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小姐，想要谈恋爱》 act.1 未曾抵达的未来 “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迷迷糊糊之间，星野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个笨蛋似乎是在求别人。 “星野先生，请你站起来。”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星野夫人已经……请您做好准备。” “求求你，植木，你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星野抓着一个医生的肩膀说道，“植木，你是天才，你是最年轻的专家，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吗？” “星野，栗子的情况，强行进行手术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名为“植木”的医生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犬饲……”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的女人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我在，我在！”犬饲立刻走到了病床边上，握住了女人的手。 “现在，我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床上的栗子笑着问道。 她的头发已经掉完了，这是化疗的后遗症。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不过仅仅只是通过五官，就可以判断出她曾经是一个大美人。 “没有，还是很漂亮，和以前一样漂亮。”犬饲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植木医生。”没有再去看自己的丈夫，女人盯着面前的医生说道，“最后几天，我想回家看一看可以吗？” “回家是可以的。”植木叹了一口气，既然病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其实待在家里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就办理出院手续吧。” “栗子！” “犬饲，你知道吗？”女人的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我怕疼，所以，不要再继续了好吗？” 犬饲愣住了，他想到每次妻子治疗时露出的表情痛苦，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下午，星野家的门口 “千寻已经去参加夏令营了，我拜托竹内照顾她了。”犬饲推着轮椅，似乎是看出了妻子在担心什么，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千寻那孩子，很迟钝的，她不会发现的。” “也好，我这样，也许会吓到她。”女人的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的手上，“葬礼上面，记得一定要请一个优秀的化妆师，我怕吓到千寻。” “好的。”星野犬饲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答应了下来。 他原本是想要让妻子不要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但是他和她都骗不了自己。 现在，星野栗的生命就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走到尽头。 进入房间以后，星野栗看着熟悉的屋子，“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回来了。” “四个月零二十七天。”犬饲的手微微用力。 “带我去琴房看一下吧，我想看看我的技艺有没有退步。”栗子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红晕。 “要不还是算了吧……”犬饲看着妻子说道，“你现在的状态……” “约好了哦，每年的春天要去奈良看樱花和小鹿，夏天要去祭典看烟花。秋天……要去看岚山的红枫，冬天……冬天，冬天还要去北海道看雪。还有每个月一次的合奏……”栗子说话的时候突然剧烈咳嗽，“要是……我的技术……退步了，合奏的时候出糗了怎么办！” “栗子……” “嗯。”女人看着面前的丈夫，微笑着说道，“你说。” 身后的男人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滴在她肩膀上的泪滴告诉她，自己的丈夫，哭了。 琴房之中的陈设和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显然，在她重病以后，这间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 她的双手费力地推动轮椅的轮盘，不顾犬饲的反对，拿起了小提琴。 只是现在的她，就算是拿起小提琴也有些费劲。勉强架起小提琴，只是刚刚拉到第三个音，就出现了走音。 “别拉了。”犬饲的手抓住了琴弓，“医生让你回来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不是让你折腾自己的。” “不要。”栗子皱眉拒绝道，“我可以的，刚才……” “听话。”犬饲的声音很温和，但是话里透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那你弹琴给我听。”看着犬饲严厉的目光，栗子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悠扬的琴声在琴房内响起，只是欢快的乐曲中透露着一丝丝哀伤。 星野家对面，二层洋楼的阳台上，一个小男孩趴在阳太上，“妈妈，是星野叔叔和星野阿姨回来了吗？” “只有钢琴声，没有小提琴，她应该还没有回来。” 女人叹了一口气，那个蠢女人的病，应该回不来了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明明之前，自己是最讨厌她的那个人才是…… “妈妈，你哭了。” “没有哦。”四叶擦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走吧，进屋吧。”· 琴声一直持续到半夜，断断续续。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栗子，犬饲松了一口气，有些笨拙地把妻子抱上床，他直接去准备吃的了，“还真是任性的有些过分，总要吃点东西啊。”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似乎是为悲剧，来开了帷幕。 迷迷糊糊之间，栗子听到了哭声，她看见夜兰趴在自己的床边大哭。 她想去摸一摸小妹的头，告诉她，“没事的”，但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然后她发现，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而在床边，那一对年迈的夫妇，似乎是自己的父母——她的记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在他们身后，是一声不吭，带着千寻的犬饲。 只是犬饲这个家伙现在哭丧着一张脸，就像丢了魂一样，坐在椅子上。 那一瞬间，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扭头朝着床上看去，在那里躺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原来——我已经死了。 来到丈夫的身后，她想要把那个一天到晚都臭着一张脸，骄傲的要死的混蛋从椅子上拎起来，就像是以前一样。 但是她的手，直接穿过了丈夫的后背，似乎，自己再也不能抓住什么了。 “哦，原来死了以后，连东西都抓不住吗？” 她走到房间里面，所有东西都尝试了一遍，结果发现什么都抓不住，就连温度，都感觉不到，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被别人所看见。 很快，就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了他们的家。 “做死亡信息确认吧。”植木医生有些疲惫地说道。 “姓名，星野栗。” “曾用名：九条栗。” “29岁。” “出生地，东京墨田区。” “死因，骨癌。” “你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床边上的九条夜兰突然暴起，“你再说一遍，姐姐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那个医生似乎是被吓住了，有些害怕。 “夜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道歉！” “十分抱歉，是我失态了。”看着母亲严厉的目光，九条夜兰终于还是低头道歉了。 看完这一幕的栗子笑了笑，小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惧怕母亲。 只是，自己隐瞒骨癌的事情，只怕要被她记恨一辈子吧，希望她不要把犬饲和植木医生惦记上。 act.2 固若金汤的结界 葬礼如期举行，整个葬礼办的异常的隆重。栗子的灵魂就坐在棺材的前端，看着化妆师给他的脸上画上了妆，司仪在前方主持，下面的人对着“自己”哭的感觉还是很新奇的。 最先开始的是通夜式，来的有自己的同事，上司，还有朋友。 只是看着小屋门口排起的长队，栗子有些疑惑。她怎么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这些亲戚朋友？ 而且那一辆接着一辆的高档汽车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犬饲那个大笨蛋给自己请的气氛组吧…… 不过那些宾客的举动很快打消了她的想法，他们和九条夫妇交谈的时候表现得极为熟络，显然已经认识了有一段时间。 相比于自己忙碌的父母，犬饲和一边的夜兰就显得很沉默，就算是有相熟的人上去打招呼，也是交谈了几句以后就离开了，显然是没什么聊天的欲望。 通夜式结束以后就是告别式了，所有的同事，上司都离开了。 一些不熟悉，准确说是九条夫妇不太熟悉的亲戚朋友都离开了，但是现场的人还是有一百多人。 栗子有些懵，对于她这种手机通讯录不超过10个人的社恐来说，100多名关系好到可以参加告别式的亲戚朋友，多少是有些离谱。 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她的视线转移到了钢琴前，犬饲的十指在钢琴的琴键上不断跳跃，弹奏的是她最为熟悉的曲子。显然，这是在给她送行。 只是，失去了小提琴的伴奏，钢琴声多少显得有些单调。 随着音乐的持续，告别式也迎来了尾声，棺材连带着她的身体都被专业公司的人所拖走。 最后离开的是九条夫妇，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和千寻说了什么。 这让栗子有些紧张，自己的父母对于自己找了犬饲作为丈夫这件事情，可是相当地不满。而且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曾经表露出要把千寻接走的意思。 现在把千寻接走，犬饲绝对会崩溃的！ 不过好在那对男女并没有带走千寻的意思，应该是嘱咐葬礼后续的安排，以及下葬的日期。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自己的小妹，那个任性的小家伙又冲着犬饲大吼大叫，只是具体说了什么，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似乎世界对于她来说，本就是一场无言的默剧。 犬饲就像是以前以前一样，对于夜兰的发泄，默然不语，似乎早就习惯了一样。 只是栗子注意到，他原本云淡风轻，一脸骄傲的表情，似乎有些维持不住了。 最后，夜兰似乎说的累了，直接转身，摔门，离开。 看着夜兰离开的大门，犬饲一言不发，在那边站立了大概是有一刻钟的时间，最后重新回到钢琴面前。 只是熟悉的乐谱不再，栗子能够看到的，只有最简单的123153252，这是最简单的旋律。他的心，已经乱了。 琴声回荡在这个屋子，虽然栗子听不到，但是她愿意等，等犬饲弹完，就像是以前一样。 琴声随着千寻拉扯犬饲的衣袖，戛然而止。 看着犬饲依旧是处于这种颓废的状态，栗子也是暗暗心急。当然，她心急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家伙如果不做饭，千寻就要饿肚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突然打开，摔门离开的夜兰带着饭盒走了进来。走进他们家的夜兰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对于犬饲这样的状态，她似乎早就料到了。 招呼了犬饲一声，见犬饲没有过来，也就照顾一边的千寻开始吃饭。 栗子看到，夜兰给犬饲留下了一份饭菜，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妹。 只是犬饲似乎并没有吃饭的意思，就这么在钢琴前面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夜兰来到房间的时候，和犬饲爆发了一场争吵，争吵的原因不知道，但是最终是以犬饲低血糖被救护车接走而告终。 就在救护车把犬饲接走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千寻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哭声，把身边的夜兰吓了一跳。 栗子看着手忙脚乱安慰千寻的夜兰，也是有些头疼。她也想要上去安慰，只是现在自己的状态，连触碰也无法触碰。 昨天自己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结果都是一样，自己的手会从物体里面传过去，除了家里的墙壁和窗户。 上次自己就是被救护车接走的，想来在夜兰的世界观里，救护车已经和灵车划上等号了。 她想要去医院看看犬饲怎么样了，但是当她的脚踏出屋子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阵灼热感，似乎——屋子就是她的活动范围。 [结界，仅仅针对地缚灵的结界，地缚灵不能踏足结界范围以外的地方。在结界范围内，地缚灵拥有同级别最强的能力，无视规则。] 看到面前的一行文字，栗子感觉自己的心乱了，自己这是成为地缚灵了？ 接着她又尝试了走窗户，只是当她的身体离开屋子的范围，灼痛感就会再次降临。尝试了几次以后，她就选择放弃了，太痛了，痛到她感觉要再死上一次。 整个屋子就是禁锢住自己的空间，无论是门，还是窗，自己都没有办法走过去。 千寻被夜兰给带走了，这是最好的结果。至于犬饲，估计要在医院里面住一段时间，有植木这个死党照顾，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只是，当栗子闲下来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没有声音的世界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连动的东西都没有……这种无人的孤寂感，直到第二天她才习惯。 那种提示在后面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似乎没有碰到它的触发条件。 就在第三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栗子看见了一丝丝黑色的气体从窗口的缝隙渗透起来。想都没有，她就伸手去挥，似乎是想要把东西给挥散。 只是，当她的手接触到气体的时候，她愣住了。因为这些气体，竟然是给她实物的质感，抓在手里面冰冰凉的，很舒服。 只是这些黑色的气体并不多，而且它本身的特质似乎是和冰块一样，被栗子抓住一段时间以后就彻底消散掉了。 [阴气：最为基础的负面能量，不带有任何杂质，会出现在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房屋内部，少量阴气对人类无不良影响。] 提示再一次出现了。 act.3 来自四叶的提醒 栗子挠了挠头，难道说这个提示只有自己遇到和鬼魂有关系的东西时，才会生效吗？然后她就开始了满屋子寻找黑色气体的旅程，这东西也不算难找，在门缝，窗缝附近都能找到很多。 一个早上，栗子就抓到了五道气体。只是这些气体，似乎只是气体，除了让她更加舒服一点，什么都做不到。抓累了以后，她就放置不管了。 到了第四天，她看见房屋里面很多地方都飘荡着黑色的气体，就如同柳絮一样，已经到了不清扫不行的地步。 一道道黑色的气体都被她清理掉，只是她清理的同时，门缝和窗户里面还是有黑色的气体渗透进来，没完没了一样。 “系统？外挂？风灵月影？”看着不断朝着屋子内渗透的黑色气体，栗子决定求助于那个未知的存在。只是那个提示，没有任何的反应。 “喂！对付这些东西，就没有办法了吗？”栗子懊恼地说道。 [白天开窗通风，住人，阳光照射均可祛除阴气。] “你有名字没有？”栗子突然坐了起来，她现在迫切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显然，这个了解鬼魂的系统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那个外挂系统对她的呼唤，没有回应。收不到回音的栗子只能继续和屋子里面的那些黑色气体较劲。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在别墅里面不断飘荡，而且这个人影似乎是在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只是低血糖加上低血压，还有轻度的营养不良。”植木看着自己面前的死党说道，“栗子应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吧。”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的。”犬饲的眼睛隐藏在碎发之下，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看着犬饲身边一口没动的饭菜，植木叹了一口气，这是对他下了逐客令，现在自己这位好友只想自己静一静。 “下午的时候，我会找一个人过来，千万别睡得太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植木突然回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等到确认完了，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犬饲本来是想要让植木不要多管闲事的，但是话还没有出口，对方已经跑了。 走到门口的植木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今天有空吗？私立医院，对，就是我家的医院，今天下午来一次。” 下午的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和西裤，脚上穿着拖鞋，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人出现在私立医院的门口。 得益于这幅尊荣，这位先生被保安先生请去一边喝茶了。 “四叶，你这身行头能不能换一换？”植木顶着保安队长奇怪的目光，把自己的好友接了出来，“别人会把你当成神经病的，你知道我是医生，有一个精神病朋友对我影响很大。” “神经病？”被称为四叶拉下了墨镜，“你退休以后，就那么急着和我们划清界限？”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植木皱眉说道，“主要是这次，我一个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那方面的事情，你懂的。” “那方面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不就行了吗？”四叶上下打量了一下植木，“难道说，你离开时间太久，退化了？” “我……”植木叹了一口气，“他是我死党，这次变成怪异的，很有可能是他的老婆。他们两个是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他的老婆勉强也算是我的同学。” “你下不了手？” “我……”在四叶面前，植木不想示弱，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否认，“我只是将看看，事情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樱木家那个怪物，不也是……” “想知道有没有挽回的余地，直接把那个病人放回家不就成了？”四叶和植木说话的时候，已经来到病房的门口，“难道说他老婆生前经常家暴他？” “或许吧……反正他就是一个惧内。”植木压低声音说道，“对了，这点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否则他会和你好好辩论一下惧内和怕老婆不是一回事。” 四叶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进房间。 “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四叶。”植木咳嗽了一声，对着床上的犬饲说道，“他是业内知名营养师，我让他照顾你一段时间。” “我不想让别人进家里。”星野硬邦邦地顶了回去。 那个家里有太多他和栗子的回忆，他不允许有人去染指，或者破坏那份回忆。 植木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要找一个借口把四叶安插到犬饲的身边，让他看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犬饲那么不配合，接下去的事情，似乎有些难办了。 他把目光投向四叶，作为自己请来的帮手，他这个时候应该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只是那个家伙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入神。 “犬饲！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植木有些恼火，“讳疾忌医是大忌，栗子走的时候，拜托我照顾好你的。” “你还有脸提栗子！”犬饲突然爆发了，“你要是再想想办法，她现在还活着，你还有脸提他。” 说话的时候，犬饲冲了上去，似乎是要找植木拼命。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折凳横亘在他们两个的中间，阻止了冲突的进一步发生。 “刚才是私下询问，现在是公事公办。”四叶单手扶了一下眼镜，“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四叶颯斗，零科调查员。主要业务范围，调查和处理一些怪异现象。” “你……” “我来这里，主要是想要询问一下有关于你家的怪异事件，有目击者证明在你家看到陌生的人影，并且见到死去的人。”四叶说道，“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看一下你家，确定您的夫人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鬼魂。如果变成飘荡在世间的亡灵，我们会考虑对她进行……” “砰！”一声闷响过后，四叶缓缓倒下，露出了站在他身后拿着折凳的植木，“抱歉，刚才这个家伙口误。” act.4 再度重逢的彼此 “这个家伙有病，平时还是很正常的，就是有些时候，会犯中二病。”植木立刻朝着犬饲道歉，“我先带他去精神科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犬饲开始思考那个叫做“四叶颯斗”说的话的可信度。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赌不起。 栗子死了，他什么也得不到，但是如果栗子还活着！ 刚才那个家伙的身份应该是有官方背影的卫道士，而卫道士遇见妖魔鬼怪，只要一种解决方案——拔除！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座医院，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好在夜兰把自己送过来的时候，带过来好几套换洗衣物，直接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他从医院的正门走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他想都没想，直接拦了一辆taxi。路上他不断要求司机加速，他怕植木和四叶赶在他前面到他家。 星野家的宅邸内 栗子手指一弹，十几道黑色气流在空中凝聚成了一根绳索，然后朝着一张a4纸飞了过去，a4纸瞬间就被洞穿。 那根绳索在贯穿a4纸以后又飞了一段距离，这才重新回到栗子的手上。 而此刻的a4纸上面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洞穿的缺口处，纸就像是烧焦了一样，而且这种迹象正在逐步向外蔓延，最后整张a4纸都变成一片灰烬。 又是浪费了几张a4纸，栗子这才放弃了这种无聊的绳艺，其实她是想拿家里的门板尝试一下的，但是没舍得。 门实在是太贵了，而且要是门突然炸了，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直接蹿到楼上。然后，又从天花板探出脑袋，观察着玄关的位置。 很快，玄关的锁孔转动，犬饲跌跌撞撞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栗子！栗子，你在吗？”犬饲大吼，“你要是在的话，答应我一声啊！” 栗子一怔，她第一时间以为是犬饲能够看见自己，甚至连自己以前是听不见声音这一点都忽略了。 可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犬饲能够看得见自己，他之前，就不会那么消沉了。 果然，事实证明了栗子的猜测，犬饲在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以后，开始一扇接着一扇打开房门。不过就算是自己坐在犬饲的面前，他也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关上房门。 医院内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说的那么直接！”植木指着头上缠着纱布的四叶颯斗，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简直就是瞎了眼，才会找你来帮忙！” “那你就当自己瞎了眼呗，干嘛砸我，很疼啊。”四叶躺在椅子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砸出后遗症的，砸出后遗症你要给我终身医保！” 植木翻了翻白眼，心想我没砸死你就不错了。 等到包扎工作完成以后，他才站起身来，走出门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喂，走错了。”四叶从后面探出脑袋，“想要找那个家伙的话，现在去他家比较好。” “他家？”植木一愣。 “我刚才说的那么明白，就是为了让他回家看一下。”四叶笑着说道，“如果那个恶鬼真的是他妻子，夫妻关系和睦的话，根本就不会伤到他。” “你跟我走！”植木直接拉起四叶，与此同时，他从更衣室里面拿出一个网球包。 “她不是你朋友吗？去你朋友家里还要抄家伙？你这是准备去干架啊！”四叶在后面嚷嚷道，“我今天可是休息时间，你也不是我的委托人。” 到了地下车库，植木直接把喋喋不休的四叶给塞进副驾驶。 “你给我安静一点！”植木盯着四叶，恶狠狠地说道，“你今天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如果事情没有圆满解决的话，我会把你的黑历史，一一告诉情报处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个太过了吧！”四叶强烈抗议，只是植木并没有理会他的抗议，直接坐上了驾驶座。 星野家 有些颓废的犬饲坐在沙发上，栗子就坐在他的身边，只是她的身体，依旧无法触及犬饲的身体，自然也无法给予犬饲安慰。 而就在这个时候，犬饲忽然站了起来，“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说完，他站起身来冲进卫生间，快速洗了一个澡以后，他又给自己长时间未打理的胡子打上肥皂，用剃须刀一丝不苟地刮了下来。 如果不是栗子熟悉犬饲，她都要怀疑犬饲这么准备，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此刻，犬饲站在衣柜前面，看着一排栗子帮自己挑选的西装，最后选择了一套白色的。这是他和栗子结婚的时候买的，就只穿过三次，一次结婚，一次婚礼，还有一次是结婚纪念日。 “白天的话，阳气太重，所以才看不见栗子，晚上一定可以。”犬饲给自己打气。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间屋子里面的？”栗子随即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人意识到自己变成鬼，并且告诉犬饲。 