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神逆魔》 天机缘起 第零章 异空间 静如恒古,浊色的天空与白色的大地交叉编织在一起,仿佛没有尽头。 一名大约十来岁的男孩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衣,微微合着双眼,盘膝静坐,他的周身弥漫着淡淡的白色光辉。 一个发着白光不见五官的人影子,从虚空中缓缓落下,踩着灵虚飘渺的步伐向着男孩走来,他每走一步地面上便泛起一点涟漪蔓延开来,仿佛白地之上有水,但远看去水来自白地之下,连带着水中的无生之莲若隐若现, 突然,男孩身上白光大放,天地为之一颤,自天上射入一道混沌浊光,白地之下清水之中莲花朵朵绽放,发出耀眼光芒,照亮着整个阴浊之天。 阴浊之天不堪示弱,放下混混沌沌的光芒与之呼应,两股力量竟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混沌之光清白之光全部向男孩聚拢,似乎在争夺着男孩的身躯。自白地之上生出一个巨大的莲花,上罩混沌之光下接清白之光。莲花瓣渐渐的合上,将男孩严密的包裹着。 天地之间仿佛断绝一切生机,只有莲花包裹着的男孩显得异常生机勃勃。 白影站在那里想要触摸包裹男孩的巨大莲花,手突然停止空中,眼中出现一丝浑浊之气,天边一团又一团的黑色雾气疯狂的向他攻击,白影将手转变方向,发出白色光球,将黑雾打散。 黑色的雾气只增不灭,越来越多,白影移形换影掌中凝聚力量不断,攻击黑色能量,根本无暇顾及莲花包裹的男孩。 突然莲花绽放,发出光芒万丈,充斥在天地之间,惊吓四方黑雾。 白光照耀之下,所有黑雾烟消云散,一切恢复到了以往的宁静状态。 “看来这开阙功法大成,也是你我离别之日了。”看不清五官的白影带着一丝欣慰,带着一丝惆怅,身上笼罩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 男孩就这样一直盯着白影,没有任何言语,看不出是喜是悲。 “怎么舍不得我吗?” “嗯。”男孩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离开之后,关于这里的记忆都会隐藏在你内心最深之处,直到有一天,你的能力足够让开阙功法在你体内启动。”白影说道。 “一根筋,我相信这功法不是让我白学的吧,定带着某种目的,我只有一句话,我的命运不容任何人做主。” “到时候再说吧,恭喜你了,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一根筋笑了一下,他的脸上咧出了一道小小的弧度,弧度里是深不可见的黑洞。 “家。”多么奢侈的字眼,男孩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与一根筋的相处,他渐渐的爱上这里,不想离开。 “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听说转世之后,就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人,不再是孤单一个人,那种迫不及待的表情,恍如昨日啊。”一根筋仿佛沉浸在当初男孩刚来的时候。 “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所以,我不离开。”男孩眼神倔强道。 “由不得你。”突然,一根筋强光大放,将男孩推向破碎的黑洞,临别之际,只见一根筋背后一团黑雾幻化出一把巨剑,由他的背后穿透,一根筋白体瞬间被染成红色。 “”一根筋轻轻启唇,一张一合,没有任何声音。 “不,一根筋。”男孩只看见他的唇在蠕动,却一字也没有听见,突然他的神情惊慌了一下,嘴唇模仿他动了几下,似是读懂了一根筋的唇语。不及反应,男孩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轮回之中。 他与一根筋的记忆,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段的演绎中,从男孩看见他的最后一眼,到他初来到这个空间,记忆越走越远,直到他忘却,停留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力境,力境六一零零年。 火红的骄阳高傲的挂在天上,却照不到踏天峰上二人。 “人之力,胆怯吧!”元之力的代表语气蛮傲,周身弥漫淡紫色光芒,手中雷电之力环绕,亦有雷霆万钧之势,幻化紫苏长剑,顿时艳阳失色,天地一灰 “花哨。”人之力代表脱口而出,一脸不屑。只见他手持名剑天亘,以自身强大内力一对元之力。名剑一挥,无形剑气铺天盖地,咄咄逼人。 剑光流转,剑气横生,剑与剑的碰撞,人之力与元之力的战斗,不休不止。 只有攻,没有退,没有挡。 各自承受对方的攻击,直到一方倒下,这场战斗不分上下,没有任何停战的意思,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结束的可能…… 交战的二人成了踏天峰上一道不容瞻仰的靓丽的风景。 天机缘起 第一章 初生 力境天楚王朝历经三代,采用一帝多皇制度,先帝去世,最优秀的皇上继位,余下的皇一致改为王。 凡力之人的寿命平均六十五岁左右,他们三年长一岁,修力者年龄平均一百岁以上。 是夜,天空没有任何的装饰,突然出现十颗闪亮的星星比以往的都要闪亮,比月亮还要亮堂,形成一个大圆。 若是一个懂得观天的人,一定会清楚的看见星圆中那狂野霸气的图案。 偌大的寿王府所有的人都聚集一间屋外等候,她们秉着呼吸,跟随着屋内女子的叫喊声呼吸着。 寿王爷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失去了往日的儒雅风度,寿王爷长子年仅五六岁的长英站在哪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房门,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内心不停的给母亲加油呐喊。 屋内一名美丽的女子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整齐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脸色苍白,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披散的头发全粘在脸庞上,身体仿佛要撕裂,脸部因为剧烈疼痛不停的扭曲着,呼吸时有时无,叫声时大时小。 接生婆在一旁忐忑而又焦急的指引着她。 “调整呼吸,用力……”接生婆作着手势弯着腰对着她不停说道。 女子痛苦而又虚弱的说道:“好痛,我快要不行了”,女子撕心裂肺用全身的力气喊道:“靖德,小英。” 寿王爷听到自己的名字,再也忍不住想要冲进去。几个婆子连忙拦住,说忌讳不好不能进去之类的话语。 寿王爷衣袖一甩怒道:“都给我让开,那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就应该守护在身边,谁胆敢再拦着我,乱棍逐出。” 他们愣住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爷,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全没了往日的风度。他们忘了,这位王爷曾经可是征战四方立过无数战功的将军。 看着如此失礼急躁的父亲,朴长英趁机推开门,拉着寿王爷说道:“父王,快进去吧。” 寿王爷会心的看了看自己儿子,快步走过外室进去内室。 看着虚弱的妻子,他一下子半跪在地,轻轻的握着那双纤细的手,嘴中温柔的呼喊着:“丽儿,我来了。” 楚佳丽眼睛使劲上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嘴角微微勾起,虚弱的笑了笑,突然他气息略微急促道:“不要看我,你出去,我不想……。” 楚佳丽担心寿王爷看到她这样狰狞痛苦的模样,就如同泼妇一般的自己,会在寿王爷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随即一阵疼痛再次席卷而来,下意识的动作,狠狠的抓住朴王爷的手。寿王爷的手被抓出条条血痕,他却全然不觉,目不转睛的看着楚佳丽。 “丽儿,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永远是最美丽的。” 接生婆看见如此痴情的王爷,心中不由有一丝的感动,女人生孩可是又脏又乱的,这也是女人生孩不让丈夫进入的原因之一,怕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继续”朴王爷急令道。 “是。”接生婆连忙上前,为寿王妃接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历多少的煎熬,孩子终于出生了,没有响亮的啼哭声,异常的安详乖巧。 寿王爷的手微微有力量波动,传入楚佳丽的身体内,她躺在床上柔弱的问道:“孩子,为什么不哭呢?” “朝着屁股打几下,就哭了。”接生婆插嘴道。 “靖德,我可舍不得”楚佳丽微微侧过身子,纤细的手剥开包被,看着可爱的婴儿,想要抚摸婴儿的脸颊。 “丽儿,他是个男孩子,要是现在不哭,那么以后他要是遇见什么事情,都会藏于心中,不表露出来让我们知道,要是长成男子汉大丈夫再把小时候的眼泪补回来,那真是……” “他的嘴里好像有东西,是一块玉。”楚佳丽抚摸孩子的脸庞,感觉有硬硬的东西,扒开小小的嘴巴一看是一块浊红色玉,和孩子的舌头一般大小,不知道为什么拿出来的时候玉的体积好像变大了一些。 寿王爷将玉拿在手里端详,笑道:“好彩头,衔玉而生,很是吉祥,我已经想好了,我儿名字就叫朴瑾风,瑾,美玉也,风,自由也,愿他长大之后能向风一样自由自在。” “好,小瑾风。”楚佳丽温柔看着怀中婴儿,对着自己的二儿子慈爱的喊着。 婴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在高兴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朴长英看着弟弟那别扭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跑去将透明力水晶抱来,喊道:“父王,现在就给弟弟测试力天赋吧?” “测吧!”朴王爷看着朴长英笑着说道。 朴长英将小透明力水晶放在婴儿的手中,谁知刚放上去,婴儿就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佳丽力轻轻噗嗤一笑道:“瞧,小瑾风多喜欢你,激动的水晶都拿不稳了。” 婴儿想说,是自己没有拿稳,不是自己摔的。 朴长英直愣愣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力水晶,将胳膊别在一起,颇有一副大哥的风范,眉目上挑,瞪着他语气不满道:“哼,喜欢什么?分明是不给大哥面子,现在就这样了,长大还得了,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他。” 寿王爷听了这话笑出了声,楚佳丽也掩嘴而笑,接生婆在旁不出声的大笑着,门外的丫鬟家丁也都窃窃私语的笑着。 朴长英不明白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眼睛撇了众人一眼,然后蹲下来捡起地上的透明力水晶,举到小婴儿眼下道:“不许笑,让我来,再敢如此我就打他屁股。” 婴儿很想辩解自己没有笑,只是嘴角上勾罢了。 “对哦,他还没哭呢”楚佳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婴儿一副心疼的样子。 朴瑾风很是配合的“哇”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是一点一滴的寄出来,显然他不是十分愿意哭。 楚佳丽又连忙去哄着,婴儿觉得差不多了,就停止了哭泣。 “终于哭好了,快点测。”朴长英焦急的等待着,婴儿哭完了,他麻利的将水晶塞在他的手中,让婴儿紧紧的握着。 这次婴儿没有砸在地上,而是紧紧的握在手里,半晌,水晶球没有一丝的波动。 朴长英带着一丝失望道:“看来他天生无元力,不过没关系,元力也没什么用。” 元力就是说人一出生,就有与万物沟通的能力,从而觉醒天赋,风力,火力,水力等等,在这个首都,在力镜的作用下,元力纯属是一个好玩的能力。 一般人十八岁左右元力就会消失,有的人在十几岁的时候离开首都,到别处修炼,目的是为了增加寿命,也有的人离开天楚所管辖境地,加入门派继续深造元力。 寿王爷眼尖看见没有波动的水晶球上渐渐显示原力,他趁着别人注意力分散,从婴儿的手中取走水晶,装在了衣袋里。 没有人注意到,他衣袋里的水晶变得多么纯粹多么的通透,一个发光的力字呈现在水晶里,随即出现条条裂痕。 此时天将亮。 一名小厮在门口通报:“恭喜寿王爷喜得贵子,尚熙太上帝君,浩皇,泰皇,镇国大将军正在路上……” 一语未完,突然出现五个身穿紫色袍子的人,小厮忙喊有刺客,外边一众家仆将五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脚使劲的朝着地上一跺,内力扩张层层波动,震的所有家仆纷纷倒地。 五人亮出剑来,朴长英冲在寿王爷的前面,随便捡起一把长剑,对着他们呵斥道:“大胆,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朴靖德的敌人,前来寻仇。”一个胸口挂着一个金牌,看似是他们的头,看着屋内声音浑厚道。 “那你们是落网之鱼了?今天是我家大喜的日子,你们改天再来。”朴长英指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道。 “哼,报仇还选什么日子,我看先从婴儿下手,走。”一个粗声粗气的紫袍人说道。 另外三个人,胸口分别是银牌,铜牌,木牌。 话语落定,五人冲向房间内,粗声粗气的刺客攻击朴靖德,一人留守,其余二人跟随金牌刺客闯进房间,夺过接生婆手中的婴儿。 说是时,那时快,木牌刺客举起手中的短剑刺向楚佳丽,只见她整理好衣衫半做在床上,因惊吓而微闭双眼,纤手半遮脸。 “嗤”木牌刺客的动作静止在空中,一把长剑穿过他的胸口,木牌刺客转过身,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短剑以最快速度攻向婴儿。 谁知道,这个婴儿不简单,自身形成一种给人感觉很薄的保护罩,但又坚不可摧,发着淡淡柔和的白光。 “见过帝君,请问你玩够了吗?”寿王爷脸色不悦的看着金牌刺客。 “游卿,你闹够了吗?”尚熙太上帝君看着铜牌紫袍人严肃道。 “本想给姑姑一个惊喜,没想到变成了惊吓。”这个银牌紫袍就是二皇之一的泰皇。 游卿道:“看来我该去浩皇哪里看看了。” “他如何自有定数,先别管他了,算了,游卿你先去调查看看吧。”太上帝君沉声道。 “…………”游卿微微点头,看向婴儿带着一丝不舍离去。 “将军你也去。” “末将领旨。” 寿王爷打发了家仆领赏去,现在房间内只剩下帝君,寿王爷,王妃,朴长英和婴儿朴瑾风。 帝君拿出透明力水晶,朴长英刚想开口,就被寿王爷制止,水晶在婴儿的手中发着淡淡的光,一个风字镶入起中,随即化作风吹过,消失无形无影。 “先天风力,很好,未来当个治愈者也不错。”帝君道。 天楚并不提倡元力,在天楚所管辖的境地,元力的作用就是可以修炼治愈力,治愈力也不是每一个元修都能够拥有的,百分之三十的概率。 治愈力可以快速治愈伤患,让本应该十天才能康复的伤患提前康复。 “好”寿王爷随便应付道。 “你应该已经先测过了,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开心的样子?”帝君看着婴儿道,拥有元力的人可以增加寿命,寿王爷脸上却是没有太多的喜悦。 “既然我已经测过了,那为什么帝君你还要亲自测试,是不信任我吗?”寿王爷紧盯婴儿和帝君道。 “你的想法,我会不知道吗?”帝君看着门窗道。 “与你无关,他将来要是谋反,还请你帮忙。”不知道寿王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嘲他。 “好呀,看来你还对当初的事情对我心生怨恨。” “妹,孩子给我抱抱。”帝君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便将眼睛转向婴儿。 “帝君政务繁忙,请回。”寿王爷欲伸手抱回婴儿,他跟帝君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都别说了,母亲不舒服,要休息。”朴长英看着这两个吵闹的大人嚷嚷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朴长英…… 天机缘起 第二章 飞羽 光阴似箭,寒来暑往,八个三年过去了。 朴瑾风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短发用一根紫色的绳子系起,坐在一个阶梯上,低着头,像认真的看着什么。 朴长英跑来过来,坐在他的旁面,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呀?” “蚂蚁。”朴瑾风保持着动作,头也不抬的回答他的问题。 “蚂蚁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玩。”朴长英仔细的看了几眼蚂蚁,觉得太过于无趣,然后拉扯着他。 “朴长英,要去自己去,别拉着我。”朴瑾风的力气出奇的大,竟然不能被他拉动分毫。 “朴瑾风,你又直呼我的名字,说多少遍,叫我大哥。”朴长英松开手,站在他的面前生气道。 “叫什么?”朴瑾风一脸无辜的看着朴长英,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等待别人的解答。 “大哥。”朴长英几乎是用吼的。 朴瑾风笑着嗯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留下反应慢半拍的朴长英细细的思考着。 朴瑾风觉得自己的前世比他大,学的东西比他多,自己心里年龄肯定比他成熟,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叫朴长英大哥。 阳光明媚,寿王府院子中的池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 朴瑾风站在池边,闭目养神沐浴空中暖阳和水中阳光的倒影的折射。 朴长英看见之后很是好奇,就小跑了过来,声音早已经惊动了朴瑾风,他睁开眼睛看向水中太阳的倒影。 “你又在看什么?”朴长英朝着水中看了看,河水在阳光的照应下反着白光,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看。”朴瑾风神神秘秘道,拉着朴长英靠近池边,用手指着河中,趁着朴长英正看的入神,轻轻一推,只听见“扑腾”一声,朴长英已经成为了落汤鸡。 朴瑾风向后退了退,笑道:“长英,好看吗?” “朴瑾风,你,我…”朴长英浮了上来,抄了脸上的水,正欲爬上来,只见朴瑾风已经跑了没了踪影。 一刻钟过去了,朴长英去温泉洗好澡换好衣服,就在整个王府寻找朴瑾风,打算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自打朴瑾风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给朴长英喊过哥,这让他很不爽。 一个身穿黑衣服,身材挺拔,手中握剑的男子走过来,对着朴长英微微行礼道:“启禀小王爷,少爷已经在振国将军府住下,说等王爷王妃回来,再归家。”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朴长英气愤的一边发号施令一边朝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朴瑾风你是想等着父王母亲回来给你撑腰吧,也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近水楼台先告状,朴瑾风你不敬兄长,就等着家法伺候吧!我到时候要不要给他求情博得好感,说不定以后就叫我大哥了。 想到这里朴长英不由得心情愉快,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朴瑾风打了一个喷嚏,坐在振国将军府的台阶上,有些困倦,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的小腿一伸,感觉有个人被自己拌倒了。 他收起动作一看,只见一个比自己矮一点的孩子,衣料中等,身材微胖,脸像一个红红的苹果,眼睛强忍着泪花,直直的带着一丝怒气看着自己。 朴瑾风连忙起来,将手伸了过去,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微胖男孩将朴瑾风的手打落,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接二连三的滚落,他底气半足道:“不用你拉,我自己能站起来。” “好吧”朴瑾风收起手,平缓的上着台阶,准备回府,后面再次传来声音:“你是第一个跟我说道歉的人。” “那我真是有点好奇了。”朴瑾风转过身子,再次坐在台阶上看着他,衣衫脏兮头发凌乱,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淤青,很明显这是刚被人欺负过的痕迹。 “被欺负了?你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吗?这么不招人喜欢?”朴瑾风好奇道。 “因为我的身材。”微胖男孩有点自卑的低下脑袋。 “挺好的!”朴瑾风看了看他的身材道。 “也许对于你来说这样的身材很好,可是我是凌空世家的孩子,我生来就有飞行力,注定成为飞羽队的一员,到现在我的飞行力连第二十七层台阶都不到,双脚离地勉勉强强,他们说是因为我的身材。”他低怂着脑袋,使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见有晶莹的泪不停的掉落外地,让朴瑾风知道他在不停的哭泣。 朴瑾风道:“多简单的事情,去减肥。”阶梯是一个衡量力素质的存在,第一百台阶为满阶,有些人是这么说的。 “我试过了,努力过了,怎么样都不行。”微胖男孩丧气道。 “你先把眼泪擦干净,让我想想,我们先散散步,边走边说吧。”朴瑾风笑着说道,减肥多大事,小菜一碟。 “啊?”微胖男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还没说出话来,朴瑾风就已经率先走在前面。他很是期待这个微胖男孩减肥后的效果,胖的人变瘦或者是瘦了的人变胖都无疑是第二次的整形。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嬉笑声。 “呦,瞧瞧这是谁呀?不是绵羊弟弟吗?” 绵羊是他的贬义称号,绵羊看起来体态偏胖性格温和,跟他跟相像,于是就把这两个字加在了他的身上。 朴瑾风自觉向旁边的店门口挪了挪,在哪里靠站着,让对方好以为他们不是一路,然而对方对他熟视无睹,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存在。 只见一个比朴瑾风高一头的男孩,体格健壮,从衣服装饰来看不像是富家子弟,像是中等世家,言行举止颇有粗气,嘴中啃着一个大苹果,不时有口水四溢。 “蒋雄……”微胖男孩眼中没有太多的畏惧,只是脚向后退了退。 “没错,是我,萧翼,你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不然也不会遇见我,小绵羊你说对不对。”将雄将苹果砸在他的额头上,拍着微胖男孩的脸笑着说道。 萧翼这个名字起的挺不错的,朴瑾风心中道。 “你想怎么样?” “哈,怎么样,我手痒缺钱。”他一拳捣在萧翼的脸上,然后一个踹踢将他踢倒在地,萧翼倒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 “哼,老子没打算收你的钱,老子就是想扁你这个人肉沙包而已。”蒋雄走到他的面前,用脚使劲的踢他,谁在乎那点破钱,只是籍口罢了。 “你怎么不还手?”朴瑾风对着萧翼问道。 他没有听到萧翼的回答,而是蒋雄的嘲讽和咒骂声:“他还得了手吗?废物草包,没用的东西,就是个当沙包出气,你说,对不对,飞羽家族的萧翼。” “你打的差不多就行了,赶快走吧,我和他还有话聊。”朴瑾风语气平淡道,男孩子吗打打架受点伤正常,只是这种情愿挨打不反抗的精神让人不是很舒服。 “臭小子,少管闲事,在废话,老子连你一起揍。”蒋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你才多大就老子老子的叫。”朴瑾风倚靠着柱子道。 “老子……”蒋雄停打,向朴瑾风走近了几步,眼瞪着他。 “嗳,老子在。”还没有等蒋雄说完,朴瑾风就接上了话,嘴角勾起笑了笑。 蒋雄怒发一拳捣向朴瑾风,朴瑾风小手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他的攻击,他吃力的挣脱朴瑾风的手,惊讶的看着他。 “你吃不了兜子走了,让你尝尝我的火力。”将雄举起自己的手,一团火出现在他的手心里,他将这团火打向朴瑾风。 朴瑾风的手轻轻一摆,一股无形的风力将那团火吹了回去,蒋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头发爆起脸上起灰,显得狼狈不堪。 蒋雄指着站在一旁萧翼,放话道:“萧翼,你给我等着,我兄弟来了,打你,群殴你。”说完就跑着离开了。 “你打算被他们这样一直欺负下去吗?” “嗯。”萧翼低怂着脑袋似答非答。 “瞧你这个态度,我真想揍你,别人打你,骂你,辱你,活该,你知道欺负人是会上瘾的吗?你自己不反抗,难道等他们良心发现吗?这样只会越演越烈,变本加厉,成为习惯,你知道习惯一旦养成,改变他有多难吗?”朴瑾风站在他的面前,靠着他的耳边说道。 萧翼小声道:“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 “对,我什么也不懂。”朴瑾风话语还没有讲完,就已经转身走离去。 萧翼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陷入了沉思,萧翼感觉他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他懂的,他什么都懂,自己不应该对他说他不懂,让他想起往事他一定很痛苦吧,什么时候,他和他还能再次见面?向他道歉呢。 是的,朴瑾风前世是一个孤儿,被人欺负是家常便饭,直到有一天,他反抗了,将所有欺负他的小朋友通通打了一顿,从此以后那些小朋友对他既尊敬又害怕,但是那阴影是散之不去根深蒂固的。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厉害,能打败所有的小朋友,因为他天生神力,有着与众不同的力量。 刚才的事情,都被关门客栈二楼的一男一女尽收眼中,关门客栈,字面意思就是关起门来做生意。 白衣男子动了动耳朵,品了一口茶,看着消失的背影温笑道:“这个孩子有趣,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一股古老纯粹的力量。” 黄衣女子发出悦耳的笑声,道:“我也觉得他挺好玩的,等我们从终古山回来,就去收了他,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白衣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收徒又不是玩的,真担心被你玩坏了。”随即将酒杯端了起来,在鼻子上嗅了嗅,这才小酌一口。 黄衣女子好奇的问道:“白开水也有味吗?” 白衣男子:“………” 天机缘起 第三章 顽猴子 天色渐晚,天边那抹骄阳已隐没一半。 朴瑾风站在振国将军府,微微仰头看向牌匾,不知所想。 “小疯子,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了。”还未见来人,只听声音先到,一阵欢快的声音传来,人也接着到了。 “你这顽猴,不知哪里去野了,能有空去找我。”朴瑾风撇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走进府中。 “瞧你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我贼不爱听了,下次去哪里不带我去玩,看下次你上那个将军府避难去。”景戎笑嘻嘻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景戎乃是振国大将军的长子,因将军与朴王爷关系铁,背靠背,曾经一起征战过沙场,所以将军经常带景戎去串门溜达,两人一去聊天把酒对饮,就让两个孩子结伴去玩,一来二往两人就熟了。 朴瑾风的行事风格比较雷人,常常出乎常理,有大人的沉稳,又有孩子的顽皮,景戎借着他的谐音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小疯子。” 身为将军之子,他不喜舞刀弄枪杀伐战场,而是喜欢玩闹捉弄,多有小家子脾气,为此,他的父亲对他严加管教,逼他习武锻炼他,可惜严父不抵慈母,每每一句“慈母多败儿”无奈收场。 景戎有一个姐姐,巾帼不让须眉,颇有将军年轻时的风范,虽为女儿身,却不输男儿半点英气,小小年纪舞刀弄枪一腔报国热血。 人们经常开玩笑说,这对姐弟的性别错了。 庭院石桌上摆着丰富的佳肴,景戎吃了几口菜,拿起放在上面的玉壶倒水喝,刚到口中就“噗嗤”吐了出来,微微张嘴一股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哪里来的酒?真辣。” “你迟早要喝酒,就当先常常味。”朴瑾风对着空气中的酒气摆了摆手,又左看右看,发现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吃饭。 这里隐约有一丝苍凉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朴瑾风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丝异样,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炙热之感,就像是全身的血液为跳舞。 “谁要喝这玩意,难喝死了,真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人爱喝,还津津有味的,我闻着就要捏鼻子。”景戎十分的嫌弃道。 朴瑾风拿过酒壶,打开盖子,轻轻的闻了一下,倒在出来尝了尝道:“假酒?按理说将军府不应该有假酒的。” “管这么多干什么?”景戎一把夺过酒壶,扔放在桌子上,吃起菜来,朴瑾风也动起了筷子。 正在此时,上来一位小厮,看着酒壶移位,与地上的水渍,眼中充满一丝害怕的气息,随即消失。他低着头,将自己托盘中西红柿鸡蛋汤放在桌子上。 景戎随意摆手让他下去,朴瑾风看似漫不经心的随便问了一句:“这酒水是怎么回事?” “小的回朴少爷的话,酒水酒水就是酒与水掺和在一起。” “那为何在这里?” 小厮噗通跪在地上行礼道:“请大少爷,朴少爷治罪,小的家境贫寒,喜欢学大人们喝酒,买不起酒,就将大人们喝剩下的酒与水缠在一起,私下无人之时过过酒瘾。” “这个简单,赏你几个钱,去打真正的酒喝。”景荣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钱贷子,扔在小厮的手里。 “请大少爷收回钱袋,小的并未有功,私藏佳酿罪加一等,理应该治罪,若是其他人知道我犯了罪,并未得到惩罚,相反得到了钱,那么他们会模仿我,然后蜂拥而上,大少爷应该赏罚分明。” “扯这么多干什么,我还不乐意给你钱呢,钱袋还我,我还有好多玩意没买呢。”景戎接过小厮手中的钱袋,没好气的说道。 “不治你的罪,反正剩酒都是要扔的,你节俭利用,应该夸你,下去吧。”朴瑾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道。 小厮答谢起身离去,朴瑾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他道:“我哥说,酒与水掺在一起,无异于喝酒精,会产生酒精中毒,你掺水在美酒中,使酒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喝再多也没有用,喝酒,就是喝那一口香醇,现在这酒不酒水不水的,都被玷污了。” “谢朴少爷指点,小的告退。” 朴瑾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一个下人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我们快吃,菜都快凉了,吃完了我们去闹夜市玩。”景戎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即想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又激动不已。 朴瑾风吃着饭,沉默不语,衣服中的浊玉发出混浊血光,一点红光,通过他的胳膊传到他的手中。 朴瑾风手中突然一阵刺痛,一滴鲜血滴入石桌之中,朴瑾风翻手一看,只是隐约发红,并没什么异样。 景戎又突然高兴道:“听说这个石桌子怕水,不如我们试试吧。” 不待朴瑾风回答,景戎不知道在哪里盛来水,滴在桌子上。 这个桌子开始发出细小的响声,那个小厮回来收菜,刚收起一个碗,桌子就出现条条裂痕,他的手僵硬的停在了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小厮跪在地上对着景戎行礼道:“大少爷,刚才你也看到了,小的只是轻轻的拿起一个盘子,周围就出现了裂痕,这绝对不是小的力量能做到的。” 这是稀有材料所制作的圆形桌子,他什么也不怕,就怕纯水,遇水而稀,稀后碎裂,裂后化末,价值十万金钱。 当年皇帝御驾亲征,与振国大将军深入百利营中,惨遭埋伏,皇帝身受重伤,将军凭借一人之力,以桌为盾,为皇帝保驾护航,终于平安归营,此桌一直放在振国将军府留作纪念。 “不就是一个破石桌子吗,我干的行了吧,你赶紧收拾好,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景戎不耐烦的说道。 “请让小的插一句嘴,这个桌子对于将军的意义重大,请少爷三思。”看着景戎气愤的表情,小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景戎自小就不喜父亲强加给自己东西,为什么将军的儿子未来就要成为将军,这让他很反感。 没有话语声,空气仿佛戛然而止,这个现象一直持续着,直到小厮回答“是” 再次触碰桌子,似乎隐隐约约的听见石桌裂缝的悲鸣声,吓得小厮盘子掉落,“咣当”一声砸在石桌上,石桌瞬间加速破解,化作粉末。 一股青烟忽然窜出,到处飞去,仿佛被禁锢已久。 霎时间,风云变幻,南边妖力腾腾,天空大片乌云飘过。 景戎抬头看向天空,嬉笑道:“你看,要下雨了,像这样的坏天气,不常见呀,走我们先去夜市吧。” 朴瑾风被景戎拉扯着向前走,微微回过头,他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这里,可自己四处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当他们离去,一个黑紫色的形体慢慢演化出来,眼睛含着秋波妩媚万千,长长的头发在风中凌乱。 她收回望去的眼睛,看向地上的粉末,轻轻冷笑的哼了一声,纤长的手轻柔的拿出一个小袋子,将粉末全数装入袋子中,放在自己的怀里。 她在庆祝自己的解放,转起了圈,摆弄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裙摆飞舞,姿态万千。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仙气,配上阴阴的空气,妖气中带着淡然,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妖娆姿态所吸引。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掏出袋子,放在手里,用那黑色的长指甲轻轻的抚摸着,轻声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顿了一下,随即隐身。 朴瑾风还是觉得有一双眼睛,或者有一个人,又或者是某种东西盯着自己,他四处看去,空无一个生物。 他的视线停在了刚才桌子粉碎的地方,脚越走越近,当离它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盯着那里看。 女人嘴角轻轻上扬,心中道,他的体内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将封印削弱,让封妖双石遇水而破,还有他的血才是关键,似乎有着一股奇怪强大的感觉。 她露出俏皮的邪笑,贴近朴瑾风,说道:“我的恩人,我该怎么抱答你呢?” 朴瑾风觉得耳边幻听,刚想伸手去触摸,女人就闪现消失,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轻的朝着他吹了一口气,朴瑾风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脩然转身寻找。 女人看在眼中,笑在口中,:“不如让你死的痛快?” 女人显现出真身,双手呈现爪状,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 朴瑾风胸口的浊红玉光芒一闪,体内一股神秘的力量蠢蠢欲动,挡住了女人的攻击,并将她反弹十几步。 “哼,该死的,我的妖力还没有恢复,这是什么力量?这个男孩不简单,很不简单,暂且不能将他化作我的妖力。也罢,我先回去修练,过些年,再来一探究竟。”女人心下想着,身体若隐若现,渐渐变成实体。 朴瑾风看着女人,不动也不说话,从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害怕,女人露出诱人的微笑,似是含情脉脉媚态百生,瞬间移动到他的身旁,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充满诱惑的说道:“后会有期。”然后凭空消失。 这个世界,人有元力(法力╱治愈力),内力,武力。妖有妖力,仙有仙力,魔有魔力。 天机缘起 第四章 群殴 首都名为安魁,意为百姓安心,天下之首,也是最为繁华的大城。 朴瑾风闲来无事,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着,路过东南角的时候隐约看见几个人在围揍一个人,朴瑾风也不上去制止,就站在那里看着。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那人招呼着身边的三个人看向朴瑾风,呵斥恐吓道:“那谁,看什么看,滚。” 一个熟悉的面庞缓缓的顺着墙站了起来,只是鼻青脸肿,不大好看。 朴瑾风向他们三人靠近,笑道:“巧了,您们打的人我正好认识。” “原来是你,大哥,二哥,就是这货打我,毁了我的发型,弄脏了我的衣服。”蒋雄指着朴瑾风恶狠狠的向着自己的兄弟诉苦道。 “哼,丫的,敢欺负我兄弟,”中间那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衣着为开放式武士服装的男生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说道。 另外一个长相斯文,看起来像个书生,看着朴瑾风的衣着上下打量一番后,一只手拦住了要出手的大哥,温笑道:“这位小哥,一方愿打,一方愿挨,还请你路过,我三弟的事,我们也可既往不咎。” “今天,不对劲,我有点想多管闲事了”朴瑾风微微笑道。 “看我们把你打的爹妈都不认识,你还管不管了。”这个看起来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人,身材结实矮瘦,长相明朗,话音刚刚落下,拳脚已经攻出,朴瑾风左右上下躲闪,竟然被逼得移了位置。 朴瑾风攻出一拳,老四用手掌心接了这一拳。老四想要将他的拳头紧紧握在手里,然后朝着他的脸给他一拳。 当他接到朴瑾风一拳时,老四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的手一阵麻痛,很难收回。 老四索性再打一拳,被朴瑾风另外一只手抵住,只觉得力气出奇的大,让他动弹不得。他脚上也使了攻击,被朴瑾风以短踢一一打回。 见老四将要处于弱势,他大哥攻了上来,使他摆脱了控制,与此同时,蒋雄也围了上来。 “二哥,你怎么不帮我出气?”蒋雄瞪着朴瑾风不满道,眼神扫向老二。 “自然帮你。”老二无奈的说道,然后也走了过来。 朴瑾风面对四个人的围攻,镇定自若,仿佛他是个绝顶高手,另外四个人都是小虾米。 “让他走。”萧翼在后面小声道,随即大声道:“我说,让他走。”这一声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震的他们短暂的一愣一愣,随即恢复不屑的神情。 蒋雄讥笑道:“你们谁也走不了,好一对难兄难弟哦,哈哈。” “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他,不行。”萧翼抬起头来,目露精光,斩钉截铁一字一板道,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受皮肉之伤。 四人皆被他吓一跳,但要是按着他的话做,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老四对着朴瑾风就是一拳,这一拳朴瑾风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打在了他脸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说话,因为他想知道,萧翼会怎么样。 萧翼冲上去想要推开他们,老大老三默契的将他围拦住,老四见状,笑他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装腔作势,再次抡起一个拳头,使劲的捣在朴瑾风的腹部,然后双手朝着他的肩膀一拍,让他倒在地上。 老四提脚就要踢朴瑾风,突然他的脚麻在了空中,随即捂着自己的脚喊痛。 只见围在萧翼身旁的三个人,纷纷捂着自己的手,退的远远的,萧翼手里还夹着羽毛,在太阳的照耀下,羽毛闪过银光。 这原是飞羽队的作战武器,名字叫做飞羽针,涂有麻痛毒,属于远攻,并不常用,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能飞速度快,可以躲避任何攻击,发射白羽针,只会浪费时间,若是射偏,敌人便会有机可乘。 所以他们注重飞行速度,轻视武器。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萧翼搀扶着朴瑾风,低着头。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是早点出手,我能被打吗?”朴瑾风站起来后甩开他的手,整理自己的衣服,慢慢走向那四个聚在一起喊痛的人。 朴瑾风看着他们,笑道:“怎么样,这就是您们经常欺负的麻瓜。” “看得出来,他的忍耐力很高,明明能打的过我们,却不还手。”老大粗声粗气道。 “哼,小人,要不是我大意,他能偷袭成功”老四怒气冲冲,愤愤道。 “攻力高强又怎么样,可惜生错了家,飞羽家注重的是飞行力。”老二平静道。 “有种解针,我们堂堂正正的打。”老三看着低头的萧翼,冲着他道。 “药效过了,扁他。”老四脱口而出,他感觉自己浑身有劲,“腾”的一下率先站了起身来。 朴瑾风轻缓的伸出手掌,老四的手仿佛被包裹在他的拳头里,一点儿也使不上劲来,朴瑾风提起一脚,就将他踹到在地。 老四不甘示弱再次爬起,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爬了起来。 “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玩够了。”朴瑾风道。 老大石甲上身金刚纹路化在身上,看起来强硬无比,老二用扇子操控着有型的小龙卷风,转来转起,不要老是盯着他,可能会眼花的。老三双手燃烧着火焰,跃跃欲试的样子,老四武力旺盛赤手空拳。 “看来,活动开了,都用力了。”朴瑾风就这样站在哪里,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老二依稀能够感觉到,朴瑾风身边微风的波动。 老二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的冒虚汗,他依稀记着这么一句话,有型的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形的风。 而朴瑾风所拥有的就是先天无形之风力,只是还很稚嫩,并未成长起来。 他想着逃跑,但又想着幸好我们都是小孩,顶多受伤,不像大人非死非残不可。 四人攻去,朴瑾风的拳头带着风力,风力使他们的攻击力减弱,力量得到延缓。很快,朴瑾风便轻松的把他们打倒在地, “你刚才骗我们,就是为了让萧翼出手。”老二捂着伤口问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皮痒。”朴瑾风看着他们随意说道。 老四一副视死如归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尽管来吧。” “是大哥太弱了,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放了他们。” “我,我,大哥我陪你。”老三虽然害怕,但也没有临阵求饶。 “哎,你……” “闭嘴。”朴瑾风打断了萧翼的话,冷冷的看向四人,风从脚起,非常猛烈,朴瑾风的衣服头发都在疯狂的舞动着,看起来像一个魔鬼,令人恐惧。 飞沙走石,吹的四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朴瑾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就像一只野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猎物。 “既然如此兄弟情深,那么就一起走吧。”朴瑾风慢慢的走向四人,带着残忍的笑容。 风力欲加的强盛,吹的他们睁不开眼,四人闭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只觉一阵微风袭来,各自的脑袋瓜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们睁开眼睛,只看见朴瑾风站在他们的面前笑道:“您们真是有趣,三结义看多了吧,我们有又没有深仇大恨,杀您们做什么,不愧是小孩子!” “小孩子你说谁呢,你和我们差不多大,轮年纪你还要管我们叫哥呢。”老四对着他嘲道。 “伦实力,你管我叫什么?”朴瑾风笑着反问道。 老四被问的一时说不上话来,想到自己比对方弱,小脸一阵发红,别过脸去。 “看你也不孬,你要是跟萧翼分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怎么样,你虽然厉害,但也不过是一个人,我们是一群人,大家在一起也有的玩。”老二道。 “对,我看你也不孬,只要加入我们,称霸学院,指日可待。”老大粗声粗气的说道。 “没兴趣,萧翼我们走。”朴瑾风转过身去,对着沉默不语的萧翼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萧翼微微一愣,看着离开的朴瑾风,小跑的跟了上去。 “…………” 兄弟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老三喊道:“敢留下名字吗?” “朴长英。” “寿王府的小王爷?”老二喃喃道。 “哼,他要是就怪了。”老四满脸不屑道。 “小春既然这么自信,那我们就排除他是这个身份,他的作风跟小王爷的弟弟有一点像,目前两种可能,一种是朴长英的朋友,另外一种是朴长英的弟弟。”老二思索道。 “怎么二哥怕了?如果不怕,那就出主意整他,为我们今日之耻报仇。”老四愤然道。 “二哥你说怎么做,我们听你的。”蒋雄道。 老二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弟弟,又看到在一旁点头的大哥,微微苦笑道:“好吧,我有主意了,你们把耳朵凑过来。” 朴瑾风在前,萧翼低头在后,实在受不了,就缓步与他并肩,道:“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萧翼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而是低头继续道:“他们说的对。” “我说过我会帮你,我认识一个身材很好的人,有八块腹肌的人,你可以跟他学习,想想你日后,可以在天上飞,是不是很开心?” 萧翼终于露出笑容,略微激动道:“真的吗?要是成功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朴瑾风温笑道:“好” 在朴瑾风的带领下,二人往寿王府的方向而行。 天机缘起 第五章 偷袭 天色暗黄,夕阳惨淡,刮着柔和的小风。 朴瑾风带着萧翼翻墙进去寿王府中,东躲西藏神神秘秘的摸索到天泉池。 朴瑾风他指着水中沐浴的朴长英,小声道道:“看,我说的人就是他。” 萧翼睁大着双眼,仔细的看着,羡慕不已,眼中充满着希望。 他们蹲在草丛里窃窃私语不停的讨论着。 朴长英半裸着上身,露出他那强健均匀的肌肉,站在草丛旁,喊道“谁。” 萧翼起身攻击,眨眼的功夫,就被朴长英一两招解决,低头吃痛道:“我要向你拜师,我要完美身材,你不答应我,我就缠着你。” “谁叫你来的?”朴长英盯着他,嫌弃的把他拥到一旁。 萧翼也不遮掩,就这样回答他的问题:“瑾风说你能帮我。” 朴长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甩开他,快步离去,萧翼只得在后面小跑跟着。 只见朴瑾风拿着钱袋放门出来,看见他带着一丝的惊讶,看向他身后的萧翼,然后微微一笑,从容道:“好久不见。” “你还知道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朴长英眼睛四处扫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家伙去揍朴瑾风。 “长英你冷不冷?赤裸上身可是流氓的行为,若是我叫这院子中的丫鬟来看看,你说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会怎么样?”朴瑾风垫了垫手中的钱袋,眼睛故意上下打量,邪笑道。 “朴瑾风你敢……”朴长英听言,看了看自己的上身,一时情急忘记穿衣了,羞愤不已,怒视朴瑾风不敢轻举妄动。 “你可以试试,只要你现在答应帮他达到你这样的身材,我就不喊了。”朴瑾风大摇大摆的从他的身旁走过, “这讲究对症下药,个人体质不同,锻炼的方法也不一样。”朴长英看向低着头的萧翼,萧翼眼中放光的看着他,朴长英有一丝的不耐烦,又有点不忍拒绝。 “好,那他交给你了,我走了。”朴瑾风大摇大摆的走过朴长英的身旁,拍了一下萧翼的肩膀,对他露出自信的笑容,然后离去。 萧翼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只有沉默与感激,朴长英则是冲着他喊道:“你给我滚回来。” 没有回答,直到不见他的踪影,朴长英才开始安排萧翼……。 皎洁的月光轻轻的洒落在地面上,漫天繁星一闪一闪,所以黑夜并不黑暗,相反,淡淡的光线显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朴瑾风走的是一条近道,他的步伐缓慢,时不时抬头欣赏着夜空,脑中一团白光一闪而过,让他有点头痛欲裂的感觉,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朴瑾风,你不就仗着自己是寿王府的少爷吗?” 朴瑾风转过身去,只见那天除了那个叫老四的没有来,其余的都来了,老二手里拿着一卷书,老三一脸的奸笑,老大站在哪里插着腰。 “靠,二哥,你蒙对了,他还真是朴瑾风。”老三挠着头道。 “朴瑾风,你看这是什么,如此重要的东西要是没了会怎么样?你要是求我们,我们或许考虑还给你。”老二道。 “你们竟然……。” “看样子他不会求我们的了,不如烧了吧!”老三手中跳跃着一个小小的火焰,满脸笑意的看着朴瑾风。 “劳烦各位给我做了,感激不尽。”朴瑾风温笑道。 老二打开书卷子一看,一片空白,他应该早想到的,向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完成假期作业,本想着以作业威胁他就范,因为老师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特别是学生未完成作业的情况下。 “我起码占了两个字,你竟然一个字未写,二哥怎么办?我们打不过他。” “你是笨蛋吗?打不过就跑呀!”老二小声附耳道。 “逃跑好像不是英雄好汉所为。”老三更加小声。 “不然意思意思,倒在地上,他自然就放过我们了。” “你看大哥的脾气,这怎么可能吗,”老三眼神示意,只见老大站在哪里,虎视眈眈的看着朴瑾风,手上的青筋暴起,好像随时准备战斗。 老大叫袁冲,是首都一带的恶霸之子,不爱说话,或者说他不善言语。 是那宁可打架打的残废,也不会逃跑的人,是靠着强硬的后门关系,进去学院的。 “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撤吧。”老二低声道。 袁冲将老二推到一旁,大声吼道:“我不是好汉,我就是个恶人”说着,拳头已经出动,朝着朴瑾风袭来。 朴瑾风一个侧身,袁冲因为体格比较大,所以没有控制住收力,直直的捣在了墙上,印出一个淡淡的拳印。 “有本事别躲,接我一拳。”袁冲的拳头淡淡发红,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力量。 “好呀。”朴瑾风的笑容如沐春风,一手接住他的卷头,紧紧的握在手里,任凭袁冲怎么也挣脱不来,另外一个拳头刚要打出,朴瑾风将他的拳头向后一别,使他发不出力来。 一柄张开的扇子,如同一个刀片一般,旋转而来,朴瑾风划过扇子的边缘,一个反手接住扇子,随即朝着袁冲的咽喉划去。 “大哥”老二老三忍不住惊呼,生怕朴瑾风用利扇伤了袁冲,更重要的还是,这把凶器还是老二“亲手”送上去的。 “你服不服。”朴瑾风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袁冲呲牙咧嘴道:“不服。” 朴瑾风的拳头朝着袁冲的背使劲打去,发出“啪啪”的声音,听声音凭感觉很痛。 “服不服?”打过几下朴瑾风就问一句。 “不服。”袁冲咬着牙道。 “服不服?” “不服” “…………” 打在大哥的身上,痛在老二老三的心里,然后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大哥你就是服了吧!”老二颤颤喊道。 “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袁冲咬牙喊道。 “求求你了,别在打我大哥了。”老三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朴瑾风,低声下气道,见朴瑾风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见自家大哥被打的越来越虚弱,他竟然朝着朴瑾风下跪:“求求你了,放了我大哥吧。” “没骨气的东西起来,”袁冲怒道。 “朴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大哥也得到了教训,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事,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朴瑾风停下手,看着老二:“你倒是说话有条不紊,我手下自有分寸,要不了他的命,顶多残废,您们三番两次的挑衅我,难道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们吗?但凭私闯寿王府之罪,你们三家还能平安无事?” 老二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考虑不周呀,朴瑾风要是揭发他们,他们的家族爹娘都会受到牵连,杀了他吗?更是重罪,更何况他们四兄弟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老四今天还没有来。 “别怕,我不会揭发你们的,也不会从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朴瑾风看出了老二心中所想。 老二名字叫陆远,四人中,最为成熟的人,父亲是文司一员,死的早,母亲招婿对他不管,小小的年纪他就要学会独自面对一切,他本是莘莘学子,懂的道理最多,却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最后选择跟着恶霸之子袁冲,更是被他的义气所折服。 朴瑾风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智慧心胸,只怪我们耍小聪明出暗招。 朴瑾风将袁冲推开,道:“你倒是皮够厚的,你不疼,我还手疼呢,希望您们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就此别过。” 老二老三连忙扶住老大,看着朴瑾风消失的背影,陆远开口道:“他要是借着私闯寿王府发挥,我想我们的兄弟友谊也就断了,三弟你以后不要再欺负萧翼了,看在朴瑾风的面子上,少欺负一个人,也不为过。” “嗯,我听二哥你的。大哥,我……” “好了,不要说了,以后不要做这种没有骨气的事情。”老大伸手阻止他说下去。 不知道过了几个月,这一天又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夜晚。 三兄弟一行正在一边散步一边聊天,突然一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只见此人,大约十一二岁,身材匀称,样貌俊雅,一身白衣更是凸显他的气质。 “这么多年的恩怨,是时候该做一个了结了。” “你是谁,知道我们哥三是谁吗?”老三指着他的鼻子,愤愤道。 “你看起来面熟,你是萧翼。”老二仔仔细细的大量了一下。 “萧翼,你,你变帅了?”我们不找你的麻烦,你倒是来找我们的,那就不能怪我们了,老三显得很吃惊,想着以前欺负他的场面,又想起二哥的话,想将他吓唬走。 萧翼双脚悄无声息的离地,越飞越高,然后俯冲攻向老三,老三被老二拽的慌忙躲闪,萧翼悬在空中,手中已经出现三枚羽针,冷冷的看着他们。 “你能飞了? “瘦了,我就是天才,区区飞行何足挂齿。”萧翼轻描淡写道。 老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帅了,会飞了,但是也变得自恋了,难道这个才是真是的他,还是他压抑的太久了……… 天机缘起 第六章 海上冒险 “萧翼,你不亏是飞羽家族的一员,以前是我们小看你了,我们并不向以前的你道歉,但是我们愿意跟现在的你结交。”老二将扇子合上,打在手中里,对着他说道。 “萧翼,我们打一架,从此恩怨两清。”老大道。 萧翼清了清嗓子道:“很抱歉,我现在并不想打架,我以飞行力为荣耀,我以飞羽针为盾,保护我该保护的,绝不浪费。” “那你刚才是做甚?”老三喊道。 萧翼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道“保护自己。” 萧翼飞起,从四面八方发射飞羽针,短暂的麻痹他们的身体,然后萧翼对他们进行了爆打。 朴瑾风终于冒出头喊到:“解决了没?” “嗯。”萧翼面对曾经欺负自己的人,感觉很是爽快,可是面对朴瑾风和陌生人还是有点内向,不知所措。 “没关系,慢慢来,你很有自恋的潜质。”朴瑾风笑着说道。 “你教的好…” “这可不是能教的…” 岁月无情,周而复始,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庭院内绿树环阴,山石花草浑然天成,小小的瀑布缓缓流入水池子中,发出“哗啦啦”动听的音色。 池水旁坐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全白的人,从头白到脚,雪白的头发,透明如同玻璃球一般的双瞳,泛白的嘴唇,看起来不是很吓人,相反还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近看就会害怕,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干净的不真实。 另外一个人,一身淡紫色衣裳,小脚丫随意的放在水里,让五颜六色的金鱼们玩,此人就是朴瑾风。 “水至清则无鱼,这水除了清还是清。”他动了动自己的脚,向上挑去,鱼儿受到惊吓,四处乱窜。 “常生家所用的一切,自然与众不同,这些鱼也活了一些年头了。”他神色淡然的看着水中的鱼,慢条斯理的说道。 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边走边大声叫嚷着:“小疯子,可在最后的关头找到你了,孔大哥前天回来了,今天说一起出海玩的。”说着拉着朴瑾风就走,催促着“快点,快点,要晚了。” “你先松手,我把鞋穿了。”朴瑾风阻止他道,然后回去坐在石板上清脚穿鞋。 景戎看着白男,下意识的后退,满眼的厌恶嫌弃之气。 白男看了看天空,然后看着穿鞋的朴瑾风淡淡道:“今日不宜出海,有……”话还没有说完,朴瑾风就被硬生生的拽走。 白男用手将一只小金鱼连同水捧在手心里,喃喃道:“天有暴雨,不宜海行,未必是祸,确是孽缘。” 常生世家,做的是寿命买卖,只要你有寿命,你可以买到你想要。常生世家又叫长生一族,在世人眼里,他们是不老不死的怪物,又是长生不老的仙家。 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如何,皆看利益,有人觉得他们肮脏,竟然用人寿命做买卖,或许他们之所以能够活的长久,就是用别人的命为自己续命。 也有人觉得他们纯洁,对于贫苦的人来说,因为有寿命可以买到一切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只有一天,也心满意足。 景戎急急得拉着朴瑾风,迎面走来一个人:“瑾风,你不是说今天一起去看百鸽会吗?” “他去不了了,现在要跟我们一起去航海玩,你先走开,别挡路。”景戎扫过他一眼,抢先道。 “可是,可是,他先答应我的……”随着身材的改善,他也变得自信起来,但是面对朴瑾风的朋友,他还是有点底气不足,害怕被讨厌。 “哎呀,烦死了,不然你也一起去吧。”景戎显得十分不耐烦。 “我可以吗?”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一起来玩吧。”朴瑾风温笑道,萧翼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景戎一把粗鲁的拉过萧翼,拽着两二人就是一路狂奔,一张口,就能感觉到有风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钻,从嗓子滑落小腹。 苍茫茫碧海青天,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一艘大小中等一行帆船停在哪里,高高升起一个红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字“平”。 从船上跳下来一个人,可谓是朝气蓬勃,小麦色的健康皮肤,身材强壮,步伐虎虎生威,朝着朴瑾风他们走过去。 “可算来了,今天就让伟大的航海家,带领你们乘风波浪,勇闯海域。” “好耶,孔大哥我们我们快出发吧。”景戎高高举起双拳,显得兴奋无比。 “你是个生面孔,您们新交的朋友呀?”孔致远看着景戎问道。 “是的,是的,别问了,孔大哥,我们快出发吧。”景戎一边应付着一边催促着。 “好,别急,我们这就出发。” “等,等一下,我也想去。”一个气喘吁吁的女音传来,只见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大大的眼睛,脸圆而红润。 “你一个小女孩凑什么热闹,回去吧,一会说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你又要哭鼻子了。”孔致远为难的挠头,别过微微发红的脸,他最害怕女孩子哭了,他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但他记住了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景戎调皮的扯下女孩的头饰,拿在手里得意洋洋,笑着说道:“爱哭鬼,快回去吧,这是男人冒险,你就别来凑热闹了。”说着涅了捏女孩的脸颊,女孩哎呀一声,捂着腮帮,嗔视他。 女孩跑过去抱着朴瑾风的胳膊,撒娇道:“瑾风,瑾风,你最好了,带我一起去玩吗。” “不带。”朴瑾风简单明了道。 “小疯子好样的。”景戎对他竖起大拇指道。 “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你哥。”女孩生气道。 “你不仅是个爱哭鬼,还是一个爱打小报告的人,去吧去吧,小疯子才不怕朴大哥呢。”景戎笑道。 女孩气的脸涨红,眼中闪烁着泪花,哭道:“您们每次都这样,每次都不带我去玩。” 景戎朝着女孩做了一个鬼脸:“哭,哭,就知道哭,爱哭鬼。” 朴瑾风走到女孩的跟前,用手轻轻的擦拭眼泪,柔声道:“别哭,我陪你玩,你闭上眼睛数到十,我送你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女孩半信半疑,终是闭上了眼睛,:“一,二,三…………” “快走……” 当女孩睁开眼睛地上已经放了一个小盒子,朴瑾风他们已经上了船,并且已经离岸边有一定的距离,女孩只能远远看见景戎在船上摆手,还有那得意的笑容:“爱哭鬼,再见……” 女孩只能愤怒的跺脚,拾起小盒子离去,嘴中还小声嘟囔着:“哼,我去找长英哥哥……” 鱼船的船桨是全自动的,船的前方有一个三角装置,只需要将法力或者内力注入其中,船上的一切装置也会随之运动起来。 “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航海吗?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鲛人。”孔致远伸出手指,神神秘秘的问道。 “鲛人是什么?”景戎四处张望,看着闭目养神的朴瑾风,好奇的问道。 朴瑾风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张开眼睛,一双骄傲的眼神,一双好奇的眼神,一双不求甚解的眼神,通通望着自己。 “南海有鲛人,如鱼得水,相貌俊美,泣泪成珠,油脂可燃千年,擅纺织,龙绡遇水不湿。选自顾远华的《奇物录》” “听说鲛人来自传说的中州大陆,现定居力大陆的南海,我要他们给我们纺织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裳,那是胜利者的象征,海上勇者的象征,我要成为一个勇士。”孔致远看着大海,斗志昂扬。 “孔大哥,你好厉害呀,我们一定能找到鲛人的。”景戎忍不住赞美道。 “我们勇往直前,是海上的勇者,我们不怕困难,不怕磨难,向着天空,向着大海,发出挑战,找到鲛人,我们是最棒的。”孔致远大声喊叫道。 “我们是最棒的。”景戎兴奋不已,也跟着大声喊叫。 朴瑾风连连摇头,摸着自己的脑袋欲言又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来,一群小屁孩吵吵嚷嚷大喊大叫的。 “小疯子,我喊的可过瘾了,你也一起来吗,快点,快点,别磨蹭。” 什么?还要带上我一起?朴瑾风在心里惊呼。 景戎将朴瑾风拉了起来,使劲的摇晃着他,嘴里还一边喊着:“我们是最棒的,我们是最厉害的,我们……” 朴瑾风就像一个不倒翁,在哪里晃来晃去,就是不言语,就像是兴味索然的看着茫茫大海。 另外一面孔致远教唆着景戎跟他一起喊,景戎起初推脱拒绝,后来实在抵挡不住他的热情,也就轻轻的喊了几句,后来在孔致远的引导下,放声大喊。 “喂,你看,那个扭扭捏捏的小子都喊了,你也来几句吗?”景戎指着萧翼说道。 “呃,我……”朴瑾风刚想随便应付几句,谁知他刚要开口,天空瞬间乌云密布,轰隆一声,一道强闪,接着大风起,雨倾盆,船只也不停的晃动着。 天机缘起 第七章 南海鲛人 朴瑾风头脑晕晕的,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海中一阵反胃,原来他有轻微的晕船。 “啊,一起摇摆,摇摆,真好玩”景戎抬起胳膊,享受着,大叫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们可能会翻船掉进海里,你们怕吗?”孔致远一脸兴奋,沉声问道。 “我不怕,我会游泳,嘿嘿。”景戎笑着道。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萧翼的声音跟景戎的声音相比,完全被他盖住了。 朴瑾风靠做在船上,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景戎,说了一声傻子,随即神色淡定,一声不吭。 景戎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激动的说了出来:“我有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比赛游泳吧,看谁先游到岸上去。” “我赞同,你们呢?”孔致远下意识的转向朴瑾风他们。 “随便。”朴瑾风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神,不耐烦的来了一句。 “我听瑾风的”景戎看着朴瑾风道。 “那好,我们一直向北游,开始。”话音未了,景戎率先跳了下去,孔致远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 “小疯子,你快一点呀!我可不等你。”跳去水中的景戎,一边大喊一边向前快速游去。 “……” 一间布局精致的房间内,少年身穿紫衣,长着一张娃娃脸,皮肤细腻,面若中秋之月,带着少于的稚嫩,他的身旁靠着一名光着半个肩膀充满妩媚的女子,堂下黑衣人半跪在地,似乎是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南海有动静,你去看看。”少年把玩着女子的头发,看着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睛说道。 黑衣人:“?” “玉珠给你,接近目标的时候他会发光,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全都带到我面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完不成任务,你自行了断吧。”少年看着手下的无知,从怀中掏出一个似是玉又像是水晶的珠子,随手一扔,就扔到了黑衣人的手上。 黑衣人抱拳离去道:“是。” 女子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胸膛,柔声道:“少主是想给主上一个惊喜吗?这世界上的事情主上不如你知道的多,但是这玉佩的事情什么也瞒不过他。” “你觉得我自作主张?我这玉珠已经有反应了,而义父却迟迟不召见我,他朝思暮想的东西终于出现了,他等的了,我可没那个耐心。” 女子笑道:“无论少主做什么决定,奴家都支持。” 突然少年拽过她的手,让她靠近自己,四目相对,平静如水:“颜姬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 女子目光坚定看着他笑道:“会。” 少年笑道:“好,那我要你这一双眼睛,你可愿意给我。” 女子的眼睛靠的更近了,似乎想让少年看的更加清楚。“只要是少主想要的,区区一双眼睛算得了什么。” “来人,取夕凉琉璃盏。”少年大手一挥,口中一喊,证明他的的话不是玩笑,现在他要让行动印证刚才的话语。 侍女小心翼翼的将夕凉琉璃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扫了女子一眼,眼中带着不屑与嫉妒,心中轻哼一声,然后恭敬离去。 少年抚摸着女子的眼旁,轻声笑道:“疼的话就喊出来,我很喜欢听的。” 女子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波澜,就那样看着少年,少年伸手朝着她的眼睛挖去…… “只有你的眼睛,才能照亮我眼前的道路。” “是。” 风雨越来越大,船晃的也越加厉害,甚至于漏了水。 船内积水越来越多,萧翼扶着朴瑾风,问道:“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会游泳吗?”朴瑾风看向海中,又看了看萧翼。 “会一点。”萧翼点了一下头。 “那你先游去岸上。”朴瑾风手扶了一下太阳穴。 萧翼好奇的问道:“那你呢,不跟我一起吗?” “强者喜欢后发夺一,所以我要最后一个走,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你先走吧。”朴瑾风故意卖关子笑道。 “好吧。”景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海面,然后毫不犹豫的跳进海中。 朴瑾风看着景戎的背影消失在海中,嘴角流出苦涩的笑容:“看来我今天要命绝此地了吗?”他自言自语着。 他不会游泳,他完全可以说出来,不过这样他就会成为累赘,他不想拖累任何人,凭借他们的体力游到岸上绰绰有余,但是要是带上一个人,那就不好说了。 孔致远与景戎率先游到岸边,坐在那休息了一会。 一直等到萧翼游到岸边,他们正好起身打算离去。 萧翼问道:“您们不等等瑾风吗?” “等他做什么,他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说不定改道回家了呢!反正他来的也不情愿,走,带你去前面玩玩。”景戎笑道。 萧翼转身看了一眼海面,道:“不,我想再等等他。” 孔致远随意道:“景戎,随便他吧。” “随便你了,孔大哥我们走。”景戎看了他一眼,蹦跳向前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天海一片灰暗,只有风声雷声雨声,放眼望去,只有这一叶孤舟,在风雨中摇摇欲翻。 所有的系统停止运作,狂风毫无阻力的吹跑小船,朴瑾风就这样随波逐流,让积水漫过自己的脚骨。 朴瑾风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副镇静的样子,但是他的眼泪出卖了他,两行清泪止不住的从他的脸颊滑落。 “我该怎么办?”一阵强风将船吹沉,毫无准备的朴瑾风滚落在水中,海水漫过他的身体,他紧紧闭着双眼,双手向上抓去,憋着气息,他感觉鼻子进水,双耳冲水,异常的难受。 他脑子一懵,嘴巴微张,隐隐约约有水泡从他的嘴里冒出。 一个柔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额头对着额头,小嘴微启,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只见他们的额头处,海蓝之光大放,一颗小小的海蓝色发光的小珠子,从他的额头下落到他的小腹。 他不受控制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人面鱼身的少女,并未着衣,飘柔的长发遮住胸前,样貌清新美丽,皮肤细腻如玉,身材苗条,长着鱼鳃,更是衬托鱼人气质。 朴瑾风昏昏沉沉的闭着双睛,任由着鱼人拉着他的手向前而去。 当他醒过来,发现自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身上已经换过衣服,他像海中看去,不见人面鱼身的少女,只有风平浪静的海面。 一个哆嗦的声音吸引了他,他像旁边一看,萧翼浑身湿透的坐在那里。 “萧翼,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先去玩了,我没有见到你,很是担心,所以我留下来寻找你,发现你晕倒在海边,就把你拖了上来。” “你把我的衣服换了,你为什么不换呢?”朴瑾风好奇问道。 “因为就只有这一件衣服。”萧翼笑着说道。 “我身上的储存带中也有衣服,你为什么不翻翻呢?”朴瑾风拿出身上的存储带,疑问道。 萧翼道:“未经过你的允许,就翻你的东西,我做不到。” 朴瑾风道“所以,你宁愿自己挨冻,也要让我暖和。” 萧翼道:“是。”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朴瑾风愣了一下,随即取出自己的衣服,递给他。 天边一道黑色的身影,踏着水面而来,怀中的玉珠越来越亮。 行到陆地,凝视二人,手指着朴瑾风道:“你,跟我走。” “你是谁?”朴瑾风防范道。 “不走?就别怪我用强的了。”来人运功,手中泛着绿光,逼向朴瑾风二人。 拳拳攻向他的肩膀,朴瑾风左右躲闪,萧翼手中运飞羽针向他射去。 黑衣人对于自己的失手,甚是不耐烦,双手化半圆,绿光点点,夹杂着湿润气息,攻向朴瑾风。 朴瑾风眼神一凛,运风而起,飞羽针蕴藏在风中排列整齐,萧翼在后,飞羽阵两拨开阵法。两人第一次合作,一道阵法应心有名,风中针雨透。 “哼,小把戏。”风中携带利针,穿透点点绿光,印在黑衣人的眼中,他急急向后退去,靠近海水,刚要运功反击,突然水咕嘟咕嘟,一时掀起惊涛骇浪。 一条长着鱼尾巴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獠牙,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运起轻功,向他攻击,谁成想,他将怪物打落的一瞬间,怪物从水中窜出,捉住黑衣人的双脚,将他拖去水中,水中血色漫延开来,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这个怪物好凶残,不宜久留,我们快走。”朴瑾风道。 “嗯,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去寻他们吧!”萧翼道。 “好。” 朴瑾风二人朝着前面而行,正看见景戎二人坐在大石头上一边刻字,一边谈笑风生。 “走,回家。”朴瑾风喊道。 “急什么,我还没有看见鲛人呢。”景戎继续玩着石头,不满道。 “就是呀,瑾风。”孔致远道。 “顽猴子,某某的木雕已经再现,错过今晚的黑市,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朴瑾风带着萧翼离去。 “等等我,你打算走着回去吗?”景戎连忙追了上去。 “就当散步了……”朴瑾风淡淡道。 “啊,你要累死我吗?”景戎抱怨道。 “散步可以锻炼自身的力,增强记忆力,使头脑聪明,甚至变帅……”朴瑾风道。 “其实我觉得散步挺好的。”景戎笑着道。 “……” “欸……”孔致远无奈,看着平静的河面,跟了上去。 天机缘起 第八章 莫名其妙 踏进首都安魁,便各回各家。 朴瑾风还未踏入寿王府,就迎来一个人,他看起来有一丝的疯疯癫癫,不修边幅,头发凌乱,那一双眼睛清澈而又深邃,一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他。 朴瑾风吓了一跳,然后对方还是不停的盯着他,他想这可能是朴长英的门客吧,就绕过他,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那双眼睛赤裸裸的盯着自己,使他浑身不自在。 近日,朴长英诸多事宜缠身,性情变的有些暴躁,朴王爷与朴王妃都没有在家,家中也没有其他的女主人,面对朴王爷对自己的期望,朴长英只有尽力而为的回报,他知道朴王爷是在锻炼他,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朴长英一个人操劳。 要知道朴长英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他能处理多少事情?他还有很多知识没有学会,他还要学习诸多方面的知识,现在还要顾家,他的父王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建议他豢养门客,广招天下有才之人,作为自己的心腹。 朴瑾风离开家中数日不见踪迹,多方打听之下,得知他跟将军之子飞羽世家萧翼去了脑海游玩,朴长英是又急又怒,要知道南海经常有人溺水失踪。 前些日子朴长英借助常生家处理了萧翼的事情,近日又有两名十七八岁的门客发生口角,大打出手,打碎了朴王爷心爱的收藏麒麟风雪瓶,他能怎么办,当然是自己担着责任,原谅他们的过失,让他们和好。 他们表面和好,背地里斗的更加的凶狠了,前天其中一名门客,被人以残忍的手段杀了,众人怀疑是与他发生口角的门客杀的,那名门客死不承认,要已死证明清白,最后朴长英以证据不足不得了之,隔天那被杀了的门客相依为命的母亲就找上门要一个说法。 这件事还没有过去,朴长英就发现账房账本出现了异常,算账的坚持说没有做假账,没有算错,朴长英说不过他,也揪不出明显错误,就打算等父母回来再说。 不仅如此,他还撞见身边家丁跟已婚丫鬟穿着极少的衣服抱在一起,朴长英什么也没有说,刚要离开,那丫鬟就一头撞死在朴长英的面前,她的老母亲要讨说法,那家丁祈求他不要说出事情的真相,他本着诚实品性,说出真相,那老母亲当场犯了心脏病,瘫痪了。那丫鬟的弟弟似乎很是生气,要求朴长英赔他家银两,朴长英觉得自己没我做错,就拒绝了。 朴长英上午练武,下午读书,晚上处理家庭事务。王府坐落首都安魁,但封地却在西面的胥都,朴长英要一两个月的去查看一次,所收的税务是不是合理,百姓之间有没有大的矛盾纷争,有没有外城外邦人员捣乱等。 朴长英越是深入,越是上心处理,就越感觉累,身心俱疲,再想着朴瑾风不仅不陪自己放松心情,还时常不体桖自己,还那么不懂事,就觉得不公平。 他有时候就恨不得朴瑾风没有出生,这样自己就不会分心牵挂他,于是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正在气头上的朴长英,行使着身为小王爷的权利,看着朴瑾风当即怒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来了两个家仆,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朴长英,又看看朴瑾风,不知所措,十分为难的样子。 “您们耳朵聋了吗?拖出去乱棍打死。”朴长英眼神犀利,似乎能迸射出火花来,用手指着他们,吓的家仆把手不自觉的朝着朴瑾风去。 “可是,可是他好像是你的弟弟。”家仆再次不确定的询问。 “你们是不是不想在这呆了?” 两个家仆拽着朴瑾风的胳膊,将他拖到刑场,以朴瑾风的力量,完全能够挣脱,但是他非常配合的跟着两个家仆走了。 两个家仆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他不是小王爷的弟弟?” “可能他们说的不是他,不然小王爷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他可能是某个门客的弟弟,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我们小王爷。” “能把小王爷气成这样,也是个奇葩。” “再厉害有什么用,命都要没了。” “…………” 朴瑾风一路上就像个哑巴一样,也不说话,他倒是要看看,朴长英会不会真的将自己乱棍打死。 “小王爷有令,将此人乱棍打死。” 四个家仆持着棍子毫不留情的朝着朴瑾风打去,朴瑾风一声不吭,身上火辣辣的疼,他咬着牙,握着拳。 突然一个人的棍子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顿时脑袋嗡嗡作响,鲜血从头上流到脸上,不知道又是谁,很大力的朝着他的腿腕不停打去,使他的腿失去力量,刚要蹲下来缓冲,就被拥倒在地。 棍子噼里啪啦的落下,衣服浸上血渍,朴瑾风弯着胳膊护住脸,身体因为痛疼所以左右不断的晃动着。 “小王爷,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乱棍已经下了,事后尸体交给谁?”家仆平和的说道。 “混账。”朴长英一脚将家仆踹在地上,夺门而出,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正坐在哪里打算喝杯茶压压惊,一听家仆的报告,连形象也顾不及,吐水,水杯因没有放好而倒落,踹家仆,一气呵成。 冲进刑院,连忙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四个家仆散开,朴长英连忙将朴瑾风扶起来:“小风,你有没有事?” “废话,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的吗?朴长英你还真敢呢。”朴瑾风有些虚弱的说道,随即晕了过去。 不就是离开王府数日,瞒着众人去了一趟南海吗,朴长英怎么会气到这种地步,这让朴瑾风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那个汇报的家仆也过来了,低着头,见四个执行者就跟他们窃窃私语的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下定义眼前这个被打的男孩,就是小王爷的弟弟朴少爷。 “您们……”朴长英刚想开口责罚他们。 “小王爷,这是你吩咐的。”家仆不给他机会,生怕他做出严重的惩罚,连忙为自己辩解,何况本来就是主子的错。 “您们有没有眼力见?我那是气话,幸好没伤及性命,受的只是严重的皮外伤。”半晌又道:“下次再听我说这话,不要理会。” “是,小王爷。”家仆行礼回答。 “各自去领三十板子,扣一个月的钱币。”朴长英甩下这一句话离去。 “谢小王爷。”家仆心中庆幸,幸好他们的小王爷明事理,要是在别家也要一百大板逐出府去,或者贩卖别家,严重的处死扔乱葬岗。 朴瑾风受的是外伤,无法使用法术治疗,只能让医师开药涂抹,等待着漫长的痊愈。 朴长英心怀愧疚,所以待他比往日好些,亲自端茶递水送药。 “来,吃药。”朴长英把药放在桌子上,对着躺在床上的朴瑾风喊道。 “你给我端过来,我身上的伤疼。” 朴长英忍着气,端在他的面前,:“要不要我喂?” “呵,我还没有那么娇气。”说着伸出发抖的手去端碗,朴长英见状,又是一阵愧疚,轻轻将他的手放下,直接将勺子递在他的嘴旁。 “烫。”朴瑾风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微微张开嘴,让热味去除。 “啊?我给你擦擦,我给你吹吹。”朴长英手忙脚乱随便扯个布给他擦,又对着药吹气。 “你把唾沫都吹进去了,我怎么喝?”朴瑾风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那碗汤药。 “哎呀,吃个药真麻烦。我要厨房在熬一碗吧……”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药放在桌子上,出了房门。 “呼,来梧,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里?”朴长英刚刚关上门,一转身,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深邃的黑瞳好奇的盯着他。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你的都是我的吗?” “是的。” “那么他也是我的弟弟?” “当然了。” 来梧一边走一边回味着这句话,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弟弟。” 朴长英看着来梧离去,笑了笑,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来梧是朴长英在路上救的孩子,比朴长英还要小上三岁,为人呆呆傻傻的,但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懂世事的样子,要人看了不经心生怜悯。 他推开门,看着闭目养神的朴瑾风,他端着药,轻轻的走到他的跟前,呆板的吐出两个字来:“吃药。” 朴瑾风以为是朴长英,听着呆板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睛,不顾身上的痛坐了起来:“我不吃,你出去。” 此时来梧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头发也整理了一下,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让他感觉发毛,来梧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用勺子盛起药就往他的嘴巴里塞。 朴瑾风使劲躲开,争斗中汤药洒落在地,碗也摔成好几半。 “哎呀呀!怎么回事吗?来梧呀?你就别再这里添乱了,快些出去吧。”一个朴瑾风院中的家仆,闻声赶来,语气中颇有着不耐烦。 “来梧没有添乱。”来梧一字一板的说道。 “你看地上还说没有?”家仆指着地上怒道,本来他还以为来梧会乖巧的承认错误。 “来梧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想死嘛。”来梧越说越激动,眼睛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杀气。 “你……。”家仆一时吓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小王爷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少年,没有任何记忆,眼神过于清澈,性格呆呆傻傻的,看起来比较乖巧,是那种受不得一丝伤害的。可是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恶魔,那根本就是一双属于恶魔的眼睛。 来梧恢复了他双清澈的眼睛,跑过去微微傻笑着,喊道:“长英。” “来梧,你慢一点,小心碰到药,这是怎么回事,朴瑾风你是不是得寸进尺?”朴长英怕烫着来梧,自觉向后退,可看见地上的场景,顿时朴瑾风故意为难他的场景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的脸前。 “对着别人温言细语,到我这里就是粗言粗语。” “我要喂弟弟药,但他碰翻了。”来梧低着头看着地上破碎的碗,眼神失落? “还是你的不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你要是有来梧的一半多好………” “他好,你让他当你的弟弟不就得了。” 朴瑾风想起他刚一进门,朴长英就下令将他乱棍打死,虽然是气话,但也实施了一半,现在又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不由分说的要给自己喂药,而朴长英现在又是这种语气。 “你,你,当初打死你有多好。”朴瑾风回他:“可惜没有打死我。”朴长英气愤的将碗摔在地上,摔门而出。来梧也追了上去,只隐隐约约听见来梧喊道:“长英不气。” 朴瑾风气的浑身发疼,面对一些事情,他几乎都懂,但是他也控制不住,毕竟他前世也未成年,来到这里后,把在前世的压抑抹掉,几乎都是顽童心性爆发,他的成熟全部来源于前世千斤重的作业与无休止的学习,没有知识,没有实力,没有背景,就要淘汰。 特别是他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起点低,所以要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孤独。所以他没比前世长大几岁,反而他的心态跟返老还童似的。 “少爷。”家仆连忙去伺候他。 “不碍事。”朴瑾风温声道。 “少爷,我说这话你可能会生气,但是身为你的仆人,我不得不说,” 他跪了下来,说道:“少爷,趁着小王爷现在对你还不错,应该搞好关系,你就听他的话,别跟他顶嘴,也别在捉弄他了,毕竟他是寿王府未来的主人,而少爷你,只能是少爷,在这个家里空有身份,没有任何的权力可言。” 朴瑾风露出苦涩的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在乎。” “少爷,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仆人有些着急道。 “退下吧……”朴瑾风淡淡道。 “是。”仆人只得无奈回道。 天机缘起 第九章 窒息的感觉 转眼间,三个月已经悄然无声的过去了。 朴瑾风的恢复速度也是神速,现在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 新雨过后,空气一片清新,阳光明媚,天边七色彩虹出没。 朴长英正在练习棍法,光着上半身,浑身流淌着汉水,头发中不停甩出水珠,看见朴瑾风的到来,停了下来,执着棍子站在哪里,笑道:“想学吗?叫声大哥,我教你。” 朴瑾风连看都不想看,简单明了道:“不学。” “借口,我看你就是不想喊。”朴长英清哼一声。 “你教我喊,我就喊,你先示范一下给我看看。”朴瑾风笑着道。 “我可不上你的当。”朴长英转过身去,走到兵器架上,把棍子放回去。 “呦,长英你学聪明了?看来是跟我呆在一起时间长了。”朴瑾风跟在他的身后,调侃道。 “哼,我从前就是让着你的。”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很轻松,我很羡慕你。”朴长英神情有一丝低沉,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父母爱你,所以你才被寄予厚望,他们不爱我,所以才对我不闻不问” “小风。”朴长英像是有什么卡在他的嗓子里,让他说不出过来。 朴瑾风接着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懂我说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 “我听说,父王和娘三天后回来,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朴瑾风带着一丝邪笑说道。 “我说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原来是为了这是,怎么说?当然是如实告知你最近的表现。”朴长英随意说道。 “长英,乱棍打死事件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要帮我说好话,隐瞒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出海的事情。”朴瑾风围着他道。 “威胁我吗?”朴长英挑了挑眉王,怀疑乱棍打死事件是他故意的。 朴瑾风摇着头温笑道:“没有,毕竟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不好,知情的人,我都已经谈妥了。” 朴长英认真道:“好,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从现在起,改过自新,若是不知悔改,那么就算是形象全毁,也要对父母全部抖搂出来。” 击掌“好,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不过,你有什么形象吗?”朴瑾风问道,然后快速逃离现场。 朴长英看着朴瑾风背影,笑了笑,很久没有跟朴瑾风这样聊天了,他还是一点儿也没变,这样想着,不由又叹了一口,又挑了一件兵器,继续专心练功。 自从上次的喂药事件过后,来梧就时不时的缠着朴瑾风。 今日朴瑾风与景戎萧翼他们相约一起去郊外野餐,刚刚收拾好,走出房间,来梧就非常热情的抱住朴瑾风的胳膊,喊道:“弟弟。” 朴瑾风非常不习惯,一把甩开他:“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弟弟……”朴瑾风走一步,来梧就跟一步。 “你别跟着我,你在跟我就……”朴瑾风举起拳头洋装揍他,来梧不为所动,就那样站在哪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朴瑾风无奈的放下拳头。 朴瑾风任由他跟在后面,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把长破的砍刀举在他的身前,冷声道:“富家子弟?拿点钱来花花。” 接着十几个和他差不多的人三三两两的围住朴瑾风的去路。 朴瑾风上下打量他一番,发现他们的衣着变扭,似是本国服饰但又不像,自身的气质也不符合,口音更是含糊不清的,便道:“你不是本地人?” “你本来可以拿钱消灾,但是如果你知道的太多,那么你的性命与钱财我们都要。”年轻人微微一愣,长刀本来是竖着放的,现在变成横的,慢慢的靠近朴瑾风的咽喉,想要吓唬吓唬着小子。 “我的命是自己的,我的钱也是自己的,你既不是我的仆人,也不是我儿子,凭什么给你呢?”朴瑾风撇了他一眼,淡定从容道。 “就凭你的命在我的手里,小小年纪,临危不惧,颇有少年意气,只可惜今天是你的忌日。”年轻人对他赞叹道,眼中精光一闪,举起长刀,作势要朝着他的脖子砍去,朴瑾风刚想运力,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空手接住白刃。 朴瑾风定眼一看是来梧,只听他挺身而出,挡在自己风身材,大声喊道:“不许伤害弟弟。”他握住刀身一使劲,长刀发出干脆的声音,断落在地。 “杀了他”年轻人看着自己的宝剑被折,不由变的愤怒不已,看着这眼神凶狠如同恶狗一般的少年,他的语气更加凶狠。 来梧眼含杀气,身上没有任何力的波动,隐隐约约灰白色的雾气从身体里蒸出,让人感觉恐惧。 十几个人一起冲上去,来梧毫不留情的扯去他们的胳膊,拧断他们的头,掏穿他们的心脏,手法残忍无比,很快十几个人全部惨死,年轻人拿着断刀向他攻去,来梧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手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浑身力气外泄。 来梧用他的牙将刀咬碎,而他的牙完好无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脖子上的血管咬破,青年人捂着脖子,指着他,然后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朴瑾风站在哪里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内心已经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这个来梧真是可怕,天使的外表,恶魔的心里。 “弟弟,坏人被来梧打死了。”来梧安慰着朴瑾风道。 朴瑾风应付的嗯了一声,不理睬他。 自从上次事情后,朴瑾风对来梧更加没有好感,他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自问道:“来梧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家仆将一盘子花生放在桌子上,随口说道:“少爷,我听说世间有这么一种生物,名字叫取而代之,一旦认可一个人,就会去模仿他,将自己想象是对方,认为他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他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到一定程度,他就是杀了对方,从而取而代之,取代对方。” 朴瑾风心中一惊,把花生米推到一旁,道:“你去把来梧叫来,还有管家。” “是,少爷。”仆人应声退下。 不一会,来梧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朴瑾风的房间,朴瑾风示意仆人退下。 “弟弟,你找我?”来梧一脸兴奋,激动的说道。 “你是谁?”朴瑾风冷冷问道。 “来梧是朴长英。”来梧坚定道。 朴瑾风又问道:“我是谁?” 来梧温笑道:“你是我弟弟。” 朴瑾风操控着风力,风两面夹击扼住他的脖子,来梧捂着脖子,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道:“弟弟,我喘不过气来了” 朴瑾风加大力道:“离开朴长英。” “我……不。” 朴瑾风再次加强力道,他已经想到来梧可能魔性大发,攻击自己,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抵抗一会,等到管家的支援,也可让管家见识他的真面目。 来梧呼吸越来越困难,就是不见他反攻,来梧放下自己的手,朴瑾风再次使劲全力,扼住他的喉咙,随时准备他的反击。 来梧伸出双手,他的嘴挤出两个气音,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朴瑾风愣在那里,来梧倒地的那一刹那,他清楚的听见那两个微弱的两个字“弟弟。” 管家这个时候正好赶到,看到此场景,他抱起来梧,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随即一脸疑惑的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坐在板凳上,低声说道:“取而代之,我怕他会伤害朴长英,所以用武力逼他离开,没想到,弄巧成拙,我,我失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少爷不必担心,来梧只是晕了过去,把他交给我吧,我会把他送的远远的。”管家的声音温和,面带一丝笑意,轻描淡写道。 “那劳烦你了。”朴瑾风看了来梧一眼,又道:“他真的没死?” “少爷,我先退下了。”管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来梧抱了出去,留着朴瑾风一个人在哪里思考。 今日寿王爷夫妇回来,一大早,寿王府红木大门敞开,以小王爷朴长英为首,全部家仆都整齐列队迎接着他们的王爷王妃。 王爷与王妃皆穿着一身紫衣,风尘扑扑,满眼笑意。 朴长英冲了上去,行礼道“父王,母亲。”朴王妃一把将儿子搂在在怀里,朴王爷也摸了摸朴长英的头,道:“几年不见,长英又长高了,也健壮了。” “父王,走,回家,我已经为您们准备好饭菜了。”朴长英右手拉着朴王爷,左手拉着朴王妃,迫不及待的将他们朝着王府拉去。 路过门口,朴王妃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相貌俊美可爱,身材偏瘦,穿着一身暗红色衣裳,站在哪里,看见朴王妃看着他,朴瑾风生涩的挤出一个声:“娘。” 朴王妃抚摸着孩子的面庞,高兴不已:“你是小瑾风。”肯定的语气,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用另外一个手牵着他的手一齐进了家。 饭桌上,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朴王爷与朴王妃听着朴长英汇报近日发生的事情,见他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虽然有些问题存在,但是也不得不为他感到骄傲。 说到朴瑾风,朴长英就随便应付几句,说他表现很好,王爷夫妇也没有多问,心中也是高兴。 朴王妃更是不停的给朴长英夹菜:“长英瘦了,多补补。” 朴王爷与朴长英又聊了一会为人处世的方法,如何应对一些事情的发生,多有引经据典,体会心得,谆谆教导之意。 饭后,朴瑾风一个人坐在水塘边发呆,一个手悄无声息的捂住他的眼睛,朴瑾风淡淡的喊了一句:“父王。” 朴王爷看着他道:“饭桌上见你只吃了几口,想来不合胃口,想吃零食了吧,我看到一家摊位,卖烤鸡的,香气诱人,色泽鲜艳,看着就十分的美味,更别说吃了。” “你可以带我去吗?”朴瑾风站起来道。 “当然。”朴王爷笑着道,牵起朴瑾风的小手,向后门走去,朴瑾风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感受着父亲的手,闻到一股淡淡的属于父亲的味道,心中别样的心安,享受着这一刻。 殊不知关门客栈中的一男一女即将找上门来。 天机缘起 第十章 白虎山收徒 第二天清晨就在寿王府客厅内,朴王爷一脸认真正襟危站着。 他的对面分别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粉衣女子,男子自称是白虎山的首领无尘闲者,另外一个是千芸凡仙。 关于他们还有一段佳话,据说,无尘闲者原是一个当官的,后来厌倦官场,加入天元宗修练仙力天赋极高,属性与雷力相通。 当时候的四山只有白虎山的白虎不是神兽,而是吃人妖兽,传说他路过白虎山,将白虎感化,于是将他封为白虎山的第三位首领。 但是他拒绝了,回到天元宗继续修炼。 这个时候碧落剑宗中驱逐出一个心术不正的剑仙妖女,他听说天元宗的白无尘多么厉害,可能是这几百年来,升仙机会最大的人,于是就混入天元宗挑逗他,最终白无尘被妖女蛊惑,爱上了妖女,并且请求离开天元宗门。 宗门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咄咄逼人要杀死这个勾引白无尘的妖女千芸。 千芸拼尽全力使出碧落剑宗的绝招“万剑影夺”使天元宗上上下下的子弟伤者无数,但无性命之忧。 天元宗几大高手出现,欲杀妖女,门主出现及时阻止,白无尘在千芸的掩护下,对着宗主三扣头,感谢他的教育之恩,说出自己离开的原因,(具体是什么话,后人并不知道。)门主为之动容,不顾反对,让其自废武学,然后将他逐出师门。 后来他们在白虎山上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当真是一见妖女误终身。 白无尘自称无尘闲者,千芸自称千芸凡仙。当真是天造地设,宁愿不成仙,也要做凡世间的一对情侣。 还有一种说法,据听说是千芸凡仙口述的,两个人自小相识,后来分别,长大后,千芸初获名剑欲杀人人得而诛之魔教之徒,不想他们人多势众,千芸身受重伤,得白无尘相救,后来两人暗生情愫。 师门召唤,被迫分离,千芸在修炼的时候,六根不净,正巧被师傅撞见,得知他是犯了情欲之罪,关她黑屋。 一年后,千芸师姐因为嫉妒她的天赋而加害她。以导致她造成了在师傅眼中不思悔改,情根深种入了魔障,隐隐约约的仙力朝着魔力发展。 内部打算处决她,拔了她的根基,废了她的心智,让她成为一个只会打杂的碧落剑宗弟子,谁知道她十分狡猾,竟然逃了出去。 这本是碧落的耻辱,所以对外宣称驱逐心术不正的妖女。 天楚国内一共有四大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又叫皇权青龙,自由白虎,巾帼朱雀,矛盾玄武。 白衣男子站在哪里,五官端正,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眼睛狭小细长,就像是眯在一起,鼻子英挺,抿着一张浅薄的嘴唇,衣诀飘飘,倒是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错觉感。 粉衣女子,看起来二十几来岁,也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丽,有一点婴儿肥,但是身材恰到好处,脸颊在粉衣的衬托下显得红润,塌鼻子,薄嘴唇,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让人倍感亲切。 朴瑾风自打一进门,三条视线齐刷刷的看着他,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朴瑾风叫了一声:“父王。” “风儿呀,这是白虎山来的两位尊客,他们说与你有缘,想收你去白虎山做徒弟,你还不拜见他们?”寿王爷从椅子上做了起来,走向朴瑾风,对着他解说介绍道。 朴瑾风看了他们一眼,一口否绝,说话还算客气道:“不要,两位尊客,瑾风不想拜师,请回吧。” “你说不要就不要呀?你不拜,我们偏要收。”粉衣女子傲气凌人的笑道。 白衣男子一起身,就闪现到朴瑾风的身旁,眼见他就要触摸到自己,朴瑾风足下起风,握起拳头,攻向白衣男子,他仿佛打在了水里,又打在了棉花上。 朴瑾风的风力越聚越多,化作条条风刃刮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拂尘,轻轻一甩,无数风刃就像软了一下,变成柔和的风散去。 “资质天赋及高,但是没有名师,长大之后,跟常人一样。”白衣男子眼神冷冷,不带任何感情说道。 朴瑾风冷哼一声:“不关你的事,常人怎么了……” 朴瑾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白影过后,自己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原来是白衣男子用拂尘甩了他的脸。 “你……”朴瑾风从没有被如此打脸过,一股怒气憋在心口,这一次朴瑾风不是玩,而是真的打不过他。握紧拳头,打算蓄力再攻。 “狂妄后生,不知所谓,是时候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自己有多弱小。”白衣男子再次闪现在他的身后,举起拂尘甩打在他的身上,特别是他的臀部。 朴瑾风心有力而不足,凭借身上哪一处疼,就去那一处去抓拂尘,可每一次都落空,甚至手也被抽打。 眼看朴瑾风被他抽的摇摇欲倒,白衣男子挥动拂尘这里打一下,那里打一下,就是不给他倒下去。 朴王爷想要出手阻止,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打,虽然对方的身份尊贵,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粉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旁,拦住了他,笑着说道:“他在帮你管教孩子,你去填什么乱?想不想他好了?为了他好,那就狠心一点。” 朴王爷一听有道理,也不过问什么,别过脸去,不忍在看。 朴瑾风体内的神秘力量蠢蠢欲动,灰白光影差一点就要传入朴瑾风的奇经八脉。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男子停了下来,朴瑾风体内的神秘力量同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终于浑身都疼的倒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因为被打的最严重的屁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非常的疼。 白衣男子的手放在他的背上,一股白气输入到他的体内,朴瑾风只觉得一阵暖力从自己的背上传入,分散到身体的个个部位,而自己的伤口竟然奇迹般慢慢治愈了。 接着白衣男子点了他几个穴道,又输入一股非常霸道的白光,朴瑾风只觉得浑身无力,风门被封。 那一股神秘的力量也如同万年谭水一般寂静,当然,这一点他并不知晓,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 “我封了你的力,来白虎山解封吧,朴靖德我走了。”说着白衣男子慢悠悠的走出门去,粉衣女子也跑着跟上,炸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风儿你没事吧?”朴王爷看着门口,刚反应过来就忙跑过去问朴瑾风的身体情况,随即神态严肃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没事,我是时候该到这个世界看看了。”朴瑾风起身看了看外边广阔无垠的蓝天,喃喃说道。 天有多大,地就有多大,天地之大,唯有雄鹰可振翅翱翔,此时他这只雏鹰就要离开自己的窝了。 他现在并不想离开这里,他想要与父母多生活在一起,可总是不如愿。 朴王爷看着朴瑾风的背影,眼中闪过异样情绪,心中感慨万千,脱口喊道:“风儿……。” 此时这白衣男子与粉衣女子不知道在谁家的屋顶站着。 白衣男子将手背在身后,平视着天空,问道:“我刚才的表现如何?” 粉衣女子嗤笑道:“我要不是认识你,真还就相信你是那样冷酷霸道的高人,把人家孩子打的可够呛的,你可没看见那朴靖德的表情,我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了。” 白衣男子道:“我不这样,指定收不了这个徒弟了。” 粉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唉,收个称心徒弟容易吗!” 白衣男子抚了抚衣袖,手背在后面,正经道:“天下之大,想要拜我为师的人,多如牛毛,皆不入我法眼,如今见到一个满意的孩子,却是富家子弟不经世事,年少轻狂,毫无城府,不懂轻重,我亲自上门,他竟一口拒绝,实在轻狂,让我当真没有颜面。我封了他的力门,让他去白虎山的路上吃些苦头,让他明白没有足够实力是多么的残忍。” 粉衣女子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努了努嘴,说道:“一切依你,多大的人了,就不能以德服人,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白衣男子无奈道:“你比孩子更像孩子。” “是吗?你又在夸我年轻,我有点小害羞”粉衣女子捂着自己的脸,满脸笑意,开心的说道。 白衣男子脚尖一点,向着远方飞跳去:“走了。” “哎,等等我呀!”粉衣女子也运足内力,追了上去。 天机缘起 第十一章 秋别离 皇宫是最为繁华庄严的地方,他气魄宏大,金碧辉煌,门皆是金钉朱漆,墙壁雕刻着麒麟龙凤祥云之状。 皇上的宫殿都建设在宫中,只有年满十岁才能在外另行建立小府门。 泽阳宫是第三位皇上楚泽南所在的宫殿,也就是泽皇。当然他现在还不是皇上,必须年满十二岁才能称为皇上,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殿下。 每一位皇上身边都有一个最为忠诚的人,在他们一岁之前,会选择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孩子在他的身边,让他们一起长大,产生羁绊。而那个孩子的待遇就是万人之上,免跪拜之礼。 他可以指出皇上所犯的错误,可以直言不讳,也能替皇上下达旨意。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作陛卿,而朴瑾风就是三皇之一泽皇的陛卿,只因为他想要免跪拜之礼,所以年仅三岁的他毛遂自荐。 今日,阳泽宫又是一片寂静,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身穿华衣,正聚精会神的坐在书案上看书,旁面还站着一个小内监。 突然小内监激动道:“殿下,你瞧谁来了。” 楚泽南一抬头,连忙跑了过去,脸上都笑开了花:“瑾风,我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你终于来了,小莲子,快把绿豆糕拿来,小莲子,快把那些好玩意拿来,小莲子,快把我前几天练得字拿来……” “得,得,得,殿下。”内监小莲子不慌不忙将楚泽南交代的事情井然有序得完成,东西全部放在了御桌上,但是朴瑾风不为所动,只瞥了一眼。 朴瑾风:“我要走了。” 楚泽南失落道:”啊?你要上哪里去?你要多会才能回来?” 朴瑾风淡淡道:“白虎山,也许几天,或者几个月,也可能几年,我也不知道。” “瑾风,你知不知道我哥的陛卿从来都不离身边,而你……”楚泽南看着朴瑾风的眼睛,带着质问不甘的语气。 “南殿下,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好了,话已经说了,再见。”朴瑾风根本不和他对视,转身就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楚泽南紧紧握着拳头,气呼呼的,半晌喊道:“别人的陛卿天天跟在皇上的身边,三令五申的督促学习,他们还一起放风筝,一起雕刻木人,一起研习功课,一起吃饭,一起上房揭瓦,一起……” “一起什么?” 楚泽南没想到朴瑾风半道还会回来,顿时没了声音,就那样眼睛直溜溜得看着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朴瑾风将自己脖子上的浊红玉取了下来,亲手挂在楚泽南的胸口,轻声说道:“这是我最为重要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保管,不要再拿我跟别人比了。” 楚泽南摸着浊红玉,笑着道:“我会听陛卿话,这是陛卿第一次给我进言,我准了。” 朴瑾风再次道:“那我走了。” 楚泽南点着头,笑着道:“嗯嗯。” 朴瑾风走到门口轻轻的摇了两下头,心中想着,小孩子就是好哄。 常生天府,位于首都,从外观来看雄伟壮观,门口的坐着两个纯金的大狮子,门是金丝楠木打造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奢侈。 正直秋季,多寂寥,百姓丰收喜开颜,王孙赏秋多伤感。 小楼亭台,清风嗖嗖的的吹着,将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残黄吹落。 常生榆正襟危坐,面前是一桌棋,他下完黑子,又拿白子下,看来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他突然开口道:“你要走了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朴瑾风已经站在那里有一会子了,听常生榆开口,就自觉的坐在他的对面了。 常生榆得眼睛始终盯着棋子:“一个人出门在外,钱最重要。” “你做的是生命买卖,又不是金钱买卖,怎么一天到晚跟掉进钱眼里似的。” “在我这里寿命等于金钱。” “他们可以用寿命换钱,但是金钱买不到寿命,有钱没命,有什么意义呢?” “自有他的意义吧,你涉世未深,不懂的太多了。” 朴瑾风突然笑道:“那么常生爷,我朴瑾风也想跟你做买卖,用我一个人的寿命换去这个世界的和平,如何呀?” 常生榆镇了一下,随即笑道:“胡闹。” 朴瑾风抿嘴笑道:“怎么就胡闹了,多有意义。” 常生榆那些黑棋子在手里摩擦着,眼睛看着朴瑾风道:“瑾风,再顽我就脑了,你听好,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做生意,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朴瑾风:“我不会麻烦朋友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也许途中会遇见不如意的事情,无论如何,请不要迷失自我。” 朴瑾风笑着回了一句知道了,随手捏了一个白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转身就离去。 常生榆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低头看到朴瑾风扔的位置,脸上流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棋子落,天地和,这是……。 寿王府门口。 朴王爷一家三口,景戎,萧翼,寿王府的一众家仆,此时正站在那里,为朴瑾风饯行。 朴王爷站在哪里一声不吭,倒是朴王妃拉着朴瑾风的手,红了眼睛依依不舍的样子。:“小瑾风,你确定要一个人走吗?不多带几个人?路上要注意安全,时时保持通信,遇见危险,不要慌,保命要紧,快回家来我们给你撑腰……” 朴瑾风抱了朴王妃一下,轻声道:“母亲,你放心吧!” “瑾风……”朴长英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了。 “长英,你放心吧……” “你一个小破孩,怎么能让人放心。” 朴瑾风冲着他笑了笑,并未反驳他。 “好了,我走了。” “慢着瑾风,我们送送你吧。”景戎萧翼嘀嘀咕咕半天,终于两个人走到他的身后喊他。 “哈哈,也好。”说着朴瑾风向父母再次行礼,然后三个人并排一起走了。 朴王爷一家三口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得身影,然后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朴王妃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出了首都,过了一条源福大道,就是一条幽静的小路,小路两旁的大树几乎光秃,残叶遍地,无人收拾。 小路的近头接着的是荒凉之地,只有一间小破庙,里面供着一位笑容和蔼的土地公公,尽管他的住所已经破旧不堪,遍布蜘蛛网,灰尘更是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但是他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着。 “住在庙里?我还不如住在门口的一颗大树上呢?”景戎用手去扑空气中的灰尘,一脸的嫌弃。 朴瑾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土地公得身旁,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布,将土地公得面部擦干净。 “瑾风,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呀!”景戎看着稍微干净的土地公道。 “有点受不了,那今晚住大树下吧。”朴瑾风将布扔在一旁,从庙里走了出来。 “大树下?天气转凉,冻着了怎么办?”景戎跟了上去,只觉得外面比屋内凉。 “呦,你还真是娇气。”朴瑾风看了他一眼,笑着道。 “你才娇气呢,萧翼你倒是说一句话呀!我说的是不是呀。”景戎扯着在一旁得萧翼道。 萧翼道:“我随便。” 他们三个靠在一颗大树下,度过了一个晚上,只觉得夜晚阴风阵阵,风中含糊着凄厉的婴啼声,想要睁开眼睛一看究竟,但总感觉这是梦中梦,就是睁不开眼睛,而这个声音在一阵狂风过后消失不见。 秋末的太阳总是阴晴不定的出没,但每一次升起都给人一种暖意。 “您们做什么?”朴瑾风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拿着行李准备离开,看见萧翼景戎也跟了上来。 景戎理所应当道:“送送你呀。” “还送?您们已经送了二天二夜了,再送就到站了。”朴瑾风无奈笑道。 “再送一天一夜,正好凑他个三天三夜。”景戎搭着他的肩膀笑道。 朴瑾风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吧。” “瑾风,一路好走。”萧翼对着他抱拳道。 “瑾风,让我们再送送你吧?你可一定要快些回来找我玩。”景戎紧紧抱住朴瑾风,眼泪夺眶而出:“你可一定要回来找我玩,我们的情谊隔着千山万水也不会断的,有什么事情你一个信鸽,我立马就位,瑾风,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你走了,谁陪我玩呀……” 朴瑾风拍了拍他的背,笑着道“顽猴子,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分离是为了重聚得那一天,无聊的话,找萧翼玩。”朴瑾风又看了看萧翼:“萧翼,您们好好处。” 萧翼点头:“嗯。” 朴瑾风看着萧翼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最后笑道:“我走了,朋友,再见!” 看着渐渐远去的朴瑾风,景戎在后面不停的大喊着:“瑾风,再见……” “再见。” “再见。” 天机缘起 第十二章 狂妄小贼 无垢城是去往白虎山的必经之路。也是朴瑾风到达的第一个城镇。 城内一片喧嚣,热闹非凡,买卖叫喊声不断,但热闹的总是那些身穿粗布麻衣的凡力之人,极少许身穿上等绸缎,手中拿着兵器,大多都昂首挺胸表情冷淡,眼眸中带着点厌倦。 朴瑾风来到一家生意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看着正在算账的老板,敲了敲桌子,笑道:“住一宿。” 老板趴着桌子看了看他,身边没有随从,不应是富贵子弟,衣着不像是门派中人,但这衣服也不算下等,想他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来闯荡,多数是家中出了变故,身不由己,定是没钱的主,不由嘲哼一声,冷笑道:“给钱就住。” “住一宿多少钱?”面对客栈老板这么直接的话,朴瑾风不以为然道。 中年人道:“你先告诉我,你身上有多少钱,我先掂量掂量。”他从小小的眼缝里斜视着朴瑾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整天笑脸奉承那些有钱的人,这老板已经有一丝的厌倦和不耐烦,总是想要找人发泄发泄,朴瑾风似是撞在他的枪口了。 “你先说多少钱?”朴瑾风问道。 “三个银币而已”中年人摇头晃脑,竖起三个拇指轻描淡写道。 朴瑾风道:“凡过往行人,住宿皆收一个银币,这是国家明文规定的。” “哈哈,规定是首都定的,关我什么事,来源客栈我说的算,我就是这里的天,我说多少就多少,付不起呀,就别在这里处着,打扰我做生意。”中年人语气中夹杂着得瑟,好不得意,一副不耐烦模样,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老板住一宿多少钱?”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突然问道。 “客官,只需要五个银币。”中年人一看是熟悉的贵客,便谄媚笑道,与对朴瑾风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给你一个金币,不用找了,好酒好菜伺候着。”一个金币弹指间飞到中年人的桌子上,中年人连忙将它捂在手里,生怕别人抢了去。 “好嘞,客官,小闻楼上带路。”中年人的笑着目送客人上楼,然后继续算着账单,故意将朴瑾风冷落在一旁。 朴瑾风微微笑了一下,就走了出来,他只想问这家老板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累不累呀!最终还是忍住没问。他在街上徘徊中,想要从新再找一家。 一个体魄微壮,衣着破烂,样貌普通,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跟朴瑾风擦肩而过,手指灵活一动,轻轻一吸,朴瑾风的钱袋子便到他的手上了。 “把东西还给我”不出几步远,只听朴瑾风说道。 那小偷见自己被识破,竟没有做出什么慌张的举动。而是不急不慢得转过身子来,慢慢的向朴瑾风靠拢。 他满脸笑意,对着朴瑾风的耳朵说道:“东西到我的手里就是我的了,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受伤害的是你,我的人可是遍布这条街,你就当破钱消灾吧。” 小偷一脸得意准备离开。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朴瑾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再次说道。 小偷转脸讥笑一声道:“既如此,追得上我再说。”余音刚落,小偷挣脱他的手就跑了去,朴瑾风紧跟随后,力门被封运力受到限制,所以跑的是凡力之人人正常的速度,跑了一段的路程,小偷在一个巷口,突然就转身停了下来。 只见小偷得瑟一笑,双手多次击掌,口中喊道:“小乞丐们,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十来个乞丐手拿棍子围作一团,将他困在里面,朴瑾风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的力门还有力量都被那个白衣男子封住,使不上一点力气揍人。 小乞丐们可容不得他多想,一哄而上,起初朴瑾风的力功还能反抗几次,可是这等于是车轮战,很快朴瑾风体力不支,只能轮到被打的份了。 那名小偷看着朴瑾风趴在上,不怎么动弹,就啐了他一口,道:“该,走。”然后拿着朴瑾风的包袱,招呼着小乞丐们离开。 朴瑾风趴在地上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牙齿,一股怒气堆在心中。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连几个乞丐都打不过,真是没用,想到这里,他握起拳头,朝着地上一下捶打。 他慢慢的爬起来,缓缓的依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要不是那个家伙,我也不会沦落至此,等我恢复,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可是,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个世界需要实力,没有实力只能被他人欺负。 师者,所以授道解惑也。虽然自己不喜欢老师,但有一个良师是利与我的,不过这个白虎山的首领他不配。 朴瑾风这样想着。 如果有很多高手攻击我家,而我又能做什么?是包袱是累赘或是筹码? 朴瑾风喃喃自语道:“守护……” 他端正身子,整理仪容,慢慢的向着这里的官府走去。 申门(牙门),也就是为百姓申冤,惩罚作恶之人的地方。 朴瑾风鸣鼓而入,堂上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旁边站着那个一脸诡笑的小偷。 朴瑾风心中看的明白,小偷早已经收买了申门令。 申门令装模作样,扯着官腔道:“堂下小人,击鼓何事?” 朴瑾风的视线盯着小偷,说道:“告小偷,偷我钱财包袱,聚众斗殴。” 申门令沉声道:“本案不予受理,来呀,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小毛孩子重打十大扳子。” 站在两旁得申门卫正要按下他行刑,堂后传来一声怒呵:“住手。” 申门令一脸笑意,亲切喊着:“清儿,你怎么来了?” “爹,他即是来胡闹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十大扳子你是要把他打残废吗?不如训斥几句,下不为例,放他离去。”只见那人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说完这话,就退了下去。 “好,好,依你,退堂。”申门令连忙跟着他的儿子离去。 小偷对着朴瑾风冷笑,将他拽扔在申门口,好不得意道:“想告我,没那么容易。” “是呀。”朴瑾风冷冷轻笑道。 小偷看在眼里,心中直发毛,看着朴瑾风离去,才有所反应。 楼房之上,迎风站着一个人,他头戴斗笠身穿白色披风,手中持剑屹立在那里。 与他对立的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目露凶光,手中拿着一个看似很重的大刀。 “高手对决,我们速速远观,免得伤及无辜。”不知道这是谁说的话,只见前来看戏的群众,已经退的远远的。 中年人的大刀,慢慢浮现土金色的纹路,身上力的波动越来越大,举起大刀,飞身攻击剑客。 剑客轻轻一跃,剑身一晃,白光反射,引天光之力,聚于剑中,划向中年人,中年人瞬间滚轮到地上。 人群中总是有人议论,知道的多的,又忍住开始展示自己的博学多闻,那些不知情的,好奇心也在此时膨胀,竖起耳朵去听别人讲。 “好厉害,那白衣剑客好厉害,只是一击,那壮汉便末了。” “太不过瘾了,还是看后天之力的人打斗的爽,最好是人之力,这先天元力的高手呀,我们真的是欣赏不来。” “你是说武力?那不知道要毁多少好东西,伤及多少无辜,这有法力的人就不同了,他们的力伤不了人的。” “唉,兄弟,你是不知道呀。这些修练法力的人,连武力内力轻功都不放过,这也怪了,百年前法力衰落,武力内力兴起,法力为辅,主要是它能增加寿命,有的时候还能当治愈力使用,要不然谁去修练这华丽花哨的玩意呀。” “也是,那为什么尽年来又兴起了呢?” “那是因为呀,魔族东山再起妖族又出没了,为害人间,要知道他们的魔力妖力只有我们人族的法力能对付。” “哎呀,那我们这些小百姓可要小心了,感觉打仗倒霉的是我们,妖魔出没倒霉的是我们。”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该干嘛干嘛去。” “走了,走了……”很快人群一哄而散。 白衣剑客离去,朴瑾风拼尽全力,喘着粗气跟了过去。 白衣剑客似乎是知道身后的小尾巴,有意放慢速度,将他引到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朋友,一路跟着我有何事?”那名剑客背对着他道。 朴瑾风抱拳道:“请先生帮忙。” 那剑客转过身子来,只见他留着小胡子,却显得年轻,举止投足之间无不显洒脱之气。 朴瑾风心中一震,随即道:“我见先生功力高强,我身受封印之力,想请先生为我解除。” “是什么人所为?”剑客闻言,将手附在他的背上去探索。 朴瑾风道:“坏人所为。” 谁知剑客竟然一阵哄笑,朴瑾风感觉莫名其妙,只听他笑道:“抱歉了,小朋友,这封印是故人所为,想必一定有他的意图。” 留下一声后会有期之后,白影掠过,消失的无形无影。 天机缘起 第十三章 剜肉之灾 没有积蓄的朴瑾风,只是一个人在街面上晃悠,脑中不知所想,肉包摊子传来一阵诱人香味,他直感觉腹中传来一阵子饥饿感,忍不住停下来,看着刚出炉热腾腾的大包子。 突然一个乞丐朝着笼子里拿了一个大包子,撒腿就跑,包子铺老板体型粗大,反应迟钝,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乞丐已经跑的老远。 他看着朴瑾风体型瘦弱,衣衫褴褛蓬头露面,一幅落魄样子站在自己的摊子前,就伸出粗壮的手一把拽过他,表情凶狠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口中骂骂咧咧道:“好小子,您们是一伙的吧。” 朴瑾风很是反感这样被人揪着,奋力挣脱着:“不是,没有证据就不要冤枉人。” “我说是就是,我的猪肉时常不见,肯定都是被您们偷了去,快赔钱。”他根本就不理会朴瑾风的言辞,一口咬定,就是他偷的。原来隔壁的猪肉摊子也是他的,这个包子铺是和他的婆娘一起开的。 朴瑾风捉住他的胳膊,用脚使劲一别,屠户差点摔倒在地,那屠户老婆连忙将他扶住,又扑向朴瑾风,紧紧抓他的胳膊,使劲的撕扯:“小兔崽子,胆子够肥的,敢欺负我家男人。” “放开我。”朴瑾风声音冷冷道,那屠户老婆老婆指甲不是很长,却是抓的人肉痛。 “就不放你,你做小偷还这个理直气壮,大家快来看,这个小乞丐跟别人合谋偷包子又偷肉的。”那屠户老婆用尖锐的嗓门大声叫喊着,人们听到叫喊声,抱着好奇玩味的心理,向着胡屠户的摊子靠近。 其中一个豁牙的青年人笑着道:“胡屠夫,好好的给他颜色看看,别怂呀。” 另外一个黄牙的青年人附和着说道:“是呀,嘿嘿。” 听到怂字,屠户的心劲又上来了,叫老婆按住他,然后他自己从猪肉摊子上挑挑拣拣,拿过一个杀猪刀,在手里比划着,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满意这把杀猪刀。 “我料着这没爹没娘狗杂种也没人管教,今日我胡屠夫就管上一管,剁了他这双脏手……”胡屠户骂骂咧咧,挥舞着手中杀猪刀,朝着朴瑾风而去。 “你这混账刁民,说什么呢。”朴瑾风心中愤怒,利用武力套路,借力打力,将屠户老婆摔倒在地上。冲向屠户,一拳捣在他富有弹性大肚子上,胡屠户拿着明晃晃的刀,捂着肚子,又不好喊痛,生怕丢了颜面。 胡屠夫忍着疼,大喊道:“来几个壮汉,给我按住他。” 自认为有武力基础的几个人,一哄而上,其中有两个人将朴瑾风制服,禁锢着他的双臂,让他无论如何也无力反抗,其中一人狠狠的踢他的腿弯,想让他跪下。 只感觉踢在一根直棍子上,脚还有点疼,也就没有再去踢他。 胡屠户拿着杀猪小刀,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浑身都在挣扎着,眼中皆是倔犟之意。 这不应该是一个乞丐应该有的眼神吧,胡屠户心有余悸,有一丝的踌躇不定。 人群中挤出一个青衣少年,指着胡屠夫义正言辞道:“胡屠夫你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持刀行凶,就算他拿了你的东西,也应该教给申门处理,你怎么敢擅作主张?” 胡屠户言语粗鄙笑着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申门大老爷的公子呀!申门老爷可根本就不管这些事情。” 朴瑾风终于恢复了冷静,沉声说道:“剁了我的手,等同于杀人。造了多么多的杀孽,看你也不多这一条。” “我只是剁了你的手,怎么就等于杀孽了?”胡屠户问道。 “哈哈,剁了手,必定是血流不止,而我身无分文,自然请不起医生,失血过多而亡。”朴瑾风眼神锐利说道。 屠户杀猪不怕,但要是杀人,他还是惊悚无比。 青衣少年看到胡屠夫的犹豫与害怕,连忙道:“对,这个孩子说的没有错,胡屠户你这是间接性杀人,杀人偿命,他必定会化作孤魂野鬼向你索命。” 胡屠户心中不免一阵惊慌,口中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既然偷拿我的东西,我当然要给他一个教训。” 胡屠户装作暗下思索一番,道:“他偷了我的肉,那我就剜他一块肉,大家觉得怎么样?” 人群一片哄乱,隐隐约约听见这样的声音:“好,快动手吧,胡屠户。” 青衣少年还想阻止,但被人群合力拉住,寸步难行,讲真的,他们连申门卫都不怕,怎么会怕他儿子呢。 朴瑾风心中冷哼一声。 “你这屠户,不分青红皂白……”青衣少年依旧不放弃的说道。 胡屠户将小刀插进朴瑾风的胳膊里,顿时鲜血直流嘀嗒落在地上。他看见这种情况,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最让他害怕的是朴瑾风没有向其他的孩子一样,吓的的哭喊。若是朴瑾风哭喊着求饶,说不定还能让他心慈手软一些,可惜朴瑾风并没有这么做。 终于剜下一小块肉下来,胡屠户将他放在碗中,将碗端在手中瞄了一眼,便不想再看,咧着嘴巴笑着,将自己的成果端给众人观看。 胳膊隐隐作痛,血染红了衣服,朴瑾风面无表情,紧紧的咬着牙齿,脸色苍白虚汗不停掉落。 强烈的自尊心让朴瑾风就算是被凌迟,也绝不让这群人看见听见他流泪或是嚎叫。 两名壮汉松开了他的肩膀,朴瑾风只捂着伤口,盯着胡屠户。 “你,你看什么?”胡屠户被他盯的心虚,底气半足问道。 “我要记住你这张脸。”说完朴瑾风离去,胡屠户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压在心口。 “胡屠户,你还卖不卖肉了?”买肉的人见这场闹剧收场,开始嚷嚷道。 “卖,卖,卖……”胡屠户粗声粗气的冲着众人笑道。 朴瑾风手中捂着伤口,沿着墙壁慢慢走去,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欺负,特别是这些普通的无赖小混混,然而这才离家多少天,先是被客栈老板看不起,接着被嚣张的小偷拿去钱包,然后被一群小乞丐围揍了一顿,现在还被一个屠户用那充满肉腥臭味不知多久没有洗刷的杀猪刀剜下一块肉来。 这种无力感,让他看清楚太多东西,未来还有什么磨难会在他前进的路上,等着他,他不知道,他也不恐惧。 他的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依稀能够听见他嘴中喘息粗气:“小兄弟你站住,我叫医者给你处理一下。” 朴瑾风停了下来,一个陌生的医者走了上去,为他消毒上药,然后取出纱布细细的包扎着,医者的动作很轻,怕是弄疼了他,有一阵没有一阵的刺痛从朴瑾风的胳膊上传来。 朴瑾风面无表情,沉默以待,任由医者摆弄他的胳膊, 青衣少年额头留着点滴的汗迹,脸色还有些微红,显然是刚刚剧烈运动过了。 “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青衣少年带着歉意说道。 朴瑾风看着他如此,嘴角扯过一丝温笑道“没关系,这本来就和你无关,你带医者帮我处理伤口,谢谢你。” “不客气,我看你伤的严重,不如来我府上修养修养。”青衣少年诚恳的发出邀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去申门叨扰了,我们后会有期吧。”朴瑾风委婉拒绝道。 想到在申门的遭遇,青衣少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刚才给朴瑾风上的交到他的手里道“好吧,药你带着,保重啊。” “谢谢,告辞。”朴瑾风接过药,对他微微抱拳,带着一丝笑意道,然后转身离去。 青衣少年看着朴瑾风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叹,又一阵失落,叹了一口气,目送着他离开。 天机缘起 第十四章 寒夜更眠 夜幕悄悄降临,天气欲加的寒冷,雪花还在空中轻轻飘舞着,各家大门紧闭。 朴瑾风卷曲着身子,窝在一个角落里,想着明天找一份差事,挣出门费出无垢城,他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腹中的饥饿和夜晚的寒冷让他无法入睡。 突然跑来一个小乞丐,身体瘦小,头发长而凌乱,遮住了他本来的容貌。 朴瑾风警觉的看着他,小乞丐从怀中拿出一个生硬的灰馒头,慢慢试探性的递给他。 朴瑾风抬头看去,一只枯瘦的小手颤颤的拿着一个灰的发亮的馒头,他轻轻的接住馒头,小声道:“谢谢。” 小乞丐蹲在哪里,将手缩抱在怀里,声音嘶哑颤抖道:“不客气。” 朴瑾风也算是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何时吃过这种东西,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得挑了。 他将灰馒头的皮撕掉,刚想扔下,只见小乞丐双手伸着,朴瑾风将皮轻轻的放在他的手里,只见小乞丐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嘴里塞。 朴瑾风隐隐约约看见他脸上有狰狞的伤疤,明显是人为的。小乞丐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捂着脸,别过身子。 朴瑾风温声道:“没关系的” 小乞丐声音嘶哑且微微颤抖:“会,会吓着你的。” 朴瑾风将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友好:“没事,我不怕。” 小乞丐转过身子,缓缓的将头发撩起,露出一张狰狞的脸,小声问道:“这样呢?” 朴瑾风温笑道:“一点也不可怕。” 小乞丐也露出笑容,听朴瑾风的小腹中传来咕嘟的声音,催促着他快吃。 朴瑾风将馒头掰成两半,递给小乞丐,小乞丐再三犹豫,看了看他,然后越过他的手,拿了他另外手中比较小的一半,然后将小半又分成两半,自己留一小块,剩下的都给朴瑾风。 小乞丐道:“我不饿,一点就行。” “好。”朴瑾风将馒头放在嘴里,只觉得越吃越好吃,不一会就吃光了。 小乞丐浑身一个哆嗦,然后小跑离去,当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破旧的棉毯子。 他蹲坐在朴瑾风的身旁,笑着道:“报团取暖。” 朴瑾风也没有拒绝他,两个人就这样盖着一张毯子一起入睡。 第二天清晨,两人不约而同的醒了,小乞丐告别了朴瑾风,而朴瑾风也动身去赚钱。 就在朴瑾风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仔细一看,是那个小乞丐,正朝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不停的磕头认错,而小女孩趾高气昂不依不挠,百般羞辱。 朴瑾风听了一会,原来是小乞丐不小心撞到这个小女孩,小女孩觉得把自己的衣服撞脏了,但是无论小乞丐怎么道歉都没有用。 朴瑾风走了过去,对着小乞丐喊道:“起来。” 小乞丐还是不停的磕头认错。 小女孩道:“亮你也陪不了本小姐的衣服,肮脏的臭乞丐,贱骨头,从本小姐的跨下爬过去,说不定本小姐就放过你了呢。”说着,小女孩双腿叉开,示意他爬过去。 朴瑾风怒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破乞丐你骂谁呢?”小女孩走到朴瑾风的面前吼道。 “好,我不让他钻,我要你钻。”小女孩指着朴瑾风的鼻子恶狠狠说道。 “贱。”朴瑾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小女孩眼冒金星,小女孩指着他的鼻子刚要开口骂,朴瑾风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个时候站在小女孩身后的中年人,一下子握住朴瑾风的手腕,将他拽退好几步,同时冲步,打了他一掌。 朴瑾风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勉强站稳。 “马涛,打到他跪地求饶。”小女孩指着朴瑾风,跺脚道。 中年人马涛应声:“是。” “小乞丐,你快跪地求饶,免你皮肉之苦。”马涛沉着脸道。 “跟他废话什么,上呀!”小女孩怒道。 “是。”马涛向他抓去,朴瑾风向旁一侧,由于力被白衣男子所封,所以速度不是很快。马涛转到他的身后,朝着他的背上打了一拳,朴瑾风轻吐一丝鲜血,还没有反应过来,马涛就一把抓住他衣服,把他拎了起来,摔到墙上去。 小乞丐连忙跑过去,马涛一个踢腿,就让他飞的好远。 朴瑾风从墙上重重滑落,感觉浑身疼痛,手扶着墙,艰难的想要爬起来,马涛再次冲来,拽着他的前领,向上拽,刚要下手,又停了下来,松开了手,让朴瑾风倒落在地。 “小姐,请恕手下无法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他转身对小女孩行礼道。 “没用的东西,让本小姐亲自出手。”小女孩气哄哄的走了过来,一脚将刚要爬起来的朴瑾风踹倒在地,脚使劲的往他背上一踩,使劲的剁,然后用脚去踢。 得意道:“怎么样,你求我绕你呀,你刚才打的是不是挺爽的,是不是,是不是,求饶呀,跪在地上当狗呀。”小女孩脚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朴瑾风始终一声不坑。 小女孩似乎是累了,停下来喘了喘气。 小乞丐自知打不过她,就跪在地上,眼泪浸湿了头发,声音沙哑连连央求道:“求求你了,小姐,求求你了,不要打了……” “小姐,算了吧,何必和一个乞丐一般见识。”马涛怜悯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说。”小女孩怒吼道。 马涛低头沉默不语,小女孩道:“拿我的剑来我要杀了他。” 马涛取下背后的剑,犹豫不决,突然远方天空出现一个信号弹,马涛心中窃喜,口中道:“小姐,赶路要紧。” “哼,今日便放了你,下次再见面,我一定狠狠的折磨你,然后再弄死你。”小女孩看了看天上的信号弹,瞪着朴瑾风一眼,语气凶狠。 待他们前脚刚离开,小乞丐连忙去扶着朴瑾风,脸上皆是泪痕和眼泪,痛苦哽咽道:“你不要死呀,你起来呀……。”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吐字模糊,但在朴瑾风听来,确是好听,让他心中阵阵温暖。他没有想到,出门在外第一次让心中一暖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小乞丐。 他手指颤抖,想要擦拭小乞丐的眼泪,小乞丐一把摁着他的手,就要扶他起来,语气中颇带着兴奋之意:“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小乞丐身体瘦小,只能把朴瑾风拖在身体上,让他撑起来,朴瑾风只觉得他浑身无肉,皆是骨头,甚至很隔人,他尽量靠着自己的力量支撑身体,他怕压垮了这个小乞丐。 “你放心,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朴瑾风安慰他道,在他的背扶下,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无垢城中有破庙,破庙是强大的乞丐们的住所,向他这样的长相丑陋没有力量的小乞丐,自然是居无定所,街面上的角落,都可以是他的住处。 “好多血。”小乞丐指着朴瑾风的胳膊道。 朴瑾风闻言一阵疼痛,看了一眼胳膊,将手捂在伤口处:“没事的,别担心。” “嗯……” 朴瑾风有些惆怅,人靠衣装马靠鞍,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年龄,根本没有愿意雇佣他,如果他的力还在,他还可以做赏金猎人。 “给你吃。”小乞丐又拿出一个灰馒头,这个馒头看起来比上次的好多了,还软软的,你可以看得出来,这本来是一个白色的馒头,被小乞丐的手摸脏了,一个小乞丐吃饱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朴瑾风接过来,将他一分为二,大半给小乞丐,小半留给自己。 小乞丐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朴瑾风手中的馒头。最后,他将朴瑾风手中的馒头跟自己的馒头换了换,笑着说:“我个子小吃小半,你吃大半。” “好,谢谢。”朴瑾风停滞了一下,随即笑道。 “不客气。”小乞丐仰起脸来笑着道。他想让朴瑾风看见他的笑容,因为每一次他一笑,朴瑾风也跟着笑,笑就代表他很开心,果不其然,朴瑾风也笑着回他。 寒夜之中,露宿在外,能有一人陪伴,那是多么温暖的事情,小乞丐很珍惜,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 清晨异常寒冷,当小乞丐起来之后,朴瑾风已经坐了起来好像是在想事情,小乞丐搓着手,哈着气,轻轻的触碰他。 “早上好。”朴瑾风道。 “早上好,我走了。”小乞丐笑着道。 朴瑾风笑着点头,望着小乞丐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再也见不到他的预感,他想叫住他,又欲言又止。 街面上依旧如初。 客栈里讨论着近来监天司传言,近几天,天降大雪,气寒如冰,请民众防范。 朴瑾风一个人走在街上,大多数人避而远之,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知道是那个莽夫,使劲的碰了他的胳膊,使他的伤口再次破裂,痛疼难当,随便靠着某墙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出现一名黑衣少年,他与莽夫擦肩而过,莽夫就像傻了一样,眼中满是惊悚,惊慌失措的向前走去。 此时黑衣少年已经站在朴瑾风的眼前。 天机缘起 第十五章 神秘暗卫 “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一名少年,五官端正,相貌英俊,一双眼眸皆是桀骜,身着黑衣,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朴瑾风抬头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这人是谁,听他言语,似乎认识自己,而且对他还有点熟悉,语气中对他混成这样表示不满,朴瑾风只觉得他的气息有一丝熟悉,在安魁生活时,那种若隐若现,回头无人的感觉,在他的脑中闪过。 他的大脑快去运转,此人的相貌他从来也没有见过,不知是敌是友,不由多了几分的警惕。 少年蹲下身子似笑非笑道:“少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不容他反抗,少年直接将他抱走,朴瑾风感觉他并无恶意,甚至语气中还带着恭敬,就不加反抗随他而去。 少年将朴瑾风靠在一个树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少年给他整理伤口,完了,单膝跪地道:“我是你的暗卫,名叫沉影,我们本应该十三岁见面,但是由于你独自出行,所以我们提前见面,这一路将由属下护送你到达安全地方。” “原来背地里的尾巴是你呀,你从我三岁那年就跟着我了吧?”朴瑾风问道。 沉影笑道:“少主聪敏,接下来如何打算。” 朴瑾风正色道:“找一家客栈,我要洗漱更衣。” 沉影狞笑道:“来源客栈怎么样?” 朴瑾风一愣,随即冷笑道:“好,就去来源客栈。” 来源客栈,一如既往。 老板在哪里有模有样的算着帐,只听见门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小人身后跟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黑衣少年。 老板连忙迎来对着黑衣少年道:“请问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呢?” 黑衣少年冷笑道:“亏你是老板,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少爷,叫属下将他碎尸万段,以解他不敬之罪。”少年脸色一板,剑未出窍,只朝着桌子挥动一下,桌子瞬间碎成几半,吓的老板一哆嗦。 朴瑾风笑着道:“住店,把热水调好,我要洗漱更衣。” 老板脸色一变,连忙赔笑道:“是是是,公子,小闻快带公子上楼。” 朴瑾风问道:“多少钱?”老板再次露出谄媚的笑容,朴瑾风又道:“我没钱。”老板的笑容瞬间凝固,但还要强颜欢笑的看着他,他的客栈不算太大,而自己又抠,就没请护堂的。 朴瑾风冷冷道:“没钱,但手中有一剑,可取你命,你大可以掂量,是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来源老板思前想后,钱固然重要,可是我没有命去花,那不是便宜了别人吗。看他是行路人,量他也住不了几天,我先委屈一下,不然我客栈可就要遭殃了,别人岂不是要幸灾乐祸。 “客官那里话,小闻上房带路。”来源老板笑着道。 “得嘞,两位客官请随我来。”小闻将白抹布往肩膀上一甩,随即用手势请朴瑾风他们上楼。 老板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愁眉不展,开始算自己将要损失多少钱财。他更是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洗漱完换上新衣服的朴瑾风,活脱脱的一个小小公子哥,面若天上皎月,眉如笔中墨画,鼻英挺唇浅薄。一身赤衣,边角滚着银纹路,贵气十足,更显活力无限,真是意气风发的小少年。 朴瑾风不满道:“怎么拿这衣裳?” 沉影笑道:“少爷,属下认为赤色比较适合你,纵观以前,少爷的衣裳太暗了,很没意思呢。” “……你懂的怪多,我们见面之前,我在无垢城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了?”朴瑾风问道。 “是。所以少爷,你打算如何?” 朴瑾风脸色一沉。 沉影道:“杀了他们?” 朴瑾风立刻否决:“不。” 沉影脸色一冷道:“难道少爷是仁慈之心,菩萨心肠,自己的主子被欺辱,身为属下我也很没面子呢,若是少爷胆小,属下愿为代劳。” 当下,朴瑾风的也是一惊,这是一个暗卫说的话,言语之中颇有挑衅之意,此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杀气确是大的狠。 “哼,别一天到晚,杀呀杀的,怎么处置他们,我自有打算。”朴瑾风冷哼一声,坐在板凳上,拿着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着。 暗卫沉影嘴角一抹嘲笑,带着一丝不情愿,用很不熟练的手法,整理床铺。 将近夜半,朴瑾风到处寻沉影不得,就自己出了门,只见客栈后院的一颗大树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当朴瑾风踏进后院的那一睡觉,那人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朴瑾风慢慢靠近,树上飞身下来一个人,微微行礼道:“少爷,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有床不睡,你睡树上,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沉影冷淡道:“我习惯了,还是少爷你住惯了床,想陪属下住大树?” 朴瑾风不想再耽误时间,转身走着:“陪我去一个地上,胡屠户处。” 沉影眼眸中一抹杀气一闪而过笑着道:“是。” 胡屠户大门紧闭,朴瑾风刚想推门而入,沉影简单暴力一脚直接将它踹开。 只见里屋骂声传来,灯光微亮。胡屠户披着外套一脸凶气走了出来。 朴瑾风向前一步,道:“你这屠夫可还认得我?” 胡屠户揉了揉眼睛,对着里屋怒吼道:“臭婆娘,把灯给我拿来。” “这就来了。”屋内妇人带着一丝的不耐烦应声道。 沉影笑道:“不用了。”他从衣袋中拿出月光球,输入力,然后祭在空中,瞬间整个院子如同白天一般。 胡屠户眼睛睁的老大,不敢相信的连眼睛都揉红了,要知道月光球,只有拥有法力的人才能驱动,是夜间出行必备良器。 沉影将剑旋转向屠户飞去,故意从他的身边划过,而不伤害他。 这也让胡屠户明白,此人不止拥有法力,还拥有武力内力,是一个不能惹之人。 “我,我肉眼凡胎,粗鄙至极,怎么认识两位力大人!” 朴瑾风道:“当日剜肉之痛,历历在目呢。” “啊,你,你是那个小乞丐?不,力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原谅小人吧。”胡屠户哪里有昔日的锐气,已经自觉跪在地上了。 “胡屠户,你看清了,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一个孩子,不会记仇的。”朴瑾风顿了一下,胡屠户心中松了一下。 朴瑾风接着说道:“因为我向来是有仇必报,我怕时间久了,会忘了的。” “你,你想怎么样。”胡屠户慌慌张张四处张望着。 “看在你是一个平民百姓的份上,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剜我一块肉,我便剜你一块肉,如何,公平的狠吧。” “力大人你饶了我吧……”胡屠户跪在地上,上身向前伏去,碰着地面。 “你还等什么?还不动手?”朴瑾风对着沉影说道。 “是。”沉影拿出一把小刀,胡屠户一抬身就被他点中哑穴和动穴,沉影刚要动手,见朴瑾风已经离去,不由觉得好笑。 他用小刀抵着胡屠户的下巴,冷冷道:“少爷要我剜你一块肉,但我要剜你两块肉,放心,我会一点一点的剜,不会太快的。” 胡屠户的两个胳膊各被剜掉一块肉,地上与两只胳膊都是血,沉影点开他的穴道,屠户捂着两个胳膊上的肉,一身肥腻的肉颤了颤,痛的他不停哀嚎着,他的老婆也从里屋跑出来,刚出门,沉影踢了脚下的石头就将她打晕。 “杀猪的,我问你,我家少爷身上的肉在何处?不说的话,我会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贵……贵公子的肉,被……被一个年轻人买走了,听说……是做药引的……” 沉影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运着轻功离去。 来源客栈上等房间,朴瑾风正撑着桌子而坐。 沉影推门而去,朴瑾风随意道:“事情办好了?” “是的,少爷,平民百姓如何?” “这是我对待不同人的不同态度,若是一有修为的人剜了我的肉,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他只是一个百姓,而我们是强者,不要和他太计较。” “这是少爷的处世之道,但是,如果屠户通过这件事情,对你起了杀心呢?” “凡力之法,杀人偿命。修力之法,杀人随意,这就是区别所在。”朴瑾风道。 沉影道:“如果我杀了他,我犯法吗?” “你不在凡法之中,自然不会被它约束,但是我是你的主子,我不允许。” “是,主人,”沉影单膝下跪,将那一柄漆黑如墨的剑放于胸前,抬头笑道:“这才有点主人的样子,你是主人,我是属下,你终于可是分明了,以后可不要在和寿王府的家仆们嬉闹鬼混,毕竟主仆有别。” 朴瑾风瞪了他一下,他什么时候跟家仆们嬉闹鬼混了,如果说对着家仆温笑,调侃,捉弄,甚至是被他们群殴,在朴长英的授意下,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是嬉闹鬼混的话,他不知道该回沉影什么话。 此刻,沉影已经起身面带温笑,他的笑只是笑,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开心,但是那就是笑。 “沉影,你是怎么来的?”朴瑾风问道。 “回少爷,是你父亲选来的,我的家族神秘莫测,个个天赋异禀,但只能为臣不能为王,所以我们家族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注定是某某的属下,而我就是被你父亲选中的婴儿,那年我五岁。” “那要是你不满意呢?” “我们会先观察三年,不满意就弑主。” 朴瑾风好奇道:“那你对我是满意了?” “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三年期限以过,我只能以忠心持剑,护主万全。”沉影的口气中带着无奈。 “滚出去。” “是。” 天机缘起 第十六章 清正廉明 天边太阳还没有出的全乎,朴瑾风客房的门就已经被推开,顿时一阵冷风肆意。 朴瑾风将被子往上裹了裹,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道:“干什么,天还没亮的呢?” “日出而起,在寿王府我就想说你了,作息紊乱,现在好了我们碰面了,我要好好纠正你的起居。” 朴瑾风轻吼一声:“滚。”然后还想继续睡下去。 “请恕属下无法从命。”沉影一把扯开朴瑾风身上的被子,一股冷意席卷而来,冻的朴瑾风一哆嗦,睡意全无。 “阿嚏,沉影你……” “少爷,懒床可不是好习惯。”沉影打开窗户,朴瑾风连忙穿好衣服。 “你不冷吗?”朴瑾风问道。 “无论春夏秋冬,我都在树上睡觉,身体早已经百寒不侵,倒是少爷你娇贵的很呢。” 小闻推门而去,冷的一脸通红,将着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接着就把手卷曲在怀里道:“两位客官你请慢用。”说完,带上门离去。 朴瑾风洗漱完毕,坐在桌子上吃饭,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动身。” “今天是要去报申门之仇吗?” “算是吧。” 申门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一片,朴瑾风端坐在主位之上,门外鼓声震天响。 申门令带着乌纱帽,急匆匆的踏进来,只见正位上坐着一个身穿华衣的孩子。 他扶正乌纱帽指着小孩道:“你你是谁家的孩子,做我的位置干什么,快下来,不然打你的屁股。” 朴瑾风正色道:“我有一状,告无垢之民行偷盗之事,拉帮结拜不为正事只为斗殴,告无垢申门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不分是非曲白。” “你胡八道,来人呀,快来人呀,把这个小毛孩给我抓起来……”申门令气的有些颤抖,冲着门外大喊大叫,却是不见一个人跑过来。 “申门令,你的人我都已经帮你解决了,堂上坐着的,你可知是谁?皇亲国戚哦,还不跪下。”沉影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进来,看着申令呵斥道。 申门令急道:“口说无凭,让我怎么相信?” “呵,尚若不是,你这狗官的命还在吗?”沉影举起手中的剑说道。 申门令一听,向后退了退,转过身对着正位上写着清正廉明四字的牌匾跪了下去,低头问道:“你想怎么样?” “打。”朴瑾风也不多说,只吐出一字。 “是。”沉影拿过堂棍,打在申门令的背上,申门令想要忍耐,却没能忍住,几声痛喊后,从后堂跑来一个少年,看着这种场景,连忙跑过去为他的父亲挡棍。 “你们干什么打我爹?”少年护着申门令的背,然后看向沉影,带着一丝质问,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不能容忍别人打他。 “清儿,这是为父造的孽,你且回避。”申门令将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往旁边推了推,想让他退下。 “爹……”申门令这样的举动,似乎更加坚定了少年的心,少年护的更加紧了,申门令一动力气,背上就痛,根本就推不开他。 沉影将棍子拿在手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朴瑾风问道。 “在下叫清廉,清正廉明的清,清正廉明的廉。”少年一身正气眉目低垂,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由觉得有一丝的羞愧。 “哈哈,真是讽刺,你一个贪官给自己的儿子取这样的名字,脸上羞不羞。”朴瑾风笑了两声,指着申门令道。 “我是一个贪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官,我愧对祖先呀,我想我的儿子能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申门令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底下了头。 “爹,这就是你的榜样吗?你从小就让我做一个为国为民清正廉明的好官,你都不是,你凭什么让我这样做呢?”听申门令这么一说,清廉心中一沉,想着父亲说一套做一套的言行举止,他早已经很不满了,但是碍于情面,碍于自己的身份,说不出来,但是在一刻他爆发了,他发问了。 “清儿,我迫不得已呀,如果不这样,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来,说到底,我就是一个芝麻一样大的小官,那比得上他们有权利,我不贪污,怎么有钱给上头送礼呀。我这一大家子全指我呀,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我拼命往上爬,就是为了你能做一个清官。”申门令挪了过去,双手重重的放在儿子的肩膀哭道。 “爹,你虽然不对,但也是儿子不孝,不能为你分担。”清廉似是感受到父亲身上的沉重,不由抱着申门令哭泣道。 沉影似是不喜这样的场景,挥棍向着申门令露出的肩膀打去,痛的申门令嗯哼了一声,见状,清廉来到申门令的背后,看向沉重说道:“父债子偿,别打我爹,要打就打我。” “好呀。”沉影朝着清廉的头一阵擂去,清廉只觉得脑袋一蒙,晕了过去。 “清儿,你把我的清儿怎么样了?”申门令连忙蹲下身来,晃了晃清廉,然后将视线投向沉重。 “死不了的。”沉影不耐烦道。 “申门令,你寒窗苦读十年,就是为了做一个贪官对吗?”朴瑾风坐在堂上喊道。 “不对,我的初心是做一个好官,为民申冤,惩罚恶徒,可是现实……哈哈,所谓恶徒,只要跟某某官员有关系的,定能牵扯到上头的人为其撑腰,将案子压下来。”申门令道。 “那你现在初心还在吗?” “一直都在,只要我背后有一个更加强大人,我还会怕谁?就算是王子行凶杀人,我也依法斩首示众。”申门令眼神灼灼道。 “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为你撑腰,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派一个高手保护你的安全,以防你遭遇不测。” “好,敢问你是?”申门令问道。 “我姓朴,跟着你一个皇,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能罩着你就是了。” 申门令越发的恭敬,连忙行庄重之礼,道:“下官明白了,下官从未见过你,这只是今天做的一个梦,梦醒了,就要对得起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你知道就好。”朴瑾风从正位上下来,申门令依旧恭敬如初,就算朴瑾风已经走的老远,他还是弯着腰,直倒他不见了踪影,申门令才去扶自己的儿子。 “从现在起,我要这里变成真正的无垢城。”申门令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说给儿子听。 回到客栈之后,沉影非要拉着朴瑾风看他练剑。 只见沉影漆黑如墨的剑鞘并未褪下,像是在舞一个黑木剑,但气势非凡,势如破竹,院中枯枝振落一地。 “为什么不拔剑?”朴瑾风好奇道。 “你有生命危险吗,没有的话,我有什么资格拔剑?”沉影不满道。 “那我要是一生平安,你这剑岂不是无用武之地?”朴瑾风惋惜道。 “少主放心,不会的,我当时找人给你算了一卦,那人说你多灾多难,是天下群雄之敌,想要杀你的人多如毫毛。”沉影一脸兴奋道。 “你当时是不是一脸凶神恶煞的问,那个小鬼会一生平安吗?说话,说的不满意我割了你的舌头。算卦的问:‘你想他一生平安吗?’你肯定说‘废话,当然不想,他越危险我越开心。’然后算卦的掐指一算,神秘莫测道‘此子乃煞星转世,多灾多难,对世俗不满,肯定会做恶事,成为天下群雄之敌,人人都想杀而朱之,危险的很。’ “少主真是聪慧。”沉影赞美道 “聪慧个毛,那个神棍是长英的小门客之一,无真才实学,胆小怕事,但也激灵,天天在外招摇撞骗,然后把怎么忽悠别人的事情,当故事讲给我听,你的就是其中之一,原来你就是故事中精神有问题的黑衣小孩呀。”朴瑾风回想着,娓娓道来。 “看来我的剑无用武之地了,我还是自杀吧。”沉影看着手中的剑一脸悲壮,眼中杀意弥漫。 “沉影别这样,都是玩笑话,何必当真呢,未来的路谁知道呢?你不陪我走一路,又如何知道我会不会有危险?”朴瑾风用手压下他举起的剑,平静道。 “是,主人。”沉影笑道,他真的不适合笑,因为他的笑真的很怪。 “沉影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暗中保护我的时候,经常偷懒出去玩呀?”朴瑾风不想看他的笑脸,移眼别处调侃道。 “是呀,主人,当时候我在杀人,不然这一身杀气如何而来?”沉影回忆着,不自觉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沉影你杀气太重了?” “属下觉得还好,起码遵从你的命令,没有对伤害你的人下死手,我期待着我手中的剑出窍。更期待少爷你的成长,要是不满意,属下亦可弑主,然后自杀。”沉影道。 朴瑾风留下一声冷笑,然后扬长而去,沉影不知道朴瑾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举动,他不了解,他不理解,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今夜异常寒冷,朴瑾风早早入睡,沉影给他盖了两床被子。 窗外狂风大作,雪花乱舞,却对沉影没有任何影响,雪花已经在地上屋顶积累了很厚的一层,沉影运着轻功在屋檐上行走,踏雪无痕,多么高深的轻功。 一些小商小贩已经收了家伙回家,一些行路人也忍受不了如此高冷的天气,分分入住客栈。街面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乞丐浑身发冷的卷曲在角落里,盖着破旧的毯子,身体冻的直哆嗦。 他的脑袋僵冷,嘴中不停的哈气在手中,身体里的热气被无情冰雪掠夺,渐渐消失变得冰冷。他的脚上手上的血脉开始变硬,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倒了下去,任由漫天大雪飘在他的身上,迷离之际她仿佛看见了朴瑾风在朝着他走过来。 她冲着他笑,朴瑾风回笑着。 然后她重重的闭上了双眼。 雪花作被,为小乞丐盖上了一片雪白,让他不再寒冷。 随即街面上,多了一行小小的轻轻的脚印。 沉影目睹着小乞丐倒下,一脸冷漠,运着轻功离去,站在来源客栈的房上,任风雪肆意。 风雪之中一个清冷空灵的女声传来:“世间竞有不畏雪寒之人,随我走吧!” “雪妖?你是不想活了吧!” “好重的杀气,是黑色的,跟我走吧,我可以把他染成纯洁之色。” 沉影杀气腾腾,目露寒光,手中剑气弥漫:“哼,我不需要,你最好一直这么躲躲藏藏,不然你一现身,我就杀了你。” 一处雪下的诡异,似乎从未落地:“如此,我便走了。” 声音飘荡在空中,那一处的雪花恢复正常。 天机缘起 第十七章 惩口舌之刃 第二天清晨,太阳奇迹般挂在层层叠叠的云上,异常的温暖,让人忍不住一晒,眼中观赏着这雪白之景,闻这冰洁之气。 小童们互相打雪仗,一起合作堆雪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大人们采雪做茶做药或做吃的,雪之精华,用处多多。 朴瑾风沉影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路径楼下,只听见他们讨论着咋夜大雪,起初他并未在意,正打算离去…… 突然一句话猛然击入他的心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他的脑中。 “听说了吗,街西角冻死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小乞丐,我们吃完饭,也去看看?” “晦气呀……” 朴瑾风听后,脑袋嗡嗡,直接将行李丢给沉影,飞快的跑了出去。 沉影将行李交给客栈小哥,极速说一句看着,就紧追朴瑾风而去。 街面上的雪还未融化,朴瑾风连连摔了好几下,衣服上头上占了一点雪花,引得路人眼光异样,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一心只想着那个跟自己抱团取暖的小乞丐。 跑到街西角,只见一群人围作半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一丝的嘈杂。 朴瑾风呆呆的站在哪里,看着小乞丐的尸体,不敢相信,他已经死了。 他慢慢的走到小乞丐的面前,蹲了下来,用手去摸他的头发,又硬又冷,刺痛着朴瑾风的手。 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朴瑾风再也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他轻声道:“你醒醒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原来咋夜你来跟我说,你走了,是这个意思……” 朴瑾风心中充满悲伤,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安排这个小乞丐,如果他一开始就去找小乞丐,那么他也不至于活活冻死。 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紧紧抱着小乞丐的身体,任由那股寒冷之气,隔着衣服,传到自己的身上,侵食着自己的心。 这个时候一个孩子说道:“你别伤心了,他已经末了,咋夜的风雪那么大,肯定有雪女出没,说不定她做了雪童子呢。” 一个中年妇女敲了孩子的头一下,斥道:“别乱说,雪女怎么也看不上他呀。” “传说雪女姐姐心地善良,不像阿娘你只看外表……”小女孩哼了一声跑走了。 胡屠户看见朴瑾风这两个煞星,向人群后面退了退,生怕他们看见自己。 人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议论着这个身穿华衣的少年跟这个小乞丐有什么关系,吵的朴瑾风心烦意乱。 弥漫在悲伤中的朴瑾风冲着人群喊道:“你们在看什么?说什么?还是想留下来,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下葬。如果没有这份心思,就离开。” 靠前的人见这个大孩子如此态度,顿时心中生气。 一个人不满道:“你怎么说话呢?” 一人问道:“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人嗤之以鼻道:“凭什么给他下葬?” 一人阴阳怪气道:“死了一个丑陋的东西,整个无垢城干净了许多。” “活该。” “…………” 朴瑾风意识到自己跟他们说了废话,让他们的言辞更加的激烈。 几个人开始起哄,其他几个人附和着。 沉影看出朴瑾风的烦恼,拿着漆黑的剑举在民众面前,阴冷道:“少爷之怒,血流成河。” “呦,你杀呀,来朝爷这里砍,不砍你就是孙子”一个痞子样的青年人叫嚣道,还把自己的脖子伸了过去。 “呵呵,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不成。”一个布衣少年也跟着起哄。 “哎呦呵,我看他是外乡人,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把他逐出无垢城……”一个身材肥硕的妇女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说道。 “…………” 沉影面不改色,眼中一丝杀气飘过。刚要动手,突然出现十几个手里拿着棍的申兵,将民众团团围住。沉影用手压着剑鞘,充满戒心。 申兵中一个与其他人服饰略有不同的人,看似是他们的小头头大声说道:“咋日以明文,无垢城所有百姓,不得冷漠旁观,恶语中伤,违者拉到申门,重打五十棍,严重者,割去舌头。” “什么意思,以后不带我们说话了。” “说话可以,但不可以制造流言蜚语,中伤他人,全部带走,反抗者,可用手中的棍子使用非常手段。” “是。” 见申兵精气神十足,手中晃着明晃晃的棍子,一些嚣张跋扈的人不由得害怕。 其中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说道:“你知道我弟弟是谁吗?你敢抓我,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如今我们申门大老爷转性了,我们也扬门吐气了,还怕您们不成?威胁执法民兵,你罪加一等。” “现在的申门令光明磊落,不畏强权,不接受贪污受贿,你们的暴行到此结束了。”申兵激昂道。 此时又来了一波申兵,对着他们的头喊道:“杨民头” “高牙正,你怎么来了?” “当然逮捕罪犯 胡万全于天楚年三月,偷隔壁老王家的猪, 曹磊于三年前一月,骚扰其嫂子,使其滑胎。 杨凡于大年初九,落湖东畔救林氏母女有功,被林氏反口诬赖 十年前,郭文强仗着自己的后台贾坤,杀害林家三口,罪大恶极 …………”高牙正朗声道,声声击入人心,人群中有人欢愉雀跃,有人担惊害怕,有人独自抹泪。 突然人群之中,一道光忙万丈,霞衣披身。 只见一个青年人,神情自若,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着村门口走去。 这一刻他的心中无怨,这一刻他的心中澄明,这一刻他的心中开悟,灵魂得到升华。 “不要问我去往何处,路在我的心中。”诸人疑惑他突然离去,并未看见他身上的圣光,朴瑾风与沉影确是看到几分。民众见他神情奇异,所以不敢靠近,看着他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在高牙正的一声一声宣告中,朴瑾风充耳不闻,抱着小乞丐默默远离人群。 清廉好奇这里所发生的情况,刚走到这里,就看见朴瑾风抱着小乞丐的背影离去,再听申兵言辞,他喃喃道:“好一个申门令,是儿之骄傲。” “公子。”高牙正喊道。 “高叔叔。”清廉喊道。 “公子,首都招贤封官考试快要开始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府,准备准备?”高牙正道。 “你放心,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开门考试呢!” 一处荒郊野岭,朴瑾风抚摸着墓牌,上面写着朴瑾风亲妹之墓。 “此地虽然偏僻,但风景宜人,特别是春天,可以让你远离人世喧嚣,这片山野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过去,在我的心中已经将你视为亲人,愿你来世无忧无虑,我们能够有缘再见。” 朴瑾风此时已经没了眼泪,再看一眼小乞丐的坟,赫然转身,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吹的枯叶漫天飞舞,吹的朴瑾风衣诀轻飞。 沉影握着那把漆黑的剑,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天机缘起 第十八章 前往下一站 看前方,大路宽敞一条直径,但是遥远,看那小路虽然曲折,却是捷径。 为了尽快解除封印,朴瑾风选择走小路。 小路曲折坑坑洼洼,远远望去身前身后没有一个行人,不由感觉清冷幽静。 前面几十步远的枯枝大树上跳下来一个青年人,只见他内穿黑色衣裳,外罩着白色披风,头戴斗笠,怀中持抱着一把青色剑。 “小友,我说过这封印是友人所下,你跟着我也是徒劳的。” “你怎么在这里?”朴瑾风皱眉道。 “那你又怎么在这里?”那人笑着反问道。 “喂,别问东问西,先回答我家少爷的话,不然……”沉影走上前来,拿起手中的剑对着他。 “不然怎么样?”穿着白色披风的人打量了一下沉影,然后笑着问道。 “杀了你。”沉影目露凶光,手中握着漆黑的剑,微微向前倾去,对于他来说,凡事都可以用杀来解决。 “哈哈哈,你年纪小小,口气倒是挺大的,杀气也足,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那人看了看沉影手中的剑,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满不在意说道。 “呵。”沉影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周身暗红色气流环绕,手中的剑嗡嗡作响,像是猛兽磨牙的声音,同他的主人一样,想要嗜血。 “这是……”那人眯着眼睛看向沉影手中的剑,那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只有几点血红宝石做点缀。 沉影嗖的一下闪现到那人身后,挥舞着手中剑柄刺向他,那人一跃而起,拿起剑来与他碰撞,剑鞘与剑鞘之间磨出璀璨的火花。 “为什么不拔剑?” “我的剑只为少爷而拔。”沉影道。 “这是一把守护之剑,只是这剑鞘之下,亡魂无数,以成为嗜血凶鞘。”那人看着他的剑鞘说道。 “别担心,我会让你的鲜血来祭我的剑鞘。”沉影看着他狞笑道。 “哈哈,小小年纪怕是上了四十九层台阶,已经是少年一辈中的翘楚,但是杀我?你还是嫩了点,如果你不信的话,尽管出全力,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那人剑鞘发出剑气,顺势收剑,踏步向后,与他保持距离。 沉影打开力眼一看究竟,瞬间进去力境,见那人高居在第六十五层台阶之上,笑的肆意笑的洒脱,俯视着位居五十五层台阶的沉影。 力阶梯,无论是人之力还是元之力,都有个自的阶梯。 这是一般高手的对决,先比阶梯,再比实力,朴瑾风只觉得好麻烦,有什么好比的,直接开打不就行了,还不如首都力眼屏蔽结界来的好。 “我还是低估你了呢。”那人笑道。 “哼,那是你高估自己了,去死吧。”沉影的眼睛变的血红,周身弥漫着血色之气,不断的扩大和吞噬周围的一切,大有一种死神降临的感觉。他手中的那把剑鞘泛着血红色的光芒,跃跃欲试的感觉,好像再说,我需要鲜血的滋润,我想要杀人。 “看来我再不出手,就真的死翘翘了。”那人笑着说道,眼神已经变的坚定,青色光芒环绕其身,他从身上从容撕扯下一块布条,将剑鞘与剑柄紧紧缠在一丝,然后握在手中,鞘尖冲着地面。 沉影冷冷一笑,额头呈现血十字印,一根手指横贴着剑柄,然后剑停在正中间,沉影食指交叉,紧接着中指交叉,然后五指交叉将掌心翻向那人,剑再次回到手中,他轻轻的抚摸着剑鞘,然后挥动着剑似乎在画什么十字阵法。 “这难道是禁修力,十字修罗。”那人露出一丝惊讶,流过虚汗,随即笑道:“有趣。” 那人周围的景象全部变的模糊不堪,另外一副景象慢慢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天空被染成血红色,地面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腐烂露着阴森白骨的尸体,有婴儿参次不齐的尸骨,有缺胳膊少腿的年轻人,有微张着嘴巴手指僵硬向前伸的老人,衣衫不整半裸的女子,下体一片血腥模糊的男人,单膝跪地身后插箭无数的军人,有男女依依不舍指尖相碰…… 污浊血腥的杀戮之气弥漫在整个空中,使那那带着斗笠的人眼前景象变的模糊,他连忙运力于眼中,他的眼睛闪着清色光芒,随即一团团黑色气体在空中乱撞。 婴儿凄厉的哭声历历在目,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被砍断胳膊腿,鲜血直流不停,声音的还痛苦的喊着“我好痛呀……!”那把剑就在旁边。 老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干枯无力的嘴微微张着,声音像是在嗓子里挤压出来一样,端端续续的喊着:“水,我要水,我不想死……那把剑高高悬挂着。 女人拼命的反抗着三个面目可憎的黑影非礼自己,紧紧的捉住自己的衣服,头发凌乱,脸上全是眼泪,凄楚的叫喊着“救命呀……不要……禽兽……放开我……”那把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 男人面对着六个长着獠牙与利爪的女人,不停的向后退缩,吓的尿湿了裤子,一屁股拍在地上,颤颤巍巍道“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负你们的,不是故意杀你的,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不是有意利用你的,不是故意骗你那救命钱的,不是故对你娘跟你妹妹做那种事情……”那把剑潜伏在草地中。 军人手持长枪,扔下手中引以为豪的旗子,为国为民,忠心不二,身上的伤痕无数,立过无数战功,多次荣耀加身,可谓是功高盖主,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帝王相信自己,却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死在自己侍奉的帝王手上,可悲可泣,他眼中闪烁着泪花,嘴角的笑容苦涩带着嘲讽,他冲着远在天边的帝王单膝跪地,身后无数士兵在一声隐令之下,万箭齐发。将军手中的剑就是这把剑。 这是一对年轻的恋人,自认为神仙眷侣,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立誓诛杀所有邪魔外道。有一天他们各自变心,为争谁先背叛之说,竟然拔剑相对,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从迷雾中走出一对动作亲密的男女,竟然是自己各自朝思暮想的新爱人。原来他们是魔教的人,年轻恋人明白了,原来他们中计了, 魔教男女与年轻恋人对打,年轻恋人落下风,被打到吐血在地,魔教男女各自吸食他们的功力。他们自知难逃一死,只想现在握着彼此的手你侬我侬…… 霎时间幻象全无,出现一个可爱的婴儿,时不时流露出森森白骨,英俊的年轻人扭曲着脸,他的右手少了一只胳膊,留着一条细细的血丝。 老人满脸皱纹一脸病态,呼吸急促,僵硬发黑的五指头不停的向前面抓去,女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口中傻笑,时不时又露出妩媚的表情。 男人高高翘着兰花指弯着腰,抬着这头,笑容诡异可怕的看着前方。 年轻恋人,男人长着女人的脸,女人长着男人的脸,他们彼此挨得很近,你侬我侬,毫不顾忌他人。 他们的名字依次为赤子,正茂,暮老,苏莺,陆昇,永霜和洛月。 最后一人,样貌正常,身体也看不出异常,身穿破损的银衣铠甲,年轻的脸上一脸刚毅,他就是齐护,他未死之前,是一国的少将军,现在他是十一修罗阵法之首。 其余几人站立不动,赤子率先发出沙哑的哭笑声,来回在剑客的身旁窜来窜去,似乎在试探性攻击。 剑客剑光灼灼,浑身散发着青色剑气,闭上双目,心静如水,忽的睁开,一剑刺中赤子的心脏,赤子发出狰狞尖锐的笑容,身体直接从剑中向后滑出去,好像是刚才的一击对赤子并没有什么影响。 突然只听见一声怒叫“沉影。” “你不是他少爷吗?你怎么也进来了?”剑客看着一脸阴沉的朴瑾风问道。 赤子的嘴弯成一个巨大的弧度,眼睛骤然睁大,黑漆空洞如同铜铃一般大小,冲向朴瑾风,剑客脚尖一点,长剑一挥,赤子被剑气弹出十几步远。 赤子一脸委屈的飞入苏莺的怀抱中,苏莺将他甩在空中,手中变换出一根粗麻绳,将它握在手中掙直,附身冲向剑客,那绳子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想要缠住他的脖子, 剑客将剑正立,剑身上的荷叶纹越发清晰。 清荷剑的周身发出青色的剑雾,化作一团,迎向麻绳,麻绳偏了打成死结。苏莺突然抬起头来,神情中带着一丝妩媚,步伐中带着漂浮,忽隐忽现的朝着他们走来。 当离他们几步远的时候,她放慢了速度,眼睛中带着妩媚,勾着食指让那剑客过来。 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带着诱惑:“你喜欢我吗?想要和我一起吗?” 剑客露出讽刺的笑容,一剑从她的眼睛划到她的腰间,她在幻化消失,消失的瞬间,她又出现在七人之中,一如常态。 陆昇刚想行动,瞬息停滞不动,只见他的主人沉影一脸阴冷,手中持着泰守,站在一旁。 沉影幽幽道:“少爷自求多福。” 朴瑾风微微皱眉,说道:“先生如何是好?” 剑客沉思片刻道:“躲到我的身后。” “这样未免太麻烦了,不如先生此刻解了我的封印,事后在将其封印,这样先生也不会在战斗时分了心。”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我一个人没有顾忌的话,肯定会胜利的。” “烦请先生了。”朴瑾风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 “这封印是白虎山特有的封印,更是首领亲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呢,小友……”剑客一副为难的样子,别过脸去,不忍直视他。 朴瑾风温声道:“好,我知道了。”随即朗声道:“这位先生既不能解印,那我们别浪费时间了,沉影,走。” “恐怕不行,十字修罗,剑灵现身,很难收剑。” 天机缘起 第十九章 剑灵内斗 雾气变的越加诡异,加上地面上不知道何时出现死状各异的尸体,不由让人觉得这就是人间的地狱,没有一个尸体是面带温笑的,他们一个个神情痛苦面目狰狞。 以将军齐护为首,右边站婴儿赤子,衣衫不整的苏莺,双手经脉扭曲的正茂,左边站一表人才的洛月,貌美如花的永霜,死气沉沉的暮老,低头翘指已经是太监的陆昇。 “少爷,接剑。”沉影将手中的剑扔到朴瑾风的手中。 “………”朴瑾风拿着手中的剑,有一种想要戳死沉影的冲动。 以齐护为首,八人冲向剑客和朴瑾风,但是没有攻击他们,而是围成了一个圆,双手做十字印,在上空形成一个图案,图案落,十字修罗阵起。 八方皆化修罗,各各身法诡异不停奔跑,人不见人,只见影追影,突一人攻击,其余七人也相继攻击。 剑客自身形成一道青色的保护光,将两个人照在一起。 陆昇的兰花指伸的挺直,发出剑气直攻青光,赤子不停的用身子猛然撞去,正茂用脚剑去刺,暮老用苍白的手去抚摸,这一切的速度都非常的快,让人以肉眼看不见,只能感觉自己的保护罩在不停受到各方面的攻击。 齐护高举手中的虚剑道:“合。” 诸人听令全部向齐护聚拢,修罗十字剑法,由他们八人更同完成,威力石破天惊,让你触碰到这一生当中最为痛苦的时刻,然后你身上八个重要的点,都会被他们八人伤中,你不会立即死去,而是经历过痛苦的挣扎死去。 这还不算完,这片修罗地狱的所有尸体都会复活,疯狂的攻击受伤者,撕咬他的身体,吞噬他们的灵魂,对方若是一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坏蛋,则会另尸体们更加的兴奋。而下次展示十字修罗的时候,威力也会变强。 当六个人全神贯注的运起身上的力量,洛月永霜对视一眼,只见他们二人脱离十一修罗阵,双剑合璧,只冲六人结阵而去。 六人没想到二人会背叛,连忙收力,可是为时已晚,除苏护外,其余五人嘴中皆吐出淡红色血点来。 正茂怒看着他们问道:“你二人这是做什么?” 永霜道:“呵呵,还用问吗?他难得使用十字修罗,我们何不趁机杀了他,重获自由。” 洛月义正言辞道:“你们谁愿意和我们一起?” 陆昇默默的走到二人身后,苏莺看了齐护一眼道:“苏莺跟将军同生死。” 婴儿亲昵的蹭着苏莺的肩膀,表决心跟着她一起,苏莺只是一脸温笑的摸着赤子。 永霜小声骂了一句:“荡妇。” 正茂不紧不慢道:“齐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永霜冷哼一声:“废人。” 暮老保持沉默,暗淡无光的眼睛出现了一丝生机,向后退了退,然后走向洛月永霜。 “我们之中只有你们是名门正派吧?”齐护沉声问道。 洛月兴奋道:“不错,沉影杀气这么重,肯定是歪魔邪道,将军铁骨铮铮是条汉子,我们何不合作,将他诛杀,为天下除害。” 沉影一把夺过朴瑾风手中的剑,扔给齐护,朴瑾风有点懵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 齐护接过剑端详着,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剑身,好似多年不见的故人。 “这本来是你的剑,现在我把他给你,你做决定吧。”沉影道。 齐护眼中寒光一闪,剑指永霜洛月:“杀。” “杀!”赤子正茂苏莺附和道。 永霜洛月脸色不大好看,洛月一个旋转,闪到朴瑾风的身后,用剑抵着朴瑾风的喉咙,可能过于紧张,力道没有控制好,使朴瑾风的脖子上渗出一点血丝来。 齐护按兵不动,等待着沉影发号施令,而沉影则是看着朴瑾风,等待他的命令。 朴瑾风笑道:“沉影害怕威胁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让我的生死左右了你。”洛月剑又加深了力道,朴瑾风继续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你了。” 齐护仿佛接到沉影的命令,泰守剑一挥,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而自己就是那意气风发的少将军。 他何时运力冲向洛月,没有人看清楚,当人看清楚的时候,他的剑尖已经快要刺向洛月,而洛月下意识拿朴瑾风挡剑。 齐护绕过朴瑾风,直刺洛月,朴瑾风趁机挣脱,被剑客护住,而洛月被一剑刺穿肩膀,永霜喊道:“齐护我跟你拼了。” “永霜洛月斩”永霜发动剑招,洛月随即腾空而起,与她双剑合璧,白气弥漫,冰晶飞舞,好似月中霜舞,美妙绝伦,如同神仙眷侣下凡尘,美不胜收。 可惜招式虽美,人也美,就是心中不美,不然这霜月剑法可以登到更高的层次。 “哼。”齐护高高举起泰守剑,画上惊堂一横,仿佛这修罗地狱都为之一动,天地有一霎那分开。 当洛月永霜后退歇息的时候,暮老双手轻轻的打了他们一下,随即闪现到齐护身后,洛月永霜口中吐出绿汁,一脸怨恨的看着暮老,暮老那一双灰溜的眼睛已经暗淡到极致。 洛月永霜二人一脸警惕看着众人,稍作停息,打算再次双剑合璧。 “小友,他们好像内斗了?”剑客碰了碰朴瑾风道。 “我看的见,很精彩。”朴瑾风拽过青衫剑客的剑,剑客目不转盯的看着自己的剑,用余光去看战斗。 “怎么你想学剑吗?”剑客看着自己的青荷剑问道。 “曾经学过一点,他们比的有点让我热血沸腾了。”朴瑾风笑着说道,脑海中回忆着管家无聊时候交给他的剑法。 “…………” 朴瑾风将青荷剑在手中比划了几下,突然他跑了进去,剑在前面挥舞着,轻而柔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剥开层层的阻力,一剑划破了洛月的胳膊。 洛月受伤,双剑被迫停止合璧,永霜洛月受到反噬,大吐一口鲜血。元力被封的朴瑾风也被余气震的向后退了几步,口中流出血丝来。 永月怒吼道:“卑鄙,竟然偷袭我们。” 剑客扶住朴瑾风,眼中流出赞许之意:“这……” “你们是名门正派,怎么还用我当人质?”朴瑾风反问道。 洛月道:“你是这个邪魔歪道的少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这么做就是替天行道。” 苏莺阴阳怪气道:“好一个名门正派,被泰守剑所杀,心中的怨恨竟然比我们还高,这十字修罗阵,少了二位可当真是实力大减呢。” “你这个荡妇,失真,不要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小心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赤身裸体,看看你这肮脏的躯体。” 苏莺脸色微变:“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 正茂道:“你们若不是心术不正,又怎么会成为十字修罗的剑灵。” 齐护道:“以永霜洛月祭十字,修罗地狱百尸笑饮怨。” 尸骨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但这些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已经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一具具没有灵魂没有感觉的尸骨。 永霜洛月神色一变,洛月抛弃永霜一个人,飞奔朴瑾风,剑法狠辣,刀刀致命,凭借招式上,朴瑾风还能与之一战,但是他此时被封了力门。 很快便很吃力,身上也已经划出几道口子来,朴瑾风退到青荷剑客的身后,把剑塞在的手里,让他去对付,而自己走到沉影的身旁一脸悠闲的观战。 不等剑客应战,齐护就已经连发出四道剑气,挑断洛月永霜的手之力门,脚之力门。 很快他们就被淹没在尸骨之中,化作十字修罗中的怨气,时刻弥漫着。 齐护释然道:“陆昇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陆昇低声浅笑,泪流满面,兰花指对着自己,随即也化作这修罗十字的悲凉之气。 齐护走向沉影,双手恭敬奉上泰守剑。 “死多少剑灵我不在意,只要你活着就行了。”沉影单手接过泰守剑,又道:“十字修罗阵,你一人足矣。” 一切影像就像是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不见,恢复了原状,小路两旁的枯树,冷冷的阳光,脚下踩的烂路,让他们觉得现实,心中安稳。 剑客拉过朴瑾风问道:“你刚才使用的剑法叫什么?” 朴瑾风摇了摇道:“我不知道。” 剑客好像陷入了沉思,一副懊恼的样子:“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随即摇头道:“不想了,不想了,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快些赶路吧!”