就没有劝李成的,不仅如此,他们还跟着起哄,溜须拍马,根本就没将梁山军放在眼里,以为随便打打,就能全歼梁山军这伙草寇。 没办法。 宋军,尤其是河北军,因为宋辽两国签署了《檀渊之盟》,已经和平了近百年,太久没经历过战争了,早就不是当初能征善战跟辽军不相上下的赵宋王朝的王牌军队了。 所以李成部才遭到了这样的大败。 闻达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也没想到他的部下也有相同的问题。 直到现在为止,闻达依旧认为,李成之所以遭遇了这场大败仗,只是因为李成太过轻敌冒进,斥候又玩忽职守,而他只要注意这两点,就能轻轻松松地拿下梁山军这伙草寇。 所以,闻达只处理了斥侯,又给众将校打了打气,便表示,他明日亲自统军出战,取得一两场胜利,先挽回一些士气再说。 索超劝道:“都监,万不可大意,梁山贼寇非同小可,光马军都不下五七千,还有步军无数,且有能征善战头领数十,不如回城坚壁清野,依坚城而固守待援……” 索超是李成的爱将,跟闻达没什么太亲近的关系。 不仅如此,李成平日里还总跟闻达炫耀索超,说索超虽然性格冲动,但仍不失为是一员良将。 如今,李成大败,生死不知,根本无法护佑索超了,而索超又是这个态度,闻达不禁嘲讽道:“皆言你索超乃我北京上将,今日为何不见你有上将表现,只见你一味退缩?伱莫非怕了梁山贼寇不成?” 性子本来就急的索超,被闻达这么一激,当即就表示道:“都监既不听末将良言,末将明日打头阵便是!” 当夜商议定了,闻达传令与军士得知。 四更造饭,五更披挂,平明进兵。 战鼓三通,拔寨都起,前到庾家疃。 这时,梁山军已经在此以逸待劳多时了。 闻达见了,便教众将校摆开阵型,强弓硬弩,射住堕落脚。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不等宋军准备妥当,梁山军中当先捧出一员大将,红旗银字,大书“豹子头林冲”。 如今的林冲,早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落魄了,十足的大将打扮。只见: 头上虎头金胄,身穿绛色袍鲜。连环铠甲兽吞肩,抹绿战靴云嵌。凤翅明盔耀日,狮蛮宝带腰悬。丈八蛇矛手中拈,凛凛英雄罕见。 林冲纵马上前,高声道:“吾乃梁山大将林冲,北京滥官污吏听着!速将卢俊义、峰山好汉请来,再将贾氏、李固淫妇奸夫一同解出,你我两家便可谈退兵罢战一事,若是执迷不悟,便教你大名府夷为平地,所有达官贵胄皆上公审台接受民众公审!” 闻达大怒,问左右:“谁与我力擒此贼?” 索超有言在先,此时岂能不出战? “末将为都监擒下此贼!” 言毕,索超就出到阵前高声呵道:“你这厮,本吃朝廷俸禄,国家有何负你?你好人不做,却去落草为贼?!” ——索超只知道林冲曾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却不知道林冲被逼上梁山的故事,所以才有此一说。 林冲听言,咬牙切齿道:“赵宋负我多矣,我与其不共戴天,休要废话,看矛!” 说话间,林冲就变身成豹头人身的半兽人,率先向索超发起攻击。 索超是一个性急的人,听了这话,正是炉中添炭,火上浇油,他立即变身成一个似虎非虎的半兽人,拍胯下雪豹马向前,边道:“我今日拿住你时,碎尸万段,死有余辜!”、边抡动金蘸斧,直奔林冲而来。 旋即,两匹好马相交,两般军器并举,众军呐喊。 两人一口气斗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见此,江鸿飞给陈丽卿和花宝燕使了个眼色。 想到索超本该是梁山好汉之一,除了投敌得太过痛快了点,人品没太大问题。 江鸿飞又补充了一句:“留他性命。” 江鸿飞不要脸放冷箭? 拜托! 这可是战争! 你死我活的战争! 只要能取胜,管他手段如何? 这么说吧,要是能赢得此战,就是真把索超给射杀了,江鸿飞都在所不惜。 陈丽卿和花宝燕,领了江鸿飞的命令了之后,便在梁山大军的掩护下,各自找了一个合适射击的地方。 时机一到,陈丽卿和花宝燕几乎同时就马上拈弓搭箭,觑的索超破绽,陈丽卿连射了三箭,花宝燕也射了个连珠箭! 只见“飕”、“飕”、“飕”、“飕”、“飕”地五箭射出,索超立时双臂同时中箭,撇了大斧! 吃了暗算的索超,还想拨马望本阵便走。 可剩下三箭全都射在了他胯下的雪豹马上! ——原来,陈丽卿射出去的三箭,其中两箭各瞄准索超的一支胳膊,另一箭瞄准的是索超胯下雪豹马的马眼。而花宝燕对她的箭技还是没有信心,因此她的两箭全都瞄准索超胯下雪豹马的马脖子。 所以,在索超中箭扔下大斧的同时,索超胯下的雪豹马也“希律律”应声而倒! 林冲看准时机,赶拢去,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索超只一拽,便活挟过马来,丢在本阵,教士卒勾去用捆灵索绑了起来。 梁山军将士见了,全都高声喝彩! 趁着这个大胜的势头,江鸿飞鞭梢一指,早已经跟江鸿飞一块定完计策的卞祥立即率领铁浮屠打头向着宋军冲杀过去,而背嵬军和马七军在杜壆和石宝的率领下稍后,其余各支梁山马军吊在此三军的后方,一齐向着宋军卷杀过去。 闻达见此,并不畏惧,他派手下骁将王林迎战,同时令步军准备射击。 那王林,领命了之后,身体一晃,就变成一个熊头人身的半兽人,他挥舞着一柄开山巨斧,带着上千骑兵,恶狠狠地向着卞祥杀将过来! 两马即将相交之际,卞祥的上半身猛得爆胀,随即抡起一斧向着王林劈去! 王林毫不示弱,也抡起一斧向着卞祥劈来! “当!”地一声巨响过后,两柄大斧便撞到了一起! 这一击,没有任何技巧而言,纯是力量上的比拼。 结果,卞祥稳住崩回来的开山大斧继续冲锋,而王林却被卞祥一斧劈了个趔趄。 下一瞬间,卞祥便连人带马撞上了王林! 毫无意外,王林和他的坐骑被卞祥和其坐骑给撞翻了,接着仿佛铁塔一般的卞祥和他胯下的北地宝马就从王林和他的战马上碾压过去,冲入王林带来的那一千骑兵当中。 这个过程说起来慢,实际上,从视觉上来看就是,铁浮屠一个照面就将王林带来的一千骑兵的阵型给撕碎了,然后这一千骑兵就被跟在铁浮屠后面的背嵬军和马七军快速收割! 这还不算完,铁浮屠随后便毫无技巧可言地直接冲入宋军的军阵当中,宋军那铺天盖地一般的箭矢完全破不开铁浮屠的防御。 而在铁浮屠撕开宋军的军阵了之后,杜壆率领背嵬军、石宝率领马七军迅速冲入宋军的军阵当中,接下来就是各支梁山马军的饕餮盛宴…… 可以说,虽然开头不同,但仗打到这里,几乎就是昨日重现。 简而言之。 宋军被梁山军杀的尸横遍野,流血成河,大败亏输。 梁山军直追过庾家疃,随即夺了槐树坡小寨。 江鸿飞想就此罢休,就槐树坡寨内屯扎,孙静建议道:“宋军败走,心中必怯。若不乘势追赶,怎获全胜?” 刘慧娘也建议道:“孙军师所言极是,此时宜乘胜追击也。” 江鸿飞从谏如流,当即就说道:“军师言之极当。”,随即传下命令,铁浮屠就地休整,其余马军,分作四路,连夜进发,乘胜追击。 再说,兵败的闻达,一口气逃至飞虎峪,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闻达刚想进入寨中商议计策,就有小校来报:“禀都监,近山上一带火起!” 闻达坐在马上看去,只见东边山上,火把不知其数,照的遍山遍野通红。 “贼军追来了!快撤!” 闻达赶紧弃了飞虎峪军寨,继续望大名府城逃跑。 而梁山军沿路掩杀,使得闻达部宋军大乱,纷纷脱离大部队向大名府方向溃逃。 不多时,白天没有捞到多少好处的马二军和马八军就在史进和孙立的率领下,追上了闻达部。 两军死死咬着闻达部不放,四下里战鼓齐鸣,烈火竞起,众军乱撺,各自逃生。 这一路之上,宋军死尸相枕籍,不可胜计,宋军兵士自相蹂践,弃掷兵仗满郊满野。 孙立运气好,到底让他在闻达逃回城之前追上了闻达。 孙立二话不说,挺枪扬鞭就去追击闻达。 到了这种时候,闻达也不能不拼命了,他手舞大刀,谁挡他的路,他就杀谁,不管是宋军,还是梁山军。 闻达且战且走,战到天明,终于来到城下。 这时,孙立终于跟闻达交上了手。 两人在城下斗了快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直到闻达看见史进率领马二军追了上来,不敢再恋战,进而拼着硬挨了孙立一鞭,随即抱着宝马不管不顾地望城中奔去。 梁中书听的这个消息,惊的三魂荡荡,七魄幽幽,连忙点军出城,接应败残人马,然后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中午时分,江鸿飞率领梁山大军来到了大名府城下。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城,而是率军直奔大名府城东北郊,抢占了一个名叫牛角冈的地方,并在那里安营扎寨。 这牛角冈乃是赵宋王朝的天驷监,即孳生马监之所,也就是赵宋王朝养马的地方之一,这里养有三千余匹灵马,库房里的粮草饲料堆积如山。 而且,牛角冈地势险峻,三面环水,如同沙洲,背靠雾泽陂可作屏障,占据此地,易守难攻,又交通便利。 抢占牛角冈,是石秀的建议,他来到大名府后,就四处勘探地形,最终找到了牛角冈。 梁山军占据牛角冈可谓一举两得,一得地利,二得军需,为即将进行的攻城战打下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再说大名府城中。 梁山军兵临城下,即将开始攻城,城内军民俱被困住,这吓坏了梁中书等大名府的贪官污吏以及大名府的那些为富不仁的世家贵胄、豪绅大户。 倒是那些穷苦人,偷偷欢呼雀跃,盼望着梁山军真的能打下大名府城,给他们免债、分钱、分粮。 梁中书连忙在留守司召集会议,叫来大名府的文武百官,也叫来了大名府的世家贵胄、豪绅大户,商量应对之策。 被孙立打得只剩一口气的闻达,强撑着这口气,说道:“贼兵势强,不可力敌,势在告急,若是迟延,必至失陷。相公可修告急家书,差心腹之人,星夜赶上京师,报与蔡太师知晓,早奏朝廷,调遣精兵,前来救应,此是上策也。” 王万苍道:“还应作紧行文关报邻近府县,亦教早早调兵接应。” 又有人建议:“梁山贼寇向来仇富,若教他打破大名府城,城中势官富户皆在劫难逃,教他们有人出人有钱出钱,就北京城内召集兵士民夫上城,同心协助,守护城池,再准备擂木炮石,踏弩硬弓,灰瓶金汁,晓夜提备……” 梁中书一一照办。 派人连夜缒城而下,上表朝廷,早日发来援军! 又派人去东京汴梁城给蔡京送信求救,求蔡京从中斡旋。 同时,行文给相、磁、洺、恩、博、翼各州,叫他们速速发兵来救! 在这期间,梁中书又将大名府城中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全都找来,对他们说明情况,让他们出钱、出粮、出人、出力……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还能这么攻城?! … 据史料记载,崇宁元年,赵宋朝廷曾做过一次人口普查。 上写大名府总计有户数十五万五千二百五十三户;口数五十六万八千九百七十六人。 值得一提的是,宋代的人口普查是不计算女人的。 换而言之,大名府的实际人口应在百万以上。 这是什么概念? 同样是在崇宁元年做得这次普查,赵宋王朝的首都东京开封府,只比北京大名府多十万户,但是在口数上,北京大名府却比东京开封府超出十万有余。 由此可见,大名府有多大。 不仅大。 大名府在开封府以北四百里处,离辽国边界约八百余里,西临太行山东麓,东南北则是广阔的华北平原,黄河、漳河、御河三大河系构成了大名府十分发达的水道交通,成为了漕粮运输的重要交通线。而大名府更是南方物资运往河北的集散地,被誉为河朔之咽喉。 有着如此优越的地理环境,使得大名府的经济也极为发达,此时大名府的商税和酒税都紧随开封府,名列四京第二。 这样一座重要的城市,历代都被视为兵家必争之地。 自从赵宋建国后,辽国一直是其头号威胁,每有战事,河北便成为宋辽之争的主战场,而大名府则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御辽的指挥中心。 因此,在宋仁宗时,大名府升格为北京。 这样的大名府,就是一座仅次于开封府的藏宝库。 知道历史上金人在东京汴梁城中榨取出来了多少财富吗? 金一千万锭,银两千万锭,帛一千万匹,少女一千五百名!!! ——后来,除去已经缴纳的金银数目和用一万多个女人(包括数量众多的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以及其它东西抵的账,赵宋王朝还欠金人金三十四万二千七百八十锭、银八十七万一千三百锭,答应以后年年上供、岁岁来朝补齐战争赔款。 粗略估算一下,金人在东京汴梁城中榨取到了至少一亿两千万缗的财物。 当然,大名府城肯定不可能跟汴梁城相比,江鸿飞也肯定不能像金人那样敲骨吸髓。 可江鸿飞要是将大名府城中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审一遍,弄到一半,不,弄到三成,再退一步,两成,搞他个两三千万缗,不过分吧? 关键,有些东西就不是灵钱能买来的,像兵甲、灵马,像粮食、牲畜,像布匹,像各种各样的战略资源,等等…… 江鸿飞既然动一回手,惹一回这么大的麻烦,肯定想榨干大名府城的所有财富,而不是像宋江打下大名府城那样,也就是杀了梁中书、李成、闻达、王太守各家的老小,然后把大名府库藏打开,应有金银宝物,段匹绫锦,都装载上车了,再抢了点粮食,就匆匆忙忙地回水泊梁山了,根本就没有得到这座赵宋王朝四京之一的全部财富。 不过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名府城由外城和内城两部分组成,城防工事主要分布在其外城,而且修筑得很坚固,还布有最好的防御禁制。 外城四面城门共有十四座,其中水门和正常城门各七座。 各水门跨河设有铁栅闸门,每到晚上,都要放闸闭门,可以防止敌人沿河潜入城内。 正常城门是交通运输的主要出入口,也是防守与出击的重点。 每座城门口都设置有圆形或方形的瓮城,以加强城门入口的防护。 瓮城之上设有战棚,供守城士兵防御和休息之用。 外城城墙高大坚固,且每隔六七十步设有一座马面,马面突出于城墙之外,可以交叉射击,保护城墙及其上的防御禁制不受敌军破坏。 大约每隔二百米设有一座库房,内藏各种武器和军需品。 为加强城防,在外城周围还开挖了一条护城河,河两岸栽有榆树柳树,也能给攻城敌军构成障碍。 面对这样一座固若金汤的坚城,不论是任何势力,想要攻打下来,都有极大的难度。 另外,为了加强大名府城的防御,梁中书等大名府的领导层,在得知梁山军要攻打大名府城后,组织了大量的民夫、及各种匠人,全面开展备战,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凡是防守所需之器械,全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还由梁中书牵头,大名府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集钱百万,设置了战时机构,由梁中书担任最高领导,任命参谋官、书写机宜、勾当公事、管勾文字准备差使,统制、统领准备差使等机关人员一百多名,作为保卫大名府城的一个临时最高指挥机构。 梁中书还让人在大名府城各主要街头上,张贴出一张张招募武勇之人的文榜。 这些文榜征招的对象很广泛,凡是武举及第、或有才武方略、或有战功曾经战阵、或经边任大小使臣、或曾充弓马手子弟、以及诸民族有武勇敢战之人,都在征招范围之内。 梁中书在榜文中希望这些武勇之人,看到榜文后能立即到留守司报到。 除此之外,梁中书还迅速召集了马军与步军四万余人,将他们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每军八千人,并建立了统制、统领、将领、队将等组织体系,每天进行军事训练,以提高军事素质和战斗力。 而梁山军总共也不过才两万多人马,其中一半还只是辅军,更为关键的是,理论上来说,不算潜入城内的两千精锐步军,可以用来攻城的步军只有三千多。 如果用正常方式攻打大名府城,梁山军肯定没戏,因为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水浒传》中,也是靠着时迁火烧翠云楼,梁山好汉才最终打下了大名府的。 而且还不只是这大名府城不好打下来这么简单。 赵宋王朝和辽国虽然有近百年未曾交战过,双方白首之人都没见过刀兵,但河北毕竟是赵宋王朝防御辽国的第一前线,其境内还是布有大量宋军的。 为了打下大名府,获得大名府的所有财物,江鸿飞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河北的兵力部署情况。 简单来说: 赵宋朝廷在宋辽边界大约布置了二百个指挥的常设禁军。 ——一指挥是五百人马。 而河北另外几个军事重镇:真定府大概有四十个指挥的常设禁军,河间府大概有六十个指挥的常设禁军,沧州大概有六十个指挥的常设禁军,翼州大概有二十个指挥的常设禁军,恩州大概有十七个指挥的常设禁军,定州大概有二十五个指挥的常设禁军。 至于大名府这一左一右,共计大概有一百个指挥的常设禁军。 形象一点来说,整个河北大概有二十五万左右的常设禁军,厢军、乡军不算。 而且别忘了,离河北并不算远的京畿地区,可是号称有八十万禁军。 更为关键的是,赵宋王朝还有二三十万最能打的西军。 是。 梁山军消灭了大名府这里大概四十个指挥的禁军。 但仅大名府这一左一右,就还有六十个指挥的禁军。 注意! 这还只是常设的禁军。 还有那些厢军、乡军。 关键,到了战时,梁中书还可以临时招募兵马。 所以,如果梁山军动作不快点,后果不堪设想。 江鸿飞估计,原著中的宋江,可能也是因为看出来了这一点,才虎头蛇尾,在打下大名府城了之后,随便抢了抢,就跑了。 江鸿飞吸取了原著中的宋江打大名府城时的教训,又采纳了原著中的宋江成功打下大名府城的经验,跟一众军师商量了一个用最短时间打下大名府城的策略,关键是利用江鸿飞的先知先觉提前埋伏下了伏兵。 所以江鸿飞还是有机会达成自己的目标的。 简而言之。 兵临城下了之后,梁山军休息了一日,接着主力便逐渐散开,在大名府城的四壁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大名府城的四周围闭起来。 梁山军的军寨甚多,有大有小,不以数计。 江鸿飞又令辅军以及闻讯而来帮梁山军攻打大名府城的民众在郊野上公然举着旗帜往来于各军寨之间。 还有,由于梁山军的兵力太少了,江鸿飞只能让公孙胜、吴角、史谷恭在各军当中施展喷云逼雾之诀,将各军笼罩起来,使得大名府城中的军民不知梁山军到底有多少人马,给他们足够的心里压力。 江鸿飞这么做是有效果的,守城的宋军站在城墙上,对城外梁山军的情况历历在目,皆有惧意。 面对梁山军摆出来的阵势,梁中书令大名府城的所有城门全部关闭,全城实行戒严,守城官兵在各自阵地上严阵以待。 可即便是这样,见梁山军真的要攻打大名府城,好多不太了解梁山好汉行事作风的普通人,以及那些知道梁山好汉行事作风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纷纷举家逃难。 ——在梁山军围城之前,在梁中书下令关闭大名府城各城门之前,有数万人逃出了大名府城,甚至在梁中书下令关闭大名府城的各城门了之后,还有不少特权人士,打开了东水门跑出城去。 老实说,因为兵力太少,梁山军是真顾不上这些人。 可怎么说呢? 也许是老天都在帮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不让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逃跑吧。 一些不法之徒竟然趁乱结伙为盗,在路上拦截抢劫,有的甚至诈装成梁山好汉四处抢劫。 那些从大名府城中跑出去的人,全都遭遇到了这些歹徒的袭击,被杀掠者差不多有一半。 歹徒们还在城外放火焚烧房屋,光焰烛天,连夜不止。 大名府城里的人,尤其是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从城墙上看到这一幕幕,以为是梁山好汉干的,所以全都很恐惧,不敢再试图逃出大名府城了,只能跟着梁中书一块死守大名府城。 这天,所有人都在传,梁山好汉今晚肯定会攻城。 这使得大名府城的守军不敢懈怠,他们一直在各自的防区里巡视。 梁中书等大名府城中的管理层,包括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家的管事人员,全都上了城墙,准备应对梁山军的攻城。 果然! 梁山军当晚便开始攻城。 大名府城东高西低,且西水门这里的护城河浅狭,梁山军便选择在这里向大名府城发起进攻。 对此,大名府城中的守军其实早有猜测。 可让大名府城中的守军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山军并没有像以前的攻城军队一样老老实实地填河或者是乘船过河,运用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攻城。 梁山军甚至极为罕见地没有用步军充当攻城的主力,而是匪夷所思地用马军充当攻城的主力。 想不到吧? 大名府城的守军也没想到。 这事还得从江鸿飞充分了解了物化属性灵根炼气士的能力时说起。 有一段时间,江鸿飞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要将物化属性能力当成自己的杀手锏,因此想了很多东西,什么机枪导弹飞机大炮。 后来,实验证明,江鸿飞想多了,想要物化出来这么复杂的东西,太难了,需要极其强大的天赋,反正江鸿飞是做不到这种事。 但江鸿飞也没白想,他还是根据自己超越这个世界的人的见识,想出来了几种有用的东西。 其中一种便是飞桥,也就是让物化属性炼气士凭空建桥,帮军队快速通过其本来通不过的地方,包括攻城。 江鸿飞能想到飞桥,原因有很多。 其中之一,便是刘慧娘发明的“用黄牛皮做就。这桥若拆散了,军士们身边可以分带。凑起来顷刻成一座浮桥,千军万马,任意可渡。用毕,顷刻可以收拾,毫无形迹”的飞桥。 还有就是,江鸿飞上一世看军事节目中看过一种可令坦克快速过河的浮桥船,也给了江鸿飞不少启发。 总之,江鸿飞想到了,若是有物化属性炼气士不走物化兵器的路线,而走物化架桥的辅助路线,那自己不就可以改写这个世界的一些战争形式了? 于是,江鸿飞命人挑选那些物化属性灵根天赋好的炼气士,花大量的灵钱,培养他们往“飞桥”方面领悟神通。 经过多年的积累,江鸿飞已经培养出来了十几个飞桥炼气士。 这次,攻打大名府城,江鸿飞也不藏着掖着了。 开战之初,十几座飞桥便凭空出现,从护城河这边直接就架到了大名府城的城墙上,梁山马军纷纷从飞桥上快速冲上了城墙,打了大名府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解气了 … 十几道飞桥凭空出现,林冲、邓飞、史进、陈达、唐斌、文仲容、杨志、乜恭、石宝、马麟、孙立、卫鹤、杜壆、酆泰、縻貹、穆弘各率领一部分马军快速杀上城墙。 大名府的守军,完全没想到,梁山军会用这样的方式攻城,进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一众梁山好汉很轻易地就冲上了城墙,然后在城墙上与大名府的守军进行厮杀。 江鸿飞之所以能想到这样的攻城手段,主要是他参考了铁木真在野狐岭战役中使用填土攻城然后用骑兵去攻城。 还有,靖康之耻时,金人打下东京汴梁城的外城了之后,在外城的城墙上修建了大量的坡道,只要汴梁城中有什么异动,他们立即就骑马冲上城墙“平乱”。 江鸿飞心想,在没有灵力的世界,蒙古人和金人都能用骑兵上城墙攻城,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自己手下的梁山好汉们为什么不行? 所以,在很早以前,梁山军就已经开始进行这样的训练了。 至于别人为什么想不到这样的攻城方式? 那只能说,他们的见识还不够,没有江鸿飞敢想敢干。 梁山好汉冲上城墙了之后,公孙胜起了一片白云,带上吴角和史谷恭,三人迅速飞上城墙放火将城楼上能点燃的东西全都点燃。 熊熊烈火将楼橹、毡幕、投石机、弩床、垂檑木、火油一并吞噬。 这样一来,既能震慑住大名府的军民,也可以使目前占据着优势的梁山好汉不受视野干扰。 很快,一众梁山士卒也乘势从飞桥上登上城墙,他们挥舞着兵器边大声欢呼着、边随他们的主将在城墙上反复冲杀。 大名府城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十分清楚,一旦梁山军打下大名府城,便是他们的末日,所以他们率领他们的亲信拼命地抵挡梁山好汉的攻击。 大名府城的守军就四五万,再加上大名府城中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家里的庄客、家丁,人数远超过梁山好汉。 而且这些守军中,也不乏一些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关键,这些守军手上拥有大量的神臂弓,还有比神臂弓威力更大的床弩。 他们的全力阻挡,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到梁山好汉夺城的。 双方就在城墙上浴血奋战。 与此同时,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们,分别前往他们事先踩好点的十几处易燃又不会造成特别大损失的地方。 外面攻城一开始,时迁他们就在翠云楼等地开始放火。 却说时迁等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各自拿着硫黄、焰硝,放火的药头,在他们各自负责的地方放起一把把大火。 很快,大名府城中的十几处地方那火便烈焰冲天,火光夺月,十分浩大。 唯一可惜的就是,此时不是元宵节。 若是那元宵佳节。 大名府城中,诸路买卖,云屯雾集,大名府的人全都会出来,装扮社火,赛花灯,游玩,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那种情况下,只要放一把大火,就足以造成巨大的混乱了。 《水浒传》中时迁火烧翠云楼助梁山好汉打下大名府城,就是利用这一点。 而这一点,江鸿飞肯定是用不上了,无他,时间差太多了。 ——此时离元宵节还有一个多月近两个月时间,如果硬等元宵节,哪怕赵宋朝廷的反应速度再慢,大名府城的援军也肯定到了。 而且,根据《水浒传》中的情节推断,蔡京若是真启用关胜,关胜肯定得跟原著一样去偷自己的老家。 如果真是那样,那江鸿飞可能就顾得了头顾不了尾,最终也许只能像宋江一样,在大名府城随便抢抢就回水泊梁山了。 就这,还得是江鸿飞能像宋江那样快速招降关胜,不然梁山好汉这趟就算是白费劲了。 为了弥补这个天时上的不足,江鸿飞让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不仅在翠云楼放火,还在留守司衙门、大名府衙、各个靠近城门的关键地方放火…… …… 再将时间拨回一个时辰前,也就是梁山军还没开始攻城的时候。 大名府的监牢中。 之前被梁中书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宋江,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终于缓过来了点精神头。 ——原本以为他已经将乃头山一网打尽了的梁中书,在审问晁盖、宋江等人时,对他们严刑逼供过,直到江鸿飞发了没头告示,梁中书才赶紧唤来蔡福说:“这乃头山竟是水泊梁山的分寨,梁山贼寇非同小可,这些乃头山的人或许还有用处,你若是拘束得紧,诚恐丧命;若教你宽松,又怕他走了。你弟兄两个,为他们治下伤,莫教他们死了,且务必要将他们看牢了。”蔡福听了,赶紧和蔡庆一块给晁盖、宋江、卢俊义等人治伤,并且好酒好肉伺候他们。 刚恢复了点精神头,宋江就对卢俊义说:“员外莫要忧心,水泊梁山与我峰山素来交好,今天大圣亲自带兵来打大名府,大名府必破,我等定然安然无恙,待出了监牢,小可亲自帮员外捉来那淫妇奸夫,教员外报仇雪恨。” 李逵嚷嚷道:“卢员外,伱大可放心,我峰山既然要请你上山,自然会安排好后路,这不江寨主率领梁山好汉来救我等了!这回你肯跟我们上峰山了罢?!” 卢俊义本来都不想跟乃头山的一众人等说话了,可他是真没想到,乃头山的人将他害到这种地步,宋江竟然还想拉他入伙,李逵更是还敢跟宋江一唱一和。 卢俊义忍无可忍,他猛的站了起来,冲着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咆哮道:“我上你们娘!” 卢俊义有愤怒的理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卢俊义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当他的大名府首富,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可就因为乃头山的这群王八蛋看上了他的实力和家资,就来赚他上乃头山入伙! 眼下,卢俊义的数百万家资没了,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也没了,打生下来便是人上人的他此时还沦为阶下囚不说,最让他心疼的,却是他的娘子和他的仆人私通,他们竟然还作证诬陷他,这等于是往他心窝里捅了两刀。 而最最最让卢俊义愤怒的是,他好不容易在夹缝当中找到了一线回到从前的机会,晁盖和宋江竟然领着乃头山上的一众人等前来劫狱,断送了他的所有退路。 关键,晁盖、宋江他们这些废物还没能将他给救出去! 没办法,卢俊义只能将他自己卖给水泊梁山,换取活命的机会和报仇的机会。 就这样,宋江竟然还敢来邀功,还想着再赚他去乃头山入伙?!!! 卢俊义的肺都快气炸了,若不是他现在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没有,他肯定将乃头山上的人全都挫骨扬灰! 将卢俊义这个还算有涵养的人逼得都爆粗口了,晁盖老脸一红,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宋江见了,越发地恨晁盖了! 要不是晁盖不想招安,他现在就可以展开招安这面大旗,说不准轻易就能说动跟他是一路人的卢俊义。 ——这其实也是宋江特别想要拉卢俊义上乃头山入伙的原因之一。 想到晁盖不愿意接受招安,宋江心中颇有些黯然。 没有谁天生反骨,宋江也不想他自己活得这么累,更不想靠发毒誓来破局。 ——见过九天玄女的宋江,可是太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可说到底,矛盾的源头还是在身为一山之主的晁盖身上。 宋江实在想不通,晁盖好好的招安大道不走,偏要学不知死活的江鸿飞一门心思跟朝廷死磕到底,图个什么? 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 如今大家身为草寇,叫天下人避如蛇蝎,名自然是图不到了。 至于利,眼前乃头山所拥有的这点蝇头小利就能让人满足了吗? 怎么不去想想,若是乃头山受了招安,大家换身官服穿上不好吗? 宋江觉得,不是他不讲义气,也不是他忘恩负义,实在是晁盖甚么都好,就是眼界太浅,不给他和别人好路走。 若晁盖始终执迷不悟,就是在拿他们所有人的身家前程陪晁盖一个人玩。 这就是晁盖自私在先,也就怪不得他下狠手在后了。 其实—— 在宋江眼里,晁盖一点都不难对付。 真正难对付的是晁盖背后的江鸿飞。 若是没有江鸿飞,乃头山早就是他宋江的了。 所以,宋江现在还是只能隐忍,忍到一个恰当的机会,摆脱江鸿飞的控制,搞掉晁盖,然后带着乃头山的人接受朝廷招安。 因为要隐忍,宋江肯定不能说招安的事,他只能说:“员外一身通天彻地的好本事,只当一富家翁,蹉跎一生,岂不可惜,我与天王仰慕员外久矣,欲与员外共干一番大事,方出此下策。” 卢俊义都气笑了,他咬牙切齿道:“你这厮们若仰慕谁,谁便活该家破人亡,与尔等做打手走狗?!” 宋江也不生气,他依旧厚着脸皮说:“还望员外原谅则个,待从此地出去,我与晁天王、吴学究定向员外赔罪。” 晁盖想着他也不能一句话不说,不然卢俊义就算上了乃头山,也会成为宋江的亲信,所以他也开口劝道:“此事确是我等不对,可你那仆人不忠,胆敢谋取你家资,蒸你娘子,而你那娘子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亦是不争事实,不然纵有吴学究之计,亦不会致你于此。” 卢俊义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甚至都不否认他自己愚蠢,他只道:“若无你等施此奸计,他二人纵然再不堪,难道还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晁盖立时哑口无言。 刘唐是个典型的绿林中人,他看问题的方式有些极端:即只论远近亲疏,忽略是非黑白。 刘唐知道晁盖想要卢俊义,特别想要的那种,所以,哪怕卢俊义都这么说了,他也依旧憨笑道:“员外骂也骂了,若员外还不解气,回头再打刘唐一顿亦可,刘唐定不还手,刘唐只说一句,事已至此,员外也没旁的路可走,还是跟我们上峰山罢,天王哥哥是真心邀你入伙!” 乃头山的其他头领也纷纷开口劝卢俊义不计前嫌,上乃头山入伙,大家大碗吃酒、大口吃肉,逍遥快活。 卢俊义看出来了,乃头山的人是真想让他上山入伙。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卢俊义说不准真会被乃头山的人的“诚意”所打动。 可此时,卢俊义却“哈哈哈哈哈……”大笑个不停。 见此,宋江问:“不知员外笑甚么?” 卢俊义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冷冷地说:“我笑你们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宋江一听,心底顿时就浮现出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他故作不经意地问:“员外为何有此一说?” 卢俊义皮笑肉不笑地说:“尔等以为,梁山好汉来攻打大名府,只是为救你们?” “难道不是?”晁盖问。 卢俊义悠悠地说:“不知道,我只知,我已然派仆人燕小乙代我向天大圣表示我愿上梁山入伙,我想天大圣来打大名府,应当有一部分是为我而来罢。” 说出这番话了之后,卢俊义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尤其是当他看见宋江面色铁青,晁盖一脸震惊,其余乃头山的头领都是愕然不已! 太解恨了! 满心怒火的卢俊义,立马加大攻势道:“我现今是梁山好汉,背后有天大圣,尔等安敢再害我?!” 从出生到现在,卢俊义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罩着竟然这么爽! 宋江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卢俊义见此,讽刺道:“怎么,已然知道我是梁山好汉,还敢赚我,亦或是,你们觉得,我会不选则实力强大的水泊梁山入伙,选你们可笑的乃头山入伙?!” 虽然被卢俊义这么挖苦,可乃头山的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包括宋江在内的乃头山的人,之所以敢死皮赖脸地劝卢俊义上乃头山落草,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卢俊义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跟他们走。 不想,卢俊义还有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走。 这种情况下,不论换成是谁,都肯定不可能再跟他们这些仇人为伍的。 甚至可以这么说,有江鸿飞做卢俊义的后盾,卢俊义不找他们报仇,都不错了。 宋江刚才张了张口,其实想隐晦得提一嘴招安的事。 可一来,晁盖也在这,宋江要是提了,他之前背上毒誓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二来,就连宋江都觉得,就凭他们之前干得这缺德带冒烟的事,已经有了别的路可以走的卢俊义,只要还有点血性,都不可能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的招安,而放弃水泊梁山来投他们乃头山。 还有什么牌能打? 真让卢俊义当乃头山的寨主? 别说晁盖肯定不能干,就是宋江也绝不会真同意的。 所以,正应了卢俊义刚刚说得那句话,他们乃头山的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为水泊梁山做了嫁衣。 就在晁盖、宋江等人既尴尬又懊恼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喊杀声! 听见这些声音,一个念头在晁盖、宋江、卢俊义等人的心中同时浮起:“梁山好汉攻城了?!!!”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大名府城破 … 看着远处城墙上声势浩大的攻城,蔡庆问蔡福:“哥哥,这梁山贼寇可能打下我北京城?” 本来蔡福、蔡庆都准备睡下了,梁中书却派人将他们叫起来,给了他们五百人,让他们务必看住卢俊义和乃头山的一众人等,说关键时刻可以用这些人当人质逼梁山好汉投鼠忌器。 当时,蔡福和蔡庆很想说,相公你是不是彪?你自己都说了,人家是梁山好汉,你拿一个大名府的首富、一群乃头山上的贼寇让人家梁山好汉投鼠忌器,只怕到时候人家梁山好汉来一句“必欲烹此辈,则幸分我一杯羹”,伱就被挂起来成笑话了。 不过蔡福、蔡庆也看出来了,他们如果不聪明点来守监牢,就得跟其他人一块去守城墙。 哪里更危险,蔡福、蔡庆这两个机灵鬼还能分不清楚? 所以蔡福、蔡庆就成了监牢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见弟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蔡福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道:“梁山贼寇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一伙强人,如何能打下我北京城?你休要担心,教他耀武扬威两日,最多将卢俊义、乃头山这几个人及那对淫妇奸夫给他,便会退去的!” 蔡庆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那李都监平日里何等威风,现今一战便折了一万多人马,本人更是生死不知;闻都监亦是威风八面,教梁山贼寇打得屁滚尿流,本人亦教梁山贼寇的一个头领打得现今都下不了床;还有那急先锋,平日里在大名府哪有对手,竟教梁山贼寇的一个头领生擒活捉了。这几年江湖上今日也说水泊梁山,明日也说梁山好汉,江衍的名气更是快赶上皇帝了,那些升斗小民,提起他,恨不得跪着说话。” 话匣子打开了,蔡庆一时之间还有点收不住了,他又说:“近两年也不知怎么了,强人皆成了气候,我这里的田虎就不必多说了,官军越剿,其势力越大,现今整个威胜皆入其手了罢?还有淮西王庆,小蔡相公亲自带十万大军去剿,被他打得铩羽而归,连夜逃回东京汴梁城,现今又来个敢打我大名府的江衍,唉,这世道好像要乱啊。” 蔡福说:“田虎那里我知道些。现今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却皆是老弱虚冒。或一人吃两三人的兵饷,或要人家闲着的伴当,出了十数缗顶首,落得些粮饷使用。到得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国家费尽灵钱,竟无一毫实用。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当时也有几个军官引了些兵马前去追剿田虎,却哪里敢上前,只是尾其后,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从贼,以避官兵。如此才使得田虎实力越来越大。” 顿了顿,蔡福又说:“王庆那里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可那小蔡相公,只是一个陪皇帝玩乐的佞臣,文不成,武不就,指望他去剿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莫说给他十万大军,便是给他百万大军,他亦剿不成这匪,怕是也只有我朝才能干出这等教这屁都不懂的文官去剿匪的稀奇之事,若是早早派出老种相公、小种相公那些沙场宿将,哪会教彼辈扬名天下?” “那江衍呢?”蔡庆问。 “他……看不懂。”蔡福说。 “此话怎讲?”蔡庆问。 “他这行事作风,不像绿林道人。”蔡福说。 “不像绿林道人?那像甚么?”蔡庆有些不解地问。 蔡福很想给弟弟展开讲讲,可他真看不懂江鸿飞的一系列谜之操作。 想了想,蔡福也只能将他的疑惑说出来:“你看啊,这四大寇中,原本看起来最强的便是江衍,可这一二年间,他的声势明显教田虎及王庆给超过了,要不是他这次来攻打我北京城,只怕要不了多久,他便会跟方腊一样滑出四大寇的行列。” 蔡庆点点头:“不错,这一二年间,虽然江湖上有关于江衍的消息仍旧是最多的,但皆是一些他开仓赈粮、义诊施药的小消息,最大的消息也不过就是他梁山好汉又去哪替天行道了,明显没有大肆攻城掠地的田虎、王庆强劲。” 蔡福道:“我原想着,江衍莫不是不想招惹官府,才低调行事,教田虎、王庆这两个莽夫帮他顶雷。不成想,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来打我北京城!这要是教他打成了,他只怕又将是四大寇之首了。可这样一来,他之前那般低调行事,岂不就白费了?” 蔡庆道:“许是……他见田虎、王庆这般张狂行事,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才效仿之?” 蔡福摇摇头:“不知道……我最好奇地其实是,江衍在梁山泊大赈灾一事,朝廷皆做不到之事,教他给做成了,活人无数,善名远播。” 蔡庆道:“是啊,江衍有恁地多粮食,若想壮大,其势岂是田虎、王庆可比的?平添十万大军,皆非难事也。莫非……他想图名?” 蔡福点点头,觉得也只有这一种合理地解释了,然后他悠悠地说:“江衍这行事风格……恨他的有之,畏他的亦有之,爱他的、将他当作希望的……” 蔡庆接过话头说道:“比比皆是?” 蔡福没想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江鸿飞有多受那些穷苦人的爱戴,便默认了蔡庆的形容。 蔡福、蔡庆一时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蔡庆才问:“哥哥,若是真有强人能成大事,你觉得谁最有希望?” 蔡福摇摇头:“不知道,但若教我选,我选江衍?” “为何?”蔡庆问。 蔡福悠悠地说:“旁人皆是自私自利的强人而已,唯江衍有一颗慈悲之心,若教他成了大事,或许是苍生之福。” 暗中正准备结果了蔡福和蔡庆的石秀,真没想到,蔡福这个经常以权谋私、图财害命手段娴熟的家伙,心中竟然还有慈悲的一面。 犹豫了一下,石秀收起手中的刀,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说道:“两位节级,我送一场功德给你们,如何?” 蔡福和蔡庆听言,一个赶紧去抄漏尘斩鬼法刀(刽子手专用行刑刀),一个赶紧去摸水火棍! 看清从阴影当中走出来的人是石秀了之后,蔡福和蔡庆都是一怔! 迟疑了一下,蔡福拜道:“敢问石秀哥哥,找我兄弟二人,所为何事?” 石秀没有时间跟蔡福和蔡庆浪费,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二人将守卫监牢的那营厢军赚来这里,救他等性命,如何?” 说完这话,石秀就伸起自己的右手。 蔡庆还在好奇石秀伸手干什么?蔡福就立马应道:“好!这桩善事,我兄弟二人做了。” 蔡庆愕然,他心想:“哥哥为何答应得这般痛快?” 石秀又问:“此事,去一人即可罢?” 蔡福很干脆地对蔡庆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便来。” 言毕,蔡福再冲石秀一拜,然后转身就走。 这时,从黑夜当中又走出来了一千多名全副武装的炼气士,石秀跟领头的解珍和解宝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便在这里设了个伏击圈。 直到这时,看着这些梁山军手上的明晃晃的神臂弓,蔡庆才明白,刚刚石秀手一放下,他们兄弟俩绝对会被当场射杀。 蔡庆后怕不已:“亏得哥哥反应够快,不然……” 蔡庆不敢再想了,只能老老实实地配合这千余梁山军设伏。 很快,蔡福就带着那五百守卫监牢的厢军来到了伏击圈中。 接下来,在蔡福的配合下,步七军很容易就缴了这五百厢军的械,然后进入大牢中,救出来了晁盖、宋江等乃头山的人,也救出来了卢俊义。 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卢俊义解除身上的束灵枷和束灵镣不久,突然冲站在一起的晁盖和宋江发难。 晁盖到底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炼气士,他虽然被卢俊义的举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还是本能地给了卢俊义一拳。 虽然晁盖这拳没碰到卢俊义,但是却让卢俊义抓他的右手不得不变抓为挡,进而让卢俊义错过了抓住晁盖的最佳时机。 至于宋江? 一个照面就让卢俊义捏住了他的脖子! 卢俊义并不甘心只捉到宋江,而是脚尖一点地,继续去捉晁盖。 刘唐见此,“忽”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火人,挡在了晁盖面前,随即就是两记火拳击向卢俊义,完全不顾及卢俊义手上已经快被捏断气了的宋江。 卢俊义见了,麒麟臂一出,一拳就将刘唐给捣飞了出去。 李逵趁着这个机会来抢宋江,可卢俊义看都没看,就一腿将李逵给踹飞了出去。 秦明见了,身上烈火、电弧同时炸裂,随即迎向了卢俊义。 两人很快就斗到了一起。 可虽然卢俊义手上抓着宋江,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卢俊义的实力,相反,倒是秦明因怕伤到时不时就被卢俊义当成武器的宋江,而畏首畏尾。 就这样,也就打了二十多回合,卢俊义就趁着秦明躲避宋江的一个空隙一脚将秦明给踹退了,同时,卢俊义又补了一记灵气炮,炸得秦明连忙躲避,不敢上前! 接着,卢俊义又向晁盖飞去。 刘唐见了,再次前来迎战卢俊义。 而知道卢俊义要杀他的晁盖,也不再端着了,而是双拳一撞,其全身肌肉就爆起,准备与卢俊义殊死一战。 可就在这时,石秀开口说道:“今日乃我水泊梁山攻下北京城的关键时刻,谁若敢害其成,大可试试。” 卢俊义听言,在离晁盖只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石秀的话提醒卢俊义了,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晁盖和宋江,然后杀上乃头山将吴用碎尸万段,可现在是水泊梁山攻打大名府城的关键时刻,确实不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这要是坏了他新东家的大事,别说找贾氏和李固那对淫妇奸夫报仇了,只怕天下之大,都再没有他卢俊义容身的地方了。 想明白这些,卢俊义将已经被他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宋江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他日再与尔等算账!” 言毕,卢俊义就去自那五百厢军手上缴获的兵器中挑了一杆钢枪。 晁盖见此,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朗声说道:“江衍贤弟派人来救我等性命,此正是我等好汉报恩之时,拿起兵器,助江衍贤弟打下这北京城!” 于是,除了奄奄一息的宋江,其他人,包括不情不愿的蔡福和蔡庆,全都拿起来兵器。 石秀见了,说道:“朱军师言,教我等攻打西城门,放步一军、步二军、步六军入城。” 卢俊义什么话都没再说,一马当先,便向着西城门杀去。 其他人则跟在卢俊义身后,也向着西城门杀去。 边往西城门冲杀,一众梁山军还边按照朱武教他们的故意放声大喊:“我梁山大军入城,降者免死!” 守备西城门的守军见梁山军从城中杀了出来,在大为震惊的同时,也想要抵抗。 大名府毕竟不是一般的州府,若是失城,没人能有好下场。 而且,河北禁军毕竟曾经辉煌过,一些精锐劲卒还是有些心气的。 可今天的卢俊义,宛如杀神附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点都不留手,他一人就将西城门的守军杀得胆战心寒。 更何况,卢俊义身后还有晁盖、秦明、李逵、刘唐、王英、郑天寿、石勇、张横、穆春、薛永、李立、石秀、解珍、解宝等好手。 所以,没过多长时间,石秀他们就将西城门打了下来,然后开城门,放早已等候多时的步一军、步二军、步六军入了城。 这还没完,卢俊义等人随后杀上了城墙,从背面给还在苦苦与梁山马军作战的大名府城守军背后一击。 与此同时,朱武率领步四军从另外一个方向也攻上了城墙。 还有,江鸿飞将作为预备队的亲卫军和铁浮屠也派上了城墙。 关键,城中四处起火,连留守司衙门、大名府衙门都是火光冲天。 原本还能勉强坚持的大名府城守军见此,以为已经有大量的梁山军杀进城了,哪还有抵抗的勇气? 作为大名府最高领导人的梁中书,更是见势不好,想要带着他的老婆蔡夫人逃出大名府城。 不想,还不等梁中书夫妇跑到城门,就被刘广、刘麒父子撞了个正着。 闻达在城破的时候想要逃跑的,可他的伤实在太重了,只能带着全家老小投降。 王太守见大势已去,硬着头皮率领大名府的文武百官投降。 大名府城破……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值了!!! … 登城的梁山好汉接踵而来,而城上大名府的守军溃败后,纷纷弃甲掷兵,争先恐后地逃下了城墙。 当然,也有一些宋军将校在被打出城墙了之后,想要率领其手下的将士夺回城墙,可占据城墙的梁山军将士,箭如雨下,逼得他们根本无法再登城,只能退入内城。 由于大名府的城墙阔大,各防区的斥堠互不熟悉,信息又无法及时沟通,因此,混乱之际谣言四起。 比如东城门的守军想要下城逃跑,就谎称:“张统领献了西城门。” 而北城门守军想要下城逃跑,就谎称:“南城门已破,梁山贼寇已尽数进城。” 广大大名府城中的市民与军兵听了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了之后,以讹传讹。 于是,军兵们弃甲倒戈,狼籍于道路;市民们四处奔跑,莫知其所向。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大名府城顿时陷入一片极度混乱之中。 梁山军在攻占了城墙之后,就按照江鸿飞的指示,继续沿城墙攻取各个城门,而且沿途楼橹等城防设施,皆被梁山好汉纵火焚烧,用以震慑大名府城中的军民。 加上城中十几处地方,同样大火漫天。 这使得,火光亘天,照得满城彤红。 在梁山军将各个城门全都占领之际,天空中飘落了鹅毛般的大雪,风势回旋,发出阵阵怒号,如同雷霆之声。 火焰在大风中时而突起,冲天而上;时而被刮得奄奄一息,浓烟滚滚。 这样的场景好似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而实际上,在占领了所有城墙和城门了之后,江鸿飞命令梁山军全都撤回来,不许擅自入城。 当然,因为当时太过混乱,有些梁山军的将士并没有接到江鸿飞的命令。 比如,刘广、刘麒父子就没有接到江鸿飞的命令,于是他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分兵将梁中书、王太守、闻达、李成以及其他十几个大名府最大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公卿士大夫的家给“保护”了起来。 因为兵力不够,刘广、刘麒父子都是以五十正军、五十辅军“保护”一家。 这样分兵其实是很危险的,要知道,此时还有大量的宋军溃兵。 可说来也真是一种讽刺,虽说每支步六军都只有一百人,而且其中只有五十个炼气士,可宋军望之奔溃,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梁山军交战。 另外,步四军被朱武提前就派去“保护”大名府的粮仓以及各个库房去了。 而马三军被江鸿飞派去抢占渡口,扣押河北的秋粮。 还有就是,卢俊义跟江鸿飞借了一百亲卫回家去报仇。 除了这四支梁山军以外,其他梁山军,全都没有离开城墙、城门。 老实说,梁山军在攻占了东水门后,也有梁山好汉擅自下城纵火,并将城下的居民屠杀殆尽。 江鸿飞听说此事了之后,派裴宣带着自己的亲卫过去,将擅自下城墙杀良民的梁山好汉全部就地正法,以正梁山军纪。 经此一事,再也没有梁山好汉敢擅自下城墙去杀人了,他们全都按照江鸿飞的命令在城上巩固阵地,以防城内宋军反攻。 可即便这样,这晚大名府城内仍就发生了很多罪恶。 宋军将士不敢杀敌,但他们杀起自己人却毫不含糊。 兵溃后,短时间内便有一百多名守军的官吏被溃兵击杀,他们又自相蹂践,死者不知其数。 还有一些溃兵趁机劫掠百姓,他们手持器甲窜至里巷民家,胁迫百姓取出柴米酒食,供其享用,有些甚至奸银掳掠无恶不作。 大名府城承平日久,遂产生了许多无知之民和游手浮浪之辈,他们平时大多居住在客栈、饭馆、浴堂以及商店柜房,杂居于里巷中。 这是一些类似于黑帮之类的人,他们最喜欢乘机扰攘,最爱好聚众作乱。 在大名府城处于危难之际,这些人受梁中书等人征召,皆入伍参军。 但他们习性难改。 而梁中书等人因想要抵御梁山军的攻打,对他们的行为纵而不问,或无暇过问,故军兵纵恣如此。 不过,就事论事,这样趁乱闹事的宋军和泼皮无赖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溃兵则是与百姓一起,从外城往内城跑。 也有人冒险跳入护城河中选择渡河而逃,但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淹死在了护城河中。 而有些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则携妻挈子,换上粗布衣服,藏匿于陋巷百姓家里。 不久,王太守率领几十个还算是恪尽职守的官吏打着白旗来见江鸿飞。 江鸿飞当即就表示:“我与城中之人皆汉人,同种同源,我梁山好汉绝不会做洗城之事,只要乱定,三日后,我便会大开城门,教部分欲出城之人出城,你们要将这些传达下去,还有尽快组织人救火,维持治安,若你们办事得力,我便免了你们及伱们家人上公审台。” 虽然江鸿飞没再给出别的承诺,但在这种时刻,能活命,就已经不容易了,谁敢奢求更多。 江鸿飞当然不会只指望这些赵宋王朝的官吏。 实际上,江鸿飞这次来攻打大名府,将王伦和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大批能官干吏也带来了。 只等这大乱平定下来,王伦就会带人接管大名府。 这天晚上,大雪继续飘洒,积雪深达一尺。城墙上火光一夜未息,一直燃烧到天亮。 天亮以后,王伦迅速率领水泊梁山的官吏接管了大名府城。 另外,江鸿飞接受裴宣的建议,设置巡检十六员,各一正一副。每一巡检统兵五百人,遇有警急,则一正将带二百五十人救援,留下二百五十人在原地巡逻。若发现有人闹事,则以军法从事。同时,设置都巡三员,以总览巡城之事。 裴宣建议的目的是,防备小人起乱,维护大名府城的秩序。 这样的建议,江鸿飞当然得采纳。 经过梁山好汉的努力,关键是有梁山好汉过去在贫民中攒下的爆棚口碑,使得大名府城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愿意听从梁山好汉的指挥和调动。 所以,只用了三天时间,梁山好汉就彻底接管了大名府城。 江鸿飞也说话算数,打开了两个城门,只要不携带贵重物品、及兵甲,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大名府城。 这无疑让大名府城中的人松了一口气,也让大名府城中的人不至于走极端。 当然,因为江鸿飞开了这个口子,好多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都趁此机会逃走了。 对此,江鸿飞心知肚明,也可以说,这就是江鸿飞为了避免这些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狗急跳墙而给他们的一条活路。 ——七天后,江鸿飞直接下令,所有无主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之家一律不问缘由直接抄没,并雇佣大名府的人当民夫去这些人家挖地三尺,寻找他们埋藏下的宝物、财物。 打下了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这还用说? 当然是清点库房了。 实际上,在将大名府城丢给王伦了之后,江鸿飞就亲自带人去清点库房,看看此役的第一批收获能有多少? 要知道,江鸿飞这次之所以来打北京大名府,主要是因为水泊梁山缺粮了,灵钱也不太足了,甚至就连江鸿飞的修炼资源都快见底了。 再加上其它一些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的原因,江鸿飞才把心一横,来攻打北京大名府的。 而且,江鸿飞十分清楚,自己干了这一票之后,赵宋朝廷肯定不能再像前几年那样将自己放在田虎、王庆后面收拾了。 也就是说,水泊梁山的好日子,快过到头了。 如此一来,江鸿飞当然得先看看,这次的收获值不值得自己承受这么大的后果。 还有,江鸿飞得看看,这次的收获够不够支撑水泊梁山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以及打仗所带来的巨大消耗? 江鸿飞第一个查看的就是府库,结果里面的灵石和灵钱加到一起才几十万缗。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堂堂大名府,最富裕的赵宋王朝的北京城,赵宋王朝第二富裕的城市,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点灵钱?!一个稍微有点钱的大户之家都肯定不只这一点点。 江鸿飞直接就将王太守叫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太守苦笑,然后含蓄又十分清楚地说明,梁山好汉来得不是时候,大名府今年本来有五百多万缗历年的结余、半年的盐茶及其他杂税收入,可就在梁山军攻打大名府之前,梁中书正好从库房中提了五百万缗灵石说要去孝敬赵佶修建艮岳万岁山。 涉及到皇帝,谁敢问细节? 所以这五百缗灵石就消失了,除了梁中书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五百万缗灵石到底哪去了,献没献给赵佶? 这事好办。 江鸿飞派石秀去审问梁中书。 结果,石秀一个没轻没重,就将梁中书给审问死了,这五百万缗灵石的去向,彻底成了一个谜。 不过梁山好汉的注意力很快便从这五百万缗灵石上移开了。 大名府作为河北第一军事、经济重镇,河北的一切粮草辎重、武器物资都要从大名府调拨。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名府仅粮仓就有四百五十万石。 按照赵宋朝廷的命令,这四百五十万石粮仓应该时刻保持着满仓的状态。 可这几年,连年灾荒,江鸿飞不用去看,也能猜到,这四百五十万石粮仓,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好在,今年河北的二百万石秋粮刚刚到大名府这个集散地,还没有分散出去。 ——江鸿飞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打大名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二百万石秋粮。 所以,在梁山军控制住大名府的第一时间,江鸿飞就派唐斌率领马三军去将这两百万石秋粮连同运粮的纲船一块送回了水泊梁山。 接着,江鸿飞亲自去一一查看了大名府的所有粮仓,共有储备粮一百八十万石。 那小三百万石的缺口,也不知道是被梁中书他们那些贪官污吏给倒卖了,还是这两年赈灾给用了。 作为一个强盗,江鸿飞肯定不会关心这种事,他也没有时间调查清楚这种事,更没必要去调查这种事。 ——反正,江鸿飞会将大名府的所有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的钱粮全都带走,肉肯定是烂在锅里没跑。 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王太守主动交代:“我大名府有马监三处,除了好汉们占得牛角冈外,我大名府牧龙坊还分第一监、第二监。第一监放灵马四千到四千五百匹。第二监放灵马三千到三千五百匹……我大宋十八坊马监近九万匹官马,我大名府占了一成有余……” 听王太守说大名府这里还有八千多匹灵马,江鸿飞立即派林冲和史进分别率领本部人马去取这八千匹灵马。 王太守又交代:“我大名府的甲仗库承担着整个河北路禁军、厢军、乡军的补给,此时储备各类盔甲五万套左右,刀枪剑戟各类兵器共有二十余万件,弓弩四万多张……” 江鸿飞打断王太守道:“说具体点。” 王太守听言,立即如数家珍道: “不算已然装备到军队的,库房中尚有铁甲一万一千二百三十三套,其中一等甲一千五百五十套,二等甲三千七百七十六套,三等甲五千九百零七套;皮甲一万九千三百五十七套,其中一等犀牛甲两千七百二十二套,二等兕牛皮甲六千三百五十一套,三等合甲一万零二百八十四套;纸甲大概两万套,其中一等纸甲八千多套,剩下的是二、三等纸甲。” “一等兵器三千余件,二等兵器五万余件,三等兵器十五万多件。” “普通弓弩三万六千张,神臂弓一万三千张,另外我大名府还有床弩一百八十七张,各类箭矢两百七十万捆。” “铁条七十七万三千五百斤、牛角十万零三千多根、牛皮十三万五千多张、牛筋五万三千多斤、羊皮十七万六千多张、箭笴三百五十五万根、翎毛五百六十二万堵……” 听了王太守的介绍,所有梁山好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连江鸿飞、孙静、朱武等平时比较稳重的人都不例外。 此时,江鸿飞等梁山好汉的心中全都浮现出来两个字:“值了!!!” 不提将来替天行道抄大名府的那些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家的所得,仅得到这些粮食、兵甲、战备资源,梁山好汉就不虚此行! 舒缓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江鸿飞问王太守:“你不是刚上任吗?为何对大名府的库存如此了解?” 王太守没敢说:“因为你们来打,我才连夜盘点得库房,重点盘得便是粮食、兵甲、战略物资,为得就是准备长期抗战。” 王太守只能避重就轻道:“小人上任时,刚做过交接,前几日又奉梁中书之命盘了一次各库。” 江鸿飞点点头,又道:“我听闻,大名蚕桑之盛响彻大宋,连契丹人都称呼大名府作‘绫绢州’,府库所藏生丝、绸缎应该不少罢?” 王太守一听,就知道江鸿飞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糊弄不了,他哪还敢藏私,赶紧将大名府的所有库存一股脑的交代了……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原地扩军 … 六百七十多万缗灵石有多少? 很难形容。 就是很多很多很多的那种。 这个多,不是指这些灵石的价值,而是指它们的数量。 这么多灵石,堆到一起,不说像小山一样,那也是装了近七十口大箱子。 而这么多灵石,竟然就在江鸿飞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出现在了江鸿飞的视野当中。 不用去问,江鸿飞也能猜到,这些灵石肯定是石秀搞来的,而来源多半就是梁中书要献给赵佶的那五百万缗灵石。 至于多出来的那一百七十多万缗灵石,多半是梁中书的个人财产。 事实上,江鸿飞之所以派石秀去审问梁中书,就是动了将这笔灵石收为己用的念头。 是。 当年,江鸿飞从赵佶那盗了两千多万缗的灵石、灵器以及其它宝物。 水泊梁山每次去替天行道,江鸿飞都能分两成的收获。 这些让江鸿飞一度非常富有。 可问题是,在很大程度上得靠资源堆修为的江鸿飞,灵钱消耗得实在太快了。 ——要不是江鸿飞从九天玄女那里得到了《素女经》,让江鸿飞能通过爽修从女人身上找补一些,那江鸿飞的灵石消耗得就更快了。 再加上江鸿飞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 这使得江鸿飞的灵石已经见底,马上就无法保证之前那种奢华至极的修炼方式了。 没办法,尽管江鸿飞也不想贪墨兄弟们的血汗钱,可形势逼人强,江鸿飞只能安排自己的绝对亲信又无比机灵的石秀去审问梁中书,看看石秀能不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事实证明,江鸿飞并没有选错人。 可突然看见这么多口装满灵石的箱子出现在自己的住处,江鸿飞的心里又有点腻味。 想了想,江鸿飞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冲着脸上写满了“哥哥,快表扬我”的阮小七喊道:“小七。” 阮小七听言,立即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 江鸿飞看着那些装满灵石的箱子不动声色地问阮小七:“你知晓此事?” 阮小七听言,压低声音道:“如何不知?这么大的箱子,可是能藏下人的,要是不知其中是甚么,俺岂能教它们出现在哥哥房中?” 阮小七又主动告之:“这六十七口箱子,在石秀送来之前,俺就曾一一亲自查看过一遍,不然能配合石秀将亲卫全都调走,教石秀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箱子送到哥哥的房中?到地后,俺又曾一一查看过一遍,确认里面只有灵石,没有旁的,更没有人,才敞开箱子等哥哥回来查收,不然俺岂敢教哥哥一人靠近此处?” 听阮小七这么说,江鸿飞心里的腻味一扫而空。 接着,江鸿飞笑着问:“你平日里看着也不像这么细心啊?” 被江鸿飞看破了,阮小七边憨笑着挠头、边说:“是石秀教俺的。” 江鸿飞一猜就是石秀教阮小七的。 阮小七绝对是江鸿飞最忠心的小弟之一。 但粗心的阮小七多半不会留意这样的细节,而石秀则不同,可以说,江鸿飞交给石秀什么事,石秀都能做好,而且能做得滴水不漏。 江鸿飞给石秀定的终极身份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他注定了要拥有极大的权力。 而纵观锦衣卫历代都指挥使:有人勤勤恳恳、甘愿做皇帝的爪牙、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为皇帝做、甚至是做皇帝的替罪羊;有人参与朝廷的政治斗争、结党营私、很有自己的想法、位列三公;有人性格阴鸷、满腹诡计、嚣张霸道,私养亡命之徒、暗中制造刀枪万计、意图谋反,替皇帝选美人,却将绝色美人收入自己的府中,把挑剩下的给皇帝。 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个位置真是太过重要了,可以说,他想当魔便能当魔,他想当佛便能成佛,他想谋害皇帝,皇帝都会有危险。 所以,江鸿飞并不是对石秀这个人有什么猜忌,而是对石秀所处的位置抱有警惕之心。 而锦衣卫又不能不设,否则皇帝有可能就会变成瞎子、变成聋子,让臣子给架空了。 好在,一直以来,石秀所做得,都让江鸿飞非常满意,也让江鸿飞觉得让石秀担任锦衣卫都指挥使没有错。 但虽说如此,江鸿飞还是无法完全放下这个位置。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江鸿飞决定有合适的机会,就再创建一支情报机构,这样一来,酒店情报网、锦衣卫和那支情报机构就可以互补,关键可以互相监视、互相竞争,免得被一家独大,形成威胁。 江鸿飞板着脸问阮小七:“你既然知晓此事,为何还要帮石秀把这些东西送到我这里?” 面对江鸿飞的吓唬,阮小七一点都不慌张,他直截了当地说: “哥哥近来赏赐没此前爽利了,定然是手上灵钱不多了,这不利于哥哥笼络人心,毕竟,这世间多好利之徒,哥哥是要做大事之人,哪能教小小灵钱给束缚住了?故此事虽是石秀擅作主张,可俺是同意的。当初定分钱规矩的时候,俺就说,哥哥给自己分得太少了,这如何能行,皇帝都得有私财赏赐手下人,不然如何驱使那些好利小人……” 阮小七说了一大堆,归根究底就是,他觉得江鸿飞不能没有钱,不然不利于江鸿飞的统治。 江鸿飞估计,肯定是,由于自己这段时间不太赏赐下面的人了,有谁说了什么,让阮小七给听到了。 所以,阮小七支持石秀给自己搞钱,让自己维持当老大的尊严。 见阮小七这么为自己着想,江鸿飞心中一暖,然后带着阮小七进屋,将这六百七十多万缗灵石全都收了起来,说道:“下……” 江鸿飞想说:“下不为例。” 可一想到自己那庞大的开销,江鸿飞只能临时改口道:“下次注意。” 阮小七挠挠头,问:“注意甚么?” “呃……” 江鸿飞只能敷衍道:“注意多跟石秀学学,伱可是我生命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障,得提高安全意识。” 不想,江鸿飞随口一说,阮小七却记在了心上,他想:“是啊,哥哥这身份已然不比从前,保不齐有人看我水泊梁山红火,起了歹意,想害哥哥,我以后确实须得小心防卫才是……” …… 这几百万缗灵石倒是好带走,可大名府的收获,想要全都带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幸好! 江鸿飞算准时间,劫下了赵宋王朝运送秋粮的一千艘米载两千石的纲船(漕运船)。 而大名府这里交通十分发达,走水路可以直接到达水泊梁山,甚至直接到达青州。 当然,要想将大名府的收获全都带回去,梁山好汉也不能全都指望这些纲船,水泊梁山的船,除了防御所必须的,王伦也全都调来参与运输了。 另外,大名府这里的船,不论是纲船,还是座船(官员客船)、战船、马船(运兵船),只要是船,梁山好汉就全都“借”用了。 王伦等水泊梁山的官吏又高价雇佣民夫,不分白天黑夜地装船,装满一批走一批,争分夺秒。 江鸿飞定下的装运顺序是,首先运送兵甲,次之运送战略物资,再次之运送粮食,之后是生丝、绸缎等布匹,以及其它…… ——灵石、灵器、古玩字画等各种财物,江鸿飞用乾坤镯和乾坤袋携带,既安全,又便捷,至于灵钱,尽量都在大名府花光。 与此同时,由裴宣主持的公审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因为江鸿飞给大名府城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开了个口子,按说应该没有太多人上公审台才是。 可事实不然,还是有不少舍命不舍财的人没走。 这些人之所以不走,主要抱着三个侥幸: 第一个侥幸是,法不责众,大名府城中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之家足有一千五百多户,他们不信江鸿飞真会对这么多户全都下手。 第二个侥幸是,大名府是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河北的心脏之地,这里遭到了攻占,赵宋王朝不可能不派大军前来救援,他们想着,江鸿飞也就是随便抢抢府库,再随便抢几个最有钱的人家,就会撤离,轮不到他们的。 第三个侥幸是,没有人觉得自己是恶人,甚至不少人还觉得他们自己是大善人,他们之前所做得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他们不信,上了公审台,就会判他们有罪。 当然,更多的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之家的选择是,让那些风评不好的人离开大名府,留下那些平日里口碑不错的人看家。 面对这样的情况,根据江鸿飞的最高指示,裴宣直接强行规定:家里主要人员(包括管事人员及其亲族)缺失三人以上的,直接判为抄家,剩下的男人继续上公审台接受民众的公审,而如果某家人(包括管事人员及其亲族)有九成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梁山好汉对其家秋毫不犯。 注:一个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的男人可以带走三个女人,剩下的女人则将进行重新分配。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裴宣一块开了五十个公审台,同时进行公审。 王伦、裴宣等人还组建了一百支抄家队伍,进行抄家。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水泊梁山的人手不够,江鸿飞下令,让王伦等人直接就在大名府招人。 水泊梁山招得人很广泛。 有各类文人。 有炼气士。 有灵根天赋还可以的炼气士苗子。 还有各类匠人、船工。 总之,只要是人才,水泊梁山全都招募,待遇优厚。 还有,因为大名府城破时,城中还有四五万守军,他们身上装备着兵甲、弓弩。 让这些大名府原来的守军留着这些兵甲、弓弩,对梁山好汉来说,是一种威胁不说,还是一种浪费。 所以,王伦按照江鸿飞的指示,开了一百个回购点,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收购这些兵甲、弓弩,并派人大力宣传,水泊梁山只收购七日,七日后便对全城进行大普查,若查到谁手上还拥有兵甲、弓弩,格杀勿论。 经过多方打探,江鸿飞已经掌握了,附近的不少宋军正在备战,不排除他们中的一些,甚至是全部会来救援大名府城。 王太守等原来大名府的高官也交代,在接到李成战败的消息了之后,梁中书行文附近州府,叫他们速派大军前来驰援。 暂时不考虑远方的宋军,只说近处短时间就能到的宋军: 相州驻扎了十个指挥的禁军,其中骑兵两个指挥,步军八个指挥; 磁州驻扎了九个指挥的禁军,其中骑兵三个指挥,步军六个指挥; 恩州驻扎了十七个指挥的禁军,其中骑兵四个指挥,步军十三个指挥; 博州驻扎了五个指挥的禁军,全是步军编制; 翼州驻扎了二十个指挥的禁军,其中骑兵五个指挥,步军十五个指挥。 也就是说,水泊梁山的万余可战人马,极有可能很快就要面对十四个指挥的骑兵、四十七个指挥的步军,总共三万多兵马的攻打。 关键,再拖一段时间,赵宋朝廷还有可能从河北的其他地区调兵遣将,从京畿地区调兵遣将,甚至是从西军调兵遣将,前来救援大名府城。 还有就是,赵宋朝廷很有可能围魏救赵,去攻打水泊梁山,逼江鸿飞退兵。 当然,各方也不可能倾巢出动,不然他们防守的地方就变得空虚了,说不准会被最近正在大力发展壮大的田虎趁虚而入。 可即便是这样,水泊梁山这万余可战人马,也必然捉襟见肘。 而且,水泊梁山打下的毕竟是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河北的心脏,北京留守梁中书又是当朝权相蔡京的女婿,各方应该不敢太过阳奉阴违,要知道,若是他们驰援不力,到时候蔡京肯定会代表赵宋朝廷追究他们的责任。 如此一来,以水泊梁山现有的兵力,应对这么紧急的情况,必然是没有保证的。 所以江鸿飞下令:原地扩军! 江鸿飞让人将梁山军比禁军高出一大截的待遇张贴出来,而且表明全都是实发,完全不存在克扣军饷的情况。 关键,如果是直接就可以成为梁山正军的炼气士,入伍就能拿二十缗的安家费;哪怕是还没有觉醒成为炼气士,只要灵根天赋还可以,靠着勤奋努力有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的可能,也可以加入梁山辅军,入伍就可以拿五缗的安家费。 而且,新入伙的人,愿意带上他们的家属,水泊梁山会给他们的家属分田、分住处、安排生计……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白啊 … 起初,水泊梁山的招兵并不顺利。 倒不是说,没有人来应征入伍。 而是来应征入伍的人,江鸿飞不满意。 江鸿飞受戚继光所著兵书《纪效新书》、《练兵纪实》、《莅戎要略》、《武备新书》等兵书的影响很大。 因此,江鸿飞特别不喜欢那种皮肤白净、行动伶俐、看见自己毫不顾忌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油滑之徒,关键时刻靠不住,会开溜,而且还会拉着其他人一起溜。万一被上官抓住,他们又有足够的口才嫁祸于他人。所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这种人在军队中,不但不能作战,反而会起到瓦解军心的作用。 江鸿飞喜欢的是那种,黑大粗壮、皮肉坚实的乡野农民,性格上像《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那样的最好。 这样的人,培养起来虽然有些费劲,可一旦练出来了,非常好指挥,而且能打苦战。 ——此前,江鸿飞都是尽量招募这样的人。 可这次却事与愿违,前来应征入伍的人,大多都是原来的宋军兵痞,以及大名府城中的泼皮无赖,没有多少江鸿飞想要的那种新兵。 梁山军打破大名府城时,有一些溃兵趁机劫掠百姓,他们手持器甲窜至里巷民家,胁迫百姓取出柴米酒食,供其享用,有些甚至奸银掳掠无恶不作。 来应招的这些新兵中,就不乏这样的人。 这些人最喜欢乘机扰攘,最爱好聚众作乱,而且习性难改。 当然,江鸿飞也清楚,招兵点设置在大名府城中,肯定免不了这样的结果。 可江鸿飞真是没想到,初时来得大多都是这样的人。 偏偏这些家伙,还多是觉醒了灵力的炼气士,来了就能上阵。 这就导致,这些人,江鸿飞留着,搞不好就等于是招了一大群害群之马,不招吧,还有些可惜。 见江鸿飞看到这些兵痞、泼皮、无赖时,眉头紧锁,孙静笑道:“彼辈胆大妄为,自然万事皆敢尝鲜,可依约付以安家费,再好酒好肉招待之,自然会有哥哥心仪之兵来投,届时,彼辈单独成立一军即可。” 听了孙静给的建议,江鸿飞茅塞顿开,立即按照孙静的计策实施,给足了这些兵痞、泼皮、无赖安家费,并且安排人手在招兵点烙起直淌油的油饼、熬制有大块肉的肉汤,新兵管饱、管够,还每人给一角酒。 果然! 过了最初阶段,陆陆续续开始有好兵应征入伍。 这些好兵,也有不少是宋军出身,他们就是河北禁军中的劲卒了——他们多是因为水泊梁山优厚的待遇才应征入伍的。 当兵而已,都是汉人,给谁当不是当? 另外,还有大量梳理河道的役夫前来应征入伍。 ——在梁山军攻过来之前,大名府城外正好有三万梳理河道的役夫,梁中书害怕这些役夫为水泊梁山所用,就调到城中担任辅兵。 这些役夫实际上就是附近的客户,也就是附近地主占有的农奴,他们和地主有“君臣之分”,受地主鞭笞驱役,有如奴仆,要迁移也必须得到地主的许可,地主买卖土地,他们也随契更换主人,地主对他们的地租剥削是非常沉重的(一般是除了地税和种籽,主客分成:客户自己有耕牛的对分,用主人耕牛的交六成七成)。地租之外,他们还要承受地主的各种科派和无偿劳役,其困苦可想而知。 这部分新兵,主要是冲水泊梁山给他们分田和优厚的待遇而来的。 他们中的很多人,刚吃了顿饱饭,就请假回家去取家眷,看起来是铁了心地要跟江鸿飞走。 对于这些人,江鸿飞让人给他们每人发一面侯健他们临时制作的上写“替天行道”的小旗,算是给他们的一种保护,免得他们的主人敢阻止他们取家眷来入伙。 而这部分新兵,好则好矣,就是他们多还不是炼气士,得慢慢培养。 总之,江鸿飞派人盯紧了,将那些兵痞、泼皮、无赖全都挑出来,单独成立一军,不让他们跟任何军队掺和,其他的,则还算顺利。 其实—— 之所以会出现有大量的兵痞、泼皮、无赖前来应征入伍的情况,也是因为水泊梁山的兵曹最开始将招兵地点放在了大名府城当中,这里的民众生活要相对好一些,那些活不下去的民众多在农村。 所以,只在大名府城中招了一天兵,看出来了这一点的江鸿飞就让兵曹分出一半的人去附近的农村招兵。 这效果那是立竿见影。 当晚,兵曹的人就带回来了两千多不错的好兵和六七千军属。 河北这里自古以来出好兵。 把金人都打怕了的岳家军,老底子主要就是河北兵。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在大名府这里原地扩军的原因之一。 …… 自从大名府被打破,江鸿飞一直非常忙,可以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顾不上卢俊义,也顾不上还在大名府城中逗留的乃头山一伙。 后者在忙什么先不说,先只说卢俊义。 那日大名府城破,卢俊义找到江鸿飞,恭恭敬敬地说:“哥哥,借些人手给小弟使使,小弟回家去捉那淫妇奸夫。” 尽管当时江鸿飞的兵力捉襟见肘,但江鸿飞还是痛痛快快地就派刘麟带上自己的一百个亲卫跟卢俊义回家报仇去了。 却说李固和贾氏听说梁山好汉为了救卢俊义前来攻打大名府,顿时就感觉不妙。 可那时的李固和贾氏还没有清楚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们错过了唯一逃命的机会。 等到李固和贾氏动了逃命的心思时,梁山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而到了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李固和贾氏比任何人都紧张。 可李固还强装镇定地安慰贾氏:“我北京城不比寻常小城,岂是一伙贼寇能打下的,娘子但请放心,不需三日,梁中书必能退这伙胆大妄为的贼寇,保你我二人平安也。” 谁想,李固这话刚说完,就见四下里火起。 见此,李固和贾氏再也撑不住了,他们连忙收拾了一包灵石、珍宝分别背上,连下人都没敢带一个,便逃出了卢俊义家。 ——老实说,李固和贾氏是真没料到,大名府城那么多守军,竟然连一日,不,是一夜都没坚持住,害他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 李固和贾氏刚从卢俊义家里逃出来,就远远地看见卢俊义带着上百劲旅气势汹汹地从另一个方向回来。 李固和贾氏大惊失色,慌忙躲进阴影当中,然后沿着河边没命一般奔逃。 也是巧了,听说卢俊义回家报仇去了,燕青不放心,便跟江鸿飞告假,特意前来照应冲动莽撞的卢俊义。而张顺听说,宋江被晁盖等人留在监狱的阁楼里休养,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便准备去照顾宋江。于是两人一道进城,正好被他们碰到了正在跑路的李固和贾氏。 燕青见此,两个起落就冲了上去。 李固见燕青飞来,吓得丢下贾氏,一头就扎进了河水当中。 燕青无奈,只能先一把揪住了贾氏。 张顺见李固想从水中逃走,轻轻一跃就跳入水中。 张顺都没使用神通,仅动了动脚,人就来到了李固身边。 李固见此,大惊,随即抽出腰间短刀,想要反抗。 殊不知,张顺就是水中的卢俊义,在水中,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也不见张顺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他就绕到了李固的背后,随即单手一按李固的脑袋,就将李固按在了水中。 李固不是不想用他手中的短刀去攻击张顺,可不论李固怎么劈、怎么砍、怎么划,就是连张顺的衣角都碰不到,而张顺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始终将李固牢牢地按在水中。 等李固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主动将他手中的短刀丢了,掐着他自己的脖子眼看就要憋死的时候,张顺才倒提着李固上了岸。 燕青、张顺将李固和贾氏押到卢俊义家时,卢俊义正在因为跑了李固和贾氏而暴走。 见燕青和张顺捉来了李固和贾氏,卢俊义大喜,就想处置了这对奸夫淫妇。 可卢俊义刚想动手,燕青就劝道:“主……员外,今时不同于往日,恁是否该向我主报备一下,再处置这对奸夫淫妇?” 初时,卢俊义还没反应过来:“我处置我自己的娘子、自己的仆人,向江衍报备甚么?” 可是很快,卢俊义就意识到了,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反应了一下,卢俊义才意识到,燕青对他的称呼变了。 如今的卢俊义,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而忠仆燕青,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可就是这唯一亲近的人,此刻竟然也出了变故。 卢俊义不禁心下大急:“小乙为何不跟我叫主人了?而是改跟江衍叫主人?!” 卢俊义本想立即就问问燕青:“这到底怎么回事,小乙你为何改换门庭?” 可经此大变,卢俊义真的已经成长了不少。 ——这段时间,在监牢中,卢俊义已经好好反省过了,是,这次的事,是乃头山的人谋害他在先,李固背主弃义胆敢谋他家产、蒸他娘子和他娘子水性杨花在后,但他的性格上也存在着不小的问题,如果不是他之前太过自负、半点都听不进去别人劝,事情怎么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关键,这事涉及到了江鸿飞。 曾几何时,卢俊义根本就没将江鸿飞这个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江湖大佬放在眼里。 可跟江鸿飞接触过一次,不,还没有见到江鸿飞仅是见到江鸿飞手下的一众梁山好汉后,卢俊义就知道,他太狂妄了,江鸿飞绝对是他永远也惹不起的大人物。 之后看到水泊梁山境内和赵宋王朝境内的天差地别,卢俊义越发的确认,江鸿飞是一个极为了不得的大人物。 后来,卢俊义被吴用骗到乃头山上待了四个月。 在那四个月当中,天天跟乃头山上的一众头领大吹大擂吃酒的卢俊义,进一步了解到了江鸿飞的可怕。 别的不说,仅凭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吴用、宋江,全都在江鸿飞手上吃过憋,而且,尽管江鸿飞那么收拾吴用、宋江,吴用、宋江都不敢记恨江鸿飞,还得恭恭敬敬地管江鸿飞叫哥哥、叫兄长,这就足以让卢俊义畏惧江鸿飞了。 而乃头山上的那些小头领,不论是谁,提起江鸿飞来,无不竖大拇指,表示敬服。 就连李逵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在提到江鸿飞的时候,都不敢放厥词。 再之后的接触或者是间接接触的过程当中,卢俊义越发得觉得江鸿飞高深莫测。 这次,江鸿飞更是一举就打下了赵宋王朝的第二大城池大名府城。 关键,让卢俊义细思极恐的是,江鸿飞竟然早在很久以前,就在布攻打大名府的局了,拿下赵宋王朝的第二大城池,对江鸿飞来说,就好像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从前,卢俊义不觉得谁真能撼动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可自从他接触到江鸿飞了以后,他隐隐觉得,若是这世间真有一个人能夺取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心机深沉到让他不寒而栗的江鸿飞。 所以,涉及到江鸿飞的事,卢俊义现在是真不敢怠慢。 张顺是个机灵的人,见卢俊义和燕青似乎有话要说,他主动说道:“这战火也不知会不会波及到我家哥哥,二位,我们就此别过,他日再聚。” 言毕,张顺就走了。 张顺走后,燕青也没有隐瞒,将他去求江鸿飞救卢俊义的经过跟卢俊义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末了,燕青平静地说:“我家主人只是怕员外拎不清,才以这种方式给员外个小小的警告,教员外不要再做不明智的选择。” 说到这里,燕青推心置腹地说:“员外,在小人看来,恁经此一事,未必是件坏事,恁刚刚过而立之年,若是能痛改前非,将来必可有一番作为。” 静静地听燕青说完,卢俊义沉默了许久,才道:“这亦是件好事,从今往后我与你正好可以兄弟相称。” 说是这么说,但卢俊义比任何人都清楚,已经将称呼都给变了的燕青与他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三日后,大名府留守司衙门。 江鸿飞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见了卢俊义一面。 一见面,卢俊义就道:“哥哥,不算那些不动产,小弟家里尚有不到两百万浮财,现今小弟将之尽数献给哥哥,以谢哥哥救小弟性命及帮小弟报仇大恩。” 江鸿飞推辞道:“此乃贤弟祖传财富,山寨如何能要?且山寨此次打下大名府,大发了利市,亦无需贤弟如此。” 卢俊义坚持道:“哥哥差矣,托哥哥虎威,救拔贱体,肝胆涂地,难以报答,此等小小浮财,并非小弟献给山寨的,乃献给哥哥的,小弟如今了无牵挂,一心追随哥哥成就一番事业,若得与哥哥执鞭坠镫,愿为一卒,报答救命及帮小弟报仇大恩,实为万幸……” 江鸿飞听明白了,卢俊义这是在“贿赂”自己,希望自己以后罩着他。 而对于卢俊义而言,把他的家产献给自己肯定比将他的这点灵钱献给山寨要强多了,毕竟,这样一来,谁花了他的灵钱是清楚的,省得他的灵钱白白打了水漂。 而且,就像卢俊义所说的这样,他现在了无牵挂,留下家产也没用,还不如用之博一个前程。 江鸿飞一猜就知道这是燕青的主意。 燕青这时也站出来劝道:“员外此举也是为了跟从前完全割舍,主人宜成全之。” 见此,本就缺灵钱的江鸿飞,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了下来。 这时,卢俊义才说:“哥哥,小弟已然擒住了那对淫妇奸夫,不知该如何处置?” “此乃贤弟家事,为兄不便插手,贤弟自行处置即可。”江鸿飞说。 卢俊义之所以向江鸿飞请示一下,只是表明他尊敬江鸿飞、为江鸿飞马首是瞻的态度,并不是真需要江鸿飞帮他拿这个主意。 这就是燕青让卢俊义注意的地方。 有了江鸿飞的态度,卢俊义叫人将李固和贾氏拖到堂前,然后李固被绑在左边的将军柱上,贾氏被绑在右边的将军柱上。 卢俊义手拿短刀,来到贾氏身前,大骂:“我平日里待伱不薄,你为何与贼奴行这苟且之事,又要害我性命?!” 贾氏知道她今天难逃一死,软语哀求道:“念在你我夫妻一场,只求速死。” 卢俊义听言,一把扯开了贾氏的衣襟。 在江鸿飞这个角度,正好将贾氏的身子看了个清楚。 江鸿飞心想:“真白啊。” 可下一瞬间,卢俊义手起刀落,贾氏就被割腹剜心。 这样的视觉反差,让江鸿飞一机灵:“哇靠,说动手就动手,都不给我点心理准备时间!这……不会影响我那方面罢,不行,回头我得找个女人试试。” 看得出来,卢俊义虽然对贾氏下手挺狠的,但他其实对贾氏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也不能给贾氏这个痛快。 而轮到李固,卢俊义可就真半点不留情了,恨透了李固这个贼奴的他,对李固的求饶充耳不闻,就是一刀一刀凌迟了李固……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水泊梁山的援军 … 江鸿飞这个大忙人,哪能一直看卢俊义在那慢慢刮李固? 再说,这种虐杀,江鸿飞是真欣赏不来。 所以,象征性地看了一小会,江鸿飞就起身离开了,让卢俊义继续沉浸在报仇雪恨当中…… 离开留守司衙门,江鸿飞先去一旁的大名府衙看了一眼,就见王伦他们还在那忙得团团转。 转运各种各样的缴获,公审达官贵胄、豪绅大户、公卿士大夫,抄他们的家,征兵,救灾抚恤,维护城中的治安。 仅这些,其实就已经够王伦他们忙活得了,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大名府,又是刚打下来之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突发事件。 关键,大名府原来的官吏,大部分都被捉,然后被公审了,或者是准备公审,剩下那一小部分,也就是王太守他们那些主动投降的大名府官吏,也都被抄家了,根本不可能为水泊梁山所用,以至于所有的事都得梁山好汉自己干。 王伦他们当然忙了。 江鸿飞估计,王伦他们肯定又是一宿不能睡了。 随后江鸿飞又亲自去各军走了一趟,嘱咐各军一定注意好自己的防区,不可掉以轻心,说不准从哪就杀出来了一支宋军偷袭他们,毕竟,这大名府太大,藏一两支军队太容易不过了,之前水泊梁山不也从大名府城中藏了两支军队,梁中书他们不是始终都没有发现嘛。 另外,江鸿飞又嘱咐各军的头领,抓紧训练和配合政工干部教育分给他们的新兵,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到来。 将各军走了一遍,江鸿飞再去码头看了看战利品装船和运送情况,嘱咐户曹的人员,民夫的工钱,必须一日一结,不可拖欠,还有民夫的伙食一定要好,不可吝啬。 等到江鸿飞将各处都走一遍,回到自己在大名府的临时住处,也就是梁中书的家中,就已经到了深夜。 让高梁、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刘慧娘以及孙静、朱武等人去休息,江鸿飞独自一人坐在梁中书的书房中将之前的事捋一捋,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之处,又计划了一下未来一段时间要干得事和要注意的事。 末了,江鸿飞又写了几道手谕,让人送去给各个分寨派来的援军,催促他们抓紧行军,尽快赶到大名府,然后派人送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江鸿飞突然想起来了贾氏那白花花的身子以及随后卢俊义割腹剜心的场面。 “不行,我还真得找个女人试试,当时我都有反应了,卢俊义却突然来了那么一刀,这不是害人吗?” 念及至此,江鸿飞就准备去找扈三娘,或者去找刘慧娘,实在不行,去找陈丽卿也行。 可江鸿飞刚打开房门,就见一身戎装,背弓跨刀的花宝燕身在月光下。 月光洒在花宝燕的身上,让江鸿飞突然发现,这个他已经习惯了带在身边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瞧她那屁股,真翘啊!小腰也真细啊! 听见身后有响声,花宝燕立即回过头来。 这一霎那,江鸿飞突然就有了一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即视感。 “前凸后翘!”江鸿飞心想。 “大哥,恁要歇了?”花宝燕问。 江鸿飞听言,回过神来,道:“嗯,你怎么没去睡?” 花宝燕说:“奴家见七哥、石秀哥、刘麟哥好几宿没睡了,便替他们一会,教他们打个盹,这样能更好地保护大哥。” 何止阮小七、石秀、刘麟他们好几宿没睡了,大多数梁山好汉都因为刚打下大名府城,而忙得没有时间休息。 江鸿飞吩咐下去:“亲卫军以都为单位轮番休息,不得有误。” “诺!” 吩咐完,江鸿飞就带着花宝燕往梁中书和蔡夫人的房间走去。 走着走着,江鸿飞就来到了花宝燕身边,然后江鸿飞的手就不老实地抓向了花宝燕的屁股: “小妹这屁股真是越发地圆润q弹了!” 虽然花宝燕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江鸿飞摸屁股了,“圆润q弹”这个她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词她也不是第一次听江鸿飞说了,可花宝燕的俏脸还是“腾”得就红透了,随即她就像是做贼一般偷偷地看了一眼院中密密麻麻的亲卫。 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看,花宝燕就发现,那些亲卫都在看她和江鸿飞,而且各个脸上都是笑意,就连闻声而起的阮小七也不例外,花宝燕赶紧将江鸿飞的手拿开,羞答答地责怪道:“大哥~~” 对于江鸿飞这个情场老手来说,怎么可能不明白,花宝燕的潜台词是:“大哥,你要摸也行,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摸啊,你可还没纳我为妾室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呀。” 江鸿飞将手收回来了,然后眼珠一转,说道:“我刚得了一个宝贝,小妹想不想看?” “甚么宝贝?”花宝燕问。 “一只猫。”江鸿飞答。 “猫有甚么好看的?城中到处都是。”花宝燕顿时就没了兴趣。 “我这只猫可不一样。”江鸿飞说。 “有甚么不一样?”花宝燕问。 “我这只猫会后空翻。”江鸿飞说。 “猫会后空翻?!”花宝燕一脸惊讶。 “我带伱去看看?”江鸿飞问。 花宝燕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花宝燕是真相信了江鸿飞的鬼话,还是花宝燕故意装着不知道江鸿飞骗女人身子惯用的手段,反正她是跟江鸿飞回房间了,然后一宿都没出来…… …… 事实证明,江鸿飞想多了。 贾氏那白花花的身子以及随后卢俊义割腹剜心的场面对江鸿飞半点影响都没有。 次日,江鸿飞吩咐石秀找两个侍女来伺候有点下不来床的花宝燕,人就神清气爽地带着自己的一众随行人员去美美地吃了顿早饭,然后就准备开始自己这忙碌的一天。 谁想,江鸿飞一行刚从梁中书家中走出来,就看见晁盖和宋江在门口徘徊。 见江鸿飞终于出来了,晁盖和宋江立即联袂上前,恭喜道:“恭喜贤弟/兄长打下大名府,扬名立万!” 事实上,不论是晁盖,还是宋江,其实都是言不由衷,他们更希望打下大名府的是他们自己。 前者,是真心觉得,这是一个扬名立万、名满江湖的大好机会。 而后者,则是想借着这个大好机会,让赵宋朝廷注意到他这个人,这样才会来招安他。 只可惜,实力不济的晁盖和宋江,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凭他们乃头山目前的实力,打下一两个县城还是没问题的,但想打下大名府这样赵宋王朝数一数二的大城,那真是想也不用想。 江鸿飞看向脸色还是不太好的宋江,说道:“听闻你教我寨卢俊义贤弟打伤了,我这一直太忙,也没时间去看你一眼,见谅。” 宋江心想:“你不用宣示主权了,现今你就是将卢俊义给我们,我们也不敢要了,我们可还没活够呢。” 经过上次火并一事,晁盖和宋江也看出来了,吴用的馊主意,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受害人不能有别的选择,不然他们有可能就会遭到受害人的疯狂报复,尤其是受害人的实力强到他们根本压不住的情况下。 没错。 说得就是卢俊义。 如果不是还有水泊梁山这个选择,走投无路的卢俊义,估计也就得捏着鼻子跟他们上乃头山了,最多他们再装装样子让让寨主之位什么的。 如今倒好,因为有水泊梁山这条后路和后盾,卢俊义甚至想要杀光他们。 当然,也不能因为卢俊义这一个例子,就怀疑吴用赚人的能力,不是还有李应和杜兴那个成功的例子在前嘛。 只是以后要注意了,千万不能再让受害人接触到水泊梁山了,还有就是,受害人的实力不能强得太过份了。 这两天,晁盖和宋江一直在一起总结这次的经验教训,最终两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这次失败了。 “唉~!我与天王仰慕卢员外,本想与他好好亲近亲近,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还望兄长帮我与天王及加亮先生美言几句,大家揭过此事。”宋江说。 不想,江鸿飞却直接拒绝道:“你们害他家破人亡,他岂能善罢甘休?” 听江鸿飞这么说,宋江哪还能不明白,江鸿飞既看不惯他们赚卢俊义的手段,也不想帮他们压住卢俊义。 这让宋江头皮一麻! 卢俊义的实力太强了,可以说,卢俊义若是想找他们乃头山的人报仇,绝对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的。 关键,因为卢俊义背后有江鸿飞,他们乃头山的人还不敢伤了卢俊义。 宋江看向晁盖,意思是:“你倒是跟你好兄弟求求情啊,不然咱们峰山的麻烦可就大了。” 晁盖沉默了一会,说道:“凡事有因才有果,自己种下的因,必须自己尝,这是定数。卢员外既不忿我等教他家破人亡,想要报仇,乃人之常情,我峰山接着便是。” 江鸿飞点点头:“天王还算有担当。” 宋江心想:“你说晁盖有担当,那意思就是我没担当了?” 在宋江看来,江鸿飞还是在抬举晁盖,踩他。 对此,宋江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宋江心里十分清楚,他的小伎俩,能瞒得过晁盖,却瞒不过江鸿飞,所以他还是低调点,免得江鸿飞一个不高兴,再拆穿他,那样一来,他就又被动至极了。 可另一方面,宋江又不甘心,他们乃头山掺和了一次攻打北京大名府,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这个结果。 这也是宋江和晁盖过来找江鸿飞的最主要原因。 宋江眼珠一转,说道:“卢员外这事,我等是有错在先,可他亦差点要了小弟性命,我兄弟张顺还帮他捉了李固那罪魁祸首,不然教李固跑了,他去哪里报仇雪恨?罢罢罢,这些便不提了,天王说得极是,他若想找我等报仇,我乃头山接着便是。” “你他娘的已经全都说出来了,还不提,你是真不要脸啊。” 老实说,江鸿飞都有点佩服宋江的无耻了。 宋江语气一转,又道:“小弟只是遗憾教卢员外打伤了,不能像天王及我寨其他兄弟那样,上阵为兄长杀敌,唉~!若是小弟能杀上三五十宋军,哪怕像天王、穆弘兄弟、孔明兄弟、薛永兄弟、李立兄弟他们那样在战场上受些伤,也好过教卢员外打伤啊。” “就你宋江,还杀三五十个宋军,估计随便来个炼气士跟你一v一,你都是倒下的那个。”江鸿飞暗道。 其实,江鸿飞心里跟明镜似的,宋江提为帮水泊梁山打下大名府,乃头山不少人都受伤了,是想跟自己要点人情,最终目的是想要点好处。 不等江鸿飞说话,晁盖就拆宋江的台道:“若无江衍贤弟救我等性命,我们兄弟早已共赴黄泉,我们为江衍贤弟受些伤,不及江衍贤弟为我们所做万一,休要再提此事,令我们蒙羞。” 宋江顿时就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他们乃头山上上下下忙活了小半年时间,所有头领倾巢而出,最后不仅没赚到卢俊义,还被卢俊义给记恨上了,末了帮江鸿飞打下一个偌大的大名府,却连口汤都喝不上,而且,听晁盖的意思,即便是这样,他们还得再欠江鸿飞不小的人情。 这也太窝囊了! 江鸿飞也不知道晁盖和宋江是在一唱一和,还是晁盖真是这么想的。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个水泊梁山缺兵少将的关键时候,江鸿飞得将乃头山这股不算小的助力给利用上。 江鸿飞说:“我与你们做个交易,如何?” 晁盖刚想说话,宋江就抢先一步说道:“兄长请吩咐。” ——宋江已经怕死了晁盖的这张臭嘴,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让晁盖再坏事了。 江鸿飞说:“赵宋朝廷有可能会派大军来救援大名府,我这里兵马有些不足……” 不等江鸿飞说完,晁盖就说道:“贤弟放心,为兄早已然派戴宗兄弟回山教吴学究将山上人马尽数带来,助贤弟退敌。” 宋江看了晁盖一眼,心说:“这明明是我的主张好不好。” 这两天,晁盖、宋江等人一直在商量,怎么从大名府这里捞点好处。 当然,提议之人是宋江。 而宋江的障碍之一,就是说服长了一脸抹不开肉的晁盖。 宋江断定,江鸿飞的兵力不足以挡住四面八方的宋军,所以他们可以将乃头山的兵马调来助战,换取人情,进而从大名府分一杯羹。 最终,晁盖让宋江说服了,两人才派戴宗回乃头山取兵。 如今,这个人情却让晁盖给做了。 宋江暗中摇摇头,他跟喜欢虚名的晁盖不同,他更喜欢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所以这事他也就不跟晁盖争了,反正乃头山的人都知道,这个机会到底是谁争取来的。 江鸿飞点点头:“行,你们再借两个头领给我用用,我把天王李成和大刀闻达给你们,此间事了了之后,我再送一军给你们,如何?” “天王李成?!” “大刀闻达?!” 一听江鸿飞要将这两个人给他们,晁盖和宋江都是大喜过望! 李成和闻达的实力都不弱,应该跟秦明不相上下。 关键还不是李成和闻达的实力,而是他们曾经所拥有的巨大名气。 这可是一直想在绿林道里打出名气的晁盖和宋江最想要的。 这么说吧,在晁盖和宋江看来,有了李成和闻达,完全可以弥补乃头山失去卢俊义的损失。 更何况,江鸿飞将来还会再给他们乃头山一支军队。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硬实力。 有了将领、有了兵马,钱粮什么的,那还不是小意思?!!! 害怕大嘴巴的晁盖坏事,宋江赶紧道:“一言既出!” 江鸿飞笑道:“驷马难追。”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感觉他们乃头山占了大便宜的晁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江鸿飞说:“又教贤弟吃亏了,过后为兄必寻个机会给贤弟找补回来。” 江鸿飞不在意地说:“诶~这种事哪里说得清楚谁吃亏谁占便宜,但我有言在先,李成、闻达二人可还未降,得你们想办法去招降。” 也正是因为吏曹的人没能劝降李成和闻达,江鸿飞才愿意拿他们来换乃头山出兵增援的,不然他们两个好歹也能算是梁山五虎将级别的战将,至少也是梁山八骠骑的水平,能收下的话,江鸿飞肯定会收下的。 但话又说回来,李成和闻达实力其实也就那样,统兵水平更是有目共睹的一般,所以,丢给乃头山,江鸿飞也不觉得可惜。 关键,李成和闻达也不值得江鸿飞败一回人品,不择手段地收服他们。 宋江早就猜到了,要是李成和闻达好收服,也轮不到他们乃头山捡这个大便宜。 不过没关系,宋江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事。 退一步说,就算宋江不行,不是还有特别会干这种事的吴用吗? 所以宋江笑道:“兄长放心,此二人交给我峰山,不论小弟与天王能否将他们收为我峰山所用,我峰山皆认这笔交易。” 江鸿飞点点头:“行,那回头你们就去接他二人及他们的家眷罢。” 江鸿飞快人快语,晁盖也大方道:“贤弟欲借我峰山哪几位头领,但说无妨,便是借为兄与公明贤弟,我们也立即就来贤弟这里报道。” 江鸿飞心说:“我借谁都不会借你们两个的,我可还想赢得这一战。” 当然,意思虽然是这个意思,但江鸿飞却不能这么说,江鸿飞只道:“伱二人还要帮我镇守一方,岂能大材小用,将刘唐贤弟及李逵贤弟借我用用即可。” 见江鸿飞要借刘唐和李逵,晁盖和宋江都是一怔! 刘唐也就算了,虽说鲁莽了一些,但好歹还属于正常人范围内,而李逵就是一个混人,晁盖和宋江实在是不知道江鸿飞借李逵干什么? ——老实说,最开始,晁盖和宋江都以为江鸿飞要借吴用、公孙胜、縻貹、秦明、李应、戴宗、张顺他们这些人中的两个,毕竟,他们要么实力不弱,要么有一技之长,而李逵,他们是真想不到有什么用? 晁盖还算厚道,他提醒江鸿飞道:“刘唐贤弟好说,李逵那黑厮就是一个混不吝,他过去,若坏了贤弟大事,反而不美……” 江鸿飞笑道:“兄长不知,我要得正是李逵贤弟,只是我那军人数众多,仅李逵贤弟一人,我怕他照应不过来,才教刘唐贤弟助他一臂之力。” “主要便是要李逵?” 李逵咋咋呼呼唬一唬不知他跟脚的人还行,晁盖和宋江岂能不知,李逵到底有多少本事? 不想,江鸿飞看上的竟然是李逵,这倒是新鲜了。 该提醒的,晁盖已经提醒江鸿飞了,这样,江鸿飞还坚持借李逵,那晁盖还能说什么? 很快,晁盖和宋江就迫不及待地将李成和闻达以及他们的家眷给接走了。 又过了不久,晁盖和宋江就亲自将刘唐和李逵给江鸿飞送了过来。 人还没露面,李逵就嚷嚷道:“俺不去他水泊梁山,哥哥在哪,俺铁牛便在哪!” 接着,宋江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你这黑厮,好不识抬举,江衍兄长旁人的名皆未点,只点了你及刘唐兄弟的名,你不深感荣幸,还在这里撒泼,好生丢我的脸,且江衍兄长只是借用一下你,又不是教你一直在他水泊梁山,休要胡闹!” 李逵又道:“我去他那里不怕,你们莫要不来接我。” 晁盖保证道:“待此间事了,我及公明贤弟一同来接你回山。” 话音一落,晁盖和宋江就带着刘唐和李逵进来拜见江鸿飞。 随便寒暄了几句,江鸿飞就对晁盖和宋江说:“你们去忙罢,我自会跟他二人说教他们做何事。” 晁盖和宋江还急着去收服李成和闻达,哪会跟江鸿飞客气?所以,他们又叮嘱了刘唐和李逵几句要听江鸿飞的命令行事云云,就告辞离开了。 等晁盖和宋江走后,江鸿飞看着李逵问:“怎么,李逵贤弟,不愿过来帮我?” “恁这里规矩太多,俺怕触犯了天条,教恁给斩了,故不愿在恁这里做事。”李逵道。 “你是客人,我这里的规矩你可以不守。”江鸿飞笑着说。 “酒肉可管够?”李逵问。 “管够。”江鸿飞答。 “那俺便在恁这里小住几日。”李逵说。 倒是刘唐,很痛快地就大包大揽道:“哥哥有事但请吩咐,我与李逵兄弟定然皆尽全力去办。” 江鸿飞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我这里有支步军,旁人皆统领不了,唯有李逵贤弟可统领之,刘唐贤弟,你且与李逵贤弟做个副手,帮他统领一段时间此军。” “非李逵不能统领?” 刘唐没想到,江鸿飞竟然这么看重李逵。 但刘唐这个人,从来都是义气为重,不问对错,不争不抢,因此,江鸿飞怎么说,他怎么是。 再者,江鸿飞英谟睿略、知人善任的名声在外,既然江鸿飞这么看重李逵,肯定有江鸿飞的道理。 所以刘唐一点都不勉强地就答应下来:“行,那小弟便给李逵兄弟当段时间副手。” 说明白了此事后,江鸿飞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接起身,道:“走,我送你们去见见你们要统领的步九军。” 一路无话。 也就半个时辰左右,江鸿飞一行就带着刘唐和李逵来到城外的一大片营地。 一到这里,江鸿飞身边的很多人就皱眉不已! 你道为何? 只见,这个四五千人的大营中,有人在这大吹大擂吃酒,有人在大喊大叫赌钱,还有十几个女人在营中跟一群兵痞泼皮无赖在那追逐嬉戏。 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乌烟瘴气! 见此,刘唐都皱眉道:“哥哥怎会有如此一军?” 江鸿飞道:“这步九军是我刚从大名府征召的。” 接着,江鸿飞扭头问李逵:“此军如何?” 让除了江鸿飞以外的所有人意外的是,李逵竟然大笑道:“皆是好兵。” 江鸿飞笑道:“那我便将步九军交给你了,你若是带不好,我可拿你问罪。” 李逵大包大揽道:“交给俺铁牛了。” 言毕,李逵就大咧咧地走入军营。 刘唐见此,也只能跟上去。 李逵进入军营后,就骂骂咧咧:“有喘气的没有,给老爷滚出来,从今往后老爷两个便是尔等的正副头领,还不快出来孝敬!” 见李逵这么嚣张,那些大吹大擂吃酒的军痞泼皮无赖放下酒碗,那些大喊大叫赌钱的军痞泼皮无赖丢下色子、牌九,那些抱着女人亲亲我我的军痞泼皮无赖也松开了他们怀中的女人。 很快,这些军痞泼皮无赖就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 李逵全然不惧,他扫视众人,堂而皇之地问:“有无领头的,放个屁,不然老爷不知找谁麻烦。” 这时,所有军痞泼皮无赖都看向一个彪形大汉。 之前暂管步九军的张三对江鸿飞说:“他便是恶犬项春。” 初招步九军时,江鸿飞考虑到张三、李四也是泼皮出身,便让他们两个试着带一下这个军。 不想,张三、李四的道行不够,根本搞不定步九军的这群军痞泼皮无赖。 后来,张三、李四向江鸿飞建议,不如就让这群军痞泼皮无赖中打出来的老大暂时统领步九军。 而打出来的这个人就是恶犬项春。 项春心狠手辣,而且实力着实不弱,还是在宋军中混了十几年的老兵痞,很懂管理军队这套,他到由军痞泼皮无赖组成的复杂至极的步九军中,仅三天时间,就立棍了。 按说,让项春当步九军的统领,也不失为是一个选择。 可江鸿飞让人调查了一下项春,发现他反复无常,忘恩负义,可以说毫无忠诚可言。 关键,项春还愚蠢至极,他镇压了步九军的所有军痞泼皮无赖了之后,竟然不来拜见江鸿飞,而是带着一众军痞泼皮无赖胡闹,挟兵自重,一点都不清醒。 这样拎不清的人,江鸿飞肯定不能让他上位,否则就是自找不痛快了,尤其是在江鸿飞还得用步九军一段时间的情况下。 所以江鸿飞势必得找一个能镇压得住步九军所有军痞泼皮无赖的人来担任步九军的统领。 想来想去,江鸿飞觉得没有比李逵更适合统领步九军的这些军痞泼皮无赖了。 于是,江鸿飞就跟晁盖和宋江借来了李逵。 此时,就见项春带着几十个军痞泼皮无赖走向李逵,同时恶狠狠地说:“你有甚么本事自称老爷,又有甚么本事给我等当头领?!” 其实,项春想当步九军的头领,他甚至觉得步九军的头领只有他能当,别人,不管谁来了,都指挥不了步九军。 也正是因为存在着这样幼稚的想法,项春才想拿捏一下江鸿飞,让江鸿飞来见他,他再顺势进入水泊梁山的高层,获得较高的江湖地位。 可让项春万万没想到的是,江鸿飞不仅始终都没有来见他,今天还弄来了一个黑大汉当步九军的头领,完全无视他。 项春怒了,他觉得江鸿飞看不起他,所以他要让江鸿飞付出代价。 至于到底是带着步九军哗变,还是带着步九军去投靠别的势力,项春还没想好。 李逵听言,去腰间拔出一把板斧,看着项春说:“老爷这把斧头重千斤,你若耍得起来,老爷便将这头领之位让给你,如何?” 项春不知是计,舒手来接,口中还轻蔑地说:“这有何难?!” 就在项春的手要碰到李逵的板斧时,李逵突然手起,望项春的面门上只一斧,胕瘩地正砍中项春的脑袋。 可怜项春豪横半世,被李逵一斧头砍掉了半个脑袋,死在了李逵之手。 见到这一幕,孙静诧异道:“这李逵,好机智,心知不是项春的对手,用计一斧便砍了项春。” 江鸿飞笑道:“你们不要被他憨直的外表给骗了,峰山的众多头领当中,比他聪明的可不多。” 很多人对于李逵的印象就是忠心、憨直,没有头脑。 其实这个看法是错误的,低估了李逵。 李逵并不是没有头脑,相反,梁山好汉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如李逵聪明。 要知道,李逵的真实武力值并不算高,梁山好汉中能胜过李逵的人太多太多了,就是那些排在地煞后面的梁山好汉中,武力值比李逵高的,都不知凡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焦挺,梁山大聚义时,他排在第九十八位,可李逵遇到焦挺时,被焦挺轻轻松松地就摔倒了两次。 李逵也就是力气大些,作战时英勇一些,若论武力值,在梁山好汉中,真的只能算一般。 然而,李逵在梁山好汉中的地位却极高,很多实力比他强的人,都得管他叫一声哥哥或者李大哥,很少有人敢得罪他。 在聚义厅中,晁盖、宋江、吴用、卢俊义、公孙胜他们这些决策层讨论大事时,敢随便插嘴的没有几人,李逵却肆无忌惮地想说什么说什么,甚至他还能发表意见。 梁山好汉中龙蛇混杂,梁山大聚义时,共有好汉一百零八位,兵卒更是有十万之众,可比李逵混得好的,又有几人? 再看李逵做得那些事,看似荒唐,实则都做到了点子上,都做到了宋江的心里。 这么说吧,一个没头脑行事冲动的莽汉,能最后混成宋江身边最亲近的人吗? 说穿了,李逵就相当于西游记里的猪八戒,领导最好用的狗腿子,领导能不喜欢吗? 所以说,李逵的智商和情商都非常高,进而才能让本事稀松平常的他在水泊梁山混得风生水起。 这也是江鸿飞借李逵过来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江鸿飞相信,李逵肯定能猜到,自己要他过来干什么。 果然! 李逵心领神会,上来就一斧头砍了项春这个胆敢威胁江鸿飞的蠢货。 如果事情到此就结束了,那也就不是李逵的作风了,更不是江鸿飞要李逵过来的原因——杀个人而已,江鸿飞身边难道还能缺这样的人? 江鸿飞要得是能彻底震慑住这些军痞泼皮无赖的人。 跟项春过来的狗腿子,见李逵一上来就将他们的老大给砍了,全都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嚣张跋扈的项春就这么死了。 李逵不动声色的抽出另一把板斧,随即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接着就冲入项春的跟班当中,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根本不问因由。 项春的跟班见状,赶紧逃入人群当中! 李逵见了,火杂杂地轮着大斧,追上去,就只顾砍人,也不管是不是项春的跟班。 没过多长时间,不问项春的跟班,还是其他军痞泼皮无赖,让李逵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推倒攧翻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吓得一众军痞泼皮无赖开始往军营外跑。 而直到这时,江鸿飞才出声道:“铁牛,你在作甚?!” 李逵听言,这才罢手,笑呵呵地说:“俺跟手下亲近亲近。” 江鸿飞呵道:“胡闹!” 见江鸿飞出面叫停了李逵这个杀神,那些军痞泼皮无赖才停了下来,满脸恐惧地看着李逵那双还在淌血的板斧。 李逵一脸无辜道:“俺梁山军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他们不听俺命令,依俺梁山军规,俺可以杀光他们。” 江鸿飞故意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然后,李逵一口气砍死了上百人(伤残不算)一事就这么轻飘飘地翻篇了。 这下子,所有的军痞泼皮无赖才意识到,他们之前想拿捏的人是江湖第一豪杰、手下强人凶徒无数的贼祖宗江鸿飞,他们那点小手段,在江鸿飞面前弱爆了,这几天江鸿飞让他们作,那只是因为江鸿飞忙,没时间搭理他们,如今江鸿飞有时间了,随便派个人过来,就让他们知道了项春那种程度的凶徒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将江鸿飞惹怒了,就是杀光他们,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看着江鸿飞带来的那上千全副武装的亲卫,好马、好刀、神臂弓,还有江鸿飞身边那些一看就是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已经有不少军痞泼皮无赖开始吞咽口水,甚至是汗流浃背了。 江鸿飞淡淡地说:“这是军营,乌烟瘴气的,像甚么样子。” 李逵听言,立即就配合地大声喊道:“有喘气的没有,还不快去将营里打扫干净!”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众军痞泼皮无赖反应了一下,随即就争先恐后地去收拾起军营来…… 见此,孙静、朱武等人全都是一笑,原本难缠到令人头疼的步九军就这样被李逵给搞定了。 同时,孙静、朱武等人也越发地佩服江鸿飞的识人之明,竟然发掘了李逵这个奇才……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总教练在热身 … 屠杀自己手下的将士,不论因由是什么,都是好说不好听,要是真将这个名声坐实了,可是大大不利于江鸿飞和水泊梁山今后的发展壮大。 还有,事实上,不论谁统领步九军,也不可能让这支由一大群兵痞泼皮无赖组成的乌合之众成为一支能打硬仗的强军,它最多不过就能打一打顺风战罢了。 打从一开始,江鸿飞就没想过要留下步九军这支害群之马,而是准备等此战结束了之后,便将步九军送给乃头山,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江鸿飞才随便李逵折腾。 反正,李逵真要是折腾出了事,也是李逵这个临时工背锅,干他江鸿飞什么事? 不过李逵也不是真的只知杀戮的莽夫,他镇压住了步九军的兵痞泼皮无赖了之后,就跑去跟户曹的人要了大量的酒肉,说是江鸿飞答应他的,不给他,他就砸了户曹。 户曹的人来向江鸿飞请示,江鸿飞知道,李逵这是想打步九军的那些兵痞泼皮无赖一个巴掌,再给步九军的那些兵痞泼皮无赖一个甜枣,笼络人心而已。 江鸿飞吩咐下去:“他要甚么就给他甚么。” 就一个多月而已,江鸿飞不信步九军的那些兵痞泼皮无赖还能给自己吃穷了?喝穷了?现阶段,稳定大于一切。 而步九军既然吃了自己的又喝了自己的,那就势必得给自己干活。 所以,次日江鸿飞就将李逵叫来,对他说:“离此处十几里有一个张家村,你带着步九军跟马七军一块去将此村的男人给我杀光了。” 李逵仿佛有口无心说道:“人家好好一个村子,为何要将他给屠了?” 江鸿飞解释道:“我梁山军攻打大名府时,好多大名府城中的人举家逃难,一些不法之徒竟然趁乱结伙为盗,在路上拦截抢劫,有的甚至诈装成我梁山好汉四处抢劫,那些从大名府城中跑出去的人,全都遭遇到了这些歹徒的袭击,被杀掠者差不多有一半,歹徒们还在城外放火焚烧房屋,光焰烛天,连夜不止,我已然教人查清了,这些歹徒屠光了张家村的男人,正打着我水泊梁山的旗号在张家村里盘踞、淫乐,我岂能坐视不理,教他坏我名声?” 李逵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好酒喝了,好肉吃了,再说他来就是帮江鸿飞打仗的,不然江鸿飞不是白将李成和闻达给他们乃头山了?所以,李逵也没再废话,而是立即回营整顿兵马,跟马七军一块出战。 其实—— 江鸿飞之所以要屠光盘踞在张家村的那伙胆敢打着梁山好汉的名义作恶的歹徒,还有几个原因: 一是,江鸿飞得再震慑一下步九军的军痞泼皮无赖,这马上就要打大仗了,不能让他们在关键的时候出乱子。 二乃,这伙歹徒的人数超过了万人,是一支不算小的武装,关键他们还在战区内,江鸿飞怕这支不受自己控制的武装成为改变胜负的变量,江鸿飞可不想折在这样一群宵小的手上。 三则,江鸿飞得杀鸡儆猴,让那些胆敢冒充梁山好汉为非作歹的人看看,这么干的下场是什么样的,还有用他们震慑住大名府城中还忠于赵宋王朝的人以及那些并没有投靠水泊梁山的兵痞泼皮无赖,使他们不敢聚众作乱。 四者,江鸿飞得在河北这里博取一个好名声,毕竟,如果江鸿飞在山东发展得顺利的话,那么江鸿飞的下一个目标肯定会是河北这个四角之一,这样,江鸿飞才有望问鼎天下。 河北依山傍海,三面山海环抱,南面中原,东面是浩淼的大海,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延绵千里,环绕其西、北两面。河北境内的几条主要的河流均发源于这两条山脉,切穿山岭,形成交通孔道,也因此而形成了一些险要关隘。 王莽的新朝爆发绿林赤眉起义,南阳豪族刘秀家族跟随绿林军起兵。 后来,刘秀的哥哥刘縯被杀,刘秀在更始帝迁都洛阳后,找理由离开刘玄,前往河北发展。 刘秀到河北后,得上谷、渔阳两郡的支持,联姻真定王刘杨,迫降了数十万铜马农民军,实力大增。 刘秀在众将拥戴下,在河北鄗城的千秋亭即皇帝位,建立东汉。 在群雄逐鹿中原的时候,趁绿林赤眉两大力量内部纷争,刘秀独辟蹊径,务边河北,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 随后刘秀采取吞食政策,先巩固河内,又取下洛阳,抢占了关东的战略要点,击败赤眉军而取得了天下。 所以说,河北是可以作为龙兴之地的。 关键,河北是离江鸿飞所在的山东最近的龙兴之地,也是江鸿飞将来最有希望夺取的龙兴之地。 因此,江鸿飞必须要在河北这里经营自己的良好口碑,打下一定的群众基础,免得将来不好入主这里。 至于抢回来被那些歹徒抢走的原本属于水泊梁山的战利品什么的,反倒是小事了。 只说石宝和李逵领命了之后,在斥候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就来到了张家村外。 这伙歹徒只是一群趁火打劫的恶棍坏蛋,并不具备太强的军事能力。 石宝用千里镜观察了一阵,确定张家村中没有埋伏,就果断下令,直接进攻。 接着,石宝和马麟率领的马七军打头,李逵和刘唐率领步九军随后,两支大军立时就冲入张家村中。 石宝严格执行江鸿飞的命令,只要是张家村中的男人,一律不问,直接屠杀,一个不留。 不过马七军的主要任务还是冲碎张家村中的成建制的歹徒,不让他们形成战力,真正负责屠杀这些歹徒的还是李逵和刘唐率领的步九军。 只见,已经变成熊状兽人的李逵,两只手握着两把板斧,一昧地砍,一斧一排,杀人如麻。 而步九军这些军痞泼皮无赖,最会打得就是这种顺风战了,他们嗷嗷叫地杀入张家村,看到男人就砍。 至于马七军之后的任务,就是不让张家村中的这些歹徒逃出张家村——谁胆敢往村外跑,他们就射杀谁。 只两个多不到三个时辰,张家村里的歹徒就被步九军给杀光了。 户曹的人和兵曹的人随后接管了张家村,他们打扫战利品,统计战功,安抚那些受到迫害和惊吓的女人。 不多时,就有户曹的人找到李逵,对他说:“贵部将士私藏了众多缴获,请李头领教他们拿出来,不然不仅无法给他们算功,还要对他们进行军法从事。” 李逵听言,冲着手下军痞泼皮无赖嚷嚷道:“抢了甚么,速速交出来,不然不用军法,老爷先教尔等吃一板斧!” 李逵这杀星,在小兵的眼中可怕至极,别人杀人都是按个计算,他杀人是按排计算,而且杀人时从不讲道理,更不会犹豫。 那些怕了李逵的军痞泼皮无赖只能乖乖地将他们抢的战利品交出来。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些胆大妄为的家伙壮着胆子藏起几件小的战利品。 这就没办法了,户曹的人和兵曹的人总不能挨个搜身,那样可就真会寒了这些军痞泼皮无赖的心,毕竟,回头还得用他们冲锋陷阵,不能让他们临阵倒戈。 快速计算好了功劳后,按照水泊梁山的规矩,马七军和步九军的奖励直接就发了下去。 这无疑缓解了步九军那些军痞泼皮无赖对水泊梁山的不满。 兵曹的人将所有歹徒的头颅砍下来,让步九军的人将歹徒的尸体和张家村的人的尸体堆在一起放火烧得一干二净。 ——不是梁山好汉不想将他们分开,而是实在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所以只能一块烧了。 随后,梁山好汉带着这一万多颗头颅,连同那些受害的女人一块回城。 江鸿飞让人将这一万多颗头颅就十字街头摆个京观,然后在旁边张榜贴文,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些受害的女人,有些是张家村的,还有些是从大名府城中跑出去的。 江鸿飞下令,这些受害的女人愿意回家的准许回家,不愿意回家的,或者无处可去的,可以留在水泊梁山,水泊梁山会帮她们安排工作,也会为她们从新择偶。 经此一事,尤其是有那恐怖的京观震慑,大名府的治安顿时就好了起来。 接着,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梁山好汉入主大名府的第三天,狼嗥山分寨的四百正军、四百辅军,就在青龙神阎光、白虎神田霸、朱雀神董恺的率领下到了大名府。 同一天到达的还有,对影山的吕方和郭盛所率领的四百正军、四百辅军。 又过了一日,花荣、傅玉、焦挺、李忠、周通率领大部分马五军、大部分马六军、大部分步三军、全部的步五军抵达大名府。 ——其实,江鸿飞并没有调花荣来,而是想让花荣的副手卓茂率领部分马五军来参战,让花荣、曹正、栾廷玉继续在青州坐镇,毕竟青州也很关键,可花荣一听水泊梁山要打这么大的大战,便留下了卓茂和一个都的马五军正军和全部辅军顶差,又将青州的一切尽数交给曹正和栾廷玉,亲自率领青州的人马赶来参战。 同一天到达的还有艾叶豹子狄雷、铁背狼崔豪、饿大虫姚顺率领的青云山分寨的三千人马。 当晚,吴用率领乃头山的五千人马,也来到了大名府。 在这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水泊梁山的援军。 像是江鸿飞的便宜老丈人高保正率领的三百高家庄的庄兵。 像是在江鸿飞的暗中操作下已经升为济州兵马都监的赵得(赵能担任济州指挥司统制)率领的五百打入济州的梁山军。 还有邹润率领的四百步八军的正军。 毫不夸张地说,对于这一战,水泊梁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随着水泊梁山的援军陆续到达战场,并且布好了防御,宋军竟然还迟迟没有动静。 见此,江鸿飞等人全都摇头不已。 都这么久了,大名府的援军还没到,那不用说了,宋军肯定已经错过了救援大名府的最佳时机了。 这天,大事全都已经定下了只等宋军出动的江鸿飞,终于可以抽出一天时间,去干一件他想干很久的重要的事了。 于是,江鸿飞将王伦、孙静、朱武等人叫来嘱咐一番,然后就只带了高梁和燕青很低调地离开了大名府。 出了大名府,江鸿飞三人望西北大路而行。 行出去不过二三里,又过了些村舍林岗,前面已是山僻曲折的道路。 三人下马步行,江鸿飞也跟燕青聊了聊他们这次要去拜访的人,也就是疑似作者亲自下场的一位高人——许贯忠。 燕青说:“小人这位好友兵法、武艺、谋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文,端的是文武全才。最难得的是深晓天下地理,曾遍游名山大川,堪称“活地图”,与主人有相似的本事。政和年间,他似曾应举,得了个什么武状元之名……” 江鸿飞和燕青闲聊之间,三人便出了山僻小路,转过一条大溪。 又行了三十余里,燕青用手指着一处,说道:“兀那高峻的山中,便是小人那位好友的住处所在。” 望山跑死马,这看着不远的山路,竟然又行了十数里,才到山中。 抬头看时,那山峰峦秀拔,溪涧澄清。 燕青给江鸿飞讲解,原来这座山叫做大山,上古大禹圣人导河,曾到此处。《书经》上说道:“至於大”,这便是个证见。今属大名府浚县地方…… 话休繁絮。 且说燕青引着江鸿飞和高梁转过几个山嘴,来到一个山凹里,这里有三四里方圆平旷的所在。 树木丛中,闪著两三处草舍。 内中有几间向南傍溪的茅舍。 门外竹篱围绕,柴扉半掩,修竹苍松,丹枫翠柏,森密前后。 燕青指著几间茅舍,说道:“这个便是小人好友的住处。” 江鸿飞看那竹篱内,一个黄发村童,穿着一领布衲袄,正在收拾些晒乾的松枝,堆积於茅檐之下。 听得马啼响,村童立起身往外看了,叫声奇怪:“这里那得有马经过?!” 仔细看时,后面马上,却是主人好友浪子燕青。 村童慌忙跑进屋中,想要通知许贯忠。 不想,相貌古怪、风神爽雅的许贯忠,已经知道来人了,他迎出门外,笑着跟燕青打招呼道:“小乙哥,好久不见。” 燕青还礼,然后说道:“小弟换了新主人,特为许兄引荐。” 说话间,燕青便冲江鸿飞拱手道:“许兄,此位便是……” 不想,许贯忠却笑着接话头道:“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小可认识……”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许贯忠献得至宝 … “许贯忠知道我?不,他不只知道我,还认识我,否则他不可能一眼就把我认出来。” 从许贯忠的话中,江鸿飞推断出来,许贯忠肯定见过自己。 可江鸿飞仔细看了看许贯忠,见他相貌奇特、气质也很不一般,是一个有显著特点的人。 这样的人,江鸿飞要是见过,不说能记住,也肯定会有点印象。 可江鸿飞上下打量了许贯忠好几遍,仍就对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江鸿飞并没有费力去猜,而是拜道:“敢问高士何时见过小可?” 许贯忠伸出三根手指,笑着说:“小可见过天大圣三面。” “???” 江鸿飞真是太诧异了,许贯忠不仅见过自己,还见过自己三次?! 许贯忠请江鸿飞三人进屋再说此事。 江鸿飞三人跟着许贯忠走进了竹篱。 燕青就篱边把马拴了。 随后,江鸿飞三人跟许贯忠入得草堂,许贯忠请江鸿飞上座,江鸿飞推辞不过,只能在上座坐了,然后大家分宾主坐下。 茶罢,许贯忠唤过童子寻些草料喂马。 江鸿飞三人又去拜见了许贯忠的老母。 拜罢,许贯忠引着江鸿飞三人到靠东向西的草庐内吃茶。 许贯忠推开后窗,只见窗外临著一溪清水,江鸿飞在左,许贯忠在右,就倚著窗槛坐地,高梁则坐在江鸿飞身侧,而燕青在草庐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许贯忠道:“敝庐窄陋,天大圣休要笑话。” 江鸿飞笑着说:“山明水秀,令小可应接不暇,实是难得,何谈简陋。” 又随便聊了几句,许贯忠主动说起:“小可第一次见天大圣时,是政和四年春,那年小可外出游历路过梁山泊,正遇上天大圣带人替天行道,那时天大圣手下只有几个实力并不强的头领、几百小喽啰,小可当时年轻气盛,想要为民除害,便躲在暗处伺机行动。” 江鸿飞听言,心下就是一惊! 政和四年,那时江鸿飞的队伍才开张,林冲都还没有上梁山,江鸿飞手下最厉害的炼气士也不过就是在陆地上实力很一般的阮氏三雄,小喽啰倒是有几百个,但大多都还不是炼气士。 而许贯忠能获得武状元之名,那就说明他的实力即便不如卢俊义、杜壆,也不会相差太多。 这样的许贯忠,绝对有一人灭掉当时的水泊梁山的能力。 江鸿飞没有隐藏自己的疑惑:“不知高士当时缘何未出手?” 许贯忠给江鸿飞斟了一杯灵茶,同时说道:“小可是准备动手的,然则就在小可要动手之际,小可愕然发现,当地民众不仅不畏惧梁山好汉,还极为欢迎梁山好汉,天大圣恁更是被他们敬如神明。” 许贯忠伸手请江鸿飞尝尝他家的灵茶。 江鸿飞端起,抿了一口,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香怡人,灵气浓郁。 江鸿飞赞道:“好茶!” 许贯忠笑道:“此乃武夷山大红袍母树上的灵茶,小可游历武夷山时亲手采摘的,仅得二两三钱。”,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小可当时不明白,一伙强人闯入自家,自家人不去抗贼,却殷勤欢迎,是何道理?故停下观之。” 说到这里,许贯忠转为一脸回忆地说:“小可那些年游历四方,天大圣所说之事,常见之,然在那之前小可始终以为,皆因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所至。听了天大圣那独特的见解,小可茅塞顿开,方知大宋自根子上便错了。” 江鸿飞悠悠地说:“赵宋田制不立,不抑兼并,任贵族、官僚、地主掠夺农民的土地,因而以后更趋集中,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重禁莫能止焉,土地掠夺到了疯狂的程度,全国的已耕土地中,十居七八皆在极少数贵族、官僚、地主手中,广大贫者无卓锥之地,贫富悬殊,赵宋本已势如累卵,道君以及当今权贵又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搜罗奇花异石,既骄奢淫逸,又穷兵黩武,岂能不亡?”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田虎、王庆且不去说,东南地区,因贪污奢侈成风,不把地方上的政事当作重要问题来考虑。那里的民众被剥削所苦已久,赋税及劳役繁重,而近年来花石纲的侵扰,特别不能令他等忍受,其势必要反,即便没了方腊,亦有李腊、张腊来反,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许贯忠听完,起身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心悦诚服道:“那日经天大圣提点,小可用了三四年时间才悟透,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江鸿飞愕然:“这不是我的词吗?” 许贯忠没说:“那玩意儿谁说算谁的呀”,而是说:“小可愚钝,用了三四年时间才悟透,天大圣之法才是唯一解决之法,惭愧。” 江鸿飞知道,许贯忠所参悟的,不是自己的方法可不可行,而是还有没有别的可行的方法,或者也可以说,他在想赵宋王朝还有没有救? 现如今,许贯忠既然认同江鸿飞的看法,对江鸿飞来说,自然是好事,这说明江鸿飞有招揽他的可能。 江鸿飞将许贯忠扶起来,谦虚道:“我亦是琢磨多年,才想通这是唯一之法的,先生莫要妄自菲薄。” 两人坐回座位,许贯忠继续说:“小可当日虽还未想通这是唯一救世之道,却已然断定天大圣绝非池中之物。故在那之后,小可便一直留意天大圣的动向。事实证明,小可并没有看错天大圣,这几年天大圣名动江湖,成为江湖第一豪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小可更关注的是,水泊梁山辖区被传为人间仙境,及这数年间天大圣救济灾民数百万,活人无数……” 听许贯忠这么吹捧自己,江鸿飞心中有底了,他知道许贯忠这是有心跟自己走了。 刚来,就能得到许贯忠这么积极地响应,江鸿飞的心里真是有些自豪了:“我这几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啊!” “……那时的小可,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因此无志进取,游荡江河,到几个去处,俺也颇留心。” “前几年,小可听闻我河北出了个第一豪杰,便去暗访了一下,却见那田虎虽义,却不仁,他纠集亡命,捏造妖言,煽惑愚民,所为者私利也,而非公心。且田虎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便归故里。” 说到这里,许贯忠补充了一句:“小可正是在威胜州沁源县见得天大圣第二面,当时,天大圣正在与田虎一同前往酒楼吃酒,小可在远处目送恁许久。” 江鸿飞听言,直截了当地问出自己的疑问:“听先生之意,对我颇有好感,那时为何不来投我?” 许贯忠说:“那时,小弟因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念头久灰,又不知恁之法是否可行,又会带来多大后果,便想再看看,加之老娘当时身体不佳,便未去相投。” 江鸿飞笑道:“许是那时你我缘分未到,我带人去北地买马回来时,本想来请先生出山,不想家中突然出事,不得不亟速赶回,才错过了那次相见,此次再来河北,我早已对左右言之,必来请先生出山,如今终于挤出一日,便教小乙带我来此。” 说到这里,江鸿飞按照惯例,起身给许贯忠行了一礼,说道:“还望先生出山助我济世救民。” 许贯忠见此,还礼道:“主公不来见属下,属下这一二日亦要去拜见主公。” 江鸿飞起身,然后将许贯忠扶起,才问:“贤弟早已下定决心来投我了?” “前两日小弟路过张家村时,见那里已化作一片白地、荒村,正感慨之际,忽听路人言,此地先被一伙歹徒洗了全村,又被梁山好汉屠光歹徒,其村妇人皆被带去北京城,不知如何处置,小弟便去了北京城一趟。” “进城后,小弟看到了北京城的疮痍,可想而知,当日的战火必定不小。” “但同时,小弟亦看到了很多北京城中的平民没有了往日的麻痹疲惫,而是眼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我上去询问,才知晓,因哥哥免了他们永远也还不完的债务,还将给他们分田地、分粮食,这教他们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此正是大乱后的大治。亦是小弟一直所追求的,与小弟一拍即合。” “后来,小弟又见哥哥在闹市街头言,赵宋贪污聚敛之风弥漫全国,州县肆无忌惮地加重科索;官吏因缘为奸,恣意敲诈勒索;高利贷者利用人民困苦,乘机重利盘剥。而道君又听信奸佞之言,认为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几何,岂可徒自劳苦,完全无视民间疾苦。赵宋王朝已然烂到了根子,无药可救。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方能自救。” “哥哥这番言论教小弟大彻大悟,故回来同老娘商量去投哥哥一事。” “今老娘已然应允,小弟正在收拾物品,来日便要去投哥哥,不想哥哥却先来了。” 江鸿飞真没想到,许贯忠考察自己的时间竟然比萧嘉穗还长。 “还真是,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啊!”江鸿飞感慨。 江鸿飞和许贯忠聊了很久。 直到天黑,许贯忠的童子点上灯来,闭了窗格,掇张桌子,摆上五六碟菜蔬,又上了一盘鱼,外加许家藏下的两样山果,以及一壶热酒。 许贯忠亲自给江鸿飞三人各筛了一杯灵酒,说道:“村醪野菜,还望见谅。” 江鸿飞道:“贤弟客气了。” 数杯酒后,窗外月光如昼。 燕青推窗看时,又是一般清致:云轻风静,月白溪清,水影山光,相映一室。 燕青回头对江鸿飞说:“昔日在大名府,小人与许兄最为莫逆。自从许兄应武举后,便不得相见。不想一别多年,竟还有同殿为臣之时。” 许贯忠笑道:“许某蜗伏荒山,又有几分儿不合时宜处,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因此无志进取,游荡江河,现今终遇明主,当与小乙一同奋进,才不虚度此生。” 说罢,众人洗盏更酌,说至半夜,方才歇息。 次日,一大早,许贯忠就继续收拾他的东西。 原本江鸿飞还不知道,许贯忠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好几天时间。 直到这时,江鸿飞才知道,许贯忠竟然有整整两房间的地图! 江鸿飞随便拿起一张,展开去看。 就见这张乃是三晋山川城池关隘之图。但见: 凡何处可以屯兵,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可以杀敌,这张地图上全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江鸿飞赶紧又看了其它地图,就见其它地图上亦是如此,而且这些地图,还不只是赵宋王朝境内的地图,还有辽国、契丹、高丽、女真、草原诸部、西域诸国、吐蕃、大理、李朝、占城的地图,并且每一张地图都标注得无比清晰。 毫不夸张地说,有了这些地图,能让梁山军将来在打天下时,省去太多太多太多的力气了。 不冲别的,就冲这些地图,江鸿飞亲自来招揽许贯忠,就来对了。 许贯忠这时才说:“若是寻常财物,小弟早就舍弃了,可这些地图,乃小弟十几年的心血,实无法弃之,才特意回来整理一番,准备带去献给哥哥。” 在这个世界,地图的意义非比寻常,是比较特殊的东西。 这么说吧,赵宋朝廷禁止民间私藏地图,所以,一般人看不到地图的,这属于国宝。 像荆轲刺秦王献的宝物中就有地图。 而像许贯忠绘制的这么多又这么全面的地图,都可以称之为至宝了。 燕青在一旁说道:“我只知许兄博学多才,也好武艺,有肝胆,其余小伎,琴弈丹青,件件都省得,不想许兄还藏了这样的至宝。” 江鸿飞拜道:“贤弟辛苦了。” 许贯忠向江鸿飞回礼,道:“此图在旁人之手,无半点用处,唯有在哥哥之手,方能发扬光大。” 许贯忠已经将地图排好顺序了,江鸿飞直接手一挥,就将它们收了起来。 江鸿飞已经下定决心,等回水泊梁山后,就找人将许贯忠绘制的这些地图先复印出一百份。 因为江鸿飞有储物宝物,许贯忠的家搬起来就容易太多了。 众人一块动手,不到中午,就收拾完毕。 随后众人下山,返回大名府城……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超极品小萝莉琼英 … 江鸿飞带着许贯忠母子并他家童子刚回到大名府,就听阮小七来报,说田虎的军师乔道清和田虎的弟弟田豹前来拜见,孙静和朱武此刻正在招待他们。 江鸿飞让高梁亲自去安顿好许贯忠的老娘,然后带着许贯忠前去接见乔道清和田豹。 双方寒暄了几句,江鸿飞又将许贯忠介绍给乔道清和田豹,然后双方分宾主落座。 大家坐好了之后,乔道清就先发制人道:“寨主,老道此来,可是兴师问罪的!” 乔道清此言一出,孙静和朱武都是一怔! ——在江鸿飞回来之前,他们四人聊得可是非常愉快,乔道清和田豹哪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而若是知道乔道清和田豹是来兴师问罪的,孙静和朱武肯定得事先提醒江鸿飞。 “哦?我怎么不记得甚么时候亏欠了道长的?”江鸿飞笑道。 “不是欠老道的,而是欠我家的。”乔道清故意板着脸说。 “那就更不应该了,你我两家交往至今,我自问没短过你家礼数啊。”江鸿飞说。 “寨主刚杀了我家上万人马,这么快便忘了?”乔道清提醒江鸿飞道。 “我杀了你家上万人马?”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恍然大悟,接着皮笑肉不笑道:“难怪他等敢在我战区内徘徊,原来是投了田大王。” 田豹一听江鸿飞对田虎的称呼变了,还用“徘徊”这两个明显不好的字眼来形容这支人马,明显是不高兴了,他立马插话道: “兄长莫听军师戏言,他等确实派人来我龙虎山表示想投我家,然他们胆敢打贵寨的名头为非作歹,兄长将之尽数诛杀,亦合情合理,我大哥派我及军师过来,是与兄长解释,他们所作所为只是其个人行为,与我龙虎山无关。” 乔道清看了一眼把他装进去的田豹,摇摇头,心道:“他等虽不济,但终究是投入我龙虎山的,现今被人家全部诛杀,割下头颅摆成京观,我龙虎山问都不问一句,岂不教下面的人寒心,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可乔道清也知道,田虎有事求江鸿飞,如今江鸿飞又展示出来了可以迅速打下一京的实力,田虎和田豹不想为了一支还没有真正投入龙虎山的人马得罪江鸿飞,也可以理解。 江鸿飞不愿意在这件已经盖棺定论的事上浪费时间,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既然伱二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所为何事?” 田豹将底都交了,乔道清再想拿那一万多死人做文章也不可能了,所以他也不再提那一万多个歹徒,而是直奔主题道: “大名府乃御辽中心,其甲仗库承担着整个河北路禁军、厢军、乡军的补给,寨主尽下大名府,此役定然获得了大量的兵甲罢?” 江鸿飞也没有隐瞒:“是有一些。” “可否匀我家一些,价钱好商量。”乔道清直言不讳地问。 “钱我不缺,这兵甲我亦有大用,你家还是再想旁的办法罢。”江鸿飞直截了当地拒绝。 “寨主不缺钱的话,旁的亦好商量,只要我家有,只要寨主想要,尽可言之。”乔道清提议。 乔道清也清楚,江鸿飞打下了赵宋王朝第二富裕的城池北京大名府,又将这座大城里的富人全部洗劫一空,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缺灵钱。 可问题是,哪怕江鸿飞不缺灵钱,乔道清也得想办法从江鸿飞这里搞些兵甲回去。 这么说吧,在这个连年闹灾荒的乱世,人是不缺的,就是炼气士,也好说,无非是扩大人选罢了。 这个乱世,真正稀缺的是粮食、是兵甲。 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就有兵,有了兵以后,就能抢抢抢,而抢抢抢,就会有更多的粮食、兵甲,然后就能继续壮大,继续抢抢抢,这就跟滚雪球一般,顺利的话,都能将这个世界滚起来,至少田虎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目前阶段,粮食田虎还能抢一些,可这兵甲,由于田虎发展得过快,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这也严重限制田虎撬动这个雪球。 所以田虎才派乔道清和田豹来跟江鸿飞求些兵甲,以解燃眉之急。 江鸿飞一脸为难道:“我还是不说了罢,说了,田虎兄长亦不会给,说不准还会疑我不怀好意,坏了江湖义气。” 乔道清道:“诶~!寨主但说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这是我家提出来的,与寨主何干?” 听乔道清这么说,江鸿飞才“半推半就”地说:“我这里现今旁的皆不缺,只缺人才,若田虎兄长肯割爱,教道长来我水泊梁山入伙,兵甲一事,好商量。” 乔道清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竟然想要他! 这让乔道清既意外又荣幸。 虽然外面都在传,田虎和王庆已经超过江鸿飞,领跑四大寇了,方腊更是似乎被赶出了四大寇的行列。 但那只是不明就里的人,在以讹传讹。 知道四大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人,全都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水泊梁山一家给另外三家输血,也正是因为有水泊梁山给龙虎山和房山输血,田虎和王庆才发展壮大得这么快,如果江鸿飞将这血给田虎和王庆断了,那么两家不说快速打回原形,也肯定会元气大伤。 所以,江鸿飞还是四大寇的老大,不仅如此,江鸿飞一人便捏住了另外三大寇的脖子,让他们三家谁都不敢招惹江鸿飞。 而且,水泊梁山这次一出手,就拿下了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并且还不是随便抢抢就走,而是摆出架势要跟强大的赵宋王朝比划比划。 这可是现阶段的田虎和王庆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说,江鸿飞这个比田虎还厉害的江湖第一大佬能看上乔道清,足以让乔道清自豪了。 但话又说回来,自豪归自豪,乔道清却不能因此而背叛田虎。 “谢寨主抬爱,奈何,忠臣岂有侍二主之理?”乔道清婉拒道。 江鸿飞赞赏地点点头:“乔军师有气节,小可佩服。”,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乔道清和田豹互看一眼。 他们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既然你乔道清不愿意来我这,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这不行啊。 田虎还在等着乔道清和田豹搞回去一批兵甲干大事呢。 所以田豹追问:“除了乔军师,兄长真的再别无所求?” 江鸿飞为难道:“你家有的,我这里皆有,且更多,现阶段,除了人才,我真是别无所求。” 田豹犹豫了一下,主动问起:“那除了乔军师,兄长还青睐哪个?” 江鸿飞随口说道:“我最看好的定然是乔道长,而除了乔道长嘛……昝仝美、鄂全忠、山士奇、鱼得源、房玄度、汝廷器、安仁美、栢森、李天锡、葛延、唐昌、琼英、马灵中,随便给我五个,我可以给你家提供五万件兵器、一万套甲胄,如何?” 江鸿飞这一刀切得可真狠啊。 江鸿飞提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一流炼气士,其中甚至不乏超一流炼气士。 而江鸿飞张口就要五个! 可同时,江鸿飞拿出来的也够多。 五万件兵器、一万套甲胄,这足够田虎实力迅速膨胀两三倍,然后开始大肆攻城掠地的了。 关键,外人所不知道的是,近来田虎的压力不小,他被赵宋王朝最厉害的西军给盯上了,已经连折了好几阵,兵甲损失了不少,不然他也不能这么着急跟江鸿飞求兵甲了。 乔道清和田豹又跟江鸿飞商量了一阵,看看江鸿飞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需求? 可江鸿飞却是一直在摇头。 老实说,真不是江鸿飞难为乔道清和田豹,实在是打下大名府的江鸿飞如今已经富得流油了,真不缺田虎那仨瓜俩枣。 乔道清和田豹商量了一阵。 未几,乔道清又驾云回龙虎山一趟,跟田虎汇报此事。 等龙虎山的人商量定了,又前来跟江鸿飞讨价还价。 乔道清和田豹表示,他们可以给江鸿飞琼英、山士奇、唐昌,另外梁山军还得在大名府这里驻扎至少一个月。 先不提换将的事,田虎想让梁山军在大名府这里再驻扎一个月,那显然是想让梁山军给他吸引火力,他好趁此机会抢地盘。 而按照目前的进度,梁山好汉想要搬空大名府,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月——再有半个月,足够了。 听完乔道清和田豹转述的田虎的条件,江鸿飞直接将交换的将领提到了七个,并且指名道姓必须有昝仝美、房玄度、汝廷器、李天锡。 江鸿飞要得这四个人,即便不是超一流炼气士,也都强过普通的一流炼气士,是田虎那里的中流砥柱,田虎宁可不做这笔交易,都不可能将他们给江鸿飞。 双方又商量了许久,乔道清和田豹代表田虎表示,他们可以给江鸿飞琼英、山士奇、唐昌、竺敬四人,并表示再介绍一个超一流炼气士给江鸿飞。 江鸿飞一听乔道清要介绍一个超一流炼气士给自己,立马就想到了乔道清要介绍的这个超一流炼气士十有八九是屠龙手孙安,所以诈道:“孙安贤弟与我交往多年,还用道长将他介绍给我?” 听江鸿飞这么说,乔道清还以为江鸿飞知道了,孙安为报父仇,杀死二人,因官府追捕紧急,弃家逃走,准备去投水泊梁山,因路过威胜州沁源县,所以去见了见他这个老朋友,被他软硬兼施强留在了龙虎山几天。 近来,乔道清明显已经留不住孙安了,因此才想拿孙安做个添头。 不想,江鸿飞竟然已经知道此事了。 乔道清觉得,回去后,他得劝田虎好好查查了,他们龙虎山是不是有水泊梁山的密探?怎么什么秘密都没有? 如今此事既然已经被江鸿飞给识破了,乔道清也只能推心置腹地说: “寨主,四个人真不少了,我家若是壮大了,不也能为你家牵制宋军?这样,你家压力就小多了。反之,若是我家教宋军给剿灭了,你家便成了众矢之的,岂能独善其身?” 这其实正是江鸿飞一直以来所担心的。 所以,江鸿飞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条件:“其它条件不变,再加上一个神驹子马灵,此事便定下了。” 见江鸿飞终于松口了,乔道清也是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就驾云回到龙虎山跟田虎汇报谈判的结果。 听完江鸿飞的最终条件,田虎真心有点肉疼。 琼英? 原来田虎都不知道他手下有这么一个人。 直到江鸿飞要琼英,田虎让人打听过后,才知道琼英竟然是他手下部将国舅邬梨两三年前掳来的一个小丫头。 ——邬梨国舅,原是威胜富户,其实力不弱,田虎又知他幼妹大有姿色,便娶来为妻,遂将邬梨封为枢密,称做国舅。 邬梨当初一见琼英,就被琼英的美貌给惊到了,只可惜,当时的琼英才十岁,太小了,邬梨根本无法享用,只能先养在家里。 没过多久,邬梨便因意外受伤,彻底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因此也就没有了生育的能力。 邬梨爱琼英的美貌。 加上琼英机灵。 邬梨便认琼英为义女。 如今,这琼英也不过才十三岁。 田虎以为,江鸿飞最近换口味了,喜欢上了玩萝莉,得知他手下有一个超极品的小萝莉,才讨要的。 田虎也好女色,不过田虎并不喜欢琼英这种还没长开的小丫头。 关键,田虎是聪明人,他知道,只要他能成就大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 所以田虎最先定下的便是将琼英给江鸿飞。 剩下的人当中,田虎最先定下的就是山士奇。 至于原因,首先山士奇的实力,在江鸿飞要得这些人当中基本上是最弱的。 ——这主要是因为,山士奇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实力有时候会大打折扣。 还有就是,山士奇和竺敬是刚投田虎不久的炼气士,田虎跟他们没有多少感情,给了江鸿飞他也不心疼。 唐昌的实力其实不错,而且文武双全,但他为人太孤僻了,有些不太合群,还总建议田虎戒骄戒躁,稳步发展,劝田虎向江鸿飞学习。 在田虎看来,唐昌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又臭又硬,给江鸿飞以后,他的耳根子还能清净一点。 真正让田虎心疼的人是马灵。 马灵其它诸多本事皆不提,只凭他有神行法,可快速传递消息,就是田虎舍不得的。 可江鸿飞拿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五万件兵器、一万套甲胄,还有给龙虎山一个快速壮大的机会,他田虎要是不真割点肉,也太说不过去了。 “罢罢罢,舍得!舍得!要得,先得舍;不舍弃,哪有空间获得?抱负!抱负!要抱,先得负;不负重,哪有资格拥抱胜利与成功?” 念及至此,田虎让人将马灵请来,然后一拜在地…… ……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就是太小了 … 江鸿飞用兵甲跟田虎换人的事,早已经在龙虎山传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又见乔道清从大名府方向飞回来后,不少人都在猜测江鸿飞和田虎应该是达成了交易。 还有那聪明人,更是言之凿凿地说:“过会大王教谁过去,谁多半就会被换去水泊梁山了。” 不想,那人话音刚落,田虎就派人来请马灵过去。 于是,马灵便在众多人诧异、不舍、惋惜的目光的注视下径直向着聚义厅走去。 等到马灵走进聚义厅,田虎就一拜在地,并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不敢看他一般。 这马灵如何还能不知道,他被田虎交易给江鸿飞了? 马灵是出家人,讲究无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势,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 按说,马灵应该能从容面对这一切。 可事实就是,马灵眼睛一闭,两行热泪便从他的脸上滑落。 马灵是跟田虎比较早的人,他一直很佩服田虎。 很多人都觉得,田虎虽然具备一定的领袖风度和大局观,但性情易怒、脾气火爆,这使得他经常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可是,马灵却觉得,田虎是个有理想的人,不像很多山寨头领那样,只想着得过且过,关起门来过日子,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鼠目寸光;也不像很多山寨头领那样,就想着当个土匪,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官府不敢小看,只想着把一个山头发扬光大,安安稳稳得当一辈子土匪,没有崇高的理想;更不像一些山寨头领那样,一心只想着招安后去当官。 马灵眼中的田虎,有理想有抱负,就像田虎总对手下人说得那样:既然这朝廷这么腐败、这么不堪一击,既然上天给了我田虎一个机会,为什么我田虎就不能独霸一方,弄个皇帝的名号过一把瘾呢? 所以,田虎梦想造宫殿,置百官,设置各级管理机构,架构各级防务集团,南面而王,称孤道寡,让跟着他的人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头,什么宰相将军,什么太守县令,应有尽有。 马灵觉得,跟着田虎,他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可马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忠心,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马灵理解田虎的难处,但他很难接受那个要被交易走的人是他。 田虎始终保持着长拜的姿势,动都没动一下,更没有抬头去看马灵。 田虎知道,他亏欠马灵的。 田虎也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跟马灵好聚好散。 毕竟君臣一场,田虎也知道错了,马灵不能真让田虎下不来这个台,所以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田虎说:“我有一个条件。” 田虎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道:“贤弟但说无妨。” “武能、徐瑾皆我教的,我想将他二人带走。”马灵说。 田虎又是一阵肉疼。 武能和徐瑾的本领虽然不济,但终究是跟马灵学了点神行之术,没了马灵,平时让他们跑个腿什么的,也能弥补一下田虎失去马灵的损失。 可马灵却要将武能和徐瑾给带走。 这是马灵提出来的唯一的条件,大家毕竟君臣一场,田虎又能说什么,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找替代的人才吧。 田虎很痛快地就答应道:“好。” 得到田虎的同意,马灵转身就往外走,再无半点留恋。 就在马灵快走到门口之际,乔道清捧着一大托盘灵石走到马灵身前,说道:“这是田大王的一点心意。” 马灵伸手一挡:“不必。” 言毕,马灵就大踏步地走出了聚义厅。 马灵走出门后,田虎才直起身体来。 乔道清一看,就见田虎也是老泪纵横。 乔道清知道,这些人当中,田虎最舍不得的就是马灵。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对此,乔道清也只能是长长一叹! “唉~~~” 缓了好一会,田虎才让人去请山士奇和竺敬。 不多时,两个身高八尺、膀阔腰圆的大汉就走了进来。 ——此二人,其一,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如通两鬓,一对环眼,皂白分明;另一,满头黄,面似镔州铁,阔口裂腮,一鬓落腮胡子茬。 他们正是山士奇和竺敬。 见山士奇和竺敬进来,田虎笑着说:“二位贤弟能来投小可,小可万分荣幸,只是小可有一兄弟,即天大圣江衍,他人如何英雄,小可不说,二位贤弟也定然知晓,他看中了二位贤弟的本事,跟小可讨要,小可推脱不过,二位贤弟看这事……” 山士奇大声说道:“某家原是沁州富户子弟,竺敬是某家积年好友,因某家杀人惧罪,而逃出沁州,竺敬不弃,伴某家左右,素闻田大王义薄云天,有鸿鹄之志,遂联袂来相投,不想我二人有眼无珠,投了一不识英雄好汉之辈,罢罢罢,我二人自会去投天大圣,不劳大驾!” 言毕,山士奇和竺敬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看都没看乔道清手上那足有上万缗的灵石。 对此,田虎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然后吩咐下去:“去请唐头领过来。” 未几,去请唐昌的人就回来报告说:“唐头领言,去投天大圣正顺了他的心意,不必相送。” 听唐昌这么说,田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田虎不是不知道,忠言逆耳,唐昌崇尚气节,忠鲠直言,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也许是一个大才。 奈何,田虎是真受不了唐昌这种论事剀切、疾恶如仇的性子。 而原本,田虎以为,他将唐昌赶走,就会去除一块心病。 不想,唐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田虎的心里反倒是还有点堵。 这使得,本来就不想见琼英的田虎,越发地不愿意见这个他素未谋面的小丫头了。 而且,由于唐昌这番话,田虎虽然做成了此事,但却有些意兴阑珊。 末了,田虎冲乔道清挥挥手,示意乔道清,剩下的事,就全都交给他了。 乔道清知道,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所以,得了田虎的委托,乔道清也没废话,很快就起了一片黑云带着孙安、山士奇、竺敬、唐昌、马灵、武能、徐瑾以及琼英来到了北京大名府,拜见江鸿飞。 江鸿飞得知乔道清将自己要的人全都带来了,立即就亲自率领众多梁山好汉迎了出来。 来到院中,江鸿飞直接越过乔道清,向着一个生的身长九尺、腰大八围、背上两口镔铁剑的大汉走去。 见江鸿飞这么现实,乔道清不禁摇头不已,同时很自觉地退到一旁,将他带来的人给让出来。 离得老远,江鸿飞就边张开双臂、边大声说道:“孙安贤弟!孙安贤弟!你可是教为兄等得好苦啊!!!” 江鸿飞此时的热情,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关键,这些年来,江鸿飞已经给孙安写过上百封信了。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如今在江湖上这么大的名气,还能对孙安一如既往。 老实说,这也太难得了。 这才让孙安都到了田虎那里,还坚持要来投江鸿飞,不论田虎和他的好友乔道清怎么劝、怎么挽留。 见江鸿飞迎了过来,孙安连忙上前,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道:“小弟惭愧,与哥哥相交多年,今日犯了大案才来相投,实在愧对哥哥情义!” 江鸿飞将孙安扶起,责怪道:“诶~!我与贤弟真心相交,哪用这般,且我已知晓,田虎兄长及乔道长诸多挽留于你,而你力辞不肯留,坚持来投我,已无负我也。” 与孙安热情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江鸿飞就暂时放下孙安,然后看向马灵:“马道长,一别数年,别来无恙?” 马灵拜道:“丧家之犬带着两个劣徒前来水泊梁山乞一碗饭吃,还望天大圣收留!” 江鸿飞将马灵扶起,说道:“道长此言差矣,道长乃小可特意向田虎兄长求来的,如何能用丧家之犬自比?” 江鸿飞用了一个“求”字保住了马灵的颜面,让马灵心悦诚服,他随之向江鸿飞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道:“马灵拜见主公,若蒙主公不弃,马灵愿终生相随!” 江鸿飞又将马灵扶起,同时说道:“贤弟能来辅佐我,乃我之大幸,如何能弃?” 接着,江鸿飞就干脆利落地安排道:“我与贤弟相识多年,早已经彼此熟悉,便不绕弯子了,贤弟来我这里,便于我做个亲随头领,与小七、石秀、刘麟一块常伴我左右,护我安全,伱那两个徒弟便于我做亲随,如何?” 亲随头领看着地位不高,实际上却是恰恰相反,宰相门前七品官,世族屋前无犬吠,更何况还是能一直跟着江鸿飞的头领,权力绝对不会小,关键这个职务绝对是江鸿飞最亲近的人之一。 见江鸿飞这么安排他和他的两个徒弟,马灵非常满意,他顺势道:“小弟皆听哥哥的。” 安排好马灵和他的两个徒弟,江鸿飞来到山士奇和竺敬面前。 山士奇的武力值是个迷。 在简本中。 山士奇是田虎麾下的把关元帅,手中一杆长枪,勇猛无比。 梁山好汉讨伐田虎时,山士奇大战呼延灼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败。山士奇麾下的石敬一箭射中呼延灼左臂,呼延灼中箭要逃,被山士奇一枪搠倒战马。 花荣、张清连忙上前相救,卢俊义则去对上了山士奇,两人交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看山士奇能与卢俊义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实力最低已经是梁山五虎级了。 而在《水浒传》中,山士奇单挑林冲,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林冲也暗暗称赞其武艺,稳稳的梁山五虎战力。 这么看,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说明,山士奇有梁山五虎将的实力。 可是偏偏,田虎兵败后,山士奇投降水泊梁山,在征讨王庆时,被杜壆手下猛将酆泰十回合斩于马下。 这一战,不仅将山士奇的威风打没了,也令林冲的实力遭到了质疑。 在江鸿飞看来,山士奇也许是心理素质差了点,或者是当时状态不佳,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能将一战当成百战,至于山士奇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江鸿飞会慢慢观察的。 而竺敬与张清斗二十回合,便使得张清不敌败走,就算没有梁山八骠的实力,也不会差太多。 得此二将,江鸿飞还是很高兴的。 所以,江鸿飞满脸笑容地来到山士奇和竺敬前面。 见江鸿飞走过来,山士奇大声说道:“田虎不识英雄好汉,小人与挚友竺敬特来投天大圣,望天大圣莫弃之!” 江鸿飞将山士奇和竺敬扶起,说道:“我教二位统领一支步军,二位是否是英雄好汉,证明给我看,也证明给世人看!” 面对江鸿飞很明显的激将,山士奇和竺敬大声应道:“诺!” 江鸿飞随后来到唐昌面前。 唐昌臭着张脸说道:“田大王受不了小人这张臭嘴,将小人丢给了天大圣,不知天大圣准备如何处置小人?” 唐昌三十回合杀败张清,跟竺敬差不太多,就算没有梁山八骠的实力,也不会差太多。 但江鸿飞要唐昌,跟他的实力其实没关系,甚至跟江鸿飞上一世对水浒里的人物的了解没关系,而是江鸿飞听说,唐昌这个人,不仅炼气实力不错,人还很懂得治理,另外,他还特别崇尚气节,忠鲠直言。 江鸿飞觉得,唐昌应该是一个文治方面的人才,所以在跟田虎要人的时候,才将他的名字也给加上了。 不想,田虎真把唐昌给自己了。 江鸿飞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拜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见江鸿飞将他比作魏征,唐昌的眼睛动了动,随即还礼道:“希望天大圣莫要为今日之言而感到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江鸿飞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江鸿飞有一个不太好的直觉,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可能快到头了。 轮到小萝莉琼英的时候,江鸿飞像是一个坏叔叔一样,上下打量了她好久。 指头嫩似莲塘藕,腰肢弱比章台柳,凌波步处寸金流,桃腮映带翠眉修,脸堆三月桃花,眉扫被春柳叶。 江鸿飞心想:“哪都挺好,就是……太小了……”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跟我回房间 … 见乔道清毫不顾及他顶级炼气士的身份,请梁山好汉尽量往他的黑云上装满兵甲,然后他独自一人驾云一趟又一趟地不厌其烦、不辞辛苦地往龙虎山运送兵甲,江鸿飞都被感动到了。 ——现如今,大名府到龙虎山的路上,到处都是宋军,想从陆地上或者是走水路将这些兵甲送去龙虎山,实在太难了,而等过一段时间再将这些兵甲送到龙虎山上,又将使这些兵甲的作用大打折扣,也会让田虎白在名誉上做这么大的牺牲,所以,十分清楚这些的乔道清,才一咬牙,一个人来回反复地空运这些兵甲。 江鸿飞对左右说:“得乔道清,田虎之大幸也!” 江鸿飞的话,被很多梁山好汉记在心里,后来效仿之。 等到乔道清运第二趟时,江鸿飞主动将自己的乾坤袋借给了乔道清。 不论对于任何人来说,储物宝物都是至宝,能得到那是天幸,哪怕是自己的亲近之人,轻易都不会外借的,毕竟,清酒红人面,宝物动人心。 更何况江鸿飞和乔道清连朋友都还称不上。 关键,乔道清实力虽强、修为虽高,却还没有储物宝物,谁敢保证乔道清不会对江鸿飞的乾坤袋动心? 可即便是这样,江鸿飞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乾坤袋借给了乔道清,让乔道清可以少跑几趟。 面对江鸿飞这么信任他,乔道清不说铭感五内吧,也是对江鸿飞好感爆增。 不过—— 江鸿飞的储物袋空间不大,一次也就能装几千件兵甲吧,乔道清的黑云虽然比江鸿飞此前见过的乘云都大,但其装载量也是有限的。 关键,这么一趟一趟地运送,乔道清也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等到乔道清将这五万件兵器、一万件甲胄全都送回龙虎山,用时肯定不会太短。 所以,江鸿飞并没有一直等乔道清,而是在将自己的乾坤袋借给乔道清后,就去设宴安排新来入伙的好汉。 大家酒足饭饱了之后,江鸿飞才带着自己的随行人员回到梁中书的家中。 而琼英自然也跟着江鸿飞回来了。 江鸿飞下令:“皆去休息罢,琼英你跟我回房间。” 琼英刚出现的那一刻,就因为她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而成了江鸿飞的一众女人的团宠。 她们将琼英带在身边,给她找吃的、找玩的,完全是当小孩来宠。 这其中尤以陈丽卿最为热心,看她那架势,完全就是母爱泛滥,让江鸿飞都想赐一个孩子给她了。 如今,见江鸿飞想要残害琼英这个小花骨朵,向来敢说话的陈丽卿,仗义执言道:“官人不会真现在便教琼英侍寝罢?她还这么小。” 陈丽卿这话一出口,就连还没有散去的刘麟、武能、徐瑾等人都忍不住向江鸿飞他们这边张望。 见众人误会了,江鸿飞只能在这里对琼英说:“你以后便跟这几位姐姐一样,做我的侍卫,保护我的安全,没问题罢?” 不等琼英说话,陈丽卿就笑道:“官人教她保护?!” 很显然,陈丽卿不相信琼英的能力。 其实,何止陈丽卿,其他人也都不相信琼英有保护江鸿飞的本事。 直说吧,这些人其实跟田虎一样,更相信江鸿飞最近的口味变了,才将琼英给要了过来。 这种事历来不少见,尤其是在权贵当中,更是寻常得很。 江鸿飞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正常吧。 再者说,在这个世界,十三岁的少女,甚至是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嫁人,是很正常的。 也就是说,别看琼英还小,但她其实也算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所以,江鸿飞要是想纳琼英,也说得过去,他要是坚持,也没有谁真的会阻止。 至于江鸿飞说,自己将琼英要来,是想让琼英给自己当亲卫,结合江鸿飞在男女一事上一直以来的表现,那真是没有人相信。 江鸿飞没有费力去解释什么,而是直截了当地问琼英:“你贯用甚么兵器?” 琼英犹豫了一下,想到江湖上都在传江鸿飞是无所不知的神灵根炼气士,再看江鸿飞的言语,似乎已经知晓了她的底细,才道:“戟、刀皆可。” 这个院子虽然不小,但仍就不适合马战,而既然不是马战,使长大的戟,肯定不如使灵巧的刀。 所以,江鸿飞便从乾坤镯中拿出一柄用百炼雪花镔铁打造的长刀丢给琼英,然后对花宝燕说:“小燕,伱跟她比试一下,切记,一定要小心她的飞石。” 江鸿飞此言一出,城府还不够的琼英,下意识地就一捂她腰间的锦袋。 琼英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知道了,琼英的腰间有东西,应该就是江鸿飞所说的飞石了。 直到这一刻,才有人开始相信,江鸿飞跟田虎要琼英过来,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有点东西,而不光是因为江鸿飞馋琼英的身子。 另一边,见江鸿飞连她藏得极好的飞石杀招都知道,琼英越发地确认江鸿飞对她了如指掌。 听了江鸿飞的命令,花宝燕提着自己的长刀走入场中。 琼英觉得,如果她今天表现得好,可能就会成为江鸿飞的侍卫,而如果她今天表现得不好,就只能成为江鸿飞的玩物了。 所以,琼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也来到了场中,随后直接拔刀出鞘,并随手将刀鞘丢弃。 而花宝燕仍旧佩戴刀鞘,一脸冷漠,似乎并未将琼英放在眼中。 是。 花宝燕是江鸿飞的一众女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可这些年来,江鸿飞给自己的一众女人全都提供了充足的修炼资源、最好的修炼功法,而且她们还能使用江鸿飞的云床、夜光珠等宝物进行修炼。 关键,江鸿飞总会叫水泊梁山的各大高手,来指导自己的一众女人,以及自己的一众亲卫头领。 江鸿飞这么做的目的有三: 首先,江鸿飞可以借此偷师,也就是说,江鸿飞可以跟着一块学。 还有就是,江鸿飞的一众女人和一众亲卫头领,真是江鸿飞生命安全的倒数第二次道线,江鸿飞肯定要想办法强化他们的实力,好给自己的生命安全带来更多的保证。 再有就是,江鸿飞将来可是要上战场的,要是这些女人在战场上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怎么随江鸿飞在战场上冲杀?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花宝燕才开始修炼没几年,但她的实力已经不弱了,不,应该说,已经很强了。 花宝燕真不相信,她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 很快,花宝燕和琼英便斗到了一起。 琼英率先出招,在一记左斜切后,立即举刀劈面斩击! 花宝燕在出刀格挡的同时迅速后撤闪避! 琼英见状立即持刀向前突刺,在被花宝燕一刀挑开后,紧跟着挥出两记右斜斩! 花宝燕边挡边退! 琼英以一记迎面劈斩,将花宝燕迫至死角! 此刻的花宝燕已经不能再退了,只能抢先挥刀斩击! 琼英横刀格挡,同时迅速向右拧转身体,绕至花宝燕后背,并迅速出刀斜斩! 花宝燕立刻回刀格挡,并顺势挥刀横斩琼英下路! 但被琼英跳起避开! 琼英落地后,准备再次绕到花宝燕后背! 花宝燕立即前移拉开距离! 琼英左手撑地快速绕转至花宝燕后方! 而此刻花宝燕也已回身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琼英见状跃起以双手刀劈斩! 花宝燕举刀格挡! 琼英紧接着第二记劈斩跟上! 花宝燕在挥刀格挡后立即劈斩反击! 琼英左右摇闪接连避开花宝燕的长刀,随即后跳! 二人拉开距离后,稍作调整。 趁着这个机会,感受到巨大压力的花宝燕,将她的长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接着,花宝燕抢先出招,先以下路斜斩引诱琼英格挡,随即近身中段出刀! 但被琼英横刀挡下! 琼英迅速抽刀前冲,准备再绕到花宝燕后背,并出刀斜斩! 却不料花宝燕已率先回身朝其下路出刀! 琼英只能回刀下格,否则必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说是迟,那是快! 实际上,在这很短的时间内,花宝燕和琼英才交手不过几招,还远没到搏命的地步。 而在场的人则看出来了,花宝燕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武技都不会的端庄小娘子了,而是一个实力非常强悍的炼气士了。 更让在场观战的人难以置信地是,小小的琼英,实力竟然丝毫都不在花宝燕之下! 这一刻,所有人才相信,江鸿飞跟田虎要琼英,不光是图琼英的身子。 场中。 琼英在压制住花宝燕的长刀了之后,左手快速前抓,想要夺下花宝燕的长刀! 花宝燕见此,迅速后撤防夺,同时出手按压琼英头部,利用身高优势,限制琼英的移动! 等花宝燕止住退势,立即挥刀下斩! 琼英后跃闪避! 花宝燕趁势追上,连续出刀劈砍! 在将琼英逼至死角后,花宝燕蓄力斩出一刀! 此时的琼英已避无可避! 却不料琼英竟能瞬间腾跃而起,堪堪避开了花宝燕的斩击! 花宝燕大感惊诧! 更让花宝燕惊诧不已的是,琼英在落地的一刹那,犹如弹簧般向前激射而出,以近乎贴地的状态,朝花宝燕的下路挥刀猛攻! 花宝燕连续后撤,堪堪挡下了琼英的攻击! 随即,花宝燕瞅准时机,一刀斩出! 琼英立即单手撑地翻跃而起! 花宝燕一刀斩空! 琼英立即挥刀迎上,在跳步避开花宝燕的长刀后,准备再次绕到花宝燕后背! 花宝燕立即左手擒抓制止。 却不料琼英速度太快,二人僵持下,贴地转了两圈! 很多观战的人都不明白,琼英为什么痴迷花宝燕的背后,难不成有什么杀招不成? 只可惜,花宝燕始终都不给琼英绕到她后背的机会,让琼英就算有杀招,也使用不出来。 在前面的对决当中,花宝燕和琼英都展示出来了很强的实力,却又不相上下。 就在很多人都觉得,此战或许会以平局结束的时候,琼英突然被花宝燕一刀劈飞,花宝燕随即挺刀前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琼英借着躲闪之际一按她腰间的锦袋! 下一瞬间,三颗飞石便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排成一条线,直奔花宝燕的面门激射而来! 花宝燕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对江鸿飞所说的话坚信无比,并将之牢牢地记在心中。 因此,从开打到现在,花宝燕始终留意着琼英的锦囊! 所以,见琼英借着躲闪,手向下探去时,花宝燕的警惕之心就大起,等到琼英射出来三颗飞石之际,花宝燕立即挥刀格挡! 可哪怕花宝燕用出了全力,也只挡下了两颗飞石。 面对琼英的第三颗飞石,哪怕花宝燕已经做足了准备,也真是没有了应对之法,她只能把心一横,向右猛得一歪头,赌琼英打得不是这个方向! 结果,琼英的第三颗飞石擦着花宝燕的俏脸飞了出去! 毫不夸张地说,要是没有江鸿飞事先提醒花宝燕,花宝燕肯定会败在琼英的飞石之下! 而现在嘛。 在躲开了琼英的飞石之后,花宝燕的冲势不减,直接来到了琼英的身边,随即使出杜壆教她的杀招——疾空斩! 花宝燕利用跳跃落下的时间配合身体动作和刀的反弹,凌空疾跑,挥刀斩击,打得因没想到她的飞石攻击会失败而有些措手不及的琼英应接不暇,最终被花宝燕的长刀架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琼英输了。 但虽败犹荣。 在场的人中,不乏强大的炼气士,谁看不出来,要不是有江鸿飞事先提醒,败得那个人肯定是花宝燕。 关键,琼英才十三岁,比花宝燕小了五六岁。 这样的琼英,未来还能差得了? 而只有江鸿飞知道,几年后的琼英,不仅有一手极为厉害的飞石功夫,唐昌三十回合杀败张清,而她则是三十回合战平了唐昌,换而言之,不算飞石,单论武力值,琼英还在张清之上,而且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也就是说,琼英的潜力非常大。 如今再有江鸿飞培养,琼英的未来只会走得更远…… 与此同时,江鸿飞会再一次向世人证明,自己不只是好女色,也确实英谟睿略、知人善任!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朝野震荡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只说梁山好汉刚攻打大名府时,那时大名府城还没有被攻破,梁中书和蔡夫人也还没有被捉,梁中书更没有被石秀审问死,梁中书听从闻达等人的建议,派人去附近州县求援的同时,也派人去给蔡京送信,请蔡京催促各处迅速出兵救援北京大名府。 大名府附近的州县本有心去救援大名府。 可谁都没想到,梁山好汉一战就打下了大名府城,根本不给别人救援的时间。 各州县的主官再派出斥候、哨探前往大名府一探,很快就探明了,江鸿飞在打下大名府城了之后,并没有随便抢抢就跑,而是派大军占据了各个关隘要道,摆出要迎战各路援军的架势。 这让那些准备等梁山军撤走去大名府捡个大功的各个州县的主官,一时之间全都不敢贸然出兵了,就是出兵,也是一天走一二里,再休息个三五日,以龟速向大名府进军,力图避免跟梁山军交手。 而蔡京在收到了梁中书的求援信后,心下一惊,他是真没想到,当初他迫于形势而放过的那伙小小的贼寇,现如今已经猖獗到敢打大宋四京之一的地步了。 蔡京道:“贼寇安敢如此大胆,你据实汇报!” 来人跟蔡京说:“小人出来时,梁山贼首江衍已然率领众贼寇将北京城围了,此前李成、闻达两位都监出战,两战两败,折损了近两万人马……” 蔡京听完,不动声色地说:“鞍马劳困,你且去馆驿内安下,待本相会官商议。” 来人又禀报道:“太师恩相,北京危如累卵,破在旦夕,倘或失陷,河北县郡如之奈何?望太师恩相早早遣兵剿除这伙胆大妄为的贼寇!” 蔡京一挥袖子:“不必多说,你且退去。” 赵宋王朝的中央行政体制是二府三司制。 二府指中书门下(政府/东府)和枢密院(枢府/西府)。 三司指盐铁、度支和户部。 宋初三省虚置,另设中书门下作为宰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办公机构,掌握行政权。 枢密院掌军政。 三司掌财政。 二府三司制将行政、军政、财政等权分割,削弱了相权,加强了君权。 蔡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不假,但蔡京却没有调兵权,至少在名义上是这样的。 有调兵权的是枢密院。 而目前掌管枢密院的正是,早年在西征唃厮啰王朝的过程中崛起,收复陷入吐蕃之手已达三百年之久的青唐地区,开边幅员广阔达三千余里,招降将领两千七百余人,户口七十余万,让赵宋王朝的边境西过青海,直至龟兹国界,以太尉为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接着又命为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更九镇、太傅、泾国公的大宦官童贯! 蔡京派亲信去将童贯请来,跟童贯先沟通一下江鸿飞率领梁山军兵围大名府城的事。 童贯知道,大名府梁中书是蔡京的女婿,否则蔡京肯定不会操心此事。 这个面子,童贯肯定要给蔡京,毕竟,他还有事要求蔡京。 于是,蔡京和童贯联袂去了枢密院,童贯召集三衙太尉都到节堂商议救援北京大名府一事。 童贯示意蔡京来说此事,他不介意。 蔡京才将江鸿飞率领梁山军攻打大名府的危急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北京不容有失,失之,既有辱国体,亦会教河北生乱,影响巨大,谁有退敌良策尽可言之,又或者有何良将可退贼兵以保城郭亦可荐之?” 就在不久前,由于淮西的王庆闹得太凶,都惊动了赵佶,赵佶亲自下旨督办,声称必须剿灭这伙贼寇。 蔡攸以为这是一个捞取战功的大好机会,便亲率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奔赴淮西,结果被王庆打得丢盔卸甲逃回京城。 有蔡攸那个例子在前,谁还敢轻易接下这个苦差? 而且,蔡攸有赵佶照应,战败了,丧师辱国,可以不予追究,别人可没有赵佶这么好的朋友。 关键,很多人都听说过,王庆只是四大寇当中的后起之秀,江鸿飞却是四大寇之首。 王庆都这么能打了,江鸿飞岂不是更厉害? 所以,面对蔡京的询问,众官互相厮觑,各有惧色,没有人接这个茬。 有人可能想问,赵宋王朝已经弱到了这种地步?连伙匪寇都没有人敢去打了? 怎么可能。 这几年之所以让水泊梁山、龙虎山、房山这些贼寇做大,真不是因为赵宋王朝没有实力剿灭这几个山头,而是因为赵佶、蔡京、童贯君臣志不在剿匪这点小事上,而在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件大事上。 当年,收复青唐地区了之后,赵佶、蔡京、童贯这铁三角隐隐有了自宋初以后赵宋王朝最有作为君臣的样子,当时举国欢腾,朝野轰动,亲自率兵完成这一壮举的童贯更是威名四扬。 如果赵佶君臣能继续那个势头,哪怕他们及时收手,那么他们肯定能躺在功劳簿上被人永世传颂。 可赵佶君臣并不甘心止步于此,他们还有更远大的政治抱负! ——他们想要收复被党项人分裂出去的西夏,他们还想要收复赵宋王朝历任皇帝都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 赵佶君臣不仅敢想,他们也敢干。 前几年,经过之前几代人的努力蚕食,童贯终于率领西军夺取了西夏的横山地区。 这横山地区对于西夏而言,就相当于辽国的燕云十六州,产粮、产兵、产马、经济重地,还是防御天险。 之前赵宋王朝之所以收复不了西夏,就是因为横山地区在西夏之手,使得赵宋王朝好几次都因此功亏一篑。 而在赵宋王朝夺取了横山地区之后,西夏就等同于一个脱光了的美人一般,赵宋王朝再使把劲,就能把她给干了。 可等赵宋王朝把裤子都脱了,辽国的皇帝耶律延禧竟然出面“调停”,也就是以出兵威胁赵宋王朝,不让其收复燕云十六州。 ——耶律延禧名义上的女儿耶律南仙是当代西夏皇帝李乾顺的皇后,西夏又是辽国的属国,所以辽国严重偏帮西夏。 这让赵佶君臣大恨不已! 奈何,当时的赵宋王朝如果真被辽夏两国夹击,说不准就有灭国的风险。 没办法,赵佶君臣只能捏着鼻子跟西夏议和,放弃了收复西夏的良机。 议和过后,童贯奉赵佶的命令前去辽国出使。 在辽国,童贯结识了一个叫马植的汉儿。 马植对童贯说,在辽国的北方,女真人崛起了,建立了金国,正在大肆吞并辽国的疆土,并给赵宋王朝出了一个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策略。 童贯将马植带回赵宋王朝,引荐给赵佶。 马植又将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划献给了赵佶。 想到可以跟欺压了赵宋王朝多年的辽国报仇雪恨,还能收复赵宋王朝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能收复的燕云十六州,如果这件事真做成了,那他赵佶就会成为仅次于赵匡胤的赵宋王朝最有作为的皇帝,赵佶就不禁蠢蠢欲动。 于是,赵佶给马植改名为赵良嗣,并按照赵良嗣出得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策略,反复派人从海上去辽东与金国接触,商量两家联合灭辽,瓜分辽国的疆土一事。 经过多年的沟通,宋金两国已经快谈妥联合灭辽一事了。 目前阶段,赵佶和童贯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此事上,正在计划这个百年大计,哪有心思管几个贼寇,尤其是在之前他们还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情况下。 目前阶段,蔡京也是支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划的,自然也知道,赵佶和童贯正在为这个计划做准备,只等跟金国谈妥最后的争议事项,就将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赵宋王朝最能打的军队,也就是西军,是不能轻易动的。 要不然,伱以为田虎在童贯的眼皮子底下蹦跶得那么欢,童贯为什么没有收拾他,只因童贯已经看不上这点小功劳了,更不想因剿匪而消耗西军的战力,一心准备去打国战,使他童贯的名字彻底名留青史。 蔡京很清楚这些,也支持童贯的想法,所以他也不想大动干戈,只想先将此事给压下去,等一两年后,童贯收复了燕云十六州,挟大胜之威回来,就这几伙蟊贼,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剿灭的? 可蔡京没想到,童贯手下的西军不动,其他人竟然都不敢接他这个话茬。 不得以,蔡京只能又问了一句:“无人可为国分忧?” 见还是无人出列,步司太尉背后转出了一个人。 此人乃是衙门防御保义使宣赞。但见: 宣赞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可以说是丑得不要不要的了。 先前,宣赞曾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郡王一时兴起,便将宣赞招做女婿,故而人呼宣赞为丑郡马。 谁想郡主嫌宣赞丑陋,怀恨而亡。 郡王大悔,与宣赞不再来往,宣赞也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 童贯知道郡王讨厌宣赞,所以故意打压宣赞,卖好郡王。 这使得宣赞一直郁郁不得志。 此时,见无人敢接解大名府之围这个差使,觉得这是个机会的宣赞,忍不住出列道: “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与祖上关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大刀关胜。现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以礼请他,拜为上将,可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 蔡京听罢大喜,差宣赞为使,赍了文书,连夜星火前往蒲东,礼请关胜赴京计议。 话休絮繁。 只说宣赞领了文书,带上三五个仆人,骑了快马,不到一日便来到了蒲东巡检司前下马。 正赶上大刀关胜和井木犴郝思文在衙内论说近来江湖上所发生的大事以及古今兴废之事。 听衙役来报,说有东京来的特使要见巡检,关胜忙与郝思文联袂出来迎接。 各施礼罢,关胜和郝思文将宣赞请到厅上分宾主落坐。 “贤弟久不相见,今日何事远劳亲自到此?”关胜问。 “兄长可听说了,梁山贼寇攻打大名府一事?”宣赞不答反问。 关胜义愤填膺道:“为兄与郝思文贤弟刚刚还在说此事,一伙贼寇竟胆敢攻打我大宋四京之一,欺我朝中无人乎?!” 宣赞说:“小弟正因梁山草寇攻打北京一事而来,小弟在蔡太师跟前一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特奉朝廷敕旨,太师钧命,礼请起行。兄长勿得推却,便请收拾,与小弟一同赴京。” 始终郁郁不得志的关胜,听罢大喜,与宣赞说:“我这个兄弟姓郝,双名思文,是我拜义弟兄。当初他母亲梦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后生此人,因此人唤他做井木犴郝思文。这兄弟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得蒙太师呼唤,一同前去报国,不知可否?” 宣赞道:“此正值朝廷用人之际,一并前去,必有一个好前程。” 因为救援北京大名府的事相当急,宣赞催促关胜和郝思文快些启程。 关胜和郝思文不敢怠慢,忙安顿老小,然后引了十几个关西亲信,收拾刀马盔甲行李,连夜跟随宣赞起程。 一行人在路上急行了一夜,于次日清早到了东京汴梁城,然后径直来到蔡京家门前下马,请人去通报。 门吏转报蔡京得知,蔡京有请。 宣赞引关胜、郝思文直到节堂,拜见蔡京,然后三人立在阶下。 见关胜,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蔡京便生喜爱之情,问道:“将军青春多少?” 关胜答道:“小将三旬有二。” 蔡京又问:“梁山草寇围困北京城郭,请问良将,有何妙策,可以解其围?” 关胜禀报道:“久闻草寇占住水洼,侵害黎民,劫掳城池。此贼擅离巢穴,自取其祸。若救北京,虚劳神力。乞假精兵数万,先取梁山,后拿贼寇,教他首尾不能相顾。” 蔡京大喜,与宣赞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正合吾心。” 随即请童贯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一万五千,教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关胜为领兵指挥使,步军太尉段常接应粮草。犒赏三军,限日开拔。 这边,关胜、宣赞、郝思文刚领命离开。 那边,突然有好不容易才从大名府来到京城的人亟报:“禀太师,北京城破,梁中书被杀,蔡夫人被贼首江衍强行收入后院……” 蔡京暴怒:“你说甚么?!!!”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崭露头角的石宝 … 女婿被杀,女儿被匪首霸占受辱,这让蔡京的老脸往哪搁?! 关键,江鸿飞连他蔡京的女儿、女婿都不放过,显然是没把他这个司空、开府仪同三司、中太乙宫使、尚书左仆射、太尉、太师、领三省、鲁国公、当朝权相放在眼里! 更关键的是,蔡京一共有九个儿子(历史上是八个,但在水浒中只能说九个,因为江州有个蔡九知府蔡得章),就只有蔡夫人这一个女儿。 而且,蔡夫人还是蔡京老年才得的女儿,蔡夫人平日里也特别孝顺,纯纯的是蔡京的小棉袄,蔡京对蔡夫人疼爱得不得了。 想当初,蔡京为了蔡夫人的婚事操碎了心,千挑万选想要为这个女儿选个好夫婿。 十年前,蔡夫人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吴敏才华横溢,蔡京喜其文,便想招其为女婿。 可那时的吴敏,年轻气盛,不想跟蔡京这个权相同流合污,所以拒绝了蔡京的好意。 吴敏因此名声大噪,被那些旧党人士大力吹捧。 蔡京为了显示他的肚量,力排众议,破格推荐吴敏充馆职,后来更是一手将吴敏给提拔起来。 可以说,吴敏因为此事,名利双收,进而为他以后当上宰相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此事却苦了蔡夫人,让原本才貌双全又出身名门的她,一时之间,成了笑话。 恰在那时,寒门出身的梁世杰,高中进士,并且名列前茅,加上相貌、能力都不错,蔡京便将独女嫁给了他,并在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就将他逐步提拔到大名府做一府之长,成了正三品的高官,也成了蔡家的一员得力干将。 可以说,梁中书虽然滑头了一点,但也算是对了蔡京的心思。 不想,江鸿飞竟然将他蔡京挺喜欢的女婿给弄死了,还敢将他蔡京的女儿收入自己的后院当成了玩物! 胆大包天! 是可忍熟不可忍! 曹州知府张觷,是蔡京的亲戚,他手下的广济军如今是防御水泊梁山的前沿阵地,曹州也与水泊梁山接壤,因此他对水泊梁山极为了解。 恰巧张觷此时正在京城运作朝廷派大军去剿灭水泊梁山。 蔡京将张觷找来,跟他说了江鸿飞率领梁山军打破大名府,杀了他的女婿,霸占了他的女儿,令他蒙羞的事,让张觷详细说说水泊梁山这伙贼寇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觷说:“这伙水寇不比寻常贼寇……” 于是,张觷便将江鸿飞的行事风格,梁山泊境内的民众对江鸿飞的态度、对水泊梁山的态度和对赵宋朝廷的态度,以及其它他所知道的有关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跟蔡京说了。 初听时,蔡京还不甚在意。 可越听,蔡京的眉头皱得就越厉害。 等到听完,蔡京面沉似水地说:“此贼若不除,必成朝廷心腹大患!” 张觷附和道:“下官亦是这般认为的,这才进京来搬兵去剿灭这伙水寇。” 对于张觷来说,现在的形势是,水泊梁山如果再进一步扩张,很有可能会向曹州方向扩张,那时张觷手下的广济军势必要跟水泊梁山有一战。 而广济军才有区区的不到十指挥人马,怎么可能是梁山军的对手? 而且,张觷觉得晚战不如早战,给水泊梁山的时间越多,水泊梁山发展得就会越强,就越难剿灭。 另外水泊梁山这次差不多倾巢而出前去攻打大名府,在张觷看来,这绝对是剿灭水泊梁山的天赐良机。 所以,张觷才进京,想要请朝廷出兵,来剿灭水泊梁山。 可张觷进京了之后,却处处碰壁,根本没有人对剿灭水泊梁山感兴趣。 见此,张觷心灰意冷,准备返回曹州。 不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鸿飞竟然作死地杀死了蔡京的女婿,还胆大妄为地将蔡京的女儿当成玩物,并且这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这蔡京要是还不剿灭水泊梁山,那蔡京的脾气也太好了。 张觷的好友杨龟山得知了此事之后,劝张觷先不要走,事情说不准会有转机。 事实证明,杨龟山猜对了,蔡京果然将最近一直在为剿灭水泊梁山而奔走的张觷找来。 蔡京问:“我若想剿灭这伙水寇,张知府有甚么可以教我的?” 张觷道:“这伙水寇之所以难以剿灭,只因那八百里梁山泊周回尽是深港水汊,茫茫荡荡芦苇草荡,水寇中又多是梁山泊的渔民,熟悉那里水域,不派万千水军前去攻打,连梁山的边也碰不到,现今贼首江衍胆大妄为率领一众水寇倾巢而出前去攻打大名府,还贪恋北京城里的财物,迟迟不归,失去屏障,自取其祸,若朝廷在此时发下大军,一路去取梁山,一路去大名府围剿水寇,不论哪一路取胜,皆可覆灭这伙水寇,为国除害。” 蔡京觉得张觷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说:“我已派良将精兵去取梁山,围剿盘踞在大名府的水寇,你那里可有良策亦或者良将可剿之?” 张觷说:“前几日下官在杨龟山处,曾与他说起此事,他言河北倒是有几员骁将,可以剿贼,不如请他过来,一同商议?” 杨龟山,名时,字中立,剑南郡将乐县人,性至孝,熙宁年间举进士,是明道程夫子的门人,他与谢良佐、吕大临、游酢,称为“程门四先生”。 之前因杨龟山批评花石纲,影射赵佶以及一众帮赵佶收集花石纲的奸臣,而被赵佶君臣给调去萧山任县令。 杨龟山出任萧山县令后,办理各种政务,裁决如流,后因百姓数年苦于干旱,便开筑湘湖,灌溉九乡,政绩斐然,而被调回中央,目前还没有委任具体职务。 张觷这时提杨龟山,除了因为杨龟山手上确实有能征善战的良将以外,也是想帮杨龟山谋个好差使。 蔡京很清楚,想干事,还得靠这些有本事的官员才行,那些溜须拍马的,多数情况下是指望不上的。 所以蔡京装着大喜道:“原来杨时处有良将,那请他一同商议剿匪之事罢。” 于是,张觷将杨龟山找来议事。 相见叙礼毕,蔡京直截了当地问:“张知府言,你那里有剿贼良将,不知他等皆是何人?” 杨龟山道:“恩州总管邓宗弼,开州统制张应雷,武定府总管辛从忠,广平府总管陶震霆,此四人皆有大将之材,望太师重用。” 张觷在一旁帮腔道:“此四人皆是一流炼气士,且皆有强大神通,又皆精通兵法,必能为太师分忧。” 说话间,张觷又想起一人,说道:“那景阳镇总管云天彪,仿佛三国关云长再世。实力应该还在邓、辛、张、陶四将之上。此人若在军中,必能使上下一心,水寇胆寒。且此人还与梁山水寇有杀子大仇,他那独子云龙,正是被梁山水寇所杀,未过门的儿媳亦被贼首江衍所占。” “又一个关羽?” “等等,亦被贼首江衍所占?张觷甚么意思?讥笑我?!”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好发作,所以蔡京压下心中的不快,说道:“尚缺一总览此事之人,你们看……” 张觷说:“下官还要防御水寇攻打,必要之时可率领我广济军给水寇致命一击,下官想保举龟山先生总览此事。” 张觷保举杨龟山是有原因的。 梁中书已死,北京大名府的主官位置空了出来。 要是杨龟山真能剿灭水泊梁山,说不准就能成为新的北京大名府的主官,退一步说,就算当个太守也好啊。 杨龟山也是蠢蠢欲动。 所以,面对张觷的推荐,杨龟山并没有推辞。 而蔡京现在是真想剿灭水泊梁山,但他又不想那些旧党人士参他假公济私,关键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耽误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大计。 这样,用杨龟山这个旧党人士做此事,也好。 于是,转天上朝,有人便将梁山军攻打下了大名府城,并在大名府城中烧杀抢掠一事,禀报给了赵佶。 赵佶大怒,四下问道:“何人可替朕分忧,剿灭这伙恶贼?” 赵佶话音一落,便有人出面保举道:“臣以为杨时可担此重任。” 经过一番扯皮后,杨龟山便被赵佶任命为北京安抚使,尽早前往大名府组织河北兵马剿灭梁山军。 在蔡京和童贯开绿灯下,杨龟山立即传檄文调邓、辛、张、陶四将以及云天彪各自率领本部人马来军前听用,又调相州、磁州、恩州、博州、翼州人马,以及开德府的两万大军,共计五万大军前去剿灭梁山军。 杨龟山离开京师后,先到了开德府。 同时,景阳镇总管云天彪,奉檄前来助战。 原来云天彪在景阳镇上也听说了梁山军正在攻打北京大名府的消息,他做梦都盼望朝廷能让他出战,为他的独子报仇。 云天彪觉得,可能是他的乞求感动了上天,就在他等得团团转之际,忽然就接到枢密院的檄文,教他带上本部人马赴开德府听命,一同围剿梁山军。 云天彪大喜,立即就率领他亲自训练培养的五百名砍刀手,星夜奔赴开德府。 云天彪到了开德府时,杨龟山也恰巧到了开德府。 一见云天彪,生得面如重枣,凤眼蚕眉,龙行虎步,美髯过腹,声如洪钟,杨龟山就十分惊喜。 杨龟山也知道他自己其实并没有统军的能力,就委任云天彪为代领兵指挥使,指挥开德府的两万人马。 经过杨龟山和云天彪的反复催促,开德府这里的两万人马也才到了一万四五。 云天彪对杨龟山说:“相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战机或失也。” 于是,杨龟山和云天彪便率领这一万五千人马北上。 与此同时,邓、辛、张、陶四将,那日得令,早已带领各自的兵马,如飞也似地杀奔到了北京大名府,并且四将都已经跟梁山军接过战了。 这一日,杨龟山和云天彪率领大军来到了离大名府只有数十里远的元城。 ——这里是杨龟山定下的大军集合点。 此时,邓、辛、张、陶四将以及相州、磁州、恩州、博州、翼州各州人马差不多全都已经到了元城。 只是,元城早已经被先下手为强的梁山军给攻占了。 此时元城与大名府城形成了相互为援之势。 宋军刚到元城的时候,元城的守将石宝,经常出战,杀退了数波宋军。 等到宋军在元城这里越聚越多了之后,石宝才闭城坚守。 尔后,任宋军围住,八面攻打,都被梁山军给打退了攻击。 杨龟山和云天彪到了元城后,一众宋将拜罢,杨龟山问:“元城为何还未打下?” 杨龟山和云天彪原来是想将元城当做他们的大本营,不想,宋军这么多天都打不下来。 邓宗弼禀报道:“此城守将姓石名宝,此人狡诈如狐,凶狠似狼,城中有一支梁山马军、一支梁山步军,兵力本不多,可城中民众也不知中了甚么邪,竟然配合水寇守城,使我等屡次攻城,皆功亏一篑。” 杨龟山不信区区数千梁山军会这么难缠,所以他亲自督战,让邓、辛、张、陶四将同时从四面攻城。 面对这么猛烈的攻城,石宝安排马麟、解珍、解宝各守一面城墙,他亲自守最后一面城墙。 很快,宋军便以优势兵力向元城发起了猛烈地进攻。 可由于战前有充分的准备,面对数万宋军的攻击,石宝也成竹在胸,十分沉着。 他指挥马麟、解珍、解宝率领的“驻队”,依托有利地形,借助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居高临下,发挥梁山军神臂弓的优势,远距离地大量杀伤宋军。 ——《李靖兵法》根据兵种和战斗任务,把作战部队分成五种战斗编组,即跳荡队、马军队、奇兵队、战锋队、驻队。其中,战锋队用于进攻,而驻队则用于防守。 梁山军驻队集中强弓劲弩,轮番选射,矢发如雨,挫退了宋军三次大规模地进攻。 黄昏时,借宋军撤退之时,石宝亲率马七军突然出城,随后掩杀,给宋军以重大杀伤……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江衍:你我斗将如何? … 见邓、辛、张、陶四将同时从四面攻城,都没有打下元城,还被石宝率人给偷袭了,一波击杀了他们两三千人,杨龟山终于明白,邓宗弼为什么会评价石宝“狡诈如狐,凶狠似狼”了。 杨龟山看着在元城前横刀立马的石宝,忍不住说道:“此人若是能为朝廷所用……” 说到这里,杨龟山说不下去了。 现在的赵宋王朝,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有些人纵然是有本事,在赵宋王朝也没有出仕的机会,更别想一展抱负。 云天彪见杨龟山涨梁山贼寇志气、灭他们赵宋王朝的威风,一夹胯下赤兔马,上前道:“鼠辈,可敢前来与我一战?!” 石宝大笑道:“有何不敢?竖子尽管放马过来!” 云天彪大怒,舞起青龙偃月刀,就向着石宝冲来! 等到云天彪冲到了石宝身前一箭之地时,石宝才挺起劈风刀纵马前去迎战云天彪。 云天彪眼睛一眯,大声说道:“看我斩杀你这插标卖首之徒……” 说话间,云天彪就高举青龙偃月刀,大有一刀劈了石宝之势。 可就在云天彪快与石宝接战之际,云天彪右眼皮一跳! 云天彪暗道:“不好!” 旋即,云天彪就看见密密麻麻的箭雨从石宝背后射了出来! ——由于太想立功,进而立威,云天彪一个没注意,就中了石宝设置的陷井,冲进了马七军将士的射击范围内,而马麟则按照石宝的交代率领马七军中的箭技高手一同射杀云天彪! 面对这么多箭矢,谁都挡不下来! 没办法,云天彪只能猛蹬他平时都舍不得骑的赤兔马蹿上天空! 而下一瞬间,云天彪的赤兔马就被射满了箭矢,“希律律”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根本就没有机会像他祖上那样伴随两个雄主驰骋沙场!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见云天彪上天了,石宝从容不迫地冲空中的云天彪连挥三刀,随即三记光刀就射向了空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云天彪! 面对这么危险的局面,云天彪不仅没有急着下落,反而还猛得一蹿,又向上蹿了一大截,随即调转身体大头朝下,也连挥了三刀,以三记光刀迎向了石宝的三记光刀! 对掉了石宝的三记光刀后,云天彪突然人刀合一,以一个巨大的光刀径直向地面插来,而他的目标,正是下方的石宝! 石宝见此,轻轻一蹬马镫,他胯下的瓜黄马,就退出去了十几丈远。 可云天彪要是只有这点本事,也就不能被那么多人吹捧了。 见石宝躲开了,云天彪身体一翻,一记巨大的光刀就向石宝劈下! 石宝嘴角微微一笑,他胯下的瓜黄马,突然轻盈地向左一闪,便躲开了云天彪这威力巨大的一刀。 随即石宝胯下的瓜黄马便贴着云天彪的巨大光刀一闪! 几乎同一时间,云天彪的光刀便化为灵气四散开来。 有那目力好的,在那电光火石的一霎那看见,石宝将他的劈风刀随手插进了云天彪的光刀中,接着借着马力一刀就划破了云天彪的光刀,并向着云天彪斩去! 云天彪不得已,只能立起他的青龙偃月刀挡下了石宝这一刀,并借着这一拼之力迅速后退,想要先落地再说。 可让云天彪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与石宝拉开了不到一丈的距离,一记飞锤便毫无征兆地直奔他的中门砸来!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云天彪,再次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故计从施立起他的青龙偃月刀去挡! 可石宝这蓄力已久的一记飞锤力道太大,它砸到青龙偃月刀后,带着青龙偃月刀一块砸向了云天彪的胸口! 这回,不用云天彪自己退了,借着这一飞锤之力,云天彪倒飞出去了十几丈远,人还没落地,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去,随即“砰”地一声就砸到地上,人又滚出去了三四丈远,才仰天躺在地上! 杨龟山见此,大喊:“快去救云指挥使!” 听见杨龟山的这个命令,十几员宋将同时打马来救云天彪,其中速度最快的一个人就是张应雷,只见他挥起赤铜刘,也不答话,飞奔出来,便前来斗石宝。 这赤铜刘跟斧钺同属,其实就是斧刃朝前,与其说它像斧钺,倒不如说像铲,只不过造型上比铲更“妖娆”。 张应雷的这杆赤铜刘舞动起来威风十足。 只见那面赤铜刘耍圆来,变成一团大金光,令人目眩心骇,张应雷抡着它就与石宝战到了一起。 两马相交,二将猛战,未及十合,石宝便卖了个破绽,回马便走。 张应雷想也没想,便去追赶! 刚缓过来一口气的云天彪,见此,急叫“休去!”时,张应雷的脸上就着了一锤! 就见,张应雷的脑袋立时就像被重锤砸过的西瓜一般“砰”得一声稀碎,人随即也掉下马去! 张应雷手下四个小将前去营救时,石宝马到,四将措手不及,被石宝连挥四刀,砍做八段。 见石宝一战就击伤了统制云天彪,击杀了大将张应雷,顺手还带走了四员小将,已经冲到了石宝近前的宋军诸将,无一人再敢上前。 石宝见了,不屑一顾,从容打马回到了元城。 梁山好汉见石宝得胜,欢天喜地! 再反观宋军,则是士气极度低迷。 这才是杨龟山和云天彪来到大名府,不,是还没到大名府,打得第一战,结果就伤了云天彪,折了五员宋将,其中还有一员是杨龟山依为大将的张应雷。 杨龟山、云天彪等人回到大寨歇下,升帐而坐。 杨龟山喃喃道:“这石宝哪里是狠如狼,分明是猛如虎!” 听杨龟山这么说,又见折了张应雷等五员将领,很多宋将都心有戚戚焉,然心戚戚矣。 云天彪觉得,文官统兵就是不行,稍微失点利,就长吁短叹,影响士气,他谏道:“城中有此猛将,只宜智取,不可对敌。“ 杨龟山问:“似此损兵折将,用何计可取?“ 云天彪道:“明日再战,派一将前去诈败,诱引贼兵,远离城郭,放炮为号,各门一齐攻城,但得一门军马进城,便放起火来应号,贼兵必然各不相顾,可获大功。“ 杨龟山依计,次日领兵去攻打北门。 杨龟山去北关门城下勒战。 城上鼓响,石宝引军出城。 杨龟山派邓宗弼出战。 这邓宗弼,不仅长相威武,而且兵刃霸气,手中雌雄双剑,寒光凛凛,似两道秋水,一看就不是凡品。 邓宗弼和石宝交马,斗不过十合,邓宗弼急退。 石宝率兵赶来,宋军便放起炮来。 号炮起时,各门都发起喊来,一齐攻城。 旁门皆不提,只说北门,邓宗弼引了十数员宋将直接冲向此门。 石宝不退反进,边迎战邓宗弼,边斩杀宋将。 不一会的功夫,石宝就斩杀了三员宋将。 而等到一些宋将好不容易才杀到北门,立即就有箭雨射下,同时城上擂木、炮石,乱打下来! 显然,梁山军早有准备。 杨龟山见此,怕有疏失,急令退军。 邓宗弼见杨龟山鸣金收兵了,逼开石宝,立即后退。 可就在邓宗弼要退出安全之地时,只听见脑后生风。 邓宗弼反应非常快,他直接将身体藏在马侧,并操控灵马弧形走位,想要以此躲避石宝的偷袭。 只听“啊!”、“啊!”两声,在邓宗弼身边的两员宋将就掉落了战马! 原来,石宝的目标不是邓宗弼,而只是邓宗弼身旁的两员小将。 邓宗弼跑出去一段距离后,才回头一看。 就见,石宝正在那慢慢收起自己的飞锤,然后从另一员宋将的尸体上拔出他的劈风刀。 这一幕,给了宋将极大的震撼,再也没有人愿意跟石宝这个杀星交手了。 一众宋将回到杨龟山的中军大帐。 不等别人说话,云天彪就主动说道:“此计亦非良策,那石宝太过狡诈,早有防备,纵然靠此计取胜,只怕亦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杨龟山听得脸一黑,心道:“出此计的人是你,说此计不行的人亦是伱,你拿众将的性命验证你的计策可行否?” 此时,再埋怨云天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杨龟山只能越过此事,问:“谁还有打下此城良策?” 一众宋将皆闭口不言。 杨龟山又问了一遍,还是无人接话。 杨龟山大怒,指着众将骂道:“国家有难,却无人为国分忧,尔等有何颜面享受高官厚禄?!!!” 不少宋将听言,心想:“享受高官厚禄者,皆你等文人,与我武将有何干系?我们才赚几个灵钱?” 见还是没有人说话,云天彪又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此城难破,不如锁之?” 云天彪的提议是用“锁城法”围困住元城。 所谓“锁城法”就是将元城包裹得严严实实,使其内外不能相通,完全隔绝,成为一座孤城。 这也是古代攻城掠地战时,久攻不下来某城,而采取的一种战略。 石宝实在太厉害了,所以云天彪想用锁城之法将元城先锁起来,使其不能妨碍到他们去剿灭大名府城的梁山军,等他们消灭了大名府城的梁山军后,再回来慢慢收拾石宝和元城中的这几千梁山军。 别人也没有太好的提议,不,是别人根本就没有提议,杨龟山没有办法,也只能是继续听从云天彪的建议,留下一万大军锁住元城,然后率领剩余的三万多人马前往大名府城。 且说江鸿飞派马灵探得,宋军在元城半点好处都没讨到,对左右说:“赵宋朝廷派一文人率领一群无勇、无智之辈前来送死,合该我水泊梁山扬名天下,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所以,等杨龟山、云天彪率领三万多宋军来到大名府城下时,原本还想据险而守的江鸿飞,亲自披挂,手持妖姬,上马出阵,监督中军人马,前来交战。 江鸿飞马前摆列着杜壆、卢俊义、孙安、林冲、史进、唐斌、卞祥、花荣、孙立、索超等十员大将,背后整整齐齐有三、二十个副将,引一万多马军,左边是鲁智深和颜树德所率领的步一军、步二军以及李逵和刘唐率领的步九军,右边则是晁盖、宋江等人率领的乃头山的人马,众梁山军,出阊阖门来,迎敌宋军。 杨龟山、云天彪已使人探知,梁山军在大名府城下列阵,准备跟他们一决胜负。 这是之前吃了攻城战大亏的杨龟山、云天彪等宋军将领最期望的,所以他们亲率大军前进十里,来到大名府城下。 两军相遇,各把弓箭射住阵脚,旗鼓相望,各列成阵势。 听手下人说,被好几员女将围在中间的人便是江鸿飞,杨龟山不顾云天彪的劝阻,打马出列,用手中宝剑一指江鸿飞,大骂道: “量尔等只是梁山泊一伙打家劫舍的草贼,安敢打我大宋四京之一?!还有你江衍,绝无显扬之念,绝无上进之心,不顾礼义是非,居然陷入绿林。难道你舍了这路,便没有别条路好寻么?就说万不得已,暂时容身,也当早想一出离之道。可你这不肖狂徒,不轨不法,横行无忌,豺狼野性,日纵日长。到如今天理昭彰,教你离了水洼天险,我今直把你诛尽杀绝,方才罢兵……“ 江鸿飞真没想到,两军开战,杨龟山这个主帅,竟然一个人跑过来骂阵! “这样的人,也能统军打仗?” 江鸿飞身边的陈丽卿,压低声音问:“此人似是对方主帅,可用奴家将他射杀了?” 江鸿飞摇摇头。 要是将杨龟山这个酸儒给射杀了,赵宋王朝再派个懂兵的,比如老种、小种,那可就麻烦了,还是留着他,让己方轻松取胜吧。 话说,江鸿飞对赵宋王朝也是真无语,偏偏搞以文统武,自废武功。 而且,很多文官也是,毫无自知之明,真以为自己是范仲淹,文武双全? 那边,杨龟山还在口若悬河地骂着: “……你这只是一伙村夫耳,量你有甚福禄,妄要图王霸业,不如及早投降,免汝一死!天兵到此,还不速速投降!你若冥顽不灵,我若不把你杀尽,誓不回军!“ 直到这时,江鸿飞才开口道:“杨时,与你论口,何用之有?不如你出几个猛将,我出同样人数,你若斗赢我,我立即下马投降,教你押解进京,去见赵佶、蔡京,我若赢了,你便来我这里做十年县令,为我治理一方,如何?” 杨龟山哪知这是计,他现在气血上涌,一心想要剿灭水泊梁山这伙贼寇,为赵宋王朝除害。 而有这种一劳永逸解决水泊梁山的捷径,杨龟山哪能不走? 所以他大笑道:“有何不敢,我有四……” 想到张应雷已经被石宝给诛杀了,杨龟山改口道:“我有恩州总管邓宗弼,武定府总管辛从忠,广平府总管陶震霆,三员大将,你尽可随便拨几个出来杀斗,我们一战定胜负,如何?“ 江鸿飞微笑道:“若是我两个并你一个,也不算好汉,那我也出三员将领好了。” 然后江鸿飞就对自己身前的杜壆、卢俊义、孙安说:“你三个去会会敌方的三员大将……”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虐菜局 … 斗将? 云天彪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这些人是来剿灭梁山军的,如果连斗将都不敢,那还剿个屁啊,回家抱孩子得了。 再看被杨龟山选中的邓宗弼,身长七尺,双目有紫棱,开合闪闪如电。一对雌雄双剑,寒光凛凛,似两道秋水,据说是三国时期蜀汉皇帝刘备用过的那对宝剑。 辛从忠,面如冠玉,剑眉虎口,赤铜盔,锁子甲,骑一匹五花马。使丈八蛇矛,身长八尺。一手好飞标大大提高了他斩将杀敌的能力。 陶震霆,八尺以上身材,四十以内年纪。使两柄枣瓜锤,每柄重千斤。还能物化出一杆熘金突火枪,远距离杀伤敌人。 不只杨龟山,云天彪也觉得,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的实力纵然不如他,也都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当之无愧的大将,怎么会怕斗将? 所以,见杨龟山在那对邓宗弼三人说:“江衍那蠢贼,中我计也!只要三位将军斗倒那贼厮派出的三个小贼,他若不下马受降,众水贼必士气大沮,他也将在那所谓的江湖上名誉扫地;他若下马受降,我等便算剿灭了这伙水寇,完成朝廷重托,立了剿贼全功,来日本官必去陛下及蔡太师那里为你们请功……”,云天彪没有出声。 邓宗弼三人对他们自己的身手也挺有信心的,觉得只要不再碰到石宝那个杀神,他们不畏惧任何人。 带着这种盲目的自信,不多时,邓宗弼三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战了。 而等到双方斗将的武将全都来到场上后,宋军这边就是一阵哗然。 你道为何? 只因杜壆、卢俊义、孙安都是九尺以上身材,而且要么长得像魔神,要么长得像天神,要么气宇轩昂,卖相确实是比赵宋王朝这边的三员武将要好,也就是双目有紫棱的邓宗弼在相貌上能勉强跟梁山军这边派出来的三人相比一下,那还得是仔细看的情况下。 杨龟山见此,大笑。 云天彪很捧场地问:“相公为何发笑?” 杨龟山顺着云天彪的话说:“我笑江衍狗屁不通,斗将斗得是本事,又不是斗卖相,他找来三个巨汉有何用处?” 很快,杜壆对陶震霆,卢俊义对辛从忠,孙安对邓宗弼,双方就斗到了一起。 真乃是难描难画,但见: 征尘乱起,杀气横生。人人欲作哪吒,个个争为敬德。十二条臂膊,如织锦穿梭;二十四只马碲,似追风走雹。队旗错杂,难分赤白青黄;兵器交加,莫辨枪刀剑戟。试看旋转烽烟里,真似元宵走马灯。 斗到了大概十回合左右,只听得场中一声狮吼爆响,还没来得及物化出他的突火枪的陶震霆就被杜壆像诛杀召忻那样一矛刺穿了咽喉,随即取下了他的人头。 与此同时,孙安的右手变成了一只遮天蔽日般的巨手! 这是一只怎样的大手? 只见,那大手不仅变大到仿佛一个擎天巨掌,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带有倒刺的青黑色的铠甲,而在铠甲外还覆盖了一个法相罩! 此手一出现,就将双剑舞得密不透风的邓宗弼,连人带双剑再带灵马全都一把捉住,接着只听“砰”得一声,邓宗弼及他的灵马就被孙安给捏爆了! 等孙安松开手以后,邓宗弼和他的灵马已经合一成了一团血肉! 邓宗弼的双剑倒是真不错,被孙安这只可以屠龙的手用力一捏过后,不仅没有丝毫损伤,竟然还扎进了孙安的手心当中。 孙安将这两柄宝剑从手上拔下,随即他的屠龙手变回原样。 卢俊义那里也在相同的时间结束了这场战斗。 交上手以后,辛从忠就感觉到了他不是卢俊义的对手,所以他使出浑身的本领,一枝蛇矛龙飞虬舞,上面电闪雷鸣,好不热闹。 怎奈辛从忠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对卢俊义也是半点威胁都没有。 辛从忠见此,心生一计,霍的把矛一幌,勒马便走,接着便将右手去豹皮囊内取出一枝标枪捏在手里,准备射杀卢俊义。 可就在辛从忠回身去攻击卢俊义的时候,卢俊义突然人、马、枪合一化作了一只玉麒麟,接着玉光一闪,就撞上了辛从忠,将辛从忠连人带马再带他的丈八蛇矛和标枪全都给轰成了灰烬! 三个超一流打三个撑死一流的,根本就是虐菜局,大人打小孩,杜壆、孙安、卢俊义没一上来就秒了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已经算是给宋军留足了面子。 刚刚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热闹的杨龟山,见他寄予厚望的邓宗弼三人,连各自的杀手锏都还没有使出来,就让江鸿飞派出来的三员将领给轻易击杀了,顿时就傻了眼。 云天彪也没想到,江鸿飞派出来的三员战将实力这么强,强到他上去的话,最多也就是比邓宗弼三人多撑几回合,绝无取胜的可能性。 “一伙草寇而已,怎么会强到这种程度?!!!” 突然,云天彪的右眼皮又开始跳! 还不等云天彪想清楚哪里有问题,只见,对面的江鸿飞,趁着这个大胜的势头,鞭梢一指,同时用传音秘法朗声道:“冲锋!” 江鸿飞话音一落,就听见梁山众马军的后面传来“隆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一众宋军将士便看见,梁山众马军后面尘土飞扬! 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云天彪终于反应过来了:“相公,快撤军,是具装重骑兵,我们中计了!” 这时,只见梁山马军左右分开,接着便有五百武装到了牙齿仿佛铁塔一般的具装重骑兵冲了过来,而打头的卞祥,手中一柄开山大斧,宛如魔神,杀气腾腾。 见此,杨龟山赶紧下令调转马头后撤。 可这时哪里还来得及! 三万多宋军全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关键这三万多人马中,有两万多是步军,他们哪里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灵马? 很快,这数万宋军,便东窜西奔自相践踏。 更可怕的是,五百铁浮屠,就像由五百辆重型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他们所过之处,无不被碾压,被摧残殆尽。 尤其是打头的卞祥,只见他一斧便能砍倒一大片宋军,简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更可怕的是,刚刚十回合就秒杀了邓宗弼、辛从忠、陶震霆的杜壆、孙安、卢俊义,各率领一支精锐骑兵,随着铁浮屠迅速杀入宋军的军阵当中,接下来就是各支梁山马军的饕餮盛宴。 而梁山步军,尤其是李逵和刘唐率领的那些军痞泼皮无赖,最喜欢打得就是这种顺风战,他们嗷嗷怪叫着收割着宋军将士的性命。 晁盖见此,也大喊:“我峰山好汉不可教梁山好汉比下去,皆随本大王冲啊!” 接着,縻貹、秦明、李成、闻达打头,一众乃头山的头领纷纷跟着冲杀…… 甚至就连宋江都像模像样地拿着一柄朴刀跟着冲杀…… 简而言之。 宋军被梁山军杀的尸横遍野,流血成河,大败亏输,成片成片的宋军跪地投降! 这是很正常的。 因为斗将大败,宋军的士气本就低落,关键宋军的真实战斗力也很弱,自然一触即溃,更何况梁山军又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浮屠打头。 初时,杨龟山还想亲率中军顽强应敌,死战不退。 可溃兵哪里会听他指挥,裹挟着他就跑。 而之前一直伴随在杨龟山左右的云天彪,也不再管杨龟山这个无用之人了,他率领他的五百砍刀手拼命的往南撤离…… 梁山军死死地咬着宋军不放,四下里战鼓齐鸣,烈火竞起,众军乱撺,各自逃生。 这一路之上,宋军死尸相枕籍,不可胜计,宋军兵士自相蹂践,弃掷兵仗满郊满野。 但更多的宋军将士还是聪明地选择了跪地投降。 往地上一跪,眼睛一闭,就能活命,还不用跟四条腿的灵马比速度,多好! ——江鸿飞已经派武能和徐瑾去通知鲁智深和颜树德,让他们不要再厮杀了,赶紧捉俘虏。 不多时,随江鸿飞追击的扈三娘,仗着她个高,最先看到了杨龟山。 扈三娘眼睛一亮,问江鸿飞:“奴家可以去捉此人吗?” 江鸿飞笑道:“去罢。” 扈三娘听言,立即一打她的青鬃马,轮两口日月双刀,就去捉杨龟山。 沿路之上,扈三娘砍杀了几十人,终于来到了杨龟山身侧。 杨龟山见江鸿飞派一个女贼来捉他,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他抡起宝剑就砍扈三娘。 扈三娘见了,一刀就将杨龟山的宝剑给磕飞了。 杨龟山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水泊梁山的一个女贼都这么厉害,拨回马就想逃走。 不想,却被扈三娘纵马赶上,把右手刀挂了,轻舒猿臂,就将杨龟山提离雕鞍,活捉去了,然后来到江鸿飞面前,将杨龟山丢在了江鸿飞的战马前。 令人意外的是,杨龟山竟不顾他被扈三娘摔得头昏脑涨,坚持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大义凛然地说:“杨某丧师辱国,只求速死!” 杨时这个人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程门立雪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杨时。 而且,别看杨时是个酸儒,打仗不行,但他在治理地方上,还是很有一套的。 杨时还被尊为“闽学鼻祖”,将“二程”洛学传播至东南等广大地区,在“二程”和朱熹之间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为闽学及其思想体系的形成打下了坚实基础,也为理学南传及中华文化的传播作出了重要贡献。 而在蔡京、童贯、朱勔、王黼等为了迎合赵佶,大肆搜刮民间奇珍异宝,建龙德宫。朱勔之流还乘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百姓怨声载道。杨时对此深恶痛绝。他在《余杭见闻》中愤然写道:“现在全天下上至朝廷大臣,下至州县官吏,无不专事欺上瞒下,朝廷已经无可救药。” 可以说,杨时这一生,除了后期跟蔡京亲近一点,以及晚年好佛,真没什么污点。 关键,此人在文人当中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而要知道,这个世界,可还是由文人来主导舆论的。 所以,杀了杨时,对江鸿飞没有任何好处。 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江鸿飞肯定不会去干的。 江鸿飞笑着说:“程门四大弟子,南剑三先生,若是不顾脸面,言而无信,我又能说甚么,你走罢。” 杨龟山难以置信道:“伱不杀我?” 江鸿飞用马鞭一指完全是一边倒的战场,说道:“我为何要杀你?我谢你尚且来不及。若无你等自以为是的文人,明明该去从事文职工作,却非要梦想驰骋沙场,我何来这等轻而易举之胜?” 杨龟山听言,老脸涨红,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江鸿飞说:“你……你……你……” 江鸿飞道:“别你你你的了,像范仲淹那样的文武双全之人,毕竟只是少数,人贵有自知之明,去做自己能做好之事,这样才不会误人误己。”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江鸿飞也懒得再在杨龟山这个应该不会再与自己有交集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所以淡淡地说道:“言尽于此,望你能痛定思痛,真正懂得甚么才是你该做之事。” 言毕,江鸿飞就打马离开,继续追敌去了。 江鸿飞率领自己的亲军追出去也就十几里远,突然看见前方抬回来了不少人,而且,这支人马,各个带伤。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抬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杜壆,甚至就连护卫杜壆的酆泰手臂上都中了一箭。 见此,江鸿飞赶紧下马去查看杜壆的伤势。 就见杜壆的胸口被划开一条一尺多长的恐怖伤口,透过这道伤口,隐隐都能看到他的内脏,他的肩膀上还中了一箭! 好在,杜壆正在用他的强化属性灵力治疗自己,这才让他没有死。 江鸿飞赶紧将安道全叫来,然后江鸿飞也跟安道全一块用强化属性灵力治疗杜壆,这才彻底稳住了杜壆的伤口。 见杜壆脱离了危险,江鸿飞问:“贤弟这是被谁偷袭了,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杜壆一脸不想说此事地回了一句:“小弟惭愧。”,然后就假借伤痛闭嘴不言了。 很显然,杜壆是羞于说此事。 江鸿飞见此,便将酆泰叫到远处,直截了当地问他:“何人击败你们、重伤杜壆贤弟的,云天彪?” 酆泰啐了一口:“就那无胆鼠辈也配伤到杜壆哥哥?!我背嵬军是被旁人击败的。” 接着,酆泰便说出了几个江鸿飞始料未及的名字……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插曲 … 通过询问,江鸿飞才知道,一众梁山马军冲散了宋军的阵型后,杜壆和酆泰按照江鸿飞等人事先定好的作战计划率领背嵬军继续掩杀宋军。 也就杀了三五里,杜壆和酆泰就看到了带着五百砍刀手的云天彪。 见到这条大鱼,杜壆和酆泰自然率领背嵬军紧咬着这五百砍刀手,只要他们不投降,就一口一口吃掉云天彪多年的心血。 直到云天彪再也受不了了,担心再拖延下去,他自己都跑不了了,才撇下这只剩下不到二百的砍刀手,独自一人跑了。 见此,剩余的砍刀手,全都扔下兵器,跪地投降了。 而杜壆哪能让此战宋军的准二号人物跑了? 见云天彪开溜,杜壆立即将背嵬军交给酆泰,单人独骑去捉云天彪。 云天彪的赤兔马被马七军给射杀了,他现在骑得只是一匹普通的灵马,怎么可能跑得过杜壆胯下的宝马良驹? 就在杜壆离云天彪越来越近之际,云天彪看到一支由三百多人组成的成建制的宋军,而其领头之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承信郎,刚刚入品的最低级武官。 云天彪当即对承信郎下令:“你部拦住后面那恶贼,不然必军法从事!” 让云天彪意外的是,承信郎竟然立即就回应道:“诺!” 云天彪心想:“这小校疯了?那人可是连我都不敢力敌的超一流炼气士,你一个小小的承信郎竟然也敢螳臂当车?” 不过,危急的情况让云天彪并没有多想,要是没有这群傻子,他今天非得被杜壆斩首或是生擒活捉不可。 云天彪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本官会记住你们的。”,然后就继续向南逃窜。 再说领命的承信郎,他姓张,名俊,凤翔府成纪人,出身于贫民之家,但天生灵根天赋就很不错,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努力提升他自己。 建中靖国元年,年仅十五岁的他,便加入乡兵,担任三阳寨的弓箭手。 政和七年,即他入伍十六年后,他跟随泸州兵征讨南方少数民族,立有战功,提拔为指挥使。 第二年,即重和元年,他又随军进攻西夏仁多泉城,又立下战功,被赵宋朝廷授予承信郎,成为一名正式的军官。 张俊这个人,打仗勇敢,治军严格,意志力坚定,更难得的是,他这个人服从性很高。 只可惜,张俊虽有一身的本事,奈何出身不好,又没有贵人相帮,这让他在人才济济的西军当中,真是很难混出来。 因此,张俊在西军中都混了快二十年,也才混到了一个统领三百多人的小小的指挥使。 不过张俊对他自己很有信心,觉得总有一天他能混成大将。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俊这些年一直在不懈地努力着。 此战开打之前,张俊判断,主将杨龟山中计了,可他的官职太小,根本就接触不到杨龟山,让上官带话,上官也不当回事。 没办法,张俊只能传令本部将士:“一会我说跑,伱们就立即跟我跑,不然小心没命。” 后来,见铁浮屠启动,他们这边还没有任何应对措施,确认宋军必败无疑的张俊,立即就带着他的人掉头开跑。 加上张俊这指挥步军排在大阵的最后面。 这使得张俊他们这指挥步军,成了唯一一支成建制逃出来的宋军。 不想,张俊他们逃过了梁山军的追击,却没有逃过云天彪的命令。 张俊可以在长官的命令下进行调整和取舍,却不会公然违抗长官的命令,因为这是死罪,还因为张俊要给手下人做榜样。 这是张俊的原则,也是张俊的处世之道。 领了云天彪的命令了之后,张俊要来了几壶箭,然后边将这几壶箭一支一支地倒插在地上、边说:“这命令是我领的,与你们无关,你们继续逃罢。” 张俊手下虽然只有三百多人,都没有满编,但这些人中的很多都是跟张俊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他们佩服张俊的本事,更感激张俊能带着他们一直活下来,可以说,除了不能带他们升官发财,张俊几乎是一个最合格的长官了。 所以,面对张俊让他们逃命,没有一个人妄动。 一个身材九尺以上、手拿一柄大斧、性情沉鸷、小卒打扮的青年,更是大声说道:“云都指挥的命令乃下给我等而非指挥一人的,我们即便逃回去,亦难逃军法处置,不如会一会这贼寇,教他知晓我大宋并非无人!” 沉鸷青年名叫杨沂中,他的祖父杨宗闵,任永兴军路总管,父亲杨震,知麟州建宁寨。 所以,跟张俊不同,杨沂中属于将门子弟。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杨沂中将门虎子的身份罢了——这是杨沂中自己的选择,他要凭自己的努力,混成大将。 杨沂中小时候就曾慨然对人说:“大丈夫应当用武功博取富贵,岂能俯首贴耳成为腐儒?”,于是学习孙武、吴起兵法。 另外,杨沂中的灵根天赋极为出色,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了一位实力非常强大的炼气士。 杨沂中是前不久,因为梁山好汉攻打大名府,而应募从军平叛的军卒。 张俊身边一个队将,姓赵,名密,政和四年,赵宋朝廷在崇政殿选拔武职人才,他中选,被任命为河北队将,也是不久前被拨到张俊麾下,成为张俊手下的第一悍将。 赵密道:“那杨相公不识大将,派三个废物上去斗将,十回合都没撑住,就教人给杀了,若教指挥及我上阵,即便不敌,亦不会败得这么丢人现眼!” 随着杨沂中和赵密表态,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表示要跟张俊同进退。 张俊也没有死撑,他道:“好,既然如此,皆听我命令行事……” 不多时,杜壆就单枪匹马地追了上来。 见杜壆出现在了他的射击范围内,张俊拿起一张很不起眼的弯弓,随即手一挥他面前的五支羽箭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瞬间,张俊张弓搭箭连射了五箭! 这五支利箭离开张俊的弯弓后,便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向着杜壆的各个要害射去! 如果江鸿飞等见过花荣和陈丽卿比箭的人在此,一眼就能看出来,张俊跟花荣一样,也是风属性炼气士,而他的箭技纵然不如花荣,也不会差太多。 杜壆没想到,宋军当中竟然还有张俊这样的箭技高手,他手中的丈八蛇矛闪电出手堪堪挑开三箭。 最后关头,杜壆的九颗狮子头出现,其中一颗狮子头吐出一道风刃,另一颗狮子头吐出一个冰锥才挡下了剩下的两箭。 不等杜壆冲上去还击,张俊突然又连着射出了五箭! 杜壆只能再挡。 就在这时,从右侧的草丛中蹿出来了一个手拿双刀的狼人,他的速度奇快,他手上的双刀更快,舞起来,只见刀光,不见刀影,他一出现,就围着杜壆不知砍出了多少刀。 幸好,杜壆的武技比赵密更高,还可以分心使用流沙、荆棘、影缚控制赵密,不然的话,仅一个赵密就够杜壆头疼的了。 可杜壆庆幸得太早了。 这边杜壆刚适应了张俊和赵密的联手,从左侧的草丛中就又跳出来了一个身形跟杜壆差不多的大汉,也就是杨沂中。 杨沂中跃起后,只见斧光不见斧影的一斧直奔杜壆的九颗狮子头劈下! 杨沂中这一击找得时机非常好。 关键,杜壆始终都以为张俊的极限是五箭,可就在这一刻,张俊却连着射出来了六箭,打了杜壆一个措手不及! 关键的关键,赵密始终在一旁一刀快过一刀地骚扰杜壆。 杜壆勉强拦下了五箭之后,实在是挡不下那额外的一箭了,只能猛得往后一靠,躺在马背上,堪堪躲开了杨沂中的这一斧,以及张俊的那一箭! 然而,杜壆人虽然躲开了杨沂中的这一斧,他胯下的宝马却是结结实实地挨了杨沂中这一斧! 只见斧光一闪,杜壆胯下宝马的头就飞了出去,接着马血就“噗”得喷涌而出!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此事了! 杜壆在他胯下的宝马倒下的那一霎那,猛得一蹬马镫,人就倒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火球、冰锥、风刃、雷球、金光、水弹、流沙、荆棘、影缚同时发动,并且杜壆手中的丈八蛇矛也舞得密不透风。 不夸张地说,杜壆在跟卢俊义交手时,都没有这么全力以赴。 说老实话,杜壆也是没办法,实在是张俊、杨沂中和赵密三人配合得太默契,加上他们的实力也真是不弱,都有一流炼气士的实力。 这才使得杜壆不等落地,就快本事尽出了。 杜壆在空中,害怕张俊三人不让他落地,一颗狮子头连喷了三道风刃,他借着这个力道,反弹了三次,才总算是平安落了地。 可杜壆刚落地,张俊的箭也射到了,紧接着赵密也杀了过来,然后是杨沂中。 赵密的武技非常高,速度还特别快。 杨沂中的大斧,既能大开大合,又能兼顾巧妙,力量还特别大。 最麻烦的是张俊,他不仅箭技高超,还特别会找战机。 一时之间,未曾一败过的杜壆,竟然被张俊三人压着打。 未几,赵密身形一晃,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赵密,他的攻击也随之变得更加密集,让杜壆开始疲于应对。 当然,杜壆之所以疲于应对,更重要的是,杨沂中已经变成虎头半兽人,同时他脚下生风,速度也提上去了。 几人打了差不多有二百回合,酆泰才率领背嵬军杀了过来。 见此,已经快撑不住了的杜壆大喜! 谁想,张俊等得就是这一刻,他终于拿出他的看家本事——第七箭! 这让杜壆始料未及的一箭,趁着杜壆松懈的那么一瞬间,正中杜壆的肩膀! 而杨沂中看准战机,一斧头劈下。 杜壆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堪堪后射了出去! 可射出去了之后,杜壆低头一看,就见他自己的胸口到底还是让杨沂中的斧尖给划出了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 这其实也怨杜壆,如果不是他太过自信,只穿了一件皮甲,肯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杨沂中和赵密得势不饶人,又冲了上来想要击杀杜壆,张俊也是继续向杜壆射击! 可就在杨沂中和赵密冲到杜壆近前之际,杜壆的九颗狮子头同时一吼,立即就将冲得更靠前一点的赵密的心神给震慑住了,其后的杨沂中也是头脑一昏! 杜壆强忍着伤痛,挥起丈八蛇矛,就想将赵密先给斩杀了,然后再去斩杀杨沂中。 可好死不死的,张俊的一支羽箭又射了过来,随即先一步恢复过神智的杨沂中,也一把将赵密给扯了回去。 不过,也就在这个当口,酆泰也纵马冲了过来,他抡起双锏就猛打杨沂中和赵密,三人很快就战到了一起。 紧接着,背嵬军的将士也冲了过来,他们边往这边冲杀,边向杨沂中和赵密射击。 见此,杨沂中和赵密只能在张俊的掩护下,边打边退。 等到杨沂中和赵密撤到一个山坡上时,酆泰率领背嵬军也追了上来。 可就在这时,埋伏在山坡上的张俊手下的宋军,突然对背嵬军发起射击。 接下来,张俊三人率领所部数百人力战突围,且战且退,杀死杀伤了背嵬军三五百人,就连酆泰都中了张俊一箭。 背嵬军自成军以来,头一次吃了这么大的败仗。 酆泰冲着张俊、杨沂中和赵密大喊:“可敢留下姓名?” 张俊大声说道:“小种相公座下指挥使张俊!” 杨沂中随即喊道:“小种相公座下杨沂中!” 赵密反应慢了点,但也很快就跟着喊道:“小种相公座下赵密!” 其实—— 这三个人中,只有张俊隶属于种师中部,被暂调到河北平乱,杨沂中和赵密其实都隶属于河北禁军。 可谁让种师中的名气够大,三人才强行跟种师中靠上关系。 江鸿飞一听,伤了杜壆、大败背嵬军的是张俊、杨沂中和赵密,悠悠一叹,心道:“果然,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 江鸿飞来到经过安道全救治,已经好多了的杜壆身边,说道:“贤弟莫要觉得丢人,他三人现今名声虽不显,却皆有大将之才,你败在他们联手之下,不丢人。” 是的。 张俊乃是南宋中兴四将之首,七王之一,一度是南宋统兵最多的人,岳飞都曾是他的部下。 杨沂中和赵密都当上过殿帅之职,也就是后世的国防部长。 关键,这三个人真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杀上去的,有真材实料。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张俊、杨沂中和赵密只掌握了几百人,根本就左右不了这场战争的胜负。 所以,杜壆和背嵬军这一败,也只不过就是这场大战当中的一个小插曲。 充其量,这也只不过是让江鸿飞警醒一下,赵宋王朝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不能因为这次的大胜,就将步子迈得太大了,不然也许会扯到自己的蛋……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见,大名府! … 张俊、杨沂中、赵密三人击伤了杜壆、打败了背嵬军这个小插曲过后,就再也没有了插曲。 最终此战除了让云天彪这个阴险小人和张俊那指挥宋军跑了以外,其他宋军将士非死即俘。 这一战,梁山军缴获完整可用战马三千七百余匹,弓弩两万一千七百余张,箭矢五十四万余只,甲胄三万七千三百余副,其余缴获还在清点之中,另外俘虏一万九千三百余人,毙敌一万三千二百余人! 而梁山军这边,连伤带亡加一起,一共也不过才只有七百多人。 毫无疑问,梁山军取得了一场空前的大捷。 值得一提的是,此战彻底分出胜负了之后,江鸿飞立即就派许贯忠率领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马五军趁开德府虚弱前去打下开德府。 这开德府是河北除大名府以外的第二大储粮地,有储备粮仓三百六十万石。 当年,宋辽两国签署的《澶渊之盟》就是在开德府签的。 ——开德府就是原来的澶州,那里一度成为赵宋王朝的北辅,宋真宗赵恒以皇太子嗣位,曾经几次御驾亲征,最终定了《澶渊之盟》,给赵宋王朝创造了一个长期和平发展的有利时机,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那时的宋辽两国谁也打不过谁,才签了那个还算公平的和平条约。 水泊梁山的情报部门早已查明,杨龟山将开德府的兵马差不多全都带来了大名府,而且绝大多数都折在了大名府。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要是不顺手打下开德府,将开德府变成第二个大名府,那江鸿飞也太惯着赵宋王朝了。 关键,江鸿飞答应田虎帮他拖延一个月,现在还有十多天。 而大名府这里,包括大名府这一左一右的几个县城以及较大的村庄,能替天行道的地方,梁山好汉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再往远走,容易给宋军机会使这场大胜出现不确定性不说,也不好往回运输战利品,所以只能作罢。 正好,杨龟山这一败,使得开德府的防御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梁山好汉顺势转移阵地,再去开德府搞一波。 不过—— 在离开大名府之前,江鸿飞还有几件小事要办一下。 首先,江鸿飞派朱武带着马八军、踏白军(卢俊义率领的马军)、破敌军(孙安率领的马军)前往元城,救援被宋军锁在元城中的马七军和步七军。 同时,江鸿飞让梁山文官有偿组织大名府的人,将梁山好汉破坏的东西尽量恢复成原样,涉及到个人的原价赔偿,并将大名府城的里里外外收拾赶紧,包括之前用于做京观的头颅,以及因诛杀那些为富不仁的达官贵胄、豪绅富户、公卿士大夫而染红的各个公审台。 至于免债、分田、分粮这些事,梁山好汉早就干完了,就是干这些事的人,都已经去了开德府。 一日后,江鸿飞收到朱武送来的捷报,马七军与他们里应外合,杀敌两千多,捉到俘虏五千多,缴获好马八百余匹,弓弩四千多张,各类甲胄七千多套,其余缴获还在统计当中。 三日后,江鸿飞收到许贯忠派人送来的捷报,他们已经顺利打下了开德府。 送走最后一船缴获,江鸿飞宣布:“明日离开大名府,前往开德府。” 其实—— 这几天已经有好几批水泊梁山的官吏离开大名府前往开德府了。 江鸿飞他们这是最后一批。 共计:此番大名府之行,去除一切挑费,水泊梁山共在大名府外加附近十来个县城、上百个村庄,得粮食九百三十多万石,各类财物总计四千七百多万缗,各类匠人、船工万余,不得志文人二百余,其家眷五万余,征兵六万余,其家属近二十万,俘虏宋军三万八千余,俘虏罪妇万余,得灵马一万五千七百多匹,得纲船一千余艘,各类大小船只五百多艘,各类盔甲八万余套,刀枪剑戟各类兵器共有二十四余万件,弓弩七万多张,铁条、牛角、牛皮、牛筋、羊皮、箭笴、翎毛等战略物资多不胜数…… 水泊梁山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 老实说,将这么多收获全都运回水泊梁山,真是太不容易了,尤其是在还得兼顾治理大名府的情况下。 这么说吧,短短一个来月时间,王伦他们那些文官,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瘦了好几圈。 亏得大名府这里也有不少不得志的文人、太学生,他们应召后,立即投入工作当中去,这才为王伦他们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也亏得梁山好汉深得贫民的心,有大名府数十万民夫,外加三十来万家属、俘虏,没白天没黑夜的般运装船,以及水泊梁山拥有的船只众多和大名府这里水运极度发达,不然绝不可能完成这个壮举。 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大名府的人,包括一众家属,之所以这么积极帮水泊梁山干活,也是因为水泊梁山从不白使唤人,而是全都是有偿劳动。 形象一点说吧,这些人给梁山好汉干了不到一个月的活,赚得比很多人辛辛苦苦两年赚得都多。 也就是说,梁山好汉打下大名府,不仅水泊梁山大发了利市,大名府这里的穷人,也都跟着发了笔小财。 最重要的是,梁山好汉给大名府这里的穷人解绑了,让他们可以逃脱那些永远还不清的高利贷,拥有足够一两年吃的粮食,虽然那不要租子的土地有点不太靠谱,但他们也可以先种着,反正它们已经是无主的了,至于以后,那就再说吧。 总之,大名府这里的穷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得知江鸿飞要带着梁山好汉离开大名府了,大名府的人差不多倾城前来相送。 甚至还有大量大名府的人跪求江鸿飞不要走,希望梁山好汉能够一直治理大名府。 江鸿飞耐着性子跟大名府的人说,自己也不想走,可目前阶段,赵宋王朝还有上百万大军,大名府又地处无遮无挡的华北平原,无险可守,自己要是不走,水泊梁山肯定会被宋军给剿灭的。 末了,江鸿飞向大名府的人保证,自己将来一定会再回来的。 江鸿飞没有骗大名府的人,离开时,他看着雄伟壮观的大名府城,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而即便江鸿飞都率领梁山好汉撤走了,江鸿飞仍旧滴水不漏地留下张三和李四率领自己的二百亲卫,继续维护大名府城的秩序,免得有那歹徒趁此机会烧杀抢掠。 直到五日后,才有第一支宋军谨小慎微地靠近了大名府城。 见此,张三和李四才率领江鸿飞的二百亲卫离开大名府城,南下开德府。 至此,梁山好汉才算是彻彻底底地离开了大名府。 又过了两日,等那伙宋军探明,梁山军真的全都从大名府撤走了,才去报告他们的主帅,也就是沧州知府杜充。 杜充始终坚信,梁山军肯定只是捞一笔便走,是绝对不可能占据大名府这座重镇的。 所以,探听到江鸿飞大败了杨龟山之后,杜充便抱着夺下复城头功的念头,率领三万沧州军南下,来收复大名府,并很快便赶到了离大名府只有一河之隔的李固镇。 可到了这里,杜充却不再向前了。 ——杜充来大名府是捡功劳的,不是真跟梁山军打仗的,真要是跟梁山军交上手,万一他步了杨龟山的后尘,那可怎么办? 得说,杜充的运气是真不错。 杜充前脚刚到李固镇,后脚江鸿飞就率领最后一批梁山好汉离开了大名府。 可即便这样,杜充也没敢来大名府,而是先后派了十数支斥候,前来大名府打探消息。 直到完全确认,这不是梁山军的诡计,梁山军真的是完全撤走了,杜充才大张旗鼓地率领大军,前呼后拥地来到了大名府,并接管了大名府。 杜充成功接管了大名府之后,没有去追击梁山军,也没有治理大名府,而是立即就找来了十几个笔杆子,将他是如何以区区三万之弱旅,跟十万梁山军斗智斗勇,最终七战七胜,大败梁山军,然后赶跑了所有梁山贼寇,收复了大名府一事,洋洋洒洒地写了十万字,派人送去东京汴梁城请功。 再说杜充带来的三万沧州军,他们也将自己当成了大名府的救星,一来就嚷嚷着找那些豪绅富户征集粮草。 不过这些兵痞很快就打听清楚了,大名府的豪绅富户已经被梁山好汉先一步抢光了,刮地三尺的那种。 这些兵痞骂骂咧咧,认为梁山好汉吃肉也就算了,竟然连口汤都不给他们留,吃相也太难看了。 这个世界的宋军,包裹赵宋王朝的王牌军队西军,其实真跟土匪差不多,他们所过之处,必定伴随着抢抢抢。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话,谁让宋军将士的军饷都被主官给贪墨了,他们要是不抢点,哪里够养家糊口的? 这是宋军的传统,也是宋军的潜规则。 说句题外话,这也是为什么岳飞和岳家军被传颂了上千年的根本原因。 你想想看,那个时代,不论是兵,还是匪,来一波,抢一波,突然就出了一支“冻死不折屋,饿死不虏掠”的岳大帅和岳家军,老百姓能不争相传颂吗? 总之,在沧州军看来,没有人孝敬,肯定不行。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星夜驰援,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厮们总不能不懂礼貌,一点都不付出罢?!” 所以,沧州军上上下下都憋着一口恶气,以至于,他们看到什么抢什么,粮食、牛、羊、鸡、鸭、鹅、年轻的女人…… 治安? 谁有心情管这些? 杜充一直在忙着用他的功劳换取最大的政治资本。 而沧州军则忙着从大名府的人手上榨出更多油水来。 之前热热闹闹的大名府城被杜充一伙弄得是鸡犬惊鸣,妇孺啼哭,没过多久,街上便见不到什么人影了,各家各户都闭了门,祈望各自的神佛,将这些真正的强盗给赶出大名府去。 那些原本在水泊梁山的高压下不敢再作恶的漏网之鱼,见沧州军军纪这么差,跟他们都有一比了,于是趁着黑夜杀人放火,故态复萌。 面对这样的情况,沧州军不仅不制止,他们也乘纷乱之际,跟歹徒一块恣行劫夺,肆无忌惮,甚至有些火就是沧州军放的。 浓烟大火中,百姓们四处奔逃。有的从城东往城西跑,有的从城西往城东跑。路上相遇,皆茫然不知该逃往何处。混乱中有不少父子走丢,有不少夫妇走散,甚至还有全家不堪苦难自缢而死者。 也有许多百姓从内城东西角门往外城跑,他们想找机会逃出大名府城。他们扶老携幼外逃,结果有不少老人和孩子被挤死或踩死。在原本被梁山好汉和大名府的人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大街上,有不少被遗弃的老人和婴幼尸骸,堆聚在一起。路两旁,不断传出哀号之声,令人所不忍闻。 这些情况,陆续传到杜充的耳中。 杜充这才意识到,让这些兵痞进入大名府城,就是一个错误。 杜充赶紧安排人,对不法之徒进行弹压,并马上张榜说:“梁山贼寇已尽数被我部赶走,大名府已重新回到朝廷控制,而非在贼人手中,凡在大名府城内外放火杀人虏掠财物者,将分遣将士,前去杀戮,望居民安业,如违处斩。” 不想,杜充这隔靴搔痒的处置方式,根本就不管用。 不仅如此,杜充在路上刚纳的一房小妾,都让歹徒给劫走了,杜充不得不花五百缗赎回来。 在被不知道什么人刺杀了一次之后,杜充感觉这大名府城中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于是下令出城,并让沧州军也出城,去城外驻扎。 沧州军不甘心就这么出城,进而又在大名府城中抢掠了一番,然后才骂骂咧咧的出了城。 想到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离开大名府之前的所作所为,再看看宋军离开大名府之前干得这些恶事。 一个被宋军士兵踹倒并抢走他家最后一袋粮食了的老者,看着那些兵痞的背影嚎啕大哭! 有人见了,长叹一声:“唉~!官如匪,匪如亲,这是甚么世道啊……” 也不知,是不是大名府人的好运气用光了。 自打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离开大名府以后,他们没遇到过一个好官。 这也使得大名府的人,越来越翘首以盼,有朝一日江鸿飞能率领梁山好汉再回到大名府…… …… …… 本月只剩最后几个小时了,求手上还有月票的兄弟,将恁手上的月票投给我罢,不然也浪费了。 祝恁: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 猴和仙桃 … 话说,当日辞了蔡京,关胜统领着一万五千人马,分为三队,离了东京,望梁山泊来。 对此,江鸿飞很快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只是关胜他们的动向,还有杨龟山他们的一举一动,江鸿飞也早就掌握了。 你道为何? 江鸿飞率领梁山军打下大名府,杀死梁中书,蔡家唯一的女儿被江鸿飞这个强人头子收为玩物一事,已经在东京汴梁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这不仅令当朝宰相蔡京受辱,赵佶的第一宠臣蔡攸的脸上也不好看。 所以,蔡攸特意回到蔡京家里问蔡京有什么应对措施,不行就换他来收拾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这伙草寇。 而作为蔡攸走到哪带到哪的亲信,乐和自然也就跟着蔡攸来到了蔡京家。 蔡京一听蔡攸这个草包想要管这件令他们蔡家蒙羞的事,立即就给拒绝了。 ——笑话!面对四大寇中垫底的王庆,蔡攸都是铩羽而归。对上四大寇中最强的江衍,他要是出战,肯定还得被杀得丢盔卸甲。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蔡家的人可就算是丢了个彻底。 可蔡攸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非要听听蔡京到底有什么安排,于是在蔡京跟张觷、杨龟山他们商量怎么剿灭水泊梁山的时候,蔡攸就在后堂光明正大地听他们的计划。 那乐和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跟着一块听了蔡京他们的全盘计划,包括蔡京之前让关胜去实施围魏救赵的计划。 且说当日,江鸿飞接到乐和送来的情报了之后,将情报扔在了孙静面前。 孙静拿起来一看,就明白江鸿飞这是怨他。 当初,刘广父子捉了梁中书和蔡夫人后,是孙静力劝江鸿飞把蔡夫人收了的。 孙静对江鸿飞说:“此女身份非同一般,乃当今赵宋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的独女,对了,她还是赵皇的第一宠臣蔡攸的独妹,她还能跟许许多多的蔡家人以及蔡家的门生故吏撤上关系。” 江鸿飞不以为意地说:“这又如何?那些人还能为我所用?” 孙静悠悠地说:“这可不好说。像这样一手闲棋,说不准甚么时候就能起到大用。” 江鸿飞一听,问道:“你该不会把我也当成棋子了罢?” 孙静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以天下做棋局,众人皆棋子。识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是否是棋子,又有甚么关系?” 江鸿飞听罢,沉默不语。 孙静又说:“此女年芳二八。” 江鸿飞没好气地说:“你当我傻?她十六?二十六都不止了罢?” 孙静说:“我说她二十八岁,比哥哥恁小两岁,比哥哥恁之前纳得那位李娘子小四岁。” 江鸿飞知道,孙静的意思是,用李清照跟蔡夫人一比较,蔡夫人的年纪就不是问题了。 江鸿飞替李清照也替自己辩解道:“我那侍妾乃天下第一才女,长得亦年轻貌美,不输双十女子。” 孙静说:“蔡夫人乃宰相之女,当年也曾艳冠京师,饱读诗书。” 孙静这就差直说,当朝宰相的女儿让伱白玩,你还推三阻四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江鸿飞咂摸咂摸嘴,心想:“这就相当于一国宗里的女人让我玩吧?” 江鸿飞摇了摇头,觉得不能让孙静将自己带到沟里去,便随口说道:“军师如此看好此女,我便做好人,将她赏赐给军师好了。” 孙静笑着说:“哥哥若执意如此,小弟自然愿意享受这个美人,只是作为哥哥的军师,小弟有义务提醒哥哥。” 说到这里,孙静收起笑容,然后大有深意地问:“哥哥可想好了?” 经孙静这么一提醒,江鸿飞才反应过来。 这位蔡夫人的身份不一般,自己若是给了孙静,不,是给了任何人,都难保其不会动通过蔡夫人去攀蔡京这根高枝的念头,毕竟这事要是成了,他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封疆大吏梁中书了,也难保赵宋王朝那边不会利用这层关系来策反得到蔡夫人的人,而不论是哪种情况,对水泊梁山来说都有一定的风险,至少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这并不是说,江鸿飞把蔡夫人给自己的哪个亲信,就能杜绝此事的。 这么说吧,你让猴去看守蟠桃园,猴最后去把仙桃给偷了,你能怨猴吗? 孙静其实就是在提醒江鸿飞注意这一点。 而如果江鸿飞还一意孤行,将蔡夫人给了孙静。 是。 现阶段,孙静见,在江鸿飞这里,他更有作为,也更能展示他的才能,而愿意为江鸿飞效力。 但万一将来水泊梁山发展得不顺利,或者是遇到点挫折呢? 孙静这是在告诉江鸿飞,他信不过他自己,也不希望江鸿飞这么盲目相信他,更不要这么盲目相信任何人,不给别人叛变自己的机会,才是江鸿飞这个当老大的该做的。 “不让猴去守蟠桃园,猴还能去偷仙桃吗?” 江鸿飞沉默不语。 见江鸿飞想明白了个中关键,孙静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他说:“哥哥胸怀四海,如何装不下一个小小的女子?最多哥哥辛苦它几晚,此事对哥哥而言,易如翻掌也。哥哥家里也不差每日多做她一碗饭。” 说到这里,孙静冲江鸿飞暧昧地一笑。 江鸿飞斜眼看了孙静一眼。 孙静立即收起笑容,郑重地说:“此女现今作用或许不显,他日却大有可期。” 江鸿飞问:“他能有甚么大用?” 孙静道:“如必要之时,可通过她与蔡家联系施展缓兵之计,蔡家在赵宋那边的能量,绝对是哥哥无法想象的,蔡京、蔡攸父子只要肯为哥哥美言,赵宋定会最后一个对付我水泊梁山。又如,待哥哥这里势大时,可教蔡家父子力劝赵皇采纳对我水泊梁山灭宋有力的决策。再如,我梁山大军包围京城,可教他父子劝赵皇开城投降。等等……” 江鸿飞听得有点心动,但还是反问:“问题是,他们会为我水泊梁山美言吗?” 孙静微微一笑:“精明的政客,是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这老小子该不会是劝我给自己留后路罢?” 是与不是,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鸿飞明白,孙静说得没有错,对于自己这种立志要夺取天下的人而言,是免不了政治婚姻的,君不见,刘秀那个天选之子,去了河北之后,不也得用联姻的方式开路吗?曹操那么喜欢认妻,说到底,不也是为了得到那些认妻背后的世家大族的支持吗? 孙静继续劝道:“小弟曾远远见过蔡夫人一面,端的是个美人,不然哥哥去看一眼,再做决定?” 结果,江鸿飞在看到蔡夫人后,一个没忍住,就让人将蔡夫人带到自己的后院安置。 如今蔡京出手了,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蔡夫人才下得这么狠的手,江鸿飞当然得让孙静看看他干得好事。 孙静看罢,将情报推还给江鸿飞,笑着问:“没有哥哥纳了蔡夫人一事,蔡太师便会善罢甘休?” 肯定也不会。 毕竟,江鸿飞终归是让石秀搞死了蔡京的女婿梁中书。 而蔡夫人,除非江鸿飞将她还给蔡京,嗯……还回去可能都没有用,蔡京也得为梁中书报仇。 所以,孙静说得没有错,其实这事跟江鸿飞纳不纳蔡夫人没关系。 江鸿飞说:“问题是,我纳了她,也没甚么好处啊,蔡京该打我,还是打我。” 孙静笑着说:“我水泊梁山若不展示出来实力,蔡夫人自然无用,而待我水泊梁山越来越强了之后,蔡夫人或许就会是一手妙棋。” 江鸿飞还是觉得,孙静在把自己当成棋子。 江鸿飞心想:“我得教慧娘注意点这个老小子了,他近来好像有些过于用心,为成大事,连我都敢利用。” 江鸿飞说:“行了,就不说此事了,只说现今我水泊梁山当如何处之?” 当时,江鸿飞已经率领梁山好汉打下了大名府城。 所以,面对蔡京派杨龟山率领五万大军的围剿以及派关胜率领一万五千人马的围魏救赵,江鸿飞他们有太多的选择了。 孙静说:“杨时志大才疏乃纸上谈兵之辈,不足为惧。而那关胜嘛,若我梁山军未打下大名府,他用围魏救赵之计,尚有点乱我军心的用处,现今我已然打下大名府,可进可退,他那完全是贻笑大方,我可视情况,以静制动。” 晚上,在床上,刘慧娘也给了差不多的建议。 所以江鸿飞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转天,江鸿飞就收到了萧嘉穗的请示:“东京蔡太师拜请关菩萨玄孙蒲东郡大刀关胜,引一彪军马飞奔我大寨而来,不知该战该和?” 江鸿飞很快便给萧嘉穗回消息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是战是和,可由萧嘉穗贤弟一言而定之。” 且说萧嘉穗收到江鸿飞的回信了之后,便将密信给收了起来,然后派人去将阮小二和阮小五请来,说道:“哥哥送来消息,教小弟凡事皆与二位兄长商议,现今他关胜率领一万五千人马来打我大寨,不知二位兄长有何主张?” 见萧嘉穗这个文武双全的名士,在获得了留守主官的大权后,还对他们弟兄两个这么客气,阮小二和阮小五这两个粗人都很受用。 阮小五说:“那关胜纯纯一草包,来打我大寨,竟不带水军,如何能建功?军师但请放心,我等只要闭守不出,他那一万五千人马便是泊边看客,若他取来水军攻打,自有我水军敌之。” 萧嘉穗道:“此正合我意,现今哥哥及大军不在家,我等只要守住大寨,不教宋军得逞,便是大功一件,倘若出战,即便取胜,也会教人骂我等留守之人无智。只是……哥哥那里一直在向我大寨运送粮草辎重,若他来劫我粮道……” 阮小二笑着说:“他在我梁山泊境内,有千百万民众盯着,一举一动必悉数为我掌握,又有朱贵、朱富他们以飞奴传书传递消息,他若敢去断我粮道,我必先知,正好将计就计,与哥哥里应外合,教他知晓我梁山军的厉害。” 萧嘉穗大赞道:“此正万全之计也。” 接着,萧嘉穗又与阮小二和阮小五商量了一下防守的细节,最后三人定下坚守不出的战略战策。 阮小二和阮小五望回走的时候,阮小五说:“也不知哥哥看中这位萧军师甚么,教他总览山上军政,扬长避短皆不知,还要靠我弟兄二人点播。” 阮小二则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萧嘉穗有什么本事他不知道,但他相信,江鸿飞看人不会错的,萧嘉穗绝不可能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这时,阮小二的亲信刁椿来报:“哥哥,寨主派亲信送来口信,教二位哥哥亲自去听。” 阮小二和阮小五一听,赶紧回到他们的水寨。 江鸿飞派刘麟跟阮小二和阮小五说,自己让萧嘉穗自己决定是攻是守,让他们兄弟二人带头支持萧嘉穗的任何决定。 这时,阮小二才恍然大悟! 哪里是萧嘉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分明是萧嘉穗算到了他们兄弟俩会怎么说,而他们的应对之法正是萧嘉穗所想要的,才让他们自己说出来,然后顺势推动,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进而坏事。 但话又说回来,萧嘉穗都拿到了江鸿飞的尚方宝剑,却不用,而是充分跟他们兄弟商量,哪怕是算计了他们,也说明萧嘉穗够尊重他们的了。 阮小二和阮小五都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所以在这之后阮小二和阮小五充分配合萧嘉穗的指挥。 结果,关胜上火上得尿尿都发黄了。 正像阮小五所说的那样,水泊梁山战略收缩,将暴露在外的兵马全都收回梁山大寨,连泊边渔民的船都给收了回来,一只小船都不给关胜留,关胜只能跟他的两个难兄难弟宣赞和郝思文率领他们那一万五千陆军看着八百里水泊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关键,关胜他们这些官军在梁山泊这里的日子过得苦啊。 他们想买任何东西,都没有人卖他们,哪怕他们出十倍一百倍的价钱。 抢? 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事。 可宋军不抢东西,只要他们敢落单,都必死,何况他们去抢东西。 这么说吧,关胜派出去的哨探、斥候,就没有活着回来过的,哪怕他们派出去三五百人马,都会让突然出现的梁山军给全歼。 给关胜他们的感觉就是,在梁山泊这里,他们就是瞎子,就是聋子,处处碰壁,啥啥不知道,还一举一动都被梁山军给掌握着,梁山军想怎么打他们就能怎么打他们,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关胜也派人捉来过附近的一些村民,想要问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没有一个村民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反正就是,他们只要有动作,看到的人,就会随便说,然后梁山好汉就会知道,再然后水泊梁山就会派广慧等梁山好汉去除去落单的宋军将士。 后来,关胜他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梁山好汉又要运送一批物资回来。 关胜派郝思文去劫取粮草,结果中计,让唐斌和阮小五水陆并进将郝思文杀得丢盔卸甲,要不是唐斌最后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留手,放了郝思文一马,郝思文都得折了。 总结一下,关胜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在梁山泊旁吹了一个来月的寒风,直到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都撤离了大名府,已经开始在开德府替天行道了,关胜这里仍就半点进展都没有。 关胜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促枢密院给他派一支水军过来,不然他这仗没法打。 当初,关胜跟蔡京商量的围魏救赵之计,在坚守不出的水泊梁山面前,俨然成了一个都能让人笑掉大牙的大笑话……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招鲜吃遍天 … 江鸿飞为田虎争取得可不只是一个月,而是一个月零十一天,让田虎有充足地打下汾阳并将之消化的时间,绝对对得起田虎将琼英、马灵、唐昌、山士奇、竺敬、武能、徐瑾给自己。 宋重和元年年底,江鸿飞让开德府彻底步了大名府的后尘,得粮四百多万石,各类财物近两千万缗,各类匠人、船工五千余,不得志文人百余,招兵两万八千多,家眷七万多,俘虏宋军八千余,俘虏罪妇三千余,得灵马四千多匹,得兵甲、弓弩、战略物资不计其数,然后率领大军凯旋。 来到水泊梁山境内,见关胜、宣赞、郝思文竟然还没有撤走,江鸿飞索性率大军来料理关胜他们这一万五千人马,然后再回家。 于是,江鸿飞率领众军,来到梁山泊旁,离关胜他们大概二十里远的地方下寨,准备休整一日,明日再去跟关胜他们交战。 不想,还不等江鸿飞他们这边把营寨扎了,就猛听得战鼓齐鸣,却是关胜他们全军出动前来交战,而丑郡马宣赞更是领三军直达大寨。 其实—— 也不怪关胜他们如此急切,实在是他们在梁山泊旁吹了两个多月的寒风,窝囊得太久了。 关键,枢密院不仅不给关胜他们派水军,还对关胜他们两个多月半点进展都没有非常不满。 于是枢密院负责此事的一些文官,催促关胜他们赶紧攻打水泊梁山,其中一些文人以“逗挠”之语切责关胜他们几個。 蔡京也让人拿着他的名帖前来严厉责问关胜他们几个,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还半点进展都没有?来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们这边再拖拖拉拉毫无作为,那边没准蔡夫人都给江鸿飞生孩子了。 “逗挠”的意思是,因怯阵而避敌。 蔡京又算是关胜他们几个的贵人,要真是因为他们不作为,导致蔡夫人给江鸿飞生了孩子,令蔡京再度蒙羞,那他们也真是对不起蔡京的栽培和信任。 关胜三人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关胜叹曰:“逗挠,兵家戮也。吾汉国功臣苗裔,三分良将玄孙,结发从军,从未退却,今受宣兄保举,得蔡太师重用,为一方帅,终有报国之机也,忍以此为罪乎!” 而最近这几天,由于童贯一直在招待金使,将枢密院的琐事尽数交给下面的文官处理。 那些文官立功心切,更是对关胜大动肝火,檄书一日六七至,措辞严厉,指责关胜他们逗遛玩敌,强令他立即出兵,必须尽快立功来赎罪。 见此,关胜三人全都憋着一股劲,想着只要梁山军肯出战,他们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好好跟梁山军大战一场。 这不,打探到了梁山军的主力回来了,关胜三人立即就领兵来战,生怕梁山军的主力也跟其留守军队一样,躲在有八百里梁山泊保护的梁山大寨中,不论怎么骂阵都不出战。 见关胜他们奔袭二十里来战,己方虽舟车劳顿,但也不算吃亏,江鸿飞便举众出寨迎战。 而宋军方面,门旗开处,宣赞出马。 江鸿飞仔细看了看宣赞,见他长得确实是够丑的,难怪心高气傲的郡主嫁给他后会气闷而死。 宣赞道:“吾乃大将宣赞,梁山草寇,谁敢出来一战?!” 见宣赞在门旗下勒战,江鸿飞便唤首将:“哪个出马先拿下这厮?” 还未回青州的花荣,抢先说道:“小弟前往。” 言毕,花荣便拍马持枪,直取宣赞。 ——花荣这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从青州前来助战,实际上亮眼的表现却不多,如今他马上就要回青州了,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准得过多久才能让一众梁山好汉知道他不是靠献上妹妹才得到江鸿飞的器重的,他是有真本事的。 见花荣出战,宣赞舞刀来迎。 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两人一口气斗到了十合。 这时,花荣卖个破绽,回马便走。 宣赞见此,立即催马赶来。 花荣就了事环带住钢枪,拈弓取箭,侧坐雕鞍,轻舒猿臂,翻身一箭。 随即众人便只见又稳又急又看似无形的一箭“嗖”得一声便向着宣赞射去! 见了花荣这一箭,杜壆心想:“那张俊箭技虽不弱,却比不得国舅这神箭,我那次若得国舅相助,必能轻松斩杀那三个小将。” 不想,宣赞虽然看不见花荣这一箭,但他却听到了弓弦响,加上他也是一个箭技高手,大概能预测到花荣这一箭要射他哪里,所以他把刀只一隔,只听得“铮”地一声响,花荣这所有人都以为必中的一箭便射在了他的刀面上。 花荣见没有射中宣赞,很诧异,但他却没有慌,而是再取第二枝箭,来射宣赞。 这时,花荣和宣赞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花荣有信心,必能射中宣赞。 而且,为了增加射中宣赞的机率,这回花荣还是望宣赞的胸膛上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见了花荣的第一箭,宣赞就知道花荣的箭技在他之上,他危险了。 所以,听见花荣的弓响,宣赞立即使用绝技镫里藏身,又躲过了花荣一箭。 连着躲开了花荣两箭的宣赞,见花荣箭技高强,不敢再追赶,霍然勒回马,跑回本阵。 花荣见宣赞不来追了,连忙便勒转马头,望宣赞赶来,又取第三枝箭,望得宣赞的后心再射一箭。 花荣这一箭,拿出来了看家的本领——无影箭,管教宣赞听见,也无处可躲。 事实也正是如此。 宣赞又听见花荣拉弓的声音了,可不等他作出反应,就只听见“铛”得一声! 宣赞知道他中箭了。 这让宣赞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紧接着,宣赞就大喜,因为花荣射中他的一箭,竟然射在了他背后的护心镜上。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宣赞,慌忙驰马入阵,便使人报与关胜。 关胜得知,唤小校快牵过战马来。 此马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纯是火炭般赤,拴一副皮甲,束三条肚带,竟然又是一匹赤兔马,而且还是比云天彪的那匹赤兔马更神骏的赤兔马。 关胜全装披挂,绰刀上马,直临阵前。 门旗开处,便见关胜骑着赤兔马出阵。 江鸿飞见了关胜的扮相,笑着对左右说:“又一个扮关羽的。” 石宝说:“打扮成关羽的样子,便以为有关羽斩将杀敌的本事?上一个学关羽的,若不是有人相救,早被小弟斩了。” 唐斌还是很维护自己的朋友的,他道:“我这位朋友,乃关羽嫡孙,还是有几分其祖上的本事的。” 林冲不悦道:“贤弟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等此次出战,大小五七十阵,未尝挫了锐气,一个小小关胜,何惧之有?” 说罢,林冲便挺枪,想要出马,直取关胜。 关胜见了,大呵道:“水泊草寇,汝等怎敢背负朝廷!单要江衍与吾决战,旁人不必出来!” ——关胜见江鸿飞身边战将极多,而且其中不少一看就不凡,这一一打过去,他何时才能建功,堵上蔡京和枢密院那些文官的嘴?所以,关胜才想使用激将法,看看能不能擒贼先擒王? 江鸿飞听了,笑道:“你若能胜我手下大将,再提挑战我不迟。” 关胜大呵道:“汝一小小草寇,安敢自视过高,轻视大将?今天兵到此,尚然抗拒!若不下马受降,着你粉骨碎身!” 索超被林冲擒下后,杨志出面好言相劝,又说了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诸般好处,以及赵宋方面朝廷不明,纵容滥官当道,污吏专权,酷害良民,梁山好汉都情愿协助江鸿飞替天行道,他们梁山好汉所到之处,皆箪食壶浆、比肩引颈、犹如沸羹。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等索超的伤好了以后,杨志还亲自带着索超去看了看如今的大名府。 跟杨志走了一圈,见大名府的人真像杨志所说的那样欢迎梁山好汉,索超很痛快地就投降了水泊梁山,也成了梁山好汉中的一员。 索超上梁山后寸功未立,他自觉无法在强者如云的水泊梁山立足。 而且,眼见着这次的仗就要打完了,再不立功,不知道得等多久。 又听见关胜这么说话。 索超立即舞起他的金蘸斧,纵坐下马,直抢过来。 关胜也纵马出迎,来斗索超。 林冲越来越觉得水泊梁山潜力无限,可同时,随着石宝、杜壆、卢俊义、孙安等人上梁山,林冲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因此他特别想立功,保住他自己的地位。 放在此时就是,林冲怕索超夺了头功,也一同飞抢过来,径奔关胜。 旋即,三骑马向征尘影里,转灯般厮杀。 江鸿飞等人坐在马上一看,关胜的实力确实不弱,不过也就跟林冲相当。 如今加上索超,关胜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关胜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在斗了三十多回合后,关胜一刀扫开林冲的丈八蛇矛和索超的金蘸斧,将刀垂下,调马便走。 江鸿飞见了,笑着对左右说:“这厮怕不是要用拖刀计了?” 正准备使用拖刀计的关胜,听见江鸿飞此言,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他在心底大骂:“你们二打一也就算了,还有人点破我的绝招,这教我如何取胜?” 没办法,关胜只能将这假败走变成真败走,准备先回本阵再说。 可不等关胜纵马跑回本阵,关胜便听见他身后传来“隆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一众宋军将士便看见,梁山众马军后面尘土飞扬! 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关胜连忙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梁山马军左右分开,接着便有五百武装到了牙齿仿佛铁塔一般的具装重骑兵冲了过来,而打头的一尊魔神,手中一柄开山大斧,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势,径直向着他们冲杀而来! “具装重骑兵!坏了!!!” 关胜赶紧冲回本阵当中,想要力挽狂澜。 可关胜匆匆回到本阵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由五百辆重型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 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具装重骑兵不说是无敌的存在,也是极难对付的,尤其是在事先没有预案的情况下。 而且,关胜这次率领的一万五千人马当中,有一万二是步军,只有三千轻骑兵,跟之前被梁山军打败的那些宋军的配置毫无二致。 关胜知道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带着那三千马军逃走,这样他还能保留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那一万两千步军被放弃了,也意味着关胜战败了,那样一来,哪怕关胜将这三千人马带回去,关胜也难逃就地斩首,其家眷,男人尽数刺配,女人尽数入教坊司的结局。 不逃死战? 那就是全线溃败,毫无悬念。 “罢罢罢,我若战死,至少家人无恙矣。” 念及至此,关胜大声道:“随我迎战!” 事情的发展,果然跟关胜预料得差不多。 关胜率领几百个轻骑兵迎向铁浮屠,妄图斩杀铁浮屠的核心,也就是卞祥,看看能不能因此挡下这股钢铁洪流。 结果,关胜再度踢到了铁板上,被卞祥势大力沉的一斧给劈得倒飞了出去,其部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下一刻,五百铁浮屠就撞碎了关胜带来的几百轻骑兵,然后如入无人之境冲入关胜部的军阵当中,他们所过之处,无不被碾压,被摧残殆尽。 包括宣赞和郝思文在内的一万五千宋军将士都被梁山军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快,这一万五千宋军将士,便东窜西奔自相践踏。 更可怕的是,杜壆、孙安、卢俊义,各率领一支精锐骑兵,随着铁浮屠迅速杀入宋军的军阵当中,接下来就是各支梁山马军的饕餮盛宴…… 这套战术,如今梁山军已经太熟不过了,可以说是一招鲜吃遍天。 这也是江鸿飞目前最熟悉也最喜欢用的战术。 关胜见此,明知道他必败无疑,还舞起他的青龙偃月刀拼命地砍杀梁山军的将士,想要英勇地战死沙场。 只可惜,关胜很快就碰到了卢俊义。 关胜毫不犹豫地就向着卢俊义冲了过来。 正想立功的卢俊义,见自己捡到了关胜这条大鱼,哪还能犹豫,也纵马迎了上去。 两人只斗了不到五十回合,关胜就被卢俊义一枪给扫下了战马。 面对这样的结果,关胜只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我甚么都没搞清楚,就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前来送死,哪有我这样的大将,我令先祖蒙羞了。” 关胜已经看明白了,凭梁山军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若是没有十万大军、百员良将,以及一支实力强大的水军,根本就没有资格剿水泊梁山。 “我现今才明白这一切,太晚了……” 就在关胜等着卢俊义一枪戳死他时,就见挠钩齐下,套索飞来,把关胜搭住,横拖倒拽捉去了。 与此同时,杜壆对上了宣赞,孙安对上了郝思文。 结果不言而喻,宣赞和郝思文也很快就步了关胜的后尘。 战后统计,此战梁山军共斩杀了三千多宋军,俘虏了近万宋军,完好无损的战马缴获了七百多匹,伤马、死马一千多匹,各类兵器一万多柄,各类甲胄一万多套,其它物资不计其数。 打扫完战场了之后,梁山军押着关胜、宣赞、郝思文等近万宋军俘虏返回梁山大寨…… ……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招鲜吃遍天 … 江鸿飞为田虎争取得可不只是一个月,而是一个月零十一天,让田虎有充足地打下汾阳并将之消化的时间,绝对对得起田虎将琼英、马灵、唐昌、山士奇、竺敬、武能、徐瑾给自己。 宋重和元年年底,江鸿飞让开德府彻底步了大名府的后尘,得粮四百多万石,各类财物近两千万缗,各类匠人、船工五千余,不得志文人百余,招兵两万八千多,家眷七万多,俘虏宋军八千余,俘虏罪妇三千余,得灵马四千多匹,得兵甲、弓弩、战略物资不计其数,然后率领大军凯旋。 来到水泊梁山境内,见关胜、宣赞、郝思文竟然还没有撤走,江鸿飞索性率大军来料理关胜他们这一万五千人马,然后再回家。 于是,江鸿飞率领众军,来到梁山泊旁,离关胜他们大概二十里远的地方下寨,准备休整一日,明日再去跟关胜他们交战。 不想,还不等江鸿飞他们这边把营寨扎了,就猛听得战鼓齐鸣,却是关胜他们全军出动前来交战,而丑郡马宣赞更是领三军直达大寨。 其实—— 也不怪关胜他们如此急切,实在是他们在梁山泊旁吹了两个多月的寒风,窝囊得太久了。 关键,枢密院不仅不给关胜他们派水军,还对关胜他们两个多月半点进展都没有非常不满。 于是枢密院负责此事的一些文官,催促关胜他们赶紧攻打水泊梁山,其中一些文人以“逗挠”之语切责关胜他们几個。 蔡京也让人拿着他的名帖前来严厉责问关胜他们几个,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还半点进展都没有?来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们这边再拖拖拉拉毫无作为,那边没准蔡夫人都给江鸿飞生孩子了。 “逗挠”的意思是,因怯阵而避敌。 蔡京又算是关胜他们几个的贵人,要真是因为他们不作为,导致蔡夫人给江鸿飞生了孩子,令蔡京再度蒙羞,那他们也真是对不起蔡京的栽培和信任。 关胜三人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关胜叹曰:“逗挠,兵家戮也。吾汉国功臣苗裔,三分良将玄孙,结发从军,从未退却,今受宣兄保举,得蔡太师重用,为一方帅,终有报国之机也,忍以此为罪乎!” 而最近这几天,由于童贯一直在招待金使,将枢密院的琐事尽数交给下面的文官处理。 那些文官立功心切,更是对关胜大动肝火,檄书一日六七至,措辞严厉,指责关胜他们逗遛玩敌,强令他立即出兵,必须尽快立功来赎罪。 见此,关胜三人全都憋着一股劲,想着只要梁山军肯出战,他们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好好跟梁山军大战一场。 这不,打探到了梁山军的主力回来了,关胜三人立即就领兵来战,生怕梁山军的主力也跟其留守军队一样,躲在有八百里梁山泊保护的梁山大寨中,不论怎么骂阵都不出战。 见关胜他们奔袭二十里来战,己方虽舟车劳顿,但也不算吃亏,江鸿飞便举众出寨迎战。 而宋军方面,门旗开处,宣赞出马。 江鸿飞仔细看了看宣赞,见他长得确实是够丑的,难怪心高气傲的郡主嫁给他后会气闷而死。 宣赞道:“吾乃大将宣赞,梁山草寇,谁敢出来一战?!” 见宣赞在门旗下勒战,江鸿飞便唤首将:“哪个出马先拿下这厮?” 还未回青州的花荣,抢先说道:“小弟前往。” 言毕,花荣便拍马持枪,直取宣赞。 ——花荣这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从青州前来助战,实际上亮眼的表现却不多,如今他马上就要回青州了,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准得过多久才能让一众梁山好汉知道他不是靠献上妹妹才得到江鸿飞的器重的,他是有真本事的。 见花荣出战,宣赞舞刀来迎。 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两人一口气斗到了十合。 这时,花荣卖个破绽,回马便走。 宣赞见此,立即催马赶来。 花荣就了事环带住钢枪,拈弓取箭,侧坐雕鞍,轻舒猿臂,翻身一箭。 随即众人便只见又稳又急又看似无形的一箭“嗖”得一声便向着宣赞射去! 见了花荣这一箭,杜壆心想:“那张俊箭技虽不弱,却比不得国舅这神箭,我那次若得国舅相助,必能轻松斩杀那三个小将。” 不想,宣赞虽然看不见花荣这一箭,但他却听到了弓弦响,加上他也是一个箭技高手,大概能预测到花荣这一箭要射他哪里,所以他把刀只一隔,只听得“铮”地一声响,花荣这所有人都以为必中的一箭便射在了他的刀面上。 花荣见没有射中宣赞,很诧异,但他却没有慌,而是再取第二枝箭,来射宣赞。 这时,花荣和宣赞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花荣有信心,必能射中宣赞。 而且,为了增加射中宣赞的机率,这回花荣还是望宣赞的胸膛上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见了花荣的第一箭,宣赞就知道花荣的箭技在他之上,他危险了。 所以,听见花荣的弓响,宣赞立即使用绝技镫里藏身,又躲过了花荣一箭。 连着躲开了花荣两箭的宣赞,见花荣箭技高强,不敢再追赶,霍然勒回马,跑回本阵。 花荣见宣赞不来追了,连忙便勒转马头,望宣赞赶来,又取第三枝箭,望得宣赞的后心再射一箭。 花荣这一箭,拿出来了看家的本领——无影箭,管教宣赞听见,也无处可躲。 事实也正是如此。 宣赞又听见花荣拉弓的声音了,可不等他作出反应,就只听见“铛”得一声! 宣赞知道他中箭了。 这让宣赞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紧接着,宣赞就大喜,因为花荣射中他的一箭,竟然射在了他背后的护心镜上。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宣赞,慌忙驰马入阵,便使人报与关胜。 关胜得知,唤小校快牵过战马来。 此马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纯是火炭般赤,拴一副皮甲,束三条肚带,竟然又是一匹赤兔马,而且还是比云天彪的那匹赤兔马更神骏的赤兔马。 关胜全装披挂,绰刀上马,直临阵前。 门旗开处,便见关胜骑着赤兔马出阵。 江鸿飞见了关胜的扮相,笑着对左右说:“又一个扮关羽的。” 石宝说:“打扮成关羽的样子,便以为有关羽斩将杀敌的本事?上一个学关羽的,若不是有人相救,早被小弟斩了。” 唐斌还是很维护自己的朋友的,他道:“我这位朋友,乃关羽嫡孙,还是有几分其祖上的本事的。” 林冲不悦道:“贤弟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等此次出战,大小五七十阵,未尝挫了锐气,一个小小关胜,何惧之有?” 说罢,林冲便挺枪,想要出马,直取关胜。 关胜见了,大呵道:“水泊草寇,汝等怎敢背负朝廷!单要江衍与吾决战,旁人不必出来!” ——关胜见江鸿飞身边战将极多,而且其中不少一看就不凡,这一一打过去,他何时才能建功,堵上蔡京和枢密院那些文官的嘴?所以,关胜才想使用激将法,看看能不能擒贼先擒王? 江鸿飞听了,笑道:“你若能胜我手下大将,再提挑战我不迟。” 关胜大呵道:“汝一小小草寇,安敢自视过高,轻视大将?今天兵到此,尚然抗拒!若不下马受降,着你粉骨碎身!” 索超被林冲擒下后,杨志出面好言相劝,又说了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诸般好处,以及赵宋方面朝廷不明,纵容滥官当道,污吏专权,酷害良民,梁山好汉都情愿协助江鸿飞替天行道,他们梁山好汉所到之处,皆箪食壶浆、比肩引颈、犹如沸羹。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等索超的伤好了以后,杨志还亲自带着索超去看了看如今的大名府。 跟杨志走了一圈,见大名府的人真像杨志所说的那样欢迎梁山好汉,索超很痛快地就投降了水泊梁山,也成了梁山好汉中的一员。 索超上梁山后寸功未立,他自觉无法在强者如云的水泊梁山立足。 而且,眼见着这次的仗就要打完了,再不立功,不知道得等多久。 又听见关胜这么说话。 索超立即舞起他的金蘸斧,纵坐下马,直抢过来。 关胜也纵马出迎,来斗索超。 林冲越来越觉得水泊梁山潜力无限,可同时,随着石宝、杜壆、卢俊义、孙安等人上梁山,林冲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因此他特别想立功,保住他自己的地位。 放在此时就是,林冲怕索超夺了头功,也一同飞抢过来,径奔关胜。 旋即,三骑马向征尘影里,转灯般厮杀。 江鸿飞等人坐在马上一看,关胜的实力确实不弱,不过也就跟林冲相当。 如今加上索超,关胜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关胜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在斗了三十多回合后,关胜一刀扫开林冲的丈八蛇矛和索超的金蘸斧,将刀垂下,调马便走。 江鸿飞见了,笑着对左右说:“这厮怕不是要用拖刀计了?” 正准备使用拖刀计的关胜,听见江鸿飞此言,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他在心底大骂:“你们二打一也就算了,还有人点破我的绝招,这教我如何取胜?” 没办法,关胜只能将这假败走变成真败走,准备先回本阵再说。 可不等关胜纵马跑回本阵,关胜便听见他身后传来“隆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一众宋军将士便看见,梁山众马军后面尘土飞扬! 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关胜连忙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梁山马军左右分开,接着便有五百武装到了牙齿仿佛铁塔一般的具装重骑兵冲了过来,而打头的一尊魔神,手中一柄开山大斧,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势,径直向着他们冲杀而来! “具装重骑兵!坏了!!!” 关胜赶紧冲回本阵当中,想要力挽狂澜。 可关胜匆匆回到本阵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由五百辆重型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 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具装重骑兵不说是无敌的存在,也是极难对付的,尤其是在事先没有预案的情况下。 而且,关胜这次率领的一万五千人马当中,有一万二是步军,只有三千轻骑兵,跟之前被梁山军打败的那些宋军的配置毫无二致。 关胜知道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带着那三千马军逃走,这样他还能保留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那一万两千步军被放弃了,也意味着关胜战败了,那样一来,哪怕关胜将这三千人马带回去,关胜也难逃就地斩首,其家眷,男人尽数刺配,女人尽数入教坊司的结局。 不逃死战? 那就是全线溃败,毫无悬念。 “罢罢罢,我若战死,至少家人无恙矣。” 念及至此,关胜大声道:“随我迎战!” 事情的发展,果然跟关胜预料得差不多。 关胜率领几百个轻骑兵迎向铁浮屠,妄图斩杀铁浮屠的核心,也就是卞祥,看看能不能因此挡下这股钢铁洪流。 结果,关胜再度踢到了铁板上,被卞祥势大力沉的一斧给劈得倒飞了出去,其部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下一刻,五百铁浮屠就撞碎了关胜带来的几百轻骑兵,然后如入无人之境冲入关胜部的军阵当中,他们所过之处,无不被碾压,被摧残殆尽。 包括宣赞和郝思文在内的一万五千宋军将士都被梁山军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快,这一万五千宋军将士,便东窜西奔自相践踏。 更可怕的是,杜壆、孙安、卢俊义,各率领一支精锐骑兵,随着铁浮屠迅速杀入宋军的军阵当中,接下来就是各支梁山马军的饕餮盛宴…… 这套战术,如今梁山军已经太熟不过了,可以说是一招鲜吃遍天。 这也是江鸿飞目前最熟悉也最喜欢用的战术。 关胜见此,明知道他必败无疑,还舞起他的青龙偃月刀拼命地砍杀梁山军的将士,想要英勇地战死沙场。 只可惜,关胜很快就碰到了卢俊义。 关胜毫不犹豫地就向着卢俊义冲了过来。 正想立功的卢俊义,见自己捡到了关胜这条大鱼,哪还能犹豫,也纵马迎了上去。 两人只斗了不到五十回合,关胜就被卢俊义一枪给扫下了战马。 面对这样的结果,关胜只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我甚么都没搞清楚,就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前来送死,哪有我这样的大将,我令先祖蒙羞了。” 关胜已经看明白了,凭梁山军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若是没有十万大军、百员良将,以及一支实力强大的水军,根本就没有资格剿水泊梁山。 “我现今才明白这一切,太晚了……” 就在关胜等着卢俊义一枪戳死他时,就见挠钩齐下,套索飞来,把关胜搭住,横拖倒拽捉去了。 与此同时,杜壆对上了宣赞,孙安对上了郝思文。 结果不言而喻,宣赞和郝思文也很快就步了关胜的后尘。 战后统计,此战梁山军共斩杀了三千多宋军,俘虏了近万宋军,完好无损的战马缴获了七百多匹,伤马、死马一千多匹,各类兵器一万多柄,各类甲胄一万多套,其它物资不计其数。 打扫完战场了之后,梁山军押着关胜、宣赞、郝思文等近万宋军俘虏返回梁山大寨…… …… (本章完) 第二百章 江衍,晁盖,宋江 … 关胜、宣赞、郝思文的实力都还可以,并且军官出身的他们都懂统兵,是人才。 不过想让江鸿飞像宋江似的,见到关胜,就给他跪下,然后假惺惺地请关胜当寨主,再暗示招安什么的,江鸿飞肯定干不出来,这也会给关胜不切实际的幻想,进而影响水泊梁山上下团结一致。 而且,老实说关胜三人也不值得江鸿飞这么做,或者也可以说,没有谁值得江鸿飞这么招揽。 对于关胜三人,江鸿飞的态度是,能招揽,肯定招揽,毕竟有用,但如果招揽不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江鸿飞这次出征,带回来了大量的人: 新兵八万多不到九万。 各类匠人、船工一万五千多。 不得志的文人三百多。 罪妇一万三千多不到一万四。 家属三十三万多。 俘虏五万四千多。 共计:五十多万人。 这些人全都得妥善安置,而且这个人事权,江鸿飞不能完全下放给王伦等人,得自己亲自抓,省得让下面的人结党营私做大。 另外,江鸿飞还带回来了众多的灵马,船,各类盔甲,刀枪剑戟各类兵器,弓弩,箭矢,以及铁条、牛角、牛皮、牛筋、羊皮、箭笴、翎毛等战略物资,这些东西得处理,得分配,得将他们转变成梁山军的实力。 还有六千七百多万缗财物得处理、得规划、得将它们花出去,将水泊梁山发展起来。 再有那一千三百三十多万石粮食得妥善安置,这是水泊梁山明年最大的本钱之一。 此外还有,因为时间太紧张了,加上人力也不足,此战很多立功的奖励还没发下去,这种事不能拖延。 除此之外,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得庆祝一下吧?卢俊义、燕青、孙安、山士奇、竺敬、唐昌、马灵、武能、徐瑾、许贯忠、索超、周瑾(索超劝降的)等人入伙,得欢迎一下吧?江鸿飞一离开就是两个多月,积压的事也得处理一下吧? 更重要的是,梁山军打下了赵宋王朝的两个重镇,并将之扫荡一空,江鸿飞怎么都得看看赵宋王朝的反应,以及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吧?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江鸿飞有太多太多太多比招降关胜三人的事要处理了。 于是,江鸿飞就将招降关胜三人的事交给了他们的好友唐斌,就像之前江鸿飞将招降索超的事交给杨志一样。 回到梁山后。 领了招降关胜三人命令的唐斌,直接将他们带到自己的住处,然后二话不说,就给他们松了绑。 边给关胜三人松绑,唐斌边说:“我家哥哥此役带回来太多人物,又有众多急事需他亲自处理,故教我帮他先招待你们,待他那得了空,便会亲自与你们相见。” 关胜仔细看了看唐斌,见他如今意气风发,一点都不像当初在蒲东时那般郁郁不得志,而是比他们三个更像是一個军官。 关胜还能看得出来,唐斌在水泊梁山过得应该很开心,也很有地位。 虽然大家各为其主,但作为朋友,关胜还是很为唐斌感到开心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关胜为唐斌欣慰,其实有点多余,毕竟,现在双方所处的位置,根本容不得关胜关心唐斌,反过来还差不多。 关胜回顾宣赞、郝思文,问道:“我们被擒在此,该当若何?” 宣赞和郝思文皆答:“并听将令。” 关胜听言,看向唐斌,说道:“无面还京去见蔡太师,俺三人愿早赐一死。” 唐斌笑道:“何故发此言?我家哥哥早有明言,你几个倘蒙不弃微贱,便留下来一同替天行道。若是不肯,不敢苦留,只今便送你们回京。” 关胜诧异道:“天大圣当真如此说?” 唐斌严肃地道:“我家哥哥山东、河北驰名,江湖第一豪杰,何等人物,岂会言而无信?” 关胜听言,看向宣赞和郝思文。 虽然关胜什么都没说,但宣赞和郝思文也知道,关胜动了投降的念头。 关胜之所以动了这个念头,其实并不是因为唐斌转述得江鸿飞的这番话,而是因为他们三个在梁山泊这里待了两个多月的所见所闻。 关胜三人左等,梁山军不出战;右等,赵宋朝廷又不派水军过来。 那关胜三人肯定无所事事。 梁山泊这里的民众又恨关胜他们入骨,完全不把他们当成是来救自己的。 关胜他们因此很好奇,不明白梁山泊这里的民众为什么对江鸿飞和梁山好汉这么死心塌地? 于是,关胜三人就轮番乔装打扮,去附近一探究竟。 这一探之下,关胜三人全都沉默了。 经过关胜三人的观察,梁山泊这里的民众,家家丰衣足食,人人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全都没有永远还不清的债务,也没有累死人的各种无偿地差役,他们全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而且有些人在半年前还只是吃不上饭的流民。 而他们这些前来攻打水泊梁山的宋军成了梁山泊这里的人好日子的唯一变量,这里的人能不恨他们入骨吗? 另外,关胜三人听到了江鸿飞和梁山好汉干得很多好事,赈济数百万灾民,长年累月地义诊,惩恶扬善,如果站在贫民的角度看,说江鸿飞是盖神佛、天大圣,丝毫都不为过。 而且,凡事最怕的就是对比。 静下心来以后,关胜三人想了想他们一路从蒲东到京师、再从京师到梁山泊的见闻。 京师就不说了,那里毕竟是赵宋王朝的中心,虽然仍旧不能跟梁山泊这里相比,但也不算差。 至于其它地区?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在宋境内,一片凄惨之景,百姓无不衣衫褴褛,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他们食不果腹,挣扎在生死边缘,却还要忍受官府的压迫和剥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似乎在向苍天乞求一丝生机。 再对比梁山泊这里的人的幸福生活。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关胜三人问彼此:“我等来剿水泊梁山,真的对吗?”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还是,如今关胜他们吃了大败仗,回京也是个死,而且还得连累家眷,不想死的话,就得找个山头落草为寇,而既然要落草为寇,哪能比水泊梁山更好? 宣赞和郝思文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约而同地点了下头。 关胜见了,对一直不厌其烦地在一旁等着的唐斌说:“人称天大圣义薄云天,乃全民众的希望,我等在梁山泊这里两个月多,确认话不虚传。今日我们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愿在天大圣帐下为一小卒。” 唐斌大喜,连忙去向江鸿飞报告此事。 江鸿飞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招降了关胜、宣赞、郝思文,他心想:“早知如此,我就亲自去招降了。” 晃了晃头,江鸿飞将这个多余的念头压下,然后吩咐下去,立即设筵准备欢迎新入伙的头领、头目,然后亲自跟唐斌去见关胜三人。 这回,江鸿飞不再说关胜是盗版、cosy什么的了,只说:“将军英雄,名不虚传!” 然后江鸿飞又说:“朝廷不明,昏君骄奢淫逸,又纵容奸臣当道,谗佞专权,设除滥官污吏,陷害天下百姓,江衍等才替天行道,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力争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欢迎三位兄弟入伙……” 跟关胜三人聊了聊,又设筵席宴请他们以及许贯忠等人入伙…… 次日,江鸿飞让关胜三人去俘虏中招降愿意投降水泊梁山的人,同时派人去取三人老小,都不在话下。 …… 就在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欢迎许贯忠等人入伙时,乃头山的人也在欢迎李成、闻达、蔡福、蔡庆等人入伙。 ——蔡福和蔡庆原来想上梁山的,可江鸿飞那段时间太忙,根本顾不上见蔡福和蔡庆这两个小人物,加上刘唐又盛情邀请蔡福和蔡庆,因帮石秀劫过牢而在大名府肯定待不下去了的蔡福和蔡庆,就只能是跟着晁盖和宋江上乃头山了。 话说,乃头山这次跟水泊梁山去打大名府,真是大发利市了。 蔡福和蔡庆这两个添头就不说了,老实说,他们的真正用处实在是有限的很。 可李成、闻达就真不一样了。 两人的战力,不在秦明、縻貹之下,而论名气,就连曾经做过青州指挥司统制的秦明,都比不上李成和闻达。 可以说,乃头山得了李成和闻达,真的可以令他们乃头山的名声响了起来。 晁盖也好,宋江也罢,在他们得到了李成和闻达了之后,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如了愿。 不过,老实说,让李成和闻达上乃头山入伙,并不容易。 好吧。 对晁盖来说,并不容易。 但对宋江和吴用来说,这事其实也没那么难。 谁让李成刚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娘子,而闻达快四十岁才得了一个独子。 宋江和吴用做了个局,让大名府的歹徒劫走了李成的娘子和闻达的独子,李成和闻达不上乃头山,李成的娘子就得教歹徒给糟蹋了,闻达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有李成和闻达主动求着宋江和吴用上乃头山,乃头山的人才会帮他们救人。 这样一来,你让李成和闻达怎么选? 事后,宋江和吴用再帮李成和闻达交个投名状。 这事就稳了。 可以说,对宋江和吴用来说,人只要有弱点,他们就能利用上,进而“说服”对方入伙。 大不了过后,宋江一跪,再假惺惺地让一让寨主之位,最多再隐晦地表示一下他的生平志向,大多时候都是无往不利。 神奇的是,事后被宋江和吴用算计的人,多数还会跟他们很亲近。 除了得到李成和闻达这两员实力和名气都不弱的战将,乃头山更是极为幸运地得到了一支由四五千炼气士组成的大军。 而且,江鸿飞做事大气,连这些人身上的兵甲都送给晁盖了。 现如今,这支由李逵和刘唐统领的大军,已经是乃头山的最强战力。 再加上乃头山原有的兵马。 乃头山已经有炼气士超一万人。 这个实力,在绿林道上,仅次于四大寇,其它山寨,几乎没有能跟乃头山相比的。 毫无疑问,乃头山强大起来了! 欢迎李成、闻达、蔡福、蔡庆的筵席上,晁盖喝多了。 晁盖觉得自己的梦想近了,他很快就能跟江鸿飞一样名满江湖,走到哪都受人尊敬,威风八面,兄弟们跟着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连官府都不敢小看他,乃头山在他的带领下发扬光大,谁敢不给他面子,他就发兵打谁,真真是逍遥快活啊! 晁盖借着酒劲一只手拉着李成、一只手拉着闻达,对他们说:“二位贤弟放心,从今往后,你们就可以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灵石,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逍遥快活,走到江湖上,谁敢不给你们面子,就是不给我晁盖面子,我必带大军灭了他!” 让晁盖很意外的是,面对这么热血、这么爽的事,李成和闻达的反应竟然很冷淡,他们还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 而没过一会,晁盖就看见,李成和闻达跟宋江谈笑风生。 这让晁盖的酒不禁一醒! 晁盖赶紧将耳朵竖起来,去听宋江跟李成和闻达聊什么? 结果,晁盖就听到,宋江、李成、闻达说他们曾经在官场上的趣事,以及他们从前在闲暇之时每日六街三市游玩吃酒,走到哪里都有人敬重,威风八面。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蔡福和蔡庆也凑了过去,讲起衙门里的那些勾当。 宋江借此机会炫耀起,他刀笔精通,吏道纯熟,在郓城时随便动动笔,就不知救了多少人,那郓城当中,从县令到走卒,哪个人不爱他,哪个人又不敬重他? 李成恭维道:“小弟在大名府时,亦久闻哥哥仗义疏财之名,听说去投奔哥哥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庄上馆谷,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 闻达也道:“小弟也曾听说起过,人问哥哥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哥哥做及时雨,却把哥哥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蔡福和蔡庆也都说起宋江的诸般好处,对宋江恭维有加。 晁盖听了,也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当中,可这些官吏出身的人,所说的这些东西,他根本就不懂,真是融入不进去。 晁盖不禁有些惆怅:“当官真那么有意思吗?” 晁盖想了想,还是觉得当强人更爽。 于是,晁盖跟刘唐、縻胜等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不多时,公孙胜突然压低声音对晁盖说:“哥哥,宋江之势又起了,恁得想好应对之策啊。” 经公孙胜这么一提醒,晁盖猛得一激灵! 晁盖这时看向宋江,就见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更多了。 晁盖仔细看看李成、闻达、李逵,才愕然发觉,乃头山是便强了,可仔细想想,变强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而是宋江。 新来得这四个头领,明显跟宋江更有共同语言。 江鸿飞给乃头山的那四五千炼气士,李逵担任其正头领,刘唐只担任其副头领,关键,据刘唐所说,那些兵痞泼皮无赖只听李逵的。 晁盖忍不住去想:“如果宋江还有架空我的心思,那……” 想到这里,晁盖不敢再想下去了。 随后,晁盖往好的方向想:“我与宋江是心腹兄弟,且宋江发过誓,他不会再想招安一事了,否则他必肠穿肚烂而亡,恁地时,我与他之间便没有了矛盾,也就不存在我们为敌的情况。” 可晁盖虽然能这么安慰他自己,但因为宋江有前科,他又总忍不住去往坏的方向想。 晁盖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晁盖第一次发现寨主不好当! 在这一刻,晁盖忍不住羡慕起江鸿飞来。 江鸿飞手下,现在就算没有一百位头领,也差不多了,其中不乏能力出众之辈,也不乏野心勃勃之辈,甚至不乏心存招安之辈。 可江鸿飞却能处理得非常好,保持全寨上下一条心,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所有人都对江鸿飞发自肺腑地敬服,没有人有篡位之心。 “江衍贤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真的能赶超他吗?” ……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恶之花(必要的过度章节,慎订) … 雷横原是铁匠出身,早年曾开设碓坊,杀牛放赌,后因变化属性灵根不错,能变成一只背有双翅的猛虎,而得原来的县令赏识,在县中任巡捕步兵都头,与马兵都头朱仝专管擒拿贼盗。 晁盖等人劫取生辰纲后,被官府探知身份,郓城知县便让雷横与朱仝前去捉拿。 当时,雷横与朱仝都有意放走好友晁盖,但却都不知道对方心意。 朱仝让雷横去打晁家庄前门,自己去打后门。 雷横在庄前命人呐喊,大叫抓人,有意催逼晁盖快走。 晁盖等人从后门突围,被朱仝放走,然后上了梁山,后来辗转去了乃头山落草。 宋江杀死阎婆惜后,被阎婆告到官府。 知县虽有意徇私,但又怕阎婆去州里告状,只得命朱仝与雷横去宋家庄追捕宋江到案。 雷横先进庄搜查,却称搜寻不到宋江。 朱仝便让雷横守住庄门,自己进庄搜查,虽在佛堂的地窖中找到宋江,但也没有抓捕宋江。 宋江在二人有意私纵下,得以逃脱,最终也上了乃头山入伙。 虽说雷横没有朱仝那么义气,平日里也没少吃拿卡要晁盖和宋江这两位好友的,还贪赃枉法。 但就事论事,雷横虽然没有朱仝义气,做事也没有朱仝漂亮,但也算是对得起晁盖和宋江这两个朋友了。 这一日,雷横奉命出去公干,回程时路过乃头山,被乃头山的喽啰截住。 雷横便抱上了晁盖和宋江的名字。 晁盖、宋江一听雷横来了,大喜,随即同吴用下山将雷横迎接上山,置酒管待,一连住了五日。 在乃头山上这五日,宋江每日都与雷横闲话。 而晁盖明显更喜欢朱仝,所以他向雷横问起朱仝的消息。 雷横答道:“朱仝见今参做本县当牢节级,新任知县好生喜爱。” 宋江邀雷横入伙。 但雷横却以“老母年高”为由婉拒,坚持要回家照顾母亲。 宋江等再三苦留不住,只能放雷横下山。 临走时,晁盖和宋江给雷横装了一大包灵石,众头领都听说了雷横是晁盖和宋江的救命恩人,也都以灵石相赠,让雷横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本来,此事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到这就结束了。 身为好友,晁盖和宋江都知道雷横有多少本事,人品几何,他们是想让雷横上乃头山聚义,但都没有强求,毕竟,雷横这样的人物,也不值得他们出一回手的。 可好死不死的,雷横回到郓城县后,一次前往勾栏看戏,因忘带赏钱而被娼妓白秀英之父白玉乔死缠辱骂。 雷横一怒之下将白玉乔打得唇绽齿落,被白秀英告到官府。 新任知县与白秀英有旧情,便命人将雷横捉来,当庭责打。 得知白秀英跟新任知县的关系,雷横哪里敢报仇,只能忍气吞声,想要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白秀英却得势不饶人,为羞辱雷横,又在勾栏门首将雷横当众扒光了绑起来羞辱。 对此,雷横也忍了,谁让白秀英背后是县令,是他惹不起的人呢。 可雷横的母亲前来送饭,见儿子被白秀英这个娼妓这么糟蹋,忍不住大骂白秀英:“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还将白秀英和县令的好事当众嚷嚷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雷横母亲的做法激怒了白秀英,被白秀英推倒在地,连扇耳光。 雷横素来孝顺,见母亲被打,怒不可遏,用枷板打死白秀英,因而下狱。 朱仝上下打点,后又奉命押解雷横到济州。 朱仝可怜雷横老母无人照顾,又念在朋友之义,便在途中将雷横给放走了。 雷横偷偷返回家中,然后带着母亲连夜投了乃头山。 朱仝则因私放雷横,回县衙自首,而被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 雷横上了乃头山后,说起朱仝的义气,众头领交口称赞。 晁盖与宋江又想起朱仝昔日私纵之恩。 于是,二人让雷横与吴用、李逵一同前往沧州,请朱仝上乃头山入伙。 朱仝到沧州后,沧州知府见朱仝仪表不俗,貌如重枣,美髯过腹,像极了关公,便先有八分欢喜。随后又猜到了,朱仝见雷横孝顺才私放了雷横,是個讲义气的人,便对朱仝更喜欢。 偏偏沧洲知府的儿子小衙内还特别喜欢朱仝,管朱仝叫胡子叔叔,而朱仝也对小衙内喜欢得不得了。 沧洲知府见此,便让朱仝每日抱着小衙内上街玩耍,不安排朱仝别的差事。 盂兰盆节时,朱仝带小衙内去放生池边看放河灯,不想遇到了奉命下山拉他入伙的雷横。 雷横将朱仝拉到僻静处,朱仝又见到了吴用。 吴用对朱仝说:“山寨里众兄弟皆敬服兄长义气,晁、宋两位头领又十分想念兄长当时放他们恩情,今番教吴用和雷都头特来相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我等到此多日了,不敢相见。今夜伺候得着,望仁兄便那尊步,同赴山寨,以满晁、宋两位头领及众位兄弟的相思之情。” 朱仝为了救好友雷横,是心甘情愿地刺配在沧州这里,不是含冤受屈。 如今,沧州知府一家又对朱仝不错。 看这形势,朱仝只要在沧州好好服刑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复为良民了。 到那时,郓城富户出身的朱仝,即便不能再去混官场,也可以回家当个富家翁。 因此,朱仝实在没有上乃头山落草的理由。 所以,朱仝婉拒,表示自己不想上乃头山。 吴用听了,笑道:“既然都头不肯去,那在下告辞了。” 朱仝回来,不见了小衙内,大惊失色,赶紧四下寻找。 不一会,雷横突然出现,扯住朱仝,说道:“哥哥休寻,多半是我与吴军师带来的伴当听得哥哥不肯去,因此抱走了小衙内,我带你去寻他。” 朱仝急道:“兄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小衙内乃是知府相公的性命,爱惜如金似玉,分付我照看,万一有个闪失,他岂能跟我善罢甘休?” 说到这里,朱仝又随口问了一句:“你那伴当姓甚名谁?” 雷横答道:“我也不认得,只听闻叫做黑旋风李逵。” 朱仝大惊失色:“莫不是江州杀人的李逵?” 吴用突然从一旁走出来,说道:“便是此人。” 朱仝跌脚叫苦,慌忙追赶。 朱仝、雷横、吴用离城二十里,只见李逵在前面叫道:“我在这里。” 朱仝抢先来到李逵身边,问道:“小衙内在哪?快将他还我!” 李逵道:“被我把些麻药抹在口里,直驮出城来,如今睡在林子里,你自己去看罢。” 朱仝连忙进林子里去找,只见小衙内倒在地上。 朱仝伸手去扶时,才发现小衙内的头被劈做两半,已死在那里。 朱仝大怒,奔出林子来,就想找李逵拼命。 不想,却被李逵一步一步给引到了柴进的庄上。 朱仝不认识柴进,也不认识这是哪里,遂问:“敢问大官人是何人,与黑旋风那厮有甚么关系?” 柴进对朱仝说:“小可平生专爱结识江湖上好汉,只因祖上有陈桥让位之功,先朝曾敕赐丹书铁券,但有做下不是的人,藏在家中,亦无人敢搜。近间有个爱友,和足下亦是旧交,目今见在峰山做头领,名唤及时雨宋公明,写一封密书,令吴学究、雷横、黑旋风俱在敝庄安歇,礼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因见足下推阻不从,故教李逵杀害了小衙内,先绝了足下归路,只得上山坐把交椅。吴学究、雷兄,如何不出来陪话?” 吴用、雷横听言,从侧首阁子里走出来,望着朱仝便拜:“兄长,望乞恕罪!皆是宋公明哥哥将令分付如此。若到山寨,自有分晓。” 后路都被吴用绝了的朱仝,还能怎么办?他只能说:“是则是你们弟兄好情意,只是忒毒些个!” 柴进在一旁一力相劝。 朱仝才松了口:“教我去亦行,只教我见黑旋风一面即可。” 柴进听言,道:“李大哥,你快出来陪话。” 李逵这才出来相见。 朱仝见了,心头一把无明业火高三千丈,按纳不下,起身抢近前来,要和李逵性命相搏。 柴进、雷横、吴用拼命劝住。 朱仝说:“若要我上峰山,依我一件事,我便去。” 吴用说:“休说一件事,就是几十件也都依你。愿闻哪一件事?” 朱仝对众人说道:“只要杀了黑旋风,与我小衙内报仇,我便上峰山。” 李逵听了大怒道:“教你咬我鸟!晁、宋二位哥哥将令,吴军师计谋,干我屁事!” 朱仝大怒,又要和李逵厮并。 吴用、雷横、柴进又劝,才让朱仝住了手。 可朱仝还是坚持道:“若有黑旋风,我死也不上峰山!” 柴进道:“恁地也却容易,我自有个道理,只留下李大哥在我这里。伱们三个自上山去,以满晁、宋二公之意。” 众人都知道这是个权宜之计。 甚至就连朱仝也知道这是个权宜之计。 可事已至此,朱仝也只能装着不知,说道:“如今做下这件事了,知府必然行移文书去郓城县追捉,拿我家小,如之奈何?” 吴学究道:“足下放心,此时多半宋公明已取宝眷在山上了。” 朱仝这才放心,跟吴用和雷横上了峰山。 却说沧州知府至晚不见朱仝抱小衙内回来,差人四散去寻了半夜。 次日,有人在林子里看到了小衙内的尸体,报与沧州知府知道。 沧州知府听了大怒,亲自到林子里看了,痛哭不已,备办棺木烧化。 转天,知府升厅,便行移公文,诸处缉捕,捉拿朱仝正身…… 再说李逵在柴进这里住下后。 柴进见李逵杀人如麻,对小孩子都敢下手,打心底里怕了这个凶人,所以每日好酒好肉招待着李逵。 这一日,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倚仗高家权势,欲夺取柴进叔父柴皇城的花园,还殴打了柴皇城。 柴进闻讯与李逵奔赴高唐州。 柴皇城气愤而死,柴进让人回沧州取丹书铁劵,打算到东京告御状。 殷天锡却又前来滋事,还殴骂柴进,结果被李逵打死。 柴进忙让李逵离开,自己却被高廉拘捕,屈打成招后打入死牢。 李逵回到乃头山后,经宋江调解,以及众位头领的劝解,与朱仝和解。 过后,李逵对宋江等人说了,柴皇城被高廉妻舅殷天锡夺屋宇花园,殷天锡又殴骂柴进,被他给打死了一事。 宋江听罢,惊道:“你自走了,只怕会连累柴大官人吃官司。” 宋江赶紧令戴宗去打探消息。 戴宗去了没多久,便回来说,柴进陷于缧绁,下在牢里,柴皇城一家人口家私尽都被高廉给抄了,柴进的性命也早晚不保。 晁盖听了,责怪李逵道:“你这黑厮,到处惹是生非。” 而宋江则不以为意。 近来,随着乃头山越来越强大,随着李成和闻达暗中投了宋江,宋江已经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他那颗躁动的事业心了。 而且,宋江感觉到了,吴用见乃头山终于拥有了成事的基础,也变得蠢蠢欲动。 所以,为了继续发展壮大,宋江和吴用才很有默契地教李逵杀死小衙内,赚朱仝上乃头山。 这可以说是,乃头山正式启动大干一场的一个仪式。 也代表,为了让乃头山发展壮大,宋江和吴用可以不择手段的决心。 而有钱、朋友多还有名望的柴进,本来就是宋江和吴用要赚取的重要目标。 如今柴进又正好出了这事,正中宋江和吴用的下怀。 吴用说:“那高唐州城,地虽小,却人物稠穰,军广粮多,是大宋一重要军州,若打下,必不缺钱粮,还能壮我峰山声势。” 近来,随着乃头山实力大增,又想到江鸿飞打下大名府和开德府获得的那么多巨大的好处,晁盖和宋江也动了攻打州县的念头。 ——前者,主要为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而后者,则是希望把声势搞起来,让赵宋朝廷注意到他和乃头山。 如今,这高唐州正是一个适合他们乃头山攻打的军州。 晁盖抢先说道:“柴大官人自来与山寨有恩,今日他有危难,如何能不下山去救他?我亲自去走这一遭!” 不想,宋江却道:“哥哥是山寨之主,如何能轻动?且柴大官人旧来便对小弟有恩,哪能教哥哥帮我报恩,还是小弟下山,还上这段恩情罢。” 晁盖的确跟柴进不认识,柴进也的确是宋江的朋友,所以宋江找得借口让晁盖实在是无法反驳。 见晁盖一时语塞,宋江直接问乃头山的一众头领:“众位兄弟,谁愿与我一同下山去打下高唐州,救出柴大官人?” 宋江话音一落,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石勇、戴宗、李逵、张顺、张横、穆弘、穆春、薛永、李立、宋清以及新上山的李成、闻达、蔡福、蔡庆,全都上前请命。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晁盖眼前一阵恍惚,他不禁想起来了当日宋江带人逼宫时的场景…… …… …… 这章……肯定得写,要不然,后面没法继续了,也不连贯。 老实说,我已经尽量将没用的东西全都去掉缩减,换成我的话重新表述了。 这样如果还有人觉得水,那我也只能求您海涵一下了。 嗯……我再提前对那些,感到不适,或者觉得还不如去看原著的人,说声:“抱歉哈!这里我真的只能处理到这种程度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 目送宋江带着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孔亮、石勇、戴宗、李逵、张顺、张横、穆弘、穆春、薛永、李立、王定六、李成、闻达、蔡福、蔡庆以及吴用、朱仝和雷横下山,尤其是看着跟宋江走得很近的吴用,晁盖生平第一次感到他的心揪了起来! 晁盖知道他斗不过宋江,宋江比他聪明太多了,关键宋江做人没底线,而他既没宋江聪明,又不屑于去做很多事。 晁盖比任何人都清楚,宋江之所以一直都没能斗赢他,反而被他压着,只因为他有两个贵人: 一个是他现在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江鸿飞。 而另一个就是吴用。 前者,现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后盾、他的倚仗,对他太够意思了,一步一步带挈他,帮他把乃头山发展到了如今这种拥有三十几个头领、一万多炼气士、七八千辅兵、达到了二流势力顶峰的水平。 而后者,则一直是他的智囊,帮他拿各种各样的主意,让他少犯错误,帮他解决困难,使他只要安心当個老大就行了。 晁盖心知,这两个贵人,他离开哪个都玩不转乃头山,更斗不过宋江,尤其是后者。 是。 吴用不论哪个方面都远远无法跟江鸿飞相比。 可江鸿飞太远了,而有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 关键,江鸿飞永远都不可能屈居他晁盖之下。 所以,在晁盖看来,还是吴用对他更重要一些。 然而,现在晁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对他最重要的吴用,心中的天平,可能已经开始向宋江倾斜了。 还有,晁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江鸿飞将李成和闻达交到了他和宋江的手上,为什么李成和闻达全都倒向了宋江?蔡福和蔡庆也是,明明是他的小弟刘唐招揽来的,按说应该跟他是一头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往宋江的圈子里钻?甚至就连朱仝和雷横也有这方面的倾向,明明朱仝和雷横也是他的好朋友,怎么也都跟宋江走得更近? 晁盖忍不住自我怀疑:“我真就那么不得人心吗?” 而且,因为江鸿飞这次给乃头山的好处,最后全都落到了宋江的手上,晁盖甚至开始担心,他的后盾、他的倚仗江鸿飞是不是也倒向宋江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晁盖可就满盘皆输了。 晁盖看了看自己身边还剩下的公孙胜、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白胜、李应和杜兴。 李应和杜兴这对被吴用赚上山来的主仆,晁盖自觉始终都看不透他们。 不主动,不积极,不拒绝。 不论是他晁盖,还是宋江,交代给李应和杜兴什么工作,他们主仆都能干好;而不论是他,还是宋江,给李应和杜兴什么好处,他们也都接着。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他们绝不多干一分,也绝不会因为获得什么好处就动心,还有,既不跟他晁盖走得近,也不跟宋江交往过深。 这使得,晁盖都不觉得,李应和杜兴算他的人。 刨除李应和杜兴,晁盖再一看,他的人还是原来这几个,要是吴用真跟宋江跑了,他的人还少了一个。 不。 晁盖太了解吴用了。 如果吴用真的完全倒向了宋江,那么他很可能会变成孤家寡人,因为这几个人也都是吴用当初帮他留下的,要不然,他们早就跟江鸿飞跑了。 这一刻,晁盖忍不住问他自己:“我真的……适合当老大吗?当老大真的……那么好吗?” …… 跟晁盖在乃头山上患得患失不同,此刻的宋江,却是意气风发: “头领二十几个,正兵七千,辅军五千,一万二千大军,尽在吾麾下,何城不可破哉?!” “此次若是顺利打下高唐州,晁盖拿甚么跟我争?!” “到那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扬帆起远航,不负青春梦!!!” 其实—— 最让宋江受到鼓舞的是吴用的态度。 宋江从来就没把优柔寡断、好面子、做事畏首畏尾、还想当老大的晁盖当成过他的对手。 整个乃头山,他宋江最畏惧及最想拉拢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吴用。 宋江始终觉得,有了吴用,他们珠联璧合,使乃头山超过水泊梁山都不是没可能。 到那时,他宋江就可以走招安路线,然后在官场上一展生平抱负了。 誓言? 晁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当时发誓的时候,少伸了一根手指。 退一步说,如果真让他当一辈子郁郁不得志的贼寇,他宁愿肠穿肚烂而死。 说穿了,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缓兵之计而已。 宋江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身边笑吟吟的吴用,心想:“快了,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我搞掉晁盖,脱离江衍的控制,对了,我还得让峰山名扬天下,被朝廷注意到,那时便是我宋江表明真实心迹之时!” 绣旗飘号带,画角间铜锣。三股叉、五股叉,灿灿秋霜;点钢枪、芦叶枪,纷纷瑞雪。蛮牌遮路,强弓硬弩当先;火炮随车,大戟长戈拥后。鞍上将似南山猛虎,人人好斗偏争;坐下马如北海苍龙,骑骑能冲敢战。端的枪刀流水急,果然人马撮风行。 这一刻的宋江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 等到乃头山的前军到了高唐州地界,早有军卒报知高廉。 高廉听了,丝毫都不畏惧,他冷笑道:“别说这伙不知名的草贼,便是梁山贼寇来了,我亦不惧,我可不是梁中书那厮,只会靠娘子一家,没有真本事,我兀自早要出兵剿捕贼寇了,只是朝廷不懂我大才,才教贼寇猖獗至此。今日他倒来就缚,此正是天教我成功。左右快传下号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着那众百姓上城观战,看我大展神威!” 这高廉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文武两全,高唐州他最大,所以,他一声号令下去,那帐前都统、监军、统领、统制、提辖军职等一应官员,各个统领军马,就教场里点视已罢,诸将便随高廉出城迎敌。 高廉手下还有三百梯己军士(也就是亲兵),号为“飞天神兵”,乃是由山东、河北、江西、湖南、两淮、两浙地区选出来的强大炼气士组成。 这三百飞天神兵怎生装束?但见: 头披乱发,脑后撒一把烟云;身挂葫芦,背上藏千条火焰。黄抹额齐分八卦,豹皮裩尽按四方。熟铜面具似金装,镔铁滚刀如扫帚。掩心铠甲,前后竖两面青铜;照眼旌旗,左右列千层黑雾。疑是天蓬离斗府,正如月孛下云衢。 高廉引了三百神兵、三千高唐军,披甲背剑,上马来到城外。 高廉列得阵很怪,他以三百神兵列在中军打头,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完全是攻击阵型。 列队完毕,宋军便开始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乃头山的大军到来。 而宋江还是老样子,派秦明、黄信、李逵、穆弘、燕顺、王英、郑天寿、薛永等七八个还算善战的头领做先锋。 秦明等人引领三千正军、两千辅军,共五千人马来到高唐城下。 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接着,两军中吹动画角,发起擂鼓。 秦明毫无先锋统帅的觉悟,他直接抡起狼牙棒,跃马出阵,厉声高叫:“爷爷秦明在此,谁敢来送死?!” 高廉引着三十余个军官,都出到门旗下,勒住马,他指着秦明骂道:“你这伙不知死活的草寇,怎敢直犯俺高廉的城池!” 秦明高声叫阵道:“休要逞口舌之快,速速派个送死的前来迎战!” 高廉大怒,回头问道:“哪个出马先为本府捉此贼?” 军官队里转出一个统制官,姓于名直,拍马轮刀杀出阵来。 秦明见了,径奔于直。 两人在场中战了不到五合,于直就被秦明一狼牙棒打得脑浆迸裂,掉下马去。 高廉见了大惊,又问:“谁出马去为于直报仇?” 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姓温,双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銮铃响,珂珮鸣,早出到阵前,四只马蹄荡起征尘,直奔秦明。 秦明见了,又去战温文宝。 两个约斗十合以上,秦明放个门户,让温文宝枪搠进来,随即手起棍落,把温文宝削去半个天灵盖,死于马下,那匹马跑回本阵去了。 两军相对,齐声呐喊。 但因为秦明连胜两阵,自然是乃头山这边的呐喊声更大一些,相反,宋军那边则是士气大落。 高廉见己方连折二将,心知斗将肯定不是秦明的对手,便去背上掣出那口太阿宝剑来,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呵道:“疾!” 只见,随着高廉话音一落,其队中卷起一道黑气。 那道黑气散至半空里,化作一团怪风,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径扫到乃头山的军阵当中。 顷刻之间,秦明他们率领的五千人马就被这股怪风给笼罩上了,一众乃头山的人对面不能相识,灵马希律律地怪叫。 秦明等乃头山的头领见此,大惊失色,忙下令:“快撤!快撤!!快撤!!!” 见乃头山的大军慌忙撤军了,高廉把剑一挥,指点那三百神兵杀入乃头山的军队当中,逢人便砍,遇人便杀! 很快,乃头山上的一众军马就被杀得星落云散,七断八续,呼兄唤弟,觅子寻爷。 待大风过去,高唐州的官军一块冲上来掩杀乃头山的那些已经溃不成军的残兵败将,一直追杀了十余里,方才收兵,回到高唐州城里安下。 战后一统计,此战,乃头山的五千人马,死伤过半。 宋江率领四千正军、三千辅军共七千大军才来到高唐州,就听说秦明他们吃了大败仗,折了两三千人马! 宋江、吴用等乃头山的头领皆大惊失色! 宋江更是心里一揪:“该不会再出变故罢?” 宋江想起来了,上次打召家村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以为自己雄起了,结果一仗就让他装了小两年的孙子。 这回还来?!!! “我该不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罢?” 转天,听说乃头山的援军来了,高廉再点了得胜人马并三百神兵,开放城门,布下吊桥,出来摆成阵势。 宋江、吴用他们商量了半宿,也没有商量出来,怎么战胜高廉。 宋江只能先远远地列阵,然后带剑纵马来到阵前,想看看高廉那里有没有什么破绽,让他力挽狂澜。 可宋江只是小吏出身,写个报告什么的还行,统兵打仗,他哪里会? 所以,看了半天,宋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用拿高廉这种法师也没办法,他只能说:“还是小生昨晚说的,对战高廉,不请一清先生过来,恐难取胜。” 听了吴用的提议,宋江心里就是一堵! 老实说,宋江真是不想用晁盖的人打下高唐州。 如果真是这样,他宋江就无法建全功了,进而也就无法打败晁盖,顺利夺取乃头山了。 这时,宋江想起来了到现在他都没分清楚到底是不是梦的九天玄女和那三卷天书。 “若是真有那三卷天书,应当便能打败高廉,使我显赫在人前罢?” 这边宋江刚一溜号,那边高廉便又去背上掣出那口太阿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随即,黑气起处,早卷起怪风来,立时就又将乃头山的大军给笼罩上了。 宋江真没想到,高廉的妖法离这么远都管用,他们慌忙下令道:“撤退!撤退!!快撤退!!!” 高廉手中宝剑一指他那三百神兵。 那三百神兵,立即就变成了一大群猛兽! 狻猊舞爪,狮子摇头。闪金獬豸逞威雄,奋锦貔貅施勇猛。豺狼作对,吐獠牙直奔雄兵;虎豹成群,张巨口来啮劣马。带刺野猪冲阵入,卷毛恶犬撞人来。如龙大蟒扑天飞,吞象顽蛇钻地落。 高廉随后取过铜牌,把剑敲动,就见这些猛兽立时就红了眼,随即发了疯一般冲入那被黑风笼罩的乃头山的军阵当中。 宋江阵里众多人马都惊呆了。 宋江赶紧撇了宝剑,拨回马先走,众头领簇捧着尽都逃命,大小军校,你我不能相顾,夺路而走。 高廉在后面把剑一挥,三百神兵所变化的猛兽在前,三千官军在后,一齐掩杀过来。 乃头山大败亏输。 高廉亲率大军赶杀二十余里,才鸣金收军,回城中去了。 宋江他们丢盔卸甲地都快跑到出了高唐州,才收住人马,扎下寨栅,一统计: 这次他们带出来的一万二千多人马,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千。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一众头领虽然受伤的不少,但死得却没有。 见是这么个凄惨的结果,宋江慌了! ——他想不通,江鸿飞打大名府,打开德府,就跟去搬东西差不多,怎么轮到他,打哪都这么难? 屯住军马,宋江强装镇定地与吴用商议道:“今番打高唐州,连折了两阵,无计可破他妖法、神兵,如之奈何?” 吴用想提醒宋江:“高廉连战连胜,今夜必来劫寨,可将计就计,此处只少屯扎些军马,我等去旧寨内驻扎,看看届时能不能扳回一局。” 可话到嘴边,吴用又将这话给咽了回去,改道:“高廉擅妖法,又有三百神兵,不取来一清先生,此战绝难取胜,这样,我这便带戴宗、朱仝、雷横回山去取一清先生,这里便交给兄长了……” ……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晁盖扇宋江 … 就跟宋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一样,吴用其实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吴用曾对宋江说过,他会站在胜利者一方,那是真的。 这段时间,宋江私底下的小动作,吴用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得不说,跟晁盖相比,宋江真是有能力太多了,还又厚又黑,具备成大事的潜质。 而且,不知不觉间,宋江的势头就又超过了晁盖一大截。 而再反观晁盖,乃头山的实力一直在增强,可晁盖真正控制的实力却始终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关键,晁盖那个只想带着兄弟们笑傲山林、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灵石、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的幼稚想法,真的不得人心,尤其是在大家已经过上了这样的日子甚至是过腻了这样的日子后。 老实说,晁盖的追求,对那些从前过得很不好甚至连吃饭都费劲的人来说,是有那么点吸引力,可对于那些真正见过世面的人来说,真是半点卖点都没有。 想想看,山寨的众头领,有人以前是混官场的,有人以前是庄主,有人以前是某个行业的霸主,这些人原来就混得不错,怎么会甘心只当个强人呢? 至于宋江想走的招安之路,虽然也不是一条好路,但胜在很多人能够接受,有一定的市场。 关键,作为老大,晁盖什么都不干,偶尔干点什么,就是在乱许诺帮倒忙,而宋江则是抓住了每一个机会壮大,天天笼络人心。 这样的结果就是,不仅乃头山的头领层大多都倒向了宋江,就连一众头目,甚至是喽啰,都倒向了宋江。 公平的说,刨除江鸿飞的元素,再刨除他吴用的元素,晁盖早就败给宋江了,而且,晁盖输得一点都不冤,宋江赢得也半点侥幸都没有。 吴用觉得,只看宋江这么努力,他都该给宋江一個机会。 然而—— 宋江卧薪尝胆两年才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东山再起的机会,仅仅持续了两天时间,仅仅两仗,就让敌人给打没了。 这让吴用发现了宋江的两个问题——非常严重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宋江虽然有当老大的能力,却没有统兵的能力。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决,那就是招揽一些具有统兵能力的人才即可。 而且,吴用觉得,宋江已经招揽到了这样的人才,像秦明、黄信,又像李成、闻达,包括朱仝、雷横,原来都是赵宋王朝那边的统兵人才,有些甚至是赵宋王朝那边的大将。 这也是吴用觉得,宋江这次也许能成事的原因,同时也是吴用这次愿意跟宋江出征的原因。 可真正麻烦的问题是,宋江没有当老大的那种命。 可以说,来之前,吴用什么都算到了,觉得哪怕高唐州有两员李成、闻达这样的将领,他们这次也肯定能赢。 偏偏,高唐州武将的实力稀松平常,知府却是一个会法术的法师,还有三百神兵,他那怪风一出,己方的人就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抱头鼠窜,对方的神兵却不受这怪风的影响,在怪风中肆意屠杀己方的人。 就是换成梁山军来打这样的战斗,解决不掉对方的法师,也无法取胜。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而对宋江来说就是,人帮他,天却不帮他。 古往今来,才华横溢的人,努力拼搏的人,如过江之鲫一般多不胜数,可想要成事,尤其是想要成大事,要有命,要靠天来帮。 两次了! 一到宋江要一飞冲天之际,宋江的大好势头就会遭到重挫,然后将宋江打回原型,甚至将宋江踩入泥中。 在吴用看来,跟着这种没有当老大的命还得了想当老大的病的老大,比跟着一个无能的老大,还要危险得多。 无能的老大,只会害得这个势力难以发展壮大,让大家碌碌无为而已。 而这种没有当老大的命还得了想当老大的病的老大,则会一直不认命的作死,绝对会害死追随他的人。 所以,吴用没有提醒宋江高廉今晚多半会来偷营,而是想让宋江去闯一闯,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当老大的命。 当然,吴用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宋江死了,乃头山上的明争暗斗也就该消停了,之后乃头山是一直在胸无大志的晁盖的率领下笑傲江湖,还是慢慢走向末路被水泊梁山或者别的什么大势力给吞并,亦或是再等来一个能带着乃头山走向辉煌的老大,就是后话了。 而如果宋江是真龙不死,还能反败为胜打败高唐州,将输光的人马补充回来,那吴用也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总之,吴用将他的好友戴宗带上了,又将救过他的朱仝和雷横给带上了。 至于其他人,那就自求多福吧,谁让他们选择相信宋江呢?那么就得陪宋江渡这个劫。 宋江不知道吴用有这么多心思,他只当,吴用带着他和晁盖共同的好友朱仝和雷横回去,是为了劝晁盖带着公孙胜前来助战,而带上戴宗,则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 所以,也认清了不请来公孙胜他们就不可能战胜高廉这个现实的宋江,同意了吴用的主张,并亲自送吴用、戴宗、朱仝和雷横出营,然后嘱咐几人:“众位兄弟回去后,跟天王说,小可是折损了些兵马,幸得头领皆未折损,待我等打下高唐州,定能补齐我峰山的损失,教天王不必放在心上。” 吴用点点头:“我省得。” 言毕,吴用就带着戴宗三人离开了,并星夜赶路,望乃头山疾驰而去…… 再说宋江等人。 白天被高廉追杀了几十里路,累得他们早早地就睡下了。 乃头山的人睡到一更时分,但见: 云生四野,雾涨八方。摇天撼地起狂风,倒海翻江飞急雨。雷公忿怒,倒骑火兽逞神威;电母生嗔,乱掣金蛇施圣力。大树和根拔去,深波彻底卷干。若非灌口斩蛟龙,疑是泗州降水母。 很快,仿佛银河倒泻一般的山洪,便如同恶龙一般,从山上奔腾而下冲入乃头山的军营当中。 还在睡梦当中的乃头山的一众头领、一众喽啰,便被这澎湃地山洪连人带营寨一块冲走,化成一条大河。 更可怕的是,大河两旁站满了拿着长枪和弓弩的宋军,他们对着河中的乃头山的人射箭,而要是看到有乃头山的人爬上岸,他们便上前一枪戳死。 张横、张顺两兄弟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快被淹死的宋江,然后利用他们的好水性,将宋江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宋江刚缓过来,就慌忙对张横和张顺说:“不要管我,快去救兄弟们!” 于是,张横和张顺赶紧去大水中解救乃头山的其他头领。 未几,王定六也参与到救人当中。 经过张横、张顺、王定六三人的全力救援,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石勇、李逵、穆弘、穆春、薛永、李成、闻达、蔡福、蔡庆陆续被救了上来,唯独少了孔亮和李立两个人。 不多时,只见高廉步走,引领三百神兵,吹风唿哨着向着宋江等人杀来。 见此,宋江等人皆大惊失色! 一直以来,由于乃头山没有水的特殊环境,宋江非常不重视水军头领,也就是不重视张横、张顺兄弟俩,就更别提王定六这个他们的小透明跟班了。 换而言之,宋江虽然礼贤下士,一直在拉拢乃头山的人心,但他也是有策略性的,像秦明、李成、闻达这样有用、出身还好的头领,宋江一直拼命地拉拢,而那些没用、出身还不好的头领,宋江的精力毕竟也是有限的,难免会顾及不上他们。 张顺还没什么,可张横却接受不了他们兄弟俩明明一身好本事却只得到这样的待遇。 今天好不容易赶上了一个能让他们这些水军头领大展神威的机会,张横刚刚在救人的时候就对张顺说:“我和你弟兄两个,自来寨中,便不曾建功,只看着别人立功受赏,倒教人轻视了,亦不受哥哥待见。如今高廉水淹军寨,倒给了我们立功之机,若你我二人趁机捉了高廉,立下这件大功,众兄弟面上也好争口气。” 张顺不同意道:“待他日有水战,自有你我立功受赏之机,何必急于一时?且那高廉好生邪门,你我还是听哥哥吩咐,安心救人,莫要能救不相救应,枉惹人耻笑。” 张横道:“你若这般不知抓住机遇,何年何月何日能够建功?你不去便罢,我自找机会去立功。” 此时,见高廉带着三百神兵杀了过来。 张横一头就扎入水中,随即变成一条长满利齿的大鱼向着高廉游去。 张顺见此,哪能不知,想要表现他自己的张横,要去捉高廉?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张顺长长一叹“唉~~~!”,随即也跳入水中,化作一条大白鱼,以比张横还快的速度游向高廉。 王定六见此,则化作一条扬子鳄,也爬入水中,去帮张横和张顺。 高廉只顾着来对宋江他们赶尽杀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借着他搞出来的大水的掩护,摸到了他的身边。 张横没有犹豫,他所化得大鱼看准时机,尾巴猛得一击打水面,便从水中一跃而出,并顺利地一口就咬住了高廉的胳膊。 张横所想的是,扭头就将高廉拖入水中。 而只要高廉入水,那就任由他们兄弟收拾,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死。 可不等张横去拖拽高廉,高廉背上的太阿宝剑便“嗖”得飞出剑鞘,一剑就将张横斩为两半! 张顺见了,眼睛顿时就红了,他也一跃出了水面,向岸上的高廉射去,想要找高廉报杀兄大仇! 但张顺身后的王定六看得分明,这高廉不仅法术厉害,他那飞剑也是不俗,张顺上去,也是送死。 所以,王定六所变得扬子鳄,一口咬住张顺所变得大白鱼的鱼尾,随即往后猛得一扯。 这时只见,剑光一闪,太阿宝剑就在张顺身前一寸远的地方划过。 ——亏得王定六反应够快,否则张顺非得步张横的后尘不可。 经过王定六的拉扯,张顺又落入水中。 而张横虽然被高廉一剑斩为两半,但他并没有立即死去,他用最后的力气及执念从高廉的胳膊上撕咬下很大一片血肉,然后落入河中。 张顺见此,赶紧抓住张横,随即速度全开得带着张横往回游,想要找人救治张横。 可张顺没有注意到的是,张横流得血已经将河水染红了。 张横无比虚弱地对张顺说:“弟弟,你听我说……莫要费力气了,我……没救了。” 张顺固执地说:“哥哥莫要说丧气话,我这便带你去梁山,找安神医,他定能救伱性命!” 安道全的医术虽然高明,可张横看了看他那从腰部开始就已经没了的下半身,然后就感觉他自己不行了。 张横对张顺说:“弟弟你听我说,宋江……宋江非明主,亦不义气,你不能……不能再追随他了,要么……要么去投江衍,要么……要么……回……回江……回江州。” 说完,张横就彻底没了声音。 张顺回头一看,就见张横已经闭上了双眼。 痛失嫡亲哥哥的张顺,在水中放声痛哭…… 且说高廉被张横将他的胳膊咬得血肉模糊,疼得不能自已。 高廉十分清楚,没有他,他那三百神兵,根本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实力,也擒拿不下宋江他们。 “算了,先饶这厮们几条狗命!” 念及至此,高廉回到城中养病,令军士:“守护城池,晓夜提备,且休与他厮杀,待我伤好,再去捉他等未迟!” 很快,这大水便退去。 次日中午,薛永在河谷中找到了早已死去多时的李立,他身上还中有两支利箭,其中一支利箭从他的脖子上串过,很显然,他是被宋军射杀在河水中的。 傍晚,孔亮的尸体也在下流的河谷中找到了,他的身上没有别的外伤,应该是被淹死的。 宋江等人在翻找李立和孔亮的尸体时,又找到了一百多命大的头目和喽啰。 这些人便是此役的全部幸存者。 五日后,晁盖亲自率领公孙胜、刘唐、縻貹、李应及三千人马来到了高唐州。 听说,宋江不仅将乃头山的一万多人马全都赔光了,还折了张横、李立和孔亮三位头领。 一见到宋江的面,晁盖就一巴掌扇在了宋江的脸上,把宋江的嘴角都打出血来。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晁盖这一巴掌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可晁盖嘴上却说:“一将无谋,累死千军;一帅无谋,挫丧万师。你宋公明明明没有统兵之能,却不听我这个寨主之言,非要带大军来打高唐州,结果全军覆灭,你怎对得起张横兄弟、李立兄弟、孔亮兄弟及那一万两千无辜的亡魂?!!!” …… (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 晁盖的反击 … 晁盖扇宋江的这一巴掌,没有公心,完全是私人恩怨。 这次死的三个头领张横、李立、孔亮全都是宋江的亲信,就是死得那些头目和喽啰也都是宋江的人。 ——跟宋江来打高唐州的人,都是准备跟宋江立功发财的,都是力挺宋江的人,这些人真是跟晁盖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说吧,宋江这一败,又严重损兵折将,真就没有比晁盖更开心的——甚至高廉都有可能没晁盖开心。 可晁盖还是以此为借口,给了宋江这一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经过这几天的刺激和反思,晁盖也反应过来了,宋江一直在骗他,宋江根本就没有放弃招安,宋江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夺取乃头山的寨主之位,然后率领乃头山的人走招安的路线。 让晁盖沮丧的是,他明白得太晚了,宋江已经再次拥有可以架空他的实力了,关键他引为臂膀的吴用都有可能倒向了宋江。 就在晁盖在乃头山上思考,若是宋江再次向他逼宫,他是束手待毙,还是孤注一掷之际,吴用、戴宗、朱仝和雷横回来了,还给他带回来了宋江连吃两场大败仗的天大的好消息。 晁盖当即满血复活,并在第一时间整军出征,来看宋江的热闹,以及力挽狂澜,让乃头山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寨主。 到了高唐州,见到了乃头山的人,得知宋江不是两败,而是三败,而且这第三败更惨,连头领都折了三个,几乎全军覆灭,要不是张横牺牲他自己咬伤了高廉,让高廉退兵了,宋江他们没准都得死在这里。 那一刻,晁盖明知道他不该笑,但他真是没忍住嘴角一翘。 如今借题发挥,狠狠扇了宋江一巴掌,晁盖真是前所未有地爽。 让晁盖更爽的是,他借着这个劲,把他之前顾及朋友之义不想说也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也就是宋江根本没有统兵之能,谁跟着宋江混,谁就会把自己给混死。 关键,晁盖说出这番话了之后,那些原本因为他打了宋江,而剑拔弩张,似有火并他这个寨主之意的一众宋江手下的头领,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你道为何? 只因晁盖说得都是实话。 行。 前两败,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高廉会法术及不了解高廉的法术那么强而败的。 那第三败呢? 防范敌人偷营,这是主帅必须具备的常识,主帅必须要安排的事宜。 可宋江什么都没准备,什么都没安排,害得大家差点没都死在这里。 一将无谋,累死千军;一帅无谋,挫丧万师。宋江明明没有统兵之能,却又菜又爱玩。这谁受得了?毕竟,这命只有一条,没了,真的就什么都没了。关键让宋江这么玩死,也不值当啊。 所以就连平日里特别维护宋江的李逵这回都没有吭声。 真不是李逵不懂得烧冷灶。 只是,李逵对前几日的经历太过记忆犹新了,说真的,要不是张顺及时把他从水中捞出来,他非跟孔亮似得,被泡得连個人样都没有。 李逵真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宋江再统兵了,宋江统兵真是一种灾难。 别人也都跟李逵是一样的心情。 见没人为他出头,宋江也是满心苦涩! 此时夕阳的余晖缓缓沉入大地,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幕布悄然而至。 张顺、孔明孤独地坐在一辆运粮车旁,他们无声地看着宋江,泪水在他们的眼角闪烁,犹如繁星点点,那是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无奈。 宋江再看看周围一众垂头丧气的喽啰,他们的脸上全都写满了疲惫与失落。 来之前,他们是何等威武雄壮。 如今却已被残酷的现实消磨殆尽。 众人身上的泥土、伤痕,提醒着宋江,这一败,如同毁灭一切的恶魔,让他输得倾家荡产,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统兵之能了。 而晁盖这一记补刀,也让他的人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此时,宋江与一位年青喽啰的目光交汇,喽啰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宋江不敢与之对视,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 而那位青年喽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月光洒在张顺和孔明的身上,映出他们孤独的身影,他们没有看宋江这位他们的好哥哥,他们的眼中只是充满了对至亲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惘,而他们曾经的至亲,如今也只能从记忆中去寻找。 想想刚离开乃头山时的宋江,是何等地意气风发,犹如雄鹰展翅翱翔于天际。 那时的宋江,手下头领二十几个,正兵七千,辅军五千,一万二千大军,绣旗飘号带,画角间铜锣…… 可现如今,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只剩下一百多残兵败将。 这残酷的现实,不仅消灭了宋江的骄傲和自信,也改变了宋强晁弱的格局。 只三败,就让宋江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晁盖当众打脸,都没有人为他说一句话,他自己也没脸反抗。 这不禁让人感慨人生的无常。 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犹如一场梦魇,让宋江挥之不去。 可宋江又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残酷至极的现实。 缓了好一会,宋江“噗通”一声给晁盖跪下,然后边哭泣、边说:“是宋江无能,没有查明高廉那厮会妖法,便贸然带兄弟们前来高唐州解救柴大官人,以至损兵折将,哥哥及众位兄弟要打便打、要罚便罚,宋江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让宋江万万没想到的是,晁盖竟然穷追猛打道:“你宋江仅仅只是无能吗?你宋江还自私自利至极!” 宋江大惊,他真没想到,一向不跟他计较的晁盖,这次竟然要对他下死手! 宋江忙道:“哥哥这说得甚么话,宋江此来虽是为救好友,亦是为壮大我峰山使我峰山扬名江湖而来,何尝有私心?” 晁盖冷冷地说:“我所说得并非此事,而是他高廉是法师,我峰山便无法师?可你却因一己私心,根本不带一清先生前来打高唐州,才致使我峰山吃此大败,兄弟们死伤殆尽!” 晁盖此言一出,宋江手下的一众头领,包括那一百多个喽啰,无不复杂至极地看着他! 宋江慌了,他赶紧否认:“苍天可见,小弟绝无此意,小弟只是未想到高廉是法师,才酿成大祸!” 晁盖悠悠地说:“你有无此意,你知,我知,我峰山上之人皆知,岂是你能抵赖的?” 见晁盖要置他于死地,宋江把眼睛一闭,打死不承认道:“小弟不知哥哥说甚么,小弟所做得一切,皆为我峰山兄弟的前程,若有半句虚言,小弟愿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宋江都说出这么狠的话了,晁盖立时无言以对。 宋江慢慢睁开眼睛,他决绝地说:“宋江丧师辱寨,哥哥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宋江绝无怨言,但说宋江有私心,宋江不服!不服!!!” 见宋江的脸皮竟然厚到了这种程度,晁盖沉默了许久,才看着宋江悠悠地说:“你好自为之罢。” 说到这里,晁盖下令:“吃过饭后,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教伱们看看,我是如何打仗的!” 说到这里,晁盖还特意交代刘唐、縻貹、李应:“做好夜间防御,莫要教高廉那厮劫了营。” “杀人诛心!” 宋江这个人,别的不说,但心胸绝对宽广,张文远睡了他的女人阎婆惜,他都不恨张文远,也不恨阎婆惜,并且还打算跟阎婆惜好聚好散成全张文远和阎婆惜。 这么说吧,别人就算是指着宋江的鼻子骂宋江几句,宋江都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有一样,千万别挡了他宋江的路,尤其是他宋江的官路,否则不论你是谁,都跟他结下了生死大仇是他不择手段也要除之而后快的大敌。 而晁盖,已经不只是挡了宋江的官路,还想要彻底毁了宋江的官路。 那没说的。 晁盖已经成了宋江最大的敌人…… …… 次日。 晁盖升帐,同吴用、公孙胜、李应等人商议破高廉一事。 公孙胜说:“天王传令,列阵迎敌,看高廉如何应对,贫道自有道法破他妖法。” 晁盖听言,立即传令下去,各寨一齐引军起身,直抵高唐州城壕,摇旗擂鼓,呐喊筛锣。 再说高廉。 他的伤已经痊愈。 听小厮来报,说乃头山的贼寇又来挑战,高廉披挂了衣甲,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引三百神兵并大小将校出城迎敌。 两军渐近,旗鼓相望,各摆开阵势。 两阵里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晁盖阵门开处,晁盖来到阵前,左手下吴用、刘唐、李应;右手下公孙胜、縻貹、张顺。 ——宋江等人则皆以养伤为由,并未出战,只有张顺要为兄报仇,选择出战,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击杀高廉。 再看宋军方面,金鼓齐鸣,门旗开处,有二三十个军官簇拥着高廉出在阵前,立马于门旗下。 高廉来到阵前,厉声高叫,呵骂道:“乃头山草贼,既有心要来厮杀,定要分个胜败,见个输赢,走的不是好汉!” 晁盖能怕这个?他直接点将道:“縻貹贤弟去为我立斩此贼!” 縻貹听言,抡起开山大斧跃马出阵,直至垓心。 高廉见了,呵问道:“谁与我直取此贼去?” 那统制官队里转出一员上将,唤做薛元辉,使两口双刀,骑一匹劣马,飞出垓心,来战縻貹。 两人在阵前斗了十数合,縻貹便将薛元辉劈下马来。 两军齐呐声喊。 高廉在马上见了,大怒,便去背上掣出那口太阿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呵声道:“疾!” 只见高廉队中卷起一道黑气,那道黑气散至半空里,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向乃头山的阵地。 公孙胜见了,不仅不慢地使出回风返火破阵之法,口中也念念有词,左手捏诀,右手把剑一指,喝声道:“疾!” 接着,那阵怪风便不望乃头山的军阵里来,反倒望高廉的神兵队里去了。 高廉见回了风,急去马鞍前鞒取下那面铜牌,把剑去击。 敲得三下,只见神兵队里,卷起一阵黄砂来,罩的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喊声起处,一大群毒虫,就这黄砂内卷将出来。 公孙胜见了,在马上早掣出那把松文古定剑来,指着敌军,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只见一道金光射去,那些毒虫,都就黄砂中乱纷纷坠于阵前,黄砂也尽皆荡散不起。 高廉见公孙胜厉害,使出杀手锏,他以令旗一指那三百神兵。 那三百神兵见了令旗,一起取下各自背上的铁葫芦。 这葫芦于内藏着硫黄焰硝、烟火药料,三百神兵各人俱执钩刃铁扫帚,口内都衔芦哨。 高廉作起妖法,却见黑气冲天,狂风大作,飞砂走石,播土扬尘。 那三百神兵各取火种,去那葫芦口上点着,一声芦哨齐响,黑气中间,光焰乱飞,上下通红,霎那间,铺天盖地的大火带起飞砂走石便向着乃头山的大军席卷而来。 公孙胜见了,神色一宁,他边咬破手指于空中画符,边对晁盖说:“天王,速下令退军。” 正准备大杀四方,给宋江他们展示一下,他是怎么统兵的晁盖,实在不愿意就此撤兵。 可公孙胜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公孙胜没办法破高廉这个妖法。 带着深深的不甘,晁盖咬着牙,下令道:“撤!” 等乃头山的大军撤走,公孙胜的血符也画完了,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捏诀,右手把剑一指,呵声道:“疾!” 接着,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便凭空出现! 龙卷风出现后,那大火、飞沙走石全都被卷入龙卷风当中,使那龙卷风立时就变成了一条通天火龙。 公孙胜宝剑一指,那仿佛火龙的龙卷风变向着宋军方向卷去。 高廉见此,也挥动手中太阿宝剑,定住了这火龙卷风,然后剑尖一指,那火龙卷风便望公孙胜这边卷来。 公孙胜见此,将宝剑望前一推,便又将火龙卷风给顶了回去。 接下来,就见这火龙卷风在疆场中来来回回地走,公孙胜和高廉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终,等到公孙胜和高廉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挑宝剑,旋即那火龙卷风散去,飞沙走石则化作火流星乱糟糟地落下。 由于宋军并没有散去,不少人都被那些火流星给砸死砸伤。 但总得来说,公孙胜和高廉实际上是斗了个平手。 公孙胜回到晁盖的中军大帐,晁盖问:“这高廉如何?” 公孙胜答:“我所学的法术,与他一般无二,我奈何不了他,他亦奈何不了我。” 晁盖一听,皱眉道:“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胜说:“为今之计,要么我回二仙山求我师父想个办法,要么天王派人去水泊梁山请天大圣来一趟。” 晁盖一怔:“请令仙师,为兄理解,请江衍贤弟,管用吗?” 公孙胜解释道:“天王有所不知,天大圣既擅长五雷天罡正法,亦会仙法,若请得他来,必能灭掉此贼。” 接着,公孙胜说出,他们在大名府时,江鸿飞曾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跟公孙胜聊过法术,公孙胜当时被江鸿飞所懂得法术给震惊到了,江鸿飞还曾许诺,等自己不忙的时候,可以教公孙胜五雷天罡正法…… ……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得不到的在骚动 … 次日,清早。 江鸿飞给宋玉莲留了两套精美的女装、一盒首饰,让她再休息一会,自己先起来整军,准备回水泊梁山。 宋玉莲是走江湖的女子,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哪能没有分寸? 所以,江鸿飞前脚刚走,后脚宋玉莲就拖着被江鸿飞快折腾散架了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然后穿上江鸿飞给她留下得一套精美的女装,戴好首饰、头饰。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马靠鞍装,女人靠包装。 换上这套精美的女装、戴好江鸿飞给她的首饰和头饰,她立即满头珠翠,遍体金玉。 宋玉莲对着铜镜一看她自己,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美足湘裙微露不胜情,纤手翠袖半笼无限意。 好一个贵少妇! 见此,宋玉莲嫣然一笑:“你个走运的小妮子,到底教你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恭喜你!” 好好欣赏了一会如今娇艳欲滴、雍容华贵的自己,宋玉莲才心满意足地去收拾她自己的东西,准备等江鸿飞回来带她去水泊梁山。 不多时,有亲兵来禀报,说宋江求见。 宋玉莲可不敢将宋江请进来,引起江鸿飞的误会,她选择亲自出门去见宋江。 宋玉莲出了高廉家的大门,就见,大门外不仅有宋江,宋江身边还跟着曾经让她连着做了好几宿恶梦的李逵,而李逵手上拎着一个异常精美的首饰盒。 见到宋玉莲后,宋江和李逵一块拜道:“见过娘子!” 宋玉莲很端庄的回了一礼。 见宋玉莲被江鸿飞滋润得粉红似白,又被江鸿飞打扮得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不知为何,宋江的心中像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宋江赶紧收敛心神,说道:“为兄此来是带李逵贤弟给娘子赔罪的。” 宋江话音一落,李逵就老老实实地奉上首饰盒,同时瓮声瓮气地说:“那日小人得罪了娘子,还望娘子莫要跟小人一般见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宋玉莲没有接首饰盒,而是淡淡地说:“那日之事早已过去,李大哥不必介怀。至于礼物,何故以厚礼见赐?却之不恭,受之太过。你二人若执意要送,可送去我家官人那里,我家官人教我收,我必不推辞,不然还请收回。” 宋玉莲的回答,让宋江的心里一堵。 宋江何等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宋玉莲怕江鸿飞有所误会,不想跟他有瓜葛,因此才不亲自收他的礼物。 宋江不甘心他跟江鸿飞之间的这根纽带就这么断了,所以他微笑道:“此乃这黑厮给娘子的赔罪之礼,这黑厮实力强大,两只板斧各千斤,杀过千八百人,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手上没轻没重,之前他打伤过娘子,理应给娘子赔罪。” 宋玉莲听言,不卑不亢地说:“我从前无依无靠,辱骂、殴打我一家之人,何需李大哥这般强人,是个人便可对我一家三口随意辱骂、殴打,然今我家官人乃是天大圣,江湖第一豪杰,还有一身强大地修为,世间少有敌手,手下数十万梁山好汉,借李大哥一百個胆子,李大哥难道还敢跟当初那般以手指戳我的额头?” 宋江顿时语塞! 宋江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夜未见,之前任他摆布的宋玉莲,就不再怕他了。 宋江暗中一叹,然后不再跟宋玉莲玩恐吓那一套,而是大打人情牌道:“当日,李逵贤弟莽撞,事后为兄代他赔了娘子家些许灵钱,暂解娘子一家燃眉之急,现今为兄又帮娘子嫁了个如意郎君,亦算有恩娘子,只望娘子挂念往日恩义,替为兄在天大圣面前美言几句。” 宋玉莲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道:“官人昨夜言,兄长欲用我换兵,才将我送来,我与兄长之间,实难说谁欠谁的,算了,过去之事且教它过去罢,今后兄长若有事求我家官人,可直接去寻他,我乃有夫之妇,实不便与兄长再见,你我便就此别过罢。” 言毕,宋玉莲就撇着腿离去了。 宋玉莲对答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让能言善辩的宋江都哑口无言。 这使得宋江看着宋玉莲的背影突然有点恍惚。 直到这一刻,宋江才发现,虽然宋玉莲和阎婆惜都是卖唱的女子,但两人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那阎婆惜无论在行动上,还是在言语上,都表现出了任性、刁蛮、不成熟,就是一个风尘娼妓、一个惹祸精。 而宋玉莲则是大方得体,做事有分寸,成熟稳重,像极了个贤内助。 这一刻,宋江竟然有点后悔将宋玉莲给江鸿飞了,他甚至后悔想将宋玉莲许配给秦明,早知道宋玉莲是这么优秀的女人,他就自己留着了。 然而,这事间哪有后悔药可吃,再者说,宋玉莲都已经被江鸿飞给吃了,还是宋江亲手将宋玉莲推到江鸿飞的床上的,宋江就算后悔了又能有什么用? 这也可能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好在—— 江鸿飞并没有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而是很痛快地就给了宋江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让宋江再度拥有了一千多人马,不至于一蹶不振。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给宋江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跟宋玉莲真没多大关系。 江鸿飞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宋江还能跟晁盖继续斗下去。 ——要是宋江让晁盖给斗倒了,那江鸿飞还怎么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就是,这些兵痞泼皮无赖,江鸿飞不给宋江,也不好处理。 所以,江鸿飞大手一挥,就将这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划到了乃头山…… 将高唐州后续的公审、抄家、招人等事交代给相关人员,又留下马一军保护水泊梁山的人,江鸿飞就率领大军凯旋了。 与此同时,有高唐州逃难的官员,到了东京汴梁城,将梁山好汉和乃头山的人打下高唐州以及在高唐州“烧杀抢掠”一事带到了京师。 高俅听说他的堂弟高廉被江鸿飞给杀了,尸骨无存,于次日上早朝时,出班奏曰: “今有济州水泊梁山贼首江衍,先打大名府,又打开德府,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搜刮民财,聚集凶徒恶党。现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于北边强虏敌国。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赵佶闻奏,心想:“是得剿灭这伙猖狂的贼寇了,不然影响太恶劣了。” 于是赵佶降下圣旨,令高俅选将调兵,前去剿捕江鸿飞,务必要扫清水泊梁山,杀绝种类。 高俅得令,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复。” 赵佶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一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精通统兵之道。现为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水泊梁山。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梁山贼寇,班师还朝。” 赵佶准奏,降下圣旨:着枢密院立即差人赍敕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呼延灼。 当日朝罢,枢密院便拨一员军官,赍擎圣旨,前去宣取呼延灼。 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呼延灼听了圣旨之后,火急火燎地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着三四十个随从,一同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 于路无话。 只说,呼延灼到了京师后,径直来见高俅。 高俅看那呼延灼仪表非俗,正是: 开国功臣后裔,先朝良将玄孙。家传鞭法最通神,英武惯经战阵。仗剑能探虎穴,弯弓解射雕群。将军出世定乾坤,呼延灼威名大振。 高俅大喜,并于次日带着呼延灼上朝去见赵佶。 赵佶也见呼延灼仪表非俗,喜动天颜,赐给呼延灼踢雪乌骓一匹。 呼延灼谢过恩,又随高俅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好汉一事。 呼延灼道:“恩相,小人观探水泊梁山兵多将广,拥有众多一流炼气士,不可轻敌小觑。” 顿了顿,呼延灼又道:“且贼居水泊,非船不能征进,我若只以马步军征剿,恐将失利,中贼诡计,还须得圣旨教水军同去,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方可指日成功。” 高俅听言,为难道:“今我大宋只登州水军勉强堪用,可亦不过一二千之众,嗯……不然,将军先去剿那梁山贼寇,看他出战与否,若不出战,我再为将军调集水军,助将军强攻,如何?” 呼延灼也知道,赵宋王朝现在严重缺少水军,只能说:“好罢,但小人还欲乞保二将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还望恩相成全。” 高太尉问:“将军所保谁人,可为前部先锋?”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实力出众,人呼为天目将军,可为副先锋。” 高太尉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哉!” 当日高俅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请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玘,火速赴京。 没几日,韩滔和彭玘就到了京师,然后来殿帅府参见了高俅和呼延灼。 高俅问道:“你等三路,总共有多少人马?” 呼延灼答:“三路马军共计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 高俅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水泊梁山。” 呼延灼早就打听清楚了,水泊梁山有兵马一二十万。 高俅让他就带八千人马去围剿水泊梁山,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呼延灼说:“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本可不必殿帅忧虑,奈何梁山贼寇过多,传闻有大小贼几十万,我等不足一万兵马,恐难取胜,乞恩相再多调集三五万大军,方能剿灭此贼。” 高俅听言,很是为难! 高俅为什么为难?手上有八十万禁军的他,难道调不出来几万人马? 肯定不至于如此。 高俅手上还是有点能战的人马的。 可问题是,高俅手上这点能战的人马,得为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时刻准备着。 ——要是赵佶要收复燕云十六,高俅这个掌管八十万京畿禁军的国防部长,派不出几支能打的人马,那高俅的麻烦可就大了。 八十万禁军全都要为收复燕云十六州做准备? 那个……实际上,赵宋王朝的京畿禁军,根本就没有八十万这么多。 当然,你要是看账面上,八十万,只多不少。 但实际上,这八十万禁军,连三成都不到,那些缺口,全都被赵宋王朝的各级官吏吃了空饷。 有人可能会说,就算京畿禁军只剩下二十多万,也不至于无法给呼延灼出三五万军队吧? 《靖康要录》载:高俅身为赵宋王朝的国防部长,却拿军营的地皮盖私家别墅,把禁军当作匠人,平日里根本不训练,只干匠人的工作。如果士兵没手艺,就得花自己的钱再雇工匠;士兵没手艺也没钱,只会打仗,那对不起,京畿禁军不要这种吃闲饭的人。 这样一来,京畿禁军自然纪律废弛,将不知兵,无兵可用。 实际上,高俅将京畿禁军变成各种各样的匠人,最主要的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干房地产方便,而是为了帮赵佶修建宫殿、修建艮岳万岁山。 这样一来,除了高俅预留出来的那些准备帮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京畿禁军将士,高俅手上剩下的那些“京畿禁军将士”,全都是手艺人,根本就打不了仗,高俅也舍不得派他们去打仗——他们要是死光了,谁去给赵佶修园子? 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呼延灼对京畿禁军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犹豫了一下,他只能说:“不然,便只能走精兵路线了。” 高俅问:“甚么精兵路线?” 呼延灼道:“小人探听过了,梁山贼寇之所以屡战屡胜,皆因其以具甲重骑兵开路,小人准备打造三千具甲重骑兵,再将其连在一起,制成连环马,或许能战而胜之。” 高俅大喜:“将军真良将也!” 呼延灼道:“此法虽好,却需三五千套人马具甲,及众多相应的军器。” 高俅大手一挥:“既是如此,伱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选讫一等铁甲五千副,一等马甲五千副,一等头盔五千顶,长枪二千根,衮刀一千把,神臂弓一万,箭矢不计其数,都装载上车。 临辞之日,高俅又主动给呼延灼拨与好马三千匹。 接着,呼延灼、韩滔、彭玘各自回到本州取来兵马。 不几日,三千具甲骑兵及五千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锐步军,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宋江送来的女人 … 见杜壆、林冲等梁山军大将率领梁山军的精兵悍将冲上了高唐城墙,晁盖也好,宋江也罢,无不愕然至极地想:“这便打下了?!!!” 不怪晁盖和宋江如此难以置信,实在是他们一个在高唐州前一筹莫展,一个更是在这里折戟沉沙底裤都快输光了。 可江鸿飞刚刚才到这里,仅一战,就打下了高唐城,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还有,晁盖和宋江没想到,江鸿飞真会法术,而且实力这么恐怖,将妖法高强的高廉一招就给秒了! 这又以宋江更加羡慕嫉妒恨,他忍不住去想,若是我也会这样的法术,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如果江鸿飞听到了宋江的心声,只会嗤之以鼻。 那么多得到过天书的人中,就没有比原著中的宋江更差的。 关键,宋江不仅天赋极差,他还醉心于当官,满脑子满心都是去混官场,这样的他,哪会用心去学天书上的东西,最多也不过就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他才将天书拿出来随便翻翻,连皮毛都没学会。 而江鸿飞跟原著中的宋江则完全不同。 江鸿飞得到天书的第一时间,就强迫自己将三卷天书全都背下来,包括那卷讲阵法的。 在那之后,江鸿飞就对着天书拼命的修炼。 资源,永远是最顶配。 女人,绝对充足。 最重要的是,江鸿飞的灵根虽然一般,但他在修炼一途的领悟能力是顶极的,尤其是在修炼法术一途上。 甚至对那凡人难以领悟的仙法,江鸿飞都有了点自己的领悟。 简单点来说,仙法就是一个字——借。 当然,在仙法一途上,江鸿飞其实也只是摸着点皮毛,他如今最厉害的法术也是五雷天罡正法。 因为那卷天书上,五雷天罡正法就到头了,再往后就没有了。 说穿了,江鸿飞如今的法术,真不会比学会了五雷天罡正法的公孙胜强出太多。 但江鸿飞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地方在于,他的见识够多,还敢想敢干。 有一次,江鸿飞在修炼五雷天罡正法的时候,正好赶上下雨、打雷加闪电,于是就被江鸿飞想到了《火影》里佐助的s级忍术——麒麟。 不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鸿飞在修炼法术一途上太有天赋了,竟然真被他结合五雷天罡正法给搞出来了麒麟。 麒麟这個法术的优点很明显,范围广,攻击力大,消耗灵力少(大多利用大自然的雷电),而且速度快得几乎无法躲避。但是弱点也很明显,需要自然天气的帮助。 而唤雨术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法术,施展起来,往往也就只能在一小片地方下雨,过了这一小片地方就是无风也无雨,实际上根本创造不出来,麒麟所需要的雷电。 说一句题外话,高廉上次搞出来的山洪,更多的是他从左近水泊中摄将来的大水,也算是借天地之势的一种展示。 这次,也是高廉倒霉,此时虽然还没有下雨,但天上积云已经非常厚了,明显是一场闪电暴雨的前奏,偏偏高廉又大火焚天。 这样一来,江鸿飞一个唤雨术就让这场闪电暴雨提前爆发了,然后让他使出了麒麟,成功装到了这个逼。 有人可能想问,要是江鸿飞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赶上了这样一个天气呢?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江鸿飞老老实实跟高廉斗法便是,反正他会五雷天罡正法,应该不会输给高廉。 退一步来说,就算江鸿飞斗法斗不过高廉,不是还有公孙胜嘛,另外,江鸿飞将吴角和史谷恭也带来了,怎么都能灭了高廉。 也就是说,高廉这一败,在江鸿飞到来的这一刻,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区别只在于,江鸿飞能不能装上这个逼。 如今,完美! 江鸿飞又让世人见识到了自己绝不可战胜的一面。 江鸿飞扭头对晁盖和宋江说:“高唐州你们峰山不要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晁盖和宋江才反应过来,这还在打仗呢。 晁盖和宋江赶紧亲自带人去冲锋。 本来,梁山军就已经快打下高唐城了,乃头山的人马随后也冲入城中,高唐城哪还能不破? 乃头山的人军纪不好,所以江鸿飞先派人去交代晁盖和宋江约束他们的人,不然水泊梁山的执法部门可是绝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这样的事在大名府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晁盖和宋江都懂,江鸿飞在此事上绝不会对他们的人徇私枉法的,所以他们赶紧去交代自己的人,免得自己的人被水泊梁山的执法部门给砍了,他们不仅救不了,还得跟着一块丢人。 等到林冲他们将高唐城门打开,放下吊桥,来禀报江鸿飞城中大局已定,江鸿飞才收军进入高唐城内。 江鸿飞先传下命令:“休得伤害百姓。” 自有跟江鸿飞来的文官,在听到江鸿飞的命令后,出榜安民,秋毫无犯。 为了避免误会,经验丰富的水泊梁山的官吏,还让人沿街大喊:城内之人,不论军民,不论贵贱,若即拜降,不杀一人,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总之,将城打破了以后,善后的事就不用江鸿飞操心了,自有专业的人去接手。 而江鸿飞则在第一时间去大牢解救柴进。 由于高唐城被打破了,监狱中的当牢节级、押狱禁子全都已经跑了,只有三五十个罪囚。 江鸿飞并没有让人将这些罪囚尽数放了,而是让人先分辨这些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赦免的地方,有再放了,没有的话就继续关着。 江鸿飞亲自带人将这三五十个罪囚一一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柴进。 倒是柴皇城的一家老小,被江鸿飞他们给救了出来。 江鸿飞问柴皇城的家小,他们都说柴进原来跟他们关在一起,现在却是不知道柴进被关在哪里了。 江鸿飞心想:“该不会跟原著中一样被当牢节级蔺仁给藏在井中罢?” 就在这时,有一人禀报道:“小人是当牢节级蔺仁。前日蒙知府高廉所委,专一牢固监守柴进,不得有失。又分付道:‘但有凶吉,你便下手。’三日前,知府要取柴进出来施刑。小人见柴进是个好男子,不忍下手,只推道本人病至八分,不必下手。后又催促得紧,小人回称柴进已死。因是连日厮杀,知府不闲,却差人下来看视。小人恐见罪责,昨日引柴进去后面枯井边,开了枷锁,推放里面躲避。如今不知存亡。” 江鸿飞一听,赶紧让蔺仁带自己去找柴进。 在蔺仁的引领下,江鸿飞等人径直来到后牢枯井边旁。 江鸿飞顺着枯井往下一看,黑洞洞地,不知深浅。 江鸿飞在上面喊柴进的名字,柴进也没有回应。 于是,江鸿飞就做出要跳井去救柴进的架势。 谁敢让江鸿飞去冒险,高梁等女赶紧扯住江鸿飞,不让江鸿飞下井。 阮小七更是二话没说,就道:“小弟代哥哥下去看看。” 说完,阮小七就跳入枯井中。 见此,江鸿飞将手伸入枯井中。 下一刻,一个大火球就在江鸿飞手前出现,然后含而不发,正好充当阮小七的照明灯。 阮小七借着江鸿飞给他的光亮很快就找到了柴进。 阮小七赶紧去查看柴进的情况。 发现柴进还有呼吸,阮小七立即就大声对井上喊道:“哥哥,我找到柴大官人了,他还有救。” 江鸿飞一听,立即命人放下绳索,将柴进和阮小七分别给拉上来。 等柴进被拉出枯井,江鸿飞一看,就见柴进被折磨得头破额裂,两腿皮肉全都被打烂,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江鸿飞让安道全赶紧给柴进救治,并安排在柴进好转一些后,送回水泊梁山静养…… 不多时,晁盖和宋江来见江鸿飞。 江鸿飞一看,呵,宋江还受伤了。 江鸿飞不知道宋江受了多重的伤,但此时的他,赤着上半身,身上缠了好多圈细布,看起来受伤不轻的样子。 江鸿飞问宋江:“贤弟怎么受伤了?” 宋江故作豪迈地说:“冲得猛了些,教宋军射了一箭,不碍事。” 晁盖在一旁心说:“有李成和闻达护着,还能受伤。一个人没砍到,还摆出一副功劳很大的样子。舍你其谁!” 宋江伤不伤、死不死,江鸿飞真是半点都不关心。 所以,随口问了句,江鸿飞就直奔主题:“你二人看,这高唐州,你我两家该如何分啊?” 宋江知道,这高唐州,水泊梁山跟他们乃头山分,是人情,水泊梁山不跟他们乃头山分,也是本分,毕竟,没有乃头山,水泊梁山也能打下高唐州,而反过来,没有水泊梁山,累死乃头山的人,他们也打不下来高唐州。 按说,这种情况下,宋江应该大大方方地主动表示,他们乃头山什么都不要,让人看着局气一些。 可宋江这次将他手上的兵马都快折光了,这他要是不从高唐州回口血,那他和他手下的一众头领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所以,宋江的想法是,别的他就不要了,只求江鸿飞把俘虏给他。 然而,不等宋江开口,晁盖就大气地说:“贤弟这说得甚么话,这高唐州,乃贤弟所下,与我峰山有甚么关系,若说有关系,亦是贤弟帮我峰山报仇了,是我峰山欠贤弟的,他日若有机会,我峰山必报贤弟大恩。” 宋江听得真想一口老血喷在晁盖的脸上:“好人都教你做了,死得都是我的人,你造不?!”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一直愿意帮晁盖的原因,无它,晁盖这个人是真不差事啊。 江鸿飞没去看宋江,而是冲晁盖象征性地推辞一下:“这不太好罢?” 晁盖心说:“你要是给我峰山点兵马,再落到宋江的手上,那才教不太好,现今这样是大好。” 晁盖说:“贤弟莫要推让,不然便是看不起为兄。” 晁盖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那江鸿飞还能说什么,高唐州虽然远远无法跟大名府和开德府相比,但也是一个不小的军州,粮草、兵甲什么的还是不少的,能不跟别人分,江鸿飞当然不愿意跟别人分了。 于是,江鸿飞下令,开始走流程,就从高廉一家开始公审,目标搬空高唐州…… 三日后的傍晚,也就是江鸿飞准备回水泊梁山的前一晚,宋江突然求见。 江鸿飞估计,宋江也快来见自己了。 ——宋江是一个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如今他的本钱差不多折光了,他不可能不想东山再起,而江鸿飞就是他东山再起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所以他不可能不来江鸿飞这里试试。 在江鸿飞同意后,不多时,宋江就进来了。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宋江还带了个漂亮的女人进来。 此女,年方二九,穿一身纱衣。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这个女人的相貌和身材都很不错,虽然算不上是那种最顶级的美人,但她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小美人了。 江鸿飞看着小美人问宋江:“她是?” 宋江忙拜道:“她是小弟的妹妹宋玉莲,她特别仰慕兄长,小弟便带她来拜见兄长。” 宋玉莲? 这个名字,江鸿飞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有点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江鸿飞没有费脑筋去猜,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伱嫡亲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妹妹?” 经历过阎婆惜那个糟糕至极的女人之后,宋江对女人没有任何好感,他也不相信女人,所以他不敢赌宋玉莲不出卖他。 于是,宋江实话实说道:“她并非小弟嫡亲妹妹,而是小弟前些日子新认的义妹。她本是东京人氏,随父母一起流落到了江州。一家穷困潦倒,亏得其父早年曾教她唱过曲。于是,她便与父母经常出现在江州江边的琵琶亭酒馆一带,以卖唱为生,养家糊口……” 经过宋江这么一介绍,江鸿飞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 她就是宋江和戴宗、李逵、张顺初认识时,在琵琶亭卖唱,李逵怪她打扰了他们四个聊天,用两个指头去她额头上一戳,差点没要了她的命的那个少女。 后来,宋江看少女一家可怜,便给了她家二十两银子,教她日后嫁个良人,免得在这里卖唱,惹是非。 那边,宋江继续说:“小弟给了她家二十缗灵钱,便与她一家分别,不想前几日,她一家在我峰山下路过,教喽啰劫了,他们提起我的大名,我见确是她一家三口,觉得跟她一家颇有缘分,便收了她当义妹。” 实际上,宋江是想将宋玉莲嫁给秦明,完成他对秦明的许诺的。 可不等宋江做此事,他就先遭遇了大败,手上只剩下一百多情绪不高的喽啰。 这种时候,宋江哪还能顾得上秦明,当然得是派戴宗赶紧回山将宋玉莲接来,先讨好江鸿飞,跟江鸿飞要点兵再说。 但很会送礼的宋江,只字未提要兵的事,只说宋玉莲仰慕江鸿飞,又暗示江鸿飞宋玉莲是完比之身,然后随便跟江鸿飞聊了聊,就起身告辞离开了,绝不打扰江鸿飞的好事。 而宋玉莲全程都是不言也不语,只等宋江离开的那一刻,她看向宋江背影的双眼中,流落出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深深的无奈…… ……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得不到的在骚动 … 次日,清早。 江鸿飞给宋玉莲留了两套精美的女装、一盒首饰,让她再休息一会,自己先起来整军,准备回水泊梁山。 宋玉莲是走江湖的女子,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哪能没有分寸? 所以,江鸿飞前脚刚走,后脚宋玉莲就拖着被江鸿飞快折腾散架了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然后穿上江鸿飞给她留下得一套精美的女装,戴好首饰、头饰。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马靠鞍装,女人靠包装。 换上这套精美的女装、戴好江鸿飞给她的首饰和头饰,她立即满头珠翠,遍体金玉。 宋玉莲对着铜镜一看她自己,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美足湘裙微露不胜情,纤手翠袖半笼无限意。 好一个贵少妇! 见此,宋玉莲嫣然一笑:“你个走运的小妮子,到底教你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恭喜你!” 好好欣赏了一会如今娇艳欲滴、雍容华贵的自己,宋玉莲才心满意足地去收拾她自己的东西,准备等江鸿飞回来带她去水泊梁山。 不多时,有亲兵来禀报,说宋江求见。 宋玉莲可不敢将宋江请进来,引起江鸿飞的误会,她选择亲自出门去见宋江。 宋玉莲出了高廉家的大门,就见,大门外不仅有宋江,宋江身边还跟着曾经让她连着做了好几宿恶梦的李逵,而李逵手上拎着一个异常精美的首饰盒。 见到宋玉莲后,宋江和李逵一块拜道:“见过娘子!” 宋玉莲很端庄的回了一礼。 见宋玉莲被江鸿飞滋润得粉红似白,又被江鸿飞打扮得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不知为何,宋江的心中像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宋江赶紧收敛心神,说道:“为兄此来是带李逵贤弟给娘子赔罪的。” 宋江话音一落,李逵就老老实实地奉上首饰盒,同时瓮声瓮气地说:“那日小人得罪了娘子,还望娘子莫要跟小人一般见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宋玉莲没有接首饰盒,而是淡淡地说:“那日之事早已过去,李大哥不必介怀。至于礼物,何故以厚礼见赐?却之不恭,受之太过。你二人若执意要送,可送去我家官人那里,我家官人教我收,我必不推辞,不然还请收回。” 宋玉莲的回答,让宋江的心里一堵。 宋江何等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宋玉莲怕江鸿飞有所误会,不想跟他有瓜葛,因此才不亲自收他的礼物。 宋江不甘心他跟江鸿飞之间的这根纽带就这么断了,所以他微笑道:“此乃这黑厮给娘子的赔罪之礼,这黑厮实力强大,两只板斧各千斤,杀过千八百人,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手上没轻没重,之前他打伤过娘子,理应给娘子赔罪。” 宋玉莲听言,不卑不亢地说:“我从前无依无靠,辱骂、殴打我一家之人,何需李大哥这般强人,是个人便可对我一家三口随意辱骂、殴打,然今我家官人乃是天大圣,江湖第一豪杰,还有一身强大地修为,世间少有敌手,手下数十万梁山好汉,借李大哥一百個胆子,李大哥难道还敢跟当初那般以手指戳我的额头?” 宋江顿时语塞! 宋江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夜未见,之前任他摆布的宋玉莲,就不再怕他了。 宋江暗中一叹,然后不再跟宋玉莲玩恐吓那一套,而是大打人情牌道:“当日,李逵贤弟莽撞,事后为兄代他赔了娘子家些许灵钱,暂解娘子一家燃眉之急,现今为兄又帮娘子嫁了个如意郎君,亦算有恩娘子,只望娘子挂念往日恩义,替为兄在天大圣面前美言几句。” 宋玉莲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道:“官人昨夜言,兄长欲用我换兵,才将我送来,我与兄长之间,实难说谁欠谁的,算了,过去之事且教它过去罢,今后兄长若有事求我家官人,可直接去寻他,我乃有夫之妇,实不便与兄长再见,你我便就此别过罢。” 言毕,宋玉莲就撇着腿离去了。 宋玉莲对答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让能言善辩的宋江都哑口无言。 这使得宋江看着宋玉莲的背影突然有点恍惚。 直到这一刻,宋江才发现,虽然宋玉莲和阎婆惜都是卖唱的女子,但两人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那阎婆惜无论在行动上,还是在言语上,都表现出了任性、刁蛮、不成熟,就是一个风尘娼妓、一个惹祸精。 而宋玉莲则是大方得体,做事有分寸,成熟稳重,像极了个贤内助。 这一刻,宋江竟然有点后悔将宋玉莲给江鸿飞了,他甚至后悔想将宋玉莲许配给秦明,早知道宋玉莲是这么优秀的女人,他就自己留着了。 然而,这事间哪有后悔药可吃,再者说,宋玉莲都已经被江鸿飞给吃了,还是宋江亲手将宋玉莲推到江鸿飞的床上的,宋江就算后悔了又能有什么用? 这也可能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好在—— 江鸿飞并没有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而是很痛快地就给了宋江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让宋江再度拥有了一千多人马,不至于一蹶不振。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给宋江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跟宋玉莲真没多大关系。 江鸿飞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宋江还能跟晁盖继续斗下去。 ——要是宋江让晁盖给斗倒了,那江鸿飞还怎么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就是,这些兵痞泼皮无赖,江鸿飞不给宋江,也不好处理。 所以,江鸿飞大手一挥,就将这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划到了乃头山…… 将高唐州后续的公审、抄家、招人等事交代给相关人员,又留下马一军保护水泊梁山的人,江鸿飞就率领大军凯旋了。 与此同时,有高唐州逃难的官员,到了东京汴梁城,将梁山好汉和乃头山的人打下高唐州以及在高唐州“烧杀抢掠”一事带到了京师。 高俅听说他的堂弟高廉被江鸿飞给杀了,尸骨无存,于次日上早朝时,出班奏曰: “今有济州水泊梁山贼首江衍,先打大名府,又打开德府,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搜刮民财,聚集凶徒恶党。现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于北边强虏敌国。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赵佶闻奏,心想:“是得剿灭这伙猖狂的贼寇了,不然影响太恶劣了。” 于是赵佶降下圣旨,令高俅选将调兵,前去剿捕江鸿飞,务必要扫清水泊梁山,杀绝种类。 高俅得令,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复。” 赵佶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一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精通统兵之道。现为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水泊梁山。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梁山贼寇,班师还朝。” 赵佶准奏,降下圣旨:着枢密院立即差人赍敕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呼延灼。 当日朝罢,枢密院便拨一员军官,赍擎圣旨,前去宣取呼延灼。 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呼延灼听了圣旨之后,火急火燎地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着三四十个随从,一同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 于路无话。 只说,呼延灼到了京师后,径直来见高俅。 高俅看那呼延灼仪表非俗,正是: 开国功臣后裔,先朝良将玄孙。家传鞭法最通神,英武惯经战阵。仗剑能探虎穴,弯弓解射雕群。将军出世定乾坤,呼延灼威名大振。 高俅大喜,并于次日带着呼延灼上朝去见赵佶。 赵佶也见呼延灼仪表非俗,喜动天颜,赐给呼延灼踢雪乌骓一匹。 呼延灼谢过恩,又随高俅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好汉一事。 呼延灼道:“恩相,小人观探水泊梁山兵多将广,拥有众多一流炼气士,不可轻敌小觑。” 顿了顿,呼延灼又道:“且贼居水泊,非船不能征进,我若只以马步军征剿,恐将失利,中贼诡计,还须得圣旨教水军同去,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方可指日成功。” 高俅听言,为难道:“今我大宋只登州水军勉强堪用,可亦不过一二千之众,嗯……不然,将军先去剿那梁山贼寇,看他出战与否,若不出战,我再为将军调集水军,助将军强攻,如何?” 呼延灼也知道,赵宋王朝现在严重缺少水军,只能说:“好罢,但小人还欲乞保二将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还望恩相成全。” 高太尉问:“将军所保谁人,可为前部先锋?”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实力出众,人呼为天目将军,可为副先锋。” 高太尉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哉!” 当日高俅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请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玘,火速赴京。 没几日,韩滔和彭玘就到了京师,然后来殿帅府参见了高俅和呼延灼。 高俅问道:“你等三路,总共有多少人马?” 呼延灼答:“三路马军共计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 高俅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水泊梁山。” 呼延灼早就打听清楚了,水泊梁山有兵马一二十万。 高俅让他就带八千人马去围剿水泊梁山,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呼延灼说:“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本可不必殿帅忧虑,奈何梁山贼寇过多,传闻有大小贼几十万,我等不足一万兵马,恐难取胜,乞恩相再多调集三五万大军,方能剿灭此贼。” 高俅听言,很是为难! 高俅为什么为难?手上有八十万禁军的他,难道调不出来几万人马? 肯定不至于如此。 高俅手上还是有点能战的人马的。 可问题是,高俅手上这点能战的人马,得为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时刻准备着。 ——要是赵佶要收复燕云十六,高俅这个掌管八十万京畿禁军的国防部长,派不出几支能打的人马,那高俅的麻烦可就大了。 八十万禁军全都要为收复燕云十六州做准备? 那个……实际上,赵宋王朝的京畿禁军,根本就没有八十万这么多。 当然,你要是看账面上,八十万,只多不少。 但实际上,这八十万禁军,连三成都不到,那些缺口,全都被赵宋王朝的各级官吏吃了空饷。 有人可能会说,就算京畿禁军只剩下二十多万,也不至于无法给呼延灼出三五万军队吧? 《靖康要录》载:高俅身为赵宋王朝的国防部长,却拿军营的地皮盖私家别墅,把禁军当作匠人,平日里根本不训练,只干匠人的工作。如果士兵没手艺,就得花自己的钱再雇工匠;士兵没手艺也没钱,只会打仗,那对不起,京畿禁军不要这种吃闲饭的人。 这样一来,京畿禁军自然纪律废弛,将不知兵,无兵可用。 实际上,高俅将京畿禁军变成各种各样的匠人,最主要的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干房地产方便,而是为了帮赵佶修建宫殿、修建艮岳万岁山。 这样一来,除了高俅预留出来的那些准备帮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京畿禁军将士,高俅手上剩下的那些“京畿禁军将士”,全都是手艺人,根本就打不了仗,高俅也舍不得派他们去打仗——他们要是死光了,谁去给赵佶修园子? 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呼延灼对京畿禁军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犹豫了一下,他只能说:“不然,便只能走精兵路线了。” 高俅问:“甚么精兵路线?” 呼延灼道:“小人探听过了,梁山贼寇之所以屡战屡胜,皆因其以具甲重骑兵开路,小人准备打造三千具甲重骑兵,再将其连在一起,制成连环马,或许能战而胜之。” 高俅大喜:“将军真良将也!” 呼延灼道:“此法虽好,却需三五千套人马具甲,及众多相应的军器。” 高俅大手一挥:“既是如此,伱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选讫一等铁甲五千副,一等马甲五千副,一等头盔五千顶,长枪二千根,衮刀一千把,神臂弓一万,箭矢不计其数,都装载上车。 临辞之日,高俅又主动给呼延灼拨与好马三千匹。 接着,呼延灼、韩滔、彭玘各自回到本州取来兵马。 不几日,三千具甲骑兵及五千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锐步军,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得不到的在骚动 … 次日,清早。 江鸿飞给宋玉莲留了两套精美的女装、一盒首饰,让她再休息一会,自己先起来整军,准备回水泊梁山。 宋玉莲是走江湖的女子,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哪能没有分寸? 所以,江鸿飞前脚刚走,后脚宋玉莲就拖着被江鸿飞快折腾散架了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然后穿上江鸿飞给她留下得一套精美的女装,戴好首饰、头饰。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马靠鞍装,女人靠包装。 换上这套精美的女装、戴好江鸿飞给她的首饰和头饰,她立即满头珠翠,遍体金玉。 宋玉莲对着铜镜一看她自己,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美足湘裙微露不胜情,纤手翠袖半笼无限意。 好一个贵少妇! 见此,宋玉莲嫣然一笑:“你个走运的小妮子,到底教你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恭喜你!” 好好欣赏了一会如今娇艳欲滴、雍容华贵的自己,宋玉莲才心满意足地去收拾她自己的东西,准备等江鸿飞回来带她去水泊梁山。 不多时,有亲兵来禀报,说宋江求见。 宋玉莲可不敢将宋江请进来,引起江鸿飞的误会,她选择亲自出门去见宋江。 宋玉莲出了高廉家的大门,就见,大门外不仅有宋江,宋江身边还跟着曾经让她连着做了好几宿恶梦的李逵,而李逵手上拎着一个异常精美的首饰盒。 见到宋玉莲后,宋江和李逵一块拜道:“见过娘子!” 宋玉莲很端庄的回了一礼。 见宋玉莲被江鸿飞滋润得粉红似白,又被江鸿飞打扮得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不知为何,宋江的心中像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宋江赶紧收敛心神,说道:“为兄此来是带李逵贤弟给娘子赔罪的。” 宋江话音一落,李逵就老老实实地奉上首饰盒,同时瓮声瓮气地说:“那日小人得罪了娘子,还望娘子莫要跟小人一般见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宋玉莲没有接首饰盒,而是淡淡地说:“那日之事早已过去,李大哥不必介怀。至于礼物,何故以厚礼见赐?却之不恭,受之太过。你二人若执意要送,可送去我家官人那里,我家官人教我收,我必不推辞,不然还请收回。” 宋玉莲的回答,让宋江的心里一堵。 宋江何等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宋玉莲怕江鸿飞有所误会,不想跟他有瓜葛,因此才不亲自收他的礼物。 宋江不甘心他跟江鸿飞之间的这根纽带就这么断了,所以他微笑道:“此乃这黑厮给娘子的赔罪之礼,这黑厮实力强大,两只板斧各千斤,杀过千八百人,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手上没轻没重,之前他打伤过娘子,理应给娘子赔罪。” 宋玉莲听言,不卑不亢地说:“我从前无依无靠,辱骂、殴打我一家之人,何需李大哥这般强人,是个人便可对我一家三口随意辱骂、殴打,然今我家官人乃是天大圣,江湖第一豪杰,还有一身强大地修为,世间少有敌手,手下数十万梁山好汉,借李大哥一百個胆子,李大哥难道还敢跟当初那般以手指戳我的额头?” 宋江顿时语塞! 宋江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夜未见,之前任他摆布的宋玉莲,就不再怕他了。 宋江暗中一叹,然后不再跟宋玉莲玩恐吓那一套,而是大打人情牌道:“当日,李逵贤弟莽撞,事后为兄代他赔了娘子家些许灵钱,暂解娘子一家燃眉之急,现今为兄又帮娘子嫁了个如意郎君,亦算有恩娘子,只望娘子挂念往日恩义,替为兄在天大圣面前美言几句。” 宋玉莲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道:“官人昨夜言,兄长欲用我换兵,才将我送来,我与兄长之间,实难说谁欠谁的,算了,过去之事且教它过去罢,今后兄长若有事求我家官人,可直接去寻他,我乃有夫之妇,实不便与兄长再见,你我便就此别过罢。” 言毕,宋玉莲就撇着腿离去了。 宋玉莲对答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让能言善辩的宋江都哑口无言。 这使得宋江看着宋玉莲的背影突然有点恍惚。 直到这一刻,宋江才发现,虽然宋玉莲和阎婆惜都是卖唱的女子,但两人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那阎婆惜无论在行动上,还是在言语上,都表现出了任性、刁蛮、不成熟,就是一个风尘娼妓、一个惹祸精。 而宋玉莲则是大方得体,做事有分寸,成熟稳重,像极了个贤内助。 这一刻,宋江竟然有点后悔将宋玉莲给江鸿飞了,他甚至后悔想将宋玉莲许配给秦明,早知道宋玉莲是这么优秀的女人,他就自己留着了。 然而,这事间哪有后悔药可吃,再者说,宋玉莲都已经被江鸿飞给吃了,还是宋江亲手将宋玉莲推到江鸿飞的床上的,宋江就算后悔了又能有什么用? 这也可能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好在—— 江鸿飞并没有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而是很痛快地就给了宋江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让宋江再度拥有了一千多人马,不至于一蹶不振。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给宋江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跟宋玉莲真没多大关系。 江鸿飞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宋江还能跟晁盖继续斗下去。 ——要是宋江让晁盖给斗倒了,那江鸿飞还怎么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就是,这些兵痞泼皮无赖,江鸿飞不给宋江,也不好处理。 所以,江鸿飞大手一挥,就将这九百多个兵痞泼皮无赖划到了乃头山…… 将高唐州后续的公审、抄家、招人等事交代给相关人员,又留下马一军保护水泊梁山的人,江鸿飞就率领大军凯旋了。 与此同时,有高唐州逃难的官员,到了东京汴梁城,将梁山好汉和乃头山的人打下高唐州以及在高唐州“烧杀抢掠”一事带到了京师。 高俅听说他的堂弟高廉被江鸿飞给杀了,尸骨无存,于次日上早朝时,出班奏曰: “今有济州水泊梁山贼首江衍,先打大名府,又打开德府,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搜刮民财,聚集凶徒恶党。现今又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于北边强虏敌国。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赵佶闻奏,心想:“是得剿灭这伙猖狂的贼寇了,不然影响太恶劣了。” 于是赵佶降下圣旨,令高俅选将调兵,前去剿捕江鸿飞,务必要扫清水泊梁山,杀绝种类。 高俅得令,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复。” 赵佶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一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精通统兵之道。现为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水泊梁山。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梁山贼寇,班师还朝。” 赵佶准奏,降下圣旨:着枢密院立即差人赍敕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呼延灼。 当日朝罢,枢密院便拨一员军官,赍擎圣旨,前去宣取呼延灼。 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呼延灼听了圣旨之后,火急火燎地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着三四十个随从,一同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 于路无话。 只说,呼延灼到了京师后,径直来见高俅。 高俅看那呼延灼仪表非俗,正是: 开国功臣后裔,先朝良将玄孙。家传鞭法最通神,英武惯经战阵。仗剑能探虎穴,弯弓解射雕群。将军出世定乾坤,呼延灼威名大振。 高俅大喜,并于次日带着呼延灼上朝去见赵佶。 赵佶也见呼延灼仪表非俗,喜动天颜,赐给呼延灼踢雪乌骓一匹。 呼延灼谢过恩,又随高俅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好汉一事。 呼延灼道:“恩相,小人观探水泊梁山兵多将广,拥有众多一流炼气士,不可轻敌小觑。” 顿了顿,呼延灼又道:“且贼居水泊,非船不能征进,我若只以马步军征剿,恐将失利,中贼诡计,还须得圣旨教水军同去,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方可指日成功。” 高俅听言,为难道:“今我大宋只登州水军勉强堪用,可亦不过一二千之众,嗯……不然,将军先去剿那梁山贼寇,看他出战与否,若不出战,我再为将军调集水军,助将军强攻,如何?” 呼延灼也知道,赵宋王朝现在严重缺少水军,只能说:“好罢,但小人还欲乞保二将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还望恩相成全。” 高太尉问:“将军所保谁人,可为前部先锋?” 呼延灼禀道:“小人举保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实力出众,人呼为天目将军,可为副先锋。” 高太尉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哉!” 当日高俅就殿帅府押了两道牒文,请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玘,火速赴京。 没几日,韩滔和彭玘就到了京师,然后来殿帅府参见了高俅和呼延灼。 高俅问道:“你等三路,总共有多少人马?” 呼延灼答:“三路马军共计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 高俅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水泊梁山。” 呼延灼早就打听清楚了,水泊梁山有兵马一二十万。 高俅让他就带八千人马去围剿水泊梁山,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所以呼延灼说:“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本可不必殿帅忧虑,奈何梁山贼寇过多,传闻有大小贼几十万,我等不足一万兵马,恐难取胜,乞恩相再多调集三五万大军,方能剿灭此贼。” 高俅听言,很是为难! 高俅为什么为难?手上有八十万禁军的他,难道调不出来几万人马? 肯定不至于如此。 高俅手上还是有点能战的人马的。 可问题是,高俅手上这点能战的人马,得为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时刻准备着。 ——要是赵佶要收复燕云十六,高俅这个掌管八十万京畿禁军的国防部长,派不出几支能打的人马,那高俅的麻烦可就大了。 八十万禁军全都要为收复燕云十六州做准备? 那个……实际上,赵宋王朝的京畿禁军,根本就没有八十万这么多。 当然,你要是看账面上,八十万,只多不少。 但实际上,这八十万禁军,连三成都不到,那些缺口,全都被赵宋王朝的各级官吏吃了空饷。 有人可能会说,就算京畿禁军只剩下二十多万,也不至于无法给呼延灼出三五万军队吧? 《靖康要录》载:高俅身为赵宋王朝的国防部长,却拿军营的地皮盖私家别墅,把禁军当作匠人,平日里根本不训练,只干匠人的工作。如果士兵没手艺,就得花自己的钱再雇工匠;士兵没手艺也没钱,只会打仗,那对不起,京畿禁军不要这种吃闲饭的人。 这样一来,京畿禁军自然纪律废弛,将不知兵,无兵可用。 实际上,高俅将京畿禁军变成各种各样的匠人,最主要的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干房地产方便,而是为了帮赵佶修建宫殿、修建艮岳万岁山。 这样一来,除了高俅预留出来的那些准备帮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京畿禁军将士,高俅手上剩下的那些“京畿禁军将士”,全都是手艺人,根本就打不了仗,高俅也舍不得派他们去打仗——他们要是死光了,谁去给赵佶修园子? 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呼延灼对京畿禁军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犹豫了一下,他只能说:“不然,便只能走精兵路线了。” 高俅问:“甚么精兵路线?” 呼延灼道:“小人探听过了,梁山贼寇之所以屡战屡胜,皆因其以具甲重骑兵开路,小人准备打造三千具甲重骑兵,再将其连在一起,制成连环马,或许能战而胜之。” 高俅大喜:“将军真良将也!” 呼延灼道:“此法虽好,却需三五千套人马具甲,及众多相应的军器。” 高俅大手一挥:“既是如此,伱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选讫一等铁甲五千副,一等马甲五千副,一等头盔五千顶,长枪二千根,衮刀一千把,神臂弓一万,箭矢不计其数,都装载上车。 临辞之日,高俅又主动给呼延灼拨与好马三千匹。 接着,呼延灼、韩滔、彭玘各自回到本州取来兵马。 不几日,三千具甲骑兵及五千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锐步军,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比关胜还惨的呼延灼 … 鞍上人披铁铠,坐下马带铜铃。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弓弯鹊画,飞鱼袋半露龙梢;箭插雕翎,狮子壶紧拴豹尾。人顶深盔垂护项,微漏双睛;马披重甲带朱缨,单悬四足。开路人兵,齐担大斧;合后军将,尽拈长枪。惯战儿郎,个个英雄如子路;能征士卒,人人斗胆似姜维。数千甲马离州城,三个将军来水泊。 不等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彭玘,率领三路大军望着梁山泊杀奔而来,江鸿飞就已经收到了赵宋朝廷又派呼延灼来剿水泊梁山的消息。 水泊梁山,聚义厅中。 江鸿飞、孙静、许贯忠、朱武、刘慧娘等人齐聚一堂,商量着怎么应对呼延灼率领八千人马来打一事。 孙静说:“我听闻呼延灼此人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实力强大,惯使两条铜鞭,人不可近,他又精通统兵之道,是员良将,不可不慎之。” 许贯忠说:“此人实力虽是不弱,但在我水泊梁山却不算甚么,真正麻烦的是他那三千具装重骑兵,他若运用得当,可抵十万大军。” 许贯忠说得虽然有一点点夸张,但从具装重骑兵过往的辉煌战绩上来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江鸿飞提醒众人说:“此人还有一个战术,便是教三千具装重骑兵做一排摆着,每三十匹把铁环连锁;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直接冲撞;三千连环马军分作一百队锁定。五千步军在后策应。不可不防。” 孙静和许贯忠异口同声道:“连环马?!” 江鸿飞看向孙静和许贯忠,问道:“二位军师知晓这连环马?” 孙静和许贯忠彼此看了一眼,后孙静冲许贯忠一伸手,示意许贯忠来说此事吧。 许贯忠也没客气,而是说道:“武悼天王冉闵素有勇名,所部将兵精锐,燕人惮之,慕容恪便择鲜卑善射者五千人,以铁锁连其马,为方陈而前,大败冉闵。” 孙静随后说道:“此法古已有之,确实是一难缠之法。” 江鸿飞问:“那你们可有破连环马之法?” 见没人说话,朱武提议道:“或可用火牛阵一试。” 孙静和许贯忠听了朱武的主意,沉吟了一会,然后不约而同地摇头。 孙静说:“火牛阵对战步军无往不利,但对上具装骑兵,则难说有用无用。” 许贯忠说:“这连环马,三十马一连,可速聚,亦可速散,以火牛阵硬碰硬,实难说谁会取胜,嗯……若无其它应敌之法,试一试,也无妨。” 孙静、朱武、许贯忠又讨论了一会,也没有太好的破敌之法。 江鸿飞看向始终没说话的刘慧娘:“慧娘,你有甚么想法?” 刘慧娘这才开口说道:“何必急于一时?是他来打我,又不是我去打他,先静观他三五七月,有必胜之法或待其露出破绽再出战即可。” 孙静、朱武、许贯忠等人一听,全都是会心一笑。 水泊梁山的情报部门早已经探明,呼延灼此来只带来了八千人马,根本没有水军。 面对八百里水泊,呼延灼这八千人马根本就不敢分兵——分了,就会被梁山军各個击破,关键,他即便分兵,就这点人马,也挡不住水泊梁山的人出入。 可以说,水泊梁山的人将呼延灼的这八千人马当回事,他们就是个事;不将他们当回事,他们对水泊梁山的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当初,关胜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在梁山泊旁吹了一个多月的寒风,都没有寸进,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别说江鸿飞他们现在还没有战胜连环马的方法,就是有,也可以先避战一段时间,让呼延灼他们着急出战,就像当初的关胜他们一样,见梁山军出战,高兴得立马就全军冲上来送死。 虽然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刘慧娘的冷静和直指要害,但孙静等人还是无比佩服刘慧娘这个聪明至极的女人。 与此同时,孙静等人越来越明白,当初江鸿飞为什么那么迫切地得到刘慧娘以及为什么不管不顾地立即就将刘慧娘给收了。 既然不着急,大家又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江鸿飞就让众人先散去。 接着,江鸿飞派人去将汤隆给找了过来。 虽说因呼延灼没带水军过来,水泊梁山可以不着急研究破解连环马的办法,可有道是,有备无患,江鸿飞当然要先将一个破解连环马的方法抓到手上,才会万无一失。 而别人不知道这连环马怎么破解,熟知水浒的江鸿飞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多时,汤隆便来到了聚义厅。 一见到江鸿飞,不等江鸿飞开口,汤隆就主动说道: “哥哥不派人教小弟过来,小弟亦想毛遂自荐。先朝曾用这连环甲马取胜。欲破阵时,须用钩镰枪可破。汤隆祖传已有画样在此,若要打造这钩镰枪,立时便可下手。只是,汤隆虽是会打这钩镰枪,却不会使这钩镰枪。若要寻会使之人,天下间只有我那个姑舅哥哥徐宁一人,他家祖传钩镰枪法,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则,端的神出鬼没。” 江鸿飞道:“我叫你过来,便是为此事。”,然后又问:“你上山后,与徐教头可还有联系?” 汤隆如实答道:“刚上山时,倒也联系过几次,小弟还曾给他捎些礼物,可后来,小弟怕给他家带来祸事,才越联系越少,这一二年已然不再联系了。” 江鸿飞理解汤隆的选择,这也说明汤隆成熟了。 江鸿飞对汤隆说:“你将手上的事交代一下,我派燕青、史进及邓飞随你去一趟京师跟徐教头学这钩镰枪,你跟徐教头说,他只要帮我水泊梁山破了连环马,我江衍便欠他个人情,他想升官,我教他升官,他想发财,我教他发财,他若犯了大罪,我保他平安无事。” 汤隆领命,然后就下去做准备了。 江鸿飞又将燕青三人叫来,对他们说:“派你们去京师,是教伱们去学这钩镰枪,破连环马,不可节外生枝。” 燕青和史进都是极聪明的人,学东西比较快,江鸿飞相信,只要徐宁肯教,他们一定能很快就学会钩镰枪的使用方法。 ——破连环马而已,并不需要学全钩镰枪法,只要会一套简易的钩镰枪法,应该就够用了,太高深的,那些喽啰也不一定能学得会,以燕青和史进的机灵,绝不会完不成这个任务。 而邓飞则完全是江鸿飞硬塞进去的,主要是让他涨涨本事,以便将来有更多的自保之力以及更受自己重用。 汤隆等人前脚刚离开水泊梁山,呼延灼后脚就领兵来到了梁山泊旁。 次日,呼延灼就在梁山泊旁列阵,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宋军便开始叫阵。 可任凭呼延灼手下的宋军将士将战鼓都锤破了,都没有梁山好汉鸟他们,就连梁山泊这里的人都是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 ——经历了关胜攻打水泊梁山一事了之后,呼延灼再来攻打水泊梁山,对梁山泊这里的人来说,真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呼延灼率领八千大军一连在梁山泊旁叫了三天阵,都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从第四天开始,呼延灼故意装出懈怠的样子,想要诱梁山军主动来攻打他,他再反杀。 可呼延灼一连装了三天,仍旧是没有人鸟他们。 呼延灼哪里知道,他们的小动作,全都被水泊梁山的人用千里镜看在眼里,他自以为高明的策略,在水泊梁山的人的眼里,就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关胜、宣赞、郝思文看到这一切,全都是苦笑不已! 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当初他们就跟跳梁小丑差不多,一到梁山泊,就注定了他们必输的结局。 呼延灼是知道关胜他们的经历的。 见梁山军用对付关胜他们的方法对付他们,呼延灼也开始尿尿发黄,满嘴起大泡。 ——呼延灼感觉他可能要步关胜的后尘了。 其实—— 呼延灼来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打下水泊梁山。 ——他连一艘船都没有,怎么可能剿灭被八百里水泊保护起来的水泊梁山? 