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乱情迷》 第一梦 初见潘金莲一） 傍晚，昔日恋人打来电话，约我晚上到她家去。有重要事情商量。妻对于我的婚外情早有觉察，时时提防，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之中。夜晚的约会，，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烦恼之余，拿起《水浒传》，躺在床上看了起来，当看完“偷骨殖何九送丧，供人头武二设祭”，我的恋人突然又打来电话，叫我无论如何到阳谷县。我大惑不解，阳谷距我几近千里，恋人何时去了哪里？催我快去干什么？恋人在电话里懒得解释，只说你来了就知道了，保准是泣鬼神，惊天地的事！恋人打电话的声音比往日大了好几倍，妻听得一清二楚。我想，一场有声有色的家庭激战是避免不了了！奇怪的是，妻听后不但不生气，而且催促着我快去，我走的时候，她竟笑得面如桃花。我记不清坐的是客车，火车，飞机还是飞船。反正一眨眼的工夫我来到了阳谷县。恋人开着宝马车把我接到了狮子桥大酒楼。以前相见，恋人总是迫不及待地和我温存一番，那神态，那话语不亚于荡妇。可今晚，恋人好像换了一个人，正经的程度胜似玉女。她用委婉的，不容置辩的言词熄灭了我心中熊熊燃烧的性爱之火。而对于她怎么来到了阳谷，怎么会拥有狮子桥大酒楼，叫我来干什么，百问无一答。只是高深莫测的笑。 我跟着恋人走进大酒楼最豪华的房间。进来后我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年轻的绝色女子赤身露体地站在里面。说实话，我是一个见色眼开的人，对于女人，不管高矮胖瘦，只要有些姿色，我都巴不得她们不穿卜衣服，时刻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大饱眼福，让我尽情地抚摸，过足色皇瘾。可看到这个女子，我竟然滋生了扭头逃走的念头，是她的五官太端正了？还是她的身体太苗条了？抑或是她的皮肤太白净了？其实都不是。是她满脸的怨愁让我望而生畏。恋人一把抓住了我说，你紧张什么，她又不是老虎，能把你吃了！ 我凑近恋人的耳朵问，她是谁？你把她弄到这里干什么？ 恋人笑了笑说，你猜猜。 一个年轻的女子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酒店里，从表情上看毫无羞色，不是当鸡的还能是什么！我用只有恋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我的答案。 恋人摇了摇头说，你猜的不对，她是我表妹潘金莲。 开什么国际玩笑！恋人的三代宗亲我无所不知，那有叫潘金莲的表妹。我一百个不相信。 恋人郑重其事地说，她就是我的表妹潘金莲，因误害了武大郎，被武松追杀，才逃到这里来的。 如果说刚才的怕是因为突然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下意识的反应，那么现在的怕却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恋人是不是撞到邪了，怎么能与鬼为伍！我可不趟这股浑水。我转身想跑。 恋人紧紧地抱住了我说，瞧你这熊样，还是个武术家呀！连个女人都不如！我实话对你说，今晚叫你来。就是叫你保护她，否则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 我的婚姻是不幸的，恋人是我的真爱。失去了她就等于失去了整个人生。管她是人是鬼！管他武松六松，为了我的恋人，必须豁出去！ 我听你的话就是了。我左手捏着恋人丰满的臀部，右手抚摸着恋人高耸的胸脯说，不过，你得让她穿上衣服。你是知道的，男人抗拒美色的能力是有限的。万一我把持不住，你可别后悔！ 恋人娇嗔地瞪了我一眼说，别做白日做梦，我表妹你只能看不能动，否则我饶不了你！至于她的衣服，我这就去她家拿。i 还是白天去吧，晚上危险系数大。我松开了恋人说 是啊，表姐，你就别去拿了。潘金莲坐在了床上说，像我这种人穿不穿衣服都一样， 你要有个三长两短…… 恋人胸有成竹地说，你们放心吧。我多带几个保安，悄悄地过去，就算被武松发现了，他也奈何不了我。 我跟你一起去。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让心爱的女人独自冒险。 恋人决断地说，你在这里保护表妹，比什么都重要。我走后，你把门关好，除了我谁叫也别开。 恋人眨眼间不见了。我关好房门，坐在棕色的牛皮沙发上，两只眼不自觉地向潘金莲望去，我看到这个与命运抗争的女子忧郁的情绪越来越重，她双腿交叉，细腰略弯坐在席梦思床上的姿式如同雕塑一般。对于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的这种姿式，别说我是个好色之徒，就是个正人君子也有冲上去搂抱的念头。但是，当你要付诸与行动时，你会突然间发现，这具迷人的玉体上发射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光芒，令你望而止步。我是深有体会的。触摸她是无办法的，缩小与她的距离我是有办法的。我站起身，倒了一杯清水端到了她的面前。我多么想让目光在最短的距离上抚摸她，刺穿她啊！但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如兰似麝的气味差点让我晕倒。我哆嗦着，低垂着眼，竟然语无伦次，你……我……你喝水。 潘金莲抬起头面带微笑地望了我一眼，双手接过茶杯，甜甜地说，谢谢您。劳您的大驾，真不好意思！ 谢……谢我，不……不用。这是应……应该的。我纳闷极了，往日伶牙利齿的我逃到那里去了，举止错乱倒也罢了，言语错乱真是可笑至极。 我倒退着坐在了沙发上，眼睛依然低垂着。 凭听觉，我知道潘金莲喝完了杯中的水，站起身来风吹杨柳般飘移到我的身前。悦耳的声音随即响起，恩人，请受我一拜！ 我饱餐了一顿秀色。她拿到了一颗定心丸，中不中用未知。到底谁是谁的恩人现在下结论尚为时过早！您用不着这样客气，即然你是我恋人的表妹，帮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找回了平日的口舌，亦恢复了平静。我请潘金莲坐在了右边的沙发上。并列而坐，心猿心马会轻些。 关于潘金莲，她的故事流传甚广，可谓家喻户晓。她的名字是放荡与恶毒的代名词。这是无聊文人杜撰的，还是真有其人其事。至今没有正确的答案，今晚天赐良机，该是我探索真相的时候了。首先，我要解开她的身世之谜。 潘金莲听我问起她的身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的祖籍是清河县，我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父亲官至三品，母亲贤惠美丽。古人云：红颜祸水。母亲的美貌引来了我们家灭顶之灾，奸臣高俅为了将我母亲弄到手，鼓动皇上将父亲调往边关，我父亲是个文官，在御书房当差，手无缚鸡之力，半路奸贼派人将我父暗杀。父亲死后不久，高俅便派人来提亲，要纳母为妾，母亲一口回绝。奸臣又使伎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派人将母亲掳去。母亲宁死不从，结果被奸贼剪去头发，割掉舌头，棒插阴部，坠入井中。那时，我才五岁，在京举目无亲，老管家将我送回了清河老家。老家有我的爷爷奶奶，我们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后，两位老人相继去世。留给我的微薄的家产也被一场天火烧了个清光。万般无奈，我只好到张大户家当丫环。…… 关于幼年痛苦的回忆，潘金莲并没有流露出过度的悲伤。可能是这段经历早以麻木了她的神经。不过，我听了心情却有些沉重，要不是强忍着，泪水一定会流出来。当时我在想，世人啊，像这样遭遇悲惨的女子，全部用脏水浸泡着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们的思想不改变，我不管。我可要掬一捧同情的水来滋润她的心田。 高俅这个大奸臣，害了多少人啊！他不会有好报的！想不到你的您的童年这样悲惨！你能坚强地活下来，令人敬佩！ 潘金莲向我投来感激的一笑，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又让我想入非非，我极力克制着，俨然一幅正人君子的姿态，听她讲以后的故事： 张大户是我们那一带最大的财主，家有良田千顷，奴婢成群。可他只娶了一房婆娘，不是他不想多娶，是他灿的婆娘不允许。她的婆娘长得颇有些姿色，经常和一些达官贵人交往，听说，张大户的家产一少半 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一多半是她用身子换来的。她生有三男两女，是否都是张大户的谁也说不清楚。这么大的家产，又有儿有女，这婆娘岂能让张大户再娶。这张大户是个破落子弟，因为相貌长得好，才被婆娘家招为女婿，这婆娘也知道自己独霸男人有点过份，对张大户和伺候他的奴婢发生暧昧关系并不深究。不过，伺候张大户的女人个个丑陋不堪，只能满足性欲，很难建立感情。我到张家，一直是在婆娘身边的。张家做着很大的买卖，交际的范围很广，这婆娘在生意场上算得上是女中强人，什么样的手段都有，尤其是用色，驾轻就熟，攻无不可，战无不胜，人长得美貌，再有心机，试问天下男人谁能敌！恩人，对不起，我说得太绝对了。像您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被色俘虏的！…… 潘金莲真会说话，她明知我正在搞婚外恋，还这么给我面子！说什么我也得谦虚一下， 表妹，我那有你说的这么纯真，人都有七情六欲，好色是所有男人的天性。不过，有可为和不可为罢了。 潘金莲眉宇间涌出一股怨气，不过，稍间即逝。我知道她是抱怨我为什么看着她这个一丝不挂的绝色女人无动于衷。我无奈地摇头一笑，心说，金莲啊，你就是我不可为的人！ 潘金莲说得口干了，起身去倒水喝。我看着她玲珑剔透、左右摆动的臀部，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我继续克制，强迫自已低下头。如果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她转过身来，那两个硕大、坚挺的奶子片刻间就会把我的防线摧得七零八散。 第一梦 初见潘金莲二） 潘金莲端着水走回来，坐下轻轻地呷了一口，接着又讲了起来： 自从我进了张府，婆娘见我聪明伶利，外出办事总是带着我。她对自己的乱情交易毫不避讳于我。她对我诉说她的无奈，教我一些克制男人的法宝。不时地送些衣物给我。头几年，我年龄小，不太引人注目。过了十六岁，我的身体好像一夜之间膨胀了。，特别是这对奶子，任你怎样的衣服也阻挡不住它们的野性，拚命地向外鼓。男人们看我的目光都变得色迷迷的了！以后，我跟着婆娘再去谈买卖，有的客户指名要我陪伴，否则，不做交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虽然我在书上和婆娘的身上学到了不少性爱的知识，但是猛然间让我亲身去体验，还是显得惊恐万分。这时，婆娘便诱导我，她让我去掉顾虑，明确性爱的目的，端正性爱的态度。做爱不是上刑场，而是去体验人生最大的乐趣。其实，婆娘的这番话无非是让我心甘情愿地去迎合客户，为自己创造更多的财富。以前，她之所以让我接触男人，小恩小惠于我。是因为她想把我培养成交易的接班人。其实，像我这种卑微的人，没有资格选择人生！别说去应酬男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毫不犹豫地去做。就这样，我变成了她的工具。从十七岁到二十岁，我接触了多少男人，已经记不清楚了！多少酸楚，多少委屈，多少欢喻，无法言表。我认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继到我人老珠黄，没想到二十一岁那年的春天，生活的轨道不可遏制地改变了方向！我色胆包天，竟然和张大户建立起了感情。…… 潘金莲说到这里，两手抱头，万分懊悔的样子。我也觉得她太不应该，明知山有虎，何必上山行！如果能把持住自已，她的人生何止于落到这步天地！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够把持得住，世界也就没有这么多色彩了。人也就失去了它的全部含义！我这会儿扭过头来，目光毫无顾忌地在潘金莲细腻的，呈优美的曲线拱起的后背上摩擦。我幻想着我的目光能把那些肮脏男人留在上面的印迹擦去，换一个清纯的美女在我身边。那样的话，我就不用说下面的话了：那不是你的错！ 其实，现在对我来说，是与非，对与错，已经没有什厶意义了！潘金莲抬起头，恢复了原来的口吻继续诉说起来，刚才我说过，张大户长相不错，在婚姻上一直受到婆娘的压制，发泄性欲的对像都是丑女。他对我早就垂涎三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我二十一岁那年的春天，他等了数年的机会终于来了！一直和他家有着最大交易的宦官王公公从京都来到了清河县，偏偏这个时候，婆娘染上了伤寒，无法接待。推辞又不敢，只好让张大户带我前去应酬。天赐良机，张大户高兴得手舞足蹈，只差婆娘床前没有屎，有堆屎让他吃，他立刻会吃个精光！还在路上时，张大户就忍不住对我动手动脚，一会儿捏捏我的脸蛋，一会儿摸摸我的胸脯，一会儿抱起我的金莲闻闻，一会儿捧着我的小嘴亲亲。我已是残花败柳，和妓女没有多大差别，也就听之任之，只要别行云雨之事，随他摆弄。见到王公公，谈罢生意，接下来便是服务了。王公公是太监，不能做爱，但他玩弄女人的方法却有很多，他有时带来很多款式的衣裳，让我穿给他看。有时把我光着身子捆起来，用鞭子抽我，直到筋疲力尽。有时再找来个女人，让我们俩人做出男女床上的姿式让他看。这次，他又别出心栽，让我找个男人真刀实枪地表演给他看。谁能亲近我身，唯张大官人！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英俊男人，美女更是好逑。我和张大官人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旁若无人的放纵形骸，只看得王公公差点晕死过去！自从我和张大户越过雷池之后，我们便想尽一切办法私会，我们盼着婆娘快快病死，由我取尔代之。那承想，婆娘的病慢慢好起来。世界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张大户的事没过多久就被婆娘知道了，她先是把我暴打了一顿，然后把我关入水牢。至于张大户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无人知道，只知在事发当晚，婆娘的房间里不时传出一个男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按照家规我应该被投入井中淹死，狼心的婆娘嫌这样太便宜了我，她文钱不要，把我嫁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浑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块羊肉掉进了狗嘴里！潘金莲嫁给武大郎让人庆幸之余却是更多的惋惜！人间为什么会产生悲剧，原因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人为的，还是天生的，很多很多都是无法改变的。潘金莲和武大郎的结合注定是个悲剧，但谁能改变它呢？ 当时，我想一死了之，可我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同时我也不甘心就那么窝囊地死去。臭婆娘想用人物猥獕的武大郎沾污我的美丽，让我的人生黯然失色！做梦去吧！她让我嫁给武大郎，名誉上对我不利，但在和男人交往这方面我更加自由了。武大是个懦弱本分的人，自知佩不起我，便处处迁就于我，对我和一些公子哥们的风流淫事毫不在意。每天只知不辞劳苦地做烧饼卖烧饼，对我一直不敢提出性的要求。这样的生活没维持多久，和我有染的公子哥们因争风吃醋闹出了人命案子，没办法，我和武大只好偷偷地离开了清河，来到了阳谷。对不起，我去小解一下。…… 潘金莲向室内的厕所走去，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在她光溜溜的身子上浏览，我现在才相信，越是漂亮的风流成性的女人越受男人的青睐。古代如此，现代又何尝不是！君不见当今美女一光屁股登上杂志，腰缠便万贯，男人便迷恋吗！更甚者向富豪投怀送抱，甘当三奶、四奶、五奶、六奶，便名声大震，让高层男士醋海生波！我想，潘金莲要是生在当今社会，其名声，其财富，其星族恐怕无人能比。武大郎也就不会怨屈地丢掉性命了！ 潘金莲小解完毕，从厕所里走出来，我的目光一直在等着她。通过这短暂的接触，就算直视她的前身我的目光也已不再拘束。是啊，这样美伦美妙的身体为武大郎所拥有，确实让人遗憾。 潘金莲十分友好地迎接着我的目光，她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已的美丽发生不可想象的光辉。仿佛她有一种神圣的权力，就算在厄运中，也可以这样不顾害羞，这样心安理得。她如同奥林巴斯山的女神，明知自已是深渊的女儿，但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海洋！ 我在尽情享受着灵与肉的交织，就算潘金莲坐下继续她的故事，我也没有停止。 来到阳谷后，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我怕走露风声引来麻烦，规规矩矩地生活了一段时间。我们赁房居住，武大依旧挑买烧饼，我在家缝衣做饭。唉！如果武大稍微有点人模狗样，稍微有点性功能，这样的日子倒也去，我又何必红杏出墙啊！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人生出乎意料的事家家都有。一天，武大从外面搀扶着一个男人进了家门，我一问才知道，他叫武松，是武大的同胞兄弟。造物主真是粗心大意，一母所生，一个矮小丑陋，一个高大英武。武松在景阳岗打死了老虎，受到万民敬仰。人人都知他力大无穷，毫发无伤。实情并非如此，武松在打虎的时候，左边屁股被虎咬了一口，因当时伤不太重，武松没有声张，药也没敷，只顾喝酒庆贺，不几日伤口感染，行走困难。但为了顾及面子，硬撑着到县衙门去当差，那日在县前遇见了武大，兄弟相见，互诉衷肠。武大异乡遇见做了官的弟弟， 只乐得陶陶然，飘飘然！烧饼也不卖了，拉着武松便来到了家。到了门口，知道武松有伤在身，才扔掉担子，搀扶着武松。我第一眼看到武松，一种异样的情感便在我心中荡漾，以前接触的男人不是老态龙钟，就是身轻体瘦，没有半点男子汉的味道！瞧武松，身高五尺，腰壮膀圆，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刚之气，老虎都能打死，应付女人一定绰绰有余。要是能把他搞到手，也不枉到人间来一回。我自然不会失去单独和武松相处的机会，吩 咐武大去买酒菜。我则满面春风地和武二拉开了家常，我让武二搬到家里来住，早晚好照顾他，我蜿转地问出武二不曾婚娶，不禁心花怒放。我直言不讳地说出嫁给武大的酸楚。对武二敬佩有余，赞叹不已。我怀着美好的憧憬义无反顾地向武二的心田挺进。武二却是极力阻挡，当时，我自信，凭我的手段，武二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指日可待。 武大买来酒菜，我又吩咐他到药房给武二拿治伤的药。此时，我的魂魄全都在武二身上了，寸步都离他不得。我让武大顺便把间壁的王婆叫来给安排酒席，我继续打我的爱情攻坚战。我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我必须让武二内心对我有一个不错的任象。因此，我的言谈举止，不管是在客厅闲聊，还是在饭厅吃酒，始终保持着嫂子的端庄。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近黄昏。王婆回家。武大高兴喝得酩酊大醉，像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武松亦有醉意，但神志还算清醒。我把他扶到我的房间，强行让他躺下。我让他把裤子脱掉，他竟吓得缘像小孩子一样摇头摆手，我笑着对他说，我不是和你干哪个，我是想给你敷伤药，我是你嫂子，你用不着害羞的。武松坚持要自己敷，我历数自已敷的种种不利和不便。最终我胜利了！我让武二趴在床上，把他的裤子退到腚下，我先用兑水的白酒把破伤处消了消毒，然后把适量的药敷在了伤口上。武二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虎爪遍布整个左屁股，最深处达两三毫米，因没及时治疗，有的地方已经感染，武二真是条汉子，伤成这样竟然坚持了七八天！ 我给武二上好药，武二酒精发作沉沉睡去。我先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武二右屁股上那泛着青春光泽的肌肤，然后禁不住用嘴去亲吻它。我多么盼望着这片肌肤属于我，武二整个人儿属于我！我对当时的痴心妄想持乐观的态度，拥有武二就如同大地拥有树木一样顺理成章。 多么简单的思维！这莫非就是爱得深糊涂得也深！别说是在宋代，封建伦理禁锢着女性的自由，就是现代，妇女解放了，弃哥嫁弟也决非易事！何况，她迷恋的不是俗夫凡子，而是顶天立地的武松！尽管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说，但真正的英雄是不会亵渎伦理的！因此，听到这里时，我禁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唉！凡是正人君子都鄙视我的为人，我也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是肮脏的有悖伦理的！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已，从我第一眼看到武二时，我唯一发自内心的爱便像胶一样粘在了他的身上。再说了，，乱伦之事，那朝那代没有？！炀帝杨广都敢弑夫夺母，我一介草民为爱想叔又有何妨！恨只恨武二满脑道德伦理，把我对他的爱看成纯粹的叔嫂之爱，不管我怎么暗示，怎么挑逗，他都无动于衷。您不知道，我为武二付出了多少情感啊！他治伤期间，我寸步不离，我为他喂水喂饭，我给他端屎端尿。初秋蚊虫横行，我昼夜不停地为他驱赶。闷了，我给他讲笑活听；热了，我给他扇风纳凉。他的伤痊愈后，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了他，我搬进了令我作呕的武大房间。一日三餐，好酒好肉伏待，每日为他洗补衣服，整理房间，换来的是什么？一匹彩色段子！情无归处，我的心在痛，我的泪在流，为了得到武二，我押上了最后一注，我决定用色相征服他。那天，我先把武大赶出去做买卖，然后央求王婆给买来酒肉之类的东西。我在武二的房间里簇了一大盆炭火，令其温暖于春。我等到武二快要归来时，匆忙拿来澡桶，倒上温水，脱光衣服，在里面仔细地洗起来。不一会儿，武松回来了，进得房来看见我在洗澡，脸羞得通红，转身便往外走，我喊住了他，求他给我拿条毛巾擦身。他勉强地给我拿来，扭头朝外递给我，我故意不接，并从桶中站起身来，让他给我擦擦后背，武二执意不肯，扔下毛巾大步走了出去。武二真是个冷血动物！不把他灌醉他是不会上钩的！我从木桶里爬出来，擦干身子，将内衣藏在床下，只穿着外套。我把王婆给买来的酒菜摆在桌子上，出去把前后门关好，拉着武二进了屋。武二听说我单独和他喝酒，坚决不从。我哄他说，是武大按排这样做的，他让你喝完酒后替他做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武二问我替武大做什么事，我告诉他，要想知道什么事必顺喝下十杯酒。