朴瑾风率先走在前面。 剑客沉影紧跟随后。 剑客笑道:“好一个十字修罗。” “不好,没有杀了你。”沉影冷声道。 “我跟你无冤无仇,萍水相逢,你杀我做什么?再说,据我所知,十字修罗只有杀大奸大恶之人才能助长力量。”剑客道。 “杀人需要理由吗?”沉影道。 “需要。”剑客斩钉截铁道。 “变强。”沉影想了一下,说道。 “当你手中剑回归到最初的时候,就是你最强大的时候,相信我,准没有错的。”剑客冲着他笑道。 沉影瞪了他一眼,目有凶光,剑客连忙跑上前去,跟朴瑾风肩并着肩。 “你等级比他高,怎么还那么怂呀!”朴瑾风笑道。 “他是一个不珍爱生命的人,而我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所以,远离沉影,安全第一。”剑客将剑抱在胸口说道。 “初见你时,我以为你是一个高手,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当时候,你这么板正的叫我先生,我有点受宠若惊,我怎么好意思不板正的回你的话。”那剑客没正形的笑了笑。 天机缘起 第二十章 风里来雨里去 风雨城中多动荡,云龙混杂江湖情。 仗剑豪情女儿刚,万力齐聚斗输赢。 风雨城三个镶金大字高高悬挂在门楣之上,高达百丈有余,城墙,铜壁铁墙固若金汤气势辉煌,墙壁上所刻画的皆是城中出类拔碎之人在施展招式。 一入城门便是六大排兵器,列阵欢迎,各种兵器应有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一个青年人就坐在兵器旁粗鲁的灌着酒,旁边放着一把长长的木剑,发觉有人看着自己,一双迷离混浊的眼睛朝着他看去,醉醺醺道:“我本是守城人,看什么看,想要兵器就拿呗。” 朴瑾风发觉剑客有青荷剑,沉影有泰守剑,而自己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物色一会,最终将手伸向一把剑。 那青年人再次道:“拿兵器是要付出代价的,手中有剑,就要面对挑战斗个输赢,生死勿论。” “走吧。”朴瑾风的手停滞一下,然后收了回来,向前走去。 青年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次喃喃道:“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没了胆魄。” 那剑客突然一跃向前,挡住朴瑾风的去路,对着他笑道:“风雨城已到,我们就此别过,见到白虎山的首领就说青荷剑柳如初向你问好,小友后会有期。” “柳先生,后会有期。”朴瑾风还没有说完,柳如初就已经走了,向他摆了摆手,消失在人群之中。 朴瑾风看了沉影一眼,沉影一本正经抱着自己的剑说道:“泰守剑沉影。” 风雨城的存在历史悠久,但是完全看不出他沧桑,反而像一座新城。 废话经常打架斗法,不到三天就换新家伙,能不崭新吗。 “……饿了,找家客栈先吃个饭。”朴瑾风摸了摸肚子道,眼睛扫射四周。 “来了风雨城,自然要去风里来雨里去。”老远就听见有人叫唤,走着走着果然有一家客栈,牌匾上写着风里来雨里去,最不起眼的角落刻着两个小字客栈。 朴瑾风二人还没有进去客栈,只听客栈里员工热情的走出来招呼着,一脸笑嘻嘻道:“客官,别再犹豫不决了,风里来雨里去是风雨城排名第一客栈,错过了,遗憾呀。” 风里来雨里去客栈,比想象中要大的多,全是普通的桌子板凳,这也难怪,要是用上好的楠木桌椅板凳,那歹倾家荡产才行。 他们选择在一个角落落座,朴瑾风看着菜牌道:“一壶小酒,香酥鱼,仙人脔,羊皮花丝,龙凤呈祥,麻婆豆腐,叫花鸡,各一盘。对了,你吃什么?”朴瑾风看向沉影问道。 沉影连看都不看,只淡淡道:“二斤牛肉,一盘花生。” 朴瑾风:“……” “好嘞两位客官,请你稍等片刻,马上为你准备。”这小二哥仿佛有永远用不尽的热情。 沉影将剑放在一旁,一个少年就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那把泰守剑,突然他眼神微变,想要伸手去抢,沉影眼中寒光一闪,杀气弥漫,客栈之中已有五六个人结账。 只见那少年缩回手,坐在板凳上,肆无忌惮毫无遮掩的看着沉影,口气不善道:“好强的杀气,留你在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今日我就杀了你,夺了你那把剑。” “就凭你?可以试试。”沉影冷冷看着他,手不自觉的握紧剑鞘。 少年抽出剑来喊道:“拔剑吧!” “你还不够资格。”沉影冷冷道。 “哼,瞧不起我吗?给你拔剑的机会,免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少年剑指沉影,怒喝一声。 泰守剑,乃忠臣守护之剑,只为君主而拔,看来他身旁之人,便是他要保护之人,少年暗自想着,长剑一挥便攻向沉影,快如闪电,沉影不屑冷笑,黑漆剑鞘竖挡,剑斜至一边,少年顺势握住自己的剑,将朴瑾风抱住,用剑抵着他的喉咙。 近距离的接触,如同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少年笑道:“现在我有资格叫你的剑出窍了吗?”随即冷冷道:“匣臣家族,现任泰守剑持有者沉影。” 沉影眉头一皱,冷冷道:“你是匣臣家族中那个无名小辈?” “你不配拥有泰守剑,一奴双主,残忍弑主,杀害你主全家上上下下八十余人,据说你当年只有六岁,果真是六岁魔童。” 沉影紧紧咬紧牙关,愤懑之气由然而生,握着漆黑剑鞘的手更加紧了:“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你娘是杀戮之野的主人,据说你三岁之时就已经弑杀人命,浑身杀气,你体内有杀戮之野的魔力,定是你不服你主人,从而残忍杀害这八十多条人命。” “什么都是据说,请问你有亲眼看见吗?”朴瑾风幽幽开口道。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他浑身的杀气已经说明一切,你现在是他的主人,你不怕重蹈覆辙,沉影再次弑主吗?” “如果他能杀的了我,只能证明我的能力不够,驾驭不了他,活该。”朴瑾风淡淡道。 “呵呵,沉影你是为主拔剑呢?还是弑主呢?这个选择对你来说不难吧。”少年冷笑一声,剑离朴瑾风的脖子又近了许多。 沉影神色一变,泰守剑出窍,手一抖,剑身一晃阴森寒光四射,直击而去,少年松开朴瑾风,腾出剑来抵挡,泰守剑气过于强大,让他足足退了十几步,口中吐血。 沉影不等他调整,再一击,少年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直流不断,倒了下去抽搐一会便没有了声息。 沉影逝去剑上的血渍,收回剑鞘,朴瑾风坐回板凳上道:“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比较危险。” “将消息散播出去,三天之后若是没有人来认领尸体,那么就把它扔在乱葬岗。”风里来雨里去的老板,端着酒杯悠闲的站在二楼,他对着楼下的一男一女员工说道,楼下的场景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此人是谁?乃魔教少主的最忠心的属下,两位可是惹了大麻烦。”男子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我看二位仪表堂堂,谈吐不凡,这位黑衣小哥更是剑术高超,可否在风里来雨里去留下自己的名声呢?”女子说道。 朴瑾风笑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萍水相逢何必告知,若是有缘,下次见面可互通姓名。” 楼上的老板再次朗声道:“我叫段冉。” 男子听老板自报姓名,也跟着道:“小的贱名任通源。” “贱名韦曲宜”女子道。 “我告诉你的名字,是我的事情。你告诉不告诉我的名字,那是你的事情,搜搜地上那人的尸体,若是他的钱不够赔偿,那只能请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偿还了。”段冉笑道。 任通源搜了搜地上尸体的身上,翻出钱财,对段冉行礼道:“老板,只多不少。” 老板段冉轻笑一声,走回房间。 任通源与韦曲宜处理尸体,整理客栈内的布局。 夜幕降临,客栈之内灯火通明,到来的顾客完全不比白天的逊色,热闹是他们的,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朴瑾风与沉影正端坐着,客栈老板段冉走了进来,温笑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朴瑾风摊手道“请。” 段冉笑着道:“我是来询问客人你是否住的习惯,员工服务可还周到,你们还需要什么帮助。” 朴瑾风笑道:“如老板所想,如老板所见。” “哈哈,你真是有趣,但也无趣。”段冉无奈道。 沉影轻轻的用被子敲了敲桌子,神情中隐隐约约带着不耐烦:“说个话就别拐弯抹角的,打什么哑迷”我都听不懂。 段冉不以为然再次道:“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学会喝酒了,很不简单呢,不知道你都喝过什么样的酒呢?” 朴瑾风沉思片刻道:“我目前喝过最贵的酒,最涩的酒。” 段冉笑道:“最贵的酒是皇宫的酒,阁下来自皇宫,最涩的酒来自人间,是百姓的无知愚昧,阁下应该深有体会,当下,风里来雨里去是最烈的酒,江湖的恩怨情仇血雨腥风。” “老板你是想多了,最贵的酒,指我很有钱,最色的酒,指的是美女,既然风里来雨里去如此可怕,我明天就启程离去。”朴瑾风觉得这老板不简单,甚至可能与安魁有关系。 “你绝非胆小怕事之徒,你年龄虽小,但也掩饰不了你眼中的略微成熟的灵魂,天要变了,妖魔鬼怪阿猫阿狗的也会陆续出现,未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太平,而是人才辈出,血雨腥风。” “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些?” “未来如此精彩绝伦,你年纪尚小,可要好好的把握呀,说不定能够成为一方势力,对这个大陆造成一定的抉择权,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告辞。” 段冉欲出门,朴瑾风说道:“我喜欢喝最平淡的酒。” “现在的你还有很多的酒没有喝,没有资格去喝这最平淡的酒。”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又道“哦,对了,匣臣家族有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判族,不知会有什么影响呢!泰守剑主。” 沉影眉头微微皱起,冷冷道:“与我无关。” “也是,泰守剑主这点是可以有的,匣臣家族下了杀无赦的命令,而这个叛徒也没有资格死在泰守剑主的手下。”说完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沉影,然后掩门离去。 天机缘起 第二十一章 白虎山 白虎山,四神兽山之一,传说是四山之中势力最弱人员最少的地方。 青龙乃是皇权的象征,当青龙山的徒弟,是大多数人的求之不得,一生富贵权利在身。更有成为帝师的可能。 朱雀乃是主张独立自主的女强人,性格刚烈,一女可抵十男,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等巾帼不让须眉,这是她们第一任首领的宣言。 玄武山乃是护国大将,想要进去玄武山的考核十分的严格,传说玄武山出师和被选为皇帝四将的人,他们的性格大多都是沉默寡言,武学的造诣都深不可测。 白虎山提倡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白虎山下白虎村,白虎村里种蔬菜栽粮食做布衣,快哉!美哉!可谓民风淳朴,待人热情。 三山的首领都已经各自收徒若干,只有白虎山的首领,目前一个徒弟也没有收,今日白虎山村民得知,首领要收一个男孩子为徒,个个都欣喜若狂。 白虎村结界处,沉影无法进入结界,朴瑾风道:“沉影,到这就够了,你先回去,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是。”沉影心中已经有很多话正在累积,最终只化作一个字。 看着朴瑾风消失的背影,沉影看着手中的泰守剑喃喃道:“我也要磨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 进去结界,入眼的是一片金灿灿万寿菊花地,在那尽头是一道平凡的木门,朴瑾风走过去轻轻的推开门。顿时热闹非凡,乐器发出快活的声音,只见白虎山村民个个面带笑容,弹琴吹箫打鼓敲锣的,还有手中各自拿着自家的产物或者是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群年轻人,挂在腰侧的红色腰鼓异常夺目,他们身穿白色麻布,脚腕腰间手腕额头都系着红色的布袋,个个气势不凡,神采风扬,有节奏的敲打着腰鼓, 双龙夺珠,百狮群舞,小孩欢声笑语,奔跑的身影,勾出一张张奇妙美丽和谐的美画,让人流连忘返,久久回味而不能自拔。 朴瑾风心中不由得感慨,要是世间的人都如同着白虎山民一样那该有多好呀。 一声震天虎吟,热闹化为平静,不变的是村民脸上的笑容。 一个留着爆炸式发型的年轻人向前打招呼,亲切的拉着他道:“你好,俺叫李洋,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面对如此热情的询问,朴瑾风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叫朴瑾风。” “瑾风,瑾风,这是我家种的西瓜,送给你吃。”朴瑾风刚想推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更多热情的话语。 “大徒弟,这是我家的榨菜,请你吃。” “这是我家糊的纸鸢送给你玩。” “这是能够增高的药丸子,送给你吃。” “这是娘亲做的衣裳,你且试试。” “桂花糕……” “哥哥…这是……” “小弟弟…这是…” “小伙子……这是……” “…………” 朴瑾风应接不暇,说了无数次,也阻了无数次,无奈大声喊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村民被他吓了一跳,都停下听他想要说什么。 “瑾风再次谢过各位的美意,但瑾风只有两个手,一个肚子,现在全收下,岂不是糟蹋了这些好东西,不如这样,先让我上白虎山,东西你们暂时保留着,有空我就下来玩,我们来日方长。”朴瑾风清了清嗓子道。 一个年轻人挠了挠头道:“也是呀,我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些,你快些去白虎山吧,相信首领已经等你很久了。” 朴瑾风松了一口气,对着村民们拱手,笑着说道:“瑾风先走了,再见。” 面对着险峻的高山,朴瑾风只能徒手攀高峰,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朴瑾风已经感觉到一丝的疲倦,正在休息出神之际,从高峰之上跃下一名女子,眉间皆是厌恶,带着凌厉的杀气,嘴中狞笑,冲向朴瑾风。 朴瑾风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气,想要运力抵抗,可是使不上半分的力,越来越近,差之分毫,朴瑾风松开了手,跌落山下。 浑身疼痛,朴瑾风艰难支撑,勉强站立起来,女子站在一旁阴冷着一张脸,口中皆是尖酸刻薄:“真是命大,这都摔不死你,但是想要成为师公的徒弟。你还差远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女子举剑欲刺杀朴瑾风,突见一道淡紫色剑光,女子连忙不情愿的收回刺出的剑。 “我都等不及了,亲自来接你了。”远处传来千芸凡仙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落在地面。 女子恭敬行礼,喊了一声:“师傅。” “嗯,你先回去,他由我来带就可以了。”千芸应声示意道。 “是,师傅。”女子偷偷瞅了朴瑾风一眼,踮起脚尖运着轻功向着山上点跃而起。 “怎么,还是那么不情愿。”千芸捏了捏朴瑾风的脸,被朴瑾风无情打落。 “来,今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御剑飞行,上来,我带你飞。”一把长剑悬浮在空中,看着朴瑾风不情愿又犹豫不决的样子,千芸拽着朴瑾风就往剑上扔:“抱住我,要起飞了,不然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任哦。” 朴瑾风飞在空中,看着群山与人都显得渺小,茫茫大陆,自己已经飞的很高了,可还是见不着尽头。一处繁华,一处颓废,各自在各自的圈内闭关锁国步步为营,形成鲜明对比,自成一派。 无垢城是人间,风雨城是江湖,而白虎山又是连接着神与仙与自然。 当魔教兴起,又是一锅大杂烩,又是一场正道崛起,消灭魔教解救苍生,挥之不去的责任。 常生世家,常生榆酌酒一杯,看天感言:“唉,凡力之人呀,您们又以何种的姿态面临这即将到来,已经来临的灾难呢。” “哼,凡界凡人的存在本就是多余的,包括力行者,不过,我是善良的,只要他们愿意做狗,不违背我的命令,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杀他们呢。”只见一个带着暗紫色面具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常生榆眼漏寒光,随即冷声道“魔教的人?” “呵,我们可以不做敌人的,常生榆,你祖上是长生界的人,认祖归宗,回归长生界,不在参与凡界的事,是你最好的选择。”紫面人道。 “我若说不呢?”常生榆不以为然,轻声道。 “我相信长生界的人知晓你的存在,绝对不会让你流落凡界的。”紫面人道。 常生榆的拳头握的欲加的紧,杯子出现条条裂痕:“就算我想出手,天也不会同意的,这是凡界的劫难,而我这个局外之人,又能帮上什么忙?” “听说你是个金钱生意人,同时兼顾神棍,要是那一天你不小心算出我们接下来想做的事情,然后不经意间给某个人提个醒,对我们来说很危险的呢。”紫面人道。 “杞人忧天,我的存在就让你们这么畏惧我吗?不如,你把我接到魔教供养,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会泄露天机。”常生榆从容道。 “你提出来的要求,我们更加不能采纳了,希望常生榆你好自为之。”说完这么一句话,紫面人消失不见。 “首都有龙气,魔教的人应该进不来,难道首都有人做了魔教的狗。”沉思之下,手一挥,杯子完好无损在现。 白虎山,朴瑾风表面沉静,心中已经坎坷不安,站在典雅简陋的房间之外,千芸无奈推着他前进,将要临近,朴瑾风摆脱她的手道:“我自己会走。” 进门以后,只见白无尘盘膝而坐,睁开双眼,平静如水的看着朴瑾风。 “哎呀,怎么这么安静,倒是说话呀。”寂静的声音使千芸早已经不适应。 他们是在较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朴瑾风是这么想的。 白无尘以高人之姿,不紧不慢道:“你没有想好。” 朴瑾风看着他的眼眸,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想法:“别说废话了,你快给我解封,我虽然不拜师,但也走了千山万水,几家灯火。” “却没有丝毫的长进,白辛苦走了这一程,朴瑾风你原路返回吧。”白无尘冷漠道。 朴瑾风脑袋嗡嗡作响,沉思再沉思,还是一样的寂静,千芸看此情景也不敢插嘴,半晌之后,朴瑾风对你白无尘行礼,语气真诚道:“先生,请你原谅我先前对你的不敬,言辞的不当,我只想先生解了我的封印,让我有自保的能力,我实在是没有拜师的念想,还请先生你见谅。” “我没有解你封印的准备,只有收徒的准备。”白无尘不带一丝感情道。 朴瑾风心中翻江倒海,不拜师的念想越来越强大,白无尘这招所谓是适得其反。千芸一板脸,跑了出去,白无尘心中一惊,随即恢复原状。 “也罢,在这么下去,显得我不近人情,独断专行了,我不强人所难。”白无尘这样说着,起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孤独寂寞的青衣背影,让朴瑾风细细品味。 朴瑾风心中想着想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还没给自己解封,怎么就走了?难道是忘了? 天机缘起 第二十一章 三杯酒 千芸躲在屋子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看见白无尘出来,也不躲闪,白无尘一个眼色瞥向屋里的方向,千芸勉为其难的回到屋子内。 “阿风,你也别怪他了,这么多年了,四神兽山的其他三山多子多徒是何等的热闹呀,你师傅一个传承的徒弟也没有,偌大的山上一共就我们三个人,好不容易看中了你,他是多么想要收你做他的徒弟呀,可惜你不愿意。” “他又不是一个人,有你们师徒二人陪伴不足矣吗?”朴瑾风带着一丝好奇说道。 “唉,我们两个女流之辈,帮不上他的忙,有些事情呀,也只能跟徒弟分享,每次看见他独自坐在树下,水边,山顶,我就不由得为他心疼,他真的很孤独,需要一个徒弟。” “像我这样的人,不敢说多如鸿毛,人世间也是有几个的,没必要对我执意不放手。” “你是你无可替代,他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命中注定的徒弟,最是难以割舍的师徒亲情。”千芸悲伤道。 “那给我几天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朴瑾风道。 “白虎山首领的力量,位于四山之首,凡界能与之敌手者,寥寥无几。”千芸说完这么一番话后,给他留下思考的空间,离开了房间。 朴瑾风暗自思索,得出一个结局,那就是不拜师,自古以来,强者都是孤独的,或者说,他们已经适应了孤独,又何苦再增添一个牵绊。为了解他的孤独,圆满他的师徒梦,将不情愿的自己困在白虎山中,苦了自己,何必呢。 清晨一抹阳光透过竹窗射进室内,门外大树上的鸟儿们叽叽喳喳,风轻轻的吹过残枝,将百鸟的歌声吹去朴瑾风的耳中。 这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却又舍不得凡世的喧嚣。 千芸进门敲门后,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瑾风,你想好了吗?” “我决定离开。”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呢,你师傅他咋晚上就动身前往琉璃般若了,要几天才能回来呢,不如你先留下住几天吧!” 朴瑾风随意问道。“琉璃般若是什么地方?” “琉璃般若台是佛都菩萨的居住之所,象征着通透的智慧,他找你师傅,一定是大生了什么大事。”千芸眼中隐含着担忧之意。 朴瑾风道:“那我就等他几天。” “菜芳会照顾你的,他休想将我置之度外,我要去找他。”千芸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琉璃般若台,已经多年未有显现,只见哪里站着一位庄严的菩萨,身披红衣金纹袈裟,头戴星辰饰,与他对站之人正是白无尘。 “凡间之祸,起于魔教之主,雾畏的主人,若是能够斩杀,凡间可少免此劫难。”菩萨道。 “前些日子我去拜访魔都,查证此人是何来历,好知根底,结果是一无所获。”白无尘道。 “封印之石破碎,是有人为之,所以才会有妖出没,可以确定让妖邪乱世灾难的人是安魁的人,我以琉璃般若无上的智慧,判处他死刑。”菩萨毫无波澜的眼中隐闪过一丝怒意。 “眼下魔比妖重要,我们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魔教身上吧。”无尘道。 “魔要除,妖也要灭之。”菩萨不屈不挠道。 “菩萨,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有一些妖是可以教化的,他们的心性就如同动物一般。” “这是佛都的做事风格,虚空白无尘你先回去继续查找魔教之主。”佛都琉璃般若台座下二弟子娄椰子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那我虚空白无尘为何要听你佛都娄椰子的话。”白无尘微微皱眉,颇为不满道。 “为天下苍生,芸芸众生之灾。”娄椰子比划道。 “可笑,现在细细想来,要是没有这些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会更加的美好,你们只会委托他人吗,自己入世不就行了,当初我可是以为,乱世佛念经是假的呢。”白无尘冷言道。 “白无尘你……”娄椰子欲言又止。 “虚空白无尘退出救世之责,退出慈佛会,隐居白虎山,做自由白虎。”说完踏虚而去,衣诀飘飘,消失在般若台。 朴瑾风站在廊上,欣赏着被自己忽略的景色,一道黄色身影修然出现,伴随着让人很不舒服的言语:“你怎么不走,还是你欲擒故纵,妄想成为师公的徒弟呢?你要是留下来,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我是走是留是我自己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我的选择。”朴瑾风一字一顿道。 “那你是要留下来?”莱芳右手一挥,一道土黄色的剑气只逼朴瑾风,划过他的胳膊,衣服瞬间出现一条整齐的剑痕,鲜血更是直流。 “这一剑就是告诉你,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只是我不想玷污这个神圣的地方。”莱芳举起手中的剑,神情嚣张得意。 “那你觉得你的存在,是不是玷污了这个地方呢,你是在嫉妒吗?”朴瑾风轻扶着廊上栏杆问道。 “胡说,你一个小毛孩,还没有资格。”莱芳举起剑来,冲向朴瑾风,每一道攻击,都朝着要害攻击,并未使用力,而是如同普通的剑术攻击。 朴瑾风躲闪,捡起一旁的棍子,以棍为剑,抵挡菜芳的攻击。 莱芳的招式越来越多,越来越层出不层,速度和致命的程度也越来越高,身体里的力在不知不觉知牵引而出,一击而下,棍子断成两半,再一击,棍子彻底失去作为武器的能力,他的主人更是节节败退。 这让朴瑾风更加坚定解开封印的决心。 朴瑾风打算强行一博,体内运力冲破层层封印枷锁,手中欲幻化无形之剑,可迟迟不成型。 莱芳的剑可不会等人,直逼朴瑾风心脏而去,正在此时,千钧一发,朴瑾风危在旦夕,一道白光从远处霸道冲来,撞中莱芳的剑,使其碎成千千块,掉落在地。 莱芳脸中欣喜恭恭敬敬低头叫道:“师公。” 白无尘正气凝神,看一眼受伤的朴瑾风,眼中赫然一丝怒意丛生,拂尘一挥,一道白光发出,不等莱芳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白光击退数步远,口吐鲜血,半跪在地,脸上表现出委屈的神色。 “给我解释。”白无尘扶起朴瑾风,运力治疗,随即藐视跪在地上的莱芳,冷冷说道。 “我,我只在跟师弟切磋武力,就算是师公你不来,那一剑我也会自行收手的。”莱芳恭敬说道。 “哼,无论你说的真假,我的徒弟你这个外人都动他不得。”朴瑾风也不做言语,在白无尘的带领之下,回到了房间之中。 莱芳眼中流露出毫无掩饰的怨恨,手中拳头紧握,心中怒气翻江倒海,猛然站起,运力将地上剑的残片,射向某一棵大树,表达心中的愤懑之情。 白无尘很自觉的盘膝而坐,似乎等候朴瑾风给他的答复。 “我愿意。”朴瑾风道。 “哦?你愿意什么?”白无尘冷冷问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朴瑾风面无表情看着他道。 “那好,开始吧。”白无尘拂尘一甩,闭目养神,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第一次拜师,没有什么经验。”朴瑾风站在那里正色道。 “跪下,磕头,奉茶。”白无尘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你……”朴瑾风站的的挺直,他的腿不受他大脑的控制,无论如何都无法弯腿下跪,心中自是有一股莫名的倔强与不服。 “我可以帮你。”白无尘将拂尘对着朴瑾风,周身运力,白光乍现,一股强大的气势对着朴瑾风威逼而来,朴瑾风顿时感觉莫名的压力,将要跪下,但他倔强的意识不允许他就这么简单的妥协。 白无尘嘴角冷笑,释放更多威压,眼中寒光一闪,白光流转,似是最大压力对着朴瑾风席卷而来,朴瑾风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所有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倍感轻松,但朴瑾风还是不能轻易起身。 此时千芸端了三杯茶,放在朴瑾风的旁边,此种巧合,让朴瑾风联想偏偏。 “此三杯茶,乃是拜师之茶,一杯清心,二杯澄明,三杯牵绊即礼成。”千芸娓娓道来。 朴瑾风端过第一杯茶乃是冰冷刺骨,想着白无尘如何能够喝的下去,就已经不知不觉间举到白无尘的面前,白无尘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朴瑾风端过第二次茶乃是一杯温暖沁入人心,第三杯茶乃是水中毫无波澜,杯身滚烫,朴瑾风不做他想,忍着热意,递在白无尘的面前。 白无尘又是一饮而尽,丝毫不感觉烫意,这让朴瑾风感觉到差异。他以为礼成可以起身,谁料千芸又端来三杯茶。 “这三杯是收徒之茶,一杯血茶,二杯清骨,三杯教化。” 只见白无尘割破自己的手,将血流入一杯空茶杯中,整整将满一杯,朴瑾风见状,喉咙发涩,胃中翻滚,内心十分抵触与拒绝。 一杯血茶,血脉相通,代表认可,斩不断,理还乱,血浓于水。 一杯清骨,洗骨清髓,除尽体内先前留下的污秽,使其通透明了。 一杯教化,是师傅对徒弟的承诺,倾囊相授,严师高徒,骂惩打罚,不可有怨。 千芸看着朴瑾风惆怅的表情,想要开口解释一下。白无尘微微挑眉,怒喝一声“喝。”随即端起一杯血茶送与朴瑾风面前,朴瑾风伸手接去,白无尘又道:“双手。” 朴瑾风双手以示恭敬,表情却出卖了他心中的不满,内心深呼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看向三杯茶,一副视死如归,痛快灌下。 一杯接着一杯,三杯茶尽,朴瑾风只觉得浑身发热,血脉膨胀,白无尘脸色苍白,手对着朴瑾风结出七星白虎印,朴瑾风的封印瞬间瓦解消散。 白无尘随即进入半昏迷状态,朴瑾风封印刚解,茶融进他的血脉,渗透他的骨髓,清理他体内的残渣污秽之气,白光流转走遍他的七经八脉,与那股神秘而又不可及的力量遥相呼应。 朴瑾风先是痛苦难耐,而后,不知经历多久,感觉渐渐变的很舒服,最后安详的睡着了。 天机缘起 第二十二章 涯风 自上次完成师徒礼之后,白无尘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已然造成虚弱之势,进去闭关修炼的状态,千芸凡仙则是守在一旁为其护法。 夜还没有完全亮堂,一扇门被狠狠的推开,顿时一股冷风肆意。 朴瑾风披衣而站,莱芳在房间里随便的撇了撇:“朴瑾风是吗?师弟是吗?呵呵。你可真是厉害呀,就这么几天,就成了我师公的徒弟,不过那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奴仆罢了。” “莱芳小姐,我师傅说了,你只是一个外人,师弟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朴瑾风扫过一眼,不怒反笑。 “哼,你现在应该讨好我,而不是说一些话来刺激我,这样对你很不利的。”莱芳冷哼一声,眼色狠辣的瞅着朴瑾风。 “师傅现在还没有教我如何讨好别人,不过你放心,来日我一定向师傅请教如何讨好莱芳小姐。”朴瑾风嬉皮笑脸道。 “呵,拐弯抹角的说有师公给你撑腰是吧,可惜呀,师公他们不在,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就看看你是不是能坚持到他们回来了。” 朴瑾风不以为然,倒一杯水来自顾自的喝着。 “你现在给我去打扫庭院,快去。”莱芳趾高气昂道,见朴瑾风不为所动,就提高声贝助长自己的气势。 朴瑾风慢慢走出房间,看着庭院里一片狼藉,明显是莱芳有意为之,摸了摸耳朵,表示莱芳的声音刺耳,随即装作回忆道:“我以前在街上看到泼妇骂街,跟你简直一模一样。” 莱芳一把扯过朴瑾风,将他半拎起来,按在门上,然后用力一甩,将朴瑾风甩向旁边的大树,只听“砰”的一声,树木晃动,落叶纷纷,朴瑾风整个背都砸在了树上。 朴瑾风虽然封印以解,但是那三杯茶还没有完全消化,身体诸多筋脉重塑,还很虚弱,使不上太多的力,就这样被莱芳狠狠的砸在了大树上,背后吃力,浑身酸痛,勉强扶着树才站起来。 “我知道你的嘴皮子厉害,但是实力才是关键,不是吗?”莱芳朝着他一步步走近,冷眼看着朴瑾风,抬手就要扇他一耳巴,朴瑾风自我保护意识将所有的力运在表面结成风。 莱芳的手还没有落下,朴瑾风下意识就还了她一耳光,声音干脆响亮,莱芳的脸面印上了鲜红的指印。 莱芳恼羞成怒,一脚将朴瑾风踹倒在地,朴瑾风微微半弯腰捂着肚子,嘴角流出一抹血丝。 莱芳用手拽起他的头发,握拳运力,不停的朝着朴瑾风的丹田捣去,朴瑾风力接不暇,断断续续,无力反驳,只得忍受莱芳的一记又一记重拳,嘴中吐血不止。 莱芳停了下来,看着他狞笑着:“想来,师公不会收留一个废物的,我要废了你周身的筋脉,永远沦为废人。” 朴瑾风冷笑,莱芳手中运力,一团白色的光芒攻向朴瑾风全身,进去他的体内,粉碎身体内的条条筋脉,朴瑾风痛苦忍叫,口中又吐黑血,连连后退。 正当莱芳得意之际,朴瑾风突然由内到外白光大放,照耀庭院,强烈的光照让的莱芳后退几步,睁不开双眼,只得用手遮掩。 朴瑾风因祸得福,筋脉重新塑造,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之间隐约有圣气流转,条条筋脉澄明通透,毫无杂质, “这怎么可能?”莱芳不可置信道。 “万事皆有可能,还要感谢莱芳小姐你呢!”朴瑾风讥讽笑道。 莱芳咬牙切齿,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光,手中长剑执起,力流转全身,后脚一蹬,冲向朴瑾风。 朴瑾风神情自若,周身起风,形成道道风盾,莱芳剑穿风行,朴瑾风单手夹利刃,使劲一别,瞬间碎成五段掉落在地,一掌直击莱芳小腹。 莱芳狠狠擦拭嘴角的鲜血:“你有资格当师公的徒弟。” “可我不想。”朴瑾风淡淡笑道。 莱芳微微愁眉,神色好奇。 “你可知道怎么才能出白虎山?”朴瑾风问道。 “想要出白虎山,只有得到师公的白虎贤令。”莱芳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帮我借出白虎贤令,从此以后我永不踏入白虎山。”朴瑾风道。 “好。”莱芳爽快道。 白虎高峰之上,白无尘睥睨凡尘,负手而立。 “瑾风。”白无尘轻轻喊了一声。 “何事?”朴瑾风淡淡回了一句。 “你名中带风,天命是风,此后修行也是主风。故此,风过剩而引灾,所以为师唤你小瑾。”白无尘道。 “你开心就好,没必要解释。”朴瑾风淡淡道。 “小瑾,你能感受此间风行吗?”白无尘阖目,似受风沐浴其身。 朴瑾风双眼微微一闭,随即道:“自然的风与我自身的风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我修练到一定的境界,是不是可控自然之风?” “你何时有过自身的风,一只都是自然之风的眷顾,不要想着控制,而是和它融为一体,方能随心而欲。”白无尘道。 “我觉得我问了一个愚蠢的话。”朴瑾风看向远方道。 “人总是妄想掌握自然,对于自然的恩赐,不思感恩,反而是疯狂的掠夺,小瑾问这话,说明你也是有上进之心,让我欣慰,闭双目,且听风吟,然后跳下去。”白无尘道。 朴瑾风向涯边挪动,一眼望去,白雾弥漫,深不见底,不禁向后退就退,看着闭目养神的白无尘,朴瑾风心中一笑,伸手将他推了下去。 白无尘猛烈下坠呼呼风声在他耳边划过,将近地面,就要粉身碎骨之刻。白无尘忽争双目,身体垂直,片刻,直冲云霄而去,停滞涯上,手搭拂尘,踏着飘渺步伐走向朴瑾风。 朴瑾风望着他冷冽的眼神,只是笑道:“你不示范,我怎么会呢?” “哦?那你现在会了吗?”白无尘冷冷道。 “我且试试。”朴瑾风眼睛一闭,不带丝毫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风猛烈的吹击着朴瑾风,朴瑾风就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又如巨石掉坠,体内的风力欲流转,却完全被这落涯之风压住,体内风力又似乎顺着此间风,将朴瑾风打落地狱。 朴瑾风极速下降,确是动弹不得,前世粉身碎骨与将要粉身碎骨形成无形交织,加深他内心的恐惧之感。 越来越释然,此刻不知道自己脑中究竟想着什么,人事物,一片模糊,脑中白影一闪而过,朴瑾风心中莫名淡喜。 嘴角一丝温笑,迎接着死亡,突然一愣,脑海之中出现条条人影、父母、朴长英、沉影、顽猴子、萧翼、楚泽南、老师…… 一道白影闪过,拽着朴瑾风直冲云霄,踏入涯上,将他扔下:“你这是想要战胜我的欲望吗?拿生命做赌注?” “你错了,我只是以为我能行而已。并且相信着你。” “你的天资让我失望。”白无尘道。 “将我逐出师门吗?”朴瑾风道。 “父不嫌儿愚,师不嫌徒劣。”白无尘真诚道。 “白无尘你……”朴瑾风想要说着什么,心中竟然有一丝感动,随即道:“师父,我想回去休息一下。”说完不等白无尘作答,已然离去。 白无尘看了涯下一眼,心中直呼好险,差点真的末了,顺了一口气,温笑离去,心情甚好。 远处的莱芳心中无名恨意再次蔓延。 黑夜降临,林间不停有风穿过,发出声响。 莱芳将白虎贤玉交给朴瑾风:“拿着快走,离开后托灵鸟送还。” 朴瑾风看着手中的玉竟然出现一起犹豫,莱芳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想反悔?” “当然不是,我这就走。”朴瑾风话语了,在莱芳怒目注视之下离去。 莱芳阴冷笑着,心中盘算一切,喃喃对着夜色道:“朴瑾风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被师公厌恶,逐出师门才是莫大的耻辱。我这就告诉师公,说你行偷盗之术,偷走白虎贤玉,欲逃出白虎山,利用白虎贤玉为非作歹。” 朴瑾风手中握玉,步伐蹒跚,心中想着留下,但是脚不听使唤,慢慢的慢慢的向着前方走去。 突然莫名压力从天而降,一道白影赫然而落,一身怒意,冷眼直视。 “好巧,师父你也四处逛逛吗?”朴瑾风尴尬不失风度的笑着,心中以是咯噔咯噔响着。 “徒儿,你可知道我最讨厌什么?”白无尘紧握拂尘,冷眼逼视。 “我……”朴瑾风尚若没有拜师,或许能够理直气壮。 “言而无信者,欺师者。”周身怒气化作怒力,庞然怒力振的树石剧烈晃动。 朴瑾风紧握着玉,连连后退,以为白无尘想要打自己出气,不成想,白无尘拂尘一甩,一把银剑竟然被召唤而出,插在朴瑾风身边。 “你想走是吗?那就杀了我。” “这,徒弟怎么可以对师父出手?”朴瑾风向后挪动,迟疑道。 “你以为你能杀了我?痴心妄想。”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对你出手。” 朴瑾风单膝下跪,双手奉上白虎贤玉。 天机缘起 第二十三章 诀颜池 只见朴瑾风单膝跪地,举起双手奉上白虎贤玉,白无尘神情冷傲不为所动,就这样,一跪一站,彼此都不说话,持续良久。 朴瑾风已经浑身发酸,双手奉玉的手已经有一丝颤抖,直到双手再难支撑,白虎贤玉滑落在地,朴瑾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拂尘甩手,非常疼痛。 朴瑾风不敢收手,忍痛举着双手,白无尘拂尘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的打朴瑾风的手上,拂尘已染血,甩打依旧不停。 朴瑾风咬牙回忆,以求缓解疼痛。 教化之茶,是师傅对徒弟的承诺,倾囊相授,严师高徒,骂惩打罚,不可有怨。 朴瑾风心中道,应该记住这次疼痛。 “朴瑾风,你可知错?” “知错。” “那你走吧” “我……”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半响,朴瑾像是下定决心,由单膝变双膝,疼痛难耐的双手,浮在地上,将头磕到最深,一起身,再磕,二起身,再磕。 “你这是做什么”白无尘冷眼侧视。 “朴瑾风想拜仙者为师,请仙者收下劣徒。”朴瑾风从来都没有如此恭敬的对白无尘这般说话,眼睛是是如此真挚,没有半点的杂质。 白无尘喜在心中,表面上毫无波澜,他知道,此番朴瑾风是真真正正的认可自己了。 “起来说话吧。”白无尘道。 “嗯” “我们回去吧。”白无尘道。 “嗯。” “师父你怎么不走?”朴瑾风好奇道。 “有点黑,你扶着我点。”白无尘淡淡道 “哦……”朴瑾风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这人的弱点是怕黑吗。 夜半时分,到了住处,莱芳一脸敌意,眼中隐藏的恨意与嫉意又加深几分。纤云凡仙喜出望外,连忙热菜热饭。 “瑾风,你不应该不告而别的,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呀。”纤云摆好菜,给他们俩称好饭,坐在一旁委屈巴巴道。 “对不起”朴瑾风低着头,小声说道。 “都过去了,吃饭。”白无尘朝着纤云使了使眼色,夹了一块菜放在朴瑾风的饭碗里道。 千芸看着朴瑾风颤抖的手,就已经想到了什么,瞪了白无尘一眼离去。 莱芳心中怒气郁结,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板凳,不想再看下去,气哄哄出房间,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自己的去留,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 朴瑾风回到房间,安静的坐在床上,千芸带着药与绷带敲门而去,问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在生气吗?”一边说着,一边给朴瑾风上药。 “我已经认可他了。”朴瑾风道。 “这不是好事吗?”纤云好奇道。 “既拜他为师了,是不是以后我就不能在欺负他了?只能被他教育了,感觉现在面对他有点怂。”朴瑾风道。 “哈哈,你这话太好笑了,也太见外了,面对他,千万别怂,我告诉你,你一怂,他就装。”纤纤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装?” “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慢慢就等了,放心,我永远跟你同一个战线。” “嗯。” “上好药了,快休息吧,我走了。” 千芸一出来,就看见白无尘手背在身后,洋装漫不经心的看天,可是,天上有什么看头?一颗星星也没有。 “别装了,我知道你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鸟兽花语吗?确实美妙。”说着白无尘洋装闭目聆听。 “呵呵,你听力真是好,下个季节的声音这个季节就能听见,”纤云夸赞道。 “谢谢缪赞。”白无尘的笑容无比灿烂,就像是在黑夜中出生的太阳。千芸温柔一笑,不自觉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刻谁也不说话,彼此就这样安静的站着。 白无尘手指灵动,一只只白色发光的鸟蝶,一个接着一个变换而出,越来越多,照亮了整个白虎山,美妙绝伦,就像是这个白色精灵在跳舞。 光蝶飞到白虎村,白虎村民见到如此美景,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没有往日的闹腾,异常的安静,生怕惊扰了光蝶,一对对亲人情侣,在光蝶的照耀下,亲昵互动。 光蝶似乎惊动了万物,朴瑾风也不例外,通过竹窗,静静的凝视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莱芳一直盯着白无尘夫妻,眼中有一股莫名的复杂感情,嘴中念叨:“朴瑾风。” 莱芳近来态度温和,近日,朴瑾风注意到一个奇怪的湖,正当他看的入神之时,莱芳携掌而来,由于朴瑾风不会游泳,下意识躲避。 切换场地,两人对视,莱芳不等朴瑾风说话,便聚力再出一掌,朴瑾风足下风气,一拳之力,就将她打入湖中,让她变成了落汤鸡。 水中开始发出“咕嘟”的奇怪声音,就像是煮开的水开始沸腾,莱芳发红的双手不断向上抓,面部痛苦流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皮肤开始发红,起皮,渗血,将近溃烂。 朴瑾风心中一惊,每次他想靠近这个湖的时候,莱芳总是有所行动,他没有在意,现在他懂了。 只见他四处一瞥,手中拿着一个竹竿,递给莱莱芳:“抓住竹竿,我拉你上来。” “呼!呼!”莱芳感觉筋疲力尽,没有力气抓住竹竿,朴瑾风见状,将竹竿撑在水中,运力飞起,将莱芳提起,扔在地上。 莱芳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仰天狂吼,以发泄自己的情绪,朴瑾风看着自己的手,无处安放,一脸的嫌弃。 突然莱芳的眼神紧紧锁住朴瑾风,加上她狰狞丑陋的面孔,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 “我要杀了你”沙哑的嘶叫声,就像是凶猛发狂的兽,直逼朴瑾风,攻击毫无章法,如同普通的暴徒,朴瑾风立刻建立风墙,阻止她的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听见一个女声传来:“怎么回事?” 纤云不敢置信的看着莱芳,力法输入,让发狂的莱芳恢复清醒,莱芳一下跪在纤云面前,哭道:“师傅,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是朴瑾风,是朴瑾风,他无缘无故的推我下去的。” 纤云看了看朴瑾风,朴瑾风只道:“我没有。” 千芸由心疼,变为失望,缓缓站起来,对着莱芳道“你说谎。” “师傅,你是我师傅呀,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话,而是相信一个认识才没几天的人?”莱芳抱着纤云的腿,泪流不止,嘶声哀嚎。 “莱芳你好大的胆子,贼喊捉贼,行凶的人成为被害者,却还要诬赖无辜者。”白无尘冷漠的声音再次想起,声声击入莱芳的心中。 “师公,我没有,真的是朴瑾风,真的是朴瑾风害我”莱芳哭喊道。 “千芸,她教给你处理了,小瑾,我们回屋。”白无尘道。 看着白无尘的背影,莱芳猛的站起来,大声吼道:“白无尘,你真的好冷血,一直辜负我的好意,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千芸惊了惊,眼中朦胧:“你” “没错,他的眼中只有你,在他眼中,从来都没有我,完全把我当成一个外人,你到底哪里优秀,哪里配的上他。” “哼,你可以走了。”纤云眼神冷冷,带着一丝怒意。 “但是,比起师公,我更喜欢你,一个我喜欢的人,一个我爱的人,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一点儿也不嫉妒,可是为什么要掺和进来一个朴瑾风,他的出现,让您们都围着他团团转,特别是你,你不觉得你偏心过头了吗。” “只能怪你的嫉妒心太强了,容人不得,今日,你我师徒缘尽,你走吧。” “走?往哪里去?这里是我的家呀!” “走。”纤云冷冷道。 “好,好,让莱芳再给欺负磕三个头。”莱芳就着泪磕头,纤云别过脸去,不为所动,仿佛真的恩断义绝,情分无存。 “我们相遇那年,油菜花开的正盛,我被人追杀,身受重伤,是师傅救了我,此恩情,莱芳永世不忘,临别,祝师傅师公幸福。”最后一磕头,他带着一丝不稳站起了身,对着湖中照了照自己的容貌。 绝颜池,水中幻影,镜花水月,再丑也美,触之即诀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满足的笑了。 “接着,玉肌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嗖的一下飞到莱芳的手中,再回头,见到的已经是决绝的背影,掩上的门。 “瑾风,对不起。”纤云喃喃道。 “没事……” “那天的事情我都看见了,她将你逼落山崖,对你的种种言语攻击,我都看见了。” “那一定是你在暗中相救了,所以,谢谢。” “我早说过她心性不正,不宜留下,你偏要。”白无尘饮下一口水道。 “你还说……,我出去散散心”千芸眼睛泛红,跑了出去,他们知道,纤云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他对着莱芳还有师徒的情义。 “别担心,哭好了,就回来了。”白无尘看着朴瑾风的样子,漫不经心道。 “你对莱芳太苛刻了,所以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我就是不喜欢她,怎么了?”白无尘眉毛高挑,不满道。 “不怎么。”面对白无尘这欠扁的语气,朴瑾风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我看你心浮气躁,抄一本清心经去。” “我不。”朴瑾风扔下一句话,离开。 “你……”白无尘的话还没有说完,朴瑾风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天机缘起 第二十四章 百兽森林 日复一日的教学,白无尘颇为失望,朴瑾风学了这么久竟然还不能参悟风,每次从涯上跳落,都是直直下坠,完全无法运行自身的风力。 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吸引了白无尘,只见小鸟从高空坠落,朴瑾风手中运力,小鸟降落的速度瞬间变弱变柔,准确无误的降落在朴瑾风的手中。 白无尘心中一惊,这怎么走都没有学会,就会跑了呢?自救都没有学会,光会救人有什么用?不过小瑾对待动物的亲和之力,让自己很欣慰。 “呦,瑾风,你干什么呢?”千芸一脸好奇,手拖着胳膊肘,摸着自己的下巴,仰视着爬树的朴瑾风。 “这小鸟还太小了,等长大些烤着吃。”朴瑾风把小鸟放回窝中,坐在一根树干上,一边看着叽叽喳喳张嘴小嘴的鸟,一边回纤云的话。 “到时候叫上我一块,太小了,煮汤吧,我们一起喝。”纤云放下自己的手,笑容灿烂。 “到时候这鸟肉在你碗里,我可只有喝汤的份了。”朴瑾风别过脸说道。 白无尘手中幻化拂尘,轻轻一甩,一股强大的气流只击朴瑾风,朴瑾风应招掉落在地。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走跟我去百兽森林” 朴瑾风看着走在前方的白无尘,站起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自求多福吧,你师傅可是出了名的,动物保护协会的,你还不跟上?”纤云好笑的看着他说道。 “纤云姐,你不够意思。”留下这么一句话,朴瑾风小跑去追白无尘。 百兽森林处于跟白虎村对立的一面,这里树木环绕似迷宫,多奇珍异兽,面积斐然。 “你是要带我狩猎?”朴瑾风好奇道。 “兽有所分类,一类为有通力的兽称之为力兽,一种是普通的动物是兽的一种,他们在力兽的威逼之下,已经将近灭绝。目前动物存在最多的地方,也就是白虎山的百兽森林了。灵兽,乃是万物有灵所化,神兽大多都是远古时候的血脉。忘了跟你说了,力兽被击杀之后魂会化作力丹,吃了之后可长修为。” “师父,你的力练到第几层了?”朴瑾风想了想问道。 “九十九层以上。”白无尘语气淡淡道。 “我觉得阶梯并没什么用,阶梯的高低并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力量,比如说一个十八阶的人对上一个二十八阶的人,结局是十八阶的人胜出。” “阶梯是对一个人的综合素养,更是一种肯定,如果一个很厉害的人,他的阶梯只有十八,那么他体内的污秽就很多,武学造诣再高,别人也不会认可他。” “如果说一个人很厉害,超乎常理,小小的阶梯是不是也不能衡量他。” “当真如此,阶梯也只是摆设,当化零,” “那么阶梯会不会也存在误差?” “那要看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来修练阶梯,真正的高手,他们切磋交朋友,从来不看阶梯,而是凭心而论。” “在你看来,阶梯有没有用。” “有用与否,当看你用在何处,好了,别想这些了,这还要你慢慢琢磨,现在,与我入林,锻炼。” “好。” 树林之中,二人缓缓行走,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就像是两名游客在闲逛。 突然一声狮吼,惊振残枝,激起尘土飞扬,一只强大的狮吼兽,渐渐走入他们的视线,一双猩红的眼紧紧盯着猎物。 “傻站着干什么?上呀!”白无尘催道。 “呃……”不等朴瑾风多想,狮吼兽跺蹄强势开攻,野蛮的兽力,震撼四周,朴瑾风运风力,以快致蛮。 “你什么都没有教我,让我拿什么对付他?”朴瑾风脚上快速流转,一掌二掌伤不了狮吼兽分毫。 朴瑾能心知狮吼兽蛮横,皮糙肉厚,且力大无穷,若是强行进攻,恐怕吃亏的是自己,人兽力量终究有着差异。 “你战斗的资本就是你自己,不要让我失望。”白无尘不为眼前战斗所动容,完全旁观。 朴瑾风为了不耗费体力,采取主动试探出击,企图寻找狮吼兽的弱点,狮吼兽再次一声怒吼,铁蹄延伸出长长利爪,划向朴瑾风。 朴瑾风肩膀霎时出现三条血痕,不等他调整,狮吼兽再次携着利爪攻来,朴瑾风将全身风力运到足下,移形换影,狮吼兽力全开,压制朴瑾风速度。 很快,朴瑾风肩膀,胳膊,侧腰,腿,都呈现狰狞抓痕,鲜血不止,他看向一旁的白无尘,一副悠哉模样,就像是在看戏。 “一个人只有在绝境的逼压之下,才能激发出无限的潜力。”白无尘似乎感受到他眼神,幽幽说道。 朴瑾风不觉紧紧握双拳,打算蓄力再发,随着力兽的逼近,朴瑾风双眼一冽,风力再开。顿时风沙走石,树木摇晃不定,风中带着丝丝猩风,携带着细丝风刃。 “温风拂面,只有这点程度吗。”周围树木受到风的摧残而臣服,白无尘衣诀狂舞,面庞缕缕青丝确是轻轻舞动。 风变的躁动,朴瑾风每一拳都续足了力,力量看似强横无比,打在力兽的身上确是不痛不痒,体力与元力的消费,再看自己伤痕累累,力兽分毫未伤,不由让朴瑾风陷入囧境。 “这只狮吼兽是我精心挑选的,记住,这是生死决战,没有人会帮助你,我不会出手。”白无尘语气依旧。 “实力的悬殊你难道看出来吗?”朴瑾风被力兽拍撞在树,有气无力怒道。 “你的敌人会因为你的弱小而放过你吗?”白无尘冷冷道。 “……我该怎么办?”人在危险的时刻,大脑在飞快的运转,在面对死神,求生的本能,在体内迸发。 人生只有一次,不能让自己就这么简单的死去。 “不要心浮气躁,静下心来。” 静下心,找寻破绽吗?他的全身我都已经试过了,剩下的只有肚子。 朴瑾风眼神再次一冽,将风力运到最大,全身的力集于双手,狮吼兽张着血盆大嘴猛扑而来,朴瑾风加上风力,减缓他的速度,身子一弯,滑到它的肚下,蹬脚在地,发出最强一拳,力兽的重量,使朴瑾风地泄三尺。 只听力兽一声哀吼,朴瑾风拼尽全力,将他重重扔到一旁,嘴中念叨一句“笨”,随即手中幻化无形之剑,趁着力兽肚皮朝上,发出致命一击。 力兽仰天长啸,没了声息。魂魄出体,化作一颗黑金色的力丹,浮现在空中,随即力兽的肉身慢慢化作白骨,最后化作尘埃,随风逝去。 朴瑾风松了一口气,可谓是筋疲力尽,靠树而坐,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软了,嘴中微微喘息,伤口开始发疼,手骨有异样的酸痛感。这一坐,不想动,不想起,只想沉沉的睡过去。 “如果将力兽分为五个等级,小级力兽,中级力兽,高级力神,天级力兽,零级力兽,这个力兽属于高级力兽。”白无尘看着虚弱的朴瑾风道。 “呵,你……,上来就这么刺激。”朴瑾风已经没有力气去看站的挺直的白无尘。 “更刺激的还在后头呢!”白无尘神秘一笑。 一只只白色的身影,慢慢跳向朴瑾风,长长的耳朵,冲血的双眼,尖尖的长牙和利爪。 “兔子?”朴瑾风模糊道。 “刚才你所击杀的是力兽,现在你所要解决的是狂兽,因为某种或者自身原因而变成凶猛嗜血的动物。” “白无尘,你别玩大了。”朴瑾风道。 “他们都是小级的狂兽,你连高级的力兽都解决了,区区小级狂兽,当然不在话下。” 狂兽越来越近,朴瑾风依旧坐着,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累了,白无尘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一只兔子紧紧的盯着他,兔耳一动,一下扑在朴瑾风的身上,狠狠的咬下去,鲜血再次流淌而出,朴瑾风抓住兔耳,扔到一旁,接着十几只兔子全部发起进攻。 白无尘依旧袖手旁观,无奈,朴瑾风只能顶着疲惫的身躯,手中再化利剑,斩屠兔子,视线渐渐变的模糊,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开始出现摇摇欲坠之状。 就在将要倒下之时,白无尘只一个眼神,身边炸起元力之气,无形光力来回穿梭,狂兽瞬间破碎在地,再眨眼,白无尘已经接住朴瑾风。 白无尘运起治愈之力,手中白光不断,输入朴瑾风体内,雾气蒸腾,朴瑾风一阵舒缓。 “这群兔子怎么会变成狂兽?出乎我的意料,莫非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无尘正在沉思,朴瑾风已经苏醒。 “我又让你失望了?”朴瑾风语气不善问道。 “然也,你让为师很满意。仅十来岁,在没有任何正式的学习之下,解决一只高级力兽,天下间屈指可数。” “这不是有一个好师傅吗。”朴瑾风伸手去接空中的力丹,谁知白无尘抢先一步,将力丹握在手中中上。 “那是我的战利品。”朴瑾风道。 “第一个战利品,不是应该孝敬为师吗?”只见白无尘一跺脚,地面受到冲击,出现一个坑,力丹缓缓飞去坑中,被其掩埋。 “你。”这是朴瑾风辛辛苦苦,遍身伤痕,筋疲力尽所换来的奖励。就这样被白无尘随意掩埋在土中,着实让人百思难得其解。 天机缘起 第二十五章 力 战斗结束,自然的风轻轻吹起,轻柔扑面,慰籍着朴瑾风。 “你这是做什么?”朴瑾风经过自愈力的洗礼,不是那么的疲惫,内伤几乎痊愈,只剩下骇人的皮肉之伤。 “与力兽的战斗经验,身体所被激发的潜能,难道不比这力丹更有意义?”白无尘道。 “你不是说力丹能够增加自身的修为吗?”朴瑾风道。 “哼,力丹配不上我的徒弟,你所击拜的力兽,只是为了增长你的战斗经验,至于力丹是兽魂所化,就让赏他长眠于地吧。”白无尘傲气道。 “白无尘,我既然已经真心拜你为师傅,请你不要愚弄我。” “朴瑾风,不要质疑为师,别人都是从底层教学。我偏偏让你从最难的开始,万事开头难,以后对付他们你会得心应手。”白无尘道。 “…………” “食用力丹,只会让你体内的力量变的不纯,力丹携带的副作用,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白无尘再次道。 “你不早说……” “师不会害徒,是你自己对我不够信任,学识浅薄,伤透吾心。”白无尘冷冷诉说道。 “呃,师父……”被白无尘这么一说,好像所有的错都在自己,不过他的心应该不那么容易被伤透,哎呀,他怎么能相信白无尘的胡言乱语,此话自动省略吧。 “去境湖洗洗吧,别让你的师娘看见你这样狼狈的样子。”白无尘眼睛扫了扫朴瑾风全身上下,随即走在前面带路。一个洁白无瑕,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渍,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朴瑾风每走一步,伤口便牵动一下,脸色苍白,额头汗珠不停滑落,身上流着虚汗,渗透到伤口里,开始感染。 现在,每走一步,全身如同被沾了盐和辣椒水的千万银针扎下,白无尘似乎并为察觉,自己走自己,完全不顾朴瑾风跟上来没有。 终于走到镜湖,白无尘一回身,便对上朴瑾风那双倔强的眼神和缓缓倒下的身影。白无尘心一冷,脑袋一懵,一把接住朴瑾风,再次施展治愈之力,却完全不见疗效,情急之下,白无尘运起绝世轻功,急急赶顾回住处。 白无尘乃是绝代高人,手段雷厉风行,不涉世多年,他认为人的体力是无限的,所有我不行,我没有力气,我很累之类的言辞,全部都是借口。 人,就应该在绝境锻炼,找寻生机,人,必须突破自身的极限,才能变的更强。肉身的伤痛,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忍耐力,强行忍过,忍过一定的期限,伤口自然会痊愈。 纤云正在园中站着,嘴中时不时哼着歌曲,突然眼中一道白影飘来,只见白无尘抱着血肉模糊的朴瑾风。 “来给他处理伤口。”白无尘将朴瑾风抱到屋内,将他平放在床上,让纤云处理。 “怎么伤的如此重,还感染了?”纤云看了看朴瑾风的伤口说道。 摆上一盆清水,褪去上衣,纤云凡仙,以手中力,运圣洁之水,洒向朴瑾风全身,冲刷污秽伤处,几株药草在纤云的元力摧化之下,加上香炉之尘,化作粉末洒向朴瑾风伤口。 “幸亏及时,不然深入骨髓,就麻烦了,无尘,你别忘了,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不是你。”纤云凡仙松了一口气,瞥向白无尘,神情略微严肃。 “人现在这么矫弱吗?”白无尘不满道。 “现在的力修家族,一般在孩子年满十三岁才开始猎杀小级力兽,面对中级的力兽,则是练习躲跑的能力,身边必定跟着一个大人带着药箱保护着。”纤云凡仙道。 “我的徒弟自然与众不同。” “无尘,你与世界脱轨太久了,我建议你到外面去看看,特别是力境去看看。” “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白无尘扔下一句话,神色之中不知是自责还是不耐烦。 “或许,你真的不适合收徒。”纤云看着躺在床上的朴瑾风,无意之中吐出这么一句话,却是直击一个强者的内心。 “逗你的。”纤云笑看着白无尘冷青的表情,顿时笑如璀璨之花。 白无尘睨视着朴瑾风,半晌道:“下次,难受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朴瑾风处于半昏迷状态,听到白无尘这话,瞬间有一种想要骂他的冲动,他敢肯定,他一说,白无尘肯定又要说他矫情之类。 “毕竟,像这种小伤,我不是很懂。”白无尘再次淡淡道。 “你别吹了行不行?”纤云不满道。 咳嗽的声音,阵阵的药香,窃窃的私语。 白无尘端着一碗药,放在一旁的桌面,然后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此情此景似从相识,朴瑾风半坐着,道:“疼,胳膊没有力气。” 白无尘端起汤药,勺子摇起,竟有些呆滞,自己多久没有闻过汤药了,自从自己过了百阶,有了仙体,就再也没有生病过,他想起自己的师傅。 以前自己生病了,受了皮外伤,是师傅不分昼夜的照顾自己,亲自喂汤喂药,温声细语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些,对于白无尘来说,恍如隔世。 “乖,吃药。”不知不觉中竟然吐露出这样的话来,让白无尘自己都觉得意外。 “还是我自己来吧!”见到反常的白无尘,朴瑾风不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接过药碗,不敢直视白无尘。 “不宜锻炼,那么就学习,不可以浪费大好光阴。”白无尘随即恢复原状,将一本书扔在他的床上,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了?”纤云好奇问道。他想进去看看朴瑾风,被白无尘迎了出来了。 “没事。”一句没事包含了太多,纤云虽知,也只是沉默不语。 “无尘,放下自己的包袱,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你应该以何种姿态去教育自己的徒弟。”纤云道。 人们皆说,自由白虎,淡泊名利,傲气凛然,洒脱不羁,呵,他自己听了,都不由在内心冷笑。 二个多月后。 万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柳树枝条冒出点点嫩绿。 “师父,什么时候再去百兽森林。” “那样的情况面临一次就够了,你还想历经几次?” “我对付中级应该绰绰有余。” “哼,打败了高级的,就要挑战神级,零级的,怎么?皮痒了,我可以带你去。” “你不应该教我几招吗?” “走,我带你去挑战零级。” “欸……” 朴瑾风只得再次跟了上去,走向百兽森林,越走越深,突然看见一只高大雄伟的花斑纹豹力兽,正在酣睡,随着白无尘的到来,懒散的展开危险的双眸。 它缓缓的站起来,看着不知好歹的人类,微微张开嘴巴,满嘴的尖牙暴露无遗。周身弥漫着强大的兽力,一声兽吼,穿破云霄,尘土激昂,树木隐约看见裂痕,百鸟腾空而起,四方之兽乱窜。 白无尘眼神一凛,手中幻化拂尘,力元流转,气势磅礴,比起力兽,更胜一筹,只是一击,力兽此生寿命完结。 “这是零兽吗?”朴瑾风暗暗吃了一惊,这力量,简直变态恐怖。 “这是半零兽”白无尘轻描淡写道。 “你很厉害。”朴瑾风不得不承认事实。 “从我这一击中你看到了什么?”白无尘问道。 “没有任何招式,只是一击,运用元功的招式不多,而再于修为的高深。”朴瑾风看了看空中零级力兽的力丹道。 “嗯,走吧,接下来,我们主要修练人之力和元力,元功再多,没有高深元力,也不过是纸老虎,元力可以使你练功事半功倍。”白无尘一边行走一边说道。 “我修练的是元力,为什么要练习人之力?”朴瑾风道 “人之力是元之力的基础,不要因为你有先天元力,而看不起它,一个人之力高手同样可以秒杀一头零级兽。” “哦。” 朴瑾风先天风力,他可以将别人托起,却不能够达到御风而行的境界。 纤云凡仙便传授他仙门的御剑飞行。 朴瑾风对于剑的敏锐十分强大,普通的剑都不满意,只能暂时使用纤云凡仙自铸的纤云剑。 朴瑾风依旧无法御风飞行,只得学习纤云凡仙的御剑飞行,这才学了一两天,基本掌握了飞行的技巧 刚飞了一会回来,就看见白无尘站在那里,语气怪怪道:‘小瑾学的怎么样了?带着为师飞一圈。’ “上来吧!”朴瑾风无奈只好御剑带着他飞,起势摇摇晃晃,一点也不稳,白无尘依旧是一副我相信你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高空之上御剑飞行,白云仿佛唾手可得,几只白色灵鸟正飞的好好的,朴瑾风的技术可以说是横冲直撞,以至于受到灵鸟的进攻。 “站稳了,师父。”话语完毕,朴瑾风左右倾斜,飞剑来回导向,索性有惊无险,白无尘不动如山,一语不发,非常淡定,实则手心已经出汗,自己夸下的海口,再危险也要受着。 摆脱了灵鸟的攻击,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迎面飞来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女孩。女人看到他们使用的剑,认出这是当年师妹的剑,纤云剑,眼中不由变的狠厉,与他们对视,仿佛有着两个世纪的仇恨,手中凝聚仙力,攻击纤云剑。 飞剑御剑攻击,剑的意识觉醒,开始很难控制,急速下坠,朴瑾风急急运转体内元力,将伤害降到最低,剑猛烈像悬崖峭壁撞去,白无尘将朴瑾风拽离飞剑,运轻功飞檐走壁,将纤云剑收在手中,平稳落地。 女子同时落在对面,握着手中的剑道:“你手中的剑从何而来,它属于碧落剑宗的。” “堂堂碧落剑宗,竟然会攻击一个孩子,闻名不如见面。”白无尘冷冷道。 “纤云剑的持有者,乃是宗门的耻辱,所以,看见此剑,忍不住攻击。”女子道。 “啪。”以眼不可见的速度,白无尘打了女子一巴掌,以肉眼可见,女子的脸出现一道灰红色的鞋印子,顿时怒气丛生。 “你。” “立刻离开,再多言一句,我让你脸上开花。”白无尘单脚站立,一脚半弯曲,一手并与背后,一手持鞋履,气势十足,周身元力外泄,不言而喻。 “你胆敢”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一阵热风略过,脸左右摇晃,剧痛无比,接连运力,才脱身。 白无尘冷冷看着她,带着威胁的眼神。 “我们走”女子怨恨的看着白无尘,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去。 朴瑾风被眼前一幕看的有一点心惊,白无尘将眼睛投向他,朴瑾风一直有意无意的瞥他手中的鞋子,直到他利落的将鞋子穿上。 “现在你给我绕着白虎山飞三圈,飞不玩不许休息。” “是”朴瑾风不想多待一刻,立即御剑飞行离去。 半晌白无尘面无表情怒道“我还在这里呢。”无奈,白无尘只得用自己高深的轻功飞了回去。 天机缘起 第二十六章 皎君草 白虎山结界之外,视野一下开阔了许多。天上晴空万里,碧空如洗看不见一朵白云,地上绿意朦胧,让人的眼睛很是舒服。 朴瑾风奉师父白无尘的命令,来附近采取皎洁君草,原来白无尘最近迷上了药草的味道,紧接着就迷上了炼丹练药。 朴瑾风迈着悠闲的步伐,看着走着,刚刚一出结界,就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徘徊交谈着。 景戎正跟着萧翼在说话,眼睛可是一刻不闲着,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眼尖的他一下就看见了朴瑾风,连忙拽着萧翼跑了过去大声喊着:“小疯子,可见到你了。” “您们怎么来了?”看见二人到来,朴瑾风不由露出开心笑容。朴瑾风心中暗想,原来采皎君草只是虚头,白无尘真正的用意,是让他和朋友相聚。 “这不是想你了吗,欸,你跟我们说说看,白虎山好不好玩呀?”景戎拉着朴瑾风笑嘻嘻道。 “好玩。”朴瑾风笑道。 “这什么破结界,我们进不去呀!”景戎看了看后面的结界,皱着眉目十分不满道。 “唉,我也没有办法,外人需要白虎令才能进去白虎山,我当初是带着白虎印记才进去的。”朴瑾风回想着,不知道沉影怎么样了。 “不打紧,我们就聊聊,然后你再带我们在这四处逛逛吧!”景戎嘿嘿笑道。 “那好吧。”朴瑾风想了想道。 突然飞来一只小小的信鸽,停留在萧翼的身上,萧翼熟练的打开书信,只见他俏眉轻轻一皱,然后放飞鸽子。 “萧翼,怎么了?”朴瑾风问道。 萧翼看了看景戎,随即道:“你到底带了多少人?” “嗯?我想想啊,我们一共带了二十个便装军人,四个随从,然后暗中保护的有特战队员五十人,分为两拨,还有两名力修高手,我告诉你,他们可都是佼佼者。”景戎自豪道。 “景戎,你可够低调的。”朴瑾风笑了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嘿嘿,出门在外,要低调。”景戎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实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不对,他们不是你能调动,你不会是偷了你爹的将军令吧……”朴瑾风突然严肃道。想了想,将军不可能把这令牌给他,定是他偷着拿的,这样才符合他的性子吗。 “什么叫做偷,那叫做借,再说,现在和平年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为我所用。”景戎听他这样说自己,脸立刻搭了下来,很是不满,这偷字,真是伤人。 “偷或者借,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特战队的五十名队员与风雨城打起来了,两位力修下落不明。”萧翼表现十分镇静,语气淡淡。 “这,怎么会这样,那谁赢了?”萧翼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到底是他家特战队厉害,还是这江湖野城的人厉害。 “这不是重点。”萧翼道。 “重点是,风雨城主没有接到帝旨,打起来了,怎么收场,若是处理不好,将加深风雨城与安魁的矛盾。”朴瑾风道。 朴瑾风观萧翼变的比以前沉稳许多,言谈举止也有较大的变化,变的有点儿靠谱。就是这顽猴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么严重?怎么办?”景戎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不妙,急切的看着他们,连忙询问对策。 “速回安魁,请将军出面。”萧翼道。 “回去要四五天的路程,来不及呀!”景戎道。 “我先以飞行力回去,再来接你。”萧翼道。 “不,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应该让我来说。”景戎阻拦道。 “这样,萧翼你用飞行力,我用御剑飞行带着景戎,我们现在出发。”朴瑾风将他们两个人分开,搭着两个人的肩膀。 “好。”两人看向他,异口同声道 三人急匆匆赶回安魁,将近安魁之时,只见迎来上次碧落剑宗师徒二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急急降落,朴瑾风道:“这里距离安魁很近,也很安全,租一辆快马,剩下的路,保重。” “欸……保重” 朴瑾风急急离去,刚一回身,只听见那女声刺耳,正所谓是冤家路窄。 “是你?”女子眉头一皱,眼中渐渐浮现杀机,朴瑾风见状,御剑飞行已经来不及,只得运风力于足极速而跑。 女子在他背后穷追不舍,手指化刃,发射出点点光波,力击之处皆发出霹雳炸破之像。 朴瑾风从风中得来讯息,巧妙躲过,女子冷笑,发出摄人之声:“跑吧,我看你能够坚持多久。” 将近风雨城,朴瑾风体力衰竭,后肩不甚中一击,顿时喷射出朵朵血珠,再中一击,摔倒在地。 “能死在我的手上,是你的荣幸。” 说着,女子从剑上一跃而下,手中持剑,挥向朴瑾风。 此时,远处射来一道金红的光,阻断了女子的攻击。但见一人,眼角微微泛红,一身白衣黑纹滚边,雄姿英发,手中持着金纹龙头名刀,旁边站着一名看似年龄不大的少年,抱着一把木剑。 “你是凡者?活着不容易,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女子眉目上扬,看着来者。 “是呀,那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朋友下手呢?”少年又向前来反问道。 “你管不着。”女子冷哼一声。 “我管定了,要想动小朋友,就先过我这一关。”少年人信誓旦旦,握紧手中木剑。 “找死。 话出,少年手持木剑应战,女子元力开,凝聚剑中,不带招式,直攻少年。 少年运内力,以木剑挡之,果不其然,木剑被打断,少年人并不恋战,而是迅速躲在那名剑客的身后。 委屈诉苦道:“你看他欺负我,这下你不得不管了吧。” 刀客冷眼看着女子,气势不言而喻,手中刀一抖,强大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刀中没有杀气,意在震慑敌人知难而退。 女子心中骇然,人之力,竟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不可小视。 女子仙力大开,打算以元之力一会人之力,手中剑闪着白光,运起力功,腾空而起,攻向刀客。 刀客,刀未出鞘,全凭借意念与深厚内力,发出惊人一击,女子口吐鲜血,连退六步,瞅了了他们两眼,御剑逃离。 刀客依旧冷漠,少年走近朴瑾风,查看伤口道:“亏他仙力之人,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 “谢谢兄台救命之恩。”朴瑾风道。 “不客气,任谁看见,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少年笑道。 少年给朴瑾风处理好伤口后,只见沉默的刀客,步伐沉稳,向着前方走去。 少年急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 话还没有说完,少年就去追那名刀客,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少年在胆怯的抱怨。 前面就是风雨城了,自己是御剑飞行回白虎山呢,还是去风雨城一看究竟?这天色也不早了,师父他们会不会担心我?风雨城内的情况,吸引着我去探索。 有了?朴瑾风唤出纤云剑,取出纸笔,写着,师父,千芸姐,瑾风在风雨城玩几日,很快回白虎山,请勿挂念,瑾风字。 然后绑在剑上,让纤云剑飞回白虎山。 进城门一如当初,看着门口的兵器,朴瑾风仔细挑了一把。 “拿兵器是要付出代价的,手中有剑,就要面对挑战斗个输赢,生死勿论。”青年人声音懒散道。 “我知道。”朴瑾风道。 看着朴瑾风的背影,青年再次道:“可惜呀,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呀!”随即灌酒。 “唉,可惜呀,正直青春年华,整日颓躺饮酒,浪费呀,浪费呀!”朴瑾风回应道。 “嗯?小朋友,你话中有话。”青年人睁着混浊的眼睛,带着一丝冷意。 “话中怎么能有话呢?”朴瑾风好奇问道。 “滚滚滚,小屁孩。”青年人突然笑着说道。 “不能滚,我爱干净。”朴瑾风一本正经道。 青年人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衣衫不整,浑身污垢,闻着,呃,还有一股酸臭味。 青年人笑着道:“小家伙,你是欠揍啊。”说着,洋装寻找棍子,朴瑾风见状马上走了。 风雨城的街道不比往日的活泼,走着走,只见前面隐约有人打群架,朴瑾风料想着,特战队跟风雨城的打抖,还没有结束。 平均四五个特战队员围攻一个武林人士,打的热火朝天,占了三分之一的街面。 朴瑾风心中想道,看来风雨城单纯是想打架而已,不然以五对二的话,那么特战队员一定败。 此番,风雨城以少战多,只是想羞辱羞辱他们,特战队向来心高气傲,磨磨也好,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应该也不会太难办。 先去风雨来雨里去客栈住一晚。 朴瑾风再次踏进客栈,恰逢客栈老板,坐在一楼喝茶。 “你很眼熟,外面的戏很好看,很吸引像你这样的人。”老板盯着他道。 “老板,我饿了,我困了。”朴瑾风道。 “好呀,好酒好菜,不对,小孩子不能饮酒,那就上好汤好菜好饭。”老板打了一个响指,韦曲宜答是,随即上菜。 “你不怕我付不起钱吗?”朴瑾风坐下,看着琳琅满目,美味佳肴。 “正巧,我这里还缺一个洗碗的,你可知道,有多少名人高手在我这里,刷碗还债?”老板笑道。 “不知道。”朴瑾风道。 老板喝一口茶水,淡笑道:“菜已上,概不退回,你吃或者不吃,结果都是一样。” 朴瑾风不做言语,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吃饱过后,刚要起身,天际飞来一剑,穿透客栈坠落在地,凿出一个空,四周桌椅破碎一地,只有老板所坐着的板凳完好无缺,剑身发着银光,绑着一个字条。 朴瑾风看着到处一片狼藉,看着老板隐忍怒气,强装淡定喝茶,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走近剑身,拆看字条,赫然三字,映入眼帘,即刻回。 天机缘起 第二十七章 师尊心情不好 朴瑾风拿着手中的字条,看了看老板,勉强笑道:“这里的损失我来赔偿,你报价吧……” “不多,十万金币,”老板一挑眉,轻描淡写道。 “这。”朴瑾风看着地上狼藉一片,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吗?这桌椅跟上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次的桌椅用具十分珍贵,乃是西百利千年的紫檀木,你所用的餐具,乃具王私人定制,我桌子上的茶壶,乃是过世名者所制造的紫砂壶,很有收藏的价值。”老板指着他们道。 朴瑾风抓起地上桌椅的粉末,怎么看怎么像是普通的桌椅, “老板,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明明就跟我上次来的一样。” “你还小不懂,你现在有三个选择,一,给钱,二,叫你家人来,三,为我打工。”老板笑着道。 “原来是一把剑呀,还以为来了一个高手呢!”十几个人看着屋中,觉得无趣,倒是几名用剑的年轻人,好奇的看着插在正中的剑,老板逐客令言道今日不做生意,令两个员工关门,此时特战队与风雨城也因为这天外来剑,暂时停止战斗,也许是他们打累了。 老板拔出剑来,放在手中端详,随即弹剑一下,发出清脆回音,口中赞美道:“好剑。” “我不能把他给你。”朴瑾风道。 老板笑道:“别害怕,我不抢你的剑,此剑有灵,乃是持剑人所练化,与主人气息相通,永是一把有主之剑,主在,剑在,主末,剑末。” 老板再仔细一看,清细的两个字,映入眼中,“纤云。” “纤云凡仙跟你是什么关系?”老板问道。 “她是我师娘。”朴瑾风回答道。 “那你师尊就是白虎山首领,无尘贤者?”老板带着一丝惊喜道。 “嗯”朴瑾风不冷不淡道,他并不喜欢仰着别人的名声,让别人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改变,这样让他觉得怪异。 “既然你师尊是天下有名的人物,那么这钱可以先欠着吧,有空记得常来玩。”老板清了一下嗓子道。 “到底值多少钱?”朴瑾风冷冷道。 “我就不逗你了,三千银币,”老板一摆手,两名员工立即上去收拾。 “我会还的。”朴瑾风道。 “小朋友说的话自然诚实可信” “我要赶紧回去,就不打扰你了。” 老板一脸温笑的走过去,拽开他的手,把一把糖放在他的手心,道:“可以走了。” 朴瑾风握着一把糖,竟然有一丝发呆,随即连忙道:“谢谢。” 然后在风雨城疯狂奔跑,一直到城外,尝了尝一块糖,立即御剑飞行前往白虎山。 离非白居越来越近,朴瑾风急促的脚步慢慢放慢,甚至带着不愿向前的徘徊,风雨来雨里去客栈,那把剑,明显是在盛怒之下,用力甩出,不然破坏力不会那么大。 自己一点自由也没有,为了这点小事就动怒,朴瑾风只觉得,白无尘并没有向传说中那样有气魄,而是心胸有些狭隘。 “瑾风,你师父让我来迎你。”纤云从非白居出来,脸上尽量带着笑容,让朴瑾风宽心。 “嗯。”朴瑾风不再退缩,径直走进去,只见白无尘一脸冷峻,盘膝而坐。 “我回来了。”朴瑾风道。 “皎君草呢?”白无尘冷冷道 “皎君草?你不是让我跟我的朋友叙旧的吗?”朴瑾风问道。 “最近我研究丹药一类,需要皎君草,皎君草象征着朋友,同时它也是一种草药,你因为贪玩,而没有完成采摘皎君草,你可知错?”白无尘道。 “知错。”朴瑾风低声道,长时间快速的奔波,让朴瑾风背上的伤有些发庝,白无尘没有让他离开,他只得忍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学识浅薄而导致,从明日起,我要你每天在书房看书三个时辰,然后随我到山顶打坐修练元气。” “元气?”朴瑾风问道。 “你自己去寻找答案,难道什么都让为师告诉你嘛?” “你的告知,未尝不是一种捷径,这并非什么高深的问题。”朴瑾风扔下这么一句话,不再多言,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无尘闭目养神,不知所思。 晚饭时间,饭桌上摆着四个素菜,一个汤。 “又是素菜呀?”朴瑾风拿起筷子,显得一点食欲也没有,他在王府每天都吃肉,在这里总是清茶淡饭。 “将就一下,明天中午带你去吃烤山鸡,最近,你师父不能看见,闻见,食用荤菜之类。”纤云笑道。 朴瑾风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发觉朴瑾风有些异常,纤云柔声问道。 “别担心,没事。”朴瑾风牵强笑道。 “吃就吃,不吃就滚,摆着脸给谁看?”白无尘吃着素菜,饮一口清茶道。 “那你每次又摆脸给谁看?”朴瑾风低头看着碗中饭,不知道为何,心中对白无尘所说的任何话都感觉很反感。 白无尘周身一丝力元波动,夹杂着一丝怒气,纤云连忙起身,双手抚在他的肩上:“吃饭,吃饭。” “纤云姐,我吃饱了,先回屋了。”朴瑾风起身道。 “没大没小,叫师娘。”白无尘放下手中的筷子,直视着朴瑾风。 “哎呀!叫师娘多老了,我还是喜欢他叫我纤云姐。”纤云笑道。 “云儿,我也饱了”白无尘将纤云的双手拿了下来,然后站起来走过去,拽着朴瑾的衣服,朝着门外走,任由朴瑾风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白无尘的手里。 纤云刚要跟上去,白无尘道:“呆着。” “你可千万别打他。”纤云在背后喊着,白无尘无朴瑾风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她又坐下来继续吃饭了。 来到野地,白无尘将朴瑾风扔在地上,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两个人的恩怨,就不要让你师娘难堪。” 朴瑾风快速站起,目露凶光,手中握拳,力元流转,风起,地上的草剧烈晃动,直不起腰来。 “我想打架,我想扁你”朴瑾风已经忍他很久了,早就想扁他,这一刻他大声的说了出来。 “粗俗又直接的话语,你的胆量,值得欣赏,没有彩头打又有何意思?百招之内,打不中一拳,以后改叫师娘。”白无尘道。 “哼。”朴瑾风运拳直攻白无尘,拳拳落空,白无尘动作幅度非常小,却每一次都能准确避开拳头。 突然白无尘脚下行诡异武步,像似五行八卦之方位,速度快似狡兔,不见脚,只能扑捉到模糊影子,朴瑾风由主动攻击,变为被动攻击,手中拳的不知该攻向何处。 白无尘静止不动,周身形成一道力墙,朴瑾风如同捣在软墙之上,无论如何都打不到白无尘的身体。 拂尘幻变而出,泛发白光,朝着他的脸轻轻一甩,白光闪过,朴瑾风被甩倒在地,脸上一道清晰明了的甩痕火辣辣的发烫。 “我已经忍到一百零二了。”白无尘厉声道。 “我输了。”朴瑾风扶着地站起,风轻轻的吹过他受伤的脸旁,丝丝痛楚让他清醒。 白无尘拂尘一甩,一条棍子插在朴瑾风脚下。 “我不会在运元力,有胆子,你就忤逆犯上。”白无尘负手而站,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这是你说的,就不要怪我不尊师重道了。”朴瑾风一把拿起棍子,运力其中,高高举起,心中已经后悔不已,无法放下的棍子,硬生生打在白无尘的胳膊上。 朴瑾风看着白无尘面无表情,眼睛冷冷俯视自己,不怒自威,手中拿着的棍子无处安放,心中胆怯的看着白无尘,畏缩着向后慢慢移动。 此刻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一片空白。 “厉害。”一句话听的人后劲发凉,浑身虚汗,白无尘步伐轻缓走来,在朴瑾风看来确是千金之重。 他一把夺过朴瑾风手中的棍子,另外一只手牢牢的握着朴瑾风的手腕,凭借力气再怎么的大,都不能掰动分毫。 “世间有一种最残忍的打法,管教不听话的孩子,今日就让你一试。”白无尘道。 屈辱,无力,害怕,不干,涌上心头,对于一个富家子弟,修为高强,心性成熟的孩子来说,最难接受,此法列为皇贵尊最高惩罚。对于贫苦普通人家来说,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是最常见惩罚孩子的手段。 白无尘将棍子放在他的臀上,朴瑾风拼命挣扎,力元不断波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朴瑾风没有丝毫进展,急的眼睛发红,泪光打转。 “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朴瑾风口中不停重复着话语,依旧不放弃挣脱。 白无尘把棍子拿到一旁,手中的劲道轻轻一松,朴瑾风顺势跪在草地上,哽咽道:“师父,我错了……” “起来吧!”白无尘声音柔和,半蹲将他扶起,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朴瑾风哭的更加厉害,白无尘只是不停的擦泪。 哭累了,眼泪没了,恢复理智的朴瑾风,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 白无尘道:“你的膝盖很贵,没有为师的允许,不可以向我下贵,懂吗?” 不等朴瑾风回答,白无尘又留下六个字:“以后叫我师尊。” 说完,白无尘留下朴瑾风自己缓和情绪,自己朝着居所而去。 夜深人静,白无尘走进朴瑾风的房间,站在他的床前一动不动,看着睡着了的朴瑾风。忽然他弯下身子,将朴瑾风蹬掉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一块糖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白无尘捡起那块糖,放在手心,似在沉思。 “我能够感觉到,你对我很有成见,你很优秀,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我承认,我对你很严厉,一半是为了你好,另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身为师父的威严,言语的沟通,造成了你我之间的隔阂,身为人师,我很抱歉。” 梦中噩梦连连,白无尘面无表情,冷眼睨视,手持利剑,在无边无际的荒野,对朴瑾风展开追赶。 黑夜笼罩,使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前方有未知的恐惧,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踏入万丈深渊或诡异沼泽,后面莫名的追赶,不知道会不会在自己走神的一瞬间,追上自己。 未知的恐惧,压朴瑾风喘不过气来。 黑暗的世界中传来这样的话。 “我能够感觉到,你对我很有成见,你很优秀,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我承认,我对你很严厉,一半是为了你好,另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身为师父的威严,言语的沟通,造成了你我之间的隔阂,身为人师,我很抱歉。” 突然前方升起一道温暖的太阳,照亮了朴瑾风脚下的道路,嫩绿一片,鲜花铺路,天空碧绿如洗,朴瑾风思考,为什么自己要跑呢。“师尊。”睡梦中,朴瑾风呓语。 白无尘继续道:“放心,以后为师不会对你那么冷酷,就如同当年为师的师尊那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朴瑾风呓语。 “嗯?”白无尘看着熟睡的朴瑾风。 “师尊。”睡梦中,朴瑾风呓语。 朴瑾风亦睁开双眼,坐起身来,看着白无尘,两人四目相对一会,没有任何言语。半响,朴瑾风再次倒头睡下,白无尘为他盖好被子,离去。 天机缘起 第二十八章 似鬼少年 六又三年后。 朴瑾风御剑飞行,突然天际飞来一只庞然大物龙鹰,身为龙长着鹰的翅膀,朴瑾风不想与它正面冲突,于是改变路线,试图擦肩而过,而龙鹰却无缘无故冲撞朴瑾风。 朴瑾风躲避的同时,看见龙鹰身上残留的铁链在浮动,还有几处明显的新伤与旧痕。 据朴瑾风观察,此龙鹰不是力兽,在它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兽力,倒是有强烈的魔气,想来是魔兽。身上的铁链已经生锈,他似在久远前被人用铁链困住,现在被逃脱了,从龙鹰身上的伤来看,那些人还在捉他。 龙鹰的本意并没有伤害朴瑾风的意思,而是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将他往南推去,推到一处,龙鹰仰天长啸,舒展四处翅膀。朴瑾风如同断了线化了石头的风筝,往下坠落。 朦胧之中,朴瑾风看见龙鹰在高空中盘旋,朝着朴瑾风发出吼叫,随即朝着远方飞去。 即将坠落地面,朴瑾风的身体跟地面好似隔着一层气体,让他轻轻摔在地面。 远远望去荒无人烟,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脚底踩的也都是隔人的碎石头,朴瑾风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这些碎石头厚厚的一层多,不使上一些劲还踢不动。 朴瑾风抬眼四看,发现前面有一个长长的洞,洞口时而有奇雾遮掩,时而明了。放眼望去,想要一看究竟,只见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朴瑾风祭出力光珠,飞在半空中,照亮前方的道路。朴瑾风小心翼翼的往深处探究。洞穴黑暗深处,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不停的向外移动,似是直勾勾的盯着力光珠。 一条绿的发红的蛇,袅娜着身姿爬行,嘴中吐着红信子,眼睛泛着赤红色血光。朴瑾风的力珠,出现一点异常,闪过一点血红,蛇静止不动,朴瑾风也静止不动,就这样一蛇一人四目相对。 朴瑾风心下想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朴瑾风身体有的发酸,就轻微动了一下,他的眼睛谨慎的盯着蛇,生怕他攻击自己,而蛇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朴瑾风突然侧身,给蛇让道,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 蛇闻言,慢悠悠的爬了过去,随之洞穴之中六只蝙蝠倾巢而动,横冲而来,划过朴瑾风身旁,带动朴瑾风的衣发,可见速度之快。 六只蝙蝠朝着蛇冲去,蛇不动,两只眼睛发着血光,周身弥漫着属于蛇之王的气势,六只蝙蝠有一丝炸毛,四只蝙蝠抓着蛇飞起,另外两只尾随。 朴瑾风抚摸一下胸口,幸好是灵兽一类。不然免不了一场恶战,一想起要在着漆黑的洞中,要跟冷血发腥的蛇打架,不由觉得一阵寒颤。 力珠的光芒加大,朴瑾风跟着力光珠继续前行,有些渴了,就拿出纳力袋中的水来,一边走一边呡着喝,想着这里面有什么? 隐士高人?神秘兽?失传书籍?神经人?宝藏,墓地?美人……? 朴瑾风胡乱的想想打发时间,希望自己不要猜对,如果猜对了,那就不好玩了,他的兴趣也就失去了一小半。 越走越宽敞,亮度也在提高,空气也越来越好,越来越新鲜。朴瑾风目光远视,再仔细一观察,风景似乎也变好了,时不时的能看见一点花呀草呀的景色, 前处出现一道亮光,力光珠开始躁动,加快速度向着前方跑去。 这力珠真是比自己还急,朴瑾风也跟着跑去,突然他发现两边的距离越来越窄,像是要把他挤成片片。就在他跑出的一霎那,石洞出口突然扭曲,合在一起,朴瑾风摸着石门,没有一丝缝隙。 正在纠结这奇怪的洞门,一个转身,眼睛一扫,被眼前的美景深深的吸引。 水天一色,奇石各异,镶嵌在溪水中,一条瀑布从上到下源源流淌,犹如三千倾泄的银丝,不由让人想到,齐天大圣的水帘洞天。 花草果树丛生,有的果树长在水中,水中游着各种形态的鱼儿,他们累了,就爬上树上歇息,食果子。 鱼上树?他们用半飞半爬的形式,爬到树上,在树叉上躺着摩擦自己鳞片,在果子上蹭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自我按摩。或许他们不是鱼,只是一种长的像鱼的生物。 “此刻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住上几日。”朴瑾风这样想着,挑了一处绿茵茵的草地坐了下来,然后身体一仰,躺在了草地上,双眼看着碧空如洗风天空,十分恰意。 渐渐困意席卷而来,朴瑾风想要闭目养神一会,这一合眼,就没有再睁开,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过多久,太阳已经转到了西边。 突然猫的狂叫声接连传来,花草果树也开始振动,水中剧变,众鱼拼接成一条五颜六色的大龙,盘旋潜伏在水中,场面极其壮观。 再朝着瀑布看去,一只大花斑白猫极其戒备的朝着瀑布看去,五官都挤在一起,异常的狰狞,毛全部炸开,呲牙咧嘴,发出刺耳的叫声,听的人阵阵阴森。 这惹人毛的叫声,就这样闯入朴瑾风的美梦,让美梦变成噩梦,变成鬼梦。朴瑾风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那只鬼叫的花猫。 “里面一定有东西。”朴瑾风这样想着,洗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运起轻功飞到树上,摘两个果子充饥。 “喵~呜~”朴瑾风刚一靠近猫,只见猫背高高拱起,全身的毛发竖立着,爪子伸在前,发出高亢的嘶叫声。立马转向朴瑾风,一跃而起,扑向他,朴瑾风一侧身,轻松躲过猫,猫立即反扑,猛然撞向朴瑾风的腰。 一回身,猫露出嘶哑咧嘴的狰狞面孔,吓的朴瑾风退了几步,眼角余光看着瀑布,一不小心就倒了进去。 “等着,今晚吃猫肉。”朴瑾风在心中说道。 这瀑布之后,果然别有洞天。 又是一个洞,他看看四周,都是石壁,什么也没有,朴瑾风顺着墙壁摸索,突然一处有力量波动,朴瑾风的手竟然能够伸进去,索性,连带着人都一起过去。 只见偌大的洞中,一名浑身被寒链锁住的少年,异常的醒目。他低着头,一动不动,让人不知道他的死活,周遭弥漫着诡异的黑气,整个地方,给人一种的死寂的气息。 看到这样的场景,朴瑾风连忙透过石壁回去,转念一想,反正来了就来了,那个少年应该是末了,与其让他困在这阴暗潮湿的黑洞中,不如让他入土为安。 朴瑾风鼓起勇气再次回去,慢慢的,缓缓的靠近被锁链锁住的少年,还未触碰道,少年突然抬起头来,露出凶狠的表情,周身的黑气更加的浓郁,仿佛是地狱的饿鬼,想要吞噬朴瑾风。 “鬼。”朴瑾风心中的第一个想法,看着如鬼一般的少年,朴瑾风双腿一软,动弹不得,只能洋装镇定,心中手上已经盘算着鬼少年要来吃他,如何出招应对。 鬼少年对着他嘶吼半天,不见他的反应,似乎是累了,便停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朴瑾风,问道:“你是谁?” “你,你是人是鬼。”朴瑾风听他讲人话,不由反问确定他的身份。 “人?”半晌,鬼少年声音低沉道。 “嗯?”朴瑾风心中松了一口气。 “鬼?”鬼少年又道。 朴瑾风双腿再软,动弹不得。 “说清楚。” “我什么也不是,现在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为什么会被锁链锁在这里?”朴瑾风试探道。 “你要是能救我出来,我就告诉你。”鬼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对着朴瑾风低沉吼道,或是被困的久了,没有太多的力气了。 “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朴瑾风道。 “啊.”这句话似乎惹怒了他,数条寒链剧烈晃动,鬼少年似乎将要挣脱寒链,朝着朴瑾风冲来,仿佛差之分毫,就能将他撕碎生吞了。 朴瑾风内心惊悚万分,双脚麻木移动不了半分,只能淡定的看着张牙舞爪的鬼少年。 朴瑾风笑道:“被铁链绑着的你,能奈我何?” 鬼少年平复心情,从嘴角的弧度来看,是冷笑又似乎是自嘲。 “小子,胆子倒是挺大的吗?” “我不叫小子,我有名字,叫我朴瑾风。”朴瑾风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救我。”鬼少年的眼睛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是充满着希望的光芒,直直的瞪着朴瑾风。 “你别这样看着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朴瑾风看着别处道。 “失望能让人变的更加强大。”鬼少年道。 “但是我对你没有好感,并不想救你,你别急躁,在等上二三十年,说不定就有人来救你了呢。” “你在威胁我吗?不想救就别再我眼前晃悠。” “你若是能说一句好话,我或许能够考虑考虑。” “哼,你的名字我记住,等我出去的时候,第一个找你,报答你的不救之恩。” “我等着你。”朴瑾风道。 “那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鬼少年低着头,对于朴瑾风来说,他这是俯视睨视。 “我要记住你的容貌,免得以后认不出你了。”朴瑾风心中无奈呀,他早就想出去了,奈何腿麻了,借着看鬼少年的机会,朴瑾风慢慢的活动着脚,想着,等到不麻了,就立马出去。 朴瑾风很是好奇,为什么他没有做亏心事,还怕鬼呢。 鬼少年冷哼一声,闭目养神,似是睡着了。 朴瑾风的双腿终于好了,连忙透过石壁,整理仪容,运起轻功跳向瀑布,飘逸而出,猫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朴瑾风,发出猫叫。 朴瑾风身上元力流转,对着猫道:“是你踹我下去的?” “喵……”猫微微向后退缩,耳朵微微低怂着,发出低沉而又温柔的叫声,尾巴下垂轻微晃动两下,仔细一看,他的爪子和脚趾之间有蹼。 “不许卖萌,算了,看在你卖萌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朴瑾风无奈道。 突然,溪水躁动,众鱼送上一条没了生息的鱼在岸边,猫迈着缓慢而又庄重的步伐,走向那条没了生力的鱼,空气在这一刻,充满着哀伤。 猫一口将鱼吞入腹中,坐在岸边,诸鱼排列整齐,静止不动,似在哀念亡鱼,而猫就像是亡鱼的墓。 灵毓猫,乃是天地之灵所孕育的猫,能够嗅出病祸亡,从而吃掉,所以因此又得名鱼墓猫。 天机缘起 第二十九章 破阵 朴瑾风运轻功跳到树上,伸手摘了几个果子,扔了一颗给鱼墓猫,只见鱼墓猫盯着果子,伸手去滚它,嘴角不由笑了笑。再看向水中,鱼儿们睁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朴瑾风又多摘了几个平果扔进水中。 朴瑾风看着他们亲吻着果子,果子便小了一些,还有的一口吞下果子,这果然不是鱼,谁见过鱼吃果子的。 这些鱼活泼精怪,在水中演变各种各样的阵法,有的时候朴瑾风只写几个简单的字,这些鱼很快就能摆出这个字来,不得不佩服他们之间的合作有序,搞得朴瑾风都舍不得吃他们。 再次运轻功走进洞中,手中拿着平果,嘴中吃着平果子,发出清脆的啃咬声,使果子的存在,变的更加香甜诱人。 鬼少年听见声响,闭目养神,不予理睬,朴瑾风确是故意为之,拿着果子在哪里晃悠,顺便观察观察一下他的面目表情。 “你想不想吃?即使你不看,你应该能闻到它的味道吧!”朴瑾风笑着诱惑他道。 鬼少年低声道:“想。” “你不是应该说不想吗。”说着,朴瑾风将果子递在鬼少年的嘴边,鬼少年猛然睁开双眼,在平果上咬了一口。 “怎么样才能救你出去?”朴瑾风举着平果问道。 “锁链与锁链之间环环相扣,有一百零八处巧点,虽说是巧点,不如说是弱点?”鬼少年说完,又咬了几口平果,在嘴中咀嚼着。 “那我应该怎么办?”朴瑾风看了看无数交织纵横的锁链,心中一阵抑郁,谁这么无聊,买那么多锁链锁人。 “待到夜幕降临,找寻一百零八点,逐个击破。”鬼少年晃了晃锁链,让走神的朴瑾风回过神来。 “嗯。”朴瑾风将被啃光殆尽的平果核扔掉,鬼少年连忙阻止他。 “别扔,去把他埋起来。” “呃,难道这么多的锁链是一个阵法?我扔一个果壳,会发生变数?”朴瑾风看了看手中物,带着一丝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不是,它的存在,让我不舒服。”鬼少年淡淡道。 “………好吧。”朴瑾风不想再跟他吵,因为他很快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想放了这个被锁链困住的少年,他担心这么一吵,自己就会一去不返。 “艾!我还想吃。”鬼少年突然叫道。 “你多久没吃饭了?怎么活到现在的呀?”朴瑾风好奇道。 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谁喂了我几粒避饿丹,有的时候下雨,我头顶就会漏水下来,偶尔接几口。”鬼少年道。 “避饿丹,只是虚有其觉,他让你感受不到饥饿,短时间内对人没有多大伤害,但要是时间长久,胃就会……”朴瑾风一下就想到这丹对人的影响,对此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曾经在白虎山白无尘让他在山洞中辟谷十五天,民以食为天,他对吃可是很上心的,他翻书查找,偷偷买了避饿丹和一些自己喜欢的书籍,最终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发现了,下场很惨。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鬼少年再次道。 “不行,吃太多你的胃会承受不住的,也许是因为你喝水的缘故,胃伤并不是非常严重,还有治疗的余地,我师尊近年来习医,让他给你调理一下。”朴瑾风道。 “小鬼头,知道的挺多的吗,很遗憾,你知道的,我都知道。”鬼少年不以为然,笑着道。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需要再多说,你也应该懂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朴瑾风正经道。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鬼少年神秘道。 “什么?”朴瑾风好奇道。 “这里有一个苹果,明知有毒却还要吃。”鬼少年低眉沉声道。 “这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说的话,我还以为你要引用名言呢,这里的空气甚是不好,我还是出去等时机吧。”不等鬼少年回话,朴瑾风已经离去。 夜幕悄悄将近,万千萤火慢慢出没。 朴瑾风随意坐在草地上,鱼墓猫懒散趴在一旁,欣赏着景与太阳渐渐下落。 西边渐渐出现霞光,霞温柔的拥抱着太阳,让他缓缓落下。 黑夜还未来临,月光迫不及待脱颖而出。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朴瑾风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认真的想了一下,鱼墓猫蹭了蹭他,向他靠了靠,然后闭目养神,趴在他的身边。 瀑布之后之后的洞,本来就灰暗,在夜幕来临,显得更加的阴森黑暗,仿佛断绝一切的生息,被铁链束缚的人,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突然几只萤火虫飞了进来,点亮一点光,接着越来越多的萤火虫飞进洞中,不一会照亮整个洞穴。 以鬼少年的敏感,早已经察觉这些外来的生物,他抬眼看着万千萤火虫,嘴角露出一丝温笑。 怎么样?”朴瑾风外面走来问道。 “还行吧。”鬼少年别过脸去,不再看萤火虫。 只见无数锁链互相纠缠着,有许多的点发着亮光,还伴随奇怪的花纹。 那应该就是一百零八巧点了。 “我看见他们了,我应该怎么做?”朴瑾风问道。 “不要触碰它,用你的力将他们强行脱离,寄在空中,记住绝对不可以让已经脱离的链,碰触到链子本身。”鬼少年道。 “好。”朴瑾风运转力元,凝聚手中,发出风力,直冲第一巧点,双手控风,想要将他剥离,巧点却是纹丝不动。 朴瑾风加强力量,巧点开始慢慢的不停晃动,然后一点一点的裂开口子,从锁链剥离,第一个巧点成功剥离后,朴瑾风心中庆喜,再次运力,冲向第二巧点。 他发现巧点不是凭借蛮力能够剥离的,而是要以柔克刚,找到它所适应的风力,从而让他轻松的脱离链体。 朴瑾风一直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第一百零一个巧点。当朴瑾风再次运力,一百零一巧点不受控制,左右晃动,同一瞬间,仿佛所有的铁链都有了生命,全都活跃起来。 它们活跃的代价,就是撕扯着鬼少年的身体的每一处,断裂的锁链直直飞向朴瑾风的头颅,朴瑾风向后仰去,锁链如同毒蛇一般从地面上向他缠去。 “纤云剑”朴瑾风召唤剑来,纤云剑穿透瀑布,飞过掩墙,还没有到朴瑾风的手中,就被锁链缠的死死的。 朴瑾风运行风力化风盾,铁链来势凶猛,不停朝着他冲击。朴瑾风心中冷哼,撤掉风盾,一手抓住铁链,上下跳动,将他们裹在一起。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再怎么的绕,锁链依旧是条理清晰。 低沉的痛叫声,传到朴瑾风的耳朵力,吸引着他的目光,只见鬼少年浑身被铁链撕扯出血,眼睛发红,黑气丛声,一双手牢牢的抓住锁链,仿佛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拉住巧链。 朴瑾风意识到大事不好,情况变的比之前还要严重,鬼少年如此信任他,他竟然失败了。 “快走。”鬼少年一声快走还没说完,朴瑾风就已经被铁链缠住。 锁链从他的身后脚下而来,牢牢的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并且越来越紧。朴瑾风被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迷糊中看见第一百零二巧点,他试着将元力运在双眼,用双眼发力,使劲瞪着它, 它想小心翼翼的让巧点脱离,可巧点偏不,再次剧烈晃动,第一百零二巧点脱离的瞬间,一条锁链再次从足往上爬去,紧紧裹住朴瑾风,让朴瑾风完全失力,同时他身上锁链的力道也在不停的加深。 朴瑾风依旧不放弃,寻找其他巧点。 鬼少年也在冲击着锁链的束缚,手中的血顺着锁链漫延,发着森森血光。 朴瑾风再次寻找到巧点,他找到了第一百零三和第一百零四巧点,集中精神,力聚双眼的同时,他身上的锁链收缩的更加紧凑,挤的朴瑾风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两个巧点脱离之时,朴瑾风眼中发涩酸痛,口中吐出一丝鲜血。 “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吧。”鬼少年叫道。 此时锁链布局再次变化,第一百零五就在朴瑾风胸前,发着幽暗的寒光。 朴瑾风的内外之力流转全身,形成一个很淡的保护,抵抗着锁链,一旦这个力收回,或是凝聚一点,朴瑾风都可能被锁链吞噬,压迫而亡。 鬼少年依旧在冲破铁链禁锢,浑身欲血,就是有那么一丝一点,他怎么也扯不断,朴瑾风有预感,只要再解一个巧点,鬼少年就能重新获得自由了。 他磨了磨自己的牙齿,底下头来,将力慢慢聚在牙齿上,啃咬锁链,锁链冷冰冰,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刺着他的舌腔。 第一零五巧点剧烈晃动,鬼少年浑身迸发强大力量,黑气由内到在,一百零六与一零七巧点,瞬间脱离腾空而起,空中的一百零七巧点,串联成一把链鞭,发出暗紫色光芒。 鬼少年周身锁链接连断碎,缠在朴瑾风身上的铁链也是。 没有铁链的纠缠,朴瑾风顿时松了一口气,浑身气息舒畅流转,他扶着墙壁,想要稍作休息。 鬼少年抬头一看,飞身一握,握住一百零七巧点,运转周身的元力,注入巧点,巧点剧烈晃动,企图挣脱,最终寂静在鬼少年的手中。 一甩,链气袭人,洞穴壁上,出现一道深深凹陷的痕迹,第一百零八巧点自动回归,一条旷世兵器,已然现身在鬼少年的手中。 “既由巧点所组,就赐你名:巧链!”鬼少年看了看手中的兵器说道。 他走到朴瑾风身后,手放在他的背上,由内发力,手中顿时散发黑气,源源不断灌入朴瑾风身体。 朴瑾风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在治愈着自己的伤,这种力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感受到。这种力不像是妖力,像书上所说的魔力,心中想着,难道这个少年是魔修?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的治愈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鬼少年突然出现在眼前,朴瑾风吓的惊呼一声,连退两步。 朴瑾风定眼一看,鬼少年由于被长期的囚禁,头发显得有一些凌乱,眼下含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戾气,若隐若现,衣服破烂血迹斑斑,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异味。 鬼少年将头发分开,露出一张英俊邪乎的脸来,他的眼睛很清,眼神很深,仔细的看,你会发现你看不懂他,那双眼睛犹如深千尺的潭水一般,他勾着嘴去笑,那笑容三分邪七分率真。 “哼,我救你出来,你治好我的伤,我们扯平了,告辞。”朴瑾风打算转头就走,任由他说什么感谢的话,都不回头。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鬼少年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感激他,巧链一甩,一道链气打在朴瑾风前面的石洞上。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朴瑾风不知道鬼少年意图所在,转过头来,周身元力外放,手中幻化纤云剑,指向鬼少年。 鬼少年持巧链,朴瑾风持纤云剑,二人元力暴虐,元功一缠一砍,打斗激烈,链气剑气四处横生,充斥洞府。 很快石洞承受不住他们的力量,终是在一刻瓦解,不成想,这洞穴之下,还别有洞天,二人脚下一空,双双坠落。 天机缘起 第三十章 双子剑法 两人在坠落的过程中,手中打斗依旧不停歇,巧链与纤云剑一边打着坠落的石头,一边打着对方。 二人或许是想借用打斗来平复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快,二人像是穿过某种结界终于落地了,一时间灰尘乱飞,似雾似尘,不由让他们闭上眼睛。 这里似乎是一件墓室。 朴瑾风睁开双眼,只见两尊人像屹立在前,一个面容祥和,一个面容狂妄,房间四周封闭,罗网灰尘覆盖。 “这是什么?”朴瑾风喃喃自语道,实则是在问对方。 鬼少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仔细观察着,笑着道:“听说过双子吗?” “不就是双胞胎吗?”朴瑾风说道。 “来,你那么的博学多闻,来给我解说一下”鬼少年定神看着他道。 “呃,我学疏才浅,还是你来吧”朴瑾风想着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是吗?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了。”鬼少年笑着卖起了关子。 “随便你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面对阴晴不定的鬼少年,朴瑾风不想多说,只是自顾自的观察,希望能够看出什么来,找到离开的途径。 鬼少年走进双子雕像,双眼仔细端详片刻,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嘴角上扬,双手运力发功,同时捣在雕像的背后。 两个雕像就像是瞬间焕然一新,只见石壁外层的灰土,不停的往下滑落,呈现出双子练剑术图。 “此剑法看似简单,实则蕴藏着高深的力量,这是一个剑阵,仔细观看并不是一成不变,简直变幻莫测,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朴瑾风眼睛不由从开头扫视,看着石壁上的演变,越看越痴迷,不由自主的靠近,抚摸着精妙绝伦的剑法图。 “别看了,过来。”鬼少年一把捂住朴瑾风的眼睛,将他拉了回来。 “嗳,怎么了?”朴瑾风推开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还想转身一探究竟,被鬼少年又拽了回来。 “你还看,把你的好奇心收一收,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就被吸进去了。”鬼少年道。 “看起来你比较懂这些?”朴瑾风道。心下想着,这人怎么跟有预谋似的。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就是说从前有一个女人,她怀孕了,生下一对双胞胎,当时候魔族入侵,战乱中丢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依靠吸收魔气存活,长到六岁,魔族战败,逃到此处,发现这个魔气强盛的孩子,就收养了他。”鬼少年道。 “讲重点可以吗?”朴瑾风瞥着他没好气道。 “我说我难得讲故事,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听完吗,浮躁。”鬼少年不满道。 鬼少年似乎带着一点自来熟,说话语气,不由让人觉得他们认识好久的朋友。 闻言,朴瑾风也意识到内心的浮躁,沉默不语,鬼少年继续讲道:“十六年后,魔族少年殃与人族有半仙之体的少年危远相遇了,两个人都带着面具,但是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互不嫌弃,结伴而行,有问题就问,别憋着。”鬼少年觉得总是自己说,没有互动甚是无趣,不由向朴瑾风发出提问。 “一魔一个半仙他们结伴干什么?”朴瑾风想了想问道。 “怎么?你对魔有意见呀?”鬼少年似笑非笑,看不出是真怒假怒,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性。 “没意见,你讲重点可以吗?一章都快被你的故事淹没了。”朴瑾风觉得还是别问的好。 鬼少年继续说道:“总之两人不被对方的种族所接受,注定是对立面,在巨鼠神的挑拨离间下,魔与人再次大战,两败俱伤被巨鼠神所俘虏。 殃与危远看着对方的容貌,彼此不承认血缘关系,强调他们的友谊不是建立在血脉上。 为消灭巨鼠神,两个人把自己的肋骨交给对方,欲铸两把旷世宝剑,消灭巨鼠神。第一次两人因为剑法不精,失败告终,两人逃到一处,经过三十一年,二人的剑法惟妙惟肖,配合的天衣无缝,将巨鼠神击败。 世人问这是什么招式,两人道,兄弟剑法,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 “那个表情阴狠的雕像就是你故事中的殃,那个面容和善的就是危远吧”朴瑾风撇了撇人雕像问道。 “孺子可教,你看地上的泥土是不是很松软?”鬼少年手上运力将泥土打散,只见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映入眼中,观看外表,不可能是双剑。 打开盒子,里边板正放着装了半壶酒水,两个杯子,低下压着一张牛皮纸 朴瑾风好奇的凑过来,等鬼少年将酒壶杯子拾出来,他将牛皮纸拿在手中观看。 “两位有缘人: 欲出此洞,先饮酒结拜,再取兄弟剑,切记,各练一剑法,不可多学,否,后果自负,功成即可出洞,我兄弟二人,自诩双子剑法祖师,定下一规,两剑持有者,永不可内斗,否,我兄弟二人必有严惩。” 看完之后,朴瑾风看了看鬼少年,鬼少年也看了看朴瑾风。 半晌,鬼少年道:“有这么为难吗,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出去?” “那就拜呀。”朴瑾风语气随意,摆好两个杯子,各倒入酒水,率先举杯,鬼少年心中冷哼一声,也举起酒杯,两人一碰,然后一饮而尽,然后坐等着双剑现身。 等了半晌,确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来做做样子还不行,要真心实意才行,为了离开这个地方,我豁出去了。”鬼少年背跪着雕像,抱拳道:“今日,我愿意与朴瑾风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分。” 朴瑾风见状,将酒壶酒杯拿了过去,一杯给鬼少年,一杯给自己,举杯道:“今日,我我………” “希罗” “今日,我与希罗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分。” 三杯过后,酒壶空,杯子裂,双剑显现在雕像之前,白色兄剑,黑体弟剑。 朴瑾风率先抢剑,希罗一把抓住他的脚,将他拽扔在身后,朴瑾风运转力元,反过来拽着希罗的脚腕,黑色力元起,两人拳脚相加,打的难舍难分,只是为了先抢到那把兄剑。 “你小小年纪还想当兄。”希罗冷笑道。 “别这么肤浅,仗着自己的年龄,当我的兄长。”朴瑾风冷冷道。 “看来只能凭借实力说话了。”希罗邪笑道。 “奉陪到底。”朴瑾风元力再次加强。 面对希罗释放的力量,朴瑾风不再手下留情,催动元力,释放自己的先天之风,四周空穴来风,希罗周身弥漫黑雾,与风缠斗在一起。 风力已出,朴瑾风手中握拳,施展力功,双手抚平绵绵蓄力,脚行八卦之步,冲向希罗。希罗一脚向前,一手聚力,两人再次缠斗,一掌一拳,缠绕有序,一挡一攻,猝不及防,似是招招相克,却也再难近一招。 希罗运转诡异之功,戾气大涨,招式一如既往,力量确实强悍许多,朴瑾风略显吃力,想要收式变转,希罗根本不给他机会,力量的悬殊,朴瑾风力虚被打倒在地。 “怎么样?你招式虽然多,但是你力不如我呀。”希罗笑着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骄傲。 “又没有说,凭借力量的强弱定兄。”朴瑾风不以为然道。 “耍赖皮了不是?给你吧,谁拿兄剑不重要,重要的是学好墙壁上的剑法,离开这里。”希罗满不在乎道。 “好”朴瑾风看了他一眼,缓缓向着兄剑而去,想要触摸那一把兄剑。 就在他想要拿剑的时候,变故在生,希罗一把拽住朴瑾风的领子,将他拽到弟剑,朴瑾风刚想反抗,巧链突然树立在他的眼前,朴瑾风下意识后退一步,此刻兄剑已经落入希罗的手中。 朴瑾风伸手去抢,希罗将剑拿在手中炫耀,就是不给他摸剑。 “此剑已经有主,你还要做无畏抢夺吗?”希罗笑道。 “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弟剑归我。”朴瑾风带着一丝怒气回身,一把握住悌祸剑,在手中挥舞一圈,悌祸剑有感,发出剑鸣。 “还不叫大哥?”希罗将剑对准朴瑾风道。 “我家已有大哥。”朴瑾风再挥舞两下剑,收立在侧。 “那我就委屈一下,做你二哥了,小弟。”希罗笑道。 “不许叫我小弟。” “别生气,不叫小弟,叫二弟。” “双子剑已经到手,我们快点将洞壁上的剑法学会吧。”朴瑾风走到壁画面前道。 洞壁上的悌祸剑法发出红光,与朴瑾风身上的剑遥相呼应,顿时朴瑾风眼中刀光剑影,但见一人,手持悌祸,挥舞剑招,剑风诡异凌厉,有一股纵横天地的气魄。 希罗随之而来,眼中只见一人,手持凶危远,挥舞剑法,剑法轻柔,招招式式透露出随和之意,就如同恒古万物不存,天地之间只有一个白衣青年在舞剑,给人一种清心明目的感觉, 两个人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仿佛当年的悌祸和危远再现,手把手教学,将彼此的感情寄托在他们身上。 练着练着,不知不觉,朴瑾风与希罗默契再增,由单练,变成两人双剑。 剑气一茫一墨,配合之间,洞外风云变色,洞内剑气浩荡。 练得如痴如醉,忘了身处何地,忘了时间,忘了岁月的流逝。直到洞穴承受不住他们的力量,开始崩溃,阳光不留余地的照射进来,朴瑾风与希罗二人腾空而起,运行着轻功,飞向空地。 天机缘起 第三十一章 一起吃鱼 希罗眼中是洞穴崩塌的景象,他语气淡淡道:“我自由了。” 这句话让人听不出是悲是喜,似是夹杂着太多的沉重。 “你要去哪里?”朴瑾风随便问了一句。 “你的假意是不是能变成真心呢?。”希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 “我们只不过是为了出那个洞穴,不得已结拜,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那这把悌祸剑,你拿去吧。”朴瑾风说道。 “看来苦肉计对你不管用,如果我拿走了这把剑,我们之间除了记忆,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希罗走到花猫的身旁坐下,猫高度紧张,毛发又挺又硬,却不敢动一下,任由希罗粗鲁的抚摸它的头。 “你吓着它了。”朴瑾风坐在灵毓猫的身旁,缓解它的情绪,这让猫有了一丝的安全感,不那么的恐惧。 “你觉得我们有一天会变成敌人吗?”希罗问道。 “不会。”朴瑾风道。 “这两个字我喜欢,在我们两个人没有培养深厚友情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希罗道。 “呃……” “这是对不会二字的保障,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站在很多人的对立面,会有很多的人想要我死,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之一。”希罗平静的说道。 “我放出了恶魔吗?”朴瑾风问道。 “是的。”希罗认真回答道。 “我才不要掺和进来,说不定,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朴瑾风说道。 “告诉我,怎么才能跟你做朋友?”希罗看着朴瑾风的眼睛问道。 “我怎么知道。”朴瑾风回答道,就是这一刻,希罗的眼神又变了,隐约透出邪气,好像朴瑾风不跟他做朋友,他就把朴瑾风吃了。 “曾经束缚我的神器已经成为我的兵器。”希罗笑道,站起身来,灵毓猫吓的躲了起来,他的手一张一握,巧链已经在手,发着森森寒光。 他拖着巧链向朴瑾风走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朴瑾风眼中警惕,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眼睛盯在他的巧链上。 “你怂什么,我又不打你,只是给你看看我的兵器而已。”希罗笑道。 “在练剑的过程中,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朴瑾风说道,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希罗纠缠下去,反正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说遇见就遇见呢,现在先摆脱他再说。 “我知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过于强调朋友二字,那么就没有意思了。”希罗笑道。 朴瑾风内心深呼一口气,笑着道:“自然,以后谁也不要提了。” “这里的水质很好,鱼儿个个肥大鲜美,捉几只上来烤着吃。”希罗看着水中的鱼儿道。 “不行,我很他们相处一段时间,有感情了。”朴瑾风连忙阻拦道。 “我看树上的平果跟你相处的时间也长,你怎么忍心吃他。”希罗将巧链扔进水中,准备捉鱼。 “平果与鱼不同,鱼通灵性会动,平果一动不动的长在那里,就像再说快来吃我,而鱼说,不要吃我。”朴瑾风继续阻拦道。 “那你走远一点,等我烤好了鱼再叫你。”希罗道。 “那你多烤几只……”朴瑾风说完,转身离去,心中想着烤鱼的味道。 “说好的有感情呢?我怎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希罗想着,手中巧链晃动,鱼儿向前,睁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在祈求不要吃他。 希罗嘴角冷笑,巧链再次一晃,三四条鱼躺在地上,不停翻动,想要翻回水中。 “鱼呀鱼,能被我吃掉,是你的荣幸,鱼呀鱼,我为你减少竞争营养的同类,你可要长的肥肥的报答我。”希罗对着地上翻滚的鱼道,又看向水中浮头的鱼儿。 “滑稽取宠吗?没用的,用取悦别人的时间去修练,说不定就能逃过被吃的命运。”希罗把鱼抓在手中,折下树枝,升起火来。 “鱼,你不能怪我,因为我实在太想吃你了,安息吧!”看着自言自语的希罗,朴瑾风捂着自己的心口小声说道。 过了一会,四周弥漫着鱼香味,只见希罗坐在哪里烤着鱼,鱼被考得外焦里嫩,金光灿灿,香气四溢。 “哎呀,给你,我都感觉你的心在流口水了,”希罗洋装嫌弃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朴瑾风走过来,接过他烤好的鱼,在鼻息闻了闻,顿时一股诱人的鱼香味,顺着他的鼻息流进他的肚子。 “我也没看你客气过。”希罗继续烤着最后一条鱼,笑着道。 朴瑾风刚想一品烤鱼,突然出现细微的振动,希罗将烤鱼插在地上,立刻警戒起来。朴瑾风小偿一口烤鱼,晃动更加剧烈,水面的晃动幅度更大,水下的泥土开始裂开,一条巨大的鱼从水地之下破土而出。 只见他浑身青苔色,满嘴獠牙,张着大嘴巴,一口吞掉好几只鱼,见着朴瑾风,他竟然能够摆脱水,而游走在地上。 “扫兴。”希罗不开心道,运链,抽在大鱼的身上,大鱼好像是铜皮铁骨一样,这一鞭子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用剑吧,试试威力。”朴瑾风吃着烤鱼道。 “你觉得烤鱼重要,还是你的生命重要。”希罗一把夺过他的烤鱼,手在鱼上面轻轻一拂,黑色粉状的东西掉落在鱼上,希罗将烤鱼朝着大怪鱼的嘴巴扔去,大怪物闻着诱人的气味,张开大嘴把吞了进去,顿时他不停的打着闷嗝,嘴中吐着黑色的泡沫水。 “希罗你是故意的吧?”朴瑾风怒道。 大怪鱼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继续冲着朴瑾风与希罗的方向而去。 朴瑾风左手发出墨光,幻化出双子剑悌祸,希罗右手发白芒色,幻化出双子剑凶危远, 他们二人并不急于攻击,而是两剑刃交叉,冲着大怪物的脑心,他们轻轻滑动,一道芒墨交叉的剑气,冲向大怪物而去,大怪物被击退一米,脑中有着一丝的晕眩,随之怒气暴涨。 朴瑾风希罗踮起脚尖,携着剑,冲向大怪鱼,悌祸剑指天,凶威远指着地,各画半道月形,冲向大怪鱼。 大怪物旋转着身体,越转越快,与地面快速摩擦,从他的身下发出土色泡泡,射向朴瑾风希罗二人。 二人旋转剑柄,剑在他们手中飞速旋转,形成保护屏障。 “真脏,给你洗白白。”希罗持剑,从怪鱼侧旁擦身而过,大怪物身上的一块厚厚的皮瞬间被削了下来,大怪物的伤口并未见血,而是发着白色光芒,仿佛是兄危远残留下来的剑气。 “你太胡来了。”朴瑾风也学希罗,趁着大怪物怒气转移,削了他一下,威力比凶威远还要强大,只见大怪鱼身上的一层皮直接被悌祸毁的只剩下渣,同时他的伤口丝丝黑气深入,腐蚀着他的内部。 大怪鱼痛苦趴在地上,摇摆着身子,想要攻击,却发现自己提不上力进攻,就想退回水中,他使劲的甩自己身体,向后退去。 “不能让他退回去,会污染水源的。”朴瑾风见自己的剑威力如此,不敢轻易出招。 “火还没有灭,你是下一道菜。”希罗笑着说道,只见他腾空而起,利剑在手中酝酿一下,对着大怪鱼的脑门飞去,将大怪鱼死死的定在地上。 朴瑾风跟着希罗前往查看,说道“这种怪模怪样的生物你都敢吃?也不怕生病。” 希罗拿起自己的剑,蓄力,对着水中发出一道剑气,瞬间激起浪花朵朵,冲刷怪鱼尸体,一波又一波,直到将怪鱼的尸体冲刷干净为止。 希罗将怪鱼尸体抗走,边走边说道:“火太小了,再烧旺一点。” 朴瑾风一起手,一股风吹向火堆,火顺风起势,烧的越来越旺,希罗手中聚力,将树枝打向火中。 希罗将怪鱼夹在火上开始烤,朴瑾风也没有躲开,就坐在一旁,火势弱的时候,他就加一把风在里面。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与我自身元素不符的凶危远吗?”希罗问道。 “你抢剑的时候不是明言了吗?”提到这里朴瑾风就有一丝的不爽,说好的他拿兄剑,结果趁着他放松警惕,希罗抢了兄剑,而自己的悌剑长相怪异,不如兄剑的帅气炫酷。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凶危远是仙者所炼制的剑,具有一定的净化能力,这样以后遇见奇形怪状的生物,插它一剑,它就干净了,而我也能饱餐一顿。”希罗感受到朴瑾风的怨气,笑着说道。 “看来你是一个吃货。”朴瑾风道。 “不,我是肉食主义者,跟着我,有肉吃。”希罗笑着道。 “你多会离开?我离家数天,该回去了?”朴瑾风直奔主题,将自己内心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既然我们是兄弟,你的家就是我的家,走,吃完鱼,我们就回家吧!”希罗爽朗道。 “你是魔修吧?”自从朴瑾风将他救出来之后,完全颠覆了朴瑾风预想,他想,希罗应该是凶残的阴郁少年,自由之后,应该去外面发泄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然后被高人教化,管在身边,现在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算是吧。”希罗一心扑在烤鱼上,随意答道。 “你的魔性呢?”朴瑾风好奇问道。 “吃了。”希罗笑答道。 阳光异常温柔,清风续续,树木花草悠哉轻晃,两名少年吃鱼之谊,成为着方外之地一道靓丽的风景。 天机缘起 第三十二章 后会有期 至上次谈话之后,朴瑾风就再也没有发言,没有提回家的事情。 看着希罗一脸认真的烤鱼,朴瑾风竟然有一种想法,就是这条鱼永远也烤不熟,他怕这鬼少年真的要跟自己走,但细想之下,该来的总会来的,逃避不了。 “他要是真跟我回去,以师尊对人处事的态度,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师尊好像是属光的,希罗是属暗的,这两者不容呀,师娘热情好客,心胸宽广,不成问题。他既然说要跟我回家,想必是没有家,如果师尊不收留他,我应该给他找一个住处,有了,白虎村,以他的能力应该不想局限在白虎村,对了,还有一个寿王府,将军府,常生世家……”朴瑾风出神的沉思着。 “二弟?二弟?”希罗烤好了鱼,看着朴瑾风发呆的样子喊道。 “啊?”朴瑾风回过神,思绪一下就被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喊你几遍,耳朵跟堵住了似的,给,鱼烤好了。”希罗将烤好的鱼分给他道。 “没放毒吧?”朴瑾风接过鱼,目不转睛的盯着鱼,闻着鱼香味。 “放了”希罗刚说完,朴瑾风就已经开吃了。 “味道还不错,我家正好缺厨子。”朴瑾风吃了一口鱼,称赞说道。 “现在的我,还不配做厨子。”希罗似是有感而发,轻轻的从烤鱼上咬了一口。 “……你还有谦虚的时候。”朴瑾风道。 “谦虚是本色,现在才发现不晚,值得表扬。”希罗道。 “你想住在村里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吗?”朴瑾风问道。 “拜托,我还年轻。”希罗笑道。 “你想成为国家栋梁吗?”朴瑾风问道。 “只要我想,我即是国。”希罗道。 “那你想名扬天下吗?”朴瑾风问道。 “天下?指的是什么?虚名而已,何足挂齿。”希罗笑道。 “那你想干什么?”朴瑾风问道。 “让你们低头,剩下的保密。”希罗神秘一笑道。 “……” “哎呀,说着说着,鱼就吃完了,不知道下次那么愉快的吃烤鱼是何年何月了。”希罗折了一根鱼刺,在手中晃悠着。 “我们走吧?”朴瑾风问道。 “不是我们走吧,而是我走了。”希罗拿着鱼刺,站起身来,看了看四下风景。 “嗯?”朴瑾风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刚才我逗你呢,我们各回各家吧!”希罗冲着远方道。 “那后会有期。”朴瑾风心中一直想着怎么安排他,他突然说各回各家,心中竟然有一丝的难舍情绪,一个人被囚禁了这么多年,有家当然要回,以慰父母恩情嘛。 “就有劳你目送我离开了,他日再见,一起吃鱼好吗?”希罗笑着问道。 “好。”朴瑾风道。 希罗转身离去,消失在朴瑾风的视线内,火还未熄灭,弱弱的燃烧着,鱼骨还残留着余温,只剩下朴瑾风一个人,他再次看着这里的景色,依旧如初,但总是感觉少了什么,多了什么。 少了一个叫希罗的少年,多了他与希罗的回忆。 “我也该离开了。”朴瑾风漫步走向水便,盯着溪中喃喃道。 鱼儿们仿佛通灵,并未怪罪朴瑾风吃他们的同类,出来相送,或许他们认为被吃掉的鱼,是被命运选中的鱼,有着被吃的结果。 灵猫踏着缓慢的步伐,嘴中发出柔柔叫喊,走到朴瑾风的脚下,蹭了蹭他,似乎在不舍他的离去。 “再见了。”朴瑾风蹲下身子,摸了摸猫的头,不由笑了笑,猫儿闭上眼睛,一脸乖巧的享受着。 纤云剑出,朴瑾风看一眼此处,便转身御剑飞行。 一处山顶烟雾缭绕,少年抱着一把漆黑的剑,一脸冷峻,放眼着山间。 远处飞来一人,少年向旁边走去。 “沉影好久不见。”朴瑾风从剑上飞身而下,笑着说道。 “少爷。”沉影抱着漆黑的剑,淡淡的喊了一句。 “几日不见,你的杀气又重了。”朴瑾风明显感受到沉影身上的肃杀之气,若不是朴瑾风认识他,一定会敬而远之。 “少爷,许久未见,不知属下是否有幸跟你切磋。”沉影眼中迸射出战意,黑漆的剑柄与剑鞘脱离一寸,露出光亮锋利的剑身。 “否,答案是否,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朴瑾风向后退了退,连忙道。 “少爷斗志薄弱,是该激励。”沉影剑回鞘,在手中旋转两圈,一股杀力弥漫周身,剑柄与剑身紧密相连,就像粘在一起,便成剑棍。 “这么雷厉风行,那我也只有奉陪。”朴瑾风眼中燃起一丝战意,抬起手,风划过指尖,轻轻的吹拂在沉影身上。 突然沉影就如同被冷水泼了一般,斗志全无,眼神变的很冷,他将泰守剑收回。 朴瑾风只见山峰上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沉影,红肿的眼中带着希望与崇敬,脸色泛白,嘴唇干裂,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泰守剑主,沉影大人,只有你能帮我了,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了。”他突然跪在地上,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你可知匣臣家族如何对待叛徒?你走吧,不要让我在看见你。”沉影背对着他站着,语气冰冷道。 “大人,你愿意被匣臣家族所束缚吗?你就没有想过反抗吗?凭什么,我们打娘胎里就注定为他人走狗,只能听他人之话,凭什么十三岁不为人臣,就要处死。”他跪在地上,浑身打颤,咬牙切齿道。 “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客栈老板所说的,判族的男孩。”朴瑾风站在一旁这样想着。 “呵,凭什么?我对此很满意,并不觉得要有所改变。”沉影冷笑道。 “大人,只要你反抗,站出来领导我们,定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追随你推倒匣臣家族的暴权。”少年跪在地上,红肿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身体向前倾,仿佛随时都能够扑上去,匍匐在他的脚下。 “那你现在跟狗有区别吗?”沉影转过身来,手不自觉的握住剑柄,一丝杀力流转,双眼蔑视着眼下所跪之人。 “你先起来,跪在地上,会让他看不起的,平视才是讨论好状态。”朴瑾风感受到沉影杀气,上前几步,将少年扶了起来。 少年站的有些仓促,又或是很疲惫加上几天没有吃饭的原因,险些要晕倒,干枯起皮的嘴唇微微张着,异常的夺目渗人,朴瑾风从身上拿出水来,递给少年。 “你是谁?”少年迟疑一下接过水,打开送入嘴边,然后又拿开,看着朴瑾风问道。 “我是他朋友。”朴瑾风说道,他可不想让少年知道,他就是沉影的主人。 “谢谢。”少年淡淡道,将水喝下。 “少爷,你拿我当朋友吗?”沉影问道,那人一听,将口中水都吐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握住水壶,似是受了什么侮辱,朝着朴瑾风扔了去,沉影身影一晃,水壶完好无损的接在他的手中。 “我说小哥,你别激动,我的名字叫邵叶,召字耳旁邵,口旁十字叶。”朴瑾风忙安抚道。 那人看着沉影,比起朴瑾风是沉影之主,他更愿意相信朴瑾风所说之话。 “我不会帮你,再纠缠我,就留命。”沉影看着他冷声道。 那人感觉被正视,心中无比激动,激动的语不成句。 “大人……” “今日吾主在,你的命暂且寄下,滚。” “你。”那人心中顿时怒火滔天,再也没有那种低眉顺眼恭敬的样子,这一刻沉影已不是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大人,而是一个屈服家族的狗。 他笑了笑,深呼一口气,冷然道:“好,我不求你,我要让你看看,我不需要你,我一个人也可以。”说完,他愤然转身。 朴瑾风刚想开口,只见那人折返,冲着沉影喊道:“我要你看见匣臣家族在我的手下覆灭。” “就让他这样走了吗?”朴瑾风看了一眼那人远去的背影。 “不然呢?留下吃饭?还是让我把他的头砍了?”沉影道。 “你不觉得他的想法危险吗?”朴瑾风问道。 “幼稚。”沉影丢下这么一句话。 “那你身为长辈,不是应该开导一下吗?这要是走去歧途了,你要负责哦。”朴瑾风不满道。 “我说你幼稚。”沉影看了朴瑾风一眼,冷嘲道。 “哦?沉影,我想我们切磋一下吧”朴瑾风一愣,随即亮出悌祸剑,亮出瞬间,就刺向沉影。 沉影侧身旋转,剑棍上手,与悌祸剑碰撞,发出嗡嗡的剑声。 悌祸剑再转攻势,收回一势,蓄势再攻,沉影手持泰守剑,完全没有退缩之意,剑气流转,锋芒无比,夹杂着孤魂野鬼的声声哀嚎,异常刺耳。 朴瑾风只觉耳膜一振,手中悌祸士气大增,同时弥漫着强烈的魔氛气息,双方的剑,战意已达到顶点,连带着主人。 “有点意思。”沉影笑着,剑鞘脱剑,寒光四射,杀气凛然,此时没有主仆之别,只有血色的弑杀之心,转势为攻。 “你来真的?”朴瑾风只见泰守剑不停进攻,速度极快,虽然挡住,仍是能够感觉到凌厉肃杀的剑气。 沉影完全不理会他,步伐向前,再向前,剑不停进攻他的脖子,划在地上擦出火花,发出刺耳鬼吟。 天机缘起 第三十三章 狭路相逢 朴瑾风手中悌祸传来一股吞噬一切的战意,同时侵蚀着他的脑力,让他想要摧天毁地吞噬眼前之人。他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两下,不由紧紧握住悌祸,停止运用他。 手中风起,形成力盾,挡在眼前,沉影手中剑被阻在风盾之外,剑与风的碰撞,剑身发出森森鬼吟,顺着朴瑾风的风盾扩散。 朴瑾风只觉得脑中万鬼嘶吼,刺的他脑中翻涌,头痛欲裂,他握着悌祸,举起自己的手靠近耳朵,想将外来声音隔绝掉,但手离的越近,脑中越是疼痛难忍。 “啊…”朴瑾风撤下风墙,没有了阻力,沉影的泰守剑直直刺中朴瑾风的肩膀,还好沉影收剑的速度够快,不然朴瑾风的肩膀恐怕要废掉了。 “少爷,你对我保持实力,是认准我不会杀你吗。”沉影将剑收了起来,浑身的杀气还没有平息。 “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打了。”朴瑾风捂着自己的肩膀,干笑两声。 “呵,我看是还没驾驭好自己的佩剑吧,我观你战斗的时候,你手中剑有异样。”沉影一双眼睛盯着散发着阴怨气息的悌祸。 “技不如你,”朴瑾风摸了摸悌祸,似在沟通感情,然后将他隐了去,他可不想背着悌祸剑,太引人注目了,朴瑾风自觉为人低调,怎么能配一把这么高调的剑呢。 “我要请假。”沉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随即道。 “你请便”朴瑾风道。 “钱。”沉影面不改色,吐出一个字。 “我哪来的钱。”朴瑾风一听,忙离他再远一些。 “我是你的属下,你理应包养我,不然,你就不值得保护。”沉影向他靠近,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一丝杀力流转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呃,好吧,记着省着点花。”看来沉影是要不到钱,就不会罢休,朴瑾风安慰自己,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散尽还复来。便慢吞吞的从衣中拿出一袋子钱,拿在手中,却是一点儿要给他的动作都没有。 “哼,啰嗦。”沉影一把抓过钱袋,装在自己的衣里,转身就去。 朴瑾风捂着自己的伤口,再抬眼,已经看不见沉影的背影,口中不免骂他没良心。 转身站在峰顶看着底下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朴瑾风笑了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沿路下山,朴瑾风不想运功而行,只想用自己的双脚,走上一走。 突然,前方一个人阻住了他的去路。 “你有什么事?”朴瑾风一看,这不就是刚才在山峰上少年吗。 “杀你。”少年动着干枯的嘴唇,说出狠厉的话语,自他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气,不同于沉影的霸道。 “嗯?”朴瑾风除了这个回答,暂时还有想到别的话来回答。 少年拿出一把铜剑,飞奔刺向朴瑾风,红肿的眼神坚定不移,誓取朴瑾风之命,招招不留一丝感情,直攻击朴瑾风的要害之处。 朴瑾风左右躲闪,运风成盾,少年虽然攻力越发的猛烈,但是由于年轻轻浮,所以破绽百出。 朴瑾风看准他的弱点,纤云剑出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少年却是一意孤行,脖子蹭着剑刃而行,朴瑾风猛然收剑,一脚揣在他的小腹上,让他仰倒在地滚了滚。 少年紧皱着眉头,捂着肚子打颤,似是刚才那一击很痛,他勉勉强强站立起来,不甘心的看着朴瑾风。 “杀我的理由是什么?”朴瑾风拿出一粒止痛丹药,走向少年。 “你死了,沉影大人才能清醒。”少年别过脸去,手紧握着剑柄,微微咬着牙齿,因为他是真的痛,动一下就如同千斤重的锤子猛锤到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自己的力道没轻没重的,吃下这个药丸会好一些。”朴瑾风直接把药丸塞进少年的嘴里,少年很是自觉的张开嘴,咽了下去。 “你真是奇怪,我明明要杀你的。”少年的痛楚有所缓解,暼了朴瑾风一眼,又多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口,便眼神飘忽的朝着地上看去。 “谢谢沉影吧!”朴瑾风笑道。 “哼……”少年嘴角一丝偷笑,举起剑打算冲着朴瑾风的伤处攻击,肚子中却传来一阵异样。 他举着剑不动,神色异常紧张,或者说整个身体都是绷着的。 “你卑鄙。”少年紧紧握着剑柄,咬牙切齿道。 “我是为了你好。”朴瑾风碰了碰鼻子道。 “你,你,茅房在哪……”少年语气不善,紧紧握住剑柄,他再也忍不住腹中异样,那有东西想要出来的尴尬感觉,他想要找茅房解决一下。 要是没有控制住,他就丢死人了。 “这里没有人居住,哪来的茅房,你沿着这条路直走,大约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就到了。”朴瑾风笑了笑,慢悠悠说道。 “可恶。”少年骂道,立即转身走去。 朴瑾风看着他仓惶的背影,奇特的走路姿态,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转身,一股强大的笑意席卷而来,朴瑾风尽量克制着,想着什么时候买一把折扇。 一条无人的小路上,沉影面无表情,运着一点轻功,一脸冷峻,时刻抱着自己那一把漆黑的泰守剑。 希罗步伐随意而沉重,似是有千金重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他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离自己几里远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杀气, 路距越来越短,两个人的身影印入对方的视线,他们越走越慢,每走一步都似是在酝酿着。 随着两个人越走越近,沉影杀气毫不掩饰,希罗身上携带的诡异黑色气息和空灵的肃杀之意。 两人交叉瞬间,眼神骤然一变,仿佛风停叶止。 泰守剑出,巧链如同抬头的毒蛇,与剑鞘摩擦而过,再回眼,泰守剑出鞘,巧链在希罗手中蠕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两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打。 沉影杀气凝聚剑中,朝着希罗攻击而去,希罗挥舞巧链,蜿蜒缠绕,泰守剑顺着巧链滑动,砍不断,理还乱,让他觉得简直烦得要死。 沉影凝神聚力,剑画十字,成十字杀印,十字印,如腐烂带着黏性的破布一样,朝着巧链飞去,紧贴着包裹着,任巧链如何翻腾,都感觉软弱无力。 “有趣。”希罗一笑,松开手,巧链被十字布印缠在半空。 “巧链,第一巧点,灼。”希罗对着巧链张开五指,输入功力,命令着。 巧链却是隐约散发着弱弱的热气,不能够突破,十字印布像是带着粘稠的水性,大小也在慢慢的扩张,想要将巧链吞噬。 “巧链,这个武器,我还不太熟。”希罗解释道。 “废话真多。”沉影持剑朝着他的喉咙攻击而去,走的的三角路线,前移,左移,接着就是目标。 只见希罗手中泛着白光,白光化作一把剑,挡住了沉影进攻的剑,白光强烈,剑气清圣,沉影只觉得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的目标。 沉影急急撤退,保持距离,让眼睛适应光线。 “人说不打不相识,我们已经打过了,聊聊天呗。”希罗友好的笑道,周身诡异气息却是不散,浑身放松,神态自若,脸上挂着的笑容,非真非假,模糊难测。 “有病。” “你刚才使用的剑法,是十字功法的其中之一,破布十字缠,你使用的剑是泰守剑,乃是匣臣家族八大荣耀之一,最吸引我的,是你身上毫无遮掩的杀气,是杀戮之野的气息。” “那又如何?”沉影冷冷问道。 “十字功法乃是我魔界之臣所创,意为引戮黄泉,更是杀戮之野第一王者的成名功法。“希罗说道。 “我的耐心有限。”沉影握着泰守剑,发出警告。 “传授你功法的人在哪里。”希罗问道。 “死了。”沉影面不改色道。 “谁杀的”希罗笑里藏刀,眼中寒气逼人。 “我。”沉影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希罗肯定道。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傻子,任谁都能杀了他,要报仇吗?来吧!”希罗冷笑道,泰守剑再次脱鞘而出,杀气比之刚才还要强上十倍。 “你解释清楚……”希罗心中带着怒气,周身弥漫着浓烈的强力,夹杂着空灵幽暗的诡谲气息,与手中的剑形成鲜明的对此,如同一个恶魔拿着一把天使的剑。 “你自己去问,不是更方便吗。”沉影道,十字肃杀,杀气恒生,猛烈的冲击希罗,万千鬼吟贯耳,希罗不甘示弱,同开自身之力,黑气丛生,幽灵诡谲,如无星的夜晚。与沉影的境界同出一辙,又有所不同,少了沉影剑气中夹杂的幽怨。 希罗剑的周身发着淡淡的光,剑气所挥舞之处,带着光与净,同时平复着希罗暴怒的心情。 沉影额头呈现十字血印,手势起,剑招起,十字修罗阵法慢慢开启,阴森恐怖的场景慢慢的朝着希罗逼近,想要将他吞噬其中,任之宰割。 十字修罗气息慢慢逼近,希罗手中凶危远,不间断的砍着十字修罗气息,不让自己进去修罗境地。 希罗脑中灵光一闪,凝神聚力,运转兄弟剑法之凶剑决。 白色光芒大放,剑光四射,如暗夜晨曦,照的修罗邪氛退散,逼得沉影后退几步。 “阻止我开阵,是害怕命丧十字修罗吗?”沉影嘲讽道,手中再运剑,一横一竖,交织出十千十的罗网,锋利无比,绕着希罗而去。 希罗挥剑斩十丝,十千十丝细微难观,希罗几处衣服被割破,此时,沉影携带泰守不受十千十丝的影响,直攻希罗。 天机缘起 第三十四章 悌祸 危远剑散发白色洁光,顺着手脉由近而远,由浅而深,治愈着希罗身上网状的伤痕,同时催发他体内的魔力。 沉影杀气达到高峰,体内元力全开,想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希罗魔力外泄,浓厚非凡,与沉影杀气不相上下,缠斗在一起。 希罗左手圣剑,右手魔功,沉影一剑抵抗双法,至昏天黑地,尘土飞扬。 最终定格,沉影口吐鲜血,接近虚脱,靠着泰守剑勉强不倒,但也难动分毫。 希罗惨胜,衣衫破破烂烂,嘴角留血,还有一丝余力再战,思索下,再战对方必死,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还想招揽他为己所用,但杀魔将之仇,不可不报。 “你的命暂且留着。”希罗不失王者风范,声音沉冷有力道,身为杀戮之野的人,总是能在被杀的瞬间反杀他人,希罗不敢轻易尝试,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自身的功力。 “呵。”沉影冷笑一声,待希罗彻底消失,沉影双眼渐渐模糊不清,看不清景象,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绿草如茵,百花开放,各山头景色宜人。 白虎山峰之上,往北五十里,一个居所三个词形容他,很大,简单,美,他的名字曾经是非白居,现在改名为孤遥居。 孤遥居,青色蔓藤环绕在屋顶,一圈又一圈。院中一棵参天古树高大威猛十分壮观,两处河流一者叫诀颜池,另外一个叫做洗镜湖。 白无尘站在走廊上沐浴着阳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让他的耳朵不由的动了动,他的姿势依旧不变,继续沐浴着日光。 “师尊,我回来了。”朴瑾风随意说道。 白无尘嗯了一声,朴瑾风见状,也没有言语,就靠在一旁,安静的陪着他沐浴阳光。 “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路上可是出了差错。”白无尘声音温和的问道。 “嗯,事情是这样……”以下省略,请自行脑补。 朴瑾风将悌祸剑唤出,拿在手里递给白无尘。 “难怪你回来之时,我感受到一股魔气,原来是此剑所发,你可知此剑与你自身的属性并不相符,会对你的功体造成影响。”白无尘将朴瑾风手中的剑拿过来,一双眼眸似睁非睁的端详着悌祸,悌祸发出阵阵魔气反抗着白无尘。 “我知道。”朴瑾风道。 “既如此,为师就将这把剑的魔力清除,再灌入光力,给你使用。”白无尘说着,手中已经开始运力。 “不。”白光乍现,朴瑾风垫脚握住他的胳膊阻止道。 “为何?”白无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朴瑾风问道。 “如果师父清除他的魔力,那他还能算是一把剑吗?这把剑凝聚着造剑者的心血与期望,见证着同生共死的友情,承载着他们兄弟二人的灵魂。清除魔力,就如同毁掉剑魂,一个没有灵魂的剑,就是一把凡铁,我不想去用。”朴瑾风看着剑上的纹路说道。 “我的魂不算是魂吗?”白无尘神情不悦道。 “清除悌祸的剑魂,再加入自己的元力,说他是新的剑魂,不觉得牵强吗,这又跟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你占了鹊巢也不是鹊。 “徒儿的意思,是骂我拙劣。”白无尘带着一丝冷冽问道。 “没有。”朴瑾风不卑不屈道。 “今日,我就是要清除此剑魔力,你要如何?”白无尘坚定道。 “我既为悌祸剑主,定全力以赴,护他周全。”朴瑾风此时已经不是懒散的模样,体内已经暗暗聚力,抵挡着白无尘强横的精神攻击。 白无尘嗯了一声,将悌祸还给朴瑾风。 “悌祸与凶危远两剑,乃是一个跨越界限种族的存在,一暗一光,暗永远随着光的步伐,光永远随着暗的步伐,所以悌祸会包容并保护你体内原有的属性。”白无尘淡淡道。 “那你刚才是逗我的吗!”朴瑾风说着,身体倾斜,靠在一旁。 “刚才只是一个小测试,看你是否能够驾驭他,也让此剑听听你感人的言语。”白无尘说道。 “……”朴瑾风竟然对一把剑产生了不好意思的情绪,剑以暗淡的光辉回应他,想想自己运用此剑差点失控,竟然还会帮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必要的后果,望你心中有所思量,不要做出愚蠢的事情,丢我的颜面。”白无尘慢慢离去。 “师父,你有什么好的剑法吗?”朴瑾风看一眼悌祸,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白无尘一微微一怔,一秒即逝,冷冷回道:“没有,为师不喜用剑。” 朴瑾风看着悌祸,沉思一会,将剑收了起来,再抬头已经不见白无尘的踪影。 “瑾风,去百兽森林玩吧!我再给你讲讲白无尘的弱点,甚至会有更好的法子看他失态。”纤云凡仙已经躲在屋后疾步走来说道。 “师娘你自己来吧,我实在心有余悸。”朴瑾风向后退了两步,拒绝道,每一次两个人的主意,两个人的参与,都要他一人承担,一个人受罚,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算是看出来了,白无尘表面可真是大男子形象,实则是真妻控, “有我在,你怕什么?”纤云凡仙一脸笑意,不怀好意的走向朴瑾风。 “师娘,我不怕。”朴瑾风澄清道。 “我给你开小课,教你碧落剑宗的压箱剑法。”纤云凡仙听到朴瑾风跟白无尘后面对话,不由萌发要专心教朴瑾风剑法的意思。 “师娘算了吧……”朴瑾风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是教,然后就是在百兽森林中布置各种陷阱玩,抓到动物,然后再放了。又或者是带他御剑飞行,半空把他扔下来,然后再接住他,最可怕是她那创新的武学,她认为很棒,在他看来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让他头痛。 “那我们离开白虎村,去集市玩吧,买一些你喜欢的小玩意,我呢,顺便买一些胭脂水粉,妆点一下我的容颜。”纤云凡仙摸着自己的脸,笑着诱惑道。 “师娘,师尊刚才找你,你快追去吧,我与人有约就不陪你了。”朴瑾风正色道。 “好吧,我先走了。”纤云凡仙想了想说道,然后飞步而去,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去坪山地见楚泽南。”朴瑾风心中说道。 坪山地乃是当年四山共同的领地与禁区,四山各自独立之后,几乎没有往来,此地已经略显荒凉。 朴瑾风登上坪山地,已有一人独自立于山地之上,神态自若,俯视四周,似在等人,又像是在看景。 “你总是比我先到。”朴瑾风向他走去,楚泽南闻言,露出温笑,迎着朴瑾风而去,山路空空哇哇,异常难走,楚泽南差一点摔倒。 “我说泽皇,不要那么傻可以吗?”朴瑾风看着他险些摔倒的样子说道,脚下突然踩空,人向前倾倒,幸好他的反应够快,一手张开,摁在地上。 “瑾风,你怎么行这么大的礼。”楚泽南加快步伐,连忙上去扶他。 “你的腰带真是特别。”朴瑾风不想解释原因,在楚泽南低身扶他的时候,只好看见他腰间有一把奇异精美的银色腰带发出反光。 “哦,你说这个呀,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这是我的佩剑绕愔,据说是一把很厉害的剑。”楚泽南摸着腰间的剑,将他抽了出来,给楚泽南一观。 剑身柔美有精巧的水川纹,泛着水银之光,如水洗涤一般干净,静如湖面,动如舞动的音律。 “好精美的一把剑,曲线纹路优美,取自山川流水,剑身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剑气柔但不失刚强。”朴瑾风看了看剑,用手触摸着剑的纹路,一股清柔的剑吟,似在耳边想起,如置身在山川聆听剑之音律。 “喜欢便送你。”楚泽南笑道。 “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朴瑾风笑道。 “君子成人之美。” “把剑收回去吧!虽说他属性是软的,但是别在我的腰间,我还是不舒服。” “好。”楚泽南将软剑收回腰间。 绕愔剑的设计真是太妙了,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他是一把软剑,就算仔仔细细看了,也只像是一把奇特炫酷的腰带,而不是一把剑。 “以后只能你来找我,我不能主动来找你了。”楚泽南失落道。 “为什么?” “龙山不允许我们跟白虎山接触,坪山重新设为禁地,当然这个规矩,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很希望你能到青龙山陪我一段时间。”最后一句楚泽南显得有些底气不语。 “这青龙山嘛……”朴瑾风一副跟为难的样子。 “我想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楚泽南提醒道。 “不要拿身份绑着我。”朴瑾风脸色一沉,带着一丝冷意说道。 “对不起……”楚泽南气势一弱。 “楚泽南请你收回这三个字,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朴瑾风道。 “只有想请你到青龙山一趟,没有其他的事情。”楚泽南道。 “嗯,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朴瑾风应付一句转身离去。 楚泽南神情暗淡,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似是想要多看几眼此地,喃喃自语道:“一起看风景不好吗?” 绕愔出,气力恢宏,一饶一甩,发出剑气攻击着坪山地,被击中的地方,碎石乱飞,尘土激扬,乌烟瘴气。 楚泽南看着满目狼藉,一步一步缓步离去。 当朴瑾风再次回来,坪山地更加的落魄,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四周都是破碎不一的小石头。 朴瑾风心中一股郁闷之色凝结,捡起一块小石头,轻轻使力,石头便在他的手里化作泥尘,随风消逝。 天色阴沉,下着毛毛细雨,雨打屋檐,嘀嗒而落。 “小风,今日起,我要闭关三年,由你师娘监督你练功,为了白虎山与你的安全,希望你不要擅自离开白虎山境内。” “嗯”朴瑾风点头道。 “有什么好闭关的,你又不打架的。”纤云不满道。 “我不打架,不代表别人,我只有变强,才能保护你!”白无尘看着纤云道。 “……”朴瑾风。 “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督促瑾风练功。”纤云完全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然后拥抱着白无尘一下。 “看什么?你也要吗?”纤云看着朴瑾风问道。 “不,不要,我去练功。”朴瑾风连连后退,向着别处而去。 “挺积极的吗,完全不用担心,只是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纤云惆怅道。 “我也是,所以早一秒闭关,就能早一点见到你。”白无尘说道,手轻轻一挥,门敞开,白无尘进去,手再一挥,门瞬间合上。 “喂。”纤云大声喊道,随即又喃喃道:“我不能打扰他,不然就是浪费时间,瑾风去哪了?练什么功呀,趁着无尘不在,我要带着他大玩特玩,嘿嘿。” 想着,纤云就寻找朴瑾风而去。 开个玩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朴瑾风的功夫剑法不是很好的样子,那么请你感谢纤云凡仙。 天机缘起 第三十五章 下山 四个三年后。 天空阳光明媚,一片青山绿草立于山村之后,金花翠树两旁铺路,百只蝴蝶飘飘飞舞,鸟虫奏出低雅之乐,树叶沙沙声似在鼓掌轻打节拍。 白虎村口,聚着一群男女老少,穿衣简约质朴,面容祥和带着温笑,此时此刻,他们正在目送着一名俊俏的少年离去。 只见那少年步伐急稳,牵着一匹骏马,一身白衣,水蓝色滚边,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正面看他,面容白皙俊俏,神情明朗愉快,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趣笑。 中途,少年骑着马儿正慢慢前行,欣赏沿途的风光,一个年轻的和尚突然出来在他的前方,只见他合着双手,一脸笑意挡在少年眼前。 索性马儿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才能主动停止踏步,没有撞飞这和尚。 “大师,你有事?”朴瑾风问道。 没错,这个人就是白虎山白无尘之徒朴瑾风,下山回家修行的。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有点小饿,身上无盘缠,不知能否请小朋友,请吃一顿。”和尚双手合十,一脸虔诚道。 朴瑾风上下大量了一番,这个和尚皮肤细腻,浓眉大眼,一脸富态,衣着华丽,银衣袈裟,手中无念珠,笑容太和蔼,倒是像一个招摇撞骗的假和尚。 “好呀,大师我请你”朴瑾风冲着他笑道,随即快马加鞭,跑出数里,嘴中喊道:“跟上来,我在风雨来雨里去客栈等你。” 四蹄带风,哒哒马蹄声回荡四方,不停敲击着地面,激起尘土飞扬。 纵着骏马狂奔驰,长鬃飞扬,衣诀飘飘,如流星追月一般潇洒带劲。 看着城牌匾上的大字,朴瑾风皱了皱眉头,心中想道“这以前不是叫风雨城吗?怎么改名字叫江泊城了?还是我走错了?不管了,先进去看看。” “哟,这家客栈还在,就不会错了。”朴瑾风抬头看着风里来雨里去客栈,迈步走了进去,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请问客官,你需要什么?”店员连忙跑过来,热情的招呼着他。 “辣子鸡,酸菜鸡,红烧鸡,叫化鸡,两个馒头,一碗八宝粥,一壶清水。”朴瑾风抬眼看着墙上的菜名说道。 “好嘞,客官,请你稍等片刻。”店员笑道。 “那小子跟鸡有仇吧!”邻桌一个年轻人替鸡不平道。 “或许他只是爱吃罢了。”另外一个同桌笑道。 朴瑾风桌子上一切就绪,他拉住店员问道:“这城名字怎么换了?” “唉,三皇之一泽皇的陛卿名字叫做朴瑾风,与风雨城的风字相冲,忌讳。”店员小声道。 “那客栈的名字为什么不改?”朴瑾风好奇问道。 “因为老板不想改,皇宫的人也动不了他。”店员一脸笑意,带着一丝丝骄傲道。 “好,你去忙吧!” “客官请慢用。”店员笑着道。 正在朴瑾风打算动筷子,伴随着一声我佛慈悲,那路上遇见的和尚踏进门来,直直走到朴瑾风那一桌,坐了下来,客栈里的气氛瞬间变的寂静,大多提神屏气,运转体内之功,带着武器的人,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武器。 朴瑾风自是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看着和尚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便笑道:“大师你请。” “谢谢,那么贫僧就不客气了。”说完,和尚掠过肥大的衣袖,拿起筷子,不急不慢的夹起肉菜,放在自己的口中咀嚼。 “大师,出家人不是吃素吗?”朴瑾风笑道。 “既然小朋友知道出家人吃素,为何点了一桌荤菜,请贫僧吃呢?”和尚边吃边道。 “大师,我只是想证实一下,出家人是不是真的不吃素。”朴瑾风解释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和尚口中念叨。 和尚的身后慢慢靠近许多伺机而动的人,手中有拿着兵器,有运力在手,有武力招式酝酿。 和尚不以为然,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情况,依旧斯文的吃着饭菜。 “大师……”朴瑾风刚想开口。 只听见和尚身后一句“杀,魔僧。” 众人群起而攻之,和尚周身弥漫暗黄色元力,客栈桌子上所有的筷子腾空而起,攻向身后之人。 兵器挥舞,力元化盾,武力闪躲。 什么时候元之力和人之力竟然结伴? “我佛慈悲,以杀化杀。”和尚站起身来,强大魔佛之元力从内向在迸发,运一掌一寸堕,眼前之人兵器断裂,力功泄,无血无伤,倒落在地,不合双眼,心中万千不甘心,然而生息不再。 朴瑾风坐于板凳之上,不动声息,体内暗暗运行力元,一丝风起,和尚转身凝视道:“多谢款待。” 一眼间,朴瑾风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只觉得一阵风掠过门,和尚就已经消失无形无影。 朴瑾风刚想追过去,突然闯撞进一个少年,阻了他的追路。 少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悲愤不已:“可恶的魔僧,我非要送你去地狱不可。” 看向朴瑾风,少年怒问道:“他们都末了,你为什么没有事?” “我。” “别说了,一定是你没有尽力,或是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下。” “我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朴瑾风说道。 “胡说,魔僧我佛慈悲,人人得而诛之,你身为天下之人,哪有不为的道理?” “荒缪。” “你说什么?今日我就教训教训你。”此人有元之力,我就以元之力会他。 周身焰红色元力流转,少年亮出火拳,隔空送出一击,朴瑾风元力流转,衣袖一挥,风力直扑火力,火力回击少年,少年建立焰红盾,将自己的火力吸入其中。 少年收起力,一脸兴奋,一把拉住朴瑾风,激动道:“是你?” “你是?”朴瑾风一脸疑惑。 “我是蒋熊呀!”少年人热情说道。 “原来是你呀!”朴瑾风笑道。 客栈来人处理地上的人,朴瑾风与蒋雄入座。 “怎么不喝酒?”蒋雄看着朴瑾风点的一桌子问道? “最近戒酒。”朴瑾风道。 “好吧,看来今日只能独饮了。” “然也,今日我不戒了,小哥,撤水撤粥,上美酒。”朴瑾风喊道。 “得嘞,客官。” 酒已上,两人举杯,边喝边言。 “真是没有想到,以前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会在今日相遇,还一起喝酒。” “不打不相识,怎么能说没有交集?” “他乡逢故人,我开心的很呀,来,干了这一杯。” “对了,听说你上白虎山学艺,怎么这会下山历练了?我告诉你呀,今时不同往日,都乱了,人之力,元之力,近年来人才穷出不奇,江湖武林凡力之人没有界限之分,全部混在一起,魔教霍乱,势力日渐强大,皇室颓废,无管辖之力,人之力,元之力,各自出头,主持大局,虽然成效不显著,但也形成这种亦友亦敌的矛盾局面。”蒋雄道。 “他乱他们,我活自己的。”朴瑾风不以为然笑道。 “你倒是洒脱,我也希望你如愿,现在一言不合就打架武斗,我还要在此为百姓出力,除掉这个魔僧,不能送你回家了,你回家的路上小心一点。”蒋雄道。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正义感了?”朴瑾风笑道。 “说有正义感那是假的,只不过为了赏赐罢了,皇宫奖励一亿金币,送宅院,予头衔等,元首奖励五万金币,一百颗高级力兽丹,三部功法等。”蒋雄笑道。 “怎么你很缺钱吗?”朴瑾风好奇问道。 “当然了,无家的游子,只有有了钱,才能流浪人世,也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正义感,除魔,百姓活的幸福了,我自然也会跟着幸福。”简单的话语,说的那么随意,朴瑾风却能感觉到其中沧桑的气息。 “你其他的伙伴呢?怎么样了?” “袁冲他变成了一个小人,他不在是我认可的大哥,他背弃了我们,”说着蒋雄一股怒气使他握紧拳头。 朴瑾风也不多问,握住他的拳头,使他放松。 “没事,二哥陆远背井离乡,不知所踪,但我知道,他现在活的自在,三弟嘛,最有出息了,跟随他父亲的脚步,从军了,至于我,我就不多说了。”蒋雄道。 “来喝一杯吧。”朴瑾风举杯道。 “日后见着他们,替我问好。”蒋雄道。 “放心吧,他们有一个厉害的兄弟呢,我帮你炫耀炫耀。”朴瑾风笑道。 “你呀,你呀,我们都在进步,你却在退步,长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的风流。” “我以退为进,不好吗?”朴瑾风道。 “好,来,用全鸡宴堵住你的嘴,酒就全留给我了。”蒋雄抢过他的酒杯,给自己满上。 “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老是欺负我?”朴瑾风不满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几个被你欺负的老惨了,现在睡觉还做噩梦呢。”蒋雄没好气道。 酒足饭饱后,蒋雄告辞,寻找魔僧踪迹。 朴瑾风看了看天色,已经将近日落,打了间客房住了下来。 蒋雄四处追击魔僧,看着尸横遍地,心中一怒,立刻运起烈火,攻向和尚。 和尚面不改色,口中一句:“我佛慈悲。”手中运掌结印,一掌穿过熊熊火力,直击蒋雄天灵。 蒋雄脑中灵识破碎,八脉纹停止运作,倒在地上,看着无瑕的天空,闭上了双眼。 “气焰够嚣张,可惜了,不找死就不会末。”和尚喃喃道,绕过他的身躯离去。 天机缘起 第三十六章 南风 阳光柔媚,云蒸霞蔚,层层叠叠,形状个异。 朴瑾风从客栈踏门而出,迎面走来一人,还未看清楚容貌,那人就抓住他的双肩,朴瑾风心中一惊吓,下意识一掌拍了过去,来人显得弱不禁风,一屁股拍坐在了地上。 “泽殿,你怎么来了?快起来,丢人知不知道怎么写。”朴瑾风定眼一看,竟然是三皇之一泽皇,先是略显吃惊,随即赶紧叫他起来,以免得让人误会他欺负人。 “真是的,谁叫你这么大力气……”楚泽南扶着地站起来,自顾自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多会来的,怎么不进来找我?”朴瑾风道。 二人并肩而行,朝着江泊城门走去。 “不想进去,就想在外边等你”楚泽南道。 “好吧,不在青龙山呆着,来找我做什么?”朴瑾风问道。 “前些日子我回了一趟安魁,领了一个任务,你被指明要与我一同前往兰溪村。”楚泽南平静道。 “兰溪村素有穷乡僻壤的美名,难道让我们带着他们致富?”朴瑾风好奇道。 “呃,你想多了,不是这样的,对于兰溪村的贫困,我们皇室也曾经拨款赈灾,却是像钱沉大海,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们前去调查的官员,要不一去不返,要不就是痴疯,我父怀疑有内幕,又恰巧我回来,就派我们去了,一则历练,二则见识,三则促进君臣关系。”楚泽南解释道。 “好吧,为了你的安全,我就陪你走道一趟,你不可以轻举妄动,凡事听我的?”朴瑾风沉思片刻道。 “好呀!”楚泽南不假思索道。 出城门以后,朴瑾风将悌祸剑拿了出来,道:“走去要何年何月,上来我带你飞去。” “瑾风……”楚泽南的神情显得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怎么?你面部表情告诉我你很为难?不相信我的御剑技术吗?”朴瑾风笑道。 “我恐高。”半响,楚泽南不好意思道。 “那你在这里歇着,我回城找两匹快马。” “嗯,好。”楚泽南笑道,看着朴瑾风渐渐远去的身形,突然胸口有些发烫,不由用手去捂了捂,以求缓解。 首都安魁依旧是热闹非凡。 只见两人一高一低并肩而行,高个子身材偏瘦均匀,面容如同女子般俊美,举止投足之间透漏着冷漠的贵气,矮一点的那个少年,英气蓬勃,左顾右看,总是笑脸迎人。 “都怪那个破皇楚泽南,不然我们就可以和小疯子团聚了。”景戎笑着抱怨道。 “嗯。”萧翼漫不经心淡淡回道。 “你看那个美女姐姐再看你。”景戎碰触了他一下,手指着一个姑娘说道。 姑娘看见他们的视线看过来,顿时满脸娇羞,葱葱玉手晃着一把团扇遮脸,匆匆离去。 “那是因为我太帅了,我有什么办法。”萧翼冷冷道。 “自恋狂,帅得了一时,帅的了一世吗?”景戎眼神中带着一点鄙视说道。 “我累了,我要回去。”萧翼就事找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显得有一丝的慵懒。 “瞧你懒的,动不动就是我累,叫你帮忙总是说麻烦,你这身材怎么保持的呀,怎么混上飞羽队第三队长,唉,好好的少年,怎么老是一副老气横生的样子,起来,在陪我逛一会。”景戎叉着腰不满道。 “不去。”萧翼简单明了道。 “打扰一下,队长,小女子,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吗?”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衫女子,头发简单盘着,插着一根蝴蝶木簪子,面容清秀靓丽,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带着一丝羞怯。 “姑娘,为什么找他,我也可以帮忙的。”景戎冲着她咧嘴笑道。 “谢谢沈公子好意,不是我不找你,只是,队长的腿长,飞行力高强……”女子低垂眼帘为难道。 “哦。”景戎若有所思,拉长音道。 “队长,可以吗?”少女再次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姑娘请带路。”萧翼站起来彬彬有礼道。 景戎看着他们的背影,牵强一笑,安慰自己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再也不找你出来逛了,每次都有小姑娘找你帮忙,外表冷漠,却来者不拒,我看你包藏花心,见色忘友,哼。” 幽暗的房间内,一把双刀交织成一个斜十字,正是杀字的上部分,杀手排行榜第三的女杀手,此时他已经接下最后的任务,完成这个任务,她便是自由之身。 眼中没有任何的表情,面容冷若冰锋毫无波澜,手中的字条在力的压迫下,变成碎片。 一个地名一个必杀对象的名字,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地点兰溪村,目标朱烈。 兰溪村三个字刻在一块不加修饰的木板上,挂在低矮的村门之上,给人一种荒凉沧桑的景象。 村里靠近门的角落,一个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乞丐,一双污浊的眼睛透过脏乱的头发,窥视着大门,突然他的眼睛一亮。 入眼两名衣着上等的少年,一个身穿白袍以蓝色绸缎为辅,不加多余修饰,另外一个一身白袍,上面绣着活灵活现的鲤鱼,腰带别致与众不同,特别突出。 自他们踏入村门瞬间,那坐在角落乞丐连忙跑过去,捉住楚泽南的胳膊:“大爷行行好,给点钱花吧!” 楚泽南掏出三个金币,放在乞丐的手里,乞丐将金币攥在握在手中,微微颤抖着,嘴中不停道谢,打算离开。 朴瑾风一把抓住他,眨了一下眼睛,笑着道:“有这么容易吗?怎么可以不劳而获呢,你知道他给你是什么吗?那可是我的薪钱。” “公公子,我”乞丐结结巴巴,神情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朴瑾风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狡诈。 朴瑾风靠近他的耳边道:“我是来帮你们的。” 乞丐一愣,随即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给我来。” 在乞丐的带领之下,他们来到一间破败的房间内,连忙用衣袖擦拭大石头,请他们坐下。 “这个村为什么这么荒废?”朴瑾风问道。 “因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外边粗鲁的喊叫声传来。 “吕破,给老子滚出来。”那声音极其粗壮,气势十足,都快要把这破败的房间振塌了。 “不好,内城的恶霸来了,你们在这里不要出声,我去应付他。”吕破说道,连忙跑了出去。 一脸赔笑道:“宋爷,我实在没有钱上交了,林子中的猛兽太凶了,我去了必定是尸骨无存呀。” “呸,给我打。”宋文拓一听,顿时火气上涨,一声冷笑,一拳捣在吕破的脸上,吕破摔倒在地,四个随从摩拳擦掌,准备群殴他。 正在此时,破旧的房间内传来声音,让在场的都停止动作。 “住手。”朴瑾风二人站在门口,朗声道。 众人闻声,停止手中的动作,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呵,那家的公子哥,来游山玩水呢?长相不错,内城能卖不少钱,来呀,给我抓住他。”宋文拓邪笑道。 “尽管试一试。”朴瑾风一探,此四人乃是非元之力。 四个随从一同进攻,朴瑾风微微一笑,双手握拳,一个旋风踢,轻松打败他们。 四人倒地哭痛,艰难爬起。 朴瑾风这两拳一踹可不轻,他可是天生神力,比一般人的力气要强太多,所以在对于免疫元之力的普通习武之人来说,绰绰有余。 “哼,没用的废物。”宋文拓的的肌肉突然变的紧绷如铁,周身淡淡的有元力,两双手就像是两个锤头一样。 “这是后天之元?既然有元在身,那就好办了。”朴瑾风一笑,周身风起,一拳夹杂着风力,捣在宋文拓的身上。 宋文拓承受重击,后退一步,口吐鲜血,石力化甲,顿时消失。 “他末了吗?”乞丐小声问道。 朴瑾风靠近他,体内凝聚元气,从掌隔空传入宋文拓的体内,一拳之印渐渐从他的皮肤之上消失,他的嘴中吐出伤息,渐渐苏醒过来,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摆着武招,脚却是不自觉的向后挪动。 “滚,我数到三,从我的眼前消失,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一,” “撤。”宋文拓忙喊道,带着四个随从落荒而逃。 “公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呀。”吕破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说道。 “我们应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对吗?”朴瑾风冷笑道。 “不,我。”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你说是不是呀。”朴瑾风略过吕破,对着楚泽南说道。 “不错,这个莽夫一定会很不甘心,找自己的上司来为自己做主。”楚泽南道。 “两位爷,请让吕破跟在你们身边做牛做马吧。”吕破跪在地上磕头道。 “瞧瞧,这就是传说中骨气掉了一地。”朴瑾风调侃道,又道:“起来说话,别跪着。” “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吕破红着眼睛道。 “起来吧。”楚泽南扶起他道。 “谢谢,谢谢,公子,”吕破连忙道谢,心中道,两人非富即贵,气度不凡,跟着他们,定不会吃亏。 “该办正事了?”楚泽南催促道。 “饿着肚子怎么办?”朴瑾风道。 “你想吃什么?”楚泽南问道。 “烤鸡。”朴瑾风道。 “放心,交给我吧,”吕破笑着道,然后跑了出去。 等到吕破不见了踪影,朴瑾风道:“我出去方便一下,你等着我。” “嗯。“楚泽南微微点头道。 看着朴瑾风离去的背影,楚泽南的手猛然捂住心口,他掏出藏在衣服中的血红色的玉来,放在手心中端详。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兰溪村,他就感觉不舒服,这个玉原是偶尔发着灼热的红光,最近总是十分的频繁,灼热的血光,似乎是一种力量,顺着他的心口进去他的身体。 天机缘起 第三十七章 庄白 金瑶城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苏府是当今四大家族之一。 天气阴沉沉的,风中带着一丝炙热,门外的海棠树显得愁惨。 屋子内布局典雅,窗帘雕刻着百合花,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女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他的母亲拉着她骨瘦如柴的手,一脸的愁容与不舍。 少女自娘胎出来,就体弱多病,请了多少名医大夫都无济于事,如今她自知自己命不久矣,眼中不由含泪,毫无血色的唇颤抖着:“母亲,不孝女儿要走了。” “兰儿,你会没事的。”苏家主母郭茹裳红着眼睛柔声道。 苏铃兰看着站在母亲身后的哥哥,伸出颤抖的手,要他过来“哥……” 苏彦真连忙向前一步走,柔声道:“妹,我在。” “替我照顾好母亲”话语落,手滑落,嘴中已经咳不出血,抽搐几下,便合上了双目。 苏夫人顿时瘫坐在地失声痛哭,长子苏彦真也默默流下泪来,苏夫人哭的喘不上气来,突然哭晕倒下,苏彦真连忙上前扶着母亲,将她送回住处,海棠居。 兰溪虽然是一个村子,但是树木居多,一个绿色的身影晃动,吸引朴瑾风的眼睛,跟随着他来到隐秘之处。 杂草丛生高到朴瑾风的胸口,从中跳出一人,小麦色的皮肤,大大的双眼十分灵动,五官精致,带着少许稚嫩。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土绿色的劲装,肩膀上绣着两只羽毛,那是玄武军飞羽小队的标志。 “你是朴瑾风?”此人质问道。 “你是飞羽队员?”朴瑾风看见这身绿色的装扮,莫名想到乌龟,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笑,”飞羽队员怒道。 “只是觉得飞羽队服很有品味。” “你在嘲笑我的衣服?别以为你是陛卿就可以侮辱我飞羽队服,说实话,我并不想给你送信。” “哦?为什么?”朴瑾风好奇问道。 “泽皇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窝囊废,性格柔弱,不可能成为未来皇帝,而你,朴瑾风身为陛卿,从未有什么贡献,有跟没有都一样,我要不是为了鸽子,我才不来给你送信呢,因为你们不配。” “即使事实就摆在眼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也不可以口无遮拦,你要是在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的。”朴瑾风笑道。 “哼,还怕别人说你,我的事情不要你来多嘴。” “好了,说吧,传什么信?” “飞羽队,第三小队,庄白,传帝君口喻:尽快处理兰溪城事情,第三小队队长萧翼随时配合你,保持联系。” “回信,听不见。”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庄白骂道。 “你说什么?”朴瑾风眼神冷冷逼视,吓的庄白不敢吭声,运飞行力离去。 朴瑾风轻叹一口气,听不见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你传达的内容,事情刚开始进展,还没有接近始作俑者,朴瑾风心中郁闷,这个新人从哪弄来的,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朴瑾风看着西边有一个山头,夕阳很美,就打算去看看。 来致山头,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妙龄少女看着夕阳,嘴角洋溢着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够赛过夕阳的美。 朴瑾风看的有一丝的发呆,然后缓缓的走向她,察觉有人靠近,少女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脸冷意,带上面纱,冷冷的看着这个陌生人。 “走开。”少女冷声道。 “这个山头,这个夕阳,是你的吗?”朴瑾风问道。 “现在是。”黑衣少女冷冷道。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朴瑾风转身离开,黑衣少女眼色一凛,手中现刃,速度极快,朝着朴瑾风的背上划了一下。 朴瑾风立刻转身,背后受了一刃,血滚滚而出,朴瑾风运内力逼出刃气,再行元力清走一遍,这个黑衣少女以内力挥刃,但是刃中带着元力。 “你可以走了。”黑衣少女道。 “我不。”朴瑾风坚定道。 “那就留命”少女手中化出一把刃,刃身雕刻着饕餮,泛着血红色的光,少女周身暗红色力元流转,源源不断的输入刃中。 山头顽强的草,承受不住少女强大的气息,慢慢腐烂化作灰色粉末。 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朴瑾风内聚元力,酝酿元功。 少女手持弑魂魔刃,俯身冲向朴瑾风,刃刃狠戾,皆是杀招,直攻朴瑾风要害。 朴瑾风脚下使出绝招狡迷无踪,弑魂刃流转的速度极快,朴瑾风脚下行走的速度更快,黑衣少女依旧我行我素,不停攻击,不给朴瑾风出手的余地。 朴瑾风似乎是有一丝不耐烦,步伐加快,步风激起沙尘,吹进黑衣少女的眼中,黑衣少女的眼一迷离,朴瑾风一把抓住黑衣少女拿刃的手腕,她手一松,另外一只手再接刃,继续划向朴瑾风。 朴瑾风一拳捣在黑衣少女的小腹之上,黑衣少女眼中有一丝波动,随即恢复原状,似是没有感觉,没有任何的情感,再次握紧弑魂魔刃袭攻朴瑾风。 朴瑾风眼神一变,周身起风,顿时飞沙走石,强劲的风吹向黑衣少女,弑魂魔刃立刻挡在脸前,元力再次暴起,抵挡这风。 朴瑾风看着少女,手中再次运招,风之暴,风力凝聚手中,暴虐无比,在黑衣少女以魔刃突破风墙的瞬间,风之暴,应心言而出,直击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口中吐血,依旧面无表情,逝去嘴角的血,打算再攻。 朴瑾风无心应战,运轻功离去,留下落幕的夕阳与黑衣少女,一幕不属于自己的模糊记忆,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黑衣少女握紧一拳,朝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打去,疼痛使她脑中清醒,空空的只有这夕阳。 黑衣少女,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同样的狠。 破房子中。 “你打架了吗?”看着有一丝狼狈的朴瑾风,楚泽南好奇问道。 “没有。”此刻朴瑾风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缓缓坐下。 “二位,边吃边聊吧。”吕破摆好饭菜道。 “现在没有高低之分,吕破,一起用餐吧。”朴瑾风道。 “哦哦,好。” 楚泽南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慢慢的向朴瑾风身旁移动,吕破察觉微妙的变化,向桌子后面退了退。 “这里是什么情况?”朴瑾风问道。 “内城外村,听说内城只有富人有功绩的人才能进去,外村的人每个月都要向内城交保护费住宿费,没钱就拿树林中的动物去抵,或是田地里的农作物,不然就三天两头的毒打。”吕破说道。 “你怎么不混进内城去?”朴瑾风道。 “唉,混不过去的,内城跟外村隔着一条森林,森林有他们养的怪物,向来有去无回。”吕破无奈道。 “首都指派的官员呢?你们可见着了?”朴瑾风问道。 “见到了,根本插不上嘴,在村长的接待下,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但村长会发善心,给我们发下一笔钱,让我们我可以应付内城一段时间。”吕破道。 “你没有想过离开村子吗?”朴瑾风道。 “当然想过,只是曾经有人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连夜逃出村子,第二天他的头颅便挂在村门口。”吕破道。 “我们的到来,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朴瑾风道。 “嗯。”楚泽南点头道。 一夜过,天蒙蒙亮,柔风轻轻吹着,万物挂着晶莹的露珠。 朴瑾风与楚泽南出门,只见街上很空,几乎没有摊位,只寥寥数人,皮包骨瘦,面容憔悴,一脸哀愁。 见着朴瑾风二人,一个个东躲西藏,避屋关门。 他们这是无声的怒诉,对华衣的厌恨,对自己不堪的生活抱怨,更是对皇室的失望。 “去林子走走吧!”楚泽南道。 “好呀!从我们来的途中,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东西?”朴瑾风边走边道。 “老鼠,我看见很多老鼠,有一些老鼠的个头不是一般的大。”楚泽南道。 “不是鼠患,哪来的这么多老鼠。”朴瑾风想道。 突然一只鞋朝着朴瑾风飞来,朴瑾风一手接住来物,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传入鼻息,刺鼻折磨,让朴瑾风胃中翻江倒海。 黑衣蒙面人,嘴罩有明显的波动,只感觉这个人笑得好不得意。 朴瑾风扔下鞋子,蒙面人刚想逃跑,只见朴瑾风踏着轻功,快若闪电,一下窜到他的面前,用那接过鞋子的手捂住他的嘴鼻。 蒙面人连忙向后退,另外一只鞋头出刃,伴随着一股味道,踢向他,朴瑾风后退几步,蒙面人想运轻功离去,朴瑾风率先飞出,一脚将他踹下来。 等到蒙面人站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咽喉就被朴瑾风掐住。 一把拽下面罩,原来是庄白,大眼睛惊悚的看着朴瑾风,嘴巴微微张起。 “滚,记得洗脚。”朴瑾风一把将他甩在树上,庄白轻咳两声,瞪了朴瑾风一眼,运着飞行力离去。 “他是谁呀?”楚泽南问道。 “第三飞羽队,庄白,情报传递员。”朴瑾风道。 瑶阳城苏家。 海棠树繁花锦簇,就像是一团一团晚霞,轻轻的摇摆着,有一种抽搐感,若不是天气的烘托,它应该是明媚动人的。 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仪表堂堂,显得成熟稳重,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样貌俊俏,略显稚气。 “我以前出门游历的时候,见到一个与铃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想再出去找找,母亲见到一定会很开心的。”苏彦真道。 “哥,你放心去吧,家里交给我。”苏星辰道。 “家中有你,为兄放心。”说完,苏彦真踏上了寻找与亡妹相像的女子。 苏星辰看着大哥的背影,眼睛渐渐变得深沉。 “白眼狼,一口一个哥,叫的真是热。” “碧萌你怎么来了?”苏星辰看着自家小妹,露出一丝微笑道。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趾高气扬,一脸的嫌弃与厌恶。 “怎么?我不能来吗?告诉你,娘亲要对郭茹裳下手,你要是不帮忙,也不许从中阻碍。” “有我在,绝不会让人动主母一分一毫。”苏星辰语气坚定道。 “你,别忘了谁是你亲娘,谁才是你亲妹,你自己看着办吧。”苏碧萌恶狠狠道。 “碧萌,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吃好吗?”苏星辰语气突然温和道。 “少假惺惺的,我不稀罕。”苏碧萌转身离去。 起风了,将海棠花吹落,苏星辰看着天空,任由风吹起他的衣衫,花砸落在他的身上。 天机缘起 第三十八章 夜战群狼 是夜,林中漆黑一片,只有一处噼里啪啦,篝火摇曳照射一小片地方。 朴瑾风三人围坐在火堆前,烤着鸡,那鸡看起来瘦瘦的并没有多少的肉。 “朴,朴公子,火真的防兽吗?”吕破僵硬着身体,眼睛不停的打转,看向四方,战战兢兢问道。 “应该吧。”朴瑾风随意回道,火不熄灭,兽也不敢轻易靠近,就算靠近,以他与楚泽南的攻力也足以应对。 “啊呜……”远处一声狼叫响彻夜幕,林中树叶剧烈晃动,栖息的鸟嘶哑乱叫,扑哧扑哧着翅膀,成群的朝着高空飞去。 “这是狼叫,楚公子,我们还是别烤鸡了,白天再吃吧!”吕破半爬到朴瑾风身旁,小声颤抖,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隐约中看见林中黑暗深处有发着幽绿光茫的眼睛正盯着他。 “你可以先回去,等烤好了,给你留一点。”楚泽南看着吕破说道,吕破的行为举止在他的眼里,极其的不舒服。 “哪能呢,朴公子你休息一会,我来帮你烤。”吕破勉强笑了笑,看着朴瑾风。 吕破心中无奈,想着,这两个公子哥,当自己野外郊游呢,看着他们武功高强,处事淡定,跟在他们的身边,应该会安全吧。 “烤糊了,我揍你,听见了”带着威胁的语气,朴瑾风将两只鸡交给到他的手里,打了个哈欠,然后躺了下去:“我眯一会,好了叫我。” 庄白站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幕,闻着着诱人的香味,不由摸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脑中埋怨着:“我饿着,你们凭什么吃。” 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让他嘴角流露出笑意。他消失一会,再次出现,手中一个的沾满水的衣服,直接扔在了火堆上,顿时火灭,烟起,刺鼻的焦炭味弥漫四周,黑暗中,一双双眼睛发着绿光,向朴瑾风他们靠近。 火灭瞬间,朴瑾风双眼一睁,飞身拽下树上的始作俑者庄白,一拳将他捣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脸,站起来刚要骂,只见几只狼向着他们靠近。 “你干的好事。”朴瑾风小声斥道,然后眼睛扫视四周,看着众狼向着他们逼近,谨慎以待。 “哼,区区几只狼而已。”庄白冷哼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立即亮出双刀,对准群狼。 楚泽南摸着自己的腰剑,眼睛扫视四周,带着一点犹豫不决。 吕破连忙拿起地上的木棍子摇摇晃晃,显得有些慌张,不知道应该对准那一匹狼。 狼的双眼发着幽绿的光芒,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猎物,步伐缓慢,渐渐的将朴瑾风他们都团团围住。 “别动,敌不动我不动。”朴瑾风声音很小,像是用气音说话。 “嗯。”楚泽南微微点头。 “一共八只狼,不是力兽,元力失效。”朴瑾风体内运不出元力,只能运出内力,他告诉着楚泽南,不要浪费力气运元力。 庄白站的有些酸痛,对于朴瑾风的号令,十分的不满,他的脚轻微向前挪动,想要缓解一下酸痛,谁知狼以为他要攻击,就率先发动攻击,群狼见,群起而攻。 一声狼嚎响彻云霄,惊的群鸟再飞。 两狼攻击朴瑾风,纠缠不休,轮番攻击,不给朴瑾风施展的余地。 两狼攻击楚泽南,楚泽南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绕愔,剑身通透,在月光的照耀下,反着白光,楚泽南自拔剑以来,气场大变。 软剑不适合砍刺,但是可以割,只要隔断狼的筋脉,狼必亡无疑。 楚泽南挥舞绕愔,动作行云流水,潇洒飘逸,动若水中蛇,静若山间古松,一抖一甩一弹,控制有度,避开狼的要害,不愿杀生。 两只狼攻击庄白,两刃难敌四爪,想飞又无法脱身,一狼攻,一狼猛袭庄白的大腿,张着血盆大嘴,不是想要咬下一块肉,而是想要咬裂他大腿的骨头,彻底废了他。 一狼攻击吕破,飞身扑向他,吕破吓的一下蹲下身子,高举木棍,狼一跃而过,再转身攻击,几番周旋,吕破体力虽然有所下降,但依旧还能勉强应付。 “瞎晃什么,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朴瑾风冲着楚泽南喊道。 “我下不了手……”楚泽南依旧游刃有余的挥舞绕愔,犹豫不决,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很纠结。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朴瑾风运内力,打在一狼身上,趁着空隙施展轻功狡迷无踪,绕到两狼外围,一狼追攻,一狼站立不定找寻弱点。朴瑾风再运师传掌法,无尘无影拳,拳化万千,皆是虚影,只有一拳是真拳。 脚一蹬,朴瑾风突然往回,对着追赶自己的狼,打出无尘无影拳,狼头受了一击,头一歪倒在地上,口吐黏水,不知死活。 站立的狼看准缝隙,“蹭”的一下,咬住朴瑾风的胳膊,朴瑾风握拳重重捣向狼,狼灵敏一闪朴瑾风落了空,狼再次揣测自己的敌人,蓄力再攻。 朴瑾风不给他机会,率先攻击,狼无所畏惧,咧着嘴狼面狰狞,正面迎击,朴瑾风牢牢的抓住他的嘴,将他甩在远处的树上。 树木一震,狼掉在地上,呜咽一声,无力爬起。 狼朝着吕破的脸咬去,吕破用棍子夹在狼的嘴巴里,奋力抵抗,朴瑾风见状,运着轻功,抓住狼的颈椎,向旁边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狼不再挣扎,没了生息,倒在地上。 朴瑾风看着毫无进展的楚泽南,一把夺过他的软剑,在朴瑾风的手中绕愔就如同一块硬布,伤不了狼分毫,也割不了狼的血脉。 “我不会用,还你。”眼见两只狼越来越强势,朴瑾风忙把绕愔还给楚泽南,攻向其中一只狼。 掌握了对付狼的技巧,朴瑾风与他周旋一会,就将这头狼搞定,再看楚泽南,楚泽南的软剑变的十分凌厉,眼神中飘过一丝杀气,一阵剑影过后,脑中狼四肢断,头处异处,现实只是一剑割喉。 庄白的大腿被狼狠狠咬住,他抓着狼的双耳,使劲的拽,另外一只狼,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庄白突然想到些什么,忍着肩膀的疼痛,衣袖中飞羽针滑落,射向咬着大腿不放的狼脑。 狼倒下来昏睡,依旧不肯松口,另外一只狼见同伴倒下,从庄白的身上跳了下来,仰天长啸,张着血口,庄白运一脚之力飞向树上,狼后退几步,蹄登了几下地,朝着树爬去。 庄白心中紧绷,不停向着后面退去,狼漫步紧逼,庄白掉下树,摔在地上,狼腾空而下,直冲庄白。 朴瑾风运起一块石头攻向狼鼻,庄白看准时机,小刀甩入狼的腹中,不由松开一口气,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才会经历这样的恶战。”吕破向前走了走,指责他道。 “闭嘴,你一个穿着烂衫,浑身脏兮的乞丐,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庄白眼神瞄向他,不由恶狠狠叱道,原来是一个衣着乞丐,毫无气质的下等人,竟然敢指责自己。 “那轮得到你说话吗?”朴瑾风厉声道。 “我。”庄白似乎被噎了一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的飞羽队员,那容得你在此放肆。”朴瑾风再次说道。 “还有狼。”庄白看着朴瑾风身后,不由变的警惕,亮出小刀。 