而且,呼延灼就八千人马,想要剿灭拥有一二十万水、马、步军皆全的水泊梁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赵佶、高俅君臣不懂军事,会有这样的奢望,还说得过去,他呼延灼又不是这样的棒槌,哪能不知道,这压根儿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呼延灼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他才会率大军过来。 在呼延灼想来,此战梁山军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实在没理由避战。 而只要梁山军敢出战,他就用战力强大的连环马大胜梁山军几场,消灭梁山军一些人马,最好再擒住水泊梁山的几个头领,然后就以没有水军助战为由,率领大军得胜凯旋。 到那时,高俅报了仇、出了气,他呼延灼立了功、受了赏,升官发财,还得到了高俅这个大靠山,进而得到赵宋朝廷的重用。 同时,他呼延灼剿水泊梁山一事,就此画上一个句号,以后谁愿意来剿水泊梁山谁来,反正他再也不来了,除非赵宋朝廷能给他十万大军,好吧,至少也得给他五七万大军,而且必须得有一支实力强大的水军,外加众多船只。 然而,让呼延灼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哪怕梁山军已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了,可水泊梁山还是用对付关胜的那一套来对付他,根本就不给他完成他小小的心愿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呼延灼能不上火吗? 不得已之下,呼延灼学诸葛亮给江鸿飞送来了一件女装。 别说这有历史故事在前,就是没有,梁山好汉也都能看得出来,呼延灼这是为了让梁山军迅速和他决战,才故意给江鸿飞送来女装羞辱江鸿飞。 这就是一个赤果果的激将法。 可虽说知道这一切,还是有不少梁山好汉被呼延灼给气得直跳脚,嚷嚷着要出战,为江鸿飞斩下呼延灼的头颅。 ——这些梁山好汉也想不通,他们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为什么要避而不战,他们的主公还要被呼延灼羞辱? 倒是江鸿飞见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就给收下了,然后笑着对左右说:“敌之所惧,我之所倚。他既逼我出战,我又岂能教他逞心如意?” 接着,江鸿飞就对呼延灼派来的使者说:“你回去告诉呼延灼,本来我只准备晾他三两个月,现在嘛,只怕要奔半年去了。” 使者回去跟呼延灼一说,呼延灼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去! 还半年,再有半个月,他这里要是还一丁点战果都没有,赵佶、高俅君臣都不会容他,没准还会给他定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这该如何是好?!!!”呼延灼彻底无计可施了。 这天晚上,凌振奉命,在鸭嘴滩上的小寨内,将他和江鸿飞、刘慧娘一块研究的红衣大炮,整整一千尊,全都排列好,然后由他亲自用千里镜一一校好准星。 二更十分,就在呼延灼部宋军睡得最香甜的时候,这一千尊红衣大炮齐发! 旋即,就见一千颗炮弹如流星雨一般划破寂静的夜幕将呼延灼的军营给笼罩上了。 由于之前的怠敌之计,再加上呼延灼怎么都不会想到,梁山军竟然能隔着八百里水泊攻击他们,进而没有做这方面的防备。 结果,这一千炮打了呼延灼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仅一轮攻击,就让宋军死伤了数百人。 就这,还是因为呼延灼、韩滔、彭玘他们三个手下的宋军将士训练有素,反应快,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就运用起灵气罩进行防御,不然他们的伤亡肯定更大。 次日,呼延灼赶紧率大军撤退十里。 不想,当晚呼延灼他们竟然又遭到了炮击。 呼延灼派人去调查过后,才知道水泊梁山的人竟然将这些红衣大炮装在了船上,他们只要在梁山泊的一定范围内,就会遭到梁山军的火炮的攻击。 后来,呼延灼率大军撤到离梁山泊二十里远的地方,才算安全了一点。 可即便是这样,梁山军仍就每天都不分白天黑夜炮击呼延灼的军营。 ——宋军要是高度戒备,梁山军就是假炮击,他们要是敢有所松懈,梁山军就将红衣大炮推上岸,真炮击呼延灼他们的军营,而呼延灼要是敢率大军来捉凌振和水泊梁山的神机军,他们就会遭到梁山军的埋伏。 总之,梁山军是既不跟呼延灼所部正面交手,还不停地骚扰呼延灼所部,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 见此,呼延灼都不禁有些羡慕起关胜来,毕竟,关胜那时,还能休息好,而他们想睡个好觉,都是一个奢望。 如今,呼延灼只能跪求满天神佛,希望江鸿飞能大发慈悲,派梁山军出来跟他一战。 可呼延灼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祈祷,根本就没有神佛听见。 相反,因为江鸿飞用来破他连环马的徐宁出事了,他跟梁山军的交战,还得往后推迟。 关键,江鸿飞在离开水泊梁山前,特意交代留守的许贯忠:“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总之,告诉凌振等人,绝不能教呼延灼他们消停了……”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新年快乐!!!) … 汤隆、燕青、史进、邓飞去了京师不久,顾大嫂和孙新就传回来了一个令江鸿飞始料未及的消息! ——徐宁已经于几个月前被刺配沙门岛了! 至于原因? 只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高俅也看出来了,即将天下大乱。 而作为赵宋王朝的“国防部长”,高俅很可能要亲自统兵上战场。 那战场上,刀枪无眼,箭矢无情,管你是不是“国防部长”,运气不好,一支流矢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后来,高俅在机缘巧合下听说,徐宁祖传的雁翎圈金甲,人都唤做赛唐猊,它是以上古神兽唐猊的皮及精金配以众多极品炼器材料所炼,有禁制四十九道,刀枪箭矢不入,水火风雷不伤,世上无对,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哪怕是超一流炼气士的攻击,也无法攻破它的防御。 这绝对是战场上保命的不二宝物。 于是,高俅就派人去找徐宁商量购买他祖传的雁翎圈金甲。 高俅也曾听人说过,这副雁翎甲乃是徐宁祖宗留传四代之宝,多有贵公子要求一见,徐宁都不肯与人看,这副甲就是他的性命,花儿王太尉曾给徐宁出到三万缗,徐宁都不曾舍得卖与他。 ——这里可不光钱的事,还有一个太尉的人情和面子在。 高俅考虑,虽然他是得宠的实权太尉,不是王太尉可以比的,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太尉,不比王太尉强太多。 关键,徐宁是赵佶宠信的教头,他是能见到赵佶的人。 所以,高俅派去的人,给徐宁出到十万缗,并暗示徐宁,只要徐宁肯卖雁翎圈金甲,就算高俅欠徐宁一個人情,想让徐宁割爱。 可徐宁实在是舍不得雁翎圈金甲,便给婉拒了。 见徐宁这么不识抬举,高俅勃然大怒,他厉声道:“一个小小的教头,狗一样的东西,也敢不给我面子,徐宁找死!” 徐宁有个好友,名叫陈典,是高俅手下的一个不得志的虞侯,他知晓徐宁有个不省心的表弟汤隆,后来他在跟徐宁吃酒时,问起汤隆,徐宁因醉酒,嘴上没把门的,随口便将汤隆上了梁山并得到江鸿飞的器重一事跟陈典说了。 听高俅说想要收拾徐宁,陈典便主动找到高俅,把徐宁的表弟汤隆上了梁山,成了水泊梁山负责监造军器甲胄的头领,以及徐宁有可能跟梁山有勾结一事跟高俅说了。 当时,梁山军刚刚打下大名府和开德府不久,赵佶恨死了江鸿飞和水泊梁山,又苦于金使在东京汴梁城不好大张旗鼓地派兵去围剿水泊梁山,正一肚子闷气。 在这种情况下,听高俅告发徐宁勾结水泊梁山,徐宁的表弟更是水泊梁山负责监造军器甲胄的头领,他们一家有可能在给水泊梁山提供兵甲,赵佶哪能不怒? 赵佶亲自下令:“将徐宁解去开封府,分付滕府尹好生推问,勘理明白徐宁是否勾结梁山草寇,是否为梁山草寇提供兵甲,再行处决。” 左右领了圣旨,监押徐宁投到开封府来。 同时,高俅干人把赵佶的态度对滕府尹说了,要滕府尹必须审问出来徐宁勾结水泊梁山、给水泊梁山提供兵甲的证据。 皇帝亲自盯得案子,滕府尹哪敢怠慢? 升堂后,滕府尹一拍惊堂木,呵道:“徐宁,今有你莫逆好友陈典,告你私通梁山草寇,为梁山草寇购买军械,又使你表弟汤隆在水泊梁山担任负责监造军器甲胄的头领,是与不是,还不从实招来!” 徐宁心想:“叵耐这陈典畜生,我和你如兄若弟,你也来害我!我若能逃过这一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而嘴上,徐宁当然不承认陈典的指控,只说两人有矛盾,陈典害他,又说汤隆回延安府了,根本就没上梁山,陈典完全是诬告。 府干对滕府尹说:“这等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滕府尹道:“说得是!”呵叫:“取过批头来打那厮!” 衙役听言,上去就将徐宁打翻在地,一连打了两料,打得徐宁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徐宁真是一条好汉,即便这么打,他仍旧不招,只道:“捉贼要赃,捉奸要双,尔等说我私通水泊梁山,拿来证据!” 滕府尹听了大怒,唤过牢子狱卒,把徐宁再度打番,又一连打上五十下,打得徐宁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徐宁看出来了,他要是不招,肯定得被当庭打死。 实际上,看到高俅派来的府干的那一刻,徐宁就知道了,这事情坏在了他祖传的雁翎圈金甲上,高俅是因为他不肯卖宝甲,才陷害他。 这一刻,徐宁才开始意识到,人生决不可有所嗜好,如他爱恋这副雁翎甲,为了它连连忤逆权贵,就算没有高俅,也会有别人,因打他宝甲的主意,而陷害他,可他却始终看不到这一点,呜呼哀哉! 初时徐宁还能再挺一挺,次后吃拷打不过,徐宁只得招道:“小人表弟汤隆确在他水泊梁山落草,可这与小人半点关系都没有,还望相公明断。” 滕府尹明取了招状,将一面死囚枷枷了徐宁,令人推放死囚大牢里收禁。 有了徐宁的招供,高俅已经胜了,他派人敦促滕府尹继续审问徐宁。 徐宁家里自来送饭,一面使钱,买上告下,大把大把地使用财帛,想要为徐宁开罪。 可高俅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了,谁敢为徐宁美言,他必深究到底。 当年,林冲误入白虎节堂时,正值有个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鲠直,十分好善,喜欢周全人,因此人都唤做孙佛儿。他知道这件事是因高衙内看上了林冲的老婆,高太尉故意陷害林冲,所以去跟滕府尹说:“此事冤枉了林冲,相公宜周全林冲性命,免得落得个高太尉帮凶的名声。” 滕府尹说:“他带刀闯入白虎堂,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 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 滕府尹道:“胡说!” 孙定道:“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恶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不是他家官府?” 滕府尹沉吟了少许,问:“据伱说时,林冲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断遣?” 孙定道:“看林冲口词,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拿那他两个承局处。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滕府尹觉得孙定说得有道理,便去高俅面前,再三禀说了林冲的口词。 高俅情知理短,又碍滕府尹的情面,只得准了。 后来,滕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 而此事,到那还没有完。 不久之后,得知是孙定坏了他事的高俅,找了个机会,将孙定刺配去了沙门岛。 自那次杀鸡儆猴了之后,开封府的官吏,再没有人敢跟高俅对着干。 所以,有了高俅派人打招呼,徐宁家不论花多少钱打点,都跟石沉大海一般,一点用处都没有。 后来,真熬不住了的徐宁,只能借着徐娘子来探监的机会跟徐娘子说:“教徐安将我家祖传的雁翎圈金甲送去高太尉府上,或许能救我一命。” 徐娘子回家照办。 得到了雁翎圈金甲的高俅,本想不再置徐宁于死地。 可陈典却提醒高俅:“恩相忘了林冲乎?” 经陈典这么一提醒,高俅想到林冲那个他纵虎归山后,处处跟他作对,还嚷嚷着要打到京师取他狗命的例子。 于是,高俅派府干去暗示滕府尹,赵佶愤恨徐宁暗通水泊梁山,必须重判。 滕知府于是当厅除了长枷,读了招状文案,判了徐宁四十脊杖,令两个差解公人将徐宁直配沙门岛…… 江鸿飞得知此事了之后,命令汤隆等人将徐宁的家眷尽数接到水泊梁山,又命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去高俅家一趟,将徐宁的雁翎圈金甲取来,为了方便时迁,江鸿飞将自己的乾坤袋借给时迁使用,还有派人去除掉陈典这个小人,将这个人情做足。 …… 《宋史·刑法志》说:“罪人贷死者,旧多配沙门岛,至者多死。” 简单的四个字“至者多死”,让人对沙门岛的恐怖有了无尽的想象空间,换句话说,一旦被“刺配沙门岛”,基本上就意味着死亡。 宋仁宗时,京东路转运使王元举就上书讨论刺配沙门岛的弊端。王元举说朝廷一年刺配到沙门岛的犯人有三百人,十年就是三千人,可现在只剩下一百八十人,其余的都死了。 从中可以看出“刺配沙门岛”犯人的死亡率有多高了,而且这剩下的一百八十人极有可能还是近期刺配至沙门岛的犯人。 也就是说去了沙门岛不是九死一生,而几乎是十死无生。 按照汤隆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徐宁去沙门岛,已经走了三个多月,去除在路上的时间,徐宁只怕也已经在沙门岛待了两个多月。 这么长时间过去,徐宁不说已经死了,也有可能随时死去。 所以此事宜快不宜迟。 于是,江鸿飞便将水泊梁山的所有治理和发展的事交给了王伦,统兵对战宋军的事交给了许贯忠总览,亲自率领亲卫军、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马八军前往登州。 按说,打一个沙门岛,根本无需动用一两万多大军,更无需江鸿飞亲自出马。 可江鸿飞考虑到,赵宋王朝目前阶段唯一能动用的水军就是登州水军,也就是平海军和澄海军。 赵宋王朝总惦记来打水泊梁山,先派来关胜,又派来呼延灼。 这种情况下,赵宋王朝早晚得将其唯一的水军登州水军给调过来,毕竟,没有水军根本就打不了被八百里水泊保护起来的水泊梁山。 所以,别看登州水军不怎么强,但它的确是水泊梁山为数不多的威胁之一。 正赶上要去救徐宁,江鸿飞跟几位军师一商量,索性来个先发制人,先将登州水军给消灭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打算,江鸿飞才亲自走这一遭,并带上了足够碾压登州军的人马,兵发登州。 从水泊梁山前往登州,有三条道可以走。 第一条是走水道,先由北清河入海,再走海路到沙门岛,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避开沿路官兵,弊端是江船不能入海,得在青州再换海船。 第二条是走陆路,但这中间隔着众多州府,小两万大军招摇过市,难免会打草惊蛇。 第三条道便是,先走水路到青州,再从青州换陆路,这样最快,而且,不但可以节约些时日,还可以绕过好几个州府。 如果青州没在水泊梁山的手上,江鸿飞多半会走第三条路。 可青州,尤其是临海的青北地区,早已经完全在水泊梁山的掌控下了。 所以,江鸿飞选择第一条路和第三条路混合来走。 所有的事情都定好了之后,小两万大军,五百人马一船,共计不到四百艘大船,浩浩荡荡地从北清河来到了青州港口。 到了青州后,江鸿飞派背嵬军去打平海军,为了保险起见,江鸿飞派孙静跟背嵬军一路;派踏白军去打澄海军,为了保险起见,江鸿飞派朱武跟踏白军一路;另外,破敌军负责接应背嵬军,马八军负责接应踏白军。 不想,孙立却主动跟江鸿飞请命,由他马八军来打澄海军,理由是他更熟悉登州的道路,也更熟悉澄海军,免得因为不熟悉道路等小事而耽误水泊梁山的大事,教澄海军逃到了海上,成为水泊梁山的心腹大患。 江鸿飞之所以带孙立和马八军过来,就是因为孙立熟悉登州的一切。 而且,孙立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江鸿飞临时将马八军和踏白军的任务给对调了,并让孙立给背嵬军找点向导。 主攻任务没了,只剩下接应,这惹得卢俊义看孙立都不是好眼神。 可孙立全然不惧。 孙立心道:“统兵打仗,可不是看个人的武力,而是看带兵能力,别以为你几个实力强大,所统兵马又是精锐,便能强过我,大家熟强熟弱,手底下见真功夫!” 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人,可不只孙立一个。 如今,水泊梁山之势,由于江鸿飞实行“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策略,在外面虽然不显,但知道水泊梁山到底积蓄着一股怎样强大实力的梁山好汉,如今全都憋着劲立功。 毕竟,在梁山好汉看来,水泊梁山进可以夺取天下,退还能建立一小国,左右都能成为开国功臣,这谁不想更进一步? 而送走攻打登州水军的四支马军后,江鸿飞率领亲卫军登上萧嘉穗早就准备好的海船,亲自前往沙门岛救人……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江衍:卧槽,我救了过海的八仙! … 沙门岛之东、北、西三侧,均有一些岛屿分布。它们围成了一个半圆形,形成了一个阔大的海上塘湾。塘湾内常常风平浪静,故称庙岛塘,塘内的港口是这个世界著名的港口之一。 围绕沙门岛的三面岛屿各有特色,它们奇形怪状,美轮美奂,尤其是那岛上的沙滩,沙子粒细质软,在阳光下闪出光亮,惹人喜爱。 夕阳下的沙门岛在黄昏的余晖中,静静地屹立在蔚蓝的海面上,仿佛是一幅生动的油画,美丽而神秘。夕阳的柔和光线洒在沙门岛上,使得整个岛屿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辉之中,仿佛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中。沙门岛上的山峦和树木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温暖的金色,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海面上的波纹也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色,仿佛是无数条闪光的金线在海面上跳跃。 随浪起伏的江鸿飞,看着如诗如画的沙门岛,感慨:“如果不是知道個中原委,谁能想象得到,这么美丽的地方,竟然是人间地狱?” 十几艘大海船,在两艘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有四层、船上九桅可挂十二张帆的巨型宝船的率领下,如无数利箭一般,在夕阳的余晖中,划破那无数条精美的金线,射向了沙门岛。 就在夜幕即将降临的那一刻,水泊梁山的舰队驶入了庙岛塘内的港口。 水泊梁山的大海船速度太快,快到这时,哪怕沙门岛的人发现了水泊梁山的舰队来到了沙门岛,岛上的人也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更何况,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沙门岛从五代时期开始,就没有遭到过攻击,人人都懈怠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其岛上人手不足,连个看守港口的人都没有。 很快,水泊梁山的大海船就纷纷入港靠岸。 不多时,阮小七就来到江鸿飞身边禀报:“哥哥,岛上的船,皆教兄弟们控制住了,我们又留了四艘快船巡海,教岛上的人插翅难飞!” 江鸿飞点点头,示意阮小七他们去负责解除岛上的所有武装,自己就在旗舰上等着他们扫清障碍,再下船去解救徐宁。 这沙门岛,连岛民,带狱卒,再带犯人,加一起都不会超过五百人。 打这样的一座小岛,哪还用得着江鸿飞亲自出手? 阮小七、石秀、刘麟、马灵、吴角、史谷恭等人纷纷率人跳下船来,边指挥人固定船只,边商量去哪抓几个带路的人。 有人还趁机说道:“这海里除了浪大一些,与我们水泊没甚么不同!” 那有见识的人笑道:“这里离岸边才一二百里,且我水泊梁山的宝船又大又稳,才教你有这般错觉,你若乘坐小船出海,一个大浪过来,你兴许就得去海里喂王八。” 就在这时,有那眼尖的人看见,有八个男女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山洞中跑出来,他们手上还拿着驴皮吹起的气囊、葫芦、木盆等物。 这八个男女刚从山洞中钻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借着已经黑下去了的夜幕的掩护快速向着海边奔去。 阮小七等人正愁不知道去哪找向导,立即就派人去将这八个人给抓回来。 这八个人到了海边,七个男人借助驴皮气囊、葫芦等工具来有助漂浮,而女人则坐在木盆里,由七个男人轮流推着她。 ——他们八人竟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渡海前往沙门岛对面的蓬莱。 见此,阮小七他们哪还能猜不到,这八个男女是想越狱? 只可惜,这八个男女连一千米都没划出去,就被梁山好汉给捉住,然后带到了阮小七他们的面前。 阮小七他们几个审问了一下。 可这八个男女,自从被捉了之后,各个如丧考妣,无精打采,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没办法,阮小七等人只能将这八个可疑的男女送到江鸿飞这里,他们再去找别的舌头。 这八个男女被带到江鸿飞身前,江鸿飞一看,除了那个女人,在他脏乱装束下,依稀能看出来她是个美人,其余七个男人此时皆披头散发、破衣烂衫、面色发黄、嘴唇发白、眼睛通红,他们中一个还是瘸子,真是要多落魄有多落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不过,要是仔细看看这八个人,就会发现他们的造型还有些奇特、有些不凡,怎么形容呢,嗯……颇有点犀利哥的感觉。 看起来就是,既落魄又不像寻常人。 江鸿飞问:“你几个是何人?为何在见到我梁山军后便逃奔?” 一四十多岁的文士,见江鸿飞不像阮小七似的,就像个活阎王,而是气度不凡,江鸿飞身边的几个女人,也是要么端庄秀美,要么漂亮异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再听见江鸿飞所说的“我梁山军”几个字。 文士反应了一下。 接着,他眼中迸发出希望地问:“敢问尊驾,恁手下的人……不是宋军?” 江鸿飞答:“不是,我们是梁山好汉。” 八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七个男人全都发现那个女人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文士问:“何小娘子,你怎么了?” 女人,也就是何小娘子,好不容易才压下她心中的激动,随即兴奋至极地说:“诸位兄长,我们得救了,他们是跟朝廷作对的梁山军,非是官军,是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手下的梁山好汉!” 听见女人的强调,瘸了一条腿的人,反应了一下,说道:“我好像听新来的人说起过天大圣这个名字。” 何小娘子不再理会别人,而是直接就“噗通”一声给江鸿飞跪下: “求梁山好汉救命,奴家并非岛上犯人,实是奴家未婚夫被刺配到这岛上,奴家前来探监,这里的押监李庆见奴家有几分姿色,便将奴家捉了带上禁灵镣,想教奴家嫁给他,奴家自然誓死不从,他为绝了奴家的念想,前几日竟将奴家的未婚夫扔到海里淹死,他还对奴家说,奴家要是再不从,那便是奴家的下场。” 何小娘子又说:“吕家兄长他几个皆是好人,被冤入狱,因受不了李庆及狱卒的迫害,因而谋划逃出此岛,此事正巧被奴家撞到了,奴家便找上他们,求跟随他们一起逃走,他们明知奴家一个女人可能会耽误他们逃离此岛的计划,但还是决定带奴家一起逃走。” 听到这里,江鸿飞心想:“估计他们是怕你告密,及你应该能帮他们越狱,他们才会带上你罢。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最终能带着伱一块逃跑,说明他们的人品确实还可以。” 这时,这八个人当中领头的,也就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文士,差不多搞清楚情况了,他冲江鸿飞一拜在地,道:“好汉,在下吕岩,神宗元丰八年状元……” 经过吕岩自己的讲述,江鸿飞知道,他在二十多年前的科举金榜题名中了状元,后为官清廉,颇为百姓拥戴,又娶妻生子,生活美满,但越是如此,越容易招人嫉妒。就在他志得意满之时,不幸遭人诬陷,获罪后被抄家,家庭支离破碎,他自己也被刺配到了沙门岛。 而沙门岛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赵宋朝廷每年发放的钱粮都是捉襟见肘,不甚充足,但每年要刺配来的囚犯可是不会减少。 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岛上的粮食根本不够岛上的人吃的,监押和狱卒们能吃饱就不错了,所以,监押和狱卒为了让他们自己过得好一点,就让岛上的犯人保持在一定的数量,够平时劳作和维持用度即可,多出来的人就会想办法除掉,凡是老弱病残的几乎没有生存的机会,他们大多都被李庆他们给扔到海里喂鱼了。 可以想象,吕岩这样的一个书生,想在沙门岛生存下去,得有多么困难。 随着在沙门岛上待得日子久了,关于岛上控制人数的规则,吕岩自然也就听说了。 吕岩害怕,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淘汰”,所以一直在计划越狱自救。 而想要从这个四面大海的孤岛越狱成功,吕岩一个人肯定无法办到。 好在,这种地狱一样的地方也不缺志同道合之人。 而且,犯人之中也有一些曾经称霸一方、打抱不平、豪气干云的能人,这些人只是因为一时失利或者被人陷害而家道中落,还有对抗官府、惩恶扬善而被抓。 吕岩经过长期观察,深思熟虑,终于找到了六位能够一起实施越狱的人,他们是: 钟离权——他曾是一位将军,在征伐西夏时战败被追责,刺配到沙门岛。 曹景休——他是赵佶曹皇妃之兄,后因为曹皇妃失宠,追究旧事受连累入狱,后被刺配到沙门岛。 李凝阳——他疾恶如仇,平日里打抱不平,因得罪高官,被打断一条腿后入狱,后被刺配到沙门岛。 许坚——他以“蓝采和”的艺名,在勾栏里唱杂剧,因一场演出事故,而被刺配到沙门岛。 张果老——他自称是大禹时期的仙人下凡,整日疯疯癫癫,被认为是妖人,后被抓,刺配到沙门岛。 韩湘子——他为唐宋八大家之一韩愈的后人,知书达理,风度翩翩,因得罪高官入狱,后被刺配到沙门岛。 再加上组织者吕岩,以及后来主动找上他们的何秀姑,八个人组成了越狱联盟,并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利用没有人想到有人会从这四面环海的岛上越狱的心里,而趁狱卒疏漏之际,选择在今天这个海面比较平静的晚上越狱。 由于他们八人太过紧张了,以及逃出这个恶魔岛的急切心里,再加上角度的问题,他们根本就没看见水泊梁山的十几大艘驶入庙岛塘内的港口,依旧赌上性命越狱,才被阮小七他们派人给捉了。 越狱而已。 这种事,古往今来太多了。 对于从信息大爆炸世界来的江鸿飞来说,一丁点都不令他好奇。 令江鸿飞好奇的是,这八个人的名字。 再加上他们奇特的造型。 他们竟然与那传说当中的八仙非常相似。 关键,这八个人既用葫芦,又用驴皮气囊,还有木盆过海,可谓是各显其能,竟然与传说当中的八仙过海也有点雷同之意。 想想看,要是这八个人以这样的造型、这样的方式逃到了蓬莱,被人看见,再被人艺术加工一下……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卧槽,我该不会阻挡了八仙过海的诞生罢?亦或者是我救了过海的八仙?!” 江鸿飞将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下,说道:“我就是江衍,我此来,乃是为了救一个朋友,你们八个若是能为我的人引路,我便救你们离开这沙门岛,你们若是无处可去,亦可以留在我水泊梁山效力。” “恁便是天大圣?!”何秀姑难以置信地问。 江鸿飞微笑道:“怎么,不像吗?”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何秀姑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玩笑,而是“砰砰砰……”的连续给自己磕头,边磕,还边哭道: “这里的监押李庆及狱卒,全都畜生不如,他们草菅人命,以虐杀犯人为乐,恶魔都不如他们心黑,奴家久闻天大圣替天行道,斩恶除魔,行侠仗义,求天大圣将这些恶魔尽数除掉,尤其是首恶李庆,天大圣若能斩妖除魔,奴家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以报天大圣大恩大德!” 有何秀姑打头,吕岩等人也都求江鸿飞诛杀李庆及他手下的一众恶魔狱卒,并都表示,只要江鸿飞愿意除掉这些畜生,他们也都跟何秀姑一样,愿意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以报江鸿飞的大恩大德! 对于李庆和他手下那些狱卒的所作所为,江鸿飞早有耳闻,所以江鸿飞毫不勉强地就答应下来。 接着,江鸿飞让人取下了“八仙”身上的禁灵镣。 让江鸿飞有点意外的是,“八仙”竟然都是炼气士,包括何秀姑。 想想也是,何秀姑要不是有点东西,怎么可能只身来探望他的未婚夫? 而他们中实力最强的是李凝阳,他的强化属性灵根竟然达到了七,想当初在南方武林也是小有名气。 江鸿飞没有废话,而是给除了吕岩和何秀姑以外的其他“六仙”每人一百亲卫军的将士,让他们带着去捉李庆和岛上的狱卒。 “六仙”走后,江鸿飞才问吕岩和何秀姑:“你们可知东京来得教头被关在哪里?” “东京来得教头?”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吕岩竟然不答反问:“不知天大圣问得是哪个东京来得教头?” …… …… 大鸟给大家拜年了! 祝大家:吉时吉日喜如风,丰年丰月如风增,增福增财增长寿,寿山寿海寿长生,生福生财生贵子,子孝孙贤代代荣,荣华富贵年年有,有钱有势有前程!!!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狱中大才 … “哪个东京来得教头?!” 江鸿飞反应了一下,问:“这沙门岛上有几个东京来得教头?” “有两个。”吕岩答。 “一个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武师王升之子,其家传使棒绝技。高俅老贼未发迹时,曾学使棒,为其先父打伤,从此结仇。后高俅老贼当了太尉高官,借故要置其死地,乃携老母逃离东京,欲投奔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安身,不想被其所投之人将其出首,刺配到这里。”吕岩又主动说道。 江鸿飞反应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此人该不会是原来的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罢?” “除了他,谁能这般好汉?!”吕岩不无佩服地说道。 接着,吕岩就忍不住说起王进的事迹来: “王教头早在七八年前就被关在这里,这些年任凭李庆那厮百般折磨,王教头都始终未吭一声,那厮被王教头激出真火,扬言若不教王教头跪下求他赐死便不姓李,故而,每隔一段时间,那厮便狠狠折磨王教头一次,次次方式不同,这里整人的手段,王教头尝试了個遍,只有恁想不到的,就没有那厮没使用过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教头硬是一声未吭,教那厮一见王教头,便暴跳如雷。” 随后,吕岩又主动说起:“若不是王教头目标太大,又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行动不便,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小人便拉他一块逃出此岛……” 江鸿飞真是万万没想到,王进竟然在沙门岛,难怪史进怎么都找不到他。 将有关王进的事说完,吕岩才又说:“另一位东京来得教头,姓徐,名宁,原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师,常随侍御驾,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有一个绰号,唤作“金枪手”,此人刚到岛上两个多月,小人与他没有多少交集,故对他不慎了解。” 江鸿飞问:“徐宁人还安然无恙罢?” 吕岩一听,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是为徐宁来的? 吕岩忙道:“来这里的人,哪有未被李庆那厮们折磨的,好在徐教头身体好,来这里的时间还短,故而还活着,但些许伤残却是在所难免的。” 江鸿飞心想:“徐宁该不会跟李凝阳一样落下重大的残疾罢?” “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我还是亲自走一遭罢。” 念及至此,江鸿飞问:“监牢有多少守卫?” 吕岩道:“二十几个。” “?” 江鸿飞很诧异:“就这么点人?” 吕岩解释道:“岛上监押、押狱一共才五六十人,再加上一些轮值休息的……” 就这? 那还说什么。 江鸿飞立即亲率五百人马,带上吕岩和何秀姑直奔监牢而来…… …… 臂健开弓有准,身轻上马如飞。弯弯两道卧蚕眉,凤翥鸾翔子弟。 战铠细穿柳叶,乌巾斜带花枝。常随宝驾侍丹墀,神手徐宁无对。 当初,被打入大牢时,徐宁就曾想过,他这辈子完了,他们徐家四五代人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 可那时,徐宁还是太乐观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丢官,丢了祖传的雁翎圈金甲,令祖宗蒙羞什么的,跟他在沙门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三个多月了,徐宁始终带着沉重的枷锁赶路和去从事那些很重的体力工作。 如今,这枷锁套在徐宁的脖子上,长期不取下来,他的腕骨和脖骨都已经发生了严重变形,而且铁链已经嵌入到了他骨肉之中。 这使得徐宁哪怕只是动一动,都会钻心得疼,就更别提他还要去干那些繁重的工作。 而且李庆他们那些畜生还不给徐宁吃喝。 这倒也不是李庆他们只真对徐宁,而是这种情况在沙门岛是很普遍的,呆在这里的犯人凡事都必须听狱卒的,否则他们将会被活活饿死。 用李庆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做出规矩来警告其他犯人,并且惩诫后来的犯人;不这样做,那些犯人就会有侥幸心理。” 而被饿死远没有人们想象得那样轻松。 这么说吧,一个人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被活活地饿死。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当中,哪怕不带着沉重的枷锁去从事那些很重的体力工作,也要经历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苦难和折磨,更何况还要长期戴着枷锁经历这样的双重苦难和折磨。 让人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李庆他们那些畜生的是,他们还会在犯人快要饿死的时候,给那些快饿死的犯人一点点吃的东西,让犯人受苦受难的过程无限延长,以便他们震慑其他犯人,以及满足他们折磨人的恶趣味。 如今,徐宁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这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难。 不过—— 徐宁知道,他的经历其实还不算什么。 李庆他们那群畜生还有很多比长期带着沉重的枷锁去从事那些很重的体力工作和慢慢把一个人活活饿死的折磨人的手段。 比如,将带鱼钩的泥鳅喂给犯人吃。 那泥鳅进入犯人的肚子后就会被消化掉,但那锋利的鱼钩却不会,它们会刺穿犯人的肠胃,造成犯人的肠胃大量出血,最后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比如,将锯末强行塞到犯人的嘴中。 锯末是难以消化的,犯人服用过多之后便会出现腹胀等情况,最后活活的被胀死,就跟吃了观音土的人一样。 再比如,在犯人的体内钉针。 一般来说,他们会将细细的针插入犯人的肩井穴,这些长长的针插入犯人的身体,犯人还要带着这些针去从事劳动工作,干活慢的话还会遭到监工们的残酷殴打。 被扔到海里喂鱼? 这么痛快的死法,在沙门岛已经是很多犯人理想中的善终了。 这也是李庆他们那些畜生因为太忙或者没有心情玩才会给那些只是超编并没有犯错的犯人的恩赐。 如今的徐宁,就希望他能这么轻易的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要自我了断,都因为身上带着枷锁而根本无法做到。 说老实话,徐宁的肠子都悔青了! 徐宁一悔他酒后嘴不严。 连汤隆在水泊梁山担任头领这么要命的事他都跟陈典说,真是活该落到这般田地。 徐宁发誓,他若是能侥幸逃离沙门岛,他此生都不会再喝酒了,更不会再乱说话了。 徐宁二悔他太过看重雁翎圈金甲。 为了一件外物,他竟然屡屡得罪权贵,只怕,即便没有高俅因为雁翎圈金甲害他,早晚也会有别人因为雁翎圈金甲害他。 徐宁三悔他自己是个不知变通的死脑筋。 当年,江鸿飞在东京汴梁城时,就曾委婉的邀请过他上梁山。 行。 那时他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师,常随侍御驾,混得很好,不想脏了清白的身子、也不愿意去当那就跟过街老鼠一般的贼寇,没问题。 可出了此事以后,他还妄想赵佶会顾念旧情,派人帮他伸冤,或者特赦他,不愿意跟水泊梁山牵扯上关系,进而更说不清楚他和水泊梁山无关了,因此,他始终都没有向水泊梁山求救。 结果,在他将雁翎圈金甲送给高俅后,满以为他肯定没事了的情况下,被连夜刺配了沙门岛,导致他都没有机会派人去水泊梁山求援。 现如今,事已至此,徐宁只希望他能痛痛快快的死去,他真不想自己像牢房最里间的王进那样,将所有的罪都遭了一遍,还不死,一心活着出去,找高俅报杀母、诬陷大仇,让高俅经历一遍他所经历过的苦难来雪恨。 当然,并不是说,徐宁不想找高俅报仇雪恨,而是要像王进这样,代价付得未免太大了。 徐宁自问,他真做不到王进这样。 这时,一个也就三十多岁但头发已经白了的人,来到了徐宁身边。 徐宁见到此人,忙敬重地打招呼道:“孙孔目!” 孙孔目,也就是开封府孔目,绰号孙佛儿的孙定,并没有理会徐宁,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了徐宁的对面,口中喃喃道: “推临狱内,拥入牢门。抬头参青面使者,转面见赤发鬼王。黄须节级,麻绳准备吊绷揪;黑面押牢,木匣安排牢锁镣。杀威棒,狱卒断时腰痛;撒子角,囚人见了心惊。休言死去见阎王,只此便为真地狱……” 见孙定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徐宁长长一叹! 从前,徐宁是瞧不上孙定这样的小吏的,也从来都没想过这样的小吏能有多重要。 直到蒙冤入狱,徐宁才知道,一个像孙定这样的小吏有多难得。 这么说吧,若是孙定还是开封府的孔目,他徐宁多半不会被刺配到沙门岛,落到这般凄惨地下场。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宁对孙定很尊敬,并没有因为他疯疯癫癫的,就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见孙定这个刀笔精通,吏道纯熟,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的好吏也落到这般下场,再想想自己所受得冤枉,徐宁心中涌出一阵苦涩,泪水不经意间从他黯淡无光的双眼里涌了出来,一滴一滴从眼眶中落到鼻尖之上,严酷的环境早叫他浑身是病,此时鼻腔中淌出的色黄带血的浓涕,和那浑浊的泪水混杂在一起,将这个刚过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烘托得失魂落魄,直叫人目不忍视。 谁想,就在这时,孙定突然边叨叨姑姑,边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徐宁身边。 徐宁想要扭过身体去看孙定。 可已经跟徐宁的血肉连在一起的枷锁却不让他做这个动作。 这时,只听见孙定借着叨叨姑姑的间隙,小声对徐宁说:“吕岩他几个今夜将渡海逃离沙门岛……若他们成功了,你我也一试,如何?” 听孙定说要和他一块越狱,徐宁也顾不上那长在他肉里的枷锁了,他硬是扭过身体去看孙定。 就见孙定的眼神清澈,哪有半点疯魔的迹象? 直到这时,徐宁才知道,孙定并没有疯,而是为了少遭罪,一直在故意装疯卖傻。 做梦都想逃出沙门岛的徐宁,二话没说,就答应道:“好!” 孙定听言,就想跟徐宁说说他的越狱计划。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出现喊杀声。 徐宁和孙定心中都是一惊,他们暗道:“该不会是吕岩他们越狱被发现了罢?” 他们这些犯人身上都有禁灵物品,而且多数不只是一件。 这种情况下,跟身为炼气士的狱卒交手,肯定是十死无生。 如果真是徐宁和孙定猜测得这样,那么对也想越狱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喊杀声越来越近。 很快,外面便闹哄哄一片,隐隐还听到人的惨叫声。 未几,已经有人忍不住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了,旋即就听这些人在那大喊大叫:“杀得好!杀得好!!再多杀几个畜生!!!” 随着他们酣畅淋漓的叫喊声,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去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外面有人正在攻打监牢的一幕,进而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道:“这些畜生教人给杀了,哈哈哈,恶有恶报,因果循环,天兵天将都与我收了这些畜生罢!!!” 孙定见此,也急忙爬起,直攀在窗口上往外看! 只见,一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他们身穿禁军的制式皮甲,手持长刀利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各个宛如神兵天降下凡,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狱卒在他们面前,如螳螂挡车,完全不堪一击,胆敢负隅顽抗的狱卒全都被他们诛杀,而且这些人马越聚越多,最终竟然有数百之多,狱卒见此,全都跪地投降,不敢再反抗了。 孙定见状喜从心来,顿时觉得心中的憋屈,随着畜生们的惨叫声和跪地投降而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这时,监牢中,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到处都是欢呼声,到处都是雀跃声! “轰!” 没多大一会功夫,监牢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轰开。 接着几十个实力不弱、手拿寒光凛凛的长刀利刃、背上背着强弓劲弩的神兵天将便冲入监牢中。 这些人很快就将监牢中的几个狱卒全都制住。 未几,或是端庄秀丽、或是美颜绝伦、或是倾国倾城的几个少妇、少女走入监牢中。 不过这些少妇、少女并没有深入监牢,她们在监牢门口两旁站定,迎来了一个人。 此人龙眉凤目,皓齿朱唇,身躯禀禀,骨健筋强,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度量;身躯八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不是江鸿飞,又是何人?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奇迹 … “江……江衍兄长,天大圣!!!” 这是认出来了江鸿飞的徐宁声嘶力竭的呼喊! 喊过了之后,徐宁就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家长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听见有人喊自己,而且那声音像极了徐宁的声音,江鸿飞赶紧问道:“可是徐宁贤弟?” 说话间,江鸿飞就顺着哭声寻了过来,并在右数第二间牢房中找到了喊自己的人。 在江鸿飞的印象当中,徐宁是六尺五六长身体,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 可江鸿飞眼前这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鸠形鹄面,蓬首垢面,却已经分辨不出他的相貌了。唯见他双眼中满含着浊泪,冲刷着他那满是污垢的方脸。此时他鼻翼两侧脸颊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显是激动异常。又见他张大了嘴,喉间发出厄厄之声,无奈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江鸿飞心中骇然不已,只觉眼前这人与自己脑海中那个英姿勃发的禁军金枪班教师徐宁完全对不上号。 过了好一会,趴在栏杆上的徐宁,才止住了哭泣,说道:“教兄长见笑了,实是小弟真不敢想有朝一日还能活着从这个地狱离开,才……才……” 说到这里,徐宁又开始哭泣不已! 看得出来,徐宁还是无法控制他此时激动不已的心情。 虽然从相貌身形上已经看不出来徐宁的影子了,但听徐宁说话,以及仔细看他面部上的特征,江鸿飞推测,这人应该就是徐宁。 所以江鸿飞双手一拉,就打开了这间牢房的大门,然后走进去,说道:“贤弟,你忍耐一下,为兄将你身上的枷锁打开。” 徐宁应道:“好。” 打开一個枷锁而已,如果是寻常情况下,江鸿飞仅用一根手指都能敲碎它。 可因为这个枷锁,尤其是上面的铁链,已经长到了徐宁的肉里,以至于江鸿飞根本就不敢暴力拆掉枷锁,只能在安道全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将这个枷锁从徐宁的身上拿下来。 等到江鸿飞和安道全将枷锁完全从徐宁的身上拿下来后,就见徐宁的双脚、双臂、肩膀、脖子上全都是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安道全给徐宁做过检查后,说道:“徐教头身上多是皮肉上的外伤,不难治愈,唯一麻烦的是,徐教头的骨头已然变形,若想矫正过来,只怕要吃些苦头。” 不想,徐宁听了,咧嘴一笑:“徐宁如今还怕吃苦头?神医但请施展手段。” 安道全听言,便想动手。 江鸿飞却道:“等等,先教徐教头吃碗灵米粥,恢复一下体力、灵力。” 听见“吃粥”这两个字,徐宁忍不住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等粥被江鸿飞的亲卫拿过来后,尽管徐宁想表现得从容一点、淡定一点,但他还是一把就抢过粥碗,随即也不顾那粥还是滚烫的就狼吞虎咽地吃下,后来他甚至因为觉得这粥吃得实在太慢,而伸出他脏兮兮地手往嘴里快速划拉米粒。 吃完一碗,徐宁就死死地盯着粥桶,大有“扑过去直接捧起粥桶,将那一大桶粥尽数吃光”的意思。 江鸿飞见此,劝道:“贤弟饥饿得太久,上来便吃太多的东西,与身体无益,还是缓一缓再吃罢。” 说罢,江鸿飞就让人将粥桶拿远点。 谁想,这却惹了马蜂窝。 “求天大圣救小人出去,小人甘为奴仆,为恁效犬马之力!” “好汉,且救我一救,出去之后做牛做马,定当厚报!” “小人冤枉,乃被奸人所害,方锒铛入狱,求天大圣大发慈悲,救小人出苦海!” “小人项春,江湖上都教小人“大白象”,小人曾抢了李大员外家三万缗灵石、灵器藏在一秘密之地,官府打了小人三天三夜,小人都未交代那泼天的财富在哪,只要天大圣救小人出去,小人便将一半的财富献给天大圣!” “不知天大圣可还记得小人,小人乃济州团练使黄安,曾率军与恁为敌,后大败被恁生擒活捉,恁曾言,小人敢领军来剿,属恪尽职守,比赵宋很多官吏难得,故放了小人,不想,小人回去后,因战败,被知府刺配到了这个地狱,小人自知曾冒犯虎威,不敢求救,只求恁念在故人的薄面上,赐小人一碗粥吃。” “……” 听见一众犯人纷纷求救和求粥,江鸿飞从徐宁所在的牢房中走了出来,说道:“大家静一静。” 江鸿飞一开口,在场之人,不管认不认识江鸿飞,全都将嘴巴给闭上了。 老实说,这可不是因为江鸿飞是江湖第一豪杰或者是水泊梁山的大寨主,只因为江鸿飞是他们逃离这个地狱的唯一救星。 江鸿飞并没有挟恩自重,而是一抱拳,说道: “小可虽是为救好友徐宁而来,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我梁山好汉又以替天行道为己任,所以,诸位之中,除非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之人,其余人等,我皆会相救,烦请众位少安毋躁,我先教人过来甄别一二,再行定夺。” 言毕,江鸿飞就来到黄安的牢房前,双手轻轻一扯,就将黄安的牢房给打开了,然后走进牢房中将黄安身上的禁灵镣给扯断,同时说道:“黄团练,好久不见。” 不论是在《水浒传》中,还是在这个世界,黄安都是一个小到被很多人忽视的小人物。 在《水浒传》中,晁盖等人截取生辰纲事发后投了水泊梁山,而后何涛剿捕不利,黄安便临危受命,负责率军讨伐梁山,结果被阮氏三雄生擒关在狱中。很久之后在众好汉闲聊时才提及到黄安,称其于狱中病逝。 在这个世界,黄安曾率领五百人马来剿江鸿飞,被江鸿飞打得落花流水,并将黄安给生擒活捉了。 后来,就像黄安所说的那样,江鸿飞觉得黄安至少能尽忠职守,便将黄安给放了。 这件事很小,小到,如果不是再见黄安,江鸿飞都快将黄安给忘了。 如今既然在沙门岛遇到黄安了,说明黄安还是跟水泊梁山有缘。 而黄安虽然不算什么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水泊梁山部分头领的本事恐怕还不如黄安。 这样的黄安,江鸿飞不妨在他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救他一救,甚至不妨收他上梁山入伙,来个雪中送炭。 黄安此刻的样子,比徐宁还惨,完全没有了从前赵宋王朝团练使的样子,他抱拳想要跟江鸿飞寒暄几句,可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桶粥给吸引过去了。 最终,黄安只能勉强吐出三个字:“见笑了!” 言毕,黄安就奔到那桶热粥旁,随即也不顾热粥滚烫,捞起一大把粥,就塞入口中,狼吞虎咽。 可即便这样,黄安仍然觉得不解饿,他竟然想将头伸进粥桶里,跟畜生一样直接大口大口地啃食这滚烫的热粥。 好在,被一旁的张三眼疾手快地给拉开了。 可黄安还不领情,他边挣扎着往粥桶那里扑、边哭喊着:“粥!我的粥!!那是天大圣赐给我的!!!” 见黄安为了一点粥,竟然这么失态,江鸿飞不禁有些动容。 一旁的吕岩见此,边舔着舌头、边给江鸿飞解释: “《宋刑统》规定,监狱方面应该给犯人提供饭食,应给饭食而不给者,杖六十。而到了沙门岛,这样的规定就成了一纸空文。狱卒常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克扣我等犯人的伙食。我等犯人在狱卒的残酷盘剥下,常有饿死现象发生。” “真宗年间,有官员报告给朝廷,声称沙门岛犯人多殍死,请粗给寂粟。真宗下令给犯人每人、每天供应一升粮食。可这增加的粮食并没有进入到我等犯人的饭碗,而是进入到了狱卒的口袋。” “再加上,沙门岛关押的犯人远远超过定额,导致口粮根本就不够吃。” “这便使得,我等沙门岛上的犯人,就没有吃饱过饭的,故而我等才全都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 “我几个是因为此前吃了何小娘子带给我们的炊饼,不然也定跟徐教头、黄团练一般无二。” 江鸿飞听完,悠悠地一叹,然后吩咐下去:“将这桶粥给狱中的兄弟们分分,切记,不能教他们贪多,免得撑死他们。”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张三先是给黄安盛了一碗粥,然后就带人开始给其他犯人分粥。 趁着众人吃粥的当口,江鸿飞又回到了徐宁的牢房。 只见,此时安道全正在为徐宁矫正他那已经变了形的骨头。 看得出来,徐宁很痛苦,但他却只是哼哼,并没有叫疼。 就在这时,孙定来到江鸿飞身边,大礼参拜道:“小人孙定,原是开封府孔目,与贵寨林教头有过一案之缘。” 江鸿飞诧异道:“恁是孙佛儿孙孔目?” 孙定也很意外:“天大圣知晓小人?” 江鸿飞说:“若无孙孔目周全我寨林教头性命,他哪有机会上梁山为小可效命,孙孔目是林教头及我寨的恩人,小可不说诳语,实不知孙孔目在这里,不然小可早就发兵来打下这里,救孙孔目出去。” 孙定听言,老泪纵横! 江鸿飞这番话,让孙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当初,他一半公心、一半抱打不平,用激将法激了滕府尹,硬顶了高俅的情面,救下了林冲,好不大快人心。 江湖上也都在传,他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他孙佛儿的名声在江湖上越来越响,他也越来越受人尊敬。 不想,就在他最志得意满之际,却被高俅给记恨上,将他丢到这人间地狱,若不是他装疯卖傻,必定早就死在了这个鬼地方。 曾几何时,他也曾后悔过,他与林冲非亲非故,却为了救林冲而落到这样的下场,值得吗? 他被关在这个地狱里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找到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让他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如今,又因为林冲,他肯定能得到江鸿飞的救助。 孙定这心里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佛曰: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江鸿飞派人去给孙定取来了一碗粥,在孙定吃粥的时候,对他说: “本来我还准备派人去取一个刀笔精通、吏道纯熟之人过来看看这座监牢里谁该救、谁不该救,既然孙孔目在此,那还有谁比孙孔目更有资格定这些人的生死?故此事,江衍便尽数托付给孙孔目。宗旨我已然说过,除非十恶不赦之人,其余之人,只要有情可原,我便网开一面。在这个前提下,便尽数由孙孔目来裁定。” 孙定有些诧异和自我怀疑道:“孙定被关在这黑狱里快四年,性格已变,天大圣还能信得过孙定?” 江鸿飞道:“孙孔目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孙孔目还是孙佛儿,且小可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这次的经历,孙孔目才更清楚惩恶扬善的可贵。” 原本还有些迷惘的孙定,在听了江鸿飞这番话之后,精神一振,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孙定道:“好,那孙定便接下这个差使!” 这时,只听监狱的尽头,有人怪叫了一声:“啊,鬼啊!” 江鸿飞的一众亲卫,包括一众女人听言,全都抽出了兵器,作出防御的架势。 这时,只听吕岩说道:“他们应该是看到王教头了。” 江鸿飞这才想起王进也在这里。 江鸿飞立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监牢尽头的一间牢房中,江鸿飞看到了他这一生都难忘的一幕。 一个……江鸿飞也分不清楚他是人还是鬼亦或是怪物的人堆在一个潮湿的角落里。 只见,它鸠形鹄面,满面毛发,琵琶骨上穿了两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环,让他牢牢地钉在了墙上。它的身上什么样的伤都有,刀伤,箭伤,烫伤……只有你想象不到的,就没有它身上没有的,而且它的指甲全都没有了,双手、双腿全都严重变形到已经看不出来那是人的手和腿了。 就这样,它身上居然还锁着一副特别重的铁枷,手脚上也被铁链锁了。 这铁枷、铁链此时已经完全跟它融合在了一起,那铁链更是有一大半已经完全长在了它的肉中。 这也使得它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 江鸿飞难以置信道:“他是王进?” 吕岩道:“不错,他便是王教头,岛上的第一好汉。” 江鸿飞不太了解沙门岛上的这些人是怎么定义好汉的,他只是在想:“王进都已然被折磨成这个鬼样子了,那李庆还能再怎么折磨他?还有,他们不嫌臭吗?” 吕岩猜出来了江鸿飞心中所想,他道:“每次狱卒提他出去折磨之时,都不敢先用刑,而是直将他带到海边浸泡一番后,教海水将他冲洗干净,这才有人愿意上前炮制他。” “这一身的伤,再在海水中一泡……” 想想那个感觉,江鸿飞就不寒而栗。 这时,徐宁那里的呻吟声已经结束,说明安道全应该给徐宁矫正完骨头了,所以江鸿飞喊道:“安神医,你过来一趟,看看王教头可还有救?” 不多时,安道全就走了过来。 见到王进后,见多识广的安道全,都不禁露出骇然之色:“此人被折磨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还未死,真乃奇迹也!”,然后就想上前去检查王进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地声音响起:“你若想要他的命,便动他……”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在治病救人方面,还有人敢在神医安道全面前指手画脚? 江鸿飞等人立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对面的牢房中有一个四五十岁穿着干净囚服的人在看着安道全。 让人意外的是,对面那人不仅身上干净,他的牢房也是异常的干净,而且其中还有各式各样的家具、器皿、书籍,最神奇的是,他的牢房还没有上锁,也就是说,他竟然还可以自由出入。 这任谁看了,都能猜到,这个与众不同的犯人,是特权人士,身份肯定不一般。 这不禁让江鸿飞等人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犯人,在沙门岛这样的地狱,还能受此优待? 并没有让江鸿飞等人纳闷太久,吕岩就给江鸿飞介绍道:“这位是牟神医!” 江鸿飞问:“牟神医是?” 吕岩答:“牟神医名叫牟介,原是翰林医官局太医,专为皇室看病的名医,也不知他因为甚么事被刺配到了这里。这岛上就他这一位医师,李庆那厮们及他们的家人也都吃五谷杂粮,哪会不生病?若没有牟神医为他们医治,他们亦会小病拖成大病,甚至致死。故牟神医在岛上有着超然的地位,不用像我等这般日日劳作,而是只用等有人病了时为其看病即可,平日里,牟神医也比较自由,只要不离岛,他想去哪便去哪。” 听得出来,吕岩很羡慕牟介。 不过吕岩并不嫉恨牟介,相反他还主动为牟介说话:“牟神医不仅为李庆那厮们及他们的家人治病,也会救治我等犯人,若无他救治,岛上能存活下来的犯人就更少了。” 这时,张三插话道:“寨主,早年小人在东京城厮混时,听说翰林医官局有一位牟神医,他医术极为高明,最擅长女科及内科,十数年前他还曾受赵官家所派,前往高丽替其国主治病,只是后来这位牟神医突然失踪了,不想竟被发配到了这个鬼地方!” 听了吕岩和张三的话,江鸿飞明白了,想必是这位牟介神医更了解王进的身体情况,才阻止安道全妄动王进。 江鸿飞走到牟介的牢房前,抱拳道:“既然牟神医知晓王教头的情况,还请一块会诊,救下这位好汉的性命。” 江鸿飞不懂医术,但他懂人性。 牟介既然主动张嘴阻止安道全,那就说明他想救王进,所缺得只不过就是一个台阶罢了。 果然! 见江鸿飞礼数周到,说话也好听,牟介顺势从牢房中走了出来,同时解释道: “想救王教头,谈何容易?他那四肢寸断后重接倒也能恢复,难的是他的胸腹中怕不是有上百個鱼钩,只要妄动,那锋利的鱼钩便会刺穿他的肠胃,造成他的肠胃大量出血,若不及时加以止血,他便会在痛苦挣扎中死去,还有,他肚大如斗,那是因为其中堆积了大量的锯末等难以消化的杂物,这些杂物虽然教他免于饿死,但也令他出现腹胀等情况,妄动有可能便会撑破他的肠胃,还有,他的体内被插入了几十根钢针,每动一下,都会教他生不如死……” 听了牟介介绍王进的身体情况,在场的人,包括江鸿飞,无不感到头皮发麻! 江鸿飞等人真的很难想象得到,一个人在遭受了这么多刑罚之后,竟然还没有死去! 这得是一个多硬的铁汉啊?! 还有,是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情感、什么样的执念,才能支撑一个人在承受了这么多非人的遭遇之后还能坚持活下去? 这一刻,包括江鸿飞在内的所有人,都对王进充满了敬意,希望安道全和牟介能够救活王进,让王进去完成他的心愿。 “现今,不只是你碰他,任何人妄动他,他都会死,他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索性这大半年,李庆似乎将他给忘了,不然他肯定挺不到如今。” 安道全在听牟介介绍完王进的身体情况了之后,原本还有些不以为意的脸上,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随后,安道全近距离观察了一会王进的身体情况,确认牟介没有说错王进身上的任何一个症状。 由此可见,牟介肯定是为王进诊治过。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王进在遭到了这么残酷的虐待后,还能活着。 无它。 有一位神医,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保王进的命而已。 当然,即便有一位神医在竭尽全力地保住王进的性命,王进自己要是没有强大地活下去的执念,他也不可能在承受这么多折磨过后,还活着。 又给王进号了大概一柱香的脉后,安道全才开口道:“他已油尽灯枯,若想救回来,不下猛药,只怕任他是大罗金仙下凡,亦挨不到月底了。” 牟介一听安道全的诊断,就知道安道全是个行家,他问:“不知这猛药是甚么?” 安道全道:“抛开王教头所受外创先不谈,只说他如今二阳之气郁结不伸,吐血不寐。若他身体不是这般糟糕,用甘平之剂,调和培补,倒也能全愈。只是他龙雷之火发越上腾,脾肾之阳已戕贼殆尽,所以水火不交,行血破瘀,血海愈加枯竭。嗯……非神仙方,难保其命啊。” “神仙方?” 牟介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有神仙方?” 安道全道:“侥幸得之。” 牟介越发得觉得,安道全不一般。 要知道,刚刚安道全对王进的诊治,半点不错,关键是这神仙方,众多药典中都有这道方子的传说,但真正知道这个方子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牟介也只是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残方。 牟介看了江鸿飞一眼,说道:“这神仙方虽能吊住王教头的命。奈何,一来此方所需灵药太过珍贵;二来他腹中已被锯末等杂物占满再难服下它物;三来,神仙方虽有神仙之名,所用亦不过树皮草根,王教头已然油干灯尽,大命已终,勉强救回来,也只剩一命,一身修为只怕尽废矣,救活了亦无法再去与人争战。依我看,不救也罢。” 江鸿飞知道,牟介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可以说是他在考验自己的人品。 江鸿飞没有犹豫就说:“不说王教头的徒弟九纹龙史进今正在我水泊梁山效力,有史进贤弟的情面,我必尽全力救王教头,只说王教头如此英雄好汉,我又如何能不成全他?” 接着,江鸿飞承诺道:“二位神医担请救人,所缺何物,尽管直言,我水泊梁山若有之,必不吝啬,我水泊梁山若无之,我派人去寻找。” 有了江鸿飞的态度和承诺,牟介不再废话,而是主动说道:“王教头虽不能进食,却可用熏蒸疗法,将神仙方通过他的体窍入体,吊住他的性命……” 江鸿飞在一旁听了一会,才听明白,这熏蒸疗法虽然能解决王进不能进食的难题,但所需的灵药却是食用的几十倍。 等江鸿飞再看到安道全拿出来的神仙方,千年人参,年份不低于三百年的当归,年份不低于三百年的丹参,年份不低于三百年的川芎,灵桃仁,血红花,天山路路通等…… 毫不夸张地说,安道全要得这些灵药,没有一样是便宜的,尤其是被他用做药引子的千年人参,真是有灵石也很难买到。 江鸿飞终于知道,牟介刚刚为什么先给自己打了针预防针了,实在是救王进的代价是真不小啊。 安道全要的灵药虽然珍贵,但都不是特别罕见的,江鸿飞都不用派人去找,就能给他们拿出来,包括那千年人参。 江鸿飞有些肉疼的将这些灵药全都拿出来了之后,牟介眼睛一亮! 直到这一刻,牟介才觉得王进有救了。 接下来,安道全和牟介就开始商量救治王进的方法。 让人意外的是,两人的治疗意见高度一致,那就是,先不要去管要不了王进命的外伤,而是先将王进腹中的锯末和鱼钩等杂物取出来。 不过,在取出王进肠道中的杂物这个环节,安道全和牟介出现了分歧。 牟介想用推拿之法慢慢帮王进把锯末排泄出来,至于鱼钩,他没有办法,因为那些鱼钩已经勾在了王进的肠胃上,根本就取不出来。 而安道全则提出,给王进开膛破肚,甚至是切开王进的肠胃,将其中的锯末连同鱼钩全部取出来,一劳永逸地解决王进的问题。 牟介觉得安道全的方法太激进了,关键,这么治病,他闻所未闻。 牟介问:“敢问尊驾此前以这种方式救过人吗?” 安道全摇摇头:“从未,但小可曾听我家哥哥言之,西方一些小国的医师擅长以此法救人,他们甚至能将人的头颅开孔,割除里面的病灶,我想,有神仙方为王教头吊命,我们再请一位强化属性灵力强的炼气士为王教头疗伤,应该可以一试。” 说这话的时候,安道全看江鸿飞,示意牟介,这个方法是江鸿飞说的。 牟介见此,也看向江鸿飞,跟江鸿飞确认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江鸿飞点点头:“确有此事,我游历西方诸国时,见过他们的医师以此法治病,但此法并非西方首创,华佗不也发明了麻醉散,提出过打开头颅的治疗方案吗?且据我所知,两千多年前的商周时期,便有用此法成功治愈患者的先例。西方人只是在此路之上比我东方人走得稍快一点,他们还提出,施展此术,需要注意沐浴更衣,环境卫生等。” 听江鸿飞这么说,牟介沉默了。 安道全特别想试试这种他早就想试一试的治疗方法,所以他主动劝牟介:“王教头如此努力活着,为得不是苟活,而是恢复如初,找高俅那厮报仇。” 牟介被安道全说服了。 于是,众人先将王进琵琶骨上的两个铁环取下,又将他身上的枷锁取下,但他那已经长在肉里的手镣脚镣大家暂时没有动。 只是,在安道全的配合下,牟介用磁石将王进体内的钢针全都一一取了出来。 有人数了数,王进体内竟然被扎入了七十八根钢针! 仅这些环节,其实就差点让已经走到鬼门关前的王进迈入鬼门关了 好在—— 牟介非常熟悉王进的情况,手法又稳准狠,毫无多余的动作,还有安道全的神仙方给王进吊命。 这才没将王进送走。 很快,这个世界的第一场开胸手术,就正式开始了。 而江鸿飞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强化属性灵根十、灵力又无比雄厚的炼气士,也加入到了这场手术当中。 老实说,因为江鸿飞、安道全、牟介全都没做过手术,以至于这场手术问题频发。 这么说罢,一上来,安道全就犯了一个大错。 那就是安道全的操作口开小了,以至于他和牟介根本就没办法工作。 万幸—— 江鸿飞多少知道点手术的基本常识! 比如,不能让王进肠胃当中的东西污染他的身体,不然他肯定就没救了。 这才让三人都非常注意此事,没有犯这方面的错误。 要不然,三人就不是救王进了,而是杀王进了。 得说,江鸿飞如今的实力真是太强了,尤其是他的强化属性灵力。 可以说,这边安道全和牟介刚将王进的胃给清理干净,那边江鸿飞就帮王进把他胃上的创口给愈合了,这省去了缝合的过程和不确定性。 到了肠道时,也是一样。 安道全和牟介清理出来一段,江鸿飞就帮王进愈合一段。 最终,历时差不多十个时辰,江鸿飞三人才算是帮王进完成了这台手术。 共计,江鸿飞三人从王进的肠胃中取出来了一升多的锯末、一百零八个鱼钩,还有石子、沙粒等不少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 神奇的是,江鸿飞三人这么折腾王进,王进都没死。 当然,中途也出现过几次王进要不行了的情况。 可每当这种时刻出现,江鸿飞都会对王进说:“想想高俅,再想想你之前所遭遇的折磨,你只要挺过这一关,就有机会找高俅报仇了。” 于是,王进就挺了过来。 手术结束后,王进虽然还在昏迷未醒,但他的呼吸已经平稳,情况明显比术前强多了,尤其是在安道全给他灌下一碗神仙方了之后。 看起来,王进醒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在这十个时辰中,阮小七他们已经将李庆以及岛上的所有狱卒连同他们的家眷,包括岛上的居民,全都给捉了起来。 另外,孙定那里也筛选完了可以救及不可以救的犯人。 ——其实,大多数犯人都符合江鸿飞指定的可以救的标准,只有那些充当李庆等监押及狱卒狗腿子、帮李庆他们害人的犯人,不在江鸿飞特赦的范围内。 那话怎么说来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也是时候让这些囚犯报仇了……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江衍:宝甲送我?! … 对于李庆这个畜生不如的家伙,此前江鸿飞其实没什么概念,真谈不上恨还是不恨,李庆手下那些为虎作伥的狱卒也是一样。 按照江鸿飞以往的习惯,李庆他们这些人抓起来了之后,甄别一下,他们中,哪些该死,直接砍了、抄家便是,剩下罪不至死的就直接放了,快刀斩乱麻将沙门岛这里的这点小事给处理完了,然后回去看看杜壆、孙立他们打登州水军打得怎么样了? 可是,亲自跟安道全和牟介一块救了王进之后,就连江鸿飞都觉得,这么处置这些杂碎,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江鸿飞想了想,然后让人将李庆及那些该死的人全都关入牢房中,谁想报仇,谁就进去处置,同时派人去将李庆他们的家给抄了。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包括“八仙”,包括徐宁,包括孙定,甚至包括牟介,竟然全都选择进入牢房去报仇,就更别提其他囚犯了。 而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那位何秀姑何小娘子,跟着一众囚犯去报仇后,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住,就从牢房中跑了出来。 只看何秀姑的俏脸吓得煞白,就不难想象,那间牢房中,正在经历的事,有多恐怖。 不过,李庆和他手下那些狱卒真是罪有应得。 江鸿飞没有不忍,只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原本,江鸿飞以为给这些囚犯一天时间,足够他们发泄完了。 不想,当晚浑身是血的徐宁和孙定就来求江鸿飞,再给他们三天时间,让他们消了这无尽之恨。 徐宁和孙定还代表所有囚犯表示,只要江鸿飞再给他们三天时间,他们就愿意,给江鸿飞为奴为婢,甘做江鸿飞的鹰犬,为江鸿飞效犬马之力,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按说,江鸿飞不应该答应徐宁、孙定他们的,毕竟,海的那边,梁山军还在打仗,也不知道他们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可看着徐宁和孙定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江鸿飞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他们,这股刻骨铭心的仇恨就会永远挥之不去,进而让他们无法从这股仇恨当中走出来,从新开始他们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江鸿飞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随后,江鸿飞派马灵过海去探听一下,背嵬军、马八军、踏白军和破敌军打登州水军打得怎么样了? 为了让马灵快去快回,江鸿飞甚至将自己的手帕云都借给马灵了。 马灵不愧是神驹子,半天都没到,他就回来跟江鸿飞汇报道: “背嵬军攻打平海军非常顺利,战役进程完全与我方所作的战前设想所吻合,杜头领和酆头领趁平海军不备,分别夜袭了平海军的两个军营,一战便端了平海军,自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以下,八成宋军皆被擒获,另外两成或被击杀,或跳水逃走了,不足为虑,此战背嵬军缴获两千料海船两艘,一千料海船六艘,各类小船三十三艘、兵甲千余,其它物品还在统计当中。” 顿了顿,马灵又汇报道:“马八军打澄海军也很顺利,但与背嵬军打下平海军就停下来不同,马八军在打下澄海军后,又分出一支偏师去增援我亲卫军,见我亲卫军并未攻打刀鱼寨,卫鹤头领便率领马八军的偏师将刀鱼寨也给打了下来。” 来登州之前,江鸿飞就派人将登州这里的兵力部署情况给调查得一清二楚。 登州这里,三面环海,基本没有可能发生陆战,因此,只有登州城中的一营陆军,除此之外,就只有平海军和澄海军两支水军。 这两支水军并不在一处,而是分驻在两個营寨,每支水军都下辖两个指挥,一指挥满编是五百人,可宋军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吃空饷问题极其严重,怎么可能满编,所以,平海军和澄海军都不到一千人,其中还有一半是水手,也就是操船的人,战兵的数量可想而知。 另外,登州还有一支厢军,即刀鱼寨,其职责是协助守备沙门岛,人数不过三百来人,战船最大不过四百料,其它多是刀鱼小船,翻不起多大风浪! 按照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这刀鱼寨本该由江鸿飞率领亲卫军剿灭,而江鸿飞准备等自己从沙门岛回去的时候,顺手就将这刀鱼寨给灭了。 不想,计划没有变化快,因为这些囚犯想要报仇,江鸿飞得在沙门岛这里耽误四天时间。 还好,孙立在打下澄海军了之后,派了支偏师去刀鱼寨,不然,等江鸿飞回去,说不准刀鱼寨就有准备了。 马灵继续汇报:“马八军缴获三千六百料大舰一艘,两千料客舟五艘,一千料海船九艘,另外缴获各类小船一百五十九艘,其中有一百一十多艘皆是乘坐不了几个人的刀鱼船,兵甲千余,其它物品也还在统计当中……” 顺利地消灭了登州水军,让江鸿飞心下大松,进而也就不在乎那些犯人在沙门岛这里多浪费几天时间了。 汇报完,马灵又主动说起:“哥哥,几位头领皆建议将登州城一道打下来,他几个言,虽然登州城不似大名府、开德府那般富饶,甚至都不如高唐州富裕,但蚂蚱腿也是肉啊,关键,登州城中现今只剩下一营人马,大家每人撒泡尿都能将他们给淹死,不打白不打。” 江鸿飞知道,这是那几个头领,尤其是此战没捞到战功的那几个头领,想要再争取个立功的机会。 可江鸿飞却没让他们如愿,而是直接摇摇头:“他们太小觑登州城了。” 马灵不解,江鸿飞身边的其他人也都不解,甚至就连刘慧娘这个聪明至极的女人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要知道,登州城虽然曾经是赵宋王朝北方名噪一时的海滨重镇。 但早在很多年以前,登州城就被剥夺了海贸的职能,其海贸属性渐渐被南边的明州所取代,因此登州城逐渐走向了没落。 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今,赵宋王朝又在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 赵佶特意下令,发展登州城,不能让初登赵宋王朝境界的金人小觑了赵宋王朝的国力,而让登州城恢复了一些活力。 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登州城是一个军力和城防都不强的小城这个不争的事实,何来江鸿飞口中的小觑一说? 江鸿飞并没有给众人解释,登州如今的知州是宗泽,这位老爷子,别看快六十了,他的战斗力仍旧是杠杠的,关键他致死都没有怂过,打他治理下的登州城?没有崩掉两颗门牙的觉悟,那是想也不用想,哪怕登州城里只有一营守军。 事实上,江鸿飞也曾想过,顺手将登州城给打下来。 可当江鸿飞从情报部门那里看到“登州知州宗泽”这六个字了之后,江鸿飞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倒不是说江鸿飞害怕宗泽。 宗泽就算再厉害,现在他手上也只不过才有五百人马、一城人而已,跟江鸿飞所掌握的军事力量根本无法相比。 江鸿飞之所以不愿意招惹宗泽,首先,肯定是因为宗泽必定极为难缠,打他的登州城,说不准他能搞出来多大的意外,实在不好掌控;其次,江鸿飞也不愿意招惹这位抗金的老英雄,尤其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再次,刚刚打下大名府、开德府和高唐州的水泊梁山,目前很富有,没必要节外生枝打登州城这座并不十分富裕的小城。 另外还有,江鸿飞有点不知道,自己捉了宗泽之后,是杀了他,是杀了他,还是杀了他? 想到这样一位令自己尊敬的英雄死在自己手上,江鸿飞的心里就有些腻味。 所以,还是将这个难题留在以后再说吧,万一将来江鸿飞不用直接面对宗泽呢? 等沙门岛上的囚犯报复完李庆及他手下那些狱卒,江鸿飞就带着自己的人以及俘虏和战利品返回了青州。 在登州缴获得那些海船,江鸿飞全都留在了青州,交给水三军和水四军使用,然后就返回了水泊梁山…… …… 也是巧了。 江鸿飞他们这边刚回到水泊梁山,那边不仅汤隆、燕青、史进、邓飞等人护送徐宁的家眷回到了水泊梁山,江鸿飞派去除掉陈典的人也将陈典的人头带了回来。 另外,时迁也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带着雁翎圈金甲回来了。 ——其实,时迁给江鸿飞带回来的,可不只有雁翎圈金甲,还有不少其它的东西。按照时迁的话来说就是:“我走报机密特种营帮高俅那厮搬了个家,又顺便去蔡京、童贯、梁师成、杨戬家转了转,末了小弟还去皇宫转了转,顺手给哥哥带点礼物。” 时迁说得轻松,江鸿飞也没太在意,加上徐宁正好进入聚义厅,江鸿飞就随手将乾坤袋给收了起来。 江鸿飞让时迁将雁翎圈金甲还给徐宁。 江鸿飞说:“宝物物归原主,贤弟看看,可有损坏?”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徐宁接过雁翎圈金甲后,抚摸了一会,然后就托起雁翎圈金甲,径直来到江鸿飞身前,双手奉上: “哥哥救小弟性命,帮小弟报仇,又将小弟家眷尽数接来照顾,小弟无以为报,愿将这宝甲献给哥哥!” 江鸿飞断然拒绝道:“诶~!贤弟这说得甚么话,君子不夺人所爱,且此宝甲乃贤弟四代传家之宝,我岂能收下?贤弟速速收回,莫要坏了你我兄弟义气!” 不想,徐宁却坚持道:“哥哥请听小弟一言,小弟遭此大劫后,大彻大悟。人不能太恋外物,小弟若不是将此宝甲视为生命,为了它屡屡得罪权贵,哪有那刺配沙门岛大祸?在沙门岛上,小弟全想清楚了,人生决不可有所嗜好,如小弟爱恋这副宝甲,并这个身子亦丧却了也,可发一笑,真是才有所恋,便是系驴系马之撅,其已为小弟弱点所在,若不舍之,小弟绝难再有所成就。” 徐宁又道:“财不配位必受其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必有所失。这宝甲刀枪箭矢不入,水火风雷不伤,世上无对,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哪怕是超一流炼气士的攻击,也无法攻破它的防御,是件天下少有之至宝,可小弟一小小武将安能配它?” 接着,徐宁不无恭维地说:“哥哥文武双全、志向高远,进可问鼎天下,退可一方称王,乃天一般的大人物,任何宝物,哥哥皆配拥之,何况区区一宝甲?且哥哥安危关系我水泊梁山兴败,关系我水泊梁山上百万人安危,关系到我水泊梁山治下上千万人前途,岂可无此宝甲保护?” 听徐宁这么说,江鸿飞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徐宁这话了。 这时,孙静出言劝道:“徐教头所言不错,这宝甲在他手上就是一个祸端,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哥哥乃我水泊梁山灵魂人物,无人可替代。且天下即将大乱,哥哥难保不上战场,那战场上,刀枪无眼,箭矢无情,江东小霸王孙策,便是教一支流失折了的。哥哥不可不防矣。” 不知道为什么,孙静每次举例子,都让江鸿飞忍不住去多想。 就比如孙静现在举得孙策的例子。 江鸿飞脑中立即就闪过了孙十万这个小人。 孙十万能有东吴那片江山,还不是因为他哥哥孙策刀口舔血给他打下来的? 临死,孙策也没把自己的遗产留给自己的亲儿子,而是给了他这个亲弟弟。 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有几个人? 赵匡胤传位给赵光义? 高粱河车神能够继承皇位,最应该感谢的是斧子,而不是哥哥。 再说孙十万。 你哥哥死后,给你留下那么多遗产,江东五郡之地啊! 而你是怎么对待你哥哥的? 你当皇帝,只给你哥哥封了个长沙桓王。 就算你不给伱哥哥追封为帝,也罢,你给你哥哥“桓王”这个谥号,是个什么鬼? 大汉王朝衰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汉桓帝吗? 你这么做不就是对你哥哥指桑骂槐吗? 再有就是你哥哥的儿子,也就是你的亲侄子孙绍,孙策的长沙桓王你不给他继承也就算了,你连大汉王朝册封给你哥哥的吴侯,你都要从你的侄子手里抢过去,封给你自己的孙子。 有孙十万“善待”孙策这个例子在,江鸿飞哪敢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他娘的,我的儿子们都还小,别人又全都靠不住,我得珍爱生命啊!” 所以,别人再劝江鸿飞收下雁翎圈金甲的话,全都是多余的,仅孙静一个人劝江鸿飞,就足够了。 最终,江鸿飞在众人的相劝之下,收下了雁翎圈金甲,然后将自己平时穿得那套用百炼雪花镔铁炼制的甲胄送给了徐宁。 此事结束了之后,江鸿飞也没有跟徐宁客气,而是直截了当地就问徐宁:“贤弟,呼延灼的连环马,你可能破之?”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真送啊 … 话说江鸿飞就聚义厅上询问徐宁可会破连环马? 徐宁非常自信地说:“我徐家钩镰枪法专破他连环马,他连环马撞到我手,定教他匹马无归!” 当下,徐宁便在聚义厅上拿起一把钩镰枪为众人展示。 徐宁边演练钩镰枪法、边说: “但凡马上使这般军器,就腰胯里做步上来,上中七路,三钩四拨,一搠一分,共使九个变法。若是步行使这钩镰枪,亦最得用。先使八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身,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那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此是钩镰枪正法……” 此时聚义厅上不乏武技高手,他们全都看出来了这钩镰枪法的精妙。 关键,徐宁又教步军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下面三路暗法,专克连环马。 江鸿飞也不废话,叫各支步军,每军选三五百钩镰枪手,跟随徐宁晓夜习学这钩镰枪法,及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下面三路暗法。 不到半月时间,水泊梁山已有数千学会了钩镰枪法的将士。 江鸿飞并众头领看了大喜,准备破敌。 战前会议上。 许贯忠冲江鸿飞拜道:“哥哥,小弟浅见,未知合哥哥心意否?” 江鸿飞道:“愿闻其详。” 许贯忠说:“明日开战,以步军为主,马军为辅。孙吴兵法却利于山林沮泽。却将步军下山,分作三面十队诱敌,使红衣大炮主攻。但见呼延灼军马冲掩将来,都望芦苇荆棘林中乱走。先把钩镰枪军士埋伏在彼,每十个会使钩镰枪的,间着十个挠钩手。但见马到,一搅钩翻,便把挠钩搭将入去捉了。平川窄路也如此埋伏。此法如何?” 江鸿飞听完,问左右:“许军师此法如何?” 孙静说:“正该如此藏兵捉将。” 徐宁说:“钩镰枪并挠钩,正是此法。” 江鸿飞于是下令: “明日之战以步一军、步二军、步四军、步五军诱敌,以神机军主攻宋军步军,步六军、步七军于芦苇荆棘林中埋伏,马一军、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马七军、马九军、马十军于各个必经之地捉俘,踏白军、破敌军、铁浮屠伺机击溃其步军……众位切记,这三千具甲重骑兵甲马我都要,不可放走一匹!” 是夜三更,水一军和水二军先载步六军和步七军使钩镰枪军士以及神机军并红衣大炮过渡,四面去分头埋伏已定。 四更,渡步一军、步二军、步四军、步五军、踏白军、破敌军、铁浮屠过去。 之后,再渡各支马军去各個离开梁山泊的要道埋伏…… 平明时分,江鸿飞率领亲卫军和背嵬军人马,隔水擂鼓,呐喊摇旗。 却说呼延灼、韩滔、彭玘自从来到梁山泊,每日都率领马军来水边搦战。 可水泊梁山根本就不鸟呼延灼他们,只派水军牢守各处滩头,水底钉了暗桩,摆出一副真要将他们拖上半年的架势。 而赵宋朝廷方面还迟迟不给呼延灼派援军,更不给呼延灼派水军,让呼延灼根本就没办法打这仗。 这也就罢了,水泊梁山的神机军还每日都炮袭骚扰呼延灼他们。 这让呼延灼大把大把地掉头发,都快愁死了! 呼延灼甚至想好了,就一胜,哪怕他只杀梁山军三五百人,捉一二百个喽啰,他立即就挟“大胜”收兵,以后再也不来剿水泊梁山了。 可就是这样小小的愿望,水泊梁山都不给呼延灼机会,让呼延灼饱受煎熬! 这天,呼延灼正在中军帐内惆怅,忽听得探子报知,梁山军终于肯出战了。 呼延灼大喜,传令先锋韩滔和副先锋彭玘先去出哨,同时下令锁上连环马,准备出战。 很快,呼延灼便全身披挂,骑了踢雪乌骓马,仗着双鞭,大驱三千连环马杀奔梁山泊而来。 隔水望见江鸿飞引着许多军马来战,呼延灼叫手下将士摆开马军。 韩滔和彭玘前来与呼延灼商议道:“正南、东南、西南各有一支步军,看人数,这三支步军加一起不下三四千,应该也是梁山贼寇。” 骑兵最不怕的就是步军,尤其是具甲重骑兵,对上步军简直就是碾压级的存在。 所以呼延灼豪气干云地说:“管他是不是梁山贼寇,只要出现在这战场上,不是我方人马,便是梁山贼寇一方的,只顾把连环马冲将过去,剿灭便是。” 韩滔听言,便想引着五百连环马去击溃这支梁山步军。 可不等韩滔出战,呼延灼等人又见正北、东北、西北方向也出现了三支步军,他们也有三千多人,正在招飐呐喊。 呼延灼等人平南一望。 彭玘说:“北边这三支贼军,也都是梁山军旗号。” 呼延灼断言道:“这厮这么久不出战,今日突然出战,必有诡计,我等不可不防。”,然后对韩滔和彭玘说:“我们分兵与贼寇厮杀,我去杀北边人马,你二人去杀南边人马。” 呼延灼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炮响,就见西边又是四路人马起来。 这段时间,呼延灼他们天天挨炮击,让呼延灼及他手下人马都对炮声留下了心理阴影。 因此,一听见炮响,呼延灼等人就心慌不已。 而真就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这时,只听得正北方向连珠炮响,数百门红衣大炮突然率先向着呼延灼他们所率领的步军发起了进攻。 只见,炮弹如火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呼延灼他们的步军砸来,响处风威大作。 呼延灼他们的步兵见此,不战自乱,急得韩滔和彭玘赶紧去约束步军。 可这大军一乱,哪是一两个人就能约束的? 只见,呼延灼他们的步军,被红衣大炮打得,东赶东走,西赶西走,乱糟糟的,阵型全都乱了。 呼延灼看了大怒,引连环马望北冲将过来,想要消灭神机军。 北边主将鲁智深见此,立即引兵尽投败苇折芦、枯草荒林中乱走。 而那神机军,还在败苇折芦、枯草荒林后面。 呼延灼大驱连环马,卷地而来。 三千具甲重骑兵,用铁链连上,其声势宛如九霄神雷“轰隆隆隆隆……”不间断地炸响。 不多时,呼延灼就看见了败苇折芦、枯草荒林后面的神机军。 呼延灼感觉到了,这败苇折芦、枯草荒林中可能藏着梁山军。 可由质量这么重的具甲重骑兵组成的连环马,一齐奔跑起来,就收勒不住。 这使得,呼延灼就是想叫停连环马,都不可能,他们只能冲入其中。 这时,只听里面唿哨响处,钩镰枪一齐举手,先钩倒两边马脚,中间的具甲重骑兵便被带倒了。 那挠钩手军士上去一齐搭住摔得七荤八素地宋军将士拖入芦苇中,便生擒活捉了去。 很快,这三千连环马,便乱滚滚都攧入荒草芦苇之中,尽被捉了。 呼延灼见中了钩镰枪计,他最大的倚仗连环马全都折在了这里,既心疼不已,又不敢再深入。 随即,呼延灼狠狠一咬牙,便勒马回南边去找韩滔和彭玘。 可呼延灼刚到南边,就见梁山军的铁浮屠将其步军给冲得七零八落,梁山军的马步军紧随其后正在四处捕捉他的步军将士。 见败局已定,呼延灼仰天长叹,只能向着没有梁山军旗号的地方逃窜。 呼延灼一直便望西北上来,行不到五六里路,早拥出一支马军。 这支马军最前方坐着一员将领,只见他: 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胯下一匹赤兔马,手上青龙偃月刀,不是梁山马十军统制大刀关胜,又是何人? 关胜拦住呼延灼的去路,一挺手中青龙偃月刀,大呵道:“败将休走!” 呼延灼大怒,舞起双鞭,纵马直取关胜! 关胜舞动青龙偃月刀来迎呼延灼。二将交马,正是对手。只见 鞭舞两条龙尾,刀劈一排虎势。三军看得眼睛花,二将纵横交马。使刀的闻名寰海,使鞭的声播天涯。龙驹虎将乱交加,这厮杀堪描堪画。 关胜与呼延灼的厮杀,正是对手。两个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见关胜厉害,双鞭连打,几十个光鞭便向着关胜乱糟糟地笼罩而来。 关胜拼尽全力才勉强挡下了呼延灼的第一波光鞭。 见关胜到了强弩之末,呼延灼使出浑身解数,连打出一百多个光鞭,让关胜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没办法,关胜只能将刀垂下,调马便走。 呼延灼想要打死关胜,这样他才能震慑住关胜手下的梁山军将士,进而从这里逃走。 所以,见关胜跑了,呼延灼立即挥舞双鞭追了上去。 似乎呼延灼胯下的踢雪乌骓马比关胜胯下的赤兔马要好上一点。 两人越跑,距离越近。 眼见着,呼延灼就要追上关胜了。 呼延灼扬起手中钢鞭,就准备向关胜的后心打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胜突然回身一刀! 旋即,就见一个巨大的光刀向着呼延灼斩下! 呼延灼这才意识到:“坏了!拖刀计!” 呼延灼连忙举起双鞭去挡! 可尽管呼延灼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他还是被关胜一刀给劈得倒飞了出去。 人还在空中时,呼延灼就喷出去了一大口鲜血! 在地上滚了三圈后,呼延灼立即就站起身来,准备再战。 可不等呼延灼抬起他的钢鞭,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 战后一统计: 此战击杀了一千多宋军将士,擒获了六千多宋军俘虏。 缴获了完整可用战马一千六百余匹,伤马、死马一千三百多匹,一等铁甲四千九百八十多副,一等马甲四千九百八十多副,一等头盔四千九百多顶,长枪五千九百多根,衮刀二千九百多把,神臂弓九千多张,箭矢不计其数,其余缴获还在清点之中。 而梁山军这边,连伤带亡加一起,一共也不过才只有二百多人。 又是一个毫无争议的大捷。 呼延灼、韩滔、彭玘全都被生擒活捉,不过,三人或多或少,全都受了不轻的伤。 江鸿飞派牟介给三人看过了,受伤最重的是呼延灼,他被关胜打出了不轻的内伤,正经需要将养一段时间,韩滔和彭玘所受得则是外伤,让强化属性灵力强的炼气士帮他们治疗一下就没事了。 跟之前招降关胜、宣赞、郝思文差不多,江鸿飞并没有贸然就亲自过来招降呼延灼、韩滔、彭玘,而是派他们的亲戚朋友先过来跟他们谈谈再说。 有人可能想问,水泊梁山有呼延灼他们的亲戚朋友? 以前没有。 如今倒还真有一个。 看见来人,被关在水泊梁山大牢中的呼延灼,大为震惊道:“叔公,恁为何会在此地?” 呼延灼的叔公,也就是登州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苦笑:“与你几个相同,我亦是战败被俘之人。” 呼延灼难以置信地问:“你平海军亦被这伙贼寇给击败了?” 呼延庆边帮呼延灼解开捆灵索,边说:“梁山军是先灭掉我登州平海军及澄海军,才跟你们决战的。” 呼延灼恍然大悟:“难怪朝廷不给我们派水军,原来朝廷已无水军。” 呼延庆没有解释他们根本就没收到赵宋朝廷的调军命令,只是在给韩滔和彭玘也解开捆灵索后,说道: “寨主教我带话给你三人,你们若愿意留在山上入伙,他必不亏待你们,你们若不愿留在山上入伙,他为伱们每人准备了一百灵钱,你们拿了就下山罢。” 虽然呼延灼早有预感,但直到这时,他才确定,呼延庆已经投了水泊梁山。 呼延灼皱眉道:“叔公投敌了?” 呼延庆很平静地说:“如今朝廷尽是心地匾窄之徒,忘人大功,记人小过,我折了平海军,他如何不见我罪责?我若不投水泊梁山,必被治大罪,还要祸及家人。”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呼延庆又主动说起:“我被俘后,寨主亦曾说过,愿放我离开,可我与那沙门岛近在咫尺,又多次从那里前往金国,岂能不知,那里是何等地狱,去了他那里,真是生不如死?故而,我便央求寨主留下我。寨主开恩,准我举家上梁山。不只是我,我平海军及他澄海军的人大多都上了梁山。” 说到这里,呼延庆推心置腹地对呼延灼说:“投不投我水泊梁山在你,我不会逼你,寨主豁达大度,更不会逼你,但亲戚一场,我还是衷心劝你一句,慎重选择。” 想了想,呼延庆又将沙门岛上的恐怖跟呼延灼等人说了一遍。 “……寨主他们在王教头的腹中取出了一百零八个鱼钩、一斗锯末,后来,回到水泊梁山后,王教头四肢上的骨头被我水泊梁山的高手一寸一寸震断,再由安、牟两位神医重新接上,其徒史大郎每日用灵力为他梳理,可这也只不过才让王教头有了个人样,不至于像从前那般与鬼怪无异,如今,王教头已成废人,一身强大的修为尽失,手脚皆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呼延灼三人听得头皮发麻,彼此商量了一会,都认为,他们折了朝廷这么多军马、兵甲、钱粮,回去不死,也得刺配沙门岛,要不然……还是投了吧……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杀鸡儆猴 … 水泊梁山,聚义厅。 呼延灼、韩滔、彭玘并排跪在厅下。 呼延灼冲江鸿飞抱拳道:“呼延灼被擒狂徒,冒犯虎威,望乞恕罪。” 已经从呼延庆那里得知呼延灼三人有投降之意的江鸿飞,立即上前亲自将呼延灼他们三个给一一扶了起来,说道:“贤弟这说得哪里话?倘蒙不弃微贱,一同替天行道,我等必夹道欢迎。若是不肯,不敢苦留,只今便送众位回家。” 呼延灼沉思了半晌,见江鸿飞给得台阶够足,叹了口气,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道:“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慕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且今日我等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故愿在帐下为一小卒,万望天大圣免恕虚诳之罪。” 江鸿飞大喜。 当日一面设筵庆贺,一边使人招安败军,一边差石秀派人赍书分别前往汝宁郡、陈州、颍州搬取呼延灼、韩滔、彭玘的老小,都不在话下。 …… 这日,杜迁,蒋敬,江鸿飞的便宜岳父扈荣,以及江鸿飞的便宜舅哥扈成,联袂来求见自己。 江鸿飞让杜迁等人进来,问:“你几个找我何事?” 扈荣和蒋敬看向杜迁,示意由资历最老的杜迁来说此事。 杜迁也没有推让,就道: “是这样的,哥哥,此次恁打下澄海军,不是缴获了不少高丽及东瀛的海货,扈头领已然将之全都卖出,不想,那些高丽的灵器,东瀛的鲍鱼、海参、鱼翅、海带等海产干货,还是很有市场的。” “再者,我水泊梁山寨库本就积累了不少灵器,打下大名府、开德府、高唐州后,所得灵器更是堆积如山,实难处理变现,故扈头领提议,不如我水泊梁山开通前往高丽、东瀛的海上贸易通道,一来为山寨再开辟一条赚取灵石的通道,二来可将这些灵器全都销往高丽及东瀛变现。” 水泊梁山这些年积累了大量的灵器,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几千万缗吧,就这,还只是在赵宋王朝处理的价格,要是将这些灵器全都销往高丽及东瀛,价格肯定过亿了,甚至能达到两三亿、三四亿。 这也就难怪三司的三巨头一块来向江鸿飞请示此事。 众所周知,江鸿飞一直想搞海上贸易。 因为这是这个世界最赚钱的生意,没有之一。 据传说,泉州那里的海商,身家上百万的比比皆是,最牛的一个大海商,干了十来年的海上贸易,攒下了两亿缗的家产。 由此可见,海上贸易到底有多赚钱。 水泊梁山是强盗起家,可不能一直抢抢抢,因为总有抢无可抢的时候。 ——如今,水泊梁山附近的济州和郓州,哪怕就是稍微远一点的单州、濮州、徐州、袭庆府境内,该替天行道的地方,梁山好汉都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现在水泊梁山附近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都学得精了,一個个“改过自新”,变得“和蔼可亲”,自己主动把租子降到了一两成,甚至不要租子了,为害乡里、欺男霸女、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事情更是基本已经灭绝,叫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一时没了市场。 而要往远走,一去一来,太过费时费工,对于目前阶段水泊梁山的发展壮大,所起的作用极其有限,颇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意思。 所以,水泊梁山要想继续发展壮大,还得自己生产,自己赚钱。 自己生产嘛? 由于水泊梁山目前的地盘,要么太小,要么还在开发当中,实在是不具备自己生产的条件,只能是勉强维持水泊梁山治下的民众自给自足。 而自己赚钱嘛? 其实,水泊梁山早就在搞了,精盐走得就是这条路,而且精盐赚钱的效果非常不错。 但水泊梁山要想有更好的发展,肯定要广开财路,也不能将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海上贸易就是一条非常好的新财路。 此前,江鸿飞之所以没有搞海上贸易,那是因为有登州水军劫在海上丝绸之路东北亚航线的航道上。 别看水泊梁山往外运点人、运点粮什么的,登州水军迫于水泊梁山的强大军事实力,不敢打劫。 这要是换成水泊梁山往外运送大量的财物,你看他们动不动手? 毕竟,清酒红人面,钱帛动人心。 别以为江鸿飞在冤枉登州水军。 真不是。 孙立打下澄海军了之后,从其军营中缴获了大量高丽的毛皮、灵药、高丽灵器,东瀛的鲍鱼、海参、鱼翅、海带等海产干货。 ——毛皮、灵药水泊梁山留下了,其它东西,江鸿飞让负责水泊梁山对外贸易的扈成试着卖一下,看看在赵宋王朝境内有没有市场。 更让人意外的是,孙立在澄海军的几个将领那里抄到了上百万缗的财物。 ——这还不算这些澄海军将领在登州城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藏匿起来的家资,否则肯定更多。 江鸿飞派人对澄海军的几个将领分别审问过后得知,他们经常扮成海盗去抢劫海商,有时候自己也会客串一下海商去高丽和东瀛贸易,才各个攒下了这么多身家。 一伙几百人的小水军,只因为他们占据了海上贸易的要道,就“赚”了这么多钱,水泊梁山要是大搞海上贸易,还能差得了? 事实上,当初江鸿飞之所以选择占据琉求,原因之一就是那里方便搞海上贸易。 可在琉求开荒,比江鸿飞想象得还困难,这几年,江鸿飞往琉求砸了数百万人力、上千万缗的财力,都没见李俊他们敢交自己给他们的这张考卷,就更别提搞海上贸易了。 再加上,水泊梁山这几年抢得够多,贩卖精盐也没少赚。 江鸿飞才将海上贸易这事给搁浅了。 如今随着登州水军的覆灭,整个胶东半岛的北部地区,尤其是沿海地区,已经尽在水泊梁山的掌握之中。 对了,如果水泊梁山开始搞海上贸易,也可以将沙门岛给占了,使那里成为前往辽东半岛的一个补给站。 总而言之,目前阶段,水泊梁山虽然还不具备发展海上丝绸之路南海航线的条件,但发展海上丝绸之路东北亚航线的条件基本上已经成熟了。 所以,扈成的提议,不算是无的放矢。 江鸿飞问:“那些灵器在高丽、东瀛可有市场?” 扈成不无兴奋地说:“何止有,高丽人,尤其是东瀛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好的灵器,只因赵宋朝廷既想吊住那些蛮夷的胃口长期做这个生意,又想防止那些蛮夷心生贪婪来犯我中土,故禁止将太好的灵器向外贩卖,若我水泊梁山肯将这些上好的灵器贩卖到高丽及日本,必定一扫而空。” 害怕江鸿飞不答应,扈成又说:“那东瀛,号称灵石岛,盛产灵石;而那高丽,周遭皆是高山密林,盛产灵药。海商往来一次,十倍爆利都不止。” 在这个时代,赵宋王朝的诸多商品都是国际贸易中当之无愧的高档货、抢手货,尤其是赵宋王朝精美的丝绸、灵器,到了外面就疯抢,而其它许多与赵宋王朝进行贸易的小国只能靠出卖最初级的资源来弥补贸易逆差,像东瀛的灵石,高丽的人参等灵药。 这样一来一回,确实能赚翻了。 扈成知道江鸿飞喜欢屯粮,所以接着说:“高丽及东瀛的粮食也不少,若我水泊梁山缺粮,也可从他两家那里买一些回来。” 看得出来,扈成对于海上贸易一事很上心。 不过想想也是,水泊梁山目前的发展势头这么好,谁不想多奠定一下自己未来的地位? 然而话又得说回来,真要是想搞海上贸易,那水泊梁山还是得准备一下的。 首先,水泊梁山得强化一下从梁山泊到青州的航线。 别看这条济水-北清河航线需要经过郓州、齐州、淄州三个州,才能到达青州,中间经历了不少交通枢纽城池。 实际上,这条航线上的关卡,水泊梁山早就全都打通了。 比如,这条航线上最大的一个枢纽城池齐州城。 自知府往下齐州的大小官吏的贪赃枉法证据,水泊梁山的情报部门全都已经掌握了,保证,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证据放出去,赵宋朝廷都肯定会将其抄家问族刺配沙门岛,所以由不得齐州的官吏不听江鸿飞招呼。 郓州的情况也差不多。 而淄州,早已经被水泊梁山暗中控制的青州给吞并了。 别忘了,李清照就是江鸿飞从辎州抢来的。 老实说,也就是江鸿飞制定的战略是农村包围城市。 不然的话,鉴于济水-北清河航线的重要性,江鸿飞都应该派人将这条航线沿线的几个枢纽城池全都打下来。 可一来,江鸿飞还不想让赵宋王朝觉得自己开始攻城掠地了,进而将水泊梁山当成先于龙虎山、房山、摩尼教的打击对象。 二来,这几个城池其实也没多少油水,打下来,对水泊梁山的帮助也不大。 宋代不比唐代。 唐代地方州府财富丰厚。 而宋代就显得磕碜多了。 宋代每个路都设有转运使,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各州府除去开支以外的税赋源源不断的运往京都,至少是运往那几个重要的集散城市,比如赵宋王朝的那几个陪都,再比如差点成为北辅的开德府。 唐朝安史之乱时,大唐王朝两京俱失,但敌后的各州郡都能各自为战,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州郡手上有钱有粮。 而金人一入侵,赵宋王朝大多数州县都没有做出应有的抵抗,跟赵宋王朝强干弱枝的国策有很大的关系——赵宋王朝,不光收拢军权,还有财权,地方州县没钱没粮,哪能组织军队? 不过穷归穷,这些处于交通枢纽上的城池,大多都是一州首府,财富肯定不是祝家庄这等民间村坊可比的,虽然开支以外的税赋要上缴,却不能像后世那样存入银行便行了,他们是要把钱粮积攒起来,看一年往京都运送个几次。 这里面便有个时间差。 也就是说,钱粮运出之前,虽然不属于州府,但是却寄存在州府。 所以,只要情报够准,打这几个城池,也还是能赚上一笔的。 但话还得再说回来,水泊梁山发展壮大的大方向并没有发生变化,江鸿飞还是奉行低调发展的政策,所以基本不会沾惹州府。 ——主要还是江鸿飞不想水泊梁山成为赵宋王朝头号要剿灭的对象。 因此,虽然济水-北清河航线上的几个枢纽城池并没有完全在水泊梁山的掌控下,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 只是,因为要搞海上贸易了,这条航线上难免要走大额商品,必须得对其进行从新梳理。 这几个枢纽城池的相关官吏,该警告警告,该替换替换。 沿途的各个势力也是一样,不在控制之下的,就剿灭,省得他们坏事。 比如丰田镇的宿大户,就不能再留着了。 这丰田镇,在寇州东南七十里地方,其势力正好可以延伸到北清河的一段。 此镇,共有三四千人家,内有一家唤做宿大户,生下儿女三人,大儿子唤做宿良,三儿子唤做宿义,中间一个女儿,名叫金娘。 他兄妹三个都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尤其是那宿金娘,最为了得,骑马射箭,件件皆能,善使一杆月轮火尖枪,背插飞叉七把,马上取人,百发百中。 这宿大户和曾头市一样,聚集着数千人,在镇上竖立寨栅,起造敌楼,招军买马,积草团粮,曾经扯起过“忠心报国”大旗,每日操演人马,教习兵法,立愿要与水泊梁山作对。 ——早前,水泊梁山还不强的时候,宿大户满世界的嚷嚷,不日便要来攻打水泊梁山,以尽食毛践土之诚。 其家中养着一个教师,姓洪,名彦。 那洪教师还曾截过水泊梁山的货船。 那时,水泊梁山实在是不具备远征的能力。 而且,很快水泊梁山就名声大噪,宿大户见水泊梁山不好惹,赶紧收起“忠心报国”大旗,也不再提与水泊梁山作对这茬,显然是不想再招惹水泊梁山了。 两家的冤仇,也在那时起,就止住了。 可这事并没有完。 水泊梁山的情报部门打听到,当初林冲误入白虎堂,被刺配沧州,路过柴进的庄上时,有个洪彦洪教头,曾和林冲打赌比棒,输在林冲的手下。 那洪彦因此无颜见人,负气而去,辗转投了宿大户,成了宿大户那里的洪教师。 洪彦气林冲赢了他,让他颜面无光,还离开了有钱有势的柴进,因而跟林冲结下冤仇。 后来,洪彦听说林冲上了梁山,便恨屋及乌,也恨上了水泊梁山,进而挑拨宿大户对抗水泊梁山。 如果那宿大户在发现他惹不起水泊梁山后,将洪彦绑了,送到水泊梁山,再赔偿水泊梁山点损失,两家的仇怨也就解了。 可那宿大户太不开眼,始终留着那个洪彦,也不说赔偿水泊梁山的损失,甚至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想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把这件事给混过去,以后视情况,再决定跟不跟水泊梁山为敌。 换而言之,宿大户一直在观望。 如果赵宋朝廷大举围剿水泊梁山,宿大户没准会出兵帮赵宋朝廷攻打水泊梁山。 退一步说,那时如果宿大户出兵切断济水-北清河航线,断了水泊梁山和青州的联系,让梁山军无法来回运粮草辎重、调兵,也够水泊梁山喝一壶的。 如今,水泊梁山要搞海上贸易了,必须得好好梳理一下济水-北清河这条重要的航线,同时也得杀鸡儆猴,让沿途的各方势力不敢打水泊梁山船只的主意。 当然,要搞海上贸易,水泊梁山要做得事,肯定不只这点,至少澄海军和平海军留下的那个坑,得梁山水军去补上吧? 总之,搞海上贸易,主要是海上丝绸之路东北亚航线,对水泊梁山来说,条件是成熟了,但也需要解决一些细枝末节。 而这第一个需要解决的细枝末节,便是以雷霆手段消灭宿大户……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为哥哥捉压寨夫人 … 听江鸿飞说完要打丰田镇,林沖豹目圆睁,大声说道:“洪彦那厮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正应诛杀,以儆效尤,且那宿大户好不晓事,抢我寨货船多年,不曾来陪,若不将他村坊踏为平地,以后猫犬都要渺视我水泊梁山!” 接着,林沖就请命道:“谅这小小村坊,亦强不到哪里去,不劳兄长亲行,只须我马一军走一遭,必能将他荡清了,取洪彦那厮首级、并宿大户全家回来!” 丰田镇虽然效仿曾头市的经营模式,但两者之间的实力相差得太多。 兵力上就不多说了,两者之间相差了五七倍都不止。 战将方面,丰田镇最强的应该就是宿金娘了。 就是宿金娘在原著中的战绩,也是靠着她的飞叉打赢了史进、杨志、朱仝、孙立四个八骠,但对上有红棉套索的扈三娘,她俩差不多就五五分了。 说穿了,宿金娘跟张清一样,严重依赖暗器,自身实力并不是太强。 除了宿金娘以外,丰田镇的战将都是二流炼气士,甚至连二流炼气士都达不到。 这种情况下,派林冲率领马一军出战,顺利的话,也能剿灭丰田镇。 可仅马一军出战,达到江鸿飞想要的那种以泰山压顶之势叫丰田镇立时土崩瓦解,进而达到江鸿飞所想要的震慑济水-北清河航线上的所有势力的目的,只怕不够。 所以江鸿飞对左右说:“战略上,我们可以藐视敌人;但战术上,我们必须要重视敌人!这样我们才能少犯错误,取得最终的胜利。” 接着江鸿飞直接下令:“此战,马一军担任先锋,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铁浮屠、马二军、马三军、马四军随我出战,水二军负责运送兵马及粮草辎重,大军三日后出发!” 三日后。 江鸿飞亲率两三万大军乘船,旗幡招颭,鼓角齐鸣,一路浩浩荡荡向着寇州丰田镇进发。 这时正值炎天暑月,如果是走陆路,定然是人马又热又渴,只能日中休歇,早晚两头赶凉爽而行。 可梁山军走的是水路,大军根本不用停歇,以至于,不到一日,全军就赶到丰田镇。 离丰田镇只有二三里路,梁山大军下了寨栅。 梁山军这么大的声势,作为地头蛇的宿大户岂能不知? 宿大户得报知道江鸿飞亲自率领三万大军来打他丰田镇了之后,大惊失色,连忙将三个儿女并洪教师洪彦找来商量对策。 几人也都听说了此事,同样惴惴不安! 惹出这场祸事的洪彦,知道谁都能躲过此事,只有他肯定躲不过去,所以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怕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贼寇做过便是!” 宿良重“哼”了一声:“说得轻巧,水泊梁山此次派来了三万大军,且由江衍亲自领军,怎么挡、怎么掩?” 洪彦顿时语塞。 宿良又道:“我丰田镇不过一弹丸小镇,是比得了大名府那重镇,还是比得了开德府那重镇,便是连那高唐军州皆远远不如罢,岂会是他梁山好汉的敌手?!” 洪彦让宿良说得火起,跳起身来道:“他水泊梁山固然不弱,我丰田镇亦非泥捏的,这几年,我每日操演人马,教习兵法,大员外亦在镇上竖立寨栅,起造敌楼,招军买马,积草团粮,如今我丰田镇已有数千精兵,兵甲粮草充足,大郎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自欺欺人过后,洪彦突然有了点底气,他接着说:“且我丰田镇乃寇州门户,若我丰田镇有所闪失,寇州必不可守,寇州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安敢教我丰田镇有失?” 顿了顿,洪彦又说:“众所周知,我州高知府乃高唐州知府老爷高廉的同族兄弟,小人听人说起,他因哥哥被梁山贼寇杀害,恨梁山贼寇入骨髓,当日破高唐州时,他因未到寇州上任,故不能相救,否则必亲提大军去援救,或是亲提大军去打水泊梁山替他同族兄弟报仇。今梁山贼寇已打上门来,他岂会不图报仇?” 原本害怕不已的宿大户,听了洪彦的分析,眼睛一亮,他道:“我州兵马提辖陈飞,乃一流炼气士,有万夫不挡之勇。高知府手下那位大先生,姓邱,名玄,号称玄真子,自言曾在泰山学道,胸具八九玄机,道术高明,神通广大,又熟读六韬三略,行兵布阵,无有不精。若得他二人带大军来助,这梁山军我丰田镇未必不敌也。” 见都这个时候了,他父亲竟然还信洪彦的,宿良气愤不已! 但宿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等其他人全都下去了以后,他单独找到宿大户说:“父亲,恁真觉得,高让派来陈飞及邱玄便能打退梁山好汉?” “这……” 宿大户也听说了,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轻轻松松地就打下了大名府、开德府和高唐州,寇州跟这几个军事重镇相比,军事实力肯定有所不如。 宿大户犹犹豫豫地说:“陈飞实力不弱,那邱玄更厉害……” 宿良道:“陈飞实力再强,是能强过杜壆?还是能强过卢俊义?亦是能强过孙安?此三人皆是史文恭一级的超级炼气士!那邱玄是厉害,可他又能比高廉厉害到哪里,父亲莫要忘记了,高廉可是教江衍一招给秒杀了!” 听宿良这么说,耳根子软的宿大户,不知所措道:“那你说怎么办?” 宿良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将洪彦绑了献给江衍,另外,我听闻,江衍极好女色,不如将小妹嫁过去,我家再陪送一份丰厚的嫁妆,与他水泊梁山结個亲,化解两家的恩怨……” 宿大户听得心惊,他难以置信地打断宿良:“那我家不是从贼了?将来朝廷要是剿他水泊梁山,我家必受他连累!” 宿良道:“父亲难道还没看明白吗?时局变了,昏君穷奢极欲,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赵宋只怕要亡了,今有田虎、王庆先后称王,攻城掠地,朝廷皆不敢剿,水泊梁山连打他大名府、开德府、高唐州三个重镇,亦只不过派了关胜、呼延灼二将来打,还尽数被水泊梁山招降了,此二百年未有之大变革时代到了,我家若不得一方强大势力庇护,安能立于世,如今河北、山东又有谁能比水泊梁山更势大?” 宿大户有点被宿良说动了,但他还是嘴硬道:“住口,朝廷未收拾这几大寇,必有其考虑,岂是你等小儿所臆测那般,须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尚有一两百万大军、战将无数,哪能教彼辈宵小一直逞强?” 见宿大户执迷不悟,宿良愤愤地说:“父亲不听我良言,待来日梁山好汉破家之时,休要后悔!” 言毕,宿良便愤然离去。 宿大户心想:“还是……先打一下看看,若真不敌,再听大郎的投降,亦未晚矣。” 念及至此,宿大户一方面派人去寇州城求援,一方面吩咐下去备战。 次日,梁山军前部,也就是林冲部刚到达镇口外,只听得敌楼上钟声响动,一个号炮飞入半天里。 炮声过后,丰田镇中杀出一彪军马来。 林沖急令弓弩手压住阵脚,列阵以待。 但见对阵鼓角响,旗门开,两骑并辔而出,左首马上坐的是宿义,右首是洪彦,两人都全身披挂,手仗兵器,当前打着一面大旗,旗上绣有“丰田镇义军”五个大字。 林沖也引众头领左右分开,两阵相对,旗鼓相望,随后江鸿飞也领众将上前。 见有江鸿飞居中指挥,林冲纵马出阵以枪指着洪彦,大声说道:“洪彦,有种搬弄是非,可有种前来送死?!” 洪彦听言,纵马出战,大声道:“来,来,来!你我再较量一次,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林冲纵马前冲,同时大声说道:“怕你不成!” 因为曾经败给林冲,洪彦一度抬不起头来。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洪彦恨不得一口生吞了林冲,所以,他也不再答话,举枪就向林冲刺来。 两人转瞬接战,林冲一枪就拨开了洪彦满含愤怒的一枪。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两马交错、两人准备打第二回合之际,林冲突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豹头人身的半兽人,并且一声豹吼,“嗷~~”的一声,打了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洪彦一个措手不及,让洪彦一下子就被震晕了。 虽然这个时间很短,但对于高手而言,这点时间足够他们杀一百个人了,更何况只是一个人? 只见,下一瞬间,林冲一蛇矛便洞穿了洪彦,并将他挑下了马。 林冲冲着死不瞑目的洪彦说:“那日若不是顾及柴大官人的脸面,洒家一棒便能将你打死,你还真以为你是洒家敌手?” 洪彦不信,他认为林冲在吹牛,林冲不可能有他自己所说得这么强,可他已经没有机会证实林冲所说的是谎言了。 宿义还不满十八岁,正是最年轻气盛之时,见林冲一个照面就杀死了实力不弱的洪彦,他不仅没有害怕,还舞着一杆溜金方天画戟,飞马而出,同时大叫:“梁山草寇,胆敢杀害我家教师,快些前来纳命!” 林冲见了,催马上前迎战。 宿义是不怕,可是却吓坏了正在城墙上观战的宿大户,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林冲一枪便解决了他倚为基石的洪教师,哪能不知道林冲厉害? 不想让他小儿子步洪彦后尘的宿大户,赶紧对宿良和宿金娘说:“快去救你弟弟!” 宿良和宿金娘听言,立即下城出战。 可不等宿良和宿金娘杀出城来,林冲和宿义就已经交手了十几回合。 宿义哪里能敌得过林冲? 交上手以后,宿义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他虚幌一戟,牵转马头就走。 林冲嘴角一翘,拍马追赶。 两马只有不到两丈距离时,宿义早挂下画戟,拈弓搭箭,扭回身只一箭,便向林冲劈面射来。 林冲听得弓弦响,眼疾手快,一把就将这箭速并不快的箭矢给抓住,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宿义还以为他射中了林冲,勒马去看。 可就在这一霎那,林冲胯下的雪花马就像箭一般射向了宿义! 接着,林冲把蛇矛挂下,赶拢去,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宿义只一拽,就活挟过马来。 江鸿飞等梁山好汉见此,全都喝彩不已。 不多时,林冲回到阵前,将宿义扔下,叫军士绑了。 直到这时,宿良和宿金娘才杀出来。 只听得对阵吹动鼓角,众军齐呐一声喊,一员女将出到阵前! 她浑身衣甲,尽属红色,跨下桃花点子马,手执月轮火尖枪,背后打一面红旗,上绣“桃花女”三个大白字。 再看她相貌,虽有甲胄遮挡,但仍就能看出,她宛如红裳仙子,降落凡间,令人眩眼生花。 江鸿飞见了,习惯性地点评道:“不错,是个美人。” 见江鸿飞夸赞宿金娘,自有那熟悉丰田镇情况之人对江鸿飞说:“她便是宿大户的女儿宿金娘,因为喜爱穿红,人都叫她做“桃花女”,她灵根天赋极高,武技也高强,算是丰田镇第一高手。” 林冲还想再出战,史进却高声说道:“兄长已连胜两阵,此女便由小弟为哥哥擒下罢!” 言毕,史进便一夹他胯下的北地宝马舞起他的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冲杀出去。 要说,史进冲出去也就冲出去吧,偏偏他还大喊:“兀!伱那小娘子,还不快快下马投降,与我家哥哥做个压寨夫人,不然休怪洒家刀下无情!” 宿金娘骂道:“狂贼,俺看你三光晦黯,五官无神,死在临头了,还敢耀武扬威,为你家寨主捉压寨夫人,看俺不取你狗命!” 史进大怒,呵声:“看刀!” 说话间,史进便一刀拦腰砍去,宿金娘扭转柳腰,展开藕臂,举月轮火尖枪招架。 一男一女搭上手,大战到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旋即,只见宿金娘左手擎枪,逼住史进兵器;右手早拔一把飞叉,扬手叉至,正中史进肩窝,让史进翻身落马。 丰田镇阵上立时飞出几把挠钩,似乱麻一般搭来,就把史进搭住,不等别人相救,便将史进生擒活捉了去。 杨志大怒,出马直奔宿金娘,叫声:“还我人来!” 说这话的同时,杨志挺枪分心便刺,宿金娘举枪力敌。 阵上,两边战鼓乱鸣,尘埃蔽日。 杀到紧急关头,宿金娘又一飞叉对准杨志劈面打来! 杨志早有提防,把枪尖只一拨,铮然有声,火星四迸。 见宿金娘的飞叉麻烦,江鸿飞又曾夸赞过宿金娘的相貌,杨志不好下重手,因此无心再战,拍马便走。 宿金娘见了,又飞出一叉,向着杨志的后脑飞来。 幸得一人骤马上前,起长枪一格,把飞叉打落在地上。 救了杨志的人是唐斌。 宿金娘越战越勇,见梁山军这边又换人了,她全然不惧,只一枪望着唐斌便刺。 唐斌还枪,二人交手就斗。 宿金娘与唐斌大战到十五六合,拖枪回马,望本阵便走。 唐斌摸了摸手中的宝弓,有心射下宿金娘。 但想了想,唐斌不敢赌江鸿飞到底看没看上这异常漂亮又有不俗实力的桃花女,毕竟,众所周知,江鸿飞特别喜欢收集这样的女人,所以他说:“小娘子无须再使诈了,这阵让你赢了便是。” 宿金娘没看出来。 可水泊梁山阵上的高手全都看出来了。 因为江鸿飞随口夸了宿金娘一句,上阵的几员水泊梁山这边的将领全都没有尽全力,包括被捉的史进。 加上宿金娘的飞叉确实厉害。 才让宿金娘连胜了三阵。 见此,江鸿飞知道问题出在自己乱说话上。 对此,江鸿飞不禁有些唏嘘不已! 这一刻,江鸿飞竟然有些理解那些昏君了,有时候,真不是他们太昏庸了,而是有时候下面的人太会过度解读了。 点评美人而已,是个男人就会干。 不说在这个世界,就是在原来的世界,在路上看见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要是男人,谁会不看几眼?身边要是有个朋友,很多都会说一句:“诶,这个不错哟。” 谁想,就这点小事,就让水泊梁山这边的三员大将打得缩手缩脚的。 为了不让这个问题扩大,江鸿飞准备直接派高梁去将宿金娘拿下。 可不等江鸿飞招呼高梁,扈三娘就轮起两口日月双刀冲了出去…… ……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江衍有多强?! … 见宿金娘连胜己方三阵,逞尽威风,扈三娘纵马摇刀,直冲出本阵,大声道:“来来来,小贱人,姑姑做你对手!” 宿金娘抬头看时,但见梁山军这员女头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含杀气,遍体青装,骑坐青骏马,手仗日月双刀,马后打一把绣旗,青地红心,上绣“一丈青扈三娘”六个大字。 宿金娘心道:“常听那江衍有个小妾,唤作一丈青,今日看来,果然英雌!”,便呵声:“贼婆娘,你要来姑姑手中领死,快些放马过来!” 扈三娘心中大怒,催马上前,举日月双刀便砍。 两员女将就此战住,你来我往,枪去刀迎,大战到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败。 看得双方军士齐声叫好。 斗到难解难分之际,只见宿金娘把马一拨,一把飞叉径直向着扈三娘的中门打将过来! 这一飞叉又快又急,让观战的人,不禁为扈三娘捏了一把冷汗! 不想,扈三娘早有防备,只见他扭转柳腰,让过半个身子,把刀只一拨,那把叉便斜飞出去,落到了草地上。 宿金娘见一叉不中,又发一叉,向扈三娘迎面飞来,扈三娘早放下了月刀,腾出右手,仰转身子,伸手只一绰,便把那飞叉轻轻绰在手里,引得梁山军中一齐喝彩,声音直透入半天里。 扈三娘不慌不忙,坐起身来把手一扬,那把叉向宿金娘还打过去,宿金娘急将枪杆一拨,此叉也落到了草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扈三娘早催马上前,窥得切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把她的红绵套索往空中一撒,向着宿金娘就当头套下。 扈三娘的红棉套索,上有二十四個金钩,若是把人搭住,只消用力一拉,将人拖下马来,任你英雄好汉,不易躲避。 宿金娘见一件东西当头套来,花容失色,忙起月轮火尖枪往空中乱搅。 也是宿金娘运气,她那枪轮恰被红棉套索的金钩钩住。 随即,扈三娘和宿金娘你拉我拖,各自用力挣扎,金钩儿和枪轮越发分拆不开,两匹灵马只自打圈儿旋转。 见此,两边阵上金鼓齐鸣,杀声透入九霄。 但见沙场上,尘沙荡动,烟雾迷漫。 再说扈三娘和宿金娘,一个把住红绵套索,一个执住枪,在马背上挣扎,都圆睁凤眼,咬碎银牙,香汗淋漓,罗袍浸透,挣扎得半晌,彼此用力过猛,忽的金钩迸断,二人头重脚轻,各从马背上翻落尘埃,一个跌得云鬟散乱,一个跌得香鬓蓬松。 江鸿飞愿意看别人家的女人打仗,但轮到自己家时,还是算了。 所以江鸿飞说:“去将她给我捉回来。” 不用问,高梁也知道江鸿飞是在对她说话。 高梁没有废话,她一夹胯下的胭脂马,人就冲了出去。 那边,宿良也冲出阵来,想要救自家妹妹。 高梁和宿良几乎同时启动。 可高梁的马比宿良的马好太多了,关键,见宿良也冲出来救人,也不见高梁有什么动作,两道寸芒射了出去! 下一瞬间,高梁的这两只飞镖就正中宿良胯下灵马的双眼。 ——高梁留手了,不然中飞镖的,可就不是宿良胯下的灵马了。 那灵马因眼睛吃疼,一个立马扬蹄,就将宿良给甩飞了出去。 再看高梁,纵马赶上宿金娘,轻舒猿臂,就将想要逃回本阵的宿金娘给活捉到自己的马鞍上。 宿金娘还想反抗,可高梁拿只飞刀往宿金娘的脸上一抵,宿金娘就彻底老实了。 扈三娘捡起自己的日月双刀,收起红棉套索,上马跟高梁退回本阵。 这时,一件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宿良回到本阵后,竟然直接就将史进给放了,然后冲史进一拜在地,跟史进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宿良就跟着史进来到了梁山军的阵地。 见到江鸿飞后,宿良“噗通”一声就给江鸿飞跪下了。 江鸿飞见此,端坐在马上,问道:“义士何故如此?” 宿良道:“我宿家又未吃熊心豹胆,岂敢与天大圣为敌?盖因洪彦那厮在我父面前进献谗言,我父见那时的水泊梁山不强,才不知天高地厚地妄想与恁敌对,后来我家看清形势,只想将舍妹送给恁做个妾室,全家并入水泊梁山,为恁之命是从,可又是洪彦那厮言,那事已过,以后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即可,无须得罪朝廷。我父愚昧无知,信了洪彦那厮鬼话,便将那事放在一旁未加理会。不想起动恁,致劳神力,实慕恁虎威。今者误有冒犯,切乞恕罪。” 趴在高梁马背上的宿金娘,听见宿良所言,脸“腾”得就红了,她万万没想到,她父兄竟然有将她嫁给江鸿飞当妾室的想法,她对此完全不知,竟然还拼命跟梁山好汉厮杀。 宿金娘偷偷看了一眼江鸿飞,见江鸿飞龙眉凤目,身躯凛凛,骨健筋强,气宇轩昂,她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更红了。 江鸿飞不动声色地说:“今洪彦已死,死无对证,任你随便说了。” 宿良再拜:“此前之事不说也罢,只求天大圣给小人一点时间,小人这便去开城投降,之后我宿家并丰田镇数千户任由天大圣处置。” 宿良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 关键,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战而屈人之兵,永远都是最上策。 所以江鸿飞说:“好,我就给你点时间,看伱表现。” 宿良不再废话,直接就回到本阵,然后带人回到丰田镇。 见宿良回来了,宿大户连忙问道:“江衍如何说,可愿放你弟妹,他有甚么条件?” 宿良直言不讳地说:“我已然答应开城投降,特来告诉父亲。” 宿大户勃然大怒:“你这小畜生,安敢为我及丰田镇做主?!” 宿良冲宿大户跪下,连磕了四个响头,才说:“我丰田镇之所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皆因父亲不智,轻信洪彦馋言,不信我忠言,又优柔寡断所至,若再教父亲做主,必会害了我丰田镇一镇之人性命,为全镇人生死计,请父亲回家休息一段时日。” 宿大户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他在自己的儿子眼里竟然这么不堪,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为了献城竟然逼宫! 宿大户指着宿良:“你!你!你宿良真是一个大孝子!!!” 宿良头也没抬说道:“众位若不想一家小皆死在梁山好汉的铁蹄下,便请我父回家休息罢。” 宿良话音一落,城墙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 接着,在场之人,除了宿大户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信,其他人全都将宿大户给围了起来,接着一齐拜道:“请大员外归家休息!” 直到这一刻,宿大户才意识到,他真的错了,至少他之前的决定,让他众叛亲离。 这一瞬间,宿大户突然就有了“我是不是老了”的感觉,他之前的雄心壮志也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一共三个儿女,两个被捉,一个一心投敌,宿大户自己又无能为力,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宿大户只能深深地看了宿良一眼,然后落寞地下了城墙,回到家中。 不多时,宿良就带人将丰田镇的城门打开,放梁山军进城…… …… 再说高让。 接到宿大户的求救了之后,就将邱玄请来,问计:“梁山贼兵犯境,今已在打丰田镇,眼看破我门户,来势汹涌,先生有何良策?” 邱玄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今贼人既来送死,便请相公领兵前去廝杀,替你同族哥哥报仇。” 高让大喜,立刻传下号令,整顿军马,统领大小将校出城。 邱玄另有三百六十名甲士,个个实力不弱,是他从寇州众军中筛选出来的精兵,号称黑虎军,好不了得。 高让、邱玄、陈飞各上了马,三百六十名黑虎军前后拥护,把兵将两下排开,列成阵势,鸣锣击鼓,直奔丰田镇而去。 还在路上,高让就得报,说宿良逼宫,将宿大户软禁起来,献妹投降水泊梁山了。 高让大怒,大骂宿良不忠不孝,随后率大军继续向丰田镇进发。 已然入主丰田镇的江鸿飞,听说高让前来增援丰田镇,心想:“这么轻易就拿下丰田镇,不一定能起到震慑济水-北清河航线上的各方势力的作用,不如顺手将寇州打下来,这样震慑力肯定足够。” 念及至此,江鸿飞吩咐下去:“各军即刻吃饭,休息,待敌军到来,随我迎敌。” 正午时分,高让率领近万大军抵达丰田镇外。 江鸿飞登城瞭望,只见旌旗蔽野,戈矛耀日,角声动地,杀气冲霄,人马纷纷滚滚而来。 宋军直逼城下,列阵相对,把强弓硬弩压住阵脚。 江鸿飞下令:“出战!” 只听得丰田镇中发三通擂鼓,吹两次画角,身穿雁翎圈金甲、胯下大宛名驹的江鸿飞就率领梁山军出战。 一见江鸿飞的旗号,高让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回顾两旁众将,呵声:“谁人出马先杀此贼,立个头功?” 只见官军队里一将,姓段,名起,拍马舞刀,出阵骂道:“江衍狗贼,出来送死!” 被人大骂,江鸿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有之前丢了人的史进,舞着他的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冲出阵去,舞刀便砍。 两个战到十几合,史进一刀便将段起劈下马,随即又补一刀,将段起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史进犹自不知足,把马一拍,舞动双刀,直冲向宋军,同时高声呵道:“还有哪个前来送死?!” 这时,宋军中又飞出一个叫“何文”的统制官,使一口浑铁大砍刀,迎战史进。 又是只十几回合,何文便被史进给砍中肩头,攧下马去。 高让大叫:“此贼是何人,好生厉害,连杀我两将?!” 陈飞道:“管他是何人,我去战他!” 言毕,陈飞便飞马出阵,骤马摇鞭冲杀将来战史进。 这陈飞黑面浓髯,使得钢鞭,骑得劣马,好不了得,他与史进在场中相遇,战到三十余合,史进力怯,拍马而走。 高让大喜! 梁山军这边,孙安见此,抢在其他人前面,跃马出战。 孙安与陈飞只斗了二十多回合,孙安就一记屠龙手捏死了陈飞。 这么震撼的一幕,真将高让给吓到了。 要知道,陈飞已经是他手上最厉害的战将了,竟然还是让梁山军这边轻而易举地给击杀了,他真不知道,梁山军到底有多强?! 见高让胆寒,邱玄说道:“相公休急,此贼猖獗,待俺出马除他。” 对于法力高强的邱玄,高让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所以,他又重拾信心,对邱玄说:“全靠先生神威!” 邱玄点点头,然后除去头上冠儿,披发仗剑,肩背葫芦,身骑黑马,直到阵前。 宿良赶紧给江鸿飞介绍:“此人便是邱玄,号称玄真子,自言曾在泰山学道……” 得知此人是邱玄,江鸿飞立即下令鸣金,让孙安撤回来。 战场上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只要己方鸣金了,哪怕你这一枪都已经抵在敌人的咽喉上,只要再往前一捅,就能要了敌人的命,也必须得收回这一枪。 因为你也不知道,主帅鸣金是不是就是为了救下这个人的性命。 而你要是捅下这一枪,肯定是有过无功,得受军法处置,而你要是听命令收回这一枪,至少不会受罚,没准还会立功。 因此,虽然孙安还没有杀尽兴,但他还是勒马回到本阵。 来到江鸿飞身前,孙安道:“小弟正杀得兴起,哥哥为何叫住小弟?” 江鸿飞用鞭子一指邱玄,说道:“此人乃是法师,贤弟只怕非他敌手。” 孙安听言,闷不作声地退回到他的破敌军前,他倒要看看,这邱玄到底有多厉害? 江鸿飞看向吴角。 吴角见此,骑马出战。 两个法师见面,谁都没废话,邱玄早将葫芦盖揭去,呵声道:“疾!” 只见,葫芦中沖出一道黑气,顷刻散漫半天,昏昏惨惨,许多细沙铁屑似的东西,向吴角这边打来,而且其目标,还不只是吴角,也有连梁山军一块打的意思。 吴角见了,仗剑念咒,破了邱玄的法术。 见吴角有点道行,邱玄将葫芦收起,又取出一只法环,只一摇,一道红光便直射过来,吴角翻身落马。 邱玄见一击得手,立即就又去摇他的法环,想要除掉吴角。 可就在这时,史谷恭接到江鸿飞的传音,催马出阵,仗手中剑,直取邱玄,他将剑头一指,邱玄法环上的红光登时消灭。 见梁山军中又出来了一个法师,还破了他的法术,邱玄不由心慌,急向胸前摸出一面铜镜,念念有词,同时连连将法环摇动,只见镜中飞出千百道红光,射向梁山军中,化为火焰,烈烘烘乱烧人马。 邱玄这一击,给梁山军造成了至少数百人的伤亡,可见他的宝镜,有多厉害。 见宝镜立功,邱玄高擎宝镜,摇动法环,三百六十名黑虎军在前,背后官军跟着,一齐掩杀过来。 史谷恭不敌邱玄的宝镜,只能救起吴角,逃回本阵。 江鸿飞见此,取出高廉的太阿剑、铜兽牌。 同时,江鸿飞的亲卫中飞出来了五百人,他们纷纷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大群猛兽! 狻猊舞爪,狮子摇头。闪金獬豸逞威雄,奋锦貔貅施勇猛。豺狼作对,吐獠牙直奔雄兵;虎豹成群,张巨口来啮劣马。带刺野猪冲阵入,卷毛恶犬撞人来。如龙大蟒扑天飞,吞象顽蛇钻地落。 江鸿飞随后用太阿剑敲动铜牌,就见这些猛兽立时就红了眼,随即发了疯一般冲向了那三百六十名黑虎军。 接着,江鸿飞仗剑掐诀,念动咒语,向坎地上撮起一朵乌云,盖了赤日,顷刻降下一场大雨,打熄火焰。 邱玄的宝镜唤作“离光宝镜”,赤日当空,此镜可借太阳真火,来发起群攻,厉害异常。 江鸿飞施展喝云遮日法,掩住真火,其实只是权宜之计。 不过这已经够了。 高廉的兽牌,能使变化属性炼气士所变的野兽狂化,何况江鸿飞的五百兽兵,可是从十几二十来万梁山军中挑选出来的变化属性灵根最强的炼气士。 再有兽牌加持他们的实力,没一会的功夫,邱玄的三百六十名黑虎军就被江鸿飞的五百兽兵屠杀了个七七八八。 江鸿飞手中的太阿剑又一扬,一道青气散至半空里,化作一团怪风,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径扫到官军中。 顷刻之间,还在冲锋的官军就被这股怪风给笼罩上了,其人对面不能相识,灵马希律律地怪叫。 这时,江鸿飞手一挥:“冲锋!” 得了江鸿飞的命令,杜壆、卢俊义、孙安打头,梁山军立即就随着江鸿飞的兽军席卷而去…… 邱玄见江鸿飞施法将太阳挡住了,拨马便跑,想要跑到阳光底下,再跟江鸿飞做过。 可邱玄才勒马转身,就听见他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玄道长想去哪啊?” 邱玄大惊失色,扭头去看,就见刚刚离他还有上百丈远的江鸿飞,此刻竟然就在他身边! 不等邱玄惊叫出声,就见剑光一闪! 下一刻,邱玄就感觉他自己飞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咦?下面骑在马上没有头的身体好眼熟……” ……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第三次雄起 … 等到邱玄的头颅落到地上,江鸿飞从容不迫地收起太阿剑,然后将邱玄的葫芦、法环以及离光宝镜全都收了起来。 接着,江鸿飞身形一闪,人就回到了大宛名驹上。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江鸿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相当神奇。 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震惊江鸿飞的恐怖实力。 宿良更是庆幸他选择献妹投诚,不然的话,他们丰田镇,非被梁山军给荡平不可。 此战,在邱玄被江鸿飞诛杀了之后,已经毫无悬念可言。 梁山军掩杀了寇州的宋军二十余里,一直杀到了寇州城下。 寇州的主力已然被梁山军给击溃了,寇州城哪还有抵抗之力? 最终,在得知高让死在乱兵之中后,寇州通判为求自保,率领城中的官吏开城投降。 寇州城破。 江鸿飞下令,开始在寇州搞替天行道…… …… 自从打高唐州损兵折将差点没把宋江的本钱赔光,宋江不得不将宋玉莲献给江鸿飞,获得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之后,宋江卧薪尝胆,大力发展,亲自去招揽了众多他能打听到的“好汉”。 比如,瓦罐寺的“生铁佛”崔道成和“飞天夜叉”邱小乙。 宋江听手下江湖人士说,瓦罐寺那和尚姓崔,法号道成,绰号生铁佛;道人姓丘,排行小乙,绰号飞天夜叉。两人的实力都不弱,有大神通,便亲自去了一趟瓦罐寺,用他及乃头山的名气,将崔道成和邱小乙给招揽上了乃头山。 比如,“飞天蜈蚣”王道人。 宋江听手下江湖人士说,居住于蜈蚣岭坟庵的王道人,见张太公的女儿漂亮,起了歹心,把张太公一家都害了性命后,把张太公的女儿强骗在蜈蚣岭坟庵里日日生歌,又在别处掳掠道童,为当地一霸,便亲自去了一趟蜈蚣岭坟庵里,将王道人请到了乃头山。 再比如,“蒋门神”蒋忠和金眼彪施恩。 与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见宋江“义气”,又见宋江背后有乃头山这个大山头,自愿加入乃头山不同。 那快活林,山东、河北客商都来那里做买卖,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睹坊、兑坊。在那里开酒肉店,靠着把客人分与众店家和赌钱兑坊里,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就是有那路过的妓女,都得先拜见快活林的主人,交够了钱,或者是让其尝了鲜,才能去做那皮肉生意。 蒋忠守着快活林这个聚宝盆,还有大把大把的娘们让他白玩,他背后还有张都监、张团练这样的后台,怎么可能愿意落草为寇? 别说蒋忠了,施恩身为孟州牢房管营之子,虽然谈不上是衙内、官二代,但日子过得也不错,肯定也不愿意落草为寇,他的目标是夺回快活林,根本就不是当什么强人。 宋江打听到,蒋忠身长九尺,一身好本领,隐隐是一流炼气士,曾自吹自擂“普天之下,没我一般的了”,所以有了成为张都监、张团练走狗和帮凶的资格和本钱。 宋江听说蒋忠其人后,对左右说:“如此好汉却掉进钱眼里去了,岂不可惜?” 于是,宋江亲自出手,利用蒋忠和施恩争夺快活林,让他们两个双双得罪张都监、张团练,又脏了身子,成了通缉犯,然后将他们拉到了乃头山入伙。 以上这些,还只是宋江恢复实力的初期所招揽的人。 等宋江恢复了一些元气之后,宋江已经不再满足只招揽这些个体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了,他将目标放在了那些已经有一定势力的山头上。 宋江招揽的第一個山头便是冷艳山。 冷艳山是一个小山头,大头领是图财害命的恶徒飞天元帅邝金龙,二头领是偷盗成性的摄魂将军沙摩海,帐下有黑店老板邓云、诸大娘两夫妇及六、七百号喽啰。 这股恶贼人数不多、势力不大,但心狠手毒、祸害地方,抢掠多处市镇。 宋江带着手下人马前往冷艳山,连威逼,再利诱,更是大谈他的招安梦想,最终收服了这伙恶势力。 宋江招揽的第二个山头便是盐山。 不过,与其说是乃头山吞并了盐山,还不如说,是乃头山和盐山合并了。 盐山是河北一个实力不弱的山头。 其大头领是金毛犼施威,一个恶贯满盈、弑兄霸嫂的私盐贩子,帐下有毒火龙杨烈、截命将军邓天保、铁枪王大寿等三位头领及五千多喽啰。 看其综合实力,就算不如当时的乃头山,也没差太多。 更何况,盐山还有一个兄弟山头——虎翼山。 虎翼山是河北吴桥县的一个小山头,其大头领是拔山熊赵富,帐下有搅海大将赵贵、索命鬼王飞豹等两位头领及六百多喽啰。 虎翼山的人原本想上梁山聚义,但他们又担心路上遭到官军堵截,不敢妄动,后来只能就近跟盐山联合了。 赵富听宋江说,乃头山跟水泊梁山的关系非常好,亲如一家,便信宋江投了乃头山。 蛇角岭的情况跟虎翼山差不多。 蛇角岭是山东海丰县的一个小山头,其大头领是蟠海龙秦会,帐下有铁臂熊万俟大年、喷雾豹张大能等两位头领及七百多喽啰。 蛇角岭也是想投水泊梁山的,但被宋江用“我与江衍兄长相交莫逆,舍妹宋玉莲是江衍兄长新纳的妾室”、“投水泊梁山,跟投我峰山差不多,两家经常互帮互助,梁山好汉打大名府、打高唐州,我峰山好汉皆去助拳了,若有人来打我峰山,江衍兄长也必会率领梁山好汉前来救援”、“我说句实话,你等投我峰山还能得到重用,去投水泊梁山就未必了,毕竟水泊梁山那么大,哪能看上你们这几百人马”等言语所骗,最终选择了投乃头山。 宋江上一个招揽的是元阳谷。 元阳谷是京畿地区的小股贼寇势力,大头领是见财起意、杀人如麻的恶徒千丈坑许平升,帐下有冰山韩同音、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等三位头领,及一千八百多号喽啰和一位精于器械制造的能工巧匠白瓦尔罕。 元阳谷与其说是宋江招揽的,还不如说是他们主动找上宋江的。 元阳谷离东京汴梁城实在太近了,许平升虽然是一个大老粗,可他也知道,他占据着京都的一条要道,发财肯定能发财,问题是,长期占据着元阳谷,他们就是在找死,而且是那种,说不准哪天,他们一觉醒来,就让人给灭门的那种疯狂地找死。 所以,许平升一直想赶紧离开元阳谷这个危险至极的地方,最好能找个大山头背靠大树好乘凉。 事实上,许平升最想投的就是离他不远、实力还极为强大的水泊梁山。 可江鸿飞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他不收那些作恶多端的人。 而许平升平日里见财起意、杀人如麻,肯定不符合江鸿飞的招人标准。 后来,许平升偶然间听说,在江湖上名气不小的宋江在到处招募好汉。 乃头山跟水泊梁山肯定是不能相比的,但乃头山也一度成为仅次于水泊梁山、龙虎山、房山、摩尼教这江湖四大顶级势力之下的二线头部势力,是元阳谷不错的选择。 于是,许平升便派韩同音去拜见宋江,说了元阳谷想入伙乃头山一事。 结果可想而知,正不顾一切壮大的宋江,当然欢迎了。 跟宋江谈好了之后,许平升赶紧收拾人马家当,装了一百多辆车子,前往乃头山入伙。 算上元阳谷的人马,乃头山又重新壮大到了拥有六十多位头领、一万多人马,比其巅峰期实力还强。 而且,就算不算晁盖手上那十来个头领三四千人马,宋江手上都有五十多位头领、一万多人马了,绝对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 没错。 宋江再次雄起了。 不过与前两次一雄起宋江就得意张狂不同,连着两次创业失败,让宋江稳重了许多。 关键,宋江并没有满足眼前这点人马、这点实力。 宋江问左右:“众位兄弟可知,哪里还有可以招揽的人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 见没人说话,新来投的许平升开口道:“据小弟所知,徐州沛县芒砀山中,新有一伙强人,聚集着三千人马。为头一个先生,姓樊名瑞,绰号混世魔王,能呼风唤雨,用兵如神。手下两个副将:一个姓项,名充,绰号八臂那吒,能使一面团牌,牌上插飞刀二十四把,手中仗一条铁标枪;又有一个姓李名衮,绰号飞天大圣,也使一面团牌,牌上插标枪二十四根,手中仗一口宝剑。这三个结为兄弟,占住芒砀山,打家劫舍。倒是一支可以吞并的力量。” 宋江一听,芒砀山的人马不多不少,正好够他吞并的,又不会太难吞并,便下令道:“点齐五千人马,众位兄弟随我去芒砀山会一会这位混世魔王。” 次日一大早,宋江便率领五千人马,以及二三十位头领下山。 晁盖? 早在高唐州的时候,宋江就已经跟晁盖撕破脸了。 刚回到乃头山那段时间,因为那时的宋江实力太弱,宋江曾对晁盖卑躬屈膝,唯唯诺诺,施以权宜之计,让他们双方不至于立即就火并。 等到宋江通过他自己的努力,实力再度超过晁盖,不仅令晁盖失去了最后一个打败宋江的机会,宋江的腰也又直了起来。 现如今,害怕火并的人,已经不是宋江,而是晁盖了。 而且,不论是晁盖,还是宋江,都知道,他们这对曾经的好朋友、好兄弟已经回不到从前了,甚至都很清楚他们之间必有一战! 在这种情况下,宋江又不是优柔寡断的晁盖,哪会在意晁盖的想法? 有这个时间,宋江还不如继续去壮大,让他在两人摊牌的时候,拥有更多的筹码。 说真的,宋江真不想再经历第三次创业失败了,他也承受不了下一次创业失败了。 一路无话。 只说,宋江率领二、三十位头领,五千人马,径奔芒砀山来。 只三日时间,宋江等人就看见了芒砀山。 此山正是昔日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之处。 三军人马,来到山下,早有伏路的芒砀山喽啰上山报知。 宋江等人勒马在阵前。 望不多时,只见芒砀山上飞下一彪人马来。 当先两个大汉。 为头那一个后面打着一面认军旗,上书“八臂那吒”。 次后那一个后面打着一面认军旗,上书“飞天大圣”。 此二人正是八臂那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 项充和李衮见了宋江等人在阵前,并不答话,小喽啰也是直接就筛起锣来,下一刻,项充和李衮就舞动团牌齐上,直滚入阵来。 铁臂熊万俟大年和毒火龙杨烈有心抢功,因此站得靠前了些。 见项充和李衮杀来,他二人一个变成了四肢被生铁包裹上的巨熊,一个变成会吐毒火的黑龙,迎向了项充、李衮。 项充见此,身形一晃,就变成了有八只手臂的哪吒,而李衮则变成一只巨猿腾空而起。 交上手后,很显然是项充和李衮的实力更强一些,仅仅几个回合,万俟大年和杨烈就被项充和李衮击退,万俟大年还险些儿中了项充的飞刀,杨烈更是差点没让李衮一拳砸死。 借着这个劲,项充和李衮顺着万俟大年和杨烈让出来的缺口冲了进去,一顿左冲右杀,乃头山的这些乌合之众一时间被他们杀得人仰马翻。 见己方又要败,已经败出阴影的宋江,忙对李成、闻达、秦明、蒋忠、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等高手说:“快去拦住他二人。” 李成等人听言,各显神通,冲杀上去。 项充和李衮哪里敌得过这么多高手,很快就被李成等人给杀得留下了三二百具尸体退回芒砀山。 宋江大喜,立即率大军去追击。 不多时,宋江便带着大军追到了芒砀山下。 此时天色已晚,宋江等人望见芒砀山上到处都是青色灯笼。 宋江还想再追,王道人却拦住了宋江:“此寨中皆是青色灯笼,这一伙人中必有个会行妖法之人。” 听到“妖法”两个字,宋江就不禁颤抖起来! ——高廉给宋江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宋江现在已经怕死了法师。 宋江连忙问王道人:“贤弟可知是甚么妖法?可有破解之法?” 王道人听言,不禁有些尴尬! ——他学艺的时候,他师父就看出来了他品性不行,所以根本没传他真法,只传了他点阴阳风水之术,他哪会法术?更不会破解之法了。 王道人支支吾吾地说:“小弟……小弟并不擅长此道。” 宋江听言,大失所望,传令教军马且退二十里,扎住营寨,准备商量出来一个解决之法,再来打芒砀山…… ……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准备摊牌 … 宋江带人后退二十里了之后,与手下众头领一商量,才知道他们这边头领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对抗法师。 偏偏芒砀山上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法师。 宋江派人去附近打听一下,才得知,芒砀山的寨主,姓樊名瑞,祖贯濮州人氏,幼年学作全真先生,法力高强,又在江湖上学得一身好武艺,马上惯使一个流星锤,神出鬼没,斩将搴旗,人不敢近。 宋江有些无语:“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宋江手下的这些老头领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后,看向宋江欲言又止。 他们也都是经历过高廉蹂躏的,也对法师有着刻骨铭心的心理阴影。 所以,他们希望宋江能够派人回去请公孙胜,让法师来对抗法师,至少别再像上次对上高廉那样他们这边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可晁盖和宋江如今的关系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让宋江去请晁盖手下的公孙胜过来助战,也属实是为难宋江了。 不过得说,经历过前两次的创业失败,为东山再起又都付出过不小代价的宋江,真的是成长了许多。 看着一众老兄弟那期待又怕他为难的表情,宋江微微一笑,说道:“他芒砀山有法师,我峰山便无法师吗?我峰山的一清先生,可不比任何法师差。” 说到这里,宋江道:“戴宗何在?” 戴宗听言,出列道:“小弟在。” 宋江下令:“你速回大寨一趟,请一清先生过来对付这個樊瑞,若遇难题,可请吴军师帮忙解决。” 戴宗心中有数了,拜道:“诺!” 领命了之后,只半天时间,戴宗就回到了乃头山,然后径直就去找吴用,说明他们在芒砀山所遇到的难题,以及宋江让他回来找吴用去请公孙胜帮忙降伏樊瑞。 吴用听完,很是欣慰! 吴用看到了宋江的成长,更看到了宋江为成大事而做出来的努力。 不论是在快输光了的时候将宋玉莲送给江鸿飞换得喘息之机,还是之后卧薪尝胆不择手段的快速壮大,宋江的表现都像是一个成大事之人。 再看晁盖。 明知道宋江狼子野心,也不作为,似乎就在那里躺平等死。 最让吴用不能忍受的就是,从高唐州回来时,不,是还在高唐州时,也就是宋江还没有将宋玉莲献给江鸿飞换来那九百个炼气士时,即宋江最虚弱时,晁盖没有果断火并了宋江,趁机吞并宋江手下的一众头领,错失良机。 后来,宋江卑躬屈膝,唯唯诺诺,晁盖就优柔寡断地坐视宋江第三次做强做大。 晁盖的表现,简直是愚蠢至极,根本就不是一个成大事之人该有的表现。 而等到宋江千方百计地第三次雄起,晁盖还是从前那般没有一点点改变,实力也没有任何寸进。 看到了这一切,虽然吴用还是隐隐觉得宋江可能没有成大事的天命,但宋江仅仅只是可能,晁盖则是完全没有成大事的可能。 换而言之,吴用已经对晁盖失望透顶,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相反,宋江输到了那种程度,竟然还能再次凭他自己的本事和有限的资源雄起,实在太难得了。 以至于吴用忍不住去想:“或许宋公明与刘皇叔相似,注定了前期颠沛流离,后期才能成就大业。” 是的。 吴用已经在晁盖和宋江之间做出了选择。 宋江也正是因为看出来了这一点,才让戴宗请吴用出面说服公孙胜前来帮他。 已经彻底站宋江队了的吴用,没有多余的废话,便带着戴宗来到了聚义厅,找到了正在这里吃茶的晁盖和公孙胜。 见戴宗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先去见了吴用,晁盖很复杂地看了吴用一眼。 晁盖和吴用都是东溪村人,不说从小一块长大,也是一块相处了二三十年,说他们是最亲密的一对好友,都不为过。 晁盖怎么也没想到,就连这个他最亲密的好友,竟然也要离他而去。 不过晁盖并不怨恨吴用,他现在甚至都不怨恨宋江了,因为他看到了宋江三起三落的艰辛,也看到了宋江的百折不挠。 晁盖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宋江这样,别说三次,一次他都已经趴下躺平了。 甚至于,晁盖都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有如今的成就,都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本事,而是主要靠吴用他们帮他打下的江山。 老实说,最近这段时间,晁盖仔细审视过他自己,再看了看无比励志的宋江,如果让他在自己和宋江之间选一个当老大,他都会选宋江,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自己。 晁盖自知,他没有宋江聪明,也没有宋江的魄力和毅力,更没有宋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晁盖心知,他输给宋江,不冤。 换而言之,“糊涂”也可以说是逃避了多年的晁盖,如今大彻大悟。 晁盖看向戴宗,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戴宗拜道:“小弟随公明哥哥去打芒砀山,已取得小胜,只是那芒砀山的寨主混世魔王樊瑞幼年学作全真先生,法力高强,公明哥哥不敢冒进,特派小弟回来请一清先生去芒砀山降魔。” 听了戴宗回来的原因,晁盖暗自一叹:“宋江又成长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又拉大了一些。” 吴用随后劝道:“公明哥哥代表山寨去招降芒砀山,江湖朋友都在看着,我等若是坐视不理,必教他等笑我不义,且我峰山遭逢高唐州大变后,难得不仅实力恢复如初,又更进一步,若是再折了,只怕我等便没可能成就一番大事了,我等不可忘了初心……” 其实吴用话里话外就两个意思: 第一个,晁盖和宋江还没分家,名义上宋江还是代表乃头山去吞并芒砀山的,这种情况下,宋江派人回来搬救兵,晁盖要是不让公孙胜去增援,传出去,别人就会说晁盖不讲义气,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没有胸怀,也就是嫉贤傲士少宽柔,这样一来,宋江就算是火并晁盖,都说得过去,就像原著晁盖火并王伦那样。 ——换而言之,吴用已经开始给晁盖下套,为宋江火并晁盖后洗白,埋下伏笔。 第二个,就是暗示晁盖,肉烂在锅里,晁盖和宋江不管怎么斗,都不该阻碍乃头山的发展,不然乃头山永远都将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山头,这也对不起兄弟们的信任和努力,他吴用也不会答应,还有你晁盖还没输呢,万一最后赢的那个人是你晁盖,这些家底最后可都是你晁盖的了。 老实说,吴用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他这么说,晁盖还不答应,那么他就准备让戴宗将宋江叫回来,芒砀山先不打了,先彻底斗倒晁盖这个绊脚石再说。 可让吴用有些意外的是,晁盖耐心地听完,就对公孙胜说:“一清先生,你辛苦辛苦,走一趟罢。” 公孙胜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他竟然一点都没勉强,就应道:“好。” 吴用眉头一皱:“不对,晁盖、公孙胜怎么能答应得这么痛快?莫非他们看宋江有可能成事,想要跟宋江一块走招安路线?” 晁盖没有回答吴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下完命令,晁盖就不无落寞地离开了,而公孙胜则起了一片白云载着戴宗前往芒砀山。 路上,公孙胜灵力不支,又换戴宗用甲马带着公孙胜。 两人在天快黑的时候到了宋江的中军大帐。 见戴宗将公孙胜给请来了,一直提心吊胆的宋江大喜,他立即就亲自迎出去,各施礼罢,摆了接风酒,叙问路上辛苦之情后,将公孙胜请入中军帐内,众头领亦来作庆,寨中且做庆贺筵席。 次日,中军帐上,宋江等人才与公孙胜商议起收降樊瑞一事。 宋江问:“一清先生,不知你可有收复这混世魔王等三个头领之法?” 公孙胜拿出之前江鸿飞传授他五雷天心正法时顺手赠给他的阵图,说道: “此阵是汉末三分诸葛孔明摆石为阵之法。四面八方,分八八六十四队,中间大将居之。其像四头八尾,左旋右转,按天地风云之机,龙虎鸟蛇之状。待他下山冲入阵来,两军齐开,如若伺候他入阵。只看七星号带起处,把阵变为长蛇之势。贫道作起道法,教这三人在阵中,前后无路,左右无门。却于坎地上掘下陷坑,直逼此三人到于那里。两边埋伏下挠钩手,准备捉将。” 宋江听了大喜,便传将令,叫大小将校依令如此而行。 是日巳牌时分,乃头山众军近山摆开阵势,摇旗擂鼓搦战。 不多时,就见芒砀山上有三二十面锣声,震地价响。三个头领一齐来到山下,便将三千余人摆开。左右两边,项充、李衮。中间马上,拥出那个为头的好汉,正是骑在一匹黑马上的混世魔王樊瑞。 樊瑞虽会使神术妖法,却不识阵势。看了宋江军马,四面八方,摆成阵势,心中暗喜道:“你若摆阵,中我计也!” 樊瑞随后分付项充、李衮:“若见风起,伱二人便引五百滚刀手杀入阵去。” 项充、李衮得令,各执定蛮牌,挺着标枪飞剑,只等樊瑞施法。 只见,樊瑞立在马上,左手挽定流星铜锤,右手仗着混世魔王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呵声:“疾!” 随即就见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愁地暗,日月无光。 项充、李衮见此,一边高声大喊,一边带了五百滚刀手杀将过去。 乃头山的人见项充、李衮带人杀将过来,便按照事先接到的命令大开阵门放项充、李衮并四五十芒砀山的喽啰进来。 项充、李衮一入阵,公孙胜便把七星号旗一招,那大阵便纷纷滚滚变作长蛇之阵。 项充、李衮正在阵里,东赶西走,左盘右转,寻路不见。 困住了项充、李衮后,公孙胜拔出那松文古定剑来,口中念动咒语,呵声:“疾!” 只见大风尽随项充、李衮身后乱卷。 项充、李衮在阵中,只见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四边并不见一个军马,一望都是黑气,后面跟着的喽啰也都不见了。 项充、李衮心慌起来,开始慌不择路地乱跑。 正奔跑之间,忽然只听“轰隆”一声,项充、李衮便攧入陷马坑。 两边都是挠钩手,早把两个搭将起来,便把捆灵索绑缚了,解上山坡请功。 宋江看准时机把鞭梢一指,三军一齐掩杀过去。 樊瑞引人马奔走上山,有那走不及时的,被乃头山的人击杀、擒住了大半,小半四散而逃。 宋江收军,下令乃头山的喽啰多擒俘虏,救治伤员,众头领则都回到帐前坐下,军健将项充、李衮押到帐下。 宋江忙叫解了捆灵索,亲自给项充、李衮倒酒,说道:“二位壮士休怪。临敌之际,不如此不得。小可宋江久闻三位壮士大名,欲来礼请上山,同聚大义,盖因不得其便,因此错过。倘若不弃,同归山寨,不胜万幸。” 项充听了,拜伏在地道:“久闻及时雨大名,只是小弟等无缘,不曾拜识。原来兄长果有大义,我等两个不识好人,要与天地相拗。今日既被擒获,万死尚轻,反以礼待。若蒙不杀收留,誓当效死报答大恩。” 李衮则说:“樊瑞那人,无我两个,如何行得?义士头领,若肯放我们一个回去,就说樊瑞来投拜,不知尊意若何?” 宋江大气道:“不必留一人在此,请二位同回贵寨,宋江来日专候佳音。” 项充、李衮拜谢道:“真乃大丈夫!若是樊瑞不从投降,我二人必将他擒来奉献给尊驾。” 宋江听说大喜,请入中军,待了酒食,换了两套新衣,取两匹好马,叫喽啰拿了枪牌,送项充、李衮下山回寨。 来到芒砀山下,喽啰见二大王、三大王回来了,赶紧接上山寨。 项充、李衮回到芒砀山上,对樊瑞说:“我等逆天之人,合该万死,宋公明哥哥不嫌我等卑贱,礼贤下士,义气千秋,不如我等率人去投,如何?” 有一点,项充、李衮并没有说错,那就是,没了他们,樊瑞自己不济事。 而且,樊瑞很了解他这两个“好兄弟”是什么揍性,心知他若是不同意一块投乃头山,他这两个“好兄弟”非砍下他的脑袋,然后带着芒砀山的家底去投宋江不可。 迫于形势,樊瑞只能说道:“既然宋公明如此大贤,义气最重,我等不可逆天,都下山投拜罢。” 芒砀山至此也归了乃头山,让乃头山的实力更进一步。 几日后,芒砀山的人牵牛拽马,卷了钱粮,驮了行李,收聚人马,烧毁了寨栅,跟宋江等班师回乃头山。 于路无话。 宋江率领乃头山的人和芒砀山的人刚回到乃头山地界,只见路边一个大汉望着宋江便拜。 宋江慌忙下马扶住,问道:“足下姓甚名谁?何处人氏?” 那大汉答道:“小人姓段,双名景住。人见小弟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 ……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螳螂捕蝉 … “小人姓段,双名景住。人见小弟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祖贯是涿州人氏。平生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为生。” “今春,小人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那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又高又大,妖力极其充沛,全速奔跑一两个时辰不累,上山下水无所不能,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的坐骑,放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来中土。” “江湖上,小人只闻及时雨大名,无路可见,欲将此马牵来进献与宋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期来到凌州西南曾头市,被那曾家五虎夺了去。小人称说是峰山宋江宋公明的坐骑,不想那厮多有不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权且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听段景住说完,宋江眼睛微微一动,随后对左右说:“此人仪表非俗,一看便是好汉,且同到山寨里商议,如何?” 段景住焦黄头发髭须卷,长得有点不像中原人士,宋江硬要说他仪表不俗,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只因段景住仪表不凡,就要将段景住带回去商量曾头市抢“宋江坐骑”一事,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毕竟,段景住如今完全是一面之词。 有没有可能是,曾家五虎抢了段景住的照夜玉狮子马,段景住不忿,又没有能力报仇,才故意说这照夜玉狮子马是他送给宋江的,这样便可以借乃头山的手帮他自己报仇雪恨? 还有,这江湖上比宋江名气大的英雄豪杰那么多,远的就不说了,离乃头山并不算远的水泊梁山就有江鸿飞这个江湖第一豪杰,段景住怎么可能没听过江鸿飞的名字,只听过宋江的名字? 另外,宋江只是乃头山的二当家,并不是乃头山的大当家,关键,因为宋江一直以来一事无成,以至于如今的晁盖和宋江名声其实差不多大,甚至于,由于晁盖顶着乃头山寨主的名头,在江湖上的名声其实比宋江还要大一点。 偏偏,段景住说他既不知道江鸿飞,也不知道晁盖,就只知道一个宋江。 这对于一个常跑江湖的人来说,根本就说不通。 难道段景住真是宋江的铁粉? 行。 如果段景住真是宋江的铁粉,这些也能勉强解释得通。 可问题是,宋江怎么不怀疑段景住? 要知道,段景住可是一個贼,这种人向来为江湖好汉所不耻,在江湖上的地位最低,他们就是“狡猾”、“狡诈”、“不可信”的代名词。 宋江怎么会轻信一个贼漏洞百出的言语? 宋江飘了? 如果是前两次创业成功时期的宋江,或许还有这种可能。 如今的宋江,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成熟太多了,是绝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 可就是不会犯这样错误的宋江,却偏偏信了段景住的言语,还主动给段景住找了个仪表不俗像个好汉的理由,要将段景住带回乃头山。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然而,如今凭其一己之力再次雄起的宋江,不仅没有因为之前的大败在他手下的人面前丧失他的威信,反而让他在他手下的人面前威信更胜从前。 所以,见宋江要带段景住回乃头山,尽管不少人心里都纳闷不已,却没有人阻止宋江,相反,大家都夸赞段景住的相貌,皆认为段景住应该是一个好汉。 回到乃头山上,宋江教樊瑞、项充、李衮和乃头山留守的一众头领相见,段景住也一同都参拜了。 说老实话,见宋江这么风光,虚荣心特别强的晁盖,是真心羡慕,甚至是嫉妒不已。 晁盖忍不住去想:“我甚么时候也能这么风光一次?” 这些年来,晁盖一直想风光一把。 只可惜,晁盖从来就没有如愿过。 再看宋江。 虽然大起大落了好几次。 但不得不说,宋江正经风光过几次,哪怕那几次都只是昙花一现。 为了庆祝宋江凯旋,宋清打起聒厅鼓来,且做庆贺筵席。 宋江见山寨连添了许多人马,四方豪杰望风而来,因此吩咐宋清监工添造房屋并四边寨栅。 随后,一众乃头山的头领就在这聚义厅上摆起了庆功酒。 只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乃头山上的头领很自然地分成两波。 一波是乃头山上原来的头领,也就是晁盖手下的头领,他们分别是:公孙胜、刘唐、縻貹、萧让、金大坚、白胜、李应和杜兴,一共八位头领。 这些人只占据着一个小小的角落。 另一波人是后上山的头领,也就是宋江手下的头领,他们分别是:秦明、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孔明、石勇、戴宗、李逵、张顺、穆弘、穆春、薛永、宋清、王定六、李成、闻达、蔡福、蔡庆、朱仝、雷横、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蒋忠、施恩、邝金龙、沙摩海、邓云、诸大娘、施威、杨烈、邓天保、王大寿、赵富、赵贵、王飞豹、秦会、万俟大年、张大能、许平升、韩同音、火万城、王良、白瓦尔罕、樊瑞、项充、李衮、段景住,一共四十九位头领。 宋江这边的头领人数,零头都比晁盖那边多。 获得了芒砀山小三千人马后,宋江手上的人马零头也比晁盖手上的人马多。 这种情况下,晁盖还坐在第一把交椅上,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晁盖也感觉他自己如坐针毡,非常不自在。 再看聚义厅中的氛围。 晁盖手下的头领,冷冷清清,一声不吭。 而宋江手下的头领,热热闹闹,把酒言欢,大吹大擂。 可能是受这热闹的气氛所影响,段景住在喝多了之后,又说起那匹照夜玉狮子马的好处。 宋江听言,随口吩咐戴宗:“明日去曾头市探听一下那匹照夜玉狮子马的下落消息,快去快回。” 次日,领命了的戴宗,立即前往曾头市去打探照夜玉狮子马的下落消息。 三五日后,戴宗才回来对众头领说: 这个曾头市上,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他家老子原是大金国人,名为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儿子唤做曾涂,第二个唤做曾参,第三个唤做曾索,第四个唤做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一个副教师苏定。 去那曾头市上,聚集着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发愿说他曾头市与我峰山势不两立,定要捉尽俺山寨中头领,做个对头。 另外,曾头市有好马七八千匹在卖。 那匹照夜玉狮子马,现今是史文恭的坐骑。 更有一般堪恨那厮之处,他曾家竟杜撰几句言语,教市上小儿们都唱,道: 摇动铁閕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乃子拔扎儿峰,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晁盖见此,以为宋江又要找借口,率兵下山,去壮大他自己,同时为他自己扬名立万。 羡慕! 嫉妒! 再加上心有不甘! 晁盖忍不住说道:“这畜生怎敢如此无礼!我须亲自走一遭。不捉得此辈,誓不回山!” 宋江劝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弟愿往。” 晁盖坚定地说:“贤弟,不是为兄要夺你的功劳。你下山多遍了,厮杀劳困。今次我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再教你去。” 宋江苦谏,晁盖不听,非要下山不可。 见此,宋江只能说:“那史文恭的实力不在卢俊义之下,兄长若执意下山,须得多带头领人马,不然难建全功,依小弟看,不如教李成、闻达、秦明、蒋忠、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穆弘、燕顺、黄信、樊瑞等头领跟兄长一同去打那曾头市。” 晁盖也知道史文恭厉害。 不说史文恭,就是苏定,都不是好惹的。 只凭晁盖手下的人马,确实难以打下曾头市。 而如果再请江鸿飞帮忙,所得的好处又将全都上交给水泊梁山,对晁盖目前的处境一点帮助都没有。 那用宋江的人马好吗? 晁盖心想:“也好,我正好可以借机笼络一二,如果此次我顺利率领他们凯旋,或许他们就会倒向我。” 于是,晁盖索性,除了宋江给他推荐的头领,又带上了公孙胜、刘唐、縻貹、白胜、李应、张顺、薛永、朱仝、雷横。 共计:晁盖带上了二十个头领,以及他手下的三四千人马。 其余头领和人马都和宋江、吴用留守山寨。 晁盖整军完毕,领三军人马下山,征讨曾头市。 宋江和吴用率领留守的一众头领为晁盖饯行。 饮酒之间,忽起一阵狂风,把晁盖新制的认军旗从半腰吹折。 众人见了,尽皆失色。 吴用谏道:“此乃不祥之兆,兄长改日出军可好?” 宋江也劝道:“哥哥方才出军,风吹折认旗,于军不利。不若停待几日,再去和那厮理会,未为晚矣。” 晁盖不以为意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且休阻我,我必走这一遭!” 宋江和吴用哪里违拗得住?一心放手一搏的晁盖,引兵下山直奔曾头市而去…… 一路无话。 且说晁盖领着三四千人马、二十个头领来到曾头市附近,对面下了寨栅。 次日平明,晁盖率军出战,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 曾头市上炮声响处,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着七个大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参、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 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照夜玉狮子马,手中一枝方天画戟。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 曾涂指着乃头山的军阵骂道:“乃头山草寇,见俺陷车么?我杀你,不算好汉。我要将你们尽数生擒活捉,装载陷车里,解上东京,碎尸万段!你们若是趁早纳降,此事倒也有商议。” 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 众将怕晁盖有失,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 曾家军马且战且退,一步步退入村里。 縻貹、朱仝紧紧护着晁盖,不让晁盖有失。 而公孙胜见曾头市的人往村中引乃头山的人,怕村中有埋伏,急忙鸣金收兵。 战后一统计,两边各折了些人马。 首战双方算是打了个平。 晁盖回到寨中,对没能取胜,耿耿于怀! 众将皆劝:“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战,亦常失利。且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他曾头市,何须忧闷?” 众人不提宋江,晁盖还没那么上火。 晁盖亲自统兵出来,就是想向乃头山的人证明,他比宋江强。 结果,晁盖这么努力厮杀,却也只不过打了这么一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战果。 这让晁盖郁郁不乐。 接下来三日,晁盖每天都会带人去搦战,可曾头市却高挂免战牌,让晁盖心急如焚。 第四日,忽然有两个和尚求见晁盖。 晁盖让人将两个和尚引到中军帐前。 两个和尚跪下说明来意:“小僧是曾头市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曾家五虎常来本寺作践啰唣,索要金银财帛,无所不为。小僧已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特地前来拜请大王去劫寨,为此地除害。” 晁盖见说大喜,请两个和尚坐了,置酒相待。 公孙胜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只怕有诈。” 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久闻晁大王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因此特来拜投,何故相疑?” 晁盖道:“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今晚我自走一遭,大败他那村兵。” 縻貹道:“哥哥休去,我等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在外面接应即可。” 晁盖不听,只道:“我不自去,谁肯向前?” 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銮铃,军士衔枚,黑夜疾走,悄悄地跟着两个和尚直到法华寺内,准备等到深夜去劫营。 待到三更十分,两个和尚带着晁盖一行前往曾头市。 行不到五里多路,黑影处不见了两个僧人。 这晁盖等人如何不知他们中计了? 晁盖连忙率大军原路返回。 走不到百十步,只见四下里金鼓齐鸣,喊声振地,一望都是火把。 晁盖、众将忙引军夺路而走! 才转得两个弯,撞出一彪军马,当头乱箭射将来。 不期一箭,正向着晁盖的面门射来…… ……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黄雀在后 … 一个多月前。 花荣突然收到宋江的来信。 这让花荣纳闷不已! 花荣打开信封,将信展开一看,信上写道: “自大名府别了贤弟,屈指一数,又一年多矣。听得贤弟近日又得一子,恭喜贤弟,贺喜贤弟。在贤弟大喜之时,有一事本不想与贤弟言之,却又怕不言之,再无见贤弟之机也。日前为兄外出借粮,不幸中支药箭,不知能否挺过此关?为兄近年多磨难时运命蹇,若得死,不失为是一种解脱,只是每每想起跟贤弟在一起时欢快时光,恍如昨日,十分怀念,若得天赐,能再见贤弟一面,大慰平生渴仰之思,为兄死而无憾……” 花荣看得大惊失色! 花荣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多以前还好端端的宋江,突然就要死了! 而经过宋江的提醒,花荣也想起来了,他年少时遇到宋江这位江湖大佬,亲眼看见他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好做方便,周全人性命。 那时的花荣觉得,宋江就是天底下第一英雄、第一豪杰。 直到花荣认识了江鸿飞以后,才知道宋江那不过是小道,江鸿飞才是天地大爱。 但即便如此,花荣也是一直非常敬重宋江这个哥哥。 上次在大名府见到宋江时,花荣开心得就像个孩子似的,在没有任务的时候,花荣总会去找宋江吃酒叙旧。 只是,在花荣跟宋江大谈了他的理想,也就是江鸿飞的那套理论,并邀请宋江上梁山了之后,一心招安的宋江对花荣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可虽然大家的理念已经不同了,在花荣心中,宋江依旧是那个愿意帮助人的及时雨,是他的好哥哥。 不想,才三十五六岁的宋江突然就要死了。 而宋江临死前的愿望,竟然是见见他这個老朋友。 花荣觉得,他无论如何都得去见宋江这最后一面。 可花荣目前,既是赵宋王朝方面的官员,又是水泊梁山方面的头领,想动身离去一段时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见老朋友最后一面,花荣走特殊渠道去跟江鸿飞请一段时间的假。 至于慕容彦达那里,还是上次那样,让栾廷玉他们帮着照应一下就好了,反正,只要水泊梁山不搞事,青州也不会有什么事。 很快,花荣就收到了江鸿飞的回话。 江鸿飞同意花荣请假,但跟花荣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不许插手乃头山的任何事,尤其是晁盖和宋江之间的争斗。 第二件,多看,不要说话,哪怕知道你自己被人骗了,也不要声张。 在当时的花荣看来,江鸿飞的回复,有点莫名其妙。 直到花荣到了乃头山下邓云、诸大娘开得酒店,见到了哪有半点伤、更没有要死的样子的宋江,花荣才知道江鸿飞跟他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花荣很生气,他真没想到,宋江为了让他过来一趟,竟然诈死骗他! 好朋友之间至于这样吗? 如果宋江真的很想见他,完全可以跟他把话说清楚,他一定会来一趟的。 宋江当然知道,他这么做,会让花荣不舒服,所以,他一见面就给花荣赔礼道歉,并哭诉他遭到了晁盖的打压和针对,并将当初晁盖在高唐州的所作所为艺术加工一下跟花荣说了。 花荣没想到,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的晁盖,会这么心胸狭隘,只因担心宋江功劳太高了不好控制,就处处打压、针对宋江,还不让公孙胜帮宋江,导致宋江大败,折了三个头领、大几千人马。 可花荣刚想安慰宋江两句,就想到了,他来之前,江鸿飞嘱咐他的注意事项。 “不对!此事只怕没这么简单。 一来,那晁天王虽不愿留在我水泊梁山为哥哥效力,可这几年他的所作所为人所共见,我水泊梁山但凡有事发生,他必第一时间带人前来捧场,出人出力不要报酬,就是为了还上当初他欠哥哥的人情,这样的人再坏亦坏不到哪去,不像是嫉贤妒能的人。 二来,公明哥哥如今这行事,越发地不光明磊落了,有点不像我从前所认识的及时雨,不可尽信之。 三来,我看不清楚形势,但哥哥能啊,很显然,哥哥对他乃头山之事了如指掌,不教我掺和晁宋之争,说明这其中必有问题。 我绝不可轻举妄动!” 想通个中关键,花荣立即就按照江鸿飞告诫他的,只听不说,完全不亮明他自己的态度,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此时还没有态度。 见花荣似乎并不同情他,对他的悲惨遭遇也似乎不感兴趣,不敢在花荣这个梁山好汉身上下注赌花荣会帮他的宋江,止住哭泣,说道: “贤弟百忙中来一趟,看为兄,尽跟贤弟说这些扫兴之事,此乃为兄的不是。为兄此次请贤弟过来,只因为兄近来过得太过苦闷,甚想从前跟贤弟一起时欢快时光,才略施手段,还望贤弟莫怪,然为兄受伤是假,思念贤弟却是千真万确,贤弟此次务必在为兄这里待上三五七个月,不然为兄便不再认贤弟这个兄弟了。” 宋江此言一出,花荣不禁就是一皱眉! 因为宋江又拿两人从前的关系强迫他。 江鸿飞就从来不会干这样的事。 就比如上次在大名府时,江鸿飞明知道宋江想拉他去帮宋江,可江鸿飞不仅什么都没说,还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让他尽情地跟宋江接触,以诉多年未见的相思之苦,后来,也不是因为花荣没有时间才跟宋江分别的,而是因为宋江没有时间两人才分别的。 再比如这次,江鸿飞明明对乃头山有完整的计划,知道他来乃头山没准会搅局,但江鸿飞还是让他来了。 这才是对他花荣的信任与尊重。 宋江跟江鸿飞一比,高下立判。 江鸿飞并没有反对花荣在乃头山待一段时间。 花荣也想看看,宋江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所以,花荣就顺着宋江的意思,在乃头山待了下来。 可刚在乃头山住下,花荣就发现问题了。 宋江根本就不邀请花荣上乃头山,而是只让花荣在邓云、诸大娘开得用来做乃头山的眼的酒店居住。 宋江给花荣的理由是,晁盖最近打压、针对他越发得厉害,他不想让花荣跟着一块受气,更不想让花荣看到他如今的狼狈。 花荣看出来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他还是谨记江鸿飞的嘱咐,装作不知,而是顺着宋江的意思在邓云、诸大娘开得酒店住了下来。 可花荣只在邓云、诸大娘开得酒店住了两天,就住不下去了。 这倒不是邓云、诸大娘亦或是别的什么人怠慢花荣,相反,他们对花荣非常殷勤。 只是,这邓云总坐在树下摊着胸肚,露出一溜黑毛,腿上生着老大一个烂疮,敷些药,流脓出血的把腿搁在一张柳木椅上,看着就让人感到恶心。 而那诸大娘明明四十光景年纪,生得鼻高颧大,眼有红筋,却喜欢穿一件红春纺短衫儿,也露着胸脯,系一条青绫子裙,单衩裤,搽抹着一脸脂粉,梳一个长发心元宝髻,老妪装嫩。 关键是此二人的关系。 邓云竟然不是诸大娘的丈夫,而是诸大娘的公公,偏偏两人还睡在一个屋里行那苟且之事。 而且,邓云和诸大娘还总炫耀他们在飞龙岭上开黑店的事,好像他们有多英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花荣极为反感。 说老实话,如果邓云和诸大娘不是宋江的亲信,花荣早就将他们给杀了,为民除害。 花荣一个英雄好汉,怎么可能愿意跟这么恶心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 于是,见宋江不愿意带他上乃头山,花荣就以他想闭关修炼为由,独自去山中练箭。 没两天,宋江又找了过来。 这次,宋江还带了个人过来。 花荣一看这人,就见他,面似银盆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单,威风凛凛逼人寒。 宋江为花荣介绍:“贤弟,我这位兄弟,姓穆名弘,绰号没遮拦,实力强大,为人义气,你与他多亲近。” 与穆弘寒暄了几句后,花荣对谈吐不凡的穆弘印象还不错。 见此,宋江才说明他带穆弘见花荣的来意: “穆弘贤弟本领高强无所不会,亦曾学过箭技,只是不曾得过高人指点,不知贤弟能否教导他一二?” 有宋江的面子在,花荣哪里会藏私,自然对穆弘倾囊相授。 穆弘本身就有不错的底子,再加上花荣的精心指导,仅仅一个多月时间,箭术就突飞猛进。 可是突然之间,每天都会来花荣这里学箭的穆弘,就不来了。 这让花荣不些有些纳闷,也有些遗憾。 穆弘既有射箭的天赋,又肯刻苦,真是一个不错的徒弟。 所以花荣真是想将他的本事多传授点给穆弘。 只可惜,穆弘学到了点皮毛,就不学了。 这天,宋江跑来跟花荣抱怨,晁盖好大喜功,听了曾头市的几句歌谣,非要亲自带兵去攻打曾头市,任他和吴用怎么劝都劝不住。 宋江还说,在晁盖率兵出发前旗帜突然被风吹断,寓意兆头不好,可这都没能阻止晁盖出兵。 而且,也不知道晁盖是怎么想的,连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军师吴用都没有带。 更让花荣感到意外的是,之前一直不肯邀请他上乃头山的宋江,这回竟然邀请他上乃头山了。 花荣越发地觉得他陷入到了一场阴谋当中。 可花荣是梁山好汉,背后有无所不能的江鸿飞,这是他的底气,所以他无所畏惧,同时他也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花荣不动声色地跟着宋江回到了乃头山。 一到乃头山,花荣就听见山上的头领、喽啰都在议论晁盖去打曾头市的事。 这些头领、喽啰的口径出奇地一致,他们都说晁盖不讲义气,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没有胸怀,见宋江这段时间屡屡立功,心中不忿,非要亲自率兵去攻打曾头市,想要证明他比宋江强。 有些喽啰还重点说了晁盖在出发前旗帜突然被风吹断,寓意兆头不好,如果晁盖真有不测,那也是上天的意思。 这些太过刻意了,进而显得可疑。 其实,花荣之所以怀疑乃头山上的人有问题,不只是因为宋江和乃头山上的人的表现,更是因为他也曾听说过一些有关乃头山,准确地说,是有关晁盖和宋江之间的关系的风声。 很早以前,花荣听说的是,晁盖和宋江情同手足,宋江为救晁盖而犯罪,晁盖为救宋江而不远万里去江州劫法场。 这简直就是兄友弟恭的典范。 后来,花荣还听说,晁盖想将乃头山的寨主之位让给宋江,可宋江却恪守江湖规矩坚决不当乃头山的寨主。 事情到那时,很是美好,也符合花荣对宋江的期待。 然而后来花荣就听人说,在之后的历次战斗中,宋江不断以“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为由,架空晁盖。而晁盖也对宋江的架空之意有所察觉,所以对宋江也开始有所提防。 自那以后,晁盖和宋江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拥有好几套情报系统的水泊梁山的情报最为灵通。 如今,朱富主要负责青州地区的情报,其总部就在花荣的治下。 朱富知道花荣是江鸿飞的绝对亲信,又是江鸿飞的便宜舅哥,青州梁山好汉的核心人物之一,所以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跟花荣喝点,聊聊无关紧要的江湖趣事。 晁盖和宋江之间的明争暗斗,有时候就会被朱富当成笑话跟花荣说。 关键,在大名府的时候,花荣就已经知道了宋江的梦想是招安,不仅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跟晁盖也不是一路人。 有这么多信息,你让花荣怎么相信,乃头山上的事,就像别人想让他看到得这么简单? 不过,花荣还是按照他最信任的江鸿飞所告诫他的,多看,不说话,哪怕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也不声张,更不掺和晁盖和宋江之间的争斗。 而是疖子总会出头的。 并没有让花荣等太久,被宋江派去曾头市打探消息的戴宗,就急匆匆地回来,报丧道:“大事不好,天王中了药箭,可能命不久矣!” 宋江听言,脸上的大喜之色一闪而逝: “我赢了!” 接着宋江不着痕迹地看了花荣一眼: “下面只要靠花荣挡住江衍替晁盖出头,这峰山就是我的了,那时我便可以开启我的招安大计了!” 宋江立即装出一脸悲伤地问:“天王中箭了?!你可曾亲眼看到?” 戴宗答:“未曾,可随军喽啰皆如此说,多半不会差。” 听了戴宗的回答,宋江心中不禁就是“咯噔”一声: “未曾?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亲眼去看一看呢?这万一晁盖没中箭,那我可就满盘皆输了!” 可宋江也明白,戴宗是偷偷去打探消息的,不太方便露面,所以没亲眼看见晁盖中箭也很正常。 宋江安慰他自己:“我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事我已计划周全,必万无一失,随军去的人又都这么说,肯定不会有问题,我不能自己吓自己!” 宋江“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嚎啕痛哭: “天王你为何不听小弟之言迟些日子再去打那曾头市,上天已然给你警示,你偏不听……” 不知为何,见宋江哭得这么伤心,花荣不仅心中没有半点波澜,他还觉得宋江在欲盖弥彰。 “谁受益,谁多半便是凶手。公明哥哥,可是你弑兄夺位杀了晁天王……” ……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四章 胜负已分 … 宋江哭得伤心欲绝,边哭边诉说:他每次抢着下山去借粮、去打州府,皆是好意,皆是为了乃头山,晁盖是山寨之主,怎可轻动,万一出事了,乃头山何去何从?况且此次晁盖亲自下山去打曾头市,老天已经降下大风吹断了晁盖新制的认军旗,降下了神谕,他和吴用那么苦劝,可晁盖怎么都不听,非要走这一遭…… 宋江的样子,就好像,胸中有万千委屈,不吐不快,仿佛晁盖听信谗言,偏不信他这个忠良,直叫他这样的正直忠义之士万分委屈。 倒是吴用看起来,真的是有些伤心,不言也不语,也没听宋江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而山寨中的一众头领都说:“今番晁天王哥哥下山,不想遭这一场,正应了风折认旗之兆,公明哥哥请止住悲伤,降下军令,教前线众头领收兵回来,处理后事,这曾头市急切不能取也。” 还有头领建议,设置灵棚,山寨全体戴孝,为晁盖大操大办。 听到这里,花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个……晁天王可能还没死吧?” 花荣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宋江,也包括吴用,全都是一怔!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自我催眠,让自己都相信从自己嘴中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那么心怀善意的观众又怎么能不信? 可问题是,戴宗带回来的消息是,晁盖中了药箭,可能命不久矣,而且中没中药箭,戴宗还没亲眼看到。 行。 退一步说,就算晁盖中了药箭。 可中了药箭,就一定会死吗?难道就不能有个医师、郎中将晁盖给救活了? 宋江知道,只要晁盖中了那支剧毒的药箭肯定十死无生。 吴用知道,宋江谋划了这么久,必定会万无一失,晁盖只要中招,绝对难逃一死。 其他头领,有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得是让宋江创造出来的悲伤氛围给带到了沟里,忽略了晁盖还没死这件事。 只有谨遵江鸿飞嘱咐的花荣,一直冷静地看待着这个问题。 结果,宋江尴尬了! 他太心急了,也可以说,他太迫切了,竟然出了这么大一個漏洞。 但宋江反应很快,他红着眼睛,双手抓向花荣的手,带着哭腔说:“你看我,关心则乱,借贤弟吉言,求老天保佑天王无恙,若天王有错,宋江情愿用自家的命去换天王的命!” 宋江的表现,宋江的言语,全都是那么情真意切,任谁对他的补救都挑不出来毛病。 可这个前提是,不能看宋江之前的表现,还有不能去细想这里面的事。 老二老是去质疑老大制定的山寨大略,又在头领中拉帮结派、广施私恩,还在外面建立自己的名声,想方设法地抢功,搞得山寨内外只知有老二,而不知有老大。 这样的事,是几滴眼泪、几句话就能抹杀的吗? 刚刚开口指出晁盖还没死呢,花荣就已经违背了江鸿飞的嘱咐。 接下来,不论宋江再露出什么破绽,花荣都只当作没看见,更不会再去拆穿他们的演戏。 而意识到了晁盖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来,现在就开始卖力表演,太早了的宋江,派戴宗赶紧带着一位医师去“为晁盖治伤”。 可能是太迫切知道晁盖死亡的消息,也可能是不长教训,末了,宋江还是没忍住对戴宗说了一句:“快去快回!”,让花荣又听出来了问题。 宋江的破绽实在太多了,让花荣都感觉,他是不是先入为主,把宋江想得太坏了?这一切的一切可能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得那样,也许……宋江真是在关心晁盖,在关心乃头山的未来? 再说宋江。 宋江对付晁盖,用的确实是阴谋诡计。 但利用花荣,宋江用的其实是阳谋。 宋江最初的打算是想让花荣帮他射杀晁盖。 可宋江试探了一下花荣的口风,就确定了,花荣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赤子少年,而是江鸿飞手下的一员很有他自己想法的大将。 这让宋江不敢将筹码放在花荣这个靠不住的人身上,毕竟,花荣背后的江鸿飞太不好惹了,要是让江鸿飞认为他在借刀杀人算计江鸿飞,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宋江只能退而求其次,从他手下人中找一个干这脏活的。 最终,宋江选择了让穆弘去做此事,怕穆弘的实力胜任不了这个任务,宋江让花荣帮穆弘强化了一下其箭技。 而这并不是说,花荣到这就没有用了。 事实上,宋江连诈死的招数都使用出来,将花荣诓骗到乃头山,为得可不只是让花荣当他的杀手或是帮他训练穆弘这么点小事,他为得是干掉晁盖后,让花荣挡下江鸿飞的怒火。 还是那句话,一万个晁盖,宋江都不怕。 宋江只怕江鸿飞亲自下场收拾他。 宋江很清楚,别看他手上已经有了一大群乌合之众,可江鸿飞真要想收拾他,他依旧屁都不是。 而花荣是江鸿飞最器重的兄弟之一,花荣的妹妹又是江鸿飞很喜欢的女人之一。 如果花荣跟江鸿飞求情,江鸿飞肯定会卖花荣这个面子。 换而言之,花荣就是宋江在江鸿飞这里的免死金牌,至少能救他一命。 花荣会不会因为宋江利用他而生气? 会。 但没关系。 因为宋江很了解花荣,确定以及肯定,花荣就算再生他的气,再鄙视他的为人,他跟花荣的关系再不如从前,但花荣也肯定不会看着他被江鸿飞给打死。 关键,从始至终,宋江跟江鸿飞都没有过直接冲突,宋江也从来都没敢得罪过江鸿飞,相反,宋江和晁盖一样,也一直在努力巴结江鸿飞。 为此,宋江连让他动心的女人都送给江鸿飞玩了,对得起江鸿飞吧? 而宋江就算是害晁盖,江鸿飞也可以选择不管。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要什么,说就是,晁盖能给的,他宋江也能给,对江鸿飞,他绝对舍得给。 总之,宋江已经想了万全之策,哪怕他干掉晁盖后,江鸿飞亲自杀上门来为晁盖讨公道,宋江觉得,他也一定能应对得了江鸿飞的怒火。 宋江认为他已经算得万无一失了,就算在哪些小环节上出现点纰漏,也不会影响大局的。 可是很快宋江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去打探消息的戴宗,去了很久都没回来。 这天,一身孝服的薛永,突然回到乃头山,冲宋江拜道:“哥哥,天王的灵柩马上便回来了,不知恁有甚么指示?” 宋江听罢,大喜过望,他甚至激动得袖子中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 但表面上,宋江却一脸难以置信地问:“天王仙逝了?怎么会,不是说天王只是中了药箭,我派去的医师没能治好天王的伤?庸医,我必要其命!” 提起他派去的那个医师,宋江不禁又想到了戴宗,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回来报信的是薛永,而不是腿快的戴宗? 薛永一怔,问道:“哥哥何时派医师为天王治伤了,为天王治伤的医师乃我等在曾头市附近捉来的,那些医师皆言,天王所中药箭,取自五种剧毒,普通人中其一,必立亡,天王乃强大炼气士,又是强化属性炼气士,才挺了三日,不治身亡,我等尊一清先生的命令全体身着素服回山。” “戴宗丢了?!” 这是宋江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 在这个到处都是强盗的世界,戴宗和他带着的医师要是被谁给药倒做成了馒头馅,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意外,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可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戴宗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宋江就快要取得大胜的时候出事了? 这怎能不让宋江的心中一揪? 可薛永所说的,天衣无缝,事情也应该这么发展。 薛永又是宋江的人。 这由不得宋江不信。 而且,宋江不想也不敢去相信,他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心布局,会输! 所以宋江下令:“山上山下所有人素服下山迎灵,恭请天王回山!” 随着宋江一声令下,乃头山上的人全都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大小头领,山寨的喽啰,包括花荣这个客人,全部下山。 很快,就见黑色、白色、黄色的灵幡满山遍野,随风飘动,在悲凉的哀乐的映衬下,白色纸钱像雪花一般从天飘落,铺天盖地,宋江,乃头山上的大小头领,上万乃头山的喽啰的哭声与哀乐声交织在一起,惊天动地。 这个场面,把万众迎灵的悲痛心情,凄凉环境,悲壮气氛渲染到了极点,又把悲剧形象的晁盖烘托的光芒四射,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这让花荣这个两旁世人都跟着悲伤不已。 可见,宋江他们营造的氛围有多成功。 不多时,一支由三千多人马组成的身着丧服的送殡队伍出现在宋江等人的视线中。 只见刘唐和縻貹打头高举着绣有“金童前引路乘龙东去”和“玉女送蓬莱驾鹤逍遥”字样的白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公孙胜和李应一左一右护住棺头,白胜一人高举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在棺材前哀告啼哭。 “天王哥哥,俺的心腹兄弟啊!!!” 宋江放声大哭,如丧考妣,直往晁盖的棺前迎了上去! 吴用没有宋江这么夸张,但他却无声地泪流满面,边向着晁盖的棺材走去,往日他与晁盖在一起时的一幕幕边在他的眼中闪过,勾起了他尘封了多年的回忆,让他忍不住流泪。 宋江的嗷嗷大哭和吴用的无声泪流成了鲜明地对比。 公孙胜和李应示意队伍停下,静静地看着宋江,一声不吭。 不仅公孙胜和李应如此,送殡队伍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刘唐和縻貹不着痕迹各移了一步挡在了众头领身后,不让那些头目、喽啰上来。 宋江越哭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也没个人来拉自己一下? 并且,宋江深深地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敌意。 关键,宋江手下跟晁盖出征的李成、闻达、秦明、蒋忠、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穆弘、燕顺、黄信等人全都不在周围。 不错。 宋江和晁盖已经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们手下的人全都知道这些,也彼此记恨。 可晁盖都已经死了,跟死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晁盖毕竟是乃头山名誉上的山寨之主,穿身丧服,送晁盖最后一程,这点人情世故,就算有那么一两个莽汉不懂,也肯定有人劝告他们,退一步说,就算没有人劝告,他们也不可能全都不在这发丧的队伍中啊? 好在,宋江在发丧的队伍偏后一些的地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朱仝、雷横,这才让宋江心中稍稍安神,猜测秦明他们或许也在发丧的队伍后面。 宋江这才硬扛着一直痛哭了下去。 可宋江因为太过渴望这次的胜利而疏忽大意,说服他自己相信这一切的不合理都是合理的,吴用却不会如此。 是。 虽然吴用也是杀害晁盖的帮凶之一,但这并不是说,吴用和晁盖之间就没有感情。 恰恰相反,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怎么说晁盖和吴用都认识了二三十年,这么多年时间,晁盖一直很照顾吴用,这样的感情,不足向外人道也。 可吴用虽然悲伤,但他却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因为晁盖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比宋江差远了,他只要在乃头山一天,就是乃头山发展的最大障碍。 而且,吴用已经四十多岁,不再年轻了,他不想再这么继续蹉跎下去。 还有,吴用自比诸葛亮,不,他自觉比诸葛亮还厉害,这从他给自己起得字“加亮”上就不难看出来,因此,他不愿意去江鸿飞那里当鸡尾,他想当得是运筹帷幄的“诸葛丞相”,这是江鸿飞给不了他的。 所以,吴用是真悲伤,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完全失去理智。 宋江都能看到的问题,吴用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吴用还注意到了公孙胜和李应的站位。 不知从何时起,公孙胜和李应将他和宋江给夹在了中间,稍有变故,公孙胜和李应便可以出手擒住他和宋江。 吴用心中一沉:“坏了!此事只怕有变?!” 可事已至此,智多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在宋江的耳边说:“哥哥,教兄弟们瞻仰一下天王的遗容罢。” 经过吴用的提醒,宋江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下令道:“开棺,教兄弟们瞻仰一下天王遗容。” 没有人违抗宋江的命令。 公孙胜更是袖子一挥,那漆黑的棺材盖就滑到了后方。 宋江见此,立即探过头去往棺中一看。 “是晁盖!”宋江大喜! 可紧接着,宋江就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 晁盖这脸色怎么红扑扑的,一点都不像是死人脸? 还有,晁盖不是中药箭了?伤呢?毒呢? 不等宋江细想,棺中的晁盖猛得睁开双眼!!! ……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专业的吃瓜 … “晁盖没死?!” 反应过来,宋江立即就想暴退,想要躲进他手下那些头领当中去! 可宋江想得很快,奈何他那点微末的实力,哪够晁盖看? 更何况,晁盖还是以有心算宋江无心。 结果可想而知,宋江刚转过身去,就被晁盖一把掐住了脖子,将他给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公孙胜和李应一左一右彻底将吴用夹在了中间。 公孙胜还压低声音说:“学究莫要让我及李大官人为难。” 霎那间,晁盖一方就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了宋江和吴用,奠定了胜利。 虽说宋江手上实力最强的那十几个炼气士已经被晁盖给控制起来了,但宋江身边其实还是有李逵、施威等不少实力不算弱的炼气士。 鉴于晁盖这边的炼气士人数实在太少了,宋江如果逃回到他手下的炼气士当中,晁盖还是拿宋江半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现在,晁盖利用诈死,以及宋江和吴用不会防备一个死人,而擒贼先擒王捉住了宋江和吴用,让宋江一方群龙无首。 加上宋江那边所剩的炼气士人数虽然还是不少,但能打的已经没有几个了,双方现在的实力其实是半斤八两。 晁盖这才能掌控局面。 这么精妙的计策,肯定不是晁盖能想出来的。 晁盖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这個计策当然是江鸿飞教给晁盖的。 将时间拨回晁盖中伏那一刻。 当时,乱纷纷的箭矢射向晁盖,其中一支冷箭正射向晁盖的面部。 射向晁盖面部的那支冷箭,不论是力道,还是箭速,都有点水平,关键晁盖当时慌不择路正在逃命,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发展,晁盖必中那支冷箭。 事实上,那支冷箭当时离晁盖的脸只有不到一寸远,晁盖甚至都能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那支冷箭上淬着的毒光。 可就在晁盖即将中箭的千钧一发之际,江鸿飞突然凭空出现,用灵犀一指夹住了那支毒箭。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一抓晁盖,用缩地成寸神通将晁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彻底救下了晁盖的性命。 晁盖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反应了好一会,才起身冲着江鸿飞一抱拳,由衷地谢道:“若不是得贤弟相救,为兄必死在他曾头市的埋伏下,大恩不言谢,他日为兄必有厚报!” 江鸿飞看着晁盖有些玩味地说:“曾头市?” 江鸿飞的语气太有深意了,以至于晁盖立即就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没那么简单。 旋即,一个黑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晁盖的脑中。 晁盖沉声问道:“不是曾头市?莫非是我那心腹兄弟宋公明贤弟?” 见晁盖也没糊涂得那么彻底,江鸿飞没有答晁盖,而是冲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道:“晁天王问谁放冷箭射杀他,穆弘,你还不出来答话,莫非是想我去揪你出来?” “穆弘?!!!” 晁盖清楚地记得他吩咐穆弘留守在营寨,穆弘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江鸿飞已经将他给点破了,可躲在大树后面的穆弘,还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穆弘也想过一死了之,这样这件事有可能就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可穆弘看了一眼江鸿飞始终拿在手中的那支药箭,又想了想他背上箭壶中完全相同的药箭,就知道他选择去死也是白死。 关键,跟宋江畏惧江鸿飞一样,不,是比宋江有过之而无不及,穆弘无比畏惧江鸿飞。 之前江鸿飞的种种神奇就不说了,只说刚刚,穆弘亲眼看见,他射出去的药箭眼看着就要射中晁盖,他就要立大功了,可江鸿飞却像鬼魅一般凭空出现,用两根手指就将他射出去的药箭给夹住,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下一瞬间,江鸿飞就带着晁盖来到了他的身边,这哪还是人的范畴,分明就是神仙! 穆弘哪有胆量违背这么神奇的江鸿飞的命令? 关键,穆弘不想死,而按照江鸿飞的命令行事,他是有一线生机的,反之,要是不听江鸿飞的命令,他必十死无生。 就在这时,之前站在远处跟江鸿飞一块看热闹的江鸿飞的一众女人和一众亲卫呼啦啦地跑了过来。 江鸿飞的那些凶悍的女人,一个穆弘都打不过,更何况这么多个。 而且,江鸿飞的亲卫中也不乏高手。 穆弘只能仰天长叹一声,然后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见穆弘真在这里,又看见穆弘手上拿着弓箭,晁盖要是再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就是头猪了。 江鸿飞将手上那支药箭递给晁盖:“注意点,这箭头上淬毒了,见血封喉。” 听江鸿飞说,宋江不仅派穆弘对他放冷箭,而且,怕他不死,还在箭上淬了剧毒,晁盖的牙差点没咬碎了。 见江鸿飞似乎什么都知道,穆弘索性闭口不言。 ——这样一来,就算将来他见到宋江,也可以推脱说:“尽管被擒,可小弟甚么都没说,不知江衍那厮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对哥哥的计划了若指掌。” 晁盖走到穆弘身边,从他的箭壶中随便取出一支箭,跟手中的一对比。 完全一样! 而且,上面全都写着“史文恭”三个字! 晁盖看着穆弘咬牙切齿:“你这厮们竟然还想嫁祸史文恭?!无耻至极!” 穆弘知道,不论是江鸿飞,还是晁盖,现在都不会杀他,因为他是指认宋江的重要证人,所以他大义凛然地说:“要杀便杀,要刮便刮,穆弘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晁盖果然又中计:“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要教世人看看,你及你的宋公明哥哥到底是怎样的弑兄杀主小人!” 言毕,晁盖就将穆弘身上的兵器给下了,并用捆灵索将穆弘给绑了起来。 有江鸿飞等人在场,穆弘没做抵抗,就老老实实地任由晁盖施为。 而江鸿飞和江鸿飞的人,只做吃瓜看客,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江鸿飞本来有意一直当个吃瓜看客的。 救不救晁盖?老实说,此前江鸿飞并没有想清楚。 乃头山那边,江鸿飞已经布局多年,完全到了可以收网的地步。 也就是说,晁盖已经没用了。 再鉴于,晁盖文不成,武其实也就是二流选手,对于现如今的水泊梁山来说,真是可有可无。 所以说,晁盖已经是一个可以抛弃的棋子了。 而只要晁盖一死,江鸿飞捉了射杀晁盖的穆弘,就可以打着为晁盖报仇的旗号诛杀宋江吞并乃头山,让乃头山重新成为水泊梁山的一个分寨。 这其实也是当初江鸿飞将晁盖放出去时的打算。 可随着这几年跟晁盖的接触,江鸿飞发现,晁盖就是想当老大,想要风光,虚荣心强,人不坏,不,是人挺好,这些年跟江鸿飞打交道,晁盖从来都没有占过江鸿飞便宜,就这,晁盖还一直认为他欠着江鸿飞的,就像个傻子似的。 在江鸿飞看来,晁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真义气之人之一。 众所周知,江鸿飞一直很喜欢这样的人。 而且,经过江鸿飞多年的布局,晁盖如今是死是活,都不影响江鸿飞收割乃头山。 还有就是,有时候江鸿飞忍不住去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要是不改变点什么,弥补点什么,总感觉自己的生活少了点什么。 “我为甚么要让宋江这个小人胜过晁盖这个好人?看晁盖王者归来粉碎宋江的一切阴谋诡计,来个大逆转,对于身为观众的我来说,不是更好看吗?” 念及至此,在最后关头,江鸿飞这个不专业的吃瓜群众亲自出手救下了晁盖,并将穆弘交给了晁盖。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派人将宋江手下的头领全都给捉了起来,绑上禁灵物品,交给了晁盖。 最后,江鸿飞给晁盖出了一个诈死的主意,就让晁盖回去斗宋江了。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收拾宋江,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正像宋江所想象的那样,从始至终,宋江都没有得罪过江鸿飞,相反,宋江还一直在努力讨好江鸿飞,为了讨好江鸿飞,宋江甚至将他明显动了心的宋玉莲都献给了江鸿飞,老实说,江鸿飞真没有对宋江出手的理由,尤其是在江鸿飞救下晁盖了之后。 二乃,江鸿飞此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乃头山这点狗屁倒灶的事,而是为了曾头市而来,准确的说,江鸿飞为得是曾头市那近万匹北地好马和超一流炼气士史文恭而来,江鸿飞打得主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乃头山和曾头市大打出手之际,一举拿下曾头市。 ——今晚,在曾头市算计乃头山的同时,梁山军也在算计曾头市,也就是,借着曾头市用计埋伏晁盖之际,江鸿飞正好“调虎离山”打下曾头市。 三则,江鸿飞在乃头山安插的内应其实是李应,李应早在他上乃头山不久就投了水泊梁山,是江鸿飞让李应在乃头山先给自己当一段时间卧底,顺便帮自己招揽一下自己看中的乃头山的人才。 而李应早就帮江鸿飞说服了张顺、白瓦尔罕、樊瑞等江鸿飞看中的人才加入水泊梁山。 因此,不论晁盖赢,还是宋江赢,最后赢的那个人都肯定是江鸿飞,江鸿飞又何必自己亲自出手,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四者,宋江费尽心机把花荣弄到乃头山保命,江鸿飞就算不尊重宋江的努力,也得给花荣这点面子。 就像宋江所觉得的那样,花荣是江鸿飞最信任的兄弟之一,又是江鸿飞的舅哥,如果花荣为宋江求情,江鸿飞是不可能不卖花荣这个面子的。 而就像宋江十分了解花荣一样,江鸿飞也十分了解重情重义的花荣,知道花荣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弄死宋江。 既然如此,江鸿飞索性就不出手了,让晁盖和宋江菜鸡互啄便是。 换一种说法就是,江鸿飞预判到了宋江的预判,干脆不跟宋江玩了,让宋江白费心机和浪费时间。 江鸿飞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自己将晁盖的buff叠满,晁盖能不能斗得过宋江? 话说,老老实实当个吃瓜群众,不比自己亲自下场去捻死宋江有意思? 所以,给晁盖叠满buff了之后,江鸿飞就不再管晁盖了。 在这之后,江鸿飞率领自己的亲卫军来到了曾头市外。 这曾头市,周回一遭野水,四围三面高岗。堑边河港似蛇盘,濠下柳林如雨密。凭高远望绿阴浓,不见人家;附近潜窥青影乱,深藏寨栅。村中壮汉,出来的勇似金刚;田野小儿,生下的便如鬼子。僧道能轮棍棒,妇人惯使刀枪。果然是铁壁铜墙,端的尽人强马壮。交锋尽是哥儿将,上阵皆为子父兵。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打曾头市,以水泊梁山如今的实力,不可能打不下来,但肯定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好在,江鸿飞借力打力用一招“调虎离山”,将曾头市的主力给调去埋伏晁盖了。 与此同时,江鸿飞派孙静率领一部分人马打曾头市的前门,派朱武率领一部分人马打曾头市的后门,派许贯忠率领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在史文恭他们回援的路上伏击。 昨夜,在史文恭带人伏击晁盖的时候,朱武率领水泊梁山的一众马军从山背后攻打曾头市,孙静率领步军只顾看着寨前。 战斗一打响,朱武用鞭梢一指,梁山军就一齐推出百余辆车子来,尽数把火点着,上面芦苇、干柴、硫黄、焰硝一齐着起,烟火迷天,吴角趁机作法,借起大风,刮得火焰卷入南门,早把敌楼、排栅尽行烧毁,梁山军趁机杀入曾头市…… 经过一番并不算太激烈的战斗过后,曾头市破。 还在伏击晁盖的史文恭,见曾头市发生大火,心知中计了,赶紧带着人马回援,结果中了梁山军的埋伏…… 此一役,梁山军以有心算无心,曾家五虎全部战死,史文恭和苏定被杜壆、卢俊义、孙安率领大军团团包围,走投无路,只能在史谷恭的劝说下,认输,下马投降…… ……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家破人亡 … 晁盖将手腕一转,让宋江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问:“贤弟,你为何一见到为兄,便跑啊?” 宋江挤了好几下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小弟见识浅薄,从未见过,中了药箭已死之人,还能睁开眼睛,故而受到了惊吓,才下意识地逃离此地。” 晁盖呲牙一笑:“贤弟难道没有想过,是因为兄被小人所害,痛彻心扉,死不瞑目,才睁开的眼睛?” “有……有小人暗害兄长?是谁,兄长告诉小弟,小弟拼了性命不要,也定要为兄长讨回公道!” 宋江到底不是常人,在这种心理落差下,又处于晁盖的控制下,他依旧能面不改色地救场。 宋江立马又道:“兄长没事便好,都怪薛永那厮乱传消息,我还以为兄长蒙难,我峰山擎天柱倾倒,才带着满山兄弟前来迎灵,幸得天佑我峰山,教兄长安然无恙,只是薛永那厮真该重重责罚!” 别说重罚薛永了,宋江现在杀薛永的心都有,要不是薛永传回来晁盖已死的消息,宋江岂能如此被动?!!! 见事已至此,宋江竟然还妄想狡辩,晁盖慢慢收起笑容,直至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昔日那种温和宽厚。 接着晁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公明贤弟!” 这声“公明贤弟”,叫得宋江毛骨悚然。 宋江脸上的肉抖动了两下,宋江才出声道:“小弟在。” 晁盖将宋江又提得离自己近了点,冷冰冰地问:“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宋江连忙说道:“兄长这说得甚么话?你我自幼相交,相识了二十多年,小弟是甚么人,兄长还能不清楚?我这颗诚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 晁盖在宋江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悔意,也看不到一丝内疚,他说两人自幼相交时,说两人相识了二十多年时,说他的诚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时,毫无波澜。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说谎的人连他自己都骗了。 在宋江这里就是,他始终坚信,他是一个道德上的完人,即使他做了什么坏事,也都是别人逼他的,他没错,所以他不会后悔也不会内疚。 “二十年的情分!你我二十年的情分啊!宋江,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即便我知晓你我理念不和,你惦记我的寨主之位,甚至知晓伱有可能会害我性命,我依旧选择相信你,可你呢?只因你想受招安,我想带兄弟们逍遥快活,你我理念不同,我阻了你受招安的路,你竟然就派穆弘射杀我?!生怕我不死,在箭头上你竟然涂抹了五种剧毒,你好狠的心啊!”晁盖情绪激动地说。 宋江听了,心里“咯噔”一声! 听晁盖这么说,宋江哪还能不知道,晁盖真的是完全掌握了他的计划? 要是让晁盖当众将这番话给坐实了,使宋江背上弑兄杀主的罪名,在特别需要口碑的江湖上,宋江也就算是混到头了。 这么认输,哪是宋江的性格? 宋江当即就泪如雨下,伤心欲绝道:“小弟不知兄长此次出征遇到甚么事,教兄长对小弟产生恁地大误会,小弟对兄长忠心耿耿,兄长怎能这般看小弟,教小弟万分伤心,当初,兄长率军出征之际,小弟与吴军师便苦劝过兄长,老天已降下神谕教大风吹断了兄长新制的认军旗,不想教兄长走这一遭,小弟若有害兄长之心,岂能苦苦相劝?” 晁盖暴怒,他以为凭他和宋江之间二十多年的交情,事到如今,宋江能像条汉子一般剖开心胸说句真话,哪知他犹自在那装模作样! 这让晁盖怒不可遏,他用尽全力将宋江狠狠地砸在地上!!! 宋江什么实力? 晁盖什么实力? 晁盖又是暴怒出手! 只这一下,宋江就被晁盖摔得七荤八素,差点没当场摔死! 好巧不巧地,宋江被晁盖摔到了嫉恶如仇的刘唐身边! 刘唐看到,宋江这个小人,都这個时候了,还在那狡辩,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刀下去,就将宋江的腿给斩了下来! 就见,在斩下宋江的腿以后,刘唐的扑刀还入地半尺多深! 可想而知,刘唐得有多恨宋江! 宋江当场就疼得满地打滚,叫苦不迭! 关键,宋江疼在心里,也苦在心里! 这个世界,很看脸,嗯,准确的说是看一个人的外貌。 外貌不好的人,给人的印象就不好,想要去当官,是不太可能的。 尤其是当今的赵宋皇帝赵佶,绝对是颜控,在他那里,长得好,有绝对的优势,长得不好,他看都不想看一眼。 宋江原来长得虽然不行,又黑又矮,不仅不符合女人的审美,也不符合男人的审美,但好歹还在正常人的范畴内。 后来,宋江被刺了面,宋江天天照镜子看那既代表他已经脏了的身子又影响他颜值的金印,恨不得将它给扣下来! 这可以说算是宋江原来最大的痛之一,宋江做梦都想将他的金印给去掉! 可这金印跟断了一条腿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断了一条腿,宋江就是残废了,你看过哪个残废能去当官? 君不见,古代能高中的考生,大体上长得都不差,而且从来没有残疾。 为了维护所谓的皇家形象,体现朝廷的体面,但凡有残疾的人,不论你多有才华,都不能当官,这已经是官场上的一个潜规则了,所以,刘唐斩断的,根本就不是宋江的腿,而是宋江的官运! 身体上的疼痛,宋江还勉强能忍受,官运上的断送,真是让满眼名利的宋江痛入骨髓! 因此,这一刻的宋江,已经从之前的假哭,变成了真哭,伤心欲绝的那种。 李逵、施威等人有心去救宋江,可他们真怕刘唐反手一刀,就结果了宋江。 关键,李逵、施威他们这些人跟晁盖他们火并,实在没有胜算。 别忘了,宋江的人虽多,但宋江带人下山是来迎灵的,他们可全都没有带兵甲,而晁盖手下的人则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全都兵甲齐全。 这时候动手,吃亏的,甚至是失败的,必定是宋江那边。 所以,即便李逵、施威他们这些人看见了宋江被刘唐砍断腿,在地上打滚,哭得昏天又暗地,也只能是在那眼睁睁地看着。 而宋家人,全都泪如雨下,尤其是疼爱宋江的宋老太公,伤心欲绝! ——为了做样子,也为了不让人挑出礼来,宋家自宋老太公往下全家前来迎灵,礼数周全。 这时,晁盖从棺材中走出来,来到宋江面前,说道:“宋江,你已死到临头,看在你我这二十多年的交情上,你还不能对我说句实话?” 宋江听言,止住哭泣,就躺在地上,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晁天王想教我宋江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恕我万难从命!” 晁盖看着宋江悠悠地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宋江把脸扭到一旁,摆出一幅,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想让我承认你说的那些事,不可能,你就是在冤枉我。 这一刻,晁盖真是无比佩服宋江的脸皮,他自觉远远无法跟宋江相比,这要是换成他,他早就认了,自我了断。 晁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一挥。 自有人将穆弘押来,穆弘的弓箭更是被扔在了宋江身边。 这时,晁盖才说:“现今人证物证皆在,我在回来的路上,得梁山好汉马灵告之,那史文恭已然投了水泊梁山,我们若有需要,也可请他过来当面对质,他会不会在他的箭矢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听到梁山好汉这四个字,宋江就知道了,他这天衣无缝的计划肯定又是被江鸿飞给破坏的。 知道他为什么失败了之后,宋江在心中呐喊:“又是江衍坏我好事!!!我对江衍亦是掏心掏肺,江衍为何就不能向着我一次?!” 其实,这个问题,宋江根本就不用别人回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想要接受赵宋朝廷招安,为赵宋王朝效力,而江鸿飞是反赵宋朝廷、要推翻赵宋王朝的,他和江鸿飞注定了是敌人,而晁盖纵然一事无成,但他在受招安一事上却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只凭这一点,江鸿飞这个聪明人就永远都不可能向着他! 晁盖看着宋江问:“宋江,你还不承认,你谋害我一事吗?” 见到活着的穆弘,宋江就知道,他已经抵赖不了了,更何况,这事还有江鸿飞掺和,他肯定是满盘皆输了。 走到绝境的宋江,反而坦然了,他缓缓地坐了起来,迎着晁盖的目光,想要大义凛然地说: “承认,我宋江有甚么不敢承认的,我宋江就是要杀你晁盖这个反抗朝廷还执迷不悟的蠢贼!宋江怎敢背负朝廷?盖宋江一时糊涂,只顾义气,罔顾国法,给你晁盖通风报信,误犯大罪,又遇江州那官吏污滥,威逼得紧,因此权借峰山避难,只待朝廷赦罪招安。你晁盖本该念我宋江舍了身家性命救你,同我齐心协力走那招安大道,可你却胸无大志,只想风光快活,还屡屡坏我招安大事,我岂能留你?!!!” 可不等宋江开口,被公孙胜和李应控制起来的吴用,突然不着痕迹的给人群当中的宋清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宋清见此,看了一眼周围的家人,接着越众而出,说道:“是我干的!晁天王不要再难为我哥了,此事与他无关,他甚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仿佛是一个小透明的宋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出来? 只有差点认罪了的宋江,神情无比复杂地看向宋清,知道宋清这是想要为他顶罪。 宋清没有看宋江,而是看着晁盖,朗声说道: “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你晁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峰山壮大到这种程度,跟你晁盖有半点关系吗?哪个好汉是你晁盖拉来的,哪一分家当又是你晁盖置下的?你晁盖凭甚么当寨主?而我哥宋江,为山寨壮大,礼贤下士,不辞辛苦,亲自去各处邀请好汉上山入伙,又致力走招安大道,为兄弟们谋个前程,省得兄弟们没个归宿,可你晁盖却只想用兄弟们打下来的江山风光快活,既无能又自私,教兄弟们怎么服你?” 宋清环顾一周,又道:“我哥宋江所作所为,只为兄弟们的前程,绝无半点私心,人所共见。他又因顾及兄弟义气,不愿向你晁天王下手,明知你晁盖有千错万错,根本不适合当我峰山一寨之主,亦忠心辅佐你晁盖,对你晁盖百般迁就。我看不惯!我跟你晁盖不是朋友,更不服你,我想把你晁盖杀了,换我哥当寨主,教兄弟们都有好日子过,我亦能水涨船高,便挟持了穆弘兄弟的幼子逼他帮我除掉你晁盖!我不后悔做此事,让我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放过你这害群之马!只可惜,老天不佑我峰山好汉,教你这无能又自私的废物活了下来,现今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若无江衍庇护你,你算个屁啊!” 宋清这番话一出,在场之人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宋清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充数头领,居然是这个巨大阴谋背后的主使?!!! 晁盖等人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宋清才望向宋江:“哥哥,我对不住你,害你受到我的拖累,使你的名声受损,你莫要怪我,老父那里,你帮我侍奉罢,我家眷那里,你亦为我照顾他们罢!” 宋江何等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宋清这是在交代遗言? 宋江顿时泪如雨下,泪水打湿了他的双眼! 可宋江杀晁盖不死,还让晁盖拿到了铁证,不给晁盖足够的交代,在晁盖占据着上风的情况下,晁盖岂能善罢甘休?! 现在的情形很可能是,如果认罪的人是宋江,宋江全家都会遭到晁盖的毒手,没办法,这次的事,宋江做得真是太绝了,两人之间二十年的友情都保不住宋江全家。 与其这样,弃车保帅,未尝不是一个高招。 宋清没让宋江太过为难,他就朗声说道:“胜者王侯败者寇,我宋清杀你晁盖不死,这条命就赔给你晁盖,晁盖,你若是英雄好汉,你若是念及你与我哥有过二十年交情,你若是念及他之所以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皆因救你所至,便不要再为难他、为难我的家人!” 话音一落,宋清就一头撞在了晁盖躺过的棺材上,脑浆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弟弟!!!” 宋江“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想要向着宋清爬去! 可就在这时,一声毫不逊色宋江的哀嚎声响起:“儿啊,我的儿啊!” 接着,就见人群当中,一个老迈的身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宋江扭头一看,就见倒下去的人是他的老父亲宋老太公!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小儿子,年迈的宋老太公顿时就不行了。 宋家连失两命,家破人亡,宋江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 (本章完) . 说两句。 说老实话,我之所以在上章那停,那是因为我真没想好,到底弄不弄死宋江。 ——写到那,我也是想试试,这么惩罚宋江,大家能不能接受。 明人不说暗话。 原本,宋江的结局,我早就设下过伏笔,就是想让他在帮赵宋王朝打了田虎、王庆、方腊后鸟尽弓藏,让赵宋朝廷毒死。 这符合宋江的结局,也符合这本以水浒为基础的书。 可我知道,好多人都想弄死宋江。 所以,作为一个老作者,这几天我写得畏首畏尾,有点不敢踩这块的雷,才慢写了几两章试探一下大家的想法。 废话就不多说了。 虽然宋江这角色很重要,动了他,也会影响我的大纲。 但既然大家想让宋江死,那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们最大,我听你们的,下章就弄死他,说到做到。 那个……这样,我能求点月票吗? 大家为了庆祝宋江即将死亡,给我投点月票也行。 再说一句,因为动了大纲,今天就这一章了,下章可能明天晚点更新。 《仙侠版水浒》说两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宋江之死 … 宋江跟他的父亲宋太公的感情非常好,宋太公也最喜欢宋江这个儿子。 而宋清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替宋江领死,可见宋清跟宋江的感情之深。 毫不夸张地说,宋太公和宋清绝对是宋江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两个人,没有之一。 如今,宋清自己撞死,宋太公因宋江成了残疾、宋清撞死、宋家走上了绝路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刺激气急攻心而死。 宋江成了一个无缘于官道的残疾,宋家一失两命。 可见宋江为此次失败付出的代价之大。 晁盖看着这一切,尤其是先爬到宋太公身前一通痛哭又爬到宋清身前一通痛哭就像爬虫一样可怜的宋江,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晁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宋清在为宋江顶包? 其实不只是晁盖,乃头山的人,只要有点头脑,全都能猜到这件事情的真相,哪怕宋清的顶罪看起来是那么合理。 没办法,晁盖和宋江之争由来已久,宋江做得再像真的,也会有破绽露出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过,事已至此,事情的真相还重要吗? 至少在晁盖看来,事情的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二十多年的感情! 宋江可以不在乎,重情重义的晁盖又怎么可能不在乎? 将惜日的老朋友逼到了这种悲惨至极的地步,晁盖毫无胜利者的喜悦可言,他只有对这個江湖深深的疲惫感及厌恶感。 晁盖甚至在想,他要是没去劫生辰纲,他就可以无忧无虑地一直当一个快乐的保正、一个江湖上有点小名气的大哥,天天喝酒吃肉逍遥快活,一直跟宋江和吴用成为朋友。 可是现在…… “罢了!” 晁盖走到宋江身边,将宋江提起便走。 有人想阻止晁盖的动作,有人想劝晁盖放宋江一马,还有人想建议晁盖绝对不能再对宋江心软了。 可是最后,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晁盖将宋江带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晁盖将宋江拎到一个别人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地方,将宋江放下,然后问道:“你就这般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宋江太了解晁盖了,知道晁盖能将他带到这里说话,就说明晁盖已经不想杀他了。 宋江此时算是输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背上了一个谋杀大哥的名头,他基本上已经混不了江湖了,又断了一条腿,混官道也已经不太可能了。 满盘皆输。 再加上死了父亲和弟弟。 宋江真的是已经没什么不能输的了。 所以宋江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边用破布将他的断腿处勒紧,边难得地实话实说:“我跟你没有私怨,即便你致我父、我弟两死,致我残疾,断了我的官运,我也不恨你,因是我谋害你在前,你是正常反击,我又技不如人输了,才落到这样的下场,与其说恨你,我更恨江衍。” 索性已经说了,宋江干脆对晁盖这个曾经的老朋友坦露心扉:“实话跟你说,与其杀伱这个对朝廷毫无威胁之人,我更想杀江衍,为朝廷除害,因为江衍必将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而你永远都无法对朝廷构成威胁,只可惜,我时运不济,始终都未能壮大起来,那江衍又如妖孽一般屡屡坏我好事,教我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晁盖知道,这一刻的宋江,所说的肯定是真话无疑。 而有时候真话更伤人。 曾几何时,晁盖以为他自己是盖世英雄,江湖上数得上数的大佬。 可真正混了几年江湖之后,晁盖才知道,江湖的水太深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玩。 晁盖平静地问宋江:“你是说,只因我挡了你的路,我们的想法不同,你便要杀我?那我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呢?非得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宋江悠悠地说:“阻人前程,就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且宋江所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此乃大爱,岂是你我之间的这点小感情可比的?!你便是教我再选一千次、一万次,我亦必杀你,而后独占峰山,想办法接受朝廷招安,回头帮朝廷消灭内忧外患,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此方为大丈夫!” 晁盖耐心听完,说道:“我没你聪明,你说得这些我无力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你也得承认,你没江衍贤弟聪明,你所选择的道路跟江衍选择的道路相背而驰,且我不聋不瞎,我听到看到的都是,水泊梁山治下的民众安居乐业、百姓丰衣足食,而朝廷治下的地区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眼看就活不下去了,这样,你还觉得你是对的,江衍贤弟是错的?” 宋江没有任何动摇,他大义凛然地说:“那只是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官家被他等蒙蔽,若有一二贤臣出世,替官家一扫污垢,我大宋民众亦能安居乐业,百姓亦能丰衣足食!” 晁盖嗤之以鼻:“宋江,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你,你便是投靠朝廷,教你侥幸钻营成功掌了大权,亦非民众之福,因为你的眼里跟那些当权者一样根本就没有过民众,你若成功,无非也是另一个蔡京、高俅,祸乱朝纲必少不得你一份,到那时,你亦必受万人唾骂!” 宋江大声说道:“蔡京、高俅之辈安能与我相比?!!!我一心为公,一颗赤子之心,他等一心为私,非亲不用,非财不取!” 晁盖冷冷一笑:“蔡京初登相位,大刀阔斧改革,文治武功皆取得前几朝所未有之成就,结果又如何,不亦是奸臣一个?你宋江行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那昏君想要花石纲修建万岁山,交之便能受到重用,你宋江必定比蔡京、童贯之辈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那昏君想要工匠修园林,而你掌管禁军,只怕比高俅那厮更卖力气。” 晁盖又说:“而江衍贤弟自建立水泊梁山时起,一直在救民、治民,他眼里没有皇权,只有民众,只有教这样的人得了势,才会真正天下大治,民众安居乐业,百姓丰衣足食!” 宋江让晁盖说得无比激动,他慷慨陈词道:“江衍就是一个乱臣贼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收买人心,若天下无此辈野心勃勃之徒,哪能这般混乱?” 晁盖冷冷地说:“天下乱不乱,是你所向往的朝廷决定的,如果皇帝真的英明神武,让百姓安居乐业,鬼才愿意当乱臣贼子!” 虽然宋江觉得晁盖说得有道理,但他依旧没有动摇。 晁盖觉得,他和宋江之间的交谈,如同鸡跟鸭讲,也就像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除了一方彻底灭亡,否则无解一样。 晁盖不愿意再跟宋江谈下去了,因为这完全没有意义。 晁盖撩起自己的衣襟,扯下一块,扔向宋江的方向,说道:“你我再不是朋友了。” 割袍断义过后,晁盖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晁盖又停了下来,说道:“朋友一场,我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你斗不过江衍贤弟的,你跟他之间的距离就像我跟你之间的距离差不多,甚至更大,你若与他为敌,必是螳臂当车,顷刻之间便会灭亡。” 宋江看了一眼晁盖扔下的那截袍子,然后从地上捡过一根树枝,借着它站了起来,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乃大丈夫之本色!” 见宋江执意找死,晁盖什么都没再说,而是继续往回走。 等晁盖又走出去了一段距离,宋江的声音在晁盖身后响起:“朋友一场,我也给你一句忠告,离开江湖罢,这里不适合你。” 晁盖头也没回道:“我知晓。” 晁盖回到人群后宣布:“我给你们三个时辰,愿意追随宋江的,便滚出峰山罢。” 而且,让人意外的是,晁盖还让人将江衍派人捉起来的秦明等宋江手下的人全都给放了,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 平时很少主动说话的李应,此时突然站出来补充道:“留下的人,寨主会带你们正式加入水泊梁山。” 晁盖看了李应一眼,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了李应到底是谁的人。 面对江鸿飞往他乃头山安插密探,晁盖没有愤怒,只有深深地苦笑! 很多以前晁盖想不通的事,现在终于想通了。 晁盖没有否认李应帮他做的这个决定。 ——晁盖知道,如今他就是否认也没用,大不了李应直接打出水泊梁山的大旗,那样一来,只会让他的脸上不好看一些,对于水泊梁山吞并乃头山不会有任何影响。 别说乃头山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了,就算乃头山在全盛时期,都远远无法跟水泊梁山相比。 有加入水泊梁山上岸的机会,谁愿意留在乃头山? 李应话音一落,薛永就第一个来到晁盖身后站定。 薛永早就投了晁盖,准确的说是投了李应,不然他也不可能帮晁盖做事。 至于薛永为什么投李应,答案很简单,他已经知道了李应代表水泊梁山,而宋江大败已经成为必然之势,加上薛永的徒弟侯健在水泊梁山混得不错,再加上薛永也看出来了宋江人品不行,他再跟宋江混,很可能会成为宋江的炮灰,很自然地就被李应给招揽了。 有了薛永带头,秦明、黄信、燕顺、郑天寿、石勇、张顺、王定六、蔡福、蔡庆、樊瑞、项充、李衮、段景住、赵富,赵贵、王飞豹、秦会、万俟大年、张大能、火万城、王良、白瓦尔罕、蒋忠、施恩以及大量原本属于宋江一党的头目和喽啰纷纷涌向了晁盖身后。 之所以会出现这么踊跃的情况,肯定有,宋江不行了,跟着宋江走,很可能会变成无依无靠的流民,说不准明天就被官军给剿灭的原因;还有,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多数人都能猜得出来,就算猜不出来,也能听到周围人的分析,进而知道宋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另一方面,离开宋江一方,就能加入前途无量的水泊梁山,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求不到的好事,除非自觉是水泊梁山肯定不会要的大奸大恶之徒,谁不想借此机会上岸;此消彼长之下,宋江手下的人自然成群结队地放晁盖身后跑去。 等到宋江拄着树枝回来,他手下的人,已经只剩不到三分之一了。 而且跑的人当中,包括不少宋江的绝对亲信,像秦明、黄信、燕顺、郑天寿、石勇、张顺等人。 看到这样的结果,宋江的心在滴血。 而晁盖完全没有身为胜利者的喜悦。 ——晁盖知道,这么多人选择他这边,并不是因为他这个寨主的个人魅力,而是因为这些人想要加入水泊梁山,跟宋江一样,他也是一个失败者,而且看看宋江都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愿意跟宋江走,就不难看出,他其实比宋江混得更失败,关键,他无比清楚,宋江并不是败在他手上,而是败在了江鸿飞手上,如果不是江鸿飞选择了他,他的下场,绝对要比宋江还要凄凉得多。 见到这一幕,宋江赶紧朗声阻止人员继续流失: “事已至此,孰是孰非,自有后人去公断。我只想对大家说,我已然派人联系上了朝廷大员,离开峰山,我们便可受到朝廷招安,有各自辉煌的前程,我们及我们的家眷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虽然宋江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宋江的话依旧很有感染力,让很多人想要去信服。 关键,像孔明、戴宗、李逵、穆弘、穆春,跟宋江绑得实在太紧了,已经离不开宋江了;像王英、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邝金龙、沙摩海、邓云、诸大娘、施威、杨烈、邓天保、王大寿、许平升、韩同音这些人,知道他们罪孽深重,江鸿飞肯定不会要他们;又像李成、闻达等人,一心招安,回去当官。 所以宋江还是有不少基本盘的。 宋江满以为,他这番言语过后,应该能留住剩下的人,毕竟,到这时还没走的人,应该是想追随宋江的。 谁想,等宋江说完,两个让宋江既意外又心酸的人走向了晁盖。 这两个人就是朱仝和雷横——晁盖和宋江共同的朋友。 宋江真没想到朱仝和雷横也会离他而去! 在宋江看来,朱仝和雷横,都是他的朋友,原来又都是官身,应该会留在他这边。 可结果却是,就连朱仝和雷横都选择了去投水泊梁山。 ——他们之所以现在才走,主要是宋江之前没回来,他们不想背着宋江离开。 这对宋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队伍,又有了进一步的打击。 在朱仝和雷横离开后,又走了一千多人。 唯一让宋江有些欣慰的是,吴用留在了他这边。 最终,只有吴用、孔明、戴宗、李逵、穆弘、穆春、王英、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邝金龙、沙摩海、邓云、诸大娘、施威、杨烈、邓天保、王大寿、许平升、韩同音、李成、闻达这二十二个头领以及不到两千个喽啰愿意继续追随宋江。 晁盖没有为难宋江他们,他还让人将这不到两千人的家眷和二千杆兵器送下山,让宋江带走,另起炉灶。 见大局已定,宋江应该能捡回一条性命,对弑兄杀主、已经毫无义气可言的宋江失望透顶的花荣,一个人向着青州方向默默地离开…… ——实际上,花荣在心中已经跟宋江割袍断义了。只是,花荣不想落井下石,才没在这个时候明着说出来。 看着面前连老幼病残全算上都不到五千的丧家之犬,宋江给大家打气道:“兄弟们放心,此次离开峰山,不是我们的失败,而是我们的新……” 不等宋江将“生”字说出口,一支利箭“噗”得一声就射中了宋江的胸口! 紧接着,远处烟尘滚滚,足有一两万人马呼啸着杀来…… …… …… 大家看看,谁还能挽救一下,可以留言。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斩草除根 … 即便输到了这种地步,宋江仍就没有放弃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准备率领这二三十个绝对忠于他的头领以及一千多不到两千的骨干换个地方东山再起,然后继续寻求招安,为赵宋朝廷效力。 只可惜,宋江张开双臂,想要迎接他们这支人马的新生,结果迎来得却是一支利箭! 这一箭,又快又准,直接就射穿了身上没穿任何甲胄的宋江的心脏,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从晁盖手上逃过一命的宋江,带着深深地不甘,壮志未酬,含恨而终。 而这,其实只是第一箭。 很快,就有上万人马向着宋江他们这一小支只有简陋兵器的流民奔袭而来。 见到这一幕,吴用反应最快。 吴用赶紧对他身边的戴宗说:“速带我回山,快!!!不然你我亦得死在这里!” 戴宗对吴用很信服,所以,听了吴用的提醒,他立即在自己的腿上绑了两个甲马,并将另外两个甲马绑在了吴用的腿上! 下一瞬间,戴宗全速启动,直望着乃头山没命一般奔去…… 且说,戴宗带着吴用前脚刚离开,后脚漫天的箭雨就射了下来。 什么头领。 什么头目。 什么喽啰。 什么家眷。 就连老弱妇孺也没有例外。 宋江手下的所有人,都在这如同暴雨一般的箭雨的笼罩下…… 等到戴宗带着吴用逃到了半山腰停下,两人回头一看,就见三多一少四支精锐马军,正在对宋江手下的人进行着一场残酷的屠杀。 吴用和戴宗稍稍分辨了一下,就看见这四支马军的将士下手非常狠,尤其是那支只有三百人左右的人马,他们就算是屠杀起老弱妇孺来,都不带半点犹豫。 戴宗看了,一阵后怕,要不是吴用反应够快,他和吴用肯定也难逃一死! 戴宗下意识地问:“他们是甚么人?宋军?” 吴用的双眼中闪烁着兴奋至极的光芒,说道:“你不认识军队,还不认识军旗?” 戴宗听言,仔细看了看这四支军队所打得旗号。 很快,戴宗就看到,其中三支军队,也就是那三支足有三千人马的军队,所打得旗帜分别是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而那支只有三百人马的军队所打得军旗则是游奕军! 戴宗大惊失色:“梁山军!!!” 吴用微微一笑:“不错,正是江衍兄长的人马。” 戴宗难以置信:“怎么会是梁山军?!!!天大圣为何要杀我等?” 吴用笑得更加灿烂了:“当然是为了斩草除根。” 戴宗想不通吴用这时候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要知道,死的人中可是有他准备为之效力的宋江,还有很多他们熟悉甚至跟他们有交情的人! 不过,与这個相比,戴宗更想知道,江鸿飞为什么要对他们进行斩草除根? 戴宗和吴用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刚刚他还救了吴用的性命,所以他也就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公明哥哥此前对天大圣亦是敬重有加,天大圣为何下这个毒手?” 吴用不无赞赏地说:“只因江衍兄长清楚地知道,从这一刻起,宋江这支人马,只会是他的敌人,不会再为他所用,若将来朝廷派军队来打他,宋江这支人马必定是朝廷的马前卒,恁地时,自然要将之消灭在萌芽中,省得教他将来为祸。” 戴宗想问:“仅这点理由江衍便要将已经很凄惨对他还恭敬有加的宋江赶尽杀绝?!” 可戴宗转念一想晁盖和宋江之争,然后就是悠悠地一叹! 晁盖重情重义,结果差点没让宋江给逼死。 而宋江又厚又黑,又当又立,完全碾压晁盖。 从晁盖和宋江的例子上看,这当老大的人,真不能太过心慈手软了。 王英,李成,闻达,孔明,穆弘,穆春,崔道成,邱小乙,王道人,邝金龙,沙摩海,邓云,诸大娘,施威,杨烈,邓天保,王大寿,许平升,韩同音…… 看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倒在血泊当中,虽然他们算不上戴宗的亲人,绝大多数甚至连朋友都说不上,但戴宗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哀凉! “这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戴宗越发地心有余悸! 倒是吴用,看着山下的惨剧,笑得是那么灿烂,那么耐人寻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水泊梁山的人,在跟着一块庆祝胜利。 很快,本来都已经回到乃头山的晁盖,就又急匆匆地带着人下了山。 来到半山腰,晁盖一行遇到了还在这里的吴用和戴宗。 要是换成别人,之前选择站宋江的边,在宋江害晁盖之际默许了晁盖死亡,在宋江的阴谋诡计败露后还选择帮宋江开脱甚至准备跟宋江走,走之前一句话都没跟晁盖说,如今遇难了才跑到晁盖这里避难,再见晁盖后,肯定会羞愧不已,甚至都不好意思再见晁盖。 可吴用完全不受这些事影响,他不仅堂而皇之地跟晁盖见面,还很自然地跟从前一样走到晁盖身边,说道:“是江衍兄长动得手。” 晁盖本来不想理吴用这个叛徒的。 可晁盖一听是江鸿飞动手灭掉宋江他们的,十分震惊,进而习惯性地向吴用问起:“江衍贤弟为何要如此?” 这回,吴用没对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明白的晁盖失望,相反,他还很有耐心地跟晁盖说: “宋江此人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看他如今只剩下这点人,自身又落下了残疾,但只要让他带着这些人离开,他定然还会壮大起来,关键他铁了心地成为朝廷鹰犬,不将之斩草除根,他必将成为水泊梁山的一个麻烦。” 顿了顿,吴用继续说:“江衍兄长正是因为看出这些,才果断出手将宋江他们消灭在萌芽之中,省得他们以后坏了水泊梁山的大事。” 晁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就因为这点原因宋江就被江鸿飞给诛杀了,毕竟,宋江此前也没有害过江鸿飞,相反,宋江对江鸿飞还敬畏有加,江鸿飞怎么能下得了这个狠手? 看出来了晁盖的难以接受,之前走错路了的吴用,也得为他自己的未来铺一铺路亡羊补牢,所以说道:“我来问众位,天王对宋江如何?” 宋江都已经死了,晁盖就是再不行,现在也是他们的老大,他们还需要晁盖带着他们去投水泊梁山,关键晁盖对宋江真不错,所以所有人都说:“天王待宋江厚。” 吴用又问:“那江衍兄长待宋江可有天王待宋江厚?” 答案显而易见,所以,有人答:“未及也。” 吴用道:“天王待宋江厚,宋江反天王,还欲致天王于死地;江衍兄长未及天王,宋江定亦反之。岂可留他?” 吴用又道:“宋江欲招安,天王不从,只想率领我等在山上逍遥快活,宋江便干出弑兄杀主之事;江衍兄长不仅不欲招安,还必反朝廷,欲为民众争得一片生存空间,若教宋江得势,必率兵去打水泊梁山。江衍兄长志在天下,安会妇人之仁,自然诛之。” 吴用这番话一针见血,众人全都明白了,江鸿飞确实有杀宋江的理由,宋江有这个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但即便如此,见梁山军不论老幼,将宋江部的人及其家属尽杀之,并取其财物,也是人人感到头皮发麻,皆惶悚后怕不已! 想想看,要不是他们这些人明智选择了投水泊梁山,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此刻也都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吧? 这其中又以晁盖的感触最深刻! 原来晁盖以为只有宋江狠。 如今看来,平时总是笑呵呵的一脸仁慈相的江鸿飞,绝对比宋江更狠。 晁盖突然想起来了宋江之前对他说的“离开江湖罢,这里不适合你”,不禁感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至于晁盖之前所想的,他当老大,将乃头山发展得超过水泊梁山,如今晁盖自己都觉得那是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 为了不引起江鸿飞的误会,晁盖让公孙胜和李应率领乃头山头目以下的人全都回山列队,准备迎接梁山好汉,他则率领剩下的一众头领下山去迎梁山好汉。 等到晁盖一行下了山,宋江一伙已经死光了,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的梁山军将士全都下马休息了,只有一百人在那打扫战场,给还没死透的人补刀。 原本有可能会壮大到对水泊梁山形成麻烦的宋江部,至此飞灰湮灭。 晁盖等人迎向杜壆、卢俊义、孙安以及游奕军的统制史文恭,抱拳道:“小可晁盖,见过诸位!” 除了跟乃头山有大仇的史文恭、苏定等原曾头市的人,其他人都很客气地向晁盖抱拳还礼。 宋江对晁盖如此狠绝,晁盖还能以德报怨放宋江一马,任谁都得承认,晁盖是一个好人。 而这样的人,往往容易得到别人的尊敬,别人也愿意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关键,刚刚他们在远处观看晁盖和宋江分家时,江鸿飞评价过晁盖一句:“我这位老哥啊,真是个好人。” 可见,江鸿飞是喜欢晁盖的。 再加上晁盖对谁都没有威胁。 那自然是,花花轿子人人抬,谁会不给晁盖面子? 至于史文恭等曾头市的人,恨乃头山的人,不给晁盖好脸色,也是应该的。 在很早以前,江鸿飞就想要买下曾头市的近万匹北地好马,还特意让史谷恭去找史文恭去斡旋,可曾头市始终坚持不卖,并且一直防着水泊梁山来强抢。 因为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曾头市其实不怕水泊梁山攻打,至少,水泊梁山硬打曾头市,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谁想,突然有一天就在曾头市传出来了“摇动铁閕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乃子拔扎儿峰,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市井小儿都在传唱。 曾头市跟乃头山八竿子都打不着,乃头山这点实力也不被曾头市放在眼里,已经被水泊梁山给盯上了的曾头市的人哪会去干这么无聊的事? 这分明就是乃头山自导自演的好戏,然后以此为借口出兵攻打曾头市。 偏偏乃头山还这么弱,晁盖还这么容易上当,将曾头市的主力给骗出曾头市,结果被水泊梁山黄雀在后,覆灭了曾头市,让史文恭、苏定他们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你说史文恭、苏定他们有没有恨乃头山的理由?该不该不给晁盖好脸色? 不过史文恭他们也听说了,此事的罪魁祸首是宋江,晁盖中了宋江的计,也是受害者。 所以,史文恭、苏定等曾头市的人对晁盖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为难晁盖。 值得一提的是,也正是因为知道罪魁祸首是宋江,曾头市的人刚刚下手才那么狠,射杀宋江的第一箭都是史文恭射的。 两伙人寒暄了没一会,江鸿飞就率领亲卫军从远处慢悠悠地过来。 见此,晁盖、杜壆等人连忙迎了过去。 ——不得不说,在见识到了江鸿飞狠辣的一面之后,他手下的人对他更加敬畏了。 很快,晁盖、杜壆等人就来到了江鸿飞身前。 以往,晁盖见到江鸿飞时,都是无比热情的称呼“贤弟!” 而这次,晁盖则是礼数十足的拜道:“见过哥哥。” 江鸿飞说:“兄长何必客气?” 晁盖很郑重地说:“此前,小弟并未正式投哥哥,又虚长哥哥十几岁,才托大跟哥哥叫声贤弟;今小弟率我峰山所有人投哥哥,自然要定下这主臣身份。” 江鸿飞暗中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晁盖终于有所成长了。” 江鸿飞也没跟晁盖客气,直截了当地问:“那兄长今后有甚么打算?” 虽然晁盖已经厌倦了江湖,但自从他劫了生辰纲,就注定了他不可能退出江湖。 所以晁盖说:“全听哥哥安排。” 江鸿飞想了想,说:“那兄长便暂且担任峰山分寨的寨主罢,你再挑几个头领跟你一块驻守峰山。” 听了江鸿飞对他的安排,晁盖暗松了一口气,这其实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晁盖说:“那就将白胜、燕顺、郑天寿三位兄弟留给小弟罢。” 晁盖知道,公孙胜、刘唐、縻貹等有本事的人江鸿飞肯定有用,他也不好阻挡这些人的前程。 白胜本领低微,江鸿飞肯定不缺这样的人,白胜又完全是晁盖的人,晁盖留下使用也方便。 而燕顺以前吃过人肉。 众所周知,江鸿飞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这次晁盖外出,燕顺很听晁盖的招呼,晁盖中伏的时候,燕顺也奋力护着晁盖。 加上燕顺和郑天寿不敢在江鸿飞身边晃悠。 再加上燕顺和郑天寿的本事不太强,但关键时候也能用一用。 所以晁盖就跟江鸿飞要了白胜、燕顺和郑天寿。 吞并一个势力,其中肯定难免有一些自己不太喜欢的人,比如燕顺之类的。 如果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将这些人全都弄死,那自己的路肯定是越走越窄,将来也不会有人再来投自己。 所以,江鸿飞原本就打算接受乃头山上那些有问题的人,这么说吧,哪怕是王英来投,江鸿飞都肯定得捏着鼻子收了。 两利相权从其重,两害相权从其轻。 这是一个势力主必须得具备的素质。 不过话又说回来,燕顺怎么都比王英强多了,而且还可以将他留在乃头山眼不见心不烦,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关键,晁盖已经开始懂得分寸了,这更是大好事。 所以,既然晁盖已经说出口了,江鸿飞肯定得卖晁盖这个面子。 接着,江鸿飞便望乃头山的方向走,晁盖则落后江鸿飞半步,两人开始商量对乃头山的人员如何安排。 落过刚刚的战场时,江鸿飞看了一眼已经被马踩得肠穿肚烂的宋江,然后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可就在这时,在血泊当中突然坐起了一个黑大汉! 这黑大汉身上至少中了十几箭,其中好几箭都将他射穿了。 这要是换成一般人,肯定早就死透了,可这黑大汉坐起来了之后,还能冲江鸿飞说:“哥哥,水泊梁山恁地大,可否给俺铁牛留一个落脚之地?” …… …… 我想了一天,为了推动剧情,也为了让本书多点趣味性和可读性,吴用和李逵这两个非常有特色的人物还是得留一下,这两个人对主角来说也都算有用,他们特别适合干脏活,比如将来打外族的时候,洗个城什么的,少不了这样的人,所以大鸟跟大家求个情,先放他俩一马,好不好?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九章 瓜分赵宋 … 家住沂州翠岭东,杀人放火恣行凶,不搽煤墨浑身黑,似着朱砂两眼红。 闲向溪边磨巨斧,闷来岩畔斫乔松,力如牛猛坚如铁,撼地摇天黑旋风。 李逵这个人说简单,是真简单,憨直、淳朴、鲁莽、富于反抗性和同情心,为善为恶,彼俱无意。 说复杂也是极复杂,有人认为李逵是心智不健全导致心理扭曲的人;有人从原著中罗真人对李逵的评语入手,分析李逵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宗教观的体现,是一个“半神半兽”的角色;还有人认为李逵是梁山后期一个没有愚忠宋江的人,一个彻底反对招安之人,他用看似疯狂鲁莽不可理喻的行径表达了富于反抗性的内心,堪为水泊梁山最大智若愚的人物。 总之,李逵极端鲁莽嗜血,还有不加掩饰的兽性本能,他若是莽起来,连罗真人都敢劈,杀起人来,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上了战场是真不怕死,完全就是小兵的噩梦。 像李逵这种蛮不讲理、缺少理性思考、出手极黑的人,对于驱使不了他的人们来说,是可厌、可恶、又可怕的;而对于能驱使李逵的人来说,他绝对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江鸿飞带着安道全踩着被鲜血染红了的泥土来到李逵身前。 江鸿飞冲安道全挥了挥手,示意安道全给李逵治伤。 江鸿飞则趁此机会对李逵说:“铁牛,我与你无仇无怨,还挺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我杀你们,跟你们无关,只因宋江一心招安,势必要与我水泊梁山为敌,我岂能纵虎归山?你若不愿意在江湖上过那寡味的生活,想要活得有滋有味,待你伤好以后,直接上梁山找我,以后我带你征战世界。你若不想上梁山,或是存着为宋江报仇的念头,待伱伤好后,便离去罢,宋江都斗不过我,更何况是你了。” 李逵听言,大眼珠子转了转,没再言语。 江鸿飞也没再废话,而是留下安道全及几個人救治李逵和之后将李逵带回乃头山,然后就继续边和晁盖说着对乃头山的人的安排、边往乃头山走。 公孙胜任掌管法师军师,统领樊瑞、吴角、史谷恭等水泊梁山的法师。 萧让进入水泊梁山的文官系统。 金大坚负责制造兵符印信以及起造修缉房舍。 李应和杜兴进入三司,跟杜迁、扈荣、蒋敬等人一块负责掌管钱粮。 组建步十军:统制刘唐,副统制雷横、薛永,满编五千人。 组建马十二军:统制縻貹,副统制朱仝。 组建马十三军:统制秦明,副统制黄信,满编三千人马。 组建水六军,统制张顺,副统制王定六。 蔡福、蔡庆进入水泊梁山的刑曹。 段景住进入走报机密特种营。 其他乃头山的头领,江鸿飞全都有妥善的安排。 看得出来,江鸿飞对乃头山的人早有构想,而且给的地位不低,算是给足了晁盖面子。 回乃头山的路上,江鸿飞就将乃头山的一众头领的职务给安排完了。 总体来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再对比宋江一伙的下场。 这些明智地选择投水泊梁山的人,更加欢喜,至少是庆幸不已。 这其中也包括宋江的朋友朱仝和雷横。 朱仝和雷横之所以选择投水泊梁山,而不是跟宋江去流浪,去追寻招安的梦想,这其中固然有朱仝和雷横有家眷不便跟宋江走那条注定了充满坎坷的道路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宋江暴露出来了他不仁不义又狠辣的一面,让朱仝和雷横也不放心这位老朋友怕哪天他们也步晁盖的后尘。 说到底,宋江脚下的泡其实还是宋江自己走出来的。 等江鸿飞带人到了乃头山,除了吴用和戴宗以外的乃头山的头领,江鸿飞全都已经安排完了,并且做出将乃头山的头目和喽啰分成两支守备军,一支放在乃头山交由晁盖等人教育和训练,一支带回水泊梁山大寨教育和训练的决定。 见江鸿飞迟迟不安排他和吴用,戴宗心急如焚,在之后的筵席上一口菜没吃、一口酒没喝。 再看吴用,那是该吃吃、该喝喝,还跟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不过,戴宗能看得出来,吴用愿意跟周围的人交谈,周围的人却全都在回避与吴用接触,至少是不敢表现得跟吴用太过亲密。 ——因为畏惧吴用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这些人又不敢不理吴用,可想而知,吴用找上谁,谁得有多煎熬! 至于戴宗,则更没有人理他了。 戴宗可是宋江的铁杆嫡系,为宋江办过不少机密之事,比如去曾头市散播歌谣。 这戴宗要是得不到江鸿飞的重用,那戴宗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用别人,就史文恭、苏定等曾头市的人就够他喝一壶的。 关键,别人都是做对了选择,直接就投了水泊梁山,只有他和吴用选择了宋江,本该跟随宋江一块死去,却又让他们侥幸逃过了一命,不得不来投水泊梁山。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可不是以德报怨的晁盖,江鸿飞不说睚眦必报吧,那也绝对是眼里不容沙子的狠人。 如今,江鸿飞给其他乃头山的头领全都安排了职务,让他们可以立即开始各自的新生活,唯独将吴用和戴宗给甩了出来,似乎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这让戴宗怎么能不对他的未来忧心忡忡? 整场筵席,戴宗都在找机会,想要跟江鸿飞说几句话,表一表衷心。 可原乃头山的头领全都往江鸿飞身边凑,向江鸿飞敬酒,跟江鸿飞大表衷心。 甚至就连史文恭、苏定等原曾头市的头领也在往江鸿飞身边凑,向江鸿飞敬酒,想要在江鸿飞这里混个脸熟。 这种情况下,哪里能轮到戴宗跟江鸿飞说话? 结果,直到筵席结束,江鸿飞去休息,戴宗都没有找到机会跟江鸿飞说上话。 戴宗不死心,吊在江鸿飞身后,想要继续寻找跟江鸿飞说话的机会。 可晁盖、公孙胜、李应等乃头山的高层全部出动殷勤地将江鸿飞送回休息的地方,万俟大年更是见缝插针,以江鸿飞在乃头山上没带下人伺候为由,让他十四岁的妹妹来伺候江鸿飞。 最终,直到江鸿飞让晁盖等人回去他搂着宿金娘和万俟大年的妹妹万俟氏回房间休息,戴宗都没能找到跟江鸿飞接触的机会。 这半夜三更的去敲门将江鸿飞从温柔乡中拉出来向江鸿飞表衷心? 戴宗好歹做过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是监狱系统的高级管理人员,相当于江鸿飞上一世的市级副监狱长,为正处级干部,哪能这么没有分寸? 实在是找不到机会的戴宗,只能又回去找吴用。 结果,吴用还在那不紧不慢地自斟自饮。 戴宗见了,急道:“我的好哥哥,你如何还能恁地稳,今他人皆已有职务,唯独你我不得着落,定是寨主怨你我选宋公明兄长不选投水泊梁山不识抬举,故不愿用你我,你还不快想办法,不然你我如何在水泊梁山立足?” 吴用笑道:“你呀,平日里挺稳重的,今日怎么这般急躁?” 戴宗苦笑:“今时如何能与往日相同?往日我与宋公明兄长甚么交情,何需担心前途?如今,主事之人从宋公明兄长换到了寨主,我优势尽丧,又受宋公明兄长连累,闪得我错失投效寨主之机,教我如何稳重?你平日里主意最多,快想一下你我该何去何从?” 吴用摇摇头,说道:“你能说出这些话,便说明你不明白你真正的优势是甚么,也没看明白咱们这位新主公。” 戴宗一怔:“我真正的优势?” 戴宗刚救了吴用一命,吴用跟戴宗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吴用也不吝啬点拨一下戴宗。 抿了口酒后,吴用说:“你真正的优势不是你与宋江的关系,而是你那神行术及你办事得力。” 放下酒杯,又夹起一片熟牛肉吃了,吴用才又说:“是,江衍兄长手下的马灵师徒也会那神行术,可这会神行术的人才,江衍兄长哪里会嫌多?且马灵道长乃山野出身,做那精细之事,如何会比贤弟得力?” 戴宗听言,眼睛就是一亮,他觉得吴用说得很有道理。 顿了顿,吴用接着说:“更为重要的是,江衍兄长乃成大事之人,以他的心胸,岂会容不下你?你将心放在肚中,江衍兄长必会用你的。” 戴宗觉得吴用说得很对,进而也就不再像之前那么急切了。 但戴宗还是忍不住问:“既然江衍兄长会用我,为何今日不给我分配职务?” 吴用面带微笑说道:“那是江衍兄长在给我时间,教我想好如何建言献策,与你无关。” 戴宗真心有些佩服吴用的自信。 要知道,水泊梁山可不是乃头山,江鸿飞手下的孙静、朱武、萧嘉穗、许贯忠都是已经闻名天下的谋士,吴用跟他们相比,先不说能力,名声上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再加上,吴用之前选择了宋江,是在宋江一伙彻底被江鸿飞给灭掉了之后,他才被迫选择投江鸿飞的。 可吴用竟然还有迷一般的自信,觉得江鸿飞肯定会用他,还会给他建言献策的机会。 让戴宗傻眼的是,第二天早上,江鸿飞竟然真的派人来叫他和吴用过去相见。 戴宗赶紧边整理衣襟、边往吴用那里跑,告诉吴用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吴用听罢,笑着问:“如何?” 戴宗其实很佩服吴用的判断,但他却故意说:“正好教你碰到而已。” 吴用摇着羽扇说:“你不懂,此乃谋士与谋主间的默契,江衍兄长不如此礼贤下士,我如何能为他效命?” 戴宗嗤之以鼻:“你莫要忘了,你我此前……” 吴用打断了戴宗的试探:“江衍兄长豁达大度、知人善任,岂会执着这等小事?将你的心放在肚中罢。”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江鸿飞的住处。 宿金娘从房中走出来,将吴用和戴宗请进去。 进入房中之后,戴宗看见,江鸿飞正坐在主位吃粥,万俟氏正坐在江鸿飞身边温柔地伺候着江鸿飞吃饭。 细心的戴宗注意到,昨日还梳着少女发髻的万俟氏,今日已经梳起了少妇发髻,她昨夜经历过什么,不言而喻。 看着万俟氏那还稍显稚嫩的俏脸,戴宗没去想江鸿飞摧残幼花,而是心想:“久闻江衍兄长喜好女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惜我没有妹妹、女儿,若有,或可少走些弯路。” 至于江衍为什么这么痛快就收下了万俟氏,戴宗不用去问吴用也知道,这是江鸿飞安抚乃头山的人的一种手段,让乃头山的人放心加入水泊梁山。 这么说吧,不说原蛇角岭一伙,就是乃头山的其他人,只要得知江鸿飞昨夜收了万俟氏,都肯定会心安不少,反之,要是江鸿飞不肯收万俟氏,这些人才会猜疑不已,搞不好还会出事。 在戴宗看来,江鸿飞这么做,很对。 反正,戴宗要是有个妹妹或者女儿让江鸿飞给收了,他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了。 吴用和戴宗来到桌前,拜道:“见过哥哥!” 江鸿飞说:“坐下一块吃罢。” 接着,江鸿飞又拍了拍万俟氏的小屁股,对她说:“去给吴学究及戴院长盛粥。” 万俟氏听言,就想起身去给吴用和戴宗盛粥。 吴用完全没有之前在戴宗面前表现得那么托大,而是非常殷勤地对万俟氏说:“娘子莫动,小生自便即可。” 言毕,吴用就快步去盛粥。 吴用都如此了,戴宗自然表现得更加殷勤。 两人盛好粥回来,吴用正襟危坐地坐了下来。 而戴宗更是只搭了个边坐下。 江鸿飞并没有阻止吴用和戴宗用实际行动表态。 等江鸿飞吃饱了,从万俟氏的手上接过手绢擦了擦嘴,然后直截了当地问只是小口抿了两口粥的吴用:“学究有甚么能教我的?” 吴用立即放下筷子,说道:“哥哥,瓜分赵宋的机会到了!”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章 联姻 … “瓜分赵宋?” 江鸿飞听罢,不动声色地说:“展开讲讲。” 吴用赶紧将他想好的战略战策和盘托出: “咱们山寨有一位头领叫段景住,绰号金毛犬,涿州人氏,以盗马为生。不久前,他去金国盗取金国王子的照夜玉狮子马,却在途中被曾头市劫去,结果引发了晁宋之争等事。他曾对我讲,他在金人那里听说过一件事,宋金两国达成一个协议,准备在不久后联合在一起灭掉辽国。 若此消息属实,彼时,只要我家、田虎、王庆、方腊同时起事,必亡赵宋。 而后,我夺山东、河北、中原、江淮等地;田虎夺河东、西北六路;王庆夺淮西、荆湖、蜀地;方腊夺取东南。我们四家先瓜分赵宋,再逐鹿中原……” 听完吴用的建议,江鸿飞心想:“吴用也算是用了心,不过他的建议却不可取……” 吴用并不知道,赵宋王朝的政局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就在不久前的六月,蔡京因年迈而致仕,现在赵宋朝廷的大事均由特进少宰兼中书侍郎王黼负责处置。 这并不是突发事件。 去年王黼连升八级,从通义大夫一下子就跳到了少宰(即副宰相)之位,在赵宋朝廷的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要知道,王黼的升迁速度之快,绝对是赵宋王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人。 而实际上早在那时赵宋王朝的大臣们对赵佶的用意就了解了——赵佶那是在安排王黼接蔡京的班。 王黼正好四十岁,比赵佶大三岁,他口才很好,文采也不错,是崇宁二年考中的进士。他很会钻营做官。刚开始做官时,他跟吏部尚书何执中的儿子在一起共事,他便想方设法赢得了何执中的好感并得到何执中的推荐,一路升迁。后来,他紧跟蔡京的步伐,又获得了蔡京的提拔,从校书郎到御史中丞,他仅用了两年时间。再后来,他见宦官梁师成很受宠,便又投靠梁师成,与之建立亲密的关系,以父侍之,称梁师成为“恩府先生”。 赵佶之所以让王黼取代蔡京成为赵宋王朝的新宰相,除了因为蔡京已经七十二岁真的不年轻了,而王黼年轻力壮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王黼坚决支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战略构想,而掌管了赵宋王朝快二十年的蔡京,可能是看出来了赵宋王朝已经日薄西山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开启一场国战,因此对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战略构想的态度越来越消极,后来甚至直接反对这個计划。 赵佶觉得蔡京老了,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宰相了,所以下旨让他致仕。 王黼上任后,大力推行精简官僚机构、减轻赋税杂役等一系列改革措施,让人刮目相看,这时人人称其为贤相。 赵佶对王黼的表现也很满意,在他的住宅大门上亲笔题写了“得贤治定”四个大字。 换而言之,虽然还有点波折,比如,因为赵佶对燕云地区的地理并不熟悉,在给完颜阿骨打的亲笔信上,只跟金人要了燕京并管州县(即燕地七州),没有要云地的九州和平滦营三州,为之后收复燕云地区埋下了重大隐患,但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战略确实已经开始启动了。 到这,吴用的消息并没有问题。 问题是,吴用根本就不知道,就在不久前,赵佶召集王黼、童贯、赵良嗣等支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大臣,一起谋划北伐,为出兵做准备。 在那场会议上,童贯重申他的立场,也就是重申他的《平燕策》。 童贯在这份奏章中主张先取云地再夺燕地。 童贯说:“臣以为,还是应先出兵占领辽西京,再与金军夹攻燕京,辽西京防御较差,获胜的把握大一些,而燕京城防坚固,又一直有辽军重兵把守,不易攻取,我大宋先胜而稳住军心民意,再挟大胜之威,一举灭掉辽国!” 这是童贯从军事的角度上出发献的良策。 可赵佶却想先打燕地,夺取燕京。 赵宋王朝北方的军事防御体系,主要由河北和河东两个防区组成。 河东(即山西),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 如此一来,能得到云地(即山西大同那一片),对赵宋王朝的防御系统而言,属于锦上添花。 而河北则是广阔平原,一望无际,毫无天险可守。 因此河北防区一直以来都是赵宋王朝北方防御的重中之重。 宋初的时候,辽人说南下就南下,走河北,三天就能打到黄河,再使使劲,过了黄河,两天就能到东京汴梁城下。 赵宋王朝的历代皇帝之所以对收复燕云十六州念念不忘,除了因为不将燕云十六州收回来赵宋王朝就不算是一个真正大一统的王朝以外,还因为没有燕地这个北方唯一的天险他们饱受辽人南下侵扰所害(直到宋辽两国签署了《澶渊之盟》,赵宋王朝年年都要给辽国岁币,赵宋王朝才能勉强维持北方的安全),这使得赵宋王朝的历任皇帝都对占据着燕地的辽国畏惧三分,迫切想要夺回燕地堵上这个赵宋王朝最大的防守漏洞。 因此赵佶明确表态说:“朕以为,还是先攻燕京为好。” 王黼赞成道:“陛下说得对!擒贼先擒王,攻城先破坚,若首先夺取燕京,辽西京则不攻自破。” 虽然赵佶开口了,可童贯还是坚持先打云地,再收复燕地。 见童贯固执己见,赵佶便说:“要不就让西军宿将都来京师开会,共同研讨进军路线,拿出一个详实可行的出兵方案。” 童贯笑道:“这样最好,集思广益,乃取胜之道。” ——童贯满以为,军中宿将都是他的人,这些军中宿将也必定知道从军事的角度上看应该先打云地。 可童贯错了。 君永远是君,臣永远是臣! 种师道、刘延庆等西军将领接到命令后陆续来到东京汴梁城,在枢密院开会,商量北伐的方案。 最终两个方案诞生: 一个方案是童贯主张的,将兵马集中在西京洛阳,然后运动到代州,从代州北上,先取蔚、应、朔三州,之后占领辽西京。 另一个方案是赵佶默许的,将兵马集中在北京大名府,然后将兵马运动到雄州-霸州一线,之后从雄州北上,过白沟河,占领涿州,进而攻取燕京。 对于这两个方案,起初将领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可诡异的是,经过几天讨论,攻取燕京的方案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后来,童贯打听到,是王黼对一众将领做了思想工作。 赵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这正符合他的心意。 今天早上,江鸿飞收到乐和传回来的消息,赵佶已经正式下达诏书:令环庆路、鄜延路的西北禁军与河北禁军进行换防。 环庆和鄜延两路是西军的主力,将他们换防到河北前线集结,肯定是为出兵北伐做准备。 其他赵宋王朝能打的军队,也都在悄悄地往河北运动。 换而言之,河北很快就要集中赵宋王朝最精锐的军队,其总兵力,就算达不到一百万,五七十万也肯定是有的。 知道了这些消息,回头再去看吴用给江鸿飞献的策略,那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 别说辽国已经快让金国给打残了,根本就拖不住宋军,宋军到了战场上,辽军欢送宋军离开都还嫌来不及,肯定不会阻止宋军离开。 退一步说,如果江鸿飞按照吴用的策略在水泊梁山起事,哪怕有辽军阻止,宋军也得在第一时间撤军回来勤王。 没办法,在赵宋王朝的人看来,不收复燕云十六州,他们最多保持原样,可离东京汴梁城十分近的水泊梁山要是起义,那么只需两三天就能兵临东京汴梁城下,宋军怎么可能不救? 如果事情发展到了那个地步,很可能就会演变成,江鸿飞一家为田虎、王庆、方腊三家抗雷的局面。 这么说吧,如果江鸿飞采用了吴用的策略,那么脏活、累活全都得梁山好汉来干,水泊梁山也将失去继续发展壮大的机会,就更别提将来成为逐鹿中原的最终胜利者了。 所以,单从吴用献的这个策略的本身来说,简直是一个差到不能再差的策略。 不过江鸿飞不觉得吴用是故意的,因为这经不起推敲,而且随着消息的收集,只要是智商在线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吴用的策略献得有多失策,吴用就算有别的心思,也绝不会这么蠢的。 江鸿飞估计,吴用之所以献了这个很没水平的策略,主要是因为吴用的消息不足,以及吴用并不擅长制定这样的统揽全局的策略,还有就是自己给吴用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吴用为了表现一下他自己只能靠段景住给他的这点“独家消息”来做文章。 江鸿飞并没有给吴用留情面,而是直截了当地就否决道:“此策不可取。” 吴用听言,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吴用知道,他赌输了,江鸿飞肯定知道相关的消息,并且那些消息能轻而易举地推翻他的主张。 吴用会不会怀疑江鸿飞在针对他? 不会。 吴用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在侮辱江鸿飞,也是在侮辱他自己。 事实上,江鸿飞一开口,吴用就知道,有问题的那个人肯定是他,因为江鸿飞绝不会在这种大事上信口雌黄的,否则江鸿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枭雄,一个合格的争霸天下的人。 吴用拜道:“是小生无知了。” 江鸿飞也没有责怪吴用。 吴用这个人,毛病虽然不少,但能力肯定还是有的。 江鸿飞不可能因为吴用进献了一个错误的策略,就把吴用这个人给否了。 江鸿飞起身,然后说道:“你一会去找孙静报道,戴院长便跟在我身边做个亲军头领罢。” 虽然没有如愿一下子就得到军师的职务,但吴用何等机灵,怎么会不明白,江鸿飞还会给他机会的? 而戴宗,在听了江鸿飞对他的安排后,终于将心完全放回肚中了。 江鸿飞在乃头山只待了三天,就带着相关人等返回水泊梁山了。 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快就返回水泊梁山,一是乃头山这里的人事差不多都解决了,剩下的,让晁盖收尾就行;二是方腊突然派方垕和陈箍桶来出使水泊梁山,声称有大事要跟江鸿飞商量。 江鸿飞算算时间,再推测一下目前的形势,估计方腊应该是要起义了。 这不仅对方腊而言是一件大事,对江鸿飞而言同样是一件大事,甚至对赵宋王朝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所以江鸿飞立即就返回了水泊梁山,在水泊梁山的聚义厅中接见了方垕和陈箍桶。 方垕是方腊的叔父,当年江鸿飞搞精盐联盟的时候,与他有过接触,不必多说。 而这陈箍桶,虽然他的原职业只是一个箍桶匠,但江鸿飞绝不会因此而小看他。 据江鸿飞所知,陈箍桶早年因为偷别人的狗而坐牢,他的徒弟会集一些人劫狱,把他给救了出来,于是他便流亡在外,结识了方腊,然后力劝方腊聚众起义,并成为方腊手下的一个重要的军师、一个重要的将领。 江鸿飞还知道,历史上,方腊被俘了之后,童贯审问方腊,谁是主谋,方腊说主谋是陈箍桶。 童贯听言,派人捉了陈箍桶。 童贯审问陈箍桶:“你为何教方腊造反?” 陈箍桶不直接回答童贯的问题,却说:“方腊不听我之言,故败也。” 童贯问:“你之言为何?” 陈箍桶答:“杀徽、严以示威,长驱渡江,结人心以入长安耳。” ——陈箍桶的意思是,先占徽州、严州(即睦州,在方腊起义后改名严州),镇压当地的地主官僚,树立军威,然后率起义大军直接长驱渡长江北上,实行能得民心的政策,取得民众的支持,然后直接攻取赵宋王朝的都城东京汴梁城。 陈箍桶的建议很有见地,也有着深远的战略眼光。 陈箍桶还分析过形势:“天下势犹桶板,能箍则合,不能箍则离。” 也就是,劝方腊,有条件能统一就统一,没有条件则不妨先割据一方,坐待形势发展。 可见,陈箍桶虽是一个箍桶匠出身,却很有政治军事眼光。 再对比吴用给江鸿飞献的策略,往好的方向来说,两人擅长的领域不同;而要是往不好的方向来说,吴用的大局观是个什么玩意,哪能跟陈箍桶相比? 双方寒暄过后,江鸿飞直截了当地问:“不知二位此来所为何事?” 方垕听罢,笑着说道:“听闻江寨主至今还未娶亲,我家教主有一女,年芳十六,貌美如花,不如你我两家结个亲,如何?”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好事成双 … 陪江鸿飞一块接见方垕和陈箍桶的人是,王伦,孙静,朱武,许贯忠,公孙胜,柴进,李应,以及吴用。 这几个人一听,就明白了,方腊这是想要跟江鸿飞联姻。 王伦他们中几个城府不够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冲江鸿飞摇头,示意江鸿飞千万不能答应方腊提出来的联姻。 联姻这种事,是很有讲究的,尤其是这种两个势力的跨辈联姻。 还是以宋、辽、西夏之间的关系来举例吧。 当初,在宋、辽签署《澶渊之盟》的时候,赵宋王朝为了当兄不当弟,每年多给了大辽帝国不少岁币,这才换来了赵宋王朝为兄、大辽帝国为弟的结果。 而辽、夏两国之间的联姻,从来都是西夏的国主娶辽国皇帝的晚辈。 就比如,目前的西夏国主李乾顺娶的就是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名义上的女儿耶律南仙。 回头再来看方腊提出来的联姻。 江鸿飞和方腊同为四大寇,两人的身份地位是一样的。 并且,江鸿飞还有四大寇之首的称呼,而方腊已经有滑出四大寇的趋势,也就是说,实际上,江鸿飞的身份地位比方腊其实还要高一些。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如果娶了方腊的女儿,到时候摩尼教再大肆宣扬,那么就等于是方腊踩着江鸿飞来抬高他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说方腊没安好心,都不为过。 这也就难怪王伦等人不同意江鸿飞答应方腊提出来的联姻了。 江鸿飞看见王伦等人的提醒过后,笑道:“我还以为方腊兄长有要事与我商量,才扔下不少事立即返回,现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非是方腊兄长有要事与我商量,只是方腊兄长知晓我近来生活寡味,教你二人过来戏之,既如此,你二人便在我水泊梁山小住几日,我教柴进贤弟招待你们。” 言毕,江鸿飞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见此,方垕赶紧看向“罪魁祸首”陈箍桶。 见江鸿飞荣辱不惊,胸中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又不跟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一般见识,果然像传闻当中的那样,豁达大肚,陈箍桶暗自点头,觉得江鸿飞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这才不紧不慢地拜道: “方太公之言还未说完,我家教主还有一妹,年芳十九,端庄秀美,实力强大,擅长统兵,教主欲好事成双将她二人一同嫁给寨主,使你我两家结为亲家,不知寨主意下如何?” 陈箍桶早就想好了,如果江鸿飞问他为什么之前不直接说方腊是准备将他的妹妹和女儿一块嫁给自己跟自己联姻,他就说,因为他受方腊重托,要将方腊的两個至亲之人嫁给江鸿飞,肯定得先试探一下江鸿飞值不值方腊如此孤注一掷? 谁想,江鸿飞根本就没揪着此事不放,而是,在听完陈箍桶的补充之后,就慢慢坐回自己的交椅。 江鸿飞这么好说话,可不是因为江鸿飞好色,惦记方金芝和方百花,而是因为方腊如果将他的妹妹和女儿同时嫁给江鸿飞,那方腊可就不算失礼了,相反,方腊是充分考虑到了,江鸿飞不仅不适合给他当女婿,也不适合给他当妹婿,他只有同时将女儿和妹妹嫁给江鸿飞,才能让江鸿飞和天下人都觉得他没有轻视江鸿飞,是诚心诚意地想要跟江鸿飞联姻,拿出来了跟江鸿飞合作的诚意。 换而言之,有了这个先决条件,江鸿飞已经可以跟方腊派来的使者好好谈谈了。 冲方垕和陈箍桶这两个下面的人发脾气、耍威风? 好大的出息。 不轻易发怒的,大有聪明;性情暴躁的,大显愚妄。 而真要发怒,那必然是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坐下后,江鸿飞才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又未帮方腊兄长做过甚么,安能收下金芝小娘子及百花小娘子?” 见江鸿飞一口就道出方腊的女儿和妹妹的姓名,方垕和陈箍桶就知道,江鸿飞对方腊一家肯定有充分的了解,甚至是对他们摩尼教都有着充分的了解。 再想到刚刚江鸿飞话里话外已经猜到了他们摩尼教准备起义了。 这就更说明,江鸿飞对他们摩尼教知之甚详。 面对这样的江鸿飞,方垕和陈箍桶再搞那些虚的,就没意思了,也会让江鸿飞小觑他们,甚至是小觑他们背后的摩尼教。 于是陈箍桶说:“今赋役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桑不足以供应,我东南之民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数取走半点不留。天生百姓,竖之官吏,本以养民也;乃暴虐如是!天人之心,能无怨怒乎?且贪官污吏所挥霍浪费财物,岁赂西、北二虏岁币,皆吾东南赤子膏血也!独我东南百姓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以至东南之民,人人思乱,正是起事之机也。故我家教主决定,于近日起事。” 江鸿飞静静的听着,没有做任何点评。 ——陈箍桶还没说方腊派他们过来找江鸿飞什么事,不可能真就只是给江鸿飞送两个女人吧? 见江鸿飞不说话,陈箍桶只能接着说:“今我教万事俱备只欠一些兵甲马匹,希望寨主可以支援一些,再者,我家教主希望,你我两家再加上晋王、楚王四家共同起事,瓜分赵宋,只是我家与他两家并无交情,希望寨主可以出面斡旋一下,使我四家不再单独行动,相互呼应,互为援军,互通有无……” 江鸿飞很清楚,除了方腊跟田虎和王庆没有多少交情说服不了田虎和王庆以外,还因为田虎和王庆现如今都有不小的地盘、几十万大军,而方腊却是已经快滑出四大寇的行列了,所以,如果是方腊找田虎和王庆商量共同起事一事,田虎和王庆多半不会鸟方腊。 没办法,江湖上就是这么势利,虽然方腊的潜力最大,但他毕竟还没起事,目前连一万人马都没有,在田虎和王庆这两个大佬那里,现在的他,说话可能就跟放屁差不多。 而江鸿飞就不同了,先不说江鸿飞的实力不在田虎和王庆之下,仅精盐这一样,江鸿飞就能让还没成事的田虎和王庆乖乖听话。 在水浒传中,方腊是在田虎和王庆被剿灭了之后才起义的,而聚势稍快一些的田虎又先王庆一步起义,三家之间毫无联系,所以他们三家才被赵宋朝廷和宋江给逐个剿灭。 用历史去推的话,应该是方腊先起义,田虎和王庆随后起义,三家也没有形成呼应,才导致方腊起义失败。 如今,江鸿飞出现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早就被江鸿飞给搅得乱糟糟的。 以至于,不论是水浒,还是历史,都只能用来当作参考,不能尽信之。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水泊梁山、龙虎山、房山和摩尼教真一块动手,那么赵宋王朝真有可能,挺不到金人南下,就灭亡了。 不过,在之前吴用献此计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对于水泊梁山而言,四家同时起义,对水泊梁山一方大不利,江鸿飞肯定不可能选择这条路。 可话还得再说回来,只要江鸿飞和江鸿飞手下的人算计好,四大寇联手,真就未尝不能趁此机会将赵宋王朝直接推倒,先瓜分了赵宋王朝,然后再谋取大一统。 江鸿飞耐心地听完陈箍桶的提议,不动声色地说:“你家要得东西不少,所求得也不少,却给不了我任何东西、任何帮助,而金芝小娘子及百花小娘子目前只是两个平民女子,这样的女子我要多少有多少,她们只能让你我两家的关系更进一步,却也止步于此而已,你家若想得到我家相助,是否该拿出点诚意来?” 方垕和陈箍桶明白,江鸿飞说的是大实话。 现如今的方金芝还不是金芝公主,方百花也不是方腊手下的女元帅,她们就是两个平民女子,长得再漂亮,价值也是有限的。 而方腊想从江鸿飞这里得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支持。 兵甲、灵马,共同起兵,还要帮方腊去说服田虎和王庆共同起兵。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两个平民女子可以相比的。 方垕说:“我家起事成功,也能为贵寨分担赵宋压力,教贵寨放手发展。” 孙静笑眯眯地说:“待伱家起事后,我家视形势,若有机会,便起事,若无机会,便坐待形势发展,岂不是稳胜不败?” 陈箍桶说:“战国时期,赵、魏、韩,秦、齐、楚、燕七国,对立共存也,皆欲灭六国一统天下,秦强,六国弱,若是六国采用苏秦的合纵策略,联手先把最强的秦灭掉,六国便皆有成为天下共主之机也,奈何,六国合纵攻秦只是为了一些既得利益便同意了秦的求和。后来秦施行变法强兵的政策,实力迅猛增加,又中秦之计先灭齐也,当剩余五国感到危险时,再联合抗秦,已然不是秦的对手了,最终被秦逐一灭掉。” 顿了顿,陈箍桶又说:“三国时期,魏蜀吴三方,实力属魏最为强大,在诸葛亮与鲁肃的斡旋下,达成孙刘联盟的战略合作,双方联合在赤壁击败曹魏。而后面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了孙刘联盟的瓦解,那就是吴国杀了关羽,刘备为了给关羽报仇,对吴国发动战争,最终惨败,双方也是元气大伤,以至于后来被曹魏吞并。” 说到这里,陈箍桶看着江鸿飞说:“寨主英谟睿略,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安能不知,先联弱灭强,弱者才有机会,因强者最终的目的定是要消灭弱者,弱者之间不合作,相互争斗,那到最后强者来攻再想联合对抗,便已然晚了,合纵需要团结,连横需要发展,岂能斤斤计较?” 不得不说,摩尼教是有备而来,派的人也选对了。 陈箍桶一席话说完,王伦等人全都沉默了,很显然,他们被陈箍桶说动了…… 原本站在角落里保护江鸿飞安全的高梁,听到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高梁看出来了,江鸿飞和方腊联姻已经势不可挡。 而且,身为江鸿飞最亲近的人之一,高梁知道,江鸿飞在很早以前就派李俊去经营琉求,为得就是从东南那里获得好处。 而如果江鸿飞和方腊联姻,将来等方腊起义失败了,江鸿飞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收方腊的遗产。 所以江鸿飞实在是没道理不跟方腊联姻。 而联姻通常都是用正妻联姻的,尤其是两个实力相当的势力。 关键,方垕和陈箍桶来时就说了,江鸿飞并未娶亲,方腊想跟江鸿飞结亲,也就是说,方腊就是奔着将他的女儿或者是妹妹嫁给江鸿飞为妻来的。 所以,或者是方金芝,或者是方百花,她们中肯定得有一个将成为江鸿飞的正妻。 如此一来,高梁就尴尬了。 高梁为了这个正妻之位,在江鸿飞身边熬了六七年,硬生生地将她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熬成了现在已经二十三四岁的大龄剩女。 如果这样,高梁都不能得到江鸿飞的正妻之位,那么高梁就只能沦为一个笑柄。 这让高梁还怎么在水泊梁山继续待下去? 而且,高梁十分清楚,江鸿飞是一个枭雄,一个志在天下的枭雄,这样的人,别说还没娶妻,就算是娶了妻,都会休掉,去娶一个对其发展壮大更有利的女人为妻。 君不见,刘秀那个天选之子,为了发展壮大,都放弃最爱的女人阴丽华,选择阳安思侯郭昌的女儿、真定王刘扬外甥女郭圣通为妻。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高梁真不觉得,江鸿飞会为了她,而放弃跟方腊联姻。 高梁不恨江鸿飞,因为高梁清楚,江鸿飞所走的道路,自古华山一条路,岂能不尽全力? 高梁只恨她自己太过倔强,要是早从了江鸿飞,给江鸿飞生下一两个儿子,她至少能先当江鸿飞几年正妻,将来未必不能像阴丽华一样,等江鸿飞成事了之后,再度成为江鸿飞的正妻。 如今,高梁只觉得,她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了,不知道她这六七年的青春和努力最后到底能换来什么?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江衍的正妻 … 从小到大,高梁都没哭过。 高梁一直都认为,也没有人能让她哭。 可是这次,高梁却一个人躲在后山放声痛哭了一场。 高梁很后悔! 除了宋真儿和高幼娘,她来得比谁都早,付出得比谁都多,成为江鸿飞的正妻的机会比谁都大。 可就因为她前期太保守,后期太倔强。 结果,她不仅要与江鸿飞的正妻之位失之交臂,还虚耗了这么多年的青春。 陈丽卿那么折腾,都没像她这样,而是后发先至,只两年时间,就给江鸿飞生下了两个儿子。 只有她,似乎满盘皆输,有可能会成为江鸿飞身边最不幸的女人。 高梁扪心自问:“是否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事已至此,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 所以,大哭了一场之后,高梁便独自一人返回到自己的住处。 见高梁回来了,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赶紧围上来,说道:“恁可算回来了,寨主派人到处找恁,差点没将梁山给翻过来!” 听桂花她们四個说江鸿飞派人到处找她,高梁的心里好受点,可她嘴上却说:“找我做什么,我还能丢了?” 桂花说:“寨主没说找恁甚么事,只说晚间会来恁这里,有要事跟恁说。” 高梁听了,心就是一痛:“这便要跟我摊牌了吗?!他就不能再等等?等我想好一条退路?” 见高梁的脸色很不好,佛手问:“小娘子,恁没事罢?” 高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将你们的人全都叫来,伺候我洗漱,帮我布置一下房间。” “?” 桂花四女真不知道高梁这大晚上要折腾什么? 但别看桂花四女早就跟江鸿飞了,有的孩子都生了,可她们还是为高梁马首是瞻,在高梁这里依旧是侍女。 所以,高梁一声令下,桂花四女立即就带着她们的侍女忙活起来…… 夜晚,江鸿飞处理完政务回来,直接来到了高梁的房间。 看着这扇自己用了六七年时间都没能打开的房门,江鸿飞真是苦笑不已!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江鸿飞在女人身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就是李清照的房门、刘慧娘的房门,江鸿飞都是一次就打开了。 只有高梁的房门,江鸿飞努力了六七年,还是没能打开。 当然,这也是因为,江鸿飞第一次打开高梁的房门混进高梁的房间时,太想得到高梁这个强大的炼气士,而表现得太过猴急,进而让生性警觉的高梁一连防备了自己这么多年。 是。 这六七年间,江鸿飞靠着脸皮厚,已经突破了高梁的前三垒,可高梁就是不让江鸿飞全垒打。 这让在这个世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李师师这个千古第一名妓、李清照这个千古第一才女都泡上了的江鸿飞,难免有一种挫败感,进而跟高梁磨了这么多年。 今天,江鸿飞决定认输了。 ——江鸿飞承认自己舍不得高梁,也习惯了高梁在自己身边,不敢赌再跟高梁耗下去会不会将高梁给耗跑了。 江鸿飞试探性的推了一下房门。 “咦!房门没锁?!” 江鸿飞心中一动,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入高梁的房中,江鸿飞愕然发现,房中到处都是红色,并且还点燃了两根红烛,而高梁则一身绿色的喜服坐在床上。 看到这些,江鸿飞哪还能不明白,高梁这是要跟自己结婚,她也挺不住了。 江鸿飞走到高梁身前,笑着问:“这么着急嫁给我?” 高梁自欺欺人地想:“我先将这生米煮成熟饭,将来不论你娶方百花当正妻,还是娶方金芝当正妻,她们都排在我之后!” 念及至此,根本就不会勾引人的高梁,竟然羞答答地说:“官人不是一直想得到奴家吗?奴家今日便教官人逞心如意。” 让高梁没想到的是,江鸿飞今天竟然不像以往那么猴急了,而是笑着问:“你确定?” 高梁心想:“莫非你要娶方百花、方金芝,便对我不感兴趣了?” 高梁的心更痛了! “不!我花费了六七年的青春不能输得一败涂地!” 高梁觉得,将来不论是方百花当正妻,还是方金芝当正妻,都不可能不针对她这个差一点点就当上江鸿飞正妻的人。 所以,高梁想在方百花和方金芝嫁进来之前,先跟江鸿飞把这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怀上江鸿飞的孩子,给江鸿飞生下个儿子。 如果能如此,就算有一天她在江鸿飞身边待不下去了,去白雀庵找她师父千手师太出家为尼,也不枉她在江鸿飞身边待过一场,至少她跟江鸿飞也有个结果不是? 念及至此,高梁便扑到了江鸿飞身上,求道:“要了我!求你了!” 这江鸿飞要是将高梁推开,那绝对是对高梁最大的不尊重,脸小的高梁没准会因此而自寻短见。 关键江鸿飞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所以,江鸿飞二话没说,就将高梁拦腰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得到了这个跟自己磨了六七年的女人…… …… 天色渐明,晨曦透过高梁房间的窗子,将高梁的卧房点亮。 那对红烛已然烧尽,地上胡乱堆积着江鸿飞和高梁的衣服。 高梁的一只玉臂露在喜被的外面紧紧地搂着江鸿飞的脖子,她的头枕在江鸿飞的胳膊上,身子则像一只小猫咪一般紧贴着江鸿飞。 在阳光的照射下,不难看见,高梁的脸上全都是泪痕。 可想而知,高梁昨晚肯定是被江鸿飞给欺负惨了。 而昨夜十分尽兴的江鸿飞,此时则搂着高梁美美地睡着。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将正在熟睡的江鸿飞和高梁吵醒。 才睡下一个多时辰的高梁,蹙着眉头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江鸿飞。 保守的高梁,脸“腾”得就红了,尤其是当她想起了昨夜的经历后,脸更是变得热辣滚烫。 高梁心道:“官人真坏!” 偏巧,这时江鸿飞也睁开了眼睛。 高梁吓得赶紧将她的头埋进江鸿飞的怀中。 就在这时,琼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官人、娘子,好起了?” 江鸿飞的手一边在高梁身上游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事吗?” 琼英答:“王头领言,礼单列出来了,官人是否亲自过目,若官人不过目,他便教人开始准备了?” 江鸿飞想了想,说:“回头我教高梁去看一眼。” 高梁听言,很生气,她心想:“你娶别人当正妻,还教我去给你参谋聘礼,也太欺负人了!” 高梁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用背对着江鸿飞这个渣男,借此表达她的愤怒! 谁想,江鸿飞竟然从后面抱住了高梁,随即就贴了上来…… 高梁大急:“还来?!!!” …… 被江鸿飞折腾得,高梁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这在高梁身上是很少发生的事。 安排侍女、婆子将房间收拾干净,高梁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见王伦。 虽说江鸿飞是个混蛋,娶别人还让她去参谋聘礼,可高梁已经习惯听江鸿飞的了,不管江鸿飞是对还是错,所以,尽管高梁心里很不舒服,但她还是得去王伦那里看一眼。 实际上,筹备聘礼这种事,根本就不用王伦亲自负责,自有礼曹的那些官吏去准备。 可这次,江鸿飞是要娶正妻。 对于水泊梁山来说,这可是一个大事。 王伦自然得亲自督办此事。 见高梁来了,王伦立即殷勤地迎了出来,施礼道:“拜见娘子!” 原本王伦对高梁就非常客气,可是今天,高梁明显感觉到,王伦对她比之前更客气了。 高梁想了想,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她今天梳了少妇发髻,而不再是之前的少女发髻,王伦也算是个人精,肯定能猜到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对此,高梁没有半点高兴,因为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她无奈的选择。 高梁尽量将她心中的负面情绪给压下去,说道:“官人教我来看看礼单。” 王伦一听,赶紧取过礼单,让高梁查看,同时提醒高梁:“哥哥言,他这一生只娶这一次正妻,礼不可废,不设上限,娘子看看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咱们还可以再加。” 听王伦转述江鸿飞说此生只娶一次正妻,高梁的心里就是一苦! “还以为我的退让与理解能教我成为“阴丽华”,不想,却是我一厢情愿了。” 高梁将礼单展开一看: 玉作子十副,花犀带、玉朿带、金鱼袋各两副,合分钱十缗,灵石桌子一只,灵石交椅四只,灵石水桶四只,灵石盘盏二十副,灵石注碗十副,灵石匙筯不记数,灵石汤瓶二十只,琉璃盏二十只,琉璃托子五十只,珊瑚托子五十只,码瑙托子五十只,真珠扇子十合,红扇十合,蓝扇十合,行鸾扇四合,大扇两合,扇车两辆…… 这么丰厚的彩礼,皇帝娶皇后可能还差点,但哪怕是娶个公主,都足够了。 就这,还加?!!! 高梁有心实话实说:“这彩礼给得也太高了,不用再加了,应该再减一些,方家虽然嫁了两个女儿过来,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彩礼啊。” 可高梁转念一想,方百花和方金芝嫁过来以后,就是江家的女主人,这彩礼一事,她们早晚会知道,万一她们因自己删减她们的彩礼而恨上自己,那自己可能就在江家更待不下去了。 犹豫再三,高梁忍着心疼说:“再加点罢,毕竟方家嫁了两个女儿过来,我江家不能委屈了她们。” “方家?” 王伦怔了一下,问道:“什么方家?” 被王伦这么一问,高梁也怔了一下,不答反问:“这聘礼不是给方百花小娘子及方金芝小娘子的?” 王伦一听高梁误会了,说道:“不是,她二人的聘礼已然在装船了,乃五万件兵器、一万套甲胄,另有灵马一千匹,粮食二十万石。” 高梁下意识地问:“没了?” 王伦答:“没了。” 高梁看向她手中的礼单,问:“那这是谁的聘礼?” 王伦笑着反问:“娘子不知?” 看到王伦脸上的笑容,再想到昨晚江鸿飞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高梁猜到一种可能,随即她的呼吸不禁就变得有些急促! 见此,王伦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这聘礼乃是娘子恁的,哥哥准备正式迎娶恁为哥哥的正妻,我水泊梁山的女主人。” 虽然已经猜到这种可能了,但亲耳听见这话从王伦的口中说出来,高梁还是感觉就跟做梦差不多。 而这话要是从江鸿飞的口中说出的,高梁肯定会扑上去抱住江鸿飞问:“你老实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这话偏偏是王伦说的,让高梁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王伦确认他所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好,王伦看透了高梁的心思,所以主动说起,高梁离开后,发生的事…… 见高梁听不下去走了,江鸿飞主动对方垕和陈箍桶说,自己已经娶了正妻,并指名道姓说自己娶得正妻是高梁,并对方垕和陈箍桶说了高梁这些年为自己做出的付出,表明自己是混江湖的,绝不能无情无义,所以自己此生非高梁绝不会娶为正妻。 江鸿飞还直言不讳地跟方垕和陈箍桶说,方腊若想跟自己联姻,方百花和方金芝只能嫁给自己当妾室,不过为了表示自己联姻的诚意,自己可以资助方腊一些兵甲、灵马、粮食,并派两支军队南下帮方腊起义,自己也可以帮方腊联系田虎、王庆,四家相互呼应,互为援军,互通有无。 方垕一听,方百花和方金芝只能当妾,不能成为江鸿飞的正妻,当即就表示他们摩尼教绝不能同意这种事。 见此,江鸿飞果断表示,那就算了,联姻一事,就此作罢。 方垕傻,陈箍桶可不傻。 这次的联合,可不是江鸿飞求方腊,而是方腊求江鸿飞。 而且,方腊那边,直到目前为止,可是什么都没出呢,而江鸿飞给方腊的,可全都是他们摩尼教急缺的。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别说只要两个女人了,就是想要两千个女人、两万个女人,摩尼教都是大赚特赚。 关键,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方腊起义已经成了必然之势,将来少不了求江鸿飞的地方,如果方腊不能跟江鸿飞建立良好又牢固的盟友关系,摩尼教在起义了之后,只能是孤立无援。 这也是方腊想跟江鸿飞联姻的初衷。 所以,虽然方百花和方金芝都不能成为江鸿飞的正妻,但方垕和陈箍桶商量过后,还是代表方腊同意了这门婚事。 江鸿飞则很痛快地表示,自己可以先付聘礼给方腊,另外,自己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届时希望方腊能亲自过来一趟,自己也会邀请田虎和王庆过来,他们四个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怎么瓜分赵宋王朝。 得知江鸿飞为了她顶住了方百花和方金芝的夹击,高梁大喜过望,她匆匆忙忙地将她的聘礼砍掉了九成,只留一成象征一下,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去找江鸿飞了……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福星李逵 … 水泊梁山发生了一件趣事。 向来稳重的准寨主夫人高梁,竟然不管不顾地冲进聚义厅,抱住江鸿飞,就是一通猛亲。 幸好,当时的聚义厅中,只有孙静、朱武、许贯忠、刘慧娘、公孙胜、李应、柴进、吴用等寥寥十几人在。 不过此事最终还是传了出来。 没办法,当时门口还有不少站岗的卫兵,保不齐就被他们中的谁给看见了这一幕,传扬了出去。 对此,没有人笑话高梁,相反,大多数人都能理解高梁。 为了江鸿飞正妻之位,高梁这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黄花大闺女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跟江鸿飞鬼混了六七年时间,各种各样的脏活累活都帮江鸿飞干,还不嫉妒,没有怨言,付出之大,有目共睹。 而且,高梁跟江鸿飞在一块鬼混了六七年,也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退一步说,就算有别人愿意接这个盘,江鸿飞也绝不可能让。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要是不将自己正妻的位置给高梁,高梁真的很难下台,很难收场,走投无路的她没准会自寻短见也不一定。 幸好,江鸿飞没将自己的正妻之位给方腊的妹妹方百花、方腊的女儿方金芝,而是将之给了高梁,稳稳地接住了高梁,让高梁可以体面地活下去,成为水泊梁山这个江湖上最大势力的女主人。 大获全胜的高梁,在大喜过望下,一反常态地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而另一方面,江鸿飞能顶住联姻的压力,娶高梁为正妻,也让跟江鸿飞的人看到了,江鸿飞重情重义地一面,进而更加愿意效忠江鸿飞。 闲话休赘。 只说,江鸿飞要迎娶高梁为正妻,广发英雄贴,邀请各地好汉前来参加婚礼。 而且,江鸿飞表明了,没有收到英雄贴的人,也可以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甚至可以在参加完自己的婚礼后,申请加入水泊梁山。 没错。 江鸿飞这是借着自己大婚再进一步壮大水泊梁山,为很快就要到来的群雄争霸做最后的准备…… …… 让晁盖等乃头山分寨的头领啧啧称奇的是,李逵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连十天都没到,就好利索了。 伤好以后,李逵就嚷嚷着要下山。 现如今没有宋江、戴宗管着李逵这个混世魔王,谁能拦住他下山? 晁盖无奈,只能给李逵带着一大块灵石和数十缗灵钱随他去,并在第一时间通过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将此事报告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收到了晁盖送来的消息后,亲自给晁盖回了四個字:“不用管他。” 李逵虽然跟江鸿飞说了,他想上梁山,可李逵当时其实是权宜之计,实际上他那时想得是上梁山后找个机会一斧子劈了江鸿飞给宋江他们报仇。 可李逵的小心思却被江鸿飞给看出来了。 李逵本来就畏惧江鸿飞,他的心思又被江鸿飞给看出来了。 这使得李逵有些不敢在江鸿飞的势力范围内待下去,他真怕哪天江鸿飞也把他给斩草除根。 可不上梁山,李逵又不知道去哪? “要不真上梁山?” 想了想,他自小凶顽,因打死了人,逃走在江湖上,一向不曾回家,如今不如先回家看看。 想到就做。 李逵独自一个离了乃头山,一路之上到处惹是生非,惹了不少麻烦,好在他惹了事之后,就报上他是梁山好汉,这才没人跟他一般见识。 李逵见梁山好汉这个身份这么好用,又动了真上梁山的心思。 且说,李逵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沂水县界。 行至沂水县西门外,李逵见一簇人围着榜看。 李逵也立在人群中,听得读道: 榜首之人赫然是江鸿飞,往后多是梁山好汉。 不多时,李逵在其中还听到了他的名字,并且将他也打入到了梁山好汉的行列。 李逵也不知是真喜欢惹是生非,还是怎么的,他在背后听了自家的名字,竟然对着那通缉令指手画脚,说那画像根本不像云云,他见过李逵,比那画像上威猛多了。 不知是因为那画像真不像,还是因为没有人想到李逵敢指着通缉令上的自己说不像,总之,竟然没有人怀疑李逵的身份。 见此,李逵也只能是悻悻地找个酒楼喝了一通酒,然后便出门,望百丈村而去。 李逵虽是走小路回得家,却是在路上既没碰到李鬼,也没碰到老虎,而是径直来到自家的所在地。 可李逵抬眼一看,不禁就是一愣,他家那两间茅草屋竟然变成了一栋板板整整的小楼,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院子。 李逵见了,还以为他找错了地方。 正欲再找时,李逵就见,他老娘在他兄弟李达的搀扶下,来到院中摇椅上坐下。 李逵看时,见老娘的双眼都盲了,正在捻着手串。 李逵径直奔到家中,推开门,进入其中。 老娘眼瞎,耳朵却更加灵敏了,他听见声音,问道:“是谁来了?” 李逵道:“娘!铁牛来家了!” 李达见李逵回来了,一脸喜色地对老娘说:“娘,确是铁牛回来了。” 老娘大喜:“原来是我那有本事的儿子回来了!” 李逵一怔,不明白老娘为什么这么说,他赶紧上前,跪下道:“娘,孩儿不孝,当初打杀了人,逃家多年,不曾回来看望,近来得闲,便回来看看老娘。” 老娘问:“我儿不忙了?可是天大圣准你假了?” 李逵诧异道:“娘还知晓天大圣?” 老娘说:“自我儿走后,你大哥便在人家做长工,只博得些饭食,养娘全不济事!娘日日思念你,眼泪流干,因此瞎了双目。幸得前些时日天大圣遣青云山分寨寨主瘦脸熊狄云带着百十个军汉来探望,他等只一天时间便为我家起了这座小楼,又为我家置办了一屋家具、使用。” 顿了顿,老娘又说:“狄头领言,你上了梁山,为天大圣效力,如今是梁山好汉,教我们不必为你忧心,还说他日你会将娘及你兄弟接上梁山,为你兄弟讨个好媳妇。” 李逵没说他还未正式上梁山落草,只问:“娘伱不怪铁牛落草?” 老娘答:“你若去旁的地方落草,娘岂会答应,可去天大圣那里,我儿出息了。” 李逵看向李达:“哥哥亦是这般看?” 李达说:“两年前,梁山好汉来我这里替天行道,附近的财主、大户皆上了公审台,恶有恶报,我等穷苦人,则皆被免债、分田、分粮,因此人人歌颂天大圣,后水泊梁山又在我村设立了村大队部,管理村民,带我等种地出工,现如今,我山东地界,名义上是朝廷说得算,实际上是我水泊梁山说得算,我水泊梁山早晚能得到这天下!” 李逵虽浑,但他走得地方多,见过的人和事也多,至少不是李达这样没出过村的人可比的。 李逵知道,李达看得有些片面,但如今的水泊梁山确实已经在无声无息当中将触角延伸到了整个山东。 是。 各个城市都还在赵宋朝廷的控制下。 但只要离开城市,山东真就是水泊梁山说得算。 而江鸿飞要想夺取赵宋王朝,能不能行,李逵不知道,但李逵知道,江鸿飞想夺取山东,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李达说得也不算错。 能让固执的李达改变思想,李逵挺高兴,他将晁盖给他的灵石拿出来送给李达,李达见了,更是欢喜,老娘也跟着高兴,直夸李逵真出息了。 李达主动问起:“弟弟此次回来,可是来接我及娘去水泊梁山享福的?” “这……” 李逵实际上还没想好上不上梁山。 可李达这么问了,李逵当然得顺着这个话头说:“不错,只是不知该怎么带你们去好?” 李达说:“这简单,我去大队部找下李书记,教他派人去青云山一趟,狄云头领定会给弟弟觅一辆车儿载娘去水泊梁山。” 说完,李达就跑了出去。 对此,李逵还真有些拿不准,毕竟,他还不是梁山好汉。 可让李逵没想到的是,李达去了不久,就领回来了一个一身文人气息的人。 这人自己介绍,他是水泊梁山沂州县大队、百丈村分队书记,他已经派人去青云山借马车了,傍晚应该就能带车子回来。 结果,没到傍晚,狄云就亲自带着一辆很豪华的马车回来。 狄云见到李逵后,对李逵很客气,他说:“前些时日,哥哥传下话来,教各分寨、各分部注意照顾辖区内的梁山好汉的家眷。我一查才知晓,李大哥的家眷正在我青云山下,便立即亲自带人来为李大哥家重起房屋,置办一些家当。又跟李书记商量定要好好照顾李大哥家眷。不想,李大哥这便回来取走家眷,不给我及李书记亲近哥哥的机会。” 听狄云说了原委,李逵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立即教李达张罗一桌酒菜,他要与狄云和李书记畅饮。 次日,有狄云带来的人和李书记找来的乡民帮忙,李逵一家风风光光地离开了百丈村,望水泊梁山而去。 路过沂水县时,李逵进城去给老娘买吃食时,不想被人给认了出来。 那人报官,县令遣都头青眼虎李云来捉李逵。 李云领旨,点起三十个老郎土兵,各自带了器械,便奔沂岭村中来,劫住了李逵。 李逵见此,二话不说,舞起两只板斧便杀向了李云等人。 其实,李逵和李云本事差不多,神通也是半斤八两。 可李逵一冲上去,就将李云带来的三十个老郎土兵砍死了十几个,其他人全都吓得跑了。 这让李云先有些胆怯,进而打得畏首畏尾。 结果,李云所变的青眼猛虎和李逵所变得拿着两只板斧的黑熊大战了三十几回合,就开始落入了下风。 李逵见此,边打边说:“李都头,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不如随我上梁山,不然,你即便不被我所杀,我杀了这许多人,你回去也定然难逃罪责。” 李云听言,心中就是一苦,他知道李逵所说得不错,他要是拿不下李逵,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偏偏,李云又没把握拿下李逵。 想到朱富已经多次派人邀请他上梁山了,而且还曾亲自来过一趟,算是非常有诚意了,如今又是这么一个情况,李云只能悠悠一叹: “李大哥你闪得我好苦!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喜得我又无妻小,不怕吃官司拿了。只得随你们去休!” 李逵大喜,立即跟李云称兄道弟。 李云跟李逵、李达兄弟俩汇合一路,赶着马车,继续望水泊梁山走去。 一行人行至青南地界时,被一伙强人拦住,为头一个唤做险道神郁保四,聚集二百余人,他见李逵老娘乘坐的马车不错,以为碰到了有钱人,遂道:“天大圣大婚,爷爷准备去投,尚缺一份拿得出手的贺礼,你几个识相点,将马车及财物留下,饶你们不死!” 李逵一提板斧:“你家打劫却是劫到贼祖宗上了,来来来,教爷爷看看你们有甚么本事?!” 说话间,李逵就准备冲上去砍杀。 李云见了,一把拉住李逵,然后对郁保四说:“好汉,我亦是去投天大圣的,这位李大哥便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有他为你我引荐,不必带贺礼去水泊梁山,亦能受重用。” 郁保四一听李逵是梁山好汉,纳头便拜:“小人郁保四,见过二位哥哥!” 几人相互认识过后,郁保四一听李云还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笑面虎朱富的师父,觉得他没有任何优势,于是提议说:“小弟近日打听得寇州地面有座山,名为枯树山,山上有个强人,平生只好杀人,世人把他比做丧门神,姓鲍名旭。他在那山里打家劫舍,手下有不少人马,我等去拉他上梁山入伙,亦算是有个功劳傍身。” 李逵觉得,他要是多带点人马上梁山,也有面子,遂道:“我和你去枯树山,说了鲍旭,同去水泊梁山。” 那鲍旭,善使一柄阔剑,实力不弱,聚集五七百小喽啰,占据枯树山,麾下还有二三百匹灵马,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可一来,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龙找龙凤找凤好汉找英雄。鲍旭一见李逵,就一见如故,亲如兄弟。 二来,水泊梁山近来正在清理山东地界的所有强人,鲍旭知道,他枯树山若是不被水泊梁山吞并,就必被梁山好汉剿灭,他肯定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自由自在的打家劫舍了。 所以,李逵等人一招揽,鲍旭就带上他所有的家当跟李逵等人一块去投水泊梁山了……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四寇会 … 李逵一行人,刚进入水泊梁山控制的范围内就看见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田野之上,一个小童的身影缓缓出现。他骑在牛背上,手中握着一只笛子,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连李逵、鲍旭这些杀人如麻的人,也被这优美的笛声所吸引。 小童缓缓地从绿色的田间走来,穿过一片片金黄的稻田,他的笛声与稻浪的起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他的牛儿悠然自得,迈着稳健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李逵等人的心上,让他们感到宁静和安详。 再对比李逵他们这一路走过来,见到的那些处于赵宋王朝控制的区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百姓衣衫褴褛,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他们食不果腹,挣扎在生死边缘,却还要忍受官府的压迫和剥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似乎在向苍天祈求一丝生机。 然而在江鸿飞治理的区域,百姓笑容满面,互相问候,忙碌着准备一天的农活。田地里,稻谷摇曳生姿,麦穗沉甸甸的,预示着丰收的到来。集市热闹非凡,商贩们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小吃香气四溢。百姓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价还价,交流着家常。孩子们在街边嬉戏玩耍,无忧无虑。大人们忙碌之余,也会挤出时间陪伴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这种鲜明的对比,哪怕是李逵、鲍旭这样的浑人,都深刻的感受到了,为什么江鸿飞能成为江湖第一人,为什么江鸿飞所率领的梁山好汉走到哪都受人尊敬,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成为梁山好汉。 李逵他们进入水泊梁山境内不久,就有几个百姓打扮的人主动上前询问:“敢问好汉们可是来参加我天大圣婚礼的?” 李云道:“正是。” 那几个百姓听言,立即就殷勤地为李逵他们担任向导,引着他们去梁山泊。 这一路之上,这几个民众还给李逵他们这些人介绍水泊梁山境内的各個区域,以及水泊梁山的政策。 李逵等人能看得出来,这些民众对江鸿飞的尊重是发自肺腑的,他们也以身为水泊梁山治下的民众而感到庆幸和感到自豪。 到了梁山泊旁,这些民众将李逵他们引到了都来吃酒店。 李云想给为他们引路的这几个民众点赏钱,可这些民众全都推辞说:“小人引众位好汉过来,非是为赏钱,只是为我天大圣大婚,略尽绵薄之力,衷心希望诸位好汉能留在我水泊梁山,为天大圣效力,为我贫民争一个未来。” 说完,这些民众就往回走,似乎是准备再去接引别人。 很快,李逵等人就见到了韩伯龙。 见这伙人是李逵领来的,其中还有他们二老板朱富的师父李云,韩伯龙立即设宴招待了他们一顿,又带他们到湖边。 自有那些渔民争先恐后的来载李逵他们去水泊梁山的大寨。 上了梁山后,李逵引着李云、郁保四、鲍旭以及他哥哥李达来见江鸿飞。 见李逵将家眷都带来了,江鸿飞就知道李逵这是下定决心投自己了。 江鸿飞很痛快的就表示,由李逵、鲍旭、李衮、项充组建步十一军,李逵担任统制,鲍旭、李衮、项充担任副统制。 李云和郁保四,包括李达,江鸿飞也都有妥善的安排。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来投江鸿飞的人不少。 别人且不说,只说刚刚在李逵他们之前,时迁就将杨雄引荐给了自己。 说起杨雄,真是让潘巧云给害惨了。 这些年,潘巧云共生下了三个孩子,给杨雄乐得,拼命得干,努力赚钱养活潘巧云娘仨。 可直到不久前,杨雄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抓住了潘巧云和裴如海通奸。 经过审问,杨雄才知道,三个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是他的,而且潘巧云还怀了第四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杨雄在绝望和暴怒下活刮了潘巧云和裴如海,杀光了他们的三个孩子。 杨雄对时迁说,那三个孩子中哪怕有一个是他的,他都不会下这么狠辣的手。 总之,这段时间来投水泊梁山的人不少。 与此同时,在江鸿飞的指示下,水泊梁山紧锣密鼓地继续向京东东路的齐州,淄州,青州,潍州,莱州,登州,密州,沂州,以及京东西路的兖州,徐州,单州,郓州,濮州,济州的农村地区暗中扩张…… …… 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不得不承认,王庆真是有一副好皮囊,也难怪他能给蔡京的孙子、蔡攸的儿子戴绿帽子。 王庆此行带得人不多,只有李助、刘敏、李助的侄子李懹以及纪山五虎袁朗,马劲,滕戡,滕戣,马勥。 再见江鸿飞,王庆依旧像从前那样热情地张开双臂迎向江鸿飞:“兄长,好久不见,你可想煞了小弟?” 江鸿飞迎上王庆,抱拳:“好久不见,贤弟别来无恙?” 见江鸿飞不想跟他亲热,王庆只能悻悻地收回双臂,抱拳还礼道:“无恙,无恙。” 说话间,王庆的眼睛就好像不受他自己控制一般移向江鸿飞身后的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刘慧娘、琼英、宿金娘等女,然后就有点移不开了。 ——高梁因为要出嫁,暂时不便露面。 江鸿飞见此,压低声音说道:“为兄上次没打疼贤弟?” 王庆立即就想起来了他上次差点没被江鸿飞给杀了一事,进而悻悻地收回目光,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兄长那位叫程婉儿的相好呢?” 江鸿飞随口说道:“在后院。” 王庆真心羡慕道:“真嫉妒兄长,可以纵意花丛,哪像我,唉!一言难尽啊!” 同为好女色的男人,江鸿飞真挺同情王庆的。 王庆要相貌有相貌,要势力有势力,要能力有能力,如今更是自封楚王,可他却只能守着段三娘这个大虫窝,也真是够难为他的。 还不如田虎,田虎还有不少妃嫔,其中邬妃(邬梨之妹)、范美人(范权之女)都是难得的美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多时,只见一艘大船从北边驶来。 江鸿飞放眼一看,就确定了是他派去接田虎的大船。 江鸿飞对王庆说:“田虎兄长来了。” 王庆听言,眼睛微微一眯! 就在不久前,王庆和田虎在洛阳附近差点大打出手。 这其实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谁让王庆和田虎都惦记着西京,将这赵宋王朝的四京之一看作是其囊中之物。 这其中又以王庆最为积极,似乎是对西京势在必得。 不多时,田虎一伙乘坐的大船就靠岸了。 田虎率先从船上走下来,接着是乔道清、田彪、昝仝美、李天锡、鄂全忠、房玄度、鱼得源等人。 不等田虎走下船,就有一艘与田虎他们乘坐的一般无二的大船自南方驶过来。 田虎看了一眼江鸿飞身边的王庆,哪能猜不到,南面来的这艘大船,肯定是方腊乘坐的大船? 田虎冷哼一声:“这个妖人也来了!” 不多时,方腊一伙乘坐的大船也靠了岸。 接着就只见,一个个子很高,大概四十岁上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白色丝袍,腰系文武双穗绦,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的男子,当先从船下走下来。 不用多说,此人自是方腊。 方腊身后的则是方垕和陈箍桶以及五六个江鸿飞不认识的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再往后则是两个梳着少女发髻的小娘子。 这两个小娘子中的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五官立体,眉目分明,眼若寒潭,拥有一张精致而又大气的脸,她的身高应在八尺五以上,竟然比扈三娘还要高一些,整体看来,她身材匀称且修长,英姿又飒爽。 另一个小娘子,也有七尺上下的身高,她眼神澄澈、脸庞纯美、清纯灵气、气质独特,具有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的气质,任谁看了,都得承认她是个美人。 江鸿飞和王庆真是臭味相投,他俩竟然放着方腊和田虎这两个江湖大佬不看,不约而同地看着方百花和方金芝。 王庆更是口水差点没流出来:“极品啊,尤其是这个高个子的美人,世间只怕难找第二个了。” 江鸿飞赞同道:“不错,美人千千万,但这么高,还能有这样相貌、身材的,确实不多见。” 已经被江鸿飞抢过好几次美人的王庆,立即就先发制人道:“兄长这次不会再跟小弟抢了罢?” 江鸿飞劝道:“贤弟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王庆眉毛一竖:“兄长还要跟小弟争?” 江鸿飞淡淡地说:“不是为兄跟你争,是你动错了心思,她二人乃我新纳的小妾,岂能让你?” 王庆不信道:“她二人明明是方妖带来的人,甚么时候成你小妾了?” 江鸿飞一怔:“方妖?” 王庆说:“方腊那个妖人就会用妖言骗人,整天装神弄鬼,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故而我给他起了这个绰号。” 王庆又说:“说这个做甚么,先说你甚么时候纳了这两个小娘子?” 江鸿飞知道王庆在段三娘身上积了一肚子的怨念,不跟他说清楚,他非得烦死自己不可。 于是,江鸿飞就将自己与方腊联姻的事跟王庆说了。 王庆听完,酸道:“方妖为何不找我联姻,我跟他可是邻居,比你跟他近!” 江鸿飞说:“可能是你没办法给他那么多兵甲、灵马、粮草,亦可能是他知晓,伱家有弟妹在,根本不可能跟他联姻罢。” 王庆听了,心里一堵! 王庆知道江鸿飞说得是对的,不仅如此,也正是因为方腊跟王庆近,将来他们两家少不了摩擦,换成是他,他也肯定会选择跟有实力还没有领土争端的江鸿飞联姻。 江鸿飞说:“娶妻娶贤不娶色,弟妹在贤弟的事业上给予了这么大的帮助,贤弟就收收心,别再想着沾花惹草的事了。” 说这话的同时,江鸿飞抬腿向着已经下船了的方腊和田虎走去。 王庆跟上,说道:“屁得娶贤不娶色,兄长说得好听,可你的女人中哪个长得差了?” 江鸿飞说:“我跟你不同,我罩得住。” 王庆想说:“我也罩得住。” 可一想到段三娘,王庆顿时就哑火了。 方腊和田虎几乎同时下船,江鸿飞冲两人抱拳道:“见过两位兄长。” 王庆则冲方腊说:“方妖,上次你邀我入你那魔教,可还作数?” 方腊道:“我教教人修善、修德,渡人向善,王骚你少爱、少信、少诚、少敬、少智、少顺、少识、少觉、少秘、少察,若愿入我教来,我亲自渡你,如何?” 王庆说:“休要逞那口舌之快,若教我入你那魔教,你只需答应我二事即可。” 方腊问:“何事?” 王庆说:“一嘛,将你身后那两个美人给我;二嘛,将你那教主之位让给我。如何?” 方腊听完,笑着说:“想要我的教主之位,易也,你若肯带你的人入我教,我这教主之位便让给你又如何?只是你想要我妹妹、我女儿,还要问你身边的江衍贤弟答不答应,她二人自落地这一刻起,便已是江衍贤弟的妾室了。我听闻,江衍贤弟甚么都可以跟兄弟朋友分享,唯独这女人不行。不知是真是假?” 江鸿飞看着挑拨离间的方腊,心想:“这方腊也不是什么好鸟。” 虽然江鸿飞知道方腊不怀好意,但他还是看向王庆,皮笑肉不笑地问:“贤弟刚刚说甚么,为兄没有听清楚,你能否再说一遍?” 江鸿飞话音一落,一股王庆都能感受到的杀气立时就将他给笼罩上了。 李助见此,想动。 可萧嘉穗和许贯忠却不着痕迹地一左一右将李助和刘敏夹在中间。 不仅如此,杜壆、卢俊义、孙安和史文恭还将李懹以及纪山五虎给围上了。 偏偏,方腊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替王庆回答道:“王骚说,教我将你的两个妾室给他……”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四寇分宋 … 见江鸿飞动真怒了,王庆后悔不已! 是。 此事是因方腊挑拨离间而起。 可这却怨不得方腊给他上眼药。 要知道,江鸿飞事先已经告诉过他,方百花和方金芝是江鸿飞新纳的妾室,哪怕这只是一场政治婚姻,方百花和方金芝也是江鸿飞所有。 然而,他明知如此,还跟方腊讨要方百花和方金芝。 这种情况下,他不论是在开玩笑,还是精冲上脑,都显然是没把江鸿飞放在眼里。 那江鸿飞别说收拾他,就是将他火并了,都有理有据。 王庆怕不怕江鸿飞火并他? 怎么可能不怕? 别忘了,这里可是水泊梁山。 在这里,江鸿飞要是真想留下他,玉皇大帝来了都没用。 更何况,江鸿飞要是动手,跟他本来就有仇的田虎,以及他刚刚嘴臭得罪的方腊,没准也会动手。 那样一来,他就是以一敌三,更是半点胜算都没了。 果然! 王庆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田虎爽朗一笑,主动冲江鸿飞说:“江衍老弟,方腊老兄,我三家联合起来,先灭了王骚,再瓜分了王骚的淮西及人马,如何?” 方腊笑着一捋胡须,说道:“我赞成。” 王庆看了跃跃欲试的田虎一眼,又看了想要趁火打劫的方腊一眼,知道他们二人虽然在说笑,但如果江鸿飞点头,这只怕就不是一个笑话了。 目前,王庆一共占据了七座军州,八十六个县。 这七座军州是哪八座?具体是南丰、荆南、山南、云安、安德、东川、宛州。 ——西京洛阳城还没有被王庆攻破,否则,王庆的地盘就达到了他在原著中的地盘了。 这些地方具体指的是哪? 首先是西京,这洛阳城,王庆虽然还没有攻破,但洛阳下面的好几座县城,都已经是王庆的囊中之物了。 宛州,实际上就是邓州,也就是南阳一带。 荆南,其实就是荆湖,也就是湖北一带。 山南,其实就是襄阳府,也就是襄樊一带。 云安,大概就是重庆丰都一带。 南丰,指的是赵宋王朝的均州,大概在湖北西北部。 东川,大概四川中东部。 安德,大概四川阆中一带。 总结一下,王庆的地盘跨越四川、重庆、湖北、河南。 其地盘之大,绝对位列于四大寇之首。 别说表面上没有地盘的江鸿飞和还没有起义的方腊,就是占据了河东不小一块地盘的田虎,在地盘的大小上都远远无法跟王庆相比。 另外,王庆占据的这块地盘,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还占据着四角之一,有龙兴的可能。 这也就难怪王庆今天有点嚣张了。 可嚣张归嚣张,王庆也明白,田虎的地盘之所以仅限于河东的那一片,是因为田虎的左边是赵宋王朝最厉害的西北禁军的聚集地,右边是数量庞大的河北禁军,向上发展的道路被辽国给堵死了,而向下发展的道路又被他给堵死了,才被困在了河东。 方腊没有地盘,那是因为方腊还没有开始起事,但摩尼教的势力早已经渗透到了整个东南地区,甚至就连他的地盘内的洞庭湖地区都有摩尼教的身影,有朝一日,只要摩尼教的教主方腊登高一呼,说不准其势力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最让王庆看不透的就是江鸿飞,可以说,江湖上的人全都知道水泊梁山的实力很强,偏偏水泊梁山实际上控制的区域却又只有梁山泊这弹丸之地,一座赵宋王朝的州城、县城都没有占领。 而王庆也清楚,他之所以发展得这么顺利,只因他的地盘没有强大的宋军压制他,并不是说,他的实力真就比江鸿飞、田虎、方腊强。 要是江鸿飞、田虎、方腊真联手,想要灭掉他,肯定不难。 甚至都不用别人出手,只要江鸿飞断了他的精盐,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王庆赶紧控制住他的下半身,压下他的飘飘然,聪明的智商立即又占领高地。 随即,王庆就想到,他的谋士给他分析过,田虎、方腊、江鸿飞三人当中,有两个人真惦记他的地盘,对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有一個人跟他完全没有利害冲突,是他的天然盟友。 无疑,真想置王庆于死地接收王庆地盘的是跟王庆接壤的田虎和方腊。 尤其是前者。 因为田虎的地盘属于四战之地,田虎迫切希望找一个方向发展,躲开河东那个四战之地。 赵宋王朝目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田虎在西北禁军和河北禁军的夹击之下,能勉强维持现状都不错了。 辽国虽然是奄奄一息,可也不是田虎敢轻易招惹的。 算来算去,也就是王庆最弱。 关键,王庆的地盘,还那么好,田虎要是夺下,就可以大做他问鼎天下的梦了。 田虎岂能不对王庆的地盘虎视眈眈? 田虎过黄河向洛阳方向发展,就是铁证。 与田虎相比,方腊要好一点。 方腊毕竟还没有正式起义。 退一步说,方腊就算起义了,之后也应该会先向东发展,去打赵宋王朝在东南的经济、军事、政治中心杭州,不会先向西发展,跟王庆抢地盘。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机会向西发展,方腊也肯定不会手软的。 只有势力在山东,发展也肯定会向河北发展的江鸿飞,短时间内不会向王庆出手,因为江鸿飞就算是打下了他的地盘,也只会得到一些鸡肋一般的飞地,无法将之转化为自己的势力和实力。 其实,真正该担心江鸿飞的应该是田虎,不是王庆。 所以王庆得罪江鸿飞是极不明智的,因为江鸿飞是王庆的天然盟友。 关键,王庆和江鸿飞之间也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两人名义上还是结义兄弟。 想明白个中关键,王庆先是恭恭敬敬地冲方百花和方金芝大礼参拜:“小弟给两位嫂嫂赔罪了,稍后小弟定会教人送上两份厚礼,以表歉意。” 接着,王庆就冲江鸿飞推金山,倒玉柱,一拜在地:“兄长,小弟错了,小弟不该口不择言,坏了你我兄弟之间的义气,恁要打便打要罚便罚,小弟若是皱一下眉头,教小弟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王庆都能想明白水泊梁山和房山是天然盟友,江鸿飞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实际上,短时间内,江鸿飞潜在的敌人,可能是田虎,可能是方腊,最不可能的就是王庆。 相反,王庆还是江鸿飞将来用来牵制田虎和方腊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再说,王庆其实也就是嘴贱一点,看他自己最近发展得不错而飘了一点,又没真犯什么大错。 在这个稍有不慎就会失去逐鹿中原资格的时期,江鸿飞哪能真揪住王庆非要将他灭掉不可? 所以,见王庆认错了,江鸿飞看着王庆重“哼”了一声,然后就冲方腊和田虎一抱拳,说道:“谢过二位兄长的好意,只是明日我大婚,不宜大动干戈,王庆贤弟又是有口无心,算了罢。” 不给方腊和田虎再挑拨离间的机会,江鸿飞直接就说道:“走走走,上山,我四个难得一聚,还是抓紧时间说说大事罢。” 见此,田虎和方腊只能悻悻地跟着江鸿飞上了梁山。 很快,江鸿飞一行便来到了聚义厅。 进入聚义厅前,江鸿飞跟方腊、田虎、王庆说:“我四个开个绝密会议,每人只带一人陪同,如何?” 方腊、田虎、王庆知道,江鸿飞这是要跟他们说机密大事了。 最终,江鸿飞只带了刘慧娘参会。 田虎只带了乔道清参会。 王庆只带了李助参会。 方腊只带了陈箍桶参会。 四方的其他炼气高手将聚义厅围得铁桶一般。 江鸿飞、方腊、田虎、王庆坐在一张方桌的四边,刘慧娘、陈箍桶、乔道清、李助站在四人身后。 江鸿飞看了方腊一眼,用眼神问方腊:“能说你要起义的事吗?” 见江鸿飞已经创造出来了这样的条件,方腊觉得,他要是还不把握住机会,那摩尼教就只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赵宋王朝了。 所以,方腊冲江鸿飞点点头,示意江鸿飞可以说。 有了方腊的同意,江鸿飞开门见山地说:“方腊兄长将于近期率领摩尼教起义占领东南,希望我三家能给予一定的帮助。” 田虎和王庆听言,神情变得凝重一些,但他们都没说话。 让田虎和王庆消化了一会这个消息,江鸿飞才又说:“我已然资助方腊兄长五万件兵器、一万套甲胄、一千匹灵马、二十万石粮食。你二人看看,能给方腊兄长甚么帮助?” 猜到田虎和王庆绝对不会轻易帮助方腊,江鸿飞接着阐明利害关系: “东南乃赵宋的经济、粮食重地,一旦有变,赵宋必定全力救援,届时,方腊兄长的压力定会很大,若无我三家增援,他如何能抵挡得住宋军的全力围剿?而一旦方腊兄长那里起事,我三家的压力必定会小上许多。故方腊兄长起事,对我三家皆有利,我三家不宜袖手旁观。” 江鸿飞此言一出,王庆终于明白了,方腊为什么会将他的妹妹和女儿全都送给江鸿飞做妾了,实在是两家已经联合在一起了,而且江鸿飞愿意支持方腊起义。 田虎和王庆又沉默了一会。 田虎才说:“方妖你该不会再虚晃我们一枪罢?” 王庆也说:“就是,依我看,咱们还是等方妖起义了,再坐下来商量此事亦不迟也。” 早在几年前,就传出方腊要起义的消息,可这几年,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以至于田虎和王庆都已经拥有一大片地盘了,方腊这里还没动静。 这也就不怪田虎和王庆会怀疑方腊了。 事实上,王庆和田虎也有些不理解方腊。 他们都已经干得风风火火的了,方腊那边竟然还在利用摩尼教暗中串联、聚集贫苦百姓蓄而不发,这是造反?造反哪有这么磨磨唧唧的? 其实,这正是方腊的高明之处,也是方腊小家子气的地方。 说方腊高明,那是因为,方腊在起义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充分、组织系统搭建的比较完备,另外还利用王庆和田虎吸引住了赵宋朝廷的注意力可以全力发展,其未来起义的声势必会比王庆和田虎大,凝聚力也比王庆和田虎强。 说方腊小家子气,那是因为,等王庆和田虎被剿灭了之后,方腊就得独自一人面对宋军的围剿,到那时,方腊的声势再大,也不可能有作为,早晚都是被宋军剿灭的命运,一家老小都得被捉上东京汴梁城千刀万剐,就跟原著中一样。 幸亏,占据水泊梁山崛起的是一心取赵宋王朝而代之的江鸿飞不是一心当赵宋王朝走狗的宋江。 如今,在江鸿飞的努力下,四大寇有望联合在一起,消灭赵宋王朝。 这绝对是赵宋王朝始料未及的。 方腊说:“我教已经准备完毕,用不了多久,必定起事,希望你三家可以一同起事,届时我四家共同瓜分赵宋的疆土。” 江鸿飞则帮腔道:“我们都知晓,摩尼教相信黑暗就要过去,光明即将来临,乃为改朝换代而生,故其教必起,不必怀疑。” 所谓的摩尼教其实就是明教,历史上,浙江、江西、安徽等地,经常发生明教造反之事。 后来明教又与弥勒教、白莲社相结合,而演变成明代末年之白莲教。 他们这个教,可以说就是为造反而生的,他们不造反,谁造反? 有了江鸿飞的“担保”,田虎和王庆才相信,摩尼教真的是要起事了。 就像江鸿飞所说的,摩尼教要是在东南起事,肯定能吸引不少宋军的火力,对各家而言都有好处。 所以,田虎想了想,说:“我如今一家拖住西北禁军及河北禁军赵宋两大劲旅,已是给方妖最大的帮助了,旁的便不需要我帮忙了罢?” 王庆撇撇嘴道:“没诚意。”,然后很热情的地对方腊说:“方妖,你直说甚么时候动手,我给你派二十万大军去助你起义,如何?” 方腊看向田虎,悠悠地说:“我若起事,西军及河北禁军必南下,是我为伱分担压力,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方腊又看向王庆,说道:“王骚,我谢谢你,我起事后,你若敢率军西进跟我抢东南州县,我定不东进,改为向西发展,待你我两家先分出个胜负,而后再说灭宋一事。” 说到这里,方腊看向江鸿飞,用眼神示意江鸿飞:“你得跟这两个滑头明说,他们该干甚么,不该干甚么,不然我们四个根本无法达成共识……”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各怀鬼胎 … 方腊希望江鸿飞主持公道,跟田虎和王庆说一下,他们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其实就是,方腊想让江鸿飞划分一下四大寇的地盘。 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因为包括江鸿飞在内的四大寇,肯定都希望多占多得,恨不得将整个赵宋王朝的疆域都划入到自己的地盘。 而且,包括江鸿飞在内的四大寇,各个固执至极,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各自的地盘,他们将来肯定会阳奉阴违。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江鸿飞他们四大寇不能划分好各自的地盘范围,那么四大寇之间先得矛盾不断,势必要互斗内耗,进而有可能让赵宋王朝渔翁得利将四大寇一一剿灭。 所以,四大寇的地盘划分,其实很有必要。 因此,尽管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但江鸿飞还是当仁不让地说道: “在座诸位皆是当世首屈一指的豪杰,不可能不明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 不错,道君皇帝穷奢极欲,赵宋又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以至民众赋役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桑不足以供应,赵宋已然走上了自取灭亡的死路。 可诸位莫要忘了,自中唐以来,陷入吐蕃之手已达三百年之久的青唐地区,在十几年前被赵宋收复。 另外,近年来,赵宋在对西夏的战争中,越来越占据着优势,若是没有辽国插手,赵宋或许已经收复西夏了。 我说这些,就是告诉在坐诸位,赵宋并非没有强兵,不可能任由在坐诸位中的任何一方随意宰割。” 听江鸿飞这么说,方腊、田虎、王庆全都沉默了。 虽说方腊三人对赵宋王朝的军事实力各有各的看法,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江鸿飞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现今靠我四家中的任何一家,想要灭宋,都不可能,单打独斗,只会教赵宋一一击破,若想完成灭宋这个壮举,唯有我四家齐心协力,就像战国时,唯有六国先联合在一起灭强秦,才有六国逐鹿中原的可能,又像三国时,唯有孙刘先齐心协力灭强曹,孙刘才能不被强曹逐一灭掉。”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能成为四大寇的人,哪個想不明白这点道理? 难的是,江鸿飞四人全都各怀鬼胎,不可能真的齐心协力,就像六国不可能真的一直联合对抗强秦,孙刘不可能真的一直联合对抗强曹。 对此,江鸿飞心知肚明,他也没指望,方腊三人一直跟自己联合干宋,而是想先约束他们三人一段时间,等大家先将实力最强的赵宋王朝给干掉了至少也是先将实力最强的赵宋王朝的血给放干了,再彼此交战。 江鸿飞提出来的划分地盘范围,是起步最晚目前实力最弱小的方腊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方腊希望江鸿飞出面解决的。 所以方腊第一个赞成江鸿飞道:“我赞成江衍贤弟的提议,这大好的江山,谁坐,都不能教赵宋的昏君奸臣再坐,我四家可按照江衍贤弟的意思,划分一下各自的地盘,省得彼此先自相残杀,应先齐心协力灭掉赵宋,我四家再一决胜负为时未晚也。” 田虎悠悠地说:“划分地盘?怎么划分?我想要河东、河北、陕西六路、西京、南阳,你们同意吗?” 王庆听了,皮笑肉不笑地说:“江衍兄长若是愿意将河北给你田胖子,我必不吝惜西京、南阳,如何?” 田虎听言,看向江鸿飞,然后就见江鸿飞在那似笑非笑地在看着他。 田虎顿时就被江鸿飞笑得头皮一阵发麻。 田虎不是棒槌,哪能不知道,江鸿飞若想逐鹿中原,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夺取山东以后,再夺取河北,以河北和山东为基业逐鹿中原,否则江鸿飞就走入了死路。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跟江鸿飞抢河北,江鸿飞肯定得跟他玩命。 可话又说回来,河北对江鸿飞重要,对田虎难道就不重要吗? 要知道,田虎如今基本上已经被困死在了河东地区,他是有心向关中发展,奈何那里有赵宋王朝最能打的西军,他根本就发展不过去,往上的话,先不说大辽帝国还没灭亡呢,仅驻扎在麟府丰三州的折家军就够田虎喝一壶的。 这么一看,田虎要想不被困死在河东,要么向河北发展,跟江鸿飞抢地盘;要么向下发展,跟王庆抢地盘。 所以,田虎提的条件,看似不合理,但实际上也是田虎的合理诉求,至少在田虎看来他的要求合情合理。 顺便说一句,田虎知道,王庆根本就不会将西京和南阳给他,王庆只是在挑拨他和江鸿飞之间的关系。 可田虎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他也必须得跳。 没办法,谁让这是田虎的路呢。 这么说吧,如果大家谈不拢,田虎以一敌二,以一己之力跟江鸿飞和王庆火并,田虎都会去做的。 江鸿飞并没有立即处理田虎的诉求,而是看向王庆,问道:“你有甚么想法?” 王庆笑眯眯地说道:“我的要求简单,西京归我,另外江州和洪州归我。田胖子、方妖不给我亦无妨,我自己派兵去取。” 如果被王庆在现有的地盘的基础上再占了西京洛阳,那么王庆西进可以夺取关中,进而夺取赵宋王朝的西北六路,北上可以夺取河东,东进可以逐鹿中原。 另外,江州和洪州是东南和荆襄中间的两扇大门,如果全都被王庆得到,那么东南就随时在王庆的攻击下。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让王庆如愿,那么王庆就能想打谁打谁,关键别人谁想打他都困难,因为得到这几个要地之后,王庆的地盘将变得易守难攻,也将变成四大寇的地盘中最好的一块地盘。 听完王庆的诉求,方腊立即面沉似水! 方腊之所以想让江鸿飞划分四大寇的势力范围,主要防的就是王庆。 方腊用脚后跟去想,也能猜到,他这边只要一起事,王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出兵占领江州和洪州,牢牢地将西进的大门掌握在其手中。 其实,不只王庆会这么干,任何人处于王庆的形势都会这么干。 要知道,以王庆目前所掌握的地盘,再让他夺取了东南,那么王庆差不多就等于是拿下了赵宋王朝的半壁江山。 这个吸引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哪一个志在问鼎天下的人会不争取这个机会? 可这只是站在王庆的角度上。 要是站在方腊的角度上,别说江州和洪州王庆都想占了,哪怕只让王庆占一个,东南王庆都是想打就打,方腊都有可能是在为王庆做嫁衣。 这绝对是方腊难以接受的。 但话又说回来,方腊不接受又能如何? 说到底,方腊现在可还没起事,他根本就阻止不了手上已经有数十万人马的王庆占领江州和洪州。 这时,方腊才意识到,他迟迟不起事,虽然让他占到了准备工作做的充分、组织系统搭建的比较完备,另外还利用王庆和田虎包括江鸿飞吸引住了赵宋朝廷的注意力可以全力发展,其未来起义的声势必定会比王庆和田虎大,凝聚力也比王庆和田虎强等优势,但同样让他失去了很多先手。 方腊只能寄希望于江鸿飞,希望江鸿飞能力压王庆放弃江州和洪州,至少给他留一个,让他在势大以后也可以反攻王庆的地盘。 江鸿飞看向方腊,问道:“方腊兄长,说说你的想法。” 方腊说:“大江以南尽归我教所有,西面我同意王骚的提议,以江州、洪州一线为界,但江州、洪州必须归我教所有。” 王庆听罢,老实不客气地说:“方妖,你凭甚么跟我争江州、洪州,就凭你将你的妹妹及女儿送给江衍兄长了?” 接着,王庆就用捧杀将江鸿飞的话给堵死了:“江衍兄长之所以德高望重,那是因为江衍兄长向来公平公正,恁地时,我等才服他。” 说到这里,王庆大声说道:“这几年,你方妖仗着我三家对抗赵宋之际,闷声发展,占了我三家多少便宜?我三家哪家没被宋军围剿过,哪家没死伤过大量的兄弟,哪个不是从刀山火海中爬过来的?今伱方妖准备好了,想起义了,就想我三家给你让出来发展的空间,我们又不是你爹,凭甚么惯着你?!” 方腊大怒,一条金龙的虚影立时便从他的周身浮现游动! 很显然,方腊让王庆骂得绷不住了,有动手的意思。 王庆没动,但他身后的李助,金剑已然出鞘。 乔道清见此,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田虎护住。 江鸿飞见了,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你们这是准备在我这里大打出手?” 虽说此时江鸿飞身上一点异状都没有,但在场之人,除了刘慧娘以外,全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而且这个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最先承受不住江鸿飞给的压力的王庆,解释道:“兄长,我话糙理不糙,他方妖这些年占我几个的便宜已然够多了,这次我说甚么都不会将江州和洪州让给他,一个都不行,他若想要,没问题,来抢便是。” 见王庆把话给说死了,方腊知道,单靠江鸿飞给王庆压力,肯定无法让王庆将江州和洪州让给他。 方腊也是有傲气的,他说:“行,那你我将来便手底下见真章。我今日便将话撂在这里,今日你不卖江衍贤弟面子,非要夺取我的江州、洪州,他日待我势起打你时,我希望你别找江衍贤弟为你说情,你便是找了,我亦不会放过你!” 方腊和王庆这么斗,肯定是江鸿飞不希望看到的。 可双方都志在天下,又都不肯让步,江鸿飞也没办法。 而且,老实说,要是方腊和王庆真是和睦相处,江鸿飞可能更头疼。 所以,方腊和王庆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鸿飞看向田虎,面带微笑道:“方腊兄长、王庆贤弟不给我面子,兄长不会也不给我面子罢?” 田虎打个哈哈道:“贤弟若是肯将河北让给为兄,为兄必唯贤弟马首是瞻。” 江鸿飞道:“秦、汉、唐皆以西北金角关中为大本营建立了统一的大王朝,这几个朝代也代表了我中国历史上的巅峰,所以关中被称作“天下金角”,兄长紧挨着这最佳的龙兴之地,又何必跟我抢河北呢?” 江鸿飞又对方腊、田虎、王庆说:“我四人不多不少,正好可一人占据一个金角,齐心协力先将赵宋灭掉,再各凭本事逐鹿中原,诸位又何必非要鹬蚌相争,教赵宋渔翁得利?” 环视了一圈之后,江鸿飞说:“我知晓,大家之间有矛盾,但这个矛盾可否待我等灭了赵宋之后再计较?” 田虎听了,说道:“我亦知晓关中好,奈何那里的西军太强,不教我夺取。” 江鸿飞激道:“连近在咫尺的关中兄长皆夺不下,还谈甚么问鼎天下?” 田虎嘴硬道:“我先占河北或者洛阳,待我龙虎山再壮大一些,回头再去夺取关中,不行吗?”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兄长该不会觉得,西军不好相与,我梁山军便好相与罢?” 田虎怎么可能不知道梁山军也不好相与? 可田虎还是沉声说道:“我的路就在这里摆着,不向西,便只能向东,不然你助我向南,灭掉王骚,河北我便让给你。” 江鸿飞很果断地摇头:“我不会干鹬蚌相争,教赵宋渔翁得利的傻事。” 田虎听罢,双手一摊,说道:“那我便没办法了,你我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江鸿飞想了想,说:“那我用一物跟兄长换河北,如何?” 田虎哈哈一笑:“何物能值得我放弃河……” 不等田虎将“北”字说出口,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你道为何? 只因,江鸿飞手一翻,一物便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见到此物,不仅田虎被震惊得哑口无言,就连方腊和王庆都“腾”得就站了起来! 下一瞬间,方腊、田虎、王庆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会有此物?!!!”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传国玉玺 … 江鸿飞拿出来的这个东西,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背螭钮五盘,钮间有小窍,用以贯组,又得玉螭首一,白如膏,亦温润,其方圆四寸,缺一角,以金镶嵌之,是为金镶玉,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四字。 传国玉玺!!! 有那对传国玉玺的历史了解的人知道,当时王莽篡汉时,让他的弟弟王舜去找太皇太后王政君索要传国玉玺。王政君大怒,破口大骂王舜,拒绝交出传国玉玺。王舜一再逼迫,王政君无奈,只能把传国玉玺扔在地上,于是传国玉玺的一角便被摔坏了。王莽登基以后,重新请工匠修复了传国玉玺。工匠用黄金镶嵌的工艺补上了传国玉玺上被摔坏的缺口,从此之后这方传国玉玺也被称为金镶玉。 后来传国玉玺经多次辗转流传,这个金镶玉的标志反而成为识别真假传国玉玺的记号之一。 又有,汉献帝延康元年,汉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改元黄初。使人在传国玉玺的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其非“篡汉”也,实乃欲盖弥彰。 后赵石勒灭前赵,得到这方传国玉玺,更是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 根据这几个已知的特征,任谁在江鸿飞拿出来的传国玉玺上,都看不出毛病来。 方腊、田虎、王庆不约而同地问:“你怎么会有此物?!!!” 江鸿飞将传国玉玺放在桌上,以便方腊等人继续观看这方传国玉玺,同时说道: “我有一位兄弟,名叫时迁,绰号“鼓上蚤”,乃天下第一神偷,一年前高俅那老贼为夺取我另一個兄弟金枪手徐宁家传之宝“雁翎圈金甲”,而将徐宁兄弟刺配到沙门岛,我一方面亲起人马去沙门岛将徐宁兄弟救了回来,一方面遣时迁兄弟去将雁翎圈金甲取回来,不想时迁兄弟艺高人胆大,将东京汴梁城的达官贵胄偷了个遍,末了他还去皇宫中走一遭,给我带回来了不少礼物,其中之一便是这方传国玉玺。” 听江鸿飞说完,方腊等人全都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时迁?” “偷玉玺?” 这方传国玉玺竟然是从赵宋皇宫中偷出来的?!!! 乔道清想起似乎有这么一件事,遂道:“去年八月,一个从东京来投我龙虎山的兄弟言,京城发生了一桩惊天大案,一伙偷天的大盗,将京城的众多达官贵胄家里都偷了,后来那伙大盗竟然跑到官家禁宫中去了,也不知丢了甚么,京城禁了七日,开封府缉拿不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最终开封府尹被免职,此事也不了而了之。” 李助则说:“宋哲宗时,有农夫名段义者于耕田时发现传国玉玺,送至朝廷。后经蔡京等十三位大学士依据前朝记载多方考证,认定乃始皇帝所制传国玉玺。哲宗大喜,号为“天授传国受命宝”,还将年号改为元符。至徽宗时,道君皇帝好风雅,增刻印玺十方。” 江鸿飞笑道:“那十方玉玺,有八方在我这里。” 说话间,江鸿飞手一挥,立即就又有八方玉玺出现在桌上。 这八方玉玺分别是:‘镇国宝’、‘受命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 这其中后六种为先帝六玺,合者是为天子八宝! 这回,方腊等人完全相信,江鸿飞手上的传国玉玺是来自赵宋皇宫了,否则,江鸿飞手上不可能有这么多赵宋的玉玺。 方腊等人看着那方传国玉玺不禁口干舌燥! 这可是传国玉玺啊! 据传是秦代丞相李斯奉始皇帝嬴政之命,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秦之后,不少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 这方传国玉玺在千百年间时起时落,得者莫不以天命自居,纵然英雄如孙坚,在得此传国玉玺后,也是举止失常,拔腿就走。 陈箍桶感慨:“当初宋太祖登基时,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这方传国重宝,自刻受命玄玺,被天下人笑称“白版皇帝”,由此可知此物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道君皇帝失了此宝,若是传扬出去,再被人讥讽事小,若被人疯传为国运转移、气数已尽,那才是塌天的大事。” 听了陈箍桶此言,方腊等人的眼睛更亮了。 而且,有了这方传国玉玺,登高一呼,肯定从者如云。 这么说吧,如果方腊得到了这方传国玉玺,那他的起义,绝对可以用声势浩荡来形容,而若是田虎或者王庆能得到这方传国玉玺,也肯定能让他们的实力迅速膨胀! 可以说,不论谁得到这方传国玉玺,其带来的好处,都将会叫那人受用无穷。 那这方传国玉玺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其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真正的传国玉玺,当年于始皇帝南巡之时,便被掷于洞庭湖底,此事司马迁早有记载。 沉玺八年之后,假托水神进献那方玉玺,很可能是李斯伪制的! 若真论其真假,秦后流传之传国玉玺,可能都是伪造之物! 退一步说,这方传国玉玺就算当年真被打捞起来,但经过千百年里的沉浮,也难辨其真假了。 而这方传国玉玺最近一回失踪,就要数二百多年前李从珂怀此玺登玄武楼自焚。 故而这方传国玉玺的来历就更显可疑! 当然,这只是纯粹从玉玺的本身真假来看,至于其它意义,就不是简单一句真假可以囊括的! 而且,这方传国玉玺当初在宋哲宗朝出现时,朝野有识之士就多疑其伪。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方传国玉玺玉色正青,以龙蚓鸟鱼为文,著‘帝王受命之符’,玉质坚甚,非昆吾刀、蟾肪不可治,琱法中绝,真不似当今之物。 因此,就算这方传国玉玺是假的,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仿制出来的。 好吧。 其实无论眼前这方传国玉玺本质上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 因为它已然经蔡京十三位赵宋王朝的大学士依据前朝记载多方考证,认定为始皇帝所制传国玉玺,换而言之,官方已经认定了这方传国玉玺是真的。 而江鸿飞的这方传国玉玺,就是赵宋王朝官方认定的那方。 所以,即便这方传国玉玺本质上是假的,现在也变成是真的了,天下人也认为这方传国玉玺是真的。 田虎的大眼珠子转了转,随即伸手就去抓传国玉玺,同时他嘴上说道:“贤弟用传国玉玺换河北一事,俺答应了!” 就在田虎即将碰到传国玉玺的一霎那,江鸿飞一把就抓住了田虎的手腕,下一瞬间,传国玉玺连同那八方玉玺全都消失不见了。 见此,田虎沉着脸道:“怎么,贤弟莫非出尔反尔?” 江鸿飞笑着说:“话还没说清楚,兄长急甚么?” 江鸿飞又给田虎吃了一个定心丸:“放心,我江衍行走江湖这些年来,何曾说话不做数过?” 想到江鸿飞良好的口碑,田虎压下他心中的急切,说道:“你想说清楚甚么?” 江鸿飞说:“我若将这传国玉玺给你,在赵宋彻底灭亡之前,你及你的人不可来河北,包括河北东路的大名府、开德府、河间府、沧州、清州、雄州、棣州、滨州、德州、博州、冀州、莫州、霸州、恩州、永静军、信安军、保定军,以及河北西路的真定府、怀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深州、祁州、定州、保州、广信军、安肃军、顺安军、永宁军、安利军。” 田虎这个人太不准了,因此江鸿飞必须得将话跟他说得清清楚楚,省得他钻空子。 田虎很痛快地就答应道:“行,我答应你。” 江鸿飞没出声。 田虎知道,江鸿飞这是不信他,所以他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我田虎发誓,江衍贤弟若将传国玉玺给我,在赵宋彻底灭亡之前,我及我手下的人绝不来河北,绝不染指江衍贤弟刚刚说得那些州县,若违此誓,教我田虎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听田虎发完誓,江鸿飞才将传国玉玺又拿了出来。 王庆见了,劝道:“兄长,三思啊!” 江鸿飞看向王庆。 王庆立马说道:“只要兄长将传国玉玺给小弟,小弟愿意出兵帮兄长灭掉田胖子,河东之地小弟寸土不取,尽归兄长所有,将来你我两家画大河而治,如何?” 王庆此言一出,不等田虎发怒,方腊就先阴沉着脸说:“王骚!你是真没将我摩尼教放在眼里啊,甚么教伱与江衍贤弟画大河而治?那我摩尼教呢?” 王庆反应很快,他立马就补救道:“我是说,我中路与江衍兄长画大河而治,你东路继续你与江衍兄长定好的画大江而治,我们互不干涉,我说这话有错吗?” ——在中国历史上,北方政权南下,主要有三大路线。第一条是东线,走江淮平原到长江下游,直抵江南;第二条是中线,走南阳,襄阳,荆州,到长江中游;第三条是西线,走关中,汉中到蜀地,然后从长江上游顺江而下,合围江南。 如果按这三条线划分,王庆补救得并没有问题,方腊也说不出什么。 方腊转过头去,也劝江鸿飞:“江衍贤弟,传国玉玺乃至宝,岂可轻易送人,你慎重啊!” 其实,方腊也想要传国玉玺,只是还没起事的他,毫无筹码,又没法从江鸿飞手上抢走传国玉玺,所以他只能希望并不看重传国玉玺的江鸿飞可以再保管一段时间传国玉玺,等他有筹码了之后,再跟江鸿飞换走传国玉玺。 不想,虽然王庆和方腊都阻止江鸿飞将传国玉玺交给田虎,但江鸿飞还是将传国玉玺送到田虎面前,说道:“人无信不立。且田虎兄长处于四困之地,赵宋西军又确实难敌,他若无传国玉玺增势,安能向西发展?” 田虎反应非常快,他一把就抢过传国玉玺,并将之塞入怀中,然后才说:“还是江衍贤弟大气!不像某两个看不得人好的小人!” 方腊和王庆知道田虎在骂他们,可是他们先挡田虎的好事的,田虎骂他们,他们也得听着。 不然双方就动手。 当然,前提是,江鸿飞让他们动手。 而很显然,江鸿飞不可能让他们动手。 所以,方腊和王庆只能不约而同地重“哼”了一声! 田虎也不理方腊和王庆这两个明显在嫉妒他的家伙,而是豪气干云地对江鸿飞说:“贤弟放心,我回龙虎山后,立即做准备,过了年我便过黄河向陕西发展,赵宋西军我田虎为大家挡了!” 这其实正是江鸿飞将传国玉玺给田虎的真正原因。 赵宋西军太难缠了,仅凭现在的田虎,想挡住赵宋西军,哪怕是被赵佶君臣调走一半精锐的赵宋西军,都不可能。 而田虎要是靠着传国玉玺壮大一波,那情况可能就大不同了。 见江鸿飞真将传国玉玺给了田虎,方腊和王庆惋惜不已,两人都在想用什么办法能将传国玉玺从田虎那里抢过来? 这时,江鸿飞手一翻,那方“受命宝”玉玺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江鸿飞边把玩着“受命宝”玉玺,边对王庆说:“贤弟,我用这方玉玺跟你换江州如何?” 这方“受命宝”玉玺的名头远没有传国玉玺大,但它是赵匡胤刻的那方“受命”玄玺,如果按照赵宋王朝的礼法,实际上“受命宝”玉玺才代表赵宋王朝的传承。 王庆如果获得这方“受命宝”玉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他也是天命所归。 老实说,用江州换这方“受命宝”玉玺,王庆也说不上他是赚是赔。 可王庆想到,田虎得到传国玉玺的消息传出去了之后,到时候三山五岳的好汉竞相去投,他要是没有一个托词,只怕他手下那些联系并不紧密的山头、强人也会去投田虎。 再加上,王庆就算是将江州给了江鸿飞,他也还有洪州,照样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去攻打东南。 所以王庆说:“兄长只要保证,这江州不给方妖,小弟便跟兄长换了。” 江鸿飞说:“我只能跟你保证,在赵宋灭亡前,我不会轻易将江州给任何人。” 接着,江鸿飞就补充道:“我之所以将传国玉玺让给田虎兄长,之所以跟你要江州,都是希望我们四家不要内耗,先齐心协力灭宋,如果你们不违反这个大原则,在赵宋被我们灭掉前,我不会跟你们三家中的任何一家为敌,而如果谁想破坏这个大原则,我肯定会帮守这个大原则的人打不守这个大原则的人。” 明白江鸿飞是什么意思了之后,王庆又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说道:“好,我换!” 见江州落到了江鸿飞的手上,王庆肯定有所收敛,方腊也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方腊就可以安心起义了。 至于将来怎么从江鸿飞手上拿到江州或者怎么从王庆手上夺取洪州,那将来再说好了。 让方腊万万没想到的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江鸿飞竟然将那方‘皇帝之宝’玉玺悄悄地塞到了他的手上。 方腊大喜过望! 同时,方腊越发地觉得,他将方百花和方金芝嫁给江鸿飞跟江鸿飞联合在一起,是他最英明的选择。 而等方腊、田虎、王庆全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之后,江鸿飞手一挥,传国玉玺和天子八宝,竟然一个不少地又出现在了桌子上……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女人方百花 … 真不是江鸿飞小气,舍不得将这方所谓的传国玉玺以及天子八宝送给田虎、方腊和王庆。 而是,在得到这方所谓的传国玉玺以及天子八宝之前,江鸿飞怎么都没想到,它们竟然是法宝,不,甚至有可能是灵宝——镇压气运的灵宝! 尤其是那方所谓的传国玉玺,镇压气运的效果相当显著。 这样能镇压气运的宝物,哪个势力都肯定是多多益善,怎么会轻易给别人? 于是,江鸿飞就让金大坚和萧让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江鸿飞估计,自己及自己手下的一众谋士都不知道所谓的传国玉玺和天子八宝有镇压气运的效果,方腊、田虎、王庆这三个土老帽多半就更不知道此事了。 退一步说,就算这件事将来事发了,江鸿飞也可以推诿时迁没盗到真的传国玉玺及天子八宝。 不过那是后话了,也许根本就用不上。 当下,江鸿飞用一方假的传国玉玺让田虎不再跟自己争河北,又让田虎主动去抗赵宋王朝最能打的西军,还用两方天子八宝避免了四大寇之间的内耗,使四大寇可以全力对抗赵宋王朝。 对江鸿飞和水泊梁山而言,这就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 次日。 江鸿飞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将高梁娶为自己的正妻,并将之昭告天下。 不等江鸿飞的婚礼结束,田虎就给江鸿飞传音:“贤弟,我先撤了,我怕晚了王骚及方妖会埋伏我,夺我传国玉玺。” 江鸿飞用传音回复田虎:“行,我派杜壆及史文恭护送你回龙虎山。” 后来,杜壆和史文恭回来向江鸿飞复命时说起,王庆和方腊果然派人去劫传国玉玺。 可王庆和方腊派去的人,看田虎防范得紧,江鸿飞又派了两个超一流炼气士护送田虎,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夺取传国玉玺,才悻悻作罢。 过后,田虎派人给江鸿飞送来十箱灵药以表示感谢。 江鸿飞投桃报李,派人去给田虎送个消息:“我的人近来发现,赵宋朝廷正在往河北秘密调兵,不知是何意,兄长若想造势,不妨先等等。” 没过多久,田虎就又派人来给江鸿飞送了十箱灵药以及一封他的亲笔信,信上只有五個字:大恩不言谢! …… 方百花嫁到水泊梁山后,一改她从前英姿飒爽甚至是泼辣的作风,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将她自己关在房中,要么修炼,要么读兵书,非常自律。 方百花之所以如此, 一来是因为方百花还没想好怎么跟她的男人江鸿飞相处。 方百花知道,江鸿飞是一个比她哥方腊还英雄的男人,而且有势力、有能力,长得还特别好。 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方百花,在这样的江鸿飞面前,真是有些局促。 二来,是因为方百花怕自己粗鲁的性子引起江鸿飞的厌恶,进而坏了水泊梁山和摩尼教的关系。 说老实话,方百花从来都没想过,她会被派来联姻。 陈箍桶提出跟江鸿飞联姻这个策略时,首选的也是方金芝,不是她方百花。 方金芝漂亮、温顺、知书达理,怎么看都是一个合适的联姻人选。 奈何,方金芝比江鸿飞晚了一辈,不适合跟势力强大、地位比方腊还高的江鸿飞联姻,江鸿飞的一众儿子还都太小了,根本没有适合娶方金芝的。 而跟江鸿飞联姻,又是方腊集团,也可以说是摩尼教上下一致认可的策略。 于是,有人就想到了方百花。 可方百花是方腊的妹妹不是方腊的姐姐,身份上还是差了一点。 更麻烦的是,方百花竟然有八尺七(大概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这使得方百花别说是在女人当中鹤立鸡群了,就是在男人中,她同样是高人一等。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的平均身高只有不到一米六五。 所以,一米八七左右的方百花,在绝大多数男人眼中,都是巨人一般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百花才快十九岁了都没能嫁出去。 方腊他们不知道,江鸿飞喜欢方百花这种高个儿的大女人,他们害怕将方百花嫁过来,不仅不能促成两家联姻,还有可能破坏两家的关系。 后来,还是方腊的头号谋士汪公老佛一锤定音,将方百花和方金芝捆绑在一起跟江鸿飞联姻,以显示方腊跟江鸿飞联姻的诚意。 如今,方百花虽然顺利地嫁到水泊梁山了,但方百花还是担心她的身高、她粗鲁的性格会引起江鸿飞的反感,进而破坏了他们摩尼教起义的大事。 因此,方百花始终躲着江鸿飞,尽量不跟江鸿飞接触。 三来,方百花从没想过,她会突然嫁人。 而在说用方百花联姻之前,她一直在努力修炼、努力研究兵书战策,准备为方家、为摩尼教、为东南民众而战。 如今,方百花突然就嫁给江鸿飞了,这不禁让方百花多年以来的努力有些付之于东流。 任谁面对这样一个结果,都会显得有些遗憾的。 方百花也不例外。 方百花忍不住去想:“哥哥他们快动手了罢?我要是没嫁人,或许也能领一支人马上阵杀敌。” 这天,方百花又坐在院中,看着南方怔怔地发呆,想着摩尼教起义的事。 江鸿飞走入院中。 见方百花在发呆,江鸿飞一个闪身,就摸到了方百花身后,随即一把就将方百花给抱了过来。 方百花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去踢江鸿飞的裆! 江鸿飞心想:“这丫头挺狠啊。” 江鸿飞单手一抓方百花的大腿根,就将方百花才踢起的腿给按住了,同时在方百花的耳边说:“是我。” 听出轻薄她的人是江鸿飞,方百花连忙收回腿。 接着,从来都没有被男人抱过的方百花,就边挣扎、边小声说:“快放开我,莫要教人看见了!” 江鸿飞听言,笑着说:“我抱自己的小妾,别人看到了又能如何?” 听江鸿飞这么说,方百花的挣扎戛然而止! ——方百花终于想起来了,虽说最近这段时间江鸿飞一直睡在高梁的房中,帮高梁坐稳正妻的位置,还没有碰过她和方金芝,但名义上她和方金芝已经是江鸿飞的妾室无疑了。 方百花不再挣扎了之后,江鸿飞明显感觉到,方百花的身体变得非常僵硬,而且颤抖不已! 很显然,对于江鸿飞抱她,方百花非常紧张! 江鸿飞并没有因此就放开方百花,而是笑着说:“我听闻,你小时候便拎着根棍子打遍村里无敌手,连大人你都敢打,性子应该很泼辣才是,为何这般胆小?” 方百花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竟然知道她小时候的糗事,她心下立时一紧:“官人怎么知晓这些的?” 方百花连忙解释:“奴家那时还小,不懂事,才做了些荒唐事,奴家早已不似从前那般疯疯癫癫了!” 江鸿飞抓起方百花那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温柔地说:“你不必紧张,我喜欢那样的你,当然,现在的你,我也喜欢,总之,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也不知是江鸿飞直白的情话打动了方百花,还是江鸿飞的霸气折服了方百花,亦或是江鸿飞的温柔触动了方百花的心弦,反正,经过江鸿飞的安慰过后,方百花不再那么紧张了。 江鸿飞也不跟方百花客气,他直接坐下,将方百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会摸摸方百花的大手,一会摸摸方百花的大长腿。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方百花,有些手足无措,更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能很紧张地抓住江鸿飞那只作祟的手。 可方百花又不敢真的阻止江鸿飞,毕竟,她是江鸿飞的小妾,江鸿飞是她的男人,江鸿飞就该对她做这些事。 结果就是,江鸿飞想干什么干什么,方百花的那只手就跟摆设差不多。 不一会的功夫,方百花就被江鸿飞给撩拨得心慌慌,她含含糊糊的说:“官人莫要恁地,恁有甚么事,直说好不好?” 江鸿飞笑着说:“你恁地高,我如何同伱说?” 方百花本就比江鸿飞高出一截,如今方百花又坐在了江鸿飞的大腿上,自然就显得更高了。 最怕江鸿飞嫌她太高的方百花,一听江鸿飞说她高,立即就是一猫腰。 江鸿飞要得就是方百花猫腰。 见方百花中计,江鸿飞上去就是一口。 方百花瞬间石化,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身体,立即就又变得无比僵硬! ——遭此变故,方百花顿时就懵住了! 而江鸿飞感觉不过瘾,竟然在方百花那娇红欲滴的俏脸上又咬了一口。 微微地疼痛,让方百花的心一酥,她语无伦次道:“你……我……官人……奴家……” 江鸿飞腰身一转,就将方百花放倒,然后毫不犹豫地就亲吻了上去…… 将方百花亲得五迷三道了之后,江鸿飞直接就将方百花拦腰抱起,向着方百花的卧房走去。 方百花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方百花有心挣扎一下,可强化属性灵根八的她,此时此刻却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方百花只能安慰他自己:“我是官人的妾室,早晚会有这一日。” 而嘴上,方百花只能欲拒还迎道:“官人,还是白日……” …… “再教我亲一下。” “官人……唔……” “娘子,你可知,为夫最喜欢你何处?” “何处?” “为夫最喜欢你这个大号的身体,它教你跟别的女人完全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 “官人……” 别说江鸿飞太容易就泡上了方百花。 其实,男女之间向来如此。 话说,只要女方不讨厌你,你基本上只要做到胆大心细脸皮厚,再会一点点套路,一般都很轻易就能全垒打。 切记,千万别装什么正人君子,就像江鸿飞上一世有一部名叫《匆匆那年》的电影里的傻x男主角一样,该上不上,最后心爱的女人被一个人渣给带去宾馆,还怀上了那个人渣的孩子,更可笑的是那个傻x男主竟然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拜托,人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并且给了你不只一次,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能怪谁? 所以啊,看上了一个女人,一定要该出手时就果断出手,否则,女人不仅不会感激你,没准还会恨你。 再说回江鸿飞和方百花。 按照这个世界大多数男人的眼光,长得这么高大的方百花,肯定不能算是美人。 更有甚者,还会将方百花划分在丑女的行列,避之不及。 可江鸿飞这个一等一的大英雄,江湖上的第一豪杰,偏偏喜欢方百花,而且最喜欢的就是方百花比别的女人高、比别的女人大。 这无疑给了并不自信的方百花很多身为女人的自信心。 再加上,江鸿飞还用上了很多领先了现在上千年的套路去撩方百花。 感情上一片空白的方百花,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关键,方百花就是江鸿飞的妾室。 而这个世界的女人,讲究得就是三从四德。 所以,方百花被江鸿飞征服,很正常。 次日。 彻彻底底成为女人的方百花,温柔贤惠地伺候江鸿飞起床,洗漱,跟江鸿飞一块吃早饭。 饭后,江鸿飞拿起方百花看得兵书战策翻了翻,问道:“还想上战场?” 跟江鸿飞相处了一天一夜的方百花,觉得江鸿飞很好说话,也很喜欢她,所以她实话实说:“嗯。”,然后又主动解释:“为了这次的起义,奴家准备了很多年,且我东南民众,苦于剥削久矣,近岁花石之扰,尤为难受,我东南民众若不起来抗争,徒死于贪官污吏剥削,奴家想试试,能否救万民于水火。” 江鸿飞将方百花抱过来,说道:“想试试就去试试罢,正好,我答应给你兄长派两支人马,助他起义,便由你统制他们南下罢。” 方百花大喜,忙跟江鸿飞确认:“真的?” 江鸿飞没说话,而是将方百花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扯下她的裤子,狠狠地抽了她一顿屁股。 教训完方百花了之后,江鸿飞问媚眼如丝的方百花:“知道错哪了吗?” 方百花小声说:“奴家不该怀疑官人。” 江鸿飞警告道:“只此一次,下次的家法可就没这么轻了。” 方百花唯唯诺诺地应道:“奴家知错了。” 接着,方百花就迫不及待地问:“那奴家甚么时候回睦洲?” 江鸿飞说:“过几日罢,我还没疼够你。” …… 十几日后,方百花率领步一军、马七军、水六军以及军师吴用南下,参与方腊起义…… ……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方百花起义 … 告别江鸿飞,方百花率领步一军、马七军、水六军打上赵宋禁军的旗号走水路直奔镇江而来。 到了镇江,方百花一行用萧让和金大坚给他们仿制的手续打开了关隘,而后顺长江逆流而上,直奔江州。 ——王庆是答应将江州让给江鸿飞,可实际上,目前的江州,还在赵宋王朝的控制下,江鸿飞想要江州,势必得先将江州给打下来。 老实说,如果江鸿飞真是来帮方腊起义的,江鸿飞派来的军队,到达镇江以后,最好的做法就是趁势夺取镇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去夺取江宁府,之后依次夺取长江沿线上的重镇,封锁长江,不给宋军南下的机会。 如果江鸿飞这么干了,方腊起义成功的机率,最少能翻两倍。 奈何,江鸿飞之所以大力支持方腊起义,为的不是将方腊推上皇帝的宝座,而是希望方腊吸引赵宋王朝最能打的那支兵马南下,将山东和河北给江鸿飞倒出来。 真不是江鸿飞看不起田虎和王庆,他们两个绝对抗不住赵宋王朝最能打的那支兵马,只有饱受赵佶君臣迫害又被摩尼教洗过脑的方腊义军,才能勉强拖住那支准备用来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人马,才能将那支人马重创。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才大力支持方腊起义。 再说张顺率领水六军载着步一军、马七军一路无惊无险地驶过了池州,离江州只有最后不长一段路程了。 方百花在主舰上召开战前会议。 吴用、鲁智深、石宝、张顺、石秀、萧让、戴宗、凌振参会,杨春、马麟、王定六等人则负责在此时约束各军。 会上,方百花一改她在江鸿飞面前的柔弱娇羞,而是很有元帅气势地往那一坐,说道: “我年纪小,又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比诸位叔叔皆是成名已久的英雄好汉,本不该都统诸位的,可我家官人却认为由我来当这个都统制为好,他又英谟睿略、知人善任,既如此,我便当仁不让了,还望诸位叔叔群策群力,为我家官人、为我水泊梁山在东南打出名声来,完成我家官人给我们制定的战略目标。” 方百花的表现,让吴用等人暗暗点头。 ——虽然方百花还没有展示出来她的统兵能力或者别的什么能力,但至少在气势这块,她还是很不错的。 吴用等人齐声应道:“诺!” 方百花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点石秀的名:“石秀头领,你来给大家说一说江州的情报。” 石秀规规矩矩地出列,拜道:“江州知府蔡得章为官贪婪,作事骄奢,为这江州是个钱粮浩大的去处,抑且人广物盛,因此蔡京特地教他来这做个知府,他在任期,少有作为,江州亦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如今蔡京致仕,蔡得章失去一强大靠山,做事更是得过且过,不足为虑。” 给方百花等人点消化的时间,石秀才继续说道:“江州这里的主要守军是南康军,其军沿岸驻扎,水陆寨均有,共有三千五百余人,大小船舰八十余艘,我锦衣卫派人打听的及酒店情报系统收集到的皆是,此军已有百年未曾出战,平日里只是拦截一下过往船只,吃拿卡要,毫无战力可言。” 石秀又事无巨细地补充道:“离江州这里最近的两支宋军便是咱们不久前刚刚路过的无为军,以及上游的兴国军,这两支人马,跟南康军的情况差不多,皆不足为惧。” 张顺就是江州人氏,早年与哥哥同霸浔阳江,后到江州做渔牙,他对这里的环境,尤其是这里的水域非常了解。 原本,江鸿飞有心将李俊调回来打下江州,然后坐镇江州的。 可是后来,张顺主动请缨,江鸿飞觉得张顺为人义气,又精细,还是江州人士,应该能打下江州和守住江州,于是就同意了让张顺率领水六军来打江州。 张顺接过话头说道:“此三军末将皆熟悉,确实如石秀头领探听得这般,其战力比之一般的厢军皆不如。” 顿了顿,张顺又补充道:“然此处地势狭长,有几处险要之地,着实易守难攻,不得不防。” 说完,张顺将许贯忠绘制的江州地图拿了出来,然后将那些险要需要注意和率先夺取的地方一一为大家圈出来。 江州这里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张顺所说的,众人都有心理准备。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见没有人有太好的攻打之法,吴用笑着说:“鉴于江州这里的守军不强,少于训练及战事,我有一敲山震虎之计……” 在吴用的主张下,梁山军采取陆路佯攻,以水军直取水寨的战法。 此战,方百花亲自坐镇,石宝、鲁智深、张顺分别担任指挥。 梁山军以凌振所率领的神机营操控红衣大炮佯攻。 听见那仿佛如九天神雷一般的炮击声,看见那一片又一片的火流星飞来,再见梁山军舟师蔽江而上来攻,吓得守军弃城逃走。 那八十余艘大小船舰尽数被梁山军缴获。 梁山军也一举攻克庆安。 方百花下令军进至小孤山。 石宝以闪电战击溃守军,梁山军又进驻湖口。 张顺再败宋军江面巡逻的水军,乘胜追至江州。 蔡得章亲自率部作战。 张顺将梁山舰队分为两翼,实施两面夹击的战术,大败宋军,获船舰百余艘。 蔡得章被迫弃江州退守鄂州。 方百花和鲁智深进克江州后进屯沌口,同时分兵攻下南康等县。 这时,方百花才派人带着蔡夫人的劝降信去招降蔡得章。 蔡得章本就不是什么大英雄,对赵宋王朝更谈不上什么衷心,如今又有妹妹的亲笔信,他想着江鸿飞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便宜舅哥,总归会给他一条活路的。 于是,蔡得章干脆带人开城投降…… 梁山军一举拿下江州,包括周围州县。 按照江鸿飞事先吩咐的,萧让暂任江州知府之职,他带的人立即开始着手替天行道一事。 这方面就不多说了,梁山好汉如今对替天行道这套流程早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可同时,江鸿飞还给了方百花等人两個任务:一是在东南拉起一支队伍;二是尽量多招募各种匠人、船工、水手,占领造船厂。总之,就是想办法继续壮大水泊梁山。 谁都没想到,见梁山军一举就打下江州了,而且江州的民众对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接受度很高,关键,江州的民众见梁山好汉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全都对江鸿飞、对水泊梁山感恩戴德,吴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吴用找到方百花等人,对他们说:“我们为何要等摩尼教起事,不如我们水泊梁山直接起事,这样,我们定然壮大得更快,也能更好地完成寨主交给我们的任务。” 吴用的话引起众人哗然。 萧让当即就提出异议:“此事好是好,奈何寨主在东南名声不显,即便登高一呼,从者只怕也是寥寥无几罢?” 吴用反驳道:“当初寨主刚占据水泊梁山时,有几人知晓寨主之名、知晓我水泊梁山之名?今日好歹整个江州皆知寨主大名、知晓有我水泊梁山,如何不能一试?” 听吴用这么一说,石宝、鲁智深有点跃跃欲试,张顺等人不知该不该这么做? 至于方百花,则是有些为难! 方百花听明白了,吴用这是想帮水泊梁山在东南这里争取到更大的好处,可那样一来,无疑就等于是跟她哥哥方腊分蛋糕了。 如果方百花只是方腊的妹妹,她肯定不会支持这样的事的。 可方百花如今已经嫁给江鸿飞了,是水泊梁山的人,她也得为水泊梁山争取利益。 犹豫再三,方百花对戴宗说:“戴头领,烦请你立即回山一趟,跟我家官人请示一下,看看我等该如何行事?” 接着,方百花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在我家官人传来明确的指示前,我等先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方百花的处理方式很稳妥,吴用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吴用还是对戴宗补充道:“你回去后,务必要将江州民众对寨主、对我水泊梁山的态度也一并转告寨主。” 戴宗领命后,立即起了甲马星夜赶路返回水泊梁山,然后将吴用的想法以及方百花等人的态度尽数跟江鸿飞说了。 另外,戴宗还着重说了吴用让他说的江州民众对江鸿飞、对水泊梁山的态度。 江鸿飞之所以没想过在东南复制水泊梁山的模式,不是因为江鸿飞想不到,也不是因为水泊梁山做不到,而是江鸿飞不想水泊梁山引火烧身,尤其是在赵宋王朝的利剑已经出鞘但还不确定会斩向谁的时刻。 ——在这个关键时期,江鸿飞宁可损失一部分利益,也要让那支准备去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宋军精锐南下。 试问,在这个战略战策下,江鸿飞又怎么可能打出水泊梁山的旗号在东南发动起义? 江鸿飞对孙静、朱武、刘慧娘、许贯忠说:“这个吴学究啊……” 想了想,吴用也是好心,江鸿飞便没有说重话,而是语气一转,说道:“也难为他处处为山寨着想了,这事怨我,是我没跟他说清楚当前的形势。” 孙静说:“我挺理解吴学究的,实在是江州的民意若是失了,太过可惜。” 许贯忠说:“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刘慧娘说:“也不是没有。” 刘慧娘此言一出,江鸿飞等人全都看向刘慧娘。 刘慧娘也没藏着掖着,她直截了当地说:“以方百花的名义就行了。” 江鸿飞等人反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其实刘慧娘的主意很简单,就是随便给方百花起个名字,比如“圣女”之类的,然后就以圣女的旗号起义,对外宣传时,不宣传方百花是江鸿飞的小妾,只宣传方百花是方腊的妹妹,必要的时候,可以表示圣女义军是方腊义军的一支,但实际上圣女义军是水泊梁山的。 这样一来,好处就是水泊梁山的了,“黑锅”则是方腊义军的,还不用得罪方腊。 ——方腊义军其实并不是一支统一的义军,他们实际上是由各支义军组合而成的,只是他们全都打着方腊的旗号,名义上听方腊的调遣,事实上却是各自为战。 刘慧娘一语点醒梦中人。 江鸿飞道:“既然如此,我亲自去一趟,帮他们捋顺一下。” 说走就走。 江鸿飞只带上高梁、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刘慧娘、琼英、宿金娘以及戴宗,起一片祥云,就载着他们向江州飞去。 以江鸿飞如今的灵力雄厚程度,加上他所会的《转灵术》,已经能一口气飞到江州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中途路过庐州的时候,江鸿飞还是带着众人休息了一会,然后才飞去了江州。 见江鸿飞亲自来了,方百花等人诧异不已! 将江鸿飞一行接到江州府衙,方百花等人拜罢,江鸿飞将他们改良过的计划跟方百花他们说了。 末了,江鸿飞又用传音秘术跟吴用说了,为什么不采纳他的计划。 吴用恍然大悟,也接受了江鸿飞等人改良过的计划。 于是,经过江鸿飞等人的包装,圣女方百花出炉。 萧让派人将江州的民众聚集在府衙前,方百花登上公审台。 江鸿飞在后面教方百花说:“天下国家,本同一理。子弟耕田织布,终岁劳苦,少有粮食布帛,父兄悉取挥霍一空;稍不如意,则鞭笞酷虐。诸君甘受乎?” 江州的民众,在吴用事先安排好的托的带领下,皆答:“不能!” 方百花按照江鸿飞教她的又说:“挥霍浪费之余,又悉举而奉之仇人。仇人赖我之资益以富实,反而侵夺欺侮于我,然岁奉仇人之财物亦不以侵侮废也!诸君安乎?” 江州的民众,在吴用事先安排好的托的带领下,皆愤怒地答:“安有此理?!” 方百花又按照江鸿飞教她的说:“今赋役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桑不足以供应,我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数取走半点不留。天生百姓,竖之官吏,本以养民也;乃暴虐如是!天人之心,能无怨怒乎?且贪官污吏所挥霍浪费财物,岁赂西、北二虏岁币,皆吾东南赤子膏血也!独我百姓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诸君以为何如?” 这回也不用那些托引领了,江州的民众皆大声喊道:“惟命!” 宣和二年十月初一,圣女方百花在江州起义,以讨伐朱勔为号召,以替天行道为主旨,见到达官贵胄、豪绅大户、仕绅大族及其爪牙全都抓住公审,百姓正苦于这些人掠夺勒索久矣,果然到处响应。 不旬日,聚众数万……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大乌龙 … 方腊原来只是歙县七贤村漆园主方有常家里的佣工,出身不高。 但方腊性情豪爽,喜欢结交朋友,其家族里又人才辈出,因此在江湖上本就有一定的地位。 有一天,方腊去溪边净手,水中照见自己头戴平天冠,身穿衮龙袍,便以此向人说自家有天子福分。 这让人觉得方腊很不凡,进而更愿意跟方腊结交,就是原来的摩尼教教主汪公老佛都很看重方腊,经常邀请方腊去听他讲经说法。 后来,汪公老佛无意之间看到了相传是唐朝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命天文学家李淳风、相士袁天罡推算大唐气运而作的《推背图》。 那《推背图》中有一句谶言: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十千加一点正是“方”字。 冬尽则是“腊月”。 方腊正中《推背图》。 所以,这前两句就是说,方腊称帝。 后两句“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这个就比较简单了,是指方腊的势力范围,在浙水地区,也就是大概三国时期的东吴。 世人皆知,《推背图》堪称一部奇书,能入《推背图》者,皆非寻常之辈,其造化自然非同寻常。 汪公老佛因此认为方腊是一位非常有造化的人,便毅然决然地将他的摩尼教教主之位传给了方腊。 方腊自从成为摩尼教的教主了之后,四处招揽英雄好汉壮大摩尼教,遵循摩尼教的教义,为起义做着准备。 经过方腊及摩尼教的人多年的努力,他们终于准备好了起义的所有事项,只差找个黄道吉日,方腊登高一呼,就正式起义。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出了两个变故! 第一個变故就是,方百花竟然先一步起义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方腊及摩尼教的人都呆住了! 他们想不通,方百花怎么能先一步起义呢?!!! 难道是水泊梁山想要抢占东南这块地盘? 方腊赶紧派人去江州,询问方百花,你这死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等方腊派的人离开,方百花(其实是江鸿飞)就派戴宗来到睦洲清溪县,跟方腊他们解释,方百花是奉江鸿飞的命令来夺取江州的,可是因为赵佶君臣贪得无厌地压榨东南人民,赋役繁重,人不堪命,又因朱勔在吴中徵取花石纲,百姓大怨,人人思乱,皆有心起义造反,就将方百花给架了起来,奉方百花为圣女,方百花被动起义成功。 “方百花”着重强调,她并没有打出水泊梁山的旗号,只说她是圣公方腊的亲妹妹。 这对方腊等人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好歹,这也能算是他们起义。 但老实说,方腊等人还是不免有些腻味! ——第一个起义的人,对名望有着极大的加成,偏偏这个成就没落到方腊的头上,这对方腊的名声肯定有所影响。 可事已至此,方腊等人又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 毕竟,江鸿飞派方百花率领梁山军来夺取江州,其实是在帮方腊。 关键,水泊梁山的人没用自家的名义起义,表明了是不想跟他们摩尼教争。 所以,闹出这个大乌龙,也怨不得水泊梁山的人,真要怨,也怨方腊他们行事太墨迹了。 不过,方腊等人心里有些腻味的同时,也看清楚了,起义的形势真是大好,水泊梁山的人不想起义,都被逼着起义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第二件事。 这件事就是,方腊原来的雇主方有常一家将方腊给告了。 方有常见方腊整日游手好闲不用心工作,净结交那些泼皮无赖,还跟摩尼教这种被赵宋朝廷定为魔教的秘密组织来往,关键方腊还总说自己命中注定当皇帝。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方腊这是准备造反了。 而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方有常一家和方腊还没出五服,如果方腊造反,他们一家肯定也得受到牵连。 于是,方有常就让他的二儿子方熊向青溪县的知县陈光报告,说方腊要造反。 青溪县就这么屁大的地方,摩尼教在这里又根深蒂固。 很快,方有常一家的举动,就被方腊得知了。 事已至此,方腊除了立即起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方腊召集教众,诛杀方有常一家,率众在歙县七贤村起义,以讨伐朱勔为号召,见到官吏及其爪牙全都杀掉。 百姓正苦于官吏掠夺勒索,果然到处响应。 不旬日,方腊也聚众数万,从者如云…… …… 厢军和禁军是赵宋王朝的主要军队。 除了这两种军队以外,赵宋王朝还有一种乡军。 ——虽然赵宋王朝一直想要乡军向唐朝的府兵看齐,但终究只是半农半兵,总体战力依旧为零,不堪大用,所以可以不记在正规部队当中。 禁军就不多说了,其是赵宋王朝的绝对正规军,除了西、北边防重镇较多以外,大多都屯驻在京畿地区守卫东京汴梁城。 东南这里,根本就没有几支禁军,这里最多的其实是厢军。 厢军是诸地州县的守军,相当于地方军。 赵宋王朝的传统向来是将禁军中老弱不堪战斗力低下的士兵汰除进入到厢军。 所以厢军毫无战力可言,主要是用来供应各种杂役,比如修黄河,比如运送物资,等等。 赵宋王朝还有一个传统就是,募集饥民、流民以及罪犯去当兵。 对于军人,赵宋朝廷还要给其脸上、手背上刺字。 而同样刺字的还有罪犯、官府的工匠以及奴婢。 由此可以看出,当兵刺字其实可以看作是一种耻辱,相当于把士兵排斥在了市民阶层以外。 这也就使得军人没有了保家卫国之心。 值得一提的是,从赵匡胤开始,赵宋王朝的历任皇帝都怕武人造反。 因此,赵宋朝廷始终在严防将领统兵过多。 为此,赵宋朝廷便以都监兼路分事,权均势敌,不相统制。 这就造成了将官各自为营的局面,也导致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加上层层贪腐,粮匾器朽。 再加上东南这里已经快二百年没有发生大的战争承平实在太久了。 以至于东南的军队根本就不会打仗。 所以,听到方腊起义的消息,青溪知县陈光和青溪县的官吏豪绅们吓得惊慌失措! ——他们十分清楚,这么迅速壮大的起义,想要用附近的那点厢兵去镇压,根本就不现实。 陈光等青溪县的官吏豪绅慌作一团,成天龟缩在城里,接二连三地向上级官府告急求援。 可睦洲知州张徽言也是计无所出,他只能派浙西提点刑狱张苑去京中求援…… …… 赵佶赐给王黼的豪宅,坐落在汴梁城西城汴河北岸,那里是汴梁城中最有名的豪宅区,环境幽雅,风光秀美。 而且,赵佶明令,王黼新宅的装修、器具添加及其举办乔迁仪式的所需费用,全部都由开封府提供。 当王黼把府邸装修完,赵佶亲自为王黼府邸的正门题写了“得贤治定”的牌匾。 另外,其它九处亭、堂,赵佶也都为王黼写了匾额。 王黼乔迁新禧之日,赵佶还令宫廷教坊乐队去给王黼搬家奏乐,车队浩浩荡荡前进,东京汴梁城中的百姓都夹道观看,轰动一时。 由此可见,赵佶对王黼的期望有多高。 王黼一朝得道,连续多日在家中大摆筵席,宴请宾朋好友。 这天,王黼又在家中大摆宴席,宴请好友礼部侍郎梅执礼,四五名美艳的歌姬在他们身旁侍候。 正当他们酒兴酣畅之时,有下人来报,浙西提点刑狱张苑有要事求见。 王黼本不想见。 可梅执礼却说:“下官听闻东南近期有乱民暴起,张提点恐有急事要禀,王相公还是见他一见为好。” 如此,王黼才命人将张苑带进来。 张苑进来了之后,立即慌慌张张地禀报:“王相公,大事不妙,睦洲青溪人方腊、方百花兄妹聚众造反,现江州已落入贼手,睦洲也已朝不保夕,求王相公速发大军救我东南!” 见张苑惊慌失措的样子,王黼很生气,训斥道:“暴民闹事,哪年不发生一两次,偏你大惊小怪,为官者,当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厉声将张苑训斥了一番,王黼转头又微笑着举杯对梅执礼说:“我这几个歌姬如何?她们皆是江浙所献,乃扬州瘦马,和胜若看中了,便挑一个去。” 梅执礼却不领情,还面带不悦道:“相公为宰相,当与天下同忧,今方腊、方百花兄妹流毒吴地,疮痍未平,非歌舞宴乐之时也!” 说罢,梅执礼就放下酒杯起身向王黼告辞! 王黼看着梅执礼的背影,冷声道:“不识抬举!” 这时,内侍张迪突然来宣王黼进宫面圣。 王黼不敢怠慢,立即起身进宫去见赵佶。 见王黼来了,赵佶开门见山地问:“今朝廷收取闽中花果翻倍,为何?” 原来,太宰余深对赵佶说:“官家,今朝廷收取闽中花果甚多,已成百姓之扰,须得减少一些才好。” 所谓闽中花果,其实主要就是指福建的荔枝。 赵佶一脸疑惑地问:“闽中花果扰民,此话何解?” 余深解释道:“祥符二年,朝廷岁课六万荔枝干,去岁增加八万三千颗。鲜荔枝,崇宁四年十万颗,去年增加十万零六百颗,皆翻倍也。恁地时,恐扰民也。” 赵佶心想朝廷要这么多荔枝干什么?就让张迪去传王黼,让王黼过来解释一下。 王黼听言,赶紧把朝廷对荔枝的收购和分配情况作了梳理和解释,最后说:“朝廷收取闽中花果,闽中果民方有钱赚,此乃利民也,如何会扰民?此乃太平盛世细枝末节,官家何必劳神深究?” 王黼又扫了余深一眼,淡淡地说:“国家大事烦多,太宰只关心闽中花果,不思为官家分忧,乃何意?” 余深是蔡京一手提拔起来的,是蔡京施政的得力助手,蔡京在赵宋朝廷历经多次沉浮,余深也就跟着蔡京沉浮了多次。 因为蔡京不支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划,赵佶认为蔡京老了,所以强迫蔡京致仕,让大力支持这个计划的王黼接替蔡京主政。 而余深不过是一个过度的宰相。 谁不知道,赵佶之所以还留着余深并升余深为太宰,只是让余深配合王黼将蔡京的权力全都转交给王黼? 余深感觉到了年轻气盛的王黼的咄咄逼人,收取荔枝这点小事,王黼都能上纲上线,对他这个太宰加以抨击,赵佶也不管王黼,那他以后在朝中行事肯定举步为艰,加之蔡京的权力差不多全都转交给王黼了,余深觉得他还是主动让出太宰这个位置,离开朝廷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因此,隔天余深便主动跟赵佶说:“官家,老臣已满七十,太老了,求官家批准老臣致仕。” 赵佶想了想,说:“爱卿对东南很关心,那你便去东南任职罢。” 第二天,朝廷正式下诏,余深以少傅、镇江节度使衔出知福州,同时朝廷也下诏任命王黼为少保、太宰兼门下侍郎。 王黼正式成为赵宋王朝的宰相,权倾朝野,就像曾经的蔡京一样。 有人可能不解,王黼既然知道了,东南发生叛乱一事,他为什么还这么漫不经心? 其实,漫不经心只是假象。 王黼的目的是压下东南发生叛乱一事,不想此事影响到马上就要实施的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划。 要知道,王黼为了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大半年,如今北上的军队都已经在大名府集结好了,只等赵佶一声令下,大军就会北上。 关键,收复燕云十六州是赵宋王朝做了近二百年的梦,宋神宗赵顼甚至曾下令:收复燕云者王!!! 王黼很想靠这个无以伦比的巨大功绩证明,他比他的前任蔡京还要杰出,他才是赵宋历史上最优秀的宰相。 另外,就像王黼跟张苑所说的那样,赵宋王朝哪年不发生点叛乱?何必大惊小怪? 也就是说,王黼没想到,东南这次的叛乱,会有那么空前的声势。 所以王黼便将东南有人造反一事给压下了。 不过—— 虽说王黼将这件事给压下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王黼就不管这件事了。 事实恰恰相反,王黼已经严令两浙路制置使陈建立即调兵遣将去镇压方腊、方百花的叛乱。 陈建接到王黼的命令了之后,马上差遣兵马都监蔡遵和颜坦率领五千精锐禁军开往青溪,准备先打下方腊义军的大本营,再北上收复江州……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梁红玉的美人计 … 早在蔡遵和颜坦率领五千禁军去打青溪县之前,无为军统制梁锦就率领四千多无为军前来救援江州。 梁锦之所以这么积极救援江州,其实是有原因的。 梁山军之所以能顺顺利利地偷袭江州,很轻易地就打下了江州,原因之一就是梁锦所率领的无为军失职,将梁山军当成了宋军,让梁山军大摇大摆地从无为军的防区过去,进而梁山军才能打江州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梁锦不能立功,仅大意丢了江州一事,十有八九会让梁锦受到最严厉的军法处置,他和他儿子梁振势必会因贻误战机获罪被杀,他家的男子皆会被刺配千里,女眷皆得进入教坊司沦为妓女。 被逼无奈,梁锦只能和他儿子梁振一块率领无为军水陆并进,前来救援江州。 探听到这个消息了之后,江鸿飞派石宝去抵御无为军的攻打。 石宝在无为军大兵压境之际,与驻守在黄梅县的杨春联兵一处,同时组织江鸿飞派给他们的义军依山据险集聚木石阻绝无为军的归路。 等到梁振率领陆军杀到江州后,石宝与杨春率军主动出击,石宝身先士卒,军心大振,无为军不支,败退六十里,沿途又遭到义军将领绰号“小养由基”的庞万春率领的伏兵阻击,伤亡惨重,横尸蔽路,死伤超过两千人,梁振被生擒活捉。 石宝首战告捷后,料定梁锦必倾舟师来攻,遂安排义军置七星桩于江中。 果不出石宝所料,无为军陆路战败后,梁锦乘东北风急,发大小船数十艘,逆流鼓噪来攻。 无为军的战船驶入到江州水域了之后,梁锦才发现,无为军的舰船为七星桩所阻,进退不能。 石宝乘势命杨春和庞万春在岸边发射火翎箭,烧无为军的舰船。 梁山军的法师吴角,又在岸边起大风。 结果,火趁风威,风助火势,无为军被焚溺死者甚众,船多被焚毁。 梁锦见败局已定,想要率领余舟退走,却被张顺率领梁山战舰阻住。 梁锦不得已,只能率领剩余几百无为军将士投降。 梁锦、梁振父子投降了之后,江鸿飞迅速以步一军为骨干,将来投义军的炼气士和水手整编成四支陆军、两支水军。 这四支陆军每支五千炼气士,分别是: 镇南一军,以鲁智深担任统制,杨春担任副统制。 镇南二军,以主动来投的庞万春担任统制,庞万春带来的两个朋友雷炯和计稷担任副统制。 镇南三军,以梁锦担任统制,江鸿飞从水泊梁山调来的李云担任副统制。 镇南四军,以杨雄担任统制,薛永和梁振担任副统制。 另外,由鲁智深担任镇南军都统制,庞万春担任镇南军副都统制。 两支水军每支一千炼气士、两千水手,由主动从杭州来投的玉爪龙成贵、戏珠龙谢福、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来统制。 ——这四人原是钱塘江里的稍公,听说圣女方百花在江州起义了,他们便带着几百个艄公、几百只小船来到江州投靠起义军,江鸿飞一方面出于千金买马骨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是严重缺少水军将领,便重用了四人,让四人来运送兵马、粮草辎重。 简单地整军完毕了之后,江鸿飞就留水六军和镇南四军驻守江州,其余部队立即南下,目标——杭州。 杭州只是第一阶段的目标,而就是这第一阶段目标的中间,还有无为军、宣州、广德军、湖州要打。 ——这是前往杭州最近的路线,其它地区,要么有山,要么有水,总之不适合大军快速通过。 前往无为军的路上,路过池州时,梁锦建议将他老家池州也给打下来。 梁锦给出的理由是,池州在江州和无为军中间,又有众多险地,若被宋军所得,不利于驻守江州。 而实际上,梁锦之所以希望江鸿飞打下池州,主要是因为他的家眷还在池州。 吴用等人赞成梁锦的提议。 于是,江鸿飞令镇南三军为先锋,攻打池州。 池州守将畏惧义军的威势,弃城逃走,梁锦兵不血刃就攻下了池州城。 江鸿飞立即派人在池州替天行道,所得缴获,跟在江州一样,想办法运回水泊梁山。 未几,梁锦带着他的家眷前来拜见江鸿飞。 其实,所谓的拜见,就是梁锦将他的家眷交到江鸿飞手上当人质,稍后江鸿飞会将他的家眷尽快送去水泊梁山安置。 其他投效水泊梁山的人,包括庞万春,包括浙江四龙,都已经将家眷送去水泊梁山安置了。 这是为水泊梁山效力的先决条件。 梁锦如果不想引起江鸿飞的怀疑,肯定也得主动提出将他的家眷送去水泊梁山安置。 再者说,东南这里马上就要大乱,将家眷送去水泊梁山安置,也安全。 梁锦、梁振父子贻误战机,又战败,折损了赵宋王朝三四千人船,如果不是江鸿飞看他父子跟义军交战时还算尽力,又有点本事,收留了他父子,那他们梁家必定由此中落,全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事到如今,梁锦也只能是带着梁家人跟江鸿飞一条道走到黑了,万一江鸿飞真能扳倒腐朽的赵宋王朝登基称帝,他们梁家还能成为从龙之臣,一飞冲天。 所以,梁锦主动将他的家眷带来,交给江鸿飞,让江鸿飞派人送回水泊梁山安置。 不多时,就呼呼啦啦的有几十個男女老少,来到江鸿飞面前。 梁锦主动为江鸿飞介绍他的几个主要家眷。 而江鸿飞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排一个星眉剑目、身材很高、一身宋军军服打扮、还腰插短刀、背上挎着一张宝弓的少女。 这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气质冷艳,却又拥有清纯甜美的外貌、修长匀称的身材,加上她这一身要上战场的装扮,用四个字来形容最为贴切——英姿飒爽! 见江鸿飞看他的孙女,梁锦就是一喜! 作为一个降将,梁锦很缺乏安全感,总担心江鸿飞会怀疑他的忠诚。 如果江鸿飞能收了他的孙女,那无疑会让梁锦打消这种疑虑。 事实上,梁锦之所以劝说江鸿飞打池州,一方面确实是他想将家眷接过来,省得他们获罪;另一方面,也是他看江鸿飞身边有一群身手好的美人,想到他孙女也是这样的美人,要是他的孙女也能像高梁她们那样一直跟在江鸿飞身边,那他们梁家在水泊梁山的地位就稳了。 梁锦这可不是无的放矢。 一来,梁锦已经打听清楚了,江鸿飞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特别喜好女色,无女不欢,这从江鸿飞走到哪,都会带着一大群女人就不难看出来。 二来,梁锦已经打听清楚了,江鸿飞尤其喜欢那些或文或武有一技之长对他事业有所帮助的女人,这从江鸿飞身边全都是这样的女人,就不难看出来,还有,庞万春来投江鸿飞后,他妹妹庞秋霞也到江鸿飞身边做了一个亲卫,江鸿飞因此特别信任庞万春,也是一个佐证。 三来,梁锦的孙女物化属性灵根已经达到了九、强化属性灵根已经达到了八、外化属性灵根都达到了七,而且她自幼随侍父兄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武技,又精通翰墨,她还有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技。 关键,梁锦的孙女长得非常漂亮,比庞秋霞还漂亮,不输江鸿飞的大多数女人。 梁锦相信,江鸿飞看到他孙女了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不得不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真就被梁锦算中了,江鸿飞一见到他孙女,立即就露出了感性趣的神色。 梁锦非常识趣地立即就给江鸿飞介绍起他的孙女:“此乃臣的孙女梁红玉,梁振独女,她的灵根很不错,如今已是物九、强八、外七,准一流炼气士,有一身好武技,还有一手很不错的箭技,再者,她还有一门神绳神通,一丈内擒人如探囊取物……” 梁锦后面所说的话,江鸿飞都没怎么去听,他脑中只剩下:“梁红玉?飞马传诏、擂鼓战金山、“青眼识英雄,寒素何嫌?忆当年北虏鸱张,桴鼓亲操,半壁河山延宋祚;红颜摧大敌,须眉有愧!看此日东风浩荡,崇祠重整,千秋令誉仰淮壖。”的梁红玉?!!!” 见江鸿飞看着梁红玉怔怔地出神,梁锦会心一笑,他朗声道:“举贤不避亲,主公恁的安危,关系到我水泊梁山的兴亡,关系到我水泊梁山数十万人的安危,关系到我水泊梁山治下数百万民众的祸福,老臣愿教此女去恁身边当个侍卫,护恁周全!” 不少人都对梁锦这当众送孙女的谄媚之举讥笑不已——他们笑梁锦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不是好汉所为。 梁锦见此,毫不以为意,他心想:“你们笑罢,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岁数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一个靠山多么重要。” 其实这些围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梁锦是故意如此的,他就是让江鸿飞看到,只要能讨江鸿飞开心,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他什么都能做! 抛开梁锦的孙女可能是那位著名的抗金女英雄不说,只看梁锦做到这种程度,江鸿飞就不可能不收下梁红玉。 不然的话,江鸿飞就是在往外赶梁锦,也会让跟梁锦情况差不多的人,有兔死狐悲之感。 所以,江鸿飞也没做作,就跟前段时间痛痛快快收下庞秋霞一样,很痛快地就说:“行,那就让她跟在我身边罢。” 梁锦一听,立即拜谢道:“谢主公成全!” 江鸿飞让梁锦起来后,看向梁红玉,接着就发现了问题。 你道为何? 如果梁锦的孙女真是那个抗金女英雄梁红玉,那么她不应该这么乖乖就范才对。 要知道,哪怕在历史上,方腊起义后连陷州郡,官军屡次征讨失败,梁红玉的祖父和父亲都因在平定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战败获罪被杀。梁家由此中落,梁红玉也沦落为京口营妓,梁红玉依旧拥有一颗忠君爱国的心。 江鸿飞不相信,这样的梁红玉,会乖乖地从了自己这个“反贼”。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到了池州的临时住处,也就是池州知州的家,江鸿飞故意将高梁等女全都打发出去,然后将梁红玉叫来。 梁红玉来到厅下站定。 江鸿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梁红玉。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见江鸿飞身边没有别人,梁红玉竟然大胆地问江鸿飞:“奴家美么?” 风骚如潘金莲,在第一次见江鸿飞的时候,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而梁红玉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敢主动勾引男人的风骚女人。 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梁红玉既然不像是这么风骚的女人,她还这么大胆的勾引自己,十有八九是,她有别的心思。 江鸿飞色眯眯地说:“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娘子。” 梁红玉随后又语出惊人道:“那奴家再走近一点,教恁好好瞧瞧奴家?” 这回,江鸿飞就更加断定,梁红玉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后世的影视剧动漫,将能编的桥段,差不多全都编完了,饱受那些有的没的故事轰炸的江鸿飞,此刻见到梁红玉这么幼稚的美人计,就是不想往那些方向去想,思维都不受他自己控制。 江鸿飞笑得更加灿烂:“那自然好,不然你来我身前,教我好好瞧瞧,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美人,如何?” 以为江鸿飞中了她的美人计的梁红玉,大喜,应道:“诺。”,然后就向着江鸿飞大踏步地走来。 等到梁红玉来到江鸿飞的身前,江鸿飞立即就露出一脸猪哥像去抱梁红玉。 不想,江鸿飞刚伸出手去,江鸿飞的两侧和后方就凭空出现了三根绳子,旋即它们便像蛇一般将江鸿飞缠住,进而将江鸿飞给捆了起来! 与此同时,梁红玉抽出她的短刀,架到了江鸿飞的脖子上。 见江鸿飞被她给捉了,梁红玉终于露出她的真实面目,她厉声呵道:“反贼,我梁家世代忠良,深受皇恩,如何能投你污了我家人身子,此乃我计也……”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势如破竹 … 虽然被江鸿飞给糟蹋了,但梁红玉并没有哭。 可能就像江鸿飞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要为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她既然选择了擒贼先擒王,失败了,被江鸿飞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若是她胜利了,江鸿飞没准就得在东京汴梁城的十字街头被千刀万剐了。 这么一对比,她其实还算是幸运的。 次日早上,江鸿飞早早地就起床了,然后拍了拍还在装睡的梁红玉的屁股,说道:“早点起,四更便拔寨起营继续行军了。” 说罢,江鸿飞就起来了,然后在高梁等女的伺候下洗漱,穿戴整齐,随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鸿飞走后,高梁来到床边,坐下,然后对梁红玉说: “这要是搁往常他不忙的时候,他没准会陪你多玩一会,他也乐得如此。” “现今却不行,我们要跟另一支义军及宋军抢时间,他没有时间在你身上浪费。” “其实,要不是你昨日偷袭他,他短时间内是不会碰你的。” “他这么对你,也是给你一个教训,教你以后乖乖听话,不然这兵荒马乱的,保不齐会出甚么事。” “至于他为甚么起义,我回头慢慢跟你说。” “现在,我给伱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起床,收拾好,乖乖跟我们走。二是,我们帮你起床,而后绑你跟我们走。” 面对这样的选择,不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梁红玉,也只能默默地选择前者。 可梁红玉的衣服,已经被江鸿飞给扯碎,实在没法再穿了。 就在梁红玉一筹莫展的时候,花宝燕给梁红玉拿来了一套崭新的军服。 除此之外,花宝燕还给梁红玉拿来了一柄长刀、一杆长枪以及一套甲胄。 梁红玉从小好武,对刀枪之类的东西,有着天然的兴趣。 所以,穿好衣服后,梁红玉一个没忍住,就将那柄长刀给拿起,并抽了出来。 霎那间,只听见龙吟虎啸之声响起,同时长刀如秋水般泛着肃杀之意! 梁红玉下意识地说:“这刀……” 花宝燕在一旁介绍道:“此刀乃用百炼雪花镔铁所炼,有禁制二十七道,斩金剁铁如泥。” 梁红玉听言,脸上喜爱之意一闪而逝。 花宝燕又说:“官人言,你那柄短刀上不得战场,扔了罢,你的匕首还不错,还给你。” 说完,花宝燕便将梁红玉的匕首拿了出来,还给她。 看见这把匕首,梁红玉不免想起江鸿飞将这把匕首从她身上搜走的一幕,进而脸红不已,她暗啐:“登徒子!” 花宝燕又将那杆长枪拿过来,对梁红玉说:“此枪亦是以百炼雪花镔铁所炼,有禁制二十四道,这套甲胄亦是如此,我还帮你挑了一匹大宛灵马,你尽快熟悉这些,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而如果我们上了战场,大家未必能照应到你,那时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梁红玉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真会上战场?” 花宝燕笑着反问:“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只是官人带在身边的玩物罢?” 梁红玉想说:“难道不是吗?” 似乎是看出来了梁红玉的真实想法,花宝燕说:“我们这些跟在官人身边的女人,哪個手上没有百八十条人命,丽卿姐手上更是已有上千条人命,我们可不是花瓶。” “手上有上千条人命?!!!” 梁红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就跟个仙女差不多的陈丽卿——梁红玉真的不敢相信,陈丽卿竟然已经杀过那么多人了! 这时,梁红玉看见了陈丽卿身边还没她大的琼英,上下打量起来。 虽然梁红玉没说话,但花宝燕明白梁红玉的意思是:“她也杀过百八十人?” 花宝燕看向琼英,笑着说:“你可别小觑她,她十三岁时,我便不是她对手,现今她到底有多强,我亦不清楚。” 梁红玉没想到,小小的琼英,竟然这么厉害。 不。 应该说,梁红玉没想到,江鸿飞的这些女人这么厉害。 梁红玉忍不住去想:“这里似乎有点意思?” 很快,梁红玉便收拾好了,然后跟高梁等女一块吃了早饭。 饭后,梁红玉就看见了,花宝燕帮他挑得那匹大宛灵马。 此马,头至尾,长近一丈,蹄至脊,高近八尺。鬃分火焰,尾摆朝霞。浑身乱扫胭脂,两耳对攒红叶。侵晨临紫塞,马蹄迸四点寒星;日暮转沙堤,就地滚一团火块。任谁见了,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匹好马。 梁红玉再看其她女人的坐骑,也都是差不多的灵马。 梁红玉暗道:“这淫贼,从哪里得了恁地多好马?!” 梁红玉骑上大宛灵马,跟随众女出营,接着就看见池州的百姓,差不多倾城而出,夹道欢送江鸿飞他们离开,而且好多民众都不舍江鸿飞和方百花离开,请求江鸿飞和方百花再在池州待一段时间。 直到江鸿飞表示,自己等人得去解放别的地方,不然无法保住起义成果,而且只是自己等人走了,会有人留下来,率领他们继续替天行道,公审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为大家免债、分田、分粮,大家放心,池州的民众才放江鸿飞、方百花他们离开。 对此,梁红玉很不解,她想不明白,江鸿飞、方百花他们这些反贼,怎么会这么受民众欢迎? 高梁看出来了梁红玉的疑惑,她给花宝燕使了个眼色。 花宝燕见了,点点头,然后纵马来到梁红玉身边,说道:“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民众的疾苦罢?” 梁红玉没吭声,但是却将她的耳朵给竖了起来。 花宝燕说:“赵佶穷奢极欲,其下臣子,竟然无耻地提出,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能几何,岂可徒自劳苦。为此,苛捐杂税极其繁重,赵佶君臣还大兴花石纲,为赵佶修艮岳万岁山。如今,瑞金从原额十多文增加到两千二百多文,暴增了几百倍;茶息钱总额,从宋初的三万缗,增加到四百多万缗;增加赋税还不说,朝廷还出了盐钞、和买等白著进行公开掠夺。” 顿了顿,花宝燕继续说:“赋税以外的剥削就更为严重了,贪污聚敛之风弥漫全国,州县肆无忌惮地加重科索;官吏因缘为奸,恣意敲诈勒索;高利贷者利用人民困苦,乘机重利盘剥。” 花宝燕看向那些穷苦人:“百姓家财荡尽,赴水自缢,客死异乡;孤儿寡妇,号泣吁天者,不知其几千万人!闻者为之伤心,见者为之流涕。生灵怨叹,盼望救世主诞生。” 说到这里,花宝燕看向梁红玉:“你是不是很不理解,这些人为甚么如此欢迎我们?我来告诉你,他们欢迎的不是我们,而是希望,我们就是他们的希望。” 花宝燕这席话,让梁红玉心神巨震,她忍不住去怀疑:“真是这样?” 