武二信以为真，连饮了十杯。我看他已有醉意，怕他再喝会不醒人事，耽误了我的美事，便把事先编好的话说了出来，大意是武大没有性功能，但他很想要个孩子，一来为您武家传宗接待，二来日后能养老送终。想请武二帮忙和我生一个。说完，我解开了两个衣扣，让乳房半隐半现，满脸的春色。武二闻听此言，一时间呆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后，斩钉截铁地说，像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就是天王老子让我干我也不干！我噙着泪连饮了三杯，骚动的心再也按纳不住了，我把衣扣全都解开，将外衣脱掉，光着身子扑向武二。武二嘴里说着让我别乱来，双脚连连后退，退到床边见我通往直前，挥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反手把我拔在了床上。然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我家。临走时，他警告我说，嫂子，休打武二的主意，日后只准你和我哥好好过日子，稍有风吹草动，我认得你是嫂子，拳头可不认得！ 潘金莲说到这里，已泪流满面，看来她对武松的情感是真实的。人啊人，多么简单而又复杂啊！潘金莲为追求自已的幸福不頋廉耻，留下千古骂名。武松为捍卫人论之道而拒绝美色，赢来万代英名。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自由的年代，谁对谁错又该另当别论了。依我之见，潘金莲应该得到同情，但她强行将情感加在武松的身上有失水准，就是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不可能去做伤害兄弟情谊的事。武松为人正派，嫉恶如仇，但他挥刀斩情的动作太过粗暴，很容易引起被伤害女人的仇恨！事实就是如此。 想不到我的一腔痴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我对武二恨之入骨！武大回来，看见我披头散发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啼哭，忙问我怎么了？我像武松打我一样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告诉他武二调戏我。武大不相信，我便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吓得他再也不敢言语了。 武二自从气得从我家搬走后，一连数日没有朝面。我恨虽恨他，心里却非常地想他，得不到他的心，看到他的身也好啊！终于盼来了武二，他的神情和往日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来告诉了我们两件事，一件是进京公干，一件是办完公差后和县官的女儿结婚。听到他要结婚，我如同掉进了冰窖，我的心，我的肉，我的血，我的筋骨全冻僵了！只有泪在心里流！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样无情，一点美好的东西都不给我！这还不算，狠心的武二又强行给我戴上了紧箍咒，他要我好好对待武大，把日子过好。要我清心寡欲，不要乱找男人。真是欺人太甚！我听到这里时，立刻翻了脸，我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武大，影射武二！那时，我真想拿起刀和武二同归于尽！想叫老娘听你们的摆弄，做你的梦去吧！ 武二走后，武大牢记着兄弟的话，晚出早归，走时锁门，来时拴门，并吩咐我关紧窗户。把个家弄得像鸟笼一般！我可不听他这一套，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比以前变本加厉。我整日趴在临街的窗上物色男人，一天，终于被我相中了一个，他就是西门庆。我一看他的形迹就知道他是个沾花惹草的人，看穿戴华丽堂皇，定是富家子弟，看相貌英俊潇洒，定讨女人喜欢。好猎手是不会放过好猎物的！我看他走近帘子边，故意将叉竿滑落下去，不歪不斜，正好打在西门庆的头上。后来的事都被施耐庵给写出来了，不过，有很多细节都是他胡编乱造的。我和西门庆相会，不是西门庆求的王婆，而是我求的王婆。武大郎的伤也不是西门庆踢的，我们偷情武大根本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去捉奸的，绿帽子他不知戴了多少，他还在乎多 戴西门庆这一顶！他是因为争摊位和郓哥打架受的伤。自从知道亲兄弟做了都头，武大在市场上便牛起来了，看中谁的摊位占谁的摊位，多数人惧怕武二敢怒不敢言，让他三分，唯市场老大郓哥不惧怕，俩人在争最好处的摊位时，武大被郓哥打伤。毒死武大，我是毫不知情的，我敢对天起誓，我风流成性不假，我嫌弃武大也是事实。可让我去谋害他，我真不忍心，也不敢去做。这都是西门庆和王婆使的诡计，他们在我拿的药里掺上了砒霜，我只当是治伤良药，看也没看，熬给武大喝了，结果武大中毒身亡！ 原来如此。好你个狼心的西门庆贪心的王婆，得色得财该知足了，还害人性命，嫁祸他人！武松不杀你们，我也不放过你们！我义愤填膺，问潘金莲，西门庆和王婆这对狗男女在那？ 事发后，他俩叫我编话说武大是心绞痛猝死的，帮着我埋葬了武大。王婆许愿拜我做干女儿，西门庆发誓娶我为妻。今日武二归来，闻听哥哥突然间死了，便一百个不相信，找着团头何九叔开棺验尸。我在家惶惶不可终日，就怕验出真相来，到了晚上，我更加害怕了，想洗洗身子去找西门庆，刚脱完衣服进了浴桶，就看见武二手拿钢刀，一脸怒气破门而入！我吓得衣服也没顾得穿跑到这里躲起来。西门庆和王婆认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一个整日在表妹的酒楼里饮洒作乐，一个茶馆照开忙里偷闲为荡妇慓客提供服务。这会儿不知是死是活。 金莲，不是我说你，西门庆是什么人，你怎么能和他好上呢！他家中妻妾成群，能真心对你吗？ 恩人，我也知道西门庆不是东西！可是好东西的不要我，寂寞难熬时，我不找他这样的人找谁？！我们这种人的爱情观应该是这样的：当你看到别人的真爱时，你不因虚假欺骗而悔恨，也不因放纵感情而羞耻一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你就可以说：我整个生命和全部的情感，都已经献给人间最肮脏，最卑鄙，最邪恶，最乌龟王八蛋一同时，也是最痛快，最逍魂，最鲜艳，最情爱有价的地方去了！ 听到潘金莲把我列入她那类人的行列，我不能苟同，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滥用感情，我和昔日恋人如果不是因父辈深仇棒打鸳鸯，我们早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婚姻爱情双丰收。现在，我们的情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绝不伤害到各人的婚姻和家庭。问世间真爱何在，婚姻内外。 我正想向潘金莲解释清楚和昔日恋人的内情，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昔日恋人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她两手空空，进屋就对我喊，快，快，快脱光衣服和表妹上床…见我一脸懵懂，又连忙解释说，武二带人搜酒楼来了，这会儿正在一楼，跑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是你和表妹装成情侣拥抱在床，表妹，快把你的头发解开，尽量往脸上遮。武松是个正派人，他是不屑看的。长话短说，你们快上床，装得一定要逼真，但我警告你们，可别假戏真做！ 恋人说完，又急急忙忙地下楼应付武松去了。为救潘金莲我不敢怠慢，三下五去二，动作麻利地脱光衣服，紧随披散开头发的潘金莲上了床。越是危险，越是安全，我们故意开着灯，故意不盖被子。我们忙而不乱地选择理想的拥抱姿式，最后确定为左右拥抱。这种拥抱法能够利用头发遮面。如果上下拥抱，头发的作用就少了，潘金莲非暴露无疑。 我们拥抱着，等着武松的搜查。我听到潘金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身体也跟着颤动起来。我盼着武松快来，奇怪，原来嘈杂的酒楼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我分明感到潘金莲滚热的香唇已贴在我的嘴唇上，两只胳膊把我越搂越紧，同时，一条粉腿插进我的两腿间。我何曾受得了这种引诱！肩负的使命抛到了九霄云外，恋人的话忘在了九霄云外，我立起身来正想用澎湃的激情融化潘金莲时，房门大开，不是武松，是早起的妻子拉开房门外出工作了！再看怀里，除了一本写有潘金莲的《水浒传》外，那有一代淫妇潘金莲迷人的身体！ 。 ©；； 第二梦 帮爷爷救奶奶 我随着迎亲的队伍在逶迤的岭道上兴高采烈地走着。 今天，是我爷爷和奶奶大喜的日子。 爷爷头戴灰色呢帽，身穿青色棉大褂，胸前交叉地披着红色绸带和绿色绸带，交叉点上挂着一朵纸扎的大红花。他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英俊的脸上漾溢着幸福的微笑。 奶奶头戴红花，身穿红妆，骑着一头四蹄踏雪的黑驴。美若天仙的脸上同样漾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光头，赤脚，流着鼻涕，给奶奶牵驴。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一直是个干瘦的老头，头发雪白，并且现出了秃顶。瘦削干桔，布满皱纹，像泥土一样暗褐色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生气。而奶奶呢，同样是老态龙钟，脊背伛偻，柱着拐杖，荒草般的头发，黑白参差地纷披在前额上。干瘪的脸上长着许多黑色的老年斑。 我不禁惊奇万分，弄不清自己怎么会来到爷爷奶奶年轻的时代，而自己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小！ 我想，既然我已经成了七、八岁的小孩，对漂亮的奶奶多看几眼，绝对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而爷爷，此时正陶醉在幸福中，也不会嫌我的。 怪不得当庄主的爷爷会看上奶奶，奶奶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两腮光滑白嫩，乌黑的长发盘在头上再插上几朵鲜颜的头花就像茂密的树林里升起几团熊熊烈火。肥大的红妆掩盖不了窈窕的身材，小巧的三寸金莲前后摆动，谁看谁迷恋。 爷爷发现我不时地回头看奶奶，笑着说：“二孙子，好好牵驴，等你长大了，我给你说个比你奶奶还好看的媳妇！” 爷爷在我小的时候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可惜他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他死的时候，我才刚把开裆裤缝上。倒是奶奶想尽千方百计才给我说了一个，假如爷爷还活着，一定为自己的大话后悔！ 迎亲的队伍走上了双姑岭。 我突然间觉得小腹胀痛，停住脚对爷爷说：“爷爷，我想撒尿。” 爷爷命令队伍停下来，指着路边的尼姑庵对我说：“快到里边尿去。”v 我撒腿就向尼姑庵跑。 二爷爷说：“小心啊，别让尼姑看到你的小鸡鸡。” 三爷爷说：“别怕，尼姑想看就让她们看个够，省得她们熬不住了找和尚！” 两位爷爷的浑话说完，我的身后一阵浪笑，紧接着锣鼓震天，唢呐齐鸣。 试问人世间有谁能像我一样，撒泡尿都会出现这种声势！ 我实在被尿憋坏了，还没到尼姑庵门口，就把裤子解开了，刚要尿，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伙手拿刀枪的土匪，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恶名远扬的“混世魔王”刘黑七。 “识相的就把新媳妇留下，否则，我让你们一个个见阎王。”刘黑七大喊一声后，朝着爷爷的马打了三枪。 迎亲的人吓得四下逃窜，二爷爷和三爷爷跑得比被狗追的兔子还快。爷爷的马被打死了，他站在马尸上，一面大声喊“别跑，别跑啊！”一面气得朝二爷爷和三爷爷的脚后跟打了两枪。 我顾不得撒尿了，此时也不觉得有尿了，连滚带爬地来到奶奶的身边，奶奶花容失色，骑在驴上团团乱转，爷爷被几个匪徒围着抽不出身来救。我抓住驴缰绳，正想牵着逃走，一条马鞭狠狠地抽在我的手上，我疼得大叫一声，不得已松开了手，而奶奶被刘黑七从驴上拽下来，夹在腋下，瞬间远去。 爷爷像个孩子似地哭起来，哭够了，把东倒西歪的两个大鼓踢下岭去。然后，领着我回到了家。 此时，爷爷的新房里一片混乱，帮忙张罗婚事的妇人所说刘黑七来抢亲全部吓得跑回了家。大红枣、大红花生果、浅红栗子撒落一地，两支喜烛，一支歪倒在桌上，一支掉在了地上，不知被谁踩成了长饼子。 二爷爷和三爷爷早已回到了家。此时正躲在爷爷的新床底下。 爷爷把他俩从床底下抓着腿拽了出来。 两个人可能是吓破了胆，兀自抖个不停。 爷爷给了他们俩人一人两耳光后说：“窝囊废，草包蛋，怕死鬼！人们都说打仗亲兄弟，你看看你们俩，临阵逃跑！论胆量还不如七、八岁的小孩，你们手里的枪是烧火棍？！” 挨了耳光后，两位爷爷惊魂稍定。二爷爷说：“大哥，别怪兄弟无情，今天这事实在是出于无奈，刘黑七，我们惹不起！” “是……是啊，刘黑七杀人不眨眼！我……我们总不能为一个女人送上命吧！”三爷爷附合着说。 “放屁！”爷爷把枪在桌子上一拍说，“什么女人一一那是你嫂子！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谁不跟我去救人，我崩了谁！” “大哥，你别意气行事，就凭咱庄这十几支破枪，能把嫂子救出来吗？”二爷爷说。 “救不出来也得救！刘黑七，他也是人，没长三头六臂！”爷爷为救奶奶，什么也不怕。 “你崩了我，我也不去！死在你手上，还能赚个全尸，免得被刘黑七逮着挖心掏肺后，再把脑袋打个稀八烂！”三爷爷说。 “那我就成全了你！”爷爷真得拿起枪来。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二爷爷夺下爷爷的枪说，“三弟害怕是在所难免的，你说，我们这一带的人谁不怕刘黑七？嫂子被抢，我们兄弟绝不会束手旁观，但怎么去救嫂子，那得好好合计合计，必须想一个既把嫂子救出来，又不伤人的办法。” 二爷爷说得有理，爷爷不再莽撞行事了。 屋里的人冥思苦想起来。 办法一个个地说出来，有人要到县府去请正规军剿灭刘黑七。有人想去抢一个俊姑娘换回我奶奶，有人说用钱赎回我奶奶…… 要讲老谋深算，还是二爷爷，他听完大家的议论后，说：“为了救大嫂，我们应该多管齐下，既要去请正规军，也要拿钱去赎，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派个人进匪穴探明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好办法，好办法。”爷爷连夸两声后，又面露难色地说：“派谁进匪穴呢？所有的人一听到刘黑七就吓得屁滚尿流……” 二爷爷说：“人我早选好了，就叫二孙子去，这孩子胆大、机灵，进去，又不会引起注意。” 我真的很小吗？我来到爷爷给奶奶买的洋镜前照了照，是啊，里面确实是一张小孩的脸！成了小孩就当小孩吧！返老还童，也不是件坏事。 “二孙子，你敢不敢去？”爷爷问。 “敢！”我痛快地回答。为了救奶奶，刀山火海我敢上，龙潭虎穴我敢闯。 “好样的，这才是我家的好儿郎！事不宜迟，你快去吧！”爷爷向我发布了命令。 刘黑七盘踞在浮来山。 这是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 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因此，我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 我没走大门，从西面翻过围墙，潜入山中。 此时，刘黑七正在南山坡的酒楼里喝酒庆贺。 我悄悄地来到定林寺，现在，这里是刘黑七的老巢，奶奶肯定被关在这里。 因为是腹地，所以这里没有岗哨，我混杂在来来往往操办婚礼的人群中走了进去。 刘黑七，我操您祖奶奶！你把爷爷的婚礼抢过来办！ 我必须找到奶奶。 我先来到了大雄宝殿，里面的塑像早就没有了，取尔代之的是些结婚用品，看来，刘黑七想把这里当成新房。奶奶还没到过来的时候。 我又来到刘勰待过的校经楼，这个神圣的地方，如今已是污七八糟，七个妖冶的女人待在 里面，一个躺在床上抽大烟，二个光着屁股在洗澡，另外四个在打麻将。我知道她们都是刘黑七的老婆，原来也都是些良家女子，近墨者黑，一进匪帮，假以时日，便会变得放浪形骸，不知廉耻！ 我暗暗替奶奶担心，同时，也更激起我救奶奶的迫切之心。 奶奶不在这里，她到底被刘黑七拘禁在那里呢！ 我来到千年古树一一银杏树下，想找个人询问询问奶奶被关在那里。可是，没有人理我。 我心急如焚，就像一只猎狗在院落里四处寻觅，终于，我在后殿的一间小偏房里发现了奶奶。 奶奶的两只脚被绑在一起，满脸泪痕。她的脚前是一盆清澈的泉水。 两个身体强壮，面貌丑陋的中年妇女正准备给奶奶洗澡。 奶奶破口大骂，拚命挣扎，可惜她身弱力薄，怎敌两个如虎似狼的凶妇，片刻间，身上的衣服被脱得只剩亵衣。 奶奶说：“你们再脱我的衣服，我就死给你们看。” 甲妇女说：“我们伺候你洗澡，又不是来吃你的肉，你怕什么！” 乙妇女说：“这是神水，洗了延年益寿，性欲旺盛！到时，刘爷高兴，会疼你一辈子的！” 奶奶说：“我不洗，就是不洗！” 两个妇女不再说话，一个按住奶奶，一个去撕亵衣。 我在房前的冬青丛中再也忍不住了，飞箭一般冲进屋，另看我人小了，可力气没有小，两个妇女被我三拳两脚打昏了。我忙不迭地解开了绑在奶奶脚上的绳子，正想带奶奶逃走，不料，一个俊俏的少女走了进来。 我正想收拾她，少女连忙说：“别打，别打，我也是来救人的！” “你是谁？”我问。 “我是刘黑七的女儿。” “别逛人了，”我拦腰把少女抱住了。“你是他闺女，能来救人！” “恶人的闺女不一定都是恶闺女，我确实是来救人的，要不是我支走了看管院子的人，你能进来救奶奶！” “你来救我，不怕你爹杀了你？”奶奶问。 “给无恶不作的爹当闺女，还不如死了好！”少女流下了眼泪。 我相信了少女，但依然紧紧地抱着她不放，她苗条的腰肢是那样的柔软，这对抱够老婆粗腰的我来说，具有无限的诱惑力。我多想这不是在人间地狱般的匪穴，而是在鸟语花香的公园，让我尽情地享受个够。 “你救我，怎么救？”奶奶又问道。 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少女。 少女说：“你快化化妆，换上下女的衣裳，你孙子来了，更好了，你抱着他，装着来看热闹的，趁现在人乱，我送你们出去。” 这真是个好主意，奶奶立即行动起来，不一会，奶奶便由一个光彩夺目的新人变成了一个荆钗布裙的农妇。 奶奶抱着我跟着少女走出了后殿。奶奶曾无数次地抱过我，我在她的怀里屙过屎、撒过尿，常闻她身上刺鼻的油烟味，每次母亲把我递给她，我都会气得大哭一场。可今天，我趴在奶奶丰满而又弹性的胸脯上，闻着奶奶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竟是那样的舒心和满足。我真希望出山的路无限地延长，就算路上险象横生，亦无怨无悔！ 其实，出山的路很短，路上也没发生危险，匪徒们看到刘家小姐，个个退避三舍。连问都不敢问。 我们顺利也逃出了匪穴，当我离开奶奶怀怉大声呼喊一一“爷爷，我把奶奶救出来了”时，年轻漂亮的奶奶和青春美丽的少女倏地不见了…… 一一而我惊诧地发现，我醉躺在爷爷奶奶的坟前。费了好大的劲，我才想起来，今天是爷爷和奶奶共同的忌日，我傍晚来上坟，与爷爷、奶奶隔世同饮杏花村！ 第三梦 这才是中国足球 “……中国足球队解散了！” 一一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和几个朋友为国足在西亚四国赛中勇夺第四而喝酒庆贺，当头一棒，我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聚集在空中的酒杯齐刷刷地落下…… 我想，这肯定是个假消息，国足是中国的“梦之队”，自组建以来，一直所向披靡，锐不可当，从来不知道失败是什么！特别是在世界杯和奥运会上，出尽了风头，每次出战，不管对手是弱旅，还是垃圾，都确保对方球门万无一失。球员技术炉火纯青，思想品德更是无与伦比，从上到下，不会嫖娼，不会打架，不居功自傲，不争名夺利……每时每刻，都将中华民族的纯朴和谦逊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一支能载入史册的球队怎么会解散了呢？！ “你们不信，可以打开电视看看……” 电视立即被打开，不管那个频道，都在播放国足解散的消息…… 数不清的酒瓶砸向电视机，数不清的人痛苦失声，那场景，就像世界突然间走到了末日。 我却被一个人拉了出来，泪眼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拉我的人是什么人，看不请坐的是什么车，等我从伤痛中走出来，神志清醒后，我发现自已被领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一个秃了顶的老者正阴沉着脸在吸烟。 “你找我来干什么？”我一进屋，便毫不客气地问，国足都解散了，我这个铁杆球迷还怕谁！ 老者看到我，脸色倏地变得平和了，他让我坐下，低三下四地对我说： “我是国家体育总局的，我受局长委托，特请你出山重建国家足球队……”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一介草民，有什么资格担此重任？！……” “小老弟，别谦虚了！放眼中国，能把握足球，理解足球的除了你还有谁？” “国足队正在鼎盛时期，为什么解散？” “激流勇退，明哲保身嘛！再说，他们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足球，我们也没有理由禁锢着不放！” “国足是中国人民的骄傲和自豪，在全世界也倍受尊敬，这样一块金字招牌，万一毁在了我手里，国人还不把我撕碎吃了！” “这个你放心，从明天开始，媒体就会对外宣布，新建的中国足球队将不许称霸国际足坛，不管与那国比赛，只许败不许胜，打出风格就行。这样……你还怕什么？！” 这样确实没有可怕的了，不知球员怎么挑选，我又问道：“球员呢，怎么选？” “球员在杨家将、戚家军、瓦岗寨、水泊梁山中选，全选，单选随你便。” 全选是不可能的，杨家将，戚家军个个精忠报国，让他们去忍受耻辱，肯定不干，我不必自讨没趣。 只能单选，瓦岗寨人太少，没有挑选的余地！最好是从水泊梁山上这些草莽英雄中选，一百单八将，选十几个不要脸的绰绰有余！ 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我从现代化的都市来到了九百年前的水泊梁山。 我首先见到的人是梁山军师吴用，他正是我最想找的人，我想让他给我当助理教练，凭他的声望，不管是挑选队员，还是日后管理队员，对我都有大大的帮助。 皓月当空，我和吴用泛舟八百里梁山水泊之上，一面饮酒，一面就组建国足队等事宜进行商讨一一 最合适的队员如下：’ 守门员：丧门神鲍旭。 前锋：矮脚虎王英，鼓上蚤时迁。 中锋：赤发鬼刘唐，白日鼠白胜，花和尚鲁智深，没遮拦穆弘， 后卫：短命二郎阮小五，小旋风柴进，神行太宝戴宗，没面目焦挺。 替补队员六个，他们是操刀鬼曹正，活阎罗阮小七，浪里白跳张顺，混江龙李俊，独角龙邹润，浪子燕青。 关于宋江、李逵、武松、林冲，杨志、卢俊义、呼延灼等知名人物完全有资格入选，考虑到他们求胜心太强，只能忍痛割爱。 足球宝贝：上 母大虫顾大嫂、母夜叉孙二娘、一丈青扈三娘。 队歌（以电影《少林寺》主题歌《少林少林》为曲）： 足球，足球， 有多少流氓无赖把你敬仰。 