可是就算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和犬饲的熟人里面，有谁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犬饲一愣，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竟然是跑到厨房里面拿了一把刀，藏在了玄关的位置。然后他才到猫眼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开门。 栗子感觉自己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犬饲现在精神状态不好，有可能已经疯了，拿菜刀，这是准备拼命啊！ 当她看见门口是谁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是植木，那就……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此刻的植木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可是自己记的，植木是不戴眼镜的。而且戴着眼镜的植木，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栗子下意识地抬起手，一道黑色的阴气绳索直接刺向了植木的眼镜。她感觉那个眼镜有问题，下意识想要毁掉。 植木的脸色勃然色变，他没有想到栗子竟然会突然攻击，想要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哗啦”一声，眼镜上的镜片直接碎裂了，还好没有崩飞出去。 act.5 镜中见面的方式 “你没事吧……”虽然之前对植木有些怨气，但是交情还在，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受伤，犬饲本能地想要上去帮忙。 “别，这种伤口很危险，交给我自己处理就好，我去一下卫生间。”植木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气愤，而是心痛啊，这一副眼镜的价值超过三十万円，就算是他，也会觉得肉痛。 知道植木是专业的，犬饲也不给他添乱，只是带着他去了卫生间。 植木到了卫生间，竟然是直接关上了门。他这个动作，弄得犬饲有些尴尬，他刚才还想要问一下植木需不要酒精，或者碘伏之类的东西。 “难道是我藏在玄关的那把刀被看到了？”犬饲立刻回到玄关，把那把刀给收了起来。 由于过于紧张，他拿刀的是没拿稳，“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幸好，植木此刻正在处理伤口，没有出来查看。 而此刻，卫生间里面 “喂喂喂，下手没必要那么恨吧。”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好歹我也算是救过你和犬饲几次，这么对你们的救命恩人，真的好吗？” 只是卫生间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似乎植木交谈的对象，并不在这个卫生间里面。 此刻的星野栗急的团团转，她迫切想要向植木道歉，并且询问他有关于自己的情况。早知道植木懂这方面的事情，她早就让他过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是那副眼镜有问题。 植木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无论是通夜式还是告别式都参与了。如果他能够看见自己，那个时候就会告诉自己的。 “喂~听得见吗？”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算了，还是我帮你做吧。你想要说什么，等会儿就写在镜子上面。” 说话的时候，植木已经接了一盆热水，放在镜子前面。水蒸气遇见镜子以后快速凝结，镜子上面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白雾。 栗子试探着在镜子上面写着，“你能看见？” “废话，不要把自己的体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面。”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执念太强，所以变成了一个怨魂。” “我是，地缚灵。” “地缚灵？怎么可能！”植木的脸绿了，“你确定你不是背后灵，而是地缚灵。” “确定。”栗子很快就问出了关键的问题，“犬饲，能不能让他看见我？” “现在不行，不过夜晚或许可以，至于见你的方法，我会告诉他的。”植木有些头疼，“本来想和你说的，你左边那家空屋千万别去，但是你是地缚灵，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隔壁？”栗子小姐显然知道那座空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本来就是一只普通的怨灵，只不过她的故事被当成鬼故事传播太广，所以得到了加强。现在就算是零科的人，也觉得棘手。”植木一愣，“这可是附近有名的凶宅，购房中介没有和你们讲吗？” “没有。”栗子的回答极为干脆利落，“等我不再受到限制，我直接找他去算账。” “戾气别那么重。”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只要不进去，就不会有事。再说了，你和犬饲当时不是嚷嚷着自己是无神主义吗？你们现在的情况，我需要咨询一下我的同事，之后给你答复。” 栗子在镜子上面写下了一句“谢谢”。 虽然手写的方式过于缓慢，而且速度也不是很快，但是已经足够让栗子小姐兴奋很长一段时间了。毕竟，她已经太久没有找过人聊天了。 而犬饲，看见植木贴着一张创口贴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强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需要碘酒的，没有想到你竟然随身带着ok绑。” “我是一个医生，身上带这些东西出门，不是很正常。”植木站在犬饲的面前，“今天凌晨，在厕所间的镜子前面点一根白蜡烛，或许你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过时间只有一分钟。” 犬饲想要叫住植木，话说清楚再走啊！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他也猜到了大致的情况，栗子就在这间房间里面，刚才植木去卫生间，或许是做了某些布置。而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购买一根白蜡烛，然后在午夜点燃。 虽然有点迷信的嫌疑，但是犬饲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万一就成功了呢？ 植木则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把眼镜的镜架放在一个楠木盒子里面，靠在椅子上面，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连眼镜都碎了？里面的东西失控了？”四叶皱了皱眉。 如果说里面的那个鬼魂是失控的鬼魂，那么无论这个鬼魂是什么，他都需要出手拔除。 “是她力量运用不熟练，造成的误伤。”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你的判断也出现了失误，她不是背后灵，而是地缚灵。” “地缚灵，这怎么可能！”四叶一脸日了poi的表情，“你说的情况，应该是因为夫妻之间过强的执念导致灵魂留存于世间，这种情况只有成为背后灵才是啊！” “我怎么知道？”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见面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怎么可能是地缚灵？”四叶皱眉自言自语，“现在开车去总署，我要去档案室调查资料。” “现在？” “速度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什么事情啊，那么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植木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慢下来，快速挂挡，加油门，直接从犬饲家离开。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犬饲家边上，那座荒废了多年的屋子二楼，窗户的缝隙里面有着一只眼睛，正缓缓地注视着这一幕。那双眼睛，几乎全部都被眼白给填满了，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送走了植木的犬饲开始为今天晚上的见面做准备了，三菜一汤，算不上多丰盛，却是星野家最高规格的待遇。只是犬饲并没有动筷子，他准备在夜里11点50把东西端进卫生间，放在镜子前，来上一次烛光晚餐。 act.6 突然出现的游魂 夜里，卫生间的温度很低，整个镜面上多了一层水汽。犬饲想要伸手擦掉这些水汽，但是他害怕自己鲁莽的举动会破坏自己和栗子的见面，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午夜十二点来了。 “你，还，好，吗？” 镜子上面浮现了一行文字，犬饲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没错，那就是栗子的笔迹，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栗子，是你吗？”犬饲抓着洗漱台的边缘问道。 “笨蛋，好好照顾好自己。植木医生过两天应该会过来，他是专业的。” 一分钟的时间并不多，写下这一行字以后，栗子感觉自己有些精疲力尽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问植木的。”犬饲看着面前再也没有动静的镜子，有些懊恼，看看手表，已经是0：01了 栗子看着失魂落魄的丈夫感觉有些好笑，伸出双手揽住犬饲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他们以前做的那样。 “见到”栗子的犬饲，已经从那种颓废的状态脱离出来，他很快就把自己准备的东西给清理干净，然后上床睡觉。 午夜才能见一分钟，一天只能见面一次，他可不想下一次错过。 东京的某处大楼，十七楼的位置。 “奇怪。”四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是厚厚一沓的资料，看样子，全部都是档案。 “你在找什么？”植木端过来一杯咖啡，同时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地缚灵的成因？” “成为地缚灵的条件极为特殊，一般来说是人过世后，因为余愿未了或有所怨恨，导致灵魂被困缚在断气之地，无法离开。比如牵挂家人者，会一直在家中流连不去；自杀者的地缚灵会不断体验死亡；横死者的地缚灵则会在原地茫然徘徊。因为地缚灵本身因为挂碍和怨气太深，会以为自己没有过世，所以会一直做着生前习惯的动作和作息。”四叶说道，“但是她的情况，不符合。” “牵挂家人者？” “的确是符合牵挂家人者的条件，但是……”四叶喝了一口咖啡，“好苦，你是想要苦死我吗？” “我可是加了整整一勺糖！” “算了。”四叶直接把手里面的档案丢在桌子上面，“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性质变了。” “什么性质变了？”植木皱了皱眉。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太熟悉。 然后他就看到四叶在他面前翻开一份份报告，已解决，已拔除，已封印。其中已解决的数量是最多的，其次是已拔除，封印的只有三例。 “背后灵可以以协助者的身份存在，地缚灵，不行。”四叶说道，“地缚灵本身的行动范围被限制住了，她根本无法给星野犬饲提供帮助。” “栗子是无害的。” “地缚灵本身的位格就和背后灵不在一个档次上，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会获得更大的活动范围，到时候，她就会成为那片地脉的土地神。”四叶严肃地说道，“她现在是无害的，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失控的神祇。” 植木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现在事情还没有扩大，我们可以利用边上那栋凶宅做文章。”四叶看了植木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是地缚灵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掩饰的。但是能瞒多久，谁也不知道，卢屋次长要是知道了，她会完蛋，你也会倒霉。” “我已经退出了。”植木笑了笑，“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吧。” “想要让她出来，必须有一件咒物给她寄生。”四叶站了起来，“我去准备这件咒物，但是咒物的危害，你要和他说清楚。” “明白！” 星野家的外围，有着两道人影。 “那个家伙似乎来过了，这里有他的气息。”其中一个人影站了起来，“你姐姐的事情，只怕不好办。” “那个家伙要是敢多管闲事，我宰了他！”一个冷冽的女声说道。 “植木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就算他把事情捅到卢屋那边，九条家也能轻松把事情压下来吧。”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有些时候，想要得到一些什么，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什么的。” “那个代价，她承受不起。”夜兰摘下兜帽，“投喂吧。”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你亲姐。杀死游魂的确是最快的晋升方法，但是很多都会在厮杀的过程中失去自我的。”那个人絮絮叨叨地说道，同时他的手伸向了一个皮口袋。 再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面捏着一个扭曲的白色影子。 夜兰的手抓向了白色的影子，然后用力一掷。白色的虚影就像是铅球一样落在了卧室的窗户位置，那边是栗子的卧室。 那个白色的影缓缓地变成人形，然后扭头看向两人站立的位置，然后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快速钻进卧室的窗户里面。 此刻躺在犬饲身边的栗子忽然坐了起来，她直接穿过了门，来到了自己卧室的边上。 就算是在门外，她也可以感受到门内的冷气。她直接穿过了墙壁，然后就看见窗户前面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普通游魂，丧失了自我意识，飘荡在世间的亡灵。] 栗子抬手就是一团团黑色的气体汇聚，然后这些黑色的气体汇聚成一根绳索。 看见这根绳索出现的时候，白色的影子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的绳索快速穿过它的身体，然后回到了栗子的手中。 被绳索洞穿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洞，大洞的四周还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接着人影快速扭曲，到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缓缓燃烧，这个时候人影的面容也逐渐清晰。 “救……救……我！”说完这句话以后，那张脸被黑色的火焰烧成灰烬。 “这算是干掉了？”栗子的表情有些难看，她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干掉了一个同类。 [是] 提示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act.7 午夜响起的铃声 栗子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良久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以后，她直接冲到了卫生间，她想要吐出一些东西，但是现在她是灵体的状态，什么都吐不出来。 就这么飘在洗漱台前半个小时，她的眼神才逐渐恢复了聚焦。 回到房间，看着熟睡中的犬饲，她的手伸出去，想要触碰他的脸庞。但是想到刚才就是自己的手杀死了一个同类，她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游魂是没有意识的灵体聚集体，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我没有！”栗子皱眉说道，“就算他真的是人，如果对犬饲有危害，我也会下手的。” [希望如此] 栗子的胸口不断起伏，她从来没有想到提示也会有那么讨厌的一面。 而在外面 “怎么回事？？”夜兰皱眉看向身边的同伴，“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你指望有什么动静，乒乒乓乓？大闹天空？”黑衣人笑着说道，“也不吵到四周的邻居吗？”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看向星野家隔壁的房子，眼神有些忌惮。 “算了，我探查一下它的状况。如果不行，我把它揪出来。”黑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拿出了一张符纸。 只是他把血迹涂在符纸上的时候，符纸竟然是飞快地燃烧，仅仅三秒，灰都没剩下。 “死了？”夜兰有些惊讶。 “魂飞魄散，你的情报是不是出错了？”黑衣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出手就是魂飞魄散，你的姐姐真的是新人吗？” “葬礼我亲自参加的，还能有……”夜兰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两个腰侧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只是这个铃声有些陌生，明显不是他们常用的铃声。 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夜兰和那个黑衣人脸色都有些发白，第一个有反应的是黑衣男子，他一口血吐出来，抓着夜兰的手，含糊不清地说“跑！”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刚才的地方，随着他们离那栋屋子越来越远，手机的铃声逐渐减弱，最后消失。 夜兰捂住自己的心脏，“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边了。” “吹吧，你。”黑衣男人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银色的长发，“你敢说你家没有给你保命的东西，再不济，也可以去你姐姐家里躲一躲，那里应该有禁制。” “那我不就暴露了吗？”夜兰没好气地说道，“刚才那是什么？” “你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姐边上的是一栋凶宅，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夜兰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刚才那个铃声起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跳都和它同步了。” “午夜凶铃，听说是一种特殊的攻击手段，铃声会逐渐同步心跳，然后突然停跳。”银发人说道，“可以干涉到现实的，都是厉鬼。” “那……” “你姐那么长时间都没出事，你担心什么？”银发人咳出了一口血，“我去处理一下舌头上的伤口，先走了。” “哦。”夜兰点了点头，她又看了一眼刚才过来的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变得很烦躁。 第二天，阳光照常升起 犬饲直接拍掉了自己的闹钟，自从栗子得病以后，他就辞退了自己的工作，平时的生活和开销都是靠着两套公寓出租来维持的。 “你就不能努力一点吗？”栗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犬饲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栗子，是你吗？你刚才让我努力一点，对吗？” 栗子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会被他给听到，只是讷讷地回答，“是。” “刚才是不是你？”只是犬饲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一样，一直在念念叨叨地询问。 “难道说刚才只是意外？”看着陷入疯癫状态的犬饲， 栗子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免得再有什么话被犬饲听到，好好一个人可能会被活活地逼疯。 呼叫了五分钟以后，犬饲放弃了这种无用的行为。刚才有可能是幻听，再说，是不是幻听晚上问问栗子不就知道了吗？ 从冰箱里面拿出冷冻培根还有香肠，再煎了一个手抓饼，勉强应付了早饭以后，他很快换上了一身正装。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并没有忘记。植木那个家伙是专业人士，就算不是，他也一定知道什么！所以今天，他想要去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 “就算是要去问植木，也不能空手去啊，至少要准备一些礼品吧。”栗子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些头疼。 她还活着的时候，星野家的迎来送往都是她来负责的。 犬饲这个家伙的性格就是茅坑里面的臭石头，硬邦邦的，还很傲气，让他去处理这些事情一定会搞砸的。 就在栗子担心犬饲会失了礼数的时候，星野家的大门被敲响，然后她就看见植木被犬饲给带进屋子了。 “昨天晚上应该见到你想要见到的人了吧。”植木看着犬饲，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栗子。 这次他也是戴着一副和昨天一样的眼镜，区别是栗子这次并没有攻击他的眼镜。 植木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面，“我今天过来，是想给你介绍一副工作。” “工作？”犬饲皱了皱眉，他想到了昨天那个四叶，他摇了摇头，“我不去工作，我在家里守着栗子就可以了。” “先别急着拒绝。”植木咳嗽了一声，“你还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在和厉鬼相处的时候，如何保护自己。就算栗子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但是她身上的气息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 “无所谓！”犬饲硬邦邦地回答道。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水杯突然打翻，接着那些水在桌上组成了一行字，“跟他走！” 植木和犬饲都是愣住了，犬饲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焉了。家里老大都发话了，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至于植木，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没见，栗子就能够操纵实物了，这成长速度有些骇人啊。 act.8 存储咒物的大楼 植木咳嗽了一声，化解了尴尬，“栗子是地缚灵，按理说是不能离开这间屋子的，但是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犬饲的表情有些激动。 地缚灵他听说过，那种存在，就和坐牢没什么两样。他不想看到栗子坐牢，哪怕这个牢是他们的家。 “咒物，只要找到合适的咒物，栗子就可以寄宿在咒物上，跟着咒物一起离开这间屋子。”植木突然严肃起来，“犬饲，接下去我说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选择，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 “你说吧。”自己的死党突然那么严肃，犬饲感觉有些别扭。 “你应该见过四叶，他就是隶属于警视厅零科的，我曾经是零科的法医。”植木说道，“零科，就是为了解决怪异而存在的。但是零科里面也有一些和怪异作伴的，就像是两位现在的情况，只不过她的搭档是背后灵。” “背后灵？” “如果栗子小姐是寄宿在你身上的，那么她就是背后灵，可以成为你的搭档。只要你能约束住她，不让她造成一些灵异世界，她就可以合理合法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植木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零科对于地缚灵的态度截然不同。” “什么样的态度？” “赶尽杀绝。”植木吐出四个字就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栗子的。”犬饲突然站了起来，“谁敢动栗子，我和他们拼命！”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水突然开始动了起来，汇聚成一个水球，直接砸的犬饲满头满脸，直接把他早上刚梳好的发型给破坏了。 而犬饲这个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面，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还很狗腿地倒了另外一杯水，生怕不够泼的。 植木笑了笑，有栗子在，谈话果然方便的多。 “你完全可以让栗子寄宿在咒具上，骗过零科的审查官。”植木摘下眼睛，擦了擦。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眼角已经开始流血，只是长时间看到不干净东西的后遗症。 “你的眼睛不要紧吗？”犬饲递过纸巾。 “没事，这幅眼睛算是一副仿制品，使用起来是有副作用的。”植木笑着说道，“看来我也退步了，这才多少时间啊。” “那个咒具，贵吗？”犬饲搓着手，有些尴尬地问道。 星野家虽然说不上贫穷，但是也不算有钱，尤其是栗子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把家里仅有的积蓄挥霍一空，现在就等着这个月的房租救命了。 “这幅眼镜，三十万円，仿品。真正的咒具，哪怕是最低端的，价值也超过三千万円，而且还有很强的副作用。”植木摇了摇头，“你的经济状况我也知道，所以别想着购买了，我帮你找到另外一条路子，跟我走吧。” 犬饲的表情有些窘迫，别说三千万円了，他现在能够拿出三万円都很难。 自己的难处被人当面揭穿，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死党，他不是很适应。不过想到栗子的情况，还是点头答应了植木的帮助。 “现在就出发。”植木直接站起身来。 犬饲想到了四叶，有些纠结地问道，“你们的人，不会……” “我就在这里，跑不掉。”植木笑了笑，“而且，零科的那些家伙就算是来了，估计也会被挡回去。” 目送着犬饲和植木的离开，栗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这是昨天晚上她干掉游魂的地方。此刻，她感觉自己在这间房间里面很舒服，全身的疲惫感正在缓慢消除。 写出那一行字，泼出去那一杯水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似乎在杀死了那个游魂以后，自己可以勉强干涉实物，但是也只是勉强而已。 “提示君，是不是我只要不断击杀游魂，就可以……” [不建议使用这种方式晋升半厉鬼，吸收其他灵体会迷失自我，最后成为只知道吞噬灵体的恶鬼。] 看到提示以后，栗子松了一口气，幸好晋升的方式，不止一种。 半个小时后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借东西吗？这里是什么地方？”犬饲看着面前一栋几乎废弃的大楼，有些不安地问道。 就算是他，也能够感受到面前的大楼和其他建筑不一样，他感觉这座大楼很别扭，似乎进去以后会出事。 “这里算是零科的一处据点，也是他们的仓库，所有不用的咒物，或者污染事件的遗留物品都会集中到这里存放。”植木看着面前的大楼说道，“当然，这座大楼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污染点。” “仓库？”犬饲暗暗心惊。 虽然这里四周有些荒凉，但是好歹也算是在东京二十三区内，用那么大的一座大楼作为仓库，真不知道这仓库的主人是钱多的没地花，还是…… “不像吗？”说话的时候，植木已经和门口的两个人打过了招呼，两个人很快就上了大楼的17层。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大楼，用来做仓库，太浪费了。”犬饲看了一眼电梯的按钮，发现除了17，18，19三个楼层的按键是正常的，其他楼层的按键都打上了红叉。 “浪费？”