不说梁红玉的思想慢慢发生改变。 只说,大军继续行进。 两日后,前军已到宣州地界。 亦有军卒报知宣州知州赵简。 赵简听了,冷笑道:“这伙草贼竟敢前来打我的城子,我还想着要来剿捕你们。今日你倒来就缚,此是天教我成功。左右快传下号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着那民众百姓上城看我杀敌。” 赵简一声号令下去,那帐前都统、监军、统领、统制、提辖军职一应官员,各领军马,就教场里点视已罢,诸将便摆布出城迎敌。 还有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主动派庄客、家丁全副武装,一块出城。 那赵简引了五千宋军及地主豪绅武装,出到城外,列阵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义军到来。 却说前军石宝、鲁智深引领八千人马到来,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两军中吹动画角,发起擂鼓。 赵简还想派将领出战单挑。 义军这边,吴角则直接去背上掣出他的法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只见义军中卷起一道黑气。那道气散至半空里,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过对阵来。 宋军当中立即对面不能相顾,惊得那坐下马乱撺咆哮,众人回身便走。 石宝把刀一挥,马七军立即从阵里杀将出来。 紧接着,鲁智深也指挥镇南一军上前掩杀。 霎那间,宋军就被马七军的军马冲得星落云散,七断八续,呼兄唤弟,觅子寻爷。 五千军兵,在马七军和镇南一军的掩杀下,折了一大半,赵简死在乱军之中。 趁着这个大胜之势,马七军借着飞桥,直接就杀入宣城,随后从城内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镇南一军大举入城。 宣城破! 等到江鸿飞亲率中军到了宣城时,宣城的战斗已经结束。 在宣城休整一天,安排好替天行道的人员,大军继续向着杭州进发。 两日后,正是枪刀流水急,人马撮风行,义军的前军到达了广德军。 广德军这里拥有东南为数不多的一支禁军,都监林现也是东南这里少有的战将,广德军的人觉得他们有一战之力。 所以,闻听义军向着广德军杀来,知广德军钱大方及林现听了,便请诸将前来商议军情重事。 林现说:“这伙义军非比寻常,先下江州,又下池州,还一战便下了宣城,不可小觑,必得多使陷坑,方才捉得他强兵猛将。” 钱大方不懂军事,只能听林现计策,差军卒、壮丁人等,将了锄头、铁锹去城前掘下陷坑数十处,上面虚浮土盖,四下里埋伏了军兵,只等义军来到。 江鸿飞出征前,就派石秀率领锦衣卫先行一步去打探消息。 未几,石秀便派人回来报告:“广德军在城前布下众多陷坑,不计其数,只等俺军马到来,利用陷坑胜我大军。” 吴用听了,大笑道:“不足为奇!我有应对之法。” 接着,吴用便将他的应对之法跟江鸿飞详细说了一遍。 次日,江鸿飞亲自引着大军到达广德军。 此时日午时分,江鸿飞教军马就此下寨,四面掘了濠堑,下了铁蒺藜。传令下去,教各军各自分投下寨,一般掘下濠堑,下了蒺藜。 转天,两军对阵。 中间区域便是林现布下的众多陷坑。 吴角故技重施,又放出那股怪风。 霎那间,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过对阵来。 宋军当中立即对面不能相顾,惊得那坐下马乱撺咆哮,众人回身便走。 就在这时,十几座飞桥凭空出现,它们越过了那些陷坑。 石宝把刀一挥,马七军立即从阵里杀将出来,冲上飞桥,径直杀入宋军军阵当中…… 接下来,各军全都通过飞桥跃过林现布置的众多陷坑,杀向宋军…… 义军又下一城! 十月十七。 江鸿飞和方百花率领势如破竹的义军到达湖州城下。 湖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吓得,一方面据城而守,另一方面赶紧派人来跟江鸿飞谈判,看看他们湖州城中的人能不能用钱粮来买江鸿飞不要攻打湖州城。 江鸿飞对来谈判的人说:“可以,但我要灵钱五百万缗、绢帛十万匹、兵甲两万套、战马三千匹、牛羊猪驴骡各千头、粮食一百万石,只要湖州城中的人交出这些东西,我就不打湖州城。” 来人说:“恁地多财物,倾我全城之力,亦拿不出,可否开恩,少要则个?” 江鸿飞说:“聒噪!三日后我若看不到这些财物,立即攻城,城破以后,城中所有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都要上公审台接受民众公审,其家也要被抄。” 来人赶紧回去跟湖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禀报此事。 湖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集中起来开会,商量怎么凑出来江鸿飞的勒索…… 与此同时,石秀找到湖州城中的陆行儿,跟他说:“我军今夜三更十分攻城,你等可能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陆行儿早有起义的意思,并且已经聚集起来了几百人,其中一些人就是负责把守城门的,所以打开城门一事,对他来说易如翻掌。 当夜,三更十分。 湖州城门四敞大开,数以千计的义军,在陆行儿所率领的湖州义军的引领之下,涌入城中。 见到这一幕,江鸿飞暗松了一口气。 “如今只剩下杭州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方腊:江衍你喧宾夺主! … 两浙路是赵宋王朝经济发展水平最高,最富饶的地区。赵宋王朝首都开封府的庞大开支,皇室、宗室、贵族、官吏、禁军的巨额消费,很大一部分都是取给于这两路,因而这两路一向被称做赵宋王朝的“东南财赋之区”,也是赵宋王朝的经济命脉之地。 因此,赵宋王朝在两浙路的中心杭州附近驻扎了一支精锐禁军镇守。 这支精锐禁军,装备精良,时常训练,与只有简陋兵器没有任何甲胄的义军相比,似乎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哪怕义军的人数是他们的几十倍。 至少这支精锐禁军的统兵将领蔡遵和颜坦是这么认为的。 奉命来青溪县剿灭义军大本营的蔡遵和颜坦一心以为,他们捞到了一个屠杀村夫邀功请赏的绝好机会。 一路上,蔡遵和颜坦所率领的精锐禁军,一直都没有遇到过任何抵抗,偶尔有成队的疑似义军,在看到蔡遵和颜坦所率领的精锐禁军后,离得老远就吓得四散一空,似乎也证实了蔡遵和颜坦对此次来青溪县剿义军的形势的判断。 十一月二十二日傍晚,蔡遵和颜坦所率领的精锐禁军很顺利地就到达了青溪县西边六十多里的万年镇。 这里离方腊义军的大本营帮源洞已经很近了。 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的五千精锐禁军,准备在万年镇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明天再杀向帮源洞,一举剿灭那群胆敢造反的方腊义军。 可这五千精锐禁军刚停下来,就突然响起一阵呐喊声,接着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支足有上万人马的义军。 蔡遵和颜坦见此,立即放弃安营扎寨,命令全军出击。 见官军全副武装的杀来,义军吓得掉头就跑。 见此,这五千精锐禁军追得更起劲了。 一直追到息坑这里,颜坦感觉到这个坑谷里阴气浓重,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颜坦刚想找蔡遵商量,不要再追下去了,免得落入义军的圈套,之前他们一直尾随的义军突然全都停了下来,然后调转了枪头。 见此,蔡遵也意识到出事了。 蔡遵和颜坦正踌躇间,突然喊杀声四起,接着山上无数火把映得江水通红。 蔡遵和颜坦心知中计,急令退兵! 但为时已晚! ——他们已经落入方腊义军的天罗地网! 鼓声炸起! 数之不尽的头戴各色头巾的方腊义军,伴随着战鼓的助威声,从四面八方涌进了息坑。 紧接着,息坑四周突然又出现了无数义军,他们在摩尼教徒的带领下,大声吟诵:“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方杰、邓元觉、王寅、包道乙、杜微、厉天闰、郑彪、刘赟…… 方腊手下大将齐出。 方腊义军又用上了摩尼教传承了数百年的战法——人海战术。 此战毫无悬念可言。 老实说,此战方腊义军胜得毫无侥幸,全凭实力。 他们用上了骄兵之计、诱敌深入、以逸待劳、利用黑夜使宋军犀利的远程武器大大降低威力等等一系列的计谋,而且方腊义军还装备了江鸿飞给他们的兵甲,战胜犯了很多兵家大忌的宋军,太正常不过了。 任谁看了这场战役的全部经过,都得说一句,方腊义军中有高人,这仗打得是真不错。 方腊等方腊义军的人也颇为自得,觉得他们稳扎稳打,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训练队伍是对的,否则怎么能取得息坑大捷,全歼来犯的五千禁军精锐? 消灭了蔡遵和颜坦所率领的五千禁军精锐,方腊确定宋军大势已去,便立即亲率两万义军去攻打青溪县城。 陈光等青溪的官吏地主豪绅听逃回来的人说,蔡遵和颜坦所率领的五千禁军精锐被方腊义军给全歼了,立即慌忙出城逃命去了。 方腊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入了青溪县城。 就在方腊他们将青溪县城没有及时逃跑的官吏全都捉起来,或断脔支体,探其肺肠,或熬以膏油,或乱箭射死,大加报复,大肆庆祝的时候,突然有从杭州来投方腊的人,跟方腊说:“圣女已于月初攻占了杭州,我起义形势一片大好,推翻暴宋指日可待!” “?????????” 这人不经意之间的一席话,让还在大肆发泄他们心中怨恨之情的方腊以及方腊手下的人,停止狂欢,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 他们方腊义军这边才打下来一座县城,江鸿飞那边已经将赵宋王朝在东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杭州给打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 很快,越来越多的消息从杭州或者从别的地方传了过来。 方腊他们这才知道,江鸿飞何止是将杭州给打了下来,就在他们训练队伍的这一个来月时间,江鸿飞从江州出发,先后打下来了池州、无为军、宣州、广德军、湖州,在本月初,更是一举就将杭州给打了下来。 方腊等人都快疯了! 江衍,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腊更是抓狂:“卧槽,你打完了,我吃甚么?!!!” 方腊他们觉得,江鸿飞已经喧宾夺主了。 不。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方腊他们很怕江鸿飞会鸠占鹊巢,顺势占领东南。 如果真是这样,那方腊他们无疑是引狼入室。 关键,事情如果真这么发展,让方腊他们何去何从?他们多年的努力,也有可能付之东流吧? 方腊他们也顾不上庆祝了。 方腊更是连夜下令:东征,快,东征!!! …… 将时间拨回十月底。 打下湖州后,江鸿飞照例安排好人替天行道的人了之后,又下令以陆行儿手下的湖州好汉和部分镇南军的立功人士为框架组建镇南五军。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等镇南五军组建完毕,就亲率大军挺向了杭州。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这是北宋词人歌颂杭州的一句话。 诚然,杭州这里,山川秀美,风景如画,人杰地灵,一直是赵宋王朝两浙路的首府,东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难以数计的大官僚、大地主、大商人,都把杭州城看作是他们的销金窟、安乐窝,纷纷聚集在杭州这里纵情享乐。 权贵人士不仅生前迷恋这里,甚至死后也想葬在这“建第钱塘,极为雄丽”的杭州,比如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宋王朝的宰相蔡京,就将他的父亲葬在了这里。 所以杭州城差不多就是赵宋王朝仅次于东京汴梁城的第二富饶之都。 杭州境内地势自西北向东南倾斜,区境北、西、南三面环山,形成一個东南向的马蹄形屏障,西北多崇山峻岭,深沟幽谷;东南为丘陵宽谷,地势平坦,是一个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 为了确保这个富饶之都更加固若金汤,赵宋王朝用了将近两百年时间,在从前的杭州城的基础上,自秦望山,由夹江东亘江干,洎钱塘湖、霍山、范浦,周七十里打造了坚不可摧的杭州城外城。 而城中又有数千精兵强将和堆积如山的粮草。 这些足以确保杭州城可长期固守待援。 然而目前杭州的最高领导人杭州知府赵霆,却是一个无胆小人,他感觉自家门前的这次起义非比寻常,因此不敢守杭州。 但另一方面,赵霆又害怕赵宋朝廷追究他弃城而逃的责任。 于是,赵霆便想将杭州城中那数百万石粮草烧掉,美其名曰:“蚁贼势大,不可力敌,我等宜尽毁杭州粮草,坚壁清野,蚁贼人数众多,若无粮草支撑,必不战而走,届时我等再回杭州,收拾残局,可不战而屈贼之兵。” 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等人不同意赵霆的想法。 要知道,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可是有守土之责的。 是。 事情要真像赵霆所畅想的那样,他们能把义军耗走,然后把杭州收复了,他们可能无过还有功。 可万一他们没能将义军耗走,那他们弃城而逃,可是要受到朝廷的重罚的。 而且,杭州城中可不光有可战之兵三五千,还有数十万户民众,临时征召一下,得他个五、七万大军,也不是没可能。 关键,一旦让赵霆烧了这数百万石粮食,杭州这里的数百万人都得挨饿,到那时,会发生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际,江鸿飞率大军兵临杭州城下。 对于杭州这个仅次于东京汴梁城的富饶大都市,江鸿飞相当重视。 为了顺利地、尽量完整地拿下杭州城。 江鸿飞决定拿出一个自己已经准备了好多年的杀手锏。 这个杀手锏就是——热气球! 江鸿飞手上本来就有刘慧娘这个能工巧匠。 后来,在江鸿飞吞并乃头山时,又得到了大西洋欧罗巴国人、西洋有名巧师唎哑呢唎之子、阳玛诺《轮机经》传人白瓦尔罕。 江鸿飞、刘慧娘、白瓦尔罕的组合,搞出来了不少奇特的东西。 比如:类似江鸿飞上一世坦克的“奔雷车”。 比如:类似于江鸿飞上一世巨型潜水艇的“沉螺舟”。 再比如:热气球。 因为这热气球有刘慧娘和白瓦尔罕参与制作,其难免带有一些这个世界的特色。 就比如,刘慧娘和白瓦尔罕坚持将这些热气球制作成猛兽的样子。 十一月初,月冷如钩。 在这个已经入冬的时节,站在无遮无挡的城墙上守城,对于守军而言,是非常遭罪的。 还好,杭州城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动员了五万敢勇,他们可以轮番休息。 那些被临时征召起来的敢勇,他们三一群、五一伙,坐在城墙上,边烤火、边咒骂着那些蚁贼。 突然! 有人借着并不太明亮的月光看见,远处的天上好像飞来了一群东西。 这些人议论纷纷。 以至于很快城墙上的所有守军都向那未知的天际看去。 很快,就有人看清: 狻猊舞爪,狮子摇头。闪金獬豸逞威雄,奋锦貔貅施勇猛。豺狼作对,吐獠牙直奔雄兵;虎豹成群,张巨口来啮劣马。带刺野猪冲阵入,卷毛恶犬撞人来。如龙大蟒扑天飞,吞象顽蛇钻地落。 只见一大群猛兽仿佛从天边飞来。 这吓得很多人“阿也!”一声怪叫,就逃下了城墙。 不多时,一股怪风刮过,霎那间,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过对阵来。 宋军当中立即对面不能相顾,惊得那坐下马乱撺咆哮,众人回身便走。 不多时,一道黑气,顷刻散漫半天,昏昏惨惨,许多细沙铁屑似的东西,向人身上打来,打着的皮肉焦痛,好生难忍,宋军人马登时大乱。 就在这时,十几架飞桥直接搭到城墙上。 石宝把刀一挥,城下摸黑埋伏多时的马七军,立即通过飞桥杀上了城墙…… 接着,镇南二军和镇南三军也纷纷通过飞桥杀向了城墙…… 趁着这个当口,那些热气球也来到了城墙的上空。 热气球中的镇南一军的将士居高临下射杀那些还在城墙上不肯下墙的宋军将士。 腾云驾雾在一众热气球中间的江鸿飞,看准时机,将高梁、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琼英、宿金娘、方百花、庞秋霞、梁红玉送到城墙上。 这群母老虎登上城墙后,立即左冲右突,杀得宋军人仰马翻。 陈丽卿一马当先,左手青錞宝剑,右手梨花古定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宛如一台杀戮机械。 这看得后面的梁红玉忍不住吞咽口水,她心道:“她这个杀法,别说千人斩,便是那万人斩,亦是指日可待啊!” 梁红玉再看高梁等女,也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本事。 突然! 也不知哪来了一个宋兵,一刀砍向了梁红玉。 梁红玉下意识地一躲,随即回手一枪,就将那个宋兵给带走了。 这时,梁红玉才反应过来,她真的上了战场,要是不想死,只能拿出真本事。 看着一大群宋军向她冲来,一条大绳凭空出现,它的一头自动缠在梁红玉的腰间。 下一刻,梁红玉就宛如一条美女蛇,以各种各样诡异地方式,屠杀那些宋军将士,加入战团。 由于守军人数太多,尽管江鸿飞这边奇招频出,江鸿飞甚至亲自上阵,但也是经过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厮杀,守军才不敌,纷纷跳下城墙,退入城中…… 杭州城破!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带走东南半数财富 … 在外人看来,江鸿飞一战便打下了杭州城,赢得非常容易。 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 其实,外人所不知道的是,江鸿飞这一战赢得非常惊险。 要知道,攻下杭州城这一战,可是江鸿飞建立梁山军以后打得极少的一场以少胜多之战。 开战之初,江鸿飞手下的军队,全都加一起,都不到两万人马。 而杭州守军,有五万多人马。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也就是说,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 按照孙子兵法所说的,江鸿飞就不该攻城,因为这纯粹就是在玩火。 幸好,江鸿飞的乾坤镯中有几百个热气球,先吓跑了不少杭州城墙上的守军。 后来,江鸿飞又和吴角一块出手,以大范围的法术助战,加上马七军是梁山军中少有的精锐骑兵,镇南二军和镇南三军也肯拼命,才勉强战胜了杭州城中的守军。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战况危急,江鸿飞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一众女人扔上城墙去参战,甚至自己都亲自出战了。 而且,别以为杭州城的守军中就没有炼气高手。 还真不是。 此战当中,杭州城内出现了一个十分骁勇善战的超一流炼气士,其实力肯定不在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之下,因为高梁都不是他的对手。 后来,还是江鸿飞亲自出手,才将这个超一流炼气士给擒下。 这個超一流炼气士姓姚,名兴,字叔兴,临安府新城县人,他是来杭州找出路的,被杭州的官吏强编进敢勇的。 也就是,姚兴其实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宋军。 可就是这个最低等的宋军,却差点把江鸿飞的一众女人给团灭了,进而阻止江鸿飞他们攻取杭州城。 所以说,很多事真的很难说,江鸿飞能打下杭州城,除了因为有他多年的积累,也离不开运气。 一打下杭州城,江鸿飞就安排高梁她们去保护粮草。 江鸿飞可是清楚地记得,方腊起义之所以失败,原因之一就是,方腊义军后来断粮了,无法据坚固的杭州城而守,不得不从杭州撤出来,进而走向失败。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粮食关系到这场战争的胜负。 接着,江鸿飞又吩咐石宝分兵去各个港口,将所有的船只扣下来,不管是谁的,敢有抵抗,格杀勿论。 不多时,高梁就派琼英回来禀报说,她们到粮仓时,有十几个人正往粮仓运火油——他们竟然准备将这数百万石官粮一把火全都烧光了。 高梁她们将这些损人不利己的家伙全都抓起来,审问过后得知,是杭州知府赵霆吩咐他们这么干的。 这些人还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赵霆还派了几个人去烧兵甲库和火作、火药作。 不过,高梁已经派陈丽卿和宿三娘去兵甲库和火作、火药作了。 兵甲库江鸿飞不担心,可那火作、火药作太危险了,江鸿飞立即安排人去替宿三娘她们几个。 不久之后,花宝燕来禀报,她们救下了兵甲库,里面还有大量的兵甲,以及数量庞大的铁条、牛角、牛皮、牛筋、羊皮、箭杆、翎毛等战略物资。宿三娘也回来禀报,她们救下了火作和火药作。 江鸿飞下令,全城搜捕赵霆,抓住后,直接施以极刑,另外,赵霆直接抄家,不用公审,其家男子尽数砍头、女子尽数成为罪妇,送回水泊梁山重新分配。 大概一个多时辰过后,石宝亲自回来禀报,他们不仅在杭州港截住了大量的船只,还在运河里截取了三千艘纲船,上面还有六百万石秋粮!!! 运河把开封府和两浙路连接起来,赵宋朝廷把这条沟通南北的大动脉作为一支大吸血管,源源不断地吮吸着两浙人民的血汗。 据史料记载,两浙路每年要给开封府漕运六百多万石米麦,除此之外还要上供四百多万缗匹钱物,而各种杂项税物和贵族官僚的纲运,多到无法计算。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浙民众被榨取得贫困不堪,和美丽富饶的江南适成尖锐无比的对照:“吴盐胜雪”,滨海农民却家家淡食;鱼米之乡,贫弱下户却以糠秕充饥! 石宝截住的应该是今年刚收上来的运往开封府的两浙路六百石秋粮! 有人可能想问,赵宋王朝有这么多船吗? 有! 赵宋王朝每年打造各式船只多达数千艘。 因为赵宋王朝建都开封,每年需要大量漕船载运东南的粮食等货物。 所以赵宋朝廷在很多地方设立了造船场,特别是东南沿海的广州、泉州、明州、温州以及杭州等地都形成了制造海船的重要基地,不但有官方的造船场,也有很多民间的造船场。 有人统计过: 宋太宗至道末,各州岁造船三千三百三十七艘。 赵宋朝廷对各地造船数量也有规定。如宋哲宗元佑五年就曾规定温州、明州等地每年定额建造船舶六百艘。宋真宗末年纲船年产量为两千九百一十六艘,其中江西路虔州(后改名赣州,就在江州下边)、吉州计一千一百三十艘,比例最大。 由此不难看出,东南这里拥有大量的船只。 不过,由于赵宋王朝目前对船只最大的需求是纲运,其所造的船只,主要以纲船为主。 ——这纲船能在近海地带(也就是靠近岸边的地方)行驶,无法跨海远洋。 得知这个好消息,江鸿飞大喜,立即派石秀去联系李俊,让李俊率领水三军和水四军带着水泊梁山的所有海船前来杭州港,接收战利品。 不久之后,鲁智深、庞万春、梁锦等人控制住了杭州城,江鸿飞让鲁智深派人去接替高梁、陈丽卿她们。 高梁回来跟江鸿飞汇报说:“杭州的粮仓中大概有四百万石官粮。” 陈丽卿回来时,带来了一个兵甲库的小吏。 小吏如数家珍一般说道:“兵甲库中有五千五百二十三件纸甲、两千三百三十五件皮甲、八百七十六件铁甲、各种兵器一万三千零二十柄、弓弩一千一百三十三张,其余兵甲皆装备在守城的将士及敢勇身上……” 根据这个小吏所报的数字,杭州城中的成品兵甲数量,不仅跟大名府没法相比,甚至跟开德府都没法相比,但铁条、牛角、牛皮、牛筋、羊皮、箭笴、翎毛等战略物资的数量却比大名府和开德府加一起还多。 吴用分析,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东南这里虽然物产丰富,但因为东南这里久无战事,因此根本不用存兵甲,战略物资也只不过是集中之地,集中差不多了,就会送去东京汴梁城,制造成兵甲。 没说的,这些好东西,江鸿飞全要了。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江鸿飞带来的会搞公审的人,沿路全都分散出去了。 所以,杭州这里,得江鸿飞亲自上阵搞公审了。 事急从权,江鸿飞也没自持身份,将替天行道的事往后延。 说明赵霆想要害死杭州城所有人的罪状,在杭州的十字街头剐了赵霆之后,江鸿飞亲自主持公审,从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等人开始。 同时,江鸿飞给水泊梁山送回消息,让王伦将蔺仁等人给自己送来,为自己分忧。 不过这远水解不了近渴。 累了一天后,江鸿飞在张榜招募人才的时候,特意将那些文人的待遇又提高了一些,也将门槛又降低了一些,希望那些不得志的赵宋官吏、太学生,哪怕只是粗通文字的人,能来投自己。 可能是赵宋王朝的冗官使得大量有在政治方面一展抱负的文人没有这样的机会。 也可能是赵宋王朝招募了太多的太学生,却又没有那么多岗位安排这些太学生。 还有可能是江鸿飞让吴用代笔写的招贤文打动了一些文人。 或许还有可能是一些文人猜到了江鸿飞的跟脚,知道来投江鸿飞,能有用武之地。 总之,江鸿飞的招贤榜发出去不久,就有几十个文人来投江鸿飞。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吕将也在其中。 在方腊起义的过程当中,有两个人给方腊献过关系到方腊起义成败的良计。 其中之一就是陈箍桶。 另一个便是吕将。 吕将建议方腊:“直据金陵,因传檄尽下东南郡县,收其赋税,先立根本,徐议攻取之计,可以为百世之业。” 吕将认为,赵宋王朝既然失去其经济命脉东南地区,必然要全力来夺回,建议方腊立即夺取金陵,控扼长江天险,才能巩固东南。 可目光短浅又刚愎自用的方腊,并没有采纳吕将的意见,而是自作主张的分路出击。 具体就是: 一路往北,进击秀州; 一路往南,进击睦洲以南地区——这一路于攻克处州后,又分数路:东攻越州;南攻温州;西攻江南东路的信州。 而方腊则亲率大军留驻杭州。 等于说是,方腊将自己的人马给分开了,只用一支偏师去慢悠悠地往北打。 当然,方腊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在方腊看来,以赵宋朝廷向来拖拉又缓慢的工作效率,半年后能发出大军都是快的,所以他可以先将东南全部打下,然后再从容北上,依托整个东南的人力和财力跟赵宋王朝慢慢打。 可方腊万万没想到,当时在北京大名府,有整装待发的数十万宋军精锐中的精锐。 简而言之。 方腊义军分兵了以后,往南进攻的义军获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先后攻克婺州、衢州、处州以及这些州的属县。 虽然方腊义军看似取得了不少的胜利,但各州县的宋军和各地的地主武装极力顽抗,严重的拖慢了方腊义军的脚步。 这就导致,方腊义军在连克三州之后,兵力分散了,同时越州、温州和信州相距较远,进攻的方腊义军不能彼此照应,各州城防又相当坚固,因此,义军不仅不能快速攻克这些地区,还被当地的宋军和地主武装给拖住了。 结果,方腊义军虽然攻克了六州五十二县,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但由于兵力分散,往北的方腊义军由于兵力不够等原因打不动了,不能及时到达长江沿线依仗长江天险固防,往南的义军又无法回援,然后方腊义军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军从容过江进入两浙地区。 从这个结果上来看,吕将的战略眼光十分精准。 后来,方腊由于思想上缺乏防御和退却的准备,在宋朝重兵压境的情况下,坚持在孤立无援的杭州城内进行长时间的消极防御。 吕将见此,又主张立即撤出杭州。 可方腊就是舍不得血战得来的杭州。 结果,使得方腊错过了最佳的战略转移的机会,进而导致方腊被剿灭。 更为难得的是,在方腊义军的主力被宋军剿灭了之后,吕将还继续率领义军坚决跟宋军战斗到底。 这说明,吕将绝不是那种会投降赵宋王朝的人,江鸿飞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甚至都可以让吕将帮自己守家。 吕将来投江鸿飞后,就给江鸿飞献策道:“直据金陵,因传檄尽下东南郡县,收其赋税,先立根本,徐议攻取之计,可以为百世之业。” 听了吕将献的策略,江鸿飞着实是有点为难。 实际上,江鸿飞的初步战略目标已经达成了。 接下来,江鸿飞其实就是等,等自己留在沿路打下来的那些地区的人,将缴获运到杭州来,再由李俊他们将这东南的半数财富运回水泊梁山。 同时等方腊他们来到杭州,将杭州交给方腊他们,然后让方百花他们继续往南打,将东南的战火全都引发,最终占据福建依险而守,坐看宋军南下跟方腊义军死磕。 那时,江鸿飞将率领梁山军攻下山东、河北,以那里为根基跟群雄逐鹿中原。 换而言之,江鸿飞不想再往北打了。 可一来,江鸿飞现在不往北打,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进而有可能坏了自己的大计。 二来,吕将献得是良策,自己要是不采纳,容易伤到这位良臣的积极性,关键江鸿飞现在还不好跟吕将说自己不是来解放东南的——如果江鸿飞说了,那些追随江鸿飞解放东南的人,没准会跑去投方腊,毕竟,方腊才是那个真心想解放东南的人。 三来,就在这个当口,苏州的石生给江鸿飞送来消息说,他那里已经准备好献城了,只要江鸿飞率大军一到,富饶程度仅次于杭州的苏州,就是江鸿飞的。 四来,苏州是朱勔的老家,捉了朱勔,就可以说,起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江鸿飞跟刘慧娘和吴用商量了一下,三人都觉得,左右以方腊他们慢腾腾的速度最快也得一个来月才能到杭州,不如就再往上打一打,多给水泊梁山赚点打天下的资本,也多给方腊他们留点地盘,使得方腊他们的战略空间增大,省得他们三下五除二就被宋军给消灭了,起不到为水泊梁山拖住宋军精锐的作用。 于是,江鸿飞留下鲁智深、吴用、吕将等人率领镇南一军留在杭州,继续替天行道,而江鸿飞和方百花则率领马七军、镇南二军、镇南三军北上……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江衍:我就说话不算数了 … 金人:“有如姚兴者十辈,吾属敢前乎?” 海陵王完颜亮:“独立孤军将姓姚,一身忠孝为南朝。” 如果不看演义,只看正史,纯以个人武力来评价,两宋时期的第一猛将肯定是杨再兴无疑,而那第二猛将只怕便是这姚兴了。 姚兴上了年纪后,在尉子桥,以四百骑兵抵挡十多万金人从早晨到中午,亲自杀死金军几百人,后因援兵不到,终被敌人杀死。 那一仗,姚兴征服了与之交战的金人,也让完颜亮这个敌国的皇帝为他作诗,其战力可见一斑。 如今还只是一员小将的姚兴,落到了江鸿飞的手上,江鸿飞怎么能不将他收服? 说起来,江鸿飞收服姚兴的过程其实挺简单的。 江鸿飞只是带着姚兴搞了十几天公审,免债、分田、分粮。 当姚兴看见,杭州城中的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各个家里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又见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壑。就这,贵族、官僚、地主还不择手段地掠夺农民的土地,兼并冒伪,无所不用其极地剥削穷苦人,使得穷苦人,有的自杀,有的逃亡,有的卖儿卖女卖老婆,有的把自己初生的儿女活活淹死,家破人亡。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姚兴就投了江鸿飞,立志要追随江鸿飞改变这不公。 由于江鸿飞的亲卫军没有带过来,江鸿飞就在各军当中抽调出来了一千精锐,用他这一路走过来缴获的好马组建了一支新的亲卫军,交由姚兴统领。 十一月十五。 江鸿飞让各军火头军杀猪宰羊,鸡鸭鱼肉管够,好好犒劳了一下各军。 十一月十六。 江鸿飞和方百花亲率大军北上。 十一月十七。 作为前锋的石宝,就传回来消息说,他们马七军打下来了崇德城。 又过了六七日。 沿路的盐官、新市镇、乌墩镇、清墩镇、桐乡、海宁、海盐全都被石宝、庞万春、梁锦等人给打下了。 各军对秀州呈现包围之势。 历史上的方腊起义,在方腊义军打下杭州之后,方腊派遣方七佛领兵北伐。 方七佛一举攻下崇德县,进围杭州东北的秀州,并分兵进入湖州境内,接应陆行儿的起义。 可因为方腊行动拖拖拉拉的,赵宋朝廷命童贯为宣抚使,谭稹为制置使,刘延庆为都统制,率领禁军及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人马已经南下了。 而这还是赵宋王朝南下的第一批人马。 后来,赵宋王朝又陆续派了诸路大军,总共数十万人,一齐向两浙进发。 由于方七佛的人马不足,在秀州城这里遭到了龟缩在城中的知州宋昭年,统军王子武的坚壁清野,久攻秀州城不下。 后来,王禀所率领的京畿禁军、鼎灃枪排手和熙河蕃汉兵抵达秀州城附近。 王子武与王禀里应外合夹击方七佛部,方七佛猝不及防,没有作“围点打援”的准备,只好且战且退。 最终,方七佛部退到嘉兴、海宁、崇德之间方圆十里的一片原野中,被宋军四面包围。 双方经过一场长达一整天的残酷厮杀,方七佛的六万大军被杀得只剩下两万多人,突围转移到杭州。 后来,王禀与后续赶到的折可存等部联合起来,继续南下,兵临杭州城下,方腊起义开始走向灭亡…… 不过按照时间的推算,宋军要想过江,怎么也得还有小三个月时间。 江鸿飞可不像方腊那么慢吞吞的。 如果江鸿飞想占领东南,有这三個月时间,江鸿飞早就打到长江边上,并且将长江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上了。 十一月二十四。 江鸿飞和方百花率领的中军到达秀州城下,接着义军越聚越多。 这时,秀州已经实施了坚壁清野的政策,并且加固了城墙和清除了郊野的粮食房舍。 江鸿飞知道宋昭年、王子武肯定不会出战也不会投降的。 所以,江鸿飞也没废话,而是下令,全军来到秀州城相近之处,对面下了寨栅,全军休息。 晚上,江鸿飞将他用在杭州城的战术拿出来,也就是以热气球当主攻,自己和自己的一众女人也亲自上阵,一举就攻破了秀州城。 这时,蔺仁他们已经走海路到了杭州。 江鸿飞将蔺仁他们调过来,留下一千人保护他们在秀州搞替天行道,而江鸿飞则汇合从湖州过来的陆行儿率领的镇南五军,继续北上。 十二月初二。 江鸿飞率领马七军、镇南二军、镇南三军、镇南五军抵达苏州城下。 苏州城中的朱勔等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吓得,一方面据城而守,另一方面赶紧派人来跟江鸿飞谈判,看看他们苏州城中的人能不能用钱粮来买江鸿飞不要攻打苏州城。 江鸿飞一看,朱勔他们也抱有这样侥幸的心理,那没说的,江鸿飞故技重施,一方面给朱勔他们开出灵钱五百万缗、绢帛十万匹、兵甲两万套、战马三千匹、牛羊猪驴骡各千头、粮食一百万石的天价勒索,一方面派石秀去联系石生,让他想办法在今晚赚开城门。 可江鸿飞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朱勔他们竟然将自己要的天价勒索给凑齐了。 不仅如此,天还没黑,朱勔他们就将这五百万缗灵钱、十万匹绢帛、两万套兵甲、三千匹战马、牛羊猪驴骡各千头、一百万石粮食给送出了苏州城。 末了,朱勔他们还给江鸿飞送来了一百个美人。 很显然,朱勔他们这些苏州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听说了江鸿飞在湖州干的事。 这下,就将江鸿飞给架在火上烤了。 打苏州城吧,江鸿飞就是言而无信,江鸿飞经营了好多年的诚信口碑,必将毁于一旦。 不打苏州城吧,只看苏州的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能拿出来这么多财物,江鸿飞就不甘心。 而直到这时,江鸿飞才想起来,历史上的朱勔,后来被抄家,其家光是田契就有多达三十万亩。 而且,要知道,这苏州城中,可不只一个朱家,还有大量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这得是多少财富,多少物资?!!! 江鸿飞后悔死了自己要得太少了。 江鸿飞心想:“如今我是打苏州城呢?还是打苏州城呢?还是打苏州城呢?” 没错。 江鸿飞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他做人依旧有底线,不能为了所谓的口碑,就不要实实在在的利益。 再者说了,江鸿飞要是对朱勔他们这些敌人说话算数了,可就得失信石生他们这些义士了。 要知道,江鸿飞已经派石秀去通知石生他们去赚城门了。 哪多哪少,江鸿飞还是分得清楚的。 当然,江鸿飞现在的身份到底不比从前了,还是得想点办法遮遮丑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自有那些军师、文人什么的帮江鸿飞善后。 现在,先将苏州城给拿下来,再说其他的。 为了那些军师、文人好操作,江鸿飞耍了个心眼,让方百花下令,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跟石生里应外合攻打苏州城。 当晚,石生在苏州城中起义,带着人浴血奋战,打开了苏州城门。 在石生所率领的苏州义军的引领之下,方百花率领各军,涌入苏州城中。 双方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苏州城。 石生原是生在大富之家,只因其家中有一块非常漂亮的太湖石,才遭到了以朱勔为首的苏州应奉局的官吏的迫害,最终石家倾家荡产不说,石生的父亲还被害刺配沙门岛。 石生因此恨死了昏暗的赵宋王朝,一心推翻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 也正是因为如此,石生才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率领一众跟他一样想要推翻赵宋王朝黑暗统治的人连夜帮江鸿飞和方百花打开了苏州城门。 城破以后,石生就带着他的人直奔孙老桥而去。 谁想,石生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朱勔一家的主要人员已经和不少官吏豪绅贵胄先一步从另一个城门逃出城了。 就在石生以为他报不了仇的时候,朱勔他们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刚刚入城的江鸿飞一行。 虽说朱勔他们身边也有不少强大的炼气士,还有五百多全副武装的庄客、家丁。 可那些炼气士哪里敌得过姚兴、高梁等人,他们那些庄客、家丁也不是江鸿飞手下亲卫的对手。 最终,朱勔手下的那些炼气士要么被姚兴、高梁他们给诛杀了,要么趁乱逃了,那五百多庄客、家丁亦是如此,而朱勔等官吏豪绅贵胄几乎全都被捉了。 石生在听说了此事之后,跑来跟江鸿飞讨要朱勔一家。 江鸿飞理解石生的心情,但还是对石生说:“恨彼辈之人不只你一个,这样,过几日我设一个公审台,公布一下朱家人的罪行,再教你当众处置他一家,如何?” 石生感激涕零。 石生走后,江鸿飞让人去查抄朱家。 结果,朱家不仅真有三十多万亩田契,灵石、灵器等财物(还不算古董字画等不好计算价值的宝物)粗略一算竟然都不下两千万缗,绢帛不下二十万匹,粮食四十多万石,精良兵甲不下万套,良马三千多匹,各种牲畜共计上万头,只朱勔一人的妻妾美婢就有数百名,朱勔兄弟子侄的妻妾美婢加起来超过了两千名,甚至就连朱家的家奴都是锦衣玉带。 江鸿飞真没想到,朱勔一家竟然这么有钱! 这让江鸿飞都忍不住去朱家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饱受后世信息大爆炸轰炸过的江鸿飞,都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紫柱金梁,金砖玉瓦,极尽人世奢华。 这朱家哪里还只是一个人家,分明就是一个小号的皇宫。 不夸张的说,江鸿飞就是在朱家登基称帝,都足够用了。 石生跟江鸿飞说:“我们这里流传一句话,金腰带,银腰带,赵家世界朱家坏。” 江鸿飞品了品。 三十万亩田地和这连江鸿飞都能震惊到的巨额财富,其背后代表多少民脂民膏、多少罪孽?!!! 不过,在江鸿飞看来,这一切罪孽的源头,还是源自于赵佶的穷奢极欲,源自于赵佶酷爱花石。 为了满足赵佶对于奇花异石的疯狂爱好,想要权力的蔡京,才在苏州设立了应奉局,花费大量公家财物,搜求花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到东京汴梁城,进而才让朱勔有机会气焰熏天,通过各种各样没有底线的残暴手段积累了如此巨额的财富,生活奢侈腐化到了极致。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据说,由于朱勔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东南民不聊生,最后连蔡京也看不过眼,向赵佶讲起花石纲扰民太甚,赵佶这才禁止朱勔占用官用运粮船,禁止挖墓毁屋。 有了赵佶发话,朱勔才稍稍有所收敛。 可是没过多久,朱勔就故态复萌,又大兴土木,建道观神霄殿,并矫诏称他自己所居的苏州孙老桥一带被皇上下诏赐予朱家,强迫周围百户人口五日内清拆搬迁。 有赵佶给朱勔当靠山,民众连自保也不敢,只得收拾东西苍惶搬走。 不仅如此,朱氏父子在苏州大兴园池,式样拟同宫禁,又招募数千人为私人卫士。 借用史书上的一句话:“朱勔及其父兄子侄流毒州郡者二十年。” 原本,江鸿飞还担心,不好找到将朱家人全都打死的铁证。 不想,江鸿飞派人随便找找,就找到了朱勔父子以及朱家罪恶滔天的铁证。 江鸿飞让人将从朱勔家查抄到的缴获,一笔一笔全都刻在一个巨大的石碑上,下面刻上朱勔一家人所犯下的种种罪恶,而跟花石纲有关的罪恶,尤为详细。 害怕这石碑被人捣毁,江鸿飞又让苏州应奉局照着石碑刊印一万本《朱家罪录》,散发出去。 很显然,江鸿飞要做的不是钉死朱勔,而是借着朱勔,将赵佶昏君的罪名坐实。 这样一来,江鸿飞造反,就拥有足够的理由,也更能得到世人的支持。 最后,石生等跟朱家有深仇大恨的人亲自动手将朱勔及朱勔父兄子侄全都千刀万剐在十字街头。 朱家的人,包括朱家的所有家奴,男人全部砍头,女人全都送回水泊梁山,进行从新分配。 ——跟朱家有关的人,层层追究,一个不放过,包括朱家那些家奴的家人。 在东南为祸流毒了小二十年的朱家,成为历史,并且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架上。 而朱家还只是一个开始。 还是那话,苏州可不止一个朱家……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江衍VS方腊 … 打到苏州了之后,江鸿飞就没再继续北上了。 江鸿飞北上的脚步之所以在苏州这里停下来,最主要的原因是,江鸿飞不想再往上打了。 如果江鸿飞再继续往上打,很轻易地就能打到江边。 到那时,江鸿飞封不封锁长江? 如果那时江鸿飞封锁长江吧,那么水泊梁山的整体战略不说失败吧,也必将要出现重大变数。 如此一来,江鸿飞祸水东引,趁机夺取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机会,没准就得泡汤了。 如果江鸿飞不封锁长江吧,又显得江鸿飞太做作或者太没水平了,也容易让人看出来江鸿飞有问题。 关键,这容易让方腊将计就计,再让水泊梁山反过来帮他抗雷。 就在江鸿飞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合理地停下来不再继续北上之际,方腊派他的叔公方垕和他的堂弟方京来到苏州,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委婉地向江鸿飞表示,如果江鸿飞再破坏他们方家的起义,那么大家亲戚都没得做了。 方京这个狗屌不是的家伙,竟然大言不惭地表示,要不是看在大家是亲戚的份上,他堂哥方腊直接就开来上百万大军跟江鸿飞算账了。 江鸿飞随便冲方京挥了挥手,姚兴就毫不客气地抓住方京的脖子,将方京给扔了出去。 方腊之所以派方京这个大嘴巴过来,就是想借方京的嘴巴,把他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也就是,江鸿飞要是再喧宾夺主,他就会亲率上百万大军来跟江鸿飞算账。 这话方京既然已经帮方腊说出来了,方垕也就不再管没用了的方京,而是直接就将话给拉了回来,说道: “贤侄婿,咱们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伤了和气?十三知晓你不会留在东南,不然你山东、河北恁地大家业怎么办?听叔公一句劝,住手罢,等十三来了,你二人好好谈谈,一家人没甚么不能说的,你想要甚么,届时直说便是。你若是再打下去,大家面上皆不好看,也不好收场。你说是不是?” 方腊他们听说江鸿飞打下杭州了之后,方腊立即率领方腊义军东征,直趋建德。 建德是睦洲的首府,也是两浙路的一個战略要冲。 新安江从西面流来,在建德城与从南面经衢州而来的信安江汇合,再向东北流去,直抵杭州——下游就是富春江和钱塘江。 方腊义军只要占据建德这个地方,可以沿富春江东下,跟江鸿飞抢杭州这个赵宋王朝在两浙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可以西溯新安江,夺取歙州,进入淮南;还可以南沿新安江,夺取衢州,控制南部和进入江南西路,也就是进攻江西。 总之,方腊义军势必要拿下建州这个进可攻退可守又四通八达的战略要冲。 睦洲知州张徽言,听到方腊义军快要到来的消息,原想据城固守,等待救援。 但张徽言下面的睦洲通判叶居中、建德县丞曹夬、县尉童淑却决心跟方腊义军较量一番。 于是,双方便在睦洲这里展开了一场耗时不短的大战。 后来,虽然方腊义军将张徽言等人给打败了,叶居中、曹夬、童淑等睦洲的官员也被方腊义军给残忍地诛杀了。 可方腊他们一看时间,这时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三了。 江鸿飞得到杭州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就是得到苏州都二十多天了。 可以说,米已成粥,浙东地区只怕已经彻底落入到江鸿飞的手中了。 方腊他们又以己度人,觉得经过这么多时间,打下这么多地区的江鸿飞,手上肯定有上百万大军了。 这时,方腊他们手上才十几万大军。 是。 方腊早在十一月初一那天,就宣布:废除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建立新的政权。他自号“圣公”,建元“永乐”,以这个月为正月,设置官吏将帅,以头巾区别等级,头扎红巾等各色头巾作为标志。方腊又自领义军大元帅,为义军的最高领袖。 ——也正是因为准备这些事,方腊他们才错过了最宝贵的抢占略空间的时间。 而江鸿飞则始终打的都是方百花的名号,也一直都默认自己这支义军是永乐朝的义军。 可问题是,方腊他们不放心啊,他们觉得,就他们手上的这点人马,根本就不够跟江鸿飞抢浙东地盘的。 所以,方腊跟他的谋士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先稳住江鸿飞,不能让江鸿飞再继续这么打下去了,不然地盘都让江鸿飞打光了,他们就没有生存空间了。 这才有了,方垕和方京来见江鸿飞威逼利诱江鸿飞停下来一事。 江鸿飞故意说:“如今正是争分夺秒之时,我离长江已然没有多远了,就这么停下,未免太过可惜了,不如我继续北上,直据金陵,封锁长江,不给宋军南下的机会?” 方垕说:“守臣闻之,为免罪责,定然不敢上奏,只会招抚。朝廷得报,会集商议,调集军队,调拔粮饷,非半年不可发出大军!何必急于一时。当务之急乃我永乐朝内部团结一致。不然若是内斗,势必教赵宋得那渔翁之利。” 方垕这几乎就等于是明着跟江鸿飞说:你要是再打下去,你我两家没准就得先斗个伱死我活,到那时,谁都捞不到好处。 这也是方腊的意思。 江鸿飞见此,就坡下驴道:“行,我先停下来,等方腊兄长来了,我跟他好好谈谈,再说下一步。” 见江鸿飞愿意住手,方垕大喜,他道:“这就对了,一家人,万事好商量嘛!” 江鸿飞又提醒道:“叔公,我先声明,我停手可以,但你得跟方腊兄长说一声,教他快些来杭州,我二人好好商量一下,后面怎么打,我预感宋军快要南下了,咱们得赶紧将长江封锁上,不然方腊兄长以后可就有仗打了。” 方垕满口答应,次日一大早便回去跟方腊复命。 方垕回到建德后,把江鸿飞被他们给吓住了一事跟方腊说了。 方腊听完,直接摇头道:“江衍若是一无胆鼠辈,岂能有今日之势。依我看,他是想将我等诓骗去浙东,将我们吞并了,霸占东南。” 方腊的五哥方五相公道:“他真当我们会这么傻?” 陈箍桶说:“我看未必,他言直据金陵,是一良策,若再大胆一些,杀徽、严以示威,长驱渡江,结人心以入长安耳,而若图稳,锁长江,因传檄尽下东南郡县,收其赋税,先立根本,徐议攻取之计,亦可行也。” 宝光如来邓元觉点点头,他认为陈箍桶说得有道理。 方腊任命的宰相,也是他本家的另一个叔叔方肥,则道:“计是好计,只是他连下数州,实力深不可测,若真有歹心,我等贸然前去,必遭其害,不可不防也。” 尚书王演等人点头,觉得方肥说得不错。 方腊的头号幕僚汪公老佛说:“只有自身强,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护国将司行方、镇国将厉天闰大点其头,认为汪公老佛这是老成持重。 当然,方腊等人之所以觉得他们有这么多选择,主要还是,在方腊他们看来,以赵宋朝廷向来拖拉又缓慢的工作效率,半年后能发出大军都是快的,所以他们可以先将东南全部打下,然后再从容东征,找江鸿飞解决浙东的归属问题。 再加上,方腊义军攻占了睦洲,方百花那里更是打下了浙东大半地区,大涨了穷苦人的志气,各地的豪杰、好汉和穷苦人纷纷响应起义,起义形势一片大好。 所以方腊决定分兵,先壮大实力,再去跟江鸿飞好好“谈谈”。 于是,方腊分兵,势如破竹地连克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消灭了睦洲四周的赵宋王朝的势力。 东南民众苦于赵宋王朝的压迫久矣,方腊义军每到一地,当地的豪杰、好汉和民众都大开城门,热烈欢迎,并纷纷裹上头巾,加入战斗的行列。 而方腊他们也是来者不拒。 起义的烈火越烧越旺。 为了壮大,也为了巩固根据地西面的后方,以便向东夺取浙东平原,方腊他们在克复睦洲之后,便回师西征,向歙州挺进。 歙州是江南东路的重镇,那里驻有赵宋王朝东南名将郭师中统辖的五千禁军。 郭师中也早有设防,企图堵住方腊义军西进的去路。 但是和睦洲一样,歙州也处处都有豪杰、好汉、穷苦人的武装力量。 方腊义军一到,这些武装力量便马上积极配合。 于是,方腊义军一战便把郭师中部消灭于歙州城下,连郭师中本人也丧了命。 歙州的穷苦人早已不堪忍受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这时便在城内的豪杰、好汉带领下一呼而起,杀掉州官、县尉,打开城门,迎入方腊义军。 宣和三年一月十一日,方腊义军克复了歙州。 接着,方腊义军继续攻下歙州所属的婺源、祁门、绩溪、黟县,进而歙州全境都被方腊义军所占领。 这时,方腊义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近百万人,其中单是炼气士都有三十万。 方腊觉得,他行了,有跟江鸿飞好好“谈谈”的底气了。 于是,方腊便率领大军折回睦洲,前往杭州。 在方腊的率领下,方腊义军打着鲜明的旗帜,浩浩荡荡地顺江东下。 沿途赵宋王朝的文武官吏和土豪劣绅逃窜一空。 而不论方腊义军走到哪,都有豪杰、好汉以及广大的穷苦人夹道欢迎。 新城、富阳等沿路的城池,全都不攻而破。 一月十五日,方腊义军终于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杭州城下…… …… 方百花他们是在宋宣和二年十月初打下的江州。 到了宣和二年十一月初,江鸿飞已经打下了杭州。 到了宣和二年十二月初,江鸿飞都已经打下了苏州。 截止到那时为止,江鸿飞就已经占领了江州、池州、无为军、宣州、广德军、湖州、杭州、秀州、苏州等九个州以及下属的几十个县。 而那时,方腊就给江鸿飞按下了暂停键。 不想节外生枝的江鸿飞,只能将剩余的大把时间用来巩固即得的胜利,比如催促各地的留守人员赶紧将缴获运到杭州,再由李俊他们运回水泊梁山、青州以及琉求。 还有,当初江鸿飞只顾着抢时间,想要先将杭州、苏州这样富饶的大州城给打下来,一路上只是囫囵吞枣一般将江州等主要州城给打下来,其下属的很多县城,只要不碍事,江鸿飞都没有碰它们。 这回,江鸿飞有时间了,这些县城,包括那些富裕的村镇,江鸿飞全都不放过,挨个替天行道。 另外,江鸿飞也想到了,方腊他们迟迟不来,应该是在壮大自己,想要用大军将自己撵走。 江鸿飞也不能被动吃亏不是? 于是,江鸿飞又成立了镇南六军,由石生担任统制;镇南七军,由率领台州仙居县义军来投江鸿飞的俞道安担任统制;镇南八军,由率领永康县方岩山义军来投江鸿飞的陈十四(陈妙真)来担任统制。 江鸿飞还组建了一支选锋军,以江鸿飞在东南这里新收的那一千亲卫军为骨架招募的精锐骑兵组成的,由姚兴担任统制。 除此之外,江鸿飞还悄悄地将自己的亲卫军、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亦军、铁浮屠、以及两栖作战方向的步八军调来。 经过这番操作,江鸿飞在东南这里,拥有水陆大军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有十万了。 老实说,这是之前江鸿飞没有想过的事。 可是后来,江鸿飞在东南这里取得的战果越来越大,收获也越来越多。 关键,方腊还要携百万大军来跟江鸿飞“谈谈”。 不错。 江鸿飞是没想过占据东南——至少目前阶段,江鸿飞还没想过占据东南。 可这并不是说,江鸿飞就会任由方腊随便将自己给赶走。 江鸿飞可是为方腊打下了九个军州上百个县,方腊不出点血,就想将这么大一块地盘给拿走?开什么玩笑? 再者说了,别看有江鸿飞帮方腊打下了这么大一块地盘,但方腊最终多半也不会是宋军的对手。 这样一来,方腊搞到的那些财物,不给江鸿飞,也会便宜那些宋军将士。 所以,江鸿飞宁可废点力气,调几支军队过来,也不能让方腊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 说真的,江鸿飞是真没想到,方腊他们会这么慢。 慢到,江鸿飞这边万事俱备了都快一个月,方腊才带着他的人马姗姗来迟。 对此,江鸿飞只能说,难怪方腊起义会失败,他们行事真是太磨叽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方腊:只能先装孙子呗 …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遮云蔽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地连天。 而方腊带来的人,就算没有一百万,也有大几十万。 别的先不说,就这乌泱乌泱的气势,就震天彻地,有如蝗虫过境。 方腊准备用这样的气势,让江鸿飞知难而退,将两浙让给他,然后滚回漻儿洼。 面对方腊的威逼,杭州城门大开,接着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选锋军、铁浮屠前军(卞祥所统制的)、铁浮屠后军(呼延灼所统制的)、马七军、亲卫军鱼贯而出。 接下来是除了留守杭州城的镇南一军和留守江州的镇南四军以外的镇南二军、镇南三军、镇南五军、镇南六军、镇南七军、镇南八军。 共计,江鸿飞率领马军两万七,步军三万,总共不到六万人马出来秀肌肉。 单以人数来看,江鸿飞带出来的人,都不到方腊所率领的大军的十分之一。 但只要是对军队稍稍有所了解的人,看见江鸿飞手下的人马,全都是一水的赵宋禁军的装备,就知道,两支军队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更何况,江鸿飞手下的大军当中有近三万的马军。 如果运用得当,一个马军甚至可以抵十个步军。 最让方腊他们心惊胆战的是,江鸿飞还奢侈地拥有六千具装重骑兵。 这玩意,在这个世界绝对是步军的噩梦,别说六千,也许六百就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再反观方腊义军。 人是不少。 可实际上,方腊义军当中的炼气士只有不到三十万。 也就是说,剩下的那几十万,就是能搬运一下东西、打打辅助的平民,毫无战力可言。 而就是这不到三十万的炼气士,其中有些新加入方腊义军的,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随便拿把菜刀,或是拿個锄头,就权当武器了。 就是那方腊手下精锐中的精锐,也只不过是装备了蔡遵、颜坦那军的装备和郭师中那军的装备的一万精锐,跟江鸿飞手下最差一军相比,都稍显不足。 马军? 方腊勉勉强强能凑出三千个会骑马的炼气士,给他们配上了江鸿飞送他的那一千灵马和缴获的杂七杂八的马,至于他们能不能打仗,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么说吧,别看江鸿飞带出来的人马远不及方腊带来的大军多,但双方现在要是真干上一场,输得那个十有八九是方腊。 直到这一刻,方腊才知道,为什么世人都说,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江鸿飞是四大寇之首。 见到江鸿飞展现出来的实力,陈箍桶立马就对方腊说:“圣公,我们只可智取,万不可力敌啊!” 汪公老佛也提醒方腊:“他那些步军还好一些,杀气还不算太重,但他那些马军,皆有肃杀之气,定是百战精锐,当世强兵,我军难敌也。” 有了见多识广的陈箍桶和汪公老佛提醒,方腊就更不敢跟江鸿飞比划了。 就在这时,江鸿飞开口道:“兄长好忙啊,我约你来一见,等了你小两个月,你可是真教我好等啊。” 方腊朗声道:“哎呀,教贤弟等了这么久,为兄实在过意不去,只是浙西那里的百姓早已不堪忍受赵宋的黑暗统治,求救信如雪花一般送到为兄这里,教为兄实在不忍看他们在水深火热中,便先去解救他们,这才误了与贤弟见面一事。” 江鸿飞悠悠地说:“你误了与我相见一事,倒也无妨,只是你误了战机,却是因小失大也。” “?” 方腊不明白,江鸿飞是什么意思? 方腊也没有乱猜,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贤弟这话是何意?” 江鸿飞不答反问:“兄长真要我在两军阵前说此事?”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方腊还是懂的。 这万一江鸿飞说出来点什么影响军心的话,让他手下这些乌合之众如鸟兽散,那可就麻烦了。 念及至此,方腊说:“不然你我传音说?” 江鸿飞不置可否地说:“你我去走走罢?” 方肥立即就在一旁提醒方腊:“小心有诈。” 方腊深以为然。 以前他单独跟江鸿飞见面没什么,因为那时两人还没有利益冲突。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现在江鸿飞占据着大半的两浙地区,他占据着浙西的两个大州以及前往浙西的必经之路,二人就是东南这里最大的两股势力,他如果干掉江鸿飞,那么他就能独霸东南,反之,亦是一样。 这么说吧,现在江鸿飞已经晋级到了方腊的头号威胁,方腊以己度人,觉得他也是江鸿飞的眼中钉肉中刺,江鸿飞对他除之而后快。 所以,面对江鸿飞的邀请,方腊迟迟不给予回复,打算用拖字决来应对此事。 见此,江鸿飞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那你派两个人来跟我手下的人谈罢。” 说完,江鸿飞也不等方腊答复,就鸣金收兵了。 很显然,江鸿飞不高兴了,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给方腊留了。 对此,很多方腊义军的人都能理解。 江鸿飞十二月中下旬约的方腊,而且江鸿飞特意跟传话的方垕说:“我先声明,我停手可以,但伱得跟方腊兄长说一声,教他快些来杭州,我二人好好商量一下,后面怎么打,我预感宋军快要南下了,咱们得赶紧将长江封锁上,不然方腊兄长以后可就有仗打了。” 结果,方腊硬是拖到了一月中旬才来相见。 有人可能会说,从十二月中下旬到一月中旬,这还不到一个月,方腊来得也算快了吧? 哪是这样啊。 今年是闰十二月。 也就是说,方腊拖了小两个月才来见江鸿飞。 要说,方腊来得晚点也就晚点吧。 可方腊偏偏还带着近百万大军直抵杭州城下。 方腊这是想干什么?江鸿飞没说,但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今,江鸿飞不计前嫌,要跟方腊开诚布公地谈谈,方腊还在那推三阻四的。 这无疑是将江鸿飞和方腊之间的最后一点脸皮都撕破了。 江鸿飞难道不该给方腊甩脸子吗? 方腊也知道,这些事他做得有些不地道。 关键,方腊满以为凭他如今的实力能震慑住江鸿飞。 可结果却是,他如今的实力,在江鸿飞这里还是不够看的。 那怎么办?方腊只能先装孙子呗。 方腊自我安慰一番:“小不忍则乱大谋。”,然后派跟江鸿飞关系还不错的方垕和陈箍桶去见江鸿飞。 可是,让方垕和陈箍桶苦笑不已的是,之前一直很好说话的江鸿飞,这次根本就没见他们,而是派了吴用和吕将见得他们。 一见面,吕将就铁青儿着脸开门见山道:“我家主公已然收到明确的消息,赵宋朝廷那边,已任命童贯为宣抚使,谭稹为制置使,刘延庆为都统制,率领禁军及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人马不日便南下了。而这还是赵宋南下的第一批人马。赵宋朝廷还拟定调集更多的人马南下,总共数十万人马,一齐向两浙进发。” “什么?!!!” 方垕和陈箍桶全都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随即方垕便断言:“这绝不可能!就算守臣顶不住压力及时上报,朝廷得报,会集商议,调集军队,调拨粮饷,皆需要大量的时间,如何能这么快发出大军?!” 吕将嗤之以鼻:“快吗?自十月初起义以来,如今已然过去了四个多月,赵宋就是正常调兵,也能发出大军了罢?且你们千算万算,并没有算到,赵宋准备于今年年初,派大军北上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那十五万大军连同粮草、辎重早已聚集在北京大名府,随时皆可出发!一切皆是你们自作聪明,误人误己!” 吕将有理由生气。 本来,江鸿飞都已经率大军北上去攻取金陵,准备锁住长江了。 可方腊一伙出于私心,以不惜爆发内乱为威胁,逼江鸿飞停在苏州,不许江鸿飞继续北上。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方腊他们叫停了江鸿飞以后,还在那拖拖拉拉,不自己去将至关重要的长江给锁上。 关键,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已经无数次催促过方腊一伙了。 可江鸿飞不催促还好,江鸿飞越是催促,方腊一伙就越是对江鸿飞的话不理不睬。 大好的优势,全都让方腊一伙给耽误了。 如今,水泊梁山的决策层做出决定,放弃必定会沦为主战场的两浙地区,退守易守难攻的福州。 两浙地区是吕将的家乡。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乡? 可身为有大局观的人,吕将明白,水泊梁山的决策层做出这个决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如果梁山军在前面跟官军交战,谁都不敢保证,方腊他们这伙搅屎棍会不会在背后拆台,更有甚者,万一方腊他们接受赵宋朝廷的招安呢? 总之,如果水泊梁山不退出两浙地区,变数实在太大。 所以水泊梁山的决策层才会做出将两浙让给方腊他们的决定。 这样一来,水泊梁山就有更多的战略空间和回旋的余地。 反应了一下,陈箍桶跟吴用和吕将确认:“此话当真?” 吴用悠悠地说:“你们也可不信。” 陈箍桶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水泊梁山没有骗他们的必要。 关键,这事很快就能得到证实。 毕竟,如果按照吴用和吕将所说的,那宋军的先头部队只怕很快就会到达长江了。 陈箍桶稳定了一下心神,问道:“你家有甚么打算?” 吴用直截了当地说:“我家主公给你家两条路走。” 陈箍桶道:“愿闻其详。” 吴用也没卖关子,直言不讳地说:“第一条,你家并入我家,你家圣公来我水泊梁山做个三当家,将来我家主公问鼎天下时,会给你家圣公封个王,届时,如何抵御宋军的攻打,便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听命行事即可。” 见江鸿飞给方腊的第一条路,竟然是吞并方腊,而且看这样子,还是彻底吞并的那种。 陈箍桶都不用去问方腊,也知道,一直在做当皇帝梦的方腊,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所以陈箍桶问:“那第二条路呢?” 江鸿飞已经跟吴用、刘慧娘、吕将商量过了,如果水泊梁山真能吞并方腊的势力,水泊梁山也不是不能改变整体战略,要知道,这东南也是四角之一,其地理位置甚至比河北那个四战之地还要好,朱元璋就是从这里一统天下的。 只可惜,东南是方腊他们赖以生存的地区,如果他们不肯配合,水泊梁山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掌控东南,万一两家再爆发战争,那只能是便宜赵宋王朝。 所以,见平日里多有智慧的陈箍桶都不考虑这第一条路,吴用不免有些遗憾! 吴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第二条路便是,你家出一亿缗,将我家在东南这里打下的州县全都买过去,我家退到福建,将战场让给你家。” 江鸿飞给方腊的第二条路让方垕和陈箍桶眼睛一亮。 方垕立即讨价还价道:“这一亿缗也太……” 不等方垕说完,吴用就说:“怎么?嫌贵?那这样,我家给你家一亿缗,你家将你家打下来的睦洲和歙州卖给我家,全军退到福建。如何?” 福建在抗战时期有一个“兵家不争之地”的名称,主要是因为它既不是产粮地,也不是经济重镇,还不是军事重镇。 中国的产粮地区主要集中在东北平原、华东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关中平原、成都平原。 这些地方都是平原,可耕面积广,所以是侵华日军首要争抢对象。 而福建境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丘陵和山地,号称八山一水一分田,可耕面积非常少。 耕地面积决定了经济发展、人口数量,福建特殊的地貌导致经济、人口在抗日时期都不突出。 而论军事意义,福建的地理位置就决定它不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它的利益牵扯比较少。 ——侵华日军的侵略目的性很强,占领东北是因为东北地区有工业基础、是主要产粮地,地大物博,可以以此为跳板觊觎中国。再之后,侵华日军瞄准的土地就是经济重镇,比如中原、南方的一些经济重镇。再或者就是冶金大省,比如江西或者湖南。再或者就是出于战略目的,打通大陆交通线什么的。抗战时期的福建均不在此列,所以日军才没有分兵攻打福建。 清代地理学家顾祖禹曾经针对福建做出过一番评论:“如果据闽争天下,则福建的兵力和钱粮不足以实现这一目标。” 这可以说是对福建一个很好的总结。 让方腊他们放弃富饶、大有发展的两浙地区,去福建那个死地,打死方腊,方腊都肯定不会去的。 而水泊梁山愿意给睦洲和歙州这两个军州出一个亿,他们若是不愿意给水泊梁山所占的九个军州、一百多个县出一个亿,也真是说不过去。 方垕赶紧把话给拉回来,说道:“不是你家那九个军州一百多个县不值一亿,只是我家才打下两个军州、不到二十个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灵钱,你们看,我们能不能去跟天大圣商量商量,请他通融一下?” 吴用说:“再少,可对得起这么一大块富饶且有发展的地盘?” 顿了顿,吴用又说:“不如这样,你们回去与你家圣公谈谈,万一他愿意一亿卖睦洲和歙州呢?”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比高梁还厉害的女人 … “撞上赵宋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了?!!!” 方腊义军的高层面面相觑! ——他们不免有些怀疑:“我们真这么倒霉?!” 方腊的心也提了起来,他连忙问方垕和陈箍桶:“真有此事?” 方垕苦笑:“应该不假,不然江衍也不能提出,要么他家吞并我家,要么他家将在东南的九州、一百多个县卖给我家,他这么做,多半是不想我们两家内耗,教赵宋渔翁得利,且此事应该非常紧急,不然他所想的必定是如何吞并我家,而不是避免争斗。” 方垕的分析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江鸿飞手上的实力,方腊义军的人全都看到了,就这个强大的阵容,哪怕是跟十五万宋军精锐硬碰硬,也未必没有胜算。 江鸿飞之所以不愿意跟宋军开战,只是因为忌惮他们方腊义军,怕他们背刺自己。 对此,方腊义军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而江鸿飞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要么你们方腊义军让我吞并了,东南这场大战我来打,要么我就把我打下的地盘卖给你方腊义军,让你方腊义军去跟宋军分胜负。 有那想耍小聪明的人,说道:“既如此,我不给他钱,他也必将他那九州、一百多个县给我。” 听见这人这么不长脑子,真正有智慧的人,一齐摇头。 有那嘴快的,说道:“你真以为他只有我一家这一个选择?先不说,他只要将长江一锁,而后表示愿意将那九州、一百多個县还给赵宋,赵宋别说一亿,便是两亿三亿只怕亦愿意付,毕竟,这可是赵宋的经济命脉,若失之,定有亡国风险。还有,淮西王庆亦对我东南虎视眈眈,若教他得了这九州、一百多个县,赵宋半壁江山都快入他手了,问鼎天下怕是指日可待。” 听了此言,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才明白他们想空手套白狼,根本就不可能。 不。 应该说,他们要是动这个歪脑筋,有很大可能会自取灭亡。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要知道,不论是赵宋王朝得了江鸿飞的九州、一百多个县,还是王庆得了江鸿飞的九州、一百多个县,首要目标肯定都是先剿灭他们方腊义军。 面对这样急迫的形势,方腊沉声问道:“诸位有甚么能教我的?” 陈箍桶沉吟道:“若我两家可齐心协力,纵然宋军来打,亦不惧他。”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 江鸿飞手上,不算水军,就有六万多精兵,而方腊这里有上百万大军,双方完全可以互补。 这要是封锁了长江,东南势必就是他们的,赵宋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 奈何,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 要想江鸿飞和方腊和平共处,没别的路可走,唯有一家吞并另一家。 方腊有心吞并江鸿飞,可方腊没这个实力。 江鸿飞也有心吞并方腊,可江鸿飞没这个时间。 关键,江鸿飞和方腊都不是甘于人下之人。 所以此路根本就行不通。 陈箍桶之所以提了一嘴,只是想看看,方腊会不会为了大局放弃他当皇帝的梦想。 结果方腊连理都没理陈箍桶。 见此,陈箍桶也只能是默默地将嘴给闭上了。 汪公老佛说:“那闽中,三面环山,东临大海,秦汉时期,是陆路最难以到达的地方之一。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闽中全境就只有海船可以到达的福州,其是历任朝廷皆难以控制的飞地。秦汉以后,那里的陆上攻守,常常以西北处的武夷山为战场。而这其中有三个重要的关口,即杉关、分水关和仙霞关。此三关一锁,外人从陆地上便很难进入闽中了。” 顿了顿,汪公老佛又说:“若我永乐朝退到闽中,自保一时,倒也不难,只是多半会被困在那死地,再想有所建树,只怕难比登天。那里必不是龙兴之地。天大圣退到闽中,多半也只是在那里观望一番,见势不好,他必放弃闽中,率领梁山好汉走水路返回山东。” 方肥说:“他梁山好汉有地方可退,我永乐朝却退无可退。” 这么一讨论过后,形势已经很明显了,方腊义军除了花一亿缗买下江鸿飞手上的九州、一百多个县,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可方腊他们才打下了两个州,这两个州还不是杭州、苏州这样的顶级富州,所以,方腊义军手上的财物加一起都不到两千万缗,离江鸿飞要的那一亿缗,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陈箍桶说:“依我看,天大圣也不是真非跟咱们要一亿缗,他只是气我家此前所为,若我家诚心道歉,再教圣女从中美言,此事未必无解。” 陈箍桶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众人细品品,再想想江鸿飞豁达的性格,都觉得有道理。 方腊想了想,觉得男人不太好办这件事,于是让他老婆邵氏跟方垕和陈箍桶再去找江鸿飞一趟。 时间紧迫,方腊等人做出决定后,方垕、陈箍桶和邵氏立即就又去了杭州城。 这回,方垕等人学聪明了,他们没有直接去求见江鸿飞,而是以邵氏之名先去求见方百花。 方腊的父母生下方百花不久,就先后死去了,是邵氏将方百花养大的。 别的都不用看,只看邵氏将方百花养得这么高大,就足以说明,邵氏对方百花肯定不差。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虽然方百花和邵氏名为姑嫂,但实际上邵氏却将方百花视为己出,对方百花照顾有加。 所以,得知邵氏来见她,方百花赶紧迎了出来。 姑嫂再见面,尤其是邵氏看见方百花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不禁唏嘘不已! 方百花将邵氏请进屋中,殷勤地招待着邵氏。 邵氏则像母亲一样问方百花:“妹婿待你如何?” 方百花略带羞涩地说:“他待我很好。” 一看方百花甜蜜的小表情,邵氏就知道,方百花和江鸿飞虽然是政治婚姻,但方百花也应该是找到了她的爱情。 而且,方百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就是佐证。 邵氏由衷地说:“那就好,你及金芝能幸福,我比甚么都开心。” 姑嫂二人接着又拉了很多家常。 直到屋外的方垕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邵氏才道:“那个……妹婿及你哥的事,你知道了罢?” 听邵氏提起此事,方百花就忍不住发牢骚:“我哥也真是的,老早以前我家官人便邀他来一谈,看看如何抵御宋军,可他就是左也不来,右也不来,等他好不容易来了,还带来上百万大军,他要作甚?” 不等邵氏解释,方百花就又义愤填膺地说:“伱们不知,吴军师、吕太学多次提议,趁我哥不备,消灭我哥他们,皆被我家官人以“我二人若内斗,必教赵宋渔翁得利,进而一一灭了我二人”给否了,偏偏我哥也拿要跟我家官人内斗为由威胁我家官人,不让我家北上,将战机全误了,我哥此来,我家官人欲与他开诚布公地聊聊,他又怕这怕那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家官人才未见叔公及陈先生。” 听了方百花发的牢骚,邵氏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方腊做得是太过分了。 但兹事体大,甚至事关邵氏全家生死。 所以,尽管邵氏也觉得方腊他们这次做得不对,但她还是替方腊他们说话道:“你哥认识到错误了,这才教我们过来跟妹婿赔礼道歉。” 邵氏又说:“今宋军已然出发,正是分秒必争之时,不可再耽误了,若教宋军过江,这仗可就有得打了。” 方百花明白方腊他们的急切。 想到他们曾经到底是一家人,方腊和邵氏以前对她又不错,所以,方百花长叹了一声: “唉~!我带你们去试试罢,但我事先声明,我家官人要是真不见你们,我也没办法。” 虽然方百花没把话给说死,但却实实在在地带着方垕、陈箍桶和邵氏见到了江鸿飞。 此时,江鸿飞正在欣赏一个曼妙的少女在那舞剑。 那少女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她舞姿飘逸,轻盈曼妙,一会儿像蝴蝶恋花,一会儿似睡莲初绽,她手中的双剑舞动起来,就宛如游龙一般,相当精妙。 见方垕、陈箍桶和邵氏来了,江鸿飞对他们说: “你们不认识这个小娘子罢?她叫晏贞姑,其祖是赵宋开国功臣,曾跟随宋太祖赵匡胤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到她父亲晏孝广时,其家已毫无家世可言,以从事农业生产为生,但晏家却仍为乡里所重,晏孝广生得浓眉大眼,虬髯满腮,他实力强大,嫉恶如仇,只有这一个女儿,于是自幼就对她悉心调教,使得她小小年纪就有一身好本事,迈入准超一流炼气士行列,她尤其善使雌雄双剑,舞动起来……” 不等江鸿飞说完,晏贞姑突然化作一团白光,向江鸿飞急射而来! 早已在一旁守候多时的高梁和扈三娘,见此,各自抽出双刀,去迎战晏贞姑。 霎那间,只见三团白光斗到了一起。 看了一会,江鸿飞就确定了,晏贞姑的实力肯定在扈三娘之上,应该能跟高梁平分秋色,甚至还要略强一点。 而如今高梁和扈三娘以二打一,两人配合得也默契,才压住了晏贞姑。 江鸿飞看着晏贞姑,暗暗点头:“不愧是差点宰了完颜宗翰的女英雄,真是好本事。” 就在这时,本来被高梁和扈三娘挡住了的晏贞姑,突然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江鸿飞面前! “她竟然会瞬移!”江鸿飞有些诧异! 接着,晏贞姑左手雌剑劈下,右手雄剑直刺江鸿飞中门。 江鸿飞站在原地没动,他只伸出两指就夹住了晏贞姑的右手雄剑,随即稍稍一侧身,便躲开了晏贞姑的左手雌剑。 这时,江鸿飞双指一带一转,就将晏贞姑给带到了怀中,同时折断了晏贞姑的雄剑! 下一瞬间,江鸿飞就抱住了晏贞姑,他手中的剑尖也抵在了晏贞姑雪白的脖子上。 江鸿飞对怀中的晏贞姑说:“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好擒住的人吗?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想冲我下手?” 江鸿飞此言一出,闻声冲进来的梁红玉,不禁白了江鸿飞一眼。 而晏贞姑没说,她准备勾引传闻中很好女色的江鸿飞,然后在没人的时候动手擒住江鸿飞,再用江鸿飞去换两个月前参与守苏州城而被江鸿飞捉起来的她的父亲晏孝广。 ——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了,宴贞姑已经看明白了,就算江鸿飞落了单,她也不是实力深不可测的江鸿飞的对手。 所以晏贞姑什么都没说。 见晏贞姑什么都不想说,江鸿飞直接就将晏贞姑扔向梁红玉,说道:“看牢她,回头我亲自审问她。” 梁红玉听言,放出捆灵索,不等晏贞姑落地,就将晏贞姑给捆成了粽子。 这时,江鸿飞看向邵氏,笑着说:“还教嫂嫂亲自过来一趟,是小弟考虑不周了。” 让方垕、陈箍桶和邵氏大松了一口气的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百花跟江鸿飞说了邵氏这么多年对她照顾有加,总之,江鸿飞很卖邵氏面子。 结果,江鸿飞不仅答应,那一亿缗可以先只付三千万缗,剩下的慢慢付,还有,如果灵石、灵器、灵钱不够,也可以用古董字画等物来抵债。 另外,江鸿飞还大方地给方腊义军留了两百万石粮食(这些粮食,保守估计,够方腊义军吃上半年的),还有十万件兵器,足够方腊义军实力更进一步。 而且,这些都是按照市价给方腊义军的。 关键,江鸿飞表示,方腊义军现在就可以北上去接手秀州和苏州,然后直取金陵锁住长江,而只等方腊他们将这三千万缗给结清了,杭州等州也可以给他们。 陈箍桶趁机跟江鸿飞索要江州。 江鸿飞犹豫再三,说道:“这样吧,我留两个人在那挂名,名义上江州还是我的,实际上交给你家,如何?” 得到这个大获全胜的结果,方垕、陈箍桶和邵氏全都大喜过望,兴冲冲地回去了。 江鸿飞让方百花代替自己去送送方垕、陈箍桶和邵氏。 方百花等人走后,吴用来问江鸿飞:“宋军来了?” 江鸿飞将一封密信交给吴用。 吴用看了,瞳孔就是一缩,他难以置信道:“宋军的前军已经到应天府了?” 江鸿飞悠悠地说:“这是两天前的事了,如今只怕都快到淮河了。” 吴用推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恁地时,方腊他们若是不抓紧时间,指不定谁能得到这至关重要的长江啊!”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开始相互放血 … 东南起义的动静越闹越大,最后大到王黼都捂不住了的地步。 赵佶获悉后大吃一惊,急忙派遣谭稹前往东南,领导当地军民平叛并捉拿乱匪方腊、方百花兄妹。 谭稹长得高大魁梧,外表很像一员武将。而且他平日里很注重穿戴,仪容整洁,站有站样,坐有坐样。他平时还喜欢谈兵论武,夸夸其谈,包装他自己。让赵佶和赵宋王朝的文武百官都觉得,他是童贯第二,也是一个很会打仗的宦官。 而实际上,谭稹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 谭稹之所以能出人头地,有四个原因: 第一个,谭稹最早是搞转运的,也就是将东南的财物转运到开封府。 其实,以谭稹的本事,根本就干不好这個需要有很强调度能力的差使。 可谁让谭稹的运气够好,有一位当世一等一的能臣做搭档。 谭稹的搭档便是——北宋抗金名将陈遘。 提到两宋时期的名将,人们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岳飞、韩世忠、吴玠、刘锜这些南宋时期的名将。 可实际上北宋时期也有名将。 而陈遘便是当之无愧的其中之一。 更为难得的是,陈遘还文武双全。 不夸张的说,陈遘也就是运气不佳,否则,他的成就肯定不在岳飞、韩世忠、吴玠、刘锜这些人之下。 陈遘是登进士第的饱学之士,而且,他不论在哪为官,做什么工作,政绩都极为凸出。 历史上的陈遘创造了“经制钱”,在淮、浙、江、湖、福建等七路,增收卖酒、鬻糟、商税、牙税、契税、头子钱、楼店钱,每贯增收二十文以充经制之用,给宋军剿灭方腊起义筹集到了足够的军费。 另外杭州的水利也是陈遘修的。 最关键的是,两宋时期有五场可歌可泣的保卫战,其中两场都是陈遘打的。 所有人都知道宗泽。 但很少有人知道,宗泽原来只是因缘际会才获得的副元帅之职,而陈遘却是众望所归的元帅。 换而言之,在赵宋王朝面临灭顶之灾之际,赵宋的君臣认为陈遘能够力挽狂澜,保住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 只不过,当时陈遘被困在中山府城里打中山保卫战,后来金国重兵围困中山府城,陈遘坚壁固守半年之久,最后不幸为叛将沙振所杀,全家十七人一同遇难。 这才让赵构将元帅的位置给了汪伯彦。 如果陈遘不死,宋金之战可能会在某种程度被改写也不一定。 后来,等金兵入城,见到陈遘尸首,肃然敬立,并誉之为:“南朝忠臣也”,将他葬在铁柱寺。 可以说,陈遘就是任何君主都渴望的人才。 极为忠诚。 极为有能力。 极为坚定不移。 谭稹搞转运的时候,搭档陈遘,那政绩不用说,年年都是首屈一指的,并且非常耀眼。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不是陈遘在担任淮北淮南转运使,不停地给赵佶上奏章,禀报东南的事,赵佶直到现在可能都还被王黼蒙在鼓里。 第二个,谭稹运气极好,竟然被他侥幸得到了“镇国神宝”玄圭。 这玄圭,长约一尺二寸。两旁刻有十二山,好似古时候的山尊,上锐下方。上面有雷寸之文,下面没有瑑饰,外黑内红,中间有一个小洞,手指可以深入其中,是周王执镇圭,可以镇压国运的神宝。 谭稹靠着给赵佶进献玄圭,开始得到赵佶的重用。 当时谭稹在大庆殿献上玄圭,赵佶当众说:“有此宝镇运,谁能撼动我大宋江山?!!!” 第三个,谭稹有极为强硬的靠山。 谭稹与大宦官梁师成关系很密切。 梁师成是宦官中的文人,与童贯正好是一文一武。他貌似忠厚老实,实则心存奸诈。他是赵佶身边的大红人,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他多选择善于书法的小官学习仿效赵佶的诏书字体,掺杂诏书奉旨意而颁布,朝廷大臣没有人能辨别的。也就是说,他甚至有更改赵佶圣旨的能力。以至于即使是蔡京、蔡攸父子对他也要献媚攀附,人们都视他为“隐相”,他所担任的官职竟然有上百个之多。 还有,梁师成自言是苏轼出子。 所谓出子,乃有孕之妾被休弃后所生之子。 世人大多不信梁师成是苏轼的出子,但这也许是真的。 在这个时代,像苏轼这样大名鼎鼎的文人,身边都有不少姬妾,何况苏轼又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家伙。据说,他曾经在惠州遣散了身边所有的姬妾,只留下一个王朝云与己为伴。 由于党争的缘故,赵宋王朝禁止读苏轼的文章,甚至连他的书信都被官府给毁掉了。 梁师成跟赵佶求情说:“先父犯了甚么罪,以至如此?“ 从那以后,苏轼的文章才逐渐出现。 梁师成对苏轼留下的子孙也非常照顾,两家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另外,梁师成还是有些才学的,大观三年,他参加科举考试,竟高中进士第一甲第十一名。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佶对梁师成一直青眼有加,对梁师成极为宠信。 而梁师成和童贯一直不对付,所以梁师成想找个让他顺心的人来取代童贯。 梁师成选中的人便是“颇懂统兵”的谭稹。 另外,梁师成跟取代蔡京成为宰相的王黼关系极好。 王黼待梁师成像对待父亲一样。 可以说,王黼之所以能成功取代蔡京,有很大程度都是因为有梁师成帮王黼。 ——梁师成天天伴在赵佶左右,对于揣摩赵佶的心思,很有一套。王黼就是靠着梁师成的提醒,才能屡屡猜中赵佶的心思,让赵佶将王黼引为知己,以为王黼能代替蔡京,帮他掌管好赵宋王朝这艘巨舰的舵。再加上,王黼坚决支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划,蔡京不支持这个计划。王黼便如愿以偿地成了赵宋权相。 如今,梁师成、王黼以及谭稹组成了一个铁三角,准备包揽赵宋王朝的绝大多数权利。 梁师成和王黼也在大力培养谭稹,准备用谭稹取代童贯。 也正是因为如此,见东南的事捂不住了,王黼保举谭稹前来东南平叛,而梁师成又从中斡旋,这才让谭稹来东南剿灭方腊、方百花兄妹二人。 第四个,跟赵宋王朝历任皇帝一样,赵佶也不信任武将,所以他特别喜欢用没有威胁的宦官来统兵。 所以,王黼和梁师成保举谭稹来东南平叛,正中赵佶的意,赵佶立即就派谭稹担任两浙制置使,全面负责东南的平叛工作。 谭稹一到镇江,就将江阴军、兴国军、信阳军、汉阳军、天长军、高邮军、建安军、淮阳军、涟水军全都召集到了镇江,凑集了五万大军,加上附近主动来投的地主武装,号称二十万大军,实际上也有八万人马了。 有人跟谭稹建议,这八万人马可据险而守,等待朝廷发来大军,再一同南下去剿灭叛匪。 还有人跟谭稹建议,当务之急是训兵秣马,以守为攻,待机而动。 可谭稹此来,目的就是用那些村夫刷军功的,哪能等别人来分润他的功劳? 所以,谭稹当即就否定了那些怯战将领的想法,想要将他这八万多人马一分为二,一部顺着京杭大运河直扑杭州,另一部从江宁府南下直扑歙州,竟然是想同时将江鸿飞和方腊剿灭。 就在这时,有从苏州逃回来的人对谭稹说,方腊已经派大将方七佛率领七万精兵强将北上,看那意思是准备前来夺取长江。 谭稹一听方腊义军主动来送死,突发异想,想要在润州组织一次大会战,用以消灭方腊义军的主力,然后再挥师南下,一举收复苏、秀、湖、杭四州。 换而言之,谭稹竟然想一战定乾坤,留下其善战的美名。 老实说,这固然有谭稹盲目乐观的原因,也是因为以前的农民起义,真不难剿灭,完全就是给宋军将士刷军功的。 所以谭稹是真没将方腊义军放在眼里。 谭稹不切实际、急躁锐进的设想遭到了普遍的反对。 面对谭稹这么激进,陈遘更是劝道:“当务之急乃是守住过江的通道,先立于不败之地。镇江城、金陵城皆坚城,左右又有山头百余,利于我军布阵设防。蚁贼虽众,却不能在我防区展开。我军依险而守,扼住蚁贼北上之路,便是大功一件。” 绍圣三年,赵佶以平江、镇江军节度使的身份被宋哲宗封为端王。 到了政和三年,赵佶登基的第三年,就将镇江由州升格为府。 ——这是两浙地区最早由州升格为府的城池。 这说明镇江在赵佶的心目中地位是比较高的。 镇江之所以得到赵佶的重视,除了赵佶的个人情感以外,也因为镇江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镇江北有长江天险,是长江下游的军事重镇,可以阻挡南侵之兵南下,又四通八达,哪里都去得,古往今来皆是兵家必争之地。 了解军事的人,都知道,这样关键的战略要地,肯定得在第一时间抓在手上,力保它万无一失。 因此,陈遘给谭稹进献得是金玉良言。 可面对陈遘的金玉良言,谭稹回以的却是,将陈遘送入监狱。 谭稹将陈遘送入监狱的罪名是,陈遘丢了六百万石秋粮,不仅资敌,还令开封府今年的粮食变得紧张。 陈遘是淮北淮南转运使,兼管着两浙地区的秋粮运输工作,让江鸿飞劫走了六百万石秋粮,肯定是一个大罪。 不过,陈遘到底提醒赵佶东南发生叛乱了,也算是立了功,如果有人肯为陈遘美言,陈遘也不至于入狱。 可王黼在捂此事,陈遘却一遍一遍地往上捅此事,陈遘早就得罪了王黼,王黼岂能不收拾陈遘? 还有,当初谭稹是跟着陈遘立了不少功,但也没少受陈遘的气,如今正好报仇雪恨。 于是,陈遘这个在历史上平方腊起义一事上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大能臣,就被王黼和谭稹联手治了罪,打入了大牢。 谭稹杀鸡儆猴处置了反对他会战的陈遘。 谭稹还找来所有反对会战的人,一一做他们的思想工作,重申他们若不以雷霆之势粉碎东南蚁贼的叛乱,就会成为赵宋王朝的罪人。 别人也就不敢再反对了。 于是,虽然方腊义军紧赶慢赶,但还是宋军先过了长江。 可是,在谭稹的坚持下,宋军渡过长江后,却没有去依托镇江、江宁等坚城固守,而是在润州拉开架势,要跟方腊义军会战。 方七佛来到润州了之后,听说宋军已经过江了,后悔不已,他心想:“若圣公能早几日来见江衍,我又何必如此被动?” 接着,方七佛探听到,谭稹已经调兵遣将命令他手下的宋军在丹阳的练湖一带集结,似乎是想要跟他会战。 方七佛大喜,若是一战击溃谭稹部宋军,他还是有望夺回长江的。 双方都有交战的意图。 于是,丹阳湖之战便打了起来。 开战之前,谭稹以为就是屠杀一群农夫。 交上手以后,谭稹才知道,他的对手是一群不怕死的疯子,他们念着咒,不要命一般地冲杀。 而谭稹手下的南兵又多年不经历战阵,已经不会打仗了。 原本,谭稹手下的南兵还能仗着装备的优势,另外他们还有点马军。 可开战以后,谭稹才发现,方腊义军的装备是不怎么好,但他们手上的兵器却是不差。 结果,双方经过长达三个时辰的会战后,宋军败了。 胆小懦弱的谭稹见此,一点都没有抵抗,在第一时间就带着自己的亲军和两浙路制置使司的大部分文官幕僚逃离了战场。 主帅都跑了,宋军的指挥系统立即瘫痪,宋军将士的士气随即低到了谷底,战阵很快就被方腊义军完全冲垮了,宋军将士比着赛往战场外逃去。 可方七佛却果断投入预备队,将宋军给合围了。 最终,宋军被歼灭了差不多五万大军,而方腊义军却只损失了不到两万。 毫无疑问,方腊义军取得了一场大捷。 更让赵宋王朝一方失利的是,由于战前谭稹只想到了胜利没想到会失败,而且,一战败,谭稹就在第一时间直接逃过江了,对至关重要的镇江不闻也不问。 由此,导致了赵宋王朝差点丢了镇江。 幸亏千钧一发之际,连着三日急行军的王禀,率领京畿禁军、鼎澧枪排手及时过了长江,与赶来夺取镇江的方七佛部方腊义军,在镇江城下厮杀起来。 两军一直打到了深夜,也无法分出胜负,最终只能各自收兵,来日再战……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王者归来 … 等到王禀撤入镇江城了之后,方七佛再想夺取镇江城,那就是在痴心妄想了。 毕竟,十万金军都不能打下王禀固守的太原城,方腊义军又怎么可能攻打下来王禀固守的镇江城? 连着打了三天,没有一点攻下镇江城的迹象了之后,方七佛果断放弃镇江,派人去将江宁、润州、常州给打了下来,让方腊义军获得最大的战略空间。 对此,王禀理都没理,就是坚守镇江城和几个镇江的要道,为宋军过江留下一条通道。 这样的战果很快就传回到了杭州。 听说方七佛大胜谭稹,又打下了江宁、润州、常州,方腊非常高兴! 可听说方七佛没能拿下镇江城,给宋军留了一条过江的通道,方腊的笑容立时就戛然而止! 方腊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但他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这代表方七佛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宋军早晚还会大举过江,双方之间的战争短时间内不可能结束。 方腊知道,他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对此,方腊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然而,这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卖,不管方腊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都只能是如此了。 方腊只能利用摩尼教,继续大肆扩军,准备跟宋军打持久战。 另一方面,方腊将他的仓库都搬空了,都没能给江鸿飞凑出来两千万缗的财物。 没办法,邵氏又去找方百花,让方百花跟江鸿飞说好话。 经过方百花的斡旋,江鸿飞答应让方腊先欠着这八千多万缗,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撤出了杭州,将杭州城给了方腊。 末了,江鸿飞还建议方腊,尽量不要跟宋军打野战,可依托坚城和险地固守。 另外,江鸿飞还明说了,他会去解放浙南、江南东路、江南西路、甚至是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的州县,帮方腊将起义之火彻底点燃,他放心对付宋军就行了。 方腊想说不劳烦江鸿飞了,他会自己派人去煽动这些地区起义的。 可江鸿飞这根本就不是在跟方腊商量,而是在通知方腊。 对此,已经跟宋军交上手的方腊,也只能是先捏着鼻子忍下了,等他打退了宋军,再跟江鸿飞算总账。 事实上,在江鸿飞打下杭州、方腊打下歙州的同时,东南各地的豪杰、好汉四起,组织武装力量,响应配合起义,打击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 台州仙居县的吕师囊,为人仗义疏财,常常帮穷济困,有求必应,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地位。 仙居县的周围人尽皆知,只要有穷困潦倒的人来投奔吕师囊,不论身份高低,他都一概不拒,人们问他求钱求物,他也从不推脱,若有贤才之士上门,他必尊为上宾,以师友相待。 且吕师囊本人饱读诗书,精通兵法。 而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吕师囊还有一个身份——摩尼教的护法。 当初,方腊刚刚开始率众起义,汪公老佛就让教徒联系吕师囊,让吕师囊秘密组织起义响应方腊。 经过四十多天的充分准备,吕师囊率众而起。 仅仅几天功夫,吕师囊就组建了一支上万人的起义军。 这支起义军在吕师囊的指挥下旗开得胜,第一战就全歼了仙居县尉徐默成率领的宋军,解放了仙居县城。 吕师囊随后宣布,以方腊年号“永乐”纪年。 越州剡县的仇道人裘日新也是摩尼教的护法。 跟吕师囊一样,裘日新也在方腊刚刚开始率众起义时,就接到了汪公老佛的密信,让其秘密组织起义响应方腊,配合方腊推翻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 经过充分的准备,裘日新也率领摩尼教徒揭竿而起,在很短时间内就解放了东阳、义乌、武义、浦江、金华等地。 在东阳之战中,裘日新还击毙了以勇武著名的地主武装头目申屠大防。 衢州郑魔王是摩尼教的第三位护法。 此人是屠户出身,实力强大,而且在衢州很有名。 同样的,郑魔王也在方腊刚刚开始率众起义时,就接到了汪公老佛的密信,让其秘密组织起兵响应方腊,配合方腊推翻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 借着江鸿飞和方百花攻占了杭州和方腊占领了歙州之势,郑魔王也率众而起,在衢州迅速发展壮大。 永康县方岩山的陈妙贞,也就是方十四,本是名门大小姐。 有一年,东南发生了百年不遇的洪灾,赵宋朝廷不但不开仓赈粮,还照样征收各种赋税,导致民不聊生,卖儿鬻女,流离失舍,饿殍载道。 陈妙真看到民众的苦难景象,于心不忍,便偷偷打开了自家的粮仓救济灾民。 事后,陈妙真害怕被家人责罚,就一个人偷偷跑到了方岩山上。 这方岩山上住有一個神尼。 神尼得知陈妙真上山的原因后,觉得陈妙真有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便想对陈妙真倾囊相授。 可陈妙真不愿意学别的,只喜爱医术。 神尼见此,也没有强求,而是将自己所会的医术全都传给了陈妙真。 不想,陈妙真在医道一途极有天赋,三二年间,便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学成医术了之后,陈妙真开始以陈十四之名下山治病救人。 数年间,被陈妙真治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人们感激陈妙真,所以都管陈妙真叫陈十四娘娘。 这些年一直到处救人的陈妙真,知道东南的民众有多疾苦,也知道东南的民众的疾苦到底是由何而来。 因此,在方腊送信邀请陈妙真一块起义后,她也觉得只有推翻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才能让民众过上好日子,便在李德、江蔡、董举、王国四人的拥护下登高一呼。 由于有大名鼎鼎的陈妙真带头,永康县在很短时间内就诞生了一支两万多人的义军。 不过,与别人拉起来了义军之后就攻城略地不同,陈妙真不想打仗,也不会打仗。 所以陈妙真就带着她的人马去杭州投了方百花…… 处州缙云县。 霍成富和陈箍桶是老朋友。 在陈箍桶去联系霍成富后,霍成富仅率领六七人就攻占了缙云县,活捉了缙云县尉詹良臣,并劝其投降。 不料詹良臣反骂道:“汝辈不知求生,顾欲降我邪!昔年李顺反于蜀,王伦反于淮南,王则反于贝州,身首横分,妻子与同恶,无少长皆诛死,旦暮官军至,汝肉饲狗鼠矣。” 霍成富大恨,杀了詹良臣,然后登高一呼,就聚集起来了万余人…… 还有洪载,也以“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为口号在处州南部地区揭竿而起。 洪载的口才很好,又张口必言“圣公”、“我永乐朝”,俨然方腊的铁杆追随者,永乐一朝在处州的代言人。 加上,洪载平日里的口碑不错。 这使得洪载的队伍壮大得非常快…… 除此之外,台州仙居县的俞道安,婺州兰溪县灵山峒朱言、吴邦,也都起义了。 ——俞道安起义不久,就跟吕师囊分道扬镳,去杭州投了江鸿飞。 起义的烈火已经迅速又猛烈地燃烧了东南…… 不过,起义的人虽然不少,但那些忠于赵宋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也不少,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抵抗各路义军。 而一众义军因为战力不足,或者装备不足,或者经验不足,全都陷入到了交战的泥潭之中,暂时还无法去增援方腊义军。 离开杭州以后,江鸿飞就安排他手下的各军在鲁智深、石宝、吴用等人的率领下挨个州县替天行道,将赵宋王朝在东南的根基全都毁了。与此同时,将东南这里的财物席卷一空,粮草也是只给义军和民众留下够他们吃的,剩下的全都带走。 方腊当然不愿意看江鸿飞在东南这里抢抢抢。 可方腊已经顾不上江鸿飞了。 宣和三年正月东京汴梁城的天气格外冷冽。 赵佶顺着垂拱殿的窗户向外看去,天空中正在飘着零零散散的小雪花。 就在不久前,赵佶收到奏报,被他寄予厚望的谭稹败了,若不是童贯保举的王禀及时赶到,宋军就会被彻底赶过长江,前线如今的战况十分凶险。 两浙地区的十几州、一百多县差不多全部沦陷,这可是自赵宋王朝建国以来都不曾有过的! 关键,东南是赵宋王朝的经济命脉,如果真被方腊、方百花兄妹给占据了,那么赵宋王朝的江山都将不稳了。 东南的局势都已经这么紧张了,赵佶哪还有心思再想什么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 通过短暂的商议,赵佶任命童贯为江、淮、荆、浙宣抚使,谭稹依旧为两浙制置使,刘延庆为都统制,率领已经集结在北京大名府的西军立即南下平乱。 与此同时,应童贯的要求,赵佶命高俅调集二十万京畿禁军,随西军一同南下。 次日一大早,赵佶轻装简车来到城门外,亲自给童贯送行。 临分别之际,赵佶紧紧的握着童贯的手:“童爱卿,东南之事朕便尽付于你了,若遇情急之事,你可以朕之名发号施令。” 赵佶这等于是将自己的皇权交到了童贯的手上。 由此不难看出,赵佶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童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而是向赵佶一拜在地,应了声“诺!”,然后就翻身上马,直奔南方而去…… 看着童贯挺拔高大的背影,赵佶忧心忡忡。 赵佶有些想不通,之前一直繁荣昌盛的大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动乱不安了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赵佶已经不敢再做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梦了。 现在,赵佶满脑子都是:“方腊兄妹该不会打过长江,打到东京汴梁城,掀了朕的龙椅罢?” 童贯南下,只走到了宋南京应天府这里,就停了下来。 童贯这不是畏战,而是在等大军集结,然后一块南下。 谭稹战败一事,早已经将密探派到东南的童贯,其实早就知道了。 童贯不仅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得很详细,详细到就像他亲自经历了那一战一样。 在童贯看来,谭稹固然是犯了很多兵家大忌,但这并不是谭稹失败的最主要原因。 谭稹失败的最主要原因是,他的敌人很强。 所以,童贯先按照赵佶的指示,传下命令,撤销苏、杭造作局和停运花石纲,罢黜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妄图松懈义军的斗志。 接着下令,辛兴宗、杨惟忠统熙河兵,刘镇、杨可世统泾原兵,赵明统环庆兵,黄迪统鄜延兵,马公直统秦凤兵,冀景统河东兵,一共六路兵马,在都统制刘延庆的节制下,全部集中到了南京应天府。 与此同时,在童贯临走之前的强烈要求下,京畿禁军这次也派出来了二十万禁军,由郭仲荀、何灌等宋将统制,也陆续来到了南京应天府。 另外就是,童贯又将京东西路、京东东路、淮南东路的禁军、厢军、乡军尽数调到宋南京应天府。 总计内外各军,调往东南的宋军,约有五十万人。 一直等到正月底,各军集结得差不多了,童贯才亲自率大军南下。 童贯率领这些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长江边上,然后被王禀以及增援王禀的折彦存等部接到了镇江。 童贯到了镇江之后,立即做出部署,分兵两路,由王禀、刘镇等分别率领,向杭州和歙州进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方腊真是顾不上后方的江鸿飞了,他派遣各支义军接管了江鸿飞给他留下的九州一百多个县。同时大力宣扬摩尼教的教义,又采纳陈箍桶的建议,对外宣传:若是教赵宋王朝重新执掌东南,给民众分的田地、粮食就都会被索要回去,他们被免的债,还得连本带利的还。 这样的消息往外一散播,东南的民众自然全都站方腊义军一边,帮着方腊义军对抗宋军。 见此,方腊嘴上没说,但心里对江鸿飞却是万分感激。 要不是江鸿飞将这九州、一百多个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全都给拔光了,方腊义军哪能这么轻易地掌握这些地区,这仗也就不好打了。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方腊至少占了一个地利、一个人和。 所以这仗还有得打。 江鸿飞在跟水三军、水四军、水六军、步八军水陆并进打下福州和泉州了之后,留下怀有身孕的方百花率领步八军、水六军、选锋军等军在福建坐镇。 水三军和水四军继续在李俊的率领下转运财物及粮草。 江鸿飞任命鲁智深为镇南都统制、石宝为镇南副都统制、吴用为军师,率领镇南一军到镇南八军以及马七军解放浙南地区、江南东路、江南西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总之,就是将东南乃至南方的战火全都点燃。 而江鸿飞本人则率领亲卫军、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铁浮屠前军、铁浮屠后军王者归来,返回水泊梁山,开始攻取山东和河北,获得逐鹿中原甚至是问鼎天下的基础……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二章 都头武松 … 曾经的那个英勇无畏、豪情万丈的打虎英雄,如今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昔日的锐利与坚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与沉稳。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使得他那曾经俊朗的面容,变得有些沧桑。他的身材也不再魁梧挺拔,而是微微有些佝偻,仿佛承载着生活的重担。他的步伐也不再矫健有力,而是显得有些蹒跚,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 这些年,武松一直在努力,希望在仕途上有所建树,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可在官场上混了几年之后,武松才明白,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像他这样没有背景又拿不出灵石上下打点的普通人,想要更进一步,简直是痴心妄想。 武松曾想过不干这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都头,可他却无法辜负武大郎的期待,再者,不干都头,他也不知道干什么。 就这样,武松一干,就干了六、七年,从一个热血青年变成了现在成熟稳重没有了上进心的武都头,不断地、漫无目的地混着日子。 武松引了二十个士兵来到了狮子楼。 见武松来了,掌柜的赶紧上前招呼道:“武都头,恁这是刚巡夜回来?” 近来,梁山军大举出动。 登州一夜之间变换大王旗,知州王师中见势不好,率领全家投了水泊梁山,登州尽归水泊梁山所有。 莱州也在一夜之间变换大王旗,知州赵明诚,仗着他前妻李清照是江鸿飞的小妾,侥幸捡了一命,带着一家老小逃到了京师。 青州跟登州和莱州的情况一样,知府慕容彦达,在青州城被攻破后,被霹雳火秦明一棍打死,其家男人皆上了公审台,一個都没能走下来,其家女人皆被水泊梁山重新分配了,据说,秦明一人就得到了好几个。 齐州,淄州,潍州,密州,沂州如今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可以说,整个京东东路都已经是水泊梁山的了。 京东西路的情况也差不多。 兖州,徐州,单州,郓州,濮州,济州,仿佛一夜之间,就姓“水泊梁山”了。 阳谷县在郓州边上,成为郓州仅剩的一个还在赵宋王朝控制下的县城。 面对这么紧张的局面,县令下令,阳谷县的两个都头每天都要巡夜,控制阳谷县不乱。 这其实也只能是勉强维持,因为阳谷县的人心已经乱了——所有阳谷县的人都觉得,阳谷县早晚也会被水泊梁山打下来。 不仅是阳谷县,那些阳谷县的有识之士认为,水泊梁山的下一阶段的目标肯定是河北。 阳谷县的有识之士可不是无的放矢。 要知道,阳谷县离河北很近,所以阳谷县的人知道大名府的人和开德府的人都心向水泊梁山。 如今水泊梁山开始攻城略地了,怎么可能不将大名府和开德府这两个重镇并入其版图? 而一旦水泊梁山要吞并大名府,那么处于水泊梁山前往大名府路上的阳谷县,则势必要先被水泊梁山打下。 对此,阳谷县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吓得要死,有些连夜收拾点家私就跑了,有些赶紧给其客户免债、免租,还有给他们曾经得罪、欺负的人家赔礼道歉,希望他们如果上了公审台,他们曾经得罪过的人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与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正好相反的是,那些穷苦人,已经开始庆祝他们的新生即将到来了。 甚至不少穷苦人都想好了,只要梁山好汉来阳谷县,他们立即就打开城门,放梁山好汉进城。 总之,现在的阳谷县是一个动荡不安、很多人思变的阶段。 如今的武松,已经不是多年前的打武英雄了。他的性格发生了改变。他不再轻易发怒,也不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他学会了隐忍与克制,学会了在生活的压力下保持冷静与理智。 面对酒楼老板的殷勤招待,他笑着回应道:“相公怕乱,故吩咐我与赵都头不可懈怠。” 武松的笑容也变得更加内敛与深沉,不再是那种豪放不羁的大笑,而是一种淡淡的、含蓄的微笑。 这几年,武松的生活变得平淡无奇。他不再四处闯荡、寻求刺激与挑战,而是安安稳稳地跟他大哥武大郎过着自己的日子。 虽然因为武大郎眼光高一直没找,连累武松也一直没找。 但老实说,从某种程度来看,武松与武大郎也算是过上了他们想过的生活。 武松也学会了珍惜眼前的生活,学会了在平凡中寻找幸福。他的生活虽然没有了曾经的惊心动魄,但却多了一份宁静与满足。 武松刚坐下,就听见外面有几个人在议论: “童太傅在东南打得好像不太顺利,那里的民众不愿意再接受朝廷的统治,配合南军步步阻击官军,使得官军举步为艰。” “不怨那里的民众,实在是朝廷太不给那里的民众活路,杭州“造作局”,苏州“应奉局”等,奉官家之命对东南地区的珍奇文物进行搜刮。花石船队所过之处,当地的百姓,要供应钱谷及民役;有的地方甚至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毁桥梁,凿坏城郭。因此往往让江南百姓苦不堪言。加上苛捐杂税横征暴敛。要是我在东南,我也必反!” “说得好像我们这里比东南好似的,那西城所,从甲索乙契,复从乙索丙契,辗转推求,至无契可证,则指为公田,量地所出。京西、京畿、京东、河北,朝廷括取天荒、逃田、废堤、弃堰、退滩、淤地、湖泊等,抑勒百姓承佃,强征公田钱。民间美田,皆指为天荒,鲁山全县土地,都被括作公田,由是破产者比比皆是,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前后所括,共得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还立租算船,日计月课,蒲鱼荷芡之利,纤悉无遗。确山县为催索公田租钱,先后杖死良民千余人。我等以公田法克剥太甚也,何逊那花石纲?!” “确实如此,西城所之害尤甚花石纲!” “嘘,慎言,莫论国事!” “怕甚么!我阳谷县很快便并入水泊梁山了,有天大圣护佑我们!朝廷?现在其已自顾不暇,还能管我们这些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小人物说甚么?” “也是,方腊占据东南,王庆占据了西南,水泊梁山刚打下山东,若再将河北打下,便算是占据了东北,那田虎近来正在攻取西北,朝廷现今是四面楚歌,估计也没心情管我们这些小人物说甚么。” “说起田虎,他得到传国玉玺一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事似不是假的,我听说,去年赵宋皇宫被水泊梁山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头领天下第一神偷鼓上蚤时迁给盗了,那时迁当真好手段,不仅从皇宫中盗取了众多宝物,还将传国玉玺及天子八宝尽数盗走,后来,天大圣将传国玉玺送给了田虎,又将受命宝送给了王庆,皇帝之宝送给了方腊,手上留下了‘镇国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 “我亦听说了此事。据说,将玉玺丢光了的官家,从于阗得到一块二尺见方的大块美玉。这块玉的质地和颜色非常好,就如同切开的脂肪一般。官家用这块玉又制作了一宝。此宝之钮为赤螭,宝文为“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宝上篆刻有虫鱼,制作精美,几乎接近于传国玉玺。此宝九寸,法式也与传国玉玺相似,定宝号为“定命宝”。合前八宝而为九,官家下诏,以“九宝”相称,并将“定命宝”作为九宝之首。自那以后,官家便用定命宝下诏,内政、外交、册封、祭拜、用兵皆用此宝!” “如此说来,官家丢光了玉玺一事,应该是真的。难怪天大圣、田虎、方腊、王庆能起势,原来是他四家瓜分了大宋的国运。” “诶~!诸位,依你们看,若是大宋倒了,他四人谁能当皇帝?” “必然是天大圣。” “为何?那田虎手上可是有传国玉玺。” “有传国玉玺,也未必就一定能当上皇帝。没有传国玉玺,也未必就一定当不上皇帝。传国玉玺传承了上千年,经过无数人之手,当上皇帝的又有几个?而宋太祖登基时,也没有传国玉玺,还不是照样开创了赵宋王朝。且这传国玉玺乃天大圣送给田虎的,若是天大圣想留,岂能留不下,还有,大家莫要忘了,天大圣手上还有六方玉玺,应该抵得上传国玉玺了罢?” “我亦看好天大圣,但非是因此,而是因天大圣素来行事。” “此话何解?” “你们看,天大圣取山东,除了那些为害乡里、欺男霸女、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被送上公审台,对其他人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此仁义之君,岂能不得天下?” “若是这么说起来,我去过梁山泊,那里就跟仙境差不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天大圣如此治理天下,岂能不得这天下?” 听说曾经的哥哥江鸿飞如今有机会问鼎天下,而他一直效忠的朝廷,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各种科派和无偿劳役不知凡几,还有花石纲、西城所不给民众活路,亡国之象已现,着实是让武松唏嘘不已! 这时,一个中等身材,小白脸儿,单眉细眼,鼻子稍微有点鹰钩,薄片子嘴,太阳穴有点塌。他头戴宝蓝,身穿文生公子装,腰间系着一根丝带,脚底下穿着粉底的缎鞋的大官人,走进了狮子楼。 一见到这位大官人,武松便将他给认了出来。 此人原有资本并不厚,他出生于“阳谷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父亲西门达是个开生药铺子的。但经过他不长时间的经营,资本暴增,经济实力急剧膨胀,不仅在商业界产生很大影响,而且对政界也产生极大反响。这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此人便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进入狮子楼后,径直向着武松走来。 离得老远,西门庆就殷勤地冲武松抱拳道:“武都头!” 武松立即起身还礼:“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来到武松他们这两桌前,见他们的桌上只有几道小菜、连酒水都没有,立即张罗道:“掌柜的,好酒好肉尽管上来,武都头及众位兄弟们辛苦了,岂能吝啬酒肉,皆算在我账上。” 武松也没推脱,因为他猜到了,西门庆肯定有事求他。 果然! 给武松等人张罗了一桌酒席,又跟武松寒暄了一会,西门庆便试探道:“听闻武都头与天大圣乃结义兄弟,武都头那两柄宝刀、家里那匹好马皆是天大圣所赠,可有此事?” 武松听言,心中一紧! 但表面上,武松却笑着说:“大官人莫要拿这种掉脑袋的事开玩笑,我与天大圣从未相识过,哪里认识他?” 见武松不承认,西门庆责怪道:“武都头还要瞒我?尊兄武大哥已然将你与天大圣的关系散播了出去,来见你之前,我特意去街上一趟,武大哥与那卖梨的郓哥正在宣扬你与天大圣相识的过程。” 顿了顿,西门庆又说:“你与天大圣是在小旋风柴进的庄上相识,天大圣爱惜你的本事,整日把你带在身边抬举伱,带你结识了众多江湖豪杰,还曾带你同田虎一块吃过酒,还有,天大圣本想留你在水泊梁山当个头领,担任步四军统制,掌管五千人马,是你舍不得武大哥一个人在家,才没有留在水泊梁山,而是来我阳谷县当了个都头。” 听西门庆说得这么详细,武松哪还能不知道,这话肯定是武大郎传出去的,否则西门庆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 对此,武松不禁就是一皱眉,暗怪武大郎嘴不严,什么要命的话都往外说。 西门庆也是一个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的人,见武松不喜,他立马劝道: “我的武都头,你太保守了,如今我阳谷县归入水泊梁山指日可待,武都头有这样的关系,还藏甚么、掖甚么,这正是武都头你风光之时!且武大哥已然说了,周围州县尽数被水泊梁山打下,独留我阳谷县,皆因我阳谷县有武都头你在,天大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发来大军,只要你一句话,我阳谷县必能免除这场刀兵之祸!” 说到这里,西门庆一招手,便有小厮捧来两个箱子。 西门庆伸出手,将两个箱子同时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中放着十颗璀璨的东珠,另一个箱子中放着两株至少八两的山参。 西门庆将这两个箱子放在武松面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待梁山好汉来时,武都头定要为我美言几句。” 不等武松说话,西门庆又补充道:“兄弟不会教武都头为难的,待梁山好汉来我阳谷县时,我必带头将自家田地尽数捐出去,为武都头增光添彩……”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造化弄人 … 攻取阳谷县,是余呈主动领的任务。 这几年,江鸿飞似乎已经忘记武松这个人了。 一众梁山好汉也都不愿意提起武松,或者是已经忘记了武松这个人。 但余呈没有忘记。 余呈始终记得,他这个步四军的统制之职,原本应该是武松的。 当然,余呈知道,江鸿飞很看好他,就算当初没让他担任步四军的统领,也肯定会让他担任别的军的头领,然后他照样能升为统制。 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有武松这一茬。 所以,余呈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武松比一比,让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知道,他比武松强。 也正是因为如此,余呈才抢着来打武松所在的阳谷县,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跟武松交次手。 谁想,余呈这边才拉开架势,那边阳谷县的城门就打开了,然后两個人打着一面白旗,径直地向着步四军走来。 见此,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样情况的余呈,哪能不知这次又不用动手了? 两人来到余呈身前,其中一个微微有点驼背的中年大汉,躬身拜道:“余头领,可还认得俺武松?” 余呈分辨了一下,才诧异道:“你是打虎的武二郎?” 见余呈不像是在作假,而是真没认出他来,武松苦笑:“六七年不见,武松胖了些,容貌也与从前略有不同,也难怪余头领认不出来。” 武松的容貌是有些变化,不过这不是余呈没认出来他的最主要的原因,余呈之所以没认出来他,主要是他的气质变化太大。 原来的武松,是一个急侠好义、刚猛不屈的英雄,以纯真和直来直去的性格著称,敢于凭武力解决问题,嫉恶如仇,正义勇敢,敢作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现在的武松,唯唯诺诺,毫无英雄好汉的气势可言,像极了那种在官场混得年头多了没有进取的机会而慢慢变得圆滑世故的小人物。 余呈摇摇头,觉得这已经不是英雄好汉武二郎了。 尽管如此,余呈还算客气地还了一礼:“原来是武都头,好久不见。” 虽说余呈并没有装作不认识他,但武松还是听出来了,余呈话中的疏远。 遥想当初,他与余呈初次见面时,余呈对他很是敬佩,还曾向他请教过拳脚功夫。 后来,他不愿意留在水泊梁山了之后,余呈才和其他梁山好汉一样,与他疏远甚至是绝交了。 如今,见余呈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激进,还能好好跟他说话,武松知道,这不是说余呈原谅他了,而是余呈释怀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武松连忙回应道:“好久不见。”,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跟武松一块来的县丞,在一旁给武松递眼色,示意武松赶紧说正事。 武松见了,只能硬着头皮问:“敢问余头领,我阳谷县可有曲赦?” 曲赦,是赦令的一种,不普赦天下,而独赦一地、两地或数地,就叫做曲赦。 凡是赦令,肯定是只有皇帝才能颁发的,曲赦也是一样。 按说,江鸿飞是没有资格颁发曲赦的。 可现在,江鸿飞名义上虽然还没有造反,也没给自己颁布个王侯的头衔,但实际上江鸿飞已经割据一方了。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在自己的地盘内颁发曲赦,也很正常,反正也没有人敢管江鸿飞。 尽管武松也觉得不会有这种好事落到他们阳谷县,可武松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江鸿飞能念在以往跟他的交情,给阳谷县网开一面。 可既在武松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余呈连迟疑都没迟疑,就说:“我并没有接到这方面的命令。” 从余呈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武松苦笑不已!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旁的县丞没想到,他们把武松请过来,还是这样的结果! 县丞平日里是个好利之徒,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之事没少干,如果江鸿飞不对阳谷县降下曲赦,那他只怕难逃此劫。 所以,一听余呈说阳谷县没有曲赦,他立马就急了:“我阳谷县怎么会没曲赦?!!!武都头跟天大圣可是结义兄弟!天大圣岂会不为武都头颁发曲赦?你骗我的对不对?” 本来,余呈还能从容面对武松,但见“武松”还敢拿他和江鸿飞的结义身份说事,余呈冷冷一笑:“你问问武都头,我家哥哥敢认这结义的关系,他敢认这结义的关系吗?” 从余呈的话和语气当中,县丞听出来了这里面肯定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县丞赶紧看向武松! 武松没有尴尬,只是再一次重申他已经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武松与天大圣已然没交情了,皆是家兄胡言乱语,天大圣天一般的大人物,岂会与武松是结义兄弟,诸位便是教我来这一趟,亦是于事无补,武松之前便跟你们说过了,教你们快寻旁的出路。” 县丞这才明白,武松之前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没把握为阳谷县求来曲赦,是他们求错了人,江湖上传闻的,江鸿飞和武松是结义兄弟一事,并不准,至少不全面。 一旁的余呈也看出来了,这事并不怨武松,而是阳谷县的人想当然了。 由于余呈也不确定江鸿飞对武松还有没有感情,所以余呈又将话给拉了回来:“截至到目前为止,阳谷县与旁的县没有任何不同。若主动开城投降,我水泊梁山放集恶箱,三日后,被举报的人,上公审台;若顽抗到底,阳谷县的所有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皆上公审台。” 县丞听言,腿就是一软! 说完公事,余呈看向武松:“武都头,我这步四军统制的位置本该是你的,是你当初不愿意留在梁山上帮哥哥打天下,哥哥才将它给了我。这些年来,我率领步四军南征北战,没教任何一位步军统制给比下去,我定然是一个合格的步军统制。但我还是想与你一战,解一解我的心结。当然,我不会勉强伱。只是,你若是敢与我一战,我还敬佩你是曾经那个打虎的英雄好汉武二郎;你若是不敢与我一战,我只当我从前认识的那个打虎的英雄好汉武二郎死了。” 听了余呈的话,本来不想跟余呈一战的武松,心底突然升起一团火——看到跟从前的他像极了的余呈,他真心忍不住想去找一找已经迷失了的自己。 所以武松道:“好,那我便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少长进?” 言毕,武松抽出他的双刀。 余呈更痛快,他身体一转,手中的开山斧便兜头盖顶向着武松的头劈了下去! 武松脚下生风,运用玉环步轻飘飘地闪过了余呈的这一击,随即前冲,双刀斜斩! 余呈以开山斧格挡! 武松以左手刀压制余呈的开山斧,同时右手刀迅速刺击余呈的下路! 余呈后撤避开。 武松的右手刀立即跟上撩斩余呈上路,接左手刀正劈,又接转身横斩! 武松的双刀,又狠又辣,跟高梁、扈三娘的日月双刀的打法完全不同,倒是跟晏贞姑的双剑有点异曲同工的味道。 余呈看出来了,武松老得只是心态,不是他的武技,他本人还是那个一流炼气士。 余呈不惧反喜。 就在这时,武松再度攻了过来! 余呈回身横砍,接开山斧劈斩。 武松以左手刀格挡,同时右手刀劈砍! 余呈横斧挡下。 武松见此,立即以左手刀突刺,同时右手刀防护! 余呈再退。 武松追上去,先以左手刀佯攻,随即右手刀挥出斩余呈的腿。 左手刀突刺,右手刀下刺! 双刀横斩! 双刀连续斜斩! 武松的刀法,是那么精妙,那么犀利! 这让余呈看到了一丝曾经的打虎英雄好汉武二郎的身影。 余呈越打越兴奋,当即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猛劈、猛砍武松,随后以身法绕至武松左路,并连续劈砍武松。 右路三连劈。 左路三连砍。 旋风斧。 见余呈的开山斧大却不笨,斧法犀利,打法刚猛,这要是冲锋陷阵,绝对能大杀四方。 武松见了,不惧反喜,他双刀连续回旋斩击。 余呈边挡边退,一连躲开了武松五刀。 但在武松的第六刀斩来时,余呈实在是有点躲闪不及。 可余呈没慌,而是以搏命的方式一斧向着武松的头直接劈下! 这便是军人的决绝,只要武松这刀敢劈下来,余呈就敢跟他换命! 武松心中还有武大郎这个牵挂,再者说,他只是跟余呈比试,又不是在跟余呈拼命,哪能选择跟余呈换命? 所以武松迅速撤回他的长刀。 余呈见此,一斧接一斧,一斧快一斧,打得武松只能仗着他的速度比余呈快,不停地躲避。 余呈为了取胜,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半熊半人的半兽人,使其力量又大了不少,彻底走上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的路数,不给武松还手的机会。 而武松则运用他的玉环步耐着性子慢慢跟余呈游斗,准备等余呈的灵力消耗光了,再击败余呈。 两人一口气打了一百五六十回合,仍不分胜负。 栾廷芳怕余呈一会因灵力不足而误事,上前右手刀挡住了余呈的开山斧,左手刀逼开了武松,然后说道:“就到这罢,想比,以后你们再找机会比试,别耽误了正事。” 见此,武松有点遗憾,因为他要是再跟余呈熬上四五十回合,胜的那个人多半是他。 让武松没想到的是,余呈大大方方地认输道:“不用再比了,我输了。” 接着,余呈不吝夸赞道:“武二郎到底是武二郎,真是好本事,心性也稳重,难怪哥哥恁地看中你。” 武松忙谦虚道:“你我其实半斤八两,此战算打和,如何?” 余呈不悦道:“输了便输了,我以后刻苦修炼,他日再找你比过便是,何须你让?” 武松听言,笑笑,没再坚持。 旋即,余呈语气一转,说道:“不过,你不要以为赢了我,便有多了不起,我这实力,如今还能不能排近寨中前三十都很难说,寨中实力比我强的大有人在,如今哥哥手下可是高手如云,仅超一流炼气士便有五个,准超一流炼气士更多,像你我这样的一流炼气士,一抓一大把。” 原本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武松,听了余呈这话,不禁苦笑不已! 武松这几年一直有收集水泊梁山的消息。 其实,武松便是不去收集,也常听人说,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这四大超一流炼气士都被江鸿飞收服了,至于第五个超一流炼气士是谁,武松虽然不知道,但他相信余呈不会无的放矢的。 所以,不用余呈说,武松也明白,现在他就算去投水泊梁山,最多也只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已,水泊梁山真不缺他这一个一流炼气士。 可能是被武松的身手折服了,余呈说:“近来的行动皆是几位军师安排的,哥哥此前还未回山主持大局,故而未对你阳谷县有甚么特殊照顾,不过哥哥现今应该已经回山了,你若想为阳谷县求得曲赦,就速去山寨一趟当面求哥哥,哥哥那人念旧,又豁达大度,或许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答应你,你之前直接来问我,我当然要以接到的命令答复你。设置集恶箱,有三日缓和的时间,你快去快回,应该来得及。” 得了余呈的提点,武松大喜,当即就冲余呈拜道:“谢过余头领!” 这下跟阳谷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终于有交代了的武松,赶紧去找县丞。 可武松左右看了看,这里哪还有县丞? 武松忙问:“诸位可看到同我一块来的县丞?” 一众梁山好汉都表示,他们只顾着看武松和余呈比试了,没注意那个无关紧要的人。 问了半天,才有一个人不太确定地说:“他好像回城了。” 武松心中立时就浮现出了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武松赶紧跟余呈等梁山好汉告辞,随即就回到城下,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武松,便擂起鼓来,呐着喊。 武松见势不好,叫道:“我是武松,如何不放我入城?” 只见县丞、西门庆等人立在城上女儿墙边,大喝道:“武松,你兄弟二人害我等苦矣!你如何不识羞耻!还敢回来送死?!!!” 武松大叫道:“诸位差矣。我已然同梁山好汉说好,容我三日,去拜见我义兄天大圣,求下曲赦,快放我入城,我与你们细说个中原委!” 西门庆喝道:“你休要蒙骗我等了,武大郎已然交代,你与天大圣是结义兄弟,奈何你不讲义气,不肯为你义兄效力,只图清白之身,投效了赵宋朝廷,恶了天大圣,天大圣再不与你来往,你如何赖得过?!你如今指望赚开城门取你大哥武大郎,却是痴心妄想,武大郎已被我等杀了。你若不信,与你头看。” 西门庆话音一落,便有军士把枪将武大郎的首级挑起在枪上,教武松看。 武松抬头一看,只见那颗人头,不是武大郎的,又是谁的? 武松悲从心中起,气破胸脯,分说不得,只叫得苦屈。 不等武松再说话,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 武松只得回避,逃到步四军中……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高俅:我要跟江衍决战! … 武松跟着步四军进入阳谷县后,才知道武大郎完全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 本来,武松对武大郎说,让他老老实实地躲在家里,千万不要出来。 可武大郎不放心武松,找到了城墙上。 正巧,县丞回来,跟县令等人说了,武松跟江鸿飞之间的关系有问题,江鸿飞并没有因武松给他们阳谷县颁发曲赦,大家全都要上公审台。 其实,县丞说谎了,他省去了主动投降,水泊梁山会设置集恶箱这一块,也就是省去主动投降有些人其实是可以不上公审台的这一块。 ——在县丞看来,只要没曲赦,平时作恶多端的他肯定难逃上公审台的命运,进而难逃一死,其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对于县丞来说,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煽动阳谷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力抵御梁山军的攻打,然后再找机会带着家人逃走。 就在县丞煽动阳谷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抵御梁山军的攻打时,武大郎跑到了城墙上,还好死不死的逢人就打听武松在哪? 本来,县丞的话,阳谷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还在将信将疑,正犹豫着要不要以卵击石,放手一搏? 武大郎自己跑了过来。 于是,县丞一诈武大郎,还说武大郎只要说了武松和江鸿飞的真实关系,就跟武大郎说武松在哪? 武大郎真没想过,吹吹牛,说说大话,就会害死人。 他们那些在街上混的人,谁不吹牛,哪个不拉大旗作虎皮,谁又因此而惹上是非? 所以急着找武松的武大郎便将武松与江鸿飞的真实关系给说了出来。 西门庆万万没想到,精明了一辈子的他,到头来却让武大郎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给害惨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早飞起右脚,武大郎矮短,正踢中心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 见西门庆踢倒了武大郎,其他恨武大郎撒谎害死他们全家的人,群起而攻之,将武大郎活活给打死。 打死了武大郎之后,有人开始害怕武松会报复他们。 西门庆稳定了一下心神,说:“既然武松与天大圣没有关系,我们怕他作甚,他一个人还能将我们全都杀了,且我们为天大圣诛杀了不义的武家兄弟二人,天大圣或许会因此给我阳谷县降下曲赦也不一定。” 有人觉得西门庆的歪理有点道理。 恰在那时,武松回来了,西门庆等人就将武大郎的脑袋给割下来,表示与武松决裂,做戏给梁山好汉看。 武松找到余呈,希望余呈能帮他打下阳谷县城,让他报仇。 打下阳谷县,是余呈的任务。 所以,余呈也没推脱,就准备攻城。 可不等余呈动手,阳谷县的知县,就力排县丞等少数人以卵击石的主张,率领那些不想螳臂当车的人,打开了城门,放下吊桥,迎接梁山军入城。 入城后,武松问明武大郎的死因后,打死了县丞和西门庆,又打死、打伤了几个参与打死武大郎的人。 而其它的,则全都是按照水泊梁山固有的流程走的。 阳谷县的恶人,全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比如县丞,比如西门庆,不仅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也被抄了,他们家里的男人全都上了公审台,少有能走下来的,他们家里的女人则全都成了罪妇,将被水泊梁山重新分配。 值得一提的是,会中十友全军覆灭,倒是那始终极力维护着阳谷县的治安、最后顶住压力献城的阳谷县知县,因为保护了一城人的安全,而没有被公审,不仅如此,他还被水泊梁山吸收,继续担任阳谷县的县令。 武松埋葬了武大郎后,上了梁山,见到了他已经六七年没见的江鸿飞。 让武松万万没想到的是,六七年不见,江鸿飞不仅没像他这样变老,反而越活越年轻,现在看起来就跟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差不多,一点都不像一個已经三十五岁的人。 而江鸿飞也没想到,才三十岁的武松,已经老成这个样子。 江鸿飞看着如今的武松唏嘘不已,又听说武大郎死于非命,让武松节哀顺变。 江鸿飞让武松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步九军,也就是原本打入济州府在赵能、赵得兄弟俩统制下的那军步军担任个副统制,帮这军将实力给提上来,也稳定一下这支久不在水泊梁山控制下的步军的军心。 总得来说,江鸿飞对武松没有了从前的亲近,但江鸿飞还是念旧情的,对武松过得去,也给了武松一个不错的出路。 而以武松的能力,努力个一两年,折服赵能、赵得,也许就能当上步九军的统制。 至于直接就让武松当统制,那是不可能的,别人在江鸿飞这里努力了这么多年或者立有大功,才混上了统制之职,你武松凭什么一来就当统制,这让别人怎么想? 对于江鸿飞的安排,武松非常满意,这不比他原来名义上统领一百个人实际上只统领二三十个人强多了? 而老实说,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安排武松,主要还是,武松到底是一个一流炼气士,心性也比较稳,不用实在是可惜了,而且赵能、赵得的能力实在是不足以支撑起一支步军来。 反正,江鸿飞不能将一个已经到手了的人才往外推不是,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用人之际。 没什么可说的,武松感激江鸿飞不计前嫌,也没休息,就跟步九军一块去为水泊梁山攻城略地去了。 江鸿飞人还没从泉州回来之前,就传令孙静、朱武、萧嘉穗、许贯忠动手,立即拿下山东和河北。 如今,江鸿飞回来了,山东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成了水泊梁山的版图,剩下一些负隅顽抗的地区就是水磨工夫了,不能急于一时。 下一阶段的重点,就是攻取河北了,而首当其冲的两个重镇就是开德府和大名府,然后就是继续往上打,抓紧时间抢占整个河北…… …… 这段时间,王黼几乎天天在崇政殿与都堂之间来回穿梭奔忙。 没办法,四大寇同时发难,似有瓜分赵宋王朝的疆土的意思,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摇摇欲坠。 赵佶真的不明白,原本好端端的赵宋王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这天晚饭后,又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同知枢密院事邓洵武病逝了。 邓洵武是坚决反对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三朝老臣,也是赵宋王朝少有的懂兵的大臣之一,算是赵宋王朝的中流砥柱之一。 可在这个关键时刻,邓洵武却死了。 赵佶闻讯,心里更加不安。 幸好,童贯和刘延庆率大军迅速南下,首先进占镇江,接着又浴血奋战打下了江宁府等长江沿岸重镇,扼守住了长江天险,以防东南的义军北上,威胁东京汴梁城。 童贯在镇江以赵佶的名义发布悬赏令:生擒或杀获方腊或者方百花者,赏官职防御使,赏灵石十万缗,绢帛各一万匹。 可惜,这收获甚微。 童贯传回来消息说,东南之所以能够发起这样大规模的暴乱,竟然是花石纲惹出的祸,东南的百姓饱受花石纲的困扰已经十几二十来年,导致百业凋敝、民怨沸腾。 赵佶没想到,东南的大祸,竟然是因为他的一个小小的爱好搞出来的。 赵佶接到童贯的奏报后,立即下诏罢免了朱勔父子及其亲属的职务。 可东南民众却不买账。 王黼等人为了帮赵佶开罪,说:“东南之乱根本不是因花石纲而起,实是因为童太傅剿匪不利,才委过于官家。” 童贯在东南的剿匪确实很不顺利,可以说一步一槛。 赵佶追得又紧,朝中的王黼等人也给童贯上眼药。 没办法,童贯只能将江鸿飞散发的《朱家罪录》上交给赵佶。 赵佶一看,朱勔家不仅有三十多万亩田契,灵石、灵器等财物(还不算古董字画等不好计算价值的宝物)粗略一算竟然都不下两千万缗,绢帛不下二十万匹,粮食四十多万石,精良兵甲不下万套,良马三千多匹,各种牲畜共计上万头,只朱勔一人的妻妾美婢就有数百名,朱勔兄弟子侄的妻妾美婢加起来超过了两千名,甚至就连朱家的家奴都是锦衣玉带,朱勔的家就跟皇宫差不多。 再看朱勔一家借着给他搜集花石纲,在东南犯下的累累罪孽。 王黼等人再也没办法替赵佶说话了。 赵佶也终于知道,他的小爱好到底惹下了多大的祸端。 很快,田虎获得传国玉玺一事也传到了京师。 田虎借着大肆宣传传国玉玺,以及赵宋王朝失去了国运,他将取赵宋王朝而代之,忽悠到了大量的人追随他起义,使他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暴增,现在竟然有兵马六十万,号称百万,占领了河东的大部分地区不说,更是开始过黄河向着陕西发展,目标直指关中平原。 同一时间,王庆也在往西北六路拓展势力,似乎有抢先一步占领关中平原的意思。 王庆目前占据了赵宋王朝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疆土,拥兵三十万,战争潜力非常大。 而江鸿飞虽然不称王,也不高举反叛的大旗,却是也已经开始攻取山东和河北了。 此四大寇将赵宋王朝搅得天翻地覆。 赵佶将山东江衍、淮西王庆、河东田虎、江南方腊的名字刻在睿思殿的墙壁上,几乎天天失眠,憔悴不堪。 四大寇同时暴动打乱了赵佶出兵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战略部署,更让赵佶担心江山不稳。 赵佶将王黼等重臣找来天天来商讨剿灭四大寇的对策。 经过赵佶君臣的分析,虽然田虎和王庆现在实力和势力也都不小,但他二人的对手是赵宋王朝最能打的西军。 赵宋王朝有四支禁军,即:京畿禁军,河北禁军,西北禁军(即西军),以及江南禁军。 按照赵宋王朝最初的设想,不论是人数,还是战力上,西军都应该弱于京畿禁军和河北禁军,只是稍强于江南禁军。 可随着发展以及历史的变迁,西军只是在人数上弱于京畿禁军和河北禁军,甚至弱于江南禁军,但是若论战斗力,西军当之无愧是宋军中最强的存在。 这些年来,西军也是良将辈出,如狄青、种世衡、折克行、王韶、章楶、种谔、王厚、种师道等。 西军不仅为赵宋王朝拓边河湟,打通陇右,恢复丝绸之路,开疆三千多里,击破敌军上百万,还几乎灭亡西夏。 西军之所以这么强,主要有四个原因: 第一个,西军与其他宋军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西军实行的军制不是将兵法和更戍法,而是破例允许将领长期统领一支军队,允许一支军队长期驻扎在一个地区,不需要定期调防到其他地方和驻守京师。 这样一来,西军的将领和士兵之间互相非常了解,对当地风土人情和地理交通十分熟悉,执行力和将领的威望很高,归属感很强,军队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从而能保持较强的战斗力。 西军的将领还可以世代相承,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其他宋军截然不同,由此也慢慢形成了几大世代领兵的著名家族,如折家军、杨家军、种家军以及刘家军、辛家军等等。 第二个,西军的兵源虽然来源于全国各地,但是以陕西、关中本地的青壮为主组成,越到后期关陕比例越大,他们粗犷彪悍,吃苦耐劳,很多人是同县同乡,甚至是同族同村,他们的社会关系密切牢固,战斗非常勇敢、顽强,不怕牺牲。 对于西军将士来说,抗击西夏就是保卫家乡,因而参军打仗的积极性和热情很高,加上名将辈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奖赏往往非常丰厚,故而西军常常敢于深入瀚海戈壁千里,做大迂回穿插机动作战,颇有汉唐盛世雄风! 第三个,西军及其所处关陕尚武成风,很多家庭数代都在西军终身服役,全部的身家性命和财产都在西军军营,父亡子继,生生不息,很多男子活不过三十岁,如杨家将十二寡妇征西描述的那样,西军中一堆年轻的寡妇聚集而居随处可见,相依为命,互相照顾。 需要说明的是,西军来源较多,不全是汉人将士,也有很多吐蕃和羌族士兵,还有当地厢兵、乡兵、猎户等,是一种军事联防机制,但是战斗力核心是关陕青壮组成的西军。 这支军队,在本土战斗,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他们甚至能做到老弱妇孺皆可上阵杀敌。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西军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他们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远非一二百年不闻战斗的其他宋军可以相比的。 有这样的西军顶着,田虎和王庆那里,短时间内应该翻不起太大的浪。 而身经百战的童贯已经率领赵宋王朝最能打的军队南下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短时间不能剿灭方腊、方百花,也不至于让东南的义军北上威胁赵宋王朝。 这么一看,真正能给赵宋王朝造成致命威胁的只有江鸿飞了,毕竟,水泊梁山也好,山东、河北也罢,离京畿地区实在是太近了。 宋宣和三年三月初三,五更三点,赵佶王朝的重臣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时,各依品从,分列丹墀。拜舞起居已毕,文武分班列于玉阶之下。 赵佶沉声道:“江衍此寇乃是腹心大患,不可不除。谁与朕分忧?” 说完,赵佶就看向高俅。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这些年,赵佶没少抬举高俅,让高俅从一个泼皮成为赵宋王朝的殿前都指挥使,还赐予了他太尉的官衔。 如今,赵佶需要人分忧了,而高俅掌管着八十万中央禁军,势必要为赵佶分忧解难。 高俅清楚这一点。 而且,水泊梁山跟高俅的私人恩怨颇深。 高俅也觉得,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于是,高俅出班奏曰:“微臣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去剿此寇。伏取圣旨。” 赵佶很欣慰地说:“既然卿愿与朕分忧,任卿择选军马,尽早出战。” 高俅又奏:“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非仗舟船,不能前进。臣乞圣旨,于梁山泊近处,采伐木植,命督工匠造船,或用官钱收买民船,以为战伐之用。” 赵佶说:“委卿执掌,从卿处置,可行即行,慎勿害民。” 高俅奏道:“微臣安敢!只容宽限,以图成功。” 赵佶命人取来锦袍金甲,赐与高俅,另选吉日出师。 当日百官朝退,高俅便唤中书省关房掾史,传奉圣旨,定夺拨军。 为了保险起见,高俅特意跟枢密院说:“前者有十节度使,多曾与国家建功,或征鬼方国,或伐西夏,并大金、大辽等处,武艺精熟。请降指使,差拨为将……” 除了十节度,高俅还调了能征善战的张叔夜父子,单廷珪、魏定国这水火二将,与水泊梁山有大仇的云天彪,一直叫嚣着要剿灭水泊梁山的郓城知县徐槐,青州地区的民间势力正一村,以及山东沂州地区的一股武装势力猿臂寨,也就是江鸿飞的便宜老丈人陈希真,等等…… 看得出来,高俅这次拼了,将他能调动的反水泊梁山的势力全都组织起来,准备跟江鸿飞决战……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 高俅的百万大军 … 按照高俅的要求,枢密院拨十道札付文书,令十节度各部领所属精兵一万,前往兴仁府,听候调用。 哪十个节度?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玡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原来这十节度,旧日都是绿林出身,后来受了招安,直做到节度使一职,他们都是精锐勇猛之人,身经百战。 当日,中书省定了程限,枢密院发十道公文,要这十路军马如期都到兴仁府,迟慢者,定依军令处置。 金陵建康府有一枝水军,为头统制官唤做刘梦龙。他初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感而遂生。及至长大,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讨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统领一万五千水军,棹船五百只,守住江南。 ——这支水军原本是为剿方腊准备的。 高俅要取这支水军并船只,星夜前来听调。 高俅又差一个心腹人,唤做牛邦喜,也做到步军校尉,教他去沿江上下,并一应河道内,拘刷船只,都要来兴仁府,交割调用。 高俅帐前牙将极多,于内七个最了得:他们分别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东城兵马司总管金毛铁狮子程子明;京畿都虞候时常在高俅府里行走的胡春;拔山力士高冲汉;还有一个唤做党世英、一個唤做党世雄,弟兄二人见做统制官。这些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按说,仅这些人,实力就已经不弱了,可以前往水泊梁山一战。 可高俅却没有这么冒失。 高俅虽然没有正面跟水泊梁山打过交道,但高俅已经有好几个亲戚折在了水泊梁山的手中,其中不乏高廉这样的杰出人才。 所以高俅曾对水泊梁山的实力做过认真的调查。 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了高俅一大跳! ——高俅被江湖上传说的水泊梁山的实力给震惊到了! 这也是高俅一直没为高廉、高让包括高衙内他们报仇的最主要原因。 如今,赵佶开口了,于公于私,高俅都不能再躲避跟江鸿飞之间的决战了。 但江湖越老,胆子越少。 高俅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是他能调动的力量,这回他要全都调来。 为此,高俅可以不计前嫌,甚至可以放低姿态。 可以说,林冲就是没有等到好时候,如果等到这时候,高俅一定会用他。 因为高俅十分清楚,此战他若是胜了,他这一生就稳了,还能继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一旦他败了,他的好日子就算是彻底到头了。 为了这关键的一战,高俅甚至礼贤下士将他很不喜欢的张叔夜调来担任他的副手。 赵佶也非常担心这一战,所以对王黼说:“现今高太尉使人来请安仁村闻焕章为参谋,早赴军前委用,就差此人伴使前去。如肯来降,悉免本罪;如仍不伏,就着高俅定限,日下剿捕尽绝还京。” 王黼写成草诏,取闻焕章赴省筵宴。 原来这闻焕章是有名文士,朝廷大臣多有知识的,俱备酒食迎接。席终各散,一边收拾起行。有诗为证: 年来教授隐安仁,忽召军前捧綍纶。 权贵满朝多旧识,可无一个荐贤人。 如今,闻焕章这个大才,总算是被赵宋朝廷给启用了。 另外,高俅知道,水泊梁山有不少奇人异士,就是江鸿飞本人也有不小的道行,他那个本领通玄的族弟高廉就是被江鸿飞给秒杀的。 为了防止江鸿飞用法术取胜,高俅特意跟赵佶求请两位金门羽客。 赵佶崇尚道教,在皇宫内建了上清宝箓宫,招揽道法高深的道士入住,他们黄冠出入禁闼,以玉牌为号。 不过能够侍宸(也就是直接侍奉赵佶的金门羽客)只有九人:林灵素、王允诚、张虚白、徐知常、董南运、李得柔、王冲道、邵若愚、王文卿。 这九人,每一个都法术高深,且有大神通。 赵佶非常重视这次剿水泊梁山,于是派了王允诚、徐知常、王文卿三位金门羽客给高俅保驾护航。 高俅知道凌州有二将:一人姓单名廷圭,一人姓魏名定国。 单廷圭善能用水浸兵之法,人皆称为圣水将军。 魏定国熟精火攻兵法,上阵专能用火器取人,因此呼为神火将军。 此二人各有五百神兵,异常厉害。 高俅觉得,有了三名金门羽客,又有水、火二将,水泊梁山有什么奇人异士都没有用。 徐槐,字虎林,杭州人氏,西湖午桥庄名士,高平山隐士徐和的堂弟,他生得眉清目秀、满面红光,方额微须、英气逼人,不仅博学多识、志向高洁,对治军演武、行兵布阵更是极为精通。 另外,徐槐手下有任森、韦扬隐、李宗汤等三位实力不弱的得意门生。 当初,水泊梁山势大,搞得好多赵宋王朝的官员都不敢去水泊梁山周边做官,甚至不敢去山东当官。 赵佶大怒,从吏部铨选的人员中,亲自挑选了徐槐在内的十位官员发往山东听用。 当时,恰逢郓城县出缺,因其地处水泊梁山的要冲之地,环境复杂、公务掣肘,都省选派的几位官员都不敢上任。 徐槐得知消息后,主动请补此缺,出任郓城知县。 徐槐到任后,以突出的治世才能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在三位门生的帮助下,仅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便将同僚们谈之色变的危城打造成了一座城防坚固、仓储充盈、兵精将勇、吏民安泰的军事重镇。 这也使得郓城成了山东少数没有被水泊梁山攻克的城池之一。 这两年,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下,徐槐练了五万精锐,还联系到了徐和及三位奇女子帮他。 第一位奇女子是徐青娘。 她是徐和与徐槐的侄女,长成后嫁给了少年俊才颜釐为妻。颜釐自幼聪颖、博识强记,性情温良、举止娴雅,诸子百家无一不通,天文地理无一不晓,是颜家公认的少年英才。只可惜,颜釐命运不济,正值风华正茂时撒手人寰,族人亲朋无不愕然惋惜。 而徐青娘也从那时起寡居颜家别院,除了在府中料理日常事务外,时常前往隐居高平山的叔父家中参悟道法、研讨兵略,久而久之,也成了一位博学多识、好谋善断的女中豪杰。 徐槐有心征讨水泊梁山,因身边缺乏善谋之士,唯恐思虑不周会遭遇大败,故此一筹莫展、举棋不定。 门生任森洞悉恩师心迹后,向徐槐推荐了隐士徐和。 徐槐听后不禁为之一振,徐和是他的同族兄长,于巨野县高平山中隐居,他立即就派人去请徐和。 徐和动身时,带上了徐青娘,两人一同来到了郓城县,准备助徐槐一臂之力。 第二位奇女子是汪恭人。 她也是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虽长居深闺,但甚有才识谋略,善于出谋划策,甚至是排兵布阵。 汪恭人的丈夫是郓城县的举人汪学士。 汪学士病逝后,汪恭人便一直潜居在府邸,足不出户。 梁山泊原来有说不尽那清泉碧涧,怪石奇峰,暮霭朝云,春光秋色,端的是一座好山水。 那汪学士还活着时,素有山水癖,时常纵游梁山泊。又请了一位有名丹青先生,画了数百幅梁山泊的风景图,裱成册页,藏在家中。 更兼这个丹青先生最高兴画山水,竟将梁山泊前后、左右、里外、正面、背面、侧面,一一画出,共计图六百三十余幅。 这些图与水泊梁山的真实地形大同小异。 这对攻打水泊梁山无疑有很大的帮助。 徐槐知道汪恭人家有此图了之后,便跟徐和及徐青娘去求图。 可汪恭人寡居在家,不见男人。 徐青娘与汪恭人还有亲属关系。 于是,徐青娘便主动请缨,去见汪恭人求图。 徐青娘上门求梁山泊地图时,汪恭人不仅献上了全图,还答应帮徐槐他们攻打水泊梁山,另外他还写信给表姐贾夫人,请她在徐槐攻打水泊梁山时,出兵梁山后关为策应。 这第三位奇女子便是,贾夫人。 她是位心思缜密,善于识人断物,精通调兵遣将的大家闺秀,她的丈夫是山东镇抚将军张继。 张继生性懦弱,资质平庸,靠着祖上的功德才坐上了将军之位。 不过,张继很有自知之明,深知夫人贾氏的能力,对她的话百依百从、绝无辩驳。 因此,山东的军队及军务,都在贾夫人的掌握之中。 知道徐槐有心征剿水泊梁山时,正为山东境内第一大贼寇势力水泊梁山发愁的贾夫人,欣然表示,只要徐槐动手,她将调动山东的十几万禁军、厢军、乡军进逼梁山的后关,还将亲自挂帅坐镇军中,排兵布阵、虚实相映。 总之,徐槐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郓城知县,但他手下已经聚集起来了一股不弱的剿水泊梁山的势力。 只不过,水泊梁山的势力实在太大,让徐槐实在不敢贸然动手。 如今高俅要亲自剿灭水泊梁山,当然不能放过徐槐这股不弱的剿水泊梁山的势力。 为了得到徐槐这股剿水泊梁山的势力的帮助,高俅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将徐槐请到京师来商量剿灭水泊梁山的大计。 云天彪那日被梁山军打败了之后,就主动来投高俅。 当高俅得知,云天彪与水泊梁山有杀子大仇了之后,欣然地接收了云天彪。 这几年,云天彪一直在高俅手下做事,高俅后来将云天彪调到了青州的青南地区,对抗青州的梁山好汉。 云天彪没白在青州待了好几年,他以风云庄为基础迅速壮大,并为高俅网罗了两股不弱的势力。 这第一股便是正一村。 正一村是青南地区的民间势力,由村中巨富哈兰生组建。 水泊梁山高举替天行道的大旗,干得就是杀富济贫的事。 而且,青州是水泊梁山的第二大基地,水泊梁山在青州替天行道的力度之大,可想而知。 这导致,青州的很多富人都去投靠了当时在青南地区高举反水泊梁山旗帜的正一村。 这也使得正一村的乡勇人数高达四万五千余人,而且兵精将勇、规模浩大,其势力中除了武艺高强的哈兰生外,还有哈芸生、沙志仁、冕以信等三员猛将。 正一村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抵御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 后来,云天彪在当地扩军备战,将正一村乡勇全都纳入他的手下。 还有,清真山也投了云天彪。 清真山贼寇是青州地区除了水泊梁山以外最大的一伙贼寇势力,大头领是锦鳞蟒马元,帐下有飞廉皇甫雄、烈绝大郎赫连进明、黑弑神王伯超、铁城墙周兴、鬼见愁来永儿等五位头领及上万兵马。 云天彪对清真山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围剿,所部兵马死伤惨重,王伯超、周兴、来永儿、赫连进明等四位头领相继战死。但是,马元和皇甫雄两位头领在云天彪的重压下,带着残部向云天彪投诚了。 获得了正一村和清真山兵马的云天彪,如今再次成了气候,手上共有将领十来位、六七万人马。 要剿灭水泊梁山了,高俅在第一时间将云天彪及他手下的人马召来。 山东沂州地区的猿臂寨,原本只是当地的一股为祸地方的匪寇势力,由平地雷强大力创建,规模原本只有六、七百人,在当地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苟桓等人占据猿臂寨后,规模上进行了扩充,发展至四、五千人,但性质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 直至陈希真上了猿臂寨后,为山寨立下了三项基本法则:一、不得与官军为敌;二、不得洗掠村镇、伤害平民;三、不得私通水泊梁山等群盗。 至此,猿臂寨武装由匪寇性质转变成为了自保而组建的一股民间势力。 虽然陈希真的独女陈丽卿嫁给江鸿飞为妾,还给江鸿飞生了三个儿子,但陈希真痛恨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梁山好汉。 至于为什么,陈希真给的理由很拧巴,那就是:既是忠义,必不做强盗;既是强盗,必不算忠义。 如果再找点牵强附会的理由,那就只能是,陈希真的弟弟陈希义,在与林冲比武竞争八十万禁军教头职位时,被林冲用重手点坏,一个多月后不治而亡,因此与水泊梁山的头领林冲有仇。 总之,陈希真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就是一心与水泊梁山为敌。 陈希真占据猿臂寨作为依托,逐渐发展壮大。 如今,猿臂寨也有唐猛、真大义、苟桓、真祥麟、范成龙等头领,以及两三万人马。 后来,江鸿飞打听到了陈希真在猿臂寨,曾派刘广去请陈希真来水泊梁山入伙。 可陈希真却将刘广给赶了出来,并扬言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去投水泊梁山。 高俅听说了此事,利用陈希真曾经算是他“师父”这层关系,与陈希真取得了联系,不久前招安了猿臂寨。 可即便招揽了这三股强大的势力,高俅仍就不放心。 在临离开东京汴梁城之前,高俅又将他的心腹爱将京东管辖五路军州的兵马都监纪安邦召来,他与他的好友铁方梁各率领一万多人马前来助战。 最后,高俅还带上了一员非常有潜力的小将——刘锜,帮他指挥亲军。 共计:高俅此次所带谋士十几位,战将足有二百多位,大军三四十万,号称百万。 高俅又去御营内,选拨精兵一万五千作为他自己的亲军,调集充足的粮草辎重,连日整顿衣甲,制造旌旗,未及发程……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七章 江鸿飞的应对 … 赵宋朝廷这么大的动作,江鸿飞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江鸿飞的头号密探乐和,可还一直在赵佶的第一宠臣蔡攸的身边。 毫不夸张地说,赵佶让高俅来剿水泊梁山的第一时间,江鸿飞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 应该说,动手攻取山东、河北二地之前,江鸿飞就已经算到了,赵宋朝廷不可能坐视自己轻易夺取这两个重要的地区。 没办法,谁让山东也好,河北也罢,都离东京汴梁城太近了。 如果江鸿飞顺利夺取了山东和河北,那么下一步,肯定会攻打东京汴梁城,甚至是派大军灭掉赵宋王朝。 这是赵佶君臣所不能接受的,甚至是赵佶君臣最畏惧的。 这种情况下,赵佶君臣势必要剿灭江鸿飞这个巨大的威胁。 面对这种必然会发生的事,江鸿飞做得是两手准备: 一手是,在抢战大名府防线的同时,抢占黄河防线,彻底将河北与赵宋王朝切割开来,最终达到占领河北的目的。 大名府,东与山东省冠县、莘县毗邻,南与河南省南乐县相连,西与魏县交界,西北与广平县为邻,北与馆陶县接壤。境内有漳河、卫河、马颊河三条河流从县境南北穿过,将全县分割为卫东、卫西、漳北三个大块。 由于大名府地处河北、山东、河南三省的交界处,为棋盘格局中河北与中原交界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也称“锁钥之地”,是具有战略意义的交通要冲,作战时占领它就能先得地利,进可长驱直入对方腹地,退则能扼守要道拒敌于境外,也即孙子所称的“四达者”,具有重要的军事地理意义。 此外,大名府地区西临太行山东麓,东南北三面是广阔的华北平原,黄河、漳河、御河等河流是大名府地区军队、漕粮运输的重要交通线。大名府既有山川险要可以凭恃,又有江河水道可以流通,是“山川都会”的重要战略要地,处在南北交通要道之上,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 故大名府一直被称为:河朔之重镇,北门之锁钥。 江鸿飞只要将大名府一线抓在手上,就能封锁赵宋王朝与河北的联系,还能将河北跟自己的山东联系在一起。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江鸿飞在这個基础上,干脆把防线推到了黄河沿线,也就是占领黄河沿线的几个重镇,使得宋军将来不敢轻易过黄河。 这几个重镇分别是:开德府、安利军、卫州、河内(环州),以及黄河大桥。 京畿地区,曾分置四辅,北以澶州(开德府)建为北辅,所以开德府的重要性就不多说了,得到它,就相当于梁山军将一把利剑吊在赵佶君臣的头顶上。 大名府是赵宋王朝御河运粮的重要中转站,而怀、卫二州富庶,为军粮供应之地,安利军位于御河南端,是中原通往河北地区的交通枢纽,得此三地,可以方便河北地区的军粮运输,具有重要的军事意义。 只要这几个重镇在梁山军的控制下,宋军就算过了黄河,也将没有任何补给,还容易被占据着这几个军事重镇的梁山军袭击和骚扰。 而这座黄河大桥,是建于赵宋政和五年,跨越大伾山、凤凰山、紫金山三山的浚州黄河大桥。 ——此桥分为两段,赵佶曾下诏赐名,大伾山至凤凰山段的浮桥曰天成桥,属浚州;凤凰山至紫金山段的浮桥曰荣光桥(后改为圣功桥),属滑州。 浚州黄河大桥,为黄河上的要冲,更是北方之门户,战略意义极为重要。 占据此桥以及黎阳津(浚州黄河渡口),一来可以有效地防止宋军北上,二来可以借助此桥快速地去攻打京畿地区。 历史上金人南下,赵宋朝廷闻讯,举朝震惊,为加强黄河防线,急派内侍梁方平率七万大军镇守黎阳津。同月,金东路军攻陷真定,兵逼浚州。赵宋朝廷又遣河北河东制置副使何灌率兵两万至浚州增援,与梁方平坚守黄河天成、圣功二浮桥,以拒金兵。 后来,女真骑兵昼夜兼程,风驰电掣般越过浚州边界直抵黄河。梁方平率兵驻守在黄河北岸,见金兵至,仓促奔窜。金军一路向南冲杀,宋军不复成伍。驻守黄河南岸的何灌情急之下火烧浮桥,想借天险阻挡金兵。当时,浮桥上正拥挤着尚未渡河的宋朝溃军,火光中千余名士兵瞬间葬身滚滚黄河。梁方平不战而逃。何灌见势不妙,亦溃退黎阳津。黄河南岸守桥官兵逃遁一空。 金军占领浚州,取小舟渡河。一舟仅容数人,五天始将金兵渡完。骑兵随渡随进,追击溃军,直逼京师。 占领了浚州黄河大桥了之后,水泊梁山还有一桩好处。 那就是,梁山军想跟宋军打防御战就能打防御战,如果梁山军想跟宋军决战,宋军就必须得乖乖地前来决战。 ——不然,只要梁山军大举过桥,赵佶君臣的胆都得吓破了。 不过江鸿飞目前还不想跟宋军决战。 江鸿飞之所以不想跟宋军决战, 一来,目前迫切希望速战速决的人,不是江鸿飞,而是赵佶君臣。 为了今天,江鸿飞准备得太久也太充分了,单单是粮食,江鸿飞就已经存了三四千万石。 反之,赵宋王朝目前失去了他的经济和粮食重地江南地区,就算童贯收复了一点,那里也成了一片焦土,短时间内也无法为赵宋王朝供血。 这种情况下,双方打消耗战,输得那一方肯定是赵宋王朝。 二来,梁山军虽然已经将河北与赵宋王朝分割开来,但河北还有大片地区不在水泊梁山的控制下,并且那里还有大量的宋军,江鸿飞想先将河北彻底占领,再视情况,跟宋军决战。 ——攻取整个河北,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而且这事越拖难度越大,而趁着目前赵宋王朝刚将河北的主力军调到东南剿方腊之际,正是江鸿飞占领河北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个时间,等到宋军剿灭方腊回援,江鸿飞再想占领河北,难度可就大了。 三来,现在的形势是,如果江鸿飞这里打得太狠,难保西军或者是童贯不会来增援。 ——那样一来,就等于是江鸿飞为田虎、王庆、方腊分担压力了,反之,则是田虎、王庆、方腊为江鸿飞分担压力。说穿了,江鸿飞也得为将来大家逐鹿中原做准备。 基于这些,江鸿飞跟一众军师商量过后,决定: 由许贯忠率领步二军、马一军,清理大名府周边的赵宋王朝的势力,然后镇守大名府。 由步四军、马四军,清理开德府周边的赵宋王朝的势力,然后镇守开德府。 由步五军、马八军,清理安利军及安利军周边的赵宋王朝的势力,然后镇守安利军。 由步七军、马三军,清理卫州周边的赵宋王朝的势力,镇守卫州。 由步九军、马二军,清理河内地区的赵宋王朝的势力,镇守河内地区。 由步十军、马十一军镇守黎阳津、浚州,坚守黄河天成、圣功二浮桥。 由萧嘉穗率领步三军、马五军、马六军以及山东各地的守备军镇守山东地区。 另外,由孙静率领马九军、马十军、步十一军攻取河北东路;由朱武率领马十二军、马十三军、步六军攻取河北西路。 江鸿飞亲率剩余军队及水泊梁山的一众水军、守备军与高俅所率领的“百万大军”斡旋。 在这个大的战略下,江鸿飞做的第二手准备就是尽量消除水泊梁山境内的隐患以及尽量巩固水泊梁山境内的防线。 消除隐患,主要就是将之前山东境内梁山军还没有打下的东平府、东昌府等地给打下来。 ——此前,这片区域有山东镇抚将军张继、贾夫人夫妇率领的十万禁军、厢军、乡军,不得不承认,贾夫人虽然是个女人,但确实有一套,而且她手下有董平、张清这样的猛将,一时之间不太好打,梁山军便将这里给让过去了。 其实,山东境内,梁山军没有打下来的,不只有东平府、东昌府那一片。 还有一些其它地区。 比如兴庆府和濮州。 濮州的郓城县,更是楔入水泊梁山的一根钉子。 另外,山东的南部地区,如南京应天府、徐州南部地区、淮阳军,都不在梁山军的控制范围内。 除此之外,青州的青南地区也有一小块地区(也就是正一村、云天彪控制的区域以及清真山那一片)不在梁山军的控制范围内。 山东境内中部山地突起,西南、西北低洼平坦,东部缓丘起伏,形成以山地丘陵为骨架、平原盆地交错环列其间的地形大势。 依照水泊梁山目前的占领区域以及山东的自然条件。 青南地区的云天彪他们如果不及时撤走,有可能就会被萧嘉穗他们给困死在青州。 因此,这块地区,江鸿飞并不担心。 江鸿飞估计,虽然正一村的人和清真山的人肯定不愿意离开,但他们最后多半会在云天彪的劝说下放弃那片易守难攻的区域,选择突围,离开山东。 而一旦云天彪他们敢动,一直盯着他们的萧嘉穗、曹正、花荣、栾廷玉等人,不说百分百吃掉这股宋军,也肯定会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大块肉,直至他们彻底离开山东。 而山东南部的那片地区,是江鸿飞故意不要的,原因无它,只因那一片难守易攻,要了以后,会大大浪费水泊梁山的兵力。 兴庆府和濮州不必多说,那里应该就是梁山军和宋军交战的主战场了。 至于东平府和东昌府那一带,得集中兵力打一打了,毕竟梁山军要避免两线作战。 而纵观江鸿飞目前的地盘,唯一的漏洞,其实就是在沂州这里。 沂州控制着山东丘陵东侧的唯一一个通往山东的通道,如果宋军从这里大举进入山东,就可以以战养战,那么赵宋王朝可能就不怕跟水泊梁山打消耗战了。 只要水泊梁山将这个通道堵死,再将东平府、东昌府这一带的宋军给剿灭了,宋军就得乖乖地在兴庆府和濮州这一带跟梁山军交战!!! …… 沂州。 青云山。 江鸿飞和刘慧娘带着亲卫军的一众头领以及青云山分寨的寨主狄云,连日下山相看地利。 那山南原有一座空城,以前驻着一支捕盗巡检,城内方圆五六里,后因移置别处,空城仍在。 刘慧娘对狄云交代:“这座城起得还好,按原有的基础修理即可,不必去改造它。然却用不着四门,东门直接堵死,西门、南门外面都修建一座子城。”,接着用马鞭指着道:“这北门外起造两带土墙,接连着青云山脚,做个关防。” 一行人又进城去转一转,只见那城门的门扇都没了,城里的衰草撞着马腹,一个人都不见,一间房屋都没有。只有一座演武厅,也大半倒塌了,面前好似一个教场。照墙外边又有一座破庙,有识得的说道是座关王庙,后面还有个城隍殿。 一行人看了出来,纵马往南去。 一路上,刘慧娘叫侍卫捧着罗经,擎着标竿,她忽然骑马,忽然步行,东边去张,西边去望,指指划划的说道:某处好造炮台,某处好起碉楼,某处好掘壕堑,某处好设立炳煌。 参悟过天书的江鸿飞也懂兵法,但他没有吭声,更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跟其他人一样,刘慧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江鸿飞清楚刘慧娘的水平比自己高多了,二来是刘慧娘的安排,江鸿飞非常满意。 一连两三日,江鸿飞、刘慧娘一行把那周围的形势都看了,然后回到青云山寨。 江鸿飞见刘慧娘锁着柳眉,低头不语,问道:“娘子沉吟什么,莫非为那张家道口?” 刘慧娘说:“正是。看这局势,只有正北上的虎门最险要,两山来龙逼紧当中一条路,靠着艾山,真象虎爪踞地一般。那里起造几座炮台,只消千余人把守,任他数十万雄兵,也攻打不入。那芦川一带也好处理,多设立炳煌碉楼,也把守得。只是那张家道口,亘连十余里,平坦坦一个生根的所在都没有。宋军若大举往这里掩来,休说把守,便是逃避,急切也没处躲。只有筑一带砖城,设立壕沟,直抵魏河,方是上策。可这个工程又浩大,一年半载不得了。宋军岂肯等我筑好了城方来?”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贤甥女不必耽忧,那里老夫早有安排了……” ……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 董平之死 … 其实,打东平府、东昌府这一带,本来不需要江鸿飞亲自统军出征的。 可江鸿飞已经将能独当一面的统帅全都给派了出去。 如今,江鸿飞总不能让刘慧娘挂帅去打东平府、东昌府这一带罢?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辛苦辛苦亲自统兵出战了。 鉴于高俅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江鸿飞从青云山回来后,立即就率领亲卫军、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前往东平府。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没有步军,打仗实在不方便。 江鸿飞又建了一支步十二军、一支步十三军。 步十二军以广慧为统制,蒋忠和郁保四为副统制。 步十三军则以已经被江鸿飞收服了的晏孝广为统制,栾廷玉的朋友赛存孝王天霸为副统制。 步十二军和步十三军虽然是两支新建的军队,但广慧担任守备军头领多年,晏孝广也是一员悍将,这两支步军又是由从一众守备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组建的,所以其整体战力还是可以的。 没说的,这次出征,这两支步军,江鸿飞也全都带上了。 江鸿飞这边还没出发,镇守河内地区的史进就给江鸿飞送来消息说:“日前许军师来我河内视察,对小弟言,哥哥近日可能兵发东平府。小弟旧在东平府时,与院子里一个娼妓有染,她唤做李瑞兰,与小弟往来情熟。小弟请求回去一趟,多带些灵钱,潜入府城,借她家里安歇。约定时日,哥哥可打城池。只等董平出来交战,小弟便扒去更鼓楼上放起火来,里应外合,可成大事。” 原著中,宋江攻打东平府时,史进因对李瑞兰深信不疑,自荐去她家作内应。而李瑞兰怕引火上身,与李公、虔婆商议过后,虔婆主张报官,将史进送入大牢。宋江攻打下东平府,救出史进。李瑞兰一家被史进等人斩尽杀绝。 由此可以证明,史进想多了,他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行。 再者说了,就像原著中吴用所说的那样:“常言道:娼妓之家,讳‘者扯丐漏走’五个字。得便熟闲,迎新送旧,陷了多少才人。更兼水性,无定准之意,纵有恩情,也难出虔婆之手。” 所以,江鸿飞回绝了史进的请求,但表示自己会派人帮他把李瑞兰带回来,给他当个妾室。 看过原著的人就知道,李瑞兰只是有些胆小,也不算有什么大问题,主要是那个虔婆一肚子鬼主意。 只要将那個虔婆弄死,李瑞兰应该就会老老实实地给史进当个小妾,这样也能让史进收收心,省得他老是惦记李瑞兰。 当然,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江鸿飞亲自去做,江鸿飞只是对燕青吩咐一声,自有燕青去办理此事。 ——石秀和锦衣卫被江鸿飞留在了方百花那里,江鸿飞回来后,让燕青建立了武德司,执掌寨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直属江鸿飞管理。 闲话休赘。 却说江鸿飞领兵前到东平府,离城只有四十里路,地名安山镇,扎住军马。 江鸿飞让燕青说一下东平府的情况给众将知晓。 燕青道:“东平府的太守,名叫程万里,原是童贯府上的大先生,此人颇懂治理,又有些谋略。东平兵马都监,乃是河东上党郡人氏,姓董名平,善使双枪,人皆称为双枪将。有万夫不当之勇……” 等燕青介绍完,江鸿飞问:“众位兄弟,可有破城良策?” 郁保四出列道:“小人认得董平,情愿赍书去说他来降。” 江鸿飞摇摇头:“董平此人桀骜不驯,必不会降我,你莫要费劲了。” 江鸿飞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原著中,宋江写了战书给郁保四、王定六,让他们去见董平,而且书上只说借粮一事,结果,董平听了大怒,叫推出去斩首。亏得程万里相劝,董平才只把郁保四、王定六一索捆翻,打得皮开肉绽,推出城去。 而且,江鸿飞和董平还有程婉儿这个矛盾。 基于这两点,江鸿飞才说董平桀骜不驯,不会来投自己的。 可底下的人却误会了。 也不知道谁嘴那么快,把当初江鸿飞和董平在荆湖地区“争风吃醋”一事给传播了出去,还说了江鸿飞在东平府的情妇叫程婉儿,也就是程万里的女儿。 不想,都过去三年了,江湖上还一直在盛传,江鸿飞在东平府有一个情妇,两人有染,那个女子唤做程婉儿,两人往来情熟。 还有人传,就是因为程婉儿在东平府,江鸿飞才一直没来打东平府。 如此一来,这事似乎就“证实”了,不少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而这种事向来传得飞快。 很快,全军上下,就全都知道了此事。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之所以没有采纳郁保四的招降之计,其实也是因为江鸿飞早已将时迁的走报机密特种营派去东平府和东昌府了,也就是说,江鸿飞并不是没有准备。 再说东平府中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 听说梁山军来打东平府了,这些人全都涌向了太守府,向程万里问计。 程万里则在第一时间派亲信去通知山东镇抚将军张继前来救援东平府,接着就派人去请董平过来商量对策。 谁想,董平根本就没来见程万里,而是派人过来再次跟程万里求亲。 原来,自从程万里、董平和程婉儿自荆湖地区回来,程婉儿的名声就“坏了”,世人都说程婉儿是江鸿飞的情妇,搞得没有人敢来程家提亲。 听见这样的传闻,董平非常生气,他既气程婉儿“不检点”,又气江鸿飞拿程婉儿的名节信口雌黄。 关键,董平是真拿不准,江鸿飞和程婉儿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毕竟,江鸿飞可是连程婉儿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都知道,董平真有些不信江鸿飞是蒙的。 董平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自诩“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不是一般的心高气傲。 按说,这样的董平应该看不上名声受辱的程婉儿才是。 有很长一段时间,董平也是这么觉得的。 天下女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可那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董平越想忘记程婉儿,就越难忘记程婉儿。 而程婉儿也知道,她那次外出闯下大祸,名声受损,所以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里读书刺绣,避免是非。 由于董平再也没能见到程婉儿,在过去的两三年里,董平倒也能勉强控制住他自己对程婉儿的爱意。 如果两人一直不相见,可能再过几年,或者董平娶了妻,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就在前不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的程婉儿,因要给祖母烧三周年,去了一趟寺庙。 好巧不巧的,程婉儿回来时,被路过的董平给看见了。 万种风流不可当,梨花带雨玉生香。翠禽啼醒罗浮梦,疑是梅花靓晓妆。 董平万万没想到,三年不见,已经快二十岁的程婉儿,竟然比之前更漂亮了,远不是他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而且,三年了,程婉儿的表现,董平看在眼里。 还有,江鸿飞也一直都没有来见过程婉儿。 因此,董平开始相信江鸿飞当年所说的,他和程婉儿之间是清白的。 这样一来,董平对程婉儿的执念更胜从前。 终于,在不久前开始,董平累累使人去向程万里求亲。 可程万里已经看透了董平的品性,不愿意招董平当女婿,所以找了个借口不允。 董平暴怒,他心想:“你程万里的女儿名声都已然那样了,我愿意娶她,你就该偷着乐罢,竟然还敢不答应,欺我太甚!” 对此,董平一边继续找人去说亲,一边对程万里怀恨在心。 如今,梁山军大军压境,董平知道,程万里需要他,他若是不出手,东平府必破无疑。 而一旦东平府破了,程万里就完了,轻则一撸到底,无缘仕途,重则刺配,家破人亡。 所以,董平看准时机,又派人来跟程万里求亲,大有“程万里如果不答应这门婚事,他就按兵不动,看程万里的笑话”的意思。 程万里没有办法,只能对那人说:“我是文官,他是武官,相赘为婿,正当其理。只是如今贼寇临城,事在危急,若还便许,被人耻笑。待得退了贼兵,保护城池无事,那时议亲,未为晚矣。” 那人把这话回复给董平,又解释说:“太守大体上答应了,只是现今梁山贼寇兵临城下,你二人这时商讨婚姻,教旁人如何看?待都监将贼寇打退,再谈婚论嫁,岂不是更好?” 董平虽是口里应道:“说得是。” 但董平心里却觉得,程万里还是在推脱,担心他打退梁山军后程万里反悔。 担任先锋的史文恭,一率领游奕军来到东平府城下,就亲率全军前来叫阵。 程万里对董平说:“今贼寇只来一支偏师,若不胜他一阵,以振我守军士气,实难守到张都统来救援,都监以为如何?” 想到程万里到底没再坚持不将他的女儿嫁给自己,董平于是披挂上马,带领三千马步军出城交战。 史文恭亲在阵前门旗下喝道:“董平!量你这个寡将,怎敢当吾!岂不闻古人有言: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我家此来雄兵十万,猛将千员,替天行道,济困扶危。早来就降,免受一死!” 董平大怒,回道:“弃主背义小儿,该死狂徒,怎敢乱言!” 说罢,董平手举双枪,直奔史文恭而来! 见此,史文恭微微一笑,手执方天画戟,催动照夜玉狮子马,直取董平。 董平那对铁枪,神出鬼没,人不可当。 可那也得看董平的对手是谁。 史文恭的武技几乎已经登峰造极,胯下照夜玉狮子马又飞走如风,他飞抖擞精神,酣战董平。 只见: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气势如虹。董平则挥舞双枪,英勇无畏。他们犹如两只下山猛虎,迅速向对方扑去。史文恭凭借着出色的武技和矫健的身手,一次次将董平逼至绝境。然而,董平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顽强的毅力,一次次抵挡住了史文恭的猛烈攻击。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两人的战斗也愈发激烈。他们的每一次交锋都让人惊心动魄,每一次攻击都让人瞠目结舌。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而董平的双枪则如同双龙出海,势不可挡。在这场激战中,两人都展现出了他们超凡的武技和坚韧的意志。 不过到底还是史文恭技高一筹。 两人只斗了三十来回合,董平便有些不敌。 没办法,董平摇身一变,他的双臂就变化成了又长又壮的猿臂,手中双枪也更加凌厉起来。 史文恭见了,把嘴一张,一束白光便把董平罩住定身,使董平不能动弹,落下马去,史文恭赶上去将其枭首。 其实—— 史文恭挺欣赏董平的实力的,觉得要是能说服董平来投,水泊梁山无疑又多了一员勇将。 可史文恭也听说了,董平曾与江鸿飞争风吃醋,两人,不,是三庆他们三个争夺一个叫程婉儿的女子。 虽然史文恭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但信不信是一回事,值不值得为董平这个他都不认识的人冒险是另一回事。 这么说吧,哪怕这个传闻是假的,史文恭也不能留下董平的性命,让江鸿飞为难,否则就是他史文恭不懂事了,以后还能得到先锋这种立功露脸的美差建功立业了吗? 所以,交战之初,史文恭就已经想好了,绝不能留下董平这个人。 见史文恭阵斩董平,压阵的苏定果断按照他事先跟史文恭约定好的,下令:“冲啊!” 而史文恭更是单枪匹马冲入董平带出来的三千宋军当中! 但见:史文恭手中的方天画戟所向披靡,整个战场都为之震动。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在战场上穿梭,每一次挥戟,都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方天画戟犹如蛟龙,在战场上翻飞腾跃,将敌人一一斩落马下。他率领着游奕军猛烈地冲锋,将宋军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在他的带领下,游奕军将士士气高昂,奋勇杀敌,无惧生死。 不多时,董平带出来的三千人马,就被游奕军杀得七零八落,死伤一大片。 站在城墙上观战的程万里见到这一幕,心想:“梁山大军还未来,只来了一支偏师,便将自以为是的董平给斩杀了,将我东平府唯一能战之军给击败了,若是其大军一到,我这城子安有不破之理?嗯……看来,我得去见一见我那位好女婿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 夫凭妻贵 … 江鸿飞率领大军来到东平府后,才知晓,史文恭已经胜了一阵,并且斩杀了东平府主将董平。 见史文恭献上来的人头当真是董平的,江鸿飞甚至能在董平的人头上看到惊恐、不甘和留恋,进而唏嘘不已! 江鸿飞不是没想过,万一董平被捉了,然后被带到自己面前,他主动说道:“小将被擒之人,万死犹轻。若得容恕安身,实为万幸!程万里那厮,原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得此美任,安得不害百姓。若是天大圣肯容董平,今去赚开城门,杀入城中,共取钱粮,以为报效。”,自己是该收下他呢?还是不该收下他呢? 别怪江鸿飞会动这样的心思,实在是只要江鸿飞能舍弃程婉儿,董平有可能就会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关键,上兵伐谋,面对坚城,肯定是能不打就不打,毕竟,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尤其是打这种攻坚战,战损比例肯定不会小的。 所以,往往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城中的人肯献城,梁山军肯定会给予一些特赦及优惠的政策,这也是江鸿飞一贯的主张。 可话又得说回来,这个前提是,江鸿飞能舍得程婉儿,还有董平这个小心眼不会介意自己曾经坏过程婉儿的名节,不然的话,董平很容易被有心人给利用,进而成为水泊梁山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总之,如果董平还活着,江鸿飞难免要做一个不太好做的选择。 如今,史文恭帮江鸿飞避免了这个选择,江鸿飞唏嘘不已的同时,看史文恭也越发地顺眼了。 江鸿飞对史文恭说:“贤弟辛苦了,快去休息罢,明日我们还要破此坚城。” 史文恭应道:“诺!”,然后就带着喜色下去了。 史文恭走后,行了一整天军的江鸿飞也休息了。 听外面更鼓,已是三更五点。 正搂着陈丽卿和梁红玉睡觉的江鸿飞,忽听见琼英和庞秋霞入帐来密禀道:“适才伏路兵提了一個奸细,他说是官人的至亲,有密计要见官人,我等不好绑缚他。” 江鸿飞听言,睁开眼睛,松开陈丽卿和梁红玉,慢慢地坐了起来,疑道:“他是谁?你们见是怎般模样?” 琼英说:“他把青绢包脸,不许我们看。他说恐走漏消息,待见官人,方肯照面。搜他身边,也无兵刃,现在帐外候着。” 梁红玉提醒江鸿飞:“谨防有诈。” 陈丽卿不以为意道:“怕他作甚,他若敢有轻举妄动,取他狗命便是。” 江鸿飞伸开双臂,陈丽卿和梁红玉便熟练地帮江鸿飞穿起衣服来。 等到陈丽卿和梁红玉也穿好衣服,高梁已经带着花宝燕、扈三娘、宿金娘、晏贞姑拿了兵器从两旁的帐篷过来了。 这时,江鸿飞才让琼英和庞秋霞去将那个自称是自己至亲的人给带来。 不多时,那人便被琼英和庞秋霞给带到江鸿飞的帐中。 只见那人身长六尺五六,身材有些胖,脚步虚浮,不像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他青绢包脸,身穿一件大袖青衫,垂着手,立在面前。 江鸿飞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与我何亲?有甚密计?” 那人道:“小人是天大圣至戚,今特不避刀斧,来献此计。若天大圣依小人,管教天大圣一劳永逸地收复东平、东昌一带。” 江鸿飞大疑,从声音上又听不出这人到底是谁,问道:“足下究竟是何人,都已然到了这里,还要藏头露尾?” 那人摇头道:“机密不可泄漏,请天大圣叱退左右,小人与天大圣照面。” 江鸿飞直接拒绝道:“她们皆我最亲近之人,不论你是谁,我都不会因你而不信她们,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摘下青绢,说明来找我原因,要么我教她们动手,取下你的青绢,看看你到底是我哪位至戚。” 江鸿飞话音一落,众女便摩拳擦掌,像陈丽卿、扈三娘,更是跃跃欲试。 那人见了,只能将青绢拿下,露出脸来。 江鸿飞在灯光下一看,还真有点意外。 伱道是谁? 他并非别人,而是东平府太守程万里! 江鸿飞笑道:“程太守夤夜来此何故?我与程太守何时又成亲戚了?” 程万里道:“程万里特来请罪。” 看了一眼周围的一众女人,程万里实在是不愿意让众女看到他的这一面。 可江鸿飞却不给他这个面子,没办法,程万里只能硬着头皮又道:“恁与小女之事,江湖上人尽皆知,小女因此已嫁不得旁人,现今已苦等恁三年有余,恁给小女个身份不过分罢?且我东平府若破,恁会如何处置我女儿,多半会将她收入房中罢?恁地时,小人称一句是恁至戚,应无错罢?” 江鸿飞竟无言以对。 江鸿飞只能说,文化人如果不要脸起来,真是无敌啊。 江鸿飞说:“那你请甚么罪?” 一听江鸿飞默认了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程万里暗松了一口气。 ——程万里清楚,只要他和江鸿飞的这层关系坐实,那他肯定就不会有危险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董平那么狠,不能退敌,而甘心臣贼,有挟而求,杀人之父母而妻其女。 程万里答:“求天大圣容禀:小人虽是一介文人,亦是好男子,阵上吃恁擒斩,小人也不甘。大丈夫做事一身当,岂肯连累别人。恁若要小人的城子,小人明日便献城。恁若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东平、东昌这一带问题,小人一人夤夜到此,是因小人这里有一围魏救赵之计……” …… 且说张继收到程万里的求援信了之后,赶紧拿给贾夫人看。 贾夫人看罢,暗想:“山东丢了这么多州县,我家官人本已罪无可恕,幸得我将山东八万大军陆续集中到此,保存了一战之力,朝廷念在我家官人还有用,才未赶尽杀绝,今高太尉要来剿水泊梁山,降下严令,教我家官人守住东平、东昌这一带,以便将来自此进入河北收复河北,又可逼梁山军分军,减轻高太尉压力,若丢此地,何止我家官人必被治罪,我全家皆在劫难逃,故这东平府必救无疑。” 可贾夫人转念又一想:“然救东平府又谈何容易啊!” 贾夫人这几年没少跟梁山军打交道,知道梁山军有多厉害,关键她清楚她男人张继虽然早年曾做过兖州总管,但体弱多病、懦弱偷安,只是仗着祖上的荫禄一路晋升,直至晋升为如今的山东镇抚将军,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本事,指望他去救援东平府,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再看张继,听说要去救援东平府,吓得脸都变了色,直打退堂鼓,贾夫人对他就更没信心了。 犹豫再三,贾夫人说:“要不……奴家去试试?” ——虽然贾夫人长期掌管军中事务,在将士们心中也很有威望和地位,但毕竟长期身处幕后,台前有张继代为知会。如今要使本部兵马主动出击,势必要将军亲自出征,但就张继的秉性而言,自然是没有这等气魄和胆量,故此十分为难。贾夫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考虑到剿寇乃是军国大事,也顾不上妇人统兵之嫌,想要亲自赶往军前坐镇中军,随机应变。 张继知道,她这位夫人,自幼聪慧机敏、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世事洞明,尤其是生就了一副慧眼,府中百十号人,一眼便能分辨贤奸,且在日后全部得以应验,他这些年能够官路畅通无阻,虽说有祖上的荫禄开路,但更重要的是有他这位夫人运筹帷幄。 所以,一听贾夫人说,她想亲自挂帅,张继立即大喜:“夫人若是愿意走这一遭,为夫便放心了。” ——张继虽然庸碌无为、毫无建树,但对贾夫人却极为尊重,一切军中事务及兵将调遣,全都交由贾夫人决断,这么说吧,他对贾夫人有一种盲目的相信。 见张继完全不担忧她的安全,相反对她是盲目的相信,贾夫人也说不出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想了想,贾夫人还是对张继解释了一下,免得张继有抵触的情绪,所以她说:“我从未亲临戎行,今日骤然用兵,我与将士不曾相习,深恐呼应不便,本不该抛头露面。但此番系国家大事,我家世受皇恩,未有涓埃报答,今日又势在必行,我怎好不去?” 张继道:“夫人不必有负担,你的能力,为夫知晓,众将亦知晓,我等必会遵令行事的。” 事已至此,贾夫人也只能是和张继一块带上令箭兵符,大摆镇抚将军仪仗,装束起行。 不日,张继、贾夫人夫妇便到了营中,大小将士一齐接见。 贾夫人站在张继身边,升起中军大帐。 贾夫人先将皇朝恩德,现在情势,剀切宣谕了一番,众将齐听命,随后按地东平府各道路,将战守兵丁一一派定。 次日,传令一齐出发,八万人马便力势浩大,火攻水战,枪炮卷电般,打向东平府。 路上,贾夫人特意将没羽箭张清和金成英找来,对他二人说:“此次能否救成东平府,皆看二位将军了。” 贾夫人知道,张清是虎骑出身,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呼为没羽箭。手下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着虎斑,脖项上吞着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项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这三人的组合,不管你是多厉害的高手,都有可能被他们给击败。 而金成英是武解元出身,实力非同一般。 张继手下战将众多,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张清、金成英以及东平府的董平了。 张清道:“夫人但请放心,末将必与那水洼草贼誓不两立!” 金成英也说:“成英亦必尽全力,以报夫人大恩。” 去年年初,梁山军攻打广济军,知府张觷向好友金成英求救。 当时,金成英手上的兵马不足,转而找张继搬兵,就是靠贾夫人的协助,才得以建功,最终为赵宋王朝保下了一个对抗水泊梁山的重镇,金成英也因此立下大功,成为赵宋王朝的一员名将。 贾夫人知道现在不是跟梁山军决战的时候,所以,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打败梁山军,而只是救下东平府,吓走梁山军。 基于这个目的,贾夫人命手下八万大军摆成疏阵,前往东平府。 梁山军沿路的眼线,见来增援东平府的宋军旌旗遍野、炊烟连绵,一眼望去,好似有十多万兵马,十分惊惧,都将消息送到江鸿飞这里。 而江鸿飞此次前来攻打东平府、东昌府这一带,实际上只带了三万多正军,连辅军都算上,也不过六七万人马。 如果这么一看,张继、贾夫人所率领的兵马似乎比江鸿飞带来的人马多了一倍都不止。 对此,江鸿飞问刘慧娘:“娘子,你如何看此事?” 刘慧娘微笑道:“疏阵而已,他家兵马最多八万。” 接着,刘慧娘问亲自来送消息的朱富:“他如何行军的?” 朱富答:“他率领大小三军一齐进发,人人要斗,个个欲争。一行人马各随队伍,甚是严整。前军四队,先锋总领行军;后军四队,合后将军监督;左右八路军马,羽翼旗牌催督;张继、贾夫人夫妇镇握中军,总统选拣精兵二万。兵分九队,相互为援,旗列五方,又广派斥候密探探路。兵精器足,不像是好相与的。” 刘慧娘听完,说道:“对方统兵之人乃用兵大家,此前定下的伏击之计取消罢,直接会战。” 江鸿飞没废话,痛痛快快地就让去宋军必经之路埋伏的杜壆和卢俊义撤回来。 再说张继、贾夫人调拨军兵,点差张清为正先锋,龚旺和丁得孙为副先锋,金成英为合后,他们夫妇全身披挂,亲自监督。战鼓三通,诸军尽起。一路来到东平府城下,对面下了寨栅。 次日平明,张继、贾夫人夫妇于平川旷野之地,八万大军列成阵势,擂鼓呐喊。 同一时间,梁山军也在江鸿飞的率领下,来到东平府城下,列成阵势,摆开三万人马,江鸿飞身穿雁翎圈金甲,胯下大宛名驹,门旗下勒住战马,身边排开几十员战将。 一场大战拉开帷幕……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 琼英飞石打张清 … 且说两军军马摆开,强弓硬弩,射住堕落脚,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江鸿飞率领梁山军的众将,向平川旷野摆开阵势,大小头领一齐上马,都到门旗下分三排展开。 江鸿飞在马上看对面军阵时,只见:阵排一字,旗分五色。 三通鼓罢,没羽箭张清出马。怎生打扮?有一篇《水调歌》,赞张清的英勇: 头巾掩映茜红缨,狼腰猿臂体彪形。锦衣绣袄,袍中微露透深青。雕鞍侧坐,青玉勒马轻迎。葵花宝镫,振响熟铜铃。倒拖雉尾,飞走四蹄轻。金环摇动,飘飘玉蟒撒朱缨。锦袋石子,轻轻飞动似流星。不用强弓硬弩,何须打弹飞铃。但着处,命归空。东昌马骑将,没羽箭张清。 张清不是一个人出阵搦战的,龚旺和丁得孙是跟他一块出来的。 ——三人有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往往都是张清负责打人,龚旺和丁得孙负责捉人。 三骑来到阵前。张清手指江鸿飞骂道:“水洼草贼,愿决一阵!” 江鸿飞见了,说道:“派男将战你,算我欺负你,我派个小妾与你一战,教你知晓甚么教螳臂当车。” 接着,江鸿飞就点将道:“琼英,你与三娘、金娘去与他三人交战。” 琼英听言,就提起她的方天画戟要去战张清。 可不等琼英纵马出列,江鸿飞就冲琼英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见此,琼英就把她的小耳朵贴了上来。 江鸿飞在琼英的耳边交代道:“这张清的武技稀松寻常,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但他跟你一样,擅长飞石,他若战不过你时,必转身便走,伱可将计就计,跟上去,在他转身那一刻,先一步以飞石击他的脸,不可犹豫,犹豫必败无疑。” 琼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道:“奴家记住了。” 江鸿飞拍了拍琼英的屁股,示意她上阵吧。 接着,江鸿飞又交代扈三娘和宿金娘:“你二人给琼英观敌了阵,龚旺和丁得孙不动你们不动,龚旺和丁得孙若动,你们先动!对上龚旺和丁得孙,能生擒活捉便生擒活捉,若不能生擒活捉,便击杀,我教刘麟带人配合你们捉人。” 扈三娘和宿金娘点头应道:“诺。” 江鸿飞也拍了拍扈三娘和宿金娘的屁股,示意他们出战罢。 在这之后,江鸿飞给刘麟使了个眼色。 刘麟会意,带上十几个人,拿上钩挠、捆灵索准备捉人。 等到琼英、扈三娘和宿金娘出阵后,张清笑道:“你家已无男人乎,派三個女子出战?” 琼英一舞她的方天画戟,冷冷地说:“只怕某些男人武技稀松寻常,连女人都打不过!”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张清就是因为武技不行,才苦练飞石绝技的,如今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笑话,张清的脸上立即就有点挂不住了。 张清不再废话,举枪来战,琼英则毫不畏惧地挺起方天画戟迎战。 随着战鼓声响起,琼英如雌虎下山,势不可挡,她方天画戟翻飞,大开大合之间又不失精巧,戟戟都取张清要害。 张清则以出白梨花枪应对,其枪法看着也还凑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两人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还算惊心动魄的较量。 当然,这主要是对张清而言。 琼英的戟法精妙绝伦,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落花流水,深得史文恭等水泊梁山上用戟高手的真传。 张清则凭借着他还算可以的枪法,苦苦应对。 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战场上,烟尘滚滚,火光四溅,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苦撑了三十多回合后,张清再也撑不住了。 话说,要不是看琼英是个女人,并且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张清早就诈败,然后用他的飞石绝技击败琼英了。 说老实话,如果在武技上能胜过琼英,张清也不想走这一步。 可张清万万没想到,他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竟然还不是琼英的对手。 也就是说,张清这可不是诈败了,而是真的被琼英给打败了。 这张清要是不能用飞石找回来点场子,那张清人可就丢大了。 张清边纵马逃跑、边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 张清心想:“唉,可惜了这小娘子恁地标致的一张俏脸了,我这一飞石下去,她非破相不可,也不知那时江衍还会不会再要她了?” 不过,虽说张清心中有点怜香惜玉,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张清若是不能击败琼英,败的那个人可就是他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张清也不是第一天当兵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简单的道理? 所以,张清扭回身,觑得琼英面门较近,就准备扬手打出他的飞石。 然而,让张清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等他动手,琼英素手一扬,可怜的没羽箭,竟然中了他自己的绝技,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 一旁还准备去捉人的龚旺和丁得孙,被这一变故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进而反应慢了半拍。 龚旺和丁得孙反应慢,扈三娘的反应可不慢。 见张清被琼英打落马,扈三娘在第一时间冲过去,并放出她的红棉套索将张清给套中,双臂一较劲,就将张清给拽了过来,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刘麟率领十几个江鸿飞的亲兵冲上来,将张清横拖倒拽捉了去。 龚旺和丁得孙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主将战败被擒,冲上来想要解救张清。 琼英见此,接住龚旺和丁得孙,以一敌二,跟二将斗了二十多合。 二将不敌琼英,拨回马便走。 琼英见此,纵马望后赶来,手取四颗石子,先是两颗飞石将龚旺和丁得孙的钢盔打掉。 龚旺和丁得孙吓得伏鞍而走。 走出五七丈,龚旺和丁得孙以为没事了,直起腰身,“嗖!”、“嗖!”两记飞石正中二人的后脑勺,二人应声落马。 琼英纵马冲到龚旺和丁得孙前面,呵问:“还有谁敢来一战?” 扈三娘和金宿娘随即也冲上前,挡住宋将救援龚旺和丁得孙。 刘麟看准时机,带着他那十几个人上来,将龚旺和丁得孙也给捉回本阵。 金成英见了,就想出战。 不过却被贾夫人伸手给拦下了。 贾夫人很清楚,梁山军这边只出了三员异常年轻的女将便将她在斗将方面最大的倚仗全都给生擒活捉了,再斗将,肯定也是有败无胜。 事实上,要不是琼英、扈三娘和金宿娘贪功,想要生擒活捉龚旺和丁得孙,冲得太靠近他们宋军这边了,江鸿飞刚刚可能就已经发起总攻了。 当然,对此,贾夫人也有应对,刚刚就算江鸿飞趁着琼英大败张清之势发起总攻,也绝占不到便宜。 贾夫人很清醒,深知如今双方再继续斗将,只会让梁山军聚集更多的气势,那样的话,胜利的天平只会越来越向梁山军那边倾斜。 在贾夫人看来,为今之计,只有立即决战,他们这边才有战而胜之的可能性。 所以,贾夫人很果断地没有管刘麟等人又将龚旺和丁得孙给捉走,而是直截了当地吩咐下去:“准备决战!” 梁山军这边。 见琼英、扈三娘和金宿娘在那搦战,宋军方面竟然没有人应答,刘慧娘赶紧提醒江鸿飞:“对面可能要决战了,快鸣金收兵,教她三人回来!” 江鸿飞听言,立即照办,同时也吩咐下去,准备决战。 此时,东平府城下汇集了八万宋军、三万多梁山军。 在兵力上,梁山军这边明显吃亏。 但梁山军这边有两万多马军,还有六千具甲重骑兵,真实实力并不在宋军之下。 反观宋军方面,最多有一万马军,而且他们那八万大军中,还有不少厢军、乡军以及乡勇,战力参差不齐。 整体来看,双方实力旗鼓相当。 不过虽说如此,果断地选择决战,而不是继续斗将,消耗宋军的士气,可以说是宋军唯一有可能战胜梁山军的机会。 而且,贾夫人本想打梁山军一个措手不及,进而增大宋军的胜机。 不得不承认,贾夫人能抓住这个难得的胜机,可见她确实很出色。 然而话又说回来,贾夫人厉害,刘慧娘更厉害,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贾夫人的打算,没给贾夫人攻其不备的机会。 ——在电光火石之间,刘慧娘就针对贾夫人的布置,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抛开双方的准备不谈。 只说,贾夫人一声令下! 霎时间,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宋军率先向梁山军发起进攻! 宋军想凭借着其人数上的优势,以人海战数,向梁山军发起强烈的攻击! 而且,让人非常意外的是,宋军冲到一半时,贾夫人竟然将她手上仅有的不到一万的骑兵全都交给了金成英,并以这支骑兵全部压上突袭梁山军! 这支不到万人的骑兵在一箭之地,纷纷向着梁山军射击,抢先出手! 由于这支骑兵装备的也是神臂弓这种大杀器,其攻击力还是很可观的。 用具体数字来说,这支骑兵的第一波攻击,就得给梁山军带来近千人的伤亡。 贾夫人的果决,让梁山军这边刚刚才成军的步十二军和步十三军出现了不小的骚乱,开始陷入了被动。 而梁山军能否获胜就在于能不能挡下宋军的第一波攻击。 为了扭转战局,江鸿飞没有身为主将不宜轻易出手的觉悟,他手一翻,一个葫芦便出现在他的手上,早将葫芦盖揭去,呵声道:“疾!”,葫芦中冲出一道黑气,顷刻散漫半天,昏昏惨惨,许多细沙铁屑似的东西,向人身上打来,打着的皮肉焦痛,好生难忍,宋军人马登时大乱。 接着,江鸿飞一声令下,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率领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边以神臂弓还击,边迎向宋军的骑兵。 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就像四只来自远古的洪荒恶兽,在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们四人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 四人均是刚勇无比,挡四人者,人马俱碎! 不长时间,四人就每人都斩杀了不下百人。 梁山军将士见江鸿飞以法术破了宋军的攻击,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又勇冠三军,士气得到提升,奋起反击,越战越勇,很快宋军骑兵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多时,在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的率领下,步十二军和步十三军已经开始压上去反攻了。 慢慢的,地形已经不再具备掩护作用。 而这正是贾夫人一直在等待的战机。 ——贾夫人早已经将她的两万精锐中军埋伏在了战场的东侧,就等梁山军露出破绽后,便发动偷袭。 也就是说,在贾夫人的指挥下,宋军的战略是兵分两路,主力与梁山军对峙,待时机成熟,偏军发动对梁山军的奇袭,以此来击垮梁山军。 但令贾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战役之初,他们的谋划就已经被武德司给探听到了,并及时传了回来,等待他们的是,刘慧娘精心准备的六千具甲重骑兵。 换而言之,本想打奇袭的宋军,没想到会遭到奇袭。 贾夫人的那两万精锐中军,虽然号称精锐,但也是步军,具甲重骑兵对他们而言,完全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关键,左右铁浮屠的战力,如今不说独步天下,也是难寻对手,尤其是在赵宋王朝境内。 在卞祥和呼延灼的带领下,左右铁浮屠很快就将贾夫人埋伏的那两万精锐击溃,并在之后追击的过程中,绕到宋军主力的背后,与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以及步十二军、步十三军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使得宋军首尾顾之不暇。 在宋军的骑兵被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击溃后,此战胜负已定,接下来就是一场骑兵乃至具甲重骑兵对步兵的单方面收割。 步十二军和步十三军完全就是补刀和满战场捉俘虏。 不过让人很意外的是,即使局势如此,贾夫人竟然还努力指挥宋军与梁山军进行厮杀,哪怕她的丈夫张继早就带着几十个亲兵跑了。 后来,贾夫人甚至还想亲自率领残兵败将冲杀扭转败局,但没有成功。 之后宋军彻底大乱,战斗力锐减。 而东平府城内的程万里见此,组织了三千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的武装冲出城外杀向宋军,彻底击溃了宋军。 见程万里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江鸿飞的亲卫军也投入战斗…… 此战共持续了三个时辰。 宋军死伤超过了五万,梁山军的死伤竟也有七千多。 可以说,自梁山军成军以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最终,贾夫人企图自刎殉国,但被她的亲兵给拦了下来,后被晏贞姑生擒活捉。 梁山军奠定了东平府、东昌府这一带的胜局……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二章 难得糊涂 … 有些事,你真别看清,看清,心痛。有些人,你真别看懂,看懂,伤情。人生,就是一种糊涂,一份模糊,说懂不懂,说清不清,糊里糊涂,含含糊糊。人生看不惯的东西太多,看清,看懂,全是自找伤心。给生活罩上一层薄雾,不是自欺,而是对自我的保护。凡事太认真,苦了心,累了自己。 这是江鸿飞现在的心境。 起因是程万里。 江鸿飞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家皆大欢喜。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赵佶将这个压力给到了王黼。 王黼豁然开朗,称赞说:“高见!高见!” 这么说吧,如果自己跟贾夫人之间的决战,获胜的是贾夫人,那么程万里组织起来的那三千官绅富户武装攻击的对象,十有八九就不是宋军,而是自己的梁山军了。 这么说吧,所有前往东南地区的军队以及政府机构的给养,尤其是粮食,都必须依靠赵宋朝廷来解决。 更可恨的是,由于缺乏运输力量,各路转运司官员还特别要求老百姓,必须将粮食运送到东南前线缴纳。 张清军马在前,大叫:“城上快开城门!” 所以王黼开始绞尽脑汁苦苦思索寻求对策。 原因很简单。 应该说,成立经抚房是王黼的一个创举。 可以说,不投水泊梁山,张清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这使得东南的民众更恨赵宋王朝。 虽然王黼上台后,精简了一些机构,裁汰了一批冗员,但成效并不很显著。 没办法,赵宋朝廷只能令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淮南东路、淮南西路等还在赵宋王朝控制的区域转粮以给东南,将保障东南前线粮食供给的任务,下达给靠近东南的京西、淮南等路,而各路转运司官员又将粮食数额分摊到老百姓的头上。 只见,刘麟等人早把张清、龚旺、丁得孙解来。 江鸿飞打断琼英的话:“她们都得排着去,今夜我只属于我的大功臣!” 赵佶连忙颁布“罪己诏”:“人主不德,布政不均,以致天下乱贼风起。朕上仰三光之明,下不能治育群生,朕之过矣。愿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以匡朕之不逮……”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当初江鸿飞在东南的时候,大量收集船只,高薪挖走大量的船工、造船匠人,其境内的公私造船厂都被江鸿飞软硬兼施给搬到了福州、琉求以及胶东半岛去了。 …… 梁山军此战的损失也不小,几天后,江鸿飞从各地的守备军调来了一万人补充各军,剩下两千多人,加上从愿意投降水泊梁山的宋军中选出来数百会骑马的精锐,江鸿飞又给张清、龚旺和丁得孙配了这次缴获的三千匹战马,组建了马十四军。 王黼觉得,这个办法虽然有可能面临一些阻力,但是却能快速将军费集聚起来,于是他急忙去向赵佶汇报。 关键的关键,赵宋王朝现在哪哪都在打仗,“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不只是说说的。 说完,江鸿飞就抱着琼英进屋了。 是。 当蔡京听说,赵宋朝廷要面向全国按人头征收免夫钱,他不禁为之垂泪。 如今,童贯所率领的数十万宋军精锐跟方腊义军分别在太湖-苏州一线,以及在宣州-广德军一线,打起来了拉锯战。 关键,赵宋朝廷现在少了东南这个最大一块财政收入。 龚旺和丁得孙见张清跪拜了,也跟着一块跪拜。 庞秋霞羡慕地看了脸上已经笑出花来的琼英一眼,然后帮江鸿飞和琼英把房门给关上…… 席间,江鸿飞借着点酒劲说:“赵宋的种种问题,皆因土地兼并及财富分配不均所致,官绅富户若不将土地交出来重新分配,根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恁地时,我不反,亦会有旁人反……” 江鸿飞要是不节外生枝,此战水泊梁山就已经大获全胜了,而且还能给后面想要投降的官绅富户打个样。 接下来,刘慧娘调兵遣将,将东平府、东昌府这一带全部攻占了…… 所以征收免夫钱的确是一项害民之策。 如今,东南不仅不能给赵宋朝廷供应钱粮了,还得反过来,让赵宋朝廷给收复东南的宋军以及政府机构供应钱粮。 这也正常。 听了王黼的建议后,赵佶有些疑虑:“这不就是募捐吗?百姓能人人出钱吗?” 古人称这种现象为“日有眚”。 赵佶已经知道了,有些地方的官员为了完成经抚房下达的任务指标,为了获取政绩,强迫百姓出钱,弄得民怨沸腾。 但要是跟水泊梁山境内的其他官绅富户相比,东平府的官绅富户可就幸福太多了。 而且,江鸿飞嘴上没说,但东平府的官绅富户心里难道还没点逼数,他们是两头下注? 要知道,东南原来可是赵宋朝廷最大的钱粮供应地,每年都要给赵宋朝廷供应大量的钱粮。 不久,数千万缗免夫钱,便陆续转入经抚房。 有时候,为了运送一石粮食,沿途运费要花上十几石甚至二十几石粮食,这给老百姓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甚至灾难。 赵佶希望,用“罪己诏”来消除人们心中的疑惑和不安。 而王黼则不分类别,面向社会全体成员收钱,手段简单而粗暴。 不过没关系,江鸿飞也只是给自己所做的事,找个正当的理由罢了,那些官绅富户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想吃猪肉,难道还能管猪的死活? 赵宋王朝全盛的时候,一年有一亿多缗的财政收入。 江鸿飞径直走到了琼英面前,然后扣着她的屁股直接就将她给抱了起来。 可以说,收复的地区越多,给赵宋朝廷带来的包袱就越沉重。 很显然,江鸿飞今晚是准备让琼英侍寝了。 江鸿飞的习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所以张清跪拜道:“既然皇甫兄长在贵寨,小人愿受降,与皇甫兄长及众位好汉聚义。”,然后给江鸿飞磕头。 筵席结束后,江鸿飞返回自己在东平府的住处,就见琼英和庞秋霞在自己的房门前守卫着。 张清、龚旺、丁得孙、阮小七、王天霸等人领令了之后,军马在后,卷起旗幡,都到东昌府城下。 王黼便将赵宋朝廷目前财政困难,赵佶让他想办法解决一事,讲了一遍。 造成这样的战况,原因有很多。 王黼说:“这与募捐有所不同,与收税有些相似。为保证专款专用,臣建议,在三省设置一个专门机构,就叫经抚房,全权处理各地所需军费问题,不用枢密院过问,由臣亲自掌控,以保证剿匪所需一切费用能及时到位。” 虽说这还是琼英的第一次,可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的琼英却一点惧色都没有,她搂着江鸿飞的脖子说:“程小娘子可还等着官人,还有那位贾夫人,也被关在旁边那屋……” 在得到赵佶的同意后,王黼马上开展工作,他的工作作风跟蔡京一样雷厉风行,他迅速向全国各路府州下达指令,要求他们限期完成免夫钱的征集,并派督查官员下去,对各路府州的工作进展情况进行严格考核,与官员的政绩和升迁挂钩。 蔡京虽然已经致仕,但他对赵宋朝廷的大事还是密切关注着。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零d 可这财政收入表面上看的确不少,但赵宋王朝三冗问题极其严重,赵佶君臣又穷奢极欲,支出也实在是太庞大了,难免捉襟见肘。 还有,以后梁山军所攻打的城池,可能全都会硬抗到底。 江鸿飞立即上前,将张清三人扶起。 而在政治决策中,如果掺进去艺术思维,其结果恐怕会很危险。 张清拍马先入,砍断铁锁,背后梁山军长驱人马杀入城来。都到东昌府里。急传将令,不许杀害百姓,放火烧人房屋。 跟宋军要是胜了,东平府的官绅富户不仅不用交出任何东西,还能获得嘉奖相比,江鸿飞给他们的政策肯定不能算是优待。 赵佶很喜欢带有创意的提议,这可能与他的思维中广泛散布着的艺术细胞有一定的关系。 关键,即便赵宋朝廷对宋军在东南抢平民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供应前线宋军以及政府机构的钱粮,仍旧非常困难。 这天,蔡京入宫对赵佶说:“老臣听说,现在三省设置了一个经抚房,人人都要向它缴纳免夫钱,这是真的吗?这不是从老百姓饭碗中捞取钱财吗?此非正道,有损于官家形象。官家圣仁,泽及四海,可当朝大臣此举,并非为官家着想,也不是为我大宋社稷着想啊。” 江鸿飞在东平府州衙里升起大帐,众将皆来听从吩咐。 张清很清楚,皇甫端只是江鸿飞给他的一个台阶,他要是聪明点,选择走这个台阶投靠水泊梁山,那就万事大吉,而他若是不开眼,都被梁山军生擒活捉了,还敢拿水泊梁山的盘缠回家,那绝对是后果自负,能不能顺利回家,只能说是得看阎王的心情了。 江鸿飞知道这些官绅富户肯定能听得懂自己的主张,却肯定不会乖乖接受自己的主张。 程万里当初冒险在深夜里来到自己的营寨给自己献得那个围魏救赵之计,十有八九是缓兵之计。 江鸿飞吩咐下去,大摆筵席,自己要与支持水泊梁山的官绅富户畅饮。 失去东南的不利后果开始显现出来! ——一向富饶的赵宋王朝竟然开始缺钱、缺粮了。 可不论哪种方式,都需要钱,而且是大量的钱。 张世礼说:“朝廷平叛,乃我大宋举国之大事,大宋全体子民都应该出力。如果不能出力,那就应该出钱。从全国范围内,按照人头收取免夫钱,这不就成了?” 眚就是灾难和疾苦。 别说跟江鸿飞控制的义军相比了,就是跟方腊控制的义军都没法相比。 以至于,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也就是说,在赵宋王朝控制区域内,也相继爆发了多起抗捐风暴或农民暴动事件。 所以,江鸿飞选择无视程万里的小心思,还因为东平府的官绅富户帮助梁山军打宋军,而给东平府降下曲赦,只要东平府的官绅富户交出他们手上的田地、欠条以及粮食,便对他们既往不咎,他们可以保留他们的家人以及其它财产。 这天中午时分,东京上空忽然发生日食。白亮的太阳渐渐变得青黑无光,而太阳的中心之处仿佛是一块黄金被融化了,金色的溶液在不断沸腾涌动。溶液周围郁郁苍苍,好像一片茫茫的水波在旋转不停。日食一直持续到傍晚,天空才恢复正常。 在古人看来,天空出现日食,这意味着帝王举措失当,这是上天对帝王的一种警告。 最终,程万里乖乖地将程婉儿送到江鸿飞这里,同时,东平府的官绅富户还给水泊梁山捐了一百万缗灵钱。 面对日益蔓延的民变形势,赵佶急忙采取两手政策,一手是下诏安抚,另一手便是武力镇压。 张世礼嘿嘿一笑,说:“这有何难?属下有一个办法,不知相公可否采纳?”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这无疑大大影响了宋军的战斗力。 江鸿飞对三人说:“你三人冥顽不灵,助纣为虐,合该处死。只是我寨有位头领,原是东昌府一個兽医,复姓皇甫,名端。他善能相马,知得头口寒暑病症,下药用针,无不痊可,真有伯乐之才。原是幽州人氏。为他碧眼黄须,貌若番人,以此人称为紫髯伯。他言与张都监你是至交好友,力求我饶你一命。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不追究你们过往之罪了。你们若愿上我梁山,我必待你们一视同仁;伱们若不愿意上我梁山,稍后我会教人给你们拿些盘缠,你们吃过饭便离开罢。” 可知道这些又如何? 接到这个任务的王黼,也是头疼不已! 就算江鸿飞真发现了点什么,也只能装糊涂。 江鸿飞见此,任命在东平府有很高威望的程万里担任东平知府,其他官吏也是量才任用。 王黼与蔡京都是以善于理财而被赵佶选中担任宰相的,但二人的理财理念和路数却大相径庭。 而有时候,因为赵宋朝廷的粮食供应不上,宋军甚至连平民的粮食都抢,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赵佶听后默然不语。 蔡京主要是通过各种手段向富人和商人弄钱,花样众多而且手法巧妙。 反之,没准会出现什么意外。 结果,赵宋王朝给童贯他们供应的粮草辎重尤其是粮草总是不足。 王黼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这使得,哪怕童贯他们好不容易从方腊义军手上收复一些城池了之后,在管理运营方面也存在着许多困难。 这使得赵宋王朝的船只也严重紧缺。 尤其是东南地区。 再加上,这几年赵宋王朝境内连年发生灾荒,收成不好,饿殍遍地。 关键,这次张清他们打了大败仗,东昌府肯定也得沦陷,张清又能回到哪去? 而且,赵宋朝廷要是捉到张清他们,也得治他们战败之罪。 对于王黼成立经抚房,蔡京忧心忡忡! 可是,虽然赵佶下了罪己诏,但各处仍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 赵佶的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首先就是,东南的民众不站在赵宋王朝一边,而本该站在赵宋王朝一边的东南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已经被义军(实际上是被江鸿飞)给拔光了。 这使得在东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宋军处处被动。 王黼有一个幕僚,名叫张世礼,与王黼是老乡,他们都是开封相符人,他的年龄比王黼大十几岁。他身材瘦小,脸似马面,一对三角眼经常眯缝着,看起来深不可测。他跟随王黼已经多年。这天,他见王黼闷闷不乐,便问道:“相公好像有甚么心事?” 而且,要是宋军落单了,老百姓都会动手弄死他们,然后老百姓还相互包庇,让童贯他们查都没地方查去。 更麻烦的是,宋军的后勤补给问题,以及收复地区的治理问题。 次日。 江鸿飞之前所占领的九州、一百多个县,所有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都被水泊梁山的人刮地三尺,除了给百姓每人留下两石粮食,这九州、一百多个县可以说就是一堆空城。 把门的宋军军士,将火把照时,认得是张都监,随即大开城门,放下吊桥。 收服了张清三人后,江鸿飞立即就派张清率领一支由一千亲卫军、两千步十三军组成的“残兵败将”去攻取东昌府。 他们少者几百人,多者几万人,此起而彼伏。 另外,江鸿飞要是追究到底,也会让人觉得江鸿飞的格局太小。 别说程万里做得滴水不漏,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江鸿飞的猜测。 可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饭,赵佶再想改正,也已经来不及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三章 肠子都悔青了的赵佶 …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赵佶绝不会去修建除了能改变自己儿女数量和陶冶情操屁用都没有的艮岳万岁山,就是修建,也绝对不会去东南大搞花石纲,将东南的民众给得罪惨了,以至于其暴动不说,还恨赵宋王朝入骨,使得赵宋王朝失去了在东南的统治基础,只能倾全国之力去暴力镇压。 而让赵佶难受的还不只是东南的方腊、方百花兄妹。 西北的田虎,西南的王庆,也都在攻城掠地,要不是有西军的种师道、种师中、姚古、折可求等人率领各支西军顶着,这两个家伙所造成的麻烦绝不会比方腊、方百花兄妹少多少。 最让赵佶难受的其实还是江鸿飞。 说起来,江鸿飞真没有方腊、田虎、王庆高调,迄今为止,江鸿飞还连个尊号都没有自封过,他现如今的正式称号依旧是水泊梁山的大寨主,跟圣公方腊、晋王田虎、楚王王庆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可问题是,江鸿飞离赵佶实在太近了。 还有,赵佶最近经常收到河北的求救,那里的官员普遍反应一个问题,那就是,梁山军每打下一个地区,最先干得肯定是清除当地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就是消灭赵宋王朝在该地区的统治,再施以免债、分田、分粮以及众多利民、惠民的政策,这就使得,江鸿飞打下来的区域,全都心甘情愿地成为江鸿飞的属地。 你可以说赵佶昏庸,但你不能说赵佶无能、愚蠢。 要知道,能力之强如蔡京、童贯之辈,都被赵佶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甚至被赵佶逼得不得不走上溜须拍马争先恐后讨好赵佶的奸臣道路。 这样的赵佶,你能说他没有能力、愚蠢吗? 从江鸿飞的行事上,赵佶嗅到了一丝危险,他甚至感觉到了,虽然方腊和江鸿飞一個在南、一个在北,但两个人之间可能有着某种他所不知道的联系。 当然,截止到目前阶段,赵佶还不知道,方百花是江鸿飞的小妾,江鸿飞和方腊是联姻的关系。 不过这并不妨碍赵佶从江鸿飞特有的手段上察觉到点什么。 总之,虽然江鸿飞已经尽量不让赵佶注意到自己了,可赵佶还是将江鸿飞列为跟方腊一样的头号打击对象。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佶也知道,剿江鸿飞急切不得。 原因很简单,江鸿飞的水泊梁山,周回港汊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东连海岛,西接咸阳,南通大冶金乡,北跨青齐兖郡。有七十二段港汊,藏千百只战舰艨艟;建三十六座雁台,屯上千万军粮马草。又有战将数百员,水步骑三军数十万。 这样的水泊梁山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打下来的。 而且,高俅已经跟赵佶说好了,他即使到了水泊梁山前线,也要先造船,慢慢聚兵,等十节度及各方兵马到齐,才能跟梁山军开战。 赵佶选择相信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高俅,他觉得高俅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 且说高俅在京师俄延了二十余日。 赵佶降敕,催促起军。 高俅才先发御营军马出城,又选教坊司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 至日祭旗,辞驾登程。 却好一月光景。 时值初秋天气,大小官员都在长亭饯别。 高俅戎装披挂,骑一匹金鞍战马,前面摆着五匹玉辔雕鞍从马。 左右两边,分别是:金门羽客王允诚、徐知常、王文卿,以及谋士闻焕章和小将刘锜。 身后排着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东城兵马司总管金毛铁狮子程子明、京畿都虞候时常在高俅府里行走的胡春、拔山力士高冲汉、党世英、党世雄等一流炼气士。 又有许多殿帅统制官、统军提辖、兵马防御、团练等官,参随在后。 高俅领大军出城,来到长亭前下马,与众官作别。 饮罢饯行酒,攀鞍上马,高俅部便登程望济州进发。 于路上,高俅纵容军士,尽去村中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端,且不去细说。 却说十节度所率领的十路军马,在这期间已然全都到达兴仁府。 一同到达兴仁府的还有单廷圭、魏定国这水火二将以及他们所率领的两支神兵。 纪安邦和铁方梁也各自率领一万多人马,在稍晚一些时候来到了兴仁府。 新任济州太守张叔夜和兴仁府知府张觷接待了各路军马,并将之妥善安置。 另外,郓城知县徐槐听闻高俅这几天就要到了,也早早的就来到兴仁府准备参拜高俅。 值得一提的是,在路上,高俅又调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高俅本家的堂弟——高封。 此人因为跟高俅是兄弟关系而做了沂州府的太守,他别的本事几乎没有,唯独对于妖法有极高的造诣,单论法术,他甚至在高廉之上。 梁山军打沂州的时候,江鸿飞知道高封厉害,特意派公孙胜、樊瑞、吴角、史谷恭四人去对付高封。 结果,高封见势不好,直接就起一朵黑云跑了。 因为有高俅力保,高封一战没打就丢了沂州府,也只是被降职,并没有被治罪。 这次高俅征讨水泊梁山,将高封也叫了过来,一来是让高封给他保驾护航,二来是让高封立点战功,好恢复原职。 高封知道机会难得,也早早地就驾云来到了兴仁府。 数日之间,前路向张叔夜、张觷报来,高俅终于率领大军姗姗来迟。 十节度,单廷圭、魏定国,纪安邦,铁方梁,刘梦龙,张叔夜,张觷、高封等等一应人等全都出城迎接高俅。 见到高俅后,众人都参见了太尉,一齐护送入城,把州衙权为帅府,安歇下了。 次日,高俅传下号令,各路军马,都向城外屯驻。等候云天彪、陈希真和张继的到来,伺候刘梦龙水军到来,一同进发。 各路军马,各自都来下寨。近山砍伐木植,人家搬掳门窗,搭盖窝铺,十分害民。 高俅自在城中帅府内,定夺征进人马。无银两使用者,都充头哨出阵交锋;有银两者,留在中军,虚功滥报。似此奸弊,非止一端。有诗为证: 无钱疲卒当头阵,用幸精强殿后军。正法废来真可笑,贪夫赃吏竞纷纷。 高俅在兴仁府不过一二日,就得报,张继大败而归,连老婆贾氏都被江鸿飞给捉走了,东平府、东昌府一带也失守了,他那八万大军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逃到了濮州,而且,身体本就不好的张继,还因为遭此大变而一病不起。 高俅大怒:“张继愚蠢,坏我大事,必不轻饶!” 徐槐比高俅还沮丧,因为经过徐青娘和汪恭人的斡旋,贾夫人已经表示会全力支持他剿灭水泊梁山。 如今贾夫人不仅被梁山军给打败了,她本人更是被江鸿飞给生擒活捉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等于是断了徐槐一臂。 高俅重重地参了张继一本,请赵佶治张继的罪,其家男人尽数刺配,其家女人皆被打入教坊司,其他战败的将领一并处罚,以儆效尤。 在这期间,刘梦龙也率领他手下的一万五千水军、五百只棹船走五丈河来到了兴仁府。 高俅主张等云天彪和陈希真来了,再研究与水泊梁山交战的细节。 可张叔夜反对。 张叔夜认为,打仗这种事,不是道士炼丹,得等到所有炼丹材料都准备妥当了,再开炉炼丹,而是应该抓住所有战机。 对于张叔夜顶撞他,高俅很生气。 可高俅将张叔夜找来,就是为了弥补他指挥上的不足的,所以他悻悻地压下自己的愤怒,唤来十节度使等人,都到厅前,共议良策。 王焕等禀复道:“太尉先教马步军去探路,引贼出战,然后即调水路战船去劫贼巢,令其两下不能相顾,可获群贼矣。” 高俅看了一眼张叔夜。 张叔夜点点头,示意高俅可以一试。 高俅便从其所言,当时分拨王焕、徐京为前部先锋;王文德、梅展为合后收军;张开、杨温为左军;韩存保、李从吉为右军;项元镇、荆忠为前后救应使。党世雄引领三千精兵,上船协助刘梦龙水军船只,就行监战。 刘梦龙跟众人离开后,又独自一人返回来说:“太尉,末将有个想法……” 面对高俅的征调,刘梦龙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一定积极响应。 刘梦龙之所以如此积极地响应高俅的号召,并不是因为他对赵宋王朝如今的局势有多忧心,也不是因为他一心想要精忠报国,而是因为他干够了水军,正踌躇满志地想要往陆军方向转,满心要拿下梁山军,替他自己的履历上划上最为精彩的一笔,让高俅看到他的能力,赏识他这个将才,将他从水军这个前途渺茫的赛道拉到陆军那个更有作为的赛道。 众所周知,赵宋王朝的水军不受重用是不争的事实。 毫不夸张地说,在赵宋王朝,同级别的水军军官,别说比同级别的马军军官的地位低了,就是比同级别的步军军官都远远不如。 而且,已经升到统制官的刘梦龙,在水军的升迁之路上可谓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往前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所以,刘梦龙迫切需要借助这次与梁山军的战功,来完成他自己的华丽转身。 可以说,从西川剿匪之战后,刘梦龙就一直在积极准备,并特别注意强化他手下将士的陆战能力,以期赵宋王朝的高层能注意到他在水军以外的统兵才华。 而突破仕途瓶颈的机遇,就在当下了。 一般来说,没有实力的人如果野心太强,那么他的人生必将沦为一场悲剧,因为他会因此不断在失败中挣扎,而痛苦,将是最终伴随他终身的不良情绪。 但刘梦龙明显是实力和野心兼备的将才。 对于此战,刘梦龙也做了极其充分的准备。 梁山泊周遭水道数千条,四方环水八百里。有七十二段港杈,藏千百只战舰艨艟。那处宽广无边而又处处隐藏杀机的大湖,可谓是梁山水军的天堂,同时也是不明地形之客军的地狱。 作为赵宋王朝水军里出类拔萃的宿将,刘梦龙不想犯上“以己之短,攻人之长”的低级错误,他想将梁山水军引到他手下水军非常擅长作战的大江大河中作战。 而北清河就是刘梦龙理想中的战场,只要梁山水军进入北清河之后,就没有了地利的优势。 关键,北清河是水泊梁山与其在山东的地盘的大动脉,只要他将这条大动脉截断了,他就不信梁山水军会不来跟他决战。 那样一来,取胜的关键便在于双方指挥官的临时调度和麾下水军的素质。 不得不说,这样对刘梦龙来说,虽然考验也很大,但他对自己的部众有着绝对的信心。 “虽然不能选择对手,但最起码,我能选择一处适合我自己的战场!” 不过,刘梦龙也知道,他要想这么打,首先需要得到高俅的同意。 这并不容易。 要知道,高俅之所以调他来梁山泊这个战场,可不是让他来展示自己的,而是让他来协助宋军攻取八百里水泊中间的梁山大寨的。 高俅会不会“节外生枝”,将宝押在他能消灭梁山水军上,他也不敢保证。 于是,刘梦龙便将他想将梁山水军逼到北清河交战这个想法跟高俅说了。 高俅心想:“张叔夜对我指手画脚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小的统制官,也敢有这么多想法,你听令行事就得了。” 所以高俅冷冷地问:“你在教我做事?” 刘梦龙表面上赶紧请罪:“末将不敢!”,心里则在大骂:“竖子不足与谋!我大宋全都是毁在汝辈酒囊饭袋之手!” 不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闻焕章和刘锜几乎同时出列,对高俅说:“太尉,此计大妙也!” 说完,闻焕章和刘锜对视一笑,他们不约而同有一种知己之感……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 虚虚实实虚虚 … 见闻焕章和刘锜同时出列来劝他采纳刘梦龙的作战计策,高俅就是眉头一皱! 赵宋朝廷中的很多人都知道闻焕章是一个精通兵法、谋略的顶级谋士,但他们多畏惧闻焕章的才华而不肯将闻焕章引荐给赵佶。 孙静还在高俅身边时,也曾跟高俅聊起过闻焕章。 孙静给闻焕章的评价是:“闻学究的能力是有的,只是他人有些迂腐一些事不屑于去做,才恁地落魄。” 高俅深以为然,觉得闻焕章太有原则了,还是没有下线的孙静更好用,闻焕章不适合他。 高俅此次之所以将闻焕章带来,也只是因为他用惯了的孙静跑去从贼了,在不得已之下,他才带上一个孙静都曾赞扬过的谋士以防万一罢了,并没有真的想过要重用闻焕章。 所以,闻焕章的话,高俅可以不听,甚至不想听。 但刘锜不同。 刘锜的父亲是西军名将泸川节度使刘仲武,也曾是西军的最高统帅。 赵宋王朝有明文规定,没有边功的人是不能担任赵宋王朝的最高级别的武官也就是掌管禁军的三衙(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步军司)的三帅的。 这是死规定。 不是说,你是皇帝的亲信,就能免除的。 当初,赵佶特别宠爱高俅,一心想将高俅提拔成三帅之一。 奈何,高俅根本就没有从过军,就更别提上边庭厮杀过了。 于是,赵佶便将高俅交到了刘仲武的手上。 大观二年,童贯及刘仲武在西边又取得了一次较大的胜利,他们成功地招降了羌王子臧征仆哥,收复了积石军。 赵佶对此十分高兴,亲自接见了刘仲武,颇为恩宠,并悉命刘仲武的九子为官,刘锜便是其中之一,特授为閤门祗候。 刘仲武深知赵佶将高俅托付给他的目的,一直扩大高俅的功劳,做这个顺水人情,让高俅在他的军中完成镀金。 于是,高俅得以顺利地数年间建节,循至使相,遍历三衙,掌管赵宋王朝的禁军二十年。 也就是说,高俅在军方最重要的依托就是刘仲武。 而刘仲武在赵宋朝廷最大的后台就是高俅。 两人之间的关系极为亲密,甚至胜过一般的政治盟友。 政和五年,刘仲武打了败仗,但他的仕途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是因为高俅在朝中替他说了好话。 关键,在刘仲武军中待过几年的高俅十分了解刘锜,也十分喜爱刘锜。 刘锜相貌俊美,善于射箭,声如洪钟。少时便随从父亲刘仲武征战,有一次营门口水缸中盛满水,刘锜一箭射中水缸,拔出箭矢,缸中的水“噗”得便如喷泉般涌出,刘锜随后又射出一箭正好将原来的箭孔塞住,人们因此叹服其箭技精湛。 刘锜在同西夏的作战中,多次获胜,颇为西夏军民畏惧。 西夏小孩啼哭时,他们的母亲就用“刘锜来了!”,来进行恐吓。 那年,刘仲武和刘锜去招降羌王子臧征仆哥,收复积石军时,就是刘锜主动去担任的人质,才促成此事。 在高俅的眼中,刘锜不仅一身好本事,还一身虎胆,绝对是大将之才。 这从历史上,赵宋朝廷采用高俅的推荐,特授予刘锜为閤门祗候,刘仲武死后,高俅又极力向赵佶推荐刘锜担任大将上,就不难看出来。 所以,闻焕章的话,高俅可以不听,也不愿意听,但刘锜也开口了,高俅迟疑了一下,然后耐着性子问:“此计妙在何处?” 刘锜很有礼貌地一请闻焕章,示意闻焕章来说吧。 闻焕章明白,刘锜这是在表示,他是官二代,不缺这样露脸的机会,还是将这个机会给你吧。 闻焕章想明白刘锜的态度后,冲刘锜一抱拳,表示感谢,然后才对高俅说: “这梁山贼寇之所以难打,只因这八百里梁山泊周遭有水道数千条,四方环水八百里。又有七十二段港杈,藏千百只战舰艨艟。那处宽广无边而又处处隐藏杀机的大湖,可谓是梁山水军的天堂,同时也是不明地形的客军的地狱。若刘统制之计成也,将贼寇水军引走歼灭,梁山便成了一座孤岛,恁地时,太尉想如何炮制它便可以如何炮制它!” 顿了顿,闻焕章接着说:“关键,刘统制此计妙便妙在,此计必成也。” 听闻焕章说刘梦龙此计必成,高俅终于有点感兴趣了,他问:“此言何意?” 闻焕章说:“那北清河乃水泊梁山与山东之间唯一水道,刘统制若将之截住,梁山贼寇必去相救,这河中作战,马军、步军皆不济事,唯有那水军才可分出胜负,而属下前几日微服私访,探听到那梁山贼寇在此地只有四支水军,每支五千,共两万。其在此地的战船亦不过千八百艘。如此,梁山贼寇若想大胜刘统制,其水军必倾巢而出。即便梁山贼寇求稳,留下一支水军,亦好勾对也。” 接着,闻焕章不无溜须拍马道:“合该太尉立此天大之功,属下前些日子外出探听梁山贼寇消息时,偶遇一能人。此人姓叶名春,原是泗州人氏,善会造船。因被贼寇劫了本钱,流落在兴仁府,不能勾回乡。现就住在府城中客店内。他言他会造海鳅船,必能胜梁山水军。” 高俅听言,急忙派人去将叶春请来。 叶春知得高俅要伐木造船,征进水泊梁山,以图取胜,将纸画成船样,来见高俅。 叶春拜罢,禀道:“小人积祖造船,尤擅造大战船,最大者名为大海鳅船,两边置二十四部水车,船中可容数百人。每车用十二個人踏动,外用竹笆遮护,可避箭矢。船面上竖立弩楼,另造划车,摆布放于上。如要进发,垛楼上一声梆子响,二十四部水车,一齐用力踏动,其船如飞,他将何等船只可以拦当?若是遇着敌军,船面上伏弩齐发,他将何物可以遮护?其第二等船,名为小海鳅船,两边只用十二部水车,船中可容百十人。前面后尾,都钉长钉。两边亦立弩楼,仍设遮洋笆片。这船却行梁山泊小港,当住这厮私路伏兵。若依此计,梁山之寇,指日唾手可平。” 高俅听罢,又看了图样,心中大喜。便叫取酒食衣服,赏了叶春,就着他监造战船都作头。连日晓夜催并,砍伐木植,限日定时,要到兴仁府交纳。各路府州县,均派合用造船物料。如若违限二日,笞四十。每三日加一等。若违限五日外者,定依军令处斩。各处逼迫,守令催督。百姓亡者数多,万民嗟怨。有诗为证: 井蛙小见岂知天,可慨高俅听谲言。毕竟鳅船难取胜,伤财劳众更徒然。 且不说叶春监造海鳅等船。却说各处添拨水军人等,陆续都到济州。 这让高俅看到了,剿灭水泊梁山的可能性,高俅趁机给刘梦龙扩军到三万,以及大力支持和督促叶春造海鳅船。 不过高俅也知道,这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成功的事,他还需要隐忍一段时日。 目前阶段,高俅最愁闷的是,云天彪和陈希真怎么还不前来聚兵? …… 且说那归化庄与里仁庄、正一庄毗连,地名通叫做正一村。 这一村三庄,都是回部,各有精壮乡勇一万五千多名。 归化庄都团练便是哈兰生;里仁庄都团练哈芸生,乃是哈兰生的同胞兄弟;正一庄都团练沙志仁、冕以信。 这三庄却都归哈兰生节制。 哈兰生祖上自唐时由西域徙居此地,世代巨富。 哈兰生生时,满房兰花香,因此取名为兰生。其幼时便有些膂力。十二岁时曾到二龙山下真武院内玩耍,不觉在灵宫殿内睡熟,梦见灵宫将一只玉蟹赐他,却被同伴小儿摇撼唤醒。兰生只吃得玉蟹右螫,所以至今右臂气力独大,使一柄独足铜人,重七千五百斤,右手运动如飞,左手却使不得。 梁山军壮大后,在山东境内,尤其是第二根据地青州境内到处替天行道,青州的不少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都去投靠正一村,哈兰生会合三庄团练乡勇,又仗着他们的地利优势,让梁山军都不敢正窥。 正一村的人本来是不想离开青州的。 可一来,萧嘉穗、曹正、花荣、栾廷玉等水泊梁山的人已经盯上了正一村,他们派了数万大军将正一村围得水泄不透,做出了定要剿灭正一村的架势,让哈兰生他们知道,他们要是不走,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二来,高俅要启用云天彪了,他们若是跟着云天彪去投赵宋朝廷,说不准就能得到官身,这是他们这些人一直以来所期待的。 商议一番,哈兰生等正一村的人和清真山的人便跟着云天彪开始撤离青州,然后向着沂州撤去。 可云天彪率领正一村和清真山的人刚离开驻地,萧嘉穗就率领步三军、马五军、马六军以及一众守备军咬上了云天彪的大军。 云天彪得报,说梁山贼寇大队人马追来,不敢不管不顾的撤退,只能顾缓缓地退去,每日只敢退三十里。 谁知,萧嘉穗竟然并不力追,大约云天彪每日退三十里,萧嘉穗便每日进三十里。 退了三日,云天彪反应过来,萧嘉穗这是“送王归殿”,目的就是拖延时间,不让他快速行军,以及逼他方寸大乱。 如是者五日,云天彪大怒,便教各军不要再退了,立即扎下营寨。 谁知,云天彪不退,萧嘉穗亦不进,两军之间的距离仍就是三十里。 次日,云天彪想要潜师退去,可萧嘉穗却早已用千里镜探得虚实,便拔寨追来,只是相距三十里左右又不再追了。 云天彪大怒,又传下令去让各军扎住营寨,然后遣人直叩萧嘉穗营前挑战。 栾廷玉和花荣先后出战,大战风会和哈兰生,后来正一庄都团练沙志仁被花荣一箭给射杀了。 正一庄大怒,上来拼命。 双方又混战了一场,结果各有胜负。 次日,云天彪亲自出阵前来挑战,可萧嘉穗却坚守不出。 云天彪不得已,只能派人去猿臂寨,跟陈希真求援,让陈希真率军前来接应他。 陈希真对云天彪是有求必应,亲自率领一万人马北上前来接应云天彪。 让云天彪暗松了一口气的是,见陈希真率领一万精兵前来接应,萧嘉穗竟然停了下来。 后来,云天彪退了超过三十里,萧嘉穗也没有立即就跟上来,而是远远地吊在他们后面,似乎是准备送他们离开山东。 又行了三日,云天彪部和陈希真部来到了沂州。 到了离猿臂寨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离时,云天彪派去探路的斥候回来后向云天彪禀告道:“前面便是张家道口,那里平坦坦地,四面无处生根;敌人便是用重兵把守,尚且不能挡我通过,正是进兵之路。” 云天彪听了,却不禁有些皱眉:“陈希真并非不懂军事之人,如今这张家道口为何砖城未筑,无故弃而不顾,方圆十余里,不立一营一栅,便是无谋下将,亦不至如此疏虞啊?” 云天彪疑心大起,遂道:“停止前进,请陈总管前来答话。” 小校领命,不多时便将陈希真给请了过来。 陈希真只带了苟英和一个喽啰来到了云天彪这里。 见此,云天彪安心不少,但出于稳重,他还是问道:“贤兄,你这张家道口,亘连十余里,平坦坦一个生根的所在都没有。梁山贼寇若是大举往这里掩来,休说把守,便是逃避,急切也没处躲。只有筑一带砖城,设立壕沟,直抵魏河,方是上策。” 陈希真苦笑道:“我岂能不知?只是这个工程太过浩大,非一年半载苦功,必不济事,我又恐我寨修筑砖城引起梁山贼寇注意,故而并未在此修筑砖城。” 云天彪问:“恁地时,贼寇若是派大军来打你猿臂寨,你该如何防御?” 陈希真神秘一笑:“我有二法。” 云天彪问:“哪二法?” 陈希真竖起一根手指:“一法,空城计。昔年汉末三分,诸葛丞相因西城难守,曾用空城之计,晋宣便为所愚。若遇到那些自以为是之人,太把细了,我甚么都不用做,他亦不敢上前。” 云天彪听完,他的枣红脸上立即就变得更红了,甚至隐隐有些发烫,他觉得,陈希真在骂他,可他又没有证据。 云天彪只能说:“破你这计易也,只需派一队人马过去,一探究竟,便解了。” 陈希真微笑道:“确实如此,故而我才有这第二计。” 云天彪问:“第二计为何?” 陈希真道:“我祭炼了一口九阳神钟……”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五章 九阳神钟大展神威 … 听完陈希真讲述的九阳神钟的神奇,云天彪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终于明白了,陈希真为什么不在张家道口这里筑一带砖城、设立壕沟或者立营设栅了,盖因有这口神钟,根本就用不上这些东西。 这让云天彪的疑虑消去。 不过,等陈希真走后不久,云天彪的疑心又起: “陈希真那女儿乃江衍小妾,他那亲戚刘广一家亦尽数从贼,他虽说与林冲有杀弟之仇,可陈希义说到底是病死的,硬要赖林冲倒也赖得,可若说与林冲无关却也无关;他所言,既是忠义,必不做强盗,既是强盗,必不算忠义,确实有理,可他又当了三年的猿臂寨的寨主,也算是当了强盗……” 然而,云天彪又不能因此就将陈希真划分到强盗的行列,毕竟,陈希真在当猿臂寨的寨主这三年,猿臂寨并没有与官军为敌;也没有洗掠村镇、伤害平民;更没有私通水泊梁山、摩尼教、龙虎山、房山等群盗。 关键,陈希真可是高俅招安的,云天彪要是怀疑陈希真,那就等于是怀疑高俅这个他在赵宋王朝的最大后台。 是。 种师道也挺赏识云天彪的。 可种师道的影响力,如今只在西军,在赵宋朝廷,种师道哪能跟高俅相比? 关键的关键,陈希真并没有骗云天彪,连九阳神钟的作用都说了,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怀好意。 说老实话,云天彪其实不应该怀疑陈希真。 可云天彪又实在是忍不住去怀疑陈希真。 想了想,云天彪将风会、欧阳寿通、哈兰生、哈芸生、冕以信、马元、皇甫雄等人找过来商量一下。 听云天彪说完他的顾虑,哈兰生说:“我观陈总管并无问题,像是有道高人,不像奸佞小人。” 风会迟疑了一下,附和云天彪道:“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哈芸生提议:“不然我等只顾大队人马杀去,就那里下寨,再观虚实何如?” 云天彪道:“只有看透虚实,然后进兵,哪有先进了兵,再观虚实之理?” 马元说:“然太把细了,也是一病。现无实证,皆是我等疑虑,若因此不能及早离开沂州前往兴仁府,耽误军期,我等必被高太尉治贻误军机之罪。” 黄埔雄也说:“若是因为我等不信任陈希真,再将陈希真逼反,去投了梁山贼寇,先不说高太尉必不能容我们,便是这沂州,我们只怕亦过不去,诸位莫要忘了,现今萧嘉穗那厮们可还吊在后面,他两家如果前后夹击,我们岂有不败之理?” 欧阳寿通道:“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既怕他那神钟,我军便不全进,我先领一支偏师,乘他不备,悄悄进去,拆毁了他那钟楼再进兵?” 云天彪摇头。 这事绝不能这么干。 要知道,现在还只是云天彪在怀疑,并且是毫无证据、毫无迹象的怀疑。 一旦他们真这么鲁莽行事,肯定会得罪死陈希真的,万一真将陈希真逼到了去投水泊梁山的地步,那他们可就是弄巧成拙,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还有就是,陈希真走的时候说了,等他们过了张家道口,就用九阳神钟对付萧嘉穗他们,如果陈希真成功了,那不说断了江鸿飞一臂,怎么也是折了江鸿飞一指。 那他们打碎了九阳神钟,就是自废武功,自找苦吃,甚至是自找死路。 想了许久,云天彪说:“他这九阳神钟一声撞动,方圆一里之内,但是飞走活物,都如醉如痴,动掸不得。那我们便将大军分成十军,每军间隔两里行军,这样,即便他有诈,最多害我一军而已。” 马元说:“可这,只怕仍旧能被陈总管看出来,我们在防着他罢?” 云天彪淡淡地说:“看出来便看出来罢,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得为我们这七八万人马负责。” 其实云天彪打心底里也觉得,他这么做,有些不地道。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跟陈希真求援,陈希真立即就率领一万精兵增援他,让他摆脱了难缠的萧嘉穗。 所以,犹豫再三,云天彪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我这已然顾全大局了,不然出于稳妥,我必派人去将那口神钟毁掉,或教陈总管将那口神钟收起,再过这张家道口。” 没有人接云天彪的话。 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云天彪是在小题大做。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支持云天彪,但他们也觉得,云天彪这么做肯定会得罪陈希真。 不管怎么样。 在云天彪的主张下,不论是正一村的人,还是清真山的人,全都分成了七八千一支的队伍,每支队伍间隔两里,跟在陈希真所率领的一万精兵的后面,向着张家道口行军。 此时天色马上就黑了,那夜陰云四合,星斗无光,望那张家道口,里面黑洞洞的不见一物,只有那钟楼上点着灯火,十余里外都看得见。 不多时,月亮升起。 借着明亮的月光,哈兰生率领七八千正一村的人马打头走入张家道口的范围内。 间隔了大概两里多路,哈芸生也率领七八千正一村的人马走入张家道口的范围内。 接下来正一村和清真山的人马依次行军,云天彪、风会和欧阳寿通率领其本部人马殿后。 走在最前面的哈兰生很快便来到了九阳神钟的下面,他抬头看去,就见那口神钟在新柳城西门外禹功山上,那山高二里,那口神钟正在山顶,离城七里。钟楼周围一百四十四步,都是红墙拦住;里面外面,守钟军士五百名;那守钟的头领,哈兰生也认得,正是陈希真手下将领苟英。 哈兰生又观察了一会,那山势陡峻,急切之间想要攻到山上毁坏九阳神钟却是不能。 走马观花一般地离开九阳神钟一里多远了之后,哈兰生心下一松。 这回,哈兰生就更觉得,是云天彪以小人之心度陈希真君子之腹了。 接下来,哈兰生放心大胆地率领他手下的七八千人马继续沿着张家道口往沂州外走去。 后面的人见哈兰生他们顺利地通过张家道口,全都是暗松了一口气。 马元甚至向云天彪提议:“陈总管应该没问题,不如咱们一块走?” 云天彪摇摇头:“左右我已然得罪陈道子了,等咱们全都顺利通过张家道口后,我再向他赔罪罢。” 由于云天彪坚持,清真山的人也继续分成了七八千一支的队伍,每支队伍间隔两里,向着张家道口行去。 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哈兰生他们已经离云天彪他们这些还没有动的人超过了二十里,云天彪才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肯定得罪了陈希真,并且开始想怎么跟陈希真道歉? 这时,风会和欧阳寿通来到云天彪身边,询问:“咱们中军也拆分吗?” 云天彪想了想,说:“算了,哈兰生他们走出去二十多里,都没有出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咱们这两万人马就不拆分了。” 说话间,云天彪就准备下令:全军出发!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九阳神钟昆崙一线破苍崖、霹雳飞声趁地来的响起,接着山下张家道口上人喊马嘶,待到锡宴云天接、飞声雷地喧的一声响亮,好一似铙钹下地,金鼓喧天过后,以那口神钟为中心,方圆九里之内,但是飞走活物,都如醉如痴,动掸不得。 云天彪他们再看离他们并不算远的清真山的六七千人马,不论是人,还是马,包括他们携带的牛羊猪驴骡鸡鸭鹅,全都如醉如痴地栽倒在地上,动掸不得。 云天彪大惊失色,忙下令:“快撤!” 随着云天彪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不到两万人马立即后退了十里,找了块易守难攻之地,下了寨栅。 直到确认他们暂时安全了之后,云天彪才说:“我说陈希真这厮必有诡计,他那女儿给江衍儿女都不知生了几个,他安能真心受朝廷招安?只是苦了正一村及清真山的义士,必遭毒手了。此路亦断乎攻不得。” 风会也心有余悸道:“他那口神钟的范围绝不止方圆一里,十里还差不多!亏得贤侄你谨慎,不然我们亦必步正一村及清真山的后尘!” 这时,被云天彪留在后面查看消息的人回来禀报说:“大军撤走后,来了数千头带顶巾儿之人,他们将正一村及清真山的人全都生擒活捉了。” 云天彪听言,心下一痛! 正一村和清真山的这六万人马可是他晋身资本,没了这六万人马,他怎么可能再被势利眼高俅高看一眼?他又怎么可能完成他向高级军官的蜕变? “唉!又不知得熬多少年了?!” 云天彪且教去各村口处,捉得几个乡人来,问道:“尔等居此多年,可晓得陈希真在此建立钟楼,是何缘故?” 有乡人答:“小人虽居此地,实不知其细底。那钟楼自起造到今,亦从未撞过。只听得那些喽啰们有四句歌儿,念诵道:好个九阳钟,只消一声撞:宋军来一万,活捉五千双。亦不晓其意。” 听了此言,云天彪万般悔恨,若是早派人去各村口处捉来乡人,他就知道陈希真和猿臂寨的人到底是哪边的了,也就不会折了这么多人马! 不过现在再提这后悔之事已经晚了,当务之急是怎么通过沂州逃出山东去找高俅汇合? 现如今,云天彪他们是,前有陈希真率领的猿臂山人马封道,后又有萧嘉穗等人率领的数万追兵,在云天彪他们损兵折将士气大沮的情况下,如果被前后包抄,他们这两万来人马很可能会被全歼。 云天彪想了想,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强过魏河离开沂州了。” 风会担心道:“若他沿魏河而守,半渡而击,我军只怕又要吃大亏。” 云天彪道:“事难预定,只可相机而行。且先使人分头去探听路径,才可与他对敌。” 傍晚时分,云天彪派出去的斥候就相继来禀报:“萧嘉穗的追兵已经不到三十里了。陈希真手下的真祥麟、范成龙以及青云山分寨的寨主狄云率领两万人马在魏河西岸背水下营,陈希真自己在河那一岸,倚山扎寨。魏河里并无浮桥,亦不见一只渡船。陈希真那军的营盘是五营,分东西南北中,海棠花式样安扎,真祥麟、范成龙、狄云那三营,以三才摆列,背后紧靠着魏河。” 接着又有斥候来禀报:“那张家道口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一马。四面各处看探,人影也无。只有十里远近,正中间一座钟楼,旁有几间小屋,想有些兵丁居住,余无别物。任凭生人来往,亦不稽查。” 云天彪断言道:“那张家道口必有备防,休去睬他。我等要赶在萧嘉穗追上来前,自魏河突围而出!” 风会提醒道:“他背水扎营,必有缘故,我等怎样胜他?” 云天彪自信满满地说:“拔寨前进,我自有道理。就前面险要处安营,我兵初到,锐气甚盛,休要斗将,可与他混战取胜。我兵即或不利,可以退守。” 众宋将依言,当命三军饱餐战饭,拔寨都起,离魏河不过三二里之遥,依着树林,一字儿扎下三個营盘。 安营已定,云天彪对一众宋将说:“既与他混战,可将军马分为四队,奇正相生,必获大利。” 众将皆道:“有理。” 分派已定,云天彪正待领兵出阵,忽听得右军营里喊声大振,厮杀声震天,连次来报:“花荣、栾廷玉劫寨,已杀入围子里,兵马不知从何而来。” 云天彪大惊,忙传令道:“右营已中奸计,中军、左营休动,切不可去救,那厮必有外应。但有外应贼兵来抢中左二营,不问多少,只把神臂弓射去,休容他近寨。” 道言未了,中营后面早已火发,粮草堆齐着,人马乱窜。 云天彪只教休动,妄动者立斩,只将神臂弓保住中军,又吩咐左营一样如此。 果然,很快范成龙来抢中营,狄云来抢左营,三五番冲突,都被神臂弓射回,不能杀入。 未几,真祥麟又从云天彪营后杀出,乘势纵火烧粮,也被神臂弓阻住,不能杀到中军。 只有花荣、栾廷玉出其不意地杀入右边营内,逢人便砍。 右营宋军不及备防,被马五军和马六军杀得人仰马翻。 很快,马五军、马六军合兵一处,击溃右营,斩首无数,最后生擒活捉云天彪手下大将欧阳寿通,掌得胜鼓,退到后面。 范成龙、狄云、真祥麟也同时收兵而回,接着背水而守。 这时,云天彪只剩下一万多人马被梁山军前后包围在魏河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六章 十节度的迷惘 … 云天彪只剩下一万多人马被梁山军近十万大军前后包围在魏河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以说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 而且,真祥麟还将云天彪他们的粮草给烧了不少。 这一阵杀得云天彪他们胆颤心惊,更不知花荣和栾廷玉的人马从何处突然杀入他们的营寨的。 事后,云天彪派人细细查看。 结果,中营后面、右营围子里,都有足够四马并行的地袕数十处。 原来这些地袕都是猿臂寨的人预先掘下的地道,肯定是陈希真他们料得云天彪他们必在此地扎营,事先挖好了地道。 查点一番,此役他们折损逃跑了六千余人,烧坏粮草器械无数。 幸亏云天彪稳住了中营、左营,他们才不至于被全歼。 云天彪大怒:“陈希真老畜生焉敢如此?!” 这时,探路的斥候回来禀报道:“陈希真那三营兵马得胜后,便拔寨都渡过河去了,他们扎营处只是一片空地,一物全无。” 风会惊讶道:“这厮们不备船只,又不搭浮桥,却怎生渡得这般快?” 其余宋将也都疑惑不已! 还是跟梁山军打交道比较多的云天彪,给一众宋将解答了这个疑惑:“梁山贼寇中有一些物化属性灵根天赋极高的人,在觉醒灵力的时候便被定向培养成飞桥人,他们可隔空搭建飞桥,攻城过河极为便利。” 听了云天彪的解惑,一众宋将才恍然大悟! 次日,走投无路的云天彪差人渡过魏河,直到陈希真营内下达战书,表示想跟陈希真公平一战。 陈希真同意来日渡河交战,书后又写道:“昨夜老道小胜总管一局,戏弄足下,幸勿介意。” 云天彪大怒,对左右说:明日不惜血战,也势必要击败陈希真,渡过魏河。 次日,云天彪严整队伍,在魏河西岸,摆成阵势等候,可陈希真却不出战。 一直等到中午,云天彪着人去催促,陈希真回书告罪道:“刚得消息,小女又幸得我家主公宠幸,再度怀孕,今日正当弥月,敝寨设酒庆贺,无暇厮杀,故而爽约,望改期明日。” 云天彪怒极,哪能不知道,他被陈希真给耍了?陈希真这明显是在等萧嘉穗上前合围,全歼他们这一万多人马? 这气得不少宋将暴躁如雷,大声道:“为何不渡过河去,怕他甚鸟?!” 就连好脾气的风会也道:“兄弟们说得极是。” 云天彪摇头:“临敌休急暴,对阵莫匆忙;急暴难取胜,匆忙多败亡。古来兵家犯此取败者,不知其数,诸位岂可蹈其覆辙?我们且暂息一时之怒,从长计较。云某不才,必取一条计胜他!” 一众宋将听言,才只得忍下这口气,收兵回营。 又过一日,云天彪又陈兵西岸,遣人去陈希真处挑战,仍不见动静。 直至下午,陈希真方批回战书道:“云总管既善用兵,何不渡过东岸一决胜负?老道若半渡邀击,非丈夫也。” 一众宋将怒发冲冠,对云天彪道:“这贼道欺我太甚,当用何法败他?” 云天彪道:“这厮欺我不敢渡河。我一面只顾搭浮桥,假作欲渡之势。仍将兵马分作两拨,叔公领一拨,今夜悄悄从上流头黄叶村渡过去,我探得那个村坊有百十家烟灶,多是渔户,水势尚浅,渔船甚多,可借来作浮桥。但必须另留一枝兵射往岸口,方可过去。一到彼岸,先占地利,扎下营寨,然后进战。我自领一拨从此地进路。两面策应,此河可渡也。” 一众宋将听罢,甚喜。 当日黄昏时分,风会带一半人马,投黄叶村去;云天彪分一半人马镇住河口,催督军士铺搭浮桥,假作渡河之势。 当晚风会领兵奔黄叶村而来,派斥候先到村中去晓谕百姓:“休得惊恐,我不过借此渡河,决不烦恼村坊。各宜安静,妄动者立斩。” 风会统领一半人马到达黄叶村后,就派人借众渔户的渔船,趁月光下搭起浮桥。 二更时分,早已完毕。 风会留一千弓弩手,射住岸口,同众其他人马渡过魏河东岸,果然神也不知,鬼也不觉。 风会甚喜,暗传号令,人皆衔枚,马皆勒口,顺流迎下去。 走得五七里,已近半夜时分,风会相了地利,倚山傍水之处,住下兵马。 风会对一众宋将说:“吾在此处安营下寨,陈希真坚守不出以为得计,今已入其内地,再夺得他几处险阻,更有云总管策应,哪怕这厮不败?!明日众位弟兄与我奋力!!!” 一众宋军将领欣然领诺。 风会正令军汉们搬泥运石,掘濠凿堑,安立营寨,忽听半山里一个号炮飞入云端,四面喊声大起,梁山军兵马漫山遍野而来! 风会大惊失色,率领宋军慌忙迎敌。 两下交锋,混战了一夜。 战至天明,只有风会率领五六百人马汇合射住岸口的一千弓弩手回到云天彪那里,其余四五千人马被曹正所率领的梁山军全歼。 回到云天彪身边,风会才知道,昨夜河口浮桥已被陈希真烧断。梁山军也用飞桥渡过河来劫营,吃云天彪防备得紧,只损失了不到一千人马。 风会归到大寨,云天彪接入。 风会对云天彪说:“贼兵与我混杀一夜,我部兵马几近全歼,必是萧嘉穗那厮派曹正从张家道口绕到对岸埋伏我部,如今我们被包围了,若不想办法,必被他等全部吃掉,这该如何是好?” 云天彪说:“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强渡魏河,方有一线生机。若旷日持久,粮草不继,兵马守老了,我等只怕尽数陷在此地。” 让云天彪没想到的是,他制定的突围策略,遭到了不少不同意见。 也有说强行渡河突围是他们唯一的机会的。 不过,更多的宋军将领则认为,强行渡河突围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甚至就连一向对云天彪唯命是从的风会,此时都沉默不语。 这其实很正常。 云天彪之前之所以一呼百应,那是因为云天彪总是胜利,有点算无遗策的意思。 可是如今,云天彪先是折了正一村和清真山的五六万大军,又接连吃败仗,使得他们只剩下八九千人马了。 关键,近十万梁山大军明显已经将他们这八九千残兵败将给包围上了。 关键的关键,在这个生死一线的时候,云天彪的主张竟然是强行渡河突围。 就是那不熟谙兵法的人,也知道,强行渡河,肯定得遭到梁山军半渡而击,那就是一道鬼门关,能有一半的人闯过去就不错了。 而就算有一半人闯到对岸去,鬼知道梁山军在对岸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马? 要知道,不论是萧嘉穗,还是陈希真,都是用兵高手,他们两個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些到嘴边的鸭子飞走? 就在一众宋将争吵不休的时候,有人来报,有三百多将士杀出营寨向着后方的梁山军逃去,他们应该是去投敌了。 而这还只是开始。 不到天黑,就有三千多宋军将士陆续逃走,去投了梁山军。 云天彪也没有太过阻拦。 一来,是想要去投敌的宋军将士人数太多了,他根本就拦不住,要是应拦的话,其内部就得先爆发内乱,到那时,梁山军就能全歼他们了。 二来,实际上云天彪自己都觉得,他这次突围凶多吉少,最后能有三五百人闯过梁山军的包围逃出去,就不错了。 所以大家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到了夜晚,云天彪率领四千多人马,强行渡河。 陈希真果然言而无信,半渡邀击,用一万多神臂弓手,射杀强行渡河的宋军将士。 在月光的照耀下,大半的宋军死在魏河中,河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这使得河水中那个模模糊糊的月亮都变成了血月。 云天彪和风会率领不到两千宋军将士好不容易冲过魏河,就又遭到了梁山军的节次射杀。 云天彪、风会等宋军中的高手,这回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们纷纷灵力全开,想要杀出一条血路,率领这仅剩的火种逃出梁山军的包围。 此时生死一线的云天彪和风会太猛了,根本就不是普通将士能挡住的,猿臂寨的几个头领都被他们给打退了。 幸好,花荣和栾廷玉率领马五军和马六军及时通过飞桥过了河,然后从后面掩杀这些残兵败将。 很快,花荣就追上了风会,栾廷玉追上了云天彪。 四马相交,刀枪并举。 斗到五十合,花荣转身便走,风会下意识地追去。 花荣回身一箭,正中风会的咽喉。 另一边,陈希真感觉栾廷玉未必能胜云天彪,于是挺起丈八蛇矛纵马上去与栾廷玉二战一。 三人斗了十几回合后,在错马之际,栾廷玉窥得机会,一飞锤砸去,正中云天彪的后心。 陈希真冲过去,一矛戳死了云天彪。 见主将死去,剩下的宋军将士纷纷跪地投降。 陈希真亲手将云天彪的头颅斩下,将之快马加鞭地送去水泊梁山交给江鸿飞,并跟江鸿飞请示他部人马下一步该干什么? 江鸿飞收到了云天彪这个伪君子的头颅了之后,大喜过望,当即就命人将这颗人头送去给高俅。 与此同时,江鸿飞令萧嘉穗继续治理山东,主管山东的军政大事,猿臂寨交给曹正率领步三军以及猿臂寨及青云天的守备军镇守,陈希真则率领猿臂寨的人马同马五军和马六军一块押着俘虏前来水泊梁山参战。 值得一提的是,至此,江鸿飞消灭了自己地盘内的最后一个隐患,已经完全具备跟宋军开战的条件了。 高俅收到云天彪的头颅后,无比震惊,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正式跟江鸿飞交手,江鸿飞就先干掉了山东镇抚将军张继手下的七八万大军,这回又干掉了云天彪手下的七八万大军,而陈希真那里又音信全无。 无疑,这给了高俅一个不小的打击。 再说十节度等部宋军。 自从到了兴仁府,十节度等部宋军和徐槐部就一直不停地在向梁山军搦战。 可梁山军却始终都是已读不回,就仗着八百里梁山泊这个天险进行拖延。 江鸿飞毫无作为? 怎么可能! 趁着这段时间,不说江鸿飞先后干掉了张继的七八万大军和云天彪的七八万大军断了高俅的两臂,只说梁山军在这期间又打下来了河北的十几个州、大几十个县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河北,就不难看出来,时间在水泊梁山这边…… …… 由于靠近水泊梁山,加上兴仁知府张觷确实有些才干,兴仁府这里要比赵宋王朝控制的大多数区域富饶。 这也使得兴仁府诞生了一些民间的休闲活动。 而斗鸡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斗鸡是兴仁府的人最喜欢的活动之一,每年还会举办两次斗鸡盛典,也就是于春秋各举办一场浩大的斗鸡大赛。 如果谁家的斗鸡能在斗鸡大赛上取得好的名次,会赢得很丰厚的奖励。 而随着斗鸡大赛的举办,整条街上的大小勾栏、货药、卖卦、喝故衣、探博、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的生意全都能被带活。 如此一来,俨然一派盛世光景。 无疑,这斗鸡大赛对促进兴仁府的经济有所帮助。 也正是因为如此,兴仁府的历任知府都鼓励这种活动,有时候知府以及兴仁府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会参与这场盛世。 当然,今年因为要与水泊梁山开战,张觷并没有亲自参加这次的斗鸡大赛。 可这斗鸡大赛也是经过张觷同意才举办的。 所以,虽然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可斗鸡大赛仍旧照常举办。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兴仁府的人在那如火如荼的斗鸡时,突然就来了三千多宋军将士,他们将整个斗鸡场都给围上了。 正兴高采烈地观看斗鸡的民众,立即就慌乱了起来。 只听得那领头的宋将大喊:“奉太尉鈞旨,即日起,征讨大军就地征集粮草。此地的鸡皆充为军用,敢阻饶者,军法处置!” 自从宋军尤其是高俅率领的京畿禁军来到兴仁府,也不见他们去打梁山军,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们,不然他们不将百姓家吃光了,就铁定不走。 这使得百姓敢怒不敢言。 百姓背地里都说:“他们尽是披着官衣的贼,当官的相公们在我兴仁府里面刮地皮,这些下层军官就在城外打秋风,梁山好汉何时才能打过来,将这些该死的贼全都杀尽了。” 不过,以往这些宋军也就在城外掳掠,不想他们如今竟然胆大妄为地进城来抢斗鸡大赛的斗鸡了。 有那自觉有点身份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上前跟宋将好言好语说:“军爷,这是俺们的斗鸡,不是肉鸡,不能吃啊,且俺们这斗鸡大赛乃衙门准办的……” 那宋将冷冷一笑:“端的这鸡身上长得不是肉?长肉的,便是军粮,跟爷爷说个鸟?滚,不然爷爷宰了你!” 言毕,宋将便一脚将那个一看身份就不一般的人给踹倒在地! 接着,那宋将一挥手,那些如狼似虎的宋军将士,便毫不理会求告的民众,上去抢他们的斗鸡。 霎那间,鸡飞狗跳,好好的盛世,立即就向着末世转变。 不远处坐在酒楼里的十节度,看见这一幕,齐声一叹! ——他们不明白,赵宋王朝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他们这些行将就木之人还能挽救这个满是问题的王朝吗?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内讧 … “剿匪剿匪,真不知谁是兵,谁为匪?那梁山贼寇虽说狠辣,但他们也只是收拾那些为富不仁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且梁山贼寇要得也只不过就是他们的土地、欠条、粮食,这些兵匪倒好,无所不要,无所不抢,我听说,前几日,城外的项家堡,全村都教人杀良冒功了。教这些兵匪去剿匪,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怎敢正眼儿看他。欺负良善,却皆如狼似虎,唉,这鬼世道!” 能参与斗鸡的,尤其是能像十节度这样坐在酒楼中观看斗鸡的,都是家境不错的殷实富户。 可此时,却连他们都已经开始质疑官军的性质了。 不得不说,官军的行事,到底有多恶劣。 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听言,悠悠地一叹:“唉!我从中山府南下,一路所见皆是,那梁山贼寇每打下一座州县后,除了免债、分田、分粮,还必会在其地设置众多的施粥点、救治棚施粥、舍药,又实施各种仁政。去岁河北大旱,到处皆是活不下去之人,可教水泊梁山占领的地方,却无一人饿死,那些早被水泊梁山占领的区域,民众已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再看我大宋这边,宛如人间地狱不说,还尽是此敲骨吸髓之辈。难怪形势会崩坏至此!” 别的节度使虽然没去河北看过,但他们已经去梁山泊周边走过好几遭了,阅历丰富的他们哪能看不出来水泊梁山境内和赵宋王朝境内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又怎么能不为他们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王朝而感到忧心忡忡? 而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更是明里暗里已经跟水泊梁山的人打过很多次交道了,更是深知赵宋王朝的情况不容乐观。 可赵宋王朝的局势都已经差到这样了,竟然还有高俅这样的奸臣,在加速赵宋王朝的灭亡。 王焕坐不住了,他运用起灵力,冲外面大喊了一声:“住手!” 随着王焕的话音一落,那些正在抢斗鸡的宋军将士,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静待是谁来阻止他们抖威风? 等到那些宋军将士看见,站出来的人只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了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继续他们手上的动作。 王焕的亲兵见此,大声呵道:“我家节度使教你们住手,你们耳朵塞鸡毛了?!” 领头的那个宋将听言,象征性地冲王焕行了個军礼,软中带硬地说:“末将乃万胜第一军统制,奉太尉命令为大军征集粮草,老将军若有疑问,还请去城内寻太尉说话,莫要妨碍末将执行公务!” 万胜军是高俅的亲军,其性质就跟江鸿飞的亲卫军差不多。 这万胜军也是高俅生命安全的最后一道保证,跟高俅的亲密程度,自不用多说。 始终跟在高俅身边的万胜军的将士,也见过了太多太多太多的军中高官在高俅面前毕恭毕敬,他们哪里会怕已经过气了的老节度使王焕? 更何况,他们今天真是接了高俅府上总管的命令给宣抚司筹备军粮,也就等于是奉了高俅的鈞旨干公事,他又怎么可能怕王焕? 王焕怒其不争道:“贼人体恤百姓,偏你这厮们丢光官家的脸,至我大宋于此,当真祸国殃民!本帅问尔等,撤与不撤?” 万胜军的统制王亮一听,脸就是一沉,索性不装了,他淡淡地说:“请恕末将军令在身,实难从命!” 接着,王亮看向那些已经停手的万胜军的士卒,呵骂道:“都看甚么?还不继续执行太尉鈞旨!” 这时,王焕的五百亲军也整齐划一地来到了此地。 王焕冲着王亮呵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住不住手?” 王亮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淡淡地说:“恕难从命!” 王焕也不废话,而是波澜不惊地说:“都绑了!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王焕手下的将领听令,赶紧来到王焕身边小声劝说道:“相公,他们乃是奉高太尉的鈞旨……” 王焕重复道:“都绑了!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老实说,原本王焕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些只敢对自家百姓抖威风上了战场全都是怂包的京畿禁军,哪知这群怂兵还他妈抖了起来。 王焕是甚么人?当年外御夏贼,内平强寇,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物,凭战功威望身居十节度之首,岂会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且不说他此时血气未衰,就是多年带兵得来的心得,也告诉他这个时候绝不能手软,不然必挫锐气。 所以,王焕根本不听部下相劝,坚持要惩治高俅的亲军。 将是兵的魂,想到高俅也只不过就比自家节度使高半品,怕个球?! 王焕手下的一众将领,纷纷抽出佩刀,高声呵道:“奉相公军令,镇压叛逆,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那王亮闻言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王焕这个老棺材瓤,竟然敢冲他们这些高俅的亲军下手?!!! 王亮心想:“我这里三千多人,他只有四五百,若是这般,还教这老货占了上风,太尉必会怒我丢其威风,我这统制之位只怕便是当到头了,且这老货仗着他是节度使,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那也就是不将太尉放在眼里,我今天若不教他认识认识我,回去后,我哪还有立足之地?” 念及至此,王亮大声说道:“我等奉太尉鈞旨给宣抚司筹备军粮,有人胆敢捣乱,准许你们自卫还击!” 打了一辈子仗的王焕哪能不懂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而且对面人还比己方多这么多。 所以,王焕二话没说,直接一招手,就示意他手下的将士动手。 见此,王焕手下的将士立即就扑了上去! 王焕可真是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宿将,他手下的将士那也自然都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厮杀的血性军汉。 而所谓的万胜军其实就是由东京汴梁城里的一群泼皮无赖、有钱人家的衙内组成的刷军功军团。 双方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这么说吧,双方都已经开战了,不少万胜军的将士手上还抱着鸡,不知道该不该帮忙呢? 这样的战斗怎么可能有悬念? 也就是王焕手下的一众将领还算有分寸,见识到了万胜军的这些“精锐”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了之后,暗中传令下去,使用刀背、调转枪头。 这样,才没真的打死万胜军太多人,只是打伤了几百人,其他人全都化作鸟兽散去了。 见此,王焕半点喜悦都没有。 事实正好相反,王焕的心中,只涌出一种英雄老矣的悲哀来! 同时,王焕更为赵宋王朝忧心忡忡! 想他们这一班十个好汉,当年际遇先帝,天赐恩宠,卧薪尝胆,枕戈待旦,勤练兵马,剑指北地,是何等的风光与荣耀? 不想在赵佶这一朝备受冷遇多年,眼下竟沦为后辈眼中纸糊的门神,只能充作摆设,不说连条狗也唬不住,这厮们还敢拿高俅这个弄臣的鈞旨来狐假虎威,妄想堵住他的嘴。 这也就算了,关键这本来该是最强的一支宋军的万胜军,竟然废物至极,如同土鸡瓦犬,只会仗势欺人,半点战斗力都没有,指望这样的军队剿灭强大的水泊梁山,挽救赵宋王朝,开什么玩笑? 那个王亮被擒到王焕身前后,色厉内荏道:“我万胜军奉太尉鈞旨给宣抚司筹备军粮,你部无故偷袭我军将士,还致使多人伤亡,看你如何跟太尉交代?” 王焕重“哼”了一声:“哼!除了当今官家,我需要给谁交待?” 接着,王焕就下令,将斗鸡还给百姓。 那些被抢了斗鸡的人,见此,纷纷跪谢王焕。 王焕道:“此辈拿着鸡毛当令箭,欺压百姓,他等不能代表我大宋军人,我大宋好男儿并非皆是彼辈这般,诸位起来罢,我这便带他们去接受处罚。” 说罢,王焕就吩咐他的人,将这几百个人全都捉起来,绑成一串,带去见高俅。 酒楼中的几个节度使见此,不禁摇头不已! 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更是直言不讳地说:“王老哥都这把年纪了,竟还是这般冲动。”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则有不同的意见,他说:“不怨老王,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今这天时地利皆不在我,要再失了人和,这仗还怎么打?” 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悠悠地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众人都是老狐狸,哪能不明白杨温的意思? 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淡淡地说:“我几个老家伙黄土都已然埋到脖子了,不为精忠报国,何必费劲罢力地来此?”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号为“荆南岗”,靠巴结权势人物上位,他阴阴地一笑:“诸位是老了,可莫要忘记,诸位还有儿孙在,高太尉深得官家宠信,得罪他,嘿嘿……” 荆忠此言一出,有几个老节度使,不禁把嘴巴闭上了。 不说其余九节度各有各的心思。 只说,王焕拎着王亮来到高俅的中军大帐前,好一派凤歌鸾舞,欢声不断。 原来,高俅正在宴请宣抚司的人,而他特意带来的那三十名歌儿舞女正在为众人跳舞。 高俅身材魁梧,相貌不俗,官威逼人,早已看不出当年街头厮混的痞相。 此时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俅刚刚听说,王焕将他的亲军给打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王焕这么不给高俅面子,高俅哪能不怒? 不过高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挥挥手,示意那三十名歌儿舞女下去,然后道:“请王老将军进来。” 等到王焕提着王亮进来,高俅立即满脸堆笑地走下高台迎了上去。 也不等王焕发难,高俅就直截了当地说:“老将军无须开口,事情的经过我已然知晓了。” 接着,高俅便传下命令:“将王亮带下去砍了。” 王亮听言,立时就傻眼了,他真是没想到,高俅不仅不救他,以及帮他报仇,还要砍他! 王亮忙道:“太尉,小人冤枉啊,小人乃奉高总管之令去为我宣抚司筹备军粮……” 高俅能不知道王亮“冤枉”吗? 可一来,王亮愚蠢,在这个高俅极为需要王焕等十节度效力的时候,得罪十节度之首,仅这一条就足够高俅杀王亮的了。 二来,王亮率领三千人打不过王焕五百人,废物至极,高俅要是再不趁机整顿一下万胜军,他们这群废物早晚得将他的命也给弄丢了,毕竟,这可不是在东京汴梁城了,他们只要能欺压一下束手就擒的百姓就可以了,这可是在战场上,梁山贼寇可不会站在那让他们打,相反,梁山贼寇要是看到他们,非得嗷嗷叫着追上来不可,到那时,就凭这群酒囊饭袋,他高俅铁定是十死无生! 所以,不等王亮说完,高俅就挥挥手,让人将王亮带下去行刑。 倒是王焕有些犹豫:“王统制虽有过错,却也不至于斩首罢?” 高俅道:“诶~!非常之时,安能不用重典?” 说完,高俅就拉起王焕的手,解释道:“今方腊兄妹强占东南,断我大宋经济粮食,朝中艰难,我此来剿梁山贼寇,王相公只批了灵钱一百万缗、粮食十万石,老将军乃知兵之人,我数十万大军,只靠这点粮草,岂能支撑,何况梁山贼寇始终坚守不出战,这梁山贼寇在山东、河北又已根深蒂固,不是一两日便能剿除的事情,我如何能不做长远打算,能不提前准备?” 王焕知道,高俅说得也不算是假话,他确实有难处。 不过王焕却不会被高俅的话给骗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朝廷的钱粮是紧张,可高俅这些年靠着大搞房地产以及贪污受贿什么的可没少赚? 要是高俅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忠君爱国,为什么不自己拿出一些军费? 王焕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顺势拱手道:“即便军粮暂缺,也不能纵兵扰民,如此不是丢尽了民心?据闻梁山那伙贼人尚且知道笼络百姓。难道我等官军,反不如他?” 见王焕油盐不进,高俅也动了肝火,他沉声说道:“那还请王老将军教我。有何良计,教我大军不受缺粮之困?” 王焕只是带兵打仗的武将,哪里能解决这种事?所以,面对高俅的反将一军,王焕立时哑口无言。 见此,高俅手下的一个幕僚立即就帮腔道:“非常之时,不可以常理度之!等大军破了水泊梁山,太尉自有决断。老节度既然奉旨调拨太尉麾下听令,便听太尉之令行事即可,还望自重,莫要坏了剿匪大事!” 随即,又有一个幕僚起身质问王焕:“他日若因粮草不足,引起哗变,敢问老节度,可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王焕让这些牙尖嘴利颠倒是非的幕僚给说得火起,他一按腰间的宝刀,竟然动了要将这些幕僚杀光了的念头。 就在这时,刘锜来到王焕身边一抓王焕握刀的手,说道:“老将军请消消气,大家皆是为了剿贼而来,此次太尉更是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且罪魁祸首已诛,老将军还是听太尉的罢!” 刘锜这话提醒了高俅,这次剿江鸿飞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关键,如今张继和云天彪都被江鸿飞给全歼了,高俅能指望的也就十节度和徐槐了,这时候高俅要是跟十节度之首王焕闹僵了,耽误了他剿江鸿飞,那他的麻烦可能就大了。 这其实也是高俅一上来就杀了他自己的心腹息事宁人的原因之一。 因此,反应过来了的高俅,立即就将话给拉了回来:“回头我再跟朝廷请求一些钱粮,也教下面筹粮的人注意一下方法方式。” 高俅先杀王亮,又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已经是退了一大步。 再者,刘锜抓住王焕的手,让王焕一动都不能动。 王焕也只能冷冷地看了那两个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幕僚一眼,挣开刘锜的大手,冲高俅一抱拳,然后就退了出去……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八章 江衍的九大军师 … 押运六万多俘虏大胜而归的陈希真、花荣、栾廷玉等人,历经六七天的行军,无惊无险地来到了水泊梁山,然后被水一军、水二军和水六军分批送到梁山大寨。 萧嘉穗、陈希真他们在沂州的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 毫不夸张地说,萧嘉穗、陈希真他们这等于是为江鸿飞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一个后顾之忧,让江鸿飞可以全心全意地对付高俅。 也正是因为如此,等到陈希真他们这些功臣到了金沙滩,已经很少亲自去迎人的江鸿飞,这次亲自来迎接了他们上山,并为他们举办了隆重的庆功宴。 不仅如此,在给陈希真等人开完庆功宴后,江鸿飞宣布,任命陈希真为水泊梁山继孙静、朱武、萧嘉穗、许贯忠、公孙胜、吴用的第七位军师。 水泊梁山的制度是,军师没有带兵权,带兵权在下面的将领手上,但军师有指挥军队的权力,而将领大多时候都没有指挥大规模军队的权力。 ——当然,这只是基于目前梁山军的一众将领都不太适合统制大军团作战,才设置的临时方案,以后肯定会有所改变的。 而且,有些过渡时候,水泊梁山的军师,不仅要管军,还要暂时管理一地的政治。 比如,现如今的孙静和朱武各率领一支人马在河北攻城略地,就是军政一把抓。 萧嘉穗坐镇山东,也是军政一把抓。 许贯忠坐镇大名府,负责整个河北南线,同样是军政一把抓。 就连吴用,都是辅助方百花处理东南的所有军政大事。 可见,水泊梁山的军师含金量有多高,进而也就不难看出江鸿飞对陈希真有多器重。 这其实正是陈希真的追求。 要知道,陈希真可是一个非常贪图权力的人,他对权力的渴望,其实与宋江也有得一拼。 而陈希真虽说现在才正式进入水泊梁山的管理层,但实际上早在三年前陈希真就已经投了水泊梁山,极度渴望权力的他,怎么可能不关注水泊梁山的权力架构?又怎么会不明白,只要是当上了水泊梁山的军师,就相当于进入水泊梁山的内阁,也等于是进入了水泊梁山的最高权力层? 所以,对于江鸿飞的安排,陈希真非常满意,甚至有些激动! 饭后,江鸿飞派人去将陈希真叫来议事。 陈希真得令,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聚义厅旁的耳房。 不过虽然陈希真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等陈希真到了聚义厅的耳房时,房中还是已经有三個女人了。 对此,陈希真也没有惊讶,因为这三个女人最近(甚至是大多时候)一直跟江鸿飞形影不离。 这第一个女人是江鸿飞的正妻,也是江鸿飞的头号贴身保镖高梁,此刻她就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参政,只是对江鸿飞进行贴身的保护。 这第二个女人是刘慧娘。 在陈希真成为水泊梁山的军师之前,水泊梁山的人提起军师,通常都只会说有六位,实际上却是七……不,是八位。 那第七个军师就是刘慧娘。 而且,刘慧娘排第七,不是因为刘慧娘能力是第七,只是因为刘慧娘是个女人,又是江鸿飞的小妾,有些事不方便她去做,实际上,单论能力,刘慧娘几乎就是江鸿飞的头号军师。 陈希真清楚地认识到,他与刘慧娘相比,唯三的优势就是: 一、他是男人,可以外出坐镇一方; 二、他会法术,可以完成点别的不会法术的军师不能胜任的任务; 三、他又厚又黑,完全可以跟孙静和吴用相比,也可以为江鸿飞干脏活。 但虽说陈希真也有不少他自己的优势,可陈希真对刘慧娘这个多智超妖、天生一副慧眼、心灵智巧、擅长造作器具,会一切兵法战阵、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之术,甚至可以跟诸葛亮相比的女人,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小觑之心。 至于那第八位军师,陈希真还没有见过,但他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房中最后一个面色红润的女人。 此女有着柔美的外型及宜人的谈吐,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来形容她最适合不过,妩媚婉约,高贵优雅,端庄大气,秀丽脱俗,她不笑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清冷气质;浅浅一笑,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此女就是原山东镇抚将军张继的夫人贾夫人。 陈希真听说,贾夫人刚被江鸿飞捉到的时候,宁死不降,态度非常坚决。 结果,江鸿飞一连宠幸了贾夫人七天,加上梁山军打下东昌府后捉了贾夫人全家,贾夫人才在半推半就之下投降水泊梁山的。 话说,陈希真最服江鸿飞的一点就是,江鸿飞为达目的,是真不择手段啊! 就比如贾夫人。 山东人谁不知道,张继体弱多病、懦弱偷安,可即便这样,贾夫人仍旧尽心尽力地辅佐张继,让废物点心一般的张继当上了山东镇抚将军。 并且,难能可贵的是,贾夫人还洁身自爱,始终都是一点绯闻都没有,哪怕她嫁给病秧子张继十年,都没有怀上过一儿半女,绝对是贞烈女子,该得贞洁牌坊。 而江鸿飞为了得到贾夫人,为了让贾夫人像是辅佐张继那样辅佐自己,竟然不顾脸面、没有下限、直接了当地坏了贾夫人的名节,还用贾夫人的家人威胁贾夫人,逼得贾夫人从了自己。 从人品上来说,至少是站在贾夫人的角度上,江鸿飞可以说是卑鄙无耻下流。 可要是从成大事的角度上来看,能得到自幼聪慧机敏、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世事洞明,尤其是生就了一副慧眼,府中百十号人,一眼便能分辨贤奸,且在日后全部得以应验,在内是贤内助,在外可以坐镇一方的贾夫人,江鸿飞使用这样的手段,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江山是打出来的、算计出来的、争出来的,而不是当个好人别人就给你的。 陈希真已经听说了,自从贾夫人怀孕后,也认命了,还给江鸿飞献了好几个策略当“投名状”。 陈希真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贾夫人那还没有变化的小腹:“如今一切都已然成为定数了。” 陈希真很郑重其事地冲江鸿飞拜道:“拜见主公。” 江鸿飞没怪陈希真礼数多,而是一边继续看着文件、一边随口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会罢,等王伦贤弟及公孙胜贤弟到了,我们便开始议事。” 陈希真听言,冲房中高梁和贾夫人各打了个揖手,又冲晚辈刘慧娘点头示意了一下。 高梁和贾夫人起身还礼,而刘慧娘则直接安排陈希真坐在了一旁的客座上。 不多时,王伦和公孙胜也相继来了。 陈希真见此,起身跟王伦和公孙胜一块站在江鸿飞身前。 见人到齐了,江鸿飞放下笔和奏折。 ——水泊梁山早先的公文,无一定的规则与程式,也未列入正式官文书之内。各地的官员、将领,不论官职大小,只要得到江鸿飞的宠信和特许,即使是微末之员,甚至只是基层的大队长,也可以给江鸿飞写“奏章”。可这太多的样式,给江鸿飞批阅,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后来,江鸿飞觉得清代官吏向皇帝奏事的文书奏折,比那时的形式要高效得多、也正式得多,便效仿了一下。 江鸿飞开门见山地说:“河北那里,北伐左军及北伐右军进展得都比较顺利,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文官不足,孙军师及朱军师已然不只一次跟我要替天行道的人才及治理的人才了。” 王伦有些为难地说:“自去岁东南起义时起,我水泊梁山便大扩张,东南,山东,以及如今的河北加起来,已然有四十多个州、二百六十多个县了,我们早先培养的人才全都一人干好几个人的工作,包括从山东、东南、河北招募的文人,只经过简单的培训,便全都分配下去了,现今臣手上真是一点多余的文人都没有了。” 江鸿飞也知道,水泊梁山近期扩张的速度是太快了一些,储备的人才用光了也很正常。 可不能因此便放任不管。 江鸿飞强调:“河北将是我水泊梁山的基石,不容有任何闪失!” 王伦听言,想了想,说:“不然从山东、琉求、东南抽调一批骨干,再从赵宋的官吏中筛选一些表现不错的官吏,先去应急?” 江鸿飞沉吟了一下,说道:“治标不治本啊。” 想了想,江鸿飞说:“搞次科举罢,尽可能的扩大宣传,不分地域,不看出身,唯才是取。” 王伦眼前一亮,当即就应道:“臣这便先从山东、琉求、东南抽调一批骨干及筛选一批赵宋的官吏去河北应急,同时举办科举。” 江鸿飞挥挥手,示意王伦可以去办这两件事了,剩下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了。 王伦也不留恋,冲江鸿飞一拜,就转身离开了。 听江鸿飞说水泊梁山要举办科举,陈希真非常兴奋,他心想:“我水泊梁山越来越有一个政权的样子了。” 同时,陈希真发现了江鸿飞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处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而且反应快、有办法。 等王伦走后,江鸿飞又是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高俅能在我攻取河北后,再与我决战,但换位想想,除非高俅真是愚蠢至极,否则他定然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公孙胜说:“即便高太尉真如此,他手下的一众幕僚也不会如此,何况那十节度皆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定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陈希真见缝插针地表现他自己:“高俅手下有一个幕僚,名叫闻焕章,此人智谋不在孙军师之下,只是两人风格大相径庭,有此人在,高俅断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江鸿飞知道闻焕章的能力,所以点点头:“做最坏的打算罢,大家都想一想,该如何与高俅决战,才对我最有利?” 其实,该怎么跟高俅决战,江鸿飞和刘慧娘、公孙胜包括贾夫人已经商量过很多次了,甚至孙静、朱武、萧嘉穗、许贯忠、吴用也都给江鸿飞上过奏折、献过计策。 江鸿飞之所以再次提起此事,主要是想听听陈希真有没有更好的建议,也是给陈希真一个表现他自己的机会。 陈希真见别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说起他的想法: “虽然我梁山军的士卒精悍无比,但是杀敌一千,自损三百,如何划算?以逸待劳,以优势对劣势,乃用兵上策,我水泊梁山之所以冠绝其它势力,很大程度是因我有八百里水泊,易守难攻,若将决战之地放在这水泊之上,对我有百利,对宋军有百害,且小人会一种灵眼之术,在决战之日,给我军将士尽开灵眼,我与公孙军师并几位法师头领同时起雾,定能大胜宋军。” 八百里水泊肯定是水泊梁山最大的优势之一,如果能在这里跟宋军决战,宋军绝对是半点胜机都没有。 可以说,陈希真的提议,从理论上来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江鸿飞先是肯定了陈希真的提议:“水上决战确实是最理想的,不过这个事,我们还要坐下来细细商量一番,希望能如愿罢!” 见江鸿飞肯定了他的意见,陈希真心中大喜,可他却又感觉江鸿飞话里有一股萧索的味道,好似他的建议还有漏洞? 陈希真如今也是江鸿飞的军师之一,还是江鸿飞的岳父之一,也没必要去浪费时间去乱猜,他直截了当地问:“可是水上决战有甚么不妥之处?” 江鸿飞也没瞒着陈希真,他说:“你的计划不错,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上决战自是最好,只可惜,我有个软肋,高俅若是抓住了,我就只能被动地跟他在陆地上决战了。” “软肋?” 陈希真怔了一下。 反应了一会,陈希真问:“可是梁山泊的百姓?”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悠悠地说:“我收到情报,高俅此来攻打我水泊梁山,王黼只给了他一百万缗灵钱、十万石粮食,近来他正派人在兴仁府以筹粮的名义骚扰百姓。”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我梁山泊这里的百姓,比兴仁府的百姓富饶,家家粮食满坑满谷,高俅不可能不知道。此前高俅之所以一直没有前来骚扰,只是因为他的兵马还未聚齐,战船也未造好,还不想招惹我梁山军。待他造好海鳅船,准备好决战了之后,他势必会来掳掠我梁山泊的百姓。一来筹集粮草、军费;二来逼我梁山军离开梁山泊这个对我梁山军最有利的战场去对他有利的战场决战。” 以陈希真对高俅的了解,高俅铁定能干出来掳掠梁山泊这里的百姓这样的事。 而以江鸿飞一贯以来所立的人设,哪怕是让梁山军吃点亏,也不能让宋军掳掠自己的百姓。 关键,到了江鸿飞这个位置,就不能只考虑军事,不考虑政治了。 ——说到底,军事永远都是为政治服务的,不然军事将毫无意义。 陈希真慢慢就回过味来。 想清楚了,梁山军和宋军在梁山泊上决战,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江鸿飞刚刚这么说,其实是在给他留情面。 当然,江鸿飞也不是在说谎,他确实希望决战的地点是八百里水泊。 只是,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九章 恶人谷 … 陈希真抛砖引玉过后,刘慧娘才将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的应对策略拿了出来。 陈希真不看不知道,一看不禁有些汗颜。 因为刘慧娘他们几乎将所有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全都算进去了,包括高俅派一支水军截住北清河围点打援。 直到这时,陈希真才知道,什么叫专业,也才明白江鸿飞的前八个军师真不是白养的。 同时,陈希真越发地汗颜,他真是没想到,自己进入决策层献得第一个计策,就出了漏洞,更没想到江鸿飞的军师团这么厉害,竟然面面俱到。 散会后,江鸿飞将陈希真留下来,对他说:“莫要有压力,此前的计划,多为群策群力的结果,每位军师都经历过你这个阶段,且你也是因为消息闭塞,才想得片面了些。” 顿了顿,江鸿飞又对陈希真说:“你若没旁的事,可以留下来看看这些策略及情报,只是有一样,这里的东西不可带走。” 陈希真忙说:“臣没旁的事。” 江鸿飞没再说什么,而是很痛快地就带着高梁、刘慧娘、贾夫人离开了。 江鸿飞走后,陈希真立即就翻看起那些高俅有可能对水泊梁山使用的计策推演,以及水泊梁山相应的应对策略。 很快,一个醒目推演就出现在了陈希真的眼中。 只见那個推演上写着:高俅唯一有可能击败我水泊梁山的策略。 陈希真打开这个推演一看,就见最右边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在两军决战时,煽动恶人谷的囚徒冲击大寨…… …… 恶人谷内谷中的一个独门小院。 当鸡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对床而睡的李纲和陈遘从睡梦中醒来。 两人习惯性地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就自顾自地穿起衣服来。 宣和元年,东京开封府发生大水,灾情严重,满朝大臣却不敢对此发表意见。李纲不顾官微言轻,上《论水灾事乞对奏状》,指出大水袭来漂浸民居,权臣、宦官本应竭智效力,捐躯报国救民于灾难之中,然而水灾过去数日,灾民却迟迟得不到救济。他抨击当权者不恤民情的不负责行为。 不久,李纲又上疏指陈时政,他劝告赵佶不应一味享乐,而应积极采取措施,减轻人民负担,他提出应减免当年赋税,赈济灾民,停止害民之举,严惩水灾中玩忽职守的官员,把他们以正典刑,另外提拔一些关心人民疾苦的有识之士。 李纲两次上疏击中朝政要害,触痛把持朝政的权臣,李纲因此很快遭到报复打击。 ——蔡京指责李纲所论不当,将李纲贬到南泉州的沙县当一个管理税务的小官。 江鸿飞率领义军撤到福建路过沙县时,李纲曾率领沙县的一千多人坚壁清野,想要负隅顽抗。 奈何,双方实力相差得太过悬殊,沙县被庞万春带人打破,李纲被生擒活捉。 当时,打一个小小的沙县,竟然给庞万春部造成了近两千的伤亡。 因此,捉到李纲后,庞万春主张将李纲凌迟。 江鸿飞一听,二话没说,就将庞万春给撵走了。 开什么玩笑,李纲可是良相之才,把他凌迟,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江鸿飞并没有在福建待太长时间,就匆匆忙忙地回水泊梁山了,而李纲以及他的家眷也被江鸿飞给带了回来。 由于李纲宁死不降,江鸿飞就将李纲一家的男人尽数丢到了恶人谷,女人并没有进行重新分配,而是给了她们一个单独的小院,让她们暂住。 至于陈遘? 可以说,就是赵佶君臣给江鸿飞送得大礼。 由于陈遘丢了赵宋王朝的六百万石漕粮,谭稹将陈遘给扣押起来,后来派人送回东京汴梁城交由赵佶发落。 陈遘丢了这么多漕粮,导致赵宋王朝的京畿地区严重缺粮不说,赵宋朝廷还得从其它地区给东南筹粮,关键,这六百万石漕粮还让义军给夺去了,可以说是,此消彼长,让赵宋王朝极为被动,毫不夸张地说,宋军目前在东南那里一点进展都没有,跟陈遘丢了这六百万石漕粮有很大的关系。 按照赵佶的意思,就该直接赐死陈遘。 陈遘没有去辩解,他只是淮北淮南转运使,兼管东南的转运工作,却不是东南的转运工作的实际负责人,实际上东南的转运工作是由兼职两浙转运使的朱勔负责的(这样方便朱勔调用纲船运送花石纲),而且东南的起义之势爆发得太快了,尤其是江鸿飞,仅仅十几天时间就将杭州城给打了下来,根本就不给陈遘亲自南下去接这六百万石漕粮的机会。 陈遘很清楚,这六百万石漕粮的干系太大了,而且朱勔已死,而他也确实没料到东南会突然爆发起义,并没有催促朱勔快点将漕粮运出东南。 换而言之,陈遘认为他自己有罪,愿意受罚。 后来,是赵宋王朝的一些知道陈遘能力的大臣,纷纷出面为陈遘求情,并暗示赵佶朱勔才是两浙转运使,那六百万石漕粮实际上是在杭州丢的,陈遘才被判了一个刺配沧州的处罚。 可押送陈遘的人刚到恩州,孙静就率领梁山军打到了恩州。 陈遘想要说服恩州知州坚壁清野,然后据城而守,还表示他愿意帮忙守城。 可恩州知州不仅不领情,还在开城投降了之后,将陈遘当成礼物送给了孙静。 孙静知道江鸿飞很推崇陈遘,便派人将陈遘给江鸿飞送了过来。 陈遘跟李纲一样,也是坚决不肯投靠江鸿飞。 江鸿飞也不着急,而是让陈遘去跟李纲作伴,同时派人去将陈遘的家眷“请”过来。 于是,李纲和陈遘就成了恶人谷里的两个特殊的囚犯。 ——李纲和陈遘不用跟其他囚徒一块劳改,他们每天只要去政教处听张世讲半天课就可以,其余时候,他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不太过分,就没有人管他们。 李纲和陈遘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走出他们的小院。 刚一出来,李纲和陈遘就看见蔡福、蔡庆两兄弟押着数千垂头丧气的人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见到李纲和陈遘,蔡福和蔡庆很客气地跟他们施了一礼。 蔡福和蔡庆可是人精,哪能不知道,别看这两位爷现在是囚犯,可说不准哪天他们就能一飞冲天,成了水泊梁山九大军师或者王伦那样的大人物。 所以,不用李纲和陈遘询问,蔡福和蔡庆就主动说起:“陈国丈带来了六万多俘虏,外谷实在是装不下了,便送一些来内谷安置,由于人太多,近来可能会有点吵,两位相公请担待,上面应该会尽快将这些人分流出去的,不会打扰两位相公太久。” “捉了六万多?!” 李纲和陈遘心中都是一紧! 之前,江鸿飞大败张继的八万大军,也只不过才捉了不到两万俘虏。 这次竟然捉了六万多俘虏,该不会是高俅败了吧?! 而如果高俅败了,那么水泊梁山可就具备攻打东京汴梁城的条件了。 那样一来,赵宋王朝可就危险了! 李纲不动声色的问道:“江寨主这次又取得了甚么大胜,捉了这么多人?” 蔡福和蔡庆不是听不出来李纲在打探此事的来龙去脉,可江鸿飞事先有过交代,那就是李纲和陈遘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们什么,不必隐瞒。 基于此,蔡福就将萧嘉穗和陈希真联手全歼了云天彪的八万大军生擒活捉了六万多俘虏一事跟李纲和陈遘说了。 得知水泊梁山先是全歼了张继的八万大军,又全歼了云天彪的八万大军,再想到这次剿水泊梁山的最高统帅是高俅这个弄臣,李纲和陈遘不禁为赵宋王朝担忧起来…… 偌大的内谷当中,肯定不可能只关了李纲和陈遘这两个人,只是他们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还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外面则是几十排大房。 见来新人了,大房里的老人儿全都抢出来看热闹,他们不时地对这些新人指指戳戳,低声议论: “听着像是青州口音咧。” “咦,那些色目人说得甚么鬼话,回语?” “八成是正一村教梁山军给端了。” “快看,是哈兰生!” “还有马元,正一村、清真山全完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蔡福和蔡庆将这些犯人转交给这里的押狱王飞豹。 双方交接完,王飞豹带着监管的人送蔡福和蔡庆离开。 见监管的人走了,院里老人儿顿时热闹起来,幸灾乐祸地上前盯着这些新人看。 正一村的人和清真山的人也都不是善茬,面对老人的调戏和挑衅,他们凶狠地还以颜色。 这时,老人儿中冲出一个人,一把就抱住了清真山的一个大汉。 就在那些新人以为老人儿要挑事干架时,哪知那人却一脸惊喜道:“三哥,你他娘地怎么也到这了?” 大汉见状,先是一愣,后来看清抱住他的人的相貌,直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巨大惊喜:“老五!你小子没死?!!!” 原来杨三和马五及另外几个人是结义兄弟,只是马五在水泊梁山攻打青州的时候就被花荣给俘虏了,杨三后来辗转投了清真山,这次才跟着清真山的人一块被捉。 实际上,杨三、马五这几个人的结义,就跟会中十友差不多,没什么真情实感。 但在这里不期而遇,两人都是大喜不已! 就在两人想好好聊聊之际,王飞豹带着监管的人回来了。 老人儿见了,立即就老老实实地回去站好,就连从前脾气不太好的马五都赶紧跟杨三分开,跑去跟那些老人儿一块站好。 要知道,水泊梁山对待俘虏,一向秉持的都是充分吸纳的态度。纵然有不适合山寨硬性要求的,比如没有甚么恶迹的老弱病残,再比如灵根天赋不行的普通人,也能享受普通百姓的待遇,成为水泊梁山移民的一份子,去琉求垦荒,为水泊梁山的建设添砖加瓦。 在这个基本原则下,只要是认真改造的,都有熬出头的一天,反之,那就得一直在这里接受劳改的生活了。 见这些老人儿被王飞豹他们训练得就像哈巴狗一样听话,有些新人不禁撇撇嘴,觉得这些老人儿不是好汉,而更多的新人则是有些不知所措。 见那些新人刺头不知死活,一众老人儿嘿嘿直笑,更有那不嫌事大的老人儿,纷纷不怀好意的撺掇那些新人刺头:“你们若是爷,就跟王飞豹他们对着干,干赢了,大家都服你们。” 那几个新人刺头本有意在此扬名立棍,也好叫以后的日子过得舒服点,所以,他们明知眼前这伙人存心不良,但也没有后退的道理,而是纷纷卯足了劲,想要给王飞豹他们点颜色看看。 当然,也有好心的老人儿告诫新人,“识相的,千万别招惹那些押狱、狱卒,否则你们以后定然后悔!” 马五也找了个机会来见杨三,嘱咐他:“三哥,千万别招惹押狱、狱卒,不然伱的麻烦可就大了。” 杨三问:“甚么麻烦?这些押狱、狱卒还能弄死我?” 马五说:“咱们这些人的性命,水泊梁山既然寄下了,谁敢擅取?” 顿了顿,马五又说:“在这里你只要记住一条,那便是,不惹事便无事,惹了事,你麻烦就来了!” 杨三眼珠转了转,问:“老五,你给哥哥细说说,会有甚么麻烦?还有,咱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到底是结义兄弟,马五也没藏着掖着,他照实说:“当然有机会出去,只要我等在恶人谷老老实实地劳改三个月,王飞豹自然会保举我们去政教处接受政治教育,在那里不用再劳改,每天只要上上课、唱唱歌,通过政治处的考核,便可根据特长及志向被分流,或是去从军,或是复分平民,恁地时,我们便自由了。” “唱歌?” 杨三愕然道:“这是甚么惩罚方式?” 马五摇摇头:“不知道,但总归不会难过劳改,所以在这里,一定要老实听话,不然第一次犯事便要劳改六个月,第二次犯事便要劳改一年,第三次犯事便要劳改两年。” 说到这里,马五用下巴一指远处的一个人:“那家伙是召家村的,十分硬气,经常跟押狱、狱卒对着干,在这里都已然劳改四年多了,还没出去,他估计得老死在这里了。” 杨三听完,左右看看,问道:“老五,你老实跟哥哥说,咱们能不能逃出去?” 马五苦笑:“这梁山遍地是人,外面又是茫茫一片白水,得多大的本事,才能从这里逃出去?还是老老实实熬上几个月,走正规渠道出去为好,且表现好的话还可以提前出去。前几天,就有一伙新人举报有奸细混进了恶人谷,就有十四五人被提前送去政教处,他娘的,都是官府里的软骨头,甚么事都争先表现,后来不但将他们全都放出去了,据说还各赏给了一百亩地、一百缗灵钱,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马五说者无心,却让不远处的一个高大青年将耳朵给竖了起来……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 仙药 … 竖起耳朵偷听马五说话的高大青年,生得虎头燕额,颧方耳大,面如冠玉,唇若涂抹,端的品貌非凡。 此人姓张,名仲熊,乃是赵宋王朝名臣张叔夜的次子。 历史上,张仲熊曾随父兄领兵抗金,但后来投降伪齐及金朝,做了叛徒。 与其他人是战败被抓到恶人谷的不同,张仲熊其实是故意被梁山军抓住送到恶人谷的。 张叔夜曾仔细研究过水泊梁山。 结合从宋军抓获的水泊梁山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张叔夜觉得,宋军若想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梁山军,太困难了,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 虽然张叔夜还没有确认,但他综合各方消息粗略估算:梁山军仅马军便有六七万,精锐步军六七万,精锐水军两三万,共有近二十万精兵,还有一二十万守备军,另外张叔夜还打探出来梁山军中有两支具甲重骑兵。 这个实力,丝毫不在高俅这次带来的兵马之下。 唯一让张叔夜还算欣慰的就是,江鸿飞贪图河北,将大半的兵力调到河北去驻防和攻城掠地去了。 这才让他们这边有一线胜机。 但这胜机他们是有了,可是却不多。 原因? 只因水泊梁山的本部大寨被八百里水泊保护着,而且梁山已经被水泊梁山的工程兵及囚徒修建得就跟铁桶差不多,加上梁山上藏着十几万大军,数千万石粮食,想要从外面打进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叔夜想了很久,觉得唯有内部开花,才有可能攻破水泊梁山。 而一旦梁山军失去了水泊梁山,便如同无根的浮萍,才有被剿灭的可能。 后来,张叔夜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水泊梁山有一个恶人谷,谷中长期关有一两万水泊梁山的罪犯。 而水泊梁山的罪犯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忠于赵宋王朝的人。 更让张叔夜觉得是个机会的是,张继和云天彪大败了之后,他们手下有七八万人被关入了恶人谷。 张叔夜大胆去设想,若是派人混进恶人谷,联系那些还忠于赵宋王朝的人,在宋军与梁山军决战的时候,爆起冲击梁山大寨,梁山军必然阵脚大乱,到那时,不论那些水泊梁山的囚徒能不能打下梁山大寨,都够宋军战胜梁山军的了。 张叔夜越想越觉得,这是宋军唯一的机会,便开始着手去寻找死间。 死间是孙子兵法五间之一。 五间分为:因间,内间,反间,生间,死间。 “因间”又称作“乡间”,乡间,就是指利用敌方阵营中的同乡亲友关系打入敌人内部,探消息,搞情报。 内间即舍得花大本钱,罗致收买敌方的官员充当间谍,如战国时期秦国贿赂收买赵王宠臣郭开等人,借刀杀人除掉赵国名将李牧。 反间就是用乾坤大挪移的功夫,借力打人,设法使敌人的间谍自觉或不自觉地为我方所利用,从而达到扰乱敌人视听,搜集各种情报的目的。 生间就是让自己的间谍在完成搜集情报的任务之后,能够巧妙脱身,平平安安返回大本营报告敌情。 而死间,就是要心肠如同石头一样硬、血液如同冰水一样冷,“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故意散布一些虚假情报,以牺牲自己方面间谍的代价,诱使敌人上当受骗。代表人物为苏秦,五国伐齐的号角吹响时,苏秦完成使命,身份暴露,遭齐国处决。 兹事体大,张叔夜用谁都不放心。 最终,张叔夜看向了他的长子张伯奋。 张伯奋生得额阔腮方,剑眉插鬓,瞳神闪闪有光,声如洪钟,行事沉稳,颇有张叔夜年轻时的风范。 张叔夜觉得,这种事,可能也就张伯奋有机会成功了。 张伯奋明知此事是九死一生,但他也没有推脱,更没有怪罪张叔夜,而是欣然地答应下来。 可张仲熊年少气盛,自视甚高,他主动向张叔夜请缨,想要代替张伯奋来当这个死间。 后来,在张叔夜否决了张仲熊的请缨之后,张仲熊给张叔夜和张伯奋留了封信,就自己跑去行动了。 现如今张仲熊顺利地混到了恶人谷,他准备按照张叔夜制定的计划,尝试着去接触金成英、哈兰生、马元等人,说服他们在宋军与梁山军决战的时候率众起事,前去冲击梁山大寨…… …… 与此同时,刘慧娘的房中。 刘慧娘用毛笔在宣纸上一气呵成地写下了五個名字——李纲、陈遘、金成英、哈兰生、马元。 江鸿飞从后面抱住了刘慧娘,同时看着这五个名字,问:“写他们的名字作甚?” 刘慧娘说:“赵宋那边若想打恶人谷的主意,定然绕不过他们五个,尤其是后三个。” 江鸿飞饶有兴趣地问:“娘子似乎很笃定赵宋那边会打恶人谷的主意?” 刘慧娘说:“女人的直觉。且此乃赵宋唯一能威胁到我水泊梁山的策略,断不可大意。” 见刘慧娘如此谨慎,江鸿飞越发地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江鸿飞对刘慧娘说:“那哈兰生及马元已经对陈道子表示过了,他们愿意归降我水泊梁山,还曾请陈道子为他们美言,我已然派柴大官人乔装打扮过后去跟他二人接触,按照我们制定的计划,教他二人先委屈一段时间,顺便去政教处学习学习。退一步说,就算他二人靠不住,燕青也已然派人潜伏到了金成英、哈兰生、马元身边,他那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咱们的监视。” 说到这里,江鸿飞有些犹豫:“只是……赵宋方面会去联系李纲及陈遘吗?外人应该不知道他二人在我这里,关键,除了我以外,旁人也未必知晓他二人之才。” 刘慧娘说:“金成英、哈兰生、马元皆莽夫,必成不了事,他们若想成事,少不了有谋断之人领导及运筹帷幄,纵观整个恶人谷,有此本事之人,唯有李、陈二人,且他二人还可以自由行走,又忠于赵宋,故奴家才将他二人的姓名列在前面。” 江鸿飞说:“那我给他二人换个住处罢。” 刘慧娘听言,笑道:“官人真是爱护他二人啊。” 江鸿飞笑着问:“为何有此一说?” 刘慧娘白了江鸿飞一眼:“官人又考我?” 也不等江鸿飞回答,顿了顿,刘慧娘就自顾自地说:“官人为他二人换地方,分明是怕他二人真卷入此事当中,官人不知该不该杀他们。” 刘慧娘说对了,江鸿飞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恶人谷敢炸狱,江鸿飞就对恶人谷搞大屠杀,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后顾之忧。 为此,江鸿飞都已经将步十一军和步十三军对调,将李逵、鲍旭、李衮、项充那几个杀人魔给调了回来。 而就像刘慧娘猜得那样,江鸿飞舍不得李纲和陈遘这两个大才,才将他们给保护起来,省得他们走错路,让自己为难。 江鸿飞捏了捏刘慧娘的小鼻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刘慧娘很凡尔赛地说:“这有甚么难猜的,稍微想想,便可猜出来官人的用意。” 江鸿飞摇摇头,跟这种绝顶聪明的人聊天真无趣,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智商碾压一般。 “算了,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江鸿飞将刘慧娘拦腰抱起。 刘慧娘道:“再等会,奴家还有工作没做完。” 江鸿飞说:“工作是做不完的,休息好了再做也不迟。” 江鸿飞在刘慧娘的俏脸上亲了一口,又说:“要是把你累坏了,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江鸿飞没说假话。 刘慧娘有千好万好,可是却有一桩非常不好,那就是她的身体非常不好。 在原著中,刘慧娘就是因为太过专注工作了,后来病倒了,甚至差点没一命呜呼。 而现如今,这几年江鸿飞也没少在刘慧娘身上努力,可刘慧娘却始终都没能给江鸿飞生下一儿半女。 真不是江鸿飞吹牛。 别说正常的女人了,就是李清照、蔡夫人、贾夫人那样的在原来的家庭中生育困难的女人,在江鸿飞这里全都顺顺利利地就怀上了。 修炼九天玄女亲传的《素女经》的江鸿飞,绝对有着超强的生育能力,甚至可以说无人能及。 可就是这样的江鸿飞,却始终都无法让刘慧娘怀上孕。 这不用说,问题肯定是出在刘慧娘身上。 江鸿飞曾找安道全、孔厚和牟介为刘慧娘看过,他们都诊断刘慧娘是先天体虚难以受孕,并且都给刘慧娘开过调养的方子,想要帮刘慧娘改善体质,可结果全都是不如人意。 用孔厚的话来说就是:“非是我三人不肯出力,只是我们不是神仙,哪有灵芝仙药,所用不过树皮草根,刘娘子的问题乃从娘胎里伴生而来,我们真是回天乏术。” 不能为江鸿飞生下一儿半女,是刘慧娘的一块心病。 所以,听江鸿飞说“要是把你累坏了,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刘慧娘忍不住说:“不能为官人生儿育女,奴家已是大罪,若是再不能帮官人打下天下,奴家此生还有甚么意义?” 虽然看刘慧娘的基因,她给江鸿飞生的孩子,肯定差不了,但老实说,江鸿飞还真不缺刘慧娘给自己生孩子。 这么说吧,能给江鸿飞生孩子的女人有都是,可能帮江鸿飞打下天下的女人却只有刘慧娘这一个。 但话又说回来,要是刘慧娘真能给江鸿飞生下一儿半女,江鸿飞当然也愿意。 而且,刘慧娘一直在说,高俅唯一有可能击败水泊梁山的策略就是,在两军决战时,煽动恶人谷中的囚徒冲击大寨。 可在江鸿飞看来,高俅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江鸿飞最为倚仗的刘慧娘出现意外。 而刘慧娘身上最大的定时炸弹就是她糟糕的身体。 万一,宋军和梁山军决战的时候,强度太大,超出刘慧娘娇弱的身体的承受范围…… 江鸿飞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情况。 想了想,江鸿飞说:“陈道子的乾元离光镜,可定吉凶,不如我教他过来为你看看,能否找到治你身体的办法。” 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想生育? 多智如刘慧娘,也不能免俗,所以她轻“嗯”了一声,同意江鸿飞的提议。 次日早上,江鸿飞就将陈希真给叫了过来,并说明叫他过来的原因。 陈希真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当晚,江鸿飞让人打扫净室一间,刘慧娘躺在床上,陈希真用香花灯烛供起乾元离光镜。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希真念动真言,镜面上布了罡气。 江鸿飞凝神息气,看那铜镜,只三寸大小,空空无物。 注目良久,正看得江鸿飞眼花缭乱,但见那镜面渐渐地有车轮大小。 再看时,只见镜内黑云涌起,满镜黑暗,黑云影里电光飞舞,闪闪不定。 不多时,电光渐歇,黑云亦漫漫地散开了,镜子里面现出一座高山。 只见那座高山上,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小孩子,赤条条不着一丝,在山上跳上跳下,来去如飞。山凹里蹲着一只妖豹,十分狰狞凶猛。山脚下有一个男子,坐在牛背上吹笛,两个童子随在后边。 很快,只见那山渐渐改变了模样,那些人物通通不见了,山上却涌出一座宝塔来。 那座塔金壁庄严,共有七层,却没有塔顶。塔下又有三间茅庵,蒲团上坐一老僧。 再看时,塔顶忽全,那老僧面前,又添一个青年女子,顶礼膜拜,行状举止,仿佛刘慧娘。 又过一会,只见里面天上跌下一团火来,直落在塔前,委时间满镜都是火光,象一轮太阳一般,夺目耀眼。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敛歇,依旧三寸大小一面铜镜,空空无物。 见乾元离光镜再无变化,陈希真将宝镜收好,看向江鸿飞,询问:“主公可看出神镜所谕?” 江鸿飞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将刘慧娘扶起来,又将自己所见跟刘慧娘说了。 慧娘听罢,苦笑:“既是如此,只怕是奴家大限已到。” 陈希真惊问:“贤甥女何出此言?” 刘慧娘说:“姨夫你从前往常说我的功行似七层宝塔,只少一顶。今圆光中无顶之塔忽然有顶,又是我向僧伽皈依顶礼,此种景象岂不是我的结局。” 陈希真想了想,说:“非也,贤甥女休如此解。圣人云;言不苟造,论不虚生。若依甥女所说,只解得末后一段,上头那些景象,岂非虚言空文?神明之兆,必不如此。我想圆光中既现出高平山境界,甥女之命必应在那山上。着七层宝塔之说,或应在甥女日后功程圆满也。” 江鸿飞这时才开口,说道:“岳父此言不错,那高平山锺灵毓秀,内多仙药,可以续命延年,何况改善你的身体?那小孩子同妖豹,想必是草木的精灵。神明既示应兆,想娘子必然有救星也。” 听江鸿飞和陈希真这么说,刘慧娘默默地点了下头,算是认可了他们的解读。 江鸿飞说:“这样,那草木的精灵,一般人定然捉不到,我亲自走一遭,为娘子取来治愈你身体的仙药……”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 江衍的神宠 … 这次为刘慧娘去高平山取仙药,江鸿飞没带上高梁。 江鸿飞之所以破天荒地没带上高梁, 一来,目前是梁山军与宋军交战的关键时刻,江鸿飞都已经外出了,就不能不留下一个万一出事了身份高到可以总揽全局的人,而这个人非江鸿飞的正妻高梁不可——只要有高梁支持刘慧娘,她们就能稳住水泊梁山的大局,江鸿飞在或者不在,区别不大。 二来,高梁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也不方便跟江鸿飞外出。 最终,江鸿飞只带了陈丽卿、梁红玉和晏贞姑。 陈希真对此很不放心,他将乾元离光镜献给江鸿飞,并说:“此镜臣留着已无大用,将它献给主公做一件防身之宝保证主公万无一失,比将它留在臣身边有意义得多,且此镜可以预警,万一宋军突然有所行动,此镜应该会给主公恁一些提示,主公也好尽早赶回来主持大局。” 江鸿飞假意推辞了一下:“君子不夺人所爱,此镜乃岳父至宝……” 陈希真坚持道:“此镜乃臣传家宝,到了臣这代,只丽卿这一个女儿,她又不修习道术,此镜纵然是传给她亦无用,那臣便将此镜传给主公,再由主公传给恁与丽卿的儿子,且此镜有一半乃是主公的离光宝镜,臣将它献给主公,亦算物归原主。” 陈希真都这么说了,江鸿飞也就不便再拒绝了。 所以,江鸿飞收起乾元离光镜,起一朵青云,载着陈丽卿、梁红玉和晏贞姑望高平山飞去。 高平山离水泊梁山并不远,它就在钜野县,也就是济州的下方。 也就一顿饭的时间,江鸿飞一行就来到了高平山上。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象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如平。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好一座仙山大嶽! 陈丽卿道:“也只有这般仙山中才会有医治我秀儿妹妹的仙药!” 梁红玉赞成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去问江鸿飞:“我们去哪找那仙药?” 江鸿飞说:“我推算过了,乾元离光镜中的孩儿便是这高平山里一件稀世奇珍,乃一千多年一枝成气候的人参。它形如婴孩,风清月朗之夜,时常出来参拜星斗,各处峰峦溪涧游戏,名曰参仙。若能取得他到手,如法服食,可成地仙。病人垂死,得他的血饮一杯,立能起死回生。只是他的身子轻如飞鸟,窜山跳涧,来去如风。他又不吃饮食,最难捕捉。” 陈丽卿听了大喜道:“妙哉,真乃未闻之事。既有此等至宝,今夜好歹想個法儿去捉,秀儿妹妹的病便有救了。” 江鸿飞摇摇头:“哪有这般容易?” 陈丽卿不解:“难道因为那只豹子?” 江鸿飞说:“那可不是甚么豹子,而是参仙的守护神兽,众所周知,大凡野生灵药之侧,都有灵兽守护,且灵药品级越高,守护的灵兽等阶也就越高,意味着采摘难度的更大。这株参仙乃一千多年一枝成气候的人参,差一步便能飞升了,它守护的灵兽,早已化神,实力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强。” 顿了顿,江鸿飞接着说:“这只神兽名叫“锦纹独角金钱豹”,不是胎生的,乃虎鲿鱼所化。虎鲿在深潭底下潜修三百年,能化独角豹,根据参仙的年岁推算,它只怕也有千年的道行了,其勇猛远胜于寻常妖兽,其实力至少在超一流炼气士之上,甚至能超过超一流炼气士,你们几个不论谁对上它,都绝无胜算。” 陈丽卿、梁红玉和晏贞姑暗暗咋舌,她们真没想到,这只锦纹独角金钱豹这么厉害。 江鸿飞又说:“而若不除掉这只锦纹独角金钱豹,就别想捉那株参仙。” 江鸿飞假装掐指一算,说道:“那只锦纹独角金钱豹的巢袕就在山后的一个石洞中,进出有三条路:一条是大王庙背后,一条是大树湾,一条是碎石坡。那碎石坡在秦王洞后面,一直上,最不好把守,路又狭,两边都是深草,当中一片空地,滑塌塌的碎石子,又没半株树木可以藏身。它特别喜欢走这条路上来,好多猎户都是葬送在那里,咱们就去那里等它。” 说完,江鸿飞就载着陈丽卿三女在高平山上寻找起来。 找了大概三个多时辰,天都黑了,江鸿飞他们突然看见,下面有一个大汉鬼鬼祟祟地躲到了一块高有二丈余、周绕数十围、危危的立着、月光下好似个巨灵神扑来一般的巨石后面。 见此,江鸿飞不着痕迹地将青云升高了一些。 只见星移斗转,已有三更天气,下面那个将身体藏在巨石后面的人满身都是露水。 突然! 好似人啼哭声响起。 梁红玉往江鸿飞身边凑了凑,小声道:“这声音好吓人。” 江鸿飞压低声音说:“是伥鬼哭,想必是那锦纹独角金钱豹来了。” 江鸿飞话音一落,忽见山脚边飘来了两盏碧绿的灯笼,它们慢慢地向细路上移过来。 江鸿飞开启神眼向那里一看,就见: 毛披金钱锦纹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 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山中狐兔尽潜藏,涧下獐狍皆敛迹。 端的是一只好神兽,其身形竟然比史文恭的白玉神驹——照夜玉狮子马还要大上两圈。 尤为神奇的是,这只锦纹独角金钱豹的额头上长有一支尺余长短光明如水晶一般的独角。 江鸿飞对陈丽卿三女说:“它这独角堪比天下最锋利的神兵,寻常灵甲根本防不住它的攻击,便是我的雁翎圈金甲能不能防住他的攻击都很难说。” 陈丽卿三女一惊,她们真没想到,江鸿飞的雁翎圈金甲有可能都防不住锦纹独角金钱豹的独角! 梁红玉说:“难怪它能成为参仙的守护兽,保护参仙上千年。” 这时,下面那个大汉举起一个类似三眼铳的东西,并装好了火药。 江鸿飞定睛一看,就见这不是一般的火铳。 只见它是用著名的炼器材料镇铁炼就,一排三管,每管吃火药一两,铁标八钱,而且上面还有十几道禁制,甚至就连铁标上都有禁制,一看就不是寻常的武器。 大汉屏住了气,将门药加足,吹旺火绳,钳紧在火机上,伛偻着身躯,从大石背后蜇出来。 黑影里,只见那锦纹独角金钱豹拖着水缸粗细的尾巴,在前面慢走。 大汉轻轻踅上几步,擎起那杆三眼枪,正待扣动扳机…… 可那锦纹独角金钱豹好似屁股上有眼睛,早知背后有人暗算,唔的一声,身子倒调转来。 大汉见此,急待闪入大石后,怎奈离得大石已远。 那锦纹独角金钱豹看见真有人要暗算它,大吼一声,半空中起个霹雳,四爪一纵,离地二三十尺直飞扑过来。 大汉连忙扣动扳机,一道火门,三管火标齐放,三枝铁标齐出,声似雷吼! 江鸿飞看得分明。 大汉运气不错,由于他是偷袭,打了锦纹独角金钱豹一个措手不及,锦纹独角金钱豹也没料到他有这么犀利的武器,结果躲闪不及,右胸前中了他一铁标。 可即便如此,锦纹独角金钱豹仍旧在那声枪里扑到大汉身上,两只前爪搭着肩胛,张口待咬。 大汉撇了三眼铳,就势向那锦纹独角金钱豹的胸腹下抢进去。 恰好那锦纹独角金钱豹的两只前爪挂落到背后,大汉兽化成一个望月犀形状的半兽人,他的两条铁臂膊从锦纹独角金钱豹两胁下穿出脊梁上,双手交叉抱住。 那锦纹独角金钱豹张开血盆也似的巨口,待咬大汉的头颈,恰吃大汉的头拄定下额,顾不到头来。 那锦纹独角金钱豹又吼了一声,提起后爪来抓大汉,那大汉早将两条兽腿缩起,夹住锦纹独角金钱豹的腰跨。 大汉和锦纹独角金钱豹都跌倒在坡上,那锦纹独角金钱豹项下的毛片滑溜,大汉的头滑在一边,与锦纹独角金钱豹颈脖子交叉着。 大汉深知,只要他让锦纹独角金钱豹跑了,再斗,哪怕他拿上兵器,也铁定不是锦纹独角金钱豹的对手。 所以,大汉用尽吃奶的力气,贴胸搂住锦纹独角金钱豹,不敢松手。 一兽人一豹就坡上颠倒打滚起来…… 江鸿飞对陈丽卿等女说:“若不是此人偷袭在前,教这神兽没有机会用上他的神速及独角,十个他都不是这神兽的对手。” 陈丽卿三女也看出来了,这只锦纹独角金钱豹是吃了大意的亏,被这个大汉偷袭受了重伤,又吃大汉死死地交颈抱住,失去了它的速度和独角这两大优势,不然大汉早就被它给撕碎了。 一人一豹不知滚了多久,终于滚落深草坑里去,两个都挣扎不得,只得呼呼的喘气。 求生欲使然,让大汉心生一计,他立即向着锦纹独角金钱豹的喉管咬去,想要咬断锦纹独角金钱豹的喉咙。 在这个姿势下,锦纹独角金钱豹没有大汉灵活,一时回不了头来,所以只有大汉能咬到它,它却是怎么都咬不到大汉。 于是,大汉只在锦纹独角金钱豹的颈脖边着力啃咬着它,不管不顾。 这锦纹独角金钱豹早已通灵,它深知,再这么下去,它早晚得让这个大汉咬死。 努力挣扎了许久,也挣脱不开大汉的锦纹独角金钱豹,只能憋屈又留恋地哀鸣起来! ——它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憋屈的死去。 就在大汉奋力地撕咬锦纹独角金钱豹的时候,江鸿飞一闪身便出现在这一人一豹身边,江鸿飞轻轻一按大汉的额头,说道:“好汉,且住手罢,它已然修行了上千年,死在你嘴下,太过可惜了。” 大汉本不想松开锦纹独角金钱豹的,因为他十分清楚,只要他松开锦纹独角金钱豹,他此生就再也别想杀死锦纹独角金钱豹了,关键他还得面对锦纹独角金钱豹的反杀。 可江鸿飞轻轻一托大汉的额头,大汉的头颅就不能再往前移上哪怕一丝一毫。 强化属性灵根已经接近十的大汉,这还能不知道,他遇到高人了? 犹豫了一下,大汉变回原型,同时松开了锦纹独角金钱豹。 刚一获得自由,锦纹独角金钱豹就化作一道电光消失在了原地,随即出现在了十几丈外。 接着,锦纹独角金钱豹就冲大汉呲起獠牙,扬起独角,眼露凶光! 霎那间,杀意便将大汉给笼罩起来! 江鸿飞见状,看了锦纹独角金钱豹一眼。 锦纹独角金钱豹与江鸿飞一对视,立即就乖乖地将它那滔天杀意给收了起来。 见此,江鸿飞福灵心至地冲锦纹独角金钱豹招了招手,示意它过来。 锦纹独角金钱豹很人性化地犹豫再三! 最终,锦纹独角金钱豹还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江鸿飞面前。 江鸿飞也不怕这只庞然大物,而是直接伸出手对着锦纹独角金钱豹的胸前就是一吸! 只听“噗”的一声,一枚铁标就被江鸿飞从锦纹独角金钱豹的伤口中吸了出来。 江鸿飞将铁标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手中白光一闪,就开始为锦纹独角金钱豹疗起伤来。 锦纹独角金钱豹充分感受到了江鸿飞的善意之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只长着一根小角的小花猫。 江鸿飞见此,拎着锦纹独角金钱豹的脖子将它提了过来,然后抱在怀中。 ——这方便江鸿飞为锦纹独角金钱豹治疗。 直到这时,陈丽卿才操控着手帕云带着梁红玉和晏贞姑从空中飞了下来。 ——自从江鸿飞学会腾云驾雾了之后,手帕云就被江鸿飞给了陈丽卿。 陈丽卿三女来到江鸿飞身边后,全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乖乖地趴在江鸿飞怀中的锦纹独角金钱豹。 陈丽卿跃跃欲试地想要将极为可爱的锦纹独角金钱豹从江鸿飞手上要来玩一会。 可江鸿飞还没有完全驯服锦纹独角金钱豹,哪敢将它交给陈丽卿她们? 所以,江鸿飞不理会陈丽卿的期盼,而是看向那个还在呼哧带喘的大汉……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参仙及混元丹 … 江鸿飞抱着锦纹独角金钱豹看向还在呼哧带喘的大汉:“敢问好汉姓名?” 虽说这个大汉的真实实力远不如锦纹独角金钱豹,但你说他偷袭也好,你说他侥幸也行,你说他取巧也罢,归根究底,他也是差点要了锦纹独角金钱豹命的人,实力不算弱。 所以江鸿飞难免心生招揽之心。 大汉道:“小人姓唐名猛,龙马营知寨唐天柱,便是小人先考。” 听唐猛自曝家门,江鸿飞恍然大悟! 原著中,唐猛喜爱打猎,武艺高强,曾在范成龙和一众猎户的帮助下杀死了锦纹独角金钱豹,他还跟体力消耗了不少的武松打过平手,实力不弱。 江鸿飞说:“我寨有个头领名叫范成龙,他常言汝父唐天柱是一员勇将,在边庭多立功绩,后授龙马营知寨,在任上病故。他父与汝父乃旧相识,汝父很喜爱他,他常对人言:“汝父是个英雄。”,他旧时开骡马行时,多得汝父的看觑。”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他曾说,你十来岁时,你家花园里有一颗杏树,碗米粗细,便教你连根拔起来,你天生强化属性灵根便强于其他炼气士。” 听江鸿飞提起范成龙,又说起了一些有关于他的往事,唐猛忙道:“原来兰山县范大哥在贵寨任职!” 有范成龙做引子,江鸿飞和唐猛聊得比较愉快。 等唐猛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唐猛站了起来,冲江鸿飞深施一礼:“敢问大官人高姓大名?” 江鸿飞看时,见唐猛凛凛一位壮士,披一件秋罗小衫,着一条水绸短裤,踏一双多耳麻鞋,袒着胸脯,卖相不错,像是一员不错的将领。 所以江鸿飞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姓江,名衍。” 要是在东南、西南、西北也就算了,在东北,尤其是在山东,江鸿飞的名气,绝对妇孺皆知,无人可及。 唐猛自然也对江鸿飞的名字如雷贯耳。 而现如今,在山东这里,要想出仕干出一番事业,要么背井离乡去投四处受敌的赵宋王朝,要么就只能投如日中天的水泊梁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唐天柱原来是个知寨,可那本就只是一個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更何况唐天柱已经死了多年。 唐猛的家庭情况可想而知。 这么说吧,如果唐猛过得好,他也不能住在深山里。 事实上,只看唐猛的穿着,跟个猎户差不多,也就不难看出,他混得不尽如人意。 而且,唐猛的母亲也一直希望唐猛能有个出身,不久前唐猛的母亲还想让唐猛去猿臂寨投范成龙图个出身,只是唐猛有点脸薄,总不肯去。 书中暗表:唐猛之所以跑来猎杀锦纹独角金钱豹,一是为搏个名气,二是想将锦纹独角金钱豹当成礼物送给范成龙。 如今范成龙所在的猿臂寨投了水泊梁山,唐猛又侥幸见到了江鸿飞本尊,并不是太机灵的他,难得地机灵一回,他立即冲江鸿飞纳头便拜:“小人久闻天大圣威名,想杀也不能够见面!不期今日得见天大圣尊面。小人家就在这里,求天大圣及诸位娘子同去,盘桓片时,小人略备薄酒粗食,权当接风,别当拜会!” 江鸿飞看看天色,也快亮了,不适合捉喜欢夜晚出来活动的参仙,便同意跟唐猛去他家休息一会。 见唐猛带来了几个陌生的男女,唐猛的母亲唐恭人将唐猛叫到一旁询问江鸿飞等人是谁? 唐猛母子俩窃窃私语了一阵,唐恭人和唐猛的娘子便极为殷勤地给江鸿飞等人张罗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还给江鸿飞他们弄了不少猴儿酒。 等江鸿飞他们吃饱喝足,唐猛给江鸿飞展示了一下他的武技。 而唐恭人则在一旁说:“我这儿子,鸟耐烦去骑马,最喜步战,学的都是步下生活。不瞒天大圣说,他上孤下坡,追赶野兽,来去如飞。” 唐恭人又一指唐猛手上的兵器,说道:“他那兵器乃是一扇偃月铜刘,最利步战,长枪、朴刀都攻不入。” 唐恭人在这解说,唐猛则双手轮动那扇偃月铜刘,就在天井中舞了一回,盘肩盖顶,路路精熟。 这娘俩就差跟江鸿飞直说,求江鸿飞带挈一下唐猛。 江鸿飞看完唐猛的武技,对唐恭人说:“老夫人若是舍得,便教唐猛跟我去替天行道罢。” 唐恭人哪能不愿意,唐猛更是当即就拜了江鸿飞。 而直到这时,江鸿飞才说自己是来捉参仙的。 唐猛说:“此处山里有一洞,名秦王避暑洞,最是幽深,那参仙常在此洞周围出没,待到天黑,小人便带恁去捉了那参仙。” 吃过晚饭,在唐猛的带路下,江鸿飞一行来到了秦王避暑洞外。 天书上有记载:参类精怪最喜扑灯光,最爱的是木香,最怕的是五灵脂。 于是,江鸿飞在秦王避暑洞外准备下五七斗五灵脂,数十斤木香屑,来之前唐猛的娘子用红纸糊一个绣球灯儿,让梁红玉用长绳拴了。 那一头洞口,江鸿飞先用五灵脂截住去路。 江鸿飞又从锦纹独角金钱豹那里问出来,参仙的生长之处,在中峰左侧,于是,江鸿飞只将木香屑倾出,迤逦洒下来,直洒到秦王避暑洞口。 做完这一切,江鸿飞将绣球灯儿放在前面洞口,让梁红玉躲在里面牵住绳索,待参仙来扑灯火时,将灯牵入洞里,引参仙进洞。 到那时,陈丽卿、晏贞姑和唐猛只须速将五灵脂截断归路,然后进洞去捉,参仙便插翅难飞了。 当夜,星斗满天,月明如昼。 很快,江鸿飞便将红灯点起,放在洞口,将绳拴好了,拿着绳头的梁红玉走入洞里去,其他人全都走下山坡,在树林里躲了,只留梁红玉一人在洞里。 江鸿飞在林中目不转睛地盼望着那参仙出现。 星移斗转,直到三更时分,果然隐隐约约地望见一个孩子从峰后跳舞出来,他光赤着身子,望去约有四五岁大小。 陈丽卿喜道:“来也!” 江鸿飞嘘了一声:“休要出声,快躲好。” 那参仙出离了地面,朝礼了星斗,参拜了四方,跳舞一会。蓦地闻见一阵木香,各处寻觅,寻着了木香屑,跳跳舞舞,一路寻来。 不觉间,参仙便到了秦王避暑洞口,看见了那绣球红灯,甚是欢喜,便远远立定了看,慢慢的上前,用手来取,只见那红灯滚入洞里。 可怜草木精灵,初成气候,哪里料得到人心机诈,便追着红灯也进入洞里去。 江鸿飞看得分明,忙叫陈丽卿、晏贞姑、唐猛动手。 陈丽卿三人听言,立即提了五灵脂袋,三步并作两步蜇到洞口边,把五灵脂撒满地面,一点缝隙都不留。 那参仙查觉到有人,慌忙逃出来,见了五灵脂,不能跨过,急反身进入洞中。 梁红玉见状,借助她物化出来的飞绳扑上去捉参仙。 不想,那参仙极为灵活,速度也奇快无比。 再加上洞中漆黑。 纵然梁红玉靠着她的飞绳神通速度也非常快,但是仍旧捉不到参仙。 少刻,江鸿飞带着陈丽卿等人点了火把,一拥进入秦王避暑洞。 参仙见了乱哭乱叫乱跑。 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四面乱撞。 众人七手八脚,乱扑乱赶,将参仙逼到一个狭窄所在。 江鸿飞一闪身,便来到了参仙身边,两指一夹,夹住了参仙的胳膊,随即一把将他捉住,抱入怀中。 参仙嚎啕大哭,奶声奶气地求饶道:“求上仙放过小参性命!” 见参仙求饶,江鸿飞也有点于心不忍,可这参仙关系到刘慧娘的身体,进而关系到水泊梁山的成败,也关系到江鸿飞的修炼,再说,江鸿飞也没打算要参仙的性命,所以江鸿飞拿出一道封印符箓将参仙给封印上,又拿出两条捆仙索将它给绑上了。 这时,陈丽卿突然道:“这参仙好像死了。” 江鸿飞看那参仙,就见它声息全无,动也不动。 江鸿飞微微一笑,对参仙说:“你休要跟我耍这小聪明,我知道伱想诈死逃走,在我这里,绝无这个可能。” 参仙听言,只能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委屈巴巴地看着江鸿飞。 就在这时,一个老道驾着一朵灰云来到江鸿飞等人的前面:“道友请留步。” 江鸿飞向老道看去,就见他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颇有点罗真人的意思,总之像个世外高人。 唐猛忙对江鸿飞说:“此人姓陈,名念义,道号通一子。本是吴越名医,深明陰阳消长之理。七十岁上,厌弃尘世,入山修道,得地仙证果,今年一百四十岁了。现在隐居天台山中,乃不世出的世外高人。” 江鸿飞知道陈念义,也知道他是徐槐的兄长及军师徐和的师父。 不过,江鸿飞却不会因此就敌视陈念义,毕竟这位应该跟罗真人有得一拼,不宜交恶。 所以江鸿飞还了一礼:“陈道友拦住我等去路作甚?” 陈念义道:“凡生于天地之间皆曰命,上天好生,一切飞潜动植,无不覆育。而于其中能修养灵根,不扰世界者,尤为锺爱。上苍之爱护道种,如慈母之保赤子,岂容人魔加害!那人参在地下三百年,秉上天瑶光之精,感山川灵秀之气,全具人形六百年,便外开九窍,内生脏腑;九百年,能出地面,参拜星斗,游戏山川。此时便有山灵地抵守护,不许凡人欺害。倘故违禁忌,便是捉得到手,亦犯了神怒必死。一千二百年,能吐人言,天神诵章,脱离很株,游行十洲三岛,成全大道,与人之修成阳神无异,道友却如何胡乱惹他?那只独角豹子,未尝不是他的护卫,却亦教道友收了。道友亦是有大修为之人,岂不知已担下了大因果?” 江鸿飞傲然道:“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沾染任何因果,何惧之有?” 陈念义听言,掐指一算,果然算不出江鸿飞的命格,方知江鸿飞所言不虚。 江鸿飞又说:“天下即将大乱,唯有我才能力挽狂澜,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可这条路并不易走,我必须得借他来强化我自己,对他而言,这或许不公平,但另一边可是数以千万计的民众,我该如何选择?” 陈念义沉默了好一会,才悠悠地说:“造物枢机,岂凡庸所可窥弄,卤莽粗工,举眼皆是,实轩岐之大魔,生民之劫运也。道友既不为一己之私,所为者,救那一方生灵,亦是一件大事,只是这参仙太过无辜。” 江鸿飞眼珠一转,说道:“我捉他所为提升实力也,道友若有良法,我饶他一命,未尝不可。” 陈念义听言,有些犹豫不决! 陈念义手上有一张古方,是以千年人参血为药引辅以其它二十几味灵药炼制的混元丹,可以快速提升修为。 可陈念义感觉江鸿飞这个人亦正亦邪,他实在是拿不准,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丹方给江鸿飞。 见陈念义犹豫不决,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陈念义真有帮自己提升实力的方法。 江鸿飞立即以退为进道:“若教道友为难,我今后以喝参仙血的方式提升修为亦无不可。” 说到这里,江鸿飞看向自己怀中的参仙:“只是届时便要苦了他。” 陈念义哪能不知道江鸿飞这是在要挟他? 可看看参仙那可怜的小样子,陈念义悠悠地一叹:“唉!罢罢罢,或许是天意如此!” 说罢,陈念义便将一块兽皮扔给江鸿飞,然后转身便走,同时他的声音响起:“望道友言而有信!” 江鸿飞接过丹方看罢,对自己怀中的参仙说:“你陪伴我百年,这百年间,我会不定时取你的血炼丹,不过你无须忧心,我会为你提供天材地宝帮你恢复,甚至帮你提升修为,你的机缘若好,百年内未必就不能飞升。” 参仙听言,不禁有些犹豫! 见此,江鸿飞手一翻,一盆五色土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参仙见了,大喜,挣扎着就往五色土那里拱。 江鸿飞也没拦着,而是直接就将参仙放在五色土上。 参仙身体一晃,就变回原型,扎入五色土中。 江鸿飞说:“五色土这类的宝物我还有不少,你跟着我,肯定比你自己慢慢苦修要强得多。” 江鸿飞没吹牛,他走到哪都刮地三尺,手上确实有很多天材地宝,供养一株参仙,肯定没问题。 参仙犹豫了一下,才冲江鸿飞点了点头。 江鸿飞也光棍,直接就撤了参仙的封印以及捆仙索。 参仙犹豫了一会,并没有逃走。 见参仙守信,江鸿飞手又一翻,取出一个玉壶,给参仙上浇了几滴水。 那水也不知是什么宝物,竟然闪耀着红、黄、蓝三种神光。 喝了这几滴三光神水,参仙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随即发出满足至极地呻吟声……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刘慧娘大破十节度 … 收服了锦纹独角金钱豹,又捉了参仙,日理万机的江鸿飞,实在没理由再在高平山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 于是,江鸿飞嘱咐了唐猛两句,回家收拾好,便带上家眷,从东边前来水泊梁山报道,千万别走西面,那里有数十万宋军,便起了一朵青云抱着参仙带上陈丽卿、梁红玉、晏贞姑以及锦纹独角金钱豹返回了梁山大寨。 在江鸿飞走后的这几天,宋军并没有趁此机会发动对水泊梁山的决战,双方仍旧处在静水深流中。 让高梁率领众女守住门口,又叫来安道全、孔厚、牟介三位神医以防万一。 江鸿飞抱着深入五色土中的参仙来到刘慧娘房中,然后将一个羊脂白玉瓶儿交到刘慧娘的手上,交代刘慧娘一会用这个羊脂白玉瓶儿接参仙的纯阳白血。 交代完刘慧娘细节,江鸿飞才对参仙说:“我取你一点血,为我娘子治病,你莫怕。” 参仙身形一晃,变成小孩模样,面露苦色。 江鸿飞也没管参仙的不情不愿,只把参仙抱定,手一翻,一把玛瑙石砭刀便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对于江鸿飞要给一个“小孩”放血,刘慧娘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她是一个有决断的人,不会干那畏畏缩缩的事。 所以,见江鸿飞手起刀落,如白色琼浆一般的参血从参仙的小臂上流出,刘慧娘赶紧按照江鸿飞事先交代的,捧过羊脂白玉瓶儿将那参血一滴不漏地接了起来。 看时,已有小半瓶。 江鸿飞觉得足够了,于是运用起强化属性灵力为参仙疗起伤来。 很快,参仙的手臂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江鸿飞将参仙放回五色土中,参仙委委悴悴的钻入土中去了。 江鸿飞拿出三光神水壶,给参仙喂了一大口神水。 末了,江鸿飞又将参仙放在了罗真人的云床上,又将自己的那個情趣灯埋在了五色土中。 江鸿飞这一系列的操作过后,参仙原本有点萎靡的样子,立时就恢复了一些。 这时,江鸿飞才说:“不会教你亏了的,以后我修炼的时候,你便跟着我修炼,有甚么好处,我都会想着你的。” ——江鸿飞修炼,向来都是用大量灵石布起聚灵阵加速的,仅这一样,就能让参仙受益匪浅。 江鸿飞又说:“且你干了这场功德,哪怕迟了些路程,日后证果了,却缴销一起大公案,亦不失便宜也。” 听江鸿飞这么说,参仙才怕江鸿飞反悔一般,说道:“上仙不许骗小参!”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扭头对刘慧娘说:“你手上这纯阳白血,人死了脏腑不坏,灌下去尚可回生,何况你只是改善身体。” 刘慧娘看那玉瓶内,好似侞酥一般,清香扑鼻。 刘慧娘取来一只细磁杯儿,把那参血小心翼翼地倾入杯内,然后一口口地呷完了。 江鸿飞又让安道全、孔厚和牟介将他们事先煎的人参汤拿来,倒入玉瓶内,洗荡干净,再倒在磁杯内,慧娘又呷完了。 接下来,房中寂然无声。 安道全三人并不知道江鸿飞给刘慧娘搞来了什么仙药,但他们从刘慧娘刚才生怕浪费一点的举动上就不难看出,那仙药绝对不是一般的珍贵。 作为医师,而且是有神医之名的医师,安道全三人都很想知道,这仙药到底能不能治好刘慧娘的先天体虚。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刘慧娘便道:“妙阿,这仙药吃下去,真是甘露沁心,虚火痰涎都挫下去也。奴家的精神觉得疲倦,且卧倒试试。” 刘慧娘的贴身侍女朱琳筠听言,立即进来伺候刘慧娘躺下。 果然仙药不比凡草,不多时,下归元府,上达三关,追魂魄于已失散之后,复真元于无何有之乡,水火坎离,登时聚会,刘慧娘瞑目凝神,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安道全三人见了,说道:“房内不可多着人,留一二个服侍足矣,其余都出去,由她静睡。” 江鸿飞依言,让陈丽卿和朱琳筠在房中陪着刘慧娘,其他人都到外面。 江鸿飞问:“三位神医,看秀儿这景象何如?” 孔厚说:“寨主放心,她服药后能安睡,身体定然已有好转,切勿惊动她。” 刘慧娘这一觉,直睡至次日黎明还不曾醒。 中途,江鸿飞亲自进屋去刘慧娘身上轻轻地摸了一把,浑身冰冷。 出来后,江鸿飞将刘慧娘的情况跟安道全三人说了。 牟介跟江鸿飞进去给刘慧娘诊了脉息,说道:“不妨,恭喜寨主,此乃真阳内敛,已是得手了。” 听了这话,江鸿飞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刘慧娘直睡到午末方醒,口里叫饿。 江鸿飞吩咐下去,煮碗人参粥给刘慧娘吃了。 刘慧娘坐起,说道:“奴家今日觉得神气清爽,与此前大不相同,官人可放心也。” 安道全三人又都给刘慧娘诊了次脉,全都大感神奇。 按照安道全的话来说就是,刘慧娘如今的身体,不仅全都好了,而且还要强过绝大多数女人。 江鸿飞晚上亲自试了试,刘慧娘的身体果然强过绝大多数女人。 解除了刘慧娘身体上这颗炸弹了之后,江鸿飞的心,顿时就全都放下了:“我有百分百的刘慧娘,高俅,伱拿什么来胜我?!!!” …… 这段时间,十节度,水火二将,纪安邦,铁方梁,兴仁府兵马都监梁横,以及徐槐手下的任森、韦扬隐、李宗汤等人,轮番引军前来搦战。 但虽说宋军一直在搦战,可高俅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准备跟梁山军交战,至少是没准备跟梁山军决战。 这从高俅一直没让手下将士去骚扰水泊梁山境内的民众上就不难看出。 而且,每有宋将去搦战,高俅都会亲自嘱咐:“诸公且忍耐数日,待海鳅船完备,那时水陆并进,船骑双行,一鼓可平贼寇。” 宋军假搦战,梁山军也是高挂免战牌配合,实施缓兵之计。 不过,这只限于刘慧娘身体好起来之前。 身体好了之后,为了给梁山北伐军争取到打下河北的时间,刘慧娘将时迁找来,让时迁想办法将高俅他们造好的海鳅船给烧了。 时迁领命了之后,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扮作拽树民夫、送饭家属、造船匠人等杂在人群里混进兴仁府的造船厂。 却说高俅晓夜催促,督造船只,朝暮捉拿民夫供役。 在高俅以及他手下鹰犬的努力下,那兴仁府东路五丈河旁一带,都是船厂,攒造大海鳅船数百只,动用匠人数千、民夫十数万,纷纷攘攘。 为了尽快交付海鳅船,好向梁山军发起总攻,在高俅的高压之下,宋军将士都拔出刀来,唬吓民夫、匠人,无分星夜,连轴造船。 这乱糟糟的地方,哪里去找那几百个擅长潜行隐身的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 是日,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数百好汉混入各个造船场、各个料场以及各座军营内。 时迁约定的时间一到,各处大火骤起! 更有那神驹子马灵,见火起,祭起脚下风火轮,哪里怕烧,他往哪里跑,而他脚下的风火轮,就是一个放火的大杀器。 有道是: 战船打造役生灵,枉费工夫用不成。内外不知谁放火,可怜烧得太无情。 那几十把大火烧起,一众造船厂、料场以及军营焰腾腾地价烧起来。 船厂内民夫工匠,一齐发喊,拔翻排栅,各自逃生。 公孙胜率领吴角、史谷恭、樊瑞等水泊梁山的法师,见火起,各自施法,招来大风。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烟焰涨天,船厂、料场、兵营、那些已经造好的大船、没造好的大船、连同料场中的木料,一时尽着。火焰在夜色中跳跃,如同无数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火势迅速蔓延,犹如一条火龙在各个造船厂、各个料场、各座兵营、各艘海船以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之间穿梭。所有的一切都在火焰的吞噬下化为灰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火光映照下,一众宋军将士、匠人、民夫惊恐失措,他们试图扑灭火源,但无济于事。 火势越演越烈,高俅动用了无数人力、财力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全被这无情的大火吞没。 高俅正睡间,忽听得有人报道:“船场里火起!”急忙起来,差拨官军前去救应。 一众宋将各引本部军兵,前去各个造船厂救火。 高俅衣服都来不及穿,亲自登上瞭望台一看,就见五丈河旁的那片造船厂,火光冲天,照耀浑如白日。 高俅狠狠一拍他自己的大腿,恨水泊梁山深入骨髓! ——这把大火让高俅所期待的一战解决水泊梁山,在短时间内,成了不太可能的事! 眼见自己的心血就要全都葬送在这大火中,高俅极为不甘。 在这样的心情下,高俅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军队皆去救火!” 听见高俅传下这个命令,匆匆赶来的闻焕章和刘锜齐声道:“不可!” 高俅皱着眉头看向闻焕章和刘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阻止自己救火。 闻焕章道:“若全军救火,我大军势必要解除武装,恁地时,梁山贼寇发大军来打,我军必遭大溃。” 刘锜也道:“梁山贼寇狡诈,安保他们只放火这一计,若他施得乃是连环计,早已经埋伏下大军在远处,见我大军乱不成军,集体救火,举军来打,我大军岂有不败之理?” 这时,张叔夜也赶了过来。 离得老远,张叔夜就大喊:“太尉,万不可举军去救火,不然悔之晚矣!” 有闻焕章、刘锜和张叔夜提醒,高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高俅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随口问道:“那……不知诸位有何主张?” 张叔夜当仁不让地提议:“派十节度率领本部人马守住北方,派纪安邦、铁方梁、梁横等将率领本部人马截住南面,其余诸军及张知府组织的民众尽力救火。” 闻焕章在一旁提醒道:“圣水将军单廷圭,善能用水浸兵之法,他手下五百神兵,各个能发大水,可叫上一同救火。” 在张叔夜、闻焕章和刘锜的主张下,十节度率军北上,纪安邦等将率军南下,高俅又派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等将各引本部军兵前去救火…… 只说,十节度率兵北上后,久经战阵的他们,立即派出数波斥候、哨探前去探路。 不多时,就有斥候、哨探回来禀报说,前面的树林后面,有数万梁山贼寇,领军的是一位十分美丽清秀的娘子。 十节度听言,无不侥幸不已,王焕更是毫不客气地说:“亏得张知州、闻先生、刘小将军阻止了高太尉,不然我军必吃败仗。” 另外九个节度使虽然没接王焕的话,但也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王焕道:“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女诸葛。”遂引兵出阵迎上去。 行了不过三五里,十节度正遇那支大军。 两阵对圆,王焕将手背到后面,冲身后的几个神箭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跟上自己。 随后,王焕便带着百余骑来到战场中间,冲着梁山军的方向喊道:“听闻江衍那厮有个妾氏,唤作女诸葛,当真大言不惭,可敢露脸教老夫一观?” 刘慧娘听言,吩咐手下人把她新制的飞楼装起来。 只见刘慧娘在那飞楼上坐稳了,二十人拽动绳索,楼内四小卒搅起桦车,那座飞楼豁刺刺的平地涌起四十余丈。 王焕等人见了,无不骇然。 刘慧娘用传音秘术笑着说:“老将军欲引我现身,何必使用这种手段,直说不就行了。” 虽然让刘慧娘看穿了他的心思,但王焕还是果断地以他的马鞭一指刘慧娘:“给老夫射掉她!” 一众神箭手听言,纷纷张弓搭箭,并望刘慧娘射去。 刘慧娘如何会犯这个低级错误,他的飞楼四周早竖起十几层的软壁,那七八支箭矢带着呼啸声直奔刘慧娘射来,却吃那软壁挡住,都像是射在了空气墙上,掉落到了飞楼下面。 而与此同时,刘慧娘在飞楼上,往下观看十节度的军阵,只见有一处,梆锣喝号,雨点蛙鸣价的热闹;她又把十节度的整体军阵形势看了。 看罢,刘慧娘笑了一笑,吩咐四小卒把桦车销钉拔去,那座飞楼豁刺刺的溜了下来。 下来后,刘慧娘对众将说:“十节度实力参差不齐,坤位那里最弱,其主帅又不知地利,背水扎营,破他时真不费力,今日宋军那边已有准备,未去大肆救火,我本不想一战,可这胜机已然送来,哪有拒之门外之理?众将官听令,我要大破十节度!”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 贻笑大方 … 且说刘慧娘在飞楼上看得分明,十节度所布的战阵,有一处有明显的破绽,很容易被梁山军击败。 于是,刘慧娘下了飞楼,便把她破敌之计与众将说了,同时命人给相关军队传令…… 另一边,王焕见没能擒贼先擒王,退回去跟另外九节度说:“我观贼寇战阵铁桶一块,难破也,且贼寇每与官军交战皆大胜而归,不可小觑,不如就此早扎寨栅,严防死守,不给贼寇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王焕看向荆忠。 王焕在这时看向荆忠,有两个意思: 一是,荆忠所率领的清河天水兵马最弱,纪律也最不好,这是十节度的一块短板,他希望荆忠能约束一下清河天水军的将士好好防御,不要给梁山军机会。 二是,荆忠擅长巴结权势人物,近来跟高俅走得非常近,而十节度全都老了,有些难免会为子孙计,进而不免就有点唯既比较年轻又有背景的荆忠马首是瞻,这也就使得荆忠不点头,王焕指挥不了全部的十节度的兵马。 荆忠听言,笑道:“王兄休忧!此寇预先摆布下这座阵势,不知调整了多久,才看起来固若金汤。想此草寇,只是倚山湖为势,多设军马,才屡败那些少战之辈。我十人南征北战一辈子,现今兵马又多过他,何惧之有?依我看,不如圆阵改鹤阵,直接与他决战。省得教他再逃回水泊,我百般搦敌,他皆不出战也。料决此一阵,必见大功。” 圆阵是一种以防御为主的阵法,士兵按照四周多中间少的原则进行环绕成圈,这样不仅仅可以成团推进,而且在防御上没有明显的弱点!相传,北魏将军杨波在南征时被围困于淮河南岸,最后就用这个阵法逃脱生天。 ——目前双方对垒,用的都是圆阵,这也说明双方的主将也就是刘慧娘和王焕都很沉稳,不想给敌人窥到己方的弱点一个冲锋就击败己方的机会。 而鹤翼阵,顾名思义,这套阵法是利用鹤的翅膀习性来创造的阵法:即两侧为翼,中间为身——主要功用在于左右包抄!这个阵的两翼张合自如,不仅仅可以攻击对方的两边,还可以对敌军形成合围之势! ——鹤翼阵多用于想要全歼敌人的战斗中,荆忠提出变换这個阵型,可见其野心之大。 让王焕皱眉的是,荆忠此言一出,李从吉立即就附和道:“此计大妙,正合吾意。” 王文德随后也附和道:“前些时日我等上战场上搦战,贼寇并不见一个军马,害我几个一把年纪,在他这里吃了两个多月湖风。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他,皆休生退心,鹤翼阵摆定,怕做甚么?” 梅展也犹犹豫豫地附和道:“我十个纵横江湖及沙场一辈子,若是教个女娃娃给吓得不敢出战,传扬出去,必贻笑大方。” 就在这时,夜幕逐渐退去,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在那晨曦中,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梁山泊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而有那眼尖之人,突然发现,原本到处都茫茫荡荡、芦苇烟火、不见一兵一船的梁山泊中,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出现了千余只大小战船。 背水扎营的清河天水军的将士见状,立时大乱! 楚汉相争的时候,刘邦命手下大将韩信领兵攻打赵国,赵王带了二十万大军在太行山的井陉关迎击。 当时,韩信只带了一万二千人马。为了打败赵军,他将一万人驻扎在河边列了一个背水阵。另外派两千轻骑潜伏在赵军军营周围。 交战后,赵营二十万大军向河边的一万汉军杀来。汉军面临大敌,后无退路,只能拼死奋战。 这时潜伏的那两千士兵乘虚攻进赵营。赵军遭到前后夹击,很快被韩信打败。 战后有人问韩信:“背水列阵乃兵家大忌,将军为何明知故犯?” 韩信笑着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也是兵书上有记载的呀。” 荆忠知道他自己手下的将士疏于训练,军纪不好,问题多多,所以他想效仿韩信搞个背水一战,在王焕列阵的时候,特意挑了靠近梁山泊的地方,不给他手下那些兵痞逃跑的机会,希望他手下那些兵痞能像汉军一样,在面临大敌,后无退路时,拼死奋战。 荆忠也想借着剿水泊梁山在高俅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要不然他也就不用费这个心机了。 不想,荆忠弄巧成拙。他根本就没想过,刘慧娘不仅调动步骑军列阵迎敌,而且早在芦苇荡中埋伏下了水一军、水二军、水六军三支水军。 王焕再看了看四下的地形,恍然大悟,刘慧娘在这里列阵,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她是故意给宋军留了一个必靠水边列阵的阵地。 这么说吧,从派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去火烧一众造船厂时,刘慧娘就已经在算计宋军了。 如果当时宋军按照高俅的命令举军去救火,刘慧娘就会率领梁山军水陆并进,一战就解决了高俅。 偏偏童贯手下有张叔夜、闻焕章、刘锜等人,他们没让高俅犯这个致命的大错。 而让张叔夜、闻焕章、刘锜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刘慧娘竟然还有一计在等着宋军。 此计就是,将计就计,击溃前来狙击的宋军,也就是十节度的兵马。 王焕真没想到,他们十节度,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让刘慧娘这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不等王焕想到应对之策,一众大船上的红衣大炮齐发! 旋即,就见上千颗炮弹如流星雨一般划破晨曦将清河天水的军阵给笼罩上了。 其实清河天水军的装备非常不错,其将士只要运用起灵力激发了甲胄上的防御禁制,红衣大炮对他们的伤害应该很有限。 可一来,清河天水军事先根本就没有做过防御梁山水军攻击的准备,进而让梁山水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二来,清河天水军的军事素质实在太差,让他们打顺风战,肯定没问题,打这种要命的战斗,他们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等死? 这使得,梁山水军刚一出现,清河天水军就乱了起来,等到梁山水军的炮击开始,清河天水军立时就更乱了。 而且,梁山水军也不是干吓唬清河天水军。 要知道,梁山水军的装备可不只有红衣大炮,还有床弩,而且是刘慧娘亲自改进过的床弩。 床弩是赵宋王朝最大的杀器,几乎可以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核武器,它是将一张或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上,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待机发射。 床弩的威力远远超过单人使用的擘张、蹶张或腰引弩,甚至要远远超过神臂弓。 关键,这床弩的射程非常远,跟红衣大炮都有得一拼。 关键的关键,刘慧娘还改造了赵宋王朝的床弩。 原来的床弩,是一臂一弓,一弓发一矢,所用箭以木为杆,铁片为翎,号称“一枪三剑箭”。 这种箭实际上是一支带翎的短矛,破坏力极强。 (床弩还可以在弦上装兜,每兜盛箭数十支,同时射出,称“寒鸦箭”,但威力就要小上不少了。) 而刘慧娘改作一臂三弓,每一弓发三矢,三弓并发,即使是射带翎的短矛,都可以连射九箭,而且新床弩弓硬箭细,射得是更远更准。 最可怕的是,这新床弩连布有禁制的城墙都能射穿,如果有人藏在城墙后面射箭,用新床弩可以穿透城墙把人钉在城墙上,看起来非常吓人。 此外,床弩对付骑兵也非常有效,弩一绞开,铁矛一射,人马俱碎,不管骑兵身穿多少层的灵甲,照样连人带马一箭钉在地上,拔都拔不出来。 这些被床弩射出去的短矛混在炮火中射向清河天水军的人马,造成了不少血淋漓的恐怖画面,立时就吓得这些兵痞恨爹妈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惊惶失措的清河天水军将士争先恐后地逃向其他宋军的营垒,冲乱了宋军的阵脚。 这是十节度始料未及的。 这时,公孙胜等水泊梁山的法师召来西风,梁山水军的战船速度全开。 等到,清河天水军到了神臂弓的射程范围内,水一军、水二军和水六军以及其他在船上的梁山军将士拼了命地用神臂弓对着岸上的清河天水军射击。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王焕远远地遥望刘慧娘的飞楼,只见一面杏黄旗在那里招展,忽然里摆动起来。 王焕忙道:“先不要管荆忠那里,三百铁甲哨马快分作两队,教去两边山后出哨,看是如何?” 却才分到山前,只听得芦苇中一个轰天雷炮飞起,火烟撩乱。 两边哨马一齐回来报告:“贼寇有伏兵到了!” 王焕赶紧下令,让众节度使都差人教军士休要乱动,大军全都严阵以待,并前后飞马来通知道:“如有先走的,便斩!” 王焕真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果断地命令项元镇率领琅琊彭城军和张开率领中山安平军射杀清河天水军,不让清河天水军冲毁他们的阵型,而是逼他们沿着梁山泊逃跑,或者干脆逼他们跳进梁山泊中。 对此,荆忠肯定大恨,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就是再恨王焕,再怀疑王焕公报私仇,也不能发作,否则,以王焕的脾气没准会直接将他斩首视众。 荆忠只能冒着箭矢跟他的清河天水军一块退出战场…… 在王焕的狠辣镇压下,九节度按住了三军人马,宋军的战阵总算没让梁山水军击溃。 然而,还不等清河天水军撤出战场,王焕与另外八位众节度立马望时,山背后鼓声震地,喊杀喧天,早飞出一彪军马! 原来,正是杜壆和酆泰引着背嵬军从左侧直杀奔向宋军。 王焕急令徐京当先迎敌。 徐京得令,骤马挺枪出阵,大骂:“无端草贼,不来投降,更待何时!” 杜壆在马上大笑,喝道:“匹夫,死在眼前尚且不知!怎敢与吾决战!” 徐京大怒,拍马挺枪直取杜壆。 可杜壆却不恋战,只一个冲锋将徐京挑开,就引着背嵬军冲进徐京的上党太原军中,一马当先地跟上党太原军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卢俊义率领踏白军也从右侧直杀奔宋军。 王焕又急令韩存保率领云中雁门军去迎战踏白军。 可跟杜壆一样,卢俊义也不跟韩存保缠斗,而是也一马当先地率领踏白军冲进云中雁门军中。 背嵬军和踏白军的将士,人人勇欺子路,个个貌若天神。钢刀铁槊乱纷纷,战鼓绣旗相称。 而徐京和韩存保的人马也是十节度中的佼佼者,且他们各有一万马步军,又都久经战阵,指挥若定。 这四支大军展开了一场好斗,一时之间也看不出熟强熟弱。 就在宋军的注意力都在梁山水军和这四支军队的交战上,刘慧娘指挥飞楼上的杏黄旗摆动。 “隆隆隆隆隆隆隆……”成编制的战马奔跑声响起。 紧接着,梁山军的大后方尘土飞扬! 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万个惊雷一起爆发! 紧接着,宋军正对面的梁山大军分开两边,铁浮屠左军在卞祥的率领下径直地冲向宋军。 这支具甲重骑兵,疾如风,动于九天之上;徐如林,行者厚积薄发;势如火,生而雷霆万钧;稳如山,心自巍然不动。 关键,这支具甲重骑兵的人马全都披着最好的重甲,而王焕他们又没有床弩这样的“核武器”。 于是,铁浮屠左军便仗着他们超强的防御,成功地穿过了宋军弓弩的射击区,直扑宋军营前。 很快,双方展开了短兵相击的激战。 虽然十节度都已经老了,平均年纪都快七十岁了,但他们仍然身先士卒,亲自率领宋军将士搏杀。 长枪阵,短斧砍马腿,大斧、斩马刀硬拼! 在十节度不顾性命的努力下,宋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慢慢稳住了阵脚,铁浮屠左军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 了解军事的人全都明白,一旦具甲重骑兵停了下来,那么他们就等于是任敌人宰割了。 所以,别看王焕他们之前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肯定能成功地吃掉铁浮屠左军。 可就在这时,“隆隆隆隆隆隆隆……”成编制的战马奔跑声再度响起。 紧接着,铁浮屠右军也在呼延灼的率领下杀了上来,他们在刘慧娘的指挥下绕到了宋军的右侧,再次对着宋军的军阵发起冲击…… 极力抵挡住铁浮屠左军,早就使得宋军的战阵变形,其右侧的防御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偏偏靠近右侧还是李从吉的陇西汉阳军和王文德的京北弘农军。 ——这两支宋军虽然不像清河天水军那么差,但也是十节度中比较靠后的。 铁浮屠右军这三千重甲骑兵就像是三千辆重型坦克冲入陇西汉阳军和京北弘农军后,横冲直撞,野蛮冲锋,陇西汉阳军和京北弘农军本就不是特别严密的阵型,立即就被冲散了。 关键,这时梁山水军的战船也已经靠岸了,大量的水军、步军甚至是马军从战船上下来,他们在贾夫人的指挥下,在战船上的红衣大炮和床弩的火力压制下,有条不紊地边向前推进、边射击。 所剩不多的清河天水军,由于宋军的战阵被冲变形了,堵住了他们逃跑的缺口,实在是逃不出战场了,面对梁山军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他们只能一窝蜂似的往右涌去! 琅琊彭城军和中山安平军的将士见此,还想向之前那样射杀清河天水军的将士稳住阵型,可这回急于活命的清河天水军的将士却是先拿起武器杀向了琅琊彭城军和中山安平军的将士…… 无独有偶,陇西汉阳军和京北弘农军也在清河天水军乱起没多久,纷纷往战场外逃去,有几个宋将还妄图杀几个人约束住军队,可不等他们动手,他们就不知被谁给杀死了…… 宋军很快便乱作一团…… 指挥全局的刘慧娘见此,果断下令发起总攻,同时命人擂鼓助威……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败高俅 … 哪怕十节度亲自训练出来的军队是宋军中少有的精锐,在战阵大乱了之后,也很难逃脱败局。 所以,清河天水军、陇西汉阳军和京北弘农军乱起来了之后,宋军顷刻之间就露出了败势。 而刘慧娘又抓住战机果断地派马五军、马六军、马十四军、破敌军、游奕军从左右两翼合击。 与此同时,步十一军、步十二军、亲卫军以及水一军、水二军和水六军的部分水军,继续在战船上的红衣大炮和床弩的火力压制下,有条不紊地边向前推进、边射击。 不过,冲击力最大的还是要属铁浮屠右军,他们在呼延灼的率领下冲入宋军的军阵后,就像是一大股钢铁洪流,快速地横冲直撞、野蛮冲锋,毫不讲道理地将宋军的军阵给撕开。 后来,呼延灼果断分兵,他、韩滔、彭玘各率领一千具装重甲骑兵,教三千匹马军做一排摆着,每三十匹一连,却把铁环连锁;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直冲入去;三千连环马军分作一百队锁定,大量杀伤宋军的将士,肆意切割宋军的军阵。 ——这连环马每一队三十匹马一齐跑发,不容你不向前走。漫山遍野,横冲直撞将来。宋军军马望见,便乱撺了,策立不定,只能各自逃生。 更可怕的是,原本都快让十节度给逼停了的铁浮屠左军,趁着宋军的军阵被冲变形之机,再度跑了起来,然后跟铁浮屠右军一样,铁浮屠左军也像是一大股钢铁洪流,快速地横冲直撞、野蛮冲锋进宋军当中…… 宋军立即节节败退,乱作一团。 这时,其实都不用梁山军上前厮杀,宋军自己都踩死踩伤了数千人。 更何况,刘慧娘手持玉如意,指挥若定,梁山各军之间配合默契,丝毫都不给十节度逆风翻盘的机会,这也就使得宋军再无回天之力。 王焕见此,只能下令撤退,并亲自率领本部人马为众军殿后。 可这已经没有用了,宋军的军阵已经彻底被梁山军给冲碎了,宋军将士的士气随即低到了谷底,各支宋军全都比着赛往战场外逃去。 李逵原本在河北杀得极为痛快,不想江鸿飞一道命令就让他们步十一军和步十三军换了个位置。 没人可杀,让李逵好不痛快,前段时间更是天天发牢骚,说江鸿飞有好事不照应他这个兄弟,就让他在梁山泊闲晃,看别人在河北厮杀。 如今,好不容易又有厮杀的机会,贾夫人和刘慧娘又命令他们前期只能以神臂弓射击。 直到宋军彻底被击溃,十节度败军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刘慧娘才放手让各军自由攻击。 终于解开封印的黑旋风持两把大斧,丧门神仗一口龙泉。项充、李兖在傍边,手舞团牌体健。斩虎须投大穴,诛龙必向深渊。三军威势振青天,恶鬼眼前活见。 这李逵轮两把板斧,鲍旭仗一口宝剑,项充、李衮各舞蛮牌遮护,却似一团火块,从地皮上滚将来,杀得官军四分五落而走。十节度与一众宋将且战且走,只逃性命。 李逵直砍入马军队里,把李从吉马脚砍翻,掀将下来,就势一斧,劈开脑袋,再复一斧,砍断咽喉,眼见得李从吉不活了。 而那梅展,跟张清斗了不过十回合,张清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觑得梅展面门较近,只一石子,可怜的老将,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龚旺、丁得孙便飞马上去捉了献功。 且说十节度的残军败将次捱到兴仁府,真乃是头盔斜掩耳,护项半兜腮。马步三军都没了气力,人困马乏。他们奔到一条溪边,军马都且去吃水。 只听得对溪一声炮响,箭矢如飞蝗一般射将过来。官军急上溪岸去。树林边转出一彪军马来。为首两员女将,一个手持一柄方天画戟,一个手中一杆银枪,她们是谁? 铜铃奋勇敢争征,飞石飞叉众莫能。飞石胜过没羽箭,飞叉取人宿金娘。 原来在自由攻击后,这琼英和宿金娘为了立功,各率领五百亲卫军,跑在众军的最前面,想要捉几個十节度,立个大功。 不想,还真让琼英和宿金娘给追上了十节度。 王文德见琼英和宿金娘带得人马少,又是两员女将,便来迎敌。 其余几个节度使见琼英和宿金娘追上来了,心想其他梁山军肯定也不会太远,便纷纷上马,继续向着兴仁府方向逃蹿。 王文德纵马挺枪来迎。只见琼英左手约住方天画戟,右手似招宝七郎之形,口中喝一声道:“着!”王文德鼻凹上只一石子打中,翻身落马。宿金娘则飞马前来相助,一飞叉射在王文德的咽喉旁,让王文德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宿金娘下一飞叉就要了他的命。 这时,梁山大军陆续出现,王文德手下的京北弘农军只能丢下王文德,继续往兴仁府逃蹿。 等到十节度率领残兵败将逃到一个距离兴仁府城仅三十里路,中间有一个地方叫野狼口的谷口。 只要十节度穿过这个山谷,就可以很快回到兴仁府了。 这时,只听得谷口后面画角齐鸣。 一众宋军将士抬头看时,前后两个炮直飞起来。 十节度知有伏兵,把军马约住,不敢上前。 只见谷中闪出那把杏黄旗来,上面绣着“替天行道”四字。 十节度看时,见谷口一簇杂采绣旗开处,显出那个盖世英雄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来,背后便是军师刘慧娘、军师公孙胜、军师陈希真、军师贾夫人、高梁以及阮小七、马灵、刘麟等数位战将,以及三五十亲卫。 十节度见了大怒,便想差人马前去擒贼先擒王。 可只听得谷中鼓乐喧天,众好汉都在笑。 十节度越添心上怒,咬碎口中牙,张开更是喝道:“这贼怎敢戏吾等!我当自擒这厮!” 王焕道:“彼必有计,不可亲临险地。且先撤回兴庆府,来日再做计较。” 其实这次是张开对了,为了尽可能地扩大战果,江鸿飞身边的人马都被陈丽卿、扈三娘、花宝燕、琼英、宿金娘、庞秋霞、梁红玉、晏贞姑带去杀敌了,他身边只有十节度看到的这点人手,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怀孕的。 ——他们这些人是乘云飞过来指挥战局大势的。 如果十节度不顾一切来打江鸿飞,江鸿飞只能起云带着众人离开,将野狼口让给十节度。 事实上,公孙胜、陈希真、贾夫人等人都曾劝过江鸿飞不要露面,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可江鸿飞觉得,自己要是不出来阻一阻十节度,他们虽然大败而归,但收敛一下溃军,未必就再没有一战之力。 刘慧娘也觉得可以用一下疑兵之计试一试。 结果,因为江鸿飞等人的阻止,十节度果断地绕过了野狼口。 这就导致,梁山军追上了宋军。两军相接,鏖战激烈。宋军大乱,连十节度都控制不住军队了,他们抵挡不住梁山军骑兵的铁蹄和锋利的刀枪,很快便溃散,乱纷纷地继续向兴庆府城方向逃窜。 眼见着十节度的兵马就要被梁山军全歼。 刘锜突然率领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等将及两万轻骑来到了战场上。 刘锜一马当先向着梁山军杀来,哪怕身中铁蒺藜箭,伤及骨头,血流满靴,却仍旧死战不退,最后他怒发裂眦,鞲臂以捍,口衔鞚,胸腹中流矢,亦手杀数十人,当真勇猛无比。 而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等人全都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在这些人的接应下,十节度终于率领残兵败将退回兴庆府。 梁山军再去追时,先是有满天大火挡住了梁山军的去路,接着又有大水挡住了梁山军的去路。 见此,包括江鸿飞在内的水泊梁山的人,都以为再追击下去也不会有更大的战果了。 然而让江鸿飞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高俅得到十节度大败而归的消息后下令:大军不得入城。 ——高俅担心宋军入城时会将梁山军引入城内,遂下令关闭城门。 宋军将士在城门外大声呼喊:“别关闭城门!” 可高俅理都不理这些人。 后来,纪安邦、铁方梁、梁横等将率领本部人马来到了兴庆府城下。 追上来的梁山军与这支宋军又大战了一场。 见纪安邦等将岌岌可危,高俅在不得已之下,听取了张叔夜和闻焕章的建议,派高冲汉、党世英、党世雄率领他的亲军万胜军出战。 ——经过上次的事,高俅从各军当中挖来了一批悍勇之士,使得万胜军有了一战之力。 为以防万一,高俅还将金门羽客王允诚、徐知常、王文卿请来。 双方就在兴仁府城外大战了一场…… 为了打退梁山军,徐知常和王文卿驾云飞出城,纷纷施法。 时,天黑暗,狂风,大雨,雷电,震雹如拳椀,梁山军不能相视。 江鸿飞见王允诚还没出手,仅徐知常和王文卿动手,便有这样的声势,就知道,今天这一战,大概也就这样了。 江鸿飞令公孙胜和陈希真去与徐知常和王文卿对上一阵。 四人在梁山军和宋军的头上斗了一阵法。 江鸿飞看得分明,虽说公孙胜和陈希真都是法力高强之辈,但他们跟徐知常和王文卿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想到还有一个不知实力到底有多高的王允诚,在梁山军击溃宋军后,江鸿飞下令撤军,沿路捉俘虏,打扫战场。 此战,从梁山泊到兴庆府这一路,死尸相枕籍,不可胜计。兵士自相蹂践,弃掷兵仗满郊。 战后一统计: 此战梁山军共击杀了宋军近三万人,俘虏了四万多宋军,完好无损的战马缴获了七千三百多匹,伤马、死马一万三千二百多匹,各类兵器六万多柄,各类甲胄六万多套,其它物资不计其数。 但更让赵宋一边失利的是,由于刘慧娘打了高俅一个措手不及,使得高俅根本就没想过会战败,而且,一战败,高俅就在第一时间据兴庆府而守,战线全面收缩,生怕梁山军会顺势直接南下去攻打东京汴梁城,对跟他协防的郓城县不闻也不问。 见此,江鸿飞等人怎么可能放过徐槐费尽心力在梁山泊旁打造的那座城防坚固、仓储充盈、兵精将勇、吏民安泰的军事重镇? 要知道,这郓城县如今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楔进了水泊梁山的地盘,使得水泊梁山非常难受,关键它还是宋军攻打水泊梁山的桥头堡,宋军有了它,才能直接来水泊梁山的腹地搦战,而只要将它给拔掉,以后宋军就不能再来水泊梁山的地盘内耀武扬威了。 没说的,梁山军收军了之后,简单地整了一下军,于次日一大早江鸿飞就亲自率大军抵达郓城县。 徐槐书生意气,又不是太懂统兵之道,没有在第一时间坚壁清野,据城而守,而是派任森、韦扬隐、李宗汤出来交战。 任森被杜壆斩杀,韦扬隐被史文恭一箭射死,李宗汤连人带马让孙安给捏成了一团血肉,卢俊义都没抢上槽子。 这使得在之后的攻城战中,卢俊义一马当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在卢俊义等梁山猛将的攻打之下,郓城县很快就被攻破了。 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徐槐竟然选择率领愿意忠于赵宋王朝的人与梁山军打起了巷战。 这给梁山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可话又说回来,这根本就改变不了梁山军攻下郓城县这个结果。 经过两天两夜的战斗,梁山军将以徐槐为首的顽抗份子包围在了县衙中。 徐槐的兄长徐和,飞出县衙,掌心雷连拍攻向一众梁山军的将士,企图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公孙胜驾云飞上天去早掣出那把松文古定剑来,指着徐和,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只见一道金光射去,徐和险而又险的避开。 接着,徐和开始跟公孙胜斗法。 徐青娘见此,也驾云飞出县衙,掌心雷连拍攻向公孙胜,想要助徐和一臂之力。 陈希真见了,飞起与公孙胜一道,双斗徐和、徐青娘叔侄。 看四人斗了一会法,江鸿飞嫌弃他们太耽误时间,一个闪身,就来到徐青娘身后,一把就将她擒入怀中,再一闪身,就抱着徐青娘来到了徐和身后,随即一脚就将徐和给踹到了陈希真面前。 陈希真当即就用丈八蛇矛一抵徐和的咽喉。 搞定了这最后两个威胁之后,江鸿飞就准备下令对县衙发起最后的总攻。 可这时,县衙的门却打开了。 原来,徐槐见徐和与徐青娘出手都改变不了他战败这个结果,心知大势已去,便面向东京汴梁城方向自杀身亡,有十几个人陪着徐槐一块自杀了,而其他人则打开县衙的门投降了。 郓城县破……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六章 帮宋江两个小忙 … 徐槐自尽,郓城的那些负隅反抗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在县丞张文远的率领下开门投降,郓城破。 江鸿飞严令梁山军各部不准进入民居和公室,并派文治人员沿大街小巷张贴告示,并大声宣读:城内之人,不论军民,若即拜降,不杀一人,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郓城县的人明白,他们这梁山泊这里最后一块属于赵宋王朝的疆土也已经成为水泊梁山的了。 ——事实上,郓城县的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江鸿飞在前呼后拥下走入县衙,居中坐了。 张文远率领郓城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前来伏罪投拜。 江鸿飞看着张文远说:“除你以外,郓城的其他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部上公审台,接受本县民众的公审。” 张文远一听他是个例外,大喜过望! 但张文远还是将心中的喜悦压下假惺惺地给别人求情道:“还望寨主也能对其他人开恩!” 江鸿飞看着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的张文远,一呲牙:“张文远,你是不是误会了?” 张文远微微一怔,他心想:“误会?甚么误会?不是因为我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又带头投降,你动了招揽我的心思,才放我一马吗?” 也不怪张文远会这么想,要知道,因为有一副好皮囊,又能说会道,张文远做起事来比很多人都容易,甚至就连曾经的郓城一哥宋江都愿意与他结交,让他搏到了一个“小张三”的名号。 可以说,靠着长相好、谈吐不俗,张文远这些年混得是风生水起,甚至完成了宋江都没有完成的从吏到官的华丽转变。 这样靠着相貌和谈吐一帆风顺的张文远,难免会有一些迷之自信。 所以,真想不明白江鸿飞是什么意思的张文远,冲江鸿飞拜道:“还请寨主明示。” 江鸿飞说:“你任贴书后司时,宋江与你是同僚,诚心与你相交,请你去他家里吃酒。你却贪图美色与宋江外室阎婆惜勾搭成奸。后来,阎婆惜被宋江杀死,伱又唆使阎婆惜的母亲状告宋江。还作为宋江杀阎婆惜一案的证人。就你这种为人轻薄浮荡,喜拈花惹草,卖弄风流,违恩负义的小人,我岂能留你?!” 说到这里,江鸿飞直接了挡地一拍惊堂木,下令:“张文远不必上公审台,直接砍了,他家抄家,其家男人全部上公审台,接受公审;其家女人全部入罪妇籍,从新分配!” 张文远听了,大惊失色! 因为跟宋江有那段恩怨,张文远始终留意着宋江的动向。 后来,得知宋江上乃头山落草成了黑道大哥之后,张文远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宋江会杀回郓城县找他报仇雪恨。 可慢慢的,张文远发现,宋江真是一个大肚之人,竟然完全不在意他绿了宋江,还想将宋江置之于死地,根本就没有找他报仇雪恨的意思。 再后来,张文远听说,宋江被江鸿飞火并了,全家都死在了梁山军的铁蹄下,张文远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张文远觉得当初他偷阎婆惜害宋江丢了官身沦为囚徒甚至间接地害得宋江家破人亡一事彻底过去了。 不想,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末了,他张文远到底还是死在了这件事上。 张文远不服道:“寨主,那宋江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为何要为他报仇雪恨?” 别说张文远马上就是一个死人,跟一個死人解释,自己杀他,纯属是看不惯他干了坏事还能逍遥快活,让他成了水浒里为数不多的漏网之鱼,纯属浪费时间。 就是张文远不死,江鸿飞也不会跟这个屁大的小人物解释什么。 只是在张文远被推下去砍了脑袋之后,江鸿飞才对左右说:“此辈忘恩负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处死张文远,江鸿飞又派人去将两年前服完刑又回到郓城县的唐牛儿给找来。 这唐牛儿为郓城县街头的小帮闲,以卖糟腌为业,与宋江颇为要好,常常得宋江赍助他,但有些公事去告宋江,也落得几贯钱,宋江要用他时,死命向前。 宋江杀了阎婆惜,他看见阎婆、县衙上前扭住宋江,便过去赏了阎婆一个巴掌,逞一时之快。宋江脱身了,他却被阎婆扭进衙门。对于宋江杀阎婆惜,唐牛儿根本不知情,但是郓城县的人都有心要回护宋江,正好将这件杀人案结在了唐牛儿身上,以“故纵凶身在逃”的罪名,被时文彬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 杀人者宋江,上至知县,中至朱仝、雷横,下至百姓,人尽皆知,一律为宋江开脱,结果宋江拍拍屁股跑了。 打酱油的唐牛儿,却成了替罪羊,先是不问青红皂白打了三五十板,拘留,后是脊杖二十,刺面,流放五百里,成了囚犯。 而且,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视唐牛儿如无物。 知县时文彬明知道唐牛儿是冤枉的,却故意污蔑唐牛儿是从犯。 朱仝上下打点,打点张文远,打点州里的公人,甚至打点阎婆,一丁点儿都没想到唐牛儿。 宋江后来做了老大,似乎也忘记了这个曾经替他背锅的卑微生命。 做人做到唐牛儿这个份上,不得不说,也算是悲哀到了极致。 而在江鸿飞看来,唐牛儿人还不错,至少不坏,不,应该说,他还是有点义气的,宋江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尽力去干。 关键,处置了张文远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之后,江鸿飞想树立一个讲义气的小人物,来作为水泊梁山的“企业文化”。 于是,江鸿飞便以唐牛儿主动扇了阎婆一巴掌为宋江争取到逃跑之机还替宋江受罚很讲义气为由,赏赐了唐牛儿一百亩灵田、五百缗灵钱,还让唐牛儿进入郓城县大队,成了个小头目。 唐牛儿对江鸿飞感恩戴德自不用多说。 只说,这也算江鸿飞帮宋江两个小忙了。 其实,这都只是小插曲。 大局是,打下了郓城县,水泊梁山立时就拥有了更大的战略空间。 不过江鸿飞的野心显然不会满足于此。 在拔掉郓城县这根钉子了之后,江鸿飞一边派刘慧娘率领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以及铁浮屠左军和铁浮屠右军隔三差五地就去兴庆城去搦战,一边派陈希真率领马五军、马六军、马十四军以及步十一军和步十三军去将濮州也给攻下…… 面对梁山军这么肆无忌惮地扩大战果,高俅选择的是死守兴庆府,闭门不出。 高俅之所以如此: 一来是因为这次大败,让高俅大伤元气,更让高俅的胆都被吓破了,使得高俅轻易不敢再派人出城跟梁山军交手。 二来是因为,经此一败,兴庆府的位置就更重要了,如果高俅丢了兴庆府,那么梁山军就可以进入河南,去直取东京汴梁城,这样一来,赵宋王朝可就有灭国的风险了。 …… 高俅被梁山军击败的消息,在东京汴梁城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王黼实在没想到,高俅竟如此不堪一击。 当初让高俅去剿水泊梁山,是王黼给赵佶出的主意。 现在出兵失利,责任应该由谁来承担? 宰相这个宝座王黼可才刚坐热乎,千万别因此而翻船啊。 王黼很担心,他在都堂里来回踱步,冥思苦想着对策。 王黼觉得,这次出兵失利太不应该了。高俅是一个弄臣不假,可张叔夜有本事啊,还有十节度,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们怎么会被梁山贼寇给击败呢? 而且,高俅准备的过程,王黼一直看在眼里,可以说,高俅是把能带上的力量,全都带上了,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这怎么还会输呢? 王黼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内侍张迪忽然跑来传旨说,赵佶让他速去崇政殿议事。 王黼急忙赶往崇政殿,一进殿门,便看见赵佶怒气冲冲地将一份奏章摔在地上,内侍梁师成正蹲在地上捡。 赵佶说:“十万大军一战便死伤殆尽!可耻!无能!亏得朕直抬举他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他便是这般报答朕的?!” 赵佶的脸色阴沉,说话声音似乎也变了调,不像平时那么柔和了。 王黼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扫了一眼梁师成手里的奏章,连忙说:“陛下息怒,不可能死伤殆尽罢?这是谁的奏章如此夸张?” 梁师成将奏章递给王黼,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这奏章不可信。 王黼略一点头,表示会意。他低头一看奏章,原来是东明知府侯蒙写来的,他脸上立刻展开了笑容:“陛下,侯蒙这个人向来好卖弄文采,善用夸张,陛下不必信以为真。” 侯蒙原任亳州知州,是王黼将他提拔起来派往东明的,本想让他去东明好好打探一下水泊梁山的内部动静,为剿灭水泊梁山出力邀功,谁知他却屡次上奏呼吁应该招降水泊梁山,让水泊梁山去剿灭另外三大寇,与朝内反对剿灭水泊梁山之臣遥相呼应,引起主战的王黼的强烈反感,王黼早就想找个合适位置将他调离。 王黼说:“官家,臣估计,高太尉的奏章也应该快到了,且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王黼觉得,宋军虽然战事失利,但不可能像侯蒙所说的那样严重。 不一会儿,银台司果然将高俅的奏章呈送了过来,一连三篇都是弹劾之奏。一篇弹劾王焕,说王焕轻敌冒进,临阵肩舆,助贼为谋,不顾大局;第二篇弹劾徐槐,说徐槐见危不救,拥兵自保,被梁山军各个击破;第三篇弹劾侯蒙,不思破敌,只思招安贼心不死的梁山贼寇,助长贼焰,灭大宋威风。 王黼很快就领会了高俅的用意,他觉得让王焕和徐槐承担此次兵败的责任,是最好的结果。 同时,王黼不得不佩服高俅,姜的确是老的辣。 王黼说:“官家,高太尉在奏章中讲得很清楚,都是王焕与徐槐二人没把大军带好,才遭此失利的。如果他们能遵照高太尉制定的大计,认真防御,等待海鳅船造好,再与梁山贼寇决战,情况就绝不会至此。为正军法,臣建议重治他二人之罪。” 王黼知道,他必须与高俅保持一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的宰相之位。 赵佶对王焕并不陌生,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听说过王焕的事迹。 四十多年前,王焕还是个年轻人,人称“风流王焕”,他与歌妓贺怜怜相爱,后王焕被贺母赶出,贺怜怜则被人强娶。但贺怜怜暗中帮助王焕到边地投军,王焕立下战功,被封为节度使,两人联手使强娶贺怜怜的恶人受到惩罚。夫妻团圆,功成名就,皆大欢喜。 赵佶想不通,那位风流王焕如今怎么这么无用了? 赵佶问:“王焕今年七十多了吧?” 梁师成抢着回答说:“已经七十一了。” 赵佶轻叹一声:“人生七十古来稀,他都七十一了,就不要重罚了,给他降职致仕罢。” 后来,传来徐槐以身殉国的消息,赵佶没有治徐槐的罪,相反还升徐槐为龙图阁直学士。 至于侯蒙,赵佶并没有处理,因为他也动了招安水泊梁山的心思,侯蒙说不准有用。 很快,赵宋朝廷的诏书就下达到兴庆府,责令将王焕押赴京师枢密院,接受处罚。 大家心里明白,王焕这是在替高俅背黑锅,是在给高俅当替罪羊。 好多人都说:“王节度乃宿将,从军几十年来,提兵所向,何战不克?何城不下?今日蒙羞,可惜可叹呀!” 也有人说:“总览大局者,太尉也。王节度率大军前去阻敌,力战不敌,险死还生,何罪之有?” 还有一些人对王焕很同情,他们对王焕说:“老将军戎马一生,也该歇歇了,从此退隐江湖享享清福罢。” 可王焕并不领情,他给赵佶上了一道情真意切的奏章,表示他可以接受降职的处分,但不愿意离开前线,他希望能够再上战场一雪前耻,而不是就此回去养老。 赵佶被王焕的坚持所打动,降王焕为定陶副团练使,仍旧在高俅军中听命行事……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 招安 … 垂拱殿中。 赵佶的心腹官员,官拜殿前太尉的宿元景,对赵佶说:“臣闻水泊梁山上立一面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此是曜民之术。民心既伏,不可加兵。贼首江衍又不似方腊、田虎、王庆起造宫殿,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自封伪王。且目前方腊、田虎、王庆犯上作乱,各处军马遮掩不及。以臣愚意,此等山间亡命之徒,皆犯官刑,无路可避,遂乃啸聚山林,恣为不道。若降一封丹诏,差一员大臣,直到水泊梁山好言抚谕,再辅以重赏,招安来降,假此以敌其余三寇,公私两便。伏乞陛下圣鉴。” 宿元景长相俊俏,没有胡须。为人宽厚,驭下有恩,是童贯、高俅等权奸的反对派。常在朝堂上向赵佶反映民间疾苦,举荐忠臣良将。他一直反对对水泊梁山用兵,力主招安水泊梁山。 早前,赵佶并没有招安水泊梁山的心思,也可以说,赵佶不屑于招安江鸿飞他们这伙强盗。 可这次水泊梁山大败高俅,让赵佶看到了赵宋王朝灭亡的危机,他被吓到了,所以才动了招安水泊梁山的念头。 这就是赵佶没有处置主张招安的侯蒙的原因。 蔡攸忙问:“此话怎讲?” 宿元景解释道:“蔡少保有一妹,原配给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江衍那年打下大名府后,掳走蔡氏,据为己有,臣听闻,那蔡氏到了江衍处,为江衍生下一子,恁地算来,蔡攸便是江衍舅哥,两人属亲属关系,有这层关系在,对招安有百利而无一害。” 见蔡攸答应下来,赵佶笑着说:“寡人御笔亲书丹诏与你!” 乐和如今可不只是蔡攸的亲信帮闲,还是蔡攸的主要谋士,所以,听见乐和询问,蔡攸便将赵佶让他去招安水泊梁山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乐和说了。 蔡攸一听赵佶为江衍和水泊梁山开脱,还想招安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立马改口道:“臣亦然也。” 赵佶这可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赵佶已经让蔡攸在他和蔡攸的父亲蔡京之间做过选择了,结果,蔡攸很痛快地就选择了他,愿意跟蔡京决裂。 只是,赵佶没想到,江鸿飞和蔡攸还有蔡夫人这层关系。 所以,蔡攸是赵佶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蔡攸虽然不学无术,但对于羁縻政策,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赵佶便对蔡攸说:“江衍这伙,旗上大书‘替天行道’,此前不敢侵占州府,不肯扰害良民,单杀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豪强,谗佞之人。又不起造宫殿,不伪设文武官僚,不内相外将,不自封伪王。应是早望招安,愿与国家出力。只是嫉贤妒能之臣壅蔽,不使下情上达,教朕并未重视他等招安之心。他才于近期开始攻城掠地,以期获得朝廷重视。朕有意招安这伙贼寇,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可即便是折家,这也不过才世袭统治三州而已。 其实,赵佶也知道蔡攸并不是干大事之才。 所谓曲宴,就是皇帝举行的私人宴会,是皇帝的一种休闲娱乐方式,这不是赵佶的创举,应该算是赵宋皇宫里的一种传统,参加者一般是皇室成员和近臣密僚,他们常在酒席上赋诗、赏花、演戏、歌舞等等。 很快,接到赵佶命令的蔡攸,便来到了垂拱殿。 赵佶看着蔡攸,笑着问:“爱卿不愿为国分忧?” 赵佶随后又主动问起:“那派谁去招安为好?” 再说蔡攸。 现在,宿元景提议让蔡攸招安江鸿飞,赵佶觉得很合适。 赵佶不解:“蔡攸为何比你适合?” 以乐和对蔡攸的了解,蔡攸根本就不怕办砸了赵佶交给他的差使,反正,凭他跟赵佶的关系,就算他再不济,也少不了荣华富贵。 蔡攸立马应道:“臣愿意!” 乐和摇摇头:“江衍,枭雄也,看中的必不是我朝虚无飘渺的官职,他想要者,必羁縻政策也。” 乐和答:“原来,当初打下江州的便是梁山贼寇,蔡九相公后来被梁山贼寇捉去水泊梁山,现今正在莱州担任同知,只是改了姓名,故而我等打探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他。” 蔡攸想了想说:“那我为江衍争取一個节度使?” 赵佶相信,别看江鸿飞跟蔡攸有那么点关系,但如果让蔡攸在他和江鸿飞之间做选择,蔡攸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乐和听完,不动声色地问:“那不知相公所忧心地乃是何事,是忧心无法完成招安江衍这个任务,还是忧心自身安危?” 连蔡攸的妻子宋氏也跟着沾光,据说她进出皇宫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很随便。 赵佶问蔡攸:“爱卿如何看待江衍此人?” 经过乐和这么一提醒,蔡攸立马就想起他的妹妹蔡夫人来,暗道:“对啊,小妹如今已是江衍妾室,我亦算江衍舅哥,他对谁不利,也不会对我不利啊!” 赵佶道:“既如此,爱卿便代表朝廷去招安江衍,如何?” 赵佶道:“卿言甚当,正合朕意。” 别的不说,赵宋王朝赫赫有名的折家军,包括众所周知的杨家将,其实都是羁縻政策治理下的豪强世家。 蔡攸愕然道:“莱州不是江衍那厮……” 宿元景说:“拜开府仪同三司、镇海军节度使、少保蔡攸。” 就连奸佞如蔡攸都忍不住问一句:“江衍何德何能,配世袭统治山东、河北这我大宋的两块重要疆土吗?” 这也才有了赵佶将宿元景叫来商量招安水泊梁山一事。 这让赵佶不免有些犹豫! 乐和一听,就知道蔡攸没说实话。 领了招安水泊梁山的命令,蔡攸的脸顿时就跟苦瓜一般。 乐和见了,忙上前关心道:“相公,恁去了趟皇宫,怎么变成这般样子?” 乐和说:“小人放一句狂言给相公,朝廷若是拿武功大夫、武德大夫、安抚使、承宣使、兵马都总管之类的官职给江衍,定然招安不成他。” 所以乐和先给蔡攸宽心:“相公此行,必无恙也。” 虽然蔡攸更忧心后者,但蔡攸却大义凛然地说:“我蔡家世代深受皇恩浩荡,到了我这里,更是荣宠至极,纵然梁山草寇杀人如麻,我亦不惧也,我所忧心者,自然是无法完成官家重托,不能为官家分忧!” 听乐和这么说,蔡攸不禁犯了难! 可折家也好,杨家也罢,他们所世袭的也只不过是一州而已。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五一 蔡攸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说:“反国逆贼,何足为道!只恨臣力微,不然直把他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江衍这伙反贼,解京碎尸万段,吾之愿也!” 宿元景说:“臣这身份去行这招安一事,倒也合适,只是朝中有一人比臣更合适。” 宿元景说:“原本派侯蒙前去最合适。他常言江衍以区区草寇之身横行齐魏,官军数十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清溪盗起,不若赦江衍,使讨方腊以自赎。奈何,江衍如今势太大,不派重臣前去招安,此事难成也。” 他们蔡家人竟然在水泊梁山出仕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麻烦可不小。 蔡攸头脑聪明,很善于临场应对。有一次,曲宴刚开始,赵佶出了一副上联,让蔡攸对下联。上联是:相公公相子。蔡攸眼睛眨巴了几下,对曰:人主主人翁。对联非常巧妙,赵佶龙颜大悦,满座也都称赞不已。 五代十国时期,封建割据激烈,少数民族地区各土著首领在羁縻州的基础上,趁中原各国相互征战之机,亦相互攻伐,以大并小,以强吞弱。一些强宗大姓扩张势力,逐渐脱离中央王朝的控制,成为地域性封闭的独立小王国。 接着,赵佶便叫抬上御案,拂开诏纸,就御案上亲书丹诏。左右近臣,捧过御宝,赵佶自行用讫。又命库藏官,教取金牌一百面,银牌三百面,红锦一百匹,绿锦三百匹,黄封御酒五百瓶,尽付与蔡攸。又赠正从表里二十匹,金字招安御旗一面,限日便行。 只有像十节度那样,为赵宋王朝立了一辈子功的强人,才有机会做到节度使一职。 蔡攸的反应,让赵佶心下一松。 也就是说,赵佶要得不是一时的得失,而是彻底消灭四大寇这四个他的心腹大患。 “这……” 因此,乐和断定,蔡攸担心的肯定是,他自身的安全。 乐和陪着笑说:“相公自是不怕,然有此关系,于相公完成官家重托,亦有好处。” 赵佶问:“是何人?” 这么说吧,赵佶现在想要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招安到水泊梁山,然后用水泊梁山去平定另外三大寇。 这时,乐和又说:“再者,相公此前派小人去打探蔡九相公的下落,小人已然打听到了。” 乐和提醒蔡攸:“相公莫非忘记蔡夫人了?” 蔡攸大惊失色:“臣去招安?!!!” 为了这个出路,赵佶有让江鸿飞敲诈一大笔的觉悟。 随着麟州杨氏、丰州王氏相继落寞,麟、府、丰三州现在都已经在折家的世袭统治下了。 蔡攸生气地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说甚么条件,教我如何去招安?” 蔡攸这才想起来,赵佶只说让他去招安,却没说给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人什么招安的条件! 蔡攸、王黼、李邦彦都是赵佶的宠臣,赵佶时常在宫中开设曲宴招待他们。 所谓羁縻,“羁”就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縻”就是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即在少数民族地区设立特殊的行政单位,保持或基本保持少数民族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承认其酋长、首领在本民族和本地区中的政治统治地位,任用少数民族地方首领为地方官吏,除在政治上隶属于中央王朝、经济上有朝贡的义务外,其余一切事务均由少数民族首领自己管理。 说到这里,蔡攸忙一捂嘴! 蔡攸觉得有礼,心也立即就放了下来,但他嘴上仍旧满不在乎地说:“便是他有害我之心,我亦不怕,为了大宋,我抛头颅洒热血又当如何?!” 蔡攸皱着眉头问:“那又是为何?” 蔡攸问:“哦?打听到了,他人现今在哪里?”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赵佶要得不是那种肯定会跟水泊梁山斤斤计较进而会跟水泊梁山谈崩了的人才,他要得就是蔡攸这种会见风使舵的歪才。 乐和不答反问:“敢问相公,官家给了水泊梁山甚么优厚的条件,来教相公说服江衍接受招安?” 加上蔡攸这又通过了赵佶的考验。 想了想,赵佶还是对张迪说:“去将蔡攸请来。” 乐和明白蔡攸的担心,他说:“梁山贼寇应该也不想暴露此事,才教蔡九相公改了姓名,不然没必要多此一举。” 而且,折家数百年间世居府州,内屏中国,外攘夷狄,五代诸国与赵宋为减轻西顾之忧,才皆许其父子兄弟相传,袭其世次。 这可以说是赵宋王朝目前为数不多的出路之一。 是。 可现在四寇并起,赵宋王朝危如累卵,大厦随时都有可能倾倒。 赵佶与蔡攸两人不仅是君臣关系,二人私交也非常好,私下里二人时常不拘君臣之礼。 赵宋王朝统一内地之后,顺应了五代时期形成的这种情势,摄唐制并使羁縻政策更加完善,树其酋长,使自镇抚,并进一步笼络少数民族首领,对其有力者更赐以疆土。 要知道,赵宋王朝历来的招安,也就是给这些官职,就这,朝中的那些大臣还都不会信任这些被招安的强人。 不想,乐和语气一转,又道:“只是,即便相公有这层关系,亦难以完成官家重托。” 顿了顿,乐和又说:“既然梁山贼寇未对蔡九相公不利,还教蔡九相公在他们那里出仕,想必相公前去招安,亦会得到礼遇。” 蔡攸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乐和的说法。 反应了一会,蔡攸听明白了,乐和所说的,哪里是羁縻政策,分明就是给江衍割据山东、河北找个合适的说辞…… ……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八章 割地赔款和亲 … 想明白乐和的意思,蔡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乐和问:“你教我主张割让山东、河北给江衍?!” 乐和没有理会蔡攸的惊讶甚至是难以置信,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一句:“非如此,何以说服江衍接受招安,去与另外三寇拼命?” “这……” 江鸿飞是傻子吗? 肯定不是。 如果江鸿飞是傻子,怎么可能在短短数年之间,就攒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势力? 要知道,如今水泊梁山的势力之大,甚至都可以威胁赵宋王朝的存亡了! 那江鸿飞是宋江那样“忠君爱国”渴望招安的人吗? 有些消息,蔡攸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也听到过一些风声。 比如,当初神秘消失的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其实是被江鸿飞给带走的。 又比如,田虎手上的传国玉玺是江鸿飞给田虎的,甚至就连王庆和方腊手上的玉玺都是江鸿飞给的。 这两个消息如果坐实,江鸿飞连赵佶的女人,甚至连赵宋王朝的玉玺都敢偷,定然是乱臣贼子无疑,忠君爱国?跟江鸿飞毫不沾边好不好! 再看江鸿飞对赵宋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大族杀伐果断的态度,摆明了是想要破坏赵宋王朝的统治基础! 综合一看,江鸿飞哪有半点忠君爱国的意思? 如果让蔡攸来说,江鸿飞这样的乱臣贼子,根本就没有招安的必要。 可问题是,这事也不是蔡攸说得算的啊。 见蔡攸不说话,乐和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不瞒相公,小人若是没猜错,在山东、河北实施羁縻统制,只是梁山贼寇接受招安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他们可能还会索要更过分的条件。” “更过分的条件?!”蔡攸皱眉问。 乐和点点头:“像封王,和亲,战争赔偿。” 蔡攸骇然道:“这不是战败求和么,哪里是招安?!” 乐和叹了口气:“唉!如今这形势,在梁山贼寇看来,我大宋不是在招安,就是在求和。” 说到这里,乐和“推心置腹”地说:“小人如实跟相公说,也是为了不教相公白跑这一趟,及为这本没有风险的招安平添风险。” 一听到“风险”这两个字,蔡攸的心又提了起来! 犹豫再三,蔡攸又去了趟皇宫,见到赵佶后,蔡攸吞吞吐吐地说:“官家,不知……臣当以甚么条件招安江衍?” 有些话赵佶并不想由他这個帝王亲自说出口,所以他含糊其辞地说:“江衍一伙并无大恶,又志不在反抗朝廷,可辅以重赏,招安来降,假此以敌其余三寇,驱虎吞狼。” 蔡攸听明白了,赵佶愿意给江鸿飞以及水泊梁山的人重赏,用以换取江鸿飞和水泊梁山臣服赵宋王朝,以达到赵宋王朝驱虎吞狼的目的。 可问题是,蔡攸不确定,赵佶愿不愿意割地赔款和亲来实现这个目的? 所以,仗着他是赵佶的好友,蔡攸干脆把话给挑明了:“官家,只怕江衍狼子野心,欲得梁山军节度使,求齐王,割山东、河北两地与之,使世守……” 蔡攸说完,赵佶的心不禁就是一揪! 江鸿飞有可能开出来的条件,偌大的赵宋王朝,怎么可能没有人想到? 实际上,赵佶刚任命完蔡攸担任招安使,下旨即日前往水泊梁山招安江鸿飞,就有两个老臣先后找到了赵佶,跟赵佶说了,宿元景、侯蒙之辈把招安江鸿飞一事想得太过简单了,赵宋朝廷若是去招安江鸿飞,势必会被江鸿飞当成战败求和,进而提出割地赔款和亲之类的条件。 这第一个来找赵佶的老臣就是执掌了赵宋王朝十七年的蔡京。 蔡京闻听他的大儿子蔡攸被赵佶任命为招安使负责招安江鸿飞即将前往水泊梁山,急忙赶到崇政殿,垂泣顿首,对赵佶说:“官家,招安大事,涉及国本,那江衍,纵横齐魏之地,岂是寻常之辈,蔡攸又是无知懵懂之人,让其负责此等大事,岂不误了官家驱虎吞狼大计?万万不可!愿官家保全老臣性命。” 赵佶微微一笑:“老太师过虑了,大公子英才俊爽,此去招安江衍磨砺一下,对他是有好处的。” 蔡京跪地不起,流泪说道:“那么,臣请仿效扩母,请官家赦臣无罪。” 扩母,即赵括之母。春秋时期,赵括之母听说赵国国王要让儿子赵括带兵作战,立刻上书劝谏说,不能让赵扩担任大将。赵王不听,扩母便上殿对赵王说:“将来如果他带兵失败了,你可别怪罪我。” 赵佶听言,皱眉道:“老太师这是何意?” 蔡京这才断言:“江衍,枭雄也。官家此次招安,必被他当成战败求和,他十有八九会索要羁縻山东、河北,求封王,或许还会索要岁币、帝姬,然即便如此,他也未必会配合朝廷去剿灭另外三寇。” 说到这里,蔡京老泪纵横:“谁去谈出这样的招安条件,皆难免会被人唾弃,更有甚者,丢官丢命,连累家人,老臣熙宁三年进士及第,虽中途三起三落,然始终心念朝廷,为我大宋服务五十余年,还望官家念在老臣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不要教蔡攸去招安江衍。” 赵佶虽然觉得蔡京老了,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蔡京的判断。 相反,作为十七年的搭档,共同创造出来不少耀眼政绩的君臣,赵佶比任何人都清楚,蔡京的判断力有多准。 这么说吧,在王黼之前,赵佶就没发现任何一个人有可能取蔡京而代之,要不是蔡京反对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赵佶极力推动的战略,蔡京现在还一定会是赵宋王朝的宰相。 所以,蔡京判断,江鸿飞绝不是那种给仨瓜俩枣就能招安的对象,肯定想要割地赔款和亲,甚至封王后,赵佶才意识到招安江鸿飞到底代表着什么? 赵佶当时沉默了很久,才问蔡京一句:“老太师,你觉得,高太尉能剿灭江衍吗?” 蔡京听完,也沉默了很久,才悠悠地说:“政治、经济、军事、装备、将士、天时地利人和,影响战争胜负的因素太多了,臣实在无法预料高太尉能否剿灭江衍。臣只知……我大宋不能再败了,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蔡京并没有说出来。 但赵佶明白,蔡京想说的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蔡京走后,同知枢密院事郑居中也来求见赵佶。 郑居中个子很高,大概在一米八五以上,外号“郑大个子”,他是李清照的外祖父、秦桧的夫人王氏的祖父王珪的女婿,王珪在宋神宗时代曾担任过宰相。因此,郑居中自考中进士踏入仕途以来,人脉关系一直很好,职务也是步步高升。 同时,郑居中这人也很会拉关系,他本来与赵佶的皇后郑皇后根本不认识,但就是因为双方都姓郑,他竟然攀高枝说自己是郑皇后的叔伯堂兄。 正赶上郑皇后当时刚当上皇后,娘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可以帮衬她的人物。 郑皇后便认下了郑居中这个亲戚。 于是,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就这么有了关系。 当初,郑皇后对赵佶主张的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感到很不安,她觉得,赵宋王朝作为一个中原大国,没有必要去联络女真人。想要依靠这些野蛮人去收复燕云十六州,那可能吗?现在,天下太平已久,到处都是歌舞升平的景象,人人都关心自己的幸福生活,谁会去关心什么燕云失地? 郑皇后考虑再三,最后硬着头皮劝了劝赵佶。 可赵佶不听。 没办法,郑皇后就只能通过他的父亲郑绅找到郑居中,让郑居中劝赵佶慎重。 于是,郑居中就成了反对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划的主力。 郑居中也听说了赵佶准备让蔡攸担任招安使去招安江鸿飞,便进宫来求见赵佶。 见面后,郑居中就断言:“江衍,乱臣贼子,必不是忠义之辈!高太尉、十节度于战场上又大大失利,助涨贼焰,他必狮子大开口,索要山东、河北,便是封王,他或亦敢妄想!” 赵佶听了,不动声色地问:“那爱卿是反对招安江衍了?” 不想,郑居中却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若高俅、十节度未丧师辱国,臣必反对此事,奈何,现今形势教我大宋不得不委屈求全啊!” 赵佶问:“爱卿此言何意?” 郑居中说:“现今我大宋四面开战,截止到目前为止,无一处有取胜希望,是得停下一方,教我大宋缓一缓了。” 说到这里,郑居中开始犹豫:“只是……停下哪方?方腊那里定然停不下,他占了我大宋的粮食、经济命脉,倾全国之力亦必然要收复;田虎那里亦然,他以传国玉玺为号,拥兵百万,抢夺关中之地,那关中乃是秦汉龙兴之地,若教他夺了,后患无穷,旁的不说,我大宋最强的西军便会成为无根浮萍,危害太大;王庆那里,已然占了我大宋近三成疆土,背靠蜀地,又占有荆襄、南阳、西京,退可割据一方,进可攻打我大宋全境,臣观四寇中,他最占优,又最不受限,若朝廷再招安他,只怕……” 四大寇中,如今王庆的日子最好过。 是。 王庆也要面对熙河路和秦凤路两路西军,甚至要与小种相公种师中以及跟种师道齐名的姚古交手。 但从整体态势上来看,王庆的压力无疑是最小的。 关键,王庆的战略空间最大,他现在完全可以一边与种师中、姚古等西军宿将交战,一边向外发展。 不久前,王庆趁着田虎跟种师道交手自顾不暇之际,将西京洛阳抢到手上,就是最好的佐证。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王庆抢了洛阳,随时都有可能东进威胁东京汴梁城,再加上高俅、十节度败给了水泊梁山,才让赵佶动了招安江鸿飞的心思。 听郑居中这么一说,赵佶更加忧心忡忡,但也更加坚定了他招安江鸿飞的决心,哪怕为此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没有办法。 首先,江鸿飞是四大寇中最适合招安的。 其次,江鸿飞离东京汴梁城太近了,如果让江鸿飞打败高俅,那么赵宋王朝就危险了。 关键,因为经过这大半年的全面战争,赵宋王朝暴露出来的问题太多了。 粮食。 经济。 威信。 似乎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已经到了要爆发的临界点。 而就像郑居中所说的那样,赵宋王朝得喘一口气了,不然赵宋王朝可能就要完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蔡攸提出招安江鸿飞的条件有可能是割地赔款和亲后,赵佶脑中想的还是:“不能再打了,绝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大宋将亡矣!” 与此同时,见蔡攸能看透招安江鸿飞的本质,赵佶还有点欣慰,他心想:“蔡攸身边还是有能人的,这样朕也就放心了。” 深吸了一口气,赵佶对蔡攸说:“事已至此,当以大局为重。” 蔡攸这回全都明白了,也终于知道,乐和没有坑他,而是帮他分析透彻了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蔡攸不禁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亏得我有尹文和,不然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蔡攸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再说,只是一拜在地道:“臣必竭尽全力办成此事!” 见蔡攸没像蔡京那样瞻前顾后,爱惜自己的羽毛,赵佶暗中点了点头:“不愧是朕的好友,关键时刻,当仁不让,不像那些滑头,一个两个对此避之不及!” 蔡攸“讲义气”,赵佶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给蔡攸保证道:“爱卿尽管去做,朕保你全身而退,立功受赏。” 谁知,蔡攸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要是谈成了这样的“招安条件”,几乎就等同于签了卖国条约。 听赵佶说保他立功受赏,蔡攸笑着问:“臣若凯旋,官家有什么赏赐?” 赵佶反问:“爱卿想要甚么?” 蔡攸见赵佶身旁有两位美女,便嬉笑着说:“官家,若臣招安江衍成功,便把这两个美人赏赐给臣罢?” 赵佶只是哈哈一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 …… 晚上还有一章。 那个……月初了,求哥哥们月票支持一下。 月票给力,我更新也有动力!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九章 蔡攸在水泊梁山的见闻 … 蔡攸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京城,望水泊梁山进发,刚走到陈桥驿,就发生了一件令他很不愉快的事。 黄昏时分,突然跑了两个执旗兵,写着“少保,节度使”和“招安使,蔡攸”的两面大旗,竟然也被他们拐跑了。 官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是个不祥之兆。 蔡攸见此,心里也犯嘀咕。 乐和对蔡攸说:“官家已给相公保证,相公何惧之有?” 蔡攸一想也是,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蔡攸一行自十月十五日离开东京汴梁城,一直到十一月十一日才到达兴庆府。 这短短的几百里路,他竟然走了二十六天。 这一路之上,蔡攸是逢庙就跪拜,见神就烧香,用了整整一马车的香火。不管是面对佛祖,还是面对观音菩萨,亦或是面对道家的各位神灵,他都双手拈香,闭目祈祷,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乞求他们保佑自己此行顺利,一举招安江衍,让自己载誉而归。 走到东明府时,蔡攸遇到了两个让他感觉不好的消息: 这第一个消息就是,主张招安水泊梁山的侯蒙,突然就死了。 这让蔡攸心里又泛起嘀咕:“是不是不该去招安水泊梁山啊?” 第二個消息是,陈希真在这段时间将濮州给收复了,赵宋王朝的战略空间又小了,而且梁山军就在兴庆府城前扎下营寨,整日派大将前来搦战。 于是,蔡攸突然“病倒了”,卧床不起。 东明的官员赶紧给蔡攸找来一大群美女,日夜精心照料,加上有赵佶的口谕催促,他这才渐渐康复起来。 蔡攸到达兴庆府时,自知仗没打好的高俅,十里相迎蔡攸。 两人见面后,高俅好酒好菜招待蔡攸不说,还将他那些美人全都叫出来陪蔡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之后,高俅小心翼翼地询问蔡攸:“少保此来,官家可有话教少保带给高俅?” 蔡攸挥挥手,让伺候他们的一众人等全都下去,只留下乐和一个人,然后压低声音说:“官家教我问太尉,可有取胜的把握?” 高俅真想说:“有!” 可问题是,高俅已经让梁山军给打怕了,所以,这样的话,他是真说不出口,他只能含糊其辞道:“若是再有一二十万援军,方有把握。” 是。 高俅和蔡攸都是奸臣,又都不学无术。 可你架不住高俅和蔡攸都处于赵宋王朝的绝对权力圈啊。 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宋王朝还有没有兵马?尤其是“国防部长”高俅。 简单来说: 赵宋王朝的兵马由西北禁军(西军)、河北禁军、京畿禁军以及江南禁军组成。 西北禁军,分为西北六路,即熙河路、秦凤路、泾原路、环庆路、鄜延路,加上关中内地的永兴军路。 由于需要跟全民皆兵的西夏连年大战,西北六路可以说也是全民皆兵,有些地方甚至女人和孩子都能参战,至少可以当辅军。 这也是童贯敢大量抽取西军出去作战的原因之一。 ——只要是西夏胆敢来入侵西北六路,西北六路的民众都会帮着西军守住西北。 有人可能想说,西北六路的人那么厉害,不如从那里筛选出来五十万炼气士,不,筛选出来一百万炼气士,调到各个战场上,赵宋王朝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哪里会那么容易! 首先,西北六路的人,乡土观念极重,让他们在家,怎么打仗都行,死他们都不怕,因为那在他们看来是保卫家园,而要是让他们出去打仗,可就困难了。 其次,组建一百万,不,哪怕只是组建五十万由炼气士组成的大军,得花多少灵钱,你知道吗? 据时任三司使的蔡襄计算,宋英宗初年,赵宋王朝全国禁军、厢兵共一百一十八万余人,需支出养兵费用每年四千八百万缗,平均下来,每人每年约四十缗。 以此推算,组建五十万大军,一年得多出来两千万缗的灵钱。 