足球，足球， 有多少流言蜚语把你标榜。 足球，足球， 蹩脚的球艺，举世无双， 中国足球贻笑大方。 悠久的历史，骄傲狂妄， 中国足球臭名远扬。 千年的糟粕， 遗忘的角落， 古往今来， 人人都窝囊。 足球的故乡， 伤心的地方， 天下同哭， 万劫不复。 足球，足球，足球…… 朝霞满天时，我和吴用来到了梁山上的聚义厅。等我把名单一公布，那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更有人气冲牛斗！ “万岁，万万岁！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泡妞了！”婑脚虎王英抱着浪子燕青高兴地叫起来。 “阿弥陀佛！”花和尚鲁智深双手合一对我说，“选洒家进国家足球队，酒家不胜感激！日后比赛，洒家必将极尽挑衅之能，惹起事端，让中国功夫在绿茵场上发扬光大！” 操刀鬼曹正说：“我屠宰牛马猪羊行，踢足球怕有失众望……” 我说：“别气馁，要的就是你这个足球二百五！” 三个足球宝贝不约而同地将外衣脱掉，仅穿着亵衣在大厅上疯狂地舞起来，母夜叉孙二娘朝我抛了个媚眼说：“教练哥哥，到时能不能光着屁股跳？” 吴用将她乱晃的大奶子戳了一下说：“到时看情况再定。” “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凭什么不选我们？”黑旋风李逵领着武松、林冲、秦明、杨志等众多好汉将我和吴用围了起来，“我们吃喝剽赌、打架斗殴、坑蒙拐骗那个比他们差？你们今天不给满意的答复，我让黑社会去杀您全家！” 吴用吓得脸干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我哄骗他们说：“各位英雄好汉，息怒，息怒，再息怒！不是我们不选你们，是因为你们已有安排，只是临时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这些人有进国奧队的，有进国青队的，都有用武之地。再忍心地等几天吧。” “你此话当真？”武松问。 “我如果哄你们一一死无全尸！”为了能糊弄住他们，我不怕赌咒。 众人欢喜而去。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宋江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田老弟，我已在梁山开发区给你买了一栋带有欧洲风情的别墅。你看……我弟弟宋清能不能……” 明人不用细讲，我知道宋江的用意。一一让宋清进国足，就能得到一栋别墅，何乐而不为，怪不得人人都想说了算！我也小声告诉宋江，让他弟弟铁扇子宋清当球队的生活管理员。这可是个肥缺啊！ 宋江大喜，亲自去操办酒宴招待我，并发布命令，立刻将练兵场改造成足球场，供我们训练用，球队的一切开支由水泊梁山支付。 我和吴用将队员带到了新建的梁山足球场，齐唱了队歌后，吴用宣布球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三大纪律： （一） 一切行动千万不要听指挥，乱七八糟才能够失利。 （二） 闲死也不能去搞训练，这样球迷才能拥护又喜欢。 （三） 一切名利拚命争，尽力增加人民的负担。 八项注意： 一， 说话态度要蛮横，伤害观众尽量耍骄傲。 二， 买卖球员价格不公平，贱买贵卖时时逞霸道。 三， 借人东西用过了，还不还的不重要。 四， 若把东西损坏了，就是不赔谁也管不着。 五， 允许打人和骂人，谁不军阀就把谁辞掉。 六， 损害祖国 的荣誉，国内国外千万别忘了。 七， 允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永远别改掉。 八， 允许挑衅外国队，不许谦逊不许当和事佬。 “以上纪律人人要遵守，互相监督谁也不能违反了！”吴用最后说，“谁违反了，灭他全家！” 我说：“弟兄们，你们是国家的垃圾，社会的渣子，你们要对得起这个肮脏的称号，永不言胜！从今天开始，主要训练踢人，铲人，叉腰肌，越位，乌龙球等一切与失败有关的项目，谁先合格，谁先泡妞。” 球员们欢声雷动，热火朝天地训练起来。 忙中偷闲，我来到了足球宝贝的练舞厅。古代的女子就是开放，此时，她们早已把身上的衣服脱光，正在排练“发射舞”。 她们的容貌虽然达不到国色天香，但她们一丝不挂地跳发射舞却能激起男人的斗志，这还了得！这不是砸我的饭碗吗！我照着他们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脚，说：“你们这几个骚货，谁让跳发射舞的？！球队的宗旨你们不知道吗？都穿严衣服，跳迷晕舞！” 三个足球宝贝噤若寒蝉，将一脸的媚态隐去，连忙穿好衣服，排练起迷晕舞来。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当我带着球队游山玩水回来，在八百里梁山水泊上逮鱼摸虾时，出国比赛的通知终于来到了梁山。 这次比赛的第一对手是世界上最弱的球队一一巴西队。 只要能败给巴西队，世界上的一切球队都不在话下了！ 我们来到了巴西，在里约热内卢超现代的足球场里，开始了比赛。 庞大的看台上，坐满了前来观看的人，且大多数是中国人，真想不到，中国人这么热中于失败！ 巴西队是南美弱旅名副其实，不客气地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足球是什么！上半场，丧门神鲍旭因赌博熬了夜，在球门前酣睡了三十分钟，十几次在无球员阻截的情况下，硬是把球踢上了看台。到了下半场，我对球员约法三章，一要故意犯规，争取被红牌罚下。二要见球就躲，控球时间保持零的纪录。三要大胆踢乌龙球，帮助巴西取得胜利。 球员们完全按照我的战术去打，可是巴西队就是不进球。鲁智深、刘唐屡屡犯规，裁判员好像瞎了眼，一直不出示红牌。柴进去踢乌龙球，巴西前锋眼疾手快，硬是给打飞了。还有最后十分钟，我让独角龙邹润，浪子燕青替换下花和尚鲁智深和鼓上蚤时迁，并让足球宝贝上场，孤注一掷，我就不相信巴西队进了不球！ 巴西队命中注定和我作对，足球宝贝一上场，他们的球员先迷晕了，再也不去踢球了，随着跳了起来。 病急乱投医，助理教练吴用跑过去对足球宝贝说：“快……快换别的舞。” 于是，三个足球宝贝撕掉了身上的衣服，随心所欲地跳起发射舞来…… 场上的情况大为改观，所有的队员都精神抖擞，巴西前锋在底线附近回敲，跟上的中锋在禁区内怒射，但国足后卫奋力拦截解围，浪子燕青连过四人，送出一记致命直塞，巴西门将弃门而出，无奈中绊倒了刘唐，主裁判判罚点球，矮脚鬼操刀主罚命中。 “完了！完了！”我一腚坐在了球场边上，放声大哭。 我只有一死向国人谢罪了！ 我爬进来，一头撞向围墙…… 我没有死。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床下，头上一个大血泡。 第四梦 魂断一夜情 深秋的夜晚，淫雨霏霏。我坐在电脑前正准备将二十五年前的一段往事写成小说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衣不蔽体、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带着十二万份的惊骇跑了进来。 我从小就胆小如鼠，孩堤年代，受一点点惊吓便上吐下泻，害得母亲不知为我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到了青年，伙伴们每到夜晚便各自去约会情人，唯独我在家望灯兴叹，大门都不敢迈出半步，很多白天相中的妙龄女子相约无望后一赌二气地投进别人的怀抱，多少年过去了，碰到我依然是满脸的怨恨。现在，虽然已到不惑之年，但是胆量并没大出多少，夜幕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头皮发麻。现在，突然闯进一个与鬼无异的女人来，我的惊骇也达到了十二万份！ “你……你是人还……还是鬼？！”好一阵我才哆嗦着问。 进来的女人转身把房门锁上，然后，跑到我跟前下气不接上气地说：“没……没良心的王……王八犊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我仰起脸仔细端详着这个女人，不，此时宁肯说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生物，她依然沉浸在残酷的思想里，浑身哆嗦个不停。这是一张被惊恐作弄成失魂落魄的面孔，除了性别之外，已分辨不出她的年龄了。可是她面貌上端正的五官，还带有一种美丽的痕迹，纵然经过过度的惊吓和可怕的蹂躏，也还没有把它完全磨灭掉，黑黝黝的凌乱的头发，从她的灰色的羊毛织成的帽子边沿垂下，使得这个窄小的、被头发遮盖了大部分的脸上带着一种倔强的气息。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看到一个笔直的鼻子和一张性感的嘴。她的上衣是敞开的，两个略微下垂的奶子沾满了污垢，我想象不出，假如把它们洗干净，能不能产生伸手去抚摸的想法。相比而言，她的下身裸露的就更多了，如果不是她的浅绿色的褂子型号太大，简直可以说是完全赤裸。我的目光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她雪白的带有伤痕的两条美腿让我不可遏制地滋生出性的欲望，唉，要不是她整体看上去像个鬼魅一样，再大的恐惧也阻挡不了我去撕掉她那条小得可怜并且残缺不全的红色内裤！ 一一这样的女人，在我的记忆里完全是一个空白，我就是看一百眼，也认不出她是谁！ 于是，我干脆直接了当地说：“我实在认不出你是谁，你是不是找错了人？” “啪。”女人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不无抱怨地说，“二十五年前，在向阳公社，你咋不说你找错了人！” 天啊，此人难道真是我多少年来一直苦苦寻访的既救我一命又将少女的贞操无怨无悔地奉献给我的邮电女工！不可能吧，向阳是北大荒的一个边陲小镇，距我的祖籍山东沂南千山万水，再说，当时我虽然告诉她是山东人，但并没把祖籍透露给她。她……她……她怎会找到我家呢！莫非，她真是个鬼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瞪着眼，像个泥神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人将遮在脸上的头发拢到耳后，说：“我不是鬼，确实是你救过你的人！快找身衣服我换上，过会，我再详细告诉你……” 我自嘲的一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相信鬼神！传扬出去，岂不贻人口实！一切都是天注定，我连忙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找出妻子的一身衣服，递给了我的恩人。 女人在我的面前开始换衣，我强行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荧光屏，思绪却跨过时空，回到了让我刻骨铭心的年代一一 二十五年前，我风华正茂，但一念之差，抛弃了相爱数年的恋人，与传说中的美丽富饶的北大荒女人结了婚。婚后的幸福是短暂的，苦难的日月不期而来，先是和愚笨的妻子心存芥蒂，后又和暴躁的岳父反目成仇。盛怒之下，离家（妻子的家）出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当一切的梦想逐一破灭，我又重新背起行囊踏上了回去的路。边关无情的哨卡让我望而却步，绕道四十里后，从富锦到同江的客车早在晚霞中和我说“再见”了！ 站在向阳公社肮脏不堪的街道上，我想到了暂住一宿，满怀着希望来到唯一的一家客栈，主人的回答差点让我背过气去，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这家客栈早不装修晚不装修，偏偏在我打算投宿的这天装修！我鼓了好几次勇气想将店主人脸上的歉意抹去，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强迫自己忍了下来。这时，我的身边多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东北娘门，她们放荡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年龄小的说：“哎，店里不能住，到屯里找个地方住呀！” “到我家住吧，一分钱都不要。”年龄大的说。 “如果你表现得好，她还给你钱呢！”年龄小的紧接着说。 “你这小狐狸精，就知道浪！”年龄大的捏了一下年龄小的左乳房说，“你瞧上了他，让他到你家吧。” “真的，你说话算数？！” “给你个棒锤，别当针（真），你老姐看上的人，什么时候让你抢了先！” “每次我都让给你，这次说啥也得让他到我家，要不，我们抓阄。” 男人只要相貌出众，到那里都能得到女人的青睐，并因此而沾沾自喜！到死，我也坚信这是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至于出众的男人是不是都好色，就不好妄加评论了。反正，我是个好色鬼！但是，好色归好色，想让我在厄运当头时盲目地到一个陌生女人家住宿，我是绝对不干的。 我像躲避瘟神一样逃离了，不管两个妖艳的女人如何地呼喊。 从街的西头来到街的东头，当时的感觉就好像从地狱来到了天堂。一个好心的人告诉我，每天八点都有一辆邮车路过向阳到同江，只要这里邮局的人肯帮忙，搭车没问题。 离八点还有十分钟，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邮局。邮局里别无他人，只有一个妙龄女子在值班。我陪着笑脸说：“大……大姐，你行行好，帮我说句话，让我坐你们邮局的车回同江……” 女子睁大了眼看着我，如同哥布伦发现了新大陆，惊讶之后痛快地说：“行，你在门口等着吧。” 真是个女菩萨，祝愿你一生幸福！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连着对她说了几声“谢谢”，回到门口，等着邮车的到来。 八点中，邮车准时来到，办完业务，她随着司机走了出来，用手一指我说：“老王，他去同江，你捎一捎吧。” 还没等老王答应，我就爬上了车。车厢里坐着两个东北娘们，夲来有说有笑，看到我上来，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老王对她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从表情上看，是嫌她多管闲事，然后，仰起脸冷冷地对我说：“拿出你的居民证我看看……” 我告诉老王，我刚从山东来，没有居民证。 老王命令我立即下车。 两个东北娘们助纣为虐，一齐把我往车下推。 我苦苦衷求，她也一个劲地为我求情。 老王比冷血动物还冷血，谁的话也不听，硬逼着我下车。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男人就别受此污辱了！我将推我的两个娘们拨到一边，跳下车，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路上要小心开车，千万别翻了车砸死了你！” 老王闻听此言，火冒三丈，挽了挽袖子想和我动手。她死死地拉住了老王，好说歹说地劝老王把车开走了， 美好的愿望破碎了，我又重新回到了地狱。那时，我欲哭无泪；那时，她欲言又止；那时，夜幕下的街道上多了不少围观的人。 那时的边境还没开放，谁也不敢领陌生人回家住宿。万般无奈，我只好孤身一人向同江走去。 向阳离同江三十多里路，途经数不清的树林子和草甸子。五月的北大荒野兽更加猖獗，前半夜，不时有车经过，我的恐惧感还没有多少，到了后半夜，风起 雨来，黑漆漆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行走，从小胆子就小的我吓得快迈不动步了！ 走出草地，又进树林，一声狼嚎，我魂飞魄散，吓昏在路边。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天底下最温馨的声音唤醒，睁开双眼，借着柔和的灯光我看到了邮局女工那张秀丽的脸。 感恩的话已说不出口，唯有两行热泪在直流。 女人告诉我，她看我一个人去同江，放心不下，想把我留下，又怕招来口舌，下班后，跑到邻近的屯子雇了辆马车，夲想快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追赶上我，安全地把我送到同江，不料车主爱马如命，舍不得打一鞭子，耽误了时间，致使我险些吓死。 听她讲完，我禁不住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在我的心目中，她不是个凡人，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同时，一个谜团从我脑海里升起，她和我素昧平生，为啥施救于我？不问难受，一问才知道他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第一个恋人。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的，身边的她只穿着上衣，下身也是赤裸的。我魂不附体，她却安然地拍了拍我说：“我们的衣服都湿了，只能这样。再说，我又不是个坏女人。” 一一就算她是个坏女人，以我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办法，一切听天由命吧！ “你……你的第一个恋人，现在在那里？”我向外挪了挪问。 “死了！”她温热地下体立即又靠近了我，伤感的话语里不乏温存之情。 与另一个异性肌肤相亲，那时的我是第一次，性感之膨胀前所未有，我遏尽全力控制着，强行将思绪拉到正常规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为救我而死！一年前，我失足陷入沼泽……那天晚上我们打算提前做夫妻的！”她禁不住抽搐起来。 人都说女人对异性的向往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男人在二十多岁如狼似虎，此话一点不假。我尽管惊骇刚定，但血气方刚，又新婚不久，平时遇到姿色稍好的女人头脑里便立刻涌现出男欢女爱的画面，何况美女相拥，肌肉相弹，我的手再也控制不住了，先是在她柔软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搓揉了一下，然后顺着她颤抖的细腰爬向她粉嫩的双肩…… “啊……啊……你就是我的男人……”女人欢叫着，脱掉上衣，将冰清玉洁的处女之身无怨无悔地奉献给了我。 事毕，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拿起我的右手放在丰满的胸脯上说：“你娶我，我便告诉你！” 二十多年了，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答应她！事后想想，我真是傻到家了，聪慧漂亮的不要，偷偏和一个愚笨平常的女人厮守在一起。 一一都是他妈的封建思想作的怪！更是他奶奶的苦难生活造的孽！ 二十五年来，没有一天我不在想念这个北国女人，多少次，我想去找她，开始，被嗷嗷待哺的儿女拖住了双腿，继尔又被破财的阴云挡住了眼晴，今年，时来运转，万事如意，正打算了却这个心愿，她竟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俩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我将目光从荧光屏上移开，这么长时间了，她该换好衣服了吧，扭头一看，莫名其妙，只见她将自己的衣服脱光后，拿着妻子的衣服竟然不去穿上，是衣服的型号不适应她？不是的，她的身材比妻子高不多少，且比妻子瘦得很，穿妻子的衣服绝对合身。是衣服不随时令吗？更不是了，现在是深秋，羊毛衫，牛仔裤正是时兴的时候。那是什么原因呢？ 答案随着她的泪水哗哗而出：“想不到，我苦想了二十多年的人这么无情，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身上是脏点……你嫌我脏，我就脏给你看，直到脏死你！” “不一不一不！”我急忙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嫌你脏的意思，我怎能嫌你呢！没有你，那有现在的我。你就是变成丑八怪，我依然关爱着你，我刚才没看你，是怕你难为情。” “你不要说好话忽悠我了，你心里要是真的有我，不会让我脏着身子换衣服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家有太阳能，洗澡的水终日不断，为什么不让她去洗洗呢。不，应该是亲自给她洗洗，我们早就那个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妻子睡在另一屋，只要一沾炕席，便像个死猪，打雷都不醒，洗澡、拉呱、办事这些人能控制的事想不让她知道就像美国打伊拉克一样简单。我为了表示歉意，更为了表示爱意，温柔地抱起了我的第一个情人，一面亲吻着她，一面走向浴室。 世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千奇百怪，我明明是穿着衣服抱着她进的浴室，但不等我放下她，身上的衣服突然不翼而飞。我顾不得惊奇正想将浴盆里放上等量的凉热水，一看浴盆，早已有了，用手一试，不冷不热，正适合洗澡。我想，今晚我是撞上邪了，既然如此，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我轻轻地将幸福地浑身酥软的情人放进浴盆，费了九龙二虎之力才将她身上的污垢洗得干干净净。此时的她，肤白依然如雪，身材依然婀娜，所不同的是两个奶子因为不堪重量略微下垂，小腹因为生育有点骄傲地凸起，但这不是坏的征兆，而是一种成熟美的标志！所有处在不惑之年的男人都会被这种美所征服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她像是被开水烫着似的跳到一旁，无限伤痛地说：“我认为天底下就你是个好男人，原来也是禽兽不如！我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趁人之危！你……你……你咋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到你家……” 我羞地无地自容，两手捂脸，蹲在了地上。一一教的曲我会唱，但倾刻间我张不开口了！ 她走到我身边，也蹲下身，搂着我的脖子，不等我问，诉说起来： “……自从同江我们相爱一晚后，我的心便死了！我终生所爱的人一个死了，一个属于另一个女人！死了的不能复生，活着的不敢背叛家庭！我行尸走肉般地活了两年，因为母亲的眼泪，不得不和本单位的一个同事结了婚。没有爱情的婚姻是苦涩的，我们在打骂中生下了一对儿女，在冷战中双双下岗！为了支付儿女高昂的学费，我只身一人来你们山东打工，在青岛，被幼时的伙伴诱骗进流氓窝子。他们逼我卖淫、贩毒，如不听从，便往死里打。我假装顺从，趁他们疏于防范，逃了出来，十几天来，我晓宿夜行，一路乞讨，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你家，你可要看在我救过你的情谊上救助我啊！” 我搂抱着她的双肩站了起来，深情地吻着她流泪的眼睛说：“你放心，我会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你！” 她听了我的话，浑身一阵颤抖，情不自禁地说：“谢天谢地，没让我白爱你！来，让我们再爱一次吧！” 我就等她这句话了！