众人看向狼,此狼的肚子很大,似是一头怀了孕的母狼,没有战斗的欲望,头颅低怂,眼中微微示弱。 高傲的狼,为自己的孩子向人类求情。 “放了她吧!”楚泽南心生怜悯道。 “好。”朴瑾风赞同道。 “放?你们同情心泛滥了吗?伤人的野兽怎么可以放?”庄白小刀在手,射中母狼的后腿。 母狼腿上受伤,一下子趴了下去,然后慢慢的撑了起来,拖着自己流血的后踢,一瘸一拐,一摇一晃,慢慢向着前方走去。 是生是死,母狼无畏,一线求生,只为腹中崽。 “可恶,再来一刀。”庄白再运一刀,朴瑾风一把拽住他的手,重重的将他扇倒在地。 庄白被扇的火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朴瑾风一脚踹在它的胳膊上,“咔嚓”一声,庄白仰天痛豪,捂着自己的胳膊,泪流满面,痛苦万分。 “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她把孩子生下来,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楚泽南看着母狼的背影担忧道。 “动物界自然有动物界的规矩,那只母狼要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朴瑾风让他转过身,视线离开母狼。 “可是……” “没有可是,顺其自然,生死有命。”朴瑾风道。 “泽皇。”庄白躺在地上,高呼一声,捂着胳膊,咬着牙。 “你有什么事?”楚泽南对他没有好感,可他是飞羽卫又不得不问。 “治好我的胳膊。”庄白道。 “我拒绝,你的所作所为,所说之话,足可治你死罪,但是念在你年幼无知,这个惩罚你就受着吧。”楚泽南道,今日他算是见全了庄白的行为,他有怜悯之心,却不会怜悯这样嚣张跋扈的飞羽队员。 “哈哈,楚泽南,你没有资格,我的胳膊要是废了,你跟朴瑾风就等着瞧吧!”庄白完全没有认错的念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威胁。 “好,我们等着瞧,去找你队长,让他来给你做主呀?我倒是要问问,他怎么带的人。”朴瑾风冷冷道。 “我人怎么了?就算我很恶劣,也跟我队长没关系。”庄白气愤道。 “不知悔改,把他扔在这里喂狼,我们走。”朴瑾风道。 看着一众身影离去,庄白充满绝望,委屈流泪。 突然他感觉腿上的伤正在痊愈,望眼一看,朴瑾风运元气为自己治疗腿伤,撒着一些莫名绿粉,庄白刚张嘴想要说话,朴瑾风就扔了一个药丸进去,他干咳两声,才把药咽了下去。 “我忘了,你还要送信,看在你队长萧翼的份上,我治好了你的腿伤。”说完,朴瑾风离去,庄白站起,似是不领情,冷哼一声,捂着一个胳膊,运飞行力离去。 朴瑾风对着一个隐秘的方向道:“人都走了,你还不现身吗?” 只见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名青年人,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树影照在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均匀线条有力。 “森林法则,第二条,不得虐杀没有战斗欲望的动物幼崽、怀孕的雌性动物,违者,灵守有权对其进行惩罚。”朴瑾风道。 “你是森灵守?”男子声音低沉道。 “白虎森林管辖者之徒,灵守朴瑾风。” “兰溪森林管辖者,灵守,牧阳。” “你怎么还不走?”朴瑾风问道。 “请你吃烤狼肉,我的技术很高超。”灵守牧阳看着地上的狼尸道。 “灵魂已升,肉体为食,土掩尸骨,这些狼尸就送给你了,记得埋骨,他的牙和骨头也可以拿来做兵器,把身体内骨珠埋了就是,不枉它人世走一遭。” “好,有此感悟,不愧白虎传人,近年兰溪森林的狂鼠灾患较为严重,请留心关注与小心。”牧阳微微点头,表示对他有一丝的满意,提醒他林中异状,一方面希望他小心,另一方面有点希望他能够解决此事。当然他不勉强对方,如何做全凭对方自己做决定。 “谢谢告知,我会注意的。”朴瑾风抱拳道,然后转身离去,兰溪森林灵守牧阳身形一晃,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天机缘起 第三十九章 内城来人 看不清的脸,近在咫尺,听不见的窃窃私语,在耳边弥漫,坐在地上身体,仿佛被禁锢一般动弹不得。 灰暗,压抑,窒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泽南不知发生何事,未知的事情让他内心惊恐,群众向着他扔菜、扔垃圾,同时接头交耳,议论纷纷,时不时的用手对着他指指点点。 未知的恐惧包裹着楚泽南,前方遥不可及的远处,缓步走来一人,手中拖着一把剑。 一晃眼,人随剑影现,血光飘舞,群人消失,只留下点点红光,漂浮在空中。 “瑾风?救我。”开不了的口,在这个时候终于能够开口,楚泽南欣喜的看着眼前人。 朴瑾风伸出援助之手,拉他起来,起身的瞬间,想要诉说刚才的可怕,却再也说不出口,口中吐血,溅了朴瑾风一身,只有一句:“为什么?” 只见朴瑾风面无表情,手中的利剑,已经贯穿了楚泽南的身体,朴瑾风利落的将剑抽了出来,剑上的血花还未低落在地。 “啊。”沉睡中楚泽南猛地惊醒,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怎么了?做噩梦了?”朴瑾风被吓了一跳,吕破更是被吓的差点摔倒。 “没事,可能水土不服吧!”楚泽南深呼一口气说道。 此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喧嚣。 “泽皇与陛卿可在?”来人说话语气古里古怪,似是故意拉长着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只见门口一个尖耳猴腮的中年人,带着二三十个随从,站在门口。 “何人在喧嚣?”说着,朴瑾风与楚泽南二人走出门外,与他们对峙。 “城主大人,让我们来迎接贵客,切勿怠慢!”朱太稳眼睛打转,嘴角上扬。 “城主?我向来只知道村长,城主是谁封的?”朴瑾风好奇道。 “是在下口误了。”朱太稳笑道。 “当真是怠慢,竟然派遣一个口齿不清,不知礼节的人来。”朴瑾风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这时候,从门缝探出一个脑袋,与朱太稳对视一眼,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看着躲闪的吕破,朱太稳心中冷笑,夹杂一股怒气,面不改色,低头道:“朱太稳,给泽皇陛卿请安,两位明说了,已经知道外村内城的存在,那么请泽皇与陛卿进城一叙。” “什么?外村内城是真的?兰溪村既然升级为兰溪城,那么天下第一穷乡僻壤的美名不实呀!殿下,我们就去看看吧。” “好。”楚泽南点头道。 “还不带路?”朴瑾风挑眉道。 “请跟我来。”朱太稳昧着良心道,心中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满,也要完成极乐尊主所交代的任务,将两人完好无损带到极乐总部。 一匹骏马奔驰在林道之上,黑衣女杀手带着面纱,露出一双冷栗的双眼,双手牵动缰绳,停在城门之外。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两名守城卫抵挡在前,高声呵斥道。 “杀手,阻者,亡。”黑衣女杀手冷冷道。 “杀手令。”一人道。 黑衣女杀手从怀中探出一块令牌,铜色令牌的边非常的尖锐,必要时候,可以用来当做暗器。 守门卫看了一眼,连连向后退三步,喊道:“开门。” 有杀手令的人,都是顶尖的杀手,一般的人是不敢拦着他们的。 黑衣女杀手,双脚一蹬,骏马再次飞驰而去。 朱太稳带着几个人在前带路,其余人跟在朴瑾风身后,只听见后面几个新来的年轻人窃窃私语。 “你看,老鼠,好恶心呀!”一个年轻人指着一处小声说道。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菜,名字叫做三吱,用筷子夹住的时候,他“吱”一声,沾佐料,他又“吱”一声,放在口中又“吱”一声。”朴瑾风撇了一眼道。 楚泽南心下疑惑,怎么自己没有听说过,还是朴瑾风胡乱编的。 “瑾风。” “恶心先不谈,做法也太残忍了。”年轻人道。 “他们说,老鼠为一方之害,吃了他为除害,还能考验吃食者的勇气。”朴瑾风道。 “我看是考验他够不够变态。”年轻人鄙视道。 “欸,怎么能这么说呢,个人喜好不同……”朴瑾风笑道。 “我终于知道怪兽为什么生吃人了,这就是报应,传说,特别是一个名字叫做饕餮的怪兽,他最喜欢吃人了。”年轻人又道。 “别说了,我浑身打颤。”旁边的一个脸色蜡黄,瘦骨嶙峋的人说道。 “万物就是这么循环的,吃来吃去,人也不例外呀。”朴瑾风道。 “我们是高等生物,怎么能与野兽动物混为一谈。”年轻人道。 “嗯,有理,” 朱太稳实在忍受不了,转身停下,对着自己的手下怒斥道:“不许接头交耳,还有没有纪律了。” 那名年轻人顿时沉默不语,前几个人都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他们的堂主,身后没有掺和说话的,顿时厌恶前边几个人,生怕自己受到了惩罚。 “朱太稳别这么扫兴,我们聊的挺开心的,你还是到前面带路吧!”朴瑾风道。 朱太稳冷哼一声,瞪了年轻人一眼,衣袖一甩,再次走在前面带路。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向前多走了几步,小声道:“我叫林斌,你呢?” “我叫朴瑾风。” 突然朱太稳大喊道“天色已晚,不宜前进,恐遇阴鼠借道,就地安营扎寨。” 所有人分散开来,三四五个一起,林斌和那骨瘦如柴的兄长林强,跟着朴瑾风楚泽南在一起。 “我听说过阴兵借道,我还没有听说过阴鼠借道呢。”朴瑾风喃喃道。 “我听说过,但是没有看过,据说一开始老鼠也是人类的一个种族,他们和平相处,后来老鼠的繁衍速度太快,喜欢偷窃,不劳而获,破坏别人的劳动成果,所以引起民愤。 这个时候,人族有一个智者站起来反抗,说,不能任由老鼠这样发展下去,否则,人类危已,在智者的带领下,人们开始针对老鼠,制作兵器。 利用老鼠的天性,用美食诱惑设陷阱,造牢笼,手段越来越残忍,用火烤老鼠,发现经过火烤的老鼠,色香味俱全,就忍不住将烤鼠吃了。 越来越多的人把老鼠当做食物,不久,这一大批人都生了病,这种病还会传染。这让他们更加的确定,老鼠留不得,必须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这样人族才能清净。 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在底下放尖长的刺,将五万只老鼠扔进大坑里,引天雷轰顶,放烈火焚烧,再用泥土掩盖他们的罪行,不对,是惨烈的局面。 不知道后来怎么了,老鼠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林斌道。 “知道的挺多的吗?”朴瑾风道。 “那是必须的,我在这里当差,当然要了解这里的事情了,不然别人问起来,我说不知道,多没有面子。”林斌笑道。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当差?你知道他们是一个什么组织吗?”朴瑾风看似随意一问道。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里,主要是我大哥在这里当差,说来也奇怪,大哥好像不喜欢我们在这里,对我们很冷淡,还不许我们承认与他关系。”林斌心情低落道。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青年人,双眼无神,表情冷淡,仿佛是没有一丝的人世感情。 “林斌,朱堂主叫你。”林伟道。 林斌神色暗淡,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小声的叫道:“大哥。” 林伟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冷冷道:“不许乱叫。”站起身来,再次开口:“朱堂主叫你。” “哦。”林斌看了看朴瑾风一眼,朝着朱太稳的方向而去。 “跟我来。”朱太稳将林斌带到隐秘处,停下来转身就是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林斌腹部。 “让你无视我的话,路上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朱太稳再次拎起林斌,提脚朝着他的脸踢去。 林斌被踢的五荤八素,昏昏沉沉道:“对不起。” “谁?滚出来。”突然,朱太稳的眼神冷利看向几棵大树, “大人,是我。”林伟从树后面走出来说道。 “有什么事吗?”朱太稳微微皱眉道。 “是属下管教不善,请大人惩罚。”林伟依旧是面无表情,单膝下跪,低头道。 “不是你的错,而是他本性劣根,多嘴多话,下去吧!”朱太稳道。 “泽皇与陛卿似乎很喜欢他,希望能快些见到他。”林伟淡淡道。 “有人给你撑腰呀!滚。”朱太稳瞅着跪在地上的林斌阴阳怪气道。 “谢,堂主。”林斌语不成句,连忙退了下去。 等到林斌离去,林伟也想要随之退下,朱太稳眼中闪烁着精光,口中狞笑道:“杀了林斌,楚泽南和朴瑾风以为我不敢吗?我偏偏动给他们看。” “是。”林伟明白他的意思,眼中看不见一丝波澜,好像接到一个很平常的任务。 朴瑾风楚泽南二人正在闲聊,只见满身伤痕的林斌,低着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小斌。”林强惊叫了一声,连忙爬了起来去照看。 “是不是朱太稳干的?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来。”朴瑾风看着这个被打的很惨的少年,心中不由有一丝愤怒。 “唉,算了吧,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林斌叹了一口气,自省道。 “好吧。”朴瑾风淡淡道。 四周一片嘈杂的声音,三三两两的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话题,由于距离较远,听在朴瑾风他们的耳朵里,就如同是蚊子嗡嗡一般不清不楚。 “好不好奇阴鼠借道,晚上敢不敢一起去看个究竟?”半响,林斌顶着鼻青脸肿神神秘秘小声问道。 “好啊。”朴瑾风笑道,这林斌,该怎么说他呢,这才多长时间,就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我可不去,泽皇我陪着你。”林强小声道,移了移身体,朝着楚泽南的身后靠去。 “既然朴瑾风去,又怎么能少的了我。”楚泽南道。 “那,那我留下来把风。”林强一愣,弱弱道。 “哥,瞧你胆小的,又没人说让你去。”林斌笑道。 众人也一哄而笑,等待晚上将近,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林伟看在眼中,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猜测不出他的想法。 因为人的表情最容易出卖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林伟练就这种面瘫似的面部,时间长了,他就成了没有表情的人,别人也看不见他脸上的喜怒哀乐愁。 “咳咳。”突然,林强捂住口鼻,剧烈咳嗽了两声,把手拿下来张开五指,只见掌中的鲜血触目惊心。 天机缘起 第四十章 阴鼠借道 朴瑾风运元气治愈力检查,发觉此人已经病入膏亡,无力回天,也就一声不响的坐着,不去详说。 “害群之马,不应该留在组织拖后腿,应该逐出,任其自生自灭。”不知何时,林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声音低哑道。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林斌气愤道,反射性起身瞪着林伟,林强虚弱的抓住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家大哥。 林伟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闷哼一声离去。 夜幕悄悄降临,一轮残月当空,篝火无力的跳跃的,仿佛就快要熄灭一般,地上呼噜声一片。 朴瑾风等三人,确认他们都已经熟睡,就向着林中出发,一踏进去,只觉得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林斌更是不敢多行一步,或是后退一步。 楚泽南抽出腰间绕愔,与剑心灵沟通一番后,剑身发着白色光芒,照亮周围的路。 “还好你的剑有照明的功能。”朴瑾风羡慕道,自己的悌祸输入再多的力,进行再多的交流,都不可能发出照亮前路的光。 林斌小心翼翼移了过去,摸了摸剑光,不由发自内心赞叹:“好厉害啊。” “别看了,往前走。”朴瑾风看它赏的入迷,只好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拉走。 林中暗处,无数密集的绿色小眼睛,看向他们,越往深处,越是静冷,地上渐渐传出“哗啦哗啦”不同方向的声音,林中暗处的动静越发的响,渐渐清晰入耳,也越来越明显,好像就快要到眼前了。 “你看,小心。”只见右侧,一大群绿眼睛不明生物,向他们冲来。 “是阴鼠借道。”林斌激动中带着害怕。 “是人故弄玄虚,还是阴鼠借道,我倒是要看看。”朴瑾风运体内元力,没想到运起的不是元力,而是内力。 力屏蔽,又是力屏蔽,按理说像这样的地方,不应该有,该是人为设置。 “不好,这群老鼠身上有力免疫。”朴瑾风站立不动,没有任何姿势,楚泽南预备剑式,剑挥指群鼠,林斌则是拿出长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鼠。 “数量太多了,我觉得我们还是逃吧!”林斌眼睛瞪着老大,看着这群老鼠声势浩大,不由的向后退了退。 “……” 阴鼠们可不让他们闲聊,临近一看,他们的个头是普通老鼠的两三倍,体型肥胖,但不影响它们的速度,两只牙齿非常的长而尖,爪子有力且锋。 对着朴瑾风三人群攻而上,朴瑾风伸出两只手,类似于点穴的手势,运内力于指尖,化内为气,划向群鼠,使出招式“双指化剑锋芒点。”不占群鼠,却能攻击群鼠。 楚泽南,以内力挥舞追旋剑法,只见他剑法飘逸,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剑气画圆,在他周围形成剑气防护,又能斩杀群鼠,还能使群鼠不碰到他分毫。 林斌内力低微,只能见鼠而攻,身上破绽百出,已经有多处被老鼠咬伤,朴瑾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剑,一边护着他,一边斩杀老鼠。 老鼠的数量太多,仿佛永远杀不了。 “这样下去,我们的力气迟早耗尽。” “我压制他们,你强行破元吧。”楚泽南将一身不受限制的龙元之气输入朴瑾风体内,与朴瑾风体内虎元之气呼应,顿时虎啸龙吟,金白光芒大放。 群鼠的眼睛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漆黑一片,朴瑾风凝神一观,见众鼠中有一只红眼老鼠,一动不动的看着群鼠,眼睛虽小,却能从他的眼中看见所有老鼠。 朴瑾风提剑攻去,众鼠见,纷纷阻止他前进。朴瑾风长刀左右挥舞,斩出一条血路,一剑刺中老鼠天灵盖。 此鼠顿时灰飞烟灭,群鼠全部攻向朴瑾风,朴瑾风运元力于长刀,光芒大放,刺的群鼠眼睛失明,刀光飘过,鼠留命,凡刀承受不住元力,断裂三半在地,群鼠逃窜而去。 “看来他们不是阴鼠。”楚泽南道。 “老鼠的数量多的可怕,鼠多为灾,兰溪城主却任由它发展成如今可怕的数量,不由让人多想。”朴瑾风道。 “你们的信仰是鼠吗?”朴瑾风问道。 林斌想了想道“我是新来的,我不知道他们的信仰是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去城内,只知道去城内完成仪式,我就正式成为他们的一员了。” “仪式?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邪门歪教。”朴瑾风道。 “不会吧,我大哥都在这里呆三年了……”林斌脸色刷的一白,慌道。 “别担心,许是我想多了,我先以元气给你疗伤吧”朴瑾风安慰道。随即走到他的背后,手中运元气输入到林斌体内,林斌顿时感觉奇经八脉游走一股暖流,让他倍感舒坦,脸上身上的伤,配上一颗丹药,也缓缓恢复。 “好厉害啊!不愧是内元双修人,听说元修中治愈力是世界上最强的疗伤之力,果真没错呀!”林斌活动筋骨,神清气爽,完全没有刚才的狼狈之姿。 “呃”朴瑾风向后退了退,楚泽南连忙扶住他,运自己的元气,平复他体内逝去的元气。 “这是怎么回事?”林斌问道。 “所谓治愈之力,就是以元修者体内的力,转到伤者的身上,平复伤害,简单来说,朴瑾风身体有一百分的力,一百岁的年龄,为了治疗你的伤,他耗费十分的力,就会减去一年的寿命。”楚泽南解释道。 “这不就是以命力治伤吗?”林斌惊讶惶恐道。 “没错。”楚泽南淡淡道。 “对于元力深厚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朴瑾风笑道。 “谢谢你救了我。”林斌欲言又止。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朴瑾风道。 “嗯,好。”林斌点头道。 楚泽南还是不放心朴瑾风,依旧扶着他,朴瑾风一把推开他道:“这样显得我太弱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你的体力不该如此呀”楚泽南跟在他后面问道。 “我下山的时候,我师尊找我切磋了一下,然后我就成这样了。”朴瑾风无奈道。 “你师尊也太过分了。”楚泽南道。 “是呀,你在青龙山怎么样?”朴瑾风不以为然道。 “我的师傅就像是一个慈父一样教导我。”楚泽南想了想道。 “怎么只听见你们聊师尊师傅,你们的父亲呢?我的父亲已经不再人世,只有我们三个兄弟相依为命。”林斌好奇道,一般都是比爹的呀,他从小就失去了爹,所以对于父亲的含义很模糊。 “帝王能为人父?你怕是想多了。”朴瑾风笑道。 “不应该这么说,他是我父,天下是他的子民,他是天下间最伟大的一个人。”楚泽南眼中带着一丝尊崇,这个时候朴瑾风才想起来,他是泽皇。 “……” 不知不觉就到了营地,天色已经蒙蒙亮,朴瑾风让林斌率先上去,他抬头,就对上面无表情的大哥林伟。 “大哥,太好了,你拉我一把。”林斌心中一吓,不由向后退了几步,见是自家大哥,便冲着他笑了笑。 林伟不为所动,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在手中把玩一只匕首,尖头对准林斌的停了下来。 林斌额头留下虚汗,吓道:“大哥?你这是?” 匕首离他越来越近,只见林伟手指灵活一动,匕首的尖头立即对准了他自己,只听他轻声冷淡道:“送给你。” “谢谢大哥”林斌一愣,慢慢接过匕首,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现在,离开这里。”林伟轻声道。 “你说什么?”林斌吃惊道。 “离开,带着老二。”林伟再次道。 “林斌,你可以带你二哥去安魁显仁医馆看看,这个牌子给你。”朴瑾风拿出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小小的医字,递给了他。 “我……”不等林斌再次说话,林伟点中他的昏睡穴道,让他倒了下去。 “谢谢。”林伟对着朴瑾风淡淡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朴瑾风问道。 “极乐教,这是一个危险的邪恶组织,你们快逃吧!”林伟面无表情道。 “你为什么不逃?”朴瑾风问道。 “我中毒了,他们给我喝下一种水,说是极乐仙水,每十五天喝一次,如果没有喝的话,就会很痛苦,直到身体溃烂而亡。”林伟解释道。 “极乐教是不是有很多老鼠?”朴瑾风问道。 “是。” 此时传了一阵喧嚣声,朱太稳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极乐众人,纷纷被吵醒,起来收拾行囊准备上路。 朴瑾风楚泽南不再与林伟聊天,爬了上来,向朱太稳方向走去。 “泽皇和陛卿这是上哪去了?”朱太稳盯着他们疑惑道。 “我们上哪里,你好像无权过问吧!”朴瑾风不理睬他,跟着泽皇,坐在一旁休息,活脱脱二个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看的朱太稳恨得牙痒痒。 “堂主,他们去方便了。”林伟小声道。 “你做的好,下去吧。”朱太稳以为林伟去监视他们了,很是满意。 林斌点头退下。 一行人再次出发,却少了两个人,一个叫做林斌,一个叫做林强。 待所有的人都走过了,林强拖着自己病弱的躯体,拄着棍走向林斌,然后蹲了下来,等待他醒来。 “为什么呀!”林斌浑身一颤,睁开双眼就大声问道。 “大哥有他的道理,我们走吧!”林强道。 夜晚,等到朴瑾风三人离开的时候,林强的大哥林伟就找上了他,让他先藏起来,等到大家都走了以后,他在出来,带着林斌一块离开这里,回到原住处,有机会他会去找他们。 “不,我要找他问清楚。”林斌起身向前追去,他心有不甘,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让他们离开,因为他给他丢人了吗。 林强使出浑身力气抓住他,因为病体虚弱,没有抓住,倒在了地上。 “二哥……”林强连忙回头蹲下,扶住他。 “大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我们得罪了堂主,继续跟着只会拖累他。”林强道。 “这就是他不要我们的理由?当初,我们是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才想方设法的进到他所在的组织。”林斌神情暗淡道。 “我们走吧!”说着,林强又剧烈的咳嗽。 “二哥,我带你去安魁显仁医馆。”林斌背起他,就往回走去,无论如何,都要把林强带到显仁医馆救治,然后再回来找大哥。 天机缘起 第四十一章 猫对鼠 来到内城,只见这里的人比外城的更加毫无生息。 这里的人面无血色,两眼无神,总是小心翼翼一惊一乍的,怀中揣着一个小瓶子,每当情绪激动,就将鼻子凑近小瓶子。 迎面走来一人,黑色的连衣帽罩住了他大半张脸,手中拿着一朵花,就像是被血染红而绽放的红花。 朴瑾风与他擦肩而过,黑袍似是轻轻的抖了一下手,花化作一瓣一瓣,飘向他,朴瑾风接了一片在手中,黑袍人露出神秘笑容,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怎么回事?这里的居民为何如此颓废虚弱,”朴瑾风问道。 “我们对你毫无掩饰,你见到我们尊主就知道了。”朱太稳没有多余的解释,自顾自的带着他们前行。 朴瑾风搓了搓手中的花瓣,一个花词涌上心头“罂粟。” 林斌搀扶着林强向着首都而去,林强病的越来越严重,看着自家弟弟满头大汗,咬着牙背着自己,不由觉得自己是累赘。 “停下来歇一会吧!”林强轻轻的拍了拍林斌的肩膀说道。 林斌嗯了一声,半蹲着,将他轻轻的放了下来,然后顺势坐下,二人就这样靠在大树下休息。 “哥,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去首都治病。”林斌轻轻的喘了几口气,拿出水来,拔下塞子递给他。 突然一个低沉声音传来,林强吓的水袋都掉在了地上,水咕嘟咕嘟的从袋嘴流出,就如同即将流逝的生命一般,不可挽留。 “这其中果真有猫腻,不用去治病了,因为此时此地,就是你们的坟墓。”青年人留着一撮胡子,是朱太稳的左右手,人称卒四。 “为什么?非要治我们于死地。”林斌站起来对他吼道。 “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就你这样还出来混?算了,我给你们兄弟俩一个爽快。”说着,卒四亮出长刀来,步步紧逼两个兄弟。 “我有病,我是将死之人,死不足惜,但是我的弟弟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光阴没有走过,求你发发善心,放了我的弟弟。”林强撑起病弱之身,将林斌护在身后,因为虚弱而将要趴在地上,看着他手中的长刀,眼神坚定,视死如归,或许这对他来说是解脱。 “哥,你说什么呢,你别求他,今天我就搏一搏,死就死,大不了十八个三年后,再续青春。”林斌扶了林强一下,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心中有一丝害怕颤抖,心一横冲向卒四。 卒四冷笑,举起长刀,冲着林斌而去,只觉得林斌一矮,长刀落了空。低眼一看有什么趴在自己的脚下。 原来是林强拼尽全力,抱住林斌把他拥到一旁,林斌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卒四并未有动作,只是好笑的看着他们。 “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快逃,”林强向前挪了挪,双手抱着卒四的双腿,冲着摔在一旁地上的林斌虚弱喊道。 “不,我不能。”林斌看着眼前一切,只是呆呆地不知所措。 “快逃,不要辜负我的牺牲。”林强再次说道。 “愚蠢,闲聊该结束了。”卒四骂了一句,拽着林强的头发,手中的长刀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颈部猩红洋溢,人无生息。 “哥”林斌大喊,眼泪夺眶而出,直接爬了过去,扑在林强的身上,用手捂着他的颈部,希望能够阻止鲜血流出。 眼睛哭的血红的林斌,抽出身上的小刀,朝着卒四胡乱挥去,每一击都使出全身力气,抱着必死的心态,不断的进攻。 卒四轻松化解,看准时机,长刀一挥,林斌手中的短刀被打落在地。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林斌怒吼道。 “因为,你哥求我发慈悲,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林强的牺牲就不值了。”卒四转身离去,慢慢消失在林斌的视野中。 林斌不知道卒四为什么不杀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弱小,看着地上的林强,林斌趴在他的身上,小声哭泣着。 看着天色,大约将近中午,在朱太稳的带领下,众人在一所房院停了下来。 “你们暂且住下,夕阳落下的时候,就是你与我们兰溪之主,见面的时候。”朱太稳嘴角上扬道。 朴瑾风二人进去院中,朱太稳使了一个眼色,几十个属下立马动了起来,向这个院子扩散,将他包围起来,由林伟负责守着大门。 一个低着眼眸,低着头,看似怯生生,浑身虚弱的人,迈着小步,朝着这院门而来。 他对着守门人林伟道:“我是来伺候他们的。” 林伟淡淡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让他过去。 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朴瑾风拿过一个杯子来观看。 “可能有毒。”楚泽南连忙阻止他,杯子被打翻在桌子上,这时一个枯瘦的手将杯子扶了起来,并且将他摆正,提起茶壶往里面倒水。 “小人名叫王掩,是被派来伺候两位公子的。”王野低头道。 “你是这里的村民吗?”朴瑾风看他粗布麻衣,与林伟等人的穿着有着很大的区别。 “是。”王掩顿了一下,随即回答。 “你的眼神与我们所见到的人,有所不同。”朴瑾风看着他那一双暗淡垂帘道。 “有什么不同?”王掩问道。 “光。”朴瑾风道。 王掩一愣,随即问道:“公子可知道门外的人,是什么人?” “总之不像是好人。”朴瑾风道。 “他们是极乐教的人,也是所谓的兰溪城主,你们的结局可以预料,失去自由,甚至是生命。” “尚若我说我不想失去生命,我想拯救你呢。”朴瑾风笑道。 “我很乐意帮助二位公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王掩顿了一下,惨淡道。 “请。”朴瑾风道。 “十二年前,兰溪村北面一块荒地突然爆炸,地面上出现一个大空,三个胆子大的年轻人下去一看究竟,四天后,他们携带无数财宝凯旋,并且带来一小瓶名字叫做好运极乐水的东西,他们说这水乃是极乐鼠仙所赐,可以带来好运,让人得到财宝,忘记烦恼无忧无虑。 三年后,极乐教正式成立,并且贩卖好运极乐水,人们对这水越来越痴迷,越来越依赖,不想下田干活,不想做生意。甚至卖儿卖女,贡献新生婴儿给极乐教。 当实在没什么可卖可换了,便与极乐尊主见面会谈,我从未见有人活着出来,像一个人一样出现。 听说极乐教的外面是村子,我想是掩人耳目吧,外人进去内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诱骗喝极乐水。”王掩道。 “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受影响吗?”楚泽南道。 “我似乎对好运极乐水免疫,在我口中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无味。”说着他神情暗淡,带着浓浓的哀伤。 他突然蹲了下来,用手捂着眼睛,失落道:“明知道你们不可能打倒极乐教,我还是抱着希望,这样真的好累,我好想解脱。” 他也曾经尝试跟天楚官员交流,最后都不得了之,有的时候还差点暴露自己对极乐水免疫的秘密,他知道极乐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大家都认为他是好东西,就算是沉迷失去理智,也在所不惜。 他不敢异于常人,他更害怕极乐尊主因此而伤害自己。 “我们一定尽力,你可不能解脱,好运极乐水非你不能解,你可是全村的希望。”朴瑾风蹲下来,扶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因为我而免疫,这引起极乐鼠王的怀疑,为了营造我中毒已深的假象,我高价将自己的妻子卖给了极乐鼠王,我的孩子也落去虎穴,不知结果。”王掩紧紧抓着朴瑾风衣袖,干枯的眼睛发红,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朴瑾风其实挺想说你活该,但是看他这自责痛苦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就任由王掩倾诉。 半晌王掩调整情绪,理了理朴瑾风的衣袖:“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事。我们可以理解。”朴瑾风道。 “极乐教鼠兵多,鼠王常年住在阴暗的地方,似乎是惧怕阳光,希望这些能够帮助你们。”王掩道。 “好,我们知道了。”朴瑾风道。 此时首都安魁乃是中午十分,大街上卖东西的人有些疲倦,但为了卖东西,可以立刻一百八十度反转,热情无比。 景戎打开飞鸽书信看了看,然后嘴角上扬,将信纸揣在怀中,笑着问道:“你知道老鼠的天敌是什么吗?” “猫。”萧翼懒散道。 “这次兰溪需要支援是猫兵,我们要征用安魁所有的猫,任务真是艰苦呀!不过,对于我来说,小菜一碟。”景戎扬起自信的笑容。 “那请你开始吧。”萧翼挑眉,随意道。 一名少女怀中抱着一种花猫,笑语盈盈,景戎伸出两个魔手去夺猫,猫立即炸毛变的凶恶,恶狠狠的抓了景戎一下,少女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 “你干什么?非礼呀?”少女怒嗔道。 “小爷我对你不感兴趣,我要征用你的猫。”景戎两只胳膊别再一起,理直气壮指了指少女怀中的猫道。 “有病。”少女转身离去。 “我还不稀罕呢。”景戎喊道。 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怀中抱着一个大肥猫,一脸享受。 “老奶奶?”景戎小声喊道。 “……”老太太依旧闭目养神。 “老奶奶?”景戎见喊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就大声喊道。 “啊?”老太太挤着眼睛,看着他道。 “我要征用你的猫”景戎大声道。 “啊?”老太太的耳朵再次靠近,想要听清他的话。 “我说,我要征用你的猫。”景戎对着她的耳朵道。 “啊!要打仗了吗?家里没男人了,没得挣了。”老太太连忙逃避道。 “我说我要征用你的猫。”景戎指着老太太怀中的猫道。 “不能给你,它是我的唯一。”老太太摇了摇头,护着自己的猫,生怕景戎抢了去。 “好了,不要丢人了。”萧翼实在看不下去了,拽着他离去。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你自己不帮忙,还不许我来吗?”景戎质问道。 “麻烦”萧翼小声道,随即道:“我们可以发告示,有猫出力的主人,可以获得奖金。”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这就去将军府。”景戎一听,这似乎是一个好主意,便拉着萧翼往将军府的方向飞奔而去,沿途撞了数人,惹得民怨四起,不由暗骂他毛燥轻狂。 天机缘起 第四十二章 极乐教 黄昏来到,太阳隐末,万物暗淡,阴风阵阵。 朴瑾风二人在朱太稳的带领下,再次踏上路途。 此时极乐教内部正在发生一场刺杀。 只见黑衣少女手持魔刃,强大魔气弥漫在极乐教内,鼠来灭鼠,人来没命,魔刃挥舞,血肉横飞。 定格一瞬,樱唇轻启,语气冰冷道:“阻者,杀无赦,让者,一线生机。” 此话一出,人鼠胆怯,不敢靠近,远处高楼上,黑衣少女的必杀对象朱烈冷冷一笑,身体一纵飞身跳下楼台,对着死伤无数的属下不以为然,见他们贪生怕死不敢向前,嘴角不由讽刺。 黑色的袍子一晃一晃,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黑衣女杀手,身上散着一股强大的诡异气息,压的在场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下去。”朱烈厉声叱道,只见他大手一挥,所有人鼠仿佛如释重负,纷纷撤离现场。 黑衣少女脸上的面纱一扯,露出冷颜,手中魔刃再次亮起,体内运魔元杀力,黄昏中的月被暗红雾气遮掩,浓浓的死亡气息,对着朱烈席卷而去。 “杀你者,沈一夕。”言毕,杀手沈一夕提刃划向朱烈。 烈举起双手,一珠现,再分三影,视觉上就是四珠。发着淡红色的光芒,冲向沈一夕。 沈一夕飞身旋转,四珠四个方位,齐撞而去,沈一夕魔刃划向其中一颗珠子,珠子圆滑,滑过它的刃锋,瞬间穿透沈一夕的肩膀。 “沈一夕,多么好听的名字,杀手嘛。”朱烈玩味道,双眼充满了征服的欲望,四珠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飞回他身边。 沈一夕的肩膀一片湿红,她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用魔刃划向自己的伤口,顿时鲜血源源不断奔涌而出被魔刃吸收。 魔刃血红之光大放,魔刃之气胜过沈一夕自身的魔气。 只见她的两只眼睛发出血红色的雾气,此时,不是沈一夕控刃,而是魔刃控制着沈一夕。 两只魔刃在她的手中飞快的旋转着,当她再握在手中的时候,双手显示饕餮图案,魔刃的长度,变成之前的二倍,刃体变成血红色,带着细丝的脉纹,乃是长噬之刃。 沈一夕像是无意识的挥舞长噬之刃,高高交叉举起,四周红雾弥漫,月光无色,强大的力量聚集长刃之中,酝酿着致命一击。 朱烈见他气势非凡,不敢大意,用八成元力,运一珠化四,形成一个保护罩。 沈一夕倾尽全力,发出致命一击,朱烈运元力以挡,当要落败之时,他的手背上一颗朱砂痣发出红色光芒,帮助他抵挡着,魔刃的威力强大无比,朱烈口吐鲜血,已经受伤。 再看沈一夕也好不到哪里去,口中连连吐血,肩膀上的伤也不停的流血,魔刃反噬,元力抽空,但依旧顽强不倒,手中紧紧握着魔刃,看向敌人。 “方才那一击,就是你的全力,现在受死吧!”朱烈眼中不屑,语气带着嘲笑,再放珠子,沈一夕已经无力再战,她想着自己不能死,只要不死,她就还有机会,所以逃是她唯一的希望。 沈一夕拖着伤体,艰难后退,双眼紧紧盯着珠子,明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但也不能将背后暴露,遮掩自己的双眼,让敌人偷袭成功。 “我最喜欢看别人捶死挣扎了,逃呀,快逃呀!”朱烈逼近她,口中狞笑道。 一步,两步,步步求生。 一步,两步,步步紧逼。 退着退着就退到了绝路,背后是万丈悬崖,一眼看不见底,石头掉落听不见声音,面前则是想要羞辱自己的敌人。 “扔了你的刀刃,跪下来磕头求饶,或许我会心生怜悯,饶你一命。”朱烈凝力珠中,打算送她最后一程,顺便看看她绝望的表情,求生的低微。 沈一夕冷笑,没有一丝犹豫,身体向后倒下,她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没有力气握住魔刃,松开了手,闭上了双牟,任由涯风在耳边呼而过,她的前尘,只有杀戮,只有杀戮,除了那个女侠在夕阳下的温笑真的很美…… 朱烈上前一步,看着涯下低眸沉思,抚摸着左手背上的朱砂痣离去。 此刻,朱太稳带领朴瑾风二人已经到达极乐教总部,朱太稳将他们带到了一间灰暗小巧略微奢华的房间内。 只见屋内浅微的烛光摇曳,如同一点一点的火光,照不清前方的道路,看不清高位上的人,也观不清周围的摆设。 “极乐鼠王,人已经带到。”朱太稳恭敬行礼道。 “嗯。”极乐鼠王摆手让他退下,似乎是不喜欢自己桌前的一点光亮,他伸出手将自己桌前的烛火拈灭,隐约看见这极乐尊主的手指又尖有长。一只小老鼠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跳入极乐尊主的怀抱,乖巧的趴在他的怀中。 “泽皇楚泽南,陛卿朴瑾风。”极乐尊主手中不停轻柔的抚摸着那只小老鼠,嗓音低哑,语气阴阳怪气,像是老人的嗓音。修炼力的人眼神是极好的,观他的容貌,他还很年轻,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虽然在这灰暗的屋内不是很清晰。 “知道我们的身份,你还不行礼?”朴瑾风喊道,周遭一片灰暗,他真有点担心一挪脚,就会踩上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呵呵,泽皇你想不想当皇帝呀?”极乐尊主不以为然,看了他一眼,转而对着泽皇邪笑。 “大胆,这岂是你能妄自菲薄的。”楚泽南上前一步怒道。 “你的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当皇帝,天下人的皇帝,我的傀儡皇帝,复兴鼠国指日可待。”极乐尊主咧着嘴笑道,两只牙齿特别的凸出,咯吱咯吱的笑着,越说越激动。 “鼠国?”楚泽南挑眉道。 “没错,我就是鼠国王子鼠阳的后人,当时鼠阳与人族少女相恋,人族残忍灭鼠,那名少女带着鼠阳隐居,鼠阳思念家人而反家,看着亲朋同胞遇害,悲愤之下撞死在人族的刀下,少女带着腹中的孩子不知所踪。”极乐尊主声音阴沉沉道。 “现在彼此都过的很好,你觉得你复国很有意思吗?胜者为王,拜者为寇,你已经是一个失败者,你用卑鄙的手段残害村民,今天的天楚不容侵犯,我身为天楚泽皇,更加不会助纣为虐。”泽皇语气铿锵有力,不失为皇者。 “哼,有骨气,可是又能怎么样,看看我的杰作吧!哈哈。”极乐尊主上下打着牙齿,阴森森笑道。 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孩,双眼暗淡无神,动作呆板机械,将手中的茶水放在桌椅上,随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当人完全丧失自我,就是鼠趁虚而入,占领躯体的时候。”极乐尊主欣赏着,男孩嘴巴微动,发出叽叽喳喳的鼠叫声。 朴瑾风双手紧握,楚泽南抚摸他的手,让他不要冲动,朴瑾风深呼一口气,松开拳头。 “我鼠真可怜,因为你们人,而丧失说话能力,身体变的矮小,我让你们人变成鼠的身躯。”极乐尊主再次道。 “天色已晚,我们不想听你废话,我们想去休息。”朴瑾风没好气道。 “你们的牢房在隔壁,直到我研究出顶级药水,让你们丧失自我。记住,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否则我的老鼠会将你们吞食殆尽。”极乐尊主冷哼一声,声音森冷道。 进来四个人四只鼠,将朴瑾风二人引入隔壁竹房,并且上锁。 顿时,黑暗的屋内阴气沉沉,静的可怕,只有一人一鼠,正对着门口,不知所想,身影孤寂萧索,似沉思片刻,才开始有所动作。 天已经大亮,初升太阳如光霞万道,高高挂在上空,早起的鸟儿不知在那里细细歌唱,首都安魁皇宫大殿上,却是已经吵的火热。 “你不是驯兽师吗?几只小猫就把你搞成这样,你也太没用了!”景戎愤怒的看着驯兽师,就差没有扯着的衣领,对着他的脸骂。 驯兽师脸上手上都是抓痕,显得狼狈不堪,低着头,似是受了多大委屈,又像是在隐忍。 “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兰溪村正等着用猫呢……”景戎不依不饶道。 驯兽师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猛然抬起头来,双眼盯着他,愤懑道:“猫是兽吗?我是驯兽师,不是训猫师,还有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 “我就是质疑你的能力,你不要找借口,猫比猛兽弱多了,你连猫都驯服不了,我看你也不必做什么驯兽师了,收拾收拾回炉重造吧!”景戎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惊,又不甘心示弱,挺起胸膛,向前两步,再次开口。 “你这狂口小儿……”驯兽师气的颤抖道,想要揍他,但因为对方是将军之子,所以不敢动手。 “你怎么开始骂人了,我对你的印象又大大的打折扣,你怎么不找借口了?还是你已经承认我说的是现实了?”看着驯兽师再次沉默不语,胸膛不断起伏,莫不是自己的话真的伤了他,这好歹也是驯兽的,承受能力是真差。 “帝君……”驯兽师无奈对着帘子后的人低声喊道。 “好了,不要闹了。”太上帝君声音威严道。 “太上皇,都怪这破驯兽师,我们怎么前往兰溪支援呀!”景戎向前走了几步,抱怨道。 “让安魁百姓带着自家的猫前去支援,第三飞羽队负责带安魁百姓,第二飞羽队负责带医者。”太上帝君道。 “是个好主意,但安魁百姓能行吗?”景戎沉思一下,有点不信任安魁百姓。 “你不相信我?”太上帝君语气不善道。 “自然相信英明神武的太上皇了,我这就去办。”说完,拉上站在一旁沉默看戏的萧翼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你也下去吧!”太上帝君带着一丝疲惫道,一大早就听这二人吵吵,现在耳根终于是清净了许多。 “谢帝君,我一定训好兽,为国家出力。”驯兽师激动道。 “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下去吧!”太上帝君道。 驯兽师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太上帝君对他的信任,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他满怀信心昂首阔步的离去了。 天机缘起 第四十三章 火烧极乐 极乐教的白天犹如夜晚一般灰暗。 “我可是很器重你的。”朱太稳将手背在后面,眼中闪烁着丝丝精光,俯视着他,他对眼前没有表情的人半信半疑。以他敏锐,他发现这个大伟跟林家二兄弟走的近,更有人听见林家二兄弟私下里叫他大哥,若是二人没有死,那么极乐教的秘密,可能会泄露。那天他真的只是监视泽皇陛卿吗,以泽皇陛卿的性格不可能让他监视,而不针对他,这可能是大伟已经倒戈了。 “多谢堂主器重。”林伟向他抱拳,微微低头,语气淡淡,对于他的褒奖,仍然是一副硬邦邦的冷脸。 “林强,林斌,真的都死了吗?”朱太稳不经意随口一问。 “是。”林伟回道。 “给你二天时间,我要见到林强与林斌的人头。”朱太稳眼神冷冷道。 “可能被狼吃了,被鼠啃了。”林伟淡淡道。 “那就带尸体骨头来。”朱太稳道。 “是。”林伟道。 “越是冷淡面无表情,就越让人祝摸不透你呢。”朱太稳目光端视,想要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属下绝无二心。”林伟当即半跪,以示忠心道。 朱太稳嘴角上扬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这一切都被林中隐藏的林斌看在眼中,他双手紧紧握拳,眼睛里似乎能够迸射出火花,他的二哥已死,自己去安魁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找大哥问清楚,又想将朱太稳千刀万剐,看着林伟的卑躬屈膝,他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层,恨不得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林伟的脸上。 告诉他,朱太稳是他的杀弟仇人,而自己现在非常的讨厌他。 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功力,打的过朱太稳那个滚蛋,想着他松了松手,再想一下,又紧紧的握住拳头,朝着树上重重的捣了一下,顿时手上破皮出现血痕,这样的痛感让他抱着自己的手,蹲在树下哽咽。 朴瑾风二人在牢房里,没有讨论什么大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因为他们知道,老鼠的耳朵很灵,要是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秘密就不好了。 说着说着就累了,两人就睡觉,看起来,不像是被囚禁,倒像是在享受。 隔壁的极乐鼠王被他们两个烦的两眼发红,精神溃散,又懒得找人堵住他们的嘴,干脆不眠不休,加速研究高等药水,以方便控制朴瑾风二人。 两人的谈话,就当作是他们灵魂死亡之前的告别。 夜幕降临,越发深沉,极乐教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篝火噼里啪啦,老鼠叽叽喳喳,风吹过树林莎莎作响。 极乐教徒神情懒散,昏昏欲睡,老鼠开始躁动,发出低沉的叫声。 突然漫天的静火磷箭射入极乐教,箭与空气摩擦,再镶入土壤,开始自焚, 顿时火焰高涨,迅速漫延,众人惊慌失色,开始大喊大叫“起火了……快救火……” 老鼠开始躁动,鼠兵乱窜,一声声刺耳的猫叫声响彻夜幕,一道又一道的身形矫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疾跑扑向老鼠,老鼠被吓的四下逃窜,不停发出惨叫。 安魁百姓见到自己猫儿如此的英勇,不由士气大增骄傲万分。 “我的猫儿好样的!” “小白,快神龙摆尾,将身上的老鼠甩开,不能让鼠辈骑在你的头上。” “花花,那只老鼠太丑了不要碰,你看,那只高贵优雅的帅老鼠,快去抓他……” “骄豆,咬死了就扔,不许吃,脏死了……” “打打打” “咬咬咬” “撕碎他,撕碎他,吞了它。” 姓紧跟不舍的跟在自家猫的身后,看着自家猫的表现,不停呐喊助威,指挥自家猫的行动。第三飞羽队则是手持银针,默默观察,紧跟不舍的跟在百姓身后,保护百姓的安全。 “队长,这些人似乎是普通民众,神志不清攻击我方队员,是杀还是制服?”一名飞羽队员疾步走来问道。 “不可伤及性命,医者很快就到。”萧翼道。 “得令。”闻言,飞羽队员立即转身执行。 景戎四下寻找抓问,终于找到朴瑾风所在,三脚踹开门,不忘摆着姿势,对着自己的鼻子竖起大拇指,得意道“我来救你们了。” “好了,快出去,呛得很。”朴瑾风推着着景戎出屋子,景戎姿势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就被推得连连后退,楚泽南紧跟随后,走了出来。 极乐尊主的房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一名靓丽女子在极乐尊主身旁守候,抚摸着一旁一只叫做鼠宝的老鼠。 如果王掩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当初卖掉的妻子。 “鼠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女子目光急切,声音柔和道。 极乐教一般不会伤害女人,给他们服用的极乐水也是极少极淡的,被卖来的女人,一般都安置在厨房衣房,极乐教是不允许教徒欺辱女子的。王掩的妻子被卖到极乐教,因为对极乐水彻底无感,所以才被极乐尊主指名分配在自己的身边。 她由害怕到接受现实,她被丈夫抛弃,还带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在这极乐教中无所依靠,所以接近鼠王了解鼠王甚至带着一点么讨好的意味,慢慢的相处当中,那永远处在黑暗中的嗓音沙哑的极乐鼠王,让她觉得可怜又可恨。 也许是爱泛滥了,或者受到打击堕落了,她竟然心甘情愿陪伴在这极乐尊主的身边,给他关怀照顾。 “你走吧!一定要好好活着。”极乐尊主看了看头上的木板,难得温声道。 “好,我答应你!”女子沉吟片刻,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拉着他的衣服,慢慢向后退去,提醒着极乐尊主她走了,她离他越来越远了,直到手中没有一点东西,她才慢悠悠转身离去。 火势越来越大,如同疾行的火蛇一般,极乐尊主的房间很快就被烈焰包围,极乐尊主下半身只有黑色的长袍遮掩,被火劲吹的一晃一晃的,就像是没有腿脚一般空荡轻飘。 鼠宝站在在桌子上,微微仰起头,鼻子一动一动,眼神含着灵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极乐尊主。 “鼠宝,谢谢你的陪伴,你也走吧。”极乐尊主有气无力道,伸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鼠宝的头,然后收了回来,两只胳膊垂了下去,鼠宝眨了眨眼睛,头也朝下缩了一下,在桌子上爬了几步,然后跳了下来,朝着没有火的地方而去,四步一回头看着极乐尊主。 极乐尊主眼神无神似睡非睡,恍恍惚惚的的模样,仿佛听不见外面嘈杂的打斗,看不见门口蔓延而来的火光。 朴瑾风三人打算到极乐尊主的房间将他绳之以法,突然一颗珠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您们让我厌恶。”朱烈皱着眉头,冷冷道。楚泽南率先抽出软剑绕愔与他对上,朴瑾风刚想帮忙,景戎撇了一眼绕愔就道“这里交给泽皇就行了,我们去直捣主巢。” “可以吗?”朴瑾风问道。 “放心。”楚泽南坚定道。 闻言,朴瑾风点了一下头,与景戎朝着极乐尊主的房间疾步走去。 极乐尊主安静的坐在哪里,泰若自然的看着熊熊烈火,手中握着还未研发出的药水,那张脸尖耳猴腮模样,上唇是裂开的,两颗牙齿外露,脸如同擦了白色的粉一样煞白可怕,双眼内凹,眼泡上有些浓厚的黑青眼圈让他看起来无神无力,下身衣摆飘飘荡荡,不见腿脚。 朴瑾风一进门就脚下生风,吹散自身周围的火灰。 “你不逃吗?”朴瑾风看着极乐尊主的怪模怪样,不由一怔,向后退了退。再看他坦然自若满不在乎的模样,朴瑾风不由好奇冷声发问。 “我看这长相丑陋的鼠辈是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在这里等死。”景戎愤懑道。 极乐尊主并没有在意景戎的骂词,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一个身处黑暗,人不人鼠不鼠的怪物,害怕阳光与火焰,不知道烈焰焚身,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我的骨骸上,会是什么样的滋味。”极乐尊主的语气不急不慢,声音像是噎在嗓子里一样沙哑低沉。 “你残害无辜百姓,可有想过今日的结局。”朴瑾风问道。 “哼,你可以理解为冤冤相报嘛,我一点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了,你们走吧,让我享受这一刻。”极乐尊主道,他没有想到今日的结果,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用什么样的方法离开。 大势已去,这一切来的突然,却又在预料之中。 复兴鼠国黄粱一梦,为何如此执着呢,上一辈子的事情,发现到最后,自己将复兴鼠国,以鼠控人定为自己的目标,也不过是强加,更是一时的冲动,他累了,他疲倦了,现在终于要摆脱了。 遥想当年,自己容貌丑陋,尖嘴猴腮,双腿有残,像是老鼠转世,被世人排斥辱骂鼠杂碎,鼠怪物,此刻,希望烈焰焚烧自己,希望来世能投胎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再想,那一年在破败的鼠神庙,身染恶疾他无人问津,命垂一线之时,遇见了鼠宝,鼠宝送水偷药误打误撞让他活了下来,自此以后一人一鼠朝夕相伴,直到现在。或许,来世做一只普普通通纯粹的老鼠会比人更好,他是这样想着。 “不行……”半响,朴瑾风道,他不了解极乐尊主,一般头目都是狡猾非常的,朴瑾风不敢掉以轻心。 “这样太便宜你了,我们要将你绳之以法,让万民唾弃,处以极刑。”景戎愤愤不平道。 “哈哈哈……”极乐教阴沉凄惨一笑,抽出自己的宝剑,在焰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朴瑾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体内运元功,景戎挡在前面,准备随时反攻。 极乐尊主看着明晃晃的宝剑,举到自己的颈部,嘴角露出阴森笑容,手中使劲,利剑贯穿他的咽喉,血哗啦啦的流着,颈椎已经断了一半,头摇摇欲坠,两只眼睛印出燃烧的烈焰,身体坐倒在椅子上。 焰火罩着他的脸庞,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朴瑾风看着他的惨状,配合着焰火噼里啪啦,阵阵阴风吹过,双脚有些发软,不受控制,寸步难行。 “真是便宜他了。”景戎不满道,对于这样血腥的场景,沈藏锋身为将军之子,他的将军父亲必定是让他见识见识,经常看见死刑犯行刑,俘虏为求生而互相争斗等,所以见怪不怪,不以为残忍。 “小疯子你怎么了?”景戎看着朴瑾风脸色有些苍白,不由担心道。 “我似乎受内伤了。”朴瑾风说完,表现的很虚弱,倒在了景戎正好能接住他的角度。 “欸……,算了先带你出去。”景戎推了推他,看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将他背出了屋子。 极乐尊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下,熊熊烈火将他吞食殆尽。鼠宝躲在一旁,“叽叽”的叫了两声,随之而来是一只白色的带着黑斑的大猫,越过火势冲向鼠宝,鼠宝快如闪电一般躲闪,大猫则是穷追不舍。 与朱烈打斗的楚泽南,此时已经收了软剑,但四周并没有看见朱烈的尸体。 楚泽南英俊的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嘴角还留有未干的鲜血,浑身都是圆圆伤痕,左胳膊上坑坑窝窝,已经被鲜血染红,显得狼狈至极。 “泽皇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景戎背着朴瑾风,看着浴血的楚泽南,不由吃惊。 “我……”话还没有说完,两名医者立即围住泽皇,为他整治疗伤,朴瑾风此时也醒了过来,关切的看着楚泽南。 同一时间,林斌趁着霍乱,拼死一搏。 林斌握紧拳头直攻宋太稳,朱太稳显得很不耐烦,安魁的人来的太突然了,他必须保全自己的性命,趁乱逃跑。 只见他反身便是一击重拳,打的林斌火冒金星,腹痛难忍,硬是捂着肚子,打算再攻。 宋太稳没时间和他较劲,只想发出致命的一击,摆脱纠缠,爪刀对准他,运足内力。 一旁的林伟见状,急急的窜了过来,持着长刀硬生生的挡下这一击,奈何这一击太过于强大,林伟的长刀断裂,宋太稳的爪刀毫无阻拦,直攻林斌。 “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宋太稳眼露寒光,回身,爪刀发气,只取林伟咽喉,林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命丧当场,睁着双眼,面无表情,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大哥。”林斌眼泪止不住的流,声声的嘶喊得不到回应,身体无法支撑他站起来,他一点一点的向着他大哥爬起,再多的误会,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送你们兄弟黄泉相见。”朱太稳恶狠狠道,一把利剑贯穿他的心口,他的笑容戛然而止。转身的一霎那,爪刀一挥,那人立刻抽刀离去,朱太稳瞪大双眼,口中鲜血大口大口的吐出,不甘心的跪倒在地上。 卒四看了一下趴在地上哭泣的林斌,转身弃刀,举起双手,对着飞羽队员喊道:“我弃恶从善……” 极乐教出口处,是一方长窄的林路。 王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此时怀中抱着自己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茹儿,太好了,你还在,我们一起回家吧!”王掩上前激动道。 女子表情冷淡,将怀中的婴儿抱给王掩,王掩抱着孩子激动不已,用自己的腮帮去蹭孩子,孩子顿时嗷嗷大哭,王掩显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看着女子。 女子不以为然,冷冷道:“自你把我送给鼠王的时候,我们的夫妻之情就已经没了。” “茹儿,你听我解释……”王掩连忙道。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让开。”女子神情冷漠道。 “茹儿,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王掩低声道。 “极乐水免疫,害怕被发现,你以为极乐尊主不知道吗?”女子冷笑,眼中充满不屑。又道:“你当初既然决绝的把我卖给极乐鼠王,那我就是鼠王的人,极乐鼠王比你强,比你勇敢。” “茹儿,你在说什么?”王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不相信这话竟然是从她的口中说出,难不成是中毒了魔障了。 “再不让来,你的茹儿将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女子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刀来,抵着自己的手腕血脉,威胁着他。 “好,我让,我让,你别冲动。”王掩举着双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连忙让开,眼睛始终不离刀子,害怕他的妻子手抖会伤了她自己。 女子拿刀抵着手腕,向后退去,直到离王掩有一段距离,看不清王掩,女子才收起刀,转过身离去,她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脸坚定向着前方走去。 天机缘起 第四十四章 建帮 极乐教营内,在众人与众猫的积极战斗中,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夜幕深沉,兴奋过后,是一脸的疲惫,所以很快入睡了,猫儿乖巧依偎在主人的怀抱里,睡得香甜。 “泽皇的伤很严重,不可以长途跋涉,必须就近之城疗伤,就近的大城该是瑶阳城。”萧翼坐在朴瑾风身旁小声说道,此刻,景戎早已经睡香沉。 “好,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朴瑾风想了想道。 “与泽皇对打的人,是魔教的人,当今使用这种武器的人,当是魔教血相思红豆。极乐教有魔教的成分,但不是单纯的魔教分支。”萧翼道。 “这次行动过于简单,极乐尊主求死,所以我们才能如此迅速的了结此事,他有自己目标复兴鼠国,担凭一己之力,他无法成事,所以魔教分支是他的合作对象,这也给了魔教渗透的机会,他知道自己不会复兴鼠国,最后只演变成魔教分支罢了。”朴瑾风道。 “魔教在明,极乐在暗,以穷乡僻壤为掩饰,暗中发展极乐教势力,虽处于黑暗不易寻找,但是人员严重匮乏。由于兰溪村百姓服用极乐水的缘故,不愿意再辛苦劳动,粮食蔬菜方面很短缺,造成供应不足,极乐尊主应该是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情况,且失去了耐心与活力,所以我们才能如此的顺利。”萧翼道。 “若不是如此,太上皇怎么会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我们呢?”朴瑾风道。 “嗯。”萧翼点头道。 “累了一天,快去休息一会吧。”朴瑾风感受到一丝丝的困意,看着夜空中那好好挂起的月亮,心里有些清亮。 “我还有安排,先离开了。”说着,萧翼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叫醒几个第三飞羽队的成员,往远处而去,朴瑾风能够模糊的看见他们交谈的身影。 朴瑾风轻声嗯了一声,带着困意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 再朝着前方看去,萧翼与那几个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知所踪。 吕破看见朴瑾风身边没人了,便蹑手蹑脚的向他靠拢。 “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您们是不是就要离开,回到首都安魁?”吕破小声问道。 待朴瑾风被朱太稳等人带走之后,他就偷偷的跟了上去,被极乐教的人抓了正着,暂时关了起来,等到极乐教失火,他才借机逃了出来,虽然不是很成功,然后被飞羽队员误会是极乐教的人,一顿好打,最后经过解释辩解才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泽皇陛卿的人。 “你想跟我们一起走?”朴瑾风微微活动一下筋骨,打了一个小哈欠,看着他问道。 “去首都安魁做乞丐,我觉得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吕破微微低着头,笑嘻嘻道。 “哈哈,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向别人卑躬屈膝磕头要钱?”朴瑾风问道。 “这……”吕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没有想过,天下这么多的乞丐,如果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组织,共同合作互帮互助,通过自己的劳动赚钱,是不是很好呢。”朴瑾风说道。 “我不行的,不行的。”吕破连连摇头,否定着。 “反正你一无所有,试试又何妨?”朴瑾风有一丝困倦,语气随意道。 “那应该叫什么呢?行乞帮?”吕破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追问着。 “你觉得乞丐二字,那个字好听。”朴瑾风闭目养神,语气迷糊着问道。 “行丐帮?”吕破想了想说道,脸上展现一丝愁容。 “随便了。” “随便帮?”吕破好奇道。 “……”朴瑾风没有回答他的话,双眼已经合上,似是睡着了,因为他真的真的很困。 吕破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睡着了,便不忍再打扰,给他盖了件干净的衣服,悄悄的离去,到一旁无人的角落休息,脑中思索着随便帮的含义与后续的发展情况。 夜色浓重,王掩神情低落,意志消沉,拖着身体缓缓走过来,发出细微的脚步声,坐在吕破的旁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吕破向他靠近一些,小声好奇的问道,生怕惊醒已经疲惫入睡的众人。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混蛋呢,为了自己的秘密不被发觉,牺牲自己的妻儿。”王掩转过脸来,神情黯然,低声问道。 “是,何止是混蛋,连畜牲都不如……”吕破撇了撇他,小声怒骂道。 “你”王掩抬头看向吕破,不由微微握着拳头,他没想到吕破会这么直接,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暗自悔恨。 “我,我什么,是你自己问的。”吕破看他如此,身体不由向后仰了仰,将食指放在嘴旁,提醒他小声一点,不要惊醒别人。又向旁边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一点,免得他发疯攻击自己。 “连乞丐都嫌弃我。”王掩心中这么想着,再次陷入低沉哀伤,将头低的很深,似是再也不想抬起。 “木已成舟,你只能顺水而下。”一个仿佛来自幽空的声音从他的耳边飘过。 “如果我知道现在的结局,当初我还会这么做吗?”王掩似在扪心自问,又像是再问他。 “会,因为这是你的选择,你活了下来,而你的血可以救更多的人。”声音再次送入他的耳中。 “救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我的妻子又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英雄,从而回到我的身边。我已经让她失望了,失望透顶不能回头的失望。”王掩轻轻的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失神道。 “那你何不先做一个英雄,再去寻她,大多数的事是在不轻言放弃中成功的。” “说的有道理,你……”王掩抬头想要看清与他对话的人,只见脸前空空如也,众人都还在睡梦中,只有一阵淡淡香味残留,和一瓣红花飘飘然的落在地上。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人?”王掩对着吕破小声问道。 “人?这里只有你跟我还醒着,哪里来的人,还是你出现了幻想症,你可不能生病,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的命可是能够救很多人的。”吕破一听,心中一惊,背上一寒,不由打了个冷颤,眼珠左右转了转,寻找王掩嘴中的人,眼神停留在朴瑾风的身上,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了许多。 突然一名飞羽队员“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神牢牢的盯着吕破与王掩,然后抬手指了指他们。吕破吓了一小跳,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只见那名飞羽队员眼睛一闭,倒头大睡。 “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暗示。”王掩抬头看了看天,看了看夜空中清冷的月亮,轻轻闭上双眼。 “这人怎么变的神经叨叨的。”吕破小声喃喃道,见他似乎也是要睡了,而自己也渐感一丝困倦,就向着朴瑾风微微靠近了一下,闭上眼睛脑中想着随便帮,笑想着自己成为一帮之主,给其他的乞丐下达命令的样子。 朴瑾风睡梦中感觉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将自己包围着,仿佛夜空化作一块布,慢慢缩小将自己笼罩。 朴瑾风感受到四周的空气流动不对,便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这一眼感觉更加的不对劲,瞬间睁开眼睛坐了起身,看向四周。 四周空无一人,天空泛红暗淡无光,远处一个红点慢慢的向他走来,越来越近,是一个罩着黑衣的人,手中拿着一朵艳丽的红花。 “莫不是鬼?”朴瑾风想着,心跳扑通扑通的加快,不敢轻举妄动。持着红花的黑衣人越看越眼熟,那不就是跟朴瑾风擦肩而过的,手拿罂粟花的男人吗。 黑衣人一步如同百步,一步一闪,闪到了朴瑾风的面前。 “虽然说做梦有助于睡眠,但这要分好梦与噩梦,看这个场景,是噩梦了?”朴瑾风坐在地上,看着来人,自言自语道。 黑衣人缓缓的蹲了下来,将红花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静静的看着他。 “离开我的梦好吗?”朴瑾风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说道。 黑袍人依旧蹲着,继续看着他的脸,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数到三,你再不离开我的梦境,我就要采取强硬的手段了。”朴瑾风站起来居高临下道。 黑袍人也不起身,只是抬头看了看他,朴瑾风被他盯的很不舒服,不由向后退了退。 “三。”朴瑾风直数到三,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朴瑾风体内元力运转,手上起风运拳。 黑袍人终于有了动作,他站了起来,微微的捋了一下红花的花瓣,然后微微举起一点,随着红花散发出零星的粉末,自黑衣人脚下扩散,蔓延出红色的花海,面积越来越大,顿时大地一片猩红景象。 “这,我应该是在睡梦中闻到了花香,从而中了他的幻术。”看着奇异的景象,朴瑾风心中想着。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朴瑾风调整神态,正色道,不是自己的梦境,他可不想多呆。 “希望,爱,救赎,绝望。”黑衣人声音暗哑,一字一顿道。 “说人话。”朴瑾风道。 “你长的像一个人。”黑衣人幽幽道。 “谁?世界上这么多人,长的相似的很正常。”朴瑾风问道。 “是嘛,我行过千山万水,遇见的人很少,抱歉,冒犯了。”黑袍人低着头看花,使人更加的看不清他的样貌,他的语气有着低低的温润与感伤。 “你可是在找人?”朴瑾风问道。 “不是,打扰了。”天在慢慢放大,黑袍人向后退了退,身影随着幻境渐渐消失。 朴瑾风知道幻境消失了,自己正处于睡觉的状态,便懒得再睁开眼睛,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闭着眼睛,渐渐的进去沉睡。 天机缘起 第四十五章 瑶阳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照着满目苍痍的极乐教,安魁百姓与猫,第三飞羽队,第二飞羽特战小队,仁医馆,经过一夜的休息,他们还是一脸的疲倦,等待第四飞羽队的接应。 飞羽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多带一个安魁百姓。 楚泽南身受重伤,不能奔波,商量之下,由朴瑾风将他送往最近的繁荣之城,瑶阳城。 临走之时,那个手持红花的人再次出现。 飞羽队的几个人连忙出动,向前警惕的询问他的身份,朴瑾风拦下他们,安静的看着持花之人。 红花飘落,凄凄惨惨,似是抚摸着遍地亡命生灵和失控的人们,送上最后的告慰。 “请让我帮助你们。”黑衣人说道。 “你是谁呀?”飞羽队一人问道。 “罂粟使者,就当做是救赎,也为正名吧。”黑袍人的话中透漏着沧桑与悲悯。 朴瑾风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用风力带着楚泽南向着瑶阳而去。 “你身上有天运。”黑袍人看着朴瑾风淡淡道。 朴瑾风只觉莫名其妙,便不加理睬继续前行。 磨磨蹭蹭走了三天三夜,正巧遇见天楚八品官员苏德,苏德热情邀请泽皇到自己家疗伤,泽皇与朴瑾风欣然前往。 传言苏家二小姐,苏铃兰自出生以来,身体羸弱,生了一场大病后,竟然性情大变,身子也变得无比健康,苏夫人整天眉开眼笑,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给苏铃兰。 但苏铃兰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认不清人,传言,苏铃兰到阎王哪里走一遭,丢了情根,失了记忆。 苏家长子苏彦真,二子苏星辰,更是对妹妹无微不至,不由让人羡慕她们的兄妹情谊。 泽皇躺在床上,苏铃兰奉母亲的恳求,亲自照料受伤的泽皇,苏母的心思可想而知,楚泽南的身份非富即贵,结局一般会有两个,一个是登上帝位,二个是封王。 泽皇躺在床上休息,一道清冷的身影,缓缓的走进楚泽南的视野。 头发随意的挽着,插着一只铃兰发簪,一身素雅的白衣,气质清冷,样貌清秀美丽,一双眼睛迷离犹如婴儿一般,手中端着药膳,就那样端站在泽皇的床边。 泽皇看了看她的手,骨骼分明有些粗糙,还有些少许的伤痕,虽然擦抹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但也掩饰不了这饱经风霜的手,泽皇只觉得,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残忍,眼中不由流露出心疼。 “昏睡的这些日子,有劳苏姑娘照顾了。”楚泽南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红,心跳略微加快。他知道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都是眼前的这位姑娘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不由对她萌生了好感。 “应该的。”苏铃兰的声音犹如空兰幽谷般清脆动人,深深的吸引着楚泽南的内心。 “啊,苏姑娘名叫苏铃兰?”楚泽南心头一颤,问道。 “是。”苏铃兰清冷道。 “铃兰很好听,我可以叫你铃兰姑娘吗?”楚泽南问道。 “你随意就好。”苏铃兰对自己的名字感到很陌生,对于泽皇的照顾,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铃兰姑娘……”楚泽南叫道。 “嗯,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苏铃兰将药放在桌子上,不等楚泽南回话,就留下一道倩影离去,楚泽南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呆了,心中暖意只升不降。 苏府长长的廊道上,苏铃兰踏步走着,似乎在想事情,步伐有些缓慢,正好碰见了苏家三女苏碧萌,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小妹,苏碧萌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就有一股愤懑之气。 快步走向前推了她一下,大声说道:“苏铃兰你说你的命怎么那么大呀?” “嗯?苏碧萌。”苏铃兰看着她若有所思,苏碧萌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陌生的不能再陌生,她讨厌这个人的说话语气。 “别总是一副冷冷淡淡清高的样子,给谁看?给泽皇看吗?”苏碧萌恶狠狠道。 “不关你的事。”苏铃兰冷冷道,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很是反感,心中有一股力量,想要结束苏碧萌的性命,幸好是转瞬即逝。 “你说什么?苏铃兰。”苏碧萌一听,苏铃兰的态度竟然如此蛮横,不由一怒,突然走上前扯着她的衣服,想要勒痛她的肌肤,给她一个教训。 一把小刀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苏铃兰的手中,快如光影,手起刀落,朝着苏碧萌的脸庞划了一下。 苏碧萌只觉得脸上一痛,鲜血源源不断流淌而出,掉落在她的衣服手上,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毁容了,吓的惊慌失措,不敢乱动,不由大哭起来。 苏铃兰对她的表现很麻木,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丑相,绕过她离去,很快她的哭声招来了一众奴仆,吓的众人赶紧去找医师,找苏家二姨娘苏碧萌的母亲曹氏。 苏碧萌母亲曹氏听后勃然大怒,立即找铃兰母亲郭茹裳理论,让她惩罚恶女,给自己女儿一个交待,郭茹裳言辞强硬,包容苏铃兰,说苏碧萌咎由自取,最后不得了之,以失败告终,心中积怨。 她来到苏碧萌的房间,并没有关心她脸伤的伤如何了,只是眼神怨恨,看着女儿的脸伤骂道:“你看你还有什么用?不是叫你不要轻举妄动吗?” “母亲你别生气,苏铃兰实在是太讨厌了。”苏碧萌低着头,红着眼眶说道。 “你除了一张脸有用,现在到好,毁了,以后怎么出嫁给你哥找靠山。”曹氏眼中闪过一丝嫌弃,指着苏碧萌的鼻子愤怒道。 “母亲,我那一点不如苏星辰,就是性别不同而已,他狼心狗肺向着外人,你却处处护着他,而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却总是对我冷言相向……”苏碧萌强忍着眼泪,诉苦道。 曹氏一听,她竟然指责自己,加上心中满是怒气怨气,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在她的伤处,顿时鲜血透过纱布溢了出来,苏碧萌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曹氏心烦,还要再打,看着她伤口流血,不由收了收手,一副恨铁不成钢。苏碧萌见状跑了出去,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瑶阳的街市不比首都安魁差,街道两旁载着花树,上面挂着精巧的纯金小花状太阳,人称花阳树,象征着瑶阳城的繁荣。瑶阳城人对太阳的尊崇,更是对生活乐观向上的追求。 瑶阳城的夜晚最迷人,每当夜幕降临,月光倾泻洒在上边,花阳树上就像是结出成千上万的小太阳,发出璀璨的光辉,照亮着道路。 瑾风站在花阳树下观赏着,突然一阵奇异的风吹动金铃花阳,朴瑾风抬头看去,一名女子穿着白色纱裙,衣边少许紫色点缀,耳边带着毛绒绒的贴饰,样貌妩媚艳丽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引人心。 此时她手抚摸着金铃花阳,一双动人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它,感受到朴瑾风的视线,女子手中动作未变,而是抿嘴一笑百媚生,柔情似水的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一愣,浑身不自在,又有一种似从相识的感觉,女子扭着腰,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朴瑾风此时发现她没有穿鞋子,她的脚趾很尖,就跟动物的爪子似的。 女子走到他的的一旁,美目看了看他,冲着她一笑,然后低头略微弯腰,靠近他的鼻子,朴瑾风吓的向后退了退,女子的声音就像充满魔力一般,柔媚动听。 “真没礼貌。”女子嫣然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朴瑾风的脸,一瞬间,女子已经走到了朴瑾风的身后。 朴瑾风一回头,女子已经走了百步之远,转头冲他又是一笑,然后淹没在人群中。 朴瑾风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她不就那个谁吗!浑身一个激灵,踏着快步离去。 瑶阳城的布局草木实在优美,花阳树金光灿灿,抬头远望,能够看见那山烟雾缭绕,若隐若现,青山绿水细细流,只鸟飞翔,嬉戏玩闹,虚虚实实梦幻的美感,让人心情不由一好。 朴瑾风不由看的出神,放慢了前进的脚步,把那神秘女子抛在了脑后,专心的看起了风景。 苏府中,苏铃兰胳膊抵在桌子上,端着一杯酒,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冷冷看着杯中之酒,随着一阵敲门声,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女孩子还是少饮酒的好。”苏星辰走了进来,坐在一旁说道。 “二哥的鼻子很灵吗!”苏铃兰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淡淡道。 “如果我说,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你还认为我的鼻子很灵吗?”苏星辰道。 “你是为了苏碧萌而来?”苏铃兰看着他问道。 “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妹妹,虽然跟你同父异母,但你未免下手太狠了,而且从伤口来看,你的手法很熟练。”苏星辰这一刻眼神变的深沉,退去稚气,盯着苏铃兰的双眼,想要看出端疑。 苏铃兰不以为然,手指碰着杯口划了划,神情漠然,说道:“没有记忆的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没有记忆。”苏星辰直言道。 苏铃兰冷冷直视他,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从她的身上发出,杯子中的酒水微微振动,险些撒出。 苏星辰再次道:“因为你失忆了。” 苏铃兰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即使是亲妹,也绝不留情。” “你真可怕。”苏星辰留下一句话离去,正巧碰见前来寻找苏铃兰的楚泽南。 “泽皇。”苏星辰抱拳问好。 “不必多礼,你妹妹可在?”楚泽南笑问道,带着一丝丝的兴奋。 苏星辰一愣,随即道:“在里面。” 看着楚泽南开心的笑容,兴奋的步伐,苏星辰心中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感觉。 “铃兰姑娘。”楚泽南笑着喊道。 “是泽皇。”苏铃兰起身微微行礼,楚泽南连忙扶起她。 “我身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说瑶阳城是一个举世闻名的好地方,不知道铃兰姑娘可方便带我逛一逛。”楚泽南温笑道。 “有何不可。”苏铃兰起身离去。 “铃兰姑娘这是上哪里去?”楚泽南忙问道。 “带你逛。”苏铃兰轻笑。 楚泽南心中如食了密一般甜蜜,开心的跟了上去。 苏铃兰实在不明白,不就是一条街吗,她失忆了,他都知道怎么逛,从头走到尾,再走回来,反正闲来无事,先将楚泽南逛街的事情解决。 天机缘起 第四十六章 再见故人 三天后,苏碧萌脸上的伤在药的作用下已经微微结疤,带着半边面纱遮掩,那天的毁容的恐惧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接受现在的自己。即使是那天与母亲起了争执,她依旧选择帮助母亲,无条件的支持听从。 苏府,苏碧萌房间。 “听哥的话,现在的苏铃兰很危险,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了。”苏星辰急道,他觉得这个苏铃兰太可怕,担心再这么下去,苏碧萌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苏星辰,你现在还向着她呢,呵,好吧,你随意,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很是怀疑现在的苏铃兰是真的还是假的?”苏碧萌坐在板凳上不依不饶,似是随口一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苏星辰带着一丝怒气吼道。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从前讨厌,现在是厌恶,看见她就觉得恶心。”苏碧萌语气傲慢,斩钉截铁道。从前她不喜欢苏铃兰柔弱病怏怏要死不死的模样,现在他讨厌苏铃兰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气质冷霜的模样,更讨厌苏星辰总是向着苏铃兰。 苏星辰轻叹一口气,束手无策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别过脸去扬长离开。 太阳透过大树,撒下斑斑点点,浓浓的树荫,铺在地上。 树上有一个鸟窝,有几只小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树下有两只小雏鸟,对着树上的鸟窝叫个不停,扑哧着还未齐全的翅膀。 一个女孩把两只小鸟放在手心中,用一只手去爬树,发现根本爬不上去,于是将两只小鸟放在衣袋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取出小鸟将它们放回窝中,身体一倾斜就掉了下去,本以为会摔的很痛很痛,谁知道一股微风托着她,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俊俏的少年,双眼清澈有神,面若天上皎月,眉如笔中墨画,鼻英挺唇浅薄。 此时她与少年的距离只隔着两根手指的距离,可见少年的修养是极好的。 “你还要呆多久。”朴瑾风看着她呆呆的面孔问道。 “要你管呀!”女孩不满道。 “你想呆多久就多久。”朴瑾风笑道。 “你不累呀!”女孩轻轻跳了下来,看着他说道。 “多谢小姑娘体桖,小姑娘真是有爱心,送小鸟回巢,不过这样很危险的,应该找个男孩子来做。”朴瑾风笑道。 “你也认为女子不如男吗?”女孩眼神一变,怒道。 “没有……”朴瑾风一时语塞。 “最好没有,你别误会呀,只是小鸟叽叽喳喳吵的我心烦,所以我送它滚回家去。”女孩不等他说完,就抢说道。 “呃……,好吧,那我先告辞了。”朴瑾风心里知道这个女孩刀子嘴豆腐心,也就不想跟她理论,想要转身就走。 “慢着,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叫住他问道。 “相逢即是缘,何必知道姓名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叫苏碧萌,你姓甚名谁,快告诉我。”苏碧萌不理会他这一套,再次问道。 “我叫朴瑾风。” “你有妹妹吗?”苏碧萌不怎么到怎么了,鬼事神差的问道。 “没有……” “我喜欢你,我做你妹妹好吗?”苏碧萌认真道。 “呃……” “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再见了。”苏碧萌看他样子不肯,显得有一丝尴尬,转身就大摇大摆洒脱离去,走到远处,他摸了摸面纱下的伤疤,神情沮丧。 朴瑾风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不明所以,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去。 刚走几步,朴瑾风就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一天当中,朴瑾风跟成百上千的人擦肩而过,但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特殊,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有点么邪乎,不由想多看几眼,然而,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苏碧萌心情十分不愉快,低着头看着地面,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小姑娘你的东西掉了。”这个人的声音非常明亮且动听,很是吸引人,苏碧萌忍不住转头去看。 只见这个少年长着一张娃娃脸,粉雕玉琢般精致,笑容温暖仿佛能够融化冰川。他的手里拿着一根蝴蝶发簪,递给苏碧萌。 “这不是我的。”苏碧萌清了清嗓子,不耐烦道。 “你的脸?”少年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走到她的面前抚摸她的面纱。 苏碧萌打落他的手,怒道:“你是在嘲笑我丑吗?” “不是,我曾经也如同你一样。” “什么意思?”苏碧萌好奇道。 “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怎么样?”少年温笑道,说着,拉起她的手,带她前往一家名叫闪来茶楼。 苏碧萌起先挣扎,后来觉得被他握在手心里挺好的,就开始享受他手上的温暖。 “现在可以说了。”苏碧萌已经在闪来茶楼一个空桌坐了下来,说道。 “我的脸被坏人用刀划伤,受尽家里家外人的嘲笑与侮辱,于是我就离家出走,遇见一个仙人,他赐给我两枚丹药,配合药草涂抹,不出几日我的容貌就恢复原状。”少年聚精会神认真讲道。 “那丹药还在吗?”苏碧萌兴奋笑问道。 “我吃了一颗,还剩一颗,我想当初仙人赐予我两颗药丸,其中一颗早已注定。”说着,少年从容的拿出另外一颗药丸,送到苏碧萌的手中。 “你真的把他给我吗?”苏碧萌将药丸紧紧握在手中,试探问道。 “哪里有假?”少年笑道。 “谢谢你!”苏碧萌笑道。 “你的笑容真可爱,我叫阿忆,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少年问道。 “我叫苏碧萌。” “碧萌,你先服下丹药,药草我会想办法的。”阿忆笑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碧萌问道。 “这根发簪送给你。”阿忆将蝴蝶发簪递给她。 “别人的发簪我不要。”苏碧萌见他答非所问,又将捡来的发簪送给自己,心中很不满意。 “这是专门送给你的,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不知道如何跟你相交,这跟发簪就像一个契机,让两个陌生人擦出花光。”阿忆举着发簪,温笑道。 “人说,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这突如其来告白,让苏碧萌慌张不已,脸色微红。 “你可以对我日久生情呀。”阿忆笑道。 “我先走,明天这里再见。”苏碧萌一想自己的容貌,什么见色起意,自羞笑着跑了出去,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表白。 茶楼内,阿忆虽然还是温笑,但是跟刚才却是截然不同,一个红衣少女坐在他的对面,带着一丝俏皮问道:“你对她是真的喜欢,还是利用呢?” “别闹,你嫂子会生气的。”阿忆笑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总是变来变去。”红衣少女喃喃道。 “你怎么不念你的红豆了,倒是胡乱的瞎编起来了。”阿忆一笑。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摘,此物最相思。”红衣少女笑吟道。 苏家花园内,苏铃兰看着花儿出神,往事有一丝松动,她却不怎么想记起,她在贪恋什么吗? 一颗红色的豆子从远方飞来,苏铃兰下意识侧身一闪,眼神变的犀利。 “果真是你,杀手排行榜第三,沈一夕。”只见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女,手指微微勾起,那个红色的豆子泛着红光,飞回少女的指尖上,浮在哪里。 “你是谁?”苏铃兰冷声问道。 “我是朱烈的师父。”红衣少女冷哼道。 “朱烈是谁?”苏铃兰皱眉道。 “你的猎杀对象呀!”红衣少女冷嘲道。 “没印象。”苏铃兰冷淡道。 “呵,没印象,好敷衍的感觉。”红衣少女运起红豆诀第一式,毒相思,手中红豆发出红紫色的烟雾,越来越多,飞向苏铃兰。 苏铃兰手中血红之光一闪而过,却无兵刃,她微微一愣,闪躲毒相思。 “看来毒对你起不了多大作用。”红衣少女眼色一凛,召回相思红豆,再起第二式,御豆透骨,红豆生出千万芒刺,冲向苏铃兰一只手,红豆细圆,速度极其快,带着少许的追踪功力,让人防不胜防。 红豆抓住空隙穿透苏铃兰的手,苏铃兰的手上并没有洞,但是手肉之中已经留下芒刺,不断的扩散,如同万千蘸有辣椒的小细针,在肉里不停的刺向骨头。 苏铃兰颤抖着手,眼神寒冷,盯着红衣少女。 “这一点还不够。”红衣少女冷冷道,说完转身离去。 苏铃兰看着自己的手沉思,沉思半晌,手上运力,用另外一只手逼出毒刺,射在树上。身体一晃,纤手扶额,似乎是有一点虚弱。 “铃兰,一起出去玩吧!”楚泽南喊道,浊红的玉受到莫名的牵引,外露在外,闪着光芒,晃着苏铃兰的眼睛。 苏铃兰盯着他的浊玉,神情大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指着他道:“你?” “我怎么了?”楚泽好奇道。 “装什么装,你不认识我了吗?录音笔,‘爆’”苏铃兰带着一丝激动说道。 “什么意思呀!”楚泽南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苏铃兰想要上手捉玉,只听一声急促的声音怒喝:“你干什么。” 抬首一看,一个俊俏的少年,对着自己充满敌意。 “你别激动,我没有敌意。”苏铃兰微微推手笑道。 “怎么回事?”朴瑾风问道,他观苏铃兰十分眼熟,想起了在兰溪攻击自己的黑衣少女,以为是自己多虑了,现在他看见苏铃兰将手伸向楚泽南,眼中不由多了一丝的警惕。 “铃兰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说一些我听不懂词语,什么录音笔,‘爆’。”楚泽南连忙解释道。 “你先离开,我有话对苏铃兰说。”朴瑾风道。 “那好吧。”楚泽南看了看苏铃兰,不情愿的离去了。 “你有什么事?”苏铃兰带着一丝不耐烦问道,希望他快一点说完,自己好去找楚泽南问清楚。 “另一半玉是不是在你身上?”朴瑾风问道。 “你是那个小屁孩?”苏铃兰愣了几秒,瞳孔放大,看着朴瑾风兴奋喊道,然后靠近他,捏了捏他的脸蛋。 “打住,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朴瑾风打下她的手,不满道。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你跟我抢玉,我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吗?与一个神经病共用一个躯体,只有月圆的时候才能占主导权。”苏铃兰气愤道。 “原来如此呀!”朴瑾风恍然大悟。 “你可一定要帮我脱离这个身体,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苏铃兰看着他说道。 “那好吧,让我想想,改日给你答案。”朴瑾风沉思道,然后转身离去,随着他越走越远,苏铃兰或者说是沈一夕的意识慢慢占据上风,那一抹灵魂已不复存在,压制在最深处。 这是一间以粉紫色为主的房间,紫红色纱制的窗帘柔软飘逸,窗上雕刻着细致美观的花形,零碎的阳光普照在窗上,雕刻的花仿佛活了一般。但是房间不是很整洁,带着一丝的杂乱无章。 苏碧萌一日两日的呆在屋内,时不时的坐在自己梳桌前,她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的伤已经有好转的趋势,心里不由美滋滋的,再想那天遇见的那娃娃脸少年,心中一甜,脸上微微泛红。 她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看着假林中几只鸟儿嬉戏。 突然天际飞来一只多白少黑的大雁,嘴中叼着一封书信,停留在苏碧萌的窗前,苏碧萌打开书信,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子。 她迫不及待,心扑通扑通的加快跳动,带着一丝紧张一丝颤抖,打开那书信,只见上面写着:一日不见,度日如年,三餐不食,思念成疾,你过得还好吗?我思念你的容颜,想念你的一颦一笑,我们何时能再见面?页尾写着阿忆二字。 突然又飞来一只像是雌性大雁,嘴中同样叼着一封书信,苏碧萌拿过书信,只见两只大雁亲昵的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伴侣的关系。 她打开第二封书信,上面写着: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二十八个时辰,这二十八时辰,我无不在想念着你,我看天边云成双成对,我看花阳树互相灿笑,打情骂俏,我看路边小草互相柔情依偎,我在这最大的瑶阳树下看夕阳西下,我发现我形单影只,多想执起你的手,看这日落。页尾写着:思念你的阿忆。 “阿忆!”苏碧萌口中喃喃自语,将书信轻柔抱在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再看这送信的大雁,他转身从桌子上拿着少甜的糕点,放在窗前给大雁吃。 苏碧萌则是梳妆打扮,对镜更衣,不顾形象的朝着瑶阳城最大的花树下奔跑,远远的,她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形,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心跳却更加的快了,她缓步走去,尽量优雅庄重。 一轮明月当空,夜幕携带星辰而来,瑶阳夜景,银光灿灿,金光闪闪,恍如阳月神宫,美幻绝伦,刚柔唯美。 “阿忆。”苏碧萌轻声喊道。 在最大的瑶阳树下,远眺月亮的阿忆激动的转身,慢慢的风度翩翩的走向苏碧萌。 “碧萌。”阿忆柔声喊道,眼睛在银阳照耀下,情比针尖,绵绵不断。 “嗯。”苏碧萌微微低着头,脸上微微发红,还有一气的气喘。 “这是我送你的玉佩,黄金有价玉无价,它注入了我对你的感情,它现在最接近你的心,你能听见他对你的心跳声吗?”阿忆将一块美玉挂在苏碧萌的脖子上说道。 “真是胡说,玉是冷物哪来的心跳。”苏碧萌摸了摸胸口的玉,嘴角上扬。 “那这里呢?”阿忆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苏碧萌连忙缩了回来,那炙热的感觉砰砰的心跳,手上意犹未尽,另外一只手抱着那只触摸阿忆心脏的手,有一丝不知所措。 “我想要一个相思袋,想取你一缕秀发,装入香囊?,时刻带在身边,睹物思人,直到你是我的,我不需要再睹物思人”阿忆抚摸着他的秀发,看着她说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说给就给。”苏碧萌含羞敛眉,面若红霞,有一点么手无足惜,她埋着脸,将手放在背后,然后将帕子举到他的面前。 “也是,这手帕,阿忆会加倍珍惜。”阿忆的手拉着手帕,苏碧萌握的有点紧,阿忆也不使劲,半拉半扯,两人互动着,最终手帕从苏碧萌手中滑落,阿忆将手帕放在鼻息闻了闻,然后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 “碧萌。”阿忆这样喊着,让苏碧萌的眼睛直视自己,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苏碧萌想要躲避,阿忆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有力,让他挣脱不了。 二人的脸越来越近,苏碧萌停止反抗,微微闭眼。 阿忆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滑到她的身后,将她微微抱住,苏碧萌有一丝差异,随即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这一刻他带来的温暖与异样感觉。 天机缘起 第四十七章 投情 清晨,苏碧萌正在房间梳妆,曹氏迈着雍容的步伐走了进来,看着脸蛋已经恢复如初苏碧萌,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羡慕,她笑着道“碧萌,你的脸是怎么好的,告诉娘。” “是一位仙者赠了一颗药,当我的脸恢复如初之后,我想再找这位仙者,为母亲也求得一粒,奈何我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母亲,你不会怪我吧?”苏碧萌说道,她当然懂母亲的意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曹氏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没事,没事,我已经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是天楚三品官员王荣,今年才四十出头,你嫁去做他的三房,我在帮你除掉大房和二房,你就是当家主母,对你哥哥的前程一定有所帮助。” “我不嫁那中年大叔。”苏碧萌一听,立即板脸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说的算,由不得你,告诉你一声,只是让你有所准备。”曹氏一拍桌子厉声道,苏碧萌的态度竟然变的这么强硬,真是翅膀硬了,曹氏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她,想让她害怕。 “母亲,倘若当年你的母亲让你嫁给一个你不认识年龄又大的男人,你愿意吗?”苏碧萌没有直视他,而是异常平静的发问。 “她?她是一个身份低微,胆小又弱小的女人,她让我嫁给普通商民,我偏不,我要住豪宅,我要荣华富贵,那怕做一个妾,我也有上升的空间,苏碧萌我问你,你有这种能力吗?泽皇就住在苏府,你有能力吸引他吗?如果能,我不会逼你,我有自知之明。”曹氏愤懑道。 “哈,你怪我吗?是你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培养苏星辰的身上,你要是专心培养我,现在我的成就比星辰强万辈。”苏碧萌冷笑,心中满是母亲的偏心。 “住口,赔钱货,他是你哥哥,不许没大没小的叫他名字。”曹氏觉得苏碧萌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如此的驳逆自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同时呼出一巴掌。 被苏碧萌抓在手中,奈何她的力极其小,结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反了你,贱丫头。”曹氏骂道,反手又是一巴掌,然后摔门而出。 “啊……”苏碧萌慢慢握紧拳头,也不去用手揉脸,只大喊一声,发泄自己的情绪,不顾手上疼痛,使劲的拍打着桌子,然后将桌子掀翻了,趴在床上开始小声哭喊着。 等她冷静下来,她想着那几日下来,阿忆为他涂抹药草,悉心照顾,在伤口还没有愈合的时候,阿忆总是不嫌弃亲切温柔的抚摸着她脸,让她觉得就算是自己的脸好不了,阿忆也会喜欢自己的。 这几天他们一起在客栈吃饭,并肩看夕阳,一起逛街买东西,一起去小树林游玩,去郊外骑马,想着这些甜蜜的记忆,她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传来大雁的叫声,苏碧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角的泪水已经凝固,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床去走到窗前,打开阿忆托大雁送来的书信。 只见上面写着,你抬头看看天上云,他是自由自在的,你在看看被关在屋中的鸟,他是无自由的,人生苦短,不再像云一样,那就会像屋中鸟一样生命尽头,仍然在屋中。做自己想要做的,冲破房屋之限,不爱你的人不值得停留,不值得忍让,你的委屈,阿忆会疼的,难呼吸的那种。 看着阿忆写来的书信,苏碧萌百感交集。 有一丝想要逃离的感觉。 苏府书房内,早晨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射到房间内,显得一阵亮堂,布局简单大方带着一丝庄重,书籍摆放整齐,文房四宝样样齐全,不放多余的杂物,苏彦真坐在桌子旁,似乎在抄写着什么东西。 “哥,那假苏铃兰你是在哪里找的?很是古怪冷漠,前几天还划破了碧萌的脸,我觉得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现在泽皇又跟他走的这么近。”苏星辰站在他的书桌前担心说道。 “在一个崖下找到的,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我的一个朋友认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联系的我。”苏彦真回想道,当时候他真的认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担心她恢复记忆后会很危险。”苏星辰担忧道,他的直觉让她觉得现在的苏铃兰是一个危险人物。 “母亲,你,我,都待他很好,就算恢复记忆,她有的只是感激,又怎么会威胁到我们,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不然不以后禁止你看冷血杀手传之类小说了。”苏彦真放下手中的笔温笑道,他只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开心,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多危险。 “哥,我不多想就是了。”苏星辰低头道,他倒是希望苏彦真说的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星辰,我们的母亲要是同一个人该多好,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苏彦真突然轻皱着眉头,带着一丝低落说道。 “不用理会我母亲,哥,我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狭隘无知的女人,我不跟她过多接触,是怕自己学坏了。”苏星辰道,他从小就喜欢跟苏家主母接触,反感自己的母亲,他觉得主母对他灌输的思想是正确的,而母亲教他的都是歪门邪道不成体统的东西,违背书上所写为人处世。 “星辰,不该如此说自己的生母,我罚你抄写孝经一遍。”苏彦真道。 “哥,我错了,不要让我去抄那孝经,我下次不这么说就是了。”苏星辰最烦抄书,而且还是这种无聊的孝经。 “唉。”苏彦真轻轻的叹了气,现在苏星辰已经有了自己的品格,就算回到曹氏身边,也不可能被曹氏带坏,他要是可以加以利用,那苏府又要少了许多的风波。 “哥,你放心,我站在你这边,保护主母。”苏星辰语气坚定道。 “若是我的母亲伤害了你的母亲,你会如何?”苏彦真问道。 “不会的,主母外柔内刚,行事光明磊落,根本就不屑这么做。”苏星辰摇头道。 苏彦真缓缓的站了起来,将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说道“星辰,我的好兄弟。” 上午十分,百花齐放,苏府凉亭内,曹氏笑语吟吟的对着苏铃兰的冷脸,桌子上摆放着曹氏亲自做的糕点,她此刻亲昵的拉着苏铃兰的手,满脸的柔情慈善。 苏碧萌躲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注视着他们,她此刻的脸比苏铃兰的还要冷。 母亲明明很讨厌她,还要装模作样的对她好,亲生女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苏碧萌这样想着,不由觉得一阵恶心,她不想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过去吐她们一身。 苏碧萌回到房间梳妆打扮,换了一件漂亮的百蝶金丝裙,前往与阿忆约定的地点比翼楼。 比翼楼很矮很低,楼顶雕刻着两只比翼鸟,互相依偎,周围景色迷人,树木不高不壮,看起来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花花草草含羞带笑,蝶舞纷飞欢快无比, “阿忆……”苏碧萌笑着跑过去拥抱着阿忆,那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碧萌,今日金瑶点缀,妆容俏雅,美如碧海仙子,动如蝶仙,让阿忆看呆了。”阿忆接住苏碧萌,将她抱在怀中,动作十分的亲昵温柔。 小谢楼台,微风轻拂,纱帘舞动,遮掩着坐在里面的人。 只见苏碧萌披头散发,不加典饰,阿忆手中拿着梳子,道:“我听人说,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你的发丝让我爱不释手,我愿意永远为你梳头,我有与你偕老之意,不知碧萌可愿意。” “我还小,谁要跟你白头偕老。”苏碧萌笑道。 阿忆只是温笑,也不言语,只继续给她梳头。 苏碧萌不给他正经梳头,头一歪靠着阿忆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苏铃兰的那张冷脸,母亲的恶毒做作,越想越生气,心不在焉的。 “碧萌怎么了?有心事吗?”阿忆问道。 苏碧萌再也忍不住,愤愤道:“苏铃兰真是太讨厌了,阿忆你有什么办法整她吗?” “女人嘛,清白最重要,像这样的家族,若是没了清白,所有人都会讨厌他的。”阿忆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就毁了他的清白吧,让泽皇讨厌他,他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如此高贵的人,病蛤蟆就应该有病蛤蟆的样子。”苏碧萌道,虽然他没有正面见过泽皇,但是曾经也抱过好奇的心理,远远的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年轻高贵长相英俊气质不凡的少年。 “你喜欢泽皇吗?你想当皇后吗?”阿忆笑着问道。 “有一点想了,毕竟我没有当过”苏碧萌带着好奇玩味的心理说道。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苏家只有三个女儿,长女年龄与泽皇不符,二女苏铃兰没有清白之身,苏家为了巴结楚泽南,一定会送你上位。”阿忆道。 “阿忆,你不吃醋吗?”苏碧萌睁大眼睛心虚问道。 “碧萌想要的,阿忆都支持,你想当皇后,我愿意做你身后之人。”阿忆端起茶水,小饮一口,将剩下的水移到她的嘴边,让她喝下去。 “阿忆,有你真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苏碧萌抱住他显得有些激动,晃的茶水都跳了出来。 “你先将这包药让苏铃兰喝下,然后离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阿忆将一包药放在碧萌的手中,笑着道。 苏碧萌将药收在怀中,一脸笑容,然后依偎在他的怀中。 下午十分,太阳柔和。 朴瑾风走在大街上思索,如何将苏铃兰体内的魂体取出,又应该寄放在何处。 走着走着有些累了,就想去某家客栈小坐会,放松一下,刚进门,一个熟悉的人正独自坐在一张空桌子,此人身上罩着银丝斗篷,白色的连帽遮掩大半的容貌,手带雪白的蚕丝手套,拿着一个镶着宝石的枯树手杖。 像是一个修行者,但衣着都是上等材料又不太像,给人一种神秘脱俗的感觉。 “正想着你,你就出现了。”朴瑾风在他那一桌坐了下来,笑着道。 “正是因为你需要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此人说话不急不慢,声音柔弱不失阳刚之气,带着少年音色却又有些老者的沉稳。 “你稍微乔装了一下,却还以白色为主,为何不改变一下风格呢?黑色,蓝色,紫色……”朴瑾风看了一眼他斗篷下的面貌,说道。 “将头发眉毛染成黑色,是不想引人注目,我喜欢白色,这纯粹的颜色,让我不忍心舍弃。”没错,此人就是长生世家从头白到尾的常生榆。 “既然已经将头发眉毛染成黑色,你应该把帽子放下来,让大家见识你的风采。”朴瑾风笑道。 “我的风采不需要让人见识,朴瑾风你是不是应该说正事了?”常生榆道。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还需要我来说吗?”朴瑾风招手伙计,对着菜谱指了几下,然后伙计退下准备。 “有些事情你不说,我是无法帮你的,因为我所知道的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必须由你来讲述,我才能介入。”常生榆正经道。 “我前世有一个朋友,转世后灵魂被困在别人体内,有什么办法可以抽出灵魂,又能保住魂魄不散,继续存活。”朴瑾风道。 “多年前,神兽白虎生下一个幼崽,此幼崽先天无魂,按理说应该夭折,它却如同的虎兽一般存活,只是呆滞没有灵识,可以让你故友的灵魂住在白虎的体内,神兽之躯可以养魂,而你的故友可获得神兽之力,幻化成人型。”常生榆道。 “这个转换之法你可会?”朴瑾风问道,此时店伙计已经将菜摆好,并且退下。 “三天以后寅时,你将他带到常生观,我自有转魂续命之术。”常生榆道。 “好。” “你怎么不动筷子”朴瑾风问道。 “这里的伙食不合我的胃口,我只吃常生家厨师所做的饭。”常生榆慢条斯理道。 “嗯……,出门太匆忙,我没带钱。”朴瑾风不好意思道。 “无妨,这顿我请。”常生榆拿出一块黄金放在桌子上,店伙计眼睛发直,挠了挠头道:“客官,我们店找不开呀!” “剩下的是小费。”常生榆大方道。 “这……谢谢客官。”店伙计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感谢。 “那我也……”朴瑾风起身微微前倾,想要道谢。 “你我不必言谢。”常生榆温声道。 “我是想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朴瑾风坐下吃了起来。 “小二哥,这一块黄金以中等消费算来,够我这位朋友吃几顿这样的餐。”见伙计要离开,常生榆叫住了他。 “一块黄金应该够吃三百三十三次……”伙计的脸瞬间搭了下来,又很快的恢复笑脸,解释道。 “嗯,一块黄金等于一千金币,一顿平均三个金币,三次九个金币,这九个金币就是你的小费。”常生榆道。 “这……”伙计顿时有些失笑,似在惋惜又像是在思索。 “做人不要太贪心,否则得不偿失。”常生榆再次道。 “是,谢谢贵客,小的先退下了。”伙计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常生榆将九个金币收回。心中感叹,要是自己也有这样多金的朋友该有多好。 天机缘起 第四十八章 失去 一间闺阁内,窗户上雕刻的是铃兰花,窗帘上是是一串又一串的半透明小珍珠,细长的垂吊着的,再看其他方面,布局简约,清冷淡雅,就连梳妆台上的东西也是就是极其少的,以前苏铃兰经常卧病在床,所以很少擦脂抹粉,现在的苏铃兰虽然健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擦脂抹粉,只是偶尔擦抹一次。 苏铃兰脸上未施胭脂水粉,面部有点发暗,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坐在桌子旁发呆,看着门,心中脑中感觉一片苍白,不知所想。门被推开了,力道不轻,还有一丝偏重,一看竟然是苏碧萌,他手中端来一碗银耳汤水,然后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我好心为你煮的汤水,喝了它。”苏碧萌将汤水放在她的脸前,眼神冷嫌带着一丝闪避,语气中听不出好心,带着三分命令。 苏铃兰不为所动,只淡淡扫了一眼,就再次看向别处,进行自我思考。 “这是我的好意,姐妹一场,可别辜负了。”苏碧萌再次道,只见她就跟聋了似的,无视自己的话,便移动脚步,挡住了她的视线,语气跋扈强硬。 苏铃兰眉头微锁,端起碗来,苏碧萌露出一丝得意笑容。 她放在鼻息闻了闻,嗅到一股奇味,眼中一丝怒气速闪而过,站起身子,将碗放在自己右手心中。 “你的好意。”苏铃兰冷冷道,眼神慑人,不等苏碧萌讲话,就上前点中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然后一拳将她打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苏碧萌躺在床上,小肩膀痛的快要散架,满脸惊恐,却是动弹不得。 苏铃兰趁着她说话之际,使劲握住她的腮帮,让她保持张嘴的状态,将汤水灌入她的嘴中,让她咽下去,汤水下肚,苏碧萌渐渐陷入昏迷,闭上双眸安静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屋内,只有苏碧萌一人躺在床上,门被被轻轻推开,发出一点“咯吱”的声音,一名神秘男子缓缓走了进来,看着眼前之人,微微一愣,随即邪笑。 男人慢慢靠近苏碧萌,魔手轻轻滑动,苏碧萌衣着消失,男人的手划过她的秀发,触摸她的脸颊,鼻息嗅着她的唇息。 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苏碧萌胳膊上的心印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过了半天,先是敲门声无人回应,然后门被轻轻的推开,苏德看着屋内暧昧的景象,不由颤抖着,摇头叹气不敢直视家丑。 受到一点惊动,此时苏碧萌也辗转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心印已失,看着父亲愤怒的眼神,苏碧萌心中万分慌乱惊恐无比。 苏碧萌扫向周围的人,看着苏德身后的阿忆摇了摇头,眼中含泪对身旁的男人说道“不是这样的,你谁呀?” 男人看了一眼苏德身后的人,说道:“瞧你们,把我的小可爱吓的糊涂了,连我都不敢认了。” “苏老爷,苏碧萌再傻也不会在苏铃兰的房间,与别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阿忆转身谦谦有礼道。 “公子的意思是?”苏德皱眉道。 “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阿忆道。 “在苏铃兰的房间内,必定是苏铃兰有意毁我女儿清白。”。在苏铃兰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就有小厮去通报她这里的情况。曹氏踱步走来,满脸怒气。虽然她不喜欢苏碧萌,但是苏碧萌毕竟跟着她有血亲的关系,她的女儿有了污名,也会间接的羞辱到她自己,而且苏碧萌还有价值 阿忆趁其不备,一个健步走到男子面前,制服男子将他逼下床,逼问道:“如实招来,你为何会出现在苏铃兰房间内,免受皮肉之伤。” “不可能。”男子微微一笑,别过脸去硬气道。 阿忆加大力道,仿佛他的骨头要断裂。 “我说,你附耳过来,我只跟你说。”男子似乎有点吃痛,有一丝的妥协。 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冲着阿忆的耳朵嘀咕几句。 “是何情况?”苏德急冲冲问道。 “苏碧萌有心示好,给苏铃兰端来补汤,谁知撞见苏铃兰与男子卿卿我我,男子想要毁了苏碧萌的清白之身,以此要挟。”阿忆娓娓阐述道。 “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女儿身上扣。”不等在场众人说话,苏夫人携着苏铃兰来到,听阿忆的一番话,怒从心中,为女儿不平。 “碧萌小姐,我所说的对吗?”阿忆不理会苏夫人,将外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事情已经发现到如此地步,苏碧萌已经六神无主大脑空白,只看着阿忆呆呆的点了点头,眼泪奔涌而出。 “铃兰”苏德严厉喊道。 “我问心无愧,她喝了送给我的补药,若是我喝了,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要换人了。”苏铃兰眼神微冷道。 “这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啊,我谅她年纪轻轻想不出如此恶毒之计,想必背后有人指使,你说是不是呀,曹氏。”苏夫人言辞犀利,逼向曹氏。 “你胡说,血口喷人。”曹氏怒气冲冲大声吼道。 “老爷自是英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氏母女多次害我等,这一次有些过分了。”苏夫人冷冷道,此话一处,在苏德心中掀起万千波澜。 “夫人,铃兰你们受委屈了,将曹雯慧与其女苏碧萌逐出府门。”苏德气愤道,曹氏顿时如同雷劈,这么多年情分说没就没了,她跪在地上痛苦豪喊,希望苏德能够回心转意,然而苏德心意决绝,不再正要看她。苏碧萌只是呆呆的看着阿忆,泪流满面没有言语。 苏德心中惆怅,难得回来,得知苏碧萌受伤,刚想去探望,就有后生拜访自己,他委婉推迟,那人提出自己会一点么美容修复,愿意跟他一同前往。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不能和平相处,他现在只想奔波劳累,也不想掺和她们的斗争,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纳妾呢,多等一些时日,自己不就有儿子了吗。 现在好了,将妾氏逐出府门,家中清净许多,自己也舒心,听说自己得女儿铃兰与泽皇交好,心情不由渐渐变好,便转身离开,投身于职位当中去了。 “夫人……”阿忆看苏德离开,就转向苏夫人,谁知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你虽然为门客,不过也是一个外人,就不要掺和我们的家事,还有一样,家仇不外扬,这有损我女儿的清白,发生此等丑事,苏府已经无心招待你,请你离开吧!”苏夫人看着他态度强硬道。 “好吧,那小生告辞了。”阿忆微微抱拳道,看了苏碧萌一眼,然后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将曹雯慧与苏碧萌赶出府门,这对脏男女睡过的床给我换掉。”苏夫人厉声道。 “郭茹裳,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曹氏愤怒咆哮道,一众奴仆拉着他们的胳膊,将他们朝着府门之外拖去,曹氏的声音渐渐变弱,苏碧萌有些呆滞,眼中依旧流泪,一声不吭,任由他们把她抛出苏府。 “兰儿。”苏夫人温柔的看着苏铃兰,眼中满是慈爱,手亲切的拉过她的手,以示安慰,却感她的手冰冷,眼神生冷,苏夫人眼中的爱却是不减分毫。 一间隐蔽的客房内,正面朝阴,房间内是终日的阴冷,烟熏袅袅,阿忆与那名毁苏碧萌清白的男子,前者坐着后者则是站在一旁。 “少主对于属下应变能力还满意吗?”男子问道。 “你是明知而为之。”阿忆启唇,看不出此刻情感,因为他知道男子看过苏铃兰的画像,不可能会认错。 “属下玩的很开心。”男子观察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开心就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也腻了。”阿忆满不在乎道,随即语气冷冷道:“只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苏铃兰不香吗?” “少主,我不明白你的计划是什么?为了泡妞,自我堕落吗?”男子问道,他不在乎谁的清白,他也能听出言外之意,他应该冲的苏铃兰而去,随机应变该在这方面作文章。 “我是在为同僚报仇,那苏铃兰就是重伤朱烈的杀手沈一夕,现在杀她我不爽红豆不爽,所以让她尝尝被侮辱被误解被指骂的感觉,这样可以刺激她的记忆,报仇才有意义。”阿忆轻轻撇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说道。 “那苏碧萌呢?”男子问道。 “我想培养她,但是现在我想放弃她,我对她很不满意。”阿忆说道。 “沈一夕过去不简单,但是现在她只有杀手的思维,这次的得逞者是郭茹裳,短时间内就能将计就计,算准时间,故意将苏铃兰与泽皇的事情在那个时间点告诉苏德,然后让他看见屋内一切,等到曹氏出面为女维护,郭茹裳再带着女儿前来愤慨申冤。”男子想着, “重点是苏德,他早有修妾之意,只是碍于情面,这一次苏德郭茹裳真是夫唱妇随呀,两者都不听我多言,甚至是把我当作他们家丑的见证者。”阿忆道。 “家府琐事,少主不擅长应对,还是用直接的方法吧。”男子沉思,带着一点安慰说道。 “我发誓,我不娶妾,做一个专一的男人。”阿忆突然看着门深情道。 “你这是在搞什么……”男子别过脸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不想看他,想等着他恢复正常,再与他交谈。 天机缘起 第四十九章 断手足 瑶阳客栈以瑶阳为名,是阳城第一客栈,色泽偏向橘色,整体的布局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靠近门口放着一个小小的摊位,上边放着两壶茶水,四个杯子,四盘糕点,茶水免费糕点加钱,以低价卖给麻衣。 朴瑾风与楚泽南两人做于客栈喝茶,桌上摆放一盘玉珠金鱼,一盘天香辣鸡,两碟素菜,他们并没有点主食,而是以茶水就着菜吃,不由引旁人多看几眼。 “最近你有收到什么东西吗?”楚泽南停下手中动作,将筷子板正放下,看着朴瑾风问道。 “没有。”朴瑾风似乎有一丝闪躲,吃一口菜用水噎下去说道。 “我收到了零学院通知书。”楚泽南再次正色道。 “我不去,我们可是从名山留学回来的人。”朴瑾风不以为然,喝了一口水道。 “学院与拜师学艺的含义有所不同,师傅是专一教学,学院则是综合的教学,去学院我们能学到更多东西,认识更多不同的人。”楚泽南再次道。 “可是我不想上学。”朴瑾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就当陪我。”楚泽南带着一丝央求笑道,他希望他的陛卿能够陪着他一同进步。 “到时候再说吧!”朴瑾风言辞含糊不清,目光看向门外道。 “看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打算多会回首都?”朴瑾风不经意间问道。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楚泽南脸色微红,面露喜色,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看样子很开心,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吸引你?”朴瑾风笑道。 “是泽皇与朴陛卿。”不等楚泽南回答他的问题,苏星辰与苏彦真二兄弟不知从何而来,走到他们脸前行礼道。 “好巧,你们也在这里喝茶。”朴瑾风道。 “我们一直在这里喝茶,只是泽皇朴陛卿聊的投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苏彦真解释道。 “坐下一起吧。”朴瑾风做请姿势,邀他们入座。 突然一名苏府的小厮神色慌张,左看右看一眼看见苏家二兄弟,就连忙跑到他们面前,小声的嘀咕几句,只见二人听完神色大变,脚开始微微像外挪动。 “泽皇朴陛卿,我二人有事先行告辞。”两人说完话,立即匆忙走出客栈。朴瑾风与楚泽南相看一眼,在客栈继续吃喝聊天。 一条阴暗无人的巷子中,天地是如此的狭隘,不一样的景物,却是一样的效果,仿佛他们都失去了个自的特色,被同化了一般。一眼望向前方是终点,走到终点,发现前面是拐口,就这样连续不断,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口,哪个是真正的尽头。 曹氏无精打采,显得非常落魄与狼狈。 他是名门之女,却无权无势,只因为他的母亲身份卑微,软弱无能,虽然待自己极其的好,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府门中人用看待下人的眼神看她,不拿他当主子,当时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听母亲的话嫁给平凡人,平淡安稳度日,二是父亲的安排,结苏曹两家之好,作为曹府女儿,下嫁给苏德为妾。 当时候,苏德没有子嗣,想要延续香火,就娶了曹氏为妾,曹氏入府门二个月,就有了身孕,但是在她入门的第七个月,苏家主母郭茹裳也怀了身孕,最后曹氏生了一个女儿,遭受冷眼,地位下降。苏家主母生了一个儿子,自此主母之位稳如泰山,难撼动分毫。 一年后曹氏灌醉苏德,让他留宿,再次怀孕,苏德只是偶尔去关怀一下。当曹氏怀孕六个月后,苏夫人又传来怀孕的消息,由于曹氏第一胎是女儿,加上身份略显卑微,所以苏德直接冷落她,一回家就朝着苏夫人的院子去。 曹氏临盆之时,正逢苏德有紧急事件处理,所以当天并没有去看她,在产婆的冷言冷语中,曹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生下男婴,地位有过巩固,产婆也喜开颜笑给她好脸色。 苏夫人喜得千金,苏德并不生气,因为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这个女儿未来一定是大府门的当家主母,给苏府带来荣光。曹氏生下男儿,苏德也是欢喜,自此来曹氏院中,比以前多了。 苏夫人的女儿从小体弱,三岁那年在野外游玩,被风吹进水中,自此身体更加柔弱,八岁食物中毒,卧床一年,十岁患病时常咳血,长眠卧病在床,苏夫人一心只在病患女儿身上,苏德为此有点冷落苏夫人。他时常宠幸曹氏,三年滑了三次胎,于六年后再次怀孕,曹氏对比抱有很大期望,希望是男婴,却生下女婴。 苏铃兰死灰复燃,以健康身体出现,苏德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苏铃兰的身上,毕竟苏铃兰气他的嫡长女。 曹氏带着女儿走在这阴暗无人的巷子中,忽然停下,一巴掌将苏碧萌拍在地上。 “都怪你这个贱人,不要脸。”曹氏怒吼道,脚踢向苏碧萌,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呜,母亲……”苏碧萌渐感觉呼吸困难,手扒着曹氏握住她脖子的手,听母亲的话语,心如刀割。 “既然到了外边,我不能连累你的哥哥,我要将你卖去春薄馆,换得积蓄,东山再起,”一声母亲唤回曹氏未彻底泯灭的良知,无论如何也不能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手送来了苏碧萌的脖子,改为拽着她的衣服,朝着春薄馆而去。 春薄馆她当然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一个肮脏杂乱充满暴力的可怕地方。苏碧萌挣扎着,奈何力量悬殊较大,苏碧萌余光看见一把破旧被遗弃的长薄片,他的心蒙上阴暗的阴影,拼命倒在地上,抓起地上的破旧的长薄片。 曹氏力气加大,苏碧萌借力施力,回身一瞬间,苏碧萌扑在了曹氏的怀中,随之长薄片穿心而过,黑红的血源源不断流出,看起来像是母女之间的拥抱。 曹氏的怀抱对于苏碧萌来说很温暖,她们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拥抱过。这一抱是永别,也是苏碧萌弑母罪名的成立,曹氏的眼睛瞪的老大,直直倒在地上, 苏碧萌没有想到,这薄片竟然这么锐利,吓的自己不知所措,看看自己的手,分不清手上的血是母亲的还是自己的,她看看曹氏,多希望她能够站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人看了去,事与愿违,人总是能撞见凶手行凶,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吧。 “杀人了,苏碧萌弑母了。”突然一人大惊恐颤抖叫道。 苏碧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瑶阳城人尽皆知,对她的弑母,人们并不怀疑。 苏碧萌满手鲜血,曹氏倒在地上,见被两个年轻的麻衣发现,她惊慌下连忙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二人扔去,砸中一人的脑门,那人脑门鲜血直流,另外一个人边跑边叫喊。 苏碧萌趁机拖走曹氏的尸体。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个方向而来,此刻他已经不见身影,拖着曹氏的尸体向前方逃去。 当苏星辰两兄弟赶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摊血,血迹朝着一个方向。 “人呢?”苏星辰看着地上的鲜血,急切喊道,想要循着血迹找寻,被苏彦真叫住。 “苏星辰。”苏彦真退下左右随从,封闭此条通道,神情一变,冷冷喊道。 “大哥?”苏星辰向他靠近一步,察觉异样,有一丝颤抖的喊道。 只见苏彦真眼神一变,利剑上手,剑指地,再指向苏星辰。 “呵。”苏星辰生硬一笑,看着苏彦真手中剑,不为所动,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我不是一个娘。”苏彦真眼露寒光说道,内力已经提至剑中。 “苏彦真是月亮,苏星辰人如其名,是满天的星星,将月亮团团包围,保护它做他的陪衬,我的名字的意义就是如此。”苏星辰看着苏彦真,渴望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情感波动,是有一丝波动,但这不是亲情,而是恨,让他的心中一阵寒冷。 “大哥,当真要杀我?”苏星辰微微向前,再次问道。 只见苏彦真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情,力灌剑身,高高举起,苏星辰周身有一股奇异的气息波动。 霎时,血花四溅,染红双眼,苏星辰身上滴血不沾,眼眶却是有些惊吓有些湿润,苏彦真的一只胳膊,掉在地上,血依旧在流,流进苏星辰的眼中。 “你,大哥……”出乎意料的举动,苏星辰欲向前,被苏彦真内力所阻挡。 “我与母亲,欠你太多了,我还不清,你是一个好孩子,母命难违,你走吧!”苏彦真点住穴道止血,转过身去,拖着一只胳膊打算离去,此刻手足以断,如同死亡,他没有违背自己母亲的交待。 “大哥……”苏星辰连连踏步向前,发现是那么遥不可及,不知是什么阻了自己的步伐。 “听话,我最后以大哥的身份要求你,站在哪里不要动,直到我消失在你的视野里。”苏彦真厉声喊道,一向温雅的他,在这一刻是非常的严厉严肃。 “好。”苏星辰哽咽着,停止前进的脚步,乖巧的站着不动,迷糊的双眼目送着苏彦真离去,一滴泪落去泥土之中,泛起一道又一道的光波,脑中剧烈头痛,他捂住自己的头,坐在地上缓解。 苏碧萌避过众人,将曹氏拖到荒郊野外,掩埋在这荒郊野岭之地,一块空白的牌匾立在哪里,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 不孝女儿苏碧萌吗?她此刻不想当她的女儿,一点也不想,哪怕她已经是一具尸体,再也不会骂她打她了。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阿忆,他带着一丝希望转身,顿时出现奇异的景象,只见漫天白色花瓣洒落,一名身穿白衣,长相阴柔的男子,靠在一棵大树下色咪咪的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邪笑。 “你是谁?”苏碧萌看着他,气息是如此怪异充满危险,不由下意识后退。 “我闻到了恶的气味,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徒弟。”男人阴笑着,声音偏向女性,阴阳怪气的。他不在靠着树,而是朝着苏碧萌漫步走去。 “那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师父?人妖。”苏碧萌不屑道,想要无视他离去。 男人甩出长袖,缠绕在她的腰间,“啊”的一声,苏碧萌挣脱不了,被他拽到自己的身旁,苏碧萌闻到一股让他头昏眼花的味道,顿时感觉四肢无力,骨头有一股酸软的感觉,更是有一种想要被按摩的冲动。 “放开我。”苏碧萌倒在他的怀中,有气无力说道。 “我不放,你能如何?”男子捋了捋她的袖子,让她露出曾经有心印的胳膊,苏碧萌心中一惊,停止反抗,心中想着这样的自己,阿忆会接受吗。 现在瑶阳官府在通缉她,短时间也不能回去,她该何去何从,心中喊了一句阿忆,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想要变强。”苏碧萌眼神坚定道,变强才有存在的价值,才有帮助阿忆的资格。 “加入白花教,我成全你。”男子阴笑道,手一挥,一颗大树瞬间爆裂。 “好。”苏碧萌被这样的实力惊吓,眼中是燃烧烈火,是坚定的信念。 男子阴森的笑容充满整个荒野,然后将苏碧萌抱在怀中,运起轻功离去。 天机缘起 第五十章 万年雪桃树 瑶阳街道,井然有序,树木金光闪烁,花阳树下的摊位,没有固定,一般先到先得,背景越是闪耀,生意就可能越好。朴瑾风二人吃饱喝足,走在街上散步,消化肚子中的食物。 “你说,把瑶阳城的花树移几棵到安魁怎么样?”朴瑾风看着街边的太阳花树说道。 “要是能够成活,安魁早就移了,你若是耐不住,我也只能超度他们了。”楚泽南说道,安魁贵为首都,自然是什么奇珍异宝都往哪里移了,只是这瑶阳城特有的花阳树,换了地方就会枯竭而死。 “这话听的怎么这么怪异。”朴瑾风停下来,看着他不满道,怎么想,自己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任性妄为的人。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楚泽南低声道。 突然朴瑾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 “艾,朴瑾风你去哪?”楚泽南抬头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我有事,你先回去吧。”朴瑾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人影消失在人群中。 楚泽南轻叹一口气,然后朝着苏府的方向而去。 雪桃乡是瑶阳城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村子中长有一棵万年雪桃树,据说那是一颗真爱之树,一年四季都是含苞待放的姿态,传说一对有情人站在树下告白,花苞就会绽放,若是真情便是粉红色,若是虚情假意便是雪色,若是有所阴谋便是灰色。 多少看似痴男怨女的人为表真心,而在雪桃树下告白,最终没有得到认可,分道扬镳,感情不存。 他是雪桃乡的神树,是天下的爱情之树。 苏府,苏铃兰又在发呆,他的记忆有觉醒的迹象,身上经常流转着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气流。 突然,感受到身后力量的波动,苏铃兰立即转身,冷眼以看。 “听说你受了脑伤失忆了。”黑袍人声音清郎道。 “阿忆。”苏铃兰眼睛盯着他,冰冷吐出两个字。 “虽然失忆,但是身为杀手的敏锐,还没有失去。”阿忆放下帽子,以真面目视人。 “哼”苏铃兰冷哼一声。 “你有一个爱你的母亲,真是太幸福了,但是我不允许你这么幸福,苏烈若不是有红豆志护体,恐怕也逃不过你的致命一击。而你却忘记了,这样杀你,并没有意思。所以我打算让你恢复记忆,然后让你惨死。”阿忆冷声道。 “我会想起我自己的记忆,至于你,既说我是杀手,那我便让你如愿。”苏铃兰提力,没有记忆的她,没有武力路数,只能凭借着直觉,还有自己心中冷傲。 阿忆一笑,眼睛发射异光,手中握拳,攻向苏铃兰,苏铃兰凭借意识躲闪,脑中武学一片空白。一开始她就已经处于下风,阿忆二指打在她的穴道,苏铃兰因剧痛微微张嘴,一粒药丸从她的嘴里滑落到腹中。 苏铃兰微微干咳几声,药丸已经下肚子不肯出来。 苏铃兰拼着一股狠劲,俯身攻向阿忆,阿忆的步伐如同鬼影一般,苏铃兰脑中混乱,眼神有一丝晕眩,只能站在一点防御着。 阿忆从她的背后禁锢,抓起她的手背,苏铃兰挣扎着,阿忆轻轻摸着她的小拇指,眼神一冽,将她的小拇指用力一掰,苏铃兰痛的颤抖,尖叫对她来说是侮辱。 接下来是是无名指,阿忆再次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苏铃兰痛的浑身冒汗,身体打颤。 阿忆脚朝着她的腿一踢,苏铃兰跪在地上,“咔嚓”一声,第三根手指同时被折断,十指连心,这种痛苦难以明说,苏铃兰面容惨白,没有多余表情,一声不吭,半跪在地。 “这只是小有惩戒,一切还刚开始。”阿忆冷笑道,说完转身运起轻功离去。 苏铃兰回到屋子中,痛觉依旧存在,她不顾骨折,用自己的意念,将手慢慢握着起来,那种痛,熟悉酸爽痛入骨髓,脑中关于过往的记忆慢慢浮现。 “铃兰姑娘。”楚泽南的一声叫喊,拉回了苏铃兰的回忆。 她不像以前那么有礼术,只坐在哪里不动,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息,眼神从清冷变的有一丝狠戾。 “看,这个铃兰花项链,跟你的名字很衬。”楚泽南拿出一条纯银的铃兰花宝石项链,一脸温笑道。 苏铃兰不理睬他,站起身子向外走去,继续想着自己的过往。 楚泽南呆在哪里,心中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看着手中的铃兰花项链,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收在怀中,然后跟了上去。 “铃兰姑娘,得罪了,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楚泽南拉住的胳膊,向前跑去。此时的苏铃兰正在回忆中,想要挣脱,记忆中出现一个人,在奔跑,在追杀…… 楚泽南拉着她,不顾及周围的眼光,跑进了与瑶阳城相临的雪桃乡,他拉着苏铃兰站在树下。 “铃兰姑娘,我喜欢你。”楚泽南红着脸道。 随之而来的幻境,手中握着的那是铃兰姑娘,分明是一个恶心丑陋的怪物,她的身旁出现一名美丽的女子。 “自己手中握着的,肯定不错。”楚泽南握着的她的手,一脸坚定。 “公子,这个东西如此丑陋,放手吧,跟奴家一起双宿双飞?”美丽女子魅惑道。 “我绝不。”楚泽南语气坚定道。 美丽女子一笑,她的身边又出现一个身穿金袍的男人,他的脸很迷糊,让人看不清楚。“本君看上了这个女人,皇儿若是愿意将他献给我,那么未来的皇帝就是你。” “我不要做皇帝,希望父皇你可以成全我们。”楚泽南向他行拱手礼,恭敬道。 又来一名白发老翁,手中握着拐杖,拿着一个大桃子,和蔼道:“少年人,你想要长生吗?” “如果铃兰姑娘和我可以一起长生,我就想。”朴瑾风道。 “我的长生只能一个人,此人必须抛弃情根,了却尘缘。”白发老翁道。 “那楚泽南只能心领仙翁的好意了。”楚泽南恭敬道。 随之脑海中的幻象消失,万年雪桃树含苞待放,千千万万朵粉红色的花朵绽放,花瓣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唯美而又浪漫。 路上的行人纷纷围观,更有人起哄喊道:“在一起。” 苏铃兰一句话打破这种浪漫,花雨也显得凄凄惨惨。 “我不喜欢你。”声音如同冰箭一般,扎在楚泽南火热的心口,慢慢融化覆盖。 楚泽南心中一冷,呆滞的站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所措,看着苏铃兰决绝的背影,他的神情暗淡,微低着头离去。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一哄而散。 苏铃兰回去,朴瑾风正在院中等她。 由于楚泽南深情告白,让苏铃兰脑中觉醒的记忆,一片混沌,她看见朴瑾风,眼神突然一晃,身体之内那残缺的灵魂占了上风,原来朴瑾风是一个契机,是残魂的精神寄托,所以他一出现,残魂便能压住苏铃兰意识。 “我要确定你现在是谁?”朴瑾风看她深情不定,便想确定她现在的身份。 “我不是苏铃兰,告诉我你找到相应的办法了吗?”苏铃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手,笑着问道。 “由常生世家之功,将你灵魂移到神兽白虎的体内,能不能与神兽白虎融为一体,那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朴瑾风说道。 “我的体质很好的,与神兽融为一体,我岂不是成为神女。”苏铃兰激动道,快步向朴瑾风走去,想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夸赞他干的好,奈何手一剧烈运动,就疼痛难当有骨头错位的异感。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朴瑾风微微向后退去,语气缓缓道。 “叫声神女姐姐听听?”苏铃兰笑道。 “……” “叫嘛,让我过过瘾。”苏铃兰用一只手,扯着朴瑾风的衣襟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姑娘请你自重。”朴瑾风推辞道。 “别理那些繁文缛节,碰一下怎么了,谁得了便宜?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认识的人,我不跟你亲,我跟谁亲。”苏铃兰义正言辞不容反驳道。 “你先松手好不好?”朴瑾风看着她的手,尽量温声道。 “你让我松我就松,我的面子往哪里放?你教我松,我偏不松,你能把我怎么样?”苏铃兰咄咄逼人,手抓的更加紧了。 “这样让人误会,我可不解释。”朴瑾风道。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叫一声神女姐姐,我就放了你。”苏铃兰道。 “现在的我怎么看都比你大,叫大哥,以后我罩着你。”朴瑾风道。 “滚。”苏铃兰松开手嗔骂道。 苏铃兰与朴瑾风二人拉扯,动作亲昵,心情低落的楚泽南看着铃兰阁,左右徘徊不定,恰巧看见二人亲昵的场景。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怒气,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动嘴无语道:“为什么铃兰姑娘对瑾风如此热情,而对我如此冷淡,难道他喜欢的是瑾风?” “瑾风你来一下。”楚泽南忍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喊了出来。 苏铃兰松开了手,看了楚泽南一眼,轻哼了一声,向内房走去。 “什么事?”摆脱了苏铃兰的纠缠,朴瑾风松了一口气,心情十分的愉快,对于楚泽南这个救星,朴瑾风笑的很开心。 楚泽南神情暗淡,看着朴瑾风春风满面,他牵强的笑了笑。 “你喜欢铃兰姑娘吗?”楚泽南问了一句。 “还可以吧。”朴瑾风笑道。 “你既然喜欢,那么她就是你的了,我回安魁了。”楚泽南道。 “你什么意思呀?你喜欢苏铃兰?”朴瑾风道。 “以前是的。”楚泽南低声道。 “是什么样的喜欢?”朴瑾风问道。 “是丈夫对妻子的喜欢,人们说的爱情吧!”楚泽南道。 “哈哈哈,小南你还小,你看看,过些日子,你遇见别的姑娘,你还喜欢苏铃兰吧!”朴瑾风笑道。 “我懂,你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染指,我先回安魁了。”楚泽南转身离去,留给他一道急行的背影。 “欸……”朴瑾风刚想解释,只见楚泽南就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一阵风儿吹过,万年雪桃树晃了晃自己的身姿,一个长着漂亮桃花眼的曼丽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树下。 她缓缓的带着一起优雅蹲了下来,白皙的手轻轻的拿起地上盛开的雪桃花,雪桃花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化作点点飘散在空中。 女子失神的看着半空,喃喃道:“如此深情。” “让你羡慕嫉妒了吗?”突然一个柔媚的女音从四周传来。 “谁?”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看向声音的来源,空空荡荡,就连流动的气息都是冷的。 天机缘起 第五十一章 铸魂 常生观位于城东,周围是用黑灰相间的石块垒成,上面画着长着翅膀的白色龙行,古朴庄重,气势不凡。此时,日月交替,日旦初生,时机已到,一只小白虎虚弱的坐在阵法中央,筋脉处发泄羸弱光点,与它对坐的是正是苏铃兰。 常生榆一身华丽正装,白发披散,脸上涂抹黑金色神纹,神色庄重,双眼清亮,手中握着镶着白色水晶的权杖。 他高举权杖,唇启唇闭,嘴中念着秘咒,顿时,天地变色,乌云蔽日,闷雷闪过,似乎在警示他的行为。 常生榆面不改色,立于天地之间神情自若,继续举行仪式,白虎身上放着光芒,牵引着苏铃兰体内的一缕灵魂,只见一道白色的女影飘入白虎的体内。 白虎身上闪烁的异样光芒,额头显现一道非常漂亮的金色印记,然后晕了过去。 朴瑾风向前查看,白虎突然睁开如同黑曜石般的双眼看看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了。”朴瑾风的手停在空中,问道。 “很舒服,你看什么看?转过身子去。”白虎伸了一个懒腰,看了朴瑾风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光秃秃的肚皮,羞愤怒道。 “你现在是动物,害羞什么……”朴瑾风转过身子。 “给我一件衣服。”白虎道。 “你见过动物穿衣服吗?”朴瑾风道。 “我不是动物,我是神兽,是神女,给我一件新衣服,一把小刀,我自己来改。”白虎不满道。 “好吧。”朴瑾风在空间袋中翻了翻,找出一件新衣服应付她。 白虎看着新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背过身去,开心的对着衣服折腾起来,朴瑾风没有看她的毛,而是好奇的暼向她的爪子,看她怎么拿刀的。 “她,你打算怎么处理。”常生榆手中权杖微微指着苏铃兰,问道。 “把她送给苏府,是走是留,让她自己做主。”朴瑾风说道,毕竟这是苏府的女儿,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 “泽皇独自回首都,你打算何时回来?”常生榆问道。 “我暂时不想回去。”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零学院有你的名字,你就必须要去,不然很麻烦。”常生榆道。 “我穿好了,好不好看?”白虎披着一件白色的连帽斗篷问道。 “……好看。”朴瑾风有些敷衍道,看了一眼,说不出的奇怪,不好看也不难看,总之很有特色,像一只学人小老虎,甚至是有一点么的可爱。 “我在首都等你。”常生榆因为力量消耗过大,语气有些虚,说完向着白虎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朴瑾风目送他离开,没有言语。 “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做小虎吧。”朴瑾风眼神看着白虎,微微蹲下身子,笑着道。 “滚,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做吉叱乐。”白虎喊道。 “鸡翅乐?还有这样的名字?是不是取自鸡翅可乐呀?”朴瑾风吐槽道。 “吉祥的吉,叱咤风云的叱,永远快乐的乐,你识字吗?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写?”吉叱乐怒道。 “不用。”朴瑾风笑道。 “小虎,我要把苏铃兰送回苏府,跟着我,可别丢了。”朴瑾风走向苏铃兰,手中运风,将苏铃兰慢慢托起来。 “叫我姐姐,不许叫我小虎,一点也不好听,一点也不淑女。”吉叱乐笑道,迈着小短腿跟在朴瑾风的身后。 朴瑾风只管走着不去理睬她,过来一会,吉叱乐道:“你还挺绅士的吗。” “当然。”朴瑾风笑道。 “为什么刚才都不理我?”吉叱乐咧嘴笑着质问道。 “我没听见。”朴瑾风道。 “哼,你走慢一点可以吗?我跟不上。”吉叱乐委屈道,她的小短腿拼命的追他,有些吃力,白色披风明显有些被汗水浸湿。 朴瑾风将苏铃兰放下,转身半蹲,将胳膊伸向吉叱乐,道:“上来吧。” 吉叱乐也不客气,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上坐了下来。她垂涎他的肩膀已久,早就想如此,只是迫于面子,一直等着朴瑾风开口。 将苏铃兰不声不响的送回沈府,朴瑾风就离开了。 他走在街上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回首都安魁,他别过头看着吉叱乐,一个鬼魅般的影子与它擦肩而过,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温笑。 朴瑾风立刻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跟上去,他的思想已经跟不上他的步伐。 万年雪桃含苞待放,女子姿态妖娆,身穿紫红衣裳,下摆紫色流苏随意的晃动着,她媚雅站在树的下面,似笑非笑的看着雪桃树。 朴瑾风与吉叱乐则是躲在一旁观看,看她想要干什么。 “偷窥,非君子所为。”吉叱乐小声道。 朴瑾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吉叱了给了他一个白眼,将视线转向树下的女子,不在言语。 女子纤细的手长着尖长的指甲,她轻轻抚摸着万年雪桃树。万年雪桃树随之轻轻一颤,雪桃花粉飘落万千,一朵花苞绽放,伴随着粉光降落,神秘女子的脚微微向后退了退。 花瓣飞舞,慢慢显现出一个美人,他头发上只盘了一只簪子,披散着长发,长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身穿镂空的桃白色衣裙。 她的眼睛非常的迷人,神情中七分的冷淡,带着二分温柔,一分桀骜。 “妖孽,这里岂容你放肆?”如同桃花一般的美人,语气淡淡,微微含怒道。 “桃花仙,别生气,你说我是妖孽,那你是什么?一个背叛妖孽,甘心当天神走狗的仙?”女子轻浮一笑,指着她道。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限你即刻离开雪桃乡,不然你将成为我这雪桃树的养分。”桃花美人道。 “怎么会无关?我不伤害雪桃乡的任何生物,就是因为我要找的人是你,桃夭夭。”女子道。 “你找我什么事?”桃花美人问道。 “让你成为的人,我的奴隶。”女子眉眼邪魅,一字一顿笑道。 雪桃仙子手指轻轻舞动,一片片桃花幻变而出,形成一条桃色的长蛇,直飞女子。 女子转身,用手捏住最后一片花瓣,放在鼻息,一副陶醉沉迷。桃夭夭的手对准那片花瓣,花瓣感受到召回的力量,挣脱女子的手,并且削下女子的一撮头发。 “我有隐仙链,我知道你想摆脱天的控制,只要你奉我为主,那么我可以保你不被天发现。”女子不怒反笑,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慢慢走向她,绕着她转了一圈。 “我觉得我会跟妖怪为伍?”桃仙子微微皱眉,语气淡淡道。 “你有的选择吗?”女子搭上她的肩膀,口中的气息,喷在桃花仙的脸上。 桃花仙推开她,一闪身说道:“好好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是妖耶,这是我的本性。”女子眨了一下眼睛,柔魅道。 桃花仙冷笑,突然,女子一下子扑向她,桃花仙一时躲闪不及,被她扑倒在地,女子的舌头朝着她的脸轻轻的添了一下。 桃花仙一阵反感,身上浮现仙力,想要把她从自己的身上弄下去,女子身上浮现妖力压制着她的仙力,让她一时半会摆脱不了,两人的力互相牵制,此时他们就如同人间普通的女子一般。 两人抱在一起,缠斗了一会,互不相让,最终女子占了上风。 “小子,非礼勿视……”吉叱乐用她的小爪子挡住朴瑾风的眼睛。 朴瑾风说了一句别闹,将她抱在怀中继续观看,吉叱乐挣扎着,被朴瑾风喂了丹药,便成了张牙舞爪的哑巴。 “桃花仙你就跟我走吧!”女子靠近她的耳朵冷魅道。 桃花仙冷笑,一个翻身将女子反压。 “你不要忘了,我是桃花仙。” 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女子的眼睛,女子眼中的妩媚黯然失色,竟一时被这双桃花眼深深的吸引着。 桃花仙已经起身,女子也爬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道:“你想勾引我?” “别自作多情,我对妖女不感兴趣。”桃花仙冷冷道。 “桃花仙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吧!”女子双手指甲伸长,攻向桃花仙。 桃花仙花阵起,打中女子十六处,女子感觉体力的妖力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女子不以为然,反而冲着桃花仙温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衣服。 “你不怕我吗?”桃花仙道。 “为何要怕你,这是你的领域,你大可以开启通天仙力,剿灭我,可是你没有,你被我吸引住了吗?起了怜香惜玉的心。”女子笑着道。 桃花仙轻笑,漫步走向她,抚摸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胸口。 “这样不好好穿衣服,不怕我对你不轨吗?”桃花仙道。 “可惜了,你是女人身。”女子笑道。 “不可惜,我是男儿身。”桃花仙衣袖轻轻一甩,瞬间变成一个俊俏的男人,那双桃花眼依旧是那样的迷人。 “那太好了,快动手吧,我都等不及了。”女子抚摸着他的胸膛说道。 桃花仙闪避,跟她擦肩而过,在她耳边说了一声:“不知羞耻。”然后恢复了女人面貌。 “堂堂的仙子,调戏一个妖,当真是知道羞耻。”女子笑道,她的身体竟然可以活动自如,她将手放在脸颊,然后伸向桃花仙。 “你想要做什么?期限是多久?”桃花仙问道。 “暂且跟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不受伤害,听我的命令。用你的法力,除掉阻拦我前进的人,期限是直到我成功为止。”女子眼神微变,带着一丝明媚三分笑意。 “我有选择的权利,我不会妄杀无辜,没有时间的期限,我不能接受。十年,无论你的结局如何,都要放我离去。”桃花仙正色道。 “成交。”女子笑道。 桃花仙衣诀飞舞,雪桃树剧烈晃动,所有含苞待放的花朵,全部绽放,发出粉白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雪桃乡。 女子手中隐仙链上的七颗宝石不停闪耀着,隔绝天的感知。 雪桃乡的百姓纷纷出门,赶往雪桃树,去查看那奇异的光芒。 只见一名身穿粉白色衣裙女子,容貌美丽脱俗,眉眼漂亮如娇冷的花,向着村门口而去。她每走一步,雪桃树上的花朵便凋零一朵,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焚烧过,化作灰烬,归于尘土。 “雪桃仙,你不要走呀!” “不要走呀!” “雪桃仙,不要抛弃我们!”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跪在地上摩拜,祈求着他们的雪桃仙不要离去。 天机缘起 第五十二章 雪桃离乡 又十三年面前,一个小男孩折了一支雪桃花,插在雪桃树旁,口中还说道:“这么大的雪桃乡只有你一棵雪桃树,一定很孤独吧,我种一颗小雪桃树陪伴着你。” 如今的小雪桃树,已经幻化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娘亲,你不要走,小雪桃离不开你。”小雪桃仙幻变而出,哭着喊着,小手拉扯着雪桃仙的衣裙。 桃花仙微微弯腰,抚摸着她的脑袋,带着一丝温柔道:“从今以后你就是雪桃乡的守护者,你要坚强,雪桃乡,就交给你了。” “娘亲。”小雪桃哭的越发厉害,想要去抱抱她。 桃花仙用力量将她隔开,飘然转身,她的步伐是那样的决绝,没有一丝的留恋之情。 雪桃树上的花凋零殆尽,光芒越来越灰暗。 “既然雪桃仙子要离开,那么我等愚民愿意恭送雪桃仙子。”一名像是带头的青年人,见不可挽留,便对着雪桃仙的背影虔诚道。 “雪桃乡永远是雪桃仙子的家,你永远是我们的仙子,我们最敬爱的仙子。”又一个年轻人发自肺腑尊敬道。 雪桃仙不为所动,离开步伐从未因为什么话而停止,她已经厌恶这里的一切,她觉得这一刻是解脱。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或许是解脱后欣喜的眼泪。 “这就走了?”吉叱乐看着她呆呆的问道。 “这个仙子应该等这一天很久了,不然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朴瑾风道。 “呵。”吉叱乐没有言语,只是讥讽一笑,不知所想。 雪桃乡的人弥漫在悲伤之中,朴瑾风的神情也变的有一丝暗淡,像是被渲染了,他看着那神秘的女子,追了上去。 “你为什么要去追她?”吉叱乐趴在他的身上问道。 “我不知道。”朴瑾风想了一下,没有答案。 “一点目的性都没有,太盲目了。”吉叱乐不悦道。 “为什么要有目的,我遵从我内心的想法,追上她,难道这不是目的吗?”朴瑾风道。 “我懂了,你想追她。”吉叱乐道。 “………” “小帅哥,你跟着我,有什么事情。”前方不见女子,就在朴瑾风努力寻找之际,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幸好朴瑾风的反应够快,不然就撞上了。 “你是谁?”朴瑾风想后退了退,带着一丝警惕问道。 “你可以叫我青染王。”女子笑着说道。 “冒昧问一句,你是妖吗?”朴瑾风道。 “你说呢?”女子扭动着身体,靠近他道。 “你的宠物很漂亮,借给我看看。”青染王看了看朴瑾风肩膀上的白虎,眼中蒙上阴霾。 “不可。”朴瑾风拒绝道。 青染王嘴角上扬,手中运行一团墨绿色妖力,指甲慢慢变长,抓向朴瑾风。 速度极快,凌厉自然,变换莫测。 吉叱乐“嗖”的一下从朴瑾风身上跳到一旁,远离战场。朴瑾风侧过身子躲闪攻势,手中运行风力,阻挡进攻,青染王手上的速度飞快,招式灵活变化,在朴瑾风的胳膊上,留下抓痕。 朴瑾风一直处在下风,青染王已经有取命的趋势。 朴瑾风召唤魔剑悌祸,气势顿时大增,周身弥漫着悌祸的气息,强悍无比,有一种吞噬天地的气魄。 青染王微微触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笑道:“你不简单。” “那你收手吗?”朴瑾风手持悌祸,悌祸在他的手中似乎有些不安分,蠢蠢欲动战意不断上升,让朴瑾风难以控制。 “王,焉能认输?”青染王笑道,慢慢飞起,张开双臂,强大妖气不断外放,逼压悌祸。 “噗”朴瑾风口中吐血,拿着剑的手向后拉去,有一丝颤抖。 “剑的力量与你自身的力量很不平衡!”青染王嘲笑道,她顿了一下,再次笑道:“你不是纯人类。” “我的体内可是有魔气。”朴瑾风道,他想那应该是悌祸的原因,身为他的主人,被剑气同化一点很正常。 “我不是指这个,我闻到了你体内有一丝妖气,虽然很淡,但是很强大,冲着这一点,我给你反转的机会。”青染王笑道,随即转身消失在朴瑾风的视线里。 朴瑾风收起悌祸剑,盘膝而坐,进行自我治愈。 “你怎么样了?”吉叱乐见二人打斗结束,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关切的询问他的伤势,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会跟那个妖女起争执的。 “没事,自我调养下就好了。”朴瑾风说道,然后闭目养神,内元治愈力游走周身,伤口上丝丝黑气向漂浮散去。 苏府,苏铃兰闺房之内,弥漫着浓浓的肃杀气息。 苏铃兰躺在床上,血色气流萦绕在的身边,他的眉头紧锁,衣服之内的饕餮图案若隐若现,泛着狰狞阴森的红光。 远在悬崖之下的嗜血匕首,感受到苏铃兰觉醒的气息,开始与苏铃兰联系,散发着魔刃富有的气息,方圆几里之内,花草枯萎全然无色。 苏母对着苏铃兰的房门,轻轻的叩了几下,见里屋没有响应,便推门而去。 “兰儿?兰儿?兰儿?你怎么了?”一步一喊,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连忙去查看她的情况。 苏铃兰感知有人靠近,双眼猛然一睁,起身闪身,便到几步外的桌子旁冷目而视。 “兰儿?”苏母被吓了一跳,向苏铃兰靠近半步,看着她冰冷更加陌生的眼神,仿佛有一条沟在哪里,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靠近一步。 苏铃兰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看着她。 “兰儿?”苏母再次叫唤道。 “我叫沈一夕。”苏铃兰冷言说道。 “不,你是我的兰儿。”苏母连忙说道。 “刺客守则言:非猎杀对象,知我名者,性命不留。”苏铃兰,不,应该说是刺客排行榜第三名沈一夕。她举起右手,嗜血气息铺卷而来,魔刃有所感应,跨过重重障碍,冲向苏铃兰手中,沿途被魔刃所伤者不计其数。 “你!?兰儿?你这是怎么了?”苏母被吓的动弹不得,脸上流过虚汗,眼中泛红闪烁着泪花。 突然苏母的心脏剧烈疼痛,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克服内心的恐惧,脚向前移动,慢慢走向沈一夕,生怕吓着她。 苏母一手捂着心脏,一手向她招去,最终停在她的面前。看着沈一夕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她的手不敢去触摸,晕倒在地上。 沈一夕连看都没有看,直接走出苏铃兰的房间。 迎面走来的是断了一臂的苏彦真,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感受道一股血腥的杀气。因为得知母亲说今天来看望苏铃兰,所以他才来这里寻找郭茹裳,顺便看看他带回来的苏铃兰怎么样了,心性有没有改变。 他看见苏铃兰如此,心咯噔一下,似是有不好的预感。 沈一夕轻轻挥动魔刃,一道刃气直冲苏彦真。 苏彦真侧身一躲,魔刃余气不减分毫,他当机立断拔出宝剑,迎魔刃之气,“咔嚓”一声,宝剑断裂,苏彦真被魔刃之气震的吐出鲜血,勉强站立不倒。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苏彦真摇摇晃晃,气恼道。 “我没有让你救我,刺客守则:非同僚相救,杀手以死报答。”沈一夕声音冷冷道。 “你……”苏彦真心中一阵震撼,震撼到不能再震撼,绝望到不能再绝望。 眼前的杀手太强了,只是刚才她随手一击,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再来一击,那么他就真的只能去九泉之下见妹妹了。 沈一夕脑海之中弥漫着一阵血红雾气,混乱无比,魔刃泛着血红之光,仿佛能吞噬一切生物,又像吞噬着持刃的主人。 “杀。”沈一夕脑海之中只有这一个字。 “我……”苏彦真的话还没有说完,沈一夕的魔刃已经封喉,苏彦真支支吾吾,说不一个完整的字来,最终倒在地上。 几个家仆路过,吓的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着。 “灭。”沈一夕杀红了眼,没了理智,挥动一刃,三条人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越来越多的人,闻声而来,由进攻,变的落荒而逃。 魔刃挥舞,魔气乱窜,人一个个倒下,一旦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就连瑶阳的天都开始泛红了。 “老爷,老爷,二小姐被恶魔附体了,见人就杀,我们快跑吧!逃命要紧。”一个家丁搀扶着苏德慌张急促道。 “你先走,我要带我的夫人与儿子。”苏德挣脱家丁的手,向铃兰阁而去。 家丁无奈,直好先逃,无处不在的魔刃之气冲身而来,家丁口中吐红倒落在地,随之,苏德太阳穴被魔气冲撞,口中吐红,向前挪动几步,最终无力生还。 沈一夕浑身浴血,破大门而出,街人异样的眼光传来。 沈一夕飞身一跃,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透过苏府大门,门内的惨无人赌一目了然。 街人立刻惊悚慌忙跑往瑶阳申门。 朴瑾风与吉叱乐,一人一虎,已经在前往首都的路上。 顿时风云变色,天空红气聚而不散,化作雷电,直击朴瑾风。 朴瑾风遭雷电击臂,身上一阵麻痹,天空欲再降二雷,白虎仰天长啸,口中吐出光波迎雷而上。 光球与雷电相互撞击,停滞半空,白虎身上光芒大放,幻化女体,手中持棍,以棍气打向雷电。 红雾退散,雷电消失,天空又恢复了以往的湛蓝。 “朴瑾风,你怎么样?”吉叱乐与白虎的融合还不稳定,变成人态消耗了她大量的力量,雷电退下之后,吉叱乐又恢复了白虎之身。 “我没事。”朴瑾风终于能够活动,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会被雷劈?雷是师尊的属性,他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的吧! “你是不是做什么缺德的事情了?”吉叱乐问道。 “我除了帮你换魂,我也没做什么大事。”朴瑾风说道。 “哦,那真是对不起……”听到这话,吉叱乐一阵内疚,想来换魂之术,是违背了人世道理。 “别,这话听别扭,谢谢你,帮我抵御雷电之力。”朴瑾风笑道。 吉叱乐不在言语,安静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天机缘起 第五十三章 特殊章节前尘 透过丛丛叠叠的树影,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太阳高高的挂起。 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男孩,穿着泛旧的衣裳,在树林中不停穿梭着,带着疲倦喘着粗气,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人。 就因为长的像一个人,就要被追杀,这是何道理,或者他们根本就不讲道理,这个世道还有道理可以讲嘛? “莫名其妙”男孩在心里嘟囔着,自己怎么可能是那群人的对手,他现在只想快一点的逃离,可体内不知道是什么在作怪,老想着停下来,去跟他们战斗。 突然男孩的脚被什么拌了一下,他回过身撇了一眼,看样子,似是个稀罕的玉,他抓起那东西就继续往前跑。 那玉呈圆状,图案日对月,颜色清白对浊红,小字顺正对逆邪。 那玉时不时的在他手里发着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躁动,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时刻等待着爆发。 男孩好想停下来,跟他们打一架,但胜算太小了,没把握,机会太渺小,他不断的给自己暗示,逃,还是逃吧,你打不过的。 他可能是跑累了,或是不想在跑下去了,停了下来,将玉紧紧的窝在手里,狠狠的捣在一棵大树上发泄,树叶哗哗的砸在男孩的身上,一个大树枝不偏不倚的砸在男孩的头上。 男孩抬头看了看这颗树,又看了看自己被擦破皮磨出血丝的拳头,喃喃道:“我的力气有这么大吗?” 他倚靠在树上,眼神呆滞。 “喂,小孩有没有捡到一块白色浊红相间的玉?”一个沙哑低沉且不友善的声音传来。 男孩抬头一看,只见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老者,胡子一大把,脸上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皱纹与裂痕,他旁边还跟着一个英俊的男子,此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亮。 “老夫问你话呢?”白袍老头略微愤怒道,手中的权杖向地上戳了一下,镶着水晶的上头,闪着暗橙的光。 “别吓着他”他旁边的青年人优雅一笑,向前一步,然后从脸上挤出和蔼的笑容,轻轻的拍着男孩的肩膀温声道:“小朋友,你告诉我,有没有捡到一块白色浊红相间的玉?” “我……”男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几个人影匀速向他这边而来,他快步跑去拉着男人的衣角,小声说道:“叔叔,我怕,他们要杀我。” 男子微微皱眉,不自在的向旁边移动,男孩的手脱离了他的衣角,男子这才不耐烦的轻叹一口气,向着男孩看的方向看去。 三个人全都一身紧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张嘴来,使人看不清他们的样貌。 他们看着男孩的方向,从衣袋里掏出药来往嘴巴里送。 中间的举着刀的黑衣人大声说道:“把这个小野种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你们这群低等磕药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青年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嘲讽道。 中间的黑衣人再次吞下一颗药丸,松开手中的刀,半蹲在地,刀悬浮在半空中,黑衣人眼睛一亮,刀就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黑衣人猛然站立,刀如同箭一般,嗖的一下飞向青年人。 青年人嘴角微微上扬,伸出左手,张开五指,刀自动的停了下来,突然青年人消失不见,刀尖向后旋转迅速刺进黑衣人的脑袋。 随着黑衣人倒落在地,他背后的青年人显露出来,左边的黑衣人迅速掏药,药刚拿出来,嘴角就流出黑血,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黑衣人不停的向后挪动,颤抖的说道:“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吧。” “滚”青年人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来,黑衣人闻言立马开跑,一边跑,一边掏药,刚吃下药,只听见一声枪响,他便没了声息。 “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话了吗?”青年人收起kgs64新型智能手枪,走向男孩,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似乎刚才那三个人不是他杀的。 男孩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从口袋里掏出玉来,对着青年人说:“是这个吗?” 男孩看了一眼玉,当他再次抬头来,已经是另外一番局面。 青年人右手持枪扣下后面指着白袍老者,白袍老者手中的灵杖指着青年人发着光芒。 白袍老者略显惊讶的看着青年人,握着灵杖的手更加的紧了,恼怒道:“你怎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黑白玉干什么,灵族日益衰落,你想要复活黑白玉中的怪物,然后用你们的灵力控制他,打压科技文明,统治人类。”青年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错,我们就是想取而代之,在科技文明的统治下,辐射太严重了,已经影响到灵族的基因与力量,灵力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我们是彼此接受对方,而你们呢?竟然为了使用自然的力量,花费大量的金钱与人力,研究出强取豪夺的药,害了多少人,为了药不择手段,你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做一个普通人不好吗。”白袍老者青筋暴起,握着灵杖的手更加的紧了。 “哼,像你们这些天生被灵眷顾的人,当然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既然黑白涅玉已经找到,那么我送陈博长老走好。”青年人的口气带着些少许的不耐烦,似乎想要快些了结此事,然后将黑白涅玉拿走。 “你们就是如此。”陈博没有了之前的愤懑,释然道。 “互相指责吗?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说为了什么,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男孩在心中嘟囔着。 青年人忽然扣下扳机,一颗银制的子弹带着金色的纹路,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滞在陈博的额头。 陈博将子弹拿在手里撮着,冷嘲道:“就凭这个,想杀老夫,真是侮辱了老夫,道上的规矩果然还是你们不遵守。” 青年人冷冷的笑了笑,将手枪放了下来,平静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就在不久前,我们研发了水晶贴,如薄冰一般透明,一但贴到人的身体,3.8秒扎根,三十六分二十一秒就会完全连接到身体的个个器官,此产品为声控,我只需要说一个“爆”字,你就会灰飞烟灭,不过,你放心,不会殃及到别人,因为你的衣服会完好无缺。” 白袍老者用灵力检查自己的身体,面色苍白,身上的力量波动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压制水晶贴。 青年人冷笑吐出一个字“爆”,话音刚落,一个不明物品击中了他的喉咙,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微张着嘴,面部因为疼痛而扭曲。 男孩好奇的向暗器发射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名长相清秀身材姣好,穿着紧身武服的短发少女站在一颗大树前。 男孩回过神,不见青年人,急促对少女喊道:“小心后面。” 此刻,青年人已经出现在少女的身后,伸出右手,少女一个利索的后踢腿,踢在他的胸口,让他后退几步,然后倒在地上缓冲。 白袍老者浑身都是灵力波动,不容靠近,看见少女,气息不足道:“尚武族安吉叱乐?” 少女安吉叱乐向他走来,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冷冷说道:“正是我。” 白袍的背上,一块菱形的标记,透过袍子发出红光,就如同警报器上的红灯,璀璨夺目,“呵呵,毛黄丫头,也妄想抢黑白涅玉。” “呸,不识好人心,死到临头,还想着那个什么玉,你恶贯满盈,拐夺儿童做灵容,早该死了,上天也有漏眼的时候,让你活到现在,我本想让你留你全尸,奈何天看不过去了,让你粉身碎骨灰飞烟灭,该。”安吉叱乐听到她这话,气不打一出来,不知从那拿出一把刀在手中疯狂的把玩,仿佛下一秒就能飞出去。 白袍青筋暴起,气息紊乱,拿着灵杖就要去砸安乐,灵力外泄的更加厉害,水晶贴一瞬间冲破束缚,白袍老者顷刻间化为灰烬,只余留一身衣饰。 “这太可怕了。”少女安乐看着地上的衣服,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一下变得犀利,掩饰自己刚才受到的惊吓,看着想要起步离开的男孩,呵斥道:“你干什么去,谁让你离开了。” “这是我的自由。”男孩淡淡道。 安乐步步紧逼,将他拽住,看见他手中的玉眼睛一亮,就伸手去抢夺,男孩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玉,另外一只手防止对方的另外一只手,安乐晃悠着手中的刀,洋装去刺他的手,男孩一时情急,竟使用浑身解数,随便的朝着安乐的身上打了一拳。 安乐连连后退了十几步,倚靠在一颗树上,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痛的卷曲,额头冒着虚汗,眼眶泛红,强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男孩看着自己的手一阵内疚,半晌,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她痛苦的脸庞,小声问道:“你很严重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安乐虚声道:“背好热,不好,水晶贴,快帮我剜下来。” 习武之人的自愈能力极强,当安乐的小腹缓过来,她的背上感觉有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它想到赵杰刚才站在自己的身后,意识到,不好,自己被下贴了。 男孩捡起地上的小刀,从背领开始往下划,白皙的皮肤上一个小小的菱形发着微弱的红光,男孩为了方便操作,将玉放在地上。 男孩用刀比划着,插入菱形图案的边缘,开始深入,然后顺着边缘滑动,想要将这个图案完全剔除。 痛疼并没有使安乐昏厥,而是使她清醒,她看见地上的涅玉,偷偷的用手去拿,男孩也一直留心玉,当安乐拿到玉的时候,男孩也正好拿到玉,现在成了一人各夺一半的局面。 男孩停止手中的剜肉手术,平静的说道:“我不会剜。” 安乐虚弱的嗔道:“那你在我的背上瞎划什么。” 男孩一使劲玉就到了他的手里,翻转仔细看了看,道:“还是上交国家吧。” 此时安乐的小腹已经恢复大多,勉强站了起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处于完全暴露状态,虽然脸前这个男孩看起来只有十来岁,但毕竟是男性,一想到刚才,不觉一阵轻微的羞耻浮现在脸上,捂着前面不是,捂着后面别扭。 “你很冷吗?那个白袍你可以捡起来穿。”男孩看着陈博的衣服说道。 安乐嫌弃的看着地上的白袍,道:“脏死了,我才不要穿糟老头的衣服。” 男孩脱下自己的泛旧的外衣,递给她,真诚的说道:“我的干净,就当赔你衣服。” 安乐拿着衣服一阵无语,带着一丝的嫌弃,拿在手里闻了闻,然后一边系在自己平坦胸上,一边抱怨道:“太小了,这衣服。” “你可能胖……”男孩嘟囔着。 “小屁孩你才多大,我多大了……,哎呀,我干嘛跟你废话,你不是力气大吗,这样把玉拿出来,我们来拔玉,敢不。”安乐先是愤怒,然后扶额,想着他一个小屁孩,怎么能斗得过她这位美女。 男孩轻轻的哼了一声,半晌道“好,速战速决,无论结果如何,拔完了我帮你剜肉,然后我们两清。” 男孩已经将玉的另外一半对准她,安乐轻轻的握着玉的另外一半,让对方感受自己的诚意。 安乐一字一顿的倒计时着:“三,二,一,开始……” 正在他们开拔的时候,青年人赵杰摸着嗓子,眼睛怨毒的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把他们吃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嘴角勾起狞笑,。 当安乐发现他,为时已晚,赵杰已经使劲的按下了录音笔的按钮,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爆。” 男孩与安乐只觉的身体在发热,身体内无数的器官在分解,很快他们就灰飞烟灭,只留下完整无缺的衣裳,与此同时,天色大变,似阴阳颠倒,涅玉白光与浊红光芒大放,分裂两半,随之消失,此过程,一共了持续十秒。 零学院 第五十四章 零学院报道 满神位于首都安魁之旁,零学院是满神最强大的一所学院。凡是接到零学院的入学特级通知书的人,就必须在规定的日子到学院报道,否则就会有麻烦上身。 今日就是零学院报道的日子,烈焰当空如火,门口差不多站着百来多人,吵吵嚷嚷的等着零学院相关人员喊名字,核对信息, “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听说古代的教学老师严厉古板,学习都很枯燥。”吉叱乐趴在朴瑾风的肩膀上,歪着脑袋,脸上写满了不喜。 “我一会开始点名,你先去常生家呆一段时间。”朴瑾风伸手想将她从肩膀上拿下来,吉叱乐率先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学名:零风。”一个中年人喊道。 “我是。”朴瑾风看着吉叱乐欲言又止,深呼了一口气,回应着中年人。 中年人对照一下资料,说道:“宠物留下,你进去吧!” “嗯。”朴瑾风又看了吉叱乐一眼,抬头看着学校,学院就像是黑雾笼罩的囚笼,而他必须踏入其中,面对他所不想面对的。 看着朴瑾风离去的背影,吉叱乐眨了眨眼睛,眼上蒙上一股阴郁,转身飞跃窜行。 “瑾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来,朴瑾风转头看去,只见楚泽南迎着他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张着一张娃娃脸,冲着自己笑,他觉得这个少年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的动作可真是快。”朴瑾风收回视线,带着勉强的笑意说道。 “我以为你不来了。”楚泽南略显一丝激动,满脸笑容,上前去迎他。 “看来你以为的事情没有成真,是不是有点失望了。”朴瑾风调侃道。 “是失望的反义词,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他叫阿忆,学名零忆。”楚泽南笑道,将身边的少年引荐给他。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叫我阿忆就行。”阿忆微微上前,向他谦恭温笑道。 “嗯,你好,我是零风。”朴瑾风显然不想把自己的真名透漏给他。 “嗯。”阿忆一笑,微微点头。 谈话间,零学院突然被一道奇异的光芒照射,这光仿佛由天上折射下来,一闪既过。 朴瑾风只觉得体内空空的,一点儿元力也汇聚不了,就如同普通人一样, 零学院,摒弃一切,从零开始。 当零学院最后一名学生踏进院门,由学院执法者在外围施力,引力境之光游走零学院。让学院里所有师生失去元力和内力减半,专注学习外力。 零学院还有一个神秘的言论,内力与元力不是永恒,未来,随着时间的推进,我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将丧失元力与内力,是时将是强悍体魄外力的天下。零学院立志成为新时局的先锋,强势招生,不容抗拒。 “放我离开,混蛋,快放我离开,你们使了什么妖术?”一个少年挣扎着,大喊大叫道,想要冲出去,奈何两只胳膊被牢牢抓住。 随即走来一个青年人,光着一个头,双眼凌厉,衣服没有多余修饰,朴素整洁,就像是一个戒律堂的和尚。 “再说一遍?”青年人的双眼狠狠的瞪着少年,少年吓的气势一弱,不敢多说一句话。 又有一人语气很冲道:“恶秃驴。” “再说一遍!”青年光头瞪着他,脸色阴霾,语气低沉。 “恶秃驴……”话刚说完,青年光头用手指着他的喉结,那人感觉自己的咽喉被他深深的压住,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话,他的手就能捏碎自己的喉结。 他举起自己的手,做着奇特的动作,却是一惊一吓的,想必是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下意识运力反抗,又发现自己无力反抗。 “你开学第一课,学会如何说话,如何尊重老师,这本言德集,请你在此朗读,直到我感受到你的诚心。”青年光头掏出一本书递给他说道。 “我若是不读呢?”那人带着一丝颤抖的腔调,一脸硬气,似乎在说你能把我咋样。 “年轻人不是喜欢打吗?不读,就受皮肉之苦。你信不信,开学第一天,我就能让你,在大众之下流眼泪?”青年光头厉声道。 “我会怕你?”那人带着一丝怒气道。 “老师别生气,他就交给我们处理吧!”一个高昂的声音传来,不卑不屈带着一丝礼貌,高年级学生分分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少年迈着有力的步伐,身后带着两个人,像是跟班。 “喂,听着,我是你们的学长,见面要问好,向我问好的,有困难我都会帮忙,若是不问好,哼,可以是尝试一下。”少年转身声音洪亮,对着新学生喊道。 “你?跟我走,杵着干什么?没胆子了吗?还是被吓破了?”自称学长的少年看着那人,轻锁眉头,带着不屑藐视的语气道。 “谁怕谁,带路。”那人瞅了他一眼,仰起头说道。 朴瑾风双手紧紧握拳,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前尘往事,如同洪水一般冲撞他的心头,又如同一座大山,压的自己难以喘息。 “喂!打你只是跟你玩,可不要告状哦。” “哈哈,你看他,喂,没有爸,不如我做你爸爸,哈哈,快跪下叫爸爸……” “喂,你的行为很恶劣,你被开除了。” “喂,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父母都不在了,你活的还有什么意思?”一句一句的话,分不清是谁说的,似是久远前的记忆,此时又仿佛身临其境。 朴瑾风心中问道:“零学院你在跟我过不去吗?” 突然一个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喂,小子,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是不服我吗?”自称学长的许乾来走向朴瑾风,盯着他的眼睛不满道。 “我要离开。”朴瑾风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内心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毫无遮掩的脱口而出。楚泽南心中咯噔一下,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从朴瑾风的口中说出来。 “嗯?你这是在挑衅我的威信吗?”许乾来目不转睛的怒视他,朝着他走过去。 “是。”朴瑾风凛然道。 “铁老师,我想教训教训这人可以吗?”许乾来扬了扬手问道。 “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别处看看。”青年光头看了看朴瑾风,威严说道。 “臭小子。”许乾来提拳冲去,攻向他的胸口,朴瑾风借力闪过,提拳追攻,许乾来用手臂挡住他的攻击。朴瑾风提脚向他的腿攻去,许乾来用右腿一弯,一夹,控住他的腿。 朴瑾风出双掌分开二人之间的间距,许乾来笑道:“注意来,我要动真格了。” 许乾来微微提脚,放在一旁,手呈现剪刀状,朝着朴瑾风三个方位,握拳出剪刀,接连三次,带着不一样的力道。 朴瑾风单手背在身后,随时准备出击。 许乾来的剪刀手,虚虚晃晃冲朴瑾风而来,朴瑾风拳头一出打在了剪刀上,朴瑾风一愣,许乾来也是一愣。 随即二人反应过来,朴瑾风的内力元力虽然被压制,但是他有天生神力,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许乾来的步伐,干净利落,他的剪刀手力道拿捏准确,能够迅速知难而退,然后抓住一丝弱点趁虚而入。 他在朴瑾风身上摸索着,两个剪刀手,双管齐下,分,合,戳,侧击,直击,连续攻击朴瑾风的几处穴位,似乎是想看到他的破绽。 朴瑾风与他战斗的时候,提力总是慢半拍,许乾来嘴角勾起骄傲笑容,专绕到朴瑾风的背后攻击。快速的旋转,大幅度躲闪,朴瑾风的气息有些跟不上,身体出现一丝酸痛,连续被剪刀手侧击划了好几下。 突然,许乾来由剪刀手变成拳头,一拳捣在了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顺势摔倒在地。 朴瑾风看了看这个世界的天空,这一倒,便不想起来,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丢不丢人,让他见鬼去吧。 “零风?你怎么样?”楚泽南快步上前道。 此刻朴瑾风已经闭上双眼,拒绝任何声音。 “他没事,你带他去休息吧。”许乾来不耐烦道。 迷糊中,只觉得有人把他从地上背起。 在自己脑海深处,一个白色的影子,声音虚无缥缈的问道:“你这是在逃避吗?” 朴瑾风扪心自问:“我在逃避什么?” 没有先天风力,没有高深的内力,就跟普通人一样,我在害怕变成一个普通的人吗?当我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我无力反抗,我是在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吗? “阿风他怎么样了?心事重重的样子,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阿忆看着躺在床上的朴瑾风说道。 “也许……我不知道。”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表情也变得暗淡。 “你说他是你最好的伙伴,你怎么会不知道?不妨猜一下?”阿忆道。 “我猜不出来,今日的他,让我感觉陌生,甚至是有一丝丝的失望。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句话竟然是他说的。”楚泽南神色不悦道,在他的印象中,朴瑾风总是从容不迫临危不惧,嘴角挂着浅浅的自信,仿佛不在意任何的事情,或者说是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他。今日,太反常了。 “可能他真的受不了这样的苦,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见状,阿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替他辩解道。 “阿忆,我来照顾他,你去忙吧!”楚泽南说道。 阿忆点了点头,看了看床上的朴瑾风,走了出去。 “铃兰姑娘……”楚泽南看着昏睡的朴瑾风,嘴中喃喃道,眼神复杂,迷糊不定。 零学院 第五十五章 跑步 朴瑾风这一闹,让很多都认识了他,让他的形象在别人的心目中大大的打折扣。 经过一夜,朴瑾风早已经苏醒,然后在房间呆了一天,第二天正式开课,他还是想呆在房间内不想出去,他想,他不是害怕,而是不想面对,听见任何讨论自己的言论。 “瑾风?你不出去,我可要和阿忆走了。”楚泽南与阿忆二人等他很久,也说了很久,朴瑾风就是不为所动,甚至态度冷淡带着一丝不耐。面对如此任性的他,楚泽南心中难免堆积了一些怒气。 “随便你。”朴瑾风淡淡道,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安静的待一会,为什么都不给他空间,他心中已经有一丝的括噪,又不想对他们表现的太过明显。 “阿风?”阿忆喊道,想要讲几句话。 “不要这么亲切的喊我,我们不熟。”朴瑾风看了他一眼,排斥他道。有些人你看一眼,就想远离,不想深交,朴瑾风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瑶阳城那个擦肩而过的少年,虽然没有看清脸,但是阿忆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像。 “瑾风,你变了。”楚泽南看着赖床的朴瑾风低声道,他衣服中的玉发着浊红色的光,朝着他的心脏扩散。 “与你无关。”朴瑾风心中一丝烦躁,转过脸,冷淡道。 一句话直击楚泽南的心灵,太伤人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朴瑾风会变成这样,心中无名怒火攻心。 手握拳,直接打了出去,朴瑾风没有想到楚泽南会这么做,一丝的呆滞,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拳。 脸上的疼痛,激起心中的怒火,以前自己弱小,别人欺负他辱骂他,现在的自己,是有名字的,不是谁都能打的。 朴瑾风当既还手,楚泽南再还手,就这样两人打在了一起。 “两位,都是朋友,都是兄弟,不要打了。”阿忆想要拉架,每每介入,都被推到一旁,只得无奈在一旁劝阻。 “打什么?”朴瑾风三人迟迟未到,许乾来前来查看,一进门,就见到朴瑾风楚泽南二人缠打在一起。他就纳闷了,二人前天关系那么好,今天怎么就打起来了,打的还那么难看。 许乾来上前,用武力将他们强行分开,二人轻喘着气,都显得有一丝狼狈不堪,互不相看。 “今天你们就以这样的面目上课,让他们笑话笑话你。”许乾来板着脸道。 楚泽南似是清醒,看着朴瑾风身上的伤,微低着眉头轻声道:“瑾风,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 朴瑾风冷笑,朝着楚泽南单膝跪地,一拳捣地,丝丝血迹印在地上,起身爽快离去,这一举动是来的如此突然,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朴瑾风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你……”楚泽南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有一股距离感,这一跪,这一拳,算什么?