关键这还需要时间。 现在如果匆忙调集,西北最多还能再抽出十五万到二十万可以出战的军队。 可那样一来,赵宋王朝在西北的防御力量就几乎等于零了。 有人可能想说,把防御完全交给民众不就行了嘛,西北六路不全民皆兵嘛。 全民皆兵不假,但民再怎么说也只是民,只能打辅助,还得真正的军队带领他们,他们才能抵抗西夏的入侵,否则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而且别忘了,西军还要顶住田虎和王庆这两个大寇的扩张。 可以说,现阶段,宋军当中就没有比西军的压力更大的军队了。 所以,西北六路短时间内一个兵都调不出来。 那除了西军以外,偌大的赵宋王朝就没有别的军队了? 有。 当然有。 拥有上亿人口的赵宋王朝,怎么可能就这点军队? 除了西军以外,赵宋王朝还有两大军区,河北禁军和京畿禁军。 按说,作为防御辽国入侵主力的河北禁军,怎么也有几十万。 可一来,河北禁军刚刚才将十万大军调到了西北六路与西军换防。 二来,童贯南下剿方腊的时候,从河北抽调了一批河北禁军。 三来,河北禁军如今可是赵宋王朝吃空饷最严重的地方,实际上远没有纸面上那么多。 四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几年,梁山军已经陆续消灭和吞并了大量的河北禁军。 五来,河北已经被梁山军给封锁上了,就是还有些忠于赵宋王朝的河北禁军也离不开河北。 总之一句话,河北禁军是指望不上的。 再说京畿禁军。 在高俅高太尉的努力经营下,京畿禁军的将士可是掌握了一手好技能。 军事技能? 当然不是。 而是修皇宫、修假山等等建筑技能。 高俅把赵宋王朝本该最精锐的京畿禁军变成了数十万匠人,专门用来帮赵佶大兴土木。 以至于,现在的京畿禁军的将士,打仗肯定是不行了,但扩建皇宫、修建艮岳万岁山什么的,他们绝对专业。 当然,高俅也没有傻到一点能打的京畿禁军都没留,毕竟,从纸面上看,京畿禁军可是有八十万之众。 可童贯去剿方腊的时候,带走了一批京畿禁军。 这些年来,梁山军又陆陆续续也消灭和吞并了不少京畿禁军。 这次高俅来剿水泊梁山,可以说是将京畿禁军最后能战的将士,全都带上了。 京畿禁军哪还有可战之兵了? 对了,还有江南禁军。 江南禁军的战力本就最差,如今更是,要么被江鸿飞、方腊他们给消灭了,要么被王庆给消灭了,就算剩下一点,也早就被童贯给编入剿方腊的队伍当中了。 话说,如今童贯的压力丝毫都不比高俅小,让童贯分点兵给高俅?高俅都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这些情况,蔡攸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也知道一二,所以他看着高俅悠悠地说:“我大宋还有无一二十万援军给太尉,太尉不比我清楚?” 高俅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但他说这话怎么可能没有所指? 只见高俅吞吞吐吐地说:“朝廷……不能再征一二十万新军?” 蔡攸说:“怎么没征?前不久刚征了二十万新军,五万补给你了,五万补给童太傅了,剩下十万补上被你带走的京畿地区的防御空缺。” 这事,高俅自然也知道。 高俅说这些其实是想让蔡攸劝劝赵佶,再征兵二十万。 高俅说:“那……依少保看,朝廷可还能再征召一二十万新军?” 蔡攸叹了口气:“唉!我来时,京城各主要街头上,全都张贴着招募武勇之人的文榜。凡是武举及第、或有才武方略、或有战功曾经战阵、或经边任大小使臣、或曾充弓马手子弟、以及诸民族有武勇敢战之人,都在征招范围之内。朝廷近来一直在招募新军。可招募实在是没有你们折损得快。且招募新军需要钱粮。现今东南被方腊所占,西南被王庆所占,西北被田虎所占,这里又被江衍所占,招兵的钱粮从何处而来?” 听蔡攸这么说,高俅也是不禁一叹! 高俅知道,真不是朝廷不想帮他,实在是,对于赵宋王朝来说,这形势也太过艰难了。 蔡攸在兴庆府待了一日,高俅就派丘岳和周昂率领一万人马将蔡攸护送到对面梁山军的军营前,转交给梁山军。 让蔡攸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是,当梁山军的将士听乐和说,蔡攸的妹妹是江鸿飞的妾室后,对蔡攸他们这行人很客气。 很快,在梁山军的护送下,蔡攸一行就来到了梁山泊,并登上了一艘豪华座船。 由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蔡攸不免放眼去看他的耳朵都快听出老茧的八百里水泊。 就见,水泊纵横,水网密布。周回港汊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东连海岛,西接咸阳,南通大冶金乡,北跨青齐兖郡。其形如巨龙蜿蜒,绵延八百里,烟波浩渺,气象万千。湖水深不见底,暗流涌动,让人望而生畏。 再看梁山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巍峨高耸的战船,其中两艘巨型战船甚至长四十多丈、宽十八丈、好几层楼那么高。 这给蔡攸的心灵上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到了金沙滩后,江鸿飞并没有亲自来迎接蔡攸,而是让蔡攸没想到的蔡得章和柴进前来迎接蔡攸。 一路之上,柴进礼貌又不失气度地为蔡攸介绍梁山…… 蔡攸看见梁山上怪石嶙峋,山路崎岖,极难攀登。山峦起伏,林木葱茏,形成了天然的防御工事。其三关雄壮,枪刀剑戟如林,兵强马壮,整座梁山就像是一座永远攻不破的堡垒! 蔡攸心下想道:“据山临水,形势险要,交通便利,进可攻、退可守,难怪江衍做下这等大事业!” 这一路上,蔡攸所见的军队,他们各个身穿重甲,手持利器,目光如炬,不动如钟,行动如风,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最让蔡攸印象深刻的是一支具装重骑兵。他们如钢铁洪流般滚滚而来,势不可挡。他们的行进之声,如同雷霆万钧,震撼人心。他们的身影,如同山岳般巍峨,令人望而生畏。 蔡攸看得直吞咽口水,再想想他见过的那些京畿禁军。 哪怕不懂军队,蔡攸都忍不住去想:“这是土匪草寇?我大宋能战而胜之?” 来到宛子城,江鸿飞还是没有见蔡攸,而是让蔡夫人带着她的儿子以及蔡得章一家跟蔡攸先吃了顿家宴。 这回,连柴进都没有作陪,只有蔡家兄弟妹三人,以及他们的家人。 在水泊梁山吃了这么一顿家宴,让蔡攸感慨万千! 更让蔡攸感慨的是,不论是蔡夫人,还是蔡得章,都变了。 在蔡攸的印象当中,蔡夫人被他们父子十人惯得骄纵任性,甚至有些恶毒。 蔡攸曾听说,梁中书有一妾室,出生在正月十五,她生日那天,人家送了一对鱼瓶儿,因此小字“瓶姐”,大名叫“李瓶儿”,他这妹妹嫉妒心甚重,李瓶儿因此始终都无法得近梁中书,只能在外书房内与养娘同住,就这样,他妹妹还声称,那李瓶儿胆敢勾引梁中书,就把李瓶儿打死,埋在后花园内。 可如今蔡攸再见蔡夫人,发现她言谈得体,举止稳重,不骄不躁,不嫉不妒,十足贤妻良母的样子。 蔡攸实在是想不通,江鸿飞怎么把他妹妹调教成这么乖巧懂事的? 犹豫再三,想到以往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蔡攸还是找了个机会压低声音问蔡夫人:“可用为兄想办法将你带回去?” 不想,蔡夫人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小妹现在过得挺好的,官人及众姐妹都待小妹不错,就不回去了。” 蔡得章也比从前稳重了,而且黑了,也壮了,整体来看,他身上少了不少文人的气质,又多了一些干练。 对于蔡攸的到来,蔡得章很热情,他主动跟蔡攸说了很多他现在正在做的事,像劝农,带着莱州的民众搞精盐、搞渔业…… 蔡得章说得兴致勃勃,甚至是手舞足蹈。 蔡攸虽然有些不懂,蔡得章干得这些事有什么好骄傲的,但他发现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比从前有干劲多了。 蔡攸也从侧面跟蔡夫人和蔡得章打听了一下江鸿飞对于招安的态度。 可不论是蔡夫人,还是蔡得章,全都摇头,表示他们并不清楚。 不过,蔡攸也没白跟蔡夫人和蔡得章吃这顿家宴。 从蔡夫人和蔡得章的口中,蔡攸得知,水泊梁山治下的地区,政治清明,民众衣食无忧、安居乐业,人乐其治,而且水泊梁山的官场完全没有赵宋朝廷那些党争、贪腐、勾心斗角,有的只有良性竞争。 用蔡得章的话来说就是:“在这里,我原来的那些毛病全都没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你行,伱就上,你若不行,自有行的人换了你,不会因为你是谁谁谁的甚么人,就让你德不配位。” 初步了解水泊梁山了之后,蔡攸觉得江鸿飞很神奇,同时开始意识到,水泊梁山不是一般的强大,这种强大,不仅体现在其军事上,还有政治上。 蔡攸甚至打从心底里畏惧水泊梁山,更畏惧缔造水泊梁山的江鸿飞。 更有甚者,蔡攸开始隐隐觉得,赵宋王朝真不能再跟水泊梁山打了,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招安江鸿飞,不然的话,赵宋王朝可能就要灭亡了…… …… …… 第二更到位,求月票!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章 柴进:我家哥哥想称帝 … 清晨。 躺在徐青娘和汪恭人中间的江鸿飞,悠悠地醒了过来。 将双臂从徐青娘和汪恭人的头下抽出来,江鸿飞伸了个大大地懒腰。 感觉到江鸿飞醒了,昨夜陪江鸿飞三修了一夜的徐青娘和汪恭人,尽管十分疲惫,但她们还是立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殷勤地伺候江鸿飞起床。 江鸿飞什么时候推的徐青娘和汪恭人?徐青娘和汪恭人又为什么这么听江鸿飞的话? 自从徐槐当上了郓城县知县,徐和就带上徐青娘,叔侄二人便一同来到了郓城县,帮徐槐与水泊梁山作对。 通过交谈后,徐槐得知,汪往然汪学士家里有水泊梁山的地图,便亲自前往汪府索图,却被汪恭人的家人以宅内皆女眷为由不让徐槐进入汪府。 徐青娘得知此事后,主动提出前往汪府去见汪恭人。 由于徐青娘与汪恭人二人早就相识,徐青娘不仅顺利地进入汪府与汪恭人相见,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地图,还与汪恭人约定帮助徐槐共同对付水泊梁山。 不过汪恭人提供的那份水泊梁山的地图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缺陷——该图是在江鸿飞他们上梁山之前所绘制的,而在江鸿飞他们上梁山了之后,水泊梁山的防御体系经过了不断加固,关口要隘、明岗暗哨众多。 为了进一步弄清楚水泊梁山的布防现状,汪恭人向徐槐建议,派人秘密抓捕水泊梁山的小头目,从他们的口中掌握了水泊梁山的整体布防情况。 在那之后,徐槐便时刻准备着征讨水泊梁山。 在此期间,汪恭人还帮徐槐和她表姐贾夫人牵线搭桥,相约共同征讨水泊梁山。 在那之后,汪恭人不断帮助徐槐对付水泊梁山,有时候,徐槐带兵外出与梁山军交战,郓城的防务甚至由汪恭人全权负责。 还有,水泊梁山曾收集到情报,按照徐槐等人的部署,在徐槐率兵攻打水泊梁山时,郓城的防务将由汪恭人全权负责,徐青娘则率领任森及五千兵马驻扎在戴林山一带,策应宋军进攻水泊梁山。 而在不久前梁山军攻打郓城县时,徐青娘和汪恭人一直在帮徐槐指挥守军进行防御,甚至到了最后,徐青娘还帮着徐槐垂死挣扎,与徐和一块用法术负隅反抗。 就这两个女人干得这些事,江鸿飞就是将她们全家抄斩,都不为过,更何况跟她们三修了。 徐青娘和汪恭人也知道她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因此,江鸿飞怎么对她们,她们都得忍着,毕竟,她们活着可不光为了她们自己,她们可都还有一大家子人。 而江鸿飞之所以冲徐青娘和汪恭人下手,首先当然是因为她们够年轻够漂亮了。 实际上,捉徐青娘的时候,江鸿飞就看见了,她典雅漂亮,有着脱俗的外形和气质,很符合江鸿飞的审美标准,再仔细一看,肯定不到三十的她,青春可爱,温文尔雅,低眉敛目,偶一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柔婉的光芒,像要吸了人的魂魄去,就像那床前明月光,一洒就是遍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才会亲自出手将徐青娘给捉了。 江鸿飞身边的人多有眼力见,一见江鸿飞亲自出手擒下了徐青娘,还将徐青娘抱在怀中,当晚就将徐青娘给江鸿飞送了过来。 不仅徐青娘,他们还连汪恭人一块送了过来。 江鸿飞再一看汪恭人,拥有清纯甜美的外貌、修长匀称的身材,迷离的眼神、幽怨的气质,给他一种极度的冷艳凄美之感。 得。 当天晚上,江鸿飞就为折损在这两个娘们手上的梁山好汉报了仇、雪了恨,让她们连地都下不了。 那汪学士早在几年前就因病去了世,而徐亲娘的丈夫更是在很早以前便已经离世了。因此,汪恭人和徐青娘都是寡居多年,身体久旷,甚至连男人的滋味都快忘了。 而精通《素女经》的江鸿飞,对女人向来是无往不利,尤其是对这些曾经有过男人的女人。 所以,没几次千里江陵,江鸿飞就彻底征服了这两個少妇。 徐青娘和汪恭人都是修道的,非常适合帮江鸿飞修炼《素女经》。 另外,徐青娘和汪恭人都有一定的谋略,又都有一定的统兵才能,有时候能给江鸿飞点不同的建议。 再加上,江鸿飞很喜欢徐青娘和汪恭人那欲拒还迎、羞羞答答的小样子。 所以最近江鸿飞来徐青娘和汪恭人这里的次数便多了点。 在徐青娘和汪恭人帮江鸿飞洗漱的时候,柴进在门外跟江鸿飞汇报了一下他接见蔡攸的经过。 接着,燕青又在门外汇报了一下乐和传递过来的有关赵宋王朝想要议和的情报。 听完,江鸿飞对外面吩咐道:“安排我跟蔡攸一块吃顿早饭,在这里就行。” 未几,蔡攸就被请到了徐青娘和汪恭人的房中。 蔡攸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会在自己的妾室的房中接见他! 而江鸿飞如此随意,让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摸江鸿飞脉的蔡攸,越发地不知道该怎么跟江鸿飞接触,进而在见到江鸿飞后不免有些拘谨! 毫不夸张地说,蔡攸在见赵佶时,都没有过这么拘谨! 更让蔡攸没想到的是,江鸿飞不仅在自己的妾室的房中接见他,而且在见到他以后都没说起身迎接一下他,而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低着头吃着东西,似乎都没看见他进来。 要知道,蔡攸可是赵宋王朝的正一品大员,绝对的权臣,也是绝对的宠臣,在赵宋王朝,除了赵佶以外,谁见到他,都得是非常客气,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摆谱。 可在江鸿飞这里,江鸿飞甚至连虚假的客气都没有,完全一幅外国的皇帝甚至是辽国那样跟赵宋王朝平起平坐的大国皇帝见外国使臣的气势。 关键,蔡攸还打心底里觉得,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等蔡攸来到桌前,江鸿飞才抬起头,笑着说:“你我不是外人,坐下一块吃罢。” 蔡攸听言,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在江鸿飞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蔡攸下意识地往前坐了坐。 这么一坐下,蔡攸就有些后悔了,他心想:“我堂堂大宋一品大员,怕他个草寇头子作甚?” 为了让他自己放松下来,蔡攸看了看桌上的菜肴。 桌上一共十二道菜,分别是:两熟紫苏鱼、肉醋托胎衬肠沙鱼、排蒸荔枝腰子、乳炊羊肫、莲花鸭、洗手蟹、葱泼兔、生炒肺、虚汁垂丝羊头、螃蟹酿橙、鲜虾蹄子脍、鸳鸯炸肚。另外还有一羹一汤:百味羹、鹅肫掌汤。 虽然没有酒,但这依旧很丰盛了。 这让蔡攸的心里稍稍好受一点,觉得江鸿飞也不是太过怠慢他。 这时,江鸿飞解释了一句:“我一会还有事,要出去几日,便只能早上招待你了。” 说到这里,江鸿飞扭头对徐青娘说:“给蔡少保盛碗饭。” 言毕,江鸿飞就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并没有再说什么。 蔡攸有些搞不懂,江鸿飞怎么又不说话了?他心想:“你就是说说我妹妹、你妾室,或者说说我弟弟、你属下也好啊,你这不说话,我这心里很发慌啊!” 可江鸿飞完全不在意蔡攸的心情,就是自顾自地在那吃着饭。 没办法,蔡攸只能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地吃着味道真不错的菜肴,陪着江鸿飞用餐。 等江鸿飞吃饱了,从汪恭人手上接过餐巾擦擦嘴,然后很随意地说:“把赵佶的诏书拿来我看看罢。” “赵佶?” 蔡攸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江鸿飞说的人是他们赵宋王朝的皇帝宋徽宗! 蔡攸瞪大眼睛,他真没想到,江鸿飞竟然敢直呼赵佶的名字,甚至连装都不装一下! 这时,蔡攸终于意识到,招安江鸿飞就是一个笑话。 江鸿飞心里根本就没有赵宋王朝,更没有赵佶这位赵宋王朝的皇帝,忠君爱国什么的,在江鸿飞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江鸿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乱臣贼子! 至此,蔡攸也明白了江鸿飞为什么对他一点都不尊重了——赵佶这位赵宋王朝的皇帝江鸿飞都直呼其名,他这个赵佶手下的臣子,江鸿飞这么对他,已经是客气的了。 蔡攸甚至都想明白了,要不是他妹妹是江鸿飞的妾室,江鸿飞都不会跟他吃这顿饭,甚至都有可能不会亲自见他。 想明白这些,蔡攸心里的压力立时就倍增——他意识到,他这次的“招安”任务,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咽了口口水,蔡攸到底没有当面指出江鸿飞对他们赵宋王朝的皇帝不敬,更没有义正言辞的谴责或者是抗议! 从这一点上来看,赵佶选择蔡攸来“招安”江鸿飞,应该是选对了人。 这要是换成那些斤斤计较的宋臣,听见江鸿飞这么直呼他们皇帝的名字,肯定得跳起来争辩,甚至有可能会跟江鸿飞高喊“主辱臣死”,然后一头撞死在江鸿飞面前。 那样的话,这“招安”多半就谈不下去了。 而蔡攸,在犹豫过后,便将随身带着的诏书,双手捧起,送到了江鸿飞面前。 江鸿飞接过诏书,随手展开: “制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行礼乐以变海内,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之心未尝少怠,爱民之心未尝少洽。博施济众,欲与天地均同;体道行仁,咸使黎民蒙庇。遐迩赤子,感知朕心。切念江衍等,素怀忠义,不施暴虐。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凛然。虽犯罪恶,各有所由。察其情恳,深可悯怜。朕今特差开府仪同三司、镇海军节度使、少保蔡攸,赍捧诏书,亲到梁山水泊,将江衍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行赦免。给降金牌一百面,银牌三百面,红锦一百匹,绿锦三百匹,黄封御酒五百瓶,赐与江衍部下头目。赦书到日,莫负朕心,早早归降,必当重用。故兹诏,想宜悉知。宣和三年冬十月十三日诏示。” 江鸿飞看完,随手将诏书放在一旁,说道:“全是假大空的套话,没有一句实用的。” 说完,江鸿飞看向蔡攸:“那蔡少保便跟我说说,赵佶开出来甚么求和的条件?” 听江鸿飞一上来就将招安说成求和,蔡攸不禁感慨:“尹文和算得真准,江衍果然将招安当成了求和。” 蔡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家陛下有言在先,只要寨主肯罢兵休战,高官厚禄,灵石美人,恁尽管提。” 江鸿飞听言,问汪恭人:“甚么时辰了?” 汪恭人出去看了看天,然后回来答:“快巳时了。” 江鸿飞这才对蔡攸说:“赵佶选少保来出使我水泊梁山选对人了,这要是换成别人这么耽误我时间,我直接就将他给打出去了,少保不同,你我是亲戚,我不会如此对少保的。” 蔡攸听言,心下就是一惊:“我说错甚么了吗?江衍怎会是这个反应?!”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嗯……这样,我一会还有事,少保去跟柴头领慢慢谈此事罢。” 说到这里,江鸿飞笑着又说:“少保无须有压力,不管这和谈你我两家能否谈成,冲伱我这亲戚关系,我指定教你毫发无损的回到赵宋。” 说完,江鸿飞就起身,同时说:“行,就这样罢,你慢慢吃。” 言毕,江鸿飞就走了。 这是江鸿飞妾室的房间,蔡攸就是再好色,徐青娘和汪恭人就是再美,他又哪敢在这里多待? 所以,江鸿飞前脚刚走,后脚蔡攸就也走了出去。 让蔡攸心下一松的是,他刚出来,就看见了笑呵呵的柴进,这让他不至于连找谁谈“招安”都不知道。 不过,紧接着,蔡攸心下就是一苦! 你道为何? 只因这柴进绝对不是一个蔡攸所希望的谈判对象。 别忘了,柴进可是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而赵宋王朝的皇位是从柴家的孤儿寡母手上抢的,在柴进面前,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蔡攸走上前,笑着说:“柴头领,寨主教我与你谈招……议和的事,你看,你家有甚么条件?” 柴进笑眯眯地说:“我家也没甚么条件……” 蔡攸刚想说:“别客气,你家有甚么条件但说无妨。” 那边,柴进突然语气一转:“就是……我家哥哥想称帝……” …… …… 白天去扫墓了,傍晚才回来,实在是没时间码出两章来,所以今天就这一章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三位帝姬 … “称帝?!!!” “江衍想称帝?!!!” 蔡攸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要知道,田虎和王庆也只不过一个称晋王、一个称楚王,方腊至今为止也只不过自称圣公,江鸿飞竟然想要称帝!!! 蔡攸不知道“梁静茹”这个人,否则他肯定会说:“是梁静茹给你家哥哥的勇气罢?!!!” 不过蔡攸冷静下来,转念一想,江鸿飞称帝虽然有些狂妄,但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要知道,汉光武帝刘秀可就是在得了河北之后称帝的。 而江鸿飞虽然还没有攻取完整的河北,更没有得到燕地,但江鸿飞有山东。 算算所拥有的领土面积,江鸿飞现在可不比刘秀称帝的时候小。 这样的江鸿飞要是真登基称帝,也是说得过去的。 所以,柴进这番话,真的有可能不是笑话。 而一旦江鸿飞称帝,那么赵宋王朝不管形势有多艰难,都肯定得跟水泊梁山继续开战。 不然的话,田虎、王庆、方腊都会跟着称帝,那样一来,赵宋王朝就会变成五国,战争的性质也就变了,赵宋王朝再想剿匪、平乱恢复统一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想明白这些,就算是蔡攸这样的酒囊饭袋,都觉得绝不能让江鸿飞称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这样的认识,蔡攸忙说:“柴头领莫要戏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若寨主妄图称帝,那势必要成为我大宋的主要敌手,须知我大宋二百年王朝,若全力与贵寨为敌,贵寨如何能抵挡得住天兵?” 柴进悠悠地说:“如今你家四面楚歌,哪里还有天兵发来我水泊梁山?” “这……” 蔡攸立时就被柴进怼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乐和面带微笑走过来,说道:“我大宋短时间内是无法调集更多的军队,可我大宋却可做到,谁家先称帝便先全力剿灭谁家,你家不想成为这出头鸟罢?” 见乐和来了,蔡攸就像见到救星一般,立时就暗松了一口气。 柴进看向乐和,冷着脸说:“称帝是有你所说的不好的一面,却也有好的一面,尹先生才智高绝,岂能不知?” 古往今来,一些势力主,在夺天下的时候,具备了一定的实力以后,都会称王称帝。 这不光是因为称王称帝风光无限,还因为称王称帝有很大的好处。 要知道,称王称帝可是能很快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积攒人气。 这主要是因为,在乱世出现的时候,人们都会呼唤真龙天子的到来——这个真龙天子,是人们渴望的救世主。 因此,只要听说哪一個地方有人称帝,人们可能就会觉得这是一个真龙天子。 如果称帝的这个人,能够在军事上取得比较大的成功,还能够做一些杀富济贫、开仓赈粮这样的行为,大多能够得到民众的追捧,使民众积极地投身到称王称帝者的麾下。 简而言之,称王称帝,有利于积攒人气,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使自己的实力增强。 所以,江鸿飞如果称帝,是风险与机遇并存的。 顿了顿,柴进又说:“赵氏懦弱,向契丹、党项纳以岁币,以至国威沦丧,社稷堕废,苛捐杂税多如过江之鲫,又大兴花石纲、西城所,使民不聊生,哪配坐享江山社稷?事已至此,须至争战。依我看,你我两家也没必要和谈了,你们回去,转告赵佶,教他尽管放马过来。” 一听柴进这么强硬,甚至直接给赵氏扣上懦弱无道,奢靡无度,使民众生活不下去了的帽子,还直说赵氏不配享受江山社稷。 这话说得可太重了。 ——要是这话是从江鸿飞的口中说出来,都可以当成江鸿飞准备吊民伐罪,向赵宋王朝宣战了。 蔡攸大惊失色,忙道:“你我两家之事,且须商量,何故至此耶?” 柴进非常强硬地说:“你家打我家,不敌,被我家大败,现今只剩一些残兵败将固守兴庆府,苟延残喘罢了,今我家已秣兵历马,不日便要打下兴庆府,直捣东京汴梁城,有甚么好商量的?” 听柴进这么说,蔡攸顿时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幸好,还有乐和。 乐和听完,同样强硬地说:“柴头领给我家相公个准话,此事可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有,我家相公必尽力促成伱我两家罢兵,若无,我家相公这便回京赴阙,举国之力招兵百万,与你家再战。” 乐和这么强硬,让蔡攸不禁捏了把汗,他心想:“尹文和这会不会将柴进给逼急了啊?” 不想,听乐和这么说,柴进倒是犹豫了! 见此,乐和又说:“你我两家本是同根,若大打出手,必叫外族做了那渔翁,就像五胡乱我中华之时,若能商量,你我两家何必去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可是这个道理?” 柴进说:“兵已起,已不须商量,不日我家便会举兵攻打兴庆府,你我两家疆场见高下即可。” 乐和说:“兵者凶器也,天道厌之。你家吞了我朝恁地多疆土,该知足也。我朝乃大国,世界广阔,军民无限,若朝廷省悟,略行更改,必非你家可敌也,若此时不罢战,日后干戈几时定得?” 柴进道:“我家寨主神仙一般人物,早已算清你家已再无兵可派,只他不愿煮豆燃萁,教外族……” 说到这里,柴进赶紧把自己的嘴巴给闭上了。 乐和抓住这个机会,反击道:“原来寨主亦怕中原大乱,再现五胡乱我中华,成为民族罪人。” 柴进沉默不语。 乐和继续加大攻势:“寨主连王亦不愿称,更何况称帝,多半有小人从中作梗,乱寨主忠义。” 柴进不悦道:“尹先生在中伤谁?” 乐和道:“谁破坏你我两家和谈,我就在说谁。” 见乐和这么敢说,蔡攸怕乐和坏事,忙插话道:“贵寨有甚么条件,但说无妨,不必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柴进听言,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山东,你我两家以目前之势为界,河北以大河为界,你家赔偿我家战争赔款五千万缗,再嫁三名帝姬过来给我家寨主作妾室,存取赵宋宗庙社稷,却是能报国也。” 乐和道:“看来你家寨主听狂悖之言,却把本朝看轻,但恐后来自取祸患不小耳!” 柴进道:“条件已开,你二人回去报与赵佶知晓罢,多说无益。” 蔡攸觉得,看柴进的态度,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关键江鸿飞指名道姓让柴进跟他谈,他搞不清楚江鸿飞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蔡攸便和乐和一块回到了住处。 乐和帮蔡攸分析了一遍当前的形势,说江鸿飞身边有一群柴进这样的小人,他们巴不得水泊梁山继续跟宋军开战,他们好跟着升官发财,这议和条件只怕不好往下砍了。 蔡攸深以为然,决定先回京城,让朝廷来拿这个主意,毕竟,兹事体大,他实在不敢做这个主。 听说蔡攸要回东京汴梁城,水泊梁山给他安排了一艘座船,顺着五丈河一直将他送到了赵宋王朝的境内。 仅三天时间,蔡攸就回到了京城。 不过,蔡攸听从了乐和的建议,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回来。 这主要是因为,蔡攸这次的任务没完成好,不宜大张旗鼓地回来。 还有就是,蔡攸得说服王黼、郑居中等人跟他一块劝说赵佶同意跟江鸿飞议和,哪怕江鸿飞提出来的议和条件非常苛刻,免得赵佶因为不理智,而陷赵宋王朝于危亡之地。 进城后,蔡攸连家都没回,就听乐和的直奔梁师成家求见梁师成。 梁师成一听蔡攸求见,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事了,不然蔡攸不可能不先去见赵佶,而是先来见他。 梁师成立即就派人去将蔡攸给请进来。 不一会的功夫,蔡攸就被带到了梁师成的会客厅。 如今的梁师成,权势滔天,就连同样权势滔天又深受赵佶宠爱的蔡攸都得巴结他。 见到梁师成后,蔡攸立马就放低姿态道:“太傅,出大事了。” 梁师成边喝着茶、边说:“若非出大事了,少保能一回来便登杂家的门?” 蔡攸恭维道:“太傅明察秋毫。”,接着就迫不及待地说:“那江衍索要山东、河北不说,还索要五千万缗灵钱,外加三位帝姬,不给便来打京城!” 梁师成皱眉:“江衍如此狂妄?” 蔡攸苦笑:“何止,他还想登基称帝!” 听蔡攸说江鸿飞想登基称帝,就连梁师成都不淡定了,他皱眉道:“江衍如此胆大包天?!” 蔡攸分析(实际上是乐和帮蔡攸分析的):“江衍有无此心,还不好说,但他下面的那些头领中,定然不乏这样的人,须知水涨船高,一旦江衍登基称帝,他们皆将相也,安能不攒落江衍行这大逆不道之事?” 梁师成觉得有理。 蔡攸又说:“若江衍称帝,方腊、田虎、王庆必紧随其后,恁地时,我大宋便四分五裂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别说改朝换代了,一朝天子还一朝臣。 如果梁山军真的打到了东京汴梁城,梁师成这隐相,也就当到头了,到那时,别说荣华富贵了,就是能有一条命在,就不错了。 国家大义什么的就不说了,哪怕是为了他自己,梁师成也不能让梁山军打过来。 想了想,梁师成主动派人去将王黼请来。 梁师成的家和王黼的家是挨着的,两家之间甚至有个小门,方便梁师成和王黼互通消息。 但宦官与大臣交往,是所有帝王的禁忌,梁师成和王黼当然得小心一些。 所以王黼这次是从正门过来的。 王黼来了之后,梁师成示意蔡攸将他这次去水泊梁山的见闻再跟王黼说一遍。 蔡攸听言,不厌其烦地将他这次出使水泊梁山的所见所闻所感又跟王黼说了一遍。 王黼听得满脸震惊,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水泊梁山已经这么强大了,而且对待赵宋王朝的态度还这么强硬,赵宋王朝如今竟然到了灭亡的边缘?! 耐着性子听完,王黼问:“高太尉挡不住梁山贼寇?” 蔡攸对梁师成客气,那是因为梁师成是赵佶的绝对亲信,又有篡改圣旨的大权,关键他能摸准赵佶的脉,有时候提点蔡攸一句,就能让蔡攸少走不少弯路。 王黼? 对不起,蔡攸一点都不怕他,相反,蔡攸还是王黼的主要政敌。 这么说吧,蔡攸的能力不行,但野心却大着呢,他一直在惦记王黼屁股下的宰相之位。 蔡攸常常在想:“王黼这货都能当宰相,我蔡攸为何不行?” 所以,对王黼,蔡攸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没好气的说:“若高俅能挡得住,我会来见你?” 王黼相信蔡攸所说得是实话,蔡攸但凡有别的办法,肯定不会找他这个政敌寻求合作。 得到蔡攸的亲口确认,王黼立即就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亡国之君不好过,亡国宰相更不好过,因为在世人眼中,皇帝犯了错,还能说是被大臣所误,宰相那可就是没有丝毫推脱余地的全责了,毕竟,宰相可是名义上的国家总管,国家不论出了什么问题,宰相都是难辞其咎的。 沉默了一会,王黼问蔡攸:“你想怎么做?” 蔡攸直截了当地说:“两条路,要么教童贯先放弃方腊,率大军回来与高俅一块剿灭江衍;要么与江衍议和,必要时,可对江衍做出一些让步,用以换取时间。” ——这是乐和给蔡攸分析的。 放弃东南这个赵宋王朝的经济、粮食的命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旦赵宋王朝敢走这条路,赵宋王朝必亡无疑。 与之相比,反倒是山东和河北容易放弃。 这样一来,无非是从北宋到南宋,赵宋王朝不至于灭亡。 这个账,懂谋略的人都能算明白。 所以,乐和看似给蔡攸出了两个主意,实际上只有一个主意,那就是让蔡攸斡旋赵宋王朝接受水泊梁山提出来的议和的条件。 王黼到底是赵宋王朝的宰相,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蔡攸的主张是:不行咱们就先答应江鸿飞的条件,只要拖到童贯剿灭了方腊,咱们就可以跟江鸿飞算总账了。 答应割地赔款送公主这样的条件,让王黼这个宰相的压力山大,毕竟,这是在他执掌赵宋王朝时,发生的事,这说出去他好说也不好听啊。 王黼因此不免有些迟疑:“割让山东、河北也就算了,他竟然还索要五千万缗的战争赔款,教我去哪给他弄这么多灵钱?还有,他张嘴就要三位帝姬,这教我等如何跟官家进言?” 蔡攸听出来了王黼对他谈出来的条件的不瞒。 这让蔡攸很生气,他心想:“我冒着生命危险才谈出来了这样的条件,你甚么都没干,竟然还在这唧唧歪歪,行,那你自己谈去!” 念及至此,蔡攸对王黼说:“蔡攸能力不足,不然王相公再派别人去谈一次,如何?” 王黼心想:“我谈就我谈,我倒要看看,这江衍有多强硬?!” 于是,王黼便去跟赵佶请旨,又派了两个人去水泊梁山。 结果,让王黼傻眼和暴跳如雷的是,他派去的人,直接就因为“出言不逊”,被李逵一斧一个给砍了脑袋…… ……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二章 求和! …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王黼万万没想到,水泊梁山如此不讲武德,竟然将他派去议和的人给砍了。 这也太不把他们赵宋王朝放在眼里了,胡虏都没有水泊梁山的人野蛮! 与此同时,王黼也看出来了,水泊梁山果然很强硬,似乎根本就不怕跟赵宋王朝全面开战。 这不禁让王黼犯了难! 而蔡攸这时则完全是一副撒手不管的意思,就仿佛这件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一般。 见此,王黼不禁有些后悔他自己手欠,非得插手此事,结果把他自己给架在火上烤了。 没办法,王黼只能将郑居中等宰执找来,商量对策。 一众宰执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觉得,除了想办法议和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一众宰执,在这个残酷的现实情况下,难得地基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说服赵佶同意去跟江鸿飞议和,哪怕是全盘接受江鸿飞提出的勒索条件。 唯一的问题就是,谁去跟赵佶说他们的决定。 一众宰执你推我、我让你,最后这个球又传回到了王黼和蔡攸的脚下。 王黼和蔡攸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另外几个实际上跟他们不对付的宰执,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让他们跟自己一块背这口大黑锅,那是想也不用想。 所以,王黼和蔡攸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找了個赵佶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机会,一唱一和地跟赵佶说清楚了,赵宋王朝目前危急的形势,东南的重要性,西军面临的田虎和王庆两大寇的压力,赵宋王朝经济和粮食的短缺,高俅希望朝廷能再给他一二十万援军,然后委婉地跟赵佶说现在小不忍则乱大谋。 虽然王黼和蔡攸说得已经很隐晦了,但赵佶只是喜欢奢靡和好大喜功,不是愚蠢,他怎么会听不出来王黼和蔡攸的潜在意思是,高俅那里可能已经顶不住了,他们赵宋王朝这边的问题多多,必须得跟江鸿飞议和了,要不然,东京汴梁城就危险了,他赵佶就危险了,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就危险了。 赵佶心下大震,连忙召集所有宰执讨论对策,并主动说出,实在不行,就下旨任命江鸿飞为梁山军节度使,封齐王,割山东、河北之地,使江鸿飞世代镇守。 见赵佶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众宰执全都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委婉地说出来了江鸿飞给出的议和条件。 赵佶一听,江鸿飞不仅要山东和河北,还要五千万缗战争赔款以及他的三个女儿! 听完江鸿飞的勒索,到底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的赵佶,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赵佶不冷静下来也不行,要知道,他要是头脑一热答应这样的议和条件,那他可就是赵宋王朝的罪人,尤其眼下的局势还是由他引出来的情况下。 还有,赵宋王朝历任的皇帝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就是,他们大宋没有像汉唐一样用和亲这个屈辱的政策来维持自己的统治。 如果这个坚持在赵佶这里被打破了,那赵佶就更愧对祖先了。 再者,作为一个帝王,哪怕只是作为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被敌人一次就要走了三个当玩物,这让赵佶情何以堪? 所以,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赵佶慢慢地闭嘴不言了。 ——赵佶并没有立即就采纳一众宰执的建议,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他想再听听其他臣子的看法。 因此,赵佶命人将江鸿飞的议和条约散发下去,并下达诏书,要求文武百官上书陈献利害。 一众宰执也没有再劝赵佶。 ——这件事确实太大了,一众宰执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帮他们分担压力。 等一众宰执退下,赵佶在崇政殿里长吁短叹,他想不明白,就在不久前,他还雄心壮志地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赵宋王朝历任皇帝都没有完成的壮举,在功绩上成为赵宋王朝历任皇帝中仅次于太祖赵匡胤的存在,可这才多久,赵宋王朝的形势就突然急转直下,甚至都有快灭亡了的趋势! “难道真像童贯所说得那样,是因为花石纲导致的天下大乱?” “我富有四海,太平为娱,岁月能几何,不想徒自劳苦,有错吗?” “天下财富甚多,奉养我一人,难道都不足吗?” “……” 十一月二十三日。 赵佶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应对来自水泊梁山的威胁以及水泊梁山提出来的议和条件。 有的大臣当庭建议,继续招兵,然后沿着黄河以及东部的各个关隘险地囤积大军,严防梁山军南下,并加强东京汴梁城的防御。 有的大臣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这完全是在纸上谈兵,招这么多兵,钱从哪来,兵从哪来,关键时间从哪来? 开封府士曹赵鼎提出,调种师中或者姚古去替换高俅,什么事都让新的统帅自己决定,钱也归新的统帅自己管,官员也让新的统帅自己任命,兵将的赏赐权也给新的统帅,只要新的统帅能挡住梁山贼寇,不让梁山贼寇来攻打东京汴梁城就行,同时,还应不限文武官职,大胆启用有才略且忠诚勇敢者担任统制。 可赵鼎刚提出这个建议就遭到了一众文官的狠批,直到赵佶认为赵鼎议论不合时宜,谪监到解州,一众文人才善罢甘休。 还有一派人声称“祖宗之地,子孙当以死守,不得以尺寸与人”,代表性人物就是御史中丞何栗,他义愤填膺道:“祖宗之地寸许不可与人,何必商议?” 何栗他们这些人发完言了之后,刚从兴庆府前线回来的给事中李邺,就出列盛赞梁山好汉,他称:“那梁山贼寇,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如累卵。” 中书侍郎王孝迪随后说道:“这仗不能再打了,不然梁山贼寇来时,男子杀尽,妇女虏尽,宫室焚尽,灵钱取尽。以臣愚意,不若降敕赦罪招安,诏取赴阙,命作良臣,以防边境之害。此为上策。” 接着,主战派和主和派就争吵了起来…… 除了文武大臣,一众皇子也都上书陈述他们自己的看法。 比如太子赵桓,就非常强硬地表示,不能割让祖宗之地,更不能将帝姬嫁给江鸿飞,赵桓还说出了一句名句:龙女焉能嫁犬子?! 赵桓的表态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扬,而这句“龙女焉能嫁犬子”也成了一时的流行语,更是赵宋这边很多人嘲笑江鸿飞时必说的话。 赵佶三子郓王赵楷,也不同意割地赔款和亲,尤其是后者,赵楷认为,江鸿飞根本就不缺女人,索要三位帝姬为妾,就是想借此羞辱赵宋王朝、羞辱赵佶,目的是打击赵宋王朝和赵佶的威信,以及宋军的士气,他用一篇极其华丽的文藻表述了他的观点,这让赵佶感到很欣慰。 在众多皇子当中,赵佶的九子康王赵构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但他也上书表示,用女人来换取和平是汉唐那样软弱王朝的表现,我泱泱大宋,从未有过和亲的先例,断然不可开此先河,又说江鸿飞草寇出身,身份低贱,如何能配得上皇室娇女云云。 总之一句话,一众皇子和他们背后的谋士都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在当皇子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否则必定跟皇位无缘。 这也正常,除了那些想要扶植傀儡皇帝的人以外,有谁会希望一个软弱的人去当自己国家的皇帝? 所以,哪怕这些皇子的腿都吓软了,他们也必须表现得非常强硬。 而除了要表现出来自己的强硬以外,这些皇子也必须要表现出来,自己维护皇族成员的一面,要知道,皇族成员可是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皇子到底能不能登上基当上皇帝的。 这么说吧。 如果赵佶知道,赵桓在登基以后能干出来把他软禁起来的事,赵构能在登基以后干出来宁可杀自己的大将也绝不去救他和他的其他儿女以及族人的事,他有可能让这样的两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得到他的皇位吗,怕不是,赵桓和赵构一出生,他就会亲手掐死赵桓和赵构吧?甚至于都不会给赵桓和赵构出生的机会。 其他皇族也是一样,要是他们早知道赵桓和赵构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这些同族甚至是嫡亲兄弟姐妹的死活,他们肯定会动用一切手段阻止赵桓和赵构当上皇帝。 整体来说,目前赵宋王朝的一众文武和一众皇子还有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意思。 十一月二十九日。 河北传回来消息,河北三镇之一的河间府,在坚守了两个多月后,因迟迟等不到援军,而被梁山军给攻破了。 赵宋王朝在河北的防御理念是,众多城池之间的协同配合,在客观上形成抵御敌军(主要是辽军)入侵的防御纵深,对敢于长驱直入、纵轶南侵的辽军在后勤供给、安全撤回方面构成严重的威胁,是控扼险要、层层设防大纵深防御思想的体现。 纵深防御强调节节抵抗,令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在深一层次上,这种抵抗不单是物质性的,也是心理上的。成功的纵深防御将传达一个强烈的讯息给敌人:这里随处都有抵抗,要彻底征服本国的代价是很大的。若对方在发动战争前已能深刻体会这一点,其发动入侵的可能性就会大为降低。因此纵深防御作为一种战略姿态,可能收到武装劝止之效,而达成保卫国家的政治目的。 而河北的防御重中之重的便是河北三镇,即:真定府,中山府,河间府。 一个月前,真定府已经被梁山军给攻打下了,如今河间府也被梁山军给攻下来了。 河北三镇只剩下一个中山府还在苦苦支持。 别说中山府这座孤城肯定抵挡不住梁山军太长时间,就算中山府还能再抵挡一阵,那也说明,赵宋王朝在河北的防御体系已经被梁山军粉碎了,距离水泊梁山完全占领河北,只怕用不了多久了。 而一旦水泊梁山彻底占领了河北,那么水泊梁山肯定能抽调出来更多的军队。 到那时,赵宋王朝可就更危险了,万一梁山军大举渡过黄河…… 接着,高俅也传来消息说,梁山大军已经在集结,随时都有可能大举攻打兴庆府。 面对这么危急的局势,赵佶大惊失色,连忙又召集大臣在延和殿讨论局势与对策。 虽然已经讨论了好几日,如今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可大敌当前,赵宋王朝的一众文武大臣对于到底该怎么应对水泊梁山这个巨大的威胁,仍是各持所论,建议不一。 有的大臣说:“梁山贼寇此时气焰嚣张,锋不可当,我军若出,望敌必溃,此兵家所忌。望官家或西奔关中,或南下江宁,集天下之兵,选将出师,兵分四路,将贼寇围而歼之,使其匹马不得归。” 这番纸上谈兵的言论刚一出口,就被一些大臣所嘲讽:“今王庆占洛阳,田虎占潼关,前往关中之路尽堵,陛下如何去得?那东南更是蚁贼四起,到处战火,处处蜂起,一地多过一地,一火强过一火,去了那里,不是将陛下置于危墙之下?你等甚么险恶用心?!” 有的大臣说:“京师乃天下之本,本既摇动,何以支撑天下乎?现今京师尚有雄师数十万,可以坚壁戒严,收民清野,使贼寇攻不得前,退无所掠,师老而气沮。待勤王之师一到,则内外成犄角之势,恁地时,围攻贼寇如同驱使犬羊之群,江衍必将罗拜请命。” 还有的大臣说:“昔日,契丹拥百万之师,直抵澶渊,当时若听从避幸之请,坚壁之言,岂得天下太平百有余年?仰赖祖宗威灵,社稷之福,寇莱公坚持请求皇帝御驾亲征。銮舆渡河之后,我军士气大振,敌将挞揽即被射杀,辽军士气大丧,遂遣使请和,河北于是得以收复。今日之事与之相同,请官家仿效真宗皇帝御驾亲征梁山贼寇,此事宜速,不可缓也。” 见这些文武百官越吵越厉害,而且他们还全都坚持己见,谁都不肯相让,赵佶心知指望这些人讨论出来一个解决目前困局的办法,根本就不可能,还得他自己拿主意才行。 于是,赵佶将蔡攸找来,开门见山地说:“你是朕最信任之人,你老实跟朕说,朕若御驾亲征江衍,有几成胜算?” 在蔡攸看来,即使是赵佶御驾亲征,也剿灭不了实力强大的水泊梁山。 所以蔡攸一拜在地,哭着说:“臣无用,不能为官家分忧!” 见此,赵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悠悠地一叹:“唉!你再去见江衍一次,议一个能叫朕跟祖宗、跟臣民交代得过去的条约罢……” …… …… 第二更,求月票!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 底细 … 水泊梁山。 江鸿飞看着给自己带来一大堆礼物,礼物当中还有二十个美人的蔡攸,笑着说:“少保客气了,你我实在亲戚,没必要如此。” 蔡攸连忙说:“蔡攸上次前来出使,受寨主热情招待,王黼那厮派亲信出使,却被贵寨头领李逵砍了,蔡攸并非不知好赖之辈,焉能不有所表示?” 蔡攸心想:“礼多人不怪,就是看在这些礼物上,你也不能把我砍了罢?” 江鸿飞之所以默许李逵杀了王黼派来的使臣,那是因为乐和传回来消息说,蔡攸比王黼更适合成为水泊梁山的谈判对象,从蔡攸手上也更容易拿到江鸿飞真正想要的。 当然,这些江鸿飞是不会说的。 江鸿飞顺着蔡攸的话笑着说:“我与少保谈得好好的,偏偏换了那两个颐指气使之徒,自以为是地想取代少保,我岂能容他们?” 蔡攸忙陪着小心道:“是是是,极是,我们双方皆是礼仪之邦,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谈,非要言辞激烈地争辩?” 江鸿飞点点头:“我与少保看法一致。那不知少保再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蔡攸赶紧说:“两家之事亟待解决,蔡攸才又不请自来,见谅见谅。” 政治是目的,战争是手段,战争永远都是为政治目的服务的。 江鸿飞已经打赢了阶段性的战争,现在就要看江鸿飞靠着这阶段性的胜利到底能拿到多少战果了。 另外,已经快得到了整个河北的江鸿飞,已经不能光着眼在赵宋王朝这里了。 别忘了,江鸿飞的地盘可是马上就要跟燕地接壤了。 而现在的辽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也就是说,江鸿飞有机会收复离开汉人怀抱两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了。 说起这事,还得先说回赵宋王朝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 就在今年年初,也就是江鸿飞还没有动手攻取山东的时候,完颜阿骨打派遣使者到达登州,当时代替宗泽执掌登州的王师中派人将他们护送去了京师。 ——两年前,宗泽年满六十,获得主管南京应天府鸿庆宫的挂名差使,退居浙江东阳,结庐于山谷间,准备在这里度过他的晚年。三月,因高延昭等诬陷宗泽改建登州“神霄宫”不得当,结果宗泽被革职,并被送往镇江府编管。 对于与金国结盟一事,赵佶当时也有些后悔,所以他令王师中暂留金使于登州,不要让他们来京师。 ——赵佶不希望金使在当时那个敏感的时候出现在京师,他担心海上结盟一事被辽国的细作发现,如果辽国那时也趁机出兵南下,那赵宋王朝岂不危在旦夕? 所以金使到了东京以后,几乎被赵佶君臣软禁在了同文馆里,始终没有人跟他们谈南北夹攻辽国一事。 到了十月底,完颜阿骨打等金人等了小一年时间始终都等不到曷鲁与大迪乌返回金国。 中途,完颜阿骨打又派了两個使者前往赵宋王朝,可这次的使者却被当时已经占领了登州的水泊梁山给扣下了。 完颜阿骨打不相信,两波使者都出现了意外,所以他认定了赵宋王朝没有联合的诚意,肯定是将他派去的使者给扣下了。 完颜阿骨打对此很失望,他召集了完颜吴乞买、完颜斜也、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人开会商量对策。 完颜阿骨打说:“大宋扣押我国使者,对联合一事只字不提,是不是有断交之意?” 完颜宗翰说:“许是大宋国内出现了变故,我看不如姑且待之。” 完颜阿骨打想了想说:“那就姑且待之。大宋不与我们夹攻,那我们就自己开始行动罢,我想马上出兵夺取中京,你们以为如何?” 一众金国高层皆说:“今各军屯驻已久,我大金勇士劲头也都很充足,军马也壮健,乘此时机攻取中京,最是上策。” 于是,完颜阿骨打任命他和完颜吴乞买的五弟完颜斜也都统内外诸军,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蒲家奴等大将副之。 完颜阿骨打叮嘱他们说:“辽国政纲不振,人神共弃,今我集合精锐军马向中京挺进,是为民征讨。大军要赏罚必行,粮草要及时供应,不要惊扰降服之民,不要纵兵浮掠。大军须见机而进,无须事事禀报。若攻克中京,所得礼乐仪仗图书文籍等须全部上缴,不得遗留。” 接着,完颜阿骨打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任命辽国降将耶律余睹为大军前锋。 完颜阿骨打的识人与用人之术相当高明,赵佶和耶律延禧的确无法与之相比。 所谓识人与用人之术就是领导之术,就是驭人之术。如果一个国家的最高决策者,在识人和用人方面出现了重大的失误,那必将影响该国的命运与历史走向。 赵佶在这方面就有很大的问题,耶律延禧在这方面的问题更大。 耶律余睹曾是辽国赫赫有名的一员猛将,他之所以叛辽降金,实属迫不得已。 耶律余睹也是辽国宗室,他与耶律延禧还是连襟关系——耶律延禧的文妃与耶律余睹的妻子是亲姐妹。 文妃名叫萧瑟瑟,姐妹三个,文妃行二,她大姐嫁给了耶律挞曷里,她三妹嫁给了耶律余睹。 文妃很有文才,她见耶律延禧荒淫无道整日田猎游荡不恤政事,曾作歌讽谏。其词曰: “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夷人,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 耶律延禧有六个儿子,却一直没确定由谁来当太子。 而由于耶律延禧特别昏庸,辽人都希望有新君来取代耶律延禧,结束辽国的末日。 文妃有个儿子,即晋王耶律敖卢斡,在耶律延禧的六个儿子中排行第二,贤而有名望。 耶律延禧的长子赵王耶律习泥烈,有些弱智,不可能做太子。 辽人都希望耶律敖卢斡担任太子,取代耶律延禧这个昏君。 而耶律延禧的三子是秦王耶律定,其母是耶律延禧的元妃,名叫萧贵哥。 元妃的哥哥名叫萧奉先,担任辽国的枢密使,是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奸,他与耶律延禧的关系十分密切,深得耶律延禧的信任。 萧奉先一直想让自己的外甥即耶律定当太子,将来接替耶律延禧当皇帝。 但耶律敖卢斡的声誉明显高于耶律定。 这让萧奉先很苦恼,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搞掉耶律敖卢斡。 去年夏天,有人向萧奉先报告说,文妃的大姐与小妹在军中相会。 萧奉先抓住这个机会对耶律延禧说:“文妃大姐与小妹在军中相会,目的是什么?很明显是余睹在结交萧昱、挞曷里等人,密谋拥立晋王为帝,企图让您当太上皇。” 耶律延禧信以为真,当即下令杀掉萧昱和挞曷里等人,赐文妃死。 耶律余睹当时率军在外,闻讯大骇。他觉得,以耶律延禧的残暴无情,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肯定会派人来诛杀自己全家,于是引兵千余投靠了金国。 耶律余睹叛辽降金,非常出乎完颜阿骨打的意料,他万万没想到就连耶律余睹这样的辽国宗室子弟都会投降他,这也令他大喜过望! 所以,一见到耶律余睹,完颜阿骨打就十分热情地招呼说:“来来来,快过来,同我坐在一起。” 耶律余睹则有些诚惶诚恐,他急忙跪地参拜道:“臣拜见大金皇帝陛下,辽主沉湎于游猎,荒于政事,好与佞人游玩,远离忠直之士,刑烦赋重,民不聊生。臣粗知军事,曾经进策于辽主,但他不听不察。大金现在疆土日益扩大,臣因此率部族户三千,车五百,牲畜数万来降。” 完颜阿骨打笑呵呵地说:“你的人你自己留着,你若能为我立功,我定会别当奖励及重用。” 完颜阿骨打赐宴盛情招待,并答应让耶律余睹继续统领其所率之军,让耶律余睹大为感动。 于是,耶律余睹便对完颜阿骨打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使得完颜阿骨打进一步了解到耶律延禧的荒唐与无能,进一步掌握了辽国内部的虚实,进一步增强了他推翻辽国的信心。 耶律余睹为报仇雪恨,也心甘情愿地为完颜阿骨打卖命。 就在不久前,金军向辽中京进发。 那天,西北风刮得很猛,一阵紧过一阵地在旷野上尖叫着。 耶律余睹率领先锋军顶风冒雪,昼夜之间强行军三百多里路,奇袭了辽中京。 守城辽军获悉是耶律余睹率军攻城,放弃抵抗,开城投降。 也就是,在不久前,辽国的五京(辽上京,辽东京,辽中京,辽南京,辽西京),金人已经夺了其三,只剩下辽南京(燕京)和辽西京(云中府),即燕云十六州。 金国蛇吞象一般吞下辽国之势已成,如果没有外部势力干预,金国很可能会顺势再将燕云十六州给打下来。 如果真是那样,先不说汉人将失去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一个天赐良机,水泊梁山的麻烦也大了。 金人是极其狠辣和贪婪的,与金人当邻居,尤其是在没有天险防御的情况下,他们不得年年来水泊梁山的地盘打草谷啊? 那样一来,水泊梁山的地盘将永无宁日。 而且,河北可以作为龙兴之地的前提是,必须拥有燕地。 拥有燕地的河北,依山傍海,三面山海环抱,南面中原。 燕山山脉起着抗击塞北游牧民族南下的屏障作用,翼蔽河北乃至整个中原的安全。 居庸关、山海关、松亭关、古北口、冷口、喜峰口等关隘,扼守穿越燕山山脉的几条交通孔道。 太行山脉为河北的右侧翼的重要屏障。 紫荆关、倒马关、井陉关、滏口等关隘扼守穿越太行山脉的往来通道。 在河北平原腹地上有一些东西向的河流,如拒马河、沱河、漳河等,在中原政权抗击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中,也能够加以利用,建立河防体系。 总之,燕云十六州,尤其是燕地,对水泊梁山非常重要。 而辽国目前被金国打得奄奄一息,燕地所剩不过数万人马。 不夸张地说,燕地如今就像是一个脱光了的美人,水泊梁山这个壮汉只要敢果断出手,这个美人就是水泊梁山的。 换而言之,目前是江鸿飞夺取燕地为自己搞到一块真正地龙兴之地的最佳时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目前的辽国,在历史上,也将赵宋王朝打得屁滚尿流,所以,在战略上,江鸿飞可以藐视辽国,但在战术上必须得重视辽国。 具体就是,江鸿飞不能搞两线作战,免得自己玩现了。 另一方面,虽说赵宋王朝也是问题多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关键赵宋王朝这边还有方腊、田虎、王庆,江鸿飞要是这时候在赵宋王朝这边打得太狠了,有可能会引火烧身,使自己先失去逐鹿中原的机会。 也就是说,赵宋王朝这边,仗打到现在这种程度,其实正正好好,过犹不及。 所以,别看江鸿飞表现得那么强硬,实际上江鸿飞也是想和谈的。 基于此,见蔡攸又来议和,江鸿飞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赵佶派少保来了,那我肯定得给少保个面子,少保想怎么解决你我两家的问题啊?” ……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四章 江衍开出的条件 … 谈判这种事,向来都是两家的小弟先谈得差不多了,两家的老大看过了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老大才会出来走个过场,拍个板,将事情给定下。 之前水泊梁山就是这样,江鸿飞只是跟蔡攸吃了顿饭,真正跟蔡攸谈判的人是柴进。 这次,蔡攸本以为,也会是这样。 蔡攸甚至在想,能不能跟江鸿飞商量一下,换个人跟他谈判?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柴进,他甚至觉得柴进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如今见江鸿飞有亲自跟他谈一谈的意思,蔡攸不禁大喜过望! ——在蔡攸看来,凡是像江鸿飞这样做老大的人,绝不会斤斤计较,这样一来,这个和谈就好谈多了。 而且,虽然赵佶曾在惊慌失措下说出“实在不行,就下旨任命江衍为梁山军节度使,封齐王,割山东、河北给江衍,使江衍世代镇守”这样的条件,但这样的条件显然是不合适的。 首先,“任命”这两個字就很有问题,任命代表君臣上下尊卑关系,江鸿飞这个胆敢造反的乱臣贼子,会不会认可这层关系? 还有,柴进所说的可是,江鸿飞准备登基称帝,也就是说,江鸿飞的野心,可不只是封王,而是称帝,这是蔡攸此次谈判的重点,这么说吧,无论如何,蔡攸都不能让江鸿飞登基称帝,否则,双方的关系就没缓了。 另外,江鸿飞索要的五千万缗、三位帝姬,每一条都像是在插赵佶君臣的肺管子,让他们难以答应,这些都是蔡攸要争取的方向。 总之,在蔡攸看来,他有很多东西要跟江鸿飞谈,要是能直接跟江鸿飞商量,那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见江鸿飞似乎有亲自跟他谈一谈的意思,蔡攸赶紧试探道:“我家陛下及众宰执的意思是,不若以寨主所占之地为界,予寨主世代镇守,朝廷任命寨主为梁山军节度使,封齐国公……当然,这些条件是可以商量的。” 说完,蔡攸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江鸿飞一个不高兴,就叫人将他给拖出去砍了。 不等江鸿飞和一众梁山好汉说话,实在是顶不住这么巨大压力的蔡攸,就赶紧诉苦道: “这是王黼、郑居中那厮们给我家陛下出得主意! 当然,我家也确实有难处,寨主称帝一事,我家实在无法答应。寨主若是强行称帝,尽管我家千般不愿意、万般不愿意,也只能继续跟寨主恁打下去了,不然我家陛下实在无法跟臣民交代。 还有,那五千万缗,我家亦实在是拿不出来,恁看能不能给减点,恁也知晓,我家现今处处都在打仗,花费颇大,又因此无法收上财政,以至国库空虚。 另外那三位帝姬也太多了,古往今来的和亲,哪有一次嫁三位公主的,换成一位帝姬、两位族姬、一百名美人,行不行?”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蔡攸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实不敢瞒寨主,今朝中非但有人主和,亦有人不忿疆土被夺,主张血战到底,寨主若想争一时意气,自可漫天要价,亦可不签署议和条约,若我家陛下无法与臣民交代,我家便只能举国之力与你家不死不休,怕只怕,到那时,党项、契丹、女真、鞑靼等胡虏大举南下牧马,重现五胡乱我中华惨剧,恁地时,寨主便民族罪人也。” 一旁的柴进听言,大怒道:“怎么,你家甚么都不想给,还想和谈?还妄想拿胡虏入侵,威胁我家哥哥,你以为我家会怕这种事?” 蔡攸急忙解释道:“没说甚么都不给,我们不是在商量嘛。我也不是威胁你家,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嗯……这其实也是王黼、郑居中那厮们教我说的。” 柴进厉声说道:“商量,有你家这么商量的吗?事实?什么事实?!” 接着,柴进就扭头对江鸿飞说:“哥哥,我看他家就没有议和的诚意!不想恁称帝,甚至连个王都不想给恁,就拿个破国公欺辱我家,田虎、王庆都称王了,方腊还是个圣公,哥哥要是只得个国公,那不得教江湖朋友耻笑?我家要五千万缗,他家一万缗都不想给!还有,那赵佶几十个女儿,三个都不愿意给哥哥!直接发兵罢!至于胡虏入侵中原,即便有那一天,亦是赵宋无能,与我水泊梁山何干?” 李逵在一旁叫嚣道:“哥哥直接登基称帝便是,跟他们议甚么和。恁地时,诸位军师都做丞相,公孙道士、陈道士便做国师。我们都做将军。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那里快活,却不好!不强似这个鸟水泊里!” 有柴进和李逵带头,一众头领嗷嗷直叫,全都叫嚣着,要跟宋军接着干,打去东京汴梁城,夺了赵佶的皇位。 看到这一幕,蔡攸吓得大汗淋漓,他感觉自己捅了马蜂窝:“这下可坏事了,我回去后,哪怕官家爱我,我只怕亦在劫难逃了!” 这时,李逵提议:“依俺铁牛看,不若将这几个宋使砍了祭旗,直接发兵!” 蔡攸一听要杀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幸好,江鸿飞出声呵道:“胡闹,蔡少保乃我舅哥,我看谁敢动他?” 江鸿飞此言一出,李逵立即就将他的大脑袋给缩了回去。 接着,江鸿飞淡淡地说:“都下去罢,此事我自有计较。” 众人听言,全都下去了,聚义厅中只剩江鸿飞、柴进和李应。 这时,江鸿飞说了一番让蔡攸万万没想到也让蔡攸大喜过望的话。 “议和一事,不是我水泊梁山提出来的,也不是我去求赵佶的,是你家主动找上来的。可赵佶却派人来轻慢我,这让我很生气,才默许了李逵砍了那两个使者,准备发兵打到东京去。” “不瞒少保,此次赵佶也就是将少保派来了,要是他派旁人来议和,我必直接砍了。” “我水泊梁山自建寨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的疆土,皆我与众兄弟用双手打下的,故我们不畏惧任何人。你家想要通过议和限制我水泊梁山,绝无可能。” “即便再发生五胡乱我中华一事,亦是赵佶昏庸,赵宋官吏贪腐无能所至,与我水泊梁山有何干系?你不用拿此事道德绑架我,这对我无用。” 说到这里,江鸿飞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伱家有一些我想要的人。嗯……这样罢,我可以不登基称帝,甚至可以不称王,但赵鼎,李光,陈康伯,詹度,王禀,刘锜,闻焕章,韩世忠,吴玠,赵立,李孝忠,刘光世,张俊,杨沂中这十四个人,你家要随便给我五个,包括他们的家人。还有,你不是说,你家没钱了?给我他们十四个中的一个及他的家人,我就给你家免一千万。对了,三位帝姬你们也嫌多不是,给我他们十四个中的一个及他的家人,也可以顶一个帝姬。” 虽说现在再提“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其实有点矫情了,意义也不大,但话又说回来,江鸿飞现在肯定还是不想做出头鸟,为方腊、田虎和王庆抗雷。 再说,现在江鸿飞登基称帝,肯定会让赵宋王朝集火江鸿飞,绝对是弊大于利。 所以江鸿飞压根儿就不想现在称帝,江鸿飞现在甚至都不着急称王。 至于那五千万缗和三个帝姬,江鸿飞等人设计出来时,就是为了给赵宋王朝讨价还价的。 老实说,江鸿飞知道,赵宋王朝现在没钱。 嗯……这么说,其实也不对,应该说是赵宋朝廷没钱,赵宋王朝还是有钱的。 别的不说,仅一座东京汴梁城,搞出来几十亿缗,就绝不是问题。 这可是有事实根据的。 靖康之耻时,金人打下东京汴梁城的外城,赵佶和赵桓成了瓮中之鳖。 胆小懦弱的赵桓,只能按照金人的要求亲自去金营乞和。 金人趁机狮子大开口,勒索战争赔款,金一千万锭,银两千万锭,帛一千万匹,少女一千五百名。 一锭就是五十两。 粗略地算:一两金等于十缗,一两银等于一缗。 这也就是说,仅钱金人跟赵宋王朝就勒索了六十亿缗,这还不算那一千万匹帛和一千五百名少女。 赵桓回城后,立即下令全城搜捕年轻的女子,如数奉上,并且搜刮整座东京汴梁城,甚至连自己的宗庙都不放过,为金人筹集金银。 可即便以赵桓为首的赵宋政府已经丧心病狂地将赵宋王朝小两百年来、无数代人所积攒的财富全都献给了金人,仍然无法凑足金人的勒索。 赵宋王朝只能继续拿女人抵债,而且是拿皇室、宗室的女人抵债。 帝姬、王妃一人抵金一千锭。宗姬一人抵金五百锭。族姬一人抵金二百锭。宗妇一人抵银五百锭。族妇一人抵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抵银一百锭。 最终,赵宋王朝交出: 嫔妃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其中皇帝妃折钱加倍,共折合金十三万四千锭; 嫔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共折合金二十二万五千五百锭; 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共折合金二十四万八千两百锭; 宫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零四人、宗妇两千零九十一人,共折合白银一百五十八万七千锭; 族妇两千零七人、歌女一千三百一十四人,折合白银六十六万四千两百锭; 贵戚、官民女三千三百一十九人,折合白银三十三万一千九百锭。 以上妇女共计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五名,折合金六十万七千七百锭、白银二百五十八万三千一百锭。 除去已经缴纳的金银数目和用一万多名女人以及其它东西抵的账,赵宋王朝还欠金人金三十四万二千七百八十锭、银八十七万一千三百锭,赵宋王朝答应今后年年上供、岁岁来朝补齐战争赔款。 然而即便赵宋王朝全盘接受了金人的所有勒索,付出如此令人所不齿的惨重代价,赵佶,赵桓,郑太后,朱皇后,赵佶的妃嫔和儿女,赵桓的妃嫔和儿女,以及赵氏的绝大部分宗族,仍旧被金人掳去了遥远的北方,至死未能再踏上故乡的土地。 这就是靖康耻。 抛开其中的耻辱来看,金人的天价勒索,一座东京汴梁城虽说没有凑全,但也凑了个七七八八。 由此可见,赵宋王朝的那座都城到底有多富饶。 可话又说回来,赵宋王朝有钱,东京汴梁城有钱,赵宋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有钱,甚至赵佶个人都有钱,但赵宋朝廷是真没钱。 据江鸿飞所知,之前王黼成立经抚房搞得那个免夫钱,如今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如果硬逼着赵佶君臣给自己战争赔款,赵佶肯定不会从他自己的口袋中往外掏这笔钱,赵宋王朝的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肯定不会往外掏这笔钱,这笔钱最后多半还得摊派在那些平民百姓的头上。 到那时,赵佶君臣多半还会倒打一耙,将责任全都推到江鸿飞身上,让赵宋王朝的百姓记恨江鸿飞。 江鸿飞现在不缺钱,没必要干这种败坏自己名声的事。 关键,在江鸿飞看来,什么都没有人才重要。 江鸿飞将两宋时期的五大保卫战的主官、南宋四名臣、中兴四将、南宋七王,以及其他帮赵宋王朝起死回生的主要官员和将领全都给挖过来,为自己储备人才,将赵宋王朝根基破坏殆尽,此消彼长之下,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早晚会是自己的。 至于那三位帝姬? 好是好。 江鸿飞也想要。 不过江鸿飞却不会急于一时,更不会因为三棵树,放弃整片大森林。 其实,老实说,江鸿飞真正在乎的是,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 换而言之,江鸿飞不想当李自成,自己好不容易才干翻了大明王朝,结果却便宜了建奴,让我汉人留了两百年的辫子,让全世界笑话。 这么说吧,虽然江鸿飞做人没什么底线,又自私自利,但有一样,江鸿飞是绝对不会干的,那就是当汉奸。 不错。 江鸿飞是厌恶赵宋王朝,甚至到了恨不得亲手将它干翻的地步。 但与赵宋王朝相比,江鸿飞更接受不了被外族统治。 所以,江鸿飞绝不会当石敬瑭,叫外族得了便宜,肉烂在锅里这点基本的大义,江鸿飞还是会坚守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才想着,先将燕云十六州收复了,将凶狠贪婪的金人先挡在关外,再慢慢跟赵宋王朝逐鹿中原。 听到江鸿飞开出来的条件,蔡攸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我没有听错罢?我要立大功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五章 议和罢兵 … 不登基称帝,甚至不称王,好好商量一下,没准还能接受赵宋王朝的册封,还有不要帝姬、不要战争赔款。 甚至于,赵宋朝廷都可以对外宣称这是羁縻统治。 江鸿飞这眼看着就要割据登基称帝了,最后竟然被他蔡攸谈成了羁縻统治,那赵宋王朝和赵佶的脸面可以说差不多全都保住了,也很轻易地就能跟臣民交代下去了。 关键,江鸿飞只要十几家人!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要的这十几家人,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赵鼎,前不久因谏,调种师中或者姚古去替换高俅,什么事都让新的统帅自己决定,还应不限文武官职,大胆启用有才略且忠诚勇敢者担任统制,而遭到了一众文官的抨击,被赵佶认为赵鼎议论不合时宜,谪监到解州,目前人可能还没有走马上任。 李光,蔡攸也知道,他原是太常博士,升为司封,两年前,他首先指责士大夫阿谀奸佞成风,甚至援引荀卿“有听从,无谏诤”的话,来堵塞言路;又认为怨嗟之气,聚结为妖气。王黼十分厌恶他,令吏部任他为桂州阳朔知县。 在蔡攸看来,这李光就有些麻烦了。 那桂州阳朔县隶属于广南东路,如今方腊占据着东南,王庆占据着荆襄地区,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已经跟赵宋王朝断了联系,那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赵宋朝廷一点都不清楚,只能派人走海路去试试看,能不能将李光一家给接回来? 陈康伯,蔡攸也有印象,他的父亲陈亨仲,曾任提举江东常平。他自幼便品学兼优,于今年上半年以上舍丙科登进士第,人目前就在东京汴梁城中,很好找。 詹度和王禀,蔡攸也知道,他们是童贯的门生,到时候派人去跟童贯索要就可以了。 刘锜,蔡攸就不太熟悉了,他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高俅的人,到时候可以找高俅问问。 闻焕章,蔡攸知道,现在在高俅那里当谋士,一句话的事。 韩世忠,吴玠,赵立,李孝忠,刘光世,张俊,杨沂中这些小卡拉米,蔡攸听都没听说过,想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这样的人,别说是举家了,就是举族送给江鸿飞,蔡攸觉得都没有问题。 总之,在蔡攸看来,江鸿飞提出来的用这十四个人及他们的家人来换取江鸿飞不登基、不称帝、不称王、不要战争赔款、不要帝姬,简直就是在送功劳给他。 蔡攸忙不迭地跟江鸿飞确认:“君无戏言!” 话一出口,蔡攸就意识到他说错话了,作为赵宋王朝的使臣,他怎么能称江鸿飞这个草寇为君呢? 还好,江鸿飞没有揪住这句话不放,这里也没有赵宋王朝的人。 江鸿飞笑着说:“我向来说一不二,少保无须忧心。今大计已定,关于细节之事,少保便跟柴进兄弟及李应兄弟商量罢。” 虽说还得跟柴进商量,但有江鸿飞定下的大方向,蔡攸也不怕柴进再从中作梗。 第二天上午,柴进和李应来到蔡攸的住处。 蔡攸主动说道:“两家议约,关键是要讲清楚弄明白具体含义,免得以后发生计较造成误会。” 柴进冷着脸说:“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说罢,柴进就将厚厚地一大摞名册交给蔡攸。 “怎么这么多?” 蔡攸皱着眉头随便拿起一本名册翻看了一下,就见这本名册上写着: “吴玠,字晋卿,德顺军陇干人。父葬水洛城,因徙焉。少沉毅有志节,知兵善骑射,读书能通大义。未冠,以良家子隶泾原军。政和中,夏人犯边,以功补进义副尉,稍擢队将。从讨方腊……父吴扆,母刘氏,弟吴璘,子吴拱、吴扶、吴捴、吴扩、吴揔……仆从杨政、郭浩、姚仲、王彦、田晟、李师颜……” 蔡攸看得火大。 江鸿飞只要吴玠以及吴玠的家人,可柴进和李应不仅将吴玠的家人全都罗列了出来,还将吴玠家人的家人也全都罗列了出来。 这也就算了,吴玠姓吴,那些姓杨、姓郭、姓姚、姓王、姓田、姓李的都是什么鬼? 别人不说,仅那个郭浩一家,就有上百人之多! 而像郭浩这样的吴玠的仆从,差不多有二百人! 蔡攸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仅吴玠的“家眷”,就得有三五千人! 蔡攸指着杨政、郭浩等人的名册,生气地说:“寨主只要吴玠一家,柴头领给我这些名单是何意?” 柴进淡淡地说:“这些皆吴玠部下,与吴玠情同手足,自然亦算吴玠的家眷,少保若不愿意交换,亦可不换,我水泊梁山从不强人所难!” 李应则在一旁唱红脸:“我家哥哥言,若是交易了,便不能教这十四人再与你家有任何牵挂,不然我家一千万一個,不是白花这天价了?” 蔡攸一想也是,这个破世道,一个人的市价,也就一百缗到一千缗,这还得是年轻女人和青壮年男人的价格,老人和孩子可要便宜得多,一千万缗灵钱,别说是买三五千人了,就是买三五十万个人,都不是问题。 蔡攸又翻了翻,发现水泊梁山给他的名单非常详细,姓名,年龄,籍贯,身高,相貌,特征,经历,事迹,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用这个名册找人,想找错人,都困难。 同样的,赵宋王朝想要糊弄水泊梁山,也不太可能。 蔡攸心想:“此事他家定预谋已久。” 到了这时,蔡攸也想明白了,江鸿飞开出来的条件,只怕没有他所想象得那么简单。 耐着性子跟柴进和李应谈完交易的细节,蔡攸立即返回东京汴梁城,面见赵佶。 蔡攸能把准备登基称帝、非要三位帝姬当妾、索要五千万缗战争赔款,谈成江鸿飞可以接受赵宋王朝的册封、不要帝姬、不要战争赔款的羁縻统治,之前一直害怕江鸿飞咬死不松口让他骑虎难下的赵佶,真是差点没乐得当场就拍板同意这个议和条件。 可赵佶仔细一想,江鸿飞不要登基称帝、不要帝姬、不要战争赔款,只要人才,心中不禁警惕心大起! 半晌过后,赵佶喃喃道:“江衍此贼必会成为我大宋心腹大患!” 蔡攸在一旁附和道:“臣亦是恁地想的。 江衍索要的这些人,臣也派人打听了一下,大多都有些能力。 以那韩世忠为例。 韩世忠虽家境贫寒,却鸷勇绝人,崇尚节义,不拘小节。 尚未及冠,他便以敢勇响应乡州招募,编入延安府的军籍,抵御西夏,勇冠三军。 这些年来,他在抵御西夏的战斗中履历大功,凭借战功,接连补官进义副尉、进武副尉。 目前,他在东南剿方腊,不久前他曾用伏兵计击破数量众多的叛军。先锋将王渊称赞他为“万人敌”。” 赵佶一听韩世忠这么勇武,不禁有些舍不得了。 蔡攸见状,说道:“这韩世忠是不错,不过却只是一员无品尉勇,进武校尉,连小使臣都不是。” “呃……” 赵佶不禁一怔! 赵宋王朝的武官一共分为八大梯次、六十个等级。 八大梯次从上到下分别是:一、太尉;二、横班正使;三、诸司正使;四、横班副使;五、诸司副使;六、大使臣;七、小使臣;八、无品尉勇。 韩世忠如今是第五十三级的进武校尉,属于无品尉勇。 这大概是什么概念? 按照九品官制来说,韩世忠现在完全不入品,也就是说,韩世忠连从九品都没达到。 赵佶没想到,蔡攸说得这么热闹,把韩世忠说得这么英雄,结果韩世忠却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 蔡攸又说:“那吴玠也是这般,赵立及李孝忠更加不堪,他们现今只能算乡勇,都不是正式军人,刘光世是刘延庆次子,张俊、杨沂中是种师中爱将,刘锜是刘仲武次子。” 赵佶听得直皱眉,他感觉,江鸿飞这完全就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他实在是摸不透江鸿飞在想什么?怎么跟他要得这些人? 蔡攸总结道:“江衍所要之人,确实不寻常,皆可算是有些能力之人。然我大宋人才济济,并不缺这些人才,亦可以说,我大宋拥有众多这样的人才,甚至更杰出的人才。依臣愚见,那江衍毕竟只是一草寇,眼界有限,也不知他从哪里听到这些人的事迹,便将他们当做大才,所以张嘴索要。” 赵佶觉得蔡攸说得有点道理。 “也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得通了。”赵佶心想。 “那能找到江衍索要的这些人吗?”赵佶问。 蔡攸答:“这些人当中,麻烦的只有李光、刘光世、张俊及杨沂中四人。李光目前人在桂州阳朔县,由于贼寇的封锁,朝廷已与广南断了联系,能不能找到他,真的很难说,就是能找到,也不是短时间能将他全家带来的;刘延庆目前正在担任剿方腊的总统帅,将他们一家交给江衍,有可能会破坏剿方腊一事,所以他们一家有待商榷;种师中目前正在秦凤路抵御王庆的扩张,通往那里的路,近来被王庆及田虎给封死了,不知能否将张俊及杨沂中找来。” 赵佶听得直皱眉! 五人换江鸿飞不登基、不称帝、不称王,五人换五千万缗的战争赔款,三人换三个帝姬。 这么一算,他们赵宋王朝这边得给江鸿飞十三家人才行。 可照蔡攸的说法,他们赵宋王朝这边,只能给江鸿飞十家人。 这可怎么办? 给江鸿飞三个帝姬,还是给江鸿飞三千万? 蔡攸看出来了赵佶的为难,主动请缨道:“官家,臣愿意再去一趟水泊梁山,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为官家解决这个难题!” 赵佶大为感动,说道:“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爱卿真乃朕之肱骨重臣!” 得到赵佶的夸赞,蔡攸也是心潮澎湃,转天就又屁颠屁颠地去了水泊梁山。 蔡攸在水泊梁山蹲了三天,终于等到了江鸿飞。 江鸿飞没让蔡攸失望,在蔡攸的贴脸请求之下,江鸿飞又给蔡攸加了王彦(另一个王彦,也就是八字军的王彦,不是吴玠手下的王彦)、仇悆、陈公辅三人,让蔡攸凯旋。 不是没人看出来,江鸿飞要人才,不登基、不称帝、不称王、不要钱、不要帝姬,所图非小。 可一来,绝大多数宋臣都跟蔡攸一样,觉得赵宋王朝人才济济,不缺江鸿飞要得这点人才。 二来,绝大多数宋臣都跟蔡攸一样,觉得这样的交易,是他们赵宋王朝赚了。 三来,形势如此,赵佶君臣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总之,在蔡攸的斡旋之下,双方议和罢兵。 将自家文臣武将给敌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赵宋王朝当然得极力隐瞒了。 所以外人所看到的是:赵宋王朝封江鸿飞为齐国公,任命江鸿飞为梁山军节度使,世代镇守山东、河北,双方罢兵…… ……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六章 岳飞 … 崇宁二年。 在相州汤阴县孝悌里永和乡岳家庄,住着一家农户,男的姓岳名和,妻子姚氏。夫妻俩忠厚老实,和睦邻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们是有求必应。 岳和夫妇,老来得子。 在小孩降生时,正巧屋顶有一只大鸟飞过,故此起名岳飞,字鹏举。 在给岳飞办满月那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来了不少人,吃酒贺喜。 大家正在吃酒时,忽听街上有人高喊:“不好啦!发大水了!” 大家一愣,急忙跑到街上,就听远处“哇——”,声如牛吼,黄河决口了。 因为赵宋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把治理黄河的钱全都装进自己的腰包儿,所以黄河无人治理,再加上宋仁宗、宋神宗、宋哲宗三朝皇帝三度试图引黄河改道至设想中的理想河道,也就是三易回河,结果呢,是非常有戏剧性,最想引的河道没有导成,却使得黄河只要不治理就经常泛滥。 岳和直接就葬身在洪水当中,姚氏带着岳飞坐进一口荷花缸,顺着洪水漂到了大名府境内的黄县麒麟村,被心善的王明员外所救。 王明的夫人赵氏把姚氏和岳飞安排在后院三间草房内,送来了柴米油盐,娘两个就在这住下了。 一晃半年过去了。 王明夫妻俩心眼好使,对岳飞母子俩照顾得非常周到。 姚氏求人一打听,家乡那边叫水淹得挺惨,岳家庄更是片瓦无存,乡亲们音信皆无。 姚氏是个贤妻良母,知情达理,心想:“我娘两个吃人家,住人家,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常言说‘能出一斗,不添一口。’将来怎么报答人家呢?也得想法干点啥。” 从此后,姚氏就独立门户,靠干零活度日,给人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对付着过。 这年,因为王明的儿子王贵顽劣,请了几個先生,都教了几天就气跑了,王明便因从前的关系,请了位能人来教导王贵。 这个能人就是文有文韬,武有武略,什么攻杀战守,逗引埋伏,马上步下,长拳短打,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的铁臂膀周侗。 周侗一辈子就教了两个正式的徒弟,头一个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另一个是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两人都是名满江湖,尤其是那卢俊义,有河北第一炼气士之称。 周侗本来隐居在陕西终南山,这次出来游山玩水,访朋问友,想起了麒麟村的老朋友王明,便前来访拜。 王明一见周侗,乐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本事。 王明软磨硬泡,到底是将周侗给留下了。 周侗也心想,真要把自己这一身艺业带到棺材里去,也怪可惜的。要再教几个徒弟,传流后世,将来名扬天下,我也不枉在世上活了一回。 从那以后,周侗便在麒麟村立下学馆,知道的都来了,三里五村的有钱人家也都套大车把孩子送来。 周侗挑来挑去,就留下三个学生,一个是张显,一个是汤怀,一个是王贵。 后来,岳飞替王贵“写作业”,被周侗发现了。 周侗一见岳飞的面,就喜欢上了,断定岳飞准能继承自己的艺业。 周侗于是主动登门去见姚氏,说自己愿意教岳飞习文修炼练武。 姚氏乐坏了,早就听说周侗的大名,哪能不愿意让周侗教岳飞?当即就同意周侗把岳飞收为义子干儿,带他去学馆念书修炼练武。 从此之后,岳飞就搬到书馆,跟周侗一起住,白天习文,夜间修炼练武。 岳飞是教什么会什么。 周侗大喜,倾囊而赠,把老箱底都抖搂出来了。 周侗是真教,岳飞也是真学。 这一学,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间,发生了很多事。 有周侗的大徒弟林冲,被奸臣高俅所害,不得不去投水泊梁山,成为梁山好汉。 有周侗的二徒弟卢俊义,被奸人宋江、吴用所害,也不得不去投水泊梁山,成为梁山好汉。 林冲和卢俊义随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南征北战,名动江湖。 得知自己的爱徒落草为寇了,周侗是既心疼又生气。 周侗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难免将徒弟当成自己的儿子。 所以,自从林冲上梁山落草了之后,周侗一直在留意水泊梁山的消息。 通过多方面的收集,周侗发现,水泊梁山这伙强盗跟别的强盗完全不一样,江鸿飞更是他所看不透的。 别的不说,那两年,赵宋王朝境内,不是大旱,就是大涝,要么就是地震、泥石流,总之天灾不断,再加上人祸,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结果,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挺身而出,大力施粥赈灾,活人无数。 当时,有不少从河北逃到水泊梁山等灾难过去又回到河北的人,在他们的描述中,水泊梁山就是天堂,他们要不是家中有羁绊,肯定就不回来了。 周侗一生走南闯北,见识无数,他觉得,江鸿飞行事极有章法,而且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将来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于是,周侗也就不再反感林冲在水泊梁山落草了。 后来,卢俊义遭了难,江鸿飞率兵打下大名府救了卢俊义,卢俊义也上了梁山。 也就是在那时,周侗亲自经历了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 周侗亲眼看见江鸿飞领导下的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了之后,若有所思,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尝尝念叨梁山好汉所讲的:“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再后来,也就是梁山好汉离开大名府之前,林冲和卢俊义联袂来看过周侗一次,周侗跟他们俩个聊了很久,这让周侗对江鸿飞和水泊梁山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识。 那次,林冲和卢俊义还帮周侗教过岳飞几人三天。 只可惜,由于大的发展战略的问题,水泊梁山后来放弃了大名府。 这使得大名府再度回到了赵宋王朝的怀抱。 赵宋朝廷当时派来执掌大名府的是志大才疏的杜充。 杜充比梁中书更贪婪,为了帮赵佶解决财政问题,他横征暴敛,连百姓用来活命的口粮都给抢走了,还经常强征民夫去劳役。 又赶上那两年天灾不断。 结果,在杜充的治理下,大名府的人,很快就又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导致,大名府的人,全都盼望着江鸿飞能率领梁山军打回来。 可能是大名府的人的祈祷起了作用。 在今年年初,梁山军真的打了回来,将杜充赶到了河南去。 梁山好汉回来了之后,立即就开仓赈灾。 由于官仓的粮食不够,梁山好汉又运来了大量的粮食用以救济灾民。 不仅如此,梁山好汉还有偿组织民夫,治理黄河,兴修水利,借大牲畜给百姓种田。 可以说,自从梁山好汉回来后,大名府的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这也使得大量河南的人、河东的人,甚至是燕地的人涌到河北,他们给大名府的人带来了各地治理下民众的悲惨。 如今,到处都是战火,有些地方甚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赤地千里,十室九空。 这一对比,大名府的人就更觉得他们是幸福的了。 再说回岳飞。 虽然王贵、张显、汤怀、岳飞是一块学的,又都是一个师父,可过二年就不一样了,王贵三人跟岳飞比,差之天地。 转眼间,岳飞就到了十七岁。论文才,出口成章,提笔成文。论武艺,灵力澎湃,灵根极好,上马擎枪,挽弓射箭,无一不精。 周侗将他一身的本事全都传给了岳飞。 而也就在这一年,周侗的人生也走到了尽头。 临终前,周侗将岳飞找来,对岳飞说:“孩啊,你我师徒一回,情投意合,师父不行了,师父没有别的嘱咐,只希望你们走得正,行得端,不能仗着实力,欺压百姓,你们若不甘于平凡,此生想有一番作为,可去水泊梁山投你的两个师兄,那天大圣,我虽未见过其人,但观他所作所为,必是当世第一英雄,你们在他那里定能一展抱负。” 后来,岳飞四人路遇牛皋剪径,结识了牛皋,并将牛皋吸纳进了他们的小团体。 自从周侗死后,岳飞便代替周侗教导牛皋、王贵、张显、汤怀修炼、练习武技。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岳飞在娘娘庙会怒斩靠山熊,救了内黄县知县李春的女儿李淑贞,两人成就了一段好因缘,同时岳飞还结识了刘光世。 刘光世帮岳飞找到了老家住址,李春出钱,帮岳飞在老家盖了房子。 婚后,岳飞一家就搬到了汤阴县居住。 王明得知此事了之后,找到汤怀、张显的父亲,老哥几个一商量,岳飞要搬家,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周侗活着的时候可是说过,不让咱们的孩子离开岳飞,这叫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咱们也跟着,把家搬到汤阴县去吧! 老哥几个全都乐意。 牛皋也知道岳飞要搬家,跟小哥几个一合计,大哥走了,没意思了,咱们都跟着。 孩子们找大人一说,老少齐心,搬! 家产怎么办? 卖,变成浮财。 于是,几家人就全都搬到了汤阴县。 回到了汤阴县,岳飞一家找到了岳和的弟弟岳顺。 岳顺有一子,名叫岳翻,他是岳飞的堂弟。 岳翻后来也加入到了这个小团体当中。 从此,牛皋住在岳飞家,汤怀、张显、王贵三家住在跨院,几家和睦相处,安然无事。 这一天,黄昏时候,忽听有人敲门,岳飞开门一看是岳翻,赶忙让到屋里。 岳翻给伯母见过礼,说:“齐国公招兵了,还在大名府举办一场武举选拔,听说是为了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 一个月前,水泊梁山和赵宋王朝议和罢兵,赵宋朝廷主动对外散播消息,封江鸿飞为齐国公,任命江鸿飞为梁山军节度使,世代镇守山东、河北。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所有人都管江鸿飞叫齐国公。 听说江鸿飞准备招兵,而且还是要去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岳飞动心了。 周侗死的时候,就让岳飞去投江鸿飞。 只是,这两年岳飞刚好成家,又得了一子,才没有出去。 如今岳云已经快两岁了,家里也稳定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留恋温柔乡,得出去干一番事业。 再者,身为一个河北人,虽然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但他们仍旧不会忘记契丹人之前年年南下打草谷给他们祖先带来的创伤。 如今,江鸿飞要伐辽,要收复燕云十六州,要给汉人争取一个可以挡住胡虏南下的屏障,无论如何,岳飞觉得,他都该去为江鸿飞效力。 于是,岳飞找来牛皋、汤怀、张显、王贵,把事一说:“师父临终前,嘱咐过我们,要去投天大圣。现今,天大圣招兵,还在大名府举办武举,我准备去试试,你们去不?” 牛皋说:“去,那还不去呀?我早就听说天大圣英雄,做梦都想为他效力,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王贵、汤怀和张显则说:“我们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 一问老人,全乐意,为的是叫孩子们开开眼界,到外边闯荡闯荡,也是想让孩子跟着江鸿飞干一番事业。 于是,哥几个收拾好川资盘费、行囊包裹、马匹兵刃,告别父母,离开汤阴县,前往大名府…… …… …… 求月票,手上有的哥哥们,给我投几张,谢谢哈!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 岳飞:水泊梁山没让我失望! … 岳飞哥几个想夺武状元,赶奔大名府城而来。 这天,一行人来到大名府城外,眼看离城门不远了,哥几个把马勒住,放慢了脚步。 岳飞说:“兄弟们,到大名府城了,到这儿可不像在家,说话在意,办事小心,可千万别惹祸。” 牛皋说:“大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怕什么!城里的人都是吃人的?” 岳飞苦口婆心地对喜欢惹是生非的牛皋说:“兄弟们,这里非比我们家乡荒村小县,这里如今已是水泊梁山的都城中枢,权贵极多,咱们到这举目无亲,低头无故,要惹点事,有谁来救?再说咱是为夺状元来的,岂可因小失大。” 王贵打圆场岔开这个话题:“我几个第一次来大名府城,对哪儿都不熟,怎么办?” 牛皋说:“不要紧,有我呢!我跟我娘逃难的时候到过这,我领路!” 说说唠唠,岳飞一行便进了南门。 一进城里,哥几個的眼睛不够使了,只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僧门两道,回汉两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做买做卖,骑马坐轿,推车的,担担儿的,锔锅的,补罐儿的,卖针的,卖线儿的,卖葱的,卖蒜儿的,应有尽有。 ——这主要是因为,水泊梁山治理大名府小一年时间,已经初有成效,而且大名府如今已经隐隐成为了水泊梁山的都城,这才有了大名府这么热闹地光景。 从小县城来的哥几个,哪里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 牛皋乐了:“真热闹,比咱家乡人多太多了!” 哥几个进城不远,就听远处有人喊:“行人闪开了,别撞了王爷马头!” 前边一阵大乱,两个恶奴手拿鞭子抽打行人,后边马挂銮铃,“哗”行人像潮水一样往两边闪。 岳飞也被挤得动弹不了啦,紧牵着马,冲牛皋等人喊:“兄弟们,快往旁边躲!” 牛皋几个忙挤到一家买卖的房檐下站住脚:“谁来了?这么凶!” 就看打对面过来一伙人,前边是二十四匹对子马,马上之人个个背弓挎刀,后边是军装整齐的兵丁,抬着食盘和箱子,好像是礼品,上边有大红封皮,离得远看不清写的什么字。兵丁们像众星捧月一样,中间有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头戴凤翅金盔,身穿大叶黄金甲,外罩黄龙袍。飞虎战裙遮住磕膝盖,虎头战靴牢扎镫内。往脸上看,面如淡金,两道扫帚眉,一对环眼,翻鼻孔,大嘴岔。肋下佩三尺龙泉剑,得胜钩挂一口金背砍山刀,人高马大,像凶神一样。 站在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岳飞向身边的一个老头打听:“老丈,敢问骑马之人是谁?” 老头看岳飞是外乡人,说:“这是武状元!” 岳飞一愣,心想:“今天是十几呀?怎么武状元挑出来了?” 岳飞问:“老丈,怎么已经挑选出武状元了?” 老者看了岳飞一眼:“挑什么?武状元就是人家的!” 岳飞看着老头,不解其意,又问:“这人是谁?” 老人说:“这人是水泊梁山头领柴进的侄子,绰号小梁王的柴桂,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 你听听,咱们国公,才是公爵,他都称王了,这能是一般人? 关键那柴进与咱们国公交好,据说,咱们国公还未发迹之前,两人便是莫逆。当年,为了救柴进,咱们国公亲率大军打下高唐州,亲手引下神雷劈死高廉,才救出柴进。后将柴进请上梁山,担任掌管钱粮及接待的头领,如今又兼着大鸿胪。那赵宋权相蔡京的儿子蔡攸,赵宋一品大员,都硬是教柴进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更为关键的是,这柴桂本人也不一般,上战场后,屡立战功,算是梁山好汉年轻一代当中,比较能打的,深得众多头领的喜爱,传说,咱们国公都曾指点过他武技。 这柴桂,如今在梁山军当中都已然做到了统领之职,还是在铁浮屠的统领,手下五百具装重骑兵,前途无量。 也不知他为甚么放着福不享,非要考武状元。 你看见他手下人抬的那些东西没有?这是往各位主考官家送礼的,武科场已有两个主考官收了他的礼。听说主考官答应把武状元给他了。你们等下科再来考吧!” 岳飞一听心里着急:“够不够状元,下科场比试比试才行,怎么没看见实力如何,这状元就归他了呢?” 老头看明白了岳飞的意思:“怎么,还不服气?你能耐再大也不行啊。人家有钱有势,是梁王千岁。真要和他动起手打起来,你要赢了他,就是以小犯上;他伤了你,你白伤。杀了伱,你白死!信我话千万别去!” 老头话音一落,街口处突然出现了一大批公差,拦住了柴桂的队伍。 为首一个三品官员打扮的人,冲柴桂呵道:“城中禁止纵马,违者,重打二十大板,你等可知罪?” 柴桂赶紧下马,上前陪笑道:“裴叔,是小侄柴桂,正想去恁府上拜会。” 说话间,柴桂一招手,他手下人便将抬得东西拿过来,奉上。 就在很多人都以为,下一幕是,这位姓裴的官员,笑纳柴桂的礼物,两人笑着把这件小事给过去了时,裴姓官员却冷着脸说:“你等既然是梁山子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每人四十大板,再者,我怀疑你贿赂考官,一会受完刑罚,跟我去国公府面见国公,此风绝不可涨!” 裴姓官员话音一落,也不等柴桂再说话,一众衙役就上去,将柴桂以及他的那些骑马的随从,全都打翻在地,扒了裤子,就开始当众打板子。 有人在一旁数着,包括柴桂在内,每人四十大板,一板不多,一板也不少,而且板板到肉,柴桂那雪白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当真是半点面子都没给柴桂留。 这时,裴姓官员大声说道:“请诸位父老乡亲放心,我水泊梁山对于犯法乱纪之徒,绝不纵容,若梁山子弟犯法,罪加一等,请父老乡亲监督,若发现有不法之徒,欢迎来我刑曹告发,告发有奖,童叟无欺。” 裴姓官员又说:“至于科举、武举存在不公一说,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我水泊梁山绝不会纵容任何舞弊现象,必公平取才,望广而告之。” 你以为这就完了? 柴桂被打完板子了以后,就被衙役用捆灵索给五花大绑,在两个衙役的押解之下臊眉耷眼地跟在裴姓官员的身后,他那些随从再不复之前的威风,全都垂头丧气地牵着马跟在一众衙役后面,向着城中间的国公府也就是江鸿飞在北京大名府的家走去。 看到这一幕,岳飞他们哥几个,心潮澎湃,觉得这才是他们理想当中的水泊梁山。 岳飞扭头问老头:“敢问老丈,这位刚正不阿的相公是何人?” 老头说:“这人是水泊梁山的刑曹铁面孔目裴宣,公正廉明,崇尚气节,忠鲠直言,从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莫说这柴桂,前几日,那黑旋风李逵,因一时性起在集市上抢人炒栗子吃没给灵钱,而被他当街打了一百大板,后来教他押着去十倍还了炒栗子钱,柴桂竟想给他送礼,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接着,老头又主动说道:“我收回之前的话,有裴相公担任此次武举的考官,必公正严明,国公还是一如既往地英明睿智。” 岳飞哥几个一听,顿时放心不少。 见裴宣押着柴桂及他的亲兵走远,牛皋喊道:“大哥,走罢,去找地方住下,再吃点东西。我这老常和老杜直打架。” 岳飞点头,哥几个来到一家店房门前,抬头一看,门脸粉刷一新,门上有副对联,上联写“孟尝君子店”,下联配“千里客来投”。迎门写“江记老店”。 牛皋往这一站,把肚子一腆,冲里边喊:“有活的没有?出来一个!” 伙计听声,立即就出来接过岳飞他们手上的灵马,将哥几个给迎了进去。 哥几个在这店里住下,又随便吃点东西,把肚子填饱,就出来闲逛了。 出来后,岳飞他们就看见有人在围着告示牌看着什么? 牛皋最喜欢看热闹,立即就挤过去一看。 看完,牛皋就笑了,他对岳飞他们几人说:“那柴桂被禁止参加此次武举,还被一撸到底,成了小兵,依我看,他要不是柴进的侄子,搞不好直接就被砍了脑袋,齐国公真未教我等失望。” 岳飞几人也是纷纷附和。 这时,汤怀说:“那我几个还去见林冲师兄、卢俊义师兄吗?” 岳飞说:“自然要见,我几个虽不指望两位师兄帮衬甚么,但将来我们也要在梁山军讨生活,有个照应总是好的,再说,这可是恩师留下的遗言。” 牛皋几人觉得岳飞说得有理。 于是,弟兄几个跟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林冲人不在大名府,目前正在前线统兵打仗,倒是卢俊义在大名府,他家就在原来的卢家庄。 弟兄几个沿路打听,径直来到卢家庄门前。 只见门前有一个旗排官,十几个军校。 岳飞过来,到门前一抱拳:“众位军爷,敢问卢相公可在家?” “在,就在院中,跟五位夫人看两位小衙内练习武技呐。”一个小校答道。 岳飞没想到,卢俊义居然有五个老婆,他见过卢俊义,不像是好女色之人啊? 岳飞哪里知道,卢俊义早前被贾氏给伤过,再加上他本人因平昔只顾修炼、勤练武技消磨了男人的本能,确实不亲女色。 可后来,江鸿飞在闲暇的时候跟卢俊义谈了谈。 江鸿飞的观点是,卢俊义就是因为女人太少了,对贾氏又太好了,才落得那般下场,多几个女人、也别太把女人当回事就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江鸿飞又派牟介给卢俊义治了治他的毛病。 关键,江鸿飞给兄弟们分女人的时候,让礼曹的人照顾了一下卢俊义。 结果,卢俊义就有了五个妾室,其中两个还给卢俊义生下了儿子,如今两个儿子都三岁了,已经开始启蒙了。 岳飞一看卢俊义手下的人还挺和气,便来到旗牌前,上去一抱拳:“将军,我乃汤阴县武生岳飞,他几个都是我师弟,我们与卢相公同一师父,拜求卢相公一见,这有进见书信一封。” 旗牌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你就是我家相公的小师弟岳飞呀?” 岳飞答:“正是!” 旗牌笑道:“我家相公正在等你呢,你等会儿,我给你报一下。” 岳飞一喜,但却不慌不忙,慢慢回话:“好。” 旗牌转身进去,不一会的功夫,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的卢俊义就热情地迎了出来。 一见面,卢俊义就大笑道:“为兄总算将几位师弟给盼来了!前些日子,林师兄还在大名府时,我二人还跟哥哥言,我们有几位师弟,皆人间少有的文武全才,必是我水泊梁山的栋梁,尤其是我们那师弟岳飞,尽得吾师真传。哥哥玉口金言,教我们派人去请你几个过来参加武举。林师兄出征前,还特意嘱咐过我此事,你们不来,我这一二日也派人去请你们过来参加武举了。” 见卢俊义对他们这么热情,牛皋立即领着其他人上前,众人皆叫道:“师兄好。” 卢俊义大笑道:“好好好,走走走,进家里说!” 欻空,卢俊义对下人吩咐道:“准备好酒、最好的筵席,我要招待我的一众师弟。” 水泊梁山如今大了,难免山头林立。 卢俊义还是一个名利心特别重的人。 关键,卢俊义知道岳飞他们几个实力非常不错,将来肯定是他的强大助力。 再加上,同门师兄弟,卢俊义怎么可能对岳飞他们几个不热情。 见卢俊义这么热情,岳飞他们几个也是极为高兴。 早知道卢俊义对他们是这样的态度,就算柴桂没被淘汰出局,他们也不怕,毕竟,卢俊义在水泊梁山的地位也不比柴进低。 卢俊义没将岳飞他们几个领到里厅,而是直接将他们领到了校场。 卢俊义家的校场,地方很宽敞,三合土砸地,用石头磙子轧得溜平。南边有个观将台,离地皮一丈多高,中间有公案座位。左边放着兵刃,架子上边摆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镰、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十八般兵刃,样样俱有。右边是弓箭架,摆着大小不同弓箭。观将台对面很远地方放着箭靶子,靶子中间画个红圈,红圈有铜钱大小,射中箭靶就是好射手,射中红圈为神射手。 卢俊义大笑道:“师弟们,教师兄看看,你们现在的本事如何了……” ……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九章 江衍初见岳飞 … “有武生的实力不在卢师兄你之下?!!!” 岳飞他们几个全都非常震惊! 要知道,卢俊义可不仅仅是河北第一高手、水泊梁山数得上数的高手,他如今也是炼气士的最巅峰时期,比卢俊义实力还强的炼气士,不能说肯定没有,但在年纪普遍不会太大的武生当中,找到一个实力不在卢俊义之下的,可就不太可能了。 卢俊义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此次武举乃咱们水泊梁山的第一科武举,不仅意义重大,哥哥也想借助这科武举为咱们水泊梁山储备及培养一些年轻的人才,免得咱们水泊梁山将来跟蜀汉一样后来青黄不接、人才不继,教廖化做了先锋,所以各家有优秀的后辈,皆叫来报名参加这科科举及武举。” 顿了顿,卢俊义继续说:“科举那里甚么情况为兄不知,但作为此次武举的考官之一,为兄听闻,青面兽杨志,为了振兴他们杨家,亲自去了趟荆襄将他的侄子杨再兴找来参加科举,那杨再兴一到大名府,冲杨志的面子,屠龙手孙安便跟杨再兴切磋了一次,据说两人当时打成了平手,为兄并未亲眼见过那场比试,不知他二人是否尽了全力,但从传出来的消息上看二人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 “咝~~” 岳飞他们几个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他几个不是水泊梁山的人,但岳飞他们也早就听说过,江鸿飞手下有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这四大猛将。 传说,这四人全都是超一流炼气士,万人敌,但他们谁的实力更强一点,谁的实力更弱一点,可就不好说了。 杨再兴若是能跟其中的孙安打平,实力只怕真不在卢俊义之下。 卢俊义又说:“你几個是不是以为这杨再兴便是你们这科最厉害的炼气士了?” 牛皋反应很快,他立即就意识到杨再兴可能还不是他们这科最厉害的炼气士,遂问:“我们这科还有比杨再兴更厉害的炼气士?” 卢俊义说:“他二人谁更厉害,还真不好说,为兄也未跟他二人比试过,但为兄听闻他二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那个跟杨再兴实力相当的人便是杨再兴的结义兄弟罗延庆,隋唐名将罗成的后裔,他是随杨再兴一同前来参加武举的。” 岳飞几人有些傻眼:“世间真有这样的天才炼气士?还是两个?!” 看出来了岳飞他们几人的难以置信,卢俊义苦笑:“为兄第一次听说此事时,跟你们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且那杨再兴及罗延庆跟你们一般,皆不到二十岁,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说到这里,卢俊义不无教导地对岳飞他们几个说:“就像之前为兄跟你几个所说得那样,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万不可骄傲自满,小觑天下英雄。” 害怕岳飞他们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折在大意上,卢俊义又主动说起:“你几个定然听说过,为兄、杜壆、孙安、史文恭乃咱们水泊梁山实力最强的炼气士罢?” 汤怀问:“难道不是吗?” 卢俊义摇摇头:“咱们水泊梁山实力不在为兄四人之下的至少还有三人,另外定然在为兄四人之上的还有一人。” 连老成稳重的岳飞都忍不住问道:“他们皆是何人?” 卢俊义耐着性子跟岳飞他们几个说:“不在为兄四人之下的三人,一是国公夫人,她原来的实力,与为兄四人还有点差距,可近年来都传她的实力大进,只可惜她已然多年不亲自出手了,现今她到底有多厉害,为兄也说不准,或许她的实力已然在为兄四人之上了。” 岳飞他们几个真没想到,高梁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牛皋有些不信:“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厉害?” 卢俊义看了牛皋一眼,示意牛皋注意言词,高梁可是他们的主母。 牛皋赶紧一捂嘴。 卢俊义这才说:“国公夫人师承白雀庵千手师太,在我水泊梁山初创之际,她是第一高手,当时她才十六岁,正处在巅峰时期的林冲师兄,就不是她的对手,且她还有一手飞刀绝技,例无虚发,不击则已,一击必中。” 虽然卢俊义说得煞有介事,可岳飞他们几个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卢俊义又说:“这第二人,名叫姚兴,是哥哥从南方收得猛将,哥哥将他留在了南方,护卫方娘子,他的实力亦不在我四人之下,且他的年纪不大,也是二十左右,跟伱几个相当,可如今他已然跟为兄一样独领一支精军,你们可要加油了。” 二十来岁就是超一流炼气士,而且还独领一精军?! 岳飞他们几个不禁开始有压力了,张显问:“这第三人该不会也是一员女将或者小将罢?” 卢俊义笑道:“不是,这第三人成名已久,他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他父亲跟咱们师父是齐名的武师。” 岳飞猜测:“跟师父齐名,又是京师人,难道是……名武师王升,此人该不会就是王升之子王进王教头罢?” 卢俊义点点头:“就是他,此前,他为高俅所害,被关进了沙门岛,一身修为尽废,后被咱们水泊梁山的三位神医将他的命给救了回来,但三位神医只能救他的命,却无法救他的修为,幸好不久前哥哥寻来仙药救治刘娘子后,给他也分了点仙药,使得他不仅痊愈,修为尽数恢复,还更上了一层楼,现今为兄四人与他谁更厉害一些,还真不好说。” 岳飞他们几个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这时,岳飞他们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别的势力就不说了,仅水泊梁山就藏龙卧虎,匆匆一算,十位超一流炼气士只怕都有了。 牛皋反应了一下,问道:“那个比师兄你们实力全都强的炼气士是谁?” 卢俊义笑道:“自然是咱们水泊梁山的寨主、咱们梁山军节度使、咱们齐国公、咱们哥哥江衍江鸿飞!” “齐国公是咱们水泊梁山的第一炼气士?!”岳飞哥几个齐声确认。 卢俊义说:“也有可能是当世第一炼气士。” 卢俊义压低声音说:“我们怀疑,哥哥他即便不是神灵根炼气士,亦差不多矣。” 岳飞他们几个这回已经连震惊都没有了,实在是江鸿飞的高度,已经不是他们能想象得到的了。 这时,有下人来报,酒宴准备好了。 卢俊义立即就带着岳飞他们几个去大吹大擂吃酒。 席间,卢俊义跟岳飞他们几个说了很多。 “你几个信为兄的,这天下早晚是哥哥的,那赵佶如何能与哥哥相比?不瞒你们说,若不是哥哥顾念民族大义,又觉得这是我汉家儿郎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绝佳机会,哪里会跟赵宋议和,我们再使使劲,便打到了东京汴梁城,夺了赵家的江山。” “为兄最佩服哥哥的便是,放着这当皇帝的天大诱惑,哥哥竟然不为所动,而是力排众议,跟赵宋议和了,并准备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为我汉人夺回长城铁关,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才是大英雄、大豪杰!方腊、田虎、王庆之辈安能与哥哥相提并论?!!!” “你们可知,当时摆在哥哥面前的可不只登基称帝,还有五千万缗、三位帝姬,可哥哥却用这些跟赵宋换了众多能臣良将!我们问哥哥为何如此,哥哥言,人才更重要,咱们水泊梁山若想一直壮大,就要不断引进人才,重视人才,关键,若教五胡乱我中华再现,我们当代人便是民族的罪人!” 岳飞他们几个听得是心潮澎湃,也觉得江鸿飞真是大英雄、大豪杰。 还有,岳飞他们几个,尤其是岳飞,越发地期待见一见那位他的耳朵都已经听出老茧的齐国公了…… …… 几日后的二更天,一个伙计挑大红灯笼,上写“状元及第”走在最前面,岳飞紧随其后,小哥几个跟着,牛皋在最后。 嗬,这时候街上可热闹了,赶考的举子头两个月就有在这儿等着的,就盼这一天了,所以早早地就都出来了。 别看外边漆黑,可街道上是人欢马炸,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做买卖的铺户都张灯开门,出出进进,热闹非常。大家伙朝一个方向,直奔武科场。 店家送了一段路程后,说道:“各位客爷,我不往前送了,前边不远就是武科场。” 岳飞他们几个抱拳道:“请回罢!” 店家走了。 前边不远就是武科场的正门。 这武科场原来就是大名府的校军场,点兵派将、操演人马的地方。 这次被水泊梁山礼曹的官员选成了武科场,选拔武状元。 岳飞他们来早了,武科场的正门还没开呢。 留神一看,四周围青色砖墙,有一丈四尺多高,四门紧闭。门口用绳子拦着,有兵丁把守,门前挤了不少的人。 等一会儿,天渐渐地亮了。只听得“嗵嗵嗵”三声炮响,兵丁撤去绳子,四门大开。赶考的举子骑马冲进武科场。 岳飞他们到里边一看,这里边真是个好地方,当中围着梅花圈,梅花圈里边是比武射箭的地方,四周全是彩旗,分为十色——红、绿、青、蓝、紫、黄、橙、赤、白、黑。旗上写着一到十。第面大旗下隔不远就站着一个兵丁,手拿兵刃弹压科场,怕有闹事的。 就听有人喊:“众举子听真,你们前去抽签,抽到几号就站在几号的旗帜下边,不要乱动!” 岳飞上前抽了个五号,然后走向了紫红色的大旗,那大旗周围红火焰,当中白月光,上写个“五”字。 牛皋等人也各自抽好签,站到了各自的旗下。 岳飞在旗下站好。他在前边,看得清楚。正面是演武厅、检阅台,演武厅有三丈多高,大红柱子,台上放着四张桌子,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墨砚纸笔;两边站立不少将官和士兵,全是满身戎装,盔甲鲜明,背弓挎剑。 岳飞猜测,四张桌子是给四位主考官准备的,坐在上边,往下看正得眼。 日上三竿了,主考官还没到场,武科场的人早就满了。 岳飞估算了一下,这里只怕有几千个武生,人山人海,挤挤擦擦,议论纷纷;一阵阵兵刃的撞击声,甲叶子“哗啷啷”山响。 就在这时,有人议论纷纷: “看,那就是杨再兴,赵宋开国功臣杨家将之后,名枪杨六郎的玄孙,据说他跟屠龙手孙安打平了,不知真假。” 岳飞听言,也向杨再兴看去,就见在写着“三”的青旗下,有一个伟岸的青年,白甲白马,手中一杆酒杯口大小的滚银枪,腰悬竹节鞭,面白唇红,微须三绺,腰圆膀阔,头大声洪。真是:英雄盖世无双将,百万军中第一人! 跟岳飞分到了一个组的汤怀说:“杨家枪法从杨兖始,代代相传。到杨六郎时,集各名家枪法之大成,将杨家枪法精益求精,使其更快、更猛,一时名扬天下!不知这杨再兴到底得了几成杨家枪的真传?” “快看,那是与杨再兴齐名的湖广罗延庆,唐朝名将罗成的后人,杨再兴的结义兄弟,杨再兴亲口承认罗延庆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岳飞听言,又向罗延庆看去。 就见写着“十”的黑旗下,有一个青年,他浑身穿红,淡红脸,身长八尺,力大无穷,犹如天神一般。使一杆錾金枪,坐一匹红马。 汤怀又说:“这罗延庆看着也是不凡,他两个是这科状元的大热门,也是大哥你的近敌。” 这时,不知是谁提起:“怎么不见柴桂,他不也是这科状元的热门人选?” 有那消息灵通的,说道:“柴桂因贿赂考官,被剥夺了参考的资格,那两位考官都受他连累教齐国公给换了。” 有人惊讶道:“啊,齐国公这么不给柴进面子吗?” 那人回答:“怎么不给,若不是顾及柴进,那柴桂就不是一撸到底了,而是直接被砍了脑袋。” 有人说公道话:“齐国公能如此处置,已然很公正了,毕竟柴进有功于水泊梁山,齐国公也不能不念旧情。”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快看,齐国公亲自来了!” 岳飞听言,立即就探头向着门口看去。 就见,身躯凛凛,龙眉凤目,骨健筋强,一身黑色蟒袍的江鸿飞,在前呼后拥下,来到了武科场……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章 武举 … 江鸿飞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除了跟着大量的亲卫,许贯中、裴宣、卢俊义、柴进等考官,还有他从赵宋王朝那边俘获及换来的人。 也就是,李纲,陈遘,赵鼎,陈康伯,詹度,王禀,刘锜,闻焕章,韩世忠、解元、王胜、呼延通、岳超,吴玠、吴璘、杨政、郭浩,赵立,李彦仙(江鸿飞为李孝忠改得名)、王彦、赵撙、仇悆、陈公辅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捉的及从赵宋王朝换来的这些人当中,有一些其实还没有投效江鸿飞。 可江鸿飞不急,他觉得,李纲他们这些有大智慧的人,在看懂自己想干什么了之后,肯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当然,如果李纲他们真的顽固到不体面的地步,江鸿飞也不介意帮他们体面。 毕竟,人才固然可贵,但那也仅限于为自己效力的人才,否则他们就是敌人,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见有数千人来参加水泊梁山举办的武举,李纲等从赵宋王朝那边来的人心情非常复杂! 要知道,江鸿飞如今不过只有山东、河北两地,却有这么多武生前来参加武举,这足以说明,有大量的人支持江鸿飞的统治。 江鸿飞一点架子都没有,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眼神中流露出对每一个武生的关心与期待,碰到他认识的武生,他甚至主动亲切交流,询问他们有没有拿到好名次的把握,甚至开玩笑地夸奖某位武生英武,有成为将军的气势,而看到某位武生稍显紧张时,他会轻轻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用鼓励的眼神和话语给予支持,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路过牛皋时,江鸿飞笑着说:“好个黑小子,与我李逵贤弟有得一拼。” 李逵在一旁嚷嚷道:“俺铁牛可比这个黑小子俊多了。” 牛皋不服输道:“俺还觉得俺比你这個黑大汉俊多了。” 众人哈哈大笑。 路过岳飞时,卢俊义跟江鸿飞说:“哥哥,这便是小弟的那个小师弟岳飞岳鹏举,吾师周侗的关门弟子,他尽得吾师真传,人间少有,盖世无双,文武全才,定是我水泊梁山的栋梁,望哥哥提拔。” 卢俊义认为,大凡人作了点私事,就算是被窝里的事,也瞒不过,何况他和林冲与岳飞等人是师兄弟根本就不是秘密,岂能无人晓得?况且他又让人给岳飞等人准备了许多酒席送来,怎么瞒得了众人的耳目? 对于卢俊义为他争取机会,岳飞自然是打心底里感激。 可卢俊义这低情商,竟然当着这么多武生的面为他争取机会,也真是让岳飞为卢俊义的智商着急。 还好,江鸿飞笑着说:“既然是周老英雄的高徒,林冲、卢俊义两位贤弟的师弟,那我肯定很期待,不过我有言在先,你有如此出身,我只会对你更严苛,你要想得到这个状元,要所有科目全都拿第一才行,不然我是绝不会将这个武装元给你的。” 江鸿飞此言一出,一些武生不禁偷笑不已,觉得卢俊义和岳飞偷鸡不成倒失把米。 可那真正聪明的人,却知道,岳飞这波赢麻了,只怕那位还没有诞生的武状元可能都没有他赢得多,毕竟,能让江鸿飞这个水泊梁山的最高领导人记住,不比夺得一个干巴巴的武状元强得多? 岳飞还算机灵,他也反应过来了,江鸿飞记住他了,他有可能要交到好运了。 江鸿飞来到主席台上,对许贯忠等一众考官说:“此乃我水泊梁山大典,不容任何人私自检择?今你等必须对神立誓,表明心迹,方可主持考试。” 江鸿飞随即叫左右:“与我摆列香案。” 香案摆好,江鸿飞冲许贯忠等考官一招手。 许贯忠立即拜了天地,再跪下祷告过往神灵: “信官许贯忠,大名府人氏。蒙国公恩考武生,自当诚心秉公,拔取贤才,为我水泊梁山出力。若存一点欺国公卖法、误我水泊梁山求财之念,必死于刀箭之下。” 誓毕起来,就请裴宣等考官过来立誓。 却说众考官一一立誓了之后,江鸿飞才当众朗声说道: “石敬瑭将我中国北方的幽、蓟、瀛、莫、涿、檀、顺、妫、儒、新、武、云、应、朔、蔚、寰十六个州的图籍呈献给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从那以后,这燕云十六州便脱离中原,正式纳入契丹国版图,变成了契丹国的行政区域。 这是一片富饶辽阔的土地,东西长约六百公里,南北宽约二百公里,面积大约有十二万平方公里。 这里物产丰富,既有“桑麻枣栗之饶”,兼具“玉帛子女之富”。 这里地势险峻,具有重要的军事防御意义。北方著名的关口要隘,如山海关、喜峰口、古北口、雁门关等,都分布在这一带。 燕云诸州,盖天造地设以分蕃汉之限,诚一夫当关,万夫莫前也。 我中国多以步兵为主,若想抵挡住游牧民族骑兵的入侵,必须要有险峻地形作为屏障,而燕山与太行山一带恰好就构成这样一道天然的战略安全防线。 燕云十六州一失,我中国北方大门豁然洞开,河北北部边防从那以后几乎无险可守。北方游牧民族铁骑,对中国安全构成严重威胁,他们随时都可以驰马纵横于千里平原之上,昼夜之间,即可饮马黄河。 燕云十六州实乃今古之大防,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对我中国民众造成的危害长达两百多年! 赵宋重文抑武,矫枉过正,教军人的地位急剧下降,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便是赵宋传出来的,且为了进一步压低军人的地位,赵宋还会给军人的脸上刺字,这是只有罪犯才会受到的惩罚,在军人地位如此低下的情况下,如何能要求军人为赵宋卖命,赵宋也因此施行被动且消极的国防战略,守内虚外。 如此赵宋,如何能收复燕云十六州,给我中国百姓一个安全的生存空间?” 说到这里,江鸿飞顿了顿,接着又说:“而我水泊梁山,文武并重,文武分治,军人马革裹尸,血洒疆场,保家卫国,是最该被尊重的人之一!”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江鸿飞这番话,再加上江鸿飞吟颂的《咏怀》,引发了最热烈的掌声。 武人被赵宋王朝打压了小两百年,尤其是在赵光义当上皇帝了以后。 盖因赵光义得位不正,所以极其心虚。 尤其是在收复燕云十六州的高梁河之战惨败了之后,赵光义负伤逃跑,那时,找不到皇帝的赵宋将领们,聚众商议要把魏王赵德昭也就是赵匡胤的次子拥立为新的皇帝,直到他们发现赵光义还没死,才作罢。 这件事可把赵光义给吓坏了,自然,他对武将的猜忌和防范也就更加严重。 于是整个赵宋一朝也就正式进入了崇文抑武的历史道路。 如今,江鸿飞说得明白,在水泊梁山军人的地位将与被赵宋王朝拔高的文人一样高,是最该被尊敬的人之一。 江鸿飞是水泊梁山的最高领导人,而此时又是武举现场,那么江鸿飞的这番话,肯定就是为水泊梁山的军人定了性质。 也就是说,憋屈了快二百年的军人,终于等来了他们翻身的时刻! 不冲别的,只冲这一点,以军人为目标的一众武生,包括一众武人,又怎么能不支持江鸿飞? 江鸿飞继续说:“如今辽主耶律延禧昏庸至极,酷爱游猎,重用奸臣,北方女真趁势崛起,建立金国,已获得契丹数个州郡,契丹五京被夺其三,耶律延禧在此时又不知所踪,其运尽数穷也,此正是我汉人夺回燕云十六州,重新锁上铁关,不教胡马再南下的千载难逢之机!” 说到这里,江鸿飞掷地有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虚的,你等既然能来参加我水泊梁山举办的这第一科武举,便已是我水泊梁山的忠实拥护者。故我特批,这科武举,凡是参选之人,皆授守阙进勇副尉,担任伍长一职;胜一场,皆授进勇副尉,担任什长一职;胜两场,皆授守阙进义副尉,担任押长一职。依次类推……” 一众武生听罢,全都大喜过望! 有那算得快的,立马在心中盘算:“只要打赢八个人,我便能成为小使臣,成为真正的武官!” 而且,江鸿飞给得都是实缺!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武生已经是统兵的低级校尉了,努努力,就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要是能当上状元,即便不能直接当上统制,也应该差不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等众人的热情冷却了一些后,江鸿飞又说:“我梁山军不光需要勇武之人,亦需要运筹帷幄之人。故而,若有人熟读兵书战策,或者对统兵、作战有独特的见解,亦可报考参谋。此路相比比武较量,可能更好走一些。我再强调一下,武进士,尤其三甲,定要考校统兵之道,望周知。” 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江鸿飞很干脆地就带人离开了。 接下来,在许贯忠等一众考官的主持下,一众武生便举行了前三场比武。 结果,就已经有数百人获得了守阙进义副尉,担任押长的资格,而那些被淘汰之人,虽然有遗憾,但也都没有白来一趟。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水泊梁山的效率非常高。 那些被淘汰的武生,直接就进了水泊梁山的政教处,开始接受为期十五天的政治教育,然后再接受为期十五天的军事教育,之后就会下部队担任梁山军的军官。 不说旁人。 只说岳飞他们几个一路过关斩将,全都杀进了百名之内,成为本科的武进士。 为了让众武进士拿出来最好的状态,许贯忠等考官,给众武进士一日休息时间。 牛皋的体力和耐力都极好,根本就不用休息,他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见岳飞等人全都在打坐调息,他便一个人出去闲逛。 举眼看时,却是一个说评书的摆着一个书场,聚了许多人,坐在那里听他说书。 牛皋见了,兴冲冲地走过去,听起评书来。 这个说书先生讲得正是杨家将的故事,也就是八虎闯幽州。 同样在听书的杨再兴,听得热血澎湃,拿出两块灵石递与说书先生,说道:“道友,我们是路过的,送轻莫怪。” 那说书先生大喜,忙谢道:“多谢相公们!” 二人转身就走,牛皋看着好奇,也跟了出来。 罗延庆问:“大哥,你为何要给这说书的这么多赏钱?” 杨再兴说:“兄弟,伱不曾听见他说我的先祖父子九人,百万军中无敌手?莫说两块灵石,十块灵石也值得!” 罗延庆恍然大悟:“原来为此。” 牛皋暗想:“原来是为祖宗之事才给了这么多赏钱。” 不一会,杨再兴和罗延庆又碰到了一个说书的摊位。 只听这位说书先生说的正是兴唐传。 “秦王李世民在枷锁山赴五龙会,内有一员大将,天下数他是第七条好汉,姓罗名成,奉军师将令,独自一人拿洛阳王王世充、楚州南阳王朱灿、湘州白御王高谈圣、明州夏明王窦建德、曹州宋义王孟海公。” 罗延庆听得高兴,拿出四块灵石来,叫声:“朋友!我们是过路的,不曾多带得,莫要嫌轻。” 说书先生连称:“多谢!” 三个人出来,牛皋想道:“这又是他祖宗了。” 当下杨再兴道:“兄弟,你怎么就与了他四块灵石?” 罗延庆说:“哥哥,你不听见他说我的祖宗狠么?独自一个在牛口谷锁住五龙,不比大哥的祖宗,九个保一个皇帝,尚不能周全性命。算起来,我的祖宗狠过你的祖宗,故此多送他两块灵石。” 杨再兴大怒:“你欺我祖宗么?” 罗延庆耸耸肩膀:“不是欺哥哥祖宗,实是我祖宗狠些。” 杨再兴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也罢,我与你回寓去,披挂上马,往小校场比比武艺看。若是胜的,在此抢状元;若是武艺丑的,竟回去,下科再来考罢!” 罗延庆寸步不让道:“说得有理。” 两个争争嚷嚷去了。 牛皋心说:“还好有我在此听见。若不然,状元被这两个狗头抢去了!” 牛皋急忙赶回寓来,上楼去,只见岳飞他们还在打坐调息,心中想道:“不要通知他们,且等我去抢了状元来,送与大哥罢!” 念及至此,牛皋拿上双锏,下楼牵了马,就去小校场找杨再兴和罗延庆抢武状元去了……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一章 玉不琢,不成器 … 牛皋下楼后,便想上马,前往小校场。 可脚踩到马镫的那一霎那,牛皋立即就想起柴桂那雪白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一幕,又赶紧将已经伸出去的脚给收了回来,改成牵马走。 ——他可不想步柴桂的后尘,让大家耻笑。 走出去百十多步,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牛皋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小校场在哪? 恰巧此时,牛皋看见,有两个老者摄条板凳,在篱笆门口坐着说话。 牛皋上前叫道:“呔!老头儿,爷问你,小校场往哪里去的?” 岳飞赶紧带着王贵、汤怀、张显去找。 牛皋道:“晦气!撞着一个哑巴。若在家里,惹得老爷性起,就打死他。只是现今在大名府,哥哥又不许我再行那强人行径。” 受那两个老者的指路,岳飞他们几个来到了小校场。 一白一红两匹宝马在战场上奔驰,蹄声如雷,激荡着整个战场。 而罗延庆也是力大无穷,錾金枪的份量丝毫不在烂银枪之下,他犹如天神一般,枪法威猛,每一次挥枪都如同雷霆万钧,让人不敢直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牛皋就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眼中,好汉只有他大哥岳飞,别人全都不够看。 陈丽卿在一旁插话:“所以官人才出手教这三个年轻人知晓甚么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叫玉不琢不成器,奴家说得可对?” 说到这里,江鸿飞摇摇头:“孙安也是的,明明能胜过杨再兴,却故意打平,结果教杨志为杨再兴扬了名,这很不利于杨再兴的成长,年轻人不是这么培养的。” 出了小校场,高梁才说:“那个叫岳飞的,实力虽然不如杨再兴及罗延庆,但他心思缜密,冲到杨再兴及罗延庆身前,突然变身成大鱼,遮住光线,又迅速使身体放光,令杨再兴及罗延庆短暂失明,同时稳准狠地出枪,若官人不出手,败得多半会是杨再兴及罗延庆,真是好手段,今科状元必是此人。” 牛皋将双锏银盘头护顶,架隔遮拦。 接下来,两人的各种神通开始释放,闪电,水龙,雷爆,冲击波,法相…… 看那烂银枪,有酒杯儿粗细,仿佛每一击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杨再兴的枪法又灵活多变,时而如蛇般缠绕,时而如鹰击长空,让人目不暇接。 杨再兴和罗延庆听了,又好笑,又好气:“这个呆子口中的大哥?必定是个有本事的,且等他来,会他一会。” 听杨再兴说完他与罗延庆私斗的原因,江鸿飞悠悠地说:“祖宗的事有什么好争的,谁强谁狠,争来有什么意义,就是让你们争赢了,又能如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我梁山军马上就要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要与外族战斗了,如果你们真是英雄好汉,就在那里靠自己手上的刀枪博取一个比自己祖宗更厉害的威名。” 江鸿飞笑着说:“我水泊梁山最重法度,若你几个真犯法了,我定不饶恕,然私下切磋一事,无伤大雅,亦不犯我水泊梁山的法度,没必要处置你们,我刚刚出手,只是见你们的比拼太过凶险,稍有不慎,我水泊梁山可能便会失去一个将才,才出手制止了你们之间的比试。” 罗延庆的錾金枪犹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在战场上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刺啦”声以及破空声。 牛皋大急:“这样下去,这状元不就是他二人的了?” 江鸿飞是这样的。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最多不过让人说一句“虎父犬子”,愧对列祖列宗! 罗延庆感到一阵剧痛传来,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身体一晃,就变成了一个人脸虎身长着九条尾巴、还有老虎的利爪的半兽人,随即挥舞着錾金枪,向杨再兴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就在沥泉蟠龙枪、烂银枪、錾金枪相错,即将搅在一起之际,突然凭空出现一只大手,将三杆大枪全都抓住,随即一拧。 也是岳飞他们几个运气,被他们遇到了篱笆门口的两个老者。 没错,此人正是恰巧在此处路过听见牛皋大叫“大哥若再不来,状元便被别人抢去了!”的江鸿飞。 说这话的同时,已经变为半熊半人的牛皋,就抡起一锏,望杨再兴的顶梁上打来。 说罢,岳飞大叫一声:“休得伤了我兄弟!” 两人的战斗激烈而迅猛。 与此同时,岳飞手中的沥泉蟠龙枪从天而降! 岳飞也不喜欢听别人说,我祖宗是谁,有什么样的成就。 再看场中间,一个身躯凛凛的身影正在看着手中的三杆大枪,他不吝夸赞道:“这三杆枪都不错,尤其是这杆沥泉蟠龙枪,竟然已有灵性了,难得难得。” 两人的枪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仿佛形成了一道道密集的枪网。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让人眼花缭乱。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在看清这人的相貌了之后,全都连忙跪拜:“见过国公!” 牛皋才架过罗延庆的錾金枪,那边杨再兴也一烂银枪戳来。 杨再兴和罗延庆立即就应声落马,空中的岳飞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路过王贵、张显、汤怀的时候,江鸿飞还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让他们受宠若惊。 突然,罗延庆的枪法出现了破绽,杨再兴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枪刺向罗延庆的胸口。 杨再兴见状,毫不示弱,他也身形一晃,变成了一个黑色狮头、鹿角、虎眼全身长满漆黑龙鳞的半兽人,他灵活地躲避着罗延庆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江鸿飞将这三杆大枪随手倒插在校场中,然后便很随意的问岳飞等人:“你几个为何要私斗啊?” 两马相交,二枪并举。罗延庆狠辣,轮手中錾金枪,拍马来战杨再兴;杨再兴逞威,捻手中烂银枪来迎罗延庆,二人相交,各赌平生本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纵横,八支马蹄缭乱。 江鸿飞捏了捏陈丽卿的小鼻子:“就你聪明。” 故此,杨再兴和罗延庆越把牛皋逼住,不放他走脱。 且说岳飞、王贵、汤怀、张显他们几个打坐调息完,不见牛皋,岳飞暗道:“我这兄弟该不会又去惹事了罢?” 害怕揠苗助长,江鸿飞没再给岳飞等人过多的关照,而是直接就来到了高梁她们的身旁,接着就往小校场外走去。 后来,牛皋看有些招架不住了,只能边跑边游斗。 品了品这句话,岳飞对江鸿飞的观点,大为赞同。 却说牛皋连跑带颠地牵着马来到了小校场门首,只听得里面叫道:“好枪!” 那两个老者肚皮都快气破了,说道:“天下哪有这样的浑人?!” 杨再兴赶紧禀报道:“不敢隐瞒国公,实是今日小人与义弟闲逛,遇到一个说书的……” 杨再兴、罗延庆二人见了,立即丢了牛皋,两杆大枪一齐挑出。 自己打拼出一番威名、成绩,来光宗耀祖,那才是本事,那才是英雄好汉的所作所为! 可以说,江鸿飞的话,深得岳飞的心思! 所以,见杨再兴和罗延庆在那认错,岳飞二话不说,也跟着认错:“小人及义弟亦愿听候国公发落。” 两人的战斗很快就再次进入了胶着状态,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每一次交锋都让人惊心动魄,以牛皋的本事,竟然已经看不清楚二人之间的战斗了。 岳飞等人齐声应道:“诺!” 这种时候,只有使用绝招,才有可能以一敌二,解了此次危机。 这时,有人来报:“国公,乔道清求见。” 他岳飞又何尝不是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毕竟,他可没有杨家将、罗成这样的祖宗。 牛皋着了急,忙翻身上马,冲进校场,然后就看见杨再兴和罗延庆在那走马舞枪,正在酣战! 那老者还是不应。 杨再兴和罗延庆的身影在阳光下交错,形成了一幅壮丽的画面。四条臂膀在空中挥舞,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金属相撞的清脆声音,让人心跳加速。 罗延庆虽然反应迅速,但仍然被杨再兴的枪尖划破了胸膛。 但见牛皋面容失色,口中白沫乱喷! 又见杨再兴和罗延庆一盘一旋,缠住牛皋,牛皋哪里招架得住? 岳飞叫声:“此二人皆是高手,众兄弟不可上前,待愚兄前去救他!” 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牛皋太大条,尽管他都已经被杨再兴和罗延庆打得手忙脚乱,可他嘴上依旧嚷嚷道:“大哥若再不来,状元便被别人抢去了!” 牛皋道:“快讲与我听,我有亟事!” 江鸿飞笑着说:“娘子看人真准,那杨再兴及罗延庆实力虽然不错,但只是将才,岳飞却是帅才,我之所以出手,便是怕他一枪败了两个准超一流炼气士而志得意满,将来不思进取。”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罗延庆的眼中闪烁着倔强和好强,他想要用这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打定了主意,岳飞在射到杨再兴和罗延庆身前之际,一翻身! 说罢,牛皋转身就要走。 旋即,天就黑了,杨再兴和罗延庆立即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杨再兴和罗延庆没有办法,只能凭直觉向天上刺去! 用江鸿飞上一世的话来形容就是,岳飞也觉得,“当富二代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当富一代!!!” 话音一落,岳飞就变成一只大鹏鸟射向了杨再兴和罗延庆! 下一瞬间,又天光大亮,不仅如此,空中仿佛还有一个人形的太阳,猛烈的强光让刚刚瞪大双眼的杨再兴和罗延庆立时就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时,另一個老者说道:“冒失鬼!算你识相,大名府地面,岂容得你撒野?幸亏是我两个老人家,若撞着后生,也不和你作对,只要给你指个错路,耽误你大事,你悔之晚矣。去罢,这里投东转南去,就是小校场了。” 牛皋道:“老杀才,早替爷说明便是,有这许多噜苏。若不看大哥面上,就一锏打死你!”说罢,就牵着马望小校场走去。 而杨再兴则保持着冷静和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枪法能够战胜任何对手。 牛皋大叫一声:“状元是俺大哥的!伱两个在此夺个甚么劲?看爷爷的锏!” 罗延庆回道:“说得有理。”遂把手中錾金枪紧一紧,望牛皋心窝戳来。 只见: 幸亏这是水泊梁山治理下的大名府,禁止杀人,二人也只是看牛皋好玩,存心戏耍他,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所以二人只是逼住牛皋在此作乐,不然牛皋只怕在杨再兴和罗延庆的手下连三回合都走不过去。 岳飞已经听卢俊义说过,杨再兴和罗延庆的实力都在他之上,所以,使用寻常招数,他根本就不是杨再兴和罗延庆的对手,更救不出来牛皋。 杨再兴把枪一抬,觉得有些斤两,便对罗延庆传音:“兄弟,不知哪里走出这个野人来?你我原是弟兄,较量甚么,倒不如将他来取笑取笑!” 岳飞忙飞身冲进小校场! 一个老者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只看着牛皋,不作声。 可实际上,不论是杨再兴,还是罗延庆,实力都远在牛皋之上,甚至在岳飞之上,牛皋哪里有可能是杨再兴和罗延庆的对手? 杨再兴和罗延庆听得羞愧不已,齐声道:“小人错了,愿听国公发落!” 说完,江鸿飞就边往校场下走迎向迅速赶过来的高梁等人、边说:“我希望你几个皆能在此次武举当中取得好名次,在不久的将来驰骋在抵御外族入侵的战场上,若是能封狼居胥,就更好了。” 而杨再兴的烂银枪则如同流水般灵动,巧妙地应对着罗延庆的攻击。 只听得牛皋在那里大叫:“大哥若再不来,状元便被别人抢去了!” 江鸿飞听言,微微一叹:“唉,该来的总归会来啊……”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二章 缓兵计 … 其实,水泊梁山和赵宋王朝签和约时,赵佶君臣阴了江鸿飞一把。 关键,这事江鸿飞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有人可能听糊涂了,不明白,怎么江鸿飞被赵佶君臣阴了,还只能认了,这也不像江鸿飞的作风啊? 事情是这样的。 在水泊梁山和赵宋王朝签署议和条约时,赵宋王朝那边故意写双方西面以大河为界。 这日,李处温、萧干、耶律大石(即耶律得重,得重是他的字)、李处能、李奭、左企弓、虞仲文、康公弼、曹勇义等蕃汉百官、诸军头领、僧人道士以及父老乡亲等数万人,陆续汇聚到燕王府大门外。 台阶下的番汉百官和数万名百姓都一起山呼拜舞,热烈庆贺。 乔道清打了个揖手:“见过国公。” 见乔道清来了,江鸿飞难得地起身相迎,并笑道:“甚么风将乔道长吹到我这里来了?” 萧普贤女也对耶律淳说:“今国家还未灭亡,可皇帝却找不到了,这不是荒唐吗?如此下去国运岂能久远?大王乃燕京城里辈分最大、威望最重、职务最高的皇族,理应由大王继承皇位。” “这……” 江鸿飞只能请乔道清坐下,开诚布公地说: “不久前,就在我梁山军准备跟宋军决战的前夕,我突然收到消息,金军攻占了辽中京,辽主耶律延禧半夜带领家眷、族人及五百名亲卫顺着一条暗道逃出城去,连夜逃到了燕京,辽南京留守耶律淳劝耶律延禧留在燕京组织力量与金军决战,耶律延禧却不答应,只封耶律淳为秦晋国王,令耶律淳在燕京组织力量抗击金军,耶律延禧则声称他要到西京去召集人马抗金。第二天,耶律延禧便携带家眷、族人和两万大军离开燕京……” 耶律淳坐卧不安,他派出去许多探子,四处打探耶律延禧的下落。 萧干说:“目前只有大王是大辽帝室最有威望的人,大王登基称帝,顺天意,称民心,请勿推辞,大辽已别无选择!” 李处温说:“登基并非篡位,唐朝安史之乱时,皇帝李隆基逃离长安,太子李亨在灵武自行登基为帝,后他组织力量,终于平定叛乱,恢复大唐河山。现今大辽也面临同样的形势,大王若不登基,百姓何归?” 如今,耶律延禧这个辽国的皇帝在辽国濒临亡国之际不见了,杳无音信,萧普贤女觉得,这正是废掉耶律延禧立耶律淳为辽国皇帝的绝佳机会。 耶律淳坚辞不受。 而耶律淳如今已经六十了,身体还很不好,关键耶律淳的独子早就死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女儿,也就是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如果耶律淳登基称帝,再不幸死了,那么大辽帝国的最高统治权有可能就会落到萧普贤女的手上,到那时,萧普贤女就能成为大辽太后萧燕燕第二了。 很快,乔道清便被阮小七请来。 那位可能会问,江鸿飞难道不知道赵宋王朝的险恶用心?在签署和约的时候,指出这一点不就好了吗? 而且,耶律淳留守燕京已经十二年,深得民心。 完颜宗翰立即率军到达鸳鸯泺,前来追杀耶律延禧。 而别看田虎现在有数百员战将、上百万大军,可田虎深知,他的实力不如江鸿飞,跟江鸿飞开战,他是输多赢少。 在这里,耶律延禧下旨赐晋王耶律熬卢翰死。 江鸿飞总不能说,现在辽国连五万人马都没有,我是去捡大漏的? 江鸿飞豪气干云地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知还得过多久,我汉人还得受胡虏骚扰、勒索多久,我汉人才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才能拥有一个安全的边境,江衍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听江鸿飞说,他跟赵宋王朝议和,是为了北上伐辽,乔道清非常诧异,他道:“辽强盛时疆域幅员万里,整个草原皆在其统治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寨主以一寨之力去伐辽……” 可是耶律延禧已闻风而逃,他携带着家眷及族人,在两千多名亲军的护卫下悄悄离开西京,先到石窟寺,后入天德军,再上渔阳岭,然后一头扎进了夹山密林中。 耶律大石说:“今大辽就好比一艘大船,没有了舵手船怎么航行?若大王不肯当这个舵手,这艘船很快就要沉了,大王忍心看这一船人都落海而亡吗?” 不用江鸿飞指示,柴进就站起来顶雷道:“此事怨我,是我没看出赵佶君臣离间你我两家的阴谋,草草地就签署了和约,哥哥已然将我骂了,教我尽快去你家做个解释,可我近来正在担任武举考官,准备等此事了了,就去你家做出解释,消除这个误会,不想道长却先来我家了。” 萧普贤女与李处温一拍即合。 这也就不怪田虎会派乔道清来江鸿飞这里探江鸿飞的口风了。 可问题就在,江鸿飞真的惦记河东,甚至可以说,江鸿飞对河东势在必得。 而只要有这个条约在手,江鸿飞就有借口攻取河东,而且合理合法,还不会被赵宋王朝明着阻挠,毕竟,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在和约中的,上面有赵佶这个赵宋王朝皇帝的签字和玉玺,如果赵佶君臣不认这個账,那江鸿飞正好可以用这当借口撕毁和约。 乔道清不是不怀疑这是江鸿飞和柴进的缓兵计。 夹山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原始森林,地处沙漠之北,山上沟壑纵横,峰峦耸云,山下方圆六十里内有泥潦沼泽,外人若无向导,无法进入,若贸然前往,必深陷其中性命不保。 耶律延禧躲在鸳鸯泺并赐死耶律熬卢翰,辽军现在人心散乱,毫无斗志的消息,很快便被金人所获悉。 耶律淳任命李处温为太尉,萧干为北枢密院使,耶律大石为西南路都统,左企弓为司徒,曹勇义知枢密院,虞仲文参知政事,张琳为太师,李处能直枢密院,李奭为少府少监,驸马都尉萧旦知枢密院事等,封萧普贤女为德妃,改怨军叫常胜军,改元建福并实行大赦,降耶律延禧为湘阴王。 赵佶君臣失误了? 怎么可能。 而且,老实说,江鸿飞愿意给田虎个交代就已经是人情了。 这其实也是赵佶君臣给江鸿飞施的阳谋,他们就希望江鸿飞和田虎拼得两败俱伤,然后出兵消灭江鸿飞和田虎这两大寇,收复赵宋王朝的北方。 萧普贤女恨耶律延禧,她觉得,辽国到了如今这般大厦之将倾、狂澜于既倒的地步,全都是因为耶律延禧昏庸所致。 乔道清很心动,可他知道,田虎绝对没有这个魄力。 江鸿飞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赵佶君臣的险恶用心。 耶律淳拥有燕云十六州、平滦营三州以及名义上拥有上京、辽西等地。 以乔道清对田虎的了解,只要田虎有火并江鸿飞的能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火并江鸿飞,然后席卷天下,完成大一统。 望着眼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数万官民,耶律淳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番汉百官上尊号,称耶律淳为天锡帝。 这大河,指得就是黄河。 辽国朝臣和辽军官兵闻听耶律熬卢翰已遵旨自刎,无不痛哭流涕。 有了柴进的铺垫,江鸿飞才开口道:“柴进贤弟做事不认真,我已然训斥过他了,若是田虎兄长觉得我家与赵宋签得这份和约有问题,待我伐辽回来,定去找赵宋改了这和约,如何?” 而江鸿飞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田虎如果还抓着这件事不放,那纯粹是想跟江鸿飞撕破脸。 辽国的希望没了。 自此,辽国朝臣和诸军官兵对耶律延禧彻底失望,不愿再为他卖命,抵抗起金军来,更加消极,更有大量的辽人逃离了耶律延喜。 耶律延禧昏庸至极,辽人全都盼望他早点死,让英明神勇的耶律熬卢翰继承皇位,率领他们打退女真人的进攻。 ——几年前,耶律章奴与萧普贤女的弟弟萧敌里密谋废掉耶律延禧立耶律淳为帝,不想,耶律淳并不接受,他审时度势后,将萧敌里等人斩首,并将首级送给了耶律延禧。一同被耶律淳送给耶律延禧的还有萧普贤女。所以,此前萧普贤女一直被耶律延禧囚禁在辽上京。后来辽上京失陷,耶律延禧又将萧普贤女囚禁在辽中京。直到前不久,萧普贤女趁辽中京混乱之际逃出辽中京,逃回燕京。 随着江鸿飞的讲述,乔道清才知道,耶律延禧离开燕京后,往西出居庸关来到鸳鸯泺。 后面的话,乔道清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水泊梁山是不是有些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了? 耶律延禧如今身体倍棒儿,吃麻麻香,而被辽人当做希望的耶律熬卢翰却被耶律延禧给弄死了。 自从耶律延禧离开西京,耶律淳便与耶律延禧失去了联系。 耶律淳是辽兴宗的孙子,耶律延禧称他为皇叔,他父亲就是辽国很有名的前兵马大元帅耶律和鲁斡,他小时候差一点点就被立为皇储。 当时关于耶律延禧的传言有很多。有的说他已经被金军俘虏,有的说他已战死在鸳鸯泺,还有的说他逃到西夏投靠西夏皇帝李乾顺去了。 而且,最近田虎都让种师道给打出潼关了,田虎应对种师道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哪还能向辽国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草原帝国开战? 搞清楚了水泊梁山和赵宋王朝议和的原因,乔道清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再度发难:“那贵寨与赵宋议和,以大河为边界,是何意?” 从此,本就摇摇欲坠的辽国,分成了两大势力范围。 再加上水泊梁山和赵宋王朝议和后,江鸿飞接受了赵宋王朝册封的齐国公,梁山军节度使,世代镇守山东、河北。 可江鸿飞前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现在的辽国非常虚弱,他准备集中全力去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么一看,江鸿飞愿意跟田虎解释,还表示,如果田虎坚持,他打完辽国,就去找赵宋王朝改和约,真是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河东既在黄河以东,又在黄河以北,用以黄河为界来套,怎么套,河东都该属于水泊梁山。 这难保田虎不会起疑心,担忧江鸿飞会抢他的河东。 别忘了,江鸿飞和田虎都是强盗,两家相互火并,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国公”这个称呼,已经表明了,乔道清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西面以黄河为界”,如果按照字眼来扣,赵宋王朝给水泊梁山的,可就不止山东和河北了,还有河东。 萧普贤女也恨耶律淳,她觉得,若不是耶律淳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而是跟他们一道夺了耶律延禧的皇位,辽国肯定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虽然乔道清不看好江鸿飞的想法,但他很佩服江鸿飞的勇气,觉得江鸿飞真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在这方面,田虎确实是跟江鸿飞比不了。 同时,乔道清也接受了水泊梁山跟赵宋王朝议和的理由。 与此同时,辽国的宰相李处温也联系好了奚王萧干、辽国十一曜大将等人准备拥戴耶律淳。 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 也就是说,现在江鸿飞已经可以征田虎了。 在萧普贤女的劝说下,耶律淳在李处温、萧干、耶律大石陪同下走出大门。 这时,守候在大门口的李处温之子李奭,迅速将一件赭色袍子披在了耶律淳身上。 李处温、耶律大石和萧干代表番汉百官走进王府,请耶律淳到大门外接受百官朝拜之礼。 对于乔道清这个尽职尽责又有本事的军师,一直有拉拢之心的江鸿飞,一如既往地客气。 值此关键时刻,田虎要是逼江鸿飞找赵宋王朝改和约,首先显得田虎太小家子气了,其次也容易让水泊梁山制定好的战略战策再节外生枝。 大辽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草原帝国,现在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作为燕京城里辽国的最高长官,作为皇室后人,耶律淳很为辽国的前途和命运担忧。面对眼前的乱局,他想有所作为,可是他又感到束手无策。 耶律淳的王妃萧普贤女,才三十多岁,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而且他与耶律延禧有仇。 而耶律延禧则拥有沙漠以北的西南路和西北路招讨司诸蕃部族。 这让江鸿飞想装糊涂,都不行。 赵宋朝廷可是有两万多个官员,怎么可能没人发现这个小问题?这分明就是赵佶君臣不怀好意,将本属于田虎的河东故意给江鸿飞,是存心离间江鸿飞和田虎,甚至是希望江鸿飞和田虎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江鸿飞简单地跟乔道清介绍了一下辽国目前举步为艰的形势,然后说道:“鉴于辽国形势如此,我才与赵宋议和,将军队抽出来,准备率军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为我汉人夺回这块已经失去了二百多年的疆土,教我汉人不再受胡虏的威胁。” 这时,江鸿飞主动说起:“实不相瞒,乔道长今日不来我这里,我亦准备这两日派人去你家商量,在我率大军北上收复燕地七州的同时,田虎兄长也派兵北上去收复云地九州,我二人共同完成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壮举,如何?” 契丹人没希望了。 你想,江鸿飞若是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再夺了田虎的河东,那么水泊梁山就有席卷天下之势,江鸿飞再努努力可就有机会完成大一统,跟秦始皇、刘邦、李世民比一比了,赵匡胤都将不如他。 想明白这些,乔道清只能是悻悻地无功而返……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 御驾伐辽 … 水泊梁山的第一次武举,状元之位到底是让岳飞给拿到了。 是。 仅从对战的实力上来说,岳飞不如杨再兴和罗延庆。 可杨再兴和罗延庆全都心知肚明,那日若不是江鸿飞及时出手,他们两个肯定会败在岳飞的绝招上。 另一方面,被江鸿飞说教了一通后,杨再兴和罗延庆自觉,因祖宗导致兄弟义气相争实在太不应该了,所以谁都不想当这个状元,于是杨再兴和罗延庆双双弃赛,只是各得了一个武进士。 而岳飞则一路过关斩将,大杀四方,最后战胜张宪,取得了比武的第一名。 “之前我已然跟你们说过了,此次绝对是我汉人离收复燕云十六州再次拥有可以阻挡胡虏南下入侵我们汉人的铜墙铁关最近的一次机会。 而我梁山军选拔将士,最低者五尺三,胡虏于我梁山军将士而言,皆短矮之人。 江鸿飞以为,岳飞会去自己的亲军中再挑二百,凑出来八百岳家军。 待岳飞等人“毕业”,江鸿飞在原大名府留守司现在的国公府召见了岳飞等新科武进士。 江鸿飞率领其余各军驻扎在雄州——江鸿飞将伐辽大军的总部安设在这里,他打算坐镇此地,动用政治外交军事等各种手段,统筹指挥,一举收复燕京。 胡虏屡次南下进犯我中国唯一目的便是觅食。 之后,岳飞又挑了四千人,然后领走了四千六百套兵甲以及相应物品。 岳飞是个识货的,他一看这六万守备军,就知道,他们虽然是新军,而且是被人挑剩下的,但也肯定是没少受训的精兵。 可晏贞姑的速度快,江鸿飞的速度更快,他用缩地成寸神通来到晏贞姑身后,一把就将晏贞姑抱在怀中,随即直接就将晏贞姑扑倒在床上,然后吻上了晏贞姑的朱唇,根本就不给晏贞姑拔剑的机会…… 谁想,岳飞又蹬鼻子上脸:“他们的装备及马匹,也能给末将吗?” 燕云十六州土地肥沃,又可牧羊放马,还可跟我汉人交易,甚至可来我汉地勒索、掳掠。 原来,因为宋辽签署了《澶渊之盟》,河北这里已经有上百年没再发生过战争,以至于将骄兵惰,不练阵敌,军需之用,百无一有。还有,军粮粗不堪食,又多在远处,运输费力。军械更是严重缺少,至于攻城守御之物,尽皆严重不足。 旁人先不说,只说岳飞领命了之后,于次日上校军场挑兵。 却说,江鸿飞派刘慧娘、陈希真、闻焕章、李纲、陈遘、詹度、赵鼎、陈康伯、仇悆等随军军师、官员整点人马水军船只,约会日期,准备粮草辎重,水陆并行,前往霸州和雄州。 但岳飞挑兵,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他细心挑选,专找十八九二十来岁的,个个都是膀大腰圆、浑身腱子肉、两棒子打不倒的棒小伙,还得手疾眼快,关键得是气息强大的炼气士,另外还要家中无牵无挂的。 而且,各军的中低层军官,要么是梁山军出身的,要么是这次武举出身的。 也就是说,河北这里的俘虏,根本无法作为梁山军的补充人马,此外水泊梁山还得往前线这里大量运送粮草辎重。 如今,江鸿飞既然能率大军北上,肯定是因为粮草辎重已经解决了,至少不会影响江鸿飞伐辽。 江鸿飞率领中军到达河间府时,听了孙静的报告。 岳飞道:“草民遵旨!” 右路军即霸州驻军,目标是开进范村一带,由孙静负责。栾廷玉、吴璘将前军,孙立、韩世忠将左军,索超、吴玠将右军,关胜、李彦仙将后军,徐宁、王彦将中军,詹度、陈康伯、仇悆参谋、政治。 江鸿飞问左右:“诸位,我该给岳飞何等官职?” 这就难了,真是人里拔人,优中选优,六万精兵中挑出六千,又从六千里挑出六百。 谁想,岳飞眼珠一转,问道:“国公,末将要五百,可否?” 江鸿飞笑着说:“行。” 张宪,张用,董先,牛皋,王贵,张显,汤怀,徐庆,毕进,赵宏,岳亨,傅庆,姚政,施全,梁兴,赵云,周青,古青,姚侑,罗彦,高林,王兰,李德,郭进,韩顺夫,王经,傅选,李山等等,实力都很不错——他们中最弱的都是二流炼气士,就是一流炼气士都有好几个。 江鸿飞又亲自去查看了一下军粮仓库和军械库,情况之差令他十分震惊。 张用大喜,高声应道:“臣遵命!” 张宪应道:“诺!” 已经投效江鸿飞的李纲,出班奏本:“微臣之意,岳飞可封为统制,征辽大军的前部正印先锋官,等将来有功,再另行加封。” 跟从前江鸿飞喜欢先问计再定夺不同,这次江鸿飞直截了当地说: 作为状元,岳飞被允许第一个挑将士。 但这仍旧太少了。 夏日,胡虏只喝马奶,盖因夏季乃马产奶期,可食三月,若有老死病死牛马,则皆做成肉干以备过冬。 岳飞满脸掩饰不住笑意地带走了这支精锐中的精锐马军。 并且,所有将领、军官,包括王禀等从赵宋那边来的将领,全都得接受水泊梁山的政治教育和军事教育,并且“毕业”。 校场里的兵丁压压喳喳,个个腆胸叠肚,耀武扬威,军装号坎整齐,盔甲鲜明,剑戟生辉。 听了江鸿飞这番话,原本还以为此次伐辽会是手到擒来的众将,包括一众官员,无不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有中军官领岳飞到了校军场。 江鸿飞看着张宪的背影,心想:“他父亲到底是不是张所?若是,他会不会跟张仲熊一样,是打入我水泊梁山的细作?” 主持此事的许贯忠,笑着对岳飞说:“这里这六万守备军,随你便挑,训练五日就得起兵。” 江鸿飞有点诧异:“岳飞怎么不按剧本演啊?” 胡虏普遍身长不长,最长者不过五尺一二,亦无肥厚者。 若遇大雨雪,畜产多饥饿死,一个部落人民牲畜或十存一二。 今日我就不再老生常谈了。 为了这次伐辽,江鸿飞调来了十万守备军,大胆启用王禀、刘锜、韩世忠、吴玠、王彦、赵立、李彦仙、吴璘这些肯定有统兵能力的武将,给他们每人配了一支步军,让他们自己训练和统制。 所以江鸿飞亲自来到了校军场,在点将台上一坐,看着岳飞他们挑兵。 进屋后,江鸿飞就看见,晏贞姑正在帮自己铺床。 岳飞大喜! 岳飞率领新科武进士来到品级台前,全都冲江鸿飞跪倒磕头:“臣等参见国公!” 虽然江鸿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听完孙静的报告,江鸿飞的脸色仍旧很凝重,只因赵宋王朝在河北留下的战备情况很不乐观,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榜眼是张宪。 接着,张宪也挑了五千人。 冬日,胡虏只食米汤,汤稀可见锅底,辅以肉干,忍过整个冬季。 若成功,胡虏便可丰衣足食,且可掳我中国女子为奴为婢,传宗接代。 事实上,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在意河北所拥有的粮草辎重,主要是江鸿飞忧心战后如何养活燕云十六州外加河北、山东的这一两千万人口。 别的不说,只看他们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精气神各个暴涨,就不难看出来,他们都是难得的好兵。 且如今辽国旁的地区多被金人所夺取,燕云十六州乃其最后生存之地。 怎么可能。 江鸿飞一听“草民”两字,心里一动:“我得给他个官呀。” 江鸿飞没有拖拖拉拉的,而是直接宣布: 让岳飞这个新兵蛋子当先锋官,江鸿飞有些迟疑! 许贯忠见了,出列说道:“先锋官至关重要,岳飞并无统兵经验,恐难以胜任此职,不如先拔一支步军给他,教他先练一练兵,至于是否由他担任先锋官,可视他练兵情况而定。” 若不成功,则九死一生。 这下子,江鸿飞才反应过来,岳飞胆大妄为地想将自己的五百匹好马一块要走! 要知道,王禀等人可都没有马军,岳飞不但敢打马军的主意,甚至还敢打自己的好马的主意! 江鸿飞指着岳飞笑骂道:“你啊你,还真敢想,我这五百匹马,匹匹上等马,杜壆他们几个都不敢跟我要,你敢跟我要,嗯……行,看在你的勇气上,我破例给你了。” 江鸿飞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晏贞姑的身后。 探花是张用。 岳飞拜道:“末将遵令。” 左路军即雄州驻军,目标是开进白沟河一带,由朱武负责。林冲、岳飞将前军,史进、张宪将左军,唐斌、刘锜将右军,杨志、赵立将后军,花荣、王禀将中军,闻焕章、陈遘、赵鼎参谋、政治。 食肉唯王公台吉能之,贫贱者,单逢节杀一羊耳,且杀羊必数户分之,是以为一年食肉之时。 江鸿飞真没想到,自己储备了这么多年的守备军,岳飞竟然也只挑出来了六百。 等到张用也挑完人,天都黑了,江鸿飞回到自己的住处。 江鸿飞一指自己身后的五千亲卫军,说到:“你再去我的亲军中挑四百,凑够一千,做伱的中军,然后再挑四千,凑足了五千之数,不然在这国战中,如何济事?” 不得不说,晏贞姑的反应真的很快,她在第一时间就将手按在了她的双剑上。 今日我跟你们说一说燕云地区对于胡虏,准确地说是对于生活在那里的辽人的意义。 普通胡虏生活艰辛,狼狗狐兔鼠,他们无所不食,食物极其短缺时,他们甚至食人,他们若是饿极时,连身上生的虱子皆当成美味。 这回,江鸿飞可以好好打量一下岳飞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王禀等人,全都已经挑过一遍了。 在辽人看来,我们是来毁掉他们美好生活的,是来抢夺他们最后的家园的,辽人怎会不与我们拼命?” 江鸿飞又说:“张宪,我封你为统制官,统兵五千,去左路征辽军左军效力,拨在军师朱武营前听令,他日有功,另行加封。” 武举选拔完毕了之后,包括岳飞、张宪、张用在内的所有新科武进士全都进入水泊梁山的政教处进行政治学习半個月,然后又接受半个月的军事训练。 另外,岳飞在射箭和江鸿飞亲自主持的策略中都获得了第一名。 一路无话,江鸿飞御驾伐辽的二十万大军很快就分别在雄州和霸州两地集结完毕。 这么说吧,江鸿飞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率兵北上,主要就是因为粮草辎重还没有准备。 岳飞挺满意,来见江鸿飞:“国公,末将选出六百名士兵。” 五日后,江鸿飞登上点将台,大声说道: “胡虏占我汉人的燕云十六州二百余年,又屡次南下打草谷,年年勒索岁币,仇深似海。只恨赵宋无能,不能为我汉人收复铜墙铁关,教胡虏不断吸食我汉人膏血。今女真自北而起,横扫契丹州县,五京被夺其三,此正是我汉人收复故土、报仇雪恨千载难逢良机。故我决定伐辽。敕加朱武为伐辽左路军总指挥,孙静为伐辽右路军总指挥,我自领中军。其余军将,如夺头功,表申奏闻,量加官爵。就统所部军马,克日兴师,直抵巢穴,伐罪吊民,扫清边界。所过州府,另敕应付钱粮。如有随处官吏人等,不遵将令者,悉从便益处治。故兹制示,想宜知悉……” 这回,岳飞也不挑了,直接找阮小七,跟阮小七说:“七爷,恁随便给我五百马军即可。” 这正是江鸿飞要的效果。 当然,前题是,这几支军队的监军和参谋长全都是梁山军的忠实军官。 阮小七知道江鸿飞喜欢岳飞,所以笑着说:“好好用这支马军,他们可是跟着哥哥南征北战多年的百战精锐。” 那位可能想问,这科除了岳飞、杨再兴、罗延庆以外,就没有别的高手了吗? 江鸿飞接着说:“张用,我封你为统制官,统兵五千,去右路征辽军后军效力,拨在军师孙静营前听令,他日有功,另行加封。”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至于兵吗?江鸿飞很好奇,不知道岳飞会不会再选八百岳家军? 江鸿飞想了想,说道:“岳飞,我封你为统制官,统兵五千,去左路征辽军前军效力,拨在军师朱武营前听令,他日有功,再另行加封。” 自从辽人夺取了燕云十六州,生活在这里的胡虏,才摆脱了饥饿,过上了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生活。 将领不用说,牛皋、王贵、张显、汤怀,还有杨再兴、罗延庆,都被岳飞给挑走了,另外岳飞还根据他的方式挑走了一大批偏将、副将、牙将。 在你们想象当中,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顿顿吃肉,马奶酒常饮,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故而战斗力特别强,再加上快马弯刀,定然天下无敌,不可战胜罢? 实则不然。 这天,江鸿飞在雄州召集各军将领们开会,商量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事。 只见,这岳飞,二十来岁,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面似银盆,两道剑眉,一双虎目,二眸子皂白分明,眉宇间一股正气。往那一跪,真是堆金山,倒玉柱,威风凛凛。观其外知其内,观其眼知其心,真乃栋梁之材! 江鸿飞怎么看怎么喜欢,进而笑着说:“岳飞,你文武双全,获得了今科武状元,我欲重用你,望你赤胆忠心,战场立功,助我打败鞑虏,收复燕云十六州,为我汉人夺回铜墙铁关,我定重重加封。” 岳飞应道:“微臣领命!” 最终江鸿飞亲自点了岳飞为状元。 幸好,江鸿飞早就安排刘慧娘和陈希真率领李纲、陈遘、詹度、赵鼎、陈康伯、仇悆等人往河北各地运送粮草辎重了。 接着,江鸿飞就断言道:“这燕云十六州,辽人绝不会乖乖地给我们。”,然后又说:“我们若想收复燕云十六州,除了将辽人打服,别无他法,故而我下令,不论何军,遭遇辽军,皆可先动手为强,战胜有功,不要去考虑政治外交的事,军人以打胜仗为原则……”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大将林冲 … 定完基调了之后,江鸿飞就让李纲起草招降榜文。 幽燕一方,本吾汉境,陷没契丹二百年,近来,契丹内外变乱,旧主未灭,新君篡攘,哀此良民,重罹涂炭。今我江衍,统率重兵,驻扎边境,务在救民,不专杀戮,尔等各宜奋身,早图归计。若能身率豪杰,别立功效,即当优与官职,不吝封赏。如能以一州一县来归者,即以其州县任之;如有豪杰以燕京来献,不拘军兵百姓,虽未命官,便与节度使,给灵钱十万缗,大宅一区…… 江鸿飞下令从雄州当地招募勇士,让他们携带榜文穿越边境,深入到辽国境内,四处张贴散发。 江鸿飞又让李纲代笔给耶律淳写了一封信: 江衍谨致书秦晋国王阁下: “盖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得人心者,可以立国,失人心者,罔克守邦……国王温恭和裕,通达古今,存亡之机,洞然深悉。善为计者,因败以图成,转祸以为福,如能开门以迎降,归降纳土,使国王世世不失王爵之封,燕人亦无蹈斧钺之患,如其不然,当议进兵。国王势蹙事穷,天厌人离,欲北走则无所归,欲南归则安可得,当此之际,虽悔何追?况大辽五路所管州城,三京已为草莽,区区燕云之地,必不能守。国王平日以仁爱之心,若能知昔人存亡之机,全燕云一方之命,其余阴德与世无穷。为燕云番汉百姓计,不敢不以诚相告,惟审思而熟计,勿为庸人所误。” 给耶律淳写信,告之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礼数。 一进入兰沟甸,林冲就感到这干涸的河谷里阴气浓重,情况有些不妙。 王贵立即上前道:“大哥叫我何事?” 岳飞听言,大失所望:“看来没仗打了。” 林冲大喊:“莫慌,迅速激发甲胄抵抗,盾牌手列阵!” 说完,江鸿飞带林冲和岳飞看了看他手中的地图,将他们此去易州有可能会遇到的险地,一一给他们指出来,并在上面画个“红叉”。 耶律大石站在山顶上观察战情,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岳飞并没有为那几个不尽职尽责的斥候求情,只因他们差点害死了这近万人马,这种斥候,实在是死不足惜。 因为有江鸿飞事先交代,林冲和岳飞一路小心行军,无惊无险地来到了新城。 林冲想了想,说:“不然绕过兰沟甸?” 所以,岳飞真不觉得,是斥候出了问题。 最后,耶律大石突然召出一口大钟将罗延庆罩在其中,硬是在部将的帮助下冲开了杨再兴的封锁,带着几百名辽国骑兵杀出重围。 岳飞没有乱猜,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师兄是如何想的?” 这个张宪不是新科武举榜眼张宪,而是归朝官张宪,他和赵忠都是燕京人,甚至是辽国那边的小官,不久前带家人逃到河北投了水泊梁山。 当夜,三更十分。 兰沟甸里立时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岳飞觉得林冲说得有道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提出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赵良嗣,他就是一个归朝官。 另外,宋朝还有所谓“归朝人”、“归明人”、“归正人”之说。 另外,梁山军还有千里镜这个神器,因此梁山军的斥候要比这个世界其他军队的斥候厉害不少。 次日,林冲和岳飞率领三千五百马军、四千六百步军共八千一百马步军向着易州挺进。 ——归朝人是指燕云地区的汉民,他们原来属于辽国,他们归属于宋朝。所谓归明人是指原来不是宋朝人而后来归属于宋朝的汉族以外的其他各族,如西南的蕃、蛮所代表的少数民族,以及契丹、蒙古、女真等民族。所谓归正人是指原来是宋朝人后来困陷蕃国,后来又复归宋朝者。 跟江鸿飞事先预料的差不多,辽军尽管落入被动,仍旧死战不退,战斗意志十分顽强,给梁山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林冲二话不说就下令:“将之前那几个斥候全都砍了!” 所谓归朝官,是指原来在辽国燕云地区当官的汉人,他们后来回归宋朝(如今也包括水泊梁山),继续当官。 不想,大将林冲却说:“师弟,你说会不会是斥候没有探出来?” 岳飞一怔! 斥候都是对地貌极有研究的人,没有那种等战争都打完了,还困在深山老林里找不着北的斥候。 江鸿飞边在许贯忠献给他的易州详图上圈圈画画、边问林冲和岳飞:“你二人可知长途行军最可怕一事是何事?” 岳飞说:“你我师兄弟给辽军来个将计就计,如何?” 岳飞在一旁答道:“中埋伏,遭到伏击。” 王贵这个人粗中带细,而且事事不愿意落人后,岳飞相信,只要王贵肯用心,一定能探明兰沟甸这里到底有没有伏兵? 只见,张宪和赵忠一齐出列,朗声道:“臣愿往!” 林冲心想:“长途行军难事众多,最可怕一事……是甚么?” 江鸿飞说:“兰沟甸在新城西南方向,这里原来是一条河谷,现在干涸成一条南北之路,地上遍布着细碎的石子与砂砾。路两侧是长长的斜坡,坡上是大片的松树林。辽军若打你们埋伏,十有八九会选在这里……” 可杨再兴和罗延庆四人早就盯上了耶律大石。 不想,在张宪和赵忠离开雄州后的第三天,朱富忽然跑来跟江鸿飞报告说,刚刚接到打入燕京的密探传来的蜡丸密信,张宪和赵忠被耶律淳斩首了! 林冲对岳飞说:“过了兰沟甸,再行十五里就到易水了,过了易水,我们就算完成这个任务了。” …… 岳飞说:“师兄,你觉不觉得,咱们这一路有些太过顺利了?伱说辽军会不会在国公所料定的兰沟甸埋伏我们?” 林冲说:“会不会,等斥候回来,不就知道了。” 江鸿飞欣慰地点点头:“不错,若在长途行军中遭到敌人伏击,基本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哪怕你是超一流炼气士,万人敌,以勇气闻于诸侯,可组织大军绝地反击,亦是无用。你二人皆统兵大将,定然明白,战斗中最重要两物便是甲胄及兵器,而行军中,辎重多数在后面,长途行军中,将士更是多不携带兵甲,且从行军的状态到战斗的状态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转换过来的事,将士们的心里和身体上都要有一个调整的过程。” 江鸿飞抬起头来又看向岳飞。 想了想,为了稳妥起见,江鸿飞说:“你让他二人先来我这里一趟,我亲自交代他们一番。” 岳飞答:“为将者,眼光要高于斥候,不可冒进,要对地势有所判断,尽可能地避免走容易被埋伏的地域,若走,也要将大军分为前中后三军,相互为援,断不可冲动鲁莽行事。” 林冲和岳飞正说话间,斥候就回来了。 可不等耶律大石细想,对面林子中的牛栏监军萧遏鲁,见梁山军中他们的伏击了,立即身先士卒,率领他手下的一千五百人马,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河谷,杀向梁山军,根本就没给耶律大石细想的机会。 而萧遏鲁则始终死战不退,最终被林冲斩杀。 张宪和赵忠说,耶律淳是一个温文尔雅、仁厚慈善之人,他们又觉得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所以才自告奋勇,想要立個功,受到江鸿飞的重用。 不少水泊梁山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耶律淳如此毒辣暴虐! 刘慧娘对江鸿飞说:“耶律淳下手如此之狠,说明他对我汉人相当怨恨,要想招降他,看来希望不太大,只能是像官人之前所说得那样,打服他了。” 信写好了以后,江鸿飞问手下人:“谁愿去送此信?” 二人跟耶律大石打了三十多回合,硬是没能拿下耶律大石。 江鸿飞点点头,下令重赏张宪、赵忠的家人,然后才对手下人说:“耶律淳杀我使臣,欺我太甚,燕京我必取之!” 林冲率大军借着樊瑞释放出的淡雾列着疏阵,装成近万大军过境的样子,进入兰沟甸。 而且,斥候都有敏锐的观察力,他们探测过的路,很少会有伏兵,也正是因为如此,伏击战的概率出现得其实并不高。 可林冲也不可能无的放矢啊。 可就在这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岳飞亲自率领两千骑兵杀入河谷,杀向辽军。 岳飞委婉地说:“那可就要多走两天路程,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樊瑞更是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喷出大雾,不让辽军看出他们的虚实。 朱武领命:“臣这便去安排林冲、岳飞前往易州。” 林冲答:“大军前行必有斥候,只要广派斥候,必定能避免被伏击。” 到了兰沟甸这里,江鸿飞换了黑笔在上面画了一个“骷髅”。 岳飞对王贵说:“兄弟,你亲自跑一趟,一定仔细再仔细,好好探一探兰沟甸,探明算你头功,若探不明,军法从事!” 樊瑞更是对林冲说:“这里定然埋葬过众多阴魂。” …… 晨曦洒落在那些被砍下来的头颅、胳膊、腿脚和手臂上,闪烁着鲜红的光芒。倒在地上的马匹与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血粼粼的样子令人恐惧。死去的辽兵和梁山军将士都混躺在一起,只能从服装上才能分辨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听了林冲的分析,岳飞想了想,然后冲身后喊道:“王贵!” 林冲知道岳飞鬼主意多,所以问:“师弟有何想法?” 林冲说:“一来,此地是辽地,我等在此地行军,辽军不可能不知晓,就像宋军来剿咱们水泊梁山,其只要进了咱们水泊梁山的地界,一举一动便为我们所掌握,此亦然也。既然知晓我军入境,辽军便不可能没有应对,不然这辽国可就好伐了。” 顿了顿,林冲又说:“关键,你刚入水泊梁山,还不知晓哥哥的神奇,哥哥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才底定大业,今他推算兰沟甸这里可能有埋伏,那兰沟甸这里必不寻常。” 耶律大石见此,哪能不知他们中计了,他不敢再恋战,迅速率领硬军(也就是他的亲军)突围。 两个时辰后,王贵回来,对林冲和岳飞说:“师兄,大哥,我已然探明,在兰沟甸两旁至少埋伏了三千人马,他们背山而隐,故之前的斥候,没有探明。” 既然张宪和赵忠主动请缨,江鸿飞就让他们去送信了。 岳飞问林冲:“师兄,兰沟甸这里既然有伏兵,你看……” 林冲深以为然,设想一下,这边他带着人行军,大家身上都没有兵甲,正在畅聊着趣事,幻想着立功受赏,获得娇妻美妾、大把的灵石,那边敌人突然杀到…… 江鸿飞点点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你二人切记。” 江鸿飞也只能是入乡随俗。 江鸿飞问:“如何避免被伏击?” 朱武回到前线后,很快就派林冲和岳飞回到雄州,面见江鸿飞。 这种人当不了斥候,可以当猴。 耶律大石没办法,也只能让站在身旁的号兵呜呜地将冲锋号角吹响,藏在松树林中的辽军骑兵全都冲向河谷,杀向梁山军。 这个时期的中国人,不,不只是中国人,包括胡虏,都讲究先礼后兵。 想到这里,林冲不敢再往下想了。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是,兰沟甸没有埋伏。 更可怕的是,岳飞手下的步军,正在牛皋、王贵、张显、汤怀等将的率领下沿着河岸快速向着正胶着在一起的梁山军和辽军进行合围。 行到中段,只见河谷两边的斜坡上乱箭齐发,箭矢如雨。 江鸿飞将朱武找来,对他说:“你派林冲、岳飞前去易州,我已安排柴进、燕青前去招降易州的高凤。高凤是个汉官,一家老小几十口人都住在易州城里,他听说,燕京城中有契丹人主张杀光汉人,他听到这些传闻后,坐卧不安,心急如焚。他还听说,我亲率二十万伐辽大军已集结,近期可能就要北上攻取燕京。他有心,献出易州城,脱离辽国,以求自保?正好,我派柴进、燕青去招降他,他与柴进、燕青一拍即合。我大军一到,便能拿下易州,先下一城,给辽人十足压力。” 一场血战厮杀了一个半时辰,直到太阳升起才结束。 见己方将计就计,还胜得如此不容易,并且还让辽军的主将给跑了,林冲和岳飞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乌龙 … 易州在燕京西南方向,离燕京大约有二百多里路。西去崇山峻岭,东望一马平川,因一条易水而得名。战国时期,燕太子丹送壮士荆轲南去刺杀秦王,就在此处的易水河畔拱手话别。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高凤跟柴进和燕青商量好投降江鸿飞后,决定与通守王悰商谈一下。 一番交谈后,两人竟不谋而合。 王悰也是汉官,一家老小也同样住在易州,他也正在为出路发愁。 耶律淳大喜:“你既有好的见识,当下便说。” 耶律淳不听兀颜光之言,再有谁敢多言? 只说,就在耶律淳准备招降江鸿飞之际,萧普贤女走出元和殿,沿着瑶池岸边的鹅卵石小路随意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群侍卫紧跟在身后。 耶律答里孛点点头:“数年前,女儿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女儿觉得他是一个人才,想留他为父皇效力,可他不肯,坚决回南朝,女儿气不过,一直留意他的动向,还曾派人去南朝打探过他……” 见易州城大门紧闭,耶律大石令士兵大声呼叫开门。 萧普贤女迟疑了一下,说:“那好罢,伱速去速回。” 高凤和王悰派斥候探明梁山军已经到达古峰台西,遂命令易州守将赵秉渊按照预定计划,开始屠杀城内的契丹人,尤其是姓耶律的,一律杀头,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可耶律答里孛根本就没去看这些人,她神色无比复杂地将江鸿飞的经历如数家珍一般跟耶律淳等人说了。 很显然,这个女人不只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动了这样狠毒的心思。 这时,一个貌似春烟笼芍药,颜如秋水浸芙容。玉纤轻搦龙泉剑,到处交兵占上风的女将,出列道:“女儿知晓江衍的来历。” 辽国近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们这些人根本就顾及不上宋境内发生的事,就算偶尔听到一些风声,也没有太将一伙山贼水寇当回事。 王悰说:“深得我心。赵秉渊乃我心腹,城中兵马必会听你我指挥。” 很快,燕青就找到了马一军,对林冲说:“易州城内的契丹人已被高知州他们杀绝,耶律大石也已经北奔,请哥哥速派兵马来接管易州。” 耶律淳这才重视起这个江衍来。 易州城内,契丹人口虽不是很多,但一时也是腥风血雨,气氛恐怖。 欧阳侍郎奏道:“江衍这伙都是梁山泊英雄好汉。如今赵宋皇帝,被蔡京、童贯、王黼、高俅、杨戬等贼臣弄权,嫉贤妒能,闭塞贤路,非亲不进,非财不用,如何容得江衍他们这伙好汉。论臣愚意,陛下可加官爵,重赐灵石,多赏轻裘肥马,臣愿为使臣,说他来降我大辽国。陛下若得这伙军马来,不仅能剿灭女真,觑中原亦如同反掌。臣不敢自专,乞陛下圣鉴不错。” 李处温随后出列道:“臣亦闻听过江衍这伙,他等原是梁山泊水浒寨草寇,却不肯杀害良民百姓,专一替天行道,只杀滥官污吏,诈害百姓的人。后来大宋屡剿不灭,反被他越打越大,于不久前割了大宋山东、河北两地,才善罢甘休。这伙人好生了得!陛下休要小觑了他!” 萧普贤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出一道寒光。 现在,燕地的人都知道了,耶律延禧并没有战死,也没有被俘,而是在夹山避难。 瑶池中的荷花已经败谢了,只剩下残梗断颈和一片片枯黄的浮萍。湖面好像一潭死水,微澜不兴。她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团团乌云由西往东滚滚而来,云层越积越厚,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到来。 高凤说:“听说齐国公即将亲率大军北上,我们应等梁山军北上来到易州时,杀尽城内契丹人,里应外合,献城归降,你意如何?” 可是,无论辽军将士如何呼叫,易州城门始终关闭。 耶律大石断定,易州城内已发生叛变,他气愤不已,又担心易州军突然从城中杀出来,跟不远处的梁山军里应外合,南北夹击他,于是,急忙率军离开易州,往燕京奔去。 这金坡关为一座九门九关石头城,城东为万仞山,城西有犀牛山,城北为拒马河,城南是黄土岭,被称为“畿南第一雄关”,它其实就是元代以后的紫荆关,坐落在易州西北四五千米的紫荆岭上,始建于战国时期,秦、汉时期称其为“上谷关”,东汉名为“五阮关”,与居庸关、倒马关合称为内三关。自古便是进出太行山的交通要冲,位于“太行八陉”的第七陉“蒲阴陉”,天下九塞之第四塞,是兵家必争之地。 只见班部中兀颜光都统军出来启奏道:“江衍这一伙草贼,招安他做甚!放着奴婢手下有二十八宿将军,十一曜大将,有的是强兵猛将,怕不赢他!若是这伙蛮子不退呵,奴婢亲自引兵去剿杀这厮。” 于是,江鸿飞任命高凤为齐州知州,王悰为淄州知州。 高凤赶紧派亲信跟随燕青一块去联系林冲。 可高凤等人出城一看,梁山军才来了两千多人马,不禁有些失望。 王悰更是直截了当地吩咐赵秉渊,率领易州兵听候林冲和岳飞的指挥,而他和高凤则一块跟随柴进和燕青前去雄州面见江鸿飞。 夺取了金坡关,水泊梁山就相当于是打通了燕地和云地的通道。 燕青上前解释说:“这只是前军,二十万大军尚在后头,很快就将陆续兵临城下。” 而岳飞则留在兰沟甸打扫战场,他将萧遏鲁的头颅割下,准备拿给高凤看,以定易州军民之心。 高凤等人一眼就认出这是萧遏鲁的头颅。 随后,江鸿飞调詹度担任易州知州,令杨志、赵立以及赵秉渊镇守易州城。 萧干忙说:“郭药师不是汉人,他是渤海人,他在常胜军中威望很高,常胜军现在有八千多人马,臣想将这支队伍充分利用起来。” 耶律淳一看,站出来的这员女将竟然是他女儿辽国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不禁有些诧异! 作为献出燕云十六州第一州的官员,江鸿飞给了高凤和王悰很高的礼遇,并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继续担任易州知州,还是去内地一稳定富裕的军州担任知州。 耶律淳问:“那江衍敕榜之事,众卿以为当如何?” 高凤等人躲在城楼上,见耶律大石率军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王悰也支持南归,投新崛起的齐国,高凤遂下定决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江鸿飞的命令下,朱武一鼓作气,将易州控制下的金坡关给攻打了下来。 鉴于这座雄关的重要性,江鸿飞钦点稳重多谋的曹正守卫此关。 说老实话,此前耶律淳只当是哪里来得一伙胆大包天的土匪草寇,趁火打劫,想要攻打燕地,并没有将这個只报“江衍”两个字其具体身份到底是什么都不报的家伙放在眼里。 耶律淳的身体太差了,他又没有儿子帮他,只能让能力强还年轻的萧普贤女帮他辅政,他自己则只管一些大事。 见林冲和岳飞击败耶律大石、击杀萧遏鲁,高凤等易州的文武官员对梁山军立时就信心大增。 这时,萧干匆忙赶上来说:“娘娘,臣以为,那梁山军下个目标定是涿州。对于涿州情况,臣心里没底,臣想亲自去看一看。” 没办法。 高凤对林冲和岳飞说:“早在辽圣宗时期,为防御大宋,辽国在牛栏山设立了一个牛栏都统领司,隶属于南京都元帅府,下辖监军寨统领司及石门统领司,两军互为犄角,防御范围是,沿白沟河宋辽国界东西七百余里。牛栏监军寨统领司,俗称牛栏监军。现今,西南路副都统萧遏鲁兼任牛栏监军,指挥这支队伍。萧遏鲁因此是白沟前线的主要指挥官,他本来驻扎在新城,应是被耶律大石调去伏击二位将军,二位将军诛杀了萧遏鲁,白沟前线这里应该再无辽军了。” 耶律淳确认:“公主知晓这个江衍的跟脚?” 原来这兀颜光都统军,正是辽国第一员上将,超一流炼气士,兵书战策尽皆熟闲。年方三十五六,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八尺有余身材,面白唇红,须黄眼碧,威仪猛勇,力敌万人。上阵时仗条浑铁点钢枪,杀到浓处,不时掣出腰间铁简,使的铮铮有声。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萧干没动,而是略带疑惑地问:“娘娘,臣有一事不解,女真人既然已经夺取了西京,为何迟迟不向燕京发动进攻?” 萧普贤女停下脚步,说:“我看郭药师也不可靠,汉官没有一个可靠的,他们迟早都会投降那个江衍,应该把他们全部杀掉。” 高凤和王悰连犹豫都没犹豫,就都选择去内地没有战火的地方担任知州。 如今,这个江衍一出手,就打败了他的御弟耶律大石,夺去了燕地七州之一的易州,还连易州下属的金坡关都一块给夺去了。 其实,自从耶律淳登基称帝以来,他心里一直很不安! 班部丛中转过一员官,乃是汉官欧阳侍郎,他襕袍拂地,象简当胸,奏道:“陛下,为人子的合当尽孝,为人臣的合当尽忠。臣虽不才,愿献小计,可解了这个威胁,还能教我大辽获得反击女真的实力。” 所以萧干和耶律大石都以萧普贤女马首是瞻。 耶律淳深以为然,便道:“好!你就为使臣,带上好马、好段子,敕命一道,封江衍为齐王,镇国大将军,总领辽兵大元帅,赐与灵石一提,权当信物。教把众头目的姓名都抄将来,尽数封他官爵。” 耶律淳感到心力交瘁,身体越来越虚弱。 王悰随后说道:“那耶律大石,又叫耶律得重,他字是得重,他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八世孙,通晓契丹、汉文,擅长骑射,天庆五年中进士,先在朝中任翰林应奉、翰林承旨,后迁升为辽兴军节度使,蓟州守将,此人文武双全,是耶律淳的族弟,亦是耶律淳的左膀右臂,不想他竟也被二位将军击败,二位将军真英勇也!” 很快,岳飞就率领本部人马到了易州城,为燕青的话给了有力的证明。 且不说兀颜统军谏奏,也不说那欧阳侍郎领了辽国敕旨,带了许多礼物马匹,径投雄州来。 林冲二话不说,只留下五百人马接应岳飞,他立即就率领二千多马一军跟随燕青一块来到了易州城。 一众辽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绝大多数都对江鸿飞的跟脚不慎了解。 耶律答里孛说到这里,有那了解女人心思的人,便断定,耶律答里孛肯定是看上了江鸿飞,有些人干脆露出暧昧的笑容来。 耶律淳问:“这江衍是甚么人?手下有林冲、岳飞这等喽啰?” 对于耶律淳来说,如今他们辽国,就是前有狼来后有虎,燕京形势可谓危在旦夕。 也就是说,辽国五京,金国夺去了,不是三个,已经是四个。 如今,南边又来了一伙耶律淳根本就不清楚底细的人,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攻取燕地。 不仅如此,岳飞还将萧遏鲁的头颅交给高凤等易州城中的人看。 且说,大败耶律大石后,林冲率领马一军,转战到了古峰台西,这里距离易州城已经很近了,林冲打算天黑后向城下靠拢。 高凤、王悰、赵秉渊闻讯,急忙亲自出城迎接。 耶律淳一听,顿时头疼无比! 耶律淳说:“如今前门进虎,后门进狼,你便是了得好汉,插翅大虫,又如何能两头作战,你且休得阻当。” 江鸿飞一来,就大败辽国大将耶律大石,收复了燕地七州之一的易州,并且连至关重要的金坡关都夺去了,这让燕京城中的一众掌权之人一片哗然! 耶律淳立即升坐金殿,聚集文武两班臣僚,朝参已毕。 高凤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傍晚,耶律大石率领不到三百残兵败将来到易州城下——他想进城休整,顺便借易州城和易州兵马抵御梁山军。 萧干和耶律大石都觉得,萧普贤女虽然只是一届女流之辈,却比耶律淳有能力、有魄力,而且看耶律淳的身体情况,说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了,辽国的大权十有八九要落到萧普贤女的手上。 而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就在不久前,已亲率金军主力到达云地,辽西京也已经被金人攻取了。 当耶律淳等人听说,江鸿飞将曾经跟他们大辽帝国不相上下的赵宋王朝打得,只能封江鸿飞为齐国公,任命江鸿飞为梁山军节度使,世代镇守山东、河北,双方才罢兵,全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萧普贤女也不知道,宋金之间有海上之盟一事,金人之所以在云地迟迟不动,是因为他们闹了个大乌龙将梁山军当成了宋军,正等着跟“宋军”商量夹击燕京一事……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争抢建功立业的梁山好汉 … 不等欧阳侍郎来到雄州,金使乌歇和高庆裔就走金坡关进入易州,然后在曹正派人护卫下径直来到了雄州。 经过询问,水泊梁山的人知晓,乌歇和高庆裔此来还带来了金国的国书。 柴进和赵鼎将乌歇和高庆裔忽悠进驿馆中软禁起来后,将金国的国书拿给江鸿飞看。 国书内容如下: 大金皇帝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 时光荏苒,转瞬一年。去年,本朝先后派两次使臣出使贵朝,以期相约出兵时日,然稽留数月未得,贵朝既不遣回使回书,此后音信又不通。 这第一道路就是,从野狐岭、牙狼关(即杀虎口)等地进入云地,再入雁门关,通过河东进入中原腹地。 ——赵佶打得主意是,燕地必须收复。云地能收复就收复,实在收复不了,就不要了。 这让郭药师大吃一惊:“萧干来我涿州作甚?莫非他是来逮捕我的?” 此事,在乐和的传信下,江鸿飞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众人一齐望着郭药师,等着他做出决定。 顺便说一句,这第二条路是胡虏南下最长走得道路。 赵鼎则以为,其核心之意是,怀疑赵宋王朝毁约,担心将来宋军收复燕地之后,他们得不到原先赵宋王朝曾承诺给予的岁币。 郭药师也很犹豫! 要是伐辽的是赵宋王朝,他肯定愿意去投降那个富裕的王朝。 柴进、燕青他们前脚刚离开,欧阳侍郎后脚便领了辽国敕旨,带了许多礼物马匹,来到了雄州。 欧阳侍郎来到厅上。 梁山好汉也都很清楚,如今他们可不再是从前的小打小闹了,而是真的在建功立业。 一旁的柴进听言,主动请缨:“还是我去罢。” 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宋金两国灭辽了之后,只有燕地七州归赵宋王朝所有,云地九州和平、滦、营三州都不在赵宋王朝的索要之下。 耶律淳这次派人前来招安江鸿飞,不仅丝毫都没有打动江鸿飞,还让江鸿飞看出来了耶律淳的心虚和在政治上的天真。 实际上,有河东又拥有雁门关的赵宋王朝,真不缺云地九州。 孙静领命了之后,指挥右路军迅速向着涿州推进。 搞明白,耶律淳的打算了之后,江鸿飞直截了当地让人将欧阳侍郎给带下去了。 江鸿飞说:“赵待制说得对,其核心就是利益问题。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利用金人的贪婪,稳住金人,使他们不要打扰我们攻取燕地。目前,契丹已支离破碎,其灭亡已是大势所趋,如果我们能趁机将五代以来,被契丹夺去的汉唐之地全都收复回来,那我们便是民族英雄。” 有了江鸿飞定下的基调,柴进和赵鼎出面,跟乌歇和高庆裔继续赵宋王朝跟金国的谈判,其主要内容就是,争取云地九州,以及平、滦、营三州。 可近年来,随着海岸线下降,人为开发建设,胡虏南下又有了第三个选择。 平、滦、营三州下属的州县便是扼守辽西走廊的军事要地。 江鸿飞没有任何犹豫,就下令,让孙静去攻取涿州。 刘舜仁则说:“降江衍还不如降女真人,阿骨打受命开基,七八年间,奄有天下,功德茂盛,振古无前,必是明主。” 另外,辽西走廊上还有天下第一关榆关(也就是山海关)。 就是耶律淳这个北辽的皇帝,都是篡了耶律延禧的,关键耶律延禧如今还没死,所以,现如今,耶律淳这个北辽的皇帝,除了北辽的这些人,没有任何人承认。 燕京一处,留守国王耶律淳僭号称尊,曾遣人来,意欲称藩求和,本朝念及与贵朝有约在先,故未相应。 郭药师说:“萧干此来,不知是何用意,你们看该如何应对?” 李纲道:“视情况而定即可。” ——燕京不断传出消息说,萧普贤女准备大范围屠杀汉官,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这让郭药师心惊肉跳。 当初,宋金两国搞海上之盟商量联合灭辽的时候,赵佶因为不了解燕云地区的地理形势,只跟金人要了燕地并管州县。 郭药师赶紧召集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等心腹爱将,前来商议对策。 欧阳侍郎见此,也没有再强求,而是直接欠身对江鸿飞说: “我大辽国久闻江寨主大名,争耐山遥水远,无由拜见威颜。又闻寨主在梁山大寨,替天行道,众弟兄同心协力。今日宋朝奸臣们,闭塞贤路,有灵钱投于门下者,便得高官重用,无贿赂投于门下者,总有大功于国,空被沉埋,不得升赏。如此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赏罚不明,以致天下大乱。良民受其涂炭,不得聊生。今寨主统二十万精兵,攻我燕地,受此劳苦,所为不过功名利禄也。 见耶律淳真是派人来招安自己的,江鸿飞不禁在心中摇头:“事已至此,耶律淳竟还想招安我,可笑!” 而第二条路就是通过居庸关、松亭关、金坡关、古北口等关口进入燕地,或者从倒马关直接进入河北,然后南下。 柴进洒脱一笑:“小弟这命皆是哥哥救下的,为哥哥,为天下,小弟何惜一死?” 从这段话上就不难看出燕地对于中原王朝的重要性,中原王朝如果能够得到燕地,就能将胡虏抵挡在长城以外,而燕地若是在胡虏手上,中原王朝就是胡虏的后花园,他们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甄五臣说:“萧干来涿州肯定没甚么好事,我觉得他很可能是来执行萧德妃密旨,前来抓捕我们的。” 论兵马,江鸿飞五六十万人马总归是有的,而耶律淳多说也就五六万人马。 欧阳侍郎道:“有件小事,上达钧听,乞屏左右。” 这些天,郭药师每天都在密切关注着燕地的动向以及梁山军的动向。 论地盘,江鸿飞如今的地盘可比只有六州之地的耶律淳大多了。 这也是,当初赵佶君臣准备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时,童贯从军事角度出发提出先收复云地,赵佶却不同意,逼着童贯必须先收复燕地的最主要原因。 这种情况下,那有仕途之心的人,又怎么能不拼? 像杨志,像陈希真,又像柴进,都是如此。 很显然,赵鼎的见解要比陈希真更深刻一些。 江鸿飞想了想说:“那就将高庆裔扣下,再派人跟乌歇去奉圣州面见完颜阿骨打。” 江鸿飞问:“侍郎来我这何干?” 如果不收复平、滦、营三州,哪怕中原王朝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其实也无法完全将胡虏挡在关外。 柴进和赵鼎跟乌歇和高庆裔谈过之后,赵鼎说:“乌歇没见过甚么世面,很好对付。高庆裔是渤海人,他对我汉人文化及大宋很熟悉,也很精明,与赵良嗣算是老相识,前年春天,赵良嗣与金主在辽国上京谈判时,他在身边担任翻译,非常难缠。” 江鸿飞还想再劝,柴进却道:“哥哥无须多言,只要教燕青同我一道前往即可。” 燕青听言,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说:“小人愿往!” 江鸿飞向众人问计:“似此如之奈何?” 正当郭药师心里酝酿着是投降江鸿飞还是投降金人的时候,郭药师收到消息,萧干要从燕京来涿州。 为了稳住金人,江鸿飞让柴进和赵鼎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跟金人索要云地九州和平滦营三州,至于岁币的事,多少都可以,反正,这是赵宋王朝答应的,跟他江鸿飞有什么关系,他江鸿飞也从来都没打算给。 不过,河东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仅一座雁门关,就挡住了绝大多数胡人南下的脚步。 江鸿飞将这金国的国书反复看了好几遍,问众人:“你们分析一下,金国这封国书的核心意思是甚么?” 其实不只江鸿飞,赵宋王朝那边的臣子都知道赵佶犯得这个巨大的错误,只是他们碍于赵佶的脸面,没有人敢议论此事。 辽西走廊,亦称榆关走廊,它位于锦州与榆关之间,东临辽东湾,西依松岭山,西南—东北走向,走廊背山面海,丘陵起伏,形势险要,是沟通榆关内外的重要通道,从秦汉开始历来便为兵家征战必经之地。 自古以来,草原上的胡虏南下侵略中原王朝,通常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后知契丹昏主窜于沙漠,遂分兵继续追捕。 最近这段时间,涿州的最高军事统帅常胜军统制郭药师,一直很不安。 陈希真不屑道:“耶律淳也配招安我水泊梁山?” 后来,还是王黼发现了这个问题,赵佶君臣才追着金人的屁股索要云地九州和平、滦、营三州。 这第三条道路就是辽西走廊。 江鸿飞点点头,让人将那欧阳侍郎带来。 叙礼罢,分宾主而坐。 可前来伐辽的却是一伙山贼水寇,虽说这伙贼寇看着也挺不平凡的,但在郭药师看来,确实不如夺取了辽国四京的金人更值得投靠。 原本,胡虏南下只有这两条道路。 欧某今奉大辽国主令,特遣小官赍敕命一道,封寨主为齐王,辽邦镇国大将军,总领兵马大元帅,赠灵石一提,彩段、名马各百。便要抄录众位头领姓名赴国,照名钦授官爵。 “幽州之地,沃野千里,北限大山,重峦复障,中有五关,居庸可以行大车,通转飨。松亭、金坡、古北口止通人马,不可行车。外有十八小路,尽兔径鸟道,止能通人,不可行马。山之南,地则五谷、百果、良材、美木无所不有。出关来才数十里则童山水浊,皆瘠卤,弥守黄茅、白草,莫知亘极,岂天设此限华夷也。” 陈希真认为,其核心意思是埋怨赵宋王朝举兵北上,没有遣使去通报。 闻听易州高凤降了江鸿飞,郭药师心里不禁为之一动——他觉得,这大概也是他唯一可选的道路,他虽然与江鸿飞没有任何往来,对于江鸿飞的事迹也不慎了解,可辽国的形势越来越差,他觉得,是时候给他自己找条后路了。 真不怪陈希真狂妄。 非来诱说寨主,此是我大辽国主久闻寨主盛德,特遣欧某前来预请寨主,招安众将,同意归降。” 定好计策了之后,江鸿飞随便找了個借口将高庆裔给扣下了,让柴进和燕青跟随乌歇去了奉圣州…… 张令徽说:“以我看,咱们干脆也像易州高凤那样,降江衍献城,既可保命,又可保官,何乐而不为?” 刘慧娘得知此事了之后,断言:“此人多是代表耶律淳来招安我们的。” 这条道路的好处是,只要进入到关内,那么就是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几天就能饮马黄河、投鞭长江攻入中原王朝的腹地甚至是国都。 江鸿飞只留下高梁、陈希真、杜壆和卢俊义,将其余人等喝退。 就这样的北辽小政权,还妄想要招安江鸿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近闻贵朝齐国公江衍举兵北上,等待许久,亦未见来使报期,遂心生疑虑。今据前后往复因由,致书相询,意或如何,冀示端的。盛炎在候,顺迓天体,今差勃堇乌歇、高庆裔等充使副及管押苏寿吉家属前去,有少许礼物,端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贵朝不言期,本朝就便计度,因此遣兵征讨。初到中京,即日攻破,契丹昏主潜逃,我军遂直抵山后,擒捉契丹昏主,奈何让其脱身逃遁,只获行宫。大军续往西京,应、朔、蔚及西南路招讨司一带诸州县部族军戍,悉皆款附。后有西京、德州两处相次叛乱,累行招诱,竟不自新,军令既出,无由可追,纵兵激战,杀俘殆尽。 江鸿飞提醒柴进:“此事很危险,一旦金人知晓我与赵宋的真实关系,你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收复云地九州,对于赵宋王朝而言,也就是锦上添花,能收复固然好,面子上也好看,要实在是收复不了,对于赵宋王朝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 就在郭药师等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有常胜军的斥候来报:“都统,有数万兵马自范村一带向我涿州杀来……”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 屠夫李逵 … 梁山军打过来了?!!! 郭药师万万没想到,梁山军行动速度如此之快! 郭药师不禁道:“坏了!” 是坏了。 不用郭药师解释,郭药师的心腹爱将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等人也明白,郭药师的意思是,他们反应慢了。 如果在梁山军打过来之前,郭药师他们这些人献出涿州,那他们就是献城有功,虽然不如开创先河第一个献出燕地七大州城之一的易州城的高凤他们功劳大,但也至少能保证他们不失如今的官职。 而郭药师他们要是在梁山军大举压境的时候才献城,那就等于是他们畏惧梁山军而选择了投降。 这个性质可就变了。 郭药师的提议得到了常胜军一众高层的支持。 基于此,郭药师说:“兄弟们,若不战而降,我们必被天下人小觑,大家前程尽毁,不如先立威,再商议是献城给齐国公,还是投效女真人,如何?” 张令徽不无懊恼地说:“这梁山军的行动怎么如此果断,根本不给我们献城的机会!” 来到战场上,看见栾廷玉和吴麟率领的右路军前军的军容,郭药师的脸上不禁就露出了惧色。 常胜军的一众高层之所以支持郭药师的想法,那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战力有信心,要知道,他们常胜军哪怕是对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金军,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是软弱的汉人军队? 早在二十天前,郭药师就已经将常胜军集结完毕,驻守于涿州到古城一带。 所以,郭药师想要跟梁山军真刀实枪地打上一两场,最好能重挫梁山军,展示出来他率领的常胜军的战斗力,到那时,他不论是投江鸿飞,还是去投金人,都有一定的资本,让他可以重新开始,继续追逐功名利禄。 从郭药师的话上就不难看出来,他已经决定亲自率军迎战梁山军了。 而被动投降,却是郭药师所不愿意的,因为一旦走上这条路,那么他不免被江鸿飞所看轻,他的仕途可能也全毁了。 只见,郭药师统制的常胜军,戈甲鲜明,队伍整肃,以旗一挥,铁骑耀日,莫知其数。 郭药师不愧是能搅动历史的人物。 郭药师无奈道:“我观此军,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我常胜军全力以赴,能否战而胜之,都尚未可知,何况不尽全力乎?” 而后郭药师亲率大军出发。 郭药师的谋士儒林郎王枢,建议道:“都统且披城下寨,可遣张令徽、刘舜仁率偏师以往。若都统去,不胜则一败涂地,我常胜军大震矣。且涿州今空虚,亦须防守,以防梁山军从此突入。” 宋宣和四年五月十一日清晨,郭药师率领全部的常胜军来到了古城,准备跟梁山军一战。 郭药师可以主动投降江鸿飞,因为那是他的选择,那是他对自己前途的一种经营。 刘舜仁也说:“我们若是在此时献城,定会教他认为我常胜军怕了他梁山军。” 就连甄五臣都说:“若这时献城,只怕会教天下人小觑了我常胜军。” 试问,一员武将,要是不能带兵打胜仗,那他还有什么用? 为鼓舞士气,郭药师拿出大量的灵钱大张旗鼓地犒赏常胜军的将士。 这些人当中最有野心的还要数郭药师。 关键,郭药师他们是武将,要是被江鸿飞看成软弱无能,那他们的仕途和荣华富贵可就到头了。 在古城南边的一块空地上,栾廷玉和吴麟率领八千梁山军的马步军在东边列阵,常胜军一路往南挺进,最后在西面空地上列阵。 常胜军虽然只有八千,但全都是马军,从军力对比上来说,栾廷玉和吴麟两部兵力稍逊,因此未敢进攻,想要拖延到孙静亲率右路军的大部队到来,再跟常胜军会战。 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郭药师根本不给梁山军集结的时间,就果断地率军向梁山军发起冲锋。 吴角见此,早将江鸿飞赏赐给他的葫芦盖揭去,喝声道:“疾!”,葫芦中冲出一道黑气,顷刻散漫半天,昏昏惨惨,许多细沙铁屑似的东西,向人身上打来,打着的皮肉焦痛,好生难忍,常胜军人马顿时大乱。 趁此机会,栾廷玉毫不犹豫地身先士卒率领马六军向着常胜军的左翼杀去,而吴麟也组织其部步军以神臂弓射杀常胜军的中军和右翼。 抛开常胜军的品性不说,以辽水战争遗孤及饥民成军的常胜军,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的强军了。 面对吴角的法术,他们竟然运起灵气激发身上的甲胄硬抗着这刺骨的伤痛,与梁山军交战。 是时,两阵东西相对,郭药师从南而往,栾廷玉与张令徽硬碰硬正面厮杀。吴麟以步军在吴角的掩护下分段射击郭药师率领的常胜军的中军主力和刘舜仁率领的右翼,双方鏖战三十余里。 因为梁山军将士悍勇,吴麟指挥得当,五千步军拖住了常胜军的中军和右翼很长时间,栾廷玉得以七十回合击败张令徽,张令徽见梁山军难敌,第一个率军逃跑了,栾廷玉力追一阵,又率军折返到常胜军的右翼击败了刘舜仁,刘舜仁也率军逃出了战场。 郭药师经过艰苦的战斗,到底是率领常胜军的中军杀进了吴璘所率领的步军军阵中。 马军冲入步军之中,无异于狼入羊群。 可就在郭药师准备大杀四方之际,掉头一看,张令徽和刘舜仁已经被栾廷玉打跑了,而且远处又烟尘滚滚,显然是梁山军的援军到了。 没办法,郭药师只能放弃击溃吴璘部步军的机会,率领常胜军中军快速突围。 吴麟并没有因为从常胜军的铁蹄下逃脱而感到侥幸,相反,他抓住战机,指挥手下步军,步步围剿,大量射杀郭药师手下的常胜军将士。 在郭药师身先士卒的突围下,常胜军到底是在梁山军的援军到来前,杀出重围,向着涿州逃去。 此战前,郭药师本来有三百硬军(也就是亲军),杀出重围后,只剩下一百二十人,其余常胜军的伤亡可想而知。 上午开战,未时一过,张令徽就率军退回涿州,接着刘舜仁也退了回来。 傍晚时分,郭药师也率领一千多残军败将退回涿州。 三人的情绪都非常沮丧,相互诋诮埋怨,最后一致认为,不是他们太弱了,而是梁山军太强了,仅右路军的一支前军就将他们给打败了,这说明梁山军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土匪水寇,而是一支拥有极强战斗力的正规军队。 当晚,孙静就亲率四万大军兵临城下将涿州城给包围上了。 涿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见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全都败退而归,感觉形势不妙,于是开会,想组建一支二千人的敢死队,然后打开城门,保护他们,向燕京撤退。 郭药师听说了此事以后,问王枢:“我该如何应对?” 王枢说:“公是守土帅臣,岂可与他人相比?自当以死守之。且公若率诸人同行,他们都各有眷属拖累,岂能逃到燕京乎?” 郭药师说:“药师之意正如此。”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告说,涿州廉防使张春携带家属到达城北门,准备出城而去。另外有漕司吏卒大约一二百人,他们在城北门砸门,也想出城北逃。 郭药师果断对甄五臣下令说:“你立即带人前去阻止,敢有乘乱而出者,斩之!” 过了很久,城北门一带才平定下来。 这天晚上,涿州城里有很多传言,有说常胜军可能要投江鸿飞,有人力劝郭药师带着他们弃涿州而逃,有人建议郭药师派人去燕京求援,还有人对郭药师说:“涿州乃公所治理之地,万一公听从他人建议弃城而逃,等到他日,他们必然会将责任推到公身上,不可不察也。” 郭药师心里清楚,他率众逃往燕京,必然是投之死地,他可是已经知道了梁山军的战斗力,如果二十万梁山军都是这样的战斗力,那绝对不是燕京那几万人马能抵挡得住的。 想了想,郭药师连夜将涿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找来,先将白天的战况与下一步之打算向众人做了简要介绍。 郭药师说:“今日之战,药师以骑兵大败之,追逐三十里,杀入梁山军步军中,眼见要见功,回视左右两翼不战,以为已败也,又见梁山军援军而至,遂驰归,今且收拾军兵入城以俟,待明日,出兵尽死一战,或不胜,则拥兵而前往燕京,以俟救兵之至。” 张令徽问:“大朝有兵来乎?” 有人回答说:“必无!大朝今总兵数五万,去掉我常胜军,也就四万多,这点人马守卫居庸关等关隘及燕京尚且不足,哪会有兵来救援我常胜军?” 又有人说:“师败退兵,古亦有之。不若连夜退至燕京,以图后举。” 刘舜仁不同意道:“常胜军家属尽在涿州,如何得出?若率之去,是速其乱!” 郭药师和刘舜仁皆以为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因为在场的人复杂,各有各的小心思,最终谁都不肯先提出献城投降的事。 郭药师见此,大义凛然地说:“药师是帅臣,亦当以死报我大辽,汝等愿去自去。” 有涿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请求郭药师派出常胜军百人,护送其家人出城。 可郭药师态度很坚决地回答说:“常胜军不可遣。” 郭药师又说:“走有生之道,而未必不死;守有死之道,而未必不生。” 不少涿州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听郭药师这么说,又见梁山军四面围城,打消了逃出涿州城的念头。 深夜,有人来报郭药师,把守涿州城东门的刺史皇贲,已暗中派人去联络梁山军,表示可以开城门为梁山军做内应,并且还请示右路军总指挥孙静:“不知元帅要活的郭药师,还是要死的郭药师?” 郭药师知道皇贲背后的主谋便是张令徽和刘舜仁。 事实上,郭药师也已令王枢起草好了向江鸿飞投降的降表,降表中说: “待时而动,动静固未知其常;顺天者存,存亡不可以不察。臣素提一旅之师,偶遭六百之运。天祚帝失国,天锡政纲混乱,内盗外寇,天下瓜分。齐国公以好生之德,吊民伐罪,命虎臣拥重兵,下易州,压吾境,既知上帝之是临,安敢思困兽之犹斗……” 其实,之前那一战,右路军前军与常胜军杀伤相当,栾廷玉和吴麟都不认为是他们战胜了常胜军,只当是自家援军到了,吓跑了常胜军。 只是,常胜军从上到下都有叛变的传统,又相互猜疑,才比着投降。 简而言之。 次日,在常胜军将士比赛献城下,孙静率领梁山军正式进入涿州城,梁山好汉将水泊梁山的旗帜遍插于涿州城的各城墙之上。 燕地的第二座州城落入水泊梁山的手上。 孙静一到涿州,郭药师就连忙跪拜说:“药师乃僻远之人,猥猥琐琐地守在涿州,早就想投靠齐国公,可是一直没有机缘,直到近来,闻听王师已开始北伐,谨率领同属,请求效命于军师麾下。” 让郭药师心中一沉的是,孙静竟然淡淡地说:“请起罢,早就闻听郭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郭将军能识时务,顺潮流,投效齐国公,共图大业,实乃英雄之壮举。” 说着,孙静就请出来了江鸿飞的手诏。 江鸿飞在诏书中任命郭药师为恩州观察使、知涿州,张令徽为左武大夫、洮州防御使,刘舜仁为武功大夫、秦州防御使,甄五臣为武翼大夫、怀州刺史,赵鹤寿为右武大夫、恒州刺史,其他献城的人各有封赏。 在梁山军兵临城下之际,郭药师等人才开城投降,能获得这么高的封赏,江鸿飞绝对表现出来了自己的仁慈,甚至做足了千金买骨的姿态。 郭药师等人大喜,赶紧跪下稽首长拜,谢江鸿飞大恩。 就在郭药师等常胜军的将士幻想着他们会受到江鸿飞的重用时,孙静却对他们下了狠手。 孙静接手涿州后,涿州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上了公审台接受公审不说,就连常胜军的将士也全都排着队上了公审台。 常胜军的军纪极差,不说其将士各個是烧杀抢掠的强盗吧,也差不太多,反正,为害乡里,欺男霸女,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事,常胜军的将士没少干。 这样的常胜军的将士上了公审台,怎么可能走下来。 结果,不到三天时间,就有上千名常胜军的将士,被砍了头。 就连常胜军的二号人物张令徽,都在群情激奋下被推上了公审台,让孙静给砍了。 郭药师赶紧为常胜军的将士求情。 可孙静根本就不鸟郭药师。 而孙静的小厮则明着跟郭药师他们说,如果常胜军的将士不想上公审台,就得将其家资全都献给孙静。 常胜军的将士知道此事后,群情激奋,他们暗中串联,商量哗变的事。 郭药师感觉不对劲,所以,在刘舜仁派人来找他去商量哗变的事时,他装病没去。 两个时辰都没到,郭药师就听到消息,常胜军哗变,孙静派黑旋风李逵去镇压。 李逵这个屠夫将常胜军自刘舜仁往下杀了个干干净净……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半老徐娘萧太后 … 雄州,江鸿飞的住处。 此时,房中只有江鸿飞和孙静。 江鸿飞亲手给孙静倒了一杯茶,说:“对我这么没信心?” 孙静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然后摇摇头:“不,恰恰相反,臣如今对国公太有信心了,断定这天下必是国公的,才想去南方小混几年,避避风头,回来再为国公效犬马之力。” 江鸿飞跟孙静说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江鸿飞知道,孙静这次勒索常胜军,除了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在帮自己消除常胜军这个在历史上屡次叛变的隐患,也是在自污,说穿了,他不想再统兵了,他怕功高震主,所以想去东南跟吴用换一下。 现在,江鸿飞陈兵数十万于南部边境,还夺取了易、涿二州,女真兵马已至西部奉圣州,山后九州有一半落入其手,而耶律延禧又要率军来燕京。 一晃,十来年就这么过去了,他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守候在身旁的御医们赶紧上前抢救。 耶律淳挥挥手,让李处温下去罢,然后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几年前,渤海人东京裨将高永昌起兵叛乱,杀死东京留守萧保先,自立为大渤海国皇帝,控制了辽东五十余州。 另外,按照传统,中原汉人的服饰是以右衽为主,游牧民族的服饰是以左衽为主,也正如《后汉书》所载:“羌胡被发左袵”。按照常理来说,常胜军归水泊梁山后,应该遵守汉人的着衣规范改穿右衽留发,但是常胜军将士却不顾这些,一直批发左衽。 李处温知道,萧普贤女与萧干和耶律大石早已连手,他们暗中早已有所布置,但没想到他们行动如此之快。 听了孙静的推心置腹之言,江鸿飞悠悠一汉:“唉,若军师坚持如此,那百花那里便麻烦军师了。” 此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孙静贪图常胜军的钱财,迫害常胜军,江鸿飞知道后,大发雷霆,不顾孙静劳苦功高,将孙静一撸到底,为常胜军报了仇,补偿了郭药师,又安抚了常胜军的家属,可以说,江鸿飞做到了仁至义尽,外人挑不出来江鸿飞什么毛病。 耶律淳想起十几年前他迎娶萧普贤女时的场景,那时,辽国还没有暴露出其亡国之相,他还不到五十岁,正是一个男人的好时候,意气风发,所以,他不顾与萧普贤女之间有三十岁的巨大年纪差距,将有“辽国第一美人”之称的萧普贤女迎娶回来作了他的继室。 耶律淳对萧普贤女说:“朕死以后,你要好自为之。我登基称帝之事,恐怕迟早要连累与你。时也?命也?”说完便默默流泪。 后来,耶律延禧又授予燕王耶律淳为都元帅,令他前去征讨。耶律淳在辽东招募饥民,组建了一支军队,号称“怨军”,意思是抱怨于女真人的军队。 郭药师忙说:“微臣真心实意如此,万望国公成全!” 别的,江鸿飞就没再说了。 耶律淳大为震惊,他急忙吩咐萧干:“伱赶快召集群臣,来这里商议对策。” 萧干率兵来到瑶池殿时,耶律淳已经停止了呼吸。 江鸿飞驳回了孙静的致仕请求,只是将孙静一撸到底,发配福州,戴罪立功。 而孙静却坚决不冒这个险,他坚持道:“臣本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虽早年看过些兵书战策,却又哪里真的懂统兵打仗?此前国公手下并无统兵人才,臣才硬着头皮顶上,今国公手下将才帅才众多,国公施行的文武分治又是治国良策,臣是一个惫懒的性子,不愿意走武途,甚至不愿当官,正好急流勇退,安安稳稳地当一谋士,此正是臣之所求。” 群臣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众人唯唯诺诺,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耶律淳当着萧普贤女的面,亲笔给李处温写下一份手札(即委任状),授李处温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并嘱咐道:“朕死以后,你们一定要迎立秦王耶律定继位,不可有误。” 接着,江鸿飞下旨,厚葬常胜军遇难的将士,重赔常胜军的家眷,令礼曹的官员尽全力帮常胜军的家眷重组新家。 郭药师小心措辞试探道:“天祚帝是微臣故主,故主逃亡,臣这才降归国公。国公教臣去干甚么都行,臣都万死不辞,唯独这件事,希望国公交付他人去做。微臣对国公一片忠心,就跟当年微臣对故主也是一片忠心一样。如果对故主有反意,微臣还能拿甚么来忠于……” 萧干不同意,说:“亦有忠义为一时胁从者,岂可尽诛杀之?” 后来,还是李处温和萧干主张,实行“迎秦拒湘”的对策。 耶律淳半躺半卧在床上,望着众臣说:“今有谍报说,湘阴王将于八月率五万精锐骑兵出夹山,来南京。你们看该怎么办?” 这很正常,因为李处温是汉人,而江鸿飞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江鸿飞说:“好罢,既然你想当参谋官,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耶律余睹向萧干建议说:“前年两营叛,劫掠乾州,已从招安。今岁全军复叛,而攻锦州,苟我军不来,城破则数万居民被害。所谓怨军,未能抱怨于金人,而屡怨叛于我家,今若乘其解甲,遣兵掩杀净尽,则永绝后患。” 郭药师很相信他自己的直觉,所以他一咬牙说道:“微臣十七岁统兵,一干三十年,实在是厌倦了统兵,微臣听闻,我梁山军有参谋官,只需出谋划策,非必要时,不必上战场,求国公恩典,微臣想偷得几年闲,做個参谋官。” 李处温闻讯大惊失色:“萧干率军入城,定是萧德妃安排的!唉,我到底慢了一步!” 这天,卧病在床的耶律淳,忽然看到一些黑色蝙蝠在瑶池殿里飞来飞去。 可身为当事人的郭药师,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肯定是因为江鸿飞不放心他们常胜军,孙静才处理了常胜军。 大臣们都同意这个对策。 耶律淳制止道:“这是忠臣,不能杀啊。湘阴王若来南京,我只有一死,我已无面目与他相见!” 所谓“湘”,是指辽主耶律延禧,因为他已被北辽政府降为湘阴王。 是的。 萧普贤女觉得,耶律淳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从那以后,耶律淳就像个裱糊匠,对大辽帝国这间四处漏风漏雨的大破屋不断地糊糊补补,期待它能坚持得久一点。 他是辜负了萧普贤女,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顿了顿,孙静又说:“今我水泊梁山已不同以往小打小闹,有些规矩该立了,那就从臣做起好了,至于收复燕云十六州一事,大可教刘娘子、贾娘子指挥,朱军事、陈国丈、公孙军师、吴军师、闻军师、徐娘子、汪娘子等人辅助,待收复燕云十六州后,国公培养的武将也就成长起来了,正好全面实施文武分治。” …… 听说涿州也丢了,常胜军投降了江鸿飞,北辽天锡帝耶律淳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然后就是一病不起。 李处温见耶律淳病情愈来愈重,急忙派人暗中去通知契丹和奚族诸大臣,说陛下病情危重,请大家速来瑶池殿侍疾。 另外,江鸿飞升郭药师为左卫大将军,赏赐灵钱五万缗。 耶律淳不是不知道他对不起萧普贤女,为了大辽帝国,他将萧普贤女送到耶律延禧那里,被耶律延禧囚禁多年。 直到第二天上午,耶律淳才悠悠地醒来。 孙静一天都没在雄州多待,次日一大早就做船前往南方了。 李处温含泪答应。 “禁暴者以不杀为武,本仁义以行师;域民者以博爱为公,兼威怀而示德。江衍克笃前烈,恢前人燕翼之谋。兴念燕云,久沦胡虏,故家望族,散依四貊之酋;广谷大川,阻隶九畿之籍……” 萧干对怨军进行了大规模整编,只留下两千人马,编为四营,分别由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四人统领,其余人马分散派遣到各路禁军之中。 如今郭药师回头想想,可能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作为,才引起了江鸿飞的猜疑,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其实,耶律淳并没睡,他实在无法入睡。 北辽的番汉大臣接到通知后,全都陆续来到宫城瑶池殿开会。 萧干立即封锁消息,对皇城实行戒严,矫诏群臣前来瑶池殿议事。 其实,大殿里根本就没有蝙蝠,这只是耶律淳的幻觉。 萧普贤女赶紧叫人在大殿里驱赶蝙蝠。 这天是六月二十四日夜。 郭药师急忙顿首回答说:“微臣乃夷虏远人,今日蒙天地大恩,誓死效忠于国公,即使蹈汤火,冒白刃,粉身碎骨,心甘情愿。不论何事,微臣必将以必死之心去办理。” 可耶律淳刚将萧普贤女娶回来不久,辽国就开始内乱频发,后来,女真的联盟长乌雅束病故,阿骨打继任联盟长,称都勃极烈,辽金战争很快爆发,接着渤海国贵族后裔高永昌起兵反辽,占领辽东京辽阳府,自称大渤海皇帝,不久建国。 江鸿飞深深地看了郭药师一眼,确认道:“你确定要走参谋道路?” 这三支利箭都要射向燕京,燕京如何能保住? 耶律淳慢慢睁开眼,望着半老徐娘的萧普贤女,忍不住去想:“我死以后,这美人不知便宜谁了,唉~~~!!!” 在这道诏书中,江鸿飞将没照顾好常胜军的责任归咎于自己。 接着,萧干和耶律余睹率军前来平叛,受命彻底解决怨军的叛乱问题。 郭药师能猜到个中原委很正常,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常胜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阳光很灿烂,洒满了木格花窗,耶律淳觉今天头脑特别清爽,他让萧普贤女通知李处温前来觐见。 很快,孙静就自己写了一道认罪奏折,请求致仕:“国公用臣不为不尽,任臣不为不专。缘臣薄祐,取戾阴阳,内积忧虞,外伤疲敝,扪心自悼,吊影生嗟,获戾天人,莫之可逭。倘许臣还印绶,退即里居,脱身于风波汹涌之中,收功于桑榆衰蹇之域,人非鬼责,少缓颠隮,永言此恩,是为终惠……” 孙静笑着说:“吴军师在东南那里底子打得很不错,臣萧规曹随便是。” 耶律淳称帝后,萧干推荐郭药师来燕京担任皇宫殿直,即皇帝侍从官。 他们常胜军都已经投了江鸿飞,却张嘴效忠耶律延禧闭嘴效忠耶律延禧,这看似是忠心的表现,实际上却可以认为是对旧主耶律延禧“余情未了”,关键耶律延禧如今还没死,万一哪天耶律延禧从夹山复出回来招揽他们常胜军,那么他们常胜军是去响应耶律延禧的召唤,还是继续留在江鸿飞这里效力? 关键,江鸿飞不是软弱的赵佶,哪会惯着常胜军的这些臭毛病? 既然常胜军不全心全意地归附,那江鸿飞宁可花点小钱,一劳永逸地解决常胜军。 北辽的大臣们来到皇城后,只见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气氛异常紧张。 至于孙静为自污贪得常胜军的那点钱,江鸿飞也没要孙静吐出来,就让孙静留着安心吧。 听郭药师这么说,江鸿飞才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因此,郭药师和常胜军归顺水泊梁山后,一直很担心江鸿飞会怀疑他们的忠诚,于是,他们就极力找机会表现自己的忠心。每当说起耶律延禧,他们就立刻改变脸色说:“天祚帝是我们故主,若故主还在,我们岂敢投降国公?因故主已逃亡,而我们又誓不归顺女真,这才向国公投降。” 江鸿飞说:“我想捉天祚帝,你若是遇到他,给我把他捉来,让燕山之地的百姓,对他不再抱有幻想,你看怎么样?” 郭药师顿时汗流浃背! ——郭药师意识到,他说错话了,他之前猜得没错,江鸿飞要得不是他洁身自好,而是要他只忠于江鸿飞,江鸿飞甚至就差直说:“若是你心里还有旧主,我怎么能用你?” 哭着哭着,耶律淳突然咳嗽加剧,气喘吁吁,头往后一仰,便又晕厥了过去。 郭药师立马谢恩:“谢国公恩典!” 忽然,江鸿飞话题一转,又说:“对了,我还想委托你办件事,可以吗?” 萧干对北辽的一众磊臣大声宣布:“遵照陛下临终遗嘱,遥立天祚帝之子耶律定为帝,王妃萧氏为皇太后。由于耶律定随父远在夹山,故由萧太后权主军国之事。” 可当时他要是不那么做,大辽帝国那时就会分崩离析。 望着白发苍苍、精神憔悴、瘦皮包骨、目无神采的耶律淳,北辽的一众大臣既心酸又焦虑。 说完,耶律淳嚎啕大哭起来。 李处温一听这话大怒,便要以扰乱军心之罪将耶律宁处死。 细想想也是。 江鸿飞说:“郭将军能够深明大义,率军投我水泊梁山,助我收复燕云十六州,我很欣慰。将军文武双全,本是难得之帅才,可惜常胜军已然不再,唉……不然这样,我再为将军重建一支常胜军?” 后来,耶律淳将怨军改称为常胜军,擢升郭药师为卫上将军、常胜军统制、涿州留守。 所以还不如让萧普贤女试试。 可是,当李处温赶到迎春门时,守门官向他报告说,刚才四军大王已率领三千精锐骑兵急速入城了。 郭药师很想答应下来,很想很想很想! 可南面行营都部署耶律宁却提出异议:“湘阴王若能以残兵夺取燕京,说明其天命未尽,我们又怎能拒之?秦王耶律定是其子,要拒就一起拒,哪有迎其子而拒其父之理?” 说到这里,郭药师只见,江鸿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果然,耶律淳一会儿恍惚,一会儿清醒,头脑昏昏沉沉的。 耶律淳对萧普贤女说:“这青天白日里,怎会有蝙蝠飞进来?它们是从哪飞进来的?快将它们赶出去!” 一听这话,郭药师逡巡色变! 两日后,萧干匆匆来到瑶池殿,小声对耶律淳说:“陛下,臣刚刚获得一个谍报,说湘阴王在夹山聚集了天德、云内、朔、武、应、蔚等地的番汉兵马,号称有五万精锐骑兵,准备八月出夹山,奔南京而来。” 江鸿飞觉得,孙静这么小心,是对自己的胸怀没有信心,自己是不会像刘邦、朱元璋那样杀害功臣的,自己的目标是刘秀。 江鸿飞随后以收复易州和涿州失地为由,颁布诏书,曲赦二地,诏书中说: 耶律延禧派遣宰相张琳前去讨伐,张琳在沈州被女真人击败。 所谓“秦”,是指耶律延禧的儿子秦王耶律定。 李处温想投水泊梁山。 可他已经左右不了这件事了。 想明白这些,郭药师连忙改口:“微臣已是参谋,当无机缘遇到天祚帝,若微臣当真遇到天祚帝,那便是天意教微臣与天祚帝如此了断,微臣必将天祚帝捉来,献给国公!” 耶律淳知道萧普贤女性格刚烈,能力极强,野心勃勃,他死以后,北辽多半会落到萧普贤女的手上。 可郭药师却敏锐地感觉到,江鸿飞不信任他,他要是敢选择继续统兵这条路,那他十有八九会步那些被孙静弄死的常胜军将士的后尘。 基于这些猜测,在见到身穿大珠、璎珞、缝绡、金青纱战袍的江鸿飞后,郭药师急忙在殿下顿首,流涕而言:“微臣在夷虏闻国公,真就像在天上,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国公容颜,微臣就是为此而死,亦深以为荣!” 趁宫中忙乱之际,李处温悄悄离开宫城。他想去关闭燕京城门,将萧干和耶律大石等将领挡在城门之外,然后再派人去雄州联系江鸿飞,让江鸿飞率军前来,那时他便开门迎降。 从怨军的短暂历史来看,这是一支有着叛变传统的队伍。 从怨军的短暂历史来看,这是一支有着叛变传统的队伍。 江鸿飞对孙静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相信有他辅助方百花,东南那里应该不会出问题。 怨军成立后,接连发生叛乱,特别是去年正月,怨军将领董小丑因为征讨利州不利,发生叛乱而被处死,其手下将领罗青汉等又率军叛乱,攻打锦州。郭药师及时出手,将罗青汉等叛乱分子杀死,立功脱颖而出。 关键,他就是打倒萧普贤女,也解决不了大辽帝国目前的困境。 萧普贤女随即改年号为“德兴”,毫不掩饰她的野心…… ……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 想当陈平、贾诩的吴用 … 耶律淳死了,萧普贤女以雷霆手段夺取了北辽的军政大权,想要将燕京献给江鸿飞的宰相李处温,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萧普贤女随即上朝,召集文武百官,宣布摄政。 李处温也接到了上朝的通知,可他知道北辽如今的局面已经被萧普贤女所控制,并不愿意接受萧普贤女统治的他,因此在家称病不出,同时让他弟弟李处能联络想要投降水泊梁山的辽臣,让他儿子李奭赶紧联络燕京的豪杰勇士,以为自保及以备不时之需。 萧普贤女虽然在萧干等人的帮助下宣布摄政,但李处温作为百官之首却没有来参会。 这让萧普贤女有些不安。 李处能很担心:“萧德妃、萧干二人皆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大哥,咱们不能不防啊,我看你还是继续在家称病,不去为妙。” 不能亲手收复广南东路为江鸿飞和水泊梁山开疆拓土,不能继续跟方腊等人以及童贯等人斗智斗勇,吴用怎么可能没有遗憾? 与此同时,水泊梁山在东南也树立起来了威望,毫不夸张地说,如今江鸿飞在东南的名气仅次于方腊,而且没有第三个豪杰能挑战江鸿飞和方腊的名气。 等李处温将江鸿飞的密信放下,朱富才说:“不知太尉现今有甚么难处?” 燕地这里的人,不论番汉,从小都接受过骑射训练,而且家家养灵马,所以,只要有灵钱,很容易就能组建一支军队。 李处温立即快步上前跪下,哭着说:“老臣万万没想到,先帝就这样撒手离去,故而一病不起。老臣这里还有一份先帝写给老臣的札子,老臣不敢私藏,现呈交太后处置。” 一进入宫中,李处温就看见,腰间挎刀的萧干,单手握着刀、冷着脸站在殿前。 还有一些跟方腊和摩尼教没关系的,像陈妙贞,朱言、吴邦,朱氏。 没有人比李处温更清楚,萧普贤女他们这些人,不屑于投降汉人,他们全都要求决战到底,都抱着必死的信念。 所以,历史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福建全境就只有海船可以到达的福州,是中央政权控制的飞地。 而且,李处温是汉官,跟萧普贤女目前最大的敌人江鸿飞同种同源,这让萧普贤女对李处温很不放心。 分水关,其实在福建有三处,武夷山的这座分水关跟杉关一样,通往江南西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在水泊梁山和赵宋王朝议和后,吴用还派人大肆宣传:方百花和方金芝都是江鸿飞的小妾,方腊将其妹、其女全都献给江鸿飞,才获得了江鸿飞的支持;福建以及琉求都是江鸿飞的;江鸿飞才是东南起义第一人…… 主持东南大局的人,名义上是方百花,可实际上,方百花只是一个没有太多见识的“村姑”,根本就不可能主持得了东南这个大乱局,所以此前真正主持东南大局的人是吴用。 萧普贤女点了点头:“行。” 表面上看,李处温是在家休养,甚至是致仕了。 吴用侃侃而谈,将他对文武分治的理解,将他对水泊梁山架构的想法,甚至将他对水泊梁山未来的展望,全部向江鸿飞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不过,吴用在跟孙静交接工作的时候,两人也谈过了。 这些人当中有摩尼教的护法,像吕师囊、仇道人、郑魔王。 听吴用介绍完水泊梁山目前在东南的形势,江鸿飞问:“我将你从东南调回来,你可有不甘?” 一切都在悄悄而紧张地进行中。 李处温让李处能暗中联络了上百名有心投降水泊梁山的辽臣,又让他的儿子李奭组建一支大约三千人马的队伍。 李处温反复看了好几遍江鸿飞的亲笔信,他心潮澎湃! 让李处温感觉江鸿飞是成大事之人的最主要原因是,江鸿飞竟然没让他劝说萧普贤女、萧干、耶律大石等人投降。 不仅如此,在吴用回来前,水泊梁山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广南东路了。 萧干说:“太后明日宣李太尉入宫,臣让他将这个札子交出来,绝不能留下后患。” 而仙霞关一失,福建必难自保。所以唐末黄巢从这里进入福州;南明时,郑成功他爹郑芝龙一撤出仙霞守军,清兵就鱼贯而入,直抵福州。 当然,梁山军也不会白帮,打下任何地方,水泊梁山都会派人去搞公审,所得七三开,水泊梁山留七,给起义的豪杰留三,使他们继续发展壮大。 李处温知道,萧普贤女只信任萧干、耶律大石等契丹人,根本不信任他。 接着,吴用就主动说起:“孙军师所言极是,文武分治不能再拖了,军师可以参谋、可以辅助,却不可一直统兵……” 而这其中,又有三个重要的关口,即杉关、分水关和仙霞关。 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想要劝萧普贤女他们投降,根本就不可能。 看得出来,吴用在东南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只将心思放在东南,他也在考虑如何完善水泊梁山。 说着,李处温便从怀里取出那份任命他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的札子,双手捧给萧普贤女。 李处温这個聪明的表现,让萧普贤女很满意,她微微一笑,说:“李太尉年事已高,还是以保重身体为本,军马打杀之事,交给晚辈们去处理就是。” 这使得大量东南的豪杰、好汉投了水泊梁山,从早期的陈妙真、俞道安,到后来的朱言、吴邦,朱氏。 秦汉以后,福建地区的陆上攻守,常常以西北处的武夷山为战场。 也有方腊的拥护者,像霍成富,像洪载。 也就在这时,已经潜伏进燕京多时的朱富,找上了李处温,将江鸿飞的亲笔信交给了李处温: 缓和了一下情绪,李处温才接着说:“虽说老朽手上有几万缗,但想用这点灵钱组建一支强军,实在捉襟见肘,不知……” 最终李处温还是选择进宫去面见萧普贤女。 ——东南极为富饶,借着帮各路豪杰起义的机会,水泊梁山赚取了海量的钱粮。 认真算起来,水泊梁山如今在东南拥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盘。 所以,简单地跟孙静交接完东南的事,吴用在第一时间就搭乘运粮船来到了雄州。 可吴用正在大展拳脚之际,江鸿飞却一纸调令让他和孙静调换过来。 当初,江鸿飞还在东南的时候,先夺取了杉关、分水关、仙霞关,将从陆地通往福建的道路全都封死了,加上水泊梁山背后的流求可以作为福建战略纵深,再加上水泊梁山拥有极为强大的水军,所以江鸿飞在东南那里留下了一块固若金汤的根据地。 ——李奭的主要帮手是耶律策、高勰和马谔。耶律策是一名宫城护卫;高勰是一个衙兵都头;马谔是一名秘书少监。他们几个人分头四处联络,秘密以重金许诺招募勇士。 这也可以理解。 “窃以为,天厌契丹,自取颠覆,兵连祸结,弥历岁时,旧君未还,新君孤立,扰攘之余,仰惟劳止。自古兴国未有若女真之速,辽东辽西,已为奄有,前年取上京,今年取中京,遂破云中,如摧古拉朽,所在肝脑涂地,腥闻于天山之西。良民所遭如此,岂不痛心疾首耶?尚虑女真乘已胜之势,下居庸之孤城,为之奈何? 我欲拯救燕民于水火,乃亲率重兵五十万,将次于境上,伐罪吊民,霈如时雨,已号令八路将帅官兵,不得荼毒良民,应天意,顺民心,扩幽蓟,安生聚集,此其大略也。如或昏迷不恭,邦有常宪,悔之晚矣。燕地偏狭,幅员不过数百里,已患女真之侵疆,且虑旧君之复至,军兵日益困,赋役日益重,粮草日益缺,此正契丹运尽天亡之时也。虽有智者,何以为谋?五京已亡者四,区区弱燕,岂能孤立?阁下与诸庙堂大臣,岂不共知也? 善为契丹之计者,请阁下秘结豪杰,待吾大军兵临城下,拘囚首虏,壶浆箪食,开门迎降,使阁下世享富贵,以申往日之志,策之次也。阁下父子,有志于此,适逢斯时,千载难遇,不可失也!如以其旧官来降者,即以旧官处之,功高者别加厚赏。诚望阁下审时度势,果断处置,衍遥望北天,恭候佳音。” 说到这里,李处温有些伤感,他不无遗憾地说:“天锡帝是一个有大智慧之人,他其实是想向国公称藩纳贡,共同抵御女真人的,只可惜,萧太后他们一直暗中阻止此事,天锡帝又因备受压力身体每况日下,终于……唉!” 而实际上,李处温仍然在暗中积极活动。 由于有方腊义军在前面顶着宋军的主力,虽然江鸿飞留在东南的梁山军并不多,但水泊梁山却是战果斐然,收获非常丰富。 ——吴用也是绝顶聪明的人,哪能想不明白,要想长久的伴君,那就别贪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有陈平、贾诩那样的谋士才能长长久久。 李处温和李处能、李奭在家中秘密商量了很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吴用在东南时,得到了他以前所期待的施展自己才华的机会。 …… 顿了顿,李处温又说:“当务之急,老朽想建立一支受我儿指挥的军队,天锡帝活着时,曾给老朽七万缗,教老朽组建军队用来抵御女真人,还曾任命老朽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 此三关一锁,外人从陆地上就很难进入福建了。 真心想投水泊梁山的北辽官员,也就三分之一。 关键,不等李处温提出来,江鸿飞就想到了,这让李处温太满意了。 另外,汉臣之中,像左企弓等人也明确表态,宁肯降金也决不降水泊梁山——他们对汉人一肚子气愤,认为汉人就会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很不诚信,耍小心眼,根本靠不住。 与孙静对调的吴用回来了。 吴用一见到江鸿飞,就将水泊梁山目前在东南的形势,给江鸿飞详详细细地汇报了一便…… 从吴用的汇报中,江鸿飞不难听出,他有些遗憾。 第二天一早,萧普贤女便以太后的名义令李处温立即入宫,说有要事相商。 福建三面环山,东临大海,秦汉时期,是陆路最难以到达的地方之一。 不想,江鸿飞虽然人不在燕京城中,但对于燕京的形势已经掌握了,并且没有强李处温所难,这让李处温觉得江鸿飞很靠谱。 接下来,李处温和朱富就开始商量起来细节…… 于是,在交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的委任状后,李处温便称病不再上朝。 而仙霞关塑造了福建,两浙,江南西路三路的路界。 李处温悠悠地说:“定是萧德妃、萧干惦记着我手中先帝委任我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的札子,想让我交出来,我看他们还不至于对我下毒手。” 由仙霞关出浙西,沿闽江和它的支流向下,经过浦城、建瓯、南平到达福州,这条入闽路线造出了福建最早的城市带。 朱富笑道:“国公教我为太尉带来了五十万缗,太尉可自由支配,另外国公有言在先,若这笔钱不够,太尉可再提,上不封顶,只要能拿下燕京,花多少灵钱,都是值得的。” 吴用也没有隐瞒:“若说没有,那定然是假的,然小弟知晓,哥哥此举是对的。” 李处温直言不讳地说:“老朽现在最着急的是手中没有军队,没有军队就没有力量,就底气不足。辽军现在分成了几块。一块掌握在萧干手里,用来抵挡国公大军北上;一块掌握在耶律大石手里,驻扎在居庸关;还有一块掌握在除耶律大石以外的十一曜大将手中,他们是保卫燕京的军队,本来掌握在天锡帝手里,现在天锡帝驾崩,他们掌握在萧太后手里。” 雄州。 见孙静不惜用自污的方式放弃亲手收复燕京的机会,这也给了吴用不小的提醒。 按照吴用的估算,要不了多久,广南东路也会成为水泊梁山的。 所以,等北辽的一众大臣离去了之后,萧普贤女对萧干说:“李处温手中有个札子,是先皇写给他的,委任他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有这个札子在,你、耶律大石、十一曜大将皆受他所节制,这个札子在他手里很不妥,应该及早收回来。” 仙居县的吕师囊,越州剡县的仇道人裘日新,衢州的郑魔王,永康县的陈妙贞,处州缙云县的霍成富,处州南部地区的洪载,婺州兰溪县灵山峒的朱言、吴邦,东阳县的朱氏,相继揭竿而起。 江鸿飞离开东南前,就交代好了方百花、吴用、鲁智深、石宝等人,不管是哪方的豪杰起义,梁山军都要去帮场子。 江鸿飞走后,甚至不等江鸿飞离开,东南的豪杰,便群雄并起。 听完吴用的建议,江鸿飞并没有立即就与吴用探讨这些事,而是问出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方腊还能抗多久?” …… (本章完) 第三百章 直取燕京 … 是。 水泊梁山在东南的形势看起来很不错。 可江鸿飞却不会因为这种假象,就对东南的形势太过乐观。 没有人比江鸿飞更清楚,赵宋王朝之所以选择,宁可割地赔款嫁帝姬,也要跟水泊梁山议和,那是因为赵佶君臣将赵宋王朝最能打的军队全都派往东南平乱去了。 在赵佶君臣的眼中,他们宁肯丢了黄河以北的疆土,也绝不能丢了赵宋王朝的粮食、经济命脉——东南! 而童贯,你说他是权宦也好,说他是“六贼”之一也罢,但你不能否认,童贯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童贯的这种能力至少体现在,他内战,绝对内行。 石秀给洪载的评价是,奸诈不专。 经过充分证明,李德四人也看出来了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但有水泊梁山掺和,童贯想在短时间内剿灭东南的起义,也很难办到。 可以说,除了水泊梁山和方腊义军以外,洪载差不多已经发展成了两浙这里的第三大势力。 洪载先是攻占了龙泉,然后下松阳,据共城,分兵攻遂昌。 婺州的这些豪杰也知道,不论是方腊义军,还是水泊梁山,亦或是宋军,在发展到一定程度了之后,肯定会攻取婺州,他们若是不选择一方投靠,早晚得被火并或者被剿灭。 可话又得说回来,虽然东南那里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收复燕云十六州获得一个稳定的龙兴之地一事,仍旧不能再拖延了。 其中,处州北部地区、台州南部地区以及温州都是水泊梁山自己的占领区,控制这一片区域的是梁山大将石宝。 而且,别看童贯只是一个宦官,但他在赵宋王朝最能打的西军当中真的很有威望。 而有时候,鬼神之术,真就是比道理管用。 婺州这几支义军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精神领袖——陈十四娘娘陈妙贞。 虽然王禀每次赢得都不容易,但王禀也是屡战屡胜,马上就要打到杭州了。 可问题是,江鸿飞只铲除了水泊梁山占领或者占领过区域内的官吏豪绅贵胄,方腊义军占领或占领过区域内的官吏豪绅贵胄可是没有被方腊义军清除,方腊义军只是发泄一般的杀害了不少赵宋王朝的官吏,这不仅于事无补,还坚定了官吏豪绅贵胄消灭方腊义军的决心,这些人早晚会帮助宋军打败方腊义军的。 洪载亲自率领百余人坐船绕到赵育才、邓赢等人的后方,所有人都在头上系一条帛帕,并别上一面可以反射强光的法镜,自龙泉山间乱鸣钲鼓,顺流南下,利用法镜大败赵育才、邓赢,附近县城中的官吏豪绅贵胄望风而逃。 吴用接着说:“半个月前,石秀兄弟已然派人去联系洪载了,表示我们可以派军队帮他打下龙泉、遂昌、松阳,消灭这些地区的官吏豪绅贵胄,只是小弟并没有等到洪载的回信便来这里了,小弟已然跟孙军事交接过此事了,料想洪载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 换而言之,洪载一直在打方腊的名号发展壮大。 后来,这些人联袂找到了陈妙贞,想看看陈妙贞能不能帮他们做出统一的选择。 历史已经证明过了,方腊义军是抵挡不住赵宋王朝的这些招数的。 听江鸿飞问方腊义军还能坚持多久,吴用说:“现今,东南还是有大量民众在屠刀及重赏面前不顾生死大力支援义军,宋军围剿方腊义军的过程中,沿途均有村民策应,由于方腊义军的顽强抵抗及东南民众的积极援助,宋军每前进一步都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就像前不久宋军进至桐庐港,方腊义军在当地民众的帮助下与之激战,便给以宋军沉重的打击,使宋军伤亡惨重。” 比如朱言想投在东南势更大的方腊义军,可吴邦却认为水泊梁山更有发展。 于是,李德、江蔡、董举便想投陈妙贞投了的江鸿飞,王国却觉得,江鸿飞的势力更多的在北方,他们在南方,还是应该去投方腊。 但朱言等人,大多都没有陈妙贞这等菩萨心肠,说穿了,他们之所以起义,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改变他们自己穷苦的命运。 而陈妙贞因其行事跟这位民间传说中的神性英雄很像,也有一身好医术,慈悲为怀,进而在婺州,乃至在整个两浙地区都大大有名,人们把她当成陈十四娘娘的化身,甚至管她叫陈十四娘娘,当然,这也有她本人曾使用陈十四这个名字四处施药救人的缘故。 也是从王禀他们那里,江鸿飞得知,童贯一在东南站住脚,就令刘延庆将宋军兵分两路: 一路由王禀指挥,南下杭州,然后从杭州向西推进,指向睦洲; 童贯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这是赵宋王朝经历了上百次民变都没有倒下的不二法门。 婺州主要是由投靠水泊梁山的一众豪杰占领的。 双方前前后后交战了一百多次,李德四人集中精锐队伍在黄姑岭下好不容易才击毙项德,占领了永康。 洪载一度占领了处州全境。 二是,他重情义,他把阵亡将领的儿子收为义子,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让他们受到良好的教育,并安排合适的工作。 当初,李德、江蔡、董举、王国四人并不想跟陈妙贞一块去投江鸿飞,他们更想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便将跟他们走的陈十四义军一分为四,一直与武义的禁卒项德战斗。 同时,童贯出重赏捉拿方腊义军的核心人物,像生擒或杀获方腊,白身特补横行防御使,灵石十万缗。 最狠的还是,童贯在派兵剿杀义军的同时,还降诏招抚义军,甚至招抚方腊义军。 吴用总结:“方腊一伙若是再不想办法,只怕用不了三个月,其大好形势便会崩坏,年底有可能便会被宋军给击溃。” 吴用说:“杭州缺粮,方腊派陈箍桶来福州求助,小弟跟方娘子、吕将知府等人商量过后,请李俊兄弟从海路给杭州城运送了十万石粮食,确保杭州城不会因缺粮而失守。” 吴用又补充了一句:“小弟在奏折中提过,该粮是按照市价卖给方腊义军的,哥哥可有印象?” 江鸿飞点点头,示意吴用继续说。 这块地盘主要是婺州、处州北部地区、台州南部地区以及温州。 接着,陈妙贞又说:“我在江国公所管州县行走,却截然相反,遍野绿茵,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从小生长在浙南,虚度二十七年光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实难想象,仅仅一年时间,江国公便造福一方,此正应了我等起义初衷!” 而刘镇那边也在歙州和宣州跟方腊义军拉锯战。 松阳豪绅赵育才、邓赢组织地主武装在孟山抵抗洪载部义军的北进。 目前东南地区,挡在水泊梁山最前线的便是婺州的这些豪杰所率领的义军。 所以,陈妙贞看中的这点,并不是他们最看重的。 婺州这三支义军,看似各自为战,互不统属,实则不然。 朱言等人听言,有所触动。 另一路由刘镇指挥,从宣州南趋歙州,堵截方腊义军西进的道路,并与王禀军相呼应,图谋夹击方腊义军的根据地睦洲,最后会师帮源洞。 江鸿飞从王禀、韩世忠、吴玠等童贯手下的人那里得知,童贯之所以在西军中威望很高,除了职务因素,性格因素外,还有两点也很重要: 江鸿飞问:“你们是如何应对的?” 女中豪杰朱氏在东阳一带活动。 而在政治方面,洪载一直尊方腊为圣公,以永乐朝臣子自居,在他的地盘内推行永乐朝的纪元。 在霍成富率领其部义军离开了处州去投方腊了以后,原来在处州南部地区活动的洪载迅速发展壮大。 简而言之,在陈妙贞的劝说之下,婺州的一众豪杰,最终一致决定投水泊梁山。 洪载因为连战不利,又见宋军的形势有所好转,已经有些动摇了。 婺州四通八达,是一块四战之地。 如今,水泊梁山在东南,除了占领了福建,还在浙南也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盘。 洪载劫杀官吏豪绅贵胄,抢他们的钱粮分给穷人,招募敢勇,使得他的队伍迅速扩大,对外号称有四十万。 这才让方腊他们可以抵抗这么久。 见朱言等人犹豫,陈妙贞眼珠动了动,又主动说起:“你等皆无人主之资,势必投一能成大事之人,方能永享富贵,我师父曾传我观人之术,那方圣公自言有皇帝之命,但以我观之,非也,而江国公,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像朱言、吴邦占领了寿昌县。 最近这段时间,洪载攻取了很多地方,但进攻处州属县龙泉、遂昌,却始终没有完全攻下。松阳攻下了,又得而复失,原因就是洪载指挥失宜和地主武装的顽抗——松阳土豪叶淳、叶天麟父子,丽水县土豪梁将、梁恵弟兄,都尽倾其家资,募集兵卒,据险拒战。 可投是得投,靠是得靠,但对于到底投靠谁,婺州的这些豪杰却争吵不休,而且还是各个势力内部的争吵。 王禀在被江鸿飞要来之前,跟方七佛大战了一十七场。 起义以后,陈妙贞通过观察,看中了江鸿飞,认定江鸿飞是救世主,于是就带着愿意跟她走的义军投了江鸿飞。 一是,他舍得花钱,他给阵亡将士发的抚恤金很丰厚。 也就是,洪载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有手段,可他却不像方腊他们那样是一个坚定的革命家。 只不过,这一次江鸿飞以雷霆手段将赵宋王朝在东南地区的统制基础也就是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大量铲除了。 听完朱言等人的想法,陈妙贞说:“不久前我去了一趟方圣公所管之地,那里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盗匪横行,连我都险些被贼寇捉去当压寨夫人,最令我忧心者,方圣公那里青苗十中无一,真不知他治下民众明年如何过活。” 顿了顿,吴用又说:“再者,想必方娘子已然跟哥哥汇报过了,石宝兄弟率领五万梁山军驻扎在缙云县,另外婺州还有投靠我水泊梁山的李德、江蔡、董举、王国、朱言、吴邦、朱氏等部,他们手上有十五万义军,若杭州危急,石宝兄弟会率领这二十万大军增援方腊义军,同时,吕师囊、仇道人、郑魔王也应该会增援方腊义军,宋军想要取胜,也非易事……” 这位民间传说中的神性英雄,因为善于“医病、除妖、扶危、解厄、救产、保胎、送子、决疑”,护国佑民,功德无量,圣迹远播中国东南地区和东南亚等等许多地方,广为传诵和崇拜。 天可见怜,陈妙贞除了医术以外,可是什么都没跟她师父学过,甚至她师父会不会相面之术,都两说。 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倒是朱氏的态度有些不明朗。 可为了帮江鸿飞,也是为了帮天下人,陈妙贞眼睛都不眨一下,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真正的陈十四娘娘,是个神仙,唐朝人,大名“陈靖姑”,尊称有:临水夫人、顺天圣母、天仙圣母、慈济夫人、碧霞元君、注生娘娘。 当初,李德、江蔡、董举、王国四人想要揭竿而起,但他们四个又知道,他们没有号召民众跟他们起义的能力,就找到了陈妙贞,然后借着陈妙贞的名义起义。 害怕江鸿飞不熟悉洪载这個小人物,接着吴用便给江鸿飞介绍起洪载来…… 陈妙贞原来的手下李德、江蔡、董举、王国在武义、永康一带活动。 说到这里,吴用语气一转:“可宋军在夺取了几个造船厂后,开始大量造战舰,宋军得到战舰的增援,水陆并进,方腊义军已经开始有些不敌了,不久的将来,宋军推进的速度将会加快,另外,宋军对方腊义军的屠杀及重赏,对官吏豪绅贵胄是一个有力的号召及鼓舞。两浙,主要是浙西的官吏豪绅贵胄,一直在跟方腊义军进行着斗争,他们收集残兵败将,组织地主武装,配合宋军,袭击方腊义军。不久前,宋军进迫新城时,当地土豪徐韶,率领已经纠集起来的部众,头裹青巾,乘机伏击方腊义军,因而使宋军得以迅速窜据新城。” 要知道,好多人之所以起义,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公平正义,而是为了他们自己获得荣华富贵。 老实说,哪怕在东南的梁山军全面参战,全力帮方腊义军,也多半不是童贯所率领的宋军精锐的对手。 在那之后,陈妙贞则什么事都不管,就四处奔走救苦救难。 顿了顿,吴用又说:“更为严重的是,石秀兄弟断定,洪载必反。” 这么说吧,江鸿飞将王禀等人要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于是帮了方腊一把,要不然,有王禀指挥左路军,方腊可能已经丢了杭州这个赵宋王朝在东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了。 不过,有一说一,婺州的这些豪杰手下的义军,战力其实很有限。 关键,童贯以赵佶的名义,罢御前纲运,禁搬载花石入京,免除两浙民户三年欠交的赋税,罢免朱勔父子弟侄,将江鸿飞给他们定的罪全都定死了,让他们为赵佶君臣背了锅,又赦免了无关紧要的人,使得东南民众的这口恶气出了不少。 所以,在跟吴用谈完,见易州和涿州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被拔除得差不多了,江鸿飞做出最高指示:先不去管蓟州、景州、檀州、顺州,出兵直取燕京…… ……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 吴用:萧太后嫁给我家国公为妾 … 孙静走后,江鸿飞让贾夫人接手了右路军,徐青娘和汪恭人一同前去辅佐贾夫人。 而左路军则依旧由朱武指挥,江鸿飞派陈希真辅助朱武指挥左路军。 定好直取燕京的战略战策了之后,江鸿飞命令朱武和贾夫人伺机而动,消灭挡在梁山军前面的辽军。 接到江鸿飞的命令了之后,朱武和贾夫人各自召开战前会议,令部将伺机寻找战机。 白沟河上有一座桥,桥南端被梁山军控制着,北端被辽军所控制。 守卫这座桥的梁山军将领正是岳飞手下大将马军统领牛皋。 可是,现在北辽的一众大臣都建议,向水泊梁山或者女真称臣求和,萧普贤女也只好顺水推舟。同时,她觉得这也是一个缓兵之计,可为今后进一步谋划赢得更多的时间。 很快,左右两路军都跟辽军交上手一事,江鸿飞就获悉了。 朱武和陈希真得报后,在第一时间率领左路军大军来到白沟河南岸。 一众辽将都认为,梁山军的战力,即便不如金军,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强军,不把辽军主力调来恐怕难以取胜,不如先回燕京,汇合辽国十一曜大将,再商议下一步打算。 众臣齐声说:“太后英明,此正是两全其美之策。” 萧容也说:“我大辽是个好邻居,历史已经证明,贵方如果不珍惜,等以后碰上恶邻居,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可惜,那时悔之晚矣。” 李逵一到战场上,就火杂杂地,搦着双斧,立在马前;鲍旭挺着板刀,睁着怪眼,只待杀;项充、李衮各挽一面团牌,插着飞刀二十四把,挺铁枪伏在两侧。 左企弓虽然是汉人,但他对汉人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相反,他特别佩服女真人,一直在劝说北辽投降金国。 四人在会客厅见面后,萧容和韩昉说明来意,将萧普贤女的奏表递交给李纲。 正在双方胜败未决之时,贾夫人、徐宁、王彦、关胜、李彦仙等人亲率中军和后军及时赶来参战,贾夫人、徐青娘、汪恭人虽是女流之辈,但一直在一线冒矢石而不退,节钺督战,最终将辽军给打退。 吴用摇起羽扇,笑着说:“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两家变一家。” 牛皋的果断,不仅让辽军毫无准备,林冲和岳飞也没想到牛皋会这么莽撞,他们赶紧纷纷调集人马前去支援。 突然,一支锐利的铁蒺藜箭射入了牛皋的身体,深深地扎进了牛皋的肩胛骨中。箭头穿透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但他依然坚韧地坐在马上,毫不退缩。血流如注,灌入他的战靴,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怒发裂眦,鞲臂以捍,紧握着箭杆,用力将箭矢拔出,狠狠地摔在地上,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双锏,向前冲锋,就像一头狂怒的猛虎,势不可挡。 现在,易州、涿州已经失陷,燕京的南大门已经打开,燕京城岌岌可危,守住燕京的希望有些渺茫,可好不容易才掌权的萧普贤女很不甘心,她想要放手一搏,哪怕结果是死。 可李逵理都不理岳飞,他大吼了一声,就带着本部人马杀过河,逢人便砍,遇人便杀。 牛皋见此,十分胆大地率先向河桥发动冲击。 顺便说一句,韩昉如今是李处温在朝中的代言人,他背后之人正是北辽宰相李处温。 吴用停止摇动羽扇,说道:“在下听闻,你家萧太后今年还不满三十,与我家国公十分般配,不如嫁给我家国公做个妾室,恁地时,我家将都城立在燕京,伱家文武百官尽数入我朝,你我两家加一起国土面积翻了数倍,战略纵深大大增加,兵马百万,女真也好,赵宋也罢,岂能是你我两家的敌手,数年间,天下一混,我等皆开国功臣,岂不妙哉?” 韩昉毫不相让地说道:“汉人出兵北上,目的不过是要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些地方,本来就是中原故土,人家想要收回去也无可厚非。而女真则不然,女真就是要亡我大辽宗庙,这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即使遣使去交涉,也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且女真人对我皇室剜坟掘墓,抢我妇女,奴役我男儿,我辽人但凡有丁点骨气,亦不能去降女真!至于说水泊梁山弱小,那只是愚见,以江衍的眼界及魄力,以水泊梁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十余年间,其必荡涤群雄,戡定祸乱,平一天下,建混一之功!” 也就在这一天,北辽四军大王兼北枢密院使萧干,竟敢悄悄登上范村附近的小孤山,他张盖据胡床以觇梁山军,探明梁山军的布置情况后,退去。 韩昉觉得,李纲所说,也有几分道理。 岳飞跟李逵商量,让李逵殿后,他率人上前厮杀。 不过,由此来看,梁山军的军事实力的确不弱,装备先进,兵力充足,整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际。 辽军毫无防备,受伤无数。 左企弓说:“以臣之见,可向金国遣使称臣。大金如日之初升,军队所向披靡,顺之则生,逆之将亡。我大辽已千疮万孔,气息奄奄,不然恐怕难以保存。” 贾夫人得报后,沉稳指挥右路军各军与辽军交战。 韩昉嘴上没说什么,他心里很明白,水泊梁山这是在向他们展示军威。 左路军前军随后,顺利地在河北岸建立了桥头堡。 吴璘派了一队人马护送萧容和韩昉来到了永清。 此时,牛皋身处战场的最前线,他身先士卒,率领手下马军向着辽军一次又一次地发起攻击! 萧普贤女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梁山军不是一伙草寇?江衍不是一个土匪头子?他们怎么会这么厉害?该不会是你们不尽力厮杀罢?” 萧容问:“如何两家变一家?” 萧普贤女坐在龙椅上,见她手下的一众大臣都赞成投降,没有人主张拼死守城,抵抗到底,心里不禁就是一阵难过,一阵疼痛! 从内心深处来讲,萧普贤女是坚决反对投降的,她虽然是一個女子,但性格刚烈,主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二天,在元和殿里,萧普贤女对文武百官说:“目前形势十分严峻,大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女真兵马已入住奉圣州,即将兵临城下。易州高凤、涿州郭药师先后降了水泊梁山,前线梁山军也已经北上,很快就将兵临城下。现在我大辽国步维艰,宗社将倾,诸位有何妙计,不妨畅所欲言。” 当天,萧普贤女便派遣永昌宫使萧容和韩昉出使水泊梁山,派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言和尚书都官员外郎张仅出使金国。 左企弓冲着韩昉咆哮:“汉人的卑鄙行径,你难道没看到吗?在我大辽面临亡国之际,他们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北上攻打我大辽,我等岂能投效这等小人?且水泊梁山不过是一伙水洼小寇,我大辽若投之,必要天下人所耻笑。惟有大金国,可以遣使去商谈!” 萧普贤女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天上朝再议罢。” 这天夜里,为防备辽军反攻,朱武和陈希真商量过后,陈希真起一片大雾,朱武令四边将,列声金鼓。 另一边,困兽犹斗的辽军将士,也是异常的凶猛,他们丝毫不退让地与梁山军展开拼死厮杀。 双方在白沟河两岸从中午一直打到晚上。 岳飞反应很快,他果断下令:“兵刃既接,全力以赴,战胜有功。” 萧普贤女说:“大家就不要争了,我看两者皆可取。对水泊梁山和大金,我们都派出使者前去求和,纳款称臣,谁先接受就投靠谁,大家以为如何?” 萧容和韩昉行至固安,才得知,江鸿飞人已经不在雄州,而是亲率大军北上到了永清。 辽军的确有乘夜杀回来的意图,可他们听到梁山军整晚鼓声不断,又因为有大雾遮挡看不透梁山军的虚实,怀疑梁山军也许会趁夜色北上,于是下令全军保持戒备状态。 这时,北辽的一众大臣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有赞成降金的,有赞成降水泊梁山的。 萧干派回来的人惭愧地低下头:“不敢隐瞒太后,我前线勇士,各个死战不退,只是那梁山军兵马比我们多,战力亦不在我们之下,我们才在付出大量死伤的情况下后退的。” 韩昉解释说:“纳款就等于纳土。燕京一带,居住人员成分十分复杂,有许多契丹、奚、渤海等人,不全是汉人,如果完全纳土,交给贵方来管理,未必是好事。留下辽国,帮助贵方治理这块地方,并不是一件坏事,希望贵方能考虑两全其美之策,免得以后悔之不及。” 萧容和韩昉赶紧派人去联系梁山军,随后遇到了吴璘部的人马。 栾廷玉、吴璘、孙立、韩世忠、索超、吴玠、张用等部接连跟辽军交战。 深夜,萧干率军前来,突然向范村发动进攻。 另一边,萧干见梁山军战力如此强悍,进攻如此果决,心知不好,赶紧与前线的一众辽将商量对策。 当然也有辽将反对,他们认为,梁山军已经摆开攻势了,他们现在撤军,若梁山军乘机追袭,结果难以预测。 林冲见此,一马当先地杀过白沟河,前去增援牛皋。 李纲很耐心地跟萧容和韩昉说:“现今,女真已将燕地包围上了,若无我家全力帮助你家,不仅辽国覆灭,燕地民众必遭涂炭,而依你家所言,不纳土,我家岂能全力相帮?他日,若我家帮你家打退女真,你家再过河拆桥,甚至反叛,我家找谁说理去?” 萧容满脸惊讶,他对韩昉说:“这是以军礼相见啊。” 后来,多亏岳飞和李逵亲率步军及时赶来。 等林冲来到战场,牛皋已经率领手下五百马军杀过白沟河。 吴用看后,发表看法说:“不纳土,只是称臣纳款,这样不行,我家定不能接受。” 岳飞见李逵等人如此悍不畏死,也不留预备队了,全线压上,将辽军彻底打到河北岸去,后退十里。 鲍旭、项充、李衮等引着本部步军,并力冲杀入去,乱军中,被他们几个杀死好几员辽将。 天亮后,辽军派斥候前来侦察,只见梁山前军坚守壁垒,戒备森严,他们彻底失去了白沟河。 接到朱武下达的主动寻找战机击溃对面辽军的命令了之后,牛皋这个莽汉,立即就对左右说:“此乃国战,无多言,有死而已!” 萧干派人带着他的奏章立即骑马驰回燕京,入宫来到长春殿,向萧普贤女做了汇报。 此时已是午夜,坐落在燕京城西南角的皇宫里十分寂静。 江鸿飞没有犹豫,亲率八万中路军北上,并给朱武和贾夫人下令:寻找战机,彻底击溃辽军,向燕京挺进。 韩昉问:“那你家有何主张?” 李纲看了看,什么也没说,便递给身旁的吴用。 干文阁待制韩昉则提出不同的看法,他说:“臣以为,向金国称臣不如投降水泊梁山。金国起于边鄙之地,只不过是一群豺狼罢了,与之为伴,前途凶险,迟早会成为他们的盘中之餐。而汉人乃文明之邦,稽古礼文,制礼作乐,修明典章,兴举废坠,江衍又以天纵之资,起自田里,遂成大业,必是当世一等一的大英雄,投之,他必能率领我等抵御女真入侵。” 离得老远,萧容和韩昉只见梁山军列队迎接,军旗猎猎,阵营整齐,士兵们精神抖擞。 话音一落,牛皋就令他手下的五百精锐骑兵向对岸的辽军发起射击,箭矢如雨。 辽军攻势凶猛,一度将梁山军诸军围堵在小孤山下,张用还中枪差点坠落马下。 江鸿飞并没有亲自接见萧容和韩昉,而是派李纲和吴用接见的他们。 林冲更是痛快地直接亲率本部三千马军杀到战场上。 萧干觉得这些建议还是有些道理的,于是令他手下文官将这些看法写成奏章,禀报给萧普贤女。 而有那不赞成投降的,也看出来了,萧普贤女这是缓兵之计,所以并没有声张,而是在随后单独来面见萧普贤女,商量抵御梁山军和金军的办法。 韩昉是辽国十年前的科举状元,为人和善,一贯主张向汉人靠近,以保社稷。 萧容听言,大为震惊,他难以置信道:“甚么,你家国公要纳我家太后为妾?!!!” ……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 萧太后:大势已去 … 江鸿飞要纳萧普贤女为妾?!!! 初听吴用提出这个无礼至极的条件,就连好脾气如萧容,都不禁怒了! 让自己国家的最高领袖,嫁给别的势力主,这本身就无礼至极,甚至可以说是在羞辱! 更何况,江鸿飞还不是娶萧普贤女当正妻,而是要纳萧普贤女当妾! 而且,别忘了,北辽之前的皇帝耶律淳可是刚死没多久,用“尸骨未寒”来形容都不会过! 在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要纳萧普贤女为妾,简直就是对萧普贤女的最大侮辱,就是对他们北辽的最大侮辱! 主辱臣死,萧容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吴军师,你可知你此言何意?你这是在侮辱我大辽,在侮辱我家太后,我家虽不比从前,又岂容你如此轻侮?!” 顿了顿,吴用又说:“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们也应该能想明白,以我家国公的身份,想要甚么样的绝色没有?何必非要纳你家太后为妾?我家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全是为了你我两家能更好的结合在一起。你们试想一下,若我家国公纳了你家太后,你们是否更敢为你我两家效力了,而不必忧心我家会卸磨杀驴?” 等到众军赶到燎石岗时,辽军已经在萧干的率领下,撤出战斗,雷横手下两千多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且人人带伤,雷横更是身中六箭,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林冲和栾廷玉赶紧派人向后方的朱武、贾夫人报告,说前军已在卢沟河沿岸与敌交战,但未知对岸虚实,请示是否渡河作战。 忽然,有几支冷箭从北岸射了过来。 当初,耶律阿保机统一草原以后,将契丹族定为皇族,一律姓“耶律”。 萧容和韩昉都明白,现在的形势不容他们冲动,他们必须冷静思考,寻找对策。 而且,不去想江鸿飞君臣这是在侮辱他们北辽,再来看江鸿飞君臣的提议,这似乎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江鸿飞率领中路伐辽大军一到涿州,郭药师就向江鸿飞建议,一定要夺取良乡。 良乡原本是辽国的一座军事重镇,在卢沟河南三十里处,那里是从西南方向进出燕京的必经之地。 萧干是汉名,他的奚名叫回离保,又作回里不、夔离不等等。他是奚王忒邻之后,他的身世经历很复杂,充满了传奇色彩。 这天晚上,故意放弃良乡的萧干,率领五万大军杀了回来。 奚族原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起源于汉末,跟契丹是同种异族。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满天星光在闪耀。星垂平野阔,秋夜静无边。 让人意外的是,虽然辽军在卢沟河北岸沿河修筑了不少防御工事,却没有埋伏,只有几百人马留守,他们见梁山军真敢过河,立即四散而逃。 萧干见此,改变计划,分出一万人马向瞭望塔发起猛攻,同时埋伏下人马,进行围点打援。 吴用此言一出,萧容和韩昉的神情不由得就是一怔,接着陷入了沉思。 所以,见江鸿飞君臣如此欺辱他们大辽,萧干愤怒地集结军队,对辽人说:“江衍草寇,妄想纳我大辽太后为妾,辱我大辽太甚,欺我大辽无勇士,唯死战耳!” 李纲和吴用表示理解,他们知道这样的条件对于辽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但他们也相信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他们相信只要给辽人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和权衡利弊,最终辽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想,萧干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梁山军有千里镜,他们的举动,被空心佛塔上的梁山军将士给发现了,并且回来报告给了雷横。 试问,江鸿飞要萧普贤女当自己的妾室,身为哥哥的萧干,岂能不怒? 关键,面对北辽如今这个局面,萧干早就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他始终抱着“宁可以身殉国,也绝不向任何人妥协”的信念与金军作战,也与梁山军作战。 本来已经睡下的雷横,立即起来,让人点燃了烽火台。 在郭药师的建议下,雷横率领两千步军在燎石岗驻扎。 左右两路伐辽大军竟然无惊无险地就渡过了卢沟河。 良乡距离涿州只有六十里路,一马平川。 吴用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萧容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愤怒: “萧大使,你我都明白,在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女真人的铁蹄已经踏遍了你们大半個大辽帝国,只剩燕京这一隅之地,你们大辽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甚至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提出的条件,是为了拯救你们,而不是侮辱你们。” 郭药师回答说:“萧干手中兵力不足,他撤出良乡,我想,是在收缩防线,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可能将兵力集中在卢沟河沿岸,这是他守卫燕京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他肯定是想借河阻击。以我看,我军完全可以直接过河,与他决战,然后兵临城下,一鼓作气,拿下燕京。” 萧容和韩昉沉默了片刻,他们知道吴用所言非虚,眼前的形势确实对他们北辽极为不利。然而,让他们接受这样的条件,他们实在是心有不甘! 萧干见到狼烟起,哪能不知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恼羞成怒之下,萧干对燎石岗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萧容反驳道:“拯救我们?你们所谓的拯救,便是让我们放弃自己的尊严,成为你们的附庸?吴军师,你错了。我们长生天的子孙,宁愿战死沙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董庞儿的选择,代表江鸿飞现在的势力确实是得到了不少豪杰的认可,甚至是燕云地区的豪杰的认可,这有利于江鸿飞收复燕云十六州。 江鸿飞派张世将董庞儿义军中的非炼气士以及老弱妇孺剥离,赏赐给田地、粮食、灵钱进行妥善安置,得精兵七千,然后接受水泊梁山军曹的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后换装独成一军,交给董庞儿和军曹派去的政工干部及参谋官统制。 良乡的城墙很有特色,完全是用泥土堆积起来的,高两丈,厚三丈,看起来防御性能不错,可萧干却令人破坏了其中几段的防御禁制,使得他们可以轻易进入良乡,杀梁山军一个措手不及。 雷横组织手下将士边射击辽军,边向瞭望塔内撤退,最后与塔内守兵汇合,据塔而守。 同时,江鸿飞率领中路伐辽大军,也到达了涿州。 前不久,董庞儿见江鸿飞占领了河北、田虎占领了河东,赵宋王朝的势力连黄河都过不了,董庞儿在连云地都不敢碰的田虎和快收复了燕地的江鸿飞中稍稍一选,就率众前来投江鸿飞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萧普贤女之兄。 这才救下杜壆和刘唐,打退了辽军。 吴用摇了摇头,似乎对萧容的固执感到无奈:“萧大使,你错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你们大辽已经没有了抵抗女真人的力量,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么,等待你们的,只有灭亡。” 还有一个好消息,董庞儿率领五万义军前来投水泊梁山。 萧干询问两人这次出使水泊梁山的情况? 萧容一五一十地将江鸿飞想要纳萧普贤女为妾一事跟萧干说了。 背嵬军仅半天时间就到了良乡,步十军虽然是步军,但在刘唐和雷横的率领下,也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到达了良乡。 燎石岗在良乡城外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山上,那里平地突兀而起,山上有一座高塔,那高榙是一座空心佛塔,也可用作瞭望军情。五层楼阁,呈八角形,高十几丈,能北望燕京,南眺涿鹿,周围数十里军情,举目在前。 江鸿飞于是就派背嵬军和步十军前去夺取良乡,还令郭药师作为随军参谋。 过了好一会,韩昉才抬起头看向李纲和吴用:“李相公,吴军师,你家的提议我家会认真考虑。然而,此事关乎我大辽的尊严及太后的名节,我们不能轻易做出决定。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回去与太后商议过后再给你家答复。” “吴军师,你的话,我听明白了。”萧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我家太后的尊严和地位。然而,你们可曾想过,这样的行为,不仅是对我家太后的最大侮辱,更是对我们大辽臣民的最大侮辱?” 卢沟河距离燕京仅有三十里路,如果梁山军过了卢沟河,很快就能兵临燕京城下。 吴用似乎早就料到韩昉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韩副使,你所言,固然有理。然而,时也,势也,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你大辽有更多的选择。你家太后若是能为我家国公所纳,不仅可以教你大辽有个体面又无后患的结束,更能使得你我两家结合得更加紧密。到时候,你家有血性的男儿,在战场上向女真人报仇雪恨,岂不是更好?毕竟,大辽至此,主要是因女真所致。” 朱武、贾夫人等人一商量,觉得这河早晚都得过,晚过不如早过,省得犹犹豫豫,再节外生枝,于是令前军伺机过河。 萧干不是契丹人,而是奚人。 林冲、岳飞、栾廷玉、吴璘等部,领命了之后,开始试探着过河,左、右两路伐辽大军也紧随其后跟上。 而此时,江鸿飞所亲自统帅的中路伐辽大军,包括董庞儿部,总共不少于十万,这十万大军每天从早到晚,在涿州城外,鼓鼙之声,震天动地,威慑燕京。 除了皇族以外,还有几个族被耶律阿保机定为后族,世代与契丹人通婚,一律姓“萧”,这其中一个后族便是奚族。 杜壆说:“你说得不错,我估计左右两路大军这一二日便会过河与之会战,不知我部能否赶上这场大战?” 六月二十九,梁山左右两路伐辽大军在孤山镇汇合。 这天,左右两路伐辽大军的前军,也就是林冲、岳飞部,栾廷玉、吴麟部挺进到卢沟河南岸,悄悄观察,只见河水平静,波浪不兴,北岸一片寂静,没发现有辽军身影,只看到壕堑纵横。 就在朱武、贾夫人他们摸不着头脑之际,江鸿飞亲自率领的中路军的前军,在良乡遭到了萧干的袭击。 这时,韩昉接过话头,说道:“吴军师,我知你口才了得,能言善辩。然而,你家提出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过苛刻,让我们难以接受。我大辽虽然如今国势衰微,但我们太后,毕竟是一国之长,尊贵无比。岂能为人妾室?更何况,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大辽的颜面何在?我辽人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杜壆和刘唐看见烽火,前来营救时,遭到了辽军的猛烈袭击,险些被辽军全歼。 杜壆、酆泰、刘唐、雷横、郭药师等人在第一时间在良乡这里布防。 杜壆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他问郭药师:“郭将军,你说萧干弃城而去,这是甚么用意?良乡既然是燕京的西南门户,如此重要的防御据点,萧干竟然轻易把它放弃,莫非是在诱敌深入,要给我军布口袋?” 萧容和韩昉在回燕京的路上,遇到了萧干。 萧容沉默了,他明白吴用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董庞儿并不是什么民族英雄,他只是一个手下有数万辽地汉儿义军的投机者。 可是,梁山军来到良乡后,却发现良乡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 过程不去细说只说,萧干是辽国一等一的统帅,一等一的大将,如今他更是北辽兵权最重的人,耶律淳活着的时候,就任命萧干知北院枢密使事,兼诸军都统,时称四军(即契丹、奚、汉、渤海)大王。 梁山军一直追到卢沟河边也没追上辽军。 吴用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萧大使不必如此,道理我已然跟你们说过了,你我两家若能变为一家,女真强加在你家头上的仇恨,你们才有机会还回去,民众才不必再遭涂炭,反之,伱家必亡无疑。” 幸好,江鸿飞看见烽火,感觉事情不妙,令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王进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增援。 当然,这也是因为,董庞儿被金军打得溃不成军,实在是无法再在云地混了。 就在一众梁山军将领准备过河继续追击辽军之际,河对面传来了激烈地交战声…… ……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 大辽真的完了吗? … 萧干夜袭燎石岗,击败了梁山背嵬军和步十军的同时,辽军也损失了不少兵马,实际上并没赚到多少便宜。 萧干觉得,梁山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并不比金军弱。 要知道,萧干可是占了围点打援也就是伏击的优势,竟然都没能取得大胜。 尤其是被伏击的背嵬军以及后来增援的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和胜捷军所展示出来的强悍战力,给了萧干极大的震撼。 萧干万万没想到,这几支梁山军的主将竟然全都是超一流炼气士万人敌,他们伏击在先,兵马又是梁山军的好几倍,套用江鸿飞上一世某部影视剧里的话,萧干已经好久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了。 可结果却是,萧干率领的数万辽军,竟然硬生生地就被一万多梁山军给杀退了,甚至被辽军重兵包围的背嵬军和步十军他们都没能吃掉。 这一战,让萧干对梁山军的战力有了一个更清楚地认识。 萧干想起来了前两天萧普贤女跟他说的:“大哥,我感觉,我大辽大势已去。” 见己方不是梁山军的对手,萧干徘徊犹豫过后,放弃擒贼先擒王,选择了撤退,准备找个机会试着去偷袭梁山军的粮寨,希望以此逼迫梁山军后退。 当然,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将领主张去救援中路伐辽军。 当时,有人主张立即前去救援中路伐辽军,可岳飞等人却认为,中路伐辽军有十万之众,江鸿飞等人又南征北战多年,肯定不会被萧干偷袭到,他们应该利用这次机会,在萧干回来的必经之路,伏击萧干所部,消灭这支辽军。 朱武、贾夫人等指挥人员站在山顶上观察战情。 只见两边的树林中乱箭齐发,箭矢如雨。 而且,老实说,当时左、右两路伐辽军去救援中路伐辽军,在时间上,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可是,最终,朱武和贾夫人还是顶住压力,选择伏击萧干。 不过很快,岳飞、韩世忠、吴玠、刘锜、王禀、王彦、李彦仙、赵立等将就分析出来,肯定是萧干将这里的人马调去袭击江鸿飞亲率的中路伐辽军去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中路伐辽军是由江鸿飞亲自统帅的,万一出事了,那么他们伐辽一事必将前功尽弃不说,水泊梁山也必然要出现动荡。 辽军被左、右两路伐辽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数万军马全都遭到了暴雨一般的箭矢覆盖打击。 于是,朱武、贾夫人等人便调集精锐,在熟悉地形的参谋官的建议下设伏伏击萧干。 藏在松树林中的梁山左、右两路伐辽军骑兵,好似猛虎下山一般,边向辽军射击,边冲向辽军。 在朱武的示意下,只见传令兵手中令旗一挥,站在身旁的号兵便呜呜地将冲锋号角吹响。 前文书提到,左、右两路伐辽军无惊无险地过了卢沟河后,发现对面虽然有辽军遗留的防御工事,却只有几百辽军,而且,就这几百辽军,在见梁山军真敢渡过卢沟河后,也四散而逃了,朱武、贾夫人等人见此,全都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见萧干选择冒着箭雨向前冲,朱武、贾夫人等人全都笑了。 当萧干率领一众辽军急匆匆地通过一大片松树林时,萧干感到这里阴气浓重,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可萧干率领其部人马刚退过白沟河,就遭到了梁山军的伏击。 有人可能会问,伏击萧干的梁山军是哪来的? 答案很简单,是左、右两路伐辽军。 尽管萧干在不敌梁山中路伐辽军后,撤退得非常果断,但他还是被梁山左、右两路伐辽军给伏击了。 萧干很相信他的直觉,他立即下令:“快!撤回去!” 后来,张宪更是幸运地捉到了几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辽军士卒,从他们口中证明了岳飞等人的猜测。 很快,两军相接,鏖战激烈。 更让萧干苦涩不已的是,就在他们与伏击他们的梁山军缠斗之时,追击他们的梁山军竟然也到了战场。 一到战场,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王进等人就准备参战。 可不等杜壆等人动手,陈希真就驾云来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尽快休整,准备追击。 杜壆等人一听,立即下马,人吃肉干,马喂豆子,人马喝水,解决三急,磨刀霍霍,就等着左、右两路伐辽军击溃这支辽军,他们好追杀这支辽军。 值得一提的是,杜壆等人之所以这么稳,主要是因为,左、右两路伐辽军此时占了伏击和人数上的优势,正在压着辽军打,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只见,偌大的林间,尘土飞扬,杀声震天,一场血战厮杀了一個多时辰,直到天光大亮才结束。 朝霞渐渐染红了被砍断的头颅、四肢和躯干,血光四溅。战场上,倒在地上的马匹和残缺不全的尸体交织在一起,血泊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梁山军的将士和辽军的勇士们混杂在一起,只有他们的服饰才能区分彼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重伤的士兵在地上痛苦挣扎,他们的目光迷离,似乎在寻找着通往天堂的路,又似乎害怕跌入地狱的深渊。嘴角不断抽搐,难以分辨是微笑还是痛苦的呻吟。 萧干见真不敌,只能率领万余残兵败将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梁山军的包围圈。鲜血喷溅在他的衣服上、脸上和头发上,他两眼通红目光凶狠,好像要吃人似的,又好像刚刚吃过人似的,他灵力全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可也就在这时,休息好的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亦军、胜捷军嗷嗷叫着开始掩杀辽军。 已经打了一宿的辽军哪里能抵挡得住以逸待劳的背嵬军等军的铁蹄和锋利的马刀? 辽军很快便杀溃散,纷纷向燕京城逃跑。 未几,左、右伐辽军的步军开始在林间善后,左、右伐辽军中的马军也开始掩杀被背嵬军等军击溃的辽军。 后世史书记载这段历史:此一战,自卢沟河以北,及燕京以南,辽军的死尸相枕籍,不可胜计,弃掷兵仗满郊。 萧普贤女收到了辽军大败的消息,赶紧派兀颜光率领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前来救援萧干。 辽国十一曜大将是北辽最高统治者的亲兵即警卫部队,是北辽最精锐的一支队伍,这些人能战善战耐战,打起仗来不怕死,战斗力非常强。 双方在离燕京大概十里左右的地方,厮杀了一场,互有胜负。 朱武和贾夫人追上来时,见己方已经不可能再取得更大的战果了,下令鸣金收兵。 傍晚,萧干接到萧普贤女的命令,令他在燕京城外扎营结寨,收拢队伍,原地待命。 是时,天空灰暗无光,萧干凝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情很复杂。 萧干从军三十多年,哪打过这样的大败仗? 萧干扪心自问:“大辽真的完了吗?” …… 萧普贤女获悉萧干兵败卢沟河的消息后,很震惊,也很生气,她美艳的俏脸上满是铁青之色。 萧普贤女真是万万没想到,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哥哥,竟然吃了一场这么大的大败仗。 这怎么可能?!!! 等萧普贤女勉强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后,又有一个难题困扰到了她。 按说,萧干打了这么大一场败仗,按照军法,应当处斩。 可萧普贤女哪能斩萧干,两人可是亲兄妹。 而且,萧干作战勇敢、战功显赫,按照军法处置他,肯定不合适。 再说,萧普贤女能获得北辽的最高统治权,主要就是靠萧干的支持。 可是,如果不处置萧干,军威何在?又怎么能服众? 萧普贤女犹豫不决无计可施,她问难得主动前来拜见自己的李处温:“四军大王丧师辱国,以太尉看,该如何处分?” 李处温知道萧干与萧普贤女的关系,遂替萧干辩解说:“其实,四军大王已然很厉害了,他对敌数倍其部人马,还给敌人造成一两万伤亡,也不算一败涂地。依臣看,不如让四军大王与大石林牙换一下,使我大辽十一曜大将集齐,摆出我大辽的混天阵,与梁山军决战,使我大辽置之死地而后生。” 居庸关离燕京城只有几十里远,一旦出问题了,萧干肯定能在第一时间率领居庸关的人马前来救援燕京城。 而且,李处温提议的用混天阵跟梁山军决战,也符合性格刚烈的萧普贤女的心思,反正,让萧普贤女就此认输,萧普贤女是极不甘心的。 萧普贤女连声称赞道:“太尉提议甚得哀家心意!” 萧普贤女随后让人起草命令:令萧干和耶律大石调换职务。 处理完萧干战败一事,萧普贤女和李处温来到元和殿,升登宝殿,会集文武番官,宰相李处温,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师褚坚,统军大将等众,当廷商议。 萧普贤女说:“即目江衍侵夺边界,占了易州、涿州,如今又犯燕京,早晚必来侵犯皇城,燕京难保!汝等文武群臣,当国家多事之秋,如何处置?” 辽军兵败的消息,在燕京城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一众北辽的大臣实在没想到,萧干这次能吃这么大一个败仗! 甚至在有些人眼里,辽军似乎不堪一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些人真得好好议一议,北辽到底是何去何从了。 见没人说话,李处温问刚刚从江鸿飞那里回来的萧容和韩昉:“你们此次出使水泊梁山,带回甚么消息?” 萧容听言,出列委婉地将江鸿飞想纳萧普贤女为妾一事给说了。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萧普贤女听言,并没有动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已经知晓了此事的缘故。 倒是兀颜光等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听言,勃然大怒,他们纷纷道:“汉狗辱我大辽太甚,欺我大辽无人,气煞我也!” 兀颜光趁此机会冲萧普贤女跪拜道:“前者奴婢累次只要自去领兵,往往被人阻当,以致养成贼势,成此大祸。伏乞亲降圣旨,任臣选调军马,会合诸处军兵,克日兴师。务要擒获江衍等贼,恢复原夺城池。为我大辽、为太后报此羞辱大仇!” 萧普贤女等的就是兀颜光这番话,她说:“此乃举国决战,哀家许你等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成立大晟府,招爱国勇士十五万,凑齐二十万大军,择日出城与梁山贼寇决战!” 兀颜光等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领命了之后,开始着手组建指挥机关。他们任命参谋官、书写机宜、勾当公事、管勾文字准备差使,统制、统领准备差使等机关人员一百多名,又选拔任用三省、吏部、户房等官员数十人。 大晟府作为保卫燕京城的一个临时最高军事指挥机构,在很短时间内,便在兀颜光等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的领导下迅速组建起来,并开始高速运转。 同时,燕京城各主要街头上,很快便张贴出了一张张招募勇士的文榜。这些文榜都是以大晟府的名义发布的,引起了燕京市民的极大关注。 这次征招的对象没有限制,不论番汉,只要是忠于大辽王朝有武勇敢战之人,都在征招范围之内,希望这些武勇之人,看到榜文后能立即到大晟府报到。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萧普贤女和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主张力敌水泊梁山的。 以李处温为首的一大批文人所想的是,答应水泊梁山的条件,将萧普贤女嫁给江鸿飞为妾,用以换取燕京这数十万臣民的安全。 可逼自家太后嫁给敌人做妾一事,实在是好说不好听,萧普贤女又是一个刚烈的性格,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又叫嚣着要跟梁山军决战。 没办法,李处温只能召集韩昉等一大批主张投水泊梁山的人来他家商量对策。 李处温说:“我大辽屡与梁山军战,兵不获利。今江国公兵强马壮,又必收复燕云十六州,复汉人故地,难得而制也。我大辽,五京失其四,又有女真强敌在侧,不得江国公庇佑,必遭涂炭。且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冲风之末,力不能漂鸿毛。非初不劲,末力衰也。击之不便,不如和亲……” 其实,抛开萧普贤女和一些激进的辽人的感受不说,在这个北辽即将灭亡的时刻,水泊梁山的主张,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至少在这些心向投降水泊梁山的北辽大臣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一众心向投降水泊梁山的北辽大臣,纷纷附和李处温的主张。 见众人同意他的观点,李处温又说:“只是太后性格刚烈,必不能听我等相劝,不如待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领兵与梁山军决战之际,我等挟持太后纳城投江国公……” …… (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 梁山左、右两路伐辽军渡过卢沟河后,迅速夺取了宛平县,接着右路伐辽军又夺取了大兴县。 宛平县和大兴县是燕京的附郭县,专门为了拱卫燕京而建。 江鸿飞上一世,这两个县最后都被北京给吞并了,其范围包括北京西城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门头沟区之全部或大部以及整个大兴。 紧接着,江鸿飞率领中路伐辽军也渡过了卢沟河,在离燕京城只有十五里路,处于宛平和大兴中间的斋宫,把军马屯扎,下了营寨。 这斋宫是大辽帝国举行郊祭的地方,也是大辽皇帝在燕京举行四时捺钵的地方。 辽国皇帝实行四季捺钵,也就是皇帝和其牙帐全年无休止地在五京之间来回巡游。 “捺钵”就是“行宫”的意思。四时捺钵,就是皇帝四季到各地巡游狩猎。 四时捺钵的地点不同,做的事也不一样,比如春捺钵,会去捕鱼和天鹅,举办头鱼宴和头鹅宴。 江鸿飞说:“今次我已兵临城下,这燕京城该如何攻取?” 如果真只是这点原因,那你也太小看朱棣这个明朝第二有作为的皇帝了。 不过得说萧普贤女确实是一個雷厉风行且有手腕的统治者,她当即就命令耶律大石率兵出城,将那些强盗全部就地诛杀,然后砍下人头,吊在燕京城头,维持治安。 江鸿飞理都没理李逵。 不过,捺钵,可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每年夏、冬两次的捺钵最重要,辽朝的皇帝和朝臣会在此时讨论决定军国大事。 这也体现了契丹族的游牧性。 李逵嚷嚷道:“攻城还有甚么新鲜的,老样子,我们大军杀到燕京城下,架起飞桥,直接杀入城中,逢人便砍、遇人便杀就是。” 很多人想当然地以为,朱棣夺了他大侄子的江山,南京他待着心里没底,觉得还是回他自己的封地北京好,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心里踏实。 抢占这个斋宫,很显然是郭药师建议并引导而去的。 郭药师对江鸿飞说,这里有一片水草,如果占据了这里,就不用给战马提供草料了。 与此同时,江鸿飞升帐,聚集诸将头领文武百官上帐,商议军情大事。 这肯定是江鸿飞的意思。 所以,梁山中路伐辽军占据此地,可谓一举两得,一得地利,二得军需,为即将进行的伐辽之战打下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几年前,也就是辽国国力还未衰退之时,郭药师曾在这里参加过四时捺钵,所以他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后来,萧普贤女接受李处温的建议,每天开两个城门,以此稳定民心。 说是核心之地,实际上,梁山好汉是准备将燕京当成国都。 经过萧普贤女的铁血镇压,再也没人敢趁乱闹事。 这天,燕京城内所有城门全部关闭,全城实行戒严,守城官兵在各自阵地上严阵以待。而城外,方圆数百里之内,百姓纷纷离家逃难。有些不法之徒便趁乱结伙为盗,在路上拦截抢劫,有的甚至还诈装成梁山好汉,在燕京城附近烧杀抢掠。 朱棣为什么将大明王朝的都城从南京迁到北京? 燕京这里的斋宫,居住环境很不错,关键这里地势险峻,三面环水,如同沙洲,背靠一个大土陂可作屏障。占据此地,易守而难攻。 自有李应站出来反对道:“此法万万不可,我水泊梁山要这燕京当核心之地,若在燕京城中大造杀戮,结下仇恨,安能将重心放在此地?” 江山社稷我都拿下来了,我还会怕你们几个顽固给我捣乱吗? 所以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作为一个马上皇帝,戎马半生,朱棣心里最明白,当时大明王朝最大的隐患就是长城以北的蒙元政权,也就是那些草原游牧民族。 朱棣把大明王朝的首都定在北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抵抗那些草原游牧民族的入侵。 要知道,自古以来,由于客观因素,导致任何一个古代封建王朝,都会把所有的资源,政治、经济、军事、人口等等等等等等全部集中在其首都地区,因为这样便于皇帝的管理。 嗯……这么说吧,如果把燕京当成首都,从燕京到抵抗草原游牧民族的最前线,也就是八达岭长城,全程只有一百四十里。 这在交通不便利的这个时代,是多好的先决条件,非常利于守军的调度和后勤补给。 ——这点距离,不论是运兵,还是运粮,再慢两天也到了,第一天到昌平,第二天就可以出关了。要是骑兵部队,快马加鞭,半天多就到了。 这不仅反应迅速,而且成本极低。 还有,一旦草原游牧民族入侵,像八达岭、居庸关这些地方,烽火台狼烟一起,天气好的时候,站在燕京城中就能看见前线的消息。 前线的消息几乎都是实时更新,然后又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动最多的资源,组织军队,组织后勤,进行反击。 最重要的是,皇帝坐镇燕京城,离前线这么近,就相当于是御驾亲征了,前线的将士哪敢不卖力? 而要是拿开封、洛阳、长安、南京等地当首都,那就差点意思了。 不是说这些地方不好,是这些地方离前线都有不短的距离。 得了消息,再反应,再调集军队,再筹措粮草,再各种动员,再出兵,再将兵马粮草辎重弄到前线去,这一套下来,没准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草原民族快马弯刀,一旦进入中原腹地,那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到那时,别说跟他们交战了,他们去哪了,都得慢慢找。 等你找到他们,没准他们已经抢够了粮食、财物、女人回去了。 所以说呢,朱棣劳师动众,不惜工本,在元大都的基础上,又修建了一座更大的北京城,其实就是把这座城市作为前哨基地,最大化地利用北京城,作为大明王朝首都的各种优势,集中力量去和草原游牧民族抗衡,确保大明王朝江山万年永固。 套用后世安在朱棣身上的一句话就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虽然所属世界不同,但道理是相同的。 不管江鸿飞愿不愿意承认,金军都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 而只要江鸿飞拿下燕云十六州,江鸿飞就势必要跟金人做邻居。 偏偏,金人还狡诈、贪婪、凶悍。 江鸿飞要想击败金人,就势必要学朱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亲自跟金人死磕。 再者,以江鸿飞目前的地盘来看,也确实没有比燕京更适合当首都的地方了。 所以,早在北上之前,江鸿飞跟自己的一众臣子就商量过了,要定都在燕京。 而且,就像之前韩昉所说的那样,燕云地区这一带,居住人员成分十分复杂,有许多契丹、奚、渤海等人,不全是汉人。 关键,就是燕云地区的汉人,都跟内地的汉人有所不同。 燕云地区这里的汉人,有一种特殊的称呼——汉儿。 汉儿,最初是古代少数民族对汉人的称呼,如汉乐府中有诗说:“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唐诗中也有“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儿”的诗句。 最初,“汉儿”这个词语与“汉人”同义,并无褒贬的意味。 但在辽国获得燕云十六州后,特别是在大辽帝国与赵宋王朝对峙期间,辽与宋对分属于两国境内的汉民的称呼开始发生了变化。 具体就是,辽人称呼宋朝境内的汉民为南人,而称呼本国境内(主要是燕云地区)的汉民为汉儿。 宋人也称呼辽国境内的汉民为汉儿,有时还骂他们为番人。 辽、宋以及后来的金国,对燕云地区的汉民都一致称呼为——汉儿。 这表明,汉儿已演变成一种带有蔑视口吻的特称,这也反映出辽、宋和金,都对燕云地区的这些汉民很不信任。 这可不是小事。 历史上,宋人当面以“番人”来辱骂燕云地区的汉儿,又因赵佶君臣的不作为,宋人与燕云地区的汉儿之间严重缺乏认同感,宋人视汉儿“非我族类”的情绪是很强烈的。这样,也必然使得燕云地区的汉儿无法在宋人那里找到归属。于是,汉儿其心益贰,俟衅且发,最后导致他们纷纷叛宋投金。 这样的结果就是,金人本来不具备灭宋的实力,但在汉儿的帮助下,靖康之耻发生了。 甚至,后来的宋金之战,有很大程度都是汉人之间的内战。 到了蒙元时期,更是出现了四等人制度,使得汉人彻底分裂。 要不是出了一个朱元璋,那么汉民族就要彻底被分成两个。 而江鸿飞将都城建在燕京,施以合适的民族政策,才能彻底收复燕云十六州,避免汉人分裂。 总之,燕京这里是江鸿飞给自己选的都城,所以,李逵提出来的,硬打,然后大开杀戒,肯定不行。 ——杀戮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是,杀谁,这得好好抉择和计划。 李应帮江鸿飞回答了李逵后,李逵嘟嘟囔囔道:“不打,那个姓萧的娘们还能白白把燕京城给我们?” 李逵这话糙但理却不糙。 所以,一时之间,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见没有人说话,郭药师献策说:“若微臣所料不错,过几日,萧太后必派兀颜光率领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引辽兵倾国而来,与我梁山军决战。那时,燕京城内必然空虚,我们可趁此时机,绕道捣虚而入。我建议,选派一支轻骑兵悄悄东去,从固安渡河至安次,然后直插燕京。燕京城内汉民,若获知王师来到,必为内应,如此则燕京可兵不血刃而得。” 李逵知道江鸿飞不待见郭药师,因此骂道:“放你娘的屁,契丹人有那么傻,放着坚城不守,出来与我梁山军决战找死?!” 江鸿飞将脸一沉,呵道:“铁牛,你怎么跟郭参谋长说话呢,还不快与我赔罪!” 江鸿飞发话了,李逵不情不愿地冲郭药师一抱拳:“俺早上吃屎了,说话臭,你便当没听过吧。” 郭药师赶紧赔笑道:“李将军有所不知,契丹人不擅长据城而守,他们与敌人交战,多数都是在战场上以弓马与敌人决胜负,只有辽人当中的汉儿军喜欢据城而守,可汉儿军又很难占据辽军的主导地位,再者,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可布置太乙混天象阵,此阵最为凶险复杂,是辽国的杀手锏,但此阵要求颇多,仅精兵,便需要二十万,关键此阵需得在空旷之地才能摆下,他若是据城而守,如何能使出他最后最强的手段?” 解释清楚李逵的疑惑,郭药师才笑着说:“李将军不知道个中原委,才错怪了药师,不知者不怪。” 李逵张了张嘴,面对好脾气的郭药师,他竟然哑口无言,最终只能用鼻子“嗯”了一声。 也真不怪一贯极能胡搅蛮缠的李逵,都不说话了。 首先,郭药师的态度是真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哪怕浑到李逵这种程度,见郭药师都这么贴脸说话了,也不好当众再骂郭药师了。 关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郭药师的主意就可行了,李逵虽然浑,但他不蠢,哪能不知,他再闹下去,耽误了江鸿飞的正事,江鸿飞没准就收拾他了。 江鸿飞问郭药师:“这条路线你可熟悉?” 郭药师忙说:“微臣很熟悉,愿做向导,请国公放心。” 江鸿飞又问:“固安、安次一带,萧普贤女能不设防?” 郭药师回答说:“萧太后手中兵力有限,能凑齐布置太乙混天象阵的二十万精兵就不错了,哪还能将防线布置得那么长?从这里东去固安八十里,从固安再往东北行进一百三十多里,方能到达安次。这么远的距离,应该能跳出辽军的防线。” 江鸿飞又询问众军师、众将领、文武百官,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妙计。 于是,江鸿飞批准了这个奇袭燕京的计划。 接着,江鸿飞就开始一一扫视众将,挑选去执行这个任务的将领。 就见,江鸿飞帐下的将领,此时此刻全都昂首挺胸,就差对江鸿飞说:“哥哥,就让我去执行这个光荣地任务罢!!!” ……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 大决战 … 面对亡国的威胁,燕京的契丹人爆发了强烈地爱国之情,他们踊跃参军。 不只契丹人,奚人、阻卜、室韦,甚至是燕地的汉儿和女真人都有响应北辽朝廷的号召参军保家卫国。 不过燕京城到底不是东京汴梁城那样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想要单从燕京城内召集十五万精兵,属实是有些太难了。 没办法,萧普贤女君臣只能将征兵范围扩散到整个燕京。 用了大半个月时间,萧普贤女君臣才勉强招募了十三四万人马,加上辽国原有的五六万兵马,凑齐了太乙混天象阵所需的二十万“精兵”。 在这期间,梁山军也没有消停,他们分散出击,对萧普贤女派到燕京南部地区的招兵人员进行了抓捕,其间还攻了三次城,而且有一次还差点攻进了燕京城。 ——实际上,这都是梁山军,为了逼辽军出城决战,而演得戏,毫不夸张地说,要是梁山军拼尽全力攻城,也许已经将燕京城给攻下了。 终于,在付出了千辛万苦、花光了北辽王朝的所有钱之后,萧普贤女君臣做好了跟梁山军决战的准备。 次日,五更造饭,平明拔寨,尽数起行。 此二人,一个是大辽番官琼妖纳延;一個是燕京番将,姓寇,双名镇远。 早有细作报与江鸿飞,这场决战之势宏大。 兀颜光大喜,对琼妖纳延和寇镇远说:“好,你二人真乃我大辽忠臣良将!与吾引一万军兵作前部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吾引大军随后便到。” 江鸿飞不敢托大,也早就为这场大决战做了准备,他传下命令,让朱武、贾夫人只留少量军队驻守宛平县和大兴县,取左、右两路伐辽大军的大部分军马都来听调。 且不说兀颜光随即整点本部下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引起大队军马二十余万,倾国而起,兴起大队之师卷地而来战梁山军。 众皆起身都道:“国公之命谁敢不依!我等必将尽心竭力,报效国公!” 江鸿飞教唤至帐下,将书呈上。 江鸿飞说:“今次兀颜光亲引辽军倾国而来,决非小可。死生胜负在此一战。汝等众兄弟皆宜努力向前,勿生退悔。但得微功,我必不吝惜恩赏。” 江鸿飞拆书看了,乃是辽国兀颜光统军帐前先锋使琼、寇二将军,充前部兵马,相期来日决战。 为了不再受梁山军攻城之苦,也为了打退梁山军的进攻让穷途末路的北辽缓一口气,兀颜光在大晟府升帐,道:“梁山贼寇欺我大辽无人,吾已跟太后请示过,率领尔等出城与梁山军决战。若不取胜,吾当自刎。谁敢与吾作前部先锋,引兵前去?俺驱大队随后便来。” 不到四五里,梁山军早与辽军相迎。 同时,鉴于这场大决战是关乎水泊梁山未来的至关重要的一战,江鸿飞将涿州、易州、雄州、霸州的留守部队也调集来了不少,又要水军头领将河北、乃至山东的不少人马调来,他们乘大船走水路,都到霸州取齐,陆路进发,前来参战。 接着,战鼓喧天,门旗开处,琼妖纳延横刀跃马,立在阵前。 遥望皂雕旗影里,闪出两员先锋旗号来。 江鸿飞就批书尾,回示来日决战。叫与来使酒食,放回本寨。来日天明,准决胜负。 得知兀颜光率辽军前来决战,江鸿飞聚集众军师、诸将、头领、文武百官上帐,商议军情大事。 正商议间,小校来报:“有辽国使人下战书来。” 最后,江鸿飞共得军二十七万,比辽军还多了七万。 却说先锋琼、寇二将引一万人马,逢山开路,先来进兵。 帐前转过二将齐出:“某等两个愿为前部!” 江鸿飞在门旗下看了眼琼妖纳延,问左右众将:“谁去与此将交战?” 当下九纹龙史进提刀,便想出去与琼妖纳延挑战。 可其师王进却道:“大郎且住,此人灵气浓厚,必入一流,你不是他的对手,容易被他所伤,还是为师去罢。” 言毕,王进便挺枪跃马出阵。 两将来到阵中,也不道姓名,纵马便战。 霎那间,二骑战马相交,两般军器并举,鞍上人斗人,坐下马斗马,枪来刀去花一团,刀来枪去锦一簇,四条臂膊乱纵横,八只马蹄撩乱走。 就见,两军阵前,一片尘烟滚滚,战鼓隆隆。琼妖纳延与王进两人的武技,均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琼妖纳延的刀法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而王进的枪法却如同流水般灵动,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缓如游云。 两人之间的战斗,仿佛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一次兵器的碰撞,都仿佛能引发雷霆万钧的力量,每一次闪避,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江鸿飞等人看得分明,王进与琼妖纳延之间的战斗,不仅仅是力量的对抗,更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经过七十余回合的激战,琼妖纳延突然一刀向王进劈去,这一刀势大力沉,仿佛要将天空都劈开。然而,王进却丝毫不乱,他手中的长枪如同灵蛇一般,巧妙地绕过了琼妖纳延的刀势,直指其咽喉。琼妖纳延大惊,急忙回刀防守,王进却趁机一枪刺中其胯下马腹。 琼妖纳延的战马吃痛,顿时发狂,将他甩了下来。 王进赶将上去,一枪抵在琼妖纳延的咽喉上,将他生擒活捉。 那寇镇远望见王进生擒活捉了琼妖纳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跃马挺枪,直出阵前,高声大骂:“贼将还不快快放了吾兄!” 当下病尉迟孙立飞马而出,径直来袭寇镇远。 战鼓如雷鸣般响起,不绝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孙立的金枪如神兵天降,寇镇远见状,心知遇上大敌,不敢轻视。 交战不过二十合,寇镇远见孙立武技高强,神通难敌,策马便走。 寇镇远害怕惊动了阵脚,只能向东北绕阵而逃。 孙立正欲立功,怎肯轻易放过?他立即纵马追赶。 追了一阵,孙立在马上带住枪,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着寇镇远后心较亲,只一箭。 那寇镇远听的弓弦响,把身一倒,那枝箭却好射到,顺手只一绰,绰了那枝箭。 孙立见了,暗暗地喝采。 寇镇远冷笑道:“这厮卖弄弓箭!”便把那枝箭咬在口里,自把枪带住了事环上,急把左手取出硬弓,右手箭搭上弦,扭过身来,望孙立前心窝里一箭射来。 孙立早已警觉,在马背上灵活躲避,那箭从身上飞过。 而孙立胯下马儿不受控制,继续狂奔。 寇镇远取出硬弓,搭上箭弦,回身瞄准孙立。 孙立早已偷眼见了,在马上左来右去。那枝箭射到胸前,他看准时机,把箭一抄,按在胸口,身望后便倒,他胯下灵马自走。 寇镇远想道:“必是中了箭。”挺枪向孙立胸前刺来。 两个马头却好相迎着,待相距不到丈许距离时,孙立突然跳将起来,大喝一声:“兀那番将,你中我计也,不如此拿你,便教你跑了!” 寇镇远吃了一惊,嘴硬道:“你躲得开我的箭,还能躲得开我的枪不成,看枪!”望孙立胸前尽力一枪搠来。 孙立挺起胸脯,受他一枪。枪尖到甲,略侧一侧,那枪从肋罗里放将过去,那寇镇远却扑入怀里来。孙立就手提起腕上虎眼钢鞭,便想向那寇镇远的脑袋上砸去。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孙立想起,江鸿飞想要吞并北辽,而不是灭了北辽,便向下压了压钢鞭,砸到了寇镇远的护心镜上,将他打下马,接着纵马过去猿臂一探,就将寇镇远给捉了去。 孙立将寇镇远捉来,江鸿飞大纵三军,辽军无主,四处逃窜。 梁山军正赶之间,突然听见前面连珠炮响。 江鸿飞赶紧鸣金收兵,起一片祥云载着一众军师、大将飞到高处一看。 就见,辽军正铺天盖地一般向这边涌来,却是辽军的主力到了。 江鸿飞没有率军立即出战,而是在刘慧娘等人的建议下,传令与三军众将,务要旗幡严整,弓弩上弦,刀剑出鞘,深栽鹿角,警守营寨,濠堑齐备,军器并施,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预先伺候,摆下九宫八卦阵势,随时准备跟辽军决战。 同时,江鸿飞暗中摆列马军:亲点杜壆在前,孙安在后,卢俊义居左,史文恭居右,东南王进,东北林冲,西南关胜,西北秦明。江鸿飞守领中军,其余众将各依旧职。后面步军,另作一处,做一阵在后,岳飞、韩世忠、吴玠、刘锜、吴璘、王禀、李彦仙、赵立等将被江鸿飞安排在至关重要的地方,又辅以稳重善战的梁山将领。 可以说,梁山军这二十几万大军之中,都是能征惯战之将,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厮杀。 阵势已完,专候辽军。 未及良久,遥望浩浩荡荡的辽军远远列阵而来。 只见。前面六队辽军人马,又号哨路,又号压阵。辽兵六队,每队各有五百,左设三队,右设三队,循环往来,其势不定。前看游兵,次后大队,盖地来时,前军尽是玄武旗,一代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疋马,各有一员大将。 左军盖是青龙旗,一代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疋马,各有一员大将。 右军尽是白虎旗,一代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疋马,各有一员大将。 后军尽是朱雀旗,一代亦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疋马,各有一员大将。 后方大军前左有一队,五千猛兵,人马尽是金缕弁冠,镀金铜甲,绯袍朱缨,火焰红旗,绛鞍赤马,旗拥着一员大将,正是耶律大石,正按上界太阳星君。 后方大军前右设一队,五千女兵,人马尽是银花弁冠,银钩锁甲,素袍素缨,白旗白马,银杆刀枪,簇拥着一员女将,她头上凤钗,封插青丝,红罗抹额,乱铺珠翠,云肩巧衬锦裙,绣袄深笼银甲,小小花靴金镫稳,翩翩翠袖玉鞭轻。使一口七星宝剑,骑一匹银鬃白马。正是辽国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按上界太阴星君。 两队阵中,团团一遭尽是黄旗簇簇,军将尽骑黄马,都披金甲。衬甲袍起一片黄云,绣包巾散半天黄雾。黄军队中有军马大将四员,各领兵三千,分于四角。每角上一员大将,团团守护。东南一员大将,按上界罗貂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荣;西南一员大将,按上界计都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华;东北一员大将,按上界紫气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忠;西北一员大将,按上界月孛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信。 黄军阵内簇拥着一员上将,按上界中央镇星,左有执青旗,右有持白钺,前有擎朱幡,后有张皂盖。周回旗号按二十四气六十四卦,南辰,北斗,飞龙,飞虎,飞熊,飞豹,明分阴阳左右,暗合旋玑玉衡乾坤混沌之象。 那上将,擎着朱红画杆方天戟。这簇军马光辉,四边浑如金色,按中宫土星一气天君。正是大辽国都统军大元帅兀颜光上将军。 有诗为证: 旗幡铠甲与刀枪,正按中央土德黄。天意岂能人力胜,枉将生命苦相戕。 那辽国大军摆列天阵已定,正如鸡卵之形,屯扎定时,团团似覆盆之状。旗排四角,枪摆八方,循环无定,进退有则,摆下阵势。 再说江鸿飞教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压阵轻骑。就中军竖起云梯将台,引众军师、诸将、头领、文武百官上台观望。 江鸿飞仔细观看了这威势震天的巨阵,不禁感慨:“这便是太乙混天象阵?真雄壮也!” 朱武在一旁附和道:“此天阵变化无穷,交加莫测,不可小觑。” 江鸿飞听言,看向小腹微微隆起的刘慧娘:“慧娘,如何,可有把握破了此阵?” 刘慧娘信心十足地说:“官人放心,此阵奴家早已研究透彻,做足了准备,必能一战而破之。” 江鸿飞对刘慧娘在阵法上的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关键,刘慧娘已经将有关阵法的那卷天书研究透彻了,而天书上就有这太乙混天象阵。 又观看了一会,江鸿飞收回目光,问道:“对了,奇袭燕京的人马出发了罢?” ……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六章 燕京城破 … 前往固安的小路上,一支一万两千多人马的队伍,悄悄地行进着。 这一万两千多人马,全是清一色的轻骑兵,他们束马衔枚,偃旗裹甲,无声无息地疾驰而去。 这支人马正是江鸿飞派去奇袭燕京的人马。 他们主要是由杨志所率领的马四军、花荣所率领的马五军、徐宁所率领的马十一军和縻貹所率领的马十二军组成。 江鸿飞在挑选去奇袭燕京城的将领时,几乎所有将领都想去完成这个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任务。 江鸿飞哪能不知众将的心思?不过,他既得顾及跟辽军的大决战,又得保证这次奇袭燕京的任务万无一失,在这两个的基础上,他才能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自己的亲信。 江鸿飞在经过综合考虑过后,钦点花荣作为此次奇袭燕京的都统制,杨志、徐宁、縻貹为副统制,率领他们各自所部去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另外,为了确保此次奇袭燕京万无一失。 江鸿飞又给花荣他们派了一個文官团队。 听了郭药师的解释,吴用点点头,李纲、陈遘、陈康伯等人也认可了郭药师的解释。 这片白杨树林树木很高,林地很开阔,连绵数十里,藏十万人马都没有问题。 郭药师解释道:“燕京城是一座拥有三十万人口的大城,物资消耗特别大,而城中资源匮乏,吃穿用度,哪怕是柴火,甚至是好水,都得靠城外供给,不然燕京城内的生活连三五日都难以坚持,还有,城中的粪便亦得拉出城去浇灌田地,否则城中便得臭气熏天,故而哪怕是城外交战,只要没打到城下,燕京城亦最少会开两个城门,其中之一便是这迎春门。” 吴用很谨慎地问:“我梁山军正跟辽军在十几里外决战,燕京也会如往常一样开这迎春门?” 所以,花荣等人听从了郭药师的主张,一万两千多人马全都进入林中安歇。 江鸿飞这么安排,是因为江鸿飞充分吸收了历史上郭药师、杨可世他们奇袭燕京失败的经验。 要是当初刘延庆给郭药师、杨可世他们派点能出谋划策的以及能控制住燕京城形势的人,郭药师、杨可世他们也不至于都进入燕京城了又让耶律大石和萧干给打出来。 朱仝听言,说:“我亲自带人去罢。” 而且,为了避免梁山军也出现这样的大乌龙,在郭药师、花荣、吴用、李纲、陈遘、陈康伯他们出发之前,江鸿飞亲自给他们开了个会,交代了他能预料到的所有注意事项,而且给他们分工明确,让他们之间的统属清楚…… 郭药师附和道:“不错,所以花将军一定要挑选五十实力强大、头脑灵活、不怕死的炼气士成立一个突击队,明早去抢占迎春门。” 关键,花荣等人对燕京这里很陌生,因此全都没有什么主张,一切都只能听郭药师的安排。 朱仝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郭药师对这里的道路和地形非常熟悉,他用马鞭指着一片黑魆魆的杨树林,对花荣等人说:“今夜咱们就在这片树林中安歇罢,等天亮后再夺城。” 这个文官团队中,不仅有吴用这个军师,还有李纲、陈遘、陈康伯等治世大才,另外还有一大批水泊梁山的能官干吏。 因为是长途奔袭,一昼夜间强行军三百多里路,奇袭人员与战马都很疲乏,需要休息。 朱仝为人圆滑豪爽,重义轻财。只是救人急难,为友不吝资财,更兼武艺出众,智勇兼具,实是上乘人物。 见吴用他们没有意见、看法了,花荣说:“如此说来,夺取城门是关键,若能夺取城门,奇袭燕京一事,便成功了一半。” 此时是初秋时节,哪怕是北方的深夜,也不冷。 在极为熟悉道路的郭药师的带领下,花荣等人率领一万两千人马无惊无险地到达固安,又从固安西边秘密渡过卢沟河,然后绕道安次,于第二天晚上半夜时分,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燕京城东一个名叫三家店的村庄前。 大家安顿好,吃过军粮,郭药师对花荣他们说:“林边这条路,直通燕京城东大门迎春门,天亮以后,这条路上会有一些进城的老百姓,还有一些进城运送柴草的马车,我们安排一些实力高强的炼气士跟随这些人混进城去,先夺取城门,再杀入城去。” 这样的人物,就是在江鸿飞这里,也应该是被重用的对象。 要知道,江鸿飞可是还有识人之名。 可朱仝上了梁山至今已有不段的时日了,却仍就是马十二军的一个副统制,连独领一军都没做到。 是江鸿飞不识人才、不重人才吗? 还是江鸿飞对朱仝有什么看法,不信任朱仝? 全不是。 而是,朱仝是被宋江、吴用、李逵给逼上梁山的,他压根儿就不想落草为寇。 还有,朱仝这个人极度没有仕途之心,他对功名利禄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也就使得,朱仝做什么事,都不上心,交给他什么任务他就做什么,不主动,不拒绝,不积极。 这种情况下,让江鸿飞怎么提拔朱仝?只能让朱仝一直给縻貹当副手。 朱仝的情况,水泊梁山的人人尽皆知,不理解的有之,为他感到可惜的有之,恨铁不成钢的亦有之。 也不是没有人劝过朱仝,可朱仝全都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后依旧如此。 所以,今天朱仝主动请缨,让众人诧异不已! 吴用不动声色地问:“贤兄为何要亲去执行这个艰巨且危险的任务?” 吴用太了解朱仝得过且过的性子了,他绝不相信朱仝主动接这个夺取城门的任务是为了抢功,朱仝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可不为了抢功,吴用又有些想不通,朱仝为何要主动接这个任务? 还有一点,吴用内心阴暗,所以,他很担心,朱仝事出反常,再坏了水泊梁山的大事,才试探了一下朱仝。 朱仝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说:“此乃民族大义,朱仝责无旁贷,死而无悔。” 朱仝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而吴用也将心给放了下去——这像是朱仝的作风。 不想,一旁的郭药师却说:“朱将军的心是好的,只是……” 说到这里,郭药师看了看朱仝的美髯,不言而喻。 朱仝立时就明白了,普通百姓怎么可能留他这一脸精致的美髯,他要是带着这样的一脸胡子装成百姓的样子去夺取城门,很可能被守城的辽兵给看出来。 朱仝也不废话,直接抽出腰刀,手起刀落,将他这一脸也不知修养了多少年的美髯给割掉了。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都为朱仝可惜,但更多的还是佩服朱仝。 事已至此,无须多言,夺城门一事,自然落到了朱仝头上。 接着,各个头领都挑选各军精锐中的精锐,朱仝将他们集合起来,让众人检阅。 黑暗中,突击队员们的脸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但他们视死如归的气势还是感染了众人。 花荣望着他们说:“弟兄们,天亮后,你们要化装成百姓混入城中,迅速夺取迎春门。此次能否夺取燕京城,你们是关键!大家可有信心?” 五十名突击队员齐声回答道:“有!” 此时,深夜已过,天空被星光装点得如诗如画,大地陷入了宁静。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寂静,像是在讲述着梦中的故事。 突击队员们抓紧时间换上便装,他们头戴青色头巾,身着圆领长袍,俨然一副燕地百姓的模样,他们怀揣锋利的短刀,围坐在树下,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随着天色的逐渐明亮,远处的景物也逐渐清晰起来。透过树梢,可以看到东方天空中渐渐露出鱼肚白。淡淡的雾气在树间穿梭,为这片树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大路上,已有行人陆续走过,远远看去,燕京城门似乎要如期打开的架势。 朱仝望了望郭药师、花荣、吴用等人,他们点了点头,目送这些敢死之士。 朱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朝突击队员们一挥手:“出发!” 只见五名突击队员悄无声息地从树林中走出,他们有的肩挑满载蔬菜的筐子,有的背着捆扎好的柴火,还有的挎着轻便的竹篮,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装作彼此并不相识,沿着蜿蜒的大路向西行进。 五十名突击队员被分成十个小队,他们分别踏上旅程,不久便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进城人流之中。 燕京城的东门被命名为迎春门,门外等待进城的人群逐渐增多,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随着黎明的到来,在朱仝等人的期待下,城门缓缓开启,吊桥随之也放了下来,人们开始有序地进城或出城。 城门守卫处,五六名辽兵手持兵器,严谨地对每一位进城的行人进行检查。 朱仝八尺四五,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他环顾四周,与队员们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示意他们按计划行事。他又抬头望向城门楼,发现上面有不少辽兵正在巡逻。 很快,第一组突击队员就已经顺利地进入瓮城。 其他各组突击队员也加快了步伐,迅速向瓮城集结。 突然,两个守门士兵开始翻查一个突击队员的菜筐,正当他们要检查另一个突击队员的竹篮时,一名突击队员故意用扁担敲打另一名突击队员的腰部,两人随即大声争吵起来,甚至开始推搡和扭打。 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混乱。 五六名辽兵被这一幕吸引,手握兵器围拢过来,大声喝问他们:“尔等作甚?城门前亦敢大声喧哗!” 朱仝见此,果断扬起手臂,在空中一挥。 其他各组成员立即响应,迅速冲上前。 只见,每个辽兵都被两到三名突击队员围攻,短刀在辽兵的前胸和后背之间快速穿梭,鲜血四溅,喷溅到周围人的身上,场面血腥而惨烈。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斗震惊了,尖叫声、惊呼声、高喊声此起彼伏,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一部分人往城里逃去,另一部分人往城外逃窜,人群拥挤不堪,踩踏事件频频发生,现场一片狼藉。 而朱仝在混乱中始终保持着冷静,他迅速指挥突击队员们关闭瓮城的城门,然后分成两路,沿着城门两侧的台阶,迅速朝城门楼冲去。 城楼上执勤的辽兵听到楼下的惊叫声,看到人群四处逃窜,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嘴里呼叫着援兵。 却只见一柄短刀在他眼前一晃,便已经刺入了他的喉咙,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射到灰色的砖墙上,形成了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此时,又有十几个辽兵从城楼上冲了出来,他们手握长枪,向突击队员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个突击队员腹部被长枪挑破,肠子脱落出来,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另一个突击队员胸口被刺中,鲜血喷涌而出,当场身亡。 面对长枪的威胁,突击队员们手握短刀却束手无策,只能节节后退。 朱仝也往后倒退了几步。 很快,朱仝发现了红色廊柱旁立着一架排弩。 朱仝飞身一跃,就将那架排弩抄到手上,随即扣动扳机,箭簇齐射。 十几个辽兵立时就全都被排弩射中,应声而倒。 这架排弩装有三组弩机,每组一次可以发射八支利箭,齐射时一次能发射出二十四支利箭,杀伤力极大,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城防武器。 朱仝随即扔掉排弩,抄起一支长枪,冲入辽兵当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突击队员见朱仝如此悍勇,也都抓起辽兵掉落的长枪,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与守城门的辽兵拼杀起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守卫城门的辽兵全部被突击队消灭,迎春门随即完全被突击队控制。 朱仝迅速飞到城楼看台上,从怀中取出两枚竹筒火焰弹,点燃。 只听,“嗤”、“嗤”两声,两道火光腾空而起,随后在空中炸响,几道灰白色烟线缓缓垂落。 朱仝点燃的是两枚信号弹,向花荣等人发出信号:突击队已成功占领迎春门。 早已将队伍集合在树林中焦急地朝燕京城方向张望的花荣等人见此,大喜! 花荣立即翻身上马,大声喊道:“突击队成功了,随我杀入燕京城!” 梁山军一片欢呼雀跃,马力全开,狂奔进燕京城…… ……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 太后也不想契丹人被屠戮罢? … 这天清晨,燕京城的大街上冷冷清清,不见行人,大多数居民都还沉浸在睡梦中,入城的梁山军迅速来到悯忠寺门前重新集结。 接着,在郭药师的建议下,每军分出一千人马,每个门五百人马迅速去抢占燕京城的另外七座城门。 花荣又将大军分为左右两路,花荣和徐宁率领左路,杨志和縻貹率领右路,他们分头向位于燕京城西南方向的宫城进军。 ——他们的计划是包围宫城,活捉萧普贤女。 吴用让随军而来的马灵的徒弟武能立即运用神行术前去通知江鸿飞,他们已经顺利地攻入燕京城了,请立即派遣援军前来增援。 李纲让郭药师派个熟悉燕京城的人迅速带领一队人马前去见李处温。 陈遘提醒花荣他们一定要注意军纪,所有将士不许私自乱动,不许动城里人的一针一线,有任何事,都要由文官前去交涉,并提醒他们,燕京城中有三十万人口,仅契丹人就有数万,是一股很大的势力,如果惹怒了契丹人,他们与其他辽人联手,组织起来与我军展开巷战,阻挠我军,有可能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 陈康伯提醒花荣等将,严令各部不准进入民居和公室,如果没有特殊的事,只准在大路中间。 等吴用、李纲、陈遘、陈康伯等人强调过细节了之后,郭药师才说:“现在看来,城里的辽军很可能全都集中在宫城一带,只要我们能攻破宫城擒获萧太后,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最好能劝萧太后开城投降,不与辽人战斗。” 未几,陈康伯亲自带着五百人马,沿大街小巷张贴告示,并用汉语和契丹语向市民喊话:城内之人,不论军民,不论番汉,若即拜降,不杀一人,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燕京城中的百姓被马蹄声和喊叫声所惊醒,他们很快就意识到:梁山军已经进城了。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梁山军已经进燕京城的消息,很快不翼而飞,逐渐传开。 有些胆大的居民,跑出家门,站在大街两侧看热闹。 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径直走到大街中间,伸开双臂拦住梁山军,他激动地说:“诸位将军,我是一个汉民,名叫马贤良,闻讯王师入城,我们汉民全都欢欣鼓舞,为表敬意,特献诗一首:破虏将军晓入燕,满城和气接尧天。油然叆叇三千里,洗尽腥膻二百年。” 人群中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众梁山军将士听了这首极为应景的诗,全都带着礼貌地微笑,向人们招手致意,吴用、李纲等文人更是主动上前与马贤良交谈,后来干脆将马贤良等主动跟梁山军示好的人收编,赏赐给他们临时官职、灵币,让他们为水泊梁山效力。 见此,越来越多的汉民加入梁山军的队伍。 吴用跟李纲和陈遘商量了一下,然后由陈遘亲自去管理这些前来投效水泊梁山的汉民。 也有一些胆小的居民,他们藏在家里,关门堵窗,趴在门缝或窗缝上向外窥视,不知道梁山好汉的到来,会给燕京城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契丹族、奚族等少数民族的居民听到这個消息后,深感忧虑,他们惶惶不安,甚至对梁山军有一种天然的恐慌和敌视。 花荣对吴用和李纲说:“将士们还未吃早饭,看看可否让燕民为大家做点早饭?” ——来之前,江鸿飞就交代清楚了,梁山军只负责打仗,进城以后,如何行动,由文官说得算。 李纲听言,立即让陈遘安排此事。 陈遘则有条不紊地安排水泊梁山的能官干吏和那些前来投效水泊梁山的燕民去各个酒楼敲门。 敲开酒楼的门以后,水泊梁山的能官干吏立即拿出一把灵石交给对方,然后才让燕地汉民跟对方说想让对方为梁山军将士做点饭菜,样式他们不挑,只要能让将士们吃饱就行,而且做好了送过来,还另有赏赐,要是对方不答应,也绝不勉强,转身就走。 而梁山军的将士全都集中在道路中间,他们身披铠甲,坐骑烈马,威风凛凛,却又令行禁止,既表现出来了强大的战斗力,又表现出来了绝好的军纪。 有关于梁山军军纪特别好、水泊梁山的人非常和蔼可亲、只要给梁山军送吃的就能赚大钱等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燕京城。 这首先就让燕京城中的那些想要赚钱的商贩大赚了一笔,他们召集伙计、呼朋唤友,给梁山军做军粮、送军粮。 而带足了灵钱的陈遘,是来者不拒,并且全都是多付灵钱。 见水泊梁山的人是真大方,不只汉人,契丹族、奚族、阻卜、渤海族、女真、室韦等族的人后来也都来给梁山军送吃的东西。 陈遘他们对这些少数民族的人也都是一视同仁。 后来,哪怕梁山军的将士全都吃饱了,陈遘他们也照收不误,然后跟那些商家说,将这些多出来的吃食全都送去给难民,全场由齐国公买单。 燕京城中的民众很快就确认,梁山军的将士非常和善,而且大气不与民争利,白送他们吃的东西,他们都不收,必须给钱,关键一丁点都不恃强凌弱。 此事带来的最直接影响就是,燕京城中的人没那么怕梁山军,他们也不阻拦、干扰梁山军前进。 等到李处温率领众多想要投靠水泊梁山的辽臣以及七千勇士前来跟梁山军汇合时,水泊梁山的人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局势。 胜利大会军后,不论是水泊梁山的人,还是李处温等想要投靠水泊梁山的人,全都是大松了一口气。 吴用和李纲立即上前与李处温、李处能、韩昉等人见面。 韩昉一见是吴用和李纲带队,立即就更放心了,他赶紧给双方介绍认识。 因为有韩昉居中介绍穿针引线,所以双方很快就融合成一军,连主动投靠的汉民加在一起,变成一支两万多人的大军,继续浩浩荡荡地向皇城推进。 皇城矗立在燕京城西南角,规模并不大。但其城墙高三丈,宽一丈五。宫城是一个独立封闭的区域,除了宫殿区外,还有果园、瑶池、球场等。宫城的正门叫宣教门,与燕京城相连接。宫城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城墙高耸雉堞相连,十分坚固。 此时,皇城大门已经被辽人在里面给封死了,而辽军全都躲在墙后,向胆敢靠近皇城的梁山军将士射击,箭矢如雨,使得梁山军的将士根本不敢靠前。 见此,吴用出列,用传音神通朗声道:“萧太后,你且听晓,我乃吴用,水泊梁山的一个军师,我家齐国公教我带话给你,今你契丹,已走投无路,我江衍愿诚心接纳残辽,我向你承诺,待你辽民,不论汉人,亦或契丹、奚、阻卜、女真、渤海、室韦,皆一视同仁,你莫要冥顽不灵,逼我大开杀戒……” 此时,萧普贤女一身戎装,正站在宣和门城楼上亲施箭镞,以拒王师。 听见吴用的话,再看到城下两万多军民,又见李处温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辽臣都已经投降水泊梁山了,萧普贤女心里很矛盾:“是坚守,还是投降?坚守,能守住吗?投降,我又实在是不甘心啊!” 接着,几个探子匆匆跑上城楼,向萧普贤女报告了,梁山军进入燕京城后的表现,以及燕民对梁山军的态度,心知大势已去。 左企弓是一个老顽固,他就认准了投金,因此他给萧普贤女出了一个缓兵之计,也就是同意投降水泊梁山,但要跟水泊梁山谈投降的条件,拖延时间,以待居庸关的萧干率领大军回援。 签书枢密院事刘彦宗则对萧普贤女说:“太后,敌方有两万多人马,又有李太尉等做内应,且宫卫中只怕已有想要献城之人,拖延必败无疑不说,还将害了这一城之人。” 给萧普贤女点反应的时间,刘彦宗又开始劝说:“今我城已被梁山军占领,皇城亦被重兵包围,大辽气数已尽。唯有开启城门投降齐国公,才是唯一出路。太后也不想看到契丹人遭受齐国公的屠戮罢?望太后明智决断,切莫错失这最后良机,以免追悔莫及。” 萧普贤女既不瞎,也不蠢,如何会不清楚当前的严峻形势? 眼角余光瞥见众多文武大臣和辽军将士眼中闪烁的犹豫与恐惧,萧普贤女心知肚明,若是她再表现得过于固执,恐怕便会有人强行替她做出选择。 “唉……”萧普贤女长叹一声,终于下定了决心,“开门吧。”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下令开门投降后,萧普贤女便想先回宫一趟,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自杀殉国。 然而,萧普贤女刚迈出一步,刘彦宗、萧乙信等文武大臣以及不少辽军将士便纷纷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面对此情此景,萧普贤女冷冷地说:“我只是想回宫梳洗打扮一番,以更好的姿态面对齐国公的人,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刘彦宗低头拜道:“求太后不要让我们为难。”——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和恳求。 看着刘彦宗等人此时的嘴脸,萧普贤女心中后悔不已,她后悔当初没有将这些汉人官员全部铲除,尤其是刘彦宗。 刘彦宗是大兴宛平人。其远祖刘怦是唐朝卢龙节度使。石敬瑭向辽国割让幽云十六州,刘氏六代做辽国的官,相继任宰相。刘彦宗父亲刘霄官至中京留守。刘彦宗擢进士乙科。耶律淳登基时,提拔刘彦宗做留守判官。萧普贤女掌握朝政时,迁为签书枢密院事。 可以说,不论是历任辽国皇帝,还是耶律淳和萧普贤女都很器重刘家人和刘彦宗。 谁想,辽国这才刚刚灭亡,刘彦宗就原形毕露,竟然连一丝体面都不愿留给萧普贤女。 更令人失望的是,萧乙信这位地道的契丹人,身为萧普贤女非常信任的统军副使,也是目前这里职务最高、统兵最多的武官,竟然也背叛了她。 “大势已去,唉……”萧普贤女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然而,萧普贤女向来不认输,她藐视着刘彦宗、萧乙信等人,不屑地说:“你们这些人永远也不配主宰哀家的命运!” 言罢,萧普贤女便开始当众整理自己的妆容,同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们说,哀家还剩下几分辽国第一美人的姿色?齐国公会不会为哀家着迷?” 萧普贤女此言一出,反应快的人立刻意识到,像萧普贤女这样的皇室之女往往是灭国之君最好的战利品之一,大多都会被充入灭国之君的后宫,成为他们的收藏品。 而萧普贤女在嫁给耶律淳之前,确实有过“辽国第一美人”之称。 不过,在嫁给耶律淳后,为了避免闲话,萧普贤女刻意淡妆素裹,甚至为了与耶律淳显得和谐一些而故意穿着老气的衣服。加上萧普贤女平日处事稳重,位高权重,使得人们渐渐忘记了她曾是辽国第一美人。 关键,现在还不到三十岁的萧普贤女,其实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曾经明确表示过要纳萧普贤女为妾。 换而言之,就算北辽亡了,萧普贤女也肯定不会有事。 而如果萧普贤女在江鸿飞那里受宠并再次得势,那么对于刘彦宗他们这些落井下石的人来说,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刘彦宗他们这些人被自己给吓住了,萧普贤女不屑地冷冷一笑,然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第一个走到皇城的门前站好,准备迎接梁山军进入皇城。 反应了一下,刘彦宗压低声音对其他辽国的文武大臣说:“齐国公乃当世一等一的大英雄,岂会为了区区一女子而诛杀大臣?” 经刘彦宗这么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萧普贤女是有可能会得到江鸿飞的宠爱,但江鸿飞怎么对他们,可就不是萧普贤女说得算的。 虞仲文随后说道:“太后乃刚烈女子,怎会做出妹喜、妲己、褒姒那般祸国殃民之事?退一步说,就算太后想做那妹喜、妲己、褒姒,以齐国公的英雄,亦不会去做夏桀、商纣、周幽王。” 虞仲文的话得到原辽国的文武大臣的认可,他们纷纷回过神来,按照品级在萧普贤女身后站好,迎接梁山军进入皇城。 不多时,马四军和马十二军的将士便鱼贯进入皇城之中。 接着,花荣、徐宁、吴用、李纲、李处温、李处能、韩昉等一众水泊梁山主事的人和投水泊梁山的辽臣便联袂进入了皇城。 很快,所有辽国将士、文武官员皆被下了武器,萧普贤女被软禁起来,左企弓等亲金的辽臣被捉送入监狱,皇城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梁山军的将士,戒备森严…… 燕京城易主! ……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 大局已定 … 将时间拨回三天前。 兀颜光率领辽国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尽数出征,与梁山军决战在燕京城外十里多远的大平原上。 兀颜光在中军传令:“今日属金,可差亢金龙张起、牛金牛薛雄、娄金狗阿哩义、鬼金羊王景四将,跟随太白金星番将乌利可安,离阵攻打梁山军。” 江鸿飞率领众将在阵前,望见对阵右军七门,或开或闭,军中雷响,阵势团团,那引军旗在阵内自东转北,又北转西,然后西投南。 朱武见了,道:“此乃是天盘左旋之象。今日属金,天盘左动,必有兵来。” 朱武话音刚落,五炮齐响,早见对阵踊出一支大军来。 只见,中是金星,四下是四宿,引动五旗军马卷杀过来,势如山倒,力不可当。 江鸿飞扭头问刘慧娘:“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慧娘说:“先随便应对,输他一二阵,骄纵其心,使他大意,奴家自有胜他之法。” 佯攻,还用江鸿飞亲自出手? 江鸿飞将此事交给朱武去办。 朱武领命了之后,指挥梁山军望后急退,大队压住阵脚。 不想,辽军以变幻莫测的阵法两面夹攻。 梁山军先败一阵,急忙退兵回到本寨。 辽军这太乙混天象阵无法在快速进军时保持不变,所以也不来追赶。 江鸿飞下令点视军中将领、头领:周通伤刀,李云中箭,薛永着炮,黄信着枪,死伤军卒不计其数。 江鸿飞叫来孔厚、安道全、牟介等医师为受伤的将士治伤,同时教前军下了铁蒺藜,深栽鹿角,坚守寨门。 次日,再战。 江鸿飞又让朱武破阵。 朱武也是自幼颇读兵书,略晓些阵法之人,他不信辽国的太乙混天象阵只有刘慧娘能破。 所以,朱武昨日回去后,冥思苦想破阵之策。 今日开战,朱武指挥大军,收拾起寨,前至阵前准备,大开寨门,引兵前进。 很快,辽军便摆着太乙混天象阵远探而来。 朱武差卞祥在左,呼延灼在右,引本部铁浮屠冲击压阵辽军,大队前进,与辽军相接。接着,朱武再差杜壆、孙安、林冲、秦明、索超在左,卢俊义、史文恭、王进、关胜、张清在右,两队军兵来撞皂旗七门。 果然,在强大的攻势下,梁山军撞开了皂旗阵势,杀败皂旗人马,正北七座旗门,队伍不整。 朱武又令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以法术掩护步十一军向前,随后武松、赵得、赵能、吴角也以法术掩护步九军冲入阵中。 只见,混天阵内,四面炮响,东西两军,正面黄旗军,撞杀将来。 梁山军与辽军乱杀了一阵,抵当不住,转身便走。 后面,架隔不定,大败奔走,退回原寨。 江鸿飞下令急点军时,这一阵,梁山军折损了近万人马。 而且,李逵还险些被辽军给捉了。 原来李逵杀的性起,只顾厮杀,冲得太过靠前,被辽兵挠钩搭住,幸亏被史进遇到,杀退那几个辽兵,将李逵给救了回来。 另外,还有十几个头领、战将受伤不轻。 见此,朱武很受打击,知道这太乙混天象阵不是他能破的。 安排好伤员了之后,江鸿飞问刘慧娘:“今日又败一阵,可以决战了吗?” 连败了两场,又折了不少人马,刘慧娘肯定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她道: “混天象阵之法,聚阳象也。只凭攻打,永不能破。若欲要破,须取相生相克之理。且如前面皂旗军马内设水星,按上界北方五气辰星。我军可选大将七员,黄旗、黄甲、黄衣、黄马,撞破辽军皂旗七门。续后命猛将一员,身披黄袍,直取水星。此乃土克水之义也。却以白袍军马,选将八员,打透辽国左边青旗军阵。此乃金克木之义也。却以红袍军马,选将八员,打透辽国右边白旗军阵,此乃火克金之义也。却以皂旗军马,选将八员,打透辽国后军红旗军阵,此乃水克火之义也。却命一枝青旗军马,选将九员,直取中央黄旗军阵主将,此乃木克土之义也。再选两枝军马,命一枝绣旗花袍军马,扮作罗睺,独破辽军太阳军阵。命一枝素旗银甲军马,扮作计都,直破辽军太阴军阵。再造二十四部雷车,按二十四气,上放火石火炮,直推入辽军中军。令法师布起风雷天罡正法辅助。可行此计,足取全胜。还需注意,日间不可行兵,须是夜黑可进。奴家与官人掌握中军,催动人马,一鼓而可成功。” 得了太乙混天象阵的破解之法,江鸿飞立即安排人去准备。 江鸿飞在大败高俅了之后,捉了数千匠人。 此次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江鸿飞将这些匠人全都带来,除了让他们随军制造军械,还准备在收复燕云十六州了之后就将燕京城扩大,并在合适的时候在燕京城建造新的皇宫。 由于匠人充足,二十四部雷车一夜之间便造好了。 其车都是用画板铁叶钉成,下装油柴,上安火炮。 会集诸将人马,江鸿飞传令,各各分派,便点按中央戊已土黄袍军马,战辽国水星阵内,差大将一员杜壆。左右撞破皂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林冲、史进、欧鹏、邓飞、燕顺、马麟、周通。 再点按西方庚辛金白袍军马,战辽国木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卢俊义。左右撞破青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秦明、索超、黄信、孙立、杨春、陈达、杨林。 再点按南方丙丁火红袍军马,战辽国金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孙安。左右撞破白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关胜、郝思文、李忠、宿良、宿义、邹渊、邹润。 再点按北方壬癸水黑袍军马,战辽国火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史文恭。左右撞破红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苏定、张清、韩滔、彭玘、狄雷、龚旺、丁得孙。 再点按东方甲乙木青袍军马,战辽国土星主将阵内,差大将一员王进。左右撞破中军黄旗主阵人马,差副将八员:栾廷玉、栾廷芳、傅玉、闾光、田霸、施恩、薛永。 再差一枝绣旗花袍军,打辽国太阳左军阵内,差大将七员:晁盖、武松、余呈、刘广、燕顺、郑天寿、刘麟。 再差一枝素袍银甲军,打辽国太阴右军阵中,差大将七员: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金宿娘、梁红玉、晏贞姑、庞秋霞。 再差打中军一枝悍勇人马,直擒辽国统军兀颜光,差大将六员:高梁、琼英、吕方、郭盛、解珍、解宝。 再遣护送雷车至中军大将五员: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 其余各头领、将领并应有人员,尽有安排。 阵前还立五方旗帜八面,分拨人员,仍排九宫八卦阵势。 江鸿飞传令已罢,众将各自遵依。一面趱造雷车已了,装载法物,推到阵前。 正是:计就惊天地,谋成破鬼神。 且说梁山军连日制造完备,于次日是晚起身,来与辽军相接,一字儿摆开阵势。前面尽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只待天色傍晚。 黄昏时分,只见朔风凛凛,彤云密布,罩合天地,未晚先黑。 江鸿飞教众军人等断芦为笛,衔于口中,唿哨为号。 当夜先分出四路兵去,只留黄袍军摆在阵前。 这分出四路军马,赶杀辽国哨路番军,绕阵脚而走,杀投北去。 初更左侧,梁山军中连珠炮响。史文恭打开阵门,杀入后军,直取火星。王进随即杀入中军,直取土星。卢俊义引军杀入左军阵内,直取木星。孙安领军撞入右军阵内,直取金星。杜壆便调军攻打头阵,直取水星。公孙胜、陈希真则在阵中仗剑作法,踏罡布斗,敕起五雷。 是夜南风大作,吹的树梢垂地,走石飞沙,雷公闪电。 刘慧娘点起二十四部雷车,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将引五百牌手,悍勇军兵,护送雷车,推入辽国军阵。 陈丽卿引兵打入辽军太阴阵中。 晁盖引兵打入辽军太阳阵中。 高梁亲领一枝军马,随着雷车,直奔中军。 江鸿飞和刘慧娘指挥全局。 朱武、贾夫人、徐青娘、汪恭人、闻焕章等各指挥一部分梁山军。 双方你我自去寻队厮杀。 是夜,雷车火起,空中霹雳交加,杀气满天,走石飞沙。端的是杀得星移斗转,日月无光,鬼哭神号,人兵撩乱。 且说兀颜光正在中军遣将,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振,四面厮杀,急上马时,雷车已到中军。 烈焰涨天,炮声震地,琼英率领一枝军马早到帐前。兀颜光急取方天画戟与琼英大战,可惜四边牙将众多。 琼英见大鱼就在眼前,灵力全开,飞石连打,打的四边牙将,伤亡者众多,逃命散走。 不多时,高梁杀到,一飞刀望兀颜光射去。 那飞刀电光火石之间,就射中兀颜光的后心。听的铮地一声,火光迸散,正射在护心镜上。 高梁却待再射,琼英赶上,抢起方天画戟当头便砍。 那兀颜光披着三重铠甲,贴里一层连环镔铁铠,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外面方是锁子黄金甲。 琼英那一戟砍过,只透了两层。再复一戟,兀颜光就戟影里闪过,勒马挺方天戟来迎。两个又斗到三五合,高粱赶上,觑兀颜光面门,又飞一刀。 兀颜光急躲,那飞刀擦着兀颜光的脖子飞过。 兀颜光急走,琼英飞石赶上,一飞石打在了兀颜光的头盔上。 兀颜光连忙扑在马上,拖着画戟而走。 这时,高粱赶来,一刀将兀颜光砍下马。 琼英随后赶来,二女将兀颜光擒获。 再说晁盖引着武松等六将,杀入辽军太阳阵内。 晁盖自从上了梁山后,就没立过什么功。 晁盖也早就没有了从前的野心,就带着燕顺他们几個在乃头山,每日饮酒,大吹大擂,偶尔接待一下过往的水泊梁山的人,也是吃酒吃肉,大吹大擂,活得逍遥快活。 这次,江鸿飞调兵北上跟辽军决战,其实也没调晁盖来。 可当晁盖得知,江鸿飞调集军队,是为了跟辽军决战,此战要是胜利,水泊梁山就能收复已经离开汉人怀抱二百多年的燕京,他义无反顾地主动带着乃头山的人马北上抗辽来了。 如今,冲入辽军太阳阵内,晁盖一杆铁枪上下翻飞,所向披靡,直杀到耶律大石身前。 耶律大石也不畏惧,舞起弯刀便来战晁盖。 两人枪来刀往,斗了二十几回合。 这时,武松手握双刀飞来,与晁盖二战一,将耶律大石杀得节节败退。 见耶律大石被他们杀得急待要走,武松更是一刀掠断耶律大石的马头,杀得耶律大石掉下马来,晁盖从马上一跃而下,扑到耶律大石身上,勒住耶律大石的脖子,将耶律大石生擒活捉。 同一时间,辽军太阴阵中,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听得四边喊起厮杀,慌忙整顿军器上马,引手下五千女军伺候。 不多时,就只见陈丽卿左剑右枪,纵马引着六员女将杀入帐来。 扈三娘更是抢先一步与耶律答里孛直接交锋。 两女斗了无数合,扈三娘放开双刀,抢入耶律答里孛怀内,劈胸揪住。 两女立时在马上扭做一团,绞做一块。 梁红玉见此赶上,物化出大绳一根,将耶律答里孛缠住活捉。 众女将就跟猛虎一般,身先士卒,杀散辽国女兵。 简而言之,在江鸿飞、刘慧娘等人的指挥下,在梁山军众将的奋力厮杀下,在阵法的相克下,梁山军将辽军杀得大溃。 这还没完,早已等候多时的岳飞、韩世忠、刘锜、吴玠、吴璘、王禀、李彦仙、赵立等将率领的步军大兵重重地围住了溃败的辽军,直杀到四更方息,杀的辽军二十余万人马只跑出去两三万,剩下的投降了十几万,被杀死了四五万。 将及天明,尘埃落定。 江鸿飞鸣金收军下寨,传令教生擒活捉之众,各自献功。 高梁和琼英献了兀颜光,晁盖和武松献了耶律大石,扈三娘和梁红玉献了耶律答里孛,其他各将都有献俘。 更让江鸿飞欣喜的是,武能回来报告说,花荣他们已经攻入燕京城了,请求援兵。 收复燕地一事,大局已定! ……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收到花荣等人的增援请求后,江鸿飞在第一时间安排陈希真率领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和王进率领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和胜捷军前去燕京城增援。 此次增援,可就不用绕道固安,走三百多里了,而是可以直接走最近的路杀向燕京城,想必这一路之上也不会有多少阻兵。 算算路程,也就十多里远。 虽说去增援的这五支马军也激战了一宿,但这十多里的路程,他们就是再慢,路上遇到的阻力再大,有两三个时辰也肯定就到了。 而这,只是江鸿飞派去燕京城的第一波援军,等江鸿飞这里收一收尾,江鸿飞必然还会再派出第二波援军,第三波援军,直至大军全部前往燕京城…… 不说陈希真等人接到命令了之后,立即就率军出发。 只说战后统计: 此役,辽军共死伤五万余人,被生擒活捉了十二万多人。 梁山军缴获完整可用的战马五万七千四百多匹,伤马死马两万九千六百多匹,弓弩十七万九千六百多张,箭矢六百七十四万余只,甲胄十七万九千三百余副,其余缴获还在清点中。 而梁山军自身的伤亡只有两万多一些。 很显然,在这场关乎到国运乃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决战中,梁山军取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江鸿飞下令,所得马匹,皆用于马军扩建,所有马军,不论是具甲重骑兵,还是重骑兵,亦或是轻骑兵,全都从原来的三千人马扩建到五千人马,立即就行俵拨各将骑坐。 将大大小小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江鸿飞将后续的事情全都交给高梁、刘慧娘、朱武等人跟进,而江鸿飞本人则率领那些并没有太参战的兵马直奔居庸关而去。 需要说明的是,临出发之前,江鸿飞下令:等各军休整完毕,让刘锜和吴玠各率领一万人马前去夺取古北口和松亭关,路上再分别将檀州和景州攻下。另外,派岳飞前去夺取蓟州,韩世忠前去夺取顺州。 是。 燕京城是燕地最重要的一座城池。 但只得燕京城,不得居庸关、古北口和松亭关,燕地这里仍旧屁都不是,也不比其它城池安全多少。 只有将居庸关、古北口、松亭关以及已经在水泊梁山控制下的金坡关和倒马关全都控制在手上,才算是彻底堵上了胡虏从中路南下的所有通道。 而这其中又以居庸关最为重要。 要知道,燕地,沃野千里,北限大山,重峦复障,中有五关,只有居庸关可行大车,通转飨,古北口、松亭关、金坡关都止通人马却不可行车,外有十八小路,尽兔径鸟道,止能通人,不可行马,随便建一建军寨,放几百个人,防一防就行了。 正是由于居庸关在拱卫燕京的五关之中交通最为方便,因而也就成了进攻燕京的最佳路径。 而且,居庸关形势险要,是燕京的西北大门,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围绕争夺居庸关进而进占燕京而发生的战争层出不穷。 江鸿飞要想在燕京这里住消停了,必须得收复居庸关。 这也是江鸿飞刚在决战中战胜辽军就马不停蹄地去收复居庸关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 还有,燕京城既然被花荣他们打下来了,那么萧普贤女肯定会调守卫居庸关的人马去救援燕京城,这样一来,居庸关必然空虚,因此会好打很多。 关键,居庸关的那边可是还有完颜阿骨打亲率的金军主力。 要是江鸿飞不快点拿下居庸关,反而让金军拿下居庸关,那麻烦可就大了。 没说的。 江鸿飞亲率三四万大军来到了居庸关。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江鸿飞人刚到居庸关,已经矗立了上千年安然无恙的居庸关其崖石竟然自崩,很多辽军戍卒都被压死,守卫居庸关的辽军因此不战自溃。 见到这无比神奇的一幕,梁山军的将士在震惊过后,竟然在几个反应快的人的带领下,齐齐地冲江鸿飞跪拜:“天佑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江鸿飞的队伍中有王禀、李彦仙、赵立等从赵宋王朝那边过来的宋将,也有赵鼎、仇悆、陈公辅等从赵宋王朝那边过来的文官。 老实说,这些人为江鸿飞效力的原因很复杂。 他们有些是因为被赵宋王朝抛弃,而产生了逆反的心理的。 他们有些是因为家眷全都在江鸿飞手上,不得不为江鸿飞效力的。 他们还有些是因为,江鸿飞并不是要跟赵宋王朝开战,而是要为汉民族收复燕云十六州,才选择暂时为江鸿飞效力的。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是因为,觉得江鸿飞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初定水泊梁山,即替天行道,铲除赵宋王朝的那些为富不仁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给穷苦人分田、分粮、免债,消除固有的贫富差距,采用新制度,使民众过上好日子,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才投效江鸿飞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些人投效江鸿飞,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无奈,并不是打心底里心甘情愿为江鸿飞效力的。 可是现如今,江鸿飞先是收复了对汉人至关重要的燕地,又一到居庸关,居庸关这里便降下如此神奇的一幕。 这不由得让人相信,江鸿飞是天选之子,必定能使天下混一,他的诞生就是为了救苦救难,而他们这些人跟对了人,正走在正确的路上。 再想想赵佶的昏庸,以及赵宋王朝的亡国之象。 关键,此时氛围都已经烘托到这了。 王禀、李彦仙、赵立、赵鼎、仇悆、陈公辅等人,也只能随波逐流地跟着这数万人一块跪下,高声大喊:“天佑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鸿飞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居庸关后,立即调工匠前来抢修居庸关,同时任命王禀为居庸关留守,给他拨了一万精兵。 在此期间,江鸿飞也从留守的辽兵那里得知,萧普贤女果真调萧干率领居庸关的辽军回燕京城救驾,萧干在第一时间带走了三千人马前往燕京。 得知此事了之后,江鸿飞将马灵叫来,让他火速前去燕京城传自己的旨意,让他们小心萧干,并准备接驾,自己稍后就去燕京城…… …… 之前驻守在居庸关防备金军的萧干,在获悉梁山军已经攻入燕京城后,大吃一惊,他连忙集合三千骑兵,迅速驰往燕京城增援。 半路上,萧干下令:所有人脱掉军服上衣,装扮成梁山军的样子。 居庸关距离燕京城仅有百里左右,快马加鞭的话,仅半天时间就能走完这点路程。 所以,黄昏时分,萧干便率军来到燕京城西城门下,他令队伍中的汉人向城门楼高喊:“我们是梁山军援军,快快打开城门!” 因为天黑光线暗的缘故,守城的梁山军将士并没有看出来,来的是辽军,不是梁山军。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花荣也求援了,推算一下时间,梁山军的援军真差不多该到了。 把守城门的梁山军将士见城外来了大队骑兵,以为真是援军来了,他们高高兴兴地打开城门,准备落下吊桥。 可就在这时,远处又来了一支人马。 这支人马也是三千人马,他们更是打着明晃晃的梁山军的旗帜,而且,把守城门的梁山军将士仔细一看,后来的这支人马中,还打着破敌军的旗帜。 这一对比,把守城门的梁山军将士才发觉先来的这支援军有点不太像梁山军啊。 再想想,同样都是援军,为什么来的方向不同? 关键,就在这时,一个手拿丈八蛇矛的大将突然驾云而来,他在空中就用传音秘法朗声道:“吾乃军师陈希真,不要开城,那是辽军!” 把守城门的梁山军将士听言,赶紧将已经打开的城门又给关上了。 萧干大恨,他催促手下汉人:“快继续叫门!” 这哪还能叫得开,任凭那几個汉人叫破喉咙,得到的也只有沉默和紧闭的城门。 萧干大怒,他催动胯下的战马,一马当先地率领手下三千辽军迎向了破敌军。 屠龙手孙安大笑:“来得好!”,立即一夹胯下宝马,率领破敌军迎了上去。 两军就在这燕京城下展开了一场公平地厮杀! 萧干率领的辽军,手持弯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向破敌军冲去。 他们的战术明确,意图以势压人,一举击溃破敌军。 孙安却丝毫不惧,一声令下,破敌军如同捕食的狼群,嗷嗷叫着冲向辽军。 虽然人数与辽军相等,但刚刚取得决战胜利的破敌军,士气却远超过辽军。 两军交锋,战鼓隆隆,兵器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战场上,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将士们的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而壮观的画面。 再次交手,又一次看到梁山军的勇猛,萧干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凄凉。 萧干明白,这场战斗多半要输,就像他们北辽和水泊梁山之间的战斗。 可萧干不甘心,他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面对这样的结果,一丝丝改变的可能性都没有? 于是,萧干挥舞马刀,大声呐喊着,试图提振士气。 见辽军垂死挣扎,孙安都不用去鼓舞破敌军的士气,害怕被很快就会上来的背嵬军、踏白军、游奕军和胜捷军抢走这块肥肉的破敌军将士,紧握长枪,跟随手握雌雄双剑的孙安,一次又一次冲向辽军。 辽军虽然勇猛,但在实力和士气都更强的破敌军的猛烈攻击下,急行百里的他们,还是自萧干往下全都逐渐显露出了疲态。 而破敌军,虽然人数相等,但因为士气高昂,战斗力强大,逐渐占据了上风。 终于,在孙安的一声令下,破敌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他们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辽军在破敌军的冲击下,瞬间崩溃。 更让辽军将士感到绝望的是,远处烟尘滚滚,那是有上万人马出现的前兆。 萧干看着已经无法挽回的败局,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最终还是败了。 萧干不甘地一叹,带着残败的辽军,向北而去。 这一刻,萧干想了很多,他觉得,他之所以输了,根本原因不在他。 若不是耶律延禧昏庸,远贤臣,亲小人,不停地跑,不敢抵抗,以至于辽国形势如此,他不可能输。 左企弓曾对辽军的战斗精神,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赋诗一首: 塞上烽烟起云天,铁马奔腾声喧喧。不愧辽河英雄魂,一路凯歌丧敌胆。 萧干忍不住去想,若是我自建一国,自己做主,是不是就能不再因为别人的过错而失败了? 萧干想到了他的老家箭笴山,也就是古北口以北,奚族的聚居区。 奚族是个很古老的民族,属于东胡系,南北朝时期称库莫奚,唐朝时比较强盛,分为五个部落。唐太宗征讨高丽时,奚族大酋苏支跟随从征有功。唐武则天时期,奚族叛反,与突厥相表里,号称“两蕃”。奚族时而附唐,时而附突厥。唐朝为稳定东北边境,对奚族采取安抚政策。后来,奚族遭到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打击,辽太祖前后数次征讨奚族,用了十余年时间,终于把奚族纳入到契丹政权之内,成为辽国的后族。 虽然同属辽人,但奚人不是已经走上末路的契丹人,他们还有数量庞大的族人,将他们号召起来,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没错,整体来看,箭笴山那里地域太过狭小,而且往东去不远就是大海,北、西各县都已被金军攻占,南边又要被水泊梁山占领,就像是一只口袋。 但那里山高林密,沟壑幽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而且那里又是奚族区域,既安全又便于生存,还有机会发展壮大。 关键,他是奚王,回到了那里,他可以建立一支奚人王朝,然后率领奚人就像完颜阿骨打率领女真人一样在草原上崛起。 想到这些,虽然遭到大败,甚至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但在逃过破敌军的追杀后,面对只剩下数百人马的局面,萧干依旧谈笑风生,一点也不见灰心的样子,他大笑道:“既然大辽亡了,我,你们的奚王,将带领你们去箭笴山重新打天下……”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章 黄袍加身? … 打退了萧干,就代表燕京再也没有了援军,也代表江鸿飞收复燕京一事,尘埃落定。 不多时,马灵带着江鸿飞的旨意来到了燕京城,并且跟燕京城中水泊梁山的人包括李处温等投降水泊梁山的辽人说了,江鸿飞一到居庸关,居庸关关口的山墙就忽然坍塌,辽军不战自溃,江鸿飞已经率梁山军占领了居庸关,明天就会来燕京。 得知还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燕京城中水泊梁山的人和李处温等投降水泊梁山的辽人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有些政治敏感度高的人则认为,是江鸿飞趁着居庸关空虚,轻而易举地夺取了居庸关,之所以说是天降神迹,完全是在为江鸿飞入主燕京城造势。 别说有天降神迹一事了,就是没有天降神迹一事,江鸿飞这个燕京城乃至燕地的新主人,前来燕京城,也是燕京城的头等大事。 为了在新主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李处温等原辽国的官员非常积极,甚至殷勤。 不过,江鸿飞早有命令,任命李纲为燕京留守兼燕京知府负责燕京的所有政务,陈遘为燕京安抚使负责燕京所有的军务,也就是说,李纲相当于燕地的宰相,陈遘相当于燕地的枢密使。 另外,还有吴用和陈希真这两位在水泊梁山权力和地位都非常高的军师在燕京城。 在这种情况下,李处温等辽国官吏要做什么事甚至是想做什么,都得向吴用他们请示。 而吴用、陈希真、李纲、陈遘等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很清楚,如今燕京城新得,很多事还离不开李处温等原辽臣,所以他们对李处温等原辽臣也很客气。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在燕京城中水泊梁山的人和李处温等投降水泊梁山的辽人的共同努力下,江鸿飞入主燕京城的仪式,搞得非常宏大。 江鸿飞率领两万人马刚到燕京城,所有已经到达燕京城的梁山军就列阵接受江鸿飞的检阅。 江鸿飞没有骑马,而是骑在自己的神宠锦纹独角金钱豹上。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将雁翎圈金甲穿上,并且披上了一件非常拉风的红色披风。 如此一来,江鸿飞自然是最耀眼的存在。 江鸿飞骑着锦纹独角金钱豹穿过军阵,梁山军众将皆甲胄齐全,作两行,相对侍立,接受江鸿飞的检阅。 江鸿飞冲梁山军将士挥了挥手:“兄弟们好!” 梁山军将士则齐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可不是之前在居庸关前,更没有天降神迹,而是一个非常正式的政治场合。 可就是在这个非常正式的政治场合,所有将士都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江鸿飞福至心灵:“难道有人想要劝进?” 真不怪江鸿飞会这么猜测。 实在是,江鸿飞手下的臣子有这样的想法太正常不过了。 要知道,这次江鸿飞率领梁山军北上伐辽后,不论是江鸿飞,还是江鸿飞手下的文武百官,全都意识到了,江鸿飞不建元、不改制,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甚至都有些尴尬了。 比如,当初,江鸿飞给耶律淳写信的时候,连个头衔都写不出来,只能用自己的名字。 比如,外人想向江鸿飞表示尊敬,却不知道称呼江鸿飞什么好,没办法,他们只能称呼赵宋王朝给江鸿飞封的“齐国公”,可江鸿飞和赵宋王朝完全不是从属关系,用赵宋王朝给江鸿飞封的爵位,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再比如,一些见风使舵的草原部落或者是跟金国有深仇大恨的草原部落想要向江鸿飞称藩纳表,就很麻烦,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写这降表,最后他们只能不伦不类地称呼水泊梁山为“大水泊国”。 几個月前,江鸿飞不愿意建元改制登基称帝,是因为那时江鸿飞的地盘还不稳定,又和赵宋王朝刚刚议和,答应赵宋王朝自己不建元改制、不称帝、甚至连个王爵都不要。 而且,那时江鸿飞也担心一旦自己建元改制登基称帝了,赵宋王朝没准就不去管田虎、王庆、方腊,跟自己死磕到底,让田虎、王庆、方腊捡了便宜,或者让胡虏捡了便宜。 关键这会耽误江鸿飞收复燕云十六州。 另外,当时水泊梁山只是刚刚打赢了赵宋王朝,不论是政治、军事、还是经济全都是乱糟糟的,让江鸿飞不敢轻举妄动。 说穿了,几个月前,江鸿飞哪哪都没有准备好,所以才先稳一波。 现如今,江鸿飞彻底稳定了山东和河北的局面,甚至就连江鸿飞在东南的地盘都有了一定的规模,如今江鸿飞又马上就将收复燕地了,可以说,不论是地盘,还是名望,江鸿飞如今都达到了可以建元改制登基称帝的程度。 除此之外,江鸿飞境内的民众,主要就是山东、河北北部、福建的民众,经过这一年的休养生息,家家满囤满谷,安定了下来。 与之带来的就是,江鸿飞深受其治内民众的爱戴。 而赵宋王朝,现在已经暴露出来了其孱弱的本质,不说肯定会被四大寇给瓜分,也肯定是国力大退,短时间内威胁不到水泊梁山。 也就是说,江鸿飞建元改制登基称帝的条件已经成熟。 这时候,江鸿飞再说,我要“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真就有些太过矫情了。 毕竟,江鸿飞将山东、河北、福建、两浙三分之一的地区硬生生地从赵宋王朝手上抢走了,又将赵宋王朝二百来年都没能收复的燕地给收复了,硬实力在这摆着。 用一个更直观点的说法来说。 西夏王朝如今的疆土,都没有江鸿飞大;一顿操作猛如虎的金国,现在疆土也不比江鸿飞大太多。 更直观的是,方腊、田虎、王庆都建元改制了,他们哪个疆土比江鸿飞的大?哪个军事实力比江鸿飞的强?哪个政治、经济、文化比江鸿飞的深厚?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不建元改制,不登基称帝,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至少在江鸿飞手下的很多臣子看来,是这样的。 至于跟赵宋王朝签署的和约? 撕了便是。 和约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撕的吗? 再者说,你以为,如果赵宋王朝顺利消灭了方腊、田虎、王庆,不会撕了跟水泊梁山签的和约来打江鸿飞? 别天真了。 君不见,檀渊之盟,赵宋王朝不是说撕就撕吗? 所以啊,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其它的,全都是假的。 其实江鸿飞早就具备建元改制登基称帝的条件了。 只不过,那时阻碍江鸿飞建元改制登基称帝的,还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江鸿飞没有登基称帝的地方。 如今,江鸿飞打下了燕京,连这最后的一个小问题都解决了。 江鸿飞手下的某些人想要劝进,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江鸿飞只要登基称帝了,江鸿飞手下的人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大家不说内相外将,也都能跟着获得一官半职,不再像从前那样,顶着个土匪的头衔。 江鸿飞再想了想,王伦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虽然没派人去调查,但江鸿飞估计,这事十有八九跟王伦脱不开关系。 至于王伦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当宰相。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无可厚非。 要知道,这些年来,王伦为水泊梁山呕心沥血,付出极多,以至于才四十多岁的他,头发都白一大半了,身体透支得非常厉害。 关键,在王伦的努力下,水泊梁山的政治一直都按着江鸿飞制定的路线稳步发展。 毫不夸张地说,在政治一途,王伦居功至伟。 在这种情况下,江鸿飞要是建元改制登基称帝,王伦肯定是宰相的不二人选。 有人可能不解,既然如此,王伦为什么还这么急?宰相早晚不都是他的吗? 答案是,王伦感到了威胁。 这威胁,可不是一两个人给王伦带来的,而是有太多的人都让王伦感到了威胁。 像萧嘉穗、许贯忠、李纲、陈遘、赵鼎、陈康伯、吕将。 这两年,水泊梁山涌现出来了一大批杰出的人才。 而王伦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些人才的能力都在他之上。 而且,老实说,随着水泊梁山越来越强大,以王伦的能力,治理起来,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现在只能靠勤劳来弥补他能力上的不足。 王伦很害怕拖得久了,他的宰相之位就没了,所以难免有些着急。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想到有人想劝进,江鸿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伦。 只不过,王伦也好,别人也罢,都知道,江鸿飞非常有主意,如果江鸿飞不想建元改制登基称帝,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所以,难保那些想劝进的人,会借着形势试探一下江鸿飞的态度。 江鸿飞甚至想到了,如果自己不给大家一个明确拒绝的态度,只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黄袍加身了。 至于江鸿飞想不想建元改制登基称帝? 那还用说吗? 历史上,从秦始皇嬴政称“皇帝”开始,到中国最后一位皇帝清朝溥仪退位结束,共经过了两千一百三十二年,前后共历经了八十三个封建王朝,总共才有皇帝四百九十四个,而且其中的很多都是昙花一现根本没当多久的短命皇帝。 试问,如果有机会当皇帝,谁能不想当皇帝? 江鸿飞也不例外。 只不过,江鸿飞想是想,但他的确没想好,现在到底适不适合建元改制登基称帝? 此时此刻,并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江鸿飞忽略了将士们口中高喊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而是又说:“兄弟们辛苦了。” 十几万将士齐声呐喊:“报效皇恩浩荡,臣等义不容辞!!!”,声势震天。 这一幕给燕京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给很多燕京人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 很快,江鸿飞便骑着锦纹独角金钱豹来到了燕京城门前。 吴用、陈希真、李纲、陈遘、陈康伯等水泊梁山的大臣,李处温、李处能、于仲文、曹勇义、刘彦宗、萧乙信等北辽两府番汉官员,全都站在燕京城的大门前列队迎接江鸿飞。 江鸿飞再往前一点,才看到吴用等人身前跪着一个身穿辽国凤袍的女子,她双手高举玉玺,身后还有一口棺材和一只白色的小羊。 不用去猜,江鸿飞也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北辽太后萧普贤女。 见此,江鸿飞微微一笑,心说:“戏做得还挺全。” 江鸿飞可不会因为萧普贤女现在摆出一副任由自己宰割的样子,就会小觑这个女人。 江鸿飞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历史上的萧普贤女,差点打碎了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梦想,甚至就连靖康之耻,她都是诱因之一。 江鸿飞心想:“狼永远是狼,哪怕她装成羊,也改变不了她是狼的事实。” 不过,江鸿飞也不会高看萧普贤女,毕竟,哪怕是在历史上,她也没有取得真正的成功,更何况是有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 来到萧普贤女身边,江鸿飞猿臂一伸,就将萧普贤女抱到了怀中,至于萧普贤女手上的玉玺,江鸿飞看都没看一眼。 ——它难道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萧普贤女没有任何挣扎,她似乎认命了一般,任由江鸿飞将她放在锦纹独角金钱豹的背上,抱在怀中。 突然! 江鸿飞头也没回地说:“我晚上想吃那只羊。” 听见江鸿飞这话,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和王进立即就抽出佩刀,上来将那只小羊乱刀砍死。 见到这一幕,江鸿飞怀中的萧普贤女,吓得一抖,随即将头埋在了江鸿飞的怀中。 江鸿飞身披雁翎圈金甲,坐骑锦纹独角金钱豹,怀抱萧普贤女,威风凛凛,身后是大队骑兵,在燕京人的目送下,浩浩荡荡地开进燕京城去。 江鸿飞来到内城皇宫,缓缓登上万岁殿。 这里是耶律淳和萧普贤女曾经发号施令的地方。 皇宫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江鸿飞神情肃然地端坐在龙椅上。 宰相李处温率领北辽的文武百僚僧道父老,出丹凤门来到球场上伏罪投拜。 江鸿飞说:“你等既无意拒吾,吾便饶恕你等性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等纵容怂恿耶律淳、萧普贤女拒我王师,不可不降下罪罚。” 顿了顿,江鸿飞朗声宣判道:“所有原辽国的官吏豪绅贵胄抄家,有罪大恶极者上公审台,有功者可从宽处理,另奴隶皆复为吾民,无错平民秋毫无犯,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即刻执行。” 江鸿飞话音一落,北辽的文武百官僧道父老的脸色全都变得很不好看。 可这些人又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江鸿飞的二十几万大军在燕地将燕京城围得水泄不通,谁敢触江鸿飞霉头,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随着江鸿飞的一声令下,轰轰烈烈的大抄家、大公审行动便开始了…… 与此同时,水泊梁山的文武百官全都给江鸿飞献上贺表,祝贺江鸿飞收复了燕地。 这其中又以詹度最为积极,他还作了一首《平燕诗》,称赞江鸿飞: “长亭春色送英雄,满目江山映日红。剑戟夜摇杨柳月,旌旗晓拂杏花风。行时一决平戎策,到后须成济世功。为报燕山诸将吏,太平取在笑谈中。”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一章 未亡人 … 耶律淳和萧普贤女的寝宫叫“瑶池殿”。 其殿外便是瑶池,也就是一个美丽的荷花湖,水面广阔,呈马蹄形,位于皇城宫殿区的核心地带,碧波荡漾,风光明媚,别有一番风情。瑶池中有一个小岛,叫“瑶屿”,而瑶池殿就坐落在瑶屿上。 此时,瑶池殿中。 晨曦透过窗子打在床上,照亮了床上的一男一女。 男人自然是江鸿飞。 而这女人就是瑶池殿原来的女主人——萧普贤女。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任谁都想不到,高高在上掌握了北辽最高权柄、生平最讨厌汉人的萧太后,此时会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江鸿飞这个她最讨厌的汉人的怀中双手死死地搂住江鸿飞这个汉人的虎腰,十足一個小女人样。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身为一个女人的萧普贤女,又何尝不想有一个男人依靠,甚至是征服她? 只不过,萧普贤女错信了满心大辽帝国并没有半点儿女私情的耶律淳,遭到了耶律淳这个曾经她最相信的男人的背刺,这才让她不得不强大起来。 而且,萧普贤女嫁给耶律淳时,耶律淳就已经快五十岁了,又为大辽帝国四处奔走、操碎了心,早就将他的身体掏空了,哪里有可能征服当时还不到二十岁的萧普贤女? 而江鸿飞就不同了,别说江鸿飞精通《素女经》,绝对能征服任何女人,退一步说,就算江鸿飞没修炼过《素女经》,才三十多岁的江鸿飞,也正处于男人最好最有魅力的年纪,肯定远远不是耶律淳那个糟老头子可以比的。 关键,萧普贤女从小就爱英雄。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普贤女才嫁给了当时被鼓吹为大辽帝国英雄的耶律淳。 只可惜,在之后相处的日子里,萧普贤女才知道,耶律淳根本就不是英雄,他只不过就是一个固步自封的老封建、老顽固。 而江鸿飞就不同了。 江鸿飞表现出来的才叫杀伐果断的大英雄。 别的不说。 一入主燕京城,江鸿飞就以燕京人负隅顽抗为由,将燕京的所有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部抄家,并且广布集恶箱,大搞公审,将燕京的顽固势力一顿血洗。 这可是萧普贤女一直想做却始终都没能做成的事。 江鸿飞一来,就做了,毫不拖泥带水。 关键,江鸿飞在血洗燕京的同时,又给燕京的穷苦人分田、分粮、免债,给了那些已经快活不下去的人活下去的机会和希望,拉拢了燕京的大部分人,夯实了自己在燕京的统治基础。 在萧普贤女看来,江鸿飞不仅杀伐果断,还有政治智慧,赢了她,并不是侥幸,而是真的很有本事。 虽然之前萧普贤女口口声声地向刘彦宗、萧乙信等她原来的臣子表示,她准备勾引江鸿飞,然后借江鸿飞的手来收拾他们这些连最后一丝体面都不给自己留的原辽臣。 可真实情况却是,一生要强的萧普贤女,根本就干不出来这种事,尤其对象还是她非常讨厌、非常看不起的汉人。 ——在萧普贤女心中,汉人卑鄙无耻、趁人之危、左右摇摆、总想着投降、一点都不可靠,因此,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萧普贤女都不想沦为一个汉人的玩物。 萧普贤女当时真正想的是:“哀家该死得体面一些,该为大辽殉葬,大辽是从哀家手上被灭掉的,哀家是大辽的罪人,该为大辽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可虽说萧普贤女后悔为了跟刘彦宗、萧乙信等人置气说出向江鸿飞表示臣服、甚至想去伺候江鸿飞的话,又满心“为国殉葬”、“死啊”、“尊严”什么的,可真到了最后关头,也不知道是内心最深处的求生欲作祟,还是不甘心作祟,在百般挣扎过后,想到了江鸿飞想纳她为妾的萧普贤女,还是按照投降的惯例,拉上一口棺材和一只羊羔,向江鸿飞表示了投降,甚至做好了被江鸿飞玩弄的心理准备。 不过,那时的萧普贤女想的是,她要卧薪尝胆,等待机会,或是刺杀江鸿飞,或是想办法复国,并不是彻底认输了。 直到江鸿飞让人宰了那只代表她的小羊羔吃了,萧普贤女才幡然醒悟,她已经是江鸿飞砧板上的羊羔,江鸿飞想杀她就能杀她、想吃她就能吃她、想玩她就能玩她,她若是敢动不该动的心思,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那一刻,萧普贤女想明白了,自从她没选择以身殉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彻底跪在江鸿飞的面前了,什么卧薪尝胆,那只是她为了活下去骗自己的借口罢了,江鸿飞起自田里,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果然! 当天晚上,江鸿飞就睡了萧普贤女。 萧普贤女有心反抗江鸿飞,可事到临头,一直梦想当大女主的萧普贤女,却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江鸿飞施为。 不仅如此,江鸿飞让萧普贤女配合的时候,萧普贤女还得笨拙地配合…… 阳光照到了萧普贤女的脸上,让萧普贤女悠悠地醒了过来。 不过,萧普贤女虽然醒了,但满身疲惫的她,却慵懒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什么国家大事。 什么种族灭亡。 什么内忧外患。 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萧普贤女都不想去管,她就想这么舒舒服服地躺在江鸿飞怀中,最好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很快,阳光就转移到了江鸿飞的脸上,江鸿飞也醒了过来。 江鸿飞睁开眼睛看了看怀中的萧普贤女。 立体的五官,异域的风情,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萧普贤女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她纤细的四肢和柔软的身段尽显高贵典雅。 最让江鸿飞心动的是,他初见萧普贤女时,萧普贤女虽然身着凤袍,却是一身素,很明显是在为耶律淳守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俏一身孝。 就是这个未亡人的味道,让江鸿飞深深地着迷。 而且,江鸿飞还听说,之前萧普贤女亲施箭镞以拒王师,说明这个女人不仅政治手腕不错,有很强的治理能力,还应该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关键,自从耶律淳死后,北辽就进入了萧普贤女的统治时代,她以太后之名,实女皇帝之权。 女皇帝啊! 虽然只是相当于弱化版的吕雉、武则天、萧燕燕,可她仍旧比皇后、公主之类的女人还极品。 这样的玩物,绝对是世间最稀有的,很能激发江鸿飞的征服欲望。 总之,江鸿飞对萧普贤女这个战利品满意极了。 彻底醒过来了之后,江鸿飞也不管萧普贤女是在那真睡,还是在那装睡,伸出手就去抚摸着萧普贤女的头和脖颈。 这样的床笫之私,让萧普贤女感觉非常舒服。 而如果有后世的养猫之人,看到江鸿飞此刻揉捏萧普贤女的手法,一定会惊讶得吐出来两个字——撸猫?! 没错。 就是撸猫。 上一世江鸿飞就很喜欢撸猫,还总结出来了一套非常有效的撸猫手段。 本来,这一世因为没猫,也因为太忙,江鸿飞都已经将自己的那套撸猫的手段给忘了。 可好巧不巧的,江鸿飞又得了一只神宠锦纹独角金钱豹。而且平时锦纹独角金钱豹就跟一只猫差不多,江鸿飞也就将它当成猫养了,没事的时候就会将它抱在怀中撸一会。 慢慢的,江鸿飞就又找回来了自己上一世总结出来的那套撸猫的手法,并且将之形成了本能。 而这一世,江鸿飞不仅有锦纹独角金钱豹可以玩,更有众多的女人可以玩。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鸿飞就开始把自己的女人当成猫来撸。 好笑的是,江鸿飞的不少女人都喜欢被江鸿飞撸,像李师师、李清照、程婉儿,都对江鸿飞撸猫的手法乐此不疲。 还别说,慢慢的,江鸿飞就发现,撸女人可比撸猫有意思多了,因为女人能比猫给出更多的反馈。 所以,撸女人已经成了江鸿飞的新爱好,可以说,江鸿飞的一众女人,就没有他没撸过的。 而很明显,萧普贤女也挺喜欢被江鸿飞撸。 不一会,萧普贤女就被江鸿飞撸得受不了了,下意识地往江鸿飞的怀中拱了拱。 反应了一下,萧普贤女觉得,她此刻的表现也太丢脸了,哪像大辽帝国的太后? 可江鸿飞却觉得萧普贤女的表现是理所当然的,他一边撸着萧普贤女,一边说:“现在有可能影响我统治燕京的亟事都有甚么?” 萧普贤女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资敌? 不想,江鸿飞一挥手就照着萧普贤女雪白的屁股扇了一巴掌,然后说:“你我如今已然是一家人了,你难道还想跟我耍心眼,你莫不是想成为人尽可夫的婊子?” 江鸿飞的话很糙,但意思却不糙。 如果江鸿飞完蛋,萧普贤女肯定还得被别人当成玩物。 萧普贤女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贞节烈女,但她也不想人尽可夫,被人笑话,甚至因此名留史册。 所以萧普贤女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当务最急乃我燕地缺粮食。由于连年征战,燕京已连续三年播种率不足五成,今年更是只有三成,已有大饥荒苗头,若不及早应对,民众必将因无粮而大乱。” 江鸿飞看了看怀中的萧普贤女,见她首先想到缺粮,不禁暗中点了点头。 ——这说明萧普贤女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治国人才,否则她不可能一上来就直指燕地的最大要害。 江鸿飞说:“此事我已然明了,并且已经安排人在近期送来三百万石漕粮,加上查抄燕地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藏起来的粮食,应该够解决燕京缺粮之急,若还解决不了,亦无妨,我再让人运粮过来便是,我这几年可是存下了两千多万石粮食,足够应对我地盘内的任何规模的粮食危机。” 一听困扰了她很久的难题,江鸿飞轻而易举地就能解决,而且江鸿飞手上还有两千多万石粮食,萧普贤女不禁有些五味陈杂! “赵宋如今只怕都没有两千多万石粮食,他竟然有,他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入主燕京,对燕京的人来说,应该是福大于祸罢?” “他应该对攻打下燕京极有信心,不,应该说他对攻占燕京势在必得,不然他也不可能带来这么多粮食。” “看来,从始至终我都搞错了,我最大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女真人,而是野心勃勃的他。” “唉!亏得我当时竟然还幻想过向他称番入贡,在他与女真人之间求生存,寻找发展壮大的机会,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 就在萧普贤女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屁股又被江鸿飞扇了一巴掌,接着江鸿飞的声音响起:“你想甚么呢,继续说啊。” 萧普贤女忙收回心神,继续说: “你……官……官人入主燕京之前,哀……奴家收到消息,女真欲兵分三路:一路由粘罕率领趋向南暗口;一路由达懒率领趋向古北口;另一路由阿骨打率领趋向居庸关。三路同时来打我燕京。女真人贪婪、狡诈、好战、善战,完颜阿骨打又乃当世枭雄,其一直对燕京虎视眈眈。今燕京之主虽换成了官人,但难保金人不会继续这个攻打燕京的计划。” 江鸿飞说:“我此来带来了二十几万大军,足以跟金军一战,若是不够,我还带来了数千万灵石,可再从燕地、河北招募十万乃至二十万新军,女真必不足为虑也。” 燕地和河北都是产良兵的地方,燕地又有众多的灵马,江鸿飞有钱、有粮,难道还会缺兵马? 萧普贤女愕然发现,似乎伴随着江鸿飞入主燕京,之前困扰她的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接下来,江鸿飞干净利落脆地处理了萧普贤女提出的所有困难,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全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萧普贤女见此,不禁有些酸了:“怎么看他治理燕京这么容易啊?” 一个没忍住,萧普贤女就在江鸿飞的胸口咬了一口。 可咬下去了之后,萧普贤女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大辽萧太后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所以赶紧松口。 这给江鸿飞的错觉是,萧普贤女又想要了,因此才主动亲吻自己。 这种事,江鸿飞向来不惧,而且乐此不疲,所以,他当即就一翻身,又将萧普贤女压在了身下……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 阳谋 … 萧普贤女对燕京很了解,也很有治理燕京的经验。 可是,有两个问题,萧普贤女也解决不了。 而且,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复杂,一個比一个麻烦。 这第一个问题就是,平、滦、营三州。 前文书就说过了,游牧民族从草原南下进入中原主要有三条道路可走:西路,进入云地,再进入雁门关,走河东,进入中原;中路,走居庸关等五关,进入燕地,走河北进入中原;东路,走辽西走廊,进入平、滦、营控制的榆关,再走河北,进入中原。 ——说明一下,这里面并没有算上被西夏控制的大西北地区,不然还可以走玉门关,沿着丝绸之路进入中原。 就算江鸿飞夺取了燕地以及居庸关等五关,实际上也只不过就是封死了游牧民族从中路南下的通道。 江鸿飞要想彻底封死游牧民族南下的通道,最好是将云地九州以及云地的独石关、龙门、野狐岭、桃山、白道坂、陈家谷等关口也全收复了,和将平、滦、营三州以及辽西走廊上的榆关等关口全都收复了,最不济也要将后者收复了。 要知道,就算云地收复不了,汉人还有河东。 河东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仅一座雁门关,就够游牧民族喝一壶的,足以抵挡游牧民族南下的了。 可河北不行,河北是广阔的华北平原,一望无际。 游牧民族不论是走中路,还是走东路,只要南下来到了河北,中原腹地就必定得被他们给祸害了。 所以,收复了燕地之后,江鸿飞最着急收复的,不是目前在金人控制下的云地九州,而是还在辽人控制下的平、滦、营三州以及那里的榆关等关隘。 有人可能想说,既然平、滦、营三州以及那里的榆关等关隘还在辽人的控制下,想将其收复了,那还不容易?北辽已亡,传檄而定,实在不行,就让萧普贤女给平、滦、营三州下一道旨意,让他们投降,难道江鸿飞让萧普贤女下一道旨意还做不到吗? 别的江鸿飞不敢说。 现在,江鸿飞让萧普贤女撅着,萧普贤女绝对不敢趴着。 所以,江鸿飞让萧普贤女给平、滦、营三州下一道旨意,肯定没问题。 问题是,萧普贤女的旨意,在平、滦、营三州,根本没用。 如今控制平、滦、营三州的人是平州留守张觉。 张觉是平州义丰人,年轻时考取了辽国的进士,后被授予辽兴军节度副使,适逢辽国大乱,平州民兵杀其州节度使,张觉以抚定功,州人推之权领州事。 耶律淳登基建立北辽时,张觉就曾在私底下表示反对,他对左右亲信说:“摄政即可,何必登基?” 可是由于那时的耶律延禧已经失踪,有的说他已经被金军俘虏,有的说他已经战死在鸳鸯泺,还有的说他已经逃到西夏投靠李乾顺去了,大家实在是找不到他。 张觉人又不在燕京,没办法阻止耶律淳登基。 张觉才默认了耶律淳建立北辽,平、滦、营三州也才在名义上接受北辽的统治。 而耶律淳登基称帝没几个月,就噶了。 等耶律淳死后,张觉感到契丹必亡,于是开始秘密招兵买马,得五万人马,又招豪杰,聚粮草,选将练兵,壮大其军事实力,同时,又招募有才能的士大夫参与谋议,暗中为雄霸一方作准备。 到了萧普贤女执政时期,聪颖的萧普贤女敏锐地发现了张觉的不臣之心。 可萧普贤女一上任,就得面对来自金人和江鸿飞的威胁,被战争给束缚住了手脚,根本就无暇他顾。 没办法,萧普贤女只能派遣太子少保时立爱去知平州,希望能力不错的时立爱能够制衡张觉。 可时立爱到任后,张觉表面上很尊重时立爱,但实际上处处排斥时立爱。 时立爱很精明,他察觉到张觉有异志,暂时又不具备跟张觉较量的实力,就常称疾不出,州内所有军政大事均由张觉决断。 萧普贤女对江鸿飞说:“张觉此人野心很大,他从未真心效忠过天锡及奴家,奴家听时立爱暗中汇报,张觉还令人画了一幅天祚画像,悬挂于大堂,朝夕拜谒,事无大小,告而后行,止称天祚时官秩,可见其心。” 不过,萧普贤女也不是一点帮助都没给江鸿飞,她对江鸿飞说:“时立爱虽然滑头一些,但未尝不可用之。” 接着,萧普贤女便将为她和时立爱通消息的人交给了江鸿飞。 而江鸿飞则将此人交给了朱贵…… 这日,岳飞送来捷报,他已经顺利地收复了蓟州,请示下一步行动。 而在此之前,韩世忠就已经传回来消息说,他收复了顺州。 如此,燕地就只剩下檀州和景州以及在檀州和景州控制下的古北口和松亭关没有收复。 不过江鸿飞对刘锜和吴玠有信心,相信他们肯定能收复檀州、景州、古北口和松亭关。 而现在,也该考虑收复平、滦、营三州了。 所以,这天江鸿飞召集所有文武大臣,包括投降水泊梁山的原辽臣,前来长春殿,跟他们商量收复平、滦、营三州的事。 等人全都到齐了,阮小七来瑶池殿通知江鸿飞,江鸿飞过来,走上高台,坐到了耶律淳和萧普贤女坐过的龙椅上。 江鸿飞开门见山地说:“我打算派人前去攻打平州,你等以为如何?” 曾担任北辽参知政事的康公弼,建议道:“张觉此人狂妄寡谋,虽有兵数万,但皆是乡民,器甲不备,资粮不给,能有何作为?应示之不疑,慢慢图之,未为晚也。” 据江鸿飞所知,历史上,完颜阿骨打就是采取了康公弼的建议,派人去平州,请时立爱回燕京军前报到,任命张觉为临海军节度使,依旧知平州军州事。 结果,金人刚走,张觉就叛金,所以康公弼的建议根本就行不通。 因此,江鸿飞当即就将康公弼的建议给否了:“此计不妥,我欲派兵先下平州,擒获张觉,再夺滦州、营州、榆关,你等意下如何?” 众人都认为江鸿飞的想法可行,唯独康公弼不死心,又说:“若此时派兵去捉张觉,与逼张觉叛乱何异?臣过去曾在平州当过官,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请允许臣去一趟,考察一下张觉是怎么打算的,再做决定,如何?” 其实,张觉已经猜到,收复了燕地的江鸿飞,要收复平、滦、营三州,所以张觉前两天派人来找康公弼,对他说:“辽国有八个路,七个路已亡,唯独剩下一个平州路,岂敢有非望?我手下乡兵之所以还未解甲归田,主要是为了防御萧干的侵掠。今梁山军不来残民,此乃平州之幸,皆靠康公斡旋。” 随后,张觉派来的人给了康公弼一大笔钱财,请康公弼在江鸿飞面前多多美言。 也正是因为如此,康公弼才屡次阻止江鸿飞派兵去收复平、滦、营三州,希望江鸿飞招安张觉,让张觉继续镇守平、滦、营三州。 历史上的金人之所以选择听取康公弼的意见,那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又着急回国去镇压其国内屡禁不止的辽人叛乱。 江鸿飞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怎么可能听康公弼的谗言? 更何况,江鸿飞已经知道康公弼接受了张觉的贿赂。 所以,见康公弼如此不知进退,已经做足了仁慈戏码的江鸿飞,不再留情,而是淡淡地说:“康公弼,张觉给你的一万五千缗灵钱,你都用完了吗?” 康公弼听言,大吃一惊,他的脊背立即就被冷汗给打透了! 但康公弼还在那强装镇定说道:“臣……臣听不懂国公在说甚么?” 江鸿飞看了朱贵一眼。 朱贵立即会意地对殿外喊道:“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就有朱贵手下的人带上来了一个三旬多文人打扮的男子。 康公弼看到此人了之后,立即面若死灰地“噗通”一声给江鸿飞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一般求饶道:“求国公开恩,饶恕微臣这一次!” 原来,朱贵让人带上来的正是替张觉贿赂康公弼的人。 关键,此人北辽的很多人都认识,他就是原大辽帝国的翰林学士李石,状元出身,足智多谋。 而且,北辽的不少人都听说过,李石前不久投了张觉,一番密议之后,两人的想法竟不谋而合,都认为江鸿飞夺取燕地是一个历史转变之契机,他们应该抓住时机,在江鸿飞和金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干一番大事。 此次说服江鸿飞放过张觉给张觉一段发展的时间一事对于张觉来说至关重要,张觉才派李石亲自走这一趟。 不想,江鸿飞早就让朱贵率领酒店情报系统以及锦衣卫在燕京城中布满了密探,李石刚进入康公弼的家,朱贵就掌握了这个情报,随后等李石出城的时候派人将他抓捕。 李石都被带到了江鸿飞面前,康公弼自然是百口莫辩。 留康公弼一命,以示自己的仁慈? 可江鸿飞的人设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尤其是对那些为害大的人。 没说的。 江鸿飞剥夺了康公弼主动投效水泊梁山的特赦,将他抄家,他家的男人皆送上公审台,女人皆打成罪妇,重新分配给有功的将士。 处置完康公弼,江鸿飞下令,岳飞和韩世忠率领各自的人马前去收复平、滦、营三州以及榆关等关…… 而收复平、滦、营三州其实还只是萧普贤女也解决不了的第一个难题。 还有一个难题,萧普贤女也解决不了。 不。 准确地说应该是,萧普贤女提出来的解决办法,江鸿飞并不满意。 这个难题就是燕地这里的民族问题。 众所周知,燕云十六州这里,民族成分十分复杂。 这里既有仍然保持“皮毛以衣,转徙随时,车马为家”的契丹人、库莫奚人、阻卜人、室韦人、女真人、党项羌人等游牧民口,也有“桑麻以衣,宫室以居,城郭以治”的汉人、渤海靺鞨人。 而各族群之间经济、政治、文化水平的差异,使得辽国的统治者长期面对复杂的国民情况。 如今江鸿飞入主燕地,无疑也要面对复杂的国民情况。 民族问题,在任何时代,都不是小问题,如果不能妥善地解决,肯定会影响一个国家的稳定。 有人可能会说,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辽国怎么解决的,江鸿飞就萧规曹随好了。 得说,辽国早期的统治者非常出色,他们善于学习,不断从其他民族,特别是汉族、靺鞨族那里学习治国经验、文化体系,不断地完善和发展自己的统治体系。 加上,随着民族交流的深入,已经有为数众多的契丹人进入城郭生活和居住,还有的契丹人则世代与汉民杂居,早已是稼穑的高手,定居在燕云十六州或者关外的各州县。 这就使得辽国基本形成了高度汉化却又独具特色的政治制度。 这个政治制度就是“双面”政府体制,也就是“南面官”、“北面官”制度。 通俗一点说就是,因俗而治、因族而治,即:官分南、北,用北官和用草原上的制度治理契丹、库莫奚人、阻卜人、室韦人、女真人、党项羌人等游牧民口,以南官和汉制治理汉人、渤海靺鞨人。 具体就是,辽国的官职,分北院,南院。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套很好的制度,非常适合治理燕云地区。 萧普贤女给江鸿飞的建议也是使用这样的制度。 不过,江鸿飞却觉得,辽国的“双面”政府体制虽然可以治理燕云地区,却不利于民族融合,也容易留下隐患。 而江鸿飞最后选择的办法则要简单粗暴的多,那就是颁布:改服令、留头令以及改汉令。 改服令,顾名思义,就是所有人,不论番汉,全都改左纫为右纫。 留头令,全称是留头发令。 胡人喜欢剃头,留辫子。 而汉族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所以让这些番族留头发,也是他们归顺汉族的一种表现。 必须得说明的是,留头令也真是留头令,也就是,只有留头发,才能留脑袋,无缘无故剃头发的,是真要被砍头的。 改汉令是将燕地的所有文字全部改成汉字。 在这一条上,江鸿飞虽然没有丧心病狂的将所有辽国的文字都给毁了,但也是准备将燕民能见到的文字全都改成汉字,辽国的所有典籍全部收为国有,再翻译成汉文流传,辽国的文字不许再出现,否则重罚不赦。 江鸿飞的这三条命令一下,顿时就引起了大量的原辽人的不满,尤其是以契丹人和奚人为最。 对此,江鸿飞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下令:不愿意遵从这三个命令的人,在三个月内,可以离开燕地出关。 同时,江鸿飞让人放出风声去,自己会对金国发动战争。 想要找将你们从北边打到南边、又从东边打到西边、挖你们祖坟、抢你们女人的女真人报仇吗? 想的话,就只能留下来,我江鸿飞带着你们报仇,离开可能就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而想要留下来找女真人报仇,就得主动接受江鸿飞的改服令、留头令和改汉令。 江鸿飞没有强迫任何人,他只不过就是给了那些真想要找女真人报仇雪恨的原辽人一个机会,和给了那些摇摆不定的原辽人留下来的借口。 当然了,江鸿飞最大的目的还是,将内部矛盾转移成外部矛盾,使燕地这里的人团结在自己的统治下。 说穿了,江鸿飞就是既想汉化草原民族,又不想逼反草原民族。 基于这个目的,江鸿飞就只能给这些草原民族找一个让他们可以委曲求全的理由。 而为了报仇,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忍了常人所不能忍,更何况是区区换一种衣服、留头发和习惯汉字? 没错,江鸿飞玩得是阳谋……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三章 狂言? … 奉圣州。 很多金人都气得暴跳如雷! 经过一个多月的打探和确认,一众金国的高层终于搞清楚了,水泊梁山跟赵宋王朝完全就是两回事,他们被柯引、云璧主仆也就是柴进和燕青给骗了! 真不怪金人反应慢。 实在是,江鸿飞的齐国公、梁山军节度使名头太有欺骗性了。 而且,就连赵宋王朝那边都在大力宣传,江鸿飞是他们招安的,是奉赵宋朝廷的命令北上收复燕京的。 再加上,柴进和燕青巧舌如簧。 关键,这个时代交通和通讯实在不便。 关键的关键,金人收集到的消息,还有真有假,得仔细对照分辨。 完颜斜也摇摇头:“事已至此,杀两個死士有何意义?依我看,左右大宋已然不能北上,与我家谈得所有条约,都只能是一纸空文,说句难听的,大宋能否平定四乱复国,都尚未可知,倒是这个水泊梁山,能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攻占燕京,定然不凡,不如将错就错,就跟这个水泊梁山结盟。”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更兼柴进、燕青一表非俗,见人便用些阿谀美言谄佞,以取其事。 金人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另外,金人还搞清楚了,跟他们签署了海上之盟的赵宋王朝,如今国内问题多多,都快被江鸿飞、田虎、王庆、方腊这四大寇给瓜分了,根本就没有能力跟他们联合灭辽。 完颜宗望冷冷地说:“他家若敢不答应,我便打得他家答应为止!” 完颜阿骨打没有出声,南征北战半生,使金国从无到有又从有到强的他,很清楚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很难得到,尤其对手是一个强人的情况下,所以,如果跟水泊梁山谈不拢,打一下,也是必须的。 也就是,完颜阿骨打不反对改跟水泊梁山结盟,但水泊梁山得答应出赵宋王朝答应给他们大金国的岁币。 完颜阿骨打挥了挥手,示意完颜宗望去谈吧。 虽然完颜阿骨打没有指出具体是哪条条约,但所有金人都明白,完颜阿骨打惦记的是,赵宋王朝答应给他们大金国的岁币。 当这些情报全都摆在了完颜阿骨打的桌子上时,江鸿飞手下的刘锜和吴玠都已经将檀州和景州包括这两个州控制下的古北口和松亭关给收复了,金人再想打进燕地,已经不容易了,他们彻底中了江鸿飞君臣的缓兵之计,也可以说他们被江鸿飞君臣给骗了。 完颜宗望领命了之后,来到了柴进和燕青住的帐篷。 而且,柴进高谈阔论,一片言语,使得完颜宗望大喜,因此留柴进在他这里管待。 得知柴进文武兼资,智勇足备,知天文懂地理,能辨六甲风云,贯通天地气色,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不通达,完颜宗望以为见到了大才。 完颜阿骨打沉默了一会,说道:“那这个水泊梁山可会承认我家与大宋谈的盟约?” 完颜宗翰面目狰狞地说:“依我看,先杀了柯引、云璧祭旗,再起兵打到燕京去,揪下江衍的脑袋,我大金绝不能教人当猴耍!” 后来,在相处的过程当中,完颜宗望看柴进、燕青出言不俗,知书通礼,先自有八分欢喜。 柴进刚来奉圣州的时候,完颜宗望就与柴进聊过。 直到易州、涿州、燕京、居庸关相继易主,完颜阿骨打又派的两个去试探江鸿飞的使臣再次被江鸿飞给扣下了久久不回,金人才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老实说,完颜宗望的心情有点复杂。 完颜宗望才赶紧加派密探,前去燕京和雄州乃至前去赵宋王朝境内打探消息,终于逐渐调查清楚了江鸿飞是割据赵宋王朝国土的国贼,赵宋王朝是因为打不过江鸿飞,才不得不封江鸿飞为齐国公、梁山军节度使,将山东、河北两地割让给了江鸿飞。 这让完颜宗望对柴进、燕青喜爱异常,常与之交谈。 不只完颜宗望,金国高层,无一不喜柴进、燕青,尤其是前者,甚至就连完颜阿骨打都不例外。 柴进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好了,完颜宗望甚至动了,等宋金两国的事谈好了,也不放他回赵宋王朝,就留他在身边任用。 不想,柴进竟然是江鸿飞派来的死士。 这无疑让完颜宗望感到,他受到了巨大的欺骗,就像是被渣男骗财、骗色的女子一般。 所以,一见到柴进的面,完颜宗望就厉声呵道:“柯引,你这次恐怕回不到梁山泊去了!” 柴进和燕青一听,就知道,金人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柴进神色很镇静,他缓缓地说:“既然二太子知晓了,在下也就不跟二太子藏着、掖着了,在下及在下这位兄弟并非赵宋使臣柯引、云璧,实乃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座下柴进、燕青是也,此来代表我水泊梁山与你朝谈你我两家联手灭辽、今后和平共处等事宜。” 完颜宗望眼睛微微一眯,他没想到柴进和燕青竟然这么镇定:“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完颜宗望不接柴进的话茬,只说:“水泊梁山派你二人来奉圣州,是做死间罢?没想到你们口中的天大圣竟然弃士大夫之命如草芥!” 所谓死间,是孙子兵法五间之一,是指潜入敌营,制造散布传递虚假情报,诱使敌方上当的间谍,因真情一旦败露则必死无疑,故称死间。 柴进哈哈一笑,说:“柴某兄弟二人此来,是以一己之命,换取全金之命。能领悟,则同生;不能领悟,则同死罢了。我们自从来到奉圣州之时,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柴进和燕青此来,真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柴进接着很强硬地说: “柴某以为,兵家用间最为下策,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或用间以取得成功,或用间以得到失败。你强我弱,或者你我势均力敌,此时,或许可以用间离析,但目前,我朝雄兵百万,你朝最多不过二三十万人马,伱我两朝实力对比悬殊,何须用间?若不是考虑到你我两朝相邻,我朝又不欲王草原,早已分兵数道,整阵齐入,不知你朝将何以御之?如此情形之下,我朝何必使人来向你朝分析祸福以做死间?岂不有违常识?故二太子刚刚所言,简直孩童一般见识!” 完颜宗望勃然大怒:“你敢辱我朝、辱我?!” 柴进并不畏惧地继续陈述道:“我兄弟二人此来,是为通你我两家之好,而二太子却以言语相威胁,以拒良言,天下若闻,岂不取笑?今日柴进、燕青便死在二太子面前,以示天下人,不要再来金国进献良言,也好洗涮我们说客之名!” 燕青随后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主在东,不可使我面西而死,望二太子成全!” 见柴进和燕青视死如归,完颜宗望不禁有些动容! 其实,完颜宗望对江鸿飞这个崛起于赵宋王朝一个小水洼中的人并不太了解,但别的不用看,只看江鸿飞手下有柴进、燕青这样的好汉,完颜宗望就知道,江鸿飞肯定不是一般人,或许江鸿飞会是他们大金国的大敌也不一定。 沉默了很久,完颜宗望才出言将话给拉回来:“你二人既然说,你们是代表水泊梁山来谈联合灭辽及和平共处的,那便说说看罢。” 见完颜宗望把话拉回来,柴进心下也是一松,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所以他也将话往回收了收: “今我朝已得燕京,灭了萧太后,实为庆事。毕竟萧太后亦是你家之敌。今大辽运尽数穷,你我两家只要一齐出手捉了辽主,这大辽不是便被你我两家给灭了?” 面对柴进所说的场面话,完颜宗望没有吱声,而是静静地等待柴进说出后面有用的东西。 见此,柴进也不再废话,而是简要地阐述了水泊梁山的主张:“山后九州一带本是汉地,五代时被契丹占领。现在,我朝想与贵朝联合消灭辽主,灭掉辽国,贵朝取上京、东京、中京一带,我朝取燕云十六州一带,及平、滦、营三州,附带其控制下的所有关隘,不知贵朝以为如何?” 完颜宗望冷冷一笑:“契丹无道,已被我朝杀败,契丹的全部州城皆应归我朝所有,都是我家田地。” 柴进听言,淡淡一笑:“二太子若是这般说,那柴某便放一句狂言:大辽灭不灭亡,不是你朝说得算的,而是我朝说得算的,山后九州给不给我朝,亦不是你朝说得算的,也是我朝说得算的。” 完颜宗望暴起,呵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竟然屡次三番出言侮辱我朝!” 柴进慢慢站起身来,微笑道:“二太子莫急,请听我娓娓道来。” 也不等完颜宗望答应,柴进就主动说起:“二太子可能并未想过,我家不是软弱无能的辽国,我家有雄军百万、战将万计,若我朝愿与辽主结盟,莫说我家要燕云十六州及平、滦、营三州,便是我家连上京、中京、东京皆要了,辽主也定然同意,二太子细想想,我此言可对?” 辽国五京确实是辽国的核心之地,也是辽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辽国肯定不可能将辽国五京割让给江鸿飞。 可问题是,辽国五京现如今已经全都不在辽国的手上了,而是被金国和水泊梁山给瓜分了。 不仅如此,现如今耶律延禧的生命安全还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江鸿飞派人跑去夹山代表自己跟耶律延禧说:“我跟你结盟,帮你打退金人,我保你安全,你将辽国五京全都给我,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扰你打猎了。”,你猜已经走投无路的耶律延禧会怎么选? 而且,辽国的版图可不止五京这一块。 要知道,“大辽帝国”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叫的。 辽国强盛时期疆域:东到日本海;东北包括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和库页岛;西至阿尔泰山;北到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一带,南到河北中部的白沟河和河东北部,包括幽云十六州。幅员万里,是一个真正的草原游牧帝国。 也就是说,哪怕耶律延禧将辽国五京全都给了江鸿飞,有江鸿飞相助,耶律延禧还能剩下半壁江山,单纯从国土面积上来看,那时的大辽帝国仍旧是一个强大的草原王朝。 完颜宗望用脚趾头去想,也能猜到,耶律延禧那个昏君肯定会去接这个江鸿飞从天上扔下来的馅饼。 有人可能会说,这不对吧?江鸿飞不是灭了北辽吗?再怎么说,北辽和辽国也是同气连枝,耶律延禧会不考虑此事吗? 会这么问的人,肯定不知道,耶律延禧有多恨北辽。 想当初,耶律延禧得知耶律淳谋朝篡位将他降为湘阴王,暴跳如雷,大骂耶律淳不忠不义! ——耶律延禧是真没想到,他一向很敬重的叔父竟然也会在关键时刻背叛他。 等到耶律淳死了,耶律延禧更是心生感慨,为此专门下了一道诏书。书曰: 天命至大,不可以力回;神器至公,不闻以智取。古今定论,历数难移,是以圣人戒于盗窃…… 在这道诏书中,耶律延禧说他对耶律淳是如何如何的尊敬,趋朝不拜,文印不名,尝降玺书,别颁金券,日隆恩礼,朕实推崇,众所公知,无负于尔。可耶律淳却不顾大义,任用小人,谋危大宝,僭称帝号,纪纲紊乱,致我燕人陷入涂炭。 耶律延禧还表示,耶律淳大为不道,弃义背恩,获戾祖宗,他不敢赦,只能将耶律淳的所有爵封尽行削夺,并其妻萧普贤女一块降为庶人,改姓虺氏。 从这道旨意上就不难看出,耶律延禧有多恨耶律淳和萧普贤女,有多恨北辽。 所以,江鸿飞灭掉北辽,对于耶律延禧来说,完全可以解读为帮他除奸。 因此,江鸿飞和耶律延禧结盟,可以说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而一旦江鸿飞和耶律延禧结盟,对于金国来说,将是非常不利,要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忘了,耶律延禧还有半壁江山,而且跟西夏关系非常好,这要是再加上水泊梁山…… 所以,柴进所说的“大辽灭不灭亡,不是你朝说得算的,而是我朝说得算的,山后九州给不给我朝,亦不是你朝说得算的,也是我朝说得算的”,可真不是狂言……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 当世第一英雄 … 听了完颜宗望转述柴进的话,很多金人都怒不可遏,嚷嚷着处死柴进和燕青,发兵攻打燕京! 只有完颜阿骨打、完颜斜也等少数有大智慧的金人,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见完颜阿骨打不说话,那些一个比一个声大的金人,慢慢的,全都闭上了嘴,停止了叫嚣,等着这位当世第一英雄做决断。 过了好半晌,完颜阿骨打才跟完颜宗望确认:“柯引真这般说?” 完颜宗望点点头:“不错,他强要山后九州并所有关隘,声称只有将这些地方给他家,他家才会与我大金结盟,联手灭辽,不然就与阿适(耶律延禧的小名)结盟,与我大金为敌,他还口口声声叫嚣,他家有百万大军、战将万计,我家只有兵马三二十万,又得留些兵马镇压国内叛乱,他家实力数倍于我家,我家必不敌他家。” 完颜宗翰听罢,杀气腾腾地说:“莫说他家有没有百万大军、战将万计尚未可知,纵然他家真有这些,又能如何,他必是孤陋寡闻,未曾听闻我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这话可不是女真人自夸,而是出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制”之言。 当时,女真仍然处于一个发展阶段,其自身的民族统一尚未完成,而且自身分裂的各部又多如牛毛,可耶律阿保机打高丽,作为未入辽国户口的几万女真人就敢出兵帮助高丽,最后还打退了辽国的数次攻击,耶律阿保机才有感而发。 后来,完颜阿骨打就带着完颜部的三千多女真人就开始造了大辽帝国的反,建立了金国。 所以,“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在这个时代,或许真是名副其实。 从那以后,女真人崛起了。 完颜阿骨打以战养战,获得了大量物资。 事实上,金军的战斗力确实是当世第一。 这是人类战争史上最不可思议的对抗战。 那场战争,也导致了辽国走向灭亡。 这主要跟女真这个民族的生存特点有很大的关系。 而东北老林子里都是些狼、野猪、熊、东北虎,最次也是头鹿,你以为鹿就好对付吗?它们的角,就跟匕首一样,戳到,可能命就没了。 猎人每天面对的环境是极其残酷的大自然,打猎你得趴冰卧雪,战严寒斗酷暑,长时间地跟踪猎物,有的时候呢,又吃不上喝不上,所以从小就得吃苦耐劳,吃生肉都没有问题。如果碰见猎物了,离得远了就用箭射,离得近了就近身肉搏。 如今,金国有二三十万人马,在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金人看来,他们已经能称霸世界了。 可完颜阿骨打面对强敌并没有退避,而是决定在敌人还没有完全集结之前,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他假装神明启示,鼓舞士气,听了他的话,女真人士气顿长,三千多女真人乘风踏雪,直扑出河店。第二天拂晓,赶到出河店近旁的鸭子河北岸,猛打正在破坏冰面的辽军。辽军没有料到女真人会来得如此之快,措手不及,纷纷溃败。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金人觉得完颜宗翰狂妄。 而狩猎对于一个人的素质要求是非常高的。 就这还是没碰到妖兽的情况下。 女真人世代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他们是渔猎民族,因此,男孩生下来,为了生存,就必须要成为一名猎人。 不久,在出河店,辽国集结十万人马准备消灭女真联军,当时两军的比例是一比二十七,女真人总共只有三千七百多人。 