但正当我们重温那种最美妙的感觉时，浴重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妻领着青岛的流氓闯了进来，他（她）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二话没说，刺向我们…… 我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屋里一片漆黑，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 但二十五年前，在北大荒的向阳公社，确实有一个女人救过我。 但愿这个我不知名字的好心人能看到这篇小说，从此，鸿雁往来，一解多年的相思之苦！ ！ 丫 第五梦 一路惊魂 我一向都是以正人君子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虽然有几个情人，但隐藏的都很好，就连我的铁杆哥们都不知道。正因如此，村里的许多娘们常以我为楷模教训自己的男人：“……有个女人搂着就行了，别在外拈花惹草！你看看人家田园，老婆胖得像头猪，自己长得英俊潇洒，却从不和外面的女人胡搞……” 可是今天，我不知是那条神经发生了错乱，竟然置自己美好的形象而不頋，光天化日之下用摩托车带着最宠爱的情人去赶乡集！ 一一就像玉女型明星的粉丝突然看到自己的偶像光着屁股上了杂志的封面，正走在赶集路上的女人们先是一怔，继尔手一松，提包无主地落下，然后抱在一起，悲痛欲绝地哭起来！ 男人们呢？个个嫉妒地两眼喷火，砖块、石头一齐向我打来…… 我一加油门，摩托车腾空而起，在男人们的头顶上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后，安然无恙地落在空旷的路面上，情人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兴奋地大喊大叫。 翻过前面那座丘陵，再走五百米，就是乡集了，冲破樊篱的欢愉和唯我独尊的自傲激荡在我的心间，我恨不得一步到达，尽情地弦耀自己！ 驶上丘陵，等于驶上恐怖的边缘！两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拿着刀和棍截住了我们，棍生风，打在了我的头上；刀闪光，砍在了情人的背上。我头破血流，和连喊“救命”的情人一起跌落在尘土，失去重压的摩托车向前跑了十几米后才轰然歪倒。 遇上劫道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摩托车不要了，逃命要紧！我拉着情人向岭下跑去……贼人不只劫物，还要劫色劫钱，拿刀的在我们身后急追，拿棍的骑着劫来的摩托车迂回包抄。 我和情人没有人腔地喊人来救命，可空荡荡的田野里不见一个人影，不一会，贼人已成前后夹击之势，左边是层层的梯田，右边是深深的水渠，对我来说，住左跑无疑是自寻死路，往右跳进水渠说不定还有九死一生的机会！我松开了情人的手一一把她留给贼人也许凭色能换回一条命，纵身跳进了奔腾的渠水中。 ：冬日的渠水冷彻肌肤，头顶上的伤口被水一浸，疼得我险些失去知觉。随波逐流了二、三里，确信贼人没有追来后，才像个落汤鸡一样哆哆嗦嗦地爬了上来。 我拿出手机，想联系我的朋友来接我回家，遗憾的是手机进水了，已失去了通信功能！飗飗的北风吹在身上，像无数把小刀在剐我的肉。我的前面是一片坟茔，里面古树野草，阴气森森，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想捡些残枝败叶，生一堆火将自己烤干。 我已经冻得直不起腰来，脚发麻，手发抖，捡点柴火这么简单的事做起来却是那样的难！我想自己离死不远了！怪不得人都不想死，原来死是这么的痛苦！现在，只有温暖的火焰能拯救我，我的手颤抖着伸向一簇高高的枯草，想把它们薅过来引燃柴木，我薅了一把，再薅第二把时，手触到了一个冰凉的软物，“蛇，我的妈呀！”我惊恐万分，一腚坐在了地上。 蛇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像根扁担似的，通身发绿，它髙昂着头，发出“呼、呼、呼”的威吓声，血红的，箭头似的舌头，“突、突”地向前吐着，下半截身子在地上疾速地左右摆动着，朝我冲游过来。 求生的本能驱散了我身上的寒冷，陡然增添了逃跑的力气，我以腚当脚，连续后退了五、六米后，一个大空翻，落在了一座新坟上，大青蛇穷追不舍，我急中生智，拔出用柳枝做的埋在坟前的招魂幡，对准蛇的七寸狠狠地打去……趁蛇躲闪的空隙，转过身来，拚命逃窜。 蛇已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我依然心有余悸地向前猛跑，直到和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撞了个满怀，我才停了下来。本指望有人作伴能摆脱厄运，但当我看清女人的脸后，比遇到劫道的、比遇到蛇害怕的程度尤过之而无不及。 我遇到鬼了！眼前的这个胖女人名叫王虹，早在十天前就死去了，还是我帮着入的殓，说起来，我和她还有一段恋情，那还是十几年前，当我名落孙山心灰意冷地满岭游逛时，一直在外打工的她站在自家的责任田里喊住了我。那时，她的身材丰腴但不臃肿，都市的色彩和开放深深地体现在她的心身上，她穿着乡间女子只有在梦中才敢穿的露着肚蒂的小汗衫，短到大腿根的红裙子，时髦的太阳帽下是一张画眉描唇妖娆无比的笑脸。我记得她大我两岁，鼻涕流到十三、四，小学刚上完就被酒鬼父亲赶到了城里。如果不是在家乡，偶尔有一点印象，能认出她来，其它地方相遇，只能当成陌生人了！ 惆怅、苦闷的时候能有一个善解人意的美女相伴在身边，是我梦寐以求的。爱情的快速产生更是顺理成章，紧接着毁灭也在意料之中，我的父母以死相逼，决不让我说个狐狸精进家；她的父母暴力以待，决不让她嫁给一个五谷不分的穷小子。在潺潺流水的小河边，她哭着哀求我跟她到自由的都市去，我胆怯地拒绝了。 后来，我婚她嫁，也许是她为了报复父母，也许是为了报复我，她嫁给了村里最有钱最丑陋的赵百万，优越的生活条件养育着她的身体，也养育着她的性欲，她包养了不止一个男人，明目张胆地给赵百万戴绿帽子。淫为万恶之首，她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赵百万用一把斧头劈开了她的头颅…… 她应该算是一个厉鬼，小时候曾听爷爷讲过厉鬼索人性命的故事，内心深处一直保留着对这种鬼的恐惧，突然撞见，自然是魂飞魄散！ 王虹“呵、呵”地笑着，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中，她束成马尾的头发突然披散开了，两眼变红，眼珠外露，白脸变成青脸，血红的舌头从巨齿獠牙中伸了出来，手指就像鹰爪，扑面向我抓来。 虽然是怕鬼到了极点，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反应，性命攸关之际，我闪身蹦到了一座坟茔上。 此时的王虹已不再狂笑，而是歇斯底里地狂喊乱叫，对我步步紧逼。 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对付厉鬼首先要骂脏话，声音越大越好，我扯着噪子骂起来：“王虹，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荡妇，你活着没人爱，死了也没人爱，有朝一日我扒你的坟，开你的棺，让野猫野狗来喝你的奶，奸你的尸，然后再将你碎尸万段……” 王虹听了，毫不在意，不但没有停止对我的进攻，反而更加猛烈了…… 我被逼得又跳到了另一个坟堆上。万般无奈下，使出了爷爷教我的制胜一招一一我将裤子退下来，一手拤腰，一手拿着宝物对着她撒起屎来，嘴里直喊：“刺死你！刺死你！……”这一招挺管用，王虹停止了向我进攻，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惜的是我冰凉的身体里没有多少屎液，对着她刺了两下后，变成点点滴滴了！ 王虹又慢慢地向鬼的样子变，并伺机向我进犯，趁她还不是青面獠牙，我撒腿就跑…… 王虹瞪着红红的眼睛，伸着红红的舌头紧紧追赶。 我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坟墓中。 坟墓里漆黑一团，白瘆瘆的骷髅却隐约可见，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这是个男人的坟墓，还是个女人的坟墓已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这具骷髅别再变成鬼，吓我的魂魄了！ 谢天谢地，王虹没有追下来，骷髅凌乱地躺着，动也没动，我找了个阴暗的地万蹲下身来，盼着天亮，盼着来人，盼着天塌地陷，让所有的人统统去见鬼！ 咒天咒地，其实咒的是自己。我刚蹲下没多久，突然觉得腿脖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用手一摸，我又像触了电一样站了起来，我分明摸到了一双人的手！同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另一间坟墓里传来：“小子，你敢来抢老子的生意，我弄死你！” “盗墓贼！”我暗叫一声，悲从中来。我这是那辈子做了孽，今天让我受如此 大的灾难！反正难逃一死，宁愿死在屈死鬼王虹的手里，也不能让丧尽天良的盗墓贼把我弄死！我拿起死人的头骨狠狼地砸向攥着我脚脖的手，就在他负疼松手的刹那间，我使出所有的力气爬出了墓穴。 厉鬼王虹一直在坟地里游荡，看到我，又狂笑着向我扑来，我已报必死的信念，不再逃跑，反正坦然地迎了上去，原来，当一个人不在乎生与死时，没有恐抪可言！ 王虹的两只魔鬼之手拤住了我的脖子，血红的长舌头伸向我流血的头顶。我两眼一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突然，平地一声惊雷，吓跑了吸血鬼王虹，紧接着一阵狂风，把我刮进一片茂密的树林，就在这树林深处，更加让我惊魂动魄的一幕猝然出现在面前：弯曲的大槐树上，倒挂着一具无头女尸，她身上的衣服被剥得精光，无毛衬托的隐秘处插着一把大匕首，紫红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漫过刺在小腹正中的蝴蝶纹身，顺着浅浅的乳沟，与从脖口里淌出来的血汇合在一起，将一地枯黄的落叶染成红色……不用找人头辨认，从她没上阴毛的下体和小腹上的蝴蝶纹身我就敢断定挂在树上的这具尸体是我最宠爱的情人的！ 我瘫软在地，心想，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与其以后让人指指点点嗤之以鼻，还不如一头撞死好！我爬起来，向大槐树撞去……大槐树没有撞到，却撞在了从天而降的情人的血淋淋的头颅上，我大叫一声……恶梦醒来已是早晨。 。 ， ！ 第六梦 又见潘金莲 “拿钱来！”妻阴沉着脸，伸着手对我说。不，不是说，是喊！ “又要什么钱？”我像被蝎子蜇了一下，跳起来问。 “过年了，我去买身衣服……” “什么年纪了，臭美！没有！” “什么年纪也得吃饭穿衣！跟着你我是倒了八辈子霉，全村的男人谁像你，啥活不干，天天趴在电脑上胡编乱造，一分钱也挣不着，捡破烂的也比你强！” 我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妻失去风韵的瘦脸上，吼道：“捡破烂的比我强一一你跟捡破烂的去！骚娘们，我看你是不想过年了！” 妻嚎啕大哭。我忙把音响打开，放到最大，这年头，搞家庭暴力是被人讥笑的，立即，张雨生的《大海》掩盖了妻子的哭声。 我习惯性地坐到了电脑前，但并没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妻的埋怨不无道理，这年头，干什么都要干实惠的事，缺什么都不能缺钱！举家过日子，必须考虑眼前利益，像我既不是文学天才，又不是文学网站老总的亲朋好友，想一夜成名比登天还难！尽管，假以时日，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可能有点成果，可这是驴年马月的事，万一到了那一天，我的家没有了，我的青春也没有了，我光秃秃的脑门上顶着个网络作家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呢！ 当今之计，必须先挣钱，后写作。挣足了钱，无后顾之忧了，写成写不成都他妈的无所谓了！权当是自己逗自己玩！ 临近年关了，到比较大的城市临沂去贩卖点年货挣个千儿八百的过年吧！我怀揣全家仅有的二千元钱，在妻子破涕为笑的祝福声中，离开了家。 站在临沂批发城种类齐全的年货摊面前，我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我的头倏地胀大了，只感觉天旋地转，狗日的小偷，偷谁的不好，偏偷我的！ 我环视着周围的人，每一个人都像正人君子，每一个人又都像小偷，我想把他（她）们全部喊住，翻翻他（她）们的口袋，又怕侵犯人权招来皮肉之苦。不声不响地离开，又觉得自己太窝襄了，于是，我大声喊道：“谁拾我的钱了？行行好，给我吧！” 众人一阵哄笑，主题只有一个：异想天开！ 哎哟，我的上帝啊！钱丢了，我怎么回家向妻子交待啊！她可是个好事做得出，坏事也做得出的人儿，真和我较起劲来，二零零八年将是最倒霉的一年！ 不行，我不能在妻子手里落下把柄！他奶奶的，既然有人偷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偷别人的？！ 谁倒霉也不能让我倒霉！ 我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狗一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猎物。毕景不是这一路的人，瞅准了目标就是不敢下手，总感觉到周围的人在注视着我、防范着我。 真“羡慕”小偷，他们这手绝活是怎么学的啊！无师自通真非一般人所为！ 看来，小偷我是当不成了。但绝不能空手而归！偷窃不成，到僻街孤巷去拦路抢劫吧，那里人少，又没有警察，过年了，随便抢劫一个，都能让我在妻子面前扬眉吐气！ 我就像个游神野鬼，在临沂城僻静的街道上逛荡，今天真他妈的奇怪了，偌大的临沂城，上百条街道，竟然一个行人也没有，难道他们知道我要抢劫，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单身不敢出门，结成伴、开着车总可以吧？没有人我怎么抢劫啊！ 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时候，一个穿戴时髦女子从一栋民宅里跑了出来，是个有钱的主，老天开眼了！我挽了挽袖子，清了清嗓子，准备在她跑到我面前时真像个强盗一样先把她吓个半死，然后抢光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如果她姿色好，拖到阴暗的角落……反正临沂城的居民个个恋家，胆小如鼠。 可是，她并没向我跑来，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看见一个人不容易，我可不能让她跑了。我用比刘翔慢不多少的速度追上了她，拦住了她后，我不禁大吃一惊，她—她—她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潘金莲！ 又见潘金莲，在我人性尽泯的时候！又见潘金莲，在我走头无路的时候！！除了惊诧之后的羞愧，我还有什么呢？ “怎—怎么是你，恩人？快—快救我！”潘金莲一下子扑到了我怀里。 我还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既然是大英雄，就得有大英雄的气概，我装出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问道： “告诉我，谁又欺负你了？我去扒他的皮！” 潘金莲依然慌恐万分，她回头望了一眼说：“他们人多势众，个个心狠毒辣，你一个人治服不了，趁他们还没发觉，快带我离开这凶险之地吧！” 是啊，好汉不抵一群狼！况且，我又不是真正的好汉！太逞能了，不但救不了潘金莲，恐怕自己性命难保，别丢了钱再丢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领着潘金莲穿街走巷，从批发城来到了市府大院门前，我想，这回该万事大吉了吧，就算那些歹人个个是凶神恶煞，他们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胡作非为。可是潘金莲还是觉着不安全，她告诉我，逮她的人神通广大，其手下的人遍布临沂城，别说在市政府门前，就是在市公安局门前，他们照样抓人、砍人，要想安全，必须离开临沂。 危言耸听，黑社会再黑也是黑社会，它不过像是人身上的一个毒瘤罢了，危害一时，危害不了一世，假若它真敢和国家机器抗争，无疑以卵击石！但此时此刻，我无暇去作解释，也无暇去问这股黑势力的底细，既然潘金莲觉着在临沂不安全，那就带她离开临沂。谁让我和她有不解之缘呢！ 领着她回家是绝对不行的，潘金莲名声太坏，妻子知道了，后果比丢二千元钱要严重得多。 回家不行，当今之计，只能让她到县城我朋友家去避难了，等铲除了这股黑势力，再作打算。 沂南县距临沂城将近一百公里，坐车需一个半小时，潘金莲已是惊弓之鸟，她怕人追杀，说什么也不到车站去坐车，求我领她徒步而行。君子要成人之美，何况又是和美女结伴，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我们今天步行倒比往日坐车快得多，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建立在沂南县城一代贤相诸葛亮的塑像蓦然出现在眼前。 匪夷所思，难道从远古穿越过来的人都有特异功能？要不，怎么说来就来了呢！这样也好，免得我旅途劳累。 美中不足的是缩短了和潘金莲待在一起的时间，要知道，这一路走来，需爬山涉水，一个女子体力肯定不支，那样，我就可以背着潘金莲，触到她那妙不可言的身体！ 我没有急着把潘金莲送到朋友家，而是把她领到了一个中等档次的饭馆里，我要和她共进午餐。 美酒佳肴，我和潘金莲边喝边谈，其亲密程度不亚于邻桌的情侣。 我连珠炮似的问：“你不是在阳谷吗？怎么去了临沂？谁让你去的？是谁们在追杀你？” 潘金莲喟叹一声道：“唉，我潘金莲是苦瓜头上降生，命中注定一生多灾多难！阳谷县躲过死劫后，我隐名埋姓来到了沂蒙山，深山幽谷中，一间茅草屋，三分自留田……本想远离尘世，终其一生。可恨宋江剿灭方腊后，因不满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贼臣专权，串通剩余旧部，重回梁山，又造起反来，今非昔比，此时的梁山已不堪一击，刚一交战，便溃不成军，失败后，宋江领着十几个残兵败将窜到了沂蒙山，见到我后，便霸我为妾，二弟武松和我前仇尽消，他苦劝宋江不成，赌气到六和寺出了家。其余好汉在深山密林里待了几天后，再也受不了没有女人、没有酒肉的日子，纷纷请求宋江出山。宋江掉进了温柔乡，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什么也不让刀口舔血了，众好汉一怒之下，杀死宋江，劫持着我穿越时间隧道来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临沂城。现代文明一一让这些桀骜不驯的人更无法无天，他们走私、贩毒，逼良为娼，对我更加凌 辱，每天我都被他们轮奸一次，除此之外，我还得给他们送货，接待客人，稍不如意，便受皮肉之苦，今天，他们贩毒挣了大钱，喝酒庆贺，我想方设法灌醉了他们，逃出了魔窟……遇见了你！恩人，你就是我的活菩萨，今生今世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想不到潘金莲命运如此坎坷！这世界真乱套了，玉女变荡妇，强者成懦夫，令人吃惊，千古传诵的英雄好汉突然间变成无恶不作的强盗更令人吃惊！想我神州大地，朗朗乾坤，岂能让这些社会败类为所欲为，我掏出手机，递给潘金莲，让她向公安局报了案…… 人逢喜事精神爽，潘金莲劫后重逢，乐不可支，她连敬了我三杯酒后，问： “恩人，阳谷一别，杳无音信，妹终日为你祈福纳寿，常言道：好人有好报，您现在一定是洪福齐天吧？” 岁月蹉跎，人生如梦，想起我这几年的遭遇，我不禁泪水横流，连饮了二杯酒，无限感慨地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和你一样，命薄如纸，这几年，好运没有，霉运却接踵而来，眼瞅着发财的事临到我就赔本，现在我是摸摸口袋无钱，走在路上无神，拥抱妻子无味，触摸情人无爱！想写点网络小说挣口饭吃，殊不知网络难一一难于上青天！比我强的人数不胜数，比我有关系有门路的人数不胜数……唉，我要是个女人就好了，就算一无所有，还有身体作本钱，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 “恩人，此话差矣！”潘金莲打断了我的话说，“我是女人，就容貌来说并且是个上三流的女人，我又得到了什么？！我觉着，人生一世，怨天尤人是不行的，不管什么事都要努力去争取，就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遗臭万年也在所不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无限风光在险峰，我们总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一滴水能折射出太阳的光辉，一句激励的话能使沉寂的心复苏。我想不到饱受世人非议的潘金莲竟如此热爱生活，笑待人生。我想，真正的潘金莲就是这样，施耐庵丑化她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他媳妇丑陋无比，他得不到美女便说美女的坏话，就象有些人一样捞不着葡萄吃便说葡萄酸；要么他媳妇是个美女但风流成性，他管不了，一张休书赶出家门，臆造些事实让天下美女引以为鉴。但他让潘金莲当牺牲品，实足是个大混蛋。 我痴痴地望着潘金莲，感激的话语尽在美酒中，酒壮色胆，此时的潘金莲在我眼里风情万种，身上的衣服渐渐化为乌有，曾经目睹过，拥抱过的美妙身体凊楚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边，我想和邻桌后那对情侣一样，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手随意地在她的身上抚摸，嘴对嘴亲吻个够……我想，潘金莲是不会拒绝的，一场跨古恋情即将拉开序幕，可就在这时，十几个彪形大汉将我们团团围住。 冤家路窄，梁山“好汉”来了！潘金莲花容失色，浑身抖个不停。 我握紧拳头，但马上又知趣地松开，我明白自己保护不了潘金莲，对抗是自找死路，仅一个“黑旋风”李逵就能把我送上西天。 狗头军师吴用阴森森地笑着，慢慢地踱到潘金莲面前，用他那鹰爪似的手指托起潘金莲的下巴说：“潘大美人，有了心上人告诉我们啊！弟兄们会成全你们的，干么不辞而别呢？！回去吧，回去我给你们举办一场亘古未有的婚礼。”说完，后退一步，打了个手势，众“好汉”一拥而上，将我和潘金莲用麻绳捆了起来，关胜、花荣抬着我，李逵、柴进抬着潘金莲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饭馆。 天上彤云密布，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地飘落下来。真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天地间混沌一片。 我和潘金莲被带到结了冰的沂河边。 几个小喽啰按照吴用的吩咐在河中央砸开了一个大窟窿。 我和潘金莲被剥去衣服，面对面绑在一起，在狂风暴雪中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一一 毫无疑问，司仪是吴用。 人世间，新人都是站着举行婚礼，我和潘金莲却是躺着举行的。 不论是拜天地，还是拜高堂，还是夫妻对拜，我们只作一个动作，被人像踢皮球似的踢着翻滚…… 但漂荡在婚礼上的浪笑声却是任何一场婚礼不能相比的。 