强调君臣关系,还是友情断裂? “您们两个,快去训练场集合,真是莫名其妙。”许乾来不耐烦道,一头雾水的他追着朴瑾风而去。 “零南你怎么了?”阿忆上前关心道。 “我待他如亲兄弟一般。我放下自己的身段向他道歉,他的冷笑,一跪一拳,是什么意思?”楚泽南像是在问阿忆,又像是问自己。 “你们之间的友情,人生经历,我怎么会懂。”阿忆顿了一下,又道:“也许友情从未坚定……” “从未……”楚泽南喃喃道。 “收拾一下,我们快去训练场地吧!”阿忆连忙转移话题,显得刚才的话是无心之失。 朴瑾风跑了出来,找了一个水塘边,坐在哪里,照着水面,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朴瑾风自己不会游泳,对着水还有一丝的恐惧,但就是喜欢水,喜欢有水的地方,因为有水的地方,总是让他感觉莫名的舒服。 刚才一跪是以下犯上的道歉,一拳是心中的不甘,转身离去是满腔愤懑。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情绪失控,这不是自己。长久以来,从未有如此举动。 “冷静,我是不是应该用冷水洗一下。”想着,朴瑾风将双手伸进水中,捧起清水,朝着自己的脸上洒去,脸上一阵冷意,冷水牵动着伤处,一阵轻微痛痒。 他看着自己的手,无语的笑了笑,这算什么呀! “你信不信我把你踹进去!”许乾来在他背后喊道。 朴瑾风通过水,看见许乾来在水中的影子,他把手伸进水中,调试了一下角度,转身,手中的水撒了许乾来一脸。 “你。”许乾来擦了擦脸上的水,整理自己的衣服,非常的愤怒。 “火气太大,我给你降降。”朴瑾风笑着解释道。 “该降的人是你。”面对情绪骤变的朴瑾风,许乾来皱着眉头,怒道。 “我已经降了,现在轮到你了。”朴瑾风平和说道,同时用这样的语气,安慰自己的烦躁情绪。 “废话少说,快速训练场集合。”许乾来不耐烦道,这个仇他算是记下了,若不是时间原因,一定再教训这个浑小子一顿。 朴瑾风嗯了一声,小声道:“你是下一个铁老师吗,还是他的小徒儿。” “哼,你以为你单单得罪是我吗?错了,还有我身边的一帮人,我的朋友,我的师长,还有那些受我庇护与你同级的学生。”许乾来在他背后说道。 朴瑾风并没有在听,而是反思他与楚泽南之间发生的事情。他转身向训练场走去,心中想着:“自己真是愚蠢,刚才的行为更是可笑,只不过,小南,你的情绪为什么越来越暴躁了?” 不知不觉到了训练场地,所有人排列整齐,顶着太阳,站的挺直,光头老师一脸严肃,如同猎鹰一般,死死的盯着学生。 他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一下子就看见朴瑾风,他走过去怒道:“第一天,你就迟到,罚跑十圈。” 朴瑾风只觉得命令的语气让人厌恶,心中更是十分反感。 朝着队伍看去,这一看,就跟队伍中的楚泽南眼神一下子就对上了,二人神情自然没有太多的情绪。 “看什么看,我知道,您们有的人幸灾乐祸,看着别人受罚,心中无比快乐,要知道,从踏入零学院的这一点起,你们就是兄弟姐妹,有一个词语叫做有难同当,他的痛苦,就是你们的痛苦,跟他一起跑十圈。”光头老师立在哪里,声音洪亮道。 学生们面面相觑,埋怨抱怨几乎都写在脸上,刻在眼中。 “不用了,我跟他们并没有这样的关系,所以十圈我一个人跑。”朴瑾风说着,刚下迈出步,就被光头老师叫住。 “十圈?你在开玩笑吗?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个人,也就是三百六十圈,加你三百七十圈。”光头老师冷冷道。 “你为难我。”朴瑾风怒道。 “为难这话,你怎么能说出口?对,我就是为难你,杵着干什么?跑呀!”光头老师道。 朴瑾风不想与它争辩,就当是越野训练了,开始行动,在烈日下,围着练武场外围,跑了起来,隐约能听见老师在后面说的话:“现在你们一人跑十圈,他就少十圈,两个人跑,他就减二十圈,看你们无动于衷,不知道三百七十圈能不能跑废呀!”言语中带着不屑和一丝冷笑。 话说完,楚泽南毫不犹豫跑了起来,阿忆也跟了上去,一名红衣少女也跟了上去。 其余的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觉得他们够义气够善良,一个看起来憨憨的少年,也跑了出去,接着三三两两的,也跑了出去。 只剩下七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挪着脚,做着小动作,看着训练场外面的人,跟看傻子似的。 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年,轻轻的握着拳头,偷偷的看了老师一眼,被那一张严肃呆板的脸吓的连忙低头,心中想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慢慢的挪着脚跑了出去。 他的低着头,跑的别扭,就比走路快了一点,他的身后一身哄笑,少年的脸通红,低着头加入跑步行列,希望别人能够无视他。 “嗨,兄弟!” 弱少年吓了一跳,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少年跑在他的身旁,吓的他连忙跟他拉开距离,谁料,那人对他竖起大拇指,笑着道:“好样的。” 弱少年笑了笑,那人如同一阵风,跑到了大前头,弱少年开心是开心,但觉得差距也太大了,想起了龟兔赛跑,心中想着我是乌龟,我是乌龟。 朴瑾风看着这么多人跟着自己一块跑,心中百感交集,有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楚泽南只是冲他笑了笑,他们现在是没有话才是最好的对话。 朴瑾风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围在自己的身旁,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让他有一种愧疚感,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应该是冷漠旁观的,为什么这么热情…… “谢谢。”朴瑾风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谢什么?”一人身上散发着丝丝的寒气,语气平淡问道。 “谢你们帮我减了十圈。”朴瑾风道。 “错了,错了,谢你帮我们跑了十圈,我只不过是还你十圈。”从后挤出一个人灿笑道。 “因为我,您们才会有这个十圈的,理应我来跑。”朴瑾风说道。 “秃驴铁犟想为难你,我们会让他得逞?他叫做老师,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学生,所以要一致对外。”这个人的发型甚是独特,就像狮子是的毛发,张狂有个性。 “报道那天,你真帅。”刚才超过弱少年的少年对他赞扬道。 “……”他把那天的耻辱当成帅,朴瑾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弱少年听见身后一阵谈笑,脸上一阵羞愧,心中想着,我体力这么差,来凑什么热闹,我一定会被他们嘲笑的,好想找一洞钻进去,无视我,请无视我。 朴瑾风一众人都跟商量好的,跟在弱少年的身后,而不越界。 弱少年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加紧张,为什么他们还没有超过我?难道他们要跟我跑?要是我体力不支晕倒了,肯定很丢人的,我要多坚持几圈,这样我就不会太丢人。 弱少年慢慢跑着,身后没有言语声,就这样默默跟着弱少年跑,弱少年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倒下,于是他坚持坚持再坚持。 零学院 第五十六章 叛逆 云悄悄的遮住天上的太阳,让底下跑步的人,更加的舒服一些,顿时他们产生一种感谢天上云的情感。 在弱少年的带领下,十圈将近,弱少年显得开心极了,恨不得立刻停下来休息。 他跑完了最后一步,浑身虚脱,就要躺下来休息,朴瑾风一把扶住他,向前慢慢走动。 “我,我们跑完了呀?”弱少年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快要没气了,很是憋屈的说道。 “这样你会舒服一点,我们再走一圈休息好吗?”朴瑾风扶着他,不急不喘,声音温和道。 “好吧。”弱少年弱弱道,不再过问,在朴瑾风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前走。 “他们是跑傻了?还是跑上瘾了?跑完了,还不休息。”一个年轻人嘲讽道,旁边的少年哈哈大笑,差点没笑断气躺在地上。 “哦?跑完了,你们也站了一天了,一动不动是王八,证明你们不是王八,给我跑三十圈去。”铁犟老师凌厉的看着他们,眼神仿佛能撕裂他人。 “你怎么骂人?”一年轻人神情大变,很是不满,怒指着他喊道。 “我没有骂人,你是人吗?”铁犟瞪着他说道。 “你……” 铁犟的眼睛如同锐利的猛兽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粉碎,学生刚要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们跑就是了。”另外一个少年示弱道。非常不情愿的跑了出去。训练场上朴瑾风一众人和谐的场面,只觉得让人心中恼火。 六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未言语,只是冷哼一声,因为他们各自看不起彼此,也懒得理睬。 朴瑾风搀扶着弱少年,身旁跟着一群大汗淋漓,面红耳赤的人,他们站在老师的面前,等待着铁犟老师开口。 “你们今天的训练,才几圈就跑成这个样子,体质也太差了,明天体能训练,今天到此结束,散。”铁犟扔下这么一句话,走到另外一边,看着训练场上的六个人,防止他们偷懒。 “切,一句夸奖的话也没有,在力屏蔽的情况下,我能跑三圈就不错了,更何况跑十于圈。”那个如同狮头的少年龙四占愤愤道,掐着腰,十分不满的看向远处的铁犟。 “我看这老师是有故意为难我们的意思,月涵你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齐月煖对着旁边散发淡寒气息的少年关怀道。 “我还行,破学院。”刘月涵轻骂道,身上带着丝丝寒气,让人靠近他的时候,感觉有些冷,但他的为人并没有跟外放的体温成正比。 “别担心,我父亲正在想办法救我出去,到时候我让我父亲带你们一块。”龙四占把手搭在刘月涵的肩膀上,感受到一股寒意,只感觉怪异,就抬起手搭在了站在他旁边的齐月煖身上,安慰道。 “你父亲是谁?”齐月煖撇了一眼他的手问道。 “我父亲是四山之一玄武卫之子,天楚四王之一战王。”龙四占将手从刘月涵肩上拿开,放在背后,一副正经沉稳模样,抬头微微上仰骄傲道。 “那就没有戏了,出去无望了,你父亲这么厉害,你都进零学院了。”齐月煖挑眉道。 “他在显摆他有爹?”刘月涵淡淡问道。 “月涵,我们要理解。”齐月煖忙捋了捋他的背说道。 “话说零学院到底是什么来头?以我的猜测,零学院不是一所正规的学院,对待学生极其克扣,老师的态度极其的差,他之所以能够嚣张这么长时间,是因为零学院的院长是一个有势力的糟老头子。”龙四占有模有样的分析道。 “等我们出去了,联合各方势力,把零学院扳倒,兄弟们,你们觉得怎么样?我们在此约定,待我们出了零学院,身上的力回归,就是零学院败亡之时。”龙四占理直气壮高呼道,场上的人已经解散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十几个人,大多是真心相信他的话,还有的只是随意的附和,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 “这,好吧。” “嗯……” 龙四占提议道:“现在我们大家认识一下,各自自我介绍。我先来,我叫龙四占,以前在玄武卫队呆过,性格豪爽,喜欢乐于助人,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帮忙。” “我叫齐月煖,请多多指教。”此人长的阳光帅气,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刘月涵”此人淡笑道,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寒气,那是冬天独有的气息,在这炎热的天气让人想要靠近,可是靠近之后,就会感觉寒的渗人,因为正常的人,怎么会自带冷气。 “盛小开。”他将两只胳膊别在一起,仰头说道。 “呦,你可不就是第一天报道就骂铁犟秃驴的男人嘛?”江芝笑道。 “怎么你很仰慕我吗?”盛小开瞅着他语气很冲道。 “…………” “在下柳谦湘……”那个弱弱的少年,底气不足说道。 “我叫楚泽南。”楚泽南温笑道。 “我叫阿忆,各位,有礼了。”阿忆轻笑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红豆。”红衣少女看着楚泽南笑着道,爽朗道。 “…咳”楚泽南感受一道热情的眼神,显得又一丝的不自然,尴尬不失优雅的笑了笑。 大家几乎都讲完了,纷纷看向朴瑾风,等着他自我介绍。 朴瑾风本来不想接触学院的人,更不想跟他们深交。 零学院本来就是一切清零,从零开始,所有人的姓全部为零。天下重名的人何其多,只是一个称呼,没有人会去在乎的,可是他不想说。 “时间到了,我们就会分开,没有必要报姓名,叫我零风就可以了。”他们的举动改变不了朴瑾风,朴瑾风当年在学院的生活,那是挥之不去的阴影,如噩梦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挥去。 “零学院,以零为姓,这样统一霸道,难道我们就要屈服吗?我们有姓,不需要它统一给姓。”龙四占不满的喊道。 “大家都介绍自己的名字了,就你没有介绍,难道你是见不得人的人物吗?”盛小开愤然道。 “你很不够意思,十圈不能白跑,连名字都不说,亏。”刘月涵冷然道。 “就是啊,说出来吧!或是好笑有趣的怪字,我们是不会笑话你的。”齐月煖附和刘月涵,一脸笑意, “阿风?”阿忆向前一步,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着他。 “你这个人,很自来熟嘛。”朴瑾风推掉他的手,向后退了退,与他保持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这个叫阿风的少年没有好感。 阿忆并不觉得尴尬,只是微微一笑。 “有名有姓,才是抗争的开始,你也太不入道了。”龙四占向朴瑾风走近一步说道。 “你……”朴瑾风看着阿忆,不知道为什么,在阿忆接触他的瞬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深入自己心里,挑动着他的情绪,就像是某种元力,零学院屏蔽一切的力,那么阿忆身上轻微的波动从何而来?朴瑾风心中想道。 “我叫朴瑾风,请多指教。”朴瑾风转而变的带着一丝温雅。 “这样才对吗?”龙四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 朴瑾风一双眼睛时不时看向阿忆,似乎再说没有如你的愿,阿忆不以为然只是以温笑回之,让朴瑾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 众人简单的又聊了几句,只感觉疲倦不堪,想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于是就提议各回各的寝。此刻只剩朴瑾风,楚泽南,阿忆,红豆四人。 红豆亲昵的挽着朴瑾风的胳膊喊道:“泽南,你累不累呀!” “红豆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楚泽南推阻道。 “红豆不得无理。”阿忆道。 “好。”红豆神情不悦,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瑾风你的伤好点了吗?”楚泽南靠近朴瑾风关怀道。 “就你那点力气,还能伤到哪里去,放心了,我没事。”朴瑾风笑道。 “报道的那天,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退学,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吧!”楚泽南问道。 “这是我个人原因,你别管。”朴瑾风暗下思索一番,那是前尘往事,不应该影响现在的我,我必须控制住自己,熬到毕业。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楚泽南尽可能表现出理解他,他的表情非常的牵强,双眼暗淡低沉,只是朴瑾风忙于思考,两人又很熟,谁会没事注意对方的表情。 朴瑾风嗯了一声,独自离开。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深交,南你这么关心他,他却如此的冷淡,他对你下手这么重,一句道歉也没有,这还是好兄弟吗?”红豆气愤道。 “唉。”楚泽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的浊玉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再次顺着楚泽南的心脉而行,此刻只觉胸口闷痛,忍不住捂住胸口缓气调息。 “楚泽南你怎么了?”阿忆摸着他的肩膀,关切问道。 “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顺着心口,流进我的身体之内,不过并没有害,反而增强了我的修为,或许这是另外一条我们未发觉的渠道。”过了这一阵,楚泽南已经不觉得有异样,恢复了原状。 “那就好,身体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我家有人行医,我也略懂一二。”阿忆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忧心说道。 “阿忆谢谢你们,没想到第一个关心我身体的,会是你们。”楚泽南面露温笑,带着一丝苦涩,感慨道。 “南,你放心,我们会永远的关心你。”红豆开心道,脸上洋溢着微笑,就如同绽开的鲜花一般。 楚泽南以温笑回之,三人并行,前往一处。 零学院 第五十七章 醉酒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愁呀!唉,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零学院啊。”朴瑾风此刻腰酸背痛,很没有形象,手中拿着酒,仰头而饮,别样的酸爽与痛快。 他挑了一个最亮堂的地方,太黑了他怕闹鬼,天上的月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惆怅的朴瑾风,就靠近了一些,似是想知道他愁什么。 “学院不给喝酒。”一个声音弱弱说道,朴瑾风转脸,身旁已经多了一个少年,把他吓了一小跳,再仔仔细细的一看,这不就是那个风吹柳树一边倒,柔柔弱弱的少年郎吗? “你怎么还不睡?”朴瑾风当着他的面,将酒高举灌了下去,喝完了酒,拿着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还冲着他笑了笑。 “不是很困。”柳谦湘见状,以为他要把酒壶给自己,就伸手去拿,还没有碰着酒壶的边缘,朴瑾风就宝贝似的将酒壶收了回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给你舞剑好吗?”朴瑾风脸上有些泛红,带着醉意,将酒壶高高的举起,一脸笑意,像是跟着月亮说话,又像是对着柳谦湘说。 “你醉了,把这颗去酒丸吃了。”柳谦湘看他言谈举止,与往日大差,言语略显疯癫,便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朴瑾风。 朴瑾风拿在手里端详,看着柳谦湘,一阵坏笑,柳谦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总之是醉了,想催促着他快点把去酒丸吃下去。 他刚张开嘴巴要说话,朴瑾风手中的药丸已经递在了他的嘴巴里,一不小心就顺着柳谦湘的嗓子滑到了肚子,柳谦湘一阵干咳。朴瑾风“腾”的一下站起来,眼睛四处撇去,跑到一颗大树下,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棍,如剑一样的胡乱比划着。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举杯邀明月,看我狂舞剑……”朴瑾风口中胡绉着,手中的“剑”随心所欲的挥动,还时不时的冲着月亮笑。 “这怎么耍起酒疯了。”柳谦湘站起来,手脚慌忙,不知如何是好,这要是吵醒了老师,肯定又是一番责罚。他想要上前去阻止,朴瑾风手中的树棍不认人,乱中含锐,无招似有招,抽他很痛,吓的他不敢靠近。 “把自己当成了酒鬼诗仙了?”柳谦湘眼睛随着他而转,站在一边小声嘟囔着。 “不敢当,顶多是一个酒鬼,我可不会写诗。”朴瑾风似乎是听见他这一句话,连忙回道,一句谦虚的话,语气中却是听不出半点谦虚之意。 “幸好我这里还有一颗药丸。”柳谦湘又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释然道。 “月亮别跑,带我一起飞”朴瑾风突然拿着手中的木棍朝着一处跑去,嘴中喊叫着,想要伸手去抓月亮,发现手中之物,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使劲的往后扔去。 柳谦湘连忙追了上去,朴瑾风随手朝后一扔的树棍,朝着他的头砸去,他吓了一跳,躲闪的时候,两人已经拉开了一点距离。 怕他出什么意外,柳谦湘加快速度,继续追了上去。朴瑾风喝醉了酒,跑起来却一点不含糊,就是有些迷糊,跑到一处他终于安静的停了下来。 靠近一看,朴瑾风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水中,柳谦湘顿时松了一口气,忙站在他的旁边,手朝着他靠近,怕他脚滑掉了下去。 “嘘,月亮在水中,别惊动了他,你在这等我,待我把他捞上来。”朴瑾风小声对他说道,生怕惊动了水中月,作势就要一头扎进去。 “我。”柳谦湘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朴瑾风已经落去了水中,吓了柳谦湘一跳,随即心情一松,这总该醒了吧。 朴瑾风露出头来,从嘴巴了喷了一口水,笑嘻嘻道:“我要跟鱼儿一起游来游去,哈哈。”说完向后倒入,慢慢的沉了下去,不见了踪影,看的柳谦湘直打颤,又束手无策。 “找人,对,找人。”柳谦湘喃喃自语道,他不敢跑到别人寝室,于是就跑回自己的寝室,小心翼翼的推醒齐月煖。 “什么事?”齐月煖迷迷糊糊问道。 “快跟我去救人。”柳谦湘颤颤道。 “嗯?”齐月煖穿上衣服,带着一脸困倦,跟着柳谦湘去救人。 来到湖边,只见湖面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此刻的齐月煖受了这么多的夜风,也已经清醒了许多。 “你确定你不是做梦或者梦游吗?”齐月煖笑着问道。 “我确定,零风喝醉了酒,说要捞月,直接跳了下去,又说了一句,我要跟鱼儿游来游去,就沉了下去。”柳谦湘嘟囔着,手颤巍巍的指着朴瑾风沉下的地方。 “我下去看看。”一个清幽的声音传来,柳谦湘转头一看是同寝室的刘月涵。 “你会游泳吗?” “废话。”刘月涵冷淡道,脱下外衣,便跳去了水中。 “一个个的真是不省心,没事,相信月涵游泳技术很好的。”齐月煖语重心长道,随即安慰在一旁的担惊受怕的柳谦湘。 刘月涵特质特殊,跟前几年出场的泰守剑沉影不同,他是天生就如此,沉影是后天训练来的。越是寒冷的水,刘月涵越能适应,反之他受不了二十六度以上的热水。 在水中他的眼睛不受水流的冲击,水下的世界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眼中。 让他惊讶的是,朴瑾风竟然在水下的世界不受影响,就如同在陆地上一样的自在,还特别受鱼儿的喜欢,不同鱼类围着朴瑾风欢快的游动着,此情此景,可谓是鱼人共舞的奇景,让人不忍打破这种和谐。 随着刘月涵的靠近,鱼儿纷纷四分五散,搞得朴瑾风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看着前方喃喃道:“好奇怪的一条大鱼,吓跑了我的小鱼。” 刘月涵加速游到他的身边,朴瑾风见状就跑,脑中意识混乱,分不清南北,跑的混乱,很快就被刘月涵握住了手,朝上拖拽去。 一股寒意顺着朴瑾风的手沁入他的周身,让朴瑾风的酒意清醒了三分,便不再挣扎,怕造成刘月涵的负担。 在游走的过程中,朴瑾风渐感一阵阴寒,周遭散发着一股铜锈血腥的味道。当他的头从脱离水面的那一刻,朴瑾风已经昏睡了过去,似乎睡的香沉,让人不忍心打搅,这也让他分不清刚才的感觉是梦还是现实。 齐月煖连忙将外衣盖在刘月涵的身上,看着睡得正香的朴瑾风,柳谦湘将去酒丸塞在他的嘴巴里。 为了不打扰朴瑾风寝室的人,三人只好决定将朴瑾风带到自己的寝室休息。 第二天清晨,朴瑾风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似乎有些陌生,在看看周围熟睡的人,大黑眼圈有一点重,似乎是太累了所以睡的香沉,他转念一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寝室吧。 难道我喝醉酒跑错寝室了?朴瑾风这样想着,眼睛飞快扫荡四周,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朝着外面跑。 据路人看到的情景就是,朴瑾风大清早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从齐月煖的寝室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朴瑾风手中的衣服有些湿,他不得不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重新换一身衣服,因为没有元力在身,所以不能嗖的一下换好衣服,他透过门缝看着正在熟睡的楚泽南,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他踏门的一霎那,楚泽南就已经醒了,不过想着朴瑾风的举动是不想打扰自己睡觉,于是就装睡。 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仪表,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朴瑾风扶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心中一阵叹息,想着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酒后荒唐,酒醒全忘,如果他们说我私闯他寝,我就说您们太累了肯定是在做梦,他们若是不说,我也全然不知。”朴瑾风这样想着,心中深呼一口气,有一种愉悦感,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转身。 笑容戛然而止,只见刘月涵齐月煖顶着淡淡的黑眼圈,看着自己,朴瑾风想的太深入,不知道他们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此刻他已经把刚才想的全忘了,顿时脸上一红,行拱手礼,低声道:“抱歉我,我不是有意闯入贵寝室的,我……” “哈哈哈,他真是个有趣的孩子。”齐月煖忍不住笑出了声,毕竟朴瑾风最近的表现强横无理,让人觉得不好相处,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闻言朴瑾风心下一想,我怎么不打自招了…… “你没有私闯我们的寝室,是你昨晚喝醉酒,要投河自尽,我们救了你,并将你带回寝室。”刘月涵淡笑了一下,轻咳了下嗓子,语气清冷的解释道。 “昨晚失礼了,谢谢你们的相救。”朴瑾风的语气变的温润有礼,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投河自尽?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该如此,自己的承受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呀! “没什么,以后别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很危险的,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柳谦湘和齐月涵,是柳谦湘就算打扰我们睡觉,也要替你求救,是刘月涵夜水寒冷义无反顾的跳下去救你。”齐月煖似在憋笑,看的朴瑾风摸不清头脑。 “无论如何,你们三个人,我都要感谢,你们的恩情,我会还的。”朴瑾风正经道,说完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少年。”齐月煖喃喃道,然后跟着刘月涵朝着零食的方向而去。 零学院 第五十八章 禁闭石洞 这是零学院一处特殊的地方,阳光明媚挂在空中,地上一片绿意盎然,生机无限。八面环山像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假山,看起来很小,草为辅,漫爬在山石之上,为灰冷冷的石壁,添加一抹生机和绿意,前方只有一个小小的出入口,且关闭着。 本来清凉舒爽的风,慢慢的夹杂着一丝燥热,不知道是众人的心情,还是天气的缘故。再抬头看太阳,也不如一开始的温和。 零学院甲班众人,也就是朴瑾风阿忆一班的人,站在在洞门口,等待上课,脚下已经有了一丝的酸痛,更有人的体质差,不是很能适应,脸色涨的通红,额头还有着一点汗水,心中抱怨着这铁犟老师怎么还不来。 终于在众人心中万分埋怨之时,铁犟缓步而来,仰头挺胸一双锐利严肃的眼睛看向众人,那张红黑的脸一如既往,一成不变,众人下意识直起颈椎,站的板正。 “害怕黑暗吗?害怕封闭吗?这样的环境您们成坚持多久,探索多久,十二时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讲话,十三个时辰之后,通过的学生可以自由交流。”铁犟语气严厉,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说着他猛然摊开五根手指,一掌拍在门上,“轰隆”一声门缓缓打开,他示意众人一个接着一个有序的走进去。 众人闻言,沉默不语面面相视,没有一个人迈步向前,似乎都在等着一个领头羊,有的人,甚至是将脚向后微微挪了挪,想要逃避。 “测试开始,你先。”见状,铁犟老师板着一张脸,扫视众人,然后指着队伍最前面的人命令道。 那个被指名的人微微低头,左右摇摆不定,神色难看,止步不前。 “我先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您们跟上我就好了。”龙四占迈步向前,站在在众人之前,声音爽朗道,然后步伐坚定,没有任何的害怕的惶恐,朝着那假造的山洞走去。 紧接着盛小开一马当先,大摇大摆的从铁犟老师身旁路过,跟随龙四占而去。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再看铁犟那张如铁一一般的脸,心中一吓,不想跟他多待一刻,于是前仆后继的跟着人群一块进去了。 朴瑾风前面已经没人,按照顺序该他进去了,他迈着轻缓沉重的步伐,朝着洞穴而去。楚泽南想要紧跟随后,红豆却是脸上挂着害怕的神色,紧贴着楚泽南,让楚泽南一时脱不了身追不上去。 朴瑾风进去之后,紧接着刘月涵与齐月煖也并肩走了进去。 “我们走吧!”阿忆说道,等着楚泽南迈步,他才开始迈步,跟在他们的身旁。 洞内一片灰暗,有很多的地方看不清楚,隐约看见最里面还有四个通道,远看像是深不见底的死路,随着门关闭,洞中更是一片阴暗,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机,这道门,仿佛隔绝生机勃勃天地,隔绝了外面的瑰丽世界。 洞外阳光明媚,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与洞穴内形成鲜明对比。 “老师,怎么样了?”高年级学长许乾来带着两个跟班向着铁犟老师走来,问道。 “33个人,少了四个人,找到他们以后另行安排。”铁犟老师沉声说道。 逃,旷,躲,历年来都是有的,对于这一类人,零学院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留级另行安排在一院更加封闭的场所,进行更为严厉的训练,吃喝拉撒都有专人陪同,直到他们达到了标准。 “是。”许乾来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洞内一声叫喊震耳欲聋,充斥在这个封闭的洞穴之内。 一名少年,大叫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只见那少年所在的地面变的柔软,少年的脚开始下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山洞莫非吃人?”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太可怕了。” 众人惶恐无比,只听他们说完一句话,就如同刚才的少年一般,陷了下去,不见了踪影,还未来得及说话的人,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神色惊恐,不敢乱动出声。 朴瑾风只找了一处靠着动壁,安静风坐了下来。楚泽南则是坐在他的身旁,依次坐着的是红豆和阿忆。 另外一边齐月煖,刘月涵,柳谦湘,三人则是坐在一块。 龙四占,盛小开,江芝等坐在一块。 其余的人所剩无几,刚才那一通讲话,已经淘汰了很多人,还剩下差不多十四人,他们三三五五不等的聚集在一起。 静寂,灰暗,阴冷,渐渐席卷而来,这么多人,却是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气,仿佛黑暗的天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如同坐在棺材里一样。 “我不行了,我感觉我要窒息!”话刚说完,只听那人“啊”的一声,所坐之地,仿佛变成波动黑水,将他一下子被拽了下去。 他身边的同伴受到惊吓“呀”的一声,他登着脚,费力的向后挪去,然后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出声,见自己好像没有事了,不由叹了口气,他的脚下那像黑水的东西突然出现,他又“啊”的一声,一下子消失不见。 洞穴中静的可怕,冷的发寒,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压制自己别讲话,甚至是身体僵硬酸痛,也不敢乱动。洞内没有任何的声音,仿佛这一刻,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没有一丝的生气可言,甚至是怀疑自己还在人世吗,还活着吗。 突然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众人又是一吓,一个少年小声道:“你没事吧!”话刚说完,脚下奇怪的阵法,开始有所躁动,躺在地上的人与关心他状况的少年一同消失在洞穴中。人气一个一个的减少,不知外面是何年月,是什么时辰,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又仿佛才过了一刻钟。 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出去,也不知道零学院的目的是什么,黑暗禁闭来袭,未知的恐惧充斥在脑海中,情绪越来越低落。 甚至是胡思乱想,想着零学院会把他们关到永远,让他们见不着天日,现在与世隔绝,叫天地不灵,也无法联系到自己的父母,情绪差不多已经到了低谷。 “我倒是要看看,这地下是什么鬼,这奇葩的训练,真是让人难受。”龙四占一下子站了起来,用脚跺了跺地,然后大声说道,整个洞穴之中都充斥他的声音,还有一点空荡的回音。 只见他脚下开始出现黑色泛着一点晶银的光,龙四占连忙向后退去,想要躲闪,那奇异的阵法好像带着跟踪的功能,追着龙四占而去。 江芝见状有些慌了,想要帮忙阻止脚下阵法把龙四占带走,一不小心就发出了声音,随同龙四占连同声音一起消失不见。 盛小开只咬着牙齿,默不出声的看着他们消失,脚不自觉向后退了退。 再看看四周,人数所剩无几,刘月涵,齐月煖,柳湘谦三人背靠着背,洞穴几个人在一起的感觉都像是一个人的样子,但是看向刘月涵他们,就感觉他们是三个人,而不是一个人。仿佛这个洞穴之内,只是他们三人的天地,他们神情自若,看向不同的方位。 再看朴瑾风,竟然在闭目养神,还是昏睡了过去,无人可知,也不敢出声询问。 楚泽南以为朴瑾风出现异状,晃了晃他,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楚泽南心中咯噔一下,脑袋似乎也有点发热,他小声急喊道“朴瑾风?” 朴瑾风只轻轻的皱着眉头,迷糊睁开双眼,捂着嘴巴想要打哈欠,转头看向楚泽南,刚想要开口说话,只见楚泽南将要陷入地底,朴瑾风连忙伸手去抓他,将他的胳膊紧紧抓住。 “放手吧,我会没事的。”楚泽南语气坚定道,因为零学院没有理由伤害他们,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训练测试罢了。 朴瑾风手上的力量更加的大了,他不能让楚泽南因为自己而出局,绝对不能。 朴瑾风紧紧握住一只手,等到手中开始出血他才松开手,将手按在地上,用自身的鲜血削弱术法,只见术法变的稀薄,拉力也变小了。 这是白无尘传授的术法,在遇见危机力竭无力的时候,以自己的鲜血以媒介,发出强大的攻力阻挠敌方进攻,或是削弱对方力量,然后趁机反杀。 但是这血之力量,使用的代价太大了,刚才朴瑾风为了救楚泽南,只使用了一点点,不会造成大碍,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朴瑾风凭借天生神力,硬是把楚泽南从术法传送中一点一点拉了回来,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一节课,楚泽南不会有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坐视不管。 “哈!”朴瑾风手被术法吸附,感觉力量流逝迅速,不由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楚泽南想要上前查看,被朴瑾风阻了去。 术法猛然消失,朴瑾风踉跄向后仰了仰,只轻轻握着出血的手,将他放在背后,然后沉默的坐着,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楚泽南的一双眼眸盯着朴瑾风,沉思着,不知所想,就连红豆让他看自己,他都没怎么去看。 朴瑾风感受到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觉得有一丝不习惯,于是看着地面,无视他们。 洞穴之内,又恢复了冷寂的状态,无声无识的时间,又开始无知觉的流动。 “我想。”过了一会,阿忆突然开口说出两个字,众人顿时屏住呼吸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过了好一会,阿忆脚下依旧如初,没有任何的异样。 众人并没有因此放松,而是没有丝毫松懈的看着他的脚下,注意他的动向。 零学院 第五十九章 四道四组 半响,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和变化,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阿忆的脚下,心跳越来越快。 “十二个时辰过去了。”阿忆淡淡道,带着确定的语气,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太好了,我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哈哈哈,憋死我了。”盛小开激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开怀大笑道。笑着笑着,突然他“哎呀”一声,盛小开扶了扶脑门,像是笑的缺氧了。 “其他同学不知道怎么样了?”齐月煖说道。 “不用担心其他的同学,他们只是被术法传送出去了。”阿忆说道。 “早知道我就说话了,我宁愿出去接受体罚,我也不愿意呆在这里。”盛小开大声道,他的脚下变的软软的,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啊,太坑……”盛小来还没有说完,就消失在这个洞穴内了。 “他现在应该很惨。”刘月涵淡淡道。 “别说大实话,小心隔墙有耳。”齐月煖小声道。 刘月涵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代表我们可以讲话了,也就是说才过了一天一夜。”阿忆说道。 “你是如何知晓时间过了?”齐月煖看着他好奇道。 “阿忆天生有着对时间的敏锐,进来的时候,我就开始计算时间的流速,所以,才敢以身犯险。”阿忆解释道。 “瑾风,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楚泽南说道,没有朴瑾风拉着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朴瑾风站起来,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阿忆抢先了去。 “阿风,你刚才是睡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阿忆转过身,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你差一点就害的楚泽南,你知道吗?不是楚泽南要跟你道谢,而是你应该道歉。”红豆眉目轻拧,愤愤不平,语气不善道。他觉得朴瑾风一定是在装睡,这样让人窒息难受的环境,他怎么可能睡的下去。 “我不道歉,也不接受你的道谢,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不是吗?”朴瑾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楚泽南,说道。 “你就是欺负他。”楚泽南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红豆就朝着他吼道,眼神冷冷。 “红豆姑娘,两位主角都没有说什么,你再这样强调,恐怕有点不合适吧。”齐月煖带着一丝友善的温笑说道,希望能够调节矛盾。 “就你多嘴,真想……”红豆的眼神带着一丝怒气和狠戾,还想要说下去,就被阻断了。 “红豆,不得无理。”阿忆连忙打断她讲话,红豆一听他的话,立马收敛了几分,阿忆向着众人微微颔首,有礼貌道:“诸位见谅,红豆还小,不太懂事,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教导。 “她在挑拨离间。”刘月涵微微别过脸,淡淡道。 “别乱说话。”齐月煖猛然转身,摸着刘月涵的肩膀道,示意他安静一会。 一处地面开始变的柔软,并且有点像是水在波动的感觉,众人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里。 盛小开突然从地上钻了出来,众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只见盛小开踉踉跄跄,脸上像是饱经风霜,涨的发紫发红,神色惊恐,整个洞穴中,充满了他粗重的喘气声。 “你经历了什么?”红豆轻轻皱着眉头,好奇道。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那种被卡在地中不上不下,动弹不了,如同被活埋了一般,太恐怖了,我绝不想再经历一次。”盛小开喘息粗气,神情有些激动,带着一丝的惊恐,刚才那种绝望不透气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缓和过来。 “哼,所以下次不要多嘴。”红豆冷哼一声,嫌弃说道。 “铁犟老师,我错了,我错了。”盛小开不理会红豆的话,微微低头喘息,口中喃喃自语。 只感觉这洞穴比之前亮了许多,众人之间的谈话,让洞中不在显得那么寂静阴森。 “您们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这个时候,一直未发言的柳湘谦声音微弱道,众人看向他,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低声道:“我就随便说说,您们继续……” “靠着这么近,果然是想占我便宜。”刘月涵的声音清冷道,像是对着站在他身旁的齐月煖说道,又像是对着别人说,毕竟他自带冷气,靠近他多少可以降温。 齐月煖只是一笑,不作多余的解释。 “我也感受到了,可能您们离刘月涵太近,感觉不深。”阿忆认真感受一下,眼睛环顾四周石壁,发现石壁暗中带红,红如劣迹斑斑的铁锈。 “零学院是黑院,要把我们蒸熟了再吃。”刘月涵顺着阿忆视线看去,语气冷淡,带着一丝好奇和恍然大悟的感觉。 “月涵,你不要想得这么阴暗,也许是他们觉得我们太冷了,怕冻着我们,所以才给我们加点温。”齐月煖笑着说道,希望刘月涵不要胡思乱想。 洞穴之内确实比刚进来的时候亮了一点,气温也有所上升,空气变的有些湿润,石壁上像是煮红流汗的石头,看起来有些渗人。 “零学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进来之前没有任何的提示,这让我们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要是他们忘了,那我们不就末在这里了吗。”盛小开低头看着地面,心中有一丝焦虑,忍不住发问。 “十二时辰是开始,现在是继续,开始没有给信息,现在也没有联系我们,那么方法应该就在这个洞里。”阿忆来回踱步,说道。 “瑾风,你怎么看?”楚泽南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朴瑾风问道。 “从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们就在铁犟的监视之内,所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一开始,铁犟就告诉我们探索。这洞穴之内必定另有线索,可以从眼前四道着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一个时辰。”朴瑾风看着前方未知的洞道,说道。 “为什么是一个时辰?我记得铁犟没有给时间限制呀?”盛小开看了一眼黑漆的山洞通道,好奇道。 “给了,他说十二时辰不许讲话,十三个时辰以后自由谈话,也就是说在第十三个时辰,我们必须找到隐藏在洞穴中的线索,否则就会受到惩罚。”阿忆回想一下,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为什么气温增加?”盛小开问道。 “我的理解,是提醒我们不要坐以待毙,以温水煮青蛙为暗示,”朴瑾风看向前方四道,神色淡然。 “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刘月涵思考一下,淡淡道。 “月涵,不要用这么粗鄙的词来形容,跟你气质不符合。”齐月煖捋了捋刘月涵的肩膀,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如何寻找,如何分配任务。”楚泽南走过来说道。此话一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了数,四个道路,八个人,必定是两个人一组,最为公平,三个人一组,肯定有所出入。 “我想要与楚泽南一组。”红豆率先说道,楚泽南沉默不语,看着朴瑾风,没有言语,大家都当他默认了。 “那我……” “柳谦湘你可愿意跟我一组?”朴瑾风走向柳湘谦问道,面对他的邀请,柳湘谦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连连点头,毕竟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弱,有人能选择他,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那我与阿忆一组吧。”刘月涵齐月煖毫无疑问是一组,盛小开现在最好的选择只能阿忆,何况阿忆也是有头脑的人,跟着他应该不会吃亏。 “阿忆不赞同这样的分配,四个方向,只有一个方向有答案,是不是代表他们可以独吞答案,隐瞒众人。”阿忆疑声道。 “阿忆同学,别太过,我们不是这样的人。”齐月煖看向他,眼神认真,对阿忆的想法表示不满。 “我们认识几天,互相了解吗?此次都不清楚底细,所以我建议拆,楚泽南与刘月涵一组,柳湘谦与盛小开一组,齐月煖与红豆一组。”阿忆不以为然,再次说道。 “我不同意。”两个人异口同声,一者是刘月涵,另外一个是朴瑾风,因为三组已经分配完了,那代表他与阿忆一组。 “不合理,你分配的不合理,你与零风是同一个寝室的人,不能分在一起。”盛小开想了想,说道。 “我们是三人一寝,试问齐月煖,刘月涵,柳湘谦,任意一个获得线索,为了这种无意义的胜利,能否抛弃任何一人?你阿忆,会为了在铁犟面前取得好的成绩,从而隐瞒线索独享战果吗?若有,那太浅太让人鄙夷了。”朴瑾风道。 “抱歉,阿忆多想了,我们开始吧,时间不多了,大家团结一心,让铁犟老师众人刮目相看。”见众人脸色一沉,阿忆笑着说道。 “这是响炸烟弹,每人一个,找到答案之后,摔响炸烟弹,一响洞口集合,二响众人前往响炸之地集合。”朴瑾风将响炸弹分给众人说道。 阿忆接过响炸弹不再言语,一马当先,盛小开紧随其后,走去其中一条洞中。 其余两组也开始行动,各选了一个道洞走了进去,只见三个道洞的光线有了明显的变化,没有之前那么黑暗,似乎变的有些灰蒙蒙的。 “零风同学?你在想什么?”柳湘谦见朴瑾风陷入沉思,脸色有些愁虑,便小声喊着,让他回神。 “我觉得的有些草率。”朴瑾风喃喃道。 “大家都走了。”柳湘谦微微张望着,轻声道。 “嗯,我们也走吧。”朴瑾风不在多想,眼下顺其自然,见机行事,两人走进最后一道洞。 零学院 第六十章 路观地图 朴瑾风与柳湘谦进去最后一个道洞,只觉四周微微变亮,两边的石壁看起来湿湿的软软的,甚至是有一丝会动的错觉,但是,当用手去触摸的时候,石壁却是真真实实的硬邦邦。 走着走着,只见前方左右各有一个通道。 “我们该往那一边?”二人站在那里揣摩,柳湘谦小声问道。 “左边。”朴瑾风说道,随即带着柳湘谦朝着左边而去,走了差不多百米,又见到一个路口,朴瑾风决定,无论是哪个拐口,他都选择朝着左边的方向而去。 通道灰暗且长,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差不多拐了三个路口,朴瑾回过身,看着身后身旁的路壁,发现十分的眼熟,他感觉他们一直在兜圈,直觉告诉他,他们迷路了。 “怎么了,零风同学?”柳湘谦见朴瑾风停了下来,问道。 “其实我方向感很弱,现在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柳湘谦你方向感强吗?”朴瑾风转过身问道。 “还行吧。”柳湘谦低头道。 “那你来带路吧,我保护你。”说着,朴瑾风就走到他身旁。 “还是用水仪珠吧。”柳湘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土瓷里面装满了水,放有四个颜色的小珍珠,上面罩着透明薄片琉璃。 “你竟然随身带着探险工具。” “我怕迷路呀,我们站在门口的时候,是南,然后我们应该朝着北面走,应该是这条路吧。”柳湘谦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然后步伐迟疑的朝着右面走去。 走着走着,越来越深入,洞的深处传出一阵阵呜呼的声音,似是风的哀嚎声,地面上还有细微不明的怪声。 “啊,零风同学……”柳湘谦突然颤抖喊道。 “怎么了?”朴瑾风问道。 “那个,你弄疼我了,可不可以轻一点。”柳湘谦弱弱道。 “抱歉。”朴瑾风意识到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柳湘谦的胳膊,连忙松了松,拽住他的衣袖,呜呼的风声如同凄鬼哀嚎,让人不由背上一寒,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不停的移动着,像是诡异脚步声,在洞中回荡着,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零风同学,你怕黑啊?” “我不怕,但我师尊怕黑,我跟他呆的时间有点长。”朴瑾风果断道。言下之意是说,他不怕黑,如果有一点点的怕黑,也是白无尘传染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柳湘谦说道。 突然洞壁竟然动了起来,似乎是在剧烈的摇晃和旋转,朴瑾风与柳湘谦互相搀扶,紧紧抓住石壁,指甲与石壁之间不同的摩擦,手指甲显得磕磕巴巴,柳湘谦浑身直哆嗦,手中的水仪珠直接爆破,水珠撒了一地,吓的他快速把水仪珠残渣扔在了地上。 柳湘谦看着朴瑾风,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伸出一手紧紧的抓住他,另外一直手牢牢的抓着石壁,防止自己摔倒。 终于恢复平静了,朴瑾风二人慢慢松开手,看向四周。似乎一切如初,又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具体什么也说不上来。 “四处转转吧,随缘。”朴瑾风说道,虽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是幻觉还是这个山真的动了,他没有想要找到线索的激情,想着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 “我们这是放弃了吗?”柳湘谦小声问道。 “不是,随缘是另外一种寻找方法。”朴瑾风解释道。 阴冷寂漠的洞中传来低咽的哭泣声,还有像是脚步的声音,声音时而近时而远。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这个地方走来像是迷宫,说不定是其他同学呢。”柳湘谦说道。 “我觉得原路返回才是良策,负负得正。”朴瑾风紧贴着石壁说道,奇怪风声,简直是让人讨厌。 “嗯,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走吧。”柳湘谦想了想,点头道。 “哎呀!”柳湘谦刚要原路返回,只见朴瑾风背抵着石壁,表情有些痛苦无力,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怎么了?”柳湘谦关心道。 “我好像内伤复发了,你可以背我一会吗?”朴瑾风轻咳两声,喘着几口粗气说道。如此封闭年老阴暗的洞中,说不定深处有鬼驻留,刚才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鬼凄惨的哭声,那脚步就像是左右徘徊,寻找生人。 想着想着,脚下不由一软,难挪动分毫,果然,还是不能多想,越想越恐怖。 “好吧,你看起来不比我重。”柳湘谦说道,然后转身,让朴瑾风上背,朴瑾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抱的紧紧的,防止自己掉下去,或者是怕鬼从他身后出现,然后把他吸走。 这么一想,朴瑾风觉得在他的后背也不安全,倘若在他怀里,不行,想到这一点,朴瑾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让柳湘谦的背部暴露,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柳湘谦,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阴寒,越来越近。”朴瑾风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一阵阴森森的寒冷,越来越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问道。 “因为我们现在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走去的。”柳湘谦喃喃道。 朴瑾风一下子放开手,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你好了吗?”柳湘谦转过头,好奇道。 “小心。”感受到有不明生物接近,朴瑾风立刻将柳湘谦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前方。 “看招。”一道人影朝着朴瑾风冲来,朴瑾风弓步向前,用胳膊挡住他的拳,提起另外一手,要攻击来人,只见来人竟然是齐月煖,不由手了手。 对方也看清楚了朴瑾风的容貌,同时收手。 “是你呀!朴瑾风,柳湘谦。”齐月煖虚惊一场后,看向二人,笑着说道,原来刚才寒气是刘月涵身上所散发的气息。 “我们感受到熟悉的寒气,所以前来寻找,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你们。”柳湘谦激动道。 “你们也迷路了?”刘月涵语气淡淡道。 “唉,是呀!”柳湘谦神情低落道。 “真是巧,朴瑾风,你跟我们寝室是多有缘,我们要不要请求,多添加一个床位?”刘月涵越过柳湘谦,对着朴瑾风说道。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朴瑾风说道。 “还是你制造缘分,意图不轨?”刘月涵冷冷问道。 “嗯?” “月涵,别乱说话。”齐月煖扶住刘月涵说道。 “你真是不懂我的幽默。”刘月涵指着齐月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真是幽默。”朴瑾风夸道。 “谢谢”刘月涵正色道,然后向着左边走去。 “我们跟上刘月涵。”齐月煖说道,众人跟在刘月涵的身后,朝着另外一个方位探究。 越来越强的呜呼声传来,还有那清脆异常的“咣当”声。朴瑾风神情自若,步伐从容不迫,手中冒着冷汗,他真是不明白呀,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怕鬼呀,他心下想着,改天一定要找常生瑜找破解的方法。 他们离声音越来越近,风就越来越大,阴森森的抽噎声也是,在刘月涵的带领下,只见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在风的作用下,来回翻滚,发出鞋子踩地的声音。 “原来是这个玩意发出声音。”齐月煖上前,捡起盒子,然后仔细观察一番,用手打开,只见是一个卷轴。 打开一看,一股异味,刺鼻而来,齐月煖连忙别过脸去,将卷轴举得远远的。 “这卷轴是发霉了,还是零学院太穷了,这味道,可真是一言难尽。”齐月煖说道。 “这是路观图。”朴瑾风食指抵着鼻子,走过来,看了看图纸说道。 “我看看,原来这个地方这么小啊,弄了半天我们一直在兜圈圈呀。”齐月煖高高举起路观图看着。路观图显示这里的地方很小,来来回回就那几条路,却是十分的绕。 “我想大家应该都迷路了,只能在这里集合了。”柳湘谦说道。 “就算摔了两颗响炸弹,过一段时间再摔两颗,地形如此复杂,他们又真的能找到这里吗?”朴瑾风质疑道。 “若是他们找不到这里,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干等吗?不如,我们先按照地图所示,找到传送台,在哪里摔响炸弹。”齐月煖提议道。 “我赞同。”刘月涵淡淡道。 “我也赞同。”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朴瑾风说道。 齐月煖拿着路观图左看右看,然后观察路线,带着众人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洞穴中的风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阴寒,同时带着奇怪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言,朴瑾风又开始多想,有一丝的不自然,虽然知道没有鬼的存在,但就是觉得恐怖可怕。 他不敢看向四方,总感觉背后有东西。 齐月煖刘月涵把他夹在中间,他感受到刘月涵身上的寒气,觉得十分不自然,不敢去看他,怕一转头,刘月涵面目惨白狰狞变成了鬼。 “你眼神飘忽不定,怕黑?”刘月涵声音清冷问道。 “不是。”朴瑾风淡定回道。 “齐月煖说,怕黑的孩子是好孩子。”刘月涵淡淡道,将手放在朴瑾风肩膀上,想要安抚一下他怕黑的心理。 “……”朴瑾风感受到有冷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汗毛都寒栗了起来,忙将他的手拿下来,心中道:“我不是怕黑,我是怕你。” “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乖乖听话,不然我就大肆宣传。”刘月涵道。 “我没有得罪你吧!”朴瑾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拐了柳湘谦。” “我也算理由吗?”柳湘谦眨了眨眼睛,底气不足道。 “给你一谜语,猜中,我便不为难你,砸锅卖铁,治好伤疤,三十年来一度春。” 朴瑾风想了想,开口道:“父亲。” “嗯,乖儿子。”刘月涵点头道。 “刘月涵,欺人太甚。”朴瑾风怒道,眼神一冷,提起拳头就打向刘月涵,刘月涵微微吃惊,侧脸以躲,朴瑾风随即拳头向下砸去,刘月涵想要用手握住朴瑾风手腕,让他寒气入侵,难以使力。 齐月煖两只手一把拍在两个人的肩膀上,让两个人的距离分开,两个人向后退去,踉跄几步止住,不由又向前走进几步。 朴瑾风眼中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刘月涵仍然是一副冷然的样子,眼中多了一点好奇。 “刘月涵,道歉。”齐月煖突然厉声喊道。 刘月涵一怔,身上散发着丝丝寒气,随即微微颔首不冷不淡带着一丝诚恳道:“对不起。” “你那里错了?”齐月煖追问道。 “我不知。”刘月涵沉吟片刻,轻吐出三个字。 “你不应该拿人家的父亲开玩笑,父亲是血脉,儿子是血脉的延误,你认他为儿子,你能尽到父亲的扶养吗?不能,就不要开这种玩笑,这是不尊重。” “我可以尝试。”刘月涵认真道。 “你懂什么是父子吗?”齐月煖问道。 “只是父亲儿子两个称呼而已,血缘只是推辞,是捆绑,是不公平,就如同你可以是我的父亲,我可以是你的儿子一样。” “风兄,你听懂了吗,在他的眼里,就是这样理解的,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没有恶意。”齐月煖说道。 “刘月涵,你父亲给你生命血脉,你可以抛弃吗?”朴瑾风问道。 “我没有父亲,就算是有,我也可以抛弃,若是说父亲是教养者的称呼,那么齐月煖就是我的父亲。” “月涵……”齐月煖喃喃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理解,我自己都不曾真正理解。”朴瑾风神情暗淡道。 “你不需要让我理解,我没有这种经历,我知道你因为我的话而生气,我真诚向你道歉。”刘月涵看着朴瑾风说道。 “有些关系就是很奇妙,越是深入的去想,越是不理解不明白,所以顺其自然,遵从内心,或许是一种好的选择,月涵,下次注意言辞,我们继续走吧!”齐月煖道。 “齐月煖,不要生气。”刘月涵微微向前,在齐月煖身旁小声说道。 “我不生气了,走吧!”说完,齐月煖便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零学院 第六十一章 注定好的赢 一路上他们几乎都没有再讲话,洞中幽暗禁闭沉闷,他们默默的跟在齐月煖的身后,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朴瑾风想要跟柳湘谦换位置,柳湘谦一直低眼看着齐月煖的脚,一副唯唯诺诺柔弱的样子,也不言语,还真是怕他被刘月涵的寒气冻坏了,而且换位置,针对太明显了,这三人可都是一个寝室的,于是朴瑾风暂时压下了换位置的想法。 “朴瑾风,你还在生气?”刘月涵看他脸色不大好,以为他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面无表情,冷冷淡淡满不在乎的问道。 “没有。”朴瑾风眼睛看着前方,语气淡淡,回答直截了当。 “我要听你说原谅我。”刘月涵道。 “我不说。”朴瑾风道。 “那我就散播你怕黑。”刘月涵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我原谅你了,你再威胁我,我就不原谅你。”朴瑾风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刘月涵以为他怕黑,他才不怕黑他只是单纯怕鬼,让刘月涵以为他怕黑,或许是一个好的引导方向,不由在心中一笑。 听闻他们的对话,齐月煖在前面带着一点无奈的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手中路观图。 终于他们来到了路观图中的指定地点,只见地面圈圆,画有奇妙古朴的阵法,中间放着一个圆柱台子,宽不过五尺,高不到下颚,刻着蛮熊与蛇的线条图案,似是在争斗又像是共舞,正顶端有一块三角形凸出的地方。 “按理说,我们按下按钮,就可以离开了。”齐月煖将路观图放在圆柱上,轻轻小幅度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微微放在鼻息闻了闻,然后轻皱了眉头,脸上带着一丝嫌恶,再也不想去闻那怪味。 “现在要扔双响吗?”柳湘谦微微抬眼看了看,小声问道。 “扔吧!”齐月煖拿出响炸弹,朝着地上狠狠的扔了下去,只听“霹雳”一声,声响充斥整个洞中,一时间浓烟遍布,钻入人的鼻子里,异常难受。 柳湘谦捂着自己的鼻子,用吃奶的劲,将自己的响炸弹,重重的砸在地上,顿时又是一声巨响烟雾缭绕,熏的众人快要难以喘息,幸好洞中有风,才把烟雾气味带走。 “早知道,就应该扔远一点,这样鼻子就不会遭罪了。”齐月煖道。 “是他提供的。”刘月涵背过身,指着朴瑾风说道。 “你没事身上带烟雾响弹干什么?”齐月煖问道。 “偶尔玩玩。”朴瑾风解释道。 烟雾散去,言语声停止,洞内寂静,一片灰暗,让人不想多待。 众人不再言语,也找不出话题,就这样沉默等待。 无行无色的时间流逝,仿佛过了好久,有将近尾声的错觉,虽然知道可能才过了不到半根香的时间。 “双响过后,他们知道方位在哪个方向,可是这如同迷宫一般的道路,没有地图指示的情况下,来到这里难度太大了。”齐月煖说道。 “若是沿途做了标记,在这集合的可能性就会变大,但刚才没有想到这一点。”朴瑾风思索道。 “原来如此。”突然,朴瑾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恍然大悟,微微握紧拳头。 “想到了吗,一开始的分散行动,就已经注定好结果了,无论如何,只有一方成功出去。除非我们是集体行动,才能大获全胜,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做。”齐月煖道。 “是满盘皆输,还是我们四人赢。”刘月涵淡淡道。 不知时间实在是恐怖,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点,心里一点数也没有,那是别样的仿徨,等待,只是耗费时间,楚泽南他们找到这里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 “我不在乎输赢,您们走吧!”朴瑾风明白他的意思,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齐月煖,柳湘谦,我们离开!”刘月涵说道。 “朴瑾风这只是一场游戏,不是一场生死抉择,若是,你就输了。”齐月煖说道,然后走进圆柱台,柳湘谦见状,偷偷看了朴瑾风一眼,然后也走进圆柱台。 “三,二,一,放。”齐月煖喊着口号,柳湘谦,刘月涵,缓缓举起手,在他数到三的时候,就将手一齐放在三角上。 顿时,三角发出淡金色光芒,洋洋洒洒弥漫四周,飘落在地,化作水银色波动。 就在他们即将要消失的时候,刘月涵突然松手,一把拽住朴瑾风,然后拉过他的手按回三角上。 “你。”朴瑾风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只觉手腕温度冰冷刺骨,再看刘月涵的手十分苍白,白的不像是人手。 “他们不怕黑。”刘月涵淡淡道。 朴瑾风一怔,不及反应,脚下一软放空,顿时陷了下去,四人消失不见,洞中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一眨眼的功夫,四人脚占地,只觉头顶像是燃烧了一团火,强烈的光芒热而刺眼,四人遮挡着眼睛或是闭着眼睛,同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有一丝的难受和不适应。 半响,他们有一种将要虚脱的感觉,又过了一会,他们才有慢慢变好的趋势,开始走向适应。 “来,把它们喝下。”铁犟老师粗冷的声音传来,恍惚中只见他端来四杯淡绿茶水,递给他们每一个人。 “谢谢。”朴瑾风接过茶水,小呡一口,顿时感觉清凉舒爽,身体舒坦。 “谢谢铁犟老师。”柳湘谦接过水弱声道。 刘月涵与齐月煖也拿过茶水来喝,喝完之后,眼明耳清,神清气爽,差不多能够完全适应当下环境。 只见艳阳高照,花草树木被撒上一道金色光辉,看起来异常的温暖舒服。 “我们出来了。”柳湘谦喃喃道。 “恭喜你们,这节课的胜利者,现在跟我来。”铁犟老师声音雄厚,喜怒不明,说完便朝着另外一处而去。 四人跟上铁犟步伐,朴瑾风脸上并没胜利的喜悦,相反的还有一丝的阴郁。 再次回到石洞门口,只见楚泽南,阿忆,红豆,盛小开,他们也已经出来,并站在一起,神色各异但都是不好的阴沉情绪,只有阿忆的神情,相对的舒朗一点。 其余大多数的人神色恍惚,有看着地面,有躲在阴影处,有的原地发呆,甚至有的独自蹲在地上。只有少数的人,差不多是第一批淘汰的人,小声议论纷纷,看见铁犟老师回来,立刻也变得沉默不语。 “集合。”铁犟喊道。 众人如同被雷击一般,猛然回神,一些人自觉停止刚才进行的事情,站起来,走到队伍中,微微抬头看着铁犟和他身后的四人。 阳光打在地面上,却照不进他们此刻的心。 “零煖,零涵,零谦,零风,为此节课的胜利者,奖励一本书,休息半天,而你们加练半天半夜。”铁犟语气强硬,声如洪钟,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楚泽南与朴瑾风对视一眼,那是带着一丝冷漠不是很开心的眼神,红豆则是毫无掩饰的愤怒,盛小开的眼神也十分的不友善,带着一丝怨气,阿忆的眼神依旧,没有多余的负面情绪,他冲着朴瑾风淡笑,微微点头示意。 “看,那个叫零风的,不是和零南一个寝室的吗,怎么跟别人寝室在一起。” “管我们什么事,同寝室,又不见得真的交好。” “但是这样的感觉给人很怪耶,不是很义气。” “他们竟然成功了,他们是怪物吗?” “真是羡慕他们,可以注意那么长时间。” “他们不会是走后门了吧!” “……” 众人小声交耳议论,同是人,为什么差距如此大,不免引发猜忌与争论。 “安静。”铁犟老师吼道,众人一听,纷纷闭嘴,不敢多言,顿时场面鸦雀无声,静的能听见树木花草摇摆的声音。 “这一次磨练的是您们的耐性,思维,勇气,运气,随遇而安的适应能力,零南,零忆,零开,零豆,四人加练半天,其余人半天半夜。”铁犟道,然后指向朴瑾风他们,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朴瑾风得到指示,不打算多待,直接转身离开,朝着自己的寝室而去,刘月涵等人见状,也朝着自己的寝室而去。 四人离开后,在场的众人进去了新一波的训练。 夕阳西下,黄昏已至,炎热的气温变的温热,风不知疲倦的吹着。 朴瑾风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门发出“咯吱”的声音,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朴瑾风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只见楚泽南阿忆脸色微红,头发身上一副湿答答的样子,显然是经历一场大幅度的锻炼。 “零湖洗澡,去吗?”楚泽南边找着干净衣服,边问道。 “不了,我洗过了。”朴瑾风道。 “给我们留个灯,我们去了。”阿忆道。 朴瑾风轻轻“嗯”了一声。 “走了。”楚泽南道。 朴瑾风又轻轻“嗯。”了一声,目送着他们。 楚泽南阿忆二人已经离开,只剩下微微摇晃的房门,还在咯吱咯吱响动,温风顺着门缝,吹进空旷的房间内,吹的灯火摇曳,光影灰暗。 朴瑾风下床,护着灯火,走向门口,将门轻轻关上,背靠在门上,盯着跳跃的灯火,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冷寂孤独觉。 这是朴瑾风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夜晚还能如此的寂静萧条。 “原来,我也会难受,也会在乎别人的言语,也会感受到寂寞,真是病了。”朴瑾风喃喃道,闭目养神,从门上移开,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夜晚是最不值得推敲的时间,应该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因为这些情绪,明天一早睁开双眼,都会消失的无形无宗。 零学院 第六十二章 打你别还手 今天天气闷热灰暗,热风时不时的走一个过场,众人上课的地点又换了。 演武场,大约来了二十八人左右,楚泽南被临时调走,具体原因不明。柳湘谦自从上次石室禁闭之后,就浑身难受头脑发昏,有气无力,似是生病了,所以今天的课缺席了。 这一次不是铁犟一个人来,而是身后带着一群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朝着他们走来。 众人再想,他又要干什么,难不成是一对一的打架不成。 “今天,训练耐打能力,这些人是您们的学长,一会,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打您们,你们任何一人不许还手闪躲。”铁犟视线扫向众人,厉声道。 “啊?”众人惊呼,不由向后退了退,不还手,不闪躲,这怎么可能做到,可是铁犟老师又不想那种会开玩笑的样子,众人现在想逃跑的心都有了。 “不可能。”刘月涵淡淡反驳道。 “那就绑起来打。”铁犟道。 刘月涵眼神一冷,暂时沉默不语,脚微微向前挪动,齐月煖抬手将他挡了回来,他这才作罢。 “那就凭借实力,看是他打我,还是我打他。”龙四占扬了扬拳头,带着一丝挑衅,斜视带着面具的众学长。 “谁敢反抗,那就绑起来,不说第二遍。”铁犟冷声说道,一抬手,一个面具学长就拿绳子放在他的手中,只见铁犟眼神一凛,两个面具学长,踏着快步,冲向龙四占身边,一举固定他的胳膊。 龙四占运尽全身气力,仍然是摆脱不了控制,只见铁犟向他走去,走到他的背后,将绳子绕在他的胳膊上,牢牢的系了个死结,然后一手握住他的胳膊。 另外一名面具学长,蹲了下来,将他的双脚绑住,待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之后,铁犟一使劲,龙四占就倒在了地上。 “放开我。”龙四占怒吼道。 “再多言,堵住嘴巴。”铁犟厉声道。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众人不敢再多言,不绑住手脚,可以想护哪里就护着哪里,可是绑住手脚,哪里都护不了。 “铁犟,我可是女儿身。”红豆上微微挑眉,上前一步说道,其他的女学生闻言,纷纷将视线看向铁犟老师,希望他能宽容一点,体量一下女生的感受。 “男女平等。”铁犟老师大声道,女生们吓的花容失色,微微低头不言语。 “哼。”红豆只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开始吧!”铁犟老师挥手道,众面具学长得到指令,纷纷向前走动,几乎两两一组,走到甲班学子身旁。 “慢着。”一直沉住气不讲话的朴瑾风开口喊道。 “嗯?”铁犟老师眼神冷锐,朝着朴瑾风看去。 “我质疑,为什么挨打?”朴瑾风道。 “磨练肉体。”铁犟道。 “这是折磨,为什么要适应挨打,为什么不是教我们如何不被打。”朴瑾风道。 “不许多言,零学院自有道理”铁犟道。 “是什么道理?既然是学院,就要为我解疑解惑,不然那就别叫什么学院,改叫黑暗培训组织吧。”朴瑾风掘强道。 “零风,零学院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听从指示,打。”铁犟带着一丝不耐道。 “啪!”零学院学长一拳捣在朴瑾风的脸上,打的他头晕目眩,腮帮发痛。 “你就是一个莽夫。”朴瑾风不还手,不反抗,只是嘴巴依旧不饶人,指着铁犟铿锵有力道。 “您们是学院,就要接受我的质疑,没有合理解释,你如何让我们服从,啊!”面具学长一拳捣在朴瑾风的小腹上,朴瑾风疼痛难当,不自觉用手捂着腹部。 其余的人也好不哪里去,其他的面具学长也开始行动,三拳两脚的毫不留情的打在甲班学子的身上,有的人忍不住奋起反抗,就被硬生生的绑了,其他人见了,反抗又少了几分,只拼命护着重要的部位。 “这种偏激手段,也是教学,反正不是打在你身上,有本事,你束手让我打你。”朴瑾风依旧不依不饶,他不能理解,这种教学手段。 一个胳膊肘,捣在朴瑾风背上,朴瑾风身体前倾,面具学长再一拳,朴瑾风承受不住他的力,顿时踉跄半跪在地,加上一脚,朴瑾风彻底倒在了地上。 “零风再多言,所有人加课一个时辰。”铁犟大声道。 “哈。”朴瑾风冷哼一声,身上是骤雨冰锥一般的拳脚。 “零风,你别在说,我们求你了。” “对呀,你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我们。” “闭嘴吧!” “哈哈,可悲的反抗精神。”朴瑾风像是在自嘲,不在多言,任由面具学长拳打脚踢。 “上武器。”铁犟说着,怀中已经抱来十来根棍子,他将棍子,抛给几个面具学长,面具学长接过棍子,就朝着甲班众人身上打去。 顿时哀嚎声一片,铁犟又厉声道:“不许喊叫,忍着。” 没有棍子的学长,拿出随身携带的鞭子,然后抽在甲班学子的身上。 朴瑾风趴在地上,鞭子不间断的抽在他的背上,他也不动,只是忍着。 铁犟眼神环顾四周,将每一个学子的面目表情,都尽收眼底。 齐月煖虽然鼻青脸肿,但是脸上始终挂着一种明朗,仿佛就算是打再多下对他的影响也不大,刘月涵只微微咬牙,轻轻皱着眉头,嘴角留着一丝鲜血,神情多是冷淡。 红豆则是拧着眉头,身体卷曲着,眼神中隐忍着一丝杀戾怒气,阿忆帮她挡住她的脸部和胸部,只让她的背后暴露。 盛小开则是是抱头滚来滚去,神色痛苦狰狞,就差没有哭出来。 “你们开口求饶,向着打你的学长半跪,我可以提前结束你的挨打时间。”铁犟老师道。 铁犟老师话一处,就有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打自己的面具学长半跪,面具学长立即停止打他,转身离去,站在铁犟老师的身后。 众人见了,为了不在忍受皮肉之苦,也顾不得尊严不尊严,纷纷朝着自己的面具学长半跪,面具学长只要见他们有半跪的趋势,就收手中动作,等待着,只要他们一半跪,就离开他们。 场上还剩下朴瑾风,齐月煖,刘月涵,阿忆,红豆,盛小开,江芝等人,不屈不挠,任由棍鞭加身,咬牙忍耐,也不选择那样卑躬屈膝。 “他们真是一群傻瓜。” “打死也不屈,活该。” “别说了,他们很厉害呀,比我们能忍。” “自讨苦吃啊,你看零开,面部都扭曲成那样了还不求饶。” “看刘月涵头都流血了,好可怕呀。” “那个叫零风的一动不动,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 “安静。”铁犟沉声道,众人收嘴,不在言语,看向正在挨揍的众人,有人沾沾自喜看的聚精会神,有人紧皱眉头面容担忧不忍直视,有人幸灾乐祸看的精精有味,各色的人不同的神情与想法在面部呈现着。 灰扑扑太阳已经转了大半圈,天上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灰色乌云,太阳被藏的若隐若现,一天难见几次。 挨打的众人,越来越虚弱,眼神没有一丝示弱,身体没有一丝要求饶的举动。 铁犟老师抬头看了看天,喊了一声:“停。” 面具学长立马停住手,微微抱拳弓腰,向他们行礼,以表示尊重,以及对于刚才的行为,表示淡淡歉意,然后走到铁犟老师的身后,加入其他面具学长的队伍中。 “怎么样了?” “没事吧?” “快去扶他们。” 几个甲班学员,连忙跑上前去关心问道,朴瑾风几人,在他们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坚持到现在,骨头够硬,修养三天,再来上课。”铁犟带着一丝赞许道。 “您们几个,先将他们送去零医那里,然后在零医门口等我。”铁犟看着前去扶起朴瑾风的几人说道。 “好,您们中谁再来帮一下忙。”一个少年看着站在旁边的众人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躲避,似乎不愿意帮忙。 “真是麻烦,唉,我来吧。”二个少年满脸写着不愿意,然后不情愿的去帮着他们扶住朴瑾风几人,然后向着零医的方向而去。 场面上还剩下差不多十来个人。 “您们骨头还不够硬啊,且没情没义,接下来三天体能训练,希望您们不要让我失望。”铁犟道。 众人唉声叹气,顿时感觉身心俱疲,浑身酸痛,想要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一番,早知道就坚持到底,还能偷三天的闲,心中懊悔不已,也无可奈何,想想接下来的三天体能特训,想去世的心都有了。 “现在回到各自寝室,自行换洗处理伤痛,日落之前不许打扰零医,解散。”铁犟说道,然后朝着朴瑾风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而去。 众人神情颓废,无精打采,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衣服灰扑扑带着一丝血,头发凌乱面色带土,十分的狼狈不堪,朝着自己寝室的方向而去。 沿途路人同学或是学长见怪不怪,不以为然,多数人对着他们抱以同情的眼神,因为有的人以前也经历过这样挨打课。 “学弟,总会过去的,加油!”路过的学长对他们安慰道,然后与他们擦肩而过。 零学院 第六十三章 兔牙男 说来零学院的药草甚是管用,才过了两三天,身上的伤痛筋骨都好的差不多了。 今日,朴瑾风在学院的小道上一个人慢慢的走着,就当是散步了,看着四下零学院中的风景宜人,心情一阵舒畅,但想着如此美景之外,是牢固有结界的围墙,心中又不免难受。 突然一个声音破坏了朴瑾风心中的无限遐想。 “零风?”这个人长的两颗大门牙特别的突兀,两只大眼睛就像是镶嵌在脸上一般,仰着头看着朴瑾风,一脸的嚣张找茬样。 朴瑾风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走着,这只兔牙男喊零风,跟我没有关系,他这样想着。 突然朴瑾风灵光一闪,零风好像是自己的学名。 兔牙男愤怒的瞪着着他,两只大门牙紧咬着嘴唇。 “你叫我吗?”朴瑾风转身轻声问道。 “废话,少跟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喊你,你装作没听见就完事了?”兔牙男鄙夷道。 “你想做什么?请我吃饭吗?谢谢,我不饿。”朴瑾风说道,打算离开。 “呵呵,我请你吃拳头。”说着兔牙男提拳而上,朴瑾风一个闪身,兔牙男就扑了空,摔倒在地上。 “你,你,躲什么躲。”兔牙男指着朴瑾风,愤怒道。 “难道我站着给你打不成?”朴瑾风问道,怎么零学院什么人都招,这长着两棵兔牙的少年…… “废话,你当然要站着给我打,你躲躲闪闪的,我怎么打。”兔牙少年吼道。 “你站着让我打可以吗?”朴瑾风道。 “不可以,只能我打你,不能你打我,废话少说,看拳。”兔牙男再次提拳攻了上去,朴瑾风再次闪身,顺带朝着他的脸上呼了一巴掌。 “你。”兔牙男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刚开口,朴瑾风提脚一踹,兔牙男就飞了三十来步远。 “无聊。”朴瑾风不想跟他耗下去,将他踹走,耳根视线也清净了许多,向着前方继续走去。 兔牙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冷哼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揉揉自己的肚子,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歇息,刚坐下,一个身穿青紫色衣裳,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不要看我,我刚才做的很好。”兔牙男看见少年,显得有一丝慌张,连忙遮住自己的眼睛,回避着阿忆。 “许乾来也算是一个角色,没想到身边之人竟然会这样的愚蠢。”阿忆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是,是,我愚蠢,你放过我吧。”兔牙男依旧用手遮着眼睛,不敢去看他。 “还不够,程度还不够。你应该再惨一点,才能勾起许乾来的怒火。”阿忆面带笑容声音轻柔道,就像是在温柔的安抚别人。 兔牙男却是牙齿打颤,瑟瑟发抖,起身想要拔腿就跑。 阿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掰,他的胳膊瞬间扭曲,只听兔牙男撕心裂肺的大叫,声音一出,喉咙处又遭受一击,顿时叫不出了声。 他只能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祈求着阿忆能放过他。 阿忆缓缓蹲下来,看着他的泪流满面,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阿忆只是一笑,握着拳头朝着他的脸上打去。 兔牙男无力反抗他,只得咬牙忍受着,他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痛到已经流不出泪来,任由着阿忆肆意暴打。 “记住今天所受之苦,是拜零风所赐,若是零风好过,你就不好过,你是见识过我的能力的,要是敢说出来,你会死,许乾来将会是下一个你。”阿忆轻声细语道,是那样的清楚,一字不差的传入了兔牙男的耳朵里。 兔牙男躺在地上,轻眨了眨肿紫的眼睛,浑身如同碎骨一般,动一下而痛全身。 “是。”兔牙男有气无力道。 阿忆嘴角露出温笑,转身离去。 行到一处,隐约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旋律优美,声声入耳,心旷神怡。 朴瑾风循着声音的源头而去,只见一个身穿淡绿色纱绸的青年人,竖着一根手指,不停的敲打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真是奇怪。”朴瑾风观此人的做法古怪,但如此动听的声音,又让人不忍打断,就站在一旁仔细看着。 声音戛然而止,让人回无无穷,青年人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傻气,面带着温笑看着朴瑾风。 “抱歉,打扰了。”朴瑾风对他微微颔首,看他的年纪应该是老师,自是没有什么太多好感,但意识到自己不请而听,他还是选择以礼相待。 “不打扰,一起听,很开心。”那人连忙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害怕。 “我先告辞了。”朴瑾风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哎!走就走吧,明明很想听,心口不一。”青年人似乎是想拦住朴瑾风,但是慢了半拍,没有留住他,便自言自语。 朴瑾风似是听到了,但没有理会他,继续漫无目的逛着。 “零风”走着走着,身后突来一声怒喝。 “许乾来?”朴瑾风转身看去,眉头轻皱,心中呼了一口气,生出一股厌烦感,不过,这告状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也太狠毒了吧,我没找你麻烦,是给你脸了吗?”许乾来眼神凶狠,怒气冲冲道。 “要找我麻烦,就亲自来找,别派什么阿兔之辈,自取其辱。”朴瑾风冷笑道。 “好,这句话的后果,希望你能承受的住。”许乾来左手剪刀手再现,右手握拳,脚踏匍步,直攻朴瑾风而去。 朴瑾风提掌化拳,脚行八字步,躲闪与攻击同时进行,由于上午的体能消耗巨大,他的身体已经出现疲倦状态,速度比平时的慢了一些,总是能被许乾来以速度化解。 “你们两个也一起上。”许乾来对着他的两名小弟使着眼色说道,两人闻言,立刻朝着朴瑾风的空挡弱处进攻。 朴瑾风应顾不暇,被许乾来击中胸口,一时提不上气力,处于弱势,另外两个人的轮番攻击,朴瑾风只是应付躲闪,重点在于许乾来。 就算被他的两名小弟打中,他依旧全力对付许乾来,朴瑾风越战越弱,许乾来其中一名小弟,拳头突然变成刀刃,直接插入朴瑾风的腹部,顿时鲜血奔涌而出。 许乾来蹬了那名小弟一眼,剪刀手化拳,捣在了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嘴角洋溢出一丝鲜血,捂着伤口,有些站立不稳。 “你将大牙打成重伤,血肉模糊,身体多处筋脉受损,多处骨折,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算痊愈,也算是半个废人。今天我要让你同他一样。”许乾来微微扬起拳头,愤然道。 “我没有。”朴瑾风眼神坚定道。 “敢做就要敢当,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许乾来鄙夷道。 “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承认,我不妨认为,这是你找我麻烦的借口。”朴瑾风紧紧捂住伤口,冷冷盯着他。 “好,你们两个,打到他承认为止。”话说出,许乾来率先出手,打得朴瑾风几乎没有还手余地的时候,将他扔给两个小弟。 朴瑾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何从受过这样的欺负,他握着握不紧的拳头,反击不了,只能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停,我问你,是你干的吗?”许乾来蹲下身子,将朴瑾风拽了起来。 “不是”朴瑾风奄奄一息说道。 “无论是不是,结果都一样,不如实话实说,让我看得起一下。”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不会改。” “大牙是不会说谎的,说谎的只能是你。”许乾来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一丝动摇,结果令他失望了。 “好,我们走。”许乾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厉声喊道。 “哼。”两个小弟冷哼一声,使劲的打了朴瑾风一拳,跟了上去。 朴瑾风坐在地上缓了一会,然后爬了起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冷笑还是讽笑,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整理变形的衣服。 “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他这样想着,正打算走,结果又听见有人在他的背后说话。 “你受伤了?我是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才过来看看,你被欺负了吗?” 朴瑾风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不就是刚才敲树的青年人吗。 “我没事,先告辞了。”朴瑾风说道。 “受伤了就要治疗,音乐是疗伤的圣药。”青年人向他走去。 “你想做什么?”朴瑾风警觉的向后退了退。 “不用,谢谢,我……” 只见青年人闭上双眼,半晌,周围毫无变化,青年人疑惑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转了两圈,歪着脑袋,充满疑惑的看着朴瑾风。 “我忘了力屏蔽,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青年人突然茅塞顿开,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肩膀。 “嘶~疼~放开我。”朴瑾风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装傻整自己,什么都不懂,胡乱的触碰他的伤口,他刚才被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疼。 “嘶,啊,你别碰哪里,血又流出了,我可以揍你吗……”朴瑾风手中握拳气恼道,想要推开他,又使不上力气,青年人的手使劲的挤压在他刚才中刀的部位,导致停滞流淌的鲜血,再次流淌而出。 “摁住才能不流血呀,你别说话了,容易断气。” “………” 零学院 第六十四章 大声讲话 青年人聚精会神像是非常认真的做一件事情,完全不理会朴瑾风的话,朴瑾风不停的挣扎,心中苦闷,如何才能摆脱这位好心的疯子呢。 只听见青年人一声惊呼,朴瑾风终于摆脱了他。一道灰衣身影,将两个人分开,那人扶住朴瑾风,撕扯下自己的衣服包裹着他的伤口。 “子莘,你干嘛?不要打扰我救人。”青年人带着一丝不满道,还要上前去抢回朴瑾风,朴瑾风一惊一乍,无力反抗,幸好那个被叫做子莘的男子将他快速挪开,暂且是避开了青年人的魔爪。 “你不要胡闹了,我再来晚一步,这个学子是不是就被你弄死了。”护着朴瑾风的那个人语气温和道。 “我在救人啊。”青年人一本正经道。 “唉,是了,那就交给我吧!”骆子莘轻叹了一口气,似习以为常,不想再跟他计较下去,带着表扬的语气想要顺其自然的接手。 “不……”青年人倔犟道。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不需要谁来救,我自己能解决。”朴瑾风冷冷说道,听他们讲话,朴瑾风觉得有一丝心恼,挣脱了骆子莘的搀扶,有一丝的站立不稳,不过很快适应。 他将腰间的布带解了下来,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伤口还未干,血细细的渗出,被他一碰触,瞬间,大量的鲜血不受控制顺着他的指缝指尖流淌而出。 “任性。”骆子莘见状,疾步走向朴瑾风,夺过朴瑾风手中的布带,窝成一团,塞在朴瑾风的伤处。 “我带你去零医那。”骆子莘再次扶住朴瑾风,力道加重,将他推往一个方向,留着青年人在背后眨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去。 “我”朴瑾风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 “不许言语,以免恶气丛生,你叫什么名字?”骆子莘问道,手扶着他漫步而行。 “零风。” “那个风?” “……” “我叫骆子莘,是零学院的老师,负责教文素,你可以称呼我为骆老师。”他稍作等待没有听见回答,想必是朴瑾风对他陌生的缘故,便先做了自我介绍。 “……”朴瑾风的眼神突然暗淡了几分,变得更加沉默。 夜幕已经来临,零学院学子住处,楚泽南坐在床边发呆,眼中映着玻璃球中跳动的火苗。 “楚泽南,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阿风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你放心,刚才铁犟来巡视的时候,我已经瞒过他了。”阿忆站在他的身前,带着一丝安慰的口吻说道。 “他应该跟我讲一声的。”楚泽南喃喃自语,脱了自己的鞋子,躺在了床上,背对着阿忆。 “是呀,真是让人担心。”阿忆看着他的背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关上门,站在远处的红豆向他走去,手中正把玩着一颗红色的豆子,一脸玩味。 “这衣服太有特征性了,我不建议你穿。”阿忆看着她一身红衣说道。 “我乐意,谁管的着,早发现就是早一步走向灭亡而已。”红豆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不以为然道。 “有理。”阿忆思考一下道。 另外一间屋子,玻璃灯火不停跳跃,顺着七小洞冒出几缕淡淡青烟,缓缓升空消弥。 朴瑾风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完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骆子莘坐在的旁边,拿着一本书就着灯光翻阅浏览,他翻书的时候小心翼翼,轻而缓慢,似乎是怕影响到朴瑾风的休息。 朴瑾风真的只是闭目养神,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今天发生的种种,自己狼狈的姿态,都耿在心中,让他暂时难以入睡。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朴瑾风的思绪有一些混乱,他思来思去,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是朴瑾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 他一边想着,身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产生一丝涟漪,就如同万年平静的湖泊,突然滴入一滴水。 他试图突破力屏蔽,体内聚元力,虽然没有一点用,但是他依旧不停的尝试,他想着只要聚集一点,突破力屏蔽就有一点希望。 然后,然后他就睡着了。 天一放亮,零学院甲班的学员,已经穿戴整齐,自觉的在练武场集合。 “朴瑾风呢?”龙四占左看右看发现少了一个人,他是个热心肠的人,每一次一集合,他都要看看谁来了,谁没来,或许他太无聊,没事找事干吧。 “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楚泽南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没有睡好,眼睛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齐月煖思考一下,想着朴瑾风醉酒投河捞月,心中不免有一点担心道。 “多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情,我看指不定躲在哪里偷懒呢。”红豆讥笑道,刘月涵向旁边挪了挪,似有意疏远她。 “红豆,话不能这么说,阿风不是这样的人。”阿忆道。 “你看朴瑾风多么有勇气,再看我们都在规定的时间,乖乖的站着。”盛小开带着一丝调侃一丝羡慕道。 “聒噪,你知道你们像什么吗?一群蝈蝈,咋咋呼呼,吵死了。清晨大好的时光,都在你们的废话中浪费了。”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看也知道是谁,都停止了讨论,沉默不语。 “那么,今天就练嗓子,一会我给您们升一个声波点,你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音波都要达到我规定的点,有一个字不到,加练,都别给我娘娘唧唧的,把男儿的血气给我吼出来。”铁犟将手背在身后,边走边说着,他摊开手,打开一个圆形小盘子,里面飞出数百个金色的点升到空中停驻。 “大声说话很没礼貌,我不说。”刘月涵淡淡道。他这么一说,众人想,这位叫刘月涵的同学迄今为止好像都没有大声说话过,不过他所说的话,别人都能听的清楚。 “个人形象很重要吗?”铁犟从上往下看了看刘月涵,然后厉声问道。 刘月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去回话,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寒之气。“啪”铁犟直接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发出响亮干脆的一声,速度之快,措不及防,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刘月涵脸上清晰的印着掌印,他慢慢的转回自己被巴掌扇过的脸,表情不变,手轻轻的握紧,似乎在隐忍控制,但又有一种随时都能动手打铁犟的冲动。 “你干嘛?怎么还动手打人呢。”齐月煖站在他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怒视着铁犟。 “搞清楚你的身份,我是老师,闪开。”铁犟撇了一眼刘月涵轻握的拳头,瞪着齐月煖吼道。 “他天生嗓子不好,我替他喊,我喊双倍的量。”齐月煖突然示弱道,他知道态度强横只是让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糟,铁犟是老师,他是学子,怎么也要给老师台阶下。 “我说全部成员都要喊。”铁犟板着脸一字一顿道。 “铁老师,刚才是我们太吵了,我们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取消这一堂课,大声叫喊太过不雅,而且在战斗中,不是谁的声音大就是谁赢。”阿忆站出来温声道。 “阿忆说的在理,铁老师不要因为生气,不喜欢吵闹的氛围,而发泄在我们的身上……”龙四占早就看不惯了,心下想着若不是齐月煖站出来护着刘月涵,他早就提着拳头,朝着铁犟的脸捣去了。 “你以为你懂的,我都不懂吗?装什么?装什么?虚伪,跟你的长相一样虚伪。”铁犟冷笑,眼睛直直的盯着阿忆看了一会,突然啐了阿忆一口,眼神带着讥讽。 “长相是父母给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人,我看你是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嫉妒阿忆童颜不老。”龙四占愤怒道。 “是。”阿忆不以为然,一脸温笑的答道,极具嘲讽意味。 让场面变的很是寂静。 夜幕降临,风吹影动,不时有鸟虫骚动,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朴瑾风休息的房间内。 朴瑾风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柳谦湘。 “是骆老师让我来照顾你的。”一道沙哑异常的声音传来,一进门柳谦湘就微微低头,他缓缓关上门,转身抬头看见朴瑾风正看着他,嘴角便牵出一抹淡笑,向他走去。 “看来你跟零学院老师的关系很好。”朴瑾风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 “老师们其实都挺好的,虽然严厉了一些。”柳谦湘低声道。 “今天铁犟让你们练什么了,嗓子?”听柳湘谦的嗓子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别,甚至是还有一丝的音虚,朴瑾风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他让我们大声讲话,其他同学好像不是很喜欢,不过,我觉得挺好的,遇见危险,可以持久的大声呼救。”柳谦湘扯着嗓子道。 “零学院的教学方法真是奇怪呢!”朴瑾风笑道。 “结束的时侯,铁犟老师问了一个问题,他问有没有人在双点去过零书楼,谁都知道零学书楼双一点是禁止进入的,感觉他问了一个可怕的问题。”柳谦湘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是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别多想了,想多了就是杞人忧天了。”朴瑾风看出异样,安慰着他道。 “你被打的事情暂时不要外传,以免引起新生与高年级的矛盾……”柳谦湘眼神闪烁不定,说话的底气也不足,甚至有一点结巴,显然这些话是有人让柳谦湘说的,柳谦湘也想不到这个点上,就算是能想到,他也不敢说不来呀,想必,教他说这话的人,在他的心里份量不轻。 “我的事情自然不会牵扯别人。”朴瑾风神态冷静,语气淡淡道,事情已经过去,他不想再去追究,追究只会有更多的烦事,这一次是籍口,还是陷害,他心中差不多已经有数了。 “你别生气,我。”柳湘谦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压住这件事情,是对朴瑾风的不公平,可是他也不想零学院生出许多的事端来。 “你是不是零学院的嫡传弟子或是亲戚?”朴瑾风突然问道。他总觉得柳湘谦与零学院的关系不简单,面对揉捏的他,老师对待他的态度,还有挨打课,真的是柳湘谦生病了的缘故吗,现在又受骆子莘拜托,前来照顾自己,不由让他多想。 “嗯。”柳谦湘下意识的点头,随即眼神有些慌,连连摇头。 朴瑾风看着他点头又摇头,不在言语,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零学院 第六十五章 弑师 经过两三天的调理,朴瑾风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第三天的时候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赶了回去,这是他所认为的。其实是被委婉的请出去的,朴瑾风当然能听出来别人的言外之意,肯定是厚不下脸皮住在哪里的。 在这两天,只告诉其他的人,朴瑾风因为犯错,被关了禁闭。 朴瑾风是很希望换一种说法的,毕竟关禁闭不是很光荣的事情。但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比如朴瑾风表现优秀,老师给他特殊对待,给他减免课程等,朴瑾风可不想背负如此美名,思来想去还是禁闭比较适合他。 他的伤好了,代表他又要开始上课了,想着明天要上课,他的心情又有一点惆怅,为了放松一下心情,迎接明日。他惬意的躺在屋顶上晒着暖阳,暖阳照在他的身上,舒服而又温暖,让他不想动弹。 突然阳光被一个人遮住,那人的影子笼罩着他,这让他十分的不悦,人在晒太阳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挡住阳光了。 “有什么事吗?”朴瑾风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摆脱阴影,继续晒着暖阳。 “心情不好,来点小酒如何?”阿忆笑着道,从背后拿出两壶酒递给他。 “你明知道零学院严禁私酒”朴瑾风一听,自己心情刚才挺好的,这不你来了,我心情才变的不好吗。 “知道是一回事,喝酒是另外一回事,他们的规则你要遵守吗?还是不敢违?”阿忆将酒壶向他靠近,似乎是在引诱他。 “哈,怕你不成。”朴瑾风看着酒壶,沉思一刻,一把将酒壶夺过来,举起仰头就灌。 “好。”阿忆举起另外一壶酒,微微向前示意,朴瑾风嘴角轻笑,与他碰杯。 “拥有反抗精神的人,总是让阿忆不由自主的想要结交,不知道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不知道阿忆在哪里藏的酒,总是一壶接着一壶的拿出来。 “或许我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不喜欢你,现在也是,如果你是真心并非假意,那么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阿忆对自己的相貌穿着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不是相貌穿着的问题,而是感觉,感觉对了,就是结交的开始。” “能够坐在一起喝酒,侃侃而谈,不失为一种缘分,就此放下偏见,对我多一丝宽容可好。”阿忆道。 “看看我手中的酒,你觉得我跟你喝酒快乐吗?这是闷酒,喝的我难受。若是换成我在安魁的朋友,我一定喝的舒服,喝的爽快。”朴瑾风晃了晃手中的酒,勉强一笑,想到安魁的朋友却是发自内心的笑,笑过之后,是一丝的惆怅。 “哈,我不勉强你。”阿忆嘴中有笑声,面目的表情确是一冷,这可能是朴瑾风没有看着他的缘故,若是朴瑾风看他,他一定会牵着嘴成弧的。 这一夜零书楼中一片阴暗,只有几许微弱的灯光在四处孤独的燃烧。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进来的人眼中发出灰白色的光,看向四周,迈向一个方向,走着奇怪的步数,止步在一个方格中。 他眼中光芒一闪,所站的位置直线上升。 停滞一处,四周无书,只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四周祭着四颗禁珠若隐若现,隐现之间交织的银丝,散发着寒光。 他的手朝着盒子伸去,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暴露了,小畜生。”铁犟熟悉的粗矿声传来,充斥在零书楼顶层。 “铁老师?”阿忆只是面带温笑,不以为然。 “收起虚伪的笑容,束手就擒,随我去零牢,等候处置。”铁犟亮出自己的兵器,强硬道。 “呵,何时起疑?”阿忆嘴角勾起一丝自信冷笑。 “第一眼是疑,事后调查就知你冒名顶替,真正的王幸忆已经失踪多时,力屏蔽下邪力波动,定心怀不轨,来此有所图谋,零书楼双点有活动迹象,你的目标很明确。”铁犟握着兵器指向他,语气铿锵,步伐沉稳有力,踏步迈向阿忆,想要将他绳之以法。 “所以守株待兔吗,是阿忆大意,还是故意呢,我原以为铁老师只是一介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阿忆举手向他走去,带着一脸的笑意。 铁犟正要上去押他,阿忆的目光灼灼,让他忍不住想要注视一下,这一看,仿佛有千百只银针一瞬间飞向自己的眼中。 “没想到真是如此。”阿忆唇起,声音冷寒,冲撞这铁犟的内心。 铁犟惨叫一声,眼中流出血来,他捂着自己的双眼,手中刀胡乱挥舞,防止阿忆近身偷袭。 “呵,刀法乱了,是你迈向死亡的开始。”阿忆看准空隙,朝着铁犟冲撞而去,铁犟中招,愤怒不已,情绪更加躁乱,连连向后退去,手中刀挥动的幅度更大。 阿忆似乎是有意引导,让他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而攻击,铁犟倾尽全力,觉得这次一定能够打中,突然一股力量朝着他的背猛然推了一下。 铁犟顺势向后倒了下去,他感觉自己在极限下降,身体横冲直撞,浮在空中尖锐的装饰,穿透他的身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气力打在的头上,只听咣当一声响,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底层,头骨严重变形,失神的眼珠已经被鲜血覆盖,异常的恐怖,血液以他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来。 阿忆冷冷扫视一眼,嘴角轻笑,手放在盒子上面,四禁珠黯然失色,他的手指轻轻一动,盒子打开,入眼的是一副卷轴。 “你闹出人命了,是让他失踪呢,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呈现在零学院眼中呢?”一名红衣少女,不知道何时出现,靠在底层屋内一旁,冷漠的看着铁犟的尸体。 “堂堂铁犟老师,高楼坠落摔死,你觉得可行吗?”阿忆问道。 “他蠢呗……” “有人?他交给你处理了,让他失踪。”透过门窗,阿忆眼中一道影子靠近,他立即走了出去,把门掩上。 “阿风,都听到了?看到了?”阿忆一脸温笑道。 “什么?”路过零书楼的朴瑾风别过脸,正好看见阿忆关紧门的一瞬间,然后神情自若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没什么。”阿忆笑道。 “哦?”阿忆此言一出,朴瑾风便有了疑心。 “你晚上怎么不休息?”阿忆问道。 “只许你来零书楼好好学习嘛?” “哈,谁说来零书楼就是好好学习,就不能有别有目的嘛?比如打开书本,一页一页的将他撕下来,然后窝成团,扔在地上,又或者将他撕成无数碎片,抛在空中。” “这才是你内心真实想法吗,让我进去。”朴瑾风哼笑一声,说着就要朝着零书楼横冲而去。 “你确定吗?”阿忆卖着关子道。 “不要拖延时间?定是做了什么。”朴瑾风推开阿忆,一掌推开门,血腥的一幕印入眼中。 “你。”朴瑾风愣了几秒,向前几步,转身怒指。 “这真是人间惨案,请原谅我不能直视,快些出来吧,以免弄脏了眼睛。”阿忆看了一眼,别过去说道。 突然一道黑红色的影子攻向朴瑾风。朴瑾风本能躲闪踏步向前,打算发动攻击,那道身形无心战斗,直接越过朴瑾风,夺门而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朴瑾风再看向里面,隐约有特殊粉末在铁犟身旁,朴瑾风上前想要仔细查看,只见尸体身旁有红色的珠状,像是血液凝结的血珠,散发着阴暗的寒光。 “小心。”阿忆窜进屋内,一把将朴瑾风拽飞了出来,同时铁犟的身体开始爆炸,分解成一颗一颗的血珠砸像四周,血珠触物瞬间,鲜血四溅,消失在四周。 “……”朴瑾风推开他,再看向屋内,铁犟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不仅如此,就连地上的血液也一滴不剩,干净的如同用布擦过一遍似的。 “你让凶手逃了。”阿忆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凶手,而不是帮手?”朴瑾风问道。 “你在怀疑我吗?怀疑你的救命恩人?如果凶手是我的话,我刚才为什么救你,灭口不是更好吗?” “铁犟明显是从高处坠落,血液新鲜,我应该会听见他撞击地板的声音,然而我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只能说明,他在你掩门而出的时候就死了。你注意到门口有人,就出来查看,让你的帮手处理尸体,你没想到的是你的帮凶动作太慢了。” “那我为什么救你?”阿忆问道。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或者,是为了讨好?” “哈哈,我都有点怀疑你刚才都听见了看见了。” “那你是承认了。”朴瑾风怒道。 “承认什么?我是一个乖孩子,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老师呢。倒是零风你呀,自进校以来,看那个老师顺眼过了,说不定铁犟老师是你杀的,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附近?” “清者自清,你想让我做你的替罪羊嘛” “我与你是同一类人,自然不会让你背黑锅了。”阿忆笑道。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永远不会跟你是同一类的人,你的品行让人反感,铁犟虽然严厉粗鲁,言辞犀利,但不失为一名老师,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杀过人吗?”阿忆轻声问道,声音轻描淡写,却如同利刃一般带着寒光。 “我……” “阻挡你前进的人,杀,出言不逊的人,杀,立场不同的人,杀,心情不好杀……活人事多,死人事少,永恒不变的真理,你受教了吗?律法约束不了强大的人,约束的只是平民。” “你已经无可救药,我不想与你多言,离开楚泽南。”朴瑾风顿了顿说道。 “如果是楚泽南开口的话,我或许会考虑。”阿忆思考道。 “我的存在可能会威胁到楚泽南的安全,要现在杀了我吗?不过,没有元力的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朴瑾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阿忆会意一笑,向远处飞奔而去,朴瑾风紧跟随后,一跑一追,速度越来越快。 行到一处隐秘之地,阿忆停了下来,朴瑾风也随之停了下来。 两人不动声息,看着彼此,冷月当空,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树叶的影子微微晃动,投射在地上。 他们在等一个契机,阿忆的手微微向上轻轻一挥,一片树叶飘然而落,碰地瞬间,如战鼓敲响,战斗开始。 阿忆压下大拇指,呈四指朝着朴瑾风的胸口袭去,朴瑾风弓腿后退,单手压下攻来四指,右手趁机出拳反击。阿忆顺着他的拳,四指手指如同蛇一般缠在他的胳膊上,让他吃力。 朴瑾风连忙向后退去,与他拉开距离,手中握拳,酝酿着招式,速度由慢加快,平静如水却暗藏一定的规律,让阿忆不敢轻易上前。 朴瑾风滑步向前,挥动的拳头,携带无数拳影,攻向阿忆。 阿忆眼中拳影飞出,化作十几个虚幻的眼睛,消逝瞬间,阿忆便以掌会拳。 两人缠斗不分上下,难舍难分,却没有丝毫进取的激情,对自身的实力若隐若现的隐藏。 “无趣,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你的杀意。”阿忆道。 “奔跑的途中,我在想,你是楚泽南的考验,应该杀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楚泽南。”两个人就像是约好的一样,同时收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哦?” 朴瑾风不再理会他,整理衣服,转身离去,消失在他的眼中。 “为什么救他,他死了不是更好吗?”黑夜中一抹红色从树后走了出来,语气不善道。 “你可知道世界上最难还的是什么?”阿忆笑着问道。 “他好像并没有感激你”那人带着一丝嘲讽道。 “人总是心口不一,你若是早些把尸体处理掉,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哼。”那人轻哼一声,似是哑口无言,转身离去。 零学院 第六十六章 镜像人 骄阳高挂,晴空万里无云,树影恍惚微动,不时传出几声知了的叫声,太阳给地面铺上金色的光辉,美丽耀人。 演武场,甲班众学子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圆里,面面相视,面容发红带着焦急和不难烦,越来越多的人窃窃私语,十分的嘈杂。 “学友们请安静一下,铁犟老师有事,这堂课由我来给大家上。”骆子莘一身白衣,声音温雅,面带笑容,从远处从容走进入众人的视角。 零学院的课是有专门的老师负责,一个月一换,当所有的课都上过了一遍,他们的课程就会变成一天一换,之所以这么上课,是怕学子初来乍到不适应,给他们一个长期的适应过程,有一个全面的认识与体验,然后再改成一天一换。 骆子莘是负责教文素的,应该第二月前来教学。 “你?跟那个铁和尚,不,是铁老师,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没猜错的话,你是教文素的吧?”一名少年盯着他,嘲笑道。 “正是。”骆子莘温笑有礼道。 “我们现在是学武,不是学文,既然铁犟老师没来,那我们就解散吧!”龙四占一马当先,站出来大声嚷道。 “好呀……”一群人这样说着,作势要解散,却没有人走,都偷偷的看着这名老师的反应。 “同学们的综合素养都很高,都懂得尊师重道,在我没有说解散之前,大家都保持不动,让骆某心中一暖。”骆子莘拿出一把长长的扇子,“啪”的一声张开,一个字落去众人眼中,那就是“良”,扇子一翻是一个育字。 “所以你倒是说解散呀。”齐月涵道。 “这位学子不要心急,课堂内容结束后,你自然会听到这两个字,此次活动的名字为以一当十,以少胜多,打败所有镜像人,就可以解散,不过刚才这位学子想听我说解散,那么打败所有的镜像人之后,请大家在原地集合。”骆子莘并未没有因为齐月涵的行为感到生气,而是以温和的语气去讲话。 “你……”齐月涵怒眼看他,欲向前揍他,刘月煖将他拦下,自己挡在他的前面。 “迫不及待了吗?那么主场就交给你们了。”骆子莘冲着齐月煖一笑,慢条斯理的举起扇子,圆圈外围破土而出八十一个石像,个个高大威猛,面目狰狞,眼冒淡淡绿光。 当骆子莘走出圆圈,八十一个石像散发出幽绿淡光,从中闪飘出一个又一个半石半人的幽灵体,就像是远古的战士,从沉睡中苏醒。 “这什么玩意?还有兵器,抗议,不公平。”盛小开喊道。 骆子莘一脸柔和,也不作答,站在外圈默默的注视着圈内一切,过了一会,神情略显沉重,因为铁犟消失了,屠魔勇奇被盗,这事关重大,关系到一条久远的计划。 屠魔勇奇的成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他们从零学院毕业之后,分部在世界各地修行,待到时机成熟,屠魔勇奇四个大字将震撼世界。 屠魔勇奇秘卷放在零书楼的顶层,没有楼梯直通,只有暗梯,唯有零学院核心的人员才知晓。 顶楼地面撒有特殊的香尘灰,骆子莘看似眼观全场。其实注意力全在两双鞋子上,这两双所踩之处,印出一丝淡淡的烟尘,他们的鞋底黯然失色,泛着灰色,正是零书楼特有的隐性香沉灰。 镜像人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张牙舞张,仿若地府鬼将,层层叠叠三圈立在那里。 镜像人依照朴瑾风一方的人数而出动人数,所以全体成员现在所面对的是一对一的战局。 “第一招必须空手夺白刃,化劣为优。”龙四占说道,冲向要攻击自己的镜像人,打算先发制人。 “月涵我们合作吧。”刘月煖与齐月涵背靠背说道。 “好。” 楚泽南与朴瑾风互看一眼,没有言语,微微点头。 “……”柳谦湘脸色微白,站着不动,等待镜像人攻击。 红豆与阿忆似乎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神态自若,应对自如,红豆的脸上则是充满着不屑。 龙四占迎着镜像人而去,向旁边绕去,分散他的注意力,趁其不备,想要抢夺他手中的兵器,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未动分毫,镜像人的拳头迎着他的脸而来,他连忙松开手绕到他的身后。 柳谦湘与其余众人一样,光顾着躲闪,不敢主动出击。 朴瑾风眼神坚定,直接与影像人硬碰硬,只听一声巨响,镜像人的拳头如同漏空的石头一般,破碎落地,化作烟雾消失不见。几个有功底的人鼓起勇气,提重拳迎面而上,虽然不如朴瑾风的拳力大,但也对镜像人造成一定程度的破损伤害。 有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知道唯有攻击才能有走向胜利的希望,但就是不敢去跟镜像人硬碰硬,体力在不断的消耗,同时也错失了很多的良机。 楚泽南身形敏捷,快准狠,在消灭自己的镜像人之后,帮助其他的学员解决镜像人。 刘月煖与齐月涵二人配合有序,交换攻击,共同防御,搞得镜像人晕头转向,二人躲闪有序,攻击力却是偏小,再看到朴瑾风几人的攻击以后,由防御改为主动进攻。 很快第一波镜像人全部消灭,第二轮镜像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数量是第一波的二倍,看起来比第一波还要强壮,兵器上泛着凌厉寒光,看的众人望而生畏,心中胆寒。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朵,让他们不由松了你口气,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比赛暂停,零四占,零月煖,零月涵,零风,零南,零忆,零红豆,零开,为一个班级,其余的人为另外一个班级,由我带走。”此人穿着墨绿色的袍子,右眼的头发偏长,遮住了眼睛,使整个人显得沉闷。 “你是新来的老师归桑?”骆子莘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语气中略带一丝气愤。 “是。”归桑回答道。 “他们为什么不能一个班?为什么要分两个班?”骆子莘道。 “因为这八个人与众不同,所以分在一个班级,另外一个班就由我来领导教育,不是很好吗?”归桑再次说道。 “我们应该一视同仁,不应该搞特殊对待,你要是想当班导,那么下一届的学子,骆某绝不与你抢。” “哦,收住你的舌头,谁教不是教,上面人的决定,你找上面人理论,人今天我就带走了,如果你坚决要他们同班,上面批准了,我就将人还给你。” “刚才没有点到名字的跟我走。”归桑喊道。 一众学子三三两两的朝着他靠拢,镜像人并未阻拦,好似得到命令一般,给他们让路。 见状,归桑带领着他们朝着别处走去,这一走,他们的命运也就此定格。 “继续。”骆子莘喊道,话音刚落,拉回场上人的思绪,镜像人并没有因为他们人数减少,而减少,手握寒器猛烈发动进攻。 他们并不像第一轮那样,武器只是摆设,一开始镜像人就挥动武器,给他们凌厉一击,众人都感受到一处被击的疼痛,开始更加严肃的对待此战。 “啥情况,真是不公平呀!”盛小开捂着肩膀大呼着。 “可恶,我们大家背靠背也,围成一个圈,这样就不会担心背后受敌了。”龙四占环顾四周说道。 “哎?你怎么留下来?是想要拖累我们吗?”盛小开突然叫到。 “我……”柳谦湘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脸色发青发红,低着头看着镜像人的脚。 “抬头,别看地面,既然选择留下来,就不可以害怕,我会在你的身旁保护你的。”朴瑾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这一说让柳谦湘心中有了底气,微微点头,死死盯着镜像人的眼睛。 “都说人物以类聚呢!”红豆阴阳怪气道。 阿忆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我最讨厌这样柔弱的男人,哼。”红豆不想与他们为伍,脱离所围成的圆,主动攻击镜像人。 “自以为是的女人!真是麻烦死了。”盛小开眉头上挑,怒骂道。 “红豆……”阿忆喊道。 镜像人攻向红豆,红豆不躲不闪,迎着他的拳头而上,对上拳头的同时,镜像人在她身后挥舞兵器,在她的背上划上了一条长口子。 红豆更加的怒了,转身狠狠的看着镜像人,她手腕上的红色豆子隐约躁动,听到阿忆的一声叫喊,身形一钝,再回眼,镜像人摊开手,像红豆砸去。 大手飞快落下,在红豆眼中放慢,而她却是一点也移动不了,千钧一发间,一道身形闪过,红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救自己的人。 “南……”红豆显然不适应他的怀抱,挣脱了他,向后微微退了退,六个镜像人同时向他们二人攻击而去。 “我们去帮他们。”阿忆对着朴瑾风说道。 “不帮,他们活该。”盛小开气道,朴瑾风只沉默不语的看着他们。 红豆眼角余光看着楚泽南,战斗的身形在楚泽南的比较下略显愚钝,楚泽南就算没有力的加持,速度依旧轻巧,躲避镜像人的攻击游刃有余,只是多了红豆这个累赘,楚泽南略显吃力,几次都险些被镜像人攻击到。 红豆在楚泽南的保护下越来越焦急,身体内隐藏的力量,仿佛顷刻间就能够爆发。阿忆穿过镜像人,来到红豆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 零学院 第六十七章 一视同仁 镜像人再分出一小波,朝着楚泽南红豆阿忆三人聚去。 “不能抛弃同伴。”龙四占喊道,抓住一丝缝隙,躲过镜像人的攻击,根本不理会身后的人是否跟着他冲到楚泽南的包围圈。 楚泽南凝神速攻,专朝着一个镜像人攻击而去,当其他的镜像人攻击他的时候,他以引导躲闪为主,目的就是夺取镜像人手中的剑,他知道对付这种石头脑袋,只可智攻而不能强攻。 其余的人也被其他的镜像人攻击,脱身不了。阿忆时刻以保护红豆为主,不离开她五步之远,虽不能彻底解决了镜像人,但在镜像人的攻击下,也是游刃有余,镜像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分毫。 龙四占就惨了一点,他此刻是一个人同时应对着两个镜像人,前攻后攻,应接不暇,处于下风,身上的皮肉伤也在不断的增加。 朴瑾风这一边,似是商量了什么对策。 柳谦湘是朴瑾风推入刘月涵齐月煖的二人战圈,这样他就能全身心的应战。 柳谦湘负责吸引境像人的攻击,齐月涵与刘月煖二人虚晃一招,攻击其他的镜像人,实则二人早已经商量,互相配合,同时向攻击柳谦湘镜像人的头部攻击而去。 若是头不是弱点,不能让他彻底停滞运作,那么就再朝着其他可能是弱点的地方攻击而去,不过镜像人的头就是弱点。 在场的人看的明白,都以攻击头部为主。 盛小开的状况与龙四占的有一点像,不过没有龙四占那么的硬气,见没有人跟自己同仇敌忾,自己又不是镜像人的对手,也不想孤军奋战再受这些皮肉之苦,就举手洋装投降,看着镜像人的反应。 境像人停止攻击,双眼中跳跃的幽光慢慢消失殆尽,冰冷的看着他,然后一拳将他送出了圈外,随即恢复原状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 骆子莘看着飞出来盛小开,并没责怪的意思,只是一脸微笑看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入圈内。 楚泽南经过连番有预谋的进攻,终于夺得了镜像人手中的剑,但在运用的过程中并不是很熟练,他想击中镜像人的头部,总是差之分毫,心中不免有一丝的急躁。 “小南,绕愔。”朴瑾风看着他吃力,提醒他道。 楚泽南当即把手中的剑拋向朴瑾风,手在腰间一摸,绕愔巧然上手,虽然没有元力加持,产生强大的气势,但绕愔有灵,特带的剑气与剑身的美雅灵动让场中一亮,也让楚泽南气势一变。 朴瑾风接了他手中的剑,微微触了一下眉,眼中带着一丝嫌弃和勉为其难。 朴瑾风握紧手中的剑,攻向镜像人,可能力气过大,镜像人没事,他手中剑竟然断成两半,朴瑾风当下,一拳倒捣在镜像人额头正中的位置,镜像人的头出现裂纹,化作幽光,消失在场上。 朴瑾风看着手中的剑,心中只念叨着,这什么剑连自己的拳头都不如。 楚泽南表示不好意思,毕竟剑是他拋给朴瑾风的,他手中再次挥舞绕愔,如水中波动的丝绸,携带流光割向镜像人的额头与后脑,就这样楚泽南以高超的剑术,让镜像人一个一个消失,让众人不由投来赞叹的目光。 朴瑾风运行半力轻功,脚行八卦移位,手中握拳朝着镜像人的脑袋攻击而去,面对朴瑾风的灵活,镜像人毕竟不是真的人类,也不会思考,就显得有些愚钝执着,不会变通。 时间推进,众人这都抓住镜像人的弱点,以速度灵活的走位,声东击西,或是旁敲侧击分散注意力,直攻他的头部。 很快,在众人的努力下,镜像人被消灭殆尽,今天的课程也由此结束,众人集合在一起,等着骆子莘发话。 “你们九个人暂时组成一个班级,班级代号依旧是甲,我希望您们不是两两三三交好,而是九人感情平等如一。”骆子莘手中的扇子有节奏的敲击着手心,同时也敲击着众人的心。 “那么你对任何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了?”红豆微微皱眉,神情不悦,毫无掩饰的质问。 “是。”骆子莘闭目养神一下,看向她,语气毫不含糊道。 “反正我是不相信了,我也做不到,但是,你既然那么斩钉截铁的说是,那就是了,如果我发现你所说不实呢?”红豆坏笑道。 “没有如果,你不会发现,所以讨论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骆子莘道。 “骆老师,阿忆会去尝试,对待每个人的感情都是如一。” “嗯。”骆子莘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温笑,欣慰的点了点头。 “对待朋友与敌人的态度是不是也要统一呢?”龙四占语气很冲的问道。 “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去对待你的敌人,在一定的程度上会潜移默化的感动敌人,从而化敌为友。” “化敌为友,然后出其不意的杀了他,骆子莘好计谋呀!”红豆笑着赞叹道。 “同学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不以真心是换不来真心的,用真心换来的你又怎么舍得杀呢?”骆子莘温笑道。 红豆似乎有一丝的感触,陷入沉默,半晌她的眼神透着寒光,冷冷开口:“若是我无缘无故杀了你的妻子,你当如何对我?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你不会也选择用这样的态度吧。” “我的妻子必定会跟我是同一类人,在你杀她之前,就会被她的魅力所感化,放下手中的屠刀,前提是我有一个妻子,等有了妻子,你再来验证吧。”骆子莘笑道。 “跑偏了,这位特指的只是我们九人,无关乎别人,就不要再做他想了。”红豆还要再深入提问,被朴瑾风打断了。 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感觉只会越来越离谱。 “说解散吧。”刘月涵冷淡道。 “好,解散。”骆子莘朗声道,说完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之所以走那么快,或许是不想回答那让人感觉不好的问题。 “现场杀敌,对敌人抱有仁慈,那就等着被灭吧。”龙四占冷笑道。 “他这书生气质的,也上不了战场,你跟他计较什么。”盛小开看着骆子莘的背影笑着道。 “我说话题该结束了,别没完没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说的都对。”齐月煖看着刘月涵已经离开,撂下这么一句话,追了过去,齐月涵似乎不喜欢欢人多的地方,讨厌嘈杂的讲话声,讨厌炎热的空气。 “盛小开,你刚才也太怂了吧,要知道这要是在战场上算逃兵,可是要杀头的。”龙四占也觉得争辩无意义,就换了一个话题。 “那我死也不上现场。”盛小开别过脸说道。 “走带你去给同年级点震慑,收点小弟,要不太无聊了,阿忆红豆你们一起吧?”龙四占已经没有往日的斗志昂扬,他就是属于那种说一套是一套的,说过之后不久就忘掉,他想着,称霸学院太累了,明年再做打算吧! “红豆出手,手到擒来,算你找对了人。”红豆上前一步,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 “您们玩好,我就不凑什么热闹了。”阿忆笑着推辞着,龙四占脸一板,上前拉着阿忆就走。对于对方的热情,阿忆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跟他们去了。 “刚才我忘了把这个还给齐月煖,柳谦湘你跟他一个寝室的,快送去还给他。”龙四占从手里拿出珠簪递给柳谦湘,柳湘谦看了看手中之物,充满疑惑,再抬头,龙四占就已经拉着阿忆,带着红豆盛小开去同年级找茬玩了。 现在若大的镜像场地,就只剩下朴瑾风与楚泽南二人了。 “这龙四占是给我们制造空间吗?”朴瑾风向前走了走,看着离去的身影问道。 “龙四占最近有点怪。”楚泽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略微沉思。 “龙四占的父亲是皇室玄武卫,你是三皇之一泽皇,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他最近对你特别关注,老是提战场杀敌之类,说不定是在暗示你。”朴瑾风道。 “暗示我什么?”楚泽南问道。 “明知故问。”朴瑾风看了他一眼说道。 “小心阿忆与红豆这二人。”朴瑾风走动着,有意无意道。 “你相信我吗?”楚泽南道。 “我不信任他们。”朴瑾风道。 “你相信我就好,我心中有数,你是陛卿心中有猜疑是好事,但我希望你打消这份猜疑,好吗?”楚泽南对他表示理解,但是不认同他的说法。 “我说不好呢。”朴瑾风对于这样的语气表示反感,心中抱着你爱信不信,他言尽于此的想法,剩下的就让这位泽皇殿下自己揣测定夺。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楚泽南只能相信你一个人,别人都不值得信任,别人都是有预谋的接近我,我好不容易才交到新的朋友,你要是再这么说他们,我。”楚泽南有一丝的愤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希望朴瑾风能够适可而止。 “要不是陛卿身份,你以为我想理你吗?愿你是对的,我是错的,这样便无烦恼事。”朴瑾风嘴角微微勾起,似在嘲弄冷笑,不给楚泽南说话的机会,大步向前边走边说,背影中带着一丝洒脱与从容。 “……”楚泽南沉默不语,转过身,与他相反的方向而行,两人背道而驰,终会在寝室见面。 每一次情绪波动较大,他胸口的玉就开始蠢蠢欲动。 楚泽南扶着胸口,隔着衣服去触摸那块不安分的玉,慢慢的使劲的把它握在手中。这块玉能给他带来力量,他暂时不想还回去,但也没有想过要占为己有。 零学院 第六十八章 长英来访 晨起,天气柔和,微风阵阵,朴瑾风被告知前往零学院零食处一趟,说是有亲人来看他,路上,朴瑾风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零食堂位于学院南方,颜色偏向橘灰色,布局简约严谨,以十字排列,一桌四人,棱角对齐,干净整齐。 今日零食处异常的安静,一名长相俊朗气质非凡的年轻人,发冠梳立整齐,身材修长挺拔,穿着一席雪银华衣,他似乎在等待,炯炯有神的眼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坐在一张桌子旁,时不时的看向外面。 “学长,你怎么想起来学院坐坐?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许乾来风尘仆仆,满面红光,热情无比的冲到年轻人身旁。 “我来母校还要打招呼吗?倒是你消息挺灵通的吗?我刚来没多会,板凳还没有捂热,你就来了。”年轻人笑了笑,举止投足之间三分优雅三分贵气四分随和,刚要提起水壶倒水,许乾来立马夺在手中,给他倒茶,年轻人只是笑笑随他而去。 “那是,我这些年来在学院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一听你来了,我可是马不停蹄一刻不喘飞奔过来。”许乾来笑着道,对待眼前年轻人的态度,让人望尘莫及,不经想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院霸吗,要说他这个院霸还是眼前这年轻人成就的。 许乾来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朴长英,朴瑾风的兄长,寿王府的小王爷,曾经零学院的优秀学子。 当年初入学院,许乾来被一群高年级满神本地的学员欺负,打的满口吐牙吐血,是朴长英救了他,给他撑了一次腰。 每每下学,许乾来就跟着他,想要找机会报答他。一来二往,两人就熟了一些,朴长英被他的毅力与真诚感动,承诺愿意护着他,前提是他不能蛮横无理打人,必须是别人犯了什么错误或是触碰他的底线。 朴长英学习优秀,经常与老师接触,帮老师处理事宜,许乾来看在眼里,以他为榜样,渐渐的许乾来也成了老师的帮手,管着纪律这一块,后来朴长英因为王府事宜,没有选择留下深造,离开了零学院。而许乾来渐渐成长起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能为一方院霸,留在学院深造。 一道身影踏进零学院食堂,许乾来表情瞬间一变,变成平日里的样子,因为朴长英的存在不敢太嚣张,又想在朴长英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让他看看自己在学院的威望。 朴瑾风眼睛扫视了一下零食堂,走向朴长英对面坐了下来,许乾来双眼狠狠的瞪着他,似乎在说你没有看见我的存在吗?给老子滚,谁要你坐下的。 朴瑾风连看都不看,自然是看不见他那双怨恨的双眼,他只微微颔首看着桌子。 “这桌子有我好看吗?看我,丧着脸给谁看呢?”许久不见,朴瑾风总是低着头,这样让朴长英怎么看的清自家弟弟的脸呢。 许乾来闻言,狂傲之气又收敛了一半,一个趔趄差点重心不稳。 “你来干嘛?”朴瑾风抬头看着他问道。 “我替父王来关心一下你,看你适应不适应学院生活,顺便看一下我的母校。” “哦。”朴瑾风显得有一丝冷漠和不耐烦,语气随意敷衍。 “唉,乾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亲弟朴瑾风。”朴长英看着他的态度,轻叹一口气,向着许乾来介绍朴瑾风跟自己的关系。 “啊?亲弟?”许乾吃了一惊,幸好刚才没有开口让朴瑾风难堪,心跳不由加快一点,合着自己以前欺负的人,是学长的亲弟,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朴长英好奇问道。 “没,没事。”许乾来眼神躲闪,含糊道。 “以后帮我多照顾照顾他。”朴长英笑着道。 “自然,学长的亲弟,就是我的亲弟,以后在学院我罩着他,他横着走都可以。”许乾来拍着胸脯笑着道。 “那倒不至于。”朴长英轻笑。 朴瑾风盯着一脸热情的许乾来,许乾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这倒是让他有一点不好意思,冲着朴瑾风自以为和善的笑了笑。 “许乾来你这变脸有点快吧。”朴瑾风心轻哼一声道。 “怎么说话呢,叫学长。”朴长英语气虽是温和,但带着一点点严厉,从朴瑾风的言语中,他知道二人互相认识有一点熟,关系不是十分友善。 “长英多会上菜,再不上菜,我可就走了。”朴瑾风朝着厨房望去,然后视线转向外面,然后再转回来看着他。 “劳烦上菜,乾来别介意,他就这样,从来对我都是直呼其名的,我已经习惯了。”朴长英喊道,随后对着许乾来解释道。 “没事,我知道,有点叛逆嘛。”许乾来笑道。 饭菜上桌,都动起了筷子,朴长英与许乾来简单的聊了几句。他聊他们的,朴瑾风只自顾自的吃着喝着,更加不想参与他们谈话。 “许乾来我能不能和他单独待一会。”等到他们吃的差不多,聊的差不多了,朴瑾风有些生硬说道。 “好,朴学长我先告辞了。”许乾来笑道,起身向朴长英微微行告别礼,然后冲着朴瑾风点头离去,虽然朴瑾风不怎么理他。 现在饭桌上就只剩下朴长英朴瑾风兄弟二人。 “来看看我?就这么简单吗?”朴瑾风低着眉语气随意。 “我是你哥,不能吗?”朴长英反问道。 “那又如何?我们好像并不是很熟?”朴瑾风冷冷道。 “……”朴长英有了一丝沉默,他并不是不想与他联系,而是为了不妨碍他修行,如今他下山了,还进入他的母校学习,让他心中百感交集。可是见了面之后,熟悉又陌生,想要找回以前的感觉,发现好像有什么挡在他们之间,再也找不回来了。 “能带我走吗?”朴瑾风再次开口道。 “不能。”朴长英脱口而出。 “你可以走了。”朴瑾风道。 “臭小子,你什么态度?下逐客令吗”朴长英轻拍一下桌子,微怒道。 “……”朴瑾风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看向门外。 朴长英的手拍在桌子上有一丝的不自然,手指慢慢弯曲趴在桌子上,他定了定神,心中呼出一缕气,握拳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 “嘭”的一声轻响回荡在零食堂,显得四周更加的寂静,空气也变得有些冷,朴瑾风则是不去理会,保持不动看着门外。 “那我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零食堂很静,静的能听见人的呼吸声,朴长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四周的气氛显得沉默尴尬,半晌,朴长英试探性的准备离开。 话说完,只见朴瑾风没有任何回应,朴长英慢慢向门口挪去,心情低沉,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郁闷。 “呦,这就放弃了?不再跟我笼络笼络一下感情嘛,说不定你再说几句好话,哄的我开心,我就认了你呢。”背后传来熟悉的语调,转身一看,朴瑾风手中端着杯茶水,坐姿已经调到一个舒适的状态,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哈,我看你现在就很开心,一脸欠揍的样子。”朴长英舒眉展笑,折返回朴瑾风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母亲父亲可安好?”朴瑾风突然道,自当年离开家前往白虎前拜师解封,他们就好像跟自己断了音讯一样,他自认为父母是爱自己的,可是又想不通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跟自己书信往来,他现在也不知该对他们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很好。”朴长英坐回位上,言简意赅道。 “哦。”看不出朴瑾风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有知道父母平安的那一份释然。 “母亲。”朴长英突然站了起来,带着一丝讶异,向后退了退,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他的身后行礼。 朴瑾风一惊,身后站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心中百感交集,慢慢的站起来,想着是朴长英在开玩笑,起身瞬间感受到背后却是真的有人,他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直视,生硬的喊不出两个完整的字来:“母…” 楚佳丽紧紧握住朴瑾风的手,见儿子腼腆而又生疏,心中一酸,晶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朴瑾风只感觉自己的手上一阵滚烫,他知道,那是楚佳丽的眼泪,这一刻他的心头也是一酸,强忍自己的情绪。 “孩子终于见到你了。”楚佳丽一只手紧紧握住朴瑾风的手,另外一只手摸向朴瑾风的面庞,她仰头仔仔细细看看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何等模样,无论怎么看,他都已经不在是个孩子模样了,而自己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还是孩子的模样,手不由颤抖了几分。 “来,坐下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又瘦了。”说着,楚佳丽就拉着朴瑾风坐下,一脸温柔,眼中含点点泪光。 朴瑾风心跳加快,无言以对,对于他来说,眼前之人是那么的陌生又温暖。 “刚才听你说你不想在这学院呆着,母亲这就将你带出去。”楚佳丽拉着朴瑾风手就要朝着外面走,朴瑾风的脚却如被沾粘在地上动不了一般。 “母亲不可呀!”朴长英立刻堵在门口,拦住二人去路。 “长英,你让开,你在怕什么?怕你的父王?如果朴瑾风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他不愿意朴瑾风回去,那么我可以给他另外一个家。”楚佳丽松开朴瑾风,盯着朴长英,语气温婉带着一股倔强。朴长英闻言,跪下了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母亲,谢谢你,时间到了,我自然出去了。”朴瑾风对着楚佳丽笑道。 朴长英见楚佳丽收住脚,停住身形,不再拉着朴瑾风离去,这才起身站在一旁等候。 “你觉得你的父王怎么样?”楚佳丽看着朴瑾风的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接触虽短,但是他待我很好,”朴瑾风想了想说道,毕竟不是哪位权贵父亲都知道自家孩子喜欢吃什么,更别提亲自带孩子去吃了,对于这一点,他对这位父亲才有的一点好感。 “这些年没有联系你……我”楚佳丽含泪欲言又止。 “你们应该是想让我专心修行,不让我想家分神,师尊待我如子,事事照料,事事关心,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好很开心。”朴瑾风看着桌子上的残羹,笑着说道。 “那就好,你父王不跟你联系是有苦衷的,有机会我会带你父王来看你,让他亲自跟你解释。”楚佳丽沉默一会温声道。 “好。”朴瑾风嘴角上扬道,看来他的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感情很好,刚才的那一番气话,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可不想二人因为自己感情出现瑕疵。 朴长英安静的站在一旁,将空间让给自己的母亲与弟弟,让这对只见过一面的母子好好的聚一聚聊一聊天。他觉得他占有的父爱母爱太多了,自己弟弟得到的爱太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从西边慢慢隐没。零学院是向来不许家长来往的,已是分别的时候,朴瑾风怕楚佳丽说说扯扯泪眼婆娑不舍得走,就先行离开了。 零学院 第六十九章 弄音牧笛 第二月的上课地点很是特殊,在流声庭上课,这是一座典雅的亭子,上方雕刻如丝丝琴弦环绕,正高处是一只长相不佳的龙头模样。四周全是绿意盎然的树木花草,前头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众人坐在亭中,百般无聊的等待老师的到来,据听说教他们弄音的是一位傻里傻气的老师,朴瑾风坐在亭中,眼中看着远处的溪流,似是好想到哪里去玩的。 “他大爷的,无聊死了。”龙四占骂骂咧咧道,靠在柱子上,闭上眼睛打算小恬一会,不久便发出低浅的呼声。 刘月涵依旧冷冷静静坐在那里跟齐月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他们二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嗨,我说刘月涵你们两个是兄弟嘛,名字好相近呀!”红豆的性子当然耐不住这样无聊的环境,看着他们二人无话不谈的样子,好奇问道。 刘月涵似是根本没有听见她问的的话,又或者是无视了她的存在,感受到红豆身上的怒气,齐月煖连忙笑着道:“不是,我们不是亲兄弟。” “你们名字的谐音不就是六月寒,七月煖吗?莫不是你们两家父母是朋友?” “不是。” “您们两个人的名字有问题,我要听这其中的故事,你快讲来。”或是太无聊,红豆对他们二人的关系产生了好奇,一副命令的语气对着齐月煖。 “与你无关。”齐月煖略显尴尬,刘月涵直接开口回绝她,红豆起身就想去打他,被阿忆拦住,这才作罢。 另外一边楚泽南则是在静心,看着朴瑾风的眼睛盯着前面的溪水,问道:“你想去戏水吗?” “我想,你陪我去吗?”朴瑾风问道。 “当然。”楚泽南没想到朴瑾风回答的如此直接,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等出零学院的吧。”朴瑾风转了视线,暗淡道。 此刻让他们等待已久的老师终于登场了,穿着浅绿衣裳,头发随意披散着,如传闻,他脸上带着三分傻气。 “您们好,我是教你们弄音的,我叫牧笛。”牧笛在亭子外面朝着里面的众学子大大的鞠了一躬,冲着他们笑。 朴瑾风,楚泽南,阿忆,齐月煖,四人站了起来,朝着亭子外的人微微回礼。 “真的傻里傻气的,他竟然向我们行礼,傻子的课我才不要上呢!泽南,阿忆我们走吧!”红豆嗤笑着,指着牧笛,从长石凳上跳了起来,站在楚泽南的身旁。 “红豆别闹。”阿忆示意道。 红豆看着不说话的楚泽南,瞬间沉默,瞅了牧笛一眼,一副不情愿的站在朴瑾风的身旁。 “无聊,小开我们走吧。”龙四占舒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似乎是还没有睡够,打算回去睡觉。 牧笛也不拦着他们,待他们走后,牧笛喃喃道:“不强求,爱听不听,我讲给我自己听。”这位老师似乎还有一点小脾气呢。 龙四占往回看了看,又折返回来,站在流声庭看着牧笛,或许是好奇他的教学方式。 “不是跟你们说的,哪位有点冷的同学,你站起来好吗,这样气才会成一条直线。”牧笛回过头来,蹬了龙四占二人一眼,又对着在场的学生温笑,指着还坐着没起身刘月涵说道。 刘月涵闻言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你们都把眼睛闭上。”牧笛又道。 “为什么?”齐月煖问道,转念又想,应该是让他们闭眼用耳朵听音乐。 “嘘,听话,闭眼。”牧笛将食指放在嘴边,指着他,以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众人不再言语,情愿或是不情愿的都闭上了眼睛。 “好像少了一个人,不重要。你们知道这节课是什么课吗?从你们坐在亭子里的时候,这节课就已经开始了,我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你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一点儿也不思考我让你们在亭子里上课的原因,说明你们不把我的课当成一回事,所以罚站一刻钟。”牧笛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枯棍,他扶着枯棍看着众人,带着一丝怒气说道,这怒气仿佛就是一个小孩子,受了委屈,埋怨对方不把自己当回事。 “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受不了了,我要走了。”红豆睁开眼睛,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轻轻拉着楚泽南的衣角,想让他跟自己一起离开,楚泽南推脱了她,红豆看着闭上双眼的楚泽南,心中突然邪笑,在楚泽南的脸颊上快速的亲了一口。 楚泽南心中一慌,连忙向后退,扶着自己的脸颊,牧笛看的一愣一愣,眼睛登的老大,红豆心中开心,冲着牧笛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此刻红豆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非礼勿视。”牧笛捂着自己的眼睛小声道。 “你们这群少年内心只有烦躁,冷漠,情情爱爱,没有沸腾的热血,没有战斗的激情,更没有静下心来,去听,去看,去想,你们是病了吗?没关系,有牧大神医在,包治百病,治不好我自砸招牌。中间那个疯小子就是被我治好的,对吧。”牧笛拿着枯棍站在那里晃悠,绘声绘色,指着朴瑾风炫耀自己的医术。 朴瑾风挑了挑眉头,好像有千万只眼睛看着自己,如果说牧笛是个医生,那也是个庸医,毕竟朴瑾风差点被他治的半身不遂。他觉得自己再不回牧笛的话,牧笛能冲上来,拉着他的衣服问他是吧,朴瑾风微微的点了点头,希望他能跳过这个话题。 “你的做法很明智,知道发出声音会影响气氛。”牧笛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气,称赞着朴瑾风的做法,随即带着怒气道:“不过我要批评你,我让你闭着眼睛,将耳朵交给空气中的音流,你怎么能听见我说的话呢!” 众人汗颜,回忆着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一句话。 朴瑾风当下就不想理会这个人了,全身心的放松,想要隔绝他的叽里呱啦半真半傻的话语。 牧笛见他们没有理会自己,便哈哈大笑道:“对了,就是这样,您们做的很好,我给你们鼓掌。”说完一阵掌声送上。 突然,牧笛神情一变,眼中澄明,万物静止片刻缓缓柔动,牧笛轻闭双眼,风抚亭台龙琴音,潺潺流水哗声起,鲤鱼出水波浪荡,树梢百叶摇相应,淅沥入耳数虫在,落叶归根满地晃。 一刻钟过去无人言语,再过一刻钟,无人言语,又过一刻钟,还是没有人言语。 “老师,时间到了。”齐月煖提醒他道。 “唉,你很扫兴,我记住你了,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就从你开始吧。”牧笛睁开眼睛,眼神由柔变怨,指着齐月煖说道。 “我听见了落叶的声音?”齐月涵带着一丝不确定道。 “下霜的声音。”刘月涵冷淡道。 “我听见了孩童的温笑。”阿忆这一次没有笑,心情似是变的沉重了一分。 “我听见龙的悲鸣。”楚泽南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他可能不止听见这个声音,还有别的声音。 “我胡思乱想了一番,啥也没听见……”盛小开挠了挠脑袋说道。 “您们这么牛吗?还是出现了幻觉?幻听?不过,这也是你们内心的写照,带着情绪去冥听,只会听到你所想听,而不会听到他们让你听的。那个风小子你听见了什么?”牧笛也挠了挠脑袋一副无奈道。 “由不得你。”朴瑾风喃喃道。 “啊?”牧笛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朴瑾风。 “没事,我听见风在冲击着结界,流声亭的幽怨,水的哭泣,鱼的自杀,树叶在哽咽,落叶的无助,大地的无奈,天的压力。”朴瑾风一阵失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众人已经被他吓的一愣一愣,这话实在是充满着悲伤忧郁的气息,比他们听到的还要离谱。 “你是真的入了化境,被囚禁的生灵哪有快乐可言,既然听不到快乐,剔不出悲伤,那就遮着耳朵去听,好不好嘛。”牧笛突然悲感道,随即面带温笑傻里傻气的哄着他道。 “我不想听。”朴瑾风想了想道。 “那你想着吧,你们说这一草一木,甚至亭台都有自己的情绪,听得出情绪的都会被传染,我们是人,比他们的复杂多了,但是我们可以控制,以欢快的心情去演奏音器,必定会给人带来开心的情绪,他让我教你们音律,我偏不教,我只教你们怎么开心,人生在世,就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你们要是对我不满,大可以去投诉我,如果我成功离职,我会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他们说我傻,我傻吗?不傻。” 牧笛思考了一下回朴瑾风的话,随即又滔滔不绝的说话,一会笑的充满智慧,一会又笑的傻里傻气的,你说他傻他说的话却又充满道理,你说他不傻,他的话又那么无厘头,前言不搭后语,似乎随心所欲。 众人似是不想理会他,只沉默不语,洋装思考。 “唉,一群榆木脑袋。”牧笛摇了摇头叹息着,然后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活动一下自己的筋骨,半跳着离去,给众人留下一蹦一跳的身影,简直不像一个老师该走的样子,他应该去教幼儿,或许幼儿都受不了他。 零学院 第七十章 暗瞳血洗满神学院 “请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零学院大门口仿佛被成千上万的人声包围着。 “啊,零学院我们是友校请你们帮助我们,救救我们的学院。” “请您们打开门,帮帮我们学堂吧!” “零学院……” 外面叫喊声只增不减,零学院的大门依旧死死的关着,大门高大巍峨,如同一塑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之雕像,立在那里,任谁祈求跪拜,都高傲无视。 归桑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任由他们大喊大叫,他只是冷漠的站在那里。 “你们不是零学院的学子,所以生死与零学院无关,与其浪费口舌,不如想着怎么活命吧。”归桑说完,转身离去,消失在众人眼中。 天楚尚熙年,魔教分支暗瞳血洗满神大大小小六所学院,学生在老师指导下,逃亡其他学院避难,有两所学院在老师带领下,成为魔教一份子,魔教为他们起名为雏刃,给他们兵器,让他们随意杀人,不用负责。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其余六所学院的全部学员,谁杀的多奖励就多。这可比日复一日读书考取功名来的简单,雏刃们乐此不疲,心中隐藏已久的邪念此时爆发。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感染他们,零学院是所有学院最强悍的,只要让我们进去,就能为我们的同学报仇。” “报仇。” “不光是为了报仇,我们身为学子,不断的学习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护家园,伸张正义,如今魔教猖獗,杀人如麻,我等铁血铮铮的少年,一定要做些什么。” “团结一心,不退缩,不畏惧,打倒魔教,还我满神安宁。” “满教危机,零学院身为满神一院难辞其咎。” “零学院让我们进去。” “零学院开门。” 朴瑾风喜欢一个四处溜达,特别是学院的边缘,今天溜达的时候,只听到一处嘈杂的声音,便顺着声音寻去,只看见门口黑压压一片,听着他们大声的说着激昂愤慨的话语,似乎是在求救。 他想要上前询问,一只冷硬的手牢牢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 “是你。”朴瑾风瞪了他一眼,想要挣脱他的手,只见他的手隐约泛着绿茫,让他的手一阵酥麻,使不上力来。 “走。”归桑吐出一字,拉着朴瑾风就要走。 “打开门又会怎么样?让他们进来又会怎么样,零学院如此冷漠的吗?起码的交谈会吗?”朴瑾风怒道。 “与你无关。”归桑冷冷道。 “我要找骆子莘。”朴瑾风道。 “哼。”归桑冷哼一声。 “看后面,看后面,看后面。”朴瑾风不顾形象连连喊道,只见一群学子的背后,有一群跟他们差不多大的人,穿着染血的灰白衣,手中的刀刃从背后伸到他们的脖子上,这么使劲一划,人就没了生息。 前头的人显然是听见了朴瑾风的话,喊出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这一刻可能心中想着死就死吧,又或者是对零学院抱有一丝的期望。 “归桑,你看不见吗?”朴瑾风愤怒道,强行运转体力元力,与力镜之光周旋着,一股强大的力波冲击着他,朴瑾风咳出一丝鲜血。 “哦?”归桑的声音带着玩味,不以为然,看着门外学子一个一个倒下,他竟然冷笑。 “归桑。”朴瑾风咬牙切齿道,体内的元力不断冲刷禁锢,零学院周围的结界出现一丝不稳定,朴瑾风有一股力断的感觉,体内瞬间缺氧,视线变得模糊。 最靠近门口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机,当刀刃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拼劲最后的力气喊道:“零学院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朴瑾风的眼睛,血红过后是一片的黑暗。 冷,如同浸泡在寒水中一般冷,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水里,四周的水就像是被鲜血染红,并且携带着墨绿色的菌毒,向着朴瑾风包裹而来。 血绿的水将他禁锢,让他呼吸困难,当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双眼猛然睁开,入眼的是自己的卧房。 “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冷。”朴瑾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他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有一些微微发烫。 “我好像忘了一点事情。”他晃了晃脑袋,脑袋一阵晕眩发疼。他下床穿鞋推开门,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阳光变的异常刺眼,他的手举了很长时间,确是久久难以适应阳光。 “醒了?你睡了七天七夜呢!”一个模糊的声音,接着是模糊的身影在朴瑾风眼前驻足。 “你是谁?”朴瑾风努力着适应光线,当看清眼前来人是楚泽南,那三个字已经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这个玩笑不好笑,!即使你是那样的人,我……”话还没有说完,似是说不出口了,楚泽南便跟他擦肩而过。 “楚泽南。”朴瑾风转身喊道,脑袋顿时天晕地转,柔和的阳光变的强烈,照的朴瑾风难受。 此时一把伞替他遮住了阳光,朴瑾风看清眼前来人,一身墨绿袍子,一只眼睛完全被头发遮住。 “谢谢。”朴瑾风道谢后,接过伞步伐飘忽不定,神情中带着一丝仿徨离去。 走着走着,突然两块石头扔个过来,朴瑾风伞一倾斜,正好挡住了石头,朴瑾风抬眼,扔他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转身迎面而来的是不明红色液体,他立即用伞去挡,接着他的伞出现了三个洞,那是三把飞刀所留下来的。 “谁,大大方方站出来。”朴瑾风喊道。 “滚出零学院。” “十恶不赦。” “逆师秽语” “道德败坏。” “逆师秽语” “肮脏下流。” “……” “我跟你们没有矛盾吧,请不要把这些词语乱放。”朴瑾风微怒道,他向前一步,那群人就靠后一步,仿佛他就是一个病毒,让人对他厌而远之。 “你不要狡辩,不要说话。”那群人立即捂着自己的鼻子与嘴巴,又像后退了退。 朴瑾风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背后又投来石头,朴瑾风转身以伞遮挡,身体一转动,顿时天晕地转痛头欲裂,他们才不管他是不是难受,拿起石头就朝着他的身上扔去。 朴瑾风难以反抗,撑着头,转身走去。任由他们扔石头。 石头砸破了他的衣服,血也跟着渗了出来,朴瑾风只是默默的撑着破伞走着,当他回头想要教训那一群人,自己上前一步,他们退一步,甚至是两步,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就无法追上他们。 无论他说什么,别人都是“你不要狡辩,不要说话。”。 直到上课,他们才零零散散的离去。 朴瑾风来到练武场,只见场上站着四个人,分别是龙四占,齐月煖,刘月涵,盛小开。他们聚在一起动着嘴巴,说着什么话。 “朴瑾风,我们不能和你为伍,我们走。”龙四占察觉他的到来,看着他说道。 刘月涵静静的看着朴瑾风,齐月煖催促他快走,盛小开瞅了他一眼,一脸嫌弃,轻轻的对着他呸了一下才走。 “这七天发生了什么?”朴瑾风自问道。 “那就要你自己去探索了,不过,也没人想理你。”阿忆与红豆迎面而来,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笑容。 “我觉得此事与你有关。”朴瑾风冷然道。 “是的。”阿忆毫不掩饰笑道。 朴瑾风不再理会他,转身在阿忆红豆的注视下离开了练武场。 天蒙上一股淡淡的红绿,他已经看不见了阳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他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挂着几个绿竹,在风的作用下,绿竹互相碰撞,发出阴悦的声响。 “进来吧!”门内传来一个声音,见半晌没有动静,就打开了门,看着阴郁的朴瑾风,他将手放在他的背上安慰着他,然后把他拥拽进了房间。 “是你做的吗?”骆子莘尽量语气柔和的问道。 “不是。”朴瑾风坐在板凳上,淡淡回答道。 “我信你,我知你是一个好孩子。”骆子莘安慰着他道。 “我昏睡的七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你告诉我。”朴瑾风双眼无神,面容偏白偏绿,语气阴沉道。 “有传言说你杀了铁犟,将大牙打成了植物人,还有一点,在你的身上发现了属于十恶不赦家族的小牌子,这是证据确凿。其他的我们都没有确凿证据,我认为这是谣言,你放心,我会揪出源泉,加以惩戒。”骆子看着他,认真道。 “小牌子在哪?”朴瑾风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略带激动的问道。 “他原在归桑手中,后来被我要来了。”骆子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块牌子,牌子上用金粉写着一个恶子,牌子的身体用特殊的木材,雕刻着一头张着血嘴的凶兽,他的舌头是那么的真实,如血染红一般。 “这是一位重要的人就给我信物。”朴瑾风将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爱惜着。 “十恶不赦并非十恶不赦,我相信你所结交的人一定是位善良的人。” “呵。”朴瑾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似有一种心如刀绞的疼痛,让他不觉鼻息一酸,他用手抹去那还未流出的泪,将小牌子收好,恢复了那副阴沉的姿态。 零学院 第七十一章 辩解 天色黯淡无光,讨厌太阳,却想看太阳冲破重重雾霭,照耀他脚下所踩的大地。 食堂很静,静的能听见他们嘴中的窃窃私语。朴瑾风顿时感觉食欲全无,就算是吃饭,饭菜里肯定也会多一些玩意出来,于是就独自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泛着绿霭的天。 “看是他呀” “离他远一点。” “………” 零学院食堂门口附近的人看见他,脸上表情立马变的怪异,毫不掩饰的嫌弃厌恶,几乎每一个人都不怎么欢迎他,看见朴瑾风视线朝着他们看去,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种情况已经接连三天,朴瑾风奈何不了众人,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只能选择无视他们的存在,屏蔽自己的耳朵,默默离开。 零学院对于他的这件事情上,还没给出真正的处理,偌大的零学院,好似没了容身之处,亲近之人。再这样下去,他会饿死,会病死吗,他去过零医哪里,零医说他没有病,可是他真的很难受,他也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会出什么事情。 “看,是他。” “快砸他,祛除晦气。” “老是砸他多没意思,换个花样玩才有意思,不如绑了他……”一个少年摩拳擦掌,嘿嘿坏笑道。 “你身上这么多污秽骂名,我们还是少接近他的吧。” “怕什么,你忘了我们是谁了吗,专门克这一类人。”那少年狞笑着说道。 路上,再次听着嘈杂的讨论声,看着他们一脸恶象的向着他靠近,朴瑾风心中一阵烦闷,怒气上窜,待他们上前围着自己,朴瑾风手中紧握拳头,将自己心中的怒怨之气,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打的他们鬼哭狼嚎,叫嚷着:“朴瑾风又行凶了。” “救命呀,朴瑾风要杀同学了。” “朴瑾风行凶了,快来人呀!” “……” 朴瑾风脑中有一团绿色的浮沉飘荡不散,在朴瑾风运力的时候,开始剧烈困扰,让朴瑾风的大脑咽喉,仿佛要窒息一般的疼痛晕眩。 在他摇晃着扶着额头,众人看准他身体不适,从地上捡起板砖,朝着朴瑾风的头猛然砸去,朴瑾风下意识抬起胳膊,砖头拍在他的胳膊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胳膊的疼痛,却不及头上的晕痛。他捂着胳膊,身体不由踉跄几步,脑袋摇摇欲坠,身体岌岌可危。 一波未平又来一波人,扬言替刚才被朴瑾风打的人不平。 “不知悔改,竟敢行凶。” “你真是该死,我们要惩罚你。” 只见他们挽起袖子,抄起家伙,就要朝着朴瑾风打去,此刻朴瑾风头昏脑胀,视线模糊,有一丝看不清众人。 “住手。”远处一声怒吼声由远及近传来。 那人似乎听见这两个字,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一颗略粗的棍子,硬生生打在了朴瑾风的背上,朴瑾风身体前倾,险些摔倒,棍子因为用力过度,咔嚓断成了两半。 “你谁呀?啊,许学长是你呀!”此人拿着半截的棍子,态度嚣张的看着来人,一看是大名鼎鼎的院霸许乾来学长,突然气势一弱,变的嬉笑谄媚。 许乾来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半截棍子,打在他拿棍子的手上,那人扭曲着脸,忙抱着自己的手,表情痛苦委屈,快要疼哭了的样子。许乾来快速提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人被踹到在地,捂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痛的不敢多说,就干笑两下跑了。 “你们还处着干什么,我可记住你们的脸了,滚。”许乾来怒道,指着他们一个个人。这要是让长英学长知道弟弟在学院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就算他不怪他,他自己都觉得过不去。 众人被吓的浑身一震,三三两两的散了去。 “风学弟,你搬过来跟我住吧,他们就不敢欺负你。”许乾来扶着朴瑾风说道。 朴瑾风想笑却笑不出来,脑袋晕乎乎伴随着一阵晕疼,这种感觉只有自己以前发烧的时侯才会有的,自降生以来,他的体质是不可能发烧的。 他推开了许乾来,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许乾来在他的身后保持距离的跟着他,心中不免感叹,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在另外一个角落,刚才袭击朴瑾风的人,开始担惊受怕,因为许乾来说了一句,我记住你们的容貌了。 许乾来是何许人,他是老师身边的红人,学生中的有势力的人。 “许乾来跟铁犟老师要好,怎么会帮杀师凶手呢。”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许乾来不会是朴瑾风的帮凶吧,你想朴瑾风可是杀了他最敬爱的老师,把他的手下打成了植物人。” “许乾来对自己的弟兄如此冷漠无情,我们将这件事情大肆宣传,看往日跟他的人会怎么想。” “为了防止他们的报复,我们还是将这件事告诉许乾来的死对头陈司勇吧。” 一路走来,朴瑾风沉默不语,靠在一棵树下,眼神幽怨无光,如夜一般消沉迷茫。 许乾来不会安慰人,只是坐在他的身旁,想要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怕把他拍坏了,想要说一些话,他这个嘴巴他最了解了,如何说的出口,又怕说错,毕竟朴瑾风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人的心情似乎会传染,许乾来也变得沉默不语,跟他靠在一颗树下。 “你倒是说一句呀,闷死了。”许乾来再也忍不住说道。 “我想安静一会,你走吧!”朴瑾风淡淡道,身体难受,灵魂难受,就连精神也难受。 “那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你哥,让他来为你做主。”许乾来看他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消沉,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别告诉他,我能解决。”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闭目养神道。 “解决?你倒是解决呀?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再被欺负,我也只有告诉朴学长了。”许乾来怒道。 “你若是敢告诉他,我与朴长英的兄弟亲情,将因为你而破灭,你觉得你承担的起,那就告诉他。”朴瑾风阴狠道,猛然站起身子,脑袋一阵晕眩,他强忍着向远处走去,他可不想让朴长英看笑话。 “你,你活该……”许乾来气愤道。 “既然觉得活该,那就过你自己的生活,离我远一点,以免被我拖累了,你在学院有今天的声望来之不易,不要因为我而降低你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记住,我是有弑师嫌疑的人,是打伤过你手下的人,这个仇你要时刻留住。” “大牙什么都说了。”许乾来喃喃道。 朴瑾风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朝着一处走去,留着眼神复杂的许乾来。 风轻轻吹动竹铃,发着清幽的碰撞声。 骆子莘的房间门被轻轻掩上,不留一点儿缝隙。 “骆老师,真凶就是阿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弟兄报仇。”许乾来握着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腔的愤怒从牙根挤出来。 “我观阿忆长相不像大奸大恶之人,言行举止都是礼貌有加,你单凭大牙的一面之词,怎么能妄下定论。”骆子莘道。 “老师,大牙不会说谎的。” “他说是朴瑾风打的,现在又说是阿忆打的,我问你,他可是说了谎话?这是不是又自相矛盾。” “朴瑾风现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又何必再追究这件事情,如果你冰释前嫌,想要帮助朴瑾风,你现在首要做的是调查,找到说出这些话的源头,只有找到源头,真相才可能真相大白。或是大肆宣传他的好,以好的一面抵消不好的一面。”骆子莘再次道。 “好,我知道了,骆老师。”许乾来压着心中的气,对骆子莘行了行礼,退出了房间。 骆子莘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似是有自己的打算。 袭击朴瑾风的一伙人此时正在陈司勇的面前,添油加醋,描绘着朴瑾风的恶行,说着许乾来是如何如何对待自己的跟班下手,站在朴瑾风那边,让他们失望至极,另外又出谋划策,将许乾来与朴瑾风划分在一起,让他们成为零学院公敌,陈学长就会是高年级的老大,他们也只服他。 陈司勇在他们讲的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等他们讲完了,陈司勇笑了笑道:“你们是得罪了许乾来吧,才会这么害他。” “陈学长,今天来跟你说这些话,我们就是你的人了,扳倒许乾来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只要动动嘴巴,挥一挥手,许乾来将永远翻不了身。”来人身体前倾,谦卑笑语。 “唉,降低抹黑自己的对手,那么他的对手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们之所以没有成为称霸一方的院霸,就因为你们有这样的心态,你们走吧。”陈司勇转身叹息,不再与他们碰面,言之义尽,站在那里不动自威,仿佛他们在多说一句话,陈司勇都可能反目成仇。 “走吧。” 多说无益,众人不知陈司勇是拒绝还是接受,想必他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只是不想明说,又或者是表面如此,背地出手都有可能,众人只得回去静观其变,若是陈司勇采取了他们的主意,那么陈司勇就多了一个把柄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在零学院也多了一个好庇护。 零学院 第七十二章 拨云见光 天地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星辰装饰,就如同盘古未开天辟地之前一样。 空气阴沉沉,树影交叉模糊,万籁俱静,森冷的风,轻轻吹拂,温柔如刃。 朴瑾风坐在一颗大树下,看着黑幕,看着看着,回想这几天的经历,眼睛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朴瑾风闭目养神,问自己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告诉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早就过了哭泣的年龄,反正也没人看见,哭了就哭了…… 朴瑾风边想着,边抹眼泪,黑夜更加重他此刻的心情。 “小疯子,你怎么了。”突然一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朴瑾风抬头看去,两个熟悉的人,一站,一蹲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哎呀,不哭,我们来陪你了。”景戎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想离开这里。”朴瑾风只当他们是幻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低呜道。 “没事,有我跟小飞陪你着你呢,我们才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你都是我们兄弟,你要是混蛋,我们也是混蛋,对吧,小飞。”景戎笑嘻嘻道。 “我兄弟才不是混蛋,你才是混蛋。”萧翼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鸟人……” “朴瑾风,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所以振作起来,像以前一样从容自信。”萧翼站在那里,头顶的月亮仿佛被他的言语带动,黑云退散,月亮现身,发着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天地。 “哇,小飞,你这么牛吗,连月亮都配合你,不是,小疯子,连月亮都来给你加油打气了。”景戎看着天上月,冲着朴瑾风笑道。 “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月华印在朴瑾风的瞳孔中,朴瑾风闭眼养神一刻,心中云开见月,明光圣气一片,绿色雾霭四处逃窜卡在一点。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另外一副状态,不再浑浊空洞,而是清澈有神带着异样的光彩,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容。 “这熟悉又熟悉的笑容,我忒喜欢了,很晚了,快点跟我们回去休息吧,三人间就差你了。”景戎晃着他道。 “顽猴子扶我起来。”朴瑾风一顿,看了看景戎说道。 “你又咋了?”景戎好奇道。 “麻。” “你想妈了?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充其量当个爸。”景戎一惊,连连退后。 “……”萧翼走上前去,半蹲下来,将他搀扶起来,往前处走去,留着景戎在背后叫喊。 六个悬空灯火,聚在一间屋内,发出太阳一般的光辉,充斥着整个屋子,对比之下,其他的房间都显得黯淡无光。 朴瑾风远远的就看见这耀眼房间,虽然很高调,不过此刻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光,朴瑾风的瞳孔在光的照应下,发金色的光芒。 今夜注定无眠,通火通明,三人对坐,脸上洋溢着温笑,在别人都在酣睡的时候,他们是今夜最亮的星。 “在零学院,小疯子的风力受到压制,你的飞行力亦是如此,有所限制,而我是人之力,零学院的力屏蔽,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所以现在的我是最厉害的。”景戎骄傲道。 “如此,麻烦你保护我们了。”朴瑾风道。 “放心吧,有我人力小霸王在,没人敢找你们的麻烦。”景戎拍着胸脯道。 “是谁有意搞坏你的名声,你可知道?”萧翼严肃道。 “知道又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会继续深究下去的”朴瑾风道。 第二天天亮,这间房间之外百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几个女性,躲在大树后面,窃窃私语,时不时朝着这间房间看去。 “那个新来的体验交流生零翼怎么生的如此好看?”一个女生眼冒桃花,一副陶醉状。 “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另外一个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胡说八道,你见过那个女人长的那么高?”另外一个立即否定他。 “暗恋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你们继续痛苦着吧,机会都是留给敢于告白的人。”一个女生似趾高气昂有感而发道。 “……” 房间的门被打开,女生们失望至极,纷纷皱褶眉头,因为他们看见的竟然是朴瑾风,这个学院的耻辱。 “喂,你怎么会在翼学友的房间?把翼学友的房间都弄脏了。”一个女生气冲冲道。 女生的脸色突然一变,刚才凶巴巴的样子立即变的仪态端庄,面带温笑双颊泛红的站在那里。 只看见萧翼一席白衣,身材修长,恰到好处,要说黄金比例也不过如此,头发用一根玉羽簪简单的窝着,配上他精美的五官,更加突显他的清冷高贵气质。 顽猴子一身绿衣,头发凌乱,一脸困倦,带着朦胧睡意,靠在门边,一看见美女,眼神突然一亮,瞬间将门关上。再打开门,已经睡意全无,衣冠穿戴整齐,头发扎起,他扶了扶自己的天然卷刘海,一脸温笑的看着众人。 场面却一度沉默,女生保持着矜持,萧翼表情不变站在那里,景戎却不觉得尴尬,大步向前笑着道:“终于有人陪我了,小疯子,走我们去吃饭去,把这见色忘友家伙留在这里?”说完还不忘将自己认为帅气的侧颜,展示给他们看。 “呵,它太丑了,入不了眼。”半晌,萧翼说出一句出乎意外的话,他的丑当然不是指外边的丑,而是另有所指。 女生们浑身一颤,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站在那里嘴巴上下颤动着,那个刚才气冲冲说话的女生含怒道:“你这话也太伤人了,我……” “瞧你把人家气的,人家……”景戎开始抱不平了。 “别浪费时间了,我带你们吃饭去。”朴瑾风道。 “你别说话,离他们远一点,欺负新人不知道你的嘴脸,去讨好巴结新人嘛。”女生将愤怒发泄在朴瑾风身上,想想自己的容貌,确实不如萧翼,就想通过排挤学院公敌朴瑾风,让其对自己有所好感,然而她们的算盘打错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关系, “小飞说话太直白了,幸好你们这群女的有两张面皮顶得住。”景戎夹杂一丝怒气咧着嘴道,脸色说变就变。 “你……” “你什么你,再说话我抓一把泥土塞进你的嘴巴,堵住你的大嘴巴。”景戎立刻打断她的话,气势汹汹的吓唬她,然后与朴瑾风并联,打算一起去吃饭。 刚走几步,只听萧翼喊住了朴瑾风,向他走了过去,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回原地,然后将他向那群女生推了推。 她们自觉的向后退了退,萧翼一脸冷漠的站在一旁,拽住想要上前的景戎。 躲在别处的男生也都出来,站在自己心怡的女生旁,摩拳擦掌看着朴瑾风。 “我不想与他们计较。”朴瑾风看着他们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别过身去。 “你忘了你曾经是如何跟我说的吗?现在你要以身作则,不然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替你解决,我相信,那不是你想看见的。”萧翼道。 “小胖子长大了,学习教训我了”朴瑾风一笑,往事涌上心痛,犹记着当时,萧翼因为自身身材原因,而被欺负看不起,自己恨铁不成钢,联想前尘,有感而发的话,不由得自嘲一番。 “在我昏迷的七天,我有了几项传言,一是我心生怨恨以卑鄙的手段杀害了铁犟老师,二是我残害比我高一届的学生,挑衅许乾来。三是联合外人行偷盗之事,损害学院利益。四是我挑拨离间,迫害同学之间的关系。五是我心生嫉妒,恶言中伤同学,造成心理阴影,遣送出院。六是在我的身上发现了具有十恶不赦一族意义小牌子,对吗?”朴瑾风娓娓道来,一副轻描淡写。 “你承认了?”一个少年语气不善喊道。 “承认你个头。”景戎骂道。 “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而是你们以讹传讹,加以想象添油加醋夸张化,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分析分析,若这些都是我做的,学院为什么不制裁我?一个如此凶残的人,会忍受你们扔石头等低稚做法吗?” “可能说不定你良心发现了,接受你的报应了。”一个少年思索着说道。 “哦?是吗,你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以最凶残的方法对待你?或许,你想成为这样的人,这些谣言是对自己的宣传?”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少年气愤道,握拳差点冲了上去。 “你别说话,听我说,你说真正的高手善于隐藏,自己要做幕后主使,当时我很仰慕你,替你打下手,我是如此的相信你,而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心,对我下暗手,导致我昏迷不醒,你在大肆散播谣言,将自己的罪行都嫁祸在我的身上。我才是那个最惨的人,最无辜的受害者,我问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朴瑾风看着少年说道。 “胡说,胡说,大家别相信他,他在胡说八道……”少年气的颤抖指着朴瑾风,左右转脸却看见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以他为中心的学生,都向后退了退,让他显得特别突出。 “我是受害者,我苦不堪言,他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着我,要是我抖出他的秘密,他就将我凌迟处死。”朴瑾风继续道。 “什么?你,你,真是人面兽心,到现在还装,看我的拳头,把你打回原形,为我兄弟报仇。”景戎听着朴瑾风的委诉,越听越愤慨,心中已经堆积了无数的怒气,恨不得把那少年狠狠的揍死他。 零学院 第七十三章 意气风发 众人面面相视,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着那名少年的眼神开始变的嫌弃和怀疑,显然开始相信朴瑾风的话了。 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少年心中惶恐不安,焦急的看着众人,想要吸引他们的目光,让他们别在胡思乱想,连忙解释着:“你们,你们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知道的。” “噗。”朴瑾风突然吐出一滩墨绿色的血来,身体有点摇晃,景戎连忙上去搀扶。 “他对我下了毒,这样就可以死无对证了。”朴瑾风轻咳一声,嘴角还残留着血液,看起来就像是中毒已深,已显虚弱,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给人一种可能随时倒地的感觉。 “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一个少女满怀愧疚道。 “你太可怜了,都怪他,我们打他为你出气。”一个人摩拳擦掌站了出来,几个男生紧接着跟上,朝着那名少年打去,少年向后退了退,躲闪不及,立即处于下风,痛呼声辩解声不断,可是没有人听,因为他们现在都相信朴瑾风所言是真的。 “我也想揍他。”景戎见状就要冲上去,使劲挣脱了萧翼的手,又被朴瑾风拽住。 “不,你不想,你要保护我。”朴瑾风神闲气定道。 “???”景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诸位别打了,听我一言。”朴瑾风喊道。 “你请说,我们一定为你做主。” “这个少年他是无辜的,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编造的,好了,我说完了,你们继续,我要先去吃早饭了。”朴瑾风说道,抓着愣住的景戎就走,萧翼随即跟了上去。 众人一愣,返过神来,朴瑾风三人已经走了好几十步,被欺骗的感觉,让他们很不爽。 “我就说我不是,你们不信,还打我,道歉,赔钱。”少年愤愤道,伸出手来,索要赔偿以及精神损失费。 “就你话多,打他。” “啊~呀~” 这心情爽快了,看什么都舒坦。 阳光是柔和的,空气是清新的,晶莹剔透的水珠安静的躺在花草的怀抱,点缀在路道两旁,地上的青白鹅卵石高低不平,让人踩在脚上感觉甚是舒服。 “合着我刚才我白担心你了?太不够意思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配合你。”景戎抱怨道。 “你刚才配合的很好。若不是你,效果不会如此成功。”朴瑾风夸奖道。 “你知道就好,不过刚才吐毒血那一幕真的好逼真。”景戎洋洋得意,又对他吐血的一幕心有余悸。 “下次教你。”朴瑾风笑道,那血多会吐出来不是他能控制,这一次只是凑巧,血吐出来的刹那,朴瑾风头脑已经彻底清醒,关于零学院门口屠杀事件,他已经想起七七八八了。 “这才是你朴瑾风该有的样子,欢迎你回来了。”萧翼突然道。 “谢谢好友你们拉了我一把,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被打回去,枉费你们的努力。”朴瑾风眼神坚定,从容笑道。 “谁教我们是好兄弟呢?” “哈哈”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偌大的演武场,甲班的人已经聚齐,等待着骆子莘老师的来临。 比起铁犟老师,他们更喜欢骆子莘老师,骆子莘身上有一股儒雅之风,没有大酸大腐的味道,遇事从容稳重,从没有在他们面条动过怒,总是一脸温笑如沐春风,就算是学生骂他顶撞他,他也不脑,总是以巧妙的语言温缓的语气回答。 让他们无可挑剔,甚至不忍心在他的课堂上犯错。 “看,是朴瑾风和新学子?”盛小开突然吃惊的指了指众人身后。 “朴瑾风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红豆眉梢上调,离他们好远就喊道。 “你是谁?你说的算什么?”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步伐平缓,俊俏的脸上携带着一抹温笑,周身气质不言而发,让众人眼前一亮,这还是以前见到的朴瑾风吗? 第一次见到朴瑾风,眼神阴暗无光,夹杂着愤世嫉俗的怒气,甚至是一丝的丧气,连脚步都是沉重又沉重的。 今日的朴瑾风,眼神清澈明亮,面带温笑,从容自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洒脱儒雅的气质,让他们不禁有一丝的怀疑,这是骆子莘老师变化来,给他们上课的。 “不用怀疑,这才是真实的我。”朴瑾风看出众人眼中的惊讶,一脸温笑道。 “那又如何,再怎么包装自己,也抹灭不了自己的罪行。”龙四占别过脸愤慨道。 “罪行?你们见到我行凶了吗?又有什么人证物证,欲加之罪,也不过是从别人嘴边听来的,因此就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不觉得自己很肤浅吗?”朴瑾风看着众人,一脸严肃的问道。 “这……”龙四占开始沉思不语。 “我信你。”刘月涵上前一步,淡淡道。 “我相信月涵。”齐月煖同步道。 “我也相信你。”柳湘谦微微挪脚,柔声道。 盛小开等待着龙四占的回答,想要随之附和着。 “哼,别听他言语惑众,我先杀了他。”红豆冷哼一声剁脚,踏着快步冲向朴瑾风。众人心中惊呼,被这一个有意无意的杀字惊吓到,再看红衣少女的轻功竟然如此高强,难道以前是隐藏实力吗。 “口气可真不小。”景戎挡在朴瑾风身前,挡住红豆的攻击,这样的战斗,竟然也能激起尘土飞扬。景戎打架的时候,一视同仁,才不分什么男女,直击红豆胸口而去。 红豆下腰躲闪,双手携带细小的红色小圆球状的砂细珠洒向景戎腰间,景戎腾出一手,在腰前一划,数玫砂细珠全数在手,他再出一拳,一击打在她胸下骨,红豆连退五步只感觉那里异常疼痛。 “你出阴招?还你。”景戎哼了一声,露出不屑温笑,手中摊开,数颗砂细珠落去众人眼中,不由感叹此女阴毒。景戎又一灿笑,将手中珠全数扔在红豆的头上脸上。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以你卑贱的生命。”红豆一挥衣袖,怒视着景戎,语气冰冷道。 “哈,我等着。”景戎不以为然,拍了拍自己的手,又拿出一块方巾擦拭。 “红豆,你怎么又惹事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只见阿忆与楚泽南二人并肩而至。 “阿忆,我今日受辱,来日定要加倍奉还,哼。”红豆怒道,说完转身愤然离去。 “阿风你来了?”阿忆笑着道,只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丝的不对,似是带着疏远,他料想一定是红豆做什么什么事情,牵连到了他。 “我说你怎么会跟别人在一起?你跟小疯子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了解他吗?别人都可以离弃他,你怎么能?楚泽南你真让人失望。”景戎看着楚泽南愤愤不平道。 “人总是会变的,他有你们,还需要我做什么?”他已经不配,不配在做我泽皇的陛卿,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他的心情总是在郁闷的边缘徘徊着,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怒火挤压在心中,他虽保持着往日的温顺有礼,却总是夹杂着一丝的莫名狂躁。 “呵,是呀,他有我们,不需要你,你也不配呀!”景戎笑着道,这笑容在楚泽南的眼中极其刺眼讽刺。 “阿忆教训教训他。”楚泽南怒气攻心道。 “这……”阿忆一副为难的样子。 “阿忆,你也要让我失望吗?”楚泽南语气加重道。 “顽猴子帮帮楚泽南。”朴瑾风冷笑道。 景戎闻言,笑颜展开,迈着快而稳的步伐,攻向阿忆,阿忆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下,随即转身躲闪,他想以躲闪为主,让景戎知难而退。 谁知,景戎招招凌厉,携带着拳风,阿忆开始正视,再不出手反击,自己必然挂彩,便提掌而攻,景戎灿笑,拳法开始变的巧妙,周身充斥着淡淡的气流,这是人之力,内力与气功,名副其实先天人之力。 “这叫什么事?怎么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好厉害呀!”盛小开忍不住惊叹,下一下秒不由感叹。 阿忆尽量拉开距离,以躲闪为主,因为他知道,不使用元力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可能是这个先天人之力的对手。 “我认输,我学艺不精认输。”终于拉开一丝距离,阿忆连忙说道。 景戎才不理会,将自己的内力再次提升,速度力量比刚才的更甚,阿忆没有料到他如此不讲道理,硬挨着这一击,吐出一口鲜血,本以为景戎会罢休,那也只是他以为。 只见他穷追不舍,一拳又一拳的朝着阿忆的娃娃脸打去,阿忆只得弯臂护脸护头,因为景戎老是攻击他的脸,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惯性,光顾着护脸,而忘记护住腰腿了。 景戎狡诈一笑,猛然聚全身的内力,向着阿忆的腰间打去,阿忆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捂着自己的腰间,失笑的看着他。 “零忆何必委屈自己呢!”朴瑾风上前道。 “不委屈,是我学艺不精,我输的心服口服。”阿忆扶着自己的腰笑着道。 “龙四占你跟骆老师说我今天不舒服,不想上课。”楚泽南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阿忆的手扶着腰,看来刚才景戎的那击很重,他向众人微微行告别礼,然后去追楚泽南。 零学院 第七十四章 公开澄清 艳丽的暖阳高高挂在空中,周围泛着淡淡的金色霞光,娇艳欲滴的花朵上还挂着一丝露水,微风柔和轻抚万物,空气中夹杂着芳草鲜花泥土的芳香,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零学院中央宽阔的地界,雄伟壮观,古朴庄严,四个粗壮的台柱立在四个方位,雕刻着云狼龙鹰,仿佛撑起零学院半个天地。 此刻这里人山人海,三个年级的学子似乎都来到了现场,这是一场公开课,或者是说是一场集体会议,众人到场后小声交头接耳,讨论着这场大会可能要讲的是内容会是什么。 突然警铃响起,一道清脆有力的敲击声传入众人耳朵,骆子莘一身白衣,信步含蓄沉稳登上了台,顿时台下一片寂静,千百双眼睛纷纷将目光投向骆子莘。 “今天开会,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跟同学们讲讲故事,聊聊天,大家也别都站着,就地坐下吧。”骆子莘亲切一笑,走到台前,顺势坐了下来,让原本严肃的场面,变的有一丝活泼率性,台下众学子也纷纷放松的坐在了地上。 “从前有两个互相认识关系一般的人,一个叫做大明,一个叫做小明,大明胡乱玩飞刀不小心射中了人,小明上去查看时那人已经没了生息,路过的人大喊大叫说:“杀人了。” 此事惊动了申门,申门宣判小明是凶手,因为他的手上占有鲜血,?离被告人最近,又有人证大明在场,所谓人证物证具在,就差小明签字画押,但小明是宁死不认。 大明不想承担责任,暗地调查被杀人的身份,编造二人之间的矛盾,以及小明的杀人意图。 小明在狱?中被屈打成招,好在小明未满15岁,不可执行死刑,便放回学院接受思想教育改过。 当他踏入学校,已经被挂上杀人凶手,心术不正的头衔,让人对他厌而远之,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的压抑,一抬头就会看见别人异样排挤的眼神,所以他不敢抬头,总是低头。 小明对着这个案子上诉,要求更高的元力机关动用情景再现。大明已经二十一岁,若是查出他是凶手,那么他肯定会被判刑。他开始怨恨小明,他担着不好吗,于是混入学院,处处针对小明,打着:“为小明除晦气,伸张正义,打击邪恶”的旗号,将毒死的老鼠放在他的饭菜里,往他的头上倒有粘性的水,在他所睡的床上放有毒的蛇,将捉弄老师的罪行推倒他身上。” “这是借口吧,说是打击邪恶,其实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欺负别人都欺负的,无论怎么做别人都不会觉得他过分吧。”突然一个学子打断骆子莘的讲话,语气中愤愤不平,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他会变成什么样,父母不站在他的身边,以他为耻,同学更是对他厌恶至极,时时刻刻的欺负他,他已经无心再上诉飞刀杀人案,他将所有的事情埋在心中,任由其他人辱骂他打他,大家思考一下他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呢?”骆子莘示意他不要太激动,让他坐了下来,而他自己站起来,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向在场众人,神情略严肃道。 “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选择了自杀。”一人大声讲道。 “不不,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用在交际上,所以成为了一个很厉害的高手,并且把曾经欺负自己的人,通通杀了。”龙四占激动道,这样的结果,也是大多数人所希望的结局,逆袭什么的最激奋人心了。 “大家再思考一下,是什么促使了小明自杀。”骆子莘温声问道,他没有正面的说小明最后怎么样了,而是把众人引向了一个最悲惨结果。 “是谣言。”龙四占嘶哑道。 “是人。”刘月涵清冷道。 “是他自己。”齐月煖道 “是大明。”又一人道。 “……”众说纷纭,七嘴八舌,无外乎那几个答案。 “我说都是,若你是小明的同学,你会怎么做?”骆子莘佯作思考,眼睛看向众人,似是每一个人的答案,他都在认真的聆听。 “阻止欺负他的人。” “保护他帮助他。” “给他爱与关怀。” “我说同学,你不欺负他就是好事了,你又不会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只会先入为主。”骆子莘带着一丝调侃说道。 那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别过脸去,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众人也不敢轻易的发表言论,在设想真的遇见了,自己会怎么做,自己做的对不对,不对,又会不会换一种方式。 “我们往往会因为道听途说,而听信一面之词,三张嘴一传,真相就会被淹没。一个因有罪而郁郁寡欢的人,我们应该做的不是排挤他,以言语辱骂下三滥的手段激怒他,这样做会让他恼羞成怒再次犯罪。而是应该循循善诱,用心中的善念,感化他,将他带入正途。面对事件的嫌疑人,我们,应该抱着他无罪的态度与他相处,而不是在证据不确凿,言传说他是的态度下排挤他。”骆子莘道。 “有点道理啊!” “老师我们受教了。” 一些人面面相觑,微微侧脸,小心议论着,有人微微点头,有人领会思考,有人皱眉不认可,有人沉默不知所想。 “对于朴瑾风一事,你们怎么看。”骆子莘似是有意无意的一问,联想一开始的故事,一些人都明白了过来,骆子莘的目的是什么,他代表的是院方,他说的话有一定的分量,他的意思是朴瑾风是冤枉的,而他们有些太盲目不分青红皂白了。 “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一些学子思考一番后说道,另外一波学生却是不以为然,想欺负就欺负想找茬就找茬,管他有没有犯错,甚至是就喜欢欺负好人,像一般的恶人他们还不想欺负呢,自己开心就行。还有一些人则是中立,支持老师的言语,而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做的人。 “知错能改,孺子可教,铁犟老师的尸体已经找到,经检验,造成死亡的重要原因是携带魔力的掌气,贯穿心脏,目前我学院高层已知凶手是谁。有关十恶不赦的小牌子,是零风同学遇见十恶不赦家族行凶,惩恶除奸,所留下的战利品。对于零风同学伤害大牙一事,这其中的误会,我想最有发言权利的是许乾来同学,我就不多说。”骆子莘语气沉稳道。 在角落中的阿忆却是不经意间笑了笑,一开始就是谎话,铁犟的尸体已经灰飞烟灭,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是检验了。 众人一片沉默,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又或者是不知道说着什么。 “今天的集体课就上到这里,大家原地解散,自行思考吧。”骆子莘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从台上走了下来。一些学子眼中还有疑惑,于是就结队跟了过去。 一个朝阴的角落,一双阴冷的眼睛如同蛇一般不转动,扫视四周。 想要离开中央地界的盛小开,眼睛有意无意的与他对了个正着,心中不由惊吓了一跳,那露出的一只眼睛,甚是阴沉森冷,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一丝的诡异,让人不想靠近,想要躲闪,归桑却是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盛小开左看右看,指了指自己,归桑点了点头,盛小开只好慢跑过去,毕竟这也是一名老师。 “你找我有什么事?”盛小开定眼看了看他,只是长相阴郁了一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要是另外一边的头发上扬,看起来应该会更精神阳光一点,他这样想着,这零学院还有比铁犟更恐怖更变态的老师吗,他想没有了。 “有礼物送给你们,跟我来吧。”归桑一脸阴沉,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说完便悠悠转身离去。 “啊?”盛小开想着自己跟这位老师似乎不是很熟,仅仅见过两三面而已,招生的那一次,镜像人的那一次,还有训练时候暗处一次。他自认为他不是甲班出类拔萃的人,归桑对他的关注,让他有些惶恐,难不成是要利用自己搭线,收个亲传徒弟,又或者是自己真的有什么出彩之处。 没有人陪着,盛小开的心跳加快,脑子也似乎变的不灵,只是漫无目的跟在他的身后。 “老师你要送给我们什么礼物?灵丹妙药?还是神兵利器?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的,不如再多叫一些人。”盛小开试探性问道,心中有一丝的不安又有一丝的欢喜,此刻十分的矛盾纠结。 “不用。”归桑嘴角淡笑道,虽说是笑,但盛小开却感觉到一股阴冷气势从自己的头顶向下压,让他不敢反驳。 一路上二人默默无语,盛小开跟在他的身后,三番两次想要逃离,脚却不受控制的跟上他的步伐,嘴巴像是被封上了一般吐不出话来,归桑有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让他不敢再多言语,只好打消了念头。 长时间的纠结,他终于想通了,他想归桑老师又不会吃了自己,怕什么呀,要对自己有信心。想到这一层,他心中舒坦许多,步伐也不在那么拘谨了。 零学院 第七十五章 血殇 天色阴沉,万物惨淡,地面风起尘舞,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归桑轻轻推开那扇门,屋内阴暗,一块暗红色的大布,盖在地面上。 “归桑老师要送我们什么礼物?”盛小开伸着头好奇问道,那隆的高高的红布,异常的醒目,不知道下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去打开看看。”归桑侧身让路道。 “啊。”盛小开打开那块公布,一股臭味扑面而来,他惊叫出声,眼神不可置信,浑身颤抖着,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昔日的同窗,咽喉以下的都呈现半腐状态,森森白骨,在光的照射下,反射瘆人白光。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盛小开留下眼泪,悲伤万分,随即惊恐的看着归桑,他向后退去,是数十名同窗未寒的尸骨,前面是一脸阴沉不明目的的老师归桑。 “你的性命把握在骆子莘的手中”归桑挡住门,声音阴冷道。 “骆,骆老师,你想用我引骆老师上钩?不,不可以……”盛小开口齿不清,连连说不,归桑老师这样对待自己的学子,太恐怖太残忍了,他想引骆老师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以为你有这等份量吗?”归桑冷冷说道,那一只眼睛似是睥睨又似不屑。 “归桑,你想要做什么?”一道温怒的声音传来,带着脚步声。 “骆老师,不可……”盛小开见状便朝着门口冲去,话还没有说完,喉咙一甜,鲜血喷涌而出,他再也说不出话来,艰难的向前挪动几步,便倒了下来。 骆子莘连忙上前去扶他,可惜晚了一步,半蹲的身体僵了僵,差点没有爬起来,看着满屋子死状各异的尸骨,他的眼前耳边回荡起他们死前的绝望,惶恐的挣扎。 “这是你干的?”骆子莘眼睛发红,泪光闪烁,他的胸膛在颤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他以为归桑给他的书信中十八人身亡是假的,是玩笑,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惨状。 归桑更是以盛小开性命为要挟,让他在规定的时间赶来,看着眼前景象,他眼睛红了,心痛了,却是无法挽回。 “是。”归桑冷漠道,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冲击着骆子莘的心灵。 “怪我,怪我,若是那天我的态度再坚定一点,他们就不会被你……”骆子莘的声音越来越颤抖,颤抖到再也说不下去。 “你的有教无类,让我很欣赏你,诚邀你加入魔教暗瞳。”归桑道。 “你果真是魔教一份子,你动手吧!”骆子莘怒道,一副视死如归,他知道自己力量打不过他,但归桑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呵,刚才还夸你……” 突然零学院剧烈晃动,上空的结界化作气压,朝着零学院压去。 骆子莘见归桑没有动作,便跑了出来,只见上空浑浊之气不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下压。 “不好了,大门开了。” “不好了,魔教攻来了。” “魔教魔徒呀!” “雏刃败类!啊!” 四周开始变的嘈杂,骆子莘暗叫不好,既然归桑跟自己摊牌,那么就是说,他已经没有在零学院卧底的价值了。 诡压的下降,零学院的建筑开始出现裂纹,轻微的摇晃着。 魔教的魔徒蒙面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零学院,见人就攻击就砍杀,不带任何感情。 大多数的魔徒都是样貌年轻少年稚刃,他们杀人手段更加极端可怕,零学院众人宁愿遇见魔徒,也不想遇见雏刃。 零学院元力屏蔽,魔力大放,受到压制的零学院众人,如在菜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宰割。 “众人冷静。”龙四占喊道。 此刻,甲班的学员正在演武场等待骆子莘前来授课,他们没有等到骆子莘,等来的是成山成海的魔徒。 魔徒蜂蛹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各自的刀凌厉无情,只取生命,不留生机。 龙四占,刘月涵,齐月煖,阿忆,朴瑾风,楚泽南,严阵以待,各自使出武学。 一道邪风刮来,归桑发丝微动,墨绿身影闪现,出现在战局,攻向阿忆。 阿忆与归桑对战,其他的魔徒便不攻击他,两人功夫竟不相上下,朴瑾风看的出来,两人在放水。 朴瑾风加入二人战斗中,看似帮阿忆打归桑,却有意无意的联合归桑攻击阿忆,阿忆渐渐落显下风。 “朴瑾风你这是帮忙吗?”阿忆喊道。 “不好意思,手滑了。”朴瑾风冷淡道。 “将他逼入塌区。”归桑冷冷道。 一旁躲闪的柳谦湘武学功底薄弱,渐渐体力不支,每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着,被魔徒逼入塌区,朴瑾风只得脱身去帮他。 诡压是魔教异徒的特殊术法,重点诡压的对象是塌区,也是零学院的主殿,现在变成一个最危险的地方,此处剧烈的晃动着,不时有隔空大石块传送砸下,顶上也在断断续续的崩塌。 零学院遭此横祸,孤立无援,其他幸存的的学院学子,只聚在一处冷漠观看,看着零学院建筑崩塌,哀嚎声一片,没有任何找人帮忙的意思。随着魔教魔徒越来越猖狂,零学院附近零散几人,纷纷躲在家里,视而不见,满神城已经几乎没人,魔教接二连三的攻击满神多处,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走的走,就算是救,也只是送死多几具尸体而已。 “阿忆小心。”阿忆被逼入塌区,一块大石块轰然落下,龙四占挡在他的身前,大石块砸在龙四占盾牌上,轰击到他的胸口,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流血,一大口的鲜血吐在了地上。 他渐渐感受生命衰竭,似乎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他向阿忆招了招手,阿忆的温笑在他的眼里显得诡异,这个时候正常的人是笑不出来的吧,就算是安抚人心,也不应该这样。 他顾不了这么多了,看着居高临下的阿忆,他艰难的说出最后的话语:“照顾好泽皇……”说完,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龙四占?”朴瑾风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心痛至极,越来越多魔徒杀不了强大学子,被逼入蹋区,被砸身亡,再看死在阿忆面前的龙四占,朴瑾风起掌朝着阿忆攻击而去。 突然他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肩膀,他感觉自己的头被一阵闷响,一震晕眩,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他回过脸,只见骆子莘头不停的流血,手牢牢的扶着自己。 “骆……,你。”朴瑾风连忙扶住他,用手捂住他脑袋流血的地方,热血从他的手不断的流出,同时也昭示着骆子莘生命的流逝。 突然骆子莘挣脱他的手,移换位置,一块大石头砸在他的背上,让他不由弯腰顶背,身体前倾。 “你没事就好,我又救了一个。”骆子莘虚弱道,话砸在嗓子里,微动着嘴唇,就是说不出话来,躺在朴瑾风的怀中奄奄一丝。 只见他背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不晓得这具血肉之躯,挡下了多少的大石块。 这一刻朴瑾风问天,生命到底算什么,龙四占,骆子莘,两条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看着杀死铁犟的凶手阿忆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与归桑继续假打,朴瑾风心中一腔怒火与悲伤交加。 “等我救你。”朴瑾风坚定道,不顾魔徒阻拦,横冲直撞,霸气侧漏,将他背起送到安全的地方,他边跑边酝酿浑身内力去激元力,力免疫结界的裂痕加聚,朴瑾风嘴角已流出鲜血,魔教的诡压,朴瑾风的冲击,零学院的力免疫结界终于在这一刻破碎。 朴瑾风感觉身上的元力在不断的回复,起掌运元气传送到骆子莘的头颅里,骆子莘倾吐着气息,似有一点精神,头上的伤已停滞流血,但伤口却迟迟治愈不了。 朴瑾风明白,已经回天乏术,治愈力救不了脑伤,只能争取一点点存活的时间。 朴瑾风眼神一凛,站起身来,气势大变,周身流转着白光,顿时八方来风,撑起诡压,朴瑾风一挥袖,风携带着刃直击数十魔徒。 骆子莘的眼中闪过惊鸿之色,嘴角牵动笑了笑。 诡压不在,众人被这道白光吸引,纷纷向白光源泉看去。 只见朴瑾风雄姿英发,衣诀飘舞,周身白气流转,一股强大的气势不言而喻,逼压魔徒。 “好强悍的元力。”齐月涵忍不住感叹道。 “哦?”朴瑾风的举动显然引起归桑的兴趣,归桑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身上流转着墨绿气流,朴瑾风的风吹起他遮眼的头发,一双异彩的瞳孔展现在眼前。 “昏迷七天之毒是你下的。”朴瑾风手放置一旁,丝丝风息缠绕。 “是,关于你的谣言也是我散播的,目的是让你抑郁而亡,没想到你竟然解毒了,今日见你,果真不凡。”归桑承认道。 “归桑。”楚泽南咬牙挤出声音,闻言,周身充斥龙元之力,瞬间移步到朴瑾风身旁,手在腰带上一摸,绕愔上手,对指归桑,泛着寒光,带着一丝杀意。 他现在心中有一股火,一股怒,无处发泄,得知自己是真的误会朴瑾风,他心声愧疚,而罪魁祸首就是归桑,这一刻他真的动了杀心。 “一群蠢人,随意就可以愚弄。”归桑察觉二人不容小觑,也认真了起来,手中显现出一把剑,剑柄是一头咧牙的蟒蛇,剑面上布满半面蛇纹,散发着森森阴邪之气。 楚泽南二话不说,提剑就攻,归桑手中剑脱手环绕,再回手中决息蟒剑头的嘴中吐出浓浓青烟,对上绕愔,顿时青烟扑面而来,冲击楚泽南双眼,进去他的眼睛里。 零学院 第七十六章 战! 尘烟四起,天昏地暗,嘈杂声音不断,魔徒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到处都充满厮杀声,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无情摧残,倒在地上,鲜血染红零学院一方土地,也染红了眼中的天。 “女人暂且别杀,玩过再杀。”一个魔教雏刃说道,他的手扯着女学子的头发,然后将手放在他们的肩膀上扯拽她们的衣服。 “你想救你的女人吗,真是不自量力。”魔教雏刃举起手中的刀,砍在想要上前救女朋友的少年,少年脸上挂着惶恐,脚却是一往直前,一刀过头,头颅落地,鲜血喷涌。 零学院一名少年穿着华丽,身上都是金银饰品,魔教雏刃,将他身上的装饰品,粗鲁的拽了下来,然后装进自己的衣服里。 “别杀我,都给你。”衣着华丽的少年向后退了退,说道。 “呵呵,你要是能坚持住就不杀你。”魔教雏刃走上前去将他固定,让他平躺在地上,然后搬来一块大石头放在他的身上,顿时那少年口中喷涌鲜血奄奄一息。 还有的魔教雏刃将绳子套在零学院学子的身上,然后将他们吊在树上,活活缺氧窒息而死,还有更加残忍的做法,那就是砍去他们的双腿,不让他们死,但是血从断腿上直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心脏挖出来能不能活?实验一下。”一名魔教雏刃说道。 “我抽筋,你挖心,看看谁先死。”另外一名魔教雏刃说道。 “听说古书上有很多残忍禁用的刑法,今日我们尽兴吧,哈哈。”魔教雏刃说道。 “太过血腥你们来吧,我去其他的地方杀人。”另外一名雏刃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哈哈,他是想多抢几个人头,好向魔教首领邀功了。” “别管他了,我们要对冥顽不灵,高高在上的零学院进行处决了。”一名魔教雏刃凛然道,嘴中邪笑,一挥刀,就切下一名零学院学子的一只胳膊。 演武场,受到归桑剑柄毒气的侵染,楚泽南眼睛顿感不适,以显模糊,朴瑾风见状,立刻飞身去救他,手中运风掌,攻向归桑持剑的手。归桑抽剑,向后退去,剑横身前。 “小南……”朴瑾风接住楚泽南,输入元力检查他的伤势,一股黑青浊气在楚泽南的眼里乱撞,不停的袭击他的眼膜。 朴瑾风运治愈力游走在他的眼膜周边,包裹着它防止二次伤害。 “瑾风,让我们并肩战斗,杀了他。”楚泽南将手搭在朴瑾风的肩膀上,身上杀气若隐若现。 “你先安静下来,别让杀念侵蚀你的心性。” “你教过我,被欺负了,就要加倍奉还,大丈夫做事,应该杀伐果断,现在我正朝着你所说的方向而行,”楚泽南看着他说道。 “他固然该杀,但是你不应该以这样的状态去杀……” “被他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归桑死罪。”楚泽南眼神坚定道,真龙元力环绕其身,双眼迸发出王霸之气,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膜拜。 “死,真是便宜你了。”朴瑾风周身风元再起,气势再变,顿时八方来风,众人只觉一阵强风在身前呼啸而过,距向朴瑾风。 “别光顾着看戏。”归桑对着众魔徒阴狠道,随即加强自身邪力,以对朴瑾风二人的强势攻击。 魔徒与零学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打渐停,观看着归桑与朴瑾风二人的战斗。 回过神来,厮杀声再起,只是现在处于下风的变成魔,力屏蔽破除,零学院学子以往拥有力的人,都恢复了过来,多日在零学院的压制,也在这一瞬间爆发,以牙还牙。 风呼啸而过,如张牙舞爪的风狮来回快速穿梭,朴瑾风,楚泽南,归桑三人的周围已然形成风旋,那是朴瑾风风力的外放,意在震慑归桑。 “归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楚泽南率先发动攻击,手持名剑绕愔,割向归桑颈部动脉。 “呵。”归桑冷笑,决息蟒剑从他手中半转,剑头立在颈部,挡住绕愔攻击。 朴瑾风手中握拳,踏快步直攻归桑头部,归桑抬手,一股墨绿之气从掌心散发。 掌与拳的碰撞,墨绿之气顺着他的手侵袭而去,朴瑾风抽身而去,运风力让他消散。 “你不差。”归桑唇微起,楚泽南却是不给归桑喘息的机会。 只见他手持绕愔,旋身落地而去,双指触剑,全神贯注,脚踏凌波换步,再换攻势,剑身直攻划过决息蟒剑一弯一刺,再回手中一抖剑身颤动飘忽不定。 攻击连番变化而来,像是攻击颈部实则攻击心口,让人防不胜防。 “零学院真是卧虎藏龙。”决息蟒剑不断拉长攻势,归桑眼神阴森的盯着绕愔,预料他攻击过后招数在哪里,然后顺势挡在哪里,抓着缝隙持剑划入。 “哼。”楚泽南冷哼一声,脚下功夫运转极其速度巧妙,带动着上身,化解攻击,以防转攻。 归桑眼神一变,异瞳发着奇特光芒,从脚开始周身散发着浓厚墨绿之光,让他们暂时难以近身。 看来是他是要展示名招了,这也代表着他被逼急了,率先发出招式。 朴瑾风饱提元力,周身风息逼人,衣诀狂动,运转元攻,似有巧夺之势,亦有风兽傍身,蓄势待发,正是风吞无秽清自来之招。 楚泽南运真龙元力,灌入绕愔,霸柔并继,绕愔剑身散发通透银光,如山川瀑布之水银流于剑身,随时流向归桑。 “去。”归桑墨绿之气蹿腾,决息蟒剑一挥,剑气幻变巨蟒直冲二人而去。 朴瑾风临身携带风兽之姿,吞噬咀嚼毒气。 楚泽南持名剑绕愔,无所顾忌,剑身弯弹自如,打散巨蟒形态,直冲归桑飞去。 朴瑾风凌空,归桑只觉风中冠铅,如重山压顶一般,行动困难。 于是他身体向后倾斜,双脚拖地向后拖去,诡异的瞳孔发着邪光朝着上空看去,手中决息蟒剑“蹭”的一下脱手而出,如弦上弓箭,如太攀蛇一般射向朴瑾风。 朴瑾风没有想到他会弃剑,泰山风势无法快速收势,身体倾斜,剑从他的肩膀上凌厉擦过,朴瑾风只觉被毒物咬了一口,伤口流着暗绿绸血散发着森森黑气,他捂着伤口,身形不稳掉落在地。 楚泽南见状心中一急,剑身元力加剧,剑气肆意,冲向脱身而去的归桑,归桑双脚滑步,如蛇一般,滑向插落在地的决息蟒剑。 “你专心疗伤,他交给我。”抓住空隙,楚泽南闪身到朴瑾风身旁,看着朴瑾风肩膀绿红所染,不由担心一个不慎毒会扩散。 “小心,他有毒。”朴瑾风嘴唇发紫道。 “放心,我吃过宝物百毒不侵,眼睛是意外,尚需时间洗涤。”楚泽南眉头上挑,神情中有担忧有略微的不满。 “他……” 谈话间决息蟒剑再度攻击而来,楚泽南转身以对,绕愔将决息蟒剑剑锋所对,弹到另外一个方向,归桑紧跟剑后,携掌攻击楚泽南心口。 “啊!”楚泽南不及防御心口中一击,嘴中溢出一丝鲜血。 楚泽南抖动绕愔,割向归桑手腕,归桑快速躲闪,闪飞握住正在飞行的决息蟒剑,嘴中发出阴冷气息,回身一劈剑气骇然,眼睛一阖一睁,森森吞吐道:“留神。” 楚泽南剑一抖,飞身攻去,归桑一闪,楚泽南已然站立,手中持剑指地,凝神聚力严阵以待。 “尽管攻来,我与你一战到底。” “呵。”归桑冷笑,知道他是想给朴瑾风调息养伤的机会,虽说朴瑾风受了伤,但是他若是看着他不放,朴瑾风也能勉强一战。楚泽南也不容小视,只是两人放开了打,胜算也不一定,与楚泽南单打独斗,归桑觉得自己的胜算又上了一层。 楚泽南年纪尚轻,没有太多的实战经历,只知道正当的路数,面对狡猾的敌人,采取有谋划的攻击。向归桑这样的邪魔毒道,处处投毒置他人于死地,楚泽南对他的毒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自己曾经吃过百毒不侵的天材地宝,对归桑所用之毒很是不屑。 面对楚泽南挑衅,归桑持剑而攻,走着弯曲路线,闪现而攻,楚泽南向后退去向旁滑步而去,然后向远处临空飞去,不时转身回敬归桑阴邪剑气,目的就是让两人战局远离朴瑾风。 朴瑾风盘膝而坐,运转周身元力游走全身,聚集一处,伤处散发着白气与暗绿之光互相周旋。 楚泽南与归桑打斗力竭,忽上忽下,不分仲伯,一道白衣身形带着火红面纱在远处眺望,一点红光为白衣填上炫目光彩,身形一跃,携带红点飞跳向楚泽南方向。 楚泽南手持绕愔,攻击归桑,只觉有暗器打在剑上,让他发挥失常,处于下风,归桑剑头吞吐着暗邪迷烟,扑在楚泽南的脸上,一股浑浊之气在他的脸上凝聚不散。 一道红点打在他的昏厥之穴,使他昏昏欲睡使不上劲来,归桑持剑朝着他的脖子砍去。红点直接撞在剑上,将决息蟒剑弹开,归桑认出此暗器是谁的,便收剑而立,等着暗处的人现身。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面带火红面纱的少女飘然而来,伸手接住倒下的楚泽南。 “他是我的,桑。”火红面纱下少女薄唇轻启,语气中满满的占有欲。 “他的重要性我明白。”归桑遮眼的发丝闻风轻动,就是不见左眼,神情依旧阴冷,就如同他手中的决息蟒剑一般。 “解药。”白衣少女道。 归桑不言语,将解药甩给带着火红面纱的少女,拖着决息蟒剑,转身离去,步伐异常缓慢平静,举手挥剑之间,就有人身形摇晃,身上见红,倒在地上,零学院众人再次走向弱势。 带着火红面纱的少女眼神柔和的看着楚泽南的脸,将解药送去他的嘴中,将他放在背上,眼神环顾四周,找寻安全隐秘之地,不想怀中人踏这一趟浑水受到伤害,等到楚泽南醒后,她也自有一番解释。 零学院 第七十七章 六月飞霜齐月煖 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淡淡娥眉掩薄妆,丝丝云鬓飘雾香,双眼缠纱遮美目,步步走来夺人息。她眼上蒙上一层薄纱,身姿婀娜,所走之处,弥漫奇异芬芳,凡是靠近她碰过她的人,都是六神无主的倒在地上。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粗壮的汉子,只见他大声吼道:“佳人有约,凡夫让路,”声音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音波,飞入零学院众人的耳朵中,似有千万刀片往耳朵里钻,让人不得不停下来捂住耳朵,一旦停止防御与攻击,魔徒便趁虚而入,攻击要害,一击毙命。 脱离塌区的刘月涵,齐月煖,柳谦湘,阿忆,几人似是根基深厚不受影响,眼看下去不是办法。 白衣女子奇异芳香冲撞站在阿忆身旁的柳谦湘,柳谦湘闻香倒地,阿忆见状率先出手攻击白衣女子,将白衣女子与壮汉二人分开。 刘月涵齐月煖默契相视,似是下定决心,二人同时飞身攻向声音源头。 阿忆与白衣女子越战越远,不停的拉扯,女子眼纱下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情绪,只见红唇上扬,带着浅浅的笑意。 女子衣袖飞舞,携带数十白绸段,飞往一处,阿忆保持距离去追她。 女子身边数十绸缎轻舞,撑起一处摇摇欲坠的房子,顿时何处都是白布飘舞,宛如人间宫阙,白绸轻晃,散发出一种朦胧苍白的美感。 女子衣衫尽铺地,半遮半掩,尽显清魅之态,玫颜姬出手攻击阿忆,阿忆一把握住那双如同白藕般的手臂,玫颜姬身子顺势一软,倒了在阿忆的怀中。 阿忆也是搂着她,一脸笑意。 “少主,奴家好想你。” “我的颜姬,可真是大胆。”阿忆的手轻碰她的脸庞,滑向她的锁骨。 “少主,与奴家起舞可好?”玫颜姬柔媚中带着清雅,不像一般妖艳魅女,倒像是一名动情的仙女。 言语毕,颜姬从阿忆的怀抱中起身,抬手投足柔无骨,舞似月湖天鹅姿,配上一颦一笑,宛如月宫天女。 阿忆只感觉眼前倩影若隐若现,伸出可触,触之既消,她仿佛就在眼前,又像是远隔天边,阿忆所幸挥手,将将绸缎召到身后,交织成一把坐椅。 而他坐在那里,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欣赏颜姬为他跳的舞。 玫颜姬轻轻抬起双手,绸缎在阿忆面前拼接成一张桌子。 “少主这么一坐,奴家突然不想跳舞了。”玫颜姬坐在绸缎之上,将头靠在阿忆的身上,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道。 “那就这样依偎着我。”阿忆摸着她的眼纱道。 “是。”玫颜姬柔声回道。 透过白色帘帐隐约看见一男一女,女的安静的依偎男人的肩膀上,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仿佛里面岁月静好,不受霍乱影响,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当人开始控制不住看着里面的人影,白色惆帐上仿佛闪现出千只诡异发白的眼睛,让人眼睛如上千蚂蚁爬过,辨不清眼前是敌是友,只得互相残伤。 阿忆与玫颜姬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白色绸缎交织的房间内,形成一道无形的诡变杀阵。 与此同时,刘月涵与齐月煖二人携手惨攻粗壮大汉。 “哈哈哈哈”粗壮大汉的笑声夹杂着攻击力,刘月涵二人由并肩,分为一左一右,同时攻击粗汉。 “啊。”粗汉的声音不光大,皮也糙肉也厚,二人拳头捣在他的身上,如同打在金刚石上,他们想要抽身,却发现拳头被吸住,很难收回。 “啊~”粗汉大叫一声,音波外放,震的刘月涵二人双耳渗血,耳聋目鸣,刘月涵身体变的越来越冰冷,粗汉的皮肤渐渐的浮现霜来,他粗眉挤在一起,仰头哈气,将二人震慑开。 “去死吧,小子。”粗汉双眼泛着红血丝,声音加拳头冲向刘月涵。 “月涵……”齐月煖极速冲向粗汉,手中剑在粗汉的身上寸寸折断,粗汉回身大吼,将齐月煖吼退数十步。 刘月涵抓准时机,手中剑凝上冰霜,刺向粗汉的脊椎,脊椎有异状,粗汉转身冲着他怒拍一掌,刘月涵口中吐红,向后退去,站立不稳。 “月涵……”齐月煖冲向刘月涵身边搀扶他,一咬牙捡起手边的剑,直冲粗汉。 “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粗汉一把抓住他的剑,顺势捏住他的喉咙,刚要使劲,只觉手上一疼,大吼一声,另外一只手,运力猛击齐月煖的心脏与额头。 齐月煖顿时七窍流血,嘴中狂吐一大摊猩红刺目的鲜血,飞出数里,倒在地上喘息打颤,费尽力气也起不了身。 “月煖。”刘月涵摇晃着来到齐月煖身旁,半蹲下来,撑起他的身体半放着,刘月涵的身体变的越发寒冷,冬天的气息越发严重,寒冷的彻骨。 粗汉狞笑着,走向刘月涵,举起拳头想要捣死他,千钧一发间,一道白光闪过,粗汉面容惊恐,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喉咙就开始喷涌出鲜血。 他捂着自己的喉咙,伤他的利剑“咣当”一声掉地瞬间,他也带着不甘的怒火沉重的倒在了地上,激起一地尘土。 朴瑾风轻轻握住手,闭目养神一刻再次睁眼,沉默不语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你不要浪费力量救我。”齐月煖抓着刘月涵的胳膊,声音虚弱道,他知道自己的脑识心脏严重受损,需要大量的时间治疗,少则也要十年起步,可是这样对他来讲太累了,他真的想要好好的休息。 “为什么?”刘月涵不断输入如雪一般的异力,微微别过脸,似是做好了心里准备,轻声问道。 “因为我累了,你要好好的活着,莫要辜负我的牺牲,这样我才好给九泉之下的母亲,一个交代。”齐月煖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在刘月涵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平静过,平静的让人心寒,最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解脱惨笑,看的他心神意乱。 “莫名其妙,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刘月涵一震,这来的太突然了,他的心中充满疑惑,但是齐月煖说出的决定,他不想反驳。 “我恨你。”突然,齐月煖一字一顿道。 刘月涵心中一惊,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我恨你三个字,如同冰锥刺进他的心口,融化,化开。 “朴瑾风,麻烦你为我多续一点时间,让我说明因果再死去。”齐月煖费力打落刘月涵施力的手说道。 朴瑾风闻言,起手运治愈力,输入齐月煖身体之中。 “藏在心中很久了,太久了,为什么你叫刘月涵,我叫齐月煖,因为母亲想让我来温暖你,他希望自己生下女婴,作为你的妻子,却万万没有没有想到自己生下的是男婴。”齐月煖嘴角牵强的笑了笑,轻咳了两声说道。 “你母亲跟我有什么关系?”齐月煖微微握拳,身上霜寒之气越来越明显。 “什么关系?我母亲心爱的男人,在六月份受冤被斩,行刑之时,六月飞霜,头颅刚滚落到地,场上一名孕妇开始大叫,当场生下一名男婴。母亲认为这个男婴,是自己心爱男人的转世,想想自己的年龄差距不能照顾他一生一世,于是就像一直追求他的男子结合,最终拼命生下一子,起名齐月煖。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怀孕,于是她把重心都放在我的身上,让我永远保护你,以你为主。不然,你以为,谁会向父亲一样照顾任性妄言的刘月涵呢?多么荒缪,多么讽刺……哈。”此刻,齐月煖眼中没有多余的感情,有的只是怨,只是恨,还是伤。 “不要说了,你不是因为你母亲才对我好的……”齐月煖带着一丝崩溃,声音有一点发颤,他的心情感染周围的空气,使周围气温骤降。 “我齐月煖生为刘月涵而生,死为你刘月涵而死。”齐月煖使劲浑身气力,声音有一丝的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一命呜呼了。 “因为你,母亲剥夺了我身为男子的权利,因为你,我不能向心爱的女孩告白,因为你,我满身伤痕学习我不擅长的武术,因为你,我没有自由可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我要你永远记住我,好好活着,把痛苦憋在心中……”齐月煖留着血泪说道,只觉得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冷,那是刘月涵此刻的情绪。 “呵”刘月涵失神的站了起来,向后退去,面无表情的看着齐月煖,这一刻他明白了齐月涵对自己的付出,这一刻他知道视如亲兄弟的人,竟然如此恨自己,这一刻他失去最好最默契的兄弟。 天慢慢降下奇景,空中飘舞着霜花。 齐月煖看着漫天霜花,他抬手去触摸,身体内开始排斥朴瑾风的治愈力,口中喃喃道:“我感受到你的痛苦了……”说完,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漫天霜花打在他的身上。 “你是对的。”刘月涵喃喃道,霜花越降越大,就如同刘月涵此刻的心,孤独冷寂,他想哭却已经痛到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只有漫天霜花替他流泪。 霜花落在柳谦湘的脸上,让他渐渐清醒,他用手挤了挤自己的脸,睁开双眼迷离的看着周围异景,看向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齐月煖,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由默哀。 零学院 第七十八章 偷袭 霜花漫天,众人弥漫一股悲伤之中。 “谁杀了斥轰?”一个温润的女声传来。 “我。”朴瑾风说道。 “呼!”毒佳人玫颜姬眉头上挑,身上散发着紫红之气,衣袖一挥数十条长袖飞袭而出,向朴瑾风缠绕而去。 朴瑾风周身起风,长袖受到风的影响,围着朴瑾风旋转,将他困住,让他寸步难行,很快朴瑾风周身白布开始变的膨胀,撕裂成一条一条。 “为斥轰偿命。”玫颜姬见状,衣袖滑落一把长剑,直攻朴瑾风心口,朴瑾风双脚离地,落于剑上,右手虚招,左手凝风成刃,划向玫颜姬。 玫颜姬手起,只见条条白色长缎包裹着无形风刃,让他成为闷刃,似有转向朴瑾风之势,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再次朝着他挥舞。 朴瑾风后退多步,两人距离终于拉开,玫颜姬聚力凝神,微微张开双臂,周身白绸炸开,长绸似长在地面层层叠叠一隙不留,朝着朴瑾风直行而去,上左右三个方向如同白色利剑飞驰。 “小心。”柳谦湘惊呼一声,脸色发白,冷汗直流,脚不由向后挪, 白绸还未席卷而来,一股奇特的迷香味,先入了朴瑾风的鼻子,朴瑾风连忙运风元将香味吹散,看着一旁的柳谦湘,刘月涵等人,朴瑾风怕殃及无辜,就用二成风元将香味包裹在一起,寄放在一旁。 一心不可二用,一瞬间,白色绸缎已经将朴瑾风紧紧的包裹成一个圆,如同一个白色的汤圆,只见圆的外表在不停像在未涨,不过又很快缩回来。 柳谦湘怔了怔,心中下定决心,看着那一团聚而不散的毒香喊道:“你不用分心,收回这股力量,将他交给我处理。” 朴瑾风被白色绸缎紧紧包裹,自身使用的元力越大,他的空间就会柔缩的越小,在狭隘的空间内,一股紫红之气漂浮着,不断入侵朴瑾风的身体, 闻柳谦湘之言,朴瑾风收回寄在空中的元力,附加在布上往外撕扯。 顿时紫红之气开始扩散,柳谦湘手中泛着淡蓝光辉,一抬手,一团淡蓝水雾将那股毒气缩在一起,慢慢消磨殆尽。 “水力。”玫颜姬手中幻剑,飞身刺向朴瑾风,柳谦湘连忙运力盾挡在朴瑾风身前,玫颜姬直接突破他的力盾,贯穿朴瑾风。 布团被染成红色,迅速扩展开,玫颜姬似乎想要抽回宝剑,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索性另外一只手推波助澜加大力气,往布团里戳去。 “朴瑾风”柳谦湘焦急喊道,手中不觉凝聚元力,一团水蓝色光波,直直冲向玫颜姬,玫颜姬不屑一顾,直接召唤一条长绸,想将他遮挡主。 谁料,柳谦湘的攻击,直接透过白绸,白绸失重,掉落在地,水力直接打在玫颜姬身体上,她被击退十几步,气息有一丝不稳。 “零学院真是卧虎藏龙。”玫颜姬调整姿态,冷然道。 “我不是……”柳谦湘心跳加速,心中惊恐,看着玫颜姬向自己靠来,脚不由向后挪动。 突然,血色布团发出耀眼光芒,爆裂成一块一块。 “怎么可能?”玫颜姬心中道,再受冲击,玫颜姬以白绸护身,向后飞去。 只见朴瑾风身上染血,眼神冷例,立在那里,手中似乎曾握过一把神兵利器,此刻浑身散发难以披靡的气势,周身弥漫着一股乱撞狂墨。 朴瑾风提手聚力,四周风变狂舞,飞沙走石,一闪,朴瑾风人不见,再现,已在玫颜姬身旁,玫颜姬心中一惊,对上朴瑾风一双诡谲冷霸的双眼,打算再聚白绸,却发现白绸如灌铅般沉重。 朴瑾风人不动,身后墨风从两旁直撞玫颜姬,玫颜姬如断线风筝,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滴在身上,脸色呈现黑青,若不是属下搀扶接住,恐怕此时已经摔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玫颜姬一双眉目盯着朴瑾风,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疑才罢休。 朴瑾风不言语,在心中喘着粗气,以有气虚之状,面目上神情自若,免得对手发现。 “阿风我来帮你。”突来的一声,让朴瑾风分了神。 谁也没有看见,是什么时候飞来的一颗凌厉的红色珠体,直接穿透朴瑾风的肩膀,顿时鲜血止不住大肆流出,朴瑾风忍着痛,将体内元力聚在左肩膀上止住血。 同时,数十白绸趁机打在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支撑不住,猛然连退几步,摇摇晃晃,压在喉咙的血,在这一刻喷了出来。 阿忆作势前去帮忙,被玫颜姬一道白绸打到了一旁,便不在去攻击,冷眼以观,阿忆则是上前去扶朴瑾风。 朴瑾风全身受伤创,肩膀流血不止,腰间也旧伤复发,渗出少量的鲜血来,加之玫颜姬的毒香在他的体内乱窜,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推开别人。 “我来治愈你。”柳谦湘小跑而来,玫颜姬见状,便使出一道白绸阻住他的去路,另外一名带着火红面纱的少女,召相思红豆直冲柳谦湘而去。 “别杀他,此人水力强盛,抓回炼制,必有大用。”玫颜姬说道。 柳谦湘看此人来势汹汹,顿时慌了,跑到失神的刘月涵身后。 带着火红面纱的少女闻言,收回相思赤豆,嘴角冷笑,在他眼里柳谦湘是胆小怕事的主,不敢轻举妄动,就将视线转移到朴瑾风身上。 “今天让你的鲜血染红我的白衣,朴瑾风,受死。”火红面纱少女眼中蒙上一层阴霾,抬起手,相思豆化作红点在他的手中环绕,散发血色迷氛,飞冲而去。 “你。”阿忆扶着朴瑾风,神色渐显不悦,一双眼睛发着奇异的光芒,相思毒豆立即止住,像是被定在那里,不能移动。 “阿忆。”带着火红面纱的少女怒喊一声。 “再放肆,别怪我不客气。”阿忆冷冷道,红纱少女一怔,怒视着朴瑾风不再吭声,众人也是一吓,认为阿忆是真的怒了,能震慑住魔教妖女,阿忆的实力也是不凡,心底不由赞叹。 “加速清场。”玫颜姬言语落,声音化作一道又一道的音波,在整个零学院飘荡,雏刃暗瞳杀人的手段更加狠辣。 “此人是零学院乐师牧笛。”一个长相凶狠的大汉将牧笛强押来说道,牧笛上身被绳子牢牢捆住,仍在奋力抵抗。 “充当乐奴,给诸人解乏。”玫颜姬看了一眼冷漠道。 “我不,放开我,您们这群人能不能温柔一点,弄疼我了……”牧笛挣扎道,大汉握着拳头捣在他的腹部,力度偏重,不伤及性命,目的是让他听话。 “原就是个傻子,多用些刑就可以了。”带着火红面纱的少女带着一丝笑意嘲讽道,牧笛微微愣了几秒,觉得少女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都似从相识,发呆之际,少女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大汉认为他是怕了,嘴角不由讥笑。 “救他。”朴瑾风低声道,阿忆似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携着他向一旁而去,朴瑾风拖着沉重的步伐,被阿忆带到一处满是白布的房间,牧笛反抗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他的耳旁。 一处小小的结界之内,安静的躺着一个人,红豆穿过结界,轻轻的坐在他身旁,一脸温笑的看着熟睡的人。 “你真的喜欢他了?”玫颜姬站在结界之外问道。 “有一点么。”红豆坚定的点头道。 “你的任务是假装喜欢他,让他爱上你。”玫颜姬淡然道。 “我不作假,喜欢就是喜欢,一心不可二用,我喜欢不上他的兄弟,让他们为了我而互相残伤,但我可以杀了朴瑾风,我讨厌这个人。”红豆别过脸看着她道。 “朴瑾风暂时不可除,他是楚泽南的垫脚石。” “暂且留他贱命。”红豆想了一下说道。 白色的背景,遮掩了血红的凄惨景象,却掩不住撒播在空气中血腥,与森森的幽灵鬼唱。 “这样有意思吗?”朴瑾风坐在这白色布景之下,神情淡怒,阿忆手中运着奇特的力,治愈朴瑾风身上的伤。 “我要你欠我,越多越好。”阿忆温笑,放在朴瑾风身后的手中竟浮现一只银色类似于眼睛的印记,通过印记发力,一时间,白气蒸腾,覆盖朴瑾风的背,从而游走在他身体的个个部位。 “如果你此刻付出生命的代价,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朴瑾风冷冷道。 “死人没有后悔的余地。”阿忆道。 “……”谈话之间,朴瑾风身上的伤已经被治疗的七七八八,起身就要前冲往演武场,却发现碰了壁,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前进。 “别急躁,他们的死活与你何干,你何时在乎过他们了?怜悯之心,转瞬即逝,等他们都没了生息,再去救他们,岂不是更好。”阿忆一副淡定姿态,手指放在丝滑的白布上,轻快的敲着。 “你现在自杀,我来救你可好?”朴瑾风冷例道。 “如果你真心想救他们,就不会藏手藏脚,隐藏实力,你想救的不过是两个人,楚泽南,柳谦湘,这两个人我保证他们无事。” ……朴瑾风沉默了,阿忆说的对,也不对,他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看着零学院的其他学员被残忍屠杀,他的心有一些动摇了,他是真心的想要救人,可是他不能将梯祸和诸方面的力量暴露出来,一个力量一个剑法是对一个人的承诺,他不能背弃。 所以就算是深受重创,他也绝不会使用,直到那个人允许他使用,就在他破除布团的时候,千钧一刻间使用了,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感知,他的心中充满害怕与期待。 “掩耳盗铃的故事你听说过吗?零学院今日我救。”萨萨风声呼呼而起,如同地狱梵唱,一时黑气乱窜,一把剑凛然上手,散发着咄咄逼人之气。 “看来我救了一个白眼狼。”阿忆轻笑,抬起左手,谨慎应对。 朴瑾风专心持剑,人站在那里静默不动,但阿忆能够感觉到到他的四个方位,都站着一个朴瑾风,随时都能攻向他。 他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然后微微握拳,等他在摊开的时候,手心中竟快速飞出一把剑来。 朴瑾风如同鬼影般闪现,一式落,剑身携带着霸戾,朝着阿忆砍去。 阿忆横剑以当,丝丝霸戾之气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气势一弱,剑的主人力气强横,让阿忆略显吃力。 朴瑾风卸刃,脚踏八卦移位,从侧面攻击,阿忆斜身以对,利剑脱离手中打算反手接剑,朴瑾风看准他手中弱点,一剑乱穿他的手中。 阿忆再回神,兵器掉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一把似是用墨金绘画的剑,自身散发着一股强悍的气息,抵着自己的咽喉,虽然没有刺入他的咽喉,他却觉得自己的咽喉已经被来来回回贯穿多次。 朴瑾风收回悌祸剑,暼了一眼掉在地上不知名的剑,便掀开白色绸房,飞身而出,手上行风,远处一把插在地上的利剑,便飞去出现在他的手中,他随意的挥舞两下,确定这是一把好剑。 有些学生虽不是用剑高手,但只要有钱,名剑好剑是可以被他们收藏炫耀的,再看一下剑体,剑名印入眼帘,朴瑾风对着剑名熟视无睹,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将视线转移四周。 零学院 第七十九章 剑风 利剑在手一股属于剑者的气息飘荡在四处,朴瑾风持剑在手,环顾四周,一地血肉伏尸,四周已无战斗的身影,朴瑾风心中有一丝哀痛,运力前往演武场,这一运力,周身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朴瑾风口中再次吐红,剑尖插在地上支持着身体。 “你以为刚才为你运功疗伤的时候,我没有动什么手脚?阿忆不是一个只会付出,不求回报的人,零学院与你已经消磨我太多的耐心。”只听白色绸房内传来声音,阿忆的手轻轻掀开白色绸房,幽幽的走了出来,站在朴瑾风的面前。 “不用兜圈,跑来跑去,一战定胜负。”朴瑾风撑着躯体,手颤颤的拿起剑,他不会与阿忆同路,阿忆在拖延时间,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被阿忆下了暗招,既然不能回到演武场,不能救人,那么今日堵上性命就算失败毅然无悔。 “阿忆不懂你。”阿忆收起笑意,眼神一变,眼剑出现在他染血的手上,一双眼睛仿佛幽暗无光的深谷一样,散发阴阴怨邪之气,周身气质已然判若两人。 “很好,不再装模作样了。”朴瑾风周身之气力炸破,灌入利剑之中,足下起风,带着颓弱顽强之气。 两人对峙,各自凝神运招,这一刻风慢,天边的云慢,叶落地的速度更慢。 阿忆的剑如同长着万千的发光的银眼,致使剑身总是一闪一闪,混搅他人的视觉。朴瑾风手中的剑是一把泛着青光的剑,剑身绘制着如同植物脉路的图腾。 话不多说,两人似同时出击,阿忆的剑一闪一闪,闪在朴瑾风的眼中,让朴瑾风失了先机,总是由攻击变成防御者,让朴瑾风心中生出一丝狂躁。 朴瑾风心中想着,自己的剑路已经出现错乱,这是失败的前兆,思考之际,左肩伤口被不偏不斜的刺中,流出血来。 朴瑾风突然凝神聚气,剑浮空中,飞快旋转,旋转出一股强悍风卷,朴瑾风抬手握住剑柄,剑身已经弥漫风息,朴瑾风速旋携剑而攻。 “小心了。”阿忆持剑上下左右不停晃动,似乎是想以闪光混搅朴瑾风的视线,朴瑾风轻哼一声,即使强光照眼,朴瑾风依旧是不躲闪,依线而去,阿忆已然知晓他的招数,只是一笑,剑朝着他的空档而去。 剑尖刺中朴瑾风胸口之时,朴瑾风手中的剑顺着他的剑身,擦出炫光,直逼阿忆胸口而去,阿忆预收剑,朴瑾风双指沾染肩上的血,发出血风,血风袭上那把一闪一闪的剑,给他蒙上了一层阴沉暗色。 “不行,我要洗剑。”阿忆看着手中剑,神色微变,语气略显荒唐道,随即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眨眼睛阿忆消失不见。 “可惜了。”朴瑾风不再计较,深呼一口气,握着剑急运轻功,速飞演武场。 来到之时,渐感寒冷,来到场地,只见此处飘着漫天霜花,刘月涵似乎在失神又像是在思考,神情呆滞又如冰霜一般寒冷。柳谦湘有一些哆嗦的坐在刘月涵的身旁,而牧笛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是被带走了。 他们的身旁有三具属于暗瞳的尸体,他们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脸上铺盖着一层浅浅的冰霜,就像是被冻死的人一般。 一些穿着灰衣和挂着暗瞳牌子的人,站着老远,似乎是在远程监督二人。 再回眼,刘月涵与柳谦湘的身旁,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禁锢,想必是那个魔教女人的囚禁,她应该是忙着处理别的事情了。 朴瑾风从天而降,携带数十剑气,漫天霜花被狂风吹向魔族暗瞳众人,霜花中有着刘月涵的特殊异力与朴瑾风的风力,魔教众人连忙运魔气抵抗。 “你想怎么样?”朴瑾风一靠近刘月涵,只觉一股冷寒之气逼身,朴瑾风运风力化暖,护住身体,靠近他的身旁。 “我想……”刘月涵眼中白寒乍现,冷意肆谑,吓的柳谦湘连忙跑向朴瑾风身后,刘月涵看向正在抵抗风霜的魔徒,脚上迈着寒步,缓步走向魔徒众人。 “如果不是你们,就不会真相,我讨厌真相。”寒冷再次席卷而来,如同冬天的暴风雪即将来临。 “你,你想要怎么样,玫大人快回来了,你……”魔教众人脚下生寒,衣服单薄,冻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冷,好冷,求你别折磨我们了。”颤抖的声音传来,随着刘月涵的到来,越来越寒冷,他们各自抱成一团,如同穿个透明浅薄的衣服在寒冷的冬天。 “刘月涵。”朴瑾风看着这一幕,勾起心底莫名记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握住剑“嗖”的一下,冲破冷芬,剑影过后,魔教众人纷纷倒下。 朴瑾风飒爽身形凝在刘月涵眼中,刘月涵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朴瑾风的背影,此刻漫天霜花又开始断断续续飘着。 “呼!”朴瑾风此刻只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前念叨别人是刽子手,如今自己也做了刽子手,杀人的感觉,很不好,就算是杀罪孽深重的人,他的心中还是有一股难以明说的压抑感。 “你不想看着他们痛苦,所以给了他们一个痛快,那么我的痛苦如何宣泄?”刘月涵冷冷清清的问道。 “对不起,我触景生情了,你朝着我发泄吧。”朴瑾风低声道。 “好。”半晌刘月涵启唇吐出一字,霜中携拳袭向朴瑾风,朴瑾风站在那里,不躲不闪,承受着他冰冷无声的怒火。 冷风铺面,拳头停在他的鼻尖,刘月涵只是淡淡一句:“我不打朋友。”便收回了拳头。 刘月涵以前是假冷,现在是真冷,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齐月煖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存在,他从小跟在刘月涵的身边,年纪虽然比他小,却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他,保护他,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去世,他被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收养,女人似乎在压制着什么,总是躲着他,八岁那年那个女人消失,一个名叫齐月煖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给予他亲情之爱,在他的心目中齐月煖就如同父亲母亲一般的重要。 随之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他渐渐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他不敢多想,不敢深究,他害怕失去。 突然一条白绸袭来,缠绕在刘月涵的身上,渐渐收缩,齐月涵将手放在白绸上,白色绸缎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慢慢变的无力。 “朴瑾风,你先去边上疗伤,以防意外,好吗。”柳谦湘拉着朴瑾风,朝着一旁安全之地而去。 “谢谢!”朴瑾风带着一丝疑惑。 柳谦湘运力灌入朴瑾风身体之内,朴瑾风感觉一股温柔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游走,如一股清水洗涤自己的五脏六腑。倍感舒服,肩膀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治愈。 有如此的治愈力,毫不隐瞒,朴瑾风自然猜出,柳谦湘拥有先天水力,这种元力,是唯一不用寿命作为媒介的治愈力,怪不得向他这样如此孱弱的少年,零学院怎么会让他入学,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的。 水力,分为攻和愈,为保纯粹凸出,两者一般不兼得,只是加以外力辅助,是所有治愈力中最强的水力,眼前的少年明显是有水攻能力的。 “零学院应该是高手如云,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朴瑾风突然问道。 “这。”柳谦湘眼中显现出躲闪之意,似是知道原因,又不怎么敢讲出来。 “说。” “零学院虽强势招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人,必须入学,如果没有收到零学院入学通知书,又想来零学院上学,那么是可以花大量的钱买录取通知书,还有的就是满神的本地人,他们可以免试入学。”柳谦湘道。 “哦,金钱与人气,那他们的待遇,是不是跟我们不一样?”朴瑾风淡淡道。 “额,是吧,有那么一点。”柳谦湘不好意思道,说到底那些人是幌子是来玩的而已,零学院并不怎么在乎他们。 另外一边是白霜与白绸的战斗,在霜中舞动的白绸,就如同跳舞抛袖一般多姿,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看似美丽的背后是杀气。 在玫颜姬的强攻之下,刘月涵已经处于下风,一个只能致使局部天气变化的异能人,也只是有这么一点能耐,与中上高手对战,明显不敌,他能影响的也只是那些小喽喽,其次,齐月煖把他保护的很好。 “朴瑾风。”刘月涵声音低沉无力道,白绸击中他的腹部,嘴角已渗出一丝鲜血,他此刻已经深深知道自己的实力是如何的,没有齐月煖,他的攻击力也没有多大的气候。 “哎呀!光顾着讲话,把他忘了……”柳谦湘被这一声吓的恍然大悟,当他再转头,朴瑾风已经不在他的身旁,而战场上多了朴瑾风的身影。 “柳谦湘带他去疗伤。”朴瑾风喊道。 “哦,好。”闻言,柳谦湘连忙上去,抱着刘月涵冰冷的胳膊,退下场去,刘月涵朝着齐月煖的尸体走去,无奈,柳湘谦不敢使劲的拽他,只能跟随他而去。 朴瑾风出现在战局,挡住了玫颜姬的攻击,玫颜姬微微一惊,周身元力已加倍提升,不做一招一式的试探,而是直接运名招,千丝叠。 心中招式以酝酿好,只见她凝神聚气,数千白绸无由而出,一齐飞向朴瑾风而去,绸边如丝,所触树叶以被划的整齐。 朴瑾风周身风息流动,单手凝聚一股难以明说的强悍力量,流风动云霄,朴瑾风起手便挡住千丝叠,白绸在流风动云霄威压下,竟然卷成一团,朝着玫颜姬方向而去。 玫颜姬见状举手凝力,将白绸撕碎。 零学院 第八十章 归零 此刻零学院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还有的年龄尚小或者身负异力便会被俘虏。这次进攻零学院的部署,觉得已经杀的差不多了,大多都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进攻而来,纷纷向着这次进攻零学院的领导者们靠拢。 朴瑾风手中握拳朝着玫颜姬攻击过来,一颗红色的豆子,化作红光一点,极速射向朴瑾风,朴瑾风收回攻击,侧身以躲。 白衣少女脸上带着红纱遮掩容貌,一双眼睛发出慑人寒光和毫无掩饰的狠毒。 归桑此刻也来到演武场,手中持着决息蟒剑,阴冷的站在那里,已有应战的姿势。 只见一顶轿子自远方抬来,一步一步的靠近,魔教暗瞳众人纷纷跪地行礼,不等轿子中的人答复,就已经自觉站了起来,将刀刃对向朴瑾风一众。 “一个不留。”轿中的人幽幽说道,听他的声音十分的年轻低沉,又如同魔鬼一般满不在乎的下杀令。 闻言白衣少女与归桑开始有了动作,玫颜姬则是在轿子一旁静候着,朴瑾风严阵以待,抱着血战到底的心态,突然就在他们要进攻的时候,一道强大的气息,席卷而来,只见一个留黑胡子的中年人,踱步而来。 “零学院院长在此,谁敢造次?”来人一身庄严青黑袍子,双眼炯炯有神,鹰钩鼻,留着一撮黑色的小胡子。 “师傅你终于来了。”柳谦湘跑了过去拉着院长的手,院长神情变的有一丝亲切柔和,对着他笑了笑,随即将他拉到身旁,然后一脸严肃的扫视四方。 “为了你众学生的安全,你的处境很卑微。”轿子里发出一点么的咯吱声,似是轿子中的人动了一下,语气不疾不徐,带着一丝冷漠。 “院长不用管我们,杀了他们,为民除害。”被魔教所俘虏的学子说道,他们不想成为魔教威胁院长的筹码,话刚说完,一点红光瞬间穿透他的膝盖,只听嘭的一声,那人跪在了地上,血从他的膝盖上流淌而出。 “院长,救救我们,我们可都是你的学生呀!”一些人见状,看院长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又怕院长抛弃他们,身体前倾,脸色铁青难看慌张不已。 “院长,你要对我们负责呀!” “院长……” 众学子七嘴八舌,说着各自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我的学生愿意有尊严的牺牲,那些低声媚语的人不配为我的学生。”院长拉长声音说道,眼中连正眼看他们都没有,声音不大,却是如雷贯耳。 “院长……” 只见零学院长手中聚集庞然力量,那是似元力又似内人的力量,让人一时半会分不清楚,朝着玫颜姬白衣少女归桑以及轿子中的人袭击而去。 三人感受强大冲击,连忙运力抵抗,除了带着红面纱的少女有些渐显不支外,其他二人应对自如,丝毫不受影响,可见实力之强。轿子中的人更是纹风不动,那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还殃及不到他。 自轿子中发出一道灰白色的光环朝着外面扩张,院长的功法随之被冲散。 “盛院长已到暮年,你败的不屈,再过十年,盛院长连你的毛都触碰不到。唉,这就是差距。”轿子中的人似乎是对着红色面纱的少女安慰道。 闻言,院长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有一丝的怒意,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们走吧,屠魔勇奇的名单已在我们手中,院长还是赶紧去通知相关人员,准备好受死。”有意似无意的提醒,让院长陷入两难,他若去通知屠魔勇奇的成员,是害了他们,还是救他们呢。 思考之际,魔教众人手中的刀刃已经在零学院众俘虏的咽喉上划了一刀,零学院院长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学生倒下。表情僵硬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玫颜姬,带着红色面纱的少女和归桑随着轿子离去,雏刃留下善后,挥刀冲向院长,他们肯定不是院长的对手,但更加乐于服从命令,走向死亡,他们觉得这是自己的荣耀。 朴瑾风看了院长一眼,神情中闪过一丝失望,这就是这名神秘院长解决问题的方法,让人没有好感,嚼之无味。 “你们是甲班学子,屠魔勇奇还未纳入名单的后起之秀,你们能坚持到现在,我为你们感到骄傲。”院长扶了扶衣袖,神情庄严正色,仿佛一点也不关心刚才被杀的学子,也许他在乎的从来都是精英,而不是随意都能被抹杀的凡夫俗子。 “对于零学院现状,你的打算如何?”朴瑾风问道。 “零学院将对外宣称停学,化明为暗,养精蓄锐,待十年后,零学院将再次强势复出,你们可愿意随我到零岛修行,在哪里不乏我零学院的精锐学子。”院长振振有词道,原来零学院只是零岛一所小小的分部,用来挑选进去零岛修行的精英。 “师傅,我当然愿意。”柳谦湘早就想跟他师傅修行了,听到他的师傅这样说,他比谁都愿意。 “嗯。”刘月涵淡淡道,没了齐月煖的存在,他真的不知道安身何处,他也不想在人世间晃悠。去那与世隔绝的小岛,或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告辞。”朴瑾风礼貌道,说完便不等院长开口,便潇洒转身离去,给他们留下一道飘逸的背影。 院长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他认为朴瑾风是目前这零学院学子们最强的存在,竟然这么直白的拒绝自己,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隐约有力的波动。 刘月涵察觉,浑身便散发着一股冰霜之气,柳谦湘则是握住院长的手,不给他出招的机会,院长也只好作罢,另外一只手便搭在心爱徒弟的手上,安抚着他。 “你们分头寻找,看还有没有幸存者。”院长道,二人微微点头,告别院长,前去搜寻还有没有活口。 朴瑾风走去零学院的一刹那,一股新鲜的空气在他的鼻息萦绕不散,他站在门口呼吸好久才挪步离开。 街上的人一点也不多,扳着手指都能数的过来,想必一定是魔教的人闹的。 “救救我。”朴瑾风的脑海中突然出来一声声痛苦的女声,朴瑾风捂着脑袋以为出现了幻觉,摇了摇头,希望摆脱这种感觉。 一个人面鱼身的少女,身上都是钩子留下的伤痕与鲜血,看的人触摸惊心,少女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消瘦,眼神带着绝望与一丝希望,他的鱼尾巴有气无力的在水中摆动,眼中的希望便是对自己的那一句救救我。 “一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找着一家客栈洗个澡,吃顿饭吧。”他这样想着,便前往最近的一家客栈,发现没有人在,就去了下一家,接连好几家,才找到一家有人的客栈,客栈的老板是一个须发半白的顽皮老人,朴瑾风也不好意思凡事使唤一个老人家,大多亲力亲为,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位老人家的手艺是相当的好。 朴瑾风酒足饭饱之后,实在有些充了,就坐在椅子上歇会,半斜着透过门看着外面萧条的街景。 “嘿嘿,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瞧你都歪到哪里去了。”一个声音苍老和蔼笑着道。 “平老伯你做的饭太好吃了,吃的我都得意忘形了。”朴瑾风笑道,一开始他是称呼他老板的,不过这老人家不愿意,他说他姓平,非要他称呼他为平老伯,说什么亲切,朴瑾风没有办法,也不想再找下一家了,就勉为其难的称呼他了。 “你称赞我的饭好吃,不应该是我得意忘形吗,饱暖思懒欲,你呀就是吃太饱了,起了懒散之欲。”平老伯晃了晃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 “呀!”朴瑾风突然做正,扶着脑袋,少女的声音比上次的还要虚弱,眼神中闪烁着流不出来的泪光,绝望的看着朴瑾风,言语中带着祈求。 “小朋友你怎么了?”平老伯连忙从阶梯下跑了下来,摸着朴瑾风的额头,关怀问道。 “没,没事,我先上楼休息一下就好。”朴瑾风推脱道,摇摇晃晃扶着脑袋上了楼去。平老伯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轻叹一口气,便离开了自己的客栈。 朴瑾风躺在床上,神情迷糊,他的手随意一放,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戒备的看着不明生物是什么。 只见毛茸茸一团中探出一个小脑袋,似是翻着白眼,又带着一丝的无语,它拽了拽踩在脚下的衣服,一个橘红色的披风便盖在她的身上。 “小虎原来是你呀。”朴瑾风看清床上不明生物乃是吉叱乐了,顿时放松下来,坐在床沿边。 “瘦了,最近没吃好睡好呀!”吉叱乐向他靠近道。 “有吗?说明我最近减肥成功,效果显著。”朴瑾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 “你就贫吧。” “小朋友醒了吗,起来吃药了。”平老伯在门口喊道,他推开门,只见朴瑾风与一只穿着披风的漂亮小老虎坐在床沿边,似乎在聊天? “话可以乱说,药不可以乱吃。”吉叱乐一本正经道。 “老虎成精了,说话了?”平老伯看着她说道。 “我是神兽白虎,你这凡人见我,还不俯首摩拜,吾就原谅你不敬之罪。”吉叱乐有模有样,神色带着一丝骄傲恐吓道。 “神兽,禽兽,野兽,它不都是兽吗,这做好了都是一盘好菜,吃了如此嚣张的神兽,想必小朋友你的病一定会好的。”闻言,老伯摸着自己的胡子嘿嘿笑道。 “你,你……”吉叱乐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那要将自己做成菜的老头,一脸猥亵的朝着着自己走来,她吓的躲在了朴瑾风的身后。 “平老伯,她是我的朋友,生性顽劣,别跟他一般见识,再吓唬她了,要是吓傻了就不好了。”朴瑾风笑道。 “嘿,傻子好,傻子不容易得罪人,你估计是夜里不老实蹬被子受凉了,这汤药你趁热喝,喝完了再洗个热水澡,把排除的毒洗一洗。”平老伯将汤药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朴瑾风道:“我的身体没那么差。” “说不定洗个澡,就好了呢。”吉叱乐眨眼道。 “跟常生榆在一起久了,你也变得神神兮兮的。”朴瑾风道。 “白发小哥神人也。”吉叱乐咧嘴笑道。 “神棍。”朴瑾风淡淡道。 “怎么说话的,说的什么话,小心我告诉他,他让你诸事不顺。”吉叱乐挤眉凑近他道。 “请。” “……” 南海 第八十一章 南海异识 三人同行 食运来客栈,一间客房水气蒸腾雾气弥漫在四周,朴瑾风退去衣衫,将全身浸泡在水中。难得这么舒舒服服的泡一个热水澡,朴瑾风闭目养神,睡意浅浅。 只觉得热水慢慢下降变冷,他想要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仿佛变成溺水的人,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他的双眼,水不断的阻塞自己的呼吸,他渐渐感受到呼吸困难。 一双柔嫩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朴瑾风顿时感觉周遭压力全无,自己呼吸顺畅,当他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样貌时,只见前方一道人鱼影子,已经游得好远,微微转头看着他。朴瑾风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那一双楚楚动人饱含绝望无力的眼睛,深深的触动着朴瑾风。 “醒醒,小心着凉。”一道清亮微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只漂亮毛发雪白的小老虎,身上披着淡淡的紫红色披风,坐在桌子上观察自己的爪子说道, “啊”一句话让朴瑾风惊醒,朴瑾风感受着水的温度,开始回忆着,南海之行,落水被救,莫非是当年救自己的人面鱼身的少女遭遇了什么危险,他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南海一趟。 渐感水温偏冷,朴瑾风打算出浴,抬头一看,吉叱乐一双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同时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出去”朴瑾风刚站起的身体,立刻一矮。 “我又不是没画过。”吉叱乐看着他嘟囔着,画画课画没穿衣服的男人很正常,不过看着朴瑾风也不像是那种风流胚子的流氓,眼神中不由出现了躲闪之意。 “我让你把斗篷脱了,你乐意吗?”感受到吉叱乐眼中直白的审视,朴瑾风轻咳一声道。 “废话我当然不乐意了,话说回来,你这小鬼自我防范意识还挺高的,我在看下去,就显得对未来姐妹的不尊重了。”吉叱乐面对守身如玉的朴瑾风咧了咧嘴跳了出去,毕竟他没有看别人身体的癖好。 平老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敲了敲朴瑾风的门,大声喊道:“小朋友门口有人找你。” “好,稍等,我这就下去。”朴瑾风穿着衣服的动作不停,一边想着会是谁呢?喜欢在门口等待,不喜欢进门,脑海中闪过一人,想着是他的风格。 街道上有些萧索颓废,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长相英俊,面如白玉,身穿云白色衣裳,以银丝镀边,外罩飘逸披风,浑身透漏着尊贵儒雅的气息。 “就知道是你,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朴瑾风漫步而来。 “同是,与我回安魁吧。”楚泽南看见他,不由一笑,向前说道。 “我想去一趟南海。”朴瑾风想了一下说道。 “去过南海再去安魁找我吧!”楚泽南不问他去干什么,只要他结束以后去找他, “好。”朴瑾风顿了一下说道。 “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想让我做皇帝吗?”这是楚泽南第一次如此严肃的问他问题,朴瑾风动了动嘴唇,嘴中还是没说出话来,楚泽南当皇帝,他连想都没有想过。楚泽南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做皇帝有什么好的,一点儿也不自在。”朴瑾风说道。 “是不自在,但是我想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会帮我吗?如果你不帮我,自有人帮我,我会给你留着一个位置,但是时间久了我就不确定了。”楚泽南正色道。 “……有人帮你是好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会去助你的。”朴瑾风道。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再见。”楚泽南一笑,向他挥了挥手,转身利落离去,朴瑾风就这样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有一丝开脱又有一丝的怅然,泽皇知道答案了,他连自己的答案是什么都不确定。 “如果有一天,兄弟反目,刀剑相向,朴瑾风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作的。”吉叱乐靠在门缝边说道。 “我没拿他当兄弟。”朴瑾风随口道。 “哦。”吉叱乐一惊,随即也随口哦了一声,这一声让朴瑾风莫名心虚。 驻留在满神的魔教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零学院也在次日闭门,满神报是这样说的,满神41年,丧心病狂魔教分支暗瞳攻打满神第一强零学院,零学院不负盛名,以强悍的力量打退暗瞳,届时零学院闭关修炼,精进修为。 离开满神的人纷纷返回自己的家园,背着自己的行李,搀扶着自己受伤的亲人,缓缓的走在路上,看着四周的景象。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家有没有变,魔教入侵似乎恍如昨日,他们的心中有喜悦有惊怕。 景戎被萧翼留在了满神,萧翼一个人飞回了安魁,并且去了一趟将军府,向将军请罪,将军知道萧翼的为人处世,并没有怪罪他,次日靠近南海沿岸的居民遇见小洪水,第三飞羽队前往救援,救援途中,景戎灵鸽飞书,满神零学院遇魔教来袭。景戎脱身飞往满神,将剩下事宜交给别人带领。 零学院结界未破之前,景戎在结界那里焦急等着,许久不见萧翼,他认为飞鸽不靠谱,路上出了意外,被射下来炖了吃,又或者被异性勾引了去,于是自己骑上快马,打算亲自回家搬救兵,路上遇见萧翼,萧翼又以飞行力将他他带了回来,此时的零学院已经空无一人,二人想着朴瑾风经历了一场战斗,一定会到附近客栈洗个澡轻松一下。便从就近的客栈,一个一个的询问查找,最终找到了朴瑾风所居住的食运来客栈。 天空中阳光柔和,洒落人间,就如同母亲的手,轻抚着人的脸颊,风轻轻吹起,地上的尘土够着衣摆。 一家清冷的客栈内,朴瑾风,萧翼,景戎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摆着一盘凤禧鸡,一盘麻婆豆腐,一盘青龙上天,一盘烈焰猪蹄,两壶酒水,已经吃的七七八八。 “你们确定要跟过来。”朴瑾风已经吃的半分饱了,将自己想要去南海的想法与理由全都告诉了他们。 “什么叫做跟?是陪你去,再说了,我闲的无聊,上次去我都没有见到鲛人,这次呀,我一定要见识见识。”景戎将筷子放在桌子上说道,有一丝的迫不及待,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他。 萧翼坐姿优雅,气质出尘淡冷,带着贵族的一丝慵懒,厚薄适中的浅唇微动,幽幽道:“你是不想见你爹吧。” “我说小飞呀,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景戎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死死盯着的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拆穿你。”萧翼真诚的道歉道。 “得,这也没啥好隐瞒的,我就是不想回家见我爹,你来,你看,这就是他打的。”景戎说着就卷起袖子,把胳膊凑给朴瑾风看,脸上带着一丝骄傲,那似乎是他的战功。 “要我看,这打的是不是有一点轻了?”朴瑾风仔细的看着,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惋惜的看了看萧翼,萧翼默契的点了点头。 “你们什么意思?他把我打死了,你们没了我,很开心吗?”萧翼默默将衣袖放了下来,在板凳上坐正,一副生气的样子。 “别生气嘛,我们开玩笑的,此酒敬你,消气。”朴瑾风端起一杯酒,递给景戎,景戎一看,再也忍不住笑了,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喝了下去。 “没有了你,人生就少了趣味,你对我们很重要。”萧翼待他喝完那杯酒,就将自己的酒举到他的脸前,淡笑道。 “这话才像样。”景戎思索一下,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喝了下去。 朴瑾风脑中声音身影再次浮现,他用手抵着脑袋,想要看的更加清楚,挥之不去的是人面鱼身的少女现状更加的虚弱,他想要深入探究一点,却是难近一步。 楼上传来动静,吸引众人的眼神,只见一只穿着披风的小白虎,一副威武雄壮的模样,披风飘晃,眼神凌厉冷酷,静立不动,俨然是一只不世霸王。 它眼神一凛,披风向后仰起,四爪一登,一跃而起,跳上楼梯扶手,昂首阔步大走下来。 朴瑾风三人与客栈内吃饭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种奇怪的动物想要干什么。 小白虎享受着被众人注视的感觉,一脸骄傲,头抬得更加的高了,以至于没有看清楚脚下的路,突然脚下一踩空,小白虎神情大变,紧紧闭上眼睛,面目狰狞挤在一起,直直下坠。 众人心中一阵惊呼,坐在位子上心惊胆跳的看着它,生怕这只动物摔的浑身是血,一命呜呼。 朴瑾风见状,连忙运转风力,微微拖起小白虎下坠的身体,让它有一个缓冲的力量。小白虎感觉到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着自己,落在了地上,一点痛感也没有,不由张开眼睛,捋着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好险,还好我身手敏捷……”那种小白虎对着众人解释道。 “啊!” “啊!是魔物呀!” “快跑呀,是狗妖。” 一阵喧嚣躁动,板凳桌子移晃,众人似乎是受到惊吓,几乎都抢门而去。 “哎呀!我的客人呀,还没有结账呢……”食运来的老板,一下子推开门,手中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扇风蒲扇,那正是为吉叱乐制造风效的蒲扇。 客栈的主人平老伯想要挽留客人,却是无济于事,他冲出的时候,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整个客栈就只剩下朴瑾风,萧翼,景戎几个人了。 “平老伯,平爷爷对不起嘛。”小白虎看着老伯带着一丝委屈,眨了眨一双如同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带着一点儿撒娇。她平时犯了错误,受到批评,都是这样哄他的爷爷的,现在希望在平老伯的身上也奏效。 “唉。”平老伯无奈叹了叹气,冲着他笑了笑,想来是原谅了她。 “为了弥补损失,今天所有人的账,朴瑾风包了。”小白虎就是吉叱乐,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出场酷一点,让人印象深刻一点,没有想到,竟然失足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平老伯,今天的损失,我来负担。”朴瑾风站了起来,对着平老伯带着安慰的笑容说道。 “好吧。”平老伯这才下楼,他一边下楼一边示意朴瑾风坐下来继续吃饭聊天,而他直接走到账台,去查看账本。 “这只又笨又蠢,连路都走不好的小白猫,成精了呀,竟然口吐人语!”景戎眼中好奇,仔细瞅了瞅吉叱了,笑容满面。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哼。”吉叱乐怒道,为什么一个个总是误会她,她明明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神兽白虎呀! “你说什么,你全家才是猫,不对,你本来就是猫。” “我严重怀疑你的眼神有问题。我建议你去配一套眼睛,免得把乌龟当作女朋友。” “你这只畜生……” “她不是猫,是虎,名叫吉叱乐,是我的好朋友。”朴瑾风解释道。 “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呀,幸会幸会!”景戎哈哈大笑道。 “你闭嘴。”吉叱乐怒道,说着就要仰起爪子要去抓他。 “吉叱乐姑娘,对不起。”萧翼站了起来,微微颔首,不卑不屈含蓄有礼,对着站在地上的吉叱乐温声道。 “话是他说的,你为什么道歉,我不接受。”吉叱乐别过脸去,不予理睬。 “吉叱乐与我们一样是人,不是动物,不是牲生,所寄居的身体是神兽白虎的幼崽,还请两位保密,毕竟神兽白虎有很多人觊觎。”朴瑾风道。 “嗯。”萧翼微微点头道。 “哎呀!好了好了,我道歉,神兽白虎姑娘,请你原谅我刚才的言辞。”景戎看着吉叱乐别过脸去,对着自己一脸的嫌弃厌恶,便站起来蹲下去看着她说道。 “哼,我这么轻易就原谅你吗?” “那你要怎么样?”景戎微微皱眉,不满问道。 “猫不是畜生,所有的生物不是畜生,你的嘲笑骂词真是伤人,不过,也是我的错,为了表现自我,没有注意脚下,对你的话恼羞成怒,没有立即解释,我们谁也不需要道歉,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喜乐相处。” “哈哈哈,吉叱乐姑娘,真是爽快呀!”景戎哈哈大笑,亲自为吉叱乐搬来一个板凳,吉叱乐轻轻一跃,坐在了板凳上。 “唉。”朴瑾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朴瑾风,你叹什么气,心疼你的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有矿。”吉叱乐说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脑中一想到南海那位人面鱼身的少女,就有凄惨绝望的画面闪过,我想要将他们拼凑,只是零碎模糊的让人头脑难受。”朴瑾风说道。 “又是女性,还是美人鱼。”吉叱思考模样,喃喃自语道,上一次是妖女,这一次是美鱼人,那下一次会是什么,魔女吗,他是想要端了所有种类吗。 “你在想什么?”朴瑾风见她陷入沉思问道。 “没有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天到晚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吉叱乐道。 “你要陪我一起去吗?”朴瑾风问道。 “南海一定有很多很深的水,美人鱼海中生物,不知是善还是恶,你要小心,不要被美色诱惑了,我就不陪你了,我的魂体还不稳定,还要回常生府调养。”吉叱乐想了想说道。 “那好吧,我不我先送你回去。”朴瑾风说道。 “不用了,我有白仙人给的夸送石,到时候我去到特定的地点,就能“嗖”的一下子回到常生府了。”吉叱乐说道。 “常生府吗,真是让人厌恶的存在,为什么别人愿意把寿命给他,他无论好坏,都会帮助,这样的交易真是违背天良。凭什么能够左右别人的寿命,又不经过别人身边人的允许,真是可恶。”景戎紧紧咬紧牙关,手紧紧握起,砸在桌子上面。 “景戎。”萧翼喊道。 “哼,忘掉忘掉,想想就生气。”景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每一个人对长生府的定义都有所不同,就如同一千个人眼中一千个哈莫雷特一样。”吉叱乐说道。 “能不能好好吃饭。”朴瑾风道,既然这个话题,会让他们之中有人心情不好,不如别讨论,专心吃饭。 “常生家的饭菜应有尽有,各种口味各种花样特产,层出不穷,真是太美味了,我现在回去应该能赶上常生家的饭点,再见,拜拜,后会有期。”说完,吉叱乐一跃而下,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众人眼中。 “我要化悲愤为食物,老板,再来三盘大猪蹄。”景戎大声喊道,眉开眼笑,朴瑾风请客,他可要好好的吃上一顿,毕竟他的家教可是很严,不像朴瑾风那么有钱。 “浪费。”萧翼呡一口小清水,淡淡道。 “外加一份鸽子肉。”景戎大喊道。 萧翼眼神一冷,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盯着景戎。 “开玩笑,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当然知道鸽子肉对你来说是忌讳,老板呀来三份猪蹄就可以了。”景戎笑着道。 “我饱了。”萧翼优雅的用方巾擦了擦嘴说道。 “我也是。”朴瑾风道。 “那我们出发吧。”萧翼道,然后让景戎的注视下起身,朴瑾风也跟着他起身,二人并肩朝着外头而去。 “嗳!?您们等等我,我打包……快一点快一点老板。”景戎催促着,平老伯被他叫的心急,手忙脚乱的帮他将猪蹄包起来。 景戎一把夺过猪蹄,一脚踏出门口,看着前方,愤怒不已,顿时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混蛋,也不等等我,真是不够兄弟,不够义气……” “麻烦你看一看左右。”萧翼幽幽道。 景戎转过脸去,只见左边站着萧翼,右边站着朴瑾风,他们二人靠在门边,眼神十分不友善的看着他。 “我就说嘛,您们一定会等着我的……”景戎尬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着左不是,看右也不是。 南海 第八十二章 人鱼公主 三人浩浩荡荡在空中快速朝着南海飞去,时间紧迫,不容他们走路。朴瑾风御剑飞行,萧翼携带者景戎,一路飞行,景戎几乎都没有说话,他觉得一说话,就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真心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意报复自己。 南海一片死寂,天空灰暗,水面上散发着一股阴寒的腥味,上升空气隔绝了所有的生机,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死气。 “好难闻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景戎捏着鼻子,不想不去看,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 “这水有毒。”萧翼看着海水道。 “污染这么严重,如何生活。”朴瑾风失神道。 “这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我们走吧。”景戎催促道,这里的气味实在是让他难受,他不像朴瑾风萧翼二人有元之力可以周旋。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先救出她再说吧。”朴瑾风闭上眼睛,用意识与人鱼少女联系着。 天愁地惨,一群人狞笑着,转着手中的飞钩将它抛下水中,一声一声的惨叫回荡在天地,水瞬间被染成红色。 他们的飞钩镶进人鱼的皮肤,深可见骨。 “捉几个完整的女鱼人”岸上的一个青年人说道。 “简单粗暴不是更好嘛。”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半身赤裸的男子,他的长相狰狞,脸上留有鳞片,有着一口张嘴可见的利牙,身材长而壮。 “都是血淋漓的,皮开肉绽的,看的人恶心。”中年人的眼皮跳了跳,略带一丝嫌弃说道。 “大人严重了。”站在他身旁半身赤裸的男子阴狠道,随即跳到水中。 女鱼人们真正的噩耗来了,只见他跳到水中,双腿变成一条巨大的鱼尾巴,就像是有上万的刀状鳞片长在鱼尾巴上,一打水面掀起千层浪,一甩鱼人的肉就被被他的鱼尾硬生生的刮了下来,他张开血口朝着女性鱼人的脸肯去。 中年人的食指抵着鼻子,默不吭声的看着眼前一切。 朴瑾风额头流着虚汗,似乎被梦魇缠身,鱼人被残忍屠杀的种种,朴瑾风仿佛身临其境。 朴瑾风知道再深入一点,就能感受到人鱼少女的去向,果不其然,那名凶残成性的怪物向更深处游去,只见,几只女性人鱼护着一个漂亮的人鱼少女,那名少女就是向朴瑾风求救的那一位。 一群人鱼示意少女快走,留下一人跟在少女身边,其余的人全部冲向怪鱼,从而争取到逃离的时间,少女眼角含泪被另外一名人鱼推走,身后的人鱼一个又一个的死亡,漂浮在海面上。 “公主,你逃不了的。”男子张着满口血牙,大开大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如同刑场上的不断拉起放下的铡刀。 男子甩着巨大的鱼尾巴,飞快的向前游去,眼中只有少女慌忙逃命的身影,嘴角不由上咧诡笑着,朝着鱼人少女的鱼尾巴,咬了一口。 “啊嘶啊!”人鱼少女突然大叫,鱼尾巴上的一块肉被生生的咬了下来,顿时海水侵入伤口,鲜血蔓延开来,她连连翻滚着想要逃生。 看着自己的猎物,男子狰狞的笑着,想要追击上去,少女的那名随从,绕到他的身后,用双手环抱他的咽喉,阻止他前进,男子旋转着,疯狂的原地旋转,越转越快,让人看不清楚,只看见有血花四散。 人鱼少女拖着受伤的尾巴,往一处游荡而去。 “我知道她在哪里。”朴瑾风猛然睁开双眼,朝着西面而去。往西直行,只见几个人影手中持刀,晃晃悠悠的走来走去。朴瑾风三人躲了起来,静观其妙。 “那两条女人鱼应该就在附近,一想那婀娜多姿,我就口水直流。”一个说道。 “凡凡说了,谁发现那两条女人鱼,重重有赏,吃一口高级的漂亮女人鱼,想想就飘飘欲仙。” “嘿嘿,小一点声,免得被别人听了去,那我们的鱼肉就多了一个人了。”另外一个人走顾右盼,小声说道。 “不过那个又凶又美的女人鱼,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很厉害,就凭我们玄呀!” “……” “让我过去把他们都撂倒。”景戎撩着袖子雀雀欲试。 “动静太大,看我的。”朴瑾风示意他小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运风力将瓶中粉末都吸了出来,手指着那几条人影,粉末顺着朴瑾风所指的方向飞去,飞到他们的鼻下,钻进他们鼻子里,几道人影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最终倒在了地上。 “有趣,送我一个呗。”看着人一个个倒在地上,如同雷打不动睡着了一般。景戎指了指朴瑾风手中的瓶子说道。 “嘘。”萧翼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 越往里面走,空气越来越湿润,只听前面有拍打水面的声音,朴瑾风三人提高警惕步伐放慢。 只见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上身女体腰部以下长着一条漂亮的鱼尾巴,几处的鳞片时不时闪烁一下,皮肤细腻吹弹可破,一头飘柔的如波浪似的的长发遮住胸前,样貌清新美丽,长着一对耳鳃。 “你来了?”少女的声音美妙动听,夹杂着一丝柔甜,犹如天籁之音,让人久久沉浸而不可自拔。 “好美的一条人鱼。”景戎看的眼睛发直,脚步慢慢向前移动,萧翼则是面无表情,一把拽住想要向前的景戎。 “当年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说吧,我如何救你?”朴瑾风眼神看着他背后的水面说道,人鱼很美很动人,但是是跟朴瑾风印象中向他求救的人鱼有一点不一样。 “你可以先治好我的伤吗?”人鱼有一点小惊,随即恢复原状,柔笑着说道。他没想到朴瑾风竟然会这么直接,她轻轻的抬起自己的鱼尾巴,异常狰狞可怕伤口浮在在朴瑾风三人的眼中。 “好。”朴瑾风运起治愈力向人鱼走去,将力汇聚在她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鱼人渐渐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鱼尾巴上却留着一块凹地,在他美丽的鱼尾巴上画上残次。 “我们这一族生活在南海边,经常救助来往船只与不慎落水的人,一天来了一个叫做索昧的鱼人,他带着一群散发魔气人类,将我们残忍的杀害并去除上身,将下身鱼尾烹食入嘴,我在众多同伴的牺牲下逃到此处。”鱼人双眼楚楚如湖水一般散发着忧伤的气息,掩面悲伤,我见犹怜。 “南海很大,我把你护送到安全。”朴瑾风道。 “有一些鱼人他还活着,被索昧囚禁在一处,救救他们好吗?”鱼人水汪汪的眼睛安静的盯着朴瑾风,是那么的无助可怜。 “两个选择,一是我将你送往安全的地方,二是我帮你救完同伴我就离开。”朴瑾风道。 “你去救我的同伴吧!”鱼人呆呆的看着朴瑾风,他这是要放弃自己吗?他真的忍心吗?鱼人少女神情弥漫淡淡的忧愁,又是一副我见犹怜。 “好,请告知地点。”朴瑾风道。 “你附耳过来。”少女鱼人柔声道。 朴瑾风似是被她的声音牵引,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微微弯下身子,听人鱼少女轻言,突然少女鱼人眼神一变,一把抱住朴瑾风,想要朝着他的脖子咬去。 朴瑾风一掌将他推回水中,少女鱼人隐去水里,然后“腾”的一下冲出水面,双手牢牢的抓住朴瑾风的肩膀,尾巴拍打着水面,想要将他拖去水中,萧翼见状手中飞羽针射向人鱼的脸,人鱼猛松手然沉去水中。 “好你了鱼类,给我滚出来,我要把你架在火上烤。”景戎捡起地上的石头不停的朝着水中砸去,嘴中骂骂咧咧。 人鱼从水面探出头来,景戎眼尖,一块小石头砸在了鱼人的额头,人鱼连忙遁入水中。 “顽猴子,收起石头,我倒是要听听,她有什么说辞。”朴瑾风阻止景戎扔石头,靠近水边,蹲下来看着水面。 “对不起,我很无奈。”鱼人露出脑袋,一头靓丽柔顺的发丝在水中散开,一脸委屈的看向朴瑾风。 突然水中开始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动静越来越大,突然掀起千层巨浪,从水中飞升出一道人头鱼尾的女子,头戴发冠,深蓝色头发张狂飞舞,肤白貌美,只比萧翼逊色一点,气场强大,如海中王者。 “往东五十里,去救出他们吧!”女子薄唇轻启,神情冷淡,声音似水如歌,刚柔并济,带着穿透瀑布的张力,让人难以反驳。 朴瑾风承认被这名女子惊吓到了,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转头看向水中的人鱼少女,等待着她讲话,毕竟他的救命恩人是这名人鱼少女。 “听我姐姐的。”人鱼少女定了定神说道。 “好,告辞。”朴瑾风淡淡道,说完抬脚便要离去。 “你可想清楚了?”女人神情冷淡,轻晃着尾巴,尾巴上闪烁着金色鳞片。 “我知道这其中有太多的漏洞,让人不清不楚,我不想理会计较这些事情,因为这位救过我是不可磨灭的事实,还完救人情谊,互不相欠。”朴瑾风停住了脚,看着水中的人鱼少女道。 “唉,我已经对女人失望了。”景戎对着女人鱼摇了摇头,跟在朴瑾风身旁离去,他只觉得最近遇见的女人怎么都不那么友好,还是漂亮的女人都不能相信。萧翼一脸冷漠的跟了上去。 太阳隐蔽在层层乌云的身后,路石海水暗淡无光,一路上石头尖锐,光线偏暗不易发现,异常的嗝脚,让人行走不舒服。又不能运用力,不知对方底细,若是动用力,可能会产生力与力之间的波动,让对方高手知道他们的存在,从而提高警惕,又或者先发制人。 “那是鲛人吗?”景戎问道。 “不像。”朴瑾风回答道。 “无所谓了,反正就是人跟鱼的结合体,就叫她鱼人吧!你说她留下的眼泪会是什么样子,你说他会织漂亮独特的衣服吗?”景戎兴奋的问道。 “停,你留下问她,我跟萧翼先行一步。”朴瑾风打住他的话,认真的看着脚下的路。 “别呀,我会被她迷惑的,然后受到伤害的……” “没事多看看我,就不会被他人外表所迷惑。”萧翼一本正经道。 “……”朴瑾风温笑,朝着萧翼竖起了大拇指。 “我听见你在放屁。”景戎白了他一眼,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样貌,发现他说的好像有道理,不过再怎么看也是个男人嘛,不如女人来的吸引人。 南海 第八十三章 战鱼怪 走过坑坑洼洼以尖锐石子铺路的小道,入眼的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地面也变得柔软一点。 “你三个来这干什么的?”树梢微晃,人影掠过,一名长相平凡的青年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他们的面前。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景戎大步向前质问道。 “这里很危险,自行离开吧。”青年人侧身背手,目视远方,一副高瞻远睹的高人模样。 “若是说不呢?”朴瑾风内运元功,周身气势产生微妙的变化。 “后果自负。”青年人开始正眼的看向朴瑾风三人,观他们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本地的人,习过武功,眼神不由一凛,带着戒备。 “这里应该不属于任何人管辖吧,劝你不要扰了我们今日游玩的雅兴,否则我们会不开心的,这个后果你付不起的。”朴瑾风半笑着,就如同一个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背后有人撑腰。 “哼,那我更要劝你们珍惜生命了,父辈荣华来之不易,莫让白发人因为你们而葬送前程生命。” “嚯,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们与你跟家里有什么关系,你应该重视的不是我们的父辈,应该是我们,”景戎怒道,提起拳头,就冲了上去,青年人一个侧身,他落了空,但依旧不甘心,顺带调整角度,踏脚挥拳。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青年人抬起脚根,用脚尖触地移动,闪躲灵活,手化掌攻向景戎,景戎侧身躲避,然后不断狂攻击猛进。中年人不急不慢,应对自如。 “真累。”景戎开始有一丝的气息不稳,喘着粗气。 “呵。”青年人开始由闪避,变为攻击,速度力量更是提高了一倍,闪现到景戎的身后,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拳,当景戎反应过来,胸口又中了一拳,再想运功,胸口一阵闷痛,朴瑾风则是把他拦了下来,挡在他的身前。 “年级轻轻有如此修为,不错,就是太浮躁了。”青年人赞叹道,一双眼细细打量朴瑾风萧翼二人。 “我们走。”朴瑾风说道,打算转身离去,突然一阵狂野阴邪的笑声从林中深处传来,惊的群鸦嘶叫满天飞,如同深海发出的鬼吟,朝着朴瑾风三人迅速紧逼而来。 “又来了。”青年人颇为无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来人携带地上残叶冲向朴瑾风三人,朴瑾风立刻运转风力,瓦解他身上如同利刃刀片的叶子,萧翼携带景戎向后退去大约十来步,然后凌空飞起,飞羽针暗自酝酿严阵以待。 “你身上有公主气味,你们是公主派来救人的,哈哈哈。”来人说话阴邪,似是从喉咙挤压的声音一样,让人听着十分的妖邪怪异。他的笑容就如同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发病时低压的嘶笑。 “看来刚才你们是让最弱的,试探我的武学。”青年人眼神闪烁不定,渐渐浮现杀机。 “你才是最弱的,别拿眼睛瞪我,小心得白内障。”景戎十分不满道。 “天上飞的去折断他的双翼,两个地上走的交给我。”来人森森说道,一双骇人的黑麟尾巴化成双腿,一块布遮挡着他重要的部位,脸上露出狰狞笑容,满嘴的利牙散发着凌厉的寒光,仿佛被咬上一口,就能骨肉脱离筋骨尽断。 青年人手中幻化飞廉,朝着飞在天上的萧翼。 萧翼带着景戎不方便战斗,将景戎放在朴瑾风的身旁,又飞了起来,手中飞羽针接连不断的射向青年人。 朴瑾风手中召唤出在零学院捡到的剑,不是他想隐藏实力,而是他觉得自己目前驾驭不了悌祸剑,悌祸剑本身就非常霸道充满着纵横天地的强大气势,还有一种弑杀的魔性,每一次手握悌祸,悌祸剑的魔性就会侵蚀他的心性,让他很难控制。 男子手抽搐着,一把长戟从手中慢慢幻化而出,男子吐着暗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是饥渴难耐,渴望鲜血滋润。 朴瑾风气定神闲,手中剑一抖,尘叶飞扬,青寒茫光乍现。 戬与剑交锋,没有多余的路数,只有实打实的力道比拼,戟戳向朴瑾风,朴瑾风横剑以当,男子迈步向前,加上力道,似是想把他逼入绝路,朴瑾风巍然不动,风自身后吹起,推着朴瑾风前进。 “可恶,我不要出局。”景戎难近二人之身,又不想偷袭,想要光明正大的打,带着怒气站在一旁观战,眼神不由上暼。 只见萧翼与青年人,飞来飞去,甩来甩去,不停的碰撞分离,看的人眼花缭乱,眼睛发涩,不想多看。 再观朴瑾风这边,二人还在僵持的,打一下停一下,拼着力道与耐力,二人兵器对峙,男子突然的咧嘴上扬,眼神狡诈,朴瑾风小心提防心头一紧,男子双腿合一,化作凌厉如千万黑漆刀片堆积而成的尾巴,朝着朴瑾风另外一中胳膊甩去。 朴瑾风以为只是扑通的尾巴,便一心以剑对付他手中的长戟,运行点点风力化成保护罩,以挡尾巴。 鳞尾呼啸而过,划过他的的胳膊,朴瑾风只觉右胳膊上如同被千刀刮过一般,他扫一眼胳膊,衣袖破损,密密麻麻,鲜血淋漓,异常狰狞恐怖。 他忍着右胳膊的剧痛,左手提剑发出一道剑气,男人咧嘴一笑,长戟一挥,打破剑气。朴瑾风运行元力,止住伤口流血,轻呼一口气,缓解痛苦。 “你这人不人鱼不鱼的怪畜,竟耍一些下三滥的玩意。”景戎连忙查看朴瑾风强势,指着男人气愤骂道。 男人再次咧嘴温笑,手中持着长戟朝着朴瑾风景戎二人划去。 “你歇着,让我来。”景戎将朴瑾风推到一旁,眼疾手快躲过长戟,身子一矮,蹭的一下抓住男人手中的长戟,男人再次双腿化尾扫向景戎,景戎牢牢抓住长戟,身体凌空,男人也双手牢牢抓住长戟,他怕一松手长戟便会被抢了去,一直用尾巴去攻击景戎,景戎也是双手始终不离长戟,以脚去攻击男子的头。 “我处理了。”朴瑾风从力袋中拿出绷带,撒了药酒消毒,然后将自己的右胳膊缠住,调整好状态,眼神一变,持剑刺向男子身后,却发现男子的皮肤看似细腻,实则坚不可摧。 男子似乎有一丝的发狂,松开手,往天嘶吼,眼睛布满血丝,爪子也变长变的尖锐,尾巴双腿之间已不再转换,而是直接变成一只披着锋利鳞甲的武器。 朴瑾风持剑,景戎握长戟,二人站在一旁,保持警惕,静观其变。 “他输定了。”景戎自信道。 “何以见得?”朴瑾风轻道。 “我是用戟高手。”景戎环顾四周,用手遮挡着嘴,朝着朴瑾风小声说道,生怕别人知道了。 “可不是玩的,认真一点。”朴瑾风顿了一下,看了男人一眼,小声说道。 男子张牙舞爪,俯身向朴瑾风二人冲去,力道强悍,就如同一块正在活动的大石块。 “戟镇八方威。”景戎手持长戟,长戟在他手中环绕半圈,发出唰唰声响。景戎手一抖,长戟一挥八方沙土振,上指苍穹寒光现,刺向男子的鱼尾巴,一刺一挑一片鱼鳞活生生的脱落下来。 男子狰狞惨叫,发疯似的冲向景戎。 “小样,让你看不起爷爷我。”景戎双手紧紧握戟,高高举起向他砸去,朴瑾风挥剑,剑气流转周身,踏步飞攻向男子的的心口。 一时间,碎石不停震动,尘土激扬,男子一手握住戟棍,戟头不断向下压,压到他的肩头,另外一只手则是握住朴瑾风的剑,剑划过他的手直穿的他的心口。 男子将尾巴向前抬起,朴瑾风与景戎二人见状,立刻撤回武器远离他。 突然天空射下三道银光射进男子的天灵盖,男子脑中一片混沌,摇摇晃晃,不停的甩着尾巴,抱着自己的头。 “趁现在解决了他。”萧翼飞在空中说道,此刻他已经制服了那名中年人,中年人中了他的十八针,以自身的力量抵抗着飞羽针上的毒,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想要动弹却动弹不了。 “好。”朴瑾风愣了一秒,景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横砍他的咽喉,然后在他的胸口重重的划了一下。 男子捂着自己流血的脖子,眼中发出凶残的血光,不甘的看着景戎二人。 “这把戟不错,我收下了。”景戎笑着道,满意的看着这把戟,戟差不多长三米,有六十四斤,戟头是两个大型鱼翅形状的的半透白骨。 “若是以我的鳞片来镶嵌,他才能成为旷世神兵。”谁知男子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 “若是杀死我,我也要死的有价值。”男子神情惨淡,带着一丝阴邪说道,但是他并没有示弱,而是冷森森的看着景戎。 “你为什么要杀女鱼人?”朴瑾风问道。 “本性如此,何须多说。”男子嘴中吐出灰气,一副有气无力,突然眼神突然闪过一道狡诈的寒光,将全身的力气聚在尾巴,腾空而起,用尾巴去扫朴瑾风。 朴瑾风推剑在前,鳞片擦过剑身,擦出炫光,震的朴瑾风双手发麻,景戎空中拋戟,射中男子胸口正中。 “哈哈。”男子上身慢慢消散,留下半身鱼尾,鱼尾慢慢消逝,黑漆鳞片掉落在地,漂浮在空中,“嗖”的一声飞向景戎手中的长戟,“当”的一声黑漆鳞片依附在长戟,吓的景戎一下子松开了手,黑漆鳞片慢慢与长戟融为一起。 南海 第八十四章 双口非凡 长戟深深插在地上,立于天地之间,风呼啸而过,尘土起旋飞扬,戟身上面附有鳞片纹路,周身散发着丝丝威骋之气,震撼四方。 “索昧。”声音小而空灵,飘荡在四周,如名字又如同执念。 “戟,你可愿认我主?”用戟高手景戎,感受长戟材质与灵气,与自己产生共鸣,要知道一个高手能够获得称心如意的武器,是多么难得可贵的一件事情,他心中期待万分,不由慢慢走向长戟,伸手握住戟身,长戟光芒内敛,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那我便给你起名索昧天鳞戟。”景戎见长戟不排斥自己,便将长戟拿在手里,左右端详,开心至极,小心爱抚,如获珍宝。 再观青年人,依旧挣扎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每每脱离地面一分,便再也支撑不住,回到地上。 “带我们去关鱼人的地方。”朴瑾风手中剑尖指着青年人说道,刚才攻击他们的怪物,应该就是人鱼公主口中残忍鱼人,而跟他在一起的青年,想必在魔教担任要职。 “哼,你们会后悔的。”青年人牵动着嘴角说道,萧翼解了他六针,将他用绳子绑住,推着他快走,让他前方带路。 “我虽然弱,但是我的背后是非常的强大,是天下至尊无上魔教,您们应该不想得罪他吧。”青年人慢慢的走着,语重心长的说道。 “又是魔教。”朴瑾风眼神一冷,一脚将青年人踹倒在地。 “你们真是没教养,一点么也不懂得尊老。”青年人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说道。 “废什么话快点走。”景戎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留下鞋印,中年人虽然愤怒,但也不再言语,心中怒骂这群人不识抬举。 “我看你们也不像正派人氏,有当魔教中人的潜质,不如加入魔教,我们做同僚,鱼肉我也分你一点。”半晌,青年人还不死心,再次诱惑着他们。 “呸,你恶不恶心吃人鱼肉,我们一个个正气凛然,哪里不正派了,再乱说话我拔了你的舌头喂鱼。”景戎一听,当即啐了他一口,踢他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脚,转着手中的索昧天鳞戟,心情十分的畅快。 “就你?”青年人挑眉,停了下来,看着景戎一副嫌弃的样子。 “带路。”萧翼冷冷道,青年人撇了景戎一眼,继续向前走去。景戎看他如此,差点拿戟去捅他。 “朴瑾风刚才杀索昧的时候,你迟疑了?”萧翼道。 “是。”朴瑾风淡淡道。 “如果没有景戎在,你的一秒迟疑,可能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你选择在家在白虎山,你完全不需要注意这些,一旦你步入江湖武林,就要时刻警惕,作着分秒取人性命的准备,这是我些年的经验,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我明明还是个孩子,不想年纪轻轻双手就沾满了鲜血”朴瑾风看着手中的剑,惆怅道。 “那就在家待着,别抛头露面的,插手是非。”青年人走在前头,听得清楚,随口说道。 “嘿,你闭嘴,搞清楚你现在是阶下囚,没有发言的权利。”景戎推了他一下喊道,青年人当即闭上了嘴巴,他可不想再次被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他的屁股上踹上一脚,太没面子了。 “算了,你入世晚,只要你在人间奔走,阅历总会让你成长,用刀剑说话,用生命定成败。”萧翼释然道。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有心理准备的。”朴瑾风阻拦他说话,顺其自然,珍惜现在,未来在脚下,走过在说话。 “就是嘛,小疯子又不是三岁娃娃,聪明的很,什么都懂的,就是不愿意面对而已,胆子小了一点,怂了一点而已。”景戎拍了拍朴瑾风的肩膀,一脸微笑。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朴瑾风摸了摸太阳穴问道。 “废话,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景戎一愣随即怒道。 “走快一点,我赶时间。”朴瑾风加快前进的速度,将剑架在青年人的身后,催促道。 “小疯子,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用戟的功夫这么厉害?我爹都打不过我。”景戎凑到朴瑾风身旁,得意洋洋道。 “你要是想说,我洗耳恭听。”朴瑾风说道。 “那是因为我是天才。” “我突然不想听了。”朴瑾风道。 “别打扰我的兴致。” “……” 越往林子深处,越加的灰暗潮湿,树木死气沉沉,连风都穿不透,掉在地上的树叶,就如同灌了铅一般,难动分毫,只有几只鸟不时嘶哑的叫着,声音难听,吵得人心烦。 “凡大人到底去哪里了?”一群人罩着白色袍子,腰间挂着飞勾,肃然站立,警惕的看着四周。 “是不凡。”青年人小声嘟囔道,他是一个生下来就被寄予厚望的人,父母起名不凡,是希望他不平凡,后来他们觉得不平凡太累太危险了,就叫他凡凡,希望他能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活过一生。所以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凡大人,或者不凡大人,因为他们的称呼总是让他感觉高人一等很危险。 “你在他们当中的地位不低?”朴瑾风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小声问道。 “不是不低,是最高了,你把剑拿远一点,你有心但刀剑无眼。”青年人把脖子朝着一旁移去一点,生怕利剑碰到自己的脖子,他还没有活够,要不然也不会靠着吃人鱼肉延延益寿了。 朴瑾风冷笑一声,一把拽住他的绳子,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推搡着他前进,从暗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众人连忙取下腰间武器,小心翼翼朝着朴瑾风而去。 “想他活命,就把武器扔在地上,与我保持距离,要是近一分,这剑离他的咽喉也就近了一分。”朴瑾风挟持着青年人,先前走一步试探,众人面面相视并未有反应,朴瑾风的剑便向青年人的咽喉靠近了一下,众人吓的连忙后退,十分警觉的看着朴瑾风握剑的手。 “不要想着偷袭哦。”景戎嘿嘿笑着,举着天鳞戟,昂首阔步,站在朴瑾风身旁,眼睛精锐的环顾四周,以防他人偷袭。 萧翼则是一脸冷漠,默默跟在朴瑾风身旁,手中是发射飞羽针的起势。 往里面走去,不时有哗啦啦的水声,只见有一条浅浅的人造水池,里面放着三个大铁笼,水浸到大铁笼的十分之八,女性鱼人在里面轻晃着自己的尾巴,一副虚弱状态。 “把他们放生。”朴瑾风吩咐道,他的一只手紧紧拽住绑在青年人身上的绳子,剑锋微微下压,将元力运在剑身,剑身发出凛寒之光,仿佛一不注意青年人的人头随时都能够落地。 众人又惊又怕,都朝着青年人看去,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失去最高领导者,怕到时候群龙无主。 “听他的。”青年人移了移脖子,身体有些打颤,眼睛余光看了看朴瑾风握剑的手腕,他可不想死。 “大人我们明白了。”魔教众人想了想了,其中一个人想着大人的意思应该是先听这个少年的,事后再去抓回来,不由干劲十足,一马当先。 四个人抬着一个笼子,将他们抬到就近的海边,当着朴瑾风三人的面,把人鱼都放了生。 鱼人如鱼得水,恢复活力,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从水中飞窜出,一把抱住离水面最近的人,将他拖去水中,其余人因兵器不在身上,纷纷运功后退多步,防止鱼人再次袭击,只见水面已经没了动静,那个被拖下水的魔教人员也消失的无形无影,应该是拖到水的深处活活淹死了。 “现在可以放了我吧。”青年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以平淡的语气问道。 “有说放了你吗,你可是魔教的人。”景戎用天鳞戟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 “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青年人的脑袋痛痛,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我们走吧。”朴瑾风收回剑,将青年人往旁边推去,然后移步往西走去,萧翼紧跟随后,景戎则是狠狠蹬了青年人一眼,然后才小跑而去。 “大人,要不要去追。”魔教人员见绑匪走了,连忙上前解开青年人的绳子,夹杂着愤怒身体前倾问道。 “我说了多少次,叫我不凡,或者凡凡。”青年人把绳子扔在地上,踩了踩,一巴掌拍在手下的头上,愤愤道。 “额,不凡大人,是追还是不追?”那人向后退了退,然后又凑了上来,询问他的意见。 “人都跑远了,你问我追不追,我的手下怎么这么多笨呢,跟我走。”青年人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湖面,然后带领众人离去。 青年人带着众手下,浩浩荡荡前往一个村落,靠海为生的渔民,有的在摸鱼,有的在给鱼分类,有的则是在迟鱼,还有的准备杨帆出海。 “双口非凡来了,双口非凡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光着上身,小麦色的健康皮肤,赤着脚丫,飞一般的跑了过来,大喊大叫着。 “他来干什么?”大壮袒着胸,停止迟鱼,听那小伙子喊话,心中不由一怒,将刀猛然甩在木板上,站了起来,壮实的肌肉一览无余,声音十分的粗鲁。 “大家聚一聚,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眨眼的功夫,青年人就已经到了这个村里,他的脸上挂着温笑,带着诸多手下,踱步而来,声势浩大。 渔民一齐朝着大壮聚拢,看着眼前的青年人耍着什么花样,青年人看着众人不语,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个头发花白,微壮的老人,拄着拐杖,从一间屋内走了出来,面容慈祥,走路均匀平坦,众人让出一道路,让老者站在他们最前面。 “村长。”青年人喊了一声,嘴角上扬,邪笑着。 “什么好消息。”村长不急不慢,神情泰然自若,语气温和。 “索昧死了。”青年人一字一顿道。 众人面色一变,议论纷纷,村长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面容上闪过一丝悲伤。 “这不是好消息,他是怎么死的。”村长声音低沉道,众人不再言语,神色黯然,眼中悲伤,听着村长发言。 “对于我来是好消息。”青年人再次笑道。 “你放什么屁话”大壮怒吼一声,双眼死死的瞪着他。 “我告诉你们是鱼人杀的,你们又能怎么样?以前索昧在,我有所顾忌,现在他死了,我也是时候暴露真正的身份了,我乃是魔教分支双口非凡,只要你们投降归顺,定时上交一定数量的钱与鱼,听我调遣,我就可以保你们平安。”青年人抿嘴一笑,来回踱步,将手往后一放,看着他们说道。 “你有病吧!”大壮弯腰拿起杀鱼刀,瞬间朝着青年人甩去,青年人轻松躲过,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一脸冷笑。 “我是迄今为止最为良善的魔教分支,错过了我,您们就惨了,给你们12个时辰考虑清楚,是血流成河,还是挂上魔教双口非凡的旗子呢?”青年人冷冷说道,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不可能。”大壮在他背后喊着,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村长,村长哀伤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南海 第八十五章 鱼人浪潮 鱼人公主依旧坐石头上,美目时不时抬头看一看天,另外一个看起来更加高贵无比的鱼人则是立在水面之上,眼神冷傲,不怒自威,气势强大。 “人我救出来了,互不相欠。”朴瑾风像是对坐在石头上的鱼人说道,又像是对着立在水面上高贵的鱼人说道。 就在这一刻,景戎手中的天鳞戟突然躁动,竟然脱离景戎的手,戟头直直扎进鱼人公主胸口正中,呼啸而过,留下一道人眼可见的血窟。 鱼人公主瞬间倒在了水中,鲜血四散,染红了此处的水,立在水面上的瑶姬,立即落去水中抱着公主,手上隐约发着蓝色光辉,他捂住鱼人公主的胸口,神情慢慢变的寒冷,夹杂着怒气。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是这戟……”景戎看着掉在水中奄奄一息的鱼人公主,他连忙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双手,指向天鳞戟,向后退了退,与它保持一点距离。 鱼人公主侧脸看向天鳞戟,只见戟隐约浮现索昧的样貌,那一张脸是初见的模样,一脸笑意的看着公主,然后又扭曲变成现在的摸样,狰狞恐怖眼中带着恨意,公主心中一怔,指着戟轻颤道:“索昧,是索味,姐姐……” “戟?我便折戟为你报仇。”瑶姬眼神犀利,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天鳞戟,抱着尚有一口余息的公主。 “姐姐,人之将死,原来是这个滋味,索昧就这样恨我吗,就算化作戟,也要取我的性命,你说这是不是爱呢。”公主虚弱道,眼睛温柔的看着天鳞戟,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他不配。”瑶姬冷冷道,抬手引水波袭向索昧天鳞戟,景戎见状,一个飞身,踏着快步将戟握在手中,让那一道水攻落了空。 “索昧天鳞戟,已经是我的武器了,毁他,我不同意。”景戎将天鳞戟背在身后,眼神坚毅,强势说道。 “宓儿,你的意见呢?”瑶姬柔声问道。 “如果他能陪葬,甚好……”说完此话,公主便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谁也不明白这公主是什么思路,她是爱还是恨,又或者是又爱又恨。 “你听见了吗?”瑶姬将公主轻轻放下,临空而起,手中聚水光,从海之深处窜出一只银棒,上面雕刻浅水、海草、鱼游、龙戏的图案,瑶姬手握银棒,从中拉出七条弦来,手扶一弦猛然一弹,强悍的音波使水面激荡,琴音直冲霄翰,带着咄咄逼人的杀气,朝着四周扩散。 “水中琴剑,奏王炸之音,取你之命。”瑶姬冷眼睨视,纤手抚弦,顿时海水剧烈翻涌,琴音携带海水,冲向景戎。 “什么王炸,我看是王八,放马过来。”景戎旋戟当前,将水劈成两半,水劲强大分而又合冲撞景戎胸口。 “哇!”景戎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连退数步,深呼一口气,紧紧握着手中鳞戟。 朴瑾风幻剑,萧翼羽针在手,想要向前相助,被瑶姬水弦余音阻挡,不由运功抵抗,暂时难近景戎身旁。 瑶姬再次搬弄水弦,发出数道音波,朝着景戎手中所握的戟袭去,感受音波强大冲击,戟变的发烫发麻。 “这是什么妖术,女妖怪,有本事别使用妖术,堂堂正正的跟我打呀!”景戎的手受水弦音带来的伤害,手中已经发红发疼,表面血花模糊四溅。 趁着瑶姬被景戎的话所吸引,朴瑾风运力,朝着瑶姬发出数道风刃,只见瑶姬嘴角冷笑,手划过水面,划过水弦,勾上三指,发出一击。 朴瑾风二人躲闪的同时立即抽身,前往景戎身前,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瑶姬会发出的强大攻击直接横冲直撞全部打在朴瑾风身上。 “啊!哇!”朴瑾风狂吐一口血,半跪在地,若不是靠剑支撑,此刻朴瑾风怕是起不来了。 “朴瑾风” “小疯子。” 萧翼运飞行力飞起,发射飞羽针,射向瑶姬,景戎则是紧紧握住天鳞戟,艰难朝着朴瑾风靠去。 瑶姬挡下萧翼的攻击,当机立断,断五弦飞射向朴瑾风的身体,水弦连接朴瑾风的身体,顿时发出强光,将前来照看朴瑾风的萧翼与景戎弹飞。 “呃。”朴瑾风顿时感觉身体如撕心裂肺一般,五脏六五如同被寒水浸泡被烈火焚烧,身体里的一部分,想要脱离他的身躯。 “啊。”朴瑾风再也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一颗红色的珠子从他的身体里飞了出来,红色脱离之后,是浅浅的蓝色发着淡淡的光芒。 “物归原主。”瑶姬将五只水弦从朴瑾风身体抽离,朴瑾风五处流血不止,身体力竭,半坐在地,运元力游走周身疗伤,萧翼飞到他的身后,运元力为他补充能量。 五只水弦包裹着那颗浅蓝色的珠子,瑶姬将它拉回身前,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观看,然后优雅的放在自己的心头,融进他的心口,浅蓝的珠子在瑶姬的体内散发着柔弱的光芒,游走在她身体的个个部位,似在治愈又像是携带污秽而行,瑶姬闭目养神,似是想与这颗浅蓝色的珠子融为一体。 趁着空隙,朴瑾风自行疗伤,萧翼则是去帮助景戎处理伤口,灌输源源不断的内力,治疗他的内伤,朴瑾风是有元力的人,自我治愈力极其强。 景戎没有元力,修炼的是内力,治愈起来花费的时间非常的长。萧翼的情况特殊,他天生具有飞行力,而无法修炼元力,所以他所修炼的是类似人之力的内力,似乎又隐约带着一点元力,这元力很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朴瑾风封住流血的六处伤口,起身前往查看景戎的伤口,运治愈力输入在景戎的手上,景戎的手慢慢恢复正常。只要不是人为或是刀剑病魔所伤,一般情况下元之力都可以一次性治好。 “留下戟,你们就可以离开了。”瑶姬高高在上,语气冷冷道。 “给我下暗招,把我当容器,寄放这颗珠子,问过我了吗?听说高等鱼人可呼风唤雨,掀起海浪是吗”朴瑾风冷声道。 “她救了你,这是代价,不可以吗?”瑶姬睨视道。 “年轻人,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快到这里来,我们保护你。”突然传来一道粗鲁的声音,只见一群衣衫褴褛,露胳膊露腿,手中拿着鱼叉飞钩子的青年人少年人,气势汹汹的看着瑶姬。 “你确定?”景戎眉头一皱,尬笑道。 “啊呀,你废什么话,快过来就是了,”大壮催促道,上去一手拽着景戎一手拉着朴瑾风,就往自己身后拽。大壮看了看萧翼,好似再说你是自己走过来,还是我把你拽过来,萧翼淡淡道:“我自己走。”然后默默的站在了朴瑾风身旁。 “哎,他们好强势,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景戎左顾右盼,看着渔民一个个怒目圆睁,站如松柏,手中紧握刀叉飞勾,蹭了蹭朴瑾风,小声赞叹着。 “我们不厉害吗?为什么要站在他们身后?”朴瑾风看了看手中的剑,好奇道。 “有道理……” 大壮向前一步,斜眼指着瑶姬。 “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您们害的索昧父母双亡,欺骗他的感情,杀了一次没有杀死,就再杀一次,让我们彻底失去了他,所以今天我们就跟你拼了,也当为民除害,为葬身大海的可怜人报仇,为这无辜路人的安全…”大壮愤慨道,拿着手中的刀,扔着瑶姬。 “卑贱的愚民,心中只存在妄想,今日此处便是你们葬身之地。”瑶姬眼中怒火滔天,丝发狂飞,异常狰狞显得孔武有力,再化六弦聚七弦,运转浑身异力,顿时风云涌变,天色阴沉,海水翻涌不断。 大壮不由向后退了退,众渔民也是一惊,心中想着拒绝双口非凡是死,与女怪物决斗也可能一死,但是死的有价值,死的英烈,于是众人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与瑶姬对呛。 “你……”大壮一众鼓起勇气,步伐沉重,向前微微迈去。 朴瑾风率先一步,从渔民中脱颖而出,浑身风元涌动,衣诀狂舞,气势非凡,八方狂野来风,刮向瑶姬,瑶姬眼神一惊一凛,再聚异力,波动水弦,发出条条水弦音波撞向朴瑾风。 朴瑾风运风成盾挡住水波弦音,已见不支,萧翼景戎见状,向朴瑾风身后站去,运力源源不断灌入朴瑾风身体,朴瑾风元力之盾顿时变强,得到缓冲,众人见状不明所以,只呆呆看着。 “笨呀,学他们就是了。”大壮骂道,学着萧翼景戎二人,抬起自己的手,掌心朝着朴瑾风而去。 渔民们也纷纷笨拙的模仿,景戎看着他们的样子,内心非常努力的憋笑着,告诉自己要专心一点。 “大壮哥,他们的手怎么还发光冒烟雾呢?” “闭嘴,这不重要,效果都一样。”大壮专心举手,有模有样。 朴瑾风体内蓄力加上风遁力量,亦有反向冲行的迹象,瑶姬体内那颗浅浅的珠子再发异变,只觉一阵空虚,力量一弱,朴瑾风所运风力横冲而去,打在瑶姬胸口,瑶姬微微吐一口血,似是受了轻微的伤。 众人沾沾自喜,胳膊已经举得发麻,但是看着萧翼景戎还没有停止动作,他们便忍着酸痛举着,只要能消灭瑶姬什么都无所谓。 瑶姬体内发生异状,神情微变,虚发一招,下沉水中不见踪迹。 “让女鱼怪跑了。”众人学着萧翼景戎放下手臂,活动筋骨,人人都带着不甘。 “你们快些走吧!”大壮说道,想要带着众人离去。 “不行不行,我要听索昧的故事。”景戎握着天鳞戟连忙说道。 “我们还是事,下次再跟你们说。”大壮嘲道,来领众渔民风风火火的离去,一个小伙子回过头,向他摆了摆手,笑着说了一句再见。 “呵呵!再见!”景戎勉强笑了笑,也朝着拜了拜手。 众渔民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朴瑾风三人打算原地休息一会,商量是走水路还是空路,是玩一会还是回去。 南海 第八十六章 水漫埝鱼 一处树木丛生,枝繁叶盛,将太阳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端看地形,十分的隐蔽,树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凉之地,正是魔教双口非凡的阵地。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缓缓放下自己的帽子,若是沈一夕在,一定会认出此人,因为这个人就是他的暗杀对象朱烈。 朱烈的胳膊抵在桌子上,紧锁着眉头,一脸的阴郁,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摩擦的酒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躁和不耐,他使劲的摩擦酒杯,仿佛想要把酒杯给磨没了。 “朱大人,好久不见,你怎么来这小地方了。”青年人看着朱烈,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整理自己的衣冠,面带温笑,向他走去,朱烈感受到脚步声,转脸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似乎是很不待见他。 青年人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笑了笑,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吕不凡,你我是平级,无需称呼我为大人。”朱烈抬眼看了看他,语气冷冷道。完全没有平级的样子,虽然说是平级,但是语气中明显是高人一等的模样。 “我是魔教分支统领中最弱的一个,叫你一声大人理所应当。”吕不凡看了看朱烈手中的空酒杯,伸手拿了过来,然后为他满上酒,一手端酒一手护着,轻轻的放在朱烈的眼前,一脸迎合的笑意。 “我因极乐教任务失败,被降级了,现在我居你之下,你可以任意嘲讽,不必对我心生畏惧,好言讨好。”朱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了一口酒,然后将杯子狠狠砸在桌上,未喝完的酒水也洒在了桌子上,眼神锐利的看着吕不凡。 “朱大人,你终究要升回去的,所以我就不改口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吕不凡不慌不乱,坦然自若,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毛巾,将桌子上残留的酒水擦拭干净,一脸笑意,再次给他满上酒。 “让我跟着你,听你的指挥。”朱烈冷哼一声,喝下吕不刀为他斟的酒,脸上带你一丝阴霾,语气十分的不满。 “还是听你指挥吧。”半晌,吕不凡说道,拿起酒壶,再次为朱烈满上酒。 “不行。”朱烈眼神冰冷,拉长音一字一顿吐出。 “我观这群渔民身体强健,捕鱼技术高超,是水中良将,给这群渔民半天的时间,让他们加入双口非凡,下午我就去问他们结果。”吕不凡想了想说道,他看着朱烈饮酒,不由酒虫又犯了,他摆了摆手,让手下又拿来了一个酒杯,然后给自己满上。 “若是他们拒绝呢?”朱烈低眼看了一下,森森问道。 “那就用鞭子,让他们做免费苦力。”吕不凡想了想说道。 “水中有异动,我们现在就走,乘船离开。”朱烈挑眉道。 “那渔民?”吕不凡心中有一丝的不开心,说好的听自己指挥呢,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他们可有可无,何必浪费精力,埝渔村已经注定划入南海,成为南海版图之一,到时候我们只要拿下守护南海的主要人物,那么沿海生活的人若是有一丝一毫对魔教不敬,表现异常,他们则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埝渔村犹豫了,那么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灭”走吧。”朱烈嘴角勾起笑意,说完,将酒杯丢下,起身离去。 “大人真是不给我机会,我还没有敬你一杯呢……”吕不凡拿着自己的酒杯,神情不悦的看着朱烈的背影。 乌云遮掩了天上日,使天色变的越发晦暗,小路窄窄树木繁多一眼忘去不见尽头,四周散发阴森湿气和越来越重的腥味。 绕来绕去都像是一个地方,朴瑾风三人在丛林穿梭,似是迷了路。 只见迎面走来一群人,由两个人带头,其中一个朴瑾风三人认识,就是索昧的同伙,劝他们加入魔教的人,旁边的那个人穿着黑色袍子,眼神阴沉时不时闪着精光,有一点的眼熟。 “装作不认识。”朴瑾风碰了一下景戎小声道。 “啊……” 三人与吕不凡索昧一群人擦肩而过,朱烈深沉的眼眸与朴瑾风对视一眼,两波人往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距离越拉越远。 萧翼的手从景戎身上略过,景戎瞬间暴跳怒视:“为什么点我哑穴,我像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吗?” “抱歉,没控制住手。”萧翼将羽针收起,一脸无辜冷漠。 “我信你鬼话。”景戎白了他一眼,将天鳞戟拿在手边,防止萧翼偷袭他。 另外一边,魔教双口非凡已经到了海边,一艘大船沉静的放在哪里,众人前去将他推下水中。 小小的浪花不断爬上岸来,然后留下痕迹退回去,痕迹未干,又爬了上来,周而复始印在朱烈深邃阴冷的眼中,半晌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转身问道:“刚才擦肩而过的年轻人。你们是不是认识?” “认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吕不凡道。 “有点眼熟,想不起来了,看他们衣着打扮不是渔民,像是世家子弟,且实力不凡。我想不明白,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是天楚官员,不对,天楚官员不应该有这等实力。不行,必须杀了他们,才能离开。”朱烈思前想后,眼神中闪过丝丝杀气。 “两个渔民的儿子在外修炼,结识一位富家子弟,带他回家游玩的,不打紧,我们把所有船只毁了,他们三人就算武功再高也难逃升天,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快些走吧!”吕不凡催促道,率先登上船只,等候着朱烈。 朱烈冷哼一声,纵身一跃,踩在船上,船开始脱离岸边,朱烈运转元力,灌于中心装置,船速变的飞快,下方专门负责划船的人都快赶不上船滑行的速度,停下手中动作连连叹息摇头。 朴瑾风三人来到岸边,看着茫茫大海,朴瑾风扶额表示还是走空中路线吧。 “这水不对劲呀!”突然,朴瑾风眼中闪过异色,看着不断震动的水面说道。 埝渔村,狗在不停的狂吠,仰天发出哭泣声,疯狂的在四处乱闻不停的扒地,甚至咬扯着主人的衣服,狂躁不安乱跑乱闹,叼着狗仔推着自己的食盆。猫发出低呜婴啼,任由老鼠成群结队乱窜,自己则往高处跳去,母鸡扑哧着翅膀,公鸡飞在树上高声鸣叫。 在水里的鸭子摇摇晃晃,从水中跑了出来,见水就惊恐闪躲,鱼眼开始出现异动,被困的鱼儿开始狂蹦乱跳,嘴巴快速的开合,最恐怖的是已经下锅的死鱼,从锅里蹦来出来。 渔民们已发觉异常,互相招呼紧急集合,商量对策,可是为时已晚。 朴瑾风只感觉越来越冷,抬头看着水面,突然一道精光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发现这片区域的海水变的干净了,没有一开始来的刺鼻气味,只有淡淡的海咸味。 抬头看向远方,朴瑾风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片,自远方而来,不断逼近。 “怎么跟末日似的?” “刚收到灵鸽警示??,水中有异动,要发大水了。”萧翼神情微变,十分的警惕。 呼!一声惊天霹雳,白光炸破,似是天划了一道深深的大口子,海水毫无征兆掀起无限巨浪,朝着朴瑾风三人吞噬而来,朴瑾风连忙运行风力,挡住大水,大水冲力十足,朴瑾风只得集中防御。 朴瑾风的风盾就像一块大石头,放在无边巨浪中,水如脱缰的马,极奔的猎豹,如山中发疯的猛兽,带着震耳咆哮,肆意奔涌,势不可挡,所到之处,淹没一切生机。 “啊哈哈哈哈哈,埝渔村方圆五十里,人畜草木一个不留,你们速毁了他们的水防,我要让他们绝望。”瑶姬在水中翻涌,手中不断弹着水弦琴,周身异力不断外泄,数百鱼人,狂甩尾巴,露出獠牙,顺着潮水冲去。 “那个女怪疯了?”朴瑾风撑着巨浪,萧翼景戎二人为了防止朴瑾风虚脱,站在他的身后,不断向他输入内力。 瑶姬狂笑面目狰狞,露出恶相,天际一道雷电,不偏不倚劈中她的心脏,她仰天长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脏,遁入水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用风力,给你开路,你快飞上去。”朴瑾风渐感乏力,也感受到背后二人内力的虚弱。 “要走一块,不然一起累死。”萧翼语气冷漠,但是十分的坚定。 “我说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呢,能活一个是一个。”景戎怒笑道。 “我把飞行力移接给你,你走吧!”萧翼对着他道。 “我不走。”景戎立即板脸道,不在多言。 “相信我,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萧翼眼神坚定道。 “我信你。”朴瑾风再运元力环绕周身,不断扩散,九成元力全部汇聚到力盾之中,萧翼抓住二人,运转飞行力腾空而起,朴瑾风景戎二人双脚慢慢脱离地面,缓缓向上飞去,景戎看了一眼手中索昧天鳞戟,果断的松开了手,让自己的分量超轻。 萧翼额头现点点汗珠,双唇紧闭咬紧牙关,缓慢向上飞去,双手牢牢抓住伙伴的手,怕松了一点,就再也没有力气握紧,刚刚脱离水中,也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断向更高处飞去。 出水一刻,朴瑾风立即唤剑,飞至脚下,好让萧翼重量减轻一点,不那么的耗力,他伸手将景戎拉到剑上,萧翼顿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有些力虚摇摇欲坠,朴瑾风运行风力半拖着他。 “胳膊没事吧?”朴瑾风问道。 “还行。”萧翼摸了摸胳膊淡淡回道。 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狂风怒号,吹袭着朴瑾风三人。 暴躁的风息萦绕在朴瑾风周身,好像被他身上的风力吸引,朴瑾风闭目凝神,试图纳狂风为己用,风看不见随处可摸,摸过既窜,捉摸不定,无法沟通,只恢复了朴瑾风身上所消耗的元力,治愈着他身上被水弦琴所伤的外伤,在上面结了一层淡淡的膜。 他觉得好像并没有使元力修为更上一层楼,但是力阶梯上了三格。虽然阶梯在他眼里没有多大的用处。 南海 第八十七章 救水 天空灰暗,水天一色,放眼四周全是水,水面上漂浮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渔民生活的工具,衣服泡芙之类,哪里还看得见有什么村庄房屋,俨然已经跟海水化为一体,不复存在。 “去看看。”朴瑾风看着远处泡在水中人头,运剑飞行,飞往水面漂浮最杂乱,黑压压一片水中像是有很多人的埝渔村,萧翼调整状态,紧跟随后。 水里隐约有人影两只脚不停的蹬着,手扑通扑通的向上抓着,那是极少数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拼命的找漂浮物作为依靠,一些会游泳的人则是帮他寻找,然后推到他的面前。 有的不停喘息粗气,好像胸口被海水牢牢抓住,呼吸困难一般,有的依靠漂浮物四处张望,心中惶恐难安身体打颤,还有的没有被顾及的旱鸭子不会游泳,不断的起伏灌水,奄奄一息。 “大家冷静不要慌。”大壮大声的喊道,想要安抚众人的心。 “看神仙来救人了。”水中的小伙子看着飞在空中的朴瑾风三人,不由咧嘴大笑,露出牙齿来,指着他们十分兴奋和激动,这要是在陆地上早就跳了起来。 “是他们。”大壮抬头看去,眯着眼睛,然后瞳孔放大,眼睛圆睁的看着他们渐渐靠近。 “此处可有高地?”朴瑾风也不客套多言,忙问道。 “往东五十里,有座山隐,到哪里就能看见。”大壮指着东面说道。 “坚持住,我救你们上去。”朴瑾风说道。 “神人,你先别问我们,先救村长。村长面容慈祥,白色的头发,长长的胡子,遇见事情淡定,今日穿了一件泛黄衣服。”大壮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 “好”朴瑾风俯视一圈,有人呆呆的看着他,有的还在与水做斗争,有众多父母高高举起自己的孩子,自行向着东方而去,还有的男人背着女人,还有的心态好的,竟然现教现学,直接教人怎么游泳。果然发现一位出众的老者,朴瑾风立刻飞去想要伸手救他 村长摇了摇头,神情祥和镇定,看见朴瑾风,看向四周,声音带着一丝急促道“不用管我这把老骨头,先救娃娃与妇女。” “我用力量将您们向前推一推,缩短到安全区域的距离,你们做好准备。”朴瑾风突然想着,这样一个一个的救,效率实在太低了,时间又怎么会允许。他临空而立,看着众人,突然一个柔弱的妇女坚持不住,另外一个强壮的女人扶住了她,可是没有接住孩子,让孩子掉在了水中,漂浮很远。 妇女急得泪流面面,不停打着水面向孩子招手。 朴瑾风运低剑,风力自水面起,将孩子托了起来,朴瑾风将孩子抱在怀中,妇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神人,你快开始吧,我怕我们快没力气了。”水中的一个小伙子渐感四肢酸酸,力气一点一点的消耗,不由有些急躁。 萧翼自觉接过孩子,朴瑾风张开双臂,顿时八方狂风统一,不沾水面,隔绝众人周围水波,借着水力,将众人往前慢慢推去。 众人顺风而行,向前游去,朴瑾风提起九点五成的元力,加强力道,天空依旧阴沉,水面已经变的稳定,这一刻朴瑾风如风神临世一般,运用自身风力,扭转风向,推波助澜,救民于水中,帮助渔民抵挡天灾人祸。 海水的柔重的阻力,海上风的狂妄任性,朴瑾风内元不断外泄,推着众人前进,嘴角不觉流出一条血丝,这是内元大幅度消耗的警示。 景戎站在朴瑾风身后,已感觉脚下剑的不稳,手中立即运内力,输入朴瑾风体内。 朴瑾风再次蓄力,风力全开,推着众人不断前进,朴瑾风了口中狂吐一口鲜血,顿时风力猛然间断,脚下飞行的剑开始不稳,水中的人眼神担忧的看着在天空的神人。 朴瑾风稳住剑身,再聚元力,风元再次推着众渔民前进,渔民抓准时机,奋力前游,他们多游一点,朴瑾风就轻松一点。 另他们惊喜的是,水自他们不远处开始消停,景戎看的清楚,那是他抛弃的索昧天鳞戟,此刻那只戟正停在水的边缘,戟的前后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戟的两边是用来防水的土石袋子,已经破损不堪,甚至被水冲倒在地。但是奇怪的是,没有水越过分毫。 朴瑾风脚下一软,感觉身体将要抽空,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运剑将景戎推飞到岸边,自己则筋疲力竭四肢无力,掉落水中。 “朴瑾风……”萧翼惊呼,抱着孩子就要冲下去,只听妇女一声“我的孩子”,萧翼停止动作,眼睁睁的看见朴瑾风沉了下去。 “小疯子!”景戎的内力也流失严重,掉在地上,脑袋晕晕的,差点就睡过去,脱险的渔民连忙上前去查看。 “神人?”一些渔民东张西望,甚至有扎进水中寻找朴瑾风下落的人。 正在他们焦急万分之时,一处水突然出现一个小漩涡,朴瑾风慢慢飞了上来,一颗浅蓝色的珠子,对着朴瑾风的眉心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 “是水魄珠显灵了……”众渔民惊呼,目光虔诚。 相传水魄珠,乃是吸纳天地灵气,聚水中精华,集万千纯净的水中精灵,经过百万年的岁月凝灵成珠,有着净化治疗的作用。还有一种传说,水魄珠乃是水神遗落凡间的内丹,寻找有缘人,作为水神的传承者。最后一种说法水魄珠乃是鲛人至宝,是由鲛人所有的眼泪,融合而成,慢慢演变成水魄珠,得水魄珠者便可以统治水中生灵。 水魄珠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将朴瑾风送至岸边,然后安静的躺在他的手中。 萧翼景戎众渔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萧翼将婴儿放到岸边,然后飞回来,先从老弱婴妇病残开始,送他们上岸。景戎呆呆的看着索昧天鳞戟几秒,时间不容他做多思考,他开始配合萧翼接人。 朴瑾风缓缓睁开双眼,浑身酸痛,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治愈着,朴瑾风好奇他还没有运力疗伤,怎么自行疗伤了,看着手中的熟悉的浅蓝色珠子,将他放在怀中。 青年壮汉可自行上岸,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救人带人,一不小心就是两命呜呼,他们先行上岸接应,减轻负担。还有很多老人妇女与孩子没有上岸,甚至被水中的植物缠住脚,朴瑾风站在岸边运行风力,想一下子救出三四个,发现力不从心,顶多用风力托出一两个,朴瑾风便运力将他们一两个放在岸边。 “小疯子撑不住别硬撑啊!”景戎喊道,手中不停接人,处理他们在水中所受的伤害。 朴瑾风一笑,继续救人,两个人汗流浃背,脸色微白,嘴唇失色,将人一个又一个的救上来。 还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已经到极限,萧翼已经体力不支,胳膊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使不上力来,朴瑾风见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用风力将人从水中托起,行使缓慢,慢如百年乌龟,众人心中忐忑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呐喊“加油。” 终于在二人合作之下,女子安然无恙的到达岸边,十分的虚弱,但是口中感谢却是不间断。 最后一个人朴瑾风用尽风力拖着他,萧翼刚才恢复了一点体力,特别纤长的双手抓着那人的肩膀,一点一点的往岸上送,就差一点,萧翼突然手中一滑,那人掉了下来,景戎立刻下腰划入水中,将人报了上来。 朴瑾风萧翼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萧翼则飞行力透支,从空中坠落,朴瑾风不容多想,聚全身风元之力将萧翼拖在岸边,减少他落地的冲击力。 二人就是躺在地上,躺在柔软的沙土上,喘息粗气,闭上眼睛,听着飞吹海水,海水在耳边涌动的声音,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心中却是一阵轻松与开心,疲惫之际不忘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然后深沉的睡了过去。 “让他们歇着吧。”看着几个年轻人恢复活力,想要跑向朴瑾风萧翼二人,村长温声和蔼道,看着众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村长一脸欣慰,目光落在长戟,暗淡了几分,撑着拐杖,慢慢的向他靠近,满是皱纹的手颤颤的抚摸着索昧天鳞戟。 一个看着不是很白,细皮嫩肉的手,也摸了摸天鳞戟,正是景戎。 “这是索昧的鳞片纹路。”村长看着天鳞戟说道。 “这是我的武器,索昧天鳞戟。”景戎暗淡道,不知道这天鳞戟会不会怪自己抛弃了他呢。 村长没有说话,眼神中露出慈爱与失落。 “我想听索昧的故事可以吗?”景戎道,索昧天鳞戟发出一道暗光,似是允许他了解自己的故事。 “索昧是一个听话懂事为人着想好孩子,一次出海被鱼人夺去了他双亲的性命,他也被美丽的鱼人公主水宓的外貌言语所迷惑,当知道双亲是水宓所害,就要水宓给个说法,水宓恼羞成怒,将他拖去深海,让他自生自灭。后来大难不死,得神之祝福,幻化奇身,回归埝渔村,阻止鱼人行凶,救民于水上,成为村中的守护神。这孩子到现在还守护着我们呢”村长眼睛泛红,眼中闪着泪花看着索昧天鳞戟,手轻轻的抚摸着天鳞戟,天鳞戟仿佛不再是冷冰冰的兵器,而是有温度的生物。 大壮一把拉住景戎,往一旁而去示意他不要打扰村长。 “那是我的戟。”景戎心虚道,似是不愿意离开。 “你过来坐下,听我说,村长与索昧感情身后就如同父子一般,你给他留点空间吧。” “那索昧变成怪物回来,你们就不害怕他吗?”景戎看了村长一眼,又看向四周问道。 “三个夜晚村长都没有睡觉,挨家挨户的去跟村民讨论索昧,叫他们不要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索昧。索昧父母双亡,如今机缘巧合变成与常人不同的样子,他已经很可怜了,叫我们就跟平常一样,看见他笑着跟他打招呼,有好吃的像以前一样亲切的放在他的手里,如果有糖给他吃的话,会更好。时间一长,我们就习惯了索昧的存在,更不会觉得他可怕,反而挺可爱的。”大壮回忆着,小声说道,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似乎是很怀念。 “……”景戎只是沉默不语,不知所想,抬眼看了看索昧天鳞戟。 “村长在大家的眼里是一位慈爱的老人家,对索昧如亲生儿子一般,可以说是他拯救了变成鱼人怪状的索昧,一点一点消除村民对索昧的恐惧。” “可惜他在也回不来。”大壮喃喃道,顺着景戎的视线看去。 南海 第八十八章 索昧 索昧是一个长相柔美的人类,一次出海落导致父母双亡,而自己被美丽的鱼人公主所救,渐渐的爱上鱼人公主,一天他察觉落水的真相是鱼人公主所为,就去质问她,鱼人公主不以为然承认是自己害死他的父母,索昧恼羞成怒要杀鱼人公主报仇,被人鱼公主拖去水中自生自灭,他在迷离之计,看见到一束光,那术光问他:“可想复仇,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 索昧张开嘴巴,任由海水侵入五脏六腑,失去知觉的他再次醒来,就变成了半身鱼尾的怪物。看着变成怪物的自己他崩溃了,独自一个人坐在岸边,不知所措。有一天驶来一只船,鱼人又开始伺机而动,索昧冲上去咬死了鱼人,救了他们,这一刻他发现了自己的力量。船上的人说是生病了,前来寻找穿说中可以延年益寿的鱼人肉,索昧与他达成了共识,表示愿意帮助他得到鱼人肉。 青年人教他将尾巴幻变成双腿,方便在陆地上行走,他回到埝渔村,告诉村长自己在海上的遭遇,并说自己也变成了怪物,他变成鱼人怪样,等待着被驱逐被辱骂,谁知村长竟然向他跪了下来,嘴中高呼:“神的眷顾,水神的恩赐啊。”众人也跟着村长跪了下来,跪拜这个年轻人。索昧落泪心中暗暗发誓,他会一直守护着埝渔村的村民。 从此以后索昧成了埝渔村的守护者,经常在海上救人,让村民更加相信索昧就是海神的使者,年轻一辈对他恭敬有加。因为他原先就是村子的人,村子里的他父亲一辈的人不拿他当怪物,对他十分的亲近。 但是现在的索昧经历过鱼人公主的事情之后,已经变的阴郁,沉默不语,有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己尾巴或者是双腿。他在村民面前就如同一个乖顺孤儿,一到海里,看见鱼人,便翻江倒海变的恐怖凶残嗜血,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恨吧,又或者是他变成鱼怪的本性。 他联合着那名青年人,引诱鱼人靠近,然后拋飞爪,抓住鱼人,他看的热血澎湃凶残的基因在他的血肉中翻涌,化作鱼人怪状,跳去水中肆意杀戮,寻找当初欺骗自己感情,害死自己父母的那名鱼人公主。 他的心智在不断的倒退,他知道与他对打的人应该会再次接近鱼人公主,他打算赌一把,长戟早已融入他的心血,他再将自己的魂魄赋予鳞片,融入长戟,那么他便有一次不受控制的挥发机会。 若是景戎没有靠近鱼人,那么就在他们返航的途中,滚去大海,随波逐流,总有一天他会再次遇见鱼人公主,然后拼劲全力刺中她的心口,到时候,索昧的灵魂将永受囚禁与戟身,埋藏在大海最深处,只要没有使用这把戟,这把戟将只是普普通通的废器,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刺死公主,没有想到他的“主人”景戎如此护着他,索昧天鳞戟初尝鲜血,索昧之魂鳞与戟身完全融为一体,加之景戎护器,突破了索昧心中的那一道墙,让人与兵器的羁绊加深,让索昧天鳞戟成为一把真正有灵魂的神兵利器。 面对景戎的抛弃,他理解,面对他们义无反顾的救自己的同胞,他释然,他不能说话,只能一暗淡以锋芒回应着景戎与曾经如亲人一般待他的村民。 当时候,瑶姬将水魄珠放于体内出现异常,便另外寻找地方查明缘由。 他的体内被珠子一寸寸的净化,导致他体内所修炼的异力渐渐消逝,一怒之下,他取出水魄珠,发现上面被动了手脚。她强硬吸水魄珠的力量,想要纳为己用变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将珠子放入体内修炼,若是这样,珠子一道脱离本体,修为也要丢失大半。 珠子中的力量似乎源源不断,取之不尽,没有任何碎裂不支的痕迹,瑶姬贪婪吸收着,引得天象大变,体内力量失衡,不断想要发泄。 被朴瑾风救出的鱼人纷纷前来朝拜瑶姬,愤怒诉说渔人联合外人,残忍屠杀鱼人同胞,将他们的尾巴当做食物烹调,他们是怎么被囚禁受尽侮辱的,求瑶姬为他们报仇雪恨。 瑶姬当时就脸色大变,勃然大怒,强大气势弥漫周身,要水淹埝渔村,让屠杀鱼人的帮凶和本地的愚人全部在水中窒息而亡,现存鱼人分两拨,一波较强的鱼人随他寻找索昧下落,另外一波鱼人去毁掉埝渔村的水防。 瑶姬在水中张开双手,一手拿着水魄珠,一手凝聚异力,催发水魄珠与自身力量,强大异力不断外泄,水面不断震动,顿时惊涛骇浪,翻江倒海,掀起巨大浪潮,一波浪潮吞噬着一波浪潮,一波更比一波来的凶猛,朝着一个方向狂吞而去。 天空乌云大变,突天天际下来一道闪电,劈中瑶姬的身体,瑶姬异力加速外泄,助长海水嚣张涌起的浪花,水魄珠从她手中脱落,不了踪影。 瑶姬则是在水底,翻来覆去,如发疯发狂的猛兽,胡乱发力攻击,带着浑身痛楚与水魄珠留下的暗伤,身体不断白骨化,他的眼神发红窜出血丝,携带满身爆破的力量,冲向埝渔村。 水防处一把长戟安静的躺哪里,发出幽暗不寒而栗的的光芒,莫名的恐惧让鱼人不敢靠近分毫。有鱼人大胆尝试,触碰一下,犹如万千蜂蛰雷电麻身,鱼人身体抽搐,大声惨叫。 其他鱼人见状,以有高手存在,于是遁入水中连忙离去。 夜幕降临,海风来袭,水慢慢后去,朴瑾风萧翼由疲倦入睡,至今未醒,众人将他们抬到隐山洞中休息,就地安营扎寨。 转眼,清晨第一缕光照射在水面上,反射发出粼粼波光,虽然刺眼,众人看着它,却是别样的舒坦。 朴瑾风与萧翼在太阳最强烈的时候苏醒,坐在洞的阴阳交界处,与村长一起沐浴着阳光,刚坐没有一会,村子中的一些少女,腼腆的请萧翼帮忙,毕竟他腿长,个子高,而且长的实在太帅了太美了,不由想要和他多多相处,多多讲话。 萧翼随着他们去了,就稍微帮了一点忙,然后就被众少女一一感谢,让他坐下来歇着,然后跟他聊天,送他礼物,将自己做的美食拿给他吃,理由就是评价一下怎么样,好不好吃,这样改进好不好。 现在洞口就只剩下村长与朴瑾风坐在洞口,沐浴阳光。 “你们备藏的资源可充足?”朴瑾风问道。 “放心,我们靠海吃鱼,这座隐洞里有我们各家所藏的衣物被褥,等待海水退朝,我们就会可以回去将房屋简单重建就好了。”村长注视着海边,神情安详。 我就好奇了,您们是提前知道了吗?怎么准备这么充足。”景戎风风火火一屁股坐在,好奇道。 “不管是不是怪物所为,我们埝渔村都注定有一场大灾难,三百年前有一艘船路过我们埝渔村,是他们说的,我们是按照组训作预防。” “我听我爷爷说他们三人穿衣打扮都各不相同,一个长的跟我们有点相似,穿着一身像是睡袍衣裳,另外一个棕毛碧眼,脸上的立体感特别强,就跟雕刻出来的一样,毛发特别旺盛,说着不流利汉语,有时候还讲着别人都听不懂的话,据他所说自己穿的是短装。另外一个长相俊美,沉默寡言的,整天穿着银丝袍子把头发罩住。 穿睡衣的那个一来,就在我们的沙地上画了一个圆,在地上扔钱,然后拿出一个半透明的棍子,插在水边。说百年之后必有大水,让我们做好准备,发大水的前兆就是,天气变的的糟糕,动物行为异常。 穿着短装的人,来的时候还抓走了一个鱼人,我们见他如此厉害,便请求他们帮我们消灭鱼人,穿睡衣的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此祸害并不是我们可以抹除,该经历的必须经历,若是现在我们帮了你,那么天会给您们更多的灾难。” 那个穿短装的说“您们也不是我们该管的,像是多余的,真让人难受。” 穿睡衣的当即给了穿短装的一拳,脸色不悦,说“差不多就行了,再废话滔天唬人,我让你划船。” 那个身穿银袍沉默寡言的人,突然对我们跪下,五体投地,声音飘柔,说不是不灭,而是无能为力。 当时我们的爷辈就被他的举动吓着了,不敢再提这种求要求,让他们为难。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勘察地势,为我们找到这隐洞,第三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留下姓名了吗?”朴瑾风问道。 “只是说从中州来的。”村长回忆着。 “真有中州存在,那么现在的中州是什么纪元?”朴瑾风问道,难不成自己转世到过去同一时间,不同地域,中州是巧合还是自己印象中的中州。 “中州是传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传说东初华有通往中州的秘境。” “嗯。”朴瑾风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身赋异力,有朋友有家人,衣食无忧。自己是投胎转世,又不是魂穿异世,不用担心那天来一个神么效应,让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不过对于中州的存在,他还是有一点的兴趣,改天问一下无所不知的常生榆。 “神人你叫什么名字呀?”一道清婉转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皮肤不黑也不白,样貌清秀可人,圆溜溜的大眼睛,右边扎着一条麻花辫子垂到腰间,脸上带着浅浅风笑意,看着朴瑾风。 “我叫朴瑾风,不是什么神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叫小鲤,鲤鱼的鲤,谢谢你救了我们,你从哪里来?”少女笑着问道。 “不客气。”见朴瑾风沉默,景戎抢说道:“首都安魁。” “呐,首都安魁嘛,听起来很气派,我可以拥抱你一下,表示自己的感谢吗?”少女看着朴瑾风的俊俏的面容,脸颊不由微微一红。 “抱歉。”朴瑾风别过脸,语气淡淡道。 “哎呀,小疯子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很深,不像我这么的开放,我也是救你们的恩人之一,你可以拥抱我,表示感谢。”景戎嘿嘿笑着,然后想开双臂,等着少女投怀送抱。 “我是在开玩笑,村长爷爷,我去看大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了。”小鲤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朝着三人摆了摆手,愉快的跑开了。 “你瞧你,我真是为你的情路感到堪忧,担心你娶不到媳妇,人家小姑娘主动,你还矜持上了。”景戎摇了摇头,撇了撇嘴,戳了戳朴瑾风的胳膊,嘲笑道。 “我不喜欢主动的。”朴瑾风猛然使劲打掉他的手,景戎感觉手指被打弯了一下,有些痛,不由攥在手中缓解着,没好气的暼着朴瑾风。 “但是我感觉,向你这样没有情调的人,一般追不上心怡的人,哎呀,不过没关系,到时候看上了那家姑娘,告诉我,我帮你出谋划策。”景戎握着自己的手指,笑不拢嘴,眼睛都笑成线了,似乎是越想越起劲,思绪不知飘了几千块,越笑越开心,给人的感觉有一点么向猥琐发展。 村长见了,不由笑了笑,意味不明。 “好了,停止遐想。”朴瑾风拍了一下景戎的肩膀,把他飘的远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哼。”景戎轻哼一声,向前挪了挪,然后闭上眼睛,躺了下来,晒着太阳,不由懒散惬意喃喃道:“好舒服呀!” 朴瑾风三人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朴瑾风就跟村长提出要离开,少女们似是得到消息,拉着萧翼,诉说几日友谊,然后跟他告别,由于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她们长话短说,然后就回家侍奉母亲了。景戎一大早去找地方出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早晨一起来去出恭,就听见,他们对自己母亲说,阿娘辛苦了,今天儿子伺候你,阿娘辛苦了,女儿今天为你做饭,这都是怎么了?中邪了吗?”景戎一早去找地方出恭,只见好多人说些同样的话,不由觉得他们是中邪了。 村长听了,温笑说道:“今天是母亲节呀!”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节日?”景戎挠了挠头,仔细回想着。 “哈哈,这个节日,是三百年前,那个棕发碧眼的青年,说讲的,说他的家每年五月十日是有一个母亲节,当时候的小孩子一听,就跑去向自己的阿娘问好,然后感谢她的生育恩德,母亲听了,开心的泪流满面,拥抱自己的孩子。后来,这慢慢的变成埝鱼村的节日,每到这一天,所有为人子女的人,都要早早起来,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去向母亲问好,说一些掏心窝的真言,年龄大一点的,会承包今天一天的生活,说母亲辛苦了,今天的活儿子包揽了,母亲好好的休息。” “嗯,小疯子呀,真是感人,我都没有好好的向母亲问安。”景戎回过身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衣服,感动道,景戎十分讨厌他的父亲,喜欢他的母亲,每每被父亲惩罚,都是他的母亲讲好话,给他做好吃的,她的母亲时常也因他,而被父亲吼,想到这里景戎心中不由咯噔咯噔的。 “我也没有。”朴瑾风看着他,淡淡道,母亲,那仅有两面之缘的母亲,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在寿王府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想见一见她。 “那回家之后可要补上,我也要去看看我的母亲了。”村长和蔼慈祥的笑了笑,脸上岁月的皱纹更加的深了,他看了看天边,拄着拐杖,步履有些蹒跚,慢慢走向一个地方。 “小疯子,一起中秋节补上了。”景戎拍着朴瑾风的肩膀,难得认真道。 “中秋,哈,也许吧。”朴瑾风抬头看着太阳,圆圆的,不曾有缺。 南海 第八十九章 返途路边缺水的男孩 朴瑾风三人在今日,决定离开,拒绝埝渔村的人制作大船,采用空中路线。 临走之时,风轻云淡,阳光柔和不刺眼,众渔民全部出来相送,村长将索昧天鳞戟亲手交给景戎,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它,让它能看看外面的世界,物尽其用,发挥身为戟的价值。 朴瑾风三人飞过茫茫大海,终于来到陆地,他们已经飞够了,再也不想飞了,还是觉得一步一步的踩在地上舒服。 两边远远望去都有山屹立云间,近处长着野生的大树与小花树,参差不齐,歪的歪斜的斜,自由生长毫无人为约束,有的都长到了路中央。 路坑坑洼洼,各种个样的痕迹都有,有人干枯成型的脚印,有车轮压过的轨迹,还有人摔倒的划痕,动物的抓痕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痕迹。 朴瑾风每踩一步,脚下就会走出不同的感受,让他觉得异常的好玩。 “小疯子,我问你知道这条路是往东的还是往西。”景戎扬起头看着天面,一脚向前猛踩,若不是平衡力好,当真就歪着脚了。 “不知道。”朴瑾风认真的看着前面,又向上寻找天上太阳所在方位,他看着太阳沉思,他算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辰,太阳应该在哪个方向,最终得出一个结果,他迷路了。 “那你这是要把我们往哪里带?”景戎好奇道,他从来不记路,也不给人带路,每次出门都是有人带着的,向他来找朴瑾风,都是跟着萧翼走的 “随便走走,等我想好地点再说。”飞了很长时间的水路。朴瑾风是实在不想飞了,不管去哪里,他只要求不断的走路就好。目前他不想回安魁,想再拖一拖时间,游山玩水一会。 萧翼默默的跟着朴瑾风,几乎没有说过话,他就是这样,经常沉默寡言,冷冷陌陌的样子,说他寒冷他不冷,说他闷骚他不骚,说他自恋,他有自恋的资本,二个字“真帅。”说他不会讲话,他能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点子上。 前面隐隐约约有一个小孩靠在树上,衣衫褴褛缝缝补补,披散着头发,没有过于凌乱的样子,整体显得有一丝的干净整洁,他半躺着靠在树下,昏昏沉沉很虚弱的样子。 “你怎么了?”眼下荒无人烟,花草树木野蛮生长,怎么会有出现一个似乎奄奄一丝的小孩子。朴瑾风蹲下来,剥开小孩的遮脸的头发。只见是个男孩,小孩面容惨白发干起皮,嘴唇干裂紧绷,眼神朦朦胧胧似睁非睁的看着朴瑾风。 “渴。”小孩眼皮向上撑去,朴瑾风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清澈的双眼,男孩轻轻蠕动嘴唇,声音嘶哑吐出一个字来。 “你们带水吗?”朴瑾风转头看着萧翼二人问道,朴瑾风从来不喜带水,挂在腰间一晃一晃的难受,放在存储袋中,占地方,一不小心水壶就会炸裂开来,弄得到处湿润润的,还要他去处理。 “没。”景戎摸了摸腰间,摇了摇头说道,萧翼没有说话,等于默认没有水,不然他就会直接拿出来,递给朴瑾风,他向来是一个行动家。 “来吞下它,就不渴了。”朴瑾风想了想,思考一番,从怀中拿出水魄珠,仔细的端详着,他想应该没有什么比水魄珠还要解渴了,它可是水中精华呀! “小疯子你是真的疯了,那可是,那可是……”景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水魄珠,水魄珠可是天地一大至宝,多少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朴瑾风竟然将水魄珠给你个毫无认识的陌生小孩解渴。 “闭嘴,谁叫你没带水”朴瑾风扫了他一眼轻声呵斥道。 “怪我喽……”景戎气势一弱,转脸看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道,早知道路上有人渴就带水了。 “哥哥,我不想死。”男孩眨了眨眼睛,眼中带着求生的欲望,小声说道,他以为朴瑾风说的吃下就不渴了,是指毒药,因为他知道吃了毒药,人就会死去,也就不渴了。 “相信哥哥,吃了它就不会渴了,而且还会活的好好的。”朴瑾风一笑,声音温柔,哄着他道。 “谢谢哥哥。”朴瑾风将水魄珠递在小孩嘴边,男孩轻轻张开嘴巴,水魄珠碰触他的嘴唇发着淡淡的浅蓝色光芒,顺着他的咽喉,停在他的丹田处。 男孩的脸色慢慢变的正常,嘴唇也变得湿润一些,男孩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开心的笑了笑,看着朴瑾风,他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立即跪了下来,双手触地,磕一个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谢谢恩公救命之恩,请恩公留下姓名,让我日后报答。”男孩跪在地上,挺直腰板,不卑不屈,眼神坚定,声音稚嫩柔软。他本以为自己会活活的渴死在这里,没想到会有人来救他,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快起来,以后行善,莫走邪路为恶就好,就当作报答吧!”朴瑾风想了想说道,毕竟世界上多一个好人总比多一个坏人要好的多吧,他连忙弯下身子将男孩搀扶起来,帮他理了理了衣服,一脸笑容,朴瑾风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话,将会深深的刻进男孩的脑海中,对男孩影响至深。 “恩公的话,我会谨记于心,永远做一个善良的人,不去为恶。”男孩站在哪里,微微低着头,一脸的乖巧,声音端正。 “但是也不可以太善良,别人欺负你可要还手。”朴瑾风看他如此态度,食指不由摸了一下太阳穴。随口说的话,在这个男孩的嘴里变的如此正经,普通的男孩一般会点点头的吧,要是他以后善良过头,被人欺负也认为是理所应当,那他朴瑾风可就罪过了。 “恩公放心,我心中自有一盏秤,可明是非,可辩善恶,我会对善良的人报以慈悲,对为恶之人加以惩戒,改过自新者,我亦可以慈悲之心对之。未见恩公之前,我认为世上的人都冷漠无情,我想着如何与众人相处,是以恶相吓唬他们,还是如现在一般,得恩公指点,我心中已经澄明。”男孩眼神清澈见底,一脸坚毅温顺,讲话有条不紊谦卑有礼,小小的身形就如天上太阳一般,发着温暖的圣洁之光。 “你要去哪里,我们可能顺路。”朴瑾风看着小男孩,内心有一点目瞪口呆,眨了一下眼睛,调整一下状态,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欲言又止,差点憋出内伤,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我与亲人走散,现在要去寻他,恩公留下姓名,我日后一定寻你。”男孩说道。大概意思是自己还要找人,不想跟朴瑾风他们同路。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路上注意安全,幸福快乐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朴瑾风一笑,摸了摸男孩的头,继续赶路,突然他转头道:“你把他刚才说的话当做废话吧,随心所欲的活着,那样有点累。” “好。”男孩看着他温笑道,拱手弯腰近九十度行了一个大礼,朴瑾风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摆手,转过头去。 男孩只是保持温笑,恭敬站在那里,一双眼澄清的看着朴瑾风远去的背影。 景戎一把拽住男孩的衣服,将他拎到脸前,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脸色一变,凶巴巴道:“记住他叫朴瑾风。” “我记住他的容貌与气味了。”男孩没有被他吓到,笑着跟他说话。 景戎眼神一变,手中劲道加重,男孩连忙回道:“是。”景戎这才作罢,松开了手,追着朴瑾风而去,萧翼则是一脸冷漠,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是一个纯碎看戏的,默默的跟了上去。 太阳不断转动方位,他们三人之中也只有萧翼能够辨别方向,可带路却是不知东南西北风的朴瑾风。 “这娃娃说话一本正经,莫不是成精了。”景戎追了上去,喘了几口虚气笑着问道。 “他这是早熟。”萧翼淡淡说道,他不需要跑,或者是疾步走,他的大长腿,走一步就如同景戎走三步。 “唉,可惜了水魄珠。”景戎摇头叹气,看着地上,怕一不小又踩了空。 “又不是我们的你心疼什么,你缺钱还是想废了自身修为,用水魄珠改变体质?”朴瑾风放慢了脚步,好奇的看着景戎。 “我辛辛苦苦的修为怎么能说废就废,我才不稀罕您们元之力呢,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话说回来,这水魄珠什么时候在你体内的,你怎么没我跟我说,给我们见识见识” “我师尊发现的,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水魄珠,只知道我身体里有关于水方面的圣物,留在体内不妨事。”说到这里,朴瑾风心中不知是该喜该怒,那人鱼公主在自己体内下的暗招,引导他前往南海埝渔村,白无尘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跟他说,肯定是想好把这个当做是历练,不过他是怎么料到的,朴瑾风暂时还没有想透。 不过,他也应该感谢白无尘,在他的水魄珠上动了手脚,才会让水魄珠在瑶姬体内产生异变,用水魄珠发起攻击的时候,引天雷轰击,力量失控,爆体而亡。 朴瑾风第一次觉得有白无尘这个师父真好。 南海 第九十章 天降美人 太阳的光辉显得有些淡,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霞光,比太阳更加夺目。 朴瑾风三人就这样走着,突然天空呼呼作响,上方传来奇怪的声音,朴瑾风三人刚刚抬头,想要一看究竟,只觉声音越来越近,一道红色身影从天二降,景戎抬头正好与她对个正着。 一袭红状盛衣,从天而降,红色盖头下露出柔嫩白皙的脸蛋,桃色的嘴唇,一双水灵灵无暇的大眼睛,充满好奇与一丝惊吓,与景戎对视一眼。 “啊呀!”穿着嫁衣的少女,将景戎砸倒在地,让他手中的索昧天鳞戟咣当一声碰在地上,少女的红色盖头坠落在景戎的脸上,他只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闷痛,想要起身,红色盖头从他的脸上滑落,然后被一直白皙细腻风手一把抓走,那少女砸在他的身上,让他起来困难。 抬起脑袋往前面一看,一个身穿嫁衣的少女,盖着红盖头,坐在他的肚子上,从红盖头下,隐隐约约能看得见,她的水灵灵的眼睛如同受惊的兔子,但身体却如同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朴瑾风萧翼感觉这个少女没有异样的气息,对景戎构不成伤害,再看她与景戎眉来眼去的,认为不应该打扰,便自觉的向后退了退,观察着二人。 “你能站起来不。”景戎沉沉的呼了几口气,将小臂放在身后撑了起来,看着嫁衣少女笑着说道。 闻言,身穿嫁衣的人慌张的摸了摸他的胸口,撑着他的胸,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略过去,一双小脚并在一起,乖乖的站在一旁,一双细嫩的小手窝在一起。 景戎捂着胸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扯下她的盖头。 他从没见过如此年轻的新娘,那面容仿若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双眼睛茫然失措,呆呆的看着自己。 “你是我的郎君吗?”少女眨着眼睛,声音软糯道。 “是。”景戎清了清嗓子,满面春光的笑道。 “好腥呀,骗人。”少女当即凑向他的嘴,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摇了摇头,退了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没有呀。”景戎一脸无辜道,他那里凶了,明明在温笑。 少女轻哼一声,提着自己的衣裙,朝着他们的反方向跑去。 “你去哪?”景戎手中拿着的红盖头喊道,少女不理会他,头也不回向着前方跑去,红服摇曳一晃一晃的,渐渐的越来越模糊,消失在他的眼中,他将盖头塞在怀中,回过身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走路吧。” “漫天遍野,荒无人烟,新娘从天而降,艳福不浅呀!”朴瑾风一笑,调侃道。 “是呀,说明我运气好,怎么就没砸着你呢。”景戎掸了掸身上的灰,捡起地上的索昧天鳞戟,一阵骄傲,笑着说道。 朴瑾风神秘一笑,沉默不语,微微低头看着前方的路。 “没话说了吧,哎呀,小疯子,小疯子,我是不是撞见鬼新娘了,”景戎笑容璀璨,突然面部停止温笑,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嘴中一声惊呼,连忙喊着朴瑾风。 “胡说什么,这名身穿嫁衣的女孩,可能就是我们上午所救男孩的亲人。”朴瑾风一惊,背后发寒,想他天不怕地不怕,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就怕那个东西呢。 “那为什么从天而降?莫不是被空中大鸟掳了去,大鸟嘴滑了,让她掉了?”景戎抬头看向天空,一阵奇思妙想道。 “此女来路不明,小心为上。”萧翼淡淡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朴瑾风推了景戎一把,让他回神。 “我又不怕,只是有点儿兴奋而已。”景戎嘿嘿坏笑道,三人交谈打趣的身影,在霞光下渐行渐远。 浅蓝发灰的天幕沉甸甸的,斑驳陆离,霞光五色,在眼前,又像是天边尽头。 三名峰之一夕阳峰,划分在青龙山的地域,传说这里是最接近夕阳的地方,也是夕阳逗留最久的地方,山体层层叠叠,群峰簇拥,一峰如刀削挺拔鹤立,群山失色,黑色从峰的中部向下蔓延,又像是黑色自峰底向上吞噬,峰陡不留人,险峻陡峭,霞光如火,似乎随时都能能融化峰涯边缘。 夕阳峰的背后是个森林,树木不多,却也是枝繁叶茂,近处的树木花草占了霞光,看起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远处越往深处,越是一片诙谐,风过树晃,几只灰色的鸟,不时扑哧着翅膀断断续续的飞来飞去,仿佛是在寻找方向,偶尔叫喊几声,歪头晃脑的冲着夕阳峰看去。 一块大大的石头上,深深的刻着夕阳峰三个大字,大石头上伤痕累累,不知经历多少沧桑岁月,上面有刀剑划痕裂痕,有擦不掉的血,在霞光下,红的发黄。但璀璨夺人眼球的依旧是那夕阳峰三个大字,字体含蓄劲健,方折俊丽,在霞光下,有隐隐约约的凄美感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道刻字的是不是想要表达这样的心情。 只见一名身白色华衣的少年,样貌俊朗端庄,一身贵气,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辉,带着一点点的灰,一条金色的龙,盘桓在他的周身,气势磅礴,震撼四野。 “霸龙诀。”少年眼神一凛,沉稳平静,气运双臂,上下交换,然后向旁边打去,一时龙腾万里,摧树拆石,气冲十里,树木不存。 “好,看来你的皇霸宝典,第一部已经有所成就了,假以时日,天楚皇室无人能敌。”一个长着娃娃脸的俊少年,手中拿着华丽的外衣,在远处已经观察多时,看见少年如此成就,不由出声赞扬。 “天楚现在是泰皇当权。”少年闻言,没有多余的骄傲,用确定的语气发问,手中余劲打向长着娃娃脸的少年,娃娃脸少年只是微微一躲,那道气劲,便横冲直撞五里开外,不减威能。 “是,我认为浩皇不是自愿退位,而是采用不法手段提前登基。”娃娃脸少年缓步走向他,手中拿出方巾递给那少年擦汗,然后移步到他的背后,为他披上外衣。 “是嘛。”少年理了理衣服,眼中印着霞光,带着一丝的深思。 “这是紫薇星变撼天诀,乃是天楚皇室遗失的一部功法,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娃娃脸少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紫色的卷轴,递给少年。 “天楚镇国神功为何在你手中?”少年接过卷轴,然后打开看了看,与皇霸宝典里的功法,承上启下,互补缺憾,便先收了起来。 “家祖乃是第三位皇帝开国功臣之一,当初镇国神功紫薇星变撼天诀失窃,是家祖负责寻找,并且立下军令状,不找回镇国神功,便不回朝堂,终于在高祖父那一代找到了,可是那时候的皇帝沉迷美色,刚献上紫薇星变撼天诀,他转手就送给了自己宠爱的美人,美人暗中修炼功法,想要夺权,高祖父为了天楚不受红颜祸水的毒茶,手持长剑深入后宫,讽刺的是,高祖父竟然……”娃娃脸少年欲言又止,轻呼一口气,继续道:“高祖父在美人宫殿待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性情大变,支持美人掌权,看着皇帝荒废祖宗基业沉迷美色,二位皇子最终率先发动叛乱,夺取皇权,皇帝被软禁,美人失势,托孤高祖父,并且将紫薇星变撼天诀交给他,让他保存功法,永远不可以把他交给皇族一脉。” “你修炼过了吗?”少年微微点头,脑中思绪万千,不全信他的说辞。 “唉,镇国神功,只有皇室血脉才能修炼,在我手中,如同读物一般,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不遵循组训,将他交给你,因为我的祖父齐护乃是天楚嘉兴年间一级将军,因为皇帝偶然看见写着紫薇星变撼天诀的卷轴,而对忠心耿耿的祖父产生猜疑,从而将他坑杀在恶骨岭,祖父的兄长带着年龄尚小的父亲,连夜逃离,无奈深中剧毒,中途毒发身亡,年纪尚小的父亲怀中揣着天楚镇国神功,开始流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说道。 “那天楚皇室跟你可是有杀祖父之仇,你能甘心?”少年沉思片刻,问道。 “这本来就不是仇,是误会,我现在只想为祖父正名,他是一个衷心的人,天不从人愿,祖父已经决定恶骨岭之战结束,便向皇帝坦言,交还紫薇星变撼天诀,可是战争赢了,皇帝对他更加忌惮,幸好祖父的兄长,有所准备,时刻洞察恶骨岭战况,一旦发生变故,起码他能保住齐家后代。” “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辅佐我,我会为你祖父正名。”少年声音铿将有力,眼神坚毅,浑身散发王者之气,让人信服,眼中没有太多的狂妄但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睥睨。 “据听说,朴陛卿正在回安魁的路上。”娃娃脸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目前不是时候,暂且随他去吧!”少年淡淡道,看着天边晚霞,迈步走向高峰边缘,娃娃脸少年不由出手阻拦,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不由停手停足,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觉得这背影雄伟好大,如同立在天地的颈柱一般。 国战 第九十一章 安魁贵战 天楚尚熙年间,澄浩六年,浩皇无心朝政,醉心美色,与魔教分支一处谈和失败,十八位文臣被杀。 浩皇身心俱疲,受到严重打击,抑郁不振,宣布帝位试炼提前结束,让三皇之一泰皇提前登基历练皇帝之位,自己则闭门思过学习,澄浩年历中断改为泰恒一年。 泰恒一年,泰皇即位,手持天子之剑,半身金甲半身龙袍,外罩大红披风,雄姿英发,眼神之中透漏着沉稳与毫无掩饰的霸气。 帝位更换,恰逢北佗金来犯,所以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魔教,而是外敌北佗金。 面对北佗金来袭,泰皇不以为然,傲睨自若,同是道出泱泱天楚繁荣昌盛,年轻一辈好逸恶劳,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体魄羸弱,出入青楼描眉画眼,男披纱裙不以为耻,为美色抛妻弃子是为真爱?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百年老将无人闻,没有死在战场厮杀,而是死在自家黄口小儿的拳脚,而这位百年老将就是泰皇的老师之一。 泰恒下令,这次战争不以招贫民农民为主。只要在天楚有官位的,无论大小,王侯将相九品芝麻官门站卫负责运垃圾沾了点官气的,家中有十四岁以上三八岁以下除了在职人员,男丁必须参军。特别是首都安魁,应当身先士卒,起带头作用。 此令一处,天楚大大小小官员一阵唏嘘,议论纷纷,上书无数。 武将大多不以为然,儿子多多少少有一点上战场的基础,多历练是好事,上阵父子兵,还能促进彼此之间的关系,毕竟他们身为将领也是要上战场的,不可能让这些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年轻人冒险,他们可以随时保护指点自家孩子的。 文官大多面如土色,寝室难安,他们的儿子大多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提笔咬文还行,提刀穿甲杀人,就怕两眼一白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不过泰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文官可以花钱找人替代,不过这家教吗,要再严一点,要是哪天发现他的儿子是一个无作为的孬种,那么欺君之罪将降临到他的家里。 朴瑾风三人走走停停,步伐缓慢,走着走着就看不见了太阳,紧接着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于是他们决定在郊外睡上一觉,蚊虫出没,他们被叮咬了一夜。 蚊虫没有元力,朴瑾风只得运着一夜的内力抵抗蚊虫叮咬。第二天一大早立即做出决定让活地图萧翼带路,目标是首都安魁。 太阳高悬在云端之上,清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吹的树影恍惚花草起舞,吹起地上细微的尘土飞扬,源福大道直通安魁国门,有财运人才源源不断,福运通天百姓幸福之意,大路十分宽敞,地面平坦,长期修养,路的两旁种植雄伟高大的树木,地上一片生机勃勃,翠草百花繁荣无比。 城门巍峨气派,安魁两个烫金的大字,龙飞凤舞,大气磅礴的悬于高城之上,敞开的大门两侧有一对淡淡的门画,是一胖一瘦如同凶神一般的人物,壮勇彪悍,虬髯虎须,一脸的凶神恶煞,头戴朱金头盔,身披红布铠甲,脚下身旁祥云朵朵,手中持剑,庄严怒立,像是瞪着对方,又像是是在视察来往的人。 门口两侧各站着一位身穿铠甲的门卫,面容严肃,眼神炯炯有神,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手中紧紧握住兵器,站如松柏,不动如山。 另外有四男一女手中持剑,在门口来回走动,眼神凌厉的盯着进出的人,发现不对劲的就阻拦下来,进行盘查,正是天楚游兵。 “安魁我回来了。”朴瑾风在心中默默道,他抬头看了看高高挂起的安魁二字,不由思绪万千,想想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说是一丝熟悉,更多的是陌生,这算是他的故乡了,感触良多,自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回过他的家。 “阮立今天怎么就看见你一个熟人?”景戎凑向左边的门卫问道,门卫嘴角微微牵动,立即恢复严肃,眼神盯着前方,并没有回景戎的话。 “他是谁?”一个游走的男士兵瞪了阮立一眼,微微皱着眉头,然后细细的打量了着景戎三人,他手中时刻握住剑柄,步伐铿锵有力,走停在阮立面前。 “将军府的小少爷,第三飞羽队长。”阮立保持原状,表情刚硬不变,言简意赅回答道。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安魁城门走了出来,中年人面容邋遢略显颓废,双眼无神,小女孩深深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站住。”一道温声细语幽幽传来,被吹起的尘土,慢慢臣服在地上,但是花草树木依旧能够感受到风的存在。 中年人与小女孩停止脚步,身体有些僵硬,尘土不飞与他们一起定格在哪里,朴瑾风三人的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游兵们似是认识刚才讲话的人,把视线都集中在那中年人与他手中所牵着的小女孩身上,向他们靠拢而去。 只见从城中缓缓走来一名男子,男子头发低束,额前留着短厚刘海,分在两侧,飘逸又像是固定了一般,不影响视力分毫,显得有点小家乖巧,目光有些冷善平淡,脸上带着一丝亲切,身穿白衣灰布配以银边,双手环抱着手臂,看起来有点冷。 “这是个女孩吗?”男子不急不慢,缓缓走来,温笑道。 “是。”中年人紧紧握着小女孩的回答道。 “你今年多大了?”男子对着小女孩笑着问道。 “八岁。”中年男子底着脑袋回答道,小女孩偷偷看了男子一眼,对上那一双还算是友善的双眼,不由多了几分的恐慌,显得有的唯唯诺诺,抓着中年人的手,向着他的身后而去,隐约有些躲闪之意。 “没问你。”男子的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愤怒,但是让那中年人感觉到莫名的威慑力,他把孩子护的更加的紧了。 “我家女娃是个哑巴,大人见谅。”中年人低着头,身体有些发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些。 “哪里去?练过武?”男子眼睛扫了扫他说道,只见他头发虽然有些凌乱,面容有些憔悴,但衣服的布料与做工皆是中等,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靠近一闻,还有一股较重的布料颜料的味道,这是新衣服特有的味道,在看他的手,偏向白嫩,手指上有一点淡淡的茧,让人不易察觉。 “去胥都走亲,练过一点,只强身健体。”中年人的手不自觉向后避了避,有些结巴道。 “你们两个讨教一番。”男子话音一落,两个游走的士兵眼神会意,立刻从腰间抽出宝剑,同时刺向中年人,意在将他与女孩分开,一个人专门攻击中年人,另外一个一边出剑一边将女孩从中年人的手中夺了过去。 中年人那三脚猫功夫,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擒住,一只胳膊被牢牢的控制。 “爹。”女孩惊恐的大声喊道,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女娃可爱媃糯的声音,倒像是一个男孩的声音,男子露出诡笑,示意停止动武。 他慢慢的走向女孩,中年人一见,另外一只空手立刻从怀中抽出小刀,以一只胳膊脱臼为代价,猛然挣脱游兵的控制冲了上去。 男子不以为然,神情自若,微微抬手一打一转一拍一扭,中年人的小臂传来咔嚓一声,匕首瞬间掉落在地,男子再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让他踉跄向后摔去,刚要起身,中年人就被另外两名游兵制服住。 “紧张什么?现在天楚与北佗金开战,凡进出人员,一查奸细,二查叛国贼子,扒开她的上衣,女兵长查看。”男子眼睛盯着女孩说道。 中年人一听,当即愤怒吼道:“她是女娃子,你这样让他如何见人。” “是。”女游兵长得令,走向小女孩,然后伸手在他的胸口摸了摸,小女孩只觉得怪异难受,却是不敢吭声:“是女娃子,就应该维诺不堪如此矫情吗?来人坦胸!”两名男游兵听右门游兵女兵长号令,上前三步粗鲁的扯下她的上衣,露出平坦的胸来。 “怎么解释。”男子眉头轻皱,冷声问道。 “女娃发育的晚。”中年人将头埋的深沉,颤巍巍道。 “哦,抬起头来。”男子围着女娃转了转,女娃抬起头来颤颤巍巍的不敢直视,男子伸手,女兵长将剑双手奉上,男子接过剑,拿掉剑鞘,顿时剑锋如寒散发冷凛,他将剑指向小女孩。 “大人,我们是良民呀!”中年人眼中闪烁泪花,一边挣扎一边激动的喊叫着。 “是良民我自然放过。”男子厉声道,突然手中剑朝他的裆部划去。 “啊。”女孩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双腿紧紧闭着,上裤前流血不止,身体卷曲。 “你这个畜牲,没有人性的走狗……”中年人不停的挣脱,冲着他破口大骂着。 朴瑾风欲想前,萧翼拿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去,朴瑾风想了想作罢。 “我且回避,你扒下她的裤子,我很好奇,女娃怎么会流血。”男子盯着女孩,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话语一落,女兵长点头,半蹲在地,将女孩捂住流血的手打了下去,手伸在女孩的腰处,生拉硬扯的将她的裤子往下撕扯。 “够了,他是男娃,我就是周岳”中年人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大声吼叫道。 “斩立决。”男子启唇笑道,如轻吐的魔咒,话音一落,中年人震惊惶恐,士兵不容他出声讲话,手起剑落,一剑过后,掉落的头颅飞到男孩的胸前,只听男孩被吓的叫声不断。 刀影一晃,鲜血喷涌,声音消散,只有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 路边的花草被溅了血珠,不由向后仰了仰,一时不愿意向前倾斜。 头颅滚地,豪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滚在地的女孩头颅睁着眼睛,还维持着一副惊恐模样。 随着第四飞羽队一名队员的到来,六七个士兵一起出现,将两具尸首处理干净,手法非常的老成。 “这什么情况?开门红呀!这人犯了什么事?”景戎就跟见到熟人一样,凑上前好奇问道。 “反臣,胆小怕死,他主张讨好北佗,与北佗谈和,更是收受北佗贿赂,挑拨君臣一心。他公然欺君罔上反抗泰令,卖国求荣,你说他该杀吗?”男子问道。 “该杀,只是这小孩年纪轻轻的,有点可怜。” “有其父必有其子,杀之以除后患,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这样天楚才能干净,小将军可要记住了。”男子冷哼一声,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小将军呢,我是将军的儿子而已。”景戎一听,立即反驳道。 “小将军还是快回家吧,沈大将军等怒了,再晚一点,恐怕要带人来捉你了,萧队长三队严阵以待等你回去,请。”男子笑着道,然后看向萧翼。 景戎脸色微变惴惴不安,萧翼依旧冷漠不为所动。 “你在发呆,被吓着了吗?”男子将视线投向朴瑾风,然后走到他的脸前,打量着他。 “你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个孩子,你要杀他,给他一个痛快,没必要如此侮辱他。”朴瑾风别过脸去说道。 “呵,他要是爽快承认,我也没必要出此下策,毕竟行刑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你替罪犯不平,我现在要以什么罪对你进行制裁呢?”男子微微一笑,走到朴瑾风的身旁。 “喂,你过分了,他是我兄弟,他就算是骂你打你,你也不能定他的罪。小疯子呀,像这种放弃男人尊严,男扮女装的苟且偷生的人,不值得同情,一切都是自取其辱。”景戎走过来,对着男子吼道,然后走到朴瑾风,拍着他的身旁愤愤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男子嘴角冷笑,向朴瑾风问道。 “太盲目,我初来乍到,不明时局,倘若他们当真是罪犯,就地正法不为过,若不是,我便是助纣为虐,一开始阁下就胸有成竹,已经认定这一大一小就是逃犯,但是并没有当即揭穿,而是羞辱他们,大人犯罪孩童无辜,而你却针对男童,我不能认同这种做法。”朴瑾风说道。 “看来你是一个明白人,并非是一个糊涂的善人,行事的方法在人,不在认同,我想得到的效果,你体会不到,何况,我是陛卿,没人敢说我指责我。”男子微微抬头笑道。 见朴瑾风不打搭理自己,男子靠近朴瑾风一字一顿道:“哦?刚才小将军说你是他的兄弟,请问你是谁?”将军之子沈藏锋的兄弟,勾起了他的好奇,毕竟沈藏锋的身份不一般,加之性格轻浮思维跳脱,更不喜假模假样的狐朋狗友,很少有什么好兄弟好朋友,最为要好的也就是萧翼和高昂春。 “朴瑾风。”半响,朴瑾风淡淡道。 男子瞳孔骤放,脚不由向后退了可退,与他保持距离,观察的着他。 一个只有名字未见其人的泽皇陛卿,此时此刻在泰皇当政之时,出现在国都安魁。 出现之时,身边竟然没有泽皇存在,那么泽皇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是泽皇陛卿,刚才是我开的玩笑,别往心里去,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同僚,我乃是三皇之一当今坐于皇帝之位的泰皇陛卿。”男子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带着一丝客气,他眼睛始终不离朴瑾风的面目,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仿佛他那双充满笑意深邃的眼眸能够看穿一切,辨别一切的真假。 眼前之人就是三皇之一泰皇的陛卿梁鸿夫,梁鸿夫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杀人轻描淡写,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最大的癖好就是虐杀他人,对此皇室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原是泰皇陛卿,有礼,告辞。”朴瑾风低着眼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 “泽皇陛卿,冒昧问一句,你家主人呢?”梁鸿夫笑着喊道,不觉间强调朴瑾风的身份,没有泽皇的陛卿,有着陛卿的身份又有什么用,两人虽然都是陛卿,不可同日而语。 “与你无关。”朴瑾风淡淡说道,他怎么能说不知道不清楚呢,他要是真的如此说,那么他与泽皇的关系,就会遭到众人的怀疑,楚泽南与他都会受到指责与鄙夷。 皇上与陛卿的关系直接影响着其他臣子们与皇上的关系,皇上与陛卿君臣关系默契和谐,则天下臣子与皇上的关系和谐,反之,皇上将受到质疑,他连陛卿的关系都处理不好,如何跟群臣处理好关系,陛卿的建议得不到皇帝认可,那么他这个陛卿又有什么用,没用的陛卿没用的皇上,听起来才顺耳。 “泰皇陛卿告辞。”萧翼微微拱手道。 “泽皇陛卿真是年轻气盛呀,让本卿刮目相看,有时间还望三队长在他面前多美颜几句,本卿所做一切,皆是为国为民,让他不要对我抱有太多的成见。” 看着渐渐远去的朴瑾风,梁鸿夫只觉得这个年轻的陛卿似乎不好惹不好相处的样子,但是他好像有一个弱点,就是心中有一点点的善良,这将是阻止他前进的绊脚石。 “泰皇陛卿多虑,告辞。”萧翼再次拱手,说完话就直直的离开了。 “你叫梁鸿夫是吗?我们先走了,拜拜。”景戎嘿嘿笑道,朝着梁鸿夫拜了拜手,毕竟他告诉了自己关于将军府的消息,还有他杀伐果断的性子,他很是喜欢。 虽然对“小女孩”残忍了一些,不过他认为那是活该,谁叫他男扮女装苟且偷生。梁鸿夫温嘴角上扬,举起手向他随意的挥了几下,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一点样子也没有。”女兵长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前方说道。 “哼,慎言,做好本职之事。”梁鸿夫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然后转身离去。 “是。”女兵长在背后向他拱手,身姿挺拔,态度不卑不吭,声音铿锵有力。 国战 第九十二章 神秘信件 安魁的街面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看着他们的样子,已不是儿时熟悉的面孔,但又有几分的熟悉感,或是儿时擦肩而过。 曾经嬉皮笑语的人添了年龄添了皱纹,街道两旁也增添了几家铺子,糕点店出了新品种,菜肴出了新花样,宣传门幅换了新的字,还有以前熟知的名字,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几处的牌子越发的老旧了,如老字号一般的存在,有的已经换了新的,就像是新开张的一样。 