那时的完颜阿骨打只有两万人马,两军比例是一比三十五。 得知黄龙府失守的消息,耶律延禧亲率七十万大军,几乎倾其国全部兵力,企图一举消灭新生的金政权。 两军交战后,女真人个個冲锋在前,杀出一条条血路,辽军如潮水般,退潮又涨潮。正当两军打得正酣时,辽国内部出现政治纷争,一伙辽国权贵不瞒耶律延禧的昏庸想要另立政权,耶律延禧得知此事后,放弃那个消灭女真人的千载良机,回军自救。完颜阿骨打抓住那个天赐良机,紧追猛打,终于在护步答冈追上辽军,与辽军短兵相接,左右包抄,辽军大败。 建国之后,女真各部落的勇士在来流水会合,总共只有两千五百人,完颜阿骨打就率领这两千多人祭告天地,执挺誓师,初战告捷。 那白山黑水间,妖兽四溢,到处都是。 因此,女真人每天都要跟这些野兽甚至是妖兽打交道,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天天刀口上舔血,在生死线上蹦迪。 就这样的人,天天宰杀野兽、妖兽,你让他上战场宰杀活人,你觉得他会含糊吗?会需要心理建设吗?还需要培训吗? 再给这样的人配上甲胄。 妥妥地板甲近战猎人。 远了拿箭射,近了拿刀砍,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是生长在马背上的,移动速度极快。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女真人就是人均铁血战士。 可农耕民族就不一样了,好多人,一辈子连只鸡都没宰过。 这样的人上了战场,能听懂命令,就不错了,他们能干的就是排好队,肩膀挨肩膀,然后拿着长枪往前捅,或者站在高墙险关之后仗着防御工事射击。 一万个以一当十杀老虎都不眨眼的女真人在正面战场上遇到农耕民族,农耕民族别说十万八万,就是百万,对他们来说也是乌合之众。 用兵法来说就是,兵不贵多而贵精。 这么说吧。 女真人自从从东北杀出来,在完颜阿骨打的率领下,摧枯拉朽,连连击败辽军,建立金国,吞并辽国。 历史上,别说辽宋不是金国的对手,就连全盛时期的蒙古,也只能惨胜末期的金国,托雷好悬差一点在三峰山就战死了。 到了明朝末期,满清崛起,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满清的生活方式跟当年的女真是一模一样,得,又来一次。 据史料记载,满青全盛时期,每次出征的时候,军队的规模都很小,最多一次就是康熙年间的乌兰布统之战,那大清也只不过才出动了七万人马,其它战争,基本上都保持在三万人左右的规模,有的战役一万人都不到,他就敢千里奔袭,他就敢冲锋,甚至敢攻城。 女真人的底气不是任何人给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一点一点拼杀出来的。 所以,完颜宗翰此言一出,好战的女真人,包括不少随女真人南征北战的辽人,立即就嗷嗷叫了起来。 也是巧了。 就在这时,有密探回来向完颜宗望报告:“燕京传来消息说,江衍扬言会对我大金发动战争,辽人若想要找将他们从北边打到南边、又从东边打到西边、挖他们祖坟、抢他们女人的我女真人报仇雪恨,就留在燕京追随江衍……” 完颜宗望听完密探汇报,立即就将江鸿飞的阳谋跟完颜阿骨打等人说了。 完颜斜也听罢,悠悠地说:“江衍这是想借我大金立威,以此彻底控制其地的辽人。” 听了完颜斜也的分析,一众金人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他们纷纷向完颜阿骨打请命,想要去攻打燕京! 老实说,完颜阿骨打其实并不想要云地这九个州。 首先,金国才建国没多久,女真人口又不多(生女真也就几万户,加上熟女真,都不一定能超过百万,再刨除老弱妇孺,能有一二十万可战的女真人就不错了),就蛇吞象一般吞并了大辽帝国的核心之地,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不宜树敌太多。 其次,云地离金国的本土有些远了,使得金国治理起来,有些鞭长莫及。 再次,云地这里的辽人并不欢迎金国的统治,不,是他们一直在抗拒金国的治理。 当然,这最后一点也是金人自己造成的。 完颜阿骨打制定的战略就是不要云地九州,他甚至答应过将云地给赵宋王朝。 完颜阿骨打曾亲口对赵良嗣说:“西京之地朕本不要,可是,据说阿适逃到那里去了,待朕抓获阿适后,西京也给你们宋朝。” 基于完颜阿骨打的态度,金人知道云地不会属于他们。 以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为首的一大批金人,并不甘心就这么将他们好不容易才打下的云地交割给赵宋王朝。 所以,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希尹等金国在云地的高层,就躲进帐篷中悄悄一商议,最后决定先对西京城等云地的州城抢掠一番再说。 金人抢劫很专业。 他们在抢劫之前,先划分出来抢劫的范围,并且严令,女真人最先行动,然后是契丹人、奚人行动,之后才是渤海、汉儿等族行动。 需要说明的是,在抢劫的时候,只有女真人喜欢制造杀戮,契丹、奚、渤海、汉儿等族基本上都是只微取财物而已。 不仅如此,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他们还想将云地的富户全都迁到金国去。 金国地处关外,属于穷乡僻壤,而且路途又艰难遥远,云地的富户哪里愿意去? 可是没用,金人已经将云地的职官、民户、技术、嫔嫱、倡优、黄冠、瞿昙、金帛、子女等全都席卷而去,目标就是寸金寸土裒取殆尽。 这无疑使得云地的人一片怨声载道,进而引发云地的人不断反叛,前不久西京爆发的叛乱中,叛军甚至将完颜宗翰的亲弟弟给杀死了。 毫不夸张地说,金人和云地的人已经结成了生死大仇。 对此,完颜阿骨打十分清楚,这也更让完颜阿骨打不想要云地。 另外,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最近这段时间,完颜阿骨打感觉身体很不舒服,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了他的大限已经不远了。 总之,如果江鸿飞只是单纯地想要云地九州,只要江鸿飞肯给金国提供岁币,完颜阿骨打会答应的。 可江鸿飞君臣不仅不想给岁币,还想要拿金国立威,以此来融合燕地的辽人。 这完颜阿骨打就不能忍了。 换而言之,完颜阿骨打也动了要跟江鸿飞打一仗的念头。 可完颜阿骨打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所以,完颜阿骨打想了想,然后将乌歇和大迪乌给叫来,让他们带着国书跟燕青回去见江鸿飞。 很快,江鸿飞就收到了完颜阿骨打的国书。 国书内容如下: 大金皇帝致书于齐国公阙下: 汝方不言便来夺取燕京,何意也?需知我大金自起兵之日起,连克辽上京、东京、中京、西京,只留燕京与大宋攻打…… 这份国书的言语还算客气,也很正式,让人挑不出礼来,它只是介绍了一下目前双方的误会和形势。 但紧接着,乌歇和大迪乌就将宋金两国签署的《海上之盟》拿了出来,说:“燕京乃我家留给大宋的,大宋答应给我家五十万岁币,我家才留着已经被我们打得只剩一口气的燕京不打,今燕京为国公所得,国公理应代大宋付这岁币,如此,你我两家才能和平共处。” 乌歇和大迪乌又给出了他们金国的理由:“我大金死伤十万勇士灭辽,辽国八个路,被我大金打得只剩燕京、平州两路,若非如此,萧太后岂能如此不堪一击?故燕地的财政收入理应归我大金。但因国公要治理燕地,我大金无法计算燕地的财政收入几何,伱我两家不如折中商量出一个岁币数量来,一劳永逸。” 乌歇和大迪乌还说:“大宋还答应将燕地非汉民人口尽数交给我大金,另外你我两家应划分好界限,免得以后引起没必要的军事冲突。” 而在划分国境线一事上,乌歇和大迪乌特别指出,金国只特许江鸿飞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并属县及所管户汉民,其余原辽国的疆土及民众不论番汉则全都该归他们金国所有。 在这个过程当中,乌歇和大迪乌特别指明山后九州和平、滦、营三州都不在大金国特许给江鸿飞的范围内。 乌歇和大迪乌甚至细心地指出,符家口也必须要归他们大金国所有。 符家口在燕京以东三百九十里处,那里有新仓和永济两大盐场,是原辽国主要的海盐生产区。 历史上,宋金在谈判画定地图时,赵宋王朝将这些地方全都画到了其境内,可是姚平仲受宣抚司派遣前去实际勘探划界时,却中了高庆裔的计,误将此地置于金国境内。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失误。 后来,在符家口这里,赵宋王朝到底没能争过金国。 结果导致燕地的盐价暴涨,进而使得燕地的民众连盐都吃不上了,最终导致燕地的民众全都讨厌赵宋王朝治理燕地。 如今金人对江鸿飞也使了这一招。 总之,完颜阿骨打借着乌歇和大迪乌的嘴疯狂地试探江鸿飞的底线,甚至在逼江鸿飞主动跟金国开战……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大汉民族 … 逼战? 江鸿飞冷冷一笑。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是不争的事实,毕竟有史实背书。 不过那也得看其对手是谁。 对手是没落的辽军,重文轻武的北宋军,可以是这样的。 但还有几句话,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他们那些从山沟里出来的金人可能没有听说过。 一句:一汉抵五胡! 还有一句:明军不满响,满响不可敌! 我大汉民族自诞生之日起,就是极为善战的民族,汉唐时期的匈奴、突厥,哪个不像女真一样善战,还不是被我汉人打得退出了历史舞台? 以结果论,我泱泱大汉民族,能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屹立数千年不倒,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穷人,包括那些穷当兵的,哪有女人愿意跟他们? 即便在历史的某个角落,我们曾经遭遇了挫折,但我们从未真正被打败。每一次外来入侵,每一次异族压迫,最终都被我们那坚不可摧的民族意志和战无不胜的勇猛精神所化解。 有史料记载,明军只要是投降,就算是普通士兵,满清那边就先给一個老婆、八头牛羊和一头驴。 所以,分女人给他们,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更可况,八头牛羊和一头驴在那个时代,就是一笔巨款了。 而像吴三桂、孔有德这样的人,在明朝的时候,就是个总兵,平时都见不着皇帝,因为他们级别不够。但到了满清那边,直接封王,而且带来的部队也不解散,还归他们指挥,足粮足饷,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事直接跟皇太极、跟多尔衮、跟顺治、跟康熙汇报,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我大汉民族强盛时,五胡同在,那又如何? 于是乎,在明末的一次战斗之后,史可法亲自审问被俘的满清汉军,问他们为什么会投降满清? 为什么会这样? 关键,除了见面大礼以外,清军每月的军饷也是浮动的,具体就是,南明那边给多少,满清这边就加一倍,而且现结,概不赊欠,死了还有一百五十两的抚恤金,马上支付给家属,另外呢还有额外的丧葬费以及有功人员的家属补贴。 可能有人会觉得,分配老婆这种事,简直是不可思议,有悖人伦,三观碎裂。 你比如祖大寿,他有个养子叫祖可法,就是这么上来的。 事实上,明朝人自己也纳闷不已。 反观明朝这边,立国二百多年,军户就毫无地位可言,当时有歌谣,十个军户十个穷,连种地的民户都瞧不起他们,拖欠军饷是常有的事情,战死了也就那几两抚恤金,还不一定能拿到,得打折,要不然呢,就得看将领的脸色,而且在明朝作为一个普通的军户,你没背景,没关系,想要靠军功升迁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去给那些将领家里当家丁,干好了再认个义父,你才有可能有出头之日。 但你别忘了,这是封建社会,女人是没有地位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简单来说就是,满清给得太多了。 后来,明军投到满清以后,个个骁勇善战。 与其说,大汉民族是败在了满青的手上,倒还不如说,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而“明军不满响,满响不可敌”这句话,是明朝军队战斗力的真实写照。明朝的军队,虽然在某些时期受到了内部腐败和外部侵扰的影响,但他们的战斗力仍然不容小觑。在抗击后金的战争中,明军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决心,让后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就这待遇,吴三桂、孔有德这些人在明朝八辈子也得不到。 结果得到的答案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这种事情概率太小了,没有普遍意义。 可问题是,就算你当了武将,也不是说你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要知道,明朝虽然没有宋朝严重,但也向来是重文轻武。 就算是戚继光这样的名将,也得巴结张居正这样的文官,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武将和士兵在明朝太难混了。 可到了满清那边就不一样了。满清为了入关,为了坐江山,只要你投降,什么好待遇都有,不光工资高福利高,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地位高。投降的明军主力基本上都编入了八旗,成为了八旗汉军,理论上跟满洲旗人、蒙古旗人是一个级别的。尤其是编入上三旗的,旗主都是皇帝,都算是皇帝的亲兵,都是统治阶级。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八旗子弟了,就是铁杆庄稼了,以后有资格提笼架鸟了。 就这待遇,明朝换哪个皇帝来也给不了。 那伱说,这战斗力能不爆棚吗?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说到了乾隆年间,满清有点吃饱了骂厨子,过河拆桥,大量裁撤八旗汉军,就是出旗,但是那也是一百年以后的事情,最起码清初那一波投降满清的明军是拿到了他该拿的东西,一点也没少。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说得没错,女真人的确有着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擅长骑射,勇猛善战。但是,他们也并非无敌。 远得不说,到了南宋,等我大汉民族习惯了战争,女真人就不灵了,哪怕是摊上了赵构那样软弱至极的皇帝,宋军也能跟金军打成五五开,就是金军中的女真人,在岳家军、韩家军、吴家军、八字军的坚韧抵抗下,也是屡屡受挫,甚至是大败而归。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结果却往往不同。 大汉民族的历史,就是一部充满战争与和平、挫折与胜利的历史。 我们曾经遭遇过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但我们从未放弃,从未退缩。 所以,“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是没错,但要记住,只要上面的政策没有问题,我大汉民族,自古以来就是善战的民族。我们有着坚韧不拔的民族意志,有着战无不胜的勇猛精神。无论对手有多强大,我们都有能力将他们打败,守护我们的家园和民族尊严。 而江鸿飞自认自己的政策绝对没有问题,自己改变了军人的地位,自己给军人分老婆,自己给军人足饷、丰盛的奖励,自己给军人民族自豪感,自己还有众多梁山好汉,岳飞等一大批汉人名将。 试问,江鸿飞凭什么怕女真人? 所以,耐着性子听完乌歇和大迪乌表述完金国的想法后,江鸿飞压了压手,示意那些想要暴起的水泊梁山的人稍安勿躁。 接着,江鸿飞很平静地说:“两朝之事,若不互相容会,须至争战。你二人既在此,我就不特意遣人去通知阿骨打了。这样,大迪乌你回去告诉阿骨打,我等着他,他尽管放马过来。乌歇,你留下,回头我用你换我那柴进兄弟回来。” 乌歇和大迪乌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竟然这么钢,直接就将此事上升到了战争的高度,他们忍不住去想:“他难道没听说过我大金的威名?” 即将被江鸿飞留下的乌歇,有些紧张了,他忙把话给拉回来:“两大国之事,且须商量,何故如此耶?” 吴用淡淡地说:“事已至此,有甚么好商量的?” 闻焕章说:“若是你家不想与我家开战,也不是不能通融,只需将山后九州并所有关隘给我家,你我两家便可秋毫无犯,甚至可结盟,共同抓捕辽主,终结辽国的统治。” 乌歇和大迪乌没敢将话说死,他们只说:“此事你我两家可慢慢商议。” 江鸿飞挥挥手,冲吴用和闻焕章说:“你二人同他们商议去罢。” 吴用和闻焕章领命,带着乌歇和大迪乌下去了。 不多时,吴用和闻焕章就将乌歇和大迪乌带到了驿馆。 刚到驿馆,乌歇就迫不及待地问:“国公辄言举兵,其意何也?” 吴用回答说:“你家咄咄逼人,又不肯还我汉人山后九州并关隘,已不须商量,你我两家唯有一战,才能解决此事,稍后我家便会下答正式战书,教大迪乌副使带回去,并出公告,不许杀戮人民,只是传檄抚定。” 乌歇说:“你我两家都未好好商议一番,一上来就要开打,是甚么道理?” 闻焕章回答说:“只因贵朝贪得无厌,所以才导致如此。” 乌歇说:“兵者凶器也,天道厌之。贵朝吞了燕地,亦是借本朝声势,方能尽得之。今一旦你我两家不顾一切,举兵开战,日后干戈几时定得?你我两家皆大国,世界广阔,军民势力深厚,一旦开战,影响必定不小。还是应该三思而后行!” 吴用说:“国公若怕此事,便不会向你家下战书了,如今檄书即将到来,你们亦会看到。” 闻焕章说:“事已如此,我们在这里斗口做甚?副使若能劝贵朝皇帝急行奏请,只且割与云地九州并关隘,存取大金宗庙社稷,却是能报国也。” 见水泊梁山的人态度这么强硬,乌歇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用了,他只能说:“此谈何容易?看来贵朝听狂悖之言,却把本朝作破落的契丹看待,但恐后来自取祸患不小耳!” 吴用和闻焕章都是笑而不语,显然,他们对江鸿飞和梁山军很有信心。 大迪乌见已无法交谈下去,只能独自一人回奉圣州,将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人的态度,向完颜阿骨打作了详细的汇报。 完颜阿骨打惊愕不已,他真没想到江鸿飞这么莽撞,直接就要开战,当即与完颜斜也、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金国高层紧急开会商议对策…… 再说江鸿飞。 对金国宣战了之后,江鸿飞将朱武和陈希真叫来,问:“平州收复得怎么样了?” 平、滦、营三州自古乃形胜之地,地方数百里,带甲十余万,关键其辽西走廊号称“傍海路”,是一条非常适合游牧民族和渔牧民族南下的通道,必须得将其控制在手中。不然,恐怕张觉会西迎耶律延禧,北通萧干,一起成为水泊梁山的边患。或者张觉干脆投降金国,那就更麻烦了。 而且,江鸿飞即将跟金国开战,不想两线作战,所以希望平州那里的战斗尽快结束。 将时间拨回一个月前。 韩世忠一到滦州,就将张觉的军队赶跑,占领了滦州。 韩世忠本欲乘胜进取平州,无奈天忽降大雨,无法行军,遂退兵屯守海濡,逐水草休息,并派兵屯守滦州。同时,令周围那些未降州县不得与张觉发生联系。 不久,岳飞也到了,他见滦州被韩世忠攻下,就率兵去打营州。 不料,营州城早有防备,张觉已派出一万多兵马守卫城池。 岳飞见营州城门紧闭,军兵站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感到自己兵少,强攻没有取胜的把握,遂不交锋而退归。 张觉手下大将张谦还以为岳飞怕了他,对外宣称已战败梁山军,杀伤甚众,还派人持他亲笔书写的申状到平州向张觉报捷。 谁想,岳飞根本就没走多远,趁张谦麻痹大意,他果断派牛皋率领五百骑兵杀回来,直接杀入城中,接着大军压境。 张谦见此,赶紧带着残军败将连夜撤回平州。 岳飞随后占领了营州。 韩世忠见岳飞轻而易举地就占领了营州,有些着急,出于抢功的目的,他率军从滦州悄悄地出发,沿着西南边的崎岖山路向平州进军,他计划偷袭平州,一举获得收复平州最大的功劳。 可是,韩世忠没想到,他的行军动向已被张觉获悉,张觉悄悄在抚宁西边的兔耳山设好了埋伏。 兔耳山属于燕山余脉,因双峰尖耸形如兔耳朵而得名。 此处地势险要,是一个打伏击战的好地方。 韩世忠不知前有伏兵,他毫无准备地大摇大摆地踏入两峰之间。 突然,韩世忠的一万步军就遭到了张觉两万人马的猛烈攻击,以至大败。 韩世忠率残兵败将杀出重围,狼狈逃回滦州。 江鸿飞得知此事了之后,很生气,将韩世忠的统制之职给免了,让他当代统制,继续率领本部人马,戴罪立功。 陈希真劝江鸿飞:“韩统制手下尽是步军,又被张觉偷袭在先,岂能不败?” 江鸿飞生气地说:“我是气他战败吗?我气得是他轻敌冒进!他也不想想,张觉在平州经营多少年,是他那支步军能奇袭的吗?” 骂归骂,可韩世忠到底是江鸿飞的爱将,江鸿飞还是在第一时间给韩世忠补齐了一万人马,不仅如此,鉴于韩世忠这次的失败,江鸿飞又给韩世忠拨了一千马军。 另外,为了避免岳飞和韩世忠再争功,江鸿飞还将陈希真派去,担任收复平州的总指挥。 如今,陈希真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江鸿飞不知道他们那里怎么样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六章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 陈希真到了滦州后,将江鸿飞给韩世忠的补充兵力交给韩世忠,然后说了对韩世忠的处罚。 韩世忠听罢,既羞愧不已,又感动不已。 自那以后,韩世忠老老实实的练兵,等待一雪前耻的机会。 很快,岳飞也来见陈希真。 陈希真对岳飞和韩世忠说:“张觉在平州根深蒂固,我们表面上按兵不动,暗中加强谍报侦察工作,密切关注张觉的一举一动。还有,你二人手上的马军,集结待命,以备随时出击。” 金国在平、滦、营三州这里也布有后手。 负责平、滦、营三州事物的就是时任金国南路都统的完颜阇母。 完颜阇母是完颜阿骨打的异母弟,自反辽以来,战功卓著,之前率军驻守在锦州,主要任务是讨伐萧干和招揽张觉。 江鸿飞拿下燕地了之后,完颜阿骨打在给完颜阇母的诏书中说:“萧干以乌合之众,保据险阻,其势必将自毙,若彼不出掠,毋庸攻讨。张觉所占平州至关重要,若有机会,可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南京留守,招降之,伺机夺取平州。” 对此,江鸿飞心知肚明。 当然,这并不是江鸿飞向金国开战的主要原因。 韩世忠不敢怠慢,派手下大将王胜率领一千马军立即出击。 张觉获悉后大喜,亲率一大群官吏出城拜迎金使。 完颜阿骨打懂,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得不到,江鸿飞又何尝不懂?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向金国开战的原因之一。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金人尤其是金人中的女真人的侵略性到底有多强烈,要是不将他们打疼了,他们不仅不会乖乖地将云地交出来,还会经常来骚扰自己的地盘。 张觉本来不想投降金国,因为他打的是封耶律延禧为主的旗号,投降金国,他的人设就塌了。 可水泊梁山根本就不接受张觉的投降,还派韩世忠和岳飞分别夺取了滦州和营州,并对平州蠢蠢欲动。 岳飞同样派手下大将牛皋率领一千马军立即出击。 没办法,张觉只好沿小路逃往润州,他兄弟张钧与他同行。 不久,金军到达润州,将润州占领,后派兵一直来到榆关,并遣俘虏持书招降张觉。 张觉急忙回城,在城东又遭到了韩世忠的截击,大败,不得归城。 陈希真不敢处理此事,他连忙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去给江鸿飞。 陈希真感到机会来了,遂让韩世忠和岳飞各派一千马军奔袭张觉。 张觉取得兔耳山大捷了之后,完颜阇母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完颜阿骨打。 基于这个目的,江鸿飞肯定不会留手。 为了让梁山军放人,张钧将他携带的完颜阿骨打赐给其兄张觉的御笔金花笺手诏,以及敕书诏命等文件,全部献给了陈希真。 张敦固是张觉的堂弟,他率领张觉的几个侄子与平州的民众死守平州城。 “北朝皇帝西狩不返,南朝皇帝被梁山贼寇击败,梁山贼寇又北上占我南京,诸路寇兵充斥,道途塞绝,当道无所依托,承累遣人赉到文字招谕,寻奉表款附,复蒙降到敕赦,并处置宣命……” 可金国确实想得到平州,奈何完颜阇母手上只有三千人马,还有一千留在锦州,又无援军,所以面对梁山军的凌厉攻势,完颜阇母不敢与梁山军公开交战。 此后,梁山军包围了平州城,日夕攻打。 张钧到达润州的第二天,就听说母亲被梁山军抓走,他急忙回到平州,想要求陈希真、韩世忠、岳飞放过他的老母和他的家人。 ——女真人初无文字,女真贵族都学习契丹语,所以金立国后的内外公文交往几乎全用契丹文。不过,完颜阿骨打、完颜吴乞买等金国高层已经在研究造女真文字了。 听说张觉取得兔耳山大捷,完颜阿骨打很高兴,立即给完颜阇母下达密诏,让完颜阇母赉灵石数万前去犒赏,同时,又派遣张觉的兄弟张钧携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南京留守的军牌以及敕书、诰命、御笔诏书等前去平州。 其实,平州人希望得到金军的救援,所以他们才坚守不降。 刘彦宗憎恨金人破坏他的家园,所以,他在给江鸿飞翻译的时候,难免添油加醋,希望水泊梁山真能跟金国打起来,为他们辽人报仇。 说穿了,在平州这里,金国的态度其实就是只想谋取而不想力得。 事实上,希望水泊梁山跟金国开战的辽人,可不只刘彦宗一人,可以说,有大量的辽人都希望江鸿飞能帮他们报仇,就连萧普贤女都不例外。 这件事很快就被锦衣卫的谍报人员探明,他们迅速报告给了陈希真。 后来,陈希真等人才知晓,平州城中只有张敦固等将在坚守。 在这种情况下,平州哪里有可能禁得住梁山军的攻打? 没过多久,平州城就被梁山军给攻破,张觉的母亲和妻子全都被梁山军给俘获了。 锦州驻兵仅有三千人马,完颜阇母留下一千守城,其余两千随他南下。 令人很意外的是,即使平州城中没有了张觉,它依旧很不好打,韩世忠和岳飞打了好几天,竟然都没能将它打下来。 倒是平州的很多官员,像节度副使卫甫、参谋赵民彦等人都已弃城而逃。 江鸿飞并不懂契丹文字,于是将刘彦宗叫来当翻译。 见张觉愿意投降金国,完颜阇母非常高兴,他代完颜阿骨打接受了张觉的投效,并按照完颜阿骨打的意思改平州为金南京,提拔张觉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任南京留守,然后密切关注平州的动向。 面对王胜和牛皋的突然袭击,张觉毫无防备,被梁山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没办法,张觉只能给完颜阿骨打写降表派人送到完颜阇母那里: 所以,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在逐鹿中原之前,江鸿飞势必得先给金国这个恶邻一個深刻的教训,免得自己去逐鹿中原的时候,他们背刺自己。 这么说吧,当江鸿飞向完颜阿骨打下了战书后,江鸿飞在辽人当中的声望大增,离开燕地出关的辽人也立即就变少了。 得知陈希真他们已经夺取了平州,江鸿飞立即任命詹度为平州留守,派蔺仁前去主持替天行道,而李彦仙则率领本部人马去平州修建关宁锦防线。 关宁锦防线是自榆关(山海关)经宁远至锦州的一条防线,其中以山海关为后盾、宁远为中坚、锦州为先锋,其间筑有多个堡台作为联防据点。 看江鸿飞的命令就不难猜到,江鸿飞要夺取锦州,也就是主动向完颜阇母发起攻击。 而动手的人自然就是已经熟悉完颜阇母的陈希真、岳飞和韩世忠…… 与此同时,完颜阿骨打也已经秘密下令金军出击:一路由完颜宗翰率领趋向南暗口;一路由完颜昌率领趋向古北口;另一路由完颜阿骨打率领趋向居庸关。三路同时攻打燕京。 除此之外,完颜阿骨打还令完颜斜也束马衔枚,偃旗裹甲,无声无息地疾驰金坡关,想要打下金坡关,再从金坡关倒着打居庸关,然后攻打燕京。 也就是说,金人不是兵分三路攻打燕京,而是兵分四路攻打燕京。 最先交手的就是,离奉圣州最近的居庸关。 居庸关主将王禀,在接手居庸关了之后,就亲自监工,让江鸿飞派给他的数千匠人、数万民夫将居庸关修建得固若金汤。 王禀料定,水泊梁山和金国早晚有一战,而居庸关肯定是金军攻击的重点。 不久前,江鸿飞又向金国宣战,王禀就更加小心了。 不只王禀小心,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和锦衣卫也是散发出去了大量的密探去探听金军的动态。 所以,金军一动,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系统和锦衣卫就给五关守将也给燕京示警了。 王禀得知金军快要行动了之后,立即备战,将其手下的一万人马布置到各个要地,并制定好了轮换时间表、口令,准备好滚木礌石、火油、火盆等守城必须器物。 可能有人会认为,水泊梁山在居庸关驻扎一万人马,数量太少了。 实际上,居庸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平时在此把守的军队数量为三千人,这一万人马,已经很多了。 另外,为了增强居庸关的防御,江鸿飞给王禀调去了一百五十张床弩,三千张神臂弓,一百万支箭矢,并派赵立随时增援王禀。 居庸关关城所在的峡谷,属太行余脉军都山地,西山夹峙,下有巨涧,悬崖峭壁,地形极为险要。 负责攻打居庸关的金军统帅是完颜阿骨打的次子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来到居庸关前一看,居庸关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固若金汤,如果靠硬攻,即使他们攻到地老天荒,恐怕也撼动不了这座古老的关隘。 完颜宗望是完颜阿骨打目前最善战的一个儿子,也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将领。 在进行一次试探性的攻打,很轻易就被王禀给打退了之后,完颜宗望决定采取智取。 于是,完颜宗望在发动了几次有规模的进攻后,将兵器马匹等战略物资丢弃,假装逃跑。 不少梁山军的将领见此,都认为,横扫辽国的金军也不过如此,完颜宗望能成为一代名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当一个人越是傲慢,头脑就越不清晰。 很多梁山军的将领都想出关去追击金军。 只有王禀冷冷一笑,断言:“此乃女真人见我关难以攻破,诱我出关,我安能中他这小计?” 如果完颜宗望只有这点办法,他也就不是历史上造成靖康之耻的罪魁祸首之一了。 为了让守卫居庸关的梁山军完全相信,完颜宗望设计了一个圈套。 在佯装逃跑的途中,完颜宗望不仅命令金军骑兵将随身携带的奶酪、马奶酒等物扔下,还故意让梁山军抓住了几个金军将士。 在梁山军将士的严刑拷打下,这几个故意被俘的金军将士不得不说出他们逃跑的“实情”。 原来,金军大本营有辽人叛变想投水泊梁山,他们不得不退兵,由于害怕梁山军追击,所以才逃跑得非常匆忙。 不少梁山将领听了金军将士散播的假消息后,如获至宝,信以为真,跟王禀请示,立即出兵去追杀金军,活捉完颜宗望。 跟王禀一块守卫居庸关的是步七军统制山士奇。 山士奇就觉得,他比完颜宗望厉害。 听了金军将士说的假消息后,山士奇如获至宝,信以为真,想要出关去捉完颜宗望。 当初,江鸿飞就留下明确的命令,以王禀为主,山士奇为辅。 不过,王禀是新加入水泊梁山的,还是被江鸿飞强要来的宋将,可能存在忠诚的问题,而山士奇的资历比王禀深多了。 所以,面对山士奇想要出战,王禀若是硬拦,没准会分裂居庸关的守军。 于是,王禀说:“山将军若是一定出击,我有一个条件……” 山士奇自然满口答应。 很快,山士奇就率领步七军杀出居庸关,誓要活捉完颜宗望。 不想,完颜宗望早已在途中设置好了一个埋伏圈,以逸待劳,等待梁山军自投罗网。 步七军进入完颜宗望设置的埋伏圈后,噩梦就开始了,金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瞬间就让步七军人仰马翻。 尽管山士奇、竺敬以及步七军悍不畏死,也给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金军最擅长的就是野战,又是以有心算无心,结果,双方交战了仅半个时辰,步七军就损失了一大半。 没办法,山士奇和竺敬只能且战且退,向居庸关撤退…… 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完颜宗望故意放开一条生路,让山士奇和竺敬率领剩下的残兵败将逃走。 完颜宗望可不是良心发现,他是让早已穿上梁山军服装的金军将士,混在步七军溃逃的队伍中,杀向居庸关。 当山士奇和竺敬率领步七军的残兵败将逃回到居庸关,惊魂未定之时,只听外面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在大声喊叫:“金人占领居庸关了,金人占领居庸关了,快跑啊!!!” 山士奇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队伍中混入金人了,他下意识地就想下令撤去金坡关。 可不等山士奇开口,居庸关上突然有一个人用汉语大喊:“趴下!” 步七军的将士想起出战前王禀提得那个条件,只要他一喊“趴下”,步七军的人就必须全都无条件地趴下。 出发前,山士奇按照跟王禀的约定,交代过步七军的将士。 所以,听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命令,步七军的将士反应了一下,赶紧全都趴在地上。 而混入步七军的金军,别说大多数听不懂汉语,就是听懂了,也多反应不过来。 结果,一百五十张床弩和几千张神臂弓同时发射。 混入步七军的金军,立时就被杀得七七八八,而且死状恐怖…… …… …… 第二更到位,继续求月票! 明天要是还有一百张月票,我继续两更!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大败金军 … 正准备率领金军一举夺取居庸关的完颜宗望,见居庸关里的梁山军只一波攻击就将他混进梁山军中的金军杀了个七七八八,不禁瞳孔一缩。 更让完颜宗望嘴角直抽的是,这波攻击完事,居庸关里的人立即就从容不迫地往关中接应梁山军将士,并且重新绞开床弩,安放弩箭。 就在完颜宗望抱有侥幸,希望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金军能混进居庸关的时候。 就见,想要进入居庸关核心区域的人,全都会被盘问,最重要的是,要对口令。 只要答不上来,或是对错口令,立即就被诛杀,尸体随即被扔出关隘,只有答上问题和口令的人才能真正进入居庸关。 完颜宗望派去混入梁山军中的一千金军将士,全军覆灭。 见此,完颜宗望哪还能不知道,居庸关的守将是一位经验及其丰富,且极为稳重的将领,他想在此人手上使这些小手段,那就是班门弄斧。 此一战,算上山士奇他们击杀的,双方基本上打了个平手。 而打平手,其实就意味着金军输了。 要知道,金军人数少,最不愿意打的就是一换一的消耗战。 接下来,完颜宗望又想了不少招数,想要攻下居庸关,可是无一例外,全都被王禀所化解。 而且,王禀一点空间都不给完颜宗望,只要有机会,一定大量杀伤金人。 关键,这可跟王禀在历史上守太原城缺粮、缺兵甲、缺人不同,守居庸关,王禀所缺的一切,江鸿飞都派人给他准备齐全,只多不少。 毫不夸张地说,就这样的条件,王禀真能守到地老天荒。 时至今日,完颜阿骨打、完颜宗望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辽朝,还是水泊梁山,都这么重视这居庸关了。 他们这十多万金军,将大半个大辽帝国都横扫了,却奈何不了这一道雄关。 与此同时,完颜昌在古北口遇到了完颜宗望在居庸关完全相同的遭遇,他亲领大军攻了十几次,全都被守将刘锜给打退。 而且,前晚天降暴雨,刘锜亲自带人出关偷袭完颜昌的大营,杀死了至少三千金军。 远远地望着这座矗立了数千年的雄关,以及刘锜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完颜昌意识到,水泊梁山真不是破落的辽国,他是有跟金国开战的实力的。 感叹完,完颜昌也没有灰心,因为他这路和居庸关那路,其实都是佯攻,如果能破关而入最好,若是不能,自有人接应他们入关。 没错。 接应完颜昌入关的正是走南暗口的完颜宗翰。 爨底下村位于燕京西郊门头沟区斋堂镇。 “爨”字从字意解释为:家,永不分爨,即永不分家。 为什么这座小山村起了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 原来这与村子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 在爨底下村西北二里处,有一处险峻的山口,远望似灶,人称“爨头”。在爨头的下方是一处天然的隘口,峡谷深邃,峭壁参天,长达一百多米,当地人形象地称其为“一线天”,这里就是燕京的一处隐密的军事要地,名叫“南暗口”,从这南暗口也能进入燕地。 辽朝占据燕云十六州时,这“南暗口”由山后八军中的青白军驻守。 水泊梁山因为接手燕京时间太短了,还顾不上在隐密的南暗口设防。 金人早就掌握了这一消息,所以派完颜宗翰率领两万精锐经此道直打到燕京城下。 当然,如果顺利进入燕地,完颜宗翰会分一支偏师去倒攻古北口,接应完颜昌进入燕京。 这天早上,有爨底下村民早起,看见一支黑压压的大军,自爨里口进来。 这支大军的人多穿白色衣服,短巾左衽,辫发垂后,耳垂金环,脑后头发用色丝系之,将领多用珠玉为装饰品,穿着黑裘细布或者貂鼠青鼠狐貉之衣,士兵则穿着牛马猪羊猫犬鱼蛇之皮衣,他们束马衔枚,偃旗裹甲,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一线天。 这爨头之下,一线天中,金人的铁骑仿佛一股洪流,默默地涌入。他们的马蹄声在这幽深的峡谷中回荡,虽细微,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野蛮与力量。峭壁之上,偶尔有山鸟惊飞,划过天际,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爨底下村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军震撼到,他们窃窃私语,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这燕京,自古以来便是军事重地,在辽朝的统治下,好不容易才安全了二百多年,如今却又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金军行进得有条不紊,他们中必然有熟悉这条路的向导,使得他们似乎对这片土地并不陌生,每一個动作都透露着对这片土地的熟悉与掌控。 而他们的目标,显然不仅仅是这燕京,更是那背后更为辽阔的中原大地。 完颜宗翰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完颜宗翰知道,这一战对于金国来说至关重要。他不仅要拿下燕京,更要通过这一战,击溃水泊梁山那伙贼寇,让他们知道女真人才是这个世界的霸主。 两万金军很快就鱼贯通过一线天,全部进入门头沟,又往前走了大概一里多路时,队伍中间的完颜宗翰看着前面门头一样的大土坡,长长斜斜,非常适合战马加速,坡上是大片的松树林,他从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丝警觉:“这里是一个天然的伏击之地……” 不等完颜宗翰细想,只见土坡上乱箭齐发,箭矢如雨。 更可怕的是,这箭矢当中,还夹杂着数量不少的床弩箭矢,此箭的箭支巨大,能够穿透多重目标,甚至能穿透城墙对城内的敌人造成伤害,被它射中,哪怕是穿着雁翎圈金甲和金丝甲的江鸿飞可能都抗不住,更何况是这些以皮甲为主的金军将士? 金军真被埋伏了多时的梁山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数千军马拥挤在狭窄的门头沟的窄道上,东窜西奔自相践踏。 负责指挥此战的贾夫人、徐青娘和汪恭人,站在山顶上观察战情,只见贾夫人手中令旗一挥,站在她身前的号兵便呜呜地将冲锋号角吹响,藏在松树林中的背嵬军、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和胜捷军立即就在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和王进的率领下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冲下土坡,杀向金军。 完颜宗翰身处乱箭之中,虽惊不乱,他抽出弯刀,驱散射来的箭矢,同时高声呼喝,指挥金军进行抵抗。 然而,梁山军的箭矢如潮水般汹涌,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射杀着金军。 在箭矢和梁山军的呐喊声中,完颜宗翰瞥见了山坡上那几位冷静的指挥者——贾夫人、徐青娘和汪恭人。她们的眼神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完颜宗翰心中明白,他中了伏击在前,此战若想取胜,只有擒贼先擒王,必须首先除去这几个女人。 完颜宗翰派大将完颜娄室,率领一队精锐铁骑,直扑山坡。 然而,也就在这时,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和王进等将也率领各自的人马冲下山来。 冲锋在最前面的卢俊义,看出来了完颜娄室想要冲上土坡去袭击贾夫人她们,他立即率领踏白军迎上了完颜娄室。 完颜娄室少年从军,二十一岁时代父为七水部长。辽天庆四年随完颜阿骨打起兵抗辽,次年以功擢猛安。在达鲁古城之战中与完颜银术可率骑直冲辽军中坚,九陷其阵,大破辽军。金天辅六年以都统从完颜斜也破辽中京。旋即与完颜阇母攻破辽西京,招降天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地官吏,实为金国第一悍将。 卢俊义见完颜娄室是领头的,一个人,一匹马,一条枪,一身胆,冲杀了过去! 完颜娄室丝毫不畏惧地舞着弯刀迎了上来。 二人刀枪并举,厮杀起来! 完颜娄室的弯刀火光带闪电,凌厉而迅猛,杀伐果断。 而卢俊义则是沉稳如山,他的长枪裹着玉色的灵力,如龙出海,气势磅礴。 二人之间的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天地之间的雷电交击,震撼人心。 两人的战斗持续了许久,从土坡之上,一直蔓延到坡下的草丛中,仍旧谁也奈何不了谁。 完颜娄室心中大急,因为他还有去击杀贾夫人她们的任务,他实在是没想到卢俊义这么厉害,才亲自跟卢俊义交手。不想,如此一来,他反倒是被卢俊义给死死地缠住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执行完颜宗翰交给他的任务。 完颜娄室放眼一看,不只是他,其他金将也全都被梁山军的将领给缠住了,想上那并不算特别长的土坡,简直难如登天。 更让完颜娄室吃惊不已的是,似卢俊义这般厉害的战将,梁山军那边竟然还有四个,他们大金国的大多数勇士竟然都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在杜壆、孙安、史文恭和王进四人的带头厮杀下,曾经所向披靡的金军,竟然被杀得节节败退。 完颜宗翰也勇不可挡,一连击退了好几波想要击杀他的梁山军将领,完颜宗翰手下的硬军将士更是前仆后继地冲上去护卫完颜宗翰。 但梁山军却如同潮水般不断涌向金军,甚至直接冲向完颜宗翰。 山坡上的梁山步军,也是不紧不慢地射杀着金军将士。 完颜宗翰心中焦急,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金军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直到这一刻,完颜宗翰才知道,江鸿飞不是不知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而是他不畏惧金军,敢于跟金军交战,甚至是正面交战。 眼见金军绝无取胜的可能,已经跟卢俊义打了快二百回合的完颜娄室,双臂一振,一个灵气狼猛得冲向卢俊义。 卢俊义毫不示弱地双臂一振,一个灵气麒麟迎上了灵气狼。 “轰!”的一声! 一个巨大的气爆炸开,周围的梁山军将士和金军将士全都被炸得四散开来。 而卢俊义却文思未动。 可让卢俊义万万没想到的是,完颜娄室借着这波爆炸,纵马倒退出去,随后灵力全开杀向完颜宗翰,全力击退已经盯上完颜宗翰的孙安和王进,来到完颜宗翰身边。 完颜娄室道:“粘罕,再打下去,我们必将全军覆灭,快撤罢!” 完颜宗翰不甘地看了一眼战场,见他的两万大军已经剩不到一半了,而且梁山步军已经开始下山合围他们了。 完颜宗翰长长一叹:“唉!”,随即果断下令:“撤!” 接下来,完颜娄室、完颜活女父子打头,杀出一条血路,金军又退回到了一线天。 到了这里,金人又傻眼了。 倒不是说一线天这里有埋伏,实在是这里太狭窄了。 很快,金军就拥堵在一线天口,自相践踏。 而梁山军则在后面疯狂击杀金军的有生力量。 最终,能活着冲过一线天的金军,连两千都不到。 好不容易才逃了一命的完颜宗翰,回头看了一眼有条不紊地从一线天中杀出来的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和王进,以及他们身后的虎狼之师,深深地畏惧。 完颜娄室还以为完颜宗翰不甘心,想要回身继续跟梁山军厮杀,他赶紧劝道:“汉人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撤罢,以后再找机会报仇雪恨。” 完颜宗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下令:“撤!”,接着率领金军的残兵败将进入茫茫的草原…… 当晚。 金坡关下。 金朝宗室、开国功臣、金世祖完颜劾里钵第五子、完颜阿骨打同母弟、任国论昃勃极烈、金国的第一统帅完颜斜也,悄悄地率领一支一万人马的偏师来到了金坡关下。 金军出动了四路,两路明、两路暗。 两路明,都是佯攻,主要是为了吸引梁山军的注意力。 甚至就连完颜宗翰那路暗,都可以算作是佯攻。 当然,完颜阿骨打也希望那三路可以突破梁山军的防御,杀进燕京,尤其是完颜宗翰那路。 可完颜阿骨打也知道江鸿飞既然敢跟他开战,必定有点东西,所以,他真正的后手是从只有五千守军的金坡关攻进去,倒打居庸关,放他亲率的十万金军主力进入燕地。 也就是说,完颜阿骨打跟江鸿飞的决胜负一手,实际上是放在了他最相信的弟弟完颜斜也身上……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 王对王 … 太行山脉在黄土高原的东面,西北侧整总体地势平缓,西南侧是华北平原,纵侧落差明显。 金坡关正好在这样的地理条件之下,北面需要防守的方向地势平缓,远处还有个怀来小盆地,可以作为来敌的休整服务区,而关城的南面,战略纵身的方向却落差明显,地势陡峭,就连粮草补给都很困难。 金坡关在历史上发生过一百多次交战,结果有很多次都是守方失利,每每从大漠草原奔袭而来的铁马西风,想进犯燕京,都要先尝试一下攻打居庸关,可是居庸关天险却从未失守过,结果打不过居庸关就打金坡关,打不过居庸关还打金坡关。 而金坡关呢?简直就是地主家丫鬟的私生子,天生的受气包。 历史上,直到清朝以后,实现了长城内外的大一统,金坡关也就不再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话说,居庸关那里历来是破关就破城,所以不论谁占据燕京,都会重兵防御居庸关。 而金坡关则常被人忽视。 对于水泊梁山这个刚刚才入主燕地的新势力来说,更是如此。 金人早就打探清楚了,梁山军在金坡关这里只布置了一支步军,守关的将领名叫曹正,以前只是个宰牲口的屠夫。 金人还早就探明了,金坡关并非建在山川的险隘处,它不够坚固,另外防御面也太大,小道太多,很容易被刺穿。 还有,因为水泊梁山刚入主燕地,还没顾得上加固金坡关,以至于金坡关关城的瓮城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建好。 总而言之,目前的金坡关,并不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一座,而是很怂,属于“怂关”一个。 用明代大臣于谦的话来说就是:“险有轻重,守亦有缓急,居庸、紫荆并为畿辅噤喉,论者常先居庸关而后紫荆关,却不知寇窥居庸关其得入者什之三,寇窥紫荆关者得其入者什之七。” 意思就是说:攻打居庸关成功概率很低,只有十分之三,而攻打紫荆关却是十分之七的大成功率。 你说金坡关它怂不怂? 可惜,这时还没到明代,还没有于谦这個言论,而水泊梁山占领燕京的时间太短了,根本就顾不上金坡关这里的问题。 甚至就连江鸿飞都满以为,将金坡关交给颇有谋略的曹正来守卫,就没有问题了。 没错。 曹正接手金坡关后,努力布防,努力维修这座荒废了二百多年的关隘。 关键,尽管金军趁着黑夜前来摸关,但曹正早在关下布置了很多干草堆,他在感觉不对劲的情况下,命人射着了那些干草,将正在偷关的金军给照了出来,随即组织防御。 而且,虽然金坡关遭到了偷袭,让曹正大惊失色,但曹正仍旧没有忘记派人在第一时间点燃烽火台。 可以说,曹正做得已经够好了。 可曹正的步三军还是有一个非常大的短板——没有猛将。 步三军的第一炼气高手是焦挺。 可就算是焦挺,也只不过是三流炼气士。 而完颜斜也的队伍中有完颜银术可、完颜宗辅、完颜兀术、完颜撒离喝这四大高手,还有众多实力不俗,可以与长白山中的妖兽正面厮杀的炼气士。 见偷袭不成,在完颜斜也的指挥下,借着金坡关有高低跨,完颜银术可、完颜兀术、完颜撒离喝身先士卒,率领金军中的炼气高手,从高处往金坡关的关城里跳。 紫荆关的“怂”主要是地理位置造成的,在《四镇三关志》里记载有一位明代官员(易州兵备按察使)对紫荆关的评议:“紫荆关界浮图、保定之中,阻山不险,带河不深。所恃浮图、乌龙、宁静三总局之外户。守在外户,则紫荆固,一溃其防,何取于紫荆哉?” 也就是说,紫荆关没有很牢靠的自然屏障,无险可守。要想守住紫荆关,就得把阵地靠前,守住外围的浮屠等几个关口,否则外围失守,紫荆关基本上就完了。 曹正不是没看出来这一点,可他只有五千人马,关键,他接手金坡关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时间修建经营浮屠等外围关口,只能据守关城。 结果,金人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打进了关城。 更让曹正难以招架的是,完颜斜也派完颜宗辅率领一支金军沿小径偷越金坡关,绕至关南,破坏长城上的防御禁制,拆边墙而入。 得知金军入关了,步三军的将士不禁慌了! 曹正见此,大声鼓舞步三军的将士:“金狗必是刺穿了某处小道,其兵绝不会太多,不足为惧,他大军,尤其是其部灵马辎重,若想大举过关,势必要打下我这关城,我们只要守住关城,便能拖住他大军,用不了多久,援兵必至。” 在曹正的鼓舞下,步三军的将士,分段式用弓弩压着金军。 金坡关的关城是大城套小城模式,也可以理解为梅花状,可以有效地迟滞敌方进攻。 曹正就利用弓弩和关城的地利,一点一点与金军游斗,根本不跟金军打接触战。 如此一来,哪怕抢关的金军中有完颜银术可、完颜兀术、完颜撒离喝这三大高手,他们推进的速度也并不算快。 而完颜宗辅率领部分金军穿过长城了之后,急忙往金坡关赶,想要绕到背后双向攻打金坡关,放完颜斜也所率领的大军进入金坡关。 也就在完颜宗辅率领两千人来到金坡关前,赵立亲率一千马军也赶来增援金坡关。 完颜宗辅不愧是金国数得上数的宿将,他见赵立手下全都是马军,立即占据山坡上的有利地形,向赵立他们射击。 见此,赵立一马当先率领这一千人马边向金军射击,边迎着金军的箭矢冲锋。 赵立跟那些不情不愿上梁山的人不同。 在上梁山之前,赵立只是因为勇武被招募成为士兵。 而到了江鸿飞这里,江鸿飞大力提拔赵立,让他很快就成了一名统制一万人马的统制。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对赵立有知遇大恩。 当上大将了之后,赵立不喜声色财利。能与士卒同甘共苦。每次作战,他总是冲在前边,对临阵退却的人,他从来都是严惩不贷。可以说,他治军极为森严。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立手下的军队战斗力很强。 此战,江鸿飞并没有安排赵立接应金坡关,他安排赵立接应的是居庸关。 ——江鸿飞收到的消息是,金军只派了三路大军分别攻打居庸关、古北口和南暗口,不知还有奇袭金坡关这一路。 赵立见王禀将居庸关守卫得铁桶一块,根本就不需要他接应,又隐隐感觉,金军能横扫大辽帝国,不应该就这点本事。 于是,赵立便将燕地的地图拿出来,仔细观看。 赵立换位思考觉得,他要是金人,根本就不会在居庸关这里死磕,一定会绕道金坡关,从金坡关进入燕地。 这么想了以后,赵立主动跟江鸿飞请求,留下五千人马接应居庸关,他亲率五千人马前去接应金坡关。 经赵立提醒,江鸿飞才意识到,居庸关自古易守难攻,强如铁木真,所向披靡,也奈何不了居庸关。 而明代有一句话:“居庸则吾之背也,金坡则吾之喉也,猝有急则扼吾之喉而附吾之背。” 江鸿飞又仔细看了看燕地的地图,发现内长城沿线唯独金坡关一带属于山谷盆地,河流贯通,利于交通。 刘慧娘提醒江鸿飞,从战国时期开始,金坡关这里就曾多次被攻下来。 所以江鸿飞同意了赵立的请求。 赵立于是留下五千人马继续接应居庸关,亲率一千马军、四千步军前往易州。 还没到易州,赵立就看见了曹正点燃的烽火。 赵立当机立断,让步军在后面急行军,他亲率马军先行一步增援金坡关。 面对金军的猛烈射击,赵立毫不畏惧,勇猛冲锋。 在冲锋的过程当中,赵立身中六箭,却愈战愈勇。 其中一箭将赵立的两个脸颊都射穿了,使他不能说话,所以他只能用手指挥。 但这丝毫都不影响赵立冲锋陷阵。 赵立手下的将士见此,大受鼓舞,拼命冲锋。 在赵立的率领下,一千人马在牺牲了不到三百人马的情况下,冲上了山坡。 接下来就毫无悬念了,一方是马军,一方是步军,虽说金军人数多些,但也敌不过马军。 但不得不说,金人确实悍勇,并不甘心失败的他们,在完颜宗辅的率领下,全都舞着弯刀迎战赵立率领的马军。 双方经过了一场一顿饭时间的战斗,赵立大败金军,甚至就连完颜宗辅都被赵立给砍伤了。 最终,完颜宗辅率领五七百残兵败将爬上山,被下马而追的赵立等梁山军将士,又给撵回长城以北。 其实—— 就算如此,完颜斜也也有取胜的机会。 要知道,完颜银术可、完颜兀术、完颜撒离喝他们推进得虽然慢,但也快将步三军给逼入绝境了。 只是,就在金军快要攻破金坡关的关城之际,一朵祥云飞了过来。 这朵祥云上面的正是江鸿飞和他的一众女人。 看见曹正点燃的烽火,江鸿飞也意识到,自己在金坡关这里布置的兵马少了,金坡关这里或许会成为自己与完颜阿骨打的胜负手。 于是,江鸿飞立即调兵遣将去增援金坡关。 可燕京城离紫荆关有三百多里,指望燕京城的援军增援紫荆关,就是马军,也最少得走一天时间。 好在,江鸿飞知道,赵立已经去增援了。 想了想,江鸿飞起了一片祥云,载着高梁、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琼英、宿金娘、庞秋霞、梁红玉、晏贞姑、耶律答里孛等女先一步前往金坡关,刘慧娘和朱武率领十万大军随后赶来。 也是巧了。 江鸿飞一行到了金坡关的同时,赵立带来的四千步军也到了金坡关。 江鸿飞立即就放下高梁等女,让她们率领这四千步军反攻。 这群母老虎一上了战场,立即就扭转了曹正手下没有炼气高手的局面,之前勇猛无比的完颜银术可、完颜兀术、完颜撒离喝,被众女打得节节败退。 让完颜银术可、完颜兀术、完颜撒离喝相当无语的是,众女当中,有不少都是远程攻击,他们稍不留意,就飞来一箭,要么就是飞刀、飞石、飞叉朝着他们的要害招呼,相当吓人。 不多时,金军就被梁山军给打出了金坡关。 不仅如此,因为高梁等女够猛,又因为梁山军的兵力够了,曹正他们还一举收复了浮图、乌龙、宁静等金坡关的外围险要之地,重新构建了简要的防御工事…… 可金军虽然被梁山军打退了,但他们却并没有就此退去,而是集结在远处的怀来小盆地休整。 次日天明,完颜阿骨打亲率的金军前军在完颜斡鲁的率领下也来到了怀来小盆地。 巧了。 这时,王彦率领两万马军也来到了金坡关。 慢慢的,双方的军队越聚越多。 第三天早上,完颜阿骨打身披铠甲,坐骑烈马,威风凛凛,身后是大队骑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怀来小盆地。 双方在金坡关内外各聚集了十多万大军。 血战前夕,尽管双方拔刀张弩,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但双方的主帅却故作轻松。 某一天,江鸿飞与完颜阿骨打在阵前邂逅相遇。 尽管距离遥远,但双方都知道对方是谁。 完颜阿骨打派人到金坡关前传话:“江衍,你我本可和平共处,何必刀枪相见?” 完颜阿骨打还是希望江鸿飞乖乖的给他岁币,两家罢手。 江鸿飞也派人回话:“好啊,交出云地九州,我放你回国。” 而江鸿飞只想要云地九州,却不想给岁币。 完颜阿骨打没再回话,因为他不会争这没有意义的事,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他,崇尚能动手就别磨叽,而且他已经先礼后兵了。 江鸿飞同样如此。 两日后,金军的猛烈进攻开始了。 在撕裂人心的呐喊声中,金军蜂拥而来,冒着梁山军如雨的炮石箭矢,向金坡关外围的几处险要之地展开了一次接一次的轮番攻击。 江鸿飞没有亲自指挥这一战,而是让曹正、赵立、王彦、吴璘、张宪等将分段而守,刘慧娘和朱武指挥此战。 双方血战三十余阵后,梁山军董恺守卫的营寨被金军攻破,董恺及其手下的士兵弃阵而逃。 赵立迅速赶到,挥刀将董恺斩首示众,止住了溃退。 吴璘随后也率部赶到,组织反击,夺回董恺营寨。 吴璘向士兵们高声呼喊:“金人倾巢出动,正是我们杀敌报国的机会!” 吴璘拔出佩刀,在自己脚下划出一道线,用刀尖指着地上的线宣布:“要死就死在线前!胆敢后退者,斩!” 梁山军拼死而战,稳住了阵脚。 金军再一次发起进攻,投入了近万人的预备队,向朱武的大营的左侧猛攻。 王彦立即抽调兵力支持,挫退了金军。 片刻之后,狂怒的金军又一次发起进攻。他们不顾伤亡,用密集的队形冲到城墙下,架起云梯,强行爬城。 刘慧娘胸有成竹,令张宪率刀枪手突然开门出城,砍杀金军。金军只顾爬城,没料到梁山军会发起逆击,仓惶之中被打得大败而逃。 暮霭沉沉,天色已晚,可金军仍在疯狂进攻。 金军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改变硬攻正面的战术,分为东西二阵,完颜斜也指挥东阵,完颜斡鲁指挥西阵,他们利用骑兵急驰,不断改变东西两侧的兵力配备,一会儿集中兵力攻东,一会儿集中兵力攻西,一会儿又东西分兵同时进攻。战术节奏的变化,使梁山军来回奔跑不迭,一会儿援东,一会儿援西,十分疲惫。 利用这样的战术,金军一度攻占了浮图。 但利用夜晚,张宪还是将浮图给夺了回来。 梁山军和金军在金坡关这里展开了残酷又激烈的拉锯战…… ……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哥哥,登基罢 … 梁山军和金军交手半个多月后,双方一直在打拉锯战,谁也奈何不了谁,也都没有取得明显的优势。 这一日,金军在梁山军的阵前立起数十座炮架,向梁山军的阵地不停地抛石。 曹正和武松也指挥梁山军抛石还击,并用神臂弓猛烈射击冲锋的金兵。 双方阵前箭矢如雨,石炮相交。 由于梁山军此前趁黑夜摸黑在阵前用树枝布设了大量的“鹿角”,强弓劲弩又迭射不止,金军的冲锋十分困难。 一连三战,金军以惨重伤亡清除了“鹿角”后,便停止了进攻。 在金军退出战斗的时候,刘慧娘命令林冲和唐斌率兵掩击,打出了一个结束战斗的小高潮。 打仗可不光是兵力的较量,也是后勤补给、国力的较量。 梁山军背后就是燕地七州、河北、平滦营三州,梁山军将士死一个,能补充两个,补充三個,补充五个,粮食物资更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而且,梁山军抗击金军,无疑会得到燕云地区的辽人的大力支持,别的不说,江鸿飞招募了十万守备军,用以补充牺牲的梁山军将士,其中只有三万是从河北、山东招募的,剩下的全都是燕云地和平滦营三州的原辽人。 再说金军。 金军的粮草辎重都是在云地抢的,甚至就连民夫都是在云地强征的。 因此,云地的人恨金人入骨,很少有云地的人愿意帮金军,就更别提加入金军了。 不仅如此,云地的人,还自发地组织起来,骚扰甚至是袭击金军的小股人马。 有些云地的人,宁可将粮食烧了,也不让金人抢走。 大量云地的人,带着他们的马和牲畜以及粮食躲进深山中。 总之,金人想要补充粮草物资越来越坚难,而因为没有多少人员可以补充,金军越打越少。 而且,金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云地的人冒死都会穿越太行山通知梁山军。 注意到这种情况的完颜阿骨打越来越焦急,他知道,这场仗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他们必败无疑。 于是,金军以数万兵力轮番向梁山军的阵地发起了大规模的集团进攻。 金军首先攻击梁山军阵地的左翼,也就是乌龙寨,他们用洞子作掩护运动到城下,搭起云梯蜂拥爬城。 “洞子”又称“洞屋”。它用木头做成拱顶的支架,上蒙牛皮,外形类似山洞或房间,带有诸多防御禁制,能防御弓矢和普通的炮石。 梁山军将士则用撞竿推倒云梯,又从城上抛下巨石砸毁洞子。 金军又推来巨型战楼。 战楼外缚牛皮,也带有诸多防御禁制,内有攀登架,高度几乎与梁山军的城头相等。金军把战楼推靠在城墙上,直接从战楼顶端往梁山军的城头上跳。 坐镇乌龙阵地的晏孝广仍用梁山军的老办法应对,也就是派王天霸率领刀枪手开门出城,用长枪大刀砍杀金军,烧毁战楼。 完颜斜也见左翼进攻难以得手,便令完颜银术可率领两万正甲金兵,进攻梁山军阵地的两肋。 金军士兵披挂着两层铠甲,不顾死活地冒着箭石爬城。 刘广来回在城上奔跑,左遮右护,督军死战。 曹正急中生智,将床弩搬来,排成一排,定点清除这些移动非常慢的金军。 总之,梁山军和金军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想要战胜对方,可以说是机关算尽。 夜色降临了,金军停止了进攻。 完颜撒离喝驻马凝视着梁山军阵前遍地的金军尸体、梁山军被炮石打得残破不全的城墙,似乎发现了梁山军阵地的防御弱点,兴奋地叫嚷道:“吾得之矣!” 转天,金军由完颜撒离喝指挥,集中兵力攻击梁山军的“万人敌堡”。 此堡是以一座敌楼为重心,扼守着梁山军阵地的西北角,守将是解珍。 金军向敌楼逼近。梁山军的弓弩很强,箭如飞蝗。金军不断地中箭倒下,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但金军仍不停地死攻,踩着尸体冲锋。 梁山军的敌楼构筑得确实不太结实。战斗到中午时分,敌楼似乎不堪重负,竟开始倾斜了。解珍急忙命令士兵以绢帛结成长绳,硬将敌楼拽正。 金军又用火攻。楼柱被火箭射中,开始着火。前来增援的武松机敏地用水酒将火浇灭。不久,解珍和解宝全都身负重伤,被抬下敌楼,武松接手解珍的阵地。 为了压制梁山军的弓弩的射击力,金军在东岭安排了两百个神箭手,射击梁山军。 梁山军针锋相对,为了对付东岭金军的神箭手,唐斌和花荣亲率马三军和马五军的五百名神箭手弃马上城与东岭的金军展开激烈的对射。 在暮昏时分,刘慧娘抓住金军退出战斗的时机,利用金军后退时的混乱,派遣史进、杨志、栾廷玉、索超、孙立、关胜、秦明等部将,分执紫旗和白旗,从两侧对疲惫不堪的金军发起了袭击。 入夜,梁山军又以林冲、徐宁、縻貹发动了夜袭。 是夜,金军因为白天打得太累了,疏于防备,结果,四面火起,战鼓咚咚,吓得金军心惊胆裂。 一众梁山军将士攻入金军营寨,与丧魂失魄的金军展开短兵搏杀。 刘慧娘见林冲他们夜袭成功,立即派援军前去增援。 此战,梁山军不仅夺取了金军的进攻阵地,还缴获了许多榜牌、哀枪、鞍马、旗帜,将金军迫退了数里之地。 被梁山军这么打,金军的伤亡很大,而且军粮也所剩无几,反观梁山军却是越打越多。 还有细心的金军将领发现,梁山军中开始出现色目人,也就是辽人。 金人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梁山军得到了辽人的认可,形成了即损即补的闭环,他们已经打不败梁山军了。 另外,金军的进攻部署也被梁山军打乱,前沿进攻阵地也丢失了,无力再进攻梁山军。 这天,有云地的人摸黑穿过阵地,向梁山军报告说,金军开始后退了。 朱武派人前去侦察,确定金军虽然退却数里,但仍没有撤退的迹象,应该是被打疼了,准备休整,或是在等待援军。 根据金军的这一新动向,刘慧娘判断,金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要主动出击彻底击溃金军。 可朱武不同意——朱武觉得,只要不出击,梁山军就稳胜不败;出击的话,则有可能会被金军反败为胜。 此事,刘慧娘和朱武的主张都有其道理,不能武断地说谁对谁错。 如此一来,就考验江鸿飞的决策能力了。 江鸿飞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刘慧娘的判断,于是果断下令:“出击!” 入夜,梁山军的敢死队首先潜入金军营寨,在寨后放火。 看到火光,高梁亲自擂鼓助威,梁山军全线出击。 顷刻之间,众多金寨就都被梁山军给攻破了,甚至就连完颜阿骨打的中军大寨都不例外。 金营顿时一片混乱,金兵纷纷溃逃,丧失了战斗力。 李逵一军就攻破了完颜兀术的金寨,斩首三千余级,并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项充和李衮还将完颜兀术的家眷给连锅端了。 后来,完颜兀术率兵回来救他的妻女,被花荣连射九箭,给射跑了。 完颜阿骨打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焚毁营寨,夤夜逃跑。 梁山军随后掩杀,马不停蹄地追击金军。 梁山军上下此刻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给金军以喘息之机,必须穷追猛打,彻底击溃、乃至消灭金军! 金军被梁山军杀得丢盔卸甲,向着独石口拼命地逃窜,想要逃进草原。 接到马灵通知的贾夫人、徐青娘、汪恭人率领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和王进等将出居庸关,埋伏在金军的必经之路。 见金军逃来,贾夫人一声令下,伏兵四起。 金军无心恋战,只顾拼命夺路而逃。 在这场战斗中,梁山军斩首万级,生擒活捉五千余人。 贾夫人无心打扫战场,留下胜捷军看守俘虏,踏着委弃遍地的胜利品,退回居庸关,走古北口实行平行追击。 一直追到关外,贾夫人他们又抄了金军的前头。 但是,贾夫人所部人马不多,面对着大群大群溃逃的金军,他们无力将其全部“吞”掉。 梁山军只是尽力掩杀,又追逐百余里,一直追杀到栾河才鸣金收兵。 另外,需要重点说明的是,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完颜宗峻死在了乱军中。 还有,金军大败归逃,什么都顾不上,以至于不少金国的女眷都被丢在了路上,被梁山军给捉住。 其中最有名的几个女人,也就是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分别是:完颜阿骨打的娘子独奴可、完颜阿骨打的美人萧氏(原耶律延禧的儿媳吴王妃),完颜宗峻的王妃蒲察氏,完颜宗辅的王妃蒲察氏和李洪愿,完颜宗弼的妻子徒单氏,完颜宗弼的女儿完颜蒲刺和完颜习捻,完颜阿骨打的长女金国的长公主完颜兀鲁。 毫无疑问,此战以金军惨败而告终。 完颜阿骨打原想战胜江鸿飞,给江鸿飞这个邻居一个深刻的教训,最好逼江鸿飞像赵宋王朝给辽国岁币那样年年给他们金国岁币。 然而,事与愿违,完颜阿骨打不仅没达到目的,还遭到了空前的惨败,无数久历战阵的金军将士变成了云地和草原上的孤魂野鬼。 完颜阿骨打九死一生,率败兵残卒逃到鸳鸯泺了之后,草草地向完颜斜也等人交待了军务,就因为这次惨败,失去爱子,失去众多爱将,而一病不起…… 再说江鸿飞。 取得这场空前的大捷了之后,江鸿飞大喜过望!!! 不仅江鸿飞如此,水泊梁山的人,包括燕云地区的辽人,全都欢呼雀跃!!! 这一战过后,至少在短时间内,燕云地区彻底安全了,金人肯定不敢来犯。 江鸿飞随后下令:林冲前去收复妫州、史进前去收复儒州、唐斌前去收复奉圣州、杨志前去收复武州、朱武前去收复辽西京、花荣前去收复应州、栾廷玉前去收复朔州、孙立前去收复蔚州、索超前去收复归化州,关胜前去收复独石口,徐宁前去收复鸡鸣山、断云岭,縻貹前去收复野狐岭、桃山,秦明前去收复白道坂,张清前去收复陈家峪、六蕃岭…… 总之,江鸿飞要趁着打跑金人的大势,将云地彻底收复了。 此事其实一点都不难。 要知道,原本控制云地的北辽被江鸿飞给灭了,连北辽的统治者萧普贤女都成了江鸿飞的玩物,而之前暂时控制云地的金人被江鸿飞给打跑了,丢盔弃甲、财宝满地不说,女人都丢下了一大堆。 而且,金人在占领云地的时候,烧杀抢掠,坏事做尽,云地的人渴望别人拯救他们,望眼欲穿。 关键,金人之前将云地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给捉走了,云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统治者了。 所以,梁山军收复云地的大多数州县,都没有遭到抵抗,甚至很多州县都主动前来求着梁山军去接收他们那里。 像梁山军这边刚打跑金军,朔州节度使韩正、应州节度使苏京和蔚州土豪陈翊等人,就派人前来金坡关联系水泊梁山的人,表示愿意纳土回归水泊梁山。 江鸿飞闻讯很是高兴,立即让吏曹安排官吏去接收和治理云地的各个州县,同时,安排人赶紧往云地运粮救灾。 江鸿飞都如此高兴了,江鸿飞手下的人更是兴奋得团团转! 被江鸿飞用乌歇外加另外几个金国的使臣换回来的柴进,对江鸿飞说:“哥哥尽复燕云十六州,又多得平滦营三州,重铸万里长城,为我汉人立下不世之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应设宴相庆,君臣共欢!” 平时,江鸿飞是不太喜欢搞这种宴会的,但今日不同,就像柴进所说的那样,江鸿飞为汉人收复了燕云十六州不说,还多收复了平、滦、营三州,确实该庆祝一下。 所以,江鸿飞接受了柴进的提议,命人在万岁殿中安排曲宴。 君臣们一起相聚,大吹大擂饮酒,好不热闹。 参加这次筵席的,不仅有水泊梁山自王伦以下的一众高官、将领,还有以李处温为首的投降水泊梁山的一众原辽国的官员。 玩政治的,有几个蠢人? 谁不知道,经过这一战,江鸿飞不仅在燕云平地区彻底站住了脚跟,江鸿飞也完全具备了登基称帝的实力,而他们就是开国功臣,未来新朝的重臣,广阔天地,他们追随江鸿飞,大有可为! 殿外高竹崇桧,林木蓊郁,殿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酒宴所用之器皿,瑰丽无比,光彩照人。美酒加佳肴,韶乐配美女,香气四溢,犹如天境。君臣欢聚一堂,其乐何其融融。 江鸿飞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所以,不论谁敬自己酒,他都是来者不拒。 最后,江鸿飞难免喝多了。 王伦和李处温扶着江鸿飞来到了后宫的一处寝殿。 江鸿飞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里?” 王伦回答说:“哥哥此前吩咐小弟让礼曹拟个名单将金国的皇室之女及宗室之女分给兄弟们,小弟以为不妥,君是君,臣是臣,皇室之女、宗室之女岂能让别人染指?只有哥哥这君才配享用,故小弟跟兄弟们商量了下,觉得还是哥哥收了这些金国的皇室之女及宗室之女,这也好充斥哥哥的后宫,免得将来那些番邦小国、小部落小觑我国,这里面便是所有的金国皇室之女及宗室之女,她们今晚为哥哥侍寝。” 李处温在一旁补充道:“还有辽国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也不能教她们落到旁人的手上,免得滋生那些人的野心,老臣已在张罗此事,这几日便教她们全部入宫。” 江鸿飞真的喝多了,他也没听清楚王伦和李处温说什么,就随口应了一句:“哦,好。” 这时,王伦图穷匕见:“哥哥,今万事已备,恁登基罢?” 谁都不知道江鸿飞到底听没听明白王伦说得是什么,反正他随口应了一声:“好。”,然后就推开寝殿的门,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 …… …… 那啥,快登基称帝了,征集一下国号,年号。 我先抛砖引玉啊。 第一个“梁”,水泊梁山的梁。 第二个“齐”,主角目前的地盘就在齐地,前文也铺垫了一些。 用以上这两个国号,也附和汉人建立朝代的规矩,可以视为正统。 我还有一个想法是用“元”。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而且,“元”这个字也挺好,一且从头开始;还正好可以把这一年定为元年,将来让西方人按照咱们的改;顺着历史推,“元”也合理。 嗯,好吧,让我选,我倾向元。 当然,梁和齐,我觉得也行。 要是有人脑洞厉害,弄个更合适的也行。 多说一句,“中”和“乾”就算了,以前被人喷惨了,这回不想用这两个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 这一夜江鸿飞肆无忌惮…… 这一夜,金国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瑟瑟发抖…… 被礼曹送过来的金国皇室之女、宗室之女可不止完颜阿骨打的娘子独奴可、完颜阿骨打的美人萧氏,完颜宗峻的王妃蒲察氏,完颜宗辅的王妃蒲察寿昌和王妾李洪愿,完颜宗弼的妻子徒单氏,完颜宗弼的女儿完颜蒲刺和完颜习捻,完颜阿骨打的长女金国的长公主完颜兀鲁。 除此之外,还有完颜宗翰的两个儿媳,完颜娄室的女儿和两个儿媳,完颜银术可的妹妹,完颜希尹的全部家眷(包括完颜希尹的正妻乌古论·曷罗哂,完颜希尹的一众妾室,完颜希尹的一众儿媳,完颜希尹的三个女儿,总之,完颜希尹全家被捉,只跑了完颜希尹一个人),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的全部家眷(他跟完颜希尹情况完全相同),等等…… 另外,岳飞和韩世忠前不久攻破锦州城后,将完颜阇母父子四人全部杀死,将完颜阇母的家眷也全都带回来了。 有人可能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些金人出来打仗,为什么要将家眷也带上? 会问出这样话的人,多半是对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太了解。 女真族的军事和社会组织单位是猛安谋克,它们是原始社会后期由于征掠、围猎的需要而设的军事首领,随后发展为固定的军事组织和社会组织,猛安谋克作为军事编制单位,其人数最初多少不定,完颜阿骨打始定制以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猛安。 也就是说,金人不是以多少人为军事单位的,他们是以多少户为军事单位的,而且这些人还一直在一块生活,组成一個小部落。 而这个部落,也不是在一个地方固定不变的,他们终年实施严格的集体游动放牧的畜牧业经营方式。 ——渔猎民族的生存状态介于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之间,他们虽然不像游牧民族那样经常转场,但有时候也会为了生存而集体转场。 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每一次转场,都会大包、小包收拾好,把所有的财物和牲畜带走,走到哪,带到哪,而女人也是他们的财产之一。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金人南下,势在必得,所以很多金军的大小军官及老兵都携家带口而来,他们原想占领长城以外的所有地区,有些金人甚至动了将西京和燕京也囊括进金朝的版图之中,并拟让官兵在这些地区定居,长期据守这些战略要地,以便日后跟汉人做生意,或者南下打草谷。 换而言之,金人这次南下了之后,很多金人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和完颜宗辅。 此三人是完颜阿骨打定好的驻守边界的将领,分别驻守燕子城、北安州和大定府(原辽中京),而完颜阇母则是镇守锦州的将领,他们肯定不会回金国的,自然要将家眷给带来。 然而,事与愿违,金人不仅没达到目的,还遭到了空前的惨败,赔了夫人又折兵。 …… 鸳鸯泺。 自打到了鸳鸯泺,完颜阿骨打就一病不起。 而金国的一众将领,则在完颜斜也的领导下,就在鸳鸯泺这里边收集溃兵,边等着完颜阿骨打的病情有所好转,然后做下一步打算。 不想,完颜阿骨打的病情不仅没有任何好转,身体还越来越差。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 像,完颜阿骨打近几年酒色有些太过度了。 ——自从反辽开始,尤其是自从攻占了辽国的国都辽上京等几个主要的城池了以后,完颜阿骨打获得了大量的各族美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完颜阿骨打只用了八九年时间便带领女真人连战连捷打下了辽国五京中的四京,历史上他更是连燕京都打了下来,远非跟他同一时期的赵佶和耶律延禧能比的,甚至不是还算有作为的李乾顺可以比的,他算得上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大英雄。 然而,可能越是英雄,就越好女色,秦始皇如此,刘彻如此,李世民如此,完颜阿骨打也如此。 功成名就了之后,完颜阿骨打虽然没有沦落致昏庸荒废朝政,但却是只要一有时间就大搞酒宴,而且每晚都要拥着大量的美人入睡。 完颜阿骨打又不像江鸿飞,修炼了《素女经》,他只是凭身体硬抗,这哪里抗得住? 而且,完颜阿骨打在苦寒的东北生活了大半辈子,他哪里受得了燕云地区炎热的夏天? 两相一作用,已经五十四岁早已不再年轻的完颜阿骨打,又如何能不病倒?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 内里的原因是,金国早已过了顺风顺水的时期,如今进入到了政治、军事、局势都极其复杂的阶段,这给了完颜阿骨打很大的压力。 要知道,金国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封建政权,它原来是非常落后的部落联邦制,这样的政权想要向封建制改变,本身就触碰到了金国贵族的权力和利益,无疑会遇到巨大的阻力。 老实说,完颜阿骨打其实并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他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金国的储君完颜吴乞买来做。 再者,金国出动了二十万大军前来捉耶律延禧,却迟迟捉不到,而耶律延禧只要一日不落网,金国国内的局势就一日不能稳定下来,进而也就没办法消除金国蛇吞象带来的巨大隐患。 三者,江鸿飞的出世,水泊梁山的强大,江鸿飞的野心,都让完颜阿骨打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赌上金国的国运跟江鸿飞这个年轻又干劲十足的新起之秀一决胜负,如此,他每天心神都十分紧张,而作为决策者他又必须时时刻刻的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心里压力绝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完颜阿骨打输给了江鸿飞,死了嫡长子完颜宗峻,折了大量百战精锐,这无疑意味着金国的国运输给水泊梁山的国运,而且金国还得罪了一个有可能灭掉它的势力,金国危险了。 另外,金军和梁山军交战的那段时间,云地三天一小叛、五天一大叛,城外诸寨,日夜被辽人劫挠。 ——这使得一向好脾气的完颜阿骨打都忍不住骂辽国降将耶律余睹:“你劝我来此,今外寨皆不安,四面皆大兵,若在网罗中,如何归?” 而且,那段时间,据说耶律延禧还要出夹山来找完颜阿骨打报仇。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到了完颜阿骨打的身上。 完颜阿骨打又怎么可能不病? 关键,完颜阿骨打想好好养病,都做不到。 不久前,完颜阇母父子皆战死,水泊梁山不仅夺取了平、滦、营三州,还将辽西走廊给夺去了。 完颜阿骨打的政治嗅觉很敏锐,他意识到了,江鸿飞此举就是将金国和赵宋王朝彻底切割开,然后分而击之。 想到江鸿飞有可能学汉武帝、唐太宗,为金国深深担忧不已的完颜阿骨打,身体又怎么可能不每况日下? 这使得,完颜阿骨打总是恶梦不断,他经常梦到,江鸿飞统一中原,又横扫草原,将女真人屠戮一空,他们女真人的大好基业被江鸿飞夺去不说,江鸿飞还会让他们女真人亡国灭种。 从梦中惊醒了之后,完颜阿骨打大汗淋漓,神情恍惚。 完颜阿骨打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已时日无多。 想到金国的那个巨大的烂摊子,完颜阿骨打赶紧将完颜斜也等金国的高层叫来,对他们说:“我想家了,我们回家罢。” 现在,金国的二十几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十万,梁山军又没准什么时候就杀到鸳鸯泺来,好多从前无畏的金军勇士,如今却如惊弓之鸟一般。 因此,想回家的人,可不只完颜阿骨打一个。 所以,见完颜阿骨打想要回金上京,金人表面上无动于衷,内心深处却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很快,完颜阿骨打就留下完颜宗翰镇守燕子城,完颜宗望镇守北安州,完颜宗辅镇守辽中京,由完颜斜也等人护送他沿着草原之路往东北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完颜阿骨打派人赶赴金上京,让完颜吴乞买速来接驾。 完颜阿骨打这么做,当然不是在摆谱,输给江鸿飞的他,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他叫完颜吴乞买过来,是为了交代后事。 完颜吴乞买很精明,他听回来的人说完颜阿骨打最近身体不太好,就猜到了完颜阿骨打的意思,于是星夜兼程,来到了斡独山驿,见到了已经形销骨立的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自幼天赋异禀,有女真第一炼气士之称,仅凭双手就能擒获长白山和黑龙江中的绝大多数妖兽。 如今却骨瘦如柴。 不用别人说,完颜吴乞买也知道,完颜阿骨打已经时日无多了。 完颜吴乞买不禁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完颜阿骨打拉着完颜吴乞买的手说:“我有几句话说给你听,你要切记。我大金今后最大的敌人便是江衍,此人年轻气盛,野心勃勃,必欲复汉唐故疆,我大金若想继存,务必要与大宋、西夏、高丽及草原诸部联合,断然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跋扈,此乃取死之道。若江衍他日伐宋,你要倾全国之力以救之,最好说服西夏、高丽、草原诸部一同出兵,不然,大宋灭亡之日,便是江衍伐我大金之时……” 完颜吴乞买已经听说了江鸿飞大败完颜阿骨打一事。 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完颜阿骨打,手下还有完颜斜也这金国第一统帅,以及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娄室、完颜银术可、完颜希尹、完颜兀术、完颜宗贤、完颜撒离喝等一大批金国的名将、猛将,都不是江鸿飞的对手,更何况从来没上过战场只是从事文职工作的他? 所以完颜吴乞买将完颜阿骨打的话深深地记在心里。 完颜阿骨打又交代完颜吴乞买:“你登基了之后,派人出使燕京,找江衍和谈,将罪过全部推到我身上,确保江衍不会先攻打我大金,待江衍伐宋,你再撕毁条约,至于被江衍捉的人,能救就救回来,不能救,唉……” 听见完颜阿骨打此言,完颜斜也等人把头给别到了一边。 完颜阿骨打并不知道,金人在燕京的探子,早已回来报告说,江鸿飞把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给睡了,把其她女人分给了自己手下立功的将士,还有,江鸿飞派耶律大石率领五千由辽人组成的梁山军看押女真人,耶律大石他们把所有女真人,不分老幼,全都给坑了,结果,江鸿飞只是象征性地打了耶律大石十军棍…… 将该交代的全都交代清楚了之后,完颜阿骨打让完颜吴乞买立即回金上京,稳住局势,再做好登基的准备,他稍后就会回去传位给他。 几日后,完颜阿骨打离开斡独山驿,准备回金上京传位给完颜吴乞买。 可当完颜阿骨打的队伍走到浑河北岸部堵泺西行宫时,完颜阿骨打就给他自己辉煌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句号,享年五十四岁,比历史上早一年离世。 不久之后,完颜阿骨打被金人隆重地葬于金上京宫城西侧。 随后,国论勃极烈完颜斜也、郓王完颜昂、完颜宗峻、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金国的高层率领宗亲百官恭请完颜吴乞买继位成为金国的新皇帝。 完颜吴乞买按照惯例不答应。 于是,完颜宗干率领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宗弼等完颜阿骨打的一众儿子以赭袍披在完颜吴乞买的身上,又将玉玺塞入完颜吴乞买的怀中,再三请求完颜吴乞买继位,完颜吴乞买才答应登基。 随后,完颜吴乞买告祀天地,大赦中外,改天辅六年为天会元年,是为金太宗。 完颜吴乞买继位以后,并没有按照完颜阿骨打的吩咐遣使跟江鸿飞求和。 首先当然是因为,水泊梁山的人霸占了他们金人的女人,又纵容辽人杀害他们女真人,双方已经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化解,求和的话,让完颜吴乞买怎么当这个皇帝? 还有就是因为,完颜阿骨打死后,完颜吴乞买因为没有完颜阿骨打的威望,根本就压不住完颜宗翰、完颜宗望这样的骄兵悍将。 ——前段时间,完颜吴乞买的酒瘾犯了,就从宝库里偷了点灵币换酒喝,结果被完颜宗翰当众打了一顿屁股。 作为皇帝,竟然被臣子给当众打屁股,完颜吴乞买可以说是史上第一人。 此事,明面上是完颜吴乞买坏了完颜阿骨打留下的规矩。 实际上,是以完颜宗翰为首的金国贵族,在给完颜吴乞买下马威,阻碍完颜吴乞买的改革,不想让皇室危害到他们这些金国贵族的利益。 而完颜阿骨打的那些手握兵权的儿子们,像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宗隽,对于此事,全都选择作壁上观。 很显然,完颜宗望他们选择了给自己的亲叔叔一个警告,让完颜吴乞买明白他离不开自己的这些好侄儿。 关键,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金国军方的人,认为他们败给江鸿飞是奇耻大辱,江鸿飞抢他们的女人、纵容辽人杀害他们女真人这个血海深仇必须得报。 在这样的大政治环境下,完颜吴乞买只能顺应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金国军方的人之意,任命完颜宗翰为西南都统,全面负责金国在西南的战事和政事;任命完颜宗望为东南都统,全面负责金国在东南的战事和政事。 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领命了之后,金国军方的几个大佬开了个碰头会,就定下了联宋报仇的战略,并派人出使赵宋王朝……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登基称帝 … 皇帝即位,通常需要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和程序。 其中一项重要的仪式就是“三辞三受”。 这项仪式通常是由皇帝在即位前进行三次推辞,然后接受臣子的三次劝进。 别以为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所谓“三辞三让”,最初是指主、宾相见的一种礼节,即主人三揖,宾客三让。 后指周泰伯让位于三弟季历的故事,后人称颂此举为盛德。 从汉代开始,“三辞三让”演变成为开国帝王登基时的一种必备仪式,用以表示皇帝的谦虚和礼让。 像汉高帝刘邦,三让不得后,“无奈”地表示,为了国家,从了。 汉文帝刘恒,可能是因为非开国之主,皇位也来得突然,所以足足让了五次。 魏文帝曹丕,汉献帝第四道诏书来到之后才“被迫”答应。 所以,这套形式又称为“三劝进”,顾名思义,是臣子们要进行三次劝进,被劝进者要连续推辞,第三次的时候才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示接受。 之所以做这种姿态,其实完全是出于政治宣传的需要,就是为了进一步表明皇位的正统性和合法性,让天下人看着,自己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帝,但大臣们强人所难,才无奈众望所归、顺天应人。 总之,皇帝的即位必须经过臣子的劝进和皇帝的推辞。 说回江鸿飞。 江鸿飞真是万万没想到,王伦、李处温他们这些人,对于自己建元改制的事,这么猴急。 那日,江鸿飞跟一众金国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荒唐了一宿带大半天,强如江鸿飞,从寝殿中出来,都不禁脚步有些虚浮了。 可就在那时,已经等了江鸿飞大半天的王伦,吴用,公孙胜,裴宣,柴进,李应,扈荣,蒋敬,李纲,陈遘,李处温,赵鼎,陈康伯,仇悆,陈公辅,唐昌,蔺仁,李处能,于仲文,曹勇义,契丹官耶律大石、萧乙信等臣,以及在燕京的所有将领,全都排队来在寝殿外,劝江鸿飞登基称帝。 王伦率领众人站在庭院里,向江鸿飞行君臣大拜之礼,朗声说道: “宋主昏庸,宋地已失十之七八;辽主不德,辽地已丧十之八九;金主跋扈,金人四处抢掠,国运必将不长。宋政、辽政、金政陵夷,豪杰并起,大者窃据称尊,小者连数城邑,皆恣为残虐,糜弊生民,天下大乱极,必将有新主。新主祀者,非公而谁?公在民间,闵焉伤之,已而为众所推戴,拒之益来,乃不得已起义,即条法令、明约束,替天行道,务以安辑为事,故所至抚定,民咸按堵。公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以天纵之资,起自田里,遂成大业。七八年间,荡涤群雄,戡定祸乱,拓土琉求,解放山东、河北、福建、两浙、广东,收复燕云十六州、平滦营三州,立不世之功。天下共公,舍公其谁?愿公即皇帝位以定天下,上以慰祖宗在天之灵,次以安数地臣民之愿。然后,号令天下,平定四方,天下混一,天下幸甚!” 王伦话音一落,文武百官,以及集合在门外的三军将士,连声高呼万岁万岁!声音洪亮,震天动地! 对此,江鸿飞心里只有尴尬:“这帮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他们该不会听到我那些荒唐事罢……” 与此同时,江鸿飞眼角的余光看见,吴用冲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江鸿飞见了,装出一脸惊讶,斥责王伦等人:“你等出甚言?可斩也!” 见江鸿飞“不为所动”,王伦于是伏地恸哭,一边率众人再拜,一边说:“天下无明主,群心惶惶。公不早为之图,后时有悔。愿公以天下万民为念,速登大统,先正尊位,生灵延颈以望,愿公幸听,俯徇群情。臣王伦率群臣昧死上言,俯伏再拜。” 江鸿飞义正言辞地拒绝:“江衍并无此心。”,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表示自己不能接受众人所请。 此时,燕京城中政治气氛也很热烈,民众都在议论江鸿飞登基称帝一事,很多人都为江鸿飞拒绝登基一事顿足捶胸。 这日,燕京城内传说,每天傍晚,从四邻八乡遥望燕京州城内,只见金光满天。金光经夜不熄,一直到天亮。有识之士认为,此乃天降祥瑞,正应了江鸿飞登基称帝一事。 转天,水泊梁山的文武百僚僧道父老以及军人大约十万余人,汇合到北辽的皇宫前,一致请求江鸿飞再登皇帝位。 王伦率领众人站在皇宫前,又一次向江鸿飞行君臣大拜之礼,说道: “盖闻自古帝王之兴,必有受命之符。故白鱼潜跃,武王作周。赤伏显符,光武兴汉。燕京之瑞,则金光见也。天命彰彰,著闻周之武王,汉之光武,何以过此?今天命已兆,人心实归。公应天顺人,宜适机会。天命不可以久滞,人心不可以强违,万机不可以暂旷。天下盼公登基称帝,如盼甘露。公再不从,失亿兆心,则大事去矣。公其可久稽天命乎?其可弗顺人情乎?古人有言曰:违天不祥。愿公亟即帝位,上留天心,下塞人望。” 说罢,王伦又拿出来了李俊、孙静、石宝、鲁智深、萧嘉穗、许贯忠、陈希真、朱武等守臣以及他们下属联名请江鸿飞登基的奏折,示意江鸿飞和在场的所有人,所有水泊梁山的人都请求江鸿飞登基称帝。 这次,江鸿飞虽然再次表示拒绝,但语气上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决绝和坚持,他对自己的一众臣民说: “江衍率梁山好汉揭竿而起,所为者,并非皇帝也,只因赵宋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苛税横行,赵宋君臣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兆人涂炭,豪杰愤怒,故愤然而起。二三大臣暨诸将佐与夫诸路帅守,以天下群情,交章劝进。天下未平,四面受敌,岂敢偃然受天下归往之请?猥当隆极,免徇众志,以答天下之休庶,恢复中原,此吾诚心,天实临之。你等且出,今吾何遽欲正号位乎?” 又过几日,田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说江鸿飞想要登基称帝,竟然先一步称帝,就汾阳起造宫殿,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建立晋朝,自称皇帝。 田虎还再一次对外亮出他的传国玉玺,表示他才是真龙天子,皇朝正统。 接着,王庆也登基称帝,于云安建造行宫,伪设文武官僚,内相外将,建立楚朝,自称皇帝。 这两件事刺激到了王伦等人。 要知道,田虎和王庆之所以能够崛起,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占据了天时和地利,打败了一些地方豪杰而已,既没有德行,也没有能力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任。 而江鸿飞就不同了,江鸿飞如今的疆土不仅比田虎大,比王庆大,比方腊大,甚至比赵宋王朝、西夏王朝、高丽王朝都大,江鸿飞还开拓了琉求、收复了燕云十六州以及平滦营三州,大败赵佶,大败完颜阿骨打,手下有精兵五七十万、强将万计,兵强马壮,又深得治下臣民的爱戴,无论是武功,还是文德,都已无人可以抗衡。 田虎和王庆都能当皇帝,只有区区几州之地的方腊更是早就改朝换代了,江鸿飞不当皇帝,简直天理不容。 于是,王伦再一次率领燕京城中的所有人,第三次请求江鸿飞登基称帝,他说: “今各朝均,君不明,臣不贤,败乱纲纪,盗贼日多,群生危蹙。公功高盖世,跨州据土,带甲百万。言武力则莫之敢抗,论文德则无所与辞。臣闻帝王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公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 顿了顿,王伦又说:“天下豪杰好汉捐亲戚,弃土壤,从公于矢石之闲者,其计固望其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功业即定,天人亦应,而公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豪杰好汉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时不可留,众不可逆。” 应该说,王伦表达的意思,江鸿飞很清楚,如果再不给跟自己打天下的人一个交待或者承诺,肯定会有人离开。 于是,江鸿飞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吾将思之。” 江鸿飞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喜,他们知道,距离江鸿飞登基称帝只剩一步。 也就是,目前只缺少一个“天命”。 这难不倒众人。 很快,公孙胜就回了一趟蓟州。 未几,罗真人便驾云来到燕京,他给江鸿飞献上了一本《推背图》。 这本《推背图》的第二十五象是万流汇海。 “衍”字,古字形从水从行,本指水流顺河道汇于海,正应了江鸿飞的名字。 谶曰: 下民之极,一兀自立。 应运而生,燕巢金光。 下民之极,是指江鸿飞是泥腿子出身。 应运而生,就不用多说了。 颂曰: 鼎足争雄事本奇,大泽茫茫英雄起。 北关锁钥复归汉,谈空说偈有真王。 鼎足,宋辽金鼎足而立。 大泽,梁山泊。 北关锁钥复归汉,指江鸿飞收复燕云十六州和平滦营三州。 真王,肯定就是说江鸿飞是真龙天子。 罗真人按照《推背图》一通解释,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江鸿飞命中注定就是要当皇帝的,江鸿飞发兵讨伐无道,振臂一呼,天下云集,对应金德。 罗真人是燕云地区首屈一指的高人,《推背图》是唐朝传下来的预测神书。 群臣纷纷借机进言:您看,老天爷都说行了,您真可谓众望所归,现在天下骚乱不已,您即皇帝位才是顺天应人之举。 该走的流程也走完了,江鸿飞只能说:“皇天大命,不可稽留。”,同意登基称帝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 远没有。 别的不说,一個祖宗十八代就让江鸿飞头疼不已! 不夸张地说,以前江鸿飞都不知道祖宗十八代都有什么。 经过礼曹官员的普及,江鸿飞才知道,自己平时问候的祖宗十八代,是以自己为中心,上九代是:父亲,祖父,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和鼻祖;下九代是,儿子,孙子,曾孙,玄孙,来孙,晜孙,仍孙,云孙和耳孙。上下一共十八代,只有认下了,才能叫认祖归宗。 而一个人要是当了皇帝,必须得认祖归宗,要不然就立不住,因为你没法立太庙祭祀祖宗,按照惯例,得把上九辈的祖宗全都得凑齐了才行。 江鸿飞是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哪有什么祖宗。 就是在上一世,江鸿飞也只知道自己父亲和自己爷爷的名字,再往上,就一概不知了,也没有人告诉过江鸿飞。 可礼曹的人,又非得跟江鸿飞要这个名单。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把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爷爷的名字写上,然后再编七个名。 江鸿飞糊弄,礼曹的官员可不能糊弄。 可江鸿飞这又给得不清不楚,让礼曹的官员想去考证或者找老人去问,都没有办法。 于是乎,礼曹的人就给江鸿飞编了一个辉煌的家世,说江鸿飞是姜子牙的后代。 江鸿飞看得青筋直蹦,“江”字和“姜”字都不一样,这说出去谁信啊? 见江鸿飞的神色不太好,礼曹的官员赶紧又拿出来了一个备选方案,说江鸿飞是战国时代魏国外交官员“江乙”的后人,就是编了“狐假虎威”故事的那个人。 江鸿飞一看,好歹是一个姓的,狐假虎威也有点应景,就他吧。 就这还只是麻烦之一。 还有一大堆事,都需要江鸿飞亲自配合。 别的不说,就一个国号的事,这些人就快把江鸿飞的头给吵炸了。 也就在这时,江鸿飞听说完颜阿骨打死了。 对此,江鸿飞唏嘘不已,又有点没有对手了的落寞! 在江鸿飞看来,完颜阿骨打是一名特别出众的将领,他善于抓住对手因指挥失策、御众过苛、组织涣散等因素而虚弱的机会来取胜。同时,完颜阿骨打又是一个才智出众的外交家和战略家。 江鸿飞甚至觉得,完颜阿骨打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对手。 如今,完颜阿骨打死了,换上了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都远不如完颜阿骨打的完颜吴乞买当江鸿飞的对手。 江鸿飞不禁豪情万丈:“属于我江鸿飞独领风骚的时代来临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二章 江衍很忙 … 这段时间,江鸿飞很忙。 忙着登基称帝。 忙着建立新的制度。 忙着制定新朝的法律。 忙着赈济燕云平地区广大的灾民。 忙着在自己的地盘内布防。 忙着任命官员。 忙着调整官员的任命。 忙着举行第二届科举和第二届武举,选拔新的人才,以及给自己境内有抱负的人展示他们才能的机会。 忙着处理自己地盘内还抱有侥幸心理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 忙着分田、分粮、免债,安抚自己境内的平民百姓。 忙着再招募十万守备军。 除此之外,还有像以工代赈扩建燕京城、在燕京城修建新的皇宫,以工代赈修建大运河以及燕云平地区的水道,以工代赈治理经常泛滥的黄河,等等等等等等…… 总之,江鸿飞最近的事情是多得不得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耶律延禧还来给江鸿飞捣乱。 耶律延禧是今年三月份从燕京逃往辽西京,紧接着又从辽西京逃到了夹山的。 到了夹山之后,耶律延禧并没有闲着,他派人四下联系那些忠于大辽帝国的辽军和草原部落前来夹山勤王救驾。 不多时,国舅帐拔里、乙室已族,遥辇九帐族,国舅别部,横帐三父房族等草原部族,就先后来到夹山勤王救驾。 另外,沙漠以北以及西南、西北两路招讨府诸番部族也都表示支持耶律延禧复国。 除此之外,西夏国主李乾顺也大力支持耶律延禧复国。 李乾顺娶了辽国的宗室女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当皇后,算是耶律延禧的女婿。 关键,十年前赵宋王朝快灭了西夏王朝之际,是耶律延禧以出兵帮助西夏打赵宋“居中调和”,才让赵佶君臣不得不放过西夏,因此李乾顺欠了耶律延禧巨大的人情。 所以,面对辽国快要灭亡了,李乾顺立即就派出五千兵马去援助辽西京。 然而,西夏的人马刚派出去,辽西京就被金人给攻占了。 接着,李乾顺又派大臣曹价悄悄前往夹山,向耶律延禧恭问起居,并给耶律延禧送去粮草辎重、各种奢侈品,以确保耶律延禧的生活品质。 见女婿这么孝顺,耶律延禧大手一挥,答应将下寨以北、阴山以南、伊实伊喇图鲁泺以西的大片土地,即天德、云内、武州以及河东兜答、斯剌、曷董、野鹊、神崖、榆林、保大、裕民八馆,另外还有河西的金肃、河清二军,割让给西夏,请西夏帮他复国。 李乾顺大喜,答应借三万大军给耶律延禧,而且自备粮草辎重。 而在政治上,耶律延禧在草原上还有众多支持者。 大辽帝国可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其实一直以来,金人的主要敌人,都不是耶律淳、萧普贤女他们这些北辽的人,甚至都可以说,金人压根儿就没将北辽的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们的主要敌人始终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耶律延禧。 没错。 耶律延禧骄奢淫逸,喜好打猎,重用奸臣萧奉先,将大辽帝国偌大的家业赔了个一干二净,是一個大大地昏君,让很多辽人都失望至极。 然而,耶律延禧就是再不堪、再不济,也抹杀不了他才是大辽帝国名正言顺的皇帝这个不争地事实。 在大多数辽人的眼中,也包括大多数金人,甚至就连周围的几个国家、势力,像赵宋王朝、西夏王朝、高丽王朝、草原诸部,认可的大辽帝国的皇帝,有且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耶律延禧。 而耶律淳也好,萧普贤女也罢,他们在不少辽臣支持下建立起来的北辽,在大多数辽人、金人以及周围的一众国家、势力看来,只不过就是一个地方政权,甚至是伪政权,根本就代表不了大辽帝国,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甚至就连建立北辽的耶律淳,其实致死都没有真正认可他自己皇帝的身份,萧普贤女那个北辽的太后,也是她自己封的,并没有得到大多数辽人和金人以及任何国家、势力的认可。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不是有点太过高看耶律延禧了?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昏君,比赵佶还昏庸的昏君,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高的地位?这么重要的作用? 真不是。 首先,封建社会非常认礼法,君是君,臣是臣,这并不是说,谁聚集点人,再登个基,就能当一个地区的皇帝的,除非你真的大到了不在乎任何国家、势力看法的地步。 而通常情况下,想当皇帝,不仅得有地盘,有军队,有人支持,还需要得到强国的册封,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个册封当成是大国的认可或者建交。 比如: 金国崛起之初,金人就曾找辽国册封完颜阿骨打为金国的皇帝。 可是,辽国那时自视过高,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金人的请求,于是完颜阿骨打再次起兵接着干辽。 后来,辽国实在是打不过金国了,耶律延禧才派辽太傅习泥烈奉册玺来封完颜阿骨打为“东怀国皇帝”,可完颜阿骨打却不允许了,完颜阿骨打对群臣说:“辽人屡败,遣使求和,只饰虚辞,作为缓兵之计,当议进讨。”于是谈判破裂,战端再起。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大辽帝国的皇帝都是耶律延禧,这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而要想大辽帝国灭亡,前题必须得是捉到耶律延禧或者杀死耶律延禧。 不然,灭辽这件事,就不可能画上句号。 更为关键的是,自金国建国以来,在金国境内的辽人时常打着耶律延禧的旗号起事反金,给金国的稳定带来了很大的隐患,金人因此不得不长期留下一支大军在国内镇压这些此起彼伏的叛乱。 还有,此前张觉所统治的平、滦、营三州,也只有在耶律延禧失踪的时候才暂时接受北辽的统治,后来等平、滦、营三州的人得知耶律延禧还活着人就在夹山中积蓄抗金的力量时,平、滦、营三州很快就脱离了北辽的控制,改为奉耶律延禧为正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金人不顾一切去捉耶律延禧。 为此,完颜阿骨打甚至不惜亲自出动。 只因金人觉得,只要耶律延禧一天不落网、不死,他们大金国一天就别想消停。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江鸿飞跟完颜阿骨打开战之前,金人一直盘踞在云地。 ——那时,完颜阿骨打亲率十万精锐骑兵屯兵于奉圣州之东,完颜宗翰和完颜希尹屯数万大军于应州之南,完颜银术可与完颜娄室屯数万大军在洪州之西,三军恰好构成了一个品字形,这就是一张严阵以待捕捉耶律延禧的大网。 当时,这张大网布置好了以后,金军一直遵照完颜阿骨打的诏令,一边休兵牧马,一边密切关注着耶律延禧以及燕京地区的情况,并等着赵宋王朝派兵北上收复燕地。 而耶律延禧也正是因为探听到金人正在张网以待他出夹山,又怕了将他从北打到南、又从东打到西的金人,才迟迟没有出夹山。 后来,江鸿飞和完颜阿骨打打起来了,耶律延禧大喜过望,他准备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就更不会出夹山,打乱这场对他极为有利的大战了。 而让耶律延禧都无比意外,不,是无比震惊的是,输得那个人竟然不是他都不知道是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江鸿飞,而是让他胆战心惊的完颜阿骨打! 直到那时,耶律延禧才第一次正视江鸿飞。 见江鸿飞这么有实力,耶律延禧想了很多,他手下的文武大臣也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结果,耶律延禧君臣难得达成一致,想要跟江鸿飞联盟,共同对付金国。 而且,耶律延禧君臣连结盟的条件都想好了,那就是,只要江鸿飞能帮他们大辽帝国打败金国,就将辽国的五京全都割让给江鸿飞,甚至就连联姻,也不是不能谈,耶律延禧可是有六个女儿,没嫁人的就有四个。 想到就做,耶律延禧立即派使者去跟江鸿飞谈两家结盟一事。 不想,江鸿飞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给拒绝了。 江鸿飞拒绝耶律延禧结盟的请求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耶律延禧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猪队友,跟这种猪队友组队,那不是嫌命长吗? 要知道,二战时,要是没有意大利面,没准或许有可能……那边还能有点机会。 当然,除了因为耶律延禧肯定是一个猪队友以外,江鸿飞还有三个理由。 一是,江鸿飞下一步的战略目标肯定是先逐鹿中原——他不可能放弃富饶的中原不要,先去草原跟那些野蛮人打个你死我活消耗自己的国力,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 二乃,江鸿飞已经找到了牵制金国的势力,根本就不需要耶律延禧这个废物来牵着金国。 三者,其实跟金国一样,江鸿飞的国内也有大量的辽人,所以,江鸿飞也不能让耶律延禧翻身,甚至也对耶律延禧势在必得,不然燕云平三地也会后患无穷。 江鸿飞拒绝跟他们大辽帝国结盟,让耶律延禧恼羞成怒,尤其是,当耶律延禧听说,江鸿飞跟萧干结盟了之后。 萧干逃出燕京了之后,率领奚、汉、渤海三军离开古北口,回到故乡箭笴山,将原奚王府大堂改称为“铁瓦乌龙殿”,在此创建大奚帝国,自立为“奚国神圣皇帝”,改元“天阜”。 政治上,他设立奚、汉、渤海三枢密院,分管三族事务,又改东西节度使为二王,分司建官;经济上,他铸造“天阜通宝”钱,流通奚地;民族政策上,他推行仇恨契丹人的政策,不断袭击契丹部落,抢掠人畜,由此引起各族人民对他的不满,民心大失。 江鸿飞派人找到萧干,跟萧干说:“你这么干不行,你不如改为仇恨金人,我卖你粮草辎重,跟你做生意,为你提供伱所缺的一切,包括兵甲。” 江鸿飞愿意支持萧干,还肯卖萧干粮草辎重、各种物资,给了萧干一条活路。 有奶便是娘。 萧干还是江鸿飞的舅哥,两人之间的那点仇恨,肯定翻篇了。 再者,江鸿飞也不是要吞并萧干的大奚帝国。 更何况,萧干和他手下的人本来就仇恨金人。 关键,萧干将民族政策改为仇恨金人了之后,得到了草原上的各族人民的支持。 所以,短短几个月时间,萧干手下军队就发展至七八万人。 萧干一直在率领这七八万人马跟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宗辅等金将交战,让金人一时之间顾不上骚扰水泊梁山的边境。 江鸿飞宁肯跟耶律延禧从前的一个臣子结盟,都不肯跟耶律延禧结盟,让耶律延禧感觉他受到了奇耻大辱。 而且,耶律延禧将云地的很大一块疆土给了西夏,在江鸿飞不跟他结盟的情况下,他绝不能再丢了西夏这个重要的盟友。 所以,耶律延禧决定兵出夹山,找江鸿飞报仇,收复燕云平失地。 对此,一众辽臣都劝耶律延禧: “江衍文武双全,用兵如神,纵观他出世以来,决策无一错误,几乎没有昏招,他就像一个绝世剑客,不动则已,动则必一剑封喉,赢得干净利落,一个多余动作都没有,他就是帝王当中的霍去病,自古最能征善战的皇帝,连阿骨打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大辽?陛下,我大辽万万不能与之为敌啊!” “自金人初陷长春、辽阳两路,则车驾不幸广平淀,而都中京。及陷上京,则都燕山。及陷中京,则都西京。及陷西京,则奔夹山。向以全师不谋战备,以至举国汉地全为金人所有。后汉地又尽为江衍所夺。国势微弱至此,而力求战,非计也。当养兵待时而动,不可轻举。” 耶律延禧手下的人给江鸿飞的评价已经高到不能再高了,纵观历史,可能也就秦皇赢政、汉武刘彻、唐宗李世民能跟江鸿飞相提并论,甚至就连宋祖赵匡胤都不够资格。 按说,耶律延禧不应该来找死。 可就在这时,阴山鞑靼和毛割石部也来到夹山投靠耶律延禧。 有了这两支队伍,耶律延禧自谓得到天助,信心大增。 九月底,耶律延禧下渔阳岭,率领五万契丹与草原游牧民族组成的骑兵大军以及三万西夏精锐骑兵一路向东,剑指云地。 而这支联军东进了之后,接连攻下了之前被金人占领的天德军、东胜、云内、宁边等州。 ——由于金军的主力已经被梁山军给打跑了,联军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攻到了云西。 在那之后,耶律延禧就一直骚扰云西,而且他还派人秘密联系昔日的辽臣,企图内外夹击,击败江鸿飞,夺取燕云平地区,甚至是颠覆江鸿飞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的政权……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国号国都 … 耶律延禧的挑衅,让江鸿飞很烦,哪怕他知道,有朱武坐镇云地,耶律延禧那个废物干不了什么。 但有一说一,耶律延禧联系他原来的旧臣一事,还是容易破坏燕云平地区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 江鸿飞问已经转入文职的耶律大石:“天祚前来叩关,我当何以应对?” 耶律大石从小好学,善于骑射,兼通汉文、契丹文,堪称文武全才。 天庆五年,耶律大石曾取得殿试第一名的成绩,考中进士,入翰林院供职,任翰林应奉。后被擢升为翰林承旨。他是《辽史》中记载的辽朝唯一一个契丹族进士。 因在契丹语中,翰林被称为“林牙”,所以耶律大石又有“大石林牙”或“林牙大石”的别名。 约在天庆六年,耶律大石出外任泰州刺史。那时正逢辽金战争兴起,因看不惯辽军屡战屡败,耶律大石才弃文从武,升为辽兴军节度使,镇守南京道。 也就是说,耶律大石本来就是文官。 免得这个在历史上建立西辽、在中国西北方和中亚地区闯出一大片天地的一位有智慧又有才干的伟大人物成为后患,又能为我所用,江鸿飞剥夺了耶律大石的武职,让他成为中书舍人,任起草诏令之职,参与机密。 换而言之,江鸿飞把耶律大石放在自己眼前,帮自己参谋如何管理那些归明人,也就是帮自己参谋如何管理燕云平地区的少数民族。 耶律大石知道,江鸿飞问这话,是对他的考验。 耶律大石不是郭药师,他不会犯投了新主人还顾念旧主人的错误。 耶律大石当即拜道:“启奏陛下,天祚于辽国以全师不谋战备,以至举国汉地全为金人所有,又尽被我朝所得。今国势微弱至此,而力求战,必不足为惧。陛下不如亲起大军伐之,永绝后患。” 耶律大石这番话言简意赅,内涵丰富,既严厉批评了耶律延禧过去一味逃跑的错误路线,又对耶律延禧现在冒险出战做出了否定,还提出来了请江鸿飞御驾亲征的正确主张。 江鸿飞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江鸿飞点头,王伦、李处温等眼巴巴地等江鸿飞登基称帝的人急了。 王伦赶紧出列道:“天祚昏庸无能,又一意孤行,自寻死路,必不成事,何需陛下亲征,择一军师,或择一大将,统兵去战即可,如今正值陛下登基关键时刻,岂可因小失大?” 李处温随后出列附和:“王头领所言极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不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何况帝王乎?帝王者,金口玉言,岂能戏民?” 王伦和李处温说得有道理,建元改制、登基称帝这种事,怎么可能开玩笑,更不可能改时间。 再说,再急,也不能差登基这点时间。 说句不好听的,那么多繁琐至极的结婚仪式全都走完了,洞房也进了,甚至就连裤子都脱了,就差这最后一下,江鸿飞这要是把裤子给提上,再万一被谁给钻了空子,那江鸿飞还不得窝囊死? 所以,江鸿飞让准备登基的人继续,同时,命令各军秣兵历马,自己这边登基完,立即就出兵去捉耶律延禧。 见此,王伦、李处温等盼望江鸿飞登基的人,无不大喜,赶紧抓紧时间继续准备江鸿飞的登基大典。 终于,江鸿飞在十月一日这天在新建好的太和殿中,登基称帝。 江鸿飞为自己的王朝取国号为“大元”,出自于《易经》中《彖辞》:“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 “大元”中的“大”字,在此之前只有尊称的意义,而江鸿飞的大元朝将“大”字加入正式国号之中,成为首例。 ——之前的朝代如秦、汉、唐、宋等,国号前并不加“大”字。 在外人看来,江鸿飞起国号“大元”,不仅是江鸿飞对大元王朝统治理念和抱负的体现,也反映了在大元王朝如今政治文化背景下的传承和创新。 而事实上,江鸿飞起“大元”当国号,真没有那么复杂。 当初,江鸿飞让手下臣子起国号的时候,有人提出用“梁”,有人提出用“齐”,还有人提出用“汉”或者用“唐”当国号。 可“梁”、“齐”、“汉”、“唐”在南北朝时期和五代十国都出现过,再用,有炒冷饭的嫌疑。 关键,大一统的国家的国号,跟别的王朝重合不太好。 你看,要是如果江鸿飞这一朝也叫“梁”、“齐”、“汉”、“唐”,后世提到这几个朝代,先想到的肯定是朱温、高洋、刘邦、李渊,然后才能想到江鸿飞,就像汉朝,刘秀那么天命之子,也得排在刘邦的后面,所以,还是来個单独的国号能更好一点。 事实上,江鸿飞挺喜欢“大明”的,因为他喜欢老朱。 可老朱的国号不管是来自于“明教”、“明王”,还是来自于“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的后半句“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都跟江鸿飞不搭边,以至于江鸿飞实在是用不到“大明”这个国号。 其实之前不仅江鸿飞纠结,江鸿飞的一众臣子也因为国号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没将江鸿飞的脑袋给吵爆炸了。 后来,江鸿飞干脆不想了,直接将历史上宋后面的“大元”拿来用了。 而且,元朝能终结宋、金、西夏,完成大一统,吉利。还能走蒙古人的道路,让蒙古人无路可走,大吉大利。 细想想,“元”字简单、好听,大元至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寓意也不错。 再细想想,要是江鸿飞也像蒙古人那样,推了全世界,用别人用过的“梁”、“齐”、“汉”、“唐”,总觉得气势上差了点。 而“大元”就不同了,有气势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罗真人献给江鸿飞的《推背图》中,谶曰中也有一句“一兀自立”,“一兀”就是“元”字。 所以,综合考虑过后,江鸿飞决定用“大元”当国号。 年号就没有这么麻烦了,江鸿飞直接照抄老朱的“洪武”。 而都城,江鸿飞很果断地就定了燕京,并为之改名——大都。 江鸿飞为什么会定燕京当都城? 首先当然是,目前江鸿飞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关键,在历史上有一个铁一般的规律,那就是,但凡是在南方建都的王朝,你比如在南京、杭州这样的城市建都,不是短命,就是偏安一隅,绝无例外,而历史上的那些大一统王朝,都城都在北方。 江鸿飞上一世,网上总有人假设,说崇祯当时如果迁都南京,能不能保住大明王朝的半壁江山? 答案是,很难,甚至可以直说不能。 因为有人这么干过了,李自成打进北京了之后,朱由菘在南京称帝,可他只坚持了一年,清军就南下攻占了南京,朱由菘被押赴北京凌迟处死。 有人可能不服,觉得朱由菘名不正言不顺,能力不行,在位期间,奉行以镇压农民军为主的反动政策,幻想与入关清军议和,又重用马士英、阮大铖,排斥史可法等,政局因此动荡,才会这样的。这要是换了名正言顺的崇祯,结果肯定不一样。 咱们先不说,崇祯志大才疏,能力未必就比朱由菘强。 只说,就算换成了名正言顺的崇祯,崇祯再突然变得有能力了,定都南京,其实也很难守。 要知道,在中国古代的兵法中有一个常识:守江必守淮。 也就是说,你要想守住长江,就必须先要守住淮河,淮河到长江之间的地带,是南方国家的缓冲区,没有这个缓冲区,长江根本就守不住。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赤壁之战之后,孙权还要和魏国争合肥的原因,就是为了拿下淮河,才能保住江东。 历史上,南宋建立之初,赵构积极推动四路北伐,其实不是为了恢复故土,更不是什么迎回他的父母、妻女、哥哥、族人,也是要拿下淮河地区,等战略目的达到了之后,赵构就不想打了,可岳飞还想接着打,赵构就弄死了岳飞。 明朝灭亡的前三年,河南就被李自成的起义军给占领了,淮河防线早就门户大开了,因此明末的时候明朝在淮河已经没有任何防守力量。 等到清军南下,一波就推到了长江边上。 没有长江到淮河这段缓冲区,你让南明怎么守? 所以,明朝迁都南京,换谁来,也守不住。 得说,明朝其实是有国运的王朝,因为朱棣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要不然,长江以北,明朝绝守不住,蒙古人迟早还得回来,说句不好听的,弄不好,朱祁镇叫的就不是大同的城门了,他应该站在长江边上叫南京的城门了。 你想想看,明朝都迁都北京了,这蒙古人、鞑靼部、土默特部,包括后来的满清,翻越长城来了多少次? 历史上,就连北京城,都被包围了三次。 这都城要是在南京,这不来的次数更勤了,跟逛自己家后院一样。 这种事,跟一个王朝是不是强大,皇帝能力高低,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那些统一了两原(中原和草原)的皇帝除外。 在古代,一个王朝所有的资源、粮食、钱、军队,必须要集中在皇帝手里,这个王朝才能稳固。 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必须得集中在王朝的首都,因为皇帝住在首都。 你不可能说,都城在南京,全国的钱、粮、军马都在西安,那谁在西安,谁造反。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大元王朝,未来最大的敌人,肯定是来自草原上的金国、蒙古。 就算自己将来灭了金国、草原诸部连草原也一块统一了,那也得坐镇燕京,才治理草原,就像清朝一样。 这么说吧,明朝在山海关到嘉峪关的长城防线,最多的时候,投入兵力达百万。 这所有的后勤物资,要是都得从南京调拨转运,再去两千多里外的长城,这成本绝对是巨大的,哪个王朝也担负不起。 所以时间长了,长江以北必丢。 而都城要是在燕京,就不一样了,燕京离长城太近了,到长城都不到二百里,后勤运输线非常短,成本也自然就低,哪怕是去云地,也远比从南京去要近很多。 当然,近也有近的不好之处,那就是太容易受到来自北方的胡虏的威胁了。 为了防备这一点,江鸿飞下令,重建都城,修得城高水深,固若金汤。 江鸿飞的要求就是,有这座都城在,胡虏就算进入中原,也站不住脚。 要知道,满清在李自城投降以前,就曾经五次入关,可就是因为北京城的存在,他们才不敢太撒野,捞一票回去过一个肥年就完了。 而首都要是在南京的话。 满清第一次入关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打到长江边上,那时候,李自成还在驿站上班呢。 总之,为长远计,燕京是最理想的国都。 所以江鸿飞选择定都燕京,并在这里修建一座恢宏的皇宫。 建一座新城,哪怕是都城,其实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真正难得是建一座皇宫。 毕竟,有时候建一座皇宫甚至需要十几二十几年时间。 老朱建的南京皇宫,就历经二十六年; 而朱棣建的北京皇宫,也耗时十四年。 江鸿飞这里,设计时,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间。 要是等这座皇宫全都建完,少说也得用时十年八年的。 江鸿飞总不能等那么长时间再登基称帝吧? 所以,江鸿飞让人挑几座重要的宫殿先建着,边建边用,两不耽误。 虽然礼部的官员已经尽可能地将江鸿飞的登基大典搞得宏大了,可现有的条件和时间都在这摆着,不论礼部的人怎么装扮,也掩饰不了,江鸿飞是在一片工地当中登基称帝的事实。 对此,江鸿飞微微一笑。 世间哪有那么多尽善尽美的事? 在龙袍的选择上,江鸿飞没学宋朝,使用红色龙袍,而是选择了黄色龙袍。 宋朝使用红色龙袍,是因为宋朝是火德,对应的是红色。 而江鸿飞的大元王朝是金德,对应的是白色。 如果按照五德来选择龙袍,江鸿飞应该穿白色龙袍才是。 可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白色常用于丧事和葬礼。 因此,白色龙袍是一种特殊的龙袍,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会穿着。 例如,在汉代和唐代,皇帝在祭祀天地时会穿白衮冕,在宋代则规定皇帝在祭祀先祖时要穿白衮冕或白龙袍。 有这样的传统在,江鸿飞也不好用白色龙袍当自己的常用龙袍,就只能接受礼部的建议要么选红、要么选黄、要么选黑。 江鸿飞对比看了看,黄色的挺好,就选了黄色龙袍。 虽说登基的地方糙了点,但该有的礼数,江鸿飞这里是一样都不少。 简而言之,一场恢宏地登基大典结束后,江鸿飞就正式成为皇帝了。 江鸿飞封高梁为皇后,王伦为太宰,萧嘉穗为少宰,许惯忠为枢密使,陈遘为同枢密院士,李纲为尚书左丞,李处温为尚书右丞,柴进为三司使,李应为三司副使,扈荣盐铁、蒋敬户部﹑陈康伯度支,公孙胜为国师,兵部尚书赵鼎,户部尚书仇悆,工部尚书孟康,礼部尚书萧让,吏部尚书张世,刑部尚书裴宣,御史台陈公辅,燕山府尹刘彦宗,其他文武百官皆有升赏。 接着,江鸿飞颁布特赦令:“除十恶不赦、违抗皇命及谋反者,其余罪犯,无论罪之大小一律赦免。” 随后,江鸿飞又颁布甄擢贤才令:“凡有一技之长,不局限文武,各类匠人,各类手艺人,各州县官员挖掘上报,大元朝廷酌情使用。” 最后,江鸿飞颁布赏田令:“对于境内无田之人,不分男女老幼,皆赏赐二亩口粮田。” ——加上以工代赈发下的田地,一家人的田地加一起,只要辛勤劳作,肯定能保证一家老小的温饱。 江鸿飞的这三道命令一下,举国欢庆新皇登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还特意颁布了一条限田令:“不论任何人,名下都不允许有超过一百亩的田地……”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五章 牛头人来了 … 江鸿飞御驾亲征刚到云中府(原辽西京,江鸿飞为之改的名),林冲、杨志、关胜和秦明就兴冲冲地将耶律延禧的儿子、所有妃嫔、所有女儿、所有儿媳,所有辽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一众辽国的皇室和宗室,几千匹能日行三百五十里的宝马,五百多囊大辽帝国积攒了两百多年最好的财宝,上万辆毡车、辎重,两万多匹北地好马,以及大辽帝国的传国玉玺、金辂、御辇、法驾、仪仗、驾头等代表皇权的东西,全都献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非常高兴,重赏了有功的将士,安排礼部先给这四军有功的将士解决婚姻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在林冲的提醒下,江鸿飞得知,大辽帝国的皇后萧夺里懒病重,甚至已经奄奄一息了。 江鸿飞立即安排安道全给萧夺里懒治病。 安道全给萧夺里懒诊治过后,对江鸿飞说:“辽后之病不轻,若要她痊愈,有一慢一快两个法子,不知官家选哪个?” 江鸿飞问:“此话怎讲?” 安道全说:“这慢的法子,臣慢慢为她调理即可,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她应该就能侍寝了。” 江鸿飞看了一眼安道全这个龌龊的老色鬼,摇了摇头,心道:“这家伙……还真是跟我臭味相同。” 放着青春本就不多的萧夺里懒再虚度半年韶华,江鸿飞肯定不愿意啊,所以他问:“那快的法子呢?” 安道全暧昧一笑:“官家将恁那仙药给臣一滴,臣保证辽后明晚便能侍寝。” 大辽帝国的皇后啊,而且是名正言顺的! 要说江鸿飞对萧夺里懒不动心,那怎么可能? 而对于常伴自己左右的老兄弟,江鸿飞也不用隐瞒自己的喜好,他更没有找什么借口,而是很痛快地就给了安道全一滴参仙血。 同时,江鸿飞让萧让从俘虏的辽人女子中找一個漂亮点的赏赐给了安道全。 不只安道全,林冲他们四个,江鸿飞每人都赏赐了两个辽国美人、十匹宝马、一万财宝,他们的副将邓飞、乜恭、郝思文、黄信,每人一个辽国美人、五匹宝马、五千财宝,升官不算。 总之,江鸿飞对自己的老兄弟,肯定够意思。 收到辽国美人了之后,安道全自然更加卖力地为江鸿飞医治萧夺里懒。 所以,转天江鸿飞就走进了萧夺里懒和萧贵哥的房间。 见此,今日担任江鸿飞贴身侍卫的耶律答里孛,心情很复杂! 虽说耶律答里孛也是辽国的公主,但她这个公主是耶律淳登基以后封的,多少有点水分。 ——实际上,耶律答里孛只是大辽帝国的郡主,一个宗室之女,见到萧夺里懒和萧贵哥,尤其是前者,是需要行大礼的,因为萧夺里懒和萧贵哥,尤其是前者,可是大辽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现如今,大辽帝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却让江鸿飞给一勺烩了。 听着房中传出来的萧夺里懒和萧贵哥求饶的声音,耶律答里孛不是没有冲进去将她们救走的冲动。 可她那么英明神武的父亲已经死了,她那么精明能干的继母也败给了江鸿飞不得不委身给江鸿飞,耶律大石那么才华横溢、兀颜光那么善战也都只能臣服于江鸿飞,如今只剩下昏庸至极的耶律延禧,大辽帝国怎么可能逆风翻盘,所以大辽帝国已经没希望了,她救了萧夺里懒和萧贵哥又能如何? 再说,萧夺里懒和萧贵哥只是开始,其她辽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就像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以及在燕云平地区的辽国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除了年纪太大、太小或者相貌不端正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能幸免,所以,她就算能救下一两个,也于事无补。 而且,根据耶律答里孛自己的经验,这种事,发生了也好。 发生了,也就踏实了。 没发生这种事之前,还得逃,还得跑,还得躲,成天提心吊胆,不甘心祖国灭亡,总想着复国,颠沛流离,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等到被捉了,也被玩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 静下心来想想,江鸿飞人年轻俊朗强壮,性格也好,关键能保护她们,跟了江鸿飞,就再也没有人敢惦记她们了。 而且,她们又能过回原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裕生活。 总之,只要接受了这一切,一切也就变得好起来了…… …… 就在江鸿飞一批一批又一批地吃掉耶律延禧的妃嫔、女儿,辽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之际,耶律延禧引八万大军离开了原辽西南招讨司来到了云左地区,从这里猛攻大元帝国的关隘。 江鸿飞任命朱武为宣抚使、花荣为都统制、林冲为副都统、王禀为都监、赵立为总参谋长,让各路经略安抚使发兵,在朔州一带集结,组建一支由云中宣抚司直接指挥的大军团,前去与耶律延禧率领的联军交战。 为了防御辽、金、西夏的进攻,大元帝国在云地设置了七个类似于江鸿飞上一世的军分区的机构——经略安抚司(简称“帅司”)。 由林冲、史进、唐斌、杨志、花荣、栾廷玉、孙立担任各路经略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 由颜树德、曹正、余呈、刘广、解珍、山士奇、武松担任各路经略安抚副使、马步军副都总管。 共计,江鸿飞在云地屯驻了十多万大军。 这次江鸿飞御驾亲征,又带来了十多万京畿禁军。 由此不难看出,虽然江鸿飞在战略上藐视耶律延禧,但在战术上还是很重视耶律延禧的。 各军集结完毕了之后,朱武等人先率七支马军兵出白道坂与耶律延禧带来的辽军先进行试探性的交战。 双方试探性打了几场之后,花荣、林冲等人根本无法取胜,相反,由于大元军这边的兵马少,还让联军一方占了些上风。 见此,江鸿飞御驾亲征,率领十几万大军亲赴战场,准备跟耶律延禧决战。 朱武等人早就选好了决战的地点,并且已经勘探好了地形。 这个地点就是清水河畔。 所以,江鸿飞率大军离开云地后,直抵清水河畔,下了寨栅,并摆下了攻守兼备的阵形——鹤翼阵。 大元军大体上是这样布置的:正中间是步兵,两翼是骑兵。 大元军的整体战略思想是,江鸿飞亲率中军在此阵的正中间,吸引联军的主力攻击,逐渐后退,诱敌深入,然后通过两翼骑兵的向心攻击收拢口袋,从侧面给予敌人决定性的打击。 说老实话,此战这么打,江鸿飞多少要冒点风险。 因此,很多人都因为担心江鸿飞的安全,不同意这么打,还有人想让朱武等人代替江鸿飞坐镇中军。 后来还是江鸿飞力排众议决定这么打的。 江鸿飞对众人说:“朕不亲在中军,天祚未必派主力来攻,唯有朕在中军,再施以激将法,才能诱他前来决战,此战乃我大元建国以来的第一战,必须大获全胜,以震草原胡虏,使其不敢来犯,至于朕的安危,朕相信你等必能战胜天祚东拼西凑出来的乌合之众。” 江鸿飞相信大元将士,又肯以身入局,让大元将士士气高涨,磨刀霍霍等待联军前来决战。 有人可能会问,耶律延禧会乖乖前来决战吗? 当然! 首先,江鸿飞抢走了耶律延禧的全部妃嫔、儿女,不少宗族,所有财富,可以说,抢走了他的一切,这种情况下,江鸿飞摆出跟耶律延禧决战的架势,耶律延禧要是不来,那耶律延禧非名誉扫地,更让人看不起,再无翻身之机不可。 更关键的是,如果耶律延禧不来决战,那江鸿飞完全可以继续派大军据险关而守。 到那时,难受的可就是想要报仇雪恨和一雪前耻的耶律延禧了。 也就是说,出来决战,是江鸿飞对耶律延禧的恩赐,耶律延禧要是不乖乖地接着,以后江鸿飞可能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也许有人会说,敌人所反对的就是我们拥护的,那江鸿飞为什么不继续率大军据险关而守? 因为江鸿飞也想一举解决掉耶律延禧这个麻烦。 还因为江鸿飞想要南下逐鹿中原,因此,最好消灭耶律延禧这个麻烦,以及在草原上立威,省得北方的一众国家、势力胆敢牵制自己的精力。 …… 很快,耶律延禧也率领七八万联军到达清水河畔,与大元军隔河对峙。 联军的阵势呈现一个大大的“∧”型,正是有名的攻击阵形——锥行阵。 这种阵型,大多都是将其强大的兵力集聚在顶点与两翼,越往中后就越是空旷虚弱。 因此,有人向江鸿飞建议,开战的时候,可以派一支偏师绕到联军的后面去进行袭击,也就是给联军来个千年杀,也许有可能一举击败联军。 这个主意好是好,只不过联军的锥型阵两翼十分绵长,此地又是一马平川,要想在十几二十来万只眼睛的监视下绕到联军的后面,对联军发起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 同理,联军也不太可能在大元军这边二十三万只眼睛的监视下使用甚么阴谋诡计。 所以,此战必定是一场堂堂正正的大决战。 这么大规模的大决战,自然是不可能由一两个人指挥,它需要一个庞大的指挥团队,否则非乱套不可。 为了不出现意外,为了一劳永逸,江鸿飞将许贯忠等军师、岳飞等善战的统帅全都调来,协助指挥,并将整个大军分为四大部分。 前军,由许贯忠担任总指挥,颜树森、曹正、韩世忠协助指挥。 中军(包括后军),由朱武担任总指挥,花荣、王禀、赵立、晏孝广、余呈、刘广协助指挥。 第三部分,左军,由陈遘担任总指挥,岳飞、林冲、秦明、杨志协助指挥。 第四部分,右军,由陈希真担任总指挥,刘锜、关胜、孙立、縻貹协助指挥。 江鸿飞、刘慧娘、吴用、闻焕章、贾夫人、徐青娘、汪恭人、吴玠、王彦、李彦仙担任总指挥。 刘慧娘登上飞楼用千里镜观察过联军了之后,对江鸿飞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联军的战力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三万夏军,必是精锐!” 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若不是联军有很强大的野战能力,他们也不敢来战,更不敢摆出锥形阵这个攻击阵型,想要主导此战。 吴玠补充道:“联军还派了一支精骑沿河岸巡视,应是防我军派出偏师偷偷渡河,绕到后面对联军偷袭,对面应该有懂兵之人指挥。” 李彦仙说:“这说明他怕我军绕到后面偷袭他,陛下,请给臣一支马军,臣即刻出发,大迂回到其后方,助陛下赢下此战。” 江鸿飞想了想说:“你带杨再兴、罗延庆去罢。” 李彦仙领命了之后,立即带着杨再兴和罗延庆去整军出发。 朱武接着之前的话题说:“此河深处过丈,浅处尺许,联军一到河畔,便将浅处皆占了,并派游骑自那几处过河,在属于我军的河岸建起了堡垒,必是打了主动进攻的主意。” 耶律大石道:“草原人向来主动进攻,很少防守。” 刘慧娘微微一笑:“他喜欢攻,便让他攻好了。” 大元军这边,还是以步军为主,所以,防守反击,也不失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双方摆开阵型了之后,便开始试探性的攻击。 在这个过程当中,双方的布局基本上完全形成…… …… 联军。 看到大元军的布置,以及试探攻击过后,西夏大将李良辅,忍不住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难怪他们能击败金人。” 牛头人耶律延禧故作不服道:“汉人孱弱,只擅据险而守,今中朕计也,在此一马平川之地与我军决战,安有取胜之理?” 其实,耶律延禧之所以敢跟江鸿飞决战,完全是因为,打不过,他还可以跑嘛。 ——作为一个逃跑专家,耶律延禧自信,不管形势多坏,他都可以平安地离开战场。 当然,耶律延禧来找江鸿飞决战,也是江鸿飞做得太过分了,将他绿了个彻底不说,还把他仅剩的东西全都给抢走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良辅其实很认同耶律延禧所说的,骑兵对步兵,最少一比三,甚至有可能达到一比五、一比十,尤其是在这平原上。 所以,从兵力上来说,一水骑兵的联军,没有赢不了离开天险、长城、关隘保护的大元军的道理。 至少李良辅是这么认为的。 李良辅提醒耶律延禧:“希望陛下言而有信,莫要忘了许诺我国的疆土。” 耶律延禧毫不含糊道:“你放心,朕说话算数,只要赢了此战或是捉了江衍,让朕出了这口无尽恶气,那八馆之地便是你夏国的!” 此战的地点是清水河,既不挨着朔州,也不挨着天德军,双方的辎重都得从后方运上来。 十多万大军人吃马嚼,消耗非常巨大,暂任转运使的蒋敬和赵鼎,组织了十万民夫(其中大半是预备役)来运送粮草辎重,才能暂时保证这十万大军的消耗。 而耶律延禧那边因为大多是游牧民族,所以情况能稍微好一点,但也赶来了几十万只军需牛羊。 因此,双方谁都不可能长久地耗下去。 所以,试探过后,双方都在谋求决战之机……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六章 江衍:你的妃嫔很润 … 这一日,大元各军均传下军令:三更造饭,四更整军,五更出击。 各路兵马依令,人配甲、马就鞍,十多万大军全部准备决战。 河对面的联军,也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平明时分,江鸿飞引大军向平川旷野之地,教将军马摆开,强弓硬弩,射住堕落脚,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 不多时,清水河对岸,也有大队人马出来,前面摆着两排将领,中间一人高大魁梧,金文金冠,白绫袍,束红带,悬鱼,三山红垂,饰犀牛玉刀错,络缝乌靴,正是大辽帝国的皇帝耶律延禧。 按照江鸿飞君臣事先制定的计策,阮小七带着懂传音秘术的契丹族、蒙古族、党项族的炼气士,来到阵前。 接着,阮小七用传音秘术大声说道: “天祚你听着,明人不做暗事,你的皇后朕睡了,你的元妃朕也睡了,还有你的六个女儿,一众嫔御、一众儿媳,一众族妇,朕大多都睡过了。 今燕云平已尽在朕手,你辽国的传国玉玺、你辽国二百多年积攒的珍宝皆在朕手上。 你与朕之间已是仇深似海。 别说朕不给你报仇雪恨及一雪前耻的机会。 朕听闻伱自幼修炼,常年不理朝政,一直在提升自身的实力。 朕认为这是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你若真如此英雄,怎会被女真人从北撵到南,又被女真人从东撵到西,还被女真人掘了你们契丹人的祖坟? 天祚,你若还是一个男人,还想找朕报夺妻夺女之仇,雪当众羞辱之恨,就一个人来到阵前,朕与你一对一斗上一场。 朕对天发誓,你若赢了,我大元立即从燕云平撤走,并把你的妃嫔、女儿、传国玉玺以及你辽国的皇室及宗室全都还给你,教你有与女真人再战之势,若朕死在你手上,把命都赔给你。 你可敢出来一战?!!!” 阮小七喊完,那些懂传音秘术的契丹族、蒙古族、西夏族的炼气士,开始逐一用契丹语、蒙古语、党项语大喊:“天祚你听着……” 阮小七找的这几個人,各个精通传音秘法,而且口齿伶俐,在这空旷无阻之地,保证他们的话,每一个字都能清楚地传进所有联军将士的耳中。 耶律延禧自然也能听见江鸿飞的挑衅。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耶律延禧的这些经历,不能说太丢人了,只能说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这要是换一个要点脸的帝王,混到耶律延禧这种地步,可能早就自我了结了。 关键,江鸿飞的人还当众说了出来。 可以说,这是赤果果地打耶律延禧的脸。 耶律延禧羞愤不已! 不只耶律延禧羞愤不已,主辱臣死不说,江鸿飞所说的话,其实也将契丹人,甚至将所有辽人都给捎带上了,因此大多数联军将士也都羞愤不已! 契丹人,不,不只是契丹人,应该说,所有联军将士,都希望耶律延禧男人一次,出阵跟江鸿飞一决胜负,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可耶律延禧哪有这个胆子? 特意派人调查过江鸿飞的耶律延禧,可是知道江鸿飞文武双全,曾有“大宋第一炼气士”之称,还有“神灵根炼气士”之称。 耶律延禧心想:“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宝石岂可跟劣石同焚?朕乃大辽正统皇帝,岂可跟一莽夫一较生死?” 念及至此,耶律延禧咬牙切齿地对李良辅说:“打败汉贼,捉来江衍,朕将西京也送给你们夏国!”,然后大声悬赏:“谁能捉到江衍,朕赏牛马羊各十万,封万户侯!” 耶律延禧不敢自己出战跟江鸿飞一决生死,只敢让他们这些将士卖命,无疑折了联军将士的不少士气。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嘲讽耶律延禧的原因之一。 李良辅到底是西夏首屈一指的大将,临战经验非常丰富,他见耶律延禧不敢出战斗将,就知道要坏事。 再看联军将士脸上挂着的愤懑、憋屈、鄙夷、恨铁不成钢等神色,李良辅更加确定自己的感觉。 为了避免这些情绪蔓延下去,李良辅当机立断:“活捉江衍,赏牛马羊各十万、封万户侯!冲锋!” 言毕,李良辅就给西夏铁鹞子的总指挥李乾锐使了个眼色。 铁鹞子,又作铁鹞军。西夏党项平夏部骑兵。总数三千,分十队,皆由党项羌贵族豪酋子弟和亲信组成,骑最好的灵马,披挂当世第一灵甲瘊子甲,刺斫不入,其将士用钩索绞联于马上,虽死不坠于地。可以驰骋在平原旷野。作战时,多使之奔袭冲击。 铁鹞子无疑是当世一等强军,在西夏的历史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是西夏的王牌军,也是西夏的威名军。他们参与了西夏与宋、辽、金、蒙古等国的多次战争,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也给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中最有名的一次,是在九十年前的好水川之战。 这场战役,是赵宋王朝为了平定李元昊的叛乱,派出了十万大军,由范仲淹、韩琦等名将率领,与李元昊的两万骑兵对峙。 宋军以为自己兵多将广,必能取胜,便在好水川河畔扎营。 李元昊却趁夜突袭,以铁鹞子为先锋,冲破了宋军的阵地,杀死了宋军的主帅杨业,俘虏了宋军的副帅张方平,大败了宋军。 铁鹞子因此名扬天下! 李乾锐看见李良辅给他使得眼色,一夹胯下战马,就带头冲了出去。 三千训练有素的铁鹞子紧随李乾锐身后也都冲了出去。 随后,在耶律延禧、李良辅等人的指挥之下,联军按照之前制定好的攻击阵形,分段冲过了清水河,随即向大元军发起了进攻! 联军上下的目标很一致,就是那杆上写“大元皇帝”的黄段子锦旗正下方的銮舆。 这四个大字太有诱惑力了,它就仿佛是在对所有人说:“来杀朕,砍下朕的脑袋,你将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而从战术上来说,只要联军的锥型阵能刺穿大元军的中军,就可以对以步军为主的大元军,进行分割,取得这场大决战的胜利。 真要是那样,西夏便能得到八馆之地,外加云地,解除被困在西北一隅之地偏安的尴尬处境。 可以说,这也是西夏的国运之战。 所以西夏人很卖力。 随着李良辅的一声令下,以西夏三千铁鹞子为首的七八万联军,就像一根遮天蔽日的钢锥一般,直直地楔向大元军的中军…… 对此,刘慧娘沉稳地发出指令,令陈遘和陈希真指挥大元骑兵,前去攻打联军的两翼。 陈遘在看到刘慧娘的令旗后,令岳飞进入杜壆的背嵬军中,同马一军、马四军、马十三军一块猛攻联军的右翼。 陈希真在看到刘慧娘的令旗后,令刘锜进入卢俊义的踏白军中,同马十军、马十一军、马十二军一块猛攻联军的左翼。 见到大元军的应对后,李良辅对耶律延禧说:“陛下,请教两翼的乞颜部、克烈部死守我军两翼,看我大夏军如何破他中军!” 大战之前,李良辅等人就已经分析出来,大元军打的主意多半是,“钝其锋芒,折其两翼”,也就是中军防守、两翼进攻的主意。 要知道,锥行阵两翼的防线,向东南和西南两边延绵三四十里,联军人马可以通过“∧”两条翼线之间交通往来,既可以重点攻击,也可以重点防御,非常厉害。 而大元军要想攻入锥型阵,就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就是从锥型阵的顶点攻进去,也就是击溃铁鹞子,然后杀进去;要么就是从两条翼线攻破,然后杀进去。 如今看来,大元军明显选择的是后者,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乞颜部和克烈部都是草原上古老的部落,历史上的蒙古人的前身,其底蕴深厚,生而擅战,他们之所以选择来助耶律延禧,除了因为耶律延禧许下巨大的好处给他们,还因为他们看出来了江鸿飞的野心,想要挫败江鸿飞,免得江鸿飞成为他们的大敌。 乞颜部的首领名叫孛儿只斤·合不勒,他亲率乞颜部的勇士迎向了大元左路军。 与此同时,联军的左翼也交上了战。 两边都是,双方先对射了一阵,各有数百人落马,随后绞杀在一起。 很快,联军的左右,就各形成一个战团…… 而中路,朱武等人如临大敌,因为这里才是此战胜负的关键,所以他们全神戒备准备接下即将到来的恶战。 “近了!” “更近了!” “……” 朱武等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判断敌我双方的距离,同时做好用床弩迎击的准备。 床弩的有效射程是八百到一千步,有些优良的床弩甚至可以射到一千二百步以上。 在敌我双方只有七百步左右的距离时,朱武就想下令射击。 可胆大心细的韩世忠却对朱武说:“再等等,此乃西夏铁鹞子,防御力当世第一,等到三百步再射击,不然,即便是床弩,依然难建全功。” 朱武知道,韩世忠出自西军,有很丰富地跟夏军作战的经验,所以他压下了立即射击的冲动。 等到铁鹞子冲到离前军只有快三百步的时候,韩世忠提醒朱武:“就是现在!” 朱武听言,狠狠地一挥手! 见此,指挥床弩的刘广和解元,立即下令:“分段射击!” “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 五百架床弩,分批火力全开,像铁矛一样的箭矢铺天盖地一般射了出去! 李乾锐不愧是西夏第一炼气士,铁鹞子的总指挥,此时率领铁鹞子冲锋的第一人。 只见,面对大元军的床弩的攻击,他手中碗口粗细的霸王枪,舞得密不透风,射向他的势大力沉的弩箭,竟然全都被他给挡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江鸿飞身边的孙安、史文恭、王进等将,全都露出凝重之色! 不过,床弩就是床弩,这个时代的“核武”! 瘊子甲虽说是当世防御力最强的灵甲,但它还是防御不住床弩的攻击,而且有的床弩甚至能射穿铁鹞子,对其后方的铁鹞子发起攻击! 所以,仅床弩这波射击,大元军就打掉了三四百铁鹞子! 对此,李良辅非常心疼:“不知我大夏何时才能拥有床弩这种无敌的大杀器?!” 李良辅是心疼不已,朱武则是失望不已,他没想到,这铁鹞子真是名不虚传,五百张床弩,竟然才给它造成了这点伤害。 至于从前无往不利的神臂弓,竟然完全伤不到铁鹞子。 朱武忍不住说:“这铁鹞子好生厉害!” 韩世忠赶紧提醒朱武:“宣相,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马上就要接战了。” 朱武听言,收敛心神,下令:“准备接战!” 见到朱武的命令,王禀、赵立、晏孝广、余呈、刘广等将,纷纷开始张罗: “将床弩横过来,来充当拒马桩,快!” “鹿角上前,快快快!” “盾牌手,再检查一遍盾墙!” “钩镰枪手,你们一定要记住,先使八步四拨,荡开门户,再钩蹄拽腿,使下面三路暗法!” “长枪手!记住要领,长枪支在地上,死也不能撒手,不能让他们闯过我们枪林!” “李逵兄弟,此战胜负,就看你们的了!” 李逵对晏孝广说:“国丈休要忧心,皇帝哥哥既然将这个重任交给我,我一会便和鲍旭、项充、李衮四人,好歹要拿下领头那厮,使他群龙无首!“ 晏孝广说:“那人能指挥西夏铁鹞子,必定英雄了得,实力恐怕不在杜将军、卢将军他们之下,你如何近傍得他?“ 李逵道:“我不信,我若捉不得他,便不去见皇帝哥哥的面!“ 晏孝广只能说:“你万万不可莽撞,只要打掉铁鹞子,你便是大功一件,休觑得等闲。“ 见晏孝广不信他,李逵道:“取酒肉来。” 李逵话音一落,自有小校拎来了几十桶酒肉。 李逵对手下将士说:“兄弟们吃饱喝足,便是死,我们也要做个饱死鬼!” 接着,李逵边吃肉喝酒,边对鲍旭、项充、李衮说道:“我四个,从来做一路杀。今日我在晏国丈面前砍了大嘴,一会要捉那铁鹞子主将,你三个不要心懒,助我一臂之力。“ 鲍旭说:“陛下今日也教马军向前,明日也教马军向前,轻视了我步军,我等约定了,一会务要齐心向前,捉了那主将,为我步军争口气!“ 项充、李衮道:“正合我意!” 李逵手下的步军装备非常简单,每人都只有一两把手锤或是重斧,这是他们唯一的攻击武器,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等其他步军掀翻了铁鹞子,上去消灭铁鹞子。 大口吃了些酒肉,李逵将衣服全都脱下,赤条条的。 这可是十月中旬的北方,四处无遮无挡,寒风凛冽,别人穿着棉衣都觉得冷,可李逵却要这样上阵。 晏孝广见李逵四人要上阵了,却各个喝得半醉,劝道:“你四个兄弟,休把性命作戏!“ 李逵火杂杂地搦着双斧,看着铁鹞子冲锋,也不答晏孝广;鲍旭挺着板刀,睁着怪眼,只待厮杀;项充、李衮各挽一面团牌,插着飞刀二十四把,挺铁枪伏在两侧。 不多时,王贵、王胜、成闵等将率领重甲步军竖起大盾上前防御。 王贵等将刚做好防御,数万支羽箭就从天而降。 其实,这种无差别攻击的准确率很低,如果能够进行有效防护,其杀伤力很有限,尤其防御的还是重甲步兵的情况下。 一波! 两波! 三波! …… 在接战前,重甲盾牌手也不知道遭到了多少箭矢的攻击。 还好,因为有好盾、好甲保护,重甲盾牌手只有一二百伤亡。 等铁鹞子的箭攻完,双方即将接战,李逵呲牙一笑:“兄弟们,各就各位,马上就轮到我们上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 金戈铁马 … “盾牌用力挡!!!” “长枪向前刺!!!” “八步四拨,荡开门户,钩蹄拽腿,三路暗法!!!” “奋战!奋战!!好男儿就该血染大地!!!” “此乃国战!为荣耀而战!为子孙而战!你们要记住,我们不站在这里,我们的子孙就会站在这里!!!” 伴随着大元军一众将领的鼓舞,李乾锐骑着一匹全身都被瘊子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巨形灵马第一个冲入大元军的军阵当中! 这种瘊子甲,颜色青黑,光洁透亮可以照见毛发,用麝皮为带子串扎起来,柔薄而且坚韧,刀剑箭矢急不能透,水火不伤。 王胜不服李乾锐,他将灵力全开,激发了手上大盾和身上重甲的全部防御禁制,迎着李乾锐就冲了上去。 结果,毫无意外,王胜被撞得倒飞了出去,随即重重地砸到十几丈远的军阵当中。 王胜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明显是受了内伤。 李乾锐看都不看王胜一眼,他手上碗口粗细的霸王枪连舞,周围的大元军将士没有他一回之敌,纷纷被他给挑飞。 一同被李乾锐挑飞的还有床弩、鹿角以及一切挡在李乾锐身前的人与物! 李乾锐很轻松地就冲入大元军的军阵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仿佛入无人之境! 李乾锐如此勇猛,其身后的铁鹞子,哪有害怕的道理?他们一齐震天吼地碾入大元军的军阵中! 大元军虽然人多,但看着这样的气势,还是有一些将士难免有些胆怯! 本来在后面指挥长枪兵的赵立,见此,果断地将手中的长枪猛得掷向最先后退的那个重甲盾牌兵,他附着全部灵力的一枪,将那个小校死死地钉在地上! 赵立随即大喊:“进则死敌,退则死法!” 得了赵立的提醒,前面指挥重甲盾牌兵的余呈,幡然醒悟,随即大喊:“进则死敌,退则死法,随我冲啊!” 言毕,余呈就运用全部的灵力激发了手上大盾和身上重甲的全部防御禁制,迎着一个铁鹞子猛得撞了上去! 铁鹞子人马具甲,奔跑起来,尤其是全力冲锋的情况下,就跟重型坦克差不多。 所以,强如余呈,也不免被铁鹞子给撞得倒飞了出去。 但很明显,被同样一身重甲又灵力全开的余呈这么一撞,那個铁鹞子的速度也不免慢了一些。 这就是重甲盾牌兵布置在这里的意义之一,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鹞子减速,让后面的钩镰枪兵、长枪兵、重锤重斧兵打败铁鹞子。 李乾锐如同狂暴的猛虎,在军阵中肆虐,他手中的霸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一条甚至多条鲜活的生命。 然而,重甲盾牌兵的将士们并未因此而退缩,他们知道,退缩就是死亡,唯有前进,才能有一线生机。 “冲啊!” “为了大元!” “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 重甲盾牌兵们如同移动的城墙,为后方的战友们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撞击时甲胄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就像是死亡之音,但重甲盾牌兵们的眼神却坚定如初,毫不退缩,前仆后继…… 在重甲盾牌兵的努力下,原本高速冲撞的铁鹞子,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但这个代价不小。 ——战后统计,重甲盾牌兵在此战当中的伤亡率高达五成,也就是说,两个重甲盾牌兵中,就有一个死亡或者是重伤,而造成这样战果的主要原因就是铁鹞子。 可即便是这样,重甲盾牌兵也没能挡下铁鹞子。 相反,铁鹞子还是冲开了重甲盾牌兵的防御。 接下来,迎接铁鹞子的是长枪林。 赵立从不站在将士的后面——他就站在长枪兵第一排正中间,手握跟普通长枪兵一样的长枪。 见李乾锐冲来,赵立稳准狠得一枪刺向李乾锐的胸口! 让赵立没想到的是,李乾锐竟然没有躲他这一枪,而是仗着瘊子甲的超高的防御力硬抗了他这一枪,同时李乾锐手中的霸王枪也向着赵立横扫过来。 见此,狠人赵立,也没躲,而是以命搏命,灵力全开,一枪就戳到了李乾锐的胸口上! 瞬间! 赵立就被扫飞了出去,人还没落地,就一大口鲜血喷了出去,随即重重地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同时,李乾锐也被赵立戳了一个趔趄,险些从马上掉下去。 无疑,在这场以命搏命的交锋当中,李乾锐仗着瘊子甲超强的防御力以及他强大的实力战胜了赵立。 可这里是战场,不是两人单挑斗将。 就在李乾锐被赵立一枪戳得失去平衡之际,原本在后方的李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到了李乾锐的马前,鲍旭、项充、李衮也不在后面指挥军队,竟然也冲了过来,直奔到李乾锐的马头前来。 李逵是个不怕天地更不怕死的人,他大吼了一声,直接一猫腰,手上双斧一分,就将李乾锐胯下宝马的两条前腿给砍断了。 还没控制住身体的李乾锐,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希律律……” 一声灵马的悲鸣声过后,李乾锐胯下的宝马就猛得一扬蹄,随即“轰隆”一声栽倒下去! 倒霉的是,李乾锐还因为身上的瘊子甲太重以及人被钩索绞联于马上根本来不及离开灵马,而被灵马压住了腿! 紧跟在李逵身后的鲍旭,把丧门剑高高举起,一剑斩下! 李乾锐连忙扭身躲开这要命的一剑! 项充、李衮两个牌手,早飞出刀来、标枪,空中似玉鱼乱跃,银叶交加,将李乾锐罩住。 李乾锐肯定是慌了,他忘了身上的瘊子甲不怕飞刀、标枪,竟然拼命躲避。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乾锐没有注意到已经滚到了他身后的李逵。 趁着李乾锐慌乱躲避的这个当口,李逵身形一晃,变成一个熊身人腿的半兽人,跳到半空中,高举两把重斧,猛得向着李乾锐斩下! “轰轰!” 旋即就见,李乾锐被李逵砸进泥土中,他身上的瘊子甲也向下凹陷了两个巨大的刃口。 就在这时,又有铁鹞子卷地而来。 李逵四人见势不好,连忙躲进身后的枪林中。 后冲上来的铁鹞子,不是没看见李乾锐,也不是不知道李乾锐可能还有救。 可这种时候,铁鹞子根本就没办法让开李乾锐。 ——要是后面的铁鹞子转向,那对所有铁鹞子,乃至对所有联军来说,都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没办法,本来可能还没死的李乾锐,却被千军万马踏过…… 而与此同时,赵立却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他忍受着一身内伤,指挥长枪兵,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继续给铁鹞子减速。 长枪顶在地上,密如枪林,铁鹞子根本无法躲避,只能迎头撞上。 枪断,长枪兵被铁鹞子撞死,或是被铁鹞子手上的长枪刺死,一排又一排,一片又一片。 可与此同时,铁鹞子也彻底慢了下来。 这时,徐宁率领钩镰枪手冲了上来,钩、镰、搠、缴,拿上攒下,钩东拨西,专攻铁鹞子的马腿。 被勾断马腿的铁鹞子,因为马失前蹄,“轰”得倒塌,再难站起。 见此,李逵四人率领本部的步军,手拿重锤、巨斧,冲上去就猛砸猛砍铁鹞子。 ——瘊子甲的防御力极为惊人,唯有手锤和重斧这些重武器才能杀伤在它们保护下的铁鹞子骑兵。 而第一批铁鹞子倒下后,一片混乱地带慢慢展开,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为缓冲地带,挡住后面的铁鹞子,至少可以让他们的速度降下来。 铁鹞子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冲击力,步兵难挡其势。 如果能将铁鹞子的速度降下来,那么他们其实也就不足为惧了。 战场上,血光四溅,喊杀声震天。 就在这混战当中,西夏引以为傲的铁鹞子,越来越少。 见到这一幕,李良辅的心里滴血! 李良辅真是没想到,他们西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鹞子,竟然要全折在这里! 而且,很多人所不知道的是,李乾锐其实是西夏国主李乾顺的堂弟,正儿八经的西夏王爷。 说老实话,李良辅真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李乾顺交代。 耶律延禧也知道,铁鹞子对西夏的重要性,所以他主动说:“李太尉放心,朕必履行对你夏国的承诺!” 听了耶律延禧的承诺,李良辅的心里才好受一点,他赶紧压下心中的杂念,命人吹响号角! 随着号角声响起,在锥型阵也就是“∧”两条翼线之间的中后段,出现了一支由两万人马组成的大军。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领头的,是一匹匹西域高头大马! 寻常灵马,其嘴及人肩,面对步兵时就有压迫性优势! 而高头大马,又比寻常灵马高出半个头!当普通骑兵面对骑着这样骏马的精锐骑兵时,光是视觉上的压迫力就会造成严重的心理紧张! 更何况是步兵了。 走在两万精锐骑兵最前面的是契丹第一炼气士耶律战哥,他胯下的是万中无一的神马汗血宝马——狮子骢。 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的狮子骢,驮负着身高九尺的耶律战哥,人马披铠,耶律战哥还手持一柄狼头重斧,远远望去,这个人马一体的猛将就像一头洪荒猛兽! 值得一提的是,这支精锐骑兵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辽国的王牌军队——皮室军。 契丹建国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为加强宿卫力量,以行营为宫,简天下精锐,聚之腹心之中,得兵马精锐者三万人为护驾军,后辽太宗耶律德光时定名为“皮室军”(意为“金刚”)。 也就是说,这皮室军其实是皇帝的亲军。 耶律延禧将辽国的第一猛将和自己的亲军送上了战场,可见,他也是拼了。 除了皮室军以外,这支精锐骑兵的其他人员,全都是辽国、西夏以及蒙古诸部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毫无疑问,这两万精锐骑兵便是联军的杀手锏。 这两万精锐骑兵,出来得并不快。 出来了之后,他们缓慢而不失流畅地集结成了阵型。 仍是一个“∧”型的锥行阵——稍小一些的锥行阵。 这是谋求中央突破一往无前之阵。 也是正面决战不作半分取巧打算之阵。 观战台上,看到这一切的刘慧娘,悠悠地说道:“对面要跟咱们分胜负了!” 听刘慧娘这么说,江鸿飞等人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接着全都默不作声地检查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应对手段。 联军所摆的锥形阵中间有非常广阔的空间。 利用这个广阔的空间,联军这两万精锐骑兵可以充分加速,发挥出其最大的战力。 不过,耶律战哥并没有着急冲锋,而是始终压着这两万精锐骑兵,使他们缓慢前行。 三箭之地,骑马慢行,以为逼迫。 一箭之地,纵马冲锋,以溃敌阵! 这是漠北骑兵作战的常识。 在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这两万精锐骑兵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再加上这两万精锐骑兵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气势。 江鸿飞等人见了,无不心知,大战来了。 到了三箭之地,两万精锐骑兵终于开始跑了起来,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万马奔腾的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上万个惊雷一起爆发! 还在跟铁鹞子纠缠的大元步军,见到这一幕,不禁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好在,中央高台上及时下达命令:“分军包围剩余的铁鹞子,组建小鹤翼阵,以防万一。” 朱武看见旗语后,立即下令:“传令徐经略、李逵,教他们继续围杀铁鹞子,其余各军,组建小鹤翼阵!” 接到朱武传下来的命令,花荣、王禀、晏孝广、余呈、刘广,各自组织部下,数万人马立即有序地调动起来。 不多时,一个小鹤翼阵就组建完成。 余呈率领还能动的重甲盾牌兵,再度组建出一面盾墙,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后面是晏孝广指挥的神臂弓手。 再后面是代替赵立的刘广所指挥的长枪兵。 花荣和王禀担任前线总指挥,协调各军…… 一箭之地! 箭雨铺天盖地一般从耶律战哥背后的两万精锐骑兵手上射了出来。 尽管有重甲盾牌兵抵挡,但还是有大量的箭矢,穿过或是越过这道明显缩水了很多的盾墙,大量射杀大元军的将士。 同时,大元军也有条不紊地用神臂弓还击。 一番互射过后,双方即将接战。 就在耶律战哥准备像李乾锐一样,身先士卒地冲入大元军的军阵,横扫一大片,为他手下的两万精锐骑兵杀出一条血路之际,只听见,大元军的后方突然也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比这两万精锐骑兵发出来的声音还要沉重得多,似乎好像跟铁鹞子差不多。 接着,大元军的后方尘烟四起。 与此同时,小鹤翼阵在朱武、花荣、王禀等人的指挥下,快速向左右分开。 下一瞬间,一支五千人马的重骑兵突然从大元军的后方杀了上来。 这支重骑兵,人高马大,人马具甲,仿佛生铁铸成的宝塔,坚不可摧,看起来宛如战场上的钢铁巨兽。 没错。 这便是大元军的铁浮屠! 准确的说,这是铁浮屠左军。 卞祥率领五千铁浮屠左军一出现,就迎向了耶律战哥所率领的两万联军精锐……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八章 开始逐鹿中原 … 锥行阵的要点,在于前锋的破锐!敌人抵挡得住,其锋芒便顿挫;但若抵挡不住,那破敌犹如撕裂纸张,一个中央突破直贯首脑! 以契丹皮室军及西夏、草原诸部精锐组成的两万精锐骑兵,在清水河畔这样的一马平川上,没有任何地形限制,几乎可以说他们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好,好,很好!” 看到自己的对手是这样的精锐,自从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了以后,就再没怎么露过脸的卞祥,放声狂笑——他笑得十分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放手一战了! 另一边,虽然他的敌人是具甲重骑兵这种战场上的王牌兵种,但耶律战哥也没有任何畏惧,他猛得一声怒吼,战意盎然! 可能是感受到了主人热血,狮子葱也“希律律”地怪叫。 人马合一,气势如虹! 耶律战哥一往无前的态度,感染了所有联军战士,似乎那个威慑了北方二百多年的强者,那个统治了漠北二百多年的强大民族又回来了! 契丹何曾不行了?! 这个强大的王者,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大! 双方尚未交锋,但扑面而来的杀气,已经让不少大元军的将士腿脚发软。 铁浮屠左军的将士没有。 他们是大元帝国最强悍的一群男人! 他们有感情。因此会有软弱的时候! 但他们更有勇敢,在联军的威势之下,展现出来的只有无畏! 吾大元也,岂是食草之奴! 吾大元也,本是嗜战之雄! 吾大元的疆土是怎么来的? 哪一寸不是浴血奋战杀出来的?! 今日这里也不会例外! 然后是赵宋王朝,是西夏,是金国,是大元铁蹄可以抵达的整個世界! “嗬嗬嗬!” “嗬嗬嗬!” “嗬嗬嗬!” 奇怪的喉音在铁浮屠左军将士的口中发出,就像他们的战歌! 很显然,铁浮屠左军,也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在两支强军的对决中,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一箭之地! 耶律战哥终于不再压制手下的两万精锐骑兵,排山倒海一般的大量骑兵开始急跑,然后迅速逼近铁浮屠左军! 铁浮屠左军也是如此! 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地,卞祥就和耶律战哥交上了手。 卞祥的身体立即膨胀了一大圈! 耶律战哥则是变成了一个虎头人身的半兽人! 出乎意料的,卞祥和耶律战哥同时手一挥,他们都不用砍而是用砸,将巨斧的斧背当作铁锤用。 “轰!” 一声气爆过后,卞祥和耶律战哥身边都被掀翻了一大片! 同时,卞祥和耶律战哥谁都没能杀死对方。 战马相错,卞祥和耶律战哥冲入彼此的大军中。 不是用拒马、鹿角等着敌人的冲击,不是用盾牌来延缓敌人的马蹄,而是骑兵对骑兵,马战对马战! 强碰强!硬碰硬! 两万联军精锐骑兵以锥形阵势,突入铁浮屠左军中!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五千铁浮屠左军突入两万联军精锐骑兵中。 联军勇士的马刀,砍中了大元将士,大元将士的刀枪,刺入了联军勇士! 卞祥和耶律战哥手中巨斧频频挥动,斩杀他们能看到的所有人。 杀戮! 杀戮! 还是杀戮! 一番对冲过后,铁浮屠折损了一千多人马,而两万联军精锐骑兵则折损了至少四五千人马。 无疑,在这场对决当中,还是战场上的王者具甲重骑兵稍稍占了点上风。 可这又能如何? 耶律战哥不是要战胜铁浮屠左军,他要的是冲破铁浮屠左军这道防线,然后冲破大元军的中军,击杀或者生擒活捉江鸿飞,取得这场决战的胜利。 如今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接下来…… 就在耶律战哥准备冲入大元军的步军中进行大屠杀之际,小鹤翼阵在朱武、花荣、王禀等人的指挥下,再次快速向左右分开。 下一瞬间,又有一支五千人马的重骑兵突然从大元军的后方杀了上来! 这支重骑兵,同样人高马大、人马具甲,同样仿佛生铁铸成的宝塔坚不可摧看起来宛如战场上的钢铁巨兽。 ——铁浮屠右军! 耶律战哥万万没想到,大元军竟然奢侈得拥有两支具甲重骑兵! 呼延灼率领铁浮屠右军出现后,先是对着刚刚才跟铁浮屠左军进行一场生死拼杀的联军精骑进行一轮齐射。 还未接战,铁浮屠右军就先射杀了近千联军精骑。 联军精骑的气势不由得一弱。 而就在这时, 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 春来草色一万里,芍药牡丹相间红。 大胡牵车小胡舞,弹胡琵琶调胡女。 一春浪宕不归家,自有穹庐障风雨。 …… 后面传来了用契丹语演奏的《契丹歌》。 这《契丹歌》本来是描写契丹人游牧打猎的生活,表现契丹人能歌善舞、矫健尚武、豪爽奔放的。 可在此时这歌声却有一股浓浓的追忆。 它让辽人,尤其是其中的契丹人,想起了他们契丹人的祖先,想起了他们大辽帝国曾经的辉煌,想起了他们从北逃到南又从东逃到西的狼狈,想起了他们的妻女就在卑鄙无耻的女真人和汉人身下承欢…… 如今他们已经逃无可逃,剩下的唯有背水一战。 很多联军将士,尤其是其中的辽人,更尤其是辽人中的契丹人,仿佛被他们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祖先附体一般! 耶律战哥灵力再度全开,杀气腾腾,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飘扬的那杆上书“大元皇帝”的大旗,战意更加盎然! “希律律!” 狮子骢也发出一声让整个战场都能听见的嘶叫! 旋即,一人一马化作一条睥睨天下的狂龙径直向着铁浮屠右军,不,准确地说是向着铁浮屠右军的主将呼延灼冲去! 耶律战哥身后的契丹人也都战意盎然地追随耶律战哥继续冲锋,向着铁浮屠右军楔进…… 受契丹人感染,联军将士也义无反顾地再度冲锋! 可也就在这时,战场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奇异的韵律,那是一阵诗歌,从大元军的后方传来,在暂时无风的战场飘得老远。 那声音苍凉,似乎带着怀念,又在怀念中带着决绝! 是王昌龄的《出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来到塞外,是个血性男儿就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打算! 来吧。胡虏! 呼延灼传下将令,教五千匹铁浮屠右军做一排摆着,每五十匹一连,却把铁环连锁,五千连环马军分作一百队锁定。 在呼延灼的率领下,一百队铁浮屠,五十匹马一齐跑发,不容你不向前走。那连环马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横冲直撞将来。仿佛一百组巨型绞肉机! 呼延灼用传音秘术大喊:“给我冲,给我杀!给我碾过去!” 已经半兽化的耶律战哥,开始狂化,挥舞着巨斧,迎着呼延灼就猛砸下! 生死一线,呼延灼也不保留,手上双鞭连打,密密麻麻地上百道光鞭将耶律战哥给笼罩上! 不想,耶律战哥也不躲,就仗着他和狮子葱身上的宝甲以及他们一人一马自身强大的防御力硬抗下呼延灼的所有光鞭! 与此同时,耶律战哥手中的巨斧继续猛得向呼延灼斩下! 全力拼杀的呼延灼,似乎已经躲无可躲。 幸好! 最后关头,呼延灼胯下的踢雪乌骓马灵巧地来了个小漂移,巨斧擦着呼延灼的左肋划过去! “噗!” 一股鲜血自呼延灼的左肋喷涌而出! 两马相交,呼延灼也不顾左肋已经深可见骨的重伤,连连挥舞手中的双鞭,打死他能看见的每一个胡虏,“百胜将”韩滔及“天目将”彭玘在他一左一右,也全都卖命厮杀! 而耶律战哥也冲向了连环马当中! 耶律战哥巨斧连斩,一排一排又一排,连着砍翻了十一组连环马,然后他和他的狮子葱才被连环马淹没…… “希律律!!!” 狮子葱发出临死前的最后一声悲呜。 有人接过了耶律战哥的指挥权,甚至代替耶律战哥率领联军精骑冲锋。 但被连环马绞杀过后,只有气势已衰的三五千精骑冲到了小鹤翼阵的防区。 鹤翼阵,两尖强,中央弱。 江鸿飞君臣之所以选择使用这个阵法,就是以先挫联军的两翼为目标,中央部队的任务则是消解联军的冲击力,这就是“钝其锋芒,折其两翼”。 等到联军的两翼折断,那时大元军合拢,就能将联军最精锐的部队围歼。 但联军敢用锥行阵对战,抱着的就是“掏心斩首”,也就是说江鸿飞的首级就是联军的最终目标,也就是他们胜利的关键所在。 决战之前游骑骚扰,决战之时“斩首掏心”,这是漠北游牧骑兵的一惯伎俩,它将一直延续到铁木真时期的蒙古骑兵时代。 只可惜,到底还是大元军实力更胜一筹。 强弩之末的三五千精骑,撞到小鹤翼阵了之后,重甲盾牌兵防御,长枪兵戳杀,后来,就连消灭了铁鹞子的钩镰枪兵和重锤巨斧兵都在许贯忠等人的率领下冲上来围杀。 就在中军前,大元步军与速度降下来的联军展开了一场生死厮杀。 对此,江鸿飞等人微微一笑,因为大势已定。 还是那话,跑不起来的骑兵,再勇猛也没用。 其锋芒已钝! 另外,联军的兵力还是太少了。 为了发挥其最大攻击力,耶律延禧、李良辅等人放弃了两翼孤注一掷跟大元军赌中军。 不得不说,联军的一众指挥,还是很有魄力的。 可问题是,这样一来,只要大元军抵挡住了联军凶猛的攻击,联军就必输无疑。 很快,大元军的左右两军,就在陈遘、陈希真等人的指挥下,火力全开,去折断联军的两翼,将联军的主力包围。 已经击败了乞颜部、克烈部的背嵬军、马一军、马四军、马十三军和踏白军、马八军、马十军、马十二军,在杜壆、岳飞、林冲、杨志、秦明等将以及卢俊义、刘锜、孙立、关胜、縻貹等将的率领下,分别猛攻联军的左右两翼。 至于在包围圈以外的那一两万乞颜部、克烈部人马和刚刚从锥形阵“∧”两条翼线之间逃走的几千人马,陈遘、陈希真等人已经顾不上了。 ——这么大规模的大决战,在这无遮无挡的平原上,是绝不可能将一方全歼的,尤其对方还全都是骑兵的情况下。 可以说,能将陷入包围圈中的四五万人马全都吃掉,江鸿飞想要的战果就已经完全达到了。 合围上了之后,铁浮屠左右两军,作为后手的破敌军、游奕军和胜捷军,以及江鸿飞的亲军,开始对包围圈以外的联军展开追杀,以防他们去冲击大元军的包围圈。 而其他一众马军,到了这时候,就可以下马,用弓弩射杀被包围起来的联军将士了。 当然,屠杀联军的主力,还是步军。 长枪,钩镰枪,床弩,手锤,巨斧,一切一切可以杀敌的手段都可以使用从四面八方攻击被围起来的联军…… 而包围圈内的联军,就跟待宰的羔羊一般,成片成片的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们的血液甚至将清水河都染红了,久久不散…… 当然,包围圈内的联军,也组织过几次反攻,想要杀出重围。 可惜! 他们的反击,全都被占据了绝对主动的大元军给瓦解了。 屠杀继续…… 江鸿飞始终没给联军投降的机会。 直到被包围的联军被杀到只剩下不到八千人马,而且这不到八千人马还人人被杀到了崩溃,江鸿飞才下令停手招降。 而包围圈外的乞颜部、克烈部及其他漏网之鱼,早就在铁浮屠左右军、破敌军、游奕军、胜捷军和亲军等军的攻击下,逃之夭夭了。 至于耶律延禧? 毫不意外的,又逃了。 不过,就在江鸿飞以为,耶律延禧这个懦夫可能还得烦自己一段时间之际,一件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之前被江鸿飞派出去大迂回到联军的后方,准备给联金使用千年杀的李彦仙、杨再兴、罗延庆,竟然将耶律延禧、李良辅等人给捉了回来。 原来,联军为了防御大元军迂回到其后方使用千年杀从其背后击败他们,而在沿路挖下了大大小小数千个陷坑。 为了躲开这些陷坑,李彦仙他们只能将迂回的范围扩大。 结果,李彦仙他们也就没能赶上这场大决战。 就在李彦仙他们懊恼不已之际,斥候发现了从战场上逃出来的耶律延禧和李良辅以及他手下的两千多人马。 李彦仙他们大喜过望,趁着耶律延禧他们停下来休息之际,冲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经此一役,江鸿飞的老家大定,终于可以放心南下去逐鹿中原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 非得做我岳父不可? … 江鸿飞捉了耶律延禧,大辽帝国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林冲他们包围青冢寨时,耶律延禧的庶子耶律雅里正好在军中,在太保特母哥的护卫下,他只身脱身逃出,抄小路前往阴山。后来,听说耶律延禧兵败被俘了之后,耶律敌烈、特母哥等人护卫耶律雅里到达沙岭。三日后,这些人商议拥立耶律雅里为帝。耶律雅里于是即皇帝位,改年号为神历,成为北辽的第三位皇帝。 ——第一位是耶律淳,第二位是耶律定。 这么一看,大辽帝国似乎好像还没有死透。 实则不然。 耶律雅里不论是从声望上,还是从势力上,亦或是从能力上,都已经无法对大元帝国和金国构成威胁了。 而且,从正统性上来说,耶律雅里的皇帝位,也有待商榷。 毕竟,耶律延禧在江鸿飞手上,耶律延禧仅剩下的三个嫡子也都在江鸿飞的手上,包括北辽的第二个皇帝耶律定。 总之,虽然大辽帝国还有传承,但现在仍旧可以判定大辽帝国彻底灭亡了,耶律雅里的北辽不足为虑。 所以说,江鸿飞取得清水河战役的大胜,对于大元帝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此战战后统计: 联军一方死伤了五万多人,被俘虏了近万人。 大元军共缴获了,两万多匹好马,近七万匹伤马和死马,兵甲不计其数,牛羊各十几万。 而大元军自身的伤亡只有不到两万。 江鸿飞下令,立即救治伤员,将阵亡的将士送回燕京厚葬。 另外,兵部当场统计战功,定下升赏,回到燕京立即兑现。 这是大元军自梁山军时期开始一直秉承的规矩,对待烈士,及在战功和升赏这一块,绝不含糊,绝不拖沓,绝不干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的事。 这些事情处理完,江鸿飞才亲率大军凯旋回云中府。 江鸿飞在云中府小住了十五日,亲自听朱武、高庆裔等汇报云地的政务、困难,并亲自接见了云地各州的主要官员,听他们献陈,安抚他们中那些原赵宋王朝或辽国的官员。 同时,江鸿飞将水泊梁山培养的官员以及这次科举选拔的进士派来云地,以增加自己对云地的统治。 亲自处理好了云地的诸多事宜了之后,江鸿飞又交代朱武配合酒店情报系统、皇城司、锦衣卫打探河东的情报以及策反田虎的部下,才返回燕京。 有了大败金国、灭掉辽国的功劳为基础,江鸿飞的大元帝国彻底在燕云平地区站住了脚。 江鸿飞并没有打击辽国留下来的官员,对从前没有人待见谁都不相信的汉儿更是重点使用,总之,江鸿飞尽可能地做到唯才是用,但同时江鸿飞又努力平衡好国内的政治体系。 江鸿飞又颁布诸多仁政,安抚平民,轻薄徭役,让民众安居乐业。 除此之外,江鸿飞还有一点特别受其手下的臣子喜爱和尊敬,那就是,江鸿飞有本事,却没有脾气。 当然,不是说,江鸿飞真没有脾气,而是他能容人,甚至是容那些有脾气的人,把自己的自尊放在一个恰当的环境当中。 江鸿飞用了很多個有脾气甚至是带刺的人,像陈公辅,像唐昌,又像韩昉。 这些人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敢于犯颜死谏。 说穿了,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他们宁可一死,也得把他们认为正确的意见给提上去。 而江鸿飞在这种事面前,做了多次让步。 像,小霸王周通在江鸿飞登基称帝了之后做了青州防御使。不久前,他看中了桃花村刘太公的女儿,想娶为正妻,于是撇下二百缗灵石一匹红锦为定礼,准备找良辰吉日将刘太公的女儿给娶走。可那刘太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不上周通,还一纸状书将周通给告了。因为周通身份的特殊性,青州知府黄让便把此事报告给了江鸿飞。 周通这事,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强抢民女了,按照大元帝国的律例,得把周通罢官。 周通得知此事了之后,赶紧给江鸿飞上奏折求饶,表示他还没抢到刘太公的女儿,这事他不干了,那二百缗灵石和那匹红锦他也不要了,求江鸿飞放过他。 江鸿飞一想,这连强坚未遂都算不上,周通又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功劳还有苦劳,自己不能寒了老兄弟的心,就下旨让黄让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不想,陈公辅得知此事了之后,强硬地表示:“若不重惩周通,以儆效尤,何以治下?” 江鸿飞无奈,只能把原来下的圣旨给追回来,又改把周通就地免职。 当然,过后江鸿飞就把周通调到燕京,赏赐了两个美人、一座大屋、一万缗灵钱,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了之后,江鸿飞又亲自做媒,让周通娶了刘太公的女儿,帮他完成了这个心愿。 可话又说回来,周通的确因此丢了官职,只能当一个富家翁。 此事,满朝皆知,是陈公辅让江鸿飞改的。 而江鸿飞可是皇帝,陈公辅只是赵宋王朝那边来的一个文臣,周通再怎么说都是江鸿飞的老兄弟。 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无疑,这给江鸿飞的很多老兄弟都敲了一个警钟,让他们全都收敛起来。 还有,前不久江鸿飞打败耶律延禧后不是在云中府小住了十五日嘛,那时江鸿飞住得是耶律延禧在辽西京的行宫,江鸿飞一到那个行宫,就发现,宫里的茶具什么的都是旧的,而且总管给江鸿飞上的菜也不是山珍海味,只是很普通的灵酒、灵肉,江鸿飞觉得这个前朝的总管不尊敬自己,一来气,就把这个总管给罢官了。 随军的唐昌,当即就跟江鸿飞谏言:“陛下,万万不可,奢靡之风绝不可取!” 江鸿飞还有点不服:“先不说这个总管轻视于朕,就该责罚。朕现今打下偌大的疆土,又不缺灵钱,国力还挺强大的,吃点喝点没甚么罢?” 江鸿飞身边的不少大臣、将领也给江鸿飞帮腔,他们也觉得,江鸿飞想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并不过分。 可是唐昌却说:“陛下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我大元国力强盛,陛下才更要勤俭,绝不能开奢侈之头。” 朱武呵道:“唐御史,不可危言耸听。” 不想,唐昌一点都不给朱武这个江鸿飞很器重的封疆大吏面子,他看都不看朱武一眼,就对江鸿飞拜道:“隋炀帝劳民伤财,开凿大运河,扬州看琼花,后十八路反王齐聚四灵山,七十二路燕臣把大隋给灭了。还有,赵宋道君皇帝,奢靡成性,大兴花石纲,才有陛下率领天下豪杰好汉揭竿而起,今建立我大元……” 江鸿飞让唐昌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说:行,犟不过你,我听你的。 随后,江鸿飞又把那个总管给招回来了,还给了一些升赏。 过后,江鸿飞还让唐昌代笔,发了一篇提倡臣民勤俭节约的文章,自己署名。 一时之间,大元帝国的官员,全都以勤俭节约为荣,以铺张浪费为耻,就是奢靡,也不敢表露出来。 而江鸿飞最让人诟病的问题就是,江鸿飞好色成性,这才刚建国,其后宫中的女人竟然就已经有近千人了! 老实说,这除了因为江鸿飞真好女色以外,还有很多客观原因。 原本,江鸿飞的女人,只有几十个。 这个数量,看起来虽然也不少,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真不多。 可后来,江鸿飞大败完颜阿骨打,前前后后得了近百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 当时,王伦、李处温、吴用、孙静、陈希真等很多人都建议江鸿飞:不能让这些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流落在外,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也不能将之赏赐给臣子,滋生臣子的不臣之心。只能由江鸿飞收入后宫。 江鸿飞采纳了王伦等人的建议,将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收入到自己的后宫。 没过两天,在李处温的主张下,礼部又将辽国在燕云平地区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部找出来,其中就包括本来该嫁给耶律大石的萧塔不烟,送进了江鸿飞的后宫中。 后来,林冲等人将青冢寨给连锅端了,更是给江鸿飞带回来了二百多名辽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 这样一来,江鸿飞的后宫中,就有四百多个女人。 可那时,江鸿飞的后宫,又大部分都是辽人和金人,快被异族女人给占领了,汉人女子实在太少了。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所以,汉臣屡屡给江鸿飞上奏折,请江鸿飞再纳一些汉人女子。 吴用、孙静、陈希真等人又趁机劝江鸿飞纳一些大元帝国臣子家的女子,稳定政局。 此事也得到了王伦、萧嘉穗、许贯忠、李纲、陈遘、赵鼎、闻焕章、李处温等不少大臣的大力支持。 李纲、陈遘、赵鼎、闻焕章还以身作则,把他们的女儿送进宫,李处温更是一股脑地把他的三个孙女全都送给江鸿飞。 有李纲等人做表率,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那是相当踊跃。 甚至江鸿飞的不少老兄弟都往江鸿飞的后宫中塞人。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混世魔王樊瑞,他竟然将他的两个女儿全都送进江鸿飞的后宫,据说,为此,他还特意找萧让喝了顿酒,拜托萧让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将他的两个女儿送进江鸿飞的后宫。 江鸿飞听说此事,心想:“怎么地?不愿意跟我做兄弟,非得做我岳父不可?” 江鸿飞将樊瑞给叫来,骂道:“你跟着凑甚么热闹,你我兄弟,你女儿入我后宫,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樊瑞也不接这茬,只道:“臣跟她二人谈过了,她二人皆乐于此,还望官家成全。” 江鸿飞还想再说什么,吴用却冲江鸿飞摇摇头。 江鸿飞见此,只能让樊瑞下去。 等樊瑞离开,江鸿飞对吴用说:“樊瑞在搞甚么,怎可如此行事?” 吴用说:“陛下息怒,其实此乃人之常情。” “?” 见江鸿飞不解,吴用说:“陛下已然不是曾经的寨主了,而是我大元帝王,自然要通过跟臣子联姻加强对我大元的统治。陛下原来的老兄弟亦不是原来的山寨头领,而是我大元勋臣,亦要为其子孙计、为其家族计,因此自然想与陛下结为姻亲,这样才能长远,才能使其家族一直兴旺。” 怕江鸿飞还是想不通,吴用又提了一句:“樊瑞不久前刚得一子,算得上是老来得子……” 经吴用这么一提醒,江鸿飞有点明白了,樊瑞现在已经四十大多了,已超过这个世界的平均寿命,万一樊瑞突然发生意外,那么没有别的保险的樊家说不准就会衰败,而樊成的两个姐姐若是皇妃,哪怕樊瑞将来出了什么意外,樊成也不会有任何意外,樊家才有可能会继续兴旺,甚至成为一个兴旺无数代的大世家。 至于跟江鸿飞的兄弟情? 自古皇家最无情,皇帝哪有什么真情,也没有哪个聪明人真敢跟皇帝称兄道弟。 所以,还不如趁着皇帝跟你有“感情”的时候,把女儿送给皇帝,让她们成为皇妃,为皇帝生下几个皇子。 而且这也能让皇帝看出来你的忠心不是? 可以说,樊瑞的选择,才是聪明之举。 见江鸿飞明白了,吴用说:“陛下只怕还没有仔细看过礼部送来的名单罢?那里还有王太宰的侄女王丽然,柴三司使的女儿梁惠英,裴尚书的女儿裴宸,杨经略使的女儿杨若男,呼延将军的女儿呼延玉英……” 随着吴用的叨咕,江鸿飞才知道,敢情自己的老兄弟中干这种事的人还不只樊瑞一个,王伦、柴进、裴宣、杨志、呼延灼都这么干了。 而且,直到这时,江鸿飞才注意到,自己的不少老兄弟,都已不再年轻了,像林冲、柴进、裴宣他们,都已经四十四五了,晁盖更是五十多岁了,他们好多人的后代都已经进入官场了。 江鸿飞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已经三十七了。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江鸿飞看起来,还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不多时,吴用突然来了一句:“对了,陛下,臣之子吴为也粗通文武……” 就连江鸿飞的不少老兄弟,都往江鸿飞的后宫中塞人,其他江鸿飞的臣子,尤其是那些原赵宋王朝和原辽国的臣子,自然也就更加踊跃了。 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自家有适龄的女儿,不往江鸿飞的后宫送,就是不忠于江鸿飞的表现。 在这样的氛围下,竟然有多达一千五百多个大元帝国官员家的适龄女子报名参加选秀。 礼部的人,从身材,到相貌,再到品行,一通筛选,那还给江鸿飞选出来了四百多个。 结果,江鸿飞后宫中的女人,一下子就翻了一翻,达到了近千人。 就这,还有很多大臣表示不满意,上奏折希望江鸿飞每年搞一次选秀,最少三年搞一次。 对此,韩昉大胆进言,认为这些大臣居心叵测,欲让江鸿飞沉迷女色,还劝江鸿飞不要迷恋女色,并给江鸿飞举了北齐的高洋、高湛的例子,唐明皇李隆基的例子,后梁太祖朱温的例子,宋孝武帝刘骏的例子,陈后主陈叔宝的例子。 韩昉举得这些例子,都是因为皇帝太好色,荒淫无道,而使其国灭亡,可以说,相当不吉利。 而且,韩昉举例的这些皇帝,还不仅好色,他们玩得还特别花花,姐姐,妹妹,自己的儿媳,自己的继母,自己的宗亲,大臣的妻妾,可以说,只有别人想不到的,就没有这几位干不出来的。 韩昉拿这些皇帝提醒江鸿飞不要沉迷女色,是不好说也不好听。 这要是换一个脾气大的皇帝,杀韩昉都是轻的。 而且,别忘了,韩昉还是原辽臣,说他居心叵测,诅咒大元帝国,那也说得过去。 关键,江鸿飞有这么多女人是有原因的。 可江鸿飞却解释都没有解释一句,就笑呵呵的表示:“朕定会以他几个为戒的。” 江鸿飞对于谏臣的态度,所有臣子都看在眼里。 想想看,江鸿飞还不到四十岁,就建立了大元帝国,大败宋、辽、金三国,隐隐有大一统之势,多大的本事? 可就是这样的江鸿飞,在一众敢于直谏的大臣面前,却如此没有脾气。 江鸿飞的胸襟,让臣子对江鸿飞越来越有信心。 再加上,江鸿飞之前所做的分田、分粮、免债等政策,以及江鸿飞击败金国、灭掉辽国。 燕云平地区慢慢完全稳定下来,与江鸿飞原有的山东和河北彻底连接到了一起。 在这样的前提下,江鸿飞将主意打到了赵宋王朝和田虎这两个自己的“邻居”上……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大国外交 … 赵良嗣来到黄河边上高俅的宣抚司见到江鸿飞派来的使臣后,心里就是一紧! 原因无它。 只因江鸿飞派来的这两个人,可不太好对付。 主使柴进,后周世宗柴荣的嫡派子孙。 众所周知,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是从柴家的孤儿寡母手上抢的,因此柴进说不准会对赵宋王朝有怨恨。 这从之前柴进出使赵宋王朝的态度上,也不难看出来。 副使萧容,不仅是辽人,还是契丹人。 因为赵宋王朝计划撕毁《澶渊之盟》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辽人全都对赵宋王朝非常仇恨,只怕萧容也不例外。 见江鸿飞派柴进和萧容来出使赵宋王朝,赵良嗣感觉,他这次的差使,只怕要难办了。 赵良嗣的感觉没错。 柴进已经是大元帝国的三司使了,掌管全国的钱谷出纳、均衡财政收支,为中央最高财政长官,号称“计相”,大元帝国当之无愧的高官。 按说,这样的柴进,已经不用亲自出使赵宋王朝了,尤其是在这次的任务还有危险的情况下。 可柴进却将自己的工作全都交给副手李应代做,坚持出使赵宋王朝,丝毫都不畏惧危险。 柴进还对江鸿飞说:“臣等这个机会已四十多年,万望官家成全。” 见柴进这么说,江鸿飞只能让柴进担任这次出使赵宋王朝的使臣了。 而且,不得不说,派柴进出使赵宋王朝,大元帝国首先就占了一定的优势——至少当着柴进的面,赵宋王朝不好在道德层面指责江鸿飞谋朝篡位。 一见到赵良嗣,柴进就先发制人:“年初时,我朝皇帝念民族大义,不愿意放弃为我汉人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机会,不封王、不建元、不改制、不要帝姬、不要岁币与你朝议和,各立誓书,永远和好,你朝答应将山东、河北割让给我朝皇帝,教我朝皇帝世代镇守。我朝皇帝本想使两界士民安业,各享太平。不想,你朝却三次谋取攻打我朝,又阴结田虎、天祚,企图颠覆我朝统治,还许我朝皇帝妃嫔给田虎,欺人太甚!我朝虽小,却不敢失道理,待与你朝略辨曲直则个。” 赵良嗣的心顿时就是一揪,他忙道:“你我两家自年初交欢,已有近年,你家与本朝各以气义相结,本朝岂会不爽元约,出兵攻打你家?大使万万不可信小人之言。兵者凶器也,天道厌之。贵朝今已恶了金国、西夏、草原诸部,又新近立朝。今一旦不顾以前契义誓好,便先举兵,不过虏掠得近边些小民户。我大宋乃大国,世界广阔,军民事力,若朝廷省悟,略行更改,你们怎容易近得?且一旦开战,日后干戈几时定得!” 跟赵良嗣一块来的朱彦通见柴进的话中有出兵威胁之意,便说:“天祚失道,任用奸邪,天厌人离,故为伱家所破,本朝亦怨其悖礼败盟,所以岂能与之相谋,共同敌对你家?今你家若信小人之言,与本朝遽相失欢,一旦至两大国交兵,却几时休得!此事非小,利害所系,愿你家主人深思之。” 萧容冷冷地说:“今有天祚、番僧、你朝皇帝御笔亲书具在我家手上,岂容你们抵赖?” 赵良嗣和朱彦通一听,江鸿飞手上不仅有耶律延禧,还有为赵佶和耶律延禧传书信的番僧以及赵佶写给耶律延禧的御笔亲书,顿时满心苦涩,百口莫辩。 赵良嗣眼珠动了动,然后让左右退去,只有他和朱彦通跟柴进和萧容在房中。 可即便这样,赵良嗣仍旧不放心,他对柴进说:“请与大使单独商议。” 柴进不同意:“我朝国中论事,尚不避萧副使等原辽人,何况你这里?” 赵良嗣说:“此系两朝大事,未商定间,恐人传播,别致异议,则难成事。” 柴进还是不同意:“赵龙图若说便说,若不说,便请带我二人去东京面见赵皇。” 见此,赵良嗣只能说:“临行时,陛下令在下告诉大使,本朝缘一些大臣不务大计,辄生事,从田虎、天祚私请等事,主上亦自知是失,愿大使念以旧好,不为深较,使两朝生灵安帖,我朝愿册封贵主为大元皇帝,永割山东、河北、河东给贵朝,两朝以大河为界,若蒙俞允,便告示及一的确日期,各自安抚边民,日后大使及萧副使不拘欲要何物,但请见谕在下,当自一一奏上应付。” 赵佶君臣不仅答应将山东和河北永久割让给大元帝国,还将田虎的河东割让给大元帝国,另外承认江鸿飞建立的大元帝国,看似很有诚意。 可仔细想想,在之前的和约当中,赵宋王朝就已经将山东和河北割让给江鸿飞了。 而河东目前被田虎占领,并且在之前的和约中赵宋王朝已经暗将河东割让给江鸿飞了。 这两条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毫无诚意可言。 唯一新的条件就是,赵宋王朝承认江鸿飞的大元帝国。 可这就是一个虚名,而江鸿飞向来最务实了。 可以说,赵宋王朝什么都不想付出,只想通过贿赂柴进和萧容逃过此劫。 这样的条件,柴进和萧容怎么可能在江鸿飞那里交代过去? 要知道,江鸿飞的眼里可是不容沙子的。 要是他们真敢动这样的心思,那纯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别忘了,可是有康公弼的例子在前! 另外,柴进和萧容也反感,赵宋王朝出卖其盟友田虎。 总之,赵宋王朝开出来的条件,柴进和萧容不可能答应。 柴进说:“山东、河北早已是我家疆土,有你我两家此前签的和约为证,河东今为田虎所占,更说做甚你家地土?至于册封我家皇帝,临来之际,我家皇帝亲口所言,他这皇帝,不需要任何人册封。且你家太小觑柴进了,柴进曾家资百万,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绰号小旋风,最重义气,那年柴进被高俅堂弟高廉所害,险冤死于狱中,我家皇帝拼了身家性命打破高唐州救出柴进,对柴进恩重如山!柴进岂会行这小人之事,出卖我家皇帝建立的大元?你家若真想重修旧好,却是要拿些对我大元的诚意出来。” 柴进的慷慨之言,让赵良嗣和朱彦通有些自惭形秽。 而对大元帝国的“诚意”,赵良嗣和朱彦通真是没法给。 关键,赵良嗣和朱彦通都觉得,柴进要诚意是假,想要大元帝国跟赵宋王朝开战是真。 朱彦通说:“贵朝所任用者,尽是契丹旧时职官,只要谗搅生事,万一不得已你我两大国交兵,须各有损折。兼我大宋尚有兵马百万,军民皆习战斗,若有仓卒,众必据城坚守,如何容易攻打破得?不过虏掠些村民钱财罢了,纵有所得,则利入军人手,傥有所失,则害在国家。且杀了一個宋人,即是与契丹报仇,杀了一个元人,亦是与契丹报仇。今贵朝灭尽契丹,我朝再付些岁币,得早休兵,各享太平,莫是上策,岂可容易更言战斗事也!我与赵龙图被命奉使,不敢不为两朝极尽忠言,乞贵主深思之。” 萧容听言,大为不悦道:“你说得好,只是你大宋说话多言而无信,谁敢信之?” 赵良嗣和朱彦通觉得,有萧容这个契丹人在场,他们根本不可能说服柴进,所以只能请赵良嗣和萧容先回东京,再较计较。 同时,赵良嗣派人快马加鞭回到东京汴梁城向赵佶君臣报告柴进和萧容的态度。 赵佶得知此事了之后,大惊失色,他觉得,江鸿飞这是要跟他开战的节奏。 不仅赵佶这么觉得,王黼等赵宋王朝的大臣也十分担心事情会向着这个可怕的方向发展。 蔡攸建议:“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如盛情招待柴进,再商议此事?” 蔡攸还建议,不要让柴进和萧容住班荆馆了,应该安排柴进和萧容住都亭驿。 赵宋王朝对外交往很活跃,来赵宋王朝的各国使节很多,也很频繁。在接待方面,赵宋朝廷大体上是实行一国一馆的制度。譬如,辽国使者,都安排在都亭驿接待。西夏使者,一般在都亭西驿或来远驿。高丽使者,在外城的同文馆。南番、交州、西番、大食、龟兹等使者,都在怀远驿接待。而吐蕃、党项等使节,则在礼宾院接待。 班荆馆坐落在东京北郊的陈桥驿,就是当年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的那个小镇,离京城大约有四十里路。 班荆馆不仅设在郊区,馆舍建筑、食宿条件、服务水平、规模等,也无法与其它馆驿相比,尤其是无法与都亭驿相比。 都亭驿坐落在东京城最繁华之处,是东京规模最大、条件最好、接待规格最高的国宾馆。以前主要是用来接待辽使的。 原本,赵宋礼部准备安排柴进和萧容住班荆馆的。 可蔡攸觉得,柴进出身柴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肯定知道,赵宋王朝哪个驿馆规模最大、条件最好、接待规格最高。 赵佶觉得有理,所以,默想了片刻,说:“辽使早已断绝,都亭驿也已闲置许久。辽国已然灭亡,今后不可能再有辽使来访了。元代替辽,已成必然。从今往后,元国使者,一律安排在都亭驿。对他们所提之要求,要尽量满足,要盛情接待。” 有了赵佶定下的基调,柴进和萧容到了东京汴梁城了之后,赵佶先是赏赐给柴进和萧容大量灵器和灵石,甚至将他自己饮用的茗茶和保养玉体的调膏也赏赐给柴进和萧容不少。 接着,赵良嗣每天都领着柴进和萧容在东京汴梁城中四处参观浏览。他们登上明堂,眺望御街街景。还参观了龙德宫、蕃衍宅以及离宫艮岳等皇家建筑园林。 梁师成甚至亲自出面代表赵佶在樊楼招待了柴进和萧容一顿。 蕃衍宅是赵宋王朝的皇子们居住的宅邸。 龙德宫是在赵佶以前的端王府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一座宫殿,亭台楼阁临江而建,风光很秀丽。 艮岳万岁山,青松密蔽,葱茏苍翠。山上处处是太湖灵璧之石,雄拔崛峭,巧夺天工。全园建筑有四十余座,既有皇家风格的楼台轩馆,也有乡野情调的茅舍村屋,山水之间,处处点缀着奇花美木,美不胜收。 樊楼就更不必多说,美轮美奂,美女如云。 可以说,在招待柴进和萧容一事上,赵佶君臣几乎做到了极致。 等柴进和萧容玩好了,王黼又亲自去透了一下柴进和萧容的口风,赵佶才在崇政殿接见了柴进和萧容。 见面后,柴进将《大元报大宋获契丹昏主书》拿出来呈现给赵佶。 赵佶早就知道了,在这份《大元报大宋获契丹昏主书》中,江鸿飞只是告诉他自己捉到了耶律延禧,大辽帝国灭亡了,并没有其它意思。 ——如果《大元报大宋获契丹昏主书》有问题,赵佶也不可能让柴进和萧容当面读出来。 形式上的流程走完,赵佶对柴进说:“你我两家恩怨曲直、是非过错,自有后人去评说,可有一样,你柴氏之人应该承认,自我赵氏之人坐江山以后,你柴氏祖祖辈辈皆荣华富贵,此事有目共睹,至于你叔侄与高廉之事,朕并不知晓,不然只凭你家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朕亦不会教你叔侄蒙受不白之冤。” 赵佶的话,让柴进沉默了。 老实说,柴进相信赵佶所说的。一个皇帝,不可能在这点小事上说谎。 再者来说,赵佶君臣这几日的盛情招待,也不能说一点作用都不起。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嘛。 所以,沉默了少许,柴进说:“昔日的恩怨就教它过去罢,柴进此来,乃是代表我大元而来,所为公事也。” 听柴进这么说,赵佶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强装镇定地说:“既然你是为公事而来,那朕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只需跟朕说,朕与你主之间可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无,朕定然不会束手待毙,必立即整军备战,且不顾一切与方腊、田虎、王庆议和,集中军队,再招募敢战之士百万,与你主决一死战。若有,你直接说出你主的条件,朕看看能否满足,避免这一战……”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 见到赵佶之前,柴进一直觉得,他能从容不迫地面对赵佶,甚至能借机为祖宗报一下夺取江山社稷之仇。 可真正跟赵佶交锋了之后,柴进才知道,他错了。 哪怕大元帝国现在占据着主动,哪怕他也知道赵佶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可在赵佶帝王、绝对上位者的威压下,他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沉默了好一会,柴进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了一个字:“有。” 一个“有”字,让赵佶如闻仙音,也让赵佶如蒙大赦。 柴进不知道的是,看似睥睨天下的赵佶,其实已经汗流浃背了。 大元帝国灭辽、败金、横扫草原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太强了。 而赵宋王朝如今又四面楚歌。 所以,赵佶所说的,如果江鸿飞要是率大军南下伐宋,他将不顾一切跟田虎、王庆和方腊议和,跟江鸿飞死磕到底,根本就不现实。 退一步说,就算赵佶有这个心思,田虎、王庆和方腊能不能让他如愿,都还两说。 别的不说,方腊那里,就不会轻易让赵佶如愿的。 要知道,摩尼教可是十分仇恨赵宋王朝,从上到下全都立志要将宋军赶出东南,在东南立国,因此,除非赵佶愿意将赵宋王朝最重要的经济、粮食、人口重心东南割让给摩尼教,否则摩尼教应该不会跟赵宋王朝议和。 田虎、王庆那里虽然没有方腊那里那么极端,但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也肯定不会跟赵宋王朝议和的,至少得保住他们现在占据的疆土吧? 而反过来说,如果赵宋王朝将河东割让给田虎,将淮西割让给王庆,将东南割让给方腊,赵宋王朝以仅剩下的这点疆土、经济、粮食、人口,怎么可能打赢如今兵强马壮、国力强大、威势震天的大元帝国? 也就是说,打,根本就不是赵佶的选择,他的选择有且只能有一样,那就是跟江鸿飞议和,不论江鸿飞开出来的是什么样苛刻的条件。 基于此,只要江鸿飞肯议和,赵佶就算是取得了这个阶段性的胜利。 赵佶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柴进和萧容说:“关于具体事项,你们可依例到宰臣王黼家中去商讨。” 柴进深深地看了赵佶一眼,心想:“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那又如何,你的对手始终都不是我,我的对手也不是你。” 来到王黼家中,王黼手下的人暗示柴进和萧容给王黼行礼,因为王黼是赵宋王朝的宰相、首臣,级别比柴进高。 可柴进不答应,坚持要分庭而见,即行平等之礼。 王黼也不敢真因为这点小事招惹柴进,进而导致元宋之间的谈判破裂,只好同意。 双方分宾主落座了之后,王黼说:“既然贵朝有意议和,使两朝和平共处,那还请直接说出贵朝的条件。” 既然已经交底了,那柴进索性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江鸿飞君臣早已拟定好的条件。 柴进慢条斯理地说:“一是,你朝既然答应将山东、河北、河东永久割让给我朝,那便形成书面文书。” 王黼满口答应:“这個自然没问题。” 柴进道:“王相公且听我说完。你朝不仅要形成书面文书,还要在京城张榜公示。” “张榜公示!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大宋割地和亲赔款了?” 王黼勃然大怒:“你朝这是何意,意欲羞辱我朝?!” 柴进淡淡地说:“我朝绝无羞辱之意,实是你朝言而无信在前,明明已将山东、河北许诺给我朝,且在前约中已明说以大河为界,这次竟然又将这个条件拿出来,真当我朝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伱朝欺之?” 顿了顿,柴进又皮笑肉不笑地补充了一句:“且你朝既然能出卖跟你朝有盟约的契丹、田虎,又何况我朝,我朝自然要先小人后君子。” 王黼立时哑口无言! 之前以黄河为界的主意,以及这次赵宋王朝再次明确提出的将河东也割让给大元帝国,其实都是王黼给赵佶出的主意。 如今,柴进当着王黼的面,拿这两件事说事,让王黼实在是无言以对。 王黼沉默了一会,使了一个缓兵之计:“此事我会如实请示我家皇帝,过后再给你答复。” 王黼都这么说了,柴进自然也就不再继续这一条了。 柴进又说:“二乃,我家已知,田虎之弟田豹及其手下沈安就在都亭西驿,这两个人要交给我朝处置。” 柴进此言一出,王黼不禁瞳孔一缩! 田豹和沈安代表田虎来出使赵宋王朝谈两家联合干大元帝国一事,王黼亲自派人将他们安排在都亭西驿,对外宣称他们是吐蕃使者。 事实上,赵宋王朝与田虎的交往一直都是一个秘密,要不是乐和早已经成了蔡攸的绝对心腹,蔡攸什么事都不避着乐和,并且事事都跟乐和商量,大元帝国不可能知道此事。 不夸张的说,此事只有赵宋王朝的一众宰执和相关官员才知道,王黼还特意下令此事一定要保密并安排心腹严密封锁都亭西驿。 不想,王黼都做到了这种程度,大元帝国竟然还是知道了此事,并且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么快! 王黼忍不住去想:“元国的密探这么厉害吗?” 王黼稳定心神,随即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大宋愿意与哪家来往,乃我大宋的权力及自由,贵朝无权干涉,更无权索要他家派来的使者。” 柴进慢悠悠地说:“王相公可能搞错了,我与你谈得是贵朝的权力及自由吗?我与你谈得是议和的条约,还望王相公搞清楚状况再说。” 王黼很聪明,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大元帝国这次攻取的目标不是他们赵宋王朝,而是田虎,大元帝国提出的这前两个条件的主要目的是离间赵宋王朝和田虎,不让他们两家联合在一起。 王黼心想:“是了,虽然元国败金、灭辽,威震草原,可江衍仍旧不敢两线作战,同时对战我大宋及田虎,而是想要将我大宋与田虎分而击之。” 柴进提出来的第三个条件证实了王黼的猜测。 柴进说:“三者,我家皇帝要成德帝姬、洵德帝姬、徽福帝姬、显德帝姬做妃嫔。” 王黼暗道:“来了!虽然索要四位帝姬,但江衍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成德帝姬!” 有人可能会有疑惑,这位成德帝姬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王黼会猜江鸿飞主要是索要她? 其实,不论是从身份上,还是从相貌、身材上,成德帝姬赵瑚儿都没有太突出的地方。 当然,这么说也不恰当。 赵瑚儿的母亲是赵宋王朝当朝皇后郑皇后,因此她是赵佶货真价实的嫡女。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王黼也不会断定,江鸿飞君臣是冲赵瑚儿来的。 王黼之所以如此笃定江鸿飞君臣是冲赵瑚儿来的,主要是因为,赵佶刚刚答应,将赵瑚儿嫁给田虎,两家联姻,这也是田豹和沈安出使赵宋王朝谈的事情之一。 江鸿飞君臣干得更绝的是,他们竟然将赵佶还未结婚但已经成年的几个女儿全都要了。 这既杜绝了赵佶君臣再用赵佶别的女儿跟田虎联姻,也给了赵宋王朝一个明确的警告:“不许再跟田虎联姻,不,是不许再跟田虎有任何瓜葛,否则我大元的目标可能就不是田虎而是你们大宋了!” 王黼清楚明白地解读出来了江鸿飞君臣的真正用意。 直到这时,王黼才明白,江鸿飞君臣为什么会放过赵宋王朝:“原来元国根本就不是放过了我大宋,而是想先全力灭掉田虎,尽占黄河以北,而后再对付我大宋!” 王黼看着柴进心想:“江衍真是好算计啊!” 柴进接着说:“四则,我大元想在东京招募三千文人,希望贵朝可以全力配合。” 王黼听言,忍不住说道:“贵朝别太过分了,公示,索要田虎使者,索要我朝四位帝姬,如今又索要三千治国人才,欺我朝太甚也!” 面对王黼的气急败坏,柴进迎着王黼的目光,再一次慢悠悠地说:“我应该是提醒过王相公,我与你在谈的是议和的条约,我所说的,是我朝提出来的议和条件,你朝有权力及自由不答应,我朝亦有权力及自由在你朝不答应后选择应对的方式。” 柴进这就差直说:“我朝的条件你朝要是敢不答应,我朝就不伐田虎了,而是直接伐宋!” 王黼气得青筋直蹦,可他又无可奈何! 柴进继续说:“还有一条,你朝要给我朝三百万石粮食。” 王黼再也绷不住了,他大怒道:“今年我朝各地不是洪,便是旱,亦或是虫,受灾极其严重,已有灾民千万,哪里能给你家筹集三百万石粮食,你朝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还真不是王黼在推脱。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亡赵宋王朝,就在江鸿飞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时候,赵宋王朝控制的区域灾难不断,河南、淮河流域、环庆、邠宁、泾原等地全都遭到了大灾,这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流民迁徙的现象。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民变,赵佶派遣内侍到各地了解情况,并传令各地州府紧急赈灾,抚恤百姓。 可连年的战争,加上赵宋王朝的大量疆土,尤其是产粮重地东南,被四大寇所占,使得赵宋王朝根本就没有赈灾的能力。 结果,赵宋王朝境内出现了大量的灾民。 而且,赵宋王朝境内的很多地方大饥,父母易子而食,甚至有死尸插纸标于市,人们卖人肉换钱买粮。别说普通老百姓了,甚至就连不少宋军将士都形销骨立,更有甚者,有些地方的戍兵都被饿死了十之七八。 可以说,由于四大寇瓜分了赵宋王朝大量的疆土,尤其是东南不在赵宋王朝的控制下,赵宋王朝的钱粮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不久前,甚至就连东京汴梁城都被灾民给占领了,城中到处都是受难之人。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赵宋王朝的落败,王黼派人将所有灾民都赶出东京。 要是有粮,王黼能使用这样的损招吗? 关键,别人不知道,王黼却清楚地知道,趁着赵宋王朝这边遭灾,大量的宋民渡过黄河前往河北,或是前往山东,亦或是前往东南大元帝国控制的区域,大元帝国的境内到处开仓赈灾,然后借此机会将大量的汉民迁移到燕云地区,稀释燕云地区的少数民族,稳定大元帝国的政权。 大元帝国要不是拥有大量的粮食,能这么干? 而且,王黼还知道,江鸿飞君臣还能卖粮给跟大元帝国交好的大奚国以及草原上的几个部落。 在王黼看来,这完全就是地主老财来剥削连饭都吃不上的穷苦人,实在太过分了。 其实,柴进和萧容一路走过来,也看到了赵宋王朝境内的惨状,知道这条确实是有些强赵宋王朝所难了。 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柴进和萧容怎么也得给赵宋王朝留点还价的空间,要不然,他们这次的差使,也不好办。 不管王黼的态度如何、心情如何,他都得将江鸿飞君臣的条件如实地告诉给赵佶和其他宰执。 听王黼转述完江鸿飞君臣开出来的议和条件,赵佶和其他赵宋王朝的宰执也都义愤填膺,觉得大元帝国也太欺负人了。 然而,气愤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等到赵佶君臣冷静下来,赵佶问:“此事该如何应对?” 张邦昌说:“太宰分析得很有道理,元使此次出使我大宋的目的便是分化我大宋与田虎,其下一步目标很可能是伐田虎。” 王安中说:“敌所欲者我不为,且目前我大宋与田虎联合尚且难敌元国,若束手旁观,教元国灭了田虎,一统北方,下一步必全力攻打我大宋。” 王安中所说的,在场的这些人谁想不明白? 可问题是,大元帝国这边已经摆明了,赵宋王朝如果不放弃与田虎联合,江鸿飞就先伐宋。 还有,如果江鸿飞将同样的选择放在田虎那里,田虎会怎么选?多半也是先按兵不动,坐等江鸿飞伐宋的结果,然后再视形势而应对。 商量来商量去,赵佶君臣还是觉得,死道友不死贫道,先让田虎为赵宋王朝抵挡一阵,这样一来,种师道那里防御田虎的西军也能视情况暂时抽调出来,然后去增援一下童贯,剿灭方腊,事情如果进展地顺利,那赵宋王朝可能就解套了,到那时,赵宋王朝或许真有跟大元帝国一战之力。 至于江鸿飞要赵佶的四个女儿、三千个治理国家的人才,以及赵宋王朝会不会丢人现眼? 赵佶君臣真顾及不上了,如果当断不断,赵宋王朝可能就有灭亡的危险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 伐田虎 … “本朝缘一些大臣不务大计,辄生事,从田虎、天祚私请等事,几至与大元展开战事,尚赖大元皇帝不愿生灵涂炭,愿与我大宋讲和,止于割地而已。今朝廷将山东、河北、河东割让给大元,两国今后以大河为界,契义誓好,使两界士民安业,各享太平。另大元草创,亟需治理国家贤才三千,不限官吏、太学生、乡野贤才,有意者,可去都亭驿报名接受考核,若得选中,三师月入三百六十缗,宰相九百缗,参知政事六百缗,六部尚书一百八十缗,侍郎一百六十缗,九卿一百三十五缗,少卿一百零五缗,赤县县令九十缗,赤县县丞四十五缗……” 宋宣和五年二月初,这样一份公告张贴在东京汴梁城的大街小巷所有醒目之处。 无疑,赵宋王朝的人丢大发了,也引起了很多爱国人士的激烈反对。 看到公告后,很多热爱赵宋王朝的百姓,陆续从四面八方云集到赵宋皇宫宣德门门前的广场上。人们纷纷往门前拥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喧腾不已,纷乱不定。 很快,太学生陈东率诸生数百人,也来到宣德门门前上书,请求赵佶收回成命,主张祖宗之地尺寸不能割让。 此事,很快便轰动全城,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 没过多久,更多的人们从四面八方陆续走来,不期而集会于宣德门外,他们中有市民,也有军人。 人是越聚越多,很快便达数万之众,可谓人山人海,声势浩大。 这些人们都是自发而来的,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的。他们全都很兴奋,互相鼓励说:“非教陛下收回割地成命不可,祖宗之地岂可许给他人?” 这时,恰好百官退朝,朝官们从东华门陆续朝宣德门走来。 王黼走到门口时,忽然有人认出了他,大家呼啦一拥而上,纷纷指责他,历数其罪,还有人大声嫚骂道,“王黼,致国家如此,汝岂能做宰相?!!!” 甚至有人径直走到王黼跟前,想要打王黼,更有甚者,有人拾起地上的瓦砾,朝着王黼猛地扔去! 幸亏有王黼的亲卫拼命护卫,王黼才逃得一命。 当然,也有宋臣支持太学生和民众的爱国行动,有些宋臣甚至举鞭向陈东等拱手行礼,说:“诸公为此,可谓忠义矣。” 在阙下巡逻的卫兵们,赶紧将门外发生的情况紧急层层上报给赵佶。 赵佶得知后,立即下旨,令邠门速派人前去接受陈东所上之奏疏。 王黼也跑进宫中,向赵佶请求诛杀陈东等闹事之人。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赵佶不仅没有同意王黼的请求,还很快就暗示王黼致仕。 王黼失宠,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上台以后赵宋王朝就开始走下坡路,如今更是公开割地求和,让赵佶颜面扫地,其实,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也许是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赵佶突然发现,王黼与梁师成居然是邻居,而且两家还有便门相通。 也就是说,赵佶终于反应过来,王黼之所以这么懂他,跟他是知己,完全是因为有梁师成做内应。 任何朝代,大臣与内侍相交结都是犯忌讳的,皇帝对此都很敏感。 在赵宋王朝也是一样的。 朝官不得交结宦官,宦官也不宜与朝官交结,这是赵宋王朝防范宦官专权的一条重要原则。按照规定,两者若相互往来,将受到惩处。 然而,赵佶时期,特别是自宣和以来,宦官与朝官相交结,已成为赵宋王朝一种普遍的风气。士大夫几乎无不奔走于宦官之门,他们相习成风,皆以附内侍为荣。但凡权势显赫的宦官,像梁师成、童贯、杨戬、李彦、谭稹、张迪等,无不门庭若市,各大宦官各立门户,公受货赂,以贩鬻官爵。 究其原因,跟赵佶喜欢重用宦官,让宦官的权柄重大,甚至在宰执之上,有很大的关系。 加上王黼上台后,一切的一切,都每况愈下。 赵佶觉得,王黼太让他失望了。 当初,赵佶可是力排众议,破格提拔王黼,让王黼取代政绩斐然的蔡京担任赵宋王朝的宰相,可以说是对王黼是寄予了厚望。 赵佶给王黼的待遇也是他这一朝宰相中最高的,不仅赐给他宅邸,还亲自给他的宅邸题字为“得贤治定”,甚至又亲自给王黼的宅邸题写了载赓堂等七牌匾。 结果,王黼与粱师成在赵佶面前一唱一和,阳奉而阴违。 赵佶觉得王黼把他给害惨了。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有人站出来背锅,而王黼就是这个背锅之人。 王黼的政治嗅觉很灵敏,他也感觉到了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见赵佶对他的态度变了,他赶紧主动上奏章请求致仕。 赵佶很快便批准了王黼的请求,给了王黼跟蔡京致仕时一模一样的退休待遇。 王黼致仕以后,赵佶火速让蔡京重新出山,兼领讲议司,仍领三省事,五日一赴朝请,至都堂治事,使得蔡京又一次登上了赵宋王朝的政治舞台。 这是蔡京第四次出任宰相。 这年蔡京已经七十六岁了,已目盲不能书字,足蹇不能拜跪,凡是需要蔡京所签署的文件,蔡京皆让他的季子蔡绦代替,甚至连上朝奏事也由蔡绦来代替。 也就是说,这宰相名义上是蔡京在当,实际上是蔡绦在当,至少很多事都是蔡绦在处理。 而蔡绦每次上朝,侍从以下皆迎揖,前呼后拥,堂吏数十人抱文书在后面跟从。 蔡绦的趾高气扬和耀武扬威,引起赵宋王朝的一众大臣的强烈不满,为赵宋王朝接下来的政治埋下了隐患。 那赵佶为什么重新启用蔡京? 这其实实属无奈之举。 赵宋王朝如今的局势实在太差了,而在蔡京还担任宰相时,赵宋王朝的局面比现在好太多了,他、蔡京、童贯这个铁三角还取得了很辉煌的政绩。 赵佶觉得,以蔡京的老练,一定能找到解决赵宋王朝目前的困难与克服危机的办法,因此他对蔡京仍然抱有很大的期望。 蔡京父子上台后,以雷霆之势压下了太学生和百姓反对割地议和一事,将赵宋王朝至此的责任一股脑地全都推给了王黼,对外表示,事已至此,只能先施以这权宜之计,为赵宋王朝争取点时间。 而大元帝国在东京汴梁城招募三千文人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 有人可能会问,太学生不是热爱赵宋王朝,不是反对割地议和吗?他们怎么会答应大元帝国的招募? 这里面的原因其实很多。 一是,只要是有点远见的人,就能看出来,赵宋王朝如今已经是日薄西山了,而大元帝国则是如日初升,他们留在赵宋王朝不仅不会有一展其政治抱负的机会,没准还得为赵宋王朝陪葬。 二乃,赵宋王朝冗官实在是太严重了,往往一個官位上会挤六七个人(一个当官,五六个候补),甚至更多,而且就算是当上官的人可能都没有从政的机会,更何况是那些根本就没有当上官的人,比如寒门子弟,比如不是特别优秀又没有太好家世的太学生,说句不好听的,哪怕赵宋王朝能挺过这一关,他们在赵宋王朝也没有出仕的机会,而他们去了大元帝国,立即就能开始从政。 三者,大元帝国给的待遇实在太好了,俸禄跟赵宋王朝这边一般无二不说,去了就给分房、分老婆、安置所有家属,哪怕你家有八百人,大元帝国都不嫌弃,分田、分粮、安排住的地方。 四则,这次前来招募文人一众吏部的官员中,有很多是从赵宋王朝前去大元帝国的文人,其中不乏原本在赵宋王朝这边混得很一般或者能力比较一般的文人。 ——见此,很多文人都会想:“他们在大元那边都能当官,我去了,怎么也不能比他们差罢?”,这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 还有就是,不是所有文人、太学生都像陈东他们这么有骨气。 要知道,历史上,随着东京汴梁城沦陷,很多太学生主动卖身投靠金人,他们不但给金军南侵献言献策,还照着金人要求,把自己家乡(主要是南方)的山川地貌原原本本画出来,甚至直接给金人当向导。还有些太学生听说,金人离开东京后,可能会屠汴梁城,为了逃过一死,他们抢着指认妓女当妻子,以期以家属的身份跟金人北上,结果,连金人都觉得他们不配当读书人,将其中的六十多人给清退了。 所以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文人自古多无风骨。 总之,江鸿飞要的,差不多全都达成了,田豹、沈安,以及成德帝姬赵瑚儿、洵德帝姬赵富金、徽福帝姬赵金仙、显德帝姬赵巧云,早就在今年正月的时候北上到燕京了,这三千文人也会陆续分批地前往燕京,进一步解决大元帝国治国人才不足的处境。 关键,赵宋王朝跟田虎的关系肯定会彻底决裂,以后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赵宋王朝,跟其结盟,而大元帝国的统治则更稳了。 当然,柴进后来也代表大元帝国做出了一点让步,给了赵佶君臣一点台阶。 那就是,大元帝国不仅没要那三百万石粮食,也同意了不在公告中提及四位帝姬,也就是帮着赵佶君臣隐瞒,他们不仅割地了,还和亲了,并且是将四位帝姬一块嫁给江鸿飞当妃嫔。 不然,赵佶君臣就是将王黼推出来背锅,只怕也过不了这关。 再说田虎。 其实,江鸿飞不是先派柴进和萧容出使赵宋王朝的,而是先派闻焕章和王介儒出使田虎的晋国,跟田虎谈他的晋国并入自己的大元帝国。 江鸿飞给田虎写了一封亲笔信:“盖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得人心者,可以立国,失人心者,罔克守邦……” 简单来说就是,江鸿飞在信中表示,自己不计较之前田虎阴结赵宋王朝准备联合攻打自己,还准备抢自己的妃嫔,只要田虎肯弃暗投明,自己就给他一个王爷当,再给他燕京城中的一座千间大屋、美人一百,优待他家所有人以及他的所有臣子。 可田虎也不知道是不信江鸿飞,还是自觉有赵宋王朝跟他联合他不会输,亦或是舍不得他当皇帝的梦想,总之他根本就不同意。 闻焕章和王介儒对田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没用。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改变策略,釜底抽薪,也就是派柴进和萧容出使赵宋王朝。 可即便如此,江鸿飞也还是对着田虎抱有一丝希望,说穿了,江鸿飞并不想武统河东。 基于此,后来江鸿飞断了赵宋王朝和田虎的联盟后,派人把大元帝国跟赵宋王朝签署的和约的副本拿给田虎看,告诉田虎,他的弟弟田豹和沈安在自己手上,赵佶许诺给他的赵瑚儿,赵佶也给自己了,赵佶根本就没有跟他结盟的诚意。 江鸿飞还说,只要田虎肯投降自己,自己就把田豹和沈安还给他,还把赵瑚儿赏赐给他,再绕田虎一个赵宋王朝的帝姬。 总之,江鸿飞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另外,江鸿飞还派人去联系乔道清等田虎手下的重臣,包括田虎的嫔妃邬妃、范美人等,让他们劝说田虎投降。 可田虎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不降。 好话说尽,多说无意,江鸿飞也就不再废话了,直接动手。 江鸿飞用田豹和沈安换回闻焕章和王介儒,随后会集众臣子、众将商议,最终定下:令许贯忠担任宣抚使,贾夫人担任都统制,刘锜、岳飞担任左右前锋,公孙胜、樊瑞、徐青娘、汪恭人、闻焕章担任随军参谋,将马军头领杜壆、孙安、花荣、呼延灼、秦明、索超、孙立、杨志、史进,步军头领颜树德、余呈、刘广、解珍、武松、刘唐、晏孝广,共率大军二十万自南向北攻打河东。 同时,江鸿飞御驾亲征亲率三十万大军自北向南攻打河东。 大元洪武二年五月初,南面伐田虎大军在大名府集结,随后开进卫州屯扎。 武松曾屯兵于此,对这里田虎的布置了如指掌,他对许贯忠、贾夫人等人说:“田虎贼兵浩大,不可轻敌。泽州是田虎手下伪枢密钮文忠镇守,差部下张翔、王吉,领兵一万驻守本州所属辉县,沈安,秦升,领兵一万,驻守本州属县武涉。” 闻焕章建议说:“陵川乃盖州之要地,不若竟领兵去打陵川,则两县不攻自破。” 岳飞上前请命:“末将愿领兵去取陵川。” 许贯忠、贾夫人等人同意。 与此同时,江鸿飞亲率三十万大军来到了长城上的重要关隘,以“险”著称,被誉为“中华第一关”,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为“外三关”的雁门关前……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南北夹击,势如破竹 … 三晋山川险峻,山河表里,关险重重,易守难攻。 这也是江鸿飞一直不愿意武统河东的最主要原因,实在是因为河东这里很不好打。 江鸿飞君臣估计,田虎最大的倚仗也正是,河东易守难攻,谁想打下河东都不容易,种师道那个西军宿将都拿田虎没办法,田虎才敢不理睬江鸿飞的招降的。 且说岳飞领了兵马,先请孙立领五千兵马去陵川城东五里外埋伏,杨志领五千兵马去陵川城西五里外埋伏。 二将各自埋伏后,次早五更造饭,平明岳飞率左路先锋军兵马直逼陵川城下,兵分三队,一带儿摆开,摇旗擂鼓搦战。 守城军慌的飞去报知守将董澄及偏将沈骥、耿恭。 那董澄听报大元帝国调遣兵马来打他的陵川城,已城下扎营,火急升帐,整点军马,出城迎敌。 耿恭谏道:“某闻岳飞年纪虽轻,却是江衍手下得力悍将,不可轻敌,只宜坚守,再差人去盖州求取救兵到来,内外夹攻,方能取胜。” 董澄大怒:“讵耐那厮,小觑俺这里,派个乳臭未干小子,怎敢就来攻俺的城子,实未将俺放在眼里!俺料定彼远来必疲,待俺出去,教他片甲不回!” 耿恭苦谏。 董澄不听,道:“既然耿将军不敢出城厮杀,俺便留下一千兵马与你城中守护,你去城楼坐着,看俺大败这伙草贼!” 言毕,董澄急披挂提刀,同沈骥领兵出城迎敌。 城门开处,放下吊桥,三五千兵马,拥过吊桥。 此时,大元军阵里,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只听得鼙鼓响处,陵川阵中捧出董澄来: 董澄立马横刀,大叫道:“水泊草寇,到此送死!” 贺重宝挺起三尖两刃八环刀纵马到阵前呵道:“天兵到此,早早下马受缚,免污刀斧!” 两军呐喊,董澄、贺重宝抢到垓心,两马相交,两器并举。 二将斗不过二十余合,贺重宝突然使出妖法困住董澄,随即一刀就将董澄斩于马下。 吊桥上的沈骥见董澄被番将击杀,抡起出白点钢枪,拍马向前来战贺重宝。 耿恭在城头上看见,董澄战死,沈骥赶去,恐怕有失,正欲鸣鼓收兵,大元军里忽然冲出一彪军马——牛皋、王贵、汤怀、张显等十数个将领,飞也似抢过吊桥来。 晋军怎挡得住这样的凶猛攻击,耿恭急叫:“快关城门,收起吊桥!” 说时迟,那时快,牛皋和王贵早已抢入城来。 守门晋军将士一齐向前,被牛皋双锏连打,转瞬之间就打死了十几个,王贵也是大刀连砍,砍翻了七八個,汤怀、张显等将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散晋军将士。 耿恭见势不好,急忙滚下城来,望北要走,却被汤怀赶上活捉了。 城外,沈骥正要斗贺重宝,听得吊桥边喊起,想要回去救援。 不想,贺重宝再使妖法将沈骥困住,又一刀带走。 岳飞看准战机,招动军马,掩杀过来。 陵川兵马,被杀死大半,其余四散逃窜去了。 众将领兵一齐进城。 岳飞吩咐亲兵于南门竖立起大元帝国的旗号,好让两路伏兵知道;再分拨未出战的将士各门把守。 少顷,孙立、杨志两路伏兵,一齐都到陵川城汇合。 贺重宝献董澄、沈骥首级,岳飞不吝夸赞:“将军好本事,某必为将军如实上报军功请赏!” 贺重宝等辽将大喜。 随后,耿恭等将被汤怀、张显等人押上来。 岳飞招降道:“我大元草创,陛下求贤若渴,将军若肯归顺天朝,岳飞必保奏重用!” 耿恭叩头谢道:“既蒙不杀之恩,愿为岳先锋麾下小卒!” 其他晋将见耿恭投降,也都跟着投降了。 岳飞大喜,再用好言抚慰了这几个晋将,然后一面报捷,一面让随军参谋出榜安民,一面备办酒食,犒劳三军将士,同时置酒管待耿恭及一众晋将。 筵席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岳飞问耿恭盖州城中兵将多寡。 耿恭答:“盖州有钮枢密重兵镇守,阳城,沈水,俱在盖州之西;惟高平县去此只六十里远近,城池傍着韩王山,守将张礼、赵能,部下有两万军马。” 岳飞听罢,举杯向耿恭道:“将军满饮此杯,只今夜岳飞便要将军去干一件功劳,万勿推却。” 耿恭道:“蒙岳先锋如此厚恩,耿恭岂敢不尽心?” 岳飞喜道:“将军既肯去,岳飞派几个兄弟,并将军部下将领,如此这般,即刻便烦请起身。” 当下酒罢,岳飞传令王贵、汤怀、张显等七个步兵将领,并一百名精锐步兵,穿换了陵川军卒的衣甲旗号;又请杨志、孙立各领两千马军,衔枚摘铃,远远地随在耿恭兵后;最后吩咐牛皋等将在陵川城镇守,自己亲领七千马军随后接应。 分拨已定,耿恭、王贵等领计出城,日色已晚,行至高平城南门外,已是黄昏时候。星光之下,望城上旗帜森密,听城中更鼓严明。 耿恭到高平城下高声大喊:“我是陵川守将耿恭,只为董、沈二将不肯听我说话,开门轻敌,以此失陷。我急领了这百余人,开北门从小路潜走至此,望乞放我进城则个!” 高平守城晋军将士,把火照认了,急去报知张礼、赵能。 那张礼亲上城楼,军士打着数把火炬,前后照耀。 张礼在城墙上对耿恭说:“虽是自家人马,也要看个明白。” 耿恭道:“这个自然。”,然后将头抬起,让张礼他们看个分明。 张礼等人望下仔细辨认,真是陵川耿恭,领着百余军卒,号衣旗帜,无半点差错。 城上军人,有认识陵川将领的,便指道:“这个是孙如虎。”,又道:“这个是李擒龙。” 张礼笑道:“放他进来!” 只见城门开处,放下吊桥,又令三四十个军士,把住吊桥两边,方放耿恭进城。 见高平城守军中计,王贵等将也不管耿恭等降将了,纷纷冲入城中,灵力全开,夺下城门。 杨志和孙立在远处用千里镜看得分明,立即率本部人马,马力全开,冲入高平城,然后分头赶杀晋军。 赵能、张礼被乱兵所杀;高平晋军,被杀死数千,剩下的放下兵器投降。 城中百姓,在睡梦里惊醒,号哭振天。 须臾间,岳飞领大军也到了,下令守把各门,让十数个军士,分头高声大喊:“不论军民,只要拜降,不杀一人!” 天明,有随军参谋出榜安民。 岳飞让随军的兵部的官吏统计好战功,同时差人飞报许贯忠、贾夫人知道。 南路伐田虎大军旗开得胜,连下两城…… 再说江鸿飞亲率的北路伐田虎大军。 江鸿飞率北路伐田虎军来到雁门关前,向代州挺进,他严戒部伍,整肃器甲,不得懈怠。 江鸿飞判断,雁门关前的家计寨是代州绝边控扼之地,将难以攻取,于是分兵一部,由杜壆和韩世忠率领绕道壶谷寨,两面夹攻。 江鸿飞对杜壆和韩世忠说:“田虎政纲不振,人神共弃,现我大元集合精锐军马分南北两路向河东挺进,是为民征讨。大军要赏罚必行,粮草朕会教人及时供应,你等不要惊扰降服之民,不要纵兵浮掠。大军须见机而进,无须事事禀报。若攻克壶谷寨,你二人要灵活应对,以全胜为最终目的。” 江鸿飞这番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这几年注定了是不平凡的一段时间,连年灾害不说,今年正月,河东更是突然发生大地震,诸山草木皆没入地中,多地房屋倒塌,民众伤亡和财产损失都很严重。 可田虎根本就没有赈灾,而是只顾自己享乐。 当然,这也是因为田虎其实也没有赈灾的能力。 要知道,田虎占领河东的这些年,一直忙着打仗,抢占地盘,他手下的人马一度超过百万,一个小小的河东,怎么可能养活得好这么多人马? 而且,田虎根本就没有好好治理河东,河东的民众全靠自给自足,还得接受田虎政府的严重剥削。 连年灾荒,让河东的收成本就不好。 再加上今年年初的大地震。 以至于河东冻饿致死之人遍地。 无疑,这使得田虎在河东很不得人心。 所以,江鸿飞说田虎政纲不振,人神共弃,是有理有据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鸿飞当然要抚剿并用了,不能一味地攻打。 这是江鸿飞攻取河东的大的方针。 老实说,江鸿飞想过,自己攻打河东时,有人会投降。 可江鸿飞真是万万没想到,大元军在家计寨这里就没有受到任何阻击。 不仅如此,大元军甚至无惊无险地就进入了雁门关。 这一路之上,大元军并无一战,始终快速向前推进。 三天后,大元军来到代州城下。 代州也称雁门郡,北拒雁门,山河之险,与云中、朔州战略地位相等。 代州守将名叫李嗣本,这里之所以毫无抵抗,是因为他被代州的军民给捉了。 事情是这样的。 当初,辽、金占领云地时,尤其是后者占领云地时,云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甚至说那里是人间地狱都不为过。 那时紧挨云地的代州,虽说这里的人生活得也不好,但勉勉强强也能对付活下去不是。 当时,有大量云地的人想方设法地逃到代州去找活路。 可等到大元帝国接手云地了之后,直接向云地运来了二百万石粮食,给所有云地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每人分两石粮食,接着给所有云地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每人分二亩良田,同时免除了所有人的债务。 而等到冬天一过去,云地的各级政府就出动劝农,免费租借大牲口给民众种地,兴修水车等灌溉工具,出动军队帮民众疏通河道,甚至出动军队帮那些孤寡老幼家里种地。 如今,云地到处都是绿意盎然,地里的庄稼已经长到了半人多高,只要稍懂点农业的就能看出来,云地今年肯定有一个好收成,这里的人至少两三年不会挨饿了。 更让代州的人羡慕嫉妒的是,今年正月的那场大地震,云地同样遭灾了,房屋也倒塌了不少,可江鸿飞在第一时间派人送来了大量的军用帐篷、粮食等物资帮民众抗过这个寒冬,而且江鸿飞还派出军队帮助民众重新盖房子,甚至就连江鸿飞本人都来到了受灾地区,赈济、关心灾民。 对比一下,代州在这场大地震中饿死、冻死了十几万人,没死的,也全都遭到了一场大罪,包括代州的戍卒。 试问,代州的军民,怎么可能不对田虎政府有怨念?又怎么能不向往大元帝国的生活? 所以,得知江鸿飞御驾亲征来打田虎,代州的军民自发地组织起来,捉了李嗣本等田虎手下的将领,开关投降。 就这样,号称“据高负险、凭山控水、地形完固”的代州,轻易地失守了,江鸿飞兵不血刃地就进入了河东。 江鸿飞没有让代州的军民失望,一到代州,江鸿飞就派人运来二十万石粮食,并派专人来主持公审、免债、分田、分粮。 而代州的晋军,江鸿飞将其中还想当兵的炼气士挑出来,再去掉老弱,剩下的编入守备军当中,暂时充当辅军。 大元军占领代州后,继续南下。 几日后,大元军兵至忻州。 忻州也是河东的战略要地,自古便有“晋北锁钥”之称。 忻州知府名叫贺权,他度势不敌,遂放弃抵抗,开城投降。 江鸿飞大喜,下令贺权官职不变,调去河北沧州担任知府,其他一同开城投降的人皆有赏赐。 北路伐田虎大军的下一个目标是石岭关。 石岭关又称“白皮关”、“石岭镇”,位于太原北面,是云中通往太原的必经之地。地势险峻,岭横东西,路纵南北,扼守着太原通往忻、代、云、朔之要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征伐北汉,辽国向晋阳(太原)派军,增援北汉,赵匡胤命何继筠领兵赴石岭关阻击,宋军与辽军为争夺石岭关展开了一场浴血拼战,最终宋军大捷,生擒刺史二人,获生口百余,斩首千余级,马七百余匹,器甲甚众。 现在,面对大元军长驱直入之咄咄攻势,田虎很焦急,他赶紧派大将鱼得源前去守住此关,挡住江鸿飞南下的脚步…… 与此同时,闻陵川失守,辉县、武涉两处晋军吓得北撤,许贯忠、贾夫人调兵遣将拔寨西行与岳飞部合兵一处,继续北上……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 竞相投降 … “盖州山高涧深,道路险阻,今已克两个属县,其势已孤。当先取盖州,以分敌势,然后分兵两路夹攻,威胜可破也。” 闻焕章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许贯忠于是颁下命令:“张用守陵川,山士奇守高平,其余人等直取盖州。” 次日,左前锋岳飞、右前锋刘锜各领精兵两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秦明、杨志、颜树德领左军;关胜、孙立、武松领右军;林冲、史进、晏孝广领后军,花荣总览各军,许贯忠、贾夫人等其余将佐统领其余大军为中军。 这五路雄兵,杀奔盖州而来,却似龙离大海,虎出深林。 盖州哨探,探听到大元军的动向后,飞报盖州城来。 盖州城中守将钮文忠,原是绿林出身,他在江湖上打劫的财物,尽数资助田虎,同谋造反,占据河东州郡,因此官封枢密使之职。其部下有四员大将,号称“四威将”,协助他镇守盖州。 这四员大将分别是:“猊威将”方琼,“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 这四威将手下,又各有偏将四员,共一十六员。 钮文忠同正偏将佐,统领着三万晋军,据守盖州。 闻听陵川、高平失守,钮文忠等盖州守将一面准备迎敌,一面申文去威胜、晋宁两处,告急求救。 当下闻报大元军已经快兵临城下了,钮文忠立即派遣正将方琼,偏将杨端、郭信、苏吉、张翔,领兵五千,出城迎敌。 临行前,钮文忠对方琼说:“将军先行一步,我随后便领兵接应。” 方琼道:“枢密无需忧心,陵川、高平失守,非守将不能敌,只因中了他诡计。方某今日不杀他几个,击败贼兵,誓不回城!” 当下,方琼等将个个披挂上马,领兵出东门,向着大元军杀奔前来。 大元军前队迎着晋军,左、右两路先锋摆开阵势,战鼓喧天。 晋军里门旗开处,方琼出马,四员偏将,簇拥在左右。 方琼左挂弓,右悬箭,跨一匹黄马,捻一条浑铁棍,来到阵前,高声喊道:“水泊草寇,怎敢用诡计赚我城池?” 刘锜军中的琼妖纳延,向刘锜请战:“先锋,琼妖纳延愿打头阵!” 刘锜道:“将军若建功,刘锜必为将军上报请赏!” 琼妖纳延打马来到阵前,呵道:“助逆反贼,今天兵到来,尚不知死!” 言毕,琼妖纳延拍马挺枪直抢方琼。 方琼也不畏惧,打马来战。 二将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斗过十几合,方琼便力怯。 晋军阵中,张翔见方琼斗不过这员武技高到没边的番将,拈弓搭箭,向着琼妖纳延“飕”的射了一枝冷箭。 琼妖纳延的余光早已看见张翔要对他射冷箭。 只见,待箭快要射中琼妖纳延时,他一抖手上钢枪,便挑开了这一箭。 张翔见射不到琼妖纳延,飞马提刀,又来助战,想要以二打一。 不想,琼妖纳延赶上前去,一枪就将方琼挑下马,随即马不停蹄地迎上了张翔。 琼妖纳延可是辽国战力能排进前三的高手,水浒中有正面击败梁山八彪的战绩,张翔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两人交手之后,琼妖纳延手中钢枪枪枪不离张翔心坎,张翔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晋将郭信见此,拍马捻枪,前来助张翔。 琼妖纳延力敌二将,全无惧怯,三匹马丁字儿摆开,在阵前厮杀。 唐斌见敌方放冷箭在前,又以二打一在后,张弓搭箭,同时大呵一声:“贼将,也吃我一箭!” 口里说着,唐斌松开弓弦,“飕”的只一箭,正中张翔后心。 张翔立时头盔倒挂,两脚蹬空,“噗通”一声掉下马来。 见张翔中箭,郭信大惊失色,卖個破绽,拨马便望本阵逃跑。 琼妖纳延见此,窥着郭信的后背,猛得投出手中钢枪,正中郭信后心,将郭信结果了。 岳飞和刘锜看准机会,同时招兵卷杀过去! 连着战死四员将领的晋军,立时大乱,杨端、苏吉抵当不住,望后急退。 猛听得晋军后面喊声大振,却是钮文忠恐方琼有失,令安士荣、于玉麟各领五千军马分两路合杀拢来。 双方随之展开了一场大混战。 混战中,大元军这边又斩杀了数员晋将,晋军大败,死伤了两三千将士。 安士荣、于玉麟等,急忙拥入盖州城,闭了城门。 大元军追至城下,城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大元军方退到离城五里处屯扎,与许贯忠、贾夫人等合兵一处。 许贯忠令兵部的官员前去统计战功,按功公布升赏。 这时,忽然起一阵怪风,飞土扬尘,从西过东,把旗帜都摇撼的歪斜。 公孙胜掐指一算,对许贯忠和贾夫人说:“今夜贼兵必来劫寨,可速准备。” 许贯忠、贾夫人听言,与一众参谋、将领商议一番,随即排兵布阵。 且说钮文忠见折了三员大将十几员偏将、小校,计点军士,又折去了三五千名,道:“这伙水寇好生厉害!” 安士荣听言,在一旁献计道:“水寇连赢了几阵,必志骄气满,无有防备。今夜安某领一支兵马去劫他的营寨,定可获全胜,以报今日之仇。” 钮文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道:“将军若去,我当亲自领兵接应。” 安士荣大喜:“若得恩相亲征,必擒许贯忠、贾氏!” 二更时分,安士荣同偏将沈安、卢元、王吉、石敬,统领五千精锐骑兵,人披软战,马摘鸾铃,出得城来,衔枚疾走,直至大元军兵寨前,一拥杀入寨来。 见寨门大开,寨中灯烛辉煌,安士荣情知中计,急退不迭。 这时,大元军寨中突然一声炮响,左有秦明、杨志、颜树德,右有关胜、孙立、武松一齐奔杀拢来。 不多时,晋军大败,四散逃命。 安士荣、沈安、卢元、王吉、石敬全部被大元军斩杀。 钮文忠率领曹洪、石逊领兵救应,又遭林冲、史进、晏孝广伏击,混杀一场,石逊被林冲挑下马,钮文忠、曹洪双双受伤,逃回城去。 许贯忠、贾夫人等人商量,觉得晋军连战连败,已成惊弓之鸟,可以发动总攻了。 次日晚间,贾夫人令花荣亲临一线指挥,令各部准备攻城。 待天色大黑,贾夫人传下将令,开始攻城,花荣跟各军指挥人员,商量好,轮番攻城。 第一波出击的就是林冲、秦明、索超、贺重宝四将。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 只见,二十几座飞桥凭空出现,林冲四将各挑一路,一马当先,率领大元马军跑马冲上城楼,下面呐喊助威。 城中守军见此,火箭如飞蝗般射出来! 有那大元将士躲避不迭,纷纷被射下飞桥,跌入护城河中! 见此,城下的大元军将士,立即以投石机、床弩还击。 与此同时,花荣率领上百神箭手,专挑晋军将领射杀,欲使晋军失去指挥。 就在大元军猛烈攻城的时候,盖州城中,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手来到了城北。 大元帝国的情报部门早已打探清楚,城北有几个庙宇,空处全都是草场。 早在攻打盖州城前,时迁就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混进了盖州城。 听见战鼓响起,时迁一声令下,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将士纷纷点燃了草场。 只见草场立时火起,刮刮杂杂烧着。 少顷,草场内,烈炎冲天,那神祠内也烧将起来。 见到城中火起,盖州守军全都大惊失色! 贾夫人见此,对公孙胜说:“麻烦国师了。” 公孙胜听言,笑道:“小事一桩。” 随后,公孙胜和樊瑞登上高台,一起施法。 霎那间,狂风暴起,直吹得城墙上的守军纷纷倾倒,就更别提睁开眼睛了。 而火趁风威,风助火势,城中的大火,立即就变成了焚天煮海之势。 与此同时,凌振指挥红衣大炮,开始“轰轰轰……”的向城中开炮,进一步制造混乱。 趁此机会,大元军的将士纷纷冲上城墙厮杀。 不过这次马军却没有步军快。 只见,解珍带上朴刀上飞楼,攀女墙,一跃而上,随后解宝也奋跃上去。兄弟二人一块大吼一声,抢下女儿墙,随即一个变成双头蛇、一个变成双尾蝎,大肆屠杀城墙上的守军。 城上守军本来就困顿惊恐,又见城中火起,再见解珍、解宝如此凶猛,都乱窜滚下城去。 解珍、解宝杀到城门处,将守城门的一众晋军将士全部杀死,变回原形,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见城门大开,花荣一声令下,大军卷入城中…… 钮文忠见城门都被夺了,只得上马,弃了城池,率领二百余人,出北门而走。 不想,岳飞部早已在此埋伏多时,乱军之中,牛皋一锏下去,正中钮文忠头部,连盔带头,打得粉碎,撞下马去,其他晋军将士要么被杀,要么跪地投降。 天亮时,大军开进城去,许贯忠先派人率领军民灭火,同时传下严令,不许伤害居民。 待大火灭掉,众将都来献功,许贯忠令兵部的官吏,按照规定考核战功。 最终,功绩簿上,标写:盖州城之战,时迁首功,解珍、解宝次功。 随后宣抚司文官出榜,安抚百姓。 贾夫人将三军人马,尽数收入盖州屯驻,赏劳三军诸将,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北路伐田虎大军中报捷…… …… 江鸿飞收到南路伐田虎大军的捷报时,他率领的北路伐田虎大军已经来到了石岭关。 占领代州后,江鸿飞在第一时间派史文恭和吴玠前去夺取石岭关。 不想,史文恭和吴玠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让鱼得源抢先一步到了石岭关,并布置好防御。 见此,江鸿飞便想令史文恭和吴玠强攻石岭关。 谁想,卞祥找到江鸿飞,说:“臣与鱼得源乃故交好友,愿只身前往说他来降。” 卞祥是大将,而且是文武双全的大将,江鸿飞真有点舍不得让他冒这个险。 可卞祥很坚持,还保证他肯定能说服鱼得源来降。 打仗哪有不冒险的? 江鸿飞想到,卞祥要是一个短命的,就算他能逃得了这次,也肯定逃不了下次。 于是,江鸿飞同意了卞祥的请求。 卞祥很快来到石岭关前,被鱼得源派人接到关中。 两人一见面,卞祥就对鱼得源说:“我此来,非是因你我曾是兄弟来说降于你,而是为河东这数百万民众来请你不要螳臂当车。” 顿了顿,卞祥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田虎何德何能,可配坐享这天下?他盘踞河东这些年,河东百姓生活如何?我大元皇帝又如何?我大元百姓生活得又如何?这些我不信你不知晓。你若一意孤行,非要为虎作伥,请看在昔日你我的交情上,速斩我。” 鱼得源听言,沉默不语! 就像卞祥所说的,田虎志大才疏,横征暴敛,骄奢淫逸,鱼得源当然很清楚。关键,田虎只得河东这一地,就让河东这里哀嚎遍野,民不聊生,要是让田虎得了天下,那岂不是天下之大不幸?关键的关键,这样的田虎也不像是能得天下的明主。 反观江鸿飞,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其治下民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太有光武、唐宗之风了。 而田虎和江鸿飞一比,高下立判。 见鱼得源迟疑,卞祥又道:“我大元皇帝南下以来,到处开门迎降,人心所向,可见一斑,你若冥顽不灵,不顾百姓,只愚忠田虎,便只当卞祥有眼无珠,错交了你。” “言尽于此,请速决。” 鱼得源听完,长叹一声:“唉!非是鱼得源不忠,实乃为河东数百万黎民百姓……” 鱼得源降了,江鸿飞极为担心的石岭关不攻自破。 不过还是有忠于田虎的将领的。 比如崞县的李翊,就坚决不接受江鸿飞的招降。 打下代州后,江鸿飞派遣降将李嗣本等前往代州诸县进行招降。 让江鸿飞欣慰的是,沿途很多州县都争相投降。 不想,崞县却是一个例外。 面对李嗣本在城下的喊话招降,李翊站在城楼上厉声叱骂李嗣本,并突然抽箭射杀了李嗣本。 只是,李翊不降,他的部下却想降。 李翊手下的崔忠,是后来投靠田虎的燕人,即“汉儿”,他和很多崞县的人都想投江鸿飞。 于是,趁着李翊率兵顽抗大元军的攻打之际,崔忠突然拔出佩刀刺杀了李翊手下大将张洪辅,引大元军入城。 李翊率领忠于田虎的人,从早上一直抵抗到晚上,力穷才被生擒活捉。 李翊被王进带到江鸿飞面前,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道:“因奸贼内应,致使城破被擒,杀则任杀,只是有一样,我主在南,不可教我面北而死。” 见李翊视死如归,江鸿飞对左右说:“此乃忠义之士也,吾当成全。” 江鸿飞命人给李翊准备了好酒好肉、全新的衣服,让他饱餐一顿,洗漱一番,然后赐他毒酒一杯,成全了他的忠义。 李翊死后,江鸿飞率大军继续南下,迅速抵达河东的中心太原城下……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 幻魔君乔道清 … 太原古称晋阳,别称并州,也称龙城,有着悠久的历史,是一座文明古城。 不过此时的太原城,其实已经不是真正的晋阳古城了,真正的晋阳古城早就在宋太平兴国四年,被宋太宗赵光义下令一把火烧了。 据说是因为晋阳古城具有龙脉。 ——晋阳古有唐国之称,唐朝实发祥于此,李渊父子定都长安后,便以“唐”为国号,并封晋阳为北都、北京,与京都长安、东都洛阳并称为“三都”、“三京”。特别是五代十国时期,后唐、后晋、后汉、北汉,或发迹于晋阳,或以此为国都,一时间,晋阳名声显赫于天下,民间纷纷传说这是一座“龙城”。 因此,赵光义在灭掉北汉之后决意焚毁它,省得这里再出一个豪杰,夺取了他们赵宋的江山社稷。 可三年后,出于防御北方大辽帝国的需要,赵光义又命潘美在晋阳古城东北三十里汾河对岸的唐明镇修建一座新城池,即现在的太原城,但规模和形制都要比晋阳古城小很多。 可以说,高梁车神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还劳民伤财。 且说江鸿飞御驾亲征来到太原城下,忽然遇到大雨。 大雨倾盆,一连下了三日。 大元二三十万大军围着太原城,因受大雨阻挠,而根本就不能攻打。 见此,不禁有人议论纷纷,觉得这不是吉兆。 而且,几十万大军人吃马嚼,花费颇大。 关键,河东这里穷苦,大元军的所有粮草辎重、一切一切的军需全都得从别的地方运来,相当费劲。 不夸张的说,蒋敬已经满嘴大泡了。 就连江鸿飞也是皱眉不已。 第四日,吴用来找江鸿飞,笑着说:“天佑我大元。” 江鸿飞不解:“此话何解?” 吴用说:“太原乃河东核心军城,城高河深,固若金汤,亟不能打,幸得天降大雨,才教我得以一举而破。” 不用江鸿飞详细询问,吴用就娓娓道来:“今流水大至,使三军不得稽留,倘贼人选死士出城冲击奈何?臣有一计,可破此城,只需如此这般……” 接着,吴用便给江鸿飞出了一条毒计…… 太原城中守城将领名叫张雄,伪授殿帅之职,项忠、徐岳伪授都统制之职。见大元军包围了太原城,张雄与项忠、徐岳计议:“待大雨一停,江衍其必倾军来打,城下数十万水洼草寇,我等不过三万人马,如何抵抗得住?今草寇欲掠无所,水地不利,薪刍既寡,军无稽留之心,急出击之,必获全胜。” 项忠、徐岳等将都觉得张雄说得有道理,所以同意张雄的主张。 次日,张雄正欲分兵出四门,冲击大元军,忽听得四面锣声振响。 张雄等太原城的守将慌忙登上敌楼向城外观望。 就见数十万大元军将士全都冒雨登上高阜山冈,行为十分可疑。 张雄正在惊疑不解间,只听得太原城外的智伯渠边,东西三处全都有如千军万马狂奔驰骤之声。 少顷,晋水也响起了相同的声音。 “有古怪!” 还不等张雄等晋将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见洪波怒涛飞至!!! 原来,吴用出的毒计正是水淹太原城。 也是巧了,正赶上阮小二和阮小五配合李俊、童威、童猛、太湖四杰、张顺、呼延庆等水军将领往河东运送粮草物资,可以说,大元水军齐聚河东。 所以,得了吴用的毒计之后,江鸿飞就派阮小二、李俊乘大雨后水势暴涨统领水军分头决引智伯渠和晋水灌浸太原城。 说是迟,那是快,不多时,就见: 骤然飞急水,忽地起洪波。岳撼山崩,浩浩波声若怒。城垣尽倒,窝铺皆休。汨浪难排,霜雪争叉。僵尸如鱼鳖沉浮,热血与波涛并沸。须臾树木连根起,顷刻榱题贴水飞。 再看太原城中。 见大水突至,城中军民将士全都水渌渌地爬墙上屋,攀木抱梁,老弱肥胖的,只好上台上桌。 转眼间,连桌椅板凳也全都漂浮起来,房屋纷纷倾倒,被大水冲塌,来不及逃跑的人全都做了水中鱼鳖。 城外大元水军的将士,乘着飞江天浮,逼近城来。 大水漫过太原城城墙,大元水军的将士划着小船,就上了城墙,他们各执利刃,砍杀守城士卒。 又有大元水军的将士乘木筏冲来,顺着被冲倒的城垣直接进入太原城中。 张雄见此,正在城楼上叫苦不迭,一条大白鱼自洪水中跃出,一口将他叼住,随即带入水中溺死。 这条大白鱼不是别人,正是浪里白条张顺。 等到大水退去,城内军民,沉溺的,压杀的,到处都是,梁柱门扇,窗棂什物,铺满了太原城。 趁着大水,大元水军已经夺了太原城的四门。 等到大水退去,大元军将士踩着淤泥进入太原城中。 历史上王禀坚守了二百五十余日的太原城,就这么被大元军给攻破了。 等到水退现出平地,江鸿飞率大军进入太原这座古城。 此时,城中鸡犬不闻,骸骨山积。 见此,江鸿飞悠悠一叹:“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条计策,妙则妙也,却是忒毒了些。” 江鸿飞这其实是在甩锅,他要是不同意,吴用的计策根本就不可能得以实施。 所以说,江鸿飞才是这场劫难真正的始作俑者。 没办法,江鸿飞是真担心,万一太原城中有一员王禀那样的守将,将江鸿飞的三十万大军拖在太原城这里,可能会贻误战机。 要知道,“睢阳之战”中,唐朝将领张巡以不到一万人马的兵力,可是抵抗住了安史叛军十三万人马的进攻。虽然张巡等将领最终寡不敌众,全都败亡于睢阳。但他们守卫了唐朝江淮地区十个月的安宁,为唐军主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进而使得唐朝又维持了一百多年。 江鸿飞绝不能犯这样的大错,所以江鸿飞同意了吴用的毒计。 不过,江鸿飞如今是皇帝了,不能背负水淹太原的毒名,这不利于江鸿飞的形象。 身为臣子,吴用有为江鸿飞背这个锅的义务。 吴用也有这个觉悟。 再说,这条毒计,确实是吴用献的。 所以,听江鸿飞这么说这条毒计,吴用道:“再给臣一万次机会,臣亦坚决主张此计,长痛不如短痛。” 江鸿飞悲天悯人地一叹,没再说什么,而是命人立即赈济城内外被害百姓,埋葬尸骸,修城垣居,为受灾的百姓重新建造房屋,召民居住。 太原城中有一個避暑宫,是北齐神武帝所建,基址高固,并没有受大水浸害,江鸿飞将这里定为自己的行宫,暂时居住于此指挥全局,以政治、军事、经济、宣传、外交等手段攻占河东。 值得一提的是,河东与赵宋王朝陕西六路中的鄜延路隔黄河而相望,赵宋王朝的府州、麟州、丰州更是隶属于河东。 鄜延路是刘延庆、刘光世父子的老家,虽然他们父子南下去剿方腊了,但他们的刘家军还有部分在鄜延路布防。 而从唐初至现在,这数百年间,折氏家族“独据府州,控扼西北,中国赖之”。 杨家将佘太君的娘家,其实就是这个折氏。 府州、麟州、丰州是民族杂居之地,以党项族为主。从宋太祖时期开始,赵宋王朝便对该地区实行特殊政策,因俗为治,任用当地土豪或少数民族酋领为知州或蕃官,加以羁縻,使其互相牵制,从而巩固边防安定秩序。 其实,西夏原来也是这样的。 史书记载:(宋)太祖御戎不勤远略,夏州李彝兴、河西折御勋与朔方之军,皆因其酋豪,许以世袭,由是边围无事。 后来,夏州李继迁反宋,其子李元昊建立夏国脱离了赵宋王朝,这一百来年更是一直在跟赵宋王朝打仗。 赵宋王朝接受这个教训,对位于河东前沿地区的麟、府、丰三州调整统治政策,进一步加强对地方土豪势力的拉拢。 但因麟、府、丰三州具体情况不同,故策略也各有不同。 丰州后来被西夏所陷,王氏便不再世袭,而麟州杨氏(即杨志所在的杨家将)也只袭封了三代而已,唯独府州的折氏一直世袭军权。 折氏在府州势同藩镇,这对于时刻提防着不要重蹈晚唐藩镇之祸的赵宋王朝来说,的确是个例外。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后来,赵宋王朝收复了丰州和麟州以后,这两个州其实也是在折氏的控制下。 赵宋王朝让折氏世袭军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其在此长期抗击西夏。 麟、府、丰三州东濒黄河,西北临草原大漠,南瞰河西诸州,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折氏家族也的确不负赵宋朝廷重望,数代与西夏作战,前后达百余年,立下了累累战功,而西夏骑兵始终未能东逾黄河。 正因为如此,西夏对折氏家族可谓恨之入骨。 而折氏也因此被宋人称呼为“折家军”。 江鸿飞要想占领河东,绕不开刘家和折氏,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从中捣乱,尤其是后者。 目前阶段,正是江鸿飞伐田虎的关键时刻,江鸿飞不想两线作战,所以他还是想以政治手段稳住刘家和折氏。 基于此,江鸿飞派王介儒和萧容拿着元宋两朝签署的和约前往鄜延路,又派时立爱和萧三宝奴拿着元宋两朝签署的和约前往府州,警告他们两家不要轻举妄动。 同时,江鸿飞让王介儒等人试着招降这两家,让大元帝国在陕西和西夏建立一个桥头堡。 当然,军事行动也不可能就此结束。 江鸿飞派吴用、杜壆、韩世忠担任左先锋率三万大军前去攻打晋宁府,陈希真、孙安、吴玠担任右先锋率三万大军前去攻打汾阳府…… 不久,江鸿飞又派马灵去联系北路伐田虎大军商量合围田虎的老巢威胜一事…… …… 再说南路伐田虎大军。 当初,定下伐田虎大计时,江鸿飞君臣就定下:北路,进雁门关,攻代州,下石岭关,取太原,取晋宁,取汾阳,繇分休、平遥、祁县,直抵威胜之西北会合;南路,下盖州,渡壶关,取昭德,繇潞城、榆社,直抵大谷,再到临县合兵,取威胜,擒田虎。 按照既定的战略方针,南路伐田虎大军夺取盖州了之后,许贯忠留下花荣率领精兵两万镇守盖州,其余人马立即北上渡壶关。 南路伐田虎大军刚要开拔,忽然得报,盖州属县阳城、沁水两处军民,累被田虎残害,又慕江鸿飞仁德,军民擒缚阳城守将寇孚、沁水守将陈凯,解赴军前,前来投顺。另外,两县耆老,还率领百姓,牵羊担酒,献纳城池。 许贯忠等人大喜,觉得这是吉兆。 许贯忠大加赏劳两处军民,给榜抚慰,复为良民,同时派余呈、刘广二将前去接收此二城。 许贯忠又以寇孚、陈凯知天兵到此,不速来归顺,着即斩首祭旗,杀鸡儆猴。 处理完这些事,许贯忠、贾夫人等率大军继续北上。 壶关在山之东麓,山形似壶,因此叫做壶关。山东有抱犊山,与壶关山麓相连。壶关正在两山之中,离昭德城有八十里外,乃昭德之险隘。关上有田虎手下猛将八员,精兵三万镇守。 唐斌对许贯忠、贾夫人等人说:“末将曾在抱犊山占山为王,对这里地形了如指掌,抱犊山上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壶关,末将请命,率一支偏师自抱犊山绕过此关,届时南北夹击,必破此关。” 许贯忠、贾夫人等人大喜,依唐斌的主意,轻而易举地就打下了壶关。 …… 却说威胜伪省院官,接得壶关、晋宁府、汾阳府三处告急申文,奏知田虎,说大元军兵势极大,三处危急。 田虎升殿,与众人计议,发兵前去救援。 只见班部中闪出一个人,此人首戴黄冠,身披鹤氅,上前奏道:“臣愿前往壶关退敌。” 请战之人正是幻魔君乔冽乔道清,晋军护国灵感真人,军师左丞相。 见乔道清愿部领军马,前往壶关拒大元军,田虎道:“国师真朕肱骨之臣也!” 接着,又有李天锡、郑之瑞二将愿意率兵前去增援晋宁府和汾阳府。 田虎加封乔道清、李天锡、郑之瑞为征元大元帅,各拨兵马二万前去。 先不提晋宁府和汾阳府那两路。 只说乔道清管领精兵两万星夜望昭德进发。 不到一日,乔道清部便来到昭德城北十里外,前骑探马来报:“壶关已于昨日被梁山水寇打破,目今分兵三路,攻打昭德城池。” 乔道清闻报,道:“恁地快?也好,那便在昭德这里了结罢。” 言毕,乔道清便起一片黑云,径直飞向昭德府……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 江衍法降乔道清 … 乔道清飞到昭德城的近处时,就见唐斌正率领大元军猛攻昭德城的北门。 那变成半人半熊的黑旋风李逵,人已经登上城墙,手中双斧正一排一排地砍杀晋军将士。 鲍旭、项充、李衮,领一众团牌标手,一齐在李逵身后滚杀过去。 乔道清呵道:“休得猖狂,看俺手段!” 言毕,乔道清便不慌不忙地拔出背后那口宝剑,接着望空中一指,口中念念有词,呵声道:“疾!” 旋即,好端端地白日青天,霎时黑雾漫漫,狂风飒飒,飞土扬尘。 接着,一团黑气凭空出现把李逵、鲍旭、项充、李衮以及四五百大元将士罩住。 李逵等人立时就似被摄入黑漆皮袋内一般,眼前并无一隙亮光,一丝一毫也动换不得,耳畔全是风雨之声,却不知身在何处。 见李逵四将连同四五百大元将士被捉,唐斌立即纵马前去解救。 就在唐斌张弓搭箭准备射杀乔道清时,乔道清再次捏诀念咒,喝声道:“疾!” 旋即,又一阵黄沙起来望唐斌扑面飞来。 唐斌立时就被黄沙迷了眼目,哪里还能再向乔道清射击? 就在唐斌举手无措之间,被晋军将士给近到身旁,一个小校冲着唐斌的左腿“噗嗤”猛的刺了一枪。 唐斌疼得“哇呀”一声掉下马来,接着也被活捉了去。 乔道清一挥拂尘,黄沙暴起,将所有大元军将士都给罩住了。 这时,正赶上乔道清带来的人马上来,他们见乔道清控制住了大元军,二话不说就打马冲入大元军中,好一通砍杀,杀得大元军人亡马倒,星落云散,折损大半,只有小半逃生。 正在攻打另外两个门的岳飞、刘锜等将,听说乔道清来了,还用妖法打败了唐斌,生擒活捉了唐斌、李逵等人,知道乔道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敌得过的,赶紧撤兵,回去找法师来应对。 昭德城守将孙琪,见大元军退去,赶紧将乔道清并那三万援军迎入城中,唐斌、李逵等将也被他们给绑入城中。 孙琪想要杀了唐斌、李逵等人。 乔道清道:“此事不忙,他等我还有用处。” 孙琪哪敢不听?他立即撇下唐斌、李逵等人,设宴、安排食宿款待乔道清等援军。 岳飞、刘锜以及唐斌手下的残兵败将回来后,将乔道清来了,唐斌李逵等如何败得一事,原原本本地跟许贯忠、贾夫人等人说了。 许贯忠将公孙胜和樊瑞找来,贾夫人也将徐青娘找来。 许贯忠问:“你三个若是联手,可能敌得过那乔冽?” 公孙胜听言,看向他不知实力如何的徐青娘。 徐青娘如今是江鸿飞的双修道侣,在江鸿飞的双修和教导下,实力比她跟徐和修道时强多了。 而且,徐青娘之前常伴江鸿飞左右,公孙胜不知道江鸿飞都教徐青娘什么了。 这么说吧,公孙胜知道,他和樊瑞胜不了乔道清,毕竟,乔道清是他师叔,实力即便不如他老师罗真人,也不会差太多。 而要是江鸿飞传了徐青娘一些厉害的道法,比如《麒麟》,那他们三人联手,还是有击败乔道清的可能的。 见公孙胜看她,徐青娘哪能不知道公孙胜是什么意思? 徐青娘沉吟了一下,说道:“官家倒是传了我几招保命的道法,要不然咱们去试试看?” 有了徐青娘这话,公孙胜心里有底了,他道:“那就去斗一斗我这位师叔。” 不多时,许贯忠、贾夫人亲自引兵来到昭德城前列阵搦战。 乔道清得知此事了之后,对孙琪说:“待我出城迎敌。” 很快,昭德城城门大开,放下吊桥,门内拥出一彪军马来,当先一骑上面,坐着一个先生,正是乔道清。 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两阵中吹动画角,战鼓齐鸣。 大元军阵里门旗开处,许贯忠单人匹马出列,朗声对乔道清说:“请乔军师出来答话。” 乔道清听言,骑马来到场中:“许军师,不知你找我说甚?” 许贯忠道:“田虎无德无能,根本不可能坐这天下。而我主,天纵之资,起自田里,遂成大业。今宋政陵夷,豪杰并起,大者窃据称尊,小者连数城邑,皆恣为残虐,糜弊生民,天下大乱极矣。非我主,不能致天下太平,使民众安居乐业。乔军师乃有道高人,在下不信,你不知此事。还望你莫要再助纣为虐,逆天行事,当悬崖勒马。” 乔道清耐着性子听完,道:“休要逞口舌之利,乔某与我家陛下君臣一场,绝不是你三言两语便能说动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有甚么本事,你们便使出来罢。” 见乔道清冥顽不灵,樊瑞披发仗剑立于马上,使尽平生法力,口中念动咒语,只见狂风四起,飞砂走石,天昏地暗,日色无光。 乔道清笑道:“小术耳,干得甚事?” 言毕,便也仗剑作法,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樊瑞招出来的狂风顷刻散去。 乔道清叩齿作法,捏诀念咒,把剑望西一指,喝声道;“疾!” 须臾,天昏地暗,日色无光,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大元军不战自乱,惊坐下马乱窜咆哮。 同时半空中一声霹雳,无数神兵天将,杀将下来。 乔道清还不罢休,他大展神通,披发仗剑,捏诀念咒,喝声道:“疾!”又使出“三昧神水”的法来,须臾,有千万道黑气,从壬癸方滚来。 霎那间,大元军就被黄砂黑气笼罩上来。 眼见着,那无数神兵天将,就要进入黄砂黑气中,配合晋军杀向大元军,纵军掩杀。 就在这时,见樊瑞不是乔道清的对手,公孙胜骤马出阵,仗口松纹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猛见半空里有许多黄袍神将,向北飞去,把那黑气冲灭,黄沙冲散,破了乔道清的法术。 乔道清看了自己这個师侄一眼,暗暗点头:“师兄收了个好徒弟!” 公孙胜道:“师叔,我师父言,你学那术,都是外道,不闻正法,你若肯降,我愿代师祖传伱正法。” 乔道清大笑道:“正法也好,外道也罢,有甚打紧,关键是管用,来来来,你若胜了我,我便听你的,要打要降皆随你。” 言毕,乔道清口中念念有词,把手望晋将费珍一招,只见费珍手中执的那条点钢枪,却似被人劈手夺走,忽地离了手,如腾蛇般飞起,望公孙胜刺来。 公孙胜见此,把剑望秦明一指,秦明的那条狼牙棒,也离了手,迎着钢枪砸来。 就见,一往一来,棍枪在空中拼斗起来,就好像有两个透明的炼气高手在御使它们一般。 两军将士见到这神奇的一幕,迭声喝彩。 猛的一声巨响,狼牙棍仗着势大力沉,把钢枪打落下来,咚的一声,倒插在晋军的战鼓上,把战鼓搠破,那擂鼓助威的晋军小校,吓得面如土色,手上鼓锤也掉落在地。而那条狼牙棍,则依然握在秦明手中,恰似不曾离手一般。 见此,大元军的将士各个眉开眼笑。 乔道清见此,也不慌,又捏诀念咒,把手望北一招,喝声道:“疾!” 只见,晋军寨后,五龙山凹里,忽的一片黑云飞起,云中又现出一条黑龙,张鳞鼓鬣,飞向公孙胜。 公孙胜见此,也把手望五龙山一招,只见五龙山凹里,如飞电般掣出一条黄龙。 半云半雾间,黄龙迎住黑龙。 二龙很快便在空中相斗。 乔道清又叫:“青龙来!” 只见五龙山顶上又飞出一条青龙。 乔道清还不罢休,随后又招出一条白龙、一条赤龙。 五条龙向空中乱舞,正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互生互克,搅做一团。 霎那间,狂风大起,两阵里捧旗的军士,被风卷动,一连颠翻了数十个。 乔道清四龙对公孙胜一龙,公孙胜被击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公孙胜神情严肃,他左手仗剑,右手把麈尾望空一掷,那麈尾在空中打个滚,化成鸿雁般一只鸟飞起去。 须臾,鸿雁渐高渐大,扶摇而上,直到九霄空里,化成一只大鹏鸟,翼若垂天之云。 大鹏鸟翅膀一扇,就望着那五条龙扑击下来。 只听得刮剌剌的响,却似青天里打个霹雳,大鹏便把那五条龙扑打得鳞散甲飘。 原来五龙山中有座庙宇,中间供个龙王牌位;又按五方,塑成青、黄、赤、黑、白五条龙,按方向蟠旋于柱,都是泥塑金装,彩画而就的。乔道清和公孙胜斗法召出来的五龙,便是这五条泥龙。这五条泥龙被公孙胜用麈尾化成的大鹏鸟击碎了之后,乱纷纷地向着乔道清和晋军将士打将下来。 一些晋军将士躲避不迭,被那年久干硬的泥块打中,顿时脸破额穿,鲜血迸流,在军中乱撺。 甚至就连乔道清都险些儿被打中。 公孙胜把手一招,大鹏鸟寂然不见,麈尾仍归于手中。 乔道清哈哈大笑:“好好好,好本事,你再来试试我这招。” 乔道清脚踩七星,手中宝剑连点,不多时,好端端的平原旷野,突然变得弥弥漫漫,一望都是白浪滔天,无涯无际,却似个东洋大海,包括公孙胜、樊瑞、徐青娘在内的所有大元军的将士全都被困在这大海之中,就是肋生两翅,也飞不出去。 就在这时,数万晋军将士踏着海水向大元军席卷而来。 而大元军将士,一动也不敢动,只要动了,就掉入大海中,顷刻之间便会溺死。 眼见着,大元军就要吃败仗,徐青娘突然念念有词,接着就见,原本就阴沉的天空,很快便乌云遮日,上面电弧乱闪。 紧接着,徐青娘的右手突然布满雷电。 这雷电直冲云霄,与云中的雷电连接在一起。 见此,公孙胜等人哪能不知,徐青娘使用的正是江鸿飞的麒麟? 下一瞬间,就见一条由雷电所化的巨龙在徐青娘的拉扯下,从乌云中探出头来! 这条雷龙声势浩大,身躯还藏在乌云当中,仅露出一个巨大的龙头,就给人以无法抗拒之感,包括公孙胜,也包括大元军将士看不见的乔道清。 乔道清见了,喃喃道:“大元皇帝的麒麟果然名不虚传,然此术却破不了我这非同小可之法。”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徐青娘召唤的雷龙就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了奔涌而来的晋军。 随即就见连接天地的一道雷电光束出现,足有上千晋军将士瞬间化成灰烬,吓得剩下的晋军将士全都不敢再冲锋了。 见此,大元军这边大喜! 可大元军的将士左右一看,他们还在大海中,再看徐青娘,已经大汗淋漓,显然已经灵力透支了,不可能再使用出来第二个麒麟。 而就在这时,乔道清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宝剑一指,“轰”地一声霹雳,半空中现出二十余尊金甲神人。 这二十余尊金甲神人一出现,就飞向大元军,把兵器乱打下来,武松、刘唐等不少大元军的将士都被打翻在地,还有众多大元军的将士因为被吓得妄动而掉入大海中。 公孙胜见此,运动“五雷正法”的神通,头上现出一尊金甲神人,大喝:“乔冽下马受缚!” 樊瑞也提起宝剑,准备拼命。 甚至就连累得虚脱了的徐青娘,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大战一场。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一朵祥云,云上站着数十个男女,打头那人身穿一件玄色上有九龙、十二章的龙袍,正是大元皇帝江鸿飞。 江鸿飞来到沙场之上,一甩袖子,乔道清的法术便被破了。 转眼间,大元军将士眼前那海大般白浪滔天的水,就全都变回了原来的平地。 见此,乔道清的瞳孔就是一缩。 乔道清知道江鸿飞道法高深、实力强大,可他没想到江鸿飞竟然强到这种程度,只怕他师兄罗真人都已经不是江鸿飞的对手了。 江鸿飞冲乔道清说:“乔道长,朕来了,你想打,还是想降?” 乔道清听言,沉默不语。 公孙胜见了,劝说道:“师叔有所不知,本师罗真人常对师侄说:‘泾原有个乔冽,他有道骨,曾来访道,我暂且拒他,因他魔心正重,亦是下土生灵造恶,杀运未终。他后来魔心渐退,机缘到来,遇德而服。恰有机缘遇汝,汝可点化他,后来亦得了悟玄微,日后亦有用着他处。’此城叫做昭德,合了本师‘遇德魔降’的法语。正是师叔你投我大元的法旨。” 乔道清其实早就看出来了,田虎不是真龙,可他们毕竟君臣一场,他也不好,看田虎不行了,就弃田虎而去。 如今,江鸿飞亲自到此,他不降,必死无疑,又有公孙胜给他的台阶,乔道清立即下马,拜伏请罪道:“蒙陛下仁爱,为乔某一人,致劳大军,陛下又为乔某亲自走这一遭,乔某之罪益深也!” 江鸿飞一听,便闪身来到乔道清身前,亲自将乔道清扶起,道:“朕等道长来投,如刘备盼孔明,今终如愿也。” 乔道清道:“乔某此前有眼不识真龙,今日得待陛下左右,平生有幸。” 如果乔道清不出现,昭德城早就破了。 再加上田虎无道又无德。 关键大元十几万大军在此。 关键的关键,在场的人,谁没看见乔道清、公孙胜、徐青娘、樊瑞的手段,更何况,如今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江鸿飞。 所以,见乔道清都降了,其他晋军大多都降了。 不愿降的,也都随孙琪弃城北逃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田虎:天日照尔不照我 … 却说昭德城北潞城县守将池方,在探知乔道清投降后,便星夜差人,到威胜田虎处申报告急。 田虎手下伪省院官,接了池方告急申文,正欲奏知田虎,忽报晋宁、汾阳二府皆已失,御弟二大王田豹、三大王田彪只身逃得性命到此。 言说未毕,恰好田豹、田彪已到。 田豹、田彪同省院官入内,拜见田虎。 田豹放声大哭说:“那孙安好生厉害,我汾阳府众将被他一连杀死五个,实在抵挡不住其兵锋,只能退回都府,路遇郑之瑞统二万大军前来救援,却被孙安追上将他斩于马下。” 田彪也放声大哭说:“那杜壆更厉害,被他打破晋宁城池,杀了儿子田实,臣只逃得性命至此。失地丧师,臣罪该万死!”说罢又哭。 那边省院官又启奏道:“臣接得潞城守将池方申文,说乔国师已投贼,昭德城已失,他那里亦危在旦夕。” 这边田豹、田彪统领败残军卒,急急如丧家之狗,忙忙似漏网之鱼,跟田虎哭诉那丧师失地之事;那边田虎最为倚仗的军师乔道清又叛变了。 感觉到形势不好的田虎大惊失色,赶紧会集文武众官,枢密官国丈范权,枢密官国舅邬梨等,当廷商议:“即日江衍那厮侵夺我大晋边界,占我六座大郡,杀死众多兵将,汝等畅所欲言,我大晋该如何应对?” 国舅邬梨奏道:“陛下勿忧!臣受国恩,愿部领军马,克日兴师,前往昭德,务要擒获江衍等众,恢复被其夺去城池!” 田虎准奏,派三万大军、十员将领给邬梨。 三日后,伪枢密院官,又急入内启奏道:“陛下,两日流星报马,将羽书雪片也似报来,说统军大将李天锡,已被孙安擒拿;南面贼军,已围榆社县城池;北面贼军,已破介休县城池;独有襄垣县邬国舅处,不知胜败如何,陛下当早做打算。” 田虎闻报大惊,手足无措。 文武百官计议,有人主张投宋,有人主张去投西夏。 太尉房学度不同意,启奏道:“大元军虽众,可我这威胜,万山环列,粮草足支二年,御林卫驾等精兵二十余万;东有武乡,西有沁源二县,又各有精兵五万。今粮草充足,尚可战守。古语有云:宁为鸡首,毋为凤尾。” 田虎踌躇未答,显然是动了去投赵宋王朝或是西夏的心思。 范权见此,启奏道:“臣闻邬国舅,实力不俗,箭技高强,手上一柄泼风大刀少有敌手,甚是骁勇,梁山水寇必不敢正视。若得大王御驾亲征,又有雄兵猛将助他,必成中兴大功。臣愿助太子监国。” 田虎准奏。 原来,范权之女范美人,有倾国之姿,范权将之献与田虎,田虎十分宠幸,因此,范权所说的,田虎无有不从。 而范权已经受了打入到田虎身边的大元锦衣卫密探的重赂,又见大元帝国势大,根本就不是他们晋国能抵挡得住的,便乘机卖国。 当下,田虎拨付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前往迎沁源县拒敌;又令房学度,也统领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往榆社迎敌南面大元军;田虎亲自统领伪枢密薛时、林昕,都督胡英、唐显,及殿帅,御林护驾教头,团练使,指挥使,将军,较尉等众,挑选精兵十万,择日祭旗兴师,杀牛宰马,犒赏三军,亲自前往昭德迎战江鸿飞。 而田豹、田彪同范权等,及文武百官,被田虎留下辅佐太子田定监国。 打入到田虎身边的大元锦衣卫密探,从范权那里得了这个情报之后,立即飞鸽传书,将这个情报报告给燕青。 燕青在拿到这个情报后,在第一时间将之报告给江鸿飞。 江鸿飞看罢,令马灵北上传自己的圣旨,吴用、杜壆、韩世忠不要再南下了,而是北上去取被折氏和西夏各控制一半的丰州。 丰州是田虎最后可以出逃的路线。 从地图上看,此地乃是元、宋、夏三国交界之所,往西可至夏国、可至赵宋王朝,往北可以逃向草原。 只要大元帝国把丰州夺下,田虎就是瓮中之鳖,根本跑不了。 江鸿飞又交代燕青,让他的人稳住范权,并表示,自己同意范权的请求,收了他的两個女儿。 ——范权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江鸿飞喜欢人萋,愿意收敌人的妻女,就主动表示,他愿意将他献给田虎的女儿也就是范美人再献给江鸿飞。估计,范权觉得,他这么干,没准会引起江鸿飞的反感。所以,他又主动表示,他还有一个小女儿,长得比他的大女儿还漂亮,愿意一并献给江鸿飞。也就是说,范权还想继续当国丈,甚至是想当一个真正的国丈。 为了用最小的代价拿下田虎的大本营,以及田虎攒了十年的钱粮,江鸿飞不介意接纳范权这个小人,更不介意睡一睡范权的两个女儿。 ——朱贵的人已经打探清楚了,田虎在威胜府有上千万缗的财物、三百万石粮食,这还不算晋国的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所拥有的钱粮。而只要有了这笔钱粮,江鸿飞打下河东以后,基本上就不用再往河东投入钱粮,就能让河东运作起来了。 田虎亲率十万大军,因雨在铜山南屯扎。 次日,探马报来,邬国舅战败被杀,江鸿飞亲率十万大军前来迎战,现已到了襄垣城。 田虎大惊失色,犹豫要不要跟江鸿飞打这一仗! 虽说江鸿飞也只带来了十万大军,与田虎的人马不相上下。 可一来,江鸿飞能征善战,号称最能打的皇帝,田虎很怕他不是打遍北方无敌手的江鸿飞的对手。 二来,晋国这边连战连败,一众大将死的死,降的降,士气低迷,而大元军则是连战连捷,眼看着就要合围晋国的都城了,士气高涨。 此消彼长之下,田虎觉得,他要是跟江鸿飞决战,多半会输。 但话又说回来,晋国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田虎要是再不放手一搏,那么他只怕就要当亡国之君了。 而且,哪怕到了这一步,田虎都没有放弃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皇帝梦。 田虎坐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中,摩挲着“传国玉玺”,喃喃道:“朕是天命所归,怕江衍那厮作甚?刘备屡战屡败,一生颠沛流离,最终仍旧能创建蜀汉,朕即便这次输了,又能如何?大不了,再来一次而已!” 其实,乔道清早就跟田虎说了,江鸿飞将传国玉玺给他,是江鸿飞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夺下对江鸿飞至关重要的河北。 事实也证明,原本实力和势力也不比田虎、王庆和方腊强的江鸿飞,在得到河北了之后,果断北上夺取了燕云十六州外加平滦营三州,这才真正超过了他们三个,有大一统之势。 也就是说,哪怕江鸿飞将真的传国玉玺给了田虎,这波江鸿飞也赚大了。 不只是乔道清,明眼人全都能看出来,要是田虎不跟江鸿飞做这笔交易,他当时假降赵宋王朝,稳住西边,全力夺取河北,再趁着大辽帝国虚弱不堪夺取燕云十六州和平滦营三州,那么就是他田虎超过了另外三大寇,有大一统之势了。 可田虎也不知是不想承认他自己犯下的这个错误,还是坚信传国玉玺比河北更重要,总之,田虎始终禁止别人议论当初他跟江鸿飞的交易,并逢人便说他是天命所归,传国玉玺就是最好的佐证。 有可能是这些话说得多了,田虎也相信了,他就是真龙天子,早晚能打败所有敌人,一统天下。 哪怕晋国的形势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田虎对此仍旧坚信不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田虎决定,跟江鸿飞决战。 不过,就在江鸿飞和田虎决战的前夕,田虎收到了一个噩耗。 陈希真、孙安、吴玠星夜疾驰到威胜城下,是日天晚,已是暮霞敛彩,新月垂白,范权打开城门,放大元军进城。 田豹、田彪闻报,率兵来增援,被大元军杀败,田豹、田彪全都死于乱军之中。 孙安率领破敌军,在范权的领路之下,径直杀入皇宫。 田定闻变,自刎身死。 孙安、范权等人只捉了田虎、田豹、田彪、田定、田实等田家直系之人的所有妃嫔、妻妾。 城中一时鼎沸起来,尚有许多伪文武官员,及王亲国戚等众,急引兵前来厮杀。 陈希真知道江鸿飞最在意什么,在第一时间亲自去抢占了晋国的所有粮仓。 而吴玠则指挥大军与那些伪文武官员及王亲国戚等众厮杀。 双方厮杀了一夜,天明时分,所有胆敢抵抗的伪尚书,伪殿帅,伪枢密以下等众,及伪封的王亲国戚等贼徒,被尽数诛杀。 天亮后,未死的晋国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被抄家,其家男人尽数成为囚徒,押解回燕京等候江鸿飞发落,女人尽数成为罪妇,押解回燕京,等待重新分配。 田虎听说,大元军在威胜城中,杀的尸横市井,血满沟渠,弟弟、儿子尽死,妃嫔、族戚尽被江鸿飞所夺,心疼得老泪纵横。 田虎怒道:“江衍,我与你不死不休!” 田虎整顿精神,亲率大军前来与江鸿飞决战。 当下,田虎亲自驱兵向前,与江鸿飞亲率的大元军列阵相对。 田虎君臣观看大元军旗号,就见: 红日天光气障霾,纷纷戈戟两边排。征鼙倒海翻江振,铁骑追风卷地来。 再看大元军军容、将士: 绿沉枪,点钢枪,鸦角枪,布遍野光芒;青龙刀,偃月刀,雁翎刀,生满天杀气。雀画弓,铁胎弓,宝雕弓,对插飞鱼袋内;射虎箭,狼牙箭,柳叶箭,齐攒狮子壶中。桦车弩,漆抹弩,脚登弩,排满前军;开山斧,偃月斧,宣花斧,紧随中队。竹节鞭,虎眼鞭,水磨鞭,齐悬在肘上;流星锤,鸡心锤,飞抓锤,各带在身边。方天戟豹尾翩翻,丈八矛珠缠错落。龙文剑掣一汪秋水,虎头牌画几缕春云。 先锋猛勇,领拔山开路之精兵;元帅英雄,统喝水断桥之壮士。左统军振举威风,有斩将夺旗之手段;右统军恢弘胆略,怀安邦济世之才能。碧油幢下,大元枢密总中军;宝纛旗边,护驾亲军为羽翼。震天鼙鼓摇山岳,映日旌旗避鬼神。 再看己方,只能说兵甲还算齐全,比那些散兵游勇强些。 见此,田虎的心里就是一紧,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田虎都这样了,更何况其他人? 事实上,当田虎的部下听说,威胜已经被大元军给攻占了,二大王、三大王以及太子全部战死,其他人也是死得死,降得降,被一锅端了,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甚至是有投降之意。 如今,再看大元军如此精锐。 有人掉头就跑,已经被锦衣卫暗中策反的曹洪、盛本等将,更是下定决心立即率领本部人马临阵倒戈。 霎那间,田虎的大军就乱了起来。 见此,江鸿飞鞭梢一指,同时用传音秘法朗声道:“冲锋!” 江鸿飞话音一落,就听见大元众马军的后面传来“隆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铁浮屠右军就在呼延灼的率领下越过众军冲了出去。 尘土飞扬! 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这样一来,田虎的大军乱得就更快了,左翼的晋军一窝蜂似的往右涌去,右翼的晋军一窝蜂似的往左涌去。有那想要控制军队的晋军将领,不等他张嘴,就不知被谁一枪给戳死了。而且,有些晋军将士,别看他们杀敌不行,但为了活命,杀起自己人来,却是一点都不手软。 很快,田虎的十万大军就从小乱变成大乱。 见此,田虎仰天长叹:“大势去矣!” 别说没有忠于田虎的将领。 统军元仲良,原昭德府守将孙琪,见势不好,赶紧对田虎说:“陛下,此战败矣,快逃命罢!” 言毕,元仲良和孙琪就一左一右护着田虎往沙场外冲杀。 元仲良手下的猛将昝仝美更是一马当下,一鞭一个打死了前来捉田虎的曹洪和盛本。 可惜! 晚了! 这时候田虎再想逃,已经没有机会了。 还不等田虎一行杀出晋军的重重包围,从左右两翼就各杀出一支大元军来,而田虎他们前面的大军,打着一面认旗,上书“胜捷军”三个大字…… 更可怕的是,大元军的数万马军在铁浮屠右军的率领下,已经杀到了田虎的军阵当中…… 闲言休赘。 经过一场一边倒的单方面屠杀,晋军将士,不是死,就是降,还有一些趁乱逃出战场。 昝仝美被王进和卢俊义联手擒下。 元仲良、孙琪战死。 田虎被张清一飞石打下马,生擒活捉,抬到江鸿飞面前。 可田虎一动也不动,甚至看都不看江鸿飞一眼,相当高傲。 江鸿飞沉声道:“视我。” 田虎重哼一声:“天日照尔不照我,视尔何为哉?” 田虎这话等于是说:“你我二人现在的情况,是上天眷顾你而不眷顾我的结果,并不是你江衍比我田虎强多少,我田虎为什么要看你?” 田虎这明显是不服,也是宁死都不臣服江鸿飞。 见此,本来不想杀田虎的江鸿飞,挥挥手,让人处死了田虎…… ……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 索要皇后 … 江鸿飞处死田虎后,当初江鸿飞用来交换河北的“传国玉玺”,又被张清从田虎身上搜了出来,献给了江鸿飞。 如此一来,江鸿飞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传国玉玺了,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传国玉玺只能躲在江鸿飞的乾坤镯中。 ——那时江鸿飞要是将传国玉玺拿出来,有可能就会损伤江鸿飞的人品,也有可能激怒田虎,是江鸿飞布好的局失控。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现在的人,可是特别相信天命,不然你以为田虎为什么会因为所谓的“天命所归”放弃跟江鸿飞争河北?甚至致死都觉得他之所以输给江鸿飞只是天命不照他照江鸿飞? 如今,传国玉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江鸿飞的手中,而且,这一出一进之间,江鸿飞多得了河北、燕云十六州、平滦营三州、河东这黄河以北的一大片土地,拥有了大一统之势,这似乎更加证实了江鸿飞是天命所归。 这间接导致有大量田虎手下的人才投靠江鸿飞。 关键,西夏确实挑衅在先,大元帝国就是以此为借口攻打西夏,都说得过去。 可再怎么说,耶律南仙都是西夏的皇后,大元帝国索要其国皇后回去治罪,简直就是对其国不尊重至极。 李乾顺君臣甚至想好了,要贿赂韩世忠和折彦文,让他们回去,在江鸿飞面前,为西夏美言几句。 晋宁军与田虎的百万大军鏖战数十次,杀、伤、俘敌不计其数。 后来,田虎部侦知晋宁军饮用河水,遂运石、木、竹、草尽堵支流,城内水绝,粮亦渐尽。 吴用亲自去劝降徐徽言,许诺:“公若能归顺,加亮愿为公请,世代统率延安。” 江鸿飞和赵宋王朝签的和约中表明赵宋王朝将河东割让给江鸿飞,这其中就包括麟、府、丰三州,也就是折氏所控制的区域。 不到一个月时间,鄂全忠、安仁美、汝廷器、袁景达、山景隆等晋将就先后投降了,晋国在河东的势力几乎全部瓦解。 江鸿飞听说此事了之后,知道徐徽言是不会屈服的,金口玉言封徐徽言为“宋之忠臣”,然后赐死徐徽言,抄家问族,其家男子尽数成为囚徒接受劳改,女子尽数打成罪妇重新分配给大元军中有功的将士。 其中主力就是晋宁军。 赵宋王朝的晋宁军的统帅是武经郎、知晋宁军兼岚、石路沿边安抚使徐徽言。 消灭了晋宁军之后,河东尽数并入大元帝国的版图。 这第一件事就是,说动一直在抵抗和防御田虎的赵宋王朝的晋宁军前来救援麟、府、丰三州。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向来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江鸿飞,难免将晋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给睡了,比如田虎的邬妃(邬梨之妹),范美人姐妹…… 折可求没办法,只能佯装战败,去找徐徽言,让他出兵帮自己收复麟、府、丰三州及岚、石等被大元军占领的州县。 至于少量逃进太行山中的顽抗份子,一来他们已经对大元帝国够不成任何威胁了,二来江鸿飞已经派人去招安和围剿他们了,江鸿飞相信彻底解决他们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不久,许贯忠传来捷报,他们大败房学度,并将房学度生擒活捉。 在吴用的“劝说”下,折可求答应做两件事: 在北宋灭亡后,折可求仍带领残兵余将顽强抵抗达两年之久。最后,在所部兵将损失惨重后,在赵构放弃中原的前提下,为了保存实力,东山再起,折可求最终选择降金。 在这种情况下,韩世忠和折彦文这种程度的挑衅,自然没用了。 直到日中,韩世忠早就埋伏好的王胜突然率领三千马军自折家军寨后杀出,劫其家计寨,折家军才被击溃。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让吴用、杜壆、韩世忠夺取了丰州之后,吴用等人也没闲着。 包括李乾顺在内的西夏人,虽然不少人神色都不太好,但是却没有一个出言争辩,有些还满脸堆笑听着。 宋金战争前,折可求因累立战功,得到赵宋皇朝的赞赏和认可,他历任知府州、右武大夫、康州刺史、太原路兵马都监、麟府丰管界巡检使,是一员极其善战的将领。 吴用知道,江鸿飞想要策反折家,在赵宋王朝的陕西和西夏建立一个桥头堡。 韩世忠也不是真想帮江鸿飞索要耶律南仙,他就是想为难一下西夏,挑衅一下西夏,试探一下西夏的底线。 折可求是赵宋王朝的著名将领,历史上的他一生可以分为四个阶段来评价: 折可求去劝降徐徽言。 而大元军以逸待劳,大获全胜。 跟韩世忠一块出使西夏的是折彦文。 折可求为徐徽言的亲属求情,江鸿飞悠悠地说:“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耶律南仙的关系,李乾顺确实是跟耶律延禧走得很近,耶律延禧还曾想要跑到西夏政治避难,西夏也派兵帮过耶律延禧攻打云地。 徐徽言怒不可遏,责斥道:“我受国厚恩,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岂能向尔等屈膝!” 江鸿飞可没有忘记,西夏曾派三万大军帮助耶律延禧攻打自己的云地,而且李乾顺还惦记过自己的云地,甚至是自己的河东。 韩世忠听说江鸿飞要向西夏遣使,自告奋勇要当这个使臣。 这遭到了折家军、晋宁军以及种师道率领的泾源军的坚决阻击。 韩世忠此言一出,李乾顺君臣的脸色全都变得很难看! 不错。 吴用见硬的不行,改举酒赔笑以谄。 江鸿飞派折氏的人去出使西夏,摆明了是去挑衅。 二人一到西夏,就耀武扬威。 徐徽言猛掷酒杯怒斥吴用道:“我岂能饮尔酒!”,接着对着在场之人全都痛骂不已。 这时,吴用才亲自去招降折家军。 所以吴用才想借折可求的手解决掉晋宁军。 韩世忠和折彦文充分领会了江鸿飞的圣意。 虽然大元军伏击在先,但因为折可求用兵非常谨慎,双方自早上一直打到中午,胜负始终相当。 究其原因,江鸿飞其实是想试探一下西夏的态度,以及给西夏一个明确的警告:我江鸿飞不怕跟你西夏开战,就是现在开战,也没问题。 纵观折可求的一生,他虽然有投降金国的污点,但公平地说,他也算是对得起赵宋王朝了,实在是姓赵的太不争气,才让折可求未能保住家业,导致折家百年威名、百年忠心、百年清誉在他身上毁于一旦。 徐徽言二话没说,就率领五万晋宁军主力北上。 走投无路的折可求只能答应。 只说,徐徽言率领的晋宁军,与汾、晋一带民间勇士数十万,一直在抵御田虎西进。 于是,吴用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佯装攻打晋宁军,将折可求以及折家军给调离了府州,然后派兵占领了府州,捉了折可求的儿子折彦文以及折氏大量的族人。 而折彦文则历数折家这些年来大败西夏的各大战役。 吴用表示,只要折氏肯投降大元帝国,麟、府、丰三州还由折氏治理,赵宋王朝给折氏什么待遇,大元帝国就给折氏什么待遇。 如今,大元帝国兵强马壮,不仅全歼了他们西夏的三万精锐,还灭了田虎,占领了河东,成为他们的新邻居。 降金后,折可求作为一员降将,虽然有劝说亲家徐徽言降金的记录,但他的主要活动是听从金人的指挥,服从金人的安排。后来,完颜昌废刘豫。事前,完颜杲曾向折可求许愿取代刘豫,被完颜昌否决,完颜杲怕折可求握持重兵怨而生变,用计将折可求毒死。 见李乾顺君臣油盐不进,韩世忠眼珠一转,说道:“贵国皇后乃契丹公主,她多次教唆你我两国交恶,甚至交兵,希望贵国能将她交给我大元处置。” 没办法。 与此同时,江鸿飞调集能官干吏前来治理河东,赈灾,公审,免债,分田,分粮,劝农…… 韩世忠大谈清水河一战,还声情并茂地讲述,大元军是怎么击败以夏军为首的联军的。 田虎占领河东以后,想要向河西(陕西,黄河以西那部分,也就是延安府)发展。 已经投降大元帝国的折家军就不说了。 形势逼人强,折氏要么彻底投降大元帝国,要么灭亡。 折氏当代的家主是折可求。 折可求的外甥女嫁给了徐徽言,所以折可求是徐徽言的妻舅。 因为这层关系,折家军和晋宁军一直同气连枝,相互为援。 没办法,折可求只能按照吴用所说的做。 可以说,李乾顺君臣表现得是相当的克制。 ——历史上,折可求被金人毒死后,折可求之子折彦文携家逃到河东,西夏乘机攻占了府州。西夏恨折氏长期抗夏,将折氏墓尽数捣毁。由此可见,双方的仇恨之深。 折可求什么都没再说,就退了出去。 趁着这场大胜,吴用、杜壆、韩世忠三人,又将麟州给占领了。 折可求知道中计后,赶紧率领两万折家军回到府州,想要救援其家人和族人。 当然,理想只是理想,并非现实。 为了西夏,李乾顺君臣已经想好了,这次不论大元帝国的使臣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怎么挑衅,他们都不能发作,绝不能给大元帝国攻打西夏的借口。 结果,晋宁军遭到了近十万大元军和折家军的伏击,大败。 韩世忠和杜壆率领三万大元军围点打援伏击了折家军。 韩世忠猜测,江鸿飞早晚有一天要打西夏,要是他对西夏的了解比别人多,那么他有可能就会成为征讨西夏的统帅。 吴用知道,晋宁军也是大元帝国向陕西扩张的巨大威胁,而且在折家军投降大元帝国后晋宁这支宋军就是河东最大的隐患。 后来,不只田虎手下的人才,赵宋王朝的人才,王庆治下的人才,方腊治下的人才,甚至就连之前从赵宋王朝投西夏的人才,都来投大元帝国,江鸿飞治下的大元帝国也更加稳定了。 这场战役,折家军损失了五千多人马,被大元军赶到了五道梁峁。 折可求依计,引晋宁军进入大元军的包围圈。 徐徽言被生擒活捉。 徐徽言以爱国精神激励将士强忍饥、渴、伤、病痛苦,依峙残兵破甲死战。 吴用知道江鸿飞不会留一個不臣服于自己的折氏在河东的。 就是靠着这样的毅力,晋宁军在中段抗住了田虎西进。 韩世忠这可不是在胡闹,他去西夏,那是去打探西夏的地形的。 第二件事就是,让折彦文、折彦质、折彦适、折彦若、折彦颜、折彦野、折知常、折知钢等折家年轻一代去大元帝国的元大都燕京当官,还有将折氏适龄的女子(比如折克禧之女折美凤,折克行之女折美鸾,折可存之女折月秀,折可适之女折月茹、折月芝、折月美,折彦适之女折艳绣)全都送到江鸿飞身边担任亲卫。 杜壆拔刀威胁,徐徽言袒胸迎刃。 其实—— ——简单来说就是,折家军抵御田虎军的北部势力;晋宁军抵御田虎军的中部势力;泾源军抵御的是田虎的南部势力。泾源军虽然也一直在跟田虎交战,但泾源军的绝大部分都在陕西京兆府一带,并没有进入河东。河东,各州府皆陷,赵宋王朝控制的区域只有折家军控制的麟、府、丰三州和晋宁军控制的晋宁府西那一片区域。 在宋金战争开始后,折可求积极投身于抗金战争的主战场,多次入援京师和太原,虽然屡战失利,但仍不气馁,继续训练士马,伺机反攻。 不过,吴用做事,大家都知道的,他是不可能相信折可求的“一面之词”的。 反正,江鸿飞对折可求以及折氏一族的功绩和人品还是很肯定的,所以,如果能不打就得到折氏坚守了二百多年的麟、府、丰三州,是江鸿飞最理想的一种方式。 折家跟西夏是死仇。 拿到河东后,江鸿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邻居西夏遣使问罪。 徐徽言厉言:“尔于国无情,我与尔有何情?”说罢,一口老痰吐在了折可求的脸上。 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失去了麟、府、丰三州的折家军一下子就成了无根浮萍,而且退到五道梁峁的折家军很快就处于粮尽援绝的处境。 根据这些,大元帝国索要耶律南仙,真不能说没有道理。 很快,江鸿飞就搬进了田虎在威胜府修建的皇宫中,只派大元军的一众领将剪除晋国余孽,彻底收复河东。 可让韩世忠万万没想到的是,李乾顺虽然愤然离席,但转天伴馆使李仁杰就来通知韩世忠,他们西夏同意韩世忠和折彦文带走耶律南仙,但请不要声张……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 皇后也不想朕杀光契丹皇族罢 … 李乾顺君臣同意韩世忠和折彦文带走西夏皇后耶律南仙,让韩世忠和折彦文不禁有些傻眼! 这其中又以搞出这件麻烦事的韩世忠为最。 韩世忠对天发誓,他跟李乾顺君臣索要耶律南仙,纯粹就是想为难一下他们,看看一直装孙子的他们到底能装到什么程度? 谁想,李乾顺君臣竟然这么孬种,为了不招惹他们大元帝国,竟然连西夏皇后都愿意给大元帝国。 韩世忠真有些想不通,跟赵宋王朝死磕了一百来年的西夏,怎么变得这么没种了?难道李乾顺君臣没听说过,他们大元皇帝最好人萋,非常喜欢收集敌人的妻女,西夏皇后去了大元帝国以后,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大元皇帝的玩物,他们西夏以及他们西夏的国主将会沦为世人的笑柄?还是说,他们大元帝国真强大到,西夏人宁可将自家的皇后送给敌人玩,也不敢反抗的地步? 韩世忠也很佩服李乾顺,他好歹是一国之主,这顶绿帽子他竟然都肯戴?! 其实—— 李乾顺之所以同意将耶律南仙送给大元帝国,是有原因的。 首先,当然是,李乾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灭辽、败金、抢夺了赵宋王朝半壁江山,似乎已经没有对手的大元帝国,为西夏招惹到一场他们十有八九抵挡不住的战火。 其次,在元、金的夹击下,大辽帝国的疆土已经被瓜分了,大辽帝国的皇帝耶律延禧也已经被江鸿飞给捉了关在元大都燕京城中,大辽帝国灭亡已成定局。而没有了大辽帝国支持的耶律南仙,对西夏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相反,她还会为西夏带来灾祸。李乾顺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不夸张的说,如果江鸿飞不出现,当世第一英雄肯定是完颜阿骨打无疑,第二英雄就是李乾顺,而且李乾顺还能比完颜阿骨打多活十六年。这样的英雄,怎么可能在乎一个已经没有用处的女人? 还有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 可能是缘于耶律南仙的教育,西夏太子李仁爱对他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大辽帝国感情很深,对耶律延禧那个从来都不是他真正外公的外公感情很深。 当初,耶律延禧西逃时,李仁爱就闻讯而恸哭,请求父皇李乾顺派兵赴援。 后来,西夏援兵在清水河被大元军全歼,他姥爷耶律延禧被大元皇帝江鸿飞捉了关押在元大都中,李仁爱哭了大概一個月。 未几,江鸿飞就对外宣布大辽帝国彻底灭亡了。 李仁爱对姥爷耶律延禧的遭遇很同情,对母亲耶律南仙的故国被灭伤心不已。 更让李仁爱接受不了的是,他父皇李乾顺竟然想要臣服那个击杀了他们西夏三万精锐、灭了大辽帝国、捉了他姥爷的大元皇帝。 李仁爱极力泣谏李乾顺不要臣服江鸿飞,但李乾顺根本不听,还骂他不懂事,说他是西夏的太子,不是大辽帝国的太子,他应该想的是,如何保全西夏,而不是为了已经灭亡的大辽帝国伤心、不理智。 李仁爱接受不了李乾顺所说的这些,悒郁而卒,年仅十五岁。 耶律南仙因爱子夭亡而悲伤,因祖国灭亡而悲痛,因李乾顺无情而悲愤,所以最近一直在绝食,想要为故国和爱子自杀,让李乾顺愧疚一辈子。 李乾顺劝过耶律南仙,希望她不要这么极端。 可哀大莫过心死、怨深莫过望绝的耶律南仙,看都不看李乾顺一眼,就一心求死。 值得一提的是,大辽帝国已亡,耶律南仙这个大辽帝国的公主再当西夏的皇后,对李乾顺的统治也是很不利的,因此,哪怕耶律南仙不死,耶律南仙也很难再当西夏的皇后了。 可能,也正是因为耶律南仙看清楚了这一点,她才一心求死的。 见耶律南仙一心求死,李乾顺很无奈,同时,他也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既是对他的,也是对耶律南仙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韩世忠跟西夏索要耶律南仙。 李乾顺仔细想想,觉得将一个必死的耶律南仙给江鸿飞也没什么——反正,耶律南仙也活不了多久了,未必真能给他戴绿帽子。 而且,这还能向江鸿飞表示李乾顺的臣服:“江哥,你看,小弟连自家的老婆都给大哥你玩了,大哥你总不好再来打小弟了罢?” 李乾顺君臣很担心耶律南仙不等到燕京城就死了,甚至不等出西夏就死了,赶紧准备好一个豪华的马车将耶律南仙以及耶律南仙的东西全都装上,交给韩世忠和折彦文。 害怕韩世忠和折彦文磨磨蹭蹭地不走,让耶律南仙死在西夏,韩世忠和折彦文说什么是什么,要什么给什么,李乾顺还派人送给韩世忠和折彦文大量的宝物、灵钱,甚至是西夏美人。 韩世忠和折彦文见耶律南仙不吃不喝,形销骨立,也怕,不等他们回到元大都,耶律南仙就死了,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耶律南仙快马加鞭地往燕京赶! 等到韩世忠和折彦文回到元大都,江鸿飞已经将李纲和时立爱调到河东,跟乔道清一块负责河东的政务;又将陈希真、孙安、吴玠留下,负责河东的军事。而他本人则已经率领大军凯旋回到了元大都。 得知韩世忠把耶律南仙给自己带回来了,而且耶律南仙还是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心死之人,江鸿飞让旁人全都出去,然后将韩世忠好一通臭骂…… 耶律南仙明显就是李乾顺君臣抛出来的一个烫手山芋,韩世忠竟然还帮江鸿飞接回来。 这耶律南仙要是死在了大元帝国,江鸿飞不仅没玩到耶律南仙,还会引起西夏人的仇恨。 可以说,这件事,一个弄不好,江鸿飞就会,没吃上狐狸,还惹一身骚。 关键,江鸿飞还不能发作,毕竟,李乾顺君臣交给韩世忠的耶律南仙,的确是西夏的皇后,而且还没死。 好吧。 江鸿飞其实并不在乎西夏人的想法,他们愿意恨自己就恨自己吧,这有什么,反正,恨自己的人多了,也不差西夏这几百万人。 可江鸿飞受不了的是,自己被李乾顺君臣给算计了。 骂完韩世忠,江鸿飞心想:“这事也怨我,好端端地,派两个武夫去当使臣,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难免被人给算计了。” 这么一想,江鸿飞便挥挥手,说了声:“滚蛋。”,就让韩世忠下去了。 韩世忠如蒙大赦,连跑带颠地下去了。 折彦文一直在殿外等着韩世忠。 见韩世忠出来了,他赶紧上前询问:“韩将军,如何?” 韩世忠一改之前在殿中的狼狈,笑着说:“没事了,官家并未怪罪你我。” 韩世忠也不傻,哪能不知道,江鸿飞肯骂他,还是把别人全都撵出去才骂他,就说明,江鸿飞虽然生气他干得好事,但是却不会处罚他,或者也可以说,江鸿飞骂他这顿,就是处罚他了。 这时候,韩世忠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被皇帝宠信,真是太好了!” 想当初,韩世忠在赵宋王朝时,宋军攻打银州,久攻不下,他奋力破城,杀死守城敌将,将其首级扔出城外,宋军受到鼓舞,一拥而上,攻下城池。西夏重兵屯驻蒿平岭,他领锐卒鏖战,将其击退。不久,西夏再自别道来袭,他布置敢死队殊死搏斗,夏军被打退。夏军中有一位骑士作战勇猛,他询问俘虏的夏卒,得知这是西夏的监军驸马,于是跃马冲阵,将其斩首,夏军大乱,争相奔逃。可就是因为他当时没有权贵罩着,屡立战功,都不得升赏。 哪像现在,才短短几年间他就已经成为一军统帅,大元帝国的高级将领,关键,他给江鸿飞捅出来这么大一个篓子,江鸿飞也只不过骂了他一顿而已。 见韩世忠捅出来这么大一个篓子,都没事,折彦文也是羡慕不已,他忍不住说:“将军真受陛下器重也!” 韩世忠笑着说:“官家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你折氏只是新投,时间长了,见你折氏真心为我大元,官家亦会器重你折氏也。” 想想韩世忠也是从赵宋王朝那边过来的,折彦文大受鼓舞,同时将他对江鸿飞的感观传回折氏…… 再说江鸿飞。 回到后宫后,江鸿飞就带着萧塔不烟来到了耶律南仙所在的寝殿。 萧塔不烟是江鸿飞近期比较喜欢的一个妃子,江鸿飞对她的喜欢,甚至都有点超过萧普贤女、萧夺里懒、萧贵哥、耶律余里衍六姐妹。 江鸿飞后宫中的很多女人都不理解,江鸿飞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萧塔不烟,难道就因为她年轻漂亮? 当然不是。 这主要是因为,历史上,一生戎马倥偬建立西辽王朝的耶律大石,在西辽刚刚开创出来不错的局面后,就因积劳成疾病入膏肓,那时耶律大石唯一的儿子耶律夷列年幼,在契丹人生死存亡之际颇见慧眼与胆识地嫁给耶律大石助夫成就了西辽王朝伟业的萧塔不烟监国,她继承了契丹后族的优良传统,文韬武略,帐里谋大计,马上能征战,她在耶律大石死后,撑起了西辽王朝的天空。 历史上的萧塔不烟临朝执政达七年之久,被尊称为西辽的第二位皇帝,在女皇帝的路上她比萧普贤女走得更远。 可以说,历史上的萧塔不烟是一位伟大又传奇的女性。 这样的女人对于江鸿飞来说,是极为有吸引力的。 这么说吧。 美人,江鸿飞有都是,多美的都有,江鸿飞要多少有多少。 不能说江鸿飞不喜欢美人。 但江鸿飞更喜欢那些让无数人臣服的女人,在自己跨下,任自己玩弄。 萧塔不烟明显就是这样的女人。 加上萧塔不烟漂亮、乖巧、善解人意、识大体、顾大局,试问,江鸿飞怎么会不喜欢萧塔不烟? 江鸿飞带着萧塔不烟来到耶律南仙的床前。 江鸿飞望床上一看,就见耶律南仙虽然已经瘦得像个骷髅似的,但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她五官精致绝伦,眉如新月,纤细而弯曲,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聪明的光辉,像是深邃的湖面,吸引人的目光无法移开,她娇弱如柳,身材也犹如柳条般婀娜多姿,不难想象,她原来肯定是一个极美的人儿。 江鸿飞和萧塔不烟进来,耶律南仙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心等死。 江鸿飞相信,耶律南仙有这个决心,因为历史上的她就是这么绝食而死。 不过,江鸿飞还知道,耶律南仙有个软肋。 那就是,耶律南仙特别在意她的故国,她的亲族。 江鸿飞没有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不管原因如何,既然你到了朕这里,朕便不能让伱这么轻易死了。你不是为耶律延禧及你契丹一族而绝食吗?朕跟你保证,从今日起,你一日不进食,朕便杀十个契丹皇族,你两日不进食,朕便杀一百个契丹皇族,杀光契丹皇族后,朕便杀契丹宗族、戚族。你若是死了,朕便让耶律延禧及所有契丹皇族、宗族、戚族给你陪葬。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是真爱国,还是假爱国。” 耶律南仙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竟然用耶律延禧和她的族人的性命威胁她进食。 耶律南仙的眼珠往旁边动了动,她想看看江鸿飞此时此刻的表情,以此来推断,江鸿飞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由于江鸿飞站得比较远,耶律南仙仅凭动眼睛,根本就看不见江鸿飞的脸。 就在耶律南仙犹豫着,要不要动动头之际,江鸿飞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后也不想朕杀光契丹人罢?该怎么选择,皇后自己看着办。” 言毕,江鸿飞就走了。 听见江鸿飞离开的脚步声,耶律南仙努力扭头去看江鸿飞。 费了很大的劲,耶律南仙才看到江鸿飞高大的背影,以及她跟前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年轻女人。 耶律南仙觉得这个年轻的女人,也就是萧塔不烟有点眼熟,可她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萧塔不烟。 萧塔不烟主动开口道:“公主已经忘记我是谁了罢?” 耶律南仙没有出声。 ——耶律南仙已经猜到了,萧塔不烟是江鸿飞留下劝她不要轻生的,她又怎么会答萧塔不烟的话? 对此,萧塔不烟也不生气,她很自来熟地坐到了耶律南仙的身边,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塔不烟,应天太后的后人,那年公主出嫁,路过燕京时,我跟公主见过,公主还抱过我……”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 应天太后是耶律阿保机的妻子地皇后述律平。 辽国的后族主要分四支:传统后族、述律平母亲前夫之族、述律平父族、奚人后族。 大辽帝国历任皇帝的后妃大部分都是出自这四支。 萧塔不烟是靖安皇后萧温五世侄孙萧仁之女,即述律平母亲前夫之族,地地道道的后族,身份不在耶律南仙之下。 更何况,耶律南仙其实是出身大辽皇族的旁系,因为需要她去和亲,她才被耶律延禧封为成安公主,实际上她在契丹皇族中的地位并不算高,至少没萧塔不烟高。 这么说吧,萧塔不烟是后族中数得上数的尊贵血脉,是可以成为大辽帝国皇后的女人。 而且,耶律南仙想起来了,十六年前,她嫁去西夏时,路过当时的辽南京,的确跟萧塔不烟有过一面之缘。 萧塔不烟有这样的身份,又有故人这层关系在,还有江鸿飞的威胁在前,耶律南仙忍不住张开她已经干裂的嘴,声音嘶哑地说道:“你……也被捉了?” 萧塔不烟苦笑:“何止我,我契丹皇族、后族皆被捉了,就连戚族都不例外,我契丹贵族,男子尽数被官家关在辽城中,女子尽数被官家纳入后宫。” 耶律南仙心下一惊:“全部?!” 萧塔不烟摇摇头:“当时跟北辽萧太后一块投降的耶律大石、萧容、萧庆、耶律聿鲁、萧仲恭等少数几个,因真心投效,又有能力,如今在我大元当官,也很受官家器重。” 耶律南仙问:“其他人呢,难道一直关着?” 萧塔不烟悠悠地说:“陛下也正在为此事犯愁,放了,陛下怕我契丹人心思复国,破坏大元的稳定,一直关着,浪费粮食、人力不说,还总有人想方设法往外营救他们。” 说到这里,萧塔不烟开始劝耶律南仙:“你千万别给陛下诛杀我契丹人的借口,据我所知,已有不少大臣向陛下建议将辽城中的契丹人全部处死,永绝后患,若是这时你将屠刀交到陛下手上,陛下或许真会杀光辽城中的契丹人。” 耶律南仙不是猜不到,萧塔不烟这么说,有可能是在吓唬她,可兹事体大,她还是犹犹豫豫地问道:“他……真能干出这么狠辣之事?” 萧塔不烟很肯定地说:“陛下能从一介平民到如今大元皇帝的位置,靠得便是杀伐果断,我推测,这些年直接及间接死在陛下手上的人,即便是没有一千万,也定然有几百万,他还能差再多杀一两千人?况且,君无戏言,陛下既然这么跟你说了,便是他不愿意动手,你若依旧坚持绝食,他也定然不会食言的。” 说到这里,萧塔不烟轻轻一拍耶律南仙瘦骨嶙峋的手:“此事若真的发生了,你便是我契丹一族的罪人。” 耶律南仙很生气地说:“这与我有甚关系?” 萧塔不烟说:“你只要吃点东西,好好活着,便能避免此事,你说与伱有没有关系?” 耶律南仙哑口无言。 确实。 耶律南仙想救下这一两千辽国的皇室和宗室,非常容易,只要她肯吃东西,只要她愿意好好活着。 萧塔不烟继续说:“你可知,经过我们努力,我们的很多族人是有机会被放出来的。” 耶律南仙抓住重点:“你们?你,还有谁?耶律大石他们那些在大元朝当官的契丹人?” 萧塔不烟摇摇头:“耶律大石他们就算是有这个心,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对他们,对他们想要营救之人,皆非好事。” 耶律南仙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江鸿飞本来就在防着契丹人复国,契丹人要是敢抱团增加他们的势力,那不就是在找死吗? 耶律南仙又问:“那你们是指?” 萧塔不烟说:“我们是指,陛下后宫中的契丹人,也包括你。” 耶律南仙皱眉——她还是不懂萧塔不烟是什么意思? 萧塔不烟没让耶律南仙纳闷太久,就主动说起个中原委:“只要我们为官家诞下儿女,官家便会酌情特赦一些无关紧要、政治改造得又好的家人。” 耶律南仙听言,看了看萧塔不烟已经显怀的肚子。 萧塔不烟大大方方地一摸自己的肚子,微笑着说:“等他出生了,我父母、兄弟便能获得特赦,其她人亦得过类似的承诺。” 见萧塔不烟对此还有点沾沾自喜,耶律南仙很不理解:“给敌人生儿育女,不悲,反喜,是甚道理?且此法又能救出多少人?” 萧塔不烟多聪明,她一看耶律南仙的神色,就猜到了,耶律南仙心中所想。 不过,萧塔不烟并没有立即就跟耶律南仙说,你太不了解精通《素女经》的江鸿飞的实力了,而是又跟耶律南仙说:“据我所知,你弟弟察哥一家也被关在辽城中。” 耶律南仙万万没想到,她的亲弟弟耶律察哥一家竟然还活着,她连忙问道:“当真?” 萧塔不烟说:“这种事,我怎会骗你?他们一家是同湘阴侯一块被捉的。对了,你侄媳、侄女皆在后宫中,你若不信我,我可以教她二人过来与你当面对质。” 听萧塔不烟这么说,耶律南仙终于开始相信,她弟弟一家真的在战乱中存活了下来。 萧塔不烟自顾自地又说:“然你侄女可能是太小的缘故,侍了两次寝,都没能怀上龙种,我观,官家对你侄女的性趣好像不太大,若是没有人帮她,她还有没有侍寝的机会,真的很难说。你侄媳倒是怀上了,可她想救自家父兄,也不敢教陛下误会她心里还有其前夫,我想她多半不会救你弟弟一家。” 耶律南仙听明白了,萧塔不烟的意思是,她要是不去救她弟弟一家,已经没有人能救她弟弟一家了。 耶律南仙很清楚,萧塔不烟说这些,都是在逼她放弃绝食,甚至是在逼她去伺候江鸿飞,给江鸿飞当玩物。 可知道又能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别说实际上耶律南仙已经不再是西夏的皇后了,就算她还是西夏的皇后,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萧塔不烟继续给耶律南仙施压:“你若继续绝食,你弟弟一家必定是最先遭殃的,只怕都活不过明日。” 听萧塔不烟这么说,耶律南仙踉踉跄跄地坐了起来,然后大声质问:“你为何要帮他逼我?!!!” 由于耶律南仙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所以,她情绪激动地喊完这句话后,就开始剧烈地喘息! 而萧塔不烟则很平静地回答说:“你我自生下之日起,便不事任何生产亦可享受荣华富贵,此皆因你我身份使然,今亦然也。” 耶律南仙听言,再次沉默了。 耶律南仙明白,萧塔不烟的意思是,总不能契丹一族风光的时候,她们跟着共富贵,等到契丹一族没落了,她们就不跟着共患难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萧塔不烟接着劝说耶律南仙:“我要是你,我便好好活着,绝不让李乾顺称心如意。” 萧塔不烟这话说到了耶律南仙的心坎里。 耶律南仙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和李乾顺好歹夫妻一场,可到头来,李乾顺却能绝情到这么彻底的程度,竟然把她送给江鸿飞当玩物。 耶律南仙心想:“他是笃定了我肯定会死,不会给他戴上这顶绿帽子罢?”、“不,他是巴不得我死,这样他便不会再受我连累了!”、“逼死我儿子,又盼着我死,不想我给他戴绿帽子,我是否要让他如愿?”…… 萧塔不烟又说:“且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寻死?儿子没了,再生一個便是,你才三十出头,还很年轻,就是再生三个,都没问题。” 耶律南仙苦笑:“再生一个,谈何容易?我十六岁便生下爱儿,自那以后,便再未怀上,如今我已三十有二,哪还能再生?” 萧塔不烟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李乾顺的问题?” 耶律南仙心中一动:“对啊,不只我,他的其她妃嫔这些年也未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耶律南仙又想了想李乾顺这些年在床上的表现,不禁疑心大起! 萧塔不烟看了一眼耶律南仙的神色变化,然后说:“陛下子嗣昌盛,不久前,就连之前一直无法生育的萧后,都成功怀上了孩子,你确定不试一试?” “萧后?” 耶律南仙反应了一下,问道:“可是夺里懒皇后?” 耶律南仙点点头:“就是她。” 耶律南仙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惊讶道:“萧后已然三十八了罢?还能怀上?” 萧塔不烟笑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今你也在宫中,早晚能碰到她,可以亲眼去证实此事,或者,我也可以请她来看望一下你,你亲眼看看,她的肚子是否比我的还大。” 耶律南仙可是清楚地知道,就是因为萧夺里懒不能生养,才和萧奉先一块把她们的妹妹萧贵哥弄到宫中给耶律延禧当元妃的。 想到,连之前不能怀孕如今都已经三十八岁的萧夺里懒都被江鸿飞给搞怀孕了,耶律南仙的心思不禁有些活了。 “观他的绝情,只怕我死,也未必能教他内疚。那……要是我不死,还给他的敌人生了儿子,他肯定会暴跳如雷……” 越想,耶律南仙心里越解恨!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萧塔不烟从耶律南仙眼神的变化中看出来了,她已经不想死了。 萧塔不烟给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立即端来了一碗早就准备好的参汤。 萧塔不烟将参汤端过来,对耶律南仙说:“为了我契丹一族,你就委屈一下自己罢。” 说罢,萧塔不烟便盛出一勺参汤,放到了耶律南仙的嘴边。 想到可以报复心狠的李乾顺,想到她还有可能再有儿子,想到她的族人,耶律南仙犹豫再三,最后张开嘴将这勺参汤给喝下了。 有了第一勺,就有第二勺,第三勺…… 等到耶律南仙强迫她自己将一碗参汤全部喝下,萧塔不烟帮耶律南仙擦擦嘴,又帮耶律南仙躺下,让耶律南仙好好休息一下,她才离开。 离开耶律南仙的住处,萧塔不烟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江鸿飞。 江鸿飞高兴地将萧塔不烟抱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萧塔不烟风情万种地白了江鸿飞一眼。 这惹得江鸿飞又亲了萧塔不烟一口。 不仅如此,虽然萧塔不烟已经怀孕了,可江鸿飞这夜仍旧住进了萧塔不烟的寝宫。 无疑,萧塔不烟更受江鸿飞宠爱了。 同时也说明,江鸿飞确实很想得到耶律南仙。 话说,江鸿飞之所以如此想要得到耶律南仙,除了耶律南仙是西夏皇后,她的身份对江鸿飞很有吸引力以外,还有江鸿飞不想吃李乾顺给自己的哑巴亏。 换而言之,李乾顺不是算计江鸿飞嘛,那江鸿飞干脆将计就计,吃了耶律南仙,给李乾顺扣实了这顶绿帽子。 基于这样阴暗的心里,在安道全、孔厚、牟介的调理下,耶律南仙的身体才刚好,江鸿飞就迫不及待地把耶律南仙给睡了。 其实,那时的耶律南仙,虽然精神状态和身体机能都恢复了,但她还是骨瘦如柴,就跟个骷髅似的。 可即便这样,江鸿飞还是向耶律南仙下手了。 而且,一个月内,江鸿飞在耶律南仙那里睡了七宿。 次月,耶律南仙就怀孕了。 耶律南仙没死,还怀上了江鸿飞的孩子一事,很快就传回西夏,人尽皆知。 关键,在西夏流传的版本是,李乾顺为了弥补他自己主动派兵攻打大元帝国的错误,主动将耶律南仙送给江鸿飞玩。 在这个故事中,李乾顺是一个敢惹事不敢担事的渣男,耶律南仙所托非人,江鸿飞则是以英雄救美的身份出现。 没错。 这是宣传战。 这个故事,可是江鸿飞让十几个擅长写话本的市井文人精心编的,并雇民间艺人去西夏四处演绎。 结果,经过这么一包装、一宣传,江鸿飞白得了耶律南仙不说,还打击了李乾顺的声望。 其实,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江鸿飞最近之所以有闲心跟李乾顺计较这点小事,主要是,江鸿飞和大元军一连打了好几年的仗,江鸿飞准备歇息一下,也让大元军的将士休整一段时间。 谁想,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江鸿飞想好好歇息一段时间,跟自己的那些妃嫔过一两年没羞没臊的生活之际,赵宋王朝那边又出大事了。 这件大事就是,宋徽宗赵佶竟然禅位给了宋钦宗赵桓。 而且,赵桓刚登基,就撕毁了赵宋王朝跟大元帝国签的和约……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禅位 … 江鸿飞伐了田虎,又招降了属于赵宋王朝的折家军,以及打掉了赵宋王朝的晋宁军,彻底夺取了河东以后,赵佶君臣慌了! 好多赵宋王朝的大臣都断言,江鸿飞下一步,必是南侵,打破赵宋王朝在北方的防线,然后攻打赵宋王朝的都城东京汴梁城,提醒赵宋朝廷早做准备。 赵宋宣和五年十一月十九日开始,赵宋王朝举行郊礼。 所谓郊礼,就是天子祭拜天地之大礼,这是皇帝身份之象征,也是政权合法化之标志。 冬至日祭天,是历代统治者都很重视的活动,是一项国家大典。 ——同一时间,江鸿飞也在元大都的天坛举行郊礼。 赵宋王朝的祭天礼仪主要表现为“三岁一亲郊制”,即每三年一次,于十一月冬至日,在东京汴梁城南郊圜丘,由皇帝亲自主持祭祀昊天。 这既与西周天子每年亲自举行祭天礼仪有别,也与后代有司摄事祭天不同。 “三岁一亲郊制”,据说始于秦始皇,但宋代以前似乎并未真正实施过。 赵宋王朝的“三岁一亲郊制”,是宋仁宗时期形成定制的,此后赵宋王朝的历任皇帝一直奉行。 可能是奉行“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吧,赵佶对举行大礼格外重视,他在位的这二十多年间,亲自主持大礼达十八次之多,包括南郊大礼与明堂大礼。 祭天的仪式很隆重,也很繁琐,赵佶君臣对此非常重视。 其实,不只赵宋王朝的官方,在赵宋王朝的民间,冬至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东京梦华录》说:“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贺往来,一如年节。” 南郊礼毕之后,赵佶缓缓走下祭坛,御临郊宫端诚殿。 此时,天色未明,百官辟集,正在称贺之时,忽然有只猫头鹰于殿屋上“大笑”,好像在与赞拜声相应和。 见此,好多赵宋王朝的大臣,都大惊失色! 在古人看来,猫头鹰属于“不祥之鸟”,又称其为“逐魂鸟”、“报丧鸟”等,古书中还把它称之为“怪鸱”、“鬼车”、“魑魂”或“流离”,当作厄运和死亡的象征。 总之,猫头鹰被看作是不吉利的鸟,它的出现,就预示着死亡或者灭亡,或者说已经有了走向死亡或者灭亡的苗头。 对于猫头鹰出现在赵宋王朝最为重要的郊礼上,赵宋王朝的臣民感到很不安,他们全都觉得将有厄运降临在赵宋王朝之上。 当然,赵宋王朝的臣民,也不是无的放矢,他们有这样的猜测,也是有根据的。 彻底收复了河东之后,江鸿飞对大元帝国进行了重新布防。 在江鸿飞的布置下,大元军被江鸿飞分成了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以王禀、李彦仙、赵立、岳飞、韩世忠、刘锜、吴玠、吴璘、王彦等赵宋王朝那边过来的将领为主的一众大元军的将领,江鸿飞将他们和三十万大军布置在了北线的各个关隘、险地,让他们负责防御北方的金人、草原各部以及西夏,说穿了,他们主要是对外。 另一部分是以梁山将领、辽国降将、田虎手下的降领为主的一众大元军的将领,江鸿飞将他们布置在了北方的各个险要之地,让他们以黄河为防线,提防赵宋王朝和王庆,说穿了,这部分人马,江鸿飞主要是用来对内的,将来用来逐鹿中原的。 江鸿飞这么做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这些曾经(哪怕是在历史上)忠于赵宋王朝的将领,在对付赵宋王朝的时候,面临心理上的挣扎,万一他们再让赵宋王朝给策反了,那就麻烦了。 再有,江鸿飞相信,这些历史上的抗金名将,肯定不缺乏民族大义,他们是绝不会让胡虏南下侵略汉人的。 而梁山将领、辽国降将、田虎手下的降领在对上赵宋王朝时,肯定不会下不去手的,更不会轻易被赵宋王朝策反的,毕竟,他们原来不是反贼,就是外族。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下一步不论是伐王庆,还是伐宋,战略重心都肯定是南方,所以,江鸿飞在黄河沿线囤驻了五十万大军。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江鸿飞频繁向南方调兵遣将,在黄河沿线囤驻了五十万大军的举动,被赵佶君臣误以为江鸿飞准备冲赵宋王朝动手了。 天地良心! 连年征战,大元军的人马全都已经很疲惫了,江鸿飞以前攒下的粮草辎重如今也不那么太充足了,就连江鸿飞本人都想歇息一段时间了,所以,江鸿飞是真想休养生息个一两年,再找机会,看看是先伐王庆,还是先伐宋? 不想,赵佶君臣却误读了江鸿飞的想法。 当赵佶得知,江鸿飞最近频繁向南方调兵遣将又在黄河沿岸屯驻了数十万大军之后,大惊失色,他紧急下达诏书,要求众臣上书陈献利害。 诏曰:“大元囤大军数十万欲南侵,此边面事,理宜询访利害,选用人才,特许文武臣僚诸色人,经尚书省投状自效,并献陈紧切利害”。 这天,在崇政殿里,赵佶望着他已经不再信任的梁师成,说:“北事之起,他人皆误我,独太师首尾道不是。今至此,莫须问他否?” ——梁师成曾反对赵宋王朝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主张攘外必先安内,应该先将四大寇消灭,再对外开战。 梁师成见赵佶向他问计,把心一横,在赵佶耳边说:“官家可禅位给太子。” 赵佶听言,默然而止。 老实说,如今形势如此艰难,到处都得糊糊补补,才能勉强维持赵宋王朝这间千疮百孔的大屋不倒,在这种情况下,赵佶真是当够了这個皇帝。 所以,梁师成的提议,让赵佶不禁有些心动! 赵佶心想,要是将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的儿子,自己是不是又能过回曾经每天问问道、写写字、画画画、吟吟诗、做做对,每天跟自己的一众妃嫔打情骂俏、没羞没臊,闲暇时再出去嫖个妓的美好幸福生活? 赵佶越想越心动! 于是,赵佶任命皇太子赵桓为开封牧,他在御笔中说:“皇太子除开封牧,余依故事。兹出朕志,非左右大臣建明,付翰林草制谕此意。” 开封牧、尹,赵宋王朝并不常置。 因为宋太宗赵光义、宋真宗赵恒全都是先当开封牧、尹,然后登基称帝的。 赵佶在“江鸿飞即将率大军南下伐宋”这个要命的时刻任命赵桓为开封牧,其目的明显是想让赵桓留守东京抵御大元军的攻打,而他则打算南撤到童贯刚收复的江淮一带,以避敌之锋芒。 转天,赵佶就令一众宰执全部到都堂聚议赵桓担任开封牧一事。 有司很快便决定,让赵桓尽快接手开封府的事宜。 又过一天,赵佶下令,除去赵桓所佩金鱼,赐以排方玉带。 按照赵宋王朝的朝仪规定,排方玉带只为帝王所用,臣子是不能佩戴排方玉带的。 然而,也有两个例外。 一是,熙宁年,因收复熙河,宋神宗特意解所系排方玉带赐给王安石。王安石只带了一天,就不敢再戴了。 二是,大观年,因收复青唐,赵佶以熙河故事复赐排方玉带给蔡京。蔡京不敢要,变成方团玉带,蔡京才敢受诏。 赵佶在此时将排方玉带赐给赵桓,其用意是在向大臣表明,赵桓在留守京师期间,可以以皇帝的身份发号施令。 随后赵佶又赐给赵桓两位宫嫔和两个小殿直。 见赵佶赐给他两个宫嫔,赵桓看着她二人,哭道:“我要她们作甚?” 当初,赵佶即位之前,立赵佶为皇帝的向太后,就曾赐两位侍女(即现在的郑皇后和王贵妃)给赵佶。 搞政治的人,到这时,要是连赵佶想禅位都看不出来,他们也就不配立于庙堂之上了。 赵佶认为,江鸿飞要是再南下,必定来势汹汹,高俅他们根本就挡不住其攻势。 所以,在任命赵桓为开封牧后,赵佶就想南下避难。 基于此,见一众宋臣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赵佶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开始明目张胆地跟一众宰执商量,如何置东南宰臣,怎么用船运宝货南下等等事宜…… 一众宋臣见赵佶去意已决,便奏请赵佶让太子赵桓监国。 赵佶同意,说:“三省、枢密院官属都留在京师,跟随皇太子,百司皆可不动……” 赵佶又亲自任命太宰白时中兼领枢密院使,为行宫使;右丞宇文粹中兼中书侍郎,为行宫副使;又安排了两名提举事务官…… 就在赵佶如火如荼地准备南幸时,给事中、直学士院兼侍读吴敏,请求觐见赵佶,说有要事面奏。 赵佶在百忙之中让内侍邓文诰传旨,令吴敏晚上来玉华阁觐见。 吴敏年轻时才华横溢,蔡京喜其文,想要将蔡夫人嫁给她,被他给婉拒了,后来,蔡夫人才在羞愤之下嫁给了梁中书,又被江鸿飞所得。 可能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他的大度,后来蔡京竟然力排众议,破格推荐吴敏当官,并且在吴敏的仕途上频频为吴敏开绿灯。 可以说,吴敏就是蔡京一手提拔起来的。 吴敏见到赵佶后,壮着胆子说:“若大元渝盟,遣大军南下来打我大宋,陛下何以待之?” 赵佶皱着眉头心想:“我要是有办法,能想禅位给赵桓那个我不喜欢的儿子?能逃往战火还未平息的金陵?” 此时,赵佶其实已经决定南下避难了,并且已经下诏命户部尚书李梲前去金陵为他打前站了。 见“赵佶沉默不语”,吴敏又问:“臣闻陛下巡幸之计已决,有之乎?” 赵佶依旧不言也不语。 吴敏见了,说:“以臣计之,今京师闻大元军将大举而入,人情震动,有欲出奔者,有欲守者,有欲因而反者,以三种人共守,一国必破。” 赵佶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吴敏说的是事实? 所以赵佶问:“然,奈何?” 吴敏说:“臣昨日梦到,水之北,玉清欲过大河也,其长际天。水之南,铁笼罩一玉像,人谓之孟子。孟子之南又一水,其南有山坡陁,而臣在其间。人曰:‘上太上山。’。臣尝私解之曰:水北者,河北;水南者,江南;太清,元始天尊,大元也;太上者,陛下宜自知所谓而不渝。所谓孟子,臣尝以问客,有中书舍人席益谕臣曰:孟子者,元子(天子和诸侯的嫡长子)也。” 赵佶若有所思——他有点明白吴敏的意思了。 说到这里,吴敏一拜在地,又说:“陛下既晓所谓,臣不避万死,陛下定计巡幸,万一守者不固,行者不达,奈何?” 赵佶长长一叹:“正忧此。” 吴敏说:“陛下使守者威福,足以专用其人,则守必固,守固则行者达矣。” 赵佶彻底明白吴敏的意思了。 见赵佶明白他的意思了,吴敏大胆担保道:“陛下果能如臣策,臣敢保圣寿无疆。陛下建神霄有年矣,长生大君者,圣寿无疆之谓也。然长生大君旁若无青华帝君,则长生大帝何以能圣寿无疆?青华者,春宫之谓也。” ——春宫就是东宫,因“东”时属春,色属“青”,故东宫又称“春宫”、“青宫”。 吴敏的意思是,赵佶只有彻底禅位给赵桓,赵桓才能控制住那些想战、想和、想逃的东京臣民,使他们统一思想团结一致打退大元军的进攻。 赵佶知道,吴敏所说的道理并没有错。 所以,听了吴敏的主张,赵佶陷入了沉思。 见自己说动了赵佶,吴敏再接再厉道:“陛下能定计,则宗社长安;不能定计,则恐宗社不免于颠覆。宗社之安危,皆在陛下一念之间。” 这天晚上,赵佶彻夜难眠。 事实上,赵佶早就知道了,赵宋王朝的臣民全都觉得是由于他昏庸无道致使大宋的江山社稷如此的,想让他退位禅让给有贤名的赵桓。 赵佶又觉得,江鸿飞、王庆和方腊都是因为他昏庸无道才起义反宋的,或许,他退位以后,江鸿飞、王庆和方腊就会“迷途知返”接受赵宋王朝的招安,最差,他们也没有了伐宋的借口。 总之,为了稳定朝廷和民心,为了保全赵宋王朝的社稷江山,赵佶愿意以退位来承担他所犯的错误。 换而言之,在赵佶看来,禅位并不是推卸责任,恰恰相反,禅位是勇于承担责任的一种表现。 也就是说,赵佶觉得,他此时禅位,其实质就是引咎辞职。 可是,虽然下定了这个决心,但夜深人静的时候,赵佶还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玉虚殿,亲自占卜了一卦,到底该不该传位给赵桓? 占卜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转天赵佶就将一众宰执大臣和吴敏叫来,商量禅位给赵桓的具体事宜……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哭着登基的皇帝 … 如赵佶出居龙德宫、皇后郑氏居撷景西园、郓王赵楷罢皇城司、敏除门下侍郎、内侍随过龙德宫,而辄过者斩之类。 对于禅位之后的事,赵佶全都安排妥当。 这其中就包括夺了赵桓最大的政敌赵楷的权力和倚仗。 不错。 在此之前,赵佶是喜欢风流倜傥且很有文采跟他很像的赵楷,甚至动过要用赵楷取代跟他一点都不像的赵桓当太子的念头。 ——赵佶信道,赵桓信佛;赵佶喜欢铺张浪费,赵桓崇尚勤俭节约;赵佶喜欢诗词歌赋、喜欢玩闹,赵桓只喜欢看金鱼讨厌声色犬马;赵佶好女色,赵桓却对女人一点都不感性趣等等……总之,赵桓跟赵佶一点都不像,甚至可以说他们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 为了给赵楷铺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由赵楷掌管皇城司。 皇城司掌宫城出入、周庐宿卫、宫门启闭、后殿引见公事等职,也担负一部分宫廷禁卫工作。 ——宫廷禁卫由殿前司即禁军殿前侍卫司和皇城司共同负责。殿前司掌殿前诸班直及步骑诸指挥名籍,俗称殿帅。负责宫廷禁卫的主要是殿前司的诸班直,这些人都是从禁军中挑选出来的骁勇军士,但最靠近皇帝身边的警卫却是皇城司护卫,称为“亲从官”。 说得直白一点,皇城司就是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机构,权力很大。 拥有皇城司的赵楷,是可以威胁到赵桓的太子之位的。 这也让赵桓和赵楷夺嫡的这些年,赵楷占尽了上风。 可是,如今赵佶却夺了赵楷的皇城司,让王宗濋来掌管皇城司。 王宗濋是赵桓的表兄,赵佶安排他来接替赵楷掌管皇城司,并且同管殿前司公事,其目的显然是为了让赵桓控制宫廷中的禁卫军权。 可以说,在决定传位给赵桓以后,赵佶为赵桓继位获得赵宋王朝最高的皇权扫清了所有的障碍,传给了赵桓一个实打实的、没有任何掣肘的大宋江山社稷。 换而言之,赵佶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还不到二十三岁的赵桓身上。 或许有可能也许是,赵佶也觉得是他自己风流洒脱、放浪不羁、骄奢淫逸的性格害得赵宋王朝落到这般举步为艰的田地,所以他才毅然决然地将皇位传给了完全跟他相反的赵桓,希望被赵宋臣民吹捧的赵桓能够挽救赵宋王朝。 在这期间,赵楷甚至带兵进宫,想要“求见”赵佶,但被何灌带侍卫给拦住了。 赵佶不是不知道此事,可他依旧没有见赵楷,给赵桓的即位平添变数。 可以说,在将皇位传给赵桓一事上,赵佶做得很彻底,将能交的全都交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为了逃避责任,赵佶丢这个烂摊子丢得很彻底,他传位给赵桓这个他不喜欢的儿子,而不是把皇位传给赵楷这個他喜欢的儿子,是他想让赵桓替他去死,舍不得让他喜欢的赵楷冒这个险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赵佶对他给赵桓准备的新宰相李邦彦和副宰相吴敏说:“称疾罢,不然恐生变乱。” 吴敏回答说:“亦好。” 赵佶又说:“不要称太上皇帝,称道君罢。” 吴敏坚持请赵佶退位后称“太上皇帝”,而不是称不伦不类的“道君皇帝”。 赵佶说:“卿不要泥古不化,一个称呼而已。” 见此,吴敏不说话了。 赵佶扭头问李邦彦:“谁草诏?” 李邦彦回答:“吴敏学士也。” 赵佶点点头,然后交代吴敏:“甚好,拟诏时,须道朕不能内修政事,外服远裔意。”接着又说:“朕此举上承天意,次安宗庙,下为百姓。”想了想又补充说:“卿昨日计中原数百年利害,是朕意也。” 从赵佶的意思上,不难看出,他承认了自己没有治理好赵宋王朝,也没能威慑外敌,他是为了赵宋王朝的宗庙、中原的百姓以及不愿中原发生战火才退位的。 吴敏哭着领命,然后退下去拟赵佶的退位诏书。 所有一切全都交代好,赵佶才召一众宰执进来奏事。 白时中、蔡攸、张邦昌等大臣依次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佶对蔡攸说:“江衍欺人太甚,他若敢撕毁和约,我必与之战到一兵一卒!” 说话间,赵佶突然握住蔡攸的手,从床上掉下去,然后“不省人事”! 一众宰执大臣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赵佶扶了起来,请到宣和殿之东阁内。 梁师成找来太医,给赵佶煎了一碗参汤喝下,赵佶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赵佶用左手在纸上写道:“我已半边身体不能动,如何了得大事?” 这下子,一众宰执大臣才明白,敢情赵佶在装病禅位。 果然! 赵佶很快又写道:“诸公以为如何?” 一众宰执大臣全都是滑头,哪能说出请赵佶传位给赵桓这样的话? 赵佶左右看了看,见没人配合他,只能自己演,用左手在笔上写道:“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接着又说:“可呼吴敏来作禅位诏。” 太宰白时中反对赵佶禅位,他坚持认为这样做是一个错误,故久不受诏。 见此,赵佶屡次用左手在纸尾处书写:“少宰主之。”也就是让目前的少宰李邦彦主持赵佶禅位给赵桓一事。 见赵佶禅位之心已决,白时中才不得不受诏。 于是,白时中召赵桓及三衙以及吴敏,禅位正式开始走流程。 禅位诏书如下: “朕以不德,获奉宗庙,赖天地之灵,方内乂安,二十有三年。恭惟累圣付托之重,夙夜祇惧,靡遑康宁,乃忧勤感疾,虑壅万机。断自朕心,以决大计。皇子桓聪明之质,日就月将,孝友温文,闻于天下。主鬯十载,练达圣经。宜从春宫,付以社稷……” 赵佶看了看诏书,用左手在诏书的结尾处写上:“依此,甚慰怀。” 不久,赵桓便来到了赵佶的御榻前。 一众宰执大臣跟赵桓说了赵佶将要禅位让他登基称帝一事。 赵桓嚎啕大哭,拒不同意。 一众宰执大臣还以为赵桓懂规矩,在玩三辞三让。 于是,李邦彦和梁师成急忙将御衣穿在赵桓身上。 赵桓见了,上臂展开,拼命的挣扎,拒不穿这件代表赵宋王朝最高皇权的龙袍。 赵佶见此,又用左手书写道:“汝不受,则不孝矣。” 赵桓回答说:“臣若受之,是不孝矣。” 赵佶又下令,召郑皇后过来劝赵桓登基称帝。 ——赵桓的母亲王皇后早就死了,郑皇后的儿子又早夭,赵桓算是郑皇后带大的。 很快郑皇后就过来了,她听完赵佶的意思,对赵桓说:“官家老矣,吾夫妇欲以身托汝也,你便奉命登基罢。” 可赵桓还是极力推辞。 有大臣算算,三辞三让已经够了,便又开始劝赵桓奉父命即位登基。 可赵桓还是不答应当这个皇帝,就是在那不停的哭,不停地请赵佶收回成命。 有人一头雾水:“难道新君要搞五辞五让?” 赵佶见赵桓那哭哭啼啼没出息的样,就心烦,他命内侍扶拥赵桓去福宁殿即位。 可赵桓却固执地不去,就在那哭,就在那请赵佶收回成命。 内侍受命,只能拼命地拥拉着赵桓去登基。 然而赵桓却拼死不去,为了跟内侍争,赵桓差点没把门框给拽下来,甚至哭昏了过去,差点气绝而死。 见此,很多人才意识到,赵桓根本就不是在玩五辞五让,而是他真不想当这个要命的皇帝。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赵佶哪能同意赵桓不上? 等到赵桓醒来,赵佶又命内侍上前将赵桓拥至福宁殿西庑下,一众宰执大臣迎贺,遂拥至福宁殿。 可是,赵桓仍然不肯即位。 这时,日已薄暮,百官都已在垂拱殿上集合,等着参见新君。 众人急得团团转。 白时中说:“不然,先出宣诏,诸事再说?” 一众宰执大臣同意。 于是,白时中出来宣诏说:“新皇已然登基。” 可诸臣皆未退去,非要见赵桓这位新皇帝一面不可。 ——这是新皇登基一个越不过去的环节。 这时,梁师成从福宁殿来到垂拱殿,小声对一众宰执大臣说:“皇帝自拥至福宁殿,至今不知人,明日再见。” 一众宰执大臣相顾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邦彦想了想,说:“陛下素熟耿南仲。” 于是,白时中下诏书召耿南仲来垂拱殿面圣。 耿南仲在东宫任职十年,曾任太子詹事、徽猷阁直学士、宝文阁直学士等,与赵桓很熟悉,赵桓对他言听计从。 耿南仲是和吴敏一块来到福宁殿的。 见赵桓神情黯然,耿南仲让人找来御医为赵桓诊治。 吴敏则以天晚为由,让群臣明日前来拜见。 经过御医的诊治以及耿南仲的劝说,赵桓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转天,一众宰执大臣先到宣和殿去参见赵佶,然后又回来去福宁殿参见赵桓。 赵桓正式即位,是为钦宗。 第二天,赵桓开始御临崇政殿。 白时中率文武百官入贺。 同一天,赵佶出居龙德宫,郑皇后出居撷景西园。 白时中率百官边哭、边送别赵佶。 赵佶也哭了,他对群臣说:“不要送了,用心辅佐新君。” 内禅之后,赵佶仍时刻惦记着国事,他曾对赵桓以及大臣们说过这样的话:“他人不知,我知,江衍不可敌也,予既往东南,皇帝可去陕右下兵,图收复。” 赵佶确实怕江鸿飞南下伐宋。 所以,即便住进了龙德宫,赵佶仍旧惴惴不安,于是他打算以去亳州蒙城烧香为由,离开京师,前往东南避难。 亳州蒙城是庄子的故里,是道家的文化圣地。在蒙城东郊有一座庄子祠,始建于宋元丰元年。赵佶尊奉道教,崇尚老庄,早在宣和元年六月,他曾下诏追封庄子为“微妙元通真君”。 几日后,赵佶正式向赵桓提出,他想在上元节前,去往亳州蒙城烧香,拜祭庄周,祈愿道祖老庄保佑国泰民安。 赵桓同意,并在第二天下达太上皇下亳州烧香之诏,要求各有关部门做好各项准备。 太史还通过占卜推算了一番,建议赵佶选择正月初四辰时启行。 可是,正月初三的晚上,赵佶就迫不及待地悄悄离开龙德宫,直至通津门,下河乘船而去。 这时,赵佶身边仅有蔡攸、乐和以及内侍数人扈从。 赵佶匆匆登船,沿着汴河连夜出城。 水在夜中流,船在水上行。 此时正值寒冬时节,汴河水位较浅,因而船速稍缓。 赵佶觉得如此行进太慢,于是弃船上岸,改乘轿子。 坐了一会儿轿子,赵佶觉得还是太慢,于是又回到岸边,截了一个搬运砖瓦的船继续跑。 由于走时太仓猝,内侍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食物。 而经过这番颠簸劳顿,赵佶还饿了。 蔡攸急忙派内侍在船上寻找食物。 后来,还是乐和从艄公那里要来了一个饼子。 赵佶让大家分而食之。 到底是继承了高粱河车神的“优秀基因”,一夜之间,赵佶他们竟然跑了数百里,天亮时就到了赵宋王朝的南都应天府,也就是河南商丘。 至此,赵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蔡攸赶紧张罗让应天府的官员买各种物资,骏马、骡子。 而天亮之后,也就是正月初四,得知赵佶半夜就跑了,太上皇后郑氏、一众太皇妃以及一众皇子、帝姬等也都离开东京汴梁城,相继南逃,他们纷纷登上船,前去追赶赵佶。 赵桓得知此事了之后,命平凉军节度使、中太一宫使范讷,统领大军扈从。 这天,还有不少朝廷官员闻听赵佶已经离开京师,相继逃出东京汴梁城。 赵佶在应天府并没有停留多久,他们准备好物资,买了骏马、骡子之后,便赶紧骑上继续南下。 途中,路过一个村庄,赵佶走累了想歇歇脚,见一户人家竹扉半掩,遂拍门而入。 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婆婆在家,赵佶与她拉起了家常。 老婆婆问赵佶姓氏? 赵佶回答说:“姓赵,居东京,已致仕,荐长子自代。” 赵佶一行到了符离后,才登上官船,开始慢悠悠地南下。 大船行至泗州,赵佶登岸,至江边集市上买鱼。 他很会买东西,还与卖鱼人讨价还价,二人不断争执,卖鱼人称呼赵佶为“保义”。 ——“保义”即保义郎,是武官官阶,旧称右班殿直。 买鱼归来,赵佶回到船上颇有感触,遂赋《临江仙》小词一首: 过水穿山前去也,吟诗约句千余。淮波寒重雨疏疏。烟笼滩上鹭,人卖就船鱼。古寺幽房权且住,夜深宿在僧居。梦魂惊起转嗟吁。愁牵心上虑,和泪写回书。 不久之后,赵佶一行到达扬州。 可赵佶仍就感觉不太安全,执意要渡江南下,当地父老力谏,说方腊义军和大元军还没有被剿灭,车驾不可渡江,但赵佶不听。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赵佶乘船渡过长江,到达南岸。 镇江当地郡官皆迎驾于西津渡。 此时,郑太后已追至扬州,但她并未跟随赵佶过江,而是留居在扬州。 追随赵佶南来的那些太妃皇子帝姬们,此时皆分散在沿路州县。 镇江是赵佶此行的目的地。 赵佶对镇江是有感情的。绍圣三年,他以平江、镇江军节度使的身份被宋哲宗封为端王,那年他才十四岁。政和三年,赵佶将镇江由州升格为府,这是两浙地区最早由州升格为府的城池,这说明镇江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是比较高的。 镇江北还有长江天险,可以阻挡大元军南下。 而且,镇江的政治局势对赵佶也比较有利,知府蔡翛是蔡攸的弟弟,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使宋焕是蔡攸的妻弟,而蔡攸是赵佶最信任之人。 可以说,只有来到镇江这里,赵佶才有安全感。 赵佶于是安心在镇江住下了,并开始等待大元军南下伐宋……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 赵桓君臣飘了 … 在大元军有可能大举南下伐宋之际,赵佶在大臣们的劝谏以及逼迫之下,改变原来的让赵桓当东京留守的计划,装病禅位,赵桓在哭哭啼啼中即位于福宁殿,是为宋钦宗。 赵桓是赵佶的长子,生于元符三年,今年还不满二十四岁。其母是显恭皇后王氏。王氏是赵佶的元配,生有一子一女,即赵桓和荣德帝姬赵金奴。赵桓九岁时,年仅二十五岁的王皇后便因病去世,由郑皇后代为抚养。在赵桓年仅十二岁时,就被确立为皇太子。到如今,赵桓已经当了十二年的皇太子,在政治上,他不算小白。 可此时,在赵宋臣民看来,外将有强敌入侵,内有皇帝禅位,赵宋王朝正处于动荡之中。 这时,赵宋王朝需要一位有能力、有魄力、有担当的君主。 赵桓在当太子时,勤俭节约,不喜欢铺张浪费,还曾勇斗赵佶宠信的道士林灵素以及前宰相王黼,因此被不少赵宋臣民所期待。 如今,赵桓在不少赵宋王朝的臣民的期待下登基成为赵宋王朝的新皇帝。 朝野上下、社会各界都在密切关注着赵桓的表现。 很快,皇太子妃朱琏就被赵桓立为皇后,赵桓的宠臣耿南仲就被赵桓任命为资政殿大学士、佥书枢密院事。 接着,赵桓又下诏任命吴敏为中大夫、门下侍郎,任命种师道为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陕西六路制置使兼都统制…… 也就是说,随着赵桓的上台,赵宋王朝的管理层开始出现调整,过去的一切都将开始被推翻…… 其实—— 在赵宋王朝的很多大臣看来,只要赵佶禅位,让贤明的赵桓当皇帝,大元军应该就不会南下,会坐下来与赵宋王朝谈判,以政治和外交来解决双方的矛盾与分歧。 而且,赵宋朝廷派的和谈代表已经启程北上,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来结果。 在这样期待的氛围中,赵桓手诏高俅和黄河南岸的宋军,严令他们不得轻举妄动。 谁想,第二天,朝廷就接到奏报,高俅已经以护卫赵佶的名义,率领三千禁军南下了。 可能是仗着赵佶的宠信,高俅的胆子的确很大,对于赵桓的命令,他竟敢拒不从。 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身处前线的高俅,清楚他根本就抵挡不住大元军的攻打,而他又跟梁山好汉林冲、鲁智深、杨志和徐宁都有仇恨,一旦他被大元军给捉了,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才想借着这个机会逃到南方,苟活性命。 这段时间,像高俅这样擅自南下前往江淮地区避难的官员还有很多。 自从赵佶逃去毫州,大量赵宋王朝的大臣权贵,根本不管国家利益,打着扈驾的名义,带着家属随从,纷纷向南方逃去。 由于逃走的官员实在太多了,甚至都出现了赵宋朝廷的官员跑了三四成,朝堂上显得冷冷清清的情况。 其实,这些人出逃,也不光是因为大元军要打来了,主要他们也是想跟着赵佶保命。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些出逃的官员,不少都是赵佶一朝的宠臣,还有不少是在赵桓与赵楷夺嫡的过程中站错了队。 赵佶的宠臣,担心他们离开赵佶,就失去了保护伞,而那些曾经站错了队的官员,则担心,国难当头,他们会因为从前站队的问题,被赵桓当成炮灰,若是留在东京汴梁城,可能会凶多吉少。 听说高俅这个前线统帅都跑了,赵桓君臣大怒,一方面他们派人去捉拿高俅,另一方面他们赶紧寻找新的统帅。 最后,赵桓君臣让宦官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以及步军都指挥使何灌前去接收高俅留在黄河南岸的宋军。 梁方平是继童贯、谭稹之后赵宋王朝第三个担任统帅的宦官。 去年,由于天灾人祸,京畿地区和两淮一带的民众也开始度日艰难,于是盗贼蜂起,赵佶曾命梁方平率军讨伐,而梁方平竟讨伐成功,稳定了京畿地区和两淮一带的局面。 所以,朝臣们以为梁方平有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 殊不知,讨伐盗贼毕竟不是与正规军作战。梁方平这次所要面对的可不是一群盗贼,而是久经沙场的大元军。 何灌是员老将,有很丰富的统兵经验。 只是,此时东京汴梁城内既无战将又无强兵,唯独有两万“健勇”。 ——这些健勇,往往上马以后,就双手抓着马鞍一动也不敢动,显然是不会骑马。没办法,因为京师太平已久,以至于连京师的禁军精锐都已经不知战了。 很快,梁方平就从中挑选了七千,火速前去守卫浚州黄河大桥…… 轮到何灌时,这两万人马直到出发前也没凑足人数,兵部只好抓一些流民充数,何灌带着这二万人马赶紧北去防守黄河…… 送走梁方平和何灌,赵桓君臣开始讨论怎么才能避免大元军南侵一事,忽然接到奏报说,有一群太学生在宣德门外伏阙上书。领头的太学生名叫陈东,他在奏疏中强烈要求处死“六贼”,即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彦、高俅这六位重臣。 已过不惑之年的陈东是镇江丹阳人,他在京城士人界早就有些名气。他性格洒脱,气概豪迈,不肯屈居人下,也从不忧虑自己地位贫寒低贱。在蔡京、王黼辅政时,人们畏惧他们专权独断,不敢公开评论朝政得失,而陈东则毫不隐讳,敢于直言。因此,当陈东出现在某些宴会上时,有的客人因担心陈东发表激烈言论会连累自己,往往避席而去。 陈东认为,现在赵佶禅位,赵桓即位,这正是赵宋王朝扭转腐败政局的大好时机,于是,他联合其他太学生伏阙上书: “……今日之事,蔡京、王黼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败于内,李彦继杨戬大兴西城所,童贯屡造战端,高俅又从而结怨于大元,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创开边隙,使天下势危如丝朆,此六贼者,异名同罪。伏愿陛下擒此六贼,肆诸市朝,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这场突然间爆发的学生运动,很快便得到朝内一些高级官员与将领们的支持,京城百姓也交口称赞。 于是,无论在朝野中,还是在社会上,都产生了巨大的政治影响力。 而对于赵桓来说,这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 在这六贼中,王黼等人与赵桓还有私人仇怨,他正好可以借机一并解决。 而且,赵桓还可以借惩处六贼来立威,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所以,这场学生运动得到赵桓朝廷的肯定,被定性为正义的爱国行动。 送走陈东等太学生,赵桓又向各地下达勤王诏令。 ——京师禁军主力已被梁方平和何灌带走,现在东京汴梁城内守兵空乏。虽然赵佶在禅位前就已经向全国下达勤王诏令,但勤王部队至今仍杳无音讯。赵桓觉得必须尽快增强京师守卫力量,所以他又催了催。 与此同时,赵桓下令,在京畿地区大量招募新军,并开始加固汴梁城的城墙…… 按照惯例,新皇帝即位必须改变纪年年号,这称之为“改元”。 “改元”是帝王正式开始君临天下的一个标志,给年号命名也是一件很严肃的大事。 赵桓将此事交给宰相白时中办理。 白时中又将此事交给尚书右丞宇文粹中与中书舍人朱胜非。 不久,宇文粹中从“日靖四方”与“永康兆民”两句中提炼出“靖康”两字,建议以此做年号,含有靖难安康天下太平之意,经廷议获得通过。 ——“日靖四方”出自《诗经》,“永康兆民”源于《尚书》。 靖康元年正月一日,赵桓一大早便来到明堂接受百官朝贺,并正式下诏改元:“自宣和六年正月一日,可改为靖康元年,布告多方,咸体朕意。” 几日后,统制官马忠率京西募兵来到城下。 同一天,还有大约一万骑兵在范琼的率领下,自京东而来。 接下来,不断有勤王之师到来。 城内军民见此,情绪开始有所回升。 赵桓见此,精神也有所提振,他还亲自登城,慰问了一下在寒风中守城的将士,并且让人将这数万勤王之师安置在京城四周,并分别建立起有效的组织机构,给粮、给钱、给兵甲,派人训练他们。 又过几日,种师道率领两万泾原路大军抵达汴梁城下。 种师道如今已经是七十四岁的高龄,他在赵宋西军中一向很有威望。 近来,种师道一直在抵御大元军的前线。据他观察,大元军似乎没有南下之意,应该只是在换防。因此,他本不想来京师的,因为他担心,他率泾原军主力走后,河西空虚,大元军或者王庆会趁此机会夺取鄜延路和关中平原。 可赵佶、赵桓先后向种师道下了勤王令,种师道不得不亲率泾源军前来东京汴梁城勤王救驾。 东京的市民得知西军前来勤王救驾了,无不欢欣雀跃,热情涌动,城内官兵的士气也是高涨。 赵桓听说种师道来了,也是欣喜无比,他下令立即打开安上门,请种师道入城,并派遣尚书左丞耿南仲去迎接慰问。 一见到赵桓,种师道便禀奏说:“臣揣测大选皇帝此次在黄河沿岸布置数十万大军,乃换防也,未必敢渡河,即便其渡河,今臣在此,陛下亦不须忧也!” 种师道这席话,让赵桓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而且,赵宋王朝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大元军还没有南下的架势,赵桓君臣也隐隐猜到,江鸿飞可能不会伐宋。 赵桓再三慰劳种师道,并问:“计将安出?” 种师道已经知道了赵桓派人去燕京找江鸿飞议和一事,他回答说:“臣以为,讲和非计也。京城周围八十里,如何可围?城高十数丈,粟支数年,不可攻也。即便大元军兵临城下,若于城上扎寨,而城外严拒,守以待勤王之师,不逾旬月,敌自困矣。” 接着,种师道又表明了他的政治态度:“河北、河东、山东皆京师屏障也,不可割与,且河北内有保州,此乃宣祖陵寝所在,不宜割与。” 种师道不是第一個反对割让山东、河北、河东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事实上,对于割地给江鸿飞,赵宋王朝内部一直有反对的声音,他们坚定地认为,祖宗之地,寸许都不能割让给别人。 赵桓没继位之前也主张不能割地赔款和亲,他还曾说过“龙女焉能嫁犬子”之类的话侮辱江鸿飞,引起一时轰动。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随着赵桓登基,随着东京汴梁城的人马越来越多,不少赵宋王朝的臣民觉得赵宋王朝又行了,还有一些人纯粹是想讨好赵桓,所以他们反对将山东、河北、河东割让给大元帝国。 种师道跟这些人其实不一样,他的主张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要知道,赵宋王朝的国都在河南开封府,只要元军打开赵宋王朝的黄河防线,两日内就能来到东京汴梁城下,威胁赵宋王朝的统治。 而且,赵氏的祖陵确实是在河北,割让了河北,就等于是不要祖宗了。 这可是能影响到赵桓统治的礼法大事。 赵桓听后觉得有道理。 于是,赵桓让种师道与李邦彦等大臣去政事堂,共议其事。 来到政事堂,种师道对李邦彦说:“某在西土,不知京城坚高如此,备御有余,既如此,公为何主张讲和?” 李邦彦回答说:“因国家无兵,故不得已议和。” 种师道说:“守与战,是两回事。京城战若不足,守则有余。京城之民虽不能战,亦可使之守。但患无粮食,粮食苟有余,京师数百万民众皆兵也,何谓无兵?” 李邦彦诡辩道:“平素不习武事,不知还有此法。” 种师道笑了笑,说:“公不习武事,岂不闻往古攻守之事乎?” 李邦彦无言以对。 种师道又说:“既知敌要来,何不悉令城外百姓,撤去屋舍,搬畜产入城,然后关闭城门,为何要将畜产留作敌资?” 李邦彦解释说:“仓卒之际,来不及顾及此事。” 种师道笑了笑:“好慌,好慌。” 种师道左右之人皆嘲笑李邦彦等朝中文臣不知兵。 李邦彦等人羞臊不已,不少人更是因此暗恨上这些丘八! 当天晚上,赵桓任命种师道兼任检校少保、同知枢密院事,不久又任命他为宣谕使。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种师道的到来,随着东京汴梁城下聚集了数十万大军,随着不少人想起赵宋王朝在黄河南岸还有数十万大军,随着赵宋王朝的人发现大元帝国不敢南下伐宋,畏惧大元帝国的风向开始变了。 换一个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有些人开始飘了…… …… …… 昨天在作协开了一天的会,回来得实在太晚了,没能更新上,抱歉哈,现在补上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 江衍:这可是你先动手的 … 见大元军迟迟不敢南下伐宋,以种师道为代表的军方主战派的意见很明显在赵宋朝堂之上占据了上风,得到了赵桓的有力支持。 三月初的战略会议上,初步确定了赵宋王朝北上出兵威慑大元帝国让大元帝国归还赵宋王朝的山东、河北、河东的日期,并做了相应的军事部署。 但是,以李邦彦为代表的议和派却对主动挑衅疑虑重重,他们认为,出兵威胁大元帝国,是一种冒险行为,一旦失败,前边的和谈努力都将前功尽弃,而赵宋王朝也将面临沦丧之危。 也就是说,将相之间在国家的大政方针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这本该是赵宋朝廷的最高机密。 但是,令人费解的是,此事很快就在朝野内外迅速传播开来,各界人士,包括平民百姓,全都对此议论纷纷,说三道四,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甚至就连在酒楼里都常有人因是战是和而吵得面红耳赤。 已经成了京城首屈一指大酒楼老板的孙新和顾大嫂,早早地就将这些消息送回大元帝国…… 其实,关于将相之间的政策为什么会出现严重地分歧,赵桓心里很清楚,甚至可以说,这就是赵桓一手造成的。 以前由于军力不足,赵桓君臣又以为大元军即将南下伐宋,为了避免赵宋王朝沦丧,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遭到颠覆,赵桓采纳了李邦彦等人的建议,热衷于议和,甚至愿意割地赔款嫁帝姬以求和平。 而现在,赵宋王朝的勤王之兵已来了二十多万,从汴梁城往下一看,黑压压地一大片,无边无际,而且还有不少勤王之兵还在来的路上,关键赵宋王朝屯驻在黄河南岸的宋军本就多达三十多万,可以说,单从军队的人数上看,仅可用于跟大元帝国开战的宋军丝毫都不比大元军少。 特别是西军名将种师道以及众多能征善战的宋将全都已经来到赵桓的身边。 兵多将广,让赵桓觉得他的腰杆子终于可以硬起来了,他再也不用跪着了。 所以,赵桓现在又热衷于向大元帝国耀兵,甚至向大元帝国开战,他希望在自己领导下的赵宋王朝可以通过军事手段向世人展示出其强硬的一面,甚至是向世人证明他比自己父亲赵佶强。 赵桓从一味地求和,甚至不择手段地求和,迅速转变为一心向大元帝国展示他的强硬,其转变的速度虽然有些快,但这并不违背人性、情理和基本逻辑。 只不过,赵桓现在求胜心切,对于展示赵宋王朝的武力以及他是一个敢打敢拼的皇帝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一天之内,赵桓竟然五次派内侍去催促种师道,让种师道考虑是否可早日出兵。 而种师道很冷静也很沉稳,绝不肯贸然出兵。他坚持按计划等姚古、种师中等率领更多的西军到来后再率军北上,不赞成提前率兵北上,免得激怒大元帝国,双方立即开战后,宋军防不住大元军的攻打。 实际上,种师道很清楚大元军到底有多强大,他也不是真的想跟大元军开战,至少不想主动进攻大元军。 种师道真正想的是,等宋军准备好了以后,找机会干大元军一下,向大元帝国展示一下赵宋王朝的武力,然后以守为战,准确的说是以黄河为防线,好好跟大元军打上一场防御战,向大元帝国证明赵宋王朝不是软柿子。 只有这样,大元帝国才不敢南下伐宋,赵宋王朝才能暂时稳住其北方的防线。 换而言之,种师道其实不是主战,而是想以战迫和,先彻底解决北方的问题。 如果种师道的战略构想能够达成,赵宋王朝就可以再调一些兵南下,去剿灭方腊的永乐朝,甚至是剿灭大元帝国在南方的州县,接着剿灭王庆,回头再集中赵宋王朝全国的军事、经济、政治力量,甚至是联金、联夏三国共同出兵剿灭大元帝国。 也就是说,种师道想下的是一盘彻底挽救赵宋王朝的大棋。 种师道也将他的想法详详细细地跟赵桓说了。 可赵桓毕竟才二十多岁,还远没有种师道的冷静和沉稳。 自从听了种师道的战略构想了之后,赵桓的热血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 也可以说,赵桓当了十二年的太子,压抑了太久太久太久。刚登基的时候,又面临大元军南下伐宋的高压,以及突然掌权的迷惘。如今终于让赵桓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赵桓已经压抑不住他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想给欺负他们赵宋王朝,抢了他们赵宋王朝疆土、夺了他四个妹妹、逼他父亲禅位、让他们父子颜面扫地的江鸿飞点颜色看看。 关键,赵桓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世人证明,他比他父亲赵佶强,他比赵宋王朝的历任皇帝都强,他甚至比史上的任何一个皇帝都强,赵宋王朝的臣民逼他父亲禅位给他,没有错,他就是赵宋王朝的救世主,他只要出手,就能干趴下之前风光无两的江鸿飞,将他父亲丢的疆土全都收回来。 赵桓甚至幻想,只要种师道率领大宋精锐北上,就能击败大元军,横扫大元帝国,一直打到大元帝国的都城元大都,将江鸿飞捉来,让他千刀万剐,他一举收复赵宋王朝历任皇帝都没能收复的燕云十六州,方腊、王庆见此,乖乖臣服于他所统治的赵宋王朝,将抢赵宋王朝的疆土全都还回来,接下来,他再消灭西夏,消灭金国,消灭高丽,消灭吐蕃,收复草原和西域三十六国,远征中亚,使赵宋王朝超越汉唐,成为史上最强大的王朝。 想到这些,赵桓就激动得睡不着觉,就压抑不下他自己伟大的梦想。 可种师道却始终不温不火的,根本就不能理解赵桓的雄心壮志。 种师道的表现令赵桓很失望。 赵桓于是又将希望寄托在年轻的将领姚平仲身上。 姚平仲骁勇善战,政和五年在与西夏臧底河之战中,他斩获夏人甚众,一战而成名,那年他才十八岁。 童贯曾召见姚平仲,交谈中发现姚平仲很有傲气,甚至不把童贯放在眼里,童贯很不悦,所以一直在故意打压姚平仲。 然而,关中豪杰全都推崇姚平仲,称他“小太尉”。 不久前,方腊作乱时,童贯受命领兵前往平乱。 虽然童贯讨厌姚平仲,但是却心服姚平仲的勇猛,还是调他同行。 此战,姚平仲功冠全军。 童贯在收复杭州了之后,重赏群将。 颁赏前,姚平仲对童贯说:“平仲不愿得赏,愿一见上耳。” 见姚平仲一心隔着锅台上炕,想要越过他直接跟皇帝赵佶搭上线,童贯更加不能让姚平仲出头了。 所以,童贯更加打压姚平仲,后来干脆将姚平仲调回西北。 如果是一般的将领,遭到童贯这么打压,可能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可姚平仲不同。 姚平仲虽然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但他却幸运地被姚古收为养子。 姚古为名将姚兕的次子,名将姚雄的胞弟,姚古也是西军中的名将,名声和地位都不在种师道之下。 这么说吧,姚氏家族与种氏家族在西军中都很有渊源,都是名将世家,都是陕西的名门望族,在西军中的影响力都很深远。 如今,姚古也正在率领熙河军的主力向东京挺进,赶来勤王救驾。 姚平仲率领的,就是熙河军的先头部队。 种氏、姚氏两家向来都是,两家弟子争强好胜,各不甘服下。 可姚平仲却发现,种师道如今非常受赵桓的器重,只怕不等姚古到达东京汴梁城,种师道就占尽了风头,到那时,可能就没有他们姚氏什么事了,进而导致他们姚氏就会被种氏压上一头。 恰巧,赵桓也不满意种师道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磨磨蹭蹭,他还发现,姚平仲很勇猛,在宋军中也很有威望,关键姚平仲是一個年轻的将领,应该能明白他的雄心壮志。 于是,赵桓就召姚平仲入福宁殿奏对。 这是姚平仲追求了多年的梦想。 而且,姚平仲也想借此机会胜种师道一次,为他们姚家扳回一局。 于是,在赵桓向姚平仲问计的时候,姚平仲就对赵桓说:“将士们皆愿速战,可如今却迟迟不战,不免怨声载道也。” 这正是赵桓想听到的,他立马对姚平仲发起牢骚:“可种宣抚不同意马上开战,唉!” 姚平仲一见赵桓是这个态度,立马表示:“臣愿领兵北上渡过黄河奇袭元军,生擒大元几员统帅、大将,以振我大宋士气!” 赵桓闻言大喜,当即向姚平仲许诺:“若成功,必当重赏。” 对于何日前去劫寨有取胜把握,赵桓还令术士楚天觉推算一下。 楚天觉算了算,认为得胜之日为二月丁酉,即二月初一。 姚平仲于是决定,二月初一夜里,他就率兵偷偷渡过黄河,前去偷袭大元军的军营。 与姚平仲一起执行劫营计划的大将杨可胜则向赵桓奏道:“此行决危,又恐失宰相和议之信,臣欲作奏检藏怀中,具言臣不候圣旨往击贼。” 杨可胜这是准备,万一劫营不成功,自己就替赵宋朝廷承担起这份主动挑起战端的责任。 杨可胜一席话,让赵桓大为感动,也给赵桓吃了一个定心丸。 赵桓天真地想,就算劫营不成功,他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派人去对江鸿飞说,这都是杨可胜的私人行为,与他和赵宋王朝一点关系都没有,杨可胜就是赵宋王朝的一个临时工。 害怕种师道阻止此事,赵桓、姚平仲还瞒着种师道,甚至将种师道支出去检阅勤王之师。 可赵桓和姚平仲有心低调,却没做到低调。 定好渡过黄河偷袭大元军的军营这个大计不久,姚平仲就下令在开宝寺旁边竖立三面大旗,旗上皆写着“御前报捷”字样。 而且,有司又在封邱门上安置御幄,准备等姚平仲凯旋归来,赵桓的车驾前来接受俘虏。 甚至于,姚平仲率劫营军兵出城后,东京汴梁城中的人全都堵在城门和道路两旁,等着姚平仲传回来捷报。 换而言之,赵宋朝廷的有关各方都已事先做好了庆祝胜利的准备,其声势之大,都到了京城户户皆知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种师道知不知道,江鸿飞不知道,反正,他和大元帝国上下,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其实—— 大元军在河北前线的统帅刘慧娘、许贯忠、贾夫人、吴用、闻焕章等人,一直都很警觉,时刻严密防范宋军突然杀过黄河。 更何况,大元帝国的三支情报机构,全都探查到了宋军将要偷偷渡过黄河前来劫营这个情报。 所以,大元军张开了一张大网,等着宋军自投罗网。 二月初一深夜,没有月光,夜色漆黑,姚平仲与杨可胜等按照预定计划,率领七千骑兵悄然出发,从黄河南岸找水浅之处渡过黄河,前去偷袭位于汲县的大元军军营。 姚平仲命王通为先锋军统制,王通率五百名敢死士直抵大元军军营。 可是,王通连劫二寨皆空,到了第三寨,铁浮屠左军、马十军、三千剑拔弩张的步军正在严阵以待。 王通与敢死队顿时陷入大元军包围之中。 霎那间,箭如暴雨! 接着,五千具甲骑兵对其碾压。 最后,马十军追着掩杀。 这一套下来,虽说宋军殊死作战,以待援兵。 然而,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先不说,不等宋军的援军到来,王通与赵宋王朝的五百敢死队就被剿灭的剿灭,投降的投降。 只说,你以为姚平仲率领的那支后军,难道就没有对付他们的大元军吗? 招呼姚平仲他们的正是铁浮屠右军、胜捷军,以及武松率领的步九军…… 简而言之。 大元军以有心算无心,大败宋军,最后只有三百来骑,仗着反应快、马匹好,逃回黄河南岸,其余宋军将士全军覆灭,就连统兵的姚平仲和杨可胜都被捉了。 当天夜里,吴用亲自审问姚平仲和杨可胜。 吴用说:“两国已和,又来劫寨,何也?” 杨可胜回答说:“可胜以勤王兵到京师,三军欲战,故可胜率之以来,非朝廷之意也。” 杨可胜还主动说他怀中有一份奏检,可以证明他所说的。 杨可胜是陕西勇将杨可世的兄弟,忠肝义胆,视死如归。 吴用一看,就知道,杨可胜是个硬骨头,从他那里肯定问不出来东西。 吴用再一看看似视死如归却一声不吭的姚平仲,嘴角一翘,然后让人将杨可胜带下去。 等到杨可胜被带走,吴用亲自为姚平仲松绑,同时说:“将军错矣,赵宋已有亡国之象,而我大元却如日初升,将军舍了性命为赵宋来偷袭我大元军营,何其不智也。” 姚平仲故做豪气地说:“要杀便杀,要刮便刮,休要说降于我,我姚家世受皇恩,我岂能叛国,背信弃义?” 吴用说:“将军言重矣,吴某只是惋惜将军英雄,欲于将军说几句实话。” 给姚平仲解绑后,吴用看着姚平仲“推心置腹”地又说:“将军必知韩世忠将军、吴玠将军、吴璘将军、王彦将军、李彦仙将军等自赵宋那边过来的将军罢?今他等在我大元皆受重用也,各个为一方边帅,坐镇一方,吴某听说,他几个中还有将军部将,将军若早来投我大元,现今便是未做到三公,三孤也定做得……” 吴用此言一出,自以为怀才不遇的姚平仲,心中不禁泛酸! 就像吴用所说的那样,韩世忠、吴玠、吴璘、王彦、李彦仙等人,在西军时,全都是无权无势的底层小校,给姚平仲提鞋都不配,他们见到姚平仲,不说点头哈腰,也得敬畏有加,客客气气地称一声“小太尉”。 可是现在,韩世忠等人全都是名动一方的大将,授以节钺,而姚平仲,却连个经略使都还没有混上,就更别提获得授以节钺这种体现了皇帝对将领的高度信任和授权的荣誉了。 如此,姚平仲难免去想:“若是我早投大元……”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高太尉,你的报应来了 … 历史上,姚平仲偷袭金营那次失败,损失其实并不大,所折者不过千余人。 可是,姚平仲却觉得自己没达到预期目的,害怕被种师道以违令抗命为由而斩首,天亮前就独自一人跑了,据说他辗转逃进了深山老林之中隐居起来,后来还成仙得道了。 成不成仙、得不得道的,另说。 姚平仲能干出来畏罪潜逃的事,却是板上钉钉的。 这样根本没有以死报国之心的姚平仲,很难不被特别会“劝人”的吴用给劝反。 在吴用的哄骗、威逼利诱之下,姚平仲一咬牙,写下了认罪书,交代了他和赵桓的密谋,还签字画押,并表示他愿意出面作证,他率大军来劫大元军军营,受得是赵桓的命令。 如此一来,大元帝国就掌握了赵宋王朝先起战端撕毁元宋两国签署的和约的完整证据。 很快,姚平仲的认罪书和姚平仲就被送到了元大都。 江鸿飞看完姚平仲手书的认罪书,看向南方,悠悠地说:“赵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鸿飞当即就召集一众宰执、重臣,与他们商量伐宋的事宜…… 再说回赵宋王朝。 姚平仲率兵偷渡黄河去奇袭大元军军营之日,赵桓一夜没睡。他焦急地等待姚平仲的捷报!哪怕他也知道,就算姚平仲的奇袭一切顺利,就算姚平仲派八百里加急往回送捷报,那也得明天白天捷报才能到。 犹豫再三,赵桓再一次下令,派快马去浚州,让梁方平务必出兵支援并接应姚平仲。 又想了想,赵桓觉得,还得告诉种师道一声,让种师道立即率领勤王之师北上,以防万一。 赵桓派人给种师道送去一封御笔:“平仲已举事,决成大功,卿可率大军北上,为之应。” 种师道这才知道,赵桓和姚平仲干得好事,他赶紧下令勤王大军集结。 天快亮时,第一支勤王军,前军统制张撝、右军统制石濬、中军统制辛康宗、左军统制刘佃、后军统制王师古、敢战军统制范琼,集合完毕,他们立即向河北挺进。 接着,勤王之师陆续北上。 种师道也亲率泾源军,在第一时间北上了。 等种师道到了浚州,才知道,姚平仲虽然全军覆灭,但梁方平接应时,大败大元军,他亲冒矢石,追杀大元军百里,斩杀了三万多大元军的将士,凯旋而归。 种师道何等老练,他一听,就知道,梁方平在谎报军情。 梁方平手下都是一群什么货色,种师道太清楚不过了,顺风浪,逆风投,都抬举他们了。 而姚平仲、杨可胜等,绝对是西军中的悍将。 试问,姚平仲、杨可胜率领的七千熙河军精锐都被大元军给全歼了,梁方平他们那群酒囊饭袋怎么可能打出这么辉煌的战果? 种师道又让人去调查了一下梁方平部的损失。 结果得知,梁方平部只损失了三百多人。 种师道听完,更加确定,梁方平谎报军情了。 事实上,梁方平带人想要通过黄河大桥,可是,他们刚到中间,就被大元军用神臂弓给射了回来。 梁方平部立即退却。 可梁方平及他的部下,既不想被西军给盖过去,又想要战功,于是他们便谎报了军情。 这种事,在宋军中经常出现。 更有甚者,很多宋军将士,还喜欢杀良冒功。 对此,在宋军中混了小六十年的种师道,用脚后跟去想,都能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犹豫再三,种师道并没有向赵桓举报梁方平。 种师道这么做是因为,他害怕赵桓被姚平仲的大败给吓到,再从主战变回主和。 要是那样,那赵宋王朝可能就没有希望了。 而有梁方平取得的“大捷”抵消,赵桓有可能就不会从主战转变为主和,进而破坏种师道挽救赵宋王朝的大计。 然而,种师道还是太低估赵桓的软弱了。 对于姚平仲奇袭大元军军营,赵桓满以为必定会成功,他期待着前线能传来姚平仲大获全胜的好消息。 可是,很快宰执、台谏就一起上奏说:“西兵勤王之师,为敌所歼,无复存者,陛下,大事坏矣!!!” 赵桓闻讯大惊,他没料到姚平仲不仅出师失利,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桓急忙下诏,令各军不得进兵,也不得挑衅大元军。 几日后,江鸿飞就派柴进和萧容来到东京汴梁城兴师问罪,他们还带来了江鸿飞写给赵桓的信。 江鸿飞在信上说:“二月初一夜,你朝姚平仲、杨可胜等率军袭击我大元军营,后又有梁方平企图过桥劫阵。两国已通和,又来劫寨,你朝背盟、撕毁和约已实,多说无意。且两朝之事,若不互相容会,须至争战。夫如是,则岂惟菑危转甚,更恐生灵枉罹涂炭,是用遣人,以俟雅报……” 见大元帝国要跟赵宋王朝开战,赵桓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召集宰执召开御前会议,商议对策。 此次劫营失败,对赵桓的打击很大。 关键,搞不好,赵桓要弄巧成拙,为赵宋王朝引来战火,甚至是引来覆灭。 胆小怕事的赵桓,立时就慌了! 而且,实践似乎证明,李邦彦等宰执大臣反对出兵是正确的。 赵桓立即就来个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彻底倒向了李邦彦等主和派,甚至都不去搭理种师道,梁方平取得的“大捷”,赵桓就更加顾及不上了。 换而言之,李邦彦等主和派重新获得了赵桓的信任。 李邦彦等主和派认为,赵宋朝廷绝不能承认事先知晓劫营之事,应赶快想办法消除此事对赵宋朝廷产生的负面影响。 赵桓决定再派人前往元大都,向江鸿飞说明情况。 可是,赵宋王朝竟然没有一个大臣敢受命前去。因为谁都知道,这时候大元帝国上下肯定是一片愤怒,江鸿飞君臣在愤怒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最后,还是宇文虚中挺身而出,勇敢地接受了出使元大都的使命。 赵桓又给江鸿飞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上一通狡辩,说赵宋朝廷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姚平仲、杨可胜等人贪利要功妄作生事…… 李邦彦等主和派认为,危亡在即,仅做出这些措施是不够的,还应该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议和的诚意。应该命人持国书割地以和,并奉上地图;不行就再嫁两位帝姬给江鸿飞,或者是给大元帝国提供岁币。 对此,赵桓皆表示同意。他令宇文虚中当面向江鸿飞解释,说姚平仲等擅用兵甲,几误和议,因此他特意遣使诚心求和。 这天晚上,宰执大臣与有关各方相聚在都堂里开会。大家一致认为,当前形势之下必须坚决执行和议政策,不得有丝毫动摇。 种师道也在场,他提出不同的建议:“劫寨已误,然兵家亦有出其不意者。今夕再遣兵分道攻之,亦一奇也。若不胜,然后据大河以守,以复前计,尤未晚也。胜负乃兵家之常,正当再击之耳,何遽丧气乎?” 对于种师道这个建议,李邦彦等宰执皆不听。他们都是一帮文人,性格畏懦,不懂用兵之道,哪敢再向大元军用兵? 不仅如此,李邦彦等人还认为,种师道攒落赵桓开战,致使姚平仲、杨可胜出师败绩,可正典宪,请求罢免种师道的职务。 赵桓毫不犹豫地准奏。 于是,种师道的宣抚使职务被罢免,改任大一宫使。 其实,谁都知道,姚平仲劫营,并不是种师道组织的,而是赵桓亲自安排的。 可现在劫营兵败,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种师道因此便成了替罪羊。 ——赵桓与赵宋王朝主和的大臣们打算牺牲种师道,让种师道来承担劫营的政治责任,以平定江鸿飞君臣的气愤之情。 李邦彦甚至当着赵桓的面,对柴进和萧容说:“用兵乃大臣种师道与姚平仲结连,非朝廷之意也。” 李邦彦等主和的人还一致认为,应将种师道捆绑起来,交给大元帝国处置。 可是,柴进和萧容却不接受,反认为这样不可,还是由赵宋朝廷自行处置比较好。 柴进和萧容的态度让赵桓君臣很慌! 恰巧这时,高俅一家被童贯捉了,送回东京汴梁城。 李邦彦等主和派,这才想起来,高俅跟大元帝国的很多高级将领都有深仇大恨,哪还有比高俅一家更好的和解礼物? 于是,李邦彦等主和派,赶紧派人将高俅一家全都送去大元帝国,作为议和的敲门砖,用来换取赵宋王朝的苟延残喘…… …… 高俅很后悔! 他后悔,听说大元帝国要南下伐宋,就吓得屁滚尿流,立即率领三千禁卫兵南下,想要去投奔赵佶,继续得到赵佶的庇护。 当时,像高俅这样擅自离开京城,前往东南地区的官员还有很多。 蔡京、蔡攸父子与宋焕家族,共千余人,全都跑了,蔡京、蔡攸门下的官员,也大部分弃官而逃。 高俅是因为见此,才把心一横,也率领三千禁卫兵护送他的家族南下,想要继续赖在赵佶身边。 可让高俅万万没想到的是,童贯先一步将赵佶给保护起来不说,还借着赵佶的命令逼着他在泗州守御浮桥,不得南来。 ——如今,陈东将童贯也打成六贼之一,童贯要是不将赵佶牢牢地抓在手中,他没准就会遭到赵桓的清算。而高俅带兵南下,明显打得是相同的主意。试问,童贯又怎么可能将这根救命稻草让给高俅? 高俅对童贯拿来的这道御笔很怀疑,他执意要面见赵佶。 可是,童贯根本就不让高俅见赵佶。 后来,高俅拒不执行童贯的命令,带领禁卫军也要跟随赵佶南下。 童贯大怒,果断下令胜捷亲兵挽弓射击高俅以及他的亲卫军。 胜捷军是童贯从西北招募来的亲兵,战斗力很强,禁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场就有百余人从桥上掉入淮河中淹死了。 高俅见此,只好下令禁卫军停止前进。 高俅父子兄弟随后只能全都站在路旁等候,希望能见上赵佶一面。 不久,赵佶乘坐御轿而来,高俅只能远远地看到赵佶一眼,君臣相顾泪下。 赵佶其实有意见高俅这个曾经的宠臣一面,可是,或许是因为蔡攸、宇文粹中、童贯等大臣陪伴在侧,最终,他还是一言没发,就南下了。 路上之人见此情形,无不扼腕流涕。 高俅于是留守泗州,控扼淮津,以防大元军前来追击。 如果仅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可是,不久之后,赵佶君臣也搞清楚了,原来他们闹了一個大乌龙,大元军只是换防,并没有南下伐宋的意思。 于是,赵佶君臣开始商量,回不回东京汴梁城去。 当时,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双方吵成一团。 不等赵佶拿定主意,时刻关注赵桓君臣动向的赵佶君臣,就得知了,赵桓和姚平仲竟然主动去偷袭大元军的军营,撕毁了他们好不容易才跟江鸿飞签成的和约。 赵佶大惊失色,后悔极了禅位给赵桓,他甚至开始后悔禅位了。 可事已至此,赵佶也不能再让赵桓把皇位还给他啊? 赵佶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童贯对赵佶说:“高太尉与大元将领林冲、杨志、鲁智深、柴进、徐宁、王进皆有深仇大恨,若不是被高太尉逼迫,这些人也不能上梁山,江衍不得这些人相助,也不能成势,我大宋又何至于如此?” 接着,童贯便详详细细地跟赵佶讲述了,高俅一家是如何陷害林冲等人的,怎么逼他们上梁山的。 赵佶听完,大恨! 一向很少发怒的赵佶,甚至忍不住爆粗口道:“不想害我大宋至此的罪魁祸首竟是高俅这厮!” 见此,童贯对赵佶说:“可以高俅一家消大元怒火,解此危局也。” 听了童贯出的主意,赵佶有点迟疑! 到底是二十几年的感情,赵佶还真有点不忍心将高俅送去大元帝国被那些恨他入骨的人炮制。 见赵佶迟疑,童贯劝道:“太上,此事事关我大宋生死存亡,万万不可妇人之仁啊!” 害怕赵佶还是舍不得高俅,童贯又说:“且高太尉若是知晓,以他一家老小之命,能换我大宋喘息之机,定愿精忠报国也。” 赵佶哪能不知道,童贯只是给他一个台阶,实际上,高俅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觉悟? 可如今已经到了赵宋王朝生死存亡之时,赵佶哪能真为了高俅一家心慈手软? 赵佶长叹了一声:“唉!”,然后转身离开了。 见此,童贯哪还能不知道,赵佶同意他的建议? 童贯二话没说,就派心腹去泗州,将高俅一家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包括其亲戚宗族,一个不落,全都捉了,并派人全都用棉被裹好,绑起来,嘴里塞上软布,还派了两名御医照顾,跟他们一家一块北上……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 江衍:朕不是好人 … 宇文虚中奉赵桓的命令来元大都议和后,始终都没能见到江鸿飞。 其实,不只宇文虚中,赵佶还没禅位时,派来议和的给事中李邺,也一直都还没有见到江鸿飞。 见宇文虚中也来议和了,李邺对宇文虚中说:“大元军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如累卵,万万不能让大元军南下啊!!!” 宇文虚中一听,眉头不禁就是紧锁不已! 这种论调,明显是把大元国夸得如何强大,军事、经济、贸易、政治、民生,样样都完胜大宋王朝,却完全不提大元国的短处和大宋王朝的长处。 在宇文虚中看来,不是不面对现实,而是,现实就算如此,他们这些赵宋王朝的大臣要做的,也是怎样去扬长避短、怎样去力挽狂澜,而不是整天在那里唱哀歌。哭,难道就能哭出赵宋王朝的明天吗? 而且,江鸿飞不见李邺,李邺就一直在驿馆中干等,一点办法都不想。 宇文虚中觉得,赵佶派李邺来和谈,完全就是一个错误,他不能跟李邺一样,一点都不知道为赵宋王朝争取机会。 于是,宇文虚中开始运用他有限的权力尽量去寻找李纲、陈遘、赵鼎等从赵宋王朝那边过来的大元官员,希望他们能看在故国的情分上帮大宋王朝一把。 可让宇文虚中失望的是,李纲等人避他如蛇蝎,根本就不见他。 这不禁让宇文虚中心中一沉! 可宇文虚中并没有灰心,他又想方设法地去联系成德帝姬赵瑚儿、洵德帝姬赵富金、徽福帝姬赵金仙、显德帝姬赵巧云,希望她们能给江鸿飞吹吹枕边风。 为了能见到赵瑚儿等四位帝姬,宇文虚中还派人回东京汴梁城一趟,让赵瑚儿等四位帝姬的母亲或姐姐给她们准备一些使用,再由他转交给赵瑚儿等四位帝姬。 在宇文虚中的努力下,赵瑚儿等四位帝姬还真的见了宇文虚中一面。 一见面,宇文虚中就愕然发现,赵瑚儿、赵富金、赵金仙、赵巧云竟然全都挺着大肚子,而且看赵瑚儿和赵富金肚子的规模,似乎就快要生了。 虽然赵瑚儿等四位帝姬跟宇文虚中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看到这一幕,宇文虚中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用说,宇文虚中也能猜到,赵瑚儿等四位帝姬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江鸿飞的。 自家的四位帝姬全都怀上了敌人的孩子,对于宇文虚中这样的忠臣来说,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讽刺,要不是他们君臣如此无能,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一幕出现? 唯一让宇文虚中稍感欣慰的是,赵瑚儿等四位帝姬的神色和精神似乎都不错,包括原来身体不太好的赵金仙和赵巧云。 ——经过安道全、孔厚和牟介这三位神医的调理,赵金仙和赵巧云的面色已经红润细腻有光泽了。 宇文虚中赶紧上前拜道:“臣宇文虚中拜见四位帝姬。” 赵瑚儿代表另外三位帝姬说:“免礼平身。” 宇文虚中直起身体后,说:“臣奉太后、崔贵妃、乔才人、茂德帝姬之命,特为四位帝姬带来些使用。” 赵瑚儿淡淡地说:“谢过宇文学士。” 而另外三位帝姬则是一声都没吭。 见自己提起赵瑚儿等四位帝姬的母亲和姐姐,她们竟然也无动于衷,宇文虚中的心不禁就是一沉:“莫非……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四个对我大宋已再无感情?” 宇文虚中的猜测,不说全中,但也差不多。 刚开始时,赵瑚儿四女其实不想成为赵佶和亲的工具,尤其和亲的对象还是赵宋王朝的敌人。 那时,赵瑚儿四女还听说,江鸿飞是土匪水寇出身,杀人如麻,加上赵宋权贵阶层的丑化,她们全都觉得江鸿飞肯定粗鄙暴虐、又老又丑,嫁给江鸿飞,就是嫁入火坑。 再说,又是四姐妹同侍一夫。 这对于高高在上的帝姬来说,真的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 这么说吧,如果当时赵瑚儿四女能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她们肯定不会嫁给江鸿飞。 可惜,赵瑚儿四女根本就左右不了她们的命运。 经过郑皇后等人的劝说,赵瑚儿四女也能理解父亲赵佶,她们明白父亲赵佶作为皇帝的难处,也明白自己既然是帝姬的身份,就应该为国家付出,所以虽然父亲赵佶伤害了她们,但她们并没有太过于怨恨父亲赵佶,最后还是嫁到了燕京,成了江鸿飞的四个妃嫔。 在真正见到江鸿飞之前,赵瑚儿四女一直很害怕,胆小的赵金仙和赵巧云甚至一直在瑟瑟发抖。 直到赵瑚儿四女见到江鸿飞了之后,才愕然发现,江鸿飞既不老,也不丑,更不凶悍,他虽然壮硕长大,但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儒雅俊朗的,一点都不像变态杀人狂。 更让赵瑚儿四女万万没想到的是,江鸿飞见到她们的第一时间,就说:“你们放心,朕不是甚么好人。” 当时,赵瑚儿四女就是一怔:“还有人承认自己不是好人?!” 江鸿飞马上又说:“哎呀,说错了说错了,朕想说的是,朕是坏人。” 赵富金听言,一個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赵瑚儿赶紧一碰赵富金! 赵富金这才反应过来,她面前的是传说当中嗜杀成性的大元皇帝。 赵富金赶紧一捂嘴,紧张地看向江鸿飞。 让赵富金很意外的是,江鸿飞用手指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着问:“这回不紧张了罢?” 见此,赵瑚儿四女才确定,江鸿飞是故意说错话,逗她们一乐,帮他们缓解紧张的。 随后,江鸿飞很自然地就将性格比较外向的赵富金抱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赵富金毕竟是第一次被男人抱,而且传说这个男人还杀人如麻,恶贯满盈,所以她难免有些紧张! 不只赵富金,赵瑚儿、赵金仙和赵巧云见江鸿飞开始对她们动手动脚了,也都紧张不已! 见此,江鸿飞说:“朕给你们讲个笑话罢。” 也不等赵瑚儿四女附和,江鸿飞就自顾自地说: “一人从京师回,自夸曾见皇帝。有人问:“皇帝门景如何?”答曰:“四柱牌坊,金书‘皇帝世家’。大门内匾,金书‘天子第’。两边对联是:‘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又问:“皇帝如何装束?”曰:“头戴玉纱帽,身穿金海青。”问者曰:“明明说谎,穿了金子打的海青,如何拜揖?”其人曰:“呸!你真是个冒失鬼,皇帝肯与那个作揖的?”” 赵瑚儿四女一听,全都掩嘴偷笑不已。 赵金仙更是忍不住说道:“这人定然未见过皇帝。” 江鸿飞又一连讲了好几个笑话,中间甚至夹杂了两个黄色笑话,将赵瑚儿四女调戏得面红耳赤! 不多时,赵金仙也被江鸿飞抱在怀中。 接着,江鸿飞又带赵瑚儿四女玩起各种游戏来。 玩着玩着,赵瑚儿四女就让江鸿飞连哄带骗得扒光了衣服,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让江鸿飞给睡了…… 在接下来的相处过程当中,赵瑚儿四女发现,江鸿飞除了太好女色,太博爱,花样太多以外,真没有别的问题。 而且,江鸿飞博学多才,豁达大度,风趣幽默,一点都不难相处。 另外,江鸿飞对自己后宫中的女人很大方,保证了她们的荣华富贵,赵瑚儿四女的生活品质一点都没有降低。 关键,赵瑚儿四女很快就相继怀孕了,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在这种情况下,赵瑚儿四女真的很难再偏心赵宋王朝了,毕竟她们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了江鸿飞的女人。 更何况,赵瑚儿四女已经从江鸿飞那里得知了,赵佶禅位给赵桓,郑太后、崔贵妃、乔才人、茂德帝姬等女全都逃去了江淮地区,赵宋王朝已经落到了她们那个薄情寡义的哥哥赵桓的手上,这些礼物多半不是郑太后她们准备的,而是赵宋礼部准备的。 所以,赵瑚儿四女对此自然无动于衷。 尽管宇文虚中隐隐已经猜到了赵瑚儿等四位帝姬的态度,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今我大宋势如累卵,还望四位帝姬能出手救援!” 赵瑚儿四女听言,全都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赵富金才开口说道:“你等是如何辅政的?官家已然定计休养生息三年,并没有撕毁和约之意,可你们却逼父皇禅位,又教皇兄撕毁和约,自取灭亡,何也?” 听了赵富金这番质问的话,宇文虚中尴尬不已! 说真的,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真是赵宋王朝的一众君臣自己作出来的。 宇文虚中总不好说,赵宋王朝的一众君臣总是昏招不断,一众宰执大臣的一些重要的救国之策不被赵桓采纳,而一些重要误国之谋却又被赵桓所采纳? 沉默了好一会,宇文虚中才说:“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甚么意义?还望四位帝姬尽力斡旋。” 赵巧云说:“非是我几个不愿为大宋美言,实是官家不许后宫干政。” 赵金仙也说:“且官家因皇兄撕毁和约震怒,我几个若为大宋美言,必遭连累。” 赵瑚儿和赵富金则沉默不语。 见赵瑚儿等四位帝姬不愿意帮忙,宇文虚中沉声说道:“若大元军南下侵宋,我大宋二百年江山必将不保,上皇、太后、崔贵妃、乔才人、茂德帝姬、赵氏宗族皆将遭厄,中原数千万百姓亦将遭涂炭……” 经过宇文虚中的劝说,还是无法完全割舍与赵宋王朝牵绊的赵瑚儿四女,答应帮赵桓君臣找机会跟江鸿飞说说看。 几日后,高俅一家被送到了元大都。 柴进和萧容也跟着一块回来了。 江鸿飞将林冲、杨志、柴进、徐宁、王进全都叫回元大都。 ——鲁智深已经表示了,他是出家人,四大皆空,早就忘记了与高俅之间的那点仇恨。 林冲很恨高俅,他原来想给高俅做忠仆,甚至是做狗,可只因为他的妻子被高俅的养子高衙内看上,他就多次遭到高俅的陷害,哪怕他愿意将爱妻献给高衙内,高俅都不放过他,最终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 无疑,林冲是很冤的、也是很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被高俅陷害、逼迫,林冲也不能上梁山,进而也不能遇到江鸿飞,更不可能有现在的林节度使。 而且,林冲虽然遭了一些罪,但林娘子毕竟没被高衙内糟蹋,还被江鸿飞给救了回来,并且,经过安道全、孔厚、牟介的医治,为林冲生下了两子、一女。 关键,林冲已经剐了高衙内,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报了仇。 这就使得林冲其实已经没那么恨高俅了。 林冲都没那么恨高俅了,杨志就更没那么恨高俅了。 要知道,林冲当初可是被高俅冤枉的,而杨志却是真的丢了花石纲,还畏罪潜逃,高俅不接受杨志的贿赂“通融”,于情于理是说得过去的。 而且,杨志现在也已经是节度使了,已经实现了他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的梦想。 现在,杨志又已经成功地将他的女儿杨若男送入江鸿飞的后宫。 这样的杨志,哪还会揪着他和高俅曾经那点过节不放,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看看他女儿给他生的小外孙,这可是他杨家一直富贵的最大保证。 对了,杨志还得多纳几房小妾,为杨家开枝散叶。 至于柴进,严格来说,他的仇人是高廉,不是高俅,而高廉早就死了,高廉的妻女都已经成了他的小妾,他的仇恨也早就了结了。 倒是徐宁,还是很憎恨高俅的。 原本,徐宁混得就不错,实在没必要上梁山,可就是因为高俅想要夺他的雁翎圈金甲,将他害得在沙门岛那个人间地狱遭了不少的罪。 徐宁绝对有理由憎恨高俅。 可徐宁却选择了不动手报复高俅。 徐宁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他原谅了高俅,而是因为有人比他更有资格报仇。 事实上,林冲、杨志、柴进,包括鲁智深,选择不追究高俅,也是因为有人比他们更有资格追究高俅。 这个人就是在沙门岛那个人间地狱被折磨了七年,经历了沙门岛所有的刑罚,最后被折磨得鸠形鹄面,满面毛发,琵琶骨上穿了两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环,让他牢牢地钉在了墙上,身上什么样的伤都有,刀伤,箭伤,烫伤……只有你想象不到的,就没有它身上没有的,而且它的指甲全都没有了,双手、双腿全都严重变形到已经看不出来那是人的手和腿了的王进。 跟王进的遭遇相比,包括徐宁在内的所有人的遭遇,全都不值一提。 王进看到高俅了之后,牙都快咬碎了,他对高俅说:“我这个人很公平,你只要经历一遍我所经历的,你我之间的账便一笔勾销。” 高俅听言,吓得瞳孔就是一缩! 虽然高俅不知道王进经历过什么,现在看起来,王进也不像遭受过大难的人,但高俅知道,沙门岛被称为人间地狱,王进在那里待过七年,因此,王进的遭遇绝对不一般。 高俅想说:“只求速死。” 可高俅的嘴,还被软布给堵着,他只能“唔唔唔”、拼命地冲江鸿飞点头,希望江鸿飞能下令给他一个痛快。 可江鸿飞看都没看高俅一眼,而是很痛快地就将高俅交给了王进。 害怕高俅挺不过去那些折磨,一两年就死了,王进又问他的至交好友牟介:“牟神医,伱能让他活七年吗?” 牟介太知道自己这位至交好友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也认为高俅该血债血偿,所以他说:“我尽量。” 至于高俅家的男人,江鸿飞下令,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处斩。女人则分给林冲、杨志、柴进、徐宁、王进……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好儿子 … 随着赵瑚儿等四位帝姬答应斡旋,随着高俅一家被赵宋王朝交给江鸿飞君臣炮制,随着赵桓君臣将山东、河北、河东的地图献给江鸿飞彻底定了此三地的归属,大元帝国虽然仍旧没有同意跟赵宋王朝议和,但已经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之势。 在赵桓君臣看来,江鸿飞应该已经原谅了赵桓之前撕毁和约的举动。 赵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的注意力,也开始从大元南下伐宋,变成了另一件事——也就是,解决来自他父亲赵佶的威胁。 其实,早在赵桓君臣、赵宋军民积极备战,准备迎接“大元帝国南下伐宋”之际,陈东就上书说: “臣窃知上皇已幸亳社,东南蔡京、童贯、高俅等统帅数十万大军。臣深虑此数贼遂引上皇迤逦南渡,万一变生,实可寒心。盖东南之地,沃壤数千里,其监司、州县官,率皆数贼门生,一时奸雄豪强及市井恶少,无不附之。近除发运使宋焕,是京子攸妻党。贯昨讨方寇,市恩亦众,兼闻私养死士,自为之备。臣窃恐数贼南渡之后,假上皇之威,振臂一呼,群恶响应,离间陛下父子,事必有至难言者。望速追数贼,悉正典刑,别选忠信可委之人,扈从上皇如亳,庶全陛下父子之恩,以安宗庙。” 陈东的担忧不能说没有道理,他的这份奏章也说出了一部分赵桓一朝大臣的心中所忧,更说到了赵桓隐隐不安的心坎上。 不过,当时赵桓才刚刚登基,“大元帝国又要南下伐宋”,赵桓还顾不上处理这个“内忧”。 如今,“大元帝国南下伐宋”这个外患似乎解决了,赵桓君臣尤其是赵桓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赵佶这个“内忧”上。 自从赵佶南下避难,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了。 赵佶到达镇江后,做了三件出格的事:一是将东南的消息全部按下,不许送往东京汴梁城交给赵桓;二是不许童贯手上那数十万大军北上勤王救驾;三是将东南的钱粮全部截下,扣留在镇江。 赵佶这么做,其中有一部分是出自赵佶的本意,还有一部分是出自童贯等赵佶身边的大臣之意。 赵佶断定,江鸿飞要是南下伐宋,以宋军如今的实力,肯定抵挡不住,所以他有心为长久抗元做准备,并让童贯等臣早做准备。 而童贯等人,则不希望才四十多岁身体还健康的赵佶,就这么退居二线,尤其是在他们听说赵桓君臣有清算他们这些奸臣的意思了之后。 再者,从实际情况来说,方腊义军、大元帝国在东南的势力以及王庆的大楚国都还没有被剿灭,他们自然需要军队钱粮继续战斗。 然而,赵佶君臣的这番举动,在赵桓君臣看来,就是赵佶想要在镇江复辟。 这引起了赵桓君臣的极大关注和担忧。 许多赵桓一朝的大臣都认为,童贯等奸臣在继续蒙蔽赵佶,必须将他们除掉,将赵佶弄回东京汴梁城,不然赵宋王朝将面临分裂的危险。 对这种说法,赵桓深信不疑。 而且,生长在皇家的赵桓,别看他对内对外都不行,但论起玩政治来,他还是很有手段的。 关键,随着当皇帝的时间长了,赵桓终于知道,当皇帝的快乐,是别人所想象不到的。 也就是说,赵桓已经不是当初那個哭着喊着不想即位的皇太子了,而是不想任何人抢夺他的皇位甚至不想任何人掣肘他的当权皇帝。 赵桓很快就决定,派遣开封府尹聂山接替宋焕担任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使,令聂山去镇江看住赵佶以及赵佶身边的那群奸臣,如果有机会,就将赵佶以及赵佶身边的那群奸臣捉回来。 聂山的胆子很大,他请赵桓给他下达一份诛杀奸臣的诏书,并希望带着开封府的使臣数十人随行。 此事正好被吴敏给碰到了。 吴敏劝谏说:“此数人之罪固不容恕,然聂山之行,恐朝廷不当如此措置。昔肃宗欲发李林甫墓,李泌谏谓:其如明皇何?肃宗抱泌颈泣曰:思不及此。使山之所图果成,惊动道君,此忧在陛下;所图不成,为数人所觉,挟道君于东南复辟,陛下何以处之?” 赵桓听言,猛然醒悟,急忙问道:“那该如何应对?” 吴敏回答说:“罢山之行,显责童贯之属。陛下降诏蔡攸,委令劝道君去此数人者,早回銮舆,可以不劳而事定矣。” 赵桓接受了吴敏的建议,没让聂山南下,而是派人去策反蔡攸,让蔡攸劝赵佶回东京汴梁城。 其实—— 对于赵桓君臣对他的猜疑,赵佶已经知道了。 对此,赵佶感到很委屈。 赵佶自觉在传位给赵桓一事上,他已经做得非常彻底了,甚至是毫无保留。 至于截留东南的钱粮、兵马,那也是事出有因。 赵佶不想引起赵桓的误会,他特意给赵桓上了一道奏章,解释了他这么干,只是因为不想资敌,想要为赵宋王朝留下一战之力,保全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 赵佶希望通过他的解释,能够得到赵桓的谅解,然后父子齐心协力保住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而不是在赵宋王朝都已经这样了的情况下还在父子倾轧内斗。 而且,赵佶主动表示,他愿意带着所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回到东京汴梁城,避免赵宋王朝分裂。 当然,赵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方腊利用赵宋王朝内部的混乱,组织了一次大反击,将杭州的部分所属州县又给夺了回去。 见此,赵佶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无不意识到,东南这里也不安全。 很快,赵佶就率领赵宋王朝的不少皇室和宗室踏上返回东京汴梁城的归途。 其实—— 赵佶也知道,赵桓生性薄情寡义,跟他这个父亲并不亲近。 这么说吧,如果当时赵佶不是被江鸿飞要南下伐宋给吓住了,以及对他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全盘否定了,他是不会草草传位给赵桓的。 再结合赵桓登基以后的表现,赵佶越发地后悔将皇位传给赵桓了。 可事已至此,赵佶也只能将错就错,希望赵桓能像赵宋王朝的臣民所期待的那样,是一个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千古圣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而不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赵宋王朝原来的皇帝,赵佶都真心希望赵桓能弥补上他原来所犯的错误,重振赵宋王朝。 但是,面对赵佶释放出来的善意,赵桓却始终都不给予积极的回应。 这让赵佶不禁对赵桓能不能理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能否不计前嫌,能否父慈子孝,很是没底,甚至有些忐忑不安。 所以,在回京的途中,赵佶总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当行进到南京时,他干脆彻底停下不走了。 随后,赵佶给赵桓写信,让赵桓派吴敏来南京一趟。 赵桓君臣不明白赵佶葫芦里卖什么药? 最后还是吴敏猜到了赵佶的心思,上奏说:“道君欲教臣去一趟,无他,欲知朝廷之事耳。臣愿前往奉迎,如蒙道君赐对,臣具条陈述陛下心意,以释两宫之疑,决无他虑。” 赵桓准奏。 吴敏转天南下前往南京面见赵佶。 见面后,赵佶向吴敏详细了解了赵宋朝廷的情况,并向吴敏解释了他在镇江的所作所为的出发点。 赵佶甚至试探吴敏,说他就留在南京不回东京汴梁城了好不好? 吴敏力劝赵佶不要留在南京,说赵桓日夜思慕赵佶,希望赵佶早回銮舆,欲赡养之。 吴敏又表示,赵佶若不回东京汴梁城,本就势如累卵的赵宋王朝,很可能会分崩离析,进而灭亡。 为了赵宋王朝不因为他们父子相互猜忌而分崩离析,赵佶最后还是决定回东京汴梁城养老。 赵佶告诉吴敏回朝准备,他随后就带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回去。 很快,吴敏就回到东京汴梁城,将赵佶愿意回来养老的事,跟赵桓君臣说了。 当日,赵宋王朝的一众宰执在延和殿开会,商讨迎奉赵佶的仪式。 吴敏与耿南仲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耿南仲建议,应将赵佶左右内侍全都除去,出榜宫门,敢留者斩。同时,先遣人搜索赵佶的车架,然后派大军护卫车驾进见赵桓。 很显然,耿南仲想将赵佶囚禁起来,以防赵佶夺赵桓的权。 吴敏反对,他认为,赵桓应该以孝待赵佶,而不是如此示之以疑,他还说,耿南仲当以尧舜之道辅佐赵桓,而不是以阴谋之道挑拨赵佶与赵桓父子之间的关系,他甚至很不客气地说耿南仲为人暗而多疑,不该作为宰执。 耿南仲大怒,拂袖而去。 几日后,赵佶一行如期回到了汴梁城外。 赵桓亲率赵宋王朝的文武百官出城奉迎赵佶还朝。 为了避免误会,赵佶特意脱下了龙袍,戴上玉并桃冠,着销金红道袍,向世人表明了,他不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出了家的道士,赵宋王朝的皇帝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宋钦宗赵桓。 而赵桓对赵佶毕恭毕敬,俨然一个孝子的模样。 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感动了很多人,赵佶更是心情舒畅,不再怀疑赵桓。 在赵桓的陪伴下,赵佶回到了龙德宫。 接下来,在赵佶和赵桓的命令下,赵宋王朝的所有皇室和宗室全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东京汴梁城。 龙德宫是赵佶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也是赵佶为他自己准备的养老的地方。 赵佶满以为,他退休以后,能幸福地在龙德宫中颐养天年。 可让赵佶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到最后一批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回到东京汴梁城后,赵桓突然将赵佶身边的内侍全部贬黜,甚至诛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赵桓又将他的亲信宦官派去主管龙德宫。 赵桓对外人说,这是为了更好的照顾赵佶。 可明眼人全都看出来了,赵桓这是为了牢牢地控制住赵佶。 很明显,赵桓到底还是采纳了耿南仲的建议,准备像李世民软禁李渊、李亨软禁李隆基那样,将赵佶一直软禁到死。 对此,赵佶很伤心,也极为后悔将皇位传给赵桓这个好儿子。 可已经彻底将皇位传给赵桓又自投罗网回到东京汴梁城了的赵佶,除了认命以外,又能怎么样? 为了让他自己过得稍微好一点、稍微有尊严一点,赵佶只能放下架子,经常赏赐给看守他的人一些财物。 赵桓得知此事了之后,令人查封了赵佶的所有财物,还将接受过赵佶赏赐的人全都重重治罪。 可以说,赵佶彻底被心狠手辣的赵桓给软禁起来,插翅难飞,甚至与外界隔绝了联系。 赵佶也曾想过自救,他听说江鸿飞一直都没有接受赵桓的求和,派人去对赵桓说,江鸿飞肯定会南下伐宋,东京汴梁城并不安全,劝赵桓要么迁都金陵,要么迁都长安,不然赵桓留在东京汴梁城治国,他去金陵或长安帮赵桓治兵,父子齐心协力,保住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 可赵桓费尽了心机才将赵佶给诓骗回来,怎么可能让这个心腹大患再离开他的视线? 不久之后,赵佶过了他的第四十二个生日。 赵桓为了向世人展示他的孝道,特意率领文武百官来给赵佶拜寿。 赵佶希望借此机会化解他们父子之间的猜忌,缓解他们父子之间冰冷的关系。 所以,赵佶让人拿来一壶御酒,从一个酒壶里倒出来了两杯酒,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才拿起另外一杯敬赵桓。 见此,耿南仲立即来到赵桓身边,随即在赵桓的耳边小声说道:“小心酒中有毒。” 赵桓听言,连犹豫都没犹豫,放下酒杯就走。 见赵桓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这个将皇位禅让给他的亲生父亲,赵佶哭着回到了龙德宫中。 有人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说赵桓不孝至极也。 赵桓听到了这样的风声后,下令置黄榜于龙德宫前,榜上说:“捕胆敢离间两宫之人,赏灵钱三千缗,白身补承信郎。” 见赵桓要追究此事,再也没有人敢为赵佶鸣不平了。 从此以后,赵佶和赵桓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甚至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 开始伐宋 … 种师道为赵桓背锅不久,东京就爆发了太学生和军民的抗议,他们要求恢复种师道的官职,大骂李邦彦等人卖国,李邦彦甚至差点被愤怒的人群给打死。 当天夜里,一些军民聚集闹事,他们杀死了数十个内侍,并把他们的家给砸了,非说他们蛊惑皇帝,割让河北、河东和山东,卖国求荣。 见此,赵桓权衡利弊,免去李邦彦的职务,并将徐处仁调入中枢。 徐处仁早年曾以观文殿大学士的身份知大名府,任职期间,以刚廉著称。后来,以显谟阁直学士为颍昌知府,又遭到童贯排挤,掌管南京鸿庆宫。他属于主战派,当初,听说江鸿飞准备南下伐宋时,他储备粮草积极备战,并集合万余精锐,打算赴京勤王。 赵桓听说徐处仁老成、有威望,想将他召之入东京汴梁城,任命他为中书侍郎,进入赵宋王朝的决策圈。 吴敏揣摩赵桓的心意,以为赵桓有重用徐处仁的想法,于是建议让徐处仁担任枢密使,掌管赵宋王朝的军事。 不久之后,赵桓召见徐处仁,让他陈述己见。 徐处仁对赵桓说:“陛下受祖宗之天下,尺地岂可与人!矧保、塞奉二祖之陵寝,中山为陛下之始封。且无河东则陕西不能守,无河北则卞京不能为都,京东又近在咫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其实才是赵宋王朝那些主战派的人,明知道大元帝国不好惹,还如此坚持跟大元帝国干的最重要的原因。 实在是,如果丢了河北、河东和山东,赵宋王朝就危险了。 要知道,赵宋王朝的都城在开封府,北面只有黄河这一条防线,只要大元军过了黄河,就能直接攻打赵宋王朝的都城,甚至大元军都不用渡过黄河都能攻打赵宋王朝。 而且,目前不论是东南,还是陕西,都有战火,金陵和长安也不比开封强多少,因此,赵宋王朝就是迁都,都没有合适的地方迁。 这样一来,赵宋王朝的国都只能继续在开封。 但话又说回来,拥有河北、河东、山东的大元帝国,可以说是将赵宋王朝的国都给半包围上了,而且是从哪个方向都能攻打赵宋王朝的国都。 这要是在夏天,还没什么,毕竟有黄河天险挡着,宋军只要据险而守,还是能守的。 关键,到了冬天,万一黄河结冰,那不论赵宋王朝怎么防御,都不可能防住那一千五六百里的超长防线。 这是死结。 退一步说,就算目前收复不了河北、河东和山东,赵宋王朝也必须得向大元帝国秀一下肌肉。 不然,大元军今秋,最多今年冬天,肯定还得南下伐宋,至少是侵扰赵宋王朝。 赵桓虽然无知,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常识。 所以赵桓矍然说:“卿言是也,吾意亦尔。” 吴敏也对赵桓说:“弃民于敌以存宗社,恐无可存之理。” 见吴敏和徐处仁都这么说,赵桓又想起来了种师道的计划,决定还是找机会给大元帝国点颜色看看,最好能一举收复河北、河东和山东。 随后,赵桓对赵宋王朝的决策层又进行了调整:任命张邦昌为太宰,吴敏为少宰,徐处仁知枢密院,唐恪任中书侍郎,耿南仲任尚书左丞,翰林学士何栗为尚书右丞,御史中丞许翰为同知枢密院事,梅执礼、陈过庭担任御史中丞。 另外,之前去大元帝国议和的宇文虚中、李梲、李邺、郑望之等人皆被降职,后又皆落职,予外宫祠,理由都是以出使不当,没有为赵宋王朝争取到应有的利益。 随着大元帝国“偃旗息鼓”,东京汴梁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州桥夜市再次火爆,人流熙攘。从赵宋朝廷的官员到市井草民,大多数人都认为,赵宋王朝面临的危机已经过去,大元军不会南下伐宋了。灯红酒绿的繁华气息,腐化堕落的病态追求,又开始在赵宋王朝社会的各个阶层四处弥漫。 同时,随着姚古、种师中等将率领的西军主力的到来,社会上也产生了要求赵宋朝廷收复河北、河东和山东,甚至是与大元帝国进行决战的呼声。 而社会上的每一种强烈的呼声,都会在赵宋朝廷上引起回应。 不久,许翰上书支持这一呼声。他在奏疏中支持开战,并盘点了所谓的与大元帝国决战的五利: “臣伏见大元休战以来,朝廷缙绅上恬下嬉,幸于无事,恃以为安。而臣独窃终夜不寐,方以为忧。夫以元主之性,贪婪无厌,而我既示之以弱,开之以利,不过一二岁,势必复来。若无河北阻挡,疾驰三日,则贼骑犯都,飞尘入宫阙矣。 今闻姚古、种师中等宿将引兵已至国都,窃谓陛下可一以阃外之事,制于将帅。臣尝熟计,我战而胜,则蒙福无穷;战而不胜,则内守大河,国固无患。故我胜亦利,不胜亦利,此可决战一也……” 许翰的意思是,赵宋王朝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又有种师道、姚古、种师中这样的名将,就应该跟大元帝国打。打赢了,就收复失地;打输了,也可以依黄河天险,跟大元军打防御战。省得大元帝国觉得赵宋王朝好欺负,南下伐宋,或是南下骚扰赵宋王朝。 许翰是元佑三年的进士,历事三朝,刚阿正直,是坚定的主战派。 许翰认为,不能因小有挫折就丧失斗志,他希望赵桓能向汉高祖刘邦和蜀汉皇帝刘备学习,他们用兵屡败屡战,却始终不失进取之意,最终留下千古圣名,是真正的大英雄。 许翰还认为,赵桓之所以对于抗战胜利有所疑虑,是之前姚平仲劫营失败造成的。他觉得种师道说的有道理,姚平仲之所以失利,是因劫寨之法不当,而且,当时朝廷不用老将种师道主持此事,而是用骁将姚平仲主持此事,还有不听谋将之言而听贪功之言导致的,不是赵宋王朝不能打这一战。 值得一提的是,许翰对种师道很看重,将他比作秦朝的王翦,汉朝的赵充国。 许翰的主张是:令种师道统领天下之兵,挥师北上收复河北、河东和山东,为上策;令种师道当枢密使选将将兵,为中策。嫌弃种师道老了,解除种师道的兵权,为失策。 赵桓接受了许翰的建议,加封种师道为太尉,任命种师道为河北、河东和山东宣抚使,驻军滑州,伺机跟大元帝国开战。 不过种师道虽然名义上是太尉、河北、河东和山东宣抚使,但实际上他手中兵马寥寥无几。 ——出于对武将的防范,如今赵宋王朝的兵马,还是分散在众多武将的手上,实际上,赵宋王朝并没有建立起来统一的指挥。 但这其实也没关系,种师道到了滑州以后,就要求各军将领前来滑州,统一接受他的调遣,向大元军发起进攻。 这时,只要赵宋朝廷给种师道足够的支持,宋军就能统一起来,而不是各自为战。 然而,虽然要求决战的呼声越来越高,可与此同时,力主和议的势力也很强大。 深受赵桓信任的耿南仲和唐恪以及突然从主战派变为主和派的吴敏认为,一旦开战,则后患无穷。 耿南仲、唐恪和吴敏建议赵桓派使者去元大都告诉江鸿飞,前线军民不肯割地,赵宋王朝为了避免两国开战,愿意给大元帝国岁币,以代割地之约。 赵桓觉得,这个计策好。 如果江鸿飞同意,赵宋王朝就可以保住河北、河东和山东; 如果江鸿飞不同意,赵宋王朝就当没说过好了。 赵桓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大事,这個馊主意其实代表他还想撕毁元宋两朝签署的和约。 不久之后,赵桓依此计派给事中王云和侍卫亲军马军指挥使曹阇前去元大都议和。 与此同时,赵桓又下诏给准备开战的种师道,令他不得轻易进兵。 赵桓的朝令夕改,让前线的宋军将士气得差点没吐血,一些宋军将士向种师道建议,别听朝堂之上的那些不懂军事的相公老爷的,咱们直接开战吧,要不然,军心就散了。 吴敏、耿南仲等宰执听说,北上之军有可能要向大元帝国开战,立即上奏赵桓,同时派人火速前往滑州传达命令,严禁宋军将士出兵攻击大元军。他们还派人给各军送去军旗,竖立在中军大帐前,旗上写着几个鲜明的大字:“擅出兵者必依军法处置!” 主战大臣与主和大臣争论不休,赵桓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会儿觉得主战派有理,一会儿又觉得主和派说得对,摇来摆去,莫衷一是,总是朝令夕改,这使得赵宋王朝的政令极为混乱,前线的将士因此被折腾得筋疲力竭,士气全无。 其实—— 不论和战,都要具有统一的声音,以及贯彻的执行力。 可赵桓,不论是和,还是战,都只是说说而已,很多举措都是自相矛盾的,关键还总是反悔,让下面如何执行? 这么说吧,从思想上来讲,赵桓也是想努力将赵宋王朝治理好的;从行为上来看,赵桓也可谓夙兴夜寐,勤于朝政,兢兢业业,战战兢兢,自即位以来,每天都工作到深夜,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经常召见大臣商议国事,绝对是鞠躬尽瘁。 再说个佐证。 赵桓即位后,皇后朱琏见赵桓的后宫冷冷清清,没几个妃嫔。 害怕别人说她是个妒后,朱琏便给赵桓纳了十个妃嫔。 可是,直到现在为止,其中九个都还是处女。 这是除了因为赵桓实在不好女色以外,还因为赵桓一直吃住在皇宫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宠幸女人。 又过了一个多月,江鸿飞还是没有答应赵宋王朝的议和,更别提赵桓君臣想要的用钱买回河北、河东和山东了。 这时,无论是赵桓,还是赵宋王朝的大臣,大多都已经意识到,江鸿飞很可能于秋季出兵南下伐宋。 但究竟该怎样应对这场战争,该怎样保卫赵宋王朝,从赵桓到赵宋王朝的一众大臣似乎都没想出什么良策。 经过一个多月的争吵,赵桓考虑再三,觉得若割让河北、河东和山东给大元帝国,那他真是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于是决定采纳徐处仁、许翰、何栗等主战之人的建议,拒绝割地求和,然后令河东置制使姚古统兵收复河东,令河北制置使种师中统兵收复河北。 ——山东虽然没有黄河作为天险,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黄河结冰,山东方向也可以守。关键,只要赵宋王朝能夺回河北,跟大元帝国隔绝开来的山东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宋军宰割。 不久之后,姚古和种师中分别统兵,越过黄河,进入河东与河北。 种师道则上书赵宋朝廷,请求调遣各地兵马,沿黄河岸边屯守于卫州、孟州、滑州一线,集中优势兵力,预防姚古和种师中不能建功后,大元军的反扑。 种师道的建议究竟是否可行?赵桓感觉拿不准,便让徐处仁等宰执展开讨论。 徐处仁等人认为,兴师十万,日费千金。现在赵宋朝廷的财政十分困难,实在是无力养兵。如果筹措巨额军费,陈重兵于黄河岸边,万一姚古和种师中收复了河北和河东,或者大元军不南下,岂不是一种浪费? 于是,种师道的建议没有被采纳。 对此,种师道很失望,遂以年老且身体有病为由,向赵桓提出辞职。 与此同时,门下侍郎耿南仲认为,赵宋王朝势弱,大元帝国势强,对大元帝国用兵有害无益,应该割河北、河东和山东给大元帝国,如此才能维护和平,才能保住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谢克家、孙觌、李擢、李会、王及之、王时雍、刘观七人结党,一致支持耿南仲,赞成与大元帝国和议。 然而,徐处仁、许翰、何粟等人认为,祖宗之地,义不可弃。若割地求和,只会使得大元帝国势力更加强大,同时又让百姓陷于异域,这岂是为民父母之道,况且赵宋王朝就不能没有河北、河东和山东。 而就在赵宋王朝为是战是和争吵不休,还派姚古和种师中过黄河北上之际,已经准备好了的江鸿飞下令:自己要御驾亲征,南下伐宋! 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大元军如今是兵强马壮。 不过有一样,那就是,目前只是四月初,还没有到秋高马肥之时。 这时候开战,对大元帝国来说,有两个隐患。 一是,大元帝国的粮草并没有准备好,所以,如果大元帝国今年不能丰收,到了后期,在粮草供应上,大元军有可能会遇到困难。 二是,大元军的将士不少是北方人,他们不太适应在炎炎夏日开战,如果大元军不能快速打败赵宋王朝,从天时上来说,就会对赵宋王朝更有利。 从这两点上来看,江鸿飞似乎不该在此时向赵宋王朝开战。 可江鸿飞料定,赵桓君臣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果断开战,进而能攻其不备打赵宋王朝一个毫无防备。 关键,江鸿飞已经知道了,姚古和种师中已经过河,要将战火烧到大元帝国的本土上,如果任由宋军这么干,河北、河东的百姓根本不可能一心一意地种庄稼,进而会耽误大元帝国今年的收成,那样的话,今年死的人可就多了。 更为关键的是,江鸿飞知道赵桓君臣战和不定的态度和赵宋王朝外强中干的本质。 所以,江鸿飞下令,早就各就各位的伐宋大军,伺机过河,直接攻取赵宋王朝的都城——东京汴梁城……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结为伯侄之国? … 四月十三日是赵桓的生日,赵宋王朝的一众大臣上表,请求将该日命名为乾龙节。 “乾龙”取自《易经》乾卦第五爻:“九五,飞龙在天。” 这是天子在位之象。 赵宋王朝的一众大臣用“乾龙”来比喻赵桓,是希望他能奋发有为,拨乱反正,重振赵宋王朝的雄风。 赵宋王朝皇帝的生日都是节日。宋太祖是二月十六日生,为长春节。宋太宗是十月七日生,为乾明节,后改为寿宁节。宋真宗是十二月二日生,为承天节。宋仁宗四月十四日生,为乾元节。宋英宗正月三日生,为寿圣节。宋神宗四月十日生,为同天节。宋哲宗十二月七日生,避僖祖忌辰,以次日为龙兴节。宋徽宗十月十日生,为天宁节。 赵桓向来反对铺张奢华,主张简朴节约。 这也是赵桓在登基之前口碑那么好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赵桓最终能当上皇帝的原因之一。 这天,赵桓也很高兴,而且自从他登基以来,就一直绷着,不只是他,赵宋王朝的臣民全都在绷着,他觉得是时候让大家放松一下了,便破例赏赐群臣在紫宸殿举行宴会,为自己庆生,同时宣布普天同庆。 这一日,赵宋王朝家家门前扎缚灯棚,赛悬灯火,照耀如同白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离东京汴梁城仅三百来里的浚州,有一座跨过黄河的大桥。 这座大桥跨越大伾、凤凰、紫山,分为两段:大伾至凤凰一段叫天成桥,属于浚州;凤凰至紫金一段叫荣光桥,后改名圣功桥,属于滑州。 这座大桥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价值,它可谓东京开封府的北方门户,能否守住这座桥,能否守住黄河,事关赵宋王朝的首都东京的安危。 肩负这座大桥防守重任的梁方平,完全没有料想到江鸿飞会在四月份就攻打赵宋王朝,更没想到大元帝国会不宣而过桥。 可以说,梁方平对大元军的动向毫无察觉,对大元军的突袭也毫无防备。 关键,昨天是乾龙节,赵桓下令普天同庆,按照惯例,部队上下要搞一些庆祝联欢之类的活动,梁方平更是以此为由,带着其手下将士通宵纵饮狂欢,吃喝玩乐了一宿。 事实上,自从到达浚州之后,梁方平便不断犒赏其手下宋军将士。 从本意上来说,梁方平想以此来让其手下的宋军将士为他效命,他这也是在学童贯笼络手下宋军将士的方式。 梁方平很清楚,别看童贯现在还没有致仕,手上仍然掌握着东南的数十万大军。 童贯也向赵桓表示了,他愿意为赵宋王朝剿灭方腊和大元帝国在东南的势力,甚至是为赵宋王朝剿灭王庆,还赵宋王朝一个安稳的南方。 可梁方平很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桓一朝的人甚至差点将童贯打成六贼之一,童贯怎么可能真心为赵桓卖力? 实际上,现在赵宋王朝一直有“童贯剿贼不卖力,有养贼自重的嫌疑”的声音。 梁方平认为,童贯早晚会被赵桓给拿下。 还有,通过这几年的战争,赵宋王朝的人已经看出来了,谭稹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能力很有限。 总之,梁方平觉得,他就是最适合取代童贯的人。 所以梁方平处处学习童贯。 童贯性格很豪爽,为人很有度量,能仗义疏财,出手慷慨大方,无论是后宫嫔妃、宫女宦官,还是道士近臣,都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好处,他从不吝啬。 同时,童贯又心细如发,极具洞察力,很善于揣摩皇帝的兴趣和意图。因此,他干事情总能干到点子上去,让圣心满意。 梁方平全都有样学样。 另外,童贯之所以在西军中威望很高,除了职务因素,性格因素外,还有两点也很重要: 一是他舍得花钱,他给阵亡将士发的抚恤金很丰厚。 二是他重情义,他把阵亡将领的儿子收为义子,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让他们受到良好的教育,并安排合适的工作。 这些梁方平也照学不误。 除此之外,梁方平还突发奇想地,在童贯的所作所为上,常常给手下将士争取好处,酒肉,女人,金钱,战功,地位…… 总之,梁方平一直忙着笼络人心。 可梁方平却忘记了,一个统帅可不光得会笼络人心,还得会打仗,尤其是在战时。 