植木笑了笑，“我们这是物尽其用好吗？” “物尽其用？” “之前我说过，这座大楼是一个污染源，a级污染源，到现在还没有清理干净。”植木耸了耸肩，“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凶宅。” “有多凶？”犬饲下意识地说道。 植木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指着那一排打叉的按钮说道，“随便按一个，半个小时内你不出意外，算我输，给你五千万円。” “那还是算了。”犬饲立刻摇了摇头。每次植木露出这种微笑，就准没好事。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17楼。 “等会儿就带你去仓库，到时候从里面借一件咒物，先借走，程序后面补，出不了问题的。”植木大包大揽地说道。 “你听他吹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正是四叶。 “喂！”植木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还借，你怕是连仓库的大门都进不去。”四叶看着面前的犬饲问道，“想好了？” “想好了，我想加入你们。”犬饲深吸一口气，极为严肃地说道。 act.9 噬心匕首的诅咒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合同签了，之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四叶拍着犬饲的肩膀说道，“签完我就带你去挑选咒具，也别后面补程序了。” “那么随便？”犬饲一愣，他还以为加入零科有着初面，二面，三面之类的东西。就算是没有这些东西，你好歹也谈谈理想，谈谈未来，这上来就加班是怎么回事？ “因为缺人。”植木满含怨念地说道，“你可以仔细看看合同上面的内容，十年卖身契啊。” “现在是三十年。”四叶咳嗽了一声。说着，他就把一份合同放在犬饲的面前，上面写着犬饲的大名，显然是准备了有一段时间。 “那么过分？”这回轮到植木惊讶了。 “像你这样干满十年跳槽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上面决定把合同延长到三十年，而且已经延期两次了。”四叶指着合同上年限的位置说道。 只是犬饲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讨论，他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没的选择。 “学谁都可以，千万别学他。”四叶收起合同，“这个家伙除了医术外，一无是处，他的履历基本都是……算了，这种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喂喂喂，你这样真的好吗？”植木靠在沙发上，“我就不去库房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个月，说不定还要抓你当壮丁。”四叶笑着说道，“下去挑两件趁手的家伙吧。” “什么事情啊？”植木一愣。 “郊区的那个游乐场古堡，就是二十年前足立家的那块地，两天前又出事了，和二十年前一样。”四叶难得认真起来，“现在那块地是藤井家的，藤井家要求警视厅在五天内解决，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估计下午案子就会丢到零科。” “那个案子也算不上多棘手吧。”植木皱了皱眉，“不至于临时征兆我这种二把刀吧。”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犬饲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开口案子，闭口案子的，好像都是机密情报，他这种局外人似乎不适合听。 “加入零科，最低也是警部补。”植木拍了拍犬饲的肩膀说道，“我之前是警部，退出以后降了半级，也是警部补。我能听的，你也能听，星野警部补。” “啊？”犬饲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进入警视厅的序列，而且起点比那些职业组的都要高。 “不说案子的事情，这次带你去挑选的是咒具。咒具其实就是带有诅咒的物品，往往具备有某些特殊能力。”提到咒具的时候，四叶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链，“这条手链也是咒具，效果之后再告诉你。现在要和你说的是——使用咒具可以帮助你度过难关，更加轻松地完成任务。但是使用咒具的代价，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起的，哪怕只是长时间接触。” 说话的时候，犬饲已经被两个人给带进电梯，电梯飞快地朝下坠去，最后停在了f4的位置。 打开门的时候，几个人身上都是挂上了一层冰霜，就像是进入冷库一样。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冷？”犬饲摸下了一把晶莹的结晶体。 “因为这些并不是雪，而是逸散出来的阴气。”四叶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他带向了中间的走廊，“这里存储着所有c级和d级咒具，你可以随意挑选，但是只能挑选一件。” “这里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的咒具了？”植木的表情也是有些错愕，“我记得我去年来的时候，才十几件吧。” “那是你没有在夜里来过大楼，污染又变强了，我们只能用更多的咒具压制。”四叶哼了一声，“副会长现在还被困在大楼里面，否则藤井家的案子也轮不到你。” “哦。”听到副会长三个字，植木就像是蔫了一样。 说话的时候，犬饲已经停在了一个柜子前面，那里面是两把精致的匕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自己脑海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它，选它绝对没错。” “c级咒具，噬心匕首。”植木走到吊牌边上看了看，脸色有些古怪，“你还真的会挑。” “怎么了？”犬饲有些疑惑，“不能选这件吗？” “可以，而且，它恰恰就是最适合你的。”说话的时候，植木已经帮忙打开了橱门。 打开橱柜的方法极为繁琐，如果硬要让犬饲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趁柜子不注意，把东西拿出来。 四叶把两把匕首抽出来，一把匕首的刀身偏暗，一把匕首的刀身更加明亮，握把处有着一对蝴蝶的图案。给犬饲看了一下以后，他又把匕首插回刀鞘，“刀鞘是封印，没事不要拔出来。” “这是一对c级诅咒之物，激活之前无副作用，只是材质有些特殊的匕首。激活以后，当满足使用者是恋人的条件后，诅咒生效。一旦情侣不再是情侣，每过一个月都会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疼痛，第一任受害者将其命名为[噬心蛊]。”植木念着吊牌上面的字，突然一愣，“这把匕首不是在犬山君那边吗？” “死了，那个自恋的家伙喜欢上了别人，算是违背了誓言。”四叶的眼神有点暗淡，“就在上个月，受不了痛苦，从大楼16楼跳了下来。” 听到他们的谈话，犬饲觉得这两把匕首有点烫手。 不过他也舍不得就此放弃，这是带栗子出来的宝物。 “死在这把匕首上的有7个人，都是自裁。三对都是情侣，因为移情别恋导致噬心蛊发作，无法忍受疼痛，选择自我了断。”四叶颯斗拿出一边的档案，说道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犬山，也是噬心蛊发作。他是一个极度自恋的人，喜欢上别人也算移情别恋，噬心蛊发作。”四叶耸了耸肩，“承受不住，在大楼里面发了一阵疯，最后选择自我了断。” act.10 来自近邻的隐患 “记得保管好，要是意外丢失，是要赔的。”四叶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以后你有趁手的家伙，这两把匕首是要还回来的。” “好小气……”犬饲嘀咕了一句，他还准备把其中一把匕首送给栗子。 四叶的眼角抽了抽，考虑到这家伙不知道咒具的价值以后，他选择不和这个家伙置气。 一行人离开大楼的时候，犬饲朝着大楼看了一眼，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大楼的主体被极为浓重的黑雾所笼罩。他的视线看向大楼的几处楼层，他感觉那边似乎有人在盯着他看。 “别盯着大楼看，当心引起里面东西的注意。”植木揽住犬饲的肩膀，“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是让你连续做一个月噩梦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个东西给你，证件是明天生效，不过今天已经可以在网上查到了。”说话的时候，四叶递过来一个证件和一把手枪，“枪械的话，等这次事件解决以后，我会教你怎么使用的。” 前往星野家的路上，植木特意和犬饲强调了咒具的危险性，嘱咐犬饲除非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或者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才能拔出挂在腰间的那两把匕首。 只是犬饲根本就没有心思听这些话，因为他看见路上多了很多白晃晃的人影。 路上甚至有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影爬起来，然后又被车撞倒，再次爬起来，再次被人撞倒，全身血肉模糊。 “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当成幻觉就可以了。”开车的四叶突然说道，“你现在刚刚接触咒具，咒具会帮你开启灵视，而你自己是无法关闭灵视的。” 说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星野家的门口。 “里面，我就不进去了。”四叶说道，“只要让她本人接触到匕首，她自己就会跑进去的。准备一下，我随时有可能过来接你的。” “十分感谢。”犬饲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即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内走去。 看着犬饲消失在门口，植木打了一个哈切，“还不走？等着他们喂狗粮呢？” “走个屁。”四叶直接把车停好，“有人来过这里，抹除了一部分的禁制，所以他们家的屋子风水出了问题。” “蛤？他们家还有风水？”植木有些难以置信，“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海那边的技术，你又不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不知道也是正常。”说话的时候，四叶已经下车，而他站立的地方，就是昨天晚上九条夜兰和银发男人站立的地方。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块与四周颜色截然不同的土块，粘起一点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血腥味，应该是舌尖血，看来昨天不只是有鬼，还有人，真的是好不热闹啊。” “喂，他们不会出事吧。” “别紧张。”四叶淡定地说道，“星野太太就算再弱小，也是地缚灵。一两只游魂跑进去，就是给她加餐。” 此刻栗子盯着门外，她能够感觉到有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犬饲从外面走进来，只是犬饲看到她的时候，突然变得极为激动。 还没有等到栗子反应过来，犬饲就一把抱住了她，只是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犬饲的身体。似乎自己刚刚死亡时的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时代结束了。 “栗子！”犬饲大声喊道。 “我在。”栗子拍着犬饲的后背，示意他安静一点。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见到了吗？乖。”栗子抚摸着犬饲的脊背，随即她就意识到这很不正常！ 明明自己之前无法触碰犬饲，为什么现在就可以了。自己除了在卧室呆过一段时间以为，什么都没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犬饲身上出现了某种变化。 “给，这是我拿到的武器，一共有两把，你一把我一把。”犬饲像是献宝一样拿出两把匕首，“只要你碰到他们，并且寄宿在里面，你就可以出去了。” “是吗。”栗子的手指触碰到了匕首的刀柄，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强大的吸引力，然后就感觉面前天旋地转，面前的景物已经变成了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着一扇门，应该就是出口。轻轻一推，她就再次回到原来的世界。 犬饲看到栗子消失再出现，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宝贝一样，开始和栗子喋喋不休地讲述有关于那座大楼的事情。 外面 “喂，你身上有没有趁手的家伙，借我两件呗。”植木跟在四叶身后，看到四叶要进星野家隔壁的屋子，他立刻大声叫道，“我的装备全部放家里面了。” 四叶犹豫了一下，最后丢出一根甩棍，“将就着用吧。” “不是吧，那么寒酸。”植木熟练地挥舞了一下甩棍，然后别在腰后。 只是让植木感觉到意外的是，莽撞的植木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那间屋子，而是沿着屋子转了三圈，这才回到了车上。 “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昨天晚上站在那个地方的那个人，吃了大亏。”犬饲说道，“不只是星野家的风水出了问题，连贞子家的封印也出了问题，是时候让封印班的人过来修复一下了。” “封印班？贞子家？”植木忽然指着星野家边上的住宅说道，“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贞子家？” “是。”四叶翻了两个白眼，“资料室里面的资料但凡你认真看一下，或者任务接的勤快一点，就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植木有些紧张地问道，“会不会造成某些不良影响？” “能怎么办？贞子没有大火之前，我们零科还有办法对付她。”四叶也是有些无奈，“但是谁让她成为了明星，而且还成为了恐怖片的代言人。现在的她，就算不是厉鬼，也不比厉鬼差。她要是真想对邻居做些什么，就算是来一个副会长也不好使。” 植木耸了耸肩，事情都已经上升到厉鬼和半厉鬼了，那就不是他能解决的。 act.11 藤井游乐场事件[上] 就在四叶拿出手机，准备拨通电话呼叫支援的时候，他的手机里响起陌生的铃声，看号码，也是完全陌生的号码。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植木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脏不自觉地和铃声一起共鸣。 “你怎么会用那么诡异的铃声。”植木抱怨道。 “走！”四叶没有理会植木，直接把手机狠狠砸在水泥地上，把喇叭直接给磕烂了。 幸好这是白天，屋子里面的那位也没打算要了他们的命，两个人很快就跑出去一百多米远。 “午夜凶铃不是只有在午夜，才会响起的铃声吗？”植木终于想起来刚才的铃声是什么东西。 “午夜听到这个铃声的，基本都死了，所以才叫午夜凶铃。”四叶看向星野家边上的屋子说道，“而且午夜凶铃和恶鬼的实力有着一定的联系，屋子里面的那位，就算白天也可以使用，给我们两个弄个心脏病不成问题。” 星野家内 栗子在刚刚一瞬间，把门窗全部封死，那些铃声全部都挡在了窗外。犬饲有些疑惑地看着栗子，不过他并没有问为什么。两人的默契，这种事情，不需要解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铃声逐渐消失，栗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异变突然发生，星野家的玻璃全部碎裂。 栗子的视角可以看到一层黑色的气体直接挤碎了家里的玻璃，然后如同浪涌一般涌入屋内。下意识地把犬饲抱在身体下面，只是高大的犬饲无法被娇小护住，接着栗子就变成了一团黑色的茧把犬饲包裹在中间。 大量的黑色气体被栗子吸入体内，至于剩下的，全都汇聚到两把匕首里面。 犬饲只是被这种黑色气体吓到，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好在这些黑色的气体来的快，去的也快，否则栗子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挡住这些阴气的冲击。 “栗子？”等待了半晌，犬饲没有发现异常以后，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刚才应该是邻居对我们的警告，可能是最近我们家的客人比较多，吵到她了。”栗子看向窗外的屋子，有些肉疼地说道，“真是的，好好说话不行吗？为什么要把玻璃打碎了。” 犬饲嘴角抽了抽，怪异的世界他是不理解，不过地上那些破碎的玻璃告诉他，自己的钱包又要大出血了。 “栗子，下次吵架的时候，能不能出去吵。”犬饲嗫喏地说道，“家里没有多少钱了。” “你不是签了一份合同吗？拿出来看看。”栗子的表情有些尴尬。 犬饲只能拿出合同，然后合同就开始飞快地翻开，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突然在某一页停下。 “犬饲，你快看，处理事件是有奖金的，而且奖金还不少。”栗子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对着犬饲炫耀，“只要我们解决事件，钱不就来了吗。” “好吧。”犬饲有些无奈地说道。 考虑到房租马上就要到了，再加上零科的科室里面有免费的盒饭，他没有告诉栗子奖金是和工资一起发，要延后一个月和任务极为危险的事情。 两个人度过了一个下午，就像是以前一样，谁都没有说话。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以后，两个人都格外珍稀这份日常的恬静，直到一个电话来临。 “下午六点之前，必须赶到藤井游乐场。”四叶那有些急躁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我会在那边等着你，带上你家那位。对了，还有证件，枪的话，你想带也可以，但是记得藏好。” “好的，我知道了。”栗子的声音在话筒内响起，“我会督促他的。” 听见陌生的女声，四叶差点把自己手机摔在地上。刚刚被午夜凶铃摧残过的他，对于手机里面冒出的陌生声音，有些心理阴影。 “你干什么，冒冒失失的？”一边的植木有些不爽，“你手机的钱还没有还我，别又摔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一个手机吗。等到我发工资了，马上还你。”四叶挥了挥手，“现在老板催我们过去。” “那卢屋次长去了哪里？” “大江山那边，似乎那边的封印出了一点问题。”四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真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他不就行了？” “我可不敢。”四叶摇了摇头，“以卢屋次长的性格，我要是去问他，肯定会被他给拉壮丁的。大江山那种危险的地方，我还没有活够。”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车前往了目标地点。 至于星野夫妇，此刻正一脸肉疼地坐在出租车上面。 看着不断跳动的价目表，栗子小姐有一种使用自己的超能力修改价目表的冲动。另外一边的犬饲害怕把出租车司机吓出心脏病，所以一直避免和栗子小姐说话。 “这位小哥，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去见心上人吧。”司机师傅突然说道。 一瞬间，犬饲小哥感觉如坠冰窟。司机师傅，我诚心待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没有。”犬饲有些尴尬地说道，“只是想去游乐园罢了。” “你那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去游乐园啊。”司机师傅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肯定是约了女孩子吧。” 犬饲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他想要和栗子说电话你也听到了，不至于为莫须有的情敌吃醋吧！ “只是去处理一些东西。”犬饲强行绷住脸上的表情。 “处理东西？”司机一愣，然后就看见一辆车强行加塞，他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后座的犬饲被急刹晃了一下，脑袋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栗子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他，可是她还无法掌握好自己的力量，一拉之下，衣服直接脱下了半边，露出了漆黑的枪柄。 这一幕，正好被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一瞬间司机感觉如坠冰窟。处理一些东西的东西难道是人？听说夜晚的游乐园人并不是很多，很多设施都是没人的…… act.11 藤井游乐场事件[下] 越是思考，司机先生的内心越是害怕，他很想现在一脚刹车，告诉那个男人，今天这单生意他不做了，但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啊！ 万一别人拿枪顶着他的脑袋怎么办？拿枪顶着还算好的，他要是一狠心，干掉自己，然后自己驾车前往目的地呢？ 犬饲有些木然地穿好衣服，他倒是没有在意司机的异常。安静一点比较好，免得说错了那句话，被栗子恶作剧。 如果栗子是人类，他不会阻止的，但是现在……万一吓出心脏病咋办。 不过这次经历也提醒他，买车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到目的地了，藤井游乐园在山上。”司机说道，“一共三千円，谢谢惠顾。” 犬饲一脸古怪，计价器上面明明写的是一万三千円，怎么就变成三千円了？不过他还是把一万三千円递了过去，礼貌地说道，“不用找了。” 司机先生简直要落泪了，说实话三千円都是他大着胆子要的，没有想到对方是一个有礼貌的黑帮，竟然是给足钱了。 藤井游乐园门口是一条山道，整座游乐园建立在山上，山道的两侧都是有着特殊的灯效，听说设计这条山道就花掉了两亿円。 就在这个时候，犬饲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犬饲看了一眼，是四叶打过来的，他又看了看时间，这才四点半，随即大着胆子接起电话。 “星野警部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四叶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 “我已经到了，而且，我看见你了。”犬饲看着远处正在打电话的四叶说道。 “马上过来，分配任务了。这次我们并不是以零科的身份参加行动，现在我们的身份是刚刚调到东京的职业组的新人。”四叶低声说道，“别露馅了。” “哦。”犬饲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少做事，少说话。”栗子看向山上的位置。 整座游乐园都笼罩在一层黑色的雾气里面，雾气最为浓重的地方就是那座古堡，只怕到了晚上，整座古堡都会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气里面。 [污染源：因为某些事物或者鬼魂导致的阴阳失衡，极度危险，建议远离。] 提示的内容让栗子有些踌躇，提示到现在没有错过，真的要让犬饲卷到这次的事情里面吗？ 就在这个时候，犬饲已经被四叶给接到了。在四叶的带领下，犬饲很快就来到了一个高大男子的面前，听说这位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临时上司。 高大男人说道，“我叫高山健二，你们叫我高山，高山警部，高山大哥都可以。这次我是你们几个菜鸟的临时上司，负责带你们两个参与这次案件的划水。” “是，高山警部！”植木和四叶同时敬了一个礼，犬饲也是有样学样。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这个高山警部能够明目张胆说出“划水”两个字，说明他们岗位的自由度很高啊。 “你们几个在交流什么呢？”高山警部把几个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进入现场以后要抓紧时间搜集证据，至少表面上要努力一点。毕竟上面可是要求我们三天之内，必须破案！” “时间那么紧张吗？”植木一愣。 “紧张？不紧张，现在是十万火急。”壮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白鸟警视正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二课的人正在集结，明天就到。三天之内就算案件没破，也必须把警戒线给撤了。” 植木看了四叶一眼，两个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两个都是在系统内混过的，警视正级别的官员到现场督导，这次的事情只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前辈，这次的事情，是不是牵涉到了一些……”四叶试探着问道。 “不该你问的事情就别问，听说零课的人……”高山警部突然顿住了，“当我没说，总之这次的案子很棘手，我先带你们了解一下案情。这次出事的是藤井游乐园，游乐园建立于2015年，游乐园建立完成以后运营三年，没有事故发生。资方决定加大投资，在游乐园里面修建一座古堡，名为德古拉古堡，吸血鬼主题。” 看着几人认真听讲的样子，高山点了点头，果然是外调进来的警员，就是不一样。总部的那些老油条，现在估计还在想着怎么混过这三天呢。 “古堡主要营业项目为鬼屋，密室解密，但是因为新建成的古堡缺乏监控设备，所以在第三个月，也就是半年前，发生了一起命案。被害人是在三天以后发现的，全身散落于古堡各处。”高山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三个人，“发生恶性事件以后，游乐园和古堡停业了六个月，古堡在加装了全套监控设备以后再度营业。只是有传闻，半夜里会听到古堡里面的惨嚎声，而且保安也曾经在监控里面看到不知名的白色人影，一时间成为都市传说。” “都定义cd市传说了，那肯定是假的。”四叶似是无意地说道。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高山叹了一口气，“都市传说的存在吸引了年轻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想要见识一下这座传说中的古堡。游乐园的投资方刻意渲染了都市传说，并且使用受害者的真名进行宣传，受害者家属对此提出诉讼，游乐园资方赔付一大笔资金以后，古堡项目得以继续。” “直至三个月以后，一组年轻人在半夜进入古堡。” “其中一个受害者全身散落在古堡各处，和大半年前死在古堡里面的受害者死法一致。一名受害者被钉在十字架上，死因心肌梗塞，一名受害者死于道具刑具，还有一名受害者全身血液被放干死亡。” “怎么都是一些不正常的死法？”植木快速翻到尸检报告一页，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僵住了，“这怎么可能，血液流干以后怎么存活六个小时的？” “法医也说是医学奇迹，监控我们也调查过了，没有剪辑过的痕迹。”高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有传言说，第一名受害者是献给恶魔的祭品，散落在古堡的脏器是召唤恶魔的仪式。后面几个受害者都是恶魔狩猎的牺牲品，那个被放干血液的是恶魔的仆人。” act.12 游乐园的安魂曲 “扯淡！”四叶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他处理过有关恶魔的事件，自然知道这件案子不可能是恶魔做的。 “高山警部，我们能不能找两个巡查过来问一下情况。”四叶问道，“文字资料终究是有一些缺失，我还是觉得需要熟悉案情的人过来讲解一下比较好。” “这个案子很邪门，最好不要把无关人等牵涉进来。”高山警部硬邦邦地说道，“问可以，但是关于刚才的情报。” “保密原则我懂，只是例行询问情况而已。”四叶说道，“作为第一个抵达现场，并且对现场进行过勘察的人，他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比我们多。” 高山健二耸了耸肩，这个新人不信邪，那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只要不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添乱，他也管不着。 就在四叶离开以后，植木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递给高山健二。 “高山警部，这次的案子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植木笑着说道，“您刚才不是说这个案子很邪门吗？” “之前的案宗你们也看到了，但是，最后一批死在里面的年轻人，其实是第四批受害者。”