一切物非人非,又像是那人还是那人那物还是那物。 景戎匆匆回了将军府,生怕拖延时间长了,被他的父亲责罚,萧翼也是回了飞羽队,处理后续,并且还要整理南海埝鱼村大水之事上报,朴瑾风则自己回了寿王府。 他看了看门匾上熟悉的字,看着自己曾经坐过的台阶,他有一丝的彷徨,不由开心的笑了笑,他在寿王府的门口来回的徘徊,想要进去又折返回来。 “你有什么事?需要通报吗?”门口站着的家丁,眼睛随着他的身形大幅度的移来移去,酸痛无比,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开口喊道。 “嗯……”朴瑾风这才注意到,原来门口还站着人了,他还在想说什么,此刻家丁接到到他的回答,不等他再说,直接将大门推开一道缝隙,自己挤了过去,对里面的家丁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他就退了出来,把门关上,站回原地。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朴瑾风有点懵的的看着自家的家丁,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明堂,他想了想,应该是让人去通报吧。 “我知道,看的出来你是个腼腆的人,不好意思开口,没事我已经帮你通报了,见了小王爷的面好好表现,”家丁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前来拜会小王爷的门客,其实小王爷并不喜欢什么心思缜密擅长阴谋诡计的人,家丁看着朴瑾风面善,呆呆的傻傻的,毕定能成为小王爷的门客之一。 朴瑾风沉默不语,踏上台阶,用手掸了掸,然后就坐在了上边,腿一伸,伸的老长了,没有小时候坐的舒服,也许长大了,该换一种姿势了。 “你就算太累了,也要注意形象呀!”家丁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肩膀,提醒他道。 “你站那么长时间不累吗?坐下来一起呀!”朴瑾风打掉他的手的说道,将双脚又多放了二个台阶,感觉很是舒服。 “不行,站在这里是我的职责,我是寿王府的门面,怎么可以如此懒散,这不成体统。”家丁突然想到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再多说话,又站回原位看着朴瑾风,有的时候还轻叹气微摇头。 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一名长相俊朗青年,身材强健,气宇轩昂,英姿非凡,身穿多黑少白银丝衣袍,端站在门口。 青年的目光盯着朴瑾风的背后,家丁扫了他一眼,立刻挺直腰板,心中不由吃了一惊,小王爷竟然亲自出来接人,更让他吃惊的是,小王爷竟然从门中踏了出来,坐在那名少年的身旁。 “若不是梁鸿夫派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怎么连家都不敢进了,还腼腆了,你的脸皮不是一向很厚吗。”朴长英坐在他的身旁说道。 “你不来迎接我,我怎么好意思进门。”门一打开,朴瑾风就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他看着地上,寻找以前所挖的蚂蚁窝还在吗。 “别找了,它们搬家了,走吧,你的房间暂时还没有收拾好,先回家四处先转转看。”朴长英说道,把他拉进寿王府,还对着门口家丁说了一句:“这是我弟,您们的小少爷。”家丁点了点头,回答是,看了他最后一眼,视线便转了回来,眼看四方来往的人,一副敬业职守。 寿王府很大,有独立的花园与水池,另外每个地方都配有花草树木作为装饰,也可以说处处可见美景,清素不简自然让人眼前一亮,只有客房正堂庄严无比,几乎寸草不生,事事都是井条有序,时刻透着紧张庄重的气息。 还有练武场没铺任何的板砖,而是以泥地为主,给人一种荒凉之地的感觉,却是十分的接地气。 寿王爷与王妃在朴长英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将府中大小事物都交给了他,二人外出有事不知所踪,据小王爷说,是母亲身体异常,父王带母亲去治病。 “这是我家吗?我怎么感觉我进了后花园里了?”朴瑾风摆弄着花草问道,以前朴王府可不是这样的布局,是以假山流水为主,但是现在的花草树木流水看起来更加的舒服。 “养眼,舒服,可以更好的劳逸结合,你喜欢什么风格跟我说,我找人去你改造一番?”朴长英说道,以为他不喜这种风格,或者是怀念以前的布局,那样对他来说更加的亲切一些。 朴瑾风眼睛扫视四周,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样挺不错的,保留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朴长英想着他弟弟也不小了,该有一个方向,或者是谋个好差事了,但是他跟朴瑾风分开时间太长,不知道他擅长什么,只想问问他的意向。 “没想过,我可以赖上你吗?”朴瑾风一下子迷茫起来了,心里空落落的。 “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但是一辈子碌碌为无,你甘心吗?”朴长英家大业大,完全可以照顾朴瑾风一辈子,但是他更加希望他的弟弟有一个好的前程,拿的出手位置。 “陛卿算吗?”朴瑾风想了想问道。 朴长英一听,有些沉默,似乎是在沉思。 “瑾风,为兄希望你有朝一日你不止是陛卿,你还有拥有自己的一份能为,在失去陛卿风光环下,你还有尊严与骄傲。” “长英,我选择碌碌无为,随心所欲,你会看不起我吗?”朴瑾风正色问道。 “不会,因为你是朴长英之弟,除了从军,天下职责任由你选择,我会为你护航。若是你什么也不想做,那寿王府是你永远归处,本王养你。”朴长英语出惊人,信誓旦旦,郑地有声,气势不凡。 “你……”朴瑾风有些发呆的看着朴长英,这话岂是能这么轻易的说的,按理说王府主人的兄弟姊妹年满二十四岁,王府主人有资格让其搬出去自力更生,出府一刻断绝每月所发的钱币。 “感动之余,哥哥应该脱口而出。”朴长英看着他笑着说道。 “哈,气氛都被你破坏了。”朴瑾风嘴角上扬,没有给出答复。 朴瑾风沉思片刻道:“我觉得试吃官这个职位不错。” “试吃……”朴长英若有所思。 一名大约三十上下的青年人,一身黑衣,走向朴长英微微行礼道:“小王爷。” “有什么事情直说。”朴长英道。 “八位文官大臣联名上书,说打仗岂是儿戏,请求泰皇取消旨意,应该按照以前的征兵制度。一名文官在家里要死不活,像泰皇施压,泰皇说让你派人周旋一下。” “嗯,我知道了,朴瑾风自己转,我还有事情处理。”朴长英说完便离开了。 看到朴长英离开的背影,朴瑾风想着不能白吃白住,试吃官是一个不错的职位,每天都可以有好吃的,甚至是不带重样,工作起来也不累,这是多么美妙。 朴瑾风眼看向四周,树影婆沙一团一团,翠草花艳,春风微微吹拂,隐隐暗香来,蝶飞峰舞,阳光倾泄,金光剔透,看着一处美景跟着一处相像,朴瑾风来回踱步。 他心中想着还是别乱走动,王府这么大,加上树木花草浑然天成,虽说不同,但是在他看来几乎都是差不多的。他有一点懊悔,刚才应该要路观图的,这样想着,走熟悉的路线,回自己的院子看看情况。 突然一阵奇特的异力波动,朴瑾风一回身,只见一人罩着暗紫流苏袍子,面带凤狐面具,浑身上下透漏着诡谲的气息,阴森而又神秘。 朴瑾风运力周身,定眼观察着他,时刻警惕,准备随时与他对打起来,这身装扮来到寿王府的应该是两种人,一种是朴长英的门客,另外一种人就是对王府不利的人。 “一封信。”凤狐面具人声音低沉道,一封信不知何时已经发到他的手上,向他扔了过去,朴瑾风伸手夹住信,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朴瑾风再回眼,凤狐面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朴瑾风不做他想,直接打开信,看着信中的内容,他神情微变,当他看见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这封信自燃了,火一下子窜了起来,朴瑾风连忙松开手,信纸燃烧殆尽,只余飘灰,风一吹,什么也不从存在。 “嗨。”急促的脚步,气喘吁吁的喊叫,朴瑾风一回身,刚才酝酿的风力,直接打在来者身上,来者似乎没有任何的防备,被风力打得一个措手不及,踉跄向后退了两步,也不还手,只破口喊道:“小疯子,你干嘛,刚才被偷袭了还是怎么了,戒备心这么强。” “你怎么知道。”朴瑾风挑眉道,再寻找刚才信纸自燃的灰烬,已经无形无影,仿佛凤狐面具人根本没有来过一般。 “哎呀,我不想跟你开玩笑了,明天我要跟我父亲去打仗了,你可要陪着我,不然我可能无聊死了。”景戎看了看左右,略显急躁,凑上去跟他说道。 “我明天有事,等我处理好,就去前线找你。”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好吧,我是偷跑出来,现在我要翻回去了,顺便说一句,你家的防御真是差。”景戎无奈道,对着寿王府的防御摇了摇头,寿王府的戒备比起他将军府真是天壤之别,这跟没有戒备几乎没什么两样子,不由评价一番。 “……”朴瑾风看着跳跃而去的景戎,眼中迷惑,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不去多想防御差的问题。刚才那一封书信的署名竟然是他的父王朴靖德,约他在城东五十里地的小树林见面,不许说与别人听,具体什么事情,没有详细的说。 朴长英处理好事情,就来寻找朴瑾风,发现他并没有走远,正好省得他去找了。 “朴瑾风,对于天楚与北佗的战争你听说了吧,按理说你也应该去,不过沙场危险,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我不能冒险,我已经出钱让他人替你去了,你就在安分在家待着。”朴长英看着朴瑾风,边走边说道,他不会让朴瑾风受到任何的伤害,他与朴瑾风相差不大,朴瑾风可以永远在他的庇护下长大。 “唉,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背后冒冷汗,那人是谁?”朴瑾风走到朴长英的背后,他知道朴长英是真心为了自己好,可他也不想别人为了自己丢了性命。调侃一番,出其不意随口一问,想必朴长英不会多想。 “不重要。”朴长英道。 “那什么重要?”朴瑾风问道。 “你。” “小少爷,小王爷是一心为你着想,那人不是替你去的,而是为了钱去的,若是不幸牺牲,小王爷也会好生安置他的家人。”过来一个人,大白天带着白色的连帽衣裳,脸色苍白没有血气。似乎是常年有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个长棍子。长棍子上面有一个冠,冠中镶着一个水灵球。 “请问你又是哪位?”朴瑾风看着这位打扮奇怪的人问道。 “不才,王府人,结界力持有者介笙。”介笙面带微笑,微微鞠躬有礼道。 “哦,那王府的防御是你负责的?”朴瑾风想了想景戎的话,带着一丝的好奇问道,介笙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答是,朴瑾风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 “嗯?”介笙一脸疑惑的看着朴瑾风,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朴瑾风看向朴长英说道,运轻功一跃,飞了老远,朴长英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回来。” “好轻功。”介笙沉浸在朴瑾风的好轻功中,口中不由赞赏。他站在朴长英的身旁,经他一声吼叫,着实被吓了一跳,脚不由向后挪了挪,手捂着自己的心脏。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让人以为他是差一点心脏病突发,一命归西了,心中直呼原来小王爷还有如此一边。 朴长英尴尬的看了自己的门客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没见过人发火吗。”说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去。 朴瑾风运轻功飞快的摆脱了朴长英,由轻功飞跃变为走路,此刻又迎面走来一人,与他擦肩二过,朴瑾风只觉得此人眼睛充满敌意与躁动,透着一丝狠劲。 朴瑾风自知是第一次与他见面,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只觉得此人莫名其妙。 朴瑾风本来打算明天去的,可是明天他又突然想陪景戎参军,他才不会听朴长英的安排呢,当面说出来,不免又要吵上一顿,吵不过就要摸棍,用暴力解决,虽然也解决不了问题。 城东的小树林,树木萧瑟,百草阴默,时不时有鸦鹊的叫声,树木高大茂盛,却没有一点生机勃勃的感觉,沉沉的风吹不动一片树叶,就像是远方一座山遮住了太阳,挡住轻风,让光照不进吹不动小树林。 朴瑾风走了好长的路,听不见任何动静,看不见任何踪影,鸟兽虫出在暗处发出声音,一点的风吹草动,都像是有人或者是动物再潜伏,声音都一下子就传入朴瑾风的耳朵里,让朴瑾风心中有一点的慌张。 突然从天而降一道浩然身形,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落在朴瑾风眼前,朴瑾风由惊转喜,那张脸一如当初,没有多大的变化。岁月仿佛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填了几分冷霜,不如当初的亲切和蔼。 “几年不见你连称呼都忘了?”来人居高临下俯视着朴瑾风,说是看,不如说是带着一丝的审视,他说话语气淡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父,父王。”朴瑾风生涩的喊出两个字,微微的向他行了行礼,他不明白,父亲的性情变化为何如此的大,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朴靖德的眼睛。 “从现在开始每天傍晚,我会在这里传授你武学,你要认真学,不可因为任何事情迟到。”朴王爷威严道,走到朴瑾风的面前,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让朴瑾风感道一丝的亲切,心中的芥蒂又少了一点。 “为什么?”朴瑾风问道。他想要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突然来找他,为什么在安魁而不回去王府,为什么不光明正的教自己武学,还有他的母亲是不是也在安魁,他有太多的为什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自有道理,学成之后,你会明白。”朴王爷背过身子,语气强硬,透过那一点树木之间的缝隙看向九霄。 “嗯。”朴瑾风点头,心中莫名淡喜,从小没有在父亲身旁长大,说他不渴望父爱,不想多跟父亲相处,那都是假的,这次跟着父亲学武,是一个好机会。 国战 第九十三章 两头奔跑 夜色越来越深,朴王爷只是凝神看着夜空,什么也没有教朴瑾风,茫茫夜色,鸟扑哧着翅膀,蛇虫从地上爬过,风吹草动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只听的见而看不见。 朴瑾风站在哪里心中有一点害怕,要是突然窜出一个两眼发着绿光,面目狰狞,舌头拖地的鬼该怎么办,朴瑾风看着朴王爷的背影,安了安心。 “你还要站多久?”朴瑾风眼看四周,靠近他的身旁问道。 朴王爷只是看着夜空,没有任何的言语,朴瑾风也不多问,周身运转一些内力,抵挡蚊虫叮咬和夜寒露珠。 “我想回去睡一会觉。”过了一会,朴瑾风喃喃说道,想让朴王爷听见他的心声,放他回去睡觉。 可朴王爷依旧对朴瑾风不理不睬,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朴瑾风见他如此,心中不由出现一丝担忧,认为自己的父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暂时还是不要烦他了。 朴瑾风用手捂着嘴巴,不让哈欠的声音惊扰到朴王爷,他实在忍不住,就在最接近朴王爷的大树下靠着,打算眯一会,这睡着睡着就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挂在正中,四处张望不见朴王爷踪影,朴瑾风见状,便起身御剑飞行朝着北面战区而去。 飞到北面战区,显霸之地,朴瑾风顿感元力受阻,军区明文规定,除了飞羽卫,其他人只可以跑,不可上跳下窜飞来飞去。朴瑾风只得走路前行,已经隐约看见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士兵眼中警惕看着这位没有穿盔甲的少年。 “干什么的?怎么不换衣服。”从军人喊道。 “我是医士,这样方便行动。”朴瑾风笑道,想着自己的元力已经被屏蔽,只剩没有杀伤力的治愈力可以用,应该算是半个医生吧。 “那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快去赤锋一营。”一名军士瞪着他没好气道。 “在哪呀?”朴瑾风笑道,景戎多半在赤锋一营,如果他没有记错,赤锋一营是景戎他爹沈将军常在之营,他爹恨不得时刻把他拴在眼前管教。 “眼瞎呀,在我头上。”那名军士看着他思考模样怒喝道。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从这里往前走大学一百八十步,然后你往右拐再走一百三十步,你站在哪里向左看去,会看见一个红色的旗子,那就是赤锋营了。”旁边的军士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给朴瑾风指路。 “谢谢小哥。”朴瑾风抱拳道,按照他所说的走去,碰见问话的,他就回一句自己是医士。他数了数脚下所行的步数,虽然有几个数字没怎么接上,但是跟刚才指路的小哥所说的几乎分毫不差,朴瑾风不由好奇,他不会是数过吧。 靠近赤锋营只见一面威风凛凛的大旗子插在那里,一个形状上圆下方形状的帐篷里面隐约传来躁乱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熟悉的喊叫声。 朴瑾风不顾众军好奇眼光,掀开帐篷,走了进去,只见景戎一脸痛苦的趴在床上,下身盖着一条白色薄被。 “你这是怎么了?”朴瑾风明知故问,多半猜到他这是被打了军棍。 “小疯子,你可来了,快运治愈力给我治治,屁股屁股痛死我了,我快受不了了。”景戎哀嚎着,看见朴瑾风仿佛看见了大救星一般。 朴瑾风闻言,运转飞行力,灌去他的臀部。随着治愈力的灌入,景戎的脸色渐渐改变有了缓和,这治愈力帮助景戎去了所有的痛,伤口虽然不能立竿见影一下就愈合了,不过也加速着伤口的愈合着,这就是力修者在战场上的好处。 但是力修的人都知道,救他人伤处是以元力为辅,以寿命为主化原转为治愈力,谁不想多活一些年,所以普通的力修会隐藏身份,而厉害的力修谁敢请,谁请的动。 问景戎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表现不好,被打了军棍,下令之人就是他的父亲。 突然帐篷被掀开,一人身披重甲,身强体壮,相貌堂堂,双眼炯炯有神,下巴几点胡碴略显粗矿,就那么站在哪里,由内而外的发出一股威慑感,让气氛变的极度严肃。 “爹。”景戎安静的趴在床上,眼神偷偷的暼向沈将军,声音低弱,平时的气焰哪里还找的到。 “伯父……”朴瑾风还在纠结是喊沈将军呢,还是喊伯父呢,嘴中不觉已经小声喊出,沈将军目光朝着他扫去,朴瑾风连忙拱手行礼,以示尊重。 “你来了?”沈将军声音浑厚道,凭借他这一生伯父,还有景戎现在的面目表情,他确定眼前所站之人,就是好友之子朴瑾风。 “是。”朴瑾风回答道。 “不可以让这里的人知道你能用元力,想待着这里,就自己想办法隐藏治愈力。”沈将军说道,毕竟朴瑾风的父亲跟自己的关系匪浅,他不想让朴瑾风因此减去一天一时的性命,也防止军中子弟有恃无恐的受伤。对于景戎行为,他的眉头微皱,一副恨铁不成钢。 “伯父,我不能长呆在这里,今晚还要回去。”朴瑾风说道,沈将军计较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自认为元力天赋异禀,自然生命力也长了二倍。他自我认为,活久了未必是一件好事,不如多运用治愈力,就当是本着好心情行善积德吧。 “嗯,给你令牌,来回小心,战场不是儿戏。”沈将军声音略微温和,向他扔去一块小牌子,然后迈步向景戎走去。 朴瑾风接在手中一看,是块铁牌子,上面刻着一个戴着头盔类似鹰的简画符号,写着一个板正的医字。 “不痛了,还躺着做什么,出去锻炼。”沈将军威严道。 “爹~”景戎嬉笑着看着自家父亲,希望他能绕过自己。 “违抗军令,再打三十棍。”沈将军俯视着他面无表情说道。 “小疯子说两句。”景戎眼神灼灼,看向朴瑾风。 “他替你求情,你六十棍,他三十棍,朴瑾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沈将军冷冷问道。 “没。”朴瑾风心虚道,沈将军金口玉言,言出必行,那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还记得小时候帮着景戎想法子捉弄他,第一次被捉到了他说下不为例,第二次被捉看着景戎被他惨打,他找借口回了王府,谁知道沈将军打完景戎,提着棍子就去拜访寿王府。 朴瑾风听到风声,连夜翻着墙头,走在夜路上担惊受怕,最后决定去将军府自首,这要是沈将军在寿王府动手,他以后怎么面对王府众人。 当夜朴瑾风在将军府放了一个长板凳,等待着沈将军归来,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情就越紧张,后来想着沈将军应该会看在他真心认错等了那么长时间份上,原谅自己或是从轻发落,不由有一丝的放松。 沈将军在王府坐了一个晚上等着他回来,听人说他去了自家,一大早推门而去,看见朴瑾风和一张长板凳,沈将军便迈步站在板凳旁边,等着朴瑾风自觉趴下。 那一棍一棍毫不留情,算是卯足了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朴瑾风是他儿子呢,有谁这样对待朋友之子,简直虐待,朴瑾风不敢运力护身,当即疼晕了过去。 “我陪你去。”朴瑾风冲向床边,将景戎扶下,冲着沈将军笑了笑。 “不必扶他,他自己能走,走。”沈将军声色俱厉道,最后一个字音如雷霆一般只击人心,吓的景戎一嘚瑟,随即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和朴瑾风走了出去。 景戎掀开帐篷,嘴中一阵抱怨,看什么都不顺眼,随即唉声叹气。 “你事情没处理好吗?为什么又要回去?” “我父王叫的,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父命难为呀”朴瑾风也学他一样叹气道。 “唉,一个月后,我就要带着索昧天鳞戟上战场杀敌了,凭借我高超的武功,战争应该会很快结束。”景戎再次唉声叹气,随后对自己的戟功十分自信,最后越想越开心,战争结束他就可以逃离这种生活了。 “晚点回去不碍事,多陪我一会,看看军营风采。”景戎笑着道。 “好。”朴瑾风爽快答应,景戎的善变与渐变开朗随时开朗,他早已经习惯。 “看你活蹦乱跳的?这是好了,快拿上你的戟我与切磋一二。”突然一个少年喊道,昂首阔步,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景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摇晃了两下,似乎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别晃,没空,改日在打。”景戎大声说道。 “靠。”少年听着他欠扁的语气,提脚在景戎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景戎一怒提脚踢了回去,少年反应迅速,让他落了空。景戎可不是什么善茬,快速扑向少年,跟他窝打一团拳脚相踢,互不相让。 “嗳!别打了……”朴瑾风说着,二人根本听不见。 “你慢慢打,我走了。” 两人依旧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沈将军来了。”二人瞬间停手,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都站了起来,四处张望。朴瑾风心中深呼一口气,还是沈将军三个字管用。 “小疯子,你唬我。”景戎发现虚惊一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谁呀?怎么有点眼熟?”得知被骗了,少年看着朴瑾风怒道,看着此人面相有一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 “别咋咋呼呼的,小疯子,这是威武大将军的后代高昂春,我的小义弟,你就叫他叫他小春吧。”景戎呵斥着,然后竖起大拇指介绍着,颇有兄长风范。 “谁是你义弟,义父都说了,让你把我当做兄长。”高昂春给了他一个白眼,对他的说法表示非常不满,必须纠正。 “那蒋雄是你三哥吗?”朴瑾风想了想,突然问道,这股横冲的犟劲跟蒋雄四兄弟的老四有点像,面相也是,当日在客栈,蒋雄也曾说过老四最有出息,从军了,不由大胆的猜测。 “你是谁?”高昂春一震,惊讶的看着他,随即手中握拳蓄势待发十分警惕。 “别紧张,他是朴瑾风,我兄弟。”景戎嘿嘿一笑,骄傲说道。 “你果真是?如假包换?”高昂春细细打量问道。 “货真价实,假了赔钱。”朴瑾风回答道。 “怎么?您们认识?”景戎凑了过来,左看看的右看看的,好像确实是认识,不过他也没有听高昂春提起过呀,不由有些好奇。 国战 第九十四章 泰皇下棋 皇宫富丽堂皇,琉璃砖瓦,红门古墙绵延不断,城墙高高巍峨气派,壁墙龙鳞飞腾,欲腾空而去,又像是守护皇宫所有眼见得地方。 一座亭台位于天楚御花园,建筑宏伟,布局精巧华丽,绿茵环绕井然有序,分外幽静,亭台上雕刻栩栩如生的凤鸟。 有两个人坐在亭子中一起下黑白棋,手指执黑子的人相貌堂堂,五官刚毅,穿着半身龙袍半身银甲,正是天楚当今皇帝泰皇楚泰恒,与他对坐手持白子的正是天楚小王爷朴长英。 “听你唠叨了这么多,你弟就是想做一个咸婴在家躺着,真是师出闲者。”泰皇听朴长英的叙述,笑着调侃道。 “我钱多养的起。”朴长英放下一白子说道。 “所以这一次出征,你破财了不让他去。我为什么颁布新的招兵准则,就是想让这些贵族官宦子弟历练一番,你摆明是溺爱小弟,要我说,男儿就应该多多磨练,个个都有血性都能上阵杀敌。” “他久居深山,白无尘又非名利之人,修的自然都是无争修身之学,战场刀剑无眼,太过危险。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要一个弟弟,后来他出生,我弥足珍惜这一份手足亲情,我很希望他能一直就在寿王府,偶尔跟我拌拌嘴,帮我处理一些事情,而我也想弥补他这些年缺失的感情。” “别矫情了,挖苦我呢,说我不拿兄弟当兄弟是嘛,身为兄长,我做的比你成功,知道要诀吗?说话声音宏亮,要霸气十足态度强横。身为兄长说一不二,他敢说个二字,抽他大耳光,看他还敢顶嘴忤逆不。”只见泰皇抬手猛然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语气激昂让人生畏,棋盘振动,黑白棋子错位。 朴长英笑了笑,将棋盘挪正,然后将黑白棋子恢复原位,泰皇皱着黑粗的眉头,瞪着他的手。 “你记性可真呀。”泰皇粗哑道。 “其实摆不摆回去无所谓,我君迄今为止未赢我一次。”朴长英笑道。 “笑什么笑,输一次你会少块肉呀。”泰皇怒气冲冲道。 “泰皇你每一次下棋手法太过高明,不让我输,无奈。”朴长英摇头道。泰皇棋术是真的差,而是他从来不跟普通人下棋,专找有才有德有谋之人下棋,除了他的陛卿,他几乎没有赢过,后来那些人受不了这个棋术差的皇帝,纷纷认输,最后朴长英成为他唯一的棋友,屡战屡败。 “你要赢了?再下一子我就拦不住了,你先别下,让我来,就当给你增加难度。”泰皇阻了他要下棋的手沉声道。 “这是耍赖呀!”朴长英手欲前落子,泰皇手力过人,让他难以落子。 “堂堂天楚皇帝,还跟你耍赖皮不成。” 泰皇声如洪钟,理直气壮,黑棋子猛然砸在棋盘上,拦住朴长英四子连成。 “是,恭喜泰皇第一千三百六十二次,又输了。”朴长英一子定乾坤,四子成势,泰皇无论落子何处,都是无力回天。 “你得意什么,我看的见。”泰皇没好气说道,将自己黑棋子都捡了回来,放在器皿里,这败局让他看着十分不爽快。 “该说正事了,那名文官在家上吊,脚滑了,家室没有扶住,喉咙被绳子坠断,当场死亡。” “死就死了,我还要下旨给他厚葬不成,不出钱舍不得爱子,抠门。”泰皇道。 “你这样做无疑让天楚文官心寒。”朴长英道。 “我知道了,会去顾一下的。”泰皇不耐烦道。 正在此时,梁鸿夫朝着他们走来,朴长英一见,便起身向泰皇告辞而去。 泰皇默不出声,看着梁鸿夫,示意他入座。梁鸿夫询问泰皇刚才都跟朴长英聊了什么,泰皇瞪了他一眼,无增有减的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那些薄面子的事情,就闭口不提了,身为陛卿的梁鸿夫自然是能猜的七七八八了。 泰皇表示朴长英兄弟感情好,在王侯世家很是罕见,让人心生敬意,梁鸿夫听了之后不由摇了摇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泰皇质问道。 “这样是真的是好吗?一个人一但拥有权力财富,是十分不乐意分享的,特别是手足兄弟。朴长英真的是不慕名利不求价值的人吗?真的是想要保护弟弟吗?错了,把他困在府中,温水养之,折掉双翼,让他慢慢沉溺,到最后,除了寿王府依靠,一无所有,对朴长英来说,更是不足为惧,对他的地位构不成威胁。” “让他去从军,死在外面不是更好。”泰皇拧着眉头吼道。 “倘若没死,还有了功勋,手握兵权,是不是对他的威胁更大?”梁鸿夫问道。 泰皇有一丝的沉默思考,然后语气不耐道:“陛卿你脑中能不能整天想着那些玩意。” “是自古以来,皇家王侯世族兄弟争斗屡见不鲜,已经是常态,你现在能坐上皇帝的位置,是大皇让你的吗?”梁鸿夫说道,他也暗地里注意过寿王府的小王爷,六岁时,安魁一大户人家姓白有女十七要招女婿,出了一道谜题,没有人能猜出,朴长英三言两语就道出谜底,成为白家上门女婿,白家女愿意等他长大,可以六年后生了一场大病死了,这件事情也就不得了之。 十几岁就开始有自己的门客,十四岁时游荡山野历练访学一年,十五岁在皇宫救下落水的小公主楚琉。 尚熙年间年仅十七岁的朴长英领兵剿灭胥西贼匪三千多人,同年朴王爷夫妇携手山水,朴长英正式继承王爷之位,掌管王府与封地。 十八岁以朴家英的身份参加武力大赛,用棍,剑,刀三种武器,战擂台打败六十七人,拔的武林头筹,成为新一届武力之王人称家英武王,获得武林尊敬与指点武力的资格,但是他本人表示自愿放弃,然后扬长而去。 后来再也没有出现在武力擂台上,渐渐的人们都忘记他的存在。 朴长英在零学院上学三年,是唯一拥有自由进出零学院的权力的学子。他年纪轻轻就掌管王府和封地大小事项,处理有条不紊,对门客是极其的好,有什么东西都愿意分享,所以门客对他特别衷心。对于滋事闹事的人,无论是王侯世子,他都无所畏惧,杀伐果断,就算是八十岁的老父亲从家中爬到寿王府求情,他都不体桖,当面杀人,这是他最恐怖的一面。 在封地,更受胥成百姓拥戴,威望甚至是盖过三皇任意一位。 目前寿王府在安魁有一间规模较大的锦绣布庄,麾下有太上帝君给的三千的护卫军,个个都是精英,门下门客更是深藏不露,更有自称上智的狂妄人才。 说他简单单纯,谁会相信。 泰皇没有反驳他,沉默不语,看着满是白子的棋盘。 “不想他了,下棋。”泰皇大声道,梁鸿夫闻言,坐在他的对面,将棋盘上的白子,都拾了下去。 泰皇战梁鸿夫,是屡战屡胜,成就感十足。 “我见到小王爷弟弟了。”梁鸿夫随口说道。 泰皇下棋的手顿了一下,问道:“如何?” “不好惹,不好相处。”梁鸿夫简单道。 泰皇疑声“哦”了一下,问道“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眼神混沌,口无遮拦的纨绔子弟吗?不好相处我能理解,你说不好惹,倒是想让我捧腹大笑了。”说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类人,不是狂妄自大的蠢人,就是有资本的有才之人,才能有恃无恐。”梁鸿夫道。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蠢人。”眼看自己就要赢了,泰皇是越下越开心。 “何以见得?”梁鸿夫好奇问道。 “因为你就是个蠢人。”泰皇哈哈大笑道。 “我是蠢人陛卿,有何见教?”梁鸿夫语气恭敬,突然转换下棋路数,挡住泰皇的赢路。 “你跟我下棋,屡战屡败,每一次的套路都一样,不知道变通,你不蠢吗?你与朴长英的弟弟只有一年之缘,就说人家有才不好惹,你有人家了解自家弟弟吗,不蠢吗?人家对弟弟真好,你就说人家有阴谋,你有证据吗?信口开河不蠢吗?还有你不让犯人好好死去,非要整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搞人家,浪费时间,不蠢吗?”泰皇分析头头是道,跟自家陛卿解释他那里蠢。 “殿下你认为自己聪明绝顶吗?”梁鸿夫面上不恼不怒,带着一点笑意。 “不用你说,我一直都是。”泰皇爽朗道。 “那我身为聪明人的陛卿,不愁不聪明了。”梁鸿夫眼睛紧紧盯着棋盘说道,下棋一个套路,是因为想要输给泰皇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他是观察好久,才有所突破的,刚才好像有一点生气,拦了二下阻了他的赢,这可怎么输呀,梁鸿夫不由急得直满冷汗。 “呀,果然聪明了,不算太蠢,开始换路数了。”泰皇朗笑赞扬道,看着梁鸿夫紧张专注的样子,泰皇大悦,原来自己的棋路也有高深莫测让人揣摩的时候。 国战 第九十五章 高昂春 高昂春乃是常威大将军的后代,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得病早逝,家中只剩下一个行动不便的奶奶。由于父亲生前一丝不苟还乐施好善,家中早已经清贫如洗,非常的贫穷,同时一丝不苟嫉恶如仇的性格让他与多名恶人结仇,他这一死,那些与他有仇的人就三番两次到他家里搞破坏。 于是年龄尚小的高昂春,变卖家产与母亲留下的首饰,连夜带着奶奶前往首都安魁谋生活,由于身板太小背不动奶奶,于是就用平地车拉着奶奶一步一步走走停停,花费两天三夜才到安魁。 由于住宅价太高,暂时露宿街头,遇见夜行贼要打劫他们的财产,高昂春为了保护奶奶,将身上财产全部放在夜行贼面前,说全部给他,要他不要伤害奶奶的性命。 夜行贼将包钱的袋子捡起放在手中掂量,高昂春低着头小声哽咽着,哭成一个泪人,失去了这些钱财,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感觉很绝望,绝望到不想在活着。他想着到时候奶奶不在了,自己也就不存在了。 夜行贼见状,看了看手中钱袋,蹲下身来,默默的看着一个小孩无声痛哭,旁边的老人坐在小孩身后,身体颤抖着,一脸的悲伤。 夜行贼叫他别哭了,说着这些钱财就算放在他们身上也不安全,他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价格便宜,但是极其简陋的房子居住。 高昂春站起来义正言辞说,我父乃是忠良之将,万是不能要我接受盗匪的帮助,宁死不屈。 夜行贼哭笑不得,撤下面罩,问这样可以吗,高昂春擦了擦眼泪鼻涕,笑了笑点了点头。 后来不知怎么的夜行贼被抓,除以极刑,高昂春为报恩帮他收了尸,他也渐渐的在安魁找到了工作,帮人洗碗,扛东西,跑腿,赚一点钱补贴家用。 说来也巧,一日突然雷雨交加不时下有冰雹,高昂春与有着粗鄙之气的文官之子蒋雄,在同一个屋檐下避雨。蒋雄抓耳挠腮颇为烦躁,打着哈哈,对着他说:“你也躲雨呢?” 高昂春点了点头说是,咒骂着:“这老天,早不下晚不下,欠抽。” 一次有恶霸前来找茬,高昂春用父亲生前教他的拳法,将他打了回去,由此引出小恶霸头袁冲,袁冲与他不打不相识,不停赞叹他的身手了得,想要与他结交。 后来振国将军府沈将军多方寻找终于找到了战友之子高昂春,给予救济让他去上学,高昂春在学校里与袁冲,陆远,蒋雄,三人结拜,年龄排行第四,从此他们四人情同手足,一起玩闹。 后来高昂春的奶奶去世,沈将军就把他收作义子给景戎做伴。当时朴瑾风已经不在首都安魁,而是在白虎山修行。 “你见过我三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高昂春有一丝的激动,似是在压着自己的情绪,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为你骄傲。”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屁,他才不会说这话。”高昂春还和以前一样,脾气还是那么的差,只是隐约带着一点伤感。 “大概意思。”朴瑾风道。 高昂春听后,沉默不语,低着头转身离去。 “小春节哀。”景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冲着他大喊道,怕他悲伤过度。 “这?蒋雄末了?”朴瑾风问道,想了想自己下山遇见的第一个熟人就是他,心中不由一抽。 “据调查,是魔教的一个光头杀的,你说他也真是的,他一个人逞什么英雄,活该。”景戎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看了看高昂春是不是走远了,然后示意朴瑾风不要告诉高昂春这话是他说的。 “人都末了,说什么胡话,你这领游人不是要带我参观军营风采吗。”朴瑾风道,四下走动,左右看了看。 “那就从我们赤锋营一营说起……”景戎一愣,随即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朴瑾风随着景戎开始胆战心惊的在军营晃悠,景戎神采飞扬,嘴中滔滔不绝,介绍着营地,其他营地则是对朴瑾风二人投来异样的眼神,景戎却是直接无视他们。 前三营几乎都是专业军士,其他营大多都是新招的,多为文武百官的子孙,八营多为百姓,为了领取军饷发财,自愿参军,鱼龙混杂,大多为穷人乞丐地痞流氓,极少数是为了保家卫国。 八营的帐篷内传来女孩的尖叫声,和几个男人的毫不掩饰的粗言诳语。 景戎掀开帐篷一看,只见几个兵士将一名女孩摁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女孩娇小无力不停的挣扎着,看着似乎有一丝眼熟,这不就是他怀中红盖头的主人吗。 “哥们,一起吗?”营中人见来人,依旧不停手中动作,嬉皮笑脸的嚷着。 “给我放开她。”景戎怒喊道,上去一手一个,拽着他们的衣甲,将他们扔到一旁。 “小娘养的,怎么你要独享她吗?军中不可私自斗殴,你竟然敢打我们,小心我告诉了将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八营人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指着他骂骂咧咧道。 “那你们对这少女图谋不轨,还有理了?”少女受到惊吓,两只眼睛楚楚动人,躲在景戎的身后,手中捏着他的衣角,惊恐的暼着刚才对自己非常粗鲁的男人们。 “这女的鬼鬼祟祟,被我们抓获,就是属于我们,不把他交给上头处理,还算是对她好的,当个八营军妓,给大伙解闷,不好吗?”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你们还有脸了。”景戎握拳怒道。 “这女的可是我们先发现的,你可不能吞功。”八营嚷嚷道。 “小疯子,又要麻烦你为我疗伤了。”景戎提起拳头,走向最近的人,挥舞着拳头,噼里啪啦的打在他们身上,直到他很难动弹,他在往另外一个人打去。 还有两个人想要跑出去,朴瑾风踢出一脚,让他们滚了回去。 “啊呀,你你你……”八营的人指着他们捂着伤口,语无伦次。 八营帐篷内,惨叫连篇,充斥在整个显霸之地,吸引着七营在门口好奇张望。 “您们还不去拉仗?”三营中的一个人,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拿着书籍,看着七营说道。 “我说三营的公子哥,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七营是炊事班,专管你们吃喝拉撒,这打架斗殴,不是该你们管吗?”对于三营的这人,全营上下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一天到晚,拿着书和兵器转来转去,还没有人管他,有的时候看书不长眼,撞树了鼻青脸肿的,脚下踩空,摔了个四脚朝天,不由引的众人嗤笑。 “哼,浪费医力与药材,一群蠢瓜。”三营那人合上书,提着兵器,看着八营帐篷。 八营帐篷内,一群民兵虽然彪悍能斗,但是面对武功高强下手没轻重的景戎,还是很弱,一个个鼻青眼肿,浑身酸痛的躺在地上,心中十分的不甘心。 “别怕了,坏人都被我打趴下了,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景戎安抚着她道。 “我迷路了找不到家,所以一路上闻着你的味道偷偷跟着你,我一个人害怕,他们太可怕了”女孩眨着眼睛,看着他们眼神涣散,可怜兮兮道。 “那你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穿上盔甲伴我左右,等到战争结束,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我,我就送你回家。”景戎从怀中拿出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然后轻轻拽下来,笑嘻嘻道。 “好呀,我现在就觉得有点喜欢你了。”女孩笑着说道,踮起脚尖,抱了抱他。 “先说好,我可能会有三妻四妾五娇娘的,毕竟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不多。”景戎抵着女孩的头认真道。 朴瑾风神色异常,不想正眼看他。 “不重要。”女孩眼中迷惑,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好傻呀,傻的可爱,傻新娘儿把头扎扎,陪着美郎君从军,哈哈。”景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走到她的身后,将她头上的头饰一股脑的全拔了,女孩的头发披散而下,一阵淡淡幽香扑面而来,景戎将女孩的头发随便挽了几下,插了一只木簪。 他向后退了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将头盔拿来下来,带在她的头上,将她的眼睛卡的严严实实。 “看不见路了,看不见了。”女孩摸着自己的头盔,脚步混乱。 “乖了,别说话,我带你去赤锋一营,小疯子把你外衣脱了给她穿。”景戎道。 “为什么是我?”站在一旁看戏的朴瑾风问道。 “因为你体型最小。”景戎眼睛扫了扫朴瑾风,告诉他原由,没有任何的含糊,很是直白。 朴瑾风不情愿的把外衣脱了下来,递给景戎。女孩穿在身上拖拖拉拉,活像一个唱戏的,也不知道景戎是怎么想,随便他闹吧。 景戎拉着女孩走出帐篷,朴瑾风跟在一旁,七营看见出来的人身穿一营玄甲,神情一变,低眉垂牟说不出话来。 “又是你。”三营那个人微皱着眉头,指着景戎,似乎认识他。 “对,又是你这文不行武不行的小白脸,看好路,别钻地。”景戎扫过一眼,神情不悦,拉着女孩就往赤锋一营的方向走去。 “你。”三营那人半举手中的书,想要扔他,随即沉闷的叹了口气,又收了回来,用这砸他,岂不是对书的不尊重,它可是柔弱的很。不由冷哼一声,不去理睬他,转身离去。 国战 第九十六章 灭惑八若 安魁城东的小树林早已经被黑夜笼罩,这里比其他地方的黑夜还要黑暗。 小树林里早已经站着一个人,他如黑夜中静谧的狼,看着无日无月的夜空,他也许在看天,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所思所想。 朴瑾风御剑飞行感受朴王爷的位置,随即准确无误的降落。 “抱歉,我来晚了。”朴瑾风站在那里,不好意思道。 “重复我的话。”朴王爷看都不看一眼,语气淡淡。 “我记性不好有点小忘,不会再迟到,下不为例。”朴瑾风低声道。 “借口。”朴王爷转身,未有任何动作,朴瑾风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撞向自己的身体,他被撞飞砸在树上,迅速以半蹲的姿势落地,防止自己摔在地上,然后缓缓站立起来,看着朴王爷的背影。 “看来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才会让你变的懒散不守时。”朴王爷看着他,黑夜让他的表情模糊不变,语气森冷。 朴瑾风拳头轻握,想要转身离去,只觉身体被一股气力吸住,不得不转身,一转身朴王爷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对着他的腹部猛然捣出一拳。 朴瑾风腹部受到冲击,连连向后退去,背撞在一颗树上,他靠着大树不敢乱动,看着朴王爷一步一步缓慢的踏向他,然后慢慢抬起右手来,似乎是要打他。 朴瑾风眼睛微闭,等着他落拳,没有想象中的痛疼,只感觉头被一张不温不热的手抚摸着。 “父王。”朴瑾风喃喃道,觉得看不懂朴王爷,他有一个大胆的想象,朴王爷是不是病了,怎么一会对自己凶恶,一会又对自己温柔,一会像个慈父亲,一会像是没人性的后爹。 “不要惹我生气。”朴王爷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轻声细语道。 朴瑾风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对朴王爷的手感觉到害怕,但又有一种慕孺之情,渴望父亲对自己好,很是矛盾。 “回答我。”朴王爷手中的力道加重道。 “是。”朴瑾风受到压力,小声应道。 朴王爷松开手,将手张开朝向天空,上空顿时出现异变,出现若干星辰,照耀朴瑾风四周。 朴瑾风看着天上突然出现的星辰,内心不由有一丝的惊讶,人之力竟然能改变天象,不由赞叹父亲好厉害。 “我只教你一道功,其余自行理会。”朴王爷神情自若,完全没有酝酿招式,只是眼神一凛,手一抬,天上一颗星辰无故坠落,只见椭状的发光石块携带电石火光冲来。 朴王爷手中发出暗淡火光,冲向星石,星石粉碎,顺着朴王爷两边粉碎成金粉,洒落在地,犹如天降金粉。 朴瑾风眼睛盯着地上星粉,心中受了不少的惊吓,他是不是在做梦,还是没有睡醒出现了幻觉,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腹部,还隐隐作痛,他相信了眼前的时事。 天地之距,举手可摘星辰,将高居夜空的星星,拽落眼下,碎成粉末,让他归入大地尘埃。 朴王爷衣摆一晃,地上起风,将星粉存在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只有夜空还留着他今夜空荡的位置。 “这是什么等级的实力?”朴瑾风看着朴王爷问道。 “等级?我不明白,我只知我在天神之上。”朴王爷语气平淡道。 “那就是玄境,阶梯百阶?”朴瑾风问道。 第一境界,地境,地幼到聚沙。第二境界,天境,蚁后到天耀。第三境界,神境,尊神到涅槃。第四境界,玄境。最高境界无境,也称之为虚空之境。 “别痴迷等级,无用之排。”朴王爷不以为然,仿佛自己已经超脱五境之级,更加不屑用五境等级给自己的实力定位。 “那世上有你这等实力的人有多少?”朴瑾风问道,他觉得朴王爷的实力不亚于白无尘,甚至比他更强。 “在你开口说废话时,你就已经有生命危险了。”朴王爷冷冷道。 “呃……,请你开始传授招式吧。” “活着就多动脑。”朴王爷说道。 “……”他本以为白无尘的教学刁钻奇特,没想到他的父亲更甚,高手都是如此传业解惑的吗,还是徒弟个个都是天才,师傅一个招式,就能悟出一套绝世神功。 朴王爷转身,双手抚起,左右划弧,一招一式平柔平刚平缓,大方含蓄,一个平字稳端,轻灵有魂,来回几个手势不变又似万变,万变而不离其宗,炎阴荧荧渐环其身,星辰黯然失色天地唯他一人,手势来回分合自然,推脚迈步平稳,神情淡定从容。 树木从根部开始,泛着点点炎阴,只见朴王爷收势,周围树木在由近到远,化作颗粒状落在地上,然后变成粉末,朝着远处飘去。 朴瑾风环顾四周,树木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连渣都不剩,心中对朴王爷多一股莫名的敬畏与恐惧。幸好他是眼前之人的儿子,而不是仇人,这力量这功法简直过分恐怖。 “父王……”朴瑾风喃喃喊道。 “这一掌要是打在人的身上会如何?”朴王爷问道。 “灰飞烟灭也不为过,这掌法有点残忍,我……” “把我刚才所演示的动作,你再演示一遍。”朴王爷直接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朴瑾风闻言,回忆着他的动作,差不多有十八势,他开始第一势抚起双手,第二势推掌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里有诡异的力量汇聚,淡冷淡热,游走全身,透着他的肌肤散出来。 顶天地立暗夜生,幕有繁星荧阴炎,脚踏地狱踩万鬼,扶手一平荡无存,灭绝生息,惑引诸罪,八热接引,若世无存。 功法口诀也同时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像是朴王爷口口相传,又像是功法随着起势,随着朴王爷所残留的余力,在朴瑾风脑中生出口诀来。 突然朴瑾风停滞不前,周身气息乱窜,眼睛看向朴王爷。 “我忘了……” “跟着我。”朴王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他停滞的手势,再往下打去。朴瑾风认真的看着,学着他的模样将那套功法打完。 “形到了,意未到,你自己再来一遍。” 第二次,朴瑾风从头到尾,只顾着想着招式如何,哪里顾得身心精气神合一,朴王爷只是指出不足,让他再来一遍。 五遍过后,朴王爷依旧不满意,要求明晚再练。 “父王,你为什么不回寿王府?还有母亲呢?”朴王爷欲走,朴瑾风叫住了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朴王爷留下这么一句话,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朴瑾风打了哈欠,运力轻功回家。 寿王府异常的安静,夜黑风高,朴瑾风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朴瑾风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咯吱一声,朴瑾风腾的一下同床上跳下来,警惕道“谁?” “我。”朴长英把门关上说道,朴瑾风察觉不对劲,变的更加的警惕,盯着朴长英手中握着的棍子,慢条斯理的穿上鞋子与朴长英保持,朴长英上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 门口一阵骚动,朴瑾风院中的与朴王爷的人,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况。 “哎?您们推我干什么?”介笙一大早起来,就被朴瑾风院子中的家丁推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说,就一味的把他推到朴瑾风院子。 “他来了,他来了,快给他让道。”众人小声说道。 “你快把结界力涉外小少爷身上,小王爷要打他。”朴瑾风院中第一领事陆褔小声说道。 “哦。”介笙呆呆道,透过门缝,找寻朴瑾风的身形,没想到小王爷还有如此暴力的一前,他以后可要小心,以免被打,心中想着这年头,混吃混喝真是不容易。 “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朴瑾风跑到桌子旁,笑着说道。 “你瞒着我去了北战区显霸之地,按照路程你应该在日落之前回府,然而你夜不归宿,你是不是去烟花之地玩了?”小王爷将棍子砸在桌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吓的门人众人一哆嗦。 “打了吗?” “还没……”介笙喃喃道。 “朴小王爷,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我,我夜不归宿,怎么就去了风流之地……” “诸葛上智,我身边第一谋臣,他算出来的,显霸之地搅扰军事,夜不归宿沉溺女色,今天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你给我站着。”朴王爷怒道,拿着棍子追着朴瑾风满屋子跑。 “少爷,别跑让他打,放心,介笙大人在,他打不疼你。”趴在门口的家丁,抓住机会,对着朴瑾风小声说道,朴瑾风看向介笙,介笙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好似在说放心,一切有我。 朴瑾风还没来的及回他,朴长英手中的的棍子就甩了过来。 “有完没完,我还手了。”朴瑾风喊道,谁叫朴长英是他哥哥呢,就算真的被他打了,他也只能受的,也不能打回去,毕竟这朴长英也是真心为了他好。 “你给我站住。”朴长英怒吼,才不理会他说什么,拿着棍子就朝着朴瑾风的背上打去。 “你怎么变的这么暴力,我不跑了,你打吧,反正我身上的伤也没好。”朴瑾风停了下来,朴长英举起的棍也停了下来。 朴瑾风见状,疾步跑到门口打开门,想要冲出去,被一众家丁堵住了去路。 朴长英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哄骗了,怒而举起棍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背上。 “啊!”朴瑾风失声叫痛,严重怀疑这群家丁不是帮自己,而是帮朴长英堵门的。 “少爷,我们不是故意……”家丁连忙扶住朴瑾风向他解释着,希望朴瑾风不要怪罪他们。 朴瑾风被他们扶的牢牢的,又错失了最佳逃跑的机会,被朴长英拽会回了房,门“砰”的一下,关的不留一点缝隙。 “别动粗,我自愿罚抄书,你来指定……”朴瑾风抓住他的手腕说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朴长英要是在一意孤行,他就动武了,真的动武了,真的…… “天楚史书,力局,国治,尚礼,贤录,为民,词海,兵筹韬略……把这些书都给抄一遍,抄不完,不许出门。”朴长英想了想,板着一张脸正色道。 “什么?你还是打死我吧。”朴瑾风一听,被小吓了一下,紧紧握住朴长英手中棍子,想要趁他不注意,夺过来然后破门而跑。 “去抄,身为国之陛卿,这些都是你该了解的,你年幼离家,落了太多的学业,白虎山谁都知道是主张什么,藏书不切实际,你学的知识太少了,现在的你太落后了。”朴长英说道。 “你都说了,我可以什么都不学,可以自由选择,现在你怎么?” “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朴长英道。 “我不想抄。”朴瑾风声音很小,却是一字不差清清楚楚落在朴长英的耳朵里。 朴长英掰开他的手,握紧手中棍子,高高举起,然后摔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霹雳之声,桌子四分五裂,然后眼神注视着朴瑾风,朴瑾风面上神态自若,无所畏惧,脚不由向后挪了挪,门口站着的家丁听着里面的情况,更是胆战心惊。 “父王不在,长兄为父,朴瑾风我不逼你。”朴长英星目含威只盯着朴瑾风,语气淡淡不是很强硬。 “我很久没有练字了,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想练字而已。”朴瑾风坦然自若道。 朴长英用手指着一个地方,朴瑾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刚才说的那些书都在,只多不少,原来这些书早就放在朴瑾风的房间里了,只是他平时没有注意,就算是偶尔注意到,也只是大体扫一眼,名字什么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朴瑾风走向书籍,拿了一本天楚史书,走向文房四宝,开始有模有样的抄写。 朴长英走到他的身后,观看着他写字,然后对着门口道:“门打开,通光。” 门打开屋内变亮,众人看着屋内和谐一幕,不由松了一口气。 “陆福多准备一些纸张来,顺便再搬一张大桌子,介笙叫莫攸琦来陪看少爷抄书。”朴长英吩咐道,站在门口的二人领命,微微行礼立即动身。 莫攸琦是众门客中文采最为出众之人,品行端正良好,可以解惑指导,最好不过了。 朴长英做的很齐全,跟事先预谋好的似的。事到如此,朴瑾风不做他想,暂时专心抄书,朴长英见他态度端正,很是满意,由于各方事务繁多,看了没多会便离开了。 国战 第九十七章 反抗精神 三个多月的时间,朴瑾风白天几乎都在书房里抄书,手都快要抄废了。 那个叫莫攸琦的青年,年纪轻轻老态横生,做事情规规矩矩板板正正,态度认认真真勤勤恳恳,不仅监督他抄书,还给他画重点,还一本正经的说,最好能背下来,然后第二天就抽查他,不说不勉强吗,怎么还布置抄书以外的作业,朴瑾风还是不背,他就不厌其烦滔滔不绝喋喋不休,这是把他当小朋友吗,每一次朴瑾风都强忍着想要痛扁他的心情 晚上他还要去城东小树林练功,然后白天就有一点么小困,怎么可能专心枯燥的抄书呢,听着莫攸琦的声音就想要睡觉,每一次打瞌睡,莫攸琦就用不同的方法,阻止他睡觉,甚至是在他耳边唱歌,那歌声是他听过最难听最刺耳的噪音,不厌其烦的人是多么恐怖,那莫攸琦虽然是个书生,但是那精气神搞事情比朴瑾风都还要好。 见朴瑾风总是犯困,府中那自称上智的人,竟然出主意,让莫攸琦跟他一起住,监视朴瑾风晚上在做什么,为什么白天老是瞌睡。莫攸琦是乐此不疲,甚至盘算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股提神醒脑的家伙都准备好了,日落之后太阳未东出的时候应该是朴瑾风的自由时间,怎么可能让莫攸琦搅局。 朴瑾风说以后书房抄书不会打瞌睡了,他才罢休。因为朴瑾风不能服用不困的药物,只能问常生瑜借来精神香,在屋子里点燃,他不困了,莫攸琦更加活跃,经常指着一段内容,问朴瑾风的理解是什么,若是说不出说的不满意,他就要解释一番然后引经据典滔天大论。 朴瑾风跟朴长英反应情况,朴长英说正好可以磨练他的忍耐力自制力专注力。 最后朴瑾风放弃燃香,用常生府古医书上的针穴法,用细小不易见着的针插在手中一处穴道,然后就可以保持不困,但是后果有一点大,就是事后要补上三倍的觉,若是长期使用,则会造成失眠,想要恢复的方法就是停止扎针,顺其自然。 后来,朴瑾风觉得莫攸琦是越来越不要脸,越来越厚脸皮,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朴瑾风明明是十分的不待见他,他却表现的跟朴瑾风很熟关系很好的样子,他不在规定的时间离开,而是等着朴瑾风完成一天的学业才离开,为了让莫攸琦满意离去,朴瑾风只好认真听话尽快完成一天的抄写。 三个月多后的一天,莫攸琦认为二人已经建立深厚的师生友情,与朴瑾风提出建立师徒关系。就算是知道朴瑾风有了师尊,他还要做朴瑾风的师傅,朴瑾风想起最近天楚与北佗金大战即将开始,景戎让他前来观战的事情,再看眼前之人,想到这三个月是怎么度过的,朴瑾风扬掌毫不犹豫把莫攸琦给打晕了,临走之前还在他的脸上添了点笔墨。 太阳挂在湛蓝的空中,正院中,朴长英在廊上正在与诸葛上智交谈着,突然一名黑衣人一跃而起,手中持棍,攻击朴长英,诸葛上智见状,连忙踏步上前,挡在朴长英身前,喊叫着:“有刺客。” 黑衣蒙面人看见诸葛上智,下手更加的狠了,“啊呀!诸葛上智硬生生的挨了一击,痛的大跳大喊,蒙面人还想再打他,又一名未蒙面的穿着一身黑衣的青年,不知从那个方向出现,携带刀光剑影,砍向蒙面人。 蒙面人回旋棍子,朝着青年的脖子打去,青年立剑指天,棍子击在他的剑身发出轰隆一声,震的青年耳膜一阵麻痛,为保护主人安全,青年不顾耳鸣,剑一转,剑锋划向蒙面人的脸,蒙面人手中毕竟是棍子,用力一挡,就被削去了大半。 “抓活的,严刑拷打。”诸葛上智捂着痛楚,喊道。 “是。”青年回了一声,眼神锋利,手剑起势,欲再次攻击。 蒙面人只扔了棍子,手中滑出一把泛青色的利剑,身形稳健,青年蹬步飞跃朝着蒙面人攻击,蒙面人手中剑四平八稳的旋转,运剑中似是带着一丝的犹豫。 青年冷笑,看着如此拙劣剑术起势,认为自己一定能胜,便以一剑定乾坤之势,踏步快冲,剑走直路,心中已经酝酿好招式。 “咣当”一声,青年人手中剑被蒙面人手中剑砍成两半,不由有一丝讶异后悔轻敌,握住手中断剑,戳向蒙面人,招式变的更加灵活多变,蒙面人速度看起来很慢,但是每一招都能钳制他。 青年越战越累,一累就急躁促进,蒙面人步伐不乱,剑法平稳,手中剑锋倾斜,青年只觉手背一痛,血已经喷涌而出,险险握不住剑。 “退下。”朴长英喊道,诸葛上智立即冲了上去,拿出棉布捂在他的伤口上,带他去找医师。 蒙面人看着朴长英冷着一张脸向自己走来,不由将剑刃对着他,向后退了退,眼神警惕的盯着他。 朴长英二话不说,运内功横冲直撞,速度之快,让人望尘莫及,蒙面人腹部结实的挨了一拳,连退六步,眼中讶异,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无论你是谁派来的,伤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朴长英宽松的长袖中滑落出一根棍棒,造型古朴,暗金色纹路,看起来重量千钧,跟小臂差不多粗。 棍棒一扫,尘土激昂,蒙面人见逃跑不得,便持剑率先攻击,朴长英棍影如山,有一种莫名的吸附能力,蒙面人只觉运剑困难,奋力收剑打算蓄势。 剑离棍棒瞬间,朴长英手中棍棒猛击蒙面人胸口,蒙面人连退数步,胸口隐隐作痛,手捂着嘴,微微咳嗽吐血,让面罩变的黑红,步伐踉跄有一丝的不稳。 他捂着胸口盯着朴长英,眼中多惊,似乎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厉害,觉得在战斗下去对自己不利,蒙面人眼神专注,踏着快步,将全身力量用在剑身,撞向朴长英。 “想逃?”朴长英迅速闪身,棍尖相向,蒙面人剑直接砍在棍的一头,将棍子推开,朴长英顺手扯下他的面巾,蒙面人加快速度离开,一眨眼的功夫,蒙面人已消失不见。 “小王爷,小王爷,你没事吧,我带人来了……”诸葛上智将那名受伤的青年交给别人安置后,就带着一群人前来支援小王爷,对于小王爷的实力他们也是模棱两可的。 是命令,所以诸葛上智不得不带着刚才受伤的青年去治伤。 “我无事。”朴长英收起武器说道。 “杀手刺客呢?”诸葛上智左看右看问道。 “你见过有杀手刺客是用棍的吗?该是某人恶作剧。”朴长英收起手中面巾说道。 “一定是梁鸿夫派来的,一般人不敢来寿王府找事。”诸葛上智愤愤道。 “上智言之有理。”朴长英道。 “上智一句话,我等端了梁鸿夫的府邸。”前来支援的众人起哄道。 “这件事情就让他过去,不许再提,众人下去吧。”朴长英说道,然后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愤愤不平,似乎是咽不下这一口气,但是小王爷让他们不要计较,他们只能遵命。 朴瑾风推开门,只见介笙也在他的书房中,正在试图唤醒莫攸琦,听见推门声,不由一吓:“小少爷,大白天你为什么穿夜行衣?” “谁告诉你这是夜行衣?我不能穿黑色衣服吗?”朴瑾风捂着胸口说道,他不能明着打朴长英,他可以蒙面打呀,顺便教训一下那个老是出馊主意的诸葛上智,谁成想朴长英表面衣着矜贵,一副养尊处优华衣贵王爷的形象,以为武力只是兴致用来强身健体,谁成想武力竟然会这么高强,可以说是是深不可测, 元力屏蔽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对手,上一次幸好没有跟他打起来,刚才面巾被他扯下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的容貌。 “呃……能。”介笙想了想说道。 “他累了,让他睡一会,不要打搅他。”朴瑾风说道。 “那介笙先行告辞了,不打扰小王爷学习了。” “嗯。”朴瑾风看着他离去,将门关上,想着刚才用棍太不明智了,哪一个杀手刺客是用棍的,朴长英究竟看见他的长相了吗,最近事务多,暂时应该不会来询问他吧。 “兄友弟恭……学海无涯……”莫攸琦有苏醒的迹象,朴瑾风走上前一掌拍在他的睡穴,莫攸琦还没有彻底苏醒又晕了过去。 “我怕过谁,我谁也不怕,绝对不能被朴长英压住,一旦压住想要翻身就难了,今晚去城东小树林练功,然后回来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去显霸之地。”朴瑾风这样想着,出门看了看门外,喊着院中领事,领事一听连忙跑来过来,朴瑾风将一袋子钱交到他的手中说道:“最近学业所学,应当体桖身边之人,民之生活贫弱困苦,辛劳无比,我身为王府少爷锦衣玉食,任性妄为,每每让您们为我受责苦,我心中有愧,决定给您们加俸禄,放三天的假,让你们自由安排时间。” 领事听了朴瑾风肺腑之言,拿着钱袋的手不由颤抖,感动的老泪纵横,哽咽道:“少爷呀,真是长大了,小人真是……” “好了,快去吧陆叔叔。”朴瑾风阻止他要跪下感谢的举动,声音温和,然后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陆…叔……小人……”领事闻言,听他喊自己陆叔,不由惶恐不安浑身一颤,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道:“小人承受不起,愿永为小少爷院中领事,兢兢业业,肝脑涂地。” “好了,时间难能可贵,快去吧!”朴瑾风现在一听成语,就感觉脑中嗡嗡,领事擦了擦眼泪,深情的看着朴瑾风,十分满足的笑了笑,然后摇晃着身形离去。 朴瑾风见打发了他们,一阵轻松,他回到自己院中的书房,把门关上,然后把书铺在地上,解穴定点美美的睡上一觉。 国战 第九十八章 显霸窍鸳谷血战 太阳高挂,周围泛着淡淡的浅玫金色光辉十分暗淡,整片天地都显得灰沉沉的,光秃秃的荒地广阔无垠,几乎寸草不生,只是一片苍凉,北风呜咽,尘土迷茫飞扬。 差不多是巳时,朴瑾风来到显霸之地的时候,不见景戎与沈将军。 只听营中演鼓声震天,远处天空弥漫着红雾,朴瑾风在营中有一丝焦急的等待,望着远方,希望他们凯旋。 三天前他们双方已经经历过一场小战,意图在于试探,窍鸳谷与绝生谷乃是通往北佗大营的二条路径,这一天景戎的心情不愉快,想要快一点远离严厉的父亲,盼望着战争早点结束。一人拿着索昧天鳞戟想要去探查敌营,不成想路过窍鸳谷遇见北佗埋伏。 高昂春是唯一知情的,他思索之下,将景戎一人单枪匹马去窍鸳谷的事情告诉了沈将军,沈将军听闻勃然大怒,悄悄带着赤锋二营前往窍鸳谷将他带回来,他就景戎这么一个儿子,不可以让他有所危险。 身为天楚名将,他不可以一意孤行,所以只带着二营前去找人,打算找了人之后,立刻撤退,再从长计议。 北佗乃是好战之辈,只见一个年轻后生单戟匹马,很是不屑,本打算放他过去,看他想要干什么,谁知道景戎当时心中有一股怨气,对着北佗破口大骂。 北佗之人心强气盛,被一个年轻人这样侮辱,哪里还忍得住,当时埋伏在窍鸳谷的北佗三等副将筛尔达莱奉命斩杀景戎,被景戎一戟挑了。 主将十分愤怒,命令全体步军进攻景戎,景戎戟挥八方势不可挡,大力挥戟开杀,几乎是一击毙命,消费了大量的力量,握戟的手已有一丝的酸麻,而北佗军队前仆后继,景戎力不从心,身体多处受伤。 就在绝望之际,忽来哒哒马蹄声,沈将军率赤锋二营,奔驰速猛,马上的人个个彪悍勇猛,携雷带劲风,来势汹汹,手中挥舞长刀,势如破竹,横冲直撞,将景戎围住,然后以他为中心,向着外围杀去。 “杀了他们。”北佗军人越来越多,朝着他们凶猛攻去,用兵器砸天楚二营的战马,马长声嘶叫,将士追马,北佗人趁机猛戳全身。 马变的凶悍,来回窜动,甩着身体,仰起蹄子,踢在北佗人身上,让自己背上的人,能够杀的更多。 窍鸳谷两边地势高,中间低,特别适合伏击,暗处不知何时埋伏着百名神箭手,将矛头对着赤锋二营的人,一旦抓住机会,锁定目标,就会立即射去,对于行动矫健的,则是先射伤马匹,让人坠马,失去平衡。 赤锋二营浴血奋战,以寡敌众,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勇猛无比英姿逼人,耗费大量的力气狂挥手中武器,砍向敌人,夸下的马踏着马蹄,激起漫天尘埃,阻挠暗处敌人视线。 尘埃落定,渐渐清晰明朗,北佗军队人数所剩无几,赤锋二营也牺牲大半,剩下的人衣甲破损严重,身上脸上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暗处弓箭手,再次将矛头对准他们。 “我掩护你们,带着他撤。”沈将军声音高亢,夸下战马开会踱步。 “护送将军。”二营异口同声,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挡在将军前面。 万箭其下,如漫天骤雨一般射向他们。 “众军下马应战。”沈将军急声喊道,如此大规模的箭雨,在马匹上更加危险,下马多杀几个北佗蛮子,稳赚,二营众军闻言,利落下马,握紧手中一边应对箭雨,一边追着要撤退的北佗将士。 天空灰暗,风萧瑟,人力终有穷尽,天楚将士胸口不断起伏,口中来不及喘粗气,利箭如同虎狼一般,咬进他们的身躯,每一个人都像是穿着血黑衣甲。大多的将士前胸后背胳膊腿伤被射了好几只箭,只要不伤及要害,他们就还能顽强再战,当机立断干净利落用手中的长剑,砍去箭头,然后继续战斗。 景戎看着他们浴血奋战,渐渐处于下风,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心中一阵愧疚一阵急躁,不停的用眼睛去寻找沈将军的身形,忽来两箭射向他,他心中惊呼,不由向后退去,挥戟挡下。 “滚。”沈将军一把将他拽到一边,对着他怒骂道,景戎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背后所中之箭,脑袋嗡嗡作响,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混杂着血灰从脸庞滑落。 一道厚重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醒,一双炯炯有神的怒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爹……”景戎音颤,旋转索昧天鳞戟,挡住飞来之箭,随即怒喊一声,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将军速走,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二营将士喘着说道,他左半脸上有一道被箭划过的痕迹,伤口张张合合的都是血和灰尘,触目惊心,而他不以为然,咬着牙齿,砍杀北佗军士。 “将军与小公子快走,末将断后。”一个勇壮的将士急促喊着,身长几处断箭,血流不止。 “射将军。”不知是那里传来一声粗矿的声音,箭雨的方向全部集中在沈将军身上,二营争先恐后,以保护将军为主,向着将军聚拢,然后慢慢向后退去。 “哈哈,天楚懦夫胆小之辈,怎么往后退了呢,勇往直前呀!”北佗一边嘲笑,一边大声叫喊着。 二营闻言,羞愤不已,他们大多是老兵,心强气傲,不愿畏战,眼神坚毅,握紧手中的兵器,调转身形冲向弓箭手。 “卑鄙佗蛮,我们跟你拼了。”一人中箭,屹立不倒,将手中剑甩向射手,利剑接连划过三四个北佗军人的咽喉,而他也深中百箭而亡。 其他人见状,亦是无惧无悔,身先士卒,接住一把利箭,朝着北佗人甩去,然后持长剑冲向北佗箭手。 天楚二营将士一个一个倒下,北佗神射也接连被飞刀武器抹颈射中。 赤锋二营的一举一动,深深印在景戎的眼中,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一个个去送死,为什么一往无惧。 “小心撤退,好好活着。”八个字如蚊虫一般转进景戎的耳朵。 “爹?”他的父亲多久没有这么温和的讲话了,他的心在颤抖,有一种前所未有风恐惧。 沈将军握紧手中剑,左右开弓,挥剑打箭,走在箭雨中,步伐稳如泰山一般,每一步都重若千金,威风凛凛斗篷飘在空中,冲向北佗神射,近一个杀一个,近两个杀一双。 箭雨骤然,景戎挥戟挡箭,眼睛时不时朝着沈将军看去,所剩无几的将士,嚷着为他开路,让他撤退,景戎偏偏不愿意,反其道而行,拼什么要牺牲自己,让他活,拼什么自己就不能向他们一样。 北佗神射手一个一个倒地,其他位置的射手时刻瞄准沈将军,沈将军已杀敌无数,来到北佗神射所在,背后中利箭无数,却是丝毫不影响沈将军勇猛前进。 北佗主将混淆在众神射手之中,冷眼盯着沈将军,拿起自己的弓箭,瞄准沈将军,用尽力气拉开箭弦,“嗖”的一声,穿过缝隙,毫无征兆的射中沈将军的心口,沈将军受到重创口中吐红。 一名北佗军士趁机将手中箭插向沈将军的腹部,沈将军折箭,用力砍下他的头颅。 “啊!”沈将军身躯已经有些摇摇晃晃,手中剑挥动无力,眼睛似睁非睁,好似快要晕倒了一般,背后几道暗箭未挡住,直接射中他的身体。 “爹!”景戎见状,心中一阵慌乱,浑身酸痛无力,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杂乱无章的挥戟,悲愤冲向沈将军,所剩无几的将士见状,分分为他开路,以自己的身体为盾,杀向高地的北佗射手。 “好,您们很好。”景戎大声怒喊道,见二营将士一个一个浴血倒地,自己的父亲性命垂危,北佗射手蜂蛹而攻。景戎眼中泛着血丝,不知疲倦的身体,持着索昧天鳞戟,朝着北佗神射挥舞而去,一使用就是戟功中上武学,一戟三命,脚运轻功快步,快到他们的箭无法捕捉。 血顺着索昧天鳞戟流下,戟身泛着暗淡喋光,血珠从戟头甩落,倒下的人断绝生息,只有奔流不止的血。 “怪物呀!”北佗射手见状,不由惊呼,神色慌张,将箭尖都对准景戎。 此刻高昂春带十几个人前来支援,却是为时已晚。 “撤退,等援军。”北佗主将小声吼道,向后撤去。 “杀!”高昂春见现场状况,不由嘶声怒吼,一众勇猛将士冲向北佗射手。 将没有来得及撤退风北佗人解决之后,回来只见景戎跪在沈将军身旁低着头。半响,拒绝任何人的帮助,独自背着沈将军步履蹒跚的回去显霸之地。 高昂春查看四周布局,吩咐众人隐蔽四周,占窍鸳谷为据点,如有异常立即回报,自己则是回显霸之地。 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北佗军士出现在窍鸳谷,因为北佗主营得到线报,天楚沈大将军率一个营,进攻窍鸳谷,窍鸳谷北佗众军损伤严重,北佗集合三分之二的军士前往支援。 于是,战争提前开始了,同一时间,天楚沈将军前往窍鸳谷已成定局,趁着北佗军队以为天楚想要从窍鸳谷突破,天楚巾帼女将军当机立断,从窍鸳谷的另外一边绝生谷突袭,要它们措手不及。 北佗十分之八的军队全部在窍鸳谷,只有北佗第一地主将忽噜响率领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他们穿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其余的地方都是盔甲,他们左手持着狮盾,右手持重千金的大长刀。 “杀!”天楚女将沈沁雅神情刚毅,英气逼人,毫无女儿之态,双眼炯炯有神,声音铿锵有力,只升云霄。 忽噜响所率军队刀枪不入,动作不受沉重繁琐的盔甲影响,力量无比强悍,一刀挥下,可直接将天楚铠甲划开,伤及心脉。 沈沁雅挥舞手中利剑,砍在敌方盔甲上,三四次之后,利剑竟然变钝了,看着身边将一个一个倒在地上,沈沁雅怒喊:“撤。” 太阳已经到了西边,有淡淡的霞光出现。 只见景戎浑身浴血,手中拿着索昧天鳞戟,背上背着一个人,那人满身伤痕,一动不动双眼紧闭,背上大约有十来血窟,景戎满面泪痕神情悲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朴瑾风。 “救他,救他。”景戎将沈将军放了下来,摇晃着朴瑾风嘶哑的喊道着,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伯父他,已经回天乏力,节哀。”朴瑾风看了看沈将军,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算是彻底的末了,救不回来了。 景戎一听,“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沈将军,失声痛哭。 “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你,爹,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再动手打我开口骂我,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听你的话。”景戎看着沈将军的面容,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声音微颤哽咽。 “爹再也不会骂我了,再也不会打我了,我没有爹了,我没有了爹,我没有爹了。”景戎趴在沈将军的身上,嚎嚎大哭,哭的昏天黑地,哭的撕心裂肺,他不停的抽搐着,嗓子也变的越发的沙哑。 朴瑾风站在一旁,心中也是十分悲伤,眼睛有一些湿润,他将手搭在景戎的肩上,默默的运元力给他疗伤,亦是送上无声的安慰。 那名娇小的女扮男装的军士白毛,神情忧伤的站在景戎的身旁,静静的陪伴他。 “义父。”此刻高昂春从后面跑了过来,跪在朴将军的身旁,低着头无声的哭泣着。 “战场杀敌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男子汉大丈夫不去杀敌,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什么,沈将军在天之灵能瞑目否。”一道铿锵有力的女声传来,无铅粉妆,一脸坚毅,身披染血铠甲,更衬得雄姿卓越大气凛然,神情冷酷看着跪在地上二人。 “我不去,我就要陪着爹。”景戎抬起头吼道,看着高高在上的女将军,自己的姐姐。 “这是战场,莫耍小儿脾气,我自小与爹驰骋沙场,我与他的感情,难道没有你深吗?拿上你的戟,为天楚而战斗,亦是为了爹。”女将军半蹲,看了沈将军一眼,随即抬手给了景戎一巴掌,打得他嘴角出血。 “我会秉承父亲的遗愿,成为保家卫国的将军。”景戎愣了愣想了想,半晌他抬起头,眼神坚定,俯身抱了沈将军一下,然后退后三步,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握住手中索昧天鳞戟,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高昂春也随之站了起来。 “朴瑾风,沈将军就交给你了。”景戎满眼泪光,忍着泪水,一时间十分镇静,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过来人。 “嗯。”朴瑾风点了点头。 天边霞如血,风萧索,众军整装待发。 “赤锋三营,骠骑四营,雄狮六营,随我出征窍鸳谷,杀它个片甲不留。”女将军沈沁雅高声道,绝生谷乃是刀枪不入的铜皮铁甲,数量有限,不能两边要塞同时兼顾,所以沈沁雅打算前往窍鸳谷来个回马枪,让敌人损失惨重,若是绝生谷哪里的铁甲前来支援,那么他们就撤退。 “杀!杀!杀!”将军身死,众军愤怒不已,血气翻涌,手持兵器,指向苍穹,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声如洪钟,响彻云霄,震撼显霸之地。 新兵年轻的血脉开始躁动,开始变的刚强,血气比老兵更盛。 哒哒马蹄声,尘土激昂,一泻千里,天楚军人背影英姿飒爽威武庄重,一往直前,朝着窍鸳谷而去。 国战 第九十九章 朴王爷的面目 一战惨败 沈沁雅沈藏锋二人前去窍鸳谷,看着军医极少有些忙不过来,朴瑾风则是留下给人治病疗伤,在给人包扎的时候编了一套奇特不同寻常的手法,偷偷输入少许的元力,让他们以为自己的伤治愈的快,是因为奇特手法。 到了后半夜,军营中灯火通明,严密戒备,迎接军队凯旋,这一战,天楚惨胜,一方伤亡严重,一方损失严重,但是敌方有身穿特殊战甲的一支军队,让天楚众军头痛不得。 若是打持续战,天楚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取胜,二则是泰皇的密令,将伤亡降到最低,开始认真一点,当做到随时随地可以吊着他们打,然后就让新兵多练练手,这道命令让军中一些老兵感到为难与不满。 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北佗援军到来之前,采用一切方法将北佗的铜皮铁甲取回研究,分析材质与打造的手段,从而找到弱点。 景戎坐在一旁,自己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白毛乖巧的坐在一旁看着他。 “我来帮你吧。”朴瑾风坐在他的旁边,刚抬起手,景戎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不用,我自己来。”景戎松开他的手,然后自顾自的包扎自己的胳膊。 “你给其他人运功疗伤了?”景戎声音沙哑道。 “嗯。”朴瑾风点了点头。 “我不许,你只能给我疗伤,其他人不可以。小疯子,你走吧,去做自己的事情,做什么都好,不要再来军中找我了。”景戎盯着他说道,随即抚摸手中天鳞戟语气变淡。 “我没事可做,不然我就留下来陪你?”朴瑾风道。 “朴瑾风,你敢来,我便以军法处置你。”景戎突然厉声道,他见识到沙场的腥风血雨,生死一瞬,再看朴瑾风哪有一点打仗的料子,个头小细皮嫩肉,说是小白脸也不为过,本来就不应该来的,是自己非要拉上他。 “你,好吧,给我两次探望的机会好吗?”朴瑾风从未见过如此的他,欲言又止,只好留有余地,望日后相见,还像以前一样欢声笑语。 “没有回旋余地,夜路不好走,天一亮,我就不送你了,我去陪陪我爹,你去睡会吧。”景戎说完,转身离去。朴瑾风轻叹一口气,回到帐篷,翻来翻去了好一会才入了睡,脑中已经自觉冥想灭惑八若的身法口诀。 朴瑾风一觉睡到了下午,朦胧中听见外边兵器挥动的声音,才有一丝睡醒的迹象掀开帐篷一看,旌旗飘摇,剑光闪烁,众军练的热火朝天,声音踉跄有力,四处可听习斗声。朴瑾风四处转转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闲人,与他们格格不入,一张望就看见景戎神情严肃,操持兵器,挥汗如雨,有几分像沈将军的样子。 这种紧张严肃的气氛,终于让人觉得这是军营。 景戎的胳膊缠着绷带,手中拿着索昧天鳞戟,正带着使戟的军士练戟。 朴瑾风想着,沈伯父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景戎终究成了他期待中的样子,只是听不见他的夸奖了。 朴瑾风一声不响,默默的离开了军营,军法处置他才不怕呢,想来就再来吧。 夕阳西下,树影重重叠合。 安魁小树林中,朴王爷负手而立,不管是何时将视角转向他,他总是微抬眼眸,看着远处的天空。 “父王。”朴瑾风站在他的身后喊道。 “你可以跪下跟我说话。”朴王爷语气冷然,并未转身。 “昨夜我没来就是没来,我不为自己辩解,请父王责罚吧。”朴瑾风并未下跪,而是抱拳语气真诚,坦然自若。 “打一架如何,我让你。”朴王爷转身气势非凡,眼神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负手站立,却给人一种不可捍卫的气场。 朴瑾风站立不动,他违信他愿意受罚,朴王爷见他不动,便隔空发出一掌,气势斐然,如同一块巨石猛然撞击朴瑾风,朴瑾风被击飞,撞折了一颗树,嘴中吐红,身体如同被巨石山压过一般,五脏六腑都在颤痛。 朴瑾风捂着胸口,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余留的鲜血,他没有想到朴王爷竟然会下手这么重,这简直是八级伤害。 朴王爷再一掌,朴瑾风再次被冲撞在地,朴瑾风扶着地爬了起来,摇晃着走向他,朴王爷则是冷冷睨视着他,朴瑾风一把握住他的手,朴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周身散发蓬勃力量,朴瑾风再次被震飞。 “父王可等我疗好伤再打,一会就好。”朴瑾风喷出一大口鲜血,爬起来看着他说道。 “我的耐心有限。”朴王爷负手而立道。 朴瑾风盘膝而坐,运元力进行自我治愈,同时催熟体内元力。 突然手中送出一道元功,然后白芒大放,右臂抱于左胸前,交于正中,双手微摊,掌印绕向,然后起身回臂,发出轰然一掌。 朴王爷冷哼一声,起手一掌,不废吹灰之力,将那一掌轻松化解。 “你到底谁?”朴瑾风气势一变,质问道。 “不孝子孙,你说我是谁?”朴王爷冷笑。 “不用装了,摊开了说话。”朴瑾风厉声道。 “你不是早就发觉了,等到现在才暴露出来,你是在贪图我的功法吗?如此,当真是您们凡人所说的认某作父” “你说什么?”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认贼作父是是什么意义,难道他的父母已经…… “暂时没死,四十九天之内,你若是不能来到十八渊打败我,那么你会梦想成真。”朴王爷冷漠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朴瑾风逼问道。 “目的,自己猜吧,或者现在打败我。”朴王爷闭目养神一刻道。 朴瑾风内聚元力,便运强名招千秋日月,左手抱阴,实为光,右手抱阳,乃是日,两相交融,日月同在,万千光芒,大赦天下。 朴王爷运一手抵抗,渐感此功强悍,脚竟然向后移了移,手中起掌一手抚平,划小半弧轻轻推向朴瑾风,这一掌将朴瑾风所发之力打散,朴瑾风受到冲波,连退数步。 “啊!”看不见的速度,朴王爷已经不见踪影,朴瑾风还没有反应过来,背部被猛打了一拳,不由向前踉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朴瑾风谨慎以待,手中起风,脚踏八卦圆步,眼观四周,朝着朴王爷攻击而去,朴王爷抬手起脚,闪现到他的身后,朴瑾风再中一掌,飞撞在树上,呛出血来。 手中幻化宝剑,插在地上,手握紧剑柄,撑了起来,抹去嘴角余血,朴瑾风朝着朴王爷的方向看去。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强大的人,第一次感到害怕,朴王爷迄今为止还没有使用名招,他与他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朴瑾风手中握剑,云自天边漂浮移动,林间柔风四起,剑在空中柔然挥舞,风中奏鸣丝丝咻撒,环绕在剑身,剑一扬,朴瑾风身形飘逸,如无脚的速度精灵,快速移动,攻向朴王爷。 朴王爷周身弥漫着暗红气流,神情自若,动作看似温缓,出招瞬间却快似火电,每一次都能让朴瑾风的攻击差之分毫。 突然他出现在朴瑾风身后,一把握住他拿剑的手,“咔嚓”一声,朴瑾风的胳膊被掰了过来,而手中剑尖正对自己的身体。 他使用浑身解数,想要扭转剑尖方向,朴王爷的手不断施力,让朴瑾风手中的刺向他自己的身体,“啊”朴瑾风低吼一声,血慢慢的滋了出来,随着剑越来越深,血也不断的扩张。 剑一寸一步的插进朴瑾风的身体,这种痛苦比一剑贯体还要疼上百倍。 “有魄力。”朴王爷冷冷道,控制朴瑾风的手,将剑由竖转为横着,一股难以言说痛楚,痛到有一丝的窒息,在朴瑾风腹部蔓延开来。 “呵。”朴瑾风一声惨笑,身上弥漫着一股强悍的风息,风息中隐隐散发的轻墨之光,一把骇世之剑梯祸,在朴瑾风另外一只手上异常耀眼夺目。 朴瑾风不顾插在自己身体上的剑,手握悌祸向背后的朴王爷划去,朴王爷眼神闪过细微变化,松开控制朴瑾风的手,闪到一边。 朴瑾风将宝剑从身体里抽出,血有一丝喷涌,在元力的压制下,血停止流出,朴瑾风手握悌祸,气势大变,剑气一挥,纵横四野,六里树木荡然无存。 朴王爷的肩膀上竟然被划上一道浅浅的血痕,眼神不由一冷,手中运灭惑八若之功,朴瑾风手持悌祸,步伐稳健,如踏闪电星辰,剑气肆意暴虐,如脱缰灾兽,袭向朴王爷。 朴王爷炎阴荧荧渐环其身,不躲不闪,起手应对,二人交战激起尘土飞扬,树木横飞,点点火耀漂浮半空,狂墨乱舞,暗赤诡霸,朴王爷握住剑身,手中竟流出暗血,让悌祸变的异常凶奋。 凭借己力竟然不能动他分毫,朴王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松开手,凝聚强大诡力打在剑身,朴瑾风感受强烈冲击,手中一麻,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他挥舞悌祸,蹬脚再攻,天色大变,一刻夜幕,狂风肆虐大地,吹起龙旋,树木歪身,悌祸剑气与黑夜融为一体,空中时刻弥凌虐张狂,不断侵入朴王爷周身。 朴王爷抬起双手,来回划赤弧,不急不慢四平八稳,轻而有灵,炎阴荧荧弥漫空中,神情冷淡,站立不动,等待朴瑾风的攻击。 二人碰撞瞬间,夜幕晃动,整片树林为之一震,力量殃及方圆十里开外。 悌祸穿透朴王爷身体,同时朴瑾风也受重伤,鲜血顺着他的嘴,源源不断的流出,利落抽剑,勉强站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朴王爷。 朴王爷被悌祸捅了一下,竟然没有流血,不知道是不是朴瑾风眼睛的问题,朴王爷的身形竟然有一种恍惚若隐若现的感觉。 “朴瑾风,不差。”朴王爷说道,送出一掌,朴瑾风如断线的风筝,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而朴王爷不急不慢的越过他的身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朴瑾风看着夜空昏迷了过去,手中的悌祸也自行消藏。 国战 第一百章 疗伤 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四周一片狼藉,没有树木的遮挡,太阳无所忌惮的照着这片大地,让这里十分刺眼。 朴瑾风睁开眼睛,遇见强光猛然闭上,艰难的翻了一个身,浑身酸痛,特别是腹部,元力及度空虚,运一点儿元力浑身上气不接下气,痛的难以喘气,看来没有十天半月,他是无法自行疗伤了。 太阳那么毒辣,晒的他浑身蒸发痛胀,他忍着伤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腹部一瘸一拐,因为重心不稳左右摇晃,步伐非常的缓慢。 他磨蹭的向着安魁城门颠晃走去,距离城门口不远处,跑来一道身影,连忙扶住他。 “朴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我送你回府。”来人长相平凡耐看,穿着黑甲衣,语气温和。 “你是谁?”朴瑾风问道,脑中回忆着,似乎没什么印象。 “我就是个门卫。”阮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前进,走到安魁的大门。 “阮立你怎么说跑就跑,太大胆了吧。”一个游兵握着腰间的刀,撇了朴瑾风一眼,语气不善道。 “通融一下,帮个忙。”阮立从怀中拿出三枚银币放在那名游兵的手中,笑着说道,游兵将银币收起,转过脸去,握着刀继续巡查。 阮立则是扶着朴瑾风,前往寿王府。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朴瑾风有气无力问道。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我叫阮立。”阮立笑着道。 “你能帮我翻墙进去吗?”朴瑾风小声道。他可不想见到朴长英,让他看见自己狼狈模样,只回到自己的院中,让他的人帮他打水洗澡,然后去常生家疗伤,他突然想起来府中的人都被遣散了。 “你是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吗?”阮立问道。 朴瑾风双脚突然一软,差点摔倒,幸好阮立奋力扶着他。 “好累,我走不动了。”朴瑾风有气无力道,身体步伐沉甸甸的。 阮立将朴瑾风背在背上,朝着寿王府急走而去,行走中,只感觉背后一片湿润,想必是伤口流血了。 “欸,你背上伤患哪里去?”一个青年人一把拽住阮立说道。 “是仁医馆的大人。”阮立恭敬道。 “你是想让他血流而亡吗?”青年人怒道,将朴瑾风接下,在朴瑾风的伤处撒了点药粉,然后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绷带,将他的腹部进行包扎。 然后把了他的脉,打开针带,在朴瑾风背上几处穴道扎了几下,朴瑾风顿时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脸色有一丝的好转。 “快送病患回去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登门拜访再行治疗。”仁医馆的医者收起家伙,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定神闲,匆匆离去,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处理。 “唉。”阮立轻叹一口气,按照朴瑾风的指使,将他带到自己所住院子的墙边。 “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朴瑾风靠着墙向他抱拳道。 “不客气,告退。”阮立回礼,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大步大步往回跑去。 朴瑾风摸了摸墙边,感受自己以前留下的小结界,然后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运起一丝元力,透墙而去。 一钻过去,不由一惊,恨不得钻回去,自己的院子好生热闹,本院一众家丁,朴长英,介笙,诸葛上智,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人,纷纷盯着自己。 一众已经放假的本院家丁看着朴瑾风狼狈欲血的样子,争先恐后的去扶他。 朴长英也连忙上前查看。 “还是晕吧。”想着,朴瑾风眼中模糊,身体摇晃不定,晕倒在一众家丁的怀中。朴长英从众人怀中接过朴瑾风,将朴瑾风背进房间中,连忙让众人去请叶医师来看。 “上智你去给我查,到底是谁把少爷伤成这样,我要让后半辈子爬着过。”朴长英拍着桌子,气愤道。 “是,小王爷。”诸葛上智道,微微鞠躬,然后隐身退去。 这人眉清目秀,容貌俊秀,长着一副好皮囊,留着一撮长长的头发,没事有事的摆弄着,看样子十八九岁模样,眉头总是轻皱,眼中带有三分的不屑,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水把玩,坐在朴长英的对边。 “你查的怎么样了?”朴长英问道。 “没事,就断了六根肋骨,几个血管,脊柱裂了,手腕有粉碎骨折移位迹象,肠胃也受到殃及,力海空虚,力脉干枯,八脉纹虚弱,不明浑浊之气居于体内不散。”叶医师轻描淡写坦然道。 “这能叫没事?”朴长英瞪着他,冷声问道。 “对于我来说没事。”叶医师笑着说道。 “叶安你觉得把我弟的伤加在你身上如何?”朴长英微微一怔,看着叶神医正色问道。 “切,练武之人就是心浮气躁。” “除去华衣,本王只是文弱书生。” “我当然知道你比文弱书生强一点,我是谁,叶大神医,我出手就算是盖棺的人,也歹板正的坐起来。”叶安不以为然,轻蔑道。 “那不是诈尸了吗,你要是把我弟治成僵尸,我就给你盖棺。”朴长英想象一下,站起来说道。 “三步走,吃饭,喝药,睡觉,迟早会恢复的,放心不出一年应该会好。”叶安竖起三根手指,语气十分自信硬朗。 “可是他对药过敏。”朴长英回想着上次打了他一下,给他端来止痛药汤,刚递进他的嘴里,脸色发红,气血翻涌,一阵难受呕吐。 医者来一查说是对这个药方过敏,然后接连换了几个药方,同样如此。于是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朴瑾风对药过敏。 “啊?世界上有这种人吗?多半是装的,让叶大神医出马,定让他乖乖吃药。”叶安眉头上扬,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抄衣挽袖,雀雀欲试。 叶安横冲直撞来到朴瑾风的院子中,将紧闭的门粗鲁的一推,只见房间内摆放整齐,只是没有人的踪影。 “他人呢?”叶安没好气喊道。 “叶神医,我家少爷洗了个澡,换了一件新衣,说是去常生家了。”这时跑来一名朴瑾风院中的小斯解释道。 “真会给人家添麻烦。“朴长英无奈道,常生家的医生不比叶安差,甚至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呢,常生家的神秘强大,让人叹为观止,也不知道朴瑾风是怎么跟常生家有往来的。 “常生家?跟我抢人,我去常生家要人。”叶安冷哼一声,作势要冲到常生家。 “叶神医,你请回去吧,来人把叶神医抬回家去。”朴长英下令道,想着叶安也就嘴上说说,真的让他登门要人,他可不敢。 “喂,你们别碰我……”叶安被众人抬起,嘴不停的挣扎着,然后被扔在寿王府的大门口。 “说好的抬回家呢?”叶安十分不满的在门口大吼大叫,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目光,叶安整理衣袖,大声笑道:“小王爷就是好,出个门都是好生抬出来的。”然后挥一挥衣袖离去。 在路上,他嘴中开始骂骂咧咧,掸了掸身上的灰土,气冲冲的走到常生家门口,常生家的看门的看了他一眼,叶安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常生家的门口。 一处神圣之地,麒麟福口潺潺流水,发出清流悦耳的声音,云烟缭绕不散,幻如天上仙境一般,周围种有奇花异草,如万千星辰一闪一闪,更是填上一抹奇幻面纱。 但见一人披头散发,肤如脂玉一般,两只胳膊随意的搭在岸沿,全身浸泡在泉水中,轻闭着双眼似在享受,额头出现点点汗珠。 此处就是常生家疗伤圣泉,对照天文地理所取所划,用麒麟引圣山若水,用西佛净业火作于底盘生生不息的燃烧,让造生神壤包裹圣山若水,以免沾染凡土,水中加有八种万年以上药草,以星辰光树藤蔓缠绕交织秋千,翠波圣柳,赤雅君兰草为布景,一为照明,二为美观。 其中翠波圣柳本身就是一颗不凡的柳树,他的根扎在造生神壤,伸在净业火中,饮着圣泉之水,它与圣泉相辅相成,可以说他是圣泉的筋脉。 藤蔓上坐着一道洁白的身形,如同白色精灵一般俊美无暇,坐姿优雅带着一丝随意,举止高贵无不透漏着自身修养。 “别坐着了,下来一起泡吧。”水中的少年睁开双眼,将赤裸的胳膊放水中泡着。 “受伤了,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常生瑜从藤椅上站了起来,随手摸一下柳树,一根一个藤条飘然落在他的手中,他漫步走向朴瑾风,站在他的身后。 “你拿着柳条干嘛?”朴瑾风转身身去,看着他的手中拿着一条略粗的柳条。 “你对我尊称呢?”常生榆问道。 “常生哥……”朴瑾风喊道,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既叫我一声常生哥,我打的了你吗?”常生榆道。 “额我,你这是唱的哪出,你在我印象中可是一个温文尔雅,谦虚有礼,和蔼可亲的人,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朴瑾风向后退了退笑了笑,朴长英打他是因为他是明面上的兄长,自己没法反他,他心中可是把常生榆当兄长的,他要是真的要揍他,说真的,他连动都不敢动,打在身上连喊都不敢喊,平时虽然跟他嘻嘻哈哈贫嘴,不知道为什么常生瑜有的时候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畏惧感。 “太执着于表面,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到我这里,将背部露出来。”常生榆声音柔缓不失阳刚,完全不像是一个要拿柳条抽人的。 “我拒绝可以吗……”朴瑾风念叨着,看着神情不变没有言语的常生榆,他回到岸边将背对着他,微微站起,背后一寒,全部暴露在常生榆的眼下。 国战 第一百零一章 美人谈心俊男靓女 朴瑾风心中深深的呼着一口气,运一点元力在背上,希望能够有一点缓冲,要知道柳条抽人比用棍棒打人还要痛,早知道就不来了,或是偷偷的来,在常生榆不知情的情况下。 心中想到父母被困在十八渊,心情不由一暗,那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而且还假扮父王传授他武学,目的太让人捉摸不透,也许父母被困是幌子,目的就是要把他引到十八渊,为什么要引他去呢,那假王爷没有必要撒谎,凭借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将自己杀了或者是直接强制的将他带到十八渊,事关父母,无论如何十八渊越早去越好,总有他的理由。 没有比常生家的圣泉更棒的疗伤方法了,常生榆打了他出了气,还要给他治疗,这合乎情理。 “啪”一道柳痕深深的印在朴瑾风的背上,一下就打散他所聚的力,火辣辣的疼,如同火燎一般,余尽不散,在朴瑾风身后蔓延开。他咬牙切齿,汗流直下,湿润的水气侵犯他的伤口,让他疼的难受。 “好疼。”朴瑾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说给他听,希望他能够停手。 “记住,要保护好自己,受伤很痛苦,疗伤要百倍的疼痛才能快速治愈。”说完,不等朴瑾风回味,噼啪一声,打在上次的柳痕上,打开了一道口子,小口子中不停有青浊之气窜出。 朴瑾风紧紧握拳,微微一颤,咬紧牙关,大口喘着粗气,从自己的牙缝鼻息呼出,如果可以他不想在呼吸,一呼气吸气背上便传来火辣辣如同火烧火燎灌辣椒的疼痛。 “很疼吗?下一次会不会长记性,与人打架就要有八成的把握,一味的受伤透支施力并不能让你有所进步,有的只是身体上的负担。”常生榆看着道。 “早知就不来你这里,怎么跟人父一样。”朴瑾风小声嘟囔着,要打就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说教,虽然都有理。要不是要赶时间去十八渊,他才不来泡这圣泉,早就躺在床上养伤了。 常生榆眨了眨眼睛,不再言语,手中挥舞着柳条,甩在朴瑾风的背上,噼里啪啦不间歇,朴瑾风的背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痛的他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身子一矮,“滕”的一下又站了起来,背上被水浸过生疼,就如同被烈酒烧过一般。 “你还是说一些什么吧。”朴瑾风颤音虚弱道。 “这是翠波圣柳,有它的帮助,会让你体内的浊晦之气瘀血全部放出,待浊气瘀血放完之后,他会自行愈合,愈合之时,会出现疼症状,如蜈蚣在背上跳舞一样。”翠波圣柳的叶子已经变的细小,常生榆松开手,翠波圣柳自行接回柳树,重新吸收营养。 “疗伤太痛苦了,我还是变的强大一些吧。”朴瑾风想着打斗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痛苦。自己不是末于战斗,而是末于疗伤之痛,这传出去了,自己多没面子。 “有此觉悟甚好。”常生踏进圣泉,坐在一旁说道。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变的很厉害。”朴瑾风的背部有一丝的舒缓,开始有些痒疼。 “世界上最为珍贵的舍丹,可以短期内增加自身力量的若干倍,处于无敌的状态,长期存与体内,舍丹会云化,食丹者的元力将降为最低。” “在哪里可以找到,我要将他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放心,我用过以后便取出。”见常生榆面色微微凝重,朴瑾风忙开口叫他安心。 “天楚至今为止练出五粒,一粒在百岁仙翁张岁知的锦囊里,一粒在尚熙帝君的宝盒里,一粒被无尘贤者捏碎,还有一粒不知所踪,最后一粒在我这里。”常生榆道。 “如何才能把舍回丹给我?”朴瑾风问道,问他价钱显得自己太见外了,舍回丹如此珍贵,又恰巧常生榆有,不如问常生榆的条件。 “舍回丹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既要我便给你,不可让人知道你拥有舍回丹,以防对方贪婪之心加害与你。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舍回丹,以免产生副作用。一旦动用舍回丹第一时间取出,前来找我,不可让舍回丹有任何异变的喘息,对你身体造成影响。”常生榆神色庄重道。 “嗯。”朴瑾风感觉背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子一矮,将背部浸水中,一阵沙痒疼痛酸爽舒坦席卷而来,让朴瑾风的面部表情丰富多彩,舒坦过后朴瑾风回过身,趴在岸边。 一只白色老虎,漫步走了过来,站在朴瑾风脸前与他对视。 “小虎你怎么好意思过来?”朴瑾风问道。 “见怪不怪的,你应该习以为常了,眼中没有你的肉体,心中也没有你的肉体,思想不要那么下流。”吉叱乐舔了舔自己的抓子,不以为然。 “我,我不跟动物计较。”朴瑾风别过脸去,心中不免想着她说话怎么如此露骨。 “再浸泡一时,便来后花园找我。”常生榆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人一虎。 “你看常生榆都被你吓跑了。”朴瑾风道。 “他是去给你取舍回丹了”吉叱乐盯着他道,看着他看自己的样子很不自在,怕影响他的疗伤进展,便微微侧过身去了。 “朴瑾风,你说我还能回家吗?我想当个人。”吉叱乐突然略显悲伤道,在常生家不愁吃不愁穿,常生家的宠物亲近自己,可自己是人呀,怎么可以跟宠物一样在地上打滚呢,人看她只是一只老虎,也只会用对待牲畜的眼神看着自己,披着斗篷强调自己是人,别人只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时她觉得自己的装扮甚是可笑,完全是滑稽取宠的小丑。 若是催动异力,光环笼罩其身,别人则会心虔诚,甚至对自己行跪拜,嘴中高呼神兽。他想做人,不想做兽,哪怕是神兽。 “回不去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会想办法让人保持人身。”朴瑾风道。 “保持人身?我本来就是个人呀,为什么你是投胎转世,而我是残魂,我想我爷爷,我想我的爸妈,我想回去,这些话我也只能跟你说了,你又时常不在我身边。”吉叱说着,情绪不觉变的激动,亦有哽咽抽泣声音。 “如果可以,以前尘中州为血脉,以涅玉为筋骨,以这个世界的天地为家,把我当做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家人,你的依靠。”朴瑾风趴在岸边,正色道。 “这还用你说,原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从知道你的身份开始,就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弟弟一般与你亲近,到头来我们什么都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将我丢在常生府,你可知有你的地方我才会感觉自在,有你的的地方才是家呀,我不敢离开长生府,我怕你找不到我,我怕坏人把我抓去,剥了我的皮毛,将我煮熟端上餐桌。”吉叱乐瘫坐在地,灵眼中泪水不断滑落,泣不成声,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与害怕全部哭了出来。 朴瑾风想着自己有一次一次将她抛弃吗,上一次不是她自己要回来的吗,看着吉叱乐伤心模样,朴瑾风不便多说,忙从水中出来,披上外衣,蹲在在吉叱乐的面前,用衣服擦拭她的眼泪。 “等我完成这件事情,以后我去哪里都把你带着,让你见识外边的风光世界,吃遍天下美食,听尽天下名人故事,好吗?”朴瑾风温柔道,白色衣袖轻轻的擦拭她眼角的泪。 “好丢人呀,你可要说话算数。”吉叱转过身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扬起一张虎脸,露出虎牙,看向朴瑾风。 “算数。”朴瑾风笑道,既然从圣泉里出来了,就把衣服穿的整齐了,身上的外衣已经有一些湿润,趁着吉叱乐转身之际,朴瑾风快速穿上衣裳。 吉叱乐一转脸,眼睛直愣愣看着朴瑾风,两腮有点儿泛红,眼睛迷离就跟喝了醉酒一般。 朴瑾风披散着头发,面容明朗如月华,一脸英姿,身着雪锦白梅宽衫,奢丽而不繁,简约随性,胧雾气中异常飘逸,如仙人入世。 “你怎么了?”朴瑾风看着她发呆,理了理自己湿润的头发。 吉叱乐白茫环绕其身,一道靓丽身形缓缓呈现,如清水出芙蓉清新脱俗,三千繁发倾泻而下,不加雕饰,额间点有金色朱砂痣,双目清明灵动,耳上虚发带有点点白毛,让人觉得此女不是人间客。 “你怎么发育的这么快。”朴瑾风朦胧中见一白纱美人独立,绝世美颜,不似凡人,只侧脸一暼,不敢无礼直视。 “我才是正儿八经的美人,怎么能让你这发育不全男娃,比了去。”吉叱乐一开口,美人容颜依旧,言行举止略洒脱直爽,只见吉叱乐缓缓玉步,走向朴瑾风身旁,让朴瑾风直视自己。 “你美,我英俊,这不能混为一谈。”朴瑾风躲闪道,第一次跟女子靠着这么近,朴瑾风不由心跳加快,眼神躲闪,无与伦比,向后退去。 “朴瑾风你不觉得,在这方在之境,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们彼此就这样站着,不说话,是不是很美好。”吉叱乐将朴瑾风的视线转向自己,让他正视着自己,这一眼,便再也没有移开,此刻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如仙境一般的圣泉之地,只有二人静视。 此刻对方心中只有三个字。 “好养眼。” 国战 第一百零二章 巾帼女将 完璧归天 奇树异草,点点星光,云烟雾绕,一男一女入画一般,立在哪里。 随着朴瑾风的目光转移,吉叱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见常生榆站在那里,眼神回避,笑着道:“你们聚续,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 常生榆转身离开,朴瑾风二人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念头,吉叱乐也恢复了白虎的模样,四肢短小的站在地上。 走出圣泉,常生榆已经站在出口等待多时。 “舍回丹放的有点久,周身所容纳他的流动结界已经修炼出灵格,我已经施了法术,约二十个时辰才能完全泯灭结界于息,将舍回丹掌握在手。” “好,后天我来取,先告辞了。”朴瑾风看了看天色说道,然后整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白仙你说朴瑾风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总是这么匆忙?”吉叱乐看着朴瑾风一人远去的身影问道。 “他未说,我亦不过问,这是他的决定,也是我的礼貌,唯有大落才能大起,唯有失去才可成长,心灵的创伤造就坚硬的外壳,真是让人反感,却又无法避免。”常生榆喃喃道。 “哦,我以为你对什么对无感呢……”吉叱乐略微吃惊道。 今夜朴瑾风打算在城东小树林修炼,精进功法,灭惑八若神功虽然强悍,但终究是对手所教,他必须要领悟一个比灭祸八若之功更加强悍的功法。 朴瑾风趁着夜色,灭惑八若招式在脑海中快速演变,朴瑾风心静如水,放慢灭惑八若,身体内自由躁动,朴瑾风手中起风,以风元崔动灭惑八若,而不是让灭惑八若主导自己体内气息。 风倾旋而起,朴瑾风起掌随意,脑中无数拳法攻法与灭惑八若对仗,不能以快治慢,必须保持在同一个速度,在八若出拳的一瞬间,必须出对拳,一但出错灭惑八若避无可避。 朴瑾风再起一招,周身沙石土块飞起,泛着荧荧之光与星河灿光,化作一圈又一圈的光环,不断向外扩张,在十里之外的树木上留下刻痕。 “距离太远。”朴瑾风运风凝招,汇聚星光灿尘,攻向最近一颗树,树木中击,出现条条裂痕,仿佛一碰便支离破散,不复存在。 朴瑾风衣袖一挥,一道治愈力飞向树木,树木裂痕愈合,恢复原状,朴瑾风望树沉思,似有一丝满意。 灭惑八若之招数绝对不能原封不动的应用,再创十八招一一克制,紧紧一晚不可能完成。不能只针对灭惑八若,必须在自己的武学上有所提升,以灭惑八若的缺点为基准。 灭惑八若必须晚上练才能事半功倍,一到白天灭惑八若的功法,一定会大大的降低,朴瑾风也有一丝的察觉。 风凌九霄,旭日神临,星月隐退,朴瑾风决定就以明光拳融灭惑八若为基,今夜就以黑见白,以灭惑八若之悟,创七日旭风逍。 朴瑾风内起风元,再运灭惑八若之功法,双手慢慢散发金色光辉,照亮一片,朴瑾风提神纳气,日临金法,夜幕骤变。 人们只觉夜短昼长,今日的太阳出现的异常早。 朴瑾风不觉时间过的飞快,已到忘乎所以的境界,正午十分,此功大成,朴瑾风一阵欢喜。 朴瑾风前往显霸之地,查看景戎现状。 来到显霸之地,顿时感觉一阵压抑的气息。 朴瑾风询问之下得知,前线传来战报,北佗刀枪不入的盔甲已经成功获得,赤锋一营已经成功带回,连同穿盔甲的人也成功处理掉了,但女将军沈沁雅不幸战死敌营,据说沈沁雅死后被北佗将士卸甲脱衣,赤裸身体任人凌辱摆布。 “我要去救沁雅,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救她。”高昂春神情激动,面目峥嵘哀痛,随时要冲出去。 “不可莽撞,要从长计议。”景戎神情气定自若,但是脸上的悲伤满意掩盖。 “沈藏锋,她可是你姐姐,你的亲姐姐,她是为国捐躯的女中英杰,她的躯体应该有尊严的下葬,怎么可以任由敌人玩弄,受如此大辱。”高昂春怒吼道,猛然将他推开,发泄着心中源源不尽的悲伤与愤懑。 “我……”景戎只是紧紧握拳,咬紧牙关,说不出一句话来,此刻最悲痛的人莫过于自己,父亲为保护自己牺牲了,现在连姐姐为了天楚破解宝甲弱点也牺牲了。他恨不得现在葬身北佗大营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姐姐。 “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无情的人,我看错了你。”高昂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她是我的亲姐姐,是天楚的将军,就算身体受辱,她依旧是天楚的女将军,天楚的骄傲,未有计划之前,我们不能莽撞,不能白白牺牲。”在沈将军去世的几天,景戎想了不少,也成长了不少,翻阅着父亲生前的风光伟绩,挑灯专研兵书兵法,借鉴古今名战,沈沁雅走了,他就是赤锋一营未来的最高统帅,他要深思熟虑,不可以意气用事。 “沈沁雅是我的爱人,我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她受辱,这个副将老子不当了。”高昂春眼中充满红丝,瞪着景戎,将头上的头盔拿来下来,放在他的手上。 一匹马拉着一个人从远方驶来,高昂春疯的一样跑了过去,只见一块白布盖着一个人,他的手颤的厉害,将白布从她的脸上拉下,真是沈沁雅,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雅将军”高昂春喃喃道。 “姐姐……”景戎嘴中小声道。 众军则是脱帽默哀以示尊敬。 “女人上战场,只得敬佩,宁死不屈,令我们北佗勇士佩服,留以全尸,完璧归还,以显我北佗将士高尚的素养。”一震马蹄声传来,激起尘土飞扬,停于尸首十米处,高声喊道,好不神气,说完调转马头,扬长而去,景戎抽出腰间利刃,甩向北佗使者背后,一刀贯彻身体,口中吐红,倒下了马,手指微动指了指高昂春,然后气绝身亡,任由身边的马如何碰他,都一动不动。 “报,北佗方向,有一只约一百人的小队,正朝着我方走来。百人小队后,似有隐藏人马,根据空气与地面探查,应是骑兵。”飞羽队第二小队来人报道。 “继续观察。”景戎说道,估计是北佗使者的随从又或者是埋伏。 高昂春摸了摸沈沁雅胳膊,确定盔甲还在身上,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走向北佗使者,抽出利刃,跨上北佗战马,朝着北佗方向而去。 “小春,高昂春。”景戎喊道,只见背影越走越远,马蹄声渐渐消弭。 “戒盜,拿我的索昧天鳞戟。” 戒盗将索昧天鳞戟双手奉上,景戎拿过戟,说道:“你去请三营的前辈坐镇指挥,我去去就回。” “是。”得到命令,戒盗立即前往三营。 景戎手持索昧天鳞戟,跨上马背,策马奔腾,一路狂奔而去,朴瑾风见状,也骑上一匹马,追了上去。 “他谁呀?” “貌似是个军医,小将军的朋友。” 高昂春手中拿着利剑,二话不说,见人就杀,很快血流成河,自远方突来大队人马,冲向高昂春。 高昂春已经杀红了眼,失了心智,甚至想要战死去陪沈沁雅,从小他就喜欢沈沁雅,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害怕被拒绝,就将爱藏在心中,想要等自己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再对她表白,谁成想竟然会天人永隔。 带着对北佗的恨意,忘乎所以,感受不到自己的伤,感受不到痛,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流下的鲜血,就像是已经麻木了一般。 随着景戎加入战局,高昂春有一丝的清醒,变的惜命,眼疾手快,躲闪有速,剑法变的有条理,二人背靠着背,并未言语,只一来二往的互帮互助,十分默契,一同斩杀北佗野夫。 可怜朴瑾风骑了一匹闹肚子的马,一路上有气无力的,马儿是不急不躁走走停停,朴瑾风坐在马背上,神情紧绷,有一丝迷糊,昏昏欲睡的感觉。 北佗骑兵死的死伤的伤,被二人的疯狂勇猛吓到了,纷纷逃离,请求支援,不敢恋战。 一地伏尸鲜血,二人在满地血尸中,显得狼狈,盔甲都是血渍与划痕。 高昂春身受重伤,半跪在地,景戎受轻伤想要上前去扶他起来,结果被他一把推开。 “父亲姐姐都已离我而去,我不想你也离我而去,义兄。”景戎红着眼眶单膝跪地,声音沙哑有带着一丝哽咽,这一跪,是跪在天之灵的父亲,尸骨未寒的姐姐,还有眼前不想失去的兄弟。 高昂春一听,心头一颤,鼻腔发酸,一字一顿的喊了一声“义弟”也对着他单膝跪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朦胧之中仿佛看见沈将军与雅将军冲他欣慰一笑。 朴瑾风见二人受如此重伤,连站都站不起,连忙跳下马去,跑向二人。 二人连忙擦干眼泪,看向来人。 “小疯子?你怎么来了?” “先别说话,我为你们疗伤。”朴瑾风运转治愈力,灌向二人体内,白烟绕绕,二人一阵舒坦,伤口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体力也一点一点的恢复。 朴瑾风收功,二人站了起来。 国战 第一百零三章 常生收女 陛卿荐贤令 天边暗霞如血染一般红艳,美中带着森森的恐怖感,与地上惨状互相对应,让朴瑾风心中一阵难受。 景戎见他眉头轻锁,想必是面对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一点不适应,他果然不适合呆在战场,于是拉着二人换了一个干净一些的地方交谈。 景戎身上的铠甲已经染血破损,披风疲惫无力的晃动着,他的脸上有血渍有灰土,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也退了稚嫩增添了几分的刚毅。 “小春我帮你按住他,我军法处置他。”突然,景戎语气冷硬,说着就要去按住朴瑾风,就地执行所谓的军法。 “念在我给你们疗伤,将功补过,原谅我这一次吧。”朴瑾风忙躲开了他,被他抓住打板子,开什么玩笑,太恐怖了。 “以后只能我去找你,你不许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景戎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站在一旁正色道。 “知道了,我走了。”虽说这次是沈沁雅壮烈了,自己心里也跟难过,可一次两次的被下逐客令,让他的心情更加悲伤和不舒服,也不想多说一句,马也不迁了,踩在沙土上,向回走去。 “看他样子很委屈,你越来越有义父的风范了。”高昂春看着朴瑾风的背影喃喃说道。 “看的多了,回忆多了,也就像了,他不适合在这里,他是很好的朋友,却不适合当我们的战友,我们回去吧。”景戎高昂春二人上马,景戎手中顺手牵了一个敌方的马匹,调转马头向回跑,双脚轻轻一蹬,哒哒马蹄声响起,灰土轻扬。 天边的太阳泛着暗淡的光辉,风一阵一阵的呼啸而过,尘土从地上起飞,在空中打旋。朴瑾风心情黯然,对于景戎的改变他很心痛,沈将军与雅将军是他最亲的人,如今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他了。 走着走着,只听身后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近,靠近他的时候,马蹄声渐渐的变的轻缓,一溜烟的功夫就停在了朴瑾风的前面。 朴瑾风停了下来,看了看他们。 “上马。”景戎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两个字。 闻言,朴瑾风跳上马匹,脚轻轻的打了一下胯下战马,马缓步而行,三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并肩同行。 走了一会,景戎声音沙哑道:“快马加鞭吧!” 三人同时使劲打着夸下战马,战马如同疾驰的雷电一般,脚下发出霹雳雷声,惊起一阵尘土飞扬,奔向显霸之地。 看见他们回来,众军不免向他们聚拢,战况可想而知,小将军与副将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战果。朴瑾风刚一下马,就感觉七营有一人老是盯着他,当朴瑾风回看他的时候,那人不好意思的地下头,朴瑾风深呼一口气,自觉的离开了。 景戎与高昂春刚下马,就被众军包围着,二人讨论与分析战况,让众人从他们的言谈中了解状况,二人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理会朴瑾风。二人说着,众人听着或是提出疑惑,不一会就有其他营地的将领,前来听景戎讲话,他们也顾不了朴瑾风,在他离开的时候,扫了他一眼,似乎是默认他的离开。 一个少女半蹲在小溪边,看着水中的自己,头戴簪花珠钗,面容皎白,画以黛眉,嘴涂朱红。她抄起水将自己的妆容洗去,露出一张清秀略嫩的面容。 朴瑾风本想坐在小溪边歇一会,谁知看着一个姑娘在这里卸妆,顿时没了心情,轻叹了一口气,在姑娘未发现他之前,转身悄悄的离开,前往安魁城东小树林练功。 姑娘随手拈起旁边的一朵黄花,站起身子,边走边把玩着,却是心不在焉,不一会就一副愁眉不展失神的样子。 月朗星稀,小风阵阵,天边太阳毫无征兆的探出脑袋,朴瑾风这才察觉自己一练就一夜多,造成太阳又提前升起,雨露侵在身上有些潮湿,黏黏糊糊的异常难受,他想着现在回家不合时宜,有诸多麻烦,不如到常生家的圣泉泡了一躁,洗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前往后院去拿舍回丹。 后院,布局端庄雅典,地上多以白花点坠,翠绿的草作着陪衬,镂空的花雕也是浅浅的银色,四脚楼台,雕刻着祥云与独角兽,浅浅的紫色泛白的薄纱挂在楼台上,轻柔的风一吹,薄纱便轻柔起舞,飘飘然朝着空中飞去。 亭子中常生瑜优雅的张开手,舍回丹便缓缓的从他的手中里向上飞去,只见舍回丹暗淡无光以赤金色纹路显眼,以动态气流包裹着,让舍回丹始终保持最好的状态,防止手上空气中的污秽侵入丹身。 “记住我说的话。”常生榆将舍回丹放到了朴瑾风的手中,再次叮嘱着。 “放心。”朴瑾风将他握在手中,嘴角浅笑,微微行礼。 “做事情要干净利索一些,别婆婆妈妈的,要快一点回来。”吉叱乐再次化身人形,走向朴瑾风,手微微握拳,举起来对准朴瑾风。 “嗯。”朴瑾风看了她一眼,握拳伸手与他碰了一下。 “你有一次直接见我的机会,但地点是不确定的,务必慎用,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会在那里。”常生瑜将一个锦囊交给朴瑾风道。 “好。”朴瑾风接过锦囊,将他揣在怀中,向常生瑜微微抱拳,然后转身离去,踏出常生府。 “大白,你有没有觉得朴瑾风总是独来独往?什么也不说,别人很难进去他的世界,总有一道坎,将别人拒之门外,你要不是神机妙算的常生家主,他会找你吗?”吉叱乐看着朴瑾风早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说道。 “这样嘛!”常生瑜喃喃道。 “他明明是在跟你亲近,但是总是感觉看不透他,简单说吧,两个人近在咫尺,却感觉心在天涯。” “可能是你太开放了,所有他跟你产生距离了。” “这是什么鬼逻辑,明明就是他不把我当朋友,哼。”吉叱乐气愤道。 “男女有别,这是防线,还需多磨,隔膜破了,就能成为夫妻。” “什么夫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我只是想和他的关系再进一步而已。” “女朋友,就是夫妻。”常生瑜淡淡道。 “你谈过恋爱吗?”吉叱乐正经问道。 “我不与人谈恋爱,今天是破例。”所谓谈恋爱对他来说就是讨论恋爱这两个字。 “怪不得你这么没有情趣,看你长的跟一个白瓷精灵似的,就很难接近。”吉叱乐说道。 “我收你为义女吧!”半响,常生瑜开口道。 “啊?你这分明是占我便宜,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不是,咱们看起来差不了几岁。” “我五十三岁,做你爷爷不为过。”常生瑜说道。 “你为什么要收我做义女?” “这是第二次,我想保护别人。”常生瑜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义父已经过时了,我认你做大哥吧,常生大哥,小妹吉叱乐,请多多关照。”吉叱乐笑着道,伸出自己的爪子。 常生瑜一双白色琉璃眼睛看着吉叱乐纯粹单纯的大眼睛,淡淡的“嗯”了一声。吉叱乐收回自己的爪子,直敲打着桌子,脸上挂着温笑。 “吉叱乐。”常生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常生小哥!我在!”吉叱乐笑着道。 “白昂神宫在找你。”常生瑜微微抬眼看着天说道。 “找我干嘛?不会是要吃白骨肉吧!”吉叱乐一吓,瞬间变成白虎形态,跳在桌子仰头看着常生瑜。 “你的思路真是独特。”常生瑜道。 “说嘛,急死人了。” “你的躯体来自白昂神宫,他们寻你动机不明,你要小心。” “还有身体版权纠纷,真是不干不净,你怎么敢使用。”吉叱了动了动嘴巴,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双大眼睛瞪着常生瑜。 “它死过一次,是我救活,自然归常生家所有。”常生瑜语气淡淡,眼中在说我说的不对吗。 “有道理,有点怪,但是我说不清楚。”吉叱乐挠了挠头脑说道。 “你先去修炼吧!” “差点就忘了,回聊。”一溜烟的功夫,吉叱乐就窜不见了。 常生瑜坐在亭子中,白眼中带着一点沉寂,抬头看着远方,不知所想,却是带着一丝的忧郁。 将要出安魁城门时,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席白衣如雪,绣上大把白色蔷薇花,纤细的腰间系着淡黄绸带,挂着铂金哑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但是脑袋空空就是想不出来,本以为会擦肩而过,没想到那少女竟然先开了口,叫出了他的名字,朴瑾风。 朴瑾风一愣,转过身来,盯着她看。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苏碧萌吗?可以请我吃一杯吗?”苏碧萌笑着道。 “是你呀”朴瑾风似恍然大悟,将她带着他往回走。 最近的一家醉情楼,朴瑾风不想带她去,想要带她去有象征性的安魁客栈,没想到,苏碧萌直接拉着朴瑾风走了进去。 醉情楼,一醉有情,留恋不舍,酒色香醇。楼台高坐美人抚琴,醉美酒,醉佳人,醉珍馐佳肴。楼内挂有红色灯笼,紫色薄纱从楼顶倾泻而下,窗外吹进轻风,薄纱舞动,给人一种飘然朦胧的美幻。 二人选了一个座位坐下,醉情楼的就有热情的伙计将菜单子递上。 “小二,有什么好吃的推荐一下。”苏碧萌漫不经心道。 “客人,我醉情楼的饭菜都好吃,请问你要一样来一点吗?”伙计笑着道。 “绿豆糕,芙蓉糕,蜜饯青梅,桂花鱼条,豆腐开花,西红飘雪,玉兔白菜,五彩盘丝,就这些吧,朴瑾风你要吃些什么?随便点。”苏碧萌眼睛瞥的飞快,然后觉得差不多的,将菜单子递给朴瑾风。 “小哥,给我一个凤鸡馄饨,鸿运辣鸡,谢谢。”朴瑾风点了两个菜,凑够十个菜。 “好嘞,鉴于贵客表现,醉情楼将免费为你切上一壶普洱茶。”伙计一脸笑意,接回菜单,然后去备菜。 “你来安魁就是让我请你吃饭吗?”朴瑾风问道。 “遇见你纯属偶然,我来找人而已。” “找谁,我或许能帮上忙。” “不用,我知道他在哪里,你就安静的陪我吃一顿饭吧。” “好。”朴瑾风淡淡道。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苏碧萌擦了擦嘴,笑着说一句再见了,然后起身离开。朴瑾风的筷子还没来的极放下,苏碧萌已经不见了踪影,欲放下的快子,再次拿了起来,夹了一块蜜饯放在嘴里,起身去账房那里结账,结完账单之后,走到门口,刚才给他们菜单子的伙计,包着一包东西,送到朴瑾风的手中。 “这是赠品醉蜜糖葫,欢迎下次再来。”店员笑着道,说完之后,跑回去继续招呼着客人。 朴瑾风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然后前往十八渊,快要出城门的时候,只见迎面走来一人,正是梁鸿夫。 “要离开了吗,找你的泽皇。”梁鸿夫说道。 “与你无关。”朴瑾风闻言停了下来,说道。 “泽皇陛卿,对于泰皇颁布新证兵法,造成天楚军队普遍羸弱,你有什么想法。”梁鸿夫笑问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问我。”朴瑾风冷冷道,想要快一点摆脱此人纠缠。 “因为你我皆是陛卿。” “籍口削弱兵权老兵,也可以说沈将军的死在你预料之中。” “以弱示强,让敌松懈,精锐在后,出其不意,大获全胜。” “新皇掌权,想要换血。”朴瑾风眼神凌厉道。 “猜到一半,泽皇陛卿。”梁鸿夫神情严肃,眼中冷寒带着一丝杀机。 “我还有事,告辞。”朴瑾风说道,转身离去。 朴瑾风过了城门,走进林子,想要御剑飞行,又听见有人叫他陛卿。他现在想去十八渊,显得有一丝不耐,转身一看,是一个端庄正派的青年人,黑眉大眼,鼻子挺拔,嘴唇微厚,一身的粗布麻衣,掩饰不住浑身沛然胆气。 “你?”朴瑾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脑海中对这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泽皇陛卿,民有礼了。”来人十分恭敬,向他弯腰拱手。 “不用多礼,你是谁?有何事情?”朴瑾风问道。 “民一介布衣,天楚章台人士,昭雀,想作陛卿门下客卿,为国效力。”青年抬头看着他,吐字清晰道。 “说一说。”朴瑾风沉思一刻问道。 “连天楚在内,一共有七国,东初华乃是神秘大国根基稳定,南万福擅长毒虫巫蛊多奇珍异草但是人员稀少,西百利多产金石玉器多矿物,也是北佗金连年进攻的国家,以显颓势北佗金之人个个都是野蛮强壮好战之人,于国是不温不热风小国,婀丽是女人之国,随时个国想要的香饽饽,但是攻击她只会让列国取笑。 各国各自有自己的章法与奖赏制度,但是天楚章法有太多的漏洞与不公平,元之力人之力各自为尊,不奉朝堂。江湖门派众多,杀客肆意横行,不负国法,三皇制度更是荒唐。官员相互包庇,拿国家俸禄不办事,百姓不敢言,民怨四起私斗不止,看不见的地方死伤无数。子承父爵,无功无禄,占用国家官位,有才之士受到贬压,心中难展抱负,心寒之下荒废学业。律法太乱太杂,有头无绪,太过松散,惩罚过后,仍然有恃无恐……长久下去,天楚危已”昭雀激昂道。 “天楚当权者现在是泰皇,你应该找他。”朴瑾风沉思一刻说道,来人底细不明,不知是自愿请命,还有背后有人指使。 “哈,哼,用官为兵矫正贵族官宦风气护民之说只是籍口,一是为了除去异己,二是为敛财,你以为小将军是冲动吗?不是有人教唆?沈将军带领赤峰二营其实就是奉旨送死,他的死是注定的,以他的死换北佗十分之六的军士,雅将军功高盖主,泰皇欲娶她为妃,雅将军自是不从,所以才会在北佗宝甲到手之后,身死北佗军营,再说文书大人,他不是脚滑而死,而是被身边人将椅子踢倒,然后将他的身体猛然下拽,让绳子压断喉咙而死,有多少人的儿子是真正战死沙场,而不是被同伴推到敌人的剑尖上?” “你意思是泰皇坑杀天楚百官贵胄吗?”朴瑾风眼神一冷,疾言厉色。 “泰皇太蠢,再蠢也不会如此作贱臣子,陛卿太阴,欺君罔上心狠手辣,有他辅佐,天楚忠良枉死尸骸可以堆满天楚皇宫。我暗中观察过泽皇陛卿你,是明事理有仁德之人,相信泽皇不差,民愿意追随帮助,一展宏图伟志,让天楚成为强盛之国,让泽皇成为天楚帝君。”昭雀鞠躬道。 “你说出天楚大多弊端,但大多数的人都清楚这些,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说什么大话?”朴瑾风多少从近代史中了解国家分布状况,他所说的天楚弊端,他也有多多少少的了解,在别的地方也见识过,弊端谁都能深究整理出来,可关键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很难拿出来的。 “民敢找陛卿你,当然是有备而来,心中已经有了强国大纲,只盼明君明卿。”昭雀嘴角不由一笑,泽皇陛卿不是盲目之人,一没有瞧不起他这个庶民直接赶走他,二没有只因为他三言两语就相信他的能耐,展现国之陛卿的风度。 朴瑾风沉思,他是明卿吗,国家局势也是用三个多月的时间才了解差不多的。 “你主张休战内整?”朴瑾风问道。 “是,可以说再打下去天楚必赢,赢则必衰,北佗是强横之国,更是其他国家的心头刺,而我们打败天楚,是不是就成为其他国家的心头大刺,他国势必针对我国,时刻关注我国的动向,那我国岂不是很危险。” “那振国将军与众多英勇将士白白牺牲了?”朴瑾风微微皱眉道。 “是必要的牺牲,昭雀敬重他们,但国强才有能人异士入朝堂,国严,才能约束天楚各方势力私杀,国富,百姓才能过的幸福,民相信英魂泉下有知,定能瞑目大笑。”昭雀朗声道。 “先生,这是陛卿荐贤令,有直接面见帝君同等以下的权利,泽皇当政你可一试。” “民谢陛卿,有一问,泽皇当政陛卿不在?”昭雀双手恭敬的接过陛卿荐贤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泽皇陛卿同心同德,请不要质疑。寿王府小王爷宅心人厚,你可前往一见,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朴瑾风语气略微恭敬,向他微微拱手,然后离开,有无真才能干,日久便见真章,他现在的正事是去十八渊,而不是验收门客。 “天楚是大国大家,我等皆是天楚人,为国强盛,民皆有责,有才不报国,不配为人,天楚需要大变法才能繁荣富强,上下一心,我昭雀愿为力镜第一人,身先士卒。”昭雀在背后慷锵有力的说道,带着雄心壮志,彰显自己的决心,亦然转身回安魁。 他的言语在朴瑾风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天楚人,无国心,不配为人,如同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他的心口,久久不能抚平。 国战 第一百零四章 无妄之灾 血渐十八渊 朴瑾风依照脑中地图显示,一路御剑飞行,直接飞往目的地十八渊,旅途不做多余停滞。 十八渊地形险峻,山体复杂,笼罩在一片阴暗中,奇异的山峰高耸入云,峰头如睡躺的花瓣一般,遮挡着阳光摄入,十八渊周围寸草不生,石壁发着锃亮暗光,只有狰狞的蛇虫攀爬,增加一片阴森恐怖之状。 朴瑾风御剑落地,打量着周围地形,一脸的警戒,迈出第一步就运元功护身,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一阵阴邪的风从地面向上吹起,带着一点灰土,吹向朴瑾风。 紧接着,一道神秘的身形脩然而立,一身暗金斗袍罩住大半张脸,周身散发淡淡幽灵之气,衣袍颤动亦如鬼魅一般飘渺,手中拿着一把似熔浆与霞雾交织汇成的宝剑。 朴瑾风见状,唤剑而出,青茫剑上手,严阵以待。 “雾畏十三。”黑袍人倾吐烟嗓,黑色暗金帽袍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如同地狱无聊的使者。 他就是传说中神秘,无情无感,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杀手。让人闻风丧胆,称之为人间死神的雾畏十三,他只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十八渊的主人。 霞雾一晃,黑袍闪动,无形无影,快如风暴鬼邪,快到难以捕捉。 只觉一阵阴风吹过,朴瑾风持剑的手一痛,涌出鲜血,顺着剑身顷流而下,这种速度,这种力量,让朴瑾风感觉到前所未有恐惧。 那雾畏十三的主人,该有何种的实力,朴瑾风换手握剑,双眼紧紧盯着雾畏十三的手中剑,寻找破绽。 “十八渊之主在哪里!”朴瑾风手中微微颤抖,剑尖对准雾畏十三,握住剑柄的手血流不止,雾畏十三身形冷邪,手持霞雾沉默不语,似是不屑又像是藐视。 “在里面。”雾畏十三声音烟哑,不带任何情感,只有一个音调,没有任何要再次出招举动。 朴瑾风体内力元再次调整,调整到最佳状态,面对雾畏十三的快邪鬼魅的剑法,似乎有应对之策,眼神一定,气势再变,周遭风起,朴瑾风冲步环剑而攻,剑身泛着青光剑芒,不疾不徐,如同无形风网中剑手,将要捕捉雾畏十三手中霞雾。 就在将要刺中雾畏十三之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脚步,一时间竟寸步难行,处处碰壁,瘴气弥漫。 “玲珑骰子请君入瓮。”声音落,一道透明方正的玲珑骰子,从天而降,罩住朴瑾风周身,玲珑骰子不断收缩,黑紫色的毒雾弥漫四周,随着玲珑骰子收缩加剧,朴瑾风渐显不支出现晕觉之状。 玲珑骰子收回,朴瑾风脑袋昏沉,运力驱散体内毒气,背后肩上突来几剑,斩断了他的力门,回眼,雾畏十三已经收剑,失去元力压制,瘴毒不受控制,四处流窜,朴瑾风视线渐感模糊,来人迅速滑到他的身后控扶着他,粗鲁的将他拽入十八渊内,加以绳索捆绑。 朴瑾风眼睛不受控制合了起来,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通过洞道,来到一片宽敞的地域,视线不是很暗也不是很亮,弥漫着灰红色,如同石灰里掺了血,水滴滴答答,火跳跳跃跃,顶前端暗红华丽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脸上画着暗金暗赤色面具的男子,像是一条又一条的暗红虫子,趴在他的脸上,给人的感觉如鬼如妖阴森诡谲,他单手撑着,神情冷漠。 “渊主,人带来了。”玲珑骰子方盅将朴瑾风绑在雕刻羊纹路的石柱上,然后恭敬的对着宝座上的人说道。 “拔情。”十八渊之主雾畏主人唇起冷淡道。 紧接着,魔徒将朴瑾风的父母楚佳丽与父亲朴王爷被押入此处。 看到朴瑾风也在,楚佳丽心中震惊无比,不由惊呼“瑾风”二字,看着他手与背上不断流血,染红一片,顿时心痛至极,当既就泪流满面,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魔徒的控制,扑上去查看他怎么样了,奈何魔徒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寸步难行。 朴靖德神情有一丝慌乱,气愤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害我儿子。”魔徒按住他,抓着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他的身上被抓出血痕,而他本人也是被困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呵呵,小毛孩真以为魔教之主跟他一对一呢,好戏即将上演,渊主请坐好。”玲珑骰子方盅一脸邪笑,将骰子收起,站在一旁。 雾畏的主人,衣袖一挥,一道暗光打入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迷糊的睁开双眼,看着被困住的二人,轻声喊道:“父王,母亲。” “孩子……”楚佳丽听着虚弱叫喊,不由泣不成声。 从渊外传来轻微脚步声,缓步走来一人,脸带紫色凤狐面具,就是当初来寿王府送信的面具人,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如同钢铁一般鞭子,鞭子上有有密密麻麻的小钉子,钉头泛红,如火练过一般。 “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站在朴瑾风的面前,声音喑哑,语出惊人,朴靖德楚佳丽朴瑾风三人心中一怔,情绪激愤的盯着他。 “滚。”朴瑾风有气无力的吼道。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打在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脑袋嗡嗡作响,面颊火辣辣的疼,回过脸来眼中满是不屈。 “逆子说什么呢,佳丽你告诉他,我才是他的父亲,现在朴靖德已经被控制,你不防告诉他,我才是你的爱人,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紫色凤狐面具人走向楚佳丽,用手去触摸她的脸庞。 楚佳丽厌恶的看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泪眼婆娑的柔弱模样,别过脸去。 “朴靖德,非常感谢你为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与老婆。”凤狐面具人又走向朴王爷,发出瘆人的笑声。 “我的妻子承认你了吗?休想破坏我二人感情。”朴王爷怒道。 “哈哈哈,你们的感情可真是让人头疼呀,佳丽你不承认,我只能让儿子承认了。”凤狐面具人拿着铁刺鞭子,勾起朴瑾风下颚,让他看着自己,朴瑾风眼神愤慨的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凤狐面具人不知死了多少遍,可惜朴瑾风的眼神不能杀人。 凤狐面具人又扇了朴瑾风一巴掌,让朴瑾风的脸左右对称,又红又肿,魔教的恶趣味,让朴瑾风异常反感,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认贼作父,亏魔教能想的出来。 凤狐面具人高举手中铁刺鞭子,甩在朴瑾风身上,一鞭即是皮开肉绽,血花四溅,朴瑾风痛的浑身一颤,气息发抖,咬紧牙关,缓冲片刻,眼神依旧倔强。 “叫爹,我就不打你了。”凤狐面具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如同地狱鬼怪一般低声细语,诱惑着凡人。 “你都不配做我儿子。”朴瑾风逞笑道。 “哼,有骨气。”凤狐面具人再次握紧铁皮鞭子,抽打着朴瑾风。 朴瑾风咬紧牙关,今天就算是被他折磨死,也绝对不能让父母亲失望。 “别打了,别打了,我与靖德情比针尖,朴瑾风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你就算是打死了他,他也不会叫的,你这分明是子虚乌有,借题发挥。”楚佳丽泪眼婆娑,痛声嘶喊着。 “要打便打我,打小孩算什么本事。”朴靖德沉声道。 “好一个情比针尖,真是让我作呕。现在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个,代价是杀死对方。”凤狐面具人拿出一把剑,递给楚佳丽。 楚佳丽避开剑,向后退了退。凤狐面具人又将剑递给朴靖德,朴靖德瞪着他一字一顿道:“我选择杀你。” “很好。”一声很好,凤狐面具人剑锋一转,利剑瞬间贯穿朴楚佳丽身体,血奔涌而出,飞溅在凤狐面具人的面具上,几滴血珠跳在朴王爷的衣服上。楚佳丽心口血流不止,身体颤颤巍巍,众魔徒脱手,楚佳丽失去支撑倒了下去。 “啊!”朴靖德奋力挣脱众人束缚,“撕拉”一声,身上被魔徒的指甲划几力道长长的血痕,他不顾身上的伤痕,疾奔向楚佳丽将她抱在怀中,神情悲愤不已,捂着她源源不断流血的伤口。 “佳丽。”朴靖德的声音打颤,满眼泪光,轻声唤着妻子的名字。 “母亲。”朴瑾风眼中泪水打转,模糊视线,看不清眼前之人,待视线清晰,已是泪流满面,痛彻心扉蔓延全身,浑身的器官都在打颤。 “不好意思呀,手滑了。”凤狐面具人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笑着说道。 “靖德……”未说出的话,再也说不出,双眼慢慢落幕,手打落在地,睡在朴王爷的怀抱中。触摸鼻子已经没有气息,只有嘴角的流出的鲜血异常夺目滚烫,刺痛着父子二人此刻的心。 “朴瑾风你还有哥哥,你娘一个人很孤独,我要去陪她。”话语一落,朴王爷抽出楚佳丽身体里的剑,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倒在了楚佳丽身旁。 “父王,母亲……”不急反应,还未开口,朴王爷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睡在楚佳丽的身旁,朴瑾风泪流满面,滚烫的眼泪流淌在红肿的脸上,比不上心中难以明说的痛处,一股无能为力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起来。 “恶心。”凤狐面具人声音狰狞道,铁刺鞭子一使劲,甩在朴王爷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脸上裂开一道血滋滋的口子,再一鞭抽在朴王爷的咽喉,铁刺鞭子划过,皮肉里的喉咙清晰可见,最后狠戾的一鞭带着气劲,将朴王爷打飞撞在石壁上。 “住手,住手,住手。”朴瑾风声音发颤,眼睛发红,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前倾,想要冲脱绳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魔教要如此残忍的对自己,自己的父母又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对待他们,若是自己还活着,丧心病狂的魔教将是自己永远的仇人,他要他们去九泉之下,向父母忏悔。 “叫还是不叫。”凤狐面具人那些血淋淋的铁刺鞭子,指着朴瑾风的心口问道。朴瑾风双眼始终停留在父母身上,没有任何的转移。 “无视我,该死。”凤狐面具人怒道,握紧手中鞭子,就要抽在朴瑾风的身上。 突然一道强劲风力来袭,将凤狐面具人震退,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朴瑾风身上绳索被数条风刃划开,失去支撑的朴瑾风,人体软如稀泥向地面而去,一道青色身形一晃接住了他,只见来人带着面罩,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你是谁?”朴瑾风弱声问道,抱住他的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着另外一人跃去。 “带少宗主先走。”另外一人白衣罩袍,同样使人看不清容貌,朴瑾风被青衣人背起,朝着十八渊出口而去,方盅追了出去,雾畏十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逃跑,未有动作,方盅暗骂一句榆木脑袋,追朴瑾风而去。 国战 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朴靖徳 痴情女三会阿忆 洞室内,水声滴答,火苗恍惚,安静异常,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暗劲。 雾畏主人淡定的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银丝白袍人道:“我该如何称呼你?朴靖德?” 那人嘴角冷笑,放下自己的衣帽,露出一张朴王爷的脸来。 “诈,诈尸……”凤狐面具人握着铁刺鞭子,踉跄而退,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移眼看去朴王爷的尸体,已消失的无形无影,只剩下楚佳丽的尸身,凄凉的躺在那里。 “你不去追朴瑾风吗?”朴王爷面色从容,气定神闲的问道。 “我给他机会,让他卷土重来。”雾畏的主人不以为然道。 “哦,假扮朴王爷,传授他武学,意欲何为,简单引诱,成为你的人吗?” “我乐意,你猜的到吗?”雾畏主人微微抬头,神情阴冷,指着他。 “魔教之主行事,怎么可以如此简单,据我所知雾畏主人很厉害,但是受制于十八渊,你想锻炼朴瑾风成为你的替身,又或者是你出行的载体。能看中我的儿子,说明你的眼光不错,不过你的计谋要落空了,他不能为你所用,而你只不是朴瑾风道路上一个垫脚石。”他嘴角上扬,微微冷笑一下,把他贬成垫脚石。 “你的女人死了。”雾畏主人道。 “缘灭,不足挂齿,该谢你让我无后顾之忧。”朴王爷面无表情看不出悲伤与欢喜。 半响,雾畏主人冷哼一声,语气冷然道“刚才的回答,我不否定也不给予你肯定。” “拿下你的假面具,留命吧!”他的眼神不屑又似睥睨。 “好大的口气,不过我要让你食言了。”朴王爷嘴角上扬,冷笑一下,缓缓撕下脸上的面皮,脩然扯下自己的衣袍,扔在空中羽化消散。 那是一张更加年轻俊美的容颜,样貌不出三十,一袭白衣飘然,面白若冠玉,手持如银玉折扇轻摇,有一丝温文儒雅的风范,神情坦然自若,眼神冷然不羁,透漏着睿智锋芒,举止投足之间皆是优雅高贵的傲气, 很难让人联想,他已经为他人父亲。 “看着舒服多了。”雾畏的主人从高椅上站起,眼中隐射一股杀气,手中隐约出现异力的波动。 “不急,等我跟这位熟人聊一聊。”他挪步走向凤狐面具人。 凤狐面具人看着他,眼中闪过惊吓,不停的向后退去,手中紧紧的握住铁刺鞭子。 “我应该称呼你为朴靖德朴王爷才对,亲手杀死自己妻子的感觉如何。”他手中发出一点光,打入凤狐面具人的眉心。 “什么?啊。”凤狐面具人听闻骇人言语,不由一怔,脑袋突然一阵剧痛,往事种种支离破碎涌上心头,他不停撞向墙壁,捂着自己的头疯癫跑了出去。 长路路漫漫,无边无际,却有一条很多人走出的小路。山石漫山遍野,无花无草,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那一天小路确实那么的清晰可见。 阿忆与神秘蒙眼女姬并肩而行,身后带着一群罩着大半张脸的黑衣人,突然一阵轻轻淡淡的金铃声幽幽传来,靓丽的倩影自远方缓缓走来,姿态有三分端庄娴雅,浅妆樱唇微微合着,腰间太阳形状的金玲若隐若现,夺人眼球。 “谁?”黑衣人握拳冲上前去,警惕的对着这名来路不明的少女,阿忆看着她,眨了一下眼睛,眼中皆是冷漠,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后。 “阿忆,我终于找到你了。”苏碧萌眼中含情,闪烁泪光欲掉不掉,让人不经意间起了怜惜之心,樱唇轻启,呼唤出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你是谁?”阿忆问道,这一句如同利剑一般,刺在苏碧萌的心中。 “我,我是碧萌呀!”苏碧萌眼中隐泪,欲步不前,就算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变化,也不至于完全认不出来,阿忆的眼神在他看来显得是那么的陌生,让她的心如同被扎了一下,扎的鲜血淋淋,而流不出来。 “哦,阿忆向你道歉,当初所说的话,都是骗你的。”阿忆面无感情,想了一下,轻声细语毫不留情,带着众人从她的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苏碧萌愣住了,再也感受不到从前的那种气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语气,无不刺痛着她的心,任由着众人从他的身边经过,待他们走远,苏碧萌才回过神来,不由握紧双手,怒气从身体里散发而去,让脚下土石一震动,激起尘埃,飘落粉紫碎花点。 她不相信,她要去问清楚,这一定是他的气话,一切都解释清楚了,阿忆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两个人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眼看夜色即将来临,阿忆一众选了一处安营扎账,苏碧萌在附近左右踱步,终于是下定决心,手中发出奇异的花香,让留守在阿忆帐篷旁边的人陷入昏迷。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的掀开帐篷的一角,入眼一幕,让她的心痛到极致,心中的悲愤如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喘息,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神秘女姬衣不遮体,躺在阿忆的怀抱中,阿忆的眼中尽是温柔,比当初对自己还要温柔,温柔的不真实,他的手还停留在女姬的眼角处,两人姿势暧昧不已。 “阿忆,你不解释一下吗?”苏碧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手背在身后握着拳头不想让他看见,双眼盯着他们,声音有一丝的发颤。 “出去,你打扰到我们了。”阿忆看着她冷声道。 “贱人,你竟然勾引阿忆。”苏碧萌接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指着他怀中的女姬怒吼着,手化作掌便要冲向阿忆,想要将他怀中女子抓起来扔到一旁。 “我的女人,岂是你能欺负的。”阿忆眼神一冷,手一挥手,一股灰白的强波打向苏碧萌,苏碧萌中招连连后退,气血攻心,嘴中流下殷红的鲜血。 他意识到阿忆当初骗了自己,他不是简单的只会拳脚功夫求学者,他有元力他会元功。她转念又想,自己可以在短时间运用元功,为什么阿忆不可以呢。 “阿忆,阿忆……”苏碧萌嘴中连连喊着他的名字,眼中充满着不甘的悲痛,已经不洁的自己,若不是为了学武呆在阿忆身边保护他,也不会入白花教,被白花教主任意的羞辱揉虐,这一切都是为了阿忆。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配得上阿忆,可阿忆的怀抱中却多了别的女人,这让她愤怒,想要杀了他怀抱中贱人泄愤,她向来不是一个柔弱的人,说多了,她还有一丝大小脸的脾气。 就这么样的一个女孩,一而再的来找他。 “你已经失去价值,离开吧,否则死。”阿忆冷冷道,怀中女姬就那样安详的躺着,把玩着他的衣服,没有任何的表态,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苏碧萌放在眼里。 “阿忆。”苏碧萌捂着自己的心口,转身跑了出去,隐声痛哭,这一哭便哭到天亮,满面泪痕,眼睛发红,此刻已经哭不出眼泪,只有难受只有心痛。 看着溪中狼狈的自己,苏碧萌下定决心,决不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她梳妆打扮,打算唤醒阿忆对她的爱,对她的诺言,她相信自己只要持之不懈,阿忆一定会回心转意。 阿忆一行人再次上路,苏碧萌一身白纱粉边,看似轻盈的步伐,只有她知道,每一步都是千斤的重,每一步都怀抱着一丝的希望,他不知道没了阿忆,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阿忆我要与你谈一谈。”苏碧萌神情自若,双眼动情,樱唇轻启,她相信只要两人交谈过之后,就可以冰释前嫌,回到曾经美好的样子。 “不用谈了,当初辱你的人,是我指使的,被白花教主玩弄的女人更脏,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苏碧萌这一刻心碎,泪再也忍不住,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干疼的双眼,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阿忆。 “少主,奴家想看她到底有多脏。”女姬摸着阿忆的心口轻笑道。 苏碧萌瞬间觉得身体动弹不得,阿忆手中凝聚力量打向她,苏碧萌只觉得自己的衣裳被一阵狂风席卷撕碎,露出大片玉体,残布在她的身上添加了几分的让人心神荡漾妩媚,一朵白花锈在的后腰下中一览无余。 苏碧萌动不了也说不了话,眼中只有无尽的屈辱,泪水掉落在地上,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彻底的碎寒了,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了,或者说是麻木了。 “很美,十里外有一群土匪,正在朝这里来,不知道他们看见如此诱人的你,会怎么样,自求多福吧。”枚颜姬慢慢的向她走去,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 苏碧萌一听,瞳孔骤放,眼泪更加的凶猛。 阿忆当着她的面,深情的吻了一下玫颜姬,玫颜姬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绕过苏碧萌,二人一副恩爱无双的背影,越走越远,随之远处马蹄声渐进,这也意味着苏碧萌的噩梦即将到来。 傲风宗 第一百零六章 不堪重负的过去 凤狐面具人捂着脑袋跑了出去,雾畏的主人随即凝聚庞然力量,打算了结眼前之人的性命。 自称朴瑾风之父的神秘人,玉扇一转,风息流动,眼神凛然神态自若,十八渊洞中顿时狂风四起,强大风元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外泄。 雾畏主人发出强大一掌,犹如五指魔山,打向神秘人,神秘人似不敌这一掌,脚不由向后挪动,口中吐出一丝鲜血。 咄咄逼人难以抗拒的力量,让绝望的气息再次弥漫四周,神秘人不以为然嘴角莫名淡笑,化作浮烟随风飘去,没有任何的痕迹。 “狡猾。”雾畏的主人带着一丝怒气低沉道,周身散发一道又一道暗赤光波,荡漾着整个十八渊为之一振。 雾畏十三感受到主人怒气与间接的召唤,持剑而入,默默的站在一旁观察。 “将这个女人扔出去喂蛇,然后打扫十八渊。”雾畏主人别过脸去,不想去看她,冷冷说道。 “嗯。”雾畏十三点头,拽着楚佳丽的脚腕,朝着蛇窟的方向走去,楚佳丽的身体磕磕绊绊蹭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异常显眼的血痕,雾畏十三没有任何感情,手中拖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牲畜的尸体。 天空灰蓝,地上生有几株杂草,没有精气神,又短又蔫,强风卷着地上的土渣,吹起趴在地上的草,随即又恢复原状。 十八渊外朴瑾风渐渐苏醒,一动背肩前胸脸上火烈烈的痛,动一下气就噎在嗓子里,就像是自己对自己用刑,他必须呼吸,再痛也要呼吸,他不哭也不闹着回去报仇,就呆呆的坐着,眼神看向十八渊的方向,心如绞痛,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少宗主。”青衣人想要安慰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试探的喊了一声。 “管家?你为什么叫我少宗主。”朴瑾风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一丝熟悉的人,朴瑾风头发凌乱带着湿意,脸上又红又肿,衣衫被铁鞭子抽的破破烂烂,一条又一条狰狞的血痕暴露在外,但是此时他感觉不到痛,或者是他压制住了痛,他很冷静,比以往都要冷静沉着。 “因为你父是傲风宗主,你自然是少宗主,我等救驾来迟,宗主不幸身亡,还请少宗主回归傲风宗。”青衣人带着一丝悲伤说道,此人正是寿王府的管家周疏隐,他半跪在地,微微低着头,朝着朴瑾风行礼。 “傲风宗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朴瑾风喃喃道。 “天地之使,孤风自赏,傲风不灭,凌众尊上,傲世英雄,谁与争锋,唯我傲风,这便是存在。”周疏隐怀着一丝尊崇的语气,吐露清晰,狂而不骄。 “我若做这少宗主,众人可尊我命令,为宗主报仇。”朴瑾风抓起一把泥土,紧紧的攥在手中里,一字一顿道。他虽觉周疏隐的话好笑,想要嘲笑这话,却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这是自然,少宗主回归,第一件事情,就是针对入排名榜,排第二的门派魔教重要分支玄天宗,然后参加门派之会,夺得众门派主导权,方能号令让他们进攻魔教根本。”周疏隐声音温和道。 “好。”朴瑾风这一刻什么都不想追究,父亲是傲风宗主,又为何成了王爷,人都不在了,这些对他来说,重要吗,重要的是拥有更多的人马,除掉魔教与雾畏的主人,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傲风宗建筑雄伟壮观,气势磅礴,八大台柱雕刻风凤云翔,高大巍峨,耸入云端,直逼天际,上坐风神兽傲世天下,这规模宛如天上宫阙。 玉门以大开大合之势,门口雕刻乃是巨大的展翅白虎,嘴中吐风,当你站在他的面前,你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墙壁乃是白玉砖,银为线,在阳光照射着,泛着淡淡的光芒。 “请少宗主披上,勿让尊容被他人亵渎。”周疏隐给他披上偌大的白色连帽大斗篷,遮住他的容颜与身躯,在他的搀扶下,朴瑾风缓缓迈进傲风宗的大门。 风云替换,天色渐渐由晴转阴,变的极差,不知是谁在阴怒。 凤狐面具人跪在地上,神情痛苦万分,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左右晃悠,往事渐渐在他的脑海中拼凑,越往深处越是崩溃,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记忆,他才是寿王府的王爷,他才是朴靖徳。 公主与他未婚先育,他凯旋而归,当今帝君不得不为自己准备盛大的婚礼,婚礼当晚那个男人,废了自己的武学,毁了他的容颜,打伤自己的脑识,让人将他抛尸荒野,而那人顶替了他,成为寿王府的王爷,天楚皇室的驸马,然后丧失记忆与武功的自己,被魔教所救,成为魔教爪牙,做尽坏事,他还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做出禽兽之事。 “我不是人呀!”凤狐面具人血泪留在面具上,抬起手使劲的扇自己的脸,嘴角红肿流血。 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拒绝,承受不住自己所为,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满是鲜血,他再次捂着脑袋,想着自己竟然亲手捅死自己的妻子,这是何等的荒缪,想他一声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国之重臣,发誓绝不做抛妻弃子之人,现在他比抛妻弃子还要可恶。 凤狐面具人痛苦万分,千金罪恶压在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喘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紧接着一袭白衣落入他的眼帘,他抓起地上的泥土,朝着来人狠狠的撒去。 “傲风余孽!”凤狐面具人怒吼道,现在的他异常的狼狈不堪,浑身怒颤,他后半生的罪恶都应该归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呵,我也没想到,我真的会爱上楚佳丽,所以假戏真做了,我尽到了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没有你的存在他们过的很好”眼前之人,正是十八渊揭下朴王爷面皮的神秘人,傲风宗之主,他手中拿着玉扇,微微侧身,让泥土落空,嘴上带着一抹轻笑。 “我要杀了你为丽公主报仇。”凤狐面具人握紧满是泥土的手,咬牙切齿的吼道。 “是你杀的人,你要报仇就自杀。”傲风宗主冷冷道。 “我先杀你,再自杀。”眼神中满是凶狠愤怒。 “你不能杀我,相反你还要为我效力,你亲生儿子的性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傲风宗主笑道。 “我,我儿子,我儿子……”凤狐面具人心口又是一痛,想到还有一个儿子。 “不,他不应该是这个年龄。”他连连摇头道,朴瑾风的年龄太小了,不应该是。 “那我应该是这个年龄吗?不要被外表所骗,我不得不承认朴瑾风天赋异鼎,容颜有所迟缓也是正常。” “胡说八道,按理朴长英才是我亲生儿子。”凤狐面具人不相信,愤怒咆哮道。 “朴长英是我的人,不然我怎么让他接管寿王府呢?朴瑾风的处境你不知道吗?要是我的儿子,你的手还在吗?看你凌虐他,我很开心。”傲风宗主冷笑道。 “啊,朴瑾风,你要对他做什么。”凤狐面具人一瞬间恍然大悟,神色慌张道。想到自己当日如何折磨他,心口一痛,气血攻心,再想自己的儿子还在他的手上,不由忍气吞声。 “看你表现,我不知道。”傲风宗主笑道,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然后不急不慢的离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凤狐面具人使劲的抓着那张纸条,恨不得揉捏撕碎,事关他的儿子,他耐心忍痛的看完纸条内容,纸条自燃随风飘去,只留无声哽咽。 傲风宗一间风雅略为华贵的房间,雕刻多为昙花一现,里面多琉璃水晶串,帘皆是薄纱,挂着银透风铃,风铃碰撞声音极其的清淡让人听了不心烦,而是平淡舒畅。风铃似乎能够吸收风息,依照房间主人的当前心性,而奏不同的音色。 大门紧闭,不见阳光,朴瑾风在周疏隐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坐在床上休息。 门被轻轻的推开合上,朴瑾风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床上冷静沉思。 来人面上带着银凤面具,一身白衣,从他的嘴巴来看,他长的应该很英俊,他走向朴瑾风身旁,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并未言语。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终于朴瑾风受不住,看着他问道。 “少宗主可以称呼我为风师或者师父,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老师。” “我不需要。”朴瑾风淡淡道。 “帝王有帝师,傲风少宗主自然也要有风师。” “勉为其难。”朴瑾风无心争辩。 “你先好好养伤,不会有人打扰你,若是想要出去透气,要穿罩衣,不可以让人看见你的容颜,这是傲风宗的规范。”风师道。 “见不得人?”朴瑾风问道。 “不,是神秘。”风师嘴角温笑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风师再次道:“我会再来找你。” 傲风宗 第一百零七章 风师的调教(一) 朴瑾风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铁刺鞭子的伤,已经用上好的药物涂抹了,结了浅疤快要恢复如初。关键的是被阻断了力门,还没有打开,所以身体还是诸多的不舒服。 他的伤是周疏隐全权负责的,对于他力门的问题却是一直闭口不提。 朴瑾风穿着睡衣,并未系上,露出前片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周疏隐引着手中药灵飘进他的伤口。 “好了,少宗主。”周疏隐将药瓶收起来说道。 “管家,为什么不解开我的力门?”朴瑾风将衣服系好,沉声问道。 “是我吩咐的。”周疏隐还没有回话,风师就推门而去,然后开口叫周疏隐先下去,朴瑾风则是一脸冷漠,不予理睬。 “想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少宗主,还需要通过风师的考验。”待周疏隐走后,风师神秘说道。 “我若说不呢!”朴瑾风道。 “十八渊宗主与少宗主皆不幸身亡,不是不无可能。”风师冷笑道。 “别作无意义的考验,浪费我的时间。”朴瑾风冷冷道。 “哈,别心急,随我去一个地方,只需要三天左右。”风师轻摇风阙,背过身去说道。 “好,现在动身。”朴瑾风起身说道。 风师转过身,一双冷锐的眼神盯着朴瑾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步离去。 朴瑾风拿起斗篷将自己罩住,随他而去。 风师带他走过散风荒野,穿过一条阴暗的小树林,来到一间山洞,山洞位于西边,地处阴势,洞门黑溜溜的,发着泽光,上面有动物或是不明生物的抓痕,异常的阴森恐怖。 四周更是阴森森的,一片惨灰色,不时有呜咽的叫声自幽深的林中传来,仿佛远处有什么飘零的怪物,朝着他们爬来,朴瑾风心头颤了颤,表面上异常的镇定。 风师一掌拍在洞门上,石门轰隆隆的移开,一丝灰暗的光芒照进洞中,隐约有阴风阵阵携带着浅浅低呜的鬼哭狼嚎,从洞中深处传来,透过昏暗的光线可以看见地上有好几堆白骨。隐约中看见森森白骨在冲着自己笑,好似要活过来了,让人毛骨森然背后寒毛立起,朴瑾风心中一吓,不由向后退了退,风师抚着他的背,一使劲将他推了进去。 进去瞬间,洞门猛然关闭,朴瑾风背靠着石门,与骷髅眼里的黑洞对视,洞中弥漫着阴冷的风息。 “你真是天真好骗。”风师突然笑道,声音冷寒,洞中空旷幽深,听见回音,如同被洞中的生物重复打回一般。 “风师。”朴瑾风语气加重。 “你最害怕什么?怎么?不敢说嘛?”风师手中握着风阙,走到朴瑾风的身旁,小声问道。 朴瑾风别过脸去不想理会。 “你怕鬼吗?”风师在他耳旁小声说道,如鬼低吟,朴瑾风身体一颤,脸色有些发青,风师笑道:“我猜对了。”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这很好克服。”朴瑾风道。 “哼,跟我来。”风师抓住他的衣服,就把他朝着里面拉去。 “别拽我衣服,我自己会走。”朴瑾风反抗道,风师不以为然,只放松一点力度,继续拽着他向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越森冷,给人的感觉更恐怖,时不时出现几个骷髅,头骨上的黑洞跟活了似的,总是盯着他们,朴瑾风的手不由按在风师的手上,不自觉的抓紧。 一股摄人的寒意席卷而来,让人浑身一激灵,只见是前面一处空旷的地方,四周黑暗让人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有一个大大的圆形池子,上面飘荡着森森寒气。 风师松开朴瑾风,缓步走向寒池边,转身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穿的单薄,加之气温寒冷,身上没有元力抵抗,不由脸色煞白,冷的牙齿都想打颤,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只身体有些僵硬,周围的阴森气息让他十分的不适应,他尽量表现从容。 “在这里杀你轻而易举。”风师淡淡道。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朴瑾风道。 “你为什么活着?”风师问道。 “活着一定要为着什么吗?我现在为什么活着,你不是一目了然嘛。”朴瑾风攥着手心,冷意直升不降。 “人在屋檐下就要低头,低头才能抬头,说话何必带刺,我还没有表明是你的敌人,你就对我划线,那我就不需要对你太过仁慈。” 朴瑾风冷哼一声。 风师触碰池中水,在手抬起的时候,已经有一摊水在手中,他猛然朝着朴瑾风撒去,池中水分裂万千水泡,飞向朴瑾风,周围景象骤然发生变化,十八渊一幕渐渐在眼前显现,朴瑾风仿佛身置其中。 朴王爷头发零散沉默不语,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锁住,他的母亲楚佳丽的两只胳膊被两个魔徒狠狠的抓住,那凤狐面具人腰间挂着铁鞭,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在哪里比划着。 “父王?母亲?”朴瑾风看见他们情绪激动,想要冲过去救他们,突然左右各被一个骷髅牢牢锁住朴瑾风,让他寸步难行。 朴瑾风心中惊悚,但是想要救父母的心情,盖过了内心的恐惧,只想要挣脱束缚。 “多看几遍,是恨增加了,还是麻木了。”风师幽幽道。 “风师。”朴瑾风咬牙切齿的喊道。 “朴瑾风你还有多少傲骨,你只要放弃可笑的尊严,你的母亲就不会被杀,你的父亲也不会殉情。”雾畏主人面容模糊的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声音冷酷道:“将楚佳丽的十指锯下。” “不。”朴瑾风知道这是幻觉,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啊!”魔徒将楚佳丽的手捋直,凤狐面具人握住她的一根手指,刀刃在他的手指上摩擦,血流满了整个手,隐约能听见刀刃与骨头摩擦的声音,楚佳丽痛的直打颤,眼泪直流,几乎晕厥,凤狐面具人便一巴掌打醒她,不醒就用盐水泼她。 “放开他,有什么冲着我来。”锁链晃动,朴王爷想要冲上去,却是被禁锢的牢牢的。 “险些把你忘了,抽嘴十鞭,然后鞭身”雾畏主人声音阴森道。 方盅不知从哪里走出来,拿着一条鞭子,朝着朴王爷的嘴抽去,嘴巴赫然一条血红的鞭痕,朴王爷张了张嘴巴,还要讲话,另外一鞭将他的嘴唇打了下去,如同裂开的石榴一般,触目惊心。 “别。”朴瑾风心头一紧,压低声音喊道。 “这就承受不住了?一遍,两遍,三遍,甚至十遍,不同的死法,你一样的无用,无能为力。”风师声音冷然道。 楚佳丽十根手指被慢慢的锯下来,鲜血淋淋骨头是被一点一点锯下的,显得豁乱,痛的尖叫失声,无不入朴瑾风的眼中,冲撞着几乎崩溃的心灵,朴王爷隐忍不发,嘴上腮帮满是血痕,打在他身上的每一鞭都深可见骨。 直到他们渐渐没了呼吸,朴瑾风浑身无力,差着倒地,两边的阴森白骨无情冰冷的抓着他的肩膀与手臂,看着楚佳丽与朴王爷的惨状,只觉呼吸困难,哈出内心一口深沉的气息,胸腔痛彻心扉,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悲痛。 “准备好了吗,再来。”风师的手再次从寒水中,抄起水,朝着朴瑾风摔去,甩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如血如冰。 只见眼前场景再次恢复到楚佳丽与朴王爷未行刑之前。 只听魔鬼再次开嗓道“朴瑾风,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凌虐你的父母。” “雾畏主人。”朴瑾风握紧拳头,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怒急攻心,口中流出血珠。 “从头发开始,与人彘相同既可。”雾畏主人道。 魔徒困住楚佳丽,凤狐面具人撕扯着她的头发,用刀一点一点的削去,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对于女人家,更是折磨羞辱。头发一点一点的掉落,楚佳丽颤抖着,鲜血从她的嘴巴里流出来。 “贱人,还想咬舌自尽。”凤狐面具人咒骂道,一把握住她的腮帮,将她的嘴巴扒开,然后用钳子将她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掉,顿时满嘴鲜血,痛苦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凤狐面具人当即,将刀伸进她的舌根,一刀将她的舌头割了下来,楚佳丽喊出声音,只有浑身打颤,无声流泪。 朴王爷见状想要冲过去,方盅握着一把小刀,走到他的身前,冷笑一下,然后捅向朴王爷的身体,来回不间断的捅,不捅及要害,只是让他生不如死。 “母亲……”酷刑依旧,朴瑾风眼睛几乎要眯上了,楚佳丽的一只胳膊被砍在地上,惨不忍睹,看向他的父亲,朴瑾风再也受不了,别过脸去。 “他们是你的父母,你连看他们死的勇气都没有吗?”风师声音很小,如同蚊虫一般,透着一股森森寒气,如同利刃一把钻进朴瑾风的耳膜。 朴瑾风睁开眼睛,身体冷的打颤,痛的心炸,紧紧咬着牙关,将指甲钻进肉里,流出血来,面无表情,泪水划过他的面庞。 楚佳丽头发被削去,牙齿被拔,舌头被割,四肢被斩去,已经四分五裂,朴王爷则是满身的血窟,惨绝人寰。 朴瑾风眼睁睁的看着过程,只默默流泪,脑海中有一股无形的压抑感,让他头昏脑胀,想要晕厥。 “很好,再来。”风师道,手抄了一下水,直接打向朴瑾风。 场景又恢复到楚佳丽朴王爷未被折磨之前。 宝座上的人,眼神冷漠带着一分睥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指着楚佳丽缓缓开口道:“她开肠破肚。”手又移了移,指着朴王爷道:“他凌迟。” “停手吧,风师。”朴瑾风微微低头,再也看不下,咬着牙,声音冷冷,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祈求。 傲风宗 第一百零八章 风师的调教(中) 对于眼前的情景,风师不以为然,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朴瑾风。 “身为领导者,没有硬实力,你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场景消失不难,只要你心平气和不刻意反抗,就能摆脱骷髅的束缚,缓步而行压住悲痛,被折磨的人只是幻想,你必须做到对他们冷血,才能杀掉雾畏主人与众魔徒,一步动摇,前空尽弃,你会更近距离一次又一次品尝你父母被凌虐的痛苦。” “哈哈哈。”朴瑾风不由冷声疯笑,半响,他抬眼看着已经开始行动的凤狐面具人与方盅。 无意义的,无需在乎的,控制情绪对于自己来很简单,他这样想着,他慢慢的放松,轻轻的推开骷髅的手,向前走路,看着凤狐面具人下刀,在她母亲的肚子上划上一道长长的口子,朴瑾风步伐停滞,身体颤了颤,一股悲伤愤怒席卷而来。 朴瑾风突然疾步冲去,要杀凤狐面具人的瞬间,发现一切幻像破碎,只觉自己在后退,定眼发现自已经回到情绪失控的地方,前面的场景重置到开膛破肚的时候。 朴瑾风看着开刀从头开始,悲痛气愤,手使劲的捣在地上,骷髅人再次上前,将他束缚住。 “这是无能的宣泄吗。”风师冷笑道。 “只是幻境。”朴瑾风松开紧握拳头的手,呼出一口气,冷声道,眼神变的冷漠空洞,看着前方。 “眼睁睁坐视不管,是因为瑾风知道你们已经不在了,瑾风不想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们的幻像被折磨羞辱,请原谅孩儿不孝,这一次不孝子要看着您们受痛苦,让孩儿的心下地狱吧!”朴瑾风心中对着他们这样说着,每一个字都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他的眼神冷峻,面无表情,手朝着两旁一打,两个骷髅顿时粉身碎骨。 朴瑾风步伐轻缓,眼中印着母亲的血膛破肚,父亲那几乎只剩骨头的身体,面无表情,满腔悲鸣,心如被狱火焚烧被千刀万剐一般,步伐稳慢,不疾不徐,冷漠至极,仿佛看着的是不相关的人。 他又向凤狐面具人的身旁走去,看了一会,微微抬手,拿过他手中那把刺进楚佳丽身体里的刀,将它捅入凤狐面具人的身体里,凤狐面具人口中吐血倒了下去。 还有一丝气息的楚佳丽有气无力喊着:“小瑾风……” 朴瑾风不为所动,转过身,走向方盅,将匕首刺进他的身体,还在执行千刀万剐的方盅倒下,半边白骨的朴王爷,颤抖着半边嘴唇,喊道:“瑾风。” 朴瑾风压住心底情绪,对他不闻不问,好似视而不见,转身直径走向雾畏主人。 雾畏主人冲着他笑了笑,朴瑾风只冷哼一声,将匕首刺进他的天灵盖,所有的幻境一时间全部破碎消失,恢复到空旷灰暗阴冷的模样。 “啧啧,厉害呀,我还以为你要多经历几次呢。”风师笑夸奖道。 “我通过了吗。”朴瑾风冷眼看着他说道。 “通过什么?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想让你当少宗主吗,你就这么渴望权力,急不可耐吗?”风师阴冷的笑着。 “那刚才?”朴瑾风冷声问道。 “我在玩你呀!”风师轻描淡写道。 朴瑾风握紧拳头,疾步走向风师,恨不得杀了他,一拳就朝着风师的脸捣去。 “生气了,刚才的闷痛白受了。”风师提手便挡住攻击,朴瑾风天生神力,难进分毫,想要收回,却被风师紧紧握住。 “现在你就是一个无用之人,一个废物,还妄想跟我斗吗?我觊觎宗主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风师手上的力劲加重,朴瑾风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另外一只手,摆拳攻击他的太阳穴。 风师抬起小臂,将他的拳头振飞,朴瑾风小臂痛疼欲裂,一时使不上力气再攻。 “很顽强,有胆气,但是有用吗?”风师冷声质问,手如突袭的蛇一般,咬住朴瑾风的咽喉,向上抬起,朴瑾风双将离地,双手掰着风师冷如石头的手指,快要喘粗气来。 “现在杀你,太简单了,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想试一试嘛?还是想活着?”风师眼神中带着不屑,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活着!”朴瑾风艰难的挤出声音道。 “很好。”风师冷声道,握着朴瑾风的喉咙,将他碰到冰冷刺骨的寒水中。 “啊”朴瑾风整个身体浸泡在水中,水寒彻骨,冷入骨髓,每一条神经每一条筋脉都像是结冰了一般,又冷麻又刺痛,朴瑾风头露出水面,脸色煞白,头发上都是冰溜,嘴唇发青,浑身冷的瑟瑟发抖,手抓着寒池岸边,已经冷的冰硬麻木无力。 “清醒了吗。”风师的手放在朴瑾风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这一只手给他寒冷的身体带来一丝的温暖,朴瑾风却感觉这是恶魔的手,让人背后更加冷寒,如同寒冰地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万劫不复。 “我一直都很清醒。”朴瑾风声音打颤,呼气断断续续道。 风师冷哼一声,按着他的肩膀,让他的头浸泡在水中,寒水更加肆无忌惮的入侵朴瑾风脑髓,撕扯着他的脑袋,寒水钻进他的耳朵鼻子眼睛,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被罐入冰水一般,很呛很痛苦,渐渐的呼吸困苦。 此时风师抓着他的胳膊,让他露出水面呼气,朴瑾风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眼皮直往下拉拢,喘不过气来,一喘气就觉得浑身刺痛难忍。 “少宗主,冷吗?”风师问道。 “废话。”朴瑾风昏昏沉沉道。 “要我救你出来吗?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冻死或者淹死的。”风师声音轻缓道。 “你放手,我自然能出来。”朴瑾风声音冷颤道。 风师并没有言语,将朴瑾风再次按了下去,过来一会再让他露出水面。 经过这一次,朴瑾风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要被寒水冻坏了,脑袋昏沉闷痛无比,睁着眼睛都觉得有些困难。 “少宗主,记住,我不是你的敌人。”风师声音冷淡道。 朴瑾风浑身打颤,身体已经冷的僵硬,骨髓在打颤,渐渐感觉生命流逝,有气无力,自己的性命对于眼前之人根本就不重要,少宗主是可有可无,自己就这样去见父母吗,有什么颜面。 “风师。”朴瑾风声音沙哑的喊着,风师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微颤的嘴唇。 “让我上去,风师。”朴瑾风看着风师的眼睛,不觉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但眼中还是那般倔强。 “真拿少宗主没有办法。”风师嘴角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扯着朴瑾风的衣服,将他拽出水面,扔到地上。 朴瑾风两只眼睛发昏,坐在地上,身体一直颤个不停,在尽力的适应。 “站起来。”风师走向他厉声道。 朴瑾风眼睛瞪了他一眼,便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盯他,撑着灰冷的地站了起来,咬着牙齿,双手紧紧的握住拳头,尽量的不哆嗦。 “我要换衣服。”朴瑾风说道。 “为什么?”风师问道。 “会生病的。”朴瑾风道。 风师手中风阙不由放在嘴边,偷偷的嗤笑一下,随即道:“这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吗。” “第三个考验,杀。”见朴瑾风沉默,风师嘴角上扬道。 “你记忆中出现过的人物,第一个偷你钱包的乞丐。”见朴瑾风依旧沉默,风师扔了一把长剑给他。 “你怎么会知道?”朴瑾风接过长剑问道。 “因为这是我的领域,你要杀的对象,是从你的记忆中抽取的,动手吧。”风师冷声道。 “我不杀无辜。”朴瑾风收剑道。 “没有无辜,只有对立与仇,杀他,不然你就跳进寒池淹死吧!”风师声音森冷道。 “幻像而已。”朴瑾风喃喃道。 小偷形象显现,朴瑾风看着神情冷硬的少年,手中剑刺向那道身影,顿时血花四溅,滚滚热血溅了朴瑾风一身,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了,直愣愣的看着他, “暖和一点吗?”风师笑问。 朴瑾风的身躯却是变的热了一点,心情复杂,只紧握剑柄不言语。 “第二人,骂你是狗的少女,别说你不杀女人的话。”风师道。 第二个嚣张跋扈的少女,一脸厌恶的看着朴瑾风,朴瑾风的手握着剑柄,握的太紧了,以至于被剑柄弄伤出血,他只回忆她不好的一边,那个小乞丐呀! 朴瑾风冲了上去,将脸向着旁边转去,毫不犹豫的将剑贯穿她的身体,他告诉自己这是幻境,所杀的人都不是人,炽热的鲜血,再次染了他一身。 “第三人,景戎!”风师淡淡道。 “为什么?”朴瑾风怒问道。 “若是有一天你的兄弟站在你的对立面,你能毫不容情的杀掉他。”风师道。 “不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假设何必激动,杀了他就是。”风师道。 景戎身穿铠甲,手中索昧天鳞戟,一脸冷峻的看着朴瑾风,眼中夹杂一丝的恨意。 “无意义的残杀。”朴瑾风垂剑道。 “你不敢,杀了幻境中的人,你就能获得出征魔教的助力,何乐而不为?” 朴瑾风朝着他看去,脑海中回忆景戎,仿佛景戎在冲着他笑嘻嘻道:“来吧!” 朴瑾风深呼一口气,朝着景戎走去,举起剑刺向景戎的腹部,血一点一点的滋出来,朴瑾风停住了,景戎冷冷看着他,索昧天鳞戟一挥,戳在朴瑾风的腰侧,直接贯穿。 朴瑾风一使劲,利剑同时穿透景戎的身体。 “第四人,楚泽南。”风师不给他缓息的时间,再次道。 这一次朴瑾风沉默不语,楚泽南的身形渐渐显现,还没有显现完整,朴瑾风便一剑劈了他,冷声道:“反正都是要杀。” “很好。”风师冷笑,轻轻的拍了拍手,为他鼓掌,随即冷然道:“最后一人,朴靖徳。” 朴瑾风微微一怔,眼前一个熟悉的面孔渐渐显现,已经殉情的朴王爷眼神憎恶的看着他,仿佛是说自己的妻子是因为他而死的。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占满血的利剑也从手中脱落,“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是他。”朴瑾风咬牙道。 “不为什么,只是最后的考验。”风师冷冷道。 “考验什么,考验人伦天道吗?我连他都杀,我还有活着的意义吗?有报仇的理由吗?”朴瑾风大怒道。 “宗主已经身亡,这道考验是,有人用宗主形象来杀你,你因为他的皮囊与你父亲一样而处处留情,你最后的结果就是死。” “我下不了手。”朴瑾风低声道。 “你下的了手,捡起剑,杀他。”风师疾言厉色的吼道。 朴瑾风浑身一颤,迟迟不动手,颔首低眉。 “杀他,我就放你离开此洞。”风师再次说道。 “我做不到。”朴瑾风声音沙哑道。 “没有做不到,你做的到,捡剑杀他。”风师走向朴瑾风,语气咄咄逼人。 “别逼我。”朴瑾风向着身后挪动。 “杀!” “不。” “杀!” 朴瑾风退无可退,看着风师冷峻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气势,朴瑾风膝盖微微弯曲,朝着他跪了下去,低着头。 “起来。”风师怒道。 “放过我吧!”朴瑾风依旧跪地。 “他与你有什么感情可言,对你不闻不问,甚至抛弃儿子去殉情,杀他一个幻影,就让你胆怯吗。”风师俯视他,厉声质问。 “他是我父亲,就是这么简单,说多了,你也不懂。”朴瑾风声音低哑道。 风师手一挥,朴靖徳消失不见:“哼,我就仁慈一次,若是以后我见到朴靖徳的形象,我会替你杀他。” “离开吧。”朴瑾风仿佛没有听进他的话,站了起来,语气淡淡,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他想要出去呼吸感受新鲜的空气与阳光。 “这里冷的你受不了是吗?你的心还不够坚强吗?或许你应该再体验一下寒池的滋味。”风师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站在那里看着朴瑾风的身影,合上手中风阙,嘴角上扬,脚缓慢的向他踏出两步。 傲风宗 第一百零九章 风师的调教(三) 寒池之水如同一摊冰冷无情的寒水,颜色如同铁一般,没有任何波动,冷寂的可怕, “下一次我会把你拽下去。”朴瑾风咬着牙,不甘示弱道。 “再次回忆一下十八渊楚佳丽与朴靖徳死亡的时候,回忆一下刚才楚佳丽与朴靖徳在你面前死了三次的事实。”风师不以为然,眼神冷冷盯着朴瑾风的面容,声音如同绸缎一般缠在他的心口。 朴瑾风闻言,心头抽痛,沉默不语,一脸冷静。 “回忆完了。”半响,朴瑾风淡淡道。 “表现不错,但是你内心很痛苦对吗?想哭,我给你半刻钟时间用来哭泣发泄。”风师漫步走向他,轻声说道。 “不想哭给你看。”朴瑾风冷冷道,饶过他向前走去。 “在这个洞中一切我做主,出了洞才能获得自由。”风师闪现到朴瑾风的身旁,抓住他的衣领。 “放开。”朴瑾风厉声道,向后挣扎着,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说哭就哭,更何况眼前是让人厌恶的陌生人。 “看来刚才在寒水中浸泡的时间还不够。”风师冷声道。 朴瑾风闻言,浑身冷寒蔓延,不由一颤,刚才在寒冰里的感觉记忆犹新,一想到那种泡在寒水里的感觉,朴瑾风浑身就一激灵。 风师拽着他的衣服,毫不容情的将他拉到寒池边。 “哭。”风师薄唇轻启道。 “我不想哭,哭不出来。”感受到寒池里的寒气,朴瑾风身体打着寒颤说道。 风师眼神一冷,再次将朴瑾风丢在了寒池之中,冷入骨髓的感觉再次袭来,朴瑾风的身体比上一次的承受力更差,虽然没有上次寒冷,但是比上次更加难受,一进水中,四肢无力,头脑中有一股寒风在乱窜,浑身如同被无数的冰刺回来扎。 朴瑾风抓住风师的衣服,想要拽他下来,却是使不上一点力气,感受到一股压力,朴瑾风的头再次浸入水中,张嘴呼吸就像是在吞刀子,耳朵鼻子嘴巴就像是被刀刮了一般,脑袋硬邦邦缺氧发痛,呼吸十分困难,他不断想要浮仰,奈何有一只手死死的压着他,自寒池深处,又有一双像是蛇又像是海草的怪物缠住他的双脚,让他的双脚难以动分毫。 未知的生物缠着朴瑾风的脚腕,加深他内心的恐惧,时间越来越长,朴瑾风心中想着脚腕的东西不知是鬼是怪物还是普通的草,细恐极思,越想越阴森可怕,寒水不停入侵他的身体,他渐感无力,无法呼吸,现在他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已经无所顾忌了,脑海中想着的是父亲的死状,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快要去见他们了。 风师将他向上一拽,朴瑾风的头顿时浮出水面,呼吸着寒冷阴沉的空气,吸入肺中如同吞冰刺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脑袋晕眩,视力有些模糊,风师见他如此,让他的大半身体浮出水面,两只胳膊撑在寒池边。 “差一点你就末了,刚才你是不是很害怕,很惊恐,觉得自己很委屈,父母死了,自己还要承受如此折磨。”风师捏着他的肩膀声音柔缓道。 朴瑾风颤了颤嘴唇,一开口,牙齿打着寒颤,说不出话来。 “这里寒冷,灰暗,阴森,就像是一个墓室,想想那些让你痛苦绝望的事情吧!为什么你什么也没有做,魔教就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你,夺走你的双亲,为什么风师要这么对我,这水寒冷,我好害怕,我会真的死在这里,或许你的心中有更好的想法。”风师轻声在他耳旁说着。 朴瑾风只是在寒水中打颤,咬着牙关,脑中跟着他的话走。 “委屈吗?痛苦吗?恐惧吗?那就哭出来,发泄出来。” “我……” “哭吧!” “我……” “哭出来!” “呜”朴瑾风眼眶中聚拢的是热泪,流出的是冷泪,声音颤抖哽咽,四周仅存的灰色化为纯黑,心中的痛楚在这一刻如同潮涌一般爆发,所有让他悲痛的记忆,挤满了他整个脑海,让他几乎窒息。 风师再次把他提了出来,朴瑾风的身体湿答答的,冻的寒颤,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不出一声。 “需要拥抱吗,风师勉为其难。”风师向他走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朴瑾风不为所动,泪水早已模糊双眼,分不清身处何处眼前何人。 风师直接抱了上去,朴瑾风感受到一丝微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他紧紧抱住,像是得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一时失声痛哭,风师只沉默不语,任由他冷寒的的湿衣服,渗透他的衣服,任由冰冷的眼泪掉落在他的背上。 就在朴瑾风尽情发泄情绪的时候,风师突然在他耳边冷厉道:“现在停止哭泣,恢复原状。” 朴瑾风听闻,身体一颤,不及反应,风师直接动手将朴瑾风推了远远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嫌弃,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元力烘干之后,才正眼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被他推的差点滑倒,心中又是另外一种伤,哭腔不是说收就收的,他努力的控制着,将脸上的眼泪抹去,眼泪还是有一点难收。 “我讨厌你。”朴瑾风哑着嗓子哽咽道。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应该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全部写在脸上,是怕人不知道吗?”风师靠近他冷声道。 “你还要怎样?”朴瑾风咬牙切齿,紧紧握住拳头,悲伤不起,流不出眼泪。 “说你喜欢我。”风师冷冷道。 “太违心。”朴瑾风别过脸去。 “我不是你的敌人。”风师厉声道。 “我……,我喜欢你。”朴瑾风握紧拳头,生硬道。 “太假了,从新说。”风师道。 “我,喜欢,你。”朴瑾风咬牙一字一顿道。 “再说。”风师不满道。 “我喜欢你。”朴瑾风再次说道。 “很好。” 朴瑾风沉默不语,不再乱讲话。 “你勉强合格。”风师看着他说道。 朴瑾风手中紧紧握着拳头,尽量让自己不因寒冷而打颤,身上冒着冷气,脸色煞白,一股酸楚聚集在鼻腔,直冲头脑,异常冷硬刺人。 “这里发生的一切,我让你忘记,我让你记住。”风师走向他身旁说道,手拍着他的胳膊,朴瑾风浑身颤抖,风师感受的到,只是嘴角冷笑,就是不放手,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我明白。”朴瑾风说道。 “你现在一定更加讨厌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讨厌我。”风师抓着他的衣服,嘴唇微启,语气淡淡道。 “我不讨厌你,因为你不是我的敌人。”朴瑾风眼神冷毅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少宗主。”风师松开手向后退去,哈哈的笑了两声,随即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朴瑾风,执起风阙,周身元力环绕,以风阙为媒介,将元力输入到朴瑾风的身体内,朴瑾风身上光芒大放,被封印筋脉开始解禁,游走在他的五脏六腑个个筋脉,朴瑾风身体内一阵舒坦,脑中雾霾顿消,衣服变成干的,身上流淌着一阵暖流,衣服上的血渍变成了一朵又一朵的艳丽的赤红花。 “不用讶异,刚才喷涌出的鲜血,是风暴熔浆所化,作为染料融进你的衣服。”风师解惑道,朴瑾风之所以会感觉温暖,当然不是血的功效,而是风暴熔浆的功效,他附着在朴瑾风特殊材质的衣服上,可以帮助他恢复体温,然后与衣服彻底融合,达到保暖的效果。 “你不是我的敌人,是我的属下,离开。”朴瑾风声音冷冷,带着一丝命令语气,身上元力回归,让他底气十足。 朴瑾风想要快一点出去,走了几步,只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温暖,一股强大的困意袭卷全身。 “好困。”朴瑾风心下想着,眼睛一闭就站着睡了过去,身体有一点摇晃,欲倒不倒。 风师缓缓走向他,将他背了起来,身形一晃,消失在洞中。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章 风神面具 初升的太阳挂在云端,清风阵阵,吹拂着傲风宗多处的白纱,纱上用银丝绣着神虎展翅的图案,华丽飘渺随性。 门外偶尔来往几个人,看着这件房子讨论着什么,一个人感觉对方的声音有些大了,便竖着食指发出“嘘”的声音,然后两人就朝着那间紧闭的房间看去,看了几秒没有动静,眼睛上暼看了看牌匾风华绝代四个飘逸的大字,眼睛再次看向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门,这才舒心,默契的一同离开了,因为眼前的房间是回归不久的少宗主住所,太吵得话会打扰到他。 风透过镂空的窗户,小心翼翼流窜到屋内,风吹风铃无声,阳光洋洋洒洒照进一点,银铃反射着一点银光,微微旋转碰撞着。 朴瑾风躺在床上睡的深沉,慢慢的有所反应,显得难安稳,额头上出现一点冷汗,脑海中不停出现浸入寒池的一幕,如身临其境一般,他感觉自己将要窒息,不由浑身一颤,猛然睁开双眼。床前风铃轻晃,发出温雅的声音,朴瑾风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四周,确定是自己的房间。 他起身看着空寂的房间,然后独自坐在床沿神情不明,眼神渐渐变的冷凛。 门被轻轻的推开,前后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周疏隐与风师,风师将门关上,手持风阙,走向朴瑾风,微微颔首,手扶着胸口,周疏隐也随着他走向朴瑾风行礼,弯腰的程度比他大一些。 “不用多礼。”朴瑾风看着他们,声音清冷道,想到最后不是自己走出来,是被他送不回来。 他不能质问不能怪罪,因为那是他的考验,也是他的另外一面,寒洞出,忘记那一切制造出的虚无幻辱,也是他不想回想的痛苦回忆,但是经历那一段似是而非的记忆,永远埋藏在心中。 风师依旧是一身的银白,手持风阙,墨眉上挑,丹凤眼冷漠冷冽,见朴瑾风打量自己,嘴角不由上扬露出温笑,多像一个亲切的长辈,一个好的属下,但他感觉的总是一阵冷寒,从脚底到头顶,或许他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只一次,风师不在多礼。”风师俯视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是少宗主之师,傲风之师,行不行礼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 “少宗主身体好些了吗?让我为你在探查一下吧!”周疏隐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感受朴瑾风的气息,已经变的平稳无碍,力门也在源源不断的汇灵气,再观了观他的脸色,似乎还有一点差,不由走向前来,想要为他再诊断一番。 “我很好。”