四月十四这天的早上,天刚蒙蒙亮,两个醉眼惺松的宋军小卒,在起来撒尿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见,好像有两支大元骑兵从桥上飞奔过来。 这两個宋军小卒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想要确认,是不是他们喝得太多了,这是他们产生的幻觉? 这两个宋军小卒定睛再一看,就发现这支大元骑兵已经到了一箭之地! 其中一个宋军小卒反应了一下,张开嘴想要大喊:“敌……” 可不等这个宋军小卒将后面的“袭”字喊出来,对面打头的一个青面大汉,一箭就射中了他的咽喉。 这时,另一个小卒也反应过来了,他转身就跑。 可这个小卒连三步都没能跑出去,就被杨志一箭洞穿。 很快,林冲和杨志就率领马一军和马四军通过黄河大桥,来到黄河南岸。 林冲对杨志说:“你部留下清理火药、火油,守住大桥,我部去厮杀。” 杨志也不废话,立即安排人将黄河大桥上的燃烧物扔进黄河,同时剑拔弩张,不让任何人靠近黄河大桥 而林冲则率领马一军径直杀向黄河边上的宋军军营中。 与此同时,花荣、史进、武松、李逵、颜树德等正在率领本部人马快速通过黄河大桥,杀向黄河南岸。 闻听大元军突从天降,驻守在黄河大桥边上的宋军,顿时陷入慌乱之中,尤其是在他们见到豹头人身的林冲率领数千骑兵杀过来之际。 宋军的军营中立即人仰马翻,大量的宋军将士都还没有穿衣服,有些宋军将士怀中甚至还搂着军妓。 马一军冲入宋军军营了之后,不分男女老幼,看到人就杀,同时放火烧毁营寨。 不多时,焚天煮海一般的大火就点然了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天空…… 城外这么大动静,城中不可能不知道。 不多时,刚刚睡下的梁方平,就被人给叫醒了。 听说大元军打过来了,梁方平的酒立马就醒了,他连滚带爬地登城一望。 就见,大元军的旗帜立在黄河大桥边上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而他布置在黄河大桥边上的那两营人马,全都争先恐后地往他这边跑,大元骑兵则不紧不慢地在后面掩杀。 更让梁方平心惊胆战的是,黑压压数之不尽的大元军将士,正在有条不紊地从黄河大桥上过河。 梁方平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带着亲信仓惶而逃。 梁方平手下的宋军将士,见主帅都逃跑了,也立时就跟着一哄而散,纷纷往南溃逃。 负责守卫黄河南岸的何灌部,见梁方平率领残部朝京城方向逃窜,也纷纷弃岸而逃,望风而遁。 这成了连锁反应。 随着梁方平部及何灌部的溃逃,接替种师道驻守滑州的宣抚副使折彦质、巡河使李回,以及其所部率领的十几万宋军,也跟着向南逃去。 ——折彦质闻听大元军已经从黄河大桥上大举渡过黄河,急忙率中军往南撤退。其他各军见主帅已撤,皆不战而溃。李回闻听大元军已过河,也急忙往南逃。跑到孝义桥时,他留下将士在此捍敌,自己则沿着山路逃至颍昌府。颍昌的一众官员还设宴为李回洗尘。李回欣然接受。大敌当前,李回竟在颍昌府与万官宴饮,随行官吏与将兵深感愤怒,甚至想要找机会杀掉李回。 此时,西起河阳东至北京大名府,在这数百里长的黄河天堑上,赵宋王朝再也没有一名守兵。 被赵宋朝廷寄予厚望的黄河防线,就这样不攻自破了。 很快,江鸿飞就亲率大元军的主力来到了黄河北岸。 只见黄河两岸到处都插着大元帝国的旗帜…… …… 当天夜里,从前线返回的斥候,就向赵宋朝廷报告说,大元军已经渡过黄河,正朝京师方向奔袭而来。 刑部尚书蒋猷急忙率领一群侍从官,跑来请求赵桓赶紧准备出城避敌。 赵桓的确曾打算去往陕西一带,招募兵马,以图后计。 最早建议赵桓去往陕西的是蔡京的儿子、蔡攸的弟弟蔡翛,他对赵桓说:“天子不乘危,且上兵伐谋。为新天子计,为大宋计,不若行狩陕西,召集藩翰大臣,数道并进,乘我军锐气,出兵以图收复,此乃万全之计矣。大元若侵犯都邑,则都城为患,不过是一把火而已,危害不及社稷。万乘至尊,切不可与敌将角胜负,守孤城于无救之地。” 赵桓对此很赞同,还说:“卿可帅长安,为朕先去集合队伍、准备粮草,等候朕来。” 可是后来,赵佶、赵桓父子内斗,蔡翛因为是蔡京的儿子、蔡攸的弟弟,被打成赵佶一党,因而被赵桓给撸了。 不久前,吴敏和徐处仁两人因为是和是战吵得不可开交,徐处仁在愤怒之下将笔扔在了吴敏的脸上,把吴敏的脸和鼻子全都染成黑色,唐恪、耿南仲、聂山欲排去二人而代其位,说他们有失宰执威严,他们双双被赵桓给罢免。 随后,唐恪被赵桓提拔成少宰。 唐恪成了新的副宰相之后,也主张,让赵桓迁都长安,准备长久抗战。 唐恪的意思是,虽然长安被占据了河东的大元帝国威胁,也被占据了淮西的王庆威胁,但关中地区,黄土高原,沃野千里。关中自西周开始,秦、两汉、隋唐二千多年来一直都是王霸之地,是四塞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关中阻山河四塞,东函谷,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而且民风彪悍、兵员充足,陇右河西更是战马出产地,能够提供优质骑兵,所以天下动乱之际,最易得天下。 同样主张让赵桓迁都长安的还有,老将种师道。 种师道已于上个月月底突然病逝于汴梁城中的家中,享年七十有三。 种师道是这段时间,赵宋王朝难得,不,应该说是赵宋王朝最清醒的军事家,他曾多次给赵桓进献良策,甚至直到他临去世前不久,他还判断大元军必将大举入侵,建议赵桓赶紧离开东京,前往长安,以避大元军的锋芒。 然而,种师道的这些很有价值的建议,赵桓竟一条也没有采纳。 赵桓完全不懂军事,他身边的重臣也没有一个是懂军事的。 这也很正常。 赵宋王朝重文抑武,懂军事的“丘八”,有几个能进入其权力中枢? 而赵佶一朝有限的那几个懂军事的,像蔡京、童贯等人,又因为赵桓的猜忌,而离开了赵宋王朝的权力中枢。 剩下的赵宋王朝的宰执,几乎全都是文人,不论是主战的,还是主和的,他们全都不懂军事,做事全凭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 最不正常且最可怕的是,赵桓与他的重臣们在听了军事行家种师道的军事建议后,不仅嘲笑种师道,还怀疑种师道的主张,甚至是完全不信种师道的主张。 种师道原本想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可每当种师道想要做点什么,就会遭到赵宋王朝的大臣们的掣肘,还会遭到赵桓的背叛。 这让种师道忧愤成疾。 不少有志之士闻听噩耗,皆仰天叹息曰:天意如此! 很快,大元军已经过了黄河正在向京师逼近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东京汴梁城里一片慌乱景象,许多有钱人家开始张罗着离京避难,而普通百姓则人心惶惶,忧心忡忡,不知所措。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赵桓,果断下令,关闭汴梁城的所有城门,任何人在没有他的旨意的情况下,都不许离开汴梁城,包括赵宋王朝的官员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同日,赵宋朝廷组织安排有关人员,在汴梁城的大街小巷四处散发小榜,招募“敢勇死士”,组成先锋敢死队。京城各民族百姓纷纷响应,积极报名参加。还有一些来自沦陷区的公务人员,以及溃散的军兵,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于是也纷纷前来应募。甚至,许多富豪之家也散榜说,他们要自备钱米,招募敢战之士助国抗敌,守卫京师。 以宰相张邦昌为首的一群人认为,大元军来势汹汹,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京师而来,而京师内宋军守城力量不足,勤王之师还不知道何时能来,所以赵桓待在城内很不安全,他们力劝赵桓出城避战,南幸南京或者西幸西京。他们是想仿效唐玄宗“安史之乱”时避祸四川的策略,避敌锋芒,从长计议,而避免留在京师以防出现不测。 可是,赵桓本人对于是守城还是出城,顾虑重重,患得患失。他觉得,出城去应天或者洛阳吧,那边又没有可靠的人做依托,路途上又怕生变,而且还要背负抛弃宗族和京城百姓的骂名。而留在京城,身旁可用之臣很多,皇威也可以得到维护,可是,他又怕京城失守,社稷沦丧于他手。 赵桓的性格很懦弱,也不敢担责任,他思前想后,两种矛盾的想法一直困扰他到深夜,也没做出最终的决断。 次日一大早,中书舍人孙觌就上奏,恳请赵桓当机立断,放弃河北、河东和山东,派人速去跟大元帝国求和。 思来想去,赵桓怎么也不愿承担割地予敌的历史罪名。因此,他下诏召集文武百官开会,讨论是保存还是放弃河北、河东和山东之地? 后来,赵桓干脆让来参会的一百二十多名赵宋王朝的官员进行表决。 谏议大夫范宗尹首先明确提议,请将此三地割让给大元帝国,他认为,既然朝廷之前已愿弃地,已与大元帝国达成协议,那么今日怎可不弃三地?如果不守约定,那不恰好给大元帝国提供了出兵的理由? 说到急切之处,范宗尹伏地痛哭流泣。 有七十名官员当场表态,支持范宗尹的意见。 只有何栗、梅执礼、孙傅、吕好问、洪刍、秦桧、陈国材、喻汝砺、宋齐愈、曹辅、陈阳庭、冯栗、李若水等三十六人,认为不可割地,要死战到底。 可笑的是,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十几个人持两可之说。 中午时分,有斥候来报,大元军已有至少三十万渡过黄河,前部骑兵,离东京汴梁城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路程,很快就能兵临城下。 这时,东京汴梁城中的人再想离开汴梁城,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们胆敢出城,就会成为大元骑兵咬杀的目标。 见此,赵桓终于下定决心,按照众臣的集体表决来办,即割地以舒难。 赵桓命他的九弟康王赵构和王云北上去议和,请求江鸿飞停止进兵。 赵桓之所以派赵构去议和,主要是因为,上次赵佶南下时,大量的皇子、帝姬全都跑了,但赵构没跑,不仅如此,赵构还表示要帮赵桓守城,甚至是帮赵桓去跟江鸿飞议和。 这让赵构在他的一众兄弟当中脱颖而出。 如今,形势如此危急,赵桓便将希望寄托在赵构身上。 由于形势紧迫,赵桓令赵构和王云立即出城北上。 当然,赵桓也知道,他这段时间有些玩脱了,所以,在王云的极力坚持下,赵桓最终决定:答应割让河北、河东和山东,并让赵构和王云携带衮冕、车辂,准备尊江鸿飞为皇伯,上尊号为大元崇天继序昭德定功休仁惇信修文成武光圣皇帝,让大元帝国和赵宋王朝结成伯侄之国……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 兵临汴梁城下 … “国家之难,君主忧辱。苟可以了事,义不得辞。然深入元廷,恐有不测,未有还期。公等且归,与父母妻子诀别,来日五更,至此同行。” 王云、耿延禧(耿南仲的独子)、高世则,以及都监东头供事官蓝珪、康履、黎楶,入内西头供奉官杨公恕、内知客修武郎韩公裔等跟赵构一块去面见江鸿飞求和的人,全都来到康王府参见赵构,赵构勉励了众人一番,然后让他们回家跟亲人告别。 该说不说,赵构他们这些人这时候去大元军议和,其实是有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的。 同时,赵桓将耿南仲找来,对他说:“康王要求卿之子为官属,他不辞而往,朕甚嘉之。” 耿南仲回答说:“国家艰难之时,岂敢辞?” 说着说着,耿南仲的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耿南仲从内殿退出,路上,忽然有个内侍跑来交给他一份御笔,上写:“耿延禧速宣回奏事。” 耿南仲看着御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又回到内殿,向赵桓奏禀道:“康王为国出使,臣子之不肖,得奉使左右,幸也。若独宣回,臣何面目?” 赵桓很感动,于是撤销御笔,同时下旨任命耿延禧为龙图阁直学士,又给了不少重赏。 值得一提的是,为表彰赵构为国解忧、不惧生死的品质与精神,赵桓晋升赵构的母亲龙德宫婉容韦氏为贤妃,赵构为安国、安武节度使。 很快,赵构就率领王云等人离开汴梁城北上。 此时,已经有不少大元军在往京畿地区赶了。 而且,江鸿飞已有严令,若遇到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不论是谁,全都抓捕。 可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真有神明庇佑赵构,赵构他们这一行人,这一路之上,竟然一波大元军都没有碰到。 当天傍晚,赵构一行便到达长垣。 赵构他们计划第二天早上从长垣出发,天黑前到达滑州,然后渡过黄河去面见江鸿飞。 驻扎在韦城县的汪伯彦获悉赵构要去议和后,立即领兵出迎,保护赵构入城。 韦城内的百姓戴盆焚香,遮道相庆,他们全都希望赵构能留在韦城过夜。 汪伯彦将韦城百姓的愿望禀告给赵构,并安排赵构在县衙住下。 接着,汪伯彦对赵构说:“大元皇帝已于昨日,由大名府魏县李固渡河矣。恐已追不上,愿大王暂留此地,审议国计。” 康王说:“受命前去,不敢止于中道。” 王云、耿延禧、高世则等也都说:“兼程前去,即使大元皇帝已渡河,也可追得上,明日一早便走。” 赵构等人所不知道的是,江鸿飞听说赵构前来议和,特意派一队人马去接赵构,想要将赵构抓在自己的手上。 可江鸿飞派去的人没想到,汪伯彦会在中途将赵构接去韦城,进而与赵构一行擦肩而过。 真不能说赵宋王朝没有人敢跟大元军交战。 在折彦质撤离滑州了之后,滑州知州宗泽,就招揽了一些溃兵据城而守。 江鸿飞知道宗泽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 关键,江鸿飞着急包围汴梁城。 所以,江鸿飞让南下的军队绕开滑州城,直接前去京畿地区,进而使得滑州城如今还在赵宋王朝的控制下。 宗泽也已经得到消息,赵构要去找江鸿飞议和,他也亲率滑州的官员在距离滑州城六七里之处迎候赵构。 赵构来后,宗泽对赵构说:“今大元入侵我大宋已成定局,再去议和何益?愿勿行!请大王留下,共同抵御大元入侵!” 王云不同意宗泽的主张,坚持尊赵桓的命令北上去找江鸿飞议和,想以和谈来避免赵宋王朝沦陷。 滑州百姓听说此事,都在路上痛骂王云,并大声呼吁:“王云是细作,他定是想将大王献给大元。大王勿行,不如起兵!” 宗泽对王云也很反感,他曾上奏章给赵桓说:“王云多次往返大元,与大元熟悉,恐他会为大元谋利,从而出卖大宋,切勿上当受骗。” 赵桓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将宗泽的奏章拿给王云看。 因此,这次见到宗泽后,王云便出言讽刺宗泽吹牛,放大炮,说他已经聚集一万五千大军,如今却连零头都不到。 而宗泽则坚定地认为,这时候再去跟大元帝国议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加上他对主和的王云印象很差,便让人散布消息说:“王云果然是细作,明日他将带亲王去大元邀功请赏矣。” 滑州百姓听说后大怒,遂一拥而上,将王云活活打死,王云随身携带的诏书也不见了。 甚至就连耿延禧和高世则都差点被滑州百姓给打死。 接着,滑州的百姓又拥上前来,将赵构团团围住,说道:“大王不可北去,今离北门五六十里,即有大元军。王尚书是细作,刚才已打死了。” 赵构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再也不敢提北上议和了。 不过,赵构也因此开始畏惧“手段狠辣”的宗泽,以及他治下的“暴民”的残暴,甚至惴惴不安。 耿延禧和高世则也觉得滑州太不安全了,建议赵构回到汪伯彦控制的韦城,将实情上奏朝廷,然后在韦城待命。 耿延禧和高世则的提议正中赵构的心思。 恰好,这时汪伯彦派人送来蜡书,告诉赵构,江鸿飞正在找他,请他速回韦城,从长计议。 于是赵构一行连夜偷偷逃出滑州。 赵构一行刚出滑州不久,汪伯彦派的刘浩以及两千宋军就接到了赵构。 这时,赵构一行才有了安全感。 让赵构热泪盈眶的是,尽管是深夜,但汪伯彦还是身穿戎装,肩背橐鞬,率领亲兵一千人,在郊外迎接赵构。 赵构非常感动,他眼含热泪说:“它日见到皇上,当首先荐汪公担任京兆尹。” 从此,汪伯彦开始受到赵构的赏识和重用。 天快亮的时候,赵构一行已经安全抵达韦城。 而宗泽,对此却毫不知情。 赵构一行到达韦城不久,大元军就全面进入京畿地区,赵构与赵宋朝廷的联系也暂时中断了…… …… 江鸿飞是想抓住赵构,永绝后患。 可赵构跟一汴梁城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而且,赵宋王朝毕竟还没有灭亡,其统治还是深得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的支持。 关键,赵构只是赵光义一支流落在外的唯一一个皇族,实际上,赵匡胤一支流落在外的宗族,还是大有人在的,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赵构,那些忠于赵宋王朝的人还是会立别人来对抗大元帝国的。 要是那些忠于赵宋王朝的人立一个英明神武点的人,而不是立赵构这个怂包,没准会给江鸿飞消灭赵宋王朝代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对江鸿飞而言,能捉到赵构,固然好,要实在是捉不到赵构,江鸿飞也不会太强求的。 目前,当务之急的是,江鸿飞得先消灭赵宋王朝的主力,也就是东京汴梁城中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忠于赵宋王朝的人。 四月十六,花荣部、林冲部、杨志部、史进部、唐斌部,在许贯忠的率领下,到达汴梁城外。 大元军兵临汴梁城下。 许贯忠等人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城,而是直奔汴梁城西北郊,抢占了一個名叫牟驼冈的地方,并在那里安营扎寨。 牟驼冈是赵宋王朝的天驷监即孳生马监之所,就是赵宋王朝养马的一个地方。 这里养有两万余匹灵马,库房里的粮草饲料更是堆积如山。 而且,牟驼冈地势险峻,三面环水,如同沙洲,背靠雾泽陂可作屏障,占据此地,易守而难攻。 大元军占领牟驼冈,既可以补充大元军的灵马,也可以获得不少粮草辎重。 没错。 抢占牟驼冈,是江鸿飞君臣早就制定好的战略战策。 见大元军兵临城下,汴梁城内的所有城门全部关闭,全城实行戒严,守城官兵在各自阵地上严阵以待。 而城外,方圆数百里之内,不少百姓纷纷离家逃难,不想卷入到这场战争当中。 当然,也有不少知道江鸿飞行事风格的民众,主动找来报道,想要帮大元军消灭万恶的赵宋王朝。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梁方平单骑遁归,从浚州马不停蹄地跑回汴梁城。他害怕受到军法处置,不敢入城,便在城外收集溃退散兵,驻守在外城西城墙一带。 而何灌,先是退守汜水关。 等到大元军追到汜水后,何灌手下的人马又望风惊溃。 何灌无奈,只好率领剩余的兵马退还至汴梁城。 何灌入城请求觐见,想要向赵桓禀报梁方平逃跑一事。 可是,由于赵宋朝廷当时正处于纷乱之际,根本顾不上追查黄河失守一事,赵桓也没时间见何灌,只是令何灌控守汴梁城的西隅。 随后,折彦质和李回也率领部分残兵败将退回汴梁城。 赵桓同样没有追究折彦质和李回的责任,而是让他们率领本部人马跟着守城。 赵桓下令,保甲、军人、百姓、僧人、道士等,全部登上城墙,守卫汴梁城。 赵桓还下令,赵宋朝廷停止其他一切政务,各部门都要积极准备应战。 而直到此时,赵桓都还没有放弃所谓的议和,并对停战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幻想着江鸿飞能够大发慈悲,拿着他给的一点虚名和仨瓜俩枣罢兵而回,所以,就在全面封城之前,他又令耿南仲和聂昌以通和国信使为名,立即出发,前去大元军中面见江鸿飞求和。 另外,赵桓急召之前他所设置的四道兵马总管,即北、西、南、东四个防区,也就是北道总管赵野、西道总管王襄、南道总管张叔夜和东道总管胡直儒,立即率兵前来勤王救驾。 赵桓又急令水部员外郎孙昭远前往陕西传达圣旨,命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范致虚,总领陕西六路帅臣,督促陕西勤王军马入援京师。 陕西这六路如今的帅臣分别是:环庆帅臣王似、熙河帅臣王倚、泾原帅臣席贡、秦凤帅臣赵点、鄜延帅臣张深和永兴军帅臣范致虚。 这六路军马,是赵宋王朝战斗力最强的队伍,被称为大宋西军。 赵桓希望大宋西军能及时赶到京城勤王,就像上次种师道领军勤王那样。 最后,赵桓派人去东南,让童贯分出一支人马北上勤王救驾。 面对严峻局面,赵桓与一众赵宋王朝的大臣经过研究决定,对汴梁城四壁实行分区守御,分别任命提举官孙觌负责东壁,安扶负责西壁,李擢负责南壁,邵溥负责北壁,每壁部署三万人。殿前司指挥使王宗濋担任都统制,他以京城诸营兵万人分作五军,作为预备队,以备缓急救护:前军屯驻顺天门,左军、中军屯驻五嶽观,由姚友仲统领;右军屯上清宫,后军屯景阳门,由辛康宗统领。其余人,分配到京城四壁。梁方平、何灌、折彦质、李回、范琼、王琼等人也分别统领材武人,守卫四壁。 赵桓令所有守城将士,皆挂甲上城。 为加强领导,赵桓又对赵宋朝廷的执政班子做了调整,任命:御史中丞曹辅为签书枢密事,陈过庭为中书侍郎,冯澥为尚书左丞,孙傅为尚书右丞。同时,对守城指挥机构也做了调整,设置京城守御使副及以下官职。任命尚书右丞孙傅为守御使,殿前指挥使王宗濋为守御副使,郭仲旬、卢益为提举守御司干办公事。 唐恪率领新的执政班子登城视察,到各处城壁转了一转。回宫后,他们向赵桓建议,必须增强城防领导力量。 于是,赵桓下令,对每一城壁又增置提举官一员。东壁为辛康宗,南壁为高材,西壁为张撝,北壁为刘衍。任命折彦质提举四壁,刘鞈、何灌副之。对每一城壁,又安排一名宗室担任同提举;对每一城门,又安排一名宗室负责城门启闭。另外,还在诸城门安排弹压统制官,人数众多,不可胜纪。 担心守城的人马不够,赵桓与执政大臣们经过研究决定,给那些参加过武举考试且成绩优异者补授官职,令他们登城守御;又选择在京稍有武艺之人和太学生中有策略之士,共百余人,授予代理官职,也上城守御。 又经过一番研究,赵桓决定临时从京城招兵。招兵种类不一,有壮勇、效用、敢战之类,皆分门别类,进行编队和管理,然后分配到各个城壁。 有一个名叫王健的军官,上书建议设置奇兵。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任命他为统领官。招募来的奇兵,都由开封府尹何栗提领。招募来的忠义兵,皆由守御使孙傅提领。 另外,守御副使、都统制王宗濋,以及被赵桓重用的守御使孙傅,还给赵桓介绍了一个奇人。 此人名叫郭京……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 六甲正兵 … 郭京原本只是赵桓的表哥王宗濋手下殿前司管辖的拱圣军中的一个副都头。 可郭京也不知是喜欢吹牛,还是想捞偏门。他逢人便吹嘘说,他道法高深,会掷豆为兵,而且他变出来的六甲正兵能够隐形,若赵宋朝廷启用他,让他招募七千七百七十七个六甲正兵,大元军根本不足为惧。 这个世界是有仙法的,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撒豆成兵确实存在。 不说江鸿飞便是以法术高强名扬这个世界,以前赵佶招揽的金门羽客,就各個道法高深,尤其是其中的林灵素、王允诚、徐知常、董南运、李得柔、王冲道、邵若愚、王文卿等九人,各个实力不凡,其中佼佼者,甚至不在罗真人、智真长老、陈念义之下。 只是,赵桓信佛不信道,他还很讨厌赵佶这些年搞得崇道抑佛,认为这些道士也是赵宋王朝乌烟瘴气甚至是如此衰败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上台了之后,就把道官全都罢免了,将赵佶养的道士全都撵走。 加上之前林灵素就因为跟赵桓争道而被贬回温州,后来死去;王允诚早年中了林灵素的毒手,也已于不久前毒发身亡。 最后,赵佶招揽得那些金门羽客,死得死散得散,曾经盛极一时的龙德太一宫,如今已经是空空如也。 而赵桓所信仰的佛教,对战争大体是保持中立立场,体现在戒律里的表现就是不掺和进去,能避则避,也就是所谓的“不与世间诤”。 这样一来,大元军兵临城下,赵桓手上就没有现成的奇人异士可用。 而现如今,已经到了赵宋王朝生死存亡之际,赵桓也顾不上是佛还是道了,只要能助其打败大元帝国,就行。 王宗濋觉得,郭京就是一个能帮助赵宋王朝打败大元帝国的奇才,于是向赵桓和赵宋朝廷推荐郭京,他甚至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启用郭京,大元军必败无疑。 听了王宗濋的奏禀后,赵桓让唐恪去了解一下,郭京到底是真的奇人异士,还是假的奇人异士? 唐恪领命后,带着几个大臣与郭京见了一面。 唐恪历任提举河东常平、江东转运判官,河北都转运使,知沧州,还曾因治理黄河杰出而拜户部侍郎,后升为户部尚书。 也就是说,唐恪是凭本事一步一步升到宰相这个位置的,是一个有见识、有能力的官员。 唐恪见到郭京后,便要求为郭京测试灵根。 唐恪曾听一位金门羽客说过,凡是道法高强的炼气士,其幻化属性灵根必然极高,而若会喝茅成剑、撒豆成兵之类道法的炼气士,其物化属性灵根必然高。 唐恪认为,只要测一测郭京的幻化属性灵根和物化属性灵根,就能知道郭京的本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见唐恪要测试他的灵根,郭京勃然大怒,就好像唐恪在侮辱他,坚决不让唐恪给他测灵根。 见此,唐恪毫不客气地当面羞辱郭京说:“老兵儿戏,果能了否?” 郭京被唐恪问得一声不吭。 见此,唐恪转身便走。 等唐恪走后,郭京对其他官员说:“郭某不教唐相公测灵根,只因他乃一俗吏,昏懦无能,又无抗元之心,郭某既说会用六甲正兵,自然可证之。” 对于目前局势的危险性,唐恪早已有所察觉。 甚至早在唐恪刚刚当上宰相之际,唐恪就知道,大元军不是宋军能抵挡得住的。 所以,上任后,唐恪便与耿南仲、聂昌等主和派一道,致力于与大元帝国议和,希望通过谈判来阻止江鸿飞伐宋。 然而,对于赵宋王朝一厢情愿地求和,大元帝国始终不给予正面的回应。 而且,赵宋王朝还屡次出兵挑衅大元帝国。 唐恪见此,心知不妙,多次提醒赵桓:“大元必将南下入侵我大宋,陛下当早做准备。” 唐恪认为,大元帝国不肯谈,宋军又打不过大元军,赵桓最好的选择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唐恪于是力劝赵桓早日离开东京前往长安,避敌锋芒,然后召集天下之兵,与大元帝国全面开战。 唐恪对赵桓说:“唐自天宝而后,屡失而复兴者,以天子在外,可以号召四方也。” 唐恪甚至考虑到,京畿禁军以及天子卫队可能会留恋亲眷与故土,不一定愿意护卫赵桓离京,所以他又建议赵桓速召四道总管领兵护卫赵桓前往陕西。 赵桓被唐恪给说服了,觉得唐恪说得很有道理,因此接受了唐恪的建议。 可不等唐恪着手张罗此事,赵桓便跟何栗说了唐恪的建议。 何栗一听唐恪要蛊惑赵桓跑路,坚决反对。 何栗对赵桓说:“当年周室东迁,亦无唐恪之害大也。唐恪此举,乃同不肖之子卖爷田也。” 赵桓身旁的内侍们舍不得繁华的东京汴梁城,不愿意去苦寒的黄土高坡,所以也都不赞成唐恪的建议,他们纷纷劝赵桓留在东京。 见众人全都反对离京,赵桓遂幡然而改,绝口不再提西幸长安一事。 后来,当唐恪来催促赵桓赶紧动身时,赵桓很生气,他狠狠地用脚跺着地面说:“朕当死守社稷!” 唐恪当即傻眼,他想不明白,赵宋王朝都如此危急了,赵桓怎么还反复无常? 而在民间,汴梁城中的军民普遍认为,唐恪是一个俗吏,昏懦无能,人们甚至想找机会揍他。 所以,郭京这么说唐恪,也很正常,不少赵宋王朝的大臣也没有因此怀疑郭京是在狡辩。 这天晚上,唐恪乘轿外出,被百姓发现。人们皆向他抛砖扔瓦,将他手下人用来照明的灯笼都打破了。 在忠心的小厮和亲卫的保护下,唐恪果断弃轿换马,才得以逃脱一命。 回家后,唐恪立即上书请求致仕。 侍御史胡舜陟也趁机上奏,弹劾张邦昌、唐恪与聂昌。说张邦昌、唐恪和聂昌智虑短浅,不能经画边事,又说赵宋朝廷若继续留用唐恪与聂昌这几个奸臣,则所有政事不修,威刑不振,人材无一可用,将士不肯用命…… 赵桓也觉得,唐恪已失人心,不适合继续担任宰相,遂免去其少宰职务,让他担任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兼侍读。 而张邦昌和聂昌现在都在大元军中议和,不便处置他们,因此暂且作罢。 唐恪罢相后,赵桓任命何栗为门下侍郞,成了赵宋王朝的新宰相。 唐恪被赵桓罢免了之后,郭京和他的六甲正兵,又被提上了日程。 作为军事主管的孙傅,见大元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每日都在苦思破敌之策。 这天,孙傅翻开诗卷,试图从中找到破敌的灵感。 当孙傅翻开宋仁宗时代丘浚所写的一卷诗经,也就是《观时感事诗》时,其中一句“郭京杨适刘无忌,尽在东南卧白云”引起了他的注意。 孙傅心想:“那郭京说不准真是一个奇人异士,或许他的六甲正兵真能解救我大宋,可惜他被唐恪一言否之,不如问问何栗,此人是否可用?” 于是,孙傅便将郭京推荐给了何栗。 何栗知道奇门遁甲很厉害,而且他认为,现在大敌当前,凡是愿意拿起武器与大元军战斗的人,朝廷都应该积极鼓励与大力支持。所以,何栗、孙傅等执政大臣经过研究决定,拨给郭京钱绢数万,令他自行向社会招兵。 郭京因此摇身一变,就从一个副都头,被提拔为武略大夫、兖州刺史,统制六甲正兵。 郭京拿到赵宋朝廷的任命后,将天清寺作为他的中军大帐,在这里竖起一面“六甲正兵”的大旗,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 对于郭京和他的六甲正兵,赵宋朝廷也不是没有有识之士怀疑。 比如,孙觌就不信。 有一次,孙觌在都堂遇到了郭京,他主动上前问郭京:“学士院、中书省、后街司有十几人,全都报名参加六甲兵了。他们都是些市井小儿,岂堪战耶?” 郭京回答说:“他们不必拼杀,只需拾取大元军人头即可。” 孙觌又问:“那何人去斩杀大元军,而让他们去拾取大元军人头?” 郭京不答,面色恼怒。 当时,给事中安扶,翰林学士承旨吴开,中书舍人李曾、李擢皆在坐。他们听了孙觌和郭京的对答后,皆相视而叹息。 因为有不少大臣认为郭京是个骗子,如唐恪、孙觌等人。但也有许多大臣认为郭京是个奇才,如王宗濋、孙傅、何栗等人。 大臣们对郭京看法不一,他们互相攻击,指责对方误国,这让赵桓感到很难办。 想了想,赵桓决定亲自见见郭京,看看郭京到底有没有本事,是否掌握了奇门遁甲之术? 不久之后,赵桓将郭京召进宫中,让郭京展示他的手段。 郭京拿出一只猫、一只老鼠对赵桓说:“臣用猫与鼠,来代替敌我两军,请陛下观之。” 具体就是: 郭京画地作围,开两角为生死道。 郭京先以猫放入生道,老鼠放入死道,老鼠立即为猫所杀。 接着,郭京又将老鼠放入生道,猫放入死道,猫好像就看不见老鼠了。 演练完毕,郭京对赵桓说:“如此用兵,我军入生道,则元贼不能见,可胜也。” 赵桓与他身旁的内侍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从此以后,赵桓对郭京深信不疑,郭京也正式升级成为宋军战胜大元军的秘密武器。 按照道教经典《道藏》的说法:六甲神兵能量巨大,能召风云雷电,能破军寨,能使木牛木马,能使壁上画人走动,能令百草冬月放花,能辟水火刀兵,能破百万之众…… 有了赵桓的支持,再加上六甲神兵这么“神奇”,简直跟神仙无异,所以报名者都把天清寺给挤满了。 但郭京却坚持只要七千七百七十七人。 而且,郭京招兵的条件也很不寻常,他不问炼气实力高低,也不问年龄老少,只要出生年命符合六甲就行。 六甲即: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 有许多市井小儿与游手好闲之辈,因此摇身一变成为六甲神兵。 有一个名叫薄坚的人,会使用棍棒,平日里经常在街头设场子,靠打把式卖艺为生。郭京招募了他,让他担任教头。 还有一个叫刘无忌的人,是一个卖药道人,经常将身子倒立于泥中,向路人乞钱,属于泼皮无赖,也被郭京招募为六甲神兵,且任命他为统制。 郭京对招兵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而且要求很严格,除了年命要符合六甲外,还需要他亲自看面相,来决定是否招募。 有一个贩卖丝织品的商人前来报名,他自言是强化属性灵根六、变化属性灵根五,还领悟了两门神通,决心上战场杀敌,并当场交上请命书。 薄坚想收这个卖丝品的商人为副将,但郭京不批准。因为郭京见这人面相不祥,并直言不讳地对他说:“公虽才,但下月当死,恐连累众人。” 郭京招募了七千七百七十七个六甲正兵后,令他们全都鬼颜异服,他亲自率领他们耀兵于市。 汴梁城的居民见此,不论贵贱,无不喜跃,皆以为天降神人,佑助赵宋王朝打败大元帝国。 百姓们对郭京也很敬重,一提到他的名字,皆辄以手加额,呼为相公。 然而,有识之士对朝廷热衷于装神弄鬼,感到寒心。 有人对孙傅说:“自古未闻以此成功者。今朝廷或听之,宜少付之兵,待其有尺寸之功,乃稍进任。今委之太过,万一失利,必为朝廷蒙羞。” 孙傅一听这话很生气,说:“郭京乃为时而生,敌中琐微之事,他无所不知。幸亏你与我说这话,若与他人说,则将给你定一个沮师之罪。” 社会上一些像郭京这样掌握一点术数之类的人,见郭京如此耀武耀威,便都开始仿效起来。 有一个还俗僧,名叫傅政临,人们称呼他傅先生,他向朝廷献策,说有办法制敌,也想招募胜兵,赵宋朝廷同意。 还有一些商贾伎术之人,如卖药的刘朱杰等,也皆声称懂得军事,有退敌之策,希望能拉起队伍。赵宋朝廷皆同意,让他们各自招兵买马。 于是,汴梁城里便掀起一股招兵热潮。 这些队伍名称各异,有的称为六丁力士,有的称为北斗神兵,有的称为天官大将。 四月十九这天,张叔夜领兵到达汴梁城下。 此时,虽然许贯忠已经率领三万骑兵到了汴梁城下,并派游骑在城下游荡,但大元军的主力其实还没有到。 张叔夜见到赵桓后,便建议说:“敌锋甚锐,希望陛下效仿唐明皇避安禄山,暂去邓州,再想方设法去长安,举全国之兵抗元,臣愿以死护卫陛下杀出重围。” 应该说,劝赵桓前去陕西的大臣都是头脑清醒的人,如种师道、唐恪、孙觌等。张叔夜的头脑也很清醒,一见面就向赵桓提出这个建议。 可是,以何栗为代表的主战派大臣强烈反对迁都。 另一方面,赵桓也怀有一种侥幸和幻想心理。他希望,大元军打不进有上百万军民守卫的汴梁城;他所幻想的是,赵构、张邦昌、王云、耿南仲、聂昌、李若水、冯澥等人去大元军和谈成功,大元军很快就会停止进军,班师回国。或者不久之后,勤王大军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与大元军形成对峙。 四月二十一日,江鸿飞亲率二十几万大军,来到了汴梁城下。 江鸿飞将自己的行宫及中军大帐设在了汴梁城西南郊区的青城。 这里有赵宋王朝的皇帝举行郊祭的斋宫。 随后,大元军的主力逐渐散开,在汴梁城四壁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汴梁城团团包围起来。 宋军将士站在汴梁城上往下一看,城下密密麻麻地全都是军营和大元军的精锐人马。 对此,守城的军民,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 赵宋末路 … 青城,斋宫。 被刘慧娘、贾夫人、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琼英、宿金娘、庞秋霞、梁红玉、晏贞姑、徐青娘、汪恭人、耶律答里孛等女围在中间的江鸿飞,将宋臣张邦昌、耿南仲、聂昌、李若水、冯澥等人叫了过来。 看着江鸿飞不仅左拥右抱,身边还有五百环肥燕瘦的女亲卫守护,张邦昌等人心想:“这大元皇帝得多好女色啊,这个场合,他身边竟然还如此多的莺莺燕燕?” 其实,张邦昌等人完全没想过,是因为江鸿飞根本就不重视他们,所以才会以这样的姿态宴请他们。 而赵桓勤俭节约,不好女色,怎么看都比好色如命的江鸿飞像明君。 “可为何大元能将我大宋逼到这般地步?” 张邦昌等人很费解! 此时,江鸿飞不仅被一大堆女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还在洗脚。 ——庞秋霞和汪恭人正一左一右伺候江鸿飞洗脚。 江鸿飞一边吃着徐青娘喂给自己的葡萄、一边说:“有甚好议?盖因你朝屡次失信也,朕才亲率大军南下伐宋。今朕既已率军南渡,且已到汴梁城下,便非你几个来随便说几句,再炒一遍割让河北、河东、山东给我朝,朕便会撤军的。” 聂昌说:“我朝皇帝仁圣,未尝失信于天下。只因前线军民不同意割地,我朝不想误两国,才屡次遣使求和。” 江鸿飞将葡萄皮吐在宿金娘抱着的果盘中,然后淡淡地说:“你我两朝早已签署和约,大河以北皆是我朝疆土,可你朝却多次派兵渡过大河骚扰我朝疆土,现今姚古、种师中仍在攻打河东及河北,你还敢言,你朝皇帝未尝失信于天下,不敢废和议?” 聂昌顿时哑口无言。 见张邦昌等人唯唯诺诺不敢言,江鸿飞主动说起:“你朝若还想议和,便教你朝皇帝出城来与朕会盟,朕与他面对面地谈,不然便不要谈了。” 张邦昌恭敬地说:“伯侄之国,义均骨肉。与陛下相见,固然无害,但事体不顺,难以家喻户晓。京城人见贵朝大军已逼近城下,岂容皇上车驾出郊?陛下自北而来,只欲彼此不失信也。然而,若答应陛下,却为士庶居民遮拥不放,车驾无法出城,岂不又失信于陛下?如此则更不安矣。” 江鸿飞看向张邦昌,笑骂道:“滑头。” 从江鸿飞对张邦昌的态度上,不难看出,江鸿飞并不讨厌张邦昌。 这主要缘于历史上张邦昌的所作所为。 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发生后,金人扶持张邦昌建立了三十三天的伪楚政权。 从正统儒家纲常伦理的角度来看,张邦昌确实失节了。 可这不能说,张邦昌就是一个奸臣。 是。 张邦昌不仅僭越了,还是一个主和派。 可主和派并不意味着就是奸臣。 有人可能认为主和派就是屈辱的,就是卖国的,但其实主和派和投降派并不一样。 要知道,古代一旦遇到伤筋动骨的大战,朝堂之上往往都会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 主战派就不多说了,大多数主战派都是以国家前途、利益为出发点的。 而主和派却往往又会分化出主和派和投降派。 主和派虽然主和,但他们多动机单纯,也是以国家前途、利益为出发点,结合实际形势,或尽量争取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和平的,或主张以一场胜利的战争,以战迫和。他们与主战派一样都是爱国的,只是在国家对敌政策上,持有不同观点而已。 比如种师道,他就是这样以战迫和的主和派。 再比如历史上的赵鼎,也是这样以战迫和的主和派。 而投降派,则并不为国家利益、天下苍生考虑,只是纯粹的投敌卖国。这类人善于伪装,极为聪明,为了個人利益得失,不惜牺牲国家、民族的利益,乃至于迫害忠良。比如秦桧,他就是典型的投降派,为了权力,他主动投降,甚至不惜加害主战派的岳飞,也加害主和派的赵鼎。 张邦昌虽然是主和派,但却不是投降派。 当靖康之耻发生后,金人只是攻破了汴梁城,掳走了赵佶、赵桓、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大量的财富和女人,并没有吞下整个赵宋王朝的战略眼光,当然他们也没有这个实力。 金人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找个代言人来管理他们已经得到的地方,以后让这个听话的代言人年年上贡就行。 本来赵宋王朝的一众大臣提议赵氏皇族来做这个傀儡皇帝,但是金人不同意,最后赵宋王朝的大臣们便推举本来就是和金人议和的张邦昌。 张邦昌一开始也死活不同意,他用装病、绝食、自杀等方式来反抗当这个傀儡皇帝,因为他知道一旦做了这个“皇帝”意味着什么。 金人看好好说没用,便威胁要屠城,就这样张邦昌在金人的威逼利诱和朝臣们苦苦劝说下即位了。 张邦昌上位之后,不去紫宸殿和垂拱殿办公,而是选择一处偏殿,办公桌也不是皇帝的坐北朝南,而是坐东朝西。 张邦昌在和朝臣商议事情的时候,不让他们行跪拜礼,自称“予”而不是皇帝才用的“朕”。发布什么政令下去也不叫“圣旨”,而是“手书”。对于拍马屁讨好他的大臣,他也是严词拒绝的,并声明自己是赵宋的臣子。 后来,张邦昌还利用这个“皇帝”的身份救了大量赵宋王朝的大臣,为南宋留下了火种。 等到赵佶、赵桓北上时,张邦昌还跪送他们。 这些细节无不说明了张邦昌不敢轻越君臣本分,始终和其他大臣以同僚的关系相处。 金人走后第二天,张邦昌马上联系赵构,还迎宋哲宗废后孟皇后入宫垂帘听政。 即使王时雍、徐秉哲等人警告张邦昌将来可能会被清算,他也依然这么做了! 张邦昌甚至在手书中阐明了:“所以勉循金人推戴者,欲权宜一时以纾国难也,敢有他乎?” 最后,赵构还是清算了张邦昌,但是杀张邦昌的理由,并不是说他通敌叛国,更不是说他僭越为帝。而是以“私通宋帝妃嫔,语斥乘舆”这样的理由杀的他。 由此不难看出,至少在忠与不忠这一块上,赵构是挑不出来张邦昌的毛病的! 这些都说明了,说张邦昌名节有亏、骨气不足可以,但说他是奸臣、叛臣、卖国贼,确实是冤枉他了。 反正,江鸿飞的臣子要是能做到张邦昌这种程度,江鸿飞就知足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鸿飞对张邦昌青眼有加。 张邦昌也借着江鸿飞对他的态度,一直在侧面帮赵宋王朝斡旋。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鸿飞势在灭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张邦昌,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值得一提的是,昨日赵桓任命的东道总管胡直孺率领一万人马前来勤王。 江鸿飞派栾廷玉和孙立出战,迎战胡直孺。 胡直孺就是一个纯粹的文人,根本就没有率兵打仗的经验,他手下也没有太善战的将领。 结果毫无意外,栾廷玉和孙立左右夹击,一战就将胡直孺部击溃,而且孙立还生擒活捉了胡直孺。 江鸿飞想借此恐吓赵桓君臣,看看能不能不战就将赵桓给骗出城来,取得灭宋阶段性的大胜,便让耿南仲和前知枢密院事冯澥回去跟赵桓说,赵宋王朝想议和也行,得赵桓亲自出城来议和,另外还得让赵构回来,只有赵宋王朝满足这两个条件,自己才会考虑跟赵宋王朝议和。 耿南仲和冯澥回到城中,将江鸿飞的态度跟赵桓君臣说了之后,赵桓询问一众宰执:“大元皇帝教朕及康王去见他,这该如何是好?” 何栗、孙傅等人不知道赵桓对此是什么态度,所以全都闭口不言。 见没人敢帮他做决定,赵桓想了想,说:“非朕不敢出城见大元皇帝,只恐朕若是出了城,大元皇帝再挟朕迫降。” 见赵桓不愿意出城去见江鸿飞,孙傅与何栗于是代表赵宋朝廷决定,派冯澥前去通知张邦昌等人,让他们代表赵宋王朝议和即可,还说赵桓偶感风寒,不便与江鸿飞见面。 至于江鸿飞想让赵构回来? 赵桓君臣商量过后,认为绝不能让赵构回来,而且,他们不仅不能让赵构回来,还得给赵构个头衔,让赵构召集天下兵马前来勤王救驾。 事实上,早在种师道还在世担任枢密使时,种师道就料到了大元帝国肯定会南下伐宋。 所以种师道让钱盖和张叔夜整军前来京师勤王救驾。 接到种师道的传檄后,钱盖集结了十万西军,张叔夜也聚集起来了十五万八千多兵马,两人和其手下的人马全都做好了开赴到京师勤王救驾的准备。 可唐恪、耿南仲等宰执看出来了宋军肯定打不过大元军,所以不想再跟大元帝国搞军事对抗了,想要一心求和。 再加上,赵宋王朝近来是没钱也没粮财政上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根本养活不了这数十万大军,而一旦赵宋朝廷拿不出来钱粮,军纪极差的宋军没准就会哗变。 基于这些考虑,唐恪、耿南仲等宰执便建议赵桓取消种师道已经下的命令。 当时的赵桓也想议和,于是下诏令钱盖和张叔夜将已经聚集起来的军队再分散屯驻,不要再来京师勤王救驾了。 钱盖和张叔夜收到赵桓的圣旨后,当即傻眼,然后只能遵赵桓的命令,将他们已经聚集起来的大军,又给分散开来。 前几天,张叔夜突然又接到了赵桓的勤王诏,说大元军都已经到达京郊,令他火速率军前来京师勤王救驾,不得有误。 见此,张叔夜匆忙召集人马。 可仓促之间,张叔夜根本不可能再将那十几万人马全都聚集起来。 张叔夜知道形势危急,他又想快点到京师将赵桓护送去陕西,便只能咬着牙让他的大儿子张伯奋领前军、二儿子张仲熊领后军、他自己亲领中军,率领聚集起来的一万多人马前来京师勤王救驾。 走之前,张叔夜让人继续聚集人马。 如今想来,那十几万人马,就算没有完全聚集起来,也应该已经聚集了不少。 只可惜,那十几万人马,如今已经没有了指挥的人。 还有,张叔夜在前来京师的路上,碰到了西道总管王襄。 张叔夜想让王襄跟他一块前来京师勤王救驾。 可王襄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给拒绝了,不仅如此,王襄还劝张叔夜跟他一块跑。 张叔夜和王襄话不投机,所以分道扬镳,张叔夜独自一人前来京师勤王救驾,而王襄则继续跑路。 赵桓需要有人统帅遍布在赵宋王朝各地的宋军。 而且,像王襄以及同样选择跑路不抵抗的北道总管赵野,也需要有人收拾他们,夺了他们的兵权。 还有,像胡直孺这样的,空有精忠报国之心,却以卵击石,也不可取。 总之,由于赵宋朝廷已经跟外界失去了联系,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统帅天下之兵前来救援汴梁城。 所以,何栗、孙傅等人劝赵桓派人明面上是去宣赵构回京,实际上,给赵构送去一份密诏,任命赵构为兵马大元帅,汪彦伯和宗泽为副元帅,赶紧组织兵马前来京师勤王救驾。 耿南仲主动请缨,去执行这个任务。 耿南仲是赵桓最信任的人,所以赵桓同意让耿南仲去执行这个事关赵宋王朝以及他本人生死存亡的任务。 很快,耿南仲就带着赵桓的圣旨离开了。 江鸿飞猜到了耿南仲有可能是去给赵构送消息的。 可江鸿飞能拦下耿南仲,却拦不住赵桓不断往外派的密探。 历史上,赵桓可是在金人封城期间,还派了十几批密探,带着他的圣旨去见赵构。 汴梁城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哪怕江鸿飞带来了二十几万大军,也不可能彻彻底底地封锁汴梁城。 为了不打草惊蛇,权衡利弊后,江鸿飞让人放耿南仲这个主和派甚至是投降派去见赵构。 接着,冯澥便来委婉地跟江鸿飞说,赵桓不会亲自出城来议和。 见此,江鸿飞也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派林冲、颜树德攻打东面城墙,史进、曹正攻打西面城墙,唐斌、余呈攻打南面城墙,杨志、刘广攻打北面城墙。 当晚,大元军就开始猛烈地攻城。 战斗一开始,公孙胜、陈希真、樊瑞、吴角、徐青娘等法师就各自施法掩护大元军攻城。 接着,近百座飞桥凭空出现。 大元军的将士争先恐后地通过飞桥冲上汴梁城墙,对汴梁城发起了猛烈地进攻。 而宋军方面,折彦质、姚友仲、何灌、王琼、范琼等将,也拼命地率兵抵抗,他们打得可圈可点,甚至就连赵桓的表哥王宗濋都曾亲自率领精锐出城跟大元军进行野战。 该说不说,宋军这回表现得是真不错。 可宋军这次表现得不错,大元军这次表现得更好。 三个时辰后,江鸿飞派花荣、解珍、解宝,栾廷玉、山士奇,孙立、武松,索超、刘唐,接替林冲等第一波攻城的军队。 等到花荣他们攻不动了之后,江鸿飞又派关胜、李逵,徐宁、广慧,縻貹、晏孝广,秦明、张清接替花荣等第二波攻城的军队。 总之,江鸿飞仗着自己的兵马多,跟宋军打起来了车轮战,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攻击。 长话短说。 两天都不到,宋军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没办法,双方将士的战斗素养和战斗意志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见大元军的攻势这么猛,宋军似乎支撑不住了,赵桓君臣感觉,再不动用秘密武器,也就是郭京和他的七千七百七十七个六甲正兵,赵宋王朝有可能就会输掉这场战争了。 于是乎,何栗强令郭京于次日出兵……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四章 改朝换代 … 其实昨天大元军攻城最激烈的时候,何栗就已经对郭京说了:“大元军凶猛难敌,还请六甲正兵前去御敌。” 但郭京却面带微笑摇摇头:“非至危急,吾师不出。” 昨夜,李逵率领步十三军冲上城头,一排排地砍杀宋军将士,看那架势,大元军似乎就要攻破汴梁城了。 见此,何栗又令六甲正兵出战。 郭京还是摇摇头,然后十分笃定地说:“今日元贼必破不了都城,待都城真有危急之时,吾师立出,必致太平,神兵将直抵燕京,一举灭掉元贼。” 后来,是张叔夜派他的两个儿子张伯奋、张仲熊出战,二人化身成“雷将”,飞上城墙,才打退了大元军的进攻。 见此,郭京对左右说:“待吾师出战,你等只管去斩首耳,无需与元贼交战也。” 过后,郭京又对赵桓说:“求陛下赐给臣囚车二百辆,臣不会杀大元皇帝及大元重臣,而会将他们皆擒来教陛下炮制。” 赵桓大喜,吩咐下去:“工部,快给郭爱卿准备五百辆囚车!”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自那一刻起,赵桓便已经开始期待,六甲正兵将江鸿飞捉来,让他报仇雪恨的一刻了。 赵桓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如何折磨不仅破坏了他们赵宋王朝的统治根基还让他们赵氏以及他本人备受耻辱的江鸿飞了。 张叔夜听了郭京的话后,建言说:“郭京狂率,指望他,必败事。今城外大元营垒尚未建全,臣愿率诸将出城击之,大元必败。” 不想,赵桓对郭京非常有信心,他也不敢赌张叔夜能打败大元军,所以并没有采纳张叔夜的请求,只是让张叔夜用心协防即可。 其实,不只是张叔夜,还有不少有识之士也都认为,郭京虚狂和诞妄,将赵宋王朝的命运押在郭京的身上,有可能会陷赵宋王朝于危险的境地,他们见赵桓君臣被郭京忽悠到了这种地步,彼此都说:“天不佑我大宋,只怕要改朝换代也。” 然而,虽说赵宋王朝不乏有识之士,但同样的,也有很多对郭京深信不疑的人,对于郭京的虚狂和诞妄,认为,郭京有通天彻地之能,是有大本事的人,不,是有大本事的神,他当然可以狂妄,而且,奇人奇怪一点,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可以说得通。 关键,相信郭京的,是目前掌权的何栗、孙傅。 关键的关键,就连赵桓都对郭京深信不疑。 所以郭京和他的六甲正兵才能大行其道。 如今,宋军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六甲正兵再不出战,赵宋王朝有可能就要亡国了。 在这种压力下,何栗一改往日对郭京的尊敬,而是强令郭京明早必须出战。 见何栗的态度如此坚决,关键宋军的确支撑不住了,郭京知道,他真的再也拖延不下去了。 没办法,郭京只能于次日一大早登上城墙,准备出战。 只见,在晨曦的照耀下,头戴玉并桃冠,身着大黄道袍的郭京,登上了宣化门的城墙,他手下的六甲正兵则在汴梁城的每一面城墙上都竖起三面大旗,并且每面大旗上都画有天王像。 在郭京身旁的薄坚、刘无忌等人,对何栗、孙傅等赵宋王朝的宰执说:“此旗可令贼落胆也。” 何栗、孙傅等,听郭京的左膀右臂这么说,全都神色郑重,期待着这些神旗大展神威。 不只何栗、孙傅等,好多在场的人,也都对身着奇装异服的六甲正兵感到敬畏。 只有张叔夜、孙觌等少数有识之士,担心郭京和他的六甲正兵误事。 可赵桓和一众宰执这么相信郭京和六甲正兵,让张叔夜、孙觌等人也不敢笃定自己肯定就是对的。 关键,大元军的攻势真的太猛了,宋军是真的难以抵挡。 所以,张叔夜、孙觌等人,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希望他们才是小丑,错的那些人是他们。 再说大元军方面。 见汴梁城的城墙上挂出来了十二面怪旗,同时城墙上还出现了一群不人不鬼的东西,不少大元军的将士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江鸿飞放下千里镜,嘴角微微一翘:“看来,是六甲正兵要出战了。” 卢俊义在一旁问:“陛下,这六甲正兵是何物?可厉害?” 江鸿飞笑得非常开心:“六甲正兵乃老天赐给朕天下一混的礼物。” “?????????” 江鸿飞身边的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明白江鸿飞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鸿飞也不废话,直接下令:“踏白军、破敌军、游奕军、胜捷军、镇北军、解烦军、虎豹军准备出战。” 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王进、兀颜光、李天锡、昝仝美等人听见江鸿飞的命令后,立即领命,散去各自做好出战的准备。 接着,江鸿飞对刘慧娘说:“过会那六甲正兵必会出城交战,他们毫无战力可言,你做好夺城的准备……” 刘慧娘真的很难相信,在这么重要的一场战争中,赵桓君臣会将他们的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以及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一个只会招摇撞骗的神棍手上。 刘慧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仿佛江鸿飞影子的朱贵和燕青,再想想打入到赵宋朝廷内部的乐和,心想:“莫非是他几个运作的此事?” 刘慧娘没去问江鸿飞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更没怀疑江鸿飞在信口雌黄。 要知道,这场战争,不仅对赵宋王朝重要,对大元帝国同样重要。 这么说吧,大元帝国能不能完成大一统,成为一个大一统的王朝,这场战争很关键。 而且,刘慧娘知道,江鸿飞从来不在大事上开玩笑,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大决战。 所以,刘慧娘什么都没问,就去按照江鸿飞的意思去布置攻城和夺城的事宜了。 而许贯忠、贾夫人、吴用、公孙胜、闻焕章、汪恭人、徐青娘等人也各就各位,准备分别指挥各军夺城。 总之,大元军这边做好了一举拿下汴梁城的准备…… 另一边,虽然郭京一直在磨磨蹭蹭,但他哪怕把满天神佛拜個遍,并且各个都搞九九八十一拜,这仪式也有搞完的时候。 到了巳时,郭京实在是再也拖延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让人将宣化门打开,放下吊桥,然后让六甲正兵出战。 很快,七千七百七十七个六甲正兵鱼贯走出了汴梁城,然后走过吊桥,来到城外。 就见,这些六甲正兵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七个方阵,他们各个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就像凯旋的胜者一般。 听说六甲正兵出战了,汴梁城中的民众争先恐后地挤到宣化门附近,黑压压地一大片,他们延颈企踵,等着看六甲正兵大破大元军。 还有数万更胆大的民众,他们跟在六甲正兵的后面出了城,走过吊桥,站在护城河边上,想要近距离领略六甲正兵的风采。 不只如此,六甲正兵才刚出城,就有人造谣说:“前军夺贼马千匹矣。”、“前军已得大寨,竖大旗于贼营矣。”、“大元皇帝的一个小妾被神兵捉回来了!”…… 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大量汴梁城中的军民,包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都对这些子虚乌有的消息信以为真,他们欢呼雀跃着等待着六甲正兵取得最终的胜利。 六甲正兵到底是什么实力,郭京骗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他自己? 这眼见着他撒下的弥天大谎就要被揭穿了,看起来老神在在的郭京,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 何栗在担任开封府尹时,曾招募了六千奇兵。 这六千奇兵都是实力不弱的炼气士,并且他们全都掌握了神通,是一支很有战力的特种部队。 后来,何栗当上了宰相,便没有时间亲自掌管这支奇兵了。 也不知道何栗是怎么想的,竟然将这支奇兵交给郭京掌管。 郭京有些犹豫,要不要让这支奇兵出战,买个保险? 可郭京又担心,他要是让奇兵出战,别人就能识破他这个骗子了。 眼珠一转,郭京计上心来,他对何栗说:“吾要施展六甲神法,此法不可教非六甲之人看到,不然六甲正兵便不得隐形,相公速教所有人下城,莫要误吾大事。” 何栗一听,不是六甲之人,留在城墙上有这么大的危害,赶紧传下命令:“除六甲正兵外,其余人等,皆下城去!” 由于郭京没有说清楚,结果连本来在他控制下的六千奇兵也被何栗给带下城去了。 见此,郭京傻了眼,可他又不能把已经说出去的话给咽回去。 如此一来,郭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撒下的弥天大谎被戳破。 很快,在刘慧娘的指挥下,卢俊义和兀颜光就分别率领踏白军和镇北军一左一右向六甲正兵绞杀过去。 与此同时,破敌军、游奕军、胜捷军、解烦军、虎豹军也都各就各位,准备给宋军致命一击。 而六甲正兵对于郭京所吹嘘的,深信不疑——不然他们也不会加入六甲正兵。 简短节说。 六甲正兵以为,在郭京的施法下,他们已经隐形了,大元军根本就看不见他们,更攻击不了他们。 正是基于这种极度自信的心理,在薄坚、刘无忌等人的指挥下,六甲正兵径直地向着大元军的中军走来。 见踏白军和镇北军“不知死活”,竟然敢跟他们六甲正兵交战,薄坚、刘无忌等人指挥六甲正兵迎着踏白军和镇北军就冲了上来。 见世间真有这么可笑的军队,竟然排着队来让他们砍杀,踏白军和镇北军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卢俊义一马当先地向着刘无忌冲了过去。 见九尺大汉卢俊义好像是冲着他来的,刘无忌咽了口口水,他在心中默念:“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下一瞬间,卢俊义一枪就将刘无忌挑飞了出去,接着刘无忌被后面冲上来的踏白军给踩成了肉泥。 直到这时,六甲正兵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隐形,也没有神力护体,他们上了郭京的当,在面对大元军的屠刀时,他们丝毫都不比手无寸铁的平民强。 轻而易举地就击溃了六甲正兵后,卢俊义和兀颜光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率领各自的人马杀向吊桥。 而被踏白军和镇北军击溃的六甲正兵,很快就被随后杀上来的破敌军、游奕军、胜捷军、解烦军、虎豹军迎上。 孙安等人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正在抱头鼠窜的六甲正兵砍翻在地。 在两万五千多大元帝国最精锐的骑兵的屠杀下,六甲正兵纷纷惨死在战场上,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 很快,六甲正兵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残缺不全的六甲正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血粼粼的样子令人恐惧,他们身上的奇装异服仿佛充满了讽刺。 有些身受重伤的六甲正兵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们最后看一眼大元骑兵的背影,仿佛在悔恨自己怎么这么蠢,竟然相信郭京的鬼话。 不少在后面的六甲正兵,见到这么恐怖的一幕,全都掉头就跑,都想逃回汴梁城,他们纷纷冲上了吊桥。 还有大量想要看热闹的民众,也都挤上了吊桥。 踏白军和镇北军的将士毫不留情地向着吊桥射击。 霎那间,箭矢如雨。 而吊桥上,尸骸堆积如山。 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有很多人掉进或者是跳入护城河中淹死了。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大量六甲正兵和看热闹的民众往吊桥上挤。 连尸体带这些六甲正兵和看热闹的民众实在太重了,以至于吊桥都被他们压得根本就吊不起来。 卢俊义一马当先最先冲上了吊桥,接着他也不管是六甲正兵,还是看热闹的民众,只要敢挡在他面前,他就一枪将他们挑飞。 兀颜光也是一样。 不多时,卢俊义和兀颜光就在吊桥上杀出来了一条血路,踏白军和镇北军纷纷顺着这条血路冲过吊桥,杀入汴梁城中…… 未几,破敌军、游奕军、胜捷军、解烦军、虎豹军也都冲到了城边。 接着,飞桥再现,孙安等人率领各军,要么通过吊桥杀入城中,要么快速冲上飞桥,杀上城墙。 上了城墙后,一众大元军的将士,无不目瞪口呆,城墙上竟然没有守军! 短暂的惊讶过后,冲入汴梁城的一众大元军,立即展开了对汴梁城的总攻…… 见大元军攻入汴梁城了,刘慧娘立马有条不紊地布置后续的军队冲锋,以及接收汴梁城的事宜…… 许贯忠、贾夫人、吴用、公孙胜、闻焕章、汪恭人、徐青娘等人也都各负责一滩,确保万无一失…… 始终用千里镜观察战场上形势变化的江鸿飞,冲梁红玉点了点头。 看见江鸿飞给她的信号,一身红衣的梁红玉,飞上了高台,接着敲响了战鼓,为冲锋的大元军将士擂鼓助威…… 见此,郭京忙对身边已经吓傻了的何栗、孙傅、张叔夜等人说:“元贼猖狂,待本座亲自下城作法,定叫此贼片甲不留!” 言毕,也不等何栗等人说话,郭京就率领残余的六甲正兵下了城墙,然后从另一个城门逃出了汴梁城……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五章 送八个帝姬还管用吗? … 历史上,在对上六甲正兵时,其实金人准备得并不充分。 因为金人完全没有料到,赵宋王朝方面不仅派了七千七百七十七个送死的家伙来阻挡他们,还将城墙上的守军全都撤走了,让他们中了一个史上最大的奖。 也就是说,由于当时攻城的金军人数并不多,赵宋王朝方面如果组织反击,是有可能守住汴梁城的。 而现在不同。 因为江鸿飞已经猜到了赵宋王朝会用什么样的昏招,所以大元军是有充足准备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赵宋王朝这边在郭京搞出来这场闹剧之后出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物,那也没有用。 这汴梁城破定了。 更何况,赵宋王朝这边,主持大事的何栗、孙傅、王宗濋等人,全都盲目地相信,只要六甲神兵出战,就必定能击败大元军,一举扭转这场战局的胜负。 换而言之,赵宋王朝这边,只想,六甲正兵打败大元军,生擒活捉江鸿飞等人,怎么炮制他们了,根本就没想过六甲正兵会输,进而毫无战败的准备。 此消彼长。 赵宋王朝真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在很短一段时间,大元军就有数万登上了城墙,还有数万顺着宣化门一直冲过瓮城,进入外城。 接下来,大元军有条不紊地夺取了汴梁城的二十一个城门(包括九個水门),确保汴梁城中的人插翅难飞。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刘慧娘布置得太万无一失了,结果,都已经跑出城的郭京和他的数百六甲正兵也被大元军给捉了。 完完全全被大元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宋军,见大元军进城了,而且城墙上全都是大元军,黑压压地仿佛有上百万,留下来就是在找死,所以纷纷往城中溃逃! 还有数十万之前挤在宣化门看热闹的汴梁城中的民众,见大元军进城了,也都纷纷往城中逃跑! 如此一来,就算有宋军将士想要跟大元军交战,也只能是被人群裹挟着向城中溃逃。 张叔夜就是想要力挽狂澜的人之一。 可他带着亲兵刚往回冲了不到十步,花荣就一箭射中了张叔夜。 幸亏张叔夜身上穿有赵桓赐给他的极品灵甲,不然花荣这一箭就要了他的命。 见张叔夜中箭了,张伯奋和张仲熊赶紧背起父亲,混入人群中往内城逃去。 姚友仲抽出刀,砍翻了一个溃卒,想要拦下大溃的宋军,让他们跟自己回去迎敌。 姚友仲手下的溃军见,都这个时候了,姚友仲竟然还要让他们去送死,纷纷抽出刀来,想要杀了不给他们活路的姚友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俊义带着踏白军冲了过来。 见此,那些军痞也顾不上杀姚友仲了,他们纷纷绕过姚友仲逃入城中。 姚友仲和姚平仲其实是两兄弟——姚平仲是姚古的养子,而姚友仲是姚古的亲儿子。 在这场事关赵宋王朝生死存亡的战争中,姚家表现得并不好,让他们家的老对手种家给比过去了,尤其是在姚平仲偷袭大元军军营失败,又投降大元帝国后。 赵桓顾及姚家在军中的威望,又在用人之际,所以没有动姚家,还仰仗姚古去收复河东,并任用姚友仲为都统制,守卫汴京。 姚友仲不想让人看扁他们姚家,因此,自从大元军围城后,他亲自率领机动部队,负责四处巡视、增援,在他的拼死抵抗下,守军才能坚守到了第三天。 此刻,见汴梁城要被大元军给攻破了,却无人守城,姚仲友仰天一叹,然后回身冲着卢俊义等人大喊:“吾乃大将姚友仲,你等若想攻我都城,便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言毕,姚友仲就化身成为一个狮头人身的半兽人,提着带有雷电的长刀就迎着卢俊义冲去。 踏白军的将士想要射杀姚友仲,但被卢俊义给拦下了。 卢俊义知道姚友仲是大将,要不是姚友仲,他们早就攻下汴梁城了。 对于这样尽忠职守的大将,卢俊义想要给他应有的尊敬。 所以,卢俊义飞身下马,挺起钢枪,道:“杀你之人,乃大元安利节度使卢俊义!” 言毕,两人就打了起来。 枪来刀往,两人打了一百二十多回合。 最终,卢俊义借着错身之际,回手一枪杆将姚友仲扫倒在地,随即栖身上前将枪抵在了姚友仲的喉咙上。 姚友仲什么都没说,而是将眼睛一闭,等着受死。 卢俊义敬重姚友仲英雄,舍不得杀他,所以,没有戳下这一枪,而是让人将他给绑起来。 害怕姚友仲想不开,卢俊义劝道:“今满城皆在跑,独将军一人死守,对得起赵宋了。” 内侍黄经臣,是赵佶时代的一个宦官,沐浴皇恩可谓至深。 其实不只黄经臣,赵佶时代的宦官,不,不只是宦官,只要是赵佶的臣子,哪怕犯了错,失了势,赵佶也不会像赵桓一样,动不动就诛杀,动不动就抄家,动不动就清算,而是会让他们善终。 赵佶是真的做到了,誓不杀大臣及言事者。 历史上,赵佶被金人掳走,曾让曹辅给赵构带去三句话: 第一句,可便即真,来救父母。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可以便宜行事当真皇帝,然后来救你的父母。前半句是政治交代,后半句则是求生本能,希望赵构能看在父母亲情的份上,早日接他和韦贤妃回家。 第二句,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勿以我为念。 如果说第一句话是落难时的哀求之语,这第二句还算有点血气和大局观,意思是:如果你有恢复中原的勇气和策略,那就全力施行,不要管我。 第三句就是,艺祖有誓约,藏之太庙,誓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违者不详。 艺祖即赵宋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曾留下政治遗嘱:不杀大臣和进谏者。 在那样的环境下,赵佶还能给赵构这样的提示,可见赵佶对其手下的人是真不错。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见汴梁城要破了,将士奔溃,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就这样断送了,而他却无力回天,受赵桓指派督视东壁的黄经臣,遥望城中巍峨宫阙,忍不住号啕大哭,然后冲向火海,想要为赵宋王朝殉葬,以此来证明,他虽然身体不全,但却不失忠义。 见黄经臣如此忠义,朱仝飞身过去,将都已经跳入火中的黄经臣又给抓住领子揪了回来,然后让人灭了黄经臣身上的火。 负责守卫南壁城门的侍卫马军司郭仲荀,想要领兵登上城墙与大元军交战,忽然城上大元军箭下如雨。 见此,郭仲荀只能退入内城。 王宗濋一边率领御前侍卫向内城跑,一边冲往城中间涌的军民喊:“快上城迎敌,吾辈前往大内救驾!” 王宗濋都不抵抗跑了,谁还会听他的命令? 守城宋军中的官员将领有很多,可在最关键时刻,能有以死报国之心的,只有统制官何庆彦和统制官陈克礼。 尽管大元军已经攻占了城墙,但何庆彦和陈克礼仍旧不肯弃城而逃,而是回身奋勇搏战,最终双双被擒。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边跑、边造谣:“卢太尉献了封邱门。”、“范统制献了戴楼门。”…… 再说大元军这边。 攻占了城墙和宣化门后,各军都按照刘慧娘事先交代的,猛擂进军鼓。 汴梁城中的军民听见鼓声,以为大元军马上就要下城屠城,他们吓得拼命往城中涌,根本无暇他顾,就更别提回身来迎战大元军了。 而实际上,江鸿飞已经下了严令,只要汴梁城内的人不反抗,不许滥杀无辜,也不许放火,甚至不许下城墙,各军全都以城墙十丈之内为界,过界者,斩立决。 与此同时,大元军的工程军开始在城墙上修建坡道。 这样一来,大元骑兵就可以通过这些坡道随时跑马杀入汴梁城,进而也就不用担心宋军夺回城墙了。 汴梁城中的军民不知道江鸿飞下了不许滥杀无辜的命令,他们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恐惧和混乱中,相互踩踏,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还有一些人选择跳到河中逃命,结果却不幸被淹死了。 怎么说呢,战乱一起,有些事真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哪怕那个人是江鸿飞。 也许这就是改朝换代所必须要经历的阵痛吧。 好在,等大局已定了之后,江鸿飞立即就派裴宣亲自带人入城,张贴自己下达的皇榜,并派出三万骑兵,五百人马一组,分别沿着大街小巷,公告:“我大元皇帝有圣旨,城内之人,不论军民,若即拜降,不杀一人,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关键,这三万大元骑兵,若是看到有宋军溃兵或者泼皮无赖趁乱劫掠民众,还会上去诛杀溃兵,救下民众。 关键的关键,大元军对投降的民众绝对秋毫无犯。 慢慢的,汴梁城中的民众就发现了,大元军根本没有屠城的意思,相反,他们还在保护自己。 直到这时,汴梁城中的民众才想起,江鸿飞也是汉人,汉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屠戮汉人呢? 当赵桓听说,郭京就是一个大骗子,六甲正兵根本没用,而且托郭京和六甲正兵的福,大元军已经打进汴梁城了,他放声痛哭,悔恨不已! 对于信了郭京,使用六甲正兵,以及将守军从城墙上撤下来,好不容易才逃回皇城的何栗和孙傅,非常自责,他们觉得自己辜负了赵桓的信任、重托和厚望。 何栗和孙傅向赵桓请罪,表示他们愿意以死谢罪。 赵桓登基以后,就一直在自剪羽翼,赵佶给赵桓留下的大臣,让赵桓杀的杀,贬的贬,派去议和的派去议和。 到了现如今,赵桓再一看,他已经无人可用了。 这时,赵桓要是再将何栗和孙傅这两个忠于他的宰执给免职了,赵桓就彻底无人可用了。 关键,现在也得有人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不是。 权衡利弊过后,赵桓赦免了何栗和孙傅,还让他们想办法保全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 何栗立马表示:“臣愿率领撤入内城的军民与大元军巷战,誓死保卫陛下及我大宋!” 此时,内城中还有数十万军民。 何栗天真地想,只要将这数十万军民组织起来,还是能抵挡住大元军一阵的。 赵桓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寸,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所以他也只能先听何栗的。 何栗命人将兵甲库中的兵甲从皇城的城墙上扔下去,然后慷慨激昂地说,自己会率领城下的军民跟大元军血战到底。 可在大元帝国打入汴梁城的密探的传播下,已经冷静下来的内城中的民众,想起来了,江鸿飞也是汉人皇帝,与赵桓没什么不同,而且江鸿飞爱民如子,从不剥削民众,还会给民众免债、分田、分粮,就是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只要不负隅顽抗,也不会被江鸿飞屠杀的。 大元密探又向那些溃兵传播,大元帝国从不拖欠军饷,而且全都是实饷,没人敢喝兵血,还吃得好、穿得好,关键有社会地位。还有,大元军的很多将军、高级军官都是从赵宋王朝过去的,王禀、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等很大一批人,现在都已经是一方边帅了。 甚至就连姚平仲、杨可胜等,都没有死,他们也都在大元帝国那边当上大官了。 听到这些,大多军民在拿到兵甲了之后,转头就扔了。 很快,张叔夜也拖着受伤的身体进宫,劝赵桓赶紧跟他杀出城去避险。 可赵桓哪有这个胆量? 所以,赵桓沉默不语,根本就不接张叔夜这茬。 在江鸿飞君臣的雷霆镇压下,外城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而内城中,乱兵、暴民趁机到处烧杀抢掠,可以说是无恶不做,以至于混乱至极。 可赵桓君臣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事了。 赵桓很担心,他干得这么差,他父皇赵佶再趁机复辟,所以,他便以担心赵佶遭到乱军和暴民的冲击为由,派人去将赵佶和赵佶的妃嫔全都接到皇宫中。 这是自从赵佶生日过后,赵佶、赵桓父子第一次见面。 其实,赵佶早就断定,江鸿飞肯定会南下伐宋,劝赵桓前去陕西避难。 可赵桓不仅将赵佶软禁起来,还坚决不信赵佶说得任何话,防自己父亲就像防贼一样。 见赵桓这么“孝顺”,赵佶对赵桓失望透顶,甚至是心灰意冷。 这么说吧,要不是大元军打进汴梁城,赵佶和赵桓这对亲父子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事实证明,赵佶是对的,赵桓完全是自作聪明。 要说赵桓现在不后悔,肯定是假的。 可现在赵桓后悔也晚了,于事无补。 在赵桓看来,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张叔夜劝赵桓杀出城去。 何栗、孙傅劝赵桓跟大元军巷战。 赵桓觉得这两个建议都是自找死路,为今之计,只有向江鸿飞求和,他和赵宋王朝才能有一线生机。 没错。 之前一直左右摇摆、战和不定的赵桓,终于彻底下定决心,他要跟江鸿飞议和,不,是求和,只要江鸿飞愿意放过他,放过赵宋王朝,他什么都愿意干。 基于这个想法,赵桓赶紧宣召皇室、大臣进宫,商议怎么跟江鸿飞求和。 很快,吏部尚书谢克家、景王赵杞、户部尚书梅执礼就来到了皇宫。 商量了没一会,赵桓就迫不及待地说:“朕听闻大元皇帝喜好女色,尤……尤好帝姬?” 都是千年的狐狸,赵桓的态度又已经这么明显了,谁还能不明白,赵桓想走赵佶的老路,也就是送帝姬求和? 老实说,赵桓主动送帝姬求和,必然让人所不齿。 但形势至此,大家也都能理解赵桓。 不过,送帝姬求和这个话茬,外人真不好附和。 最后,还是赵佶比较有担当,他长叹一声,然后定下基调:“事急从权。” 见赵佶发话了,大家才纷纷接话。 随后赶来的王时雍提醒赵佶、赵桓等人:“上次大元皇帝便要了四位帝姬,这回……” 众人明白王时雍的意思。 之前,大元军都没南下,赵宋王朝就送了四位帝姬。 如今,大元军都已经打下汴梁城了,最少得送八位帝姬给江鸿飞,才有求和的希望。 可问题是,赵佶不是没有这么多女儿,但他的女儿,要么已经嫁人了,要么年纪太小了,年纪合适的,早就让江鸿飞要走了。 这怎么办? 难道将已婚的帝姬或者是还未成年的帝姬给江鸿飞?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茂德帝姬赵福金 … 赵佶、赵桓与一众皇室、大臣商量过后,觉得现在已经顾不上礼法和脸面了,只要能让江鸿飞答应议和,保全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保全汴梁城中的生灵,赵宋王朝什么都可以付出。 商量了许久之后,在赵桓的暗示下,在赵佶的默许下,虽然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都尚驸马了,但她们还是被赵宋王朝的一众君臣给找来凑了数。 可就算是将赵玉盘等四位已经尚了驸马的帝姬算上,缺口还是很大。 没办法,赵宋王朝的一众君臣又将只有十四岁的顺德帝姬赵缨络、仪福帝姬赵圆珠、柔福帝姬赵多富算上。 可这仍旧只有七位帝姬,不足以表示赵宋王朝的诚意。 有人提议,实在不行,再从只有十三岁的保福帝姬赵仙郎、仁福帝姬赵香云、惠福帝姬赵珠珠、永福帝姬赵佛宝、贤福帝姬赵金儿中挑三个,凑足十位帝姬,给江鸿飞送去,用以当求和的敲门砖。 可赵仙郎等六位帝姬现在实在是有点小,有的都还没发育。 关键,赵宋王朝的一众君臣没听说过江鸿飞喜欢这种还没长开的少女,这万一送去了,江鸿飞不喜欢,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最后,有人提议让赵佶的弟弟越王赵偲的二女儿越二宗姬赵添香、宋英宗后人晋康郡王赵孝骞的大女儿晋康大宗姬赵红云、濮王赵仲理的三女儿濮三宗姬赵玉屏补上这三个坑。 这十位帝姬、宗姬准备好了之后,赵桓派他六弟景王赵杞和吏部尚书谢克家带着这十位帝姬、宗姬前去求和。 跟赵桓这个不孝之子不同,赵杞是真孝子。 历史上,在去往金国的路上,赵杞一直陪伴在父亲赵佶的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赵佶,赵佶于是向天祈祷,希望上天能够保佑赵杞活的长久,并且把愿望写在纸上,送给赵杞,赵杞哭着向赵佶磕头感谢。在到达金国后,因为太过操劳,才二十多岁的赵杞的胡须和头发就全都白了。 对于赵桓软禁赵佶,赵杞一直很生气。 其实不只赵杞,对于赵桓登基以后的所作所为,大多数赵宋皇室都很不满。 只是苦于赵桓是皇帝,掌握着赵宋王朝的绝对大权,一众赵宋皇室才敢怒不敢言。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实赵宋皇室跟赵桓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也就赵构跟赵桓走得还算近。 这也是赵桓派赵构去议和,然后又任命赵构为兵马大元帅,期待赵构率领宋军前来勤王救驾的原因之一。 如今,在赵桓的领导下,赵宋王朝的都城都破了,赵宋王朝的社稷将倾,不得不靠送十位帝姬给江鸿飞来求和。 可以说,已经没有比赵桓干得更差的皇帝了。 这让赵杞更加看不上赵桓了。 这么说吧,这次也就是赵佶发话了,不然赵杞真不一定会听赵桓的命令。 简而言之。 由于内城中此时充满了烧杀抢掠,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赵桓派了一千亲卫护送赵杞、谢克家以及十位帝姬、宗姬出内城。 等到赵杞一行缒城而下来到外城,他们愕然发现,外城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别说烧杀抢掠了,甚至连点混乱都没有。 “今夜宵禁,任何人皆不许外出,不然格杀勿论!” 很快,赵杞一行就听见,一支支大元骑兵在各个街道上巡夜的同时,大声警告着外城中的民众。 见到这一幕,赵杞和谢克家的心里就是一沉,他们隐隐感觉到,这是大元帝国不想走想要夺取汴梁城的节奏。 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谢克家主动找到了巡夜的大元骑兵,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听说,赵宋王朝派了一位王爷十位帝姬、宗姬前来求见江鸿飞,巡夜的大元将士不敢怠慢,赶紧在第一时间将赵杞一行送去青城面见江鸿飞。 江鸿飞刚从汴梁城回到青城,就听说赵杞一行前来求和了。 看在赵宋王朝的一众君臣送来了十個帝姬、宗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关键,虽然大元军已经打破了汴梁城的外城,但内城中还有数十万军民,赵宋王朝实际上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还得用一些策略,才能彻底拿下汴梁城,所以,尽管天已经大黑了,但江鸿飞还是让赵杞和谢克家过来了。 一众帝姬、宗姬一出现,江鸿飞就笑了。 你道为何? 只因赵玉盘她们身上全都穿着绿色的嫁衣。 “赵桓君臣这是怕朕不知道他们这是在送帝姬求和啊。” 见江鸿飞的目光一直放在一众帝姬、宗姬身上,看都不看他和赵杞一眼,谢克家心中一阵悲哀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我大宋还有机会?” 而赵杞见江鸿飞毫不掩饰自己对赵玉盘等帝姬、宗姬的性趣,也在心中一阵悲哀的同时,忍不住去想:“早知赵桓如此无能,我该大力支持郓王的,亦或许……我该争一争皇位的……” 收敛心神,赵杞和谢克家同时向江鸿飞施大礼拜道:“外臣拜见大元皇帝陛下。” 江鸿飞听言,这才将目光从有澄澈的眼神、纯美的脸庞,高贵的气质、宛若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雍容华贵而不失性感的赵福金的身上收回来,看向赵杞和谢克家:“免礼平身。” 赵杞和谢克家直起身体后,赵杞说:“启奏陛下,我朝皇帝教我二人转达,我大宋错矣,认打认罚。然则还望陛下念在,我朝多位帝姬为陛下妃嫔,我朝又愿与贵朝结为伯侄之国的份上,再宽恕我朝一次,如蒙宽恕,一切皆可商量。” 江鸿飞不置可否的说:“朕已下旨,不许杀掠,至于和与不和,教赵桓出城来与朕谈。” 君无戏言。 江鸿飞说了不会屠城,那么大元军多半就不会屠城了。 这让赵杞和谢克家立时就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听江鸿飞说,他要跟赵桓面对面的谈议和与否,赵杞和谢克家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可赵杞和谢克家也明白,这缘于他们赵宋王朝之前战和不定屡次毁约,江鸿飞有充足的理由跟赵桓直接谈一谈。 毕竟,江鸿飞都已经亲自出面了,除了赵桓以外,也没有人配跟江鸿飞谈了。 但谢克家还想再争取一下,问一问两国通和有什么条件,最起码让江鸿飞给他们点保证什么的。 可不等谢克家张嘴,江鸿飞就挥挥手,示意赵杞和谢克家可以回去了。 现在,汴梁城中的所有人都是江鸿飞砧板上的鱼肉,赵杞和谢克家哪敢惹江鸿飞不高兴? 没办法,赵杞和谢克家只能退了出去。 见赵杞和谢克家要走,一众帝姬、宗姬的心立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们无助地看向赵杞和谢克家,尤其是前者。 赵杞也不想这样的,可事已至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还能为了十个姐妹,断送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以及赵宋王朝的所有皇室、宗室和满城人的性命? 所以,面对一众帝姬、宗姬的求助,赵杞别过头去,尽量不去看他的姐妹那些无助的眼睛。 谢克家也没有去看满脸害怕、无助、不知所措的一众帝姬、宗姬。 这十个女人本就跟他没有关系,而且他们的父兄,甚至丈夫,都不管她们的死活,他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关键,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要是用十个女人就能换取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续存、换取汴梁城满城臣民的存活,简直不要太划算了,事情如果真那么发展,那就是赵宋之幸,一众帝姬、宗姬也居功至伟,她们的牺牲太有价值了。 等赵杞和谢克家出去,江鸿飞笑着对一众帝姬、宗姬说:“来朕这里。” 赵玉盘等帝姬、宗姬听言,立时就更紧张了! 可一众帝姬、宗姬虽然害怕、虽然有些犹豫不决,但她们中的几个,还是下意识地挪着僵硬的脚步向江鸿飞走来。 其她帝姬见此,也只能有样学样。 荣德帝姬赵金奴,见江鸿飞不像太难说话的样子,一咬牙,快走了两步,来到江鸿飞面前,然后“噗通”一声就冲江鸿飞跪下了,接着边磕头、边哭诉道:“求陛下开恩,奴家已有驸马,且有二女,小女尚在襁褓中,还求陛下放奴家回去罢!” 赵金奴是赵桓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且赵桓就这一个亲妹妹,按说,有这层关系在,怎么也轮不到赵金奴来和亲。 可赵桓将赵宋王朝都已经搞到了这种地步,还要将十位帝姬、宗姬送给江鸿飞求和。 关键,赵玉盘、赵金罗、赵福金也都尚了驸马,还得去和亲,赵金奴有什么理由不去和亲? 总之,赵桓实在无法保全赵金奴,只能闭上眼睛,让赵金奴也去和亲,以示他的“公正”。 江鸿飞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拒绝了赵金奴的请求:“不行。” 江鸿飞没有去解释,你们这些帝姬、宗姬生在帝王之家,自生下之日起,便因赵氏的庇护,而不用劳作,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如今赵氏落败了,你们就该同富贵、共患难。 赵金奴听言,轻咬着下唇,不敢再说话了。 实际上,赵金奴只是不想离开她原来的舒适圈,跟一大堆女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她的姐妹,共侍一夫,并不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贞洁。 谁想,江鸿飞直接就拒绝了。 赵金奴立马就哑火了,趴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接着,江鸿飞将自己早就盯上了的赵福金一把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问她:“你叫甚么名字?” 赵福金颤抖着身体说:“奴……奴家茂德帝姬赵……赵福金。” 江鸿飞恍然大悟:“原来是最美帝姬,难怪这么漂亮。” 江鸿飞心想:“跟了我,你至少不会落到历史上那个悲惨的下场。” 江鸿飞拍了拍赵福金修长的大腿,对她说:“放心,朕不吃人,亦不像你们赵宋这边宣传的那样喜欢滥杀无辜,你们不用害怕朕。” 不知道是因为江鸿飞的话有魔力,还是江鸿飞的动作很轻柔,听江鸿飞这么说了之后,赵金福慢慢就不抖了,其她帝姬、宗姬也都心安了不少。 接着,江鸿飞又扭身搂住赵玉盘的腰,对一众帝姬、宗姬说:“你们大可不必怕朕,成德、洵德、徽福、显德在朕这里过得都挺不错的,她们皆已生子,在朕的御医的治疗下,徽福、显德的身体也不像在伱们赵宋这边时那么柔弱多病了。” 听江鸿飞说起,之前来到江鸿飞这里的赵瑚儿等四位帝姬,虽然失了身,但还都活着,而且看样子活得还凑合,一众帝姬、宗姬又稍稍放心了一些。 随后,江鸿飞让人送来了一个火锅,然后带着一众帝姬、宗姬涮起羊肉来。 由于汴梁城被攻破,形势非常危急,接着赵宋王朝的君臣又一直在逼这几位帝姬和宗姬来江鸿飞这里和亲,再接下来她们忙着梳洗打扮、做心理建设,这使得她们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她们也没有心情吃东西。 如今,江鸿飞叫人弄来了一众帝姬、宗姬没吃过的涮羊肉给她们吃,还很温柔地给她们夹菜,让她们多吃点,这使得她们紧张的心又放松了一些。 在吃饭的过程当中,江鸿飞不仅宽慰一众帝姬,还给她们说了好几个笑话,以及说了一些她们不知道的奇闻异事。 见江鸿飞不仅年轻俊朗强壮,还风趣幽默、见多识广。 再想到江鸿飞所取得的巨大的成就。 有些帝姬、宗姬忍不住去想,江鸿飞也算配得上她们这些天之娇女了,她们给江鸿飞做妃嫔,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 关键,一众帝姬、宗姬也在安慰她们自己:“我做这一切皆是为我大宋。” 慢慢的,一众帝姬、宗姬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相互熟悉了之后,江鸿飞开始撩一众帝姬、宗姬,讲讲无伤大雅的黄色笑话,说点代入感比较强的风流韵事什么的。 不一会的功夫,一众帝姬、宗姬,尤其是已经尚了驸马的赵玉盘、赵金奴、赵金罗和赵福金,就让江鸿飞撩得面红耳赤。 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发现,柔福帝姬赵多富多少占点叛逆,她竟然喜欢自己这个敌人,对于自己偶尔跟她的互动,她竟然既羞涩、又欲拒还迎。 见此,江鸿飞跟赵多富的互动也多了起来。 等到休息的时候,一众帝姬、宗姬全都很紧张!她们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渡劫了。就是不知道,第一个倒霉的是谁? 最后在一众帝姬、宗姬紧张又忐忑之下,江鸿飞左拥右抱搂过了赵福金和赵多富。 本来已经不紧张了的赵福金,身体立马就又僵硬了起来。 倒是赵多富,见江鸿飞选择了她,眼中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犹豫再三,赵多富反手搂住了江鸿飞的虎腰,表示她是心甘情愿跟江鸿飞走的。 江鸿飞理解了赵多富的意思,然后宠溺地亲了赵多富一口,接着就毫不停留地搂着赵福金和赵多富回寝帐休息去了。 见此,赵玉盘等帝姬、宗姬的心情越发地复杂! 其实,所有帝姬、宗姬都明白,她们全都逃不过此劫,只不过是早晚罢了。 有些帝姬、宗姬甚至在想:“还不如先选我,那样我便不用提心吊胆、患得患失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 就在江鸿飞跟赵福金和赵多富玩斗地主时,得到江鸿飞不会屠城答复的赵杞与谢克家,连夜离开青城,返回汴梁城。 在赵杞和谢克家带领十位帝姬、宗姬去青城求和期间,何栗、孙傅、陈过庭、莫俦、吴开、孙觌等赵宋王朝的大臣以及一众亲王陆续来到皇宫,跟赵佶、赵桓等人商量他们赵宋王朝该如何应对现在危如累卵的局势? 孙觌的家在外城。 为了躲开大元军巡夜的骑兵来到内城,孙觌顶住大元军宵禁的压力独自一人摸黑沿着蔡河一直走到宜秋门,然后被守城门的宋军用吊篮给吊进内城。 由于是从外城来的,孙觌对外城和大元军的布置情况还算清楚。 孙觌说:“大元军已然控制住外城,其在城外大量砍伐林木,运送到城墙上,构筑各种针对城内的防御设施,以防我大宋反击,此时城墙上最少驻有十万大军,城外还有三五十万大军,外城中亦有数万大元骑兵在巡逻,外城军民并无御敌之意……” 此时,何栗、孙傅等之前一直主张跟大元军巷战的人,已经知道内城中的军民并没有跟大元军巷战之意,他们将朝廷发给他们的兵甲全都扔了,以防大元军打过来时,以他们私藏兵甲为由,对他们进行杀戮。 知道这些,何栗、孙傅等人大受打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不等天亮,赵杞和谢克家就抗着一面上写“两国通和”的大旗,从外城招摇穿过,一直进入内城。 不论是外城中的军民,还是内城中的军民,在看到大元帝国愿意跟赵宋王朝议和后,大元军不会洗城了之后,都是心下一松。 赵杞和谢克家不是自己回来的——吴用和萧容作为大元通和使跟他们一块来面见赵桓。 来到内城,见四处还全都是乱糟糟的一片,谢克家略带羞愧地说:“教二位大使见笑了。” 同样遭到战乱,外城早就恢复了秩序,再没有了流血事件,而内城竟然还到处都是烧杀抢掠。 由此不难看出,大元帝国和赵宋王朝两国的治理能力的孰高孰低。 吴用真诚地说:“国破人乱,自然之理,不可罪渠。” 萧容则是什么都没说,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关心,更没有同情心。 谢克家心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契丹人必恨我朝想要撕毁《澶渊之盟》联金灭辽趁火打劫,今其国被元、金两国所灭,又抢了他们的女人、奴役了他们的男人,据说连其祖坟都被金人给挖了,当防他等因嫉成恨从中作梗。倒是这位吴军师,乃我汉人,同种同源,为人和善,且乃大元皇帝亲信宠臣,又权柄颇重,我当提醒陛下贿之。” 很快,梅执礼便亲自带着几匹高头大马出来,请吴用和萧容等大元帝国的使臣骑马进宫面见赵桓。 不多时,吴用和萧容就跟随梅执礼、赵杞和谢克家,穿过内城,进入皇城,然后来到紫宸殿,见到了赵桓。 此时,看似还算淡定的赵桓君臣,实际上全都在屏气凝神,有些心理素质差的,脊背都被汗水给打透了。 没办法,谁让接下来就是大元帝国对赵宋王朝宣判的时候。 就在有些宋臣都快要忍不住擦汗的时候,吴用和萧容同时冲赵桓一拜:“拜见大宋皇帝陛下。” 听了吴用和萧容这句话,赵桓君臣如闻仙音,身上的压力立时就是一松。 老实说,赵桓君臣真怕吴用和萧容是来问罪的,那样赵宋王朝多半就要亡国了。 还好,吴用和萧容的态度还不错。 赵桓连忙说:“快免礼平身!” 其实,赵桓也想端着点,表现出他一个皇帝的威严的。 然而,话一出口,就不受赵桓控制了。 说到底,赵桓还是那个只会在窝里横的懦弱性子,典型的,顺风浪,逆风投。 当然,此时也不只赵桓一个人这么失态。 见江鸿飞愿意跟赵宋王朝和谈,赵宋王朝还有保住江山社稷的机会,不少宋臣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看见赵桓和不少大臣如此不济,梅执礼赶紧主动站出来补救道:“敢问吴大使、萧副使,不知贵朝有何条件?” 吴用摇摇头:“我朝皇帝还未有指示,我二人来此,只是通知贵朝,若想议和,需得陛下出城与我朝皇帝面议。” 见江鸿飞要见赵桓,赵桓君臣,尤其是当事人赵桓,提心吊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等吴用和萧容下去休息了之后,赵桓将赵杞和谢克家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昨夜江鸿飞只顾着急色了,根本就没有细说,赵宋王朝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大元帝国才会撤军。后来,还是赵杞和谢克家反复相求,接待他们的吴用,才去江鸿飞的寝帐外问了一声,然后江鸿飞在百忙之中让吴用带着萧容走一趟,来请赵桓去青城商量两国罢战一事。 听完赵杞和谢克家的讲述,赵桓为难道:“大元皇帝教朕出城,意欲何求,一概不说,这该如何是好?” 大多宋臣也猜不到江鸿飞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有少数宋臣猜测,江鸿飞是想将赵桓诓骗出汴梁城,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形势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知道江鸿飞有这样的心思,赵桓难道还能不出去见江鸿飞吗? 接着,王时雍帮赵桓问出来了他最关心的:“大元皇帝可……召帝姬、宗姬侍寝?” 谢克家照实答道:“召了茂德帝姬及柔福帝姬。” 听了谢克家的答复,除了少数几个宋臣以及赵宋皇族、宗族唏嘘不已,包括赵桓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暗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在赵桓等人看来,靠送几個女人就能让赵宋王朝避免灭国,保存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者说了,当初汉高祖刘邦打了败仗,被匈奴人包围起来,不也是靠送公主求和,才有后面大汉王朝的四百年江山嘛。 此事古已有之,有什么丢人的? 这么说吧,如果江鸿飞愿意放过赵宋王朝、放过他们这些人,让他们将全城的女人送给江鸿飞,他们都愿意。 赵桓不着痕迹地看了赵杞一眼。 赵杞会意,赵桓想问的是,赵金奴可曾侍寝? 在一众帝姬和宗姬离开前,赵桓特意见了自己的这十个妹妹一面,他先是哭诉自己对不起赵宋王朝,对不起她们,然后跟她们说:“若有机会,当替为兄求大元皇帝陛下全我大宋宗庙社稷。” 之后,赵桓又特意交代了赵金奴一定要尽力斡旋,并向赵金奴保证,只要他和赵宋王朝过了这关,他一定不顾一切将赵金奴捞回来。 赵金奴在苦求无果之后,也只能答应下来。 换而言之,赵桓更信任他自己的亲妹妹。 可让赵桓失望的是,赵杞却不着痕迹地摇摇头,表示江鸿飞还没有让赵金奴侍寝。 对此,赵桓既感到有些侥幸又感到有些失望! 赵桓君臣又商量了一阵,然后一致认为,送帝姬、宗姬给江鸿飞玩,只能让江鸿飞给他们赵宋王朝一个机会,不可能让江鸿飞彻底放过赵宋王朝撤兵北归,要想如此,赵宋王朝还得付出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行。 谢克家又对赵桓禀报了他对吴用和萧容的分析。 赵桓听罢,当即就派谢克家携带二十颗东珠去驿馆拜见吴用。 当谢克家表明来意了之后,吴用笑呵呵地就将这二十颗东珠给收下了,然后主动说起:“京城方圆五百里,有我大元三十万铁骑,城中之人,插翅难飞,你等切勿要出逃,出逃必亡,且请处置内事,恐防内乱,我大元本只欲得山东、两河之地,别无他事,乃贵朝撕毁前约,我朝皇帝才亲率大军南下问责……” 谢克家将他探听来的消息报告给赵桓后,赵桓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江鸿飞没有南下攻宋的意思,他干嘛要去挑衅江鸿飞? 赵桓心想:“皆大臣误朕也!” 张叔夜有不同意见,他说:“这吴用口中皆虚言,不可信也,为今之计,当集中兵力杀出城去。” 如今,赵桓已经彻底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不择手段议和,因此,像张叔夜这种主战派所说的话,赵桓哪还能听得进去? 见赵桓对他爱搭不惜理的,张叔夜长长一叹,只能将嘴闭上,落寞地坐在角落里。 接着,吕好问说:“只要山东、两河乃大元皇帝之前所想,今都城已破,难保大元皇帝不心生贪婪。” 赵桓深以为然。 赵桓将他自己和江鸿飞易位一想,如果是他打进元大都,他一定会借此机会消灭大元帝国,到那时,大元帝国就会彻底并入赵宋王朝的版图,还用江鸿飞给他,他想要什么,自己拿就好了。 赵桓心说:“江衍非成大事之人,如此妇人之仁,如何当得千古一帝?若教朕过了此关,朕必学勾践,卧薪尝胆,报此奇耻大辱!” 当然,这些事,现在赵桓也就能想想,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让江鸿飞放他和赵宋王朝一马? 让赵桓去见江鸿飞,赵桓根本不敢,因此赵桓绝口不提去见江鸿飞一事。 一众宋臣见此,只能说:“不如教亲王及宰相代陛下前去议和?” 赵桓当即就表示:“大善!”,然后点济王赵栩和宰相何栗的名,让他们当请命使,立即前去青城,跟江鸿飞求和。 何栗听言,脸色瞬间惨白,他连忙推辞:“臣性格颇刚,恐难当此大任!” 赵桓的脸立时就沉了下去,他道:“值此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卿不可推辞。” 不想,何栗还是不想去,他说:“臣生死事小,误国事大。” 见何栗如此没有担当,梅执礼站出来指责何栗道:“汝辈好战、无能、误事,致我大宋社稷倾危,万死不足塞责!安敢推诿救国重任?!” 何栗羞愧不已,只好答应前去青城面见江鸿飞求和。 其实,事已至此,何栗真不知道,赵宋王朝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江鸿飞放过赵宋王朝,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元帝国求和。 也正是因为如此,何栗心中真的很恐慌,真的怕他自己误了赵宋王朝的大事。 因为太过紧张,何栗的双腿一直在颤抖,甚至连马都上不去。 后来,在跟何栗一块出使青城的人的帮助下,何栗才勉强上了马。 但这时,何栗手上的马鞭又频频掉到地上。 很显然,何栗软的,不只腿脚,还有手。 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日上三竿,赵栩、何栗一行才来到了青城,随后被带到斋宫。 不想,这时江鸿飞竟然还没起。 得知此事了之后,赵栩和何栗,尤其是前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鸿飞这时都还没起,正在干什么,不难猜测。 然而,跟赵杞一样,事已至此,赵翊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还能为了十个姐妹,断送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以及赵宋王朝的所有皇室、宗室和满城人的性命? 赵栩和何栗焦急地等了江鸿飞大半个时辰,江鸿飞才在赵福金和赵多富的陪同下,从寝宫中走了出来。 只看赵福金和赵多富的脸上此时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香汗和潮红,就不难猜出她们昨晚经历了什么。 江鸿飞没有让赵翊和何栗看到这没准会刺激到他们的一幕,也没有让赵福金和赵多富这时见赵翊和何栗,而是在陪她们吃了顿饭后,就让她们去休息了。 江鸿飞并没有立即就见赵翊和何栗,而是先去处理了一阵公务。 直到快到傍晚的时候,江鸿飞才见了赵翊和何栗。 一见到江鸿飞,何栗就立即伏地请死。 赵翊见此,也跟着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何栗主动说道:“我朝皇帝本无意撕毁和约与大元交战,皆受我谗言蛊惑,才至此,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陛下不要怪罪旁人。” 经过这一路的心理建设,何栗已经渡过了害怕的阶段,现在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身体也已经不再颤抖了。 江鸿飞看着何栗说:“你倒是甚么都敢担,难道不怕朕诛你九族?” 何栗很平静地说:“以何栗之罪,纵被满门抄斩,亦是罪有应得,只望陛下杀臣全家后,莫要再牵连无辜。” 江鸿飞不置可否地说:“你亦不失为忠臣,不过人蠢而已,竟用郭京守城。” 何栗听言,脸涨得通红。 何栗这真不是被江鸿飞气的,而是羞臊以及后悔的。 任用和重信郭京,已经是何栗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了。 这点担当,何栗还是有的。 见何栗沉浸在羞臊中,根本不说重点,赵栩只能开口说:“求陛下顾念两朝生灵,降下议和条件。” 何栗这时也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求和,而不是他个人的荣辱,所以他也附和赵翊说:“洗城只能叫陛下逞一时之威;而爱民施德,陛下必将垂万世之恩也。” 不想,江鸿飞根本不接这茬,而是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朕已然说过了,你大宋若想谈,便教赵桓来与朕谈,不然便不要谈了。” 说完,江鸿飞就起身离开了。 又处理了一阵公务过后,江鸿飞又将嘉德帝姬赵玉盘、安德帝姬赵金罗、顺德帝姬赵缨络和仪福帝姬赵圆珠召来侍寝……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八章 将计就计 … 元宋两国通和的次日,为了让内城恢复秩序,消除烧杀抢掠,赵桓亲自登上了宣德门。 赵桓用上传音秘法朗声道:“两国已和,战争终止,城中官吏军民失守之罪朝廷概不追究,官吏军民各归各业、各司其职。” 内城中的人听说元宋两国议和,而且还是皇帝赵桓亲自宣布的此事,纷纷聚集到宣德门前。 亲耳听到赵桓说元宋两国已经议和,大元军不会洗城,战争结束了,内城中的官吏军民,一边高呼万岁,一边纷纷流泪。 看到这个既热烈又悲怆的画面,赵桓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冲城下拼命地挥手示意。 借此机会,赵桓向一旁的吴用和萧容试探道:“宁害朕,勿害朕的官吏军民!” 吴用说:“我朝皇帝已降下圣旨,城内之人,不论军民,若即拜降,不杀一人,若敢反抗,格杀勿论,故只要贵朝不胡作非为,我朝定然秋毫无犯。” 对于吴用的回答,赵桓并不满意,因为江鸿飞只说了军民拜降不杀,并没有提他这个赵宋皇帝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甚至都没提赵宋王朝的官吏。 赵桓不是不明白,这些是大元帝国谈判的筹码,吴用和他背后的江鸿飞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可明白归明白,赵桓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些保证。 然而,吴用却是滴水不漏。 对此,赵桓是既忧心忡忡,又忐忑不安! “朕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赶走江衍及大元军?” 虽然赵桓不知道他和赵宋王朝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保全他自己和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但他知道,这肯定得是一个痛苦又漫长的过程。 赵桓强自打起精神,让孙傅在内城的大街小巷张榜,让更多的人知道:元宋已经开始和议,两国不会再打了,战争结束了,所有人不要再闹了,再闹,朝廷就不客气了。 昨夜,内城中可以说是群魔乱舞,赵宋王朝的兵痞和内城中的不法之徒到处烧杀抢掠。 数千间房舍变成白地。 大量民众,惨死于这两天一夜的混乱之中。 让赵桓很生气的是,在大元帝国控制下的外城,竟然没有这样的事。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赵宋王朝的都城,没道理,大元帝国能治理好,赵宋王朝治理不好。 所以,赵桓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平息混乱,他绝不能让江鸿飞给比下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张榜过后,赵桓立即就派开封府尹王时雍,带人去镇压内城中的暴徒…… 傍晚,赵栩和何栗回来面见赵桓。 双方一见面,赵桓就连忙问道:“大元皇帝有何条件?!” 何栗苦着脸说:“臣无能,大元皇帝只教陛下出城面议,不然免谈。” 赵桓听言,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犹豫再三,何栗吞吞吐吐地说:“为今之计,只怕唯有陛下与大元皇帝开诚布公一谈,方能破局。” 赵桓何尝不知,江鸿飞也是皇帝,只有他和江鸿飞身份对等,在当前的形势下,若想成事,最好是他出面说动江鸿飞撤军。 可赵桓听说的江鸿飞,是梁山大盗出身,杀人如麻,暴虐成性,动不动就对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抄家公审。 一想到要跟这样的江鸿飞见面,还要求这样的江鸿飞退兵,赵桓就本能地害怕,打心底里畏惧跟江鸿飞见面。 可江鸿飞既然坚持要跟赵桓面对面的谈,赵桓要是不去见江鸿飞,那么,他送了十个妹妹给江鸿飞才求来的议和机会,或许便会就此断送。 事情如果真向着那個方向发展,保不齐江鸿飞在盛怒之下,会对汴梁城洗城。 犹豫再三,赵桓还是不想去见江鸿飞,他让何栗明日再去青城一趟,想办法打探一下江鸿飞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如果何栗打探不出来,就让赵玉盘她们想想办法。 何栗领旨,下去做准备。 何栗前脚刚走,后脚押黄门指挥使蒋宣、押黄门指挥使李福以及班直卢万就率领数百卫士,以利斧劈开左掖门,冲进宫中,要护送赵桓杀出汴梁城。 虽然蒋宣等人满嘴都是忠君报国的话,想干的也是救赵桓、救赵宋王朝的事。 可赵桓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蒋宣他们是想绑架他,想谋害他。 人家吴用都已经说过了,汴梁城附近五百里内,有三十几万大元铁骑,就他们这点人,冲出城去,就是在送死,也会害死他赵桓的。 关键,江鸿飞已经露出议和的意思了,根本就没必要跑嘛。 所以,赵桓极力挣扎,根本不愿意跟蒋宣等人走,更不愿意被一群丘八安排。 见赵桓根本就不理解他们的忠心,还被吓得浑身颤抖,蒋宣在失望之余,强行给赵桓换上适合骑马的衣服,然后边拖着赵桓往外走、边说:“臣等不顾家人、生死,只欲尽忠报国,官家若不跟我等杀出城去,必被元贼所害!” 后来,何栗、孙傅、梅执礼和吕好问进入皇宫救驾。 吕好问出面跟蒋宣等人谈判过后,为了稳住蒋宣等人,赵桓封蒋宣为团练使管殿前司,接着派人召四厢指挥使左言领兵进宫镇压了蒋宣等人的“叛乱”,当晚,蒋宣、李福和卢万就被赵桓派人给处死了。 其实,此时赵桓手上还有一万多赵宋王朝最精锐的骑兵,他们是赵桓的亲卫,也是赵桓作为赵宋王朝最高统治者的最后保证。 这一万多最精锐的骑兵中,还有两千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全都是实力极为强大的练气士——他们是种师道活着的时候特意为赵桓打造的护驾人马,就是为了万一形势有变护送赵桓去陕西的。 关键,这一万多最精锐的骑兵,大多都跟蒋宣等人一样,不想束手待毙,希望杀出汴梁城,逃去陕西,或者逃去江南。 如果赵桓当机立断,未必不能有一丝生机。 然而,赵桓就是赵桓,他哪有这样的胆子?这样的魄力? 话说,如果赵桓有胆量、有魄力,张叔夜早就将赵桓给救出去了。 说来说去,赵桓就不是能扭转乾坤、改写历史的卓越人物。 …… 就在赵桓拖延时间不想去见江鸿飞之际,耿南仲带着赵桓的密旨来到了韦城,见到了赵构。 让人没想到的是,耿南仲竟然敢胆大妄为地矫诏,在赵桓给赵构封的兵马大元帅前面加上“天下”两个字,并对赵构说:“望大王以天下兵马大元帅承制,号召四方。” 要知道,唐肃宗就是以“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名号在灵武召四方勤王部队,最后登基称帝,再造大唐王朝的。 所以,有“天下”这两个字,和没有“天下”这两个字,差别很大。 这么说吧,耿南仲现在就动了“万一赵桓那里有变,就拥立赵构登基称帝”的念头,他在赵桓的给赵构封的兵马大元帅前加上“天下”两个字,就是在增强赵构地位的正统性与号召力,为赵构登基为君夯实基础。 赵构接过赵桓的御笔圣旨一看,就注意到了,赵桓封他的只是“兵马大元帅”,并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赵构的反应很快,他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耿南仲搞的鬼。 反应了一下,赵构就猜到了,耿南仲打的是什么主意。 虽然此时的赵构还不知道,大元军已经打破了汴梁城,但耿南仲实际上已经暗示了赵构汴梁城肯定守不住。 见耿南仲这么笃定,赵构很担心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母亲韦贤妃,也担心跟他恩爱有加的康王妃刑秉懿。 如今的赵构,其实也有心回去勤王救驾。 只可惜,现在的赵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实力。 按说,在这种情况下,赵构应该接受耿南仲的好意,默认赵桓封他的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样他才能整合宋军,打败江鸿飞,救出他的母亲、他的妻女,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可赵构又担心,万一赵桓逃过此劫,没准会给他定一个谋朝篡位的大罪。 所以,犹豫再三,赵构并没有将赵桓的御笔圣旨隐藏起来,而是在看过了之后,又将这道圣旨传给了汪伯彦。 让赵构没想到的是,汪伯彦在看过了之后,竟然直接就将圣旨给收了起来,没再传下去。 很显然,汪伯彦也想让赵构当“天下兵马大元帅”,不,准确地说,汪伯彦也觉得,赵桓挺不过这关,将宝押在了赵构的身上…… …… 见赵桓跟自己玩起了缓兵计,江鸿飞干脆将计就计。 在江鸿飞的重赏下,数万工程军和二十几万民夫日夜赶工,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在汴梁城的城墙上修建好了对付城内的所有防御工事。 在这之后,江鸿飞和刘慧娘等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定下,城墙上时时刻刻都保持五万人马驻守,城外随时能上城墙的机动部队,不得少于十万。 总之,就是要确保汴梁城中的人插翅难飞。 做好这一切,江鸿飞才开始收拾赵桓君臣。 此时,内城中还有数十万军民,以及大量的兵器和马匹。 这都是威胁。 还有就是,京畿地区周围的赵构以及赵宋王朝的勤王军,也得想办法收拾。 不过,这些全都不能着急,得一点一点的处理。 这么说吧,江鸿飞想做的是,尽量兵不血刃地就拿下汴梁城,全歼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不给自己以后的统治留下麻烦。 再者说,上兵伐谋,能用计谋解决的事,尽量就别用武力。 要知道,军事也是为政治服务的。 而且,江鸿飞相信,论战略定力,赵桓比自己差远了。 更何况,目前是自己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果然! 见江鸿飞既不接受亲王和宰相议和,又不催促他出城,赵桓慌了,尤其是当赵桓探知了大元军的布置了之后! 这天晚上,慧星突然出现,它直直的逼向汴梁城,其尾巴横亘天际。 彗星被这个世界的人视作不祥之物,彗星的出现也常常被认为是不祥之兆,人们总是习惯性地把它跟战争、瘟疫、天灾、动荡等灾难性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在这个时候,汴梁城的上空出现慧星,无疑会让城中的人感到恐惧。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次日早上一轮血红色的红日突然从东方喷薄而出。 有人说,这血日乃杀戮的象征。 一连两日都出现了大凶之照。 汴梁城中的人,难免变得恐慌起来,生怕大元军会屠城,制造大的流血事件。 这段时间,或主动,或被动,原来围绕在赵佶身边的金门羽客,陆陆续续聚集到了江鸿飞身边。 包括张虚白、徐知常、董南运、李得柔、王冲道、邵若愚、王文卿。 江鸿飞将这些人全都交给公孙胜去管理,并交代公孙胜要善待他们,偶尔江鸿飞也会亲自跟他们一块探讨道法。 也就是说,江鸿飞接收了赵佶这么多年关于道法的积累。 如今,出现了征兆之事,江鸿飞直接就丢给公孙胜这个国师和在赵宋王朝有很大名气的张虚白等道士去处理。 同时,江鸿飞发布了一道明确的圣旨,表明自己也是汉人,不会在汉人的城池搞大屠杀的,并主动表示等元宋两国谈妥,自己就会让人打开所有城门,任由民众自由出入汴梁城。 经过江鸿飞君臣的妥善处理,谣言不攻自破,外城很快就安稳了下来。 同样的问题,赵桓也遇到了。 而且,因为处于风暴的中心,内城中更是谣言四起。 为了安抚内城中的军民,赵桓听从乐和操控的蔡家的门人的建议,打开朱雀门,让内城中的民众自由出入。 让赵桓万万没想到的是,朱雀门一打开,内城中的军民就涌到了外城,他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比别人晚一步。 赵桓不知道的是,经过内城中大元密探的宣传和传播,又经过这么久看的观察,内城中的人,早就看出来了,外城明显更安全,大元帝国必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内城,到现在都还有烧杀抢掠,有些乱兵、不法之徒甚至自己制作了大元军的军服穿上冒充大元军的将士四处烧杀抢掠。 这些人甚至猖狂到,宣仁高后宅中的妇女都被他们抢走了七十余人,甚至就连四厢指挥使左言的发妻都被这些溃兵和不法之徒给掳走了,用了一万多缗灵钱才换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傻子才愿意继续在内城生活。 早就得报的江鸿飞,安排大军和大量官吏妥善地接收了这些人,并将其中的不法之徒筛选出来,公布其罪行,全都砍头,绝不留情。 等到赵桓知道此事时,内城中的人,都已经跑出去了差不多一半。 这时,赵桓才意识到,坏事了,他要是再任由内城中的人跑下去,他没准就会成为孤家寡人。 赵桓赶紧让人关闭朱雀门。 而这,又遭到了那些没跑出去的军民的激烈抗议,甚至是大打出手。 赵桓君臣费了很大的劲才镇压下这次暴乱。 可是,当天晚上,就又有大量的人槌城而下,从内城逃到外城去。 到了此时,赵桓总算看出来了,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成为孤家寡人。 关键,事情如果那么发展,他也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关键的关键,那时江鸿飞有可能会因为他拖拖拉拉的态度,而对他痛下杀手。 思来想去,赵桓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出城去见江鸿飞,跟江鸿飞当面议和…… ……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局已定 … 赵桓出城前,很担心,他离开后,会被谋朝篡位,或者他父亲赵佶复辟。 因此,赵桓特意下了一道圣旨:“大元皇帝必要朕出,以江山社稷计、以全城生灵计,义亲往与大元皇帝议和。咨尔众庶,咸体朕意,切务安静,无致惊扰。恐或误事,故兹诏示,各令知悉。” 赵桓以此告诉内城中的军民,自己是为了他们去跟江鸿飞议和的,并且暗示江鸿飞只认自己这个皇帝。 安排好一切,赵桓才留下张叔夜和曹辅帮他守着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在何栗、孙傅、陈过庭等宰执大臣的随同下前往青城。 早就得到相关禀报的江鸿飞,派林冲和徐宁率领三千精骑“护卫”赵桓一行。 见此,赵桓的心中就是一紧!他有些害怕,想要退缩! 看出赵桓心思的陈过庭,赶紧给赵桓介绍林冲和徐宁:“陛下,这位乃林节度使,这位乃徐节度使,他二人,一人曾是我大宋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一人曾是我大宋禁军金枪班教师……” 接着,陈过庭便简明扼要地将林冲和徐宁遭到高俅陷害一事跟赵桓说了。 赵桓听罢,义愤填膺地说:“上皇信重奸臣,致两位将军被害,朕十分惭愧,只恨那时不是朕当政,不能为二位将军沉冤昭雪。” 对于赵桓所说的,林冲只是笑笑,说道:“无妨,若非如此,也无我二人今日。” 在赵宋王朝时,林冲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教头,如今他可是正三品的节度使,一方大将,关键,江鸿飞已经有大一统之势。 在这种情况下,林冲哪有可能理会有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赵桓的几句言语上的拉拢? 而徐宁,更是连客气的话都懒得说,他直截了当地说:“还请陛下上路罢。” 本来赵桓就很害怕,徐宁还这么说,赵桓立时就更害怕了。 然而,如今这种形势下,赵桓就是再害怕,也必须得去见江鸿飞了,不然林冲和徐宁以及他们手下这三千精骑,绑都能将他们绑去见江鸿飞。 所以赵桓只能硬着头皮跟林冲和徐宁走。 路上,赵桓见林冲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好一个英雄大汉;再看徐宁,六尺五六长身体,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也是英勇不凡。 赵桓忍不住去想:“这样的两员良将,竟因上皇昏庸,任用高俅这样的奸臣,而成为江衍手下的大将,此消彼长,难怪我大宋有今日。” 赵桓甚至在想:“若朕早登基数年,必不至如此。” 这一路上,赵桓所见,全都是大元军的军寨和来来往往的大元骑兵,其中一些,肤白、色目,明显不是汉人。 有去过辽国的宋臣,见赵桓看这些色目人,说:“他们应是契丹人,祖上可能有西域血脉。” 赵桓用心数了数,单是他看到的大元骑兵,就不下五万。 赵桓心想:“吴用言,京畿到处皆是大元铁骑,诚不骗我也。” 一個多时辰后,赵桓君臣来到了青城。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赵玉盘等帝姬、宗姬,肯定全军覆灭了。 此时,已经胜利在握的江鸿飞,难得有闲情雅致,竟然跟赵玉盘等帝姬、宗姬玩起了《狼人杀》。 见吴用回来了,正准备“杀”赵福金的江鸿飞,心知肯定是赵桓君臣到了。 江鸿飞想了想,然后冲吴用挥了挥手。 吴用立马会意,江鸿飞不想见赵桓。 吴用随后退出斋宫,让人给赵桓君臣安排住处。 见此,赵桓君臣慌了! 赵桓已经亲自来见江鸿飞了,江鸿飞作为胜利一方,不亲自迎接赵桓也就算了,怎么见都不见赵桓一面?这可太有失礼数了。 赵桓君臣躲进吴用给他们安排的小房中商量一阵,猜测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没带降表过来,江鸿飞才是这样冷淡的态度。 赵桓觉得有道理,降表是两个国家战争最终胜负的书面证明,也是战胜国向战败国索要战争赔款的重要依据,他不上交降表,江鸿飞对他怎么可能有好态度? 事实上,赵桓君臣不是不知道,他们该代表赵宋王朝给大元帝国上降表。 可赵桓总不想承认他已经输了这场战争,还幻想着有一天奇迹能出现,让他反败为胜。 这才把这件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江鸿飞连见都不见赵桓,赵桓终于面对现实,觉得这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可是,起草降表这种事,向来都是费力不讨好,古往今来,有太多太多的人,都是因为起草降表,后来被清算,甚至遗臭万年。 所以,一众宋臣全都在推脱,谁都不愿意起草降表,不肯背这口黑锅。 最后,在赵桓的脸气得铁青的情况下,孙觌挺身而出,写了第一版降表,何栗、孙傅等人又帮忙修改了一番。 可让赵桓君臣忧心忡忡的是,虽然吴用帮他们将降表递上去了,可江鸿飞除了派韩昉和高庆裔来帮着赵桓君臣修改降表以外,再没有其它动作,更没有见赵桓。 这让赵桓君臣越发地忐忑不安! …… 与此同时,赵构又收到了一封赵桓给他的诏书。 在这封诏书中,赵桓让赵构立即起兵去勤王救驾。 来送信的刘定,告诉赵构等人,郭京误国,汴梁城已破,城中的所有皇室和宗室都成了瓮中之鳖。 赵构立即急召耿南仲、汪伯彦等人研究对策。 经过研究,赵构等人很快便定下,成立大元帅府,赵构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汪伯彦和宗泽担任副元帅。 为了增加他自己的权柄,赵构特意穿上了赵桓赐给他的绯衣,并戴上了赵桓赐给他的玉带。 耿南仲则在一旁给赵构背书说:“此绯衣、玉带乃太上之物,去岁太上禅位与陛下之时,从身上解下赐予陛下,今陛下又将此绯衣、玉带赐给康王。” 听耿南仲这么说,大元帅府的人哪还能不明白,这是赵构成为赵桓的接班人,赵宋王朝的新皇帝的节奏? 当然,也有人觉得,赵构、耿南仲、汪伯彦等人是不是太急了?虽说汴梁城已破,可那里的事毕竟还没有定论,要是大元军只是随便抢点钱财、女人就走呢?到那时,他们不就成了谋朝篡位? 只有主导这一切的耿南仲知道,赵桓根本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而江鸿飞势必要冲着大一统使劲,绝不会干妇人之仁的事的,所以,汴梁城里的人肯定全完了,赵宋王朝还能不能存在,只能看赵构行不行了。 …… 韩昉是辽臣,高庆裔是渤海人,他们都对赵宋王朝没有好感。 关键,降表这种事,兹事体大,绝不能马虎,他们也不敢耽误大元帝国的大事。 所以,韩昉和高庆裔接手监督赵桓君臣写降表一事后,便在吴用的指挥下,给赵桓君臣列了个大纲,让他们写清楚,赵宋王朝的弊政、花石纲、西城所,错在何方,根在何处,再写清楚,赵桓登基的这不到一年时间,反复撕毁和约,总是战和不定,错在哪,根在哪,不给赵宋王朝留一点遮羞布。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在赵桓的命令下,孙觌根据大元帝国方面的要求,又重新起草了一份降表。 接着,韩昉和高庆裔让赵桓君臣改了十几次。 后来,韩昉亲自动手帮赵桓君臣又改了一次。 拿到礼部了之后,礼部的官员再修改了一番。 最后拿给江鸿飞看时,江鸿飞亲自将降表中的“大元皇帝”前面的“大元”两个字勾掉,又将“大宋皇帝”四个字给勾掉,使这份降表中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他江鸿飞。 这也昭示着江鸿飞现在已经不加掩饰的野心。 这份降表拿给赵桓看后,赵桓一字未动,很痛快地就表示,他们赵宋王朝完全同意。 三天后,大元帝国在斋宫前举办了受降仪式。 这是江鸿飞和赵桓第一次见面。 赵桓没想到,已经三十大多的江鸿飞,这么年轻,看起来,似乎也比他大不了多少。 而江鸿飞则感叹,要不是赵佶头脑一热将皇位匆匆传给愚蠢至极的赵桓,自己肯定没那么容易重创赵宋王朝。 这么说吧。 赵佶是有骄奢淫逸、好大喜功等等毛病,但至少赵佶没那么蠢,而且有人味,还真的很有才华,甚至可以说,赵佶主张收复燕云十六州,也不能全都算错,因为这的确是赵宋王朝离收复燕云十六州最近的一次,公平公正的说,赵佶的时机选得其实没有问题。 只不过,赵佶太能折腾了,将赵宋王朝的底子都给折腾空了,才让赵佶空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良机,却没有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实力,再加上赵佶的运气也差了一点,在这个良机到来的时候,在东南地区爆发了起义,打乱了赵佶的所有计划。 说起来,还是就像章惇给赵佶的评价:赵佶轻佻,不可君天下;也像脱脱给赵佶的评价:赵佶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而赵桓,真是一点可取的地方都没有。 套用对他的总结:他在位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却走马灯似地拜罢了二十六名宰执大臣。其中对危局产生关键性影响者,则是耿南仲、吴敏、徐处仁、种师道、唐恪、何栗等人。他们的一些重要的救国之策不被赵桓采纳,而一些重要的误国之谋却又被赵桓采纳。 总而言之,赵桓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这一世,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赵桓还算有败者的觉悟,他不仅主动向江鸿飞行跪拜之礼,尊称江鸿飞为“皇帝陛下”,还主动念了降表,给人一种他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的感觉。 当然,实际上,赵桓在忍,他想学勾践,他在卧薪尝胆。 不少宋臣,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还有一些宋臣,则是唏嘘不已。 其实,事到如今,只要不是蠢人,全都能看出来,在这次改变元宋两朝命运的大对决中,赵宋王朝的一众大臣固然有错,但赵宋王朝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赵桓这个赵宋王朝的皇帝、最高决策人身上。 要不是赵桓始终战和不定,在战与和之间总是反反复复,不能识别忠诚良将给他献的良策,尽去采纳那些愚蠢的策略,还愚蠢至极的自废武功,他们这些人和赵宋王朝肯定不会落到这个凄惨的地步。 江鸿飞并没有趁机奚落赵桓,既然赵桓想演,那江鸿飞就陪着他演好了。 接下来,江鸿飞绝口不提放赵桓君臣回汴梁城一事,而是派吴用先跟赵桓索要两万匹灵马。 想要赶紧回汴梁城的赵桓,满口答应,接着在第一时间命人回城,向开封府尹王时雍传达诏令:“内城中的所有马匹限三日内交赴开封府;隐留者,全家并行军法;告者,赏灵钱三千缗。” 于是,自御马以下,开封府共收到九千余匹灵马,甚至连宫中内侍班直禁军的灵马,也全都交纳了出去。 收到这九千余匹灵马了之后,王时雍、徐秉哲等人在第一时间将这九千余匹灵马全都给大元军送了过来。 其实,交出灵马,意味着什么,这些班直禁军十分清楚。 所以,在交出灵马时,这些班直禁军全都长吁短叹。 值得一提的是,从这以后,内城中的士大夫们,有的跨驴乘轿,有的徒步而行,内城中,连一匹灵马都没有了。 将内城中的灵马全都控制起来了之后,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内城中的官吏军民,彻底丧失了突围出京的可能,皆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接下来,吴用又代表江鸿飞跟赵桓君臣索要城中的兵甲。 吴用给出的理由是,这些兵器藏匿于民间,很容易造成汴梁城内乱,不利于汴梁城恢复秩序。 没错。 江鸿飞君臣就是担心,内城中的人还有一战之力。 此时,汴梁城中至少有上百万件兵甲。 而且这些兵甲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在汴梁城被攻破时,被宋军抛弃在了内城中的大街小巷上,让城中的百姓捡回家中,还有一些是,何栗以赵宋朝廷名义分发给城中居民,准备巷战所用的。 总之,这些兵甲目前在不受控制的人手上。 万一有人想要反抗,这些兵甲可是能给大元军造成不小的伤害。 这种事不能不防。 尤其是在江鸿飞准备要汴梁城的情况下。 马匹都交了,赵桓还能差几百万件兵甲? 很快,赵桓便下令,让王时雍、徐秉哲等人将内城中的兵甲全都收集起来,送来交给大元军。 开封府在第一时间张榜公告,令市民限期交纳所藏兵甲,期满不交者依军法处置。 市民们都知道这是江鸿飞的命令,谁敢违抗? 而且,不交这些兵甲,大元军就不会撤,没准还有杀身之祸。 所以内城中的人陆续将兵器交来。 结果,各种兵甲琳琅满目,堆积如山。 开封府赶紧组织人力,用车辇运,用民夫挑,经过数日,才将这些兵甲全都送到了大元军营当中。 就这,江鸿飞君臣还不满意。 在吴用的暗示下,后来赵桓令宋军将他们自己用的兵甲也全都交了出来。 至此,汴梁城中的人,彻底成了江鸿飞砧板上的鱼肉,而赵桓君臣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落入江鸿飞君臣的预谋中,不可自拔。他们还以为大事已决,沉浸在议和成功的幻梦里……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章 入主汴梁城 … 赵桓天真地觉得,只要他认输,只要满足江鸿飞的所有勒索,大元军就会撤军,这场战争就会结束,他就可以学勾践卧薪尝胆、发愤图强。 可尽管赵桓已经逆来顺受了,但江鸿飞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没有放他回城的意思。 赵桓慌了! 赵桓赶紧安排谢克家去找吴用打听。 吴用对谢克家说:“此事皆源于康王也,陛下已知晓,康王于韦城成立大元帅府,欲起兵来战,岂能放你家皇帝归城?” 实际上,这主要是政治联姻。 吴开也因此,顺利地从宋臣变成了大元帝国的臣子。 在江鸿飞看来,赵佶穷奢极欲、好大喜功;赵桓刚愎愚蠢、胆小懦弱;赵构最他妈无耻,老爹、老妈、老婆、五个女儿、全部宗族都被金人捉到金国百般凌辱,他却一心逃跑,只顾自己苟活和享乐,不思营救和报仇,枉为男人!如此赵氏也配享受江山美人?! 所以,一直以来,江鸿飞的目标都是,干翻赵宋王朝,自己取而代之。 但蔡京和蔡攸落个善终,还是不成问题的。 经过近二百年的积累,封椿库的每座仓库,皆充满盈溢,里面装满了各种宝货。 宋真宗对于封椿库以一首御制诗颂,曰: “五季失图,玁狁孔炽。艺祖造邦,基以募士。母畅侈心,要遵遗业。予不胜兹,何以成捷。龙虎兴昌运,山河镇国都。龟畴延宝祚,凤德显灵符。道盛尧咨岳,功高禹会涂。九重方执象,万里定寰区。” 可冯澥一行刚到滑州,就听说大元军过黄河了,于是又回到了汴梁城。 简而言之。 吴用领命了之后,便将主意打到了赵桓的身上。 赵桓将他最信任的何栗、孙傅、陈过庭和曹辅找来,说了他的想法。 ——帮江鸿飞管理汴梁城外城的乐和,手下有大量蔡京、蔡攸父子手下的人。 不过,赵构和宗泽的人马加到一起,目前其实都不到两万。 如今,这个目标已经初步达成,江鸿飞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群姓宋的、一群泥古不化的宋臣和一群意气用事的太学生,而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以及将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交到赵氏这些废物的手上? 在吴用的指示下,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人,回城后,便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部控制起来。 还有,张邦昌其实是王黼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于王黼的绝对亲信,不少王黼时代的赵宋王朝的官员,都跟张邦昌有交情。 让江鸿飞有些意外的是,秦桧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不想,事到如今,赵桓也有点看出来了,单靠逆来顺受,也许不能让江鸿飞退兵,要想顺利赶走江鸿飞和大元军,还得展示出来赵宋王朝的武力才行。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吴开就主动拿出一本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族谱,说他和吴用都出自贺陇吴氏,认吴用当了族兄。 再者说,文人讲究“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不只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恳求江鸿飞保留赵宋王朝的宗庙社稷,还有不少赵宋王朝的文武百官也恳求江鸿飞保留赵宋王朝的宗庙社稷。 几天后,江鸿飞见形势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了之后,干脆让赵宋王朝的官员,不管是在职的,还是致仕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三天出城来朝见自己一次。 没错。 没办法,谁让蔡京的女儿蔡夫人,早早的就让江鸿飞给收了。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还不歧视在赵宋王朝当过官的人。 江鸿飞欣然接受了。 而且,蔡京、蔡攸父子一党的很多人,包括不少蔡家的子弟,现在都已经开始帮大元帝国做事了。 所以江鸿飞想用计将赵构给诓回来。 赵佶还代表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表示,如果江鸿飞厌恶赵桓,他们也可以立别人当皇帝,甚至江鸿飞挑一个人当赵宋王朝的皇帝也行,只要那个人是赵氏之人。 关键,江鸿飞也是汉人皇帝,大元帝国也是汉家王朝。 因此赵桓不想调赵构回来,想让赵构聚集起大军以后再来威慑江鸿飞。 这是唐恪提出来的。 见江鸿飞如此通情达理,民意代表心下大定,他们也将这些消息带回汴梁城。 江鸿飞将此事交给吴用去做。 历史上,赵佶和赵桓成为金人的阶下囚后,莫俦投靠金人,引金国使臣检视府库,往返奔走,积极为金人传旨立张邦昌为帝,被当时汴梁城中的人称之为‘捷疾鬼’。 曹辅请命,亲自去将赵桓的想法告诉赵构。 其实,很早以前,赵宋王朝就想给江鸿飞加徽号了。 关键,蔡攸的第一亲信乐和,竟然是大元帝国打入赵宋王朝的卧底。 这样的人,你知道的,稍微威逼利诱一下,再拿他的家人威胁一下,他什么下作的事都干得出来。 如此,封椿库便有七十二座仓库。 赵佶跟一众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商量过后,想给江鸿飞加徽号,求江鸿飞还政给赵氏。 只有江鸿飞知道,赵构虽然不成器,但他的大元帅府却不容小觑,如果任其发展,将来麻烦必定不小。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人品上肯定不行。 让汴梁城中的人心安的是,江鸿飞不仅接受了他们送来的肉酒,还赏赐给他们每人十缗灵钱。 江鸿飞君臣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彻底解除汴梁城中的武装。 蔡家彻底倒向了大元帝国。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江鸿飞大一统的野心,如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赵宋王朝肯定完了,所以,不想陪赵宋王朝这艘破船陪葬的,肯定想要换船啊。 但欲成大事,必有容人之量,否则路只会越走越窄。 现如今,江鸿飞很明显已经有了大一统之势,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这些宋臣也该投大元帝国。 当然,实际上还是,这些宋臣贪生怕死,害怕失去荣华富贵。 倒是城中的赵佶,看出来了江鸿飞的野心。 何栗等人赞成赵桓的想法,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赵构现在回来自投罗网,赵构只有统兵在外,才能对大元军构成威胁和牵制。 都是混政治的,谁还能看不出来,江鸿飞要用这些人的心思? 换而言之,江鸿飞已经开始收编宋臣了。 后来,应民意代表的请求,江鸿飞还允许,汴梁城中的人自由买卖,并打开东华门允许城外的人往城里运送生活必需品,让城里和城外的人自由贸易。 那时,赵宋王朝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赵桓因此也怕了,便听从了唐恪的建议,命太常少卿汪藻草定册文,然后又派遣冯澥担任奉册宝使,前去面见江鸿飞,想要给江鸿飞加徽号。 左思右想了之后,赵桓竟然主动请求江鸿飞派人去接收赵宋王朝的各府库,也就是内藏库。 赵桓听说,汴梁城中的民众竟然前来青城劳军了,越发的着急。 另外,还有大量赵宋王朝的内侍投降大元帝国,其中不少是掌管宫邠的。 在这个过程中,江鸿飞将不愿意臣服自己的,如何栗、孙傅、张叔夜、刘韐、傅察、李翼、李若水、吴革、欧阳珣等人,全部扣下;而积极向自己靠拢的,如王时雍、徐秉哲、范琼,则被江鸿飞放回去,治理汴梁城内城。 很多人都觉得,以赵构这点人马,根本不值得江鸿飞动心思。 当然了,因为蔡京和蔡攸的名声不好,而且一个老、一个无能,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当官了。 赵桓心下大骇! 赵桓君臣的这点小把戏,哪能骗得到江鸿飞? 曹辅前脚刚离开青城,后脚江鸿飞就让燕青把曹辅捉了回来,然后换上已经投降大元帝国的莫俦只带上赵桓的明诏去见赵构。 结果就是,不仅赵光义一支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包括赵匡胤一支的赵宋王朝的宗室,全都被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人给一网打尽,男女分开,关在皇宫中。 值得一提的是,朱贵、朱富、顾大嫂、孙新等人早就放出风去,江鸿飞要惩治那些胆敢在汴梁城中混乱之际趁火打劫的人,不愿意投大元军的宋军,多半会被打成兵痞、泼皮、无赖。 其实,不只莫俦,最近有大量的宋臣,都表露出来了想要投效大元帝国的意思,有些甚至不择手段地接触大元帝国的大臣。 唐恪分析形势认为,宋军根本打不赢大元军,短时间内跟大元帝国进行国战,就是自取灭亡,因此,唐恪主张给江鸿飞加徽号为:继天集统、昭德定功、敦仁体信、修文振武光圣皇帝。 另外还有不少像唐恪这样的赵宋王朝有能力的官员,都被江鸿飞以商量事的名义给特招了过来。 这天,花荣突然从汴梁城回来禀报,说汴梁城中的数万僧道父老想要来拜见江鸿飞,感谢江鸿飞在外城各处置施粥点和医棚全活汴梁城中的民众性命之恩。 蔡翛还代表蔡家送了四個蔡家的嫡女给江鸿飞。 关键,赵桓囚禁生父,毫无人性。 至于唐恪,则是江鸿飞特意派人进城找出来的。 而且,赵桓少谋,胆小懦弱,刚愎自用,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不说,还缺少大局观和政治头脑。 与此同时,江鸿飞派人在汴梁城中招起兵来,对象就是原来的宋军。 其实,赵桓所不知道的是,江鸿飞早就派李应和柴进去将内藏库诸库全部贴上封条,予以封闭,并派阮小七和刘麟率领三千亲卫去将各库保护起来。 ——他们想借此机会,请求江鸿飞放过赵氏,保存赵宋王朝的宗庙社稷。 明知道江鸿飞有可能会南下伐宋,可赵桓却不搞全力备战,做好应对大元军南下伐宋的准备,还不断挑衅江鸿飞,以及利用党争大肆清除赵佶时代的旧臣不停地搞清算和内斗。 再说赵桓。 对于这些请求,江鸿飞一概不予理睬。 所以,得知大元军愿意收编他们,一伙儿、一伙儿又一伙儿的宋军,前来大元帝国的招兵点应召。 这又给了另一群宋臣投大元帝国的通道。 更为重要的是,江鸿飞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接见了十个民意代表,亲口勉励了他们一番,并告诉他们,汴梁城这里的事情快结束了,最多一个月,汴梁城的所有城门都会被打开,到那时,民众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这内藏库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名字——封椿库。 收了蔡家,江鸿飞差不多就等于是收了赵宋王朝三分之一的官员。 这首诗颂共七十二个字,每一字,榜书为一库之号。 吴用哪有什么底线,他欣然就认下了吴开这个族弟。 赵桓于是给赵构下了两道诏书,明诏是让赵构解散大元帅府回来议和;暗诏则是让赵构赶紧整军,然后来勤王救驾。 众所周知,大元军的军饷、待遇根本就不是宋军可以比的,大元军不仅衣食住行全管,甚至会给有功的将士发妻妾,关键大元军的社会地位更远远不是宋军可以比的。 后来,封椿库逐渐演变成为内藏库,成为赵宋王朝的国库。 此时,在汪伯彦的帮助下,赵构已经招募到一万多人马了,另外宗泽也在滑州招兵买马。 大元帝国的动作越来越大,赵桓不可能发现不了。 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对他不能收复燕云十六州让赵宋王朝完成真正的统一耿耿于怀,因此将赵宋朝廷每年结余的钱财全部都放入封椿库中储存起来,打算等到货财丰盈之时,用这些钱财赎回燕云十六州,或者用这些钱财来激赏将士以收复燕云十六州。 其实,早在大元帝国刚打破汴梁城不久,吴用就带着萧让、萧容、吴开等人将赵宋王朝的所有文籍档案,尤其是记载着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的文籍档案,给带到了青城。 关键,江鸿飞还派了吴用、乐和、柴进、李应、萧让、韩昉、萧容、房玄度、许采、时立爱等十位大元帝国的大臣前往赵宋朝廷坐镇。 另外还有一个叫“徐揆”的人,带着不少太学生来到南薰门,请江鸿飞将赵桓放回汴梁城。 为此,赵匡胤还留有诏誓:后世子孙对于封桩库中的钱财不得别用。 退一步说,就算赵桓蠢,发现不了,还有何栗、孙傅等人,他们不可能不告诉赵桓,大事不好,江鸿飞有可能会废掉赵氏,霸占汴梁城。 可让赵桓干着急没办法的是,他哪怕将赵宋王朝两百年的积累全都送给了江鸿飞,江鸿飞还是没有放他回城的意思。 也就是说,蔡家又得势了。 甚至就连被赵桓发配的蔡京,被赵桓下大狱的蔡攸,如今都已经回到他们在汴梁城的家中了。 这些内侍,每个月都要给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分发月钱和福利,所以他们对于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了如指掌。 在赵佶看来,现在已经到了赵宋王朝生死存亡的时候,所以,赵佶请求江鸿飞同意,郓王赵楷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来给江鸿飞加徽号。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蔡夫人和乐和的关系。 要知道,蔡京、蔡攸父子一党的官员,不说占了赵宋王朝的一半,三分之一总是有的。 不说之前从各种各样渠道投大元帝国的原宋臣,全都得到了江鸿飞的任用,只说近期,张邦昌、唐恪、蔡翛等人,就已经参与到了大元帝国的朝议当中了。 那时,唐恪还是宰相。 所以很多宋臣都对赵桓失望透顶。 总之,赵桓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最高统治者、一个合格的皇帝,甚至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尤其是在跟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的江鸿飞对比过后。 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江鸿飞没有任何犹豫,就率领大元帝国的文武百官进入了汴梁城……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一章 岳飞杀秦桧 … 虽然很多人都预料到了,大元帝国步步为营,江鸿飞必定会入主汴梁城,但谁都没想到,江鸿飞会这么果决。 五月十九日,也就是,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人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捉了的次日,江鸿飞就率领大元帝国的文武百官进城了。 乐和、王时雍等人组织了好几十万民众夹道热烈迎接江鸿飞进城。 江鸿飞身穿雁翎圈金甲,胯下锦纹独角金钱豹,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江鸿飞两旁的,都是实力强大卖相还好的炼气士,像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王进、兀颜光、昝仝美、李天锡、林冲、关胜、秦明、武松、朱仝、吕方、郭盛,他们全都骑在高头大马上,将江鸿飞和陈丽卿等女围在中间,前面更有卞祥和呼延灼所率领铁浮屠左、右两军开道。 见江鸿飞如此英雄,江鸿飞手下的又都是这样的勇士,汴梁城中的民众,彻底没了反抗之心,有些人甚至在想:“有这样的虎狼之师守卫,谁敢来打我们?” 很快,江鸿飞就在众星拱月之下,来到了宣德门,然后进入赵宋王朝的皇宫。 来到大庆殿,江鸿飞走向赵佶、赵桓曾经坐过的龙椅。 其实,早在江鸿飞进城前,江鸿飞的亲卫军就已经彻底接管了皇城,大元军也已经彻底接管了内城。 现如今,不论是皇城内外,还是内城内外,全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绝对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江鸿飞在龙椅上坐好,大元帝国的文武百官,也已经左文、右武,兴冲冲地在殿上站好。 没错。 这一刻,不仅是属于江鸿飞的胜利,也是属于跟随江鸿飞打天下的人的胜利。 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当初江鸿飞在燕京城登基称帝的时候,大元帝国的文武百官都没有今天这么高兴。 要知道,那时,大元帝国虽然诞生了,但它还只是一个区域小国。 而现如今,大元帝国已经击败了赵宋王朝,获得了北方大片的疆土,成了一个大国,甚至很可能彻底消灭赵宋王朝,成为新的大一统王朝。 时至今日,跟江鸿飞打江山的人,再也不是什么寇匪,而是真正的开国元勋!!! 满朝数百文武一齐高声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刻,江鸿飞也有点飘飘然了。 屈指数一数,江鸿飞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 这十年时间,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南征北战,步步为营,一刻也不敢懈怠。 经过十年的努力,江鸿飞终于夺取了这个世界的中心成为中国之主,很可能建立新的大一统王朝!!! 试问,江鸿飞怎么可能不兴奋? 不过,这兴奋来得快,去的也快。 江鸿飞现在虽然比别人快了一些,但只要好好算算,就会发现,江鸿飞的地盘其实也没比王庆大多少。 还有赵构,绝不能轻视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宋王朝毕竟统治了中国小二百年时间,也不是那么好消灭的。 另外还有,原本是这個世界霸主的金国,小却坚挺的西夏,以及下个赛季征服了全世界的蒙古。 对了,还有方腊,高丽,日本,大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自己还任重而道远。 还有这么多敌人没有解决,自己哪有资格飘啊?! 所以,江鸿飞没飘一会,就恢复过来,下旨道:“带赵佶、赵桓、赵氏及宋臣上殿。” 事到如今,赵佶和赵桓哪还能不明白,他们马上就是亡国之君了? 事实上,昨天赵佶不肯离开龙德宫时,王时雍就说了:“大宋灭亡在即,道君莫叫我等为难,当保全最后颜面,主动率领赵氏前往大内。” 范琼就更直接了,见他们赵佶他们不愿意离开龙德宫,他拔出腰间的宝刀,厉声说道:“今赵宋已亡,上皇已成亡国之君,将皇宫让与大元皇帝势在必行,我等已备下竹轿,请速速上路也!” 另一边,一些已经投降大元帝国的原宋臣,也念在往日的君臣情分上,想方设法地给赵桓送去了消息:“大宋已亡,请陛下节哀顺便。” 想当初,赵桓要去青城跟江鸿飞议和时,张叔夜就悄悄地找到赵桓,再次表示他愿意带人护送赵桓杀出汴梁城。 张叔夜还很明确地跟赵桓说,他这次出城凶多吉少,他们君臣不如拼一把,赢了,重新开始;输了,也比步李煜的后尘要强。 可赵桓那点胆量,那么惜命,哪敢以身犯险,尤其是在他得知京畿地区有数十万大元铁骑的情况下。 不久前,张叔夜又劝赵佶带着太子赵谌跟他一块杀出城去。 可赵佶也觉得,事到如今,再想出城,实在太晚了,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也没有同意。 结果,江鸿飞君臣很快就将内城中的灵马全都收走,接着又将内城中的兵甲全都收走。 如此一来,张叔夜也没了办法。 如今,赵佶、赵桓的肠子都悔青了。 但这又能如何?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江鸿飞宰割了。 赵佶、赵桓父子见面后,赵佶既恨铁不成钢,又痛心疾首地说:“汝若听老父之言,便不会遭今日之祸!” 没错! 赵佶后悔至极! 赵佶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也不是非得将皇位传给赵桓不可。 赵佶的三子郓王赵楷,自小聪明伶俐,文采非凡,又精通琴棋书画,并且擅长画花鸟,当初偷偷参加了当年的科举考试,竟考中了头名状元,赵佶得知后非常高兴,但是又怕被天下人说闲话,毕竟皇子考中状元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于是赵佶就点了考中第二名榜眼的王昂为状元,但实际上状元却是赵楷。赵楷就这样成了历史上身份最高的状元。而且赵楷风流孝顺,本来是赵佶心中最理想的继承人,只可惜造化弄人。 赵佶的五子肃王赵枢,有过目不忘的才能。 沈元用素以记忆力惊人而闻名于赵宋王朝。 有些文章,沈元用只要听一遍,就能背诵。 一次,赵枢和沈元用一块看到了一座唐朝的石碑,那块石碑上记载着三千多个字。 沈元用站在石碑旁看了遍,又读了一遍。 赵枢则只在一旁听了一遍。 回到住处后,沈元用想要卖弄一下他的本事,便默写出了那篇碑文。 但有十四处,沈元用忘了,只能画圈。 沈元用将他默写出来的碑文拿给赵枢炫耀。 赵枢看完,拿过笔来,将沈元用没写上的地方,全都添上。 不仅如此,赵枢还改正了沈元用记错的五处地方。 后来,沈元用拿着这篇碑文回去一对比,竟然一字不错。 自那以后,沈元用就对赵枢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佶的第六子景王赵杞,孝顺至极。 自从赵佶被赵桓放出来,赵杞每天都陪伴在赵佶身旁,夜不解带、食不食肉的照顾着赵佶。 结果,还不到二十岁,赵杞因为忧愁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和担心赵氏的未来而变得须发皆白。 赵佶的第九子康王赵构,资性朗悟,博学强记,读书日诵千余言,并学习琴、棋、书、画,尤其在书法上颇有造诣,他写的瘦金体,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同时他还擅长箭技,可谓文武双全。 可能,赵佶在这几个儿子中随便挑一个当继承人,而不是将皇位传给不孝又愚蠢至极的赵桓,事情都不会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这么说吧,早知今日,在赵桓出生的那一刻,赵佶就把赵桓给掐死了,不,赵佶就是把他自己阉了,他都不会让王皇后怀上赵桓的!!! 当然,如果让赵佶重新选择一次,赵佶死都不会听那群大臣的禅位!!! 话说,赵佶还是有点骨气的,他偷偷准备了一把短刀藏在袖子中,准备在江鸿飞真的废掉他和赵桓之际,就自杀殉国。 跟赵佶一比,赵桓就太不济了,他连路都不会走了,只能被李若水搀着,来到了大庆殿上。 见江鸿飞坐在了他们父子从前坐的龙椅上,赵佶和赵桓心里全都充满了苦涩! 不多时,赵楷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一众宋臣,全都被带到了大庆殿上。 不用人威胁,赵桓就带头,向江鸿飞行了大礼。 让人意外的是,赵佶没动。 赵楷等人见此,迟疑了一下。 赵佶见赵楷等人也要找死,他赶紧给赵楷等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着赵桓跪拜。 有赵佶的示意,赵楷等人全都跟着赵桓跪拜了下去。 这样一来,赵佶就显得很突兀了。 可江鸿飞仿佛没有看见赵佶没有跪拜一般,也没让一旁冲着赵佶怒目而视的一众大元文武大臣去逼赵佶跪下。 江鸿飞甚至没有猫戏老鼠,而是直接就冲许贯忠点了点头。 许贯忠见此,将早就准备好的诏书,拿出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道诏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宣布赵宋王朝结束了,赵佶、赵桓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废为庶人,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皆入后宫,以后中国只有一个王朝,就是大元王朝!!! 许贯忠话音一落,柴进就带着杜壆和卢俊义就上去脱赵桓的龙袍。 见此,何栗等宋臣跪地叩头,苦苦哀请江鸿飞保留赵氏的宗庙社稷…… 李若水更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死死的抱着赵桓,不让杜壆、卢俊义等人去脱赵桓的龙袍,并大声喊道:“陛下不可脱!这贼乱做也,此是大朝真天子,你杀狗辈不得无礼!” 李若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拦得住杜壆和卢俊义? 杜壆直接就像拎小鸡子一样将李若水扔在一旁,杜壆和卢俊义左右抓住赵桓,柴进使劲一扯,就将赵桓身上的龙袍给扯了下来。 见此,李若水当场气绝倒地。 这时,赵佶拿出短刀,大声说道:“江衍,我父子不可辱也!” 说完,赵佶就想抹脖子。 可一旁的孙安、史文恭、王进等人早就在注意赵佶、赵桓等人的一举一动,哪能让他自杀? 孙安手指一弹,一个小气功炮就弹到了赵佶的短刀上。 赵佶早就被禁灵了,哪能挡下孙安这一击? 下一瞬间,短刀就飞了出去。 江鸿飞很平静地下旨:“将赵氏之人暂且关入宗人府,来日押回大都。” 所有在场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无论长幼,听到江鸿飞的圣旨,全都边走边哭,伤心欲绝。 等赵佶、赵桓和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部被带下去了之后,江鸿飞看向一众宋臣,很直白地说:“今赵宋已亡,天下归我大元矣,朕向你等保证,只要你们愿在我大元为官,朕定当唯才是用,必不叫你们的才能被埋没。” 江鸿飞话音一落,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人就迫不及待地喊:“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已经被人救醒了的李若水,听见这些无耻之言,大声说道:“忠臣不事二君,我生为赵氏臣,死为赵氏鬼!不似尔等谄媚阿谀之贼!可速斩我!” 言毕,李若水就自己往殿外走去! 有了李若水带头,欧阳珣见此,毅然出列,说道:“安能教世人以为我大宋无忠臣,欧阳珣不降!” 说完,欧阳珣也向殿外走去! 说了一会,欧阳珣看着何栗和孙傅怒斥道:“尔等宰相,误君至此,不当以死谢罪吗?” 可能是觉得欧阳珣说得有道理,也可能是觉得自己确实是对不起赵宋王朝,何栗和孙傅也默默地走出大殿。 接着,傅察、李翼、李邈也都慷慨激昂地走出大殿。 张叔夜长长一叹,什么都没说,就走出大殿。 让人意外的是,秦桧也大声说道:“秦桧绝不投降!” 说完,秦桧也开始往外走。 秦桧在赌,赌江鸿飞不会杀害他们这些忠直之臣。 秦桧出来后,就不再有人出来了。 见肯为赵宋王朝尽忠的宋臣,连二十个都不到,有人不禁长长一叹,暗道:“赵宋当亡也!” 不多时,有侍卫抬来了一坛酒,挨个给李若水等人倒了一杯。 负责办此事的吴用,对李若水等人说:“陛下言,汝等皆赵宋忠臣,特此汝等每人毒酒一杯,给汝等留个全尸,还会为汝等风光大葬。” 李若水毫不领情,他拿起酒杯,冲其他人一敬,道:“先走一步!” 言毕,李若水就一饮而尽,然后等死。 其他人也都不含糊,纷纷饮下毒酒。 见此,秦桧傻眼了,他没想到,江鸿飞这么狠,竟然真要杀他们。 秦桧急中生智道:“我有一言,不吐不快,要与大元皇帝说,还望吴少傅通报一声。” 秦桧此言一出,李若水等忠臣,就露出鄙夷之色。 连李若水等人都看出来了,秦桧贪生怕死,吴用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吴用手一挥,刚被江鸿飞调来议事的岳飞,就上前,用弓弦活活勒死了秦桧。 等秦桧死后,吴用说:“陛下言,诸位皆忠臣,杀之可惜,特赐诸位侍候赵氏。” 李若水等人一听,江鸿飞不杀他们,让他们伺候原来的主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再自杀? 那不就等于是不想伺候赵佶、赵桓他们吗? 这怎么办?死,还是不死? 不给李若水等人思考的时间,吴用就再宣江鸿飞的圣旨:“秦桧貌忠实奸,诛九族……”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主动的郑太后 … 如果秦桧真是一个忠贞不二、视死如归的忠臣,让岳飞杀秦桧,岳飞没准真会有些犹豫! 可秦桧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享受了大家的尊敬,到头来又想苟活,实打实一个貌忠实奸、贪生怕死的小人。 这样的秦桧,岳飞杀起来,哪会有心理负担? 没什么好说的。 岳飞用弓弦活活勒死秦桧后,又奉命和赵鼎一块去抄了秦桧的家,将秦桧的九族全都捉了起来。 结果,秦桧九族的男人,好几百口,包括秦桧之妻王氏系统的很多亲戚,像秦桧的岳父王仲山、舅哥王仲嶷等,全部被砍了头,而女人则全都成了罪妇,分配给有功的将士。 有人见此,问:“大元皇帝为何只诛秦御史一族,莫非因秦御史不肯降,忠于赵氏?” 有那知情的人,说:“哪啊,大宋灭亡后,李侍郎等二十来人誓死不降,大元皇帝赐给这二十来位忠于赵氏的宋臣毒酒,其他人皆义无反顾地喝了,唯有秦御史不喝求活,谁想,大元皇帝敬重忠义之士,以假毒酒试探忠心,结果,喝了假毒酒的忠臣皆得大元皇帝特赦,教他等去伺候赵氏,唯有贪生怕死的秦御史被大元皇帝诛了九族。” 周围之人恍然大悟,皆道:“此辈该杀,值此国破家亡之际,还想投机取巧,大元皇帝杀得好,当除此一害!”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被江鸿飞赐给了岳飞。 岳飞有心不要,可这又是皇帝所赐,不能辞。 话说,岳飞的原配刘氏,也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因为岳飞常年在外打仗不回家,背叛岳飞后,与其他男人私奔成婚。 后来,江鸿飞做主,让岳飞娶了李娃,还前前后后赐给岳飞四个妾氏,让岳飞开枝散叶,为国家多生优秀的人才,岳飞才又有了一個家。 如今再加上一个王氏,岳飞也算是享上了齐人之福。 岳飞并不是个例。 尽管各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江鸿飞一个都没往外分,全都收入自己的后宫,但跟江鸿飞的人,上至宰执大臣,下至立功的小卒,全都被分了女人,甚至会享齐人之福。 为达这个目的。 更重要的是,为了夯实自己的统治基础。 江鸿飞按照惯例,让人在汴梁城中置下了众多集恶箱,收集大奸大恶之人,也就是为公审做准备。 很快,王黼、梁师城、李彦、李邦彦、白时中等一大批宋臣就上了公审的名单,其中还包括蔡京、蔡攸、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不少已经投了大元帝国的原宋臣。 这么说吧,至少得有三分之二的宋臣,上了公审的名单。 这其中不乏一些名声还不错或者能力还不错的宋臣。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赵佶一朝和赵桓一朝(尤其是前者)的官员,确实有很多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 还有就是源于土地之间的矛盾。 要知道,赵宋一朝,不抑制土地兼并,权贵阶层肯定不择手段积累土地,在这个过程当中难免犯下了累累恶罪,造成了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之间的矛盾。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江鸿飞和自己手下的一众大臣商量后决定,跟大元帝国其他地区一样,将京畿地区的土地也全都收为国有,再以摊丁入亩的形式分租给农民阶层。 反对这一政策的人,哪怕是对这一政策有怨言的人,全都上公审台。 另外,罪大恶极实在不能保的人也全都上公审台。 ——这里面,有一个是例外,那就是,在江鸿飞入主汴梁城之前就投江鸿飞的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蔡京、蔡攸、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人。 这些人虽然罪大恶极,但他们都已经主动投效江鸿飞了,说什么江鸿飞都不能杀他们,不然谁还敢投江鸿飞,这天下可就难打了。 这些人,江鸿飞只是抄没了他们的家产,并暗示,等这阵风过去,自己会找借口赏赐他们一些钱财,帮他们找补找补。 主动投江鸿飞的人都被抄家了,那些不投效大元帝国的人,或者是见风使舵的人,尤其是能力还不行的人,不用说,只要被举报了,全都上公审台。 可以说,虽然江鸿飞特赦了不少人,但汴梁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还是遭到了一场大清洗,赵宋王朝在汴梁城中的统治基础全部被消灭…… 与此同时,江鸿飞给剩下的人,免债、分田、分粮,还免了两年税…… …… 就在汴梁城中的穷苦人狂欢,权贵阶层瑟瑟发抖之际,后宫中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也在悲伤和忧心忡忡! 要知道,亡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基本上都会成为新王朝权贵的玩物。 远的不说,就说赵宋灭后蜀,赵匡胤就收了花蕊夫人;赵宋灭南唐,赵光义就熙陵幸小周后。 所以,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很清楚她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果然! 很快,赵玉盘等十位帝姬、宗姬就进了后宫,然后跟郑太后、朱皇后等人说了,江鸿飞已经将所有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收入自己的后宫。 见她们全都成了江鸿飞的女人,有人哭,有人闹,有人接受不了,还有人想要以死殉国。 以身殉国的声音刚出,就有人反对:“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嚷嚷着要为赵宋王朝殉国的人,听了这首诗了之后,沉默了。 是啊。 赵宋王朝又不是她们这些女人丢的,她们为什么要为赵宋王朝而死? 还有,难道只许赵匡胤、赵光义抢别人的女人,难道就不许别人抢赵氏的女人? 赵玉盘等已经被江鸿飞收了的帝姬、宗姬,也劝众女,说江鸿飞宽宏大度、年轻俊朗,根本不像外界传得那么残暴嗜杀,事已至此,大家便委曲求全吧。 听了赵玉盘她们所说的,郑太后心下就是一松! 老实说,郑太后真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坏。 首先,郑太后觉得,虽然她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但她的实际年纪毕竟已经四十出头了,江鸿飞未必会碰她。 退一步说,郑太后觉得,就算江鸿飞对她有性趣,也没什么,她无所谓。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已经久旷多年,正好趁此机会再当回女人。 也就是说,郑太后不怕失身,她巴不得江鸿飞对她有性趣,甚至担心江鸿飞嫌她年纪大,对她没有性趣。 郑太后之所以如此,不是她贱,而是她清楚,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 应该说,是江鸿飞给了郑太后新的选择,甚至是机会。 郑太后年轻时容止端丽、博学多才,才华横溢,又擅长顺承君心体察帝意,所以宠异六宫。 而且,郑太后还继承了宋宫“乐进淑女”的传统,鼓励赵佶多收女人,也愿意照顾那些怀了赵佶孩子的宫人。 比如,赵构的母亲韦氏,就多受她的照顾。 还有,赵佶宠爱的大刘贵妃(也就是赵福金的母亲),去世时,她主动收大刘贵妃当养女,还很大度的支持赵佶追封大刘贵妃为明达皇后,既让赵佶感激她的善解人意,又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皇后的体面。 后来,小刘贵妃入宫专宠,风头隐隐盖过她这个中宫,可她依旧不争不抢,淡然处之。 小刘贵妃死后,赵佶非常悲伤,想追封小刘贵妃为明节皇后,郑太后也欣然支持。 像这样的事,郑太后做过太多太多了。 所以,赵佶后宫中的女人,无一不念郑太后的好,甚至就连赵佶都承认,他子嗣昌盛,是郑太后的功劳。 郑太后也因为其资历高、功劳大、人脉广、最受赵佶宠爱,又受所有人尊敬,当了近二十年的皇后,哪怕她唯一的儿子早夭,都没有女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总之,郑太后是一个极有手段的女人。 按说,像郑太后这样的女人,肯定能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可郑太后千算万算,机关算尽,还是漏算了一个人——赵桓。 不。 不能说,郑太后漏算了赵桓。 滴水不漏的郑太后,其实早就在赵桓身上布局了。 首先,在王皇后死后,郑太后主动收养了赵桓和他妹妹赵金奴,对他们兄妹照顾有加; 其次,正是因为有郑太后这个养母的暗中支持,赵桓才能坐稳太子之位。 后来,郑太后还买了个保险,那就是借赵佶的手把她的两个嫡亲侄女郑庆云和郑钥恭赐给了赵桓,准备让她们走她的老路。 按说,郑太后都已经准备得这么周全了,她怎么都不会输才对。 可郑太后最后还是输了。 郑太后万万没想到,赵桓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竟然不好女色,他根本就不碰郑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郑庆云和郑钥恭,让她们直到现在都还是处女,就更别提得到赵桓的宠爱和给赵桓吹枕边风了。 郑太后更没想到,在当太子时表现得谦厚孝顺乖巧的赵桓,竟然是一个为了权力连传位给他的亲生父亲都可以囚禁、一点都不念她这个养母恩情的畜生。 结果,郑太后也被怕她坏事的赵桓给软禁了起来。 毫不夸张地说,纵横后宫二十多年的郑太后,彻彻底底地败在了绝情绝义的赵桓的手上。 这么说吧,要不是江鸿飞打过来,郑太后非得被赵桓软禁到死不可。 不仅如此,赵桓登基以后,因为没钱,还首先拿她郑家开刀,把她爹郑绅和她的两个兄弟郑翼之、郑成之一撸到底,把她郑家抄得一干二净,丝毫都不顾及她这个养母,她这个赵宋王朝的太后。 郑太后很少恨一个人,因为她觉得,那是无能的表现。 可是,现如今,郑太后却恨起了赵桓,很恨很恨很恨的那一种。 不只赵桓,郑太后还恨传位给赵桓的赵佶。 赵佶风流也就算了。 这种事,郑太后可以忍,可以逆来顺受,甚至可以欣然接受,但她忍不了赵佶无能、赵佶蠢,赵佶怎么能将皇位传给赵桓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呢? 在郑太后看来,还好,天道酬勤,老天没有让她输得一干二净、一败涂地,派来了江鸿飞解救她,还给了她扳回一局的机会。 赵佶有名号的嫔妃、女官共有一百四十三人,没有封号的宫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零四人,歌女一千三百一十四人。 一众帝姬,一众王妃、王妾,一众宗姬,一众族姬、宗妇、族妇、贵戚女,还有她们的侍女,这些女人加一起,也有三千多人。 这五千多个女人,就是郑太后翻身的筹码。 郑太后心想:“只要我为大元皇帝管理好这些女人,让他在后宫中开心快乐,必能得他青眼,不做太后,我还可以做个内宰!” 念及至此,郑太后对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说:“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郑太后的话引起了众女的共鸣。 她们无不在想:“这仗是男人打的,跟我等后宫中的女人有甚么关系?我们凭甚么殉国?” 皇后朱琏觉得,郑太后这么说,不太对。 可朱琏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想了想,朱琏也只能劝众女说:“陛下定会斡旋,我等未必没有旁的出路。” 郑太后表面上点头附和朱琏幼稚的想法,心中则在想:“大宋还有百万大军、满朝文武、数百万里疆土时,那不孝子都输得一败涂地,何况如今胜负已分?” 可想归这么想,但郑太后却不能这么说。 郑太后拉起朱琏的手说:“今我赵氏遭逢大难,你我婆媳当齐心协力,以保全生灵而努力。” 听郑太后这么说,朱琏很欣慰,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 赵桓那么对郑太后,可以说是忘恩负义到了极点,可事到如今,郑太后却以德报怨,还在维护赵桓、维护赵宋王朝,实在太难得了。 老实说,朱琏觉得,她的格局真不如郑太后。 见两宫没有内斗,而是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劫难,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很欣慰。 当然,也有很多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表面上团结在郑太后和朱皇后的身边,实际上,却是跟郑太后一样,在为她们自己以及她们的家族谋划。 安抚下了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让她们离开了之后,郑太后将朱琏留下。 犹豫再三,郑太后还是欲言又止。 见此,朱琏主动说:“太后,国家至此,你我婆媳之间,还有甚好避讳,恁但说无妨。” 听朱琏这么说,郑太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既然皇后如此明事理,那我便跟你说一句肺腑之言。” “唉!” 长叹了一声之后,郑太后直言不讳地说:“皇后,你当做好侍候大元皇帝的准备……”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 无奈的朱皇后 … “皇后,你当做好侍候大元皇帝的准备,若我猜测不错,大元皇帝很快便会召你去侍寝。” 郑太后此言一出,朱琏的脸色立马就变得煞白! 虽说亡国与皇后关系不大,但作为赵桓的妻子、赵宋王朝的皇后,朱琏肯定也要跟着一块承受赵宋灭亡这个后果的。 朱琏不是孤例。 远的不说,只说赵宋王朝灭南唐后,赵光义对小周后的美色垂涎三尺,动不动就把小周后留在宫中过夜,李煜明知道怎么回事,也是敢怒不敢言!同时,小周后为了保全丈夫李煜的性命,也只能忍辱负重!最变态的是,赵光义不但强行临幸小周后,还要宫廷画家将场面画下来做纪念,就是名画《熙陵幸小周后图》。 这就是前车之鉴。 总不能说,你赵宋王朝的皇帝可以对前朝的皇后下手,就不允许大元帝国的皇帝对前朝的皇后下手吧? 而且,众所周知,江鸿飞很好这口。 现在,谁不知道,辽国灭亡了之后,大辽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让江鸿飞给收了,大辽王朝的皇后萧夺里懒更是孩子都给江鸿飞生了。 别说已经亡国的大辽王朝的皇后了,西夏还未亡国,其国皇后耶律南仙都让江鸿飞给勒索来收了,为江鸿飞生下了孩子。 由此可见,江鸿飞是得有多喜欢太后、皇后之类的女人。 关键,朱琏现在才二十三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好、最有魅力的年纪。 关键的关键,朱琏还特别漂亮。 试问,这样的朱琏,怎么可能逃得过江鸿飞的毒手? 朱琏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很绝决地说:“若受辱,吾当以死殉国!” 朱琏可不像之前那些说殉国的女人那样,只是说说而已,她是准备动真格的,至少她真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朱琏也真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历史上,北宋被金朝灭亡后,赵佶和赵桓做了俘虏,被俘后,金国将赵佶、赵桓以及他们后宫的三千多人以及大量的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迁到了东北五国城,只当了两年皇后的朱琏也在其中。在去五国城的路上,从太后、皇后到妃子、宫女,几乎所有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受到了金兵的百般侮辱,就连朱琏也被迫给士兵们表演舞蹈!到了五国城后,金国又要举行献俘仪式,即所谓的牵羊礼,让赵佶、赵桓、郑太后、朱琏等裸着上身,披着羊皮,脖子上栓着绳子,让人牵着从金国的太庙走过,羞辱性极强!献俘结束后,完颜吴乞买又要招朱琏到金国皇宫,说是要“赐浴”。朱皇后不堪其辱,跳水自尽! 这样的朱琏,如果真被逼急了,是能以身殉国的。 见朱琏果然有殉国的想法,郑太后道:“糊涂!” 朱琏不解:“太后为何如此说?” 郑太后恨铁不成钢道:“死易活难也。皇后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大宋忍辱负重啊,皇后莫不是忘了,太子才六岁而已。” 赵桓登基不久,就在耿南仲的劝说下,将他年仅六岁的儿子赵谌立为太子。 赵桓这么做原因有二: 一是,让他自己坐稳皇帝的宝座,省得他那些兄弟惦记他的皇位。 二是,防止赵佶复辟。 ——要知道,按照赵宋王朝的礼法,只要有太子,只要太子没有被废掉,在皇帝当不下去了之后,就必须由太子继承皇位。赵桓能当上这个皇帝,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条礼法。也就是说,只要赵桓立了太子,别人就没办法惦记他的皇位了。 就这样,在赵桓的私心下,赵谌小小年纪,就成了赵宋王朝最合法的继承人。 如今,赵桓把皇帝干到了亡国这种程度,就算赵宋王朝侥幸不亡,赵桓这个皇帝也肯定干不下去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最好、最合礼法、也是对朱琏最有利的,肯定就是让赵桓和朱琏的独子赵谌继位。 见郑太后提到赵谌,朱琏心中一动! 朱琏心想:“莫非,太后支持谌儿继位?” 朱琏觉得有这种可能。 郑太后没有儿子,赵桓是郑太后一手带大的,算是郑太后的养子,虽说赵桓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不孝至极,但母子俩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而且郑太后一直很喜欢赵谌。 见朱琏明白她的“良苦用心”,郑太后说:“国家遭难,赵氏蒙羞,你我不能再只顾自己的名节,当为太子、柔嘉、赵氏斡旋,不然谁能替你我护佑太子、柔嘉长大成人?谁又能助我大宋复国?” 朱琏觉得郑太后说得很有道理,可要是按照郑太后所说的,她就得去陪江鸿飞,任江鸿飞玩弄。 朱琏可不是一個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她非常忠贞,这样的她,肯定不愿意去做这种事。 所以朱琏不免有些挣扎! 见此,郑太后继续劝道:“今日此地只有你我婆媳二人,为了大宋,我也不怕丢人现眼了。” 郑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地决心,然后说:“若……大元皇帝不嫌我大他几岁,为了大宋,为了庇护太子及我赵氏,我必委身于他。” 朱琏听言,有些傻眼,她万万没想到,都四十一的郑太后,还有这样的心思!!! 看出来了朱琏的震惊,郑太后平静地说:“若论贞烈,我必不输你,可我死容易,谁去庇护太子、赵氏,谁去助我大宋复国?指望被大元皇帝关起来的赵氏男人?还是指望那些投降大元的臣子?” 朱琏沉默了。 要是赵佶、赵桓和赵宋王朝的大臣真靠得住,赵宋王朝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她们这些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也不会全都被江鸿飞收入后宫了。 所以,这些人根本就靠不住,指望他们复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给了朱琏一点消化的时间,郑太后继续说:“亏得大元皇帝好女色,喜欢我等皇室之女、宗室之女,不然大宋必无希望,如今,只要我等取得大元皇帝的宠爱,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大元皇帝,更能护卫太子及赵氏,他日若康王起兵杀来,我大宋未必没有复国的希望,现在小不忍则乱大谋。” 虽然朱琏觉得郑太后说得很有道理,可朱琏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郑太后的主张。 朱琏甚至想起了北齐的胡太后、穆皇后。 胡太后是北齐武成帝高湛的皇后,北齐后主高纬的母亲,穆皇后是北齐后主高纬的正宫皇后。这婆媳俩都活到了北齐灭亡。在北齐被北周灭亡之后,为了生计,这婆媳俩竟然去做了娼妓。 朱琏觉得,如果按照郑太后所说的,她们婆媳只怕就跟胡太后和穆皇后差不多了,必定会被记入史册,遗臭万年。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郑太后的计划成功了,那她们婆媳可就是再造大宋的最大功臣了,也许会被大书特书,名扬史册。 朱琏有些拿不定主意! 郑太后继续劝道:“我之所以找你说此事,是因为此事只有伱我能尽心尽力,毕竟,谌儿乃我孙、你子,除了你我,谁肯出力?你莫要看这些女人现在对你我言听计从,我敢保证,待大元皇帝来了,她们必皆去争宠,没人会为了大宋做甚么,她们即便去争,也只会为她们各自的子孙、她们各自的家族,能为大宋出力的,唯有你我婆媳二人。” 说到这里,郑太后又有些无奈:“只可惜,我年岁已高,大元皇帝未必看得上我,便是看上了,多半也就是图鲜而已,三五日便不得宠了,而你不同,你乃大宋皇后,又年轻漂亮,只要你肯委曲求全,定能庇护太子,教我大宋还有一线复国之机也。” 听了郑太后的“肺腑之言”,朱琏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琏想起了让她又爱又失望透顶的赵桓。 当初还是太子的赵桓,在朱琏眼里是最好的男人,而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那时的赵桓,声技音乐一无所好,又温良恭俭让,关键专情,从不对别的女人动心思,甚至,在面对东宫中的女人的勾引时,赵桓都能做到坐怀不乱。 后来,还是朱琏见赵桓的弟弟赵楷有六女、五子,赵枢有二女、二子,赵杞有二女、一子,赵栩有七女、四子,赵棫有一女、一子,赵构有五女,赵模有二女,赵植有二女、二子,而赵桓只有一子一女,加上子嗣不昌盛也影响赵桓这个太子的地位稳固,朱琏才将自己的亲妹妹朱慎德妃召进东宫,成了赵桓的侧室。 可是,虽然朱慎德妃温柔又漂亮,但赵桓还是只跟朱琏相敬如宾。 一位太子,一位未来的帝王,能对一个女人忠贞到了这种程度,朱琏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不爱? 所以,一直以来,赵桓和朱琏一直都是夫唱妇随,在赵桓登基称帝以后,朱琏也一直努力帮赵桓做一个好皇帝。 不想,赵桓登基以后,昏招连出,不仅落下了一个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声,还将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给丢了,让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变成了阶下囚。 赵桓的所作所为,让太多太多太多的人对他失望透顶。 朱琏也不例外。 而且,很多人所不知道的是,朱琏曾想先带太子赵谌和柔嘉帝姬去陕西,为赵桓打前站。 可赵桓一会同意一会不同意,反反复复,犹豫不决,还有一次,朱琏母子三人都已经出城了,赵桓又派人将他们给追了回来,最终让他们错过了逃离汴梁城的最佳时机,全都被捉了。 现在,朱琏更是得面对去陪江鸿飞的选择。 朱琏觉得,这全都怨赵桓,她最后就算是做了对不起赵桓的事,也是赵桓自找的…… …… 这几天,江鸿飞很忙。 赵宋王朝原来的官吏得处理。 赵宋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得处理。 投靠大元帝国的赵宋王朝的官员、军队得妥善安置。 汴梁城中的民众得妥善处理。 京畿地区的官员得赶紧任命。 特开一科恩科,科举选拔人才,也给那些文人找点事做,让他们稳定下来。 由于被包围了一个多月,汴梁城中居民的生活物资严重短缺,需要立即解决,甚至是马上赈灾。 打击不法之徒。 派人继续搜寻躲起来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关注免债、分田、分粮的进展。 关注以工代赈。 关注农耕。 关注赵构、宗泽他们的大元帅府。 还有,选将调兵,排兵布阵,消灭已经进入河北、河东的种师中、姚古部宋军,击溃驻守在兴仁府的宋军,彻底攻打下京畿地区,使京畿地区与河北和山东连在一起。 还有谋划西京、陕西,准备动手夺取这两片地区。 关注西夏的动向,关注金国的动向,关注王庆的动向,关注江南宋军的动向,关注方腊的动向…… 总之,江鸿飞入主汴梁城后,好像所有急事都一股脑地砸了过来。 幸亏江鸿飞不是一个人。 ——江鸿飞此次南下,对东京汴梁城势在必得,因此带来了大量的官员。 而且,还有大量赵宋王朝的官员投降了大元帝国。 现如今,吞下了大辽帝国和赵宋王朝大量人才,自己又培养提拔了大量人才的江鸿飞,手下已经是人才济济。 不夸张地说,江鸿飞现在就是将整个赵宋王朝都吞下,都能轻松治理。 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时间。 关键,江鸿飞手下的人才就是再多,有些事也得江鸿飞亲自处理。 比如安抚被公审吓坏的原赵宋王朝的大臣,省得他们跑去帮赵构复国。 没办法,公审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有大量原赵宋王朝的大臣及他们的亲眷遭到了波及,甚至几乎所有原赵宋王朝的大臣全都变成了无产阶级。 在这样的情况下,难保有些原赵宋王朝的大臣会记恨江鸿飞,记恨大元帝国。 所以,江鸿飞有必要亲自安抚一下这些原赵宋王朝的大臣,听一听他们的想法,让他们陈述时政,给自己建议,总之,就是让他们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好跟自己干,他们失去的,还会再回来的。 当然,这些原赵宋王朝的大臣如果真冥顽不灵,江鸿飞也无所谓,反正江鸿飞现在也不缺人才,将来更不会缺人才。 简而言之。 入主汴梁城了之后,江鸿飞一连忙了十几天,吃住都在办公的地方,根本没时间去后宫看看自己刚收得这五千多个女人。 ——就是有需求了,江鸿飞也只是在身边随便抓个女人解决一下。 直到江鸿飞将该自己处理的事情全都处理完,将剩下的事全都交代下去了,江鸿飞才准备回后宫休息两天……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四章 郑太后的报复 … 五千多个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各种样式都有的女人齐刷刷地跪在自己面前,再想想,只要自己愿意,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能跟自己上床,成为自己的玩物,江鸿飞心想:“值了!老子把脑袋别在腰带上造反,为的不就是这种事嘛!!!” 江鸿飞转念又一想: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将六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包括宫人全都占为己有,拥有的美人少说也有两三万。” “司马炎在统一三国后,将蜀国以及吴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包括宫人全部占为己有,再加上他自己原有的女人,拥有的美人也在一万五千以上!” “唐明皇李隆基更多,四万都不止。” “卡斯特罗一生曾睡过三万五千个女人。” “就是赵佶,在全盛的时候,都有一万多个美人。” “对于皇帝来说,后宫佳丽三千实质上只是一个很保守的数目,很多帝王都动辄就有上万個美人,朕不能太没见识了,被这种小场面给吓到,再说,这里面还有不少老幼充斥在其中,将她们以及相貌、身材不佳的去除,多说也就三千而已,将朕原来的那一千多个也加上,也不过才是李隆基的十分之一罢了。” 这么一想,江鸿飞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对跪了一地的女人说:“免礼平身。” 见江鸿飞年轻英俊、骨健筋强,而且一点都不凶戾,不少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暗松了一口气。 在郑太后和朱琏的率领下,所有的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江鸿飞叩头:“谢陛下恕罪。”,然后呼啦啦地起身。 霎那间,香风阵阵! 江鸿飞将自己的目光在最前面的郑太后和朱琏身上一扫,就发现: 郑太后拥有极其柔美的外型及宜人的谈吐,虽然她已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甚至是好几个孩子的外祖母,却仍旧不失美丽,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来形容她最适合不过。就仿佛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那一股成熟女人味更令江鸿飞惊艳,哪怕此时美女如云,都掩饰不住她温婉的气质。 而朱琏则拥有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妖娆的身段。她是那种上一秒还低眉浅笑,露出一丝娇羞;下一秒又柔又媚,甚是勾人的美人,可盐可甜。她要是放开了,肯定是眉眼流转,一举一动,可谓是千娇百媚,万种风情。而她要是哭起来,必然会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江鸿飞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朱琏的身上,明知故问:“朱皇后何在?” 其实,江鸿飞管朱琏叫“朱皇后”,是不对的。 江鸿飞已经将赵宋王朝灭了,也将赵桓这个皇帝给废了。 朱琏的老公都不是皇帝了,她自然也就不是皇后了。 可以说,江鸿飞管朱琏叫“朱皇后”,纯粹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如果从维护自己的脸面、自己的统治权上来说,江鸿飞不应该称呼朱琏为“朱皇后”。 江鸿飞支持的皇后,有且只能有一人,那个人就是江鸿飞的皇后高梁。 其她皇后,尤其是被江鸿飞废掉国家的皇后,江鸿飞应该一概不承认才对。 甚至于,连跟皇后相近的“元妃”、“可敦”什么的,江鸿飞都不能承认,不应该称呼,他应该只承认、只称呼自己封赏的封号。 可江鸿飞就是喜欢叫大辽帝国和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原来的称号,尤其是办事的时候。 江鸿飞就喜欢这么干,这让江鸿飞有很强烈的征服感,甚至让江鸿飞兴奋,如果不这么干,会让江鸿飞失去很多的乐趣。 而且,江鸿飞始终都觉得,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在乎称号这种小事,而他很自信,相信被他征服的所有势力都没有翻身的可能,更没有威胁大元帝国的可能。 所以,哪怕那些谏官,常常就此事劝谏,江鸿飞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听。 见江鸿飞如此固执,慢慢的,别人也就对江鸿飞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坐视不管了。 ——管,江鸿飞也不听,那谁还能真因为江鸿飞的这个小毛病,跟江鸿飞死磕到底? 后宫中的女人,多会揣摩皇帝的心意,不少都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而江鸿飞一张嘴就问朱琏,而且还是看着朱琏问朱琏,这谁还能猜不到,江鸿飞肯定对朱琏感性趣,今晚侍寝的十有八九就是朱琏?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可是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之一,有“一国之母”之称,就是太后,在礼法上,都没有皇后尊贵。 真正会玩的男人,肯定愿意征服这个最特殊的女人。 所以,历来前朝的皇后,都会是新朝皇帝最好的战利品、最好的玩物。 花蕊夫人、小周后无不如此。 关键,朱琏还特别年轻、特别漂亮,甚至可以夸张一点称她为“史上最有魅力的前朝皇后”。 如果将朱琏征服了,那绝对是最巅峰的享受。 试问,像朱琏这样的战利品,谁不想立即落袋为安? 郑太后心想:“男人果然更爱年轻的,亏得我还精心准备过。” 同时,郑太后也感到庆幸,幸亏她够隐忍,没有恨屋及乌,因为恨赵桓,就将朱琏也给恨上,不然多了朱琏这个肯定会一直得江鸿飞宠的敌人,她在江鸿飞的后宫中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郑太后不禁感慨:“岁月无情啊!” 若是年轻二十岁,郑太后真没准会跟朱琏好好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朱琏这个皇后更能抓住江鸿飞的心,还是她这个太后更能抓住江鸿飞的心? 只可惜,郑太后十分清楚,属于她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就算还没结束,也不会有太长时间了。 为了不输个彻底,郑太后不敢冒然上前,为她自己搏取一个新的身份,为郑家再支撑起一片天空。 郑太后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机会给了她的大女儿赵玉盘。 郑太后不着痕迹的碰了赵玉盘一下。 赵玉盘反应了一下,见郑太后在看朱琏,她恍然大悟,然后主动给江鸿飞介绍朱琏:“官家,这位便是朱……” 一时之间,赵玉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朱琏好了。 江鸿飞已经宣布赵宋王朝结束了,赵玉盘如果再称呼朱琏为“朱皇后”,那就是在找得罪高梁嘛? 所以,江鸿飞能乱称呼朱琏为皇后,赵玉盘却不能顺着江鸿飞的称呼乱叫朱琏的身份。 想了想,赵玉盘说:“这位便是朱娘子。” 朱琏明显不知道该怎么接江鸿飞的话,赵玉盘这时出来打圆场,既帮朱琏解了围,又让江鸿飞的面子不至于掉到地上。 可以说,赵玉盘虽然有点多嘴了,应对得也很一般,但她的时机找得真的很不错。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因此就对赵玉盘露出欣赏的神色,反而对赵玉盘的母亲郑太后露出欣赏的神色。 ——江鸿飞的感官多灵敏,郑太后的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他? 江鸿飞心想:“好聪明的女人,难怪她能统领赵佶的后宫二十来年,或许可以让她帮高梁治理一下后宫?” 经过赵玉盘给她争取的这么多时间,朱琏也完成了心理建设,她盈盈一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罪妇朱氏,拜见陛下。” 明明已经看清楚了朱琏的长相,可江鸿飞还是对朱琏说:“将头抬起来。” 朱琏听言,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她觉得很屈辱! 朱琏藏在袖子中的手,攥了松,松了又攥,还是迟迟做不了决定。 就在这时,朱琏眼角的余光看到郑太后正在冲她点头,让她顺从江鸿飞。 朱琏心想:“为了谌儿,为了大宋!” 深吸了一口气,朱琏慢慢抬起头来。 江鸿飞越看朱琏的这张脸越喜欢,再看朱琏的身段,高挑儿,前凸后翘,也喜欢。 总之,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关系,江鸿飞怎么看朱琏怎么喜欢。 江鸿飞一个没忍住,就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不知皇后今宵能与朕同席共枕否?” 朱琏万万没想到,江鸿飞这么直接,而且当众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这让朱琏怎么接?她要是答应了,那还不得羞死了,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朱琏有心不答应。 可朱琏又担心,她拒绝了江鸿飞之后,江鸿飞会大发雷霆,处罚她,甚至是迁怒她的家人。 朱琏左右为难! 事实上,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之后,江鸿飞也有点后悔。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我在自己的后宫中,有什么好装的,这些女人全都是我的,她们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江鸿飞又想:“我都已经是皇帝了,还是在自己的后宫中,这还得装,那我活得也太累了吧?” 而且,不是江鸿飞自负,江鸿飞知道,自己后宫中的女人,多半肯定更希望自己是一个好色如命的色鬼,而不是一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因为只有自己好女色,她们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女人,才能熬出头,荣登显贵。 就在朱琏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时,郑太后走过来,对朱琏说:“陛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谢恩。” 郑太后此言一出,既算是将让朱琏侍寝的事背在了她的身上,又算是以婆婆的身份“命令”朱琏从了江鸿飞,总之,郑太后这是帮朱琏背下了此事。 换而言之,如果朱琏就坡下驴,答应去陪江鸿飞,也可以将责任推到郑太后身上。 江鸿飞再次看了一眼风韵犹存又会处事的郑太后,心想:“这个女人肯定能帮我治理好后宫。” 虽然有了郑太后给的台阶,朱琏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她是真的说不出谢要轻薄她的江鸿飞的话。 还好,就在朱琏不知道该不该谢恩的时候,江鸿飞一弯腰,就将朱琏给扛了起来,根本不给朱琏选择的机会。 为了避免朱琏尴尬,再自寻短见,江鸿飞转身就走。 不想,就在这时,一个童颜巨乳的少妇,叫住了江鸿飞:“陛下请慢。” 江鸿飞回过头看向叫住自己的少妇:“你是何人,叫朕停下,所为何事?” 少妇道:“奴家曹三保,原济王妃,有一事不明,还望陛下解惑。” 江鸿飞淡淡地说:“你问罢。” 曹三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截了当地问:“赵氏犯错,与我等深宫妇人有甚关系,陛下为何怪罪于我等,将我等皆打成罪妇,尽数收入后宫?奴家听闻,陛下仁慈,对黎明百姓尚且怜悯,何况我等孱弱妇人?” 说完,曹三保就用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江鸿飞,似乎是想看看,江鸿飞能说出什么道理? 江鸿飞迎着曹三保的目光,悠悠地说:“既然共富贵,那就要共患难,不能赵氏掌管这天下时,你等不事生产,五谷不分,亦可纵想荣华富贵,待赵氏落难,你等便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曹三保顿时语塞气软,不敢再直视江鸿飞。 别人所没注意到的是,江鸿飞肩膀上的朱琏,脸都气得涨红了。 之前,朱琏还以为,曹三保要为她仗义执言。 不想,曹三保开口,完全是为了她自己,提都没提朱琏一句。 还害得朱琏在这个她一刻都不想再多待的地方,又待了这么长时间。 朱琏心想:“曹三保,你添甚么乱?难道嫌我还不够丢人吗?还要让我在这里教你们看?!” 可能是听到了朱琏的心声,见曹三保哑火,江鸿飞转过身,就向着最近的一间寝宫走去。 见此,郑太后对朱慎德妃、朱凤英两姐妹说:“伱二人快去伺候,我听闻,陛下乃世界最强炼气士,又精通《素女经》,夜驭几十女而不知疲倦,莫教他伤了你姐姐。” 朱慎德妃和朱凤英也都是有夫之妇,哪能不明白郑太后这是何意? 女人的矜持,让朱慎德妃和朱凤英有些犹豫不决! 见此,郑太后催促道:“快去,等出事了,便晚了。” 听郑太后这么说,朱慎德妃和朱凤英赶紧带着她们的侍女追了上去。 郑太后假装想了想,又对赵桓的妃嫔和他宫里的女官说:“你们也都过去,以防万一。” 不算朱琏,赵桓一共有十一个妃嫔,加上女官,一共也才三十八人,连赵佶零头的零头都不到。 可即便是这样,其中的绝大多数女人都还是处女。 而赵桓唯二的儿女,也就是赵谌和柔嘉帝姬,还全都是朱琏在好几年前所生。 由此可见,赵桓有多不好女色。 在那些大臣或者文人看来,赵桓这是不好女色的表现,甚至会歌颂赵桓这不好女色的品德。 但在赵桓宫里的女人看来,这就是她们的悲哀。 要知道,她们这些皇帝的女人,如果在年轻貌美的时候不得皇帝的宠幸,不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等她们耗尽青春、人老珠黄了,别说荣登显贵了,指定是,或孤老于宫中,或被遣返故里,总之定是晚年孤苦无依、凄惨无比的结局。 关键,身为皇帝的女人,皇帝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她们就是想换个男人都不行。 所以说,不好女色的赵桓,对于他后宫中的女人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如今,江鸿飞一来,就先是临幸了十位帝姬、宗姬,现在又干净利落地对朱琏下手了,很明显是一个好色之徒。 这对于在赵桓那里看不到希望的赵桓后宫中的女人来说,可能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且,江鸿飞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还年轻力壮、骨健筋强。 这么说吧,在很多赵桓后宫中的女人,也包括很多赵佶后宫中的女人眼中,江鸿飞就是那唐僧,她们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如今,郑太后给了她们这个机会,赵桓后宫中的女人不少都对郑太后感激不已! “诺!” 虽然不少赵桓后宫中的女人极力保持着矜持、保持着镇定,但她们炙热的眼神、生怕落后于她人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们最真实的想法。 等赵桓宫中的女人全都去追江鸿飞和朱琏后,郑太后看着她们的背影心想:“赵桓,你这个逆子,教你忘恩负义,不顾念我的养育之恩,想要囚禁我一辈子,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没错! 这一刻,郑太后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 江衍: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 江鸿飞将自己所消灭的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收入自己的后宫,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江鸿飞好女色吗? 其实,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做,确实因为他好女色,而且他真的很喜欢征服那种有身份的女人。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江鸿飞如果不收这些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也不好处置她们。 让这些失败者,继续享受美人,各个妻妾成群? 凭什么?! 将这些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嫁给臣子? 万一她们给江鸿飞的臣子吹枕边风,让江鸿飞的臣子帮她们复国?或者她们挑拨离间,让江鸿飞和江鸿飞的臣子自相残杀呢? 这种事,不得不防啊。 关键,江鸿飞收了所灭国家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联姻。 要知道,赵氏之所以能一直统治赵宋王朝,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经过了赵氏一族小二百年的联姻,使得大量赵宋王朝的权贵阶层牢牢地跟赵氏绑定在了一起,使他们彼此之间形成牢固的利益纠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以朱琏为例: 朱琏的父亲朱伯材,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早年被选入宫中,成了宋神宗的妃嫔。 朱氏因为长得特别漂亮,深受宋神宗的宠爱,为宋神宗生下了二子一女,并被封为德妃。而且,她的长子赵煦还幸运地继承了皇位,即宋哲宗,因此她的地位更为崇高。 ——按理来说,朱氏是皇帝的生母,是铁定的太后,但因为当时后宫之中宣仁高太皇太后、钦圣向太后都在世,朱氏只能屈尊获得皇太妃的尊号。 高太后、向太后都是强势人物,朱太妃不敢与他们争锋,只能低眉顺眼。 这让两位太后非常满意,不断提高朱太妃本人和家族地位,朱太妃的生父崔氏、继父朱士安和养父任氏都被追赠为太师、太保。 朱伯材也因为妹妹的原因,逐渐进入官场,最终官至武康军节度使。 后来,因为朱琏本身就貌美,而且还很有才华,在京城名流中很有名气,就连赵佶也被这个女子所打动,特意将她许配给当时还是太子的赵桓为妻。 朱琏进入东宫后,将她的堂妹朱慎德妃引荐给赵桓。 朱伯材的另外一個女儿,也就是朱琏的亲妹妹朱凤英,又被许配给赵佶最喜欢的儿子郓王赵楷。 朱凤英虽然是继室,但也是正妻,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靠着朱琏三姐妹,朱家无疑成了赵宋王朝的新贵,门客不少,掌握的资源也不少。 而江鸿飞收了朱琏三姐妹,朱家就会从跟赵氏绑定,变成了跟江鸿飞绑定,朱家的势力及人才,也必定会为江鸿飞所用。 事实上,对于江鸿飞肯全盘接收被灭之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大元帝国的很多人都给了很高的评价,认为江鸿飞极具政治智慧。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不少是溜须拍马之徒。 但话又说回来,江鸿飞接收了被他所灭之国的皇室和宗室苦心经营多年的联姻关系,的确会对大元帝国治理新攻占的地区、消化新攻占地区的人才有很大的帮助,也能让大元帝国迅速稳定局势。 其实,哪怕江鸿飞都收了这么多女人,还是有很多人觉得江鸿飞做得还不够。 在江鸿飞打下燕京建国不久,就有大元帝国的官员给江鸿飞上奏折,请江鸿飞进行一次全国范围内的选拔秀女。 当时,礼部提出的方案是,那次的秀女全部都从大元帝国文武百官的女儿中选拔,其中又以新投大元帝国的原大辽王朝臣子家的女儿为主。 那就是一次大范围的联姻。 如今,江鸿飞拿下赵宋王朝的中枢汴梁城,收了大量赵宋王朝的臣子。 为了大元帝国的稳定,也为了安抚原赵宋王朝臣子的心,肯定还得来一次选秀。 事实上,已经有人在给江鸿飞吹风了。 他们的意思是,江鸿飞后宫中的女人是不少,但属于原赵宋王朝的实在太多了,就是属于原大辽王朝的也不少,而大元帝国原生的女人相对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希望江鸿飞多纳一些大元帝国原生的女人,以免后宫中的女人失衡,生出祸事。 像吴用、乐和等人就直言不讳地跟江鸿飞说,其实好多人都在等待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建议江鸿飞不要让臣子失望。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近来,张邦昌、唐恪、王时雍、徐秉哲、范琼等人,都在剜门盗洞地将他们各家的女儿往江鸿飞的后宫中送。 不过,目前江鸿飞还顾不上这些,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以政治手段控制住赵宋王朝的中枢系统汴梁城,从军事上逐步瓦解赵宋王朝的抵抗力量。 以政治手段控制住汴梁城,江鸿飞基本上已经做到了,至少是正在进行当中。 可从军事上逐步瓦解赵宋王朝的抵抗力量,却出了偏差。 老实说,这事也怨江鸿飞。 之前江鸿飞表面上说,自己重视赵构,实际上还真没太将赵构当会事。 在此之前,江鸿飞觉得自己的主要敌人是进入河北和河东的种师道和姚古,以及驻守在兴仁府的宋军。 针对这三支宋军,江鸿飞君臣做了周密的部署。 江鸿飞派乔道清、韩世忠、吴玠、折可求、耶律大石等人去对付姚古,又派陈希真、岳飞、刘锜、王彦、吴璘等人去对付种师中。 同时,江鸿飞派萧嘉穗、王禀、赵立、李彦仙等人对付兴仁府的宋军。 这三路进展得都很顺利。 乔道清等人大败姚古,姚古率领残兵败将退出河东,返回陕西。 陈希真等人大败种师中,种师中战死,其部溃兵纷纷南下,退出河北。 河北和河东的威胁,就这么轻易地解除了。 至于萧嘉穗那里,则是基本没打。 自从高俅跑了,张叔夜被调离了兴仁府,兴仁府那里交给梁方平暂管,梁方平又被调去守黄河后,兴仁府那里的宋军就实际上成了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状态。 这几年,萧嘉穗陆续击败了王焕、徐京、荆忠、项元镇、韩存保等剩下的节度使,荆忠则弃兵而逃,不知所踪,十节度几乎全军覆灭。 江鸿飞攻打下汴梁城后,萧嘉穗单人匹马前去宋军军营招降。 兴仁府的宋军,审时度势,大多都觉得赵宋王朝没希望了,这天下迟早全是江鸿飞的,所以选择投降了大元帝国。 这其中就包括,水、火二将,杨温,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刘梦龙,纪安邦、铁方梁等。 真正出问题的是赵构,是他的大元帅府。 之前,江鸿飞一直想将赵构给诓骗回来,兵不血刃地解决大元帅府,因此没用军事手段消灭大元帅府。 谁想,赵构身边有高人,给江鸿飞玩了一个将计就计,用缓兵之计,稳住了江鸿飞。 当然,这也是因为之前江鸿飞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夺取汴梁城上。 结果,趁着这段时间,赵构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义,给还在赵宋王朝控制下的州县下令,让他们立即起兵,前来与他会合。 没过多久,北道副总管秦符、颜岐等人就率大军前来与赵构汇合。 而且,由于种师中部被大元军给击溃了,其部溃军群龙无首,其部将张俊等,收敛了不少军队投了梁扬祖,梁扬祖又率领张俊、苗傅、范实、祁超、盖渊等将前来投大元帅府。 很快,副元帅宗泽也率领两千人马前来大元帅府报到。 接着,其他溃兵也都纷纷向大元帅府聚集。 总之就是,还愿意接受赵宋王朝统治的兵马,纷纷向大元帅府靠拢。 这使得大元帅府名声大噪,赵构手下也聚集起来了十万大军。 也就在这时,莫俦带着“赵桓”的诏书来到了大元帅府。 见赵桓的诏书中说,元宋两国已经议和,战争结束了,让赵构立即解散大元帅府,然后返回汴梁城,赵构当即掩面涕泣:“此诏定是被元贼逼迫所写,必不是陛下真实心意。” 汪伯彦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元宋两国之间的议和很可能是真的,但他坚决反对赵构回去送死,他还说,赵构只有在外,才能对大元军构成牵制。 宗泽则是更直接的表示,江鸿飞狡诈,绝对不可能轻易跟赵宋王朝议和,所谓议和,不过是江鸿飞的缓兵之计,就是想欺骗他们这些勤王之师解散罢了。 宗泽还认为,汴梁城已经被大元军包围很久了,他们得尽快南下去勤王救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赵构犹豫,宗泽对赵构说:“君父盼勤王之师救驾,胜过饥渴,大王宜即刻集合兵马直趋开德府,依次建造营垒,以解京城之围。万一敌人别有所谋,则我兵已在城下,定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汪伯彦虽然也不同意赵构回京,但他也反对宗泽南下勤王的建议。 汪伯彦坚定的认为,以大元帅府现在的这点人马,南下就是去送死,做事要量力而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一个稳妥之地,然后继续召集勤王之师,还应该给范讷、王襄、赵野写信,让他们将他们带走的兵马全都带到大元帅府,另外还要给陕西写信,让西军前来汇合,关键要给童贯写信,让童贯接受大元帅府的指挥,等大元帅府聚集起来全国的兵马,才能去勤王救驾。 汪伯彦又建议赵构先去南京应天府,那里四通八达,关键目前还没有大元军在那里活动。 宗泽和汪伯彦谁都说服不了谁。 而赵构则是举棋不定。 一方面,赵构觉得,汪伯彦明显说得更有道理。 可另一方面,赵构又担心他不去救援,他的母亲韦氏、他的王妃刑秉懿、他的侧室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他的五个女儿会有危险,毕竟,江鸿飞好女色可是天下皆知的,而且江鸿飞尤好抢占敌人的妻女,另外他也担心他们赵氏的江山社稷不保。 耿南仲得知此事了之后,安排直翰林医局官潘永寿带着他的女儿潘氏去看望赵构。 当晚,潘氏就留下抚慰赵构犹豫不决的心灵。 转天,耿南仲就给赵构讲了刘邦弃子逃命的故事,然后又给赵构讲了刘邦的老爹、老婆以及全部家眷曾被项羽俘虏过的故事。 赵构大受启发,觉得,就算江鸿飞真玩了他的妻妾又能怎么样,大丈夫何患无妻,然后下定决心南下南京应天府避难。 对于赵构的决定,大元帅府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异议,甚至盛赞赵构圣明。 只有宗泽等少数人坚决反对汪伯彦的部署,认为赵构这么选择,大为失策,后果不堪设想,他坚持要率兵前往开德府。 赵构拗不过顽固的宗泽,答应让宗泽率领他手上的三千人马前往开德府一带,并对宗泽说:“副元帅沿途可对人说,康王就在军中。”,想让宗泽帮他吸引火力。 宗泽并没有因为他只有三千人马而畏惧,而是义无反顾的前往开德府,准备南下勤王救驾。 宗泽走后,以大元帅府都统制陈淬、前军先锋统制刘浩、右军统制尚功绪为首的一些人,私底下都说,赵构不忠不孝,无情无义,老爹、老妈、妻妾、五个女儿、全部宗族都被困在汴梁城遭到敌人的百般凌辱,他却一心逃跑,只顾自己苟活和享乐,不思营救和报仇,枉为男人,又大赞宗泽是忠臣良将,将来必成英雄。 赵构听得面红耳赤,又因为心虚而不敢反驳。 耿南仲见此,给赵构出主意,让赵构趁此机会,将那些不听赵构指挥的人,派去增援宗泽。 赵构觉得耿南仲这个主意很高明,于是任命陈淬为宗泽所部的统制,改任刘浩为宗泽所部的前军统领,改任尚功绪为宗泽所部的左军统领,令他们各自统领本部人马前去增援宗泽。 转天,赵构又任命常景为宗泽所部的右军统领,率本部人马出发;任命王孝忠为宗泽所部的后军统领,率本部人马出发。 由于这段时间赵构启用了张俊等一大批忠于他还很有能力的将领,而且将那些刺头全都丢给宗泽了,现在大元帅府的这支军队,不仅听从赵构的指挥,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如果赵构率领这支人马跟宗泽一块去解救汴梁城,还别说,确实能给大元军造成一定的威胁。 可赵构现在不想以卵击石,他计划逃到江南去跟童贯汇合,然后慢慢“解救汴梁城”。 江鸿飞从朱贵、燕青那里得知赵构要跑,派人来警告赵构,他要是不立即解散大元帅府,回汴梁城,自己就对他的母亲韦贤妃和他的妃嫔下手;反之,他要是回汴梁城,自己就将他的母亲韦贤妃和他的妃嫔还给他,还封他为顺天侯,让他荣华富贵一生一世。 谁想,赵构鸟都不鸟江鸿飞,毫不犹豫地就率大军绕道南下了……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这句话用在郑太后身上,特别合适。 江鸿飞在朱琏那里时,郑太后很不放心,怕朱琏她们伺候不好江鸿飞,也怕江鸿飞不尽兴。 想了想,郑太后亲临一线伺候,将朱琏三姐妹,赵桓的一众妃嫔、一众女官,全都送到了江鸿飞的床上。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除了朱琏和朱慎德妃以外,赵桓的女人竟然全都是处女。 江鸿飞心想:“赵桓真是一个大好人啊,不仅把江山给我了,自己的女人都不碰,也留给我開鲍。” 让江鸿飞非常舒心的是,郑太后安排得特别好,哪怕有些女人不愿意伺候江鸿飞,经过郑太后的开导和调教,也都乖乖来伺候江鸿飞了。 关键,她们把江鸿飞伺候得飘飘欲仙。 江鸿飞投桃报李。在朱琏宫里待了几日后,便封朱琏为贵妃,朱慎德妃和朱凤英为顺仪,伺候过江鸿飞的赵桓的其她妃嫔、女官都有封赏。转天晚上,就来到了郑太后的宫里。 次日,江鸿飞就封郑太后为贤妃、内宰,暂时帮自己管理汴梁城这个后宫。 由此可见,江鸿飞对郑太后有多满意。 江鸿飞前脚刚离开,后脚赵佶的王贵妃、乔贵妃、崔贵妃、王贤妃和韦贤妃就联袂来看望郑太后。 让王贵妃等女有些意外的是,她们来时,郑太后竟然还没起,而是慵懒地躺在床上。 见赵佶在世的皇妃全都来看望自己了,郑太后就要下床招待。 王贵妃跟郑太后一样,原来也是钦圣皇后向氏的侍女——她俩就是当初赵佶登基时,向太后赏赐给赵佶的那两个宫女。 而且,王贵妃还为赵佶贡献了最多的儿女——她为赵佶生下了郓王赵楷、荆王赵楫、肃王赵枢、崇德帝姬、保淑帝姬、徐王赵棣、熙淑帝姬、相国公赵梴,五子三女,共八个儿女! 可即便这样,王贵妃也没能当上皇后,哪怕郑太后给赵佶生下的唯一的一個儿子兖冲僖王赵柽,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 这其中固然有郑太后的手段高超的缘故,也有王贵妃不跟郑太后争的缘故。 想当初,郑太后和王贵妃跟赵佶的时候,那时郑太后已经快二十岁了,可王贵妃才十四,还什么都不太懂,是郑太后手把手将王贵妃给带出来的。 所以说,郑太后和王贵妃的感情非常好。 怎么形容郑太后和王贵妃的感情有多好呢? 这么说吧,哪怕当初,郑太后的养子赵桓和王贵妃的长子赵楷争夺皇位,都没有影响到郑太后和王贵妃的关系。 由于感情特别好,王贵妃也没有避讳什么,就上前说道:“姐姐,你就别下床了,我们来说会话,就走。” 郑太后听言,也没跟王贵妃她们客气,就又坐了回去,然后说:“唉,老了,不禁折腾了。” 乔贵妃关心道:“娘,恁没事罢?” 郑太后笑笑:“这种事有甚大不了的,就是他比道君年轻时花样还多,你几个今后侍寝时,记得多带几个侍女,免得像我这样,连床都下不来。” 见郑太后毫不避讳地说起此事,王贵妃等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话。 见此,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郑太后,哪能不知道王贵妃她们心中是怎么想的? 她道:“唉!国家至此,当以全活生灵为念,便是道君知晓此事了,亦会理解我等的。” 郑太后都这么说了,关键郑太后都亲身打样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王贵妃沉默了一会,问:“陛下可曾说过,会如何处置楷儿他们?” 郑太后说:“我没敢直接问他,你几个也知晓,像我等这样的身份,若是冒然问道君之子,或适得其反。” 郑太后又嘱咐王贵妃等女:“你几个也切记,不可冒然行事。” 王贵妃等人一想也是,在江鸿飞面前,她们要是表现出太关心前夫之子,是有可能引起江鸿飞的反感的。 郑太后又说:“我虽然没敢问他,但却跟他身旁的陈贵妃、梁德妃等打听过,她们说,前辽的皇室及宗室,主动投效的,在大元朝廷效力,被捉的,全都关在上京,我想赵氏多半也如此。” 听郑太后这么说,王贵妃等女的心就是一揪,除了韦贤妃以外,她们都有儿子被江鸿飞给关起来。 如果按照郑太后所说的,她们的儿子或许会被关一辈子。 王贤妃的儿子沂王赵,才刚成年,这就要被囚禁一辈子,那也太悲哀了。 王贤妃难以接受,她问:“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郑太后安慰她道:“此事急不得,需得慢慢谋之,当务之急,是万万不可得罪他,不然不仅你们要遭殃,或将连累儿女。” 听郑太后这么说,王贤妃一想也是,现在,元宋两国还没有彻底分出胜负,不确定的事太多了,这时候想让江鸿飞放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根本不可能。 接着,郑太后主动说起:“我今晚估计是不成了,你们谁想侍寝?” 郑太后看似是对王贵妃、乔贵妃、崔贵妃、王贤妃和韦贤妃五个人说的,实际上主要是看着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说的。 很显然,郑太后更希望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中的一个今晚侍寝。 没办法,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 虽然崔贵妃和王贤妃跟郑太后的关系也不错,但王贵妃是郑太后最好的姐妹,而乔贵妃和韦贤妃是郑太后的侍女出身。 ——可以说,乔贵妃和韦贤妃也是郑太后一手培养出来的,尤其是前者。 十九年前的一天夜晚,郑氏来了例假,不方便出战,就钦点了乔贵妃代她出战。 结果,乔贵妃幸不辱命,一战就为赵佶生下了景王赵杞,后来,她还接二连三地为赵佶生下济王赵栩、邠王赵材、仪王赵朴、郓王赵栱、安康郡王赵楃、瀛国公赵樾,一人就为赵佶生下了七个儿子,战力十分惊人,因此极为受赵佶宠爱。 关键,乔贵妃为人还极为念旧、仗义。 在未发迹时,乔贵妃与韦贤妃交好,两人相约,苟富贵,勿相忘。 所以,乔贵妃得宠了之后,便向赵佶推荐了韦贤妃。 赵佶没有驳乔爱妃的面子,抽空临幸了韦贤妃一次。 韦贤妃也很争气,一次就为赵佶生下了康王赵构。 郑太后并没有因为伺候她的两个小宫女为赵佶生下儿子、她为赵佶生下儿子死了,就心生嫉妒,而是主动将乔贵妃和韦贤妃收成了干女儿,还主动为她们请封。 值得一提的是,赵佶临幸韦贤妃那次,只是卖乔贵妃面子,实际上,他并不喜欢高大的韦贤妃。 因此,一次过后,根本不缺女人的赵佶就把韦贤妃给忘了,也再没去找过韦贤妃。 身份上,赵佶也只是按照惯例,在韦贤妃生下赵构后,给韦贤妃封了个婕妤,再就没有了表示。 后来,还是郑太后斡旋,韦贤妃才升到了修容。 至于韦贤妃这个身份,还是赵桓看在赵构主动请缨去找江鸿飞议和后,给韦贤妃封的。 总之,乔贵妃和韦贤妃都是郑太后的亲信,甚至把郑太后当成她们的母亲。 江鸿飞灭掉赵宋王朝,将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关在后宫时,乔贵妃和韦贤妃也是第一批来投郑太后以郑太后马首是瞻的。 所以,尽管崔贵妃和王贤妃见郑太后有意偏心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但她们仍旧敢怒不敢言。 而被郑太后寄予厚望的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则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 虽然她们也清楚,只要江鸿飞愿意,她们肯定也得步朱琏和郑太后的后尘。 可王贵妃的长子赵楷二十三了,乔贵妃的长子赵杞二十了,就连赵构都已经十七了,让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上赶着去伺候江鸿飞,她们真有些张不开这个嘴。 尤其是韦贤妃。 要知道,赵构现在可是在外,是赵宋王朝的皇室中唯一的一条漏网之鱼,这说不准哪天,赵构就会登基称帝,而她是有希望被赵构给接走的,如果她失身,没准就会成为赵构的黑历史。 见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不说话,崔贵妃大喜,她赶紧主动请缨:“要不小妹去罢!” 赵佶别的妃嫔,或许跟赵佶还有感情,不愿意做对不起赵佶的事。 可这些人中肯定不包括崔贵妃。 事实上,崔贵妃早就不是贵妃了,在四年前,她就已经被赵佶给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了。 原因是,赵佶喜欢的小刘妃死的时候,郑太后组织后妃去吊念时,别人都哭,就崔贵妃没哭。 赵佶喜欢小刘妃,见小刘妃死了,伤心不已,崔贵妃能理解。 可赵佶却怎么能迁怒于她呢? 难道就因为,别人全都假惺惺地陪着赵佶哭泣,她哭不出来,就认为是她和刘康孙用巫术害死了小刘妃? ——赵佶信奉道教,崔贵妃也投其所好,让她的娘家人给赵佶找了一个善于占卜的名叫“刘康孙”的道士,可这个刘康孙喜欢妄言胡说吉凶善恶,赵佶因此觉得小刘妃的死与他有关,于是就将他逮捕入狱,也将引荐刘康孙的崔氏给贬为了庶人。 在崔贵妃看来,赵佶完全不顾念她给赵佶生了一个儿子五个女儿,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把她一撸到底,还打入冷宫,太不念旧情了。 而且,当皇帝的,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冷宫对于一个宫中的女人尤其是曾经有过辉煌的宫中女人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哪怕是宦官和宫女都敢欺负她;那意味着她可能下半辈子都得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么说吧,要不是江鸿飞打来,她可能就得在冷宫中孤独终老。 说起来,江鸿飞还是她的恩人,她该以身相许报答江鸿飞。 关键,她恨赵佶,因为仇恨,她很想绿了赵佶,对象是赵佶的仇人更好。 关键的关键,换皇帝了,她肯定想搏一个新的身份,她可不想曾经贵为贵妃的自己沦为宫女。 见崔贵妃抢这个机会,郑太后看了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的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一眼,然后对崔贵妃说:“好,那你去准备一下,天黑前就过来,莫要忘了,带几个体己的人儿。” 崔贵妃虽然没有郑太后这么会讨喜,但她也明白,像江鸿飞这样的风流皇帝,是不会只宠她一人的,尤其是她都已经三十二了,已经不再年轻了,她要想俘获江鸿飞的心,肯定得找点帮手。 那崔贵妃有没有帮手? 这还用说嘛。 崔贵妃也曾培养过不少侍女,还有她本家的妹妹和侄女也在宫中。 退一步说,就算崔贵妃手上没人,也没有问题,只要她有伺候江鸿飞的机会,有都是女人会来投奔她。 要知道,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果然! 见崔贵妃争取到了这个机会,王贤妃眼睛微微动了动,然后就跟郑太后告辞道:“姐姐,我……” 王贤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郑太后说她想跟崔贵妃一块去侍寝,毕竟,她也是要脸的。 谁想,郑太后却十分善解人意地笑着说:“去罢,崔贵妃若是不愿,你就说,是我让伱去找她的。” 王贤妃听言,赶紧冲郑太后一拜:“谢谢姐姐!” 说完,王贤妃就忙不迭地去追崔贵妃了。 等王贤妃也离开后,郑太后才恨铁不成钢地对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说:“你几个真当我受不了了,这种事,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我只是将我的机会让给你们而已。” 听郑太后这么一说,王贵妃、乔贵妃和韦贤妃才反应过来,不算江鸿飞在燕京的后宫,仅这里,就有五千多个女人,去除老幼,那也有三千多个,这要是慢慢轮,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们。 郑太后又说:“你几个虽然比我年轻一些,可怎敌得上那些十几二十几岁的小丫头?你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你们的身份,可他这后宫中,太后、皇后便有多位,公主、帝姬几十位,你们那点优势,又算得了甚么,你们若是不主动点,哪有你们的机会,若是再耗上几年,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是你们有这个心思,他也没这个心思了。” 此时,王贵妃三十七,乔贵妃三十八,韦贤妃三十四,全都青春无多了。 虽说她们几个看起来全都风韵犹存,年纪也与江鸿飞相仿,但男人向来喜欢年轻的,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所以郑太后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郑太后又说:“你几个再想想,你们的儿子现今都在他手上,你们不想办法维护及斡旋,还能指望谁帮你们?” 郑太后此言一出,王贵妃和乔贵妃醍醐灌顶,后悔这个机会让崔贵妃和王贤妃给抢走了,只有韦贤妃默不作声。 不想,郑太后却看向韦贤妃,骂道:“最蠢的便是你。” 韦贤妃一怔,不明白郑太后为什么会这么说。 郑太后也没卖关子,她直截了当地说:“构儿多半不会回来了,且还有可能与他作对,你敢保他不迁怒于你?” 韦贤妃一听,脸顿时就吓得惨白! 郑太后又说:“我若是你,赶紧想办法投怀送抱,省得祸事降临时,不仅你被治罪,还祸及家族。” 韦贤妃这才完全清醒!看明白了,赵构在外,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她有可能会因此承受江鸿飞更多的怒火。 韦贤妃赶紧给郑太后跪下,哀求道:“娘,恁得救救女儿啊!” 赵构是一个变数,郑太后也不敢保证,将来她能不能用到赵构? 所以,郑太后想了想之后,还是又拉了韦贤妃一把: “我也不能总给他安排你们这些年纪大的,那样或许会引起他的反感,这样,今天过后,我先安排媚娘她们那些年轻的去侍寝,等过个三五日,我再安排你去侍寝,你到时一定要好好表现……”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七章 真明君也 … 没有人知道,最近坐拥花丛的江鸿飞,其实有点迷惘! 江鸿飞忍不住去想,经过自己这一系列操作,历史上的靖康之耻是没有发生,可自己却好像创造了另一个版本的“靖康之耻”。 唯一不同的就是,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没有便宜金人,而是便宜了自己。 有时候,尤其是在江鸿飞放空自己搂着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睡觉的时候,江鸿飞就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后来,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江鸿飞对自己说:“我这么想是不对的。” “我不能站在赵氏的角度想这个问题,要站在全体汉人的角度,甚至站在生活在这片区域的所有人类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是。我在这个过程当中,是抢夺了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抢夺了大量赵氏的女人。” “可是,我并没有让这场灾难外溢出去。” “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发生时,金人将汴梁城中的粮食全都给掠夺走了,使得当时的汴梁城中,饿死者不可计数。后来,由于汴梁城被围日久,粮食日益短缺,物价飞涨,穷困者迫于饥饿,只能到处搜集饿死之人的尸体,靠割尸以啖活着。他们不仅自己吃,甚至还贩卖,一斤标价为八百五十文钱。” “而我不仅没抢汴梁城里普通民众的粮食,还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由于粮食不够,我还特意让人从我控制下的河北、河东、田山运来了大量的粮食,在我的治理下,汴梁城中没有一個人饿死,历史上那一悖逆人伦的人间惨剧更没有发生。” “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发生时,金人勒索妇女,赵桓下令,王时雍、徐秉哲操办,大量的平民女人被捉,然后被赵桓君臣献给金人,她们被金人祸害过后,又被金人带去金国当成物品赠送贩卖,甚至用来换牛羊。” “而我严令任何人烧杀抢掠,使得汴梁城中的绝大多数女人都逃过了这一劫。” “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发生时,在金人的勒索下,汴梁城被刮地三尺,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被金人带回金国,使得金国变得强大,然后金人又来侵略汉人,战火不断,民众一直饱受战火的迫害。” “而我只是消灭了那些为富不仁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所得钱财,会用在治理国家、建设国家、造福民众上。” “总之,我没让金人掳走汉人大量的财富、大量的女人,杜绝了北方胡虏屡屡南下欺负汉人。” “还有,我用最短时间扑灭了战火,我让被我统治地区尽快重建,我让我治下的民众休养生息。” “历史上,宋徽宗末期,宋朝时人口约一亿一千万。到了赵佶、赵桓被金人掳去,金国灭北宋,自北向南,几千里无复鸡犬,迫使宋室南迁。后来,忽必烈破宋都临安,亡南宋,数千里间人民杀戮几尽,其存者,以户口记,千百不一遇。到元初,人口仅剩不到一千万。共损失人口八千六百多万,损失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一。” “我肯定能在很短时间内就结束战争,还民众一片乐土,也不会像靖康之耻发生后那样,到处都是焦土、战乱、动荡,人民想要活命都非易事,华夏大地十室九空。” “而且,我会将西夏、金国、草原诸部全都统一,一劳永逸地消除隐患。” “至于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 “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发生时,金人为了带着方便,下令“已顺从大金将士之妇女,应立即换掉汉人梳妆,改成大金梳妆;已怀孕者,应听从医官安排,一律堕胎。”,最后包括赵构的皇后邢秉懿、郓王妃朱凤英、洵德帝姬赵富金、柔福帝姬赵嬛嬛在内的所有怀了孕的女人,相继被迫坠马流产。” “而在我这里,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发生时,赵仙郎、赵香云、赵金儿等帝姬及不少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以及大量的平民之女,都被金人给祸害死了。” “而在我这里,她们全都活得很好,以后也会活得很好,她们绝不会落到历史上那样的下场。” “我消灭了赵宋王朝,怎么能是金人消灭赵宋王朝可比的?” “我根本就没有创造另一个靖康之耻,我只是在完成大一统,这是黎明前的阵痛。” “再者,说句矫情的话,不这么处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怎么处理?难道将他们全杀光?那不是更残忍?” “如果让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自己选,是杀光他们,还是让他们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他们多半也会选择后者吧?不然他们完全可以自己选择前者。” 江鸿飞看了看一床的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心想:“都已经这样了,我再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大不了,我以后对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好点也就是了。” 话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也不能全怨江鸿飞,有时候真是,你不达到一定的高度,不知道女人会主动到什么程度。 不夸张的说,江鸿飞现在都有一种,自己才是猎物的感觉。 真的。 只要江鸿飞到了后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艳遇。 装偶遇,装晕倒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有一次,江鸿飞要去洗澡,竟然从水桶里钻出来两个赤身果体的宫人。 要不是江鸿飞反应快,陈丽卿和晏贞姑非把她们当成刺客给宰了不可。 没办法,对于后宫中的女人来说,江鸿飞就是她们生活的全部,能得到江鸿飞的宠幸,就是她们最大的事也是最幸运的事。 不过,江鸿飞十分清楚,对于自己来说,这些自己想什么时候玩什么时候玩的女人,只是自己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自己有很多比她们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那些事情必须得做好,否则,自己就会失去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后宫中的这些女人。 而对江鸿飞来说,最近当务之急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消灭以赵构为首的宋军,另一件就是科举选仕。 前者,江鸿飞已经做出了布置,也安排好将领去做了。 后者,看似不如前者,实际上也很重要。 江鸿飞肯定要将这些文人安抚好,并且给他们相对公平的上升通道以及用武之地,让他们愿意为大元帝国效力。 这样,这些人才不会像黄巢、洪秀全他们那些落榜生那样,惹出乱子。 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还是,江鸿飞需要人才,也需要储备人才。 这是治理国家的基石。 尤其是像江鸿飞这样有心将所有威胁都解除的君主,肯定少不了人才。 公平公正的说,赵宋王朝,尤其是赵佶一朝,在教育这块搞得真不错。 这使得赵宋王朝积累了数以万计的太学生。 这些都是优秀人才,是江鸿飞以后统治更大区域的基础。 为此,江鸿飞亲自去视察了太学以及辟雍。 江鸿飞给这些太学生讲了赵宋王朝灭亡的原因,讲了中原的形势,讲了国际上的形势,讲了自己的梦想,讲了自己想让中华崛起…… 直到这时,这些太学生才知道,江鸿飞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匪,而是一个极为博学的人,而且是极为有大智慧的人。 还有,江鸿飞推翻赵宋王朝,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叛逆,而是赵宋王朝的君臣干得太差了,土地兼并,弊政频出,君主穷奢极欲,好大喜功,以至民不聊生。 另外,江鸿飞还向所有人展示出来了,自己礼贤下士的一面。 江鸿飞亲自接见了学正、学录、监书库、监厨官等太学的官员,跟他们说了太学和太学生的重要性。 江鸿飞又见了前廊学录、学谕、直学等优秀太学生,根据他们以往的优秀表现,亲自表扬了他们,并听取了他们的建议。 江鸿飞还见了陈东、欧阳澈等比较有名的太学生,与他们讨论了一下新王朝的建立。 不夸张地说,江鸿飞绝对表现出来了,自己到底有多重视太学生。 关键,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也让这些太学生了解了自己。 江鸿飞的诚意,太学生看到了。 江鸿飞如此重视太学生,也让太学生群体非常激动。 江鸿飞还表示,这次恩科,会特招三千人,而且考中的人,立即就会进行培训,然后就上岗。 更让人佩服的是,江鸿飞并没有完全否认赵宋一朝,而是承上启下,发扬传统,重用新人,开启改革,他刚毅而不保守,稳健但敢于创新,他向所有人展示出来了自己的能力、自己的魄力。 江鸿飞所做的这一切,让就连之前屡屡给赵桓上书的陈东、欧阳澈等太学生,都对江鸿飞这个新皇帝有了期待。 更为关键的是,江鸿飞不像赵桓那样不成熟、那样愚蠢,他和他手下的大臣制定的所有政策,都有理有据,充满了政治智慧。 这让不少人都开始相信,江鸿飞就是那个能完成大一统的人,他能消灭遍布赵宋王朝的战火。 不过话又说回来。 赵宋王朝毕竟存在了小二百年,又重视文人,刑不上大夫,必然有忠于赵宋王朝的人,甚至有想帮赵氏复国的人。 吴革就是这样的人。 吴革是华州华阳人,宋朝开国勋臣吴廷祚七世孙。他从小就好学,喜欢谈兵。因为没考中科举,吴革便去泾原军当兵,后来一路做到了秉义郎干办经略司公事。 吴革也曾做过江鸿飞的俘虏,但他并没有像姚友仲等将那样被江鸿飞所折服,最后选择投效江鸿飞,而是在江鸿飞废掉赵宋王朝了之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致仕,然后就开始谋划帮赵氏复国。 吴革与跟他志同道合的人一块,通过各种各样隐秘的渠道暗中招兵。 一个叫“议伟”的名士,得知此事了之后,率领两学进士崔鼎臣、周虎臣等八十余人,前来应募。 又过不久,太学生吴铢、朱梦说、左时、张知彰、马献可、吴忠、徐伟等前来应召。 经过一个多月的谋划和串联,吴革聚集起来了两千多名死士。 吴革他们暗地里训练这些死士,并对他们进行严格的管理与约束。 这件事后来还发展到他们得到了一些原宋臣的支持。 这些原宋臣出面斡旋,为吴革他们提供了启圣院作为他们的秘密基地。 后来,吴革他们得知,赵构已经聚集起来了十几万人马,计划跟赵构里应外合,救出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复兴赵宋王朝。 只可惜,尽管吴革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江鸿飞还是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动。 这很简单。 在夺取汴梁城了之后,尤其是在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捉到了之后,江鸿飞是让人打开了汴梁城的所有城门,让民众随意进出。 但这并不是说,江鸿飞就放松了警惕。 事实正好相反,江鸿飞让朱贵、燕青将密探全都散出去,不仅监视汴梁城中的一切,还特意派密探打入到原宋臣的身边。 ——其实,就连大元帝国的官员身边,也都有密探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吴革他们搞的事,江鸿飞没个不知道。 江鸿飞之所以一直没动手,就是想看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后来,更是有不少原宋臣向江鸿飞和有关部门举报吴革他们。 见这么多人都知道吴革他们的行动了,江鸿飞下令收网。 就在吴革他们正在计划杀死自己的妻子儿女,焚其居室,攻打皇宫,擒贼先擒王,抓住江鸿飞时,锦衣卫和开封府以及江鸿飞的亲卫一块动手,将吴革他们一网打尽。 ——当时,吴革他们手上连兵甲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被捉。 有人建议江鸿飞对吴革他们这些反贼抄家问族,以儆效尤。 江鸿飞却将这个建议给驳回了,而是将这两千多人编成一军,让他们去锦州的最前线,抵御金人。 吴革他们被带下去之前,江鸿飞说:“望你等能将功赎罪,而非背叛民族。” 接着,锦衣卫将他们从启圣院搜出来的书信和文件拿到了大庆殿上。 见此,梅执礼、吕好问等不少宋臣的脊背都被汗水给打透了,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差点没瘫倒在地上。 你道为何? 只因这里面肯定有他们跟吴革勾结谋反的证据。 只要江鸿飞让人查看,他们不仅人头落地,还有可能被抄家问族,最差也得是让江鸿飞给刺配到边疆去。 就在很多人都以为马上就会有一场血雨腥风降临之际,江鸿飞却淡淡地说:“烧了罢。” 在场之人无不知道,江鸿飞是学刘秀、曹操、萧道成、周祖等人用烧信的方式来笼络人心,使他们为大元帝国效力。 虽然这难逃作秀之嫌,但也的确能起到笼络人心的作用。 就说眼下,见江鸿飞如此有帝王气度,别说那些胆都快被吓破的参与者,感激江鸿飞让他们逃过这一劫,就是那些没有参与此事的人,不论是大元帝国自己培养的,还是原大辽王朝的,亦或是原赵宋王朝的,全都对江鸿飞敬服到五体投地! 不少人都是从这一刻起,开始真心忠于江鸿飞、忠于大元帝国的。 其实,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都明白,江鸿飞让人将他们参与谋反的证据烧了,并不代表江鸿飞不知道谁参与其中,这只代表江鸿飞不想再追究此事想放他们这些人一马。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谁都清楚,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他们要是再不知悔改,那下次可就是老账新账一块算了。 这一刻,无数人都在心中想:“真明君也!” 待所有书信和文件全都化为灰烬的那一刻,殿下突然爆发了一声雷鸣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大一统的潜力 … 江鸿飞入主汴梁城后,除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外,江鸿飞对别人,绝对做到了礼贤下士,宽宏大度,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人喜好而乱杀过人,甚至没有乱问罪过人,他杀得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都是顺应民意而杀,就是吴革、梅执礼、吕好问等一大批企图救出赵佶、赵桓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的人,江鸿飞都对他们做到了网开一面。 而在用人方面,江鸿飞大胆启用原宋臣,对他们唯才是用,人尽其用。 可以说,江鸿飞做得真的已经足够好了。 但即便是这样,在汴梁城彻底开放了之后,还是有张浚等不少原宋臣偷偷出城,然后辗转去投赵构的大元帅府了。 江鸿飞从朱贵和燕青那得知此事了之后,让他们不要管,给这些想走的人大开方便之门。 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是他尊重人各有志,更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他想借此机会消除隐患。 要知道,江鸿飞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这些人还是愚忠赵宋王朝,或者想赌赵宋王朝会在逐鹿中原中取胜,那么,首先来说就是他们真没眼光,能力可能也就那样吧,关键,强行把这些人留在大元帝国,他们没准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江鸿飞还不如大大方方让这些人走,使自己手下的队伍干净一些。 不过江鸿飞的努力,也不是白下的,总得来说,去投赵构的原宋臣终究只是少数,绝大多数原宋臣还是选择了为江鸿飞和大元帝国效力,包括梅执礼、吕好问等人。 当然,这除了因为江鸿飞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还因为江鸿飞如今的形势是真好,很有大一统的潜力…… …… 姚古败回陕西不久,便去世了。 姚古带回去的那数万宋军,被范致虚给接手了。 同一时间,赵桓在汴梁城破之前任命的秘阁修撰兼西道副总管孙昭远,克服了种种困难到达京兆府,见到了范致虚。 孙昭远传赵桓的圣旨,令范致虚立即率领西军迅速进京勤王。 范致虚是赵宋王朝的三朝老臣,前不久他才受命接替任谅担任京兆府知府,措置陕西兵马。 后来,赵桓又任命范致虚为陕西宣抚使、陕西五路经略使。 受命措置陕西兵马的还有钱盖,任陕西制置使。 为了抵御西夏的进攻,赵宋王朝在西北地区设置了六个类似江鸿飞上一世军区的机构——经略安抚司。 即: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鄜延路经略安抚司,环庆路经略安抚司,秦凤路经略安抚司,泾原路经略安抚司,熙河路经略安抚司。 在赵宋王朝的军队中,这六个经略安抚司所统辖的部队被统称为“西军”。与部署在河东、河北地区的“东军”相比,西军的战斗力要强得多,是赵宋王朝军队的绝对主力。 在此之前,大元帝国招降了折家军,消灭了晋宁军。 在那之后,吴玠和折可求便顺势赶走了刘家军夺取了鄜延路,也就是夺取了延安府一带。 范致虚得知此事了之后,派手下人马沿各关隘固守,同时广招人才。 范致虚是典型地不拘一格降人才,他用人的宗旨就是,不论各色人等,不论出身,只要有所专长,皆借补官职发给俸禄。 在范致虚宽松的用人政策下,如僧人宗印、道士张孝庆等,皆借补为幕属统制官。 其实,范致虚是忠心有余,能力严重不足,他就是谬不知兵的文人,对边防兵革之事很外行。 当时,有些人为获得赏钱,所献防备大元军的计策就跟儿戏一样。 比如宗印就给范致虚献了修长城之策,用以挡住大元军。 范致虚依计行事,让各地州县组织民夫修建长城。 各州县的民众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黄河边上,哪能不知道,范致虚的策略根本没用? 他们通过层层上报,想要阻止范致虚实施这个愚蠢的政策。 可范致虚根本不觉得这有问题,下令按法施行。 见此,各州县都大搞阳奉阴违,他们修的长城只到人的胸口高,就跟小孩过家家一般,大元军的将士轻轻松松地就跃过了这所谓的长城。 结果赵宋朝廷钱没少花,军民与州县还不胜其扰。 而另一方面,当时乔道清等人一方面畏惧还在河东的姚古,一方面要防御蠢蠢欲动的王庆,一方面随时准备策应去攻打汴梁城的江鸿飞,才没有继续攻打陕西。 范致虚见此,对于赵宋王朝的形势,一直很乐观。他为此还作诗一首: 参旗井钺出西秦,纠合诸侯付老臣。风引旆旌趋魏阙,天晴貙虎戍妖尘。冥威顿显胡雏挫,炎运方隆庙略神。已见旄头坠天外,乞身且喜及今春。 直到孙昭远对范致虚说了京畿地区的严峻形势以及汴梁城危在旦夕,范致虚这才意识到了形势的危急。 孙昭远建议范致虚立即组建勤王军,前去勤王救驾。 这时,范致虚已经收敛了姚古和钱盖的不少人马,手上已有十万大军。 而且,范致虚的身份既是永兴军经略使,又是陕西宣抚使,有权调动陕西六路军兵。 孙昭远的建议很可行。 范致虚于是依计传檄陕西诸路,要求迅速集合军兵,赴京勤王。 可是,范致虚的檄书下发后,沿边五路只有环庆经略使王似、熙河经略使王倚迅速领兵前来汇合,而泾原经略使席贡、秦凤经略使赵点、鄜延经略使张深皆不至。 孙昭远很生气,前后共写了二十八封信批评席贡、赵点、张深。 张深这才领兵前来汇合,赵点也才派遣将官李安领兵入援,而席贡则还是以防守西夏为由,最终也没来。 范致虚最后会合五路西军,又得兵十余万人,共计,范致虚手上有步骑二十万。 很快,范致虚便率领这二十多万大军起兵勤王。 路上,范致虚部碰到了一个名叫“韦知几”的人。 韦知几是汴梁城破时从汴梁城中逃出来的,他对范致虚说汴梁城已破,赵宋王朝已亡。 范致虚根本不信兵多将广、兵甲粮草充足、又有数百万民众的汴梁城这么轻易就让大元军给攻破了。 在范致虚派人严刑拷打之下,韦知几不敢说实话,只能撒谎说:“小人本钱置制使手下勤王兵,只到颖昌已溃,但闻京城守御如故。” 韦知几这次的回答,让范致虚很满意,他派人传下命令,说汴梁城还在固守待援,他们必须加快行军前去勤王救驾。 范致虚还斩杀了一批军纪差的将士,整顿军纪,统一思想。 看起来,范致虚似乎挺有力度的,像是一個会带兵的。 而实际上,范致虚根本就不会带兵,而且他还做了很多荒唐的事。 范致虚分出一支偏师交由宗印统制,从水路向西京洛阳挺进。 宗印领命了之后,将僧人编为一军,起名“尊胜队”;又将行童(也就是供寺院役使的小和尚)编为一军,谓之“净胜队”。 ——沿路的僧人与行童差不多都被宗印编入军中,也有借补为官的,这些和尚成了宗印的坚定支持者。 而范致虚则亲率主力从陆路向西京洛阳进兵。 其实,唐重已经给范致虚出过主意了,让范致虚不要劳师动众的去汴梁城了,而是应该夺取潼关、薄津关、函谷关等关,然后以这些险关为屏障将大元军挡在陕西以外,再好好经营陕西,檄蜀帅及川陕西路,合秦蜀之力,等着赵宋皇室退到川陕地区,再徐徐而图之。 唐重还对范致虚说: “若宣相将西军尽数带去勤王,关中便成空虚不设防,江衍或王庆必趁我空虚而来攻取关中。” “自西周开始,秦、两汉、隋唐二千多年来,关中之地一直都是王霸之地,四塞之地,进可攻退可守,且民风彪悍、兵员充足,陇右河西更是战马出产地,能够提供优质骑兵,所以天下动乱之际,最易得天下。” “宣相只要守住关中,给我大宋留一条退路,便是我大宋最大的功臣。反之,若是因宣相将西军尽数带走,而致关中失守,那宣相便是导致我大宋灭亡的罪臣之一。” 对于唐重的建议,范致虚根本就不予理睬,他派宗印夺取了潼关,然后就毅然决然地率领这二十万西军,东进勤王救驾去了。 不到三日,范致虚的前军,就抵达了三门津,接着一路到达宋西京洛阳。 范致虚部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是大元军诱敌深入之计。 只有原姚古手下悍将夜叉王德,见他们这一路之上,虽然也碰到了一些大元军的斥候,却始终没有碰到大元军的主力,甚至连小股大元军都没有碰到,这太不正常了。 王德感觉,他们可能是中了大元军的诱敌之计。 王德赶紧找到要求宋军鼓行出关的范致虚,建议他立即分路进军。 王德说:“行军利速,且多为支军,则舍不至淹,败不至覆。若众群聚而出肴、渑,一蹴于险,则皆溃矣。” 可自负的范致虚,并没有采纳王德这个武夫的建议,依旧拥二十万大军向东挺进。 其实特别注重情报收集的江鸿飞,早就派人探明了赵宋王朝的兵力分布情况了。 目前阶段: 抛开范致虚正率领二十几万西军东进不说。 赵构的大元帅府大概有兵马十五万。 这十五万大军,被赵构一分为二:赵构手下有十万左右,宗泽手上有五万多。 赵构手下的十万兵马主要由黄潜善手下的人马,以及汪伯彦率领的大元帅府五军组成。 目前,赵构已经逃到了颍昌府,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前往南京应天府观望,打得主意就是,一旦形势不妙,立即前往江南。 汪伯彦和黄潜善率领十万人马正在为他护行。 宗泽则在开德府伺机南下勤王救驾。 王襄、赵野、范讷等人率领十几万大军正在管城一带观望。 翁彦国则一直在陈州一带徘徊观望。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只有范致虚和宗泽有前来跟大元军交战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清楚宋军的分布情况以及各支宋军的态度,这段时间,江鸿飞才敢大肆派出各军全力攻取京畿地区,打通自己地盘之间的所有联系,尤其是以工代赈恢复河道,以便大元帝国运粮草辎重、兵马物资。 同时,江鸿飞亲自坐镇汴梁城,以政治、外交、宣传等手段瓦解赵宋王朝的残余势力,以及稳住外部势力。 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大元军已经彻底收复了京畿地区,并打通了跟大元帝国各个地区之间的联系,使京畿地区彻底并入大元帝国的版图,另外汴梁城中的隐患也已经基本解除了,可以说,江鸿飞已经做好了跟宋军开战的所有准备。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着急开战。 江鸿飞之所以不着急开战,不是因为江鸿飞不想尽快击溃宋军,而是因为江鸿飞想趁着陕西空虚一举夺取肯定不好打的陕西,进而拿下四川。 有道是,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平蜀未平。 江鸿飞要想统一天下,必须得尽快夺取陕西,然后才能谋取四川。 如今,赵桓君臣失策,将西军的主力带出陕西,这绝对是江鸿飞拿下陕西的不二良机。 而且,江鸿飞知道,范致虚就是一个不懂军事的书生,他这二十万大军,只是乌合之众。 不。 是目前京畿地区周围的这些宋军,除了宗泽部有一战之力,其他各部全都不足为惧,所以可以让他们再蹦跶几天。 等范致虚部到了洛阳,江鸿飞派人给乔道清等人送去自己的圣旨,任命乔道清为陕西宣抚使,折可求为陕西置制使,耶律大石为陕西安抚使,韩世忠为左路都统制,吴玠为右路都统制,伺机夺取陕西。 乔道清等人领命了之后,迅速率大军进入潼关。 接着,韩世忠和吴玠分兵攻陷晋、绛二州,进逼同州。 京兆府守城的精锐,全部被范致虚给调走了,唐重考虑势不可守,便写信告诉他父亲唐克臣:“忠孝不两立,义不苟生以辱吾父。” 唐克臣回信说:“汝能以身殉国,吾含笑入地矣。” 大元军随后围城,城中兵士不满一千。 唐重率兵固守十余天,援军未到,副使傅亮又率精兵几百人出城投了大元军,城遂陷。 身边的将士请唐重离去,唐重说:“死吾职也”,领兵百余,想要继续血战,却被杨政给生擒活捉了。 大元军正式进入关中…… 江鸿飞收到这个消息了之后,将岳飞叫来,面授机宜道:“范致虚一书生耳,不解用兵,三千骑便可破之。” 虽说江鸿飞觉得,有三千骑兵就够击败范致虚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一举夺取陕西,江鸿飞还是让岳飞亲率三万骑兵(包括五千铁浮屠左军)去迎战范致虚…… ……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 赵构将大元帅府迁到赵宋王朝的南京应天府(也就是河南商丘)不久,就开始有从汴梁城出来的宋臣前来投奔大元帅府,他们将汴梁城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赵构等人。 直到这时,赵构和大元帅府的人才知道,江鸿飞将赵桓和赵宋王朝给废掉了,并且囚禁了赵宋王朝的所有皇室和宗室,还将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尽数收入自己的后宫,而且皇太后郑氏和皇后朱琏以及大量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已经受辱。 得知这些事,赵构洒泪陨涕,不发一言。 很快,赵构就想起来了,江鸿飞曾派人警告过他,他要是不解散大元帅府,回汴梁城自首,就会对他母亲韦贤妃、他的王妃邢秉懿以及他的两个侧室田春罗和姜醉媚下手。 赵构可以不关心他自己的妻女,但身为儿子,赵构不能不问一下她的母亲。 要知道,韦贤妃当初在后宫中的地位不高。 因此,赵构一直都不太受赵佶待见,母子俩只能相依为命。 为了让赵构能生活的好一点,有一个良好的未来,韦贤妃一直努力跟郑太后、乔贵妃等宫中的权贵结交,帮赵构争取好的成长资源。 不夸张地说,赵构真是韦贤妃含辛茹苦地养大的。 所以,尽管赵构感觉韦贤妃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地问了韦贤妃怎么样了。 让赵构意外的是,江鸿飞竟然还没对韦贤妃下手,甚至都还没对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下手。 赵构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江鸿飞还对他回汴梁城自首抱有幻想。 对此,赵构冷冷一笑:“江衍你便死了这条心罢,我永远也不会回去自投罗网的!” 为了确认这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黄潜善招募了南华县一个叫“李宗”的小吏,许诺事成之后保举他当高官,让他去汴梁城打探消息,并带回来证据。 值得一提的是,前不久,为了抓权,赵构任命他的绝对亲信汪伯彦为元帅,任命他的绝对支持者黄潜善为副元帅。 经过赵构的调整,宗泽在大元帅府的权力和地位一下子就被削弱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抗战派的势力更弱了,而逃跑派的势力则是又加强了不少。 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来了赵构的政治倾向。 此时,汴梁城已经完全开放不禁止民众往来了。 所以,李宗很轻易地就进入汴梁城,并在汴梁城中公开印卖文件、书籍之处,得到了江鸿飞的赦书以及开封府发布的各种榜文。 这就是大元帝国灭了赵宋王朝以及如何处置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的铁证。 李宗很快就带着这些铁证回到南京,将之交给黄潜善,黄潜善又将之交给赵构。 而实际上,这时已经不需要这些铁证了。 随着来投大元帅府的原宋臣越来越多,随着汴梁城中的人四散出去,汴梁城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人尽皆知。 宗泽听说这些事了之后,认为这是赵宋王朝的奇耻大辱,主张立即与大元帝国决战,夺回汴梁城,救出赵佶、赵桓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同一时间,徽猷阁直学士、知淮宁府赵子崧,也给赵构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请赵构发兵去救援汴梁城。 赵子崧在信上说: “二圣、二后、二叔以及诸王卿相,皆已被元贼所囚,大宋危亡只在旦夕之间,惟望大王力振军势,遣师邀击于京畿,迎请两宫,再安宗社。问罪僭逆,不可犹豫。犹豫之间,变故生矣。国之存亡,在此一举……” 赵子崧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六世孙,正宗的赵宋王朝的宗室,他如果在汴梁城,也肯定会被江鸿飞囚禁起来,家里的女眷尽数进入江鸿飞的后宫。 所以,赵子崧是真心关心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也是真心与江鸿飞不死不休的。 老实说,宗泽和赵子崧也不是盲目主战,而是赵宋王朝现在隐隐已经有了与大元帝国一战之力。 范致虚率领的二十几万西军已经到了洛阳,正在东进。 赵野、范讷、王襄等人手上那十几万大军也在京畿地区四周分防。 另外,赵子崧、徽奠阁学士京西北路安抚使何志同、徽猷阁直学士发运司翁彦国等筑坛同盟勤王,他们手上也有近二十万大军。 再加上大元帅府的十五万大军。 在京畿地区周围,赵宋王朝共有近七十万大军。 值得一提的是,江南还有童贯所率领的四五十万宋军。 也就是说,赵宋王朝尚有一百多万人马。 而大元帝国在京畿地区的人马多说也就五十万。 关键,范致虚搞清楚赵宋王朝的情况了之后,表示愿意听从大元帅府的领导。 而且,范致虚还给赵野、范讷、王襄等手上有兵马正在拥兵自卫的人写信,责怪他们不御敌防御,以至大元军成功南下攻下了汴梁城,二帝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部被生擒活捉,又责怪他们不去勤王救驾,直说他们妄为臣子,若再不及时改正,立功赎罪,他便代朝廷向他们问罪了。 虽然从兵马数量上,赵野、范讷、王襄他们加一起也不比范致虚少多少,但范致虚手下的是赵宋王朝的王牌军队大宋西军,而他们手上的却是一群惊弓之鸟、乌合之众,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主将都望风便跑,其手下人马肯定有样学样。 此消彼长,赵野、范讷、王襄他们哪敢惹范致虚? 赵野、范讷、王襄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他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江鸿飞也不说派人来招降他们,要不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待价而沽? 于是,赵野、范讷、王襄他们给赵构写信,表示他们愿意服从大元帅府的调遣。 此前,赵子崧与翁彦国各以勤王为名,各自组建了数万兵马的勤王军,后来二人又分别收敛了不少赵宋王朝的溃兵以及收编了不少地主武装,现在他们各有七八万人马。 前不久,翁彦国率领其手下的人马来到了赵子崧控制下的陈州。 赵子崧提议,两人筑坛杀牲,歃血同盟。 翁彦国同意,但坚持自己为盟主。 赵子崧认为,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即周朝时宗盟,除了同姓外还有异姓,但异姓要列在同姓之后,因此反对翁彦国担任盟主。 翁彦国说:“我奉王命入卫,公乃陈州守臣耳,我当为盟主。” ——赵桓登基后,任命翁彦国为江淮荆浙制置转运使充经制使,让他组织两淮、江南的部队前来勤王救驾。 二人为此发生争议。 正当他们为盟主争论不休时,恰好延康殿学士何志同率颍昌府的两三万人马也来到陈州。 何志同对他们说:“天下兵马大元帅康王统兵在南京,何不领兵趋麾下听节制,何至主盟之争乎?” 于是,何志同、翁彦国、赵子崧联名上书大元帅府,表示愿听赵构调遣。 但在赵子崧的一再坚持下,他们三人最终还是举行了登坛歃血之礼,并共同拟定勤王盟文。 赵构听说此事了之后,任命赵子崧为宝文阁学士充大元帅府参议官,兼东南道总管,何志同和翁彦国以及他们手下的十多万人马也归赵子崧管理。 甚至就连童贯都给赵构写信,表示愿意服从赵构的调遣。 这样一来,赵构就等于是拥有了赵宋王朝这上百万大军的指挥权。 在宗泽、赵子崧等主战派的人看来,如果他们能运用好这上百万宋军,肯定能赶走江鸿飞,收复汴梁城,救出赵佶、赵桓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光复赵宋王朝。 另一方面,耿南仲,汪伯彦,黄潜善等人力劝赵构登基称帝。 这些人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赵佶、赵桓、赵谌以及赵宋王朝的全部皇室和宗室都被江鸿飞抓起来了,只有赵构这一个赵宋王朝的皇室在外,他理应继位登基,然后率领赵宋王朝的军民与大元帝国斡旋。 不论是跟大元帝国开战,还是登基称帝,赵构都有些犹豫不决! 首先,跟大元帝国开战这件事,说老实话,赵构真有这心思,可他又怕不是江鸿飞的对手,毕竟,江鸿飞“不败战神”、“史上最能打的皇帝”之名在外,他真不认为从未统过兵的自己能打败江鸿飞,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至于当皇帝? 赵构肯定想啊,要知道,他从小就渴望出人头地,让赵佶对他另眼相待,让韦贤妃母凭子贵。 可万一赵佶、赵桓、赵谌回来呢?他怎么交代谋朝篡位这件事? 到那时,很可能会发生骨肉倾轧的人间惨剧。 而且,赵构也没有信心当好这个肯定不好当的皇帝,更没有信心光复赵宋王朝。 还有,赵构心里十分清楚,他只要敢跟江鸿飞为敌,或者敢登基称帝,韦贤妃、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他的五个女儿肯定会遭到江鸿飞的报复。 所以,赵构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赵构迷惘不知所措之际,江鸿飞又派遣使臣前来见赵构。 这次奉命而来的是原宋臣吕好问和原辽臣萧容。 一见到赵构的面,吕好问和萧容就给赵构拿出来了五封信。 这五封信分别是:江鸿飞写给赵构的,赵佶写给赵构的,赵桓写给赵构的,韦贤妃写给赵构的,以及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写给赵构的。 赵佶和赵桓的亲笔信,意思差不多,都是让赵构赶紧解散大元帅府,回汴梁城自首领罚。 韦贤妃、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给赵构的信,只是寻常家书,她们在信中表示,她们现在很好,江鸿飞并没有为难她们之类的。 而江鸿飞的信上,只有一句话:“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虽然江鸿飞别的什么都没说,但赵构很清楚,江鸿飞的意思是,他要是再执迷不悟,江鸿飞就会冲韦贤妃、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下手,还会派兵来剿灭他的大元帅府,将他捉回去跟赵佶、赵桓关在一起。 也就是说,赵构要是再不带头投降,他不仅马上就要被扣上绿帽子,还马上就要有一个新爹了,而他若是识时务地率众投降,不仅可以立即与家人相聚,还可以获得高官厚禄,一生衣食无忧。 赵构看得脸色铁青! 这一刻,赵构动了跟江鸿飞开战的念头。 赵构觉得,要是他能打败江鸿飞,哪怕只是小败江鸿飞,就可以强势登基称帝,哪怕有一天赵佶、赵桓、赵谌回来了,也撼动不了他的皇位。 吕好问在办完江鸿飞交代给他的事了之后,就和萧容一块回汴梁城了。 可就在临出发之前,吕好问身体一晃! 耿南仲反应最快,他赶紧上前,去扶吕好问。 吕好问趁着两人接触的机会,将一个蜡丸塞到了耿南仲的手中。 吕好问和萧容走后,耿南仲将蜡丸交给赵构。 赵构令汪伯彦将蜡丸打开。 就见蜡丸中有一封密信。 汪伯彦将密信展开,就见里面用瘦金体写着三句话: “可便即真,来救父母。” “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毋以我为念。” “艺祖有誓约藏之太庙,不杀大臣及言事官,违者不祥。” 见此,耿南仲、汪伯彦、黄潜善等大喜! 有了赵佶的这道御笔,赵构登基就有礼可循了。 耿南仲、汪伯彦、黄潜善立即带头向赵构行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耿延禧,莫俦,董耘,高世则,杨渊,王起之,秦百祥,梁阳祖,黄潜厚,杨惟忠,张俊,以及各军的将领率领宋军将士,也连声高呼:“万岁!万岁!” 这拥护的声音很是洪亮,震天动地,让赵构迷醉不已! 三日后,赵构登基称帝,遥册赵佶为太上皇,韦贤妃为太后。 赵构有意立怀孕了的潘氏为皇后,可赵构此举遭到了一些大臣的反对。 这些大臣认为,赵构要是这么干,会落人诟病,对其形象不利。 要知道,赵构的父母、妃嫔、族人可是全在受苦,可他现在却美人相伴,还让她怀孕了。 这好说不好听啊。 赵构听取了这些大臣的建议,为博取同情,遥册邢秉懿为皇后,潘氏只得了个贤妃。 登基后,赵构着手开始整军,想要跟江鸿飞决战……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 江衍:赵构,我是你爹! … 赵构登基称帝后,对各支宋军做出了详细的部署,并令他们分别向京畿地区挺进,目标包围京师。 但赵构的命令是下达了,可由于很多宋军的主帅都心怀鬼胎,以至于大部分宋军都在按兵未动。 也就是说,不少宋军的将领,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在阳奉阴违。 见此,赵构有些心急。 这跟他想象得,他大手一挥,赵宋王朝的上百万大军就前仆后继地冲上去跟大元军拼命,有些不太一样啊。 为了让各支宋军听他命令,赵构让各军主帅前来应天府商讨具体的行动方案。 结果,只有宗泽来了,其他人,要么派个代表过来,要么干脆随便找个借口拒绝出席。 而在这次的作战会意上。 宗泽主张,各勤王之师约好日期,同日大进兵,与大元军在京畿地区鏖战,一决胜负。 但汪伯彦、黄潜膳主张,不要轻举妄动,可屯兵近甸,给大元军压力,促成议和。 宗泽认为,江鸿飞竟然已经废掉赵宋王朝,囚禁了赵佶、赵桓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又将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尽数收入自己的后宫,那就说明,江鸿飞是铁了心的要灭宋,完成大一统,这种情况下,不打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有以武力将大元军打退,才能光复赵宋王朝。 但汪伯彦、黄潜膳认为,赵桓他们还在想办法跟江鸿飞和议,他们贸然跟大元军开战,会破坏元宋两国的议和,甚至会逼得江鸿飞杀光赵氏,至于江鸿飞已经侮辱了两后以及众多的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只是些扑风捉影的事,他们不能被这些还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言给冲昏了头脑。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其他手握兵权的人的代表,有的主战,有的主和,还有和稀泥的。 总之,各方根本达不成统一。 见此,赵构那颗想战之心,也渐渐冷却下去,陷入到了主战和主和大臣的争吵之中,不可自拔…… …… 赵构不来自首,还登基称帝了,并且还摆出要跟自己一战的架势。 很显然,赵构已经不准备回头了,势必要跟自己为敌到底。 对于这样顽固的敌人,江鸿飞还有什么好收敛的? 于是,江鸿飞答应了郑太后的请求,让他安排韦贤妃、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今晚侍寝。 郑太后赶紧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韦贤妃她们四个。 韦贤妃四女早就知道她们肯定会有这一日,毕竟,在此之前,赵桓的妃嫔已经全军覆灭,赵佶的不少妃嫔也已经侍寝了,还有不少王妃也已经侍寝了,包括之前一直表现得跟個贞节烈女似的济王妃曹三保,她们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可因为赵构在外,还手握重兵,韦贤妃四女难免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而且,上次江鸿飞让邢秉懿给赵构写信的时候,邢秉懿脱下一只金耳环放入信中,并在信中写道:“希望像这只耳环一样,能早日与大王相见。” 也就是说,邢秉懿期待着,赵构能想办法将她救出去。 谁想,邢秉懿没等到赵构来救她,等来的却是江鸿飞让她去侍寝。 刑秉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韦贤妃:“阿姑,这该如何是好?” 同样被点名了的田春罗和姜醉媚,也全都看向韦贤妃,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郑太后早就跟韦贤妃谈过了,赵构统大军在外,对她们这些赵构的亲人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历史上,因为赵构是南宋的皇帝、南宋的最高领导人、金人最大的敌人,韦贤妃、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又没有朱琏那样选择以死守洁的勇气,结果,她们四个可以说是遭到了金人最多欺辱的女人,金人将他们对赵构的怒火全都撒到了她们四个的身上。 而且,郑太后早就给韦贤妃出过主意了,告诉她,赶紧向江鸿飞投怀送抱,不然,不只是她,就是她的家人,可能都得受赵构连累。 所以,韦贤妃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她还曾多次去郑太后那里运作此事,希望江鸿飞能早点让她去侍寝,买个保险。 结果,就连之前并不积极的王贵妃和乔贵妃都成功侍寝了,唯独她,一直拖到了现在。 现如今,江鸿飞终于肯让她去侍寝了,老实说,她心里反倒是有些惴惴不安!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虽然她的儿子都已经十七了,但实际上她只有过一次侍候男人的经验,她真怕自己侍候不好江鸿飞,进而为她自己和她的娘家惹出祸端。 因此,最近她一直在积极备战,想要一战就让江鸿飞喜欢上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毕竟是身为婆婆的人,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情愿了。 所以,韦贤妃无奈地一叹,然后很勉强地说:“两后皆已从,何况我几个?” 听韦贤妃说郑太后和朱琏都从了江鸿飞,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也变得有些心安理得了,但她们还是有些愁眉不展! 韦贤妃知道,刑秉懿她们三个在顾及赵构,她们因赵构而有些不情不愿。 韦贤妃主动帮刑秉懿她们三个宽心:“赵氏蒙难,我等皆为囚徒,哪有自主可言,构儿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若是有跟构儿重逢那一日,我保他不会因此事而归罪于你们,他若是揪着此事不放,我便不认他这个儿子。” 刑秉懿三女很想问韦贤妃,难道你这个当母亲的让赵构戴好这顶绿帽子,赵构就会乖乖戴这顶绿帽子吗? 事实上,不用韦贤妃回答,刑秉懿她们三个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可知道答案又能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们难道还敢反抗不成? 再者,老实说,刑秉懿她们三个也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不然历史上她们也不会苟活那么多年了。 而且,刑秉懿她们三个也有亲属想要解救,而想要解救她们的亲属,她们就必须得伺候好江鸿飞,这才能跟江鸿飞求特赦。 总之,得了郑太后传来的消息了之后,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经过了一番心理建设了之后,就赶紧开始准备迎接江鸿飞的到来。 等四女各自准备好,再见面时,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愕然发现,韦贤妃竟然穿上了一套绿色的嫁衣,而且打扮得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艳少妇一般。 以往的韦贤妃,从来都是端庄稳重的,很少穿艳丽的衣服,化得也都是淡妆。 而今天,韦贤妃的形象跟以往真是大相径庭,让邢秉懿三女都有些不敢认她了。 关键,韦贤妃还主动穿上了嫁衣。 这是最近才在后宫中流行的。 那些愿意跟江鸿飞的女人,为了讨好江鸿飞,在侍寝的时候,会主动穿上嫁衣,以示她们的心意。 后来,跟风的人,越来越多。 这也就成了愿意陪江鸿飞的女人的一种标志。 当然,不少不愿意陪江鸿飞的女人,或者抹不开脸表明她们自己真实心意的女人,也可以通过不穿嫁衣,小小的展示一下她们最后的坚持。 对此,江鸿飞从来不计较。 按照江鸿飞的话来说就是:想吃猪肉,还能管猪的死活? 也就是说,穿不穿嫁衣去见江鸿飞,去侍寝,全凭自愿,区别可能也就是,江鸿飞会多赏赐一点,跟江鸿飞求特赦时更容易一点而已。 刑秉懿三女就没穿。 见只有她自己穿嫁衣了,韦贤妃也有点尴尬,她支支吾吾的说:“人在矮檐下,安敢……安敢不低头?要不,你几个也换上嫁衣罢?” 刑秉懿三女并没有鄙夷韦贤妃。 因为像韦贤妃这样的女人很多。 毕竟,谁都不能总活在过去,得向前看不是? 老实说,刑秉懿她们三个也就是有些抹不开脸,要不然,她们也穿嫁衣了,毕竟,事成之后,她们还要求江鸿飞为她们的娘家人降下特赦。 事实上,只要是现实一点的女人,其实都能看明白,赵宋王朝十有八九是不行了,赵构能把她们救出去的可能性太小了。 也就是说,她们未来很有可能一直是江鸿飞的妃嫔,甚至,到死那天,她们都得跟江鸿飞同穴。 退一步说,就算赵宋王朝能死灰复燃,她们也回不去了——如果她们回去,也很可能会被她们原来的男人当成污点给处理掉。 这种情况下,讨好江鸿飞,永远跟在江鸿飞身边,才是她们最聪明的选择,也才是对她们最有利的。 可是,邢秉懿想到她跟赵构的感情,想到她是赵构明媒正娶的王妃,觉得,不穿嫁衣,可能是她最后的保留了。 田春罗和姜醉媚也有类似的想法。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江鸿飞如期来到了韦贤妃等女居住的寝殿。 不只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跟她们住在一个寝殿的女人,也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前来迎接江鸿飞。 众女跟江鸿飞见过礼了之后,江鸿飞一一打量了一下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 田春罗和姜醉媚都只是中上之姿,好在,她们是少妇正当时,身材圆润丰满,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邢秉懿五官精美,面相清秀,薄薄的身体,凸显出来一点纤弱之气,她气质外形也比较特别,沉稳、安静、淡定、有分寸感,这使得她既拥有真挚优雅的外在风格,还饱含内敛进取的温婉气度,可以说,她完美地彰显了一个古典美女。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邢秉懿不是孕妇——她才嫁给赵构不久,还没来得及怀孕,现在属于青涩的少妇。 而韦贤妃让江鸿飞有些意外。 她竟然有一米八的身高,似乎比江鸿飞还要高一点,都快赶上方百花了。 相貌上,韦贤妃也很漂亮,跟江鸿飞上一世那个演“李莫愁”的演员很像。 她的五官很深遂,相貌归属于妩媚动人中带着一点庄重的种类,再加上一身合体的嫁衣,以及本来身型就行,个子又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因此将她的身材线条给刻画的丰满诱人,整体看来,她高贵典雅,无论是妆面亦或头型,都精美到了极致! 其实三十四岁的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她这身姿和外貌,怎么看怎么美丽动人,称得上真实版丰韵犹存的娇娘! 历史上,韦贤妃在被赵构接回南宋当上韦太后了之后,干过辨伪帝姬、赌咒瞽目、忘恩负义的事。 从这方面来看,韦贤妃的人品真不怎么样。 但细想想,要不是赵佶、赵桓父子将赵宋王朝给搞没了,让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被金人给捉走,要不是赵构明明有一战之力,却胆小懦弱不敢战,一心逃跑、一心偏安一隅,她能被金人糟蹋了十几年,后来又干出来了这些不得已的事? 所以说,韦贤妃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而历史上的邢秉懿,就更可怜了。 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刚被金人押到金国不久,赵构就遥立邢秉懿为皇后,他的中宫为邢秉懿虚位长达十六年之久。 那场政治作秀,对邢秉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那让她受到了更多的苦难。 妇女分入大家,不顾名节,犹有生理,分给谋克以下,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 这就是被金人掳走的女人的命运。 而邢秉懿还顶着赵构的皇后之名,是赵构的正宫,南宋小朝廷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结果可想而知。 毫不夸张地说,历史上的邢秉懿,一天皇后的日子都没过过不说,还得在遥远而又极度贫寒的北国当使女、当妓女,人尽可夫。 邢秉懿甚至都不如朱琏。 朱琏好歹还当了一年多名副其实的皇后。 所以称邢秉懿为“史上最悲惨的皇后”都不为过。 身为赵构的女人,田春罗和姜醉媚在历史上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江鸿飞实在是想不通,赵构得怂成什么样,才会宁可杀了岳飞,也要听秦桧的,跟百般凌辱他老爹、他老妈、他妻妾、他五个女儿、他全部宗族的金人议和? 这也是江鸿飞讨厌赵宋王朝,誓要干翻赵宋王朝的原因之一。 江鸿飞没有为难这几个可怜的女人,而是让人将他的大铜锅拿来,带着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赵构的五个女儿吃了一顿涮羊肉。 席间,江鸿飞随口对她们说:“对了,赵构登基称帝了,你被封为太后,你被封为皇后,你们俩是皇妃,她们五个是帝姬了。” 江鸿飞此言一出,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全都瑟瑟发抖! 她们哪能不明白,赵构登基称帝了,就说明赵构准备跟江鸿飞干到底? 她们也终于明白了,江鸿飞为什么召她们来侍寝。 很明显,江鸿飞要报复赵构! “他要迁怒于我们?” 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吓得赶紧带着赵构的五个女儿给江鸿飞跪下,拼命磕头道:“求陛下恕罪!” 江鸿飞随手将跪在自己身边的赵构的大女儿赵神佑、二女儿赵佛佑给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说:“都起来罢。” 等韦贤妃、刑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之后,江鸿飞笑着说:“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伤心,赵构不要你们了,朕要,以后伱们就安心地跟着朕过日子,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 逐鹿中原这就结束了?! … 赵构想一战定中原,江鸿飞又何尝不想如此? 只是,跟赵构担心的一样。 江鸿飞也担心,很多宋军将领对赵构阳奉阴违,不肯率军前来跟大元军决战。 目前,很多支宋军都有这样的苗头,赵构让他们包围京畿地区,他们却只敢在相对安全的地区徘徊,根本不敢前来挑衅大元军。 江鸿飞统了这么多年的兵,哪能看不出来,这些宋军根本就不想跟大元军开战? 其实——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拖延下去,对大元帝国有利,毕竟,赵宋王朝都已经初步灭了,其二百来年的积累全都成了大元帝国的了,赵构新成立的小王朝哪有钱粮养这一百多万大军? 这样一来,宋军肯定会变成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按说,这样其实方便大元军逐一吃掉这些宋军。 可问题是,一旦事情发展到了那一天,中原地区的百姓没准就会遭殃了。 要知道,历史上,赵构君臣不敢抗金,其唯一的对策便是下令开决黄河大堤,使黄河水自泗水入淮,企图以此阻挡身后的追兵。结果,决河非但没有阻止金军,还致使当地百姓被淹死二十万以上,因流离失所和瘟疫而造成的死亡数倍于此。北宋时最为富饶繁华的两淮地区毁于一旦,近千万人无家可归,沦为难民。 后来,赵构还因此褒奖了执行这个任务的杜充,让杜充代替宗泽担任东京留守。 而一旦决开黄河,其所造成的损失,可能得用几百年来挽回,历史上的金、元两朝,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被屡治不止的黄河给拖垮的。 所以,江鸿飞想跟赵构速战速决,直接彻底击溃赵构,或者将赵构连同他手下的人全都赶到江南去,让他们跟方腊或者跟王庆抢地盘去。 基于这个战略目的,得知赵构要跟自己决战,江鸿飞很高兴,亲自调兵遣将,准备一战定中原。 可惜,江鸿飞高估了赵构,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英雄,有大义在手,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还是刚掌兵,他都无法将军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不说范讷、赵野、王襄他们这些一直抗旨不遵的人,就连大元帅府的都统制杨惟忠,其实都不愿意出战。 前不久,林冲部挺进到离南京不到百里的考城。 赵构想让杨惟忠亲自统兵去迎战江鸿飞手下的这员大将。 不想,杨惟忠却很气愤地说:“诸少将不出,首推大将,是何道理?” 后来,还是赵构强令杨惟忠出战,杨惟忠才很勉强地集合大元帅府五军出战。 可出战是出战了,杨惟忠率领数万大军,面对林冲的一万大军,竟然只敢在二十里以外布防,不敢上前交战。 对此,赵构竟然装作不知,完全没有换掉杨惟忠的意思。 真是枉费了江鸿飞对赵构的期待。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退而求其次,分而击之了。 而江鸿飞的第一目标,便是赵构的希望,也就是赵宋王朝的王牌军队——大宋西军,也就是范致虚部。 为了达成这个战略目的。 江鸿飞让刘慧娘居中调兵遣将主动攻击各支宋军,牵制他们,不让他们增援策应范致虚部。 很快,在刘慧娘的主导下,元宋两军遍地开花,正是开始交战。 这一打起来,江鸿飞才发现,宋军打得其实不错。 黄潜善派统制官张焕领兵出南京城占据有利地形,正面迎战史进部。 同时,黄潜善又派丁顺、孟世宁各自领兵分为左右两翼,在城外设伏掩杀唐斌部。 战斗打响后,宋军猛烈射击。 陈达在交战的过程中,被宋军从战马上射下去,差点被宋军生擒活捉,亏得最后关头,被史进给救了出来。 唐斌部跟丁顺、孟世宁部打了個不生不败的结果后,主动撤退了。 杨志那路,竟然将佯攻打成了决战。 杨志率领一万人马刚到西化城外,早有准备的京东转运判官直龙图阁闾邱升,就亲率所募民兵出城埋伏杨志部。 两军一直缠斗到了夜里五更天,杨志才带着仅剩的七千多人马后退了二十多里。 花荣部负责进攻开德府,牵制宗泽部的主力。 领命后,花荣打算从卫南进攻开德府,然后环列在护城河堤外,拖住宋军。 不想,宗泽先令统制孔彦威领兵在护城河边扎寨,两军隔河射击,后又派权邦彦前来支援,与孔彦威所部并力掩击。 花荣没料到,宗泽部不仅有数万人马,还如此善战,结果吃了一场大败仗,要不是其部全都是轻骑兵,搞不好会被宗泽部给全歼了。 总之,这次交手,大元军实际上并没有占到上风。 不过这只是在战术层面上来说,若是从战略层面上来说,赵构可以说是彻底败给了江鸿飞。 因为这几路都不是江鸿飞的真正目标。 江鸿飞的真正目标是已经到了千秋镇的范致虚所率领的二十几万大宋西军。 ——范致虚率领二十几万西军出武关以后,就在渑池一带活动,后屯驻于千秋镇,剑指东京汴梁城。 就在宋军各自为战之际,岳飞率领三万大元精锐骑兵径直杀向千秋镇。 范致虚以宋军的行军速度来推测大元军的行军速度,觉得,就算给大元军十天时间,大元军都到不了千秋镇。 范致虚想趁此机会,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从王庆的楚国那里收复赵宋王朝的西京洛阳。 基于这个目的,范致虚将他的二十万大军全都聚集在千秋镇。 范致虚的计策看似很成功。 见范致虚率领二十万西军直奔洛阳而来,守卫洛阳的楚军弃了洛阳城向南撤去,将洛阳让给了范致虚。 范致虚得知此事了之后,一面派人去占领洛阳,一面对左右说:“小小蟊贼,何敢据我天兵?” 可就在范致虚洋洋得意之际,岳飞亲率三万大元骑兵突然直冲千秋镇而去。 范致虚完全没有料到,大元军会这么快杀来,二十几万西军因此一点准备都没有,完全被三万身经百战的大元骑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更要命的是,这二十几万西军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另一边,岳飞以铁浮屠左军打头,猛冲这二十几万西军,又以剩余的两万五千骑兵死死咬住掩杀。 二十几万西军,被杀得大溃,他们抛弃辎重四散而奔,相互踩踏无数,死伤几半。 仅这一战,这二十几万大宋西军,就被岳飞部给击溃了,土崩瓦解。 有的西军溃兵想要逃回陕西,可他们走了一半,就听说,陕西已经被大元将领乔道清、韩世忠、吴玠、折可求、耶律大石等人给攻占了,他们据东潼关、西散关、南武关、北萧关而守,宋军根本就进不去陕西,甚至就连函谷关和孟津关都被大元军给攻占了。 陕西是回不去了,一众西军将士,只能跟着鄜延帅张深绕道逃往宋南京应天府,去投奔赵构。 也就在范致虚被击溃的同一时间,因为大败大元大将花荣,宗泽觉得大元军也不过如此。 加上,赵构等人一直畏手畏脚,不敢跟大元军交战,宗泽想给赵构他们立个标杆,让赵构他们不要再畏惧大元军这只纸老虎。 所以,宗泽决定乘胜追击,不等其他宋军了,他部直取京师,去收复汴梁城。 为了迎接这场大战,宗泽已经准备很久了。 宗泽听说大元军有一种秘密武器,名为“奔雷车”,所向无敌,比具甲重骑兵还厉害,被传得神乎其神,可是至今都没有出战过,没人知道其真实威力到底如何? 这给了宗泽启示。 宗泽根据他听说过的奔雷车造了一百五十辆战车,作为他击败大元军的秘密武器。 宗泽这战车,每一辆以二十五人守车,二十五人为左角,二十五人为右角,二十五人为前拒,共四队,凡一车用一百人,车一百五十辆,共用一万五千人。 宗泽对他的战车大军寄予了厚望,期待他的战车大军能一举击败大元军,打醒赵构和其他宋臣。 老实说,宗泽也不想独自一人面对江鸿飞手下的数十万大元军。 宗泽也曾派人去约其他宋军跟他一块进军。 可赵构却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向大元军发起进攻,要听候他的指挥,审度前进。 很多宋军将士本来就不愿意跟不好惹的大元军交战,有了赵构的命令,他们正好可以就坡下驴。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跟宗泽一块干。 没办法,为了唤醒赵构的良知,让赵构记起,他的父母、妃嫔、五个女儿、全部亲族还在汴梁城中受苦,让赵构担负起他该担负的责任,让赵构不要再幻想跑去江南偏安一隅,宗泽毅然决然地对左右说:“将孤兵寡,不深入重地,无以取胜。”,遂下令全军出击,与大元军决战。 宗泽部宋军挺进到南华县后,再度遇到了花荣部。 不过,这次大元军的指挥官变成了江鸿飞的德妃贾夫人、贤妃徐青娘、贤妃汪恭人。 几女指挥花荣部、关胜部、秦明部、孙立部、颜树德部、李逵部、刘唐部、武松部迎战宗泽部宋军。 宗泽不顾他已经老迈的身体,亲冒矢石挥戈厮杀在战斗的第一线。 一直以来,宗泽在军中,都能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所以其手下的将士全都乐为其用。 如今,宗泽又身先士卒,其部宋军将士人人争奋,想要击败大元军。 然而,贾夫人他们正是利用了宗泽迫战的心理,给他来了一个诱敌深入。 等到宗泽亲率他的战车大军猛地杀到大元军的伏击圈中,关胜和秦明率领各自手下的骑兵从两头掩击宗泽的战车大军。 顷刻之间,箭如雨下,铺天盖地就向宗泽的战车大军射去。 宗泽的战车,又大又笨,关键时刻难以掉头,而且它只能防前面,不能防两侧。 加上战斗突然爆发,宗泽部宋军只能仓促应战。 结果毫无悬念,宗泽部宋军一下子就遭到了极其严重的重创。 接着,花荣就率领大元的马步军杀上来。 宗泽身先士卒地抵挡了一阵之后,实在不敌。 没办法,宗泽只能跟权邦彦等人一块换上士卒穿的白布衫与草履,跟随败兵一起向南逃去,奔往姚鹏军,然后又和姚鹏军一块连夜逃往宋南京。 此战,宗泽的先锋王孝忠中箭被俘,后投降大元帝国。知博州孙振想要接应宗泽,却被其亲兵劫持到了大元军,无奈投降。 宗泽那一百五十辆战车,由于体积庞大,难以运行,宋军推驾起来很吃力,在战败的情况下,宋军将士只好将它们全都抛弃,只身逃走。 这恰好给大元军将士提供了方便。 大元军将士用这些战车装载着各种战利品,兴高采烈的凯旋了。 后来,赵构听说此事了之后,还笑着说风凉话:“吾见宗泽战车大不适用,徒费工料,宗泽不听,今果资敌矣。” 可很快,赵构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两个坏消息被来投赵宋的张深等人给带来。 第一个坏消息,范致虚那二十万大宋西军大败,去除死伤以及投降的大元帝国的,只剩不到三万来投他。 第二个坏消息,大元帝国趁范致虚将西军带出陕西之际,已经派大军攻进了陕西,关中地区很可能不保。 对赵构来说,坏消息还不只这两个。 之前是因为有范致虚威胁,范讷、赵野、王襄等部宋军才答应听赵构的。 如今,范致虚已经被江鸿飞给击败了,他们肯定不会再听赵构的调遣了。 果然! 两天后就陆续传来消息,说范讷、赵野、王襄全都投了大元帝国,江鸿飞让岳飞收编了这些宋军,带着他们进入陕西,去收复陕西和四川。 得知这个晴天霹雳,赵构君臣大惊失色! 耿南仲和汪伯彦赶紧旧事重提,建议赵构立即南下,跟童贯合兵一处,跟大元帝国划江而治,下一步可以联合王庆和方腊,三家共同出兵对抗大元帝国。 赵构同意。 当天,南京城中的一众宋军将领,就已经开始连夜研究过江以后怎么防御大元军南下追击? 两天后,先锋军和辎重就已经开始向扬州转移了。 由此可见,赵构南逃的决心有多强烈。 有人质问赵构君臣:“不返京而迂路,何也?” 面对这样质疑的声音,赵构君臣充耳不闻。 而且,赵构君臣根本就不考虑,他们手下有大量北方的军队,这些人根本就不想往南逃。 这其中又以赵构为最。 毫无夸张地说,见赵宋王朝的王牌军队二十万大宋西军都几近被三万大元军全歼,赵构彻底觉醒为赵跑跑。 什么父母,什么妻妾,什么女儿,什么族人,爱谁谁,谁都不如我赵跑跑的命重要,我赵跑跑要不顾一切逃命了……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二章 凯旋回元大都 … 虽然没费太大的劲就拿下了中原地区,但江鸿飞依旧很遗憾! 赵构跑了。 大量忠于赵宋王朝的宋臣和宋军也跑了。 后患无穷啊。 与其这么拖下去,江鸿飞宁可与赵构决战,哪怕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江鸿飞也希望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只可惜,赵构打仗不行,逃跑的本事却与他那高粱河车神先祖不分伯仲。 江鸿飞不是不想去追击赵构。 可江鸿飞这边刚击败范致虚和宗泽,那边赵构就果断南下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跟他战和不定不同,这次他表现得是相当果断。 更麻烦的是,赵构还将翁彦国、赵子菘、何志同、荣嶷、向子諲、宗泽等部的人马布置在淮河流域以及宋南京地区。 翁彦国、赵子菘、何志同、荣嶷、向子諲等部的兵马加到一起,便有三十几万。 更让江鸿飞意外的是,之前的大败,并没有让宗泽一蹶不振,相反,宗泽竟然破釜沉舟单人独骑去了原来活动在毫州一带号称拥有人马七十万、战车万辆的王善的山头,然后对王善说: “江衍此人性刚,容不得英雄,王公拥众数十万虎视中原,他必寝食难安,待他平定中原,定派大军来剿公,公何以处之?” “我大宋,华夏正统,陛下少年英雄,识英雄重英雄,公若率众来投,必得重用。”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公以为如何?” 宗泽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王善投效赵宋王朝。 不久之后,宗泽又用同样的话术,招降了原来活动在洛阳附近,后来因大元、宋、楚三国都争洛阳,害怕被卷入其中,而迁到了两淮地区,号称拥众三十万人马的没角牛杨进部。 这两次招降,让宗泽尝到了甜头。 于是,宗泽派人四处招降“英雄豪杰”。 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各拥兵几万,往来于淮西、两淮、河南之间,侵扰抢掠,成为祸患之辈,也悉数被宗泽招降。 很快,宗泽便拥兵数十万,号称拥兵百万,声势大振。 而赵构也清楚,论战力,翁彦国、赵子菘、何志同、荣嶷、向子諲等人根本无法跟善战、敢战的宗泽相比。 值此大元军有可能追击的情况下,为了活命,赵构任命宗泽为南京留守司留守,让他联络各支宋军,淮西、河南、两淮等地的义军等,收编溃兵、游勇及农民起义军组成留守司军,抵御大元军南下。 当初,宗泽之所以支持赵构在应天府登上皇帝之位,为得就是让赵构重新组成一个稍具规模的政府,大家齐心协力抗击大元帝国,报仇雪耻,光复赵宋王朝。 谁想,一仗未打,赵构就跑到南方去了。 这怎么行? 这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宗泽刚团出百万大军,就上疏请求赵构返回南京“御驾亲征”。 可是,没隔多久,南宋小朝廷就突然下诏:“江、淮等地都做好准备,以待皇上巡幸。” 见赵构还是想跑,宗泽又上书说:“南京物价市场,渐渐恢复平常。将士、家民、商旅、士大夫之中怀有忠义之心的,都盼望陛下立即返回京师,以安慰人心。那些提出不同主张之人,并不是出于对陛下的忠心,只不过像那些投降大元的宋臣之流,暗中与大元勾结罢了。” 可对于宗泽的主张,赵构理也不理,他只是任命宗泽为延康殿学士、京城留守兼应天府尹。 当初汴梁城被大元军攻破之日,河南、两淮地区还有许多州县并没有被大元军占领。 这些州县,有的是由赵宋王朝的政府军队固守着,有的则是由自动纠集起来的忠义民兵固守着。 赵构之所以能从韦城一直逃到应天府,还在应天府登基称帝,这些州县军民的抗击斗争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宗泽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所以,他所提出的中兴赵宋王朝的建议中,认为最急切的,是经理河南、两淮地区。 赵构君臣虽然奉行逃跑主义,但他们也知道,守江必守淮,两淮地区说什么都不能丢,不然他们可就没地方去了。 为了让宗泽帮他们守住两淮地区,赵构君臣几乎答应了宗泽除了他们亲自回应天府抵抗以外的所有要求。 包括,在宗泽的建议之下,南宋小朝廷派遣张所去做河南招抚使,派遣傅亮去做河南经制副使,让他们去中原联系还忠于赵宋王朝的武装力量。 总之,宗泽的主要用意就是要把河南、两河地区的忠义民兵尽快地加以组织领导,不要使他们长时期得不到统一的领导、指挥和调度,得不到粮饷和其他物质支援,最终为大元军各个击破。 宗泽受命去做应天府的知府兼南京留守了之后,首先把全城和四郊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区,每区各选用谋略勇敢之士充提领,在四郊形胜之地,创立坚固营垒二十四所,各设统领守御将官,统率新招义兵数万人,在新置教场内,练兵讲武。又在淮河沿岸的十六县内,像鱼鳞般创置了联珠寨,以严备御,以便与河南、两淮地区的忠义民兵相结连。 于是,宋南京逐渐形成了宋政权重建后恢复中原失地的一个战略基地,那些还忠于赵宋王朝的诸路正规军和非正规军,也全都愿意听从宗泽的号令和节制。 见此,江鸿飞君臣权衡利弊后,没有让大元军继续南下,而是以许贯忠为东京留守,率领五十万大元军,继续横扫中原的所有武装力量。 同时,又以乔道清、韩世忠、吴玠、折可求、耶律大石、岳飞等将攻取陕西。 受宗泽推荐而被用为河南招抚使的张所,早在大元帝国攻取河北时,就曾倡议征集河北义勇民兵。 可当时主持河北、山东防御的高俅根本就不听。 后来,张所听说江鸿飞在大名府搞武举,就派他的儿子张宪去参加武举,意在打入大元军的内部。 这种事,张叔夜的次子张仲熊也干过。 不过张仲熊是個志大才疏的公子哥,根本就吃不了这个苦。 而且,后来随着大元帝国的战略重心转移到了燕云地区,水泊梁山那里渐渐变得不再重要了,张仲熊若想建功,说不准得在水泊梁山潜伏多少年。 感觉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也不愿意将青春这么白白浪费的张仲熊,就找了个机会逃回到张叔夜身边。 水泊梁山方面,不想打草惊蛇,也就任由张仲熊这个小角色离开了。 后来,张仲熊跟他父亲张叔夜一块到汴梁城勤王救驾,被困在汴梁城中。 不久前,汴梁城破,张叔夜誓死不降,被江鸿飞丢到赵佶、赵桓身边自生自灭去了。 眼见父亲的仕途完了,江鸿飞又不问出处大量招降宋军将士,张仲熊便不顾他哥哥张伯奋的劝阻,加入了大元军。 当时,张所就在汴梁城中。 对于张仲熊的表现,张所非常鄙夷! 张所觉得,自己的儿子张宪肯定不会像张仲熊这样变节没骨气。 因此,张所想去跟张宪联系,看看张宪能不能拉一支大元军过来为赵宋王朝效力。 在赵构即位之初,张所是毅然决然从汴梁城出走去投南宋小朝廷的宋臣之一,赵构因此任命张所为监察御史。 张所曾上疏力主把重建的宋政权仍迁回应天府,以便控制赵宋王朝还未完全丢掉的中原地区。 张所对于当时已经哄传的宋廷将要南渡的计划,极力反对,因而对于提出南渡主张的黄潜善和汪伯彦也曾加以纠劾。 当时,张所虽因此而被罢免了官职,却也因此而在社会舆论上获得了很高的声誉,特别是在河南地区。 用这时人的话来说就是“声满中原”。 也正是因为如此,宗泽才会保举张所担任河南招抚使。 毫不夸张地说,跟宗泽一样,张所也是赵宋王朝最忠贞的臣子之一,是十分认真地想要在抗击大元帝国的斗争中做出贡献的。 张所打听到,张宪人就在洛阳,是洛阳的守将,负责防御楚军进攻中原,手下有四五万大军。 而且,张宪手下的人马,很多是岳飞收编的范讷、赵野、王襄等部的宋军。 这样墙头草一般的人马,显然很容易就能被拉走。 因此,张所独自一人去见自己的儿子张宪,想要让张宪带着手下这四五万大军跟他一块反击大元帝国。 可让张所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见到张宪,说明来意,张宪就派人将他送去汴梁城交由江鸿飞处置。 张所愤怒地质问张宪:“逆子,汝要不忠不孝乎?” 张宪却很平静地说:“不孝,张宪或许有之;不忠,则全无。天下大势已定,我主必将天下一混,康王已穷途末路,负隅顽抗罢了,求吾父不要再执迷不悟。” 江鸿飞见到张所后,只说:“宗本乃虎将,前途无量,你莫要拖他后腿,害他不能名留青史。” 说完,江鸿飞就让人将张所送去张宪在汴梁城的家,让张宪的家人将张所禁足。 其实,张所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因为只有他和宗泽等人有抗击大元帝国,收复故土的心思。 做皇帝的赵构,尽管起用了主战派的宗泽等人,尽管也采纳了宗泽的有关政治、军事的一些建议,然而在他本人,却从来都不曾有过认真抗击大元帝国、收复失地、报仇雪耻的打算。 赵构所最亲信、最听从的是,一心想把新建的宋政权迁往南方,一心想对大元帝国屈服退让的黄潜善、汪伯彦二人。 黄、汪二人不但天天逢迎着赵构的心意,做着把宋廷南迁的准备,而且对宗泽的全部军政设施都极力诋毁。 张所和傅亮全是主张光复旧疆的,又全是受到宗泽荐举的人物,因而他们在任事之初就成了黄、汪一派人攻击的目标。 恰巧,黄、汪一派人听说,张所的儿子是张宪,张宪将张所接回汴梁城享福去了。 于是,黄、汪一派人就提出弹劾。 殿中侍御史张浚又迎合着黄、汪的意旨而论奏张所犯了十几项罪状,使得张所被罢免。 一同被罢废的还有河南经制司。 河南经制副使傅亮见此,以母病告归,退隐山林。 与此同时,江鸿飞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凯旋回元大都。 虽说大元帝国已经基本收复了中原地区。 但由于宗泽和王庆都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中原地区又一马平川,肯定难免发生战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宗泽或王庆杀到汴梁城,对江鸿飞造成斩首,那大元帝国可就从稳胜变成前途莫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臣子都请求江鸿飞撤回元大都,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当然,若仅仅只是如此,江鸿飞也不会立即回元大都。 江鸿飞之所以选择回元大都,主要有四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目前阶段,元宋两国的势力范围基本上已经拉出来了,接下来多半就是拉锯战。 ——别看宗泽做梦都想杀回中原,但有赵构君臣掣肘他,他十有八九翻不出多大的浪。 第二个原因是,王庆虽然有意跟江鸿飞逐鹿中原,但王庆也知道他不是江鸿飞的对手,所以他很谨慎,也很隐忍,前不久他还派使臣来恭喜江鸿飞灭掉赵宋王朝,并献上了不少贺礼,根本不给江鸿飞灭掉楚国的借口,所以,一时半会,江鸿飞也不好对王庆动手。 第三个原因是,短时间内,江鸿飞不想再开疆拓土了。 江鸿飞不想再抢地盘了,可不是江鸿飞妇人之仁,而是短时间内江鸿飞打不下去了。 原因无它。 大元帝国的粮食已经不支持江鸿飞再扩大地盘了。 早在逐鹿天下之前,江鸿飞就已经注意储存粮草了。 一度,江鸿飞储存了几千万石粮食。 不仅如此,这两年,江鸿飞还特别注意劝农促耕,把种庄稼一直放在自己执政的第一位。 可即便如此,随着江鸿飞的地盘越来越多,随着来投江鸿飞的人越来越多,随着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江鸿飞那么多储粮,还是见底了。 就这,还是因为江鸿飞早年布局琉求,使那里变成了大元帝国的大粮仓,源源不断地给大元帝国输血。 不然,大元帝国的粮食早就捉襟见肘了。 可琉求那里毕竟才开发了不到十年,供血能力还很有限。 而江鸿飞在东南那里的地盘,由于有福建这个拖累,加上那里战火不断,它们能勉强自给自足就不错了。 至于江鸿飞的其它地盘的盈余,其实也就能勉强负担起中原地区人民和陕西地区人民的消耗。 因此,江鸿飞再不管不顾地打下去,大元帝国肯定会因为缺粮而出事。 所以,不将缺粮的问题解决了,江鸿飞只能先停止收复淮西、两淮和江南,包括四川,尽管这些地区都是产粮大区。 ——没办法,目前这些地区多已被战火毁了,民众哪有时间种粮? 最后,江鸿飞之所以想要回元大都,是因为北方的形势有变,金人又开始不老实了,江鸿飞得回去抗金了。 总之,秋高日爽,江鸿飞下令,凯旋回元大都……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 金人来报仇雪耻了 … 历史上的女真人,能称霸这个时期,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女真人,尤其是金初时期的女真人,确实有点东西。 别人且不去说,只说造成靖康之耻的以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为首的那批女真人,确实不一般。 这样一群贪婪、狡诈、不甘寂寞的强盗,即便不南侵,也不会老老实实什么都不干的。 关键,金初,准确的说是完颜吴乞买登基以后的这段时间,金国内部特殊的政治环境,也让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强盗不可能不搞事。 完颜吴乞买继位后,金国的政治势力主要分为两大派:保皇派和军功集团。 保皇派,是以完颜吴乞买的嫡长子完颜宗磐为首的一群人,其主体就是金太宗一系。 这一派的政治主张主要是维护完颜吴乞买这个皇帝的权威。 而完颜吴乞买登基以后,其政治主张,主要就是,想改投票制为集权制。 也就是说,完颜吴乞买的政治愿望就是,不再实施有大事时大家投票表决的联盟制,而是由皇帝说得算的君权制。 换而言之,完颜吴乞买已经不想当一个首席执行官,而是想当一个像中原皇帝那样的真正的皇帝。 不过,因为完颜吴乞买和保皇派多没有军功的缘故,所以根本就压不住军功集团,更难以实施完颜吴乞买想要的改革。 金国的军功集团又分为:女真贵族集团,以及金太祖一系。 女真贵族集团就是以完颜宗翰为首的一群追随完颜阿骨打打江山的女真勋贵。 这群人是坚决反对完颜吴乞买的改革的。 当初,完颜阿骨打创业时,这群人可都是带资入股的原始股东。 现在公司壮大了。 继承了完颜阿骨打首席执行官位置的完颜吴乞买,竟然妄想吞并他们这些原始股东的股份,将公司全都变成完颜吴乞买自己的,让他们这些原始股东变成打工的。 这怎么行? 完颜宗翰他们这些原始股东自然是坚决反对完颜吴乞买这一强盗行为。 而金太祖一系,在完颜阿骨打和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完颜宗峻死后,就以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完颜宗干、次子完颜宗望、三子完颜宗辅为首。 ——完颜阿骨打的这些儿子,不少都有战功,其中首推完颜宗望和完颜宗辅,而完颜宗干如今是金国的国相(相当于是金国的宰相),也就是说,金太祖一系,不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都是很有实力的。 如果金太祖一派倒向保皇派,肯定能压住女真贵族集团,让完颜吴乞买完成他想要的改革。 可这对金太祖一派又没好处,所以金太祖一派目前也不同意改革。 但维护金国皇室和宗室的统治,对金太祖一派也是有利的,所以,金太祖一派也一直在阻止女真贵族集团做大。 总之,金太祖这一派一直在和稀泥。 金国的这三股政治势力相互斗争,相互妥协,渐渐维持了一個平衡。 不过,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对金国影响很大的事。 其中一件就是,军功集团不顾保皇派的反对,执意要对外发动战争,想以此拥兵自重。 金国对外发动战争,第一对象肯定是大元帝国,毕竟,江鸿飞杀了大量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金国贵族,抢了大量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以及金国的贵族之女,甚至就连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都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败于江鸿飞之手才郁郁而终。 总之,金国太有理由跟大元帝国开战了。 事实上,自从大元帝国建国以来,金人一直在骚扰大元帝国的边疆。 只是,江鸿飞用陈遘、王禀、詹度、李彦仙、赵立这些人守卫边关,又给陈遘他们提供了充足的兵马、战略物资、足够的信任支持,让他们可以放开手脚抗金。 另一方面,由于金人没能和历史上一样,吞并燕云十六州、平滦营三州以及赵宋王朝的北部地区,因此没有了燕云地区和赵宋王朝人才和财力上的加持,进而大大限制了金国的发展。 此消彼长之下,金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大元帝国的边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金人其实也就不足为虑了,等江鸿飞彻底吞并了赵宋王朝之后,回过头来慢慢收拾金人就行。 不想,金人见无法向南发展了之后,改为向东和向西发展了,也就是改为向高丽方向和向草原地区发展了。 完颜宗望不愧是靖康之耻的罪魁祸首之一,他见大元帝国无法战胜,以为是他的兵力不足,于是,他便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女真族的老对手高丽的头上。 高丽寿昌元年七月,王熙接受侄子王昱的“禅让”,成为高丽肃宗。 因王熙得位不正,人心不稳,高丽国内政局动荡不安。高丽大臣以及一些亲高丽的曷懒甸酋长又在推波助澜。王熙便挑起了与完颜部女真人争夺曷懒甸的战争。 那场战争前后一共打了六年,最后以曷懒甸归属完颜部女真而告终。 女真通过与高丽间的那场战争,捍卫了他们的世代领地,遏制了高丽向北方扩张的势头,还促进了女真各部族间的联合,加速了完颜部女真统一各部的进程,完颜部女真进而敢于征伐迄至当时还被奉为大国的大辽王朝,最终建立了现在的金国。 而高丽因为那一战,丧失了所有羁縻州,国家威信也一落千丈,从那时起,其建国以来积极推进的北进政策,最终受挫,进而使得门阀贵族一直专政,统治集团内讧频繁,国内局势动荡不安。 更为关键的是,两年前,高丽睿宗病重,临终前传位于十四岁的太子王楷,其外公李资谦奉王楷即位于重光殿,是为高丽仁宗。 王楷即位时年纪太小了,他的叔叔们颇有步他们父亲高丽肃宗后尘的觊觎之心,李资谦则利用扶保王楷登基的机会攫取了大权。 原本高丽肃宗凭借平定李资义之乱夺位,三代与高丽王室联姻的仁州李氏外戚家族遭到了限制,李资谦等被迫蛰伏。 但随着高丽睿宗纳李资谦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为妃,他的二女儿还为高丽睿宗生育了王楷,李氏家族死灰复燃,势力重新膨胀起来。 王楷即位后,封李资谦为协谋安社功臣、守太师、中书令、邵城侯,同年十月加封汉阳公。 而且,李资谦又将他的三女儿、四女儿(也就是王楷的三姨母和四姨母)嫁给了王楷。 这样一来,李资谦就既是王楷的外公,又是王楷的双科岳父,还是高丽的太师,又兼任三省长官及判吏、兵部,开府建宫,而权倾朝野。 后来,李资谦借口韩安仁、文公美等图谋拥戴带方公王俌,整肃了一批反对派,从而巩固了权力。 这使得,王楷出乾德殿门外亲传诏书,百官先进宫祝贺,后到李资谦府上祝贺,礼数比肩高丽王,生日也如同帝王一般被称为“仁寿节”。 可以说,李资谦已经位极人臣。 可即便如此,李资谦还不满足,他见自己的权力都已经这么大了,哪还能甘心让王楷一直当高丽王? 所以,李资谦便想弄死王楷,取而代之。 实际上,李资谦都已经向王楷下过好几次毒了,想要毒死王楷,然后谋朝篡位。 可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王楷的三姨母和四姨母见自己的父亲想毒死自己的丈夫,赶紧出手阻止,救下了王楷的小命。 毫不夸张地说,王楷和李资谦之间的争斗,都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如果跟历史上一样,金人将攻略的重心放在了更富饶的赵宋王朝上,想要向更富饶的南方发展,高丽王朝还能在这样的局势下幸免,王楷君臣和李资谦所率领的外戚集团还可以慢慢内斗。 可如今江鸿飞堵死了金人南下的所有通道,逼得金人不得不另辟蹊径。 完颜宗望便将主意打到了高丽的头上。 年初的时候,也就是在江鸿飞伐宋的时候,完颜宗望以“高丽派报聘的使者前往金国,只带国书,没有带去降表,且不向金国称臣”为借口,向高丽发动了侵略战争。 当时,高丽国内正在内斗得紧,根本没有人想到,金人会突袭高丽。 结果,完颜宗望只率领五万人马,就跟他三弟完颜宗辅、四弟金兀术等冲过国境线,杀向高丽,接着长驱直入。 过程就不赘述了。 仅仅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金军就趁着高丽不备,杀到了高丽的首都开京城下,并且大败了高丽的二军六卫。 而且,完颜宗望等人还收编了不少高丽溃军,将之编为五个猛安,其兵力一下子就达到了十几万。 见声势如此浩大的金军兵临城下,王楷和李资谦也顾不上内斗了,赶紧不顾一切跟金国议和。 结果就是,高丽被金人勒索了大量的女人和财富。 形象一点形容就是,完颜宗望几乎复制了历史上金人第一次包围东京汴梁城。 不同的是,在那之后,王楷和李资谦并没有像赵桓那个蠢货那样选择战和不定以及挑衅金军,而是选择充分发挥了他们高丽人那种墙头草的生存本能,坚定不移地认了金国当宗主国。 用李资谦的话来说就是:“金昔为小国,事辽及我,今既暴兴,政修兵强,日以强大,又与我境壤相接,势不得不事;且以小事大,先王之道,宜先遣使聘问。” 李资谦都这么说了,处于劣势的王楷也只好下旨向金国称臣纳表。 ——而且,因为这是李资谦的主张,将来王楷还可以将这个责任推诿给李资谦,让李资谦来背这个锅、负这个责。 高丽这么痛快认怂,使得金人没有第二次侵略高丽,进而也就使得高丽没有发生“靖康之耻”。 不过,这也是建立在,高丽愿意再借十万大军给金国的基础之上。 也就是说,在江鸿飞伐宋的这段时间,完颜宗望壮大到了手上有二十多万人马的地步。 而这,还不是金国最大的爆发。 在完颜宗望向东发展的这段时间,历史上靖康之耻的另一个罪魁祸首完颜宗翰选择了向西发展。 大辽王朝的疆土,可不只金国和大元帝国现在占领的这点。 大辽王朝强盛时期疆域,北到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一带;西至阿尔泰山。 换而言之,大元帝国只是夺取了大辽王朝的南部地区,金国也只不过夺取了大辽王朝的东北地区,往北和往西还有大辽王朝广阔的疆土。 历史上,耶律大石就是占据了这片疆土,又西征一些,建立了西辽王朝。 不能向南发展了之后,完颜宗翰就将主意打到了这片土地上。 完颜宗翰听投降金国的辽人说,可敦城由于始终都没有被卷入到战火中,又闷头发展了二百多年,拥有数十万匹灵马。 完颜宗翰觉得,只要得到这几十万匹灵马,他就能横扫世界,包括大元帝国,建无上之功。 另一方面,因为江鸿飞将耶律大石和原本创建西辽的辽人全都收编了,以至于这片土地群龙无首,生活在其上的草原诸部各自为战,他们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完颜宗翰所率领的百战精锐金人的入侵? 过程也不赘述了。 只说,完颜宗翰率领其手下的五万大军,一路向北,穿过沙漠,到了可敦城,然后打败了盘踞在那里的北辽小政权(也就是由耶律雅里建立的残辽政权),缴获了那几十万匹战马。 不仅如此,完颜宗翰还率领其手下人马,征服了威武、崇德、会蕃、新、大林、紫河、驼等七个军州的辽人和大黄室韦、敌剌、王纪剌、茶赤剌、也喜、鼻古德、尼剌、达剌乖、达密里、密儿纪、合主、乌古里、阻卜、普速完、唐古、忽母思、奚的、纠而毕等十八个部族。 这些小势力,每个都不大,但架不住它们众多。 完颜宗翰收编了这些小势力了之后,得可战人马近二十万。 结果,论实力,完颜宗翰的实力还在完颜宗望之上。 也就是说,金国以另一种方式壮大起来了。 如今,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率领各自的二三十万大军,再次前来大元边境叩关,想要一雪前耻。 得知这个消息了之后,江鸿飞从东京汴梁城返回燕京元大都,准备亲自应对金国的这次入侵……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四章 江衍对话赵佶 … 当赵佶知道,江鸿飞要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迁到燕京元大都安置后,他让姜尧臣替他写信给江鸿飞,希望江鸿飞能大发慈悲让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留在赵宋王朝的境内,他在信中表达了这一意愿: “某素慕山林,谢事罢政之后,止管教门公事。某之罪固不可逃责,念兹神御远迁异国,欲乞大宋故地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胜大愿之至。” 将赵宋王朝废掉以后,江鸿飞就已经不再见赵佶和赵桓了,就是真有什么事需要与赵宋王朝交接,江鸿飞也会派人去找赵桓,而不是去找赵佶。 至于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从职位上讲,别管赵桓干得多差,他都是赵宋王朝的末位皇帝,而赵佶早已禅位下台,所以,真正拥有决定权还是赵桓,从礼法上来说,对于赵宋王朝,赵佶是没有发言权的,他的意见最多也就是参考而已。 二乃,从性格来看,赵桓软弱可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非常好说话,可以说,他对江鸿飞的命令,是百分百的服从,而赵佶的性格相对来说就比较刚烈了,而且他能言善辩,据理力争,不太好对付,关键,事到如今,曾经贪生怕死的赵佶,幡然醒悟,竟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 先不说,赵佶初见江鸿飞时,就准备自杀殉国。 只说,后来大元帝国礼部的官员想要证明江鸿飞造反有理、赵宋王朝灭亡完全是咎由自取、江鸿飞成为天下共主是众望所归,就去找赵佶索要他当年同意西城所、下令搜集花石纲等有关文件。 结果,赵佶直接很不客气地说:“今城破国亡,祸变及此,何文字之有?死生一切惟命,不必以此为目也!” 赵佶一副要杀便杀别整这些没用的态度,让大元帝国礼部的官员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后来,大元帝国礼部的官员只能去找赵桓要这些文件。 结果,赵桓赶紧在第一时间安排相关人员带大元帝国礼部的官员去取这些文件,后来干脆将赵宋王朝的所有文件都转交给了大元帝国。 从这件事上,就不难看出,赵佶和赵桓谁更好对付。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了。 赵佶思来想去,决定由自己承担一切责任,希望江鸿飞能放过赵桓,放过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于是,赵佶自写了一份札子,令人交给江鸿飞,表示,所有的过错,都是他所犯,与赵桓和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无关系,他任打任罚任杀,只求江鸿飞将赵桓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流放到广南烟瘴小郡,以奉祖宗遗祀,终其天年。 见赵佶这么有担当,又有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在江鸿飞的耳边吹枕边风,江鸿飞想了想之后,便召见了赵佶。 这次见面,江鸿飞让其他人全都下去,房中只剩下陈丽卿、花宝燕、扈三娘、琼英、宿金娘、庞秋霞、梁红玉、晏贞姑、耶律答里孛。 而且,陈丽卿等女还只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保护江鸿飞。 见此,赵佶敏锐地感觉到,江鸿飞要跟他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果然! 在赵佶大礼参拜过江鸿飞了之后,江鸿飞对耶律答里孛说:“给道君搬把椅子。” 江鸿飞用“道君”来称呼赵佶,让赵佶意识到,江鸿飞已经不在乎他曾经的身份了,更不怕他复国。 这让赵佶心中一沉:“莫非我大宋真无复国之希望?” 赵佶只是迟疑了一下,就谢恩道:“谢陛下赐座。”,然后就正襟坐下了。 坐下不久,赵佶的腰就直了起来。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赵佶也想跟江鸿飞平等地、好好地对一次话。 江鸿飞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直言不讳地说:“自古贤圣之君,无过尧舜,犹有揖逊,归于有德。历代革运底事,想道君心下煞会得。本国比收契丹所得嫔妃公主,为绝后患,尽为朕收入后宫。到你赵宋这里,朕亦如此。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见江鸿飞没有遮遮掩掩自己抢他妃嫔、女儿、族妇一事,赵佶心中满是苦涩! 不过与此同时,赵佶也欣赏江鸿飞的敢作敢当和坦坦荡荡。 当然,这主要还是,到了赵佶这种高度,他对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虽然有感情,却不会感情用事。 所以赵佶亦真亦假地说:“成王败寇,她等应为陛下所得。” 觉得他自己这么说,气势上有些弱了。 又见江鸿飞有推心置腹之心,心想他若是遮遮掩掩,可能会毁了这次机会。 赵佶忍不住说一句心里话:“若胜者是某,只怕亦然也。” 见赵佶能承认这一点,江鸿飞点点头,赞扬了赵佶的坦荡。 江鸿飞忍不住点评赵佶道:“你空有时运,却昏庸大意,骄奢淫逸,放任贪腐,不敢大刀阔斧改革赵宋弊政,更有不抑制土地兼并这必败之政追命,故虽教你等到了成为千古一帝之机,却因你所做不好,准备不充,以至天下大乱,而功败垂成。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赵佶听言,长长一叹! 不只赵宋王朝灭亡后的这段时间,早在被赵桓软禁的那段时间,不,甚至在更早的一段时间,也就是赵宋王朝露出败亡之象时,赵佶就已经在思考他为什么会失败了。 老实说,江鸿飞的观点,赵佶不可能完全认同。 但话又说回来,赵佶也知道,江鸿飞指出的这些,也确实不是无的放矢。 无疑,赵佶现在满心悔恨! 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还能改变什么? 现在,赵佶只希望,他们赵氏的下场不要太过惨淡。 深吸了一口气,赵佶说:“时也、运也、命也,这天下合该陛下所得,某错多矣,虽悔却已无法更改,今只寄希望于陛下慈悲,保留我赵氏宗庙,不让我赵氏覆灭。” 江鸿飞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尽纳你之女,她等不少已怀我子嗣,认真说来,我与你亦不算外人……” 赵佶没说,你不只是我的女婿,你还把我的妃嫔全都夺去也是我的连桥,还有,伱还睡了我所有儿媳、我赵氏所有族妇,要是从这方面来说,你我可是非常亲的亲戚。 这么说,会显得赵佶很没品、很没底线、。 而且,赵佶也真无法做到这么舔抢了他所有妃嫔、女儿、儿媳、族妇的江鸿飞。 江鸿飞并没有为难赵佶,非让赵佶附和自己不可,而是继续说:“虽然你我之间有灭国大仇,但只要朕完成天下一混,你家又不给朕捣乱,待你家不影响朕统治之日,必有你家人快活之时,今且先跟朕去大都小住几年,待天下大定,再说此事。” 江鸿飞的承诺,虽说不能让赵佶满意,但也让赵佶心下一松。 但同时,赵佶又有些担心,赵构会惹怒江鸿飞,进而连累他们这些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可另一方面,赵佶还对赵构很期待,希望赵构能够光复赵宋王朝。 为此,赵佶甚至愿意牺牲,甚至牺牲所有被江鸿飞擒获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总之,赵佶心里很复杂! 而江鸿飞并没有对赵佶说谎。 如果自己真能得到这个天下,顺利改朝换代,自己虽然不会放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但肯定会给他们一点相对的自由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江鸿飞出事,或者赵宋王朝的皇室或宗室搞事,那江鸿飞也不介意杀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总之,江鸿飞绝不会给自己的子孙留下祸端,更不会妇人之仁。 想想历史上金人最后的下场,江鸿飞绝对会在自己大限到来之前,斩草除根的。 赵桓得知江鸿飞要将他们父子,以及其他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部带去燕京元大都,考虑到路途遥远,又缺乏生活用具,便让何栗、孙傅等人想办法去联系原宋臣,让他们给自己准备点灵钱、物资,免得自己遭罪。 在这份亲笔手札中,赵桓再次表示,赵宋王朝之所以落到今天这般地步,素为大臣所误,不承认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是他亲手葬送的。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讨好江鸿飞,或者也可以说,赵桓怕他的这份亲笔手札落到江鸿飞手上,他不好交代,他还劝那些已经投降大元帝国的原宋臣:“请勉事新君,无念旧主。”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桓虽然表现得够无耻,但从内心深处来说,见他自己和赵宋王朝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这天晚上,也就是在启程的前一晚。 面对即将启程北上,即将告别汴梁城,即将离开故土,也许永生都不能再回来了,赵桓望城奠别,伏地大哭。 实际上,赵桓也想当一个好皇帝,想有所作为,甚至想力挽狂澜,成为千古一帝。 不想,在他的治理下,却落得个国破家亡的悲惨结局。 赵桓越想越悲痛、越后悔,越哭声越大、越断肠,最后直哭得天地为愁,城震有声。 可是,哭能解决问题吗? 哭过之后,贪生怕死的赵桓,还得面对现实。 赵桓听说,江鸿飞准备了一万艘大船,水陆并进,一次性便将要带回燕京的人与物全都带回去。 赵桓想在路上找個照应,于是便想让赵枢跟他乘坐一艘船。 可赵枢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说:“家破国亡,死日甚近。所幸得拜老父,以尽孝道,不敢不珍惜。” 其实这只是借口。 真实原因是,赵枢,不,是所有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都对赵桓失望透顶。 这不只是因为赵桓将赵宋王朝的江山社稷给丢了,害得他们这些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被捉了,害得他们全都失去了自己的妻女、自己的权势和富贵,还因为被俘以后赵桓糟糕至极的表现。 这段时间,赵桓也没闲着。 不过,跟赵佶一心想解救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求江鸿飞保全赵宋王朝的宗庙不同,赵桓一直在忙着跟江鸿飞和原宋臣索要灵钱、辎重来改善他自己的生活,没为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赵宋王朝的宗庙争取过任何机会和利益。 赵佶和赵桓一对比,就不难看出,赵佶还算有担当,还算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而赵桓则是自私自利,推卸责任,根本就不称职,不配当领导人。 这也就不怪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站赵佶的队,没人鸟赵桓了,尤其是见赵宋王朝似乎没希望了之后。 再加上,赵构已经登基称帝,就算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将来获救,赵桓也肯定没用了,而赵佶则依旧还是太上皇。 总之,赵桓渐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而赵佶则成为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的真正领导人。 虽说江鸿飞已经给赵佶吃了定心丸,但对于赵宋王朝覆亡,赵佶还是最悲痛的那一个。 如果老天再能给赵佶一次机会,赵佶肯定会更改很多错误,而其中最重的一个错误,就是禅位给赵桓。 听说明天就要动身北去,赵佶率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来到院子里,望拜皇城中,辞违宗庙。 赵佶拜伏于地,痛哭流泣,气塞不能起。 所有在场人员,无论长幼,皆放声大哭。哭声震天动地,直哭得日色惨翳,风声如号。 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一直哭了两个时辰才停止。 转天,凌晨,天刚蒙蒙亮,江鸿飞就宣布启程返回燕京元大都。 五千多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跟着江鸿飞一块返回元大都,一个都不落。 值得一提的是,与历史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只能走着去金国(只有少数人才能分得牛车)不同,在江鸿飞这里,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是乘坐座船回燕京的。 ——江鸿飞在得到河北和燕京后,就致力于梳理河道。时至今日,从燕京到东京的河道早就全通了。而且,这段的反抗势力也早就被清剿干净了。 所以,江鸿飞一行可以乘船直达燕京,大家就跟乘船游玩一样。 另外,江鸿飞还带了大量的医师、药材一块北上。 这就使得,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一个减员的都没有,包括那些年老体衰或者年幼的。 一到燕京,江鸿飞就下令,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跟大辽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金国的皇室和宗室关在一起,其关押之地正式改名为“万国城”。 不久之后,江鸿飞封赵佶为永宁公、封赵桓为永宁侯,并赏赐了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不少物资,让他们虽不能再大富大贵,却也不至于受苦。 ——江鸿飞并没有封赵佶为“昏德公”、赵桓为“昏德侯”,尽管有人这样提议过,并且指出,当年赵宋王朝灭南唐时,就封李煜为“违命侯”。 可以说,江鸿飞对赵佶、赵桓、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还不错。 同时,江鸿飞下命,不许毁坏赵氏祖陵,更不许盗掘,违令者,严惩不贷……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五章 重用混江龙和铁叫子 … 在这个世界,对于中原农耕文明来说,草原游牧民族就是其不死不休的敌人,双方之间的矛盾根本就不可能调和。 而且,农耕文明肯定是被动的一方。 这不仅仅是因为草原游牧民族有快马弯刀还骁勇善战,其实在很多方面,草原游牧民族都有着明显的优势,所以草原游牧民族才能一次次的劫掠中原,还明明没有多少人口却能建立自己的王朝。 历史上,西晋亡于匈奴人刘渊;北宋亡于女真人;南宋亡于蒙古人;大明虽然亡于李自成,但最后却被满清人摘了桃儿,成了很多汉人心中永远的意难平。 可以说,这两千多年里,草原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原汉人的心腹大患。 毫不夸张地说,草原游牧民族一直不停的暴兵,而中原王朝大多时候都是疲于奔命。 虽然在这期间汉人王朝也有过几次封狼居胥,将胡虏打得撤出草原,但老实说,那些全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客观的看,大多数的时间里,中原汉人都是处于防守和被动挨打的局面。 这首先就是因为,草原游牧民族不事生产,一心想打劫勤劳富有的汉人,这不会因为你对他好点,他就改变。 只有彻底将草原游牧民族打服,再将他们削弱到告别快马弯刀,变得能歌善舞,热情好客起来才行。 不过老实说,这并不容易做到。 首先,草原游牧民族的组织效率极高,他们一个部落几万、十几万人,都住在一个草场上,普通牧民跟部落大汗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人的区别可能就是你的帐篷比我的大点,你的女人、牛羊比我的多点,可你出门骑马,我出门也骑马。 这种事,在中原王朝肯定不会出现。皇上出门什么条件?百姓出门什么条件?皇上住哪?百姓住哪?双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而且,农耕文明是一台庞大、复杂且运行低效的机器,耕地分散在全国各地,人口也分散在全国各地,想集结起一支军队,少则一個月,多则数月,甚至说,那边皇帝都换了,这边得好几个月以后才能得着信。 而游牧民族可不一样,大汗就住在山坡上,招呼一声,全族老少上马就开拔了,大汗说去哪抢,所有人就全都跟着走。 以满清为例。 满清入关前,人口不到二十万,其中男丁八万多,能骑马打仗的也就四万。 这么换算下来,战争动员比超过百分之二十五。 大明王朝人口接近一个亿,能动员两千五百万人口吗? 就算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八年抗战,也才征兵两千万,这还包括抓的壮丁。 而当时人口已经四个多亿。 这动员比才刚刚够到百分之五。 这已经是一个二十世纪农业国家的极限了。 更何况这个时期了。 其次,草原游牧民族,不怕打败仗,不是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是,打不过,他就跑,他们全部生活家当都在马背上,有草地的地方就是家,漠南他待不住了,就去漠北,今天把他打跑了,明天他就回来。 还有,爷爷、爸爸、丈夫、儿子在前面打仗,奶奶、妈妈、媳妇、闺女赶着牛羊就在后边跟着,男人打到哪,女人就跟到哪,永远不发愁后勤补给。 农耕文明可不行,好多人一辈子没出过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烧了他的房子,毁了他的农田,他这辈子可能就完了,别说生活了,连生存都无法得到保证。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生存环境锻炼出来的种族天赋不同。 草原游牧民族生下来就是强盗,男孩从小就弓马娴熟,一声令下,牧民立即就变成士兵,平时宰羊,上了战场就宰人。 这都不用训练。 更要命的是,不光男人,女人也会骑射。 而中原地区的那些面朝黄土北朝天的农民,可能一辈子连只鸡都没宰过,你让他拿起武器上战场,你觉得他的战力如何? 吃窝窝头长大的,能和吃烤羊腿长大的比杀人吗? 他们的身体素质也不一样。 所以说,高悬在中原王朝头顶的这块草原,一直是历代中原王朝的噩梦。 匈奴人刚被打跑,鲜卑人就来了。 鲜卑人刚被打跑,突厥人就来了。 突厥人刚被打跑,契丹人就来了。 契丹人刚消停没几年,女真人就来了。 女真人还没摆平,蒙古人呼着麦就过来了,横扫欧亚,灭国无数。 老朱好不容易赶走了蒙古人,满清又入关了。 清楚地知道这一切的江鸿飞,铁定要彻底解决草原上的问题,绝不会把这个难题留给自己的子孙。 老实说,江鸿飞也不相信,自己的子孙有横扫草原的魄力。 不过,草原的问题是得解决,但绝不是现在。 攘外必先安内。 江鸿飞还没统一中原呢,现在就跟草原游牧民族死磕到底,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那不是蠢嘛。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很强,甚至隐隐有跟两三家同时开战的实力。 但江鸿飞绝不会傻到完全两线作战,就更别提多线开战了。 所以,虽然江鸿飞回来了,虽然江鸿飞肯定会抗金,但江鸿飞绝不会现在就跟金国决战。 基于这个战略思想,江鸿飞并没有对自己之前做的部署进行更改,而只是给陈遘、詹度、王禀、李彦仙、赵立他们增加了一些兵力,让他们继续据险而守。 当然,江鸿飞既然回来了,也不可能没有别的打算,尤其是在这个需要破局的关键时刻。 事实上,江鸿飞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将李俊从琉求给调回来了。 这几年,李俊干得非常好。 他不仅将极难开发的琉求给开发出来了,而且还让琉求成了大元帝国的大后方,给大元帝国提供了大量的粮食。 与此同时,他一直在支持大元帝国在东南的势力。 而且,有时候,他还负责各地的运输、转运。 毫不夸张地说,李俊肯定是大元帝国背后默默付出的功臣之一。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李俊的付出。 因此,李俊在大元帝国的百官当中,一点都不突出,品级也不算太高。 然而,即便如此,李俊也没有任何怨言,江鸿飞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表现得非常沉稳。 别人没看到李俊的功劳,江鸿飞又怎么会看不到李俊的功劳? 而且,没有人比江鸿飞更清楚,李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大才。 如今正好有一个可以展示李俊的才能和让他扬名立万的舞台。 再加上,琉求已经过了最艰难的阶段,也用不上李俊在那里坐镇了。 所以江鸿飞就将李俊给调了回来。 除了李俊以外,江鸿飞又将乐和给带了回来。 跟李俊一样,乐和也是大元帝国背后默默付出的功臣之一。 而且,乐和也是任劳任怨,从不挑三拣四,更没有任何抱怨。 江鸿飞这个人,从不委屈功臣。 所以,等李俊回到元大都后,江鸿飞就召见了李俊和乐和,然后开门见山地对他们说:“高丽助纣为虐,攻打我大元,朕要你二人奇袭高丽,将那里的钱粮给朕带回来。” 好吧。 江鸿飞承认,后者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高丽王朝建国至今已经二百多年了,而且又哪哪都跟赵宋王朝学习,肯定积累了大量的钱粮。 就算之前被金人抢掠和敲诈了一些,也应该没有伤到高丽王朝的根本才对。 毕竟,金国的那些土鳖,更多的只是抢掠和勒索了一些钱财和女人,他们肯定不会带走太多的粮食。 而粮食就是江鸿飞现在最大的限制。 老实说,高丽王朝不跟金国一块攻打大元帝国,为了粮食,江鸿飞都得收拾高丽王朝,更何况高丽王朝还敢跟金国一块联合攻打大元帝国。 这正好给了江鸿飞灭掉高丽王朝的借口。 不过,仅仅只是这一个借口,并不足以支持江鸿飞灭掉高丽王朝。 而且,也不能太小觑了高丽王朝。 要知道,这个王朝的寿命可是非常长——历史上,它不仅熬垮了北宋,还熬垮了南宋,甚至就连元朝都被它给熬垮了。 而在这期间,辽朝,金朝,西夏,乃至整个欧亚大陆都发生了王朝更替。 还有,高丽王朝好歹跟崛起之初的女真族打了好多年,直到最后也只不过就是把吃下的土地又给吐出去而已,并没有遭遇致命的挫折。 由此可见,高丽王朝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所以,一味地蛮干,肯定不行。 江鸿飞对李俊和乐和说:“夫东国之有奴婢,大有补于风教。所以严内外、等贵贱,礼义之行,靡不由此焉……” 高丽王朝富有不假,但也是非常落后的。 其落后,主要体现在,中原王朝这边早就进入封建社会了,而高丽王朝那边却还是奴隶社会,双方整整差了一个大的基本阶级。 而且,高丽王朝的奴隶制还难以更改。 可以说,奴婢制度对高丽王朝意义重大,事关高丽王朝贵族豪强群体的既得利益,改革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据江鸿飞所知,高丽王朝那边,每当君主要对奴婢制度进行改革,势必会遭致反对。 也就是说,高丽王朝也有极其严重的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 ——其剥削阶级分为两个阶梯,最上面是两班阶层,通常被称为“文班”与“武班”,也即“东班”和“西班”;被剥削阶级分为三个阶梯,平民阶层、身良役贱阶层、贱民阶层。 在高丽王朝,身良役贱阶层、贱民阶层的最重要成份就是奴婢。男为奴,女为婢,奴婢是一个笼统的称谓。 高丽王朝的奴婢来源主要有四种形式: 第一来源是血脉传承。 在高丽王朝,良贱通婚是为法律所禁止的,如果良贱真的通婚了,那良贱为婚后所生子女坚持“一贱则贱”、“从贱不从良”的原则,也就是说,只要一旦沦为贱民,本人及其子子孙孙永远都不能脱离贱籍。即使本人被放良,效果也仅限于一代一人,其子女家人(包括放良之后所生子女)仍为贱民。另外,不论是父还是母,只要有一方是贱民,本人及其子孙就永属贱籍。 第二是因犯罪而没为公贱。 因犯罪,特别是谋反、大逆、盗窃等罪,妻以夫罪,子从父罪,而成为奴婢的非常多。 第三是购买外国人充当奴婢。 日本与高丽临近,高丽人有时也会购买日本人作为奴婢。 四是因战争,战俘沦为奴婢。 这就比较简单了,不论谁与高丽人开战,只要被高丽人捉住,就会成为他们的奴婢。 奴隶制是极其落后的制度,他有碍社会的发展。 所以,高丽王朝的王室,其实也曾想过,改变其国的奴隶制。 但奴隶制在高丽王朝根深蒂固,奴婢是高丽王朝贵族豪强群体的重要财产,因此对其的改变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说,在现有的王权和贵族的力量对比下,根本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如果按照历史走向,没有强权人士插上一手,高丽王朝的奴婢制甚至还会延续近千年,一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才会彻底结束。 江鸿飞打的主意就是以解放奴婢为借口,推翻高丽王朝的统治。 这样一来,大元帝国的侵略战争,就会变成救苦救难的解放战争。 这肯定会得到高丽王朝的奴婢阶层的大力支持。 再以免债、分田、分粮的形式得到那些人数最多的平民阶层的支持,高丽王朝没个不败。 李俊和乐和都是聪明绝顶之人。 江鸿飞稍稍一点播,李俊和乐和就明白怎么做了。 而且,李俊和乐和明白,江鸿飞这是给他们立功和扬名立万的机会,不然,这样的好事,肯定落不到他们的头上,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二人可是并没有多少统兵出征的经验。 李俊和乐和什么都没说,他们知道,江鸿飞是不会看他们说什么的,而是会看他们怎么做。 很快,李俊和乐和就拿着江鸿飞的圣旨,开始秘密调遣军队。 九月中旬。 一切准备就绪的李俊和乐和,带了十万水陆大军,悄悄离开了蓟州港,向着高丽王朝的腹地礼成港杀去……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六章 高丽都城破 … 高丽王朝的首都是开京,它大概在半岛中间的位置。 在离开京只有不足一天路程的京畿湾,有一个高丽王朝最大的港口——礼成港。 此港是高丽王朝水陆交通的枢纽,也是高丽王朝商贾云集的国际大码头,高丽王朝对外的海上贸易也多以这个港口为中心。 可以说,礼成港就是高丽王朝最富饶的地方,相当于大元帝国的泉州港。 值得一提的是,礼成港之所以在高丽王朝有着这样重要的地位,除了因为它是一个天然的深水良港,可以停靠任何级别的大船,以及拥有紧挨着高丽王朝首都开京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还有就是,建立了高丽王朝的高丽太祖王建,就出自礼成港。也就是说,礼成港是高丽王朝的龙兴之地。这难免就使得,礼成港有政策倾斜。 九月二十三日。 天刚蒙蒙亮,一支由大小船舶千余艘组成的庞大舰队,从远处满帆驶入礼成港。 作为先锋的童威和童猛,不等他们的船队靠岸,就让人架起几十座飞桥,旋即大量的大元骑兵便在他们的率领下顺着飞桥冲上码头。 大元帝国跟高丽王朝一直有贸易,而且这贸易还是大元帝国的官方主导的。 具体负责此事的人就是江鸿飞的舅哥之一——飞天虎扈成。 怕李俊和乐和因为不熟悉高丽王朝而吃亏,扈成也被江鸿飞派来支援李俊和乐和了。 扈成不敢怠慢,他将所有跑高丽线的商贾,不论是官商,还是私商,全都带了过来。 那些跑高丽线的商贾,又将跟他们跑商的伙计全都带了过来。 有这些熟悉高丽王朝更熟悉礼成港的伙计引路,大元骑兵一登上码头,立即就冲向那些关键要地。 守卫礼成港的五百高丽水军,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大元骑兵给围在兵营中,缴械了。 由于高丽王朝方面根本就没想到,大元帝国会攻打高丽王朝,更没想过,大元帝会从水路直取其首都斩首,所以一丁点准备都没有。 这也就导致,大元军很顺利地就攻占了礼成港。 作为征高丽的第一战,李俊、乐和等人不敢有任何怠慢。 可以说,前脚大元军占领了礼成港,后脚李俊、乐和等人就登上了码头。 乐和亲自来到被俘虏的那五百高丽水军这里,用不太流利的高丽语说:“平民、奴婢去右边站好。” 在汴梁城时,江鸿飞突然赏赐给乐和两个高丽女子以及两個从高丽来赵宋王朝政治避难的原高丽大臣。 乐和极为聪明。 结合大元帝国当时缺粮的情况,乐和大胆猜测,江鸿飞下一步十有八九要对付高丽。 于是,乐和在百忙之中,抽时间了解了有关高丽王朝的各种知识,尤其是高丽王朝的山川地形、政治格局、风土人情,并且学习了高丽语。 分出来了之后,乐和让人将高丽王朝的权贵阶层全都关起来,准备进行公审。 而高丽平民和奴婢,乐和则叫人给他们准备早饭,还叫随军来的医师给他们治伤。 在高丽平民和奴婢吃饭的时候,乐和亲自组织诉苦大会,让这些高丽平民和奴婢想起他们过往所受的痛苦,让他们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全都没有未来,他们必须起来反抗,才能改变他们自己以及他们家人的命运…… 与此同时,李俊亲自指挥大元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杜壆和孙安率领去夺取就在礼成港边上的礼成城,另一路由卢俊义、史文恭、王进、兀颜光、昝仝美等率领直奔开京杀去。 礼成城原本只是一个小村落,后来由于王家是从这个小村落崛起的,加上这个小村落夹在开城和礼成港中间,慢慢的就发展成了开京的门户。 在十几个自愿带路的高丽平民和奴婢的带领下,杜壆和孙安率领大元军一举就夺取了礼成城。 破城后,大元军的将士将礼成城中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抓起来。 不到中午,乐和就率领大元帝国的文臣来到了礼成城,然后开始搞公审。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乐和他们宣布,所有的奴婢皆恢复成自由身,并给礼成城中的平民和奴婢免债、分田、分粮。 值得一提的是,那十几个自愿给大元军带路的平民和奴婢,不仅得到了乐和他们的不少赏赐,乐和他们还给这十几个自愿给大元军带路的平民和奴婢每人分了一个高丽贵族之女。 这样的事,很快就在高丽的平民和奴婢中传播开来。 负责宣传的大元帝国的人,也开始通过懂高丽语的人大力宣传: “高丽为虎作伥,助金国攻打我大元,我家皇帝龙颜大怒。我家皇帝又听闻,高丽贵族豪强为富不仁,奴役良善,使之如牛马,还祸及子孙,人神共愤。故势必灭其国,解放良善,还天地间一片朗朗乾坤。” “若我大元大败高丽,高丽便再无奴婢,人人皆自由之身,奴婢及奴婢子孙皆良人,便可拥有自己的姓,能经商,能当官,能娶贵族女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我大元打来,你等只要不自弃,高官厚禄皆可得,最不济也可获得良田百亩、财富无数。”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凭甚你等生生世世皆是下人?” “改变命运机会便在眼前,何去何从,你等自己选择……” 同时,大元帝国的政工干部,还组织擅长表演的高丽人给高丽奴婢和平民演类似于《喜儿》、《半夜鸡叫》之类的话剧,勾起他们的愤怒和反抗热情。 江鸿飞就是造反起的家。 在江鸿飞的引导下,大元帝国早就已经有了一套极为成熟的政治教育手段。 更何况,高丽王朝的奴隶制造成了太多太多太多的剥削和压迫。 经过大元帝国政工干部这套成熟得已经不能再成熟的政治教育,以及跟着大元军混的高丽平民和奴婢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高丽贵族的娘们睡,大量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尤其是后者),高喊着“打倒高丽,效忠大元”的口号站了起来,成为大元帝国最忠实的拥护者。 乐和对最积极的那批高丽平民和奴婢说,只要他们立的功劳够大、够多,就安排他们去元大都拜见江鸿飞,他们还可以将自家的女儿送去元大都参加选秀当皇妃,成为大元帝国的皇亲国戚。 乐和又代江鸿飞表示,如果高丽平民和奴婢立得功劳够大,江鸿飞还会赐给他们大元帝国的国姓,也就是让他们跟江鸿飞姓“江”。 见灭掉大辽王朝和赵宋王朝的大国皇帝,不仅愿意亲自接见他们这些卑贱的人,还愿意纳他们这些卑贱人的女儿为皇妃,甚至愿意让他们姓“江”,高丽平民和奴婢彻底疯狂了。 要知道,高丽王朝的王室和宗室只内部通婚,也就是近亲结婚。 其始作俑者就是高丽太祖王建。 王建创建的高丽王朝,实际上就是一个豪族联合政权,王家其实也只不过就是高丽王朝众多的世家大族中的一个。 所以,难免有一些有实力的割据豪族,拥有向王家发起挑战的实力。 为了稳固高丽政权,王建便采取联姻的方式笼络各地豪族。 同时,王建又怕王权旁落。 于是,王建将他的九个女儿中的六个嫁给了他的六个儿子,让他的十二个儿女内部消化,并且规定,除了极个别的情况之外,公主只能嫁给宗室成员,禁止外嫁。 高丽平民和奴婢不懂这是近亲结婚,是极度落后的表现。 在高丽平民和奴婢看来,这是高丽王室和宗室保证其血统纯正的表现,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得到皇室和宗室高贵的血脉。 而现如今,比高丽王室还尊贵的大元皇帝,愿意让他们这些平民和奴婢的女儿生育自己的后代,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恩宠了。 更为关键的是,只要他们这些高丽平民和奴婢立功够大,还能姓大元帝国最尊贵的“江”。 恩宠至极啊! 而且,在大元帝国的政工干部的教育下,这些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十分清楚,只要大元帝国打败高丽,他们就会成为这片土地的新贵,而大元帝国要是打不败高丽,那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就永远都得当不能经商、不能当官、只能娶奴婢、永远没有希望的奴婢。 所以,这不仅是大元帝国的战争,更是他们这些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的战争。 大元帝国的政工干部跟这些高丽平民和奴婢说了,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这次大元帝国不能击败高丽王朝,他们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见此,一些求上进的平民和奴婢,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纷纷踊跃报名参军。 李俊以懂高丽语的大元将士为骨架,成立了第一支箕军。 简单地训练了一天,李俊就将这支箕军派往开京的战场。 等箕军到了开京时,大元军已经跟高丽京军打了一场。 高丽京军号称六卫二军。 二军共分三领,鹰扬军一领,龙虎军二领。 六卫分为四十二领,左右卫下有保胜十领,精勇三领;神虎卫下有保胜五领,精勇二领;兴威卫下有保胜七领,精勇五领;金吾卫下有精勇六领,役领一领;千牛卫下有常领一领,海领一领;监门卫下有一领。 一领大约为一千人。 而保胜就是步兵,精勇就是马军。 共计,高丽京军大概有四万五千人马。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年初的时候,高丽王朝刚被完颜宗望所率领的金军偷袭过,为防御金军再次南下,王楷和李资谦又调集和招募了十万大军。 好消息是,这十万大军被王楷和李资谦布置在了西京一带,用来防御金人再次南下。 坏消息是,高丽西京离高丽开京并没有太远。 用时间来形容的话就是,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那十万高丽人马就会回援。 所以大元军要尽快拿下开京的都城罗城。 幸运的是,王楷君臣完全没有想到,大元军会派十万人马来斩首,更没想到,大元军的战力会这么强。 基于此,王楷君臣派了六卫编为中、前、后、左、右五军前来迎战大元军。 结果,卢俊义、史文恭、王进、兀颜光、昝仝美等将,在呼延灼率领的铁浮屠右军的开路下,一举就击溃了高丽京军的主力,并且杀伤甚重。 箕军到了战场后,主要的任务就是抓捕俘虏。 等箕军将俘虏转交给随后上来的大元步军,来到罗城时,大元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就见,几十座飞桥架到罗城的城墙上,大元军将士悍不畏死地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城墙,与高丽军展开生死搏杀。 有经历过金军攻打罗城的平民和奴婢,他们发现,那些如狼似虎的金人也没有大元人厉害。 不多时,费保来对这些奴婢说:“高丽军已然抵挡不住了,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 费保没有说谎。 大元军来得太突然了。 关键,由于王楷君臣轻敌,高丽京军的主力,还在野战中被大元军给击溃了,这使得罗城内只有二军这不到一万人马。 加上罗城还大,需要防守的地方自然也就多,捉襟见肘之下,肯定少不了漏洞。 关键的关键,眼见高丽王朝的都城就要破了,大元军将士尽管很疲惫,但仍旧表现出来了极强的战斗激情。 此消彼长之下,罗城哪里守得住? 投降大元帝国的高丽平民和奴婢虽然不懂打仗,但他们也看出来了,现在占据主动的一方是大元军。 所以,这位大元将军没有骗他们,人家真是分战功给他们。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大元将领的率领下,箕军中的高丽平民兵和高丽奴婢兵,顶着箭矢,也冲上了飞乔。 虽说这只是一场顺风战,但高丽平民兵和高丽奴婢兵还是打得相当热血,他们将自己对贵族豪强群体的恨意全都发泄在高丽守军身上。 很快,被战火洗礼过的他们,悍不畏死,勇往直前,为改变自己及自己子孙的命运不怕流血和牺牲!!! 高丽都城破……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七章 高丽亡 … 将时间拨回一天前。 当时,听从礼成港逃回来的人说大元军从海上打过来了,并一举就攻占了礼成港,现在正在向开京进军,还不满十六岁的王楷,大惊失色! 虽然王楷并没有见过江鸿飞,但灭掉大辽王朝和赵宋王朝、大败金国、吓得西夏将皇后都不要了的江鸿飞,他太如雷贯耳了。 老实说,如果有自主权,王楷肯定不想得罪江鸿飞这个最有可能统一中原的凶人。 只可惜,那时高丽王朝和金国签的是城下之盟,王楷哪有自主权? 如今,江鸿飞派大元军兴师问罪来了。 自知理亏的王楷,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是战,还是和?亦或者跑? 关键时刻,还是老谋深算的李资谦沉稳。 李资谦知道,不管是战,还是和,亦或是跑,都得赶快调兵前来开京勤王救驾。 所以,李资谦在第一时间就派心腹去西京,去调他亲信拓俊京控制的那十万用来防御金军再次南下的人马。 紧接着,李资谦就进宫,来找王楷商量对策。 同一时间,历仕高丽肃宗、高丽睿宗、以及王楷这一朝的三朝元老官至门下侍中的高丽名臣金富轼,高丽王朝著名诗人、翰林学士知制诰郑知常等,也都来到了王宫中,跟王楷商量如何解决这一突发事件? 自古以来,遇到强敌来袭,要么战,要么和,要么走,基本上没有第四条路可以走。 王楷君臣商量的其实也就是他们高丽王朝到底走哪条路? 至于金国? 大元军都打来了,谁还顾得上金人的想法,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当初,在金人打过来之前,李资谦已经架空了王楷,权倾朝野,把持朝政,一度还想废掉王楷自立为高丽王。 金人来了之后,搞清楚了高丽王朝的政治情况,便帮王楷废掉了李资谦的两个女儿(也就是王楷的三姨母和四姨母),让她们成了王楷的两个废妃,又支持王楷娶了任元厚之女也就是现在的号为“延德宫主”的恭睿王后任氏。 ——王楷的三姨母和四姨母虽然因为政治因素被王楷给废掉了,但因为她们从小就照顾王楷,跟王楷的感情极好,又两次从李资谦的手上救下过王楷的性命,所以,王楷只是废掉了她们妃子的名号,实际上她们依旧在王楷的后宫中生活。 也就是说,在金人的支持下,王楷开始亲政,并得到了金富轼、郑知常等高丽大臣的支持,他们君臣甚至能跟李资谦分庭抗礼了。 如此一来,李资谦也只能收起他之前的飞扬跋扈,好言好语地对王楷说:“大元军来袭,必因我高丽助金国攻打其国,而兴师问罪,此事万不可大意,否则将有灭国大祸也,依我看,不如派京军迎战,同时,教二军及相关人员做好西撤的准备。” 过了最初的紧张,王楷突然觉得,大元军打来,对高丽王朝来说,可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他们高丽王朝运作得好,来一招祸水东引,让大元帝国去找金国交战,他们高丽王朝就可以在其中大搞平衡之术,在夹缝中生存,完全可以用大元帝国来制衡金国,没准还能上下齐手,从中大捞好处。 王楷一点都不觉得,他的想法太天真了,而是觉得这是一个天才的政治设想。 王楷认为,只要高丽王朝将姿态放得够低,愿意向大元帝国称臣纳表,愿意向大元帝国支付战争赔款,大元帝国肯定会放过高丽王朝。 王楷想起来了,江鸿飞每灭一国,必收其国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入自己后宫,肯定是一個极其好色之人,他可以送一千个高丽美人,不,送一万个高丽美人,给江鸿飞。 “我高丽派兵攻打大元,乃事出有因,非朕所愿,江衍必能理解朕的苦衷,原谅朕这一次。” 总之,王楷乐观地认为,只要他和高丽王朝拿出诚意来,就能说服江鸿飞和大元帝国不灭高丽。 而王楷已经有被大元帝国勒索一大笔的觉悟。 完美闭环。 这么说吧,就像当初完颜宗望率领金军来攻打高丽王朝一样,只要能保住高丽王朝的江山社稷,王楷什么样的高额代价都愿意付出。 这是李资谦和高丽王朝历代君主教给王楷的。 也就是,草原王朝强盛,高丽王朝就向草原王朝称臣纳表;中原王朝强盛,高丽王朝就向中原王朝称臣纳表。 这一直都是高丽王朝续存之道的不二法门。 年轻人的城府就是不够,他们渴望表现自己,尤其是在他们以为自己有了好主意了之后,所以王楷忍不住将自己的主张和盘托出。 听了王楷的想法,李资谦冷冷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打击王楷的威望:“幼稚。” 王楷很生气,他觉得,李资谦依旧在孩视他。 李资谦没看王楷铁青的脸,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大元不宣而战,来势汹汹,必有一举灭掉我高丽之意,岂能因小利小贿而止?” 让王楷很意外的是,他的肱骨大臣金富轼竟然赞成李资谦的看法,他神情很凝重地说:“请陛下火速下诏给诸路京军,教他们速出,以汉江天险布防……” 罗城位于临津江以西、汉江以北。 金富轼的意思是,将高丽京军的六卫编为中、前、后、左、右五军,以前军和左军布置在罗城及临津江以西地区,以中军和右军前进至罗城东北长和洞、华藏洞地区,将后军及高丽京军的二军调入罗城,依托罗城固守待援。这样一来,高丽王朝既可以依托坚固的罗城固守,也可以控制汉江北岸和砂川河西岸,形成西起礼成江东至板门店长达数十里的防线。 从金富轼的主张上来看,他明显没有王楷这么乐观,而是更倾向李资谦的想法,也就是,大元军来者不善,他们一定要谨慎应对。 唯一不同的是,金富轼不同意,王楷撤出开京,逃往李资谦的儿女亲家拓俊京控制的西京。 “以此布军,或可将大元军阻止在汉江以南,此乃我高丽万幸,若不能如此,教大元军渡过汉江,也可以此犄角之阵列寨于京师左右,或间隔五十里,或间隔三十里,结成连环营寨,以阻挡大元军,以卫都城。” “防御汉江必用宿将,若外戚、宰执亲旧、省院吏族之类,皆不可用。” “大元军以攻势凶猛闻名于世,恐京军难以应对,陛下可下令暨招十万望军,沿汉江修筑堡垒以作屏障。” 金富轼乃新罗王室后裔,他早年曾出使过赵宋王朝,因诗文名扬中原,是一个中国通。他兄弟五人自幼熟读诗书,除了出家为僧的金玄湛以外,金富轼与其兄长金富弼、金富佾及弟弟金富辙皆以先后通过高丽王朝的科举考试步入仕途,并且在高丽朝廷身居要职。 在高丽王朝的一众臣僚当中,金富轼是对目前的形势看得比较清楚的一个。 他知道,李资谦的提议,虽然夹杂着私货,但大方向是没错的。 江鸿飞既然不远万里地派大军前来攻打高丽王朝,而且事先都不说一声,十有八九是有所图谋,多半是想将高丽王朝并入大元帝国的版图。 在这种情况下,高丽王朝唯有展示出来让大元帝国忌惮的军事实力,才能让大元帝国改变初衷,否则高丽王朝可能就危险了。 王楷没想到,一直支持他亲政的金富轼竟然改为支持起李资谦了。 王楷很不高兴。 还好,就在这时,以郑知常为首的西京两班的一众官员,坚决反对金富轼的建议。 郑知常等西京两班的人之所以支持王楷的主张,可不是因为他们觉得王楷说得对,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大元军已经打过来了,眼看就要打到开京了,哪有集结军队、修筑堡垒的时间?还有既然要向大元帝国称臣纳表求和,何必再集结军队与大元帝国交战?若再兴兵,岂不又让大元帝国抓住把柄,指责高丽王朝毫无议和的诚意? 再者,以金富轼为首的开京两班和以郑知常为首的西京两班一直在搞党争,这就跟赵宋王朝的变法派和保守派之间的党争差不多,双方已经到了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地步,因此,不管一方主张什么,另一方都肯定反对,根本不问对与错。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得到了开京两班支持的李资谦占了上风,高丽朝廷决定派高丽京军去迎战大元军。 不过,王楷和郑知常也没有完全认输,他们又派人带着大量的礼物去大元军中议和,劝大元军不要再进犯了,只要大元军肯停止进攻,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只可惜,王楷君臣商量的时间太长了,礼成港离开京也太近了,关键大元军进军得太果决了。 结果,高丽京军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三万多人马,还不等他们离开开京,大元军就杀了过来,并一战就击溃了他们,之后更是一举就攻占了罗城的外城。 这时,王楷和郑知常派来议和的人也来到了李俊的军中,表明了高丽王朝想要议和的意思。 李俊的态度很明确,高丽王朝要想议和,也不是不能谈,但必须得王楷和李资谦一块出城来跟他谈。 使者回去跟王楷和李资谦说了李俊的要求。 李资谦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王楷痛哭流涕,直说:“哪有君主亲自去议和的道理?” 有人劝王楷,赶紧趁大元军还没有完全占领罗城,杀出城去,逃到西京,再举全国之力卫国。 有人劝王楷,赶紧派人再去议和,拖延下去,对高丽王朝肯定没有好处。 还有人劝王楷,可以先对大元人虚与委蛇,施以缓兵之计,拖延个十天八天的,等拓俊京率领西京的那十万大军前来勤王救驾,就好解决此事了。 不愿意出城的王楷,想采纳后者,也就是对大元军采取哄骗与拖延之策。 不想,大元军攻占了外城之后,大元帝国的文官和政工干部立即就开始捕捉高丽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同时大张旗鼓地解放奴婢,并给平民和奴婢免债、分田、分粮,招募箕军。 见此,王楷、李资谦全都暗道:“坏了,大元要破坏我高丽的统治基础!” 与此同时,大元军和箕军将内城包围得水泄不透。 见此,金富轼劝王楷和李资谦,不要再心存侥幸了,赶紧给内城中的民众发放兵甲,动员全民皆兵,准备跟大元军巷战。 可郑知常等人却劝王楷和李资谦,巷战便是找死,为今之计,唯有议和才能救国。 就是因为之前听了李资谦和金富轼主张的出战,才葬送了高丽京军的主力,进而致使罗城连一天都没防住就被大元军给攻破了。 所以王楷想采纳郑知常的建议。 未几,乐和亲自进城,对王楷和李资谦说:“我大元军此来,主要是我家皇帝陛下想问问二位,我大元与你高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高丽为何助纣为虐攻打我大元?今伐高丽元帅就在城外,还望你二人出城,给我大元一个交代。” 王楷和李资谦跟乐和表示,只要不让他们出城,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乐和则表示,王楷和李资谦不出城,就是没有议和的诚意。 金富轼挺身而出,直白地表示,大元军让王楷和李资谦出城,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兵不血刃地拿下罗城,保全高丽王朝二百多年的积累。 金富轼还威胁乐和,一旦大元军攻打内城,他们就会烧毁位于内城中的所有粮仓和库房破釜沉舟,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会让大元帝国得逞。 见此,乐和当即就表示,如果王楷和李资谦不愿意出城议和也行,可以让金富轼去跟李俊谈谈。 乐和又高度赞扬郑知常,认为郑知常的主张,才是为两国着想。 见乐和看重郑知常,王楷当即就让郑知常亲自招待乐和。 等郑知常陪着乐和去休息了之后,王楷和李资谦一商量,便任命金富轼为议和使,让金富轼代他们去议和。 对此,看破乐和险恶用心的金富轼,心中一阵凄凉。 可不去,别人又会说金富轼贪生怕死。 没办法,金富轼只能交代王楷和李资谦,万万不可出城,不然高丽王朝必步赵宋王朝后尘。 王楷和李资谦满口答应。 金富轼猜得没错,他一出城,就让李俊给扣下了,议和什么的,根本就是假的。 接下来,李俊再度要求王楷和李资谦出城,并摆出他们要是不出城,大元军和已经有五万之众的箕军立即就攻打内城的架势。 根本就没有与高丽王朝共存亡之心的王楷和李资谦只能出城议和。 临出城前,王楷任命郑知常为留守。 不想,在乐和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已经看清楚高丽王朝必亡形势的郑知常,随后就率领内城中的军民投降了。 高丽亡。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八章 老兄弟的诉求 … 一个国家灭亡之际,最可怜的就是其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因为她们是胜利者肯定会抢的战利品。 老实说,也不是所有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是美人,真就比其她女人漂亮无数倍。 主要是,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大多都不丑,其尊贵的身份又让胜利者有征服之感。 至少,天下人皆知,江鸿飞就是这样的。 所以,罗城被大元军攻破外城的那天夜晚,高丽王朝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瑟瑟发抖,他们被那不远处那混乱的脚步声、凄厉的哭喊声、金属的交击声吓得不知所措,又无可奈何。 更让高丽王朝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感到恐慌的是,她们的男人竟然想要将她们杀死,免得她们被人玷污,让她们的男人受辱。 幸好,最后关头,大元军在攻占了外城之后就停了下来。 这让王楷君臣看到了谈判解决此事的机会,也给了高丽王朝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捡回一条小命的机会。 险死还生的高丽王朝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不可能不怨恨前来攻打高丽的大元军,可她们心里也恨绝情的高丽王朝的王室和宗室,也就是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 如果不是大元军及时止战,她们可能已经是一堆死人了。 关键,这些事还是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惹出来的,要不是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打不过金人,又选择帮金国攻打大元帝国,能有大元皇帝派大元军来攻打高丽王朝吗? 王俣的文贞王后王氏便是最愤愤不平的高丽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之一。 文贞王后王氏是王俣驾崩前一年被选入宫的,那时王俣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她一天好日子都没跟王俣过过,就住进了永贞宫为王俣守了一年活寡,当了两年的寡妇。 是。 王俣临终遗言,让王楷善待她。 由于她既是王楷的后妈,又是王楷的姑母(她是辰韩侯王愉是高丽文宗的女儿,王愉实际上是王俣的亲叔叔,也就是说王俣实际上是娶了他自己的亲堂妹),再加上王愉还在担任高丽王朝的检校户部尚书、加检校司徒、守司空、上柱国、晋康伯、食邑三百户,在高丽王朝中有一定的政治势力,王楷对她还算不错。 可这依旧不能弥补,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独守空房的事实。 关键,王楷为了他自己和他父亲的颜面竟然想杀了无辜的她,让她来为高丽王朝殉国。 凭什么?!!! 她可不是邢秉懿那样唯唯诺诺的性格,没怎么当过皇后,还要承受皇后的痛苦。 这么说吧,自从嫁给王俣,她就一直郁郁寡欢。 多少个夜晚,她从梦中惊醒,都对她自己说:“我一定要摆脱这种让我窒息的生活!” 然而,封建的枷锁又将她牢牢地束缚住,让她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好在,王楷和李资谦让李俊、乐和等人给诓骗出城,郑知常等人开城投降,他们这些高丽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被郑知常他们捉了献给李俊,而李俊又准备将他们这些高丽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献给江鸿飞。 坐在大元帝国山一般的巨舰上,再没了枷锁的她,竟然开怀一笑:“听说大元皇帝好色如命,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的身子?” 她不是不知道,她这是在玩火。 可她哪怕引火烧身,都不在乎。 反正,她再也不想过这独守空房让她甚至要窒息的枯燥生活。 她突然扭头笑着对自己的好姐妹也就是王俣的长信宫主淑妃崔氏说:“这回你我可能不用再守寡了。” 还处于彷徨不知所措中的崔氏,听到王氏这荒唐之言后,不禁就是目瞪口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氏那双没有悲愤只有浓浓期待的大眼睛,很想问:“今我等国破家亡,你却只想男女之间这点事?!!!” 可崔氏转念一想,王氏已经二十多了,并且嫁过人了,竟然还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处女,而且,如果高丽王朝不灭亡,她很可能一直是处女,直到死。 身为一个女人,曾经还是高丽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崔氏将心比心站在王氏的角度替王氏想一想,不禁又有些理解王氏了。 崔氏又忍不住想起她自己:“那我呢?我也久旷了快十年……” 崔氏担心早了,她们到了元大都以后,江鸿飞没有二话,就废掉了高丽王朝和王楷这個高丽王,直接对外宣布将高丽王朝改为箕地,并入大元帝国的版图,随后将王楷、李资谦、高丽王朝的王室和宗室全都关入万国城,让高丽王朝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以及李资谦家的女眷全都进入后宫,并在当晚就最先让高丽王后任氏(也就是王楷的王后,高丽毅宗、高丽明宗、高丽神宗的生母,恭睿太后任氏),文贞王后王氏,承德公主(王俣的嫡长女)、兴庆公主(王俣的次女)侍寝。 老实说,江鸿飞的收集癖越来越严重——要是没有机会,也就算了,有机会的话,他肯定想睡遍各国的皇后、皇妃、公主等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 这可能真是一种病。 这么说吧,不论是哪国的,哪怕就是田虎建立的那种伪政权,其国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江鸿飞都肯定得睡一下,当然,段三娘那样的丑八怪不在其列。 而李俊和乐和已经将高丽王朝的王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送进江鸿飞的后宫,江鸿飞唾手可得。 试问,以江鸿飞如今的病态,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些女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全都是一些无伤大雅、自娱自乐、不影响大局的小事。 与此同时,李俊和乐和充分实施江鸿飞给他们制定的战略战策。 那就是,大元军只提供将领,主力由高丽王朝的平民和奴婢担任。 换而言之,往后箕地的战争,主要是高丽人跟高丽人打,大元军只是领导和辅助。 治理高丽王朝的官员,也肯定要以大元帝国的官员为主,以那些投降大元帝国的高丽官员为辅。 ——这里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投降大元帝国的高丽官员,得交投名状,首先是解放其家的奴婢、交出其家的土地和粮食、免除其家对外的债务,还有就是参与公审,少一样都不行。 你知道的。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古人诚不欺我。 尽管李俊和乐和的要求多少有点吃饱饭骂厨子的意思,但以郑知常为首的一批文人,在权衡利弊了之后,还是向大元帝国交出了投名状。 值得一提的是,在李俊、乐和等人出发前,江鸿飞君臣便制定了,在箕地实施改汉令(收集箕地的所有书籍,以后箕地只准使用汉字,想在箕地当官,必须熟悉汉字)、汉服令(箕地的所有人必须留汉人的头发、穿汉人的衣服)、汉币令(箕地的货币要跟大元帝国完全相同)。 在郑知常等高丽官员的配合下,李俊、乐和等人已经开始在箕地推行这些法令了。 无疑,这引起了不少箕地的人的不满,其中也包括一些已经投靠大元帝国的人。 可李俊、乐和等人根本就不理会这些声音,强令箕地的人,不管是谁,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这些法令,敢有违抗者,杀无赦。 在这里,李俊、乐和等人展示出来了他们铁血的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对这些法令的,其实主要还是那些逃过一劫的高丽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那些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都已经开始对江鸿飞盲目崇拜了,再说,大元帝国推行的这些法令对他们影响也不大,他们又怎么会反对? 关键,李俊和乐和从来都没有骗过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 他们中立了功的人,真的会得到江鸿飞的亲自接见,并亲自给他们授予他们应得的官职。 而且,他们家里的女儿,真能参加大元帝国礼部举办的选秀。 关键,有江鸿飞的命令,大元帝国礼部的官员,会对这些为大元帝国立了功的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家的女儿网开一面,只要她们是处女,只要她们长得够好看,哪怕她们在其它方面表现得差强人意,都能进入江鸿飞的后宫。 ——反正,她们进宫以后,有人会慢慢教她们。 总之一句话,跟大元帝国混的箕地的人,江鸿飞也没有亏待他们。 无疑,李俊和乐和对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的承诺全都兑现了,只要他们肯努力,就能翻身。 最不济,这些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只要跟着大元帝国混,也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土地和实实在在的粮食,他们曾经欠下的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务也不用还了。 实实在在的好处摆在这里,高丽平民和高丽奴婢哪能不拥护大元帝国、不拥护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江鸿飞? 简而言之,在李俊和乐和以政治手段统治和治理箕地之际,杜壆、孙安、兀颜光、阿里奇、李天锡等人,以杜壆为都统制,孙安为都监,率领部分大元军和十万箕军向北打,目标是攻取高丽王朝的北方地区;卢俊义、史文恭、琼妖纳延、贺重宝、昝仝美等将率领部分大元军和十万箕军向南打,目标是攻取高丽王朝的南方地区。 值得一提的是,在江鸿飞的最高指示下,李俊和乐和派人像蚂蚁搬家一样,将高丽王朝二百多年积累下的财富和粮食全都运往元大都。 当然,作为箕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最高领导者,李俊和乐和肯定也得留够箕地军民需要的钱粮。 可即便如此,从箕地运回元大都的钱粮,也足以消除江鸿飞的后顾之忧了。 这天,一个让江鸿飞有些意外的人来找江鸿飞。 这个人就是帮江鸿飞看了好几年老家也就是水泊梁山的阮小二。 阮小二那可是江鸿飞嫡系中的嫡系,他来求见,江鸿飞哪怕是在临幸萧普贤女、萧夺里懒、萧贵哥、萧塔不烟、郑太后、朱琏、邢秉懿、耶律南仙、任王后、王太后等女,都肯定会停下来,宣阮小二来觐见。 你想啊。 虽然随着江鸿飞彻底走出水泊梁山了之后,小小的水泊梁山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但那里肯定还是江鸿飞的根。 而且,在江鸿飞夺取中原之前,水泊梁山一直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 江鸿飞能将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阮小二、阮小五两兄弟镇守。 可见江鸿飞有多信任阮小二和阮小五。 再者,这么多年,阮小七一直在江鸿飞身边。 ——虽然江鸿飞的亲信已经多不胜数了,可阮小七仍旧是江鸿飞最信任的人之一。 见面后,江鸿飞根本就没跟阮小二寒暄,也没有跟阮小二假客气,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他:“二郎,你不继续配合李俊、乐和运送箕地的钱粮,来朕这里作甚?” 阮小二搓着手,欲言又止。 江鸿飞见了,皱眉不已,他直言不讳地说:“你我兄弟之间,有甚不敢说的。” 江鸿飞都当上皇帝了,阮小二哪还敢继续跟江鸿飞称兄道弟? 他连忙拜道:“臣惶恐!” 江鸿飞不悦道:“有外人的时候,你该如此,今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伱有甚话不能直说?” 见江鸿飞都这么说了,阮小二终于将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官家,恁看,能不能给臣及五郎找点正经事做?” 江鸿飞一怔:“正经事?!” “运送钱粮难道不是正经事吗?” 很快,江鸿飞就反应过来了。 水军本来就势弱,阮小二又被困在水泊梁山多年,肯定很没存在感。 而这几年,大元帝国的将星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了太多位。 这也就显得,阮小二更没有存在感了。 如今,就连同样是水军将领的李俊,都去负责攻取高丽王朝了。 作为最早跟江鸿飞的阮小二和阮小五,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他们当然不想一直搞这看似谁都能搞的运输了。 老实说,单从能力上来说,江鸿飞肯定更信李俊和乐和,不信阮小二和阮小五,毕竟,双方的格局差得真不是一般的大。 李俊可是能当暹罗国国王的人,乐和是他的宰相、开国重臣。 而阮小二和阮小五只是从一个小村中走出来的两个村夫。 不过话又说回来,英雄不问出处,老朱还是开局一个碗呢。 关键,阮小二和阮小五既然有这个想法了,做大哥的,不能不有所表示。 “大不了,给他们兄弟二人派点厉害的辅助也就是了。” 念及至此,江鸿飞对阮小二说:“在箕地东边有一地,名为日本……” ……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 意气风发的阮氏三雄 … 阮小二从皇宫里出来后,意气风发! 值了! 这么多年,全心全意地效忠哥哥,一丝不苟地为江鸿飞做事,值了! 一说他们兄弟三人想要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哥哥就让他们阮氏三雄去灭一国,太涨脸了,太带挈他们了! 老实说,阮小二也知道,李俊很厉害,见识不俗,胆大心细,能力比他们阮氏三雄强得多,江鸿飞让李俊去负责攻取高丽,没选错人。 阮小二也知道,他们阮氏三雄起点不高、本事也不大,因为有哥哥带挈他们,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按说,他们阮氏三雄不应该给哥哥出难题的。 可大家原来都是兄弟,如今都是大元帝国的开国功臣,谁愿意让人比下去? “说甚也不能给哥哥丢人!” 念及至此,阮小二从皇宫离开后,就去了闻焕章家。 没错。 闻焕章就是江鸿飞给阮氏三雄选的助手之一。 阮小二跟闻焕章说了,江鸿飞让他们谋划攻取日本一事。 闻焕章问清楚缘由了之后,说:“陛下欲打日本,也在情理之中。” 阮小二知道闻焕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而且闻焕章的女儿姿容德性都是世上无双如今也很受江鸿飞的宠爱,关键他们兄弟能不能打下日本,闻焕章很关键,所以他很客气地请教:“大学士为何有此一说?” 闻焕章知道,虽说攻打日本得在大元帝国彻底攻占了箕地以后,甚至主要用箕地的军队去攻打日本,但是,自打江鸿飞动了这个心思的这一刻,这件事其实就已经开始了,而他就是重要的参与人之一,他得表现出来他的价值。 所以,闻焕章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言不讳地说:“从地缘战略上来说,我大元夺取箕地后,东方便只剩日本这一地对我大元虎视眈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从需求上来说,中原近年饱受战火侵扰,民众苦不堪言,要想结束战火,教民众休养生息,少不了钱粮,而那日本国土虽小,却盛产灵石,有“灵石岛”之称,其地粮食也不少,若能得之,官家便可不再为钱粮发愁,天下一混必不远矣,民众亦可少些成为饿殍。” “从两国之间互贸上来说,其国对中国向来不友好,大搞闭关锁国……” 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两国早在隋唐时期就有频繁的往来。 值得一提的是,中日两国却在中国的唐朝时期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唐太宗时期,日本还派出遣唐使来华学习。 唐朝建立后,李渊吸取隋灭亡的教训:除了平定薛举、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等中原地区的割据政权,防御突厥南下的作战,唐帝国在李渊时期没有主动对周边国家展开大规模军事进攻。为了防止北方强国高句丽和东突厥联合南下进攻唐朝,李渊采纳了大臣温彦博的建议,册封高句丽、百济和新罗三个国家为唐朝的附属国。这样一来,朝鲜半岛的局势就得到了全面缓和。 然而,朝鲜半岛的局势缓和只是暂时的缓和。随着高句丽国力的增强,高句丽成为了对唐帝国地缘政治势力威胁最大的国家。 面对高句丽明目张胆的挑衅,已经坐上龙椅的李世民主动出兵,向高句丽展开大规模进攻。 经过唐军的浴血奋战,高句丽虽然没有亡国,但其实力已经是大大削弱了。 高句丽的实力削弱了,朝鲜半岛的局势发生了新的变化:新罗依旧向唐朝纳贡,为唐朝的“铁杆小弟”,而妄图打压新罗,称霸朝鲜半岛的百济在“老靠山”高句丽国力衰落之后,就把隔海相望的邻国日本当成自己称霸朝鲜半岛的新靠山。随着朝鲜半岛的局势发生改变,中日两国在朝鲜半岛爆发战争的种子也至此种下。 隋唐时期,东亚有两個国家交相辉映,一个是中国,另一个就是日本。隋朝时期,日本还是相对落后的奴隶制国家。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国力,“谦虚”的日本派出遣隋使和遣唐使来中国学习相对先进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经过几批遣隋使和遣唐使的努力学习,后来爆发了有名的大化改新运动,日本从相对落后的奴隶制国家逐渐变成封建制国家。 大化改新让日本国力大增,而日本民族里对外扩张的秉性也随着国力的增强逐渐显露出来。 对于大化改新之后的日本而言,称霸世界是压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称霸朝鲜半岛还是可以试一试的行动。 为了增强日本在朝鲜半岛,乃至东亚的影响力,日本就积极支持百济在朝鲜半岛打压唐朝的盟友新罗。 百济把佛教和其他文化现象传入日本,对日本施加影响。百济帮助日本发展宗教和文化,妄图扩大东亚影响力的日本就积极的支持百济挤压新罗。当然,新罗和百济之间的较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唐朝和日本在朝鲜半岛的博弈。起初,这种博弈以新罗和百济的博弈体现出来,但随着唐军进攻高句丽的战火重燃,唐朝和日本在朝鲜半岛的兵戎相见也就在所难免了。 后来,日本被唐朝击败。 自那以后,日本就大搞闭关锁国,不愿意跟中国做生意。 好在,日本人特别喜欢中国的丝绸、瓷器以及一些奢侈品,因此其贵族对中国的走私船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中国人靠着走私,也能将一些中国的丝绸、瓷器以及奢侈品卖到日本去,并从日本赚回灵石。 可这种小打小闹,对那些民间的商人来说还行,但上升到国家的程度,就有些不够看的了。 江鸿飞现在正是最缺钱粮的阶段,肯定不能靠商人慢慢的赚取钱粮。 这样的话,黄瓜菜都凉了。 而且,日本朝廷也不可能大量卖粮食给江鸿飞。 没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彻底打下日本,将日本一两千年的积累全都夺来,而且还可以让日本源源不断的为大元帝国提供灵石。 当然,主要还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江鸿飞上一世有一位大帝曾经说过:镜子不擦不明,日本不打不行。 老美的一位国务卿曾经说过:没有人能看得懂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一个邪恶的民族。 一位总统曾经说过:日本是有史以来最卑微、最无耻的民族。 另一位总统曾经说过:日本是一个阴险且狡诈、残忍的民族,这个民族非常势力,其疯狂嗜血的程度,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德库拉,你一旦被它看到弱点,喉管会立即被它咬断,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一位伟大的思想家曾经说过:日本人的性格是极其变态的,在欧洲人看来,日本是一个血腥变态且嗜杀成性的民族,日本人冥顽不化、任性妄为、刚愎自用、愚昧无知。 历史上的李鸿章曾经说过:此国不除,日后必为大患。 也就是说,日本这个民族,非常不安分,用“狼子野心”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为过,不可不防。 所以江鸿飞才动了吞并它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后顾之忧的心思。 关键,这个世界的日本,弱得一逼。 就在一百多年前,也就是刀伊入寇时期,日本人还跟土包子一样,对刀伊人(其实就是女真人)所用的集团战法,不但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结果,刀伊人乘五十条船袭击对马,然后进袭壹岐、怡土郡、博多、长崎和肥前等地。 当时只以搜刮农民为能事而无抵御外侮能力的日本中央权贵们闻讯大骇,毫无办法。 可见这个世界的日本人的战力之差。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个世界的日本,不仅仅是武器的相对落后、战法的不合时宜,其朝廷和太宰府的官僚机构本身也效率低下。 此时在日本太宰府仕官的官僚,主要是两类人:当地的地方豪族和京城下派来的贵族。 他们这些人混日子、捞钱是内行。打仗?那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需要操心的事吗? 日本闭关锁国太久了,就像历史上十九世纪末期的清朝,一点都不强,肯定很好打。 形象一点来形容,这时日本人的战法最多也就是勉强达到了中国夏商时期的战法。 这样的日本哪能跟当世第一军事强国大元帝国相比? 再加上,已经是刻在江鸿飞骨头里对日本人的国仇家恨。 杀日本男人,玩日本女人,始终都是江鸿飞的梦想。 所以江鸿飞一直都有灭日本的心。 只可惜之前江鸿飞一直没有这样的实力。 而且,日本与大元帝国毕竟隔了一片大海,就算打下来,也不能与大元帝国的版图连接上,尤其是在大元帝国收复箕地之前。 关键,混到了江鸿飞现在的位置,不能意气用事。 而现如今,马上所有的障碍就都不是障碍了,灭掉日本对大元帝国的发展还有那么大的好处。 这也就难怪江鸿飞动了灭掉日的心思。 阮小二和闻焕章分析来分析去,也都觉得灭日本这事很可行。 闻焕章提议,他们几个可以去日本看看,顺便从日本招募一些帮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阮小二觉得有道理,然后就去跟江鸿飞请示。 江鸿飞同意。 十几日后,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闻焕章、樊瑞、燕青、刘锜、吴璘、李宝等人就登上搞海上贸易的海商的船。 二十几日后,阮小二一行便来到了日本。 来到日本了之后,阮小二等人才知道,不少中国的海商竟然在这里长期居住,而且他们在这里还有店铺,并且建立了一个类似于“华人街”的地方。 所以,阮小二他们出现在日本,一点都不突兀。 经过一番了解,阮小二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日本好小啊! 日本的北方(即北海道岛),目前是十分落后的虾夷族在占据着。 本州岛的东北部奥羽地区,当地土著才渐渐完成了与大和族人之间的民族融合和同化——政治上,那里还是由当地土著割据自治,日本朝廷则刚开始对那里进行殖民。 在西南边,琉球岛还是愚昧未开化的蛮荒之地,九州岛南部也是野人出没,它们仅仅只是在名义上被划入了日本的版图,实际上也都是各地的地方土著在占据着。 总之,在以上这些地方,全部都充斥着原始社会的“淳朴风情”。 甚至就算是在日本朝廷治下的绝大部分地方,也都是地广人稀、刀耕火种、野兽出没,连一座稍微像样的城市都找不出来。 而日后那座繁华大东京所在的关东平原,在这个时代的日本人的观念之中,就跟江鸿飞上一世中国人印象里改革开放初期的大西北差不多。 通俗一点形容就是,这个时代日本民众的生存状态,还不如欧洲中世纪的农奴。 其实这也很正常。 毕竟,日本文明的诞生都已经是公元二世纪的事了。而大和朝廷的雏形更是直到公元六世纪才形成。平安时代则开始于公元九世纪。其起步实在是太晚了。 所以,哪怕有西面的中国大力向日本输入中原文化,想要日本人这么快就从一个刀耕火种、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坐火箭直接进入统一的封建国家阶段,也实在是有点儿强人所难。 实际上,抛开京都来说,这个时代的日本,就跟中国的夏朝差不多,又能发达到哪去? 更何况,虽然国家尚未真正统一,但这个时代统治日本的贵族公卿们却已经早早地腐朽堕落了。他们放着开疆拓土、富国强兵的重任不管,一门心思地寄情山水,烧香拜佛,吟诵诗歌,钻研书法,陶冶情操,净干一些没有大用的事…… 更绝的是,这个时代的日本公卿贵族们,还把全日本的其余地区一律视为“乡下”甚至“鬼地”,认为去那些地方转一转都会沾染上晦气,恨不得一辈子都缩在风景秀美、佛寺林立的京都城里不肯出来。 偶尔有几个离京的家伙,多半不是因为流放,就是因为贬谪,或者是出奔躲避迫害。走的人和送的人都是哭哭啼啼的,有的甚至还要留下遗书,并且一到了地头就天天盼着尽快回来。 因此,这个时代的日本,是一个上下完全脱节的畸形社会,唯一的文明城市就是京都,其余地方都是边穷地区。 所以,这个世界日本的财富、文明、艺术,全都被浓缩在了京都的方寸之地。 这也就不怪阮小二他们感觉日本小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江鸿飞还没告诉他们,那些落后的地方,也不能放过。 实地考察一番,对日本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了之后,阮小二等人无疑对攻取日本,变得更有信心了。 简而言之。 在江鸿飞的指示下,攻占日本的计划,在日本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进入实施阶段…… ……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章 纵横捭阖 … 其实,高丽王朝也好,日本王朝也罢,都不是江鸿飞关注的重点。 老实说,江鸿飞之所以对高丽王朝发动战争,之所以想灭掉日本王朝,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从这两地搞来钱粮,更好的统一中国。 所以,江鸿飞关注的重点,始终都在中国,都在中原地区,至少,在彻底统一中原之前,肯定是这样的。 毕竟,攘外必先安内,对外战争固然也是必须的,但前提肯定得是先完成大一统。 事实上,如果不是金人突然袭击大元帝国的边境,江鸿飞可能都不会从东京汴梁城回燕京元大都,而是会等彻底消灭赵构所率领的赵宋王朝的残余势力,彻底收复陕西,甚至是彻底完成大一统了之后,再回元大都。 而现如今,江鸿飞人虽然迫于形势回到了元大都,但他的心其实还在中原的战事上。 不过却有人不想让江鸿飞将心思放在统一中原上,不,应该说就是不想让江鸿飞统一中原。 起初,江鸿飞还以为,这只是因为,这两年天灾人祸导致草原上也发生了极其严重的灾荒,金人想来大元帝国抢粮食渡过这场灾难,加上他们的实力变强了,想来找自己报仇,才来叩关的。 后来,通过朱贵、朱富的酒店情报系统的调查,江鸿飞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这其实是一件有预谋的事。 而且,参与这场预谋的,还不只一个国家。 关键,其核心,还不是金国,而是西夏。 当初,李乾顺以为一心求死的耶律南仙必定命不久矣,而且西夏不想因之前帮辽国攻打大元帝国而遭到大元帝国的报复,才将耶律南仙送给了江鸿飞,化解两国之间的仇恨。 可让李乾顺万万没想到的是,耶律南仙到了大元帝国以后,不仅没死,还给江鸿飞生了两个儿子。 无疑,这让李乾顺受到了奇耻大辱。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乾顺虽然因此肺都快要气爆炸了,但这毕竟是李乾顺主动的,而且,像李乾顺这样的枭雄,也不可能真的在乎一个女人、一顶绿帽子。 真正让李乾顺下定对付江鸿飞决心的是,大元帝国连续灭掉大辽王朝和赵宋王朝,又占据了中原,还打进了陕西,代替赵宋王朝成为西夏的新邻居,这让李乾顺嗅到了危险。 历史上的李乾顺,在亲政后整顿吏治,确定君主集权的体制,结束了累朝出现的外戚贵族专政的局面,在他的励精图治下,西夏国势强盛,政治清明,社会经济得到很好的发展,当时,辽、宋都日益衰落,他便先联辽侵宋,夺取了大片土地;后来又在耶律延禧向西夏求救时断然拒绝,联合金国灭辽、灭宋,趁机取河西千余里之地。 这么说吧,李乾顺可不是耶律延禧、赵佶、赵桓他们那样志大才空的废物君主。只看,历史上,在面对那么强大的金国时,他仍然能保存西夏,并且让西夏在夹缝当中生存的同时还能得到一定的发展,就足以确定,他就算不如完颜阿骨打,也是当世数得上数的英雄、枭雄。 这样的李乾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果任由江鸿飞这么发展下去,西夏没准会步大辽王朝和赵宋王朝的后尘? 而且,李乾顺断定,等江鸿飞彻底灭掉赵宋王朝了之后,江鸿飞的追求一定是恢复汉唐时期中原王朝的故土。 而西夏占据的就是汉唐时期中原王朝故有的疆土。 关键,西夏的存在,还斩断了中原王朝陆地上的丝绸之路。 所以西夏必是江鸿飞志在必得的一块版图。 不想西夏步大辽王朝和赵宋王朝后尘的李乾顺,派使臣去联系金国和草原诸部,游说他们: “江衍必志在成为下一个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若教他彻底吞并大宋残部,他必出兵横扫草原,封狼居胥,我等要若不想为他所灭,便绝不能教他灭了大宋,要用大宋彻底拖垮大元。” 李乾顺的主张得到了完颜吴乞买以及不少草原上的大汗的认可。 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更是主动请缨,来攻打大元帝国,策应赵构所率领的赵宋王朝的残余势力以及王庆的楚国等中原地区大元帝国的敌对势力,同时报仇雪恨。 后来,金国又向西夏派遣使臣,两国商定,两国结成军事联盟,金国出兵攻打大元帝国在北边的边境,西夏出兵陕西地区,一块给大元帝国施加压力,让大元帝国疲于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无法彻底消灭赵宋王朝。 如今,不仅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在野狐岭和松亭关的攻势越来越猛,西夏也出兵陕西地区,跟乔道清他们在激战,双方正在争抢陕西。 而且,不少草原部落,也在趁火打劫,想要攻进长城,然后打草谷。 再加上,大元帝国还在打灭高丽之战。 可以说,大元帝国北方的形势相当不好。 江鸿飞必须得想办法破局。 没有人比江鸿飞更清楚,之前一直被中原王朝放弃的东北大地,实际上是中原王朝的生命线。 这一点,纵观明朝的历史,就不难看出来。 历史上的老朱,可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开局一個碗,第一个从南方打到北方完成了大一统,说他创造了奇迹都不为过。 但老实说,老朱虽然完成了大一统,但他所创建的大明王朝,其实并没有真的灭掉元朝,而只是将蒙古人从中原赶回草原,人家蒙古人集体撤回草原后,换了一块“北元”的招牌,广袤的漠北草原和东北大地,甚至西南的云南,这些昔日元朝的领土,依然控制在蒙古人的手里。 其军力之强,依旧有上百万引弓之士,大明王朝也就直面了这历代少有的开国军事压力。 而最让大明王朝头疼的就是东北。 最后,大明王朝到底是被东北的满洲人给取而代之了。 笼统一点来看,大元帝国如今在北方的形势,跟大明王朝建国之初的形势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不同的是,大明王朝当时已经基本上统一了中原,而大元帝国目前还少半壁江山。 也就是说,就连大明王朝当时的局势,都比大元帝国现在强。 关键,只要大元帝国一天不能灭掉西夏、灭掉金国,不能剿灭草原诸部,游牧民族就肯定不会放弃向农耕民族的侵扰。 没办法,草原上的胡虏,一直不思生产,只想抢劫中原王朝,从匈奴,到乌桓、鲜卑,再到突厥,直到如今的契丹、女真、草原诸部,他们变得只有名称,不变的却是他们一直向南侵略农耕民族的本性,历史上已经证明过了,不彻底将其打服,就算有燕云地区作为中原王朝的屏障,也绝不可能高枕无忧。 需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一直被动挨打根本就不是江鸿飞的性格,也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江鸿飞准备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地干目前打得最积极的金国一下,先让金人老实一段时间。 基于这个战略目的,江鸿飞将赵立找来,让他找机会出关,去奇袭北安州。 为了这次奇袭,江鸿飞将王进、曲利出清、鄂全忠、鱼得源等将调给了赵立,并派王彦前往锦州暂代赵立镇守辽西走廊。 赵立领命了之后,亲率三万精锐骑兵,从辽西走廊进入草原,直扑北安州。 另一方面,金军叩关了这么久,始终都没能突破大元军民的防守,早就泄气了。 如今,金军的攻势看似挺猛,实际上,早就没了最初的激情,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对金军目前的状态最好的形容。 关键,金人也没想到,大元军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在他们几十万大军的眼皮子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离开长城的保护,跑到草原上与他们交战。 简而言之。 赵立领命了之后,在熟悉草原的辽人的带领下,无声无息地就摸到了北安州。 也是巧了。 不久前,完颜宗望在高丽勒索了不少高丽美人,回来之后,他是夜夜笙歌,结果就跟他父亲完颜阿骨打一样累倒了。 没办法,完颜宗望只能将军队交给他三弟完颜宗辅和他四弟金兀术率领,他则在他的儿子完颜齐、完颜京、完颜文的陪同下,在北安州养病,顺便帮右路金军坐镇大后方。 赵立率领三万大军来到北安州后,打了毫无准备的完颜宗望父子一个措手不及,杀死了上万人,又俘虏了完颜宗望父子四人,五万多金国女子,以及五万多匹灵马,牛羊十五六万头,大车三千余辆。 ——带不走的粮草辎重,让赵立一把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而且,赵立非常狠,为了防止这些金人半路起幺蛾子,他下令,将除了完颜宗望父子等重要的俘虏带走,其他金国的男人全都砍头,将头颅制成京观,尸体扔进大火中,震慑草原上的胡虏。 做完此事了之后,赵立令王胜率领一万骑兵先一步将所有俘虏和缴获送回大元帝国,他率领另外两万人马,围点打援,又伏击了金人一次,砍杀了近万金人,还俘虏了金国大将完颜阇母,这才撤回榆关。 无疑,这是一场辉煌的大捷。 消息传回大元朝廷了之后,江鸿飞给李彦仙下令:伺机而动。 其实,不等江鸿飞的命令下达,李彦仙就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完颜宗望父子被赵立给捉了,东路金军失去了最高领袖,又遭到了重创,士气肯定极为低落。 关键,东路金军的粮草辎重,被大元军抢走的抢走,烧毁的烧毁,使得这数十万大军所剩粮草都不足坚持十天的了。 完颜宗辅也是一员良将,他觉得,这样下去,他们这支人马,搞不好会被大元军给全部吃掉,必须得先撤回大定府休整补充一下,再考虑是战是和。 所以,完颜宗辅跟完颜昌、金兀术等将一商量,选择率领残部撤离松亭关。 见金人都要跑,那些乌合之众的草原诸部,当然也准备化做鸟兽散了。 这天晚上,完颜宗辅打算马上组织撤军。 金兀术对完颜宗辅说:“大元军刚偷袭北安州大胜而归,正处于得意之时,而我大军无功而返,气沮疲乏,若大元军知道我军有撤退之意,必定随后袭击。” 完颜宗辅觉得有道理,黄昏时,下令先将大批辎重悄悄北撤。 半夜时,金军才开始拔营北归。 为以防万一,完颜宗辅还令精锐军马殿后掩护。 尽管金军想秘密撤走,但还是被大元军发现了。 李彦仙得到消息后,立即登上眺望台往北眺望。 见金军主力果然撤走,只留下少量兵马殿后。 李彦仙立即下令,步军留下守关,马军全部出战。 追至思乡岭下,大元军追上了金军。 两军相接,鏖战激烈。 金军中有十万高丽军。 这些高丽军大多都是步军,在这一望无际地大草原上,他们哪里禁得住大元骑兵的砍杀? 而且,金军大败而归,士气低落。而大元军恰恰相反,刚大败金军,正是气势如虹,又是乘胜追击。 关键,大元军中有很多都是被金人欺负过的辽人,他们等待这个报仇的机会,已经等了好久,哪能不尽全力? 很快,大元军就击溃了金军的主力,掩杀了近百里,杀死了金人近两万,一路之上,死尸相枕籍,不可胜计,金人自相蹂践,弃掷兵仗满郊。 另外,战后一统计,差不多有七万高丽人投降。 松亭关之围解除。 这个消息传回元大都后,大元帝国上下士气大震。 很快,回到锦州的赵立,就将完颜宗望父子、完颜阇母以及那五万多金国女子、所有缴获都送到了元大都。 江鸿飞想剐了完颜宗望父子等重要的俘虏。 可江鸿飞转念一想,杀了这些金人容易,但这却不能让他们受到最大的惩罚,还不如让他们承受一下历史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受过的苦和屈辱。 这么一想了之后,江鸿飞不仅没有杀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人,还派安道全给他们治病,让他们多活几年好好享受一下赵佶、赵桓他们那些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在历史上的遭遇。 而那些金人女子,除了将其中的皇室和宗室送入后宫,其她人全都赏赐给有功的将士。 其它战利品,收入国库的同时,属于将士们的升赏,也都在第一时间发放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得知东路金军遭到重创了之后,完颜宗翰赶紧率领西路金军后撤到了羊城泺一带,严防死守,害怕步完颜宗望的后尘…… …… 第三百八十一章 将靖康之耻还给金人 … 上有所好,下必从焉;上有所恶,下亦从之。 众所周知,江鸿飞讨厌金人。 加上,这些金人还不像大辽王朝和赵宋王朝一样,是被动灭国的,而是主动来骚扰大元帝国的边境,战败被俘虏的。 关键,在辽人看来,要不是金人反叛,他们就不会亡国了。 而且,金人崛起以后,奴役辽人的男人,抢辽人的女人,挖辽人先祖的坟墓,可以说,无恶不做。 更关键的是,在万国城中的大辽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看来,要不是被金人毁了他们的国家,他们也不能被江鸿飞抓住关起来了。 如今,江鸿飞让辽人看管金人,还让耶律延禧等大辽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管理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金人落到了辽人的手上,辽人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可想而知,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绝对是每天都生活在地狱当中。 这么说吧,自从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进入万国城,万国城中的辽人,不论是看守,还是囚徒,每天都只剩下三件事,吃饭,睡觉,折磨金人。而对于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来说,他们在万国城中的生活,丝毫不亚于赵宋王朝的囚徒进入沙门岛。 后来,完颜宗望、完颜阇母死时,江鸿飞派人去看了,他们的惨状,丝毫不亚于王进的遭遇。 不过这已经是他们被抓的三四年之后了。 可见在这三四年里,他们被辽人祸害到了何种程度。 好吧。 江鸿飞承认,这跟自己纵容辽人报复金人,不无关系。 否则,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也不能饱受这么多折磨。 要知道,除了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外,其他国家的皇室和宗室可全都没有这样的遭遇。 那金国的皇室和宗室落到这般下场,冤枉吗? 不冤。 不说,历史上,金人,尤其是以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为首的南侵的金人对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犯下的种种罪行。 只说,在民间,金人干得那些好事,就让他们受到任何报复,都不冤枉。 比如,历史上,金人第一次南侵的时候,东路金军打破信德府城后,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军将领登上城楼,假惺惺地下令抚谕居民。 而实际上,早在破城之前,完颜宗望和完颜阇母就已经悄悄下达密令,对各部明确划分了抢劫范围,并且先令金人抢劫,然后让契丹人等少数民族抢劫,之后才轮到汉儿抢劫。 结果就是,金人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而且杀戮甚众。而汉儿、契丹等辽人只是少取了一些财物而已。 你说,这些金人该不该遭报应? 江鸿飞对金人的报复,还不只这些,江鸿飞对自己说过了,他要将靖康之耻还给金人。 基于这个想法,怎么能少得了,江鸿飞用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报复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 这么说吧,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江鸿飞大多都没放过,而且,江鸿飞临幸过她们了之后,就会有辽人去告诉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传信的人,出于报复,编得惟妙惟肖。 也正是因为如此,出了好多类似于“太和殿幸蒲察氏”、“中和殿幸完颜兀鲁”、“保和殿双飞完颜蒲刺和完颜习捻”等传说。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当初江鸿飞大败完颜阿骨打时,不少辽国的皇室和宗室都丢了他们的妃嫔,他们难免又纳了新的。 这批新的辽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多出自女真贵族草原诸部的贵族。 ——完颜氏崛起了以后,也是使用联姻的方式,使其部壮大起来,后来建立金国的。如今,完颜氏更是得通过联姻的方式,继续发展壮大,同时限制其他女真贵族发展壮大,以确保其统治地位。 还有,年初的时候,金人又从高丽抢来了很多女人,其中最漂亮的那批,自然是落到了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手上。 这么说吧,这批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比上一批更年轻、更漂亮。 另外,不少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身上,还有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也包括同样养尊处优的大辽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身上没有的一种魅力——也就是野性,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健康之美。 江鸿飞通过亲身实践,发现不少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身上还有腹肌。 这可能与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一直跟随金国男人四处南征北战有关,毕竟,她们关键时刻也能挽强弓、骑烈马。 江鸿飞很喜欢这些健康的女人,上一世江鸿飞就特别爱看那些女子运动员比赛——项目什么的,江鸿飞不挑,只要女运动员漂亮就行。 江鸿飞还很喜欢健身的美女,为她们身上的肌肉着迷,马甲线、蚂蚁腰、蜜桃臀、漫画腿什么的,江鸿飞最喜欢了。 总之,江鸿飞对这批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很满意。 值得一提的是,金人对换男人这件事,并不算太排斥。 这可能是源于金人实行的是“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的收继婚;也可能是源于草原上的女人崇拜强者,能接受抢婚(也就是,女人谁抢走了,就是谁的);更可能是,她们中的很多人,本来就是金人抢去的,她们跟她们原来的男人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是有杀父之仇、杀夫之仇、杀子之仇;当然,江鸿飞年轻、俊朗、强壮、强大、手下有上百万人马以及大几千万人口、能保护她们、能给她们富饶安稳的生活,可能也是原因之一。 总之,给江鸿飞的感觉就好像,这些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们换了男人一般,好像也不在乎江鸿飞用她们来报复她们原来的男人。 …… 东路金军大败而归,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不少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金国的贵族被捉,数万金人被屠戮,其头被制成京观堆在北安州前,大量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被江鸿飞所占日日夜夜盘乐,还有数万金人女子被江鸿飞赏赐给自己手下立功的将士等事,很快便传回金国。 奇耻大辱! 自打女真人反辽开始,向来都只有他们金人这么对付别的王朝的人,哪有别的王朝的人这么对付他们金人? 反了天了! 这是对他们大金国赤果果的挑衅!!! 此仇不报,让他们还有什么颜面统领草原?!!! 完颜吴乞买将金国的高层全都叫回来开会,包括完颜宗翰、完颜宗辅等统兵在外的金国高层。 与会之人,无不面沉似水。 完颜亶、完颜亮等金国年的轻一代更是怒火中烧!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江鸿飞今天能这么对待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明天也能这么对付他们这些人,毕竟,他们也是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 不过愤怒归愤怒,首先,死道友不死贫道;其次,金国也不乏一些冷静的智者;最重要的是,人不能不面对现实。 所以,等一众金国的高层嚷嚷完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打过长城,一定要砍下江鸿飞的脑袋、抢走江鸿飞的女人了之后,有人慢条斯理地指出,金国在对上大元帝国后,一战都未取胜过,就连他们的战神完颜阿骨打都被江鸿飞给击败了,前前后后金国已经折损了无数大将、十几万人马。 接着,这些人问那些嚷嚷着要跟大元帝国打下去的金人:“你等确定继续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大元军打下去吗?你等确定能打进大元军固守的长城吗?你等确定你们不会步斡鲁补、阇母的后尘?” 随着这些问题的问出,肯定还有不少金人愤愤不平,但大多数金人都沉默了。 没办法。 愤怒掩饰不了实实在在的问题。 就以此战为例。 开战前,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人满以为他们的五六十万大军,可以踏平大元帝国。 这么说吧。 在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看来,他们还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五六十万大军! 他们从生下来时起,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更何况,还有西夏军以及草原诸部做策应。 这大元帝国还不手到擒来? 关键,在金人想来,打仗就跟打猎差不多,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打仗去的人多点,打猎去的人少点。 再通俗一点说,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叩关之前,想的是,他们要是进军顺利,就打破长城,冲入大元帝国,看到什么抢什么;要是进军不顺利,也可以策应赵宋王朝,将来跟赵构君臣勒索一点好处。总之,是稳赚不赔。 至于打输了?死伤惨重? 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金人就没想过。 他们还沉浸在之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游牧民族的打法之中。 而且,汉人向来是,打不过,就只能被动挨打;打得过,也追不上游牧民族。 千百年来,游牧民族一直都是这么欺负农耕民族的。 可结果却是,金人搞错了几件事: 一、江鸿飞可不是以前那些习惯了被动挨打的软弱汉人皇帝,他习惯了主动出击,也善于创造战机和抓住战机,他手下的将领同样如此。 二、大元帝国可不是那些缺少骑兵的汉人王朝,占据了燕云地区,吞并了半个大辽王朝、半个赵宋王朝的大元王朝,单单是骑兵,就不下三十万,而且兵强马壮。 三、金人不仅没有正确看待江鸿飞和大元帝国,也没有正确看待他们自己。 以前,金人想打就打、想走就走,那是因为他们习惯生活在马背上,把所有的身家都挂在马背上,从来都不建城,也从来都不居住在能被瓮中捉鳖的城中。 可是现在,自从夺取了大辽王朝的半壁江山了之后,好多金人,尤其是金国的贵族阶层,已经开始习惯安逸的生活,开始跟汉人学着住在舒服的城中,开始把家眷财产全都放在城中,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被汉化了。 此消彼长,赵立才一战就把东路金军的留守人员给一锅端了。 后来,东路金军大败,也是因为其部有大量的步军,面对大元骑兵的追杀,只能投降。 再说西路金军,之所以能顺利地逃离,也是因为其部大多都是骑兵,上马就能跑。 换而言之,其实还是西路金军的实力更强一些。 经过东路金军的这一败,金国的一众高层也看出来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就是,大元帝国的军事实力太强,又有燕云十六州这个易守难攻的屏障,他们再跟大元帝国开战,可就有些不智了。 关键,金国有必要跟大元帝国死磕到底吗? 要知道,一直以来,大元帝国可都没有主动攻打过金国,当初,大元帝国跟金国开战,也是因为他们想要跟大元帝国抢燕云十六州,这次更是他们主动挑衅。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们根本打不赢大元帝国。 完颜阿骨打死以后,完颜吴乞买继位的同时,完颜斜也也成为新的谙班勃极烈(也就是皇储)。 如今,东路金军大败,且元气大伤,而西路金军还有二三十万骑兵。 无疑,完颜宗翰已经成了金国军方的第一人,同时他也是金国勋贵的领袖。 完颜宗翰要想一直拥有这样的地位,他就必须得对外发动战争,不然他肯定得被一直想当一個真正皇帝的完颜吴乞买给收拾了。 所以完颜宗翰问:“若不打,教大元皇帝统一中原,必倾其全力来打我大金。” 这也是一个问题。 一众金国的高层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继续骚扰大元帝国的边境,但这次,一定要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绝不能再犯之前东路金军所犯的错误。 另外,属于金国的城池,加强防御设施,时刻戒备。 后来,金国的一众高层,又商定,长期在各关口布置哨探,警戒大元军再出关奇袭金军。 最后,为了安抚东路金军,也为了制衡西路金军,完颜吴乞买任命完颜宗辅接替完颜宗望担任东路金军都元帅,又任命完颜昌担任元帅左监军,任命金兀术为元帅右监军…… …… 第三百八十二章 李清照的诗 … 横山位于陕西北部、榆林中部偏西,横亘千余里,地势险要,因境内有横山山脉主峰而得名,横山山脉起自六盘山脉,掠西夏,东迤入陕,经长城附近,终黄河岸边,层峦迭嶂,群峰耸立,险峻峥嵘。境内较大山头有八千余座,横山山势雄伟,风光秀丽。 宋元丰中名将种谔上言:“横山延袤千里,多马宜稼。” 横山原是西夏进攻赵宋王朝的最前沿基地。两国也以横山为分界线,大体上,横山以北,尽为西夏所有;以南则属宋界。 