高山健二把烟点燃以后说道，“杀死第二批受害者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第四批？又死了两批？没有记录在册？” “不，古堡里面的第一个受害者是第三批受害者，之前两批受害者都是在古堡还没有建成的时候，就死在这块地皮上面的。”高山健二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警视厅把这两件案子割裂开来了，混的久一点的老油条都知道当年的案子。” “当年的案子？”植木感觉自己抓到了关键信息。 本来这种信息他可以直接问四叶，四叶可以问零科的。但是案子还没有移交零科，所以零科的情报没有送到。 “也就是游乐园背后是藤井财团，否则这座游乐园早就关门了。”高山叼着烟坐在一边的路沿上，“这座游乐园的原址是一座凶宅。” “凶宅？”植木忍不住摸向自己的眼镜，只是考虑到今天早上眼睛已经流过一次血了，他还是把手给放下了。 “嗯，这里原来是一栋高档住宅，只是20年前，这所高档住宅里面发生了一系凶杀案。似乎是因为佣人不满主人的行为，直接把主人家的大小姐给咔嚓了。”高山吐出一个烟圈，“自从那以后，那栋高档住宅就不太平，有过闹鬼的传言。一个月以后，在里面看守住宅的四个佣人和这次的年轻人一个死法。” 植木的脸都绿了，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被直接忽视了，猫腻不小啊。 “当时就有人说，这是大小姐的复仇。”高山看着古堡的方向，然后打了一个哆嗦，“反正后面这片住宅，连带前面的一片私家园林就荒废了。后来藤井财团看中了这块地，就把住宅和这块地买了下来，建造成了游乐园。” “就这？” “那座古堡早在游乐园规划之初就有了，然后停滞了三年才开工。”高山健二忽然又爆出了一个猛料，“当时游乐园开工之前，各个区块都有动土仪式，然后负责那块地的福岛神社的神官，当场就晕了过去，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疯了。” “那个财团不可能因为一个神官疯了，就放弃这块土地吧。”植木看着地图说道，“毕竟这个游乐园就是以古堡为核心卖点的，没有古堡，游乐园的可玩性下降了一大截。” “是啊，最初几个月，藤井财团是不信邪，不过后来……”高山的声音有些苦涩，“他们认输了，代价，没人知道。直到三年后，藤井财团的新任掌门人登场，这才重新开始动工。” 就在这个时候，高山警部忽然站了起来，扯着身边植木，“白鸟警视正来了，走在他前面的就是藤井财团现在的少东家，藤井株一郎。” 植木顺着高山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跟屁虫一样的角色跟在一个公子哥后面，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警服和警衔，真看不出来这个家伙是一个警视正。 就在这个时候，高山突然命令两个菜鸟站好。接着，这位藤井家的公子就是发表了讲话，游乐园会停业三天，三天之内必须侦破此案。 植木和四叶的嘴角都是抽了抽，就连一边的犬饲也觉得有些离谱。 三天，侦破？真以为人人都是名侦探柯南啊，而且这次的事情好像柯南也搞不定，必须要找专业人士来解决。 “你们两个给我严肃一点。”高山警部低声呵斥道，“被藤井家的公子看见，小心冷板凳坐到死，他可是大财阀的掌舵人。” 四叶和植木却没有那么在意自己上司的威胁，植木本来就是被抓过来的壮丁。至于四叶，零科报复过的财阀公子小姐有好几个了，根本不怂。 只有犬饲，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他可不想坐冷板凳。再说了，晋升快的话，工资也高。 至于栗子小姐，她已经提前进入古堡了。 在一个房间里面，她找到了一份女佣的工作日志，还有一份日记。日记最前面写着一个月以前，大小姐被一个女佣杀死，主人随即抛弃了这座古堡，留下了四个佣人看守。 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这座凶宅的四个佣人之一，至于留下他们的目的——那么大的一处住宅变成凶宅以后，接盘侠很难找。所以就需要几个佣人维持住这个房子的体面，比如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看到这里，她不由地皱了皱眉，直接把这本日记的时候，果然在日记的最后看到一行小字，大体意思就是“印刷制品”。 “看来是密室逃生游戏的角色剧本，无聊。”说话的时候，她穿过了墙壁，继续翻找。 这座古堡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她必须要在犬饲进来之前，把那个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源头揪出来。就在栗子穿越到下一个房间的时候，突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似乎自己的空间感在一瞬间丧失了。 act.12 游乐园的安魂曲 “扯淡！”四叶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他处理过有关恶魔的事件，自然知道这件案子不可能是恶魔做的。 “高山警部，我们能不能找两个巡查过来问一下情况。”四叶问道，“文字资料终究是有一些缺失，我还是觉得需要熟悉案情的人过来讲解一下比较好。” “这个案子很邪门，最好不要把无关人等牵涉进来。”高山警部硬邦邦地说道，“问可以，但是关于刚才的情报。” “保密原则我懂，只是例行询问情况而已。”四叶说道，“作为第一个抵达现场，并且对现场进行过勘察的人，他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比我们多。” 高山健二耸了耸肩，这个新人不信邪，那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只要不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添乱，他也管不着。 就在四叶离开以后，植木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递给高山健二。 “高山警部，这次的案子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植木笑着说道，“您刚才不是说这个案子很邪门吗？” “之前的案宗你们也看到了，但是，最后一批死在里面的年轻人，其实是第四批受害者。”高山健二把烟点燃以后说道，“杀死第二批受害者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第四批？又死了两批？没有记录在册？” “不，古堡里面的第一个受害者是第三批受害者，之前两批受害者都是在古堡还没有建成的时候，就死在这块地皮上面的。”高山健二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警视厅把这两件案子割裂开来了，混的久一点的老油条都知道当年的案子。” “当年的案子？”植木感觉自己抓到了关键信息。 本来这种信息他可以直接问四叶，四叶可以问零科的。但是案子还没有移交零科，所以零科的情报没有送到。 “也就是游乐园背后是藤井财团，否则这座游乐园早就关门了。”高山叼着烟坐在一边的路沿上，“这座游乐园的原址是一座凶宅。” “凶宅？”植木忍不住摸向自己的眼镜，只是考虑到今天早上眼睛已经流过一次血了，他还是把手给放下了。 “嗯，这里原来是一栋高档住宅，只是20年前，这所高档住宅里面发生了一系凶杀案。似乎是因为佣人不满主人的行为，直接把主人家的大小姐给咔嚓了。”高山吐出一个烟圈，“自从那以后，那栋高档住宅就不太平，有过闹鬼的传言。一个月以后，在里面看守住宅的四个佣人和这次的年轻人一个死法。” 植木的脸都绿了，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被直接忽视了，猫腻不小啊。 “当时就有人说，这是大小姐的复仇。”高山看着古堡的方向，然后打了一个哆嗦，“反正后面这片住宅，连带前面的一片私家园林就荒废了。后来藤井财团看中了这块地，就把住宅和这块地买了下来，建造成了游乐园。” “就这？” “那座古堡早在游乐园规划之初就有了，然后停滞了三年才开工。”高山健二忽然又爆出了一个猛料，“当时游乐园开工之前，各个区块都有动土仪式，然后负责那块地的福岛神社的神官，当场就晕了过去，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疯了。” “那个财团不可能因为一个神官疯了，就放弃这块土地吧。”植木看着地图说道，“毕竟这个游乐园就是以古堡为核心卖点的，没有古堡，游乐园的可玩性下降了一大截。” “是啊，最初几个月，藤井财团是不信邪，不过后来……”高山的声音有些苦涩，“他们认输了，代价，没人知道。直到三年后，藤井财团的新任掌门人登场，这才重新开始动工。” 就在这个时候，高山警部忽然站了起来，扯着身边植木，“白鸟警视正来了，走在他前面的就是藤井财团现在的少东家，藤井株一郎。” 植木顺着高山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跟屁虫一样的角色跟在一个公子哥后面，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警服和警衔，真看不出来这个家伙是一个警视正。 就在这个时候，高山突然命令两个菜鸟站好。接着，这位藤井家的公子就是发表了讲话，游乐园会停业三天，三天之内必须侦破此案。 植木和四叶的嘴角都是抽了抽，就连一边的犬饲也觉得有些离谱。 三天，侦破？真以为人人都是名侦探柯南啊，而且这次的事情好像柯南也搞不定，必须要找专业人士来解决。 “你们两个给我严肃一点。”高山警部低声呵斥道，“被藤井家的公子看见，小心冷板凳坐到死，他可是大财阀的掌舵人。” 四叶和植木却没有那么在意自己上司的威胁，植木本来就是被抓过来的壮丁。至于四叶，零科报复过的财阀公子小姐有好几个了，根本不怂。 只有犬饲，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他可不想坐冷板凳。再说了，晋升快的话，工资也高。 至于栗子小姐，她已经提前进入古堡了。 在一个房间里面，她找到了一份女佣的工作日志，还有一份日记。日记最前面写着一个月以前，大小姐被一个女佣杀死，主人随即抛弃了这座古堡，留下了四个佣人看守。 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这座凶宅的四个佣人之一，至于留下他们的目的——那么大的一处住宅变成凶宅以后，接盘侠很难找。所以就需要几个佣人维持住这个房子的体面，比如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看到这里，她不由地皱了皱眉，直接把这本日记的时候，果然在日记的最后看到一行小字，大体意思就是“印刷制品”。 “看来是密室逃生游戏的角色剧本，无聊。”说话的时候，她穿过了墙壁，继续翻找。 这座古堡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她必须要在犬饲进来之前，把那个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源头揪出来。就在栗子穿越到下一个房间的时候，突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似乎自己的空间感在一瞬间丧失了。 act.13 手机里的游魂A 再次出现的时候，栗子发现自己在一个极为闭塞的房间里面，这间房间甚至没有窗户。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间贮藏室。 “怎么会到贮藏室里的？”栗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刚刚明明是在古堡的三层转悠，贮藏室这种地方应该在底楼，或者地下室才对啊。然后她的视线就定格在贮藏室的一角，那里有一串钥匙，一件染血的衣服，还有一个有血手印的手机。 她真正关注的是那个手机，因为手机上浮现了提示。 [求救者的手机：d级咒物，封印着一只游魂的手机。可以无视信号，关机，只要拨通了号码，一定可以接通的电话。现在状态：严重缺电，即将关机。] “在吗？能不能给个信？”栗子敲了敲手机屏幕。 只是手机迟迟没有反应，就在她准备找充电器的时候，手机上面出现一行血字，“救救我！” “原来你能说话啊，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出去，这是贮藏室的钥匙吧。”栗子拿起一边的钥匙，一只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 手机在这个时候却是疯狂震动，与此同时，手机上出现一行血字，“别开门！” 接着，整个手机屏幕就被这一行血字给刷屏了。 随之而来的是极为沉重的脚步声，那似乎是一个很重的人，又或者是一个人背着极为沉重的东西，每一次落地都会有巨大的声响。 过了片刻，那个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的位置。门外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碍于某种原因，它并不能进入门内查看。 等待了良久，栗子终于听到脚步声离开的声音。 “喂，你既然要我救你，那就稍微表现得有点诚意吗。”栗子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这里是哪里？门外的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只是此刻手机就像是死机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是没电了吧……”栗子按了两下开机键，看手机没有反应也是有些头疼。 [建议宿主假装离开，以获取更多的情报。] 栗子一愣，随即嘴角出现一抹弧度，提示君良心大大的坏，不过她喜欢。 “这里没有充电器，看来是没救了，那我先走了。游魂桑，等我下次来找你的时候，一定会带上充电器的。” “带我走！”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走正门又不行，你说外面有危险，你又是寄宿在手机里面，有实体。”栗子有些无奈地说道，“鬼魂的虚化是没有办法带物体穿墙的，你也没有办法脱离手机，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有机会再说吧。” 就在栗子要穿过墙壁的一瞬间，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那个躲在手机里面的游魂终于是急了。 “这里是古堡的地下空间。”手机上面出现一行血字，“古堡的地下空间里面有两个不死的怪物，其中一个是骑士，就是刚才门口路过的那个，还有一个是术士。” “骑士和术士？”栗子皱了皱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骑士的防御力，很强，攻击力一般，实力的话，相当于普通厉鬼吧。”手机上面的血字书写道，“术士的话，攻击力很强，可以轻易抹杀半厉鬼的存在，但是防御力很弱。”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偷袭，干点术士？” “不，他们两个是特殊生命形态，可以称为诅咒。”手机上面快速写道，“大小姐的梳妆台里面有一支弩箭，古堡的树下有一支弩箭，只有弩箭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杀死骑士，需要两箭，杀死术士，需要一箭。” “总共才两支弩箭，难道要我先杀术士，拔出弩箭再杀骑士？”栗子脑海中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弩箭使用过后就会失去效果，古堡内一共有五支弩箭。”手机似乎是受到了某些干扰，“古堡的禁制很快就会失效，届时，术士骑士，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会从地下室里面……” 血字写到这里，手机突然黑屏。 “看上去好像是没电的样子。”栗子在储物间里面找了找，确定没有发现充电器以后，转身就朝着墙壁走去。 再次穿过墙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普通的房间。栗子皱了皱眉，再一次从刚才的墙壁穿回去，结果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难道说是古堡房间有问题，算了，我还是直接去找犬饲吧。”栗子皱了皱鼻子，“不过话说厉鬼，游魂和恶鬼的等级，到底是怎么划分的。”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白鸟警视正送走藤井家的少爷以后，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看来真被高山警部你说中了，这次的案子，十有八九又是无头公案。”四叶笑眯眯地说道，“果然是老江湖。” “习惯了而已。”高山健二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理会四叶的嘲讽。或许，他本人也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很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栗子已经回到犬饲的身边，对着犬饲耳语了几句。 犬饲不由地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几句以后就去找植木了。 “栗子获得了一点情报？”植木皱了皱眉，看了看表。 和这些普通警部一起合作就是不好，至少谈话不是那么自由。 “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到时候我们交流一下情报。”植木说道，“估计晚上就要进入古堡加班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而犬饲则是在这个时间，去要了一份建筑图纸。这些建筑图纸本来就是公开取用的，有十几份，用来标注受害者有可能的遇害地点以及遗体发现地点的。 吃饭的时候，犬饲直接把地图给摊开了。 “怪事，这个古堡没有地下室吗？”栗子皱了皱眉。 “我很确定这个古堡没有地下室。”一边的植木说道，“这座古堡又不是真的古堡，它只是一座用于建造密室和迷宫的建筑，里面的一个个房间都是割裂开的，甚至每一个楼层都是割裂开的。” “不可能！”栗子直接说道，“我刚刚进去过，还进入了一件贮藏室。” act.14 隔绝里世的阴帐 说着，栗子就把自己刚刚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听到厉鬼这两个字的时候，四叶和植木的呼吸明显是加重了一些。 “房间，贮藏室，割裂的空间？”植木一愣，随即看向四叶，显然是在向他求证某些东西。 “我相信栗子说的。”犬饲皱了皱眉，“是不是有另外一座古堡，我们手里面的建筑图纸拿错了。” “阴账。”四叶吐出两个字，“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我可以现在跑吗？”植木苦笑着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犬饲有些有些疑惑地问道。 植木作为编外人员是可以选择逃跑，但是他是零科的正式职员，签了合同的那种，根本就没有地方躲。既然如此，那就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阴帐只是一种叫法，也有人称呼这种东西为结界，鬼蜮。”四叶倒是不吝啬自己的知识，“一般是由厉鬼级别，或者一些比较特殊的恶鬼所构建的。”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栗子一眼。 “鬼魂里面也是分等级的，像栗子这种可以触碰实物，影响现实的，属于比较厉害的恶鬼。”植木说道，考虑到恶鬼这个名词带有贬义，他又说道，“对应的是三级怪异，下面就是四级怪异，游魂。” “那厉鬼呢？” “一级怪异，厉鬼和恶鬼之间还有一个半厉鬼，被评定为二级怪异。”植木看着栗子说道，“一级怪异之上的存在被称墟，所到之处，一切会化为废墟的意思。” 栗子刚才带回的消息实在是过于骇人了，两只厉鬼，再加上一只厉鬼之上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处理的。 四叶更加在意的是那个游魂所说的——结界失效。 “根据你刚才的描述，的确是有两座城堡。”四叶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座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古堡，还有一座是在阴帐里面的古堡，由怪异构筑的古堡。” “由怪异构筑的古堡？”犬饲感觉信息量比较大。 “你是说外世界和里世界的区分吗？”变成鬼物的栗子也是获得了一些鬼物的知识，“也就是说，我刚才进入的其实是一座假的古堡？” “也不算是假的古堡，阴帐里面的东西都是真实的，我们要是死在阴帐里面，也是真的死了。”植木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死无全尸的那种。” 四叶豁然起身，他走到门口拨通了电话，只是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响应。 他只能按下留言键，“二级搜查官四叶颯斗汇报在藤井游乐园发现阴帐，同时发现了两只一级怪异和一只墟的踪迹。” “这样没有问题吧？”栗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在担心什么？”植木笑着说道，“那只游魂说假话吗？没那个可能。能够构筑阴帐的都是二级以上的怪异，大多数的一级怪异构筑的阴帐只有一间房间，最多一套公寓大小。城堡那么大的阴帐，只有墟。” 栗子有些担心地看着犬饲，犬饲他一个新人，贸然被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当中，是不是…… “我没事的。”犬饲对着栗子笑了笑，“腿长在我身上，打不过还可以跑不是吗？”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发现墟了，就不是你这种四级搜查官能够应付的。”植木伸了一个懒腰，“不过好在情况没有恶化，我和四叶配合，保命应该没有问题。” “值日官不在，总部那边已经联系上了。”四叶说道，“会有两位二级搜查官过来配合调查的。” “闹呢！”植木皱了皱眉，“来的是那两个？” “立花千早，大友扇。”四叶说道，“立花家的雷切也带过来了。” 听到雷切这两个字以后，植木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们在这里开小会啊。”就在这个时候，高山健二出现在几个人的身边，“所以，你们研究出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犬饲的表情有些尴尬。 “集思广益才是最重要的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高山健二笑着说道，“你们两位呢？” “我们在思考凶手的逃跑路线。”另外一边的植木就要专业的多，他指着城堡上的一个点说道，“放干血液的姑且不论，剩下三个的特殊死法，所需要的时间不短，一个晚上，很难完成。” “道具很难杀人，除非是受害者主动配合。”四叶说道，“或者说，那个受害者被害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可是进去的时候，几个人都是活蹦乱跳的，监控显示当天晚上也没有其他人进入城堡。” “在他们死亡以后，除了第一个目击证人，也就是检查古堡的工作人员，其他人也没有进入或者离开城堡。” “你们的意思是……” “凶手可能还在古堡里面。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进入古堡的工作人员进去之前是帮凶或者受害者，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调换成凶手了。”犬饲说道，“进去的那个，已经成为受害者了，毕竟有三个受害者的遇害地点在监控的死角。” “第二种情况是一科的思路，他们正在审问那个工作人员。”高山点了点头，看来面前这几个调过来支援的都是精锐啊。 四叶和植木都是有些意外地看向犬饲，他们没有想到犬饲的思维竟然会那么跳跃，直接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替罪羔羊。 那个工作人员的确是有很大的嫌疑，而且没有人比古堡里面的工作人员更加熟悉监控设备的死角，最关键是他还熟悉道具。 现在唯一欠缺的只是一个作案动机，只要找到这个工作人员的作案动机，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工作人员做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可作案动机这种东西，警视厅编的还少吗？实在不行就是精神失常，心理不平衡 藤井家要求的三天内破案，又没有说三天内抓到真凶，只要交代过去就行了。至于是不是会再发生命案，那就不在警视厅的管理范围内了，反正案子已经结了。 act.15 进入古堡第一夜（1） “看来你们的专业知识都很扎实。”高山健二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进入古堡了，到时候会有鉴识科的人跟随我们一起进去，我们负责的是a区域，也就是那个被放干血液的受害者走过的所有痕迹。” “就我们几个？”四叶一愣。 案宗他是看过的，那个被放干血液的家伙活动范围是在古堡的四层，几乎所有的四层房间他都去过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古堡，那么搜查一遍也没有什么，但是偏偏……这座古堡的房间是一个个密室，一个个迷宫。 “还有其他小组的，这是这三天的任务。”高山健二叹了一口气，“我们需要的是决定性证据。”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外行指导内行，无论是在那个行业都是大忌。 藤井家的少公子这么催，无非就是想要让游乐场提前开业，可以挽回损失。但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弄出来很多的冤假错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出发之前，四叶突然发给犬饲和植木一大一小两个袋子。 “这是什么？”就在犬饲疑惑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植木已经有了动作。 他用牙齿咬开包装袋，然后从里面抽出几枚子弹，装进了银色左轮的弹巢内。 看着那一枚枚很粗的子弹，犬饲打了一个寒颤。这种子弹打到人身上，怕不是直接轰飞半个人。 “这是我的私货，12.7mm口径的，以后就有能力的话也可以搞一把。”植木笑着说道，“特别好用，就是后座力有点大。” 犬饲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短管左轮，在里面装上了子弹，只是这个子弹的口径，多少有些寒酸。 “这些子弹给你们是在阴帐里面使用的，只要没有进入阴帐，你们就不允许使用。”四叶极为严肃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尽量避免踏入阴帐，植木，你也一样。” “明白！”植木点了点头。 “阴帐的进入是有条件的，我们这种活人的话，可能需要通过镜子，或者是某一扇门进入。”四叶看着犬饲说道，“你们两个这样的情况，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栗子你，最好躲在匕首里面。” “我知道了。”不给犬饲添麻烦是她的行动准则。 而且那个阴帐内的世界，听上去就很危险。就算是为了犬饲的安全考虑，她也会好好地呆在匕首内。 职业组的警员很快就分批次进入古堡，四叶，植木还有犬饲在高山警部的带领下，前往了a区。 然后犬饲就发现一个很糟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要单独行动了。 “栗子，现在怎么办？”犬饲摸着匕首。 “我也不知道。”栗子也很无奈，“匕首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为了防止犬饲误入阴帐，她一直躲在匕首内部，这限制了她的视线。 “都已经进来了，出来看一下，应该……”犬饲说话的时候，推开一扇房门。 房间内部一片黑暗，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就看到一张正对着他的鬼脸，他下意识地想要摸武器。 “怎么了？”栗子显然是察觉到了犬饲状态不对。 “没什么，只是鬼屋里面的道具罢了。”犬饲双手扶着猛鬼面具，向上一抬，整个猛鬼面具直接从墙体上面脱离，明显是挂上去的。 “鬼屋？道具？”栗子有些心痒难耐。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来游乐园了，所以特别想要到游乐园里面玩一玩。 “应该是石膏做的工艺品。”犬饲试着摸了一把，然后就感觉手上有些黏腻。 “把那个东西放下！”植木的声音突然在犬饲的身后响起，然后一道强光直接打在他对面的墙上。 犬饲起先觉得有些刺眼，然后他就看见对面的墙壁上面竟然是有一个血手印，之前那个血手印藏在面具下面，所以一直没有被找到。再看看自己的手，此刻已经是沾满了鲜血。 “我去通知高山警部。”四叶跑了过来，看了一眼以后立刻说道，“你们两个别动，尤其是犬饲你！不要继续破坏现场了。” 很快，就有十几个警员跑了过来，然后对着这个血手印进行采样，之后就是比对工作，比对这个血手印的掌纹是不是受害者的掌纹。 “你们几个，上来就发现那么重要的线索，不得了啊。”高山健二看了几个人一眼说道，“如果这是凶手的血手印，说不定能够捞到一份不小的功劳。” 四叶和植木都没有说话，他们都不在意那一点点功劳。