朴瑾风推掉周疏隐的好意,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知道,他看向风师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风神面具。”风师淡淡道。 只见风师拿出风神面具,双手递给朴瑾风,面具极其美观不失霸气,以银豹花纹为主,龙雀为辅,一双小小银色云耳如扇贝一般长在面具内,散发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风神面具是身为傲风宗主的象征,神秘不可侵犯的神颜不容凡夫亵渎,风神面具中含有强大的力量,可以瞬间加强自身功体,使用面具中所蕴藏的神功。”风师解释道。 朴瑾风同样用双手接过,然后拿在手中端详。 “带上试试看。”风师再次道。 闻言,朴瑾风将面具朝着脸上卡去,面具一接触就直接吸附在他的脸上,不需要系着扣着,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他的身体,流转在周身,脸上的光芒更甚,朴瑾风只觉得着自己的面皮被风神面具撕扯,血流不止,过一会风神面具又像是想要飞进自己的脸里。 “放松他这是在认主。”风师轻声道。 渐渐的风神面具归于平静,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朴瑾风的已经感受不到脸上的异常,感受到风神面具透过他的脸,源源不断的向自己的身体灌入力量。 风神面具云耳展开,耳朵上似乎也带上了精美的小耳具,如神界战神一般。 “风神面具已经认主,你可自行召唤退掉。”风师看了看带在他脸上的面具道。 “我想休息一会,你们可以先出去吗?”朴瑾风撤下风神面具道。 “周疏隐你先出去,我还有一点事情与少宗主说。”风师说道。 “少宗主,告辞。”周疏隐点头,朝着朴瑾风恭敬道,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朴瑾风与风师二人。 “你想要做什么?”朴瑾风警惕道,有过前车之鉴的他对寒洞寒池心有余悸。 “风师做过什么吗?”风师嘴角冷笑,手中摇着风阙,走向朴瑾风。 “没。”朴瑾风明白风师话中有话,这是二人相处的最好方式,就是记住与忘记。 “风师会尽力辅佐少宗主,这是傲风宗隐法,和一些身为宗主该学的知识,我已经整理好了,闲暇之余,还请少宗主翻学一二。”风师从风纳中拿出几本书放在桌子上,用手摩擦了两下,然后转身对着朴瑾风。 “你走吧,我想要休息一会。”朴瑾风扫了一眼,看向别处。 “嗯,请少宗主时刻保持威仪。”风师说道,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然后转身离开。 力脉恢复的朴瑾风可以自行治愈,不需要太多的外力,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半睡非睡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周疏隐与风师自上次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打扰过他。 他只感觉自己在床上躺了好久,是该起床了,他想要出去看看,穿上周疏隐为他准备好衣裳,内穿白衣宽衫,外罩软鳞银甲,带上风神面具,让人看起来有一种冷静冷酷的感觉,步伐不由变的沉稳。 出门见着傲风宗人皆穿白衣锈狂风,肩上带着轻轻银虎肩饰,腰间有挂着剑的,还有的腰间挂着像是折扇又像是剑的,相同又不同,整齐又随意,飘逸霸气。 “少宗主。”见着面带风神面具的朴瑾风,众人挺直腰板,轻握拳头,头不占掌的行礼。 风神面具有特殊的意义,会认主识人,别人触摸不得,强硬触摸会受到反噬,风神面具同时也是傲风宗主身份的象征,自有一脉传承。 朴瑾风看着他们,微微颔首然后离开,眼睛看看向四周的布局,跟天楚皇宫有异曲同工之处,虽不如皇宫富丽堂皇,但看外表,白玉砖清一色的铺地,墙壁上面雕风刻神画兽,银瓦琉璃给人一种风雅霸气的感觉。 台柱似与天同高,云里雾里,抬头望去,仿佛身就在天边,多走几步就能触摸白云。 “呀!乖乖你别跑。”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一只雪白的狗向朴瑾风飞奔而来,耳朵一晃一晃,双眼闪着亮光灵动有神,停在朴瑾风的身旁。 朴瑾风感受的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他的小腿,眼神下暼,腿微微用力将后推开,小狗更加的活跃,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蹦蹦跳跳,又去抱着朴瑾风的腿。 “你是谁。”闻见陌生的气息,女孩停住了脚,不敢上前,原来小女孩是睁眼瞎,但是她的鼻子异常的灵敏,他能能够识别每一个的气味和年龄的大小,傲风宗内只要他碰见过的人,在下一次的遇见,她都能闻得出来,今天他闻到了陌生不同寻常的气味,感觉很奇特还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不由想要询问姓名。 朴瑾风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女孩长的小巧玲珑,乖乖的站在原地,十分安静的等待他的答复。 “妹”这时跑来一个大约十九来岁的少年,扎着半高的马尾,黑长的眉毛,大大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嘴唇微厚,不是很英俊,但也耐看,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裳,看着朴瑾风的时候不由一愣,有一丝慌张,上前行礼道:“少宗主。” “你是宗主哥哥呀!怪不得我家小狗这么喜欢你,都不理我了。”小女孩听哥哥的称呼,开心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声音奶声奶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朴瑾风不知该如何回答,直接将视线转移到少年的身上。 “风师周疏隐在那?”朴瑾风不怒自威,看着少年,声音有一点冷冷道。 “我,我不知。”少年被他突来的气势吓到,双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结结巴巴道。 “你去找他,让他们来见我。”朴瑾风说道,转身离去,小狗眼巴巴的看着他,低哼了几声,转了几圈,回到女孩的脚旁。 “我……”少年还没有想好怎么回话,朴瑾风就离开了,随即他看向自己的妹妹。 “少宗主让我办事,我好开心呀,妹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少年抱起妹妹笑着道,小女孩面带温笑,习以为常,也不多说,少年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伤了她,于是就将她放了下来,大手拉着她的小手。 “哥哥你去完成少宗主交代的事情吧,我自己能够回去。”女孩拉着他的手说道。 “那不行,妹妹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宗主少宗主排第二位。”少年笑着说道。 “哥哥嘴真是甜。”女孩露出甜蜜笑容。 “只对妹妹甜。”少年再次笑道。 “原来如此,所以哥哥见到宗主哥哥才会结结巴巴。”女孩捂着小嘴“咯咯”嗤笑着。 “这个嘛,跨级太大,难免紧张,正常了。”少年脸上唰的微红,嘴角尬笑,摸了摸她的头,心中暗自道真是人小鬼大。 一大一小的背影,互相有说有笑的交谈着,少年将女孩送回去后,才动身去找风师和周疏隐告诉他们少宗主要见他们。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一章 涅槃的红莲 回到房间内,朴瑾风并未将风神面具撤下,而是站在一处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周疏隐并没有跟着来,只有风师一个人。 “少宗主,对于傲风宗的剑法,你在寿王府的时候已经学了四招,分别是风平浪静,捕风捉影,风刀霜剑,风卷残云,此四部为傲风宗的入门,接下来我会将傲风绝学,狂风咒,困风绝,御风控气,傲风剑法全部传授给你,方便你使用我宗门至宝傲风剑。”他看着朴瑾风背对着自己,便先开口道。 朴瑾风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在寿王府管家教他的武学就是傲风宗的入门攻,管家从一开始就是傲风宗的人。 “你应该把傲风宗重要人员介绍给我认识,让我能叫上名字。”朴瑾风说道,他要熟悉傲风宗,清楚傲风宗有哪些管事的,这让才好调动傲风宗的力量。 “少宗主放心,我会带你一一认识。” “我现在就要去认识。” “少宗主先养好身体,精进修为,再去不迟。” “你将傲风宗核心人员的信息整理成文字,明天一早交给我。” “少宗主有心了,要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不可以过于急躁,虽有少宗主的头衔,恐难服众,当下应该养好身体,学习傲风深奥武学,提高自身功体,多去书楼看书,获取知识。”风师道。 “我有信心树立好我的形象,请你照办。”朴瑾风眼神坚定信心满满,请的语气很重。 “若是少宗主一意孤行,造成傲风损失,让傲风之人心寒,风师愿意忍痛请出教鞭给予管教。” “这叫什么?我不是来给你当傀儡,听你的话,替你发号事令,我是傲风宗主,我有自己的师傅,该学的该明白的我师傅都交给我,我让你挂名,不是让你得寸进尺。”朴瑾风眼神微怒,对他小声吼道。 “你。”风师急促道,握着拳头上前,又收了回来,随即恢复原状。 “你若是敢打我一下,我就打你,退下,我要休息。”朴瑾风看他想打自己又不敢打的样子,挥着袖子,眼神凛寒。 风师沉默不语,面具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轻轻推开门将他带上。 朴瑾风盘膝而坐,进去冥想,虽然这一次七日旭风逍并没发挥作用,不代表没用,对付魔教雾畏主人,非他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雾畏主人的属下很多也很难缠,特别是雾畏十三,实力深不可测,出来之时他并没有追击,甚至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他是一个只听命令不会思考的人。 想着想着,父母死亡的一幕幕,窜上心头,没有杀人的心,人却有杀己的心,想杀就杀,杀完之后,若无其事,恶意的折磨他人,仿佛是一种乐趣,可以从中取乐。 朴瑾风心中想着,魔教你让我动杀了强烈的杀心,就算堕落成为弑杀的性子,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朴瑾风体内躁动,力不停流转,朴瑾风现在一有时间就修炼,不分时间,不分昼夜,也不论体内的功法适合什么时候练。 他只练最强的功法,将所有他认为没有杀伤力破坏力的功法全部拒之门外,封藏起来,连最初的性情也随之封藏。 傲风宗翡翠园,土地肥沃,种植着健康有营养的蔬菜水果,一大片菘菜,周疏隐提着一个水桶,用木勺子摇出水,细心的浇在菘菜上。 风师从进园以来,就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看着。 “怎么了,你不是忙着教少宗主吗?怎么来这了?”周疏隐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了起来,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看着他问道。 “态度太差,有点任性,一点也不尊师重道,我怀疑他的家教有问题,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非常手段。”风师带着一丝不满道。 “风师,他不是针对你,他是针对所有自诩为师或是从职老师的人。”周疏隐笑道。 “白无尘是例外。”半响,风师似是抓住了什么。 第二天风师敲门而进,朴瑾风已经苏醒,坐在床边,风师将几张纸交在朴瑾风的手中,朴瑾风将它们拿在手中细细观看。 风师想要说什么,朴瑾风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纸章上。 大体的内容就是傲天宗内部分五条细支又名五殿,管事的一般都是首席,承袭各自领域殿名之后,殿主也就是长老级别的都退到幕后不管事了,神龙见尾不见人,有游历人间,有偶尔收几个称心如意的徒弟教教,给宗门添人,算是颐养天年的一个状态,若是后辈遇见难以解决的棘手事情,才会出面。 这一代五位首席刚刚上任不足三年,纸章上详细的写明他们的姓名,以及他们所在之殿,所擅长之事。 宗规重要条规不许背叛宗门,做有辱宗门之事。其他随意,宗主审判。小事找大哥,大事找首领,首领有事找宗主,没事别找事。 最后一章是风师原封不动的抄写,乃是第一任宗主所留下的。 规矩少,第一代宗主很有特色,朴瑾风不由松了口气,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眼即逝。 “很搞笑吗?”风师不明白笑点在哪,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他。 朴瑾风运力,纸章瞬间粉碎。他这么做是防止信中信息泄露。 周疏隐在门外敲起了门,得到允许之后,端着饭菜进门,将他们摆放好在桌子上,笑着说道:“少宗主,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吃点吧。” “管家,你吃过了吗?”朴瑾风看了看问道。 “啊,我……”周疏隐有些不适应这突来的一问。 “支支吾吾就是没吃过,坐下一起吃吧,我不想一个人吃。” “我也可以。”风师插嘴道。 “你出去。”朴瑾风看着他冷言道。 风师闻言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看着朴瑾风动起碗筷,周疏隐也不拘谨,也动起来筷子,毕竟朴瑾风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有一段时间他是在白虎山度过的。 “少宗主,风师是真心为了你好,希望你成长,变的强大,你不拿他当老师,也应该把他当做长辈,不要再用言语去冷讽他了。”周疏隐道。 “管家,我们不提他,好好吃饭可以吗?”朴瑾风脸色变了变,有一丝的不悦。 “好。”周疏隐无奈笑道。 吃完饭后,朴瑾风穿着罩袍推开门,只见风师站在门口,似乎从未走过,等待多时,薄唇紧呡,有三分冷寂的气氛。 “用过餐了,随我去后山练功吧。”风师淡淡道。 “嗯。”朴瑾风冷淡道。 后山有一块平地,特别适合练武,风师没有多余语言,简单直入,先是将新法说给他听,然后演练一遍招式。 第二遍他让朴瑾风跟随自己练一遍,然后让朴瑾风自己再练一遍。 朴瑾风按照他说的,配合手势运力发出风语咒,打向空气。 “不行,重来,用心练。”风师看在眼中,很是不满意。 “不行。” “重来。” “你的精气神一样也没有做到。” “停,招式错了。”风师纠正着他,然后再演示一遍。 “心法不对,把心法念出来给我听听。” “我不学了,功法在于厉害,而不在于多。”朴瑾风冷静的看着他道。 “这是你心浮气躁借口,我所教你的功法,跟你体内的没有任何冲突,功法厉害,存在相克原理,多一条功法,多一条活路。” “浪费时间。”朴瑾风迈步,打算回去。 “你若是学不会,这少宗主你也不当了,说一句难听的,滚。” “再见。”朴瑾风转身看着他道。 “你变成这样,你真是让我失望,我不要求你精进求精,只要求你熟练掌握傲风功法,运转自如。”风师再次道,似是有一丝示弱挽留。 “我会用心学七天,七天之后我们直接进入正题。”朴瑾风道。 夜幕降临,朴瑾风房间门窗紧闭,屋内未点灯光,一片漆黑。 朴瑾风按照风师所传授的功法与招式,一遍一遍的练习,黑夜让他变的冷静,更加的专心,他要七天学会傲风所有功法,会跟掌握是两码事,他不可以食言,必须先将功法熟记于心,然后招式要标准,多练习找感觉,这样风师才能让他过关。 半空飘着血花,爆裂的衣裳,染红的荒地,赤身不全尸体,勾勒出一副凄惨血腥的景象。 苏碧萌一身红衣,如血染红一般,披头撒发随风舞动,狼狈的脸上,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徒儿,这样的你,真是太美了,太美了。”一片白色花瓣飘来,与漫天血花形成鲜明对此,一名身穿白衣,长相阴柔的男子,一脸略微激动的邪笑着。 “师傅。”苏碧萌柔声叫道,慢慢的走向他,男子张开双臂,迎着她。苏碧萌抱着他的腰,男子感受到一震柔软,浑身舒服的颤了一下,苏碧萌踮起脚尖,凑向他的脖子。 “啊。”突然男子痛苦的晃动着,浑身的力量不停的被苏碧萌所吸,他想要推开苏碧萌,却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身形也渐渐变的消瘦,骨瘦如柴脸色蜡白如同饿死的鬼一样。 “你敢誓师,我要诅咒你,贱人……”苏碧萌松开他,男子眼神怨毒,干枯的手抓向苏碧萌,刚走一两步,只觉气虚身虚肾虚,浑身的骨头要散架。 苏碧萌饱提元功,血色花瓣化作一团,打在他的身上,男子油尽灯枯,瞪着双眼,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留你全尸,算是师徒情分,从此以后,我接管白花教,虚伪的白色不复存在,染成红莲,红莲教,如地狱复仇的火焰一般燃烧,焚尽男人一切的罪恶。”苏碧萌嘴角冷笑,刚才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痛苦,这个男人明明可以救自己,却冷眼旁观一脸趣味。 她步伐从容坚定的迈向前方,红纱飞舞如血染的火。 白花教年轻貌美的女人大多都是白花教主的徒弟,虽然名为徒弟,身份与白花教主的女人小妾等同,受尽身体上肉体的折磨,白花教主阴阳怪气荒淫无度,以女人卑微承欢为乐,身为白花教的女人,是最大的悲哀。 现在白花教主死了,是苏碧萌杀的,教中也有少数男子,教主死了这些男子一定会争夺教主之位,她要夺权,他要给白花教更名,她要做教主,她会杀了白花教的所有的坏男人,白花教的女人早已经是残花败柳,如何在人世生存,他要红莲教的女人成为可怕的存在,淫男的噩梦。 这一切的变故,一切的反抗,全因阿忆,阿忆的绝情,坚定了她的心,杀戒大开的那一刻,她已经有所觉悟。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傲风剑 七天过后,风师对于朴瑾风的表现还算满意,傲风功法也基本掌握,虽然还不是很成熟,风师觉得剩下的让他自己琢磨吧,就说如果有什么难理解的,可以来问他,这也是风师的让步。 朴瑾风在自己的房间内盘膝而坐,突然反手而上,舍回丹赫然上手,发着暗淡无奇的光泽,看着这枚小小的丹药,朴瑾风不停思考着,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弱,要是做一宗之主,这点儿实力如何服众,心中变强的欲望越来越激烈。 “师尊,朴瑾风改日向你请罪。”朴瑾风喃喃自语,一鼓作气,将舍回丹送去嘴中,咽了下去,舍回丹在朴瑾风体内大变,声势浩大,光芒四射,一遍又一遍在朴瑾风条条筋骨血脉上游走。 朴瑾风体内发热发涨,筋骨如同被上千蚂蚁啃咬一样。朴瑾风汗流脊背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将痛楚全部压下,晕睡了过去。 远在白虎山的白无尘,杯子无故落地,白无尘心中异样一闪而过,起身走向门口,目光远眺,暗处一双眼睛注视着白无尘。 一夜过后,朴瑾风睁开双眼,运力一查,阶梯八十九级,元力达到神玄之境,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穿上衣物,走出了门。 一座类似与庙堂的房间,气势非凡,正中只供奉着一把剑,剑柄绑着紫色流苏,十分飘逸的晃动着,剑身宽大刻有麒麟图腾,有傲风二字,剑身层叠不齐,每一层都泛着凌厉寒光,剑尖七点寒光成弧形。 朴瑾风就那么站在哪里不动,自身就已经形成一股难以遮掩的强大气息,可谓是霸气外漏,冷峻如山。 风师察觉朴瑾风气息大变,想必是有所领悟,故意摆气势,小孩子气的压自己一下,炫耀一下,便也不多想,实则是朴瑾风还不适应,没有控制好体内突飞猛进的力量。 风师向那把剑走去,摊开双手,剑缓缓上升,横躺在风师双手。 “请少宗主,接剑。”风师恭敬的将剑递给朴瑾风,朴瑾风伸双手,将剑接下,剑身泛着流光,剑的形态变的有些飘渺。 朴瑾风将他握在手中,傲风剑开始产生变化,剑身像是被白火燃烧一般,然后错开五剑,就像是扇子一样,只有一个剑柄,然后延伸出五剑,过一会,五又错开四剑成九剑,最后九剑化五,五化一,意味九五至尊,傲风剑,天下无双。 接过傲风剑的一瞬间,也坐实朴瑾风傲风少宗主的身份。 顺着持剑的手,朴瑾风衣化鳞甲,衣上刻风云白麒麟,紫色肩带神兽白虎怒吼,以白色薄纱为披风,时刻狂傲飞舞,同时彰显傲风二子,华丽贵派,气势非凡,冷酷飘逸。 他迈着雄步,踏出剑庙,祥瑞之气直冲天际,麒麟盘绕在傲风宗上空,引得众人仰头赞叹。 手握风剑,战意不由上窜。 朴瑾风眼漏寒光,挥舞风剑,冲向风师,风师正欣赏他的战甲,没想到他会突然攻击自己,略微吃了一惊,连忙避开,朴瑾风再运风剑直攻而去,剑未到风剑之气已经冲撞到风师身上,风师当即被击退数步,捂着胸口,吐出一丝血来。 “你怎么样?”朴瑾风手剑卸甲,闪到风师身旁扶住他,带着一丝关切道。 “我无事,傲风剑威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看见此剑在少宗主手中游刃有余,风师很欣慰。”风师心中一暖,拍了拍朴瑾风的手道。 得知他无事,朴瑾风很快松了手,恢复冷然状态。 “还是不成熟呀!少宗主你要时刻保持该有威严,像刚才的举动,有一点自降身份。”风师看着他的样子说道。 “对你没感情就是了。”朴瑾风冷冷道,不在理会他,带着风神面具离开。 第一殿眀庶,首席温渠,也是五大首席默认第一,性格爽朗为人正派,性情不温不火,有的时候甚至是有一点呆板,由于经常乐于助人,所以人缘很好,是风鸣剑阵心眼,风光剑传人。 曾经傲风宗遭遇黑风怪袭击,暗夜长久不明,造成灯火不染的状态,是温渠,手持明光,散发万千剑意,照眼傲风天地,获金明光使的称号。 此刻明庶殿演练风鸣剑阵,金光旋飞,气势恢宏,心眼中只见一人身穿白衣配米黄金丝滚边,相貌堂堂,长发高竖,身材粗壮不粗矿,两边眉头镶有对称小金钻,弯眉如被漆染,双眼炯炯有神。 朴瑾风拒绝风师跟随,带着周疏隐前往一院视察。 剑阵演练完璧,温渠将风光剑带于身上,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朴瑾风而来,行礼不卑不亢,表情不变喊道:“少宗主。” “温渠,风鸣剑阵成员皆穿反光银甲,持亮片之剑,对敌人造成暂时性眼盲,可减少我方伤亡,婀丽有一种隐护,可以带在眼中,防止金光刺眼,以免造成同伴误伤,你觉得可用,我便让管家去买。”朴瑾风看了看剑阵,剑中的一丝反光,让他想到了上次与阿忆对战,他所使用的武器,若是加在凤鸣剑阵的成员身上,应该会加上战斗力,减少伤亡。 “可以尝试。”温渠想了一下说道。 “好,你接着练吧。”朴瑾风说道,想要带着周疏隐离去。 “温渠你别走。”周疏隐喊道,然后对朴瑾风行礼道:“少宗主,我还有事情要做,让温渠陪你吧。” “你去干什么,我……”朴瑾风话还没有说完,周疏隐便将他拉扯道一旁,避着温渠。 “很重要的事情,温渠稳重懂事,让他陪着你,防止你迷路。”周疏隐小声道,然后行了一个礼离去。 “少宗主你去那?我陪你去。”温渠自觉上前道。 “去玄天宗,你带路,”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是。”温渠略微迟疑了一下。 “距离玄天教的脚程三天,快马一天,飞鹤一个时辰,少宗主选择走去还是骑马?”温泉停下脚步,问道。 “你会飞吗?” “我不会。” “我会。”朴瑾风召出青春剑。青春剑也就是朴瑾风在零学院捡的那把剑,剑是好剑,青春两个字也都是好字,只是作为剑名读着有点怪,所以朴瑾风幻剑时不叫他的名字,并借常生榆的青铜流漆将名字隐去。 青春剑周身散发青淡光芒,在朴瑾风无声的控制下,落在脚下,剑身泛着剑气向后延长。 “上来。”朴瑾风站在剑上道。 温渠带着一丝奇异神情,踩在青春之上,朴瑾风发动剑诀,御剑飞行瞬间,温渠立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是怕不稳掉了下去,显然是第一次站剑飞行,好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将手从朴瑾风的肩膀上放下。 微微低头看着脚下的风景,看的似乎有一丝的入迷。 “往那走?” “往左边走,走直线”朴瑾风这一问终于拉回温渠思绪,温渠的手向左发出金点,排列成一条直线。 朴瑾风顺着惊鸿一现的金点,加快飞行速度,温渠聚气凝神,稳住身体。 玄天宗位于西面,旗帜黑布白边,里面画着一个人面蝙蝠,双眼发红,獠牙外露,异常狰狞恐怖,眺望远处。 “谁?”玄天宗一个眼尖的人发现了空中有人影,警惕的看着他们,跳上宗门的高塔上大声喊道。 朴瑾风停滞空中,看着玄天教的旗子,手中凝聚一道风波,朝着旗帜袭去,旗帜瞬间变的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接着成千上万的蝙蝠,“腾”的一下,朝着朴瑾风他们席卷而来。 朴瑾风借天之风,日之光辉,周身散发淡淡金光,天际云开雾散,朴瑾风衣诀狂晃,双手饱元凝聚强大元力,七日旭风逍从手中发出,冲向蝙蝠群,元功炙热刺目,暴力强横,万千蝙蝠受到冲击,黑色翅膀破碎漫天,纷纷掉落而下。 “好强。”温渠看着这一切,不由将自己内心赞叹说了出来。 “不宜恋战,撤。”朴瑾风调转剑头,嗖的一下,向反方向飞去。玄天宗乱做一团,不少等级高的人爬上高塔眺望。 一种眼睛蒙着黑纱的大蝙蝠从玄天宗内向天冲出,速度飞快,上面还站着一个人,眼中暴戾,狠狠的看前方,腾腾杀意毫不掩饰。 朴瑾风以平常速度驾驶,不知情的别人看见还以为他在逃呢。 大蝙蝠很快追了上来,站在蝙蝠身上的人,嘴角露出一丝嘲笑,手中发射出乌黑锃亮的燕尾飞镖,射向朴瑾风。 “温渠,你有信心重伤他吗。”朴瑾风飞转剑头,飞镖距离他一臂之距,停滞不前,晃动几下,回转镖头,冲向来人。 “有。”温渠道。 朴瑾风周身聚力,传在他的身上,温渠周身弥漫淡淡白光,朴瑾风御剑而飞,温渠顿感身轻如燕,失去重力。 来人抽出鳄剑,温渠当即抽出明光,明光一亮,刀光剑影,两人开始对打,骑着蝙蝠的人似乎不太适应空中作战,蝙蝠也不能时刻按照他的心意闪躲进攻,温渠不受限制,身轻如燕,来去自如。 持剑攻击蝙蝠背上所站之人,故意偏高,让蝙蝠闪躲不利索,背上之人失去平衡,双剑交锋,明光剑就如同名字一样,泛着光芒,攻击玄天教之人,只见身上剑光一划,他的身上已经多条血痕,最后温渠运强招打向蝙蝠的身体,让他坠落。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三章 挫锐 傲风宗主与明庶温渠二人前往玄天宗的事情已经在宗门之内传开,回来之后众人围绕温渠,东问一句西问一句,不知不觉温渠就把详情经过一五一十略微含蓄的描述出来。 将少宗主如何出手击碎玄天宗旗帜,命自己重伤玄天宗人员的事讲了出来。 这样的举动,在他们看来是威武霸气的,公然挑衅玄天宗,排行第二的血天宗,简单而又粗暴,简直深得众人之心,众人心中血气方刚意气风发雀雀欲试,已然有了攻打玄天宗的劲头,他们已经平凡了很久,很长时间没有打仗扬威了。 朴瑾风来到后山,只见风师与周疏隐正在交谈,言语中颇有分歧,见朴瑾风来到,二人才收了声。 “你认为自己很厉害吗?”风师薄唇轻启,衣袖摇晃,迈步走向朴瑾风。 “我不知道。”此刻朴瑾风拿下头帽,露出容颜,看着远方淡淡说道。 “这不是两个人战斗,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一群人的战斗,你的公然挑衅,就是傲风宗的公然挑衅。”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要与玄天宗为敌,他们应该在心里做好准备,我随时可能带着他们去灭宗。”朴瑾风道。他若不有所动作,这件事情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这次是对玄天宗的挑衅,同时也是对傲风宗所有人的提醒,也让他们知道少宗主的胆魄。 “你是一宗之主,怎可如此鲁莽,若是出了意外,被玄天宗所抓获,让傲风如何自处,你这次的行为,在傲风准备未全的情况下,暴露意图,让玄天宗提高了警惕。你带着风神面具身份显而易见,距离容颜不清可以混淆,但你又故意留下活口,不明智。给敌人制造进攻傲风的先机,御剑飞行更加不明智,让敌人针对你而加强空中作战。” “你不用担心,空中作战,我可以应付。”朴瑾风愣了一下说道。 “人应有自知之明,一味的狂妄自大只会自取其辱。”风师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风师呀……”周疏隐喊道,他觉得风师有点太严厉了,少宗主刚刚经历父母去世的打击,心急正常。 “你别讲活。”风师有急促吼道。 “我对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信心的。”朴瑾风冷冷说道,手中不觉风息涌动。 “那好,我不运功,用最厉害的功法打我一掌,我若倒下,以后便不在过问你。”风师夸口,自信满满。 “好,这是你说的。”朴瑾风眼神一变,周身元力运转,想要杀杀风师的锐气,凝聚全身元力,顿时狂风舞起,沙石抖动,天云四散,强大元力铺天盖地,震慑傲风后山之地。 风师神情自若,纹丝不动,周疏隐已经渐感压力,脚不由向后移动,呼吸也渐觉困慢,风师轻起一掌,将周疏隐打飞一旁,风师将手微微张开,背在身后,动作从容不迫,处之泰然,一双眼睛冷冷睨视着,一副不以为然的傲视。 “少宗主……”周疏隐站在朴瑾风身后几十步远,小声喊道。 朴瑾风手上白光大放,山体晃动,沙石飞激,手中化出轰然一掌,气势磅礴锐不可当,亦有毁天拆石之威,轰击在风师身上。 风土激昂电花火息之后,只有淡淡的沙尘浮在脚下。 “你的实力只有这样吗。”只见风师稳若泰山,身上并无任何异样,站立原处,语气中变充满着不屑与嘲讽。 “这……”朴瑾风神情微变,向后退了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本来就很强大,加上他已服下舍回丹,功体已经是原来的数倍,相当于玄境,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很强,几乎没有人可以打败自己,而眼前之人,硬挨了自己一掌,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连一丝丝的鲜血也没有吐。 “若是还没有认清自己,那就带上风神面具,我愿再受你一掌。”风师衣袖一晃,口出狂言,傲视朴瑾风。 朴瑾风脸上现风神面具,白色麒麟战甲骤然上身,气势在增,手中再次凝聚一掌,比刚才更加强大霸道,冲向风师。 风师再受一掌,依旧不动如山,气息平稳。 “我……”朴瑾风卸下面具战甲,看着自己的手,神情暗淡,似受了很大的打击。 “如何?还认为自己有狂妄粗莽的资本了吗?”风师看着他严厉道。 “我受教了。”朴瑾风微微低头,语气低沉,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你先回去自省,改日再于我交谈。”风师语气缓和道。 “嗯。”朴瑾风点头离开,暗下思索。 “风师,年轻人应该狂妄,就算没有资本,也应该狂妄,人不狂妄枉为少年人呀,不应该压制……”一旁的周疏隐向风师走去,他能感受的到朴瑾风的强大,朴瑾风是他所见年轻里最强的,他若是没有资本狂妄,那么天下少年人更没有资本了,他是这么想的。 “啊噗。”突然,不动如山神情自若的风师口中吐出大口鲜血,多的惊人,多的吓人,人体摇摇晃晃,不停咳中吐血,捂着腹部有一丝颤意。 “风师。”周疏隐惊呼,快步上前扶住他,原来风师已经受了伤,刚才的坦然自若,一直都是在硬撑。 “我无事,不可与少宗主透露分毫。”风师嘴中吐血,捉着周疏隐的肩膀说道。 “透漏了怎么样?”周疏隐问道。 “杀了你。”风师淡冷道。 “这可真恐怖。”周疏隐不以为然,一手扶住风师,另外一只手为他运功调息。 一间奢华飘逸的房间内,房门紧闭,只留一扇窗户罩着屋内。 朴瑾风思考着,现在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是傲风的少宗主,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的头,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定会连累傲风宗众人,朴靖德是傲风宗主,更是自己的父亲,在傲风宗要思前想后,不如与傲风宗划清界限,自己再另想办法,这样行动也方便。 翡翠园内,红玉帘红艳艳的一片,在绿叶的衬托之下,很是美观漂亮,给人温馨温暖的感觉,让人看着心情不由一好。 周疏隐穿着粉蓝色衣裳,提着小桶,聚精会神,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给他们浇水。 朴瑾风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周疏隐停下手头动作,向朴瑾风行礼问好。 “风师在哪里?”朴瑾风问道。 “我在这里。”风师穿着一身深蓝银丝滚边,手中拿着风阙,步伐轻缓向他走去。 “为什么每次来翡翠园,都看见你在浇东西?”风师对着周疏隐好奇道。 “因为我是天疏首席周疏隐,一手承包傲风宗众人的伙食与药材,我必须小心又细心的对待每一个蔬菜每一株药花,这样才能让傲风之人饮食健康,身体强健,打起架来有力气,受伤了也有上好药草医治。” “这样不累吗?”风师看了看四周,这片翡翠园,一眼忘不见尽头,这里上上下下都是周疏隐一个人负责管理。 “累吗?这是我份内之事,我不觉得累,看见自己的成就,看见众人吃的香甜,我就觉得很开心。”周疏隐自问自答,露出笑容。 “对了,少宗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吗?”风师突然转向朴瑾风问道。 “若是我也随着父亲而亡,那么傲天宗现在的宗主应该是谁?”朴瑾风道。 “你没有随宗主而亡,所以你的假设不存在,自你承接傲风少宗主之位,踏入傲风宗的那一刻,你就是我们的少宗主,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少宗主。”风师一听就知道朴瑾风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如此年轻强大的少宗主,谁都不可能会放弃。 “那要是我要离开,你会怎样?”朴瑾风问道,红玉莲不由紧张的冒出汗来,现场的气氛也变的有一丝的压抑。 “当你踏入傲风宗,当你带上风神面具披上神甲,当你受着众人尊拜,领导傲风宗已然成为你的责任与义务,你若是想不负责任弃之不顾的离开,我会想办法为你开脱。到时候,竖起一丝威望,挑衅玄天教的少宗主消失不见,傲风宗群龙无首,宗主之位再起争端,乱作一团,无法团结,玄天宗或是敌人趁机进攻,傲风危在旦夕,反正也与你无关。”风师轻走几步,声音不温不冷。 “我相信以风师之材……”听风师所讲,朴瑾风心中有一丝的难受,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朴瑾风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心中只有父母的死亡,是自己太不冷静了。随即想到风师如此厉害,文武双全,分析要害面面俱到,自己离去,影响不大。 “你真是没有担当,自私自利,完全不顾他人,只有逃避,不敢面对,口口声声说为宗主报仇,我看你只有求死心切,对于在其位承其责任,我不想多说,一个种菜园长都比你强。”风师别过脸去说道。 声声击入朴瑾风的心中,如一记又一记的重拳打在他的身上。 “风师呀,你真是严重了,不过说的也有理。”周疏隐道。 “我……” “少宗主,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刚才我是在与周疏隐的讲话,我说到哪里了?是少宗主找我有什么事商量吗?请指示。”风师语气一变,温声问道。 “加强戒备,防止玄天宗偷袭。”朴瑾风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对于离开的事情闭口不谈。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月山道的伤亡 翡翠园中微风温顺,树叶沙沙,树影婆沙,百花娇艳欲滴,葡萄如一串串水晶,荔枝如珊瑚珠,一簇簇青红色的古宝石,翡翠色的白菜一片,西红柿如同孩童红通通笑脸,园中五颜六色,竞相争色,自成一片,和谐又不互相让,呈现出生机勃勃。 清风徐来,吹来阵阵花草蔬果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呼进肺中的气体也是舒服万分。 “是。”听闻朴瑾风话锋有所转变,风师嘴角不由一笑,手中轻摇风阙,周疏隐只左右看了看两人,然后朝着自己园子四周望去。 朴瑾风发丝微晃,衣诀轻飘,脩然转身离开了翡翠园,风师看着朴瑾风的背影,转脸朝着周疏隐微微点头一下,然后跟了上去。 周疏隐看着二人背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手头的工作。 朴瑾风的步伐很慢,走的深沉,似乎是在边走边思考,半响,感受到风师跟随的气息,朴瑾风找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停下前进的步伐。 “跟着我做什么,又要有什么说教。”朴瑾风停站在那里,也不转身,语气冷冽。 “为什么不是顺路呢。”风师走到他的身前,看着他的眼睛。 “你我不可能顺路,有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这是大忌,与握有绝对权力的辅佐者表面暗地有所分歧,不一心,处处排斥,自古强国强宗,都是上下一心,互相信任,同仇敌忾,到现在少宗主还认为贸然挑衅是对的吗?”风师摇着手中的风阙问道。 “我是上位者,良辅非你,我会努力变强,不拖累傲风宗。”朴瑾风向前走了几步说道。 “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没有的话,起码我还是一人之下的风师。”风师气势一变,手中风阙停滞,眼神冷利逼向朴瑾风,他是宗主之师,而朴瑾风是少宗主,严格上来说,风师与少宗主是同一等级,甚至高一点。 朴瑾风不屑一顾,一驱内元,压力瞬间荡然无存,甚至,身上的气势比风师更强。 “你到现在还认为莽攻促进是对吗?不是拖累,不是我,是你带着傲风宗一起变强。”风师见劝说的话不管用,不由话锋一转,转到原点。 朴瑾风一丝沉默,然后冷静道:“我知道” “随我去一个地方。”风师转身,打开风阙,再次说道。 朴瑾风沉默,在思考风师的盘算。 “不敢?”风师眼神冷寒逼视,手中摇晃的风阙一停,似乎是跟主人一起等着朴瑾风的答复。 “有何不敢,带路。”朴瑾风冷哼一声,现在的他有舍回丹在体,风师不能轻易奈何他,走一趟,又何妨。 二人前往的地方乃是天疏侧山风月山道,也是距离傲风宗较远的山,是傲风宗一座地形复杂的小山,山虽然小,但是易守难攻,两边地势高,中间弯曲方便行走,形态就如同一个正半月,故得名风月山道。 此时残阳当空,霞光占据了半边天地,灰红一片,照的整个风月山道显得有一丝的阴暗,天欲灰不灰,蒙上淡淡的阴冷。 凄凉的风自山间吹来,花草渐了一身的稠红,风来带不走一点红。 风月山道土石沉默无声,花草黯然泣红泪,眼前是血腥凄惨的景象,尸血遍地,死的人身上穿着的是傲风门徒的衣裳,每个死人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异常狰狞血腥,惨绝人寰,可见行凶的手段是异常的残忍无情,还有些一堆又一堆灰迹,不知是不是被焚尸了。 一幕一幕刺眼夺目,让人不忍直视不愿相信,印入眼中的惨状,让人移不开眼睛,希望是眼花了,朴瑾风心中一怔,不由加快自己的脚步,走向他们,想要一探究竟。 “稳重……”风师步伐缓慢,看着疾走的朴瑾风。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风师漫步走到朴瑾风的身旁不疾不徐说道,这几个字如同一座大山,轰然砸在朴瑾风的身上。 “因为我……”朴瑾风口中重复着,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尸横遍山,血流成河,他抓住胸口的衣裳,一阵悲寂,话梗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大多数的亡者,都是年轻人,小的才十六岁,大的不过二十八岁,一双一双不瞑目的眼睛不知道看着何方,不知道眷顾着谁,唯一不变,是他们想要活着的眼神,为了活着不停反抗。每一人的致命伤都在前面,即使想要活着,也没有一个人是临阵脱逃。 这样的一群人,是因为自己而遭遇如同横祸吗,朴瑾风自问。 “直接死亡五十六人,重伤不治十二人,重伤活着二十二人,轻伤二人,这就是玄天宗的报复,也是你的……,你的任性所导致。”风师数着人数,扎进朴瑾风的心里,这些人不是他杀的,却因为他而死。 “对不起。”朴瑾风向风月山道的尸体颔首,声音悲悸。 “你是傲风少宗主,无须向他们道歉,我带你来不是看你对着一群尸体悲伤懊悔,而是告诉你,你所做的行为后果是什么。”风师声音冷然道。 “让他们入土为安吧。”朴瑾风声音低沉。 “你在乎他们吗?少宗主?”风师问道。 “我是傲风少宗主,我当然在乎,废话少说,照办,我不会让您们失望了。”朴瑾风看着他们的尸身,半响,眼神一凛,气势如海,风月山道万千浮尘激昂,少宗主英姿印在傲风门徒眼中,傲风门徒赫然瞑目。 “是。”风师手执风阙放在胸口。 “我犯的过错,我去广漠殿领罚。”朴瑾风道。 “胡闹。”风师厉声道。 朴瑾风停止脚步,眼神冷冷扫视风师,似有疑问。 “隐法没翻阅吗?你若是需要接受惩罚,执鞭助教自会私下找你,但宗主不会有错,你现在身为傲风少宗主,主动跑去广漠殿,你是想损坏形象让人耻笑吗,真是前无仅有,让人贻笑。”风师道。 “这不是逃避吗。”朴瑾风冷声问道。 “不是逃避,是自省,然后做出正确的决定,风月山道我会处理安抚,你无须操心自责,只要做好你该做之事,才能告慰这一地傲风英魂。”风师走到他的身前,眼睛扫向满地的尸体。 “先让他们入土为安。”朴瑾风再一次看了看漫山惨状,蹲了下来,抓起一把沙土向着他们举起,沙土顺着他的指缝流出,风不疾不徐的吹扬,手中的沙土流淌的很漫长,终是一粒不剩,朴瑾风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 凄凉的风吹在他的衣上,像是送别像是挽留,朴瑾风前进的步伐缓慢沉稳,眼神冷霸决然。风师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手持风阙,漫步的跟了上去。 一处院落命名为死院,城墙高高,院内无花无草无树,只有一个石桌还有两个石凳子。 一人坐在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块黑布摩擦着一条鞭子,底下单膝跪着一群人,他们的膝盖下都撒着小石头。 有的人已经微微颤抖,有的膝盖已经渗出血来,可见跪的时间长久。 “图凉殿请见。”一个身穿檀色衣裳的女子,从院外走了进来。 “说。”男子也不抬眼看去,声音沙哑低沉。 “风月山道人手不够,首席问山道幸存者的惩罚何时结束,若是还没有结束,请执法将人借给我们处理风月山道的尸体。” “风月山道遭遇袭击,陶沙众玩忽职守,知情不报,自大妄为,贪功求赏,造成自亡他伤,死者有鞭尸一说,晒几天警示,玄天与傲风矛盾已经成立,尸体惩罚以够,准许收尸,所幸存之人以死者为警示,下不为例,为同僚收尸埋葬。” “谢执法宽厚。”图凉殿女子说道。 半跪在地的人闻言,将头埋的更深了。 “现在每人自掌嘴二十,带着石子自行离开,对风月山道伤亡惨重慎言,对地形以及敌人来袭应当如何应对简述给我,自我反思文字三百加,三日后逞上。”森冷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说的清楚吗?有谁想我再说一遍?”男子眼神冷戾扫向众人问道。 “没。”众人闻言,声音懦弱如蚊,手上力气如牛,抬起自己的手使劲的抽自己大耳光子,“噼里啪啦”的掌嘴声响起,众人脸上红肿,嘴角流出血丝,都是用足了力气,不敢怠慢。 掌完嘴的人,将膝盖抬了起来,把自己区域的小石子滑了起来,一颗也不剩的握在手中,朝着坐在石凳上的男子走去,站在他的身旁等上一会,男子不言语没有任何行动,他才能真正的自行离开。 有一人走来,低着头,男子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粗心,石子少了一颗。”那人浑身一颤,男子抬手便是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那人脸上被打了一道鲜红的鞭痕,虽然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他不敢去摸,将手中的石子撒在一旁地上,然后蹲下来一颗一颗的捡起,他身后的人见了更加的紧张,掌嘴更加卖力,收石子更加的认真,生怕男子的鞭子抽在自己的脸上。 “你出去等待吧。”男子指着图凉殿的人说道。 图凉殿女子向他微微行礼,然后走了出去,这里跟荒废的杂院似的,噼里啪啦的自掌嘴声听得让人心惊胆战,图凉殿女子,温柔似水,看着这一群人不由心疼。 院门五里外站着一群人,是刚才被惩罚的青少年们。 “这是上好的膏药,快涂抹一些吧。”图凉殿女子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众人。 “谢谢挽姐姐。”一名少年接过膏药颔首,然后打开,一阵香药草为弥漫在四周,众人互相涂抹在伤口。 “挽姐姐,这次的惩罚真的很重。”少年问道。 “这些年没有外敌,咱们松散惯了,你们守着风月山道不曾出事,这一次真是突如其来措不及防,也证明流言不假,少宗主对血天宗宣战,我们傲风要复出崛起,这一次魔教血天宗袭击风月山道,辛苦众兄弟了。”图凉殿女子看着众人温声道。 “这是我们的职责,宗门要崛起,我们很开心,可牺牲的兄弟再也回不来了。”一个少年抹着眼泪哽咽道。 “小宣……”图凉殿女子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着他。 “收泪呀,哭什么鼻子,不能让亡去的兄弟笑话我们。”一个大一点少年朗声道。 “我不是因为惩罚过重而哭,我是因为失去朋友失去兄弟而哭,发泄一下不行吗!” “行了,哥哥的怀抱为你敞开,来欧!”一名少年敞开怀抱爽朗的笑道。 “磊!”那名小一点的少年,当即扑在他的怀中,抱着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让挽姐姐见笑了。”少年扶着他的背,似乎是被他渲染了,神情有一点暗淡,眼中有一点泛红,隐隐有光。 “放开哭过心情会好一点,我先回图凉殿复命,各位先去天疏殿用餐,调理一下身体,然后前往风月山道。” “挽姐姐再见。”众人向她微微颔首,见她走远,众人又轮番安慰着这个年龄尚小的少年,待人都聚齐了,一同前方天疏殿吃饭与食用药材,恢复体力健康,然后前往风月山道为亡者收埋。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玄天刺杀 傲风应战 玄天宗是天楚排行榜第二的帮派,实则为魔教的重要分支。 玄天宗主为人凶残,以残害凌辱他人的为趣,宗门之人更是无法无天,为了扩展地盘,杀人放火,为虎作伥,甚至是做分外之事,强抢民女,唆使幼儿殴打父母,罔顾生命,杀人如麻,强占排行榜第二位,又称血天宗。 玄天宗只派人袭击傲风的风月山道,是一种警示和扬威,并未直言是玄天宗所为,但是傲风一众都明白。随后,他们并未直接派人攻上傲风,而是派来使者在门口叫喊。 “少宗主,玄天宗使者求见。”傲风宗一人前来禀报。 “见。” 使者一脸的高傲,一路走来,大摇大摆十分的神气,他踏进傲风宗正殿,眉眼高抬,无事傲风众人,看的傲风之人心中不由愤怒。 朴瑾风正襟危坐,手抚椅把,脸带风神面具,不怒自威,霸气外露,双眼睨视着使者, “傲风少宗主无故毁坏玄天旗帜,打伤玄天重将,让我玄天宗主十分的愤怒,平息怒火的方式,就是傲风宗主独自一人卸下面具卸下衣甲,下跪道歉。”使者抬起下巴,对着高位上的人,冷笑高声道。 “无稽之谈,你有证据吗?还是以此为借口,侮辱我傲风少宗主,攻击我傲风宗。”风师手持风阙,站出来辩道。 “潘阙可以作证,当天毁坏旗帜的正是带着风神面具的少宗主,受令打伤他的人,正是明庶首席明光温渠,你敢让温渠出来对峙吗?”使者嘴巴倾斜,气焰嚣张,语气咄咄逼人。 “是我打的。”温渠从门外踏入,走到使者身旁,向朴瑾风行了行礼,然后看向血天使者。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别放屁了,臭的很,我家少宗主与你们素不相识,干什么大老远去毁坏你的旗帜,人证是你血天的人,怎么能作证,我们还能作证当时少主陪我们吃饭呢,毁坏旗帜,说不定是您们自己干的,你们血天干的出来。”温渠身后跟着一个少年,少年身穿白衣系着红绳,将鞋跟踩在脚下,走起路来,却是豪不拖泥带水,动作活泼随意,言语机灵双眼含星,正是百融首席连赫,空中战将,白鹤少年,有一人驾驭百鹤的能耐,又称千鹤传奇。 “你,血天的手段你们是知道,若是少宗主不下跪认错,那么傲天宗血流成河,不复存在。”使者指着成赫,没有想到打击过后的傲风竟然伶牙巧辩,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于是就想拿着玄天的来吓唬他们,小娃娃年轻气盛,说话不分轻重,少宗主想必是明白这其中道理。一个未入排行榜的九流,怎么敢与玄天对抗,目前上头不主战,而是想要收编更多的势力。 “你觉得傲风宗会畏战吗?既然使者挑明来意,那么傲风宗应战。”朴瑾风接着他的言语,眼中发出骇人光芒,声音略微高亢,气势非凡,一字不差的落在众人耳朵中。 “少宗主威武”成赫眉目含笑,向着朴瑾风看去,微微抱拳赞扬他。 “你真是愚蠢,等着被灭吧。”使者猛然一挥衣袖,指着朴瑾风的鼻子骂道,然后想要转身愤然离去。 “两宗开战,使者迟早要末,不如就留在傲风宗。”朴瑾风声音冷骇道。 “两国开战不斩来使,少宗主不会不懂吧,若是杀了使者,恐怕天下人都要耻笑你。”使者冷哼一声,嘴角不屑挂着邪笑。 “血天不是也杀过使者吗?还是十八位使者,而又卑鄙偷袭,傲风光明磊落,自不会如此做,只是请你留宿牢狱,待玄天败亡,你也随之而去。”朴瑾风冷冷说道,似乎玄天灭亡是定在板子上的事情。 “你……”使者心中一怒,手中变化长刀,攻向朴瑾风,想劈了他,温渠明光剑出,瞬间斩断他两只手指。 “你不是使者,你是刺客,是玄天宗的刺客,刺杀傲风少宗主失败被擒,将他押到固牢严刑拷打。”风师风阙手中一拍,指着使者说道。 “你们卑鄙呀!”使者捂着自己的手大喊道,温渠将他反手控住,拖着他渐行渐远。 “少宗主,你上次为明庶指点衣甲,这次对血天的对战,我可是空中主要战将,你什么时候来百融给我指点一下?”成赫看着他们走远,回过头来上前道。 “抽空我会去观看,你先离开吧。”朴瑾风严肃道,心中想着,如何指点,自己不会呀。 “好的,少宗主。”成赫笑道,转身离开。 “少宗主有王霸之风,思维敏锐,只是不爱动脑子,这一次我们有正当的理由进攻血天,是血天诬陷挑衅刺杀在前,傲风受辱反击在后,对于血天各宗门派已恨之入骨,但忌惮他们的实力,我们若是歼灭血天,可直接与第一并立,拥有绝对的发言权。” “这消息应该会很快传回血天,以血天心性,一定会立即组织攻打傲风。”朴瑾风道。 “时事,血天宗总部人力匮乏,正是进攻的好时机。”风师道。 “他们小看傲风,血天宗主应不会出面,而坐镇宗门指挥。”朴瑾风再次道。 “不,血天宗主是好战分子,血天宗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打过,进攻总部的人只能是别人,因为只有傲风少宗主才能拖住血天宗主,他战斗的手段,就是慢慢折磨凌虐而死”风师道。 “那么此次战役,应该派谁去?”朴瑾风道。 “明庶温渠,百融成赫,进攻总部,图凉夏筝,天疏周疏隐随你坐镇傲风。” “我记得还有一个广莫千沧,为什么他没有任务?” “广漠千沧常年在外历练,我已经派人去请他回来,现在还没有消息。” 四通固牢,八面通风,以玻璃穿上无数小洞,使阳光洋洋洒洒,照进固牢,牢房之内摆着各种各样的刑拘,异常干净整洁。 血天使者被牢牢束缚双手,绑在十字架上,身上已经多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痕,确是一脸的不屈与狰狞。 “凋荡大人,我打的好累,他就是不说。”一名少年身穿灰红色衣裳,头上都是汗水,捂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旁边的人说道。 只见那名男子身穿黑衣,脸上有一道异常狰狞的伤疤,双眼阴冷深沉,一脸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让人望而生寒,正是广漠代理杜凋荡,人称傲风第一狠人。 “你以为自己很有价值?你说与不说,血天的分布,我们都会了然于心,我很期待你能坚持多久,因为折磨囚犯是我的乐趣,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杜凋荡冷笑道。 只听一阵细微的躁动,朴瑾风与风师二人已经踏进监牢,奇特的设计,让监牢中,十分的温暖,照射在使者的身上,却如同火烧火燎一般的难受,他抬起头看着朴瑾风,头发显得凌乱,眉头紧皱,嘴唇起皮,异常的狼狈不堪。 “少宗主要亲自审讯?”杜凋荡眉头紧皱,声音低沉道。 朴瑾风看着血天使者身上的伤,并未言语。 杜凋荡嘴角微微上扬,夺过少年手中的鞭子,鞭身运力挺直,充满力量,打在血天使者的身上,鞭子过后,是一道深深地口子,鲜血从里面涌出,染红大片衣服,这一鞭比刚才数百鞭都要重。 血天使者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第二鞭下次亦是同样的效果。 朴瑾风不由眼神躲闪,向后退了一点,这举动尽数落在杜凋荡的眼里。 “停。”朴瑾风喊道,他不想看见别人受折磨,他果然还是狠不下心,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少宗主有何指示,是凋荡的力道还不够大吗?这一鞭见骨。”说着,杜凋荡收鞭,运力鞭子,鞭子纳力,打在血天使者的身上,鞭力贯穿的身体,打在他身后的墙上。 “啊。”血天使者低叫一声,只觉傲风少宗主好残忍。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血天使者咬牙道。 “你若是说了,我便成全你。”朴瑾风冷声道。 “呵哈哈哈哈”血天使者不由惨笑,心中想着自己应该背叛玄天吗,自己的傲骨有人理解吗,为什么是自己受苦,为什么没有人来救自己,他为什么又要牺牲自己呢?看着玻璃小洞投进的阳光,让他渴望活着,渴望与外界接触,或许这才是这座监牢的残忍之处。 “我不要死,我要你治好我的伤,答应放我离开,我就将血天分布全部说出。”鞭子锃亮泛着寒光,玄天使者不想再多尝一次眼前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所挥出的鞭子。 “审讯提前结束了呢,真是扫兴。”杜凋荡将鞭子绕在手上说道。 “这是你的条件吗?那么你就去死吧。”风师站出来说道。 “啊?”使者震惊的看着风师与朴瑾风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恐。 “你若投降,为我效力,我便从轻发落,我的目的是整个血天宗,不是你个人的生死。”朴瑾风说道,眼下他需要的是人手,尽量招服,将牺牲降调最低,招募更多的人手对抗雾畏主阵,这才是他的目的,他要用最少的牺牲,让更多人付出代价。 “好,我投降。”血天使者说道,傲风若是成功,那么就会取代血天成为第二,若是失败,他就可以回到血天,岂不是两全其美,那方赢了,他就去那方。 “带他去天疏殿疗伤,让他以文字形式,写下血天分布,然后面见少宗主。”风师对着少年说道,少年听令上去将血天使者松绑,拖拉到天疏地盘。 朴瑾风与风师离开,杜凋荡在背后说道:“风师可要好好教导少宗主,不然宗主犯错,我的鞭子可不会对仁慈的少宗主手下留情。”杜凋荡回身,一挥鞭,十字架瞬间两半,掉落在地。 朴瑾风骤然转身,一双冷目对上杜凋荡,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气息,让朴瑾风不怒自威,随时都可能将杜凋荡拍在墙上。 “少宗主的眼神真可怕,吓到我了。”杜凋荡似笑非笑,一张俊朗的脸,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极其破坏他的面相,点点的阳光的沐浴下,显得狰狞恐怖,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执鞭助教杜凋荡 杜凋荡曾是三皇之一泰皇老师之一,天楚罪狱前任狱主,后加入傲风宗,律门执法,傲风宗主钦点一人之下,执鞭助教,傲风之法,宗主初心,宗主曾经说过,他若认为宗主有错,一样打得了。由于广漠首席千沧常年在外,于是兼任傲风广漠代理。 傲风明面只有一条规矩,不许背叛宗门,杜凋荡是傲风执法,所有是非全过错全由他一人定夺惩罚,他手段残忍,只要他认为有错,轻者罚书抄到手废,重者生不如死,谁敢说他的不是,那就罚他,随着时间流逝,傲风之人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道无形的傲风规则在人们心中牢牢定型。 一个石桌子上,摆放着一株天上百合,纯白的花瓣,如高傲的白色女王,率真直接,不加任何修饰,杜凋荡用手一遍又一遍摆弄着它的花瓣。 他的院中十分宽广,也十分的幽寂,弥漫着淡淡的绿色迷氛,整个空旷的院子中只有一人一花对立着。 “弱了。”杜凋荡手骨修长分明,看起来很结实有力,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朵,语气淡淡不失沉稳,似是对着花儿在说,又像是对着他身后的人说,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然多了一个人。 “我知道。”风师手持风阙,缓步而来,站在他的身旁,声音不冷也不淡。 “他若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优柔寡断,那么就让我来教导他。”微风四起,吹动着他身上的黑色衣裳,脸上的疤痕异常冰冷夺目,如狂野鬼神一样肃立。 “你错了,他已经在慢慢的改变,性格的定型,只需一个契机。”风师嘴角上扬道。 “你又要牺牲谁?牺牲周疏隐吗?这个在傲风宗唯一让他感觉温暖的人,你的朋友周疏隐吗?真是残忍啊。”杜凋荡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即收手,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几步,语气冷肃。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周疏隐是傲风核心成员,他很优秀,我怎么会牺牲他呢。”风师冷笑道。 柔阳当空,清风阵阵,朴瑾风与风师二人乔装打扮,走过隶属傲风境界的霄草村,前往周围村庄查看地形,不觉已来到处于傲风血天中间的村落,勇椿村庄。 这里的村民似乎是品性不好,隔壁的村子也不待见他们,他们也不待见对方,经常为了一点土地或者是水源吵起来,严重的时候还抄起家伙打过仗。 勇椿村庄另一边是靠近玄天宗的春水,在魔教爪牙下生活,虽然危险,但是比较富裕,土地肥沃,田地众多,接近大城,有的人居住在城里,等到丰收的时候就回村手收粮食,虽然长年受到魔教打压,但就是不愿意放弃土地与住房。 还有的人受到魔教庇护,横行乡里,甚至有人专门是骗女人的和壮士青年入村,让他们生活一段时间,然后让魔教抓去或者不满意就杀了,有的时候,魔教来袭,本村的人也避免不了被他们屠戮。 勇椿村庄的人丁稀少,对于外来人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甚至是挂着一丝的警惕,要不就走的飞快,不然就在门口站着不动,怕是魔教的人来了,他们好躲起来,运气好的,就能逃过一劫,运气不好的就惨了。 朴瑾风不顾众人目光,只自顾自的走着。一阵打斗声吸引朴瑾风的视线,只见地上已经横竖躺了几具尸体,透过门窗,朴瑾风能够清晰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对一名女子图谋不轨,街道上人来人往,青年壮汉大有人在,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 朴瑾风猛然推开门,看见惊人一幕,血天使者正在残忍的非礼一名女子,女子梨花带雨面容愁惨,衣不遮体,床上有大片未干的血色,奄奄一丝低微抽泣。 “你。”朴瑾风指着他,骨头咯吱响,拳头握的紧紧的,一时怒不可及,气力沸腾。 “少宗主,我,你听我……”血天使者看着来人,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衣服滑落而下,他也顾不得,捂着重要部位跑向朴瑾风。 “末。”朴瑾风握拳发出一掌,打在血天使者的额头,血天使者被震的头昏欲裂,口中狂吐一大口鲜血,身体撞破纸窗,摔在街道上一副心有不甘,终是咽了气。 原来是血天使者自以为为傲风提供情报,高人一等,就在傲风宗晃悠,却不受待见,一气之下,就想着回玄天宗,路上肚子饿了,就来到跟玄天宗隔着一村的勇椿村吃饭,报了自己的身份后,村民战战兢兢给他准备饭菜,他酒足饭饱之后,在勇椿闲逛,见到美色女子不由起了歹心,女子家人上前去阻止,都被他给杀了。 “杀人了。” “死喽。” 群众被这突来一幕吓到,大声叫嚷,四处逃窜,激动兴奋中带着一丝害怕,开心是因为这个血天恶徒死了,害怕是血天的报复,还有眼前不知名的面具人。 “你呀,竟然杀了血天的人,他们会来报复的。” “你可不能连累我们呀。” “画师画下他的容貌,好给血天交代。” “封锁村子,发现血天的人格杀勿论。”朴瑾风不理会村民的话,眼中只有死状凄惨尸体印在他的眼中,这些人是因为他而死吗,他们是无辜的普通人,是他间接害死了他们,他若是不放了血天使者,他们也不会被杀死被侮辱。 自己又做错了吗?朴瑾风自问,脑海中不由恶狠狠的想着“魔教血天”四个字。 “是。”风师答道。 “风师将他们埋葬,我想先回去。”朴瑾风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优柔寡断,优柔寡断,朴瑾风在心中不停的重复着四个字,我这是优柔寡断吗,什么是优柔寡断,优柔寡断的定义是什么,我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可以不杀吗。 朴瑾风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回到傲风宗,朴瑾风左右徘徊,他想去找杜凋荡请教,可他又有一点不敢,为什么不敢呢,他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懦弱了。 心中下定决定,步伐坚定迈向杜凋荡所在的院子。 “少宗主,你来了,请坐。”杜凋荡语气温和,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只是拿着一块布正在认真的擦拭自己的鞭子,发丝轻晃,露出狰狞伤疤,有些瘆人。 徘徊不定的脚步,在他讲话之后,变的坚定,神情自若,坦然的坐在杜凋荡对边。 “那日你说我优柔寡断。”朴瑾风直奔正题道。 “我只有一句,血天宗所有人都该杀,他们早已经没有人性,有人性的人不会加入那种教派。”杜凋荡继续擦着鞭子说道。 “若是有一个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呢?”朴瑾风觉得他说的话过于武断。 “哈,你真是天真的想让我揍你,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迫不得已被逼无奈这些是借口吗?” “我的目的只是想为我父母报仇。”朴瑾风道,他不想因为他的决定,而有更多无辜的的人失去性命。 “所以死在多的普通人也无所谓,跟更多的恶人凶手合作也无所谓,位置越高,责任越大,你若是优柔寡断,会有更多的人为你牺牲,还有,宗门战争不是让你觉得对方是善是恶,而选择杀与不杀,只有立场不同,死伤是必然。你不是救世英雄,你是傲风少宗主。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正在做怎么样的一间事情。”杜凋荡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我懂了。”朴瑾风道。 “你懂什么了?” “第一步灭掉血天宗,以杀为主,第二步宗门斗争,以收服为主。虽是立场不同,不知道其门派暗里情况如何,但明面上都是比较正派,恩怨分明,不伤无辜。”朴瑾风说道,若是站在天楚国法的角度,这些人是足以判死刑的,那么杀他们,抹去他们的存在,一来削弱魔教势力,二来为民除害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他们的迫害。 “有进步”杜凋荡继续擦着鞭子,鞭子已经被擦的锃亮,亮的更加瘆人,随即面容一愁。 “你怎么了。”朴瑾风好奇道。 “宗主今年多大了?”杜凋荡盯着朴瑾风的面具淡淡问道,不知道何时傲风宗众人心里都有了一套规矩,按理说傲风只有一条规矩,但是,杜凋荡知道,有不少的傲风老人自编规矩,私下交给新人,让他们知道就算这条规矩不存在傲风法则上,也不能去触犯,虽是好事,但自己的鞭子也快要生锈了,他好像记得,这鞭子好像有打宗主的特权。 “二十八岁。”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看,朴瑾风背后有些发寒,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不让人别人拿他年龄小说事,就把自己的年龄说大一些,这个年龄,杜凋荡也不好意思教训自己吧。 “声音真年轻,不够成熟,应该再深沉一点,同龄人之间你太弱了。”杜凋荡深沉的想了一下,说道。 “结论不要下的太早,还有不要用肯定句,可能会打脸。”朴瑾风站起身来,声音沉稳有力,转身向外而去。 “哈。”周疏隐看着他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将视线转回百合之花,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变数 天边乌云蔽日,阴风阵阵,不是一个好的天气。 果然不出所料,玄天宗黑压压一片,选择在这样的天气进攻,手持亮晃晃的大刀,向着傲风宗靠近。 朴瑾风脸上带着风神面具,站在傲风高楼之上,一双敏锐冷静的眼神观望着远方,他左边站着一名美丽女子,看起来温婉大方不失英气,正是五殿唯一的女首席,图凉殿首席夏筝,朴瑾风右边站着天疏殿首席周疏隐。 “懦弱无力的风呀,开门受死吧。”玄天宗先锋卫祭良,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手持锋利弯环,大声的喊着,眼神冷戾,一脸的不屑。 “开门迎敌,杀。”朴瑾风一声令下,大门缓缓打开,傲风众人身穿软风强甲,手持利剑,跑了出来。 玄天宗众人见状,立刻握住手中的武器,朝着他们冲去,两个宗门顿时打作一团,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卫祭良抬头看向朴瑾风,嘴中冷哼一声,运轻功想要爬上高防,攻击傲风少宗主,灭傲风的锐气。 “你的对手是我。”夏筝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衣上百蝶轻晃,手翘兰花发出内力,将卫祭良强行压下,卫祭良落地一刻弯刀一挥砍向夏筝,夏筝手中持针带线,射向卫祭良的剑上,针线裹在他的剑上,让他挥刀受阻。 夏筝手中利剑已经上手,霓虹针线收回,飞在夏筝的身旁,夏筝左手持剑而攻,右手控制霓虹针线,霓虹针线飞在一侧,与她一同攻去。 兵器与兵器的碰撞擦出绚光,霓虹针线如明器又如暗器,自主攻击着卫祭良,每次将要伤到夏筝要害,霓虹针线就有意阻拦,要知道被霓虹针线刺中,必定是穿针带线,在自己的血肉中游走一次,卫祭良不知道这针线淬了什么毒,不敢轻易以身试险。 夏筝攻击轻快凌厉,加之霓虹针线的助力,让卫祭良渐渐处于下风。 “血天宗主没有来。”朴瑾风看着四周,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少宗主放心,以风师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脱险。”周疏隐安慰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双眼纵观全局,不愧是血天宗的人,个个骁勇善战,手段残忍,傲风虽然也强悍,但不如敌人凶猛,首领对拼虽然站了上风,但是也难近分毫。 玄天众人中有一人特别突出强悍,吸引了朴瑾风的眼睛,周疏隐也发现了他,他挥舞一刀能够击杀好几个人,别人难伤他分毫。 周疏隐看出少宗主隐忧,飞身一跃加入战局,与玄天众人厮杀在一起,剑光一闪,二三个人倒在地上。 血天凶将参猛与周疏隐迎着对方而去,很快就碰到了一起,擦出别样的电石火光,周疏隐遭到他猛然攻势,手上发麻,参猛再来一击,周疏隐以剑相挡,利剑如同劣剑一般被震裂,他的口中也吐出一点红。 “周叔。”夏筝眼睛向他看去,心中不由显过一丝焦急,卫祭良看准时机,抓住缝隙,砍中夏筝胳膊上,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到剑身,滴在地上。 夏筝回过神来,攻击之法再变,似乎是想要速战速决,她想要过去帮助周疏隐,周疏隐是首席中最攻力最差的人。 朴瑾风身形一晃,从高处消失,出现在战圈,周身风力一散,一道道风劲,准确无误的打在玄天宗众人身上,有的剑直接被风打进自己的身体,造成无可奈何的自杀之势。 死了一波,新的一波又围上朴瑾风,傲风剑上手,以一化五,以五化九,朴瑾风身形走一条直线,持傲风九五化一停滞一刻,背后之人,脖子纷纷喷血倒在地上。 嗖的一下,朴瑾风持剑指向参猛,周疏隐见状,放弃与他搏斗,将重点放在玄天众门徒身上。 参猛看着玄天门徒越来越少,心中不由变的狂躁愤怒,攻击更加的勇猛,攻向朴瑾风,朴瑾风握着傲风,如闪电一般的速度闪现,与参猛擦身而过,参猛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卫祭良见状感觉甚是不利,嘴中吹哨,口中喊撤退,天际飞来一只庞大蝙蝠,抓着卫祭良的背离去,临走之时虚发一招拉远距离。 血天众人闻言纷纷向后退去,再看离去的先锋,顿时手慌脚乱的,傲风众人气势大长,乘胜追击,想要将他们尽数歼灭。 “哈哈,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傲风众人兴奋喊道。 “少宗主威武,傲风威武。”傲风众门徒这次大获全胜,都见着朴瑾风的大展身手势如破竹,强大的力量让他们信服让他们尊崇。少宗主回归,不负所望,在少宗的带领下,很快就能恢复傲风不灭,凌众尊上,傲世英雄,谁与争锋,唯我傲风的狂态。 “大家辛苦了,先带伤者去疗伤吧。”朴瑾风声音沉稳道。 “是,少宗主。”众人脸上皆是欢喜之色,开心极了,甚至有一群人高声欢呼。 玄天宗傲风打的如此激烈,战况已经成定局,玄天宗主却在家与一名少年喝茶。 本来玄天宗主打算亲自出征,但由于这名少年的到来,他不得不留下来陪他,改派玄天左先锋卫祭良与右先锋参猛二人前往攻击傲风宗。 温渠与风师二人除掉周遭守卫,来到傲风宗门口,门口没有人把守,异常的安静。 “撤退。”风师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下令道。 “哈,来不及了。”玄天宗大门打开,一群又一群的人手中拿着兵器,将风师一众团团包围。玄天宗与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并肩而出,身后跟着玄天教大护法饮恨么,与其徒弟漆陌。 “杀。”玄天宗主迈着沉重的脚步,发出高亢粗矿的声音,闻言,众人手持刀刃冲向风师一群人。 “您们二人是我的。”玄天宗主咧着嘴略显激动道,手中拿出沉重的大刀,直直冲向二人,玄天宗主功力深厚,一身肌肉,力大无穷,勇猛无比。 阿忆站在一旁观看,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大护法随即利剑上手,杀向傲风门徒,剑身弥漫着咒法,触之即亡,如瘟神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哼,弱风,就让我灭了你们吧。”大护法之徒漆陌拔出腰间剑,踏步冲进战圈,也学大护法的姿势模样,只是没有大护法的成效,多次在危险的边缘摩擦着。 风师与温渠的二人联手,似乎都不是玄天宗主的对手,玄天宗主已经出现战斗狂态,越来越疯狂的进攻,让二人越来越不支,身上多次受创,口中多次吐红。 “痛苦吧,太弱了,我打的一点儿也不痛快,不过看着您们毫无还手的能力,让我越发的想要凌虐你们,哈哈哈哈。”玄天宗主挥舞手中长刀,打在他们的身上,只伤不杀,挑着他们筋脉玩,这就是他战斗的乐趣。 温渠手握明光剑,想要施展剑招,玄天宗住却不给他机会,一记重刀,就让他的手麻了一会,他的身后还不时有玄天门徒不经意偷袭一下,身上所受刀伤已经数不胜数,还有意无意的照顾着风师,风师展开手中风阙,如手握着一把利刃,银茫一闪,身形飘逸,如风如影,四两拨千斤挡住玄天宗主攻击。 奈何玄天宗主过于厉害,实在是拨不动,反受横冲直撞,只得以攻转为防。 “风师,温渠。”空中传来一声叫喊,成赫带着百鹤前来支援,还没有接近二人,一群黑色蝙蝠,直冲云霄飞向百鹤。 蝙蝠群中潘阙再次乘着大黑蝙蝠,飞了上来,经过上次的教训,潘阙的御飞技术,越来越精进,他发誓要报上次的仇。 “呀,好大的一只老鼠呀,看我不刺瞎你们的狗眼睛,啊,积德积德。”成赫嘴中惊叹,眼睛明亮,手中寄出一颗珠子,发出淡淡的光芒。 “点点之光,能耐我何,受死吧!”潘阙冷哼一声,想要冲向成赫。 “我听见你在放屁。”成赫嘲笑道。 “你……”潘阙怒指着他,紧锁眉头,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突然一团强光向他们照射而来,群蝙蝠受到强光相照,停滞不带。 “什么?”潘阙遮住双眼,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太阳竟然超乎常理的显现在他们眼前,难道连天也要帮助他们吗。 突然蝙蝠自燃,如火球一般掉落在玄天宗,砸向众人,玄天宗之人触火而燃,傲风宗人因为身穿特殊材料不受影响。 玄天宗主旋转长刀,抵挡燃烧的蝙蝠,百只大鹤从天而降,带走傲风众人,傲风众人站在大鹤之上撤退。 “弱风真是狡猾。”漆陌看着渐渐飞远的傲风,不由怒骂道。 只觉眼前火光剑影,原来是一团燃烧的蝙蝠砸向自己,大护法替他挡住,漆陌心有余悸,喊了一声师尊,不敢再掉以轻心,运剑遮挡蝠火。 玄天宗主怒喝一声,强大元力自周身向外爆发,将自己身边的蝠火震灭震碎。 与玄天宗主一起出来的少年,眼中闪过异光,空中燃烧的蝙蝠,瞬间停止燃烧,直接化作灰烬,漂浮空中。 同一时刻,远在天边的朴瑾风同时收功,太阳的异象正是朴瑾风所造成的,这也是他与风师的防止变故的应急之策。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天抓人 闲暇时,朴瑾风想着,为什么魔教之主雾畏的主人要冒充自己的父亲,传授上乘绝学,绝对不是为了羞辱自己这么简单。 他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他想了一下,自己是带玉而生,并且保存前世记忆,是白虎山白无尘的徒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但无论如何,他们伤害了自己的亲人,那么朴瑾风现存在的意义,就是要雾畏的主人死,魔教之人杀了蒋雄,攻击过零学院,杀了自己的同学,这些账连同父母的一齐算了,他要颠覆魔教,彻底根除魔教本部。 此次战况,风师一众虽成功逃脱,但同时伤亡惨重,留守傲风宗一众牺牲人数不多,敌人尽数歼灭,大体上来看,这一次应该算是惨胜。 在返回的途中温渠遇见正在逃路的卫祭良,二人在空中展开激战,明光剑更高一筹,虽然没有杀了卫祭良,但也对卫祭良造成重伤,可惜的是他所骑的飞鹤身受重伤染上蝠毒,性命垂危。 鹤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眼中布满血丝,很是痛苦,他摸了摸鹤头,让他降落放下自己,飞鹤奋力操持自身平稳,不让背上人有掉落的危险,终于他安全降落,完成任务,同时筋疲力尽奄奄一息。 温渠将他抱在怀中,运着轻功朝着傲风急速而去。 傲风宗大殿之上,庄重肃静,朴瑾风坐在正位上,风师和天疏首席周疏隐站在一侧,百融首席成赫与图凉首席席夏筝站在另外一侧。 “这一次,若不是少宗主留有后手,恐怕,风师此刻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风师站出来说道。 “是呀,不愧是少宗主,符合我的标准。”成赫笑声爽朗道。 “为什么好战的玄天宗主会呆在宗门,这个问题,风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朴瑾风盯着风师说道。 “因为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应该是重要的人物,衣着与玄天宗格格不入,他又与玄天宗主同肩而出,在魔教中玄天宗是三强之一,在其他教派中玄天宗主最狂傲自大并自诩第一,不可能留得住他,所以排除其他教派之主。” “那么你认为这个少年是谁?是他儿子?”朴瑾风带着一丝疑惑道。 “玄天宗主不近女色,年轻的时候有一名武力上等的女子仰慕他,想要与他发生关系,被他自身强盛戾气袭侵而亡,从此以后玄天宗主厌恶女色,沉溺凌虐杀伐之中,据我所掌握的情报,玄天宗主认为没有人可以当自己的义子,所以也不存在是义子的可能性。”风师道。 其他首席沉默不语,有的微微点头,似是默认风师的说法。 “他此时出现,一定有内容,若是说我们要进攻血天,他就出现了,未免太巧合。傲风宗众人有伤养伤,无伤的加强修为,你先派人去打探他的身份,以及他来到血天的目的。”朴瑾风想了想,他不排除傲风消息泄露,倘若调查这名少年跟魔教高层有关,带着某种命令,那么自己有可能得到有力的情报,方便他日后对付魔教。 明庶温渠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飞鹤,缓缓步入傲风正堂。 “啊,这是百融左使飞鹤……”百融连忙跑了过去,声音发颤,看着它身上的伤口,成赫不忍触摸。 “勤亲!”一名少年哭喊着跑了过来,从温渠的手中接过飞鹤,泪流满面滴在飞鹤的头上,飞鹤眼皮忽上忽下的看着少年,用嘴巴亲昵的碰了碰他,然后就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抱歉,是我保护不利。”温渠见少年如此伤心,不由难受自责道。 “谁,对手是谁。”少年颤抖问道。 “玄天先锋卫祭良。”温渠一字一顿道。 “不怪温渠大人,飞鹤有功。”少年带着哭腔说道,然后抱着自己的飞鹤跑了出去。 风师走到他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他。 “温渠,你先下去修养一下吧。” “谢风师。”温渠低哑着声音说道。 “鹤头头,不好了,不好了。”突然一名少年跑了进来,跑的太快没有注意到门槛,脚绊在门槛上,一下子摔了进来,他顾不得擦伤,只是站起来,对着成赫,不停的抹着眼泪。 “不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成赫走到他的身后,抚着他的背,声音尽量温柔。 “小竹他殉鹤了……”少年已经泣不成声。 “什么?”成赫一听,也不行礼,直接夺门而出,赶往百融殿,少年不适应正殿场面,抹了一把眼泪,追着成赫而去。 现在殿上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少宗主一众为这鲜活的生命感到痛心与惋惜,百融飞鹤之情,让人动容,让人钦佩。众人无心在讨论下去,于是就散了,夏筝去安慰自责的温渠,周疏隐也是请他去天疏疗伤,温渠拒绝了,于是三人前往百融殿,去悼念这血气方刚的少年。 蝙蝠旗帜高高挂起,迎风飘扬,玄天宗主异常的愤怒,这次进攻,没有一人回来,包括这次进攻的领头人参猛和卫祭良。 他的步伐中带着狂躁与不耐,终于他踏步到少年的身旁,怒吼道:“我要去端了傲风宗。” “那就端吧,安魁暂时是没有余力对付你们,此刻正是您们统一他门派的好机会,谁先挑衅,就除了谁。”少年坐在一旁,语气不急不躁,鼓励着他,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 “我现在就去灭了傲风宗。”玄天宗主喝道。 “我附议,这场仗打的一点儿都不爽。”漆陌气冲冲道。 “漆陌你还是省省吧,有余力还是跟着大护法好好学习吧,你太弱了,大护法要不是你师尊,你连说话的份也没有。”天行将潘阙一脸不屑,嘲讽道。 “我说怎么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原来是你来了。”漆陌嫌弃道,远离他,躲到了大护法的身旁。 “管管你的徒弟,起码来几个耳光。”潘阙眼神扫向大护法,冷冷道。 “你确实应该好好洗澡。”大护法双眸冷漠,声音冷淡。 “别吵了。”玄天宗主心烦意乱,怒目吼道。 “不急,这次战况,可谓是两败俱伤,你又损失两名大将,情况可是比对方严重,我建议你收编门徒,增添血天战斗人员的数量,就从你宗门之下的村子开始,不断向傲风宗附近的村子开始扩张,要先下手,速度要快,效率要强,反抗激烈者杀一儆百。”少年语气平淡冷静,笑着说道。 “不需要,我一人之力,就可以灭了他们所有人。”玄天宗主满脸不屑,狂傲道。 “不是有一句俗语吗,一根铁筷子容易折断,一把木筷子不容易折断,玄天宗主你就如同一根铁筷子,村民就如同是一把木筷子,有木筷子的牺牲与牵制,你才能专心与对方的筷子之首对战呀。”少年说道。 玄天宗主板着一张脸,眉头紧皱,想了想觉得少年说的有道理,就派手下带人去玄天宗最近的一个村子强收青年壮士,加入玄天宗,如果反抗就格杀勿论。 “呵呵呵……”隐隐约约,一个奇怪的叫声传来,阿忆眉头轻索。 “玄天养动物吗?”阿忆叫住一人问道。 “只有圣物蝙蝠。”那人回答道。 春水村顿时一片哀嚎,玄天的人挨家挨户的查看,发现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青年就立即强硬带走。 “玄天的大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们放过他吧。”一个老妇拉着血天的人哭喊道,血天门徒将老妇嫌弃的推倒在地,老妇身体不便,倒在地上便很难在爬起来,手不停的打在地面上,嘴中不断的祈求着。 “娘啊~”老妇的儿子大声喊着,不断想摆脱束缚,冲向自己的母亲。 玄天门徒要走,老妇抱着他的腿,嘴中不停的央求,玄天门徒感觉十分的不耐烦,抬起另外一只脚踢在老妇的天灵盖,老妇额头出现血痕,倒在了地上。 “娘~”老妇的儿子,不敌玄天门徒的力量,被强硬拉走。 其他各处这样的情况不停的上演,只要玄天的人不开心,就杀,见到年轻貌美的姑娘,就行非礼之事。 村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被抓走的人是父亲的儿子,是孩子的父亲,是妻子的丈夫,他们拼命拉扯着亲人,不让玄天的人抓走,可是无济于事,大多数的人甚至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被玄天门徒侵略过的村子,只剩下满目狼藉,遍地尸体,老人沙哑低沉的哭声,小孩响亮的抽涕声,弥漫在村子中。 春水村的临村勇椿村,很快得到风声,打算与离傲风宗最近的霄草村谈和,并且求援,霄草村长思量乐一番,让自己的儿子康带福,上傲风宗求见少宗主。 傲风宗只让他们不用担心,傲风会加派人手保护勇椿村,只要勇椿村不被突破,那么霄草村就不会有事,康带福千言万谢的离开了傲风宗。 傲风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勇椿告急 朴瑾风站在院子中,看着远方思绪万千,自己所走的道路,真是一条漫长的道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 “啊呜”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狗,蹭着朴瑾风的腿,这让他想起了住在常生家的白虎吉叱乐,此刻,他出现一个念头,要是小虎在这里该有多少。 “宗主哥哥,小乖很喜欢你呢。”小女孩面带温笑,指着那只雪白的狗,奶声奶气道。 “小朋友,你是谁?怎么认出我是少宗主的?”朴瑾风语气温和,带着一丝好奇,小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大大的一动不动,像是玻璃球夜明珠镶嵌在眼眶里,虽然璀璨夺目异常美观,却是一点生息也感受不到,她带着一丝呆气乖巧的站在朴瑾风的身旁。 “宗主哥哥是承认我这个朋友了吗,我虽然看不见你的容貌,但是记得你的味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属于他的味道,我叫甄英眉,你可以叫我英眉。”甄英眉冲着他开心的笑了笑,这笑容是朴瑾风见过最纯净最美的笑容,心中不由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 “这只狗叫小乖?”朴瑾风低眼看着脚下的小狗问道,这雪白的狗不像是普通的狗,不仔细看还真发觉不出来,像是珍稀类的灵犬,朴瑾风一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嗯,因为它平时很乖的。”甄英眉点点点头,开心笑道,这真是典型的小女孩,喜欢乖乖毛茸茸的动物。 “小妹,你怎么又乱跑,啊,少宗主又是你呀。”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那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妹妹的矮小,抬头一看,自家小妹又在跟谁再说话,看见朴瑾风的一刻被吓了一跳,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 “宗主哥哥很温柔的,你看小乖都喜欢粘着他,你别这么紧张。”甄英眉感受到自家大哥的慌张,摸着他的手,温笑道。 “小妹,要叫少宗主……”少年连忙纠正他。 “你叫什么?”朴瑾风问道,有一丝的好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他不会叫甄英俊吧,想一想就有点儿想笑。 “我,我叫甄英芎。”少年脸色发红,结结巴巴道。 朴瑾风嗯了一声,想要离开,一挪脚,那只小白狗被拥到一旁站着,两只灵动的眼睛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中低呜吐着小舌头。 “少宗主,我想去勇椿村保护村民,可以吗?”少年跟在朴瑾风身后略带腼腆道。 “注意安全。”朴瑾风淡淡道。 “是。”甄英芎激动道,心中喜滋滋,他的小妹也喜滋滋,他拉着甄英眉的手,边走便对她进行教育,让她一次不要乱跑了。 傲风宗宗主不在的这一段期间,由风师代理全权处理傲风事宜,期间副宗主风轻落携带其子说是出去走南闯北见识见识,吸收外界文化,为傲风的进步做贡献,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去游山玩水旅游的。 在朴瑾风回归宗门,接任少主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前去寻找副宗主,通知他们回来见过少宗主。 风轻落听起来像是女孩的名字,其实是他的父母本以为这一胎可能是女儿,所以提前起好了名字,谁知又是男孩。父母觉得轻落男女通用,就没有改,他的性情温柔体贴,又如同女人一般体质柔弱,所以人们称亲切的称呼他为病风。 他的儿子瑜凤与他恰恰相反,心高气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很难相处的样子,身份仅次于杜凋荡,人称傲风总司。 青山高耸入云,山下大石汇聚,长着稀少的花草,在这样的环境,更加的显现出他们的顽强。 “小凤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风轻落温声喊道,生怕吓着他。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少年侧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神情冷傲,也不言语,一双眼睛炯亮而又深邃的映着高山白云。 “小凤,我们以后再出来看好吗,少宗主即位,我身为副宗主,你身为傲风总司,理应回去拜见少宗主。”风轻落苦口婆心,说话语气小心翼翼,站在他的脸前。 “走开,你挡住我了。”瑜凤冷冷道,语气中八分不满,一丝怒气。 “小凤,我是你爹,你嘴下留点德。”风轻落也不恼,冲着他温笑着。 “太扫兴了,我真想把你丢了。”瑜凤站起来,眉头上扬,语气微怒,衣袖一震,灰土一荡。 当初可是风轻落软磨硬泡,才让瑜凤陪他出来游山玩水放松心情,现在也是他软磨硬泡一天说到晚的让瑜凤跟他回去,瑜凤真是觉得受不了他,有的时候真想他的扔了。 “你等等爹呀。”看着瑜风的远去的身形,风轻落连忙快步跟上去,生怕走丢了。 闻言,瑜凤态度冷冷,脚步却放慢一点。 柔和的风轻轻的吹着,暖阳挂在空中,朴瑾风总是喜欢一个人沐浴着阳光,舍回丹在体内运行着,每次练的功法都比现在自身的功法弱,所以练不练效果都差不多,他不想浪费时间再练多余的功。 “少宗主。”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 “嗯?”朴瑾风一看是图凉夏筝,似是心情不是很好,脸上带着一丝愁容。 “那名少年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他是魔教少主,雾畏主人的义子,人称异瞳少主,同时是魔教三强之一暗瞳的领导者。”夏筝道。 “魔教之主。”朴瑾风紧握拳头,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外宣泄,没有控制住,元力殃及到夏筝,夏筝不由向后退了退,朴瑾风连忙收功,光芒内敛,但身上的余尽还没有散去。 “请少宗主责罚。”夏筝突然半跪,痛心疾首道。 “你先起来。”朴瑾风冷声道,责罚什么,就喜欢先提责罚,然后再说事情,搞得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犯什么错了。 “卫祭良深受重伤,落在勇椿村被亲妹所救,卫祭良好了之后,将少宗主留在勇椿的人,全数杀害。”夏筝神情悲伤微微低着头,说到亲妹二字语气加重了一下。 “你先起来说话,卫祭良目前身在何方,在血天,还是勇椿。”朴瑾风运风力,托起她的身体,让她站起来。 “已经回到血天。”夏筝回答道。 “我想你亲妹应该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救的。”朴瑾风冷冷问道。 “是,但傲风数十条生命间接死在亲妹手中,夏筝愿意负全责。”夏筝低声真诚道。 “你拿什么负责?你的性命吗?”朴瑾风问道。 “夏筝想留有用之躯,杀了卫祭良。”夏筝语气坚定。 温渠走过来看了夏筝一眼,然后对着朴瑾风行礼道:“少宗主。” “你有什么消息要报告我的吗?”朴瑾风看着他问道。 “若是我能将卫祭良成功击杀,就不会酿成勇椿村同伴惨死的情况,请少主不要怪图凉。”当他知道事情前因后果,觉得事情的因果就是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让身为女子的夏筝承担呢,加之成赫莫名其妙的怂恿,他就来到了这里。 “都给我下去,等我问罪的时候,您们再站出来。”朴瑾风带着怒气,声音低亢严厉。 看见朴瑾风声色历下,身上散发着怒气,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句话惹怒了他,他们对这个少宗主不甚熟悉,也不敢妄自揣测,两人也就不说话,纷纷行礼告退。 甄英芎急急忙忙的迎过来,看见他们急匆匆的问候一下,然后擦肩而过,直奔朴瑾风而去,气喘吁吁一脸的神色焦急,不由留住了温渠夏筝二人的脚步。 “不好了,血天的人闯进勇椿了,少主快派人前往支援,勇椿不能沦陷呀!”甄英芎上气不接下气,无论是声音还是气息都非常的急促。 温渠夏筝二人站在哪里,立刻折返,眼神急切的看着朴瑾风,眼神仿佛再说,请少宗主下令,我们随时准备前往战斗。 “温渠夏筝你二人各带一百人,先前往勇椿支援。”朴瑾风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吩咐道,若是不让二人去,二人应该多失望呀,让他们前去也当将功补过,让自己良心好受。 “是。”二人答道,立即动身前往勇椿,甄英芎也随之告退。 “少宗主这是去那?”朴瑾风想要前往勇椿,一道声音使他的停止了脚步,风师手持风阙,从一旁走了出来。 “去勇椿”朴瑾风道,目前血天忙着招收门徒,短时间内不会进攻傲风宗,自己不如前往勇椿,可增加胜算,减少伤亡。 “傲风宗没有少宗主,如同没有主心骨,勇椿是小事,傲风宗是大事,孰轻孰重,希望少宗主分明。”风师向他的身边走来,手中摇了摇风阙,义正言辞道。 “没影响的。”朴瑾风淡淡道。 “有,世事难料,你能保证他们此举不是诱敌之策,分散傲风的力量,然后趁虚而入吗?” “风师如此聪颖,我相信你能应对。”朴瑾风道。 “聪颖是一回事,没有绝对的武力,聪颖也可弹指间陨落。”风师眼中闪着精光笑着道。 “风师,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让我讨厌。”朴瑾风阖了一下双眼,看向远方,霸道元力外泄,威震着风师,风师衣袖向后舞动,神态自若,不受朴瑾风力量波动的影响,对于武力,他该如何说风师呢,受他两掌毫发无损。 “风师一成不变,少宗主也一成不变,没有任何的成长吗?你应该问我,讨厌二字是发自内心,或是由衷而发,又或者是你在夸我。从少宗主的神情我能够感受的到,少宗主是真情吐露,也可以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风师笑道。 “哈。”朴瑾风冷笑一声,身体一转,远离风师而去。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章 交换人质 卫祭良玄天的先锋之一,生命垂危的时候,被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夏柔所救,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他深深地被她吸引了,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偷偷的养伤。 他想要一直这样下去,被夏柔照顾着,有一天玄天的人发现了他,并且跟他取得联络,他一拖再拖,当他目睹夏柔被欺负,便出手杀了欺负他的流氓,他的身份也同时暴露,被傲风围杀。 一怒之下,血性大发,将身边攻击自己的傲风人员,尽数屠杀干净,夏柔被吓到了,知道自己救了一个血天恶魔,不由对他反感万分,痛恨自己助纣为虐,杀卫祭良不得,她想要自杀。卫祭良阻止了她,并且将她打晕带回了玄天宗。 夏柔想开了,隐藏自己傲风的身份,卫祭良只当他是普通的百姓,一心一意的哄她,夏柔冷静想过,既然已经成为定局,不如留在血天,取信卫祭良,然后给傲风通风报信。 勇椿村一片混乱嘈杂,温渠与夏筝二人带队,将正在施暴强硬拉人的的血天门徒灭掉。甄英芎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的非常好,虽然年轻,但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留在勇椿村的人大多被消灭,本以为可以放松一下,谁成想卫祭良潘阙二人率领大批血天门徒,前来支援,打的傲风措手不及。 “明庶图凉,今天这里就是您们的葬身之处。”潘阙手中夹着燕镖,嘴中狞笑着向他们走来。 卫祭良也不废话,提着弯刀就向温渠攻击而去,温渠抽出明光,与他缠打在一起。 “美人,今天,我会让你香消玉殒的。”潘阙俯身冲向图凉夏筝,手中燕镖一变三,也不发射,夹在手中,划向夏筝的头。 血天二人攻法,似是想要将二人团团围住,一并击杀。 夏筝微微仰头,被燕镖削下一撮头发,回身瞬间拔出利剑,遮挡燕镖攻击,燕镖擅长远攻,也可以当作近身攻击的武器,夏筝若是想要召唤出霓裳针线,就必须与他拉开距离。 卫祭良的攻击猛烈,刀刀狠辣,不给他反手攻击的机会,把温渠逼到夏筝的身旁,妨碍她发出霓裳针线。 温渠似是看出卫祭良的用意,努力的转移卫祭良的刀势。 温渠借着卫祭良的攻势,向着潘阙靠近,阻止他近距离的攻击,让夏筝有机会召出霓裳针线,为战局添加胜算。 夏筝看准时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召唤出霓裳针线,霓裳针线飞向潘阙,一阵措不及防的血花四溅,霓裳针线瞬间变的暗淡无光,掉落在地,夏筝捂着自己的流血的臂,有一丝的颤抖。 温渠见状连忙去查看夏筝伤势,潘阙手中燕镖射来,温渠侧身以挡,背后中卫祭良一刀,他借势上前,急忙点住夏筝的穴道,让她停止流血。再回过身来,挡在夏筝身旁,以一对二,目不转视的看着他们。 潘阙与卫祭良二人交换方位而站,一个持刀一个夹着燕镖,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两双眼睛就如同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充满着玩味的趣味。 “夏筝撑住。”温渠持剑护在他的身边,后背流血,喃喃说道。 “温渠,不要小看我。”夏筝将手放在伤处,看着他背后狰狞流血的伤口,心中不由一疼,轻咬着牙齿,小声道。 “失去一手的你,还有资格操控刺绣圣物霓裳针线吗?”卫祭良嘲笑道。 “对付你一剑足矣。”夏筝单手握剑,抵着地面,步伐摇晃着向前,用力指向卫祭良。 “夏筝不用勉强。”温渠将她拦下,双手握住剑柄,寄在空中,明光剑身一闪一闪,渐渐发出强烈的光芒,化作百剑,以温渠夏筝为中心,围成一圈,这就是明光剑有名的阵法明光剑阵。 “温渠大人。”一个年轻略带稚嫩的少年音传来,温渠心中一震,透过剑缝看去是甄英芎,明光剑阵已经启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夏筝输入内元,让她有自保的能力,此刻他根本顾不上甄芎英。 “看样子你也是个小头目,值得被杀。”潘阙笑道,俯身冲向他,甄英芎慌张闪躲,不知是不是运气的作用,他成功的躲开了。 “明光剑阵”温渠百剑横起,剑身一闪一闪,整齐划一剑尖对准卫祭良,温渠张开双手合一,三指半握拳,食指向上如剑指日阳,然后分开配上手法姿势推向前方,百剑如弓上剑,如暴风中的雨,射向卫祭良。 卫祭良旋转刀身,催发元力,向前退去,形成一个结界,想要阻挡明光剑阵。 “小良。”突来一声柔美的女声,让卫祭良失了心神,剑阵逼近,卫祭良已现一丝不支,留出一丝鲜血来。 夏筝激动不已,朦胧中看见自己的亲妹。想要开口让她过来,又怕卫祭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从而对她下杀手,夏筝现在陷入两难的境地。 温渠的剑阵如发出的利箭,不到终点誓不回头,卫祭良怕剑气伤到夏柔,转身将夏柔护在怀中,让自己的背部承受剑气,数十剑气尽数打在他的身上,形成火灼的伤势。 看的夏筝与温渠有一丝发愣。 “先锋,我不值得。”夏柔带着一丝愧疚,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声音轻柔,他的手放在他的背后,帮他驱散剑气。 “值不值得你说的不算。”卫祭良声音低沉道,似是忍着背后的伤。 夏柔轻叹一口气,一把利刃快速架在卫祭良的脖子上,卫祭良只是沉默不语,任由她将自己拽到温渠一方。 “都给我住手,你们头领的性命在我的手中,不想他有事,就放下手中的武器。”夏柔大声喊道。 血天门徒们闻言,纷纷停止攻击,看向卫祭良,甄英芎已经处于下风,本来潘阙想要杀了甄英芎的,见先锋被俘,不由将甄英芎牢牢困住,他看着甄芎英,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想要赌一把。 “你对我失望吗?”夏柔喃喃道,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 “意料之中。”卫祭良淡淡道。 “你脱离玄天,我脱离傲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吗?”夏柔心中一震,说出了在心中埋藏已久的话,他不管卫祭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她知道,卫祭良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出生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是这样真心喜欢自己的,她想要敢于追求,凭什么为了宗门,就要放弃自己的爱情呢。 “抱歉,我不能。”卫祭良说道。 “为什么。”夏柔的手抖了抖,刀刃在卫祭良的脖子上渗出血痕,可见夏柔的激怒。 “自私的女人,你呆在玄天不好吗,卫祭良不会亏待你的。”潘阙阴阳怪气道,将甄芎英拎了起来,手中发射燕镖直射卫祭良,燕镖透过卫祭良的身体,贯穿了夏柔的身体,夏柔心口一痛,渐感呼吸困难。 “柔姑娘。”卫祭良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渐感夏柔的无力。 “卫祭良你还不快过来。”潘阙喊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小妹。”夏筝拖着伤体,急促的走过去,夏柔伤口不断流血,身体慢慢变矮,跪在地上,卫祭良有一丝的失神,不知所措,这一刻他不知道是恨还是痛,心中竟然没有多大的感觉。 夏筝抬起手中剑要杀卫祭良,卫祭良向着她发出一掌,夏筝中掌渐渐后退,温渠扶了他一下,手持明光刺向想要查看夏柔情况的卫祭良,眼看就要得逞。 “明庶,你还想要他的性命吗?”潘阙将燕镖放在甄英芎的脉动上,威胁道。 温渠随机应变,点住卫祭良几处大穴,将明光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一换一如何。”潘阙说道。 “我做不了主。”温渠握紧剑柄冷声说道。 “看来你是一个小角色,不起作用。”潘阙阴狠道。 “你不要伤害他。”温渠连忙道,这一喊,让潘阙觉得自己赌对了,甄英芎对他很重要。温渠心中这么想,甄芎英是自己殿的人,他还有一个眼盲的妹妹要照顾,如果他牺牲了,那么他的妹妹该怎么办。 “赌一把,换我被你挟持,可能会增加你的胜算。”温渠说道,夏筝一瘸一拐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亲妹的沉默不语。 “好,明庶温渠五殿之首,值得。”潘阙好不得意,笑的五官都要变形了。 “你们两个发现异常,立即杀了卫祭良,夏筝,他交给你了。”温渠唤来两个在宗门中比较出色的人,让他们守在卫祭良的身旁,防止潘阙偷袭,夏筝则是替换温渠的位置,将剑架在卫祭良的脖子上。 温渠收了明光剑,走了过去,转过身背对潘阙,潘阙朝着甄英芎狠狠的踢了一脚,将他踢了三米多远,然后拿出燕镖打在温渠的力肩上,让他难以运剑,温渠一疼两肩流血不止。 “保险起见,你不要怪我。”潘阙紧紧捏住温渠的肩膀,眼神冷戾。 “温渠大人……”甄芎英见状,心中不由一慌,无力喊道。 “将卫祭良压回宗门,让少宗主处置。”温渠端正身姿吩咐道。 “明天中午,在傲风宗十里散风野地,交换人质。”潘阙冷冷道,抓着温渠的肩膀离去。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少宗主的选择 傲风宗,卫祭良几处大穴被封,只能说话和勉强的走动,被压上了正堂。 夏筝不顾自己的伤,前来听取少宗主的选择,甄英芎一直低头不语,带着满脸的愧疚,风师则是手持风阙站在朴瑾风的身旁, 朴瑾风脸上带着面具,坐在傲风宝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卫祭良,双眼冷漠霸气,薄唇轻呡,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心生胆怯。 “夏筝你希望我怎么做?”朴瑾风看着在忍伤的夏筝,以平淡的语气问道。 “全凭少宗主定夺。”夏筝微微低头,声音低哑道,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猜的出,夏筝希望他换人,同是也希望卫祭良死。但是他也知道,从温渠提出换人的时候,就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可她不想失去温渠这个同僚。 “甄英芎你呢?”朴瑾风转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甄芎英问道。 “属下,希望少宗主将明庶大人换回,傲风宗不可以少了温渠大人。”甄英芎声音发颤道,温渠是替换他,换作是自己,少宗应该很快就会做出抉择,放弃自己,杀血天先锋卫祭良,想到这里神情不由更加消沉。 “我定夺?”朴瑾风说着一句似是肯定句又是疑问句的话,夏筝与甄芎英二人不再说话,等着朴瑾风定夺,夏筝的内心也是纠结的,亲妹夏柔与傲风宗百十条人命都是死于卫祭良的手中,在押回卫祭良的途中,已经有不少的死去的傲风家属表态,要杀卫祭良。 明庶殿大力支持宗卫祭良的贱命换回伟大的首席温渠。 百融殿大多数的人因为失去勤亲飞鹤而要求处死卫祭良。 图凉与天疏殿支持换温渠,广漠殿中立不表态,其余的编外人员,大多是要求处死卫祭良,特别是那些亲人被卫祭良杀死的人,要求处死卫祭良为亲人偿命。 “真是徒劳无功。”卫祭良看众人态度不一不由冷笑。 “风师认为,身为傲风宗一员,无论身处何职,都有随时牺牲的胆魄,不杀卫祭良难以服众。”风师朗声道。 众人听闻,不由颔首沉默不语。 “此事我自有主张,甄英芎带上卫祭良,我们前往散风野地。”朴瑾风周身散发一丝冷气,厉声说道,说完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散风之野,顾名思义就是一片野地,生有几株顽强小草的野地,看起来还是十分的荒凉,风吹吹,吹起一地的尘土。 潘阙身为玄天的天行将,应该立即回到玄天宗,但是他并没有回到血天请示血天宗主,对于玄天宗主的性情他十分了解,被人挟持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他断然不会救卫祭良的,所以他只能自作主张,救他的战友。 “没想到血天也有重情之人。”温渠背上插着两只燕镖,脸色青白,嘴唇干裂泛白。 “我只觉你们的感情实在悲哀,让人羡慕嫉妒,可是绑着您们的东西也多,多到难以喘气。”潘阙说道,他与卫祭良的感情很纯粹,就是普通不坏的同僚关系,救他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他不会为了卫祭良牺牲,同样卫祭良也不会为他牺牲。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加入这样的宗门。”温渠问道。 “因为我开心。”潘阙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见温渠消停了,他看着了无一人的荒地问道:“你觉得你的少宗主会救你?” “会。”温渠低声道,将吗压倒最低,从他交换甄芎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希望少宗主杀了卫祭良,可又有一丝多余的渴望,他想让少宗主救他,若是真的为了他,而放过卫祭良,那么他有什么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兄弟,现在他只有唯一的办法。 “但是,卫祭良不能活,所以……” “我不允许你自尽。”潘阙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用手抵着他的穴道,防止他自尽,口中冷哼一声,朝着前方看去。 风呼啸而过,像是为即将到来的人铺路恭迎。 朴瑾风踏步而来不急不徐,身上披风飞扬,步伐沉稳有力,甄英芎跟在他的身旁,拿着剑抵在卫祭良的脖子上,推着他前行。 “哈,来了。”潘阙笑道,推着温渠去迎向他们。 两方距离约五米,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开口,温渠身上的力门被阻断,无法运功,他的舌头已经被封住了,不能出声,一来是怕他咬舌自尽,二来是不想让他乱讲话。 卫祭良也硬的很,杀人作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对过往之事,没有任何的悔恨和害怕,对潘阙要救他表示十分的不满,想着自杀,也不愿意在傲风宗手中受辱,所以也被封了力门和舌头。 “我的选择是……”朴瑾风声音低亢有力,话语刚落,卫祭良感受莫名压抑,双膝瞬间不受控制折在地上,朴瑾风提起雄厚元力,朝着卫祭良的头拍去,卫祭良顿时脑袋一热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 惊人的一幕,谁也没有料想到朴瑾风会如此干净利落,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直接拍死卫祭良。 “很好。”潘阙气的咬牙切齿,将温渠猛然向他推去,温渠向前走了一两步,一支灰白的燕镖,瞬间射入温渠的身体内。 温渠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内融化,如冰如蛇,异常的难受,朴瑾风当即朝着潘阙隔空发出一掌,让他不能在接近温渠。温渠踉踉跄跄的向着朴瑾风走去,甄英芎见状连忙上前去扶着他前行, “他中了我的三日腐融毒,活不过三日,比起你,我可真是仁慈呀!”潘阙闪过攻击,神色阴狠,发出恶魔般低沉的笑声,召来大黑蝙蝠,然后发出迷烟,迷烟一散,已经不见潘阙的身形,他已经确定卫祭良已死,防止傲风少宗主再攻击自己,趁着他分心,快速撤离。 “少宗主。”温渠喊了一声,然后沉默不语,朴瑾风朝着他抬手,一股强大的治愈力游走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两只燕镖冲飞,解除他背后的束缚,再运元力去寻找三日腐融毒,想要将他包裹起来,防止腐融毒的扩散,谁知这毒扩散的如此利害,在射入温渠身体的瞬间,就已经开始融化扩散,朴瑾风只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筋络,延缓毒发的时间。 察觉朴瑾风用元气为自己疗伤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少宗主亲自疗伤这是多大的荣幸,可是拍死卫祭良他看不出任何的犹豫,温渠的表情看不出悲欢喜乐,只是向少宗主道谢。 “最近的行动,你不用参与,去周疏隐那里疗伤吧。”朴瑾风转身说道。 “是。”温渠轻声答道。 天疏就如同是傲风的管家与医生,包办傲风的大小琐事,吃喝住行,蔬菜稻谷草药的栽培,为受伤的同门疗伤等相关事宜由天疏负责。 温渠所中之毒十分罕见,应该是新研发的一种类似冰融之毒的东西,周疏隐取了温渠一小瓶的血,作为研究,只有清楚配方才能对症下药,目前只能以药物和内功延缓发病的时间,最多一个月,最少七天,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周疏隐拿出一张软纸,一本书,一卷银针,一只柏姑草,对着书本记载的内容,银针沾血,插在柏姑草上,然后擦在软纸上,对照书本内容,查找此毒对鲜血的作用,所含有的成分。 “周先生,我想回明庶一趟。”温渠对着正在研究成分的周疏隐说道。 “你要怎么说?”风师手持风阙,轻踏着脚步。 “卫祭良已死,温渠还活着,这是最好的证明,无需多余的解释。”温渠想了想说道。 “你怪少宗主吗?”风师问道。 “少宗主的做法很理智。”温渠想了想说道。 “交换人质后,少宗主与卫祭良潘阙对战,二人一死一逃,这是一个好的结局,是亡者家属与明庶众人所期待的结果。”风师摇晃着风阙,缓步走来说道。 “是,我明白了。”温渠道。 “比起一个傲风普通殿徒,你比较重要,一殿首席可以动荡一殿,你若出事,殿中大乱,无人主事,有能之人难以短时间替代,一普通殿徒被杀,随时可以替补,只是几人悲伤,三天两日甚至不足一时便忘,弊端不止如此,孰轻孰重,请心中思想,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去安抚众人吧!”风师道。 “温渠告辞。”温渠向风师微微抱拳,离开这里前往明庶殿,向众人报平安以及讲述结局。 “你看朴瑾风给你教成什么样了。”周疏隐不停手中的动作,微微抱怨道。 “教?我只是推了他一把,对于这次的表现,我很满意。”风师轻笑,语气平淡道。 “你放心,对于温渠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我周疏隐一定会救他,让他长命百岁的。”周疏隐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云淡风轻的风师,语气坚定道。 “刻意的隐瞒吗,应尽快除掉知情人潘阙,不过想想,若是让傲风的人知道少宗主是如此冷血无情不顾首席生命的人,也不乏是一种挑战。”风师带着一丝玩味笑道。 “这样难度就会增加,凌驾众宗门的霸业就会延缓,我想这不是你想看见的。”周疏隐愣了一下说道。 风师神秘的笑了笑,薄唇微呡,静默不语。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诚待人 太阳柔和的挂在傲风上空,发着浅浅的光灰,明庶殿以金色为主调,几条金色的绸带挂在高处,随风飘扬,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淡淡的金光。 明庶殿的演练场上,显得有一丝的空旷,在得知温渠被俘之后,众人心中焦躁不安,无心于剑阵,晨起,众人再次在演武场集合。甄英芎安置好温渠的事情之后,与少宗主见了一面,然后只身回到明庶殿。 明庶殿众人见他,都聚集在一处,朝着他围去,询问勇椿之事的经过与散风之野发生了何事。 甄英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众人听,只见众人的脸色各异,变了又变。 “人质本来是我,温渠大人为了救我,自愿为人质,散风之地,少宗主没有说多余的话,而是直接拍死卫祭良。”甄英芎低着头,咬紧牙,手握拳垂放在两侧。 “这才上位几天,就对有功有才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明庶门徒愤怒道。 “温渠大人是因为你才会中毒的,你有什么能耐,有什么功绩。若是温渠大人有什么不测,我们饶不了你。”一个门徒指着甄英芎愤愤不平。 甄英芎闷着头,不讲话,听着众人的奚落,在他来明庶的路上,他就知道自己会说什么,会被怎么样对待,尽管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听众人之言,情绪的波动还是很大,无能自责涌上心头。 “唉,都是同一殿,别这么说了。”一人看起来有一丝稳重,平时跟甄英芎的关系也还不错。 “说说几句怎么样,明庶殿的人连几句实话厉言都承受不住吗!”那人挑眉,大声嚷嚷道。 “殿兄说的对,若是温渠大人有不测,甄英芎愿意接受众兄弟任何惩罚。”甄英芎低着头,不敢看向众人。 “什么不测?你咒他的嘛?”一个看起来血气十足的少年,瞪着一双眼睛,如同大虎一般的凶狠,“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看起来成熟一点的少年,立马拉住还想再次打人的少年,一些人蠢蠢欲动,也想要去打甄英芎,又被另外几个有点声望的人阻拦了下来,才不甘的作罢。 “我也不想……”甄英芎红着脸,低着头,哭了。 “好了,换一个角度想想,温渠大师兄待我们是真好,今天是甄英芎,明天或者就是你了,我们不应该如此苛责,我相信大师兄也不想看见我们这样!” “打一打,又不会少一块肉,人家孩子犯错,兄长还要打一顿皮肉,骂上一骂,我这还算轻的。”虎眼少年不满道。 “哼,怪少宗主,都是他的错,是他明明有筹码,却不以救温渠大人为主,为死人偿命,死人能活吗!” “整天带着面具,是不知道他到底长着什么冷鬼模样,没上位没几天就去挑衅血天,除了摧毁旗帜,血天什么事也没有,风月山道却是伤亡惨重,我要是没有朋友是风月山道的守护者,我还被瞒着呢!” “竟有此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上次来我们殿,真是高冷的很,分明是看不起我们,上一任的宗主,比他好多了。” “要不是风神面具的血承,我真不认他。”一个少年说道。 “风神面具血承?” “是呀,你不知道吗,风神面具是宗主象征,只有同样的血脉才能传承,若是没有兄弟子嗣,宗主可以自由选择继承人,将自身血脉传入非亲之人的身体,这样他就能传承血脉成为新一任的宗主,带上风神面具,这样一来,宗主失去自身血脉必死无疑。” “…………” 温渠回到明庶殿,只见演武场上无一人练功,众人围站一团,他走进一看,发现是甄英芎低着头一边的脸庞微微泛红,神色颇为凝正与哀愁,嘴中不时讲着散风之地那天所发生的情况。 “甄芎英。”温渠看着他,轻轻喊道。 “温渠大人,怎么样,你的毒有眉目了吗?”甄芎英一听是温渠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看是温渠,从众人中挤了出来,走到他的身旁,随即又像犯了错误一样,低下头。 “温渠师兄!” “温渠大人!” “怎样了?” “少宗主怎么这样……” “太过分了!” “……” 不等温渠回答,明庶殿众人看着温渠,已经开始有些躁动,愤愤不满表现的越发明显,不时议论纷纷,大多数的人想要上前查看温渠的伤势。 温渠推脱,脸色不佳,将甄芎英拉到一旁,小声道:“我不是让你什么都不要说吗?” “是少宗主的授意。”甄芎英声音发颤低声道。 这一刻甄英芎感觉很安静,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渐渐消弭,只有明庶殿的风,呼呼吹过,吹得金带发出连续的声响,一波有一波。 这边正说着,只感觉一阵强大的气势,正在朝着明庶殿众人走来,只见少宗主带着风神面具,威风凛凛,迈步而来,原本嘈杂的众人变的沉默不语,低着眉头,神情多异的看向傲风少宗主。 “温渠你回周疏隐处养伤。”朴瑾风缓步走向温渠说道。 “少宗主。”温渠轻轻喊了一声,没有动作。 朴瑾风转过身,面向傲风明庶众人,周遭一阵狂风四起,让人感受风的威严,更是傲风少宗主的威严,一些人心中不由多了一份敬畏,不敢逾越半步。 “风师说过,身为傲风一员,无论职位高低,都应有为傲风牺牲的觉悟,明庶温渠他做到了。傲风怎可被血天威胁,我当着血天的面杀他的人,助长傲风傲气,温渠若牺牲,我定为他报仇,现在他中毒,我倾尽傲风医力药材为他解毒,因为他是傲风的骄傲,也是您们的骄傲,若是换成您们任何一个人,我亦会如此抉择。”朴瑾风眼中充满桀骜,气势不凡,如神将一般屹立在众人眼前。 “那要是换成你自己呢?你当如何?”明庶中一个胆大的人站出来问道。 “没有假设,傲风少宗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朴瑾风眼神犀利,声音高亢,强悍的力量在身上不断的波动,震慑着明庶殿众人,这也是他实力的写照。 “少宗主。”温渠大声喊道,让众人听得清楚,只见他单膝下跪,手中轻轻握拳放在胸口。 明庶殿众人见温渠如此,也纷纷单膝下跪,这一刻心中服或不服,都虔诚跪地以示尊敬。 “傲风英骨不跪地,地折三尺无力迎。”朴瑾风披风抖动,发出干净利落的一声,霎那间转身,豪不拖泥带水,龙骧虎步迈向前方,披风飘飞半空,给众人留下高大威猛杀伐果断的背影。 众人只觉膝下有一股强大的托力,让他们都站了起来,目光远视,这一刻,傲风少宗主的形象在明庶殿众人心中渐渐树立。 朴瑾风走的不见踪影,甄英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温渠从地上扶了起来。 明庶殿众人以关心的眼神看向明庶,想要上前查看过问他的伤势。 “诸位放心,天疏周先生正在尽力为我疗伤,百人凤鸣阵,您们还要加快进展,盛来耀你暂时代替我成为阵眼。”温渠对着众人说道。 “是,首席。”盛来耀一马当先,替众人允诺,众人也纷纷行礼。 周疏隐一直在药院中醉心研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日渐消瘦,终于在他坚持不屑的努力之下,查出了成分。 腐融毒乃是赤蛇绿液,毒蝙蝠的血液,苗疆万毒晶冰,腐茸草,百鬼夜啼子,亡心花,断肠草,美人花,冬来香,黑桔梗,非花菜,这些不常见的毒物所汇聚而成。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成分,让他确定了制毒者的身份。 能制造此毒的人,他已经猜想出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妹,葬毒花海名人醉花阴。这个女人比他厉害,比他聪明,比他有天赋,是继承师傅衣钵的人,让他无地自容的人。 他的心中不由一颤,制成解药的最后一味药材,必须要到葬花海一趟,想到当初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他怯步了,但是为了温渠能够活着,他别无选择。 拿出一张纸,手中握笔,在纸章上书写着一段又一段的文字,然后将他装在信封里,喊来一人。 “周先生,你唤我来何事?”甄英芎问道。 “你到葬毒花海一趟,将这封书信交给醉花阴,记住,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周疏隐将信拿在手中,迟迟不交出,突然他将信塞在甄英芎的手中,背过身去。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人知晓,告辞。”甄芎英看着手中的信,猜想一定是为温渠寻药,虽然不知道周疏隐用意为何,但照办就对了,连忙动身前往葬毒花海。 一阵柔风吹来,风师手持风阙缓步而来。 “少宗主比你真诚。”周疏隐看着他淡淡道,关于少宗主在明庶的表现,已经在傲风传开了,自然也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众人皆认为,少宗主的做法放在当下是正确的,毕竟凡事要以傲风名声为先。 “那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理解与接受,我已经懒得讲了。事到如此,我岂不是多此一举了,算算,千沧应该收到密信,前去追杀潘阙了。”风师好笑道。 “副宗主,总司也该回来了。”周疏隐想了想说道。 “病风一个想夺权吗?”风师嘴角冷笑道。 “风师,你怎么能这样想副宗主,若是他想夺傲风大权,就不会在你离开后,提出外出旅游视察各地情况,将权交还给风师你。”周疏隐微微怒道。 “接到消息为什么迟迟不回,让人怀疑。”风师转着风阙疑惑道。 “他……”周疏隐一时语塞,大脑快速运转,想着他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而延缓回来的期限。 “哈,你听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风师轻笑一声,似是对他的反应满意。 “真幼稚。”周疏隐语气加重,转过身去整理药材,似是不想再搭理他。 正在此事,朴瑾风带着面具,朝着他们走来。 “管家,听说你已经了解成分,开始研制解药,有什么难寻的东西,我请人去找。”朴瑾风直奔主题道。 “少宗主,有几味药材十分耗耗力,是冬虫夏草,板蓝根,银月花露,北极冰清玉,我知道少宗主在天楚安魁之时,与常生家要好,常生家不缺这些明贵难寻的药材,烦请少宗主去走一趟了。”周疏隐转身看向朴瑾风,微微行礼,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嗯。”朴瑾风回了一字,打算转身离开。 “少宗主留步,最近血天没有再捉青年壮士,戒备也比以前严了许多,按理说新人加入,应该尽快进去训练阶段,而血天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风师阻挡他的脚步说道。 “你的猜想呢?”朴瑾风沉声问道。 “只是让少宗主注意,不可过于分心。”风师盯着朴瑾风,语气平淡,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深邃,又清又暗,清到淡泊不在乎,暗到深海无情地狱。 翡翠园中空气清新,风息淡淡,果食花草的芳香不浓不淡的弥漫在空中,朴瑾风看着风师并未言语,直接与他擦肩离开。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三章 蝠毒之灾 朴瑾风回到自己的房间,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带到常生府,见常生榆,亲手交给他,说是他一看便会明白。朴瑾风没有按照他的嘱托,慎用舍回丹,舍回丹的存在他的身体内,让他现在不方便去见常生榆,只能另派他人前去。 朴瑾风必须加快步伐,不能再拖下去,否则意外会变的更多,比如他还没有报仇,就被舍回丹反噬了。 风师轻轻推开门,只见朴瑾风坐在座位上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一见他推门进来,微微端正身体,眼神不由变的一凛。 “少宗主找我何事?”风师摇晃着风阙,姿态优雅,漫步向他走去。 “我要亲自出征,进攻血天。”朴瑾风说话铿锵有力,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战意。 “我认为少宗主应当守宗而待,不可贸然进攻,我们已经将他们激怒,血天迟早会攻过来,若是向上次一样,造成交叉的局面,我们不会向上次那么幸运。”风师道。 “不需要战略,不需要等待,一攻便知,有时候直接才是最有效的方法。”朴瑾风站起身来说道,以他现在的实力,直接单挑血天宗主,他想不在话下。 “少宗主还记得我前日所说的话吗,血天有异常嘛,血天宗所抓的村民有病,而且是传染力很强的病,不出所料,血天应该有很多人染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免与他们接触。”风师道。 “难道要等他们好了,或是病死了,再去攻打吗?”朴瑾风冷冷问道。 “目前……”风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朴瑾风阻了去。 “我不想听,你既然知道他们有传染病,那么就一定知道传染的媒介与症状。” “肢体接触,唾沫接触,触摸同一件东西,近距离的空气,这些百分之九十九会传染,被传染的人会慢慢变的跟传染体一样,脸色暗绿带红,浑身发热无汗,性情变的暴躁,时而虚弱无力,时而力大无穷,长久折磨下,五脏六腑慢慢毁坏腐烂直到死亡。”风师道。 “让天疏着手这件事情,研究这病的解药。”朴瑾风道,解药研究成功,傲风之人便不会畏惧传染病,被抓的青年壮士也可以解病。 “风师认为,没有这个必要,百融出动,守在血天附近,发现有人出来,就进行射杀,相当是将他们隔离,等到他们油尽灯枯无还手之力,百融进行火攻,让他们无处可逃灰飞烟灭,同时将传染病扼杀,不让其扩散。”风师说道。 “传染病不止在血天吧,传染病是从外界带来的,有病的也不可能都被血天抓走了。”朴瑾风不认同他这样的做法,反驳他到道。 “此病只在春水村流行,少宗主不必担心,得病的人我已经处理了。”风师摇了摇风阙,信誓旦旦道 “你如何处理的。”朴瑾风双眼阴沉一字一顿问道。 “这不重要,风师告退。”风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完就转身离去。 半晌,朴瑾风站起身来,他也该想到风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只是他也不想把这个可能是事实的处理方法捅破,他推开门前往天疏。 血天天行将潘阙,下落不明,玄天门徒所抓来的村民带有奇怪的病疫,抓他们的门徒一个时辰之后,身体出现异常,脸色开始慢慢变的发绿带红,身体之内的气温不断的上升,就像是长在肉力发泄不出,异常的难受。 目前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二的门徒,染上这种怪异的病,大多被隔离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玄大护法发现,将他们关在一个房间内,会加快病发,随着人数增长越来越多的人染病,玄天已经快要无处安置这一类人。 大护法在一些村民的口鼻血肉与筋骨中发现,有毒蝙蝠的毒性,所以判断这不是单纯的病,而是由毒引起的病,遂称之为毒病。 这种毒病对内力元力深厚的人,影响不大,目前还没有发现天境以上的人染上毒病。这也就是说,没有修炼天境以上的人岌岌可危,必须加快修炼的进程。 朴瑾风与周疏隐正在翡翠园交谈当中,突然有人来报,说霄草村村长的儿子,有急事找周疏隐先生。 朴瑾风顿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传染病的事情一下冲到自己的脑海,他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然而霄草村村长找周疏隐正是为了传染病的事情,他是这么说的,霄草村一名青年从勇椿村探亲回来之后,脸色渐渐变的绿红,浑身滚烫,时而有劲时而无力,本村郎中前来为他治疗也束手无策,两个时辰之后,少年的父亲母亲妹妹接连出现这种症状,再去请那名郎中,发现那名郎中也是如此。 村子中已经有十来个人出现这种症状了,他们知道傲风宗有神医周疏隐,为了防止怪病传染更多的人,所以村长的儿子特地前来傲风宗请周疏隐先生。 周疏隐眼中闪过一丝的焦急担忧,在朴瑾风的授意下,立刻动身前往霄草村。 翡翠园中,天地灰亮,清风徐徐,万物轻摇,寂静中带着别样的悸动。 周疏隐去看了一眼,发现这是名副其实的疑难杂症,赶紧回到傲风翻阅书籍取药,朴瑾风坐在石凳子上,等着去准备装备的周疏隐回来。 “啊,少宗主。”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随即恭恭敬敬的。 “辛苦了。”朴瑾风一看,是风尘仆仆的甄英芎,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怀中还有展露着半角的信封。 “是,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周先生在哪里,我把毒壤和信交给他。”甄芎英左顾右盼四处张望道。 “她给我回信了。”周疏隐突然走来过来,神情有些激动。 “是……”甄芎英连忙将信连同毒壤一同交给周疏隐,周疏隐将信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收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朴瑾风让甄英芎先去下去休息,甄英芎行礼告退。 “现在就差去常生府取药的回来,就可以制作解药了。”周疏隐打开盒子,确认无误,正是葬毒花海的独有的土壤。 “霄草村情况如何?”朴瑾风问道。 “这是由毒引起的传染病,我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才能对症下药。”周疏隐道。 “少宗主,周先生。”甄英芎突然折回翡翠园。 “嗯?” “血天又有人来了,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说是有事找少宗主,关于传染病的。”甄芎英说道。 “让他在侧堂等着。”朴瑾风道。 “是。”甄芎英行礼告退。 “他真是一刻不想闲着。”周疏隐看着他的背影道。 “哈!” 来到侧堂,只见一人带着普通面具,自顾自的坐在哪里等待,看见朴瑾风周疏隐二人,他缓缓的起了身,双眼看着朴瑾风,缓缓的拿下面具。 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熟悉的一个人,零学院同学阿忆,果真是魔教的人呀,朴瑾风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表露情绪,身上不由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位英姿飒飒,气势非凡,想必就是傲风少宗主了,玄天宗代表阿忆见过傲风少宗主。”阿忆手中拿下面具,面带一抹温笑,一双眼睛的直直盯着朴瑾风,显得异常无害,眼神中若有若无的精光,仿佛能将人看穿。 “阿忆。”朴瑾风似在回味这个名字,又像是再咀嚼,不经意间冷冷脱口。 “少宗主,我已经脱下面具,以示尊重,你也应该脱下面具,以表回敬。”阿忆将面具拿在手中,轻晃了一下,笑着说道。 “你配吗?”朴瑾风迈步向前,眼神冷冷,然后坐在正位上,审视着他。 “不想脱就不脱嘛,干什么嘲讽我,少宗主,果然如传闻一般,不好相处呀!”阿忆不以为然,微微向前,笑着说道。 “节省时间,直接步入正题吧。”朴瑾风道。 “傲风玄天联手共抗毒病,若少宗主同意,我会派大护法与天疏首席周医长交涉。”阿忆也不说客套无关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我若不同意呢?”朴瑾风问道。 “毒病已经渗透霄草村,离傲风还远吗,当下应该研究解药,解两地民众之毒,让战斗更加公正的进行下去。”阿忆语气不急不慢,似乎有十足的把握,朴瑾风会答应他。 “让大护法交涉,你离开吧。”朴瑾风不由冷笑道,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他才能保证周疏隐的安全,要是玄天要周疏隐亲往,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少宗主爽快,虽然给了我一个含糊不清的答复,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阿忆告辞了。”阿忆嘴角一丝苦笑,转身离去。玄天大护法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医者,只是兼职罢了,傲风宗周疏隐就不同了,他是傲风主医长,年轻时师从名医,如今在医学上有一定的学识。 若是傲风少宗主不答应合作,单凭玄天大护法是不可能研究出解药的,更何况,若是傲风以敌对的身份研究出解药,那么玄天将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这些是阿忆所考虑的事情,为防止傲风少宗主变卦,所以及早离开。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九点阳火 阿忆回玄天宗不久,玄天大护法与其徒弟紧接着拜访傲风宗,共同研究解药,此时朴瑾风派去常生府取药材的人也回来。 此时研制毒病解药与制作腐毒解药撞在了一起,周疏隐私下与朴瑾风会面,问他以那样为先那样为后,身为医者身为同僚所不能选择的事情,那么就叫别人来选择。 “少宗主,腐融毒解药所需要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好,需要加以元力熬制二十四个时辰,药材所放的顺序有规定的时间,火候对应着每一个时辰,必须我亲自来,我担心别人会做不好熬不住。”周疏隐神情中闪过一丝焦虑,神情暗淡。 “管家,你与血天大护法下乡观察,制药的事情交给我,你把详情告诉我,我来制作。”朴瑾风说道。 “这……”周疏隐陷入沉思,有一丝的不信任朴瑾风,毕竟他还是一个初生牛犊的少年,重要的是他的主学不是医。 “放心,以前在白虎山,我学过,也炼制过。”朴瑾风说道,在白虎山有一段时间白无尘痴迷于炼药,他只是好奇凑个热闹,就被拉上学习,不过他们制的药大多数不是给人吃的。 “我相信少宗主不会开这个开玩笑,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周疏隐自信道。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周疏隐将炼药的过程注意事项先后顺序告诉朴瑾风,听了几句,朴瑾风示意他停一下,默默的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然后让他继续。 一个霸气非凡的少宗主,拿着小本子,专心致志的记着笔记,让周疏隐有一些哭笑不得,他真的应该相信眼前的少宗主吗。 好脑子不如烂笔头,为了不出错,朴瑾风觉得,还是记在本子上比较好,周疏隐讲的认真,他抄的也认真,他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做过笔记。 “就是如此,少宗主可都记得了?”周疏隐清了一下嗓子问道。 “你要检查一下吗?”朴瑾风将小本子递给他,问道。 “不不,我相信少宗主。”周疏隐摆手推脱道。 “你不可以单独与玄天护法在一起,我让风师陪你一起。”朴瑾风将小本子收起来,正色道。 “可以换一个人吗?”周疏隐带着一丝愁容道,似乎对风师有意见,又难以开口明说。 “温渠夏筝有伤在身,成赫正在来回巡查,千沧未回,甄芎英不够成熟,只有风师最为合适。”朴瑾风采用排除法,算来算去风师最为适合,风师曾经受过自己两掌,证明他有强大的防御力,深思熟虑分析头头是道,说明他动脑子,不会轻易中计。手段狠辣,却是应该让他见识一下村民的此刻的状况,让他心有余悸。 “好吧,我先去了。”周疏隐顿了一下,带着一丝的无奈说道,得到朴瑾风的默认,周疏隐退了出去。 朴瑾风也收拾了一下,前往炼药房,为温渠炼药。 温渠听周疏隐的讲述,微微吃了一惊,傲风少宗主要亲自为自己练药,曾经朴瑾风放弃救他而打死卫祭良的事情,虽然他也认为少宗主做的对,可是自己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莫名的隔应,这一刻仿佛全部烟消云散,只有满满的感激之情。 连忙跑到炼药房,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被甄英芎阻止在外,说是少宗主要专心炼药,受不了外界干扰,否则可能前空尽弃,让他先回去歇着。 温渠怎么可能回去歇着,跟甄英芎站在一起,说什么也不回去,要等少宗主炼完药。 甄芎英说不过他,只能任其发展。 图凉殿,夏筝一只手握着绣花针,对应天上云,在布上刺绣,下针三下,手不由抖了一抖,放下绣花针,从怀中拿出霓裳针线,手中发功,让霓裳针线腾空而起,摇晃不定,仿佛随时都能掉落在地。 轻叹了一口气,将霓裳针线握在手中,抽身离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练药房,看见温渠与甄芎英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温渠?”夏筝温声喊道,向他走去,夏筝脸色有一些憔悴,面庞显得有一些消瘦,穿着一身浅色衣裳,头上简单的插了两根簪子,此刻就如同生病的大家闺秀一般略显柔弱一点。 “夏筝,你的胳膊如何了?”温渠迎向她问道。要知道夏筝的一双巧手,能够凭借霓裳针线,一针落定,为入局,风云涌起,整片天地都是她的,让人为之陶醉。 “可能废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另外一只胳膊。”夏筝看了也看自己可能废了的胳膊,笑着说道。她的胳膊已经被确定有百分八十的机率会废,幸好那只燕镖并没有淬毒,只是跟毒镖在一起,沾了一点棱角,不过不碍事,被衣服蹭掉了,百分之二十的机率往好的方发展,进去百日恢复阶段。 “不是肯定,就还有希望。”温渠安慰着她说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夏筝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似是想转移话题。 “少宗主再炼制腐融毒的解药,我在此护法。”温渠盯着炼药房说道。 “我陪你吧。”夏筝微微转头,看向紧闭的炼药房大门,若有所思。 “不用,我有甄英芎陪着,你先回去休息吧。”温渠道,让一个受伤的女人陪自己,他真心觉得过意不去。 “夏筝大人。”见夏筝的视线转向自己,甄英芎连忙行礼问候。 “不用多礼,看着温渠一点。”夏筝说道,然后转向温渠道:“你的伤不比我的轻,也要多加休息,不可过度操劳,明庶还很需要你。” “放心。”温渠道,夏筝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就转身离来了。 温渠的视线再次转向练药房的方向。 练药房中雾气蒸腾,多种药香交织在一起,朴瑾风将自身元力输入药壶,专心志志的盯着药炉。 药壶放在正中,以九点阳火包围周身,药材练到一定的程度,药炉上一百零八颗珠子,就会有十颗发光,提醒炼药人应该加药加水改变火候。 赫见十颗珠子闪烁,朴瑾风加强元力的控制,旋转中的药壶渐渐变的缓慢,随即,药壶上的盖子腾空而起,朴瑾风隔空抓药,准确无误风送去药炉中,盖子也瞬间合上,药炉开始变的躁动,加快旋转的速度。 九点阳火,慢慢变淡,一滴汗水从朴瑾风面具之下低落,朴瑾风收功快速换功,以七日旭风逍功法,源源不断输入九点阳火之中,只见九点阳火,顺着发功的直线,强硬吸纳朴瑾风身上阳气,壮大自身。 相传中州古时,天上出现十个太阳,炽热无比,大地如同生活在火炉中,庄家着火,大地滚烫,民不聊生,传说是夏王太康时东夷族首领名箭后羿,受天之命,射杀九个太阳,太阳从高空坠落,一名在高山上修炼的炼丹师从他们中各取一点阳火,将他们收在一起,称呼他们为九点阳火。 九点阳火可炼制世间至纯至阳的丹药,所炼制丹药有超凡的功效,据说经过九点阳火炼制的东西,无论成败都会成有益身体的作用。世人因此想要掠夺九点阳火为己用,炼丹师不愿意交出出九阳神火,怕世人为了九点阳火不思进取,为了能够让天下练丹练药的有所进步,便用九阳神火点燃人鱼球脂,仿造出九点阳火。 他一共仿造了十副传入人世,这十副九点阳火为著名炼药师炼丹师所得,并进行传承,或是被同类抢夺,后来又有能人也用人鱼球脂的方法,将仿造的九点阳火,进行无下限的仿造。 时至今日,九点阳火的存在非常普遍,至于最初的十副九点阳火,已不知所宗,人们也不想追寻,而周疏隐所拥有的这副九点阳火,是其师傅传承给他的,也就是最初的十副九点阳火之一。 朴瑾风所使用的舍回丹,就是用纯纯正正的九点阳火,倾尽由炼丹师毕生心血,所炼制的神丹妙药舍回丹。 副九点阳火遇见正九点阳火所所炼制的丹药,产生了躁动,他们的关系如同父与子,如同九点阳火的替身。他想要吸收分解朴瑾风体内的舍回丹,化出灵格,寻找正九点阳火,至于他寻找九点阳火的目的,可能是想要一较高下,又或者是回归本宗。 副九点阳火蠢蠢欲动,想要脱离丹炉,朴瑾风只觉练个药可真是不容易。 朴瑾风体内舍回丹在生变化,发着金光,壮大朴瑾风功体的时候,似乎还有着想要脱离而出的趋势,朴瑾风强硬收功,切断自身与副九点阳火的关系。 正在此时药炉再亮十颗珠,朴瑾风立即打开药炉,加入药材,副九点阳火中一股炽热的气息撞向朴瑾风身体,朴瑾风被这一撞,功体瞬间受损,发功被迫阻断,幸好药炉盖子准确落回炉口,将它盖严实。 朴瑾风脱落面具,脸上满是汗水,轻喘气息,副九点阳火再起躁动,变的有一丝肆无忌惮,对朴瑾风发出挑衅,想要脱离药炉,飞向朴瑾风。 “您们走了谁来炼药,给我老实呆着。”朴瑾风眼神一凛,一股柔风轻轻吹起,让朴瑾风的气息感受到一丝的舒畅,抬手运转风力,大开大合对着副九点阳火施力固定。 副九点阳火,感受强大压力,火影轻轻恍惚,慢慢的不在躁动。 朴瑾风舒了一口气,体内舍回丹不停在他的体内旋转,加上的功体,功体中夹杂的正宗九点阳火,威压盗版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五章 霄草寻查 霄草村是距离傲风宗最近的村落,经常为傲风提供健康的蔬菜与粮食果类,傲风宗的人也偶尔到道霄草游玩嬉闹,村子中甚至还有一两个是傲风门徒的家眷,所以霄草村与傲风宗的交集颇深,同时受到傲风的一点儿庇佑。 霄草村依山傍水,温暖的太阳高高挂起,天上云来云往,慢慢磨蹭,地上的草都生在夹缝里,异常的顽强。 周疏隐,玄天大护法和他的徒弟,三人并行,前往霄草村一探究竟。 霄草村民以村长为首,在村门口张望着,看见前方的三道人影,一人身材高大,神情冷漠,五官刚毅,衣袖上镶着暗蓝色宝石,皮肤白如雪,略长的指甲呈现墨绿色,修长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看起来有一丝的华贵魅邪,正是玄天大护法饮恨么。他旁面跟着的少年,身材较小,束着低发,前额留着几缕碎发,随着步伐前进,头发晃动,看着前方的民众,少年眼神娇纵不屑,乃是玄天大护法的徒弟漆陌。 走在一旁的就是傲风周疏隐,身穿灰绿衣裳,样貌头发高束,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肩宽腰窄,肩膀上背着一个大药箱子,众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由眼神发光,激动万分,远远的迎了上去。 “周先生,你可回来了。”村民一眼就认出了他,相隔老远,就朝着他们小跑迎去,来到他的面前弯着腰,鞠了几躬,眉开眼笑,想着傲风宗的医长来了,他们有救了。 有人想要为他背箱,周疏隐委婉的拒绝了,他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先看患者,众人退开请他们进到隔离区,众人跟随在他的身旁或者是身后向前走。 大护法神色冷冷沉着不语,他的徒弟挑着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傲慢,似是看着众人都不顺眼。 越来越靠近隔离的院子,众人停下,村长叫住周疏隐,表示前面的距离危险,不能再多的靠近,怕不小心被传染了,请周疏隐慎重之类。 有病的患者都已经聚集在这一处大院子里,周疏隐和众人一起面对着院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想了想,然后将背在身上的药箱默默的轻轻的放了下来,回过身对着村民说道“帮个忙,打三盆清水来。” “好,周先生。”听到周疏隐有需求,立即有四五个村民自告奋勇,跑去打水。 “你在搞什么名堂?”玄天大护法的徒弟漆陌皱着眉头,语气不满道。 “我研究了一项可以阻绝毒病入侵的药水,虽然不能达到彻底防御的效果,但可以大幅度减少传染的机率,等一下,我们用药水洗一下手,撒一下身,再进去采集。”周疏隐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傲天的医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弱的很,连对小小的染病,都要搞这么多名堂,才敢进去,哪像我的师尊百毒不侵,根本不屑一顾。”玄天的小护法站在自家师尊的身后,语气张狂不屑道。 “想必你师尊是为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才没有率先进入,毕竟你很差。”周疏隐拿出药瓶,小心翼翼的打开,倒入村民所端来的水中,药水是红色的,滴入水中变成了绿色,随便慢慢变成无色,药液与水融合在一起,仿佛什么也没有倒过一般。 周疏隐蹲了下来,将手放在里面清洗,手心手面,每一个手指到每一个指甲,都仔仔细细的清洗一遍。 “别站着,快点洗完,我们好进去。”周疏隐看着他们二人自顾自的站着,不由催促道。 “什么,让我学你蹲下来洗手,这种没品的举动,我才不会做。”血天小护法漆陌怒道,眼神嫌弃,向后退了一小步。 “哎呀,你们真是的够了。”二个村民看不下去,跑来过来,将水端举了起来,让他们不用蹲下来就可以洗手。 “放下放下,别自作主张,我才不要洗呢,不知道他倒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伤了我的手。”漆陌将脸别了过去,将手背在身后,一副不情愿的吼道。 “洗手。”大护法看着端起的盆,声音森冷道,遂踏步向前,专心洗手。 “哦。”漆陌应声看向大护法,他师尊都洗手了,他也不好再拒绝洗手了,走向前去,看着水中的倒影。 “还是大护法通情达理。”周疏隐赞叹道。 漆陌嘴角冷笑,将手放在盆中清洗,一脸坏笑,眼神凶狠,边洗边问给他举盆的人:“你就不怕,我一不开心,打死你吗。” “啊。”村民闻言,端着盆的手不由抖了抖,连带着水也洒出一点,差点就松开了手,让盆掉落在地。 漆陌笑了笑,骂了一声“胆小鬼”然后甩了甩手,朝着大护法走去。 三人终于洗好了手,撒了药水在身上,给漆陌端盆的人,已经汗流浃背,看着他们三人走进隔离区,这才身心放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医长小心呀!”村长站在后面喊着。 院子很小,简约破烂,十几个人躺靠在草垛或者草木编织的席子上,脸色难堪,奄奄一息。 周疏隐走到两名患者身前,蹲下身来检查,只见他们脸色灰白,双眼周围发黑,嘴唇暗淡无色。让他们张开嘴,一股淡淡的异味袭鼻,舌苔上有密密麻麻的灰点。再摸皮肤表面滚烫,肌肉松弛,骨头有点偏,脉搏异常缓慢,指甲开始蜕化,变的又灰又薄。 再取血液放在小瓶子中,血液偏向灰白色。 周疏隐向别处看去,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一具灰白带绿的尸骨,正安静的躺在哪里,这简直是病入骨髓毒去骨髓了。 “大护法,你查出什么问题了吗?”周疏隐起身问道。 “他们的症状与玄天门徒一样,”大护法说道。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问春水村的人,第一个发病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发病的前三天可发生什么异状,又或者是吃了什么。” “第一个发病的人早已经死去,无法追究,但是我在研究他们尸体的时候,发现有蝙蝠的粉末,我猜想,这次毒病应该与上次太阳异常有关,毒蝙蝠自燃焚烧所化的粉末,借由风的力量,飘散到春水村周边的食物上。”玄天大护法道。 “谁叫他们做饭不洗菜,吃饭不洗手,睡觉不关窗,亲亲我我的也不知道洗澡,可不能怪我玄天的小蝙蝠。”漆陌说道。 “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没家教。”周疏隐看了他一眼,不悦道。 “你骂谁,信不信我……”漆陌暴跳如雷,欲要抽出腰间的剑砍他。 “漆陌,安静,仔细听我与傲风医长关于这次毒病上的对话,我会抽查的。”大护法说道。 “是,师尊。”漆陌低声有礼道。 “毒蝙蝠是您们血,玄天所喂养的,除了蝙蝠自身的毒素,你们可还添加其他的毒作为饲料培养蝙蝠。”周疏隐继续道,血天宗三个大字,差一点脱口而出。 “我只知大概,不知详细,蝙蝠的喂养一直都是天行将潘阙负责的,目前他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被您们杀死了。”大护法面无表情,蝙蝠是潘阙负责喂养的,他与大护法的徒弟关系十分的不好,间接的也就牵连大护法。 “不清楚,你既然知道大概,那我们就以大概推算出详细,不知道您们玄天还有活蝙蝠吗,我需要他做研究。”周疏隐道,心中想着也许潘阙已经被千沧解决了,所以才没有回到玄天宗。 大护法沉默不语,似乎在沉思,他虽然对天行将没有好感,但天行将毕竟是玄天的主力,目前不清不楚,下落不明,对玄天蝙蝠队有很大的影响,饲养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出事,这一次出事,玄天的蝙蝠该如何处理,没有饲料,会不会自毒身亡,除了粉末传染,蝙蝠自身是不是能直接传染。若真的如此,玄天所有的蝙蝠都要永久关起来或是消灭,这样一来,玄天战力与信念大大下降,很不利。 玄天教已经放出十恶不赦恶丧女去调教饲养蝙蝠,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研究出解药。 “研究?我看你是想破解毒蝙蝠身上弱点,削弱我们的势力。”漆陌见大护法不言语,以为是蝙蝠不宜拿出研究,便站出来说话。 “弱点,不就是光吗?我们傲风宗都知道呀,怎么您们不知道吗?”周疏隐反问道。 “漆陌,你现在动身前去取一只活蝙蝠来。”大护法吩咐道。 “是。”漆陌答道,对着周疏隐冷哼一声,动身离去。 “喂了有毒的虫子,我相信你能根据蛊虫,从而推测出另外一种毒,蝙蝠是多种病毒携带者,我们要确定的是,病人所感染的是哪一种毒。”大护法说道。 “说了等于没有,看来你们是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周疏叹气道。 “玄天很遗憾,没有周医长这样的能者。”大护法淡淡道,眼睛牢牢的扣住他。 “别这么说,让我背后发冷。”周疏隐退了几步说道,听对方的语气,好像想要把自己挖走一样。不过他不担心,虽然最近与风师有些不和,但风师一定会暗中保护好自己的,瞧他隐藏的多好,周疏隐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还是他没来呢……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步姿尽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傲风炼药房中的温度只升不降,火气与药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互相缠绵融合,大约二十四个时辰后,朴瑾风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身体里排除的汗水,早已浸透衣服,九点阳火非凡火,不出一会,衣服又干了,内外一股气劲在争斗,就好像是想要吐血想要排汗又被逼了回去,让人十分难受怪异。 幸好有舍回丹在体内,不然朴瑾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坚持不到现在。 炉子中的火开始变小变淡,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药成的清香,底下现出一药壶,丹药落入药壶中溶解,壶的外围流窜着一股青绿色的气流,壶嘴则是冒出秀红色的热雾,朴瑾风对着炼药炉微微摊开双手,药壶腾空而起,紧接着九点阳火也窜飞起来。 朴瑾风打开特制的盒子,竖起二指,将九点阳火引收在盒子中,九点阳火心有不甘,进去盒子的瞬间,撞了朴瑾风的手一下,朴瑾风手上一个哆嗦,盒子差点掉落在地。 这九点阳火就跟有生命似的,真狠,眼看就要功成,朴瑾风的手被他狠狠的咬了一下,留下一道醒目灼痕,开始大面积的发红发烫,这点小伤入不了朴瑾风的眼,他不想顾这灼伤,手中运功移动药壶,让药壶中的药汤稳稳的倒在玉碗中。 烫水呈现淡淡的青色与铜色,一股奇异的药香弥漫在整个房间,甚至在门外候着的甄英芎与温渠也闻到药香,光闻着就感觉心旷神怡脉搏舒畅,不由心情澎湃,药成了。 “成了,少宗主真厉害。”甄英芎闻着药香,看着炼药房熄火,不由看着温渠激动又开心的笑着。 温渠对着他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然后静默的看着炼药房。 朴瑾风运治愈力在左手上,发现一点儿作用也没有,烫痕如天上太阳最烈时候的颜色,舍回丹在体内也有所动静,受到九点阳火呼应挑衅,缓缓分出九点阳火的神气不停的朝着伤痕会聚,像是在吸收,又像是想把伤痕推掉。 他觉得影响不大,就拿出一块布随便的裹上,然后带上面具,右手端起汤药,将左手背在后边,站在门口,大门感受到一股冲击之力,慢慢的打开了。 “少宗主。”温渠急步上前,向着他微微行礼,甄英芎也跟着他跑了上来。 “端着你的药,然后喝下去。”朴瑾风声音低沉,右手带着半截护手,露出细嫩的手指,端着一个玉碗,两者看起来很搭配。 温渠看了一眼汤药,不自觉被他的手吸引,这只手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是比自己还要年轻还要嫩白,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的手。 朴瑾风显得隐约不耐,体内元力流转,提醒着他快一点接药。 “谢少宗主。”温渠反应过来,声音温蕴,接过朴瑾风手中玉碗,放在嘴边,一阵滚烫席卷他的舌头,他迅速将舌头缩回去缓解烫痛,与玉碗中的汤药保持距离。 “新鲜出炉,别急,喝完睡上一觉再来见我”朴瑾风别过脸去,对于他的失态,朴瑾风视而不见,对着伸着脑袋好奇看着汤药的少年,朴瑾风道:“甄芎英辛苦了,你也下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朴瑾风转过身去,快速将左手放在前面,离他们而去。 “少宗主有点奇怪呀,为什么左手移动的如此之快,不应该是身体先转过去,然后手臂在转过去吗。”甄英芎看着朴瑾风的背影好奇道。 温渠看的明白,也能猜想一二,应该是烫伤,九点阳火毕竟是天上神火,不是很好驾驭,特别对于功体强硬力格霸道的人,就算是品性温和的周疏隐来说,驾驭九点阳火也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二来,少宗主虽然很强,但是这方面的缺少经验,九点阳火难驯,少宗主有傲风血脉,被九点阳火烫伤是正常的,少宗主不想别人知道,那就装作看不见。 温渠手上端着药碗,见一到一个路过青年喊住:“眦文。” 那人转头,只见他长着一张宽脸,眉毛浅长,鹰勾小鼻,嘴皮削薄,转头看了看温渠,向后退了退,然后走近他,笑着说道:“温大师兄,你是不是又认错人了,我叫步资沙,步眦文那个是我的弟弟。” “抱歉,你们实在太像了,少宗主劳累了两天,你去照顾他几天,给他准备点热水,让他洗一个澡,休息一下。”温渠柔声道。 “哎呀,少宗主身边就没有安排专门伺候的人吗?以我的身份,让我做这个,是不是有点屈了。”步资沙带着一丝为难说道。 “步资沙前辈,这些差事,你不想去就直说,我乐此不疲呢,就当是给自己兄长准备洗澡水。”甄英芎笑道,步资沙虽然是外门的小头目,但毕竟比他入门早,不由对他多了几分的恭敬。 “少宗主让你去休息,你快些去吧,此时正是发育长身体的年纪,可不能过度劳累身心。”温渠道。 “好,那温大人,我先下去了。”既然温渠这么说了,甄英芎也只好照办,总之听他们的话不吃亏。 “既然如此,步资沙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情我另换他人。”温渠端着药说道。 “别,我怎么可以拒绝温大师兄你呢,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步资沙眼睛微微转了转,他一个外门小头目能接近少宗主是何等的荣光,不过这种伺候人的是最下等宗员才做的事情,他才不去做呢,但是这也不失为一种机会,说不定少宗主看上自身的才华,就晋级内门了呢。 朴瑾风回到房间已然是一身的疲惫,要是周疏隐在,一定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那样就可以畅畅快快的洗一个澡,然后倒头大睡了。 朴瑾风刚想动身前往隔壁自己准备,打开门一看,烟雾缭绕,水气蒸腾,隐约有一名女子在调试着水温。 “抱歉。”朴瑾风以为自己撞见了女子洗澡,连忙转身打算出去。 “少宗主,这水是为你准备的,水温刚好,你来试试。”那人声音低柔沙哑略微尖锐,说不上难听,也说不上好听,走着小碎步,慢慢向着朴瑾风走来,身材高瘦,肤白貌美,眉眼带笑。 “谢谢姑娘。”朴瑾风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宗主请沐浴吧。”那人笑道。 朴瑾风转身走向浴池,开始脱衣服,只见那人走到自己的背后,双手放在他的衣服上,想要帮他退衣服。 “少宗主的胸肌刚刚好呀!”那人手不自觉的乱摸,赞叹道。 “姑娘请自重。”朴瑾风连忙挣脱他的手,与她保持距离。 “我只是称赞你一句,少宗主莫不是想多了,让我伺候你宽衣沐浴吧。”那人上前道。 “姑娘请先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朴瑾风躲闪道。 “姑娘姑娘的叫太见外,叫我姿尽就可以了,我生下来,母亲觉得我长的太美,不能再长下去了,就叫我姿尽。”步姿尽眨眼笑道,她之所以会来,当然是因为他的兄长步资沙。 “姿尽,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朴瑾风冷淡道,想着姿尽与自尽是谐音,这父母是怎么想的。 “少宗主你多大的人了,还如此的害羞,姿尽只是来想为你搓背,若是少宗主不允,那么少宗主未免想的太多了,姿尽得少宗主如此嫌弃,心痛呀!”说着说着,步姿尽耍起了无赖,瘫坐在地上。 “好吧,你动手吧。”朴瑾风实在是又累又困,不想与她再纠缠下去,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澡,就当她是个男人吧。 得到允许,步姿尽从地上起来,走向朴瑾风,为他退去衣裳,朴瑾风腰间围着一块布,踏进了浴池,顿时血脉沸腾,全身放松,异常的舒坦。 “这背上胸前伤,真是让我心痛,不敢多用一分的力气。”步姿尽轻轻抚摸朴瑾风背上,然后将手伸到朴瑾风的前胸,语气凄婉道,步姿尽仿佛天生就有那种悲天悯人的气质。 “应该痊愈了。”朴瑾风闭目养神淡淡道。 “就算是洗澡,少宗主也带着面具吗,还是怕我看到?”步姿尽问道,从怀中抽出一条白色绸带,然后递在朴瑾风眼前给他看:“我蒙上眼睛,你拿下面具,我知道没有人喜欢带面具。” “同样也没有人喜欢蒙上双眼。”朴瑾风撤下面具同时,步姿尽已经将眼睛蒙上。 “蒙上双眼,才好动用第二双眼睛心眼,比如少宗主并不像外界传言一般,霸气非凡,冷酷无情。”步姿尽说道。 “那你会怎么跟别人讨论我?” “姿尽可不是长舌妇,什么也不会说,就算是说了,他们也未必会相信,以后我会时常留在你的身边伺候你,因为你让我心动了。”步姿尽淡淡道。 朴瑾风已经昏昏欲睡,起了困意,她说什么也不想听,左耳进右耳出的。 靠在在岸边的手,因为九点阳火的灼伤,而灼出一个类似圈球不整齐的红色印记,异常的刺目。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药 黑白灰 周疏隐与玄天大护法,目前在霄草村居住,共同研究村民身上所中之毒,随着时间的推进,又有几名村民开始出现病发,两名患者断气。 漆陌是一天一夜没有睡,取了毒蝙蝠就赶了回来,因为玄天宗的情况变的更为严重,必须快一点研究出解药。 周疏隐则是划分一个区域,专门用来研究,所需药材装备由百融殿的成员代劳。 又经过三天三夜的不眠,终于是发现了蝙蝠携带的是鼠疫类相像病毒,同时查出蛇毒,蟹子毒,大绿毛虫毒,毒剑蛙,断肠草,乌头青等毒素。 “面对此毒,我们先以针灸之术,下针与神阙穴,气海穴,关中穴,中腕穴,足三里穴,涌泉穴,可缓解现状,但忌多下。表面发热,实则内部阴冷,要驱寒散热,让阳气长存,多晒太阳,忌口生冷食物。”周疏隐说道,此刻他一脸的疲倦,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嘴唇微微干裂发白。 “你心中可有解药方子?”玄天大护法想了想,问道。 “有,但是这次患者人数很多,我要实验过后才能给他们食用。”周疏隐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他们不是最好的实验品吗。”玄天大护法看着患者们冷声道。 “同为医者,有点医德好吗。”周疏隐说道。 “即是同行,你应该与我分享你的药方。”玄天大护法盯着说道。 “冰片,艾叶,白芷,野菊花,大青叶,芡实,茯苓,太阳花,开心娘子,薏苡仁。”周疏隐毫无掩饰的说道,若是对方有补充,或者是纠正,他就可以再深入思考。 “开心娘子是什么?”玄天大护法好奇道,他想来想去,好像都没有听说过这一类药材。 “老鼠新娘的故事你没有听说过吗,相传一只老鼠看中人类的男子,祈求神将他变为女子,好让自己嫁给他,大婚三个月后,男子所在的村庄爆发鼠疫……”周疏隐想要将来龙去脉将给他听。 “停,我不想听故事,”玄天大护法打断他,催他赶紧抓药炼药。 此时百融殿已经为他们带来药材,周疏隐开始着手煮汤药,玄天大护法双眼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看他所选取的药材是不是跟他刚才所说的一致。 所有药材都一样,玄天大护法眼神示意漆陌,漆陌领会意思,上前夺过他手中蒲扇说道:“我帮你熬药吧,你去歇一会,免得这药不管用,你也不中用了。” “真是忌讳什么,你就说什么。”周疏隐站在一旁看着漆陌说道。 “周先生这几天辛苦,可以先回屋内休息一会,熬好了再叫你。”玄天大护法说道。 “玄天大护法你不也是吗?” “那我与你一同进屋休息。” “那好吧。”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疏隐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周疏隐与玄天大护法互相监视着,虽然闭上了双眼,两人却都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等着漆陌来喊他们,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大太阳透过纸窗照射进房间,金灿灿,背过身闭上眼睛都感觉到刺眼, “那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周疏隐睁开双眼,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子来,往外面走去。 玄天大护法也随之起来,紧跟随后。 周疏隐走向炼药的方向,只见药壶放在桌子上,他上前试了试,发现药壶中的药只剩下一点,神情中不由隐现出一丝怒气,四处张望找寻漆陌,看见漆陌从远处若无其事的走来,周疏隐疾步迎了上去。 “药呢?”周疏隐朝着他微怒道。 “给他们喝了呀,还挺管用的,不信你去看看。”漆陌轻笑,指了指病患处。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周疏隐抓着他的衣服,气愤道,然后与他擦肩而过,快步走向隔离区。 还未走到隔离区,大老远的就有病患笑迎了上去。 “周先生呀,你的药可真管用,我自从喝了你的药,感觉好多了。”一个中年人笑着说道,其他人温着笑点头附和。 周疏隐心中松了一口气,蹲了下来,查看中年人的眼耳口鼻舌,心脏脉搏的跳动,顿时舒了一口气,幸好他的药方成功了,不然这些人可能会病情加重,那岂不是自己的罪孽。 “不愧是周医长,药到病除,成果显著。”紧跟随后的玄天大护法由衷的赞叹道。 “这药你们接着吃,不出三天,就会痊愈,要多晒太阳,忌吃生冷未洗的食物,注意个人的清洁,经常运动增强自己的体质,三天后我在为你检查一下。”周疏隐不理会他,只跟这中年患者说话。 “好,谢谢周先生,你真是好人,要是没有你,我们可能都要去见阎王爷喽。”中年人作势跪拜,看见周疏隐要扶他起来,连忙弯腰向后退,生怕自身污秽沾染了周疏隐。 “你们先好好休息吧。”周疏隐说道,然后转身离去,连带着玄天大护法与漆陌。 行到一处空地,周疏隐停了下来,语气不悦道:“你们已经知道药方,还跟着我做什么?” “两个选择,一跟我们回玄天从此以后为玄天效力,二,把你的人头给我”玄天大护法冷冷道,这样的人才,留在傲风,对他们十分不利,若是招揽了他,必定是玄天一大助力。 “我选择三,留在傲风为傲风效力。”周疏隐看着他们语气坚定,声音冷冷道。 “三等于二。”玄天大护法眼神一冷,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抽出剑来,握住剑柄剑尖朝上,手指抚摸冰冷的着冰冷的剑身。 “你的算数可真差。”周疏隐手中拿剑,盯着玄天大护法的手,凌目以待。 “周疏隐你的医术还好,剑术吗?我劝你弃剑投降,免得我师尊控制不好力量,让你丢半条命。”漆陌站出来嘲笑道。 “我的命不是自己的,是傲风宗的,如果得不到就毁灭是玄天宗的手段,那周疏隐宁死抵抗到底,我虽然是个医士,但手中的剑也能伤人。”周疏隐将剑又举高了一点,眼神坚毅的看着二人。 “赦.弥黥萤魂”玄天大护法口中默念咒语,手中结出印记,印记不断扩张,千百火绿光团不停射向周疏隐。 周疏隐横剑推手一挡,火绿光波如流星一般,不停的撞击周疏隐,周疏隐已经略显吃力,双脚不停想过移,心中念着“风师。” 正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飞来一支银边的扇子十分飘逸锋利,直接划向玄天大护法的双指,大护法迅速收手,遭受功法反噬,身形癫了癫,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流出一点红丝。 “师尊?”漆陌连忙上前,拔剑而攻,冲向飞扇,飞扇凌厉,风寒一闪,漆陌的胳膊瞬间被擦了一条深深地长口子,血咕嘟直冒,再回眼飞扇飞回一人手中,只见那人一席白衣,脸带银丝面具,薄唇轻呡,手持折扇风阙,飘然而立。 折扇张开,银光闪烁,再那么朝着前方一扇,一道风波直撞漆陌,将他撞飞数里,口中吐一红。 “赦.晃呐巴哈。”玄天大护法虚发一招,闪现到漆陌身旁,用力抓住他的衣服,带着他一同消失在周疏隐与风师的视野中。 风师只轻摇着风阙,姿态自然,并未打算乘胜追击。 周疏隐收了剑,走向风师:“我以为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打末了。” “我应该出手再晚一点,这样就能听天疏首席说更加有意思的话,疏隐也是性情中人啊!” “如果我不小心末了,风师会为我惋惜吗?” “刚才的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我听的。”风师走动几步用确切的语气说道。 “无论黑成什么样子,沉沦的路上,我永远陪着你,直到你回来,或者我末在你的手中,这是我欠那个少年的。”周疏隐说道。 “你可有可无,离开了我也不在意。” “你若是不在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别忘了,周疏隐知道的太多了。” “也别忘了,现在只有周疏隐了解你的过去,知道现在的你,明白你的未来!” “你了解过去的我,不了解现在的我,但是,你选择一直站在我的身旁,那就永远站在我的身旁,就算是永远不认同我的所作所为,你都要见证我的成功。你认为这条路很灰暗吗,灰暗自黑暗中来,光明从黑暗中脱颖,灰暗吞噬光明,你可曾看见灰暗远方的光明,那就是我的方向。”风师转身漫步,眼神不温不淡,停在一处看着周疏隐。 “我只听出灰白黑,这是比喻谁?”周疏隐问道。 “不知道,回去吧!刚才你已经错失最后一次机会,风师把你的话当作誓言,后果自承。”风师转身,衣诀呼呼作响一声,随即一双眼睛眼神冷然,面具下神情不辨,手中持着风阙,目视远方,衣诀微微晃动。 “霄草村……”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翡翠园还等着你料理。”风师说道,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周疏隐回头看了看霄草村,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跟上风师的步伐。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偶尔改变 阳光透过窗户而照射到屋内,风铃轻轻晃动,反射一点银光,朴瑾风渐渐感受到一股刺眼的暖意,缓缓睁开双眼,适应光线,看向四周,发现这里的摆设是如此的熟悉,原来是自己的房间。 朴瑾风只觉身上单薄,不由上下其手摸了摸,随后神情不明,起床穿上衣裳,带上风神面具,缓缓的打开门。 “少宗主你醒了?”步姿尽声音揉捏,站在远处,身旁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随着步姿尽向他走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朴瑾风看向声音来源,只见那天遇见的女子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在一起,二人还有一点相像,比起那男子,女子相对的漂亮一些。 “不干什么,我与兄长只是路过,又凑巧你起床,便过来跟你打声照顾,顺便向你禀报,风师与周先生已经回来了,在翡翠园等你,或者我让他们去正殿等你。”步姿尽千姿百态,身材高瘦,故做女儿姿态就显得有些揉捏造作,若不是朴瑾风昨天晚上跟她聊过天,一定会觉得她不是一个正经的女人。 “见过少宗主,我是步资沙,是姿尽的兄长,目前就职陶沙三队长。”步资沙上前一步朝着他微微行礼,一脸笑意。 朴瑾风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此人其貌不扬,一张大宽脸,浅色眉毛略长,鹰勾小鼻,嘴皮薄薄,不算太丑,但很有特征,不过,一般人也不想去记住。 步姿尽姿态娇柔,嘴角含笑的看着朴瑾风,朴瑾风对着她说不用了,便转身朝着翡翠园的方向而去。 等到朴瑾风越走越远,远到看不见身影,步资沙的笑容逐渐消失,这样的上位者不好对付呀,再看他态度,不由冷哼一声。 步姿尽看他脸色阴沉,柔声道:“大哥,少宗主又没对你说什么,你干什么这么气大。””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拽,我很不爽而已,你多多接近他,这样他对你关注多了,就会对我关注也多了。”步资沙眼睛一大一道。 “我们能踏入傲风都是二哥的福,咱们没有实力,踏踏实实的别走歪门邪道。”步姿尽微微侧身劝说着他。 “踏踏实实的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步资沙板着脸反驳道,面色有怒,明明他才是大哥,弟弟却过的的比自己好,想到这里,不由嫉妒生怨。 “没有人踩你呀……” “汪汪汪”步姿尽话还没有讲完,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一直白色的狗表情凶狠朝着步资沙吼叫。 “哪里来的畜牲,我杀了你炖狗肉吃。”步资沙朝着白色小狗逼近,小狗呲牙咧嘴的瞪着他,爪子微微向后挪动,狗脸不示弱。 一个十来岁的可爱女孩从狗的身后跑来,听到步资尽吓人的言论,顾不得哄狗,而是对着步资沙道歉“对不起,小乖吵到你了。” 步资沙一看见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娃,眼睛不由直了,微微咽了咽口水,走向小女孩,白小狗叫的更加凶狠响亮了,挡在女孩的身前,步资沙只一抬脚,将白小狗踢到了一旁。 “呜咽”一声,小狗吃痛,摔倒在一旁,爬了起来,再次带着敌意走向步资沙,步姿沙只觉得烦怒,手中朝着白小狗撒了一把粉末,白小狗身体一软,趴在地上直打滚。 “你对小乖做了什么,他很痛苦。”甄英眉神色担忧,眼神不动。 “他吃坏东西了,过一会就好了,小妹妹,你一个人呀!”步资尽声音尽量的温和,显得纯良无害,慢慢的靠近甄英眉,发现她竟然是一个瞎子,眼眶中带着美丽的假眼球,越是靠近,步资沙就越感觉到一阵芳香,想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鼻息。 “嗯……”甄英眉不知怎么的,脚不受控制的向后挪了挪,这个人给他的味道,很不好受,让他想要远离,但是太直接了,会伤害到对方。 “小妹妹我记得你,你是明庶殿一位小哥哥的妹妹,你来这里是找他的吗?”步姿尽边走边说道。 “不是,我是来追小乖的,顺便看看宗主哥哥。”甄英眉回答道。 “怕是见不到了,宗主去了翡翠园,你先回去吧。”步姿尽温声道。 “小妹妹,我送你吧!”步资沙将手搭在甄英眉的的肩膀上,手不自觉的捏揉了几下,甄英眉浑身别扭,想要挣脱,却是挣脱不掉。 “不用……,我有小乖……” “它吃坏肚子了”步资沙嘴角邪笑,眼睛盯着甄英芎的脖子。 “小妹妹,姐姐治好了你的小乖。”步姿尽抱起白小狗,白小狗乖巧的躺在她的怀中,开始慢慢的恢复,他朝着甄英眉走去,一只手放在步资沙的手上,将他拽了下来,然后将白小狗放在甄英芎的怀抱中。 “小妹妹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大哥我们离开吧!” “谢谢姐姐。”闻言,甄英眉甜甜说了一声,然后马上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怀中的白小狗跳了下来,朝着前面跑去,甄英眉闻着小狗的气息,也跑了起来。 “步姿尽你干什么?”看着可爱漂亮的女娃越跑越远,步资沙不由怒了。 “大哥做什么?色心不改,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闭嘴,要不是看见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打你了。”步资沙瞅着她不满道。 翡翠园,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绿色蔬菜浑然天成翠绿温婉,花果娇艳欲滴,露水还未退去,如美人的泪,美人的汗水,更添一丝的生气。 周疏隐正在将药材磨成粉末,默不出声,风师手持风阙,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容颜,如白玉一般的下颚如刀削般俊美,站在一边似在观看又像是在等待。 一阵微风由外吹入,吹的花草树木微晃,二人察觉是少宗主到来,周疏隐停下手头事情,前去迎接少宗主。 “你受伤了?”朴瑾风启唇,带着一丝的关心,碍于风师存在,所以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不碍事,幸好风师及时出现,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温渠喝了少宗主炼制的药,已经开始进入排毒阶段了,可喜可贺。毒病的药方我也研究出来了,玄天的人现在应该都已经服药了,走向驱毒聚阳的恢复趋势,不出三天玄天的人定会痊愈。”周疏隐说道。 “此时,我们应该抓住时机,进攻血天,直取玄天宗主的性命,剩下的人定会丧失斗志,不堪一击。”朴瑾风正色道,他不知道自己能有多长的时间,维持现在的强大力量,他不能让这些力量白费了,应该尽快做着什么。面对未知变数,总是让人害怕。 “属下觉得,不应该趁人之危,他们喝了我的药,即是我的患者,我想看着我的患者治愈。”周疏隐声音低沉道,身为医者,他有着病人身体健康的小心愿。 “周先生是觉得让他们大病痊愈,能多杀几个傲风的人,真是医者仁心啊,那就从仁出发,血天宗烧杀强掠,暴戾成性,那个成员手下没有百命以上。”风师摇着风阙,语气平淡。 “两方开战,不存仁心,若是局面改变,傲风毒病肆意,你认为血天会如何?”风师又道。 “我认为血天会采取你的想法,但是风师,傲风是傲风,血天是血天,傲风虽然狂傲却一直行事正派绝不随意滥杀无辜之辈,而血天尊崇的暴虐弑杀,人人得而诛之,傲风让他们恢复健康之身,再与他们战斗,这就是傲风与血天的不同。”周疏隐沉默片刻说道。 “这是两个势力对待周遭百姓的不同,面对有组织的敌人,谁都要不计手段,特别是面对邪魔歪道,就要以暴制暴,不然明天失败的可能就是自己,你的失败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成功会让人赞扬,失败的代价就是赔上傲风以及周遭的所有性命,这就如同一道题目,你是救十个人,还是救百人,还是杀掉一百人,救一千人。”风师向他走去,目光平视着他,语气夹杂几分冷冽。 “我只是傲风一个不起眼的人,战力低下,且愚笨的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一切听从少宗主指示。”周疏隐自贬,低垂着睫毛,向朴瑾风弯腰低头,因为他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他只是傲风一个种菜养草,负责做饭,有那么一点医术的人,再与人对战中可有可无的角色。 “你因为我们的谈话而动摇了吗?”风师朝着朴瑾风质问道。 “我只是提出一个方向,风师若是有更好的,但说无妨。”朴瑾风想要上前扶他,安慰几句,最终也没有行动与言语。 “那就听周疏隐的,三日后,进攻血天教。”风师薄唇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笑意。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不采用周疏隐的提议。 “什么?”周疏隐吃了一惊,不知该喜该怕,他抬起头直起身,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师,那抹微笑在他的眼中异常刺目,让他感觉十分难受。 “这不像你的风格,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朴瑾风沉声说道,眼神犀利,想要看穿风师。 “偶尔改变一下,不好吗?”风师不以为然,笑着反问道,微微颌首,向他们告别,手中轻打着风阙漫步离去。 傲风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叛变 玄天宗内,众人争先恐后的服下解药,身体很快出现异常,刚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正常程序,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仍然是不见好转,情况开始变的更加恶劣,大多数人开始出现腹泻、呕吐、病情加深的等状况。 玄天宗主眉头紧皱,一脸暴怒,突然一拳打碎石桌,惊吓四方,他指着着大护法冷声吼道:“这就是你带回的解药?你死不足惜。” 这是玄天宗主最好的态度了,要是换成别人,玄天宗主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死他了。 “我去找周疏隐,给大家一个交代。”大护法看着众人惨状,面目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是怒从心生,他现在怀疑傲风宗使诈,故意给的假的药方。 伤患看着大护法,心中怪恨他,但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大护法沉默不语,等待玄天宗主的命令。 玄天宗主有些带人亲自去算账的劲头,刚想要大声呼唤,只见阿忆从门外走了进来,制止了他的行动,声音有一丝沉稳:“冷静,我已派人查过霄草村服药之人,他们已经几乎痊愈,说明药方是正确的,那么买药熬药的过程中,谁接触过药。谁就有偷梁换柱或是下毒的可能性,当然不排除大护法你。” “我没有下药,宗主可明察。”玄天大护法道,他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因为前去交涉的人是他,带回药来的人也是他。出于对大护法能力的信任,玄天众人才毫无任何犹豫的饮下药。 “祸根是药方,是你们太急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这怪不得师尊。”漆陌站在玄天大护法的身后怒道。 “那霄草村现状如何解释,染病的人一个一个生龙活虎。明知药方是祸根,那你们还带回玄天?” “别推责任了,若不是你主张大肆抓壮丁,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染上毒病,霄草村染病的人真的痊愈了,还是变的更加恶劣了,你心知肚明。”漆陌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病情恶化了呢?”阿忆眼睛盯着他,向他走尽两步,漆陌神情自若,眼神冷冷。 “我早就怀疑玄天宗有内奸,不,应该说是傲风所派来的卧底,今天就让他原形毕露吧。”阿忆神秘一笑,眼神扫向众人。 玄天众人面面相视,议论纷纷,然后看向阿忆。 “卧底是谁,是你吗?”阿忆看着四处,轻轻握拳慢慢弹出食指,慢悠悠的晃了一圈,左右指着众人飘忽不定,神秘了一下,眼中闪过精光,然后轻轻握拳所指出的食指,指向玄天大护法。 玄天大护法并未有所言语,一双眼却是已经冷致极点,他的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怒气,被人冤枉的滋味,让他十分不爽。 “请大护法让一让。”阿忆不收食指,再次正色道。 玄天大护法向着旁边微微一挪动,站在他身后的徒弟漆陌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 “你这娃娃脸,竟然怀疑我,我对血天的衷心日月可鉴,你可不要诬赖我,坏了我的名声,就算师尊拦着我,我也要你向我磕头赔礼。”漆陌走左右看了看,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阿忆的身上,向他走近怒吼道,语气咄咄逼人,表达着现在被他人冤枉的愤怒。 “要是当真如此,我自会磕头赔礼,若你是,你想要什么死法?不如你发个誓,向宗主证明你的衷心。”阿忆笑道,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 “衷心不需要誓言。”漆陌朝着他大声道。 “你不敢?”阿忆眼漏寒光,变的非常的犀利,仿佛能够穿透别人的身体,别人的思想。众人将视线纷纷转向他,带着怀疑的眼神。 “我漆陌发誓,绝非傲风卧底,我对玄天忠心耿耿,现在是,以后也是,若违此言,不得好死,这样你满意了吗?”漆陌看着周遭的人,甚是无奈,嘴中冷哼一声,举指对天立誓。 “你紧张了吗?将弱风说成傲风?你回来之后,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你是怎么样知道霄草村患者的情况?除非你一开始就知道。用偏激充满恶意的言语伪装自己,却一件伤天害理的也不做,对傲风的言语攻击你很积极,过于的积极,让我不得不注意你。一到战斗的时候,对于傲风之人你只伤不杀,是真的弱到不能杀一个人吗?在生活中你与众不同,自恃清高,喜欢一个人独处,实则趁着别人不注意,给傲风通风报信。”阿忆道。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否则我都要怀疑你是卧底,贼喊捉贼。”漆陌不服气的看着他吵嚷道。 “傲风百融殿所有成员最低养有一只飞鹤,主人到哪里,他就会在附近,我可让人去附近的平原、沼泽、湖泊、草地、寻找,必定能找出一只飞鹤来。” “谁规定只有傲风才能养飞鹤,我的闲情雅致让我被判定为傲风的人了吗?”漆陌反问道。 “那你的飞鹤要是与傲风的飞鹤如出一辙呢?难不成你是在傲风宗买的飞鹤?不对呀,百融一人一鹤可是生死不离的。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精明如傲风,玄天早就劣迹斑斑,周疏隐会放心让你顾药吗,除非你是可以信任的人,” “周疏隐是良善医者,不会下毒,所以下毒之人一定另有其人,要下毒就要有包毒的东西,让人排除下毒的可能,你一定不会将包毒的纸,随便一扔,也不敢放在房间,那就一定在放在身上了,你还没有来得及销毁吧。” “来人,搜他的身。”玄天宗主紧皱眉头,怒目看向向漆陌,声如洪钟,杀气凛然。 闻言,玄天门徒向漆陌聚集而去,便要上身去搜,漆陌冷哼一声,眼中嫌弃,爆发元力,让众人滚开,浑身气势一变,双目与玄天宗主对视。 “玄天众人几乎身中剧毒,无力回天,我也算是成功了。不过通风报信的人并不是我,我应该学他功成身退。”漆陌拿出包毒药的纸,扔在地上,风卷起纸团,慢慢滚动,似在嘲笑玄天众人的愚蠢。 “你真是沉不住气呀,搜出来,你还可以说是栽赃嫁祸,再为自己辩解。”阿忆冷笑道。 “漆陌,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玄天宗主怒目一睁,杀气腾腾,凝力一拳,即将打向漆陌,漆陌坦然以对,毫不畏惧。 大护法向前一步,法印浮现,化解玄天宗主的攻击。 “大护法你?”玄天宗主带着质疑的眼神,看向大护法,周身森森弑杀暴虐之气,只增不减。 “看在我的份上绕他一条贱命。”大护法冷声道。 “为了一个叛徒,你要对我动手吗?”玄天宗主眼漏寒光,怒气丛生,元力外露,向大护法无形施压。 “漆陌师尊,你应该有所察觉吧,他历经千辛万苦拜你为师,可是真心仰慕你,向你学习讨教咒法与医术?相反,以你的敏锐力也应该察觉到他的异常吧,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徒弟罢了。”阿忆再次道。 “师尊。”漆陌看着大护法高大的身影喊道,大护法转身,一掌打在他的身上,漆陌连退数步,口吐鲜血,半蹲在地。 “饮恨么,愿意负罪,让傲风血尝。”大护法单膝跪地,手抚在胸口,语气坚定,声音有力,怒杀之气腾腾,昭显此刻决心。 “哈,愚蠢。”玄天大护法高声冷笑,怒骂道。似已有收手的意思,小喽喽的生命他才不屑在乎,他在乎的是大护法如何让傲天血尝。 大护法对叛徒的恩情,将让这个叛徒一辈子不得安生,有家不能归,有功不能领,有恩不能还,饱受折磨,这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这也是魔的手段呀。 “漆陌你真应该庆幸,你拜了大护法为师。”阿忆冷笑道。 “师尊,”漆陌对得起傲风的栽培,不负所望将毒下在玄天的汤药,为傲风增加优势,唯独对不起这个真心待他的师尊,血天的大护法,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欺骗了他,还要对自己如此好,他倒是希望大护法恨他打他骂他,甚至是杀了他,他这个样子,真是让自己好痛苦。 “啊,真是痛苦呀,欺骗的面具下有了真感情,所以不要去做卧底,一不小心就有了爱情,有了友情,有了师徒之情。”阿忆讽笑道。 “你先起来,他不值得大护法卑躬屈膝。”玄天宗主脸色阴沉,冷声说道,大护法几乎从不向他下跪,今日他为一个叛徒下跪求情,只会让他越来越恼怒。 大护法起身,转向漆陌,漆陌也从地上爬了的起来,向他走去,站在他的面前,突然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微低着头,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师尊,动手吧。” “你当为师的话是废话吗,我说饶你一条性命,你去那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回傲风宗。”大护法冷声道。 “我不后悔这么做,也不会让你为我承担。”漆陌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拔出手中利剑,看向玄天宗主。 大护法当即抬手,一掌拍在漆陌的脸上,漆陌脸部受到冲击,顺势倒在地上,脸部发红嘴角流血。 “从我收你为徒的那天起,不是已经注定好了吗。”大护法冷然道。 “快点走吧,别连累你的师尊。”阿忆说道。 “师尊……”漆陌终于下定决心,转身离去,步伐沉重,似乎绑着少金重的东西。 “怎么能放他离开。” “这也太轻了。” “谁叫他是大护法的徒弟呢。” “有人罩着真好呀!” “我们那么多弟兄白死了。” 众人议论纷纷,愤愤不已,害怕宗主与大护法的威严,不敢上前,但是那些恼羞成怒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表示不满的窃窃私语,大声辱骂,全部钻进漆陌的脑海中。 “少主,你能保证,您们事后不派人去追杀他吗?”大护法对着阿忆说道。 “大护法的请求,我允了。”阿忆道。 “为什么如此拐弯抹角,一个搜字,就让他原形毕露了。”玄天宗主语气不悦道。 “我真的相信,你的江山是打下来,”阿忆说道。 “他口中的功成身退,说的是潘阙。”玄天宗主阴沉着脸说道,一股怒气环绕不散。想想潘阙与漆陌的口舌之斗,未尝不是掩饰。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傲风的下一步。”阿忆沉思道。 “他的下一步?”玄天宗主疑惑道。 “不重要。”阿忆淡淡道,转身离去,玄天宗主皱着眉头,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玄天宗之内一片凝重颓废的局势,弥漫淡淡的哀愁怨恨。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章 傲风强攻玄天 阳光灿烂,高高的悬挂在云端,傲风宗众人众鹤排列有序。 二十三只洁白飞鹤腾空而起,飞向浅蓝色的天空,紧接着成千上百只白色飞鹤接踵而至,煽动着洁白的翅膀,场面波澜壮阔,动作飘逸锐利,气势恢宏,有遮天之势,天使之姿,一齐飞向一个地方,循规蹈矩,看似随意随欲,却又有舞蹈的节奏与规矩。 朴瑾风站在高台之上,观望傲风众人,只见他脸带风神面具,身穿白银麒麟神甲,肩带披风飒飒而飘,雄姿英发,霸气凛然,不怒而自威。身边跟着风师,一点鱼鳞铠甲,锦衣华装,手持风阙,脚踏云龙白靴,薄唇轻闭。 左一明庶殿百人,左二图凉殿百人,左三广漠殿十人,左四百融殿千人,左五天疏殿十人,左六陶沙千人(五殿之外,傲风外门。) “众人皆穿紧衣软甲,脸带面罩,手穿软丝护手,近血天五十里处,服下清毒丸,防止进去血天宗被传染。”风师站在朴瑾风身旁,手中轻摇风阙,声音不疾不徐如春风击鼓一般。 闻言,众人立即脱下自身广袖衣裳,改换紧身,取出布遮挡口鼻,穿上护手,然后互看三眼,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剑,齐看向傲风少宗主与风师。 “广漠殿出队,去检查一下。”风师再次道。 广漠殿十人后面的五个人立即转身,绕到众人身后,向右转边走边看,前五个人第一人带头与后五个人往这相反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广漠殿十人汇合,排成一列,静站一会,没有人站出来发言,代表傲风众人装备合格,广漠十人异口同声禀报“少宗主,风师,已检察完璧,没有异状。” 风师满意的嗯了一声,示意众人散去,将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然后再次集合,分配任务。 玄天宗乌云满天,处于阴处,终日得不到阳光的光顾,蝙蝠旗帜在黑雾中有气无力的晃动着,就如同玄天宗现状。 玄天宗一片混乱无力,先前服下毒解药的人,有的已经死了,尸体还没有来的急掩埋,有的是有气无力,口中散发恶臭,仿佛下一刻就能命丧黄泉,玄天宗还有后来的感染者,刚服下正确的解药,处于恢复阶段。只有个别身体强健的人守在玄天宗。 “宗主不好了,后山沦陷了!”一名玄天门徒浑身伤红,踉踉跄跄跑了进来禀报着。 “不好了,不好了,齿关失守住了……”玄天宗主还没有说话,又跑来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宗主,宗主,不好了,傲风攻上来了。”玄天宗又一人神色焦急,慌慌张张跑来报道,现在宗门现状一目了然,胜败恐怕在众人心中有了数,不由引起一阵惊慌。 阿忆一脸淡定,满不在乎。大护法面无多余表情,冷然而立。 “你们害怕了?”玄天宗主神色一凛,逼近报告的门徒。 “我……”门徒被他那一双吃人的眼睛吓的战战兢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由冷汗直冒,向后退去。 “你不配做我玄天宗之人。”玄天宗主沉声怒喝,随手一掌打在门徒身上,门徒不堪一击,口中喷红,当场毙命。 双手再扬,轰击在另外两人身上,二人当即飞出数里,不余生息。 玄天宗主怒目扫向众人,众人见状,害怕被他打死,纷纷隐藏自己怯战的情绪,不敢直视他。 “宗主,恶丧女已经放出来。”大护法语气不温不热,冷静说道,那个被关在黑色蝙蝠洞的恶魔,被放了出来。 “杀。”突来的杀声,吸引了所有的人的耳朵与眼睛,门口叫喊之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让玄天宗门内的人不由脸色大变,脸色刷白,心跳急剧,无论怎么样遮掩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慌,这傲风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临阵退缩者,杀。”玄天宗主眼神一变,寒芒四射,大声喊道。身上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杀气,强悍的内元不断的涌现。 众人面面相视,有的退缩,有的毫不畏惧甚至不屑一顾,有的战斗分子嗜血心性再次显露出来,略微强壮的人响应宗主号召,与傲风开战。 玄天宗主欲带领众人打开大门,门被一道强大的力量冲倒在地,激起满天尘埃。 傲风众人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剑,横扫千军,势如破竹,闯入玄天宗,朴瑾风脸带神秘面具,身穿银丝甲,唇冷冷抿着,脚踏实地一步一沉稳,气势非凡,朝着玄天宗主而去。身后跟着温渠,风师。 宗主与宗主见面,冷目对怒目,剑拔弩张,分外眼红。 “不明智啊。”玄天宗主冷嘲一声,重刀上手,傲风宗主御驾亲征,自投罗网,让他真的高兴呀,大护法随即幻化宝剑,打算紧跟宗主步伐,阿忆则是没有动作,静观其变。 傲风宗这一边有温渠殿百人,风师,淘沙若干人,严阵以待,只等两方宗主开战,然后紧跟随后。 “啊”玄天宗主是一个急性子,见傲风少宗主始终没有动作,便率先攻击,卯足了劲,朝着朴瑾风的头砍去。 朴瑾风不躲不闪,风神面具似乎出现一丝变化,闪了一下,玄天宗主的重刀被朴瑾风的两根手指夹住,就像是卡在哪里,压不下去。 大护法见状想要帮玄天宗主,风师飘然而至,轻轻摇着风阙,挡住他的去路, 阿忆则是观察中,并未打算帮助玄天宗主,温渠拔出腰间明光,主动对上阿忆,阿忆看着他的剑他身上所穿的衣甲,不由沉思。 “你我真是志同道合呀,喜欢一闪一闪。”阿忆突然面带温笑道。 温渠二话不说,剑身在手中呼呼旋转,一闪一闪亮晶晶,攻向阿忆。 玄天宗主果然不同凡响,朴瑾风的手已经有一点吃力,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运转风力,捣向玄天宗主的身体,玄天宗主不以为然,强硬受了他这么一掌,这一掌透过他的身体,让他感觉自己的的衣服好像向后撕扯了一下,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对手。 朴瑾风加强自身元力,再发一掌,玄天宗主不在硬受着,而是选择提掌与他相对,掌与掌相对,对碰瞬间,二人自身元力外泄,一圈光环从二人掌中散发,激起气尘土飞扬,朴瑾风似是掌法更高一层,双脚依旧稳如泰山,对玄天宗主的攻击,不痛不痒的。玄天宗主借势再发一掌,让二人后退拉开了距离,想要从新的施展武学。 玄天宗主运力重刀,刀身散发着血红气流,以直线冲向朴瑾风,朴瑾风手中幻化傲风剑,一错五,五错九,九五化一,剑身剑气肆意流窜,立于身前,“困风咒”心中运转功法,剑力一侧,剑刃两侧剑气化作万千风刃,朴瑾风一挥,万千风刃如无形的银丝线,朝着玄天宗主飞去。 玄天宗主感受施刀受阻,气运其身,猛然一震,震散万千风刃使之荡然无存,朴瑾风回神,玄天宗主重刀已经来致眼前。 “狂风咒”朴瑾风眼神一凛,手中傲风功法再变,周身风元肆虐,如狂风暴雨疾驰的箭,吹的玄天宗主的脸如同刀划一般。 玄天宗主虎躯一震,重刀力量在增加,不惧狂风,攻击猛烈,一击便如泰山压顶。 傲风少宗主也不差,天生神力对上天生蛮力,让对方不由一惊,世界上竟然有力气与自己旗鼓相当之人,暴击中不由带着一丝谨慎。 在大护法打算开口立剑瞬间,风师手握风阙,闪现到大护法身前,用风阙抵住大护法的剑,大护法想要抽身甩开他,只听风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让大护法停止反抗,眼神发冷。 “你想要他活着,就不许使用咒法。”风师在他耳边喃喃道。 朴瑾风眼神时刻处于冷静状态,面对玄天宗主的攻击,有条不絮,看似攻击实则防御,目前为止朴瑾风已经发动两次功法,都没有对玄天宗主造成大的影响,而玄天宗主一丝功法也没有使用,不知道是没有功法,还是朴瑾风没有让他感受到危险。 