当初,自宋真宗将横山连同灵、夏二州全都给了李德明之后,党项人才真正拥有了立国的根基。 可以说,没有横山就没有西夏,横山对于西夏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几方面: 一、横山地区不但山势纵横,而且水力丰富,无定、大理、吐延、白马等河流纵横交错,使得横山成为除灵州、凉州、肃州之外,西夏最肥庶之地。其畜牧业和农业十分发达,是西夏进攻赵宋王朝最主要的就粮区。 二、横山东部的茶山、蕸芦山是西夏盐铁的主要产地。 三、世居横山地区的横山羌,是西夏兵员的重要来源,其勇悍善战,冠绝西夏。 四、横山地势险峻,十分难攻。西夏在横山地区的山险之地修建了三百余处堡寨之后,横山就成为宋军北进灵州的第一道、同时也是最难以逾越的障碍。而西夏仰仗横山之险,直接阻隔了赵宋王朝自天水到大同一带的交通线路。同时,西夏军自横山聚集之后,漫长的宋夏边境线随时随处都能成为其突破的目标,庆历大增兵之前,赵宋王朝在西北四路的焦头烂额除了因机动性差外,与西夏占据了横山这一有利的地势不无关系。 简单的说,横山对于西夏而言,其重要性就如同幽云十六州对于大辽王朝一般,进可攻、退可守,同时还是重要的农业、经济基地。 而失去横山的赵宋王朝,在战略上也极度被动,鄜、延、环、庆、泾、原、秦、陇等州县时刻处于西夏军的威胁之下,由于机动性差不利救援,赵宋王朝只能分兵驻守。如此,又给了西夏军逐个击破的机会,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这三场宋军的败仗,无一不是被李元昊利用机动性优势以多围寡而导致的。 而在进攻上,宋军的被动更为明显。失去横山这个天然的前线补给基地之后,宋军进攻西夏时只能靠民夫负粮穿越七百里瀚海进行补给,一旦后勤接济不上,便只能不战自退。 “若得横山、天都,亦非常不世之功也。朝廷出师常为西人所困者,以出界便入沙漠之地,七、八程乃至灵州,既无水草,又无人烟,未及见敌,我师已困矣。西人之来,虽已涉沙渍,乃在其境内,每于横山聚兵就粮,困以犯塞,稍入吾境,必有所获,此西人所以常获利。” 哲宗元符年间曾布的这番话,无疑将横山对于宋夏两国间战略主动权的重要性完全道出。 也就是,拥有横山者,即可稳立不败之地。 赵佶即位后,任命童贯总领永兴、鄜延、环庆、秦凤、泾原、熙河六路边事。 师出李宪之门的童贯,继续推行浅攻进驻之策,步步向横山蚕食。 宣和元年四月,童贯以种师道、刘仲武为将,分率鄜延、环庆两路兵马出肖关,进击横山。西夏军大败,野战精锐被歼灭殆尽,横山更是被宋军全数夺取。范仲淹、韩琦、李宪和章楶们埋下了种子,终于在徽宗朝时由童贯摘下了果实。赵宋王朝的横山攻略取得了完美成功。 自范韩首议,到元丰年的大举伐夏,再到李宪的据险进筑,终于在哲宗年时由章楶进一步完善为浅攻进筑。 这长达几十年的战略演变,每一次完善都是宋军在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所进行的调整和修正,而最终也证明了不断完善之后的横山攻略,对于西夏而言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毁灭性打击。 宣和之败后的西夏已经处于亡国边缘,尽管核心地区灵夏等地未受损失,但是横山的丢失已经使西夏完全失去了地利优势和战略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的宋军只需再加把劲,就可兵入兴庆府。 只可惜,后来耶律延禧以出兵作为威胁,让赵宋王朝暂时放弃了收复西夏。 这也坚定了赵佶、童贯的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决心。 再加上爆发了四大寇起义瓜分赵宋王朝疆土等事。 赵宋王朝失去了北面的江山,大元帝国接管了陕西。 而在这个过程,西夏趁机将他们的生命线横山地区彻底夺了回去,并且还占据了不少原本属于赵宋王朝的疆土。 ——就在江鸿飞灭宋的同一时期,宋夏战事又起。在这次赵宋王朝与西夏王朝的最后一次战争中,宋军丧师失地,节节败退。 西夏王朝尽管强悍,但它地域狭小,国力有限,对大元帝国没有致命的威胁,然而金国则完全不一样,它是江鸿飞的心腹大患。 所以,江鸿飞回到燕京亲自对付金国,让乔道清、韩世忠、吴玠、折可求、耶律大石、岳飞等人,一边彻底收复陕西,一边防御西夏王朝。 陕西原本是赵宋王朝士马精强之地,没那么好打下来,但由于赵宋王朝将陕西的精锐全部调走去东南平定叛乱,又让范致虚带着剩下的西军出陕西去勤王救驾,加上指挥系统混乱——在赵宋王朝的设计下,陕西既有陕西六个经略安抚司的部队,又有河东经制使的部队;再加上代行陕西制置使之职的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王庶又素无威信,难以指挥其它五路宋军。 所以,大元军渡过黄河后,仅用一個月的时间,便先后拔攻延安府的东城、凤翔府、长安、秦州等地,击溃了鄜延、永兴军、秦凤三个经略安抚司的主力。 紧接着,大元军在占领秦州后,溯渭水西行,攻占了熙州、巩州,然后继续西进,横扫了陕西六路。 陕西民风确实彪悍。 尽管西军的主力已经不在陕西了,但陕西各地民众纷纷响应鄜延路经略安抚司的号召,起义抗击大元军。孟迪、种潜、张勉、张渐、白保、李进所领导的数支义军,都有较强的力量。 有些起义军还配合鄜延路经略安抚司,差点趁大元军兵力空虚之机从大元军的手上抢走同州、陕州。 同州位于长安以东的渭水北岸。由于渭水南岸地形狭窄,重兵不易展开,因此同州就成了进攻长安或拱卫长安的一个重镇。不仅如此,它还是潼关和蒲津关防御体系的一个重要支撑点。要是让宋军控制了同州,就切断了长安之大元军与潼关和蒲津关之大元军的联络。而陕州也能切断陕西大元军与河南大元军的直接交通。 如果陕、同二州被宋军夺回,大元军的后路就会被切断。 好在,在最后关头,岳飞率大军赶到,增援了同州和陕州,打退了陕西的一众义军。 后方无忧了之后,吴玠和耶律大石留下驻守即得陕西之地,乔道清和韩世忠继续攻打凤翔,接着,韩世忠率领一支分军收复了泾原路。 大元帝国尽得陕西六路了之后,江鸿飞派仇悆担任京兆知府,折可求兼任延安知府,被江鸿飞礼贤下士亲自招降的唐重担任庆阳知府,不久前战败投降的王庶担任凤翔知府,乔道清亲领渭泾原西安会五州、德顺镇戎怀德三军,耶律大石亲领熙河兰廓四州。 江鸿飞给这六人的命令是招安陕西的义军,治理陕西六路。 很快,大元帝国就在陕西六路展开了轰轰烈烈地公审、分田、分粮行动,消灭赵宋王朝在陕西的统治基础。 同时,江鸿飞派人往陕西运来了五百万石粮食,广布施粥点,救治民众。 可能是国运昌盛,老天都在帮江鸿飞。 就在大元帝国收揽陕西民众的民心之际,陕西民众的宿敌西夏,突然入侵陕西。 大元军挺身而出,与西夏寸土不让地争战。 这让陕西的民众看出来了,大元帝国有保护他们的能力。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陕西民众选择支持大元帝国。 而多支起义军在大元帝国给的高官厚禄下,接受大元帝国的招安,跟大元军一块抵御西夏的入侵。 乔道清等人研究了赵宋王朝的横山战略,主要是韩世忠和吴玠这两个出自西军的将领的坚持,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得到了江鸿飞的支持,总之,大元帝国决定复制赵宋王朝的横山战略,也就是推行浅攻进驻之策,步步向横山蚕食。 不同的是,江鸿飞以乔道清、韩世忠、吴玠、折可求、耶律大石、岳飞等人各负责一个方向,步步为营…… …… 潘贤妃很争气,赵构没临幸她几次,她就为赵构生下了一个儿子。 赵构原来有五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一直不得。 而在这个世界,没有儿子,跟没有后代,也差不多,尤其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 如今,赵构终于得偿所愿,开心至极的赵构,大赦天下,虽然此时他并没有多少地盘。 赵构对这个儿子也就是赵旉有多喜爱? 赵旉才三个月大,赵构就迫不及待的拜其为检校少保、集庆军节度使,封魏国公。 古往今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建节,被这个不足百天的婴儿唾手可得。 而且,赵构还在找机会立赵旉为皇太子。 潘贤妃也因为生下赵旉,被赵构重赏,不夸张地说,甚至连潘贤妃家里的狗都得到了赵构的赏赐。 至于赵构那五个女儿、一众妃嫔,包括他的父母,他们是谁? 赵构似乎彻底将他们给忘光了。 赵构可能忘了,赵桓令他聚集赵宋王朝的兵马,是让他率领这些兵马勤王救驾的,可他却拥兵自卫,怯步不前,坐视他父母、妃嫔、五个女儿、全部亲族都被江鸿飞给捉了,然后又坐视他们被江鸿飞带去北方,还坐视江鸿飞玩了他老娘和他的全部妃嫔。 而就在赵宋王朝丧权辱国之际,赵构却纳了潘氏,安逸享乐,而且还让潘氏生下一子。 这也太无耻了。 起居舍人卫肤敏就给赵构上书表示,赵佶、赵桓、你的妃嫔、女儿以及族人你还没有救回来,赵宋王朝的故土你一寸都没收复,你有什么脸面如此?你应该禁欲,一心报仇雪恨。你应该在你吃珍馐美味的时候,想想那些被江鸿飞带去北方的人可能在挨饿;你穿龙袍的时候,想想他们可能在挨冻。伱要时刻记住,你先祖打下的江山社稷,大多都在敌人之手,民众还在受苦受难。你不要修建宫殿,不要吃美味佳肴,不要穿好的衣服,要削减宫中的女人,要斥责莺歌曼舞,杜绝一切铺张浪费的行为,哪怕是举办郊礼,都不要奏乐来庆祝。只有等你将被江鸿飞带去北方的人全都救回来,才能恢复这些礼仪。你要守孝悌之诚,要让天下人看出你复兴赵宋王朝的决心。那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投效你,你才能光复赵宋王朝。 没错。 卫夫敏等人是想让赵构当越王勾践,想让赵构卧薪尝胆,想让赵构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光复赵宋王朝。 不得不说,卫夫敏等人用心良苦,也给赵构指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别忘了,这个世界的赵构,可没有孟皇后给他背书。 ——江鸿飞可不会犯金人的错误,他一入汴梁城,就派人将孟皇后接到自己的后宫中了,后来一并带去燕京了。 虽说有赵佶的御笔,但那也得看怎么解读了。 毕竟,按照赵宋王朝的礼法来说,赵佶是没有资格将皇位传给赵构的,只有赵桓有这个资格。 也就是说,赵构这皇位得的比历史上还不正。 在这种情况下,赵构要想坐稳这个皇位,就必须拿出应有的态度,这样才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和追随。 可赵构却不这么想,他看到卫夫敏等人给他的建议了之后,很愤怒,他觉得,这些大臣坏得很,在pua他,还想让他救赵佶、赵桓、赵谌这些人回来。 “他们回来了,谁当这个皇帝?” “还有,他们一天不回来,朕难道就得一直禁欲,当苦行僧?” “朕又不是傀儡,为何听你们摆布?!!!” 基于这些心理,赵构对卫夫敏等人的建议充耳不闻。 不仅如此,赵构还在研究怎么废掉童贯,彻底夺取江南,然后在那里扎下根去,再也不回中原了。 远在江鸿飞后宫中的李清照听说了此事之后,写了一首诗讽刺赵构: 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南那几州。 …… 第三百八十三章 伐王庆 … 赵构不思进取,急坏了南宋小朝廷的主战派。 尤其是当宗泽等人听说,大元帝国在北方,不仅在跟金国和西夏开战,还在跟高丽王朝开战了之后。 在宗泽等主战派的人看来,这是他们收复失地的天赐良机。 后来,金国和西夏以及王庆还派使臣来扬州。 金使代表完颜吴乞买表示,他们几家联手灭掉大元帝国了之后,河北、河东、燕地、平州要归金国所有,金国与南宋小朝廷画黄河而治。 西夏使臣代表李乾顺表示,陕西六路以及云地九州要归西夏所有。 楚国的使臣代表王庆表示,南宋小朝廷要承认楚国现在占有的疆土,以及将西京给楚国。 赵构和部分宋臣考虑到,金国、西夏、楚国要的地方都是大元帝国的占领区,不是他们南宋小朝廷的占领区,崽卖爷田心不痛。 关键,要是不答应,金国、西夏、楚国也不会帮南宋小朝廷牵制大元帝国。 更现实的是,如果金国、西夏、楚国不出手,大元军势必会一举灭掉南宋小朝廷。 在这种情况下,赵构君臣根本不顾宗泽等人的反对,答应了金国、西夏、楚国的条件,与之结盟。 四国结盟后,很快就形成了誓书,南宋小朝廷也在很短时间内就派出使臣带着赵构的御笔、国书和誓书分别出使金国、西夏和楚国。 不想,四国刚结盟不久,大元军就重创了金军。 而且,不论是西夏,还是楚国,都没有明显的优势。 再说南宋小朝廷这边。 自从宋政权重建以来,在其最高统治集团内部,就发生了以宗泽为首的主战派和以赵构、黄潜善、汪伯彦为首的主和派之间的激烈斗争。 到宗泽再三上疏请求赵构还都应天的时候,两派间的矛盾就更加激化。 赵构对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元军是怕得要命,但见过不少民众暴乱的他,对于人民武装力量的害怕,还要远远超过大元军。 在赵构看来,倘若忠义民兵在抗击大元军的过程中发展壮大起来,必然要对赵姓统治权构成更严重的威胁,所以更加害怕。 而宗泽等人却偏偏强调忠义民兵的重要作用,甚至还要招收原来反抗赵宋政权的一些起义农民的武装力量,把他们使用在抗击大元帝国的斗争当中。 这在赵构和黄、汪等人的思想中,是绝对通不过的。 主战派反对迁都,特别反对迁都到长江下游的建康或其他地方去。因为,那是借迁都之名而实行逃跑,是不但会更招致大元军的深入追逼,而且会要瓦解自己的士气的。所以,他们认为,还都应天府,最为上策。 但是应天府离大元帝国控制的中原太近了,把应天府作为首都的事,是赵构、黄、汪君臣所绝对不敢设想的。 他们正是一心想逃往建康,希望偏安在那里,既能躲开大元军,还可尽情享受东南地区的繁华景物。 所以,赵构、黄、汪君臣,不顾宗泽等主战派的人的反对,把新建的宋政权迁往扬州。 而宗泽在应天留守任上,修造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招集了大量的兵将之后,就接连不断地向赵构上书,请他“回銮”到应天府,不要作迁都东南的打算。 尽管赵构不予理睬,终究把宋廷从归德迁往扬州,并准备再从扬州渡江南迁,宗泽却依然把一封封奏章送往扬州,坚持要赵构“回銮”应天府。 短短一年多时间,宗泽吁请赵构“回銮”的奏章共有二十四封。 却不料结果适得其反,赵构、黄、汪君臣在最初还用准备回銮等类的假话来敷衍他,到后来,干脆就不予理睬了。 宗泽已是快七十岁的老人,在呐喊得声嘶力竭而仍不见转机之后,他的报国热忱都变为忧国郁闷。他忧愤成疾,疽发于背。当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终结时,便召集部将们,要他们坚持不懈地致力于光复旧物的大业。他还朗诵着杜甫赞颂诸葛亮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诗句,借以表明自己是赍志以殁的。 大元洪武三年一月一日,宗泽终止了他的战斗的晚年。然而伴随他最后的呼吸,他还连声高呼“过河!”的口号,而无一言涉及私事。 宗泽死后,接替他做开封留守的,是杜充。 杜充是一个暴躁、苛酷、刚愎,喜欢残杀的人。在他和宗泽之间,几乎找不出什么共同点来。单就他们在应天留守任上的作风和作为来说,二人间的区别就极大:宗泽,威望高,号召力大,能把散在各地的各种武装力量都聚拢到应天府,把他们组织编练为抗拒大元军、保卫南宋小朝廷的部队;杜充呢,缺少威望,既毫无忠勇气概,遇事也没有足够的机智,到任之后,越来越不孚众望,前此经宗泽收编集结来的部队,大部分又都逃散;那些虽未前来应天府,而自愿接受宗泽的号令和节制的,如没牛角杨进,便据地自雄,原本在前线抵御大元军的李成,直接就投降了大元帝国。 见最麻烦的宗泽死了,在请示过江鸿飞了之后,许贯忠立即组织兵马南下,攻取江淮地区。 担任着应天留守的杜充,见大元军打过来了,又见部将们这样分崩离析,实力很明显地日益减弱,没有胆量在如此险恶的局势中撑持下去。 于是,杜充便以前往扬州参加勤王义军为借口,擅自把应天留守的责任交付给程昌寓,带领十几万宋军渡淮南下了。 未几,应天府就被大元军给攻占了。 大元军继续南下。 南宋小朝廷在江淮地区的人马,见此,跑得跑,降得降。 被赵构选作行都的扬州城,很快就处在大元军的严重威胁之下。 因为赵构停留在扬州,大量不愿意投降大元帝国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涌进扬州城中。 听到大元军打破南京城已经南下的消息之后,扬州城内居民立即惶恐起来。 御史中丞张浚向赵构建议,要他赶快渡江南下。 黄潜善和汪伯彦却留恋于扬州的繁华、热闹,舍不得立即离开。他们还幻想着大元军或可幸而不来,因而向赵构建议说,再在扬州稍停若干时日,待听取战报如何后再作决定。并严厉禁止官、民谈论前线情况,严厉禁止官、民搬家避难。 赵构和黄、汪等人这时所倚靠的武装力量,是刘光世的部队。他们派刘光世带领万余人马到淮水上堵截敌人。 刘光世却全然没有杀敌致忾的勇气,不敢奋勇当先,这大大影响了他整个部队的士气。 以致,还没有抵达淮水南岸,还没有看见大元军的影子,这支部队就已全部溃散。 大元军因此得以顺利渡过淮水,攻占天长,和扬州的距离已近在咫尺了。 很快,前方军事情况极端吃紧,宦官在深夜中去向赵构告急,赵构惊惶失措,来不及再召集大臣会商,便立即穿上戎装,骑马出城,先自逃命。跟随在他身边的,只有御营都统制王渊、宦官康履等五六人,侍卫兵也只寥寥几名,大家打着马拼命奔跑。 黄潜善和汪伯彦对于大元军逼近扬州的消息没有及时听到,他们对于前来探听战讯的人,还用“不必担心”一类话头去支吾。 突然,有人来说“皇帝已经跑了”,两人这才急忙骑马追去。 扬州全城住户的行止,本是惟赵构之马首是瞻的,及知赵构已经仓皇逃遁,全城立即陷入混乱之中,人人争先出城逃命,人仰马翻,各街上躺满了被践踏而死的尸体,墙壁和树木上到处贴满了找人的帖子。拥挤在大江北岸,争欲南渡而找不到船只的,还有十多万口。因奔迸蹂践而死,以及争渡坠江而死的,成千累万。 流亡小朝廷的文书案牍,府库所积金银绢帛,官员、豪绅、富户和富商大贾们的金银财宝细软诸物,大部分本已封装妥当,装入几千只船舶当中,停泊在从扬州到瓜洲的运河里,连亘四五十里,准备在紧急时顺流而下。却不料恰在急需运行之时,水量甚小,潮不应闸,公私船舶一齐胶着在泥淖之中,除了在纷扰中因兵火而化为灰烬的以外,全部变为大元军的战利品。 更有甚者,这些逃跑的南宋小朝廷的大臣和宋军将士不但不先保护民众,反而乱刀乱棍砍杀拥堵的民众,以便清出道路自己先跑。 民众群情激愤,对赵构和南宋小朝廷越发地失望。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一众高层全都跑了,宋军因彻底失去了指挥系统,而变得更加不堪一击,进而一溃千里。 林冲、史进、唐斌、杨志、花荣、栾廷玉、孙立、索超、关胜、徐宁、縻貹、秦明、张清等将咬着南宋小朝廷就不放,对赵构君臣步步紧逼,穷追不舍,可以说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赵构他们留。 赵构怕了,他在逃跑的途中,不断给江鸿飞上书求和,不,应该说是求放过。 眼见性命不稳,赵构也顾不上脸面了。 在给江鸿飞的求饶信中,赵构再也不敢称呼他自己为赵宋王朝的皇帝了,而是称呼他自己为宋康王,同时尊称江鸿飞为大元皇帝陛下,信写得也是十分恳切。 “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耳……今以守则无人,以奔则无地。” “故前者连奉书,愿削去旧号……是天地之间,皆大元之国,且尊无二上,亦何必劳师远涉而后快哉?” “仗望皇帝陛下,恢宏远之图,念孤危之国,回师偃甲,赐以余年。” “……” 毫不夸张地说,为了活命,赵构还真是能屈能伸。 让人意外的是,将南宋小朝廷赶到长江以南了之后,江鸿飞还真在考虑,要不要先放过赵构? 别误会。 江鸿飞动了放过赵构的念头,当然不是因为赵构的求饶,也不是因为赵构的母亲卖力地伺候江鸿飞后为赵构求情。 这么说吧。 江鸿飞不可能因为赵构说几句软话,或者一个女人说什么,就放弃大一统。 江鸿飞如果真这么昏庸,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也不可能同意。 江鸿飞君臣之所以想暂时放过赵构,不,是暂时放过残宋势力,是有别的原因: 一是,赵构这个人懦弱、不思进取,一心偏安,不想光复故土,在南宋小朝廷打败方腊的永乐朝之前,应该不会来挑衅大元帝国。 二乃,近来金国、西夏、楚国都在跟大元帝国开战,大元帝国还在箕地打灭国之战,甚至还准备灭掉日本王朝,可以说是四处树敌,这不是一件好事,得尽快结束一些战争,而这其中最容易结束的战争就是南宋小朝廷这里。 三者,江南地区,可不只有宋军,还有方腊的永乐朝的上百万大军,就是宋军,还分为以赵构为首的大元帅府军以及童贯手下的平南军,要是将大元帝国在东南的军队算上,那里就有三支军事力量,在这样复杂的地方,南宋小朝廷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成气候。 四则,江淮地区的宋军被击溃了之后,大量宋军沦为寇匪,或聚啸山林,或占据一水域,打家劫舍,拦截过往商队,甚至攻城掠地,江淮地区的民众饱受其害,不得不除。 还有,两淮地区连年天灾人祸,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就连中原地区的百姓也是刚刚才从战火中走出来,可以说,民力已乏,需要休养生息。 最重要的是,江鸿飞君臣商量过后,觉得,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目前,金国、西夏、楚国都在骚扰大元帝国。 江鸿飞君臣考虑,必须得干掉一個。 这样大元帝国的压力才能减轻。 而江鸿飞君臣考虑,金国在东北平原上,实力又强大,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西夏有横山拦着,全民皆兵,也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只有楚国,虽然也自称一国,占的地盘还不小,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割据政权,而且因为王庆骄奢淫逸、横征暴敛,其治下的民众怨声载道,实属外强中干。还有,楚国威胁到了陕西六路,还威胁到了洛阳一带,危害不小。关键,攘外必先安内。 所以,江鸿飞君臣定下“先伐王庆,再伐南宋小朝廷”的战略战策…… …… 第三百八十四章 曾经的结义兄弟 … 光阴荏苒,光阴似箭。 转眼间,江鸿飞和王庆结义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王庆因缘际会,越弄越大。到后来赵宋王朝调来将士,非贿蔡京、童贯,即赂杨戬、高俅,他每得了贿赂,那管甚么庸懦。那将士费了本钱,弄得权柄上手,姿意猺剥军粮,杀良冒功,纵兵掳掠,骚扰地方,反将赤子迫逼从贼。自此其势渐大,纵兵南下。一总被他占了八座军州、八十六县。自称“楚王”。于南丰城中,建造宝殿,内苑,宫阙,僭号改元;也学宋室,设文武职台,省院官僚,内相外将。割据一方。不失为是一个豪杰。 而江鸿飞更厉害,先后灭掉大辽王朝、田虎、赵宋王朝、高丽王朝,大败金国,震慑西夏,登基称帝,独霸一方,手下文臣武将数万,兵马上百万,天下无敌。 这样的两个人,要是联手,天下何人能敌? 事实上,江鸿飞多次招降王庆,许诺,只要王庆肯带手下来投奔,封他来并肩王,赏赐大屋千间、灵钱五百万、美婢千人。 可王庆,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就想割据一方,逍遥快活,不愿意臣服江鸿飞。 为此,王庆不惜跟南宋小朝廷、金国、西夏联合,一块骚扰大元军。 王庆满以为,江鸿飞的大元帝国虽强,但也应该架不住他们四家联合。 不想,四家才联合没多久,他们四家中实力最强大的金国就吃了一场大败仗,第二大的西夏跟大元军在横山地区反复拉锯战,南宋小朝廷更是让大元军给赶到了长江以南。 王庆一伙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妙。 军师都丞相李助劝王庆:“大王不听我言,非要联合北狄、西戎、残宋与大元皇帝为敌,今我四家联合,亦难敌大元,其他三家皆偃旗息鼓,我大楚恐首当其冲,大难临头矣。” 这些年,酒色已经掏空了王庆的身体,让他纵欲过度、眼窝深陷,不复当年的俊朗。 但王庆到底是一方豪杰,气度还是未失的。 王庆笑道:“他人不知,军师还能不知?寡人之所以敢挑衅寡人那义兄,那是因为寡人有后手,有这后手,何惧之有?” 王庆说的这个后手是童贯。 当年,王庆跟童贯之弟童贳之女,杨戡的外孙,童贯抚养为己女,许配蔡攸之子,却是蔡京的孙儿媳妇的娇秀通奸。 过了三月,正是乐极生悲。王庆一日得烂醉如泥,在本府正排军张斌面前,露出马脚,遂将此事张扬开去,不免吹在童贯耳朵里。童贯大怒,密使人吩咐了府尹,寻罪过摆拨他,将他刺配远恶军州,以灭其迹,后他被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墨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西京管下陕州牢城。 这才有了后来,段家庄重招新女婿,房山寨双并旧强人,楚王王庆的诞生。 从这方面来说,王庆跟童贯可以说是有仇。 但话又说回来,此事是王庆偷童贯的养女,破坏蔡、童、杨三家的联姻在先,这才有了童贯对王庆的报复在后,认真说起来,完全就是王庆自找的。 关键,王庆因祸得福,割据一方,成了四大寇之一,享受了十年豪强生活。 更为关键的是,赵宋王朝亡了,可童贯手上还有几十万能征善战的平南军精锐。 再看,当初童贯想要联姻的蔡家和杨家。 前者已经彻底投降了大元帝国,成了童贯的敌人。 后者更是早已没落,家破人亡。 而王庆则是割据一方的楚王。 关键,童贯占据的江南和王庆占据的八座军州、八十六县还挨着,甚至是背靠背。 童贯和王庆成了天然盟友。 于是,童贯便费劲罢力地将他的养女娇秀找来,嫁给王庆做妃子,两人悄悄地完成了联姻。 因为童贯还是宋臣,跟王庆这個已经建元改制的大寇联姻不好,双方才没有声张这段亲密的关系。 王庆认为,有童贯以及他的那几十万平南军精锐在,就算江鸿飞拿他开刀,他也不怕。他就不信,他手上这五六十万大军,再加上童贯手上的五六十万精锐,挡不住江鸿飞攻打。 李助悠悠地说:“田虎、大宋哪个没有上百万大军,哪个又禁住他攻打了,大王太小觑大元皇帝了。” 王庆不以为然地一笑。 见此,李助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 公平地说,赵构不抵抗,一心逃命,其实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首先,赵构的能力不行,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整合北宋王朝留下的巨大资源力挽狂澜,这肯定是没跑了。 其次,赵构很担心,他的皇位来路不正,他甚至将那些宋军将士听调不听宣都归纳到他的皇位来路不正上。 偏偏,主战派的口号还是迎回二圣。 这赵构怎么可能听主战派的,他当然得向着维护自己统治地位的主和派了。 再次,老实说,赵构跟赵佶、赵桓以及他的族人没有多少感情。 韦贤妃是不得风流天子、巅峰期嫔妃比江鸿飞还多的赵佶宠的女人。 韦贤妃之所以能生下赵构,全靠乔贵妃帮忙以及她自己争气一次就中。 也就是说,除了在韦贤妃身上播了一次种,赵佶和韦贤妃几乎再没有了交集。 有一幅发生在赵构小时候的画面,始终在赵构脑中挥之不去。 那就是,每到夕阳西下掌灯时分,韦贤妃总会站在宫殿的庭院里赏花,目光看似盯着花,实际上是在望着宫墙的那一边,面容忧伤,神色忧郁,直到青春不再,愁眉也未曾舒展过。 长大之后赵构才逐渐明白,韦贤妃年复一年等着的是赵佶。 只可惜,韦贤妃却始终也没有等来赵佶。 连带着赵构也是不得赵佶宠的儿子。 赵佶的态度,就是赵宋王朝皇室和宗室对人的态度。 可想而知,赵构对那些从前对他一点也不好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能有什么感情? 而当初,赵桓派谁去跟大元帝国议和,江鸿飞就扣谁。 说这个任务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结果,赵桓派赵构去议和。 这实际上就是让赵构去送死。 为了让赵构死得安心点,赵桓特意升赏了韦贤妃和邢秉懿。 至于邢秉懿等赵构的妃嫔? 干大事的人,还能舍不得几个女人? 那赵构的五个女儿呢? 赵构觉得他自己还年轻,肯定还能生。 再者来说,那五个都是女儿,又不是儿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赵构唯一舍不得的只有跟他相依为命的母亲韦贤妃。 韦贤妃也是唯一一个赵构真心想救的人。 不过,在赵构看来,现在还不是救韦贤妃的时候,再说他也听说了,韦贤妃在江鸿飞那里过得还不错,他也不着急将韦贤妃给救出来。 总之,赵构不会因为感情用事,而自投罗网的。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赵构认为,宋军虽然不少,但他们大多都不听他指挥,最典型的两个例子就是手握重兵的宗泽和童贯,他们一个一直自顾自地跟大元军打,另一个则是一直按兵不动,赵构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宋军当中敢于跟大元军交战的只是少数,更多的宋军,见大元军来了,要么直接开城投降,要么四散而逃,就算有一些顽抗到底的,也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战略空间和他们自己的家乡,不是为了保护他赵构的江山社稷。 赵构很想处置这些人,以儆效尤。 可面对这种普遍现象,赵构根本追究不过来。 关键,赵构怕他要是真追究了,这些人就更会投降大元帝国,或者更不听他的命令了。 总之,在赵构看来,他手上的宋军,不仅不听他的调遣,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炸死他的炸弹。 赵构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绝不能率领这样的宋军抵御大元军的攻打。 所以赵构只能跑。 可逃过长江后,赵构发现,他已经无处可逃了,江鸿飞要是再对他穷追不舍,他就成了瓮中之鳖。 没办法,赵构只能乞求江鸿飞放过他。 为此,赵构甚至不惜搬出他老娘来,暗示他跟江鸿飞也不是外人。 可能是赵构的诚意打动了江鸿飞。 大元军竟然没有过江。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派柴进和萧容来跟赵构议和。 赵构大喜过望,盛情招待柴进和萧容。 柴进告诉赵构,他娘韦贤妃为江鸿飞生下了一个儿子。江鸿飞龙颜大悦。韦贤妃趁机为赵构求情。江鸿飞因为心情好,答应放赵构一马。 听到这里,赵构的心里别提有多腻味了。 但表面上赵构还是满脸堆笑的奉承江鸿飞道:“陛下真龙精虎猛也!” 赵构无耻的样子,让很多宋臣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有些甚至对赵构露出鄙夷之色。 当然,也有一些宋臣觉得,赵构做得对,在现在南宋小朝廷完全不敌大元帝国的时候,就得隐忍。 楚汉战争时期,楚军找到刘太公与吕雉等人带回作为人质。 楚汉两军在广武对峙,相持数月也未能分出胜负。 刘邦于是派大将彭越袭扰楚军粮道,导致楚军粮草不足。项羽对此十分忧虑,便让人做了一个很高的砧板,把刘太公放在上面,底下放了一口大锅。然后项羽对刘邦大喊说:“赶快投降,不然就把你爹煮了。” 刘邦回答:“我与你一同接受义帝的命令结拜为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一定要煮你爹,希望能分我一杯肉汤。” 这才是干大事之人需要具备的素质。 跟刘邦相比,赵构这太不足一提了。 柴进没有嘲笑赵构,而是劝赵构道:“大王与陛下本是一家,也没必要打打杀杀,陛下言,你只要答应几个小条件,便将江南诸郡赏赐给大王。” 赵构大喜,忙道:“愿闻其详。” 柴进说:“条件有三:一是,陛下已然废掉赵宋,你再号宋康王,不妥,依我看,你不如改跟陛下姓,做我大元康王,如何?” 柴进此言一出,脸皮之厚如赵构,神情都是一疆! 要知道,赵构之所以能当上南宋小朝廷的皇帝,可不是因为他多有能力,多英谟睿略,多知人善任,多人乐为用,而只是因为他姓“赵”,他是赵宋王朝的最后一个皇室。 而现如今,江鸿飞竟然想将他唯一的一个倚仗也给剥夺了,让他变得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不只赵构,那些希望赵构不顾一切跟江鸿飞求和的宋臣,面对大元帝国开出这样苛刻的条件,也是倍感为难。 但伱要说大元帝国这个条件开得无理吧,也不是。 毕竟,赵构的生母改嫁给江鸿飞了,他改跟江鸿飞姓,也是情理之中。 关键,江鸿飞那边已经宣布灭掉赵宋王朝了,赵构再盯着赵宋王朝的名头,你让江鸿飞怎么放过他? 赵构过江后,罢免了汪伯彦和黄潜善的宰相职务。 这一方面是因为汪、黄确实无能,而且不知抵抗只会逃跑的他们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再用他们,可能会引起公愤; 另一方面是,赵构也觉得汪、黄误国。 当然,赵构不是因为汪、黄巧言令色、善于谄媚而觉得他们误国,赵构是觉得,汪、黄在骗他,整天说只要他向江鸿飞乞和,江鸿飞就会放过他,结果这根本没用,还造成大元军兵临城下,让他从扬州仓皇出逃的窘局。 汪、黄被赵构撤掉了之后,赵构任命朱胜非为宰相,王渊为枢密使兼御营都统制。 朱胜非冲赵构摇摇头,示意赵构不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可赵构犹豫了一下,却道:“不知陛下还有甚么条件?” 见此,柴进和萧容就是暗自一笑,他们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应该能完成了。 但柴进和萧容都没有表现出来。 柴进笑着说:“剩下那两个条件便简单了。一是,将你家与金国、西夏、楚国签的盟约、御笔、国书和誓书交给我二人带回国都,陛下好以此为凭证,去找这几家算账;二是,今我大元以一敌四,人才不免有些捉襟见肘,陛下想跟康王借几个人才用用……” …… 第三百八十五章 十二道金牌 … 张俊、刘光世、杨沂中、赵密、田师中、张子盖、虞允文…… 看到江鸿飞索要的这些人才的名单,赵构很肉疼! 当初,梁扬祖率领张俊、苗傅等将领前来大元帅府报到。 对于雪中送炭的梁扬祖,赵构极为信任。 而且当时赵构急缺心腹将领。 赵构便问梁扬祖:“谁最得力?” 梁杨祖便向赵构推荐了张俊:“大元军数次至我城下,张俊出战,无不取胜。” 赵构于是召见张俊,见张俊英伟,甚爱之,遂提拔他为大元帅府后军统制。 自那以后,赵构就将张俊当成亲信来培养。 后来,赵构想要南下。 当时,赵构手上的人主要由两部分人组成。一是跟随大元帅府的各色人等,他们大多来自东京附近,他们挂念家人,不愿意向南走;二是来自北方诸郡的勤王兵,他们惧怕南去与大元军战斗,所以也不愿南下。 这些不想南下的宋军将士,闻听大元帅府想要南下,趁天色未亮,偷偷在城北门与府衙前两处放火,想要制造混乱,然后趁机而逃。 张俊得报后,果断出兵,将叛军全都捉了,并将刚刚点燃的大火给扑灭,企图在军中制造混乱的奸谋,最终没有得逞。 赵构等人也因为张俊的努力而没受到干扰,按计划出发,最终顺利南下。 张俊从一名小兵,开始其军旅生涯。从军队最基层,一步步拼搏上来。他的洞察力与魄力,都远胜其他军官。 这样的人才,老实说,赵构真不想放手。 再说刘光世。 刘光世出身将门世家保安军刘氏,是宋夏边境著名的蕃官家族。 党项族在唐代时已内迁至黄土高原地带。仁宗朝以来,宋夏关系吃紧,蕃官数量骤然增多,保安刘氏也在这个时期内附,成为宋朝的熟户。 保安刘氏的起家人是刘怀忠。刘姓及怀忠当为汉姓汉名,按宋制应是内附赐官时所赐。 发展到第四代,保安刘氏的代表是刘延庆,童贯现在的副手。 第五代人最杰出的代表就是刘光世。 刘光世以荫补入官为三班奉职,累升领防御使,郎延路兵马都监。 宣和三年,跟随父亲刘延庆镇压方腊起义,凭借战功升领耀州观察使、鄜延路兵马钤辖。 这些年,刘光世一直积极为赵宋王朝奔走、战斗。 赵构将行宫迁到扬州后,刘光世不顾父亲刘延庆及所有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率领本部人马北上来投赵构,因此受赵构所倚仗。 杨沂中出身于军人世家,他的祖父杨宗闵是永兴军路总管,父亲杨震知麟州建宁寨,两人都是西军中的高级将领,而且都是坚定的抵抗派,甚至于,在大元军打入陕西时,他们二人还在抵抗,后来也是在抵抗的过程中被大元军给捉了。 不过杨沂中却不是靠父祖庇护而崛起的——他是张俊的部将,作战勇猛,且颇知兵法,很快就在张俊的部将中脱颖而出。 当时适逢张俊担任赵构的护卫,杨沂中的所作所为给赵构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战争,杨沂中都有不错的表现,几乎每战都是冲锋在前,终于被赵构看中,执掌了宿卫亲兵。 而杨沂中执掌宿卫亲兵后,不仅能出色的完成保卫工作,还经常协助其他将领与大元军作战。 而且,杨沂中的战略偏于保守,比较注重防守,很少轻敌冒进,但战斗中往往身先士卒,表现十分勇猛,这极为符合赵构对大将的期待。 关键,杨沂中协调能力强,善于处理与朝廷中官员的关系,以至于,朝中不管是投降派,还是主战派,都很推崇杨沂中。 赵构也有重用杨沂中的意思。 还有赵密等将,全都是赵构比较看好的。 可这些人,江鸿飞全都要“借”去,而且还让他们必须将家人全都带上。 这哪是借,分明就是要嘛! 不给? 赵构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能顾得上手下人? 对赵构来说,真正难的不是下这个决心,而是用心腹爱将和大臣去求和这种事它好说不好听,搞不好会让赵构众叛亲离。 至于江鸿飞要南宋小朝廷跟金国、西夏、楚国结盟相互勾结的证据,这对赵构来说真是一个比较轻松的条件。 别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了,赵构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心怀鬼胎的盟友?退一步说,就算赵构能顾得上这些盟友,他也希望江鸿飞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盟友身上,而不是他的南宋小朝廷身上。毕竟,只有后者,他才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再者来说,要是这些盟友给力,南宋小朝廷也不能让大元帝国给逼到角落里,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 关键,赵构十分清楚,金国、西夏、楚国来找他结盟,目的根本就不是帮他,而是因为它们都畏惧大元帝国,而且想要瓜分赵宋王朝的疆土,也就是说,它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全都是狼子野心,利用他而已。 关键的关键,赵构还可以,先答应下来,等南宋小朝廷渡过这个难关了以后,再撕毁和约,继续跟金国、西夏、楚国结盟。 别忘了,赵构也是出身皇家,哪能不明白,和约签了就是用来撕毁的这個简单的道理? 真正让赵构感到为难的还是江鸿飞让赵构改跟自己姓这件事,要是赵构变成江构,他可就失去了当赵宋王朝皇帝的基础了。 见赵构犹豫不决,柴进淡淡地说:“大王若觉得为难,你我两家亦可继续打嘛,毕竟,战场之事,哪有定数,说不准你家这残兵败将,能打败我大元百战精锐也不一定?” 柴进的话点醒了赵构。 赵构赶紧赔罪:“大使原谅则个,滋事体大,小王哪能不与臣僚商量一下?还望大使通融。” 听赵构这么说,柴进的语气才转好一点,苦口婆心地说:“你莫要以为今日之机易得,若非韦贤妃诞下龙子,若非邢贵妃她们……” 说到这里,柴进故意“唉”的一叹,留给赵构君臣无限的遐想。 深吸了一口气,柴进边摇头、边说:“总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希望康王莫要辜负你至亲之人的努力罢。” 赵构没有接柴进这个话茬,而是感谢道:“小王识好歹,待大使回去时,必有厚礼奉上!” 柴进和萧容下去了之后,赵构君臣关起门来,商量了很久。 赵构手下也不乏聪明人,哪能看不出来,江鸿飞、柴进君臣根本就没安好心,分明是想破坏赵构本就不多的统治基础? 可知道又能如何? 大元帝国如今比南宋小朝廷强大太多太多不说。 南宋小朝廷自身又问题重重。 关键,赵构他们已经无路可逃,大元军再打下去,他们只能是瓮中之鳖。 赵构君臣商量了一宿,仍旧是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想得过且过的赵构,拍板道:“事已至此,当成大事不拘小节。” 别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赵构的。 老实说,赵构也没有得选。 大元帝国已经吞并了赵宋王朝一半的疆土,关键剩下的那一半疆土,其中大部分也不在赵构的手上。 赵宋王朝的人才、资源、兵马,也大部分被江鸿飞所得,小部分分散在王庆、童贯的手上。 你让赵构拿什么跟江鸿飞拼?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江鸿飞君臣定下先灭楚国的战略战策,暂时放了南宋小朝廷一马,赵构君臣只怕难逃此劫,除非他们能尽快拿下童贯,夺下童贯手上那五六十万平南军。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赵构君臣之所以答应江鸿飞的苛刻条件,也是因为他们想争取到解决童贯的时间。 为此,赵构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目前唯一的麻烦就是,江鸿飞要的张俊等人还在前线统军。 还有,赵构君臣只想将张俊等人给江鸿飞,不想将他们手上的军队给江鸿飞。 赵构君臣如此这般商量了一番。 这天,钦差带着赵构的圣旨到了张俊的军中。 张俊把钦差接进来,钦差打开圣旨:“张俊听旨。” “臣在!”张俊应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跟大元议和成功,敕命张俊见诏,领兵班师回朝!加封官职。” 张俊磕头已毕,送走钦差,呆呆发愣:“跟大元议和了,叫我和众将回朝?恐怕议和是假,投降是真。我该不该回去呢?不回去罢,为抗旨不遵;回去罢,朝中已经有人告诉我了,大元皇帝点名道姓要我,此去福祸不知啊。我该如何是好?” 张俊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有军兵来报:“报大帅,钦差大人到!” 张俊一惊,刚要出去迎接。 钦差迈步进来了,拿出一块金字牌:“张元帅,万岁的金牌,催你火速回京。” 说完,高举金牌,叫张俊观看。 这金牌,乃纯金打造,上刻二龙戏珠,写有“钦命”二字,光华夺目! 这金牌比圣旨还厉害,是赵宋王朝的皇帝亲调大将用的,好比皇帝亲自来了,见到金牌如见皇帝,如果违抗,有杀头之罪。 张俊看完金牌,脑袋“嗡”的一声,完了,皇帝用金牌调我回京,不走不行了! 张俊急忙说道:“臣遵旨。” 这位钦差刚走,军兵又报:“张元帅,第二道金牌到。” “第三道金牌又到!” 一连串来了十二道金牌催张俊回朝。 张俊心似油烹:“陛下这么急着催我走,怕是凶多吉少啊。” 这时候,众将全知道了此事,有人道:“大帅,千万千万不能回京。大元皇帝指名道姓要恁,怕恁进京容易,出京难哪!” 张俊看看众将,满脸苦笑说:“陛下命我进京,怎敢抗旨不遵?” 赵密沉着脸说:“怕甚!皆言大元皇帝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他要我等过去,多半不是因为我等卖力交战,想要报复我等,应是看中我等才能,想教我等为其所用。若真是如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俊部将中,论战力,要属杨存中、赵密等人,但说到关系亲密,就数田师中了。 此人原是内侍梁方平部将,靖康初参与勤王,后划归张俊属下。 张俊儿子早死,张俊就把寡媳嫁给了田师中,自此田师中也管张俊叫“爹”,算是半个儿子。 有了这层关系,田师中的升迁自然十分顺利。 老实说,论打仗的能力,田师中只能说不差,并没有多强。 田师中真正的能力是搞屯田,搞内政,出谋划策。 历史上,岳家军最后就落到了他的手上,他后来全须全尾地从军界“荣誉”退休,其晚年拿着国家的养老金在临安安享晚年,结局也不错。 从这方面来看,就不难看出,他确实有点东西。 与赵密公开嚷嚷要投大元帝国不同,他别管心里是怎样想的,表面上则是唉声叹气地提醒张俊:“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 张俊心中一动。 张子盖是张俊的侄子,不过大家不要误会他是个纯粹的纨绔子弟,相比田师中之流完全靠拍马屁往上爬的家伙,他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历史上,张子盖先是跟随韩世忠,曾参与讨伐苗傅叛军,因功升到武功郎。 后来,完颜亮破盟,张子盖迎来了给自己正名的机会,他受命援救海州,在城外与金兵大战,两败金兵,将数千金兵赶入水中淹死,终于解海州之围。虽然之后他并没有接受魏胜的建议,趁胜追击,而是以“受诏解围,不知其他。”的理由退回了泗州,但考虑到此时他已年界五十,其他南渡将领如成闵、赵密、王权等到了这个年龄多已变得胆小怕事,张子盖能在野战中击败金兵,殊为不易。 张子盖也对赵构说:“叔公,陛下既已有命令,我等身为臣子,又如何能不从之?” 有田师中和张子盖给张俊出主意,张俊长长一叹:“唉!撤军!” 旋即,张俊便带着本部人马返回了行营。 不过,外人所不知道的是,张俊临带着赵密、田师中、张子盖等将去面见赵构之前,将他的心腹全都聚集起来秘密召开了一个会议…… 张俊等人回到行宫后,就见刘光世、杨沂中、虞允文等人已经到了。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赵构亲自接见了他们。 未说话,赵构先潸然泪下,他哭着说:“众位爱卿,朕对你等不起,还望你等理解朕及大宋……” …… 第三百八十六章 如今的大元帝国 … 赵构,不,江鸿飞的继子江构全盘接受了大元帝国所有议和条件,双方签订了和约。 嗯……说和约其实并不准确。 准确地说,赵构已经率领残宋势力归降了大元帝国,从名义上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赵宋王朝,有的只有大元帝国下属的江南诸郡,暂归大元帝国康王江构羁縻治理。 这么说吧,如果江鸿飞伐掉王庆和方腊,都可以说,江鸿飞已经完成了大一统,完完全全成为中国的新主人。 张俊、刘光世、杨沂中、赵密、田师中、张子盖、虞允文等江鸿飞要的人,在赵构君臣的游说下,也都带着他们的家人跟柴进和萧容北上。 这一路之上,张俊等人见曾经山峦叠翠,绿树成荫,烟雨蒙蒙,如诗如画的江南,如今已经被打得破烂不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到处都是一片凄惨之景,老百姓们衣衫褴褛,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他们食不果腹,挣扎在生死边缘,却还要忍受官府的压迫和剥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似乎在向苍天乞求一丝生机。 此时的人间惨剧,更在一些野狗啃食尸体当中,达到了极致,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只剩下冰冷的骸骨,任由野狗啃食。 这种生与死的对比,更凸显了此时社会的残酷和无情。 看见这一幕,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张俊等人,也不禁唏嘘不已! 杨沂中悠悠地说:“一朝英雄拨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虞允文随后接了一句:“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很快,张俊一行就跟着柴进和萧容过了长江。 一过长江,张俊等人就发现,画风突变! 在大元帝国控制治理下的江淮地区,也就是江北地区,情况比江南却要好很多,到处都布满了施粥点。 ——虽然那粥并不是十分浓稠,但只要是来施粥点的人,每人都能得到一大碗,喝下以后,有个五六分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另外,每隔几里就有一座医棚,只要是生病之人,来到这里,不仅有医师免费给他们看病,还会免费给他们施药。 张俊等人慢慢发现,越往北走,其地被治理得就越好,好多地区甚至都已经从战火当中走了出来,这些地方的人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深处战火当中的麻木不仁、看不到半点希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百姓安居乐业,他们在田间辛勤劳作,享受着阳光和雨露的恩赐,田野间一片生机勃勃,稻谷摇曳,麦浪滚滚,绿意盎然,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耕耘着希望,收获着幸福,与南方的凄惨之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一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之上,一位小童的身影缓缓浮现,他骑在牛背上,手中握着一只笛子,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张俊等人被这笛声所吸引,他们缓缓地从绿色的田间走来,穿过一片片金黄的稻田,笛声与稻浪的起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牛儿悠然自得,稳健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张俊等人的心上,让张俊等人感到宁静和安详。 看着这个场景,张俊等人忍不住去想:“这是大元皇帝陛下的恩赐罢?” 江南、江北的对比,将江鸿飞和赵构的能力鲜活地呈现在张俊等人面前,想想江南百姓的哀嚎,他们的无助与绝望,那些破旧的房屋、荒芜的土地、疲惫的百姓,他们忍不住去想,赵构能结束这个时代的苦难和挣扎吗? 这两相一对比,就像是一面镜子,让张俊他们看到了现实的残酷和真实,以及谁更适合当这個世界之主。 路上,张俊他们所过之处,听人在谈论起江鸿飞时,无不恭维、敬畏,说江鸿飞乃千古明主。 张俊等人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之前可能真是在助纣为虐、真是在开历史倒车,这也就难怪赵宋王朝的情况每况日下。 答案很简单,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众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不禁让张俊等人对江鸿飞这个崛起于田里,仅仅用了十年时间,就灭辽、灭宋、灭高丽、大败金国打下偌大一块疆土的天下之主,生出了一丝好奇之心。 其实对于江鸿飞的好奇,张俊等人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只不过,从前的张俊等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江鸿飞,只能是对江鸿飞的大名如雷贯耳。 而如今就不同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见到江鸿飞了。 老实说,张俊等人,在忧心忡忡的同时,也不禁对未来有所期待。 路上,张俊等人先是到了原宋南京应天府,又到了东京开封府。 ——这两座赵宋王朝时期重要的城池,远远的看着还没有完全修复好的残垣断壁,以及随处可见的被大火炙烤过的痕迹,不难想到之前它们遭遇战火时的场面。 可进入这两座大城再一看,哪还有战火留下来的痕迹? 这两座大城,虽然不再像从前那般繁华,但也已经从战火当中走了出来,人们已经安居乐业,很多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十几天后,张俊一行人来到了大元帝国的都城——元大都。 街道整齐,纵横规范,呈棋盘式格局,打破了坊市限制,开辟出临街设市的新布局,使它们成为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国际大都会。 街上到处可见都市娱乐场。瓦伎艺的种类有小唱、嘌唱、杂剧、杖头傀儡、悬丝傀儡、上索杂手伎、球杖踢弄、讲史、、散乐、舞旋、小儿相扑、影戏、弄虫蚁、诸宫调、商谜、合生、说浑话、杂剧、杂班、叫果子、装神鬼等等,不可胜数。瓦中又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博、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农夫、船夫、商人、小手工业者、官吏、士子、道人、行脚僧人、江湖郎中、命相师等三百六十行,行行俱全。 这里还有大量的色目人(也就是契丹等族的胡人),还有不少大食人、波斯人的身影,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金发碧眼的西方人的身影,当然也有一些褐色、棕色、白色甚至是红色头发的西方人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不少外国人经营的酒店。 他们店中的招牌是“胡姬”,也就是用外国女人充当服务人员兼职表演歌舞的女性。 很有一种“胡妓姬如花,当如笑春风”的即视感。 很多人都被这些与中国女人迥然不同的外国女人引入其店,在其中一掷千金。 这些外国人,并不是一下子就出现的。 由于江鸿飞大力发展海上贸易,并对各国想要前来大元帝国的人持全面开放的态度,甚至会主动帮助其来到大元帝国,以至于大元帝国早就有来自各个国家的外国人的身影了,尤其是那些沿海的港口城市,各种各样的外国人早已经稀松平常,当地的大元百姓也早已经对这些看起来千奇百怪的外国人见怪不怪了。 后来,这些外国商贾慢慢地随着大元帝国发达的商船流动到了大元帝国的都城元大都。 这些外国商贾也将世界各地的商品带到了大元帝国。 有些财力雄厚、经商才能不错的外国商贾,还涉足各种各样赚钱的生意,比如饮食、娱乐、马匹等等…… 万国来朝!国力鼎盛!空前繁荣! 看到这样的元大都,别提张俊等人心底的震撼有多强烈了。 他们想到了巅峰时期的长安城,那个大唐盛世时期的世界中心! 再对比了一下他们印象当中巅峰时期的东京汴梁城,张俊等人心想:“汴京怕是也比不上元大都啊。” 张俊一行进了元大都后,发现在燕京城的主干道上,每隔三百步就会有一个军巡铺,里面驻守五个士兵,同时在高处会建一个瞭望哨,下面的房间可以驻扎几百名兵士。 别误会,这些大元军并不是维护治安的,而是救火的。 除了这些时刻防止燕京城中着火的消防兵以及守卫城门的士兵以外,燕京城中竟然再没有其他明显的军队。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元帝国已经彻底在燕云这个民族成分复杂的地区站稳了脚跟,这里的人已经完全服从江鸿飞和大元帝国的统治了,甚至是欣然接受江鸿飞和大元帝国的统治。 张俊等人再仔细一看,不论是什么人种的人,哪怕是那些金发碧眼的人,在燕京城中全都是留发、穿着汉人的服饰,甚至说着一口地道的中原话,而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汉字。 张俊等人无不在想:“只怕,很快便没人再知,有辽、宋、高丽矣!” 通过这一路的观察,张俊等人已经确定,江鸿飞不像赵宋王朝那边宣传得那样,是一个嗜杀成性、欺君罔上、好色贪婪的恶匪,而是一个有魄力、有远见、有手段、有仁慈之心的大元帝国的开国皇帝、一个能够结束纷乱带着汉人走向繁荣富强的千古圣君。 很快,在柴进禀报过后,江鸿飞就召见了张俊等人。 让张俊等人没想到的是,江鸿飞竟然是在枢密院见的他们。 更让张俊等人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沙盘。 张俊很机灵,虽然他没认出这是淮西的沙盘,甚至他都不认识沙盘,但他还是很快就猜到了这个淮西沙盘的用处。 见张俊他们来了,江鸿飞直接了当地冲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江鸿飞随意的动作,让张俊等人感觉,他们好像就是江鸿飞的臣子,而且是宠臣,双方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客气。 犹豫了一下,张俊等人来到江鸿飞身前,一齐拜道:“拜见陛下,罪臣……” 江鸿飞打断他们:“朕这几日便要御驾亲征淮西了,你几个说说看,这仗该怎么打?” 有关于江鸿飞这个人及事迹,张俊等人听过很多。 其中最多的一样就是,江鸿飞是自古以来最会打仗的皇帝,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生未有一败。 对于这一点,张俊等人虽不全信,但也知道,这并不是无的放矢。 大元军与宋军天差地别。 这体现在很多方面。 比如,大元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虏掠”的军纪; 比如,大元军独特的监军制; 比如,大元军将士顽强的战斗意志; 比如,大元军将士特别在意荣誉感; 再比如,大元军将士全都推崇“亮剑”精神。 等等…… 有宋军将领总结过,将一个大元军将士扔入一群宋军将士当中,肯定一眼就能将他给找出来,而将一个宋军将士扔进一群大元军将士当中,很快,他就会蜕变成为大元军将士。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江鸿飞。 从这些就不难看出来,江鸿飞绝对是一个懂军事的人,也肯定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 这么说吧,也就是,自从大元帝国建立、江鸿飞当上了皇帝以后,江鸿飞很少亲自统兵了,不然江鸿飞在军事方面的传说肯定更多。 可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江鸿飞敢于用人,不揽权,不逞英雄,相信部下。 对于饱受赵宋王朝的皇帝和文官掣肘的宋军将领来说,这可能是他们最喜欢江鸿飞的地方。 事实上,张俊等人听得很多的话就是,江鸿飞常对自己手下的将领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江鸿飞派谁出战,就绝不会轻易干涉谁怎么打仗,而且哪个将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或是打了败仗,江鸿飞通常都会再给他们一两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当然,张俊等人听说得更多的还是江鸿飞的风流韵事。 一个人独霸了大辽王朝、赵宋王朝、高丽王朝的全部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还抢了金国的大量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与各国皇后、太后,与各国帝姬、公主,与自己手下一众女将领、女侍卫,与天下第一名妓李师师,与天下第一才女李清照…… “大元皇帝到底是甚样人,我很快便知晓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俊等人来到了江鸿飞身边,看着淮西的沙盘,开始娓娓道来他们对攻打楚国的建议…… …… 第三百八十七章 江衍斩双龙 … 让张俊等人非常意外的是,江鸿飞用人非常大胆。 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人,江鸿飞竟然让他们全都当上了都统制,每人统帅五万人马。 赵密、田师中、张子盖等人,每人都当上了统制,都统帅一万人马。 而虞允文更是直接担任此次江鸿飞御驾亲征的转运判官,充当这次转运使蒋敬的副手。 是。 江鸿飞在重用张俊等人的同时,将他们的家眷全都留在了燕京城,又给他们配了都监、参谋长、副都统、副统制,使他们无法完全掌握这些军队。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是这样,任谁都得承认,江鸿飞敢于用人,豁达大度,知人善任。 这也就难怪人乐为用,以及大元帝国能有今日大好的局面了。 当然,张俊等人也明白,江鸿飞此举也有千金买马骨之意。 然而,话还得再说回去,就算江鸿飞有点别的心思,那也是瑕不掩瑜,也能说明江鸿飞对他们这些宋军降将的重用。 投桃报李。 没过多久,张俊、刘光世他们手下的将士,就从南方逃到了北方,然后加入了大元军。 江鸿飞毫不吝啬地,在这些军队被重新训练和政治教育过后,将他们还交由张俊、刘光世等人统制。 不长时间过后,江鸿飞亲自统兵二十万自河东而下,来到洛阳,与早就汇合在这里的各军汇合,然后继续南下。 路过巩县时,去年投效大元帝国的猛将翟兴和翟进,对江鸿飞说:“此县有赵宋的皇陵,陛下可去一观?” 左右也顺道,江鸿飞就当是旅游了,所以带人去赵宋王朝的皇陵看看。 从巩义县城出发,沿西南行了四十里,再徒步南行约七八里,就到了一个名叫“龙洼”的地方。 这里,四周台地层层,远处是簇簇青山,中间是一片平川。 就在这平川上,有一片陵墓高高隆起。 这就是永安陵。 永安陵一共埋葬有赵宋王朝的七个皇帝。 后来,赵匡胤和赵光义的父亲赵宏殷的坟墓也从开封府迁到了永安陵。 所以这永安陵有“七帝八陵”之说。 这八陵依次为:宣祖(赵宏殷)永安陵、太祖(赵匡胤)永昌陵、太宗(赵光义)永熙陵,真宗(赵恒)永定陵、仁宗(赵祯)永昭陵、英宗(赵曙)永厚陵、神宗(赵顼)永裕陵、哲宗(赵煦)永泰陵。 帝陵旁还有后妃、皇室、皇族和未成年子孙墓以及功臣墓,如包拯、寇准墓。 零零总总,这里总共有三百多座陵墓,是一个巨大的陵墓群。 赵宋王朝之所以将皇陵选在巩县,有人说是因为赵匡胤曾经想将都城迁到洛阳,将皇陵建在这里,方便祭拜;还有人说这跟巩县的土质疏松便于深挖厚葬有关。 其实这两种说法都不对。 巩义这个地方,按古人的说法是個山高水来阴宅吉地。它位于嵩山北,是为阴;位于黄河以南,亦为阴,符合了“山之北,水之南”的风水要求,赵宋王朝的皇陵选在这里,可谓“头枕黄河,足蹬嵩岳”,而且东依青龙山,西靠白虎滩。正所谓“南山北水,山高水来就福贵不断”,实乃赵宋王朝不可多得的皇家茔地,从风水学上来说,这是典型的龙脉特征。 永安陵的绝大多数地宫,都有大量的随葬物品,像玉圭、佩剑、冕、翠衣及种种明器,皇帝生前所有的日常用具,金枪、板刀、弓箭、金银器皿也都埋在地下了,在地宫的甬道和耳室里,还摆满了皇帝喜爱的各种宝物。 历史上,金人攻下东京汴梁城,掳走赵佶和赵桓以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北宋灭亡后。金兵不仅对东京汴梁城大肆劫掠,而且对赵宋王朝的皇陵也开始了疯狂抢劫。因下宫的大殿及禅院里有许多金银玉器、古玩字画,这里还成为金人最先下手的地方。 当时,包括永昌陵在内的宋陵都建在平原的黄土地上,墓道建制规模相同,所以比较容易盗挖。金兵便对小墓采用揭顶的方法,对大墓则从陵台侧坡挖洞,撬开墓顶券石,缒绳而下。 金人不仅盗陵,而且还烧房扒屋,砍树伐木。 因此,陵区内烟火弥漫,一片混乱。 史料记载,赵宋王朝的皇帝陵包括皇后陵都遭到了很严重的盗掘,哲宗皇帝的尸骨还被盗墓者抛到了陵外。 被金人盗掘后,赵宋王朝的皇陵很快变得千疮百孔。 后来,金人在大名府封赵宋王朝的投降官员刘豫为大齐皇帝。 有一天,刘豫发现一个士兵拿了个水晶碗,感觉非常精美,他经过询问得知是从永裕陵盗来的。 刘豫就让他儿子组织了一个专门的挖墓队伍,史书上称之为“淘沙队”,他们又重新把永安陵挖了一遍,甚至连老百姓的墓也不放过。 “淘沙队”是继东汉末年的曹操以后,中国历史上第二个有记载的官盗机构。 刘豫的毁灭性盗掘,使那些生活在陵区的僧尼、柏子户等无存身之处,只好流落他乡。 从那以后,赵宋王朝皇陵再无专人管理,民盗也相继兴起,永安陵再无幸免。 也就是说,历史上,赵构不仅没有保住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连祖宗都没有保住。 而这一世,因为有江鸿飞下令保护赵宋王朝的皇陵,至少到现在为止,赵宋王朝的皇陵还保存得比较完整。 江鸿飞一行来到永安陵后,江鸿飞就见,这八座赵宋王朝的皇陵,都是南高北低,居于最崇高地位的陵台却处在各自陵区的最低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胜利者的身份使然,江鸿飞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赵宋王朝的历任皇帝高高在上,反倒是觉得他们全都在自己脚下。 说来也神奇! 就在江鸿飞的脚踏入永安陵的那一瞬间,只听得一声龙吟响起! 那声音仿佛自远古而来,穿越了时空的隧道,震撼着整个山谷。 这龙吟之声,低沉而威严,如同帝王般的命令,不容置疑。 旋即,一条数十丈的火龙自永昌陵中飞出。 只见,火龙的身体被熊熊烈焰所覆盖,每一片鳞甲都仿佛是由熔岩铸就,龙鳞片片如刀,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红光。它的眼睛,是两团跳动的火球,炯炯有神,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能点燃一切。火龙的呼吸是炽热的火焰,当它张开巨口,烈火便会从喉中喷薄而出,所到之处,无不化为灰烬。 火龙一出现,就向着江鸿飞杀来! 见此,张俊反应最快,他大声道:“护驾!” 说话间,张俊就张弓搭箭,向着火龙射出一记又快又准的一箭! 江鸿飞的一众亲卫、亲信大将都没动,因为他们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张俊等人没这个顾虑。 张俊动手了之后,刘光世毫不示弱的抽出佩刀就飞向了火龙。 杨沂中见江鸿飞的亲卫、亲信将领没有屠龙的意思,他提起大斧也冲了上去。 接着,赵密、田师中、张子盖等人也纷纷拿起兵器冲上去。 只见,张俊将他生平所学尽数使了出来,箭箭不离火龙的要害! 陈丽卿在江鸿飞耳边说:“这位张都统好厉害的箭技!” 刘光世手上的宝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给人一种一往无前之感。 如果不熟悉刘光世的人,肯定会以为,刘光世是一个敢打敢拼之将,甚至会以为刘光世是个莽夫。 只有江鸿飞十分清楚,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刘光世就是后者。 纵观刘光世的一生,他在打仗的时候,其实是很积极的,积极参加各种战役,他可以说是少数的几员几乎参加了两宋时期所有主要战役的将领,作战经验,可以用“最丰富”这三个字来形容。 可你要说刘光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吧? 不好意思。 还真没有。 刘光世参加的战役,大多都是败,就算是胜利,也都是靠他手下的人打的。 而刘光世嘛,就是一个字“跑”。 他的跑路技术,都能跟赵构有得一拼,两个人,一个是赵跑跑,一个是刘跑跑。 但看人不能都看缺点。 在两宋时期,尤其是北宋时期,敢打仗的宋将本来就不多,敢主动打仗的,就更少了。 而刘光世就是那个敢主动打仗的。 宋辽决战的时候,刘光世主动留下来殿后。 金军包围太原城的时候,刘光世第一个去救援。 金军两次包围汴梁城时,刘光世都率大军前去勤王救驾。 赵构建立大元帅府时,刘光世最先率兵去投奔。 别管结果如何,刘光世确实积极为赵宋王朝奔走过。 当然,刘光世贪财好色,治军不严,也确实没跑。 但老实说,就凭刘光世为赵宋王朝奔走那么多年,给他个中兴四将、一个七王之首,也不算过分。 而且,刘光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打起顺风战,剿剿匪、打打农民起义军什么的,还是非常擅长的。 关键,就像江鸿飞给刘光世的评价,这家伙打胜仗不太靠谱,但打败仗,败而不乱,败而不散,败而不衰,还是能做到的。 这样的人,用好了,也是能起到大用处的。 刘光世估计也知道,他“刘跑跑”的名声在外,不好听,想在江鸿飞面前,改变他的形象,才这么拼的。 殊不知,江鸿飞早就“看”透了刘光世。 杨沂中已经变成虎头半兽人,他手上的大斧,既能大开大合,又能兼顾巧妙,力量还特别大。 赵密变成手拿双刀的狼人,他的速度奇快,他手上的双刀更快,舞起来,只见刀光,不见刀影,他一出现,就围着火龙不知砍出了多少刀。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张子盖的实力也不错,他化成一个全身布满肌肉的巨人,挡在火龙头前,与火龙硬碰硬,阻止火龙前进。 与其他人相比,田师中就差得多了,他只能发一些气功炮来给火龙挠挠痒。 总得来说,张俊等人还算卖力气,实力也都不错。 但这火龙仿佛是天地初开时的神祇,它的火焰有莫大的威能,身上的鳞片又似刀枪不入。 看起来,张俊等人也就能挡住火龙一时,好像根本就斩不了这条火龙。 见此,吴用对江鸿飞说:“官家,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如恁先撤回山下?” 江鸿飞没有接吴用的话,而是一闪身就出现在了火龙的上方。 “你几个让开。” 张俊等人听言,全都是一怔,不明白江鸿飞要干什么。 旋即,就见江鸿飞手一翻,一柄宝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江鸿飞随手一刀斩出,就见白光一斩,那条火龙的头颅就被斩落了。 因为江鸿飞这一刀的威力太大,反应迟钝的赵密和张子盖险些被江鸿飞一刀带走。 亏得最后关头,江鸿飞的手腕微微向上抬了一下,才让赵密和张子盖捡回一条小命。 见江鸿飞实力如此强大,有如仙神一般,在场之人无不骇然不已!!! 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世人都在传江鸿飞是天下第一高手世间无敌。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就见,一条稍小一点的火龙自永熙陵蹿出,想要偷袭江鸿飞。 谁想,江鸿飞手一挥,妖姬就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霎那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江鸿飞就像那开天辟地的盘古一样,睥睨玩物。 那条稍小的火龙见此,吓得掉头就跑。 可这哪里来得及。 只听得,一声虎啸龙吟过后,妖姬便飞了出去,直接就将这条稍小一点的火龙给钉在了不远处“永安陵”的石碑上。 见此,吴用立即冲江鸿飞跪拜下去,高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不等江鸿飞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就见公孙胜也拜道:“陛下斩断赵氏龙脉,如汉高祖斩白蛇,这天下必为陛下所有!” 随着公孙胜的讲解,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他们无不兴冲冲的冲江鸿飞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鸿飞反应过来了。 历史上,赵构随便去了一趟磁州,还能被包装成“崔府君显圣”和“泥马渡康王”等故事。 而江鸿飞真的斩了一大一小两条火龙。 这要是好好包装一下,不说江鸿飞的统治便安稳了,至少对于这次出征来说,也是一个吉兆,关键,这能提升大元军将士的士气。 所以,江鸿飞很配合吴用、公孙胜他们宣传。 随后,江鸿飞又去了赵匡胤的陵墓看了一眼。 赵光义的? 对不起,江鸿飞没这个时间。 过后,江鸿飞再一次下令,保护好赵宋王朝的皇陵,不许任何人破坏,更不许任何人盗掘。 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之后,江鸿飞就继续御驾亲征,率大军南下伐王庆了…… ……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天不佑王庆、佑江衍 … 却说江鸿飞斩双龙,离开巩义,御驾亲征淮西。 江鸿飞率领五十万大军,席不暇暖,马不停蹄,向西南进发。 很快,大元军就接近鲁州,襄州。 时近七月,天气炎热,尤其是在这南方,酷暑难受。 大元军等冒着暑热,汗马驰驱,繇粟县、汜水一路行来,到阳翟州界。 得知江鸿飞亲率大元军来了,鲁州,襄州二处的楚军,全都弃城而去。 战略要地可以分为这几种:物产丰富的战略要地;交通要道;兵家险要之地。 纵观历史上历次战争之中,历来争夺的焦点无不围绕在几个地方:两淮地区、秦洛地区、汉中等地、襄樊地区的争夺等等。 而襄樊地区的争夺一直都是古代军事研究的重点,回顾中华文化五千年的历史,就会发现无论是在哪个朝代,对于荆州的争夺一直是最为激烈的,而要夺取荆州则必要夺取襄阳,一旦襄阳丢失,那么这整个政权则就会有覆亡之危险。 像西晋灭吴之战,在前期东吴和蜀汉相互依存之时尚能自保,随着蜀汉的灭亡只有东南半壁的东吴是不可能挡得住西晋的。 又像历史上元灭宋之战,在南宋降将刘整向元廷提出了攻取襄樊的战役之时宋的灭亡已经注定了。 所以从这就能够看出襄阳的实际战略地位有多么的重要。 襄阳的战略地位为何那么重要,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 一、交通要道。 套用诸葛亮的《隆中对》来说明其问题:“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 由此不难看出襄阳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无论是哪个方向进取天下,襄阳都是必须要夺取的军事重镇: 首先其地处于长江中上游最险要之处,可以说直接俯瞰整个长江中下游,一旦形势突变其直接可以顺流而下威胁东南政权的都城建康,而于襄阳这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长江天堑形同虚设,故而为了东南政权的稳定性,必须在襄阳周边建立的坚固军事防御体系拱卫江南,而一旦襄阳失手,那么整个东南则危险了,实际上从晋灭吴之战和元灭宋之战就能够看出。 其次,襄阳也是北伐最重要的前进基地,从历次北伐就可以看出,偏安南方的江南政权发起北伐,那么襄阳方面也会同时出兵从侧翼威胁敌人牵制敌人的部分主力或总本身就担当主力部队。 其三,正如诸葛亮所言,襄阳也与其西面的益州方向是接壤的,从此地出兵也可以直接威胁到益州腹心地带。 所以从襄阳实际的地理位置上来看,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交通枢纽,而打通了荆州则意味着是直接把偏安南方的江南政权从中间一分为二,直接切断了益州和扬州之间的联系。 二、极为险要的军事重镇。 襄阳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还有一点也是极为重要的,过了襄阳整个荆州腹心堪称险要的地方属实不多了。 襄阳一面环山可以作为屏障所依靠,一面环水直接解决了从侧面威胁其的可能性,背靠江陵,所以这就给襄阳城的防御提供了很好的便利: 首先这样子减轻了侧面敌人的威胁,要知道,攻城战之中,敌人的进攻方向不是单单从一个城门进攻,而是以四面开花的方式从多个城门进攻,这对于防守的一方来说的确是加剧了困难,因为其要面对从各方应付威胁的可能性,而襄阳城的险要地势弥补了这一点缺陷。 故而从防守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也可以侧面映证襄阳城的险要。 三、物产丰富的战略要地。 三国时期关于荆州方面的争斗很尤为激烈的,为了一个荆州,刘备和孙权的联盟关系走向了破裂,对于孙权来说夺取荆州并不仅仅意味着其扩大地盘其问题也是多方面的: 首先减除了刘备集团对于江东政权的威胁性,刘备占领了荆州之后直接占据了长江上游,对于孙权来说等于直接掌控着进入了自己家的钥匙,把自身的身家安危都交托于刘备手中,所以这无异于是不可能的,有这层关系在孙刘联盟是不可能长久的。 其次在当时江东政权之中,真正富庶的地区只有三吴地区,而孙权实际掌握的很多地方当时还处于偏僻的蛮荒地带,还未曾进行过大规模的开发,因而为了掌握经济上的主动,荆州地区也势必要进入孙权之手。 综合论述,从这些方面来看,襄阳肯定是兵家必争之地。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战未打,王庆就将襄阳这个战略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让给自己了。 有阴谋? 江鸿飞将刘慧娘、贾夫人、徐青娘、吴用、萧嘉穗、公孙胜、乔道清、陈希真等人找来,商议对策。 众人都觉得楚军放弃襄阳城一事很蹊跷,可又找不出问题的所在。 贾夫人说:“我大军五十万,他要想取得扭转干坤之大胜,唯靠水、火二法,否则必不能建全功。” 乔道清道:“此地既有水又可施以火攻,两种可能性皆有。” 萧嘉穗道:“无妨,我等人马众多,皆可防之。” 陈希真道:“我等将兵马分开驻扎,再分管一片,陛下行宫不要入城,且先驻扎在平旷、无水火之地,量他有千般诡计,也奈何无大元不得。” 商议过后,众人定下,让萧嘉穗和陈希真代江鸿飞驻扎在襄阳城中,他们只率领五万人马入城,江鸿飞率领亲卫军驻扎在被一片平原包围的小山坡上。 其余大军分散屯扎于方城山树林深密阴荫处,以避暑热。 又因大元军将士跋涉千里,中暑疲困者甚多,让安道全、孔厚、牟介等率领御医营的医师置办药料,医疗大元将士;再让皇甫端率人搭盖凉庑,安顿马匹,调治,刻剐鬣毛;又让将士再去于本山高岗凉荫树下用竹篷茅草,盖一小小山棚。 这是刘慧娘提出的计划,也就是引蛇出洞。 按照刘慧娘的原话就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不如引蛇出洞。” 于是,刘慧娘便定下这个诱楚军来放火烧大元军的计策。 为此,乔道清主动请缨,坐镇山棚之中。 江鸿飞让张俊率领本部人马往东山麓埋伏;令刘光世率领本部人马往西山麓埋伏。 将粮草都堆积于山南平麓,让林冲和关胜率领本部人马看守。 大元军准备好了之后,公孙胜道:“如此溽暑,军士往来疲病,倘贼人以精锐突至,我兵虽十倍于众,必不能取胜。待贫道略施小术,先除了众人烦燥,军马凉爽,自然强健。” 说罢,公孙胜便仗剑作法,脚踏魁罡三字,左手雷印,右手剑诀,凝神观想,向巽方取了生气一口,念咒一遍。 须臾,凉风飒飒,阴云冉冉,从本山岭岫中喷薄出来,弥漫了方城山一座,数十万人马,都在凉风爽气之中。 而除此山外,依旧是销金铄铁般烈日,蜩蝉乱鸣,鸟雀藏匿。 江鸿飞见了,暗道:“公孙胜的实力又精进了。” 大元军在襄阳这里等了六七日,楚军却仍旧按兵不动。 在这期间,经过安道全等人的救治,大元军将士已经彻底恢复了战斗力,甚至就连大元军的灵马,也都渐渐强健。 李逵、刘唐等人不免有些心急了,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来向江鸿飞建议继续深入? 但是这些建议全被相信自己的一众谋臣的江鸿飞给否决了。 再说楚军方面。 主持这一战的是刘敏,他是王庆手下少有的颇有谋略之人,人称为“刘智伯”。 鲁州,襄州二处的楚军,全都弃城而去一事,其实是刘敏也没料到的。 不过,刘敏并没有担心,因为他准备将计就计,学关羽,水淹七军。 可也不知是不是天不佑王庆、佑江鸿飞。 在这个多雨之季,竟然一连六七日,一滴雨都没下。 这可急坏了刘敏。 这要是再拖延下去,等大元军将襄樊一带布置好了,大雨来了,也没有用。 这时,有人向刘敏禀报,大元军全都屯扎山林丛密处避暑。 刘敏笑道:“这伙终是水泊草寇出身,不知兵法,所以不能成大事。待俺略施小计,管教那数十万军马,焦烂一半!” 随即传令,挑选轻捷军士五千人,各备火箭,火炮,火炬;再备战车二千辆,装载芦苇干柴,及硫磺焰硝引火之物;每车一辆,令四人推送。 此时是七月初新秋天气,刘敏引了鲁成,郑捷,寇猛,顾岑四员副将,及铁骑一万,人披软战,马摘銮铃,在后接应,又留下偏将韩蘩,班泽等,镇守城池。 刘敏等众,薄暮离城,恰遇南风大作。 刘敏大喜道:“这伙人合败,天助我大楚!” 楚军行至三更时分,到方城山南二里外,忽然雾气弥漫山谷。 刘敏让楚军将士在后擂鼓呐喊助威;令五千军士,只向山林深密处,只顾将火箭,火炮,火炬射打焚烧上去;又让寇猛,毕胜,催趱推车军士,将火车点着,向山麓下屯粮处烧来。 楚军正放火大烧特烧,想要一把大火点燃山林,将在其中避暑的大元军将士全都烧死。 突然! 都叫道:“苦也!” 原来,南风正猛,一霎时,却怎么就转过北风! 又听得山上霹雳般一声响亮,被乔道清使了回风返火的法,那些火箭,火炬,都向南边楚国阵里飞将来,却似千万条金蛇火龙,烈焰腾腾的向楚军飞扑将来。 楚军将士躲避不迭,都烧得焦头烂额。 指挥此战的刘慧娘,让人点燃号炮! 那炮直飞起半天里振响。 东有张俊率领五万大军冲杀过来。 一个照面,楚军便大败。 鲁成被鲍旭一剑,砍为两段;郑捷被张清一石子,打下马来,再一枪,结果了性命;顾岑被张子盖搠死;寇猛被翟兴部乱兵所杀;二万三千人马,被火烧兵杀,折了一大半,其余四散逃窜,二千辆车,烧个尽绝;只有刘敏同三四百败残军卒,向前逃奔,到宛州去了。 大元军几乎零伤亡便首战告捷。 江鸿飞下令,统计战功,立即按功劳大小进行升赏。 江鸿飞按照他们君臣事先定下的计策,依计传令,让关胜,秦明,杨志,孙立等统领兵马十万,屯扎宛州之东,以防楚军南来救兵;林冲,呼延灼,索超、縻貹等统领兵马十万,屯扎宛州之西,以拒楚军北来兵马。 江鸿飞又令张俊、刘光世、翟兴、翟进、张清等部,在贾夫人和乔道清的率领下,率领十几万大军为前部,直杀向宛州。 贾夫人和乔道清领命了之后,率领张俊等部人马,拔寨都起,离了方城山,望南进发,到宛州十里外扎寨,将宛州围得水泄不透。 再说刘敏。 那夜中了刘慧娘之计,只身逃脱得性命。到宛州,即差人往南丰王庆处申报,并行文邻近州县,求取救兵。 今日又见大元军兵临城下,只令坚守城池,待救兵至,方可出击。 巧了,贾夫人、乔道清与张俊等人一商量,如此形势,使用围魏救赵之计最好。 于是,大元军开始佯攻宛州城。 宛州城北临汝州,楚将张寿领救兵二万前来,被杨沂中等杀其主将张寿,其余偏牙将士及军卒,都溃散去了。 同日,又有宛州之南,安昌,义阳等县救兵到来,被关胜等大败楚军,擒其将柏仁、张怡,送到江鸿飞大寨请赏。 见楚军短时间内应该是派不来援兵了,贾夫人和乔道清这才令大元军将士囊土,四面拥堆,逼近城垣;又选勇敢轻捷之士,用飞桥转关辘,越沟堑,渡池濠,军士一齐奋勇登城,遂克宛州,生擒活捉守将刘敏以下偏牙将佐四五十人,投降楚军三万多人。 未几,江鸿飞留下萧嘉穗和陈希真镇守襄阳,自己亲率主力来到了宛州城。 这时天气太过炎热,根本不适合以北方人为主的大元军行军打仗。 老实说,在这一点上,江鸿飞君臣是有些失误的。 当然,江鸿飞君臣当初之所以选择这时南下伐王庆,也是估计,楚国不会料到,他们这时出兵,可以打楚国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江鸿飞君臣确实拿下了至关重要的襄阳,所以,说江鸿飞君臣在时机上的选择有些失误,也不尽然。 总之,现实的天气情况,比江鸿飞君臣估计的还要差,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大元军攻打楚国。 江鸿飞君臣商量过后,决定暂停进军,等天气凉一点,再继续南下。 在这期间,大元军除了加强防御,也在商量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吴用说:“此处南去山南军,南极湖湘,北控关洛,乃是楚蜀咽喉之会。当先取此城,以分贼势。” 江鸿飞君臣都觉得有道理。 于是,江鸿飞定下,留下花荣、林冲率领五万兵马镇守宛州;令阮小二和阮小五率领水军统驾水军船只,繇泌水至山南城北汉江会集;又将陆军分作三队。 到了八月十日,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 江鸿飞亲率大军三十万,离了宛州,杀奔山南军而去…… …… 第三百八十九章 王庆末路 … 话说,江鸿飞打下宛州城,又在宛州休整了十几日,分拨人马,水陆并进,船骑同行,率领三十万大军,杀奔山南军而来。 很快,探马来报,说楚国知道江鸿飞率大军到了,特意在隆中山北麓,新添设雄兵两万,令勇将贺吉、郭矸,陈贇等统领兵马,在那里镇守。 左前锋张俊闻报,亲率本部人马向楚军发起攻击,杀了耿文,薛赞,杀死杀伤了大量楚军,缴获了战马千匹,给了楚军当头一棒。 次日,江鸿飞等部大军都到了隆中山北麓,与张俊等合兵一处,然后一块来到山南州城前,安营扎寨。 江鸿飞升帐,与众军师、众将商议攻城之策。 刘慧娘让人升起他的飞楼,江鸿飞等人纷纷登上飞楼,看清了城池形势。 下来后,吴用对江鸿飞说:“此城不大,守军不少,防御工事完善,攻打无益。且佯示攻打之意,再看机会。” 其他军师、将领都认可吴用的说法。 江鸿飞传令,让刘光世率领本部人马佯攻此城,同时差精细哨探,四面侦探消息。 不说江鸿飞君臣计议攻城,却说山南州城的守城主将,也就是王庆的舅子段二。 王庆闻江鸿飞御驾亲征快到山南了,加封段二为平东大元帅,特让他到此镇守城池。 段二本是个村卤汉,哪里懂得统兵打仗? 不过段二手下有几个将领,有点东西,目前主要是由他们在率领城中的楚军在守城。 另外,段二听手下将领的献策,派一支偏师去偷袭宛州城,想要将这座城池给夺回来。 很快,潜入山南城的时迁等走报机密特种营的人,就将这些情报给探听到,并传回给江鸿飞。 江鸿飞在襄阳和宛州共留下二十万大军,而且留下了众多帅臣、将领,他们肯定不是段二派去的一些小鱼小虾能威胁到的。 这时,降将刘敏来找江鸿飞,说:“罪将闻听,我大元水军船只,已都到城西北汉江、襄水两处屯扎,不如以水攻取此城……” 原来,刘敏就惦记着学关羽水淹七军,淹了襄樊地区。 只可惜,刘敏等了好多天,一直没有下雨,加上连日干旱,长江水位下降,才让刘敏的计策不能施展,后来中了刘慧娘的诱敌之计,改用火攻,结果大败。 刘敏想证明一下他自己,也想在新效力的大元帝国博取一席之地,便又给江鸿飞献了这个水淹山南城的计策。 江鸿飞觉得刘敏之计可行,便让阮小二、阮小五以及武松、李逵、刘唐等步军头领配合他。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江鸿飞。 此前,连连干旱,滴雨未见。 等刘敏要施展水攻帮江鸿飞大破山南城之际,又连日大雨不止。 有楚将见此,来见段二,谏言:“我山南城,地势甚低;虽有土山,离营稍远。即今秋雨连绵,军士艰辛。近有人报说大元军移于高阜处,又于城外襄水预备战筏;倘江水泛涨,我军危矣:宜早为计。” 段二叱曰:“匹夫惑吾军心耶!再有多言者斩之!” 楚将见此,羞惭而退。 话说,自从刘敏向江鸿飞献了水淹山南城之计,霖雨一连五日不止,刘敏同阮小二等将,冒雨砍木作筏,各自行事,一切准备就绪。 是夜,风雨大作,浓云泼墨,夜半,大雨震雷。 段二在城中宴请一众楚将,以慰他等连日争战辛苦,帐中自有随行军中内侍姬妾,在帐中欢宴。 只听得,喊声振天,万马争奔,征鼙震地,如千军万马狂奔驰骤之声。 霎时间,水势汹涌,洪波怒涛飞至,灌浸山南城。 楚将皆大惊失色,急出帐上马看时,四面八方,大水骤至;城中军民乱窜,随波逐浪者,不计其数。 城外刘敏、阮小二等乘着飞江天浮,逼近城来,恰与城垣高下相等。 大元军将士攀缘上城,各执利刃,砍杀守城士卒。 又有大元军将士乘木筏冲来,城垣被冲,无不倾倒。 段二率领一众楚将各登高处避水。 段二正在城楼上叫苦不迭,被阮小五从飞江上城,手执朴刀,喊一声,抢上楼来,一连砍翻了十余个军卒,众人乱窜逃生。段二躲避不迭,被阮小五一朴刀砍翻,赶上前,一刀剁下头来。 比及平明,水势四散退去,城内军民,沉溺的,压杀的,已是无数。梁柱门扇,窗棂什物,骸顺流壅塞南城。 战后一统计,城中逃得一命的军民,只有不到三千,其余尽数死在大水之中。 水火无情,诚不欺我。 见此,江鸿飞长长一叹,让萧嘉穗等文臣好生安葬山南军民,救济活下来的人,再以惠民的政策迁些附近民众来城中居住。 将善后的事交给萧嘉穗等人,江鸿飞亲率三十万大军杀奔荆南来。 大元军每日兵行六十里下寨,大军所过地方,百姓秋毫无犯。 不几日,大元军的前军,就已经到了纪山。 这纪山在荆南之北,乃荆南重镇,上有大将李怀,管领兵马三万,在山上镇守。 这李怀是李助之侄,王庆封他做宣抚使,他闻知江鸿飞君臣水淹山南全歼山南七八万大军,段二被枭首,差人星夜到南丰,飞报王庆、李助,对他们说:“大元军势大,已被他破了两個大郡,目今来打荆南,宜早做准备。” 李助闻报大惊,随即进宫,来报王庆。 不想,此时,王庆和段三娘正在吵架。 原来,自从王庆如愿以偿地将娇秀纳为妃子,就再也不来段三娘这里了,段三娘大怒,就将王庆给挠了,两人就在这后宫中大打出手。 见此,李助怒其不争! 他喃喃道:“大元军已打过来了,值此要命之际,他夫妇二人不齐心协力御敌,却在这里荒淫无度、争风吃醋,如何能御强敌?!” 李助等了小三个时辰,王庆才让人来问,李助还在不在。 李助铁青着脸说:“在此鹄候!” 内侍传奏进去。 一盏茶过后,王庆才左拥右抱出来。 李助俯伏拜舞毕,奏道:“小臣侄儿李怀申报来说,大元将勇兵强,又打破了宛州、山南两座城池,形势危机,伏乞大王发兵去援。” 王庆听罢大怒:“江衍这厮,不顾往日情分,四家伐元,他却独独来打我,是甚道理,不击败他,实难出朕这口恶气!”随即降旨,令都督杜管、统军大将谢宇领将佐二十四员,兵马五万,救援荆南。 二将领了兵符令旨,挑选兵马,整顿器械,带上粮草,即刻前来救援荆南。 且说大元军,到纪山北十里外扎寨屯兵,江鸿飞君臣商量对策。 吴用说:“俺闻李怀手下,都是勇猛的将士,那纪山五虎,各个实力不凡。纪山又乃荆南之重镇。我这里将士兵马,虽倍于贼,贼人据险,我处山之阴下,为敌所囚。那李怀狡猾诡谲,众兄弟厮杀,须看个头势,不得寻常看视。” 吴用说得不错,纪山五虎的实力是不错。 但那是对上从前的水泊梁山。 如今,纪山五虎,只能是大元军中的中上之将而已。 江鸿飞对此信心十足。 次日,大元军五更造饭,军士饱餐,马食刍料,平明合战。 李怀也统领偏将马勥,马劲,袁朗,滕戣,滕戡,兵马两万,冲杀下来,排列在北麓平阳处,山上又有许多兵马接应。 当下,两军在山下相对,两阵里旗号招展,两边列成阵势,各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鼍鼓喧天,彩旗迷目。 很快,楚军阵里门旗开处,大将袁朗骤马当先出战。 他手执两个水磨炼钢挝,高叫道:“贼将,哪个敢上前来纳命!” 王进出战。 尽管袁朗神通尽出,奋勇厮杀,还是不到八十回合,就让王进给打下战马。 接下来,马勥和马劲相继出战,又分别被林冲和关胜生擒活捉。 见斗将不过,李怀只能引大军来与大元军厮杀。 大元军方面以卞祥所率领的铁浮屠左军做先锋。 楚军方面,也以滕戣和滕戡率领五千铁骑迎战,其军将士都顶深盔,披铁铠,只露着一双眼睛;马匹都带重甲,冒面具,只露得四蹄悬地,竟然也是一支具甲重骑兵。 双方一通好杀。 这也是江鸿飞御驾亲征以来,楚军打得最像样的一场大战。 刘慧娘问江鸿飞:“不然出动奔雷车?” 江鸿飞摇摇头。 虽然为了以防万一,江鸿飞已经将奔雷车给带来了,但老实说,江鸿飞并不准备将奔雷车用在中原的战斗当中。 奔雷车这个大杀器,江鸿飞准备用在跟金军决战或者跟西夏军决战上,那样才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战定乾坤。 再说,眼前这点小场面,根本就用不上奔雷车。 果然! 很快,卞祥就一斧头劈了滕戣,接着率领铁浮屠左军冲垮了楚军的具甲重骑兵。 这时,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武松、李逵、刘唐等人,率领钩镰枪部,麻扎刀、提刀、大斧部,冲上去。 这些步军冲上去后,与楚军的具甲重骑兵手拽厮劈鏖战。 见此,李怀大惊失色,赶紧亲率楚军前来救援。 不用江鸿飞招呼,刘慧娘就令林冲、关胜、秦明、史进、唐斌、栾廷玉、孙立等将率领各自手下的马军迎了上去。 面对大元军这些北地优秀骑兵,甚至是胡虏游骑兵,楚军这些二等骑兵,哪里有可能是对手? 步军打骑兵? 那就更不是对手了。 事实上,李怀之所以敢下山跟大元军野战,倚仗的就是他手上的五千具甲重骑兵。 不想,李怀的宝贝疙瘩,也不是大元军的对手。 结果显而易见,楚军大败。 见大势已去,李怀只能撤回纪山,想要徐徐而图之。 可不等李怀他们逃回来,就听见山上传来了喊杀声。 原来,在正面与楚军交战的同时,解珍、解宝也率领其部山地军爬山越岭,杀上了纪山。 当时,山寨里,只有五千老弱,一个偏将,哪里敌得过解珍、解宝的一万虎狼,自然是被他们杀得杀,降得降,夺了山寨。 李怀等见势不好,便想绕道下山,逃去南丰。 可不等李怀等有所行动,两支大元军就一左一右封死了李怀等楚军下山的道路。 这时,江鸿飞派吴用前来说降李怀等人。 吴用胆大包天,独自一人来到李怀军中,对李怀说:“当初,木兰山下,我家陛下与令叔有君子协议,他日王庆不成事,他便来投我家陛下。如今,王庆骄奢淫逸,不修德政,民众怨声载道,淮南无不欢迎我大元来打,这一路之上,所遇楚军,要么即可拜降,要么四散而逃,少有抵抗者,我大军所来,不过月余,已下你家半壁江山,事实证明,天命在我家陛下,王庆早晚伏诛耳,望李宣抚为天下计、为部下计、为你等家眷计,率众来投我大元。” 李怀听李助说过,他和江鸿飞有君子之约。 而且,正像吴用所说的,王庆只是一个土豪,根本就不是成大事之人。 遥想当初,四大寇实力其实都差不多。 不。 当初,王庆所占淮西,地盘最大,敌人最少,而且其地人口众多、土地肥沃,实属最有优势的大寇。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庆别说壮大了,实力还有所畏缩。 这主要是因为,王庆不仅没有造福一方,相反,横征暴敛,刮地三尺,以至于失去了民心。 再看江鸿飞,如今已经有了大一统之势。 两相一对比,高下立判。 李怀并不是朝秦暮楚之辈。 奈何形势实在是不允许李怀当楚国的忠臣。 最终李怀率领纪山的残兵败将投降了大元帝国。 接着,李怀配合大元军全歼了王庆派来增援的五万楚军。 过了纪山,大元军再也没有碰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甚至就连荆南城的守军,都弃城而逃,大元军兵不血刃地又下了一个大郡。 紧接着,江鸿飞亲率大元水陆大军,长驱直至南丰地界…… 不仅如此,吴玠、耶律大石、岳飞等将还从陕西攻进了蜀地…… 还有,鲁智深也率领一支偏师从广南西路攻向了荆湖南路…… 待江鸿飞亲率大元军主力过了龙门山,已经隐隐有三路大元军合围楚国的国都南丰之势…… …… 第三百九十章 锁定大一统 … 江鸿飞御驾亲征过了龙门山后,三路大元军就对楚国的国都南丰呈现了合围之势。 这天,忽有探马来报:“王庆差伪都督寇威,领将佐二十几员,兵马三万,前来救援。兵马已到三十里外了。” 时迁对江鸿飞说:“此人惯用妖火烧人,人因他貌相丑恶,叫他做毒焰鬼王,昔年助王庆造反的,实力不弱。” 江鸿飞听言,看向公孙胜、乔道清、樊瑞等人:“你几个谁去一趟解决此獠?” 虽然投到大元帝国后已经立了不少战功了,但乔道清还是觉得他比其他人差了不少,所以他想去解决寇威。 可不等乔道清出列,樊瑞就抢先一步出列,道:“臣愿为官家除去此贼。” 江鸿飞应允。 樊瑞立即就和杨志、栾廷玉率兵去迎战寇威。 来到龙门山下,忽地就见,自西南上铲斜小路里,冲出一队骑兵。当先马上一将,状貌粗黑丑恶,一头逢松短发,顶个铁道冠,穿领绛征袍,坐匹赤炭马,仗剑指挥众军,弯环踢跳,飞奔前来,正是毒焰鬼王寇威。 寇威一到,既不报名,也不来厮杀,口中喃喃呐呐地念了两句,望正南离位上砍了一剑。 转眼间,寇威口中便喷出火来。 须臾,平空地上腾腾火炽,烈烈烟生,向着大元军烧将来。 樊瑞见此,单骑仗剑,迎着寇威杀去。 看距离差不多了,樊瑞捏诀念咒,把剑向坎方一指,使出“三昧神水”之法。 霎时间有千百道黑气,飞迎前来,却变成瀑布飞泉,又如亿兆斛的琼珠玉屑,向着寇威泼去,灭了妖火。 寇威见自己的法术被破,拨马逃奔。 不想,战马踏着一块水石,马蹄后失,把寇威闪下马来。 樊瑞看准时机,飞马赶上,将寇威擒下。 寇威带来的人马,见主将被擒,又见樊瑞一招就击败了他们的神将,法力如此强大,立即降得降,逃得逃。 樊瑞意犹未尽,又同杨志、栾廷玉商量一番,便去夺取龙门城池。 是夜二更时分,樊瑞出营,仗剑作法。须臾雾起,把一座城池周回都遮漫了。 守城军士,咫尺不辨。 大元军则在杨志和栾廷玉的率领下乘黑暗里,通过飞桥转关辘辒上,冲上女墙,一战就夺下了此城。 一众楚将,连同三万多楚军,全部投降。 接下来,大元军水陆并进,战骑同行,来剿南丰王庆的大本营巢穴。 大元军连战连捷,兵威大振。所到地方,楚国军民望风降顺。 江鸿飞一路分兵驻守。 最后率领十五万水陆大军,长驱直至南丰地界。 很快,哨马报到说:“侦得王庆、李助亲帅刘以敬、上官义等数十员猛将及十一万雄兵,前来迎战。” 江鸿飞闻报,与大元一众军师、将领计议道:“王庆倾巢而来,必是抵死厮并。我将何策胜之?” 吴用说:“今我大元三路大军合围,教他不得不战,不如择地列阵,以逸待劳,待他前来决战?” 其他军师、将领都同意吴用的提议。 江鸿飞依议,传令分调兵将,择地布置九宫八卦阵势,准备与楚军决战。 再说王庆。 见三路大元军来合围,不拼命不行了,便亲自监督,以李助为元帅,兵马都监刘以敬为正先锋,兵马都监上官义为副先锋,统军李雄、毕先为左哨,统军柳元、潘忠为右哨,统军大将段五为正合后,御营使丘翔为副合后,枢密方翰为中军羽翼,王庆掌握中军。又有许多尚书、御营金吾、衙驾将军、校尉等项,及各人手下偏牙将佐,共数十员。统兵十一万。马带皮甲,人披铁铠,弓弩上弦,战鼓三通,诸军尽起。 行不过十里之外,王庆、李助便探知,江鸿飞已经排兵布阵,等他们前去决战了。 事已至此,哪里容得王庆不战? 王庆做出指示,前去迎战。 来到战场,王庆和李助在阵中将台上定睛看了大元军。 只见,九宫八卦阵中,大元军兵卒勇猛,将士英雄,军容整肃,刀枪锋利,一看就是强军。 王庆有些怕了,他忍不住说:“难怪他势如破竹,横扫天下,朕若有这等精兵强将,亦可如此。” 见都已经这个侍候了,王庆还不能正视他自己和江鸿飞之间的巨大差距,李助失望至极。 但值此决战的关键时刻,李助也不能将这表现出来,他只能尽力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简而言之。 不等楚军排好兵、布好阵,刘慧娘就指挥卞祥率领铁浮屠向楚军的“乡民小寨”发起进攻。 所谓的“乡民小寨”,其实就是民夫居住的营寨。 这些营寨多傍近楚军营垒,用大车临时拼凑成屏障、防御力量极为脆弱。 楚军其实并没有指望“乡民小寨”抵御大元军的进攻,但小寨被大元军攻破后,惊惶失措的民夫却逃向楚军营垒,冲乱了楚军的阵脚。 这是楚军始料未及的。 铁浮屠左军尾随逃跑的民夫,成功地穿过了楚军弓弩的射击区,直扑楚军营前。 于是,双方展开了短兵相击的激战。 乌合之众一般的楚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具甲重骑兵铁浮屠左军的攻打? 只一个冲击,楚军的左翼就被铁浮屠左军冲变形了。 接着,铁浮屠左军就像是数千辆重型坦克冲入敌军之中,它们横冲直撞,野蛮冲锋,楚军本就不是特别严密的阵型,立即就被冲散了! 离左翼比较近的柳元部见此,一窝蜂似的往右涌去,柳元想要杀几個人约束住其部将士,可不等他动手,他就不知被谁一枪给戳死了! 无独有偶,潘忠部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在柳元部乱起没多久,潘忠也被其部将士所杀,其部的将士随之也全都往战场外跑去! 站在高处指挥这场决战的刘慧娘见此,果断下令发起总攻! 王庆见大元军这么厉害,忙传令旨,急教退军。 乱军之中,双方一通好杀,须臾血流成河,顷刻尸如山积。 鏖战多时,楚军大败,大元军大胜。 王庆想率领残兵败将逃回南丰城,再作计较。 可大元军始终在后面咬着掩杀,王庆等怎么也甩不掉。 见此,李助对王庆说:“陛下,你我君臣之谊,便到这里罢。” 言毕,李助便抽出金剑,一人一剑冲向大元军。 就见,李助一把剑如掣电般舞将来,大元军将士,无一人是他一回之敌,甚至就连王进,都抵挡不住李助的金剑。 借着这个机会,王庆带着亲信逃离了战场。 不多时,江鸿飞率领中军赶到这里。 见李助只是打翻大元军将士,并没有杀他们,江鸿飞说:“李军师,你我此前约定,到你履行之时也。” 李助听言,停手了。 看了一眼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的王庆,李助“唉!”得长长一叹,然后下马,冲江鸿飞拜道:“罪臣李助,愿意归降。” 在李助的劝说下,楚国的官吏军民尽数投降。 不久之后,大元军杀入南丰城。 段三娘听说大元军进城了,她立即率领数百内侍想要离王宫,出后苑,杀出西门,投云安军去。 可陈丽卿等女领兵杀入后苑内宫,将段三娘等王庆的妃嫔全部生擒活捉,那些宫娥嫔女也尽数乖乖投降,都解到江鸿飞帐前。 江鸿飞让庞秋燕代自己去为段三娘和童娇秀松绑。 江鸿飞的举动难免让人引起误会,以为江鸿飞对段三娘和童娇秀也感性趣。 要说童娇秀也就算了。 丰资毓秀,哪里个金屋堪收?点樱桃小口,横秋水双眸。若不是昨夜晴开新月皎,怎能得今朝肠断小梁州。芳芬绰约蕙兰俦,香飘雅丽芙蓉袖,两下里心猿都被月引花钩。 这样如花似朵的一个少妇,江鸿飞收也就收了。 反正,江鸿飞收的人妻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不差多这一个。 可这段三娘。 眼大露凶光,眉横杀气。膘肢坌蠢,全无娜风情;面皮顽厚,惟赖粉脂铺翳。异样钗环插一头,时兴驯镯露双臂。频搬石臼,笑他人气喘急促;常掇井栏,夸自己膂力不费。针线不知如何拈,拽腿牵拳是长技。一个非常粗暴的女人,人送外号“大虫窝”,还有一个外号是“淮西天魔”。 这样的女人,江鸿飞也要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江鸿飞好人妻,尤其喜欢皇后、太后、帝姬、公主、王妃之类的权贵女人,人尽皆知。 而段三娘再怎么说都是王庆的正妻,名副其实的楚国王后。 这么一看,江鸿飞要是对段三娘有想法,倒也符合江鸿飞的性格。 就在众人猜测江鸿飞会不会连段三娘都不放过之时,江鸿飞对段三娘和童娇秀说:“许王庆不仁,不许朕不义,朕与他毕竟是结义兄弟,即便他联合外人攻打朕对朕不起,朕亦不能将事做绝,教他与旁人一视同仁,这样,你二人暂且去燕京小住一段时日,待朕捉了他,教你夫妇团聚。” 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见自己不想要她们,不论是段三娘,还是童娇秀,看起来都挺失望的。 很显然,这两个风流的女人,也想跟江鸿飞这个当世最强的男人试试。 可江鸿飞又不是饥不择食,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丑到极致的女人和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再说了,世人都知道,江鸿飞和王庆结过义,这点底线,江鸿飞还是要守的。 再说王庆。 王庆同百余人逃走后,便向云安奔走。 路上,王庆对左右说:“朕尚有云安、东川、安德三座城池,岂不是江东虽小,亦足以王,你等追随朕,亦不失为一场富贵。待朕兴兵来杀退大元军,缉捕那些逃亡的,细细地醢他。” 王庆连哄带吓,带着几百人,马不停蹄,人不歇足,走到天明,终于来到了云安城。 王庆在马上欣喜道:“城中将士也是谨慎。你看那旗幡齐整,兵器整密。” 王庆话音一落,就有识字的说道:“大王,不好了!怎么城上都是大元军旗号?” 王庆听了定睛看时,果见东门城上远远地闪出号旗,上有金销大字,乃是:“大元伐楚大军左路先锋官张俊”。 王庆大惊失色,赶紧卸下袍服,急投东川城去。 其余侍从,也都脱卸外面衣服,急急如丧家之狗,忙忙如漏网之鱼,从小路抄过云安城池,望东川城投奔。 众人走的人困马乏,腹中饥馁。百姓久被贼人伤残,又闻得大兵厮杀。凡冲要通衢大路,都没一个人烟。静悄悄地鸡犬不闻。就要一滴水也没喝处,那讨酒食来? 见此,王庆手下的人,又偷偷散去了不少。 最后,只有几十人跟在王庆身边。 王庆一行刚逃到东川城,就得知,东川已经被大元将领刘光世给攻占了。 没办法,王庆只能带着十多个随从逃去安德城。 走到一半,王庆就听说了,安德城守将胡显已经率领城中官吏军民向大元帝国献城。 至此,王庆的八座军州、八十六县,几乎全都被江鸿飞所夺。 王庆一时之间已经不知道能去哪了? 就在王庆想着是不是去投他的老丈人童贯之际,有安德的百姓认出来了王庆,去安德城告发。 刚刚才接手安德城的虞允文听说此事,亲自带人将王庆捉了。 江鸿飞并没有见王庆,他甚至连奚落王庆的心情都没有,而是直截了当地下令,将王庆、段三娘和童娇秀也关入万国城中。 老实说,与王庆这个注定无法翻身的失败者相比,江鸿飞更在意怎么治理王庆的八座军州、八十六县。 要知道,这可是相当于赵宋王朝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疆土,而且不论是经济价值,还是战略价值,都是极为重要的。 ——不论是蜀地,还是荆襄地区,都是产粮大地,有粮即能养人,有人即可养兵,楚灭吴,秦灭楚,皆以荆襄为基,故而自古得荆襄者得天下,而汉朝就是兴起于蜀地。 现如今,江鸿飞一战便将蜀地和荆襄地区全都拿下了。 这么说吧,如今江鸿飞就等于是锁定了大一统。 为了不因为自己犯蠢给敌人机会功亏一篑,对待新得地区,江鸿飞相当谨慎。 仔细权衡又跟自己手下的一众臣子商量过后,江鸿飞安排出生在淮西的萧嘉穗治理这里,搞公审、免债、分田、分粮、救治灾民;安排极为熟悉淮西的李助担任萧嘉穗的助手,以及安排投降大元帝国的原优秀楚臣配合萧嘉穗、李助他们的工作。又安排贾夫人、乔道清、花荣担任淮西这里的统帅,林冲、关胜、卞祥、秦明、武松、刘广、颜树德、张俊、刘光世、翟兴、翟进等将分守关键要害之地。 同时,江鸿飞也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下一个,不,是下两个目标身上。 这两个目标就是赵构和方腊…… …… 第三百九十一章 南宋也要亡了 … 江鸿飞与赵构“议和”过后,江鸿飞一面派大军抵挡住来自金国和西夏方面的军事压力,一面继续支持李俊、乐和等人收复箕地,一面顶住巨大压力伐王庆。 可以说,这段时间,江鸿飞的日子非常难过。 甚至可以说,大元帝国四处开战。 即便声望之高如江鸿飞,也难免会遭到那些“主和派”也就是安逸派甚至是投降派的劝谏,希望江鸿飞停止战争,爱惜民力,让民众休养生息。 江鸿飞是顶住这种压力向王庆发起战争的。 老实说,如果江鸿飞没能打掉王庆,那些希望江鸿飞止战的呼声肯定更大。 到那时,或许会有江鸿飞意料不到的政治事件爆发也不一定。 比如刺杀江鸿飞,比如兵变,比如劝江鸿飞传位给自己的儿子,等等…… 好在,江鸿飞赌赢了。 如今,江鸿飞已经获得了原赵宋王朝的大部分疆土,只剩下东南那一小块了。 关键,江鸿飞占领了襄阳,下一步完全可以率大军顺江而下,直扑江南。 而且别忘了,江鸿飞早就在东南布下了方百花、石宝、孙静等偏师。 可以说,江鸿飞的大一统,指日可待。 在这样的形势下,那些劝江鸿飞止战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谁都能看得出来,事已至此,江鸿飞必须要完成大一统,这也是历史赋予江鸿飞的使命。 谁这时要是再阻止江鸿飞,可就不是为国为民了,而是别有用心。 现在,就看江鸿飞如何夺取原赵宋王朝的最后一块版图了…… …… 再说赵构。 跟江鸿飞议和了之后,赵构也没闲着。 赵构派张浚、王渊率领一批人假借跟童贯商量如何保全赵宋王朝的名义去杭州面见童贯。 童贯怎么也没想到,赵宋王朝都已经这样了,又是在他的地盘中,张浚、王渊他们竟然敢在议事之时暴起擒住了他。 在这之后,张浚、王渊等人以童贯为人质,夺了童贯手上的兵权。 不仅如此,担心童贯在军中威望太高,影响赵构掌握这支宋军,赵构手下的臣僚们向童贯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纷纷上奏,争先恐后地揭批童贯罪行。 有的大臣说:“童贯以阉臣仆隶之微,盗有兵权几二十年,其坏祖宗军政,开河朔边患,结新造之远夷,弃耶律之旧好,祸及华夏,至于今不止,其过恶误国,在蔡京父子、王黼之上,今以诛一贯之身,曾不足少谢穹苍之怒,兆庶之怨,大王尚疑而不忍者,此微臣之所不晓也。伏望大王即贬所正典刑,声其罪恶,以谢天下无辜之民,以绝群小怀怨之望。” 有的大臣说:“窃观自大王临御以来,台臣、谏臣以至学士大夫奏疏上书,皆乞诛童贯以谢天下。大王圣度涵容,久未赐可。臣窃以谓,祖宗垂宪,于治安无事之时,杀大臣为在所当禁,至后世有臣乱天下危宗社而不杀之,非祖宗之志也。况贯阉腐刑余,在祖宗时,止堪埽除之役,岂真所谓大臣也哉?贯握兵权几三十年,大奸大恶,不可缕数。臣独论其可杀而不可赦者:坏太祖皇帝之兵制,败真宗、仁宗皇帝之信誓,通万余里之小夷,残百余年之兴国。契丹旧臣,痛入骨髓,假手大元,俾之报复,共为敌仇。京师被困,而拥兵不救。大王致江南,而不来归拜。贯于是时何有大王,大王奈何卒赦之?” 还有大臣说:“童贯以奴隶之资,荷不世之遇,夤缘恩宠,包藏祸心。近者臣僚论其罪恶,备载章疏,以其养兵于家,储甲于库,有潜谋不轨之兆,大王宽宥,姑投海裔。今日窃闻有司检校器用,复有交椅以青龙首金银缘背为饰者,士论传骇,以为贯之不轨踪迹暴白无甚于此。伏望断自渊衷,正其典刑,天下幸甚!” 想要童贯手上兵马的赵构,怎么可能留童贯性命?他当即下旨:“童贯罪有十:首荐朱勔起花石,引赵良嗣灭契丹,修延福宫等,不俟敕命勤王救驾,不来拜降,不用心剿匪,养贼自重,家中有非法之物,私养死士,有潜谋不轨之兆。前项罪不容诛,差监察御史张澂,行刑讫,函首赴阙……” 转天,张澂遵赵构的旨意处分,将童贯斩于使院,取其首,用水银等养浸,斋管赴阙。 童贯死后,赵构让人标童贯首,榜示开封府。 这年,童贯七十一岁。 随后,赵构让立了大功的张浚掌管童贯手下的人马。 张浚将刘延庆等童贯的亲信全都降职的降职、明升暗降的明升暗降全都拔除,重用西军宿将曲端等人,逐渐掌握了赵宋王朝的这支最能打的军队。 与此同时,赵构也搬到了杭州。 一方面,跟江鸿飞“议和”了;另一方面,张浚顺利地帮赵构夺取了童贯的人马;关键,江鸿飞兵锋指向了王庆,两大寇自相残杀。赵构以为,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至少他可以好好喘一口气了。 要说,这两年,赵构的日子过得苦啊,东奔西跑,一刻不得闲。 如今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机会,赵构也不想怎么剿灭方腊彻底占领东南、怎么治理东南,更没想跟王庆联手,而是将心思放在了给他自己治病上。 那晚,也就是大元军南下攻打扬州时,赵构正准备临幸一个小宫女。 当时,赵构的裤子都脱了,马上就要行好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元军打过来了。 赵构吓得当场就萎了,连忙穿上裤子就跑,那香喷喷的小宫女,他也顾不上了。 逃到长江以南安全下来了之后,尤其是跟江鸿飞“议和”了之后,才二十来岁的赵构,难免又对女人动了心思。 可这时,赵构却愕然发现,他下面竟然不行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父母、妃嫔、五个女儿、全部宗族被捉,跟这种事是不能比的。 在赵构看来,他才二十岁,这他要是变成一个太监,那可是天都塌了,如何能忍?!!! 所以,赵构想方设法地想要治好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尤其是到了杭州以后。 至于政务、军务这些小事,自有宰相朱胜非、枢密使兼御营都统制王渊、宦官康履等处理,不需要他出面。 王渊早年在跟西夏的战争中就已经是一员以勇武而著名的武将了,参加了赵宋王朝的众多战役,关键,赵构刚成立大元帅府,他就率兵来投,而且他不仅善战,招降纳叛也是一把好手,经常亲自率领数百骑就去上万叛匪义军的兵寨招抚,叛匪义军见王渊如此一身虎胆,大多纳头便拜。 所以赵构特别宠信王渊。 不过,王渊从军太久了,难免沾染上宋军将士都有的一个坏毛病,那就是极其贪财。 甚至已经到了,行军打仗的时候,王渊都会带着大量的财宝。 让人诟病的是,王渊为了保护他自己的财宝,竟然用运兵的船运他自己的财物,置手下将士的生死于不顾,致使数万宋军将士被大元军击溃,死的死,伤的伤,降得降,还有几千匹宝贵的灵马也被大元军缴获。 然而,王渊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赵构居然也只是免了王渊的枢密副使一职,让王渊仍然担任御营都统制,指挥赵构的所有亲军。 见赵构如此有过不罚,任人唯亲,苗傅和刘正彦等宋军将士难免不服。 宋军将士私底下都在说:“王都统因贪财而使数万兵将被击溃、数千战马落入敌手,凭甚统制我等?” 苗傅和刘正彦则心想:“我等亦有从龙护驾之功,凭甚王渊如此受重用,当大官,钱财美人无数,我却一无所有?” 当初,梁扬祖率领张俊等人来投赵构时,苗傅也是一军统帅,所统带兵马不比张俊少。 而刘正彦正是赵宋西军名将刘法的儿子,有“时论名将,必以刘法为首”之说,刘法还是刘锜他爹刘仲武和种师道之前的西军统帅,关键刘法还在对西夏的战争中英勇殉国了,也就是说,刘正彦是烈士子弟,根正苗红的将门世家,一等一的将门衙内。 苗傅和刘正彦自觉功劳和身份不在王渊之下,可是,赵构却只重用王渊,不重用他们。 在苗傅和刘正彦看来,王渊之所以能够受到赵构的赏识,获得高官厚禄,有过也不受惩罚,那是因为王渊结交内侍康履等人,而康履等内侍深受赵构的宠爱,有康履等内侍经常在赵构耳边为王渊美言,所以才使王渊有罪不问。 因此,苗傅和刘正彦就在御营的将士当中煽动,说我等为大宋出生入死,军鞋破了,弓弦松了,战刀锈了,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都得不到补给,而王渊、康履却能仗着皇帝宠信,财宝美人无数,每日珍馐美味,好不快活,彼辈竟忘记父母高堂和妻子儿女沦陷在敌手,完全不想收复故土,误国误民,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赵宋手下的人马,绝大多数都是北方人,他们根本就不想南下,是赵构君臣连哄带骗甚至是用武力逼着他们南下的,对此,他们自然不满,甚至是怀恨在心。 加上,赵构就剩下这弹丸之地了,却胸无大志,只想着他自己的下半身,让他手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再加上,江鸿飞已经夺取了赵宋王朝至少四分之三的疆土,眼看着就要大一统了。 苗傅、刘正彦再这么一煽动。 御营的将士不满的情绪立即就达到了极点,都欲杀王渊而后快。 于是,御营的将士就在苗傅和刘正彦的率领下伏击了王渊,刘正彦更是一刀砍下了王渊的脑袋。 老实说,苗傅和刘正彦也不是多么爱国,也不是多么为宋军将士抱打不平,他们更没有什么政治远见。 说穿了,苗傅和刘正彦就是两個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大老粗。 杀死王渊了之后,苗傅和刘正彦竟然准备带领御营的将士去抢王渊的家,分王渊的财宝和美人。 可就在这时候,有人跟苗傅和刘正彦说,咱们先别忙着抢东西,王渊之所以得到康王信任,是因为王渊交结内侍,咱们得进宫把宦官都杀尽了,才能斩草除根,否则,将来这些宦官在康王面前说咱们坏话,康王肯定会像收拾童贯那样收拾咱们。 苗傅和刘正彦心想:“对啊,童贯那么厉害,都遭到了康王的毒手,何况我们?” 这么一想,苗傅和刘正彦马上就带兵进宫诛杀宦官。 朱胜非闻听苗傅和刘正彦兵变,也组织起来一些人,想要勤王救驾。 但苗傅和刘正彦率领的是赵构的御营,属于杭州这里最多也最能打的军队。 朱胜非没办法,只能将还在盯着他自己的下半身发愁的赵构给找了出来。 这时,赵构才知道,兵变了,帮他掌管御营的王渊被乱兵砍了脑袋,而且乱兵已经打到行营的门口了。 赵构是能跑,可他事先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亲军会叛变,如今让他成了瓮中之鳖,哪还有逃的机会? 没办法,赵构只能亲自登上城门楼,跟苗傅和刘正彦谈判。 苗傅和刘正彦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们就咬死了要让赵构杀了康履等宦官。 康履等人是看着赵构长大的,当初赵构要去找江鸿飞议和,那么危险,他们都跟着赵构去了。 老实说,赵构真舍不得杀康履等人。 见都这个侍候了,赵构还舍不得几个贪赃枉法,仗着赵构的宠爱,骄奢作乱,引起许多人的不满的宦官,朱胜非大急,他赶紧劝赵构:“大王,事急从权啊!” 又有那急于出头的宦官,也对赵构说:“大王身边又非康履等人,我等亦愿为大王犬马。” 没办法,赵构只得默许朱胜非他们将康履等宦官给交了出去,让苗傅、刘正彦他们给杀了。 杀了王渊又杀了康履等宦官,让苗傅、刘正彦等人既痛快,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苗傅、刘正彦等人一商量,彼此都问,这事就这么完了?咱们好像没捞到什么好处啊。 苗傅于是对赵构说:“王渊遇敌不战,误国殃民,只因与康履结交,竟得枢密使这样一品高职;我等立功甚多,却仅得团练使五品小官,陛下恁地,不是有功不赏,偏听偏信吗?” 听了苗傅的话,赵构就知道了,苗傅、刘正彦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好对付,他心想:“你们不就是嫌官小,想要大官吗?我给你们便是,咱们慢慢玩。” 为了稳住苗傅、刘正彦等人,赵构立马升苗傅和刘正彦为御营都统制和副都统制,其他参与兵变的人全都有封赏。 苗傅、刘正彦等人得偿所愿,立即眉开眼笑。 说来也可笑,都这个侍候了,苗傅和刘正彦这两个糊涂蛋,竟然还想着给赵构当亲卫头领。 可是,苗傅和刘正彦是糊涂蛋,但不代表他们手下没有明白人。 一个叫吴湛的中军统制拦住准备下令撤军的苗傅和刘正彦,对他们说:“我等先杀王渊,再杀康履等,他几个皆康王宠臣,又逼康王封赏我等,如何能不恶康王,致他报复?” 苗傅和刘正彦这才想道:“对啊,我们都这么过分了,赵构要还是皇帝,我们这官岂能当安稳了,赵构这是在跟我们玩缓兵之计呐!” 于是,苗傅和刘正彦立即反悔,他们对赵构说:“陛下帝位来路不正,渊圣归来,当何以处之?不如退位让贤罢!” 渊圣就是赵桓,赵构即位之后,给赵桓上徽号为“孝慈渊圣皇帝”。 苗傅、刘正彦这话一下子就戳到了赵构的肺管子上,他最怕别人说他得位不正,而且,他要是干得好也就罢了,关键他干得还这么糟糕,如今更是连姓都让他自己干没了,别说赵桓回来,就是随便回来个赵宋王朝的皇室,他都得让人给赶下去,甚至是被清算。 没办法,赵构只能沉默不语。 后来,苗傅、刘正彦等人一商量,干脆让赵构禅位,传位给他自己的儿子赵旉,他们当摄政王。 可赵旉还不到两岁,哪能真当皇帝? 苗傅、刘正彦等人再一商量,又让赵旉的母亲潘贤妃做太后,垂帘听政。 这些事,一商量就是一小天。 前途未卜又怕被苗傅、刘正彦一刀给咔嚓了的赵构,只能坐在无遮无挡的城楼上陪着。 此时正是寒冬,寒风凛冽,之前叛乱发生得又突然,赵构连件披风都没披,就来见苗傅、刘正彦等人,而这样的他,在城楼上唯一的一把竹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结果,本来就被吓萎了的赵构,再被这么冻了一整天,就彻底没救了。 可这时,谁还能管赵构能不能人事? 毕竟,赵构都干到了这种地步,还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苗傅、刘正彦等人商量好对策了之后,立即冲进宫中,接潘贤妃和赵旉来登基。 潘贤妃苦苦哀求:“官家刚刚弱冠之年,春秋正盛,叫官家去做太上皇,叫一两岁孩童做皇帝,你等觉得可合适?历朝历代安有此例?且我一妇道人家,哪里懂治理国家,此事万万不能,还望二位将军还政于陛下,我从中作保,叫官家不追究二位将军叛乱之责,你们看如何?” 苗傅和刘正彦哪管这些,他们纷纷拔出刀,怒目圆瞪道:“末将行武出身,不懂历史,只知打仗,只懂拿刀说话,皇妃只管说愿不愿做这太后?” 见苗傅、刘正彦等人杀气腾腾的样子,赵旉又被吓得嚎啕大哭,潘贤妃也只能是先答应下来。 于是,赵构就被囚禁在一座破寺庙中,苗傅、刘正彦等人立赵旉为傀儡皇帝,潘太后垂帘听政,改元“明受”。 此时,赵构被废,南宋小朝廷明面上的掌权之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和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实际上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刚刚才安稳没几个月的南宋小朝廷似乎就要走到了尽头…… …… 第三百九十二章 孙静、石秀、石宝 … 苗刘兵变后,赵构一方也象征性的提出了几个禅位的条件: 一是,给禅位的赵构供奉需丰厚,也就是优待赵构; 二乃,以后南宋小朝廷的军政大事全都要听潘贤妃及幼君处置; 三者,苗傅、刘正彦等参与兵变的宋军将士立即回到营区; 四则,苗傅、刘正彦等参与兵变的宋军将领要约束部下,不可抢掠、纵火、骚扰百姓。 苗傅、刘正彦等全部答应下来。 赵构知道事已无法挽回,只好同意禅让君位,朱胜非在一旁哭泣,说自己身为宰相应下楼大骂叛军,以死谢罪。 赵构推却左右说:“且看事情如何发展,如果失败再死也不迟。” 赵构随后下诏逊位,令兵部侍郎李邴起草诏书,表示他自即位以来,多有处置不周之处,德不配位,所以退位让贤。 宣诏完毕,叛军即退去,喧闹于市集并大叫:“天下太平了!” 杭州知州恐怕叛军乘势屠杀百姓,出城慰抚。 当天赵构就前往显忠寺居住。 嗯……实际上就是被苗傅、刘正彦等人给软禁起来了。 隔天潘太后垂帘听政,大赦,尊逊位的赵构为“睿圣仁孝皇帝”,并将赵构暂居的破庙改名为睿圣宫,只保留宦官十五人,其余都编遣解散,苗傅、刘正彦等人还派人前往探查,担心赵构多留内侍。 苗傅和刘正彦当政后,想要改元及迁都金陵,潘太后和朱胜非担心若两件事都不答应会惹恼苗傅,只好答应改年号为明受,并以金陵靠近江北难以防御大元军为由婉拒迁都。 朱胜非知道苗傅、刘正彦等人见识短浅、不难对付,便周旋于叛军和潘太后之间,迷惑苗傅、刘正彦等人,使他自己取得了单独面见潘太后的权利,又企图策反苗傅的手下王世修、王钧甫等。 苗傅、刘正彦掌权后不久,贬宦官曾择、蓝圭到岭南,并派杀手在半路上追而斩杀曾择。又企图以所部士兵代替禁军守卫睿圣宫,甚至想邀赵构游览南方,都被朱胜非技巧性的阻止。 从苗傅和刘正彦的表现上,就不难看出来,他们根本不足为虑,也没有人真把他们当回事,知道他们肯定成不了气候。 但是,苗傅、刘正彦等人却把他们自己当成了明受一朝的开国元勋,甚至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想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他们迫不及待地以赵旉的名义开始四处发放圣旨。 几天后,接手了童贯手上所有人马的张浚,就接到大赦的命令。 知道情势有变的张浚,当即决定讨伐,他一方面派遣使者回杭州安抚叛军,一方面写信通知各部宋军主帅,政变的消息,让他们一块出兵去杭州勤王救驾,同时派冯轓到杭州劝苗傅、刘正彦等人让赵构复位,迷惑叛军。 苗傅、刘正彦曾听说张浚已经集结重兵,但不相信。 不仅如此,张浚所率领的勤王大军离杭州城也就两三天路程了,苗傅、刘正彦等人还忙着当他们的摄政王,以及忙着搞钱、搞女人。 这时,苗傅、刘正彦等人才惊觉已经遭到讨伐,慌忙诏贬张浚为黄州团练副使、郴州安置。 张浚得到了被贬的消息,索性也就不装了,随即传檄天下勤王,大举出发声讨苗傅、刘正彦。 苗傅和刘正彦闻讯大为惊恐,想要接受朱胜非和冯轓的提议,率百官奏请赵构复辟。 苗傅、刘正彦等人想得很简单,既然张浚等人认为咱们把赵构给废掉了,就是叛军,那咱们再让赵构当皇帝,这事不就过去了嘛,然后张浚他们也就没理由剿他们了。 苗傅、刘正彦等人越想越觉得,这么干没错。 于是,苗傅、刘正彦等人赶紧前去破庙里将赵构给请了出来,磕头,赔罪,作揖,表示之前都是我们错了、是我们不懂事,逼大王您退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当成屁给放了吧,然后您还当您的皇帝,我们还当我们的将军,咱们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您看怎么样? 赵构在心中冷冷一笑,嘴上则说:“我知你们亦是忠义之士,确实是我近来疏忽对臣子的管理,才教王渊、康履等犯下大错,又不处罚,你们所作所为,虽有不对之处,亦情有可原。” 见赵构这么通情达理,苗傅、刘正彦等人也就放心了。 关键,张浚手下的虎狼之士可是赵宋王朝最能打的军队,苗傅、刘正彦等人可不敢跟他们打。 没办法,苗傅、刘正彦等人只能将拉出去的屎又给吃了回去请赵构复辟了。 当然,苗傅、刘正彦等人也没有蠢到家,他们也知道,这次的祸闯得实在是太大了,猜到了,等张浚率领勤王军到达杭州后,搞不好就会收拾他们。 苗傅、刘正彦等人一商量,都认为,这杭州城他们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非死在杭州城不可,要不然他们离开杭州城,随便找个地方落草为寇吧? 可苗傅、刘正彦等人又当了一辈子的兵,没当过贼,不知道该怎么当贼。 想了想,苗傅、刘正彦等人便跟赵构商量,说我们愿意为大王你守卫边疆,帮你打大元军,或者帮你剿方腊,你给我们个边职,我们现在就走。 赵构正巴不得如此,所以他马上故意任命苗傅为淮西制置使,刘正彦为淮西制置副使,王钧甫、马柔吉、张逵、吴湛等其他叛军头领也各有封赏,想将他们引出南宋小朝廷。 苗傅、刘正彦等人领旨谢完恩,就准备离开杭州这个是非之地。 可走了没几步,苗傅、刘正彦等人转念一想,他们要是这么走了,一点保证都没有,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了之后,苗傅、刘正彦等人立马又回来,要求赵构赐予免死的铁券,准予免于追究他们政变的责任。 赵构知道苗傅、刘正彦等人学识不丰,在铁券上写着“除大逆外,余皆不论”。 苗傅、刘正彦等人哪里想到,赵构会跟他们玩文字游戏,他们还以为安全了。 与此同时,张浚所率领的勤王军离杭州越来越近了。 这对苗傅、刘正彦等人来说,也就是越来越危险了。 所以,苗傅、刘正彦等人就准备率领他们的亲信拿着赵构所敕赐铁券逃出杭州。 就在这时,有一伙人找到了正准备离开杭州的苗傅、刘正彦等人。 其中一個五旬左右的男子,笑着对他们说:“诸位莫非有荣华富贵之路不走,偏偏要去走那死路?” 苗傅、刘正彦等人不认识这人,但他们认识这人身边的观文殿学士莫俦。 急于逃命的苗傅,气急败坏地拔出刀,指着莫俦说:“莫学士,你等是想知晓我这刀利否?!” 莫俦刚想说话,一个长大的男人就笑着迎上了苗傅的刀,同时说道:“以我几个性命换你等所有人性命,苗将军若执意交换,我们自无不可。” 这人不怕死的劲,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容不迫地面对生死。 苗傅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过来的,哪能看不出来,一个人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强装镇定? 军人向来最佩服这种不怕死的人。 所以,苗傅收起急躁,看着这人问:“阁下是何人?” 莫俦赶紧上前介绍道:“这位是大元皇城司都指挥使石秀石大人。” “拼命三郎!” 苗傅、刘正彦等人大惊失色! 这些年,石秀的名字和他所率领的皇城司,在东南这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可以说,石秀和他所率领的皇城司已经成了童贯和方腊最忌惮的人。 原因无它,石秀他们太拼了,经常孤身一人就去策反赵宋王朝的人或者永乐朝的人。 关键,有大量赵宋王朝的人和永乐朝的人都被石秀他们给策反了。 关键的关键,还有不知道多少皇城司的密探潜伏在赵宋王朝和永乐朝中,甚至可以说,赵宋王朝和永乐朝在石秀和皇城司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不论是童贯,还是方腊,都曾高价悬赏石秀的脑袋,想要除掉这个他们最大的威胁。 不想,常在刀尖上行走的石秀,竟然一直全须全尾地活到了现在。 一听是石秀亲自来了,苗傅、刘正彦等人心中就是一动:“大元要策反我们?” 这时,那个五旬多的男子,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孙静,有几句肺腑之言,想与诸位将军说。” “孙刺猬!!!” 如果说,石秀已经让苗傅、刘正彦等人无比吃惊了,那么孙静在这里,就是让他们感到震惊了! 与石秀一直行走在黑暗之中不同,孙静这些年一直在与童贯、方腊等人斗智。 而不论是童贯,还是方腊,手下都有众多的谋士、智者,可他们却没有一次从与孙静的斗智当中取得过胜利。 就像孙静的绰号那样,孙刺猬让童贯、方腊拿他和他主导的大元帝国东南分部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在孙静的指导下,东南这个小地方竟然形成了大元帝国、赵宋王朝、永乐朝三足鼎立之势,三方谁都奈何不了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鸿飞统一了燕云平地区,又统一了赵宋王朝的其它地方,来东南这里完成真正的大一统。 面对孙静这个多智如妖之人,没有多少脑子的苗傅、刘正彦等人,本能地将心提了起来。 孙静笑眯眯地对苗傅、刘正彦等人说:“诸位将军已中计尚不知也,若就此离去,必死无葬身之地。” 苗傅、刘正彦等人骇然失色! 刘正彦一点城府都没有,他忙问:“敢问孙先生,为何有此一言?” 孙静也没有卖关子,他直截了当地说:“诸位再看一眼康王写给诸位的誓书,便知小可所言非虚。” 苗傅将信将疑地将赵构赐予他们的免死铁券拿出来一看。 “好像没有问题啊?” 孙静摇摇头,道:“伱们看第一句。” “第一句?” 苗傅读道:“除大逆外,余皆不论。” 苗傅品了品:“除大逆外……除大逆外……竖子,安敢欺我!!!” 苗傅终于想明白了,赵构的意思是他们谋大逆,罪在不赦,根本就没想要放过他们! 听了苗傅的解释,刘正彦等人才明白,赵构在耍他们。 苗傅、刘正彦等人大怒,关键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们竟然连赵构这么明显的用意都没有看出来,赵构简直就是将他们当成猴子耍。 苗傅、刘正彦等人当即就纷纷抽出刀来,想去将赵构砍成肉泥。 就在这时,孙静开口道:“杀了康王,你等除了能解一时之气,还能有何作为,能救你等性命吗?” 这时,苗傅、刘正彦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是之前无路可走的无头苍蝇,他们可以投大元帝国上岸啊。 苗傅、刘正彦难得聪明一回,他二人带头向孙静、石秀等人拜道:“我等愿投大元,还望孙先生指点迷津!” 见此,孙静看向石秀。 石秀会意地拿出江鸿飞的圣旨,宣读道:“苗傅、刘正彦等听旨。” 苗傅、刘正彦等人忙道:“臣在!” 石秀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苗傅、刘正彦武勇过人,又忠心有余,旧宋不识大将。今二将禀义而起,助有道伐无道,助大元国家大一统,不可不重赏。兹特授苗傅为邠宁节度使、刘正彦为汝安节度使,王世修为通州团练使,王钧甫为池州团练使,马柔吉为青州团练使,张逵为房州团练使,吴湛为均州团练使……” 江鸿飞将参与苗刘兵变的宋军将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封赏了。 不仅如此,怕自己有漏下的,江鸿飞还让苗傅和刘正彦将有功之人的姓名给报上来。 节度使可是从二品高官,几乎就已经做到了武官的尽头,要知道,苗傅和刘正彦又是闹兵变、又是废皇帝,都没能得到这么高的官职。 关键,南宋小朝廷的官位能跟大元帝国的官位相比吗? 事到如今,就是苗傅、刘正彦这样的武夫也能看出来,江鸿飞就快完成大一统了,将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样的真正开创一个强大王朝的开国皇帝。而南宋小朝廷,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事实上,要不是南宋小朝廷到了这种地步,借苗傅、刘正彦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发动兵变。 如今,江鸿飞大气磅礴的给了苗傅、刘正彦等人他们想要的一切。 这让苗傅、刘正彦等人大喜过望的同时,也越发地敬服江鸿飞,他们无不心想:“难怪陛下有今日之势,真英雄也!” 不需多说,苗傅、刘正彦等人一齐领旨谢恩道:“臣等谢主隆恩!” 随后,苗傅、刘正彦等人就带着孙静、石秀等人杀回去,将刚坐回龙椅还没来得及发出他的第一道圣旨的赵构又给捉了。 这回,与赵构一块被捉的,还有赵构的所有妃嫔,南宋小朝廷的所有皇室和宗室,以及南宋小朝廷所有的臣子。 未几,石宝率领十万大元军走水路来到了杭州港,然后被苗傅、刘正彦等接应进杭州城…… …… 第三百九十三章 赵佶、赵桓、赵构再相见 … 赵构不是没听说江鸿飞已经剿灭了王庆,也不是没想到江鸿飞的下一个目标多半是他。 可一来,赵构真没想到,江鸿飞动手会这么果决,而且不是以消灭了王庆的人马攻打杭州,而是趁他们南宋小朝廷内乱,派挨着杭州的福州的大元军来奇取杭州。 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之前赵构一直被苗傅、刘正彦等人给软禁起来,他就是有心去防江鸿飞攻打他,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说老实话,赵构也无心去防江鸿飞,他当时想得全都是,怎么从苗傅、刘正彦等人手上拿回属于他的权力。 退一步说,赵构就算是有时间,想的也是他只能尿脚面的下半身,哪会去想江鸿飞趁人之危? 结果,江鸿飞不错过任何大一统的机会,干净利落地就派出来了他在东南这里的三剑客——石秀、孙静、石宝。 这么说吧。 自从江鸿飞离开东南,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的局面就是由石秀、吴用、石宝和鲁智深四人撑着。 方百花母子? 他们只是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的名义领袖。 实际上,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的局面主要是石秀、吴用、石宝和鲁智深四人稳住和开创的,方百花谨遵江鸿飞的指示,就是江鸿飞的传声筒。 后来,孙静来换走了吴用,鲁智深按照江鸿飞的指示去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开疆拓土,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的局面就一直由石秀、孙静、石宝所掌控。 石秀、孙静、石宝联手对付童贯和方腊,虽势单力薄,但始终都没让童贯和方腊占到大元帝国的便宜。 不仅如此,石秀、孙静、石宝还将江鸿飞留给他们的疆土扩大了一点,并且将军队扩充到了二十几万。 由于有琉求这个后方,更有大元帝国这个大后方,在石秀、孙静、石宝经营下的大元帝国东南地区,始终在东南这里牢牢地占据着一席之地。 石秀、孙静、石宝也因此被东南这里的人戏称为大元三剑客。 石秀、孙静、石宝也不负大元三剑客之名,石秀探听到,南宋小朝廷发生苗刘兵变了之后,在第一时间给江鸿飞送去消息,江鸿飞也干脆,让石秀、孙静、石宝全权负责此事,甚至可暂代自己发圣旨,以高官厚禄收买苗傅、刘正彦手下的人。 当然,封苗傅、刘正彦为节度使,王世修、王钧甫、马柔吉、张逵、吴湛等为团练使的圣旨确实是江鸿飞下的。 石秀、孙静、石宝接到江鸿飞命令了之后,果断将大元帝国在东南的地盘交给吕将等人代为管理,三人全部出动,石秀和孙静直接潜入杭州城,石宝率大军接应,准备一举拿下南宋小朝廷的核心杭州城。 就像世人所猜测的那样,大元帝国早就在南宋小朝廷安插了无数密探。 这其中,级别最高的一个就是莫俦,他早就已经进入到了南宋小朝廷的决策层。 而且,莫俦等人早就为大元帝国策反了众多的赵宋王朝的官员。 在这些人的努力下,石秀和孙静无惊无险地就进入了杭州城,并且掌握了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 但石秀、孙静等人一直没有动,直到苗傅、刘正彦他们走投无路和赵构因为狂妄自大明着不原谅苗傅、刘正彦他们这些叛乱之人,石秀、孙静他们才如同看准猎物的毒蛇一般,一举就招降了已经走投无路的苗傅、刘正彦等发动兵变的宋军将士…… 事实上,石秀、孙静等人早已经商量好了,要是能策反苗傅、刘正彦等人,就让苗傅、刘正彦他们动手,如果不成,他们就自己动手,总之,要对南宋小朝廷进行斩首,占领南宋小朝廷的心脏,也就是杭州城。 结果,在石秀、孙静等人的果断出击以及恰当地掌握时机和应对下,苗傅、刘正彦等人很痛快地投降了大元帝国,赵构被捉了,南宋小朝廷在杭州的所有臣子都被捉了,大元帝国完成了斩首行动,苗傅、刘正彦等人还抢在勤王之师到来前,将石宝率领的十万大军接应到杭州城。 杭州的地势,就像是处在一個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北有皋亭山,西有天目山,南有富春江,东有杭州湾,境内地势自西北向东南倾斜,区境北、西、南三面环山,形成一个东南向的马蹄形屏障,西北多崇山峻岭,深沟幽谷;东南为丘陵宽谷,地势平坦,是一个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 为了确保这个富饶之都更加固若金汤,赵宋王朝用了将近两百年时间,在从前的杭州城的基础上,自秦望山,由夹江东亘江干,洎钱塘湖、霍山、范浦,周七十里打造了坚不可摧的杭州城外城。 而早在童贯占据杭州之时,为了以此为抵御大元帝国东南地区和永乐朝的中心,童贯就在这里聚集了大量的粮草。 后来,赵构将杭州定为临时都城后,又派人搜刮了大量的粮草囤于杭州城。 也就是说,在石宝到来了之后,杭州这里,连大元军,带投降大元帝国的宋军,共有十五万大军,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 而且,杭州还濒临运河,所以水路十分发达,方便大元帝国从水路增援杭州。 这些足以确保易守难攻的杭州城可以长期固守待援。 可即便如此,为求稳妥,石秀、孙静和石宝一商量,还是将赵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南宋小朝廷的官员连同他们的家眷全都装船,派两万水军秘密地走海路送回元大都…… 老实说,赵构万万没想到,他会以这样憋气又窝火的方式被大元军给捉了送去见江鸿飞。 说句心里话,赵构不服!!! 当初,赵构之所以选择杭州当他的临时都城,正因为杭州濒临运河,所以水路十分发达,赵构一看,这不更方便自己跑路了嘛,于是便决心迁都在杭州。 而且,赵构已经改名江构了,都认贼作父了,软弱的他软弱地反复给江鸿飞写求饶信,信中表达出了他的恐惧,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在想着江鸿飞能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江鸿飞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还有,赵构千防万防,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亲军叛变,将他捉了,送给大元军,大元军再将他送去元大都面见江鸿飞。 亲军可是皇帝最后的倚仗,皇帝最信任的人,关键时刻能舍弃性命为皇帝挡刀的人。 远的不说,就说江鸿飞的亲军。 那绝对是,一旦江鸿飞有危险,他们争先恐后地为江鸿飞挡刀,全都是忠勇之士。 这么说吧,只要江鸿飞一声令下,江鸿飞的亲军绝大多数都愿意去赴死,江鸿飞让他们杀谁,他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将那人砍成肉泥,不论他是谁。 要说江鸿飞的亲军为什么对江鸿飞如此忠诚,如此听江鸿飞的命令,自然是有原因的: 首先,江鸿飞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所有大元军的将士都对江鸿飞盲目崇拜。 其次,江鸿飞的亲军的福利待遇是所有大元军中最好的,没有之一。 而且,江鸿飞的亲军本就是从所有大元军中筛选出来的对江鸿飞最忠诚(也是实力最强)的军人。 关键,成为江鸿飞的亲军,在大元军的将士看来,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的亲军是大元军将领的摇篮,不夸张的说,只要是在江鸿飞的亲军当中待过,下放的话,最少会提升两三级,然后去担任主力军队的军官或是监军,这么说吧,大元帝国现在的军官当中,至少有三成是在江鸿飞身边担任过亲军的。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江鸿飞是信任他所有的亲军,但同时,他亲军的亲属必须全都在元大都生活。 一体两面。 江鸿飞对自己亲军委以信任用人不疑,这是他的诚心。 把他们的家人留在自己手里,以防万一,这是江鸿飞的手段。 其实,人与人、国与国的底层逻辑多如是。 秦始皇嬴政为什么生于赵国邯郸呢?不也是因为他做过人质吗? 胡萝卜和大棒同时抓,不违和。 别忘了,菩萨低眉,旁边一定还有金刚怒目。 江鸿飞很懂得人性的复杂,很多因素都会导致一个人改变想法,做出预料之外的事。 所以江鸿飞往往都有两手准备。 第一,我诚心诚意对你好。 第二,但如果你做出违背初衷的行为,我手上还有筹码和手段来遏制你。 有人可能会觉得江鸿飞玩手段是不是太阴险了啊? 嗯……怎么说呢? 会这样想的人,只能说内心还不太成熟,至少当不了帝王。 江鸿飞可以相信一个人的善良,但同时也不会低估人性的恶。 不然,老话为什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客观地说,这就是人性。 当然,江鸿飞这么防着自己手下的亲军的同时,虽然他有五万亲军,但却能叫出每一个的名字和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大致信息。 还有,平时江鸿飞会给自己的亲军各种各样的赏赐和恩惠,他们不论谁,家里遇到困难,江鸿飞只要知道了,都肯定会帮一把。 这一切的一切,才让江鸿飞的亲军忠诚度这么高。 再反观赵构。 怂! 没骨气! 老爹、老妈、老婆、五个女儿、全部宗族都被江鸿飞捉到百般凌辱,他却一心逃跑,只顾自己苟活和享乐,不思营救和报仇,枉为男人! 国家至此,却不思进取,只想着逃命,安于享乐,自私自利至极! 又用人为亲、赏罚不明、只笼络亲军头领王渊没有去笼络下面的亲军等等! 这也就难怪,就连赵构的亲军都背叛他了。 而苗刘兵变还让赵构遭到了两个重创: 第一个就是,赵构彻底不行了,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彻彻底底地变成了赵九妹。 第二个就是,自感他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的赵构,只能将他的全部希望都放在他唯一的儿子赵旉身上,可上次在城门楼上,赵旉被苗傅、刘正彦他们给吓到了,大病了一场,而且病情越来越重,现在眼看着就要奄奄一息了。 也就是说,赵构很担心赵旉挺不过去,让他绝后。 要知道,这可不光是没有后代那么简单。 皇帝没有儿子,那可是会直接影响到他的统治的。 而且,赵光义这一支,如今就赵构这一个,赵构又只有赵旉这一个儿子,要是赵旉出了什么意外,麻烦可就大了。 另外,苗傅、刘正彦等人喊出来的“陛下帝位来路不正,若渊圣回来,当何以自处”这句话也深深地刺痛了赵构。 经过苗刘兵变这件事以后,赵构更加坚信,武将都不是好东西,祖宗立下的规矩太对了,朝廷就是要重文轻武,绝不能让武将权力太大,更不能让他们跟部下结成一体。 ——赵匡胤开国之时,就对军队行更数之法,也就是,同一个地方,换长官不换部队,换部队不换长官,目的就是要,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以防武将谋反。 总之,愤怒让赵构失去了理智,也让赵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诛杀苗傅、刘正彦等罪魁祸首报仇。 在仇恨的驱使下,赵构很不智的欺负苗傅、刘正彦等人学识不丰,故意在铁券上写下“除大逆外,余皆不论”。 结果,就因为赵构一时冲动,苗傅、刘正彦等人轻易被石秀和孙静策反,赵构还没来得及展开报复,就彻底沦为阶下囚。 赵构太清楚江鸿飞会怎么收拾他了,关入万国城,以后可能得老死在万国城中,他的妃嫔全都进入江鸿飞的后宫,他会受到奇耻大辱。 按说,赵构但凡有点志气,肯定得自我了结,为赵宋王朝殉葬,毕竟,赵宋王朝是在他手上丢的。 可赵构却对他自己说:“他二人乃我大宋灭亡罪魁祸首,都在苟延残喘,我为何要死?他二人给我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我能坚持这么久,就不错了,算是对得起我赵氏的列祖列宗了。” 而且,赵构还有指望。 别忘了,赵构的母亲韦贤妃和他的前妻邢秉懿现在可都是江鸿飞的宠妃。 还有,赵构原来的妃嫔以及他离开东京汴梁城后收的一众妃嫔也都会成为江鸿飞的女人。 关键,赵构已经改跟江鸿飞姓“江”了,他与江鸿飞有父子之名,江鸿飞肯定不会杀他。 对了,赵构还有五个女儿,等她们长大了,也可以接济他。 这么一想,赵构觉得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简而言之。 赵构、他的妃嫔、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南宋小朝廷的所有官员,在海上航行了十多天,来到了蓟州港,然后被大元军给押送到了元大都。 因为江鸿飞人还在御驾亲征,留守的王伦、陈遘等人只能按照以往的规矩,将赵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南宋小朝廷的所有官员给关入万国城中,赵构的妃嫔以及赵宋王朝的所有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则送入江鸿飞的后宫,由皇后高梁、内宰郑太后等管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构跟赵佶、赵桓以及所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终于见面了…… …… 第三百九十四章 江衍的儿子登场 … 其实,赵构的心中未尝没有悔恨! 当初,赵构手上曾有百万大军,战将无数,那时他的母亲、妃嫔还没有被江鸿飞凌辱,可他因为懦弱,选择了逃避,甚至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逃避。 如今,众叛亲离、满盘皆输了,赵构才想痛改前非不再懦弱、不再逃避勇敢的向江鸿飞发起挑战? 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江鸿飞都已经将赵氏的漏网之鱼一网打尽,这会大军只怕已经过了长江,哪还能给他一战的机会? 很快,赵构以及赵子崧、赵仲琮、赵子偁、赵伯琮、赵子彦、赵璩等数百位赵宋王朝的宗室成员以及南宋小朝廷的一众大臣全都被送到了万国城中。 ——不论是大元帝国,还是方腊的永乐朝,都在捕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没办法,赵宋王朝的宗室只能辗转逃到杭州城避难,这次被石秀、孙静、石宝等人一网打尽。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全都是赵匡胤的后代。 在万国城中,赵构等人难免看到了赵佶、赵桓以及其他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 让赵构等后来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有些意外的是,赵佶、赵桓等先被捉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大多气色还不错,有些甚至还胖了。 见此,赵构长舒了一口气:“这里的生活或许没那么糟糕。” 虽说赵构自觉,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选择对东京汴梁城见死不救,没错。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赵构拥兵自重,赵佶、赵桓等先被捉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才全都被江鸿飞给捉了,又全都被江鸿飞给囚禁在万国城中,他们的妃嫔、女儿,甚至是母亲,才被江鸿飞夺了去,让他们所有人都绿得跟一窝王八似的。 赵构估计,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肯定会遭到赵佶、赵桓等先被捉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的怨恨。 为了化解这段怨恨,化干戈为玉帛,最重要的是别遭到赵佶、赵桓等先被捉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的报复,赵构想跟赵佶、赵桓他们解释一下,他当时的苦衷。 可不等赵构张嘴,以赵楷和赵栩为首的一众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就冲了上来,对赵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赵构的实力其实不弱,在他的一众兄弟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恶虎敌不过群狼。 更何况,四国城中的人,全都被封了灵力,大家其实都是凡人了。 而且,赵构知道赵楷、赵栩他们为什么揍他。 赵楷有封号的妃嫔五个,没有封号的妃嫔不知凡几,六个儿子,六个女儿,一个老娘,全都被捉,然后,所有的妃嫔、宫中所有的女人、六個女儿以及他老娘王贵妃,全都被江鸿飞给收了,让他受到了奇耻大辱,而他和他的六个儿子全都被关在万国城中,永远也见不到天日。 赵楷自小聪明伶俐,文采非凡,又精通琴棋书画,风流倜傥,他无疑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甚至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 而且,原本赵楷是有机会当上皇帝的,可就是因为赵佶的一念之差,他不仅没能当上皇帝,皇位还落到了赵桓这个优柔寡断、无情无义、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蠢货手上,接着这皇位又落到了赵构这个胆小懦弱、无情无义、只顾自己苟且不顾亲族死活的怂货手上。 自从被捉以后,赵楷曾无数次想,要是当初,这皇位传到他手上,或者那天他带人进宫能够从赵桓手上抢走这个皇位,他们这些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绝不会落到这般既凄惨又屈辱的下场。 赵楷因此一度郁郁寡欢,甚至差点郁郁而终,所以他心中自然满腔怨恨。 这满腔怨恨,赵楷不能对赵佶发,因为赵佶是他父亲,也因为赵佶一直在补救,但对害他至此的赵桓和拥兵百万见死不救的赵构,他可就没必要客气了。 事实上,赵楷已经不知道揍了赵桓多少顿,可以说,只要他见到赵桓的面,就势必要揍赵桓一顿。 如今,赵构这个罪魁祸首也来到了万国城。 试问赵楷怎么可能不暴揍赵构? 赵栩虽然没有赵楷那么大的怨气,但他老娘乔贵妃,他的妃嫔,他的四个儿子、七个女儿也全都被江鸿飞给捉了, 赵栩早就听说了,他老娘快四十岁的时候,还给江鸿飞生下一个儿子,他的王妃曹三保更是给江鸿飞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他的妃嫔王延玉、符莺奴、马缨头全军覆没。 而且,他还听说,等那些年幼的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长大后,江鸿飞也会收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被江鸿飞绿了个彻彻底底。 从高高在上的王爷,到人人口中的笑话。 赵栩哪能不恨死了赵桓和赵构这两个让他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 所以,赵栩也是看到赵桓一次打一次。 如今赵构来了,赵栩肯定也要见一次打一次,不然,难消他心中无尽之恨! 当初,赵构手上明明有近百万大军,就在东京汴梁城附近逗挠不前,最后还越跑越远。 结果导致,自赵佶、赵桓以下,东京汴梁城中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被生擒活捉,然后男人全都被关在这四国城中永生永世都不得自由,女人则全都被江鸿飞收入后宫中成了江鸿飞的玩物。 奇耻大辱! 灭顶之灾! 关键,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觉得,他们本来可以不用受这大辱和大灾的,他们是被赵桓和赵构坑了。 前者,战和不定,优柔寡断,蠢笨如猪一般的用郭京那个神棍去守城,还自私自利的把所有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都给扣在东京汴梁城中陪着他一块遭殃。 后者,根本不管自己的父母、妃嫔、五个女儿以及宗族的死活,只顾拥兵自卫,导致东京汴梁城中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被生擒活捉,任由江鸿飞炮制。 不论是赵桓,还是赵构,都让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大恨。 这其中,又以蔡鞗的怨气最重。 蔡鞗跟赵福金的感情很好。 蔡鞗也一直都为他能尚到赵福金这个最美帝姬而感到自豪。 而且,蔡鞗的父亲是蔡京,哥哥是蔡攸,蔡家全都是赵宋王朝的重臣。 可现如今,蔡鞗不仅失去了赵福金,还得一直被困在万国城中。 关键,如今改朝换代了,蔡家仍旧有不少人在大元帝国当官,比如他二哥蔡翛就是礼部侍郎,他蔡家还有不少女人是江鸿飞的妃嫔。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给蔡鞗求情,只能让他和他的两个儿子在万国城中一直把牢底坐穿。 而这只是因为蔡鞗现在算赵宋王朝的宗室,大元帝国的人怕将他放了,他会报复江鸿飞和大元帝国,哪怕他并没有这个心思。 总之,蔡鞗极为憋屈,很冤枉。 这一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赵桓、赵构。 所以,每次见到赵桓,蔡鞗都会暴揍赵桓,如今终于见到赵构了,他又恨不得打死赵构。 什么?赵桓和赵构是皇帝? 那是从前。 现在,赵桓和赵构什么都不是。 说起来,背后有蔡家人的蔡鞗,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比赵桓和赵构差,他也再不是赵宋王朝的“赘婿”了。 赵楷、赵栩、蔡鞗等人根本就不是教训赵构,而是大有将赵构活活打死之意。 让赵构心凉的是,跟他一块来的赵宋王朝的宗氏和他的臣子,似乎并没有出手帮他的意思。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这些人对赵构也极为不满,他们甚至将自己成为阶下之囚,妻女、母亲、族女被夺的责任归咎到赵构身上。 要是赵构不那么怂、不那么自私、不那么昏庸、不那么骄奢淫逸,而是励精图治、任用贤良,他们也不会如此了。 赵构没想到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这么恨他,不想被活活打死的他,只能将他的身体蜷缩起来护住他自己的要害,同时大声跟揍他的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解释: “那时城中有我父母、妃嫔、五女、族人,我岂能不思救援?” “奈何,我手上虽有百万大军,可范讷、赵野、王襄之辈各怀鬼胎,宗泽之流我行我素根本不听我指挥,翁彦国等拥兵观望,听我命令之人又皆是溃兵外加各地匆忙聚集起来的民兵,如何能敌大元皇帝数十万百战雄师?” “打仗需要钱粮,我当时一无钱二无粮,怎么打这仗?” “大元皇帝用兵如神,他在京畿地区张网以待,我若来救援汴梁城,便是自投罗网,我若也被捉,我大宋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见他的解释,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根本不听,赵构又拼命地求饶、求放过,说他是想等准备充分了再跟江鸿飞决战,救回大家。 可不论赵构说什么,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都不住手,就想将他活活的打死。 赵构怕了,他万万没想到,江鸿飞没杀他,他的至亲之人却要把他给打死! 眼看着,赵构就要被赵楷、赵栩、蔡鞗等人活活给打死,其实内心深处也恨赵构的赵佶,在经过内心的挣扎过后,还是张嘴道:“够了!” 听见赵佶开口,赵构如闻仙音,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同时,赵构心中又有些悸动:“到头来,还是父皇救了我!” 赵佶话音一落,赵杞等人就上来拉开已经打红了眼的赵楷、赵栩、蔡鞗等人。 极为狼狈的赵构,向赵佶看去。 让赵构很失望的是,赵佶眼中并没有理解和原谅,甚至都没有怜悯和亲情,有的只有毫不加掩饰的恨意以及恨铁不成钢。 赵佶恨赵桓那个愚蠢之极的“大孝子”,他也恨赵构这个怂到极致的“大孝子”。 老实说,赵佶可以接受赵桓和赵构是“大孝子”,但他真的接受不了他们如此无能。 赵佶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儿子都这么无能,比他还无能? 恨? 怒其不争?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再说,赵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也有撇不清的责任,甚至可以说,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要是他不骄奢淫逸。 要是他不好大喜功。 要是他能好好治理赵宋王朝。 要是他不听臣子的禅位。 要是他不传位给赵桓。 要是…… 赵佶后悔的事太多了,对赵构的失望,跟那些相比,其实不算什么。 深深地看了赵构一眼,赵佶就转身离开了。 赵构看懂了赵佶最后的眼神,他心想:“原来,父皇真的对我有所期待。” 赵构不禁想起,赵佶托人曾给他带去的三句话:“可便即真,来救父母。”、“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勿以我为念。”、“艺祖有誓约,藏之太庙,誓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违者不详。” 可惜的是,赵佶带给赵构的三句话,赵构只听进去了半句:可便即真。 因为有了赵佶的这四个字,赵构的帝位才勉强算是名正言顺。 如今,赵构才明白,赵佶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曾对他寄予了厚望,并且也算是为他铺过路,甚至为他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都找好了借口,真的给了他横扫天下成为千古一帝的机会,是他自己实在不争气,辜负了赵佶对他的期待。 就在这时,一身道袍的赵桓,突然红着眼睛从一旁的道观中冲了出来。 赵桓径直冲到赵构身边,随即骑上去,就拼命地揍赵构,边揍、边哭、边骂:“赵构,皆是你误我!” 赵桓觉得他之所以从赵宋王朝的皇帝落得如今这个凄惨之极的下场,都怨赵构! 他那么信任赵构,重用赵构,又重赏赵构、赵构的目前、赵构的王妃,让赵构统帅赵宋王朝的所有兵马,可以说,把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了赵构的手上。 可赵构却用他给赵构的兵马拥兵自卫,还窃取了他的皇位,关键害得他成为阶下囚、成为世人的笑柄,肯定会在史书上被大书特书,将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永远也下不来。 而且,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都怨恨他,天天揍他,逼得喜佛不喜道的他,只能当道士,躲在道观中,才能苟活。 换而言之,就算是当囚徒,赵桓都当得比其他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憋屈和难受。 所以,赵桓忍不住去想,要是赵构当初能带兵过来救援东京汴梁城,江鸿飞肯定有所顾忌,怎么会让他至此? 赵桓发了疯一般的挥拳猛揍赵构。 如果赵构身上没伤,赵桓肯定不是赵构的对手。 可赵构已经被赵楷、赵栩、蔡鞗等人给打成了重伤。 但即便如此,面对想要打死他的赵桓,贪生怕死的赵构还是尽量的反击…… 万国城的城墙上,数百个与江鸿飞相貌相似的小男孩,静静地将这荒唐的一幕尽收眼底…… …… 第三百九十五章 江衍有子初长成 … 屈指算算,江鸿飞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十四年了。 在这十四年间,江鸿飞干了很多的大事,率领只有十几个人的水泊梁山成为一方霸主;一步一步成为四大寇之一;趁另外三大寇瓜分赵宋王朝的疆土之际,夺取赵宋王朝的山东、河北;趁女真人反辽之机,夺取燕云平十九州;伐田虎,夺取河东;趁赵佶、赵桓父子以及范致虚等宋臣昏招连出又内斗不已,果断出兵占领中原和陕西六路;派李俊、乐和斩首高丽王朝的都城;果然出兵剿灭伐王庆,占领淮西;趁苗刘兵变,消灭南宋小朝廷的中枢系统。 可以说,江鸿飞抓住了时代赋予他的每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江鸿飞还生了一大堆孩子。 其中几百个大的,已经十多岁了,最大的那十几個,甚至已经十三岁了。 而这还只是活下来的江鸿飞的儿子,不算那些夭折的,也没算江鸿飞的女儿。 由此不难想象江鸿飞的儿女到底有多少。 好吧。 之所以不说具体数字,是因为江鸿飞的子女实在太多了。 而且,江鸿飞的女人还在大量的生。 关键,这个世界,新生儿的存活率不高,江鸿飞的儿女经常就有夭折的。 如此一来,江鸿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儿女。 不仅如此,忙着打天下的江鸿飞,也没有时间自己管自己的这些儿女,只能让礼部成立两个“学校”,一个教导自己的儿子,一个教导自己的女儿。 当然,江鸿飞也不是什么都不管。 他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去看看自己的儿女,给他们一些建议。 比如,那些有心从政的,江鸿飞会建议他们看看《尚书》、《资治通鉴》之类的书,并根据他们的志向和天赋,安排他们匿名去相关部门“实习”。 比如,那些喜欢打仗想当将军的,江鸿飞会安排他们匿名进军队,从士卒干起。 再比如,那些喜欢经商、贸易的,江鸿飞会安排他们去“银行”或者跟扈成等人出海搞海上贸易。 可以说,对于自己的那些有想法、有抱负的儿子,江鸿飞都会支持他们,将来还会送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发展。 话说,江鸿飞任由自己的儿子发展,甚至还让自己的一些儿子去军队发展,就不怕将来出个千王之乱什么的? 答案是……江鸿飞真不怕。 江鸿飞已经想好了。 等自己确定皇储了之后,就将自己的那些有野心的儿子全都送去新大陆,将那里分封给他们,嗯……要是自己真能像历史上的蒙古那样打下半个地球,自己也可以将中国以外的地区拆分开分封给自己那些野心勃勃的儿子。 而在中国,江鸿飞可以搞骆驼的模式,用血缘关系来统治中国。 ——后世的骆驼,共有五千多个亲王,他们占据了所有省的总督和内阁官员中一半的职位,并垄断了除石油部以外所有的部,还占据了武装部队、警察、海岸警卫队和中央、地方行政机构的两百个高级职位。在未任官职的亲王中,约有八百个已成为巨富。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这样也肯定避免不了内斗,甚至是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 可自己不这么干,就能有一直传承下去的王朝吗? 别自欺欺人了。 中国古代几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了,一个朝代多说也就能持续二三百年,两宋加一起都不到四百年,这已经是最长的王朝了,而且是唯一一个超过三百年的王朝。 有人说,这不对啊。 夏朝四百七十一年。 商朝五百五十四年。 周朝七百九十年。 两汉四百零五年。 这就四个了。 你怎么能说,只有两宋是超过三百年的王朝呢? 首先,夏、商、周都是脱胎于部落联盟形制的奴隶制国家。 虽然这个部落联盟比较大一点,但是仍然是联盟,没有形成统一的中央集权,各地诸侯有自己绝对的权力,他们都是独立的小国家。 比如,周朝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实施完善的宗法制。周天子是大宗,诸侯是小宗,通过分封制,等于把原本集中的权力下放给其他诸侯国。虽然他们需要听从周天子的命令,也定期向周天子朝贡,也要跟着周天子一起出征,但这是前期周天子威信还在的时候。一旦周王室孱弱,这些诸侯马上就失去约束。最明显的就是春秋战国,诸侯混战,周天子的地位进一步下降。包括直接管辖的地盘也在不断缩小。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前期像联邦,后期像邦联,并不是自上而下的中央集权。从学术定论上来说,夏、商、周都不能算一个真正的朝代。而是统一称呼那个时代的一个标签。 后来的秦朝才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央集权制朝代。 再说两汉虽然加起来有四百零五年,但中间王莽篡汉建立了新王朝,以及两年多的更始政权,而且从西汉灭亡到东汉建立,中间有十几年是断开的,都不是一个连续的朝代。 关键,虽然汉光武帝刘秀也是汉室宗亲,但是血脉联系毕竟没有那么紧密。 剩下的只有两宋了。 虽然靖康之变,金国灭了北宋,但是没有彻底南下统一全国。 赵构的南宋政权随后立即建立,中间没有断层。 而且赵构是赵佶的儿子、赵桓的弟弟,血脉关系很直接。 南宋除了迁都以及地盘缩小,其它文化、服饰、礼制、官僚制度、祖宗家法等等都是直接来自于北宋,甚至南宋朝堂上的文武官员也是直接来自北宋。 关键,人家当时可不是北宋、南宋这么划分的,就是直接一个大宋。 南宋在杭州设立了临安府,也就是取临时安顿之意,称之为行在,并不是国都,而将东京汴梁城称之为京师。 对照一下大明朱祁镇去瓦剌留学的时候,朱祁钰接过皇帝位,当时朝堂之上力主迁都的声音沸反盈天,幸好于谦力挽狂澜。不然,大明就跟北、南两宋一样了。 所以,赵宋王朝虽然问题多多、虽然耻辱至极,但它仍是唯一超过三百年的王朝。 老实说,在北方大民族崛起纷纷建立政权的背景下,赵宋王朝国祚绵延三百一十九年,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毕竟,两宋时期,赵宋王朝面对的都是实力不弱的国家政权,而不是部落叛乱。 两宋加一起,才三百多年,而且这还只是在历史上。 在这个世界,赵宋王朝连二百年都没到。 江鸿飞不认为自己创建的大元帝国真就肯定能超过三百年。 所以,莫不如就把自己的儿子全都分封出去,那样没准还能肉烂在锅里。 当然,江鸿飞的儿子那么多,也不可能全都优秀,也有些不那么优秀的,甚至是纨绔子弟。 这些孩子,江鸿飞特意建了一个宗人府,管理他们,让他们不能太无法无天了。 其实,说穿了,江鸿飞就是跟历史上的那些朝代学习,而他主要学习的,不是前朝的,而是封建王朝的巅峰大清朝。 当然了,大清朝其实也是跟大明朝学的。 大明会典,大清朝改了一个字,就变成了大清会典。 大明律改成了大清律。 除了保留了一些满清民族特色的一些制度,比如八旗制度,其他的什么朝廷六部中枢啊,地方督抚啊,这些大清朝跟大明朝一模一样,连各级官员的工资都一样。 其实对于八旗旗人的管理呢,跟明朝的朱家宗室制度也差不多,换汤不换药。 据说,清朝的时候,在天安门前面还有一个门,叫大清门,民国改称叫中华门。可是当时刻字的牌匾材料不好找,于是乎有人建议,把刻着大清门那块牌匾摘下来,背面刻上中华门三个字。这不就解决了嘛。可等把牌匾摘下来一看,傻眼了,这块匾后边刻着大明门三个字。 换而言之,大清朝就是大明朝的好学生。 但不得不提的是,大清朝规避了大明朝所有的毛病。 比如,明朝皇帝有斗蛐蛐的,有文盲,有修仙的,有当大将军的,有干木匠活的,有躺平不上班的。 归结一点,就是教育出了问题。 于是乎呢,清朝是历代王朝中,对皇子教育最严格的,没有之一。 以至于到了第八代皇帝道光,依然是文武双全。 道光当皇子的时候,曾经带着御前侍卫跟闯进故宫的天理教人员近身肉搏,击毙匪首。 这是值得江鸿飞学习的。 所以,江鸿飞虽然不亲自抓自己的一众儿子的教育,但他要求礼部的官员必须严格教育自己的儿子,标准就按照清朝的来。 另外,江鸿飞很懂一个道理,那就是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因此,江鸿飞经常让自己的一众儿子来万国城研学,让他们看看,那些失去自己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看着赵宋王朝的两位皇帝像两条狗一样,你一拳我一脚的厮打,再看看周围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冷漠、愤恨的表情,江鸿飞的一众儿子,无不在心中发誓:“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能落到这样的下场!” 江鸿飞的第八子江济悠悠地说:“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听了江济之言,江鸿飞的第四子江棣冷冷地说:“李煜及下面的徽宗皆轻佻,所以失国,你岂能忘之?” 江济笑着说:“四哥差矣,他二人,尤其后者,失国之由,非若晋惠之愚、孙皓之暴,亦非有曹、马之篡夺,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于是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资,济其骄奢淫佚之志。溺信虚无,崇饰游观,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为诞谩,怠弃国政,日行无稽。及童贯用事,又佳兵勤远,稔祸速乱。” 江济又说:“昔西周新造之邦,召公犹告武王以不作无益害有益,不贵异物贱用物,况宣、政之为宋,承熙、丰、绍圣椓丧之馀,而徽宗又躬蹈二事之弊乎?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为戒。” 江鸿飞的第五子江昌,悠悠地说:“徽宗时,立书、画、算学,当时留心艺文,厚昭忮巧,故缥缃翰墨至今珍之,亦一时之盛也。” 江鸿飞的第十三子江研,也说:“李后主亡国,最为可怜,宋徽宗其后身也。” 江棣“哼”了一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鸿飞的第九子江钥附和江棣道:“徽宗朝,横征暴敛,苛税横行,刮地三尺,徽宗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才天下大乱,自毁基业。” 江鸿飞的第十二子江翝,看着赵桓说:“钦宗在位仅一年多时间,却走马灯似地拜罢了二十六名宰执大臣。他们的一些重要的救国之策不被钦宗采纳,而一些重要误国之谋却又被钦宗采纳。君臣相视,又不能同力协谋,以济斯难,惴惴然讲和之不暇。卒致父子沦胥,社稷芜茀。帝至于是,盖亦巽懦而不知义者欤!享国日浅,而受祸至深,考其所自,真可悼也夫!真可悼也夫!” 江鸿飞的第二十一子江严,看着赵构说:“康王,宋国罪余,赵氏遗孽。家乏孝友,国少忠勤。衔命出和,已作潜身之计;提师入卫,反为护己之资。忍视父兄甘为俘虏,事虽难济,人岂无情?方在殷忧,乐称僭号。心之幸祸,于此可知。” 江鸿飞的第二十二子江绩,接着说:“此辈畏我大元,窜身而不耻,屈膝而无惭,直不可谓有生人之气矣。” 对于众皇子的点评,一旁的史官,全都一字不落的记下。 过后,这些是要交给江鸿飞的。 这也是江鸿飞将来定皇储的重要依据。 事实上,江鸿飞的一众儿子也知道此事,所以他们才纷纷表现自己。 而一众史官在记录一众皇子的言语的同时,全都不禁去看被一众皇子围在中间的一个跟江鸿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子。 不仅一众史官,一众皇子也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个皇子,想听听他有什么见解? 这个让所有人都对他有期待的皇子,就是江鸿飞的长子——江修! …… 第三百九十六章 江衍的继承人 … 江修是江鸿飞的长子,但不是江鸿飞的嫡长子,而是江鸿飞的庶长子。 江修的母亲是宋真儿,那个江鸿飞最先打破的宋家庄保正家的女儿。 宋真儿是一个柔弱传统胆小的女人,当初,江鸿飞杀了她家的所有男人,又将她家除了她和她嫂子高幼娘以外的所有女人赏赐给了自己手下,还霸占了她和高幼娘,她刚跟江鸿飞的时候,唯唯诺诺,想反抗,又不敢反抗,事后,始终都用背对着江鸿飞。 后来,宋真儿慢慢的也接受了他是一个土匪头子的女人这个事实,“认贼作父”,她始终不争不抢,不嫉不妒,柔情似水,与人和善,在江鸿飞的后宫中有口皆碑。 江鸿飞一直都很喜欢宋真儿的性子。 这就使得,哪怕后来江鸿飞当上皇帝了,拥有大量的女人,还常去宋真儿那里。 这也使得宋真儿为江鸿飞贡献了五個儿子、四个女儿,是为江鸿飞生下最多儿女的女人之一。 按照世人常说的,宋真儿就是一个易孕的体质,江鸿飞一碰她,她就怀孕。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真儿是第一个怀上江鸿飞儿女的人,并顺利地为江鸿飞生下了江鸿飞的长子江修。 江鸿飞登基以后,封宋真儿为贤妃。 在教育子女上,宋真儿还真没像江鸿飞的很多妃嫔那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只是按照江鸿飞制定的教育子女的方法按部就班的教育江修以及她的其他儿女。 事实上,宋真儿一直都知道,江鸿飞的正妻,有且只有可能是高梁。 所以,只有高梁生的儿子,才能是江鸿飞的嫡长子。 西周的宗法制就是以“嫡长子继承制”为核心,也就是,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贤。 宋真儿没想过与高梁争,她也自觉争不过高梁,尤其是后来,高梁也给江鸿飞生下了三个嫡子了之后。 按照宋真儿的意思,她给江鸿飞生的儿子,差不多就行了,以后能当一当逍遥王什么的,就挺好的。 可让宋真儿万万没想到的是,江修从小就比兄弟们优秀,他生下来,就强化属性灵根九、幻化属性灵根九、变化属性灵根八、物化属性灵根四、外化属性灵根二,天赋异禀。 更难能可贵的是,江修从小就刻苦自律,不论是修炼,还是读书,他都非常用功,真正的文韬武略。 这其实都不算什么。 江修最大的优点就是宽容,他对人对事都非常宽仁,而且呢,他知进退、知厉害,不胡搞瞎搞。 江鸿飞名扬天下,哪怕街头小儿都能说起来江鸿飞的一些英雄事迹。 可江修作为江鸿飞的长子,民间仿佛就不知道有他这个人一般。 那是因为江修不出名吗? 不。 当然不是。 民间不知道江修,不代表大元帝国的一众臣子不知道江修。 相反,大元帝国的臣子无一不知道江修。 至于原因很简单。 一、江修是最有可能成为大元帝国太子,也就是大元帝国储君的人之一。 二、江修是江鸿飞此次御驾亲征留下监国的儿子。 就凭这两点,大元帝国的臣子,哪个敢轻视江修?!!! 有人可能想问了,那江修在民间,怎么会默默无名,毫无存在感? 答案很简单,因为江修很低调。 江鸿飞御驾亲征后,钦点江修监国。 江修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不是在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的辅助下,把大元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而是大胆请江鸿飞特赦了一群骂江鸿飞的文人。 事情是这样的。 江鸿飞这一生,干了很多大事,漂亮的事,但并不是说,江鸿飞就很完美。 事实正好相反,江鸿飞也干了不少让人诟病的事。 比如,抢别人的妻女,甚至是母亲,自己淫乐。 关键,江鸿飞还不是偶尔干这事,大辽王朝、赵宋王朝、高丽王朝、田虎全都让江鸿飞给连锅端了,金国、西夏也全都遭到了江鸿飞的抢劫和勒索。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还不仅自己抢,他还给手下人抢。 这在很多人看来,江鸿飞也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君子。 还有,江鸿飞自从出世以来,就一直在对外发动战争,一点都没让民众休养生息,不爱惜民力,并且跟周围的邻居全都交恶。 另外还有,江鸿飞将武人的地位提升到了跟文人一样的高度,宣扬军人是最可爱的人,赞扬他们保家卫国。 而在赵宋王朝执政时,文人的地位被拔到极高,言论自由,想骂谁骂谁。 见江鸿飞如此胡作非为,难免有文人抨击江鸿飞。 要是放在平时,江鸿飞听听也就算了,不会跟那些文人一般见识。 可江鸿飞马上就要带兵出征了,这帮文人,还在那抨击江鸿飞,唱衰大元帝国。 江鸿飞这个强权帝王,哪能让这些文人坏自己的大计? 于是,江鸿飞让锦衣卫出动,将这些文人全都给捉了,打入大牢。 后来,江鸿飞伐王庆成功了,江修便以此为由,请江鸿飞特赦了这批文人。 有人说,这是江鸿飞让江修干的。 会这么说的人,也不是无的放矢。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一来,由江修给江鸿飞这个台阶,江鸿飞也好就坡下驴,不用因言获罪。 毕竟,赵匡胤都给他后世的子孙留下过话,誓不杀大臣及言事者,违者不详。 江鸿飞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二来,只怕江鸿飞是在为江修铺路,给江修塑造贤名,为他以后成为太子,或者是在江鸿飞出现意外后接替江鸿飞执掌大元帝国造势。 还是那个话,江鸿飞这么聪明的人,哪能不清楚,什么开疆拓土,什么文治武功啊,都不如帝国的存续重要。 如果江鸿飞不选出来一个好的继承人,大元帝国没准就会像大秦帝国那样,二世而亡。 到那时,江鸿飞的骨头渣子没准都得让人给刨出来。 但即便如此,也不影响江修因此获得世人的称赞,尤其是那些文人的称赞。 当然,如果这只是一场政治作秀,江修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名声。 江修之所以能落得这么好的名声,是因为他在给江鸿飞的奏折上委婉地说:因言获罪是偶以笔墨不捡,致与叛逆同科,既开告奸之端,复失法之当。 江修在给江鸿飞的奏折中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事父皇您错了,不能再干了。 以子劝父,以臣劝君,刚正不阿,有理有据,确实当得起那些文人盛赞。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江鸿飞的态度。 要是江鸿飞不喜欢江修如此,没有让江修当太子的意思,江修做这些,其实也就是让人佩服一下,不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问题是,江鸿飞在收到江修的奏折了之后,回了三个字:“朕甚慰。” 也就是说,江鸿飞并没有因此事怪罪江修,相反,江鸿飞还很欣赏江修的做法。 这无疑加大了江修当太子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是,江修干得还不止这点。 江修还废除了大元帝国的很多铺张浪费的行为。 比如,江鸿飞的不少儿子都喜欢去承德打猎、游玩。 这很费钱。 你想啊,江鸿飞那么多儿子,他们折腾一趟,得花多少钱? 江修觉得这钱不能再花了,省点是点,所以直接将此事给废除了,明说,弟弟们,你们要去打猎、去游玩,也行,但这钱得你们自己出,而且就是你们自己出钱,也不许劳民伤财去承德了,在京师周边打打猎、撒撒欢玩会就完了。 另外,江修还主张,宫中所用瓷器,除去祭祀用瓷,还让御窑厂烧制以外,凡生活用瓷,全部沿用辽、宋等国的。 这每年又是省下了一大笔开销。 前几年,大元帝国新建,“百废待兴”,什么都得置办,江鸿飞的妃嫔、儿女又多,江鸿飞出手也大方,因此,有记录的御制瓷器就超过了八十万件。 这还是能送进皇宫的合格品。 这个世界没有标准化,做的好坏全凭手的感觉。 八十万合格品,那得有多少不合格的? 可以说,这是一种巨大的资源浪费。 江修还让户部把那些不合格的拿去民间售卖,用以补贴国库。 值得一提的是,江修一点也不像江鸿飞的亲儿子。 江鸿飞从到这个世界时起,就开始折腾,一直没有消停过,折腾没了好几个王朝。 与此同时,大元帝国其实早就疲惫了,臣民也都累了。 这么说吧,也就是,大元帝国只差一点点就能大一统了,要不然,大元帝国的臣民肯定不想江鸿飞再打下去了。 而江修,不折腾,不惹事,不刷存在感,他的主指就是,开源节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一个皇帝的性格,往往决定一个帝国的命运。 江鸿飞有大志向,致力搞大一统,想要让中国变成大帝国、大王朝,疆域无限,那江鸿飞率领的大元帝国,肯定得打仗。 已经乱了这么多年,就要休养生息,老百姓得过日子,不能一直玩战时那一套,整个国家那根弦一直绷着,而且越绷越紧,到最后能不断吗? 说得直白一点,现在不少人都期待,江鸿飞大一统了之后,可以强行推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但是移风移俗这件事啊是需要时间的,他是需要潜移默化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套东西确实管用,它也好用,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大的王朝不就是一个大工程接着一个大工程嘛。 江鸿飞当这个最高领导人,确实能干很多大事。 然而,作为大臣,作为民众,他们其实更希望,江鸿飞大一统了之后,就停下来,休养生息,别那么着急,别想着一代人就干完几代人的事,让他们喘口气,有口饭吃,别逼得那么紧,就像秦始皇那样。 而如果江鸿飞选择江修作为皇太子,以江修仁德、不作的性格,应该就能做到这样。 所以,很多人都对江修有所期待。 让这些人欣慰的是,江鸿飞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解到了臣子和民众的心声,也在大力培养江修。 毫不夸张的说,江鸿飞的选择,得到了很多人的盛赞。 不少人也看出来了,江鸿飞准备在完成大一统了之后,就休养生息,退一步说,就算再对外发动战争,也应该只是局部战争,不会举国大战的。 再说回江修。 别看江修削减兄弟们的开支,平时管他们也不手软。 但其实,江修对兄弟们很友爱,很有长兄为父那个劲。 江鸿飞儿子众多,自己又没有时间管理,所以,自从江修长大,江鸿飞的那些儿女,都是江修在管理。 而江鸿飞的儿子当中,也有不少不是省油的灯,比如江鸿飞的第二子江杵,原来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有一回,江杵和江鸿飞的另外两个儿子,因为好奇,偷偷跑去逛青楼,当时,他们最大的才十二。 结果,他们几个喝多了,跟几个进京赶考的举子因为争风吃醋而打了起来。 江杵的灵根天赋在江鸿飞的一众儿子当中仅次于江修,单论个人战力,自幼喜欢厮杀的他实力可能还在江修之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能是他的对手? 三拳五脚,江杵就把对方那十几个书生全都放倒了。 这事影响非常差。 江鸿飞大怒,将江杵他们几个全都扔进宗人府“劳改”去了。 江修得知此事了之后,以自己监管不到位为由,愿代几个弟弟受罚。 这感动了很多大臣。 于是,那些大臣联名求情,说江杵他们几位皇子平素并无大恶,那几个举子进京赶考,却流连青楼,还借酒滋事,不配“读书人”之名,江杵他们对其小惩大诫,并不伤大雅。 江鸿飞这才网开一面,只将江杵他们几个全都丢到军中管教。 类似的事,比比发生。 因此,江修在江鸿飞的儿女当中也很有威望,大家都服江修这个大哥。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来看,江修都像是江鸿飞的继承人。 那是不是说,江修的地位就稳了? 这还真不一定。 别忘了,江鸿飞还有三个嫡子。 而且,江鸿飞的嫡长子江照,也很不错,自小聪明伶俐,文韬武略,少年老成。 关键,江照的母亲是江鸿飞的皇后高梁,他占了法理。 到底谁能成为江鸿飞的继承人,现在还未定。 当然,这主要取决于江鸿飞的态度…… ……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元宋终局之战 … 收到石秀传回来的已经攻下杭州城、捉了赵构、南宋小朝廷的所有皇室和宗室以及大臣完成斩首的消息了之后,江鸿飞下令,让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元军立即东进。 一月十五日,江鸿飞亲率大元军主力渡过淮河。 二十日,大元伐宋军左路先锋林冲、张俊破大胜关,宋戍兵皆遁。大元伐宋军右路先锋关胜、刘光世率军攻最险要的虎头关,先与宋军战于沙窝,副都统邓飞将宋军击败,继而破守关宋兵。 二十一日,江鸿飞至黄陂。 三十日,江鸿飞率军抵长江北岸。 时任南宋沿江制置副使的刘宝原是张俊的部将,由于张俊被江鸿飞要走,此人得到赵构重用,负责守卫至关重要的长江,可此人骄横刻薄,残暴寡恩,与几任地方官都不合,又只知敛财,部下战斗力大大下降,当地百姓无不痛恨。及大元军至,渔人尽献渔舟济师,并充作向导。 二月初一,江鸿飞命大将杨志率前军渡过长江。 二月初三,江鸿飞登上江北的香炉山,俯瞰大江,见江北有武湖,湖东江岸筑阳逻堡,南岸即浒黄川,宋军以大舟扼江渡,拥兵十万,战船两千,阵于江中,水陆阵容严整。大元军当即遣军夺大舟两艘,连夜准备舟楫,欲夺据点阳逻堡,强渡大江。 初四晨,风雨昏暗,诸将以为不可渡江。江鸿飞不从,令扬旗伐鼓,分兵三道并进。 勇将李逵率敢死士数百冲击,乘朦胧击鼓急进,直达南岸,诸军亦竞相争渡,宋军迎战,三战皆败。 大元水军大将阮小五、部将李宝率军乘轻舟鏖战于北岸,获宋大船二十艘,俘二百人,斩宋将刘惟辅。水军大将张顺、部将王定六,率精兵与宋军战于中流,凡十七战,夺宋船千余艘,杀溺宋兵甚众。宋军三道皆败,阳逻堡防线也累遭失败,大元军遂迅速渡江。 江鸿飞闻报,大喜,传令全军进围鄂州城,同时以一部兵由张清、孙立率领袭江西;另遣兵于绕道湖南的鲁智深、史进部。 江鸿飞渡江后,驻营于浒黄州,下令“军士有擅入民家者,以军法从事,凡所俘获,悉纵之”。 初六,江鸿飞派人前往招谕鄂城。 使者行至东门,宋军箭如雨下。 江鸿飞知道宋军有所准备,于是在初九率军将鄂州团团围住。 因为赵构派张浚接管了童贯手上的军队,目前军事实力是宋将当中最强的一个,后来张浚又打出来了“勤王除叛”的大旗,并得到赵构任命他为江、浙、淮南宣抚使的圣旨,目前张浚就是宋军的最高军事统帅。 在赵构目前生死不知的情况下,张浚率领宋军残部,正在积极抵御大元军的攻打,同时,张浚本人也在率领大军攻打杭州城,企图解救赵构和南宋小朝廷。 ——为了吸引宋军的主力,尽早彻底消灭赵宋王朝,石秀、孙静、石宝等人封锁了赵构等南宋的主要人物全都已经被送去元大都的事,让张浚等宋军将士误以为赵构等人还在杭州城中。 由于宋军大多都集中在杭州城下,鄂州只有都统权州事张严主事,兵力十分空虚,守备顿时危急起来。 十一日,江鸿飞登城东北压云亭,立高楼观察城中军情,见城中出兵,即遣兵迎战,俘宋军二人。后遣将携宋降人至城下劝降,张严杀死降人并遣兵出击,又被击败。 张严遂以缓兵之计,佯称归附,诱劝大元军东撤。 江鸿飞将计就计后撤,张严中计,趁机出城,想将城周围民居焚毁,使鄂州城防成为一体。 这时,江鸿飞遣栾廷玉率骑兵出战,张严的兵力本就不足,加上中计轻敌,在鄂州城附近的五里坡遭到大元军的伏击,被打得大败,张严本人也在五里坡战死。 大元军随后攻下了鄂州城。 张浚闻报鄂州被攻破,大元军正在快速东进,大惊失色! 另一方面,张浚又久攻杭州城不下,非常着急。 这一日,张浚、曲端等引军到杭州北关门搦战,石宝带了流星锤上马,手里横着劈风刀,开了城门,出来迎敌。 宋军阵上,曲端让刘希亮出战。 刘希亮领命后,出马与石宝交战。 两个斗到二十余合,石宝拨回马便走。刘希亮急勒住马,也回本阵。 曲端问:“缘何不去追赶?” 刘希亮道:“石宝身为主帅,亲自出战,必想斩我,鼓舞士气。刚刚一交手,我便知晓,其实力在我之上,却拖刀而走,必定有计。” 一旁的王择仁说:“石宝惯使流星锤,回马诈输,漏人深入重地,这些年,不知多少人如此败于他手,不得不防啊。” 曲端知道,这都是借口,实际情况是,赵宋王朝本来就只剩下一隅之地了,如今又连这个临时都城都让大元军给端了,谁看不出来,赵宋王朝要完了,哪还会卖力为赵宋王朝厮杀? 张浚对曲端有知遇之恩。 当初,曲端配合张浚和王渊夺取了童贯的兵马不久,张浚便承制筑坛拜将,任命曲端为威武大将军、江淮观察使、两浙陕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知苏舟。 张浚对曲端还有恩。 当初曲端为了壮大,用武力吞并了不少宋军,南宋小朝廷十分震惊,怀疑曲端有反叛的意图,于是任命他为御营使司的提举官,想以此为借口将他调到大元帅府。 曲端自然不愿,也不敢去大元帅府。 这样一来,情况更糟。 南宋小朝廷群臣议论纷纷,都说曲端必反无疑。 张浚在这件事上很冷静,他甚至以全家百口人的性命作保,担保曲端不会反叛南宋小朝廷。 为此,南宋小朝廷才撤销了调曲端到大元帅府赴职的命令。 曲端因此对张浚十分感激。 也正是因为如此,曲端才配合张浚夺了童贯的兵权。 后来,张浚代替童贯了之后,将曲端视为主要的军事支柱,而曲端也一改恃才难制的毛病,积极支持张浚,服从张浚指挥。 由于有曲端等人的支持,张浚才在短时间内,彻底收服了童贯手下的骄兵悍将,也改变了这支宋军互结仇怨、不肯相互支持的混乱状态,将这支宋军彻底纳入了南宋小朝廷的统治之下。 干成了这么大的事的张浚新进气锐,雄心勃勃地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帮赵构收复失地,恢复赵宋王朝的荣光。 可现实情况却是,南宋小朝廷的形势越来越差,赵构得过且过,衔命出和,已作潜身之计;提师入卫,反为护己之资。忍视父兄甘为俘虏,“认贼作父”,连姓都改了。 这些也就算了。 关键,赵宋王朝就剩下这弹丸之地了,赵构却胸无大志,只想着他自己的下半身,让他手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再说大元帝国,已经打下来了赵宋王朝七成的疆土,而且还收复了赵宋王朝始终都没能收复的燕云平十九州,即将完成大一统。 这时,再帮赵宋王朝抵挡大元帝国,实际上就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问题是,也没好处啊,赵宋王朝现在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所以,除了张浚等少数人,还在积极为南宋小朝廷谋划,大多数宋军的将士,全“各怀鬼胎”,包括曲端,也已经开始有了别的想法。 张浚强迫他自己冷静下来,一面组织义勇,一面命各制司进兵赴援。 二十八日,张浚派江西的人马,立即援助中流,以增强抵抗大元军进攻的能力。 可这时,江鸿飞率领大元军已经抵达了江州。 想当初,江鸿飞曾夺取过江州,在这里,江鸿飞消灭了赵宋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给江州的民众免债、分田、分粮,让江州的民众获得了解放,过上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 后来,由于江鸿飞选择了战略性后退,便将江州送给了方腊。 方腊的谋士陈箍桶的意见是,让方腊亲率大部人马攻取宣州,然后顺着长江逆流而上去攻占舒州、黄州、鄂州,之后顺着汉江直取王庆当时占领的襄阳。 同时,陈箍桶又提议,夺取没有宋军重兵把守的金陵很重要,等于扼守长江,是稳固东南的关键。 可初尝成功的方腊昏了头,他错误估计形势,低估了宋军实力,乐观的以为,在宋军来临之前可以占领更多的郡县,到那时宋军对义军根本镇压不了,而且,他也不认为,宋军会这么快南下。 于是,方腊没有采纳陈箍桶的建议,只是占领了江鸿飞让给他的江州,就匆匆忙忙地抢占地盘去了,最终童贯率大量宋军过江,方腊丧失了战略主动权。 另一方面,方腊虽然有大志向,想要推翻腐朽的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奈何,他手下的摩尼教,其实就是一个暴力机构,他们缺少兵甲,就以鬼神之说互相煽动,烧房舍,掠夺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军队。很多人根本不懂打仗,甚至连武器都认不全,他们听到擂鼓呐喊声就随从大流加入起义军,并在之后的战斗中死伤了很多。 可即便这样,方腊仍旧没有保住江州。 江州后来又被童贯夺去。 宋军的纪律性,大家都知道,更何况,后来大元帝国还捉了赵佶、赵桓占据了中原,赵宋朝廷根本就无法给童贯和他所部的宋军提供军饷。 没办法,为了维护军队,童贯只能任由他手下的宋军将士烧杀抢掠,甚至是奸淫掳掠。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大元军撤离了江州以后,这里的民众,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活得都不如狗。 所以,江鸿飞率领大元军打回来,江州的民众夹道欢迎,热泪盈眶。 江鸿飞也没有让江州的民众失望,他一到江州,就又留下专人大搞公审,消灭江州这里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免债、分田、分粮,救济灾民。 与此同时,江鸿飞率领大军继续南下。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这一路,并非没有碰到抵抗的力量。 事实正好相反。 不说,张浚其实是派了大量的宋军来阻挡大元军东进的,就是各地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自发的招兵买马,在抵抗大元军。 没办法。 这可不是简单的投降,就能解决的。 要知道,江鸿飞一路打下来,都在消灭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而且江鸿飞要将土地收为国有,再平均分配给民众,并且限制土地兼并,不让個人拥有超过两百亩以上的土地。 这都是无法解决的矛盾,双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破家毁族也得阻止江鸿飞攻占他们的地盘。 换而言之,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其实不是在为赵宋王朝战斗,而是在为他们自己战斗。 而别以为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的战斗力弱。 这是一个错误的认识。 《水浒传》中的祝家庄、曾头氏,《荡寇志》中的风云庄、正一庄,《梅氏水浒》中的召家村、丰田镇实力都不弱。 你以为这只是个例? 错。 这在赵宋王朝其实是真实情况,也是赵宋王朝地主阶级实力的代表。 这个世界的赵宋王朝,良田万顷、庄客众多的地主其实是很常见的。 要知道,赵宋王朝近二百年的土地兼并,搞得土地资源紧缺,流民的数量激增,社会进入流民社会时代。 流民变成亡命徒,可是非常容易的。 而一旦流民走上了亡命徒的道路,自然就需要强有力人士的庇护。 另一方面,赵宋王朝的地主们也需要私人武装来保护他们的财产。 双方一拍即合,于是就有了庄主和庄客。 所以,地主勾结亡命徒的例子在赵宋王朝比比皆是,他们甚至组成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社团。 这种事在南方更多。 这主要是因为赵宋王朝在南方的军事力量非常薄弱。 抚州金溪县大姓邓氏、傅氏,就各有乡丁数千,以朱漆皮笠冒其首,号红头子,远近颇畏之,号邓、傅二社,江西的父母官们手下的力量远不及这些地主,就只能是对他们听之任之。 赵宋王朝的地主们,不仅有组建社团的习惯,还有在他们的庄园中大肆囤积军用装备的习惯。 而且这些地主和他们的家人还普遍都实力不弱。 总之,赵宋王朝的地主武装很强。 比如赵宋王朝初年的名将节度使王景,就用刀枪给自己夺下了节度使的头衔。 还有一些民间的地主打出了超过官军的战绩,比如青州临淄麻氏,在澶渊之盟前他居然带着庄客挡住了辽国杀进山东的骑兵。 地主家的庄客中也高手辈出。 事实上,岳飞在当兵之前,就在相州韩家充当庄客。 如今,阻挡大元军东进脚步的,主要就是这些地主武装。 关键,这些地主武装,并不正面跟大元军交战,而是跟大元军打游击战,目的就是拖住大元军的脚步,给张浚率领的宋军争取打破杭州城的时间。 不过如今元宋之战的结局已明,这些地主武装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们最多也就能挡住大元军一时,根本不可能一直阻挡大元军的脚步…… …… 第三百九十八章 只剩方腊了 … 尽管江南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竭尽全力地阻止江鸿飞率大军东进,为张浚打破杭州城救出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头头脑脑争取时间,可江鸿飞还是稳扎稳打,顺顺利利地就夺取了江宁府、镇江,同时其它各路大元军也先后攻占了洪州、吉州、抚州、筠州、潭州等地,并开始绕过方腊的地盘向着杭州合围。 与此同时,江鸿飞也安排能官干吏,铲除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免债、分田、分粮,恢复被战争破坏了的社会秩序,救济灾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志大才疏的张浚突发异想,拟在杭州城外组织一次大决战,想要一举击败大元军的主力,杀鸡儆猴,然后挟大胜之威逼石秀、孙静、石宝等人放了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头头脑脑。 张浚不切实际、急躁锐迸的设想遭到了普遍的反对。 通判王赏向张浚献上《养威》、《持重》二策,规劝张浚不要轻举妄动。 张浚付之一笑,不加采纳。 张浚召开军事会议,征求诸将对决战的意见。 曲端发言:“平原旷野,有利于敌军骑兵冲锋,而我军并无太多骑兵,冒然而战,必受制于敌人。且大元立国不久,锐气正盛,我军很难与之争锋。我军应训兵秣马,保住现有疆土就行了。十年之后,方可谈论决战之事。” 郭仲荀发言:“江南多河,有利于我军布阵设防。敌军虽然骁勇,有重甲铁骑,但却不能在河水密布之地发挥其机动性。我们依托河道之险,扼守关辅之地,纵然敌军重兵来犯,要想争夺此土,也是绝对办不到的!” 江南地区地形地貌特征为丘陵、平原和多水。 虽说大元军目前已经渡过长江了,但湖州一带还在张浚他们的控制之下。 而湖州那一片,地处天目山与太湖之间,西与南为山地丘陵,东与北为水乡平原,易守难攻。 宋军骑兵不如大元军,但依托这样的地形,就会抵消大元军骑兵的优势。 因此,郭仲荀“依托河道之险,扼守关辅之地”的意见是很有见地的。 然而,张浚手下的大部分文官幕僚,要么不懂军事,要么各怀鬼胎,他们都认为曲端的意见过于迂缓,而郭仲荀的意见又过于怯懦。 大部分武将,则已经在考虑他们的后路了,所以沉默不言。 参议军事刘子羽赞同郭仲荀的意见,据理力争,坚决反对在近期与大元军决战。 张浚不由急了眼,厉声喝断刘子羽的话,说:“我难道不知道这些?我是看到现在大宋局势危急,才不得不举行决战的!” 军事会议不欢而散。 会后,张浚找来刘子羽,重申自己举行决战的意图,说:“大元军很快就要到了,若不背水一战,大宋便亡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就将成为大宋的罪人!在这种局势下,我们应该传檄举兵,破釜沉舟。” 刘子羽不敢强拧张浚的意见,但他知道赵构给张浚的圣旨中,曾叮嘱过张浚:“大宋士马凋弊,看形势非五年之后不可大举。” 于是,刘子羽抬出赵构来劝阻张浚:“相公不记得天子圣旨了吗?大宋军队非五年训练不可。” 但张浚仍固执己见,反驳说:“凡事不可拘泥。设想我等若不奋力一战,必被大元军蚕食,恁地时,我们怎么办?大宋怎么办?宋军将士还能听我号令吗?” 刘子羽不敢再说什么了。 在杭州城外跟大元军举行大决战的事便由张浚一人定了下来。 从张浚的作战意图可以看出,他举行决战纯属政治目的,很难说它有军事价值。 由于曲端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坚决反对举行决战,张浚便逼迫他交出了兵权,将他留在宣抚处置使司任参谋。 郭仲荀尽管心里也不赞成举行决战,但因张浚决意要战,他在表面上也就不再反对了,违心地站到了错误的张浚一边,以绝对服从换得了张浚的赏识与信任。 过了一些日子,有人向张浚进谗言,说曲端的坏话,勾起了张浚的疑心。 于是,张浚清算曲端之前以武力吞并其他宋军的罪责,将曲端贬官,安置明州闲居,不久,再贬曲端为海州团练副使。 张中孚、李彦琪因是曲端心腹,也同时受到了处分。 对泾原军的高级军官进行整肃后,张浚任命他的亲信接手曲端的人马。 张浚拟在近期举行决战,但又临阵换将,不能不说是犯了兵家大忌。 探听到,张浚想要举行大决战,一战定胜负。 这个局势非常符合江鸿飞想通过一次大决战而一举消灭赵宋王朝的残余势力的意图。 于是,江鸿飞以刘慧娘为总指挥,调各路大元军向杭州推进,准备跟张浚决战。 由于张浚一心收缩兵力在杭州城下跟大元军决战,太湖、天目山那一片险地,大元军轻而易举的就过来了。 大元军调动的速度很快。 三月初,大元军就来到了德清-崇德一带。 在这里,张浚又犯了两个重大错误。 一个是,曲端曾派人向张浚建议:“敌军来势凶猛,我们目前应当分守其地,犄角相援,寻机而动。” 曲端虽然狂傲,但他毕竟出身将门,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他的意见是很正确的。 然而,此刻,张浚手上已经聚集起来了赵宋王朝的所有残兵败将,共有近五十万,而且还有七万骑兵。 这是一支空前绝后的庞大兵团; 再加上后勤物资充足,运输也有充分的保证; 这些滋长了张浚轻敌的情绪,听不进曲端的意见,反而任命刘锡为都统制,下令准备跟大元军决战。 张浚所犯的第二个重大错误就是既下决心决战,又坐失战机。 平心而论,此刻宋军的兵力并不比江鸿飞带来的大元军弱。 ——哪怕将杭州城中的十五万大军加上,参加此战的大元军也不到三十五万。 没办法,江鸿飞还得分出不少人马看住方腊的一百多万义军,防止他捣乱或者坐收渔翁之利。 尽管大元军已经集结在了德清-崇德一带,但目前,江鸿飞亲自率领的中军其实还没到,况且大元军是远道跋涉而来,士卒疲惫,而宋军却是以逸待劳,具有明显的优势。 因此,宋军诸将向张浚建议,利用杭州周围的有利地形,趁大元军尚未完成集结的机会,立即发起进攻。 但张浚却故作持重,否定了这项正确的建议。 按照张浚的部署,宋军集结于杭州城下,摆出了一副打堂皇之阵的架式。 老实说,杭州城下并不是一個理想的决战之地,这里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不说,还有石宝率领的十万大军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而只要向北或向西后退几十里,宋军便可以依山而阵了。 郭仲荀在看过地形后,反对在杭州城下布阵,说:“兵以利动。如今地势不利。凭什么作战?应该迁往高处布阵,以扼制敌骑的冲锋。” 但是,多数宋将不同意郭仲荀的意见,认为宋军阵前有一条大河,足以限制大元骑兵的冲击力量了。 郭仲荀的建议于是被否决了。 先是张浚犯了错误,现在是多数宋将犯了错误。 这一连串的错误,注定了宋军失败的命运。 不久之后,江鸿飞率领大元军的中军抵达战场,大元军作好了充分准备之后,主动向宋军发起了进攻。 刘慧娘以铁浮屠左军、铁浮屠右军,以及其它具甲重骑兵打头阵。 此战,大元军出动了几百个,可以具化飞桥的炼气士。 只见,几百座飞桥凭空出现,架在那条大河上,那条阻挡大元军的大河,立即就变得毫无用处了。 大元军轻松渡过张浚等人赖以挡住大元军冲击力量的大河,然后一万多具甲重骑兵就冲向了宋军。 宋军完全没想到,大元军这么轻易就过河了,他们被大元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一万多具甲重骑兵速度全开,呼啸着就顶着箭矢冲入宋军当中,直扑宋军营前。 于是,元宋双方展开了短兵相击的激战。 其实,张浚排在前面的宋军很强,张浚的一众亲信也身先士卒,率领将士搏杀。 可问题是,张浚摆在右翼的宋军,是曲端的人马。 战前,张浚刚夺了曲端的兵权,张中孚、李彦琪受处分,这本来就已经引起了曲端手下人的不满。 尤其是在大元帝国和赵宋王朝的形势相差如此大的情况下。 到了今时今日,哪怕是这些不太懂政治的宋军将士,也觉得,赵宋王朝没机会了,这天下肯定是江鸿飞的、是大元帝国的。 更何况,石秀还已经派人去策反了曲端手下的人。 曲端的心腹张中彦、赵彬答应投降大元帝国,甚至答应临阵反戈。 简而言之。 元宋两军激战到午后,大元军投入了战场预备队,向赵哲的环庆军发起攻击。 赵哲原为两浙路提点刑狱,曾与张俊一起在东南讨平叶浓。张浚接收童贯的兵马时,很欣赏他的才干,特意将他选了进来。 之后,张浚又派他接替王似,出任环庆路经略安抚使。 赵哲是文官,带兵打仗算不得内行。战斗激烈之时,他却擅自离队,不在军前督战。 因此,环庆军被大元军一下子就冲垮了,致使宋军其它各营没来得及增援。 环庆军一垮,士卒溃逃,影响了整个战局。 其它各军也纷纷溃败下来。 见此,刘慧娘给曲端手下的人马发出信号,让他们动手。 曲端手下的人见大元帝国方面终于让他们动手了,立即临阵倒戈,杀向宋军。 与此同时,刘慧娘令大元骑兵全都压上去。 只见,铺天盖地的骑兵冲向了宋军。 石宝也看准战机,率领杭州城中的大元军杀出城来。 兵败如山倒。 面对这样的形势,宋军大败。 更麻烦的是,由于战前张浚只想到了胜利而没想到失败,因此一旦战败,他便举止无措,不知道怎样收拾残局才好。 再加上,宋军大多都是步军,而大元军有近二十万骑兵。 由此,宋军惨败。 事已至此,江鸿飞大一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赵宋王朝肯定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批大批的宋军投降。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去投方腊。 张浚见此,自刎在钱塘江岸边谢罪。 江鸿飞被石秀、孙静、石宝等迎进杭州城。 这段时间,为了彻底统一思想,上下一心守卫杭州城,孙静发扬大元帝国的传统,大搞公审,消灭了赵宋王朝的统治基础,也就是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给杭州城中的所有军民免债、分田、分粮,甚至给有功的将士分女人,使杭州城中剩下的人全都成为大元帝国的忠实守护者。 也正是因为如此,石宝才能率领杭州城中的军民,一直坚守到现在。 如今,江鸿飞入住杭州城,所有人都夹道欢迎,热烈欢呼。 江鸿飞下圣旨宣布:赵宋王朝彻底成为历史,大赦天下,东南地区免税三年,让民众休养生息。 另外,江鸿飞下圣旨,让大元帝国的各处,往江南运五百万石粮食,用以救济遭了十年兵祸的江南,使此地尽快恢复昔日的繁华。 与此同时,江鸿飞派人去四处宣告:赵宋王朝亡了,所有原属于赵宋王朝的人,不论军民,还是官吏,只要拜降,一概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在江鸿飞的最高指示下,有四十几万宋军将士先后投降。 江鸿飞派兵部的官员去将这四十几万宋军中的老弱剔除,按照意愿,或回原籍,或留在江南,分给粮食、田地,让他们复为良民。 那些不愿意再当兵的宋军将士,也照此办理。 最终,江鸿飞又得精兵十八万。 江鸿飞安排兵部以及有关部门,对这十八万精兵,进行政治教育,重新训练,然后打散,编入各支大元军中。 与此同时,江鸿飞和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占领了浙西地区的永乐朝身上。 现如今,只剩下方腊占领的这一小片区域,江鸿飞就完成了大一统…… ……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与方百花团聚 … 三月十七日,也就是江鸿飞刚刚入主杭州城的第三天,已经跟江鸿飞分别多年的方百花,带着她给江鸿飞生的儿子江战,来到了杭州城,跟江鸿飞团聚。 五官端正,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直,嘴唇丰满。这些特点使得方百花的脸庞显得非常立体,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此外,她的皮肤也非常白皙,光滑细腻,仿佛是上天赐予她的最大礼物。这种美不仅仅是肤浅的,更是深入骨髓的。 性感是方百花的一大特点。她的身材曲线优美,无论是丰满的胸围还是纤细的腰肢,都充满了诱惑力。 当然,在这个世界,只有江鸿飞懂得欣赏方百花这个大个儿美人的美,在别人眼里,一米八十多快一米九的方百花实属长残了。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男人的平均身高才一米六多点,他们哪有勇气开大车? 一见面,江鸿飞就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将方百花给抱住了。 江鸿飞这冒失的举动,吓了方百花一跳! 倒不是说,方百花不愿意跟江鸿飞亲近,孩子都给江鸿飞生了,方百花又没移情别恋,哪能不愿意江鸿飞跟她亲近? 只不过,别看方百花是個外向的性子,都能统兵打仗,可实际上,在内心深处,方百花极为保守。 这么说吧,在床上的时候,方百花从来都不敢主动,只会被动配合。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让方百花耐得住寂寞,帮江鸿飞钉在了东南这里。 别小看大元帝国在东南的这一小块地盘。 就因为大元帝国在东南有这一小块地盘,大元帝国便同时限制住了童贯和方腊,让他们双方谁都剿灭不了对方,进而全都无法吞并对方变强,关键无法给江鸿飞消灭其他敌人添乱。 而且,由于大元帝国有琼州、广州、泉州、琉求,大元帝国能靠海上贸易源源不断地赚取灵石,为江鸿飞统一天下提供经济上的支持。 另外,福州这里是无法产粮,但后来石宝打下的浙南地区,鲁智深打下的两广地区,都盛产粮食,再加上琉求产的粮食,这才为江鸿飞统一北方提供了粮食上的支持。 总之一句话,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布的局,至关重要,对江鸿飞完成大一统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作为江鸿飞在东南这里的代表,方百花母子无疑居功至伟。 这也就不怪,一见到方百花,江鸿飞就跟她亲近了。 让方百花没想到的是,江鸿飞不仅当众抱住了她,还把她的脸捧过来亲了一口。 方百花臊得脸通红,小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呐。” 江鸿飞霸气十足地说:“谁敢看?” 只见,江鸿飞话音一落,所有人,包括李逵这样的莽夫在内,全都要么看天,要么看地,谁都不敢看江鸿飞和方百花。 只有一人是个例外。 这个人就是江鸿飞和方百花的儿子江战。 只见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江鸿飞,他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可能是在想:“这个又抱我母亲、又亲我母亲的人,就是我父皇吗?” 江鸿飞也注意到了江战,这个自己已经数不清多少个儿子中的一个。 见方百花有点放不开,江鸿飞便放开了方百花,然后将江战给抱了起来。 江鸿飞笑道:“好小子,长得真壮实,将来必是一员虎将。” 方百花一听,非常开心,她不无炫耀地说:“战儿,强化属性灵根九、外化属性灵根九、幻化属性灵根八、物化属性灵根四、变化属性灵根二。” 江鸿飞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方百花的额头,提醒她道:“你早就写信跟朕说过此事,且不只一次,你忘了?” 方百花这才想起,她是跟江鸿飞说过几次江战的天赋好。 方百花伸了下舌头。 为了缓解她自己的尴尬,方百花没话找话道:“我哥那里……” 江鸿飞打断方百花说:“今日是我一家团聚之日,不说这些,走,朕为你等接风。” 说到这里,江鸿飞在方百花的耳边说:“朕想你的身子了。” 方百花听得更羞涩! 但与此同时,方百花心里也不禁想起了她已经快忘记了的一些事。 想当初,方百花跟江鸿飞在一起一共也没几个月,方百花就怀孕了,后来干脆就被江鸿飞给留在福州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 方百花再也没有经历男女之事。 如今,江鸿飞提起这茬,方百花哪能没有悸动? 关键,从小到大,方百花一直因为长得高大被人当成丑女,别人连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让她失去了女人的自信心,只能将她自己伪装成男孩子的样子,拼命修炼,拼命表现她自己。 从始至终,只有江鸿飞把她当成女人,还馋她的身子。 这给了她不一样的情愫。 老实说,江鸿飞的很多女人,都是迫于无奈跟江鸿飞的,成为江鸿飞的玩物的。 对此,江鸿飞其实心知肚明,他也不介意这样,他那么多女人,他哪能全都跟她们谈情说爱?这根本就不现实。 江鸿飞从她们身上得到自己的生理需求,让她们为自己生儿育女,她们从江鸿飞这里得到庇护和荣华富贵,大家各取所需,也挺好的。 但方百花不是这样的,她跟江鸿飞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很深。 这也是支持方百花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地帮江鸿飞维持东南的局面的最重要的原因。 江鸿飞清楚这一点。 因此,对方百花,江鸿飞也难得地肯花心思。 当然,你也可以将之理解为,江鸿飞对方百花出色地完成自己交代给她的任务的一种赏赐。 总之,江鸿飞不顾方百花的扭捏,也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反正,他抓起方百花的手,就带着方百花母子上了自己的龙撵,然后将他们母子带回自己在杭州的行宫。 当天晚上,江鸿飞就凿了方百花七次,将方百花凿得筋疲力竭,不得不让侍女帮她。 而且,江鸿飞一连凿了方百花三天。 强大、身体之强如方百花,面对《素女经》已经修炼到了大成地步的江鸿飞,也是根本吃不消,只能主动向陈丽卿、刘慧娘、花宝燕、扈三娘、琼英、宿金娘、庞秋霞、梁红玉、晏贞姑、贾夫人、徐青娘、汪恭人、耶律答里孛等女求助…… 其实—— 江鸿飞不跟方百花谈方腊的事,不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才跟方百花团聚,不愿意在这时谈别的事,而是江鸿飞不想让方百花再在方腊的事上为难了。 事实上,这些年来,方腊没少派人联系方百花,想让方百花率领大元帝国在东南的人投永乐朝。 也就是说,方腊想吞并大元帝国在东南的势力,然后打败童贯,彻底占据东南,获得完整的江东之地,进而取得逐鹿中原的资格。 可以说,方腊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然而,方腊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面对方腊的招降,方百花全都在第一时间,将来招降的人和他们携带的信件派人给江鸿飞送去了。 后来,不死心的方腊,还派他的正妻邵氏,以探亲的名义来见方百花,然后游说方百花。 方腊父母早亡,方百花是方腊和邵氏一手带到大的,邵氏可以说,既是方百花的嫂子,又是方百花的“母亲”。 只看方百花被养得这么高大,就不难想象,邵氏对方百花有多好。 面对这样的邵氏亲自来招降,方百花真心不好应对,也不好拒绝。 而且,邵氏还对方百花说,江鸿飞好色无度,女人无数,根本就不会在乎方百花,当初,方腊也是因为没有办法,才让她和方金枝去联姻的,现在方腊后悔了,想弥补对她和方金枝的亏欠,只要方百花愿意带着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的人纳土归降,方百花还当摩尼教的圣女,永乐朝的大长公主,方腊义军的征北大元帅,他们夫妇还会为方百花从新寻觅一个良婿,让方百花不仅事业有成,还家庭美满。 可方百花考虑都没考虑,就给拒绝了。 不过,那次,方百花没有绑了邵氏,而是让人将邵氏送回睦洲,然后才给江鸿飞写信求江鸿飞处罚。 事实上,方百花的所作所为,石秀早就一五一十的向江鸿飞汇报过了。 这么说吧,江鸿飞当初是从东南这里撤得匆忙,可这不代表江鸿飞在东南这里没有万全的准备。 石秀和皇城司就是江鸿飞留在东南的眼睛和耳朵。 直说吧,江鸿飞在离开东南之前,就让石秀派密探打入到东南所有关键之人的身边。 包括方百花,包括吴用、石宝、李俊,甚至包括鲁智深以及后来跟吴用换了位置的孙静。 还是那话。 江鸿飞是信任任何人的同时,都必须要对他进行防范的。 一体两面。 江鸿飞对自己的亲信委以信任用人不疑,这是自己的诚心。 防范别人背叛自己,把所有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上,以防万一,这是江鸿飞的手段。 胡萝卜和大棒同时抓,不违和。 江鸿飞永远都不会忘记,菩萨低眉,旁边一定还有金刚怒目。 没办法,谁让江鸿飞很懂得人性的复杂,知道很多因素都会导致一个人改变想法,做出预料之外的事。 所以江鸿飞从来都有两手准备。 第一,我诚心诚意对你好。 第二,但如果你做出违背初衷的行为,我手上还有筹码和手段来遏制你。 也就是,江鸿飞可以相信一个人的善良,但同时也不会低估人性的恶。 江鸿飞始终坚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也是江鸿飞人虽然不在东南,却一直能控制东南这里的人与事的原因之一。 事实也证明,江鸿飞的手段还是管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江鸿飞所用非人,他就是再有手段也没有用。 不说李俊、石秀、吴用、石宝、鲁智深、孙静、吕将等人,江鸿飞全都选对了,方百花这个“傀儡”,江鸿飞也选对了。 这也是江鸿飞对方百花如此之好的原因之一。 再说回方腊。 方百花不知道的是,江鸿飞其实已经派人去招安方腊了。 ——早在江鸿飞刚灭掉王庆之时,江鸿飞就已经派人去招安方腊了。后来,江鸿飞击败张浚,彻底灭了赵宋王朝,自己的大一统形势已经锁定了之后,江鸿飞再一次派人去招安方腊。 江鸿飞不仅派人去招安方腊,还让人对方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表明方腊既是自己的岳父,又是自己的大舅哥,两人不是外人,如果方腊率领手下人纳土投降,自己就封方腊为吴王、永安军节度使,在方百花已经是贵妃的基础上,再封方金枝为贤妃,善待永乐朝的所有人。 不夸张地说,江鸿飞给方腊开出来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 要知道,方腊从前虽然是摩尼教教主,虽然在南方江湖上有不小的名气,可说到底,他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地方豪杰而已。 就是方腊现在手上的百万大军,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江鸿飞之所以招安方腊,主要是,江鸿飞想尽快完成大一统,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而现如今,江鸿飞已经不是代表一个地方割据势力吞并方腊了,而是以大一统皇帝的身份招安方腊,让方腊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异性王。 并且,跟方腊打江山的人,也承诺,都给他们高官厚禄。 退一步说,就算方腊打下天下,不也就这样吗? 如此就不难看出,江鸿飞多有诚意。 可让江鸿飞不悦的是,面对自己的招安,方腊不仅不接这个话茬,之前还在自己跟张浚决战的时候,陈兵边界,有出兵捡便宜之意。 就在方百花回来的前一天,方腊终于回消息了,他提出,想像大理国与赵宋王朝一样,他的永乐朝也自成一国,也就是以现在占领的区域建国,然后接受江鸿飞的册封,他建立的国家成为大元帝国的藩属国,希望江鸿飞成全。 在江鸿飞看来,方腊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而且,一直以来,江鸿飞都觉得摩尼教是个巨大的麻烦。 没办法,摩尼教的教义就是教导人造反的,他们既然能造赵宋王朝的反,也能造大元帝国的反。 要想长治久安,摩尼教就不能留。 关键,方腊占据的浙西地区,就在大元帝国的中间,江鸿飞不可能允许一个国中国的出现。 所以,江鸿飞已经下定决心,征讨方腊,一劳永逸地解决大元帝国的后顾之忧…… …… 第四百章 好女人不辜负,坏女人不浪费 … 虽然决定了征讨方腊,但江鸿飞并没有立即就对方腊开战,而是让阮氏三雄准备准备,去打日本。 别误会,江鸿飞想打日本,不是他飘了,妄起战端,而是他碰到了难处。 自从打下了一穷二白的王庆控制的区域,大元帝国在短时间内就背上了一个不小的包袱。 没办法,王庆占了淮西多年,一直没有好好经营那里,根本不加生产,他们又横征暴敛,虽然那里有不错的土地,但没有个两三年,根本别想自给自足。 尤其是蜀地。 是。 蜀地,特别是成都平原,自古以来就是中国著名的粮食丰产区。 古蜀时代已经形成了多个农业发展经济区,包括成都平原农业经济区、岷江上游经济区、青衣江谷地农业区、金沙江谷地农业区以及长江沿岸农业区。这些区域共同构成了古蜀农业的基本格局,其中成都平原经过鳖灵治水后,水稻和粟等粮食作物的种植规模与产量有了很大的提高,使得蜀地成为了著名的粮食丰产区。 但问题是,目前在蜀地的四大川路中,夔州路、利州路,除汉中盆地以外,所辖地区大多是贫瘠而荒凉的山区。 连年的天灾人祸,让这里缺粮极其严重,甚至都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这样的地方,如果救济不及时,肯定会产生大乱。 关键,麻烦的是,在崎岖不平、行进艰难的千里蜀道上凭借人力肩挑背扛地运输军粮,其艰辛的程度可想而知。 通过嘉陵江水运,情况自然要好些,但水运是逆流而上,须靠纤夫沿着从悬崖峭壁上挖凿出来的纤道拉着粮船一步一步地挪动,粮船才能前进,而且水运还得受季节水位高下的限制,因此也是非常困难的。 总之,就是往蜀地运粮,极其困难,往往,往蜀地运一石粮食,就得花十石粮食。 偏偏,今年春天,蜀地各地都发生了严重春荒,全都得从大元帝国的其它地方往蜀地运粮,才能以度难关。 这无疑会消耗大元帝国的大量人力、财力和粮食。 后来,江鸿飞又消灭了南宋小朝廷,获得了其地盘。 这里也是经历了十年战火的洗礼,从前的良田,早已经长满了杂草,也得大元帝国救济。 另外还有,李俊、乐和等人在箕地的军事行动进展得也很顺利,但麻烦的是,高丽王朝的粮食让江鸿飞君臣给榨光了,加上这两年战火洗礼,让箕地的人也开始出现粮荒了。 要是江鸿飞不想因为粮食横生枝节,以及一直陷入箕地的战火当中,也得给箕地搞些粮食,支持李俊、乐和等人尽快彻底攻占箕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江鸿飞现在钱粮捉襟见肘,得找个地方回口血。 而目前来看,富有钱粮、军事实力又弱的日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日本人狼子野心,不把他们彻底征服了,他们早晚会来侵略中国。 所以,江鸿飞给了阮氏三雄等人十万水军、十万马步军,让他们择日出征。 另外,对付方腊,江鸿飞采取了吴用和孙静的毒计。 也就是,在双方边界,设置大量的施粥点,同时,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個施粥点摆放一个。 不论是哪的人,包括永乐朝境内的人(其实主要针对的就是方腊治下的人),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 这看起来是小事,实际上,却可以将是不是摩尼教死忠信徒的人给分出来。 毕竟,信仰这种东西,一旦破灭了,也就不再执拗和疯狂了。 而且,要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能干出亵渎摩尼光佛像的事,也肯定不是摩尼教的坚定信徒,进而也不会被摩尼教坚定的信徒所接纳。 同时,实施这种政策了之后,江鸿飞也算是彻底堵死了方腊投降的道路。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而实际上,江鸿飞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战争中收了回来,将之全都交给手下的臣子了。 比如,对付方腊一事,江鸿飞就交给了石宝、鲁智深、孙静、吴用等人,让刘慧娘、贾夫人总览。 而江鸿飞更多的是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战后重建上。 江鸿飞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地盘有点太大了,要想统治这么大的地盘,就必须要有便利的交通,否则肯定鞭长莫及。 老实说,赵宋王朝已经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水路交通网,将整个赵宋王朝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但在江鸿飞看来,这还不够,因为自己的地盘比赵宋王朝大,而且未来只会越来越大。 所以,江鸿飞先让人重修了大运河。 “隋唐大运河”,分为四段:永济渠、通济渠、邗沟、江南河。 这条大运河是以洛阳为中心的,要是都城建在开封,倒也勉强能用这条大运河。 但大元帝国是定都在燕京,这样的大运河对大元帝国来说,就不太好用了。 为了使南北相连,不再绕道洛阳,江鸿飞必须重新开凿大运河,以便将来把粮食从南方运到北方。 为此,江鸿飞决定,开凿三段河道,把原来以洛阳为中心的隋代横向运河,修筑成以元大都为中心,南下直达杭州的纵向大运河。 具体就是开挖“济州河”和“会通河”,把天津至江苏清江之间的天然河道和湖泊连接起来,清江以南接邗沟和江南运河,直达杭州。而北京与天津之间,原有运河已废,再新修“通惠河”。 这样,新的京杭大运河比绕道洛阳的隋唐大运河就会缩短九百多公里。 而这其实还只是其一。 早在白瓦尔罕来投江鸿飞的时候,江鸿飞就让刘慧娘和白瓦尔罕研发火车,让汤隆率人研发炼钢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发,刘慧娘和白瓦尔罕已经搞出来了火车的雏形,汤隆那里也已经研发出来可以用来制作铁轨的钢铁。 江鸿飞准备用十年时间,先将南北的几条主干线修好,争取在自己死前,将所有铁路修完。 还有,想致富,就修路。 除了水路、铁路,江鸿飞也会发展陆路和汽车。 总之,虽然战争快告一段落了,但江鸿飞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 这天,江鸿飞碰到了之前跟方百花形影不离的陈妙贞——这个心地跟神佛一样善良的奇女子。 江鸿飞主动跟陈妙贞说:“近年亏得娘子了。” 还是那话,当初大元帝国在东南这里站住脚,其实很不容易。 是人人尽力,他们才能顶住来自童贯和方腊两方面的压力。 这其中,陈妙贞也是尽了力的,而且尽力不小。 陈妙贞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嫡女。 有一年,东南天灾人祸,赵佶君臣以及东南的大官小吏还横征暴敛,又大兴花石纲,以至民不聊生,卖儿鬻女,流离失舍,饿殍载道。 陈妙贞心地善良,不忍心民众受苦受难,便偷偷打开了自家的粮仓救济灾民。 事后,陈妙贞无颜面对家人,便一个人偷偷跑到了方岩山上。 这方岩山上住有一个得道神尼。 神尼问明陈妙贞上山的原因后,觉得陈妙贞有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便收陈妙贞为徒,对陈妙贞倾囊相授。 陈妙贞极有天赋,没几年,便尽得神尼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学成后,陈妙贞便开始效仿东南这里十分有名的陈十四娘娘,四处治病救人。 人们感念陈妙贞做得种种善事,都管陈妙贞叫陈十四娘娘,将陈妙贞当成了陈十四娘娘的化身。 后来,一直到处救人的陈妙贞,看到了东南人民的疾苦,觉得江鸿飞说得很有道理,只有推翻赵宋王朝的黑暗统治,才能让民众过上好日子,便在李德、江蔡、董举、王国四人的恳求下,登高一呼,率领永康县的民众起义了,并拉起了一支两万多人的义军。 接着,让李德等人无语的是,陈妙贞竟然直接就将她的两万义军给了江鸿飞,而她依旧四处治病救人。 与此同时,陈妙贞也一直在努力为江鸿飞背书,逢人便对人说,江鸿飞是救世主,只有江鸿飞能挽救世人。 东南地区,尤其是当初大元帝国在东南地盘的民众,有大量的人相信陈妙贞所说的,进而坚定不移地接受大元帝国的统治,并配合吕将等人治理东南地区,以及帮大元帝国抵御童贯和方腊的攻打。 这么一看,陈妙贞的功劳定然是不小的。 关键,陈妙贞没有任何功利性,她就是希望江鸿飞当好这个救世主,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 这样的人,无疑是让人钦佩的。 江鸿飞也愿意跟这样的人接触,聊聊天。 陈妙贞对江鸿飞这个即将完成大一统的人,也很好奇,自然也愿意跟江鸿飞聊天。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医术。 江鸿飞不会多少医术。 但江鸿飞有上一世的见识。 为了帮陈妙贞在医术方面有所进步,江鸿飞跟陈妙贞讲了人体的结构,消毒的概念,注射治疗法的理论基础,给了陈妙贞全新的启示。 甚至于,在聊到兴起时,江鸿飞还跟陈妙贞聊了,接生孩子时可以使用接生钳辅助接生,这能大大保证大人和孩子活下来的概率。 后来,江鸿飞还叫来一个能工巧匠,指导他打造出来了一把接生钳,然后将接生钳送给了陈妙贞。 江鸿飞远超这个世界的见识,天马行空的想法,大善大爱,全都深深地吸引陈妙贞。 一个偶然的机会,陈妙贞试验出,江鸿飞送给她的接生钳,真的非常管用。 拥有众多临床经验的陈妙贞,哪能不明白,仅这一样,江鸿飞就可以入孔庙,获得神医之名。 关键,这个世界的男人全都觉得产房是最晦气的地方,是绝不会进入产房的。 可江鸿飞却完全不在乎这个,还见女人生产,就跟闯鬼门关差不多,而“发明”了接生钳。 陈妙贞忍不住去想:“真是一个神奇的男人。” 因为好奇,陈妙贞总是主动去找江鸿飞闲聊。 而江鸿飞要是有空,肯定会热情招待陈妙贞。 江鸿飞以为自己和陈妙贞是纯友情,当陈妙贞是自己的知己。 有一次,江鸿飞和陈妙贞聊到了赵宋王朝由赵佶和蔡京君臣推动的安济坊。 让陈妙贞意外的是,江鸿飞完全没有因为这安济坊是赵佶这个失败者搞出来的政策,就贬低这个政策,相反,江鸿飞还很推崇安济坊,认为这是一项仁政,并说想在大元帝国推行安济坊。 听江鸿飞这么说,陈妙贞当即就表示,如果江鸿飞愿意做这件大善事,她可以帮江鸿飞。 江鸿飞非常干脆,直接就将安道全、孔厚、牟介找来,让他们将大元帝国的医师集中起来,再招募一万医师学徒,并将有关官员找来,让他们配合陈妙贞搞安济坊,绝对的雷厉风行。 接着,江鸿飞就将这一切全权交给了陈妙贞,并跟陈妙贞说,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自己。 江鸿飞没注意到的是,见江鸿飞如此推行安济坊,行这大善之事,她看江鸿飞的眼神炯炯有神…… 这天,江鸿飞和陈妙贞等人聊得很晚。 末了,江鸿飞亲自送陈妙贞回住处休息。 两人即将分开之际,江鸿飞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不请朕进去坐坐?” 话一出口,江鸿飞就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破坏了这段难得的友情。 江鸿飞赶紧补救:“那个,你别误会,我纯粹就是想跟你交流一下医道,你如果不愿意……”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陈妙贞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好。” 江鸿飞觉得,自己可能弄巧成拙了,他忙提醒陈妙贞道:“你可能没明白朕是何意,朕……” 陈妙贞微笑道:“妾身知晓陛下是何意。” 江鸿飞还是不敢确认陈妙贞是否真明白自己的想法,所以他问:“那你说,朕是何意?” 陈妙贞脸红了,但她还是大大方方地说:“陛下想睡妾身,让妾身给陛下生孩子,可对?” “这……” “妾身愿意。” 江鸿飞可是连皇后、太后之类的女人都敢睡的人,哪还能差一个陈妙贞? 所以,见陈妙贞真愿意跟自己,江鸿飞也不磨叽,二话没说,就将陈妙贞拦腰抱起,然后进了陈妙贞的房间…… 别说江鸿飞太渣。 反正,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马上就要大一统的千古一帝,作为一个将《素女经》修炼到大成的男人,江鸿飞无疑是有强大的自信的。 而在对待女人上,江鸿飞的宗旨,始终都是,好女人不辜负,坏女人不浪费…… …… 第四百零一章 九尾狐玉藻前 … 为了打下日本,建立不世之功,阮氏三雄曾经亲自去过日本一趟,还从日本招募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几个小家族。 只不过,后来江鸿飞忙着伐王庆,又忙着伐宋,关键日本也不着急,就一直都没有接见这群日本人。 最近,江鸿飞不是准备伐日本回一口血了嘛,想着,让这些日本人来觐见一下,给自己提提建议什么的。 听说江鸿飞要见他们带回来的日本人,正准备出征的阮小二,立即就亲自带着五个日本人来见江鸿飞。 这五个日本人肯定不是同一伙势力,而是各自代表不同的势力。 五人一见到江鸿飞,就向江鸿飞行五体投地大礼,口中用生硬的汉语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想要给江鸿飞留下好印象。 江鸿飞开门见山地问:“你几个可懂我汉语?” 五個日本人皆道:“臣知晓。” 江鸿飞不知道的是,这些被阮小二等人带回来的日本人,一到元大都,就拼命的学习汉语。 这次来觐见江鸿飞的各个日本势力,选择的也都是汉语说得好的。 见双方不存在沟通障碍,江鸿飞直奔主题:“你几个都是哪家的?” 跟中国一样,日本也有众多世家门阀。 其中最出名的一个世家门阀,就是藤原氏。 这个家族,以外戚出任摄关职,以摄政或关白之名义长期左右朝政,称为摄关政治。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藤原一家独大,二后并立,四女三妃,东宫立妃,幼小天皇常住其家,摄政、关白、太政大臣、左右大臣之职为藤原一族独霸,形成摄关政治特殊体制。 为首的一个日本人,用流利的汉语说道:“臣出自河内源氏。” 江鸿飞轻“咦”了一声:“河内源氏?武家名门河内源氏?” 这个日本人没想到,江鸿飞这个大国皇帝竟然知道他们河内源氏,他忙道:“嗨!臣正是出自河内源氏。” 江鸿飞问:“你是第几代?源义家是你甚么人?” 这个日本人真没想到,江鸿飞竟然如此了解他们家,还知道他爷爷,他忙道:“臣源为义,源氏第五代,源义家乃臣祖父,本来我父是祖父的嫡子,但是因被人陷害,被朝廷敕令流放,于是改立我叔父为嫡子,同时指认为义成为其养子及栋梁继承人……” 江鸿飞对日本世家门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过,江鸿飞已经听出来了,这个源为义就是河内源氏的首领,他的妻子应该就是白河法皇近臣藤原忠清的女儿,源氏算是日本的名将世家,统领关东群豪,此人在历史上被卷入保元之乱,战败后被日本朝廷下令由他的儿子源义朝亲手处死。多年之后统一日本的幕府大将军源赖朝是他的嫡孙。 “这家伙的儿孙,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啊。” 源为义的故事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叔叔杀死侄子,弟弟陷害哥哥,侄孙奉命讨伐无辜的叔公并逼死叔叔们,而元凶最终亦为受害人的遗孤所杀,河内源氏一族骨肉相争的残酷之处可见一斑。 而源为义虽然在这场乱剧当中当上了从六位的官职,跟院方的关系还很好,白河法皇经常安排他做个保安、镇压个强诉什么的,看来对他的武力值还是很信任的。 但因为这个源为义干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窝藏罪犯、排挤同僚、他的部下行为粗暴经常惹事等等,而被解除官职。 闻焕章遇到源为义的时候,源氏已经跟着源为义一起在低谷期徘徊多年,再也不复祖父源义家时代的威名。 闻焕章略施小计,就将源为义和源氏骗到了大元帝国。 来到大元帝国以后,见到大元帝国的繁荣,见到江鸿飞那一二百万雄兵,见到中国与日本的巨大差距,源为义心悦诚服。 关键,源为义知道了,大元帝国准备灭掉日本。 所以,源为义与源氏之人一商量,便准备做带路党。 与出身于河内源氏的源为义相比,另外三个日本人的出身就很一般了,有两个干脆就是寒门出身,还好见识还算不错,也能有用处。 轮到最后一个日本人时,他说:“臣是坂部家的。” 此人一开口,江鸿飞的眼睛就射出一道金光,看向此人。 陈丽卿跟江鸿飞太有默契了。 见江鸿飞发现问题了,陈丽卿立即射向这个日本人,并且在空中的时候就将她的宝剑给抽了出来。 陈丽卿这个人,你知道的,她就是女李逵,一动起手来,全身都是杀意,而且出手狠辣。 这个日本人的感官很敏锐,判断出陈丽卿有杀他之意,他立即爆退,同时大声说道:“求陛下容禀!” 陈丽卿哪里会给这个可疑的日本人解释的机会,他一剑又一剑的击向这个日本人。 让人意外的是,以陈丽卿的实力,一时间竟然都拿不下这个日本人。 见此,扈三娘抽出双刀,晏贞姑抽出双剑,也冲了上去,花宝燕、琼英、宿金娘、庞秋霞、梁红玉、晏贞姑、耶律答里孛等女则没动,她们怕这是日本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在陈丽卿、扈三娘、晏贞姑的联手攻击之下,日本人根本招架不住。 迫不得已,这个日本人身形一晃,竟然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他边用九条尾巴与陈丽卿、扈三娘、晏贞姑周旋、边一改男声,而是用非常好听、听后让人心情极为愉悦的女声说:“陛下,臣并不是有意欺君的,还望陛下容禀。” 江鸿飞还是没有吱声。 就算真像他,不,是她所说的,她没有恶意,江鸿飞也得让陈丽卿、扈三娘、晏贞姑先捉到她,然后再听她说。 毕竟,就算江鸿飞冒险,保护江鸿飞的人,也不可能让江鸿飞置于危险之中。 但考虑到这个女声非常好听,江鸿飞还是嘱咐了一句:“不要伤她。” 听江鸿飞有这样的交代,这个日本女人,立马就不反抗了,而是变回人形,让陈丽卿、扈三娘、晏贞姑将她给押过来。 再次来到殿下,这个日本女人再次匍匐在地,恳求道:“求陛下赏赐给我坂部家一块避难之地!” 言毕,这个日本女人就抬起头来。 这时,这个日本女人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美人。 她的五官精致立体,脸型优美流畅,仿佛上天雕刻的艺术品。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剪水的双瞳;鼻梁高挺笔直,增添了几分英气;嘴唇红润饱满,若是笑起来时肯定如春风拂面。 即便江鸿飞见惯了美人,拥有众多美人,看见她温润似玉、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脸,仍旧是一呆! 这个女人太漂亮了,气质也太好了。 江鸿飞的女人中,能跟这个女人一较高下的,也就陈丽卿、刘慧娘、李师师、赵福金、耶律余里衍等有数的几个最顶尖的美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有别的女人全都没有的一种特质。 妩媚,勾人。 怎么形容呢? 她就像是一个狐狸精。 她要是演妲己,都不用化妆。 江鸿飞没有立即就问这个日本女人,她和她背后的家族为什么要来大元帝国避难,而是先问:“你是何人?” 日本女人答:“奴婢玉藻前。” “谁?玉藻前?!” 江鸿飞很是诧异,他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日本三大妖怪之首的九尾狐玉藻前! 江鸿飞对日本的历史其实并不了解,他无非也就是在小时候看过一些日本漫画、动漫什么的。 但玉藻前的名气太大了,甚至大到,江鸿飞对她都如雷贯耳的地步。 传说,玉藻前是白面金毛九尾狐变化而成的绝世美女,由于其才识广博而又绝世美艳,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以及日本第一才女。 还有一个传说,说她就是妲己,商朝覆灭了之后,她跑到了印度去,化身为摩竭佗国斑足太子的王妃华阳天,之后又回到中国,暂时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唐朝时,日本派遣使者吉备真备到中国来,她便溜进了吉备真备的船里到了日本,之后又过了几百年,自称“玉藻前”。 总之,关于玉藻前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 江鸿飞真没想到,自己还能亲眼见一见这个妖女。 江鸿飞压下自己对玉藻前的好奇,问道:“你及你的家族为何要来我大元避难?” 玉藻前道:“在我日本,天皇是君主,也是神道教最高领袖,日本国家象征,然日本的政务全部都由法皇管理,此皆因天皇父母早亡,由他祖父法皇抚养长大,几年前,在法皇的主持下,天皇娶了法皇养女为中宫,而奴家为天皇亲选女官,中宫不喜奴家,遂联合阴阳师诬陷奴家是九尾妖狐,而非人,还诬陷奴家日夜吸收天皇精元,只为有一天能够取而代之,接管日本,奴家知道此事后,在养父、养母及族人的帮助下逃出去了京城,后遇闻先生,随商船来到这里……” 在日本,天皇逊位后称太上天皇,简称上皇,相当于中原的太上皇,而出家为僧的上皇则称太上法皇,简称法皇。 白河法皇之前,日本是摄关政治,也就是外戚专政,外戚通过控制天皇而获得日本最大的权力,为了对抗外戚,还是白河天皇的白河法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退位为太上天皇,让摄关家控制的目标变为他的儿子堀河天皇,而他自己带走实权,居住在白河院,依靠中下层武士,招募军队,建立朝廷百官,频频颁布院宣,成为政务的仲裁者。 最后白河上皇出家为太上法皇,称白河法皇,掌握了日本最高的权力。 说得简单直白一点: 现在,日本的最高领导人是白河法皇。 这是一个极有政治手腕的人。 他在年轻时,因为外戚专政,他被架空了。 为了摆脱这个政治困境,他先主动退了天皇位,将天皇位禅让给了他八岁的儿子堀河天皇,然后悄悄的夺得了日本最高的权力。 后来,白河法皇先控制他儿子堀河天皇,等堀河天皇死后,又开始控制他孙子鸟羽天皇。 鸟羽天皇五岁继位,那时肯定很好控制。 可是现在,鸟羽天皇长大了,不甘心再当傀儡。 白河法皇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故计从施,让鸟羽天皇将天皇之位禅让给鸟羽天皇与白河法皇养女藤原璋子所生的长子,毕竟小孩总比大人好控制。 而且,传闻,鸟羽天皇与藤原璋子所生的长子,其实是白河法皇与藤原璋子所生的,也就是说爷爷给孙子戴了绿帽子。 而玉藻前是鸟羽天皇的女官,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鸟羽天皇的宠爱,鸟羽天皇甚至有意让她给自己生一个儿子,然后让位给那个儿子,毕竟,哪个皇帝不想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自己的亲儿子,而不是传给自己的叔叔,还是自己的爷爷跟自己的媳妇所生的叔叔。 藤原璋子察觉到此事,便给鸟羽天皇下药,让鸟羽天皇莫名其妙的就病倒了,而且天皇家的御医还无法查明病因。 后来藤原璋子请来了阴阳师安倍泰亲为鸟羽天皇治病。 安倍泰亲通过法术“查明”玉藻前是九尾狐,不是人。 玉藻前听到风声,逃出了京城,躲避到了东国。 鸟羽天皇苏醒了以后,大怒,发出了追讨的敕令,要置玉藻前于死地。 玉藻前的养父母,也就是武士坂部夫妇,遇到了在日本以游历之名勘探地形的闻焕章。 闻焕章劝说武士坂部夫妇率领坂部氏和玉藻前来大元帝国避难。 走投无路的玉藻前,听说大元帝国消灭了赵宋王朝、大辽王朝、高丽王朝,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帝国,肯定能庇护她,如果她能搭上江鸿飞的关系,别说鸟羽天皇和藤原璋子,就是白河法皇都奈何她不得。 所以,玉藻前、武士坂部夫妇才带着坂部氏跟随商船来到了大元帝国,并投入阮氏三雄的门下,成为阮氏三雄的门客。 而玉藻前也女扮男装,成了阮氏三雄的谋士之一。 玉藻前不仅漂亮,还聪明近妖。 关键,之前玉藻前一直在鸟羽天皇身边,能接触到日本的最高层,见识根本就不是其他日本人可比的,就连源为义都不能跟她相比。 很自然的,玉藻前就成了阮氏三雄比较看重的一个幕僚,这次特意把她带来,帮他们长脸。 谁想,玉藻前一张嘴,对女人太了解了的江鸿飞,就发现了玉藻前是女人,而且易了容。 这才有了之前的事…… …… 第四百零二章 要想学得会,得跟师傅睡 … 江鸿飞跟一众投了大元帝国的日本人聊过不久,江鸿飞便将玉藻前留在自己身边,担任自己对日本方面的顾问,以及教自己日语。 当然,这只是借口。 没几日,玉藻前就在床上跟江鸿飞讲日本的情况,以及教江鸿飞日语了。 对此,江鸿飞心安理得。 用江鸿飞的话来说就是,要想学得会,得跟师傅睡。 江鸿飞这么干,不是因为他馋玉藻前的身子,想尝尝这个著名的狐狸精的味道,只是因为他热爱学习,喜欢上课,仅此而已。 不久之后,江鸿飞任命阮小二为伐日本都元帅,刘锜为副元帅,闻焕章为宣抚使,詹度为制置使,虞允文为转运使,阮小五、李宝、杨沂中率领左路军,阮小七、张顺、王德率领右路军。 阮小二等人计划,由五万水军、五万陆军组成的左路军,攻打日本的九州岛,然后北上,目标日本本州岛的京都。 由五万水军、五万陆军组成的右路军,直接攻打日本本州岛的京都。 为了师出有名,以及起到攻心的目的,江鸿飞让伐日本大军打出为玉藻前报仇的名义。 此战—— 左路军所走的路线,过对马岛,直接登陆日本九州,是一条很成熟的航线,很多跑日本的海商都熟悉这道航线。 当初,阮小二等人去日本,走的也是这条航线。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条航线成了前往日本的主要航线,日本在这个方向的布防,也最完善。 换而言之,左路军必然要一关一关的打。 一百年前,也就是刀伊入寇之后,引发了日本朝廷对大陆势力侵入九州的恐惧。 为了加强九州沿海的防御力量,日本朝廷分别在壹岐和对马设置了镇守府,当地豪族大藏种材担任壹岐守,京都贵族藤原政则被派到对马岛担任对马守,分别负责壹岐和对马的守备。 日本朝廷还要求太宰府收集攻击方的诸如船的构造、装备、战法、战术等情报,一改此前对外界不闻不问的态度。 而刀伊所用的集团战法对于当时的日本人来说不但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虽然反抗刀伊入侵的战争最后还是取得了胜利,但是这种胜利的取得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特别是刀伊人的集团战术对当时的日本人来说,具有多么大的震撼力可想而知。 日本朝廷因此开始了对集团战法的重视,虽然这并没有完全改变日本国内的战争形态,但是对于大元帝国的攻打,想必他们应该能够很快适应大元骑兵的集团冲锋战术而固守沿海阵地。 而且,日本朝廷律令制下以健儿制、选士制为基础的军团军制完全的确立了起来,各军团在统领的指挥下统一行动,不会再有此前那样原始的各自为战、单挑独斗了。 对此,大元帝国要给予一定的重视。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日本朝廷已经做了一些改变,但因为日本并没有发生过对外战争,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性,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是南征北战了多年的大元军的对手。 总之,江鸿飞相信,左路伐日本大军一定能打破日军的防御。 而右路军所走的航线,是一条全新的航线,他们从釜山出发,直奔日本本州岛,奇袭本州岛的京都进行斩首。 在制定这路奇袭路线时,阮小二等人向右路军的主要将领仔细描述过福井港的位置,阮小七还亲自带人去过一次福井港。 可即便是这样,江鸿飞君臣也担心右路军不能完成这次奇袭,毕竟,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还是太落后了。 好在—— 阮小二等人带回来了不少日本人,他们中的一些就是日本渔民,非常熟悉日本海域。 简而言之。 在江鸿飞的亲自相送下,阮氏三雄率领大元军出发了,他们准备先到箕地,然后从箕地进攻日本。 大军出发后十几日,从箕地飞来的飞奴,就带来了伐日本大军已经顺利地到达了箕地的消息。 不久,便陆续有前线的消息送到杭州。 可让江鸿飞意外的是,这些消息竟然全都是左路军传回来的。 消息上说: 左路军从合浦出发后,三日后成功登陆对马岛,全歼岛上日守军。 十一日后傍晚,前锋李世辅亲率本部一千余人登陆壹岐岛,日军守卫率领百余骑兵拦阻,被全歼,守军随后又率两百余骑与李世辅部激战,李世辅身先士卒大败日军,日军不敌,退守城内。 李世辅其实就是历史上的南宋名将李显忠。 他也是西军出身,延安失守,他与父亲李永奇投了大元帝国。 江鸿飞知道这个宝贝来投自己了之后,将李世辅调到自己的亲军当中,大力培养。 这次打日本,江鸿飞钦点李世辅担任先锋官。 次日,李世辅亲自率军攻城。 日军根本就没料到,大元军有飞桥这种战争神技,结果,仅半个时辰,对马城就被大元军给攻破,守将切腹自杀。 大元军随后准备到博多湾登陆,在逼近肥前沿海岛屿时,遭到肥前守军的英勇抗击。 双方又有一番激战。 最后,日军不敌,死伤惨重。 大元军成功登陆博多湾后,进逼今津。 此带地形不利于大部队展开,距大宰府又有一日行程,杨沂中于是命左路军于当晚又撤回到船上,准备次日清晨重新登陆发动进攻。 次日,左路军分东西二路在博多湾登陆——李宝率领东路军,杨沂中率领西路军。 此时,已经知道日本遭到攻打的白河法皇,通过院厅下答院宣,聚集九州诸国部队总数约十万大军,准备跟左路军决战。 左路军分出来的西路军在百道原登陆,日军派两千骑兵来迎战;左路军分出来的东路军在博多湾东部的博多箱崎成功登陆,击败守军,占领岸边松林,从背后突袭在百道原同西路军作战的日军。 日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余部向太宰府水城方向撤退。 初次交锋过后,白河法皇已知大元军的厉害,于是他下令:各地守护回国征发全国六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充当预备役士兵,各寺院的僧兵也被动员起来保卫国家,加强军备建设。 同时,白河法皇对各国武士也作出了细致的分工:四国、九州地方的武士在本地加强防御;中国地方的武士防守堪称西门锁钥的周防、长门,并随时准备支援四国、九州的抗战;京畿、关东地方的武士驰援京都;奥羽地方的武士也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从白河法皇的部署上不难看出,白河法皇已经意识到,这将是一场倾国之战。 面对白河法皇的部署,阮小二也给江鸿飞发回来了求援信,另外再三请求务必要保证后勤供给。 江鸿飞看过阮小二的求援信了之后,就知道,此战肯定不是他们之前所预料的那么轻松。 江鸿飞立即给李俊发去命令,让李俊将事先准备好的十万高丽军派去日本战场。 江鸿飞又给乐和发去命令,让他务必保证伐日本大军的物资。 其实,不用江鸿飞交代,李俊和乐和就已经准备好了。 李俊和乐和之所以这么积极, 一来,肯定是因为这是江鸿飞的命令,他们不敢怠慢; 二来,大元帝国伐日本,对他们控制的箕地好处最大,毕竟,不论大元军从日本抢到什么,都得先运到箕地来,别的不说,单单是人口流动带来的巨大经济活动,就够缓解箕地的不少财政问题了。 更何况,江鸿飞打日本,为的还是解决大元帝国(包括箕地)缺钱粮的问题。 试问,李俊和乐和哪能不卖力气?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还做出重要指示,那就是要发扬大元帝国的优秀传统,也就是消灭日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对日本的平民和奴隶阶层进行解放,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将他们拉到大元帝国这边,将这场战争打成解放战争,而不是侵略战争。 其实,不用江鸿飞说,闻焕章、詹度、虞允文等人,也在这么干。 只不过,日本那里的人太落后了,好多人,就跟未开化的野人差不多,他们根本就不懂解放是什么意思。 闻焕章等人只能因材施教,所以政治上的进展稍微慢了点。 又过了几日,阮小五、李宝、杨沂中率领左路军攻到大宰府。 大宰府是日本九州的地方行政机关,相当于地方都城,也相当于日本的陪都,是日本连接世界的西都。 总之,大宰府极为重要,不容有失。 所以,日军不得不组织十五万大军与左路军决战。 此一战,名义上是阮小五担任总指挥,实际上,是李宝和杨沂中担任的总指挥。 在此战当中,大元军终于使出杀手锏奔雷车,将日军打得落花流水,最终只有不到三万日军逃去了四国,其余日军均被击杀或是擒获,九州岛至此划入大元帝国的版图。 与此同时,虞允文赶紧组织水军和民夫,将九州这里的灵石和粮食运回箕地,进而运回大元帝国,以解燃眉之急。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日本太富裕了,仅从九州这里,虞允文等人就搜刮到了一亿三千多万缗的灵石,粮食一千多万石。 可以说,哪怕阮小二他们不再打下去了,大元帝国都能大大地回一口血。 阮小二留下一部分人马清剿九州岛上的日本残军,左路军的东路军继续北上攻打周防和长门,想要彻底打开日本的门户。 而左路军的西路军则走水路跟东路军一块攻打四国岛。 ——如果能攻占下四国岛,大元军就能从后面反攻险要的周防和长门。 总之,不论是左路军的东路军,还是西路军,只要有一路能取得胜利,日本的门户都将被打开。 开战仅二十多天,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说左路军势如破竹都不为过。 可即便如此,江鸿飞的心仍一直提着。 右路军哪里去了? 按照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右路军应该已经完成斩首了,最不济也应该兵临京都城下了。 可是现在右路军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阮小二那里也跟右路军失联了,否则他也不可能不向江鸿飞上报此事。 可以说,江鸿飞君臣,无不为右路军担忧不已。 没办法,那可是十万大军,有大元帝国的大量人才。 而且,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江鸿飞的好几个儿子也在右路军当中。 这万一右路军出了变故,全军覆没,那对大元帝国的打击可不小,也会给伐日本之战带来阴霾。 与此同时,白河法王派来的使臣,也分别到了阮小二那里、元大都以及杭州。 是战是和,阮小二,包括元大都的王伦、陈遘等人,只有建议权,根本没有决定权,能做这个主的,有且只有一个。 这个人就是江鸿飞。 而江鸿飞大军都派出去了,又一支大军目前还不知所踪,哪能就此罢战? 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该打打,该谈也得谈,万一打不下去了呢? 南宋小朝廷也被大元帝国灭了之后,最后的宋臣也都投了大元帝国。 这其中就包括童贯的心腹赵良嗣、马扩等人。 在童贯被张浚等人砍了之后,赵良嗣、马扩等人实际上是被清算了,尤其是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提出之人赵良嗣。 很多宋臣都认为,要不是赵良嗣给童贯献了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个计策,赵宋王朝也不能跟辽国决裂,两国要是继续履行《澶渊之盟》,也不能让江鸿飞趁机分而击之,最后将两国全都给灭掉。 赵良嗣差点没因此被赵构君臣给杀了。 好在,当时,大量的宋臣都投了大元帝国,使得南宋小朝廷元气大伤,人才凋零,赵良嗣、马扩等人才逃过了这一劫。 后来,大元帝国灭了南宋小朝廷,江鸿飞不仅赦免了赵良嗣、马扩等人过往的罪行,还认为赵良嗣提出的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战略战策很有见地,将赵良嗣和马扩调入鸿胪寺,担任大元帝国的“外交官”了。 此次,江鸿飞就钦点赵良嗣和马扩之名,让他们代表大元帝国与日本方面派来的使臣斡旋…… …… 第四百零三章 “马关条约” … 日本方面派来的使臣主要是中纳言藤原长实。 中纳言为太政官中设置的令外官,在太政官中相当于四等官的次官。 藤原长实见到赵良嗣和马扩后,用还算流利的汉语说道:“两大国之间事,且须商量,何故发兵来打耶?” 赵良嗣很感激江鸿飞为他平反,赞许他提出的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策。 老实说,赵良嗣始终都觉得,他的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策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赵宋王朝,明明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还有打得辽国节节败退的金国当盟友,结果,就因为赵宋王朝自身问题重重、赵佶君臣和赵桓君臣以及赵构君臣昏招连出,才导致了赵宋王朝的灭亡,跟他的计策有什么关系? 如今,江鸿飞定了基调,才让赵良嗣不仅为之努力了半生的政治追求没有白费,还不用因此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对赵良嗣有大恩。 为了报答江鸿飞的大恩,在面对藤原长实之际,赵良嗣表现得非常强硬,他道:“军马已起,更商量甚的。” 马扩没有赵良嗣这样的心理,他只想出色地完成江鸿飞交代给他的任务,然后去统军。 ——出身于西军的马扩,根本就不想当“外交官”,他想当的是将军,尽管他本人的确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外交官”。 马扩唱白脸道:“若是急著手脚也好商量,只是须贵朝算计一下。” 藤原长实问:“如何算计?” 马扩说:“贵国割让九州、四国、中国及其附属各岛屿给我大元,赔偿我大元灵币两亿缗。贵国开放所有沿海区域为商埠,并允许我大元在贵国的通商口岸投资办厂。” 没错。 马扩提出的条件,就是《马关条约》的翻版,江鸿飞要将这项条约还给日本。 藤原长实肯定不知道《马关条约》,但他从马扩提出来的条件上,已经敏锐地猜到了大元帝国为什么要打日本了。 说起来,这纯粹是日本当局自找的。 日本这些年来,一直在搞闭关锁国。 颁布了一系列的有关命令: 渡海制——严禁日本官员、国民出海,不得与大陆王朝有任何交集。 禁购令——严禁公卿大臣未经政府定价私自抢购大陆王朝的货物。 定年纪——严格限制大陆王朝的商人去日本的次数(一年才让去一趟)。 这些禁令严重影响了大元帝国对日本的贸易,也让大元帝国少了一条大财路。 当然,这些禁令不单单是禁大元帝国,也禁宋、辽、金等国——其实从安史之乱之后,日本就已经开始对大陆政权实施这些禁令了。 可你要是真搞闭关锁国,全都一视同仁,也就罢了。 毕竟,大家都一样嘛,大元帝国也不好无理取闹。 可怨就怨,日本当局,搞三六九等。 具体就是,日本在对大陆王朝封锁贸易的同时,跟被江鸿飞灭掉的高丽王朝自由贸易,关键是日本和高丽等国还保持着积极的官方往来。 想当初,在大元帝国灭掉高丽王朝之前,大元帝国的大多数商品,都得先被高丽王朝扒一层皮,才能由高丽人卖去日本,大元帝国的商人,担负巨大的风险,利润却大半被高丽王朝给赚走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难免会让大元帝国的人担心,高丽王朝和日本联合起来夹击大元帝国。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 要知道,在唐朝的时候,日本可就干过类似的事。 既然如此,大元帝国索性打着为玉藻前报仇的名义攻打日本。 以上这些,全都是藤原长实的猜测。 不得不说,藤原长实的猜测,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 发动战争是希望获得巨大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解决幼稚的怨恨,或为某人报仇。 藤原长实忙道:“两朝许多事好讲,现在却连招呼也不打便起兵,是甚道理?” 赵良嗣道:“你朝已然拒绝与我朝往来,如何商量?” 马扩在一旁道:“我朝皇帝已纳玉藻前娘娘为德妃,贵朝天皇及中宫无缘无故诬陷我朝皇妃,失了道理,所以才导致如此。” 藤原长实道:“兵者凶器也,天道厌之。贵朝吞了大宋、契丹、高丽许多国土,我朝从未出兵阻止,方能尽灭之。今一旦不顾以前未有恩怨,便先举兵,日后干戈几时定得!不若趁事态还未失控,你我两朝握手言和,万事好商量。” 赵良嗣道:“没甚么好商量的,要么你朝接受我朝全部条件,要么,两朝之事,若不互相容会,须至争战。” 藤原长实见已无法交谈下去,遂离开,派人回去向白河法皇汇报谈判的结果。 再说江鸿飞。 对于和谈,江鸿飞一点都没抱希望。 毕竟,他开出来的“马关条约”,就是对日本资本输出,日本要是答应了,也是被大元帝国吞并。 江鸿飞现在最关心的是,右路伐日本大军哪去了? 要知道,右路伐日本大军可是有最好的飞奴,不应该一点消息都传不回来啊。 “右路军到底怎么了?” 江鸿飞很担心,也很烦躁。 好在,又过了十几日,江鸿飞终于收到了右路军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是右路军的飞奴送回来的,而是由右路军的一个指挥使送回来的。 通过这个指挥使的汇报,江鸿飞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 右路军刚驶离箕地时,行进得非常顺利。 然而,就在右路军快接近日本之际,突然刮起了一场持续了两天两夜的巨型台风。 那场台风不仅摧毁了右路军数十艘战舰,让右路军折损了上万人马,还让右路军迷失了方向。 而被摧毁的战舰中,就有通讯部的几艘战舰,右路军因此彻底与阮小二他们的指挥部和大元帝国失去了联系。 出师不利,又遭到了这么巨大的损失,让右路军陷入到了左右为难之中。 有人建议,他们应该立即返航,重新整军,再来伐日本。 有人建议,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他们损失了一万多人马,数十艘战舰,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而且他们只要到了日本,就可以以战养战。 最后,压力给到了阮小七、张顺、王德等右路军的统兵大将。 阮小七是個火爆的性子,他跟着江鸿飞打了十几年的仗,很少有自己独立统兵的机会,他可不想头一次独立统兵,就遭遇这么丢人的事。 张顺也一样,这些年,他立的都是些小功,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他也需要这个机会表现自己。 王德的处境就更差了。 王德原来是宋军将领,职位一直不高。 后来,战败投了大元帝国,是江鸿飞亲自将他挖掘提拔起来的。 不少人都认为,王德就是运气好,根本不是有真本事。 就王德的脾气,他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王德一直在寻找机会,干一票大的,让世人看看,他王德王夜叉,到底行不行?!!! 王德对众人说:“陛下言,日本就像一条长长的带子竖立在东方,我等只要往东方行进,总能到日本。” 阮小七和张顺觉得有理,于是,右路军就在迷路的情况下继续向东行进。 行驶了十七天,右路军终于靠岸。 从出发时就一直在倒霉的右路军,终于走运了。在他们即将靠岸的时候,竟被他们遇到了一艘日本渔船。 张顺亲自出手,将那一船的日本渔夫全都捉了。 在这些日本渔夫的带路下,右路军来到了一片类似港口的地方,并派欧鹏率军夺下了那处地方,然后从那里登陆。 登陆以后,右路军带的日本人反复跟当地人确认,才知道他们登陆的地方是虾夷地,也就是北海道。 在这个世界,北海道还不是日本的一部分,它上面住的是阿伊努族人,他们极为落后,说茹毛饮血都不为过。 虾夷地被当地土著割据成一个又一个小势力,他们之间又有着某种联系。 见右路军入侵他们的家园,他们很快便联合在一起,组织了一支规模不小的武装企图将右路军赶走。 这一仗,毫无悬念可言。 在大元军的奔雷车和骑兵的攻击下,当地人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战果可以参考欧洲人与印第安人之间的战争。 不过占领虾夷地并不是右路军的战略目标,右路军的战略目标是奇袭日本都城京都。 而据那些日本人打听到的消息,虾夷地离京都,比九州岛离京都还远,中间还有奥羽地区所阻隔。 阮小二等人与手下的将领和参谋一商量,觉得这虾夷地既然打下来了,也不能浪费,留下点人搞公审,消灭当地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解放当地的奴隶,将当地的权贵掌控的土地和海域分给奴隶和平民,夯实大元帝国在此地的统治基础。 与此同时,右路军分水陆两路,向京都推进。 数日后,右路军便在出羽国登陆。 此时的奥羽地区,也是由日本朝廷征服之前的旧土著割据自治,类似于殖民地。 在文明程度上,奥羽地区比虾夷地强点,但也强得很有限。 右路军在这里完全领略到了原始社会的淳朴风情,地广人稀、刀耕火种、野兽出没。 不夸张地说,这里连一座稍微像样的城市都找不出来,老百姓的生存状态,还不如崛起前的女真人。 当然,因为奥羽地区已经开始和大和族人之间搞民族融合和同化,而且这里是日本的边疆,这里原本其实是有十余万日本武士的。 只不过,前段时间,左路军攻占了九州岛,而且正在向周防、长门和四国岛发起猛攻,白河法皇怕了,令奥羽地区的武士南下到陆奥国,随时准备支援南面的战斗。 也正是因为如此,右路军才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出羽国。 王德是一员非常骁勇的悍将,他也是西军出身,原是西军宿将姚古的部下。 历史上,姚古被金人击败了之后,王德就被划归刘光世统辖。 刘光世讨各路流寇取得的战绩,基本都是王德的功劳。 换而言之,刘光世之所以能当上南宋的中兴四将之一、七王之首,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他有王德这员悍将。 王德的两个儿子王琪、王顺,也是出名的勇将,王琪还是采石大捷的功臣。 论战力,王德可能还要强于杨沂中,与李显忠、韩世忠、吴璘等当是同一水平的。 不过王德最大的问题就是,与人沟通的能力不是太强。 而且,王德为人直率,脾气暴躁,得罪了不少人。 因此,在赵宋王朝多年,一直郁郁不得志。 直到投了大元帝国,江鸿飞“慧眼识珠”,将王德提拔起来,先放在自己的亲军中担任统制,又将他下放到一线锻炼。 经历了伐王庆和伐南宋两场战争,王德就被江鸿飞给提拔到了现在的都统制之位。 王德觉得,如今是他该报效江鸿飞的皇恩浩荡的时候了。 所以,王德率大军一进入陆奥国,就大胆分兵出击。 很快,王德就占领了出羽国的几个要地,然后分兵驻守,等待那些文官来接收,接着就继续南下陆奥国…… 阮小七派人回来跟江鸿飞和阮小二报信和取得联系时,王德正率领大元军跟奥羽地方的武士决战…… 得知右路军的情况后,虽然他们折损了不少,江鸿飞的两个儿子也葬送在大海中,可江鸿飞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真不是江鸿飞铁石心肠,儿子多了,就不在乎了。 也不是江鸿飞不把跟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块葬送在大海中的那一万多大元将士和人才放在心上。 实在是,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 而且,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九万来人马成功登陆了日本,并且也取得了一些战果。 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阮小七等人也知道,他们这次不露脸,出师不利,要不是他们全都是江鸿飞的亲信,没准会被人参一个“贻误战机”的罪名。 所以,有人给阮小七他们几个出了个主意,不如给江鸿飞弄点日本美人“贿赂”一下江鸿飞。 也正是因为如此,阮小七他们这一路走下来,给江鸿飞收集了上千日本美人。 这些个大老粗,还怕自己的眼光不行,还找了不少参谋,优中选优。 这些参谋中,就有不少日本人,他们对此非常热心,并趁机将他们各家的女人塞进来,希望借此一飞冲天。 这次,这些日本美人也被阮小七他们的亲信给带了回来,献给江鸿飞…… …… 第四百零四章 日本美人 … 江鸿飞以为的日本美人,是新垣结衣、石原里美、深田恭子、长泽雅美、板井泉水那样的,要么是苍井空、波多野结衣、小泽玛利亚那样的。 而且,江鸿飞印象当中,日本美人,全都有着一头乌黑靓丽的长七尺青丝,绚丽华美的十二单女装,映衬着红唇与笑颜,就像《bad无名恋歌》中新垣结衣所扮演的公主廉姬。 然而,等江鸿飞看到这些所谓的日本美人了之后,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的江鸿飞,差点没被她们吓得喊出“救驾!”。 你道为何? 江鸿飞满怀期待的是美人。 可江鸿飞看到的却是一大堆贞子! 秃眉! 大黑牙! 一张张惨白惨白的白粉脸! 哪有新垣结衣、石原里美、深田恭子、长泽雅美、板井泉水、苍井空、波多野结衣、小泽玛利亚,全都是骗人的,来的全都是鬼! 有一度,江鸿飞都怀疑,右路军不是从北海道登得路,而是全都葬身大海了,或者他们被恶灵附体了,才给自己弄回来了这么多鬼。 至于江鸿飞之前所期待的七尺青丝和十二单女装。 这有。 别说七尺青丝了,一丈半,甚至两丈长的青丝都有。 江鸿飞严重怀疑,这些日本女人,从出生时起,就没剪过头发。 江鸿飞瞬间想到,自己跟她们办事的时候,她们那些巨长的头发,得有多碍事。 “她们的头发要是再散开,就更像贞子了,我去!” 而那十二单女装,在江鸿飞的想象当中,应该是,把十二件不同色彩的刺绣单衣迭起来穿,看起来五彩缤纷、斑斓绚丽,又有着一种庄严大方的古典之美,就像《少年阴阳师》、《源氏物语》、《遥远时空中》那些动漫作品当中的那些款式最为豪华、色彩最为绚丽、宛如燃烧的云霞般灿烂的华服。 结果却是,日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么高明的纺织技术。 日本的纺织技术名叫西阵织。 西阵织之渊源可远溯至古坟时代。五、六世纪左右,从大陆渡来的秦氏一族在山城之国,也就是当今的京都太秦定居,将养蚕缫丝的技术传至日本。早在桓武天皇建造平安京之前的五世纪,京都的纺织业便已开始起步。随着平安京迁都、负责管理宫廷织物的“织部司”设立,纺织业得以发展。 平安时代后半,这种官营的织物作坊逐渐衰退,工匠们便在织部司东边的大舍人町聚集定居,脱离宫廷的管理,开始自由作业。制造出“大舍人之绫”、“大宫之绢”等纺织品。除此之外,他们还钻研从中国的宋朝传来的绫织技术,开发出独特的唐绫,作为与神社寺院的装潢相配的典雅织品而被人们所珍爱。 但即便是大舍人之绫、大宫之绢、唐绫也造不出来薄如蝉翼轻如纱的丝绸。 这就不可能出现好看的十二单女装。 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这十二单女装穿在日本女人身上,看起来十分臃肿。 江鸿飞看着都觉得这些日本女人累。 这还真不是江鸿飞的错觉。 后来,江鸿飞从玉藻前那里得知,这些日本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还不算她们戴得满头都是的首饰和满身都是的配饰,就有三四十斤,而且还是宋斤。 关键,有些日本女人为了突显出她们自己,不仅穿十二单,十四单、十六单、十八单的都有,她们中最丧心病狂的一个竟然穿了二十六单。 那重量,绝对要超过六十斤! 这要是再加上那些也不轻的各种首饰、挂件、簪子和饰物,手里的扇子与手绢,那重量,简直匪夷所思。 关键,这些日本女人瘦小干枯,大多都没超过一米五,有些甚至只有一米四,甚至一米三。 江鸿飞心想:“难怪日本女人承压能力那么强,原来人家早就练出来了。” 后来,江鸿飞问玉藻前,才知道,日本女人之所以穿这么多衣服,完全是在炫富。 毕竟,早期的日本人,穿一件衣服都是奢侈,能穿十二件衣服,肯定是富裕的表现,大家族的女人。 老实说,这“七尺青丝”和“十二单”也还好,至少江鸿飞还能勉强忍受。 可那秃眉、黑牙、大白脸,江鸿飞真是一点都忍不了,哪怕他对女人的包容性很高,高矮胖瘦,御姐、萝莉、少妇,什么样的美人都愿意试试。 不夸张地说,就是来几个长得漂亮的黑珍珠,江鸿飞都愿意试试。 就这“日本美人”,江鸿飞是真接受不了。 江鸿飞看了看身边的玉藻前,心想:“日本美人也不这样啊?” 江鸿飞没有隐瞒自己的疑惑,他直截了当地问玉藻前:“这些鬼女便是你们日本美人?” 听江鸿飞用“鬼女”来形容他们送来的日本美人,阮小七等人的亲信全都是心中一揪,他们有些后悔听那些日本人的了,让这些日本美人自由发挥,结果被江鸿飞当成了鬼。 让阮小七等人的亲信稍稍心下一松的是,玉藻前也说:“她等确是我日本美人。” 江鸿飞相信玉藻前不会无的放矢,但他还是直截了当地问出口:“她们美在哪里?” 玉藻前拜道:“日本贵族用以区分是否成年、是否已婚的标志,就是墨齿和白脸、秃眉,这也是日本人评判美女的标准之一……形成这种风尚的原因有很多,尊贵身份的象征,对丈夫忠贞的表现,也有人认为是原始部落遗留下来的习惯等等……其实我以前也像她们一样。” 江鸿飞诧异道:“你以前也这样?” 玉藻前笑道:“是啊,只是臣妾猜测官家可能不喜欢她们这种,才在见官家时,改了我汉人服饰及改了我汉人的装束。” 玉藻前又看向那些日本女人,对江鸿飞说:“她们身上穿的这些衣服重到能压死她们先不说,她们身上涂的铅白粉和轻粉,及她们染黑齿的铁浆,皆有毒,她们中的很多人都会因此而中毒,大多都活不过三十岁……” 江鸿飞心想:“能不中毒吗?铅白粉的主要成分是铅,轻粉的主要成分是水银,前者,会导致慢性铅中毒,出现贫血,呕吐,神经麻痹等症状。后者,水银中毒,也就是贡中毒,通常直接作用于人的神经,中毒者先是突然变得急躁暴力,随后又变得痴呆健忘,最后生活不能自理,连行动都受影响,汞中毒晚期表现出来的具体症状,就是全身瘫痪。日本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自虐?” 江鸿飞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时期的日本还有一种米粉也能染白面。 只不过,这种白粉太过廉价,其颜色也不如铅白粉和轻粉纯净。 所以,那些有条件的公卿贵族,都选用较为昂贵的铅白粉和轻粉,只有下级公卿和平民才用米粉。 经过玉藻前的讲述,江鸿飞得知,她们在牙齿上涂的名为“铁浆”的黑色染料,是将茶,酒,醋等液体混合之后,加入生锈的碎铁屑,然后像酿酒一样密封发酵,最后加热煮沸而成的一种粘稠液体。 这种液体闻起来有恶臭味,还带有轻微毒性,并且会严重损害牙龈,弄不好还会导致口腔感染。 总之,就像玉藻前所说的,这些日本女人能活下去,真的挺不容易的。 江鸿飞往后一看,才发现,只有前面那二三百是秃眉、黑牙、白粉脸,后面还有一些并没有化秃眉、黑牙、白粉脸这种鬼妆的。 ——刚刚,江鸿飞被前面这些贞子给吓到了,并没有注意,还有这些正常一点的。 玉藻前在一旁为江鸿飞讲解:“只有已婚妇人才会是这种装束,未婚女子,是不允许化这样的妆束的。” 经过玉藻前这么一解释,江鸿飞大概也能猜到,前面这些化鬼妆的日本女人,要么身份地位肯定很高,最少也得是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家的女人,要么肯定有不凡之处。 江鸿飞对这些化鬼妆的女人实在是提不起性趣来,就仔细看了看后面的那些未婚的处女。 仔细一看,江鸿飞才发现,后面这些处女,正常是正常,但她们大多都太小了。 这些日本女人,嗯,准确地说,应该是日本女孩,最大的,也就十三四,有些可能也就十岁左右,甚至都不到十岁。 见这么小的日本女孩,阮小七他们也进献,江鸿飞的眉头不禁就是一皱。 玉藻前猜到了江鸿飞心中所想,她主动帮阮小七他们解释道:“我日本贵族之女大多短命,很多不到二十岁就去世了,能活过四十岁的寥寥无几,故而女子一般十一二岁就会出嫁,因此,大一些的未婚处女并不多,阮将军他们应该是找不到太多年龄合适的,才用这些准成年的充数。” 玉藻前只说对了一半,阮小七他们是因为找不到足数的年龄够、长得又漂亮的日本处女,才将这些还未成年的日本女孩送回来。 不过,这其中也离不开那些日本人自己主动将家里漂亮优秀的少女塞进来的缘故。 这些日本美人,要么化得跟鬼似的,要么都是一些幼女,根本就没有新垣结衣、石原里美、深田恭子、长泽雅美、板井泉水、苍井空、波多野结衣、小泽玛利亚那样的,江鸿飞不免有些失望。 看出来了江鸿飞的失望,玉藻前指着前面这些鬼女,说:“官家,要不然,臣妾带她们去换上我汉人装束,让恁看看?” 江鸿飞心想,这总归是阮小七他们的心意,便道:“都带去吧,让那些小的,也都将她们的长发剪掉,换下那些沉重的衣服、服饰、配饰,朕不喜欢她们这样。” 玉藻前领命后,便将这些日本美人带去了后宫。 晚间,江鸿飞忙完公务回去,再一看这些日本美人,立即就发现了不一样的风景。 就见,这些日本美人,虽说大多矮小,但实际上,并不难看,江鸿飞甚至在其中看到了,有一个像长泽雅美、一个像板井泉水、一个像波多野结衣的。 就是那些未成年的日本少女,看起来也都苗条清秀了不少。 见江鸿飞的神色好了不少,玉藻前道:“阮将军他们并未欺君,这些美人,比日本皇宫中的还好。” 害怕江鸿飞不相信,玉藻前又解释道:“日本皇族只跟几个世家大族联姻,别说北方那些贫穷落后的小族,便是京都的一些大都之女,都进不了宫,官家这里的美人,全都是优中选优,她们闻听能来伺候官家,不少都是心甘情愿地来的。” 玉藻前没有说谎,确实有不少日本人,听说他们家的女人有机会伺候江鸿飞,削尖了脑袋将他们家的女人送来,为此他们甚至上下打点。 对此,江鸿飞不置可否。 左右无事,他便亲自挑了一遍。 最后,只留下了三百个,他看得顺眼的,或者是美人胚子的,其她的,江鸿飞让人送去礼部,让礼部和兵部一块出一个有功将士和有功大臣的名单,将这七百多日本美人分下去。 ——这些日本女人中,虽然不乏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家的女儿,但毕竟没有日本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是能分给手下人的。 将不要的那七百打发走了之后,江鸿飞看了看那些洗去铅华的日本美人,点点头,还不错。 再看看那些年纪不够的,养几年,肯定也都不错。 当晚,江鸿飞就挑了包括“长泽雅美”、“板井泉水”、“波多野结衣”在内的十几个日本美人侍寝,好好抗一次日,为在日本侵华战争中死去的中国人收回点利息。 转天,江鸿飞下圣旨:“日本女人沉重的礼服以后就不要再穿了,秃眉、黑牙、白粉脸也不要再弄了,头发到腰就可以了,这些无良的习俗自此杜绝。” 史记:大帝慈悲,不忍日本女人受恶俗荼毒,废去重服、秃眉、黑牙、白粉脸、长发,日本女人得以从病态的优雅浮华中解脱出来。 …… 第四百零五章 日本皇后 … 从日本运回来的粮食,很快就在杭州港、明州港、泉州港、广州港、琼州港登陆,并以最快的速度水陆并进运往淮西,甚至是运去蜀地。 大元帝国南方缺粮的问题,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指望着救济,根本长远不了。 而且,这次大元帝国可以抢日本的,那下次呢? 关键,南方的这些地区,并不是不能产粮,相反,它们都是大元帝国富裕的产粮区,以前它们还供应北方粮食。 所以,救济只是权宜之计。 与此同时,江鸿飞亲自抓今年的春耕,同时,以工代赈开始在南方疏通河道,铺设铁路,修建公路,在沿海城市增设码头。 至于折西的方腊,江鸿飞还是没有着急动。 江鸿飞相信,等自己这边粮食大丰收了,方腊的永乐朝多半就瓦解了。 退一步说,那时永乐朝就算不瓦解,江鸿飞有兵有粮,消灭永乐朝,还不是轻而易举? …… 又过不久,右路军再次传回来消息。 之前,王德和张顺率领右路军在陆奥国与奥羽地方的十万武士展开了一场大会战。 那一战,王德靠奔雷车大阵加大元精锐骑兵,将奥羽地方的十万武士击溃。 ——要不是右路军兵力不足,肯定全歼了那十万奥羽地方的武士。 战后,右路军顺利地占领了陆奥国,同时,有四五万日本武士以及大量的日本人逃去了京畿、关东地方。 至此,右路军彻底跟阮小二他们的指挥部取得上了联系。 搞清楚了右路军的情况后,阮小二给右路军派了五万箕军,王德又从俘虏的日本武士中挑出来了三万愿意效忠大元帝国的,边政治教育、边训练,边带领他们继续南下。 不过,这次右路军却遭到了京畿和关东地方的武士坚决抵抗。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交战,日军也了解到了,跟大元军打野战,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于是,日军改变战术,改为据险而守,以及利用他们熟悉地形的优势,以游击战对大元军进行骚扰。 这招非常奏效。 右路军之前势如破竹的攻势,也变得缓慢起来。 而左路军方面。 因为有堪称西门锁钥的周防、长门为天险,日本方面又动员了数十万大军据险而守。 左路军的西路军被挡在本岛外不得前进一步。 而左路军的东路军则遭到了四国岛上的武士和僧兵的坚决抵抗,也未能登上四国岛。 还好—— 左路军先拿下了九州岛和大宰府,为自己建立了一个稳固的大后方,否则,左路军必定会因为粮草物资的供应问题而败北。 右路军也很幸运,他们趁日本朝廷不备,以及将兵力大量调到南方,而拿下了虾夷地区、奥羽地方、陆奥国,攻占了这些地区,缴获的粮草,也够他们打一段时间的。 此战至此进入僵持阶段。 江鸿飞得知此事了之后,并没有再给日本派兵,而是派去了大量有政治教育经验的政工干部和一千太学生。 ——跟消灭高丽王朝的方式差不多,江鸿飞并不想在日本这里投下太多兵力,以免影响大元帝国的安全。江鸿飞更希望日本人打日本人,己方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江鸿飞派人大量招募流民,以分田、分粮、分媳妇等政策,将他们移民去日本和箕地。 江鸿飞计划,向这两个地方各移民两百万,彻底将这两个地方变成汉人的地方。 江鸿飞这并不是痴心妄想。 这个时代的日本,总人口数,一共也就不到一千万。 如果江鸿飞移过去两百万汉人人口,日本肯定会彻底成为大元帝国的一部分。 而箕地的总人口,才三百五十万,还没有日本多。 江鸿飞移过去两百万,绝对能彻底占领箕地。 关键,这些年,南方遭遇了大量的天灾人祸,好多人流离失所。 只要大元朝廷控制救济灾民的力度,再加大宣传移民箕地和日本的好处,肯定不缺想去两地的汉民。 换而言之,江鸿飞不仅要从军事上彻底征服箕地和日本,也要在政治上彻底瓦解高丽王朝和日本王朝的统治。 白河法皇迫于国内的政治压力,一连向杭州城派来了三波使节,声称:愿意将周防、长门和四国岛以南全部割让给大元帝国,愿意称藩纳贡,愿意派遣质子,愿意永结同好。 换而言之,日本朝廷希望江鸿飞将右路军打下的奥羽地方和陆奥国还给他们,双方止战。 藤原长实还私底下向赵良嗣和马扩表示,赔款、开放通商口岸以及大元帝国的人在通商口岸投资办厂这三件事也能谈。 但两亿缗太多了,日本朝廷愿意赔偿大元帝国五千缗灵石的战争赔款。 开放所有沿海区域为商埠不现实,但日本朝廷同意将福田港开放给大元帝国,也允许大元帝国的人在福田港投资办厂。 对于日本方面的求和,大元帝国的内部有两個不同的声音。 一个声音是,大元帝国应该见好就收,得了日本的九州岛,大元帝国已经多了一个大郡,加上日本人没有提及的虾夷地,大元帝国又多了一个郡,没有必要再战,而且前线已经探明,日本方面动员了大几十万武士、僧兵以及预备役士兵,已经做好了倾国一战的准备,不容小觑。 另一个是声音是,日本贵族穷奢极欲、不修武备,军队虽多,但战力低下,日本底层人民痛苦和不幸,日本奴隶阶层暗无天日,大元帝国有占领日本的基础条件,更关键的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所以,必须要趁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的时刻,一举攻占下日本。 老实说,大元帝国对日本发动战争的最低目标已经达成,这时候收手,大元帝国最低限度也可以将日本掐头去尾,如果大元帝国强硬一点,可以连奥羽地方和陆奥国都不还给日本朝廷,双方就以目前双方各自的占领区为分界线,日本朝廷也肯定会同意。 占领大宰府了之后,江鸿飞就已经知道了,九州南部有一个超大的灵石矿床,每年都能开采出几百万缗的灵石。 虾夷岛上的灵石储备同样不少——其上的鸿之舞矿山,至少有十亿缗的灵石储量,鄂霍茨克海沿岸的幌别川河及其支流还有一个灵石田。 就是奥羽地区,也有很多的灵石矿。 得了这些灵石矿,已经足够大元帝国挥霍一百年的了。 换而言之,大元帝国现在如果跟日本朝廷议和,这场战争,大元帝国完胜。 因此,那些劝江鸿飞见好就收的臣子的主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只要继续打下去,不管概率如何,大元帝国肯定有战败的可能,那样一来,大元帝国可能就保不住现在的战果了。 所以说,现在收手,虽然不能取得最大的战果,但不失为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江鸿飞又知道,不仅九州岛、虾夷地、奥羽地区有大量的灵石矿,日本的其它地区同样也有大量的灵石矿,像佐渡、生野、石见等等,都是超大灵石矿。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江鸿飞能够打下日本,然后大力开采灵石,估计大元帝国二百年都不会缺灵石。 另外,日本还有不错的土地资源,琵琶湖周边、浓尾平原、伊势国都是粮食产量很大的地区。 更关键的还是,如果不彻底将日本朝廷剿灭,让日本朝廷缓过来,他们怎么可能甘心那么多疆土被大元帝国夺取,势必会在大元帝国虚弱的时候,将所有失去的疆土抢回去。 而且,江鸿飞当初之所以要打日本,原因之一就是,日本人狼子野心,不把它打死,他将来势必会作妖,没准会跟历史上一样入侵中国。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 所以,对于邪恶的东西就是要斩草要除根,绝不能留下后患! 就在这时,李宝给江鸿飞上奏折,说他有打破日本防御的办法了。 李宝是历史上南宋的传奇水将。 此人原来是两河义军,后归属宗泽属下。 宗泽病死后,杜充继任。 杜充残暴无能,宗泽收编的义军或叛或走,李宝也离开杜充单干,在两河地区打游击。 后来,江鸿飞灭掉南宋,李宝是江鸿飞重点招揽的对象。 都已经快大一统了,而且江鸿飞一直在致力恢复和平,让百姓安居乐业,李宝也就率领他手下的人投降了大元帝国。 李宝投降大元帝国后,让李宝非常意外的是,江鸿飞竟然亲自召见了他,让他当面提建议。 根据李宝的应对,江鸿飞将李宝调到了水军当中担任统制官,独领一军。 后来,一手将李宝提拔到都统制的职务,这次更是钦点李宝的名,让李宝跟阮小二他们一块去攻打日本。 江鸿飞之所以如此重视李宝,当然是因为,李宝在历史上,打出来了一场最漂亮的水战。 当时金主完颜亮破盟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并采用降人倪询等的建议,在潞河建造海船,组建海军,以工部尚书苏保衡统率,想从海路偷袭临安。 南宋朝廷觉得有必要加强浙江沿海的防守,但缺乏有经验的将领。 李宝因为擅长水战,被调去任浙西马步军副总管,军衔升为遥郡观察使,负责指挥海军。 李宝上任后,除了两浙固有的弓弩手、禁军外,又急征沿江有经验的水军,并从镇江调来老部下数十人,短期内组成了一支三千人、海船一百二十艘的海军。 李宝还派儿子李公佐等人潜入敌境,收集情报。 之后,李宝赴临安见赵构,认为海面广阔难于防守,应该主动出击,得到赵构的赞许。 不久,李宝在江阴发兵,冒风挺进,先在海州击破围城之金兵,解魏胜之困,后又收编山东义军开赵、王世隆等人,最后终于到达金军造船基地胶西,与金海军对峙。 初期天刮北风,对宋军不利,但金水军中多为汉人,暗助李宝,于是李宝坚定信心决定主动出击。 恰好此时风向改变,李宝先以火箭攻击,后登船肉搏,遂全歼敌军,斩金副都统完颜郑家奴,俘倪询,苏保衡逃跑。李宝登陆后,把金人各种军事设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李宝本想趁势席卷山东,但其子李公佐认为完颜亮已渡淮河,江淮危急,应回师支援。 于是李宝退驻东海县,开赵、王世隆等义军亦来会合。胶西大捷报知朝廷后,赵构大喜,认为是自己慧眼识英才,发掘了李宝,立刻把李宝破格提拔为沿海军区司令,军衔也一下子升为正任节度使,并书“忠勇李宝”四字以示表彰。 而李宝也因为那一战成为南宋海军第一将。 值得一提的是,李宝是一个非常善于研发和利用先进的军械的水军将领,他留下的军械曾作为南宋军械制造的样品。 李宝的主意非常简单,那就是他准备用大元帝国一件已经快要被人忘记了的秘密武器——沉螺舟,来打破日本的防御。 这沉螺舟,形如蚌壳,所有间隙都用沥青密封过,水不能入,能伏行水底行走,里面可容纳上百人,重洋大海都可渡得,能日行百里,且不畏风浪。 说得直白一点,这沉螺舟其实就是简易的潜水艇。 李宝准备制造三五百个沉螺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运三五万精锐到四国岛北侧寻一地悄悄登陆,然后前后夹击,一战攻下四国岛。 而只要四国岛能被攻下,左路军就可以以四国岛为踏板登陆本州岛,然后前后夹击周防、长门,进而攻克日军南面的防线,打开本州岛的大门。 江鸿飞很看好沉螺舟,更看好李宝这个水军大将,进而很看好李宝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划,因此,密令白瓦尔罕调动所有匠人和船工全力打造沉螺舟。 为了麻痹日本人,江鸿飞先是下令左右两路大军暂时按兵不动清理已得之地的抵抗势力,然后派出赵良嗣和马扩继续跟藤原长实议和。 藤原长实见有议和的希望,一边派人回日本通知白河法王,一边努力跟大元帝国议和。 为了能够说服江鸿飞放过日本,藤原长实将他的女儿藤原得子都献给了江鸿飞。 这藤原得子在历史上是鸟羽天皇的皇后,近卫天皇的母亲,后来,近卫天皇死后,她在背后一手促成的雅仁亲王继位为第七十七代天皇—后白河天皇继位,因此后白河天皇对她以义母之礼相待之。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藤原得子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藤原得子也不是不漂亮。 问题是,藤原得子来到江鸿飞身边时,只有十一岁,也太小了一点。 想了想,江鸿飞便将藤原得子留在自己身边,让她跟玉藻前一块帮自己处理来自日本方面的政务…… …… 第四百零六章 大元帝国的日本 … 大元帝国如今有各种匠人数百万,仅造船的匠人就数十万。 造成这样的原因有很多。 有大元帝国吞并了大辽王朝、赵宋王朝、高丽王朝以及田虎、王庆等,将他们所有势力的匠人全都挑出来,给予较高的待遇和礼遇,将他们全都编入大元帝国的工部,为大元帝国效力的原因。 有江鸿飞大力发展工业,推动工业革命的原因。 有江鸿飞大力发展航海,推动造船业发展的原因。 还有江鸿飞提高匠人的社会地位,提高匠人的收入,鼓励农民兼职成为匠人,等等…… 同时,江鸿飞让刘慧娘、白瓦尔罕、汤隆、孟康等研发出飞梭织布机、纺纱机、蒸汽机、发电机、电动机、电讯设备,并鼓励在机械制造、纺织业、采矿业等行业的工艺和技术的发展。 这么说吧,在江鸿飞的大力推动下,大元帝国的工业革命已经开始了。 拥有众多匠人以及不少工业基础的大元帝国,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制造出来了五百个沉螺舟,随后将之交到了伐日本大军的手上。 阮小二听江鸿飞说过,李宝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水军将领,而且这次的计划是李宝提出来的。 江鸿飞虽然没有干涉阮小二的指挥,但出于对江鸿飞识人之明的相信,阮小二大力支持李宝来完成这个至关重要的任务。 李宝十分清楚,这次用沉螺舟偷袭四国岛有多重要,甚至可以说,他们这次伐日本能否建全功,全都要看这一战的了。 所以,李宝很干脆地自己亲自率人执行这个任务,并请大元帝国水性最好的张顺来跟他一块完成这个任务。 为了确保这次的任务能够顺利地完成,每一个沉螺舟,李宝和张顺都亲自检验过,甚至每个参加此次任务的将士都是他们亲自挑选出来的。 这天,万事俱备了之后,阮小二按照他们事先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派杨沂中率领五万大元军前往四国岛土佐地方的沿岸。 守卫四国岛的土佐守护大惊失色,猜测大元军又要像之前一样强行从土佐地方攻打四国岛了。 见大元军来势汹汹,土佐守护不敢怠慢,他一边派人去通知白河法皇,大元帝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不谈了,改为攻打日本,快早做准备,同时赶紧调兵遣将准备应战。 事情的发展,正如土佐守护猜测的那样。 大元军聚集好了之后,大量或是操着高丽语、或是操着日语、或是操着不流利的汉语的大元军,就向着日军的防御攻势发起猛攻。 霎那间! 箭矢!礟石!火球!大水!冰雹!雷电!狂风!铺天盖地地向着日军的阵地砸去。 见这个声势,土佐守护就知道,此战绝不简单。 果然! 接下来,土佐地方的几个可登陆之地同时出现飞桥,大元军的将士就争先恐后地冲上这些飞桥,然后向着日军的阵地猛冲。 不仅如此,还有数千艘小船上面坐满了大元军将士! ——他们貌似做好了抢滩登陆的准备。 见大元军将士摆出来的阵势,土佐守护就更不敢让大元军攻破他们的防线了,否则四国岛非失守不可。 土佐守护亲自登上一线指挥作战。 与此同时,一众日军将领,调兵遣将,做好万全的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在双方休战的这段时间,也就是在大元帝国消化已得的日本疆土之时,日本方面也没闲着。 在日本朝廷保家卫国的号召下,除了所有日本武士、僧兵都被召集起来充当日军的主力以外。 只要是年纪超过十二岁不大于六十岁的日本男人,全部成为预备役,随时准备上战场。 另外,日本朝廷还组织各级日本军官,系统地学习了大元军的战术体系。 同时,日本朝廷还给日军了弓箭、兵甲等等武器装备。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朝廷还率领预备役在很多能登陆的地方修建堡垒和其它防御设施。 这些能登陆的地方中就包括四国岛土佐地方。 ——这里修建了两公里多的石垒,以阻止大元军登陆,日本人为之命名“元寇防垒”。 这么说吧,虽然日本朝廷也在努力跟大元帝国和谈,但他们也做好了焦土抗战、战至日本一个男人都不剩的准备。 而且,不得不说,战争打到现在,日本方面已经开始适应大元军的一些战法,并且找到了一些应对大元军战法的办法,大元军最初压倒性的优势也开始慢慢减退。 可以想象,如果大元帝国不能尽快灭掉日本,让日本人适应了大元军的战法,那么,大元帝国要想灭掉日本,可能就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一方面大元帝国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另一方面也必须从政治上彻底瓦解日本,也就是消灭日本的统治阶级,解放日本的奴隶,拉拢日本的平民阶层。 杨沂中指挥大元军与日军从早上一直激战到晚上。 在这期间,阮小五亲自指挥水军,数次想强行抢滩登陆,策应杨沂中他们的攻击。 只可惜,大元军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日本人打得非常顽强,大元军的攻击,全都让他们给打退了。 直到天黑,大元军的将士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去。 以为打退大元军攻击的日军,欢呼雀跃,载歌载舞,日本朝廷也派来了大量的慰安妇,来奖励那些立了功的日本军人! 转天,杨沂中和阮小五卷土重来,继续向土佐地方发起猛攻。 日军依照昨日的战法,躲在元寇防垒后面,依靠弓箭、投石机等远程武器进行防御。 见大元军今日的攻势,比昨日还猛,日本的一众将领,不得不从其他地方调来了更多的日军进行防守。 这一日,双方打得都很卖力气,尤其是日军。 看得出来,日军想要复制昨日的胜利。 只可惜,战争的走势,有时候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意愿发展。 傍晚,夕阳西下之时,李宝率领这两日靠沉螺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阿波地方登陆的五万大元军,突然在日军的防线后面杀出。 这支日军方面完全没有想到的奇军一出现在战场上,就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日军顿时阵脚大乱,完全不知道是该继续抵御正面战场的攻击,还是该转身跟已经杀上来的大元军厮杀。 杨沂中和阮小五见此,立即全线压上,并且火力全开。 土佐守护经过最初的慌乱过后,连忙分出三万日军去抵挡李宝率领的五万大元奇兵,同时继续抵抗正面战场的进攻。 可打仗,打的就是一股气势。 见大元军的奇兵已经奇袭到了日军的背后,大元军立马士气如虹。 反观日军,原本还能拼命抵抗的他们,见他们被大元军前后夹击了,立时就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很快就败下阵来。 不多时,大元军的大部队就成功登陆,并用他们乘坐的小船建立防护带,并不断扩大防护带,然后更多的大元军将士登陆,防护带随之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坚固。 土佐守护见此,命令日军射火箭烧大元军的小船防护带。 可杨沂中要是放过这么绝佳的战机,他也就不配青史留名了。 就见,日军这边刚点燃小船的防护带,上百辆奔雷车就冲破带火的防护带,冲向日军。 而大元军的将士全都躲在不怕火烧的奔雷车后面,向日军发起了冲锋。 如果有江鸿飞上一世的人在此,一定会脱口而出:“步坦协同!!!” 没错。 这个战术正是江鸿飞“发明”的配合奔雷车攻击的战术。 这奔雷车,一丈四尺阔,二丈四尺深,三丈高矮,三轮,八马,一辕,中分三层,上一层连环弩,中一层强弩,下一层长矛利钩,车后还有四个翻山轮。车在前,马在后。平坦处马驾车,险难处车带马。 三轮八马,只用一根车辕,妙处只在那小轮上,转折最灵。车下有板,轮边有尖脚,哪怕八尺阔的壕沟、五尺高的拒马,都阻他不得。毂后又拖两扇铁篦,防敌兵撒铁蒺藜搠马脚,遇着铁蓖便扫了开去。若是收兵回时,将马头带转,仍可马前车后,倒退而回。弓弩、连弩仍向着外面,敌人不能追逼。随地扎营,便将车来作围垣,人马都歇在里面,车内便是帐房,胜如铜墙铁壁。只有高山不能上,杂树林内不能进去,余外都去得。 战车正面刻作一巨兽头面,油漆画成五彩颜色,两只巴斗大小眼睛直通车内的上一层,便当作两个炮眼。巨口开张,中一层军士俱在口内,那弩箭便从口内喷射出。下一层便是巨兽颏下,六枝长矛、四把挠钩当作须髯,里面钩矛壮士俱披铁甲。车的周围俱用生牛皮,蘑菇大钉钉牢,里面垫着人发,头发里层又铺绵纸,所以日本人的武器根本不能伤其分毫。车上又有小小一座指挥楼在兽额上,里面立得一个人,执着一面令旗,为全军耳目。 这奔雷车就是陆地狴犴,实际上就是一座可移动的陆地堡垒,该车最厉害的地方,是上层的两座连环弩,成片成片的杀人。 见大元军的奔雷车山崩岳倒价拥来,日军的防御工事全不济事。但见弩箭所过之处,尸骸粉碎;矢石落处,血雨纷飞。那神臂弓的羽箭八尺长短,横射来,遇着人马,五六七八个地平穿过。日军如何抵敌得,都弃甲抛戈,叫苦连天,各逃性命。 须臾血流成河,顷刻尸如山积,日军死尸漫山遍野。 日军大败。 李世辅率领五千马军抢在溃败了的日军之前,到达四国岛通向本州岛的关隘,并趁守军不备将这道关隘攻破。 随后,左路军的西路军浩浩荡荡的从四国岛杀向了本州岛…… 不久之后,左路军的西路军在广岛登陆,然后从后面杀向长门和周防。 西路军和东路军前后夹击长门和周防,西门锁钥岂有不破之理? 经过一番血战,本州岛的门户对大元军完全敞开…… …… 与此同时, 日本京都的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得知周防、长门和四国岛全部都被大元军攻破了之后,全都胆战心惊! 有人建议白河法皇不要再抵抗了,赶紧向大元帝国无条件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有人建议调京畿、关东地方的武士、僧兵以及预备役驰援京都。 还有人密议,将挑起江鸿飞怒火的白河法皇、鸟羽天皇、藤原璋子等人捉了献给江鸿飞和玉藻前平息这场战争。 与此同时,众多日本大臣闻听大元军将至,全都携带家眷和财物,各自乘船离开京都,甚至离开日本,前去避难。 白河法皇到底掌管了日本几十年,还是很有手腕的。 不等那些想将白河法皇抓住扭送给江鸿飞的人动手,他就抢先出手,将这些人全都捉了,然后将京畿、关东地方的武士、僧兵以及预备役全部都调到关内,并亲自指挥日军,在北线据三关而守,南线则囤积重兵守卫各个要道。 与此同时,白河法皇继续派人前去跟江鸿飞议和。 这回白河法皇什么条件都不提了,他决定全盘接受江鸿飞提出的“马关条约”,同时也不再提割让哪里了,表示只要江鸿飞将京都和近畿地区留给他们日本皇族和宗族颐养天年即可。 近畿地区在日本本州中西部,东邻中部地方,西接中国地方,南濒濑户内海、大阪湾和太平洋,北临若狭湾和日本海,正好将日本南北切断。 试问,江鸿飞怎么可能把这样的地方给日本的皇族和宗族? 关键,日本的皇族和宗族只要不被完全消灭,他们就是日本人的精神领袖,日本就有翻盘的可能性。 更何况,日本的皇族和宗族手上还有几十万武士、僧兵以及预备役,严重危害大元帝国的日本的安稳。 关键的关键,万里长征都走完了,就差这最后临门一脚,江鸿飞怎么可能不迈这一步? 没说的。 江鸿飞根本就不理会日本方面派来求和的使臣,相反,江鸿飞已经开始考虑战后由谁来帮他治理日本了…… …… 第四百零七章 杀生石 … 那须野,一块巨石上。 阮小二、刘锜、闻焕章等人正在用千里镜观看日军的军情。 在此之前,大元军与日军已经在此地打过两场会战了。 第一战。 那时,左路伐日本大军的前军刚到那须野。阮小二、刘锜、闻焕章等人亲率的援军还在路上。 当时,左路军只有不到五万人马。 ——连大元精锐,带箕军,再带投降大元帝国的日军加一起,左路军本来共有近三十万人马的。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左路军这一路过关斩将打下来,其实也死伤了五七万人马(大部分都是箕军和投降大元帝国的日军)。除了死伤的,左路军又分出去了不少兵马守卫大元军打下的各个险要之地以及清理已得之地的残军和地方武装。这样一来,最先到达那须野的大元军,实际上只有四万五六。 在那须野领主须藤権守贞信的请求下,白河法皇准备趁左路军立足未稳,将左路军击败,进而取得跟大元帝国谈判的筹码。 所以,白河法皇命令日本朝廷编成讨伐军,并任命他的亲信三浦介义明、千叶介常胤和上总介广常为将军,阴阳师安倍泰成为军师,派遣十三万五千由武士和僧兵组成的大军出征那须野。 当时,左路军虽然只有不到五万人马,但有很大一部分是精锐骑兵,而且还有不少奔雷车,关键统兵的杨沂中很善战。 而日本方面,出动的虽然也是主力部队,可这些主力之前已经被大元军击败过数次,然后补充的预备役,战斗力早已大大降低了。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有些疑惑,日本到底有多少兵力,怎么这么禁打,被大元军消灭了一波、一波又一波,怎么还能组织起来这么多日军? 其实,日本各地方的武士加到一起一共也就三四十万,之所以打这么久都没打光,主要是因为白河法皇将僧兵聚集起来,又组织各个地方招募了大量的日本男子充当预备役,将日本的战争潜力全部激发出来。 在佛教传入日本之后不久的七世纪,也就是中原的初唐时期,当时的日本天皇就下令禁止食用牛、马、犬、猿、鸡。 经过两百年的反复强调,到了九世纪以后的平安时代,日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就已经养成了基本不吃肉类的习惯。 而到了白河法皇时期,他觉得光是不吃肉还不够虔诚,又颁布了一项加强的法令,进一步禁止食用鱼虾贝类,也就是,除了素食什么都不准吃! 与白河法皇比起来,中国就算是那位因为崇佛而亡国的梁武帝(最早制定了僧侣不得食荤戒律的那个皇帝),简直都算不上虔诚,因为梁武帝只是让僧人们吃素,而白河法皇却弄到了全民食素的程度…… 白河法皇之所以如此虔诚,除了因为他本人信佛以外,还因为日本佛教在九世纪后取得了国教的地位,佛教寺院到处林立,寺院不仅代表一股巨大的经济、政治和军事力量,甚至取得了绝对的统治地位,白河法皇正是靠着这些寺院的支持,才成为日本的最高统治者,而且一统治就是几十年。 总之,这个时代的日本,有十几万甚至超过二十万的僧兵。 而且,一些宗派的僧兵进攻另一些宗派的寺院,会把它们洗劫一空,所以僧兵其实已经变得与世俗封建主的武装分子无异。 另外,这個时代的日本已经有近千万人口。 单从人口数量上来看,日本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 因此,各地方的预备役加起来有个大几十万,是很正常的。 不过—— 日军的数量虽然不少,但兵员素质可就差远了,不说那些临时招募的预备役,就算是那些僧兵,战力也很有限。 日本武士要好一点,但因为灵根天赋、身体素质、配合默契程度、装备上的差距、战法上的先进程度、敢战精神等等方面,三个日本武士勉强也就能跟一个大元军小卒打平。 就算是投降大元军的日军,实力都要远远强过日本朝廷手下的日军。 所以,尽管兵力连日军的一半都不到,可杨沂中还是果断跟日军决战。 此战,日军毫无悬念的被击溃,十三万五千日军只逃回去了不到两万,日军的血将阮小二、刘锜、闻焕章等人脚下的巨石都染红了,后来人们管这块巨石叫“杀生石”,还说它是玉藻前所化。 第二战。 很快,白河法皇又组织了三十万日军卷土重来,并去请全国各地的高僧大师来相助。 那时,李宝率领的三万大元军赶到了那须野。 七万大元军对战三十万日军。 依靠金门羽客高深的道法、奔雷车、精锐马军等等先进武器和先进战法,经过一番苦战,大元军再一次将日军南溃,杀死、杀伤了十几万日本武士和僧兵,其余日本武士和僧兵则又溃逃回了近畿地方。 如今这是第三战,也将是最后一战。 此战如果是大元军赢了,那么阮小二等人就可以将日本纳入大元帝国的版图,进而大元帝国将得到八个大郡,战略纵深将大大提升,也将拥有一个稳固的大后方,拥有横扫世界的实力,而日本将彻底成为历史,日本的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得被大元帝国清算。 而此战如果是日军赢了,那么日军势必要趁势将大元军撵出中国地方和四国地方,然后据周防、长门天险和四国岛而守,那样的话,日本就能保住近畿地方、中国地方、四国地方,进而保住日本的元气,保住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的奢靡生活,未来他们兴许还能夺回日本也不一定,而大元帝国在日本的地盘就会被隔成南北两部分,而且有被侵扰的隐患。 因此,此战不论是对大元帝国来说,还是对日本来说,这都将是至关重要的一战。 所以,不论是大元军,还是日军,全都全力以赴。 大元帝国方面。 阮小二、刘锜、闻焕章等亲率援军到达战场,参加了此战,大元军共出动二十四万大军与日军决一死战。 日本方面。 白河法皇、鸟羽上皇将除了守卫三关的日本武士、僧兵以及预备役全都调来,总兵力五十万,而且白河法皇和鸟羽上皇这对祖孙还御驾亲征。 ——事实上,御驾亲征的只有白河法皇,鸟羽上皇之所以也来了,那是因为白河法皇害怕他离开之后鸟羽上皇夺走他的统治权,因此才硬将鸟羽上皇也带了过来。 双方从三天前就开始布置,并试探性的攻击,如今都已准备妥当。 大战一触即发! …… 刘锜对阮小二说:“元帅,你看,日军的铠甲虽是唐制的,却是用竹子制做的!” 一旁的闻焕章介绍道:“大化改新以后,日本的铠式向中原唐朝学习,然因日本资源不足,故多用竹制,这种竹制铠甲的防护能力很有限,唯一的好处就是制作容易。” 当然,日本那边穿的也不全都是竹甲,也有一些武士和僧兵穿的是铁甲,而这些武士和僧兵就是日军的精锐。 除了这种唐制铠甲以外,日本还有一种大铠。 这种大铠非常华丽,穿在身上显得很是威武,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大铠好像不太实用。 ——这种大铠,既笨重,防御力也不行。 而这种大铠毫无疑问的全都穿在那些日军的将军们身上。 除了大铠以外,那些日军将军们带的头盔,同样吸引人的目光。 眉庇(额前象帽舌的部件)、吹返(类似护耳的部件)、しころ(日造汉字,左革右每,即护项)、面当或颊当(遮蔽面部或面颊的部件)、喉轮(保护咽喉的部件)这些就不说了,毕竟有点用处。 除了这些有用处的东西以外,他们竟然还弄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支起两只鹿角,像在胄前弄个月牙铲,像挂些珠宝等小配饰,等等…… 而且,这些头盔有星胄、头形胄、桃形胄、唐冠胄、一之谷胄、乌帽子形兜、日根野兜等等不下数百款。 款式多样,再加上千变万化的饰物,使得这些盔式非常华丽美观,极具观赏性。 不过,阮小二等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华而不实。 而日军华而不实的东西何止大铠和头盔,还有很多,比如不少日军将军手上拿的团扇和铁扇。 这些团扇和铁扇,大多是用皮或薄铁制成的,或是由镀金属加固过的折叠扇,上面画带有金刚界大日如来种子梵文的圆阵、十二天支地支、二十八星宿等图像,闻焕章对大家说:“这是日本军师用来推算吉凶方位的工具,后来演变为大将所持,有一定的指挥效果。” 可阮小二等大元军的将领怎么看,都觉得这军配团扇和铁扇除了扇凉以外别无特殊用途。 而日军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除了扇子以外,还有煙管(烟杆,许多煙管都是用金属制成的,长度为三尺左右,一些甚至还装有护手,就像剑一样。)、鎌(就是镰刀,鎌这种武器在低级武士中很受欢迎,战时是武器,平时可用于劳动生产。)、分铜锁(有时也被称为万力锁或锁十手等等,实际上就是一条铁链、两端装有两个铁条。),等等…… 当然,以上这些兵器的使用者虽多,但大多都不是主力军的兵器,应该是那些预备役所使用的装备。 至于日军主力武士和僧兵所使的,大多都是刀、枪、剃刀、弓箭。 刀并不是江鸿飞上一世的日本刀,而是一种仿唐刀。 枪又名鑓,种类很多,形制多样,如菊池枪、十文字枪、毗沙门枪、素鑓、泽泻枪……等等,是合战的主兵器。 剃刀多为僧兵所使用,有点类似于中国的长柄大刀,但刀身很窄。 弓是两米多长的长臂弓,这种弓是不久前日本改良的三枚打弓,以竹从前後包裹著木芯所制成的合成弓。 在不久之前,日军所使的都是伏竹弓,也就是粗略地配合木与竹制作的合成弓。 仅看日军主力部队的武器装备,其实也还可以,不过这样的部队指定不超过二十万,甚至也就十五万左右。 而就算是这些主力部队的武士和僧兵,其实也远远无法跟大元军的将士相比。 所以,观看完了之后,阮小二等大元军的将领心下大定。 值得一提的是,阮小二知道他自己的指挥水平不高,江鸿飞派刘锜来给他当副手,实际上就是想让刘锜来做总指挥的。 关键,这一路打下来,阮小二也看出来了,刘锜的水平真是比他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关键的关键,江鸿飞是因为相信阮小二,才让阮小二挂帅出征的,阮小二不能辜负江鸿飞的信任。 所以,到了决胜负的时刻,阮小二学江鸿飞,将总指挥的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于是,刘锜变成了此战的总指挥。 不过虽然不亲自指挥这一战,阮小二还是忍不住叮嘱刘锜:“信叔,此战双方投入兵力超过百万,像这样的大战,便是白起、韩信都没打过几场,你万不可轻敌啊。” 刘锜说:“元帅放心,我必竭尽全力。” 刘锜并没有盲目地自信,而是亲自去检查了每一个环节,将能想到的,全都交代下去。 同时,刘锜跟各分部指挥反复确认进攻的顺序…… 不仅刘锜等人在为此战做最后的准备,日军方面也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 日本人相信,战争的成败系乎天运,因此在出阵前要举行一系列的仪式,以此向上天祈祷胜利。 主要是“三献的仪式”,即大将上阵前食用打鲍、胜栗、昆布三种食物,在进食的时候,让儿童歌唱此三品的名字,取其谐音,为:“打って,胜って,喜ぶ”。 此外,在大将出馆的时候,要在馆门前的地上放置包丁(也就是一种菜刀),大将踏过包丁,以示“将踏刃而前”。 最后,在出阵前,家臣们还会开连歌会祈祷胜利。 已经六十多岁的白河法皇,此战亲任大将,他此时正极为虔诚的做着一系列的出阵仪式,希望满天神佛能保佑日本打赢此战,赶跑大元帝国的那些卑鄙无耻贪婪的侵略者…… …… 第四百零八章 日本成为历史 … 日本朝廷也不知道从哪得了一本中国的兵法,竟然照着摆出来了名阵八阵图中的天覆阵。 闻焕章看完,道:“天阵十六,外方内圆,四为风扬,其形象天,为阵之主,为兵之先。善用三军,其形不偏。他这天覆阵摆得不错。” 刘锜说:“古今异宜,夷险异地,岂可按一定之图?兵家之要,在于出奇不可测识,始能取胜,若于平原旷野,猝与敌人相遇,怎能来得及按图布阵呢?且如按固定阵式摆布,敌人对我军虚实即可一目了然,如日本这般,我以奔雷车正面突破,他岂能不破?” 刘锜又说:“阵而后战,兵之常法,然势有不可拘者。且运用之妙,存于一心,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想也是。 刘锜所说“运用之妙”的“妙”,其实就是“灵活性”,它是聪明的指挥官的出产品。灵活不是妄动,妄动是应该拒绝的。灵活,是聪明的指挥官基于客观情况审时度势(这个势,包括敌势、我势、地势等项)而采取及时的和恰当的处置方法的一种才能,即是所谓‘运用之妙’。基于这种运用之妙,外线的速决的进攻战就能较多地取得胜利,就能转变敌我优劣形势,就能实现我对于敌人的主动权,就能压倒敌人而击破之,而最后胜利就属于我们了。 刘锜所说出的“运用之妙”一语,是刘锜在战争中学习战争,通过家传以及这些年来的战斗实践总结出来的,不但在指挥作战方面已经体会出一些极为高明的道理,已经有了敢于突破陈规和传统做法的真知灼见,而且还具有坚强的自信。 众人心想:“难怪陛下器重此人,真大将也!” 而刘锜所摆的阵法,看起来有些像锥型阵,却又似是而非。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一般的锥型阵都会用最精锐的骑兵打头,比如江鸿飞和耶律延禧决战时,联军方面就是用西夏的铁鹞子打头。 可刘锜并没有这么做,刘锜很出人意料地以奔雷车打头,而且这奔雷车所摆的也不是锥型,而是宽椎型(也就是倒三角形)。 还有,奔雷车后面跟的也不是精锐骑兵,而是骑着马的工程兵! 再往后还不是精锐骑兵,而手持弓弩的步军。 再再往后才是由精锐骑兵组成的锥型阵的两翼。 对于刘锜所布的“锥型阵”,不少人都提出过异议,认为刘锜根本就不按古人的阵图布阵,甚至认为刘锜将这场大决战当成了儿戏。 刘锜听完,说:“此阵乃陛下亲授,名为闪电阵,此战我准备施展陛下传我的闪电战。” 刘锜说出,这闪电阵和闪电战乃是出自江鸿飞之手,那些反对的声音,一下子就全都没了,再也不过问刘锜怎么指挥这一战了。 而此时,刘锜论阵法和阵图,其实也是对这些人回应。 辰时。 大元帝国的一众金门羽客一块施法。 霎那间,东北风大作! 刘锜很平静地下令道:“擂鼓!” 决战开始! 听见大元军这边擂鼓,日军那边也吹响了法螺贝,同时响起了一系列繁琐的钟鼓之类的战斗信号。 很快,打定主攻主意的大元军,便整军向前推进。 离敌尚远,牵马前行,以养马力;三箭之地,上马慢行,以为逼迫;一箭之地,纵马冲锋,以溃敌阵! 这是胡人常用的骑兵攻击之法,而成员复杂又擅于吸取百家之长的大元军早就学会了这一战法。 此战担任先锋的依旧是李世辅,也就是正式改名的李显忠。 尽管李显忠才十七,但在这么重要的大战之中还能很沉稳地压着大军的速度,使大元军不紧不慢地前进,真是很有大将之风。 三箭之地,李显忠下令:“上马!” 随着李显忠的命令,大元骑兵和奔雷车就像倒带的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地高了一截! 瞬间! 大元军的锋芒就露了出来! “冲!” 见刘锜的命令传了过来,李显忠一声爆呵! 上千辆奔雷车开始缓慢的加速,战马的脚步也变大了起来,大地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 但战车滚滚向前和万马奔腾的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 现在是晴天,但那轰隆的响声却仿佛像上百万个惊雷一起爆发! 日军本来布置得很完美的阵型,还没开始接阵,就先是一乱! 日军的一众将军又是大喊大叫,又是打鼓,又是吹螺,才让日军的阵型慢慢稳定下来。 一箭之地! 奔雷车上的连弩、床弩一齐发射! 霎那间,铺天盖地一般的箭矢就向着日军射去 与此同时,奔雷车开始加速! “咻咻咻咻咻……” “轰隆轰隆轰隆……” “……” 日军也几乎同时向大元军射击,而且单从第一波箭矢的数量上来看,日军射出来的箭矢明显更多。 不同的是,大元军的箭雨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而日军的箭雨大多都让奔雷车给挡下来了。 很快,大元军的箭雨就在日本的军阵当中撕开了一個大口子。 李显忠抓住这个战机,指挥奔雷车迅速从这个缺口冲进去! 奔雷车不畏水火刀枪,转折灵活,哪怕八尺阔的壕沟,五尺高的拒马,都阻它不得,而且攻击力强大,简直就是坦克的另一种诠释,绝对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面对这样的奔雷车,日军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派炼气高手充当敢死队,前仆后继地来阻止奔雷车前进。 奈何,大元军的奔雷车太多,日军方面能阻挡奔雷车的炼气高手又太少。 关键,日军有炼气高手,大元军这边难道就没有吗? 从箕地来增援日本的杜壆和卢俊义,就是战场上的两股龙卷风,日军的任何炼气高手在他们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很快,日军的防线就被奔雷车冲开! 冲进敌阵之后,奔雷车立即有序的分散开来,然后开始肆意的破坏日军的防线! 而真要是碰到奔雷车过不去的天然或是人工障碍物,跟在它们之后的工兵会在最短时间内为它清除! 在完成了突破后,奔雷车和其后的骑兵开始穿越打开的缺口,并进入日军战线开始向敌后深入! 此时就是考验一线将领的能力的时候了,他们一般都在部队最前面,以其自身之观察掌握全局并随时将敌情向后汇报。 一直以来大元军之所以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实很大程度是因为大元军致力培养一线将领。 而且,毫不夸张地说,大元军的一线将领,每一个都是从尸山爬过来、从血海趟过来的,各个都有着丰富的厮杀经验。 反观日军方面。 在大元军打过来之前,日军就没有打过像样的仗,别说对外战争的经验,他们就连对内战争都没怎么打过。 关键,日本朝廷,从上到下,极度腐败,想当官,不是看能力,而是看家世、看出身。 这就导致,好多日本军官,连刀都拿不动,却能指挥千军万马。 关键的关键,日军之前虽然也接触过奔雷车,但奔雷车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采取过这么密集、这么犀利的攻击,进而让日军阵脚大乱,奔雷车势如破竹! 奔雷车突进的速度很快,也可以说,日军的抵抗太过无力。 刘锜见胜负已分,果断下令:各纵队即成扇形展开,向前分散推进。 大元军的将领得令后,立即变换阵型,骑兵绕过奔雷车,然后在前方或侧翼上搜索前进,进行寻找开放道路、侦测敌情,并提供预警和抢占如制高点、桥梁等重要战术要点。 各突进纵队,则会依照这些情报,选择适当、无敌方顾虑的路线前进。 碰到实在无法攻克的据点,各个突进纵队会选择绕开,尽可能采取迂回渗透的手段,只有在没有办法的情况才实施战斗。 另外,大元骑兵还会为奔雷车拾遗补缺,也就是填补奔雷车推进后产生的空隙。 在这之后,才是各支步军。 这么说吧,也就是没有飞机、大炮的掩护,否则这就是最标准的闪击战! 不多时,走报机密特种营的人回来向刘锜报告说,大概有三万日军的精锐骑兵迂回到了杀生石的后面,就在他们身后十几里的地方,很快就会杀到。 刘锜笑着对左右说:“这应当便是日军的底牌了。” 从刘锜的态度上就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没将日军的底牌放在眼里。 这也很正常。 因为刘锜手上还有五万人马始终没动。 历史上,德军以其六个装甲师、四个轻装甲师和四个摩托化师为主要突击力量,在一马平川的波兰西部势如破竹般撕破了波军六个集团军约八十万人组成的防线。德国装甲部队与空军构成的快速纵深挺进力量,将数量庞大但装备陈旧的波军迅速撕裂、合围,仅一个月波兰战役即告结束。波军六万多人阵亡,十三万人受伤,九十一万多人被俘(其中,被德军俘虏近七十万,被苏军俘虏二十多万),十万人逃至邻国,而德军仅阵亡了一万多人,受伤了三万多人,失踪了三千多人。 二战初期,希特勒基于上述理论,先发制人,集中陆军和空军,像漆黑的夜里突然出现的闪电一样打击敌人,攻势凌厉,无往而不利——一九三九年九月至一九四零年六月他用闪击战占领了波兰、丹麦、挪威、荷兰、比利时、法兰西等国。具体是,二十七天内征服了波兰,一个小时拿下丹麦,二十三天征服挪威,五天征服荷兰,十天攻克比利时,三十九天征服号称“欧洲最强陆军”的法国…… 一九四一年希特勒再次用闪击战进攻苏联,到十二月便打到莫斯科郊外。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特别是随着导弹核武器的发展,闪击战仍被超级大国视为一种有效的战争样式,无论是中东战争,还是海湾战争,闪电战都成了战役获胜的不二法门。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闪电战作战的突然性,可以弥补兵力上的不足,能够以寡敌众。 更关键的是其震撼性。 ——这种碾压式的攻击,很容易攻破敌人的心理防线,进而让敌人成建制的投降。 当然,倒不是说闪击战没有弱点,控制与补给就是闪电战的最大弱点。 不过在这场大决战当中,却不用担心这两个弱点。 一来,日军的纵深根本没有那么大,而且过于落后。 二来,虽然刘锜也是第一次打闪击战,但他的节奏控制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所以此战没有任何悬念。 天快黑的时候,日军就已经彻底被击溃了。 日军用来当作底牌的那三万精锐骑兵,也被刘锜留下的五万养精蓄锐多时的大元精锐骑兵给击溃了。 胜负已分。 与此同时,阮小五亲率两万精锐骑兵,在不久前投降大元帝国的伊势平氏的带路下,绕过战区奇袭日本京都,并趁京都空虚,一举就杀入了京都。 ——伊势平氏与河内源氏是联姻的关系,正是因为靠着这层关系,伊势平氏才得以投降大元帝国。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原本忠于白河法皇的伊势平氏还真不一定能投降大元帝国。 伊势平氏之所以投降大元帝国,主要是因为,伊势平氏当代的家主桓武平氏领袖平忠盛的妻子(也就是平清盛的母亲)是在怀有白河法皇之子后才被白河法皇赐与平忠盛。 换而言之,白河法皇给平忠盛戴了绿帽子。 这并不是无的放矢。 事实上,在日本一直都有平清盛是白河法皇的私生子的说法。 而平清盛幼年时期颇得白河法皇的宠爱也是此一说法的另一根据。 当然,是与不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桓武平氏,在其领袖平忠盛的率领下,投降了大元帝国,并帮助大元军攻占了京都,甚至攻占了日本皇宫。 而这时白河法皇还率领日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在前线吃着败仗…… 两日后。 投降的日军已经达到三十万,被杀死的日军也已经接近十万。 虽然此战还未彻底结束,但大元军的两钳已经合围,除了提前跑掉的几万日军,包围网内的十几万日军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至此,日本之战开始落下帷幕,日本即将成为历史…… …… 第四百零九章 京都大屠杀 … 日本京都,也就是著名的平安京,位于日本本州岛中西部,坐落在京都盆地北部,东距日本第一大湖琵琶湖仅五公里,东、西、北三面有丹波山地、比良山地和贵船山地环绕,市区随京都盆地向南面大阪湾敞开为巨型口袋形状,面积六百一十平方公里,巅峰时期,人口约一百六十多万。 阮小二等人到日本京都时,就见城门前跪满了日本人。 领头的是崇德天皇的摄政(相当于丞相)藤原忠通,就是他在看到是不可为了之后,下令放弃抵抗的,大元军才能拿下完整的日本皇宫,将日本皇室和宗室尽数抓获。 此刻,藤原忠通匍匐在地,屁股高高撅起,表明了他的臣服,其他日本人有样学样。 阮小五对阮小二等人说:“他等皆是前来迎接元帅的。” 老实说,看到这样的场景,阮小二难免有些飘飘然,因为这足以说明,日本是他带人打下来的。 不过阮小二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攻占日本的事,还远没有结束,他还有不少任务。 平忠盛在一旁对阮小二等人解释:“藤原忠通虽是摄政,但并没有多少实权,真正掌权的是藤原氏,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藤原氏早在飞鸟时代就已经存在,到藤原良房时,以外戚出任摄关职,以摄政或关白之名义长期左右朝政,称为摄关政治,是北家的全盛时期,并确立摄政关白由北家嫡流出任的传统。及至道长当政以后,藤原氏专权达于极盛期。此期间藤原氏以外戚干政,为所欲为,二后并立,四女三妃。东宫立妃,幼小天皇常住其家。摄政、关白、太政大臣、左右大臣之职为藤原氏一族独霸,形成摄关政治特殊体制。 这个家族可以说是日本第一家族,其家族的水到底有多深,恐怕就是处于其中的人也搞不清楚。 所以,平忠盛所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不过藤原忠通还是有一些政治资本的,鸟羽上皇的中宫藤原璋子就是藤原忠通的妹妹。 ——中宫虽然和皇后名号不同,但自六十六代一条天皇后,皆被视为准后或等同于皇后。 而且,据说藤原璋子和白河法皇还有一腿。 另外,上一任摄政关白、太政大臣藤原忠实还是藤原忠通的父亲。 阮小二对藤原忠通说:“鉴于你主动开城投降,让我大元军少了一些手脚,有功于我大元,许你藤原氏尽数迁往我大元京城,我亦会如实上报你藤原氏之功劳,教你家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阮小二此言一出,藤原忠通和藤原氏的其他人全都大惊失色! 藤原氏历经了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成为日本第一豪门世家,其势力遍布整个日本,连日本皇室和宗室都不敢招惹其家人,阮小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断了他们无数代、无数人的努力? 藤原忠通和藤原氏的人都是精通政治的人,他们知道,现在大元帝国势大,他们这时候跟阮小二犟嘴,肯定没好处。 这事得慢慢谋划。 所以,藤原忠通和藤原氏的人全都没说话,像是默认了阮小二的安排。 平安京市区形制、布局皆模仿中国唐代的都城长安和洛阳,尤其以对长安城的模仿更为显著,在整体规划布局上仿照当时的唐朝京师长安的东西对称布置,而坊市的模数大小则与唐朝东都洛阳类似,中轴线朱雀大路依照长安的朱雀大街,将平安京分为左京、右京(东侧是左京、西侧是右京)两个部分,右京称作长安,左京称作洛阳。 由于右京所处的地区多沼泽,因而逐渐荒废,城市的主要发展集中在左京。 一路走来,阮小二等人发现,城中的房屋大多都是依盆地山坡而建,街道上下起伏,高野川和贺茂川在市区汇合成鸭川向南流入桂川,最后与流入大阪湾的淀川合流,放眼望去,青山绿水,交相辉映,神殿古庙、皇宫御园分布在起伏的街道两侧,错落有序,奢华又不失风雅,确实是一個好地方。 平安京的宫城(平安宫)位于京城北部的中央,相当于唐长安城宫城和皇城的结合体,而宫城内的内裹和大极殿则相当于长安的宫城(太极宫)和太极殿。 来到宫门前,阮小二等人又看见了一大群日本人跪在宫门前,而为首之人竟然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用说,他一定是日本天皇崇德天皇。 阮小二等人进入日本天皇发号施令的太极殿,然后拿出江鸿飞的圣旨,宣读起来: 去掉那些没用的修辞,江鸿飞的主要意思如下: 一、取缔日本,其地全部并入大元帝国。 二、原日本包括虾夷地共分成北海郡(位于日本列岛的最北端,濒临日本海、太平洋、鄂霍次克海,南隔津轻海峡,由北海道和附近的利尻、礼文、奥尻等小岛构成。)、奥羽郡(由陆奥国与出羽国组成,包括青森、岩手、宫城、秋田、山形、福岛六县)、关东郡(东部和南部濒临太平洋,北部和西部则为群山所环抱,地处本州岛中部地区的爱发、不破、铃鹿三关以东,包括东京都和茨城、枥木、群马、埼玉、千叶、神奈川六县。)、中部郡(位于本州岛中部,包括新泻、长野、富山、石川、福井、山梨、歧阜、静冈和爱知九县。)、近畿郡(位于本州岛中部,东临中部地方,西接中国地方,南濒濑户内海、大阪湾和太平洋,北临若狭湾和日本海,包括滋贺、三重、奈良、兵库、和歌山五县以及京都、大阪两府。)、中山郡(在本州岛西南部,于九州岛与近畿之间,包括鸟取、岛根、冈山、广岛、山口五县。)、四国郡(在日本西南部,北临濑户内海,南濒太平洋,由四国岛及其周围附近小岛构成,包括德岛、香川、爱媛、高知四县)、九州郡(由九州岛和周围的一千四百多个小岛屿构成,包含福冈、佐贺、长崎、大分、宫崎、熊本、鹿儿岛、冲绳八县。),共八个郡。 三、凡是参与抵抗的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全都进行公审。 四、日本的奴隶全部无条件释放。 五、改汉服。 六、改汉名。 七、日本字全部禁用,以后日本八郡一律改用汉字,日本的所有书籍文字全都收集起来运往大元帝国,编入《洪武大典》。 江鸿飞的这道圣旨,看着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是满满的杀意,而且是要彻底铲除日本的统治阶层。 再结合,江鸿飞要移五百万汉民来日本。 可以想象,未来的日本必定永远是大元帝国的、永远是汉人的。 其实,藤原氏与藤原氏并不是一回事。 这么说,其实也不正确。 应该说,原来的藤原氏是一家,但在发展的过程中分成了好几家。 他们之间,有些甚至已经结成了死仇。 比如,藤原璋子、藤原泰子、藤原得子都姓藤原,但实际上她们是来自不同人家,也代表不同的利益,甚至她们彼此仇深似海,恨不得掐死对方。 而基本上,代表各个藤原氏的有,家主藤原氏长者藤原师通、上任摄政大纳言内览藤原忠实、中纳言藤原长实、现任关白太政大臣藤原忠通、藤原忠通的弟弟内览左大臣藤原赖长等等。 这几个藤原氏,本来是不会坐下来谈的,更不可能达成一致的。 可是,藤原氏在日本手眼通天,他们很快就打听清楚,所谓的公审就是一种审判方式,被公审的人会被人推上公审台,问那些卑贱的平民和奴隶这人有没有罪,如果那些平民和奴隶说这人没罪,就释放,如果那些平民和奴隶说这人有罪,就砍头、抄家,据说,上公审台的十个里有九个下不来。 藤原氏的人一听就知道,大元帝国这是想要铲除日本的根基。 而且,藤原氏的人打听到,大元帝国已经派来了三千多人前来治理教化日本八郡,摆明了是不需要日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 这样一来,原本藤原忠通和藤原氏的人不想要的前往大元帝国生活,反倒是成了藤原氏的救命稻草。 所以,所有的藤原氏都跑来,想要归入藤原忠通所在的藤原氏,大家抱团前往大元帝国,主要是大家千万别上公审台。 事已至此,不去大元帝国,可能就得灭族。 没办法,藤原氏只能并到一起,准备迁往大元帝国。 为了在大元帝国获得一定的生存基础,甚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藤原氏干了几件事: 一是贿赂阮小二等大元帝国的重臣。 二是帮助大元帝国的官员掌控日本。 三是主动将藤原氏适龄的漂亮女子全都聚集起来,准备献给江鸿飞,希望她们中有些能获得江鸿飞的宠爱,让他们在大元帝国复制在日本的成功。 总之,藤原氏一直在拼命自救…… 不只藤原氏,橘氏等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也都在努力自救。 比如,橘氏就跟藤原氏一样,将奴隶全部遣散,贿赂阮小二等人,帮大元帝国派来的官吏接管日本,将橘氏的妙龄少女全都聚集起来,准备送去给江鸿飞,另外他家还准备了大量的宝物准备献给江鸿飞,总之是竭尽全力向江鸿飞和大元帝国表示臣服。 当然,也有一些日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聚集起来一些武士,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出平安京。 另外,千冢氏与北岛氏等不少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花重金买通了西城的守卫,想着如果阮小二等人明日不改变公审的命令或是江鸿飞不颁布特赦,他们准备从西城逃出平安京。 对于这些人,源氏、平氏、藤原氏、橘氏等日本人,毫不犹豫地就把他们给出卖了。 结果,不等这些日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动手,源氏和平氏就率领他们家族的武士跟随大元军将他们全都剿灭,然后所有男子,不分老幼,一律杀光,所有女人全都打成罪妇,送回大元帝国,用来赏赐给有功的将士。 见此,不少跃跃欲试的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顿时哑火。 不逃,他们中,有些人或许还能走运地活下去; 逃,十死无生,连男童都被灭绝。 想了想,如果不逃,至少那些男童不会死,那些人品好的人也有活下去的希望。 最终,大量的日本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选择听天由命。 阮小二来日本之前,江鸿飞就单独面受机宜:“日本人不杀,不足以治之。” 阮小二对江鸿飞的见识,深信不疑。 所以阮小二在京都搞了大屠杀。 该杀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可杀不可杀的人,也一个都不放过。 阮小二还干了一件所有大元军将领都不会干的事。 这件事就是,阮小二将那些没有在第一时间投降的日本战俘全都赶进海里。 那些有怨言的日本人,也是如此。 毫不夸张地说,阮小二的双手沾满了日本人的鲜血。 等阮小二将日本当中有反抗精神的人全都杀光,江鸿飞才姗姗来迟地颁布了大量惠民的政策: 免债…… 分粮…… 分田…… 九州等八郡免税三年…… 科举…… 兴办教育…… 发展医疗…… 等等…… 另外,九州等八郡到处贴满告示,招募良民移往大元帝国定居,去者不分男女老幼皆赏良田二十亩、灵钱三十缗、四人赏牛一头…… 与此同时,大量的汉人在听说,只要来到日本,就会赏赐五十亩良田、五十缗灵钱,还会给两个日本娘们,纷纷前来…… 很快,右路伐日本大军也突破了日军在北面的防线,与左路伐日本大军合围日军的残余人马。 半个月后,王德那里传来消息,白河法皇和鸟羽上皇被日本人生擒活捉献给了他们。 至此,日本彻底成为历史。 江鸿飞下圣旨,将自白河法皇、鸟羽上皇、崇德天皇以下的日本的皇室和宗室全都押往元大都,关入万国城,将日本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送入自己的后宫…… …… 第四百一十章 先定日本,再定高丽 … 其实,江鸿飞都没想到,大元帝国攻占日本会这么顺利。 嗯……这么说,也不恰当。 在伐日本之前,江鸿飞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日本,闭关锁国了太久,一切的一切都太落后了,大元帝国肯定能伐掉日本,进而使得大元帝国多一个钱袋子、一个粮仓。 只是,江鸿飞怎么也没想到,前前后后不到半年时间,阮小二等人就将日本王朝给消灭了,将日本八郡彻底并入到了大元帝国的版图。 原本,江鸿飞是想用孙静来代替闻焕章治理日本的。 倒也不是说,闻焕章没这个能力或者江鸿飞不信任闻焕章,而是之前江鸿飞觉得闻焕章太心慈手软了。 这在阮小二在日本京都搞大屠杀的时候,就不难看出来。 那段时间,闻焕章经常给江鸿飞上奏折,参阮小二嗜杀成性,认为这不是治理之道,他主张,大元帝国打下了日本之后,该以仁治治理日本八郡,彻底将日本八郡并入到大元帝国的版图。 江鸿飞仔细看过闻焕章给自己上的奏折了之后,觉得闻焕章的主张还是有道理的。 古往今来,上至蚩尤之战,下至一千多年以后还未停止的各场近代战争,战场的胜利常有,打败一个国家也很容易,但是仅靠杀戮,就彻底征服一个民族的,有吗? 有的征服者以胜者对于败者疯狂的杀戮为结束。 有人认为这是野蛮和残忍。 但也有人认为这是永除后患。 有的征服者,以好施仁政抚恤败者为结束。 有的人认为这是文明和人性。 但也有人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留有后患。 天下都是打下来的。 古往今来,开疆扩土的霸业都是无数英雄人物的志向。 那么怎样的征服者,才能算是真龙呢? 征服该用杀戮,还是施仁政同化? 《三国演义》中煮酒论英雄的一段话,曹操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曹操所谓的真龙就是真英雄,真天子。 像刘邦,刘秀,朱元璋等等。 他们哪一个不是忍辱负重最后成功统一天下的? 诚然,征服是要靠杀戮的,但是,不能一味的以杀止杀,以战争止战争。 征这个词就是指征讨征战,是靠谁的军事实力雄厚取胜; 服则是指,天下太平后的仁政。 战争打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很容易的,而彻底征服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却不能单靠武力。 秦始皇统一六国靠的是秦国的军队,而征服六国靠的是文化。 美国只用空军就打败了南斯拉夫,但直到江鸿飞穿越的时候也没有把阿富汗征服。 所以征服寓意最主要的是那个服字。 聪明的君主,会以服为主,以征为辅。 而且,用服字征服建立的霸业时间一定会很长。 周朝所以能那么长,就是靠周公制定的周礼才让周朝统治八百年。 所以,用杀戮,来征服世界好像是行不通的。 二战时的日本军事力量何等的强大,在中国进行了长达八年的侵略,在南京对中国人疯狂杀戮,有征服中国人吗,历史的答案是:没有! 朱元璋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刚栽的小树苗,不能经常用手摇,刚长羽毛的小鸟,不能用手拔它的羽毛。 朱元璋这句话是讲给他的子孙和官员们听的,意思是要注意休养生息。 当然,朱元璋的主观意图并不是从老百姓利益为出发点考虑的,而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所以说,利既能给人类带来生的希望,也会给人类带来毁灭,就看你如何把控。 有句话叫“过犹不及”,凡事要掌握好度。 这么一想了之后,江鸿飞叫停了准备去日本的孙静,而是正式任命闻焕章为日本总督,负责帮大元帝国治理日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鸿飞虽然接受了闻焕章的建议,但也不可能对日本人太过放松,因为江鸿飞十分清楚,日本人对驻日美军是何等的尊敬。 所以,在任命闻焕章为日本总督的同时,江鸿飞也任命阮小二为日本八郡都总管,负责日本方面的所有军事,两人一人管文、一人管武,互不归属。 另外,向包括虾夷地的日本八郡移民五百万,以及从日本移走包括虾夷人、土蜘蛛在内的五百万日本人,已经正式开始进行了。 同时,在江鸿飞派遣的数千大元帝国的官吏的治理下,日本八郡也开始逐渐步入正轨。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给日本大换血了,可江鸿飞还是不放心。 所以,江鸿飞又让兵部将日本人灵根不错的,全都筛选出来,由大元军的将领率领,投入箕地,尽快结束箕地的战争。 话说,当初,大元帝国以雷霆手段将高丽王朝斩首,并迅速拿下高丽王朝的开京了之后,根据江鸿飞的最高指示,当时着急先完成大一统的江鸿飞,并没有向箕地派遣大军,而是只派了十万人马,让李俊、乐和等人以高丽奴婢和高丽平民组建军队,来帮大元军平定箕地。 最初阶段,江鸿飞的主张一点问题都没有。 杜壆和卢俊义率领大元军和箕军联军,趁着高丽王朝群龙无首,先后将江源道、忠清北道、忠清南道、庆尚北道、庆尚南道、全罗北道、全罗南道全部打下,进而彻底占领了箕地南方。 可孙安和史文恭攻打箕地北方就没这么顺利了。 高丽王朝有一个僧侣,名叫妙清,以擅长阴阳秘术闻名于世,曾屡次请王楷临幸西京,并主张北伐金国,后被金富轼阻止,均未被王楷接受。 在大元军打下开京之前,妙清因缘际会地去了西京,并没有被大元军捉到。 妙清曾自称承袭高丽王朝初年禅师道诜所传的太一玉帐步法。 所谓太一玉帐步法,系高丽朝所盛行的风水图谶法之一。 据传妙清与其法弟日官白寿翰皆通晓阴阳之术,以诡诞不经之说惑众。 时有郑知常等人深信其说。 当时王楷的近臣金安、大臣文公仁等皆称扬妙清为圣人。 为了抗衡李资谦,妙清受到王楷宠幸,他说服王楷在西京的林原驿建立大华阙,王楷则封他为三重大统知漏刻院事,并赐紫。 这使得,妙清在西京的人中身份数得上数。 听说大元军攻占了开京,捉了王楷以及所有高丽王朝的王室和宗室。 妙清果断与西京官员柳旵、赵匡等起兵,国号大为,改元天开,自称天遣忠义军,声称“高丽已亡,大为当道”,迅速聚集起来数万人马。 与此同时,妙清趁乱迅速占领了高丽西京、黄海北道、黄海南道、平安南道。 李俊和乐和在得知了妙清组建起来反抗的力量后,一面任命孙安和史文恭各领一军,出兵讨伐;一面派人招安妙清等。 不想,妙清拒不接受招安,而是选择顽抗到底。 孙安和史文恭哪还能留手? 两人当即就率大军攻打起高丽西京来。 不想,高丽西京地势险要,城池坚固,两人率军轮番会攻,都无法攻克。 ——这其实也不只是因为高丽西京地势险要、城池坚固,还因为箕军此前都是一些没怎么上过战场的高丽奴婢和高丽平民,他们根本就不会打仗,而江鸿飞又不让宝贵的大元军打这样的消耗战。 所以,一时之间,孙安和史文恭拿妙清实在是没有办法。 考虑到箕军确实实力不济,孙安和史文恭只能不予强攻,而是安营扎寨,长期围困,一方面训练箕军,一方面等着江鸿飞尽快伐掉王庆、南宋和方腊,抽出大元军的主力,来横扫高丽北方。 不想,孙安和史文恭的一时隐忍,反倒是让妙清做大了。 妙清靠着地利和箕军的无能抵挡住大元军的攻击了之后,大肆宣扬他自己的战绩,引得高丽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竞相来投。 ——高丽王朝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已经听说了,江鸿飞在开京公审,开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被大元帝国全都消灭了一事。不想步开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后尘的他们,毁家纾难,纷纷招兵买马,带着他们的奴婢,甚至亲自上阵,来助妙清抵挡大元军的攻打。 妙清因此势力大增,四处出兵,抢占地盘。 而控制了平安北道、慈江道、两江道、咸境南道、咸境北道的高丽名将拓俊京,见妙清势力如此之大,又见妙清愿意在救出王楷了之后,请王楷重新登基,便率领二十万高丽最能打的西军,也加入到抵抗大元军的攻打当中。 更麻烦的是,金国后来得知大元帝国消灭了高丽王朝,并成功夺取了高丽王朝一半的疆土后,果断地派遣使臣与妙清和拓俊京结盟,主动表示,在妙清和拓俊京与大元军交战的这段时间,金人对其控制区秋毫不犯,并且还愿意与之交易灵马、兵甲、粮草,甚至愿意出兵相互。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得知大元帝国和金国有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了之后,妙清再也不提北上伐金的事了,改口表示,只要金国能助他们大为国复国,以奉金国为宗主国,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金人和妙清一拍即合。 等孙安和史文恭将箕军训练的差不多了,杜壆和卢俊义将箕地南方也平定的差不多了,李俊和乐和又搞出来了二十万箕军,江鸿飞也灭掉了王庆和南宋了之后,妙清手下的人马就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现在已经有了五十万之众,其中一半还是高丽王朝的正规军。 但即便是这样,孙安和史文恭也没有畏惧妙清和拓俊京,而是准备摩拳擦掌,一举就消灭妙清和拓俊京,攻取箕地,立下不世之功。 可就在这时,江鸿飞又要打日本,还从箕地抽走了大量的人马。 孙安和史文恭刚鼓足的劲,又泄了下去。 其实,孙安和史文恭所不知道的是,江鸿飞君臣这么安排,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这除了是因为,当时的日本更富饶,打下就能解决大元帝国缺粮、缺灵钱的难题,而箕地北方非常贫困,打下以后,没准还会成为大元帝国的包袱以外,还因为,江鸿飞君臣,想用政治手段瓦解箕地北方人民的抵抗。 大元帝国在得到箕地南方了之后,乐和在江鸿飞的指示下,对箕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实际上也就是复制了大元帝国众多成功的经验。 首先,乐和废除了包括两税在内的高丽所有税制。 此时最大的两税,被乐和改成,每年只交一次——从得到土地开始(包括官府分的,也包括自己开荒的),第一年只交其所拥有的土地面积乘以一成均产粮食,第二年交其所拥有的土地面积乘以两成均产粮食,从第三年开始,每年都交其所拥有的土地面积乘以三成均产粮食。 与此同时,乐和在箕地南方实施了增值税、消费税、营业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资源税、城镇土地使用税、房产税、城市维护建设税、耕地占用税、土地增值税、车辆购置税、车船税、印花税、契税、烟叶税、关税、船舶吨税、固定资产投资方向调节税等十九种税,并且对这十九种税制做了详细的注解。 乐和所制定的税制,也可以说是江鸿飞君臣所制定的税制,对流转额征税、对所得额征税、对资源征税、对财产征税、对行为征税,极为灵活,又极为巧妙,就以印花税为例,征税范围极为广泛,人们还自觉上交。 更别提,江鸿飞君臣弄出来的这套税制,在大幅度削减农民和穷苦人的负担的同时,税收还比以前多出了一倍,而这还只是目前发展之初阶段收到的,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收上来的一定会更多。 而税收的主要主体(商人富户),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并且也都在积极维护这套税制。 为什么? 因为江鸿飞不同于以往的统治者,他大力鼓励通商,并解除了几千年以来加在商人身上的沉重枷锁。 此前,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 社会普遍存在四个阶层,即士、农、工、商。 士大夫、官员、举人、读书人等士人的地位最高,其次是农民和地主,然后是手工业者、工匠,最后才是商人。 商人备受歧视。 歧视到什么程度? 秦始皇“上农除末,黔首是富”,意思是“崇尚农业,黜除工商,百姓由此富足”,然后又“徙天下豪富十二万户于咸阳”对豪富进行监视看管。 到了秦二世,更是荒唐:他将九类政治地位最低的人谪戍岭南,其中四类人与商人紧密相关,即:本人是商人、曾经是商人、祖父母是商人,父母是商人。也就是说,一旦曾经做过商人,三代子孙一律流放。 汉代之后到宋代之前,统治者对待商人的态度和套路,大多是同一路数,总是逃不出几个词汇:抑制、打击、抹黑、羞辱。其手法五花八门,有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晋代,法律这样规定,做买卖的人,额头要裹上白毛巾,并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毛巾上,脚上穿的鞋子,必须得一脚穿白鞋,另一脚穿黑鞋。前秦苻坚则下令商人不得穿金银锦绣,违者砍头。北魏法律规定商人永世不得做官。隋唐时代,也规定商人或商人的儿子不得参加科考。 (汉朝曾有过“捐官”一说,实际却是“买官”。但能买官的人,大多都是士族和那些耕读人家,没有商人的事。) 宋朝稍微好些,商人受歧视的程度比之前低不少,不过也不是说全无歧视。 总之,此前商人备受歧视,也没有任何保障,一旦国家缺钱,就开始用各种理由抄一波家。 而在江鸿飞建立的大元帝国这里,不仅出台了不少鼓励通商的政策,还将对商人的歧视全都废除了——只要商人缴纳政府规定的赋税,他们就享有普通公民享有的权利。 大元帝国对商业的大力支持,直接导致箕地南方变得空前的繁华。 这也使得箕地南方的人,生活迅速变得好了起来。 而妙清控制的高丽王朝的北方地区,可以说是一贫如洗,民众大多吃不饱、穿不暖,说其民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都不为过,以至于其民甚至甘愿冒九死一生之险逃去箕地南方。 妙清等人为防止其治下之民逃走,设置了种种酷刑、种种连坐。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过了最初的热血和民族大义的洗脑过后,箕地北方起义不断,哪怕妙清不停的血腥镇压。 长此以往下去,都不用大元军攻打,其国也必亡。 总之,高丽北方,如今已经彻底被大元帝国给拖垮了,经济萧条,民众怨声载道。 这就是江鸿飞君臣要的效果。 恰在这时,大元帝国消灭了日本,从日本调来了数十万大军。 孙安和史文恭终于等来了兵强马壮,他们立即率军向着高丽西京挺进。 赵匡见大元军压境,势不可挡,便杀了妙清及柳旵父子,率众归顺大元帝国。 但赵匡提出,他想为大元帝国治理箕地北方。 这种事,李俊怎么可能同意? 赵匡旋即在西京再举反旗,推崔永为元帅,自己为副元帅。 鉴于西京地势险要,城池坚固,之前没能顺利攻克,所以,李俊、孙安和史文恭分兵三路偷袭西京,一举平定,赵匡自焚,崔永等被俘虏后斩首。 饱受妙清等人压榨的箕地北方的奴婢和平民,对大元军夹道欢迎。 乐和亲自前来主持公审、免债、分田、分粮…… 接下来,大元军继续向北推进。 李俊亲帅大元军,与拓俊京大战了三次,三战三捷。 拓俊京见形势不可违,只能率众投降。 最终,只有五万多高丽军北上去投了金国,其它箕地和高丽人,纷纷开城投降。 高丽王朝也彻底成为历史,箕地的社会秩序慢慢稳定下来。 …… 第四百一十一章 如今的江南 … 大元帝国的南京。 别误会,这南京,不是杭州,而是江宁。 说起定南京这件事,其实还是有一番波折的。 因为江鸿飞前段时间一直在杭州,不少杭州的人都攒落江鸿飞将杭州定为南京。 要说,将杭州定为南京,也有道理。 杭州河流纵横交错,水道密布,能够形成天然屏障,而且,在赵宋王朝时期,杭州一直都是赵宋王朝东南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赵构的南宋小朝廷甚至都定在了杭州这里,另外,有些倾向于将杭州定为南京的大臣还指出,吴越国就是以杭州为国都的。 然而更多的大臣反对将杭州定为南京。 这些大臣指出,割据江南的大型偏安王朝,一般都会把都城定在江宁,比如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南唐,而江鸿飞知道明初、南明,也都是将江宁作为国都。 只有南宋比较特殊,把国都定在杭州。 这在江南王朝中是非常罕见的。 南宋选择杭州“定都”,而不是江宁作为其国都,其实这主要源于赵构的个人意志。 首先要说明的是,南宋虽然苟且于江南,但在嘴上还是要收复失地的。 所以,南宋朝廷一直对外宣称杭州只是行在(临时国都),将来一定要打回汴梁。 在法律意义上,杭州并不是南宋的国都。 但杭州却具有国都的实际功能。 另外,还要说明一点,南宋只是后来“定都”杭州,但南宋第一个国都却在南京应天府府(也就是河南商丘)。 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称帝后,被金兵一路追着往南逃窜,甚至有一段时间跑到海上避难,被人讽刺为航海家。 赵构南逃至杭州,把杭州知府衙门升为行宫,以显宁寺为尚书省,后来升杭州为临安府,更为“定都”进一步打下基础。 不过,当时的主战派并不希望赵构“定都”于江南。 即使“定都”江南,首选也应该是金陵。 马扩就曾给赵构出过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赵构率兵出川陕,中策是赵构出荆襄北伐,下策才是驻守金陵,保护好长江防线,准备战船北伐。 马扩的三策都是进攻性的,那时的赵构哪里还有心思收拾旧河山?不成为金兀术的座上客,他就谢天谢地了。 另外,当时杭州有个官员叫卫肤敏,他见赵构后,力陈不可“定都”杭州。 卫肤敏认为:杭州相较于拥有长江之险的金陵,位置更偏,一隅之地,不是最理想的都城所在。 有人说吴越国不也“定都”在杭州吗? 卫肤敏驳斥说:吴越国是个偏安小王国,岂能和大宋这样的大国并比?再说钱氏以杭州为都也是迫不得已,吴越国只有十三州,杭州是最大城市。 卫肤敏认为最适合在江南“定都”的城市,只有金陵,也就是江宁府。 卫肤敏给出的理由是:金陵连山带江,号称天下险塞。如果“定都”金陵,进可过江北伐收复失地,退可守住江南半壁。而且,守江必先守淮,只要守住淮河防线,置重兵于寿阳、合肥、九江、武昌、江陵、襄阳,金兵就不能越淮河而临长江。如此,则金陵安,金陵安则江南安。 在当时,金兵已过长江,攻陷杭州,赵构撒开脚丫子没命地跑。 此后,金兵把杭州当成了临时指挥部。 杭州都不在手上,更遑论“定都”于金陵了。 金兵撤出江南后,赵构才羞羞答答地回到临安,美其名曰“暂时居住”。 当时,赵构派太监杨公弼在杭州开始营建宫殿,这更说明赵构已下定决心“定都”杭州了。 次年正月,赵构回到杭州,从此“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即使是当年年底,杭州发生大火,烧掉很多官舍,赵构都没舍得离开杭州。 赵构的忠臣张浚对赵构“定都”杭州也并不是很认同,他依然坚持应该“定都”金陵。 张浚说:“东南形势,以金陵为最,大宋要中兴,非“定都”金陵不可,杭州什么都好,就是位置太偏东南,不利于北伐,收远近人心。” 其实,赵构并非不知道金陵的重要性。 但在“定都”问题上,赵构还是倾向于杭州。 何之? 赵构说得天花乱坠。 可归根结底就是一個原因:他希望新都离金国的边界越远越好。 金陵固然有长江之险,但金兵并非没打过金陵。 而且,历代“定都”于金陵者,最后不都被北方王朝过江给灭了吗? 赵构觉得只要守住淮河,金兵就难以再渡长江。 而守住长江,金陵安全了,比金陵位置更南的杭州自然也就更安全了。 还有一点,如果“定都”金陵,万一金兵再过长江,赵构要出海避难,就不如在杭州就近下海方便。 ——赵构从金陵入海,需要在陆地长途奔袭数百里才能达到海边。金兵的骑兵无敌天下,他再拼命跑,能跑到过金朝骑兵?弄不好在路上就被金兵一锅端了。 当然,经济上的原因也有。 在宋朝,有吴越国经营在前,杭州的经济要好于金陵。 而且,江南经济重镇,如苏州、常州、绍兴、宁波,多集中在杭州周边。 所以,“定都”杭州,朝廷的吃喝用度也比较方便。 综合考虑,赵构才把南宋的国都定在杭州,而不是金陵。 江鸿飞不是打定了偏安主意的赵构,他不可能选杭州不选江宁当南京。 而且,江鸿飞手下的一些大臣已经跟江鸿飞说得很明白了。 江宁府有长江天险,安全;是产粮基地,不会缺粮;水路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坐望中原,可以以江宁府遥控中原地区,以及管理整个南方地区。 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有一些“另辟蹊径”的,比如让江鸿飞将福州定为南京,他们给出的理由是,福州原来就是大元帝国在东南的中心,有非常好的统治基础,还说福建三面环山东靠大海,比江宁府和杭州都安全。 对于这些人,江鸿飞虽然不会因言治罪,但在心中直接就将他们给拉入了黑名单。 提出这些建议的人,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不长脑子。 福州可以说是最不适合当国都的地方之一,那里偏僻、交通不便,还他妈不产粮,将福州定为南京干什么,玩憋死牛儿? 亏得这些人还能想出这么多理由! 最后,江鸿飞力排众议,将江宁府定为大元帝国的南京,并派人立即兴建南京,并在南京建立自己的行宫。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被江鸿飞改名为应天府的江宁府,终于建设完毕,江鸿飞也搬进了自己的行宫当中。 如今的南京城。 外城方圆二十余里,护城河阔二十余丈,濠之内外皆种满杨柳,粉墙朱戸禁人往来。 城门皆瓮城三层屈曲开门,望而生畏。 进得城来,毎百歩设战棚置一指挥守卫、并密置暗哨,望之耸然。 城里牙道,各种楡柳成阴。 城内外交通十分方便,城里外河道交错,水运繁忙。 街道繁荣,车水马龙,百街千巷有数不清的店铺,妓院、茶楼、香铺、勾拦、药房、靴店、马行、酒肆、瓦市,可以说应有尽有,买卖兴隆,生意旺盛,服务周到,还有很多这个时代没有公共设施,像江鸿飞特意交代建设的大型学堂、大型医馆,让人耳目一新。 江鸿飞的行宫,更是气宇非凡,金碧辉煌,楼台亭阁,飞龙画风,金钉朱门,禁卫森严。 各个衙门官府都在近旁,坊院仓库也云集一起,十分便捷。 从外地来,甚至从外国来到南京的人,看到这样的南京城,无不兴叹大元帝国的强大,一个陪都这么繁华。 而东南的人,更是无不为南京感到骄傲。 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乱迫害的人,才更渴望和平,也才更知道和平的可贵。 关键,江鸿飞不仅为他们带来了和平,还为他们带来了美好的生活。 南京城就是最好的变化。 江南的人,也因此越来越尊敬江鸿飞。 当然,这也是江鸿飞应得的。 江鸿飞到南京,不,是南下的这两三年,对南方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工业革命。 可以说,南方恢复和发展得这么快,江鸿飞一手推动的工业革命,居功至伟。 而且,除了自己改革,江鸿飞也允许别人改革。 江鸿飞不像以往的掌权者,对于改革,要么坚决反对,畏之如虎;要么坚决支持,不计较后果;要么今天支持明天不支持朝令夕改,更不和稀泥。 江鸿飞是极具创建性的提出了“实验田制”制。 也就是,不论什么改革,都先划分出一块改革区进行实验,如果实验成功,就大力推行,如果实验失败,就先总结失败的原因,再群策群力寻找补救的措施,而一旦确认这项改革无法进行或是有无法弥补的巨大漏洞,则果断放弃。 江鸿飞提出的这个“实验田制”为改革提出了最可行、也最保险的制度,让那些改革派有发挥热情的机会,也让保守派可以掌控这些改革,以至于大元帝国这个政权不会出现王安石和司马光那样的守变之争,赵宋王朝吵了几十年都没能解决的难题,被江鸿飞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总而言之,江鸿飞每一次出手,都能让人看出来江鸿飞的高明和无与伦比的智慧。 可江鸿飞虽然天才横溢,却不揽权,该抓的抓,该放手的地方毫不拖泥带水,并且极为敢用人,让文武百官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实现他们的人生价值。 试问,这样的江鸿飞怎么能不受他们尊敬和爱戴? 在江鸿飞的治理下,大元帝国的国力蒸蒸日上。 更让大元帝国从上到下都欢呼雀跃的是,大元帝国彻底消灭了日本王朝和高丽王朝,将这两大块地区并入大元帝国的版图。 顺便说一句,大元帝国之所以在战后恢复得这么快,还能大搞工业革命,主要也是因为大元帝国夺取了高丽王朝和日本王朝数百年的积累,有两地为大元帝国大输血。 不然的话,哪怕是有江鸿飞主导,大元帝国也不可能取得如今这么大的成就。 现如今,虽说大元帝国还没有完成大一统,但大元帝国的版图早已超过历史上的大多数王朝,包括夏、商、周、秦、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朝、五代十国、宋朝,只比大唐王朝差一点。 国土面积在历史上数一数二,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四邻无一能对大元帝国构成威胁,国力强盛,如日中天。 关键,剩下的方腊,已经被大元帝国给团团包围上了。 而且,外人不知道,东南的人还能不知道? 赵宋王朝末年的时候,几任皇帝都对治理朝政没有什么心得。地方上也有很多的贪官污吏,导致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尤其在江南之地,百姓更是失去了田地,没有多余的粮食,只能吃着树皮。有些官员也向朝廷反馈了情况,只是没有得到赵佶的救济。其他的朝廷大臣也对此事进行了隐瞒。赵佶君臣还大兴花石纲。由于百姓疾苦,让方腊看到了机会。他传教摩尼教义,才有了很多的跟随者。 方腊深入百姓当中,更能体会百姓的困苦。随着教众越来越多,方腊也设置了一些领导机构,开始率兵起义了。起义军打着反宋的旗号,很快就召集了数十万士兵。这些士兵迅速攻占了周围的城池,占据了江南半壁。 虽然方腊麾下兵马多,可实力其实要相对弱一些。方腊手下的士兵都没经过多少训练,在对阵时,常常需要数倍的军队才能和赵宋朝廷大军相抗衡。方腊也无法做到大批量生产武器。很多士兵都没有兵甲,上场也无法杀敌,只能做炮灰。方腊也没有足够的粮草,以作后备。 而赵宋朝廷的大军也有几十万,与方腊义军相比,算得上,兵马强壮,能征善战。 要不是,当初有大元帝国东南部分牵制,方腊早就让童贯给剿灭了。 实际上,中国人最好治理,只要有一口吃的,百姓们大都不会跟随方腊。 方腊手下大都是教徒,还有些吃不饱饭,对朝廷失望的人,敢于跟从起义军的百姓还是不多。 这就造成方腊在遭遇失败时,无法快速恢复实力,也没法得到粮草的支援。 在百姓们受到了压迫的时候,百姓们对朝廷多有怨言,方腊也抓住了时机,选择了起义。起义初期,方腊也发展得不错,占据了很大的地盘。可方腊手底下根本没有多少会治理地方的人,他们只会用宗教手段麻痹手下的人。 方腊义军的杀人手段非常残忍,凡是抓住宋朝官吏,定要割其肉,断其体,取其肺肠,或者熬成膏油,一味地报复,并希望吓跑其他城市守城官吏。 这就导致,方腊他们带来的只有破坏,没有建设。 如今的浙西地区,城池频繁易主,百姓流离失所,昔日繁华的街巷,如今只余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宛如人间炼狱。目之所及,是成片的白骨,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它们曾是鲜活的生命,有着各自的梦想与牵绊,如今却只能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惨烈。 “千里无鸡鸣”,这不仅是一句诗,更是浙西最真实的写照。曾经,鸡鸣犬吠是浙西乡村最寻常的景象,是安宁与和谐的象征;而今,寂静得令人心悸,连最顽强的生命也似乎在这片土地上失去了生存的勇气。田野荒芜,庄稼无人耕种,曾经的沃土变成了不毛之地,饥饿与死亡如影随形,笼罩在每一个角落。 江鸿飞和方腊一对比,高下立判。 大元帝国和永乐朝一比,一个是人间天堂,一个就是人间地狱。 这一年多,随着孙静、吴用等人的计策的实施,大量浙西的人逃了出来,拥抱新生活。 剩下的顽固份子,已经没有多少了。 这些人之所以不投降,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投降,而是因为他们不敢投降。 江鸿飞和大元帝国不接受摩尼教,甚至摆明了要消灭摩尼教,而他们都是摩尼教最忠实的教徒,他们投降,就是背叛自己的信仰。 如果这样,首先他们的信仰就崩塌了,关键,他们也会被那些宗教疯子给处决。 没办法,他们只能顽抗到底,不死不休! 而江鸿飞君臣见消灭方腊和摩尼教的时机已到,不再犹豫,准备动手…… …… 第四百一十二章 既然你不肯体面,我只能帮你体面 … 当初,方腊去溪边净手,水中照见自己头戴平天冠,身穿衮龙袍。 方腊不觉得是他自己眼花了,也不认为他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觉得,他有当天子的福分。 加上,当时东南这里苛税横行,赵佶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于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当时,方腊觉得,赵宋王朝能打的元老旧臣降职的降职,死的死,几乎没剩下的,当权的都是些卑劣龌龊、奸邪谄媚的家伙,只知道用歌舞女色、营造宫室花园来迷乱蛊惑皇帝赵佶罢了,国家大事完全不关心。京城以外的地方官吏,也都贪污奢侈成风,不把地方上的政事当作重要问题来考虑。 而东南百姓被剥削所苦已经很久了,近年来花石纲的侵扰,特别不能令人忍受。 如果他们能发动起义,全国各地必定闻风响应,十来天的工夫,就可聚众万人。 加上,外面有江鸿飞、田虎、王庆牵制赵宋王朝的兵力。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取江南。 然后他们只要以长江为界,守住江南,减轻劳役,减免赋税,使百姓人力物力得到恢复和发展。 最多十年之内,他们终将统一天下。 于是,方腊就聚众说道:“普天下国家内部关系和家庭内部关系,本来同是一个道理。儿子、弟弟耕田织布,一年到头劳累辛苦,略微有点粮食布帛,父亲、哥哥全拿去挥霍浪费了;稍不如意,还要拿鞭子竹板抽打,残酷虐待,折磨到死也毫不怜悯,对于你们来说,能甘心忍受吗?” 大家都说:“不能!” 方腊说:“挥霍浪费剩下的,又全部把它拿去奉献给仇人。仇人依靠我们的物资变得越来越富足,反而侵夺欺侮我们,父兄就让子弟去对付他们。子弟的力量支持不了,那么谴责惩罚无所不至。然而每年奉献给仇人的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受了仇人的侵侮而免去,对此你们能安心忍受吗?” 大家都说:“哪有这种道理!” 方腊流着眼泪说:“赋税和劳役这样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业和养蚕业所得不够满足需要,我们这些人所赖以活命的只是漆楮竹木罢了,又被官府用各种名目的赋税科条全部征取去了,不留一点儿。上天生下百姓,给他们设置官吏,本是用来养育百姓的,官府竟凶恶残暴到这种地步!天意和人心,能不怨怒吗?而且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搜罗奇花异石等挥霍之外,每年贿赂西边北边两大仇敌的银绢要用百万数字来计算,这些都是我们东南百姓的脂膏和血汗啊。两大仇敌得到这些财宝,更加轻视我们,年年侵扰不止。朝廷给仇敌的奉献从不敢废除,执政者们还认为这是安定边疆的长远策略呢。唯独我们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累,妻子儿女受冻挨饿,想吃一天饱饭也不能够,大家看应该怎么办呢?” 大家都愤愤不平地说:“听从圣公吩咐!” 于是,方腊就率众起义,在清溪县内,帮源洞中,起造宝殿,内苑宫阙。睦州、歙州亦各有行宫。仍设文武职台,省院官僚,内相外将,一应大臣。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方腊就得到了十几个州、几十个县。 方腊自为国主,设三省六部台院等官,风头无俩。 而且,《推背图》上都说:“自是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那十千乃万也,头加一点,乃方字也。冬尽乃腊也。称尊者,乃南面为君也。 这正应方腊二字,占据江南。 当时的方腊势头之强,连江鸿飞都得乖乖把他打下的江南的地盘给方腊,躲到福建那个小旮旯中。 这让方腊君臣欢呼雀跃、大受鼓舞。 可那时,也到了方腊义军的巅峰时期。 紧接着,童贯就率领数十万宋军精锐南下。 江鸿飞给方腊的地盘,方腊一个没守住不说,他自己打下的地盘,也被宋军收复了不少。 后来,要不是江鸿飞一直派石宝等人牵制童贯,江鸿飞还暗中支持方腊粮草辎重,关键江鸿飞后来大力发展,先是拿下了赵宋王朝的山东、河北,又拿下了大辽王朝的燕云平十九州,接着灭了田虎,逼得赵佶禅位给赵桓,让童贯养贼自重,方腊肯定早就被童贯给剿灭了。 那时,方腊其实就已经知道了,江鸿飞将自己在东南的地盘送给他,没安好心,就是让他帮江鸿飞拖住赵宋王朝最精锐的人马,以便江鸿飞夺取天下。 可是,江鸿飞当时玩的是阳谋,送到他嘴边的肉,在他急需发展壮大之时,他能不张这个嘴吗? 怨只怨他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眼力,消化不了江鸿飞给他的馅饼(陷阱)。 再后来,方腊这里的情况,就每况日下,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在江鸿飞灭了北宋,又灭了王庆,接着灭了南宋了之后。 其实,别人所不知道的是,那时,方腊就已经看出来了,他也好,田虎和王庆也罢,都是跳梁小丑,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江鸿飞相提并论,只有江鸿飞是能完成大一统的大英雄。 可看出来这些,又能如何? 江鸿飞接受不了摩尼教,他又离不开摩尼教。 没办法。 他与江鸿飞只能一战。 很快,方腊就听说了,江鸿飞将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王进、林冲、关胜、呼延灼、秦明等大将全都调回来。 方腊知道,江鸿飞要动手了。 束手待毙? 那怎么可能! 方腊立即做出针锋相对的应战。 “我方腊乃天命所归!溪中倒影及推背图便是佐证!” 摩尼教的教徒也清楚,大元帝国要灭了他们的教统,这是生死之战,所以也都卯足了劲。 万里长江似建瓴,东归大海若雷鸣。 浮天雪浪人皆惧,动地烟波鬼亦惊。 竭力只因清国难,勤王端拟耀天兵。 潜踪敛迹金山下,斩将搴旗在此行。 话说这九千三百里扬子大江,远接三江,却是汉阳江、浔阳江、扬子江。从四川直至大海,中间通着多少去处,以此呼为万里长江。地分吴、楚,江心内有两座山:一座唤做金山,一座唤做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盖,谓之寺裹山;焦山上一座寺,藏在山凹里,不见形势,谓之山裹寺。这两座山,生在江中,正占着楚尾吴头,一边是淮东扬州,一边是浙西润州,今时镇江是也。 做好伐方腊的准备后,江鸿飞任命石宝为伐方腊都元帅,鲁智深和韩世忠为副元帅,孙静、吴用、公孙胜、乔道清为军师,率大军五十万,自南京和镇江出发,围剿方腊,致力铲除摩尼教。 石宝等人起兵后,直扑永乐军的前沿阵地,也就是丹阳湖、白石湖一带。 这一带的守将,是摩尼教的护法东厅枢密使吕师囊。 这吕师囊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部下管领着十二个统制官,名号“江南十二神”,协同把守这一带。 话说吕师囊统领着五万永乐军,据住丹阳湖、白石湖岸,湖中又摆列着战船三千余只。 探知大元军来打,吕师囊如临大敌,赶紧聚众商量该怎么迎战? 方腊面前引进使冯喜,悄悄地对吕师囊说:“近日司天太监浦文英奏道:‘夜观天象,有无数罡星入吴地分野,我永乐朝只怕凶多吉少啊。’” 吕师囊明白,冯喜这是想投降。 吕师囊直接手起刀落,斩下冯喜的脑袋,对左右说:“敢有意投敌者,这便是下场。” 这就是永乐朝的现状。 有人想要投降。 可只要这些人胆敢露出这样的意思,就会被那些极端的宗教份子给诛杀。 杀了冯喜祭旗后,吕师囊招集江南十二神,准备研究抵御大元军。 可还不等吕师囊等人商量出应对措施,就有内应献了城。 原来,在休战的这段时间,石秀一点都没闲着,他在永乐朝中安插了大量的密探。 而在开战之初,石宝等人就令张顺率领一支偏师,走水路偷袭吕师囊他们守卫的城池。 шшшttkanc〇 结果,毫无意外,在内应的引领下,张顺率领十员偏将,三千水军,提着军器上岸。 永乐朝守军,哪里想到,双方还没正式交战,大元军就进城了,立时就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哪里拦当得住大元军? 而李逵和解珍、解宝等人,借势便抢入城中。 守门官军急出拦截,李逵抡起双斧,一砍一剁,早杀翻两个把门军官。 城边发起喊来,解珍、解宝各挺钢叉入城,都一时发作,哪里关得城门迭? 李逵横身在门底下,寻人砍杀,先在城边二十个偏将,各夺了军器,就杀起来。 吕囊得知大元军杀进城来,急使人传令迎敌。 可这时,孙安和王进已经率领大元马军杀入城中。 十二个统制官听得命令,城边发喊,各提动军马时,大元军已经杀到。 为首统制官沈刚、潘文得两路军马来保城门时,沈刚被孙安一个屠龙龙捏爆,潘文得被王进一枪搠倒。 众军混杀。 那十个统制官都往城门里退入去,保守家眷。 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人四处放火。 很快大火便着了起来。 城里降天也似火起,永乐军人数虽多,却是胆颤心魄,哪还敢再战? 城里四门,混战良久,城上早竖起大元帝国的旗号。 不多时,又有大量的大元军杀来。 很快,就有十员大将登岸,皆是全副披挂。 哪十员大将? 花荣、杜壆、卢俊义、史文恭、林冲、关胜、呼延灼、秦明、史进、唐斌。 这十员大将,各率领两千人马,杀入城中。 尽管吕师囊一直率领摩尼教徒苦苦支撑,奈何,双方实力太过悬殊。 迫不得已,吕师囊只能在折了大半人马后,引着六个统制官,退守丹徒县,哪里敢再进兵? 稍稍安定了之后,吕师囊连忙申将告急文书,去报与三大王方貌求救。 却说,打下方腊义军的前沿阵地,俘虏了十几万永乐朝的军民后,孙静和吴用让人设置大量的施粥点,同时,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个施粥点摆放一个。 这回,大元帝国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给永乐朝的人自主权了,让他们自己选择,到底是唾不唾摩尼光佛像。 这次,不论是永乐朝的军人,还是民众,不论是大人,还是孩童。 所有人,记住,没有例外。 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排队。 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然后免债、分田、分粮。 而如果不肯唾一口佛相,不分男女老幼,一个字——杀!!! 众所周知,一直以来,大元帝国都不杀女人,而是将女人当成了一种战利品,赏赐给大元帝国有功的将士。 可是这次不同。 为了彻底消灭摩尼教,江鸿飞君臣连女人都不放过。 也就是说,哪怕是女人,铁了心地当摩尼教的坚定信徒,那也必然是被杀的结果。 换一种说法就是,既然你不肯体面,我只能帮你体面。 不得不说,摩尼教确实厉害,哪怕大元帝国已经杀气腾腾了,还是有大量的摩尼教徒悍不畏死,甚至是慷慨赴死。 见此,主持此事的孙静和吴用,二话不说,就是杀,一个不留。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杜壆、卢俊义、林冲、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徐宁、索超、杨志。当下十员正将,各领精兵五千,向丹徒县杀来。 路上正好碰到方貌派来增援吕师囊的永乐军。 两军相对,各把弓箭射住阵脚,排成阵势。花腔鞭鼓擂,杂彩绣旗摇。 永乐军阵上,邢政挺枪出马,六个统制官分在两下。 大元军阵中,关胜见了,纵马舞青龙偃月刀,来战邢政。 两员将荡起一天杀气,两匹马骤遍地征尘。 斗到十四五合,关胜一刀削掉了邢政的脑袋。 可怜南国英雄,化作南柯一梦。 杜壆、卢俊义等人见此,一拥而上,大驱人马,卷杀将去,杀散了来增援吕师囊的人马。 吕师囊见援军都被大元军给杀散了,只能弃了丹徒县,领了伤残军马,继续向南逃。 杜壆、卢俊义等将,夺了县治,报捷与石宝等人知道,部领大队军兵,前进丹徒县驻扎。 石宝等得报后,立即向江鸿飞奏捷,同时率大军继续伐方腊…… …… 第四百一十三章 泰山压顶 … 话说,大元军击溃了永乐军的前部人马后,江鸿飞派吕将、梅执礼代替自己赍送赏赐到丹徒县。 石宝等人祗受,分给众将。 紧接着,石宝等人开始分兵,一部以韩世忠、孙静、乔道清为首,宣、湖二州;一部以鲁智深、吴用、公孙胜为首,走常、苏二处。两部各领战将百余、精锐十万,石宝亲率中军支援两部人马。 再说吕师囊引着六个统制官,退保常州毗陵郡。 这常州原有守城统制官钱振鹏,手下两员副将:一个是晋陵县上濠人氏,姓金名节;一个是钱振鹏心腹之人许定。 钱振鹏原是清溪县都头出身,协助方腊,累得城池,升做常州制置使。听得吕师囊失利,折了永乐朝的前沿阵地,一路退回到他这里,随即引金节、许定,开门迎接,请入州治,管待已了,商议退战之策。 钱振鹏道:“枢相放心。钱某不才,上托天子洪福,下赖枢相虎威,愿施犬马之劳,直杀的大元那厮们大败过江,教他有生之年再也不敢来我江南,此振鹏之愿也!” 吕师囊抚慰道:“若得制置如此用心,何虑大国不安矣。杀退敌军之后,克复江南,吕某当极力保奏,高迁重爵。” 当日筵宴,不在话下。 且说鲁智深一行拨马军长驱大进,往毗陵郡来。 为头正将一员杜壆,部领十员将佐,引兵两万,直取常州城下,摇旗擂鼓搦战。 吕师囊看了道:“谁敢去退敌军?” 钱振鹏备了战马道:“钱某当以效力向前。” 吕师囊随即拨六个统制官相助。 七员将带领五千人马,开了城门,放下吊桥。 钱振鹏使口泼风刀,骑一匹卷毛赤兔马,当先出城。 杜壆见了,把军马暂退一步,让钱振鹏列成阵势排开,六個统制官分在两下。 对阵杜壆当先一挺手上丈八蛇矛,厉声高叫:“反贼听着!汝等助一匹夫谋反,损害生灵,天神共怒。今日天兵临境,尚不知死,敢来与吾拒敌!我等不把你这贼徒诛尽杀绝,誓不回兵!” 钱振鹏听了大怒,骂道:“我家圣公天命所归,你等不知天时,倒来拂我虎须,要来和俺大国相并。我今直杀的你片甲不回才罢!” 言毕,钱振鹏便身形一晃变成一个鸟头人身的半兽人,使动泼风刀,向着杜壆杀将而来。 杜壆本想亲自迎战,秦明争功,舞起被烈火缠绕的狼牙棒便冲了上去。 不到四十合,钱振鹏渐渐力怯,抵挡不住。 永乐军门旗下,两个统制官看见钱振鹏力怯,挺两条枪,一齐出马,前去夹攻秦明,上首赵毅,下首范畴。 大元军门旗下,见永乐军不讲武德,杨志和孙立各显神通冲了上去。 六员将,三队儿在阵前厮杀。 吕师囊见大元帝国将领厉害,急使许定、金节出城助战。 两将得令,各持兵器,都上马直到阵前,见赵毅战杨志,范畴战孙立,都不是对手,许定、金节各使一口大刀出阵,大元军阵中栾廷玉、栾廷芳二将,双出来迎。 金节战住栾廷玉,许定战住栾廷芳,四将又斗。 五队儿战将在阵前厮杀。 金节早有归降大元帝国之心,只是永乐朝中的人,全都疯了,谁敢说投降,他们拔刀便杀,让金节不敢表露他自己的心意。 如今,两军阵前,金节再没有了顾虑。 略斗数合,金节便对栾廷玉传音道:“小将引将军去破阵。” 言毕,金节拨回马望本阵先走。 栾廷玉虽然疑惑,但还是乘势追将去。 永乐军阵上,高可立见金节被栾廷玉追赶得紧,急取雕弓,搭上硬箭,满满地拽开,飕的一箭。 栾廷玉看准箭矢,手中钢枪一拔,便拔开这一箭,接着流星锤闪电般出手,一锤就将张近仁打得脑浆迸裂。 那边,秦明雷电、烈火齐用,使转神威,把钱振鹏一狼牙棒砸下马去。 几乎不分先后,杨志戳死了赵毅,孙立一鞭打死了范畴,只有栾廷芳战许定时出了点意外。 栾廷芳虽也将许定砍下了马,但与此同时他也被许定一枪戳到了大腿上。 邓飞见此,赶紧上前,将栾廷芳给抢回本阵,安道全立即动手为他医治。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吸取了梁山好汉伐方腊死伤惨重的经验教训,他不仅将各路大将全都调回来剿方腊了,还给大元军派了三支医疗大军,并且让安道全、孔厚、牟介亲自带队。 换而言之,江鸿飞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方腊,也是一点错都不犯。 见己方几员大将全都折了,吕师囊大驱人马,卷杀出城,想仗着兵多将广,杀退大元军。 不想,杜壆他们人马虽少,战斗力却惊人。 双方混战了一场之后,吕师囊不敌,只能又退回城中坚守。 且说后方的李逵听说杜壆他们竟然没能一下子打下吕师囊控制的城池,嚷嚷着要出战。 鲁智深批准,擢李逵为前锋,并亲起大军水陆并进,船骑相迎,拔寨都起。 先锋李逵引着鲍旭、项充、李衮,带领五千悍勇步军,先来出哨,直到常州城下。 吕师囊见折了这么多大将,心不甚忧,连发了三道飞报文书,再去向方貌处求救,同时写表申奏朝廷。 这时,吕师囊听说,李逵只率领五千步军就来打他的城子,大怒:“大元欺我太甚,取我矛来!” 吕师囊亲率大军出战。 李逵见了,便把五千步军一字儿摆开,手搦两把板斧,立在阵前。 鲍旭仗着一口大阔板刀,随于侧首。 项充、李衮两个,各人手挽着蛮牌,右手拿着铁标。 四人各披前后掩心铁甲,列于阵前。 见敌人出战,李逵也不搭话,拿起两把板斧,直抢过对阵去。 鲍旭见李逵杀过对阵,急呼项充、李衮舞起蛮牌,便去策应。 四个齐心滚将过对阵。 吕师囊哪见过这种,二话不说,上来就打的,吃了一惊,措手不及,急待回马,那两个蛮牌早滚到马颔下。 吕师囊在马上左遮右挡。 不想,他的攻击竟然全都被项充、李衮把牌迎住。 李逵斧起,早砍翻吕师囊马脚,吕师囊攧下马来,项充叫道“留下活的”时,李逵是个好杀人的汉子,哪里忍耐得住,早一斧砍下。 亏得吕师囊反应够快,就地一滚,滚出去十几丈远。 见跑了吕师囊,李逵大怒,冲入敌阵,逢人便砍,见人便杀。 鲍旭、项充、李衮一边护住李逵,一边厮杀。 副将赵密见李逵等人陷入敌阵,马鞭一指,大军就卷杀过去。 之前就想临阵倒戈的金节,因误会闹了个大乌龙。 但这并不影响金节变节的决心。 金节见城中粮食缺少,不经久困,又见大元军厉害,心知永乐军必定不敌。 此时又见大元军杀了过来,金节直接就开了他守的城门,并放下吊桥。 李逵等狂人见城门开了,根本就没去想有诈的事,而是直奔城门杀去。 鲁智深以为李逵他们中计了,急令索超、縻貹率各自的人马去救。 杜壆等人也都打马杀将过去。 很快,金节就引着李逵等杀入城中。 李逵等人一进入城中,立即就如狼入羊群,逢人便杀,见人就砍。 早就混入城中的时迁等人见此,立即四处放火,制造混乱。 城中军民见此,只知大元军打进来了,根本不知道打进来了多少大元军。 结果,人人逃命,根本就没有人来抵抗。 不多时,索超和縻貹便率领各自的人马,也杀入城中。 紧接着,武松、解珍和解宝也入城了。 未几,杜壆等也都杀入城中。 最后,鲁智深等大驱人马入城,四下里搜捉永乐军,尽行诛杀。 吕师囊见此,混入溃兵中,死命夺路而逃。 李天锡率领大军去追,追了二十里,都没能追上吕师囊,只能退兵。 吴用来到州治,让人设置大量的施粥点,同时,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个施粥点摆放一个。 还是老规矩,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然后免债、分田、分粮。 而如果不肯唾一口佛相,不分男女老幼,一个字——杀!!! 战后,李逵便引金节拜见鲁智深。 鲁智深勉励金节一番,让金节在军中效力,并言明,只要金节立功,大元帝国定不吝升赏。 与此同时,韩世忠等人也打下了宣州。 宣州经略使余庆,当日分调六个统制,做三路出城对阵。 韩世忠也分三路军兵迎敌。中间是呼延灼和李韶交战,张清共韩明相持,战到十合,韩明被张清一飞石打下马,然后上去一枪刺死。中路军马大败。左军是,林冲蛇矛刺死杜敬臣,山士奇一铁棍打死鲁安。右军是兀颜光和潘濬交战,琼妖纳延共程胜祖相持,二人均杀死敌方。 韩世忠见斗将取胜,连夜攻城,一举破之。 孙静与吴用一样,来到州治,让人设置大量的施粥点,同时,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个施粥点摆放一个,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然后免债、分田、分粮,而如果不肯唾一口佛相,不分男女老幼,一个字——杀!!! 却说吕师囊逃回至无锡县,正迎方貌发来救应军兵,为头是六军指挥使卫忠,带十数个牙将,引兵一万,来救常州,合兵一处,守住无锡县。 大元军紧随其后杀来,吕师囊等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奔南门而走。 大元军随后接管了无锡县。 依旧是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个施粥点摆放一个,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然后免债、分田、分粮,而如果不肯唾一口佛相,不分男女老幼全杀。 吕师囊收敛点溃兵,便去常州奔向方貌求救,诉说大元军势大,迎敌不住,兵马席卷而来,以致失陷城池。 方貌有心喝令武士推转吕师囊斩讫报来,可他也知道,大元军势大,吕师囊节节败退,不是吕师囊不尽力,而是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方貌又何尝不知,他们现在只是负隅顽抗罢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方貌决定反攻。 方貌亲自披挂,手持方天画戟,上马出阵,监督中军人马,并聚集手下八员战将,名为八骠骑,一同出战。 吕师囊被大元军杀出火气,誓要一雪前耻,所以,全身披挂,手执丈八蛇矛,上马引军,首先出城。 前部吕师囊引着先锋人马,过寒山寺,望无锡县而来。 石宝已使人探知,尽引许多正偏将佐,把军马调出无锡县,前进十里余路。 两军相遇,旗鼓相望,各列成阵势。 吕师囊忿那口气,跃坐下马,横手中矛,亲自出阵,要与石宝交战。 不等石宝说话,徐宁便挺起手中金枪,骤坐下马,出到阵前,便和吕师囊交战。 二将交锋,左右助喊,约战了二十余合,吕师囊露出破绽来,被徐宁肋下刺着一枪,搠下马去。 两军一齐呐喊。 李逵手挥双斧,鲍旭挺仗飞刀,项充、李衮各舞枪牌,杀过对阵来,永乐军大乱。 石宝马鞭一指。 卞祥率领铁浮屠左军,呼延灼率领铁浮屠右军,直接扑上去,立时就将永乐军击溃。 石宝驱大军赶杀,正迎着方貌大队人马,两边各把弓箭射住阵脚,各列成阵势。 双方又斗一场,两边各出八将。 两军中花腔鼓擂,杂彩旗摇,各家放了一个号炮,两军助着喊声,十六骑马齐出,各自寻着敌手,捉对儿厮杀。 大元军这边出战的是杜壆、卢俊义、孙安、史文恭、王进、兀颜光、林冲、关胜。 永乐朝那边? 重要吗? 此八人以泰山压顶之势一出战,永乐朝那边八个大将,皆被斩杀。 方貌大骇,吓得立即引兵退回城中,坚守不出,分调诸将,守把各门,深栽鹿角,城上列着踏弩硬弓,擂木炮石,窝铺内熔煎金汁,女墙边堆垛灰瓶,准备牢守城池…… 大元军随后兵临城下…… 至此,永乐朝的半壁江山已失…… …… 第四百一十四章 鲁智深大战邓元觉 … 见大元军兵临城下,方貌等在府中计议。 不多时,就有永乐军小校来报:“大元军已杀上城了!” 原来,大元军已经用飞桥直接跑马上城。 城内立即鼎沸起来。 正不知多少大元军入城之际,李逵和鲍旭引着两个牌手,在城里横冲直撞,追杀永乐军兵。 与此同时,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将士四处放火。 而石宝亲自坐镇,鲁智深亲自指挥人马攻城。 大元军人马杀入城来,永乐军漫散,各自逃生。 方貌大骇,急急披挂上马,引了五七百铁甲军,夺路待要杀出南门,不想正撞见黑旋风李逵这一伙,杀得铁甲军东西乱窜,四散奔走。 小巷里又撞出解珍、解宝,手持钢叉杀将上来! 方貌抵挡不住,独自跃马再回府来。 乌鹊桥下转出武松,赶上一刀,掠断了马脚,方貌倒攧将下来,被武松再复一刀砍了,提首级径来中军,参见石宝请功。 此时石宝已进城中王府坐下,令诸将各自去城里搜杀永乐军,尽皆捉获。 大军继续南下合围。 到杭州时,又汇合了镇守杭州的守将姚兴以及他手上的五万大军,大元军兵势更盛。 新城守将方天定已知大元军横扫浙北,着令差下十员首将,分作两路杀出城来。 南山五将是吴值、赵毅、晁中、元兴、苏泾; 北山路也差五员首将,是温克让、崔彧、廉明、茅迪、汤逢士。 南北两路,共十员首将,各引三千人马,共三万大军,半夜前后开门,两头军兵一齐杀向杭州,想趁乱收复杭州。 不想,这正中吴用之计。 原来,吴用早已安排史文恭和王进各引一万人马埋伏。 探得前路火起,一齐也举起火来,然后两路分开,赶杀永乐军南北两山军马。 永乐军见有准备,急回旧路。 两边大元军咬住追赶。 温克让引着四将急回过河去时,不提防保叔塔山背后撞出张顺率领五千水军杀出来,正截断了归路,活捉了茅迪,乱枪戳死汤逢士,大败北山路永乐军 南山吴值,也引着四将,迎着大元军追赶,急退回来,不提防定香桥正撞着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引五千步队军杀出来。那两个牌手,直抢入怀里来,手舞蛮牌,飞刀出鞘,早剁倒元兴。鲍旭刀砍死苏泾,李逵斧劈死赵毅。李逵手下大元军大量屠杀南山路永乐军。 大元军随后兵临新城城下。 与此同时,韩世忠、孙静也过了独松关、德清二处。 那独松关,两边都是高山,只中间一条路,山上盖着关所。关边有一株大树,可高数十余丈,望得诸处皆见。下面尽是丛丛杂杂松树。关上守把三员贼将,为首的唤做吴升,第二个是蒋印,第三个是卫亨。 初时,永乐军连日下关和林冲厮杀,被林冲蛇矛戳伤蒋印。 吴升不敢下关,只在关上守护。 此后厉天闰又引四将到关救应,乃是厉天祐、张俭、张韬、姚义四将。 次日下关来厮杀。 厉天闰本想仗着实力强大逞凶。 不想,厉天闰碰上了兀颜光。 两人斗了大概一百合,兀颜光一抢将厉天闰扫下马。 这还是因为,兀颜光见厉天闰实力不错,杀了实在可惜,才手下留情的。 厉天闰随后被送到后方,石宝也听说过厉天闰的名字,惋惜这個良将,亲自招降他。 见大元军这边从统帅到大将都这么惋惜他,厉天闰一叹,最后投降了大元帝国。 左路军到新城城下,鲁智深亲自率人来到城边,把军马排开。 李逵首先出阵,步行搦战,他手搦两把板斧,直来到城下大骂:“蛮撮鸟们出来!和你厮杀!” 那城上见大元军前来挑战,慌忙报入太子宫中来。 当有宝光国师邓元觉,听说鲁智深率军来打,便起身奏方天定道:“小僧闻大元有这个和尚,名为鲁智深,惯使一条铁禅杖。请殿下去东门城上,看小僧和他步斗几合。” 方天定见说大喜,传令旨,遂引八员猛将,都来菜市门城上看国师迎敌。 当下方天定在敌楼上坐定,八员战将簇拥在两边,看宝光国师战时。 那宝光和尚怎生结束?但见: 穿一领烈火猩红直裰,系一条虎筋打就圆绦,挂一串七宝璎珞数珠,着一双九环鹿皮僧鞋,衬里是香线金兽掩心,双手使铮光浑铁禅杖。 当时开城门,放吊桥,邓元觉,引五千刀手步军,飞奔出来。 李逵上去挑战。 就见,李逵身形一晃,就变成了半人半熊的半兽人,跳过来,双斧冲着邓元觉,劈头盖顶就砍下来! 邓元觉也不施展神通,只一禅杖,就将李逵的双斧扫飞,拥有一身怪力的李逵,也让邓元觉一击给打得倒飞了出去。 李逵多机灵,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邓元觉的对手。 李逵捡起双斧,嚷嚷道:“这贼秃太厉害,俺不跟他斗。” 邓元觉看向鲁智深,道:“鲁智深,你我斗一场,如何?” 鲁智深见了道:“原来南军也有这秃厮出来!洒家教那厮吃俺一百禅杖。” 也不搭话,抡起禅杖便奔将来。 见鲁智深痛快,邓元觉也不废话,立即抡起禅杖来迎。两个胖和尚一齐都使禅杖相并。 但见: 袅袅垂杨影里,茸茸芳草郊原。两条银蟒飞腾,一对玉龙戏跃。鲁智深忿怒,全无清净之心;邓元觉生嗔,岂有慈悲之念。这个何曾尊佛道,只于月黑杀人;那个不会看经文,惟要风高放火。这个向灵山会上,恼如来懒坐莲台;那个去善法堂前,勒揭谛使回金杵。一个尽世不修梁武忏,一个平生那识祖师禅。 鲁智深和邓元觉斗过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方天定在敌楼上看了,对左右说道:“只听大元有个花和尚鲁智深,不想原来如此了得,名不虚传。斗了这许多时,不曾折半点儿便宜与宝光和尚。” 旁边之人皆道:“我等也看得呆了,不曾见这一对敌手!” 有诗为证: 不会参禅不诵经,杀人场上久驰名。 龙华会上三千佛,镇日何曾念一声。 这时,打出真火的鲁智深,身形立即膨胀一圈,变得就跟绿巨人差不多。 邓元觉见了,双掌合十,一个巨大的金佛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邓元觉双手连劈,金佛也立时就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向着鲁智深打去。 鲁智深毫不畏惧,以血肉之躯与金佛硬碰硬。 鲁智深的每一拳每一掌,皆是风雷之声,激荡在战场上空。 鲁智深双目圆睁,怒火中烧,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他的皮肤在碰撞中泛着青筋,犹如虬龙盘踞,每一声怒吼都伴随着力量的爆发,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金佛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金光闪闪,几乎要刺破人的眼膜,但那金光在鲁智深坚不可摧的意志面前,却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鲁智深如同怒海中的磐石,任凭风浪如何汹涌,自岿然不动,他的每一击都蕴含着深厚的灵力,与金佛的碰撞中,竟隐隐有金石交击之声,响彻云霄。 双方观战的将士,无不惊叹,这等场面,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炼气士,也未曾亲眼目睹。他们或屏息凝神,或窃窃私语,皆被这惊天动地的对决深深吸引。 然而,就在这胜负难分的紧要关头,鲁智深突然大喝一声,身形再次暴涨,肌肉虬结,他身上的刺青也变得青光闪耀,仿佛鲁智深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于这一击之中。他猛地一跃,如同龙腾九天,直逼金佛而去,双拳紧握,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誓要将这虚幻的金佛一击粉碎。 邓元觉见状,脸色微变,他深知鲁智深此招非同小可,若是硬接,恐怕连自己也会受到重创。但已经打到了这时,他又岂能退缩?于是,他闭目凝神,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金佛身上金光大盛,竟隐隐有佛光普照之相,似要护佑其免受伤害。 “阿弥陀佛,佛法无边,渡尽世间苦难!”邓元觉低吟一声,金佛随之而动,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与鲁智深的拳风在空中激烈碰撞。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金光与拳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 待尘埃落定,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鲁智深与邓元觉各自退开数步,皆是气喘吁吁,显然刚才的交锋已让他们都消耗了极大的体力。而那金佛,则已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无形之中。 “好个鲁智深,果然厉害!”邓元觉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赞赏也有疲惫。 “邓大师亦是非凡,洒家佩服。”鲁智深拱手还礼,眼中闪烁着敬意。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立场不同,但在这片刻的交锋中,他们却仿佛找到了某种共鸣,那是对战技、对佛法共同的追求与尊重。 双方默契地各自收兵,今日休战。 鲁智深回营后,吴用谏道:“城中有此猛将,只宜智取,不可对敌。” 鲁智深说:“敢问军师,用何计可取之?” 吴用说:“计会各门了当,再引军攻打北关门,城里兵马必然出来迎敌。我却佯输诈败,诱引贼兵远离城郭,放炮为号,各门一齐打城。但得一门军马进城,便放起火来应号。贼兵必然各不相顾,可获大功。” 鲁智深依计行事。 次日,鲁智深令关胜引些少马军去北关门城下勒战。 城上鼓响,邓元觉引军出城,和关胜交马。 战不过十合,关胜急退。 邓元觉引军赶来,中了吴用计策,掉入陷坑之中,被大元军一众小卒扔出天罗地网罩住,拖回中军,交给鲁智深。 与此同时,大元军分投而来,复围住城郭,离城三二里,列着阵势。 当夜二更时分,凌振取出九箱子母等炮,直去吴山顶上放将起来。 号炮起时,各门都发起喊来,一齐攻城。 众将各取火把,到处点着,走报机密特种营,在时迁的率领下,在城中各处放火。 城中不一时鼎沸起来。 正不知多少大元军在城里。 方天定在宫中听了大惊,急急披挂上马时,各门城上军士已都逃命去了。 大元军兵威大振,各自争功夺城。 却说方天定上得马,四下里寻不着一员将校,只有几个步军跟着,出南门奔走。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走得到五云山下,一个不慎,掉入江中。 这时,也不知哪来一条大白鱼。 大白鱼迎着方天定,一头就撞了上去,将想要跃出水面的方天定又给撞回水中。 今日,方天定一身黑甲。 两个正在江心里面,清波碧浪中间,一个显浑身黑甲,一个露遍体霜白。两个打做一团,绞做一块。 方天定本事是不小,可他的水性却很一般。 那大白鱼在水中,形如鬼魅,总能在方天定意想不到的地方撞出,连换气的机会都不给方天定。 不一会的功夫,方天定就被水给呛得昏阙过去。 大白鱼见此,并没有罢手,而是一鱼尾将方天定扫到江底,防止方天定使诈。 接着,大白鱼来到方天定身边,身形一晃,就变成了一个赤条条的人。 就见这人,六尺五六身材,三十六七的年纪,三柳掩口黑髯,不是张顺,又是何人? 直到方天定被张顺在水里揪住,浸得眼白,又提起来,又纳下去,何止淹了数十遭,有进气没出气之后,张顺才提着方天定赤条条地跳上岸来。 接着,张顺提着方天定骑了方天定的马,奔回新城来,将方天定献给石宝,拔得头功。 打下新城后,睦洲门户大开,大元军一直推进到建德城下。 建德是睦洲首府,也是两浙路的一个战略要冲。 新安江从西面流来,在建德城与从南面经衢州而来的信安江汇合,再向东北流去,直抵杭州——下游就是富春江和钱塘江。 若是大元军能占据建德这个地方,可以沿富春江东下,退回杭州;可以西溯新安江,夺取歙州,进入淮南;可以南沿信安江,夺取衢州,控制南部和进入江南西路,也就是进攻江西,关键可以直取永乐朝的核心要地睦洲。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又四通八达的战略要冲,大元军自然势在必得…… ……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天罡地煞功臣榜 … 此时已是四月底。 江鸿飞见大元军连日争战辛苦,又战果斐然,派刘光世代替自己去前线劳军,传达自己对前线将士的慰问。 石宝得知此事了之后,赶紧派人去通知鲁智深、韩世忠,让他们将部队暂时交给副手指挥,回来迎接江鸿飞派来的特使。 ——刘光世的身份不值一提,但这次刘光世是代表江鸿飞来劳军慰问的,这让石宝等人不敢不重视。 刘光世到了杭州之后,立即宣读江鸿飞的圣旨:“敕都元帅石宝等:收剿方腊,累建大功,着令兵部,立即就地与石宝等商定功劳,即刻颁发升赏,不得有误。” 刘光世此次过来还带来了大量皇封御酒、牛羊、新的军服、各种物资。 石宝等向刘光世汇报了一下目前的进度,以便刘光世回南京时向江鸿飞奏禀。 刘光世对石宝等说:“去岁各地大丰收,尤其是江南诸郡,产粮超五百亿斤,朝廷又自日本运回大量灵石,陛下已下圣旨,全力确保前线粮草、辎重,诸位将军要再接再厉啊。” 说起这些,刘光世都不禁有些酸了,要是他们当初能得到这样力度的支持,仗也不至于打成那种样子。 有了江鸿飞给的保证,石宝等无不摩拳擦掌,准备在大元帝国大一统之前再立一波功。 事实上,石宝等人已经听说了,江鸿飞准备搞个天罡地煞功臣榜,选择一百零八个在大元帝国建立的过程当中,立下最多功绩的功臣,为之建庙、立碑。 试问,这种大好事,谁能不期待? 毕竟,大元帝国可不只是马上就要大一统了,其国力、财力还全都远超前朝,像是一个长寿王朝。 如此,才是真正的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杨志之辈,如今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发誓要争一个三十六天罡之位。 说完正事,石宝即时设宴管待一众钦差,刘光世主席,其余大小将佐,各依次序而坐。御赐酒宴,各各沾恩已罢。 次日,刘光世等人回南京复命。 不用任何人催趱进兵,将士们纷纷请战。 见此,石宝也不废话,让鲁智深、韩世忠等各自归队,继续攻打睦洲和歙州。 石宝嘱咐不跟他们走一路的韩世忠道:“方腊贼巢,正在清溪县帮源洞中。韩将军取了歙州,可屯住军马,申文飞报知会,约日同攻清溪贼洞。” 韩世忠道:“正当如此。” 鲁智深带领正偏将佐百余员,攻取睦州并乌龙岭: 军师吴用、公孙胜,下辖杜壆、史文恭、花荣、卞祥、兀颜光、姚兴、关胜,秦明、鄂全忠、颜树德、李逵、武松、解珍、解宝、张顺等…… 韩世忠管领正偏将佐百余员,收取歙州并昱岭关: 军师孙静、乔道清,下辖卢俊义、孙安、王进、昝仝美、林冲、呼延灼、纳延琼妖、史进、余呈、刘广、山士奇、刘唐、晏孝广、縻胜、袁朗、庞万春等…… 当下,韩世忠就率领正偏将以及十万大军,择日辞了石宝等,引兵望杭州取山路,经过临安县进发,登程去了。 与此同时,鲁智深等也整顿船只军马,分拨正偏将校,选日祭旗出师,水陆并进,船骑相迎。 石宝亲率正偏将佐三百余员紧随其后,也向着睦洲进发了。 且不说大元军开始对永乐朝进行合围。 且说得知大元军势如破竹都快将他们的老家给包围了,方腊赶紧升殿。 内列着侍御嫔妃采女,外列九卿四相文武两班,殿前武士金瓜,长随侍从。 方腊道:“寡人虽有东南地土之分,近被大元侵夺城池,将近吾地,如之奈何?” 左丞相娄敏中奏道:“臣闻古人有言:得之易,失之易。得之难,失之难。今陛下东南之境,开基以来,席卷长驱,得了许多州郡。今虽被大元侵了数处,不久气运复归于圣上。陛下非止江南之境,他日中原社稷,亦属于陛下所统,以享唐虞无穷之乐。虽炎汉、盛唐,亦不可及也。” 不少人听娄敏中这么说了之后,也纷纷附和,都表示,永乐朝的困难只是一时,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转危为安,然后横扫东南,甚至是天下大一统。 方腊见此等言语,心中大喜。 换而言之,都已经到了这個时候,方腊和不少永乐朝的人,还在做着春秋大梦,异想天开。 只有少数头脑清醒的人,表面上畏惧方腊等人的疯狂,默不作声,私底下却是在长吁短叹,甚至开始谋划后路了。 却说鲁智深部领大队人马军兵,水陆并进,船骑同行,到了建德。 建德守将早已使人向睦州求救。 右丞相祖士远,当差两员亲军指挥使,引一万军马前来策应。 正指挥白钦,副指挥景德,两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永乐军来到建德时,鲁智深他们已经打下了建德,并向富阳县进发。 援军不得已,只能占住富阳县山头,想在此拦下大元军。 鲁智深等大队军马到七里湾后,水军引着马军,一发前进。 探明这支永乐军只有一万人马,鲁智深禅杖一指,直杀过富阳山岭。 永乐援军于路屯扎不住,直到桐庐县界内。 鲁智深连夜进兵,过白蜂岭下寨。当夜差遣解珍、解宝等率领本部人马取西路,去桐庐县劫寨。 江里却叫张顺等取水路进兵。 且说解珍等引着军兵杀到桐庐县时,已是三更。 永乐军急看时,就见三路火起。 本就无心恋战的永乐军,立马散去。 鲁智深见报,催趱军兵拔寨都起,直到桐庐县屯驻军马。 次日,鲁智深调兵,水陆并进,直到乌龙岭下。 过岭便是睦州。 此时,方腊兄长方五相公引着众将,都上岭去把关隘,屯驻军马。 那乌龙关隘正靠长江,山峻水急,上立关防,下排战舰。 鲁智深军马近岭下屯驻,扎了寨栅。 步军中差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引五千牌手出哨探路。 到得乌龙岭下,上面擂木炮石打将下来,不能前进,无计可施,回报鲁智深。 鲁智深又差张顺率领水军,先棹一半战船上滩。 当下,张顺带了两个副将,引一千水军,分作一百只船上,摇船擂鼓,唱着山歌,浙近乌龙岭边来。 原来乌龙岭下那面靠山,却是方腊的水寨。那寨里也屯着五百只战船,船上有五千来水军。 为头四个水军总管,名号浙江四龙。那四龙是: 玉爪龙都总管成贵、锦鳞龙副总管翟源、冲波龙左副管乔正、戏珠龙右副管谢福。 这四个总管,却是方腊加封的绰号。 这四人原是钱塘江里的梢公,投奔方腊,却受三品职事。 当日张顺等乘驾船只,从急流下水,摇上滩去。 永乐军水寨里,四个总管已自知了。准备下五十连火排。 原来这火排只是大松杉木穿成,排上都堆草把,草把内暗藏着硫黄焰硝引火之物。把竹索编住,排在滩头。 这里张顺率领水军,只顾摇上滩去。 那四个水军总管在上面看见了,各打一面干红号旗,驾四只快船,顺水下来。 渐近,张顺看见,喝令水军将士放箭。 那四只快船便回。 张顺便叫乘势赶上滩去。 四只快船傍滩住了,四个总管却跳上岸,许多水手们也都走了。 张顺望见滩上水寨里船广,不敢上去,只在下水头望。 只见乌龙岭上把旗一招,金鼓齐鸣,火排一齐点着,望下滩顺风冲将下来。 背后大船,一齐喊起,都是长枪挠钩,尽随火排下来,只顾乱杀敌军。 张顺见势大难近,沿江岸杀来,只得急忙转船,便随顺水,直放下桐庐岸来。 再说乌龙岭上方五相公,见水军总管得胜,乘势引军杀下岭来。 水深不能相赶,路远不能相追。 大元军复退在桐庐驻扎,永乐军也收军上乌龙岭去了。 鲁智深在桐庐扎驻寨栅,又见张顺等不能建功,在帐中烦恼,寝食俱废,梦寐不安。 鲁智深心想:“这统帅也真是难当,待平定了方腊,洒家不如找个寺庙一心研习佛法?” 可之前,江鸿飞做主,给鲁智深分了不少妻妾,如今小秃驴都生了一窝,鲁智深已经在世俗的路上走得太远了,哪还能去礼佛? 不久过后,吴用来谏道:“副元帅未可急行,且再寻思计策,渡岭未迟。” 只见解珍、解宝便道:“我弟兄两个原是猎户出身,巴山度岭得惯。我两个装做此间猎户,爬上山去,放起一把火来,教那贼兵大惊,必然弃了关去。” 吴用道:“此计虽好,只恐这山险峻,难以进步,倘或失脚,性命难保。” 解珍、解宝便道:“我弟兄两个,自登州越狱上梁山泊,托陛下福荫,做了许多年好汉,如今又做到了副节度使之职,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今日为陛下、为朝廷,便粉骨碎身,也不为多。” 鲁智深听言,道:“二位兄弟休说这凶话!只愿早早干了大功回京,朝廷不肯亏负我们。你只顾尽心竭力,与国家出力。” 解珍、解宝便去拴束,穿了虎皮套袄,腰里各跨一口快刀,提了钢叉,来辞了鲁智深等人,便取小路,望乌龙岭上来。 此时才有一更天。 路上撞着两个伏路小军,二人结果了两个,到得岭下时,已有二更。 听得岭上寨内,更鼓分明,两个不敢从大路走,攀藤揽葛,一步步爬上岭来。 是夜月光星朗,如同白日。 两个三停爬了二停之上,望见岭上灯光闪闪。 两个伏在岭凹边听时,上面更鼓已打四更。 解珍暗暗地叫兄弟道:“夜又短,天色无多时了,我两个上去罢。” 两个又攀援上去。 正爬到岩壁崎岖之处,悬崖险峻之中,两个只顾爬上去,手脚都不闲,却把搭膊拴住钢叉,拖在背后,刮得竹藤乱响。 也不知是大元帝国国运昌盛,还是解珍、解宝该立这大功。 两人上了岭时,正赶上刮西风。 二人也不废话,直接用带着的放火之物,点燃了乌龙岭。 晨曦未来,万籁俱寂,唯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乌龙岭永乐军营边缘悄然燃起,那是精心布置的火种,等待着风的召唤。 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那些微弱的火光瞬间化作了吞噬一切的巨兽。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际。 这片曾经翠绿盎然、生机勃勃的山林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山火点燃,如同怒放的恶魔之花,肆意吞噬着每一寸绿意。 随着火势的迅速扩大,曾经熟悉的风景开始变得陌生而恐怖。树木在烈焰中噼啪作响,仿佛是大地痛苦的呻吟;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天空染成了不祥的暗红。动物们四散奔逃,却难逃火海的追捕,哀嚎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而永乐营寨中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惊慌失措,哭喊声、呼救声交织在一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包括他们自己化为灰烬。 火光中,人影绰绰,有的奋力逃生,有的则因绝望而停滞不前,最终被烈焰吞噬。 数万永乐军被这场大火吞没。 见此,解珍、解宝相视一笑,他们两兄弟换了这么多敌人的性命,值了。 眼看着,大火就要将他们两兄弟也吞没了,解珍、解宝同时冲南京城方向三跪九拜,口中道:“官家,我兄弟二人为恁尽忠了!”然后抽出刀来,就准备自我了结。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二位将军如此忠义,如何能死在此地?” 解珍、解宝抬头一看,就见公孙胜正驾着祥云在他们上方。 解珍、解宝大喜,赶紧随公孙胜下了乌龙岭。 宛如鸿沟一般的乌龙岭,被解珍、解宝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场大火肯定造成了大量无辜的杀伤,有伤天和。 可不得不说,这场大火也扫清了大元军前往睦洲的最后一个障碍。 大元帝国离大一统也只剩最后一哆嗦了…… …… 第四百一十六章 穷途末路 … 解珍、解宝一把大火烧了乌龙岭,岭上的永乐军几乎全都被烧死了,永乐朝的最后一道防线消失。 丞相祖士远得知此事了之后,忙差人去清溪大内,告诉娄敏中。 娄敏中听言,大惊失色,忙入朝启奏:“见今大元军已烧了乌龙岭,只等岭上山火灭掉,便会前来攻打睦州。乞我王早发军兵救应,迟延必至失陷。” 方腊听了大惊,急宣殿前太尉郑彪,点与一万五千御林军马,星夜去救睦州。 郑彪奏道:“臣领圣旨,乞请天师同行策应,可敌大元军。” 方腊准奏,便宣灵应天师包道乙。 当时宣诏天师,直至殿下面君。 包道乙打了稽首。 方腊传旨道:“今被大元军兵马侵犯寡人地面,累次陷了城池兵将。即目大元兵见今俱到睦州,可望天师阐扬道法,护国救民,以保江山社稷。” 包道乙奏道:“主上宽心。贫道不才,凭胸中之学识,仗陛下之洪福,一扫大元军兵马,必教他等死无葬身之地。” 方腊大喜,赐坐设宴管待。 包道乙饮筵罢,辞了方腊出朝,和郑彪、夏侯成立即商议起军。 原来这包道乙祖是金华山中人,幼年出家学左道之法。向后跟了方腊,谋叛造反,以邪作正,但遇交锋必使妖法害人。有一口宝剑,号为玄天混元剑,能飞百步取人。协助方腊行不仁之事,因此尊为灵应天师。 郑彪原是婺州兰溪县都头出身,自幼使得枪棒惯熟。遭际方腊,做到殿帅太尉。酷爱道法,礼拜包道乙为师,学得他许多法术在身。但遇厮杀之处,必有云气相随,因此人呼为郑魔君。 夏侯成亦是婺州山中人,原是猎户出身,惯使钢叉,有万夫不挡之勇。 当日,包道乙、郑彪、夏侯成便在殿帅府中商议起军。 门吏报道:“有司天太监浦文英来见天师。” 问其来故,浦文英说道:“闻知天师与太尉、将军三位,提兵去和大元军战。文英夜观乾象,大元一统之象已成,天师此行只恐不利。何不回奏主上,商量投拜为上,且解一国之厄。” 包道乙听了大怒,掣出玄天混元剑,把这浦文英一剑挥为两段。 当下,包道乙便遣郑彪为先锋,调前部军马,出城前进。包道乙为中军。夏侯成做合后。军马进发,来救睦州。 且说鲁智深兵将攻打睦州,未见次第。 忽闻探马报来,清溪救军到了。 这时,石秀也走入帐中,道:“此次贼军领兵之人,乃天师包道乙,他妖法高强,又有一口宝剑,号为玄天混元剑,能飞百步取人,他那徒弟郑彪妖法亦是不弱,非公孙军师、樊天师等亲自出战,不能敌此二獠。” 公孙胜、樊瑞一听,笑道:“也该我等立功了。” 就在这时,天边又飞来一朵青云。 不多时,就见陈希真率领五位金门羽客进入帐中。 鲁智深见此,问道:“国丈为何而来?” 陈希真道:“陛下算到,方腊已穷途末路,必欲使妖法力挽狂澜,故派我等过来,以防万一。” 听陈希真这么说,鲁智深心下大定,道:“既如此,全看诸位仙师的了。” 随后,鲁智深便差杨志和武松随公孙胜等人出哨迎敌。 杨志、武松等人率领五千骑兵、一万步军投清溪路上来,正迎着郑彪。 杨志首先出马,便与郑彪交手。 两个更不搭话,排开阵势,交马便斗。 才到八九合,只见郑彪口里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就见,郑彪的头盔顶上流出一道黑气来。 那黑气之中,立着一个金甲天神,手持降魔宝杵,从半空里打将下来。 杨志看见,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失了枪法。 眼看着,杨志就要被郑魔君一枪给戳下马去。 就听见樊瑞高呵一声:“妖人尔敢!” 随着樊瑞话音一落,一道闪电正好劈到了那个金甲天神上。 霎那间,那个金甲天神就被劈碎。 郑彪大惊,也不敢再用枪去戳杨志了,慌忙歇住铁枪,舒手去身边锦袋内,摸出一块镀金铜砖,扭回身看着樊瑞的面门上只一砖。 只见樊瑞立在马上,左手挽定流星铜锤,右手仗着混世魔王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只见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愁地暗,日月无光。 郑彪的眼睛立时就被蒙住了,他的金砖也失去了准星。 樊瑞随后口中念动咒语,喝声道:“疾!”只见永乐军阵中,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四边并不见一個军马,一望都是黑气,后面跟的都不见了。 杨志见此,把鞭梢一指,三军一齐掩杀过去。 郑彪见势不好,急引人马奔走上山,走不迭的,折其大半。 见郑彪败归,包道乙怒气填胸,遽尔当先出马,大喝追赶过来的杨志、樊瑞道:“逆贼怎敢败吾爱徒!” 杨志便提枪出马,要战包道乙。 随后赶上来的武松,也舞起双刀与郑彪交上了手。 见杨志冲他杀来,包道乙便向鞘中掣出那口玄天混元剑来,从空飞下,射向杨志,并准备在斩杀了杨志后,直接去杀武松。 就在这时,公孙胜道:“包天师莫非只会偷袭?” 言毕,公孙胜抖擞精神,口中念念有词,把手一招,就见他手中的古定宝剑忽地离了手,如腾蛇般飞起,向包道乙刺去。 包道乙此时若是执意要杀杨志,他就得跟杨志同归于尽。 没办法,包道乙只能操控他的玄天混元剑去斗公孙胜的古定宝剑。 就见,一往一来,两柄宝剑捽风般在空中相斗。 两军迭声喝彩。 猛可的一声响,两军发喊,空中古定宝剑把玄天混元剑打落下来,咚的一声,倒插在永乐军的战鼓上,把战鼓搠破。 那司战鼓的军士,吓得面如土色。 而古定宝剑随后回到了公孙胜的手上,恰似不曾离手一般。 大元军将士笑得眼花没缝。 公孙胜喝道:“你在鲁班面前弄斧也!” 包道乙见公孙胜厉害,又捏诀念咒,把手望北一招,喝声道:“疾!” 就见永乐军寨后面的乌龙岭上,忽的一片黑云飞起,云中现出一条黑龙,张鳞鼓鬣,飞向前来。 公孙胜左手仗剑,右手把麈尾望空一掷,那麈尾在空中打个滚,化成鸿雁般一只鸟飞起去。须臾,渐高渐大,扶摇而上,直到九霄空里,化成个大鹏,翼若垂天之云,望着那条乌龙扑击下来。只听得刮刺刺地响,却似青天里打个霹雳,把那条乌龙扑打得鳞散甲飘。 包道乙再要使妖术时,被公孙胜运动五雷正法的神通,头上现出一尊金甲神人,大喝:“包道乙下马受缚!” 包道乙口中喃喃呐呐的念咒,并无一毫儿灵验。 慌得包道乙举手无措,拍马望本阵便走。 这时,陈希真与一众金门羽客纷纷施法,霎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永乐军中狂风大作,永乐军的将士连眼都睁不开了。 见此,杨志和武松立即指挥军队,向着永乐军拼命射箭。 永乐军立时大败。 不多时,鲁智深率领大部队也到了此地。 得知公孙胜、樊瑞、杨志、武松、陈希真等人已经大败永乐军了,鲁智深道:“此贼末路已至,明日开打睦洲!” 吴用说:“不错,事已至此,当给他最后一击。” 次日天明,鲁智深传下军令,点起大队人马,攻取睦州。 鲁智深令解珍、解宝、孙立守住乌龙岭这条大路。令花荣、关胜、秦明、栾廷玉四员正将,当先进兵,来取睦州,便望北门攻打。又令凌振施放红衣大炮、九厢子母等火炮,直打入城去。 那火炮飞将起去,震的天崩地动,岳撼山摇。城中军马,惊得魂消魄丧,不杀自乱。 且说包道乙、郑魔君后军,已被大元军杀散追赶,夏侯成不知下落。 右丞相祖士远得知这些后,与参政沈寿,佥书桓逸,元帅谭高,守将伍应星等商议。 伍应星问:“大元军已至,何以解救?” 祖士远说:“自古兵临城下,将至濠边,若不死战,何以解之?打破城池,必被擒获。事在危厄,尽须向前。” 如今还在为方腊和永乐朝效力的,多是摩尼教的死忠。 听祖士远这么说,大多数人都认为,理应如此,准备破釜沉舟,与大元军进行最后的决战。 随后,郑魔君引着谭高、伍应星并牙将十数员,领精兵一万,开方城门,与大元军对敌。 鲁智深让把军马略退半箭之地,让永乐军马出城摆列。 那包道乙拿着把交椅,坐在城头上。 祖丞相、沈参政并桓佥书,皆坐在敌楼上看。 郑魔君便挺枪跃马出阵。 鲁智深阵上大刀关胜,出马舞刀,来战郑彪。 二将交马,斗不数合,那郑彪如何敌得关胜,只办得架隔遮拦,左右躲闪。 这包道乙正在城头上看了,便作妖法,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念着那助咒法,吹口气去,郑魔君头上,滚出一道黑气。黑气中间,显出一尊金甲神人,手提降魔宝杵,望空打将下来。 此时,永乐军队里,荡起昏邓邓黑云来。 樊瑞见了,急令作法,并自念江鸿飞传他的回风破暗的密咒秘诀。 只见关胜头盔上,早卷起一道白云,白云之中,也显出一尊神将。怎生模样?但见: 青脸獠牙红发,金盔碧眼英雄。 手把铁锤钢凿,坐下稳跨乌龙。 这尊天神,骑一条乌龙,手执铁锤,去战郑魔君头上那尊金甲神人。 下面两军呐喊,二将交锋。 战无数合,只见上面那骑乌龙的天将,战退了金甲神人。 下面关胜,一刀砍了郑魔君于马下。 包道乙见徒弟被大元将领斩了,大怒起身。 就在这时,公孙胜手中拂尘一甩,一道天雷正打中包道乙,他的头和身躯,立即就被击得粉碎。 永乐军将士见法力通玄的包道乙都被大元帝国的国师一雷给轰碎了,全都吓得弃城而逃。 永乐军大败,大元军乘势杀入睦州。 杨志把元帅谭高,一枪戳在马下。 栾廷玉一铁棍砸死了守将伍应星。 在吴用的提醒下,鲁智深下令全军攻城。 大元军军马全都杀入城,众将一发向前,生擒了祖丞相、沈参政、桓佥书。 其余牙将,不问姓名,俱被大元军杀死。 鲁智深等入城,先放把火烧了方腊行宫。 所有灵石、灵器,原封不动的封起来,派忠正之人看守,等待着户部的官吏前来清点查收。 吴用来到州治,让人设置大量的施粥点,同时,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个施粥点摆放一个,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然后免债、分田、分粮,而如果不肯唾一口佛相,不分男女老幼,杀无赦!!! 再说,乌龙岭大火熄灭了之后,花荣率领大元军越过乌龙岭,来到江边,上下夹攻。 江里水寨中四个水军总管见乌龙岭已失,睦州俱陷,都弃了船只,逃过对江。 不想,被隔岸百姓生擒得成贵、谢福、翟源、乔正,解送献入睦州。 见到鲁智深了之后,成贵四人,立即拜降,表示愿意投降大元帝国,甘心当一小卒。 向摩尼光佛像唾口水? 撒尿他们都没问题。 不只是成贵四人,大量永乐军的将士都争先恐后的投降。 大元军已经打下了睦洲城,下一步就是打永乐朝的清溪县帮源峒,方腊和永乐朝被剿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另一方面,大元帝国只要剿灭方腊和永乐朝,就完成了大一统,从今往后,这个天下就姓“江”了。 事已至此,这时候再看不清局势,以为已经穷途末路的方腊还能翻身,永乐朝还有希望,那可真就是蠢到家了,也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所以,那些不想死的,再也不说他们是摩尼教的坚定信徒了,而是争先恐后的当摩尼教的叛徒。 当然,宗教就是宗教,它肯定不缺打心底里忠于他的人。 对于这些人,没说的,唯有成全…… ……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最后一战 … 就在鲁智深等在睦洲攻城拔寨之际,韩世忠那里进展也飞快。 自从离开杭州后,韩世忠等率领战将百余、统兵十万,取山路,经临安,到近昱岭关前。 守关把隘却是方腊手下两员大将,一个唤做雷炯,一个唤做计稷。 听知大元军到来,二人立即据险而守,并准备射杀大元军。 且说韩世忠军马将次近昱岭关前,当日先差卢俊义、庞万春,带领一万五千马步军,前去出哨。 庞万春所辖都是步军,所以,攻打昱岭关,由他打头。 庞万春等迤逦哨到关下,却不见永乐军一军一马。 庞万春等心中生疑。 这时,就见关上竖着一面彩绣白旗,旗下立着那雷炯、计稷。 见大元军杀来,二人也不搭话,直接指挥弓箭手向大元军放箭。 庞万春见了,道:“班门弄斧,此辈未曾闻俺小养由基的名字么!教他们看我神箭。” 说言未了,庞万春张弓搭箭,飕的一箭,正中雷炯,攧下马去。 计稷见了,连忙向前,救得上马便回。 庞万春又是一箭,计稷立即就步了雷炯的后尘。 接着,庞万春连连张弓搭箭,一箭射杀一个敌将。 щшш?ttkan?co 不一会的功夫,对面的永乐军大将全都做一堆儿被庞万春射死在关上。 大元军随后杀上关去,万余永乐军全都被杀散。 不等卢俊义上来,更不等韩世忠率大军上来,庞万春就带人杀上了关。 与此同时,已经混进关中的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手,取出火刀、火石,发出火种,把火炮阁在柴堆上。先把些硫黄、焰硝去烧那边草堆,又来点着这边柴堆。却才方点着火炮,拿那火种带了,直扒上关屋脊上去点着。那两边柴草堆里一齐火起,火炮震天。 关上永乐军众将不杀自乱,发起喊来,众军都只顾逃命,哪会来迎敌。 有永乐军的将领急来关后救火时,时迁就在屋脊上又放起炮来。 那火炮震得关屋也动,吓得这永乐军全都弃了刀枪弓箭、衣袍铠甲,尽望关后奔走。 时迁在屋上大叫道:“已有一万大元军先过关了,汝等及早投降,免汝一死!” 永乐军的将领听了,全都吓得不知所措。 卢俊义首先从飞桥上跑马上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冲杀那些已经乱作一团的永乐军。 紧接着,得报的韩世忠也派林冲等将一齐杀上关,追杀永乐军。 闲言休赘。 韩世忠等得了昱岭关,计庞万春首功、时迁次功。 韩世忠留下部将王胜守卫昱岭关,收拾尸骸,大元军将士的,送回乡安葬,永乐军的,就近烧化葬于关上。 次日,韩世忠与同诸将披挂上马。一面行文申复石宝,飞报得了昱岭关,一面引军前进。迤逦追赶过关,直至歙州城边下寨。 歙州守御是皇叔大王方垕,也就是方腊的亲叔叔,手下两员大将,一个是尚书王寅,一个是侍郎高玉,三人共守歙州城郭。 王寅原是本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钢枪,座下有一骑好马,名唤转山飞。那匹灵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 那高玉也是本州士人故家子孙,会使一条鞭枪。 因为二人颇通文墨,方腊加封做文职官爵,管领兵权之事。 听说昱岭关丢了,方垕大怒,喝骂回来报信的永乐军将士道:“这昱岭关是歙州第一处要紧的墙壁,今被大元军已度关隘,早晚便到歙州,怎与他迎敌?” 王寅奏道:“主上且息雷霆之怒。自古道:‘非干征战罪,天赐不全功。’今殿下权免他等本罪,取了军令必胜文状,着他等戴罪立功。如或不尽力,二罪俱并。” 方垕然其言,依王寅之计行事。 且说韩世忠等度过昱岭关之后,催兵直赶到歙州城下,当日便与诸将上下攻打歙州。 王寅、高玉二人颇有谋略,便与方垕商量道:“大元军刚至,必舟车劳顿。何不乘势去劫寨栅,必获全胜。” 方垕道:“你众官从长计议,可行便行。” 高玉道:“我引兵去劫寨,尚书与殿下紧守城池。” 当夜高玉便披挂上马,引领永乐军前进。马摘銮铃,军士衔枚疾走。 前到大元军寨栅,看见大元军营门不关,永乐军不敢擅进。 高玉侧耳倾听,更鼓不对。 高玉赶紧勒住马,道:“不可进去,听他营里更点不明,必然有计。” 一旁打入永乐军的大元军密探,劝道:“相公误矣。今日大元军刚至,必然困倦,睡里打更,有甚分晓,因此不明。相公何必见疑,只顾杀去。” 高玉道:“也是。”当下催军劫寨,大刀阔斧杀将进去。 永乐军入得寨门,直到中军,并不见一个大元军将士。 仔细一看,却是柳树上缚着数只羊,羊蹄上拴着鼓槌打鼓,因此更点不明。 高玉劫着空寨,心中自慌,急叫:“中计!”回身便走。 这时,中军内却已火起。 只见,山头上炮响,又有神火将魏定国放起火来,四下里伏兵乱起,齐杀将拢来。 高玉冲开寨门奔走,正迎着呼延灼,大喝:“贼将快下马受降,免汝一死!” 高玉心慌,只顾脱身,无心恋战。被呼延灼赶进去,手起双鞭齐下,脑袋骨打碎了半个天灵。 永乐军将士见主将死了,跑的跑,死的死,降的降。 次日,韩世忠与同诸将再进兵到歙州城下。 见城门不关,城上并无旌旗,城楼上亦无军士,单廷圭、魏定国两个要夺头功,便想引军杀入城去。 孙静道:“且慢,此必有诈。” 不多时,石秀领着一个密探过来。 石秀道:“原来王寅见折了劫寨人马,只诈做弃城而走,城门里却掘下陷坑。若不提防,首先入去,连马和人都陷在坑里。那陷坑两边却埋伏着长枪手弓箭军士,一齐向前戳杀,必死于坑中。” 单廷圭、魏定国大怒,单廷圭摄来大水,水灌歙州城。 城中永乐军见此,纷纷从城中出逃。 卢俊义随后率人上前鏖战厮杀。 当下,卢俊义正迎着方垕。 交马只一合,卢俊义便将方垕挑下马。 王寅想率领残兵败将逃跑,魏定国一把大火拦住了他的去路。 孙安、王进一左一右夹上了王寅。 王寅便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孙安和王进的夹击,最终被二人生擒活捉。 