在这异常恶劣的环境中，任你是什么人也会被冻成冰棍。奇怪的是我丝毫也感觉不到冷，潘金莲就像一团火温暖着我，他们捆住了我们的手脚，但捆不住我们的嘴。潘金莲醉心地笑着将湿润的性感的温热的香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的身体立即甜密地颤动起来，一股暖流和快感传遍全身，仿佛是为回答她呼出的热烈的气息。潘金莲紧跟着也颤动起来，我们在冰面上每翻一个滚，身体的颤动愈加厉害。 潘金莲小声对我说：“……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我呢？此时算不算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就爱情而言，回答是肯定的。但人活着，不能全部为了爱情，况且，我有媳妇，有孩子，为了一场婚外恋而死，太不值得了！想到死，我的身体不再是甜密地颤动了，而是恐惧地剧烈颤动。 潘金莲误会了我的颤动，她用饱满乌胸脯积压着我说：“谢谢你的爱，到了那边，我会加倍爱你的！” “送入洞房一一”随着吴用一声长喊，我和潘金莲被踢到了冰窟窿前，冰下的河水“哗哗”地流着，像鬼在哭泣……再翻一个滚，我们的命休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数不凊的武警从天而降，以吴用为首的黑帮束手就擒。捆在我们身上的绳子不翼而飞，我从潘金莲身上翻下来，刚一站起，猛然想起没穿衣服，周围的武警全部成了女的，我慌不择道，捂着下体，转身想跑到河对岸的树林里躲起来，不料，一脚踩空，掉进了冰窟窿……我大叫一声，惊吓而醒。快过年了，做这样的梦，真他妈的晦气！ ‘ 第八梦 情殇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生今世会来到这种地方。 临沂，这座古老的城市，此时，应该是安静地躺在沂河的怀抱，像刚生下婴儿的孕妇似的懒得将脱光的衣服穿上，赤身露体，让服务她的人擦干手上的血，对着新的生命沉思。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三月的临沂，到了晚上，每一个角落都躁动不安，特别是灯红酒绿的地方，更是难见一丝温馨。 我就置身在这灯红酒绿之中。 说实话，我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十年前，我风华正茂，不经意间又当上了老板，腰缠万贯。多少酒肉朋友邀我看风花雪月；多少妙龄美女对我频抛媚眼；多少风骚少妇对我投怀送抱一一我都一概拒之。不是我生理有缺陷，不是我不解风情，是我做人的水准禁锢着我。十年后的今天，尽管金钱一直万能，欲壑更加难平，但我除了茂密的头发变得稀少，地位没变，腰包没变，做人的水准似乎也没变一一没变是不可能的，事实胜于雄辩！瞧，这时我的眼，要多色有多色，放射出的目光像两把利箭，在舞厅里横冲直撞，碰到女人就是一阵狂穿浪刺，直至碎衣飞扬，一丝不挂…… 舞厅很大，跳舞的人却不是很多，总共十几对，男人中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寻欢作乐就得到陌生的地方，下单趟子，别和熟悉的人一起去，万一该同志嘴不紧泄露出去，岂不有损我们君子的形象。 女人我不怕，女人天生是弱者，对这种事更是讳莫如深，为了自己的脸面，打死都不会说的。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拚命地在闪铄，奇形怪状的音响里传出挑逗情感的靡靡之声。我坐在舞厅的一角，黑红黑红的葡萄酒喝了都两杯了，舞池的女人都快被我用目光将身上的衣服逐个削光了，竟然没有一个女人前来邀请我！ 舞池的男人个个丑陋不堪，年轻的都尖嘴猴腮，年老的尽肥头大耳。独我相貌堂堂，却像块美玉一样掺杂在乱石堆里无人识，来跳舞的女人都有眼无珠！ 我把色迷迷的目光从跳舞的女人身上收了回来，环视整个大厅，无独有偶，在舞厅的另一角，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正背对着我坐在那里。 我是不是该腆着笑脸走过去邀她跳一曲？不，不能在女人面前低三下四，要等她来求我，那样才能有主动权。看这个女子迷人的似曾相识的背面，容貌肯定丑不了！我的目光又不安分了，三下五去二，利索地将她的衣服扒掉，匀称的双肩、纤细的腰肢和丰腴的美臀呈现出美丽的线条，这种线条是只有美女才会具有的。我想，如果她的皮肤不是黄色或者黑色而是如雪一样的白色，那她就是天生尤物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她就像座泥神胎一样动也不动。我欲火难挨，再也顾不得男人的尊严，穿过人群，径直朝她走了过去，到了她身后，我毫不犹豫地拍了一下她的肩，用绅士的口吻说：“小姐，请你跳支舞好吗？” 女子转过身来，我一看之下，惊得差点儿晕倒，她，她，她竟然是我以前的同事叶菊香！ 叶菊香，今年三十二岁，但今晚看上去倒像二十三岁，不论是发型，还是装束，都和十年前她到我的私立学校任教时一模一样。按理说，十年的风雨应该在她漂亮的瓜子脸上留下点痕迹，让人真正感觉到岁月对人容颜的无情摧残，遗憾得很，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瑕疵，我想，她一定是给岁月老人送了厚礼，时时刻刻受到保护！ 她的脸面没有改变，身体更是不会改变了。应该说，除了她父母，我是第一个触摸她肌肤的人。现在，我就是闭上眼睛，也能看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至于她皮肤的颜色，再也不用去猜测，一口就能喊出来一一洁白如雪。 她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天生尤物。当她在六月里那个电闪雷呜的夜晚喝醉了酒，主动地脱光衣服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爱我时，我幸福地差点昏厥过去。 那时幸福的感觉并不是秀色可餐，作为一个男人，除了自己的老婆，又有一个美女主动地来爱你，并且热情似火，痴心一片。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抚摸她的身体，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让她结束处女生活。但我当时觉得，如果我像个禽兽一样完完全全占有了她，那我就犯了滔天大罪了，这样做，和把世界上最美的图画撕得粉粹有什么区别呢！ 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两眼在她光芒四射的身体上流连往返。她像条蛇一样缠绕着我，呻吟着，一次次地索要…… 可能是我没有满足她的要求，伤痛了她的心。第二天，她便辞去了工作，以后相见，视我如路人。在她外出打工的日子里，无人知道她和男人之间有多少绯闻，但自从她嫁给邻村的一个士官后，她放荡不羁的生活便成了周围人们饭后茶余议论的焦点。她的男人转业后，：没能安排上如意的工作，辞职到深圳去打工。她在家孤枕难眠，与多个男人明铺暗盖，野男人多了，少不了惹出事端，因争风吃醋，险些闹出人命。情场如战场，胜者王候败者寇，最后，她被婆家村一个有权有势的村干部独占了下来。对于她的风流史，她的丈夫早有耳闻，但她的丈夫是现代版的武大郎，说穿了其个性比古代的武大郎还窝囊，眼瞅着老婆和野男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云覆雨，屁都不敢放一个！倒是他的兄弟有武松一样的秉性，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得知家里的丑闻后，硬逼着哥哥拿起了铁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村干部从她的身上拽了下来，活活打死。听说她为了这个情夫，不顾自身安危，光着腚前去解救，结果是遍体鳞伤，徒劳无功。 事发后，杀人者为逃避法律的制裁，逃之夭夭。她伤愈亦不知去向。 一晃三年过去了，想不到她今晚被我遇到了！ 莫非这是天意！ 她看到我如同我看到她，片刻的惊诧过后，马上恢复了常态。她戏笑道：“是你啊！太阳从西边出了，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今晚我不知是怎么了，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什么淫秽的话也能说出口：“奇啥怪啊！我今晚不来，会有女人想的睡不着觉的！” 叶菊香站了起来，两手抱着我的脖子，情意绵绵地说：“但愿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我……” “不是你一一还会是谁！”我搂住了她的细腰，急切地将心里话说出后，便将嘴印在了她那红颜颜的充满性感的嘴唇上。 热烈地长吻。 吻过之后，我邀请她跳一曲。她轻轻地在我的腮上拧了一下说：“现在还有耐心跳舞……快带我回家！” “回……回家，回谁的家？”我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那里。就算知道，我也不敢把她往家领，万一被妻子知道，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当然是我的家了！”叶香菊轻描淡写地说。 叶香菊的家在风光旖旎的沂河边上。房子挺大，室内布置地富丽堂皇。站在她那铺着深红色地毯的卧室里，我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问道：“你现在自己……还是又成家了？” “我这样的人还成什么家，我现在是一个大富豪的二奶。” 闻听此言，我出了一身冷汗，大富豪包养的二奶，可不是随便乱碰的，假如事情败露，绝无好果子吃，我萌生出逃离的念头…… 我的神情自然是逃不过叶香菊的眼晴，她安慰我说：“老鬼到北京看病去了，一年半载回不来，你就放心大胆地玩吧。” 我信已为真，脱光衣服，抱起同时脱光衣服的叶香菊躺在了软绵绵的席梦丝床上，我刚要去做一生唯一一次对不起妻子的事，房门大开，一个老态龙钟的大胖男人带着两个手拿木棍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悲剧又要重演了，我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亲爱的读者，我绝对没有被打死，如果我发生不测，下面更精彩的梦境谁能去写呢！不过，我现在 的心情比死了还难受，因为我这个比较多情的人至今还没感觉到情人有毒！ 第九梦 原谅我财迷心窍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小微……”我的带音乐的手机响起来，打开听完，立马成了霜打的茄子，一点生机也没有了！电话是我中学的同学打来的，他告诉我明天结婚，要我无论如何去喝喜酒。他妈个巴子，什么是喝喜酒，分明是去喝自己的血，这小子前几年辞职经商挣了几个臭钱，三年的时间结过四次婚，光礼钱我就送上了四千多，第四个老婆既年轻又漂亮，都预言能和他白头到老，结果半年不到，又被他踹了，问他原因，三个字：“性冷淡。”这次不知他娶的是小家碧玉还是风月女子，但愿是个“性虐狂。”结婚当晚，便让他精竭而死！免得他换老婆就像给孩子换尿布一样勤！ 在我们这一带，人人都说我是大款，其实，我是个标准的穷光蛋。是我的饲料厂不挣钱吗？不是的。这几年，猪值钱，养猪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饲料厂的效益年年递增，可年底一算总帐，不是盈余，而是赤字！其中多数钱花在了人情世事上，少数钱满足了我的不良习惯，正经的日常开支全靠银行帮忙，能不赤字吗？ 我刚放下同学的电话，“美丽的小微”又来了！我一看号码，便两腿发软，冷汗直冒，不用接，我也知道，又是邀我喝喜酒的。费力地打开一听，果然如此，电话那边的代理商告诉我，他的儿子后天满月，也是要我无论如何去喝喜酒。代理商就是我的上帝，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们，别说电话邀请，就是不告诉，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也得去，礼钱还不能少送！ 二千块钱又打了水漂！我气得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手机蹦了两蹦，又把“美丽的小微”勾来了，我赌气不接，可这个该死的小微就是不走，万般无奈，我只好接通：“喂，那位？” “你老婆死了，还是跟着野男人跑了，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手机里传来银行吕银长尖细的声音。 “你这个老吕（驴）！是不是吕（驴）嫂今晚上没喂你，大清早就浪得叫唤！”我也和他开起了玩笑。 “老弟呀，你就是给我送个比你驴嫂年轻二十岁的美女来，我也没有兴趣了！我对你说，我的心肝宝贝死了！” 吕行长的心肝宝贝是藏獒，还是我给他买的呢！是不是他让我再给他买只？我吓得浑身哆嗦起来，语无论次了： “死……死……死了？前……前天不还好好的吗？” “唉！好犬不常命啊！前天我们一起上泰山，还好好的。回到家就不吃食，什么样的兽医也找了，什么样的药也用了，回天乏术啊！” “不就是只狗吗？节哀顺便吧！” “老弟呀！我和它感情深啊！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爹妈死了一一我都没这么伤痛！我想为它守灵三天，然后把它埋在泰山脚下。” “埋泰山脚下一一有这个必要吗？” “太有这个必要了！你想想，为什么它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去了一趟泰山得了病，以前，得了病，一治就好，可这次就是神仙也没办法，这充分说明泰山老母想要它，我不送去，行吗？” 简直是无稽之谈！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大行长会有这种迷信的想法！人心如面，只要他不再让我给他买只，他就是送到西藏，又管我屁事！想到这里，我绷紧的神经松弛了，说： “你觉着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吧！” “老弟呀，这个事还得请你帮忙……” “我……我帮忙，我能帮……帮什么忙？”我又语无论次了。 “老弟呀，我的车坏了，麻烦你帮我送去。” 吕（驴）行长，我操您祖宗！什么车坏了，分明是又拿我当冤大头！心里骂归说，嘴上必须舔着蜜说，谁叫人家是我的财神爷呢！ “老哥，咱俩谁跟谁呀！能用着兄弟，是我的荣幸。” “那咱一言为定，大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悉听尊便。” 唉，又他妈的一千元没有了！ 都是他妈的手机惹的祸，我恨恨地关掉手机，如同一滩泥一样歪倒在沙发上。 妻子从浴室里走出来，一丝不挂，香气扑鼻。这个骚娘们，拿着洗澡当饭吃，越洗病菌越多，越洗身子越瘦！结婚十年了，小肚子从来没有鼓起过，那怕是流回产，我也好当借口，巧立名目回收回收我的人情帐！想把他蹬了，我又有心无胆，怕她两个如狼似虎的兄第把我五马分尸。妻子下不出崽子来，老父老母又健康长寿，我他妈的何时回收人情帐啊！ 妻一腚坐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又想入非非！狗娘养的，就算我把骨髓都给你，又中什么用！你浪叫几声，说一万句“我爱你！”值几个钱？到头来，还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我掐着妻子的脖子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对着她丰满而不下垂，浑圆而有弹性屁股轻轻地拍了两巴掌，不无遗憾地说：“等你中用了，我二十四小时陪你！”说完，扬长而去。 来到公司，我的秘书兼小蜜慧慧正焦急地等着我。看到我，便迫不及待地将一摞请柬交给我。我一看，不是别的，清一色，都是邀我喝喜酒的！关系上至三代宗亲，下至亲朋好友，中间捎带官僚客商！名目既有男娶女嫁，又有生老病死，兼带开业乔迁。仔细算算，没有万儿八千，拿不下来！ 我把请柬扬在富丽堂皇的会客厅，大声咆哮：“随礼！随礼！！我随他妈个x！！！” 慧慧不屑地看着我说：“发什么神经！随礼的这点钱和你吃喝剽赌相比，九牛一毛！我跟你这两年，你给了我什么？不就是些花言巧语！明天，我弟弟买房子，少说你也得给十万，否则，有你好看！” 从古至今，都说惟小人难养，现在应该说惟情人难养。慧慧跟我这两年，大钱没给，小钱不断，房子没买，首饰常换。累记算算，也有几万。心没买来，落些抱怨。落井下石，给我添乱。早知如此，撵她车间！ “我想给你二十万，你要不要？”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调侃道。 “要，要！我知道你对我好！”慧慧信以为真，也不管敞没敞门，搂着我的脖子亲起来。 我捧起慧慧漂亮的小脸蛋，在她厚厚的充满性感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说：“可我现在实在没有……怎么办？” “老公，别和我开玩笑吗？我们厂天天车来车往，你说没钱，谁相信啊！” “厂子是挣钱，可今天你也看到了，光人情世事就让我入不敷出！你弟弟的事我确实无能为力。” 慧慧倏地离开了我的怀抱，一面流着眼泪，一面说：“你不给我钱，我就把咱俩的关系告诉你老婆！……”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不要冲动好不好！你坐下，让我想想办法。”我把慧慧按到在沙发上。我知道这个小丫头说得出做得到。假若她把我花心的事告诉了妻子，恐怕明天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不答应慧慧不行，想答应慧慧又没有那么多钱，我坐在老板椅上，一筹莫展，随手拿起一张过期的齐鲁晚报，当看到周笔畅拜张国立为干爹的那则新闻时，我的两眼放出光来，一条计策在我脑子里形成了。“这样我就有钱了！”我大喊一声，兴奋地蹦起来。 “快告诉我，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慧慧破涕为笑，满脸期盼地望着我。 我挨近慧慧坐下，拍了拍她丰腴的大腿说：“我这个办法绝对是拢钱的好办法，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早这么办，别说给你弟弟买房子，就是再给你买套也难不倒我！……” “到底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急死我了！” “这事必须你参入，你先告诉我，我说出来后，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怎么，你想拿我给你挣钱？没良心的，亏你想得出！” “你想那去了！我是想拜你为干闺女，回收回收我的人情帐……” “拜自己的情人当闺女，亏你想 得出！你怎么不想出个和老婆离婚和我结婚的办法？那样，回收的钱更多！” “别说些无用的了，就算我和老婆能离婚，你也不会跟我！你快给我句痛快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了一一你给我多少钱？” “只要你同意，礼钱平分。” 慧慧把头靠在了我的胸膛上，娇嗔地说：“那以后我俩在一起，不就是乱伦了吗！” 我知道慧慧这是同意了，两只手伸进他的内衣，乱摸了一阵说：“别想太多了，弄钱要紧！你快去操办酒席，我现在就电话通知。” 在本地一家最豪华、最高档的酒楼里，我和妻子笑容可掬地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 红版的、蓝版的百元钞票像小河的流水源源不断地进入我的腰包！ 精致的、贵重的金银手饰带着悦耳的响声排着队来到我家！ 仅仅一上午的工夫，我就收到了现金二十万，物品上百件。真是生财有道啊！ 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在优美动听的音乐声中；在几百名来宾的祝福声中；我按照古老的拜亲程序将慧慧收为义女。 庆贺的宴会开始了。 为了感谢到场的来宾，我和妻子领着慧慧逐桌敬酒。 妻真把慧慧当成了宝贝闺女，拉着慧慧的手，一脸做母亲的微笑。假若她知道我和慧慧的关系，就是能收千万元贺礼，她也不干，并且还会和我决一死战！ 我暗暗告诚自己，千万要小心，别露出破绽。我怕酒后失言，每桌敬酒，我都沾到为止。 妻子滴酒不入，端着酒杯，装样而已。 慧慧可能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既不考虑自己的酒量，也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大口大口地喝着。当来到吕银长那桌时，已是酒眼迷离，倩影乱晃。老色鬼吕银长单独和她喝了一杯后说： “小慧慧，早知道你想拜干爹，拜我啊！” “你……你是个糟老头子了，怎……怎能和我干爹比！我干爹对我又……温柔，又……体贴……” 慧慧开始说醉话了，我又惊又怕，连忙示意妻子拉她走。妻却惊愕地瞪着眼，好似天就要塌下来了！ 我去拉慧慧走，慧慧却就势扑倒在我身上说：“干……爹，谁都没有你床上的……功夫好。”说完，瘫软在地。 霎时，客厅里一片哗然。 我羞得无地自容，想走，却怎么也走不动，眼睁睁看着妻子的酒杯向我的头上砸来……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看着躺在身边像死猪一样酣睡的妻子，我心有余悸！我对自己说：今天吕行长乔迁之喜，别带慧慧去了。 第十一梦 婚变是这样造成的 朝霞映在席梦丝床前，百灵欢唱，米饭飘香，好一派庭院风光。 妻卧床不起，我悄悄地走进来，猛地掀开盖在她身上的大红缎子被，对着她又白又嫩的屁股连拍了两巴掌，说：“快给我滚起来，谁家娘们像你一样一一死睡！” 妻两腿一蜷，面朝里，无动于衷。 我扳着妻子的肩膀将她翻过来，捏着她小肚子上的赘肉说：“你她妈的是不是欠揍！……” “我操您祖宗！”妻两腿一蹬，坐起来，虎视眈眈地瞪看我说：“我就想挨揍，你打吧！” 妻今天这是怎么了？睡懒觉不算，还敢顶嘴，结婚这么多年了，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每天，都是她早早地起床，办好饭后伺候我吃，如不称心，轻则骂句，重则打下，她的原则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世界太平，受天大的委屈都行！ 我想：她可能是晚上做了恶梦，到现在还没醒来，好言好语安慰安慰吧，兔得她走火入魔！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下垂的乳房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春梦还没满足……气啥，还有你老公吗！” 妻把我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像躲避瘟疫似地挪到床角说：“你这个流氓，我不用你摸，你滚一边去，别沾了我！” 看来妻子不是在梦中，是故意找我的事！我思忖近期没干对不起她的事，岳父岳母百般孝敬，家里家外鞠躬尽瘁，风月场所避而远之，她无缘无故发那门子神经！ “你她妈的到底是怎么了，看来你是真想挨揍！”我跳上床，抓着她的头发就要打。 妻大喊起来：“救命啊，快来救命啊一一” 我急忙悟住了妻的嘴。我可是个有身份的人，平时和妻子打打闹闹无非是调剂调剂婚姻生活，都是轻来轻去，无伤大雅的。在外人眼睛，我们一直是恩爱夫妻，和谐家庭。今天，如果传出去我使用家庭暴力，我堂堂校长的脸往那里搁！ “别喊了，别喊了！我怕你一一行了吧！”我拿开了捂着妻子嘴的手，看到妻子真的不喊了，知趣地下了床。 妻小声地哭着穿好衣服，饭也没吃，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到底怎么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反正，我没干对不起你的事，等着就等着，你能奈我何！” 时间不大，父亲和母亲一前一后地来了，都阴沉着脸。 父亲进屋来，一言不发，闷头吃烟。 母亲一进屋就质问：“你干了什么缺德事？气得你媳妇叫我们来……” 我说：“我那干什么缺德事，她今天不知发那门子神经！” “你没干对不起她的事，她能哭着叫我们来？” “不信拉倒！等她回家，你问她好了！我……” 正说着，书记、村长、妇女主任和调解委员说说笑笑地来了。我在该村办学，妻便把他们当成最高领导了！ 书记说：“今早晨吃包子，娘们忘了放盐，说了她还没两句，就赌气回了娘家。” 村长说：“唉！我娘们更邪乎，前天我捞了几只小虾，我让她烧个汤喝，她添上了半桶水，我只是说添半桶水太少，应该添一桶水才有鲜味，结果她把虾汤端着喂了狗，直到今天也没做饭给我吃！” 妇女主任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就知道找我们女人的麻烦，饿死你们才行！” 调解委员说：“没有我们这些大男人，你们女人一天都不能活！” 我讪讪地笑着，忙着让座，递烟…… 妻紧跟着进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妻上惊父母，下动官府？难道我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没有啊！莫非是昨天喝醉了酒做的，也没印象啊！管它呢，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妻说：“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我讨回公道，我男人是一校之长，为人师表，一直以来，都是以正人君子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其实，他一肚子花花肠子，看到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想搞到手，怪不得以前我和小白老师在一起，他那两只色眼看她不看我，原来他们早就勾搭成奸了，昨天晚上，我找磁带放歌听，竟然在歌曲后面听到了他们……我不说了，说出来脏了我的嘴，我放放你们听听吧！” 妻从枕头底下拿出磁带，放进了录首机。立即，一个女童甜甜地、欢快地唱起《歌声与微笑》…… 我多少有点头绪了，一定是为学生过“六一”录歌时忘了关录音机，录上了我和小白老师的对话，让妻起了疑心，不过，我们没说什么呀，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歌曲唱完，我和小白老师的对话开始了一一 我：“你怎么才来？” 小白老师：“毛太脏，不洗洗怎么见你……” 我酷爱养狗，小白老师家的母狮子狗下了一窝小狮子狗，满月后，送我一只，因狗毛太脏，在家给洗了洗…… 我解释说：“那是狗！” 妻说：“就是你这只浪狗！……” “别说话，往下听。”母亲说。 一阵杂音过后一一 “屋里好热呀！……你给我拖把（脱吧）……” 那时，正是六月份，屋里是很热。小白老师看地面很脏，问我要拖把拖地。 我忙再解释：“她要拖把……” “她要脱一一你就给脱！”父亲眼像刀子一样瞪着我说。 我：“这小腚，玲珑剔透，捂得真白！……” 众人各有忖度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我能说什么呢，当时，办公桌上放着学生给我吃的一个水萝卜，我用小刀切了一截给小狗吃，然后，情不自禁地称赞水萝卜腚白。 小白老师：“太粗了，含不过来……” 小白老师说的是狗。 妇女主任忍不住笑出声来…… 书记忍住笑说：“严肃点！” 妻只是在喘粗气！ 小白老师：“哎哟，出血了！” 我：“破了？别害怕，用卫生纸擦擦。” 小白老师是想把水萝卜块割小，不小心割破了手。 我必须再解释：“不是别的……是手给弄破了……” 不等我说完，妻抢过来说：“你的手也是流氓手！” 小白老师：“我受不了了，你来帮我……” 我：“是不是很疼？” 小白老师：“没什么，忍忍就好了……” 妻抑制不住大骂：“骚比，浪比，流氓，无耻！” 众人都低下了头。 我不说什么了，我怕越描越黑，我相信，干屎抹不人身上。 又是一阵杂音。 我：“到上边来吧……” 这话是一一小白老师包好手后，继续拖地，小狮子狗跑来跑去，我怕有妨碍，弯腰把小狮子狗抱起来放在桌上说的。 不听了，俺不听了！” 父亲低声骂了一句：“操您妈的……” 妻大喊：“我不行，你要她吧！” 母亲流着泪说：“你真不要脸啊！……” 我不能沉默了：“你们都听错了！” 母亲说：“不是我们听错了，是你做错了！” 杂音过后一一 我：“宝白，叫声我听听……” 小白老师：“你的宝白不想叫，是因为还没吃饱！” 我：“宝白，下去好吗？到下边狠吃……” 记得当时我又把几个肉丸子放进了喂狗的碗里。 小白老师：“哎讶，别再往里放了，再放……撑死了！” 我：“太遗憾了，到现在还没听到叫声……” 小白老师：“再过会，你的宝白就会叫给你听的，到时，别听烦了！” 我：“宝贝，我向你发誓，我永远都不会烦的！” “咔嚓”一声，磁 带离开了仓，我和小白老师的对话也结束了。 妻说：“大家都听到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书记说：“这种事我们办不了，您两口子协商解决……协商解决……” 村长：“其实，这种事你应该找教育局……” 妇女主任说：“依我说，把他的命根子给割去，你舍得吗？” 调解委员说：“只要今后他不再腰谗了，就饶他这一次吧！” 父亲的旱烟袋向我的头上砸来…… 母亲死死地抱住了父亲。 我把录音机抱起来，狠狼地摔在地上说：“我没干，没干！你们都没听明白吗？” 妻突然歇斯底里地狂喊乱叫……而我，好像被一阵飙风刮到了闹市中，赤身露体，所有的人都在对我唾骂，小白老师披头散发，拿着刀子从人群中冲出来，一面喊着“还我清白！”一面将刀子刺向我的胸口……我“啊呀”一声醒过来，全身大汗淋漓！ 第十一梦 滚滚红尘我为尊 我怀揣要来的五万元现款，来到了本县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 奇怪的是今天赌场一个赌徒都没有，只有漂亮的老板娘独守空房。 看到我进来，老板娘媚态百出，连忙招呼我坐下，并邀请我和她赌一把。 和女流之辈赌，有失我的身分，我婉言拒绝，想等几个男人来赌。 老板娘对我说，今天你等不到赌伴了，本县所有的赌徒都跟他男人泡妞去了，想赌就和她赌。 看来要想过过赌瘾，只能和老板娘赌了，我问道：“怎么赌？” 老板娘说：“用扑克牌比点，谁大谁嬴，我赌衣服你赌钱，每局你出一万，我脱一件衣服，行不行？” 这样赌倒挺刺激人的！这骚娘们穿的都是昂贵的名牌服装，全赢来价值不止五万，送给那个情人都会对我说一一爱你一万年！况且，还能一览她赤裸的身子，说不定，还能…… 我顾不得多想了，连声说：“行，行，行！” 赌博开始了一一 第一局，我旗开得胜，赢来一件裘皮大衣。 第二局，又梅开二度，赢来一件貂皮上衣。 第三局，牌不作美，输去了一万元。 …… 十局之后，我和老板娘平分秋色，她输光了身上的衣服，我输净了身上的钱。 老板娘将两条白晃晃的腿担在桌子上，手摸弄着硕大的奶子说：“我们再赌最后一局，你输了，把衣服给我；我输了，把身子给你，敢不敢？” 我是赌徒，我怕谁！何况，输赢各占一半，赢了财色双收，输一一赌博人不能想输！ 结果，我输了。 走出赌屋，我的头脑恢复了正常。想想辛辛苦苦挣来的五万块钱就这样没了，我欲哭无泪。 依然保持着大款的派头打的回到厂子，办公室早有人在等我了。此人名叫林色贵，我们都叫他“吝啬鬼”，他长期供应我塑料颗粒，现在我还欠他五万元货款，不用问，今天又是来向我要钱的。 这个“吝啬鬼”，在追债这方面可谓锲而不舍，为了这五万块钱，他至少来了五十次，每次都带着东西，每次都低三下四，比孙子还孙子！昨天他请我洗桑拿，我摸着按摩女郎的美臀对他说，明天来拿钱，这小子听了，激动地差点将按摩女的两个奶子咬下来。 唉！都怪他妈的改一万次都改不掉的赌瘾，更怪身上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性欲，要不，将要来的五万块钱拿出来，或用老板娘的高价衣服顶帐，也不至于又失信于他。 “吝啬鬼”听说今天能拿到钱，捎来了好洒好菜。我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心安理得地和他喝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让不愉快的事统统见鬼去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问“吝啬鬼”：“你额头上的血口子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吝啬鬼”的脸腾地红了，一面摆手，一面说：“不堪启齿，不堪启齿。” 一定是又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吓唬他说：“就是操儿媳挨了打一一也得说，否则，别想拿’钱！” “老……老弟，真叫你说着了，我就是因为想操儿媳才挨了打！” “吝啬鬼”的儿子是个标准的二百五，三年前和人打仗被对方打瞎了一只眼。儿媳妇是“吝啬鬼”花二万元钱托人从云南买来的，长得国色天香，人见人爱。“吝啬鬼”更是老色鬼，近水楼台，自然不想让肥水流入外人田…… “快说说，你是怎么挨的打！” “吝啬鬼”带着醉意说起来：“……我儿媳，你……你见过的，长得挺俊！儿……儿子，他妈个巴子，不……不懂怜香惜玉，眼看儿媳要……要红杏出墙，我自……自然是当仁不让！以前，我家的藏骜晚……晚上好挣，每次都……都是我儿子起来逮住拴……拴起来。昨天晚上，我放开……了藏骜，实指望儿子起来逮，没想到儿子发懒……撵儿媳妇出来逮，我……不知道，蹑手蹑脚地进去，刚……摸索到床前，儿子以为是……藏骜，照我头就一棒子……他妈的，就……就是打狗也不能这……这样打！” 我大笑不止，说：“在原苏联小说《静静的顿河》里有一个笑话……讲的就是公公去扒儿媳的灰挨儿子的打，原来真有其事啊！好！为了你挨打，干一杯！” “吝啬鬼”说：“不喝了，给钱吧！” 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今天没拿到，过天给你。” “老弟啊，我把家丑都外扬了，多……多少给点吧！我……我现在都揭不开锅了！” “别啰嗦一些烦我了，有钱我还不给你！” “是……是你红口白牙说好今天给我钱，你怎……怎能言而无信！” 我呼地站了起来，指着“吝啬鬼”说：“老子就言而无信一一你能把我怎么样？识相的……只管喝酒、吃菜，再提钱的事，别怪对你不客气！” “老弟，发……发什么火啊！老哥喝多了，满嘴喷粪，别在意，别在意，你何时有钱，何时给我，我……我走了。” “不送！”我余怒未消，“不快走……我让你额头上再添条血口子！”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 我来到了车间。吹塑机和热切机都已停止了工作，只有冷切机还在响着，一个美发披肩的女人正专心致至地切着鸭袋。我挺纳闷，给我开冷切机的一直是个黄毛丫头，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忙不迭地停机回家，忙着和情人约会，从没加过班。难道她今天突然有事，找人来顶替。我怀着好奇心走近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我做梦都想不到，给我工作的竟然是我暗恋了二十年的炅南婵！ 二十年前，我和她同班同桌，她漂亮的脸蛋，迷人的身材，醉人的气息让我把“之乎者也”一类的东西抛在九霄云外，整日里一厢情愿地去描绘和她的爱情画卷。就这样描绘来描绘去，她一路彩虹进了大学的殿堂，我一败涂地在乱石岗上放羊！ 沧海桑田，人生灿烂，二十年间，她为人妻，我为人夫；她当行长，我当厂长；她风韵不减当年，我爱心依然没变；她一度成为我的命脉，我数载成为她的丫鬟！ 为了三十万的贷款，我跑烂了她家的门槛，好话说了千千万，好礼送了万万千。冷眼相待百般辞，笑脸相迎意志坚。盛情难却把款贷，唯我对付“鬼难缠”！ 噢，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还贷款的最后期限，怪不得她来了呢！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直高贵无比的“鬼难缠”竟然也给我当起了丫鬟！ 我有些感动，更有些畅快地说：“哎呀，炅大行长，你是不是有夜游症，怎么来帮我干活！” 炅南婵竟然泪水涟涟：“你不把贷款付上，我只好到你这里打工！” “一一那太好了！我做梦都想你来打工，我好天天看着你！” “老同学，别开玩笑了，快拿钱付款吧！”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我的性欲开始在胸中泛滥，我禁不住用手去抚摸她那曾经令我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发，她无动于衷，好像她是一件玩具，任我玩赏，任我摆布！ “我现在款还不到位，拖一拖吧。” “不能拖呀，我的祖宗！我是行长，放出的款收不上来，怎么领导下面的职工，上面要是知道了，我不就毁了吗！” 我的手滑向她雪白的脖子…… “没这么严重吧！” “我求求你了，你先想办法付上，然后我再给你贷出来。” 我干脆把她抱在了怀里，右手伸进她的衣服，轻轻地搓揉着她那两个馒头似的乳房…… “还上了，你还会再贷给我！除非你借钱给我！” “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到法院起诉你！” 我的手伸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盼着你起诉，反正 我已是资不抵债，大不了做几天牢！” “想不到我要毁在你的手里！呜……” 我的手伸向她最隐蔽的部位……这时候，我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方案：夜深人静时，将货物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举家逃跑，留下租赁的几间破屋顶四面八方的帐吧！ 怀中的女人呢？我是绝对不能放过，今晚，我要对她发泄出压抑多年的情感！ 我将她的衣服脱得精光，正当我梦想成真时，看家狗没命似地叫起来，睁眼一看，已是早晨八点，妻将冲好的鸡蛋端到我床前，说：“快起来喝了……再去要账！” 我愁眉苦脸地摸摸衣兜，买礼的钱所剩无几了！ ， 第十二梦 跨国追杀 午夜，我正饶有兴趣地观看奧运节目。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妻出国快半年了，从来没有女人来我家，因此，我只穿着裤衩跑出去打开了宅门。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站在门口的竟然就是个女人！妻为了发家致富，不远万里、不辞劳苦到国外打工，我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我早已立下誓言，妻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不近女色，不管多么寂寞难挨，多么孤枕难眠！我忙不迭地想把门关上，门外女子扑向我说：“姐夫，是我一一梦鸽……” 我大吃一惊，定眼细看，果真是小姨子一一梦鸽！只见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比我多不了多少。“你……你不是和……和你姐在韩国吗？怎……怎……怎……”我语无伦次了。 “我们被骗了！进屋再说。” 进得屋来，梦鸽未言先泣。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昔日青春靓丽、美貌如花的小姨子已变得蓬头垢面、体无完肤！我一面安慰她，一面让她快点讲出事情的真相。 梦鸽终于抑制住了难过的情绪，向我讲起她们被骗的经过一 原来，到我们这一带联系出国劳务的西门东庆是个骗子，他所有的证件都是假的。他收取了去韩国的劳务費，却把这批女人廉价卖给了美国的“蛇头”，她们是在汕头上的船，横渡太平洋，直奔墨西哥湾，遇风暴差点葬身鱼腹。几经周折，才从墨西哥偷偷潜入美国。在大多数中国人眼里，美国遍地黄金，工作一天顶在其它国家好几天，因此，她们这批人对于突然换国没有提出异议。谁知到了美国后，“蛇头”背信弃义，没有把她们安排进工厂，而是把她们全部送进了酒店，年轻美貌的接客，像我妻子这种人老珠黄的便当洗碗工，勤杂工，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吃的是猪狗食，住的是地下室，挣的钱像她一样，全都进了“蛇头”的腰包。梦鸽说，她一天多时接三十次客，如不顺从，轻则拳打脚踢，重则要你性命！她是借助一个有良心的嫖客的帮助逃离魔窟的，历尽千难万险回到祖国，一路乞讨来到我家…… 我早已怒发冲冠，恨不得一步踏进美国，将“蛇头”碎尸万断！我问梦鸽：“蛇头是谁，那里人氏？” 梦鸽说：“蛇头名叫陈水鼓，台湾人。” 陈水鼓，国际刑警通缉的要犯，只知他杀人越货，贩卖毒品，没想到他还贩卖人口，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他！ “鸽子，”我叫着小姨子的呢称说，“你先去洗个澡，找找你姐姐的衣服换上，我做点饭你吃后，咱们马上去美国，救你姐姐。” 梦鸽缓慢地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便“扑腾”一声歪倒在地。我知道她心力交瘁所致。连忙过去把她抱进了洗澡间。一米七八的大姑娘，托在手上就像托着一床薄薄的太空被，一点也感觉不到重，由此可见她所遭受的苦难！ 西门东庆、陈水鼓，我操您们八辈祖宗！ 我给梦鸽放好洗澡水，扶着她进了浴池后，快步走了出去。来到客厅，一支烟刚抽了两口，手机响了，掀开一听，是公安部打来的，他们要我立即赶往美国，协助国际刑警捉拿西门东庆。 “哈…哈…哈”我兴奋地大叫起来，“陈水鼓，你的末日到了！”高兴之中，我竟然忘记了梦鸽在洗澡，一阵风似地跑进去向她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喜讯。 无独有偶，梦鸽竟然也忘记了自已正在洗澡，听到后像弹簧一样蹦起来，光着身子在浴池里拍手叫好！ 我们谁也不为谁感到羞涩，是啊，此时此刻，彼此除了喜悦和期盼，还能有什么呢？ 我告诉梦鸽，让她安心在我家休息，捉拿陈水士鼓、解救遇难妇女的事由我和国际刑警去做。 梦鸽蹲下身，离别之泪盈满眼眶，叮嘱的话语里充满了无限的亲情：“姐夫，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鸽子，你放心吧！你姐夫吉人天相，从来都是逢凶化吉！你就在家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时间紧迫，重任在肩，我顾不得再说别的，飞快地奔向飞机场。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我来到了美国。到机场接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全世界男人都祟拜的东方美女一章子怡。 不过，此时我却把章子怡视为路人，尽管她娇媚无比！： 我坐着警车直奔国际刑警总部，如同对待美女一样，我对纽约市的夜景亦无心观望。 我的整个心思全放在追捕陈水鼓的身上了。 在国际刑警总部，一个酷似蓝球名星乔丹的黑人警官热情接待了我。他详细向我介绍了陈水鼓在美国的情况一 陈水鼓是七十年代随父母移居美国的。他靠经营非法小规模的赌厅起家，随后发展成“多种经营”的黑社会机构。他霸占着纽约市东区，他的犯罪活动包括敲诈勒索、收取巨额保护费、放高利贷、洗钱、走私枪火、贩卖毒品、人口等，已经成为世界隐患。，纽约刑警抓拿过他几次，都因证据不足被迫释放。这次通过内线得知他向亚洲最大的犯毒组织购买了千万美金的毒品，国际刑警已将运送毒品的犯罪分子抓获。为成功抓捕陈水鼓，特邀请我来协助办案！ 多行不义必自毙，陈水鼓，你就等着正义的审判吧！ 我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即将陈水鼓绳之以法，秋风扫落叶般摧毁他的犯罪组织，解救出我的爱妻！ 黑人警官善意地平息了我的急躁。他告诉我，陈水鼓的组织已经变成恐怖组织，跟随他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个个心毒手狠，杀人不眨眼。捉拿陈水鼓绝非轻而易举之事，必须计划周密，确保万无一失。 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假扮亚洲毒枭，章子怡假扮毒枭情夫妇，成龙、李连杰假扮保镖。大队人马兵分两路，一路紧随我们身后，在毒品交易时，冲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另一路去解救被骗妇女。 挺危险的差事。但有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最厉害的武术高手陪同前往，就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又有何妨！ 黑人警官向我布置完任务后，领我来到了隔壁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我见到了和我一同前往的人。这时的章子怡已将艳丽的短裙换下，取尔代之的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妩媚中透出飒爽英姿。我对这个有着漂亮的脸蛋，精堪的演技，浓厚的爱国情结的女人一直有好感，最近听说她和美国富豪艾维、尼沃建立起恋爱关系，引来国人一片哗然！其实，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爱又不分国际，为了事业，为了生存，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很多人是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有本事你身价五十亿美元！你在美国为章子怡撑起一片蓝天！这种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男娼女盗！试问，汶川大地震你捐了多少钱？你流过多少同情的泪水？你可能有，但你能和章子怡比吗？美女流失表示点遗憾就行了，别说些无用的丢人现脸！我如果和你一样曾经对章子怡说三道四，见到她该是多么的尴尬啊！又怎敢和她开这样的玩笑：“章小姐，今晚给我当恋人是你的荣幸还是你的悲哀？” “荣萃与悲哀共存。”章子怡笑嘻嘻地说。 “此话怎讲？”我心中一惊。 “荣幸的是能和你们一起抓拿陈水鼓，悲哀的是我已经身有所属。” 听了章子怡半真半假的话，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在笑声中我和代表着正义与爱心的成龙、李连杰一一握手。我一生无偶象，看得惯的男人不多，而成龙、李连杰就在这不多的人之中。认识李连杰应该是一九八一年的仲秋，为了看他演后<少林寺>，连续逃学三天，险些被学校开除！后来的视线更是一直跟随着他，不管他是在国内，还是在香港，在美国。认识成龙比较晚，但乍看到成龙我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港台男星千千万，谁的形象，谁的演技，谁的品质都没有他在我心中后地位高！