至于另外一边的犬饲，一脸迷茫，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犬饲则是向植木投去求救的目光，就差把救救我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关于查案，他是一点也不懂！ 如果大家都不懂，倒也无所谓，但是……植木和四叶都表现的很专业啊！ “对了，这个给你。”四叶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直接把一个东西塞进犬饲的口袋里面，另外一边的植木也是如此。 趁着没人的时候，犬饲看了一眼，发现这竟然是两把精致的弩箭，都是最短的六寸弩箭。 “不是说那个是在阴帐里面的吗？”犬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其实我们也只是尝试着去找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想着能找到。”四叶看着植木，“你问问他，他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梳妆台的秘密，一个密室。”植木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怀疑藤井家是用真实事件改编剧本，然后建造密室的。” “我是直接在古堡花园里面找到的，那是一个迷宫。”四叶直接抖落了一份剧本，“这支弩箭就是剧本里面的道具，只有找到弩箭，才能消灭恶魔的爪牙。” “这……”犬饲有些难以接受，“这两支弩箭，不都是道具吗？” “在外面是道具，但是到了阴帐里面就不一定了。”四叶看着犬饲说道，“给你上一课，大多数怪异是没有办法抵挡传说的。比如说栗子小姐，如果你家传出栗子小姐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时间越长，流传越广，知道的人越多，那么栗子小姐就会逐渐变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不会的，不会的。”犬饲立刻摇头，“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是啊，是不会的。”四叶笑了笑，“谁让她是地缚灵呢。” act.15 进入古堡第一夜（2） “地缚灵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犬饲有些疑惑地问道。 之前四叶和植木就强调过栗子是地缚灵的事情，似乎那个所谓的“零科”对地缚灵极为忌惮。现在再次强调，这不由地勾起他的好奇心。 “这种事情，还是等你进入零科培训以后再说吧。”四叶看了犬饲一眼，“关于地缚灵的一切，在那边……” “嗯哼，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高山警部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要是没有工作的话，我给你们安排工作。” “我们只是在讨论接下去怎么更加细致地搜查这里。”植木立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解释，“毕竟这里都是密室，迷宫之类的东西。我们不把这些东西全拆了，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所以我们建议把所有机关和灯光全部打开。” “想法很好，灯光可以打开，但是机关不行。”高山警部耸了耸肩，“现在这里彻底被警视厅给封锁了，不可能让这里的工作人员进来。更何况，这些工作人员里面有嫌疑人的朋友。” “可是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他是无辜的。”四叶盯着高山说道，“就算是他有嫌疑，这么严重的案子，没人会帮他的！” “我知道没用，要白鸟警视正知道。”高山笑了笑，“或者说，在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之前，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犬饲的嘴角抽了抽，暗示已经如此明显。三天之内破不了案，那个工作人员就会成为完美的替罪羔羊。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植木和四叶阻止了。 高山警部带着几个普通警员很快就离开了，现场只留下犬饲，植木，四叶三个人，还有一个已经变成地缚灵的栗子小姐。 “你感觉那是凶手的手印吗？”四叶看着身边的植木问道。 “你觉得呢？”植木说话的时候抓起犬饲的手说道，“发生凶案到现在已经多少时间了，你觉得人的血液还能保持这种粘稠程度吗？” “所以……”犬饲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那些警员很有可能被耍了。 说话的时候，植木粘起一点点血浆，“应该是真货，只不过里面加了一点添加剂。” “真货？” “让栗子从匕首里面出来吧，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四周并没有门的存在。”植木笑着说道，“四叶，你不觉得高山警部有些过于纵容我们了吗？” “纵容，你想说什么？”四叶一愣。 “没什么。”看见四叶那个呆呆傻傻的样子，植木耸了耸肩，表示当他没说。 就在这个时候，栗子从匕首里面钻了出来，她看着犬饲手上的血液不由地皱了皱眉。 [标记诅咒：诅咒的种子，满足一定的条件以后就会发芽，诅咒方式：未知，诅咒效果：未知。] 她有看向植木的方向，此刻他的手指上面也萦绕着一丝黑色的雾气，明显是刚才沾血液的时候染上的。 显然，这些血液就是诅咒传染的媒介。 “有没有办法消除诅咒标记？”栗子看向四叶问道。 “诅咒标记？基本无解，诅咒倒是有办法解决，但是诅咒标记，那东西就像是跗骨之蛆，除非是和那部分身体组织做彻底的切割，否则不可能消除的。”植木笑了笑，“诅咒倒是可以对付，但是掌握这门技术的人很少，就算是零科的几位值日官都不敢说……”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的表情僵住了，他看向自己的手指，指着手指上的血迹，脸色有些难看。 “是的，这些血液都沾染了诅咒，凡是粘上血液的都会粘上诅咒标记。”栗子几位肯定地说道，“所以现在……”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植木现在觉得自己的手超级贱，刚才为什么要去沾那些血液。 “四叶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犬饲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浆问道，他的情况貌似比植木还要严重的多。 “没有，值日官是零科里面一级调查员担任的，我只是二级。”四叶看向栗子问道，“栗子小姐，既然你能看出来，那么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只能看到一个标记，沾染了血液的地方都有一个诅咒的标记，应该是一个种子。”栗子说道，“彻底和这部分做切割的话……” “只是种子，问题应该不大。只要种子的主人没有恶意，诅咒就不会发作。”四叶看了一眼犬饲说道，“栗子小姐，麻烦你寄宿在犬饲的手里面，那样的话，可以暂时隔绝对方的感知。” “喂，那我怎么办？这个诅咒明显就是这座古堡里面的怪异留下的，都已经死了四个，怎么可能没有恶意！”植木有些绝望地说道。 “要不你从这个古堡里面走出去试试。”四叶看着吃瘪的植木笑眯眯地说道，“赌一把，这不是地缘性诅咒。” “我……”植木呸了一口，“这次算是被你们给害惨了。” “放心吧，你沾染到的并不算多，就算真出事情，也是刚才那几个警员出事情。”四叶拍了拍植木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知道了诅咒的害人方式，以你的实力，小心一点应该可以应付的过来。” 三个人直接进入一处密室，这个密室应该是属于难度很高的密室，一共六个房间，六个场景，八段剧情。 如果是让他们玩密室的话，一个半小时通关密室很难。但是现在大多数机关都被关闭，门都被打开，所以他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房间搜查了一遍。 “这里的故事是说有一个吸血鬼把一个叫浅井博彦的人杀害了，只是浅井博彦不知道。然后这个浅井博彦在全身血液被吸干的情况下，存活了好几个月，直到他到了医院抽血才发现这件事情。然后他就成为医院诊室内的亡灵，每个午夜都会飘荡在医院的验血科。”四叶拍了拍手中的剧本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被放干血液，然后在这座古堡里面活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那个人？”植木立刻意识到四叶指的是那个受害者。 “不，我是指二十一年前，新宿那起灵异事件。”四叶放下了剧本，“那次出动了两位值日官和两位一级调查员，以一死两伤的代价成功退治了吸血鬼。” “真实事件改编？可是吸血鬼不是被退治了吗？” “是的，我刚才就说过，怪异是无法违背传说的。”四叶拿着自己手里面的书说道，“如果说这个房间里面有当时的老物件呢？或者这个房间里面本身就有怪异存在，只是这个怪异之前并不具备害人的能力，甚至连灵体都没有。但是这个传说传开了，那么它就拥有了。” “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惜害了别人。”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你觉得是那个成为恶灵了，吸血鬼还是说那个叫浅井博彦的男人？” “如果是浅井博彦就好了，最多只是找一个替死鬼。”四叶有些无奈地说道，“已经被替换了，我们只要面对一个新死的亡魂就可以了，怕就怕在这是吸血鬼的传说形成了诅咒。” act.16 第一个受害者 “明知道是凶宅，还用以前的灵异事件做剧本。”犬饲嘀咕了一句，“作死也没有这么作的啊。” “这就是你说错了，很多凶宅其实本身并不是凶宅，或者说里面的灵体都已经成佛了。”植木打着哈切说道，“所以他们做起这种事情，他们是没有一点点顾忌的。你想想，别人和你说这是鬼屋，这是凶宅，你觉得那个更加刺激？” 犬饲选择了闭嘴，因为答案太明显了，人类的作死心是无穷无尽的。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参加。几乎是在一瞬间，三个人就冲下了楼，然后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 “怎么回事？”四叶想往里面挤，但是门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直接堵了一个水泄不通，就算想挤也挤不进去。 犬饲踮着脚，只是他的身高在这些警员里面显得有些过于矮小，即便是踮起脚也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栗……”犬饲想要找栗子帮忙看一下里面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栗子似乎已经不见了。 此刻栗子已经飘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液，看样子应该是受害者的血液。 在房间的中央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被一个木桩所贯穿。栗子很快就钻入木桩里面，发现这只是一个道具木桩。 应该是这里的演员用来假死用的，这个木桩直接从天花板上面掉下来，然后刺死演员。 当然，并不是真的刺死，刺入的部分会快速收缩，然而现在这个扎进去的木桩似乎是被卡主了，并没有缩回去，这是导致惨剧发生的直接原因。 “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金色领章的中年人问道，就是之前陪在那个藤井家公子边上的白鸟警视正。 只不过这位警视正的脸上，那种谄媚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气凛然的威严。 “应该是……” “应该？”白鸟警视正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这里的机关维护不是很好，有安全隐患，山吹警部比较倒霉。”那个警部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也没有想到山吹竟然会死，还是死的那么憋屈。 “你们都听到了，这里有安全隐患，接下去搜查的时候，都给我眼睛放亮一点，我可不想再失去一个部下。”白鸟警视正的脸色很难看。 如果自己的部下没有死掉，事情还有的商量，可是现在死了一个部下，自己就必须先考虑如何给警视厅一个交代了。至于那个藤井家的公子，先放一放，如果不识相的话，那就拜托藤井先生换一个继承人吧。 而一边的栗子伸手把那个倒霉蛋的警官的魂给招了过来，只是这个倒霉的警官先生貌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对于栗子的问题，一问三不知。 又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阴气痕迹的栗子这才有些不甘心地离开房间。 看着栗子从房间里面飘出来，四叶和植木同时把犬饲拉到一边，他们也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犬饲所在的地方人实在是太多了，不方便谈。 “你们四个，尤其是星野犬饲和植木大介，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当心一点。”高山健二说完转身就走，“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不太平，但是千万别想着临阵脱逃，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谁会临阵脱逃啊。”犬饲嘀咕了一句，然后他就看见四叶，植木，包括栗子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你之前就察觉到他的身份不对劲？”四叶沉默了半晌才问道。 “之前只是猜测，因为他每次都能很好地把握出现的时间。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连栗子都能看见。”植木深吸了一口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 “不管他是敌是友，等到明天立花带着立花家的雷切来了，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四叶看着高山健二的背影说道，“不过今天晚上，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嗯。”植木看着栗子说道，“栗子，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从犬饲的手中离开。我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诅咒有关系，那个警官应该是满足了诅咒触发的条件。” “可刚刚……那应该是意外。”栗子皱眉说道， 她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房间里面并没有那种阴气的存在，那个倒霉的山吹警部的尸体和凶器上面也没有，整个房间干净的有点过分。 “诅咒在完成咒杀的过程后，都会自行消散，无迹可寻。”四叶说话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把犬饲拉开。 下一秒，一根灯管直接从天花板上面落下来，电线上面还有着火花闪烁，如果不小心碰到，犬饲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触电身亡。 “这……”栗子看着犬饲手上那一团团逸散出来的黑色气体，直接抬手就切断了黑色气体与他手的联系。 她刚刚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咒杀竟然已经完成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灯怎么掉下来了？” “喂，那边那个新人，你没事吧。”有些警员关心地问道。 “藤井家这群王八蛋，都赚了那么多的钱，为什么不把这些设施给检查一下。”有些警员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毕竟现在受到威胁的可是他们。 很快就有电工过来把坏掉的日光灯给换掉，然后有人过来询问犬饲的情况。 栗子重新回到犬饲的手中，她已经注意到犬饲手掌上的诅咒种子开始发生了变化，刚才那个日光灯，很有可能就是诅咒发作导致的。 另外一边的犬饲和植木正在讨论，就在这个时候，一扇窗户突然碎裂，破碎的玻璃碎片就像是手雷的破片一样，扫过在场的众人。 很多警员当时就挂彩了，犬饲因为有几个警员帮忙挡着，所以没事。不过另外一边的植木，脸上却是多了一道血槽。 “上来就要命，这诅咒也太邪门了吧。”植木看着身边的四叶说道，“可以确定类型吗？” 刚才那块玻璃碎片就是冲着他的脖子来的，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现在就已经躺地上了。 act.17 诅咒的阴云 现场一片混乱，大多数的警员都开始救治自己受伤的同事，犬饲受到的关注小了很多。 白鸟警视正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想到了藤井先生的忠告，这片土地，受到了某种诅咒。 “现在怎么处理？”犬饲来到了四叶和植木的身边。 “去解决诅咒的源头，或者是解决施加诅咒的存在。”植木说道，“否则刚才沾染诅咒血液的人，都要死！” “有其他的选择吗？”植木苦笑着说道，“我怂了。” 解决诅咒的两种办法都需要回到他们沾染诅咒的那个密室，距离那么远，他们都差点被诅咒杀死，距离要是近一点…… “现在是晚上9点，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植木说道，“如果到了午夜，你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植木犹豫着要不要赌一把的时候，门口的大灯突然砸了下来，两个跑到门口的职业组警员瞬间被砸倒。 那个吊灯几百斤重是有的，突然砸下来，而且还是金属件，这两个警员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死了。 “是诅咒，绝对是诅咒！”突然有一个警员说道。 “山本，你在胡说什么！”他的上司直接扇了他一个巴掌，只是他的上司发现自己扇巴掌的手在发抖，显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是诅咒。 白鸟警视正没有说话，他只是拨通了一个号码。能坐到他这个位置的，见识的东西也多了，这么多意外死亡，可不是一个巧合能够解释的。 他的沉默，似乎坐视了“诅咒”的真实性，现场变得更加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到三人组的离开。 “就是这些血迹有问题吗？”植木指着被放到一边的面具问道。此刻面具后面的大量血浆被刮了下来，留下的只有一点点血污。 “就是这些血迹，我就是在把这个面具摘下来的时候粘上的。”犬饲疯狂点头。 “可是……”栗子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植木看向栗子，眼神带着询问的意思。 四叶和犬饲也同时把目光投向栗子，第一个发现诅咒的就是她，她的发言，值得重视。 “这些血污上面，我并没有看到诅咒的痕迹。”栗子想要呼叫提示，但是提示并没有反应，这些血迹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血迹。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诅咒已经触发了，所以诅咒的痕迹消失了？”植木问道。 “不可能，诅咒痕迹的消失，至少也要好几个月。”四叶拿起面具，不过犬饲和植木的阻拦，直接沾了一丝血迹。 他的手指摩擦了一下，那些血污就像是粉末一样落在地上。 “这是……”植木也发现了不对劲，“假的？” “这里不是应该有两个警员看守的吗？他们去什么地方了？”四叶皱了皱眉，“现在职业组的纪律性……” 下一秒，他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他们站立的场景已经变了，原本还带有一丝现代化风格的走廊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中世纪那种走廊。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而在地毯上和墙上，分别躺着和挂着一具无头尸体。 “阴帐！”植木的脸色异常难看，“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般来说，进入阴帐我们都会有感觉得，除非……”植木捡起地上的一颗弹壳，抛了起来，“我们是被阴帐拉进来的。” “能出去吗？”植木看了一眼墙上和地上的尸体，脸色有些不好看。 墙上的这具尸体与其说是挂在墙上，不如说是糊在墙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高速撞过一样。地上那具尸体与地毯彻底融为一体，分离都困难。 “这是什么？”犬饲拿起一个金属疙瘩。 植木接过来看了一下，随即指着一串金属小字说道，“配枪，这是枪号。他们应该是开过枪了，只是对手不怕普通子弹。”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尽头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栗子立刻拖着犬饲往房间里面跑，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这个所谓的“阴帐”里面，竟然是和活人别无二致。 四叶和植木也不傻，跟着栗子走进了房间，走在最后的植木在锁门之前把自己的手机开启了摄像功能，踢到了几米开外的另一处房间门口。 很快，走廊里面就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这一次几个人都听得很清楚，除了脚步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甲叶摩擦的声音。 植木向栗子投去询问的目光，他显然是在怀疑，门口的这个，是不是所谓的“骑士”。如果是骑士的话，那两支弩箭就可以派上用处了，直接冲出去用弩箭干掉骑士。 只是栗子缓缓摇头，她不确定外面的是不是骑士。 等到声音离开，植木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那个是骑士，那术士呢？” “怎么？你还想把他们都找出来，然后干掉。”四叶瞥了植木一眼说道，“五支弩箭剩下的三支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是我们的底牌，我奉劝你还是别动这种歪脑筋。” “还有一些时间，我们不至于连剩下的一支弩箭都找不到吧……”植木对于四叶的责问，明显有些不服气。 “那个游魂的情报有误，只有两根弩箭怎么办？” “这个……” “就算消灭掉一个厉鬼级又怎么样？别忘了，还有一个更加难对付的厉鬼级诅咒。这个动静还稍微大一点，我们可以及时避开，另外一个……” 说话的时候，远处的走廊传来枪响声，喝骂声，以及惨叫声。显然，被拉进“阴帐”的并不只有他们一组。 那边的动静很快就消失了，显然冲突的一方已经被“解决”了。 只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显然刚才的惨叫声对于他们的冲击力比较大。 栗子则是在墙壁上面摸索起来，自己上次来阴帐就是可以穿墙的，为什么这次不行了？ [地脉联系增强，拥有实体，不能穿墙。] “什么是地脉联系增强啊！这种增强，我宁愿不要！” [地缚灵特性：随着与地脉联系的增强，本体的实力也会逐步增加。与越多的地脉建立联系，本体的实力可以获得质的飞跃。] act.18 古堡里的十字架 “可是我不能穿墙了！”栗子有些抓狂。 自己是鬼诶！一个鬼竟然不能穿墙，这说的过去吗？在栗子看来，使用地脉的力量比于穿墙来说，微不足道。 “不能穿墙就不能穿墙吧。”犬饲显然看出了栗子在想什么，安慰道，“我们都已经进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自己去调查的。” “的确。”植木看着栗子说道，“而且，根据你之前的描述，古堡的墙壁有问题，有一些地方的空间不稳定，贸然穿墙的话，很有可能会走丢的。这种地方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栗子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当斥候的想法。 这个时候，四叶已经打开了房门，观察了一阵子以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刚才的手机位置，然后他的嘴角抽了抽。 “怎么了？”植木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个家伙是压路机吗？”四叶扭头把一台已经压成电子垃圾的手机给众人看，“我刚买的手机。” “别卖惨，就算你卖惨，买手机的钱也是要还的。”植木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个手机，不会是你今天刚买的新手机吧。”犬饲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四叶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受。 他本来是想用手机拍下“骑士”的样貌，判断一下它是属于那种怪异。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直接把手机给砸碎了，最最关键的是他什么信息都没有拿到！ “先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去看一下吧，地上这两具尸体看不出死于何种死法。”植木说道，“如果只是压路机的话，应该能逃走一个。”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二楼c区域的一间房间，也就是那位倒霉的山吹警官死去的地方。 “喂，你就没有考虑过，对方有守尸的习惯吗？”四叶皱了皱眉，“别忘了，对面可是一个厉鬼级，而且还是特殊形态的怪异。” “我们是来弄死诅咒的，不是来让诅咒弄死的。” 植木说完就朝着目标区域走了过去，一点犹豫都没有。 犬饲看了一眼四叶，又看了看植木，最后义无反顾地跟着植木走了。 四叶的经验丰富，是他们这边资历最高的，跟着他遇到危险的概率要小得多。但是谁让植木这个家伙是自己的死党，而且植木沾上诅咒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原因，这个选择题，不难做。 栗子冲着四叶鞠了一躬，算是帮犬饲道歉，随即就跟了上去。 “这就成为孤家寡人了？”四叶摸了摸下巴，随即扭头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过去。 星野栗的实力不差，星野犬饲手里面有两把咒具，两个人虽然是新人，但是配合默契。植木虽然退役了一段时间，但是经验还在，手里又有趁手的武器。 三个人配合一起行动，遇到生命危险的概率不大，而且这才只是第一天。 那个游魂说了，这个别墅里面有五支弩箭，剩下的三支应该就在阴帐里面，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 “植木，你稍微等一等。”犬饲小跑了几步，追上面前的犬饲，“你为什么要甩开四叶？” “还记得那个高山警部吗？”植木的表情有些阴郁。 “高山大哥？”犬饲一愣，“记得啊，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很危险！” “只是能够看到栗子，你不是也能够看到栗子吗？”犬饲皱眉说道，“这有什么危险的？” “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次和零科的人保持距离，尤其是在增援抵达之前。”植木黑着脸说道。 “是敌对势力吗？按照你们的描述，怪异干涉现实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干涉范围很小。”栗子说道，“距离发现第一个受害者到现在才一周不到的时间，怪异的影响范围却覆盖到整座古堡，这应该算是异常事态。所以你怀疑有人在里面做手脚，是吗？” “不是怀疑，是一定！那些人，就是疯子！”植木说话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去c区域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回”字型的走廊，“回”字型的当中是古堡的左边片区的大厅，那边应该是休息区的，但是此刻那边竖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面顶着一个人，巨大的木楔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脑袋，已经无法辨认那个人的样貌，不过领口的领章却是可以确认他的身份。 “白鸟警视正……”植木倒抽了一口凉气，“事情已经闹那么大了吗？” 之前死掉好几个警部，这次再死一个警视正级别的高官，这个案子只怕是要捅到最高层那边去了。 十字架边上躺着好几具人形“污渍”，血肉都已经嵌入地毯内部。 “古堡里面竖十字架是有什么含义吗？”犬饲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这个古堡的主人信的是天主教或者基督教。”植木皱了皱眉。事情越来越棘手了，现在想脱身都不行了。 “不，那是镇物。”栗子突然说道。 [被祝福的十字架：镇物中比较常见的一种，拥有镇压邪祟的能力，对厉鬼也有一定的镇压效果。解除方法：寻找替身。] “镇物？你确定这是镇物吗？”植木的脸色异常难看。 被镇物镇压的怪异寻找替身摆脱镇物的案宗他以前看到过，如果说这是镇物的话，那么上面的白鸟警视正就是那个替身。 “绑着这么重的十字架，走起路来脚步声一定很大。”犬饲忽然问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骑士干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栗子看着地上的几滩人形血肉说道，“这种死法和走廊上面遇到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所谓的骑士为什么不挑选走廊上的两个人作为替代的祭品，非要挑选白鸟警视正作为替代的替身。”植木眉头深锁。 “可能只是凑巧吧。”犬饲话音未落，就听到楼上传来甲叶摩擦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之前听到的要轻了一些，速度也要快了很多。 act.19 下一个，谁来？ 几个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植木已经把手放在左轮的枪柄上，手指压在保险上面，随时准备掏枪射击。 犬饲已经把手按在诅咒匕首的刀柄上面，随时准备拔出来。另外一边的栗子已经飘了起来，随时准备带着两个人跑路。 就在他们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就在他们以为“骑士”要走的时候，面前“回”字型走廊的楼板突然碎裂，一个全身包裹在甲胄里面的中世纪骑士稳稳落在他们的前面。 “骑士！”植木说话的时候已经扣动了扳机，一枚大口径银质子弹直接打在“骑士”的铠甲上面，巨大的冲击力让骑士后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另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和栗子一样，都是飘荡在空中的。 犬饲拿起手枪，对准那个术士就是扣动了扳机。普通的短管左轮对骑士没有用，但是对术士就不一定了。想法很好，但是枪没有响，他不信邪地又扣了两下，还是没响。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栗子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拽了好几米。 “笨蛋，保险没开！” “哦哦哦！”犬饲手忙脚乱地打开保险，然后就看见那个骑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上了一匹战马。 高大的身躯加上战马，已经塞满了整个走廊，现在他正在加速！ “栗子，能不能再快一点！”植木说话的时候，已经清空了弹巢里面的子弹，子弹的冲击力让骑士的速度稍微减缓了一点，但是效果并不大。 栗子的额头上也是隐隐见汗，然后他们就到了一处“t”字型回廊。 然后三个人就看到绝望的一幕，术士已经出现在“t”字型回廊的另外一端，速度奇快，很有可能直接把他们堵在走廊里面。两个厉鬼级别的怪异联手，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犬饲，把弩箭给我！”栗子突然把两个人放下。 “哦。”犬饲下意识地把弩箭递给栗子，然后栗子很熟练地上弦，然后对准骑士的方向就是一箭。 “射错了！”植木想要阻止，但是却被犬饲狠狠地按住手臂。 骑士中了一剑以后，坐下的战马直接消失了，整个人也落在地上，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与此同时，术士也经过走廊，彻底把他们三个堵在走廊里面了。 “我只有一根弩箭了，所以你们两个，谁先来？”栗子说话的时候已经把弩箭上弦，然后对准了术士，又快速地移向了骑士。 骑士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但是他却往后退了几步。术士的脸在黑色的面具下，看不见表情，但是也向后缓缓地飘了一段距离。 两个怪异的智商都不低，在只有一条命的情况下，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幸运儿”。 栗子挡在犬饲和植木的身前，不断向着“t”字型走道的另外一端前进。 整个过程不急不缓，而骑士和术士都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栗子不断后退，就在这个时候，植木忽然惊呼，“怎么可能？” 原来这个时候，术士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身后，骑士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走道上，他们再一次被包围了。 只是随着栗子举着的弩箭对准术士，那个家伙又向后退了几步。 几次过后，他们也摸出了规律。术士和骑士这两个怪异和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弩箭射程的极限位置，只要栗子有所异动，他们都会后退几步。 “就这么往后退也不是一个办法啊！”植木有些麻爪。 “你应该有找充电器吧。”栗子看向植木问道。 “什么充电器？”植木一愣。 “给那个手机用的充电器，说不定他知道剩下三支弩箭的下落。”犬饲立刻明白了栗子的意思，“它对术士和骑士这两个怪异相当忌惮，如果我们把这两个怪异引过去，用它们进行威胁，说不定会获得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报。” “没找……”植木脸一白，他当时下意识地认为游魂知道这些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没把充电器的事情放在心上。 “移动充电宝可以吗？只是我只有type-c的线，要是它是lightning的话……”犬饲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充电宝，“那我也没辙。” “完全可以。”栗子回想了一下，那个手机上面似乎并没有苹果的那个标志。 几人交谈的时候，已经到了另外一处楼梯。 “犬饲，给你，我和植木跟你走。”栗子立刻说道。 楼梯是最危险的地方，刚才骑士已经砸过一次楼板，通过砸楼板的方式，骑士可以瞬间来到他们的上方。到时候就算他们射出弩箭，干掉的也只是骑士一个，术士会要了他们三个的小命。 想要维持现在的局面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保证术士和骑士都活着。破局的方法也很简单，他们手里的弩箭射出去，或者找到一根新的弩箭。 好在只剩下一条命的骑士没有和他们玩命的勇气，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安全距离”。 “别再往前走了！”栗子突然说道。 犬饲猛地停住脚步，此刻，术士已经侵入了所谓的“安全距离”。 术士身后有着一口棺材，棺材很大，样式就像吸血鬼电影里面吸血鬼躺的那种棺材。 “棺材里面应该躺着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即便是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植木说道，“我们没有和他们拼命的资本，撤。” “地下二层是个空旷的大厅，看来那个房间应该是在地下一层。”栗子说道，“我们去地下一层。” 只是当他们这个三人组来到地下一层的时候才发现术士和骑士并没有追上来，接着，古堡里面响起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糟糕！”植木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 “我们过来是解决诅咒的！现在已经到了午夜，但是诅咒……”植木黑着脸说道，“他们没有跟上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午夜的时候他们有守在棺材边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认为我们死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栗子踏上了一级台阶，然后彻底消失了。 act.20 名为过去的楼梯（1） 犬饲和植木对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那级台阶。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看着消失的星野夫妇，植木也只能跟了上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遇上了这对朋友算他倒霉。 失重感过后，栗子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张床上，睁开眼是已经看过很多次的纯白色天花板。 “你醒了？醒了的话就再躺一会儿，我去买一点粥。”冰冷的女声在栗的耳边响起，“要是缺钱的话，直接和家里说，用不着那么拼命。” “夜兰~”星野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她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妹妹。 “真不像话啊，既然要出去住，好歹也要照顾好自己啊。”九条夜兰看着自己的姐姐，不由地皱了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夜兰很可爱呢。”栗子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刻意拉长了音调，“小夜兰~” 面前的九条夜兰比自己印象中的要娇小一点，似乎是小时候的夜兰。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自己应该已经死了。鬼魂状态的自己在探索某座古堡的时候一脚踩在某一级特殊楼梯上，然后到了这里。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穿越了？回到过去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九条夜兰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原本冰冷的表情似乎有点绷不住。 刚才姐姐的声音就像是小奶猫一样，不断地舔舐着她的耳朵，她……似乎是在撒娇。还有，姐姐她在夸我可爱！ 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驱逐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象。那个要强的笨蛋，怎么可能撒娇啊！ 栗子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夜兰，是真的没错。脸长得和自己几乎没有区别，前置装甲比自己单薄了一点。 然后她就发现了盲点，面前的夜兰脖颈处没有那个蝴蝶装的纹身。另外，她身上的好像是——国中时期的校服。 “姐姐大人，你的目光好像很失礼啊。”似乎是感受到栗子冒犯的视线，夜兰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和善”。 “其实这部分是基因问题，就算是木瓜也救不了你的。”栗子下意识地说道。这本来是一句很正常的调侃，但是此刻的夜兰就像是炸毛了一样。 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妹妹，栗子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面前的妹妹似乎并不是以后那个认清现实的妹妹，现在的她应该还对未来抱有一定的幻象。 “我……”看着眼泪汪汪的夜兰，栗子想开口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双腿似乎已经没有直觉了。撑起身体的她，双手立刻向自己的双腿摸索，但是结果却让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就连按压也没有感觉。 “姐……那个……”夜兰想要解释，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眼泪终于绷不住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爸妈不在啊，她还以为这种事情，姐姐会晚一点发现的。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栗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她已经坐过一段时间轮椅了，但那不是现在，明明还没有开始享受自己的高中生活，怎么就瘫痪了！ “那个，你被发现的时候有些晚，因为高烧得不到控制，导致急性脊髓炎……”夜兰看着面前的姐姐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医生那边说，你下半辈子很有可能会在轮椅上面度过。” “哦。”让夜兰意外的是姐姐并没有抱怨，也没有大哭，或者是情绪崩溃。 对要强的她来说，双腿瘫痪似乎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吧！ “姐姐，其实想哭的话，你可以哭出来的。”夜兰有些纠结地说道，她怕自己的姐姐逞强，等到没人的时候会干一些傻事。 “没什么，我可以接受，如果这是代价的话。”栗子吐出一口浊气。 时间点可以确定，夜兰的国中时期，对应的应该是自己的国中升入高中的那两年。自己高一那一年的确是有过一次高烧，在医院里面躺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进入高中前的一周，昏迷了十天之久。 她的记忆开始逐渐恢复，现在的自己是私立墨田的高一新生。国二的时候因为不愿意服从母亲的安排和母亲大吵了一次，然后就搬出来住了。 至于发烧的原因是因为打工回来的路上碰到下雨天，因为没有处理好，直接发起了高烧。 后面夜兰打电话发现没有联系上自己，带着母亲来到出租屋才发现已经高烧昏迷的自己，只不过上一次自己没有瘫痪。 理清了思路，接下去的事情就要好办得多…… [过去·楼梯：特殊咒具，s级，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特殊咒具。副作用：未知。] 提示言简意赅，似乎提示也不知道关于这个特殊咒具的用途。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先找到犬饲再说，犬饲应该知道植木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之后再找到植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决办法。 星野家 另外一边的犬饲也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面，身上穿着的竟然是自己高中时期的校服。 “犬饲，快点下来吃饭了。你最好抓紧一点时间，否则又要迟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的，妈，我马上来。”犬饲下意识地拿起身边的书包，就像是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到了楼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竟然是他以前的家。这间屋子应该早就被拆除了才是，他和栗子居住的地方就是这块土地，只不过他们的房子是拆了以前的旧房子以后重新新建的。 “早餐在桌上，快点吃吧。”戴着围裙的母亲出现在他的面前，此刻他的父亲正坐在餐桌上翻看着报纸。 “哦，好的。”犬饲立刻低头吃起早餐。 突然回到过去，他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只不过这个梦里，他的意识极为清醒。 act.20 名为过去的楼梯（2） “高中都已经开学一周了，你就没有什么收获吗？”星野一郎翻着面前的报纸问道，“比如认识什么朋友，或者是……” “这不才刚刚认识一周吗？”犬饲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的目标是考入东京艺术大学，暂时没有时间去交朋友。” 他只是下意识地用这个借口搪塞，脑海里面已经浮现出很多的画面，那是他和栗子的高中时光。 他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是可以回到过去，那么栗子是不是也回到了过去，如果说栗子回到过去，那么她是否还保留着自己的记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被巴掌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 “在想些什么呢？和你说了半天，一句话都不回。”星野一郎盯着犬饲的脸，“你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犬饲一愣。 “你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吧。” “怎么可能！”犬饲下意识地否认，只是他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父亲脸上诡异的笑容。 “我没法和你解释，我先要上学了，马上就要迟到了。”犬饲把自己没吃完的面包塞进口中，然后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跑去，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亲爱的，小犬饲他是不是……”星野惠子来到星野一郎的身后，“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他这个榆木脑袋，就算是喜欢别人也不会说出口的。”星野一郎合上了手中的报纸，“该去上班去了。对了，犬饲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还没有到我们干预的地步。” 前往学校的路上，犬饲开始思考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首先，他是追着栗子踏足这一片台阶的，所以栗子肯定也在这个世界。 但是栗子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要先找到植木，看看植木是不是知道一些。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植木高中应该是在北海道就读的，要想个办法弄到前往北海道的车票钱。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硌得慌，伸手一摸才想起来两把诅咒匕首还带在自己身上，只是那把短管左轮已经不翼而飞了。 不过没了也好，匕首还可以用工艺品来解释，短管左轮那就真没有办法解释了。至于匕首怎么藏，犬饲等会儿去买一把小提琴，然后把匕首放在小提琴盒里面。 他一个艺术生，会点小提琴很正常吧。 当然，其实他中意的是吉他或者贝斯一类，毕竟这些乐器的包更大，更容易藏东西。但遗憾的是——他根本就不会钢琴和小提琴以外的乐器。小提琴还是栗子在他们认识以后教给自己的，水平勉强够看。 他一脸茫然的进入自己的班级，然后入座，翻开书本开始上课。 高中老师教的东西他都会，甚至他还会那些“课外补习”的内容。 不听课过不了考试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前提是学校内部的毕业考试，升学考试不在此列。 就在犬饲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个纸团直接落在了他的桌子上面，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摁住，然后直接移到自己的面前。 眼睛飞快地扫过四周，然后就看见纸团的主人，自己初中到高中最好的死党，平野。 想到平野，犬饲的手猛地攥紧，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大二那年，平野死在学校的宿舍里面，意外死亡。 他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他们学校里面异常死亡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作为唯物主义者，他虽然悲伤，但是他还是认为平野的死是一个意外，直到栗子，植木，四叶，零科相继出现。 现在想来，平野的死，很有可能是诅咒或者怪异害的。 展开纸条，犬饲就看到上面平野的字迹，“今天下午有一个任务，需要去看望出意外住院的九条同学，你帮个忙呗。” “九条？九条栗？栗子！”犬饲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右侧靠后的窗台位置，那边有一个空着的作为，这是栗子的座位，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栗子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周就休了一个长病假。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破风声传来，犬饲想也没想，熟练地用手指一架，一枚粉笔头直接被他的二指禅架住。 看着手里的粉笔头，又看了看光头数学老师，犬饲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出去！站在走廊上面！”葛城老师极为愤怒地说道。 这个学生真的太不像话了，你怎么可以接住我的粉笔头，还是那么轻松，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技术？ 犬饲下意识地想要顶回去，但是当他看到葛城那个大光头后还是选择把自己的脾气收一收。退一步，海阔天空，才不是因为葛城老师那个记仇的性格。 葛城老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出门的时候，大光头还让犬饲放学以后来他的办公室。 以过往的经验判断，葛城这个大光头会对他进行一次长达半个小时的说教。如果是平时，考虑到葛城睚眦必报的性格，犬饲一定会想办法赴约，但是今天不行。 “又被那个老头给抓过去了？”平野有些沮丧，“我还想找个人和我一起去的。” “放心好了！”犬饲拍着平野的肩膀说道，“我决定了，今天放老家伙鸽子！” “喂！你没疯吧！”平野摸了摸犬饲的脑袋，“葛城老头的后续……” “你可是我的死党！葛城那个老家伙，鸽了也就鸽了。”犬饲义正言辞地说道，似乎平野君就是自己相交莫逆的知己。 “我真是太感动了，星野君！”平野擦着自己的泪水，中二之魂直接燃烧起来，“放心好了，我一定可以独自面对大魔王的，你只要……” “不，九条大魔王太恐怖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你们两个，够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风纪委员袖章的少女说道，“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很……” “跑！是墨田的恶虎！”平野拉着犬饲就往一边的走廊跑去。 “混蛋，给我站住，谁给我起的那么难听的外号，你给我说清楚！” act.20 名为过去的楼梯（3） 此刻，远在北海道的植木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伸了一个懒腰。学校的网速实在是太慢了，查个资料都麻烦。 “名为[过去]的楼梯吗？”植木靠在椅背上面，仰头看着天花板，“难办啊……” “大介，你在看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张脸出现在植木的面前。 “没什么！”植木立刻坐直了身体，“佑希，你从什么时候过来的？” “让我想想啊……”八木佑希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应该是从你进入那个神秘的网站开始，对了，那个楼梯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最近灵异部那边拜托我调查一下灵异事件。”植木咳嗽了一声，“他们社团需要一些招新生的素材。” “嗯，是吗？”八木佑希笑眯眯地说道，“所以你找到了吗？” “我……”植木忽然愣住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八木佑希似乎也是零科的调查员，而且时间比他早很多……只不过当初他负责的是北海道地区，她负责的是四国区域，两个老同学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他不知道八木佑希是什么时候加入零科的，所以不能确定她现在是不是零科的成员。 “八木同学，关于灵异方面的事情，你还是去咨询灵异部的那些成员。”植木直接站起身来。 他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按照自己查到的资料，应该是在进入这片空间的时候，“过去”直接把它们给过滤掉了。 在对上这个空间的大boss前，他需要给自己准备两件趁手的家伙。 八木佑希看着植木离开的背影，不由地摸了摸下巴，“奇怪，难道他不是外面进来的人。可是他的年纪那么小，不是十家，又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加入零科……” 傍晚的时候 植木看着面前中古店的牌子，有些头疼，这已经是他逛的第三家中古店了。只是很可惜，一件诅咒之物都没有遇到。 官方交易诅咒之物的平台肯定是不能去的，自己这种未经注册的“黑户”很容易被认为是“异端”。 至于黑市，那种“异端”聚集的地方更加危险。而且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他很容易成为被黑吃黑的对象。虽然对付那些家伙没有问题，但是植木并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所以，他也只能来这种中古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两件合适的诅咒之物。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自己身后，跟着一只小尾巴，一只纸鹤停留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面。 纸盒的表面有一层光芒闪过，显得有些不祥。 走进中古店内的植木一眼就相中了当中的一只破碗，那只破碗上面有一股极为浓郁的阴气萦绕，绝对是一件诅咒之物。 “老板，这里有古董吗？”植木笑眯眯地问道。 “古董？小孩子别玩什么古董，都是骗人的东西。”开店的老板笑着说道，“要是我这里真的有古董，我早就自己卖掉了，哪里轮的到别人来捡漏。” “好像也是……”植木表现得有些沮丧，“那有没有一些老物件？” “老物件，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我用来收藏，只要我收藏的足够久，那么这些东西就会变成古董！”植木说的义正言辞。 就在植木和中古店老板交涉的时候，医院那边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 “对了，夜兰，等我出院以后，能和我去一次浅草吗？”栗子突然说道。 “啊？”九条夜兰挠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浅草那边有没有建好是一个问题。就在昨天，浅草寺遭到了雷击，过火面积很大，似乎很多建筑都塌了。” 栗子嘴角抽了抽，她只是想去求个签，没必要这样吧。 “姐？”夜兰试探着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 “总感觉这次高烧以后，姐姐你变了好多。”九条夜兰皱了皱鼻子。 “那你喜欢这种变化吗？”栗子笑着看向自己的小妹。 夜兰看着满脸温柔笑容的栗子，嗫喏了半天，最后低声说道，“喜欢。” 医院门口 “拜托了，星野君，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平野织双手合十，“请代替我们班去看望九条同学吧。” “你不是说一起去的吗？”犬饲有些讶然。 “九条大魔王的威慑力实在是太恐怖了，我……” “你上次和我说一生的请求还是去录像店，结果差点被别人录像店的大叔给赶出来。”犬饲黑着脸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就这一次！”竹内不等星野拒绝，就把花塞到他的手上，“你只需要把花送出去，然后拿出作业，就可以被赶出去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根据我的情报汇总，你被赶出来的几率高达九成。” 犬饲把自己背上的小提琴盒交给平野，“帮我保管好。” “哦。” 走在病室的走廊上，犬饲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明栗子都没有上过课，也不知道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 看着面前的病房门，他想要敲门，手却僵在半空，他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几次深呼吸之后，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等到他身上成熟的气息慢慢收敛起来以后，这才敲响了病房的门。 