歙州城破。 韩世忠让戴宗赍文报捷石宝,知会进兵。 与此同时,孙静亲自主持,设置大量的施粥点,同时,制作大量的摩尼光佛像,在每个施粥点摆放一个,只要唾一口佛相,就可以接受赈济,然后免债、分田、分粮,而如果不肯唾一口佛相,不分男女老幼,杀无赦!!! 却说石宝等率领大元军的主力也来到了睦州屯驻,等候军齐,同攻贼洞。 收得戴宗送来的韩世忠捷报,报平复了歙州,军将已到城中屯驻,专候进兵,同取贼巢。 石宝回书与韩世忠,交约日期,起兵攻取清溪县。 且不说石宝与鲁智深、韩世忠等约日进兵。 却说方腊在清溪帮源洞中大内设朝,与文武百官计议大元军用兵之事。 只听见西州败残军马回来,报说:“歙州已陷,皇叔、侍郎俱已阵亡,尚书被元贼生擒活捉。今大元军作两路而来,攻取清溪。” 方腊见报大惊,当下聚集两班大臣商议。 方腊道:“汝等众卿各受官爵,同占州郡城池,共享富贵。岂期今被江衍军马席卷而来,州城俱陷,止有清溪大内。今闻大元军两路而来,如何迎敌?” 当有左丞相娄敏中出班启奏道:“今次大元军人马已近神州内苑,宫廷亦难保守。奈缘兵微将寡。陛下若不御驾亲征,诚恐兵将不肯尽心向前。” 方腊道:“卿言极当。”随即传下圣旨:“命三省六部、御史台官、枢密院、都督府护驾,二营金吾、龙虎,大小官僚,都跟随寡人御驾亲征,决此一战。” 娄敏中又奏:“差何将帅可做前部先锋?” 方腊道:“着殿前金吾上将军、内外诸军都招讨皇侄方杰为正先锋,马步亲军都太尉、骠骑上将军杜微为副先锋,部领帮源洞大内护驾御林军一万五千,战将三十余员前进。逢山开路,遇水迭桥,招军征进。” 原来这方杰是方腊的亲侄儿,乃是方垕长孙。 闻知大元军杀了他爷爷,方杰正要来报仇。 这方杰惯使一条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杜微原是歙州山中铁匠,会打军器,亦是方腊心腹之人,会使六口飞刀。 方腊另行圣旨一道,差御林护驾都教师贺从龙,拨与御林军一万,总督兵马,去敌歙州韩世忠军马。 不说方腊分调人马,两处迎敌。 先说石宝率领大元军大队军马起程,水陆并进,离了睦州,望清溪县而来。 水军头领张顺等,引领水军船只,撑驾从溪滩里上去。 石秀找到石宝、鲁智深、吴用等人说:“此行去取清溪帮源,诚恐贼首方腊知觉,逃窜深山旷野,难以得获。若要生擒方腊,解赴京师,面见官家,必须里应外合,认得本人,可以擒获。亦要知方腊去向下落,不致被其走失。” 吴用说:“若要如此,须用诈降,将计就计,方可得里应外合。” 石秀说:“我与张顺将军走一遭,就将船内粮米去诈献投降,教他那里不疑。方腊那厮是山僻小人,见了许多粮米船只,如何不收留了?” 吴用说:“此计甚妙。” 见此,石宝说:“确实如此。” 石秀找到张顺,让他带上一些机灵的好手,扮做随行水手,乘驾六十只粮船,船上都插着新换的献粮旗号,却从大溪里使将上去。 将近清溪县,只见上水头早有永乐军战船迎将来,敌军一齐放箭。 石秀在船上叫道:“休要放箭,我有话说。俺等都是投拜的人,特将粮米献纳大国,接济军士。万望收录。” 对船上头目看见石秀、张顺等船上并无军器,因此没再放箭。使人过船来,问了备细,看了船内粮米,便去报知娄丞相,禀说:“有好汉前来献粮投降。” 娄敏中听了,叫唤投拜人上岸来。 石秀、张顺登岸见娄敏中。 拜罢,娄敏中问道:“你二人有何职役?今番为甚来献粮投拜?” 石秀胆大心细,一番言语骗过了娄敏中。 娄敏中便引了石秀和张顺来大内朝见方腊,具说献粮投拜一事。 有娄敏中引荐,方腊坦然不疑,加封石秀为水军都总管之职,张顺为水寨副总管,且教只在清溪管领水寨守船,“待寡人退了大元军马,还朝之时,别有赏赐。” 石秀、张顺拜谢了出内,自去搬运粮米上岸,进仓交收,不在话下。 再说石宝与鲁智深、吴用、公孙胜等分调军马,差杜壆、关胜、花荣、秦明四员正将为前队,引军直进清溪县界,正迎着方杰。 两下军兵各列阵势。 永乐军阵上,方杰横戟在马。 那杜微浑身挂甲,背藏飞刀五把,手中仗口七星宝剑,跟在后面。 两将出到阵前。 大元军阵上,秦明首先出马,手舞狼牙大棍,直取方杰。 方杰亦不搭话,两将便斗。 那方杰年纪后生,精神一撮,那枝戟使得精熟,和秦明连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方杰见秦明手段高强,也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 见此,秦明也神通全开。 杜微在马后见方杰战秦明不下,从马后闪将出来,掣起飞刀,望秦明脸上早飞将来。 花荣早就防着杜微暗箭伤人,他张弓搭箭,一箭就射飞了杜微的飞刀,又一箭就射穿了杜微的喉咙。 花荣再一箭,直取方杰。 方杰大惊失色,连忙藏身于马腹,逃回本阵。 就在大元军要卷杀过去之际,就见对阵方杰背后,便是方腊御驾,直来到军前摆开。但见: 金瓜密布,铁斧齐排。方天画戟成行,龙凤绣旗作队。旗旄旌节,一攒攒绿舞红飞;玉镫雕鞍,一簇簇珠围翠绕。飞龙伞散青云紫雾,飞虎旗盘瑞霭祥烟。左侍下一带文官,右侍下满排武将。虽是诈称天子位,也须直列宰臣班。苟非啸聚山林,且自图王霸业。 永乐军阵中,只见九曲黄罗伞下,玉辔逍遥马上,坐着那个草头王子方腊。怎生打扮?但见: 头戴一顶冲天转角明金幞头,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绣袍,腰系一条金镶宝嵌玲珑玉带,足穿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 那方腊骑着一匹银鬃白马,出到阵前,亲自监战。 最后一战到来…… ……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大一统 … 且说方腊亲至,大元军和永乐军即将展开最后的决战。 虽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可方腊仍旧心气不失,他当即就要遣方杰出战,还想要成为主动出击那一方。 大元军这边,石宝、鲁智深等人也在商量,准备派杜壆出手,一举拿下实力不弱的方杰。 就在这时,永乐军方面,只听得飞马报道:“御林都教师贺从龙总督军马去救歙州,被大元军大将卢俊义活捉过阵去了。军马俱已漫散,大元军已杀到山后。” 方腊听了大惊,急传圣旨,便教收军,且保大内。 当下方杰殿后,方腊罢战,御驾回至清溪州界。 可这时,只听得大内城中喊起连天,火光遍满,兵马交加。 却是石秀、张顺等在清溪城里放起火来。 方腊见了,大驱御林军马,入城混战。 石宝等见永乐军退去,知道必是韩世忠率军来合围以及石秀、张顺等建功了,紧随其后追杀。 赶到清溪,见城中火起,石宝急令众将招起军马,分头杀将入去。 不多时,韩世忠等也杀过山来,两下接应,化做一路。 四面全是大元军,夹攻打清溪大内。 永乐军哪里能敌,只能败走。 大元诸将,四面八方杀将入去,各自去搜捉永乐军,打破了清溪城郭。 方腊得方杰引军保驾防护,率领十几万精锐,撤到帮源峒中。 大元军的大队军马,很快就全都杀入清溪县来。 众将杀入方腊宫中,收拾违禁器仗,灵器、灵石,搜检内里库藏,然后就殿上放起火来,把方腊内外宫殿尽皆烧毁,府库钱粮,搜索一空。 石宝亲自率主力大军屯驻在清溪县内善后,让鲁智深、韩世忠各率人马直抵帮源峒口围住。 且说方腊只得方杰保驾,走到帮源峒口大内,屯驻人马,坚守峒口,不出迎敌。 鲁智深、韩世忠把军马周回围住了帮源峒,却无计可入。 却说方腊在帮源峒如坐针毡,亦无计可施。 不得已之下,方腊决定跟大元军殊死一战。 方腊以永乐军精锐离开帮源峒再一次向大元军发起进攻。 摩尼教的教众再次吟颂起他们的圣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伴随着圣歌,这些摩尼教教徒,不顾伤亡,用密集的队形冲向大元军,两方展开了最血腥的厮杀。 如今还在方腊身边的永乐军,大多都是摩尼教的死忠,他们悍不畏死,给大元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甚至一度差点撕开了大元军的阵型。 暮霭沉沉,天色已晚,可狂热的摩尼教教徒仍在疯狂的进攻。 鲁智深和韩世忠(尤其是后者)见此,沉着冷静的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改变硬攻正面的战术,分为东西二阵,鲁智深指挥东阵,韩世忠指挥西阵,利用骑兵急驰,不断改变东西两侧的兵力配备,一会儿集中兵力攻东,一会儿集中兵力攻西,一会儿又东西分兵同时进攻。 战术节奏的变化,使得永乐军来回奔跑不迭,一会儿援东,一会儿援西,十分疲惫。 最后,大元军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打退了永乐军的进攻。 转天。 永乐军由于兵力消耗太大,将士也全都因为前日的大战疲惫不堪,而躲在帮源峒中没有再向大元军发起进攻。 大元军也借此机会舔舐自己已经露骨的伤口。 又过一日,激战再起。 这回,鲁智深和韩世忠总结上次战斗的经验教训,觉得不能再跟悍不畏死的永乐军硬碰硬了。 ——这样下去,哪怕大元军赢了,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永乐军的战术还是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使用他们最擅长的人海战术。 可大元军却在韩世忠的指挥下,改为发挥骑兵和地利的优势,不再正面决战,而是主要以游斗和靠着神臂弓、床弩、投石机来远程射杀永乐军。 这种很难碰到敌人、很难跟敌人正面厮杀的打法,让永乐军非常不适应,关键拼装备他们实在是拼不过粮草辎重充足的大元军。 没办法,方腊只能指挥永乐军,不畏生死的往大元军的营地里冲,寻求直接拼杀的机会。 可一直打到晚上,永乐军都没怎么有跟大元军正面厮杀的机会。 两天的激战,由于永乐军只会一味的猛攻,这使得永乐军的伤亡非常大,尤其是今天的进攻,不仅伤亡巨大,还没有任何建功,甚至就连郑魔王等大将都战死了,进而导致大量的永乐军的将士丧失了斗志,天一黑,就开始有永乐军的将士成百上千的逃跑。 时迁派出的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将士探明了这一情况,并及时将消息报告给了鲁智深、韩世忠。 韩世忠敏锐的把握住了战机,下达了将永乐军彻底击溃的作战命令。 入夜,大元军死士潜入永乐军的营寨,然后在寨后放火。 看到火光,大元军擂鼓呐喊,全线出击。 本来就已经在跑的永乐军的将士,见此,跑得就更快了。 顷刻之间,永乐军的大寨便被大元军攻破,永乐军的将士纷纷溃逃。 方腊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焚毁营寨,连夜逃回山上。 鲁智深和韩世忠亲自来到第一线指挥大元军随后掩杀,马不停蹄地追击永乐军。 二人此刻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给永乐军喘息之机,必须穷追猛打,彻底击溃、乃至消灭永乐军! 永乐军的将士丢盔卸甲,逃回帮源峒。 韩世忠事先安排的埋伏起来的武松、颜树德、刘广、解珍、解宝等将,见永乐军逃来,一声令下,伏兵四起。 永乐军无心恋战,只顾拼命夺路而逃。 在这场战斗中,武松等军斩首近万级,生擒永乐军将士七万多人。 紧随其后赶来的各支马军无心打扫战场,踏着丢弃遍地的战利品,下令士兵抄小路实行平行追击。 很快,仗着马军的优势,大元军所部又抄到了永乐军的前头。 但是,面对着大群大群溃逃的永乐军以及崎岖的山路,大元军虽然人马众多,却也无力将其全部“吞”掉。 没办法,各支大元军只能尽力掩杀,追敌百余里,一直追杀到天亮,战马再也跑不动了,才鸣金收兵…… 转天,有一个叫“方庚”的人前来求见,说能帮大元军捉到方腊。 鲁智深和韩世忠叫方庚过来。 方庚来了之后,对鲁智深和韩世忠说,当初,方腊准备起义之时,被帮源峒里正方庚父方有常察知,方有常派二子方熊告官,方庚又把方腊禁闭粮仓中。方腊得脱,杀方庚一家四十二口而举义,唯方庚越墙逃脱,指天说誓,必倾尽全力报仇雪恨。 如今,大元军打来,方腊败退,方庚所以前来投身军前,原为向导。 方庚还表示,他已经收买了方腊的侄子方琼,获悉了方腊躲藏的山洞。 鲁智深、韩世忠等大喜,分付诸将:“今日厮杀,非比他时,正在要紧之际。汝等军将,各自用心擒获贼首方腊,休得杀害。你众军士只看永乐军阵上方琼回马引领,就便杀入洞中,并力追捉方腊,不可违误。” 三军诸将得令,各自磨拳擦掌,掣剑拔枪,都要活捉方腊,建功请赏。 不多时,大元军诸将,都到帮源峒前,把军马摆开,列成阵势。 只见永乐军阵上,方琼立在门旗之下,他还特意在头上系了一根红色的丝带。 一同出战的方庚,对鲁智深、韩世忠等人言,系红丝带之人便是方琼。 只见方杰,立马横戟,出来挑战道:“大元狗贼,哪个出来送死?” 在这个当口,鲁智深、韩世忠等人已经传令下去,不要伤着头系红色丝带之人,跟着他追杀。 见方杰出来搦战,大元军阵上,杜壆、卢俊义一块出马,两人一個舞起丈八蛇矛、一个舞起银钢枪,来与方杰对敌。 三将交马,战不过十数合,方杰便被杜壆和卢俊义击败。 方杰见杜壆和卢俊义太过厉害,他一个都打不过,何况以一敌二? 方杰虚晃一戟,望本阵中便走。 花荣、庞万春见了,同时张弓搭箭,全中方杰。 方杰应声下马。 永乐军众将,惊得呆了,各自逃生。 方琼则趁此机会,引大元军杀入洞中。 方腊领着内侍近臣,在帮源山顶上看见大元军杀了方杰,三军溃乱,情知事急,一脚踢翻了金交椅,便望深山中奔走。 大元军分开五路,杀入洞中,争捉方腊。 不想已被方腊逃去,只捉住一些内侍文官,缴获了大量灵器、灵石。 大元军大纵军将入宫,搜寻方腊。 当日帮源峒中,杀的尸横遍野,流血成渠,斩杀永乐军七万余级。 当下鲁智深、韩世忠传令,让四下举火,监临烧毁宫殿,龙楼凤阁,内苑深宫,珠轩翠屋,尽皆焚化。但见: 黑烟罩地,红焰遮天。金钉朱户灰飞,碧瓦雕檐影倒。三十六宫煨烬火,七十二苑坐飞灰。金殿平空,不见嵯峨气象;玉阶迸裂,全无锦绣花纹。金水河不见丹墀御道,午门前已无臣宰官僚。龙楼移上九重天,凤阁尽归南极院。 随后鲁智深、韩世忠等众将,监看烧毁了帮源峒中宫殿器皿屋宇楼阁,引军都来洞口屯驻,下了寨栅。 计点生擒人数,只有贼首方腊下落不明。 这时,石宝也来到了帮源峒。 得知战况,石宝传下将令,让包括鲁智深、韩世忠在内的所有军将沿山搜捉。告示乡民,但有人拿得方腊者,奏闻朝廷,高官任做;知而首者,随即给赏。 却说方腊从帮源峒山顶落路而走,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便望深山旷野,透岭穿林,脱了赭黄袍,丢去金花幞头,脱下朝靴,穿上草履麻鞋,爬山奔走,要逃性命,连夜退过五座山头,走到一处山凹边。 这一日,方腊来到嵌在山凹里的一茅庵。 方腊肚中饥饿,却待正要去茅庵内寻讨些饭吃。 只见松树背后,转出一个胖大和尚来,一禅杖将已经饿得手软脚软的方腊打翻,取条捆灵索绑了。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拿了方腊,鲁智深将他带到草庵中,取了些饭吃,然后将方腊押解出山来,正好迎着搜山的军健,一同押解方腊,来见石宝。 一众大元将士见捉住了方腊,大喜,都问:“大师,你是如何捉到这厮的?” 鲁智深道:“洒家领兵去捉拿这厮,不想入乱山深处,迷踪失径,迤逦随路寻去。正到旷野琳琅山内,忽遇一个老僧,引领洒家到此处茅庵中,嘱付道:‘柴米菜蔬都有,只在此间等候。但见个长大汉从松林深处来,你便捉住。’夜来望见山前火起,洒家看了一夜。又不知此间山径路数是何处。今早正见这贼爬过山来,因此俺一禅杖打翻,就捉来绑了。不想正是方腊。” 石宝又问道:“那老僧今在何处?” 鲁智深道:“那老僧自引洒家到茅庵里,分付了柴米出来,竟不知投何处去了。” 众人都说:“那和尚眼见得是圣僧罗汉,如此显灵。今大师成此大功,回京奏闻朝廷,可以还俗为官,在京师图个荫子封妻,光耀祖宗,报答父母劬劳之恩。” 众人皆笑。 有人更是直言不讳,大师长子、次子皆已能从军打仗了,他一个花和尚,还还什么俗,就这样挺好。 随后,众人都点本部将佐,俱已数足,将方腊用陷车锁上,解上南京,面见江鸿飞。 同时石宝、鲁智深、韩世忠等催起三军,带领诸将,离了帮源峒,到了清溪县。 吴用、孙静知道,清溪县是摩尼教的大本营,这里的人,差不多人人信奉摩尼教,大多都是摩尼教的死忠,必须施展雷霆重手,永绝后患。 在这两个心黑、手黑之人的主持下,清溪县这里人头滚滚、鲜血将这里的清溪都染成了血红色。 早有神行太保戴宗将捉到方腊的消息、彻底消灭了永乐朝的消息报告给了江鸿飞。 虽说江鸿飞早就知道了,自己肯定能消灭方腊,完成大一统。 可是现如今,自己真的成为大一统的皇帝,江鸿飞还是觉得有些如梦似幻…… …… 第四百一十九章 凯旋还京 … 消灭了方腊、消灭了永乐朝,江鸿飞和大元帝国完成大一统了的第一时间,江鸿飞就派人将这个天大的喜讯送回元大都,同时派人送去大元帝国的各个地区。 从水泊梁山时期起,江鸿飞就重视科技发展,重视交通运输发展,同时也重视信息传递的发展。 早在江鸿飞刚在水泊梁山站稳脚跟之时,江鸿飞就派朱贵建立了酒店情报系统,后来,大量的建立酒店、客栈,大元军打到哪,大元帝国的酒店和客栈就建到哪,甚至不等大元军打到,大元帝国的酒店、客栈就已经建过去收集情报了。 其实,这些酒店、客栈不光是服务大元帝国的军事情报机构,后来还发展到关系到大元帝国的经济、民生。 对此,没有人比有超过这个时代一千年眼光的江鸿飞更清楚。 所以,在江鸿飞的主持下,大元帝国酒店情报系统,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大元帝国的邮驿制度。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大元帝国的邮驿制度已经非常先进了。 这么说吧,大元帝国全国各地拥有驿馆、驿站、驿亭的总数量高达近一万五千六百个,专门从事驿务的人员超过一百万,其中仅驿兵就十几万。 而且,这还不算混在从事驿务人员中的大量密探。 具体来说就是,大元帝国的交通线以大元四京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直达边境地区,大致每三十里一驿馆,每十里一驿站,每五里一驿亭,是驿站最繁盛时期的大唐王朝的近十倍。 值得一提的是,跟前朝的驿站不同的是,大元帝国的驿馆、驿站、驿亭虽然也是纯官方的,但却不像前朝的驿站那样,仅仅用来传达政令及军情,民间通信无法利用,大元帝国的邮驿制度则要发达太多也灵活太多了。 首先大元帝国的邮驿制度不仅可以为平民传递信件,还可以为平民邮寄包裹。 当然,不论是为平民传递信件,还是为平民邮寄包裹,都不是免费的。 恰恰相反,由于这個时代的运输成本太高,平民要想使用大元帝国的邮驿系统传寄信件,价格很高,要是使用大元帝国的邮驿系统邮寄包裹,那价格就更高了(会根据其重量、体积和价格来定具体费用)。 还有,所有的驿馆、驿站、驿亭,都必须留出一部分作为客栈,也就是为往来的人们(官吏和平民都可以)提供吃的东西和休息的地方。 ——出公干的官吏免费。其他人自费,并且价格相对比较高(可以参考江鸿飞上一世的服务区)。 这么说吧,江鸿飞主张的这套邮驿制度,是集合了邮局、物流、连锁酒店等众多服务项目于一身的官方自营机制。 官方自不用多说,大元帝国的邮驿制度建立的最主要目的还是为朝廷传达政令及军情、打探情报、辅助飞奴传递网传递消息、方便大元帝国的官吏出行,这样的系统,肯定得是大元朝廷控制下的。 至于自营,那就是,所有驿馆、驿站、驿亭的收入,都是以驿馆、驿站、驿亭为单位,跟大元朝廷五五分账。 换而言之,虽然从事驿务的人员的基础工资是由朝廷发放的,但他们的大部分收入,则是要靠分润他们自己经营驿馆、驿站、驿亭所获得的分成。 这样一来,经营的好的驿馆、驿站、驿亭,其从事驿务的人员,赚得自然就多,而那些经营不善的驿馆、驿站、驿亭,则会由吏部出面更换管理人员。 而因为驿馆、驿站、驿亭成了从事驿务的人员的钱袋子,他们自然得用心经营了。 有些发展得好的驿馆、驿站、驿亭,不用别人去教,自己就为往来的人员提供时蔬、新鲜的鱼肉、美酒以及良好的服务,还有派出驿兵去维护治安和押运重要物品。 否则,过往的人,完全可以多走五里、十里去选择下一个驿馆、驿站、驿亭休息。 由于有竞争性,又有完善公平的奖励机制,大元帝国的邮驿系统目前发展得十分良好。 而由于大元帝国有这套发展的非常不错的邮驿系统,也大大地增加了大元帝国人员流动的便利性,进而促进了商业的发展。 除此之外,这也为大元帝国创造了大量的工作岗位。 可以说,大元帝国能那么容易消化赵宋王朝的那上百万降卒以及数量更多的义军、匪寇,大元帝国的邮驿制度贡献不小。 关键,这么一弄了之后,大元朝廷不仅不用自己在邮驿系统上投钱,相反,邮驿系统每年还能给大元朝廷提供不少财政收入。 关键的关键,由于大元帝国的邮驿系统高度发达,大元朝廷的政令畅通,情报传递得也极快。 简单来说,大元帝国的邮驿分为陆驿、水驿、水路兼并三种。 大元朝廷对邮驿的行程有明文规定,陆驿快马一天走十二驿即一百八十里,再快要日行三百里,最快要求日驰五百里;步行人员日行五十里;逆水行船时,河行四十里,江行五十里,其它六十里;顺水时一律规定一百到一百五十里。 顺便说一句,大元帝国现在正准备为各个驿馆、驿站、驿亭提供自行车,这肯定会进一步增加邮驿的速度。 而目前大元帝国最快的急递是,驿骑马子上系有铜铃,在道上奔驰时,白天鸣铃,夜间举火,撞死人不负责。每个驿馆、驿站、驿亭都换最快最好的灵马,一个驿馆换一次人,风雨无阻,昼夜兼程。 消灭了方腊、消灭了永乐朝、大元帝国完成大一统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得用最快的方式传回元大都以及大元帝国的各个地区。 仅仅三天时间,送报捷的驿卒就从南京到了元大都,他背着明晃晃地红旗,一进入元大都,就一边扬鞭打马往皇宫急奔、一边高声大喊:“清溪大捷,方腊被捉,我大元大一统了!” 看得出来,这个报捷的驿卒有点过余兴奋,进而临场发挥了几句。 结果,元大都的民众,听了这个报捷驿卒喊出来的话,全都炸了! 是。 所有人都觉得,方腊一个草寇只占浙西弹丸之地,不可能抵挡得住江鸿飞御驾亲征,大元帝国肯定能完成大一统。 可想到和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完全不同。 当这震天的捷报穿越喧嚣的街巷,撞入每一颗期待已久的心中时,它不仅仅是胜利的宣告,更是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不平凡的波澜。 民众们纷纷驻足,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是冬日里一抹突兀而温暖的春光。 “方腊被捉?”一位老者颤巍巍地重复着,手中的拐杖轻轻敲击着石板路,每一下都似在确认这非梦之境。 “想当年,那方腊起事,声势浩大,浙西之地,烽火连天,怎料得,他终究也是昙花一现,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时局变幻莫测的感慨,也有对大元军威的敬畏。 酒馆里,原本低语交谈的客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酒壶碰撞的清脆声响。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点燃了每个人的热情。 有人拍案而起,高声赞颂江鸿飞的英明神武,武德充沛,终于平定了四方,使天下归一,平息了战火;有人忧虑更深层次的矛盾与冲突,恐非一朝一夕所能平息;有人则默默举杯,为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祈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自豪,仿佛大元帝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在这一刻共同呼吸,共同庆祝。 但在这欢庆的浪潮之下,也有几缕不同的声音悄然浮现。 有人忧虑,这场胜利是否意味着长久的和平,还是仅仅是一个更大风暴的前奏? 有人则开始反思,战争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更有无数家庭的破碎与哀伤。 这些声音虽弱,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提醒着人们,在庆祝胜利的同时,也不应忘记那些为之付出的代价。 随着夜幕的降临,元大都的灯火逐渐亮起,将这座当今世界最大的国际大都市装点得如诗如画。 人们或聚于家中,或漫步于街头,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而那位报捷的驿卒,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进入内城,又进入皇城,最后进入皇宫。 但他的声音,却如同穿越时空的号角,回响在每一个大元子民的心中。 听说江鸿飞剿灭了方腊,完成了大一统,大元朝廷上的一众大臣,更激动! 如今,虽说大元帝国的版图还是不能跟汉唐巅峰时期相比,但说大元帝国收复了汉人固有的全部疆土完成了大一统,并不为过。 ——以长城为界,除了还被西夏占领的一小块疆土,江鸿飞已经收复了秦始皇统一六国时的所有疆土。 而且,别忘了,江鸿飞是还没有收复被西夏占领的那一小块疆土,但江鸿飞将琉求、箕地、日本纳入了大元帝国的版图。 论国土面积,大元帝国已经能排近大一统王朝的前三了。 能在这样的一个大一统的大王朝当官,大元帝国的官员,哪能不兴奋? 王伦、陈遘等率领文武百官向监国的江修奏请赐下曲宴,大家共饮,为大一统庆祝一番。 不想,江修却拒绝了。 江修给的理由是,如今大一统了,江鸿飞马上就会凯旋还京,所有的一切,都等江鸿飞回来做决定。 有人暗赞江修的滴水不漏。 有人猜测,江修应该是舍不得花这个钱。 不过,更多的人,意识到,御驾亲征了快两年的江鸿飞,快回来了,他们得做好迎接圣驾的准备。 很快,金、夏两国也知道江鸿飞完成了大一统,其国高层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所以两国立即派使臣出使大元帝国求和。 金使代表金国表示,元金两国可以像宋辽两国一样,签订一个类似《澶渊之盟》的盟约。 金使还表示,只要大元帝国愿意归还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或者大元帝国像赵宋王朝赏赐给大辽王朝岁币一样赏赐给金国一些岁币,金国就会立即撤军。 夏使则代表西夏向大元帝国请婚,希望江鸿飞能嫁一个女儿去他们西夏担任皇后,意在以联姻的方式消除两国之前所造成的隔阂,并用联姻的方式巩固元夏两国之间的关系。 听了金使和夏使的求和后,大元帝国的大臣无不大喜! 这些大元帝国的大臣之所以这么高兴: 一来,金、夏两国如此表态,那就说明,金、夏两国已经怕了,短时间内不会再进犯大元帝国了,换而言之,大元帝国不仅消除了内忧,完成了大一统,还暂时稳住了外患,可以休养生息了。 二来,这回金、夏两国提出来的议和条件,相当有诚意。 有人可能会说,这有诚意吗?金国要岁币,西夏要公主,这是耻辱好不好? 真不是这样。 冷静的分析一下,就不难看出来。 以大元帝国每年数亿财政收入的强大的国力,每年赏赐给金国几十万岁币换取两国之间的永久和平,简直太划算了。 至少不少大臣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江鸿飞嫁一个女儿给李乾顺当皇后,这就更是一件大好事了。 首先,江鸿飞有大几百个女儿,嫁一个给李乾顺,算什么。 而且,别忘了,李乾顺的上一个皇后,也就是耶律南仙,就是耶律延禧的女儿(实际上是辽国的宗室之女),结果,西夏成了大辽王朝的藩属国,事事以大辽王朝马首是瞻。 关键,江鸿飞也不一定真嫁一个女儿给李乾顺,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宫女收为女儿,嫁给李乾顺。 总之就是,重要的不是嫁女儿,不论是大元帝国,还是西夏,都不会看重这一点,双方重视的是,有这个名头了之后,大元帝国和西夏就算是结为翁婿之国了。 退一步说,就算江鸿飞还有别的想法,比如连西夏也统一了,重新打通陆地上的丝绸之路,再比如统一草原,一劳永逸解决后患,现在也应该先答应金、夏两国的求和稳住这两个恶邻,让大元帝国的军民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恢复点元气,等到将来大元帝国准备好了,再撕毁条约。 当然,到底怎么应对金、夏两国的议和,江修和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不敢拿这个主意,一切的一切,都得等江鸿飞回来再做这个决定…… …… 第四百二十章 江衍与方腊相见 … 方腊被押到南京了之后,江鸿飞召见了方腊。 虽说江鸿飞和方腊同为四大寇,江鸿飞还是方腊的妹婿和女婿,但实际上,四大寇中,江鸿飞唯一没见过的就只有方腊。 这次召见,江鸿飞没有选择在正式的地方,而是选择在行宫的御花园中。 江鸿飞看着方腊这个摩尼教教主,永乐朝的圣公,差点割据了东南,全盛时期手下义军超过百万,赵宋王朝覆灭的原因之一。 方腊也看着江鸿飞这个大元帝国的缔造者、这个完成了他的梦想将天下一混、让他成为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成为阶下之囚的胜利者,至于妹婿、女婿什么的,像他们这样的英雄、枭雄,会在意这种政治联姻产生的关系吗? 阳光透过御花园的枝叶缝隙,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仿佛是历史与现实交织的光影,映射出各自的辉煌与落寞。 江鸿飞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战败者的审视,也不乏对过往英雄的尊重。 “方教主,你与朕虽立场相悖,但不可否认,你曾以一己之力,撼动山河,让天下震动,倒也不失为是一方豪杰。” 方腊冷笑一声,那声音中既有不甘也有释然。 “江衍,你确实做到了我未竟之事,统一中原,开创大元。但你可曾想过,这天下,是否真的因你的统一而变得更加安宁?你所追求的,不过是权力与征服的快感,而我,至少还曾有过一份为万民谋福祉的理想。” 江鸿飞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正视方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理想?你口中的理想,最终不也化为了刀光剑影,无数生灵涂炭?朕承认,朕追求的是天下一统,但朕也相信,只有在一个统一的国家里,百姓才能免受战乱之苦,文化得以交流融合,经济得以繁荣发展。至于权力,不过是实现这一切的工具罢了。” 方腊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江鸿飞的话。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多了几分释然。 “或许,你我之争,本就是理念与命运的碰撞。我败了,败得彻底,但我无悔。只是希望,伱能兑现你的承诺,善待我的子民,让他们在你的统治下,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江鸿飞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方教主放心,朕虽非圣人,却也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大元帝国,将会是一個包容并蓄的王朝,无论汉人、契丹、日本、高丽,还是东南民众,都将享有平等的权利与机会。至于你,方教主,朕不会杀你的,再怎么说,你都是朕的舅哥、朕的岳丈,你可以不认朕这个亲戚,朕却不能六亲不认。” 言罢,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好死不如赖活着。 再说,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方腊虽然没说什么,但见江鸿飞没有杀他,他的眼神也缓和了不少。 江鸿飞则直接转身离开,留下方腊一人,独自站在御花园中,望着那片曾经属于他的天空。 不多时,方百花和方金枝带着七个孩子来到方腊近前。 方腊一看,他的妹妹和他的女儿都已经成了人妇,不用多说,她们身边的孩子,肯定都是她们为江鸿飞所生。 方百花怀中还抱着一个在襁褓中的,而方金枝更是大腹便便,显然是又有孕在身。 多年未见,曾经最亲的三个人再在这种情况下再相聚,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讽刺。 方腊和方百花、方金枝都是相视无言。 当初,方腊为了跟江鸿飞联姻,将自己的亲妹妹和亲生女儿一块嫁给了江鸿飞,换取了一时的发展之机。 后来,江鸿飞占领了东南一角之地,留下方百花帮江鸿飞坐镇福州。 方腊曾经无数次想劝方百花带着江鸿飞的地盘和手下来投他,他们兄妹一块打江山,可方百花全都给拒绝了,哪怕他让自己的娘子邵氏出面去劝方百花,也没用。 方腊也曾想办法联系自己的女儿方金枝,想让方金枝给江鸿飞吹吹枕边风,让江鸿飞放他一马。 可方金枝却始终反劝他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最终,江鸿飞的大元帝国完成了大一统,而他方腊成了阶下之囚。 此刻,夕阳如血,映照在方腊那历经沧桑的脸庞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悲壮。他凝视着眼前这两个曾经最为亲近的女性,心中五味杂陈。岁月不仅在她们身上刻下了痕迹,更在彼此间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方腊的目光在孩子们稚嫩的脸庞上缓缓滑过,每一个孩子都承载着他未曾触及的未来,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复杂而沉重。 “百花,金枝……”方腊终是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复杂,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多年未见,你们……可好?” 这句话,简单却重如千钧,包含了太多未说出口的情感与歉疚。 方百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兄长的疼惜,也有对过往选择的坚持。她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轻轻啜泣了一声,随即又安静下来,仿佛也懂得此刻的静默。 方百花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坚定:“大哥,世事无常,我们终究走上了不同的路……” 方百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这一动作之中。 方金枝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过往的感慨。 “父亲,我知恁心中有宏图大志,但金枝已为人母,更明白和平的可贵。陛下他……虽有野心,却也懂得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恁若能放下,或许能寻得另一番宁静。” “陛下宅心仁厚,不会杀恁、母亲、大哥、二哥,只会教你们先暂住万国城,之后我与姑姑会再想办法的。” 方腊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欣慰。他深知,自己曾经的野心与决策,已让这个家庭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有的重负。而今,看着妹妹与女儿各自安好,甚至愿意为他求情,那份亲情的温暖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 “是我错了……”方腊低语,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悔悟,“我原以为,牺牲你们的幸福,能换来一方霸业,却忘了,真正的强大,是人心所向,是天下归心。如今,我已是阶下囚,再无翻盘之日,只希望你们能幸福安康,不要再卷入这无休止的纷争之中。” 方百花与方金枝闻言,皆是泪光闪烁,却也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仿佛在无声中传递着力量与支持。她们知道,无论过去如何,此刻的团聚,是对未来最好的期许。 方腊目光转向远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看到了那片他曾梦想征服的天地。 “罢了,罢了。”方腊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对过往的释怀与对未来的无奈,“或许,这就是命。我方腊一生,成也在此,败也在此。但愿江衍,能走出一条与我不同的路。” 方腊抬头望向天空,那片曾经被战火染红的天空,如今已渐渐恢复宁静。他心中暗自祈愿,愿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能长久地照耀这片土地,让后人不再重蹈覆辙,让亲情与和平成为世间最宝贵的财富。 方腊的目光再次扫过方百花和方金枝,以及她们身后的孩子们。那些稚嫩的脸庞,仿佛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抹温暖。 “你们先回去罢,一切皆有陛下定夺。” 方百花和方金枝对视一眼,皆是无声地叹息。她们明白,方腊作为一代枭雄,自有他的骄傲与尊严。 于是,方百花和方金枝带着孩子们,缓缓转身,一步步向着远方走去,留给方腊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方腊目送她们离去,直至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他这才收回目光,然后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向等待他的侍卫。 在这一刻,方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年代,心中再无畏惧,只有对命运的坦然接受。 江南事了。 江鸿飞在江南这里的港口也修建完了,工业革命也布好局了,江南这里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该铲除的也都铲除了。 江鸿飞留下孙静、吕将等一大批有能力又熟悉江南的人负责江南治理,留下石宝、鲁智深、韩世忠等率兵负责剿灭方腊义军、宋军的残余抵抗势力。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南下的这两年,或有意,或无意的,又聚集起来了千余女人。 这些女人大多都是蜀地、淮西、江南这里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家里的女儿,他们抓住江鸿飞的爱好、弱点,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将他们家里的女儿送到江鸿飞身边。 对此,江鸿飞并没有抗拒。 杀肯定是杀不完的。 而且,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能传承这么多年,甚至数千年,肯定有他们的独到之处。 江鸿飞建立大元帝国,冲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下手,并不是非要跟他们不死不休,而是要将被他们垄断的土地和资源重新分配,抑制土地兼并。 如今,江鸿飞的目的达成了,肯定得要收一收。 毕竟,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还是有点东西的。 就像两浙第一世家钱家,哪怕到了一千年以后,他们还是能为国家贡献人才、贡献力量。 江鸿飞是大元帝国的皇帝,他要的是建设、是治理,不是破坏。 这么说吧,江鸿飞此举,不仅缓和了与这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之间的关系,更在无形中削弱了他们对资源和土地的垄断。 江鸿飞深知,治大国若烹小鲜,需以柔克刚,方能调和鼎鼐,安邦定国。 于是,江鸿飞开始了他更为细腻而深远的布局,不再仅仅着眼于眼前的权力更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国家的长远发展与文化的繁荣。他深知,真正的强盛,不仅在于疆域的辽阔与军队的强盛,更在于人心的凝聚与智慧的汇聚。 同时,江鸿飞也意识到,要真正打破旧有阶层的壁垒,实现土地和资源的公平分配,仅凭武力是远远不够的。 他颁布了一系列改革法令,鼓励农耕,减轻赋税,尤其重视中小地主和自耕农的利益,使得国家的经济基础得以稳固。 此外,他还设立了专门的监察机构,严厉打击官员贪腐和土地兼并行为,确保改革的成果能够惠及广大民众。 在文化上,江鸿飞更是大力倡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他亲自撰写文章,阐述自己对于教育、科技、艺术等领域的见解,鼓励人们勇于创新,追求真理。 在他的推动下,大元帝国的文化事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各种学术流派竞相涌现,科技发明更是层出不穷,极大地推动了社会的进步。 与此同时,江鸿飞也未曾忘记自己的初衷——抑制土地兼并,实现资源的合理分配。 他颁布了一系列法令,鼓励农耕,限制地主阶级的过度扩张,同时减轻百姓的赋税负担,使得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力日益强盛。 在这个过程中,江鸿飞展现出了他作为一代明君的远见卓识与宽广胸襟。 江鸿飞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靠智慧与仁爱赢得人心。 在江鸿飞的治理下,不论是淮西,还是江南,亦或是大元帝国的其它地区,逐渐步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文化繁荣昌盛。 如今,该做的,能做的,必须在江南做的,江鸿飞全都做完了。 江鸿飞下令,摆驾回京。 大元帝国洪武十二年九月十一日,江鸿飞消灭方腊和永乐朝,完成了大一统,率领妃嫔千余人,文武百官千余人,蜀地、淮西、江南人才万余,大军三十万,各种宝物不计其数,凯旋还京…… ……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三年! … 江鸿飞一行凯旋还京的速度很快。 因为江鸿飞想在十月一日,也就是大元帝国的国庆日之前赶回元大都举行大一统的大典。 九月十七,江鸿飞的行宫就走到了东京汴梁城。 东京留守唐恪亲自出城到郊外迎接江鸿飞,江鸿飞乘坐着色彩斑斓的七宝辇车,从兴宋门入城。 汴梁城的百姓皆夹道观看,无不欣喜雀跃。 自从五年前,被江鸿飞任命为东京留守了之后,唐恪兢兢业业,用心治理中原地区,用心治理黄河,将他当初在赵宋王朝当宰相时没能使上的本事全都用上了。 唐恪向世人证明了,他并不是无能,只是之前他没有遇到好的君主,他这匹千里马才无法发挥他的本事。 如今,经过唐恪的治理,中原地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昌盛,黄河也已经不再发作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唐恪报了江鸿飞的知遇之恩。 江鸿飞立于七宝辇车之上,金冠玉带,威仪赫赫,目光扫过这历经沧桑又重焕生机的汴梁城,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豪情与感慨。他轻轻抬手,向两旁欢呼的百姓致意,那举手投足间,既有帝王的尊贵,又不失对子民的温厚。 随行的队伍缓缓穿过汴梁城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江鸿飞心中暗自欣慰,他知道,这一切的繁荣与和谐,是他与唐恪等一众忠臣良将共同努力的结果,更是大元帝国强大国力的体现。 江鸿飞用上传音秘法朗声道:“朕今日在此,昭告天下,大元帝国一统四海,万民归心。愿我大元子民,携手共进,共创盛世,让这片土地永远繁荣昌盛,让大元之名,响彻寰宇!” 江鸿飞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街道上空,温暖了每一个听者的心房。 百姓们闻言,更是激动不已,纷纷跪拜,高呼万岁,声浪如潮,响彻云霄。 行至皇城脚下,唐恪躬身请江鸿飞下辇,然后唐恪落后半步跟在江鸿飞的身边步入宫门。 殿内早已布置妥当,为迎接江鸿飞的到来,唐恪特意准备了三百个美人。 这不是唐恪强迫来的,而是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士绅望族在听说江鸿飞要路过汴梁城后,主动将他们各家的女儿送来,供礼部挑选的。 唐恪等通过层层筛选,为江鸿飞选出来了这些相貌端庄、品行一流的女子。 曾经的赵宋王朝的皇宫,也被唐恪等人重新粉饰、布置过了。 甚至就连赵佶的艮岳万岁山,都被唐恪等人重新装饰过了。 这么说吧,江鸿飞就算是留在东京汴梁城不走了,这里都够江鸿飞用了。 浪费? 不。 这不是浪费。 而是态度。 而且,唐恪已经想好了,等江鸿飞走后,他就按照江鸿飞原来交代的,将赵宋王朝的皇宫和艮岳万岁山对外开放,收取观赏费用,用以赚取维护这些地方的费用,也为朝廷搞一些创收。 江鸿飞站在宫中的高台上眺望汴梁城。 雕梁画栋间,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国泰民安的美好图景。 江鸿飞对唐恪说:“爱卿干得不错。你治理有方,实乃我大元之幸,百姓之福。中原的复兴,黄河的安澜,皆是爱卿的功劳。你在赵宋时,不能一展所长,非你无能,实宋主无能也。” 唐恪闻言,眼眶微湿,连忙躬身行礼,心中既有激动也有惶恐。 唐恪说:“陛下谬赞,臣不过尽忠职守,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中原之兴,实乃陛下英明领导,万民归心之果。” 唐恪又说:“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臣之所为,皆是分内之事,只愿陛下圣体康健,大元帝国万世昌隆。” 唐恪的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对江鸿飞的忠诚与敬仰。 江鸿飞深知,他所取得的一切的成就,离不开每一位臣民的共同努力,更离不开像唐恪这样忠诚能干的大臣的辅佐。 江鸿飞心想:“我虽然完成了大一统,但还任重而道远。” 江鸿飞让唐恪免礼平身,让唐恪等一众臣子轮番上前陈献…… 虽然唐恪等人准备得很充分,期待江鸿飞能在汴梁城多住几日,但江鸿飞还是只在汴梁城住了两日,便继续北上了。 让唐恪等人以及东京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士绅望族欣慰的是,江鸿飞将他们献的三百个美人带走了。 十月二十四。 江鸿飞一行改走水路返回了元大都。 监国的江修、宰相王伦、枢密使陈遘、同枢密院使朱武、尚书左丞李纲、尚书右丞柴进等,全都出城百里相迎。 一见到江鸿飞,王伦就率百官朝贺,他在贺表中极尽吹捧之语:“陛峻明堂,既揭平朔之号;轩藏石鼓,仍题复古之名。锺虞铭金,则应牧野誓师之时;印章篆玉,则示大元大兴之兆。承九清之命,而整神霄阴相之旅;建三辰之旗,而向太一下临之方……” 江鸿飞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王伦写的,他哪有这种水平? 欢迎仪式场面搞得很宏大,鸣鼓吹笙,元大都的人,差不多全都出来,迎接江鸿飞凯旋还京。 江鸿飞回到皇宫后,下达御笔,要求朝廷给所有有功人士加官封爵,御笔原文是这样写的: “朕上承天命,下寄万民之愿,幸不辱命,得安华夏之生灵。所赖庙堂之策,集此不世之勋。当有酬庸,以昭异数,可依下项:王伦除太傅、进封楚国公;陈遘除太保,仍与一子推恩;朱武、李纲、柴进、石宝、鲁智深、韩世忠、孙静、吴用、公孙胜、乔道清等各进官二等以上,并依恩例加勋封。令铸天罡地煞功臣榜,以示大元臣子,在大元统一之时,所立功勋……” 第二天,根据江鸿飞的意思,朝廷正式下达诏书。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还解下一条玉带赏赐给王伦。 对于王伦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这表明,王伦作为宰相,在为大元帝国开疆拓土方面取得的功绩。 有人愤愤不平,觉得王伦也没干什么,为什么会得首功? 错了。 王伦最大的功劳就是,他在江鸿飞御驾亲征后,帮江鸿飞稳住了大元帝国的一切。 无过,就是有大功。 试想一下。 假如江鸿飞在外争战时,后院着火,江鸿飞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实际上,论能力,王伦已经不太适合管理偌大的大元帝国了,许惯忠、萧嘉穗、李纲、陈遘、赵鼎等不少人,其实都比王伦更适合当这个宰相。 可江鸿飞却始终让王伦当这个宰相。 究其原因就是,王伦够忠诚,对江鸿飞一点威胁都没有。 还有就是,江鸿飞也得向自己的那些老兄弟、老部下展示,自己不是卸磨杀驴的人,不会杀功臣的。 而且,王伦经过江鸿飞的点拨,以及对江鸿飞越来越有信心,而招揽了大量的谋士。 比如,这次被江鸿飞带回来的陈箍桶,就被王伦揽入麾下。 事实证明,江鸿飞用对了人。 王伦、朱武、柴进、蒋敬、萧让、裴宣、李应等,虽然大多都称不上是大才,但他们贵在忠心耿耿。 而且,这些人能力虽然不够,但他们可以招揽能力够的人给他们当幕僚嘛。 所以,江鸿飞举贤不避亲,将这些人全都放在了重要的岗位上。 事实证明,江鸿飞的这一决策是对的,这既安抚了人心,又巧妙地平衡了权力结构。 关键,大元帝国的人,皆言江鸿飞圣明,既赏罚分明,又不失仁厚之道。 当然,朝堂之上,也难免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皆在暗中窥视,企图在权力洗牌中分得一杯羹。 对此,江鸿飞直截了当地敲打这些野心勃勃之人。 次日,江鸿飞颁布了一系列新政,旨在加强中央集权,同时鼓励农耕、鼓励工业革命,发展商业,提升国力。 江鸿飞又特设“谏议大夫”一职,广开言路,鼓励百官直言进谏,以集思广益,共谋国事。 此举一出,朝野震动,皆赞陛下英明,国家有望。 与此同时,江鸿飞也未曾忘记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他亲自前往太庙,为阵亡将士祈福,并下令修建“忠烈祠”,以表彰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将士,让他们的英名永垂青史。 在江鸿飞的励精图治下,大元帝国继续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昌盛,文化百花齐放,边疆也趋于稳定。 这一切,都离不开江鸿飞的深谋远虑与群臣的鼎力支持。 然而,江鸿飞的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与警惕。他深知,权力的游戏从未停止,唯有不断前行,方能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繁荣。 于是,江鸿飞更加勤勉地治理国家,同时也在暗中培养着新一代的人才,以期在自己等人老去之后,大元帝国依旧能够繁荣昌盛,屹立不倒。 大元帝国洪武十二年十月一日。 江鸿飞率领大元帝国的文武百官前往天坛昭告天地,大元帝国完成了大一统,乞求国泰民安、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晨曦初破,天光渐染,紫禁城上空祥云缭绕,似是天意昭昭,预示着盛世之始。 江鸿飞身着十二章纹的龙袍,步履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引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天坛进发。 百官紧随其后,袍袖飘飘,玉带生辉,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 天坛之内,古木参天,石阶错落有致,直通那庄严神圣的祈年殿。 江鸿飞立于殿前,面向苍穹,双手高举,声音洪亮而庄重:“朕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今日,大元帝国一统四海,万民归心,此非朕一人之功,实乃天地庇佑,祖宗积德,群臣戮力,百姓勤劳之果也。朕心甚慰,特率百官至此,昭告天地,祈愿我大元帝国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之福祉。” 言毕,鼓乐齐鸣,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百官纷纷跪拜,叩首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滚滚,如同潮水般涌向天际,与风共舞,与云同歌。 随后,祭天大典正式开始,江鸿飞亲手点燃香火,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带着他的祈愿与希望,飘向那遥远而神秘的苍穹。他闭目凝神,心中默念:“愿上天垂怜,佑我大元风调雨顺,灾害不生;愿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愿将士英勇善战,守护疆土;愿帝国繁荣昌盛,绵延万世。” 大典结束后,江鸿飞站在天坛之巅,俯瞰着脚下这片辽阔的土地,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也有决心,带领大元帝国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江鸿飞转身对身旁的百官说道:“今日之盛景,乃我辈共同努力之果。然,国家之强盛,非一日之功,亦非一人之力所能及。朕望诸卿,能继续秉持忠诚之心,勤勉治政,为百姓谋福祉,为帝国开太平。如此,则我大元帝国必将如日中天,照耀四方!” 百官闻言,无不激动万分,纷纷表示愿誓死效忠,共筑大元辉煌。 祭拜过天地了之后,江鸿飞在万众期待之下,分别召见了金使和夏使。 在召见金使时,江鸿飞让人历数了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人所犯罪恶。 这非常好找,江鸿飞让耶律大石等人随便找了一下,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人对辽人犯下的罪恶就罄竹难书。 江鸿飞将这些证据丢在金使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斡鲁补、阇母等,罪恶滔天,万死难辞其咎,你朝若因他等执意与我大元为敌,朕奉陪到底;至于岁币,你朝便不用想了,朕有钱,也只会花在朕的子民身上,不会花在强盗身上。” 江鸿飞此言一出,金使的脸色立马就变得很不好看。 但金使却敢怒不敢言。 江鸿飞又说:“宋辽签署《澶渊之盟》,虽能解决一时纷争,却为两国决裂埋下隐患,辽之所以覆灭,亦因此,朕希望你朝,不要图小利,而为自己带来灭国之祸。” 江鸿飞的警告,让金使汗流浃背,诺诺不敢言。 见此,江鸿飞又把话收回来了一些:“当然,若你朝想与我大元和平共处,只需互不侵犯,未必不能长久和平。” 在见夏使时,江鸿飞直接干脆的拒绝李乾顺的求亲,他道:“嫁公主和亲非我汉族之道,你朝若真想和亲,便嫁公主过来罢……” 接着,江鸿飞宣布,休养生息三年,恢复国力、民力…… …… 第四百二十二章 休养生息 … 江鸿飞之所以决定休养生息三年,主要是接受了陈公辅的建议。 陈公辅于政和三年,于“三舍”选拔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其才情之卓越,堪比进士科之状元,一时风头无两。 若非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权臣排挤,他本应早已身居高位,而非在宦海浮沉十余载,方至正七品右台谏之位。 陈公辅步入官场,秉持气节,忠言直谏,不畏强权。 在平江府教授任上,面对朱勔权势滔天,百官趋炎附势之景,他坚守原则,拒不与朱勔同流合污,甚至在其兄丧事之际,不仅自身避之不及,更严令门生不得前往吊唁。 李邦彦复职之事,震惊朝野,众人敢怒不敢言,唯陈公辅挺身而出,连夜上疏,揭露其卖国求荣之恶行,终致其及其党羽被黜。 历史上金人南侵之后,朝堂纷争不断,吴敏与李纲失和,而陈公辅却能秉持公正,不为私情所动,一心为国。 其正直与忠诚,深得赵构赞赏,特赐三品朝服,并命尚书省绘其肖像以表彰。 时移世易,陈公辅由宋入元,身为降臣,本应谨言慎行,以免招致非议,以求自保。 但他却勇于直言,对朝政中的不公不义之事,绝不姑息。 早在江鸿飞南下伐王庆之前,陈公辅就力陈休养生息之策,主张应体恤民力,实施休养生息之策,以安民心,固国本,以图长远。 当时,王庆、南宋和方腊全都展示出来了其虚弱的一面,正是大元帝国完成大一统的千载难逢的良机。 就在这时,陈公辅公然上书,请江鸿飞停止战争,让中原地区乃至让整个大元帝国的民众休养生息三年。 要知道,当时,江鸿飞可是要去伐陈公辅的故国。 这很难让人不怀疑,陈公辅是在为保全赵宋王朝,才给江鸿飞上的奏折。 事实上,当时,听到陈公辅的主张,很多人都以为陈公辅疯了,甚至还有人认为陈公辅是南宋小朝廷的奸细请江鸿飞诛杀陈公辅。 可江鸿飞却知道陈公辅是一心为公,而不是为了只会跑的赵构和负隅顽抗的南宋小朝廷。 当时,虽然江鸿飞一直用心经营自己得到的每一块地盘,又到处去抢掠,可到头来,所得的钱粮也就勉强够自己的地盘发展壮大用的。 而那还只是江鸿飞得到中原地区以前的事。 得到中原地区这块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地盘了之后,江鸿飞再经营起来就不禁有些费劲了。 当时,大元帝国没钱没粮,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关键,江鸿飞要是打下王庆的地盘,还得多好几千万张嘴,要是将南宋小朝廷和方腊也给剿灭了,大元帝国的压力立时就得增加一倍不止。 而且,江鸿飞当时就制定了黄河的治理计划、大运河计划、工业革命计划、大航海计划、大驿站系统计划。 这些哪一样,花费都不小。 另外,当时江鸿飞还一直在剿招中原地区、河北地区、河东地区、陕西地区的溃兵、寇匪、义军,安置这些人,也需要大量的钱粮。 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当时剿王庆,真的很勉强。 幸亏,江鸿飞派李俊、乐和等率军偷袭了高丽,后来又派阮氏三雄等攻占了日本,得到了高丽王朝数百年的积累和日本王朝上千年的积累,才获得了大一统所需的钱粮,进而消灭了王庆、南宋以及方腊,完成了大一统。 后来,江鸿飞仔细看了陈公辅给自己上的奏折。 陈公辅在奏折中,将当时大元帝国所面临的严峻形势详详细细的罗列出来,警告江鸿飞,若是江鸿飞一意孤行,有可能让大元帝国好不容易才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土崩瓦解。 当时,江鸿飞其实就被陈公辅给说动了。 不过,之所以江鸿飞是君,陈公辅是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江鸿飞懂得变通想办法,陈公辅只能看到眼前的困难。 江鸿飞意识到民力已乏后,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钱跟物资不够,尤其是没有粮食。 而且,饱经战火洗礼的民众实在是太累了,是得让他们好好休养生息一下了。 所以陈公辅提醒得没有错,也很及时。 但机会难得,江鸿飞还是决定出兵完成大一统,并从高丽王朝和日本王朝那里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而话又说回来,江鸿飞是靠着抢掠高丽王朝和日本王朝暂时压下了大元帝国的问题。 可这不意味着,大元帝国就解决了这些问题。 如今,江鸿飞已经完成了大一统。 是时候解决这些问题了。 所以,江鸿飞从南京回到元大都不久,就将陈公辅召到宫中,跟陈公辅推心置腹的谈了一次。 江鸿飞与陈公辅深入剖析了大元帝国面临的种种困境。 这回,江鸿飞主动提出,是时候让百姓休养生息了,同时将大元帝国目前所面临的这些问题全部处理掉。 陈公辅趁机坦露心迹,他言道:“身为谏臣,臣职在警醒君王,防范国难。陛下顺应时势,英明决策,不仅化解了危机,更引领大元步入一统之途。陛下的智慧与胆识,令臣等望尘莫及。” 这番话,既是陈公辅对江鸿飞的赞美,也是对自己职责的坚守。 令人钦佩的是,江鸿飞即便已证明自己英明,仍能虚心纳谏,听取陈公辅那些或许刺耳却真挚的建议。 此举不仅彰显了江鸿飞作为君王的胸襟,也让陈公辅深感自己未曾错看这位君主。 尽管江鸿飞性格中不乏好色与贪婪之瑕,但在治国理政的大局上,他的才能、远见与决心,无疑展现出了一代明君的风范,足以担当结束乱世的重任。 为表彰陈公辅的忠诚与智慧,江鸿飞任命陈公辅为新设的谏议大夫一职,此职位列正三品,比陈公辅之前的正七品御史足足高了八级,可谓一步登天。 同时,江鸿飞还强化了御史台的权力,使其成为中央行政监察与司法的重要支柱,与刑部、大理寺共同构成三法司体系,确保司法公正与政令畅通。 这一任命,不仅让朝野震惊,也让众多政治敏感者嗅到了变革的气息。 它无疑是对陈公辅能力与忠诚的极高肯定,也预示着江鸿飞对休养生息政策的坚定执行。 一时间,关于江鸿飞不计前嫌、唯才是举的赞誉之声四起,同时,也有人开始揣测,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政治布局与长远考量。 随着江鸿飞的一声令下,三年的休养生息政策正式拉开序幕,大元帝国迎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 金使和夏使也听说了,江鸿飞准备休养生息三年。 当然,在大元帝国的界面上,尤其是在大元帝国的国都,金使和夏使能知道,江鸿飞准备休养生息三年,肯定是江鸿飞想让他们知道的。 实际上,江鸿飞即将与金使、夏使会面之际,朝堂之上,众臣纷纷献计。 一派大臣力主接纳金、夏两国的和议条件,他们中包括王伦、柴进等重臣,他们认为这些条件不仅优厚,且对大元帝国的发展大有裨益,唯恐错失良机。 而另一派,以李纲、陈遘为首,则持谨慎态度,他们并非全然反对和议,而是主张在谈判中应展现大元帝国的威严与智慧,不可轻易让步。 江鸿飞深谙朝堂之道,他细心分辨着两派的声音,试图从中洞察出真正的国家利益所在。 同时,江鸿飞深知,和议虽好,但亦需权衡利弊,既要维护国家尊严,又要确保长远发展。 在赞成者看来,金、夏两国的条件实乃天赐良机,可借此缓解边疆压力,促进国内稳定。 而反对者则担忧,若轻易应允,恐被视为软弱可欺,未来或将陷入更为被动的境地。他们主张,谈判桌上应灵活应变,既要展现诚意,亦要保留底线,以争取更多利益。 当然,也有一些大臣,比如刘彦宗、萧庆,希望江鸿飞能一举灭掉金国,为他们辽人报仇。 为了说服江鸿飞,刘彦宗、萧庆等人还找了不少理由,比如,女真人贪婪、狡诈、肯定不是真心议和,大元帝国应该趁着兵锋正锐,一举荡平金国云云。 江鸿飞觉得,那些反对自己答应金使和夏使代表金、夏两国提出来的议和条件的大臣,说得更有道理。 当然,刘彦宗、萧庆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辽人除外。 后来,江鸿飞采纳了部分反对派的意见,并在见过金使和夏使,说出自己的条件了之后,就让他们去宰相王伦那里去商量细节。 得了江鸿飞的指示了之后,王伦便带着金使和夏使去他府中。 王伦面向金国的使者,沉稳地言道:“我虽持议和之见,然斡鲁补、阇母等人之恶行,实乃罄竹难书。若将此等罪人归还贵国,我朝原辽遗民必将心生不满,恐对我朝稳定不利。望贵国能体谅我朝难处。再者,金妃等女已为我朝皇帝陛下诞下皇子皇女,骨肉分离之苦,陛下实难承受,此事便请贵国勿再提及。况且,金妃等人在,我两家便是亲上加亲,对议和之事大有裨益。至于岁币之事,它非长久和平之根本,宋辽之鉴犹在眼前。若贵国真心欲与大元和议,当立即撤军,岁币之议,自当摒弃。” 金使闻言,心中暗忖,王伦之言,恐难有转机,此事成败,还需看完颜吴乞买等决策者的态度。 随后,王伦又将目光转向了夏使,缓缓说道:“我朝皇帝陛下,虽皇女众多,然其性情刚烈,断不肯以公主和亲之途换取和平。吾意,你我两国可另辟蹊径,贵国若愿,可将一二皇室女子嫁至我朝,以结秦晋之好。我闻贵国大粱太后与梁乙埋幼弟之私生女,乃一对孪生姐妹,姿色出众,与大粱太后年轻时颇为相似,甚至与小粱太后亦有几分神似。若能以此二女和亲,定能加深两国情谊,共谋长远发展。” 西夏虽历史不长,仅百余载,却诞生了大小梁太后两位传奇女性。她们不仅是西夏政坛的重要人物,更是与赵宋王朝长期对峙的关键角色。 大梁太后在位时,与兄梁乙埋联手,将朝政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梁氏家族子弟和亲信遍布朝堂,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母党势力。他们对外发动战争,对内打压异己,使得西夏与赵宋之间的战火连绵不断。 大梁太后去世后,小梁太后接掌大权,继续推行强硬政策,与梁乙埋之子梁乙逋共谋国事。 然而,这对兄妹之间却因权力斗争而渐行渐远。 最终小梁太后痛下杀手,铲除了梁氏家族,却也使得西夏陷入了更加动荡的境地。 在李干顺亲政后,他着力整顿吏治,强化君主集权,结束了外戚贵族的专政时代。他颁布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包括等级制的官阶封号、减轻赋税、注重农桑、兴修水利等,使得西夏国势逐渐复苏。 然而,西夏毕竟地域狭小,国力有限,难以与强大的大元帝国抗衡。 因此,李干顺选择了和亲这一策略,希望能暂时稳住江鸿飞,为西夏争取发展的时间。 可江鸿飞却不愿意嫁女儿,而是要求西夏嫁出公主,且必须是李干顺的长辈。 夏使对此也颇感为难。 王伦提及的那对孪生姐妹虽然美艳无双,但她们的身份却难以证实为李干顺的表姨。 即便身份无误,作为与西夏有深仇大恨的女子,她们是否能真心为西夏斡旋也是一个未知数。 夏使心想,只能将此事上报给李干顺定夺。 在随后的会谈中,双方还就边界榷场设立等事宜进行了深入讨论。 会谈结束后,金使和夏使均表示需回国向各自皇帝请示后再做定夺。 随后,金使和夏使前来向江鸿飞辞行,江鸿飞很大方的按照固有的外交礼仪赏赐了金使和夏使,然后派使臣赵良嗣和马扩分别送金使和夏使离开大元,并同金使和夏使一块前往金、夏两国,商议议和一事…… …… 第四百二十三章 江衍见赵构 … 江鸿飞御驾亲征回来后,一直很忙。 以至于,江鸿飞连见赵构、白河法皇、鸟羽上皇、崇德天皇等重要的犯人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忙了一个多月,将该捋顺的事情全都捋顺了之后,江鸿飞决定见这几个犯人一面。 这天,也就是在江鸿飞准备见赵构之前,韦贤妃突然带着她为江鸿飞生的两儿一女跑来见江鸿飞,想为赵构求情,求江鸿飞看在他们母子的面上,别太计较赵构负隅顽抗,害得江鸿飞不得不动用大量的兵马、粮草、辎重才将他给抓回来,也就是求江鸿飞网开一面,别太治赵构的罪了。 韦贤妃的意思很明确。 虽然江鸿飞不是赵构亲爹,但她再怎么说,也为江鸿飞生下了二子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她豁出去这些功劳、苦劳全都不要了,只希望江鸿飞放她儿子赵构一马。 其实,韦贤妃也不想走这一步的。 老实说,韦贤妃跟赵佶一点感情都没有,相反,在江鸿飞这里,她才真正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她更愿意一直给江鸿飞当妃子。 可赵构是韦贤妃一手拉扯大的,母子俩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曾经,赵构是韦贤妃的全部希望。 后来,哪怕赵构对她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江鸿飞掳走,根本不顾及她这个母亲的生死,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个母亲沦为江鸿飞的玩物也无动于衷,她也从来都没有怨恨过赵构。 韦贤妃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往岁月的无奈,也有对眼前局势的忧虑。她轻抚着膝下孩子的发梢,仿佛借此汲取着母性的力量,而后缓缓抬头,目光坚定地对江鸿飞说道:“陛下,臣妾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所求之事或有逾越,但念及母子情深,不得不斗胆相求。构儿虽有过错,但他终究是我的骨肉,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臣妾愿以余生之福祉,换取他的一线生机。” 江鸿飞闻言,凝视着韦贤妃那双好看的杏仁眼,见其中此刻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哀求。 江鸿飞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云卷云舒,悠悠地说:“赵构之罪,非但关乎个人恩怨,更关乎国家社稷,百姓安危。朕若轻易饶恕,何以服众?何以安天下?” 江鸿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韦贤妃的心上。 韦贤妃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跪拜道:“陛下圣明,臣妾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但臣妾斗胆,愿入冷宫,以换陛下开恩,只求陛下能念及旧情,给构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鸿飞回过头来,看向韦贤妃决绝的神情。 见江鸿飞看来,韦贤妃抬头,目光坚定:“臣妾知道臣妾这是无理取闹,但臣妾更知道,作为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绝路。求陛下成全。” 言毕,韦贤妃就开始“砰砰砰”的给江鸿飞磕头。 眼见着,韦贤妃的头都磕破了。 韦贤妃给江鸿飞生的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哭。 江鸿飞叹了口气,然后来到韦贤妃身边,制止住了韦贤妃的磕头,他道:“罢了,念在你一片慈母之心,朕便网开一面,不杀他了。” 说完,江鸿飞手中白光一闪,韦贤妃的伤就被江鸿飞给治好了。 见此,韦贤妃的泪水忍不住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仿佛是她心中那份复杂情感的写照,她哭着说:“谢官家。” 韦贤妃就像小女人一样,无助的抱住了江鸿飞。 真不怪韦贤妃会如此。 实在是,赵构太不识抬举。 当初,江鸿飞几次派人去招降赵构,还许诺,只要赵构肯投降,江鸿飞就让他继续当康王,当大元帝国的康王,给他大屋千间、美婢百人,让他跟自己的儿子享受相同的待遇。 可赵构根本就不理江鸿飞这茬。 不仅如此,赵构还跑、还派兵抵抗大元帝国,甚至联合金、夏两国和王庆,想要负隅顽抗。 另外,从南宋小朝廷投大元帝国的人还举报,赵构、杜充君臣曾想掘开黄河,使黄河水自泗水入淮,企图以此阻挡身后的大元追兵。 如果赵构君臣这么干了,那么大元帝国至少得有数十万军民被淹死,因流离失所和瘟疫而造成的死亡数倍于此,富饶繁华的两淮地区毁于一旦,上千万百姓将无家可归,沦为难民。 而且,大元帝国每年都得花费大量的人才、财力和物力去治理黄河,几十年内都无法完全解决黄河这个隐患,会严重拖累了大元帝国发展的脚步。 可以说,这就是一条绝户计,阴毒至极。 后来,不是赵构、杜充君臣不想施展这条毒计,而是大元军打得太快了,快到赵构、杜充君臣只顾逃命,根本没有机会实施这条毒计。 关键,江鸿飞听说了此事之后,将抓获的杜充千刀万剐于元大都的十字街头,将杜充家的男人尽数诛杀,将杜充家的女人全都打成了罪妇,分给了有功的将士。 由此不难看出,江鸿飞对此事有多深恶痛绝。 试问,看到杜充的下场,韦贤妃怎么可能不担心赵构? 事实上,好多人都在传,江鸿飞肯定会杀赵构,而且会让赵构不得好死。 虽然赵构又怂又不孝,哪怕韦贤妃也清楚,她为赵构求情,很可能惹怒江鸿飞,导致她再也得不到江鸿飞的宠爱,甚至会被江鸿飞打入冷宫,可韦贤妃还是硬着头皮来为赵构求情了。 其实—— 韦贤妃还曾很自私的找了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赵构宫里的其她女人,希望她们能一块来帮赵构求情,她甚至很违心的对邢秉懿、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赵构宫里的其她女人说:“官家倾心于情深义重之女,若尔等愿为前夫求情,必能深得圣宠。”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能不清楚韦贤妃的自私之举? 邢秉懿、田春罗、姜醉媚及赵构宫中诸多女子清楚的明白,她们要是按照韦贤妃所说的,必定会被卷入一场复杂的情感漩涡,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是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全都万劫不复。 所以,韦贤妃的这番话并未能打动任何人,包括赵构的皇后邢秉懿。 这背后的缘由,错综复杂而又深刻。 首先,赵构的冷漠与无情,早已在她们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们亲眼目睹了赵构如何对她们置之不理,任由她们成为江鸿飞的玩物,而从未有过一丝解救之意。 她们甚至深知,即便有幸回归,等待她们的也可能是冰冷的死亡,而非温情的拥抱。 至于遥立邢秉懿为皇后,那不过是政治权谋下的牺牲品,与真爱无关。 再者,江鸿飞虽因她们的身份而给予了些许惩戒,但细究之下,他并未对她们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相反,在那些被占有的日子里,江鸿飞以他的方式,给予了她们前所未有的关注与体验。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谁又能保证能逃脱被男性玩弄的命运? 因此,她们开始以一种更为豁达的心态去看待这一切,将不幸视为命运的一部分,学会了接受与自我慰藉。 更为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与江鸿飞之间已经建立起了难以割舍的联系。她们为他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之乐,这种亲密的关系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占有与被占有。在她们心中,江鸿飞已不再是那个令人畏惧的敌人,而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伴侣。相比之下,赵构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已逐渐淡化,成为了一个遥远的过去。 此外,她们还不得不考虑更为现实的问题——为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的未来。她们深知,若继续与赵构纠缠不清,只会给她们带来无尽的麻烦与危险。而江鸿飞,尽管花心成性,但在保护她们及家人方面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力量。 在这样的权衡之下,她们自然不愿意再为赵构冒险。 因此,当韦贤妃提出那个荒谬的请求时,她们非但没有应允,反而纷纷避之不及。 实在是找不到壮胆的人的韦贤妃,最后也只能自己带着她为江鸿飞生的儿女来为赵构求情了。 让韦贤妃感激涕零的是,江鸿飞不仅答应了她的请求不杀赵构,还没有将她打入冷宫。 更让韦贤妃欣喜的是,江鸿飞还把她留下侍寝了。 一个月后,已经四十二岁的韦贤妃,竟然又传出来了喜讯。 可以说,韦贤妃真是因祸得福。 而江鸿飞表面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实际上,江鸿飞根本就没想过要杀赵构。 江鸿飞从始至终想的都是,让赵构好好经历一遍他父兄也就是赵佶、赵桓在历史上的遭遇,让他好好感同身受一番。 杀了赵构? 江鸿飞会这么便宜赵构吗? 韦贤妃不明就里,只当江鸿飞真是看在她和她为江鸿飞生的儿女的面子上才饶赵构一条狗命的。 韦贤妃被江鸿飞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晚上拼命的迎合江鸿飞,想以此来报答江鸿飞…… …… 转天,江鸿飞让人将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人带到太和殿上。 至于南宋小朝廷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早已经进了江鸿飞的后宫。 甚至就连南宋小朝廷的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士绅望族家的女人都已经在江鸿飞的指示下被打成了罪妇,分给了有功的将士。 可以说,对于顽抗到底的南宋小朝廷的人,江鸿飞真是没有任何开恩。 今日,其实就是举行献俘的仪式,也是对赵构君臣的宣判。 太和殿上,气氛凝重而庄严,赵叔向,这位赵氏血脉中难得的铮铮铁骨,挺身而出,直面江鸿飞的威严。他言辞激愤,痛斥江鸿飞以权势掠夺他人妻女之恶行,质疑其作为君主的德行与公正。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便被王时雍等人的反驳所淹没。 王时雍振振有词,以赵氏失德败国、抗拒天命为由,为江鸿飞的行径辩解,甚至将江鸿飞将南宋女子纳入后宫之举,美化成了一种宽宏大量的恩典。 紧接着,徐秉哲与范琼等人也纷纷站出,他们以历史为鉴,用后蜀花蕊夫人之事反讽赵叔向,更有甚者,范琼更是拿出了他珍藏的《熙陵幸小周后图》,扔在了赵叔向的面前。 在这场唇枪舌剑之中,赵叔向孤军奋战,在数千名江鸿飞臣子的围攻下,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 最终,这场关于道义与权力的辩论,演变成了对赵氏一族的集体声讨,赵叔向被无尽的指责与谩骂淹没,无力还击。 就在此时,江鸿飞轻轻抬手,大殿之内瞬间静谧无声。 江鸿飞以一种超脱世外的姿态,淡淡言道:“朕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此刻多言无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明,江鸿飞的意志已如磐石般坚定,任何反抗都将是徒劳。 赵叔向也终于意识到,继续争辩只会将自己推向更危险的境地,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随后,江鸿飞的目光落在了跪在最前方的赵构身上。 江鸿飞缓缓开口:“赵构,你可知罪?” 赵构闻言,连忙以无比谦卑的姿态回应:“儿臣知罪,恳请父皇降罪。” 这一声“儿臣”与“父皇”,不仅震惊了在场众人,更让许多人对赵构的厚颜无耻感到愤怒与不屑。 ——他们或嘲讽其无耻之尤,或叹息其失去帝王应有的气节,更有人猜测,赵构此举是否意在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待来日。 然而,对于这一切,江鸿飞似乎早有预料,他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惊讶或愤怒。 相反,江鸿飞以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审视着这个为了生存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赵构。 在这一刻,江鸿飞不禁感慨:“这还真赵构啊,能屈,能屈,还是能屈!” 审视历史长河中的赵构生涯,尽管其形象常被冠以怯懦、自私、不是男人之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巧妙地达成了所有目标,将朝中文武百官,无论是忠良之士还是奸佞之徒,皆化作其棋盘上的棋子。 可以说,赵构一念之间,秦桧、岳飞等人或璀璨夺目,或黯然失色,全凭他一人之愿。 如此手腕,虽令世人侧目,却难掩其智谋之光。 江鸿飞,这位洞悉历史全貌的智者,对赵构的伪装与手段了如指掌,不为所动。 江鸿飞嘴角一瞥,挥手散朝,其深意难测。 此举令赵构心生惶恐,对江鸿飞的下一步行动揣测不安! “杀我?囚禁我?还是认下我这个养子?” 赵构完全想不到,江鸿飞会怎么处置他? 而江鸿飞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别人也只能让赵构以及南宋小朝廷的人跪在太和殿中,等待江鸿飞的最后裁决…… …… 第四百二十四章 宋高宗宫 … 江鸿飞将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俘虏全都丢在了太和殿,也不宣布对他们的处罚,就离开了。 不仅大元帝国的人没人敢过问,赵构等人也跪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深夜。 太和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映照出一张张惊惧交加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沉寂,仿佛连时间的脚步都为之停滞。 赵构与一众南宋的大臣,衣衫凌乱,尘埃满面,跪在这金碧辉煌却又冰冷无情的殿堂之中,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往繁华的无限追忆,更有对当前处境的深切绝望。 四周,大元帝国的宫廷卫士默默站立,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自豪,也有对这场历史转折的复杂情感。 无人言语。 只因江鸿飞的威严如同山岳般沉重,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他的离开,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判,让人猜不透这位刚刚完成大一统的帝王的下一步棋局。 夜,渐渐深沉,太和殿外,月华如水,洒落一地银霜。 殿内,赵构的思绪却如同乱麻,他回想起往日里与群臣共议国是的场景,再对比眼前这般屈辱境地,不禁悲从中来,泪湿衣襟。 赵构不是没有暗自思量,即便身为阶下囚,也不能失了皇家的尊严与气节。 他缓缓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心中默念:“国虽亡,志不可夺。吾辈虽死,亦要守护这最后的尊严。” 可这个念头刚在赵构脑中出现,就让赵构给掐灭了,因为赵构清楚,这是取死之道。 而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直到次日天明时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一名宦官手持江鸿飞的圣旨,步入太和殿。 跪在殿下的赵构以及一众南宋俘虏皆是一惊,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如何影响他们的命运。 宦官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倒行逆施、抗拒我大元大一统、又欲掘黄河害天下,实乃社稷之蛀虫,其罪当诛。然因有韦贤妃、邢贵妃等求情,特赦其死罪,贬为庶民,永住万国城。另,江南凡有参与谋逆、助纣为虐者,皆依律严惩,以儆效尤。而忠良之后,当予旌表,以彰其节。钦此!” 宦官话音落下,太和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显得格外刺耳。 赵构的身躯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他缓缓抬头,目光空洞地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心中五味杂陈。 昔日身为南宋皇帝的荣耀与尊严,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悔恨与凄凉。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好歹是保住了一条狗命。 周围的俘虏们亦是面面相觑,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则暗自庆幸自己未曾深陷其中。 韦贤妃与邢贵妃,两位昔日赵构最亲近的人,此刻虽未在场,但她们的名字却如同春风般拂过每个人的心田,带来一丝温暖与慰藉。她们以母仪天下的胸怀,为赵构争取到了一线生机,也让这冰冷的宫殿内多了一份人性的光辉。 “谢主隆恩……”赵构终是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他艰难地叩首谢恩,每一下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随后,在侍卫的押解下,他踉跄着走出太和殿,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与落寞。 殿外,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这深宫大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赵构以为,他会被直接押往万国城。 只让赵构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被带到了后宫中! 这让赵构才放下的心,不禁又提到了嗓子眼! 后宫啊! 理论上来说,这可是除了皇帝以外,任何成年男人都不能来的地方。 赵构完全想不通,江鸿飞为什么会让他这个成年男人来到自己的后宫当中。 赵构的脚步在光滑如镜的青石路上显得尤为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弦上,回响着不安与疑惑。四周,轻纱曼舞,花香袭人,这本应是佳人笑语、春意盎然的所在,此刻却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 穿过曲折蜿蜒的长廊,赵构的目光不禁被两旁精心雕琢的壁画吸引,每一幅都讲述着往昔帝王与后妃的柔情蜜意,而他却如同误入仙境的凡尘客,格格不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终于,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停下,那殿门之上,金龙腾跃,气势恢宏,上书“宋高宗宫”三字,笔走龙蛇,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赵构暗自思量: “江衍究竟是何用意?” “宋高宗宫?这里难道是我的住处?” “不可能。江衍怎么可能在他的后宫中给我置一住处?况且江衍已然下了圣旨,教我万国城安置,又怎会在这里安置我?” “莫非,江衍将我这阶下囚带至如此私密之地,是欲行那“鸿门宴”之事?” 正当赵构心绪纷乱之际,殿门缓缓开启,一缕柔和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上,也照进了赵构的心房,带来一丝莫名的温暖。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款步而出,她容颜绝美,眸光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静默无言。 赵构觉得这个女子有点眼熟,他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你是邢秉贞?” 赵构认出来了,这个女子好像是邢秉懿的妹妹邢秉贞。 赵构之所以不太敢确定,是因为当初他见到邢秉贞的时候,邢秉贞才十一岁,还是一个小姑娘。 不想,如今邢秉贞都已经成了大姑娘,而且还进了江鸿飞的后宫。 对此,赵构不用去想,也能猜到原因。 毕竟,邢秉懿入江鸿飞的后宫时,就算是九成五新的,也不是全新的。 邢家为了确保其家族富贵,肯定不能让江鸿飞有这个芥蒂,所以才将邢秉贞送进宫来。 “有权势就是好啊!” 赵构在心中感慨。 让赵构苦笑的是,邢秉贞并没有跟他相认的意思,她只是轻轻抬手,示意赵构入内。 赵构不敢有任何不悦,赶紧装作不认识邢秉贞,立即就踏入宋高宗宫。 只见这里陈设雅致,奇花异草竞相绽放,香气袭人,好一片奢华又不失宁静之地。 赵构偷偷看了一眼四周,心下大惊! 这里面的女人大多都是他宫里的,其中一些是他原来的康王宫中的,像田春罗、姜醉媚;其中一些是他在离开汴梁城后陆续收的女人以及南宋那些人帮他搜罗的美人,像他比较喜爱的永嘉郡夫人张氏、张才人、红霞帔刘氏以及赵构永远的痛才人吴芍芬。 这个吴芍芬,在历史上,可是在后位(包括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长达五十五年。 历史上的吴芍芬,先后辅佐了赵构、宋孝宗、宋光宗、宋宁宗四位皇帝。 在整个两宋时期的诸多皇后之中,吴芍芬是少数对政治有较大影响的皇后之一。 吴芍芬十四岁入宫,本来并不突出,甚至都没有被赵构正眼看过。 那一日,在扬州。 赵构本来正准备临幸以姿色著称的红霞帔刘氏。 赵构的裤子都脱了。 刘氏也准备好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元军打了过来。 赵构吓得当场就萎了,丢下刘氏,边穿裤子、边往外跑。 当时,卫士突然发生兵变,闯进宫内的士兵询问赵构在哪里,吴芍芬急中生智地骗过他们得以免祸。 等卫兵走后,吴芍芬并没有跟其她赵构宫里的女人一样,在侍卫的护送下,慌乱逃窜,她穿上一套戎装,拿出弓箭、长刀装备上,然后抢了一匹灵马去追赵构。 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吴芍芬追上了赵构。 当时,赵构身边只有两个宦官、几个内侍,君臣几人逃到了河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小船。 就在赵构君臣想乘坐这只小船过河之际,一群溃兵追了过来,见赵构他们有船,他们红着眼睛非要抢赵构他们的船,赵构等人当时都被吓得缩成鹌鹑状,不知该如何应对。 吴芍芬见了,张弓搭箭,一箭一个,连着射杀了六个溃兵,震慑住了其他溃兵! 吴芍芬大声道:“此乃真天子,你等莫非想要造反?” 吴芍芬的勇武,让溃兵全都不敢上前。 吴芍芬登上船,然后护送赵构过了河,之后一直护送赵构过了长江。 在那之后,吴芍芬不在赵构身边,赵构就不敢睡觉,只有吴芍芬一身戎装的站在赵构的床边,赵构才能安心入睡。 尽管赵构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赵构真的对吴芍芬越来越依赖了。 而且,赵构越来越觉得,同样高大的吴芍芬,跟她母亲韦贤妃有些像。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吴芍芬一身戎装护卫着赵构,赵构就觉得很安心,就能睡好觉,这除了因为赵构觉得吴芍芬极为忠于他、实力又强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他以外,还有,吴芍芬在他身边时,就让他想到他小时候韦贤妃无微不至地保护他时的场景。 总之,吴芍芬对赵构越来越重要,赵构也越来越喜欢吴芍芬,甚至于,赵构都动过要立吴芍芬为皇后的念头。 可从扬州逃出来了不久,赵构就发现,他废了,根本就无法成为一个男人。 赵构找来了同样逃出来的张氏。 可跟上次张氏还没完全脱光赵构就想提枪上马不同,这次张氏哪怕脱光了,赵构也没有任何反应。 后来,康履给赵构找来了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娼妓。 可那娼妓,哪怕使出浑身解数,赵构都无动于衷。 那时赵构就病了。 这样的赵构,面对吴芍芬,那是有想法,也没有办法。 赵构不甘心如此,也不想放着吴芍芬不能碰。 所以,赵构连朝政都不管了,一心四处寻医问药,结果爆发了苗刘兵变,不仅赵构被捉了,赵构的所有女人,包括吴芍芬,全都被捉了,然后被送给了江鸿飞,成了江鸿飞的女人。 这一刻,赵构不禁想起,吴芍芬陪他渡江时,有条鱼跳进他们的船中。 吴芍芬急中生智说:“这是周武王白鱼入舟的祥兆。” 赵构大喜,封她为和义郡夫人。 后来,他们安全了,赵构立即就迫不及待地进封她为才人。 在之后的相处中,赵构惊讶的发现,吴芍芬不仅有着一身不错的实力,还博通书史,又善于写作,当真是文武双全。 赵构想好了,等他的病治好了,他第一个临幸吴芍芬。 不想,赵构的病不仅没有治好,在苗刘兵变中,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现在,赵构顺风都尿脚面。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的吴芍芬已经不属于赵构了,而是属于好色的江鸿飞。 吴芍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赵构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赵构的心很痛很痛很痛!!! 赵构又看了一眼刘氏,真漂亮啊,可他两次都没有真正得到过这个女人。 如今她也将属于江鸿飞了。 赵构又忍不住去看永嘉郡夫人张氏和张才人。 赵构不太喜欢前者,前者的性子有点冷,所以她被送进宫后,并没有临幸过她。 后者很温柔,就像水一样,除了吴芍芬,赵构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她,而且她是扬州张氏嫡女,其家族给了赵构不少的帮助。 赵构成为“太监”之前,临幸第二多的女人就是她。 第一多的是为赵构生下了赵构唯一儿子的潘贤妃。 现在,应该称潘贤妃为潘太后了吧? 赵构找了找,没找到潘太后的身影。 赵构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她们身前的一堆儿女身上,尤其是较大的五个女童身上。 田春罗和姜醉媚一共为赵构生下了五个女儿。 而且,田春罗还是赵构的第一个女人。 一直以来,赵构都不敢想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她们为他生的五个女儿。 因为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她们为赵构生的五个女儿,就是赵构是一个懦夫的证明。 赵构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穿透,每一寸都透着刺骨的寒意。他凝视着那五个亭亭玉立的女童,她们或笑语嫣然,或低眉浅笑,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温婉,那是岁月与命运在她们身上悄然刻下的痕迹。 这五个女儿,本该是他赵构的骄傲,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 田春罗与姜醉媚,两位曾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温柔乡,如今却成了江鸿飞床上的女人。 江鸿飞完完全全接纳了赵构曾经的一切,包括那些被赵构自己视为耻辱的过往。 赵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悔恨,更有深深的无奈。 赵构不敢去看田春罗与姜醉媚以及他的五个女儿,不愿再让那温馨的画面刺痛自己的双眼。但即便如此,那份温情依旧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此时此刻,赵构终于明白了,这里确实是宋高宗宫。 只不过,这里不是他赵构的宋高宗宫,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江鸿飞。 江鸿飞让他来这里看看,不是江鸿飞大发慈悲,而是江鸿飞准备羞辱他、报复他。 “接下来,才是对我的考验……” …… 第四百二十五章 报复与羞辱 … 吴芍芬不同于那些过够了颠沛流离生活或是无性生活而渴望成为江鸿飞妃嫔的女子,即便深知江鸿飞处处都完胜赵构,甚至能让她怀孕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赋予她母性的光辉,她依旧愿意跟赵构。 在吴芍芬心中,赵构的地位无可替代,无论他是否能克服隐疾,她都愿意伴其左右,不离不弃。 这份深情,源于一段奇妙的宿命。 吴芍芬降生前夕,其父梦中得见“侍康”之亭,旁伴孤芍白羊,醒来便迎来了她的诞生,产房内红光缭绕,寓意非凡。 于是,“芍芬”之名应运而生,既是对梦境的纪念,也是命运的预示。 岁月流转,十四岁的吴芍芬被选入赵构宫中,成为侍女,一切仿佛都应验了“侍康”之梦。 父亲解梦,吴芍芬恍然,她坚信自己是赵构命中注定的伴侣。 从此,吴芍芬对赵构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而今,哪怕吴芍芬被捉进江鸿飞的后宫中,吴芍芬也没有跟赵宋的其她女人一样认命,而是准备先潜伏于江鸿飞的后宫,伺机逃脱,再设法营救赵构。 以后无论是共赴天涯,还是助他东山再起,她都已做好准备,誓与赵构共度风雨,守护这份跨越生死的爱恋。 吴芍芬深知,这后宫之中,步步皆是荆棘,一言一行皆需谨慎。她以一颗玲珑剔透心,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既不失温婉贤淑之态,又暗藏机敏坚韧之魂。在江鸿飞的眼皮子底下,她巧妙地扮演着一名顺从的宫人,内心却如烈火般炽热,燃烧着对赵构无尽的思念与忠诚。 可吴芍芬万万没想到,她们吴家竟然将她的族妹吴玉奴也送进宫中来侍候江鸿飞,更没想到赵构竟然也被带到了宋高宗中羞辱。 很显然,江鸿飞这个胜利者,虽然愿意看在赵构的母亲韦贤妃和邢秉懿的面子上饶过赵构一条狗命,却要给赵构这个抗拒他大一统、想要掘开黄河以阻大元帝国天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失败者,一些灵魂上的打击。 所以,江鸿飞才让赵构来到他原来的妃嫔的新居,让赵构亲自看看,江鸿飞是怎么玩弄他的妃嫔的。 吴芍芬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寒冰骤然冻结,她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因为她知道,在这权力的游戏中,软弱只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她深吸一口气,让理智重新占据上风,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为赵构争取一线生机,也为自己的逃脱计划增添几分胜算。 与此同时,吴芍芬也注意到了吴玉奴的到来。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族妹安危的担忧,也有对家族这一举动的无奈与愤怒。但她很快调整心态,决定利用这一层关系,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成为她们姐妹俩的救命稻草。她私下里与吴玉奴会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说服吴玉奴与自己联手,逃出江鸿飞的后宫,解救赵构于水火之中。 吴玉奴已经答应下来。 吴芍芬还在寻找其她的盟友。 在吴芍芬眼中,这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是爱情与信念的见证。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何为坚贞不渝,何为生死相依。 尽管吴芍芬知道,这条路很难,但她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信念,便无所畏惧。 此时此刻,赵构并不知道宋高宗宫中正在发生什么。 但吴芍芬知道。 此刻,就在赵构面前的寝宫中,江鸿飞正在一龙戏二凤。 这二凤之一就是赵构原来的康王妃、后来赵构遥立的南宋皇后、现在江鸿飞的康妃邢秉懿;另一凤就是为赵构生下了赵构唯一儿子、在苗刘兵变中成了南宋太后的潘太后。 只要赵构到了那个房门前,肯定得遭受巨大的打击。 吴芍芬有意阻止此事。 可吴芍芬又不敢轻举妄动,她害怕打草惊蛇! 就在吴芍芬迟疑不决之时,赵构跟在邢秉贞的身后行至宋高宗宫中央的寝宫。 没等走到寝宫,赵构就听见宫中有银靡之音传出来。 赵构曾经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甚至生过六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 更让赵构心中一沉的是,寝宫中明显不同的两个声音,赵构都很熟悉。 很快,赵构就听出来了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赵构很愤怒! 他既愤怒江鸿飞的欺人太甚,又愤怒邢秉懿和潘太后的积极反馈和放浪形骸,他怎么不知道,邢秉懿和潘太后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赵构下面血液不通,使得气血只能放上走,将他的脸憋得通红。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江鸿飞才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闷哼。 接着,潘太后殷勤而又感激地说:“谢官家恩赐!” 赵构知道,这一切结束了,他的煎熬,也减轻了一些。 大概一柱香时间过后,寝宫的房门就打开了,然后头发未盘、只穿着简单的衣服、脸上春潮还没有褪去的邢秉懿和潘太后就一左一右送江鸿飞出了寝宫。 赵构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到了他已经多年未见的邢秉懿身上。 这一瞬间,赵构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是否曾深情地爱过她? 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爱过的。 那份爱,甚至深深刻画在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往昔,身为不得赵佶喜爱的皇子的赵构,身边唯有邢秉懿相伴,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心灵的支柱,以无尽的温柔与坚韧,激励着他前行。 在邢秉懿的陪伴下,赵构逐渐磨砺成一位文武兼备的皇子。 然而,自从失去了邢秉懿之后,赵构曾经的壮志豪情被自我沉沦所取代,甚至沦落到需要女子庇护的地步。 不为人知的是,即便历经风雨飘摇,哪怕如此颠沛流离,赵构仍珍藏着邢秉懿赠予的一枚耳环,那是他心中未了的情愫。 世人或许会疑惑,为何手握重兵的赵构,未能挽救近在眼前的邢秉懿,反而让她沦为江鸿飞的玩物,饱受屈辱? 真相残酷而简单。 赵构之爱,终究自私而脆弱。 在自我保全与深情厚爱之间,他选择了前者,那份懦弱与自私,让他亲手埋葬了对邢秉懿的承诺与爱恋。 此刻,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赵构试图抗拒,却无力抵挡。他深知,回忆这些过往,可能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赵构的目光偶然掠过邢秉懿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邢秉懿没未赵构怀过孕。 退一步说,就算当初在赵构离开后,邢秉懿怀上孕了,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生不出来。 答案呼之欲出,邢秉懿腹中的孩子,肯定是江鸿飞的。 赵构眼角的余光往边上一扫,才注意到,田春罗、姜醉媚和另外几个原来赵构宫里的女人或身边或怀抱中都有大小不一的孩子,田春罗此时也跟邢秉懿一样,小腹微微隆起着。 “这些孩子全都是江衍的?!!!” 此刻,赵构心底深处,不禁愤怒江鸿飞把他的女人全都玩了,还嫉妒死了江鸿飞强大的生育能力! 赵构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胸中怒火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环视四周,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温柔乡,如今却成了江鸿飞子嗣的摇篮,每一声稚嫩的欢笑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敲打,让他既痛又怒。 “江衍,安敢如此欺我!”他在心中咆哮,声音中夹杂着压抑的怒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赵构深知,这不仅仅是关于女人的争夺,更是对他尊严的践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如此羞辱。 这时,还在跟江鸿飞有说有笑的邢秉懿,也看到了赵构。 邢秉懿的神情先是一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随即她的眼神开始闪躲。 可是很快,邢秉懿的眼神就变得坚定。 赵构爱过邢秉懿,邢秉懿又何尝没有爱过赵构? 赵构与邢秉懿,一段爱恨交织的过往,如同历史长河中一抹难以磨灭的涟漪。 在这个一夫多妻的世界,赵构的深情或许能分予众多佳丽,而邢秉懿对赵构的爱,却是纯粹而决绝,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她整个世界的轨迹。 这么说吧,保留邢秉懿耳环的人可不只赵构一人,邢秉懿也留着另一只耳环。 只不过,邢秉懿已经将那只耳环给珍藏了起来,不,应该说,邢秉懿将那只耳环给珍藏在了她心底的最深处,就像邢秉懿对赵构的爱一样。 邢秉懿的心,曾是赵构专属的港湾,她珍藏的那只耳环,不仅是物质的纪念,更是心灵深处对赵构无尽思念的象征。她幻想过无数次,赵构能如救世主般降临,带领千军万马,冲破重重阻碍,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让那分离的耳环再次圆满,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然而,现实却如同冰冷的枷锁,赵构的选择让她心寒。手握重兵,却未能为她挥剑,反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东京汴梁的天际线。 赵构一味的逃跑,毫无投降的意思,激怒了江鸿飞,然后江鸿飞终于像占有了其她赵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那样占有了邢秉懿、赵构的母亲韦氏、田春罗和姜醉媚以及原来赵构宫里的其她女人。 那时的邢秉懿,就已经开始怨恨赵构了。 因为邢秉懿十分清楚,江鸿飞的确是给赵构足够的时间了,只要赵构率兵来攻打东京汴梁城,就有可能将还是干净的她给救出去,赵构就不用戴这些绿帽子了。 赵构的逃避与不作为,不仅让邢秉懿深陷绝望,更让她成为江鸿飞的玩物。 在那些风雨飘摇的时刻,邢秉懿被迫承受了无法言说的屈辱,对赵构的怨恨悄然滋生。 邢秉懿深知,是赵构的放弃,让她失去了最后的清白与尊严。 邢秉懿曾幻想过赵构能为了她放弃一切,哪怕是向敌人低头,但赵构的选择却让她彻底失望,他的心已远在江南,不再属于她,也不再属于那些与他共患难的旧人。 后来,当邢秉懿听说赵构在外面风流快活,又纳了不少美人,潘太后还给赵构生下了儿子,他一心在江南割据了之后。 邢秉懿知道她和赵构彻底成了过去时。 而且,那时邢秉懿为江鸿飞生下了一子一女。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 时间的洪流冲刷着一切,邢秉懿在江鸿飞的身边找到了新的位置,成为了江鸿飞的康妃。 邢秉懿努力让自己忘记过去,专注于眼前的生活,但命运的捉弄却让她再次与赵构相遇。 那个曾经阳光帅气的少年,如今已变得沧桑而阴郁,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也让邢秉懿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波澜。 面对赵构的突然出现,邢秉懿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惊讶、疑惑,甚至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但邢秉懿很快清醒过来,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 邢秉懿已经不再是那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女,而是经历了风霜、变得坚韧的江鸿飞的康妃。 没错。 邢秉懿选择了放下,让过去成为过去,她将继续在江鸿飞的身边,扮演好她的角色,不再为过去的情感所困扰。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息,就在邢秉懿再一次怀上了江鸿飞的孩子的时候,赵构却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了邢秉懿面前,如同惊雷划破宁静的天空。 赵构并未被仇恨和羞辱吞噬理智,他迅速整理情绪,以谦卑之姿,向江鸿飞、邢秉懿及潘太后行跪拜大礼,口中清晰道出:“儿臣赵构,拜见父皇、康妃娘娘、潘贤妃。”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赵构,曾为一国之君,此刻却甘愿屈膝于曾经的对手与旧爱之前。 他跪江鸿飞,理所应当,毕竟胜者为王; 但他亦跪在了昔日枕边人的面前,自称“儿臣”,这份认命的姿态,无疑是将邢秉懿与潘太后置于了长辈,甚至母仪的地位。 如此举动,赵构做得坦然,却让在场原来属于赵构的女人,尤其是邢秉懿与潘太后,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邢秉懿的心中,波澜起伏。她早已听闻赵构被江鸿飞君臣给俘虏了,就囚禁于万国城中,更知晓江鸿飞即将与他相见。 韦氏曾携恳求而来,希望她能一同为赵构求情,但邢秉懿选择了拒绝。 非是她无情,实则是赵构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她心灰意冷。她已为江鸿飞诞下子嗣,腹中又怀新胎,家族亦归顺于大元帝国,她与赵构之间,早已是云泥之别,有着无法越过的鸿沟。 然而,人心总是复杂难测。在理智与情感的交锋中,邢秉懿终究还是未能彻底割舍那份旧情,她终是委婉地向江鸿飞求情,希望他能对赵构手下留情。 让邢秉懿欣慰又感激的是,江鸿飞看在她和韦贤妃的面子上,答应饶恕赵构一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邢秉懿明明有孕在身,还是卖力的伺候江鸿飞,满足江鸿飞的所有欲望。 邢秉懿不是没想过,会与赵构再相见,但她从未料到,会是在她刚卖力地服侍过江鸿飞的情况下,赵构出现在她面前。 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邢秉懿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赵构的出现,不仅打破了邢秉懿的平静生活,也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赵构之间的过往。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那些共同度过的岁月,如今看来,都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她深知,自己已无法再回到赵构的身边,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无条件地信任与依赖他。 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否认自己心中那份复杂的情感——有恨、有怨、有怜、也有不舍…… …… 第四百二十六章 你们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 邢秉懿表面平静,心中实则无为陈杂,潘太后又何尝不是如此? 潘太后是开封人,赵宋王朝直翰林医局官潘永寿之女,在赵构还在做康王时,潘太后随潘永寿逃到了韦城。 在那里,潘太后被汪伯彦等人选出来献给了当时正担忧被大元军捉了的韦贤妃以及赵构的妃嫔和五个女儿。 潘太后踏入大元帅府之时,正值青春年华,本是官宦之家的千金,享受着世间最纯粹的欢愉与宁静。然而,乱世如潮,将她温柔的梦境击得粉碎。她的美,成了政治博弈中的一枚棋子,被无情地推向了未知的深渊。 在韦城的那个春日,当她被汪伯彦等人选中,心中或许有过挣扎,有过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与对家族的忠诚。她深知,这一步踏出,便再也无法回头。 进入大元帅府后,潘太后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温婉的性情,逐渐赢得了赵构的青睐。她不仅成为了赵构的新宠,更在无形中成为了赵构心中的一抹温柔乡,让他在国破家亡的绝望中寻得一丝慰藉。 然而,这份荣耀背后,是她无数个夜晚对故乡的思念,对家人安危的挂念,以及对自身命运的无奈叹息。 慢慢的,她与命运和解,一心陪伴赵构。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构在她的陪伴下,逐渐成为赵宋王朝的希望,她也幸运的怀上了赵构的孩子,并顺利地为赵构生下了赵构唯一的儿子。 只可惜,赵构并不是一个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而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冷酷无情又无能的懦夫。 赵构畏惧江鸿飞、畏惧大元军,不敢与之交战,拼命地、不顾一切地向南逃窜,她跟着颠沛流离。 后来,赵构不理朝政、任用奸佞,导致苗刘兵变。 她和赵构才一岁多的儿子被推上了皇位,她也成了太后。 之后更是因为此事,被江鸿飞君臣利用,一举招降了苗傅、刘正彦等人,捉了赵构,也捉了她们母子,让他们所有人都成了阶下之囚,她更是沦为江鸿飞的玩物。 这也就算了。 让她悲伤不已的是,苗刘兵变,赵构退位,苗傅、刘正彦立他的儿子赵旉为傀儡皇帝时,让赵旉受到了惊吓,不久后就开始生病,宫人不小心踢到金炉发出声响,赵旉进一步受到惊吓,随后病情加重而去世。 赵旉的夭折,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潘太后心中仅存的温暖与希望。她抱着那尚带余温的小小身躯,泪水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像是她心中无尽的哀歌,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残酷。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在这冰冷的宫殿中回荡。 赵旉的离世,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轻轻飘落,却带走了潘太后心中所有的温暖与希望。她跪在幼子冰冷的床榻旁,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那稚嫩却已失去生机的脸颊上,每一滴都像是她内心深处无尽的哀鸣与控诉。 这不仅仅是失去爱子的痛,更是对命运无情嘲弄的绝望。 失去爱子的痛苦,让潘太后不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而是被仇恨与绝望深深烙印的孤魂。 她恨,恨这乱世的无情,恨赵构的懦弱,更恨那些将她与孩子推向深渊的奸佞之徒。 但在这深宫之中,她又能如何?只能将满腔的怒火与悲痛,化作无声的叹息,深埋心底。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 她听说,等江鸿飞回来,她就会跟被曾经被江鸿飞捉到的各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一样,不仅要面对身体上的羞辱与折磨,更要承受精神上的摧残与凌辱。 也就是说,她将成为江鸿飞手中的玩物,一个失去尊严、失去自由的囚徒。 对此,她原本是抗拒的。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江鸿飞有极其强大的生育能力,江鸿飞后宫中那么多女人,不仅很多都有孩子,而且不少都有不止一个孩子。 赵构? 她早已经对赵构失望透顶,怎么会在乎赵构的想法? 失去爱子的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再生一个孩子。 这个梦想,赵构肯定帮不了她。 别说赵构已经成了阶下之囚,她成了江鸿飞的女人,赵构不会再有机会碰到她了。 退一步说,就算赵构有这个机会,赵构一个废人,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这事靠赵构肯定没戏。 不过这没关系。 她想生儿子,又不是非得给赵构生儿子。 她完全可以给江鸿飞生儿子。 而且,江鸿飞这么聪明、这么强大,只要她能吸引到江鸿飞的注意,她完全可以生一个更好的儿子。 所以,她很快就开始转变心态,努力保养她自己,努力朝着江鸿飞喜爱的方向完善她自己。 如今,江鸿飞回来了,她靠着南宋太后的身份,以及完美的外表、完美的身材,终于等到了江鸿飞临幸她。 希望来了。 不想,就在这时,赵构却出现了。 虽说她已经不在乎赵构了,甚至无比怨恨赵构,可就在她刚刚接受了江鸿飞的播种之后,她之前的男人赵构突然出现,也是让她既意外,又有些心虚! 如今,又见赵构跪拜她,把她当成了母亲,她对赵构的失望再上一个台阶。 “真是一个懦夫!” “我之前怎么会属于这样的男人?!” 而江鸿飞,在见到赵构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管自己“叫爹”的样子,甚至为了活命,管他原来的女人“叫娘”,知道赵构在学越王勾践。 “你想当勾践没问题。” “可朕是绝不会当夫差的!” 江鸿飞对众女说:“你们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江鸿飞不是一个刻薄的人。 他捉了那么多人,其中帝王就不下十位。 可哪怕是对日本的那几位帝王,江鸿飞都没有那么讨厌。 甚至就连赵佶,更有甚者,哪怕是赵桓,江鸿飞都没有那么讨厌。 只有赵构。 老爹、老妈、老婆、五个女儿、全部宗族都被金人捉到金国百般凌辱,他却一心逃跑,只顾自己苟活和享乐,不思营救和报仇,枉为男人! 而且,为了偏安一隅,赵构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大将岳飞。 还有什么人比赵构更让人恶心吗? 听见江鸿飞赤裸裸的侮辱赵构,一些厚道的原本属于赵构的女人,沉默不语;而一些想要讨好江鸿飞的原本属于赵构的女人,则跟着江鸿飞一块捂嘴掩笑。 赵构两次都没有真正得到的刘氏,更是附和江鸿飞道:“官家太侮辱狗了,狗还不嫌家穷,他却一心逃出自己的家,为此,甚么父母、妃嫔、女儿,他全都能舍弃,逃走时,半点不带犹豫,哪怕是她的妃嫔就在旁边,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果断抛弃,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一个自私自利的懦夫!” 江鸿飞见刘氏骂得自己很舒心,道:“好,骂得好,骂得妙,甚得朕意,嗯,升你为才人,赏赐你灵器一件、灵币百缗、东珠一对,今晚教你侍寝。” 刘氏大喜,忙道:“谢主隆恩!” 见此,不少女人有样学样,也学着刘氏,历数赵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愚蠢昏庸、胆小懦弱。 一时间,宋高宗宫内喧嚣不已,夹杂着对赵构无尽谴责的刺耳交响。 江鸿飞立于赵构前面,目光如炬,他非但不加制止,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享受着这难得的“真心话”时刻。 “众位爱妃所言,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江鸿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赵构,你可知,古往今来,帝王虽贵为九五之尊,但若失了民心,失了脊梁,便如浮萍般无根无依。就凭你这酒囊饭袋,也配当皇帝?” 赵构跪在地上,头埋得更深,双肩微微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悔恨。 赵构心中五味杂陈,昔日的辉煌与今日的屈辱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几乎窒息。 “朕今日,不是要做那审判者,而是要让天下人知晓,你赵构就是一个可耻至极的懦夫。”江鸿飞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宋高宗宫中,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江鸿飞说完这话,就在暗中防备着赵构的暴起。 不只江鸿飞,江鸿飞的一众亲卫,也在暗暗防备着赵构。 甚至可以说,赵构只要敢暴起,就是不死,也会被扒一层皮。 可赵构也不知是预判到了,江鸿飞毫不留情地侮辱他,就是想找机会收拾他,还是懦弱到了,哪怕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他依旧不敢反抗,总之,面对江鸿飞的羞辱,赵构敢怒而不敢言,就那么默默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老实说,见赵构如此能忍,江鸿飞真不禁有些佩服他。 毫不违心的说,江鸿飞看着赵构心想:“难怪你能成为南宋的开国之君赵宋王朝的宋高宗呢!” 江鸿飞不是在说反话。 虽然江鸿飞看不上赵构,但江鸿飞必须得承认,忍常人所不能忍,也是一种本事,而且是一种很大的本事。 当然,忍和怂还是不一样的。 而放在赵构这里,江鸿飞实在是分不清,赵构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亦或是两者都有之。 猫戏老鼠,老鼠不配合,猫肯定不爽。 放在江鸿飞这里,也是一样。 见赵构打死不反抗,江鸿飞眼珠一转,看向这些原本属于赵构的女人,说:“朕知尔等皆身不由己,被卷入这乱世洪流。但请记住,无论身处何境,都要保有尊严与骨气,莫让后人耻笑。” 言罢,江鸿飞抬手一招,只见数名侍女手捧托盘,其上摆放着各式珍宝与灵器,一一赏赐给那些敢于直言不讳的女子。 此举不是江鸿飞对她们落井下石的认可,只是对赵构行径的无声鞭挞。 赵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抬头望向江鸿飞说点什么,却又被那份深深的无力感所淹没。 最终,赵构只能继续低着头,继续承受那份由自己亲手酿成的耻辱与痛苦。 而江鸿飞,则还在想,用什么办法,还能激怒赵构呢? 就在这时,一个长得很像江鸿飞上一世有“村花”之名的女明星的少女,突然出列道:“启奏官家,吴芍芬欲联络宫人逃出宫去,再去解救赵构,光复赵宋,奴婢有确凿证据。” 吴玉奴话音一落,被逼上绝路的吴芍芬,不得不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化作一道流光,向江鸿飞冲来。 看得出来,吴芍芬想擒贼先擒王,捉了江鸿飞,然后以江鸿飞为人质,带着赵构逃出紫禁城。 对此,江鸿飞冷冷一笑,勤练素女经的他,早已经修成了神灵根,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元帝国第一炼气士,甚至是这个世界的第一炼气士。 见吴芍芬冲自己冲来,江鸿飞制止住了想要阻拦吴芍芬、甚至是想将吴芍芬当场击杀的一众女侍卫,任由吴芍芬向自己冲过来。 只见,江鸿飞身形未动,双眸中却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就在吴芍芬冲到江鸿飞身前,她手中的匕首快抵到江鸿飞的脖子之际。 江鸿飞双指闪电一夹,就稳准狠地夹住了吴芍芬的匕首。 ——神通:灵犀一指! 与此同时,江鸿飞一把就将吴芍芬抱入怀中,将吴芍芬那凌厉如风的攻势温柔地化解于无形之中。 “吴小娘子,你的忠诚与勇气,朕很佩服。但今日之举,未免太过冲动罢?” 江鸿飞的声音温和而深邃,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穿透了冬日的严寒,照进了吴芍芬那被绝望笼罩的心房。 吴芍芬身形一顿,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那把被江鸿飞随手钉在宋高宗宫牌匾上还在颤抖的匕首,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动摇。 吴芍芬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是更加坚定的决绝,她边挣扎、边道:“我吴氏生是陛下之人,死亦要为陛下之魂!” 江鸿飞笑道:“哦?对朕如此忠贞不二?” 吴芍芬气恼道:“我说的不是你,是我赵宋王朝宋高宗赵构陛下!” 江鸿飞听言,笑容不减道:“赵构陛下啊?”,然后看向赵构又说:“别说朕不给你机会,只要你的赵构陛下敢承认他是你说的这个身份,朕便饶恕你刺杀朕之罪,如何?” 尽管吴芍芬也知道,江鸿飞就是在戏弄她和赵构,但她还是忍不住对赵构生出了一丝期待,希望赵构能男人一回,站出来承认他是赵宋王朝的皇帝,然后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然而,赵构再一次让人失望了。 就见,赵构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立马撇清跟吴芍芬的关系,他忙道:“望父皇容禀,此女虽是儿臣宫中之人,可儿臣一未碰过她,二对她无情,实在不知,她为何要刺杀父皇,还望父皇明鉴。” 听赵构这么说,吴芍芬的心碎了一地,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 吴芍芬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对忠诚的执着、对爱情的绝望与被背叛的苦涩。她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视为信仰的君主、曾经挚爱的男人,心中那座由信念筑成的城堡轰然倒塌,只留下一片荒芜与绝望。 江鸿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赵构懦弱无能的嘲讽,也有对吴芍芬这份纯粹情感的怜惜。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认真与诚恳:“吴小娘子,你可知,真正的忠诚并非盲目追随一个不值得的人,赵构如此待你,你又何苦再为他牺牲?” 吴芍芬闻言,身躯一震,她抬头望向江鸿飞,那双曾经充满决绝的眼眸中,此刻却多了几分迷茫与挣扎。她未曾料到,这个被她视为仇敌的男人,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我……我……”吴芍芬声音哽咽,话语断断续续,似乎连她自己也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江鸿飞轻轻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赵构不值得,你还是跟朕罢……” …… 第四百二十七章 尝后图 … “赵构不值得,你还是跟朕罢。” 江鸿飞此言一出,四周的女人皆是一惊,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些女人没想到,江鸿飞不仅不准备治吴芍芬的刺杀之罪,竟然还准备收了吴芍芬! 而吴芍芬,更是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样的十字路口,面临如此重大的抉择。 赵构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他既害怕吴芍芬真的选择背叛自己,跟了江鸿飞,也给他戴一顶绿帽子,又暗自庆幸能他刚才的应对没错,江鸿飞果然看上了吴芍芬。 赵构的头脑很清楚,他明白,就算他逞能,站出来高声道:“朕便是大宋王朝高宗赵构!”,江鸿飞也只会杀他一个。 吴芍芬? 你见过江鸿飞杀女人吗? 江鸿飞只会玩女人,不会杀女人。 这有太多太多的证据了。 吴芍芬自杀殉情? 赵构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的可怕。 别说江鸿飞现在是大一统的皇帝了,就是他在当那个名不副其实的南宋小皇帝时,他看上哪个女人,也有都是人能帮他得到。 放在江鸿飞这里。 江鸿飞要是想让吴芍芬当一个活着的玩物,吴芍芬绝不可能有机会死。 所以,赵构只能在一旁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吴芍芬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她甚至都忘记了,她还在江鸿飞怀中。 吴芍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是对命运的无奈,也是对未来的迷茫。她轻轻挣脱了江鸿飞的怀抱,站定身形,目光在赵构与江鸿飞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江鸿飞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 “陛下,”吴芍芬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吴氏,虽为女子,亦知忠孝节义。我既一日是赵构才人,便一生是赵构才人,死亦是赵构之鬼。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从未有过背叛之心,只想与赵构双宿双栖,还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赵构的心里最复杂! 他真没想到,他话都说得这么决绝了,吴芍芬竟然还愿意跟他! 这让众叛亲离的赵构,心里一暖! 江鸿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缓缓上前一步,逼近吴芍芬,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哦?那你如何证明你的忠诚?难道仅凭你一番言辞?” 吴芍芬深吸一口气,目光更加坚定:“陛下若是不信,我愿以行动证明。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艰难险阻,我吴芍芬都将誓死追随赵构,绝无二心。” 赵构闻言,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他看向吴芍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与感激。 然而,他更深知此刻的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江鸿飞轻笑一声,转身望向赵构,那笑容中既有对赵构的嘲讽,也有对自己掌控全局的自信:“你呢,赵构,你怎么说?” 说到这里,江鸿飞的目光再次落在吴芍芬身上,面带笑容说:“她如此忠贞,真是难得啊。” 赵构立马汗流浃背,他慌忙跪下磕头道:“求父皇容禀,此皆她一厢情愿,全无儿臣半点意思,父皇可能有所不知,儿臣害了重病,早已不能人事,对女人已无兴趣,怎会跟她纠缠不清。” 说到这里,赵构冲吴芍芬说:“父皇能看上你,是你无上的荣耀,望你莫要不识抬举,害人害己。” 赵构此言一出,在场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露出鄙夷之色。她们的目光如同寒冰,对赵构的言行嗤之以鼻,仿佛连正眼相看都觉多余。 同时,她们也真是万万没想到,赵构能这么无情、这么无耻,不仅贴脸苟活,还主动劝一心为他守节的女人跟江鸿飞! 吴芍芬更是脸色苍白,她没想到赵构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然而,她并未因此,就改变主意,而是迎上江鸿飞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陛下,吴氏之心,早已有所属。无论遭遇何种考验,我都将矢志不渝。” 江鸿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同时,也多出了一丝不耐烦:“好一个坚贞不渝的女子,朕欣赏你的气节。” 吴芍芬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心中一紧,随即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恳请陛下慈悲为怀,让罪妇继续留在赵构身边,以赎前罪。若陛下应允,罪妇将永世铭记陛下恩德。” 然而,江鸿飞的回应却冷酷无情:“赵构?他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牺牲?朕留他一命,已是念及其母为朕生下二子立有大功的份上,以及康妃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否则,就凭他的所作所为,朕千刀万剐了他都不解恨。” 吴芍芬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赵构的罪行罄竹难书,抗拒王师,企图阻挠大元帝国的统一大业,更欲决堤黄河,酿成无数人间惨剧。江鸿飞不杀他,已是宽容至极。赵构还想要一个侍女,想得也太多了。 别的不说,就是赵佶、赵桓这两个正牌的赵宋王朝的皇帝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得位不正、又毫无贡献的赵构,哪配这样的待遇? 关键,吴芍芬还是江鸿飞志在必得的女人,江鸿飞怎么可能让她去陪赵构? “抬起头来。”江鸿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抗拒。 吴芍芬不愿意让江鸿飞看清她的长相。 这倒不是说,吴芍芬对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 恰恰相反,吴芍芬担心,江鸿飞被她所吸引,进而将她占为己有,毕竟,她长得也不差,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被选入赵构的宫中? 说穿了,吴芍芬还是不愿意跟江鸿飞,做出让赵构伤心的事。 可江鸿飞的话,吴芍芬又不敢不听,要知道,不仅她的小命在江鸿飞手上攥着,就连赵构的小命也在江鸿飞手上攥着,如果她惹怒了江鸿飞,江鸿飞把气出在她身上倒还好说,万一江鸿飞改变主意杀了赵构,那吴芍芬就等于是害了赵构。 没办法,吴芍芬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慢慢的直起身体,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 江鸿飞等得有些不耐烦,便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吴芍芬的下巴,让吴芍芬直接露出了她的脸。 吴芍芬的容颜并非倾城之姿,却自有一番妍丽可爱之处,尤其是那股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而江鸿飞,恰好偏爱这样高挑、身姿曼妙的女子。 江鸿飞没有废话,直接伸出手臂,将吴芍芬拉了起来。 随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吴芍芬惊慌失措——江鸿飞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同时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屁股,一猫腰就将她给扛了起来。 头一次被一个男人抓住屁股又被一个男人给抗了起来的吴芍芬,顿时就又羞又慌! 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吴芍芬,一下子就像是触电一般,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心跳如鼓! 她想要反抗,想要逃离,却又害怕激怒江鸿飞,更担心赵构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她无助地看向赵构,期望他能伸出援手。 但赵构此时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仿佛入定的高僧一般,根本就没往江鸿飞和吴芍芬这边看,就好像,赵构一点都不关心江鸿飞怎么对待吴芍芬一般,一心置身事外。 绝望之中,吴芍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愤怒。 她咬紧牙关,试图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想要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江鸿飞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威胁道:“你若敢有任何异动,朕便处死赵构。”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吴芍芬的抵抗意志。她只能任凭江鸿飞将她扛起,一步步走向寝宫深处。 吴芍芬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更深的,是对赵构的失望和愤怒。 她不明白,赵构为什么能这么贪生怕死?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她,为何他能如此冷漠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带走。 吴芍芬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闭上眼,将这份屈辱与不甘深埋心底,转而化作对命运的嘲讽与不屈。 被江鸿飞扛在肩上的她,视线虽被限制,但心中的世界却无限放大。她回忆起与赵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以为的甜蜜与依靠,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割裂了她对赵构所有的幻想与信任。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在关键时刻,赵构会选择沉默与逃避,将自己推向深渊。 被江鸿飞扛在肩上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痛得她几乎窒息。但她知道,此刻的挣扎与反抗不过是徒劳。 阳光映照着江鸿飞冷峻的面容,他的眼神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将吴芍芬轻轻放在柔软的锦榻上,动作虽粗鲁却也不失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又或是内心深处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在作祟。 “你,不必如此怕朕。”江鸿飞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朕将你带进来,也是为了你好,赵构心中只有他自己,你即便再忠贞不渝,他也不会为了你挑战朕的怒火的,你留在那里,只会自取其辱。” 吴芍芬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睁开眼,目光如炬,直视着江鸿飞,试图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读出些什么。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以及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帝王之气。 吴芍芬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愤怒,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奴婢虽为弱女子,却也知礼义廉耻。陛下今日之举,恐非明君所为。” 江鸿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缓缓走近吴芍芬,俯身低语:“在这皇宫之中,朕便是规矩,朕便是道理。而你,不过是一无人在乎的玩物而已,你的爱人、你的家人,有谁在乎你吗?不如,你也学一学赵构,更爱你自己,这样你活得也轻松一些。” 吴芍芬闻言,心中一震,她突然意识到,江鸿飞说的对。 她的家族,得知她进了江鸿飞的后宫,不仅不想办法救她,还希望她能得到江鸿飞的宠爱,让她的家族获得发展的机会。 为此,她的家族还想办法,将他们家族最漂亮的吴玉奴送入江鸿飞的后宫,想助她一臂之力。 当然,她也明白,她的家族好不容易靠着她救了赵构,才在南宋那边获得了一点权柄,南宋就亡了。 没摸到权柄的人,可能不知道权柄到底多有魅力。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遥远又诱人,吸引着无数灵魂为之倾倒,甘愿踏上那条布满荆棘的征途。 这也就不怪她的家族会迷恋权柄了,进而不择手段地想要再次获得权柄。 而赵构,不仅几次三番的辜负她的爱意,还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往江鸿飞的怀中推,根本不值得她如此付出。 她心中那盏曾为赵构独亮的灯火,渐渐在寒风中摇曳,光芒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于这无尽的夜色之中。每一次的深情相待,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推拒与漠视,她的心,便如被冬日里的霜雪层层覆盖,冰冷而坚硬。她曾以为,只要她足够坚持,足够温柔,便能融化他心中的坚冰,却不料,这冰下藏的竟是更深的寒冷与背叛。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为自己而活。” 想通了的吴芍芬,并没有静静地躺在锦榻上,而是猛的抱住了江鸿飞,她要报复赵构对她的背叛,她要为了自己而活…… 很快,寝宫外的赵构,再一次迎来了暴击。 这一次,赵构的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吴芍芬是真的喜欢他,也真是愿意为他去死,是他亲手将吴芍芬推到江鸿飞的怀中的,亲自把这顶绿帽子扣在他自己的头上的。 这一刻,赵构想起来了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当初,李煜在熙陵外,等着我先祖幸小周后,亦是我这般无奈罢?” 赵构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如果能从来,他肯定选择,在手上拥有百万大军的时候,跟江鸿飞拼了,而不是不顾一切的逃、只想苟活、只想偏安。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这一刻,赵构也终于能体会到了他父兄所受的屈辱、他父兄内心中的痛…… …… 第四百二十八章 赵桓安慰赵构 … “江衍,你早晚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是赵构对江鸿飞的诅咒。 老实说,也不怪赵构如此恶毒,实在是,江鸿飞欺人太甚,又没完没了。 先是邢秉懿和潘太后。 然后是吴芍芬。 接下来,是每一个跟赵构有关的女人。 让赵构憋气的是,很多女人为了讨好江鸿飞,毫无廉耻之心可言,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江鸿飞的什么要求都敢配合。 更让赵构憋气的是,一些女人为了讨好江鸿飞,甚至不惜踩他。 就以刘氏为例。 刘氏可能是看出来了,江鸿飞对赵构厌恶至极,所以,在伺候江鸿飞的时候,她不仅拼命夸江鸿飞勇猛,还形象生动的描述了赵构是如何不行,并跟江鸿飞说,赵构要是行,她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处女。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而且,还是以这种形势揭短。 可想而知,赵构到底经历了多少羞辱、多少煎熬。 其实,赵构明白,皇帝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江鸿飞已经不止三千。 民间一夫多妻,那些妻妾为了得到丈夫的宠幸,都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机关算尽争宠。 更何况,这是一个皇帝和一两万个妃嫔。 在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中,每一砖一瓦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风月与哀愁。 江鸿飞,这位坐拥天下的帝王,他的世界远比世人想象的要复杂深邃。 后宫,这片被权力与欲望交织的温柔乡,不仅是美貌与才情的竞技场,更是心机与智谋的角斗场。 江鸿飞的这一两万个女人,有的以琴棋书画博君一笑,有的则以温婉贤淑赢取圣心,更有甚者,不惜以奇装异服、惊险杂技来吸引那高高在上的目光。 然而,在这无尽的繁华背后,隐藏着的是一颗颗孤独而渴望被爱的心。 可以说,江鸿飞每一夜的选择,都似在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权力与情感之网。 妃嫔们,或出身名门望族,或姿色倾城,皆以能得皇帝一顾为毕生所求。她们或温婉如水,以才情博君一笑;或泼辣直率,用手段争宠夺爱。 在这后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那永恒不变的利益与算计。 春日里,御花园中百花争艳,妃嫔们亦是各展风姿,或于花间低语,密谋着如何吸引皇帝的注意;或于亭台楼阁之上,抚琴吟诗,试图以才情打动君心。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却在悄然涌动,每一个微笑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与阴谋。 夏日炎炎,皇帝偶得闲暇,漫步于长廊之下,凉风习习,却吹不散这后宫的闷热与压抑。妃嫔们或手执团扇,轻摇慢步,以姿态示爱;或手捧冰镇瓜果,亲自送至皇帝面前,企图以温柔体贴换取片刻的欢心。但在这看似甜蜜的瞬间,谁又能保证,不是另一场争斗的开始? 秋风起时,落叶纷飞,后宫之中更是多了几分萧瑟与凄凉。妃嫔们或聚于一起,相互慰藉,共诉衷肠;或独自凭栏,望着那轮明月,心中满是孤寂与不甘。她们深知,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在这后宫之中,唯有得到皇帝的宠爱,方能保住一丝尊严与地位。 冬日雪后,银装素裹,一片洁白无瑕。然而,在这纯净之下,却隐藏着更加激烈的斗争。妃嫔们或借赏雪之机,展现自己的清雅脱俗;或借炉火之暖,与皇帝共叙家常,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但在这看似温馨的场景中,谁又能保证,不是另一场权谋与算计的序幕? 赵构十分清楚,他不过是这些女人利用的工具,连筹码都算不上。 可即便心里清楚这些,赵构又有足够的理性。 赵构的心里还是难免堵得慌! 再怎么说,江鸿飞玩的都是他的女人。 而且,江鸿飞就让他不吃不喝跪在宋高宗宫中,听着江鸿飞跟他的每一个女人缠绵。 直到江鸿飞将宋高宗宫中的最后一个成年女性都给玩了,才让赵构回万国城。 而这,已经是三天三夜之后了。 算上在太和殿那晚,赵构跪了四天四夜,而且粒米未进、滴水未饮。 亏得赵构的身体够好。 也亏得赵构够没心没肺。 更亏得赵构能屈能伸。 不然,赵构不跪死在宋高宗宫、不饿死渴死在宋高宗宫,也会憋屈死在宋高宗宫。 临走之前,赵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五个女儿。 赵构十分清楚,也就是他的五个女儿还未成年,不然这次也一定会遭到江鸿飞的毒手。 不过,对此,赵构并没有庆幸,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早晚的事。 他的五个女儿总有长大的一天。 而就看江鸿飞能连着玩三天三夜,并且在这三天三夜临幸了近百个女人的强壮至极的身体,就不难猜出,三五十年之内,江鸿飞肯定无恙。 这足以说明,江鸿飞不仅当了赵构的便宜父亲、收了赵构的全部女人,还会成为赵构唯一的女婿。 这要是放在从前,也就是赵构还有生育能力的时候,赵构不会在乎此事。 而现如今,这五个女儿就是赵构最后的后代。 所以,如果有可能,赵构肯定不希望他的五个女儿跟几万个女人共侍一夫。 只可惜,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的赵构,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 最终,赵构只能长长一叹,然后落寞的离开了紫禁城,回到了万国城。 让赵构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他再回到万国城,他的叔伯、兄弟、子侄对他的戾气少了不少,相反,对他还露出了一些同情之色。 至于原因,很简单。 赵构在宋高宗宫中的经历,已经传到了万国城中,有人将之绘声绘色的告诉给了万国城中的某些人,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人尽皆知。 是。 赵构这些亲人、族人也全都被江鸿飞给绿了,但他们并没有像赵构一样,经历这么残酷的惩罚。 想想赵构所经历的痛苦,好多人都在想,要是换成他们,非得头脑一热,跟江鸿飞拼了,然后被砍成肉泥。 而赵构,完完整整的经历了这一切,默默的全都承受了。 不得不说,失败者的自信往往都建立在比烂上。 而且,赵构的表现,也让很多人刮目相看。 比如赵桓。 跟赵构一样,赵桓在万国城中,也属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在此之前,甚至就连赵桓都恨赵构,将他丢了赵宋王朝、他自己成为江鸿飞的阶下之囚、妃嫔被江鸿飞所夺、成为笑柄、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等责任全都推到了赵构的身上,甚至对赵构大打出手,狠狠的揍了赵构一顿。 可是这次得知赵构被江鸿飞当面绿了个彻底,又被江鸿飞罚跪了三天三夜,还亲耳甚至是亲眼见证这一切,赵桓却罕见的将赵构请到了他的庙中。 不仅如此,赵桓还亲自给赵构倒了一杯茶,安慰赵构道:“事已至此,你想开点罢。” 赵桓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说:“这万国城中,有几个没被陛下绿过?其实,看开了,看淡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女人而已,我等辉煌之时,谁不是拥有女人无数?如今落败了,没有能力保护她们,也没有能力让她们过更好的生活,不如便成全她们、祝福她们。” 赵构没想到,赵桓这么豁达。 赵构望着赵桓那双曾经充满愤恨,如今却异常平静的双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那温热的茶水似乎能驱散他心中的几分寒意,却也映照出他脸上难以掩饰的苦涩。 “兄长言之有理,只是这世事无常,昔日九五之尊,今朝阶下之囚,身份颠倒,心境自也难平。” 赵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苍凉,却也透着几分超脱。 “你我兄弟,皆是命运的棋子,被时局所驱,身不由己。但正是这些磨难,让我们学会了放下,学会了在逆境中寻找那一丝光亮。老九,你我虽失了天下,却不可失了自我。”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简陋的庙宇,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你知道的,我原来信佛不信道。” “可万国城中,只有陛下赏赐给父亲的一座道观,为了躲避族人的殴打、辱骂,我只能躲进道观,装成道士。” “谁想,时间长了,我才发现,父亲信道,方是大智慧。 我道家博大精深,讲究无为而治,顺应自然,以柔克刚,于万物之中悟得生命真谛。 在我道家的智慧里,万物生长,皆依循自然法则,无需人为强加干涉。正如老子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不仅是宇宙间最质朴的法则,也是人生修行的至高境界。我们应当学会放下执念,顺应时势,以一颗平和之心,观世间百态,品人生百味。 我道家修行,重在修心。心若明镜,则万物毕现;心若蒙尘,则视野受限。通过静坐冥想,内观自省,我们便能够逐渐剥离世俗的枷锁,达到“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的境地。 在这份宁静与清澈中,我们不仅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更能领悟到自己内心的真实需求与力量。 此外,我道家还强调“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水,以其柔和之姿,却能穿石破岩,滋养万物。我们当以此为鉴,学习水的谦逊与包容,以柔克刚,以退为进。不争强好胜,不斤斤计较,而是以一颗宽广的胸怀,去接纳、去理解、去包容。 在我道家看来,真正的幸福与成功,并不在于对外界物质的过度追求与占有,而在于内心的平和与满足,以及与自然界的和谐共生……” 赵构真是没想到,原来只信佛,一听“道”字,就皱眉的赵桓,如今对道家竟然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不仅如此,他还能用道法来开导他。 还别说,经过赵桓的开导,赵构的心情真的好了不少。 赵桓又说:“你也不要觉得你就是最惨的,在这万国城中,比你惨的人大有人在。” 美美的抿了一口茶之后,赵桓接着说:“不久前,有几个金人将大虫窝拖进了小巷中侮辱了,事后,陛下得知,下圣旨,将金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阉了。” 说到这里,赵桓忍不住露出笑意,继续说道:“于是,包括完颜宗望、完颜阇母在内的金人便全都成了宦官。” “你不知道,这些金人好色之极,他们以前走到哪,都要抢夺、勒索妇人,干尽了禽兽之事,如今遭了报应。” “所以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赵桓说,金人全都被江鸿飞给阉割了,赵构一下子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是。 赵构也废了。 可赵构好歹还有,不像这些金人,彻底没有了。 而且,赵构喜欢赵桓后面说得这“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觉得,这话也能应在江鸿飞的身上。 在赵桓的开导下,赵构的心情好了不少。 见此,赵桓问:“这茶如何?” 赵构说:“好茶,是龙井罢?” 赵桓笑道:“正是。此乃陛下所赐。” 赵构一怔! 他既不明白赵桓为什么这么得意,也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赐茶叶给赵桓? 没让赵构纳闷太久,赵桓就主动说出答案:“我的好运来了。” 赵构配合的问:“此话怎讲?” 赵桓笑道:“前几日,陛下临幸了柔嘉,在柔嘉的请求下,赐了我一件崭新的道袍,众多物品,这龙井茶便是其一。” 赵桓极为自得的又说:“你未见他们如今见我,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要打要骂的,皆不敢再招惹我了。” 赵构有点不理解,赵桓对此,怎么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赵桓继续说:“所以说,还得生女儿,那儿子有甚用,我那儿子,每每见我,都是怒目而视,怪我教他落到这般田地,哪像我那女儿,刚一得宠,立马便为我带来这么多好处……” 赵构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赵桓已经彻底被江鸿飞给关废了,现在竟然以这种耻辱之事,沾沾自喜。 后来,赵构发现,不仅赵桓如此,万国城中的人,也都如此,他们以有女儿被江鸿飞临幸了为荣,甚至以有妃嫔、妻妾被江鸿飞临幸了为荣。 也就是说,万国城里的人的三观慢慢变得畸形。 让赵构感到悲哀的是,几年后,他也变得如此。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和平时光 … 江鸿飞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李乾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江鸿飞都不愿意,而只接受,西夏的公主嫁过去,而且还只要李乾顺父辈的公主。 李乾顺并非固执己见之人,他并非不愿在联姻之事上做出妥协,以缓和与大元帝国的紧张关系。他深知,若能与江鸿飞达成和亲,送出自己的亲眷至大元嫁给江鸿飞,或能暂时平息与大元帝国的摩擦,也能显示出他并未将江鸿飞夺了他的皇后耶律南仙一事放在心上,为他练兵备战防御大元帝国的侵略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 然而,西夏皇室的历史与现实,却如一道道沉重的枷锁,束缚了李乾顺的手脚。 西夏,这个在风沙中屹立不倒的国度,其皇室命运多舛,短命之君屡见不鲜,加之大小梁太后的长期专权,使得皇室血脉几近枯竭。 回溯往昔,自西夏奠基者李元昊起,西夏皇室子嗣虽不乏其数,却难逃命运的残酷捉弄。 李元昊,这位西夏的雄主,以其铁血手腕著称,却也因内心的暴虐,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多个子嗣。他的六个儿子,或死于非命,或夭折,最终只剩下一脉相承,那便是李乾顺的祖父李谅祚。 李谅祚,继承了其父李元昊的风流成性,却未能逃脱早逝的命运,年仅二十一岁便撒手人寰,留下了一双儿女,其中儿子李秉常,便是李乾顺的父亲,女儿早在几十年前便嫁到了回鹘联姻。 而李秉常,虽在皇位上挣扎求生,却也难逃被其母后与皇后操控的命运,他仅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乾顺,成为了西夏的皇帝,小儿子李察哥,则是西夏的兵马大元帅。 西夏皇室,至此已是人丁单薄,公主之位更是空缺已久,更别提江鸿飞所要求的李乾顺父辈的公主了。 面对这尴尬的境地,李乾顺不得不另辟蹊径。 他深知,若不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江鸿飞绝不会轻易罢休。 于是,他先是准备将王伦提到的大小梁氏送给江鸿飞。 然而,问题接踵而至,这大小梁氏不仅与李乾顺、李察哥的关系颇为疏远,她们还与西夏皇室有深仇大恨,如果只让她们代表西夏去联姻,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为了避免此事,宗室李仁忠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将李察哥的独女也纳入和亲的队伍之中,并且让李察哥的女儿为主,大小梁氏为辅。 这一决定,无疑是忍痛割爱,因为李察哥仅此一女,是整个西夏皇室的珍宝。 但为了西夏的未来,李乾顺和李察哥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选择。 李乾顺与李察哥,这对兄弟情深义重,他们共同肩负着西夏的兴衰荣辱。 李乾顺作为皇帝,需处理国家大事。 而李察哥则负责统率三军,保卫国家。 在这样的背景下,将李察哥的独女送去和亲,无疑是西夏能够拿出的最大诚意。 尽管两人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痛苦,但他们明白,这是为了西夏的未来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最终,西夏决定将李察哥的独女与大梁太后和梁乙埋幼弟的孪生女儿一同送往大元帝国,并附上三百名精心挑选的西夏美人,以表诚意。 这场和亲,对于西夏来说,是一场艰难的抉择,也是一场无奈的牺牲。 但李乾顺相信,只要能够暂时稳住大元帝国,为西夏赢得喘息之机,那么未来的一切都有可能。 他望着远方的大元帝国,心中既有忧虑也有期待。 他知道,这场和亲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和江鸿飞还有得斗…… …… 和东汉的“云台二十八将”、唐代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一样,历史上的金国也将自己的开国功臣画像置于金国中都的太庙衍庆宫圣武殿,史称“衍庆功臣”。 衍庆功臣最初只有二十一位,后来金世宗完颜雍又陆续增加了一些上去,使衍庆功臣达到了四十多位。 衍庆功臣中,功劳最大的,也就是其左首第一位,就是完颜斜也。 完颜斜也,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和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的亲弟弟。 在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时,完颜吴乞买担任谙班勃极烈,负责辅佐完颜阿骨打处理政务、提供后勤保障什么的;而完颜斜也则担任忽鲁勃极烈,负责统兵打仗。 完颜斜也率领金国几乎所有的名将攻灭辽国,其中包括:金国宗室第一名将完颜宗翰,女真四大太子: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宗弼,女真第一名将完颜娄室,还有完颜斡鲁、完颜阇母、完颜希尹、完颜昌、完颜银术可等金国名将。 这些人皆是金国的中坚力量,为金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随便哪一个都是后来权倾金国的大人物。 灭辽不久,完颜阿骨打驾崩,完颜吴乞买即位,而完颜斜也则退居幕后,担任谙班勃极烈。 那时,金国南部地区的军事指挥权,实际上则是交给了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而完颜斜也还是名义上的金国最高军事统帅。 后来,完颜宗望被大元军生擒活捉,右路军的统帅换成了完颜宗辅,完颜斜也还是名义上的金国最高军事统帅。 历史上,还是完颜斜也担任名义上的最高军事统帅,由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担任实际统帅两路南下攻打赵宋王朝,并于第二次围攻赵宋王朝的都城东京时,攻破汴梁城,将北宋的皇室和宗室几乎一网打尽,赵佶、赵佶被俘,北宋灭亡。 南宋建立,赵构力图复兴,然金国的铁蹄并未因此停歇。完颜斜也再度挂帅,亲率金军南下,几度将南宋逼入绝境,赵构甚至不得不流亡海上,以避金军锋芒。然而,南宋军民同心协力,最终击退了金兀术的追击,保住了半壁江山。 随后,完颜斜也又策划了对南宋的全面攻势,命完颜宗翰、完颜宗辅、完颜昌等人分兵合击,意图一举吞并南宋。 然而,正在金国灭宋的最关键时刻,完颜斜也死了。 历史上,完颜斜也的死,深刻撼动了金国的根基,触发了皇储之争,内部分裂加剧。 完颜宗翰、完颜宗辅、金兀术、完颜希尹、完颜昌等大将,为夺嫡之战暂缓了对南宋的征伐。 南宋因此获得宝贵的休整期。 后来,金国一时兴起和议之风,甚至归还河南以示诚意。 然而,最终还是主战派力压和议,重燃战火。 这一切动荡,皆源自完颜斜也逝世后金国深重的内部纷争。 在这个世界,由于江鸿飞的横空出世,不仅抢先一步灭了大辽王朝,更是将燕云十六州牢牢掌握在手中,成为阻挡金人铁蹄南下的坚固屏障。 这使得完颜斜也没有历史上那么风光,功劳也没有历史上那么大,总之就是其功勋与威望,皆无法与历史上相提并论。 然而,即便如此,在完颜宗望被江鸿飞君臣给捉了、完颜宗翰等将全都被江鸿飞击败过的情况下,始终未与大元军正面交锋的完颜斜也,却奇迹般地保持着不败的神话,他的名字在金国上下传唱,成为无数人心中的英雄。 这也使得金国始终有一种声音,那就是若是由完颜斜也领兵对抗大元帝国,或许金军就不会在与大元军的交锋中屡落下风。 因此,声望未受损的完颜斜也,依然是金国最为理想的皇储人选,其存在,无疑是金国政权稳定的基石。 然而,自入冬以来,完颜斜也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消瘦之速令人咋舌。 不久之后,完颜斜也便一病不起,病情日益沉重。 这无疑给金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机。 完颜吴乞买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完颜吴乞买看得很清楚,一旦完颜斜也离世,不仅皇储之争将愈演愈烈,更可能引发金国内部的动荡不安。 回望金国短暂的历史。 女真部落的酋长传承制度复杂而微妙,兄终弟及的传统使得每一任酋长的子孙都拥有强大的政治势力。 完颜氏一族,除了完颜阿骨打直系外,还有众多旁支势力盘根错节。 其中又以完颜宗翰的父亲完颜撒改一脉最为显赫。 这些家族势力庞大,各自为政,使得金国的统治结构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复杂性。 完颜阿骨打在世时以其超凡的智慧和卓越的军事才能,成功地将这些家族势力凝聚在一起,共同抵御外敌。 然而,完颜阿骨打的离世却如同一座大山的崩塌,让金国再次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完颜吴乞买虽然在内政方面有着不俗的表现,但缺乏军功的他,在崇尚武力的女真人心目中,始终难以树立起绝对的权威。 尤其是完颜宗翰等将领,他们手握重兵,对完颜吴乞买的命令时而遵从,时而漠视,甚至在某些时候公然挑战其权威。 这种局面,让完颜吴乞买深感不安,他深知,若不能尽快削弱这些女真贵族势力的影响,金国的未来将岌岌可危。 于是一场深刻的改革在金国悄然拉开序幕。 完颜吴乞买借鉴中原的统治制度,开始推行一系列汉化政策。 他兴办学校,设立科举,选拔人才;他制定官制,颁赐爵位,明确等级;他修订历法,制定刑罚,建立礼仪制度。 这一系列举措,不仅加强了中央集权,也削弱了女真贵族势力的影响力。 然而,正当完颜吴乞买准备将对外用兵的权力从女真贵族势力的手中收回之时,一个沉重的打击却突然降临——完颜斜也的病情急剧恶化,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完颜吴乞买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他知道,失去了唯一能镇压完颜宗翰等军方将领的完颜斜也的支持,他将难以驾驭那些骄兵悍将,改革之路也将布满荆棘。 更为严峻的是,皇储之争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完颜阿骨打与完颜吴乞买的众多子孙们,为了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已经开始暗中较劲。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又传来了大元帝国完成了大一统的消息。 换而言之,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大元帝国已经腾出手来,可以发动对外的战争了。 内忧外患之下,完颜吴乞买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向大元帝国求和。 为了表示诚意,完颜吴乞买命人精心挑选了三百名美貌绝伦的女子、十箱珍贵的野山参、十箱上等的鹿茸以及众多金国的特产,作为求和的礼物送往大元帝国。 完颜吴乞买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暂时缓解金国的外部压力,为内部的改革和稳定争取宝贵的时间。 …… 金国的风云变幻,尤其是完颜斜也的病情日益沉重,这一消息,江鸿飞岂能不知? 毕竟,大元帝国的密探早已悄然渗透至金国核心,金国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大元帝国几大情报机构的眼线。 毫不夸张的说,金国的一举一动,对于江鸿飞而言,皆是透明之物。 这也正常。 因为一直以来,江鸿飞心中最大的两个敌人就是金国和还处于萌芽之中的蒙古,又怎么可能不关注他们? 然而,这则消息虽足以引起江鸿飞的关注,却未能撼动大元帝国对金国的既定策略。 完颜斜也的病重,乃至可能的离世,并非大元挥师北伐的绝佳时机。 金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皇储之争如火如荼,朝中各大势力明争暗斗,局势复杂多变。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金国内部权力的更迭,伴随着到底是怎样的血腥。 历史上,几年后,完颜吴乞买因中风而卧床不起,那时,完颜斜也已逝两年有余。皇储之争愈演愈烈。 完颜宗磐作为完颜吴乞买的嫡长子,自恃身份尊贵,意图继承大统。 而完颜宗翰则另辟蹊径,扶持年幼的完颜亶,以其年幼可欺,便于操控。 经过一番周折,完颜吴乞买最终立完颜亶为谙班勃极烈,为日后的登基铺平了道路。 等完颜吴乞买驾崩,完颜亶顺利登基,成为金熙宗,开启了金朝的新篇章。 在完颜宗干等人的辅佐下,完颜亶就会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废除勃极烈制,推行三省制,成功削弱了完颜宗翰等权臣的兵权。 随着时间的推移,完颜宗翰及其心腹逐渐失势,被彻底架空。 之后完颜亶开始清算旧账,包括完颜宗翰在内的大量金国开国功勋,都会倒在那场政治斗争当中。 接着,完颜亶会毅然废止兄终弟继之勃极烈旧制,此举激怒了权臣完颜宗磐,致其嚣张跋扈。跟丞相完颜宗隽与握有兵权的完颜昌,三人勾结,意图不轨。 为稳固皇权,完颜亶会联手完颜宗弼、完颜宗干等重臣,以谋逆之名,诛杀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并解除完颜昌的兵权,逼反完颜昌。 那一切的一切会让金人在内讧中血流成河。 而那时,才是江鸿飞动手的最佳时机。 当然,江鸿飞的横空出世,改变了很多,金国权贵间的权力斗争,是否能重演历史,尚待观察。 可话又说回来,金国内忧外患,历史重演或成必然,完颜斜也一旦陨落,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至于动荡深浅,江鸿飞虽难预料,但却可以静观其变,以求一击必中。 关键,大元帝国连年征战,国力疲惫,急需休养生息,以图后起。若急于再战,恐陷穷兵黩武之讥,于江鸿飞之统治大计,实为不利。 所以,大元帝国当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展宏图。 而江鸿飞,亦需审慎行事,确保每一步皆稳健有力,以稳固其江山社稷。 相对于金国,西夏要好对付得多。 是。 西夏在大元帝国无暇西顾之时,悄然夺取了横山与赵宋旧地,看似棘手之局。 然而,江鸿飞有信心,西夏必为其所克。 只不过,想休养生息几年的江鸿飞,不愿轻启战端,以免惊扰金人之虎视眈眈,致其转而对西夏施以援手。 洪武十一年初春。 西夏以和亲之策,遣粱氏姐妹、李察哥爱女李氏及数百佳丽入元。 江鸿飞大度纳之,册封粱氏为大夏、小夏二妃,李氏为贵妃,并恩宠有加,使得后宫之中西夏血脉渐浓,两国纽带悄然加固。 同时,元、夏两国缔结盟约,共谋和平,一时之间,边境安宁。 不久,金国使者携重礼与数百美人至元大都,意在修缮旧好。 江鸿飞见金国礼数周全,亦展诚意,两国随之缔约,共同维护这片土地的平静。 如此,元、金、夏三国,在历经风雨后,难得地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和平时光…… …… 第四百三十章 千里江山图 … 赵宋王朝与金国联手,意图灭掉大辽王朝,重夺燕云十六州,这一决策,正确性与否,哪怕到了后世,仍旧是史学家与爱好者们唇枪舌剑的焦点。 自赵良嗣首倡此策,赵宋宫廷内外便纷争不断。 支持者认为,赵佶此举是睿智之举,意在收复失地,重振国威。 他们指出,赵佶意图抓住女真人反辽这个天赐良机,一举夺下燕云地区,为赵宋王朝建立稳定的边疆,想法是没错的。 要知道,赵宋王朝自从建国以后,就屡屡遭到大辽王朝南侵,直到辽宋两国签署了《澶渊之盟》,赵宋王朝愿意年年给大辽王朝岁币,才暂时稳住了北方的边界安全。 如果一直这样,赵佶可能也不会动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念头。 可当初宋夏之战,宋朝马上就要赢了之际,耶律延禧突然以出兵威胁,逼迫赵宋王朝不能消灭西夏收复故土,让赵佶感到了屈辱。 赵佶这才动了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念头,打算先收复燕云十六州,再灭掉西夏,收复被西夏割裂的疆土,完成大一统,成为赵宋王朝继赵匡胤之后最有作为的皇帝。 彼时,童贯挂帅,兵马已动,部署周密,蔡京亦鼎力相助,此三者曾联手缔造过青唐大捷、西夏溃败的辉煌,若能成功,赵宋将再添一道北方屏障。 然而,天不遂人愿,四寇骤起,东南突变,起义蜂起,迫使赵宋朝廷调兵平叛,北伐计划遂成泡影。 试想,若非四寇骤起、东南之乱,赵宋精锐未损,士气高昂,燕云之战,胜负未可知。 若宋军能一举击败大辽王朝,收复燕云十六州,金国必不敢欺赵宋王朝。 接下来,赵佶就可以挟大胜之威,或剿、或招安,解决四寇。 可那时,赵佶陷入了一个荒谬的逻辑漩涡,他认为收复燕云十六州需得金人首肯。 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最终,赵宋王朝的军事行动在燕云之地遭遇挫败,外交谈判亦处处受制。 这里赵佶难辞其咎。 若当时赵佶能摒弃幻想,全力攻打已遭金人重创的辽国,或许能趁虚而入,收复燕云十六州。 如此,赵佶就不是一个失败者,而是一个胜利者。 那样,宋军精锐得以保全,金国未必敢南下,四寇也有望解决。 然而,历史没有如果。 赵佶的犹豫不决,加之江鸿飞的狡黠算计,最终导致了赵宋的覆灭。 燕云之地,非但未成赵宋之屏障,反成其坟墓之门。 江鸿飞果断夺取燕云十六州了之后,关门打狗,赵宋王朝在历史的洪流中渐行渐远。 在历史上,赵佶的名字常与燕云十六州的收复失败紧密相连,被后世尤其是元朝史官在《宋史》中刻薄地评价为“诸事皆能,唯不能为君”。 这一论断,如同沉重的枷锁,长久地束缚着赵佶的形象。 加之《水浒传》、《金瓶梅》等明代文学作品的渲染。 赵佶更被描绘成昏庸无道、荒淫无度的君主,其身边重臣也尽数为奸佞之徒。 然而,历史真相往往更为复杂。 赵佶决定收复燕云十六州,实则是基于战略考量的勇敢之举。 彼时,金国崛起,大辽王朝日薄西山,对于赵宋王朝而言,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收复燕云十六州,不仅是赵宋王朝历代帝王的心结,更是国家安全的迫切需求。 赵佶此举,虽有冒险之嫌,却也透露出他作为君主的担当与远见。 然而,历史的车轮并未如赵佶所愿前行。 平州事件的爆发,金人的贪婪、狡诈,加之内部关系的错综复杂,最终导致了收复的失败,并引发了宋金之间的战争,加速了北宋的灭亡。 这一连串的失败,不应全然归咎于赵佶及其重臣,如赵良嗣、童贯、王黼等人。他们虽在策略执行上或有不当,但那份为国尽忠、勇于开拓的精神,却不应被轻易抹杀。 以童贯为例,他本可凭借过往的赫赫战功安享晚年,却仍心系国家,矢志不渝地投身于收复燕云的大业之中。 这种精神,其实还是值得肯定的。 试想,若联金灭辽收复燕云之计得以成功,赵佶与其团队无疑将书写下一段辉煌的历史篇章。 但历史没有如果,失败的现实却铸就了另一番景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世界,赵佶收复燕云十六州一事又失败了,不同的是,由于江鸿飞的诞生,这并没有演变成民族灾难。 公平公正的说,赵佶敏锐地察觉到了时代的变迁与历史赋予的机遇。 然而,这份敏锐的洞察力并未能转化为坚定的行动与明智的决策。 相反,他的一系列错误判断与行动,如同多米诺骨牌般,逐一倒下,最终将他与赵宋王朝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其中最为致命的一击莫过于他轻率地将皇位禅让给了其子赵桓。 这一决定,赵佶以为能平息大元军的攻势,为赵宋王朝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赵桓,一个被权力蒙蔽双眼、缺乏政治智慧与决断力的君主,非但没有能力挽救危局,反而加速了赵宋王朝的覆灭。他在主战与主和之间摇摆不定,如同风浪中的一叶扁舟,最终被历史的巨浪吞没。 赵佶在禅位之后,虽身处龙德宫的幽禁之中,但他的心却并未真正归于平静。 他反思着自己的过错,懊悔着曾经的轻率与无能。 他意识到,自己不仅失去了皇位,更失去了对赵宋王朝未来的掌控。 他看到了赵桓的软弱与无能,也看到了赵宋王朝在赵桓手中一步步走向衰亡。 这份痛心与失望,如同刀割般折磨着赵佶的心灵。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赵佶。 在赵桓之后,赵构的登场并未给赵宋王朝带来转机。 相反,赵构同样是一个被权力欲望蒙蔽双眼的君主。 他既害怕赵佶复辟抢走皇位,又无力对抗大元帝国的铁蹄。 在赵构的统治下,赵宋王朝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彻底熄灭。 赵构的昏庸与无能,让赵佶对赵宋王朝的未来彻底绝望。 在绝望之中,赵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与现在。 他承认自己的失败并非全然由天不佑赵宋王朝所致,更非单纯的个人穷奢极欲、好大喜功所能概括。 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与赵桓、赵构父子三人的错误与短视才是导致赵宋王朝覆灭的根本原因。 他们未能把握住历史赋予的机遇,反而在关键时刻频频失误,最终将赵宋王朝推向了毁灭的深渊。 在反思与总结中,赵佶也看到了江鸿飞的狡猾与狠辣。 这位真正的千古一帝,几乎抓住了他们父子三人犯下的每一个错误与机会,并将其转化为对大元帝国最有利的战果。 江鸿飞的智慧与决断力让赵佶深感佩服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即使自己当初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也未必能改变赵宋王朝的命运,因为江鸿飞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历史必然。 “睿智非凡,谋略过人,文韬武略,皆超古人。选拔人才,不囿于私党,用人唯才,各尽其能。决策果断,从善如流,面临大事,能明辨是非,择善而从。如此人物,千古难寻,唯他一人耳!” 赵佶细思极恐,他觉得,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战胜不了江鸿飞。 面对江鸿飞这么可怕的敌人,赵佶心中虽有憾,却也深知,怪他那两个废物儿子,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换而言之,赵佶不仅跟他自己和解了,也原谅了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至少是将此事给放下了。 赵佶在位期间,对皇室与宗室关怀备至,因而深得人心,威望卓著。 及至东京汴梁沦陷,赵佶更展现出非凡的气度与担当,欲以身殉国,虽终未果,但其决心已令众人动容。 赵宋王朝覆灭与宗室受难,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皆归咎于赵桓与赵构。 而若赵佶不在,则会让赵宋王朝的皇室与宗室陷入混乱。 而且,万国城中也是有江湖的。 若无赵佶,赵氏何以立足?更遑论称霸万国城? 所以,赵佶虽说之前也犯了不少错,但赵宋王朝的皇室与宗室皆唯其马首是瞻。 故而,赵桓得以幸免清算,赵构亦侥幸保命。 在赵佶的庇护下,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虽不能严惩二人,但赵宋王朝的皇室与宗室对其过失的指责却从未停歇。 愚蠢,忘恩负义,刚愎自用…… 懦弱,自私自利,倚任奸人,不识忠良,有眼无珠…… 种种恶名,不绝于耳。 耳边听着赵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对赵桓和赵构的评价,赵佶忍不住想:“若是江鸿飞乃我之子……” 赵佶随即苦笑,自嘲道:“吾何德何能,育此英姿盖世、武定四方、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之子?” 女婿? 这个女婿倒是不错,就是有点费丈母娘啊! 江鸿飞羞辱赵构、惩治赵构一事,赵佶也听说了。 对此,赵佶也是唏嘘不已! 对? 错? 谁对? 谁错? 赵佶已经分不清楚了,他也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瞎纠缠。 别说赵构了,万国城中的人,包括他在内,谁不是如此? 而且,赵构才多少妃嫔、女儿,他十七岁成婚,光有封号的女人,就有一百四十三人,还有五百零四没有封号的女人,全盛时期,后宫中的女人过万。 后来,赵桓登基后,将年纪大些的,全都放出皇宫。 剩下的,最后全都被江鸿飞接手了。 江鸿飞还把他的所有女儿、不少孙女、外孙女、侄女、侄孙女全都收了。 若论在这方面受到的伤害,赵构哪能跟他相比? 可跟赵构还放不下,赵桓自欺欺人不同,赵佶是真的放下了。 如今他已褪去了龙袍加身的辉煌,他的眼中不再有江山社稷的波澜壮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宁静。 他漫步于万国城的一隅,脚下是岁月铺就的青石板路,两旁是历经风霜却依旧挺拔的古木,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低语过往的繁华与沧桑。 “放下,并非忘却,而是将过往的烟云化作心间的一抹淡然。” 赵佶轻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豁达。他深知,自己曾是那个时代最为耀眼的星辰,但星辰亦有陨落之时,而真正的智者,是在光芒散尽后,仍能寻找到内心的宁静与平和。 万国城中,四季更迭,人事已非,唯有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站在了历史与现实的交汇点。 夜深人静之时,赵佶独坐书房,提笔挥毫,墨香四溢。他不是在书写历史的篇章,也不是在描绘自己内心的风景。 他在创作。 赵佶想画一幅《千里江山图》给江鸿飞。 赵佶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讨好江鸿飞,他是想以自己的才华、以对江鸿飞的恭敬,换取他赵氏的一线生机。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赵佶是想求江鸿飞放他们赵氏离开万国城,哪怕只是当贫民百姓。 最不济,也要求江鸿飞放他一两个子孙离开万国城,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延续香火。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绢布之上,与墨色交织成一幅未完的梦境。 赵佶的笔触细腻而深邃,每一笔都仿佛承载着他对过往辉煌的追忆,以及对未来未知的期许。 他心中所构想的《千里江山图》,不仅是对广袤国土的壮丽描绘,更是他对自由与希望的深切向往。 画中,山川连绵不绝,云雾缭绕其间,江水悠悠,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 赵佶巧妙地运用他的艺术才华,将自然界的雄浑与柔美融为一体,试图在这方寸之间,展现出他心中那片未被囚禁的天地。 然而,笔锋之下,却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愁与无奈,那是对家族命运的忧虑,也是对个人命运的感慨。 随着画卷的缓缓展开,赵佶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他回忆起与江鸿飞的数次交锋与对峙,那位权倾一时的霸主,虽冷酷无情,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柔情与抱负。 赵佶深知,要想说服江鸿飞,仅凭一幅画是远远不够的,还需有更深层次的情感共鸣与利益交换。 赵佶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这一刻,他仿佛与天地、与万物融为一体,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境界。 与此同时,赵佶运笔如飞。 画面细致入微,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江南山水图,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等静景穿插捕鱼、驶船、游玩、赶集等动景,动静结合恰到好处。人物的刻画上,极其精细入微,意态栩栩如生,飞鸟用笔轻轻一点,具展翅翱翔之态…… …… 第四百三十一章 李清照与洪武大典 … 皇城东北角的一座小院中。 晨光未破晓,江鸿飞的身影便已悄然起身。 一旁,李清照尽管满身疲惫,却也强撑着柔弱的身躯,温柔地伺候江鸿飞起床。 江鸿飞忽而低语,带着几分戏谑:“你昨晚好骚啊。” 此言一出,李清照的手僵在半空,脸颊瞬间染上了红霞。 尽管已经四十多了,都给江鸿飞生了四儿两女,两人之间早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李清照还是想跟江鸿飞解释,她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只有在江鸿飞这里,她才会这么情不自禁。 可李清照又不想让江鸿飞想起她过往的经历,进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岁月似乎对李清照格外宽容,让她容颜依旧清秀婉约,身姿绰约,宛如二十五六的少妇。 此刻的她,羞涩中带着几分纯真,更添几分动人。 江鸿飞轻抚她的脸颊,笑意盈盈:“朕喜欢你这么骚,这让朕很有成就感,以后再接再厉……” 李清照让江鸿飞说得春心荡漾,但她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她只能羞答答地继续帮江鸿飞穿着衣服。 虽说李清照是被江鸿飞抢上梁山的,并被江鸿飞给强占了。 但李清照从来没有恨过江鸿飞。 毫不夸张的说,是江鸿飞给了李清照不一样的人生。 不然的话,李清照还是一个因为觉得自己不能生育而内疚的怨妇。 结果,江鸿飞不仅让李清照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女人,还让李清照十来年间,生下了六个孩子,充分证明,有问题的那个,一直都不是她。 更巧妙的是,李清照被江鸿飞掳走,也是因为赵明诚不愿意将李清照带在身边,而是将李清照扔在老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李清照无关。 李清照可以不用担负任何骂名。 而这些年,江鸿飞虽然一直在南征北战,又有众多的女人,与李清照也是聚少离多。 但江鸿飞只要回来,就会来李清照这里小住几日,关键,江鸿飞效率,几乎每次都能让李清照怀上。 更重要的是,江鸿飞特别宠爱李清照。 李清照因为自知年纪有些大了,而有些自卑,不敢进宫跟江鸿飞的那数之不尽的美人公平竞争;她也不想跟江鸿飞的其她女人一样,被江鸿飞当成金丝雀养在宫中。 有一次,李清照借着点酒劲,就跟江鸿飞吐露了她的心声。 结果,江鸿飞就没强迫李清照跟别的女人一样进宫,而是允许李清照自己一个人住在宫外,并且没对李清照加以限制。 这种轻松的生活方式,让李清照这些年来,创造出来了不少佳作。 对此,李清照十分感激江鸿飞。 也正是因为如此,跟江鸿飞在一起的时候,李清照总是竭尽全力地伺候江鸿飞。 此刻,李清照低头不语,继续为江鸿飞整理衣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柔情与顺从。 吃过早饭,江鸿飞对李清照说:“你收拾收拾,一会跟朕走。” 李清照听言,以为她的好时光要结束了,江鸿飞准备带她回宫。 李清照的小脸顿时就垮了。 江鸿飞还能不知道李清照崇尚自由的性格? 江鸿飞没好气的说:“不让你跟朕回宫,朕给你找了点,你喜欢干的事。” …… 半个多时辰后。 李清照跟着江鸿飞来到了皇家书院。 当李清照的目光掠过那浩瀚如海的文物与典籍时,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孩童般的纯真喜悦。 这里的每一册孤本,每一卷外界已难觅踪迹的古籍,对李清照而言皆是稀世珍宝,她轻轻摩挲,仿佛在与历史对话。 此刻,李清照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冲动,想要对江鸿飞轻吟:“夜色温柔,风雨轻拂,洗净尘嚣。笙歌暂歇,我对镜轻描淡抹,肤如凝脂,笑语嫣然,只盼君今夜再续温柔。” 然而,理智告诉李清照,自己已非昔日少女,江鸿飞的深情厚意已足够她珍藏,她不愿再添贪念。 江鸿飞对李清照说:“这里的书籍,乃朕征服各国,特意教人保护下来的,这里有赵宋的、大辽的、高丽的、日本的,还有各地达官贵胄、豪门大户、士绅望族家里珍藏的。” 说到这里,江鸿飞的目光深邃,他缓缓道出心中的宏愿:“朕欲编纂一部《洪武大典》,集天下经史子集、天文地理、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大成,无一不录,无一不精。此书之成,将彰显我大元之辉煌,泽被后世,流芳百世。” 这番话,如同春风吹拂过李清照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期待。 历史上,明清两朝,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巅峰时期,政治集权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经济与文化亦随之繁荣昌盛。 而文化的繁荣,尤为显著,其标志之一便是《永乐大典》与《四库全书》两部鸿篇巨制的诞生。 《永乐大典》与《四库全书》不仅是中国文化的瑰宝,更是世界文明的璀璨明珠。 受此启发,江鸿飞亦萌生了编纂一部更为全面、更为客观的百科全书的念头。 江鸿飞梦想着这部大典能够跨越时空的界限,汇聚中华民族数千年的智慧与精华,甚至放眼全球,成为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 李清照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李清照深知,江鸿飞的这一构想,不仅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更是对创新精神的极致追求。 李清照相信,这样一部大典的问世,必将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其价值与意义,远非言语所能尽述。 然而,李清照的心中仍有一丝疑虑。她深知,在编纂过程中,如何保持书籍的原始风貌,避免人为的删减与品评,是一个极为复杂且敏感的问题。她不禁轻声询问:“陛下在编纂《洪武大典》时,是否会对经典书籍进行删减或品评?” 李清照的担忧并非无稽之谈,毕竟,《永乐大典》与《四库全书》虽同为巨著,但在编纂理念上却存在着显著的差异。 《永乐大典》以客观记录为主,力求还原历史的真相; 而《四库全书》则在收录原文的同时,加入了大量的删减与品评,其背后所蕴含的政治意图与思想倾向,不言而喻。 江鸿飞闻言,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朕岂会轻易品评天下书籍?朕相信,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在编纂《洪武大典》时,我们将坚持客观公正的原则,对各类资料进行如实记录与整理。对于涉及的知识文献,我们将进行必要的纠错与注解,以确保其准确无误。至于品评之事,则可由后人自行为之,不必强加于大典之上。《洪武大典》之宗旨,在于提供一个广阔的平台,让人们能够自由地查阅、学习、交流,共同推动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江鸿飞的这一番话,如同一股清泉,洗涤了李清照心中的疑虑。 李清照明白,江鸿飞所追求的,不仅仅是一部百科全书的编纂成功,更是对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不懈追求。 李清照相信,在江鸿飞的带领下,《洪武大典》必将成为一部超越时空、影响深远的伟大著作,为中华民族乃至全人类的文化传承贡献出不可磨灭的力量。 有了江鸿飞定下的基调,李清照一下子就放心了。 李清照曾暗自揣摩,江鸿飞决心编纂《洪武大典》,或许是为了彰显其治国之辉煌,文化之繁荣,亦或仅仅是为了满足身为帝王的那份虚荣与留名青史的渴望。 然而,现下想来,即便江鸿飞的动机掺杂了个人荣耀的追求,他那份明辨是非、知进退的智慧,却让这份私心显得并不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作为一代君主,若无超越平庸、勇于攀登的雄心壮志,又怎能引领国家走向昌盛? 因此,李清照对江鸿飞的这份“私心”,非但未加苛责,反而多了几分理解与宽容。 李清照深知,编纂《洪武大典》这样的鸿篇巨制,非雄才大略之君莫属。 此工程浩大无比,需动员数千文人,历经数年乃至数十年的不懈努力方能完成。 其间,不仅有前期的搜集整理,更有后期的缮写、绘图、圈点等繁琐工序,所需人力物力之巨,难以估量。 更遑论,此书旨在囊括天下经史子集,其编纂素材自不能局限于皇家藏书,民间藏书之丰富,亦是不可或缺的资源。 为此,只有江鸿飞亲自颁布谕旨,广开才路,以诚待人,辅以奖励,号召天下读书人贡献自家珍藏,将世代传承的宝贵典籍无私捐出,才能共襄盛举。 李清照被这份壮志所感染,满怀热忱地与江鸿飞探讨起编纂事宜。 江鸿飞则以极大的耐心,一一解答了她的疑问。 两人间的对话愈发深入,李清照的兴致也随之高涨。 当一切疑惑得以解答,江鸿飞郑重其事地提出,欲设立监修、总裁、副总裁等职位,以统筹全局。 言及此处,江鸿飞的目光温柔地望向李清照,轻声道:“朕欲以你为监修,修纂之事,由你全权负责,如何?” 此言一出,李清照惊愕之余,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忐忑。 修纂《洪武大典》,不仅是荣耀的象征,更是文化传承的使命。 李清照深知,若能主持此事,必将名垂青史。 且能亲自参与典籍的整理与复兴,这对于一个真正的读书人而言,无疑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然而,身为女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李清照能否胜任如此重任,又能否服众? 这些疑虑在李清照心中悄然滋生,让她不禁迟疑地问道:“官家为何……会选择臣妾来承担此重任?” 江鸿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反问:“你可曾想过,老子为何会写下《道德经》?” 这个问题让李清照陷入了沉思,良久未得答案。 江鸿飞见状,缓缓道出:“因为老子愿意。”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春风化雨,让李清照豁然开朗。 随后李清照掩嘴偷笑不已。 江鸿飞是刚刚完成了大一统的皇帝,如日中天,声望无两,绝对是说一不二。 只要有江鸿飞力挺她,别说她只是女人,她就是一个孩子,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江鸿飞才对李清照说:“你放心修纂《洪武大典》便是,缺人,朕给你人,缺钱,朕给你钱,缺甚么,朕给你甚么,你只要帮朕将《洪武大典》修纂好即可,至于其它,一切皆有朕。” 听了江鸿飞这话,有了江鸿飞的这份信任与支持,李清照如同烈火烹油,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动力。 李清照不知道,江鸿飞之所以让她主持此事,就是看中了她的才华以及她宁折不弯的性格。 李清照只当,江鸿飞宠爱她,才让她来负责这么重大、这么露脸的事。 这一刻,李清照无比动情,她甚至差一点点就逆推了江鸿飞。 但最后,李清照还是迫于女人的羞涩,没有干出来这么疯狂的事。 缓和了好一会,李清照才说:“官家若叫臣妾修纂《洪武大典》,臣妾定然竭尽全力。” 又过了一会,李清照犹豫再三,对江鸿飞说:“官家,臣妾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鸿飞问:“何事?” 李清照踌躇了很久,才一咬牙,说出来了一个不情之请:“求官家给赵明诚一个机会。” 李清照此言一出,江鸿飞不禁就是一怔! 帮她的前夫向她的现任丈夫要官? 这骚操作,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女人都干不出来。 江鸿飞的眼神仿佛深邃夜空中最不易察觉的星辰,让李清照实在是猜不透江鸿飞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此言,出乎朕意料。”江鸿飞缓缓开口,语气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戏谑,“赵明诚,昔日你的夫君,而今却是你我之间难以言说的隔阂。你却为他求官,朕想知晓,你是如何想的?” 李清照赶紧说:“毕竟夫妻一场,许他不仁,不许臣妾不义,臣妾听闻,他饱受臣妾与陛下关系所影响,始终不得出仕之机。” 李清照跟江鸿飞也真不外道,她直言不讳道:“事实证明,不能生育那人是他而非臣妾,一男子,失去生育能力,已然可怜至极,又不能一展抱负,岂非大不幸?” “且陛下仁厚,任用了大量赵宋官吏,他若非是臣妾前夫,岂能如此艰难?” “事因臣妾而起,害他赔了夫人,又受天下嘲笑,臣妾实在于心不忍,方向陛下开口求情的。” 江鸿飞听明白了,李清照的意思是,她现在越来越幸福,可赵明诚却因为她获得了这么大的幸福而倒了血霉,她心里有些不踏实,所以想为赵明诚做点什么,缓解一下她的愧疚。 江鸿飞想了想,觉得自己抢了赵明诚的老婆李清照,还让李清照给自己生了六个孩子,搞得全天下的人都笑话赵明诚不说,还让赵明诚不孕不育的糗事天下皆知,确实是深深地伤害到了赵明诚,适当的给赵明诚点补偿,也是应该的,还可以彰显自己大肚。 于是,江鸿飞就派人去宣赵明诚前来觐见…… ……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大丈夫何患无妻 … 赵明诚觉得,他娶了李清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清照,才华横溢,值得称赞,难能可贵。 李清照又出身名门,智商高得离谱,很有填词的天赋。即使她喝了酒,也能写出千古名句。 除了智商高,李清照的长相清新脱俗,美丽动人。 可以说,李清照是要才有才,要颜有颜,要背景有背景。 但这种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虽然赵明诚又帅又有钱,还是文学圈的大咖,还曾是宰相之子,妥妥的顶级富二代加顶级官二代,还有一些才华。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明诚才敢娶李清照。 但是婚后没多久,赵明诚发现他自己的才华,根本不及李清照的十分之一,压力实在太大了! 赵明诚的心,如同被细雨轻拂过的湖面,涟漪层层,既是对自己选择的无奈叹息,也是对妻子无尽才华的深深敬畏。 他常于夜深人静之时,独坐书房,烛光摇曳中,翻阅着李清照留下的诗词手稿,每一行字都仿佛跳跃着灵动的音符,直击他灵魂的最深处。 他苦笑,这哪里是娶了一位妻子,分明是请来了一位才情横溢的仙子,降临于凡尘,与他共度烟火人生。 赵明诚试图以文会友,与李清照并肩于诗词的殿堂,共同探索文学的奥秘。 然而,每当他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完成一首自认为不错的作品,李清照总能以她那敏锐而深邃的洞察力,轻易指出其中的不足,甚至即兴挥毫,留下一首首让他自愧不如的佳作。 这种感觉,既让他感到挫败,又激发了他内心深处那份不甘平庸的斗志。 赵明诚也曾尝试与李清照一同填词,却发现自己绞尽脑汁所想的词句,在她面前总是显得那么平淡无奇。 他感到自己像是一个笨拙的学徒,试图跟上大师的步伐,却总是力不从心。 这种压力不仅来自于文采的差距,更源于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自卑。 他深知,自己娶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子,更是一个文学天才。 他害怕自己无法与她相匹配,害怕在她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然而,李清照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轻视或嘲笑。她总是以鼓励和支持的态度对待他,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挣扎。 但正是这种体贴入微的关怀,反而让赵明诚更加感到自己的不足。 赵明诚开始闭门苦读,试图通过努力来缩小与李清照之间的差距。 他研读古籍,锤炼词句,甚至向多位前辈请教。 然而,每当他觉得自己有所进步时,与李清照一比,又觉得自己相差甚远。 这种挣扎与追求,成为了赵明诚婚后生活的主旋律,让他感到痛苦无比,进而让他选择逃离李清照。 所以,赵明诚不敢碰李清照,经常外出,有时好几年都不回家一次。 后来,蔡京倒了,赵宋王朝保守派的官员得以重回朝堂之上。 赵明诚也因此成了莱州知州。 赵明诚毫不犹豫地将李清照扔在家,他带着几个小妾去走马上任。 没过多久,赵明诚就听说,他家让梁山好汉给掏了,李清照也让江鸿飞给抢走了。 对此,赵明诚在愤怒的同时,其实还有点解脱。 赵明诚觉得,这可能是他和李清照最好的结果。 赵明诚当时发誓,一定要剿灭水泊梁山,又逢人就表达了一下对李清照的思念。 慢慢的,赵明诚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就在赵明诚准备扶他心爱的小妾上位之际,江鸿飞起兵造反了,并一举就夺取了山东和河北。 赵明诚因为不积极抵抗,一心逃跑,丢了治下之地,而被赵宋朝廷治了罪,丢了官职。 在那之后,江鸿飞率领梁山军席卷北方,建立了大元帝国。 而李清照跟着江鸿飞水涨船高,成了江鸿飞的妃嫔。 更让赵明诚吐血的是,李清照到江鸿飞那里,一改之前在他这里不会下蛋的形象,接连给江鸿飞诞下子女,十来年时间,竟然生下了六个子女。 再加上,赵明诚虽然妾室没少纳,却仍旧一个孩子都没有。 这谁还能不知,赵明诚和李清照没孩子,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 赵明诚因此成了笑柄,被全天下的人耻笑。 更让赵明诚没想到的是,江鸿飞横扫天下,成了大一统的皇帝。 这个天下都成了江鸿飞的。 李清照更是攀上了高枝。 偏偏,江鸿飞还不把李清照带回宫中藏起来,让李清照继续活跃在诗坛。 这些年,李清照好诗频出,在大元帝国的文坛上,越来越有名。 而李清照越好,赵明诚越惨。 更让赵明诚憋屈的是,江鸿飞完成大一统后,大量启用赵宋王朝的官员。 可以说,只要是有点能力的赵宋王朝的官员,都被地盘越打越大、还在大搞改革的江鸿飞给启用了。 这其中不乏还不如赵明诚的人。 而赵明诚,却始终不得出仕之机。 这赵明诚还如何看不出来,他之所以如此不得志,全都是因为李清照这个害人精? 其实赵明诚也知道,他如此不得志,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李清照的前夫。 还因为,赵宋王朝末期,保守派势力的表现令人唏嘘。 面对大元铁骑的汹涌而来,他们非但未能团结御敌,反而深陷内斗泥潭,策略昏聩,错失良机。 江鸿飞就曾毫不客气地指出,赵宋王朝的保守派之弊,称其擅长内部倾轧,却对外患束手无策。 随着赵宋王朝保守派领袖的凋零与离散,中下层官员虽在大元朝廷寻得一席之地,却已难复往昔之辉煌,更被江鸿飞巧妙布局,分散于各个部门,难成气候。 与此同时,原赵宋变法派中的佼佼者如李纲、唐恪等,在江鸿飞的青睐下崭露头角,他们或出于复仇之心,或无意间形成压制之势,进一步削弱了保守派的残余力量。 至此,赵宋王朝保守派几乎销声匿迹于历史长河之中。 更添悲剧色彩的是,赵宋王朝已成过往云烟,大元帝国取而代之。 在这新朝旧臣的更迭之际,即便是受江鸿飞赏识的变法派官员,也不得不收敛锋芒,谨慎行事。 因为他们深知,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那些与江鸿飞并肩作战、共定天下的大元重臣。 在这样的权力格局下,无论是保守派还是变法派的旧赵宋官员,皆需谨言慎行,以求自保。 而赵宋王朝保守派势力的覆灭,使得赵明诚几乎得不到政治势力的帮助了。 另外,大元帝国,因吸纳了赵宋、大辽、高丽、日本乃至田虎、王庆、方腊麾下官员,冗官现象悄然浮现。 加之这些年的科举,为大元帝国注入了更多本土新生代官员。 这使得官位之争愈发激烈。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编纂《洪武大典》背后,藏有深意——忧虑冗余士子若不得善置,恐生事端,故设岗位以束其心志,先求稳局。 尤为关键的是,赵明诚昔日弃城之举,令其声誉扫地。 而江鸿飞素重忠勇之士,次则识时务者,而赵明诚两者皆失,自然不受青睐。 此背景下,赵明诚仕途之路布满荆棘,欲在大元朝廷谋得一席之地,难度堪比攀天。 事实上,赵明诚已竭尽全力,遍访旧交,却仍未窥见仕途的一丝曙光,这无疑是对现实残酷的深刻写照。 不久前,赵明诚携带厚礼,前往故友孙觌的官邸,寄希望于这位如今在大元帝国担任起居郎的老友能为他指点迷津。 起居郎,一个虽位列从六品,却身居皇权核心之位的官职。他们紧随圣驾,记录帝王的每一句言辞,每一个行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从朝廷政令到礼乐法度,从气候变化到户口增减,起居郎无不尽知,且与著作官紧密相连,影响力不可小觑。 而孙觌,自幼受苏轼赏识,作为保守派的中坚力量,与赵明诚及其前妻李清照情谊深厚。 赵明诚满怀期待,希望孙觌能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向权势滔天的江鸿飞推荐自己,谋求一官半职。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孙觌非但未应允,反将礼物悉数退回,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德甫兄何必舍近求远矣”。 赵明诚困惑不解,追问其意,却只换来孙觌的沉默。 实非孙觌冷漠无情,而是作为起居郎,他深知守口如瓶的重要性。身处权力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招致祸患。因此,他对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仕途起点倍加珍惜,不敢有丝毫懈怠。 归途中,赵明诚反复咀嚼着“舍近求远”四字,却不得其解。 家中灯火阑珊,他依旧辗转反侧,思忖着身边是否有未被发现的力量,能助他在大元帝国觅得一席之地。 然而,一番苦思冥想后,他依然迷茫,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已遥不可及。 爱情、事业双不利,让赵明诚每日都只能借酒消愁,人眼看着就要废了。 就在这时,有小厮突然跑进来,对赵明诚说:“相公,皇帝派内侍前来传旨,叫相公即刻进宫面圣!” 赵明诚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无暇细究江鸿飞缘何急于召见,只匆匆整理衣装,紧随侍从,步入那深邃的宫门。 路上,赵明诚不动声色地赠予侍从一颗东珠,试图从他口中探知此行的真正用意。 然而,侍从却是一脸茫然,表示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只知是紧急召见。 这突如其来的召见,让赵明诚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既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 在侍从的引领下,赵明诚穿过了层层宫阙,最终来到了庄严的玉华阁。 此阁位于宣和殿之后,乃是皇家重地。 抵达之时,只见殿内灯火通明,宰臣王伦、陈遘、李纲、柴进等重臣,以及六部尚书、府尹仇悆等元大都的要员皆已汇聚一堂。 赵明诚不敢声张,只在末尾寻了个地方安静地站定。 待宰执大臣们一一奏毕,六部尚书也相继上前禀报事务,随后是仇悆等地方长官。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夜幕降临,江鸿飞方才示意准备御膳,与群臣共进晚餐。 餐后,群臣继续上奏,直至戌时方尽。 当殿内众人皆已离去,唯余赵明诚一人时,他连忙上前,恭敬地跪拜在地,高声喊道:“草民赵明诚拜见陛下。”,并把屁股撅得高高的。 看着殿下跪着的赵明诚,江鸿飞心里其实挺腻味的。 作为一位权倾天下的帝王,江鸿飞早已习惯了将天下女子视为玩物,无论是大辽、赵宋、高丽、日本,乃至金国、西夏的皇室宗女,只要是他看中的,皆难逃其手。 这些女子,在他看来,不过是胜利的附属品,无需顾及她们原有的丈夫或情感。 但面对赵明诚,江鸿飞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江鸿飞真有一种偷人家老婆的感觉。 这倒也不是说,江鸿飞有什么道德上的负罪感。 江鸿飞真没这么君子。 再者说,江鸿飞还可以安利自己,说赵明诚原来是赵宋王朝的大臣,是自己的敌人,他的老婆也可以是自己的战利品。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江鸿飞看见赵明诚后,就不禁有些腻味,尤其是当江鸿飞想起是因为李清照求自己赏赐给赵明诚一官半职作为补偿自己才派人将赵明诚叫来了以后。 其实,江鸿飞也曾考虑过彻底消除赵明诚这个隐患。 但转念一想,赵桓因私杀重臣而声誉受损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江鸿飞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最终,江鸿飞决定给赵明诚一个机会,同时也是对李清照的一种安抚。 于是,江鸿飞开口对赵明诚说道:“琉求高雄通判贺北斗因贪赃枉法,已被朕严惩,你去接任此职,务必要为朕治理好此地。” 琉求之地,近年来因海上贸易的繁荣而发展迅速,已成为江鸿飞眼中的重镇。 贺北斗虽仅为通判,却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敛财,贪污数额惊人。 由此可见,琉求现在发展得有多好。 再者,虽然赵明诚在赵宋王朝时是从五品知州,现在只是大元帝国的正六品通判,看起来还掉了一级。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 赵宋王朝亡了,因此,赵宋王朝的官员已经变得不值钱了。 君不见,好多赵宋王朝的一、二品高官,现在在大元帝国这里也就五六品吗? 就这,他们的官职,还多半是没有实权的虚职。 所以,赵明诚只掉一级,还得了一个实权通判,对赵明诚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一般。 赵明诚连忙叩首谢恩:“微臣赵明诚,谢陛下隆恩!” 江鸿飞见状,示意赵明诚平身,然后又勉励了他两句,就让他下去了。 离开玉华阁,赵明诚一扫之前的所有阴霾,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甚至于,这一刻赵明诚都感觉自己又是一个男人了。 至于被江鸿飞绿了一事? 大丈夫,有了权之后,何患无妻?!!!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如此治国 … 完颜阿骨打病逝时,他的庶长子完颜宗干、次子完颜宗望、三子完颜宗辅、还有在戏剧评书里大名鼎鼎的庶四子金兀术完颜宗弼,都已成年,在灭辽等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而且他的嫡长子完颜宗峻也还活着。 完颜阿骨打的帝位由他的弟弟完颜吴乞买接任,其实是符合女真族“兄终弟及”的传统的,它可以保证部族的对外战斗力的稳定,以保持生存的空间。 但是,在完颜吴乞买登基后,女真族迅速的退化腐败。 这固然是女真人在对外战争中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导致所有人都开始追求享乐,也是因为完颜吴乞买的登基改变了女真族的“二元制”社会关系,为以后的混乱埋下了伏笔。 “二元制”是指女真族在部族发展之初根据客观条件造成主外和主内的两套领导班子,双方各负责自己的一块内容,整个部族以主外为主,所有接班人都应该由主外的负责人指定。 正式进入完颜吴乞买年代后,金国的五大勃极烈排名如下: 谙班勃极烈完颜斜也;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宗干;国论移赉勃极烈完颜宗翰;昃勃极烈完颜蒲家奴;迭勃极烈完颜斡鲁。 完颜斜也病逝后,完颜吴乞买想立他自己的儿子完颜宗磐为谙班勃极烈,完颜宗翰以完颜亶年纪小易于操控,提出一定要立完颜阿骨打的子孙,并联合心腹逼宫。 为了金国不分裂,完颜吴乞买不得不立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完颜亶为谙班勃极烈。 可这又引起了金国内部新的纷争。 与此同时,这年的大元帝国有蝗灾冒头。 蝗灾是这个世界三大灾之一。 这三大灾就是旱灾、水灾、蝗灾。 这蝗灾,几千年都无法解决。 百姓甚至产生了迷信,认为蝗虫是神虫,还修庙祭祀。 历史上,明朝的徐光启,就记载,开元四年,山东大蝗,民祭且拜,坐视食苗,不敢捕。 江鸿飞肯定不会这么迷信。 江鸿飞是知道后世我国是怎么战胜蝗灾的。 所以,见蝗灾要起,江鸿飞亲自挂帅,甚至亲自去了灾区。 江鸿飞要求朝廷上下,使用战争的经验对待蝗虫。 这在之前的历史上,可是没有过的。 因此难免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甚至有人认为,江鸿飞这是在亵渎神虫。 更有甚者,有人拦住江鸿飞的大驾,哭天抹地的向江鸿飞陈述“利害关系”。 江鸿飞没杀此人,而是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战胜蝗虫的。 江鸿飞直接下旨,对大元帝国的各级官吏说:治蝗是带有战斗性的群众运动,因此必须有坚强的领导和严密的组织。 为了及时动员组织力量投入灭蝗战斗,江鸿飞强令各蝗区县官吏,须于夏蝗发生前成立灭蝗指挥部,由政治官员辅佐各级领导亲自主持,并在区乡村建立大队、中队、小队等一系列的灭蝗组织。 江鸿飞还命令,蝗虫发生在哪里,立即消灭在哪里,确定了打早、打小、打了的方针。 江鸿飞还指出,治蝗工作要体现,大元帝国制度优越性和新王朝的指挥能力。 具体就是: 第一,建立责任制和联防机制,避免各自为战。 比如,河北沧州与山东南皮县交界处发生了蝗蝻,一度因为缺乏协调,使蝗蝻发展到了四五龄,甚至少数羽化起飞。 江鸿飞得知此事了之后,将沧州和南皮县的主官全都一撸到底,派陈康伯亲自去治理这片区域的蝗虫。 陈康伯接手后,按照江鸿飞的指示,指挥两县建立了联合指挥部,最后扭转危局。 第二,侦察蝗虫。 这个跟侦察敌情一样,包括查卵、查蝻、查成虫。 江鸿飞口述,孙觌书写,出了一则《侦察蝗虫适用办法》。 各地根据江鸿飞的指示,成立飞蝗预报组织。 后来,各地又根据江鸿飞的指示,建立群众性病虫情况网,分片训练情报员。 第三,发动群众。 江鸿飞给在治蝗中立功的官吏民众,颁布重赏,树立典型,激励群众治蝗的热情。 第四,实事求是地改变错误的灭蝗经验。 以前传统的治蝗经验是,捕蝗不如捕蝻,捕蝻不如挖卵。 挖卵就是把蝗虫产卵的这个河滩、盐碱地耕一遍。 但是呢,光是挖卵,只能减少蝗虫的数量,不能减少蝗虫的面积。 而且,耕过的地深浅不一,导致蝗蝻的孵化参差不齐,有早的,有晚的,反而延长了治蝗时间。 因此,江鸿飞下令,停止了单纯挖卵的做法。 将之调整为,没长翅膀的二到三龄蝗蝻,这个时候灭最好,又没起飞,食量又不大,又好灭,等它长了翅膀,能迁飞了,那就麻烦了,所以,江鸿飞定下,各地治蝗都把不起飞作为重点要求。 蝗蝻治起来要相对简单很多。 早期的时候,让民众就在地上挖一条大沟,沟里再挖一条小沟,然后用扫帚把蝗蝻扫到沟里面去,它就爬不出来了。 当然,光靠人力是不够的。 所以,江鸿飞让人研发出来了药械治蝗。 也就是,大力推广大元朝廷研究出来的各种治蝗机械,以及农药。 这对百姓的震撼是空前的。 百姓反映,过去打蝗虫三个月还打不干净,用了朝廷推广的治蝗机械和农药,几天就打完了。 所以,很多人破除了对神虫的迷信。 那个拦住江鸿飞的轿子,劝江鸿飞不要招惹神虫的人,也成了人人嘲笑的笑柄。 同时,民众也越来越敢打蝗虫了。 这还没完。 江鸿飞还下令,从根本上改变蝗虫的滋生地。 这个是最除根的办法。 实际上,蝗灾的发源地,有固定的那么几个。 一般呢都是河湖沿岸的河滩淤积起来的三角洲、黄泛区,或者是沿海盐碱地。 这些地方雨季的时候积水,旱的时候露出来,正适合蝗虫产卵,长出来的一些禾本科的芦苇之类的杂草,又是蝗虫的食物。 其实,这个世界的人呢,也早就观察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们误以为是这些河滩有鱼虾的卵,如果水多的时候,这个卵就孵出鱼虾,没水了,鱼虾卵就化为蝗虫。 这种误解显然无法指导治蝗。 江鸿飞也不给各级官吏民众讲理论基础,在查明蝗源地之后,他直接下圣旨安排人干活没废话,要么修水利,使蝗区变为水库之类的环境,要么垦荒,使其变为良田,要么在蝗区种棉花苜蓿之类的蝗虫不爱吃的食物,总之彻底把这些地方改得不适合蝗虫产卵。 在皇帝江鸿飞的一力主持下,危害中国数千年的飞蝗之灾,已经被大元帝国的人给控制住了。 这使得大元帝国连续多年没有发生过蝗害。 虽然江鸿飞的一些措施,在生态上不是尽善尽美,但是时代所限,不能苛求。 事实就是,在江鸿飞的力排众议之下,大元帝国终于有效控制了蝗灾,而且控制的方法绝对长远有效。 当然,小范围的蝗灾一直存在。 治蝗还不能松懈。 但是总的来说,大范围的蝗害已经没有再发生的迹象。 这一成就,无疑为江鸿飞在民间的声望又添上了一笔浓厚的墨彩。 然而,江鸿飞并未因此沾沾自喜。他深知,一时的成功并不代表永久的安定。飞蝗之灾虽已得到控制,但自然的威力总令人敬畏,小范围的蝗灾仍在暗示着潜在的威胁。因此,他并未撤去治蝗的机构和人员,反而加强了监控与预警系统,确保一旦有蝗灾的苗头,便能迅速且有效地进行应对。 同时,江鸿飞也意识到,单纯的治理并非长久之计。他开始倡导并推广生态农业,鼓励农民种植多样化的作物,减少对单一农作物的依赖,从而降低蝗灾等自然灾害的风险。他更是亲自下田,与农民一同耕作,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为他们提供实际的帮助和指导。 在他的引领下,大元帝国的农业逐渐走向多样化与可持续性,民众的生活也因此得到了显著的改善。 每当人们提起江鸿飞,都会由衷地赞叹:“真千古第一圣君也!” 而江鸿飞,他始终保持着谦逊和低调,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常常对身边的人说:“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乃我辈之责任。飞蝗之灾虽已控制,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 呜——呜——呜! 伴随着一阵深沉而悠长的鸣笛声,火车头缓缓启动,那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新时代的到来。 刘慧娘站在一旁,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这不仅仅是火车的启动,更是她与白瓦尔罕等无数科研人员心血的结晶,是人类智慧与汗水共同铸就的奇迹。 历经无数个日夜的奋战,火车终于从图纸上的构想,化作了眼前这庞然大物。 与昔日的蒸汽机车相比,它的速度显著提升,预估可达每小时十五六公里,相当于一个健壮成人快步前行的速度。 更令人振奋的是,铁轨的铺设让火车摆脱了转向的束缚,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既定的轨道上自由驰骋。 这一刻,人类文明的车轮,无疑又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然而,庆祝之余,江鸿飞深知,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火车虽已成型,但要真正投入使用,还需跨越重重难关。 但江鸿飞内心的喜悦却丝毫未减,望着自己亲手推动的这一变革,他豪情万丈地对刘慧娘、白瓦尔罕等人说道: “虽然此刻它还略显笨拙,但朕坚信,不久的将来,它将彻底改变人类的出行方式。朕要让大元的每一寸土地,乃至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铺满铁轨。届时,从大都至南京,不过一日之遥;从大都至琼州,亦不过三两日可至。朕要让火车成为连接世界的桥梁,朕要让火车通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江鸿飞的豪言壮语在人群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有人惊叹,有人质疑,但更多的,是那份对未知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火车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异响,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紧。 白瓦尔罕闻言,立即拔腿向火车头奔去,一边跑一边焦急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经过一番紧急检查,火车头中的技术人员探出头来,大声报告:“转曲杆断裂了,看来木制材料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负荷,必须更换为钢铁材质才行!”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火车缓缓停下了它的步伐,仿佛也在为这一挫折而叹息。 江鸿飞、刘慧娘及一众科研人员迅速围拢过来,对火车头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白瓦尔罕更是亲自上阵,爬上火车头,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排查,白瓦尔罕得出结论:“陛下,我们的火车在技术上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仍有诸多不足需要改进。特别是传送构件方面,木制材料显然无法满足长期运行的需求,必须全部更换为钢铁材质。此外,蒸汽机的性能也有待提升,以应对更高强度的运行。” 面对这些挑战,江鸿飞并未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深知,每一次技术的进步都是在不断试错与改进中实现的。 于是,他当即下令,要求科研人员立即着手改进火车头,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推出第二代车头。 同时,他也嘱咐刘慧娘继续监督整个项目的进展,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随着铁轨的不断延伸,元大都的居民们开始对这个新奇的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纷纷猜测朝廷的用意,却无人知晓这背后隐藏的宏伟蓝图。 直到有一天,一只钢铁巨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庞然大物的身影,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然而,当他们发现这只“巨兽”只是沿着铁轨缓缓前行、并无伤人之意时,心中的恐惧才逐渐消散。 更为奇特的是,在这只“巨兽”的顶端,竟然还站着一个从容不迫的人——那正是江鸿飞,他正以君临天下的姿态,俯瞰着这片即将被他的铁路网所覆盖的土地。 人群中,一位科研人员高声介绍:“此乃非妖非兽,实为火车,既能载人,亦能载货,乃陛下力推之创举。” 初见这钢铁巨兽疾驰而过,民众无不震撼,对江鸿飞的智慧深深敬仰。 随后,朝廷又献一宝——“纺织机”。 它一机多线,织布效率倍增,成品更是细腻非凡,远超手工。 而江鸿飞的革新不止于此,他引领下的科研人员,接二连三的推出工业化产品,让好多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机械横空出世,成为人们的新宠。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场由江鸿飞主导的工业革命悄然兴起,蒸汽机轰鸣,煤炭与钢铁共舞,编织着新时代的辉煌篇章,彻底改变了这片土地的面貌…… …… 第四百三十五章 高宠 … 虽然江鸿飞才四十岁,依旧非常年轻,且有活力。 但别忘了,在外人眼里,江鸿飞生活相当不自律,每日驭十几女,且其中至少有一个是处女。 这万一哪天江鸿飞死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那时大元帝国还没有储君,那大元帝国可就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千万别忘了,江鸿飞可是有数之不尽的儿孙。 关键,江鸿飞的儿子们充斥在大元帝国的各个部门,有些还是有兵权的诸侯王,或是跟更有兵权的一方统军大将是联姻的关系。 这样的格局,犹如暗流涌动,一旦失衡,帝国的统一将岌岌可危,再难复原。 毕竟,谁都不相信,这世上还会再诞生一个江鸿飞。 所以,立储之事,成了帝国急待解决的燃眉之急。 一日早朝,陈公辅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国本之固,在于储君之立,恳请陛下深思远虑,为我大元帝国奠定未来。” 此言一出,百官共鸣,纷纷附和,共请江鸿飞确立储君。 然而,朝堂之上,亦是人心各异。 有人借机推崇皇嫡长子江载,以“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的古训为据,强调其仁厚、亲贤好学、温良恭俭让,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而且,江载深受儒家仁政思想影响,他主张文官治国,颇有恢复宋制之意,不喜欢江鸿飞定下的文武分治,因此赢得了众多文臣的青睐。 文人的笔锋,化作舆论的洪流,将江载推向了储君之位的风口浪尖,一时间,朝堂之上,竟然有四分之一的朝臣皆为其声援。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声音也不容忽视。 有人力荐江鸿飞的庶长子江修为储君,声称他勤政节俭,多年监国,经验丰富,且无差错,是打破常规、立为储君的理想人选。 不少大臣都认为,江修不仅拥有治理国家的实际能力,更能在复杂多变的时局中稳住大局,引领大元帝国走向更加稳固的未来。 这场关于储君的争论,实则也是对大元帝国未来走向的深刻探讨。 一方面,是遵循古训、注重血脉纯正的保守派; 另一方面,则是强调能力与实践经验的革新派。 两派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由此也不难看出来,立储君一事,已经到了不可不为之时。 甚至说,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在“逼宫”也不为过。 可面对这样的局面,江鸿飞却只是淡然抬手,指向高悬的“正大光明”匾额,声音沉稳而有力:“朕已选定储君,其名隐于这匾额之后。若朕不测,尔等可依此遗诏行事。” 江鸿飞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愕然失色! 有些大臣本欲借“时局所迫,立储为安”之名,对江鸿飞施压。 他们之所以敢于如此,并非出于无畏或狂妄,而是深谙“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之立,关乎社稷安稳”之理。 他们忧虑,一旦江鸿飞突然离世,无储君之位的帝国恐将陷入纷争,四分五裂。 也就是说,这些大臣手上握着大义。 不然,就是借这些人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逼江鸿飞立皇储。 却不想,江鸿飞早有筹谋——秘密立储! 江鸿飞这一手,不仅平息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更让所有人哑口无言,无论是忧虑帝国未来的忠臣,还是意图推举江修、江载等子嗣为储的势力,均无言以对。 你们不是怕我突然死了,因为没有立继承人,而使大元帝国分崩离析吗? 可我已经立好了皇储。 就是我现在死了,大元帝国都不会没有继承人,更不会因此而分崩离析。 但是,你们这些人谁也别想知道我立的皇储到底是谁。 有些大臣感叹于江鸿飞的深谋远虑,滴水不漏;有的则赞叹其政治手腕之高明,非常人所能及;还有一些大臣在心中感慨:“陛下到底是陛下,永远都不会教臣子牵着鼻子走的!” 自古以来,中国皇室便遵循嫡长子继承制,旨在避免诸子争储之乱。 然而,历史长河中,不乏因储位之争而引发的血雨腥风。 秦始皇之犹豫不决,终致大秦二世而亡,成为后世帝王之镜鉴。 因此,历代王朝皆力求规避此祸,但无论他们如何处理,其结局都没有大的改变。 而且,江鸿飞所面临的情况,显然比之前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严峻得多,因为江鸿飞的儿孙实在是太多了,江鸿飞的儿子又已经进入大元帝国的各个要害部门,甚至开始掌管大元帝国的各个要害部分,更有甚者开始掌管一些军队,还有大元帝国的地盘也太大了,这种情况下,一个处理不好,大元帝国很容易就分崩离析了。 不想,江鸿飞在此难题上展现出超凡的智慧与魄力。 面对子嗣众多、势力盘根错节的复杂局面,江鸿飞深知,立储之事,绝非轻易可为。 ——若立之过早,恐引各方势力竞相角逐,皇储反成牺牲品;若所立非人,更将危及大元帝国根基。 于是,江鸿飞选择了秘密立储,既给予自己充足的时间考察继承人,又能在必要时灵活调整,确保大元帝国传承之稳定。 此外,江鸿飞还巧妙地利用了秘密立储对各方势力的制衡作用。 在储君身份未明之前,每位有资格竞争的皇子背后皆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们相互牵制,相互忌惮,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事态永远都不可能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此,便维护了朝堂的稳定与平衡。 可以说,江鸿飞的这一策略,不仅巧妙地化解了立储危机,更彰显了他作为千古一帝的非凡智慧与远见。 总之,江鸿飞一招就把立皇储的问题给压了下去。 由此可见,江鸿飞的政治手腕之高。 在江鸿飞的治理下,大元帝国如同一艘巨轮,即便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也能稳健前行,不受丝毫动摇。 群臣目睹此景,无不心悦诚服。 他们意识到,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江鸿飞始终是那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千古第一帝。只要有他在,大元帝国便如磐石般稳固,无可撼动。 其实—— 今天之所以会出现“逼宫”这一幕,也是因为支持江修或者江载当皇储的一众大臣,感觉到了形势不妙。 尤其是后者。 是。 江载是江鸿飞的嫡长子。 可江鸿飞好像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嫡长子。 嗯……这么说,也不对。 应该说,江鸿飞没有让江载当皇储的意思。 当初,江修和其他皇子,刚成年,江鸿飞就安排他们从政。 甚至可以说,江鸿飞就是将江修当成储君培养的。 可轮到江载这里。 江载成年,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然而,江鸿飞却始终都没有让江载从政的意思。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另外,有风声传出,就立储君一事,高梁曾找江鸿飞开诚布公地深谈过一次。 换而言之,高梁曾希望,江鸿飞能像培养江修一样,培养江载。 也可以说,高梁还是希望她为江鸿飞生的嫡长子当大元帝国的皇储的。 可江鸿飞与高梁之间的对话,简洁而决绝。 他直言不讳,指出江载性格上的软弱与缺乏政治手腕,断言其难以胜任储君乃至皇位之重任。 高梁,作为江鸿飞的正妻,虽心知自己儿子受限,却因多年来的夫妻情谊与自身温婉性格,未敢过多反驳。 最终,江鸿飞仅承诺给予江载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作为对高梁的慰藉。 高梁,虽为皇后,却向来以柔顺著称,对江鸿飞的决定从不敢有丝毫违抗。 而且,高粱深知,储君之事,关乎国本,关乎大元帝国的整个皇室、宗室、甚至外戚,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即便这关乎她亲生儿子的未来。 江鸿飞的决心坚定不移,他宁可秘密立储,也不愿受群臣左右,尤其是那些力荐江载的朝臣。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向骤变,众人皆意识到,江载的储君之路已显渺茫。 胡宪,江载之师,眼见爱徒前途黯淡,心有不甘,挺身而出,以“嫡长子继承制”为由,试图为江载争取最后一线希望。 然而,他的言辞尚未尽述,便遭江鸿飞冷峻目光打断,他淡淡地说:“老爱卿就恁地想当这从龙之臣?” 江鸿飞此言,让胡宪瞬间如坠冰窖,汗湿衣襟。 气氛紧张至极,胡宪几乎以为自己将遭不测。 本来年纪就不小了的胡宪,很快就吓得堆缩在地上。 可这时,江鸿飞却收回了自己的气势,笑着说:“老爱卿年纪大了,站都站不住了,就不要再醉心权力了,还是回家好好做学问去罢。” 胡宪闻言,如获重生,感激涕零,连忙谢恩。 此事之后,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轻易提及储君人选,一切似乎都在江鸿飞的掌控之中。 文武百官皆目睹了胡宪的遭遇,心中暗自警醒,深知在此等大事上,唯有顺应圣意,方能保全身家性命。 江鸿飞的意志,如同铁幕般笼罩整个皇朝,储君之选,终将由他一人决断。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虽然不看好江载,但在不久之后,江鸿飞还是秘密安排江载去岳飞那里从军。 高梁得知,江鸿飞真的给了他们的儿子江载一个公平的机会,赶紧安排有“大元第一高手”之称的高宠跟江载一块去从军,暗中保护江载。 ——高宠是大元皇后高梁的侄子,也是高家年轻一代最杰出之人,更是大元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江鸿飞甚至都亲自表示过,将来如果有一个人在战力上能接近自己,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高宠。 作为一个皇帝,一个父亲,江鸿飞肯定不会厚此薄彼,大搞偏心。 在安排江载去岳飞的军中历练的同时,江鸿飞也安排江修去吴玠的军中去历练。 与此同时,江鸿飞的大量儿子,都被江鸿飞安排进了军中。 江鸿飞曾无意间说起过,一个皇帝,不懂从军打仗怎么可以,言外之意就是,想继承江鸿飞皇位的人,必须要有从军的经历,而且必须要上过战场,真正懂军事、懂军队、懂军人。 江鸿飞的决策,如同春风化雨,悄无声息间却深刻影响着大元的未来。 江鸿飞深知,皇权的传承不仅仅是血脉的延续,更是能力与责任的考验。 所以,一场无声的竞争在诸位皇子之间悄然拉开序幕,他们各自踏上了不同的征途,誓要在军旅生涯中磨砺出足以担当天下的意志与才干。 江载与高宠并肩踏入岳家军的营地,那里是铁血与荣耀的熔炉。 岳飞的威名如雷贯耳,其治军之严、用兵之奇,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 江鸿飞希望,在岳家军的锤炼下,江载能收起他的幼稚,成为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不论他是否能成为储君。 而吴玠以稳健著称,擅长以少胜多,其战略眼光与战术布置皆为一时之杰。 江鸿飞希望,在吴玠的悉心指导下,江修学会了如何在复杂多变的战局中寻找胜机,如何在逆境中保持冷静与坚韧。 看得出来,江鸿飞对江修同样寄予厚望。 其他皇子们亦是各展所长,有的在西北边陲抵御外敌,立下赫赫战功;有的在江南水乡治理水患,赢得民心;还有的在朝堂之上参与国事,展现治国理政的才能。 江鸿飞望着这一切,心中既有欣慰也有忧虑。 欣慰的是,他的孩子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忧虑的则是,未来皇位继承的抉择,将是一场怎样的风起云涌。 然而,江鸿飞深知,真正的王者,不仅要有超凡的智谋,更要有宽广的胸怀与深邃的远见。 江鸿飞期待着,当那一天来临,有一位皇子,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与德行,赢得所有人的认可与尊敬,成为大元新的领袖,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至于江鸿飞把江修和江载全都送出去锻炼了,难道就不怕万一他出了意外,鞭长莫及吗? 怕什么? 江鸿飞最不缺的就是儿子。 江鸿飞可以放一句狂言:儿子这种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继承人? 他想定谁定谁。 那万一江修和江载全都折在了战场上呢? 真龙不死。 想当皇帝,不仅要有能力,还要有命。 总之,作为一个从最底层爬上来的皇帝,江鸿飞在选择自己的继承人上,绝不马虎、也绝不妥协。 赵佶的例子就在前面,江鸿飞不可能不引以为戒! …… 第四百三十六章 警惕!文官集团 … 江鸿飞之所以不看好江载,主要是因为江载太幼稚了,一点都不适合当皇帝。 你说,他信谁不好,非要信文官! 中国古代的文官集团,势力有多强大? 以明朝和宋朝为例。 明朝的皇帝,其实已经很不体面了。 但是宋朝皇帝的下场,比明朝皇帝还要更不体面。 你像这个明朝皇帝里边,有落水死的,有暴毙的,有吃药死的,等等等等这些。 除了两个开国的,朱元璋活到七十一,朱棣活到六十五,然后两个不上朝的,嘉靖活到六十,万历活到五十八,再就是一个特例,朱高炽,但是他继位只有十个月,就挂了。 除了这几个皇帝以外,其他明朝的皇帝,都没有活过四十的。 所以这些明朝皇商的不正常死亡和明朝当时的这个文官集团确确实实有千丝万缕的一些联系。 明朝皇帝其实也还好,结局无非也就是个死。 但是宋朝皇帝呢,很多都被搞得生不如死。 像北宋的这些皇帝,就一个接一个的疯了,而南宋的皇帝呢,则一个接一个的被禅让。 他们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出在文官集团身上。 比如,在一零五六年的正月,当时的宋仁宋赵祯四十六岁,有一天他接见完了辽国使臣之后,就开始上朝,在上朝的这个过程当中,突然就疯了,说他的这个曹皇后和宦官张茂则要联手暗害他。 吓得张茂则当场就要自杀。 被众人救下来之后,文官集团的首领,也就是宰相文彦博,跟张茂则讲了一句话,说皇帝他这是疯了,在说胡话,所以你一定不能死,如果说你真的要死了的话,那就等于真正的坐实了,宋仁宗讲的这句话,也就是你和曹皇后暗地联手,确实是要谋害宋仁宗。 言外之意就是,你死了当然可以,一死了之,那曹皇后你要让她怎么办?所以说,你不能死。而且你还要好好的照顾皇帝。 就在文彦博讲完这句话之后,医学史上的奇迹立马就诞生了,宋仁宗立即就恢复了正常,马上就不疯了。 这段记录是有清楚的记载的,来自于《续资治通鉴长编》,其中呢就有这么一段完整的记录。 但是呢,在闹完了这个疯病之后,宋仁宗就从此之后,再也不搞改革了,而且也再也不跟文官集团作对了。 自那以后,文官集团,你们想干嘛啊,宗仁宗就是盖章就好。 但即便是这个样子,他一个儿子都没有活下来,你猜是因为什么? 到了宋英宗时期,也是要准备改革,结果史书就开始记载他也不出意外的开始说胡话疯了,神志就开始不清楚,然后就成功的被曹太后搞了一个宋朝版的垂帘听政,就活到三十六岁,然后就去见他的列祖列宗了。 宋神宗也要改革,然后三十八岁在宫中饮宴,喝着喝着酒,就突然说话困难,口齿不清楚了。 到了宋哲宗时,当时宋哲宗年龄很小,有一次咳血,咳的把这个肺都快咳出来了,那么他就想去找御医,给他看一下这个病。 这个时候,张茂则就又出现了,他成功的阻止了御医对宋哲宗的治疗。 一个宦官,成功的阻止了御医给皇帝看病。 这个你敢信吗? 可这是真的。 最后,一个叫“程颐”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呢上书,然后去喊了御医,才让宋哲宗缓过劲来。 在这个事之后没多长时间,程颐就被弹劾掉了,而且这个弹劾奏章里边写得很莫名其妙,说这个程颐他没安好心,他是想搞这个甘露寺之变。 这段历史,也是有很清楚的历史记录,这个记录出自于宋史列传。 这是北宋。 到了南宋之后。 南宋皇帝啊,他们不玩这个变精神病这一套了,就改成了搞禅让制。 就像宋光宗。 头一天晚上刚睡着,第二天起床,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太上皇了。 估计宋光宗当时心里边受了非常非常大的刺激,所以他最后可能是真的疯掉了,疯到连宫女、宦官看了他都害怕了这样一个地步。 宋宁宗因为他是比较支持北伐的,所以说他十一个儿子(其中两个养子,九个亲生的),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他唯一还有另外一个活下来的养子,本来是要立为太子的。 结果呢,强行被后工和文官集团联起手来给废掉,又重新换了一个叫赵贵诚的人上来。 此人就是后来的宋理宗。 所以皇权这个事,在文官信团势力强大的前提下,也基本上是属于被拿捏的。 在中国古代的历史长河中,文官集团的势力之盛,犹如一股不可小觑的暗流,悄然间塑造了皇权的轮廓,甚至在某些时刻,将皇权的尊严与权威冲刷得几近无存。 这不仅仅是明朝与宋朝的特有现象,而是贯穿多个朝代,深刻影响着国家政治生态的普遍规律。 文官集团的权柄之重,犹如山峦叠嶂,遮蔽了皇权的天空,使得帝王们的命运多舛,成为后世史家笔下一抹难以抹去的苍凉。 这不仅是权力斗争的缩影。 明朝的文官集团,以其深厚的学识、严密的组织和强大的舆论影响力,构建了一个几乎独立于皇权之外的权力体系。 他们通过科举制度选拔人才,形成了庞大的官僚网络,这些官员们彼此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共同维护着文官集团的利益。 在这样的背景下,皇帝虽贵为九五之尊,却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不得不向文官集团妥协,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成为他们手中操纵的傀儡。 而宋朝,则更是将文官政治推向了极致。 自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起,宋朝便确立了“重文轻武”的国策,文官的地位被空前提高,他们不仅掌握了国家的行政大权,还逐渐渗透到了军事、司法等各个领域。 在这样的环境下,皇帝们的命运似乎更加多舛。 他们不仅要面对来自文官集团的种种限制与掣肘,还要时刻提防着被文官们以“疯病”、“禅让”等名义架空或废黜的风险。 而两宋时期疯了和禅让的频繁上演,不再是简单的权力更迭,而是文官集团对皇权进行深度控制的一种体现。 皇帝们仿佛置身于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之中,每一步都身不由己,最终只能黯然退场,将天下拱手相让于那些幕后操盘的文臣。 皇权的沉浮似乎成了文官集团手中随意拨弄的棋子,其影响力之深,可见一斑。 文官们不仅以笔墨为剑,更以智慧与权谋编织出一张庞大的政治网络,将皇帝们或温柔地束缚,或冷酷地推向边缘。 相比来说,南宋的皇帝们,面对文官集团的强势,似乎更加懂得审时度势,学会了以退为进的策略。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或是被文官集团精心设计的禅让仪式推向幕后,成为名义上的太上皇,实则已失去实权;或是在子嗣问题上遭遇重重阻挠,亲生的血脉难以延续,只得依靠养子维系皇室香火。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文官集团对皇权的深刻干预与控制,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悄无声息地塑造着历史的走向。 然而,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文官集团的强势并非没有代价。 他们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朝政,却也抑制了社会的创新与活力。 当国家面临外敌入侵、内忧外患时,文官集团的保守与妥协往往成为阻碍国家发展的绊脚石。 南宋末年,蒙古铁骑南下,文官集团的应对之策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河山落入异族之手。 江载信谁的不好,非要信这帮文人的,还想将大元帝国变成赵宋王朝。 这不是脑袋里有坑吗? 就这样的人,江鸿飞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当皇储,甚至都不可能让他摸到皇权。 这么说吧,也就是高梁听话,江鸿飞顾及自己的发妻的感受,否则,就江载的表现,江鸿飞早就将他给下放到无关紧要的地区,让他自生自灭了,不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话说,文官集团这么可怕,江鸿飞怕不怕? 江鸿飞当然不怕。 首先,江鸿飞不是那些继承皇位的皇二代、皇三代、皇n代,他是大一统的开国之君,权力无二、声望震天,无人能撼动。 关键,江鸿飞绝不会掉进文人的陷井,让文人一家独大,他会利用文人,但他绝不会只重用文人。 可以说,在水泊梁山这个政权建立之初,江鸿飞就提出来了文武分治,不让文人插手军事,大大的削弱了文人的权力。 关键,江鸿飞这一路走来,屠杀了大量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已经大大的虚弱了文人的势力。 不仅如此,江鸿飞没有傻傻的去屠杀功臣,而是重用功臣,使得勋功人士成为单独一派。 另外,江鸿飞还将自己的儿子散了出去,他们将来也会成为一个非常有实力的政治集团。 关键,江鸿飞可不会信什么锦衣卫有多坏多坏,对朝廷多有害多有害之类的鬼话。 江鸿飞要做的就是,比朱元璋、朱棣他们更狠,他要用朱贵、朱富、石秀、燕青以及他们手下的驿站情报系统、皇城司、锦衣卫看住大元帝国的所有官员,不论他们是文官,还是武将,包括功臣,也包括自己的一众儿子。 换而言之,江鸿飞早有觉悟,当了这个皇帝,自己就是孤家寡人,就绝不会信任何人。 江鸿飞深知,帝王之路,荆棘遍布,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这么说吧,江鸿飞非但不畏惧文官集团的暗流涌动,反而在其间游刃有余,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权力网。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着每一份忠诚与背叛的重量,用智慧与手腕,将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化作自己手中翻云覆雨的棋子。 他深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方能治国安邦。 于是,在江鸿飞的精心布局下,武将们得以在沙场上挥洒热血,为自己建功立业,而文臣则专注于内政,以他们的能力为自己书写太平盛世。 两者各司其职,相互制衡,既避免了权力的过度集中,又确保了国家的稳定与繁荣。 对于功臣,江鸿飞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胸襟与智慧。 他给予他们无上的荣耀与地位,让他们成为自己治国理政的坚实后盾。 这些功臣们,本来就感念江鸿飞的知遇之恩,感激江鸿飞带掣他们从一群泥腿子变成了如今的王侯将相,如今江鸿飞对他们更是没说的,他们自然是对江鸿飞忠心耿耿,誓死效命。 而江鸿飞的子女们(包括他的一众女婿),或镇守边疆,或治理一方,皆以历练为名,被江鸿飞巧妙地安插在各地。 这既是对他们的一种历练,也是为将来可能出现的政治风波埋下伏笔。 直说吧,在江鸿飞的规划下,他们既各自为政,却又紧密相连,将来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网络,为江鸿飞的统治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至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驿站情报系统、锦衣卫与皇城司,在江鸿飞的手中,更是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权力与职责。 他们不仅负责监视百官,更成为了江鸿飞手中最锋利的剑,直指那些敢于挑战皇权、图谋不轨的奸佞之徒。 在江鸿飞的精心调教下,这些情报机构成为了维护国家稳定、清除内部腐败的重要力量。 然而,江鸿飞的心中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与警惕。 他明白,权力的巅峰往往伴随着孤独与危险。 因此,他从不轻信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至亲骨肉,也要在权力的天平上仔细衡量。 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江山,确保它能在自己的手中,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芒。 这么说吧,江鸿飞还深知,人心易变,唯有制度才能恒久。 因此,他着手修订律法,强化中央集权,同时注重民生,减轻百姓负担,使得国家机器在高效运转的同时,也赢得了民众的拥护与爱戴。 他明白,真正的强大,不在于一时的征服,而在于长久的治理与民心的归附。 总之,江鸿飞心中既有对江山的无限热爱,亦不乏对人性深刻的洞察,所以,他在巩固皇权的同时,更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权力网,旨在确保这片由血与火铸就的基业,能够顺利地传下去,不受他人干扰…… …… 第四百三十七章 岳飞的雄心壮志 … 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岳飞在江鸿飞所在的那个维度,所承载的深远意义。 他,不仅是民族的脊梁,更是历史的丰碑,其光辉在汉人的心中,历经千百年而不灭,铸就了无尽的敬仰与遗憾。 好吧,江鸿飞目睹了无数历史的风云变幻,亲历了众多英杰的辉煌与落寞。他见证了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柔情似水,为自己孕育了六朵生命之花;亦目睹了千古第一名妓的风华绝代,与自己情感纠葛如丝如缕。 这一切的繁华与沧桑,都让江鸿飞对岳飞的认知,不再局限于儿时的崇拜与神化。 经历了这么多事,江鸿飞已深知,历史的长河中,英雄与奸臣的界限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的风云、政治的博弈而摇摆不定。 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岳飞,他的忠诚与牺牲,在权力的游戏里,也曾被无情地扭曲与抹黑。 但江鸿飞坚信,岳飞的心中,从未有过背叛与投降的念头。 若真如此,他大可效仿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而屈膝求和的将领,享受金国的荣华富贵。 然而,他选择了坚守,选择了忠诚,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赵构的懦弱与自私,与岳飞的忠勇与悲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没有岳飞等将领的力挽狂澜,南宋小朝廷或许早已在金人的铁蹄下灰飞烟灭。 那些指责岳飞为奸臣的言论,在江鸿飞看来,不过是些无稽之谈,是对历史真相的歪曲与污蔑。 岳飞之死,是历史的悲剧,也是民族的痛楚。 但无论如何,他对于南宋的贡献与牺牲,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至于他是否配得上“民族英雄”的称号,或许可以留待后人评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忠诚与担当的真正含义。 在江鸿飞的心中,岳飞永远是那座不可撼动的精神丰碑。他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位伟大的英雄致以最高的敬意。 而那些试图抹黑岳飞的人,终将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而历史上,所有指向岳飞的证据,没有一条是能站得住脚的。 没办法,最后秦桧等人才给岳飞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什么是莫须有? 就是可能有。 就是还用问吗? 话说,江鸿飞其实大概知道,历史上赵构为什么要杀岳飞。 历史上,赵构敢于使用双面间谍秦桧,娴熟驾驭虎狼之兵将,周旋于强敌金国之侧,他不仅有深厚的社会基础,也确实是有些水平和谋略的。 加上赵宋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的老爹、老妈、老婆、五个女儿、全部宗族都被金人捉到金国百般凌辱,他自己却一心逃跑,只顾自己苟活和享乐,不思营救和报仇。 不得不说,赵构其实是个人物。 然而遗憾的是,赵构有知而无志,有才而无德,他更无千古一帝的野心。 赵宋王朝是中国国运的转折点。 赵宋王朝开启了中国犬儒的时代。 犬儒比之奴儒要更可怕的多。 犬儒除了奴性更强之外,还具有凶残的兽性。 由赵宋王朝开始,中国盛行封建加迷信。 中国由秦朝建立的封建加法制的治理逻辑,被彻底颠覆了。 破坏了法治基础,也就自然解除了道德约束。 迷信、权谋和实力决定一切,并成为一个时代的审美标准。 正因为如此,举国皆知秦桧是间谍,而仍可为宰相。 究其原因。 赵宋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原本就是贵族,其政权也是靠贵族支持取得的。 他们的统治基础,依托于贵族和大地主,必须确保贵族和大地主阶级的利益。 这就决定了赵宋王朝的治国方针,也就是平衡策略。 要点是,对外妥协,对内镇压。 平衡及舍取。 何舍?何取? 这可是个大问题! 在阶级矛盾压倒民族矛盾的时候,取舍就变得不可思议。 赵宋王朝的政策取向很明确。 让自耕农的中产阶级破产,成为庄园奴隶。 让大地主兼并,成为庄园奴隶主。 为了镇压庄园奴隶反抗,不惜借助外国的反动势力。 别以为大地主名字不好听。 他们一个个赫赫有名。 司马光,欧阳修,苏东坡,秦桧,等等等等等等。 换而言之,赵宋王朝的那些保守派,其实都是大地主,他们代表的也都是大地主的利益。 范仲淹改革、王安石变法都是为了自耕农,所以他们必须失败。 岳飞要北伐,只能土改,也就是分给士兵、难民、流民土地,他均田了。 土改之后,岳家军呢,就非常有战斗力,兵源也充沛,战斗力强悍。 也就是说,这相当于是第三次土地革命战争。 这是由岳飞发起的第三次土地改革。 这是动了赵宋王朝的根本。 秦桧在杭州有两千亩良田。 每一个赵宋王朝的官员全都有良田。 不是赵宋王朝的所有的官员想杀岳飞。 因为你岳飞在北方土改完了,赵宋王朝这边怎么办? 旧有的部分恐怕也要改了。 所以岳飞必须被杀。 直说吧,他们统统被赵宋王朝的权贵“平衡”掉了! 岳飞触犯了赵构的两大禁忌: 一是,得民心,功高震主,将来不排除黄袍加身的可能性,毕竟,赵匡胤当时就是这么当上的皇帝。 二是,北方土改,极有可能形成新的均田制,搞得贵族和大地主们惶惶不可终日。 赵构想杀岳飞。 赵宋王朝的很多大臣们也想杀岳飞。 君臣同仇敌忾,理由当然就是“莫须有”了。 一句莫须有,其实已经道出了赵宋王朝的政治内涵。 何为莫须有? 第一,杀岳飞,乃是朝中共识,所以理由“莫须有”。 第二,杀岳飞的理由难以启齿,所以理由“莫须有”。 第三,杀岳飞无需司法程序,所以理由“莫须有”。 赵宋王朝的有权、有钱的人都要杀岳飞,这件事就是不用再讨论了,就是共识,莫须有就是共识。 江鸿飞上一世的法律,提倡疑罪从无。 岳飞本应无罪,然赵构君臣却枉杀功臣岳飞,此举令人扼腕。 赵构之昏庸,秦桧等奸臣之恶行,无需多言。 历史上的岳飞,生不逢时,让他遇到了胸无大志的赵构,以及以秦桧为首的顽固势力,使他含恨而终。 赵构也因为杀了岳飞,而失去了唯一的一次解决赵宋王朝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土地问题的机会,进而为南宋留下了巨大的隐患,进而彻底葬送了赵宋王朝。 而在这个世界,岳飞遇到了江鸿飞。 不用岳飞去搞土改。 江鸿飞自从建立水泊梁山政权开始,目标就很明确,干翻赵宋王朝,干翻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士绅望族,彻底消灭所有胆敢阻挡自己建立一个全新的大元帝国的反动势力。 江鸿飞这一路走来,杀得赵宋王朝的那些顽固势力片甲不留,无不元气大伤,得冲江鸿飞摇尾乞怜,仰仗江鸿飞的鼻息,才能苟延残喘。 至于岳飞在历史上想搞的土地改革,江鸿飞已经帮他建完了。 如今,江鸿飞已经为岳飞扫平了所有阻碍他北伐的道路,他可以专心致志的干金人了。 而江鸿飞对岳飞之推崇,不仅源于私情,更因岳飞乃超群统帅,勇冠三军,无人能及。 两宋名将虽多,如韩世忠、吴玠等,但在攻坚克难上,皆难及岳飞之勇略与决心。 因此,在江鸿飞麾下众多将领中,江鸿飞最器重的还是岳飞。 江鸿飞甚至毫不吝啬的对左右说:“岳飞,乃朕的卫青、霍去病,早晚有一天能为朕横扫草原。” 岳飞闻听此言,心中涌动的不仅是感激,更有壮志未酬的激昂。 他深知,此生得遇江鸿飞,乃是命运之幸,亦是时代之幸。 而北伐之路,虽长且艰,但有江鸿飞为后盾,他岳飞誓要踏破贺兰山缺,直捣黄龙府! 于是,在江鸿飞将岳飞调到锦州了之后,岳飞整顿兵马,厉兵秣马,时刻准备誓师北上。 可岳飞在锦州准备了好几年,江鸿飞这边始终都没有动静。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在国内搞起了改革,大力发展民生,似乎有马放南山的意思。 而且,岳飞听说,江鸿飞一有时间,就在自己的后宫中,跟自己的妃嫔玩乐,从不谈及对金、夏两个大敌的看法。 岳飞着急了,悄悄的给江鸿飞上了一道《平金策》。 在岳飞的《平金策》中,他以其独到的战略眼光,深刻剖析了大元帝国的安危之道。 岳飞明言,大元帝国虽然完成了大一统,但还并没有获得真正的安全,唯有彻底消除金国威胁,并深入草原,征服漠北,方能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 其中,岳飞尤为强调,以辽东为核心的东北大地,乃是大元帝国的命脉所在,关乎其生死存亡。 江鸿飞在研究历史时,特别是明末崇祯帝从励精图治到最终悲壮自缢的历程,深刻体会到了岳飞预见的精准与深远。 大明王朝虽以奇迹般的北伐统一中原,但开国之初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当时,大明王朝国民经济因战乱与饥荒而凋敝,国防更是危机四伏。 而蒙元虽失大都,退守草原,改号“北元”,其势力依旧不可小觑。 特别是在洪武五年的岭北之战中,北元给予了大明王朝沉重一击,双方遂以长城为界,展开了长达数十年的军事对峙。 在这场对峙中,大明王朝不得不面对一个严峻的现实:广袤的漠北、东北乃至西南的云南,这些昔日的元朝领地,依然牢牢掌握在北元手中。 其军力之强,据清朝学者谷应泰所言,引弓之士不下百万。 在这重重战争阴云之下,东北地区的局势尤为严峻,成为大明王朝的心腹大患。 反观今日的大元帝国,其面临的局势与当年大明王朝何其相似。 金国虽未必能集结百万雄兵,但数十万精锐加之草原各部的支持,已足够构成巨大威胁。 更为严峻的是,金国还联合了西夏以及草原诸部,使得大元帝国的敌人实力丝毫不弱于历史上的北元。 面对如此强敌,大元帝国能否寻求与之和平共处、共同发展的道路?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游牧民族的生存之道在于侵扰农耕民族,这是他们无法改变的天性。 中国悠久的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这一现实是永恒不变的。 岳飞在《平金策》中,不仅预测了大元帝国的未来困境,更以强烈的使命感告诫江鸿飞,切莫因燕云十六州的屏障而自满懈怠。 岳飞深知,人皆有松懈之时,唯有时刻保持警惕,方能抵御外敌的侵扰。 岳飞强调,对金国与草原诸部的威胁,必须视为大元帝国最大的敌人,不可有丝毫的轻视与疏忽。 只有这样,大元帝国才能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中,稳固其基业,实现真正的长治久安。 其实不用岳飞跟江鸿飞说这些,江鸿飞对此也是十分清楚。 从匈奴,到乌桓、鲜卑,再到突厥,直到如今的契丹、女真、草原诸部,他们变得只有名称,不变得却是他们侵略农耕民族的本性。 可以说,只要不是将这些胡虏打怕了、打服了,他们就会一直寻求南侵的机会,永无止境。 江鸿飞知道,自己的爱将这是急了,怕自己说话不算数,不打金国,不让他横扫草原建功立业了。 江鸿飞没有废话,他直接给岳飞写了一道密旨,上面只有十几个字:“稍安勿躁,时机马上就到,加快准备,不要声张。” 岳飞收到江鸿飞的密旨了之后,大喜! 君无戏言。 更何况,知道江鸿飞的人,全都十分清楚,江鸿飞从来不会在大事上开玩笑的。 所以,既然江鸿飞说,伐金的时机快到了,那就是,伐金马上就要开始了。 老实说,在大元帝国的一众将领中,岳飞的战功并不算多。 可即便这样,江鸿飞还是将岳飞的名字放在了天罡地煞功臣榜上,而且名字还非常靠前。 对此,不少人都颇有微词,觉得岳飞功不配位,认为,他就是仗着江鸿飞的宠幸,才获得此高位的,甚至认为都不够资格掌管至关重要的锦州军区。 所以,岳飞始终在憋着一股劲,他要让世人看看,他岳飞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够不够资格入天罡榜,够不够资格执掌锦州军区?! 如今,岳飞想要的机会,终于快到了。 岳飞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 第四百三十八章 撕毁和约,北伐! … 小日本宫。 大纳言藤原公实之女,鸟羽法皇的中宫皇后,崇德上皇的母亲,通仁亲王、君仁亲王、雅仁亲王(历史上的后白河法皇)、本仁亲王的母亲藤原璋子,跪在江鸿飞的面前,殷勤地服侍着江鸿飞。 江鸿飞俘虏其它各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为她们建的宫苑,从来没有加“小”字,包括为高丽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建的宫苑,只有日本人有这样的待遇。 所有人都不理解,江鸿飞为什么会如此? 有人猜测,可能是因为日本人全都长得矮小,所以江鸿飞才会如此。 可有人却觉得,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江鸿飞之所以在日本前面加了一个“小”字,只是因为江鸿飞讨厌日本、轻视日本、侮辱日本。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江鸿飞没说,别人也无从知晓。 藤原璋子跟鸟羽上皇没有任何感情。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藤原璋子跟白河法皇有染一事。 藤原璋子也非常清楚,只要等白河法皇一死,她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事实其实也正如藤原璋子所料。 历史上。 白河法皇辞世未几,鸟羽上皇便执掌大权,他重新启用藤原忠实,更将藤原忠实之女藤原泰子册为皇后,同时,对藤原得子亦是宠爱有加。 那时,关于藤原璋子所生子女身世的流言四起,令鸟羽上皇威严受损,藤原璋子亦随之失宠。 藤原璋子所生之子全都命运多舛,通仁亲王、君仁亲王幼时夭折,雅仁亲王虽贵为后白河法皇,却沉溺于诗词歌赋,荒废朝政,而本仁亲王自降生便被送入佛门。其长子崇德天皇,亦因权力斗争,被迫退位,由藤原得子之子体仁亲王承继大统,成为近卫天皇。 然而,近卫天皇登基前后,围绕藤原得子的诅咒事件频发,日吉社与广田社巫术之祸,更是将矛头指向了藤原璋子。 坊间传言,藤原璋子幕后操纵,意图不轨。 最终,藤原璋子被迫于仁和寺法金刚院削发为尼,法号真如法,虽保住一命,却已失去昔日风光。 当时,要不是藤原璋子家族势力犹存,鸟羽上皇不敢轻举妄动,藤原璋子只怕难逃一死。 在江鸿飞打下日本之前,白河法皇虽然还能力压鸟羽上皇,让鸟羽上皇当了王八,还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对藤原璋子生出报复之心。 可白河法皇毕竟老了,他早晚有去世那一天。 藤原璋子心知,那一天只要到来,就是她难过之时。 为了自救,藤原璋子求白河法皇想办法。 白河法皇于是立了他们的儿子崇德天皇,让鸟羽上皇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上皇。 可这依旧不保险。 不论是白河法皇,还是藤原璋子,都知道鸟羽上皇在蛰伏,只等白河法皇去世,他就会反扑。 而崇德天皇当时只有十来岁,无论如何都斗不过鸟羽上皇。 看着白河法皇一天比一天苍老,藤原璋子百感交集。 也就在这时,江鸿飞派兵攻占了日本,将他们这些日本的皇室和宗室以及贵族全都抓到了大元帝国,并让她们这些日本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以及贵族之女全都进宫。 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但对形势越来越不好的藤原璋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藤原璋子很快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并开始在江鸿飞的后宫中奋斗起来。 不是藤原璋子自负,她面部轮廓精致,具有明显的下颌曲线和柔和的颧骨,眼睛深邃,嘴唇饱满且形状自然,皮肤细腻,几乎没有瑕疵,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拥有自然优雅的气质和精致的面部特征的美少妇。 这么说吧,藤原璋子的美貌,仅次于貌美如花、温润似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入宫就深得鸟羽法皇喜欢的玉藻前。 就是在日本以美貌著称的藤原得子和藤原泰子,论美貌,藤原璋子也不惧怕她们。 ——要不是因此,藤原璋子也不可能引来这么多是是非非。 再加上藤原璋子原来日本皇后的身份。 关键,藤原璋子才二十九岁,还是一个女人很有魅力的年纪。 关键的关键,藤原璋子还有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这两个长得跟她有八九分相似的亲生女儿,她们母女三人如果同时伺候一个男人,肯定会让那个男人御仙欲死…… 所以,藤原璋子相信,只要她们母女三人齐心协力,肯定能抓住江鸿飞的心。 日本女性皇嗣最早称姬命(如丰锹入姬命),而自第十二代天皇景行天皇继位之后,直至奈良时代为止,这段时间将女性皇嗣改称为皇女或姬尊(如轻大娘皇女、孝谦天皇、高野姬尊),之后在奈良时代,日本将男性皇嗣从原本的皇子改称为亲王,而女性皇嗣也与之相应的改为内亲王。也就是说,内亲王是日本皇室直系三代以内公主的封号。 此刻,江鸿飞一边在接受藤原璋子、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母女三人的服侍,一边在看白河法皇给他写的奏折。 白河法皇给江鸿飞写的奏折,是用地地道道的中文写的,而且是他亲自写的。 有人可能会好奇,这个日本的最高领袖,还懂汉语? 会这么问的人,可能不太了解。 在日本,中国人的儒学得到推崇。 从中国传到日本的大乘佛教,也得到很好的发展。 还有,汉字传入前,日本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汉字传入后,日本将汉字作为其国家的官方文字。直到一百多年前,假名开始产生,才发展成现在的片假名与汉字混合的形式。 ——假名就是将汉字的一部分省略或极简草体化而创造出来的表音文字。采用正楷汉字偏旁的叫做片假名,汉字偏旁草体化的叫做平假名。汉字称作真名,把省略化的简略文字称作假名。假名弃其意,取其音。 白河法皇给江鸿飞上奏折是因为他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请求江鸿飞让他回日本安葬,另外请求江鸿飞善待他的子嗣,并希望江鸿飞能放他一个儿子自由,让他结婚生子,传承香火。 在此事上,藤原璋子和白河法皇是利益共同体。 毕竟,白河法皇的儿子,也是藤原璋子的儿子。 所以,藤原璋子用了不少手段,将江鸿飞请到了她这里,想让江鸿飞尝尝巅峰享受,然后给江鸿飞吹吹枕边风,让江鸿飞答应白河法皇的请求。 藤原璋子聪明机智,有着出色的政治头脑,她深知如何取悦男人,也懂得如何利用她自己的优势。 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则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们的柔情、体贴和顺从让江鸿飞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满足。 结果不言而喻,就像藤原璋子之前所猜测的那样,江鸿飞的感受不错…… 然而,藤原璋子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是。 江鸿飞觉得,藤原璋子、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是自己最好玩的玩物之一。 但是玩物只是玩物。 藤原璋子想只要她们母女三人齐心协力,把江鸿飞伺候舒服了,肯定就能让江鸿飞同意白河法皇的请求。 不得不说,藤原璋子这真是想多了。 倒不是说江鸿飞拔掉无情,也不是江鸿飞冷血,连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都不愿意帮忙。 实在是,这些皇室和宗室,不论跑了哪一个,都有可能后患无穷。 试问,如果江鸿飞一时心慈手软,放走了白河法皇的一个儿子,万一白河法皇的这个儿子回到日本,纠集起日本的旧有势力,发动叛乱,那江鸿飞不就是三十六计之外又有一计——自讨苦吃? 而且,赵佶那么顺从,平时没事的时候来找江鸿飞聊道法,时不时的就作诗歌颂江鸿飞,现在还在为江鸿飞画《千里江山图》,江鸿飞都没准备放他的一个儿子自由,白河法皇多什么? 不。 江鸿飞最讨厌的就是日本人,没有之一。 因此,江鸿飞就是放了所有人,也绝不会放日本人的。 再者,江鸿飞所拥有的极品玩物实在是太多了,不夸张的说,藤原璋子、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虽然很极品,但那也只不过就能在短时间内引起江鸿飞的性趣而已,等时间长了,一向喜新的江鸿飞,肯定会去再找新的猎物,哪能一直宠爱藤原璋子、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更不会因为藤原璋子、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而改变自己已经定好大方向的国家大事? 所以,江鸿飞在藤原璋子苦苦哀求的眼神下,只留下一句“朕会考虑的”,然后就穿衣服离开了。 藤原璋子无比失望,她觉得男人全都是大猪蹄子,根本就靠不住,白白浪费她的期待、她们母女竭尽全力的讨好! 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则赶紧劝藤原璋子。 禧子内亲王说:“官家未拒绝,便是有希望,母亲莫要心急。” 统子内亲王则说:“官家雄才大略,必有周全考虑,岂会因我等妇人之言而轻易改弦易辙,不然大元也定然不会有今日之强盛,母后若想达成心愿,只可顺势而为之,不可逆了官家心意,否则,非但母后所欲之事不得成,只怕母后还会招来杀身大祸……” 经过禧子内亲王和统子内亲王这么一开解,藤原璋子也渐渐想明白了,这里是大元帝国,不是日本,已经没有在日本数一数二的强大家族和白河法皇支持她、保护她了,所以她要是真再像从前一样任性,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藤原璋子轻叹一声,目光从窗外苍茫的夜色中收回,那其中既有不甘也有释然。她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身旁精致的茶具,似乎在这冰冷的瓷器中寻找一丝温暖与安慰。“你们说得对,是我太过心急,忘了今非昔比,唉!” 藤原璋子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沉稳与自省:“大元非我族类,其文化、其制度皆与我大和迥异,我若再依仗旧日的身份与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禧子内亲王见状,上前几步,轻轻依偎在藤原璋子身旁,柔声说道:“母后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开始。我们虽身处异乡,但若能以智慧和柔顺赢得官家的心,未尝不能在这异国他乡寻得一席之地。” 统子内亲王亦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是极,母后智慧过人,定能寻得转机,且不可心急,须知,欲速则不达。” 藤原璋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沉吟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你们言之有理。” 说到这里,藤原璋子又主动说起:“这后宫中,美女如云,狐媚子众多,仅凭我母女三人,恐难以成事,我听闻,玉藻前、得子、泰子皆得官家宠爱,我等当与她几个亲近,大家也好抱团取暖。” 不提藤原璋子母女的算计。 只说,江鸿飞刚从小日本宫走出来,花宝燕就来到江鸿飞身旁,然后趴在江鸿飞耳边,小声说:“官家,金皇驾崩了。” 听说完颜吴乞买死了,江鸿飞不禁嘴角一翘,同时又有点不甘心! 靖康之耻的罪魁祸首是谁? 完颜宗翰?完颜宗望?还是完颜吴乞买? 在江鸿飞看来,他们都是,也包括其他的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他们无一不是靖康之耻的刽子手。 当然,完颜吴乞买作为金国当时的皇帝,肯定责无旁贷。 如果可以,江鸿飞很想让完颜吴乞买活着的时候,好好尝尝靖康之耻的滋味,让他充分体会赵佶、赵桓所受到的那些屈辱、那种无力,让他后悔侵略中原、招惹汉人! 可惜,哪怕强如江鸿飞,有些事,也不可能完全如他的意。 没事。 等江鸿飞将来直捣黄龙的时候,放契丹人去屠城,契丹人肯定会对完颜吴乞买剜坟掘墓、鞭尸的。 扯远了。 江鸿飞当即就下旨道:“宣一众宰执前来乾清宫议事。” 虽说要跟一众宰执商量一下,但实际上,这时江鸿飞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撕毁和约,进行北伐了…… …… 第四百三十九章 灭金之始 … 完颜吴乞买驾崩后,一场暗流涌动的权力游戏悄然在金国的高层中上演。 可以说,完颜吴乞买的猝然离世,如同一枚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完颜宗翰、完颜宗干、完颜宗磐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以及勋贵,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与盘算。 最早得知完颜吴乞买驾崩消息的完颜宗干,始终按着完颜吴乞买死亡的消息未发,连完颜吴乞买的一众儿子都不知道这一消息。 直到完颜宗翰与完颜宗辅率大军抵达上京会宁府,并将都城团团围住,完颜宗干才公布了完颜吴乞买离世的真相,并宣布了完颜亶——这位实际上由完颜宗干抚养长大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作为新君继位登基。 ——完颜亶的生父是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完颜宗峻,而完颜宗干,作为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对完颜亶有着深厚的感情与责任。 完颜宗干之所以如此操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完颜吴乞买的嫡长子完颜宗磐继承这个皇位,而是想由他的养子完颜亶来继承这个皇位。 至于原因? 很简单。 虽然完颜亶不是完颜宗干亲生的,但毕竟是他抚养长大的,肯定跟他更亲。 关键,完颜亶再怎么说,都代表他们金太祖一系的政治力量,而完颜宗磐则代表金太宗一派的政治力量,孰亲孰疏完颜宗干分得很清楚。 更关键的是,完颜亶很年轻,没有多少政治根基,他继承皇位,就等于是完颜宗干掌握了金国的最高权力。 而完颜宗磐不同。 完颜吴乞买毕竟当了好几年皇帝。 如今,完颜吴乞买死了,完颜宗磐无疑继承了完颜吴乞买的所有政治势力。 说穿了,如今让完颜宗磐登基,完颜宗干可能就会失势。 这是一场非常标准的政治斗争。 完颜宗干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 完颜宗干是一只深谙政治斗争的豺狼。 所以,完颜宗干果断出手,隐瞒下了完颜吴乞买的死讯,并在完颜吴乞买还没死之前,就通知了手握重兵的完颜宗翰和完颜宗辅赶紧带兵前来“奔丧”。 不过话又说回来。 虽然被完颜宗干抢到了先手。 可权力的天平并未因此完全向完颜宗干倾斜。 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完颜宗磐,也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 早在完颜吴乞买在世时,完颜宗磐便已经被完颜吴乞买擢为国论忽鲁勃极烈,掌管着金国的核心军力,也就是完颜吴乞买手上的军事力量,也可以称之为金国的“中央军”。 而且,完颜宗磐更有手握重兵的完颜宗隽与完颜昌作为后盾。 这使得完颜宗磐的实力不容小觑。 两派势力在上京会宁府对峙,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关键时刻,完颜宗磐展现出了他的政治智慧与妥协精神。 他主动找到完颜宗干与完颜宗辅,表示愿意尊重完颜吴乞买的遗愿,拥护完颜亶登基。 但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与完颜宗干、完颜宗辅联手,共同对付完颜宗翰。 中国封建王朝中皇帝是权力最大的人,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是皇帝疆域内的东西,是人得山呼万岁,是物得先归皇帝用。 而对于当皇帝的人,当然得受到重重保护,绝对比江鸿飞上一世的各国元首的护卫还要周全。 甚至可以说,皇帝身上的一根发丝少了,都得有人人头落地。 所谓万金之躯,就是这么来的吧。 大家印象中,皇帝的身体当然是动不得,因为皇帝的身体不是皇帝自己的,而是整个国家的,当然得小心保护起来。 但凡事总有例外。 金国建立之初,国家实力还很薄弱,皇室成员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于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便立下誓言:国家财政一切从简,切勿奢侈糜烂,府库中的物资若无战事绝对不可动用,违者拖出去廷杖二十。 这一刑罚被写进皇家戒律,后世子孙没有敢犯的。 等到完颜吴乞买继位以后,金国实力虽说比太祖时期要好一些,但仍经不起骄奢淫逸。 完颜吴乞买深知国家羸弱,起初也是勤俭持家。住的是土房瓦院,穿的是粗布麻衣。 但这都不要紧,唯独一点他有点忍不了,那就是不能没有酒。 当时酒也是金国急缺的资源,被列入战备物资,被锁在府库内。 有一天,完颜吴乞买的酒瘾上来了,便偷偷潜入府库中,喝了点酒。 结果,这事被人给发现了。 完颜宗翰便借机搬出来完颜阿骨打立下的“祖训”,当众打了完颜吴乞买的屁股,而且打的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完颜宗翰之所以因为这点小事坚持打完颜吴乞买的屁股,只因他想杀完颜吴乞买的威风,遏制完颜吴乞买的改革,让完颜吴乞买畏惧以他为首的金国勋贵势力。 过后,完颜宗翰是将完颜吴乞买又给扶回龙椅上,还诚恳认错。 可完颜宗翰的威已立,完颜吴乞买也成了中国封建史上头一回,也是唯一的一次,被臣子当众给打了屁股的皇帝。 甚至可以说,那些傀儡皇帝,都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这对于金国的皇室和宗室来说,都可以算是,这板子不是打在完颜吴乞买的屁股上,而是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完颜宗磐作为完颜吴乞买的嫡长子,为父报仇,合情合理。 而完颜宗翰当年的嚣张跋扈,也早已让金国的皇室和宗室成员心生不满。 另外,这些年来,完颜宗翰一直仗着他自己功劳大、实力强而飞扬跋扈,全然不将金国的皇室和宗室放在眼里。 关键,完颜宗翰如今手上的军事力量太强,他一个人几乎就掌握着金国三分之一的军事力量,如果不趁机扳倒完颜宗翰,完颜宗干、完颜宗辅他们心里也不踏实。 关键的关键,完颜宗翰这次带兵回来,目的肯定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 别忘了,可是完颜宗翰最先提出来立完颜亶为皇储的。 换而言之,完颜宗翰拥有最大的拥立之功。 如果真让完颜宗翰控制住了完颜亶,他们这些金国的皇室和宗室,别管是金太祖一系的,还是金太宗一系的,全都得位居完颜宗翰之下,甚至得看完颜宗翰的脸色行事。 更为关键的是,从血缘上来说,不论是完颜阿骨打的儿子完颜宗干、完颜宗辅、完颜宗隽,还是完颜吴乞买的儿子完颜宗磐,哪怕就是完颜昌,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都要比完颜宗翰近,所以他们当然不愿意被完颜宗翰这个“外人”把持朝政。 于是,一场针对完颜宗翰的密谋悄然展开。 很快,完颜宗干、完颜宗辅、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人联手,利用完颜宗翰急于争权的心理,设下圈套。 具体就是,他们故意放出风声,引诱完颜宗翰孤军深入,等完颜宗翰率领数万大军来到上京城,完颜宗辅和完颜宗磐率领几十万大军将完颜宗翰的人马团团包围起来。 不得不说,也是完颜宗翰大意,为了赶紧前来争权,这次带来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不然,哪怕完颜宗干、完颜宗辅、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人联手,对上完颜宗翰,也未必能占了上风。 在金国的皇室和宗室的联手打击下,完颜宗翰迅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手中的军权被一一剥夺,曾经权倾一时的他,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被架空。 很快,完颜宗翰虽然被保留了太保、尚书令等虚职并封为晋国王,但实则失去了军权的他已被彻底边缘化,其影响力大不如前。 随着完颜宗翰的落败,金国迎来了新的时代。 完颜亶在金国的皇室和宗室的拥护下顺利登基称帝,成为金熙宗。 完颜亶即位后,在完颜宗干的主张下,迅速对金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而完颜宗干、完颜宗辅、完颜宗磐等人则趁机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进一步掌握了朝廷的实权。 然而这场权力的斗争并未随着完颜亶的登基而彻底平息。 相反,它像一颗深埋的炸弹在金国的内部不断发酵。 金国的皇室和宗室之间的恩怨情仇、权力斗争依旧在暗中涌动。 很快,在完颜宗干的支持下,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继承了完颜宗翰的军队。 作为回报,金兀术支持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的改革。 不久之后,完颜亶就宣布,废除了金国一直执行的勃极烈制,改行三省制,强化中央集权; 之前在辽西地区大力发展其实力甚至可与金国朝廷相抗衡的完颜宗翰,以及完颜宗翰的心腹,全都丧失了军权,并被调到中央完全被架空了; 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主和派,与完颜宗干、完颜宗辅、完颜宗弼等主战派,为了夺权,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完颜斜也、完颜娄室、完颜斡鲁等老一代金国真正能打的名将相继逝去,完颜银术可、韩企先等有能力的金国名将、大臣被调到中央明升暗降起来。 在金国的权力漩涡中,贵族派系间的斗争愈演愈烈,以至于连皇城上京会宁府都笼罩在一片紧张与戒严之下,这股风暴几乎隔绝了一切外界的消息,使得江鸿飞未能及时获悉完颜吴乞买的突然驾崩。 然而,江鸿飞每年耗资巨大的情报网络并未白费,最终还是在金国贵族内部达成妥协,解除上京封锁的前夕,将金国剧变的消息悄然送抵了他的手中。 面对这一对大元帝国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的情报,江鸿飞迅速召集了朝中重臣——王伦、陈遘、吴用、公孙胜、乔道清、李助、李纲、陈希真、柴进、赵鼎、张邦昌、陈康伯、刘彦宗、时立爱、李光、陈公辅以及耶律大石等人,于御书房内展开了激烈的策略讨论。 同时,江鸿飞也给镇守一方的许贯中、朱武、萧嘉穗、闻焕章、李俊、乐和、吕将等人传去消息让他们发表意见。 先不提许贯中等人鞭长莫及。 此时,上书房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每个人都深知这一决策将如何深远地影响大元的未来。 刘彦宗与时立爱,这两个辽国汉臣,率先提出了趁金国内乱之际,撕毁和约,一举歼敌,以绝后患的激进主张。 这一观点迅速得到了吴用、陈遘、陈希真、李纲、赵鼎、陈康伯及耶律大石的共鸣,他们认为,金人的侵略本性难移,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永保安宁。 然而,另一边厢,王伦、柴进、张邦昌、李光及陈公辅等人则持反对意见。 他们认为,大元历经风雨,方得今日之和平,若轻易背弃和约,不仅失了道义,更可能重蹈宋室覆辙,因小失大。 ——他们的忧虑并非无据,毕竟历史上赵宋王朝撕毁《檀渊之盟》后,并未带来长久的安宁,反而引发了更多的纷争。 公孙胜、乔道清、李助等并没有发表意见。 面对如此激烈的争议,江鸿飞并未和稀泥,而是在认真听取了各方意见后,他展现出了超凡的决断力,毅然决定备战金国。 在江鸿飞看来,金人的贪婪与好战,早晚会是大元帝国的心腹大患。 而今,金国高层分裂,正是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 江鸿飞坚信,大元帝国若不趁金国病要金国的命,待金国缓过气来,大元帝国必将面临金国的猛烈攻击。 江鸿飞这可不是在无的放矢的胡乱猜测。 要知道,历史上的金国,自从建立之初,到最后被蒙古和南宋灭掉期间,几乎一直在对外入侵,尤其是其内部政权不稳定的时候,都是靠对外发动战争而强行使金国统一在一起的。 而金国的高层,甚至可以说金人整个社会,现在都已经开始出现分裂,完颜亶要想坐稳他的皇帝宝座,肯定就得将内部矛盾转移为外部矛盾,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大元帝国不打金国,金国也肯定会打大元帝国。 此外,大元帝国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已非昔日可比。 如今,大元帝国军队兵强马壮,将领正值壮年,正是挥师北伐的大好时机。 更为重要的是,年逾四十的江鸿飞深知岁月不饶人。他渴望在有生之年,能够亲眼见证大元的辉煌,超越汉唐的盛世。 还有,江鸿飞深知,自己若是将草原上的问题留给后人解决,恐怕难保他们能有足够的勇气与智慧应对。 因此,江鸿飞决心在自己尚能掌控大局之时,解决这一难题。 于是,江鸿飞迅速部署,一方面秘密调集军队至北方边境,加强防守;另一方面则加紧筹备战略物资,确保战时所需。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多年来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战备状态。无论是北方的精锐之师,还是南方的常备军队,均随时准备应战。此外,各军区还储备了充足的粮草与战略物资,足以支撑一场持久的战争。 然而,江鸿飞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 江鸿飞深知,金人虽乱,但战斗力犹存。因此,在战略上他敢于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却极为谨慎。 江鸿飞命令各有关部门立即行动起来,既要快速又要隐秘地完成战前准备工作。 在江鸿飞的精心主导下,在一众主战大臣的筹划下,大元帝国正一步步向着灭金的伟大目标大踏步地迈进…… …… 第四百四十章 送儿子上战场 … 这日,刘彦宗与时立爱联袂来到崇政殿,向江鸿飞进言。 刘彦宗向江鸿飞建议道:“陛下,据密探来报,金国正紧锣密鼓地重组粘罕麾下兵马,其将领更迭频繁,军心浮动,此乃我大元趁虚而入的天赐良机。若错失此时,待金军重振旗鼓,再图之则难上加难。” 江鸿飞闻言,目光深邃,沉吟片刻:“时机果真已至?” 时立爱随即接道:“微臣以为,时机不等人。陛下若不决断,恐金国政局稳定,对我大元不利。” 江鸿飞想了想,随口询问起伐金统帅的人选:“以你们看,若我大元伐金,何人可担任统帅一职?” 对此,刘彦宗心中已有计较,他深知朱武之才,乃昔日江鸿飞起兵时的得力干将,忠智无双,且对金人战法了如指掌,遂推荐道:“臣以为,朱少保乃不二人选,其军事才能与统帅经验,加之对云地多年的镇守,定能胜任此任。” 时立爱闻言,心中却另有计较。他曾在松亭关为官,与镇守送亭关的老将王禀结下不解之缘,对其勇猛与智略皆赞不绝口。 然而,时立爱为人比较谨慎,加上他的年纪比刘彦宗好,还有大把的仕途,因此他比较谨慎,所以他不愿轻易表态,只说:“朱少保、许少师、李少傅,皆乃良帅。但若论最适合者,非王都统莫属。王都统自赵宋归降以来,一直为我大元镇守北疆,忠心耿耿,且威望日隆,老当益壮,必能担当此重任。” 王禀与朱武,皆是北方边疆的守护者,二人皆以智勇善战著称,对胡人战法深谙于心。 然而,在江鸿飞心中,王禀与朱武虽优秀,却非最佳选择。 这次选帅之事,关乎国家兴亡,岂能儿戏? 江鸿飞深知,此等重任,需亲自斟酌,方能定夺。 刘彦宗与时立爱也心知肚明,江鸿飞之问,不过是试探二人心意。 真正的决策,还需江鸿飞独自承担。 毕竟,这位统帅将掌握大元帝国近半的兵马,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二人静待江鸿飞定夺,心中却各自盘算着未来的战局与国家的命运。 刘彦宗与时立爱离去后,江鸿飞对屏风后面说道:“出来罢。” 江鸿飞话音一落,一位年约三旬、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的将军,便自屏风阴影中缓步而出。 江鸿飞看着这位将军,笑道:“爱卿人缘似乎不甚佳,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为卿举荐帅位。” 岳飞的情商就是再低,也不能直说:“要不是官家恁这些年一直不给臣独当一面的机会,叫微臣名声不显,功劳也不比其他大将多,能没有人举荐微臣吗?” 岳飞深知,直言不讳或许只会暴露自己的无奈与不满。 岳飞只能说:“微臣始终恪守陛下之军政分离之策,不与权贵往来,是以高官们对微臣之筹备伐金之事知之甚少。” 此言一出,江鸿飞心中暗自叹息,岳飞虽非情商低劣,但也绝高不到哪去。他这一张口,几乎就是将所有大将和所有高官给得罪个遍? 在大元帝国,官军勾结乃是大忌,江鸿飞对此尤为警惕。他深知,唯有保持官军分离,方能确保帝国之稳固与强盛。 因此,江鸿飞不仅在朝野上下布下了严密的眼线,而且不是一伙密探,什么事能瞒得了江鸿飞? 换而言之,刘彦宗和朱武或者是时立爱和王禀之间如果有勾结,他们肯定没有掌权的机会。 也就是说,岳飞这是胡乱指责,甚至有造谣的嫌疑。 然而,江鸿飞也能理解岳飞之心情。 自大元帝国崛起以来,已相继吞并了大辽王朝、赵宋王朝、高丽王朝、日本王朝,以及田虎、王庆、方腊等割据势力。 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也任命过不少统帅,但严格来说,除了高丽王朝和日本王朝,其余各家都是由江鸿飞担任总指挥灭掉的。 而高丽王朝和日本王朝,江鸿飞虽然没有亲自统兵,但也参与了所有方针的制定。 关键,这两场灭国之战,大元帝国投入的大元军都不多,而是更多的则是发动两国被剥削的奴婢和平民起来反抗,率领他们打得解放战争。 但此次伐金则不同,江鸿飞身为当世第一大帝国的皇帝,自是无法亲临前线。 而且,此战大元帝国拟定至少投入五十万人马,上不封顶。 这样一来,这次担任前线总指挥之人,很可能会统帅大元帝国半数甚至更多的人马。 而对于岳飞而言,这更是他十年磨一剑,只待今朝的决战时刻。 岳飞深知,若能在此次伐金之战中脱颖而出,不仅能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更能实现他作为军人的最高追求——封狼居胥,名垂青史。 这份渴望与执着,让岳飞在面对江鸿飞的询问时,虽未直言不讳,却也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了他的雄心壮志与坚定信念。 岳飞沉声又道:“且陛下多年前便已明旨,命臣筹备伐金之事,臣心无旁骛,整整十年,未尝懈怠……” 言毕,他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江鸿飞,那份不言而喻的自信与期待,几乎要溢于言表。 岳飞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周全的准备,伐金统帅之位,除我之外,还有谁人能担?” 江鸿飞对岳飞的直率与执着,既感无奈又含几分敬佩。 帝王之言,本应一言九鼎。 但历史长河中,背信弃义之君屡见不鲜,赵构便是其一。 历史上,刘光世交出兵权,赵构慷慨允诺,将淮西军交予岳飞,意图借其手收复中原失地。 然而,权谋之下,赵构心生疑虑,担心岳飞一旦掌握淮西军,其势力将足以撼动朝廷根基,这与他根深蒂固的疑武之心背道而驰。 于是,赵构与宰相张浚等人密谋,决意阻挠岳飞。 张浚虽有壮志和忠心,却才疏学浅,刚愎自用,对岳飞等人的忠告置若罔闻,用人失当,终致淮西军内部生变。 结果导致,统制官郦琼、王世忠、靳赛等人叛变,他们不仅杀害了监军官吕祉,更率四万大军及十余万无辜百姓投向金人傀儡伪齐刘豫,南宋错失了一次可能改写历史的良机。 岳飞对此痛心疾首,他无法理解赵构的反复无常,更无法忍受自己的报国之心被如此践踏。 这份失望与愤怒,成为他日后悲剧命运的伏笔。 然而,岳飞的悲剧,不仅仅是赵构与张浚等人的阴谋所致,更与他那刚直不阿、易于冲动的性格息息相关。若他如吴璘、杨沂中、刘锜那般懂得变通,或是如韩世忠般知进退,或许能避免那场无妄之灾。 赵构终究未能读懂岳飞。他眼中的岳飞,不过是一个可能威胁皇权的武将,而非那个心怀家国、矢志不渝的民族英雄。他无法理解岳飞那份纯粹的理想主义,那份为了国家与民族甘愿牺牲一切的决心。 相比之下,江鸿飞则显得更为通透。他深知岳飞的性格与志向,更明白岳飞绝非贪恋权势之人。 因此,当岳飞以微妙的方式暗示自己的期望时,江鸿飞毫不犹豫地给予了他最坚定的支持。 “爱卿勿忧,朕既已决定,自当言出必行。召你回京,便是要委你以重任。”江鸿飞的一番话,如同春风化雨,瞬间驱散了岳飞心头的阴霾。 岳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决绝:“官家放心,臣誓以性命相搏,不灭金国,誓不回还!” 岳飞的这份决心与忠诚,让江鸿飞深感欣慰。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岳飞肯定能帮自己横扫草原。 而吃到了江鸿飞给的定心丸的岳飞,立即眉开眼笑的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见此,江鸿飞给岳飞泼冷水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朕这可是还有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 岳飞的神色顿时就垮了下去。 江鸿飞见了,不禁摇头,心想:“若是换作旁人,即便是朕提出千般条件,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然而,此事非同小可,除了岳飞这等大公无私之人,朕实难放心托付于他人之手。” 江鸿飞宽慰岳飞道:“爱情,且放宽心,朕所托之事,虽非等闲,却也不至影响你北伐金国的大业。” 岳飞闻言,面上虽未显波澜,但心中却暗自嘀咕:“皇帝郑重其事教我所办之事,岂能是小事?” 虽然岳飞心知肚明,却也不得不勉强应承:“遵旨。” 江鸿飞望着岳飞那略显勉强的神情,也不去管他,而是高声唤道:“你们进来罢。” 随着江鸿飞的话语落下,门外迅速涌入二三百名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 岳飞一眼望去,只见他们皆身着橙黄、橘黄、朱红等色,头戴衮冕五章,心中顿时明了:“这些人,皆是皇子!” 岳飞心中暗惊,此事竟与众多皇子扯上关系,岂能是小事? 待一众皇子行礼完毕,江鸿飞直接对岳飞说道:“爱卿,朕观你麾下兵力不足,特为你增派二百六十七名精锐。” 岳飞一听,连忙推辞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此等重任,微臣恐难胜任。” 岳飞深知,这哪里是增援,分明是将一群烫手山芋交到了他手中。 江鸿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问道:“爱卿为何如此推脱?” 岳飞不怕江鸿飞板着脸,也不怕江鸿飞骂他,岳飞就怕江鸿飞对他笑。 跟了江鸿飞这么多年,岳飞早就总结出来,江鸿飞要是肯板着脸跟一个人说话,哪怕是骂一个人,那个人哪怕是犯下了大错,都肯定没事,而江鸿飞要是对一个人笑,那么那个人才是真的危险了。 岳飞赶紧硬着头皮答道:“陛下,众皇子乃金枝玉叶,岂能轻易涉险于前线?” 江鸿飞闻言,沉默片刻,仿佛在审视着岳飞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岳飞在这漫长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汗水不由自主地浸湿了衣襟。 终于,江鸿飞开口打破了沉默:“爱卿可曾想过,我大元如何才能长盛不衰?” 岳飞心中一凛,连忙答道:“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江鸿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说道:“我大元若要长盛不衰,必须依靠年轻一代。他们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也是我们传承江山的基石。故而我们必须给予他们足够的锻炼和机会,让他们在实践中成长。” 岳飞闻言,仔细品味着江鸿飞的话语,渐渐明白了江鸿飞的良苦用心。 原来,江鸿飞之所以将一众皇子派往基层锻炼,正是为了培养他们的能力和经验,为将来接掌大元帝国打下坚实的基础。 回想起当初江鸿飞决定派遣皇子们外出锻炼时所遭遇的种种阻挠和反对声浪,岳飞不禁感慨万千。 那些大臣们表面上是为了皇子的安全和健康着想,实则却是出于自己的私利考虑——他们担心皇子们外出锻炼会削弱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更担心江鸿飞这会导致大元帝国分裂。 然而,在这件事上,江鸿飞根本就没跟自己的一众臣子商量,就将自己的一众儿子给秘密派到大元帝国的各个基层。 等到大元帝国的一众大臣知道此事时,一众即将成年的皇子已经不知道被江鸿飞给派到哪去了,木已成舟。 当初,这件事闹得不小,连岳飞都被卷入其中。 岳飞一时冲动,将他自己反锁于书房之内,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两万余字,字字珠玑,皆是对江鸿飞的肺腑之言。他力陈汉唐分封之弊,忧心大元若步其后尘,必将陷入动荡。 然而,江鸿飞仅以“好好练兵”四字回复,言简意赅,却似重锤击鼓,让岳飞猛然醒悟。 岳飞的搭档锦州军区的都监张俊,深谙世故,他闻讯而来,言辞犀利地告诫岳飞:“将军糊涂!我大元律法严明,军人不得干政,你此举不仅逾越雷池,更欲插手陛下家事,岂不是自寻死路?” 张俊之言,如寒冰刺骨,让岳飞冷汗涔涔,心中惶恐不安,唯恐一朝令下,自己便要离开挚爱的军营,远离战场烽烟。 幸而,江鸿飞的“好好练兵”似乎成了这场风波的休止符,一切渐渐归于平静。 岳飞自那以后收敛锋芒,全心全意投入练兵之中,对朝堂之事,尤其是江鸿飞如何安置皇子之事,再不过问。 江鸿飞又说:“世间天才稀少,且多恃才傲物,不思进取,终难成大器。朕让诸子从基层做起,历经磨砺,大浪淘沙,留下的方为真金。” 江鸿飞又望向自己的儿子们,语重心长地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若你们无力担当重任,便应在适合自己的位置发光发热,或是安然享受富贵,这对你们,对旁人,皆是幸事。” 岳飞闻之,不禁心生敬意,感慨道:“陛下真高瞻远瞩!” 江鸿飞进一步向岳飞介绍其子的经历,言及他们皆曾在军中服役,历经战火洗礼,虽年少却已是老兵之姿,更有人凭借自身努力,晋升为指挥、监军之职,绝非空有其表之辈。 岳飞早就听说过,江鸿飞不仅将自己即将成年的儿子派到大元帝国的各个基层锻炼,还将不少即将成年的儿子派到各军去锻炼,他那里也有皇子在“微服私访”。 而岳飞知道的,就有江鸿飞的嫡长子江载,以及另外几个没有藏住身份的皇子。 顺便说一句,也正是因为如此,各军都不敢懈怠,也不敢搞吃空饷或是搞别的猫腻,这使得大元军一直保持着巅峰时期的战力。 岳飞很敬服江鸿飞的魄力,也知道江鸿飞儿子多,不怕死几个。 可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一旦有所闪失,江鸿飞可以不追究他,这些皇子背后的戚族又怎么会饶过他? 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个皇子可都关系到一个甚至好几个家族的繁荣昌盛。 所以,这无疑是一个棘手的任务,一个可能得罪很多大人物的要命任务。 但岳飞抬头望向江鸿飞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知道这个任务他肯定是推脱不掉了。 “罢了!”岳飞在心中长叹一声,“为了我大元的长治久安,为了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即便粉身碎骨,我岳飞也义无反顾!” …… 第四百四十一章 江衍的远见 … “微臣领命,誓将率领诸位皇子共赴疆场,奋勇杀敌。” 岳飞的声音铿锵有力。 随后,岳飞轻轻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江鸿飞,似乎在为其心灵铺设一层防御:“然则,陛下需知,战场之上,生死难料,刀剑无情,即便贵为皇子,亦难逃天命。微臣斗胆,恳请陛下先与众皇子作别,此一去,或许便是永诀。” 岳飞此言,表面上是为江鸿飞打预防针,实则暗藏玄机,欲借此试炼皇子们的意志与决心。 岳飞他深知,江鸿飞这位历经风雨、创立不世基业的帝王,岂能轻易被言语所动? 然而,对于这些自幼养尊处优、未尝人间疾苦的皇子们而言,这番话无疑如惊雷炸响,或能激起他们心中的波澜,亦或使之望而却步。 江鸿飞闻言,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一众子嗣,尤其是那些面露惧色的皇子: “岳卿家,你未提及,朕亦会言及此事。” 江鸿飞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庄重:“你等身为朕之子嗣,自当享尽世间荣华,无需劳作,亦可安享天伦。因朕已为你等及后世子孙,铺设了一条金光大道,让你们得以无忧无虑,尽享人生。” 十年寒窗,不如三代从商;三代从商,不如祖上扛枪;祖上扛枪,不如乌纱帽香。 江鸿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打下了偌大的江山,自己的子孙就是再多,也该享受荣华富贵,这是江鸿飞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赚来的,不是谁苦读些诗书、做些买卖就可以比的。 要不是如此,江鸿飞干什么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腰带上,干这万死一生的买卖? 难道只是为了解救穷苦大众和天下苍生? 对不起,江鸿飞真没有这么高的境界。 江鸿飞之所以起义造反,主要为的还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后代打下一个万世江山。 给自己的一众儿子片刻的沉思时间后,江鸿飞继续说道:“此次出征,非比寻常。你们将不再只是接受训练,而是真正踏上战场,面对生死考验。或许,有人将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成为守护这片江山的英魂。岳卿家所言非虚,这或许便是你我父子间的最后一面。” 说到此处,江鸿飞的声音愈发沉重,他开始描绘战场的残酷与无情:“战场之上,生死无常。即便是朕,亦无法左右你等命运。生或死,皆系于天命。更有那不幸者,或遭万箭穿心,或被万马践踏成泥,此等景象,绝非虚构。” 然而,江鸿飞并未止步于此,他话锋一转,谈及更深层次的恐惧:“但你们可知,还有比这更可怕之事?那便是生不如死。朕将金国的皇室及宗室囚禁于万国城,其女眷亦尽数收入后宫。此等仇恨,世代难消。然则,世界万物,皆有因果。朕能如此待金人,金人亦有可对朕进行报复,你们只要被捉,定然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江鸿飞详细介绍了极刑之残酷:“世间有一刑罚,名曰极刑。此刑之下,受刑者将被剥去衣物,以渔网紧缚,随后以小刀细细割去网中之肉,历经三日三夜,方能解脱。其痛苦之状,难以言表。” 此言一出,众多皇子面露惊恐之色,然而,江鸿飞却话锋再转,语气柔和:“然则,你等亦需知晓,成为一位富足安逸的皇子,亦是人生一大幸事。且从军虽为荣耀之路,却非唯一出路。若你等不愿戎马生涯,朕亦愿为你等铺设他途,无论从政、经商、研发、教育、医疗,皆可成为你等展现才华之舞台。” 岳飞在一旁静观此景,心中暗自赞叹江鸿飞之智谋与深情。 岳飞深知,江鸿飞此举,既是在考验皇子们的勇气与决心,亦是在为他们规划未来,给予他们选择的机会。 这种因材施教、不抛弃不放弃的教育理念,正是江鸿飞作为一位帝王与父亲的双重体现。 最终,江鸿飞环视四周,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现在,告诉朕,你们之中,可有不愿踏上战场者?放心,即便你等选择另一条道路,朕亦视你等为朕之骄傲。大元帝国,需要的不仅是英勇的战士,更是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未来的路,由你等自行选择。” 江鸿飞这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鸿飞一个名叫江立的儿子,低着头,步伐沉重地走出人群,他的声音细若蚊蚋:“父……父皇,儿臣擅长算术,对于沙场征战,并非所长……” 面对这略显怯懦的借口,江鸿飞并未动怒,反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轻抚着江立略显凌乱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明日便去户部报到。” 江立闻言,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对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的复杂情感。 当看到江鸿飞眼中没有丝毫的责备与失望时,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父爱之深。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颊,江立慌忙擦拭,同时坚定地应声道:“诺。” 江鸿飞见状,亲自上前,用衣袖为江立拭去泪痕,语气温和而坚定:“好好干,经济乃一个国家基石,你若是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朕依旧以你为荣。” 江立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立誓,要在户部有所建树,不负父皇期望,随后转身离去,步伐中多了一份坚定与决绝。 有江立打头,又有江鸿飞的态度,一时间,不愿涉足战场的皇子们纷纷退出。 江鸿飞望着这一幕,心中没有失望,而是好言安慰了他们每一个人。 随后,江鸿飞对剩余的一百五十多个儿子说:“你们的选择,让朕深感骄傲,你们身上流淌的,是朕英勇无畏的血液!” 此言一出,坚持上战场的皇子,无不心生欢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然而,江鸿飞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但你们一定要记住,无论你们选择何种道路,都需有面对挑战与牺牲的勇气。若选择从军,更需有战死沙场的觉悟。战场上,无人能因你们的身份而免死,反而可能因之而成为敌人的目标。因此,若想活着归来,就必须隐藏身份,这是朕对你们的唯一要求。”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紧张。 这时,江鸿飞一个名叫“江进”的儿子挺身而出,他跪倒在地,语气坚定:“父皇,儿臣愿为大元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在所不惜。只是,儿臣心中尚有一愿,愿在出征前,能与父皇共饮一杯,此生无憾。” 江鸿飞闻言,未加责备,反而命人取来御酒,与江进共饮。 共饮三杯后,江鸿飞对江进说:“待吾儿凯旋,朕必与你痛饮三日三夜!” 随后,江鸿飞逐一与自己的儿子们告别,每一声叮咛都饱含深情与期望。 皇子们深知此行凶险,纷纷向江鸿飞托付后事。 无论是对家人的挂念还是对未来的期许,江鸿飞都一一应承下来。 岳飞在旁目睹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有如此帝王与皇子,大元何愁不兴?” 待所有皇子离去,江鸿飞转身对岳飞道:“他们只是先行者,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皇子踏上这条道路。爱卿只是第一个带朕的儿子上战场之人,而非唯一一个带朕的儿子上战场之人。只要爱卿让他们得到充分的锻炼,哪怕教他们全都战死沙场,朕亦不会责怪爱卿,亦会保爱卿不会因为此事受任何人报复。”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江鸿飞又这么说了,岳飞只能躬身领命:“官家放心,微臣必定竭尽全力教众皇子得到充分锻炼,同时教他们少些死伤。” 江鸿飞想说:“不用,你就让他们自己去战场上闯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用给他们任何优待。” 可话到嘴边,江鸿飞还是心软了,改为:“爱卿,朕就将他们尽数托付给你了。” …… 江鸿飞在这个时候将岳飞从锦州叫回来,远非仅仅赋予岳飞伐金统帅的重任,或是简单地将自己的一众儿子托付于他,还有,江鸿飞要与岳飞商量灭金的战略战策。 回溯历史长河,中原王朝与草原民族的纠葛,历来是华夏大地上无法回避的篇章。 自秦始皇筑起长城,划定了中原与草原的界限以来,历代王朝虽疆域辽阔,却鲜有能真正实现中原与草原二原一统的壮举。 汉唐之世,虽地图辽阔,然其对于草原的统治,更多依赖于武力震慑与羁縻之策,而非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明朝,这个江鸿飞尤为敬仰的朝代,其对于草原的治理,亦不过是在长城以北构建军镇防线,或是直接以武力镇压,却从未有过将草原纳入中原版图、实行一体化管理的宏愿。 明朝人的态度,尤其是朱棣之后,透露出一种不同于汉唐的保守与退缩。他们视草原为化外之地,不愿也无心征服。 这种心态的根源,可追溯至宋朝。 宋朝自赵匡胤起,便自我定位为特定族群,与周边民族如契丹、蒙古、女真等划界而治,形成了独特的族群认同与文化隔阂。 这种观念限制了宋朝的扩张野心,使其安于偏安一隅,未能如秦汉唐般以雄浑之姿统御四方。 士大夫阶层,作为宋朝乃至明朝政治舞台上的重要力量,其思想倾向更是加深了这种保守态势。他们以儒家经典为纲,崇尚和平与稳定,对于对外扩张持谨慎甚至反对态度。 司马光等名士对汉武帝的贬斥,便是对这一思想的集中体现。 他们认为,穷兵黩武非治国之道,而应致力于内政修明,百姓安居乐业。 这种观念,在明朝得到延续,尤其是朱棣之后,明朝士人更加坚定了长城以南为北方边界的观念,重守而不轻攻。 然而,历史的车轮从不停歇。 草原民族的崛起,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击着中原的安宁。 明朝虽试图通过东北地区的满人进行间接统治,但终因意识与能力的不足而失败。 满人最终统一了东北,征服了草原,建立了后金,并最终推翻了明朝的统治。 这一系列的变故,看似偶然,实则是中原与草原长期博弈的必然结果。 中原与草原的博弈,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无法回避也无法逃避。 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双方之间的较量与竞争始终存在。 无秩序的草原可能带来边疆的动荡与不安,而有秩序的草原则可能孕育出更为强大的敌人,对中原构成更为严重的威胁。 因此,中原王朝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与清醒,积极应对来自草原的挑战与威胁。 宋朝与契丹通过燕云十六州的争夺,达成了一种低成本的博弈均衡。 这种均衡虽未实现真正的统一,但却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双方的利益与和平。 然而,这种均衡的脆弱性也显而易见,一旦外部条件发生变化,便可能瞬间崩溃。 明朝虽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却未能继承汉唐的雄风与气魄,反而继承了宋朝的保守与退缩。 这种观念上的束缚,使得明朝始终无法彻底解除来自北方草原的威胁。 因此,对于中原王朝而言,要想在草原的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摒弃保守与退缩的观念,树立起积极进取的雄心壮志。同时,还需要加强自身的实力与能力建设,提高应对外部挑战的能力与水平。只有这样,才能在草原的博弈中占据主动地位,确保国家的安全与稳定。 总之,中原与草原的博弈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民族都无法回避这一现实。 实事求是的说,历史上真正完成一统两原的其实只有两个王朝——元王朝和清王朝。 可这两个王朝都是统一中原的游牧政权。 大元帝国不是游牧政权,所以,元王朝和清王朝成功的经验其实并不太值得大元帝国借鉴。 而汉唐之时的两原统治策略,表面上的草原统一,实则后患无穷,亦非大元帝国所应效仿。 尤为值得注意的是,大元帝国的士大夫阶层,承继宋遗风,对江鸿飞的北伐金朝之策,多持反对之声。他们认为此举耗资巨大,劳民伤财,主张以防御为主,构筑自山西至辽东的军事防线,将胡人拒于长城之外。 面对此等短视之见,江鸿飞岂能坐视不理? 江鸿飞深知,金人占据的东北地区与远东,其价值远非金钱所能衡量。 远东之地,蕴藏着后世难以估量的石油与天然气资源,堪称子孙后代的无尽宝藏。而东北,不仅资源丰富,更拥有全球罕见的黑土地,这片肥沃的土壤,被誉为“一两土二两油”,其珍贵程度,世人往往未能洞悉。 所以,江鸿飞的北伐,绝非简单的军事行动,而是高瞻远瞩的战略布局。他意在彻底消除大元帝国的北方威胁,同时为大元帝国开拓出两块价值连城的疆域。 然而,这些深谋远虑,在很多士大夫阶层眼中,却成了劳民伤财的代名词。 他们未曾踏足过那片黑土地,未曾感受过远东资源的磅礴力量,自然无法理解江鸿飞的宏图大志。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江鸿飞深知,唯有以实际行动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 江鸿飞坚信,只有当东北地区与远东地区真正纳入大元版图,世人才会真正认识到他的远见卓识。 至于那些士大夫的闲言碎语,他选择无视。 时间会告诉这些目光短浅的士大夫阶层,他们的见识到底有多浅薄…… …… 第四百四十二章 岳家军,出征! … 岳飞这些年可不是白在锦州驻军的,他早就有完善的伐金战略战策。 岳飞提出,可以四路出击,一举推平金国。 哪四路? 一路,自云地出击,牵制金国的西路大军,也就是牵制原来完颜宗翰统帅现在被金兀术接手的人马。 一路,自松亭关出击,去夺取金国的中京大定府。 一路,自锦州出击,去攻取金国的咸平路。 最后一路,自高丽出击,去攻取金国的东京路。 岳飞之所以制定出来这样的战略战策,其实有很多原因: 首先,因为不能向南发展,金国很自然的就开始向左右发展。 后来,大元帝国又消灭了高丽王朝,打下来了箕地,金国就只能向西发展,去统治草原诸部,去占领历史上西辽占领的区域。 结果,金人用了近十年时间,对每个草原部族都有针对性的使用相关政策,使其臣服。 这看起来挺复杂的,其实金人真正的手段也无外乎就是联姻、建立猛安谋克制度以及征讨。 这使得金国已经成为草原霸主。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已经不单单是元金两国之间的战争了,而是中原王朝和草原王朝的决战。 历史上,中原王朝之所以无法彻底攻占草原王朝,甚至没有彻底灭掉东边的小王朝,不是因为中原人打不过草原上的这些胡虏和东边的棒棒,主要是因为后勤补给始终跟不上。 往往,中原王朝出动几万大军北伐,就得动用几十万人、甚至是上百万人运送粮草辎重。 毕竟,汉人打仗不能像草原游牧民族那样,一人几匹马,将所有家当,包括老婆孩子都放在马背上,走到哪抢到哪,以战养战,汉人打仗,什么都得自己带,为了带上打仗用的粮草辎重,只能多带人和牲畜运送粮草辎重。 这么多人和牲畜人吃马嚼,再加上庞大的军费开支,就算打下来,也因为看不上人家的地方,又不能占领,有些王朝还得长时间派兵驻扎在这些地区,可不就是劳民伤财嘛。 岳飞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将运送粮草辎重的主意打到了大元帝国极为发达的海运上。 岳飞早就派人去探明了,金国的东京路辽阳府复州化成县有一个天然港口(即后世的大连港),金国的东京路北边地区也就是合懒路还有一个天然港口(即后世的海参崴)。 只要有这两个天然港口,大元军的粮草辎重的运输成本将会大大的减少,届时,大元军攻占金国,包括攻占远东地区,将不会受粮草辎重的限制。 更妙的是,大元帝国还消灭了高丽王朝打下了箕地。 而且,这些年,为了搞海上贸易,确保长途海运万无一失,大元帝国已经将,这长长的海岸线分成一段又一段的短途海运。 也就是说,大元帝国可以源源不断地向金国运送粮草辎重、兵马,以及所需的所有战略物资。 总之,岳飞深知,此战非比寻常,乃是决定中原与草原命运的关键一战。他心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亦不乏对每一步战略都力求精准而深远。 从岳飞的阐述中,江鸿飞不难看出,岳飞已经细化了所有的战略部署,他命人绘制详尽的地图,标注每一处可资利用的地形地貌,以及金军可能的布防情况。同时,岳飞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派遣精锐斥候潜入金国腹地,搜集情报,了解金军的动向与虚实。 在军事准备之外,岳飞亦不忘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力量,岳飞已经调查清楚了,哪些草原势力是亲大元帝国的,哪些草原势力是能被大元帝国收买的。 在看过了岳飞对他的战略战策的全部阐述之后,江鸿飞进一步意识到,岳飞确实是一个天才统帅,他比自己更有敏锐的战争嗅觉和战场大局观。 在战术上,江鸿飞并没有给岳飞太多的建议,江鸿飞只是在兵源上,给岳飞不少调整。 具体就是,此战,江鸿飞动用了大量的高丽人和日本人。 至于目的? 不言而喻。 为了箕地和日本八郡的稳定,江鸿飞要进一步削弱这两个族群,同时,用汉人代替这两个族群。 …… 数日之后,孤身一人进京赴阙的岳飞,领着一支由数百精英官吏与万名精锐士卒组成的浩荡大军,荣耀归来至锦州。 甫一抵达,岳飞便立即召集了锦州的诸位重将,如张俊、牛皋、张宪、王贵、杨再兴等,于江鸿飞派来配合岳飞伐金的李纲、赵鼎、吴用、公孙胜、乔道清、李助、陈希真、詹度、刘彦宗、时立爱、高庆裔、萧庆、耶律聿鲁、耶律大石等人之前,隆重宣读了来自江鸿飞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金贼猖獗,屡犯我大元疆土,视我朝无人!戡乱必以武,国威不可辱!今我大元雄兵两百万,兵强马壮,国富民强,万事具备,当战也。岳飞实朝廷之栋梁,国家之干城也。今特授其为伐金大元帅,朱武为总监军,王禀为副元帅,锡之敕命于戏,威振夷狄,誓灭金贼。战事筹划,岳飞全权定夺,必要时,可代朕行赏罚之权,前线将士,务必遵从。另赐岳飞先斩后奏之特权,以正军纪。望众卿齐心协力,共图大业,为我大元永除后患。望前线文武百官,群策群力,一举荡灭金虏,为我大元永绝后患。深眷元戎之骏烈功宣华夏,用昭露布之貔熏,暂锡武弁,另加丕绩,钦哉。” 听完江鸿飞的圣旨,在场之人皆惊,文武百官无不为之震撼。 江鸿飞此举,无疑是将伐金的重任与权柄,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岳飞,连那至关重要的开战之权亦不例外。 这既是对岳飞能力的极度信任,也是对伐金决心的坚定表达。 自此,前线将士心无旁骛,只待岳飞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北上,誓要踏破金人铁蹄。 话又说回来,这倒也是好事,大家从此以后也就没有了争议,一心干翻金国即可。 接着,岳飞迅速组织了一场深入细致的战前部署会议。 会后,赵鼎、乔道清、刘彦宗、萧庆等人遵照江鸿飞的调动从锦州前往云中府,配合朱武伐金;李助、时立爱、高庆裔等人前往松亭关,配合王禀伐金;陈希真、詹度、耶律聿鲁等人前往箕地,配合李俊和乐和伐金。 而李纲、吴用、耶律大石等留在锦州,配合岳飞伐金。 换而言之,大元帝国自此正式拉开了伐金的帷幕。 值得一提的是,江鸿飞的一众儿子,也以抓阄的方式,分散到了各个军队当中。 岳飞立于帅帐之中,目光如炬,穿透夜色,仿佛已预见那金戈铁马、战鼓雷动的壮阔场景。他深知,此战非比寻常,不仅是军力的较量,更是意志与智慧的交锋。 于是,岳飞亲自撰写了《伐金誓师文》,字字铿锵,句句激昂,激励着每一位将士:“吾辈将士,生于乱世,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金贼屡犯我疆土,杀我同胞,此仇不共戴天!今奉圣命,伐灭胡虏,永绝后患,愿诸君同心协力,共赴国难,不破金贼誓不还!” 江载被江鸿飞扔在锦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说老实话,最开始时,江载对此极为不适应。 而且,受江载身边的那些文人的影响,江载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军人。 甚至可以说,江载觉得,就该文贵武贱,宋朝做得没错。 说起来,让江载变成这样,江鸿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些年来,江鸿飞一直在外争战,根本就没有时间管自己的儿子们的教育,只能让专门为皇子开的“学院”、他们的母亲以及他们的亲戚找到的老师教育他们。 江鸿飞也意识到了,这么教育自己的儿子,有可能会出问题。 所以,江鸿飞时不时的,就会让自己的一众亲信,像李纲、赵鼎、陈遘、吴用、孙静、许贯忠、萧嘉穗、朱武、高庆裔、耶律大石等去教自己的儿子。 甚至江鸿飞自己都会抽出时间去传授自己的一众儿子一些帝王之术。 可即便如此,还是让那些无孔不入的文人钻了空子,把在法理上最有资格继承江鸿飞皇位的江载给洗了脑。 其实,江鸿飞心知肚明,这里面存在着一些阴谋。 什么阴谋? 别忘了,江鸿飞不在元大都的时候,是谁在监国。 可能是出自于江修的谋划,也可能是出自于江修背后幕僚的谋划。 不管是谁,他们知道,江鸿飞不可能让一个书呆子继承自己的皇位,所以,他们故意给那些愚蠢的文人大开方便之门,让那些文人把江载教育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 对此,江鸿飞虽然气愤那些从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和那些愚蠢的文人,可江鸿飞更怒江载不争。 连这点诡计都中,而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何能堪大用。 而且,高梁也有问题,她人太好了,也太不谙斗争了,导致了江载被算计。 总之,一切的一切,江鸿飞都看得很清楚,可他没有插手。 皇位是物竞天择出来的,不是江鸿飞喜欢谁,就非得选谁。 没办法,继承人太关键了,不能按照江鸿飞的性子来。 再说回被江鸿飞扔到锦州的江载。 从对军人的偏见,到逐渐融入军队生活的深刻蜕变。 这段时光,如同烈火炼金,让江载的世界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江载对军人的认知浅薄而淡漠,而今,那些身披铠甲、心怀大义的战士们,却让他感到了震惊。 他们,对他父皇江鸿飞,充满了敬仰与爱戴。 在他们眼中,江鸿飞不仅是国家的象征,更是他们心灵的灯塔。 他们誓死捍卫的,不仅仅是疆土的完整,更是那份对皇恩浩荡的感激与回报。 他们的行为,与那些文人笔下“兵过如梳,匪过如篦”的残酷描绘截然不同,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军纪严明、爱民如子。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铁律一般,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大元军将士的心中。 他们珍视生命,却更懂得在必要时牺牲自我,以捍卫国家的尊严与安宁。 每当外敌侵扰,他们总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目睹这一切的江载,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他既为父皇的英明决策感到庆幸,又为自己曾经的浅薄无知而羞愧。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与父皇之间,似乎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那是对帝国、对军队、对人民理解深度的巨大差异。 这份认知,也让他首次对自己能否胜任继承大统的重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夜深人静之时,江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胡亥的影子,那个因昏庸无道而导致秦朝覆灭的帝王。 他害怕自己也会步其后尘,将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 这份恐惧与不安,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或许江修才是继承父皇皇位的最佳人选?” 就在江载思绪万千之际,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划破了夜空。 这是紧急集合的信号! 对于从未经历过此类情况的江载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但凭借着从军手册中的知识,他迅速调整状态,开始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幸运的是,由于失眠的缘故,江载并未脱下军服入睡。 这使得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准备工作并拿起武器。 然而,在匆忙之中他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忘记了牵战马。 在先锋营中,唯有他一人未带战马而出。 这让江载在众将士面前颜面尽失。 但幸运的是,高宠及时牵来了四匹灵马,帮他解了此围。 随着先锋营的迅速集结完毕,江载终于有机会向他的搭档,指挥使岳云询问:“匆忙集结,所为何事?” 岳云答:“我亦不知,许是有战事;也许是全军全副武装拉练。嗯……后者可能性更大些,我军区每月皆会出关拉练一次,五年间从未有过间断,此次或许亦然也。” 江载听言,也没想太多,跟着一块行动便是…… …… 第四百四十三章 战场上的一众皇子 … 在广袤的辽西大地上,蜿蜒曲折的河套如繁星点点,镶嵌其间,从高空俯瞰,它们宛若大地肌肤上细腻的脉络,错综复杂,宽窄不一,交织成一幅生动的自然画卷。 在这片土地上,河床裸露的砾石、岸边坚韧的杂草、点缀其间的野花、偶尔肆虐的洪水与淤积的泥土,共同构成了辽西河套独有的生态景观。 辽西走廊,这条背倚群山、面朝大海的狭长地带,以其起伏的丘陵与险峻的地势,成为了连接榆关(即山海关)内外不可或缺的咽喉要道。 自古以来,无论是秦汉的雄浑、明清的辉煌,还是近代的风云变幻,辽西走廊始终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无数英雄豪杰在此留下了传奇故事,从先秦时期中原势力首次通过此地深入东北,实施有效统治,到燕昭王派遣秦开大将沿走廊东征西讨,拓展疆土,无一不彰显着辽西走廊的重要地位。 燕国征服东胡与箕子朝鲜,不仅为燕国在东北设立了郡县,更标志着中原文明与东北文化的首次深度融合。 此后,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东汉末年的世家大族兴起,西晋末年的中原动荡,辽西走廊再次成为流民迁徙的重要通道,他们带来了中原的先进技术与文化,促进了东北地区的繁荣与发展。 而慕容鲜卑,这个游牧民族在汉人的涌入下,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农牧并存管理模式,既保留了自身的尚武精神,又吸收了中原的农耕文明,这种创新性的结合为后来的历史进程埋下了伏笔。 辽西走廊,这条战略价值无可估量的通道,见证了无数次关内与关外政权的激烈博弈。 每当中原政权衰弱,关外的游牧势力便虎视眈眈; 而当中原王朝强盛之时,则对东北充满了征服的渴望。 从三国时期曹操远征乌桓,到隋唐两代征讨高句丽,辽西走廊始终是军事行动的必经之路。 而明朝末年,关宁锦防线的建立更是将辽西走廊的军事意义推向了巅峰。 自打孙承宗一手缔造关宁锦防线以来,这条防线就成了清军越不过去的障碍,堪称固若金汤。 明军在此与后金政权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双方为了争夺这条战略要道的控制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直到后来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投清,明朝才彻底失去了辽西走廊,清军入关,标志着明朝在辽西走廊的防线彻底崩溃,也预示着明朝的灭亡。 辽西走廊,这条见证了无数荣辱兴衰的古道,如今将再次见证历史。 想当初,还是水泊梁山的大元帝国,才打下燕京,周围全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形势极为糟糕,江鸿飞还是坚持派人去将平滦营三州给打了下来。 后来,江鸿飞更是抓住金人的懈怠,派人打通了辽西走廊。 在那之后,完颜宗望和接替完颜宗望的完颜宗辅,始终想将锦州给夺回去,遏制住大元军,不让大元军从辽西走廊进入草原,对金国产生威胁。 可江鸿飞先派大将赵立,后派大将岳飞,逐步在辽西走廊上建立了关宁锦防线。 ——不得不说,在防御方面,赵立比岳飞付出得还要多。 这次伐金,江鸿飞也是明确了岳飞和赵立的职责。 前者,负责伐金; 后者,负责继续依托关宁锦防线守住辽西走廊,不给金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金国由于始终都没能夺下锦州,只能在锦州上方建立大量的堡寨,想以此防御住大元军,不让大元军出关。 金国给这些堡寨起名“盘锦”。 驻守在盘锦的金国最高军事统帅正是完颜阿骨打的第三子完颜宗辅,也是金国现在首屈一指的大将。 这些年,岳飞一直在研究怎么打破盘锦防线,怎么伐金。 如今,岳飞多年筹谋的战略即将付诸实践。 至于为何岳飞甫一归至锦州军区,仅三日便雷厉风行地采取行动? 首先当然是兵行诡道,速战速决,也就是兵贵神速。 岳飞深知,狡诈的金人肯定在锦州安插了不少细作,正如大元帝国的探子早已深植金军内部。 毕竟,完颜宗辅也是金国的宿将,从完颜阿骨打反辽开始,他就统帅金军作战,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而岳飞此番自京师归来,携万余各类精锐,其中不乏大元高官,此举无疑昭示着大元即将对金发起攻势。 为防止金人提前布防,岳飞决定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盘锦,即便金人得知大元意图,亦难阻其锋。 再者,岳飞对盘锦之战的准备已历十载春秋,其详尽周密,无以复加。 锦州军区亦无需额外筹备,只待一声令下,即可发起攻势。 此外,临离京之前,江鸿飞就已经给岳飞吃了定心丸。 江鸿飞当着好几位宰执大臣的面说:“卿可放胆前行,战事缘由,自有文臣打理,卿勿需挂怀。” 此言如春风化雨,坚定了岳飞的决心。 于是,岳飞归至锦州,即刻封锁消息,厉兵秣马三日。 如今,一切准备就绪,他巧妙布置,全军看似例行武装拉练,实则除留两万精兵固守锦州天险外,余众已整装待发。 与此同时,云中与松亭关两大军区,在朱武与王禀的率领下,亦蓄势待发,准备北上伐金呼应岳飞伐金。 换而言之,在金国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甚至是在金国高层还在忙着内斗的情况下,大元军已经悄然的开始伐金了…… ……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 先锋营悄然穿越辽西走廊。 所以先锋营的将士均未燃火把,以避免暴露行踪。 砂石路上,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对于未曾历此艰辛的江载而言,更是苦不堪言。 江载喘息未定,向岳云诉苦:“岳将军,这般疾行,何时是个头?何不骑马以减负担?” 岳云闻言,神色严峻:“灵马乃战场之根本,若此刻耗尽其力,何以应战?” 江载欲言又止,环顾四周,只见将士们皆手牵灵马,默默前行,无人懈怠。 岳云虽对江载的娇弱略有微词,但江载毕竟是他的搭档,两人是一套班子,不和睦,会影响第一营的战力,所以他耐心地对江载解释:“我军以马为翼,精锐非常,兵甲皆载于马上,以减负重。反观他军,如火炮营,需拖拽千斤重炮,搬运之艰辛,非亲历不知其难。然全军上下,皆知战时之重,不敢稍有懈怠,违者必受军法严惩。” 江载听后,心中羞愧难当,决心不再言苦。 时光流转,寅时将近,先锋营终抵盘锦防线前哨杏林堡。 此刻,众人虽疲惫不堪,但无一人掉队,江载亦咬紧牙关,紧跟队伍。 这时,岳云突然来到江载身边,对快累虚脱了的江载说:“情况不对啊,前面就是杏林堡,若只是拉练,让杏林堡的金狗看到我等,都统应该就会下令撤兵了,可这次却没有如此,只怕要真打了啊。” 岳云到底是一员极其优秀的将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爹岳飞这次,只怕要动真格的了。 江载心下一惊,难以置信道:“要真打?!” 岳云道:“你我速速整军,做好开战的准备,不然,容易坏我军大事!” 江载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整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战前动员。 还好,高梁到底陪江鸿飞打了很多的仗,她这次不仅给江载派来了大元帝国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高宠,还给江载派了几个熟悉军队的小校。 在这几个小校的帮助下,江载配合岳云迅速整好军,又做好战前动员。 猛然间,天际被“轰隆隆”的炮声撕裂,震耳欲聋,随即,大元军战士的怒吼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岳云瞬间洞悉局势,疾呼道:“那是‘神威大将军炮’!步炮协同!这次真不是演习!” 岳云迅速调度先锋营,边行军、边开始披挂,战意盎然。 须臾之间,先锋营已全副武装,屹立于杏林堡外。 炮火连天,映红了半边天际,数千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冲上了飞桥,如同猛兽出笼,向杏林堡发起了无畏的冲锋,更有上万步兵,在猛将李逵、鲍旭、项充和李衮的率领下,蓄势待发,只待号令。 岳飞与王贵,早已率领精锐,借海路捷径悄然抵达,面对此景,二人无需多言,王贵直接向岳云与江载下达指令:“速作休整,待步兵破门,你营需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歼敌于堡内!” 岳云与江载闻言,即刻领命,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攻城事宜。 春夜虽至,北风却仍带着刺骨的寒意,长途跋涉让将士们疲惫不堪,眼中闪烁着对休憩的渴望。 然而,目睹着大元将士们奋不顾身,攀登杏林堡城墙,与金人展开殊死搏斗的壮丽景象,即便是身心俱疲的江载,也强打起精神,效仿周围战士,大口吞咽着干粮,同时不忘给自己的战马喂食,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战力。 岳云趁隙向初来乍到的江载细说前情:“杏林堡之守将,乃金国鲁王完颜阇母之子,完颜宗叙,此人乃金太祖与金太宗之侄,曾在大元铁蹄下幸免于难,后主动请缨至此,多年与我军周旋,狡猾且坚韧……”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冲上去了!” 岳云赶紧止住说话,同江载一块看向墙头。 就见,已经化成黑熊的李逵,和鲍旭、项充、李衮在炮火的掩护下,杀上了城头。 江载震惊地看着,巨熊李逵,两只手握两把板斧,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手起斧落,早砍翻了两个两个胆敢当在他前面的金人,接着便向着城墙上人最多的地方杀去。 金军众土兵急待把枪去搠时,哪里拦当得住。 只见黑熊李逵,轮两把板斧,一昧地砍将来,他身边的鲍旭、项充和李衮,也是三个十足的杀神,他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杀得金人节节败退。 江载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宛如杀神附体一般的李逵心想:“这还是那个整日里在父皇面前插科打诨的莽汉吗?” 其他大元军将士见李逵等人如此勇猛,无不热血沸腾。 这时,有一员小将,也脱颖而出,他实力高强,凶猛善战,在他的带领下,这十几个大元军将士硬生生的在墙头上杀出来了一块不小的阵地。 借着这员小将之威,越来越多的大元军将士从这块阵地上冲上了城头。 借着已经蒙蒙亮的晨曦,江载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武艺高强、凶猛善战的小将是他三十三兄江现。 江现是江载众多兄弟当中,比较优秀的一个,他文武双全,十二岁就进入军队发展,在从军的过程当中立过不少战功,他们的父皇江鸿飞都当众表扬过江现。 而且,江现的母亲是扈三娘,江鸿飞非常喜爱的一女人,江现的舅舅是飞天虎扈成,负责大元帝国的海上贸易,江现的外公扈荣,是大元帝国的三司副使,帮江鸿飞掌管钱袋子的人之一。 江现从小就勤奋,非常有野心,也是江载的竞争者之一。 可以说,这些年,江现一直积极表现他自己,不论是从文的方面,还是从武的方面,他都不甘落于人后。 不多时,又有几员小将,冲上了城头。 江载一看,他们中的好几个都是他的兄弟。 这时,江载脑中响起了他母后的话。 “吾儿,我虽然不知,你父皇会选谁做他的继承人,但我敢断定,继承他皇位之人,必定要有丰富的从军经验,要了解军队、了解军人,要敢于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若非如此,是绝无可能成为我大元的皇帝的。” 也正是因为听了高梁的这番话,江载才选择前来从军,因为他想证明,他父皇看错了他,他才是他父皇最好的继承人,也只有他能将大元帝国带向更好的未来。 而此刻,看见他的一众兄弟,一开战,就抓住每一个机会来表现他们自己。 江载有些坐不住了。 江载对身边的高宠说:“一会待我先锋营上阵,我二人要身先士卒!” …… 第四百四十四章 诸子眼中的江衍 … 完颜宗叙这些年被岳飞给麻痹了,使得他根本就没有重视岳飞这次搞的“演习”。 结果,之前的全都是演习,这次却是动真格的。 完颜宗叙大怒,亲自率领他的硬军,前来应战大元军。 李逵火杂杂地,搦着双斧,一排排的砍杀金人;鲍旭挺着板刀,睁着怪眼,一直在李逵的左右厮杀;项充、李衮各挽一面团牌,插着飞刀二十四把,挺铁枪伏在两侧,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见城上鼓响锣鸣,一元金将骑着一匹瓜黄马,拿着弯刀,引两员首将,出城来迎敌。 三员金将却才出得城来,李逵是个不怕天地的人,大吼了一声,四个直奔到金将马头前来。 金将便把弯刀去迎时,早来到怀里。 李逵一斧,砍断马脚,金将便跳下来,李逵眼疾手快一斧就砍下了金将的头颅。 鲍旭早把副将一刀,砍下马来。 两个牌手,早飞出刀来,空中似玉鱼乱跃,银叶交加。 这时,大元军中欢呼雀跃。 原来已经有人认出了,被李逵砍了的金将,正是这里的守军大将完颜宗叙。 岳飞以有心算无心,本来就打了杏林堡这里的金军一个措手不及,完颜宗叙又让李逵给砍了。 结果不言而喻。 简而言之。 很快,李逵四人就杀到了寨门处,砍瓜切菜一般,杀退了守卫寨门的金军将士,然后李逵一斧劈开了寨门。 见此,负责指挥此战的王贵,立马派岳云和江载率领先锋营杀入寨中。 岳云和江载领命了之后,身先士卒,向着寨中冲去。 就见,岳云执铁锥枪,冲锋陷阵,威不可当,金人皆非其一合之将。其枪锋所指,血染战袍,抡起来,便砸倒一大片,顷刻间,金人鲜血遍布其身。 反观紧随岳云身后的江载,也很卖力气。 可平日里自以为实力不错的江载,直到了用武之地,他的本事却突然间不灵了。 江载平日里跟那些大内高手学的精妙招术,在此时,显得太过花里胡哨,看着远远没有岳云这简简单单的借着马力直刺或是抡砸有效。 别说跟岳云比了,就是跟第一营的很多将士相比,江载都远远不如。 江载边随着岳云厮杀,边总结经验。 江载很快就发现了,他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只是,从未杀过人的他,每到要杀人的时候,脑中都是他老师等人教他的仁义礼智信,每到关键时刻,他就下意识的变招。 而岳云等人,一开战,就杀红了眼,管他是谁,只要是胆敢站在大元铁骑的面前,一律诛杀。 不用去思考,江载也知道,岳云他们才是对的,因为不仅他们如此,对面的金人也如此,双方你死我活,哪有温良恭俭让可言。 江载亲眼看见,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几名大元将士,让一个金将给砍死了。 后来,那员金将直奔江载而来,被高宠一枪给挑下了马。 这让江载意识到,要不是有高宠护在他左右,他可能早就战死了。 江载心头一震,汗水与血水交织,模糊了视线,却也让他心中的迷茫逐渐清晰。 江载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战场上的生死较量,更是心灵深处信念与现实的激烈碰撞。 江载开始尝试摒弃那些书本上的教条,让每一击每一防都源自最原始的生存本能与对胜利的渴望。 随着战局的推进,江载的动作渐渐变得果决而有力,他开始学会在混战中寻找敌人的破绽,不再拘泥于繁复的招式,而是以最简洁有效的方式结束战斗。 很快,每一次铁枪刺出,都带着江载不再犹豫的决心,每一声轰鸣,都是他对过去束缚的挣脱。 岳云见状,不禁投来赞许的目光,两人虽未言语,但那份并肩作战的默契已无需多言。 而岳云那勇往直前的身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激励着江载不断超越自我。 江载开始明白,真正的勇气,不仅仅是面对敌人时的无畏,更是在于面对自己内心恐惧时的坚持与突破。 战场上,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生死考验。 江载的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对生命的深刻体悟。 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又看到更多的敌人被击退,这份悲壮与荣耀交织的场景,让江载深刻体会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沉重。 但正是这份沉重,让江载更加坚定了守护家园的信念。 正当江载逐渐适应并享受这种生死搏杀的节奏时,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股更为凶猛的金军精锐部队从侧翼杀来,意图跟大元军拼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岳云的挺起铁锥枪,便率领前锋营的将士冲入金军当中,然后舞起铁锥枪,便在金人当中穿梭,他所向披靡,无人能阻挡他的锋芒。 而江载也紧随其后,也开始在他身边的高宠的帮助下,大开杀戒。 当然,更多的是高宠随手磕飞敌人的兵器,让江载去捡人头。 三人在敌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引领着大元军将士奋力冲杀,最终成功击溃了这股金军精锐。 公平的说,金人展现出了非凡的坚韧。 即便败局在望,金人仍就如狼似虎地殊死搏斗。 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杏林堡的金人其实就是以完颜阇母手下的残兵败将为主。 自从完颜宗望和完颜阇母以及两部的皇室和宗室被大元军捉去关入万国城中、两部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被江鸿飞收入后宫成了江鸿飞的玩物,两部的金人与大元人就不共戴天,他们对大元,尤其是对江鸿飞和岳飞,怀有难以释怀的深仇大恨。 这股力量誓死不降,誓要避免重蹈前辈完颜宗望、完颜阇母等被俘的覆辙,不愿他们的妻女甚至是她们的母亲步之前那些金国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的后尘,所以他们才坚守着最后的尊严与信念。 于是,元金两军好一通厮杀。 最后,除了数百懦弱的金人选择投降或者逃跑外,其他金人全部战死。 金国的老弱妇孺,也骑上了战马,想要抵抗,也想要逃跑。 可惜,此时的杏林堡,已经被大元军团团包围,这些金国的老弱妇孺,哪有可能逃跑? 负隅顽抗? 男人死的死,逃得逃,剩下他们这些老弱妇孺,上去,不就是送人头的吗? 最后,在族中长辈的带领下,这些金国的老弱妇孺只能跪地投降。 战后,江载站在硝烟未尽的战场上,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豪情与感慨。 江载知道,他已不再是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而是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士。 这份经历,将成为他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激励他在未来的道路上,无论遇到何种困难与挑战,都能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只说,在打下杏林堡不久,岳飞就下令,除参战部队在杏林堡休整一日,其余所有军队,即刻开拔,继续向下一个堡寨挺进。 经过杏林堡这一战,大元军再想偷袭下个堡寨,已经不可能了。 但岳飞还是要趁金人准备不足这个机会再下一寨。 至于怎么再下一寨,准备了十年的岳飞,自然是有办法。 开战之初,江鸿飞就将原本驻扎在胶州半岛的张顺部水军调给岳飞指挥。 这次奇袭杏林堡,就是张顺亲率水军配合岳飞,将锦州军区的部分军队与辎重从水路运到了靠近杏林堡的地方,这才让锦州军区的炮兵营包括其全部辎重及时的开赴到了杏林堡外,进而打出来了这场大胜仗。 如今打下面的堡寨,岳飞还是靠张顺部水军出力。 这里就不得不说,完颜宗辅以及他之前的完颜宗望的失误了。 在建立盘锦堡寨的时候,金人根本就没想过,大元军的火炮,已经发展到了可以打灵力炮的地步,因此,为了借水势设防,盘锦的很多堡寨都是依海而建,离海边的直线距离不足五里。 而大元军的灵力炮的射程超过了十里,完全可以覆盖盘锦的堡寨。 话说,这灵力炮,也是在江鸿飞的主导下,研发出来的。 也可以说,见过了热武器的江鸿飞,始终都没有放弃开发热武器。 研究伐金十年的岳飞,无比清楚这一点。 所以,岳飞亲自登上张顺部水军的旗舰,指挥大元军,水陆并进,然后借着装在张顺部水军战舰上的“武成永固大将军”型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强大火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打下了好几个堡寨。 金人的盘锦防线,犹如一条巨龙,蜿蜒于山海之间,其上布满了坚不可摧的堡寨与关隘,将辽西走廊紧紧扼守。 这防线,一部分依山而建,壁垒森严,另一部则延伸至浩瀚无垠的大海,由金国水军织就的一张无形之网,意图阻断大元水军北上的所有可能。 金人显然研究过大元军,知道大元军不仅马步军厉害,水军也厉害。 因此,自完颜吴乞买时代起,金国便未雨绸缪,着手打造自己的海上长城。 起初,金人寄希望于归降的汉人,希望他们能为金国打造出一支可以跟大元水军匹敌的水军。 然而,这些投降金国的汉人,大多来自北方,他们所掌握的造船术,肯定无法跟大元帝国南方的人相媲美。 金国并未放弃,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高丽人。 这个海岛上的民族,虽造船技术不及中原,却也自成一派,尤其那些沿海而居的高丽渔民,更是世代生活在水上,在水上有一定的战力。 所以,在完颜吴乞买的全力支持下,历经数载艰辛,金国终于锻造出一支由七万水军、六百战舰组成的海上劲旅。 这支舰队,如同钢铁巨龙,游弋于金国的东京路辽阳府复州化成县(今大连港)及合懒路(即海参崴)之间。 其中盘锦更是重兵云集,盘踞着五万人马、五百战舰。 虽说如此,可张顺对此却毫不畏惧。 这日清晨。 公孙胜率领大元帝国的一众金门羽客做法,南风骤变北风。 张顺部水军借势而发,如离弦之箭,直指金国的海上堡垒。 金国水军虽早有预感,却未料到风向突变,更未料到张顺竟如此果敢,甫一接近便下令全军出击。 海面上,战鼓雷动,波涛汹涌。 张顺部水军装备的“武成永固大将军”神威无敌炮,在十里之外便已轰鸣,炮火连天,直逼金国舰队。 金国水军措手不及,仓促应战,数百战舰拥挤不堪,混乱一片。 张顺见状,更添胜算,他一面命令舰队继续炮击,一面利用北风优势,发射火箭。 金国战舰多为木造,帆篷油布易燃,刹那间,火海连天,数百战舰化为乌有。 即便如此,仍有少数金国战舰试图顽抗。 张顺毫不手软,指挥舰队穿插敌阵,近距离作战中,标枪如雨,捞钩如蛇,铁镰横扫,篙枪刺敌,更有勇士跃上敌舰,与金兵展开白刃格斗。 金国水军虽众,但在张顺部水军的绝对优势面前,终难逃覆灭的命运。 此役,除少数漏网之鱼外,金国舰队几乎全军覆没。 盘锦防线上的城池、堡寨、关隘,虽依山傍海,固若金汤,却也在大元军大炮的射程之内。 张顺部水军以炮火为开路先锋,将金人的防线一一摧毁。 金人原本寄望于凭险据守,却在大元军的猛烈攻势下,血肉横飞,防线一道接一道地崩溃。 至此,辽西走廊上,金国仅存的军事重地,唯有盘锦孤城一座,摇摇欲坠。 张顺取得这场大捷后,一面安排部下将士打扫战场,一面派快船去向岳飞报捷。 得知张顺消灭了金国的水上防线,岳飞猛得一击掌,不吝夸赞道:“张节度使真不愧为陛下一手提拔的水军大将,真威武也!” 此战一开,大元军的将士就发现,江鸿飞留下的老底子,依旧宝刀不老,他们在战场上屡立新功。 而且,这些老将,还在以他们的方式,带大元军的新军,将他们从战火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传承下去。 江鸿飞的不少儿子,以前只知他们的父皇厉害,不仅完成了大一统,还收复了之前王朝都没能收复的日本、高丽。 可知道归知道,但他们对江鸿飞的厉害,却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直到看到江鸿飞带出来的老将的表现,江鸿飞的一众儿子,才知道,江鸿飞到底有多了不起。 岳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将报捷这一露脸的事交给他的搭档张俊,而他则继续率大军去攻打盘锦,准备彻底打通进入草原的道路…… …… 第四百四十五章 金人的措手不及 … 当岳飞亲自率领大元铁骑势如破竹地逼近盘锦之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阻击。 盘锦这座只有不到八万军民的小城,仿佛成了大元军征途上的一块硬骨头,难以轻易啃下。 盘锦城下,大元军与守城金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而镇守此地的,正是金国皇室中的佼佼者——三太子完颜宗辅,现以完颜宗尧之名闻名于世,女真名讹里朵(又作窝里嗢)。 历史上,完颜宗辅还有一个了不得的身份,那就是,他是金世宗完颜雍之父。 完颜宗辅以其诚信为本、宽厚待人、乐善好施的品性,在金国上下享有极高的声望。 完颜宗辅的军事才能同样不容小觑,历史上他接替完颜宗望,担任金国左副元帅,统帅金国大军屡建奇功。 从乐安大破南宋二十万精锐,到滑州、开德府的接连告捷,再到大名府的辉煌胜利,他一路北上,平定了整个河北地区。 而后,他又转战陕西,与完颜娄室、金兀术等金国名将联手,在富平之战中大败张浚统帅的六万铁骑与十二万步兵,随后更是一路势如破竹,攻克多座重镇,将泾原、熙河两路纳入金国版图。 如今,面对岳飞率领的大元军,完颜宗辅展现了他金国名将的才能。 完颜宗辅深知辽西走廊对于金国的重要性,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这道防线。 完颜宗辅早就预料到大元军会攻打盘锦,于是提前将城池改建于半山腰之上,并利用地势之利,构筑了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 这使得盘锦城成为了一座真正的要塞,易守难攻,让岳飞也感到颇为棘手。 在大元军的猛烈攻势下,完颜宗辅与盘锦城中的八万军民并肩作战,他们誓死抵抗,绝不退缩。 大元军虽有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等先进武器相助,却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攻破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大元军被困于辽西走廊中,进退维谷,无法继续深入金国腹地。 对此,岳飞很焦急! 岳飞立于阵前,望着那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盘锦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夜幕降临,岳飞召集众将,帐内灯火通明,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 “我军虽装备精良,然敌军凭险据守,又有完颜宗辅这等智勇双全之将指挥,硬攻非破敌之计。” 岳飞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夜色,直击人心。 “传令下去,暂停强攻,改以智取。”岳飞目光如炬,继续说道,“我欲布下疑兵之计,一方面派精锐小队绕道辽西走廊两侧,寻找薄弱之处进行突袭,以分散敌军注意力;再者,加派飞桥兵,准备于天黑发起总攻。” 众将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 岳飞则独自走出营帐,仰望满天星辰,心中默念:“天佑我大元,此战必胜!” 次日傍晚,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大元军已悄然完成了部署。 完颜宗辅站在城头,望着远处似乎并无异样的敌军营地,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突然,辽西走廊两侧传来阵阵喊杀声,完颜宗辅大惊失色,急令分兵救援。 而正当金军分兵之际,岳飞亲自率领的大军,借着黑夜的掩护,利用飞桥、灵力跑与攻城器械,向盘锦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攻城战作为战争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无数次地见证了智慧与勇气的碰撞。 在攻城战中,人们往往有一个误区,以为白天对攻城一方更有利。 事实正好相反。 白天往往为守军提供了天然的屏障,而黑夜则悄然为攻方铺就了隐秘的征途。 这一现象,不仅是战术选择的直观体现,更是人性、自然与战略智慧的深刻交融。 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黑夜,这位无形的盟友,为大元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们的行动变得难以捉摸。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大元军可以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城墙,实施突袭等战术,力求以最小的代价突破守军的防线。 更重要的是,黑夜中的恐惧与不安会极大地削弱守军的士气与判断力。 在视线受限的情况下,守军往往难以准确判断敌情,容易产生恐慌情绪,从而影响整体的防御效果。 而攻方则可以充分利用这种心理优势,通过心理战、火攻等手段,进一步瓦解守军的抵抗意志。 然而,黑夜也并非攻方的绝对优势。 缺乏光线指导,攻方的行动同样充满了未知与风险。 地形的复杂、道路的崎岖以及守军可能设置的陷阱,都可能让攻方的突袭行动功亏一篑。 因此,如何在黑夜中保持高度的警惕与协调,成为攻方能否成功破城的关键。 简而言之。 借着黑夜的掩护,大元军的一众飞桥兵,物化出来了一座座飞桥,直通盘锦城。 林冲、关胜、秦明、縻貹、索超、栾廷玉、史进、唐斌,各自率领本部的精锐骑兵,顺着飞桥杀上了城墙。 与此同时,运动到了盘锦城两侧的武松部和解珍、解宝部,也开始向盘锦城发起猛攻。 城下,大元将士如潮水般涌来,飞桥凭空出现,炮声震天,箭雨纷飞,喊杀声震天动地。 不多时,有人向完颜宗辅报告:“报狼主,两侧也有大元军攻了上来。” 完颜宗辅面色凝重,他知道,这一刻,盘锦城的命运已悬于一线。 面对这样的危机,完颜宗辅亲自披挂上阵,指挥若定。 金人也都知道,一旦让大元军攻破了盘锦城,他们所有人都得死,而他们的女人则全都得成为大元军的玩物,所以他们无不负隅顽抗。 攻守双方展开了一场残酷的厮杀。 不多时,完颜宗辅手下的大将徒单明前来报告,左翼支撑不住了,他们伤亡惨重,请求增援。 完颜宗辅知道,徒单明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既然来求援,说明左翼肯定是岌岌可危。 尽管正面大元军猛攻的完颜宗辅,日子同样不好过,但他还是派了五百硬军给徒单明。 很快,右翼也支撑不住了。 完颜宗辅又派了三百硬军前去右翼增援。 半个时辰后,三线全都告急。 完颜宗辅已经无法给任何人增援了,他带着儿子完颜雍亲自出战,身先士卒。 就在金军马上就要被击溃之际,清晨的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坚固的城墙上时,守军便迎来了他们最为有利的时刻。 日光之下,一切尽在明处,攻方的动向无处遁形。 城墙,作为最坚固的防御工事,其高耸的身姿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威严,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敌人拒之门外。 守军可以利用良好的视线条件,精准地指挥防御,无论是箭雨如注的远程压制,还是依托城墙优势展开的近战反击,都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此外,白天的光线还限制了攻方的隐蔽行动,使得偷袭、夜袭等战术难以施展,进一步巩固了守军的防御态势。 盘锦中的守军,坚守住了这艰难的一夜。 见此,岳飞不甘的一叹。 远远的看见,完颜宗辅屹立在城墙上,岳飞运用起传音术,朗声说道:“讹里朵,你知晓的,你现在只是负隅顽抗而已,守住了昨夜,你还能守住今夜?何必为昏庸无道的金主陪葬?我家陛下仁政爱民,若你肯开城投降,保你及全城军民性命无忧,且可在我大元朝中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完颜宗辅闻言,冷冷一笑,说道:“休要逞口舌之利,今夜等你来战!” 见此,岳飞下令,换人继续攻打,绝不能给他等休息之机…… …… 与此同时,金国朝廷也终于收到了大元帝国伐金,并且一连攻下了盘锦防线的众多堡寨,还消灭了盘锦那里的金国水军,如今大元帝国的数十万大军囤压在盘锦城下,日夜不停的攻打,盘锦告急,大元军可能很快就会进入金国的腹地,金国危矣。 此时的金国,虽然完颜亶已经继位,但金国的朝政实际上是掌握在完颜阿骨打的一众儿子和完颜吴乞买的一众儿子手上。 在完颜亶登基之初,完颜宗磐成功策反了完颜宗干与完颜宗辅,三人联手,将金国另一股强大势力——完颜宗翰,牢牢地控制在了上京会宁府之中。 表面上,完颜宗磐、完颜宗干和完颜宗翰并领三省事,共同辅佐年幼的完颜亶,维系着金国的稳定与繁荣。 然而,权力的游戏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不久之后,完颜阿骨打的儿子们与完颜吴乞买的儿子们便开始显露獠牙,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完颜宗翰及其亲信展开了残酷的清洗。 昔日威风凛凛的金国名将们,或被无情斩杀,或被明升暗降,其麾下幸存的亲信也被远远调离,发配至遥远的西辽之地,完颜宗翰彻底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软禁于深宫之中,昔日荣耀化为泡影。 这也是完颜宗翰罪有应得,谁让他一直对外发动战争,对内还总想攫取金国的至高权柄。 当然,也可以说,玩政治,完颜宗翰终究不是完颜宗干、完颜宗磐等人的对手。 然而,这场权力的洗牌并未就此平息。 完颜宗翰的势力虽被削弱,但其留下的阴影仍让完颜阿骨打的儿子们与完颜吴乞买的儿子们感到不安。 于是,一场更为残酷的清洗行动悄然展开。 完颜亶以贪赃之名,将完颜宗翰麾下众多能征善战的大将一一斩杀,并株连其亲信,彻底铲除了这一潜在的威胁。 完颜宗翰这位曾经的军事巨擘,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被屠戮殆尽,自己却无能为力,从一个威风凛凛的将领沦为一个孤独无助的老人。 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完颜宗磐凭借其过人的手腕与智慧,逐渐占了上风。 他不仅在消灭完颜宗翰势力的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更在政变后成为金国的宰相,地位甚至超越了完颜亶的养父——完颜宗干。 而更为关键的是,由于失去了完颜宗翰在军事上的支持,完颜宗磐凭借其手中掌握的金国“中央军”以及得到完颜昌与完颜宗隽等重臣的大力支持,其实力已凌驾于完颜宗干与完颜亶父子之上。 完颜宗磐逐渐变得跋扈,完颜宗隽为丞相,完颜昌持兵柄,三人合谋有状,根本就不将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放在眼里。 后来,完颜宗磐干脆将唯一对他们有威胁的完颜宗辅给赶回锦州,并严令完颜宗辅,无诏不得擅自回京。 如今,完颜昌与完颜宗隽分别担任中京留守与东京的留守,各自拥兵十几万,且麾下还有数以百万计的游牧民众作为后援。 这使得完颜宗磐更加有恃无恐,对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不屑一顾。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并未坐以待毙。 他们暗中运作,将完颜宗翰留下的庞大军团交由金兀术接管。 金兀术也不负众望,以雷霆之势、霹雳手段迅速整合了完颜宗翰遗留下的四五十万大军及其经营多年的地盘,实力大增。 同时,驻守在盘锦防线的完颜宗辅也手握重兵。 这成了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对抗完颜宗磐势力的重要支柱。 双方谁都不愿意接受失败,更不愿意放弃刚刚建立没多久的金国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一时间,金国内部似乎即将迎来一场决定性的决战。 然而,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一决高下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金国的宁静。 江鸿飞派遣的岳飞大军正迅速突破金军对辽西走廊的封锁,金国的南疆防线岌岌可危。 而此时,被完颜宗干与完颜亶寄予厚望的完颜宗辅正苦苦支撑于前线,金国的命运再次悬于一线。 面对如此危局,金国内部的纷争似乎已变得微不足道。 是继续内斗,直至国家覆灭; 还是放下私怨,携手共抗外敌? 这是一个摆在金国所有人面前的抉择…… …… 第四百四十六章 江衍多年前的布局 … 如果让完颜宗干选,他肯定想像历史上那样,借着金兀术等支持他们父子的势力,诛杀把持朝政的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金国贵族,从而独揽金国军政大权。 然而,世事难料,大元帝国的铁蹄已悄然逼近,随时都可能冲出辽西走廊,进入金国腹地。 继承了完颜宗翰兵马、地盘的金兀术,是勉强能够凭一己之力,与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金国根深蒂固的皇室和宗室分庭抗礼。 然而,完颜宗磐手中掌握的“中央军”,才是控制金国中枢的绝对力量,这使得完颜宗干的计划显得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以说,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俩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与挣扎之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把持朝政的金国皇室和宗室继续斗下去? 与此同时,完颜宗磐的心中也充满了矛盾与不甘! 他费尽心机,终于将金国的最高权柄握在手中。 却未曾料到,就在他最为得意之时,金兀术却借着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之名,悄然地接管了完颜宗翰的庞大兵力和势力。 这一切,对于完颜宗磐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完颜宗磐深知完颜宗翰的兵马是金国最为精锐的力量,也是他最为忌惮的存在。 为了彻底消除这一威胁,完颜宗磐甚至不惜放弃了皇位,扶持完颜亶成为他们这些人手上的傀儡皇帝。 而今,即便完颜宗磐机关算尽,也终究是跟完颜宗干打了个平手。 金兀术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四子,世人都称他为四太子。 ——完颜宗干是完颜阿骨打的庶子,按照女真人的规矩,不计在排名之内,所以,完颜宗峻是金国名正言顺的太子,完颜宗望是二太子,完颜宗辅是三太子,金兀术是四太子。 他以其超凡的战力、过人的胆识和卓越的军事才能,在金军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他自幼便跟着完颜阿骨打勤练骑射,研习兵法,南征北战。 金国初立,与辽国战火频发,金兀术的兄弟完颜宗峻、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完颜宗辅等皆为军中翘楚,骁勇善战。其家族将才辈出,女真尚武之风盛行,都对金兀术有着深刻的影响。 当完颜阿骨打掀起第二次反辽狂潮,金兀术初披战甲,随叔父完颜斜也踏上征途,辽中京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 金兀术初战即显锋芒,其勇猛之姿,令金军上下无不侧目。 随后,金兀术在完颜宗望麾下崛起,担任东路军行军万户,挥师直指高丽都城开京,迫使高丽王王楷与权臣李资谦屈膝投降,金国威名远播。 后来完颜宗望被大元军生擒活捉,其势力与疆土由完颜宗辅承继。 金兀术再随完颜宗辅,于草原之上平息叛乱,征讨四方。 岁月流转,金兀术战功赫赫,褪去稚嫩,步入武将生涯的巅峰,于金人之中,威望卓著。 这样的金兀术,接手完颜宗翰的兵马,是完颜宗翰手下那些骄兵悍将为数不多的能接受的结果之一。 如今,金兀术已经成为金国军事最强之人,一时之间,哪怕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权倾金国朝野,也不敢动金兀术,就像当初他们不敢惹完颜宗翰那样。 不仅如此,完颜宗磐还得想办法拉拢金兀术,希望金兀术能站他这边。 可以说,随着金兀术的崛起,金国朝野的局势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么说吧,完颜宗磐虽然权倾一时,但在面对刚刚崛起的金兀术的挑战时,他也难免焦头烂额。 也就是,完颜宗干与、完颜宗辅和金兀术的联手,已让完颜宗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 更令他头痛的是,大元帝国的入侵如同雪上加霜,让他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棘手。 在这紧要关头,被完颜宗干、完颜宗翰、完颜宗辅等诸宗亲勋贵推上皇位的完颜亶也陷入了困境。 他虽贵为金国皇帝,实则早已被完颜宗磐与完颜宗干架空。 面对大元帝国的威胁和国内复杂的政治斗争,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迷茫。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在与完颜宗干一番深谈之后,他决定召集金国大臣于垂拱殿共商国事。 此刻的金国,正值变革的风口浪尖,勃极烈制度已然成为历史,三省制悄然登场。 完颜宗干与完颜亶在宗庙、社稷、祭祀、尊号、谥法、朝参、车服、仪卫及官禁制度等等方面进行建设,制定周密详尽的礼仪制度,想以此繁复而庄严的礼仪体系,彰显皇权至高无上的尊严。 然而,这宏伟蓝图却遭遇了来自朝堂内部的重重阻碍,尤以反对三省制的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金国的皇室和宗室势力为甚,他们如同巨石,阻塞了变革的洪流。 于是,金国朝堂之上,仍就保留着一种较为质朴的风尚,质胜文则野,也就是,君臣之间不甚注重礼仪,尊卑界限也不是十分严格。 君臣间不拘小节,尊卑之分略显模糊,此情此景,虽显亲和,却也对皇权的绝对性构成了微妙挑战。 而这一切,正是完颜宗磐等人所乐见的,他们紧握权柄,于垂拱殿内,肆意妄为。 当金国高层汇聚一堂,一幕幕不敬之景悄然上演。 诸多金国的皇室和宗室,甚至是一些金国的贵族,无不倚老卖老,对年轻的完颜亶视而不见,更有甚者,如完颜宗磐、完颜宗隽之流,竟擅自设座于完颜亶左侧,意图与皇帝完颜亶分庭抗礼。 这使得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面对此景,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隐忍不发,他们深知一旦触怒那些手握生杀大权的权臣,后果将不堪设想。 金人的冷酷无情,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近期对完颜宗翰心腹的残酷清洗,更是让这对父子心有余悸。 于是,年仅十六岁的完颜亶,强压怒火,依计行事,缓缓开口:“大元皇帝欺朕年幼初登大宝,竟敢兴兵来犯。朕已诏令右副元帅领兵勤王,诸卿有何良策可助朕御敌?” 当完颜宗磐得知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未跟他这位宰相商议,便急召金兀术归朝勤王,他的面色瞬间阴沉如墨。 在完颜宗磐看来,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权威的蔑视,更让完颜宗磐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担忧! 完颜宗磐很怕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此举,名为抵御大元军的侵袭,实则是欲借此机会对他发难,也就是让他步完颜宗翰的后尘。 怒火中烧的完颜宗磐,正欲发作,却见丞相完颜宗隽,也就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六子,冲他轻轻摇头,以眼神示意他保持冷静。 完颜宗磐略一思忖,便领悟了完颜宗隽的深意。 大元帝国的铁蹄已至,金兀术的归来已是大势所趋,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 更何况,金上京会宁府在他们的牢牢掌控之下,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即便有所动作,也难以撼动他们的根基。 而若真到了那一步,就凭他们手上掌握的“中央军”,直接以雷霆手段除之亦非难事。 完颜宗磐知道完颜宗隽的意思有道理,可让他就这么咽下这口恶气,又岂是易事? 完颜宗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淡然开口:“此时召兀术回京,实属无益。应即刻令其率领大军,前往盘锦驰援,方为上策。” 完颜宗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唇相讥:“盘锦危在旦夕,兀术远水解不了近渴,反倒是左副元帅达赖,近在咫尺,可速往救援。” 完颜宗磐的这一步棋,实则暗藏玄机。 自完颜宗磐废黜完颜宗翰及其亲信,独揽金国大权以来,他便着手布局,将完颜宗隽的兵马与东京路交予完颜昌,意在培养自己的得力干将。 如今,完颜昌手握近三十万大军,兼管东京与南京两大重地,与金兀术并列为金国军事支柱。 而盘锦,正是完颜宗辅苦心经营之地,却因完颜昌的阻隔,难以插手金国中枢的争权夺利。 未曾想,这步棋如今却成了完颜宗磐的掣肘。 若令完颜昌前往盘锦,无异于削弱自己制衡金兀术的力量。 完颜宗磐心中自是不愿,他沉声道:“大元此次攻势诡异,恐有诈。东路或为佯攻,实则西路或中路才是其真正目标。若中路告急,大元军自古北口、松亭关而出,届时再调达赖东去,岂非正中大元调虎离山之计?大定府乃至京师,将危在旦夕!” 完颜宗磐之言,虽有几分强词夺理,却也并非全然无据。 金国设立左路元帅府,正是为了防范大元军自燕京出关。 因此,完颜宗磐以防御大元军为由,拒绝了完颜昌前往盘锦的提议,完颜宗干父子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最终,双方只得各退一步,派遣中间力量前往增援。 与此同时,金国高层迅速行动起来,应对大元帝国的入侵。 他们分别向盘锦与元大都派遣使者,质问大元帝国为何背弃和约,发动战争。 同时,金国朝廷紧急调动东北路招讨司以及多个臣服于金国的部落,如塔塔儿部、合底忻部、山只昆部、广吉剌部,共同抵御中原人入侵他们草原人。 此外,金国还积极联络西夏及其他草原部落,揭露江鸿飞的野心。 金人断言,江鸿飞想要效仿汉武帝、唐太宗,意图征服整个草原。 金人警告西夏等草原各股势力,若他们不能齐心协力阻止大元帝国的入侵,各家部落亦将难逃覆灭的命运,大元帝国必定会连草原一块统一。 因此,金人诚邀各方共同出兵,结成联盟,共同对抗大元帝国的威胁。 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尽管金国高层内部矛盾重重,但在外敌压境之下,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团结一致,共御外侮。 而完颜宗磐、完颜宗干父子与完颜宗隽等人,虽各自心怀鬼胎,却又不得不为了金国的存亡而携手合作。 他们深知,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在这场生死存亡的较量中,赢得一线生机。 总之,尽管金国高层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但面对大元帝国这个外敌的主动攻打,金国的高层还是准备暂时压下争执,先一致对外…… 开完会。 一位身着金人服饰,头戴皂罗巾,身系吐骼带,脚踏乌皮靴的俊逸男子,步伐稳健地走出垂拱殿,其装扮尽显金人风范。 此人沿途所遇,无论女真、契丹,抑或汉人,皆见其礼貌颔首,回应以同样的敬意与尊重。 而此人实则是江鸿飞布局十一载的暗子,此时已深深植根于金廷之内的宇文虚中。 宇文虚中本名宇文黄中,本是赵宋王朝的忠臣。 甚至在赵宋建立南宋之时,宇文虚中还在为赵宋王朝效力,后来,宇文虚中更是帮南宋小朝廷探听大元帝国的情报。 更有甚者,宇文虚中还曾想谋划,擒获江鸿飞,帮南宋小朝廷扭转战局。 对于这一切,江鸿飞早就掌握了,可他始终都没有动宇文虚中。 直到江鸿飞灭了南宋小朝廷,让赵宋王朝彻底成为历史,江鸿飞才亲自召见了宇文虚中,将这一切说开。 江鸿飞表示,赵宋王朝灭亡已成定局,自己的大元帝国如果完蛋,中原的上亿民众就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希望宇文虚中能放下之前的恩怨。 江鸿飞又表示,自己准备往金国安插一个可靠的密探,觉得宇文虚中是最适合的人选。 江鸿飞说得没错,赵宋王朝灭亡,已经不可能更改了,若是大元帝国倒下,受苦受难的只会是民众,而且江鸿飞的肚量让宇文虚中佩服,关键,江鸿飞统治下的大元帝国,确实干得非常不错。 于是,宇文虚中选择放弃了过去的坚持,接受了江鸿飞为他改的新名,孤身一人北上,投了金国。 岁月流转,宇文虚中凭借才学与智慧,步步高升,至翰林学士、知制诰,兼领太常卿之职,更因撰写《太祖睿德神功碑》而获封金紫光禄大夫,荣耀加身。 宇文虚中不仅精通唐宋典章,更将其精髓融入金朝改制之中,由完颜宗干、完颜亶父子主导的新官制、禄格、封荫等,皆出自其手笔,因而被金人尊称为“国师”,深受皇室信赖,成为父子俩不可或缺的智囊。 此次调金兀术勤王,未与宗磐、宗隽商议,实为宇文虚中之策,足见其已深入金国核心,无孔不入。 而江鸿飞早在多年前的布局,已使金国无秘可藏,一切动向皆在其掌握之中。 若宇文虚中能助江鸿飞覆灭金国,其名必将在间谍史上熠熠生辉。 然而,宇文虚中并未满足于此,他心怀更宏大的棋局。 值大元帝国伐金之际,宇文虚中决意再添一把火,助大元一臂之力。 很快,宇文虚中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也就是原来的辽国大将耶律余睹,然后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 第四百四十七章 金刀计 … “右都监,且慢行。” 听见有人叫他,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耶律余睹停了下来。 回望往昔,辽国尚未沉沦于历史的尘埃之前,他,耶律余睹,乃是辽国左金吾卫大将军,东路都统,一位名震四方的骁勇战将。 这样的他,本应驰骋疆场,马革裹尸,青史留名。 却未曾料到,命运的车轮竟将他推向了另一番天地。 耶律延禧那个千古第一大昏君,耳根子软,轻信谗言,尤其是萧奉先那番关于耶律余睹与驸马萧昱勾结,意图扶持晋王耶律敖卢斡的诬告,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不问青红皂白,便下令处死了文妃萧瑟瑟,更将萧昱诛杀,矛头直指耶律余睹。 耶律余睹曾对辽国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任何背叛之心,只愿为辽国训练精兵,筹划战略,以抵御日益强盛的金军侵袭。 可耶律延禧却将他给逼反了。 面对辽国的腐朽与无情,耶律延禧真的别无选择,只能率领那些依旧忠于他的族人和部曲,投奔了金国,以求生存与复仇。 以仁厚著称的完颜阿骨打,胸怀当真宽广如海,对于耶律余睹的投奔,他非但没有丝毫的猜忌,反而亲自接见,并以最诚挚的热情相待。 “来来来,快请坐,与吾共饮此杯。” 完颜阿骨打的话语温暖如春,让耶律余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与信任。 完颜阿骨打还承诺,只要耶律余睹能为金国建功立业,必将重赏重用。 随后的接风宴上,金碧辉煌,热闹非凡,完颜阿骨打以最高规格的礼遇款待了耶律余睹。 更令人动容的是,完颜阿骨打竟允许耶律余睹继续以原职统领所部。 这份信任与重用,让耶律余睹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激与忠诚。 出于对辽国的深仇大恨,耶律余睹毫无保留地向完颜阿骨打透露了辽国的虚实,增强了金国推翻辽国统治的决心。 耶律余睹更是亲自披挂上阵,担任先锋,为金国攻克了辽中京,随后南征北战,为金国的统一大业立下了赫赫战功。 一时间,耶律余睹仿佛成为了金国的得力干将,誓要为自己的屈辱与亲人的牺牲讨回公道。 然而,世事无常,耶律余睹的复仇之路并未如他所愿那般顺畅。 完颜阿骨打在被江鸿飞打败后,竟突然驾崩。 而辽国也在元金两国的夹击下走向了灭亡。 耶律延禧,那个曾让耶律余睹恨之入骨的昏君,最终也沦为了阶下囚,他的妃嫔、女儿尽数被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但耶律余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与迷茫,因为他发现,自己已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更为严峻的是,金国的皇位更迭,新的皇帝完颜吴乞买即位,性格多疑,对于耶律余睹这样的降将更是心存戒备。 而且,在金国的许多高层眼中,耶律余睹始终是一个不可完全信任的存在。 ——其实,即便是完颜阿骨打在世时,也曾在女真将领的建议下拘留过耶律余睹的家属作为人质,以防万一。 没办法,真的很少有君主会完全信任一个投降之人。 耶律余睹深知自己的处境微妙而危险,但他并未因此而心生怨恨或背叛。 耶律余睹并没有因此,就生出背叛金国之心,他依然忠诚于金国,尽职尽责地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因为当时,完颜阿骨打虽然怀疑过他,但完颜阿骨打还是英明的,知道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在金国苟活到死。 耶律余睹并不是无的放矢。 完颜阿骨打还没死时,耶律余睹的部将耶律麻就因私怨诬告他谋反,使得他的处境岌岌可危。 女真将领们也借着那个机会煽风点火,要求严惩耶律余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完颜阿骨打展现出了他作为一代英主的睿智与魄力。 他没有轻信谗言,而是召集了耶律余睹等契丹将领,以坦诚相见的态度询问他们是否真有谋反之心。 在得知这一切都是误会后,完颜阿骨打非但没有责罚耶律余睹等人,反而更加坚定了对他们的信任与重用。 这一举动不仅让耶律余睹等人感激涕零,更让金国的将士们对完颜阿骨打的英明决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后,完颜阿骨打只将比较狡猾的图喇杖打七十,其他人全部释放。 假若完颜阿骨打还在世,耶律余睹或将始终效忠于金国,无二心矣。 然而,世事无常,完颜阿骨打突然驾崩,金国的权力交接至对耶律余睹心存芥蒂的完颜吴乞买手中,更有皇储完颜斜也,对耶律余睹亦是猜疑重重。 一时之间,耶律余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幸而,金国正值多事之秋,外有大元帝国虎视眈眈,亟需巩固边防;内有骄兵悍将如完颜宗翰,桀骜不驯,需借军力制衡。 耶律余睹作为金国契丹人的领袖,其去留又牵动着整个契丹族群的神经。 完颜吴乞买深谙此道,顾虑到动耶律余睹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以及维护国内稳定的需要,暂时按兵不动。 耶律余睹亦非等闲之辈,他洞察时局,主动请辞,以年迈体衰为由,将兵权移交其子耶律昂哥,自己则退居京城,过着看似闲云野鹤的生活。 ——此举,实则是耶律余睹将他自己置于金国君臣的监视之下,以表忠诚,减少猜忌。 然而,信任之墙,一旦裂痕初现,便难以复原。 耶律余睹虽表面平静,内心却时刻饱受猜忌之苦。 迫不得已之下,耶律余睹不得不以酒色自娱,疏远朝政,避免与任何可能引发争议的权贵接触,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金国高层虽见耶律余睹颓废,却仍未敢掉以轻心。 双方的猜疑与防备,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彼此。 即便时光流转,完颜吴乞买与完颜斜也相继离世,金国的新帝完颜亶即位,朝政由完颜宗磐、完颜宗干、完颜宗隽等人主持,耶律余睹所处的环境依然未见改善。 耶律余睹深知他在金国高层的眼中,始终是那个需要防范的异族将领。 这份深刻的认知,让耶律余睹在醉生梦死之外,更添了几分孤独与无奈。 然而,为了生存,耶律余睹不得不继续每日纵酒笙歌,不过问任何国事,不与任何权贵结交,麻痹着金国的高层。 耶律余睹真是万万没想到,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宇文虚中竟然还找上了他,想要跟他喝酒。 …… 在一家古朴而温馨的小酒馆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张各怀心事的脸庞。 耶律余睹端坐在桌前,目光复杂地审视着对面笑容可掬的宇文虚中。他心中暗自盘算,尽管宇文虚中邀请他共饮看似寻常,但作为完颜宗干、完颜亶的心腹重臣,此行定非无的放矢。 耶律余睹暗自警惕,决心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聚会中保持清醒,绝不轻易踏入任何政治漩涡。 耶律余睹深知,在这个风雨飘摇的金国,每一步都需谨慎。他虽无意卷入高层纷争,却也不得不防身立命。 老实说,面对宇文虚中的热情相邀,耶律余睹虽心有不愿,却也明白拒绝可能带来的后果。 要知道,权势滔天的宇文虚中,若心生不满,仅凭一言,也可让他处境堪忧。 于是,耶律余睹决定暂且放下戒备,以礼相待,静观其变。 随着酒香渐浓,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宇文虚中谈笑风生,话题从诗词歌赋到佛法禅理,再到无关痛痒的时事评论,全然不涉及任何敏感领域。 耶律余睹渐渐被这份真诚所打动,心中的戒备也随之消散。他开始意识到,或许宇文虚中真的只是因为大家都是降将身份差不多想与他结为知己,而非别有用心。 酒过数巡,两人已略显醉意。 宇文虚中突然起身,从腰间解下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递至耶律余睹面前,言辞恳切:“将军英勇无双,此物理应归属英雄。若将军推辞,便是视我为陌路之人。” 耶律余睹见状,盛情难却,只好收下这份厚重的礼物。 然而,收礼容易还礼难,耶律余睹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变故,手中并无相衬之物回赠。 正当耶律余睹陷入两难之际,他瞥见了自己腰间悬挂多年的金刀。 这把金刀不仅是他征战沙场的见证,更蕴含着他家族的荣耀与传承。 经过一番思量,耶律余睹决定将其赠予宇文虚中,以示诚意。 宇文虚中欣然接受,毫不扭捏地将金刀佩戴于身。 两人的友谊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这顿酒也是耶律余睹这几年喝得最痛快的一顿酒,他与宇文虚中很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意。 夜色已深,耶律余睹在酒醉的朦胧中,与宇文虚中依依惜别,随后踉跄着步入家门,沉入了一场深沉的梦乡。 然而,耶律余睹根本没有想到,宇文虚中的身影并未随着夜色消散,反而在街角的暗影中,悄然施行了他的计谋。 宇文虚中双指轻触喉间,将腹中酒水尽数吐出,眼神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决心与算计。 他迅速解下耶律余睹的金刀,将之交予了他早就买通了的耶律余睹的亲信亲兵合董恰。 合董恰接过金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宇文虚中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耶律余睹,而是率领五万契丹精锐,踏上增援盘锦征途的耶律昂歌。 耶律昂歌年轻而充满野心,他率领大军,向着盘锦急行,准备去打一场保家卫国的大战。 可途中,合董恰匆匆追来,他带来了“耶律余睹”的亲笔信。 “你我父子,原欲避祸于女真,却未料其心狭隘至此,欲除我父子而后快。父已以身作质,苟延残喘,今大元天兵压境,金国将亡,正是我契丹一族报仇雪恨之时。吾儿若念父子之情,当取盘锦,以此为晋身之阶,勿使父心忧。” 这些话让耶律昂歌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上面的内容字字句句皆是父子的深情与无奈,是对于金国狭隘与背叛的控诉。 耶律昂歌望着合董恰手中的金刀,那熟悉而又沉重的金属光泽,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份突如其来的命令。 耶律昂歌深知,这不仅仅是父亲的期望,更是家族命运的转折点。 金国对他们的猜忌与防备,早已让他们这些契丹人心生厌倦。 加之对大元帝国的了解与向往——在大元帝国,契丹人能够得到尊重与重用,那里有他们渴望的安定与繁荣。 耶律昂歌开始动摇,他内心的天平渐渐倾向了宇文虚中的布局。 耶律昂歌又回想起与父亲的多次密谈,那些关于投奔大元的设想与憧憬,如今看来,竟成了眼前这条唯一可行的道路。 更何况,耶律昂歌曾亲眼见证了金国对契丹人的压迫与剥削,亲眼目睹了契丹人的苦难与挣扎。他觉得,他不能再让这种局面继续下去,他必须为契丹人的未来而战。 于是,耶律昂歌下定了决心。 耶律昂歌迅速集结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向盘锦进发。 沿途,耶律昂歌不断向士兵们灌输复仇的信念与对大元帝国的向往,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斗志与热血。 当他们终于抵达盘锦城下时,耶律昂歌高举马刀,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女真狗灭我大辽,今大元天兵来剿,正是我辽人报仇雪恨之时!随我杀光女真狗!” 这一声呐喊,如同春雷炸响,瞬间点燃了契丹军心中的怒火与勇气。他们杀光了前来接应他们的金军,然后如同潮水般涌入盘锦城,与守城的金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耶律昂歌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每一刀都蕴含着复仇的火焰与对未来的渴望。 与此同时,早已收到情报并做好准备的岳飞,见盘锦城的后方乱了,果断下令:“传我命令,全军猛攻盘锦城!务必一举夺下此城!” 随着岳飞的命令下达,大元军如同洪水猛兽般涌向盘锦城。 很快,盘锦城上空回荡着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呐喊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 第四百四十八章 契丹人的报复 … 尽管金军英勇抵抗,展现出了不屈的意志,但在契丹军和大元军里应外合之下,金军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并且被契丹军和大元军围得水泄不透。 完颜宗辅见此,不得不带领残余的金军退守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着绝望的巷战。 然而,战局已明,胜负的天平早已倾斜,金军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金军的溃败,契丹人的仇恨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瞬间爆发。他们无视对方是身着铠甲的战士,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只要是金人,便毫不留情地挥刀相向。 一时之间,盘锦城内血流成河。 契丹人的眼中只有复仇的火焰,仿佛要将这座城市从地图上抹去。 与此同时,在岳云与江载的率领下,先锋营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破了重重阻碍,直逼盘锦城的心脏地带——完颜宗辅的府邸。 不过,尽管先锋营的速度惊人,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一支满身血污的契丹军队已经率先突破重围,闯入了府邸之内。 那些契丹战士,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弯刀,准备对府邸内的金人进行一场血腥的屠杀。 府邸之内,是金国权贵们的家眷,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老弱妇孺,虽然也懂得一些骑射之术,但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契丹勇士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完颜宗辅的王妃李洪愿,出身辽阳渤海大族,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智慧过人。 李洪愿深知,一旦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契丹人出手,府内的所有人都将难逃被屠杀的厄运。 正当李洪愿绝望之际,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与呐喊声。 “是大元军!” 李洪愿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希望,连忙高声呼喊:“我乃三太子妃李洪愿,请求与大元将军对话!” 李洪愿的传音穿透了混乱与喧嚣,传到了岳云的耳中。 岳云手持铁锥枪,目光如炬,正不知,该不该从已经杀红了眼的契丹人手上救走这些金国的老弱妇孺。 倒是江载,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出言阻止金人搞大屠杀。 就在这时,李洪愿主动向他们发出求救。 与还天真的江载不同,岳云可是从十岁就开始从军,十三岁就打遍军中无敌手,被军中之人都称为“赢官人”。 岳云深知,辽人和金人之间的仇恨,有多难解难分,这些金国的老弱妇孺可怜,难道那些被金人诛杀、玩弄的辽国的老弱妇孺就不可怜吗? 关键,这里面还得考虑大元帝国的得失。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胜负问题,更关乎到政治与利益的纠葛。 想了想,岳云将他的铁锥枪扛在枪上,回应道:“我乃伐金军大元军先锋营统领岳云,那妇人,你有何话要说?” 岳云的口吻透露出对盘锦城内金人的淡漠,李洪愿心领神会。 其实,岳云有这样的态度,也很正常。 毕竟,伐金大军曾势不可挡,却因这群金人拖延数日,险些功亏一篑。 面对岳云的冷漠,李洪愿深知哀求无用,唯有直击要害,方有一线生机。她暗自思量,唯有亮出底牌,或许能换取一线活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念及至此,李洪愿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我等之中,不乏金国皇室之女与宗室之女,她们乃是大元皇帝陛下欲得之人。若将军坐视契丹人伤害我等,他日大元皇帝必会追究将军之责。” 李洪愿的言辞恳切而有力,关键,李洪愿提醒了岳云,江鸿飞的脾性。 世人皆知,江鸿飞对于各国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的态度。 所以,岳云还真不能坐视这些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惨遭辽人的毒手,否则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可能影响到整个岳家的命运。 李洪愿此言一出,不仅岳云被李洪愿给拿捏了,一众契丹人也私下迅速交换眼神。 杀江鸿飞看上的女人,何人敢为,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契丹头领翻身下马,对岳云和江载行了一记庄重的大礼,随后沉声道:“长生天见证,尊贵的大元将军,还请明鉴,女真一族,昔日为我契丹之附属,却背信弃义,犯下诸多令人发指之罪行……” 回溯往昔,金人铁蹄踏破辽上京,辽国旧臣挞不也无奈归降,随之而来的是金军的贪婪掠夺。 那些承载着辽朝辉煌记忆的圣地——祖州的天膳堂,怀州的崇元殿,庆州的望仙、望圣、神仪三殿,无一幸免于难。 更有乾、显等州,凝神殿、安元圣母殿的庄严,木叶山世祖殿的肃穆,以及历代帝王的陵寝与皇亲国戚的安息之所,皆在战火与掠夺中化为灰烬。 金人不仅盗掘陵墓,劫掠珍宝,更以熊熊烈火将这一切辉煌与尊严焚烧殆尽。 至于辽人的财富、女性,尽成金人囊中之物,而辽人自身,却沦为奴隶,饱受欺凌,生死不由己。 这份深重的仇恨,如同烙印般刻在契丹人的心头,尤其是那些直接承受了最多苦难的族人心中,成为难以愈合的创伤。 因此,契丹人向岳云和江载恳求,愿由他们亲手炮制那些金人男性,以雪前耻,而金人的女性则交由先锋营处理。 面对如此请求,江载内心翻涌。 自幼在庇护下成长,深受仁爱宽厚教育熏陶的他,对屠杀俘虏的行为深感震惊与排斥,几欲当场拒绝。 然而,萧乙先所述金人恶行,字字泣血,换作任何人,都难以保持冷静。 江载深知,若阻止契丹人复仇,既违天理人情,也恐寒了归顺大元的契丹人之心。 更何况,此番破城,契丹军功不可没,若无他们,胜负尚属未知。 在这个时候,作为大元皇子,他必须考虑大局,权衡利弊。 岳云同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大元军严明的军纪,禁止杀俘,是他身为将领必须坚守的原则。 然而,眼前的情形复杂多变,若将金人男性交予契丹人处置,是否构成对军纪的违背?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挣扎。 在江载与岳云陷入犹豫不决之际,张俊率领着约莫三千精锐人马,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二人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他们急不可耐地迎上前去,将当前的困境与棘手抉择一五一十地向张俊汇报,期望张俊能帮他们作出抉择。 张俊听完汇报,神色凝重却果决,他目光如炬,对江载与岳云沉声道:“你二人无需多虑,速去歼灭残余金军,此处事务,我自会妥善处置。” 岳云和江载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张俊,随即率领先锋营离开。 张俊则直接转身,面对着被俘虏的金国权贵家眷,声音冷冽如霜的说:“放下武器,即刻投降,违令者,格杀勿论!” 张俊这一声令下,仿佛整个空气都凝固了。他的部下们迅速响应,大元军的将士们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这些曾经的权贵。 李洪愿见此,也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颤抖着声音命令家眷们放下武器,遵从张俊的命令。 随着金人纷纷缴械,张俊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松懈,他大手一挥,数百名精锐士兵手持皮鞭,如同饿狼般扑向这些俘虏,执行着更为细致的分割任务。 “男女分开,无论老幼,男人一律前往院外集合,女人则入后院待命,违抗者,严惩不贷!” 张俊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载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顿时明了——张俊这是要将金国男子交给契丹人处置,作为对他们过去侵略行为的报复。 江载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一幕幕人间悲剧。 其中一幕,让江载永生难忘。 这一幕就是,李洪愿和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金人少女,死死地抱着一个金人少年。 这少年正是历史上的金世宗完颜雍,而抱住他的少女,则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昭德皇后乌林答氏。 两个女人死死的抱住完颜雍,任凭大元军的士兵如何抽打,都不松手。 李洪愿用流利的汉语朗声道:“此乃三太子唯一儿子,必有大用,不可杀之!” 原本冷眼旁观的张俊,听说,完颜雍是完颜宗辅的唯一儿子,手一挥让人放过了完颜雍。 而完颜雍是唯一一个逃过这一劫的金人男子,其他金人男子,不分老幼,全都被契丹人屠戮一空。 杀戮声、哀嚎声与契丹人的狂笑声交织成一片,构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江载目睹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金人的悲惨遭遇感到同情与愤慨,又为张俊的冷酷决断感到震撼与敬佩。他知道,张俊的所作所为虽看似残忍无情,却也是出于对大元帝国利益的考虑与保护。在这场弱肉强食的战争中,任何妇人之仁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这便是失国者的下场。” 岳云在一旁轻声叹息道。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江载的心头让他猛然惊醒。 是啊!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只有因果与输赢。 无论是辽人、金人、高丽人、日本人,还是宋人,都对他们虎视眈眈。 如果有一天大元帝国也面临失国的危机,那么他们这些皇室与宗室成员的下场恐怕也会与今日的金人无异。 因此,这更加坚定了江载支持张俊决策的决心,认为绝不能因为一时的怜悯而放虎归山。 战场无疑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江载在痛苦与震撼中迅速成长。他开始更加深刻地理解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以及作为一位领导者所必须承担的责任与牺牲。 而盘锦城中的杀戮并未就此停歇。 契丹人对金人的复仇行动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 完颜宗辅所率领的金军宁死不降他们与契丹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但最终还是被不想死的金人给捉了,献给了大元军。 战后,盘锦城中的女真人几乎被屠杀殆尽,甚至许多其他族裔的金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负责善后的张俊,面对契丹人向金人复仇的浪潮,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悄然为其铺设了便利之路。 后来,还是岳飞听说,契丹人在盘锦中大屠杀,严令契丹人不得滥杀无辜,只能屠杀女真贵族,勿使无辜蒙难。 深谙官场之道的张俊,怎么可能为了一群契丹人,抗拒岳飞的命令?他当即就按照岳飞的命令,严格执行。 与此同时,深知江鸿飞爱好的张俊,将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挑出来,又从俘虏中精挑细选出两百名青春靓丽、容颜绝世的少女,悉心装扮一番,然后派遣可靠之人,驾驶着最为迅捷的船只,满载这些精心准备的礼物,以及完颜宗辅、完颜雍父子,一路疾驰,直奔京师,向江鸿飞献俘。 江鸿飞得知盘锦城破,心中大石终得落地。 完颜宗辅虽不似其他金国将领那般嗜杀成性,又主张以汉制汉,与完颜宗翰的残暴形成鲜明对比,更因其独特的冷静与自制,成为金朝皇室中少有的未染指帝姬之人。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完颜宗辅手中未沾汉人血,作为伐宋统帅,他的历史记录中同样不乏对汉人的征服与压迫。 而完颜雍则是金朝历史上难得的仁君。他平定了契丹起义,抵御了南宋的北伐,更以《隆兴和议》奠定了南北四十余年的和平基石,引领金朝步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在内政上,他崇尚节俭,重视选拔贤能,减轻赋税,鼓励农耕,推崇儒学,以身作则,不穿奢华龙袍,使国家财政充实,百姓安居乐业,成就了“大定之治”的辉煌篇章,被誉为“小尧舜”。 历史上,正是有了完颜雍这样的君主,已经被完颜亶和完颜亮折腾稀了的金国,才得以在历经动荡后依然屹立不倒,延续国祚百余年。 而今,完颜雍都已经落入大元帝国之手,无疑为江鸿飞增添了几分灭金的决心与信心…… …… (本章完) 第四百四十九章 囫囵吞枣 … 众所周知,江鸿飞有身份控,特别喜欢收集太后啊、皇后啊、公主啊、帝姬啊、王妃什么的。 历史上,贞懿皇后李洪愿与昭德皇后乌林答氏,虽为后来完颜雍追封的,但她们却各自占着金睿宗完颜宗辅与金世宗完颜雍的独后尊位。 是。 表面上来看,李洪愿与乌林答氏跟朱琏、郑太后、刑秉懿、潘太后、韦贤妃、萧达里懒、萧普贤女、耶律南仙、恭睿太后、文贞王后、藤原璋子、笃子内亲王等真正的皇后、太后相比,还差了点。 但实际上,跟吴芍芬、萧塔不烟、藤原泰子、藤原得子等准皇后相比,李洪愿和乌林答氏的身份还是足够的。 为了自己到时候可以玩得开心点,江鸿飞先派遣了唐括靓哥、完颜什古等一众之前进入自己后宫的金国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前去安抚她们新来的族中姐妹。 女真人的近亲联姻习俗,加之金国皇室一直都与唐括氏、徒单氏、大氏等女真贵族的频繁联姻,使得这两批金国女子之间,交织着错综复杂的血脉联系。 其中,完颜阇母的原配乌林答氏与昭德皇后之间更是亲姑侄关系。 面对亲人的不幸遭遇,完颜阇母的原配并未沉浸在悲伤之中,反而以一种超乎寻常的乐观态度,劝慰着年轻的昭德皇后。 她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例,讲述了婚姻中的无奈与变迁,告诉昭德皇后,人生漫长,未来充满了未知,不必将一个尚未成为自己丈夫的人过分放在心上。 “我像你这么大时,与大氏一个嫡子定了亲,可是后来,完颜氏崛起,一统女真,家族为了结好完颜氏,悔婚,将我改嫁给阇母,后来,大元军击败阇母,将我等尽数押往大元都城,献给官家,我又成为官家妃嫔。” “这人生很长,尤其是你,才十五岁,你根本不知道,谁才是你最后的真命夫君,你真没必要将一个囚徒太放在心上,生活还得继续,你应该往前看才是。” “且官家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指顾可成于隽功,操纵莫窥于庙算,惩彼取辽之暴,败金之不德,古者帝王混一,止乎中原,四夷不治,官家却势必一统两原,将来天下一家,再无汉胡之分,你也不必再拘泥彼此种族不同。” “又且官家并无女真男子粗鄙暴虐,他仁爱宽厚,不轻易责罚宫人,使得后宫之中,人人皆能安享太平,无不幸也。” “我是你姑姑,不会害你的,你以后便好好在后宫生活罢,说老实话,这里其实比上京还好。” “更何况,事已至此,你不认命,又能如何?” “故而,你也不必过度悲伤,我等女子,跟谁过不是过?” 完颜阇母的原配的言辞中,既有对现实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更有对江鸿飞的深深敬仰,不难听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江鸿飞的崇拜。 也可以说,完颜阇母的原配既是对江鸿飞的赞美,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接受与释然。 昭德皇后听完了完颜阇母的原配的劝诫,那字字句句皆是让她安心留于江鸿飞的后宫,忘却前尘,尤其是与完颜雍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然而,在昭德皇后的心中,这份劝解如同隔靴搔痒,未能触及她与完颜雍情感的深处。 自幼,乌林答氏与完颜雍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五岁的稚龄便已定下婚约,这份情缘,在岁月的长河中愈发醇厚。 松花江畔,留下了他们无数欢笑的足迹,那些关于未来的憧憬,如同江水般绵延不绝。 乌林答氏犹记那日,完颜雍不慎跌伤,她心急如焚,泪眼婆娑间,她撕下衣襟为他包扎,那份深情与坚决,让他立誓要守护她一生一世,共筑爱巢,白头偕老。 在昭德皇后看来,她与完颜雍的爱情,纯洁无瑕,如同初雪覆盖下的松枝,不容丝毫玷污。而江鸿飞,这个囚禁完颜雍的仇敌,怎能成为他们爱情的第三者?若真要她遵从完颜阇母的原配的意愿,委身于江鸿飞,忘却挚爱,那无异于对她灵魂的背叛。 而完颜阇母的原配,以她四十五年的人生阅历,温柔地抚摸着昭德皇后的发梢,语重心长:“爱情之于孩童,或许重于泰山;但成人之后,你会发现,世间万物,如生存与生活,往往更为沉重。” 这番话,虽然透露出一种超脱的智慧与洞察,却也未能让昭德皇后动摇分毫。 得说,完颜阇母的原配看得很透彻,很有智慧。 但不得不承认,完颜阇母的原配看错了昭德皇后,至少是看错了历史上的昭德皇后。 历史上,昭德皇后与完颜雍的故事,远比旁人想象的更加坚韧与悲壮。 嫁给完颜雍后,昭德皇后不仅成为了完颜雍的贤内助,更是他政途上的得力助手。她以非凡的胸襟,接纳并挑选姬妾,助夫成就一番霸业。 可以说,完颜雍能够最终登上金国的帝位,昭德皇后的智慧与牺牲功不可没。 当时,面对完颜亶与完颜亮这两位残暴无情的君主,昭德皇后展现了非凡的智谋与勇气。她劝夫贿赂二人,以保全家族,更是在关键时刻,以身涉险,假意侍寝完颜亮,却在途中毅然投湖自尽,以此保全完颜雍的清白与安全。 昭德皇后的死,不仅为完颜雍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更在完颜亮心中种下了敬畏与反思的种子,从而间接保护了完颜雍免受进一步的迫害。 完颜雍登基后,对昭德皇后的深情厚谊,化作了一生的承诺与坚守。他未再册立皇后,且将皇位传承之权,牢牢掌握在昭德皇后所生的儿子手中。 这份深情,跨越了生死,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 昭德皇后与完颜雍的爱情,不仅仅是个人情感的交织,更是对忠诚、勇气与牺牲的颂歌。 在那个充满权力斗争与血腥杀戮的时代,他们的爱情如同一股清流,滋养着彼此的灵魂,也照亮了金国的历史长河。 此外,不得不提的是,与完颜亶、完颜亮同期的赵构,若能在面对外敌时展现出应有的勇气与决心,或许能改写宋朝的命运,收复失地,救回亲人,成就一番伟业。 然而,赵构的软弱与妥协,让他错失了成为一代英主的良机。 反观完颜雍,虽历经坎坷,但在昭德皇后的陪伴与支持下,他不仅成长为金国最正常的皇帝,更以其仁政与智慧,赢得了百姓的尊敬与爱戴。 这份成就,既是对昭德皇后深情厚爱的最好回报,也是对他们坚贞不渝爱情的最高颂扬。 这一世,昭德皇后和完颜雍之间的羁绊,肯定没有历史上那么深刻,毕竟,这一世两人未曾共结连理,更未携手共度余生,甚至面缘浅薄,仅在偶尔间交错而过。 乌林答石土黑,也就是昭德皇后的父亲,其仕途在金东京起伏,两家少有交集。 直至完颜亶登基,政局变动,乌林答石土黑卸任,才携家眷赴锦州投奔亲家完颜宗辅。 然而,就在这世事变迁之中,一段朦胧情愫悄然在昭德皇后心中生根,那日松花江畔的邂逅,成为她永生难忘的记忆,也预示着两人间微妙情感的悄然萌芽。 加上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于爱情的执着。 昭德皇后甚至想过要为完颜雍守洁。 只是,完颜雍还活着,他们可能还有希望。 贞懿皇后李洪愿与完颜宗辅之间,虽始于政治联姻的框架,却悄然绽放出超越寻常的情感之花。 完颜宗辅身躯魁梧、心性沉稳而睿智,他不仅精通骑射,更以宽厚待人、诚实守信著称,在纷扰的金国政坛中显得尤为难能可贵。他的专情,更如同荒漠中的清泉,洗涤了女真族中常有的贪婪与狡诈,为李洪愿构筑了一片心灵的避风港。 谈及二人情感的深度,可从李洪愿在历史上的抉择中窥见一斑。 历史上,当完颜宗辅离世,按照女真旧俗,也就是收继婚,丈夫死后,妻子应当嫁与宗族的人。 然而,出于对完颜宗辅深情的坚守与对传统陋习的抗拒,李洪愿毅然选择在辽阳削发为尼,用余生的孤独与清修,诠释了何为“情深似海,致死不渝”。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李洪愿与完颜宗辅唯一的儿子——完颜雍,自幼便在母亲的庇护下成长。 在完颜宗辅频繁征战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完颜雍陪在母亲身边,两人的感情极深。 然而,命运的波澜再次席卷而来,江鸿飞的伐金之战,不仅让金国动荡不安,更将李洪愿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完颜宗辅与完颜雍,推向了生死未卜的深渊。 面对如此绝境,李洪愿虽身为女子,却展现出非凡的坚韧与智慧。 李洪愿想要先苟活下来,再想办法救出完颜宗辅和完颜雍。 只是,李洪愿这个弱质女流,想要在目前她被囚禁在江鸿飞的后宫、完颜宗辅和完颜雍被囚禁在万国城的情况下,救出完颜宗辅和完颜雍,实在太难了。 所以,李洪愿只能劝同样想救人的昭德皇后:“我二人要隐忍,不论发生甚么事,唯有沉得住气,方能寻得转机,否则,我们的亲人将永陷囹圄。” 这批被张俊献上的金国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中,可不都是李洪愿和昭德皇后这样还在想她们原来男人的痴情女人,实际上,她们中的绝大部分还是选择了顺应时势,面对现实。 草原的法则残酷而直接,女子常被视为强者的附属品,婚姻更是充满了无奈与变数。 收继婚的习俗,更是让草原上的许多女性在失去丈夫后,不得不再嫁给亡夫的亲属。 ——草原上的女人的男人死了以后,她们就算不被杀死她们丈夫的男人抢走,也必须得改嫁给夫家其他男人,例如亡夫的叔、伯、儿子(女方的亲生儿子除外)、侄子、外甥等。 铁木真家族的历史,便是这一现象的生动写照。 铁木真的母亲曾被族人从外族手中夺回,而铁木真的妻子,亦曾历经波折,最终被铁木真重新夺回,但等铁木真再把她抢回来,肚子都被别人给搞大了。 这样的故事,在草原上反复上演,使得那些尚未完全摆脱草原部族思维的女子们,对于命运的安排,多了一份无奈的接受与顺应。 然而,正是这份顺应,让这些金国的皇室之女与宗室之女们,在历经风雨之后,更容易找到她们自己的位置。 她们或许无法改变时代的轨迹,但却能在新的生活中,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这不仅是她们个人的选择,更是历史洪流中,女性智慧与坚韧的见证。 江鸿飞跟女人,尤其是他看上的女人,打交道的方式,向来乏善可陈,全就是直截了当地睡了她们。 在这个过程当中,江鸿飞就算跟她们交流,更多的也是用行动交流,就算说点什么,也都是淫言媟语,说出来都得打马赛克的那种。 至于其它交流,也不是没有。 但江鸿飞喜欢,先做过了,再说。 而这,还得是江鸿飞舒坦了,有心情了。 没办法。 江鸿飞本来就日理万机。 江鸿飞的女人又这么多。 所以,尽管江鸿飞也不喜欢做牛嚼牡丹的事,但这总比没吃到嘴中要强得多吧? 再者说了,江鸿飞要是想回味,以后有都是机会,只要江鸿飞愿意。 于是,金朝历史上两位举足轻重的皇后——李洪愿与昭德皇后,就被江鸿飞囫囵吞枣般给吃了。 李洪愿与昭德皇后当时,也想过要反抗的。 可当时那个氛围在那,江鸿飞气势又强,推人还极有经验,关键两边还有众多全副武装的女侍卫。 这让李洪愿与昭德皇后怎么反抗? 结果,李洪愿与昭德皇后也只能被江鸿飞一勺烩了。 次日清晨,木已成舟,李洪愿与昭德皇后也只能与其余三位同病相怜的金国的皇室女子,一同侍奉江鸿飞起居,从晨间洗漱至早餐相伴,直至恭送其离去。 待江鸿飞离去后,李洪愿与昭德皇后寻得静谧之处,婆媳俩相拥而泣,泪光中既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