今晚能和他们并肩作战，真是荣幸之至。 闲话少说，我们在一起短暂的交流后，按照预定的时间，乘坐防弹轿车向交易地点驶去。 这次交易的地点是在纽约市北部一处倒闭的工厂内，陈水鼓早在三个月前就将它租赁下来了。 我们按时来到了工厂。 工厂内一片黑暗，里面寂静无声。 我们正感到疑惑，我的手机响了，打开后听到一个公鸡嗓门的人说：“下车，带着货到有灯光的房间去。” 我们下了车，突然间，一楼偏右的一个房间亮起了灯。 我们来到了这个房间，打开房门，不禁惊呆了，只见屋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艳照门’的主角陈冠希，女的是美园性感影星莎朗。斯通。此时，俩人都一丝不挂，陈冠希正拿着摄像机给莎朗。斯通拍照。这两个演艺界的败类，真恬不知耻到极点！看到我们进来，俩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我们都戴着墨镜、口罩，他俩人根本认不出是谁。陈冠希晃了晃摄像机机，指着章子怡说：“小姐，你的身材太迷人了，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拍个写真集吧。” 莎朗。斯通淫笑着说：“那样你可就一夜成名了，哈。哈。哈……” 章子怡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陈冠希一记耳光说：“回家给你妈拍吧！”又里着莎朗。斯通鼓鼓的小腹踢了一脚，“我可不像你这么下贱！” 俩人挨了打，恼羞成怒，正要发作，成龙，李连杰上去了，一人提起一个，把他俩人掷在了座位上。 我声色俱厉地说：“叫你们的老板出来，这是搞什么鬼名堂！” 这时候，俩人才想起应该干什么，莎朗。斯通抢着说：“老板让我们验货。” 章子怡把盛货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说：“这就是你们要的货，快验！” 莎朗。斯通撕开一包用嘴品尝，陈冠希总忘不了他的特长，举起摄像机乱照。 对于陈冠希，他不过伤害了几个多情的女明星的尊严，我对他的气不大。对于莎朗。斯通，我的态度就不同了，这个蝎蛇女人，一点人心肠都没有，汶川大地震，举世同情，唯她幸灾乐祸，大放厥词。谁损害中国的利益，她就和谁勾搭在一起。今晚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不知道世上有开染房的！我悄悄地走到她的背后，用右手臂搂住她的脖子，左手捏着她臭气熏天的嘴说：“陈夫人，看来你是品尝专家，来，咱们让她尝个够！” 心有灵犀一点通，聪明的章子怡立即撕开一包，全部倒进了她的嘴里。 陈冠希一看不好，想跑，李连杰的一双巨手死死地摁住了他。 我夺过他的像机扔在地上，质问：“快说，你们的老板在那里？” “在……在……在一楼最左边的房间里。”陈冠希已成惊弓之鸟。 李连杰将他骨骼错位，一挥手把他拨下椅子，和口吐白沫的莎朗。斯通躺在了一起。然后，我们直奔陈水鼓的房间。 我们刚走到楼道的中央，原来黑漆漆楼房霎时变得灯火通明。各个要道处站上了荷枪实弹的匪徒。他们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般地瞪着我们。 我的腿有些发软。 我听到身边的章子怡呼吸也有些急促。 身后的成龙和李连杰则泰然自若，成龙小声说：“今晚终于开开杀戒了！”“到时别贪得无厌，留几个给我！”李连杰洃谐地回应。 有他俩人在，我怕什么！况且我们都穿着防弹衣，身上藏有先进的武器，外面还有大批训练有素的国际刑警。我恢复了镇定，并用眼神传给了章子怡。 我们旁若无人般地走进了陈水鼓的房间。 这个房间要比刚才进去过后的房间大好几倍，里面的人很多，有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就像一盘大杂烩。 我一眼就认出了陈水鼓一这个无恶不作的败类！人间的邪恶之首！多少国家因他蒙受损失！多少人家因他家破人亡！瞧他现在的样子，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全然不知死期已经来临！ 我们刚一进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贪婪的眼晴，并迅速把我们围了起来。陈水鼓阴森森地笑着，倒背着手，慢慢地踱到我们面前说：“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把货放在这里，到三楼911号房间领钱去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我可不进陈水鼓的圈套。 “规矩是人定的，我的规矩就是这样，凡不听这个规矩的都人财两空！” 恐怕听他这个规矩的也人财两空！好在我们不是为钱而来，只要能抓住陈水鼓，什么条件都可以暂时答应。看情形在这个房间抓捕比较困难，只有把他调出去，才有可能成功。想到这里，我说：“要想让我们到911房间去拿钱，你必须陪着去。” 陈水鼓狡猾透顶，他伸手将身边的一个妖冶的女子拉过来说：“这是我的首席恋人，她能代表我，让她和你们去好了。” 水来土挡，我把章子怡向前一推说：“既然如此，让她领着我的首席恋人去拿钱，等她拿到钱安全离开，我再把货交给你。” 陈水鼓听罢，仰脸大笑，笑够了凶相毕露地说：“你认为我会给钱吗？实话告诉你，我不但白要你的货，我还想白要你们的命！弟兄们，给我拿下！” 陈水鼓太小觑我们了，别说我带来两个顶尖武术高手，就是只带其中的任何一个收拾他的这些手下也绰绰有余。况且，他俩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还没等我发令，成龙和李连杰便大开杀戒了…… 章子怡堪称女中豪杰，她随即将货箱一扔，抓着陈水鼓的首席恋人的头发便打起来…… 外面的警察一直监控着里面的情行，看到我们动手了，他们便风驰电掣般冲了进来，刹那间，枪声大作，血肉横飞。 兵对兵，将对将，我的目标自然是陈水鼓了。 在这种情况下，武器是派不上用场了，胜负全看各自的拳脚。 我虽然是个文人，但我生在武术之乡，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一点，再加上我年轻，对付陈水鼓这个半老头子，就像老鷹抓小鸡一样容易。 陈水鼓老奸巨滑，他一看情况不好，转身便跑，到了自己的座椅旁，只见他手往桌子上一拍，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口，他纵身跳了进去。 我不等洞口合拢，紧跟着也跳了进去。 洞口深约两米，跳下去竟感觉不到疼。地道很长，弯弯曲曲，七高八洼，极不好走，里面漆黑一片。陈水鼓像狐狸一样在前面急窜，我如同猎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不停地向我打枪，我也拔出枪向他射击，奇怪的是谁也射不中谁。终于，出了洞口，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早有一条船停泊在岸边，这时的陈水鼓比跳蚤蹦跳得都快了。我知道，我是追不上他了，干脆一枪结果了他吧，免得他再祸害人间！我仔细地瞄准，就在他即将登上轮船之际，一颗正义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而这时，我的搭挡，国际刑警和众多新闻记者都赶来了。 章子怡激动万分，不管日后有没有绯闻，当众亲吻了我。 成龙、李连杰对着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的妻子同所有的受害人一样，被成功地救出，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可惜黑人警官在这次行动中不幸以身殉职！ 我们面对着中外纪者，谁都不想说什么。多数记者知趣地走了，唯有央视记者徐娜和挂牌记者韩寒对我们穷问不舍。章子怡将徐娜推了一把说：“汶川大地震你有这种敬业精神就好了！” 我也不无嘲讽地对韩寒说：“你去干点实际的事吧，这件事你出不了风头！” 两人悻悻地走了。剩下我们四个人，章子怡提议说：“各位大哥，我们去喝一杯庆贺庆贺吧？” 美女加美酒，是男人都求之不得！我正想去体验这人生乐趣，电话铃声惊醒了我，拿起来一听，是远在异邦的妻子打来的，她 告诉我，一切都很好。 第十三梦 一夜暴富 这是一个夏日的黎明，我鬼使神差般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乳白色的雾从枯枝残叶中升起，不约而同地缠绕在树梢间，首先，蝉受不了了，立即发出了抗议，一呼百应，各种各样的鸟紧跟着喧噪起来。 我是个喜欢清净的人，自然不想在这种树林里久待。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我听到远处隐约传来救命声，确确实实地说，是一个女人的救命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奋不顾身地朝出事地点跑去。越过一道沟壑，翻过一面山坡，我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见在山坡下，两个强壮的中年男子手拿匕首，正要对一年轻女子实施强暴，女子身上的衣服已被歹徒用刀剥去，一歹徒拧着女子的双臂，另一歹徒淫笑着脱衣…… 我知道，单凭我一个人是救不了女子的，冲过去只能白送性命。唯一的办法是用计吓跑歹徒，想到这里，我大声喊道：“老李，小赵，快来呀，两个流氓在这里！” 这一招果然中用，两个歹徒吓得逃之夭夭。 我一面喊着别让他们跑了，一面飞快地跑过去，拉着女子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直到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 平时，我是很迷恋女色的，见到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可今天不知为什么，我对身边这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子竟然毫无邪念！我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股英雄救美人的忠诚与豪爽！我面对冉冉升起的朝阳脱下外衣，凭直觉扔给了受难女子。我想，她是不会嫌我的衣服肥大及浸有汗渍味的。果然，我听到了窸窣的穿衣声。等女子穿好衣服，我才转过身来，刚才，我只是看到了女子模糊的轮廓，唯一印在脑海里的是女子的皮肤很白，亮闪闪的，像涂了一层奶油。现在细看，我觉得这个女子可以加入美女的行列，因为她有一张漂亮的无可挑剔的脸；一幅颀长而匀称的身材，总而言之，在这个女子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显露着那不可思议的迷人力量。这样的女人，不正是色狼猎取的最佳对象吗？ 我可不能一味地贪婪美色，让她偶尔冒出逃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想法。我得问问她是那里人，想法把她送回去。 女子告诉我，她是香港人，陪伴爷爷来内地游玩，晚上逛夜市时，被两个男人劫持到这荒山野岭中。 我给她手机，她拨通了爷爷的号码。时间不大，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当女子的爷爷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感动得老泪纵横。二话没说，掏出一张千万元的支票硬塞在了我的手里。我极力推辞，但终拗不过祖孙二人，只好收下。老人临走时，记下了我的名子，说以后再来谢我， 世上见义勇为的人数不胜数，但有谁能像我这样得到丰厚的回报？此时此刻，我捏着改变命运的支票，既想放声大哭，又想放声大笑！这几年，时运不济，干啥赔啥。昔日耀眼的光环已黯然失色。有钱人视我为瘟神，无钱人把我当笑谈。亲朋好友不得力，红颜知己失情意。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我早到马克思家报到了！ 现在，我有钱了！不是一般的有！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身价十万，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到了千万，简直就是财神爷，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久违了，有钱的日子！重新光顾我，说什么也得到酒楼去庆贺一番。 我潇潇洒洒地来到了朋友的酒楼。说起这个朋友，他和我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我们光着腚长大，一同上学，一同谈恋爱，一同创业，一同出入风花雪月中。人人都说我们是铁哥们，是友谊的典范！可当我事业失败，负债累累时，我们的友谊却成了痛苦的回忆！他不再以我为荣，反而以我为耻。第一个落井下石的是他，第一个借钱时将我拒之门外的也是他，第一个将我的情人霸为己有的更是他！最好的朋友，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这话一点不假。 其实，所有这一切，归根结底一句话，都是钱惹的祸！人不在同一层次上，什么关系都不牢固！ 我想，我这次的突然光顾，他一定会冷漠相待，说不定会像对侍叫花子一样对待我。事实正好相反，他热情洋溢地接待了我，好像我俩之间没有差距，没有隔阂，只有情深谊长。 他将我安排在最豪华的房间。在我进这个房间的路上，与几个官场熟人不期而遇，我做梦都想不到，曾经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这些达官贵人，今日见了我个个毕恭毕敬，他们邀请我同在一席，态度之诚恳，比邀请顶头上司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怎能再和这些官场流氓混在一起！我婉言谢绝了他们的“美意”。 他们对我却穷请不舍，我刚进房间坐下，他们的头儿又觍着脸过来了。 我知道他的来意，无非是为了我兜里的钱！吃一堑，长一智，这回说什么我也不上当了！ 果不其然，头儿甜言密语地恭维了我几句后，还是老一套，先哭了一通单位的穷，然后又把杜撰的捐款名单拿给我看，最后，直言不讳地问我捐多少。 捐款修路，路没修，修了办公楼。捐款买电教设备，设备没买，买了进口轿车。这次又巧立名目，在光秃秃的丘岭上建造游乐场，不知再用捐的钱干什么！ 以前，开厂子，瞻前顾后，不敢也不能得罪地方官员。现在，我什么也不干了，怕他个球！我一口回绝，并毫不客气地把他“请”了出去。 我要了一桌的菜。事实上，在困难的日子里，有不少人在物质上、精神上给过我不少帮助，虽然杯水车薪，改变不了我的困境，但至少给我冰凉的心一丝温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先请请他们，然后再重金回报。信息一个个的发了出去，奇怪的是他们一个也没来。多么高尚的品质啊！一时间，我泪水横流！ 吃不了，拿回家，让面色憔悴的妻子和骨瘦如柴的女儿饱餐一顿，重新恢复美食人家的声誉！ 我独斟独饮，怡然自得。酒足饭饱，正当我打包准备离开时，一个在我人生中曾经占据重要位置的女人出现了。 应该说，她的出现是很正常的，因为她现在是我朋友的情妇，并且在这座酒楼里当领班。 也应该说，她的出现是不正常的，因为她早以和我结束了情人关系，并且把我抛在了九霄云外。 难道说，就是因为我又有钱了，不正常的正常了，原本正常的更正常了？ 这应该也算是一条人生哲理吧！ 但是，我却不去遵循它。 我对她置之不理，专心打包。 她抓住了我的手，贴近我说：“亲爱的，干么不理人家？人家听说你来了，奧运会都不去看了……” 多么熟悉的面容，曾经给我多少欢愉！原来我想她会永远属于我，让我的生命充满光华！现在看到她，就像看到一条毒蛇，唯恐躲之不及！ 我动作粗鲁地把她推到一边说：“别假惺惺了。。。。。。” “你干么这样对待人家，人家说的是真话嘛！这几年，人家天天都在想你。” 想我？想我就不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弃我而去，也不会对我的电话置之不理，更不会碰见我视为路人！弥天大谎，只有傻瓜才相信！ “你天天想的是钱！”我不无嘲讽地说，“我早就是个穷光蛋了，你想我干啥，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你这样说太没良心了吧，刚开始我们好时，你也没有多少钱啊！”她一幅很受委屈的模样。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你早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她的另一种模样：完美的鸭蛋脸上凝结着羞怯，迷人的丹凤眼像天空一般清澈，长发披肩，楚楚动人。 “那时我给你的欢乐呢，难道也死了？” 她纯真的形象在她的人生中不过是昙花一现。她之所以向我投怀送抱，是因为她看上了我的钱！她送给我的欢乐是商品，不是爱的奉献，我又何必把它 留在心里成为痛苦的回忆呢！ “是的，也死了，并且死得比你还早！”我必须用恶毒的话来发泄心里的怨恨。 她嘤嘤地哭了。 真男人千万别相信交际花的眼泪。她们的眼泪没有一滴是真实的，这不过是她们对付男人的一种常规武器罢了，谁意识薄弱，谁上当受骗。 我懒得理她，埋头打包。 这期间，她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净光，带着千种风情，万种挑逗，款款走近我。 我看着她丰瞒略显黑色的美体，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激情万丈，我觉得她是那样的丑陋，那样的肮脏不堪！就象一块在烈日下爆晒了三天的臭肉，令人作呕！此时此刻，逃跑是不可能的，她敢光着屁股追赶你。，再待下去，就是百炼钢也会变成绕指油！不过，对付她我还是有办法的，我假意找出往日的温柔，抱着她亲了几口，然后将她放在桌子上，借口去锁房门，包也不拿了，闪电般跑了出来。 在朋友的富丽堂皇的客厅里，不知何时涌来了一群讨债的人。他们围着我的朋友，追要借款。朋友焉头耷脑，活像霜打的茄子，面对巨额的高利贷，束手无策。讨债的见朋友拿不出钱来，一个个怒发冲冠，有的要掳走朋友作人质，有的要拿走酒楼的物品作抵押，还有的发誓不还钱便把酒楼炸掉…… 啊，我终于明白了朋友这几年为什么“富”的这么快！为什么敢到澳门去豪赌！原来用的都是别人的钱！ 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我不禁幸灾乐祸。 朋友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欣喜若狂。他指着我对讨债的人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身价千万！你们的钱他替我还……” 我替他还钱？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你先对我不仁，休怪我对你不义，我打断他的话说：“大家别听他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只管问他……”不等我把话说完， 讨债的早已像群见了血的蚊子蜂拥而来。我一看妙头不好，夺门而逃。 我在泥泞不堪的乡间土路上疾跑。 讨债的人在后面疾追。 在一个九十度的拐弯处，被我晾在房间的昔日情人怒容满面地截住了我，扬言不给她五十万青春损失費，休想过去。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为了孔方兄，我只好越野逃窜。 情人如鬼附体。 我恼羞成怒，一拳将她打倒在臭气熏天的池塘里，继续逃窜。 我钻进了一片茂密的青纱帐，想躲在里面逃此一劫，不料，里面早有人恭候我多时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这一带的黑帮老大！ 完了，还没逃出狼群，又进了虎穴！黑老大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瞄上谁，谁倒八辈霉！看来命中注定我在劫难逃，唉，听天由命吧！ 我毕恭毕敬地和黑老大打了声招呼。 黑老大阴森森地笑了两声说：“听说你见义勇为，得了一笔钱，借几个花花行吧？” 借钱给黑老大等于肉包子打狗一有去无回，但弱肉强食，我不敢说不行。我哆嗦着问他借多少。 黑老大不假思索地说：“你得了多少，借给我多少。” 黑老大，你欺人太甚。我怒愤填膺，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对付这种流氓恶棍，不能硬拚，只能智取。我故作惋惜地说：“老大，你缺钱花早告诉我啊！我要是早知道就不去还帐了，现在，我身上只有一万块钱了，你如果急用，都给你好了。” “编，你小子继续编！”黑老大上前一步，抓着我的衣领说，“今天你不把所得的钱一分不少地拿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要是编一句话是孙子，是乌龟王八蛋！”我信誓旦旦后理直气壮地说，“你就是让我死一百死，我也拿不出你要的钱来。” 黑老大从腰里拔出了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我发出最后通牒：“再不把钱拿出来，我就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看来黑老大是动真格的了！我正想屈膝投降，突然外面人声喧哗，原来是被朋友唆使着向我讨债的那些人来了！ 黑老大是何等人物，他自然不会把罪行暴露在众人面前！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我尽管惊魂未定，但绝对不能暴露行踪。我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青纱帐的深处，直到找我的人败兴而归，才放心大胆地走了出来。 我不敢走乡间土路了。绕道奔向柏油路，坐车回到家。 此时卜，家中别有一番景象。平日肮脏不堪的庭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沉默多年的录音机不知疲倦地响起来，欢快的乐曲震耳欲聋。被亲情遗忘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全都是我至亲至近的人。不用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杰作。 我一进屋，他(她)们便众星捧月般把我围起来，然后便争先恐后地谈论起我的钱来： 大哥是有名的话匣子，他自然争了个第一：“兄弟，你侄子买楼，还缺二十万，你帮帮忙吧。” 大嫂紧接着说：“兄弟之间就应互相帮忙，你困难的时候，你大哥为了给你借钱，跑了二十多家门！” 大哥家产万贯，一分钱也说了不算！跑二十多家门借五佰元钱给我，我应该知足！别说帮二十万，就是二百万我也不会推辞。 二哥见缝插针，慢悠悠地说：“大哥家侄子买楼应该帮忙，按理说我不该麻烦你，可今年单位不景气，好几个月不发工资了，我想做点买卖挣几个供孩子上学。我用不了大哥家那么多，十万元绰绰有余。” 二嫂不同意，心直口快地说：“兄弟都是一样的，干么你多我少？再说，三弟困难的时候咱也没少帮忙，我们也用二十万！” 二哥是国营企业的二把手，他说发不上工资纯属借口。想起他背着二嫂帮我向银行贷款伍仟元的情份，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堂哥也在场，这时他说：“我们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我们像亲兄弟一样！