随着病房的门被敲响，九条姐妹同时看向门口。 “请进。”没等夜兰反应过来，栗子的声音已经响起。 “你好，九条同学，我是一年级d班的星野犬饲。”来客捧着一束白百合说道，“那个……我是代表全班同学来探望你的。” “谢谢。”九条栗看着自己未来的丈夫，脸上出现了明媚笑容。 还是和上次一样，臭着一张脸，想来应该是被几个死党给坑惨了。会是谁呢？平野？竹内？又或者是长谷川？ 另外一边，九条夜兰的表情变得有些嫉妒，什么时候自己的姐姐会对一个陌生人露出那样的笑容？自己的姐姐，不应该是冷冰冰地请他出去吗?明明……姐姐看到我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开心！ 还有，那个，那个男生，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盯着姐姐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act.21 病室里的初次见面 “花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犬饲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明明都已经认识好久了，为什么还有这种感觉！ 他开始观察起栗子，观察她是不是有以前的记忆。 “能帮我插起来吗？”栗子笑着说道，“我叫九条栗，你可以叫我栗子。” “栗……栗子。”犬饲感觉这两个字说出来，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而另外一边的九条夜兰，表情已经变成??o·(????????????)?o·?，姐姐竟然是让他叫栗子！明明……明明自己都不可以叫的那么亲密。 看着犬饲有些笨拙地把百合花插入花瓶，栗子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这种事情，他果然不擅长啊。 只是在注意到夜兰的表情以后，她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好了。”犬饲有些窘迫地说道，“栗子，那个作业的事情……” “放下吧。”九条栗笑着说道，“我之后会把作业补上的。” “其实九条同学用不着那么……”犬饲不知道接下去的话怎么说。 他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听到了病房门口护士的谈论，栗子的双腿瘫痪，未来很大概率都不会来学校上课了。 哪怕面前的栗子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栗子，在看到她瘫痪在床上的时候，犬饲还是感觉心痛。 而且，他知道栗子是一个文化课的苦手，把这么多的作业交给她会让她更加痛苦。 “我说放下。”听到了犬饲的拒绝，九条栗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展现出主妇的威严。 “哦，好的。”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犬饲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觉得面前的栗子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栗子。 而另外一边的九条夜兰，眼神在双方之间游移，有猫腻！ 虽然有些不现实，但是自己的姐姐，该不会一见钟情了吧！ “栗子同学……” “叫我栗子！” 星野犬饲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那栗……栗子，我先走了。” “嗯。”病床上的栗子很安静，当然如果看她手里已经攥得皱巴巴的床单，就知道她的心情有多紧张了。 目送着星野犬饲的离开，九条栗的心情反而是更加紧张了。 “夜兰，我刚才会不会太强势了一点，会不会给犬饲留下不好的印象。”栗子哭丧着脸抓着自己妹妹的手臂，“他会不会认为我太凶了。” 明明只是想在确认犬饲是不是那个犬饲之前，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面前的姐姐，夜兰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从自己姐姐的手里面挣脱开来。 九条夜兰表示，“我没有那么丢人的姐姐。” 而另外一边，住院部的门口 犬饲一口气从病房跑到了门外，这才长输了一口气，“有问题，这个栗子，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平野的脑袋直接从一边冒出来，“探视的结果怎么样了？别这么失魂落魄吗，被赶出来很正常。我知道九条小姐不好相处。谢谢你帮忙，我请你吃饭。” “没，九条小姐，很礼貌。”犬饲有些木讷地回答道。 之后几次的探视，他，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期望。 “犬饲，你振作一点啊。”平野织摇晃着自己的死党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好友可能有创伤综合征，或者是被九条小姐用超能力收买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九条大魔王的！” 犬饲翻了翻白眼，他很想对自己的死党说一句，“你这个电灯泡给我死一边去。” 病房内部 “姐，其实……”夜兰将送来的郁金香插入花瓶之中，“你可以休学一年的，或者干脆，换一所学校。私立会澄中学可能更适合你。” “别把你姐当成一个废人，不就是双腿瘫痪吗？”九条栗微笑着说道，“有轮椅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而且，有些东西错过了，可能就要会后悔一辈子。” 九条夜兰沉默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自己这位倔强的姐姐。 “夜兰，可以帮我拿一台电脑过来吗？”栗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拜托了。” “你要干什么？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只是用来写日记，放心好了。” 很快，夜兰就拿过来一台新的笔记本，“这是爸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那天就是来和你说这个事的，没想到你竟然病倒了。” “那帮我多谢爸妈咯。” “你还是自己当面感谢吧。”夜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说道，“母上大人对于你糟蹋身体的事情很火大，你最好小心一点。” “安啦安啦。”栗子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只不过她的笑容，多少有点僵硬就是了。即便是十年以后的她，对上不苟言笑的妈，也是有些犯怵的。 夜里，植木看着面前的纸人不由地皱了皱眉，今天自己才刚刚找到一件诅咒之物就被盯上了，这些老鼠的嗅觉未免也太灵敏了。 八木佑希操纵着自己的式神不断逼近植木，她想要看一下植木的手段。 而此刻，植木的心里正在进行一场复杂的心理斗争。正主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很有可能是在试探自己，所以并不能使用零科的方法，那么接下去只能用一点私人小技巧了。 思考的时候，纸人已经接近二十步的距离。 植木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他的手一翻，直接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一把盐，想也没想就洒了出去。 纸人停顿了一下，继续朝着植木走了过去。 对于这个结果，植木并不意外，面前的这个是式神，并不是鬼。 刚才做的是给别人看得，告诉对方，自己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新人罢了。 暗处的八木佑希皱了皱眉，手一抬，那个式神直接加快了速度。随着她的手下压，纸人的拳头直接砸在地面上。一声巨响过后，水泥地面竟然是被纸人的拳头给砸的稀巴烂。 act.22 式神 植木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你只是一个纸人而已！ 八木佑希看着疯狂逃窜的植木，思考了一下，随即就派出两只纸鹤。 两只纸鹤表面有着一层红色的标记，这是式神的标志。以八木家的手段，八木佑希可以很轻松地抹掉这个红色标记，现在只不过是用来试探一下植木同学。 植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纸人并没有追上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付一个式神，他有十几种办法，但是他要躲的是这个式神背后的阴阳师。 只是当他的视线上移，看到两个不明显的红点时，脸都绿了。 不止有战斗型式神，还有侦查类式神，这个暗中的老鼠到底是什么来头？手段那么多，怕不是零科的叛徒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纸鹤突然一个俯冲，目标就是植木刚才站立的位置。 见识过之前的纸人式神一拳砸碎水泥地的壮举，植木也是不敢硬接，这个时候他只有把自己手里面的破碗丢出去。 陶瓷破碗直接撞上了天空中的纸鹤，然后那只纸鹤就直接从空中坠落，上面的术式被直接破坏殆尽。 植木想要上前借住那只破碗，但是谁知道破碗里面竟然是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臂，那根手臂竟然是带着破碗朝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掐死自己。 “该死，不认识的咒具就是这点不好！”植木看着那只惨白的手臂，想也不想转头就跑。 与此同时，空中的另外一只纸鹤来到了破碗的附近，双翅扇动，一道看不见的风刃飞出。空气中传来切割空气的声音，下一秒破碗就摔在地上，与此同时两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听见身后的动静，植木并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躲在暗中的那个人应该是看中了这个咒具，没有想到是自己先下手为强，直接把他看上的咒具给截胡了。 “算了，这次就当是大出血了，这种邪门的咒具还好没有带回家。” 想到那只从破碗里面伸出的惨败手臂，植木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在小巷子里面 “算他聪明，没有留下来。”八木佑希看着面前的破碗问道，“是我请你出来，还是说你自己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破碗里面传出嘶哑的声音，显然这就是刚才那只手臂的主人。 “这只破碗应该就是你栖身的场所，要是我把碗给砸了，你说……”八木佑希蹲在破碗面前说道，“作为游魂的你，会怎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破碗里面突然伸出两条惨白的手臂，两条手臂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八木佑希的脖子。显然这件咒具里面寄宿的游魂准备先下手为强，干掉八木。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纸人的手臂死死地抓住两条手臂。随着两个式神的力气逐渐加大，游魂的身体被逐渐从破碗里面拉了出来，而就在头出来的一瞬间，游魂突然发出极为凄厉的哀嚎声。 “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披头散发的脑袋下发出了求饶的声音。 “第一个问题，怎么离开这里？”八木佑希看着面前的游魂问道，“别说你不知道！” “你是第五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前面四个都已经死了。”游魂的声音有些得意，下一秒它就开始惨叫起来，因为它的一根手指已经被式神给掰断了。 “那你可以大胆猜测一下，我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是不是一样。”八木佑希抬手让式神停下动作。 “我说，只要找到楼梯的镇物就可以了。”游魂显得极为痛苦，“楼梯的诅咒是古堡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应的是古堡里面的术士。还有两个地方我不知道，不过那两个地方对应的骑士和古堡的主人，象征着未来与现在。” “镇物的情报你有吗？”八木皱了皱眉。 那个术士她知道，毕竟就是在那个术士和骑士的逼迫下，自己才会踏足这个楼梯。 “不知道，这点我是真的不知道。”游魂说话的时候似乎显得极为痛苦，“我只知道一种可以脱离这个世界的办法，那就是外面有人杀死术士，杀死术士是需要弩箭的。” “弩箭？”八木皱了皱眉，随即抬手让自己的两个式神松手。 那个游魂看到式神松手以后立刻躲到自己的破碗里面，似乎这个破碗就是他的壳。而他是一个寄居蟹，只要离开壳，自己就会死。 而另外一边的植木已经回到自己的家，整个家显得很杂乱，还可以听到沙发上面的呼噜声。 看着茶几上面的十几个啤酒罐，植木的眼神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自己一直很讨厌自己摊上这个酗酒的老爹，是他把文静贤淑的母亲给赶走的。 但是直到长大以后，他才知道那是有客观原因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已经病危了。死因，酗酒过度。那一年，他极为痛恨自己，自己明明是一个医生，却救不了自己的父亲。 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后，植木直接打开了灯，还是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个房间，这个世界似乎能够把自己记忆里面的一切东西都给复原出来。 看着茶几上面的十几个啤酒罐，植木的眼神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自己一直很讨厌自己摊上这个酗酒的老爹，是他把文静贤淑的母亲给赶走的。 但是直到长大以后，他才知道那是有客观原因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已经病危了。死因，酗酒过度。那一年，他极为痛恨自己，自己明明是一个医生，却救不了自己的父亲。 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后，植木直接打开了灯，还是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个房间，这个世界似乎能够把自己记忆里面的一切东西都给复原出来。 看着茶几上面的十几个啤酒罐，植木的眼神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自己一直很讨厌自己摊上这个酗酒的老爹，是他把文静贤淑的母亲给赶走的。 但是直到长大以后，他才知道那是有客观原因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已经病危了。死因，酗酒过度。那一年，他极为痛恨自己，自己明明是一个医生，却救不了自己的父亲。 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后，植木直接打开了灯，还是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个房间，这个世界似乎能够把自己记忆里面的一切东西都给复原出来。 act.23 “过去”的破解办法 “你昨天晚上失眠了？”星野一郎看着自己手里面的报纸问道。 “有点。”犬饲打了一个哈切，困意不断袭来。 “和昨天晚上晚回家有关系吗？” “有那么一点点吧……”犬饲挠了挠头，“话说老爹，你是怎么做到观察力那么强的？” “经验而已，观察细节，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推测。”星野一郎把手中的报纸放下，“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吗？”犬饲重复了一遍，感觉自己貌似可以尝试一下。 远在九州岛的植木此刻正窝在图书馆里面 要不是家里没有电脑，他早就窝在家里不出来了。对于他这个常年年级第一的学霸，学校的老师还是很宽容的。 “植木同学，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可能不合适，但是你最好还是要遵守一下课堂纪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植木的身后响起，“旷课的孩子，运气都不怎么好。” “八木同学，你似乎也旷课了吧。”植木合上了资料。 “我是来帮图书室的管理老师整理资料的，最近学校的期刊有点多。”八木思考了一下，极为认真地说道，“不算无故旷课。” “哦。”植木把桌上的资料和笔记本收了起来，换了一个地方。 八木佑希看着面前的植木，思考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植木的对面。 “八木同学不是有工作吗？”植木皱了皱眉。 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讨厌。 “只是好奇，昨天晚上。”八木突然拿出一张照片，“跟在植木同学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植木的眼睛死死地定格在照片上，照片是自己和纸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 这个纸人的速度很慢，自己甩开它没有多少时间，八木佑希手里面有这张照片说明她当时就在附近。联想到八木家擅长使用式神的咒术，植木觉得昨天晚上埋伏自己的就是她！ “我是应该叫你八木同学，八木小姐，还是应该叫你八木探员呢？”植木直接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虽然他对于自己高中的记忆比较模糊，但是关于八木佑希的记忆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是同一个系统工作的，也算是同事了。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八木佑希的高中生涯很正常。 他的判断是八木佑希和他一样，都是从外面进来的。至于理由，猜的。 “八木探员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八木佑希伸了一个懒腰，“我进来已经有两年了，始终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不过昨天晚上，托你的福，稍微有一点进展了。” “那个咒具？”植木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场景。 “不只是咒具，还有你的存在。”八木盯着植木的脸说道，“这个楼梯内的空间是一个轮回，七天为一个周期，所有的东西都会在七天以后重置，唯独外来者的记忆不会。” “你想表达什么？”植木皱眉说道，“七天时间，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而且这一次事件很大，值日官很快就会到了，与其在这七天里面作死，不如固守待援。” 他原本以为楼梯的事情就算麻烦，至少也有解决办法，但是现在…… “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志气，这可是大事件，解决了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一级调查员，日后晋升值日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自己慢慢折腾吧。”植木打了一个哈切。虽然他很想知道八木到底发现了什么，但是面前的八木并没有准备和他免费共享信息的意思。这种情况下，适当地摆烂反而会让信息免费送到自己面前。 “我……”八木佑希看着面前一脸摆烂状态的植木有些为难。这个家伙，真的是自己的同事吗？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摸鱼的同事！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有进来的人是真实的。”八木佑希说道，“如果不想永远地被困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 “困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植木打了一个哈切，“人类本来就是喜欢缅怀过去的生物，我也不例外。如果能一直呆在过去，其实……” “适可而止吧！”八木撑着桌子说道，“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 “那是因为你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等我呆够了，再来找你合作。”植木打了一个哈切。 “只要找到这个世界里面介于真实和虚假之间的那个人，这个世界就会破解。”八木佑希说道，“那个人就是过去的化身，对应的是外面世界的术士！” “哦。”植木打了一个哈切，“那你一定不知道，消灭术士是需要特制的弩箭，普通的攻击对它基本无效，反而是会让他抓住机会，把你杀死。” 八木一愣，关于这点，破碗里面的游魂根本就没说。她的脸变白，然后变青，然后再次变成黑色，她现在已经盘算着怎么砸了那个破碗。 植木看着脸色快速变化的八木也是一愣，这女人在这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不会连这点情报都不知道吧！那她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上课吗？ 外界，时间：凌晨两点 四叶拿着一支弩箭走到了楼梯前面，此刻术士就在他的对面，见到他来了也不躲不闪。 “徘徊在楼梯上的亡灵吗？”四叶把弩箭上弦，对准了面前的术士，“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现在的你，应该很紧张吧。” 术士没有说话，就像是木雕泥塑一样地站在那边，即便那把弓弩下一秒就会要了它的命也未曾退却。 “杀死我，里世界会带着里面几个人，一起死。”就在四叶耐心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术士终于开口说话了，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年迈的中年女人。 “你在威胁我？”四叶狞笑着问道，“你觉得我会被你威胁？还是说，你觉得你们之前杀的人，不够多。” 术士加上骑士，两个厉鬼级别的怪异已经造成了十几个警员的死亡，这个时候牺牲名额再多几个，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四叶的手指却是搭在扳机上，死活扣不下去。 act.24 过去世界的裂痕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家伙现在没有自己的意识，就是一个傀儡。”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四叶的身后响起，“毕竟，诅咒体是不会说话的。” “诅咒体？”四叶一愣。 此刻，一把雪亮的长刀直接斩向术士的身体，然后那个术士竟然是直接用双手去接刀刃。随着双手双手接触刀刃，术士的手掌与刀刃接触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丝丝黑气，这些黑气逐渐朝着刀把位置蔓延。 “看你来霓虹的时间挺久了，竟然连这把刀都不认识吗？。”雪白头发的男子说道，“扇！” 下一秒，六张符纸轻飘飘落在了男人和术士的身边，然后那把雪亮的长刀上面就出现闪亮的电弧，这些电弧把那些黑色气体清洗干净的同时，竟然是朝着术士的身体爬起。 术士的身体快速化为一团黑色的气体，只是这些黑色气体在接触到符纸与符纸之间构筑的结界时被弹回来了。 “这家伙的实力很强，千早，抓紧时间。”名为“扇”的年轻人说道。 “知道！”随着立花千早的白色头发炸开，名刀·雷切身上爆发出大量的电弧，这些电弧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黑雾扑去。 那些雷电接触到黑色雾气的时候，黑色雾气开始剧烈沸腾，并且开始朝着四周的屏障冲过去。 随着黑雾沸腾，地上的符纸开始燃烧，燃烧的速度非常快，仅仅只有三秒钟，这些符纸全部烧为灰烬。随着符纸消失，结界也就不复存在了，那团黑气最后形成了术士的样子，看它的样子竟然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喂，立花，你家的雷切也不怎么样吗。”四叶看着站在原地的[术士]说道，“这家伙似乎没有受伤啊。” “诅咒体本来就是比较特殊的怪异，一般的攻击队他们收效甚微，因为它们属于概念类，这点基础知识不需要我教你吧。”立花千早把佩刀插入剑鞘，没有继续动手的打算。 “喂！就这么算了？”四叶也是愣住了。 “被困在这里一定很痛苦吧，浅井博彦。”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想解脱吗？” 听到“浅井博彦”的名字时，[术士]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波动，然后这个[术士]竟然是朝着楼梯的上方跑了过去，竟然是逃跑了。 “大友，你知道这里的事情？”看着出现在立花身边的男人，四叶满头问号。 “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棘手，这座古堡之前就有过三次记录。”大友扇着折扇，“只不过前三次都没有调查出什么棘手的存在，只有一个叫做浅井博彦的亡魂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转世。” “那你怎么确定他是浅井博彦的？” “猜的，尝试确认一下，就算不对也没关系。”大友看着楼梯上的水渍问道，“所以其他人呢？都在这里？” “十几个职业组都完蛋了，植木带着的新人应该是进去了。”四叶也是有些头疼。 他没有想到刚刚分开行动没多久，植木他们就会中招，而且还是进入最为麻烦的里世界。 “救？”大友看向身边的立花。 “不救，要救你进去救，我没有那个本事。”立花看着面前的楼梯说道，“里世界的开关只有那个[术士]能够打开，现在那个[术士]是多个意识的聚合体，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就在几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旧世界里面已经来到第四天了。 “和你一起进来的人就在这里？”八木佑希感觉有些肉疼。 从九州坐车来东京可不便宜，如果是外界她倒是不会吝啬这些车票钱，但是这个该死的世界每过七天就会重置一次。而她的生活费只有1万円，这就是她七天的生活费。 “如果你觉得缺钱的话，在路边打工也不是不行。”植木很快就按照地图指示找到了犬饲所在的学校，“应该就是这边了。” “你准备怎么办？” “等呗！”植木理所当然地说道，“等到他放学，他自然就会出来了。只要确认他就是那个犬饲就可以了。” “我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是真的怎么办？” “那就有一个是假的。”植木极为肯定地说道，“星野栗并不是人类，而是背后灵。就算是在这个虚构出来的世界，她也应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植木看到自己身边闪过一道人影，然后这道人影直接翻过学校的围墙，落在了草坪上面。 “喂，这里好歹也是学校，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还是别人的学校。”植木压低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小混混！” “那你就把我当小混混呗。”八木佑希笑了笑，“我们已经浪费了四天时间了，再过三天就要重新开始，我可不想再进行一个轮回了。” “你知道他在那个班级吗？”植木有些无语。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说话的时候，八木佑希已经消失了。 看着八木消失的背影，植木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个时候，正在上课的犬饲突然感觉有些不安，右眼皮跳的厉害。 然后他就听到广播里面响起一个声音，“高一年级的星野犬饲同学，你的未婚妻在学校门口等你，说你始乱终弃。” 正在摸鱼的犬饲差点从椅子上面摔下来，校门口的植木则是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没眼看了，太惨了。 而作为受害者的犬饲被全班同学盯着，感觉后背有些发毛，走廊里面也爆发出哄笑声。 “星野同学，麻烦你去把你的私人事件解决一下。”头上很秃的葛城老师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要影响到课堂的正常教学。” 犬饲的脸更黑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要他去解决，因为已经有老师去广播室了。