老三困难的时候谁的帮助也不如我大，我不光借钱还借米借面给老三，是不是老三？” 我点了点头。 堂哥接着说：“既然如此，你也得帮我二十万，我去买辆车，跑运输。” 这时，老母亲发话了：“老三，你不帮谁都行，就是不能不帮你姐！她为你……”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妻子冲到我面前说：“你有钱了，别光想着你的兄弟姐妹，我的兄弟姐妹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妻子说起她的兄弟姐妹，我的气便不从一处来，在困难的日子里，别说钱财，就连一句宽慰的话我也没有听到！帮他们，墙上挂门帘一一没门。 妻子见我不应声，疯了一般扑向我。我毫不示弱，抓着她的头发，对着她松软的小腹用脚踢去…… “死鬼，你踢我干么？”妻被我踢醒了。 我也醒了。 原来是南柯一梦！ 第十四梦 在我们那一带，提起我的四爷爷，七、八十岁以上的人无不破口大骂，恨之入骨。大汉汗刘桂堂（刘黑七）凶狠毒辣，奸杀成性，杀人不眨眼，但他还有点孝心。我的四爷爷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六亲不认，无所不用其极。听老人们说，那时候只要一提起四爷爷，别说正哭的小孩吓得不敢哭了，就是大人也会胆颤心惊，半天挪不动步，更惧者是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一个听到后不吓得尿裤子的！四爷爷对女人从来都是先奸后杀，就连自己姨家的表姐也不例外。 四爷爷这个汉汗，给我们这个光荣的家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文革时期，我的上辈们受尽了他的牵连，老爷爷险些被批斗死，六个伯父五个是用姑姑给换的媳妇，一个至今还打着光棍。父亲万般无奈，当了插门女婿，才有了玉树临风的我。 每每想起我的四爷爷，我浑身的汗毛就会气得直竖起来，暗恨自己生不逢时，不能为民除害，为家正法，让他祸害一方几十年。今天，可能是上天的安排，也可能是那些屈死于四爷爷的阴魂作法，让我来到了战火纷飞的一九四二年，参加了由大爷爷领导的锄奸队。 一九四二年，在沂蒙山区，确实有一支锄奸队，但队长可不是我的大爷爷，那时候，我大爷爷不过是个民兵小队长，刚结婚不久，大奶奶花容月貌，妩媚动人。大爷爷沉浸在温柔乡里险些把大杆子枪当成烧火棍，是当庄长的老爷爷拧着耳朵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狠狠一脚踢回了革命的熔炉。过了两年后，大爷爷才被选了进来。 那时的锄奸队曾经多次对四爷爷进行捕杀，但每次都被比狐狸还狡猾的四爷爷识破后逃脱。今天我参加进来了，又有熟知他劣性的大爷爷当队长，一一狼心狗肺的四爷爷，你的死期到了！ 我们锄奸队一共六个人，我们家族占了四个：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我，另两个是桥头堡的，一个叫大楞，另一个叫侯三，都和四爷爷有不共戴天之仇。大楞的一姐一妹同时被四爷爷奸杀，母亲知道后，气疯了，跳井而死。老爹爹单枪匹马去报仇，寡不敌众，被四爷爷擒住后，剁成了肉浆。侯三大喜之日，新娘子在半道上被四爷爷带人截住，就在路边，众目睽睽之下，剥光新娘子的衣服，轮番奸污至死，然后将赤裸的死尸搭在驴背上，逼着送亲的人吹着唢呐送给了猴三。 我们家族的人为了尊严，为了军民的生命安全，更想大义灭亲。 这是一支自发组建的锄奸队，每个人都抱定了必胜的信心，必死的决心。 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山，在绵延数百里的长虹岭腹地一一双姑庵里，见到了内线的同志，他告诉我们，今晚四爷爷要奸杀桥头堡的刘翠萍。 五十多年前的刘翠萍是闻名四乡的美人胚子，她父亲是堡长，叔父是县长，哥哥是中央军的团长，家族显赫。四爷爷早就对刘翠萍唾涎三尺，但畏于刘氏权势，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抗日战争爆发后，刘翠萍的叔父和哥哥先后为国捐躯，父亲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与死人一般。可怜刘翠萍为了照顾父亲，二十五岁还待字闺中。天赐良机，四爷爷怎能放过她！ 文革时，多亏刘翠萍出面证明，我们一家才免于更大的灾难，此恩此德，唯一死相报。 我摩拳擦掌更心急如焚，既想立马手刃恶魔四爷爷，又怕耽搁了时间刘翠萍遭遇不测。 大爷爷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记忆中的大爷爷一直是个干瘦的老头，白发，秃顶，脸上堆满了皱纹，两只眼没有一点光彩，说话时露出残缺的牙齿，走路时步履蹒跚。可今晚的大爷爷，完全是另一幅样子，身材魁梧，壮实得像头牛，眼睛又深又亮，闪着睿智的光，他的牙齿雪白发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怪不得出身于大户人家面容皎好的大奶奶会看上他呢！ 大爷爷向我们部署行动方案：我和二爷爷提前潜入刘翠萍的寝室，专门对付四爷爷。他率领其他人在外面负责消灭担当警戒的匪徒。 部署完后，大爷爷说：“大伙不要怕，老四和我们一样，都是娘养的，没长三头六臂！只要接近他，就别管三七二十一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悄悄地来到了刘翠萍家。 刘翠萍听说四爷爷要来奸杀她，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了，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什么也说不出来，手脚更是不住地抽动！随即，一股刺鼻的臊味弥漫全屋…… 二爷爷捏着鼻子连呼晦气…… 我宽慰道：“你不用吓成这样，有我们呢！快把尿湿的裤子换了，免得露出破绽。” 我硬把二爷爷拉到了外间，二爷爷这个黑脸大汉，其貌不扬，有点姿色的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多亏老爷爷、老奶奶的心眼儿好，收留了一个讨饭的黄毛丫头，长大后给他当了媳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相比之下，二爷爷对美色的渴求更多，更大。大美女刘翠萍换裤子，他自然想看看过过眼稳了！ 来到外间后，他还不死心，透过门缝往里看，我推了他一把说：“别丢你孙子了，丑的俊的一个样，等完成了任务，我领你上红灯区，那里美女如云，让你一次爱个够！” “去去去，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刚看她解下裤腰带，不花钱的大姑娘屁股不看白不看……” 二爷爷正想再去看，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母鸡叫，这是暗号，四爷爷来了！ 我和二爷爷倏地冲进了里屋，刘翠萍刚把裤子脱掉，我们顾不得细看她如雪的肌肤，二爷爷像猫一样灵巧地钻进了床底。我则藏在门后，一手抱刀，一手拿着二十响的匣子枪。 四爷爷，只要你进来，我先给你一刀，然后一枪结果了你！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四爷爷老奸巨滑到了顶点，为防不测，他命令两个小匪徒先进来查看一番，自己则躲在外间安全的的地方，确保万无一失后，再来行那丧尽天良的事。 两个小匪徒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前面那个淫笑着说：“四爷，刘美人脱裤子等您了，快进来受用吧！”后面那个发现了我，刚要张嘴喊，我一刀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二爷爷从床底下放了一枪，将另一个匪徒击毙。机不可失，我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照着向外逃跑的四爷爷的后脑壳勾动了扳机，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四爷爷脑浆四溅的壮观场面，我连勾了三勾也没有勾动扳机，眼看着四爷爷在几个匪徒的掩护下要冲出包围，我大喊了一声：“别让他跑了一一”先将忘了打开保险机的匣子枪掷向近前的一个匪徒，然后挥舞着大刀冒着枪林弹雨杀向敌群…… 二爷爷紧跟着我冲了出来。 外边的人也冲进了院子。 四爷爷带来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只剩下四爷爷了。匪首就是匪首，临危不惧，他抬手一枪，将堵住门口的侯三打倒，反手连打十几枪，趁众人躲避的空隙，逃出了刘家大院。 大爷爷气得三千根头发直竖，对着四爷爷连发三枪，其中两枪打偏，一枪打中了他的左腿。我弯腰捡起侯三的匣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紧追不舍。 四爷爷左腿受伤，无法翻墙跃屋，只能穿街走巷，我慢慢地和他缩短着距离。他回头一看，见只有我一人追了上来，便不再跑了，转过身，瞄准我开了枪，我下意识地一低头，帽子被打飞了，我又惊又气，也不管他是我的亲四爷爷了，张口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今天我不弄死你就不是你孙子！”骂完，回敬了他一枪。 我的手舞文弄墨行，打枪一点也不行，已是近在咫尺，弹头却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线…… 四爷爷哈哈大笑，再一次用枪对准我说“小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各为其主，到了阎王爷那里别告你四爷爷心毒手狠！”说完，面目狰狞地勾动了扳机。 “啪”地一声空响，哈、哈，人算不如天算， 四爷爷的枪里没子弹了！天赐良机，岂能错过，我举起大刀，用尽平生力气，将四爷爷的头颅一分为二。 无恶不作的四爷爷被我这个从没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毛头小伙子砍死了！我的英雄事迹必将载入史册！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引颈高歌一一《我们等待那一天》： “……，我们等待这（那）一天，胜利的这（那）一天，……” 大爷爷领着锄奸队的三名队员跑来了，后面跟着衣衫不整的刘翠萍。 我被欢心若狂的祖辈们托在了空中。 四爷爷被愤恨的群众切成了肉块，很多人觉得拿回家煮熟了喂狗太便宜他了，抢到手后硬生生地嚼着吃了！刘翠萍抢到了半截棍棍，放在脚下踩成烂泥。 正在这时，堡外枪声大作，放哨的民兵跑回来说：“鬼子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几个小孩吓得哭了两声，其他人面不改色，动也没动，无数只手举起来，无数张嘴发出同一声呐喊：“打小日本鬼去！” 男人们脱掉上衣，赤裸着上身，手持大刀，排成方队，高唱着“大刀响，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迎着子弹向前冲去…… 女人们手拿切菜刀，石块、干面杖，将头发盘在脑后，毫不示弱地紧随其后…… 快嘴张二嫂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带把的，刀不见血，以后休想钻老婆被窝！” 我回过头来回应道：“你们这些娘子军摸摸裤裆湿没湿啊？！” 刘翠萍红着脸啈道：“别那把壶不开一一提那把！我们再也不会换裤子了！” “轰”、“轰”、“轰”，鬼子向人群发射迫击炮。 所有的人都视死如归，前仆后继，一步步向鬼子逼近。 像二战时英雄的苏联红军在西线大反攻时做成的人墙一样，凶神恶煞般的日本鬼子在血肉之躯凝成的铜墙铁壁面前，魂飞胆破，手哆嗦着，再也拉不动枪栓了！ “杀啊一”，“砍啊一”，“打啊一”我们同仇敌忾，勇敢地和鬼子拚杀起来。 我一手用枪，一手用刀，正打杀得性起……妻叫醒了我：“起来，快起来，大爷爷咽气了！” “开什么玩笑，大爷爷正领我打鬼子呢！”我依然沉浸在梦中。 “谁和你开玩笑，是真的！”妻带着哭腔说。 我彻底清醒了，小跑着来到大爷爷家，扑在大爷爷冰凉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 ； 第十五梦 黄碟风波 夜幕下，我和情人悄悄地出了村。 我们是到西村要黄碟的。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农村多数家庭都买上了影碟机，空闲无事，买上些中意的碟片看看，精神生活丰富了不少。不管什么事就怕上瘾，特别是黄色影片，一旦上了瘾，就像迷上鸦片，欲罢不能，一日不看，便觉百爪挠心。但黄碟是禁止公开销售的。市场上私下兜售的，有些是从境外走私过来的，有些是国内的不法商人翻版刻录的，价格较贵。农村人，舍得钱一次买台影碟机，却舍不得钱天天买碟片，性急之下，只能腆着笑脸互相借看。 我大小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自筹资金在家乡办起一所私立学校，因教育教学质量好，生源充足，手头自然也就阔绰了，黄碟买了上百盘，凡和我交情好的家中都有我的碟子。 前些日子，我到省城游玩，在地下市场买了一套三级大片《武则天》，还没拿到家，便被西村同去的好友强行借去了。情人知道后，大发雷霆，不管寒风凛冽，不怕外人碰到，拉着我到好友家要。 这年头钱和情人是划等号的，但名声和情人却等同不起来。为了名声，我让情人躲藏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独自进了好友家。 好友真不是东西，拿我的碟片送人情，他看完后，竟然背着我借给了他小情人的弟弟一一朱雄！ 真是岂有此理，我窝着一肚子火来到了朱雄家，叫开门，说明来意，朱雄把我挡在门外打着酒嗝说：“老……老子什么时候问你借过碟子了？别……别他妈的来烦我！” 我知道朱雄是个楞头青，喝了酒冒犯了他会六亲不认，于是忍气吞声地说：“你借的《武则天》是我的，看完的话就给我，有人想看……” “什么他妈的武则天、六则天，老……老子没有！就……就是有也不……不给你，你能把老……老子咋的！” 我一直干着文明的工作，从小又胆小怕事，宁愿吃亏，也不和人争强斗狠，正大光明的事如此，见不得人的事更是如此。但是，今晚，我好像换了个人，也不管以后有没有负面影响，张口回骂起来：“你今晚不痛痛快快地给老子，老子和你没完！” “您妈那个巴子，仗着有几个臭钱……了不得了，老……老子就不忿你这样的！你敢威胁老子，老子今晚要你的命！”朱雄说完，照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还没等我还手，又从腰里掏出匕首，朝我的腹部连刺了三刀…… “杀人了一一”情人顾不得隐藏身份了，从暗处跑出来，没人腔地喊起来。 喊声惊动了附近的村们，他们像潮水一样涌来…… 朱雄酒醒了八份，一看惹下了大祸，扔下匕首，夺路而逃。 我没有被捅死，也没有昏迷。我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腹部的血汩汩直流，染红了我的前下身。情人用围巾捂住了我的伤口，哀求村民帮忙送我到镇卫生院。 西村的人一看是我，又听说我是因来要黄碟受的伤，或幸灾乐祸，束手旁观；或嗤之以鼻，冷嘲热讽，更有人破口大骂： “你们这对狗男女，正事不干，都死了才好哇！” 千万别在这里丢人现脸了！我忍着剧疼艰难地站起来，在情人的搀扶下，走出了西村……再一阵撕心裂腑的疼痛袭来，我没有了知觉。 冥冥之中，我挣开了眼睛，白的墙，白的人，白的被，一切都是白的。我知道我已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了。 我想说话，但口干得厉害，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想下床，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动一功都很困难。我感觉到了腹部的疼痛，我看到了挂在床头的吊瓶，我想起来了，我是因要黄碟被朱雄刺伤了！ 我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是情人背我来的吗？这个浪娘们，黄碟不知看了多少，什么样的做爱技巧都会，偏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学学一代淫王武则天的，这下好了，关系暴露，臭名远扬，武则天高枕无忧，我们却大祸临头，唉，万恶淫为首！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算是完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去面对家人？怎么去面对亲戚朋友？怎么对面对我的教师和学生！妻子饶不了我，情人的丈夫饶不了我！符近的村民知道我不务正业，谁还敢让孩子在学校上学！没有了学校，欠下的钱怎么还？如其羞辱地活着，不如一死了之！想到这里，我拔出了吊针头，正想去撕捆在腹部的绷带，公安局的人来了。 人害怕了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却相反，面对两个刑警的盘问，干燥的喉咙瞬间变得滋润了，我一再表白自己的清白和无辜。一个刑警认真地作着记录，另一个问完后说道：“别在我们面前掩饰自己了，事情的起因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你为人师表，干着阳光下最光彩最神圣的事业，心灵却是如此地肮脏不堪！你传送黄色碟子的事我们早有耳闻，考虑到你办学不容易，没有处罚你，照顾你不知照顾你！你认为天下是你的？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现在，你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凶手我们早晚会把他捉拿归案，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也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伍千元的罚单，限期三天交上，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刑警扔下罚款单，如避瘟神似地走了。 我看着小小的罚款单，悔恨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是的，我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伍千元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它能买回我的名誉吗？！ 一个人，一个在一方土地上小有名气的人，名誉一旦扫地，猪狗都不如了！ 小小的罚款单，已成了我走向死亡的催化剂，我撕去了捆在腹部的绷带。 我想：撕去绷带，将正在愈合的刀口裂开，死神离我还会远吗？ 原来，生死都是由命的！命不该死，你想死也死不了！就在我距死神一步之遥的时候，母亲领着我的兄弟姐妹来了一一 “造孽啊，造孽！家门不幸，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儿子！”母亲一进房间，就唠唠叨叨地数落起来，“小时候，谁不说你正派老实啊！瞧你现在，都成什么了？！你无脸活了，我们全家人更无脸活了！快去买瓶敌敌畏，一块喝了都陪他死吧！” “妈，你就别说气话了！”大哥说，“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快叫医生和护士来…… 二哥把医生和护士叫来重新给我包扎了伤口，打上了吊瓶。 医生和护士走后，母亲忍不住又说起来：“我说，你们都嫌我说！在四庄八村，谁不说咱是正经八百的人家，出了这挡子事，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二哥说：“妈，你思想太封建，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现在谁不看黄碟！……” “你给我闭嘴！”母亲的龙头拐杖把大理石地面敲得直响，声色俱厉地说，“什么时代潮流？我看都是些下九流！谁家有这种脏东西不快扔粪坑里，我就把老命交给谁家！” 大姐说：“你们就别说些无用的了，想想该怎么平息事端，挽回影响吧！” 小妹紧随着说：“是啊，现在竹叶（我情人的名字）的男人要找三哥拚命，三嫂吵着要闹离婚，学校危在旦夕，快想办法补救吧！” 一切都在意料中，我欲哭无泪，像具僵尸一样躺在那里。 一家人在冥思苦想，一个个办法被想了出来一一 关于竹叶的男人，二哥说用钱来摆平。大哥说用钱解决不了，竹叶的男人有的是钱。母亲说竹叶的男人小时侯偷过牛，咱去告他偷盗，二哥说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公安局管个屁！小妹说竹叶的男人偷看过她洗澡，大姐说只不过看看你的身子，又没欺负你，也不能治住他。母亲流泪了，哭着说竹叶的男人凶狠毒辣，小三的命是保不住了……我讪讪地插话说竹叶的男人贩过毒。大哥一拍大腿说，这件事不用担心了…… 关于我妻子，母亲说一切有我……她是我娘家侄女，大不了我给她下跪 求情！ 我心里却不希望母亲去管这件事，我盼着她和我离婚，并不是因为竹叶，我和竹叶是没有结果的，我们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满足性的需要。我讨厌妻子，是因为她的俗不可耐。但事到如今，我敢说吗？！ 至于学校，二哥说好色和办学无关系，不用担心，跨不了。大姐说如果我是家长，我绝对不会让孩子在三弟办的学校读书，校长不正干还能培养出正干的学生来！依我之见，将校长换成别人。母亲说我同意，免得让他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小妹说人人都知道学校是三哥创办的，换了别人更糟！再说了，知识分子有几个不好色的，学校还不照样开！大哥说学校跨不跨听天由命吧，关健是别让公安局罚三弟的钱。众人齐问，怎样才能不罚钱？ 我也把耳朵支棱起来听。 大哥说：“常言道，法不治众，据我所知，咱村有很多人曾聚在一起看黄碟，其中包括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黄碟子一一自己偷着看三天三夜也无妨，聚在一起看就犯法。我们将这些人上报给公安局……这样一来，公安局还怎么罚钱，三弟也不是众矢之的了！” 母亲听了，极力反对一一这样做太缺德了！ 二哥拍手赞成，怂恿着大哥把全村十八岁以上的都写上。 大姐说，只能这样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小妹俯在我脸上说，三哥，为了你，我们全家都不要脸了！ 正在这时，竹叶的男人提着竹叶的头闯了进来，他先把竹叶的头掷向我，然后用大砍刀指点着我们全家人说：“你们这些人事不干的东西，我今天一个个送你们下地狱！”说着，挥刀向母亲劈来…… “不要啊一一”我大叫一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挂在墙上的大电子表，刚过十二点，妻不在床上，原来她还在客厅偷偷地看黄碟呢！ 我破天荒暴打了妻子一顿，并将所有的黄碟焚烧成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