葛城老光头是在报复，报复他放他鸽子的事情，只要他去了，那就真的说不清了。 act.25 过去世界的裂痕（下） 不过他还是选择过去了，他想要看一下，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第一个去的就是广播站，只是此刻的广播站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学校的保安都在。犬饲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放弃了过去的打算，看这样子，显然是没有抓到“造谣者”。 他直接回到自己的储物柜，从里面把自己的小提琴盒拿出来，从夹层里面把两把匕首取出来。 他可没有忘记这是在咒物构筑的“虚假”世界里面，时时刻刻都可能遇到危险。看起来是一个玩笑，很有可能是一个会致自己于死地的陷阱。 而此刻植木看着有些狼狈的八木佑希也是有些无语，“我说你能不能想出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办法，我敢肯定，这家伙出来以后一定会把我们恨死的。” “到时候我就说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就可以了。”八木佑希毫不犹豫地就把锅甩给植木，“你不是说你和他关系不错吗？” “你良心不会痛吗？而且，他也不相信我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植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爱咋地咋地吧，反正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不会影响到外界的。知道了这个世界本质的犬饲，应该能谅解吧……大概。 而此刻，犬饲已经离开了学校，他想要找到那个可恶的造谣者，然后就看到一边的植木正在朝自己招手。 原本已经快要到头顶的怒火瞬间被卡住了，脑袋也恢复清醒。面前的植木，不正常！他现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面，这个世界应该是根据自己记忆构筑的，栗子对他表现出的疏离感也符合他的猜想。 但是如果他的猜想成立，面前的这个植木又是谁？ 犬饲记得很清楚，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还不认识植木。 “犬饲，你个笨蛋，我就是跟在你后面上楼梯的。”看到在原地犹豫不觉得犬饲，植木气的直接把手中的报纸卷了卷，然后丢了过去。 犬饲直接借接住了丢过来的报纸，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植木是和自己一起过来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然后他的视线就转移到植木身边的高挑女孩，眼神瞬间就凌厉起来。 “就是你造的谣？”犬饲说话的时候，已经拔出两把匕首。 “自己人，自己人。”看到犬饲抄家伙了，植木立刻挡在了犬饲的面前，“别激动，别激动。她是我们的同事……” “同事？有这样的同事吗？”犬饲撞开植木的时候，把两把匕首插回鞘中的同时把袖子卷了起来，显然是准备好好和八木理论一下。 听到是同事以后，犬饲是决定手下留情……然后就听到小巷子里面传出一声巨响。 “我说同事的意思是……”植木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打不过她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八木佑希拍了拍手，“现在零科的新人，身体素质都那么差的吗？反应速度就不及格，身体素质，勉勉强强，这种菜鸟不会是炮灰吧。” 另外一边的犬饲则是有些狼狈地躺在地上，听着八木的指责，感觉有些臊得慌。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自己的复仇，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甚至没有看清八木是怎么把自己摔出去的。 “对了，犬饲，你不是说你和栗子高一就认识了吗？”植木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还没有见到她吗？” “见是见到了……”犬饲有些犹豫，“但是她好像，并不认识我。” “能够确定吗？”植木皱眉问道。 “不能确定。”犬饲也是认真地说道，“因为她和我之间表现的有些疏……你们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带我们去找她！”八木佑希架住了犬饲的肩膀，“确认了，应该就是她，只要把她干掉，我们就安全了。” 植木看着正在挣扎的犬饲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栗子受伤，但是这次动手的是我们，你只要告诉我们她的位置就可以了。” “不可能！”犬饲已经隐隐猜到了他们想要干什么，“想都别想！” “这个世界，7天是一次轮回。”八木佑希锁住犬饲说道，“冷静一点！想要破解这个轮回，只有从我们中间那个虚假的入手！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星野栗，而是这个[术士]意识扮演的存在。” 只是犬饲并没有听八木的劝说，反而是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了。眼看着就要把学校附近的保安吸引过来，八木佑希也只能一击手刀砸在了犬饲的后脑勺，直接把他给砸晕过去。 另外一边的植木则是找来一个粉红色的麻袋，直接把犬饲给套了进去。整个过程，相当熟练。 等到保安意识到不对，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扛着犬饲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天空盯上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里面透出渗人的虹光。 只是这种怪异的景象，只有他们几个能够看见。 医院里面的栗子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幅奇怪的景象，只是她并没有多想，因为今天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出院。 “姐姐，我去办出院手续。”夜兰的声音在耳边逐渐远去，栗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椅子动了。 只是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全身的身体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控制，就连开口说话也不行，耳朵更是什么也听不见，似乎全身只有眼睛和大脑在工作。 刚刚被推出病房门口的栗子僵在了，因为在一间病房的门口，她看见了一道灰黑色的人影，那应该是一个老人，只是他身体的形状已经有些变形了，变形的有些不像人类，尤其是腹部的位置肿胀的很严重。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病房的位置，栗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群家属正在病房门口哭泣。 “那边的病房是一个肝癌的老人，癌症向腹腔转移了。”夜兰低声说道，“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今天早上走的。” “嗯。”栗子听到自己应了一声，可是她明明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act.26 梦中梦（上） [游魂：最为普通的游魂，沾染了一丝怨气，尚未达到厉鬼级别，没有特殊原因，七日内会自动消散。] 栗子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身体似乎也开始逐步恢复掌控。 “姐姐，你怎么了？”夜兰也是注意到自己栗子的异常。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困。”栗子笑得有些勉强，“也许是空调的温度低了，快点走吧，别耽误了出院。” “嗯。”夜兰倒是没有怀疑。 而在栗子的视界中，整个医院的走廊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气，这种雾气似乎是和自己曾经吸收过的阴气是一个性质的，只不过浓度上面被稀释了很多。 同时，一个疑问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为什么自己之前看不见提示和阴气？ 而就在快要离开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这个时候，120上面正好拉下来一个人，在医生的背后飘荡着一个人影。 和走廊上看到的老爷爷不一样，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有实体一样。 而且他的脑袋上插着一些玻璃碎片，伤口位置还在不断地往外面渗出血液，这些血液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黑色的液体，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移动。 当然，这不是栗子感觉到害怕的原因，她害怕的是提示所说的信息。 [厉鬼：特殊原因形成的恶鬼，具有意识，拥有一定干涉现实的能力。消失方法，强行驱散或者完成执念。]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看到那个脑袋上插着玻璃碎片的厉鬼对着她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齿以及那个诡异的笑容让栗子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起来。 这个时候栗子才发现自己还在轮椅上面，而夜兰似乎正准备把她往外面退。 “夜兰，我感觉，我们还是等一等吧，我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栗子突然按住了自己妹妹的手，“我……” “需不需要请医生？”唐竹有些紧张，“我打电话给老妈。” “不用了。”栗子开始回忆整个医院的建筑平面图，自己必须找一条安全的路线。最后那个笑容让她从心底感觉到恐惧，那个厉鬼似乎会盯上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栗子等了一个小时，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 “要不，我们叫医生吧。”夜兰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事，从2号电梯下去，1号电梯那边人多，我头晕。”栗子找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理由。 “哦。”得到了姐姐的指示，夜兰推着栗子缓缓走出病房。 而在走廊上面，栗子没有看到了那个老人，只是在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她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降低了一截，似乎有一个亡魂就停在那边。 手术室的方向，有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似乎是在等待结果。 而在去往手术室的路上，有着一行血色的脚印，这些血色的脚印没有实体，上面散发着类似于实质的黑气，显然是那个厉鬼留下的痕迹，只不过这一次自己并不往那边走。 看来刚才自己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而是类似于某种预知梦一样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之前一样看见阴气和游魂，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限制，加上这些东西都不算太“强”的缘故。 老爷爷的亡魂因为是正常的亡魂，实力有限，对人没有危害。但是那个脑袋上插着碎玻璃的厉鬼就不一样了，实力强悍，能够威胁到人类的生命，所以自己才能看见它留下的脚印，只是不像那个“梦”里看到的那样清楚。 而就在她就要进入电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电梯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夜兰，能麻烦你一下吗？还是走1号电梯，2号电梯我感觉……”栗子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了起来。 这种眼镜，自己曾经看到过一次，植木当初就是戴着这种眼镜造访自己家的。难道说，夜兰也是那边的人？ “我们走！”夜兰的表情有些难看，与此同时空出一只手对着电话里面耳语几句。 栗子嘴角抽了抽，听声音，电话的那头应该是自己的母亲。难道说九条家是什么阴阳师世家？就自己不是这个圈子里面的人？ 此刻，2号电梯的门打开了，一个头上插着玻璃渣的男子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他就像没有看到栗子和夜兰，径直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栗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然而在她的身后，夜兰则是更加紧张。 厉鬼级别的怪异，夜兰也是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竟然是能够在医院里面见到。 等到那个男人穿墙进入手术室后，栗子这才呼出一口气，不用她说，身后的夜兰已经加快了速度。下电梯，出电梯，然后穿过大半个医院来到自己目前的面前。 “妈……”看到九条遥的瞬间，栗子感觉自己怂了。 “让你自己出去住，你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九条遥盯着栗子的双腿，“怎么样了？” “这个……”栗子有些尴尬地用毯子盖了盖自己的双腿。 “哼！”九条遥随即把目光转到了小女儿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干什么？装斯文？” “妈，别装了，姐姐她能看见，而且比我的感知更加敏锐。”夜兰弱弱地说道，“医院里面就是这样。” 九条遥瞬间把视线移到了栗子的身上，盯得栗子有点发毛。 “能看见，但是只能看见一点点。”栗子比划着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上车再说！”九条遥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在自己的手机上面发了一条短信。然后九条母女就听到了惨叫声和惊呼声。 栗子想要过去看看，但是却被自己母亲粗暴地塞进车子里面，下一个被塞进车里的就是夜兰。然后她听见后备箱打开的声音，应该是在放轮椅。 九条遥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上车以后就一直阴着一张脸，说了一句“开车”以后就没有下文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act.26 梦中梦（中） 整个行程夜兰和栗子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招惹到自己的母亲，直接被丢下车。 就在他们离开医院以后没多久，一对学生出现在医院门口。 “里面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热闹了？”八木佑希看着医院门口的方向，不由地皱了皱眉。 他们是来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外面警车和那么多的人，事情似乎有点不好办了。 “可能是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我先过去打探一下情况。”植木深吸一口气，“现在只能祈祷出事的不是她了。” 天空出现异象的时间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医院出事到汇聚那么多人，一个小时的时间，差不多。 “听说了吗？手术室里面正在开刀的那个病人突然发狂了，冲出手术室跳楼了。”一个路人说道，“那个样子老惨了！” “正在手术的人跳楼，你在开玩笑吗？”另外一个路人对于那个人的话不屑一顾，“都麻醉了，怎么可能跳楼？” “爱信不信。”对于其他人的质疑，路人甲有些愤怒地说道，“我刚刚就在手术室门口，还会骗你们？” “你就吹吧，真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你现在应该在厕所。” 随着众人的一阵抢白，当中那个路人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 植木听到这位路人的描述不由地皱了皱眉，如果这个倒霉蛋说的话是真的，这就是一起灵异事件，属于零科的管辖范畴。 他又是朝着前面挤了一段距离，直至看见警戒线。 尸体的位置已经被黑布给罩起来了，警戒线围了很大一圈，而且有着很多警员，似乎准备随时组成人墙。看这样子，受害者应该死的很惨，或者死的特别诡异。 他又是抬头看向医院的大楼，在那边发现一扇玻璃碎裂的窗户，显然那个人就是从这里跳出来的。 “一个开了刀的人，竟然能够撞开医院外墙的玻璃，然后直接跳下来？”植木嘴角抽了抽，要说这没有怪异作祟，打死他都不信。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探查一下情况，只是还没有等到他走到医院大楼的门口就被两个警员给拦下来，两个警员告诉他现在这里禁止入内了。 “现在怎么办？回去继续问星野犬饲那个混蛋？”八木佑希有些恼火地问道，“那个家伙不配合我们，事情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吗？” 植木也没有办法，医院的地址还是他们用犬饲威胁平野，从他口中得知的。因为这件事情，他手臂上还被犬饲咬了一口，狂犬病疫苗到现在都还没打。 “只能等下周目了，我们提前一天，应该可以堵住九条栗。”植木无奈地说道，“现在只有想办法解决掉医院里面的东西，就算解决不掉，也要侦查一下，看一下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怪异躲在医院里面。” “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九条栗，怎么了？”植木眨着眼睛说道，“不过她嫁给星野之后，就直接更名为星野栗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确定这个九条栗的九条不是东京九条分家的九条吗？”八木佑希突然问道。 “应该没有那个可能吧。”植木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犬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一个阴阳师豪门联姻吗？” “也是，先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动关系作祟，晚上再去东京九条家碰碰运气。”八木佑希说话的时候手掌一翻，一只纸鹤出现在她的手掌中心，随着纸鹤不断扑棱翅膀，竟然是飞了起来。 “这是……” “寄拜帖。”八木看了一眼植木说道，“这些大家族这样的礼节很重要，如果没有请帖的话，很容易被赶出来的。否则你以为我愿意浪费时间，陪你在医院里面调查啊。” “怎么调查？门都已经被封锁了。” 下一秒，他的手里面就多出来一张证件，那竟然是零科的证件，自己的身份变成了一个三级调查员。 “这东西……”植木翻看了一下，“假的吧！连防伪水印都没有。” “一看你就是后来进入零科的，之前零科都没有证件。”八木佑希说话的时候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世界把自己手里面的纸片丢给门口的警员。 那个警员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却被一边的警部给拦住了。 植木没有她那么嚣张，走进去的时候毕恭毕敬递上了自己的“证件”，结果那个警部就像是躲瘟神一样的，离他更远了。 就连想要上去查验一下的小警员也被他拉开了，植木甚至能够听到他在说“你不要命了！”“他们的事情你都敢管！”一类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植木黑着脸走到了医院的大堂，这种被人当成瘟神的感觉很不好，至少他是感觉很不好。 “以前也发生过零科介入的案件，最后的结果是死伤惨重。”八木佑希说道，“毕竟最开始的时候，零科都是野路子。不专业，蛮干，导致伤亡率有点高。” “有多高？” “平均每次的阵亡率在37%左右吧，伤残不知道。” 植木嘴角抽了抽，阵亡率在37%，也就是说每一个案件里面牺牲的警员少于三个，都可以烧高香了，难怪这些人看见零科的人像是看见瘟神，换他也一样。 “还不走吗？”就在这个时候，植木也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四周好像有点冷。 “我们好像中招了。”八木佑希有些尴尬地说道，“这里很有可能是阴帐，别看这里和医院一样，但是里面的建筑结构已经被改变了。” “不可能！”植木直接否决了八木的说法，“这里已经是在阴帐里面了，怎么可能还有一层阴帐！” “梦中梦的概念听说过没有？”八木佑希有些无奈地说道，“古堡的阴帐是第一层，第二层是楼梯内的世界，第三层才是你现在看到的。就算在外面，你也是在第二层阴帐，所以你刚才的说法就是一个悖论。” “可是……”植木想说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先例，但是想到八木佑希的资历后，他选择直接闭嘴。 act.26 梦中梦（下） 植木话音未落，面前的空间就开始扭曲，墙壁上开始长出一些霉斑，有些地方甚至是有一块一块的，就像是有些肉渣溅到墙壁上，没有清扫以后长出霉菌，最后和墙壁成为一体，极为恶心。 “话说，我们不会找到正主了吧。”植木说道，“能够构筑医院那么大的阴帐，应该就是那个厉鬼本尊了吧。” “谁知道呢？”八木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个时候只能指望自己眼睛放亮一点，别被人偷袭干掉都不知道。提前说清楚，这个阴帐的主人我打不过，要是被偷袭，我救不了你。” “那么刺激的吗？好吓人啊。”植木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害怕的表情。 九条家门口 此刻栗子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稳，睡得很死，叫都叫不醒的那种。夜兰尝试推了几下，只是栗子并没有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九条遥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直接把栗子从车里面抱了出来，整个过程极为轻柔，甚至都没有吵醒栗子。 此刻栗子感觉自己坐在一张轮椅上，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还在那个医院。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坐在轮椅上面，双腿恢复了控制，似乎是可以自由行走了。 “又回到医院了？”栗子不由地皱了皱眉，“如果按照之前的逻辑，这是梦中梦的话，这也就是在几个小时以后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栗子忽然注意到墙角的地方出现一只脚，似乎是有个人躺在那边。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医院里面倒下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吗？这些家伙…… 下一秒，她的大脑就陷入死机状态，面前的竟然是一个纸人。一道巨大的伤口从纸人的腹部延伸下来，最后斩断了纸人的一条腿。 [式神：阴阳师常用的仆从。] 提示适时出现刷起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栗子却没有理会她。她的手掌缓缓地伸向式神的身体，然后就看见她的手掌直接穿过式神的身体，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又变回灵体状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栗子不由地皱了皱眉，意识到自己是灵体的一瞬间，她的身体直接从地面上飘了起来。 [记忆世界：根据记忆构筑的世界，某些诅咒之物会根据记忆构筑世界，通常这些世界会分为里外，对应的是最美好的记忆与最害怕的东西。] 栗子皱了皱眉，自己最美好的记忆就是在高一遇到了犬饲，说医院的那段时间是自己最为美好的记忆的确没错。但是现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自己最为害怕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她面前的墙壁突然褪色，露出了油漆后面的鲜红，那竟然是某种生物的组织，上面还有肌肉纤维。似乎，自己已经到了某个巨型怪物的体内。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家伙就不受到限制吗？” “这个世界就是它构筑的，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这个世界的管理员。”接着是一个女声响起，“你见过那个管理员会被制定的规则给限制住，只要这个世界的主人不在，它就是无敌的！” “见鬼！” 栗子皱了皱眉，她听出了这是植木的声音，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她完全不认识。 植木应该是跟着自己和犬饲一起进来的，但是跟在他身边的是谁？当时进来的警员已经差不多团灭了，剩下的估计也就那个神秘的高山健二和四叶颯斗了，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的血肉之墙竟然是在这个时候裂开一道缝隙，接着一个下半身化为一片血肉的怪物从血肉之墙里面爬出来。 栗子看到这东西就觉得自己眼皮狂跳，危险，这家伙很危险！ [恶鬼（伪）：因为某种原因停留在人世的恶鬼，往往具有恐怖的面容，当然，实力强劲的恶鬼会把自己伪装成生前最为美好的样子。] 提示第一时间告知栗子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栗子现在已经没心思去读提示了，她脑袋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快逃！ 手中的阴气汇聚成锁链，朝着那个恶鬼的脑门直接扎了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个恶鬼利用自己的两条手臂在地面上快速爬动，所有爬过的痕迹都留下了暗红色的，类似于血液一样的东西。 这些血液蔓延过的地方打开一闪闪门，接着从门里面出现一个个和“它”一模一样的恶灵，整个场面在一瞬间变得极为惊悚。 好在这段时间，栗子已经走到楼梯口了。面对向上还是向下的问题，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下。 就在她的脚踏足第四级阶梯的时候，面前的场景突然一变，自己竟然是出现在天台。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满头插着玻璃碎片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伸出双手，重重地推在她的肩膀上。 灵体状态的她竟然是被这个陌生的男子给推动了，在摔下楼的一瞬间，栗子看到男人的唇形。如果她解读唇语的能力没出差错的话，那句话应该是——找到你了。 下一秒，失重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醒来的她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面，面前正是自己的母亲九条遥。刚才的失重感很有可能是自己被老妈给丢到床上了，不过她并没有埋怨的意思，那种噩梦一样的梦境，她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九条遥看着面前的栗子极为严肃地说道，“你在医院里面都看到了一些什么？” “一个老头样子的游魂，只是那个游魂好像已经变形了。”栗子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说道，“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一个头上扎着玻璃碎片的厉鬼，他和其他的游魂不一样，呈现人的姿态，而且我可以看到他留下的血脚印。” 九条遥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深吸一口气，“不要和别人说你看到的这些东西，任何人都不要吗，包括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