朴瑾风不再发动功法,而是以弱搏强,玄天宗主越战越勇,与朴瑾风近距离攻击,看朴瑾风下巴嘴角甚是年轻,心中不由冷笑,再察觉朴瑾风没有以往强力,似是渐渐处于弱势,便放下心中警惕尽情猛功,他想看朴瑾风还能挡多久,还有多少的力气。 朴瑾风突然用力虚发一剑,将玄天宗主打退数步。 七日旭风逍”朴瑾风左手举剑,右手微微摊起,体内舍回如日阳一般流转,顿时风云变色,天边乌云散去,阳光普照傲风,剑身发出千道晨光,以一化九,九道阳光剑气猛然撞向玄天宗主。 玄天宗主双眼被剑光染成金色,横放刀在前,化为剑气,七日旭风逍的攻击,让他的重刀微微发烫,剑气无缝不钻,钻进他的身体,一顿乱窜。 “啊噗……”玄天宗主仿佛五脏六腑被灼,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他眼神凌厉,重刀插在地上,紧紧握在手中,打算抬头再攻,不及反应,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傲风剑霎那间贯体,血咕咕直流,隐约一条冷霸身形站在眼前。 “傲风……”抬头瞬间,朴瑾风已经抽剑离去,玄天宗主捂着流血的伤口,气的浑身打颤,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眼神狠戾的看着朴瑾风。 大护法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想要脱身去帮助玄天宗主,却被风师死缠烂打,他想要使出绝学,风师速度飞快,丝毫不给他机会。 朴瑾风不给玄天宗主任何反击的机会,“唰唰”剑招如风,剑速如电,再挥两剑,一剑砍中玄天宗主拿刀的手臂,一剑直接封喉。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玄天之死 玄天宗主三处血涌,重心动摇,大护法与阿忆处处受阻,虽然不处下势,但也难脱身,无法前去帮他。 朴瑾风向后轻踏两步,不让血染身,眼神赳赳冷酷盯着玄天宗主。玄天宗主的颈部血流不止,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捂向脖子,胳膊上的鲜血与颈部的血相融,染红重刀与脚下的尘土。 “不可能!”玄天眼中怒火滔天,皆是不甘,脚下无力回天,艰难挪动几步,不肯低头弯腰,只用手去握着插在地上的重刀,打算再攻。 “我要杀了你……”玄天宗主用尽力气扯着断嗓嘶哑吼着,浑身剑气怒气暴戾之气在身体里压不住的乱窜,口中吐出一大口红,血流加剧伤痕扩大。 当傲风剑入体便已化作五气,抽出傲风的同时,剑招已经进入身体,此刻在玄天宗主的身体里如同孔雀开屏一般璨戾。 “啊!”五道剑气在玄天宗主体内炸开,如同五剑从体内向外贯穿,胸口,后背,两侧,天灵,破洞喷红。玄天宗主轰然倒地,激起一地尘土,双目不瞑容是不甘怒目。 傲风剑.惊回之招果然不同凡响,剑周身风息凌厉,剑波回身,余劲犹在。 “投降者,不杀。”朴瑾风轻声说道,却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楚,因为他们的耳朵,眼睛,总是不停的关注着自己的宗主。 见强大的宗主被杀了,玄天门徒不由惊慌了,战意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只觉大势已去,几乎一分不剩了,保命要紧,纷纷弃刀投降,只有大护法,阿忆二人依旧顽强抵抗。 同一时间,温渠与阿忆打得如火如荼。温渠明光剑名不虚传,步步紧逼,攻击要害,阿忆被逼得亮出眼剑与他一斗,二人剑身一闪一闪,缠斗在一起,兵器交锋,只有“咣咣当当”电光石火,剑影四下闪烁,让人看不清人战法如何。 只知道剑光过后,温渠十分狼狈,口中溢血,阿忆手中血眼剑,光芒四射,对比之下,明光剑显得黯淡无光。 “你有成为我宿敌的希望,我应该留你性命吗?”阿忆冷笑非笑,眼神犀利的盯着温渠,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遇见了对手。 “百人凤鸣剑。”温渠一字一顿,明庶百人瞬间列阵在前,手持刺目反光剑,团团围住阿忆。 “我最不喜欢答非所问了。”阿忆眼神一寒,异光乍现,剑身仿佛出现密密麻麻发光眼睛,眼中满是幽幽鬼邪怨恨,密集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东西?”明庶殿众人心中疑惑,慎重以待。 温渠腾空而起,明庶百人持剑交替而攻,阿忆旋转剑身,眼中光芒大放,众人只觉刺眼无比,仿佛要失明,立即闭上双眼。凭借多年的默契而攻。 温渠成为阵眼,百人排在在他的身后,如凤凰雨燕展翅,可攻击可撤退,温渠就如张口的虎一般,朝着阿忆攻击而去,誓要将他吞噬消磨。 由于没有一开始就动用凤鸣阵,温渠已经受伤力虚,所以百人明光剑阵的力量,大幅度的下降,无法正常发挥,一回合之后,阿忆未伤多少。 玄天宗主已经躺在地上,众人听闻朴瑾风的投降者,不杀,纷纷丢弃刀刃,举手投降。 百人明光停止攻击,等待着阿忆的抉择,阿忆默不出声,没有任何表态,朴瑾风朝着他走了过来,沉声喊道:“阿忆。” 意义不明的两个字,让阿忆将视线投射在朴瑾风的身上,想要看出傲风少宗主意欲何为。 朴瑾风摆手,示意明庶百人退下,明庶百人听令,退到一旁。 “灭惑八若”朴瑾风摊起双手,刚才的日朗晴空,再次发生改变,手中幽光闪闪,如夜空星辰,打向阿忆,阿忆眼中露出惊讶淡喜,不及防备,挨了这一掌,口中吐血。 “你,你是……”阿忆捂着自己的胸口,移步前挪,不常有变化的他,神情中竟然带着一丝的激动,义父两个字差一点脱口而出。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捉着阿忆的胳膊就朝着天空飞去,速度极快,众人反应过来,那道白色身形已经飞的老远。 若是朴瑾风反应迅速,来人不见得能把阿忆带走,只是来人的装扮以及所运行的力,让朴瑾风一愣,不及反应,那是天楚飞羽队的服饰,他的脑海中两人浮现两人,第三飞羽队长萧翼,天楚三皇之一泽皇。 为什么飞羽队会救阿忆,不可能是阿忆与飞羽队交好,飞羽队只能皇室五品官员以上的人能够调动,这些人中与阿忆有关系的,朴瑾风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楚泽南,楚泽南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没有认清楚阿忆吗。 同一时候,风师已经有收手的样子,大护法看准缝隙,闪身道玄天宗主身旁,将他背上,似乎是想带着他离去。 “玄天宗之人,谁能杀死大护法,重重有赏。”风师整理风阙,薄唇轻启,玄天众人一听,捡起手上刀剑,朝着大护法而去,想要立功。 “你们?”大护法眼神冷到极点,手中握着宝剑,环顾四周,这些人,都是昔日一起战斗的兄弟,时刻张扬的凶残本性,今日却十分面善的攻击自己,为了利益奖赏,毫不保留态度明确,为了自身的的存活,可以背弃生活数年的宗门。 “你们不配活着。”大护法背负着玄天宗主,挥舞手中宝剑,不用咒法,不曾染血的宝剑,挥舞一下,血花四溅,比使用咒法时还要凶狠百倍。 人人都想争功夺名,已然忘记自己几斤几两,想要在傲风面前显露头角,受到赏识,想要凭借人多势众,自己幸运的捅死了大护法。 大护法浑身浴血,那是玄天宗主的血,是玄天门徒的血,却没有一滴是属于傲风的血。 “众人住手。”朴瑾风冷声喊道,玄天门徒,明白自己现在的老大是谁,是傲风少宗主,他一发话,众人纷纷乖乖的退下。 大护法冷哼一声,开始正视傲风少宗主。 “熟悉的气息。”大护法眼中闪过异样,眼神凝视朴瑾风,手中紧紧握着宝剑。 “投降,我让他入土为安。”朴瑾风冷冷道。 “不可能。”大护法声音沙哑道。 大护法持剑而攻,快如闪电,间接不暇,剑法奇特,以夺路为主,竟然用自己的左腰生生从朴瑾风的剑身擦过,鲜血留在剑上,快速朝着玄天宗在跑去。 “追。”风师对玄天宗门徒说道,看见大护法身上带伤,不由斗志昂扬,乘胜追击,追着大护法而去,为了防止玄天宗门徒出现异常,傲风众人紧跟随后,追杀大护法。 “天疏,你查看伤患还有救吗,能救就救。”朴瑾风说道。 “少假惺惺作态,您们下的毒,怎么可能没有解法。”玄天一名垂死之人,有气无力道。 “闭嘴。” “各位大人救救我们啊。”春水还未死去的村民,暗淡无神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光芒。 “请不要说话,保存力气,我们尽力而为。” 大护法背着血天宗主一路狂奔,或者玄天宗主还有救,只要他的足够的快,就能找人救他。 跑着跑着,力气大幅度的耗费,身后追兵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了上来,大护法停下脚步,转身与他们对立,追杀他的众人立即刹住脚,晃着刀对着他。 大护法一刀一个,将他们杀死,同时护着身后玄天宗主不受攻击,众人攻法混乱不齐,毫无章法路数,杀了一波又一波,而且尽是玄天宗门徒,让大护法怒不可及,心力交瘁。背后宗主完好无损,自己前身左膀右臂,已经有了长短不一的伤疤,一时间无力运气,渐渐处于下风。 一怒之下,沉喝一声,眼漏寒光,身上元力大放,将众人微微震退。 他做了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将玄天宗主的身体放在眼前,举起宝剑,宝剑两侧发出绿色蜉蝣,聚集成强大光波,朝着玄天宗主打去,玄天宗主顿时血花四溅支离破散,尸骨无存,消散世间。 “就算是是尸骨无存,也不容你们这群败类踏践。”既然逃脱不了,大护法那就让他灰飞烟灭,也不能让他落入眼前这群人和傲风手中,现在他可以专心战斗了。 大护法以剑开阵杀,开阵杀,速度飞快,游走在众人之中,身体已经渐感乏力。 突然一个人刀光剑影,从众人背后冲入战局,一鼓作气,杀掉所有攻击大护法的人。 大护法站立不稳,看着那人急步向自己走来。 “师尊。”漆陌扶着大护法的身体,轻声喊道。 “你又违背师命。”大护法冷声道,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将他推开,任由他扶着自己。眼中却是十分的嫌弃。 “我不违背师命,如何救你。”漆陌低声道。 “狡辩。”大护法微微怒道。 “现在玄天不复存在,你又打炸唯一恢复玄天的希望,真是罪无可恕,我因救你,犯了傲风重罪,而我违背师尊的话,罪无可恕,所以你一定要养好伤,然后狠狠的教训我。”漆陌抬头笑道,扶着大护法的身躯,向一处走动。 “哈,咳”大护法冷笑,带动内伤,不由轻轻的咳了两声。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大护法喃喃道。 “师尊指的是什么?”漆陌疑惑道。 “魔教……”大护法冷冷道。 漆陌扶着傲风大护法的身躯,渐行渐远,不知去往何处,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卷土重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先斩后奏 天气晴朗,碧空如洗,这一次进攻玄天宗大获全胜,速度快,伤亡低,玄天投降者在追下大护法的行动中尽灭,剩余的人暂且被囚禁做苦力。 傲风偌大的正殿,光亮温和微微发昏,同时散发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此刻,正殿中只有朴瑾风与风师二人。 “风师你是少宗主,还是我是?”朴瑾风端坐在上位上,声音低沉带怒,一双眼睛冷冷看着风师,看不出过多喜怒。 风师不以为然,手中拿着风阙一滞,然后温笑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漆陌已经把详情都说与我听了,你最近真是沉静,原来早有预谋?”朴瑾风道。 “漆陌迷倒傲风门徒,将玄天大护法与玄天宗主救走,他的行为已经触犯傲风规矩,是傲风的叛徒,一个叛徒所讲的话,无非就是要挑拨你我关系。”风师说道。 “他已经像我请辞,我同意了。”朴瑾风说道。 “在身为傲风一员的时候,就做了背叛之事,就算他不请辞,傲风也容不下他好活,叛徒的骂名是抹不掉的。” “那是你让他下的毒吗?”朴瑾风手微微作者座椅,沉声问道。 “是我。”风师坦然承认。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私自下令。”朴瑾风沉声呵斥。 “哦?这是护权了吗,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先斩后奏。”风师手中握着风阙,嘴角闪过一丝愉笑。 “血天宗的人死不足惜,那村民呢?他们有天楚律条的约束,伤人害人的事情一个也没有做。”朴瑾风问道,语气平静。 “在血天的威逼利诱之下,不会变成像他们一样的刽子手吗?不要过于相信看似纯良无害的弱势群体。”风师道。 “你真是不可理喻。”朴瑾风隐怒道。 “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已经下令火烧玄天宗,所有病患全部焚烧殆尽。” “所以霄草村已经治愈的村民也是你抓的?”朴瑾风猛然起身,眼神冷酷直击风师一人。 “掩人耳目,斩草除根,防止病毒蔓延,不让更多的人染病,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风师道。 “管家辛苦研究出解药,你仍然要赶尽杀绝,罪不可恕。”朴瑾风再也隐藏不了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厉声喊道。 “所以少宗主你要如何处置我?”风师冷笑道。 “鉴于你对傲风的贡献,过大于功,罢免你的职位,禁止参与决策,禁止出现在我的眼前。” “哈哈,谁给少宗主的胆量,宗主之师与宗主同级,你只是少宗主,对于赏罚是杜凋荡评断,你无权。”风师仿佛听见了好像的言语,不由笑出了声,神情自若的看着朴瑾风。 “杜凋荡傲风众人对他颇有言辞,对错在他一人评断,那么谁评断他的对错,是你还是我?” 朴瑾风眼神凛寒,身上风力流转,盯着风师得意嘴角,心中压着一团愤怒。 “你想要与我动手吗?”风师看向他问道。 朴瑾风微微握拳,心中正有此意,想要狠狠的打他一顿,把他打成猪头,打到没脸见人,打到他吐血。 “少宗主,无礼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杜凋荡手中握着锃亮的鞭子,慢慢踏进正殿,眼神冷厉看着朴瑾风,脸上的伤疤在这一刻,是如此的狰狞恐怖,如罪恶滔天,审判的恶神降临一般。 朴瑾风表现冷静,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风师无罪,你有罪。”杜凋荡眼神狠戾,手轻轻抚摸着鞭子,语气平淡,却让人感觉阴森恐怖。 朴瑾风不言语,站在上座之前,身体微侧,眼神冷霸咄人,气势不输,轻视杜调荡。 “哈,我要废除一人执法,暗法不存,明法诚布,不让你一人独大。”朴瑾风指着他说道。 “嗯?”杜凋荡冷唇未启,嗓子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眼神审视上位所站之人,手中鞭子锃亮一闪,似乎在恐吓少宗主。 “杜先生,息怒,我们出去,让少宗主冷静冷静。”风师上前将杜凋荡抬起的手压下,拉着他走了出去。 风师与杜凋荡渐渐走远,此刻正殿只剩下朴瑾风一个人,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坐了回去,眼下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他拿下风神面具,放在手中,淡阳撒在面具上,他就那样一直看着风神面具。 风神面具以暗淡的光芒回应着朴瑾风,却无论如何也照不进他的心。 心中怒火慢慢消逝,变的一片空虚,一阵清冷,体内舍回丹猛然一闪,朴瑾风心口抽痛,事到如今,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懑与自责,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然后冷酷无情的走下去,直到被人杀死吗?自己在地狱,父母在天堂,能相见吗?他这样想着。 翡翠园,绿玉盎然,空气清新,风景宜人,周疏隐提着水桶,浇在药草上面,朴瑾风默不出声,走到他的身旁,把他吓了一跳,刚要放下手中水瓢,朴瑾风便夺了过来,摇水浇在药草上。 “水流要不大不小正正好,这些药草较贵着呢。”我周疏隐察觉他的心情不好,便挤出笑容说道。 “风师如此对你,你就不生气吗?不难过吗?”朴瑾风手中动作放慢,问道。 “我当时是很生气很难受,但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如果我把这些放在心上,我岂不是在折磨自己吗。”周疏隐说道。 桶里的水都被朴瑾风用完了,朴瑾风将水瓢扔在桶里,然后走到旁边的是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不想当少宗主。”朴瑾风淡淡道。 “那你想当什么?”周疏隐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问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想当什么,他什么也不当,只想赶快报仇,回白虎山。 “没有想好的话,就专心当少宗主,等想好了,就放弃一切去追求,不是很好吗?”周疏隐再次道。 “嗯。”朴瑾风沉吟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当的问题,像我就不能当少宗主,就没有少宗主你这种魄力与武力。”周疏隐说道。 “你觉得我做的好吗?”朴瑾风问道。 “好,我相信你还能做的更好,无论你的抉择是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站在你的身后,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周疏隐语气坚定道,他知道朴瑾风与风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矛盾,听说杜凋荡也有了动静,杜凋荡出现,不可能是问罪风师,一定冲着朴瑾风而去。 “管家,谢谢你。”朴瑾风站起来,不卑不亢,朝着周疏隐微微鞠躬。 “啊,少宗主。”周疏隐受宠若惊,向朴瑾风深深的鞠躬,伸手让朴瑾风起来。 “周先生与少宗主感情真是好呀,每次找不到少宗主,来翡翠园就一定都找到。”风师持着风阙,嘴角含笑,语气略微温和道,仿佛上午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是他心态好呢,还是情感处理好呢。 “风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朴瑾风也不看风师,只语气冷淡道。 “好不容易缓和的师徒关系,又让我弄僵了,我这是来让少宗主发泄一下,免得憋坏了。”风师说道。 “我跟你有过师徒关系吗,你在我心中有这种分量吗?”朴瑾风冷冷道。 “那风师就放心了。” “你可以离开了。”朴瑾风道。 “我是来找周疏隐的”风师说道。 闻言,朴瑾风转身离去,消失在风师的眼中。 “他好点了吗?”风师问道。 “我理解你,但不认同你的做法。”周疏隐提着水桶去打水,风师则是站在一旁看着,静默不语,似在思考着该说什么。 “理解就行,不需要认同。”风师道。 朴瑾风漫步走着,远远的一团熟悉的小东西,屁颠屁颠的朝着朴瑾风狂跑而来,摇着尾巴,停在朴瑾风身旁,抬起小脑袋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用脚碰了碰他,他十分欢喜的蹭了蹭朴瑾风的鞋子。 “宗主哥哥下午好。”一个甜甜的声音喊着朴瑾风。 “下午好。”朴瑾风一猜就知道这是谁,甄英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的哥哥甄英芎还有三秒来到,三、二、一、来了,朴瑾风已经看到甄英芎了。 “少宗主,小妹你怎么又乱跑。”甄英芎笑着跟朴瑾风打招呼,然后开始开始对自家妹妹进行教育。 “哥,是小乖……”甄英眉一脸委屈,她明明是追着小乖,才跑到这里的。 “附近有什么好玩风景宜人的地方吗?”朴瑾风突然问道,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此时此刻就是想要放松一下,什么也不去想。 “啊?”甄英芎眨了一下眼睛,呆看着朴瑾风。 “没什么。”朴瑾风清声道,以为自己有些失态了。 “宗主哥哥,问你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记得傲风宗往东五十多里,有一处小树林,有树木有花草有小溪有石头,应该很美很好玩。”甄英眉说道,那是以前哥哥带她去的地方,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摸到。 “你现在想去吗,我带你去。”朴瑾风道。 “想啊。”甄英眉开心道。 “走吧。”朴瑾风开始走着,小乖跟着朴瑾风的脚旁,好不欢乐,摇着自己的尾巴,让人看起来,朴瑾风才是他的主人似的。 甄英眉虽然眼盲,但是鼻子特别的灵敏,根据小乖所走的路线,她就能准确无误的走着相同的路线。 “等等我。”甄英芎喊道,虽然不知道少宗主要做什么,但是小妹跟在他的身边也不能照顾他呀,况且自己对那林子颇为熟悉,或许能够帮上少宗主的忙,于是就跟了过去。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狗鹤大战 树木稀少,每一棵都苍翠茂盛,亦有奇形怪状的树非树藤非藤缠绕着,阳光与阴影格外的分明,斑斑点点也十分漂亮,满地小花小草,虽然不是繁花似锦,但是简单美丽,个个都有着生机勃勃的朝气,让人心中开朗。 朴瑾风呼吸着新鲜空气,心中十分开朗,这一刻真想拿下面具尽情放纵。一天到晚想着父母的仇,想着如何快速让宗门成为厉害的存在,偶尔放下,投身大自然,或许灵感会来的更加的快,头脑会更加的清明。 面对风师,要学周疏隐的豁然。 甄英芎感受到朴瑾风的状态不明,他跟在自家妹妹身边,告诉他少宗主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不要主动开口去打扰他,少宗主应该是在思考大事,他们不能搞破坏,两人便一直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朴瑾风在林中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小溪边,小溪边有大大小小的大石头,形状偏向椭圆略微平坦,坐上去应该很舒服。溪水清澈见底,柔风轻抚水面微微荡漾,几条游荡的鱼儿遇见一点的风吹草动,就恍的一下不见了。 水至清则无鱼,有的鱼儿就是喜欢清水。 朴瑾风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示意他们也坐下来。 “少宗主,衣服脏了……”甄英芎没有立即按照他的指示,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朴瑾风占水占泥的衣摆,小声提醒着。 “衣服脏了可以洗。”朴瑾风不以为然,连看都不看。 “哦。”甄英芎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的一块大石头。 “水在我的指甲流动,凉凉的很温柔很舒服,如果我可以看见它,该有多少。”甄英芎蹲在小溪边,嘴角露出开心灿烂的笑容,她将自己的手放在水里,摆动着水,感受着水,轻轻凉凉,越摆弄越喜爱。 “你的眼睛是人为吗?”朴瑾风观察她的眼睛问道。 “嗯。”甄英眉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手中搅水的幅度变的有些小了。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半响,朴瑾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 “真的少宗主?”甄英芎激动道。 “千真万确。”朴瑾风肯定到。 “少宗主不必勉强,我是没有眼睛的人,也不想用别人的眼睛。”甄英眉抓着水里的石头说道。 “那是一种植物,名叫灵眼,三千年长出一双眼睛,脱离根基而去,三年以后,灵眼枯竭而灭,若是放到人的眼里,便可以代替眼珠,存活八十八年。”朴瑾风说道。 “这么神奇,若真的有,就算是寻遍大江南北,也要找到灵眼。”甄英芎激动道。 “尽力而为,不必过于上心,上天夺了我的眼睛,给了我灵敏的鼻子,我应该知足常乐,不应该贪心的。”甄英眉冲着溪水笑道,溪水同样回她一个温笑,只是她看不见,对于盲人,能有看见世界的机会,怎么会不想呢,清凉舒服的溪水,在她的手边流动。 “哈哈。”朴瑾风突然朗声笑道,他在笑这个女孩的乐观。他的笑声很纯粹,没有任何的遮掩,正儿八经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声。 “宗主哥哥你的笑声好听。”甄英眉也咯咯的笑着,抬头朝着朴瑾风看去,虽然她看不见,到是朴瑾风已经印在她的眼中,进去他的心中。 朴瑾风一听,面具下的脸微微不好意思,用手挡了挡嘴,稍微掩饰一下。 “少宗主,你是真的二十七岁吗?”甄英芎问道,傲风宗大多数传闻少宗主今年二十七岁,年轻有为,还有的传言少宗主已经四十五岁往上了,众说纷纭,因为少宗主的音线不是很稳定,让人遐想多多。 “我告诉你,你会为我保守秘密吗?”朴瑾风问道。 “守口如瓶。”甄英芎激动的竖起手指发誓道。 “不是真的二十七。”朴瑾风淡淡说道。 “额……”甄英芎想着这算什么答案,白激动了,可是又不能说出来。 “年龄不重要,个人隐私,自由想象吧。”朴瑾风看了他一眼再次道。 突然一只飞鹤迈着两只修长的腿走了过来,一身洁白的羽毛,细长的脖子,头上顶着丹红色,带着一个小小的水晶装饰,轻轻煽动羽毛,朝着朴瑾风神气的走去。 在戏水的小乖,鼻子一动,眼神一变,跑了过去对那种高高的飞鹤轻声汪汪,飞鹤以嗝嗝声回应它。 “这里偶尔会有百融殿的人带飞鹤来饮水转悠,这只飞鹤有点眼熟,啊,不就是成赫大人的吗,那成赫大人在附近吗?”甄英芎越来越眼熟,突然惊呼一声,四处张望。 “英芎。” “嗯?” “你饿了吗?不如把他烤了吃。”朴瑾风语出惊人,提出过分的要求。 “我不饿,我不饿,我怎么敢动成赫大人的飞鹤,不不不,其他人的飞鹤我也不敢动,不是不敢动,是不能动,傲风之鹤有灵呀”甄英芎连忙拒绝道,傲风每一只飞鹤都是其主人的心血,对于百融殿来说,飞鹤就如同自己的伙伴,用来并肩作战的,谁要是动他的飞鹤,那就是动他的亲人,后果可想而知。 飞鹤似是能听懂朴瑾风的话,有一丝的愤怒,压低脖子朝着朴瑾风而去,小乖忠心护主,挡在朴瑾风面前,一狗一个鹤一触即发,两人打斗在一起,不,是两只动物打斗在一起。 别看这小乖,小小的一只,平时一脸傻笑讨人欢心,打起架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上下跳跃活力四射,四肢短小有力,飞鹤也不是吃素,用自己长长的嘴巴,去戳他,有长长的腿踢他,用雪白的大翅膀扇打他。 小乖扑了上去,抱住它的脖子,咬着他的翅膀,飞鹤另外一只翅膀不停的打着小乖,小乖就是不松口,爪子还不停的挠着飞鹤。 “两位…别打了……”甄英芎在一旁焦急的喊道,那个一狗一鹤根本就不听他的,甚至不给他干预的机会。 “少宗主这如何是好?”甄英芎转脸看着朴瑾风。 “别打了,开玩笑的。”朴瑾风说道,这两只动物真是活泼冲动,他还没有解释,就打起来了,好像有那么一次,自己也幼稚冲动的与人近身肉搏。 “嗝嗝嗝,嗝嗝,” “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以后不吃鹤肉。”朴瑾风再次道,虽然他没有吃过鹤肉,但感觉一定没有鸡肉好吃。 “嗝嗝嗝嗝嗝。” 飞鹤这才平息怒火,恢复优雅姿态。 “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小伙伴,你怎么如此狼狈,少宗主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成赫一觉醒来,发现飞鹤不见了,就四处寻找,听见这里有犬鹤的叫声,便寻声前来查看。 “小打小闹,增进感情。”朴瑾风解释道。 “你竟然喜欢狗,你放心吧,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禁忌之恋,不行,我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请给我时间。”成赫对着飞鹤说道,飞鹤嗝嗝叫了两声与小乖保持距离,脖子挺直,小乖更是别过脸去,走到朴瑾风的身旁。 “成赫哥哥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感情有很多种,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是爱情呢?”甄英芎问道。 “因为种族不同,老是想要作死一下,体验跨种族的感情,高贵的鹤爱上土犬,动物界的言情,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成赫说道。 飞鹤眼中凶光一现,煽动翅膀,腾空而起,一副穷凶恶极,嘴巴对着成赫冲去。 “恼羞成怒了,要弑主了……”成赫喊道,踉跄双脚向后退去,正好朴瑾风在他身后,成赫脚下一滑,向着水里倒去,随手一把拽住朴瑾风的衣服,将他一同拉了下来。 “小心。”甄英芎急声喊着,却是帮不上任何忙。 这来的太突然了,朴瑾风未急反应,怕一动力伤了成赫,就没有挣脱,就在这转瞬之间,他被成赫拽入了水中,那天浸寒池的感觉一瞬间充斥在脑海之中,不由让他一颤。 他衣服湿透,面具也变的湿答答的,仿佛水中有吸力,想要把他拉下去,情急之下,他紧紧抓住成赫,抓住这跟稻草,虽然可能会因此失了威严失去形象,但当下他也想不了这么多,紧紧抓住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瞧你这头蠢鹤干的好事,你还看,再看扒光你毛作笔用,罚你三天没有肉吃”成赫指着自家飞鹤,嘴中骂骂咧咧,飞鹤先是有一丝丝风愧疚心理低着头,随后别过头,拧着脖子高高抬起,嘴巴冲上。 成赫感受到朴瑾风的异常,反手抓着他的胳膊,脚下运力,带着他上岸。 甄英芎看着湿答答的朴瑾风,双手无处安放,身体微微前倾,伸着脖子关切的问道“少宗主你没事吧?” “少宗主当然没有事,有事的是我,少宗主我会游泳,你下次不要再救我了,让我显摆一下我高超的游泳技术,不好吗。”成赫拧了拧身上的水笑着道。 “你现在也可以显摆。”朴瑾风淡淡道,用内元将衣裳烘干,毕竟湿漉漉的看起来很难受。 “少宗主要是让我渎一渎你的真颜,我就给你表演花式游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少宗主你有一次把握的机会。”成赫摸着自己的下巴,神秘道。 “可惜了,我并不想欣赏你的花式游泳。”朴瑾风语气颇为惋惜道。 “少宗主,你说话好残忍,让我很伤心。” “那我向你道歉。”朴瑾风看着他道。 “哎呀,我滴亲,如同一万箭扎在我的心窝,这是暴击呀!”成赫摸着自己的心口说道,这个少宗主竟然有着这么好玩的一面真真让人兴奋,枯燥的生活,又添加了一个乐趣,论少宗主面具下的真实面孔。 “成赫哥哥,你好夸张呀!”甄英眉忍不住插嘴道。 “小丫头片子,再揭穿我,我让你胖十斤,以后就叫你甄英珠,猪猪女孩。”成赫朝着她说道,嘴角邪笑,语气中带着威胁。 水清风动,浅浅波纹荡漾推着水面,甄英眉只微微一笑,不说话,装作若无其事,小手波弄着水,成赫则是一副她怕了我的神气,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傲风总司瑜凤回归 这间院子异常美观,种有白色蔷薇花和昙花一现,这不是普通的昙花,而是一直绽放的昙花,他并不是假花,是货真价实的昙花,以奇特的露水维持。 院子中洁白如玉一尘不染,屋内干净整洁挂着一串圆溜溜的水晶。 虽是如此,却还是好多人在擦拭,并且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擦拭,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惹得这间院子的主人生气。 “出去。”门口浅浅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即停下手中的活,朝着他行了行礼,轻轻的走了出去,如同走着猫步一般。 只见一人,长相俊美无暇,五官如同精雕细刻一般,皮肤白皙如同女人吹弹可破的皮肤,身穿白色锦缎绣着百合花,神色冷傲,正是傲风总司瑜凤。 另外一人,年龄看起来大一些,瑜凤的长相与他有三分的相像,他的脸色略微苍白,看起来有些病态,似有不足之症,笑容温和无力,举止三分雅四分俏有礼貌。正是有病风之称的副宗主风轻落。 “跟着我住在一丝不好吗,想想你以前没有我搂着,你就睡不了觉,现在长大了,就开始嫌弃我了。”风轻落陪着瑜凤走进院子里,说话有气无力的,让人害怕他下一刻能晕倒,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清风徐徐,寂静无声,银丝挂着水晶,轻轻的旋转晃悠,景物透过水晶,如同万花筒一般,这间院子还未修饰好,在瑜凤离开傲风的时候,所有的东西能收的收,不能收的就用白布盖上,他不在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只有他回来的时候,指定的人才能进去收拾。 收拾的人一天前不可以食用任何油性荤食,要沐浴焚香保持身心干净,第二天早上不可以吃饭,要在沐浴一遍,才能来到清风贵浮整理院子。 虽然要求严格,但是工钱却是十分的理想,那可是一个月的宗费。 瑜凤眼睛扫向四周,缓步而行,半响,瑜凤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再这么聒噪,我允许你搬来这里。” “好,为父以后尽量少说话。”风轻落走到他的身前说道,少风定义是多少,他自己定义,随即又道:“我们应该先去拜见一下少宗主。” “不去,让他来拜见我吧。”瑜凤坐在凳子的三分之一,手抚摸着百合银丝桌布。 “你这叫什么话,我陪你一起去好吗?”风轻落一屁股坐在另外一张石凳上,整个胳膊放在桌子上看着他。 “不要本末倒置,你想让我陪你去直说。”瑜凤微微抬头,眼睛盯着他,似乎在嫌弃他的坐姿,明明是一个病弱之人,坐姿却是如此的粗俗不堪入目。 “那我求你陪我去,我一个人害怕。”风轻落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看着瑜凤,带着一分祈求。 “你是我的父亲,傲风副宗主,怎么可以如此的怂。”瑜凤眉眼上挑,慢慢的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风轻落,算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他。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风轻落从凳子站了起来,走的仓促,把盖在板凳上的绒布都带偏了,他似是没有察觉,上前拍了拍瑜凤的肩膀。 “别碰我,带路吧,不然我就反悔了。”瑜凤打落他的手,掸了掸自己的肩膀,仿佛上面沾了灰尘。 “好。”风轻落怕他反悔,速度转身,一自顾自的在前头领路,也许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步伐缓慢。 风轻落走到门口,发觉瑜风根本就没有跟上了,不由在门口转了一会,等着瑜凤出来,又过了一会,依旧不见他的影子,风轻落只好折回看究竟。 “人呢!?”风轻落一回院中,不见瑜凤,只见一间房间紧闭,隐约烟雾缭绕,人影恍惚。 “我正在沐浴,你可以选择等,或者是先行。”屋内传来瑜凤的声音,旁边隐约有两名妙丽少女的身影,正在轻柔的为他擦身子。 “哎呀,这,小凤,我说了多少次男女有别呀,你……”风轻落捂着胸口别过脸去。 “少女是世界上最美丽无暇的存在,我与她们没有分别,只有清纯与美丽,洗澡太麻烦了,我不让她们帮忙,难道让你这个粗糙的男人折磨我白嫩的肌肤吗?” “这,你小的时候……” “人老了,就是喜欢怀旧,这只会加速你的老化,没事多保养皮肤,别让人以为你是我爷爷,或者是我捡来的父亲。”瑜凤说道。 “咳咳……”风轻落不不由轻声咳嗽。 “咯咯,总司你别在开副宗主的玩笑了,总司样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身姿雅丽的少女笑着道。 “白露,专心。”瑜凤淡淡道。 “那里不专心了,你老是挑副宗主的刺。”另外一名侍女一边温柔的擦拭,一边抱怨道。 风轻落也不出声,坐在凳子上,等待他瑜凤沐浴完,双眼盯着门上的影子,沉默不语,神情有一丝的伤感,思绪万千又像是回忆着什么。 暖阳红艳,天边一点霞过,风神兽高举台柱之上,白色绸带垂下轻轻晃动。 朴瑾风披头散发,用一条银丝带子绑着,脸上带风神面具,衣着白衣带黑以暗金丝刺绣风云麒麟纹路,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威严稳重,并且有着十足的领袖风范。 自从上次一起去过林溪,小乖就经常跑到朴瑾风的身边,甄英眉也是,甄芎英已经见怪不怪的习惯了,最近勤于加强自身的修为,就没有跟着甄英眉。 “少宗主,你都不需要练功的吗?”甄英眉问道,他从来也没有听见过朴瑾风练功,自从上次成功打败血天后,这个少宗主似乎有些闲,一个月后宗门比斗,不是应该准备准备的吗。 “我的功力已经答道一个程度,对付各大宗门,绰绰有余。”朴瑾风说道,舍回丹给他最大的力量,他又怎么再精进,无论怎么的练,都被被舍回丹吸收打压,练动作姿势自己目前不需要而且也没有这个耐心。 甄英眉不再言语,陷入沉思,两个人就站在正殿门口,朴瑾风看着远方,甄英芎则是感受着周围的事物。 “少宗主,我带着总司来见你了,接到消息,我们立刻动身返回,只因路上有一些事情耽搁了,请少宗主莫怪。”风轻落老远就看见一个带着风神面具的人,想来他就是最近登位的少宗主,便来拜见。 “副宗主,总司哥哥……”甄英眉小声喊着。 “是小英眉呀,长高了,也越发漂亮可爱了。”风轻落对着她温笑点头。 “容貌合格,我勉强允许你这么称呼我。”瑜凤看着她说道。 朴瑾风耳朵听着他说完过,才转过身看着他们。 以他们的脚程快则三天,慢则七天,有事情耽搁了,还是不想回来,对这个少宗挑衅就不得而知了。 “副宗主回来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朴瑾风沉声道,语气中不喜不冷。 “时刻带着面具,你的容貌是有多见不得人。”瑜凤看了他一眼,就不想看他了,别过脸冷冷说道,大老远的来见人,竟然还不露真容。 “这位就是你的女儿瑜凤吧,不错。”朴瑾风看了他一下,收回视线说道。 “呃,这是我儿子。”风轻落挪开,介绍道。 “你不需要向他解释,我不在乎,我是女儿还是男儿,在我看来都一样。”瑜凤说道。在他看来女儿容貌,男儿身躯,才是完美的男人。 “你的眼神有问题,你的思想也有问题,用女儿来贬低我,真是愚蠢至极,这里的空气都被你玷污了,我真是难受呀!”瑜凤再次道,竟然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竟然不回他的话,真是让他愤怒。 “少宗主,我儿子就这样,你别介意。” “养不教,父之过,就这样是让我别介意的借口吗?”朴瑾风冷声道。 “不是,少宗主,我回去一定多加管教。”风轻落连忙摇头说道。 “风轻落,是你管教我,还是我管教你,你不必在他面前为我低声下气,少宗主我也有资格做。”瑜凤带着一丝敌意厌恶之意说道。 “你别说了,你别说话了。”风轻落拍着他的肩膀道,然后对朴瑾风道:“少宗主,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我们先告退了。” “别碰我,打扰我说话,你很没礼貌。”瑜凤打掉他的手,不悦道。 “我……”风轻落左看右看,一副无奈,非常后悔现在带瑜凤来拜见少宗主。 “让他说。”朴瑾风沉声道。 “你不用风神面具,不用傲风剑,我屈尊与你打一架,你失败了,就将少宗主之位拱手奉上。”瑜凤说道,他倒是要试一试这个少宗主有什么样的的能耐。 “瑜凤……”风轻落喊道。 “你要是失败了呢?” “我不会失败。”瑜凤十分自信道。 “你要是失败,就跪地承认失败。”朴瑾风不由冷笑,真是比自己都要自信。 “若是我答应,你便应战,那我便给你一丝妄想。”瑜凤带着一丝施赏的语气说道。 朴瑾风咻然转身,卸下风神面具,带上一个如同的面具,猛然转过身,眼神一凛,手中摆动,风息流转,衣诀狂舞,秀发凌乱向后飞起“流风动云霄。”云开云动,朴瑾风浑身气势磅礴,想着瑜凤发出一掌“流风动云霄。” 瑜凤一双狭长丹凤眼一变,反手运功,想要挡住朴瑾风的攻势,却是阻挡不住,被逼的不停后退,朴瑾风再送出一掌,瑜凤口中吐血,靠着强撑,才不至于倒下。 “你耍赖。”瑜凤站姿优雅,抬手不服道,风轻落上去扶他,被他嫌弃的推到一旁,他是瑜凤,不需要他人搀扶。 “你敗了,不要找接口。”朴瑾风冷冷道,轻轻碰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甄英眉,甄英眉有一丝被吓到了,赶紧跟上朴瑾风,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 “哼,你所做的任何抉择,我都反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反感,你真失败。”瑜凤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神冷冷的看着朴瑾风的背影。 “小凤,第一次见面就弄的如此僵,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我们还是离开傲风宗,去游山玩水欣赏美景吧。”风轻落说道。 “我讨厌带着面具的人,要去你自己去,我就留在傲风宗。”瑜凤转身离去,微微抬头挺胸,阔步不拘,仿佛有百万的人向他臣服着。 “……”风轻落很是无奈的追了上去。 瑜凤疾步而走,迎面撞来一人,那人刚想破口大骂,只见是总司瑜凤,连忙低头弯腰道:“是瑜总司,抱歉抱歉是小的不小心……” “真是晦气,滚开,怎么沾染你这个丑物。”瑜凤怒道,好似沾染了脏东西,衣袖一挥,一道气劲打在步资沙的身上,步资沙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显显站不稳。回过神来,瑜凤已经走了很远,紧接着风轻落也跟了上来,步资沙刚稳住身影,向风轻落行礼,风轻落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去追瑜凤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步资沙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不由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眼神怨恨的看着风轻落与瑜凤的背影。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步资沙步眦文 风轻轻吹过,白色绸缎飘飘,傲风玉石墙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 步资沙,步眦文,步姿尽,是三兄妹,步眦文是最早加入傲风的,他是在林中打猎遇见狂兽,被温渠所救,然后想要拜温渠师傅,求他教武功,温渠虽然拒绝收徒,但是也传授了他一两招,中等天赋,得知步眦文的情况,他邀请步眦文加入傲风温渠殿,步眦文欣然答应。 在加入傲风之后,他懂得傲风各处收人的规矩,要求从最底层做起,自请从淘沙中门开始,凭借自己的努力入明庶殿,虽然他的天资不是很好,但是他的努力是别人的十倍,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的练剑,有一次手差一点就练废了,幸得天疏首席妙手,才得以快速康复。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去主剑的明庶殿,短短三年的时间,他从淘沙中门起步,升职淘沙上门,至淘沙外门,到明庶待选殿徒,最后成为明庶殿正式殿徒,破格成为长老嫡系弟子,明庶殿七师兄。 他自己取得辉煌成就,就把他的兄妹也都引荐到傲风,步姿尽似乎有些神秘,据说是直接被图凉首席相中留在身边,宗门中很少有人见到他,是宗门的一大神秘。 但是温渠见到步资沙后,委婉拒绝他加入温渠,让他到底层磨练一下,步资沙以为温渠看不起自己,虽然口头答应,实则心中已经充满怨恨之意。 他逼着步眦文把他放到淘沙外门,步眦文磨不过他,就让他如愿进入淘沙外门,他仗着步眦文的身份,在外门不学无术荒废功法,耀武扬威欺压弱小,步眦文十分失望,在步资沙升职淘沙小组长的时候,渐渐的疏远他。 一次抢淘沙中门一名少年的月钱,被一名上门的少年暴打一顿,步眦文对此不闻不问没有任何表态,渐渐淘沙的人不惧怕步资沙,开始以牙还牙,由于他的武学品德在组长中最差劲,所以有些同级的人对他呼来喝去,把他当作奴仆一般的使唤,不拿他当人看。 后来他想通了,便千方百计的找到步眦文承认错误,保证改变错误,让他原谅自己。让他向温渠求情,说点好话,以后他会努力的,不会像以前那样的懒散,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只要让他有机会去明庶殿,不在淘沙受到众人欺负。 “大哥,你可以入温渠殿了!”步眦文开心道,经过他多方面的沟通,首席终于同意他的大哥入内门明庶殿。 他的样貌与步姿尽有些相像,与步资沙也有些相像,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比步资沙的舒服,可能是因为他的笑容比较真诚阳光,不含有任何的杂质。 “文弟谢谢你呀!”步资沙握着他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他的眼里却是直打转,显得有些狡黠,似乎是有什么小的算盘,在步眦文看来那是激动不知所措的眼神,他相信自己的大哥是真心的改过了,其实他等着这一天也很久了。 “大哥,我还有要务,不能陪你了,你明日来明庶殿报告就可以了。”步眦文爽朗的笑了笑,然后抓着他大哥结实的肩膀。 他可算是整个傲风最忙最积极的人,即使是一刻空闲的时间也难有,一天到晚的,很少有人能见着他。 起初他是明光剑阵人员,后来他自己一人成了明光剑阵,明显高于众人,便从明光剑阵脱离,自成一派。 “嗯。”步资沙温笑着点了点头,步眦文生龙活虎健步如飞,早已经走的老远。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步资沙眼中充满了嫉妒与恨,不由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呦这不是陶沙的吗?怎么在这里偷懒?”几个人穿着灰蓝色的衣裳,像是广漠殿的人,看着熟悉的外门之人站在内院,不由笑着调侃道。 其实他们不是看不起外门,而是看不起这人。 “哈哈,是外门的不错,但谁叫他有一个能干的弟弟呢,要不是他的弟弟呀,我看他给傲风外门提鞋的都不够。”几人一阵哄笑,说的步资沙险些抬不起头来。 步眦文的事迹也算是傲风的一个励志故事,傲风之人多多少少听闻,对他是钦佩与赞扬,但是他的大哥,却是让人倒胃口。 步眦文给他机会,他却不努力不上进,甚至是欺负弱小,作威作福,中饱私囊,败坏了明庶殿七师兄的名声,后来不知怎么的,报应了,变的懦弱无用,在其他组长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他手下的人也不服从他。 “是呀,我真是有一个好弟弟。”步资沙不出声低着头,咬着牙温笑,他有今天的一切,可不就拜他二弟所赐吗。 “呵呵呵,这货还承认了,真是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广漠殿一人不由嘲笑道。 “你还不离开?”一人眼神厌恶,语气冷冷道。 “我这就离开。”步资沙低声说道,现在他宜与他们撕破脸。 他还没有走远,只听一声呼喊。 “步资沙前辈,听说你要来我们明庶殿了,欢迎欢迎……”甄英芎远远看见他,不由开心的上前去打招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步资沙心里恨得牙痒痒,当着这些人的面又不好发泄出来。 “谢谢。”步资沙说道,加快脚步想要快一点离开。 “就他这种货色加入明庶,开玩笑的吧!” “有他弟弟担保,不是不可能哦,哈哈。” 步资沙闻言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听着,然后步伐缓慢的走着,一句一字的记在脑海中。 “广漠殿诸位师兄弟好。”甄英芎见他走远,回过神来,向几位穿灰蓝色衣服和白色衣服的青少年们问好。 “是甄英芎呀,你刚才叫那个赖汗麻瓜前辈,他配不上这个称呼,以后别叫了,直接叫名字,不然掌你的嘴,听见了吗?”广漠殿一灰衣少年厉声说道。 在傲风只有广漠殿的人穿暗色灰色系,其他殿的人多白色浅亮色。 “可是,他可是步眦文大人的大哥呀!我的崇拜对象,上次想找他讲话来着……” “这小子称呼大人的都是他的崇拜对象,他脑海中只有崇拜对象,他才不管其他事情。”一名青年说道。 “总之不要靠近他,会学坏的,就如同勇者的大哥不一定是勇者,也可以是一个小人。”一个少年掐着腰嚷嚷道。 “想一想,他来明庶殿,原先职位清零,不应该算是前辈了,直呼其名也是可以的。”甄英芎手抵着下巴思考道。 “哼,他待不了多久的,甄师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个吗,温渠大人最近交了几招新的招式,我回去练习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招式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想去再请教一下。”问到这个问题,甄英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脸上一红,笑了笑说道。 “甄师弟就是好学,那你快去吧!” 甄英眉一直以温渠和步眦文为人生目标,努力奋进,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他们可不能浪费他的时间,他有所成就,是傲风的骄傲,他们自以为荣,寄予厚望。 傲风总司院中,百花轻摇,弥漫淡淡的清香,白露身材苗条雅丽,正在微微弯着腰准备茶具,见瑜凤面带怒气,想必是见少宗主的事情不愉快了。 瑜凤就是这样,喜怒形于色,生气就是生气,丝毫的不遮拦,或者说是真性情,白露不由面带温笑,看着她好奇问道:“总司这是怎么了?” “备花瓣水,我要沐浴。”瑜凤脸上微微平怒,步伐放的缓慢,语气清淡,似乎有意的调节自己的情绪。 百花摇晃着脑袋,看着瑜凤。 “你才洗了没多久。”白露放下手中的活,看着瑜凤说道。 “照做,一天洗二十四次,我都觉得少,特别是遇见……,我不能去想,那会脏了我的脑子。”瑜凤快步向前走了走,不想去想,越想越生气,太沉溺生气,会变丑变胖变黑的,所以他要放松,洗去身心的污秽,让自己变的身心干净舒服。 “是。”不等瑜凤讲完最后一个字,白露自觉离开去准备洗澡水。 见白露去准备洗澡水,瑜凤缓缓坐在铺着羽绒的石凳上,心平气和的呼气吸气,看着四周,一脸的祥和冷然。 “小凤?”瑜凤走的太快,风轻落追的有点喘,呼吸的声音显得有些大。 瑜凤竖起食指,放在微微上翘的朱唇,示意他不要讲话。 “刚才……” “刚才的气已经消了,你不用代替面具人像我道歉。”瑜凤淡淡道,他是一个优雅大度的美男,才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只要是面具都是虚伪丑陋皮。 “你还介怀还记得那段记忆?”风轻落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瑜凤疑惑的看着他,脑海中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隐约松动,好多的人带着狰狞恐怖的面具,向他靠近。 他用手抵着脑袋,微微皱着眉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行为激烈的表现。 “没事,唉,他是少宗主,给人家一点面子吗。”风轻落不想他在深入去想,轻轻叹气,绕到他的身前。 一个普通的人听到瑜凤的言辞,都会生气,更何况对方还是少宗主,未来可能是他父子二人的上司,若是现在有了瑕疵,对瑜凤的未来不利呀!风轻落脸上出现一丝愁容。 “他都不敢露面,我如何给他打分?我的话伤到他了吗,要是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干脆就别做少宗主了。”瑜凤道。 “这……”儿子说的好有道理,他感觉自己无法反驳,风轻落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别说这,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这会让我以为,你被我说的语塞,无法反驳我,好歹是我父亲,表现的聪明一点,别说愚蠢的话好吗?” “小凤。” “你离开吧,我要去沐浴了,还是你想留下跟我洗父子浴?实不相瞒,你的身材,浴桶承受不住。” “没事啊,傲风有温泉,我们可以一起。”风轻落想了想笑着说道。 “你在多说一句,我就派人把温泉填了。”瑜凤冷冷道,他刚才的话分明是在赶他,竟然听不出来。 “一天沐浴多次,对身体不好呀,你洗完以后,一定会饿,我去准备清淡一些晚饭。”风轻落苦口婆心,说完转身离开。 风轻落的厨艺在傲风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也没多少人敢让傲风副宗主给他们做饭呀。 “我真是好奇,这样善解人意脾气好的父亲怎么会生出如此刁钻刻薄的儿子。”那天与白露一起为他擦澡的少女,端着一个托盘,收拾着摆放在桌子上的茶具。 “晓霜,你真相了,但我不刁钻,只是个性直爽,喜欢实话实说。”瑜凤捋了捋自己的秀发,有着十分的愉悦感,语气慢悠悠一字一顿,让人听的清楚。 “哈,水好了,请入室沐浴。”侍女轻笑一声,似是已经习惯他了。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屈辱欺辱 霞光过后,天色阴沉,给天地蒙上一层浅浅的灰色,淘沙总殿不就很大,布局简约,以白色偏灰为总体基调,绸缎短而无力,只沉沉摇摆。 左边放着十二张椅子,右边摆放着十二张椅子,左右两两对称,乃是淘沙组长之位,正前方放着三张椅子,是组长之上石长的位置,正上方是石长之上首席的位置。 经常欺负步资沙的大组长,四组长,一零一组长,七组长,四人得知步资沙前入内门了怕他报复,特地约他来陶沙总殿见面。 “恭喜你了,到了内门可别忘了我们。”步资沙一踏入,大老远的,陶沙众人看见他笑着迎了上去,恭喜着。 他的心中不由冷哼一声,面上也是不屑,他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但他们面前可要好好的挽回自己的面子,眼前的几个人,也是曾经最为屈辱的回忆,所以他怎样表现怎么样为难都不为过,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淡笑。 “呸,少献殷勤,你们平时没少欺负我,哼。”步资沙猜到他们的用意,嘴角冷笑,大摇大摆趾高气扬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呃,这,我们道歉。”四个小组长你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朝着他微微低头笑道。 “这么简单吗?我要你们互相打斗,必须有伤,不然就是不真诚。” “这被执法发现,可是要受重罚的。”大组长说道。 “那我若是到了内门,也不会让您们好过,特别是大组长和四组长。”步资沙不怀好意的狞笑着。 “你。”四组长心中愤怒,想要上前揍他,但是走了几步,就收了脚。 步资沙冷哼一声,直走向前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别着二郎腿,摸着椅把,神情不屑的看着他们。 “癞蛤蟆上位还是癞蛤蟆。”四组长骂道。 “你们的家人我都可是一清二楚的,要是你们再对我说我不想听的话,那么我不能保证你们家人能好过,隔壁李麻子早就觊觎大组长的妹妹,我不介意帮他一下,四组长的老母病重了,快没钱了吧,你要是被傲风开除了,那你的老母还能活吗?美人组长你的弟弟还在上学呦,他要是知道你为了他而不顾贞洁……哈哈哈哈哈……” “卑鄙。”四人异口同声道,一零一组长似乎没什么亲人,跟大组长关系很好,但是大组长出事,他也不能独善其身,四个人中最数他的行为最恶劣。大组长经常打发步资沙去办自己的私事,让他去教训李麻子,挨骂得罪人的事情都拦在他的身上。 四组长经常把他的宗钱占为己有,甚至让他作弊拿两人份的钱,被发现了,四组长拒不承认,让他一个人承担。 七组长是一个二八年华的美人,因为弟弟在学院把人打残疾了,对方家里有钱有势,所以他勾引了他弟弟同学的兄长,希望这件事情能够过去。 后来她失了与他而后惨遭抛弃,并且对方的父亲打断了他弟弟的一只腿,在对方兄长未婚妻的逼迫下,她必须在薄情楼以身体兼职赚钱偿还一定的钱币,这是偶然间被步资沙知道的,不成想今天会成为他威胁她的把柄。 他之所以害怕步资沙,是因为她经常当着众人的面让步资沙难堪,要知道有的时候女人的话更加的狠毒伤人。 “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你们心知肚明不是吗?现在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给我,七组长,你不需要受皮肉之后,做你最擅长的,好好伺候我。”步资沙邪笑道,以前自己与他们平职,无法用这些威胁他们,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好了,他入了内门。 七组长心中一怔,扑通扑通的跳着,七组长恨不得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停止呼吸,这也是她一直想的事情。 一人将钱袋扔到他的手中,压着自己的不断起伏的情绪。 “我们互相打斗你就不为难我家人是吗?”大组长沉声问道。 “加一条,你们以后见到我,都要对我点头哈腰问好,我让您们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步资沙嘴角上扬。 四组长,大组长,一零一组长,三人拳眼相加,一开始还有所保留,后来觉得对方下手比自己重,自己不由也加重力道,回想以前,好似有什么不满,想来现在是报复了,于是打得越来越凶狠了。 七组长咬牙切齿,慢慢走向步资沙,步资沙嘴角邪笑。解着自己的腰带,半解不解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她亲自动手解开绑在腰间的带子。 七组长泪水一点一滴的流了出来,哪有往日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眼中尽是示弱祈求,步资沙不以为然,笑的更加的放肆,催促着她快一点。 “我。”七组长咬牙,身体有一丝的冷颤。 “快一点吗,这章程你不是都懂吗,只是你伺候我,我玩你辱你,还不给你钱,你还要倒贴呵呵呵呵……”步资沙讽笑道。 “我早就……”七组长的指甲戳着自己手中里的肉,皮破血流,脚微微向前挪动。 “你早就人人可辱的婊猪了,别在装清纯腼腆了,你在不来,我就亲自动手了,哼。” “我早就不想活了。”话还未说完,七组长血渐淘沙殿,一脸的鲜红,血中带泪,泪不休不止,人早已没了生息。 步资沙吓了一跳,瞪着一双大眼睛,怎么这么想不开,他还打算长久的玩她呢,这要是让执法知道了,他就活不了了。 四组长,大组长,一零一组长,见状纷纷停了下来。 大组长跑向七组长,手颤颤的试了试鼻息,惊吓的向后退了退,步伐踉跄,口中喃喃道“老七她末了。” “步资沙是你逼死了他,我要去告诉执法。”四组长大声道。 “你敢,我们,我们都有责任,你们也逃不了,现在你们快点把她处理掉,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步资沙声音急促,语气不稳,满心的惊恐。 “那我们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步资沙以后你可不能为难我们。”一零一组长战战兢兢道。 “这件事情不能让我们之外的人知道,你们和我都脱不了干系,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步资沙强调着。 “你还是人吗,明明是你逼死的,我们又不知道她会自尽,所以这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现在就去告诉执法,他伏法了,我们就不用受他的威胁。”四组长怒笑道。 “我要是被捉了,把你们欺凌同伴的恶事都捅出来,看你们怎么好活。” “好,我们处理七组长的事情,同时你要保证我们家人的安全,不然就拼个鱼死网破。”大组长坦然自若,朝着步资沙走近道,想着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多一条保障一天出路。 “好成交,我先离开了。”步资沙从正位上起身,匆匆离开,想要快一点脱离现场。 他心中想着这三个人不能活,等他们处理完七组长的尸体,找一个机会,把他们赶出傲风,或者是找人杀了他们,要神不知鬼不觉,他的路,才刚走起色,不能受到任何人威胁。 可事实,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 灰云遮掩太阳,树木暗淡,闷风阵阵,树影恍惚。 步资沙入明庶殿就如同以前他在陶沙殿的待遇差不多,只是明庶殿的人表现的更加委婉一些,但在步资沙看来,他们比陶沙殿的那些人还要更加瞧不起自己。 他们对待步眦文的态度很好,但是对待他的态度很差,甄英芎的每一次温笑与靠近,在他眼中看来都是讽刺,他们嘲讽自己基础差是靠着弟弟的人,不应该留在明庶。 但是他以为是领武不待见自己,没有用心传授自己武学,所以他才会这么的差,赶不上众人。 今天他被差遣去买隐护,就他一个人去,没有另外派同伴,他的心里十分的抱怨,认为是在针对自己。 他买了隐护迟迟不想回去,而是在树林中徘徊抱怨与发泄。 突然树影晃动,跳出一个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 “你是谁?”步资沙警惕道。 “步师兄,是我呀淘沙的,也许你没有注意到我,但是我可是经常注意到你,总是看见他们欺辱你,现在好了,恭喜步师兄你加入内门明庶殿了。” “哼,我什么时候被他们欺辱过,小心讲话,不然我饶不了你。”步资沙恼怒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是是是,步师兄英明神武,所以有一个人想要招揽步师兄为一门堂主,那可是一人之下的职位,不知道步师兄意下如何?”来人笑着问道。 “谁?说来听听?”步资沙问道,在傲风他永远都要活在步眦文的阴影之下,不如重新开始另投他派,但若是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派,他绝对不会冒险去。 “你且附耳过来,就是……”来人靠近步资沙的耳朵,说了几个字,步资沙先是神情凝重,而后露出温笑。 来人没有离开他的耳朵,继续说着话,他越听越开心,嘴角露出笑容越来越大,都要裂到耳朵根上了。 “他希望我怎么做。”步资沙笑着问道。 “削弱,挑拨,步师兄在明庶殿,小人愿意站在步师兄身边,为步师兄出谋划策,除掉温渠,让你坐上首席之位,听说总司与少宗主不和,我们可以给他们制作冲突。” “我不仅要堂主的位置,我还要钱,还要上乘的功法,要知道颠覆削弱傲风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败露了,那可是要死人的。”步资沙眼神闪烁不定,看着来人沉思道。 来人心中暗骂此人贪心,并不像眼见和传闻中的一无是处,反而有一点儿精,只是在他弟弟步眦文的阴影下太久,不然,他只要稍加努力,成就不止如此。 “好,成交。”来人冲着他笑着说道,然后两人开始密谋着阴谋。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少宗主约战总司 浅绿色的树藤,上面有几朵小花作为装饰,还挂着几串水晶,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绑着一个吊椅。 瑜凤悠闲的躺坐在吊床上,微微闭目养神,沐浴着零星的暖阳,他的侍女白露,将小桌子搬在他的身前,摆上水果与茶水,供他饮用。 突然暗处一道利箭,擦过花瓣,射向瑜凤。 瑜凤不为所动,依旧闭目养神。 白霜眼神一凛,徒手接过箭,凝神一看,箭是傲风的破风箭,上面还绑着一张字条,白露将绳子解下,缓缓的打开字条。 “总司,这张纸条说你避劳就逸,骄纵任性,自大自负,没有资格担任总司一职,约你去散风山单人赴会。你是手下败将,就算是不敢来,他也理解,底下画着一个面具。”白露将大体的意思解释给他听,一点儿也不委婉,很是直接。 瑜凤听闻手下败将四个字,猛然睁开双眼,眼睛冷冷看向字条。 “总司,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白露好奇问道。 半晌,瑜凤幽幽道:“这字太丑了,字如其人,这纸张也不干净,晓霜拿纸笔来,我要从新写。” 在远处弄花的晓霜闻言,不情愿的离开,走到他的身前,将桌子上的水果与茶撤掉,上文房四宝。 瑜凤轻轻拿起笔,将字条上的话一字不落的都抄了下来,然后放下笔,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字。 他的眼神渐渐变冷,隐约含射出冷寒,微怒道:“岂有此理,竟敢挑衅我,我要让你知道,挑衅我侮辱我的代价。” 瑜凤拿着字条的手有一丝的颤抖,愤怒化作元力,从身体里迸发,眼前的小桌子变得四分五裂,两名侍女站在一旁,神情淡定,等着他发泄完。 “少宗主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晓霜说道。 “会不会是陷阱呢?”白露问道。 “核实一下,不就明白了。”晓霜道。 “要你们教我?”瑜凤指着她们,冷冷道。 “不敢。”两名侍女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吭。 “去准备,我要沐浴。”瑜凤轻轻呼出一口气,坐回吊床上,吩咐着。 一名侍女微微点头,另外一名侍女则是收拾眼下残局。 等瑜凤沐浴完,便换上一件白衣,拿着自己写的挑战书,前往散风山。 白露与晓霜护看一眼,白露拿着挑战书的原版,去寻找风师,请他定夺。 散风山不算太高,就在散风之野附近,山上有花草树木,很适合埋伏,天蓝云白,小风阵阵。 山后树后周围隐隐约约潜伏着一些人,手中的利器时不时闪着凌厉的寒光。 瑜凤只身赴约,一路上无视周遭布景,眼中只有散风山的最高处。 只见散风山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材质上好的桌子,上面摆放一壶茶水和两个杯子,水壶与杯子的外边华丽瑰丽。 外貌过关,吸引瑜凤上前,一张字条平放在桌子上,上面的字体跟原先挑战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上面写着,如果他敢饮一杯清命酒,傲风少宗主就会现身,若是不敢,就夹着尾巴低调离开,从总司的位置上退下来,傲风少宗主心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哈,无聊的把戏。”瑜凤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手中流转元力,把纸张打飞,然后让他在空中自焚,纸张自焚,一股青绿色的烟弥漫在空气中,朝着瑜凤的身体飞去。 “你亲自斟酒,我都不屑一顾,哼。”瑜凤环顾四周,发现不到少宗主的身影,低眼看了看酒杯,打算离开。 突然桌子出现异常,准确的说是茶壶,瑜凤以为是少宗主现身的前兆,神情自若,抿着朱唇,眼神冷傲不屑,望着少宗主可能出现的地方。 突然茶壶水杯飞起炸裂,一团黑色的粘液洒落四方,染发一团团黑紫色的气体,朝着他的脸扑去。在瑜凤还没有察觉毒气之时,一根绳子绷直,桌子直接飞起冲撞瑜凤,瑜凤衣袖一甩,桌子四分五裂化作融化成渣渣,掉落在地上。 瑜凤回神黑紫色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身体,一道黑紫色瘴气扑面而来,凝聚不然,进去他的脑髓神经,他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头脑混沌,胸口压抑,力门隐隐作痛,难凝聚元力发功。 “戴面具的,你好卑鄙。”瑜凤根基不差,踉跄几步,便稳住身形,眉毛上扬,眼神扫向四周。 他没有看见少宗主的身影,而是一群带着鬼面具手中拿着兵器,杀气腾腾的团体。 “杀。”震耳欲聋的杀声传来,树后草丛山下若干个带着黑色鬼面具的人,浑身脏兮兮,手中持着刀剑,朝着瑜风冲击而来。 瑜风回身,眼看黑色鬼面具杀手一拥而上,瑜风强行运力,将众人震开,众人退后紧接着又冲了上来,这群人身上充满杀气,可以确定,他们是来杀自己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少宗主竟然真的敢杀他。 “你们这群丑物没有资格碰我,叫你们的主人出来,还是他不敢。”瑜凤冷声道,手中运转元力,数十风刃射向众杀手。 “杀。”带着黑溜溜面具的杀手毫不退让多言,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蜂拥而上。众人剑法奇特,身影诡速,刀刀狠辣,三四成阵,直攻击瑜凤命门要害。 面对黑色的面具,瑜凤眼神一凛,猩红一闪,想要开杀戒,强行运转内元,加速体内之毒的运转,嗓子不由微甜发涩,舌头上一阵恶心,喷出一地黑红色的液体。 闪躲的同时,还要避免肢体接触,杀人的同时,要注意不能让鲜血沾染到自己的衣服,瑜凤渐渐心力交瘁,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洁白的衣裳终是染了灰尘,猝不及防的攻击,在他的身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白衣上不规则的血痕刀伤遍布。 黑色面具群体,根本不给他时间,让他去看衣服上的血痕污渍,只有一次又一次风进攻取命。 他不想死,特别是死在这种小人物的手中,杀了一波又来一波,瑜凤忍不住喘着粗气,再这样下去,他会筋疲力尽死在这群小人的手中,他不怕死,但是他死了,风轻落怎么办,他答应过他,要照顾他一辈子,他不能食言。 瑜凤眼中猩光一闪,不在躲避鲜血与灰尘,嘴中喃喃道“凤刃玲珑指。”十根手指尖变长,如同一个又一个的尖刀,微微弯曲,隔空向他们挥去,一道又一道火红色的气劲,打在他们的身上。 “咕嘟”一声,瑜凤又吐了一滩红在地上,强行运招,加速他体内毒扩散。 众人严阵以待,观察着瑜凤,偷窥着他的弱点。他们身后走来一个蒙面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蒙面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慢慢走向瑜凤,从面罩来看,可以感觉他在邪笑在狞笑。 “总司呀,还有资格说别人脏吗?你有傲骨,我就慢慢的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哈哈哈哈哈。”蒙面人看着他狼狈模样,狞笑道。 “你敢,我绝不轻饶你。”瑜凤身体有些踉跄,强撑着身体,怒道。 “到现在还说大话,哼。”蒙面人冷笑一声,提起大刀就朝着瑜凤攻击而去,瑜凤侧身闪躲,难耐晕眩,体力匮乏,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稳住身影,蒙面人迎面便送上一大刀,从肩膀到胸口,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乍见大量鲜红,不受控制如同洪水一般直流,瑜凤有一丝荒了,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受这样大伤,流这们多血他是要死了吗。 “父亲”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此刻他多希望风轻落出现,告诉自己,他没有事。 “傲风总司不过如此。”蒙面人笑道。 “胡说。”瑜凤再一次运力,浑身隐隐作痛,没有一点元力汇聚,总是有东西,顶着他的嗓子眼,一吐出来,就是黑红色的血液。 “啊!”总是吐黑红色的血液,这是毒入膏肓了吗,他自问。 “大家一起上,把他给我剁成碎片。”蒙面人大声嚷嚷道,众人闻言,再次发起攻击。 就在瑜凤不甘心受辱,打算自杀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强大的风,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天而降,只见一道银白身影,脚踩青宝剑,周身气势强大,向着瑜凤身旁而去。 “哎呦!我的亲娘嘞!”蒙面人被气势吓的喃喃自语,再看来人,脑袋嗡嗡,冷汗直流,退到众人身后。 强悍身影落在散风山,山势崩塌尘土激扬数丈,那人身姿挺拔,面带风神面具,唇角冷峻,霸气逼人,气势如宏,落地一瞬,众人面具支离破碎,掉落在地,露出面孔,看起来有好多的人长相不像是本地人,更是没有一个是傲风面孔。 蒙面人一看是傲风少宗主,连忙将指挥权交给他身旁的人,然后又向后又退了退,这是让少宗主发现他的容貌,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想想步资沙就惶恐不安,准备随时跑路。 没错,此人就是与外人勾结的步资沙。 “戴面具的,你终于敢出来了。”瑜凤轻声说道,咳出黑血,隐隐含着一点怒,想必是没有太多的心力生气。 朴瑾风看着他嘴角的黑血,与他身上狰狞深可见骨的伤痕,朴瑾风点着他外伤止血穴道。这傲风总司竟然不自点穴道防止流血过多。再运转内元查看内伤,他体内中毒不清,由于不注意控制,多次强硬运转,毒开始蔓延到脏腑周围,幸好他来的及时。 朴瑾风治愈力帮他包住体内毒气,让它不再蔓延侵蚀,但具体解毒方法还需要及时找到周疏隐,时间一长,朴瑾风也不能保证毒气会不会肆无忌惮。 “卑鄙小人。”瑜凤推攘着他,眼神敌视,轻声骂着,他现在的狼狈姿态,都是少宗主的原因,他来了,众人都不动了。 “住口。”朴瑾风历声道,将怀中的纸条递给瑜凤看,大体的内容,就是瑜凤约的少宗主,内容上跟瑜凤所接到的挑战书差不多。 看到落款是瑜凤二字,瑜凤不由气血攻心,又吐红了,颤抖道:“这字丑了,我快要被这字毒瞎了。” 一股香味臭味钻进朴瑾风的鼻息,朴瑾风心中暗叫不好,忙用内元过滤屏蔽毒气。 “杀了傲风少宗主与总司重重有赏。”步资沙大声喊道,他现在有的是人马,车轮战就不信搞不了少宗主,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拖油瓶,少宗主救或者放弃总司,对于他都是有利的。 众人眼露贪婪狠戾,握紧手中刀刃,朝着他们冲上去。 “上背我带你离开。”朴瑾风声音急促生冷道。 “我拒绝。”瑜凤冷声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先前那么难受,还能再战,不需要少宗主的假仁假义。 朴瑾风无视他的言语,直接将他硬拉到背上,他要是死了,傲风必有一乱,而杀害瑜凤的罪名就会被扣在他的头上。 “放肆,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瑜凤在他的背上怒道。 朴瑾风不言语,背着瑜凤,看向众人,打算杀出一条血路,该运内元吗,朴瑾风有一丝的纠结。 朴瑾风手中握着青春剑,使用剑法,一剑一个,一道剑气三个,想要运轻功摆脱纠缠,杀手确是一个接着一个,不给他脱身的机会,前仆后继,仿佛杀不完一样,这么大规模的杀手,细思极恐,只是为了瑜凤吗。 朴瑾风护着身后的瑜凤不受伤害,速度与大幅度招式,让朴瑾风的局势变的危险。 在朴瑾风背上的瑜凤不由想着,少宗主跟自己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奋力保护他不受伤害。应该是他设局要杀自己,现在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他想要英雄救美,谋取他的好感,一想到少宗主迷恋上他的容貌,瑜凤不由怒骂;“变态,放开我。” “你脑中在胡思乱想什么?”乍闻刺耳言论,朴瑾风被他骂的莫名其变,还是被一个男人骂变态,瑜凤的脑子不是他能理解的。 “啊”朴瑾风手臂上被刀砍了一道口子,拿着剑的手也变得有些沉重,伤口流出黑绿色的血来。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战斗狂态 面对手臂上的毒伤,朴瑾风当机立断,扯下布条将胳膊裹上,远处蹦蹦跳跳来了三个蒙面黑衣人,速度极其的快,衣服上面有着杀手组织的红色符号,朝着朴瑾风他们逼近。 杀手组织,专门负责杀人的组织,他们的衣服上有特殊的杀字符号,代表他不是寻常的组织,而是出身杀手组织,杀他只为钱。 不同的组织相同的符号,是为了防止任务失败,被杀对象会追根究底,这样是为了阻断信息,不惹祸上身。 “七日旭风遥。”朴瑾风运转内元,起手运功,顿时天边风云涌动,曙光乍现,流入朴瑾风身体,转化为元功,朝着四周朦胧扩散,一群人中招,浑身筋脉内燃,血脉不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生息渐消。 他体内毒气与舍回丹激斗,朴瑾风丹田出现钻针之痛,不由一颤,步伐变的有一丝的飘忽,身影也有一点不稳,嘴角流出一点红丝,飘在风中。 倒下一群人,他们身后另外一群人见朴瑾风身体异样,更加的肆无忌惮,不由手中紧握刀刃,眼神凶狠毒辣,蜂拥而致。 而且攻击朴瑾风的群体含金量越来越高,那三名货真价实的杀手组织成员,功体是抵他们十人,也加入了战局,变为主攻。 朴瑾风想着若是一直使用大招耗费力量太多,舍回丹正在清毒,没有办法续力,他若是强硬运大招,能伤害到的人太少,而他自己的内元就会大幅度消耗,到时候处境更加危险。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他背上的瑜凤所中之毒不知为何,自古中毒之人耽误不得,否则错过救治时机会毒发身亡。当下,不能浪费时间,为今之计,就是速回傲风宗,与风师汇合,然后将瑜凤送往翡翠园治疗。 此刻在朴瑾风背上的瑜凤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伤势,他想入非非,对于朴瑾风是变态的想法,他换了一个想法,也许少宗主是女人,喜欢上了他的绝世美貌,这样想,他就不是很变态了。 再想想这一生都活在美丽自由的生活中,追求享受自然无垢与自身的美,还是一个处男,感慨万千,心中不由一颤,身受重伤无力抵抗的他,少宗主会不会霸王硬上钩。 他越想越深入,这一深入他就自己转了出来,他想着为什么自己脑海中会有着如此暧昧肮脏的想法,难道自己刚才中了春药,手不由向着朴瑾风的胸口摸去,想要试一试他到底是男是女。 一路上血花四溅,刀光剑影碰撞,朴瑾风正在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感受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开始他没有太在意,渐渐感觉别扭,再发觉瑜凤乱摸他的胸前,朴瑾风脑子灵光一闪,眼神一冷,脸色一板,怒吼道:“下流。” 现在他真的想把瑜凤扔了,他尽量不去想背上的人,全心投身战斗开路中,瑜凤要是再有一次非分之想,他就把瑜凤扔了,让他自生自灭。 “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上流之人。”朴瑾风打斗速度加快,晃的瑜凤难受,但是,他还是强调他的与众不同,他的优雅风度。 朴瑾风体内舍回丹大胜,压制瘴毒。 朴瑾风深深呼出一口气,一瞬间,风神面具上脸,银丝麒麟软甲上身,雄姿英发,容光焕发,光芒四射,气势大增,手幻化傲风剑,如战神风神合体。 朴瑾风眼神一凛,脚行沉稳快步,披风飒飒携带无形风刃,傲风剑法势如破竹,所过之处众人难以接近分毫,强悍霸道的力量从他们身边擦过,过后,无人生还纷纷倒地。 朴瑾风也不顾一宗之主的威严,降格应敌,风神面具傲风剑两大傲风神具上身在手,一路狂妄大招,如疯了的一般,横冲直撞,吓的众人握着兵刃的手不由抖了抖,失神容易回神难,心中被下破了胆,如何还能不加假思索的冲上去。 步资沙早就吓的逃跑,一气呵成的跑,连回头都不敢回头,面罩捂着他的鼻子嘴巴,呼气吸气之间异样的难受,他又怕别人瞧见他的样貌,所以十分的心虚,不敢扯面布,早知道他也带面具了。 那些人不是傲风的人,身份什么的不重要。他现在可是傲风眀庶殿的,何况少宗主还见过他。 林子深处,一望无边,四下无人,已经离战场很远了,步资沙停下来,一把撤下自己的面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着自己无性命之忧另外,不由哈哈大笑,发泄劫后重生的愉快心情。 树叶沙沙,远处朦胧灰白,突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在他的耳旁眼角闪过,步资沙心中惊恐,眼睛转的飞快,“嗖”的一下闪过,当他猛然转身,那道身影又“嗖”的一下转移。 “谁?装神弄鬼的”步资沙试探性的问道,抬头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十分警惕,生怕一不小心身处异处。半响,他发现没有任何人影,顿时松了一口气,想必是他太紧张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突然他怔了一下,腿在打颤,脚像是被摁在地上,感觉身后有一股奇异的风息流转,他深呼一口气,希望身后什么也没有,猛然转身,心中大震,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 只见风师面带银凤面具,冷然而立,眼神锐厉慑人,染发着一丝淡淡杀气。 “宗,风,风师,少宗主被困在散风山,风师你快去助他”步资沙冷汗直流,说语无伦次,磕磕巴巴,身体有一丝颤颤巍巍,眼神时不时看着别处,不敢看风师,终于步资沙鼓足勇气想要转移风师的注意力,让他去散风山支援,自己好趁机逃跑。 不过说完之后他就后悔,风师非常人,要是问细节,他该怎么回答,面对风师,他感觉自己无论怎么回答,都是困难。 “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坏处吗?”风师嘴角无情,轻描淡写道。 风师相信朴瑾风的能为,毕竟他可是曾经让他吐血的人。 朴瑾风的生死,似乎在他的眼中也不是跟重要,听的步资沙胆寒万分,这种问题,他要怎么回答,他又如何确定眼前的风师是试探还是反话。 “他可是你的少宗主。”步资沙蠕动嘴唇说道,额头豆大的冷汗落在地上,声音有些打颤。 风师向他走近一步,眼神寒冷深邃,语气冷然一字一顿的反问道:“他不是你的少宗主对吗?” 步资沙一听心跳加快,浑身阴寒,脚想要向后挪动,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一股尿意席卷,风师的能耐他知道,以前还能收敛委婉一些,现在直接肆无忌惮,何况目前四下无人。 “你卖宗求荣,勾结外人,伤害总司,陷害少宗主,无论总司是死是伤,都是少宗主的锅对吗?这个算计挺好的,是你想的吗?”风师轻摇风阙,眼神冷漠,嘴角冷酷,声音轻细,时不时向着步资沙靠近半步。 轻风拂过,树影婆娑,云树遮掩太阳,让底下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 步资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喘着粗气,以他的实力,灭口是绝对办不到的,逃跑,更是自寻死路,谁不知道风师的速度有多快,他更是连想都不敢想,坦白从宽,改过自新或许有一线生机。 步资沙喉结滚动,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彰显自己的诚心,声泪俱下祈求着:“我知道错了,求风师大人饶了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风师你。” “是你自祤为畜生,那就应该有一点样子,不然就是心口不一。”风师神情冷漠的看着,冷笑道。 “是。”步资沙背上已经湿了大片,真是自己给自己挖空,早知说狗了,汪汪两声就行了,这马这牛是怎么叫的。 他趴在地上,爬了爬两步,嘴中拿出“哞哞哞……嘶嘶”的声音,模仿的异常难听,然后他低着头,听风师怎么说。 风师嘴角上扬,慢慢逼近他:“我只是给你提一个建议,看效果出来了。”风师抬起脚踩在步资沙的头上,将他的脸面压在地上,力道慢慢加重,步资沙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到地里了,鼻子嘴巴抢在地上,一呼吸都是灰土。 “饶命,饶命……”步资沙吃着灰土费力的说道。 “好呀!”风师加重力道,一抬脚就将步资沙踢飞撞在树上,撞的他五荤八素的。 朦胧中,步资沙看见风师的脚在向自己走来,他浑身打颤,湿了一裤子,心中惊恐万分,手在地上乱摸,想要爬走。 另外一边,朴瑾风以雷厉脚程风雨无阻的狂态横冲直撞,后面要杀他的人,似乎是被他的力量吓到了,不愿意身先士卒排在前头,这样一来,他们互相推让,抱着我断后的心态,错过了追杀的时机。 他们已经跟朴瑾风拉开了一段距离,被朴瑾风甩的很远了,他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一刻不停的赶往傲风。 傲风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卑鄙的少宗主 回到傲风的朴瑾风力海已经出现空虚之态,幸得舍回丹在体内周旋。不见风师接应,朴瑾风也不多做等待,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前往天疏殿,让周叔隐直接治疗。 翡翠园安静祥和,空气中夹杂花草泥土的清新淡雅味道和果香蔬菜的味道,风景养眼沁人心脾,像是一个不染尘世的包含万物的农家大园子。 周疏隐正在整理药材,闻到一阵腥风,便知道有人受伤了,放下手头的东西,忙迎了上去,见少宗主背着浑身欲血的总司,周疏隐跑了上去,连忙腾出地上,让瑜凤躺着。 “我要回清风浮贵,沐浴更衣。”闻着这里的药草空气,瑜凤有一丝的清醒,刚坐下来就起了身,这里的一地的泥土,他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他踉跄着步伐,想要回自己的院子。 “不用理会他,他中毒了,管家你看此毒好解吗?”朴瑾风扫了他一眼,沉声说道,看着瑜凤向他靠近,不由向一旁挪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周疏隐闻之有理,捋了捋衣袖,要上前去给他把脉,瑜凤便将手放在身后,不给他碰嫌弃的问道“你洗手了吗?” “总司放心,我洗过手了。”周疏隐安慰道,伸出一直手。 瑜凤带着怀疑的眼神,将手小心翼翼勉强伸给了他。 “毒性虽然厉害,解药是容易调的,放心吧。”周疏隐说道,话还没有说完,瑜凤就已经把手抽了回去,拿出手帕,擦了擦周疏隐把过脉的地方。 周疏隐清楚他的个性,所以不计较他的态度。 “这毒药的成分是不是含有情毒之类的药。”瑜凤微微挑眉,将手帕收来起来,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 周疏隐想了想说道:“此毒中有一味毒,是春蛇酒,他的作用……” “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需要解释,与其浪费时间向我解释,不如快点作出解药,顺便让白露与晓霜来这里准备花水,服侍我洗漱,这里的风景还很养眼,我勉为其难多待一会。”瑜凤立即阻止他说道,不好的记忆他不想回忆。 周疏隐不喜争辩,轻轻叹了一口气,前去着手炼制解药一事。 朴瑾风微微上前,控制自己心中的暴躁,语气尽量的温和道“我没有约你,接到纸条你应该先调查清楚,三思后行,再考虑去不去赴约。” “你去处理,我不计较这件事情,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感谢的话我是不会讲的,毕竟是你一厢情愿,怎么?你还有所图谋?别一点小威小功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这种浅显的设计,想要让我承认你,回去睡三天三夜,说不定能梦见我一句肯定的话。” 朴瑾风眼神一凛,一道强劲打在瑜凤所躺坐在的桌子上,“霹雳”爆破一声,桌子四分五裂,失去支撑的瑜凤,摔在了地上,浑身酸痛,气的指着朴瑾风骂道:“暴力狂,何等的粗俗冲动,还是你一直脾气不好,一直在极力克制,在我的试探下,暴露无疑。” “瑜凤,你要尝一尝我的脾气吗?”朴瑾风眼神冷冷道。 “哈,我懂了,从小你的父母就不在你的身边,难得回来,又因为你的无能死在了十八渊,所以你的脾气只能发泄在别人的身上,我还真是期待少宗主的脾气呢,呵呵。”瑜凤突然想起那天无意听见的对话,不由冷嘲热讽。 朴瑾风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在了瑜凤引以为傲的脸上,瑜凤的半边脸红肿,不可置信,缓缓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脸,怒道:“你竟敢趁着我中毒,侮辱我的脸,你真的惹到我了,丑暴。” “那我今天屈尊掌你的嘴。”朴瑾风抬起手朝着瑜凤的嘴打去,周疏隐取药回来,心中一吓,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朴瑾风的手,阻止他动手。 “哈,动私刑,虽然我不喜欢那脸上有疤痕的,但是看见他惩罚你,我还是很开心的,啧,手臂上的伤不轻呀,是不是后悔救我呢,与其后悔,不如想着下次用什么阴谋迫害我。”瑜凤嘴角冷笑,看到朴瑾风胳膊上的伤,又是一阵冷嘲热讽的。 朴瑾风平复自己的心情抽回自己的胳,周疏隐一开始将注意力都放在瑜凤的身上,这才注意到,朴瑾风的手臂也受伤,伤的还不轻,而且还有毒,周疏隐趁机把脉,感觉朴瑾风的脉象很是奇怪,不同于常人,体内流转的力息非常的强悍,脉搏也十分的活跃,但是隐约有筋脉的气息时有时无,非常的薄弱,他的骨头也有些发软,还想要更深一步,朴瑾风使劲抽回了手。 “他皮糙肉厚,不用问他,这一拳,我会让你付出多倍的的代价。”瑜凤怒道。 “那不如多给你几拳。”朴瑾风也动怒,打算教训瑜凤,要不是风师来找他,让他带着纸条前往风月山,他才不会去管他。 朴瑾风身上元力流转,袭向瑜凤,将他固定,踏着沉稳的步伐,左手慢慢抬起。 周疏隐上前阻止,被他的内元殃及,被弹飞数里,再上前,在被弹飞,难以靠近和阻止朴瑾风。 就在此时,一股不同寻常的风,从外面疾驰而来,冲向瑜凤,用自己的背挡下了朴瑾风发出的一道掌劲。 来人正是傲风副宗主风轻落,他承受朴瑾风一击,由于是病弱之体,不由口中吐红丝,身体羸弱的坐倒在地上。 “你敢打风轻落,该死。”瑜凤眼神中隐含杀气,逼向朴瑾风。 “谁叫你挡了,自己身体什么状况,心里没数吗”他扶着风轻落的身体,语气微怒。 “哈,老子保护儿子,天经地义。”风轻落盯着他的脸笑着道。 “你还有多少寿命逞强。” 风轻落看了看瑜凤红肿的脸,然后看了看他身上的伤,他的儿子何时这么狼狈过了,又是心痛又是愤怒,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瑜凤脸上的伤,瑜凤打落他的手,神情冷傲的别过脸去。 风轻落站了起来,背对着朴瑾风,声音不冷不淡的问道:“他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是。”朴瑾风冷声道。 “打人尚且不打脸,我希望少宗主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风轻落脸色微微涨红,吸气呼气的声音很明显,任谁的儿子被打了,身为父亲都要讨公道,况且是视儿子如生命的风轻落,对方是少宗主。 怎么解释,说因为瑜凤的话激怒了我,所以我就动手了。 “我想。”朴瑾风冷冷说道,不作多余的解释,恰恰是这么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风轻落。 风轻落心跳加快,胸口隐隐作痛,额头不由冒着虚汗,声音有意平稳,说出来的声音确实有一丝的打颤:“少宗主就能随意打人吗,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少宗主的解释,我接受不了。瑜凤再过分能过分到哪里,你身为少宗主心未免太狭隘了,我要风师周凋荡给我一个交代。” “不需要,等我好了之后,我替你报一掌之仇。”瑜凤从地上踉跄起来,走向凤轻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还轮不到你为我出头,一边坐着去。”说着推了他下把,让他跌坐在石凳上。 “小凤,不要乱动,你身上还有伤。”风轻落起身柔声道。 “所以说还是我来做少宗主比较合适,起码我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去伤害别人,成功,失去对手地位稳固,失败,谋取好感,让我放下对你的偏见,可是你高估了自己的智商。”瑜凤怒目,语气冷冷,他可以放下自己受伤,但是少宗主千不该万不该伤害风轻落,那是他的逆鳞。 朴瑾风握紧拳头,衣袖下青筋暴起,嘴唇冷然,启唇道:“我没有。” 此刻风师手中轻摇着风阙,向着众人走来,朴瑾风心中一松,握着拳头的手也松开了,风师来了,他的嫌疑就能洗清了。 “总司如何了?”风师不理会朴瑾风,直接走向瑜凤带着一丝的关怀问道。 “我无事,有事的是他,为了自己的地位,约战杀我,是阴谋诡计,自己不出战是失信。救我是失算,补救是谄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品评,出手伤我的脸,是恼羞成怒,嫉妒怨恨,出手打病弱的之人,是欺负弱小。”瑜凤一字一顿怒道。 “哈,风师你解释一下,让他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朴瑾风闻言,不由冷笑,这个人真是自以为是,待风师说出真相,看他如何自处,是强词夺理,还是百般忏悔。 风师惊人言论,让朴瑾风心寒意冷。 “总司,谢谢你一一指出,风师身为宗主钦点少宗主之师,是我渎职。宗门好不容易斗志昂扬团结起来,排名大战在即,希望总司宽宏大量,这件事情,我们私下处理,不可声张。” 朴瑾风心中咣当一下,脑袋轰隆一下,明明是风师让他去的,为什么要说谎,他忍住脾气,尽量让自己平常心。 “风师。”但是他终究失控了,朴瑾风咬牙切齿,眼神愤怒的看着他。 “少宗主,是我疏忽对你的管教,才会让你作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请少宗主反思,再讲话。”风师语气平淡严厉道。 周疏隐拿来伤药,想要涂抹在朴瑾风的胳膊上,刚才周疏隐试他的脉搏,让他心有余悸,加之此刻的心情,他猛然推开了周疏隐,甩袖扬长而去。 “周疏隐别去管他,我的解药好了吗?”瑜凤冷哼一声说道。 “给这是总司的解药。”周疏隐将解药交给他说道。 “轻落,你说怎么样做,这件事情才能让他过去。”风师走向凤轻落轻声问道,顺便手扶在他的身后给他顺了顺口气,让他的气呼吸的顺畅一点。 “我身上有多少刀子,就在他的身上划上双倍的量,同时,我还要屈尊,打他的脸。”瑜凤冷声道。 “刀子太过残忍,鞭打吧,伤口双倍的量,清风浮贵隐蔽无人,用刑最为合适。”风轻落想了想说道。 清风浮贵是傲风总司瑜凤的所在,一般没有人敢去,就连首席去,都要事先约好,不然就会被扫地出门。 “我不喜他来我的院子。”瑜凤冷声不满道。 “那就取消惩罚。”风轻落盯着瑜凤道。 “勉为其难,事后多费工夫打扫几遍,明日我会支开所有的人,不让别人看见让丢人模样。” “好,明天我会将少宗主带到。” “风…哥哥,你……”风轻落欲言又止。 “告辞。”风师冲着风轻落浅笑,离开的时候,顺便将周疏隐手中的药酒也拿走了。 风悄悄,风铃微转,门轻闭,水晶中发着暗淡的光芒,屋内冷寂,朴瑾风坐在一张板凳上,将受伤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满腹的委屈难平,救人有错吗,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一想到风师,朴瑾风胸腔里就弥漫着一股愤怒,不由紧紧握拳。 门咯吱一声,一丝光亮从门缝里照了进来。 朴瑾风握着拳头,朝着桌子猛然砸了一下,发出轰隆一声。 风师眼神沉思,手持风阙,朝着朴瑾风而去,见他放在桌子上手紧紧握着,就明白他的气还没有消,可是刚才的举动,不应该,实在不应该,怒太明显了。 “你怎么了?”风师冷淡问道。 “滚出去。”朴瑾风低声怒吼道。 “你可知你在做怎么?多怒会冲昏头脑,少宗主为何不想想我为何这么做?”风师闭目养神一下,看着朴瑾风说道。 “挑拨的人抓到了吗?”朴瑾风心情一沉,冷冷问道。 “没有,少宗主这次可看见这背后的人力众多,所以少宗主你要忍气吞声,背下这次的污秽,让他们以为得逞,从而放松警惕,引蛇出洞,一网打尽,明日与我去清风浮贵接受惩罚。” “我不要。”朴瑾风握紧拳头说道。 “明日受苦,他日真相大白,副宗主总司能不为之动容?少宗主的忍辱负重,襟怀磊落,心胸宽阔,以德报怨,运筹帷幄,为难少宗主的言论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口吗,到时候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再交他们处置,他父子二人能不感慨臣服吗。”风师正色道。 风师说的很有道理,看的长远,眼下他不背锅,可能会引起傲风内乱,到时候内忧外患,傲风岌岌可危。 他的目的不是长久的少宗主的位置。等到剿灭雾畏主人,他就会选择离开,将位置交给风师或者别人。 他那么的相信风师,风师却一次又一次的推他压他,什么计划也不跟他讲,一直牵着他走,不顾他的感受,也对,他一切都是为了傲风宗或者说是以自我为中心,为什么要管他在乎他呢。 朴瑾风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又活的不像是一个人。 “可我真的没有做过。”一滴清泪在朴瑾风的眼中凝聚,顺着面具,滚落到他的衣服上。 “我知道。”风师喃喃道,随即语气冷冷“所以收起委屈,别让风师看见你失态。” 朴瑾风嘴角冷笑,站起来,转过身去,风师将从周疏隐那里拿来的药瓶,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离开。 风师将门带上,正巧遇见周疏隐来看望朴瑾风,风师拿着风阙的手拦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让他休息一会,明日你在翡翠园候着,不许去清风浮贵。”风师道。 “拔苗助长,不会长久,小心得不偿失,遗恨终生。”周疏隐瞪着他说道。 “我自有分寸,你做好分内之事。”风师眼神凛寒道,风师也不多说,看了门一眼,转身黯然离开。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章 清风浮贵的私刑 经过一夜,朴瑾风的怒气已经削减了许多,他眼神冷冷,心中即使有百般不愿,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一声不吭的随着风师前往清风浮贵,这条路对于他来说很漫长也很近。 清风浮贵的门口站着白露与晓霜,见到朴瑾风与风师,二人微微行礼,朴瑾风进去之后,她们依旧站在原地。 瑜凤一身白衣绣着白色菊花,优雅的坐在板凳上,手中拿着白玉茶杯。风轻落则是一身浅青色的衣裳,站在一旁,二人似是在等待,又像是随性为之。 朴瑾风随着风师进入,瑜凤眉头上挑,微微别过脸去,不想去看他。 四周寂静无声,瑜凤与风轻落都沉默不语。 “退衣吧!”风师淡淡道,手放在朴瑾风的披风上,帮他脱了下来,随后是外衣,只剩下里面一件雪白色的内衣,看起来有些宽松,长度到朴瑾风的脚踝。朴瑾风除了露出一点脖子,其他的地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风师拿出鞭子,走到风轻落的身旁,将鞭子交给他,风轻落轻咳两声,抬眼一看,对上风师那一双冷漠微寒的双眼,垂在腿侧的手不由搓了搓,手微颤的接过鞭子。 “十七鞭,你要是下不了手或者体弱使不上力气,我勉为其难,做一次粗鲁凶残的人。”瑜凤说道。 “小凤,看好了,为父替你教训他。”风轻落握紧鞭子,走向朴瑾风。 “少宗主,你可从后悔,觉得自己做的有一点过分。”风轻落仰头看了看朴瑾风,手中握紧鞭子。 “无悔。”朴瑾风眼神冷酷,一字一顿道,因为他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后悔认错。 “那便是毫无悔改的谦意。”风轻落冷声道,手中握紧鞭子甩在朴瑾风的背上。 朴瑾风嘴角无情,眼神无情,身上没有任何力的波动,身姿挺拔,不动如山,立在那里,鞭痕透过白衣显现,随着鞭数的增加,朴瑾风的背上见血。 风轻落却是越打越心虚,这样顽强的一个人,可能是那样的人吗,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下鞭子的手不由变得轻了一些。 “他伤了我的脸,这一笔帐,我要亲算。”瑜凤看着没有任何波动的少宗主,冷冷道,似乎打在他身上的鞭子不痛不痒,不由让瑜凤觉得更加气愤。 “轻落”风师神情冷然,走到风轻落的身旁。 “风…”风轻落举鞭子的手停在半空,额头流过一滴虚汗,手有一丝发抖的看向风师。 “累了吧!”风师淡淡问道。 “我看……”凤轻落明白风师的意思,该是已经差不多的意思,他也觉得可以收手了。 少宗主身为一宗之主,这样的惩罚本身就很沉重,比起瑜凤身上的伤,足够抵消了。何况瑜凤的伤并不严重,关键是少宗主打了瑜凤的脸,让他不能释怀。 风师都有意让他停手了,风轻落那有不停收的道理。 “我帮你。”风师道,说完,风轻落还在震惊中,风师已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鞭子。 只见一股风息充盈鞭身,鞭子变得更加结实有力,风师眼神一凛,鞭子一挥,朝着朴瑾风的背甩去,这一鞭的力道胜风轻落的十一鞭。 朴瑾风的身躯不由微微一颤,他咬紧牙关,忍着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依旧如泰山一般屹立。 鞭子如同急骤的冰雹,火热的岩浆,噼里啪啦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朵朵璨丽的红花在他的衣服上蔓延开,交织在一起,背上满是鲜红一片,布料也被鞭子揉捏打破,血色狰狞的鞭痕,让人已经看不清的肌肤的颜色。 风轻落被惊吓到了,刺眼的红,让他的胃中翻浆蹈海,风师这是疯了吗,他要打死少宗主吗。 瑜凤神情冷然不屑,眼神出卖了他,他看着风师狠利的抽打少宗主,心中已经目瞪口呆,朱唇不由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鞭子打在他的身后,携带凶狠气劲,通过他的背,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舍回丹不由周旋左右,开始变得暴躁,朴瑾风再也忍受不住,被一鞭抽的吐血在地。 一地猩红的血,更加的刺目,风师确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依旧用力豪不留情的打在朴瑾风的身上,每受一次冲击,朴瑾风背上火辣辣的痛,不及他回味,就有浓重的铜锈味道窜到他的嗓子眼,吐到地上。 “够了,打扫起来很麻烦。”瑜凤看着地上的血喊道,朴瑾风简直就是神经病,被打成这样,吭都不吭一声,风师真是狠,一点儿也不念情。 风师佯装还要再打,风轻落冲了上去,将风师推开,扶住朴瑾风,轻声道:“你还好吗?” “那这件事情?”风师拿着染血的鞭子冷冷问道。 “过了。”风轻落急声道,随即又道:“风师你怎么能下如此重手,白露快去叫周疏隐来。”风轻落扶着朴瑾风,近距离的看着他背上,心中胆寒,这下手实在是太重了,没有运力护身的状态下,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承受。 站在门口的侍女闻言,立刻动身前往天疏翡翠园。 “要治疗就离开,别让我的眼睛遭罪,我的侍女还要打扫。”瑜凤声音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瑜凤,少说两句,事情发展着今天的局面,你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人都这样了,瑜凤还要插上一嘴,风轻落声音严厉,瑜凤第一次见到他生气,为了眼前这个不认识几天浑身血淋的少宗主。 “你凶我。”瑜凤气势一弱,喃喃自语夹杂一丝微弱的怒气,看风轻落认真的眼神,瑜凤回想朴瑾风救他的一幕幕,还有那一句不是我,随即冷哼一声,恢复高冷姿态,充满敌意的盯着朴瑾风,不在讲话。 风师手中拿着染血的鞭子,眼神冷然,周疏隐早已经在清风浮贵外等着了,白露一到,他就知道所为何事,直接跟着白露冲了进去。 看着风师,周疏隐只摇了摇头,并未理睬,而是直接走向朴瑾风,引手中灵药,飞到他背上。 “我还有事情处理,先离开了。”风师收了鞭子,然后离开。 风轻落明显感受到朴瑾风紧绷的身体,紧绷的气息放松了许多,随着周疏隐施药结束,朴瑾风的手牢牢扼制主风轻落的胳膊,小声道:“不是我。” 风轻落一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我相信你。” 朴瑾风松开手,向前走去,去拿自己的衣物,周疏隐见状,连忙上去帮忙,帮他把衣服穿上,用披风遮住背上的伤痕,朴瑾风步伐沉稳健步如飞的离开清风浮贵,周疏隐匆忙的向风轻落作揖,追着朴瑾风而去。 看着朴瑾风渐渐离去的背影,风轻落心中五味陈杂,看向正在生气的瑜凤,神色不由有一丝的暗淡,过了一会,风轻落见瑜凤冷着一张脸,不理会自己,不由主动的服软,主动认错,哄着瑜凤,哄了半天,瑜凤才勉为其难的原谅他刚才说的话。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瑜凤对朴瑾风的成见又大了一些,本来风轻落是站在他这边的,因为卑鄙小人的苦肉计而倒戈,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讲话的语气,竟敢这么的强横,虽然过去了,但是让他心里有阴影了。 细细想来,这些皮肉之伤,怎么能比的上朴瑾风打他的脸,害的他破相很多天,不能照镜子欣赏自己的绝美容颜。 少宗主的房间微微关着,露出一点缝隙,屋内灰暗光线较弱,风铃旋转,发出一点儿声音,挂在高处的长条绸缎倾斜而下,床上无人,床边薄纱绑在两侧显得十分肃静。 朴瑾风在房间里静坐,像是在想着什么,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手背上九点阳火的灼痕隐隐发烫,他也不去顾,感受四周的静谧与空幽。 门口有所动静,有人在来回的走动,发出细微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进来吧。”朴瑾风看向门口,然后回神看向别处。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门口的人应声,然后迅速的推开门进来,又迅速的把门关了上,背靠在门上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双眼如同要结冰的水一般,周遭也弥漫着不同以往的气场。 “少宗主呀,我长话短说,废话不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与你共饮春风无疆。”成赫一身白衣,腰间系着红带,拿出两大缸酒,砸在桌子上,将酒塞一拔,随意扔到一边。 “为什么?”朴瑾风淡淡问道。 “因为心情不好,酒能解愁,喝到爽就是了。”成赫笑着道。 “你怎么知道?”朴瑾风的眼中带着一丝的锐利,一丝质问。 “不小心看见清风浮贵的事情。”成赫摸着鼻子轻声道,看朴瑾风冷酷无情的眼神,成赫再次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是狗与鹤的友情。” “酒留下,你走吧。”朴瑾风看着两大摊子酒,淡淡道。 “欸!欸!少宗主酒要分享才好喝吗,偷偷的喝,私闷闷的喝算哪门子的事吗,白白糟蹋了这无价的春风无疆,那这样吧,这酒是带来的,我走,酒也带走。”成赫正色道。 “成赫,你在逼我破戒。”朴瑾风闻着酒香,眼神盯着成赫,手背上的炙热传到他的心底。 “去他的狗屁戒,破他如何,爽他如何,随心所欲如何,干它。”成赫一脚踩着板凳,霸气十足道。 朴瑾风盯了他半响,手去碰酒坛,成赫当即拎起酒坛,举在他的眼前,朴瑾风再三思量,拿起酒坛与他碰撞。 成赫举起酒坛咕嘟咕嘟的灌在嘴里,顿时酒花四溢,脸上衣服上地上到处都是撒出来酒,成赫放下酒,换一口气,掐着自己的腰,看向朴瑾风爽朗道:“别这么矜持呆板了,放开了的喝。”说完又举了起来朝着嘴巴里倒。 朴瑾风用自己的原声嗯了一声,起初是学着他的样子,后来慢慢的放开,这一坛酒举起来,酒香清醇,一点也不辣,一入口便无法自拔,脑中空空,什么也不想,越喝越想喝。 成赫还想跟朴瑾风干杯,谁知朴瑾风举起的酒坛就没有放下,看的成赫的脑袋都要歪掉,眼睛都要蹦哒出来,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灌酒呀! “拼酒吗,看谁先放下。”成赫不甘示弱,举起酒坛。 他时不时的停止喝酒,用余光偷偷的看着朴瑾风,其实他不偷偷,光明正大的欣赏,朴瑾风也不在意他,只是一口气也不歇着,不停的喝酒,成赫嘟囔着:“你的肺活量是有多大,这是喝酒饮酒,不是灌酒呀!我心疼我的酒,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 “偷?”半响,朴瑾风小声打了一个嗝,眼神迷离好奇的看着成赫。 “咳,口误口误,靠,你一气喝完了。”成赫靠近朴瑾风,伸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要知道这一坛子的酒可是十个人的量,他平时也是用瓶壶装着随身携带,这一次提两大坛子是为了看着爽快,喝着爽快。 “好喝,还要。”朴瑾风说道,将空坛子砸在桌子上,伸手便一去抢成赫手中另外一坛还没有喝完的春风无疆,成赫自然宝贝似的护着不给他,两人就在房间里展开了一场追逐抢酒的戏码。 朴瑾风的酒劲渐渐上来,追着成赫的身影有些恍惚踉跄,突然朴瑾风停了下来,成赫也停了下来,突然他神情微变道:“这个气息,是风师,我先走了啊!” 朴瑾风一把抓住他,拍了拍胸脯道:“去床上躲着,交我处理。” “少宗主咱们一同喝过春风无疆,就是朋友,你可不能发酒疯害我。”成赫吐字清晰,语速加倍,想要快一点离开,或者找一个好躲的地方,不被风师发现。看着朴瑾风,他一副我相信你的样子,你快松开手,让我逃命,却被朴瑾风抓得死死, 朴瑾风天生神力不是吹的,直接抓起成赫把他扔在了床上,然后自己躲了起来,成赫想要离开,可此时风师已经推门而入,他只能蒙着被子,侧过身去。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春风荒唐 酒后乱言 风师轻轻的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酒香扑鼻而来,桌子上放着两个酒坛子,一个坛子空空,一个坛子还有一半的酒,正是傲风名酒春风无疆,一般大事凯旋才拿来饮用。 风眼神不由一冷,本想着注意一下少宗主的背伤,反思的如何,没想到他竟然偷酒消愁。他并不知道傲风凯旋之酒春风无疆,想来是有人偷送怂恿,踏步走向朴瑾风的床边,发出轻微的脚步声,站在床前冷声问道:“你喝酒了。” 床上的人竖起耳朵,默不出声,风师声音冷淡严厉道:“我知道你没睡,起来。” 躺在床上的成赫不由冒着冷汗,风师这个人不好哄骗呀,与其被发现,不如爽快的坦诚,看他能咋地,刚刚回身看去,不由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少宗主高高举起酒坛子朝着风师的后脑砸去,风师身上元力护体,酒坛子“咣当”一声,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成赫不由称赞少宗主够野,朴瑾风的力气很大,扯着成赫想要夺门而出,风师闪现到门口阻断了他们二人的去路,他侧身而立,隔着面具,都能感受他一脸的寒意与怒意。 “关你什么事,走开,别挡道。”朴瑾风喝酒喝得太猛太急,酒劲很大,脑袋昏昏,看着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讲话带着一嘴的酒气。 “看来应该让你清醒一下了。”风师闻言,眼中冷寒带怒,声音冷冷。 “风师呀!睡一觉就清醒了,你先离开,明天再来,你不就见到一个清醒的少宗主了吗,古人云,难得糊涂。”成赫喝得也有一点的迷糊,走向风师笑嘻嘻道。 “百融首席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把少宗主带坏了。” “我?”成赫指了指自己,摇头晃脑的看着风师,怒道:“你在开什么弥天玩笑,他这么大的人了,早就定性了,再说我又不是坏人,我可是傲风人缘最好,最开朗,最英俊,最为洒脱的飞鹤少年,成赫。” “这是你的自我评价,你应该去收集整理别人对你的成见,再下定论,少宗主我带你去解酒。” “我不听,我不听,你在放屁。区区一个家教啊,少宗主随时可以解雇你,换一个像周疏隐那样的好身体,风轻落那样的好性格。”成赫捂着耳朵说道,摇摇晃晃,没个正形。 “放肆。”风师双眼冷冷盯着他,语气有一丝的严肃,朴瑾风头脑晕晕,扶着成赫。 “啊修口,这个词语十分的不文明,特别是从你口中讲出来,太毁形象了。”成赫仿佛听到什么惊人的言论,捂着自己的嘴巴说道。 朴瑾风将成赫拉甩到后面,自己向前一步,指着风师的鼻子,眨了眨眼睛道:“你被解雇了。”朴瑾风眼睛看着风师的身侧,就要冲上去,想要将门推开然后走出去,成赫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风师身姿不动,周身力源涌起,将想要离开的少宗主二人阻拦了回去。 “你们两个都醉了,酒不仅让你们失态,还壮了胆子是吗,喝酒误事的例子,要我彻夜向你们讲解吗?百融首席,傲风少宗主。”风师语气严厉道。 此刻,少宗主已有三分清醒,飞鹤则是五分清醒。 “成赫,你以为你每一次偷酒,我都不知情吗,我只是不想你难堪。我知道你喜爱饮酒,经常在巡查的时候偷偷饮酒,小酌怡情,只要你做好本职,我不计较,我可以纵容你,但不是给你胆子让你找少宗主饮酒玩乐。”风师先是语气平和,随即越来越严厉。 “我不认为有错,清风浮贵的事情我看见了,我看不过去,你们那样对待少宗主,我不知道你们让他背负了什么,我只是想让他放松一下。”风师的话钻进他的心坎里了,原来风师都知道,酒意不由又清醒了一分。 朴瑾风只是扶着桌子在缓冲。 “酒,不是这样喝的,宗门排名战过后,我会让你们光明正大的饮酒,这样喝酒只是在伤害身体,你回去吧,少宗主交我照顾。”风师说道。 “你不会趁机虐待他吧?”成赫凑近风师小声问道,将耳朵贴上。 “他是少宗主,岂是我能亵渎,你现在去杜凋荡那里,自领十三鞭,写一份心得,明日交我。”风师历声道,成赫不由揉了揉自己受害的耳朵,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晕乎乎的朴瑾风。 “现在?这黑灯瞎火的,我打扰他睡觉,他不歹报私仇呀,明天等他吃饱饭,心平气和的再去。”成赫向后退来退,看着风师。 “今晚去,傲风上下无人知,明天去,满宗皆知,你自己考虑吧。”风师道。 “真衰,我就应该多猫一会,晚一点再来。”成赫喝的不多,差不多清醒了,嘴里嘀嘀咕咕的,就算是被风师听见也无所谓。 “我不要你走,他是坏人,他会抓我浸寒池的,飞羽呀带我远走高飞吧!”朴瑾风一听成赫要离开,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嘴中阵阵有词。 “寒池?高飞?月?嫦娥奔月,少宗主的酒量呀,果真是醉了,你看清楚我是飞鹤不是飞羽,不一样的。远走高飞,如果少宗主是美人,我很乐意。” “离开,少宗主要休息。”风师下逐客令道。 “好了好了,我离开就是了。”成赫说道,然后推门而出,朴瑾风伸手想要抓住成赫,被一只温冷的手抓住,朴瑾风一见是风师,不由向后退了退,那天寒洞的经历,历历在目,人说酒壮怂人胆,醉酒后的朴瑾风确是胆子小了一点。 朴瑾风身上有一点打颤,不停的想要挣脱风师的手,风师眼神异样,问道“你就这么怕我。” “我不怕,只是想你离我远一点,因为讨厌你。”朴瑾风眼神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还有半坛子春风无疆,你不是想喝吗,那就喝。”风师拿起剩下的酒坛,举向朴瑾风。 朴瑾风看了他一眼,一把扯着脸上的面具,随意的扔在地上,接过坛子就仰头灌酒,喝的头昏脑涨,背后隐隐作痛,胃中摇晃翻江倒海。突然,他将酒放在桌子上,咳嗽几声,脸色发红,双眼花花,周围景色在眼中尽显模糊。 “好难受。”朴瑾风扯着嗓子说道,胃中的酒直顶上嗓子,朴瑾风扶着空酒坛子,将喝进的酒都吐了出来,脸色涨红,不停的呕吐,哪有一点少宗主的模样,俨然一个酒徒,只大口大口的吐着,觉得心肝脾肺都要吐出来了,不知道吐了多长时间,吐得脑袋晕痛难受。 他开始干呕,再也吐不出一点东西,朴瑾风抬头看了看风师,周围的景象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风师也变得模糊,与一个人交融,又扩散,虚虚实实的不真实,但是他已经分不清谁跟谁那里跟那里,他踉跄的走向风师。 “这不是醉,这是酒疯。”风师冷淡道,扶了他一下,把他放在床边,风师想要掏出解酒的药丸,朴瑾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脸红眼红哈着酒气凝视着风师,他声音沙哑的喊着“我想父亲。” “少宗主太失态了。”风师一怔,随即冷声说道。 “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都没有想过伤害瑜凤,我根本就不在乎少宗主的位置,我也不想带着脸上的面具,我一点也不想牺牲温渠的性命换卫祭良的性命,若是我知道报仇的代价,这么惨重,我绝对不会来傲风,我宁愿一个人去死,可是,现在的我走不来了。”朴瑾风泪流满面,抓着风师的肩膀,哽咽道。 “哈,你会不知道吗,若是能够从新来过,你依旧不知道结局,然后走向相同的道路,像现在一样宣泄自悲。”风师说道。 朴瑾风似是完全听不进风师的话,只是红着眼眶,留着眼泪,声音哽咽的问着:“我该如何向长英交代,我该如何面对他,或许,当时我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或许以他的势力,父亲母亲就得救了。” “我该如何向师尊交代,他这么器重我,我该如何向常生哥交代,他那么相信我,我该如何向吉叱乐交代,她那么依赖我信任我,我该如何面对剑术老师,是我伤害了他,我该如何面对死在我手上的无辜生命,我该如何面对你,我该如何面对自己,你能告诉我该怎么,怎么做吗?”朴瑾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痛,抓着风师肩膀的手,就如同他沉甸甸的心事,指尖都要抓进风师的血肉了。 “风师非你,不能告诉你怎么做。”风师不被所动,语气依旧平淡。 “活着好累。”朴瑾风喃喃道。 “不累,只是你太脆弱了,等到魔教覆灭,这些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哈哈哈哈哈,对,是我太脆弱了,太没用了。”朴瑾风笑着,笑的有一丝癫狂,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眼泪就没有了,随即收了声,很是淡定的看着风师,眼神迷离。 “父亲,我想好好的睡一觉,永远不要醒,梦中有你,有母亲,有长英,我们一家四口,永永远远在一起,其乐融融,好好的生活着。”朴瑾风仿佛看见朴靖德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他又看见楚佳丽,看见朴长英,看见自己,但是他无法把四个人连在一起,他明明那么的渴望。 “那就休息吧,明日还有事情去处理。”风师已经不想再多浪费口舌,现在的朴瑾风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话,自顾自的幻想着,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还是让他早一点入睡吧。 朴瑾风眼神迷迷糊糊,想要凑近风师,好好的看清楚他万分模糊的脸,脑袋一昏,眼睛一闭,砸在风师的胸膛,沉沉的睡了过去,神态祥和,眉头展开,似乎正在做着他刚才所说的梦。 “沉溺虚幻,恋家情怀,多愁善感,你还没有长大,你要做梦,我便亲手让他破碎,让你清醒。”风师掰开朴瑾风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将他放在床上,看着他脸色出现一丝细微的异常,眉眼微皱,随即展开,恢复详和,那个梦刚才断了,现在他在继续。 风师走向桌子拿了一个杯子,将解酒药丸捏碎,放在茶杯里,随着水的倒入,药丸开始溶解消失。 风师端着解酒茶,走向朴瑾风,看着睡着了的朴瑾风,他一把扼住朴瑾风的脖子。 朴瑾风渐感呼吸困难,不由轻声咳嗽呼吸,嘴微微张开,风师将解酒茶给他灌了下去,解酒的茶,一大半顺着朴瑾风的喉咙下到腹中开始发挥效果,嘴角溢出的解酒茶,是醉酒解酒痕迹。 风师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缓缓推开门,离开了,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慢慢的关上,一扇门终于将他们隔绝,房间内又恢复了寂静,仿佛这场闹剧没有发生一般,明日醒来,一切如旧。 风师打算离开,只见院子中步姿尽浓妆淡抹,一席红色大花石竹,难得端庄而立,站在少宗主的院子中,衣诀飘飘,神情淡漠,红唇微微呡着,一双如秋水明月的眼眸,安静的凝视着风师。 风师眼神如夜一般深沉,缓步逼近步姿尽。 “你要是敢勾引他,不会有好的下场。”风师的话清冷如月,冷寒如刃,带着威胁的口吻,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架在步姿尽的颈上。 “那勾引风师,风师愿意与姿尽共度良宵,翻云覆雨,享鱼水之欢吗。” “你若是想要了解我的雄姿,何不房中一试,风师会让你满意,但少宗主,我劝你别嚣想。” “呵呵,果真风流,可姿尽觉得的自己能力有限,会让风师失望。”步姿尽嘴角媚笑,轻轻捂着嘴唇,羞怯大胆的看着风师。 “没胆子,就别放言。”风师冷冷道,转身离开,步姿尽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温笑,风起裙动,天地中的美人,眉眼轻浮,媚艳黑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元来客 天色蒙蒙发亮,朴瑾风缓缓睁开眼睛,头有一点的晕痛,他坐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脑袋,轻轻的摇了摇头,门缓缓的推开,阳光照了进来,朴瑾风觉得有一丝的刺眼,下意识幻化面具带在脸上。 步姿尽穿着红色石竹花裙,手里端着一盆水,放在板凳上,将毛巾放在水里,搓了搓,水声哗啦,她微微抬着头一脸温笑的看着朴瑾风,然后拧干了水,走向朴瑾风。 伸手去摘他的面具,朴瑾风向后倾仰,眼中带着一丝的冷意,盯着她。 “少宗主,不要跟姿尽见外,姿尽只是想要照顾你,让你舒服。”步姿尽手中拿着湿毛巾,嫣然一笑,趁着朴瑾风不注意,伸手出触碰他的面具。 面具发出光芒,朝着她袭冲而去。 “啊!”步姿尽被朴瑾风脸上的面具力量弹飞,撞在了桌子上,不由娇弱的捂着胸口。 “你怎么样?”朴瑾风刚要起身,步姿尽就用手戳着他的胸膛,让他坐下。 “少宗主若是觉得不公平,不愿意让我看见你的容貌,那姿尽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下,对少宗主坦诚自己的身体。”说着,步姿尽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动作轻柔缓慢,眼中含春,嘴角轻笑,无不诱惑他人。 “姑娘自重。”朴瑾风说道,抬手撤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少年的容貌,这张俊俏的脸,比以往的都要白,二分稳重三分冷淡一分腼腆。 “瞧我们的少宗主,长的真是俊俏,怪不得,要带着面具遮美,敌人见了都不忍心伤害。”步姿尽眉开眼笑,微微的弯腰,用湿毛巾擦着他的额头。 她的动作轻柔温缓,朴瑾风额头冰冰凉凉的甚是好受,朴瑾风任由他擦拭,带着一丝的享受。 “我曾经也是这么温柔的照顾我的弟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步姿尽神情有一丝的悲伤,眼中的风情不减一分。 “他在傲风,见他不是难事,长大了,不需要照顾。”朴瑾风淡淡道。 “少宗主,觉得不适应我的照顾,可以把我当做姐姐。我当你是男人,你当我是姐姐。”步姿尽在朴瑾风的耳边说道,气息都喷在他的耳朵上了,听的朴瑾风的耳朵有一丝的发痒又麻,不由微微的发红。 “你,你正经一点。”朴瑾风说道。 “哈哈哈给哈。”步姿尽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 “安静。”朴瑾风冷着脸,沉声道。 “有的时候,觉得你和瑜凤有那么一点像。”步姿尽收声,看着他笑道。 “现在是什么时间?”朴瑾风绕开话题问道,他一点儿也不想提起这个人,更不想知道那里像,八九不离十是容貌,毕竟他长的也不差,总不能因为这个去毁容。 “你说呢,快黑天了,还有睡觉的欲望吗?” “有,请你离开吧!”朴瑾风说道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却睡不着,闭上眼睛,却是清醒万分。 “姿尽还想与少宗主同床共枕呢!” “离开。”朴瑾风冷声道,步姿尽轻声哀怨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十分的不舍,她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少宗主就真的生气,不由柔声说了句:“来日再会。” 说完,端着水盆向着门口走去,回眸一笑,身姿婀娜脚步轻盈离开了他的房间。 距离散风山挑拨暗杀与清风浮贵私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瑜凤脸上的伤养好之后,也关心起傲风宗的事务,时不时的出现的朴瑾风眼前,干涉他的决策。 宗门排行榜满两个十年才可以更新一次,更新的条件是宗门排行榜前十中有六位提议,一般的小门小派根本就插不上,甚至连去观战的一席之地都没有,说白了,就是前十之间的争斗。 排行第一的宗门,有调节各大门派之间斗争的权利,有一呼百应的三次权利。始终稳居第一位的是天元宗,虽然每一次都是天元宗夺冠,但是天元宗从来都没有行使过自己权利,也不张扬炫耀,非常的低调。 天元宗前任宗主是一位须发斑白神采奕奕的老者,将宗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徒弟之后,便以旁观者的身份,退到幕后。 其他门派以为这新任的宗主,好欺负,就发动排行变更的要求,没想要这位宗主的实力已经是登峰造极的状态,碧落剑宗最强一击未伤他分毫,反而一招“赦天无罪”让她们外衣尽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一个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一句赦天无罪的功法,让碧落剑宗蒙羞,在场更是有人嘲笑他们说,天元宗主是在赦免天让碧落剑宗出生的错误,天元宗主说没有,也不做多余的解释,让她们觉的敷衍,更加的认定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排行榜争斗排名,那个门派都可以不去,但是身为排行榜第一的门派,是必须一定要去的。 傲风宗灭了玄天宗的消息很快传入各大门派的耳朵里,各大门派之主,已经有所动作,明着暗着的去拜访天元宗主。 终于天元宗也有所动静,派了一个人到傲风宗。 天元宗内部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无”“修”“清”“静”四门,并且以这四个字为宗门姓氏。無字辈的是宗主亲传弟子,修字辈是在传弟子,清字辈分,是内门普通弟子或是挂名弟子,静字辈是外门弟子。 这次来的是天元无字辈排行第七的,人们称无七。 无七穿着灰白的袍子,几缕零碎的头发,从头发里疵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淡淡的似笑非笑。 瑜凤动用自己的力量,比朴瑾风先得到了天元来人的消息,便比朴瑾风提前了一步。 他迈着雍容的步伐,轻轻的扫了无七一眼,立刻转移了视线,似是觉得多看一眼,就会对眼睛不好。 “你是少宗主吗?”无七主动上去有礼貌的问道。 “你就是天元宗的,样貌勉强,衣着太土了,你早上出门是不是没梳头?”瑜凤看不都不看说道。 “我梳头了,只是这些碎发无论如何也梳理不进去。”无七想了一下说道。 “对于这些叛逆的发丝,不可以采用强用的手段,要用多用名贵药材调制洗头水,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发丝柔顺不起毛。”说着,瑜凤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怪不得女人的秀发如此的柔顺,原来如此,不过我不在乎这些,顺其自然。”无七若有所思道 “我在乎,这样装仪很没礼貌,你回去洗完头发再来。”瑜凤背后身去,十分嫌弃道。 “……恕难从命。” 正在此时,朴瑾风带着风神面具而来,他的身后跟着甄英芎。 无七看了看来人,传闻傲风宗主的特征就是风神面具,再细细看他,衣着虽不华丽但布料上好,做功十分精致,穿在身上看起来成熟稳重,气势非凡,步伐沉稳有力,走路带着风,应该就是傲风少宗主了。 “少宗主。”无七上前去迎着朴瑾风喊道。 “嗯,天元宗此番前来有何事?”朴瑾风问道。 “傲风宗主公然歼灭玄天宗一事,虽然违背门派之间的和平,但是玄天宗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我们一致赞成傲风宗接替排行榜第二的位置。”无七道。 “第二让给您们了,你把第一给我们就行了。”瑜凤走过去说道。 “你这话有点过分了,第二你们都不见得坐稳。”无七带着一抹笑意道,然后转向傲风少宗主,想要看看他怎么说,比起眼前这个长的像是狂妄自大的女人的男子,少宗主应该会欣喜若狂的接受吧。 “你们赞同与我何干?话带到,你请回吧。”朴瑾风道。 “傲风少宗主,你是让傲风没有排名,还是让傲风登上第二的座位,你斟酌。”无七说道。 “一个月之后的宗门切磋,你不就知道答案了?”朴瑾风看他的眼睛说道,无七被这一双冷酷的眼睛盯的发毛,似看非看的转移视线,傲风宗当年也是一个锋芒毕露的宗门。 百多年前出现一个绝世高手,挑战各大门派之主,并且是战无不胜,仿佛已经到达巅峰,便以一人为一宗,自称天下第一,后来他又以各大宗门的实力给他们排名,然后昭告天下。 后来他厌倦了,就从天下第一门派的宝座上退了下来,让其他门派自己争吧,宗门排行榜也就此传了下来,同时迎来了一次大改变,百宗争一的局面,这场战争打了二百五十天,所以史称武派二百五之战。 这次宗门争斗,排名基本上确定了下来,在当时来说,若是傲风参与这次争斗,不敢说是第一,但稳稳的进前十,排名几乎每隔着二又十年,前十排名几乎不变,小门小派就有较大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流逝,傲风强宗的形象在人们心中变的模糊,年轻的一辈,更是盯着排行榜上的排名,看第一是谁,第二是谁,第三是谁,前十是一定记得住了,十往后马马虎虎,除非门派名字稀奇古怪的。 在今天看来,傲风是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尽管以前多么的强,但是隐匿了这么多年,他在人的心中终究是弱化了。 这一次给他第二的位置,一个月之后,可能第二的位置变成第三的。 “既然是少宗主的决定,那么我一定如实告诉众门派之主。”无七再次道,他在等待,等着朴瑾风想通了,曾经做个第二的位置和从未登上第二的位置,那个听起来会更加好听,一目了然。 “去吧。”朴瑾风眼中神情不变,淡淡道。 “后会有期。”无七见他态度强硬,便对他抱了一拳,离去了。 朴瑾风也不看他走远,打算转身离去。瑜凤有条不紊的移了过来,挡在他的身边,挡住他离开的路。 “你有事吗?”朴瑾风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应该庆幸没有接受第二,不然我就废了你。”瑜凤高傲道。 “你让我想骂人。”朴瑾风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冷声道。 “骂人是何等的粗俗不堪。”瑜凤冷声道。 “你有病。”朴瑾风语气加重道。 “面具人,你……”瑜凤听到“病”这个字情绪变的有些偏激,夹杂着强烈的愤怒,他平时最忌讳这个字了,因为他的父亲有一个病风的称号,他认为那是讽刺是侮辱,他不能容忍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这个字。 朴瑾风不理会他,转身就走,瑜凤怒的用手指着朴瑾风,然后他将手放在在背后,向着朴瑾风走去。 甄英芎赔笑着,迎上去,举起胳膊阻挠他,心中想着,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冤家,一见面不说几句就吵上了。 “别碰我。”瑜凤立刻收势向后退去,似是不想跟别人肢体接触,只是冷着一张脸,带着怒气转身离开。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吃荔枝 门派排名战,定于七月二十五,七月二十五日,各大门派汇聚于百战王道,各门派出三个人,进行比拼切磋,胜者证明门中有强者。 最后一战,是门派之主对战,关乎着本门派的排名,可以是门徒上场,也可以是宗主上场,总之是一战定胜负,一般都是排名靠后的优先挑战其他门派。 最近,傲风宗每个人都勤学苦练,想要被少宗主选中,即使是知道少宗主一定会从傲风的核心人员首席总司之类当中选,但是就是抱着一丝的希望,也当是给自己动力。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知道傲风三十多年不出,一出惊人,不能让其他宗门的人看轻了自己,让他们知道傲风的每一个人,都是十分的优秀出众。 翡翠园中,周疏隐将荔枝壳分开,将果肉放在一个玉盘中,然后将荔枝放在一块薄薄的石片上,朴瑾风坐在一旁,眼神来回扫向玉盘中的果肉和石片上的荔枝壳。 “少宗主尝尝?”周疏隐递了一个新鲜的荔枝问道。 “不用。”朴瑾风推脱道。 周疏隐将荔枝拿回,继续将他们分开。 “管家。”朴瑾风沉思一刻喊道。 “少宗主,有什么吩咐?”周疏隐停下来问道。 “给我一百颗可以增强内元的丹药,不许问我做什么。”朴瑾风道,他的体内舍回丹有一丝的不稳,他想用百粒丹药巩固一下。 “我可以给你一百颗丹药,但是你为什么让我不许过问,不许这两个字很沉重。”周疏隐心中想着少宗主应该是要这些丹药,分给傲风部分人员,一个人只要不一下子吃三颗,就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相反的还能催长一点内元,让身体更加的强健,也算是大补之药。 不许二字,让他认为朴瑾风问他要一百颗丹药没有这么简单,难道他想培养出超乎常人的药人?不,他否决了,朴瑾风没有那么残忍,给自己服用他的实力已经如此强悍了,还需要服药吗? 突然周疏隐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以朴瑾风现在的年龄,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就算在风神面具的加持下,也不应该把风师打的吐血,难不成他是靠着嗑丹药?就算嗑丹药也不可能达到如此的强度,这不科学。 朴瑾风在问周疏隐要丹药的时候,有一丝丝心虚,没能控制住大脑,一时口快,不料让他起了疑心。 “让我把脉。”周疏隐突然拽去朴瑾风的胳膊,要给他把脉。 “放肆。”朴瑾风急运内元,用力将他的手甩开,也许是他用力过猛,周疏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少宗主,是我逾越了,请少宗主让我为你诊脉。”周疏隐微微低头,恭恭敬敬道。 “我无事,不需要你劳心,一百颗丹药你私下准备,别让他人知道了,特别是风师。”朴瑾风声音还算柔和道。 “既然无事,何不让疏隐诊一诊放心?”周疏隐靠近他道。 “周疏隐,你在质疑我吗?”朴瑾风冷声道,随即又道:“放心,我无事,相信我。” “好,少宗主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来找我。”周疏隐一吓,停止了向前的脚步,听他语气由硬转温,便顺势而下,不能让他说第三遍无事。 “管家,你继续分荔枝壳吧。”朴瑾风道。 “是。”周疏隐知道朴瑾风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刚才朴瑾风已经对他动怒了,若是他执迷于把脉之类,朴瑾风说不定以后就不会来翡翠园了。 一阵柔和的小风吹起,夹杂着细微的脚步声,周疏隐已经猜到是谁来了,朴瑾风往远处一看,正是风师手持风阙,朝着着自己走来,双眼与自己对视。 “少宗主,我知道你功力非凡,但也不可因此而掉以轻心。”风师说道。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朴瑾风冷冷淡淡道。 “三名参加比拼的人员,少宗主心中已有人员了吗?”风师道。 “风师心中的人员是谁?”朴瑾风道。 “明庶首席温渠,傲风总司瑜凤。”风师沉吟片刻说道。 “瑜凤同意了吗?”回想瑜凤神气傲慢的样子,朴瑾风不禁怀疑道。 “少宗主的决定,瑜凤不可不从。”风师肯定道。 “第三名人选,不会是风师你吧?” “是也不是,暂定的是风师,若是千沧回来,便由千沧出场。”风师道。 “温渠,风师,千沧,这是我的人选。”朴瑾风说道。 “你对瑜凤有偏见亦或成见,还是觉得用不动他?”风师走了两步,问道。 “瑜凤在我心中等同风师,风师可自己思量,不要问我如此无聊的问题。”朴瑾风冷声道,什么叫用不动,是不想用。 “我懂了。”就像反感风师一样的反感瑜凤,风师嘴角牵动一下,似是嘲笑。 阳光灿烂,底下一片剑光返照,迎着天上光,刺的旁人睁不开眼睛,因为有婀丽隐护的存在,明庶殿所使用的剑有所改造,剑柄镶嵌玻璃与太阳石,剑身涂抹玻璃透光漆,点有星辰,远远看去剑身密密麻麻闪闪发光,当剑身挥舞,闪光化一,只见一道又一道的炫光,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光弧。 于是在凤鸣的基础上又所有改变,演变成另外一个阵法,温渠给他命名为明光剑阵,凤鸣剑阵也改了名字,改名叫做吞字阵,最主要的原因是凤字与瑜凤的凤重了,瑜凤是一个爱计较的人,明庶殿也不想招惹他,便自觉的改了阵名。 成赫骑着鹤,想要一览明庶殿,被晃来晃去的剑光,刺的眼睛发痛,飞鹤也是,就地降落,落在明庶的空地。 “别晃了,我的眼睛都要被您们刺瞎了。”成赫大声嚷嚷道。 明庶没有给他回话,而是直接听他的话,都把剑收了一收,在一旁独自练剑的温渠,也把剑收了起来,走向成赫。 “温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耳朵听见少宗主与风师讲,这次参战的名字有你。”成赫一见是温渠,连忙跳上去温笑道。 “你偷听?”温渠疑惑道。 “这是重点吗?我怎么会干那种下流事情,是周疏隐透漏给我的,内容真实性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成赫道。 “哦。”温渠淡淡道。 “你的反应能不能表现的激动一点,练功练功,一天练到晚,我看你都快练成木头了。”成赫扯着他的领子,推了他一下训道。然后声情并茂的示范一下,眼中充满惊喜,转而满脸的欢喜,看着温渠兴奋急问:“啊!这是真的吗?” “有一句叫喜怒不形于色,你懂吗?”温渠不以为然,整理衣服道。 “那是要我憋出内伤吗?你真是木头式的搞笑。”成赫好笑道。 “你这么上心,是想去喽?”温渠问道。 “呸,开什么狗屁玩笑,我才不想去呢,只是途径翡翠园,拿了些荔枝给我家小伙伴吃,跟周疏隐闲聊了几句。” “所以你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好了,我知道了。”温渠似乎不想再聊下去,想要继续练剑,既然有百分之九十点九的概率,那么自己更应该勤学苦练,不给傲风丢脸。 “我带了一大袋荔枝,你带给夏筝一起吃吧。”成赫拿出一小袋荔枝,放在温渠的手中,冲着他笑了笑,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温渠将荔枝拿在手中,刚想说自己没时间,让他自己送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成赫推了回去。 “明庶殿的兄弟,凯旋之光就交给你们,我觉得美人在您们的晃来晃去的闪光的照耀下,扭腰翘臀,载歌载舞,一定别有风味。”成赫绕过温渠的身旁笑着道。 “成赫大人真是说笑了。”明庶殿神情微妙,似笑非笑的看着成赫,更是有人想要成赫试一试他们明庶殿的明光剑阵。这是用来攻击敌人的剑阵,被成赫说成给美人配光的陪衬。 有温渠在,个别的人还是收敛了一点。 “成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继续练剑了。”温渠转身说道。 “师兄,你手中的是什么?”明庶殿一人向前笑着问道。 “荔枝。”温渠回道。 “给我尝一个吧。”那人向他凑来,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嚷着要来一颗,等温渠回过神,手中装荔枝的袋子,已经不在手上了。 明庶殿的人争争抢抢,装荔枝的袋子都快要抢破了,最后落在盛来耀的手中,才勉强变的有条不絮的分配,众人还是边吃边伸手要。 “瞧瞧,这都什么人呀,怎么跟没见过荔枝的乡巴佬似的,哎呀,修口,修口。”成赫直着眼睛,看着他们为了吃荔枝你争我抢,自己若是所加入,那真是成何体统。他堂堂百融首席,怎么能跟小辈抢, “温渠,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成赫道。 “荔枝吗,晚一点去周疏隐那要。”温渠看着众人笑道,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很好的。 “算了,说到底也是一群大孩子,看着他们这样,倒是有了一点朝气蓬勃的样子。”成赫笑着道。 “他们跟我们差不了几岁。”温渠道。 “我知道你在变的法的夸自己年轻,明庶殿的弟弟们,让成赫大哥来给您们分荔枝。”成赫朝着他们友好的笑道,在明庶殿看来,这笑容不怀好意。 “成赫大人,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明庶殿众人围成一团,向后退了退。 “你别过来。” “我就过来,您们能怎么样?”成赫得意笑道。 “明光剑阵。” “明光剑阵……” 众人亮出手中剑,以盛来耀为首,整齐排列,向成赫冲去…… 【宗门之战,还有一章开始,这一次的宗门排行赛会是傲风夺得头筹吗?阴谋现,百宗沦陷,众人是否能力挽狂澜?舍回异变,雾畏十三再降,朴瑾风岌岌可危还是雄威再现?风师的面具下究竟是何人?有何算计?神秘魔宗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怎样的野心,又有怎么样阴谋?卸下面具的风师究竟是谁?一连串的精彩剧情,请继续看疯神逆魔傲风篇。】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瑜凤出战 清风贵浮是傲风总司瑜凤的院子,总算也是装饰好了,门上满是镶嵌白色钻石,一闪一闪异常华丽雅亮。 白色的蔷薇花种满院子中,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温阳的照射下,发着点点的银光,美丽,典雅,温柔。 门窗上雕刻牡丹花,院中一石桌子,是从踏天峰下搬运来的神石,在经常发生爆破的踏天峰,很难有大石完整无损,上面铺着银丝牡丹,布料是西百利的特产,银丝牡丹是名家之手,方面摆放金壶玉杯。 只见一人身穿华丽白衣,外披紫色纱衣,样貌俊美似女人,面白如玉,唇染朱红,额头印有凤,凤的眼睛是一颗透明水晶。头发微微束起,发丝柔顺精致,坐在盖着羽垫的石凳上,坐姿有一分雍雅,三分端庄,二分随意,干净白皙的手拿着玉杯。 “让人不喜的气息。”一股风息吹来,瑜凤细长的眉毛不由轻挑,纤手端着玉杯,将茶水缓缓送去嘴中。 一股雄劲气息出现在清风贵浮,带着非凡的气势,整体的花草,向后仰去。 只见朴瑾风面带风神面具,缓缓步入清风贵浮,站在他的面前。 “到人家来,就别造声势。”瑜凤冷声道,眼睛轻轻一撇,风轻落躲在角落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好好讲话。瑜凤只冷哼一声不予理睬,手中轻轻起了一道风掌打在风轻落的脚前。 风轻落一吓,向后退了一步,轻轻的朝着少宗主笑了笑。 “副宗主,我想与总司单独谈谈。”朴瑾风看着风轻落开口道。 “好,少宗主告辞。”风轻落没有任何的怀疑,上一次散风山伏杀的事情,风师也暗地里与他谈过,虽然不是很全面,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少宗主没有歹毒的想要杀害瑜凤的意思,这件事情另有其人。 风轻落朝着他微微作揖,然后想要拍一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结果被瑜凤瞪了一眼,风轻落嘴角温笑,很是自然的收回收手,然后离开了。 “离开吧!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瑜凤道。 清风浮贵微风柔和,白色蔷薇花轻轻摇晃,声音很小,但两个人的氛围,却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也许他们的交谈双方都不是很专注,不然怎么能注意到细微的声响。 “百武王道宗派之战第二战,想请你出战。”朴瑾风说道,半响,听不见回话,他也不多说,只安静的站着,等待他的回话。 过了一会,瑜凤朱唇微启,小酌一口酒水,像是深思熟虑的回答,又像是敷衍。 “不去。” “没有回旋的余地?”朴瑾风问道,他知道对瑜凤态度强硬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尽量的柔和一点。 瑜凤饮了一口茶,冷声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请得起我吗?你是被风师逼来的吧,一点真诚的态度都没有。” “如何才能算是态度真诚?”朴瑾风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求过别人,通常别人求我,都是饶三寸不烂好舌,卑躬屈膝,不像某人一进门就声势气大,虽说是请,不如说是命令,带面具的,我说的人就是你。”瑜凤别过脸去,一副高傲姿态,少宗主难得要求他,他怎么能轻易的答应,那不是显得太过没有面子了吗。 瑜凤的手放在桌子上,完美无瑕的脸显得是那么的刻薄高冷。 “少宗主大还是总司大,我并不想拿身份压你,气势是与生俱来,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百武王道第二战人选是你也可以不是你,机会向来不等人,如此重要的战役,错过难寻。”朴瑾风微微迈了两步,走到他的正面。 傲风的最高层是宗主,第二层是长老,虽然说权力大,但是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第二层应该算是副宗主,第三层是少宗主,第四层是傲风执法执鞭助教杜凋荡与傲风总司并列。第四层是四殿首席,第五层是小头目,再往下就是淘沙首席。 “我向来不喜功名利禄,那些都是凡夫俗子的追求。”瑜凤轻声哼一声,别过脸去,不以为然道。 朴瑾风冷笑一声,不想再跟这个人继续交流下去。 “我从你的嘴角看到了轻蔑,一个带着狰狞面具见不得人的人,连凡夫俗子都不如,傲风少宗主的容貌真是让身为傲风总司的我堪忧。”瑜凤听闻一声冷笑,不由凝视朴瑾风的嘴角。 “你是外貌帮会的吗?”朴瑾风冷冷问道,眼前的人总是不离容貌,动不动就说别人长的丑,自己长的美,他看,就差一句论美貌你是赢不了我的。 “相由心生,带面具是不自信的表现,是遮丑的表现,若是太过丑陋,算是有自知之明,不然瑜凤的眼睛就要失明了。”瑜凤道,似意有所指。 对于他来说不同位置的人都应该配上同等的容貌,甚至是更高的容貌,除非是他认可的人,他允许对方丑一点。 他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容貌,然后将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看了少宗主一眼,他要再看自己三眼,这样眼睛才能得到缓解转移忘却。 “太过肤浅。”朴瑾风道。 “有时候表面能说明一切,而一些人总是追求深究不存在或是虚伪的其里,丑人多作怪,见怪不怪。”瑜凤说道,慢悠悠的端着玉杯,微微侧身看向朴瑾风全身,眼神从下到上扫了扫。 “重金为什么要搭配白色?不觉得上轻下重吗?应该主银色系列,衣裳主白色,少浅黑,以金珠点缀,贵雅不失庄严,可以作日常装,哈,真是难为你,你能保持白衣不脏吗!”瑜凤评头论足道。 “白衣雪梅,外罩紫纱,不协调,看起来像一个小官吏,又似女扮男装游手好闲沉溺花巷的富家子弟。”朴瑾风看着他的这身装扮讲道。 “不许侮辱我的穿着,白衣雪梅,清纯唯美,摆脱俗气,不与世俗同污,雪中孤立傲梅,紫纱更凸显我高贵的气质,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懂。”瑜凤有一丝丝的微怒。 “……”朴瑾风想着自己是来干什么,怎么就被瑜凤带偏了呢,傲梅,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那里,过的好不好。 “别浪费清风贵浮的空气,就算给你一百年,你都不见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错在土。”瑜凤见他像是在思考他的话,不由阻断他,毕竟向他这样有品位的人,一个傲风类似“大叔”级别整天就知道忙着工作,总是瞎转的人懂什么。 “瑜凤!”朴瑾风声音有一丝低沉道。 “赞赏的话不用多说,我听的太多了,被你这种带着面具的男人夸,我担心我的耳朵会排斥。” “……”朴瑾风觉得萧翼一点也不自恋,真是跟眼前之人一比,不及他万分之一,不仅自恋还自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回到正题,百武王道之战,你去不去。”朴瑾风问道,再不夸认同他的话,他还要没完没了,朴瑾风大人大量成熟稳重,不与他过于计较。 “你有什么让我动心?”瑜凤终于放下手中的玉杯,问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少宗主,三年内我离开傲风,到时,少宗主之位,凭君选择。”朴瑾风气势一变,声音铿锵有力,眼神坚毅正色盯着瑜凤。 “谎言,是人惯用的伎俩,何况带着面具的人,本就是虚伪的存在。”瑜凤盯了他半天,看不出一点儿端疑,不由声音冷淡。 “我言出必行,否,不得好死。”朴瑾风看着他郑地有声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摘下面具,让我一睹真容,二你屈膝,我勉强考虑。”瑜凤眼神审视道。 风轻轻吹起,百花轻摇,朴瑾风缓缓抬起手,朝着他的面具伸去。 瑜凤聚精会神,又似满不在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玉杯,轻轻的呡了一小口,拿在手中并未放回去,眼睛直盯着朴瑾风的面具。 朴瑾风的手停在面具旁,瑜凤坐姿优雅随性,不急不躁,神态自若,将杯子举在嘴边,用余光观察着他。 “咳。”瑜凤内心咳了一下,到嗓子眼的茶水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朴瑾风的手还没有彻底放下来,直接单膝跪地,不卑不亢说道:“这就是我的让步与诚心。” 瑜凤视若不见,自顾自的呡茶,朴瑾风不由轻轻握拳,脩然站了起来,周身风息涌动,然后转身朝着院外而去。 “别忘了你的承诺。”瑜凤声音慢悠悠道,朴瑾风停滞一下,然后消失在清风贵浮。 朴瑾风走过,风轻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然后走进清风贵浮,坐在瑜凤的面。 “少宗主能屈能伸,气度不凡,能成大事。”风轻落赞扬道。 “屈是示弱,是能力不够,是无人可用,迫不得已,不要说的这么高尚,我给他两个选择,他选择后者,可见一般,是一个可以放弃尊严的弱者。”瑜凤冷嘲道。 “瑜凤,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让你顺风顺水,无忧无虑,是真的好吗!”风轻落叹气道,他只是想要让瑜凤快乐,却不想造成瑜凤现在的性格,若是有一天他撒手人寰了,瑜凤该会得罪多少人。 瑜凤的天赋很高,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美玉,但醉心与美丽和打扮,更是不喜练武,练武生出的汗味,让他厌恶。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时得罪了小的,身后大的就出来撑腰。 现在差不多已经定型了,要改变很难。 “别把功劳都拦在自己身上,你除了让我出生这一光荣功劳,其他一无是处,我顺是因为我强大,而不是因为你,什么无忧无虑,我的忧是你,虑是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我眼前消失。”瑜凤冷着一张脸,俊眉微微上扬,狭长的眼中有着一丝的不耐烦。 “小凤呀!你有的时候说话是真的让为父心痛啊!”风轻落捂着胸口说道,忍着咳嗽的劲头。 “那就别要心了,挖出来埋了吧。”瑜凤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思考。 “唉,就算心是黑的,支离破碎,坏掉了,为父我也不会不要,因为没有心就没有爱,没有爱给人带来的尽是痛苦,我不想小凤痛苦,所以就算你伤我再痛,为父都能忍受,因为你是我的儿子。”风轻落抓着自己的衣服,轻声咳嗽两声,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只想做一个父亲,一个普通好父亲。 “别矫情了!你无非是看中我比你厉害,你想要倚仗我,我不会不管你,这样话以后别说了,听得我反胃。”瑜凤不以为然,已经习惯他的咳嗽。 他的神情没有任何的波动,这些话是真的让他反感,是他的父亲,没有心就不能爱吗,用自己的痛苦建立别人的快乐,别人会很开心吗,这是他的病,自以为是。 “嗯,你这样理解还是有人情味的,为父很开心,说吧!晚上想吃什么,为父亲亲自下厨。”风轻落笑道,会管他,莫名的欣慰。 “君子远庖厨,有失风度,既然你开心,那就随便做吧,反正我喜爱吃什么,你都知道,何必多问。”瑜凤冷声道,每一次下厨都要多问,又不是不知道他爱吃什么,爱吃什么,风轻落比他自己都要清楚。 “为父这不是防止你腻了吗!”每一次的多此一问,只是想多说一句话,多沟通一次,以他的病弱之体,他还有多少天呢,这是不知数。 “你都不腻,我何来腻之说,口味不固定,只是喜新厌旧的借口。” 瑜凤的意思是只喜欢他做的饭,风轻落微微一笑,不在讲话,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排行战序幕 四山来意 这一次百武王道宗门排行战,出战的名单人选是眀庶殿首席温渠,总司瑜凤,广漠殿千沧,替补是风师,跟随的部众是温渠殿大约二十几个人,最后面跟着的是陶沙殿的若干人。 温渠的随从是眀庶殿甄英芎,本来这一次他不应该来的,可是他想要瞻仰宗门排行赛的风采,对温渠是软磨硬泡,说想要把这一次伟大的经历讲给妹妹听,一自己长了见识,二是妹妹听的开心。 最终温渠是答应他了,带这个一直很努力的少年见识见识外面的风光。 步资沙,最近不知怎么的功力突飞猛进,风师也对他多有提携,这次带他来是风师默许的,虽然温渠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但他终究是明庶殿的人,最近的武学的进步,温渠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对待众人的态度向来是一视同仁。 按理说说如此隆重的场面应该是全部的首席到场,但是风师提议只带参战的主要人员,在取得胜利的前提下,不让傲风的实力过多的暴露。 云层层叠叠,慢慢的移动着,太阳时隐时现,似在关注着百武王道发生的一切。 百武王道,是一条长长的道路,四通八达,是武林与皇室的通用道路,这里也曾经兵家必争之地,自立门派日渐强大,有意在这里约战比试,在一次北佗进攻,天楚兵败的时候,是这些武林门派打跑了北佗的攻击,守住了百武王道。 皇室也要不回来,于是就放任了,反正是自己国家的,替天楚守着,倒是免去了不少的麻烦,到了这一代皇帝,似乎都已经忘这个地方的存在了。 百武王道地域宽敞,远山近地,山体连绵,由于场地经常发生战斗,是众门派约战的地方,所以地面有些平滑,有心人更是提前打扫了一下。 东边站着的就是宗门排名榜第一的天元宗,最前头站着的是天元现任宗主,黑色的头上发夹杂一缕白发,白衣上绣着黑色的半圆,面容雅淡,神态自若,衣诀轻飘,手微微背在身后,像是看着前方,又像是纵观所有的人事物。 天元宗主身后的人身着宽衣,衣着为黑,绣着半白的圆,或是衣着为白,绣着淡黄色半圆,就来几十个人,衣诀轻飘,站姿随意而又挺拔,懒散中带着三分的严肃。 东南方站原先站的是玄天教,貌似现在已经被傲风灭了,所以还没有人。 东北站着的是慈林寺,领头的是一个带着毗卢帽的白面和尚,眉目稀少,面部没有多余的表情,俨然像是一尊非常的安静的佛像,右边站着一个光头和尚,浓眉怒眼,像是个怒罗汉,左面站着一个长头和尚,慈眉善目,一脸柔和。三人身后站着一群光头,手持念珠,神态安详。 西北方站着的是碧落教,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饱满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子,是她的徒弟,穿着黄色的衣裙点缀着嫩绿色,二人身后站着的大多数都是女性,只有几个别的男性。 三方人都在等待着其他门派的到来,辰时一到,现场有多少门派,就多少门派,不在等待,开始比拼。 等了一会,不见其他门派的到来,碧落剑宗的人,开始微微皱着眉头,有一丝的急躁。 突然从南方走来一群身着红衣软甲,浩浩荡荡,领头的人身穿华衣盛装,胸口雪白,头戴金凤冠,珠钗摇晃,肩披着火红的披风,步伐缓慢,凤眼上挑。 身后皆是貌美女子,头带雀冠,嘴涂红唇,一只肩上带着柔软的羽毛,赤裸着一只纹着朱红纹路胳膊,艳丽狂野,气势非凡。 “你是何门何派?”碧落宗主的徒弟喊道,她眉头上挑,质问着眼前嚣想的女子们。往年她跟着师傅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师傅讲过,有这位一群人,而且穿的这么妖艳,成何体统。 这些女子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得体的温笑,张狂开放,风度翩翩,让人莫名羡慕她们可以的潇洒肆意。 吃不到葡萄,只能说葡萄酸,不能像他们那样狂妄自信,只能出口降低对方姿态。 “掌嘴。”领头的美女丹唇轻启,凤眼目视前方,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闻言,她身后一名女子,立刻抬手隔空送出一巴掌,结实的打在了碧落宗主徒弟的身上。 “你……”碧落宗主的徒弟眼神恼怒,捂着自己红通通,痛兮兮的脸,一个箭步,想要冲上前去,给她一个教训。 碧落宗主怎么能允许徒弟莽撞,失了形象,于是微微抬手将她拦下,她的徒弟顿时止步不前,撇了撇嘴巴,瞅了瞅打她的女子,十分的不甘心,退回了原处。 碧落宗主见徒弟的小表情,觉得太小家子气,失了面子,再看打人的女人,一副不以为然理所应当的样子,碧落宗主神色不悦,冷冷道:“阁下是谁,为何如此无礼?” “阁下?你不配吾如此称呼,因为你同样没有礼貌。”半响,神秘女子眉眼上挑,冷声道。 女子的声音充满磁性,却是十分的好听,让人眼前一亮,她的身姿挺拔艳丽,气质高贵,举止优雅,言谈冷傲。 碧落宗主虽然风韵犹存,但是跟眼前女子比起来,像是低了层次,像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和一个眼角有皱纹的贵妇一般。 “阁下不要颠倒黑白,是你先动手打我的徒弟。”碧落宗主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微怒道。 “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就不掌你的嘴了,会脏手的。”神秘女子,吞字清晰,不疾不徐,拿出绣方形手帕,将手细细的擦了擦,然后随手递给身后的人。 “记住,您们眼前的,是朱雀山首领,朱雀女君。”接过帕子的人向着外场的众人,说道,她三下两下的把女子递给他的帕子叠好,然后收了起来。 朱雀山的一切用品,就算是沾染了不好的东西,都有相应的处理方法,不会随地的丢弃,何况这是不文明。 “女君,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参加这种活动?”终于天元宗主发话了,他微微向前,恭敬的拱了拱手,语气温雅姿态不古板,不卑不屈不狂,恰到好处。 “参加?本君只是前来观战,你们可要让我尽兴。”朱雀女君看着他笑道,其余女子,开始有所动作,拿出工具,当场制造出一把奢侈豪华的大椅子,放到朱雀女君的身后。 朱雀女君就势坐下,微微坐正,向着一旁轻靠着,轻轻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两双腿翘在一起,看向众人。 “女君娇贵,诸位随意。”站在朱雀女君身边的一女子朗声道。 “做作。”碧落宗主眼中阴翳,小声道。 这时候北方又来了几十个人,分为两波,一波身穿青色衣裳,一波穿着玄色衣裳,两个领头似是一文一武的装扮的并肩走着,看起来身份尊贵,气势不凡,脸上镇定从容。 “这是青龙山,玄武山,四神兽山来了三个,就差白虎山了,他们想要做什么?”天元宗主心中想着,若是玄武山首领出席,想要保持第一的位置,恐怕要费力不少。 “朱雀女君,真是巧。”青龙山领头一眼就看见了朱雀女君,直接向她走去,腰板挺直,微微拱了拱手,带着一丝笑意,但不是十分的明显。 “巧?还是有预谋,心知肚明。”朱雀女君缓缓的煽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声音冷冷。 “那朱雀女君你呢,是单纯的观战,还是动了凡心?”青龙山的头目盯着她的问道。 “一个小小的青龙山徒弟,也配过问本君的事情?”朱雀女君侧目微怒道。 “大家站在同一平地上,何必分高低呢。”青龙山徒弟说道,百武王道不是四山的底盘。他是青龙山的徒弟,不是朱雀山的徒弟。 青龙山的人,大多数是皇室贵族子弟,有权有势,在国有一定的地位,青龙山是以帝师的标准培养每一个人,内门弟子虽然少,但是每一个弟子都有处事不惊的态度,与人周旋的本事。 “青龙山依旧油腔滑调,不讨人喜欢。”朱雀女君冷淡道。 青龙山徒弟不以为然,油腔滑调像是在夸奖他,嘴角不由显现一丝温笑,说道:“我就说二师兄油嘴滑舌的特点要改,要学女君的直爽,才能讨得朱雀女君的欢心,迎娶女……” “放肆,注意言辞。”朱雀女君神情冷淡,似是不喜他讲的话,凤眼中隐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杀气。她身后的美丽女子,眉头轻皱,带着一丝怒气,声音严厉。 “哈,是我失态了,请女君原谅。” 朱雀女君根本不屑理会他的道歉,何况他的语气很是随意,没根本有多多少的真诚,接话有失身份,不如不理睬他。 “我真是失败。”青龙山徒弟喃喃自语,自我调侃,口头表达过自己的歉意之后,便转身看向众人,眼神快速的扫了一遍,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被他看了一眼。 他向着天元宗走近几步,以安慰的语气道:“天元宗你紧张了吗?不用紧张,放轻松,青龙山,玄武山,不参加夺名排位。” 青龙山这么一说,将天元宗的地位降了降,连同外场的所有门派,抬高了四山的地位,但各大门派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四山确实很强大。 “青龙山尊者若是参加,天元宗愿意光明一战,败而心甘。”天元宗之所以能够维持第一,是因为四神兽山没有干预,不然,第一的头衔,不知当落那一处。 “当真?”青龙山徒弟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笑着问道。 “青龙想要打破平衡,本君让你有来无回。”朱雀女君侧目而视,冷冷道。 气氛变的紧张,剑拔弩张,外场的门派都静候着,关注着二人话题的走向。 远山上一少年伫立,灰白色衣诀轻晃,前额斜分刘海,后扎马尾,并未持有武器,眼睛纵观全局,一览无余。 四山强大,旗鼓相当,若是有一个人参与宗派争斗,壮大自己的势力,那么其他三山也不会做坐视不管,一山过于强大势必想要吃的更多,四山中,青龙山与玄武山十分亲密,这已经威胁到朱雀山了,所以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让他们变的更强。 白虎山不问世事,像是一个旁观者,同是牵制二山对朱雀山出手,他要是他真弱,恐怕早就被灭了,但是白虎山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然青龙山与玄武山早就吃下它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朱雀女君别放在心上。”青龙山徒弟温笑道。 碧落宗主一脸的阴郁,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西南方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老远就感受道他们的气势不凡,朱雀女君勾唇一笑,轻声道:“来了。”众人将视线转向西南方。 一面裹着的大旗子,高高举起,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年,一身黑红的衣裳,面容阴邪俊美,嘴角噙着一抹温笑,步伐轻松带着一丝的愉悦。 “诸位好。”此人一上来就十分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好像是头目的存在,但是给人感觉太沉不住气,有些轻浮。 众人并没热情的回他,他不以为然,神情坦然自若。 “请问你是谁?”碧落宗主的徒弟问道,有了上次的教训,语气不敢太冲,甚至是带了点敬语。 裹着的大旗子,慢慢转来,两个硕大的字印入众人的眼中, 那是黑体镶金的大字,写着“魔宗”二字。 “魔教的人?玄天余孽?”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不是害人魔教,是除魔魔宗。”这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正是魔宗之主,他朗声的解释道。 “沾染魔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碧落宗主冷眼道。 “啪”一道血红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碧落宗主的脸上,碧落宗主的脸色阴沉发青,堂堂一宗之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扇了一巴掌,不由怒气横生。 “手脏了可以洗,嘴贱就要靠巴掌,我只说一句,仔细听,魔宗我罩着的。”朱雀女君用手帕细细的擦着手,然后直接毁掉,凤眼冷酷。 “朱雀欺人太甚。”碧落宗主气愤道,身上仙力不断外放,堂堂一宗之主,竟然被她这样侮辱,简直颜面扫地。 朱雀女君眼神一凛,碧落宗主像是受到什么禁锢,提不上力来,寸步难行,不由冒冷寒,洋装神态自若,不让人看出他是被朱雀女君给定在原地的,只挺直身体,眼中微怒的看着她。 “青龙,玄武,我们在这里,他们会有压力,不如我们离开吧。”朱雀女君神态庄严,声音冷淡。 “好。”青龙山徒弟一答应,玄武山徒弟微微点头示意,玄武山之人,一般武力高强,沉默寡言,据说是没日没夜的练功,差不多快忘记讲话了。 “请。”朱雀女君看了一眼天元宗主,天元宗主面带温笑,朝着她微微拱手。 朱雀女君起身,座椅随即毁掉。 “毁掉了太可惜,今天出门太急,我忘带椅子了。”魔宗之主惋惜道。 “恭送女君。”感受到朱雀女君的不悦,魔宗之主并未行礼,只是冲着她笑了笑。 朱雀女君扫了他一眼,并未理睬,转身离开了,青龙山与玄武山众人为了不失身份,走了在她的两侧。 远山上的人影,也转身离去了。 碧落宗主身上的定力解除,她眼中充满的嫉怒,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心里压着一团火气,想着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魔宗,让他们好看。 天元宗主像是松了一口气,四神兽山,要是参加排名战,无论是谁赢了都会失衡,引起战乱。 慈林寺主持目前为止还没有说话,神态平和的站在一边旁,你看他一眼,他就面带慈笑,微微点头,双手合十。对方下意识的回他一个温笑,微微颔首。 突然几个破履烂衫的人,从碧落剑宗的身后出现,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哪里来的乞丐?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碧落宗主的徒弟蔡怡转头,眼中带着嫌恶道。 “呃,我们是随便帮的,听说这里有争斗,来看看……”破履烂衫的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黝黑黝脏的五官挤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泥塑的失败品。 “什么随便帮?滚。”蔡怡抽出剑喊道。 “是是。”随便帮的几个人,被她这么一吓,立即点头哈腰的赔笑,然后转身小跑离去。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蔡怡嘴角冷笑,眼神不屑带着一丝的厌恶。 “阿弥陀佛。”慈林寺主持双手合十,轻声念了一句。 “哼。”蔡怡这一次轻声冷哼,声音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人才能听见。 “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你们的语气中真是一言难尽。”魔宗之主看向众人扶额道。 “魔宗主,贵宗建立多长时间?。”天元宗主问道。朱雀山来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说一句话而来。 魔宗是朱雀山罩着的,他们是什么关系,从明面上看,朱雀女君对魔宗之主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的样子,还是两者达成了某种交易。魔宗是一个横空出世的门派,从未听说过的宗门,让人不容小觑。 “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长到你还没有出生,短到今天。”魔宗之主冲着他笑道,像是阳光帅气的大小伙子,但是他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阴邪,这种感觉,说不上怪说不上反感,有一种格格不入,有一种随性自然,总之不能确切的形容出那种感觉。 天元宗主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在询问下去,显而易见,对方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傲风宗登场 排行战开始 突然一阵强大的风从远处席卷而来,凌厉狂野,吹的飞沙走石,云开见日,众人衣诀舞动,统一看向一处。 朴瑾风脸带风神面具,一身显赫飘逸的服饰摇曳着,步伐不急不慢,有着王者一般沉稳自信,每走一步身上强横的气势便多加一分。 左边跟着风师,右边跟着温渠,温渠身旁跟着甄英芎与步资沙。 他们身后则是跟着几十傲风门徒,皆穿广袖风云新衣裳,腰间插着着浪齿小扇,佩戴着银色长剑。 傲风宗高调的出场,吸引了场上的所有人的目光。 “好大的气势呀!”魔宗之主盯着傲风少宗主,迟惑了一下,随即笑着道。 “虚张声势。”碧落宗主冷冷道。 “傲风少宗主。”天元宗主轻声喊道,语气平淡。 “天元宗主。”傲风少宗眼神冷酷不变,声音浑厚有力,直冲天元宗主,上一届的第一宗。 两个人对视沉默不语,互相打量着对方,半响,才移开了视线。 “傲风宗三流角色,这么声势浩大,是在壮胆吗?”碧落宗主语气不善道。 “在朱雀女君的手下丢了颜面,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持强凌弱,发泄自己的情绪。”魔宗之主嘲笑道。 “不要以为有朱雀山给你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碧落宗主撇了他一眼冷声道。 “我不是来打嘴仗的,没有重要的言辞,就闭嘴。”傲风少宗主内元外泄,威压全场,沉声讲道。 “诸位安静,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天元宗主点到为止,没有在说下一句,不用他说,众人都能连想到后半句,是不光彩的话。 “傲风少宗主你要第一个出场挑战吗?”天元宗主问道,傲风虽然歼灭玄天,但是他拒绝入榜,现在无论怎么算,傲风都有最先的挑战权。 “傲风未说参加。”傲风少宗主道。 “?”天元宗主神情微变,出现一丝的疑惑。一双清淡的双眸盯着傲风少宗主,想要看透他是怎么想的。 “观战。”傲风少宗主两个字概括道。 “魔宗亦是。”魔宗之主附和道。 傲风少宗主与魔宗之主两人对视,眼神熟悉又陌生,各自剑魂出现一丝躁动,朴瑾风对此人身上,感觉到一丝的熟悉感,魔宗之主亦是,不由对他多了几分的好感。 天元宗主沉默不语,先是三山驾到,后有傲风魔宗观战,他已经见怪不怪。 过来一会,光明神宗姗姗来迟,领头的头上带着太阳皇冠,穿着半遮半掩的的白衣金丝,手上带着镶着宝石的金戒指。 “光明神宗又来凑数了。”天元宗主身后一人小声道,天元宗主只是温笑,并没有责怪这个多嘴的门徒。 “光明不可以缺席,在宗门也要取得一席之地。”光明宗主一身金闪闪,也不在意天元门徒的话,因为每次来都是混排名的。 他与慈林寺主持打了个照面,双方微微点头,礼貌性的互相问候了几句,然后不在言语,优雅的站着。 都这个时辰了,来的帮派异常的稀少,没有上次的多,目前在场的是天元宗,碧落宗,慈林寺,光明神宗,魔宗,傲风宗,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本应该到来的两个门派现在还没有动静。一个是百瀛宗,另外一个是星芍宗。 亥时到,傲风宗魔宗除外,现场排名最低的宗门光明神宗有了优先选择权,他与慈林寺主持交好,不愿意兵刃相向,更不愿意对着碧落女性出手,索性将矛头直指天元宗。 “天元宗主,请。”光明宗主说完,身后便走出一人。 与此同时,天元宗主的身后,也自觉走出来一个人,与他对上。 结果可想而知,就像是拿着煮熟的鸡蛋去碰石头。三战三敗,结局是光明神宗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是输了也能保持第十名,因为排名前十名以下的宗门,好像都没有来,他在考虑着要不要登门拜访第九或者第八,第十似乎是一个危险的名次。 第一场宗主战,光明宗主挑战天元宗主,天元宗主胜。 比赛结束三天之后,会有一场长达一年之久的自由挑战,排名在不过百的门派,自由挑战排名前五名以下门派,同时也是后五门派子弟接受挑战历练的好机会。 第二出战的是慈林寺,他自然也不会挑战友谊门派光明神宗和多为女性的碧落剑宗。 “阿弥陀佛。”慈林寺主持双手合十,对着天元宗主低吟着。 天元宗主身后又自觉走出一人,与他对上。 慈林寺第一个出场是站在主持身边,长相如怒罗汉的和尚,他的眼神凶勇无比,完全不像是一个出家人。 出招快狠准,豪不拖泥带水,众人觉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戒律堂的吧,不然普通的出家人,怎么会如此凶狠可怕。 天元宗与他对战的是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出招的特点就是柔和偏慢,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化解对方的招式,他不急于攻击,但每一次攻击都不会落空,真实的打在对方的身上。 那和尚似是修炼了金身不坏的功法,天元宗的人就算是打在他的身上,也只能让他退一退晃一晃,并不能伤及他功体。 二人打的长久,最后那凶狠的和尚承认自己输了,这打斗才得以结束。 第二个出场的就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和尚,两人功法相似,你推我让,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最终打了一个双方以平局收场。 第三个出场的和尚,不敌天元宗之人的武功,结结实实的败了。 慈林寺主持挑战天元宗主,天元宗主胜,第二场结束。 接下来就是碧落剑宗,毫无疑问,直接对上天元宗。 碧落剑宗以剑祝称,当然是持剑而攻,天元宗几乎没有携带武器,不过在对付他们这件事情上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不用空手夺白刃,就能让碧落宗主三位代表挑战失败。 碧落宗主挑战天元宗主,天元宗主胜,第三场结束。 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碧落宗主后悔挑战天元宗,他应该先挑战第三,把自己的名次提上去。 “诸位还有不服者,天元欣然接受挑战,若是没有,这次排名依旧不变。”天元宗主说道。 众人沉默不语,天元宗主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满意。天元宗众人站在哪里,大多神情淡漠的看着众人,脸上没有多余的欢喜,似乎对于这种结果已经习惯了。 “天元宗是否休息片刻,与傲风一战。”此时,沉默已久的傲风少宗主声音雄厚充满力量,看向天元宗。 “你不是说不参加吗?”蔡怡喊道。 “并未说。”傲风少宗主回道。 “不用,天元还有余力一战。”天元宗说道。 傲风宗之所以选择先抑后扬,是因为他们没有参加的经验,对于他们的武功路数不甚明白,想要通过几场比拼,找出应对的方法,毕竟天元宗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面对天元宗主,朴瑾风虽有舍回在身,也不敢过于冒险,他喜欢打有胜算的仗,通过看天元宗主对其他一宗之主的攻法,朴瑾风也看出了一二。 朴瑾风的师尊无尘闲者曾经是天元宗主的入室弟子,以他的心性一定会研究超越或是克制本门武学的功法,朴瑾风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儿。 他在白虎山常练的是与天元宗内家功相似的内元,他觉得自己有七成的把握,打赢天元宗主。 “傲风温渠,请指教。”温渠上前谦卑道。 “亮剑吧。”天元宗中一个瘦高的人走出来说道。 温渠拔出明光剑,剑尖倾斜,对着地面。 “他是圣女的儿子。”光明宗主喃喃道,明光剑曾经是光明神宗的宝物,由圣女帕莉丝掌管,后来圣女帕莉丝下落不明,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凡人,失了圣女的资格。光明宗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若帕莉丝要是生下女婴那该有多好。 “你先。”天元宗人淡淡道,温渠也不推让。众所皆知,天元宗之人不擅长使用武器,他们所擅长的是掌力漂移的躲闪能力。 温渠握住明光,眼神明亮,剑光从剑柄传到剑尖,疾步中在手上挥旋半圈,朝着他挥去,天元宗人的脚只挪动了三步,便躲过了他的剑,用手夹住了明光剑。 众人不以为然,暗笑傲风不自量力,他们都打不过,消沉若干年的傲风怎么可能打过,看来想要借此复出,就要受到大大的打击与折损颜面了。 天元宗人另外一只手微微抬起,由内翻掌,凝聚着淡淡的元力,温渠旋转剑身,两道风自明光剑的剑身,摩擦而去,形成风刃划向天元宗主的手。 天元宗的人连忙收手,向旁面闪躲,就在此时,温渠发动“明光剑阵法”,顿时一剑化百,飞向天元宗之人,插在他的四周,他想要跳出剑阵法,明光一闪,刺中的眼睛,他双眼一断片,明光剑便趁着缝隙而来。 脚下有明光剑阵,他的上头同时旋转着数剑,明光剑是名剑,他发出的阵法如金盾牌一般坚固,剑刃能够削断厚度二尺磨刀金刚石,主人每一次发功,剑身就会发出去烫人的温度。 天元宗人还想要运功反抗,只觉自己的肩上有一股炽热的阴森感,和对方的一句话。 “你败了。” 天元宗人微微朝着他抱拳,然后脸色不是很好,站回了原处。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傲风宗大战斗天元宗 温渠抱着剑给他回了礼,便一声不响的回到朴瑾风身后,脸上没有任何骄傲的神情,相反还有一丝的谦虚内敛。 除了慈林寺的禁言,魔宗人的沉默不语,其他门派多多少少有人窃窃私语。 “看来傲风是有备而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 “竟然赢了,应该是侥幸吧!” “谁说不是,你怎么没有侥幸过。” 过了一会,傲风没有第二场的动作,众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只有一个能人,没有其他的人了,看着傲风宗的眼神又变了变。 千沧正在赶回来的路中,瑜凤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时间拖久了对傲风十分不利。风师沉吟片刻,手握风阙向外踏出一步,正在此时,他的身前已经多了一道身穿洁白衣裳的年轻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其他门派的人心中不由一惊,左右眺望,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发现并无其他人,这才将眼睛紧紧的盯在这个神秘出现的年轻人。 “快一点出手,快一点结束,不要弄脏我的衣服。”瑜凤眉头上挑,眼神冷冷,向着天元宗走近了两三步,他是他若是不开口,众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女扮男装,他这一开口,不由让人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男人。 “既然是来打架的,又怕弄脏衣服,就不要穿白色吗”碧落宗主几个女人小声说道。 “别说话,您们的声音如同乌鸦一样让人厌烦。”瑜凤瞪着看向碧落宗主,语气带着一丝的呵斥道。 “你这人虽然长的漂亮,嘴巴怎么这么毒呀!”碧落宗主多为女性,见到如此漂亮的男子,不由心生爱慕,故意提高嗓门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得到这样的评价,不由又羞又怒。 “不知道当面议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瑜凤声音不冷不热道,碧落顿时安静了许多,想着其实瑜凤挺好的。 “来吧,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瑜凤对着天元宗说道。 “你先请。”只见一个瘦壮的人,脸部棱角分明,两只眉毛宁在一起,踏步向前,他是天元宗无字辈排行第六,人称无六/连六。 “一字长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攻是不是。”瑜凤道。 “我不叫一字长眉……”连六纠正道。 “机会用完。”话语落,瑜凤不见踪影,连六不敢大意,连忙转过身,果不其然,一道带着淡淡鸟状泛着霞光的攻击,朝着自己飞来。 连六起手为鹤,膝盖微微弯曲,体内运行元力,使出本门元功“鸠指缠绵”去抓那道攻击,想要把他化解。 “运风化凤,凤兮化气。”连六渐感不对劲,转身一瞬,对上突如其来的一掌,连忙提内元于掌中,与他对上,只感觉有肩膀的骨头似乎挫动了一下,使不上力起。 连六将力转运到另外一只胳膊,凝聚强大力量,使出更为厉害的武学,瑜凤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身上力元涌动霞光弥漫周身,手微微放松成半爪状态,向后轻拉,准备与连六碰撞。 “连六败了。”天元宗主突然道。 连六一听心中有一丝慌乱,显得更加的急躁,想要率先出招,便提前一步冲向瑜凤。 瑜凤同时快如光影,冲向前方,天元宗主也一瞬间消失不见,轰然一掌,二人元力碰在一起,掌心相对,激起满天尘埃,余力更是震慑在场的众人。 “无趣。”瑜凤带着一丝怒意说道,眼中充满不屑,他讨厌在打架的时候有第三方插足,瑜凤转身挥袖而去,给众人留下一道渐渐远去的背影,这场战斗毫无疑问傲风又赢了。 “贵宗还需要在打吗?我方已经连胜,不如略过第三,直接进行宗主之战。”风师摇着风阙,站出来说道。 “月岩你做决定。”天元宗主淡淡道。 “我们何曾计较过成败,月岩愿意与傲风英才一会。”一个长的不是很高,身材比较偏瘦,五官端正面庞较白的少年,向着前方走了几步说道。 “好,那风师恭敬不如从命。”风师将风阙在手中旋转一圈,然后向前迈了几步,看着月岩说道。 月岩已经有所动作,双眼盯着风师,体内力元不断外泄,周身弥漫淡淡的力量,手上似乎已经在准备着什么功法,突然他两只手慢慢向上抬起,速度极其的慢,却让人感觉出现的了虚影。 风师手持风阙移步前进,身体轻飘,快如疾风,让人看不清他的脚是如何动的,月岩先是试图捕捉风师移动的痕迹,发现自身的速度追不上他,就静下心来,一只腿迈向向前,微微弯曲,将内力聚在双手,准备随时攻击和防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场的人即使盯的眼睛发酸,也不肯收回视线,月岩的精神由放松又变的紧绷,又由紧绷变成放松。风师用风阙敲了一下月岩的背后肩膀,使他的神经又紧绷了一下,身体微微倾斜,辨认风师的方位。 风师旋转手中风阙于手中,打向月岩,月岩抬手起掌与他对上,一阵钻心之痛从手心传来,血不停的往下掉,落落在泥土之中。 风师身上力元炸起,尘土飞扬,扰乱了众人的视线,运招“困风绝”月岩周身顿时起风,衣服如同灌了铅一般,身体如同重石一般,十分的吃力。 月岩运强力,抬起沉重的手,打向风师,风师脱身而去,同时风阙也从月岩的肉中脱离,月岩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不让他流血,不让伤口炸开。 玄天宗人不提倡主动出击,月岩竟运力率先发动攻击,风师神态自若,轻轻打开风阙,对准月岩,然后合上风阙,嘴角一勾,用展开的风阙挡住了月岩的掌法,然后一掌拍在月岩的身上。 月岩向后飞出数里,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月岩轻咳了一下,紧紧握着拳头,顺势就回道玄天宗。 众人议论纷纷,对傲风的眼神又变了变。 下面就是最精彩的时刻,傲风少宗主对战天元宗主。 朴瑾风双眼冷酷,强大气势不言而喻,面带风神面具威风凛凛。 天元宗主一脸风轻云淡,似乎刚才的三场失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也许他是对自己有信心。 “天元宗主,请。”朴瑾风道。 “你请。”天元宗主淡淡道。 “好。”朴瑾风话语落,内元直接开大,手微微抬起发着白光,力量之强惊动了天上的云朵,云开雾散太阳显现,朴瑾风脚下也自成一功,使用的是八卦脚运的是迷宗步。 天元宗主看着朴瑾风脚下所使用的步伐,觉得有一丝的熟悉,再观他手上强招不容小觑,一般打斗到后期摸了底才用名招,这傲风少宗主一上来就用名招,莫非很有自信能够敗自己。 天元宗主手指放松,微微抬起一只手,手指非常放松随意的朝下,食指微微抬起,一股轻柔的气息,自他的手上运行着,柔中带着刚硬。 “七日旭风遥。”朴瑾风摊手发出七日旭风遥,这功法强悍无比,比上次使用的时候还要强大,直冲天元宗主而去。 天元宗主运名招“一念断执”与“七日旭风遥对上,”七日旭风遥就如同太阳从高空坠落,砸向玄天宗主,玄天宗主不不停输入自身力元,奈何这个不出名的招式太过于强悍,让他不由向后退了退,才勉强接了这一招。 天元宗主已是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在他之下,便更加的认真起来,以自身强招对上傲风少宗主。 朴瑾风使出七日旭风遥这一强招,并不觉得自己有耗费太多元力,也许是舍回丹的作用吧。 通过几场比赛,朴瑾风心中已经有了应对天元宗主的招式,虽然这个招式自己练得不是很成熟,但是以强大的元力运招,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朴瑾风打出无影拳,脚行八卦迷踪,攻向天元宗主,天元宗主以为他还会发名招,没想到对方竟然用小招小式的拳法,天元宗主便运掌法与他对打。 无影拳中时不时夹杂着其他功法,天元宗主便以有型的掌法对上他的无影,又如同无影的影子一般在顺水推舟,这水是危险的水,他想要舟推向绝岩峭壁,让他自己伤害自己。 二人一拳一掌的打斗,气氛却变的越来越紧张,两人体内内元也不断的提升。 “你师傅是谁?”近距离的接触,天元宗主小声问道。 “与你无关。”朴瑾风说道,无影拳越打越快,天元宗主不想继续这样打下,与朴瑾风拉开距离。 “赦天无罪”天元宗主的手从腰间抬起,五只手指食指微微凸出,内元爆棚,气势恢宏,周身元力不断上聚,形成一团厚重的气流,天元宗主向前一推,赦天无罪打向朴瑾风。 “无我盛气。”朴瑾风三根手指轻握,露出食指与大拇指,呈现下八字模样。食指直指向天元宗主,凌厉粗矿的风自朴瑾风周身甭发,如滔天巨浪一般,朝着天元宗主霸凌而去。 “无我盛气”与“赦天无罪”正面向冲突,两股功力碰撞在一起,产生强大气势,波及在场众人,众人连运自身之力,以免被他误伤。 “啊~噗~”天元宗主竟然不敌,口中吐血明显,向后退了几步,天元门徒上前想要探查伤势,天元宗主挥手让他们退下,凝神一刻,向前踏了一步。 “你败了。”朴瑾风语气淡淡道,心跳加速,舍回丹燥热,但外人看来,傲风少宗主毫发未损。 “愿赌服输,傲风宗排第一之位。”天元宗主虽然落败,但风度不减,向前微微作揖道。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百瀛反叛 太阳渐渐往西而去,似乎是对现在的场景感觉厌倦,想要快些下山休息吧!省的一会那有些奇怪功法的凡人找自己,百瀛门与星芍宗依旧没有如约而至,而这场门派排名战已经接近尾声。 傲风少宗主赢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场上显得有一丝寂静,就连一项多嘴碧落宗主也闭上了嘴巴。 “是,愿赌服输,傲风排名第一。”天元宗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而又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失败。 “众人可有疑问?”朴瑾风看向众人,眼神冷酷睥睨,仿佛谁要提出意见,就会被他一掌轰击,飞出数里,模样难看。 众人沉默不语,有的微微挪动头面面相视,有的动动嘴皮用气说话让人不知言语,碧落心中还有一点不服气,但也不满贸然提出不满。 正在大家都以为这次的门派比拼,第一头衔落在傲风的时候,变故又生,有人窃窃欢喜,有人担忧。 “我不是很服。”一直不说话的魔宗之主,此刻站了出来,看着傲天宗主笑道。 “那就一战。”傲风少宗主被面具遮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见他的双眼冷峻锐利,唇角无情。 “一语击中,不如我们化干帛为玉帛,结为兄弟之宗,并列第一。”魔宗之主笑了笑道,此话一说,场上仿佛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猜想纷纷,将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 “容易纠纷,还是一宗为妙。”朴瑾风冷声道,魔宗来历不明怎可排第一,虽然他貌似认识眼前这个魔宗之主,但是他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就算是要争夺第一,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魔宗之主轻轻抬起一手,一条锁链从身后攀蜒而来,爬上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胳膊窜到他的手中,魔宗之主,手中铁链一抖,铁链散发锈红色的气光,带着一丝让人说不上来的诡异气氛。 朴瑾风张开手,傲风剑咻的一下上手,众人还没有看清剑长什么样子,傲风剑就消失在他的手中,然后二度上手傲风剑已经变成另外一把泛着青光的剑。 他原先是想使用傲风剑一会魔宗之主,但是转念一想,对付他不需要傲风剑,便临时换了一把剑。 “我之兵器巧链。”魔宗之主拿着巧链,左脚微微向着旁边挪动,指着他说道。 “呼!呼!”傲风少宗主只半旋一下手中剑,并未学魔宗之主的样子,报自家武器名字,不知道是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 “我来了,小心呦!”魔宗之主喊道,跑步踏步而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进攻似的。 魔宗之主抖动巧链,巧链不想如同铁链类武器那样,相比之下巧链更加有灵性,更加像是活物,如主动进攻毒蛇一般,链头射向朴瑾风,链如同斩不断的蛇一般,灵活有力。 朴瑾风似乎有所保留,持着青春剑砍向魔宗之主,被他手中巧链牢牢的缠住,难以爽快抽出剑身,想要运剑招也是困难无比。 “啊,你要用刚才敗天元宗主的招数?”魔宗之中眼中精光一闪,手中巧链在青春剑上缠了好几道,青春剑难以挣脱,剑身黯然失色,被巧链紧紧困住。 “敗你不需要此招。”朴瑾风冷声道,手上力加强,踏步向前,以自身蛮力让剑强行刺向魔宗之主。 魔宗之主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力,巧链不由勒的更紧了,手中传来一阵已经有发红发痛的感觉,脚紧紧的扒着地面,不由向后挪动,地面上留下摩擦的痕迹。 “你倒是出招,不然他们会以为咱们放水。”魔宗之主带着一丝笑意催促道,显得二人关系不一般。 朴瑾风冷哼一声,抬起另外一只手,打出无影拳,魔宗之主掌不是掌拳不是拳的接着他的攻势,手呈掌状,五个指头微微弯曲,以朴瑾风的无影拳,也伤不了他半分。 “这怎么变成近身肉搏了?”在众人眼中,二人拳眼相向,近身搏击。 二人步伐沉稳,收缩有度,弹性十足,一拳一攻,你来我挡,我攻你挡,脚下缠绵,运拳之间发出刷刷声响,骨头肌肉碰撞的声音,犹在耳边,可见二人都不甘示弱,用了力气。 “少宗主近战好帅呀!”甄英芎看的出神道,傲风向来是追求风的速度,风的狂野,像这种风的力量,却是少见,甄英芎又萌生了想要找朴瑾风签名的念头,他想着下一次一定要鼓起勇气。 魔宗之主似是用相同的力道回旋,不多出一分的力,这种不认真玩玩的态度,让朴瑾风有些恼怒,让他想要快一点结束。 他不在让步,激起身上力元,浑然一发,气势大增,巧链也松动了半分,朴瑾风顺势猛然抽转青春剑。 魔宗之主没有想要,朴瑾风会恼羞成怒,力量竟然可以如此强悍,剑尖渐渐没入一点,魔宗之主的腹部流出一点鲜血,他快速抽出巧链,向后退了几步。 得到解脱的青春剑,在朴瑾风手挥洒自如,剑身蒙上寒光,剑气凌厉之至,威逼魔宗之主,魔宗之主握紧巧链,不在带着玩的心态,甩动巧链抡向朴瑾风,巧链与剑乒乒乓乓的碰撞在一起,摩擦之下发出绚光,二人攻势不断,完全不给对方留有喘息的余地。自身的内元也全部输入到兵器中。 突然,魔宗之主拖着自己的锁链,攻击一下,便退后几下,再攻击一下,再退后数下,朴瑾风想要快些结束战斗,心中一横,踏步跃起一步不停歇,手中剑凝聚元力挥向魔宗之主。 魔宗之主见势,一边甩着巧链,一边向后退去,朴瑾风紧攻不舍,魔宗之主绕着巧链,不停的旋转着,朴瑾风手中青春剑插进快速旋转的巧链之中,剑不停来回抖动,似在突破,寻找缝隙。 二人打着打着,就从主场打到了一旁,众人不方便移动,大多转着身体,转着头去看着他们打斗。 魔宗之主必须不停的旋转链身,不然朴瑾风的剑可能就会插在他的头上。 朴瑾风的剑,已经被魔宗之主死死的吃住,若有一丝的分神,魔宗之主就会躲过自己的攻击,然后发动巧链重伤自己。 二人心思各异,都不愿意收手。 突然一阵诡异的鼓声响了起来,一面旗子高高的竖起来,朝着着王者之地而来,越来越近,众人心中一惊,那旗帜上分明的玄天宗的标志。 他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 朴瑾风的眼神不由瞥向玄天的旗子,这一分神,魔宗之主手中锁链瞬间向他攻去,链头朝着朴瑾风的肩膀咬去。 “打架就专心打架,别走神,不然亲人两行泪,来喽!” “上当了。”朴瑾风口中说道,向后一步,将剑柄吸到自己手中,然后紧紧握住,顺着巧链攻击自己的路线返回,在魔宗之主的肩膀上留下一道剑痕。 “我不开心了。”魔宗之主,看着自己受伤的肩膀,眼神一冷,握住巧链,身上奇怪元力大放,诡异黑气窜腾,手中巧链,也变得越加阴森锋利。 朴瑾风眼中闪过异样,随即恢复,他已经确定眼前人的身份,那一句话历历在耳“总有一天,我会站在很多人的对立面,会有很多的人想要我死,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回荡五个字“他是魔教之人。”朴瑾风体内元力再次提升,出手不留情,招招要害。 魔宗之主不愧为魔宗之主,虽然应对有些吃力,但也平分秋色。 “好久不见诸位?”这次玄天的领头人长着一张长脸,单眼皮,嘴唇上翘,五官让人看起来不是很舒服。衣服敞开,露着有两条刀疤的胸膛,大步流星。他背后的旗帜是玄天的旗帜,可是所有的人脸都是如此的陌生。 “你是谁?玄天的谁?”碧落宗门徒蔡怡问道,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难道有人想要冒充玄天宗,站回第二的位置? “嗯?我是谁?”来人自问自答到,踏步向前,朝着碧落宗的方向而去。 “啊哈哈,我来迟了,各位莫怪莫怪。”这时百赢一行人洋洋洒洒而来,百瀛门主大步流星,跟在场的寒暄几句,然后重点跟慈林寺主持套近乎。 百瀛门主表达迟到的歉意,点头哈腰,慈林寺主持慈悲为怀,当然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心生不满,刻意为难。便伸出双手,想要将他扶起。 双手的扶住他的瞬间,一把利刃插进了主持的心口,站在他身上的沙陀连忙扶住他,为他检查伤口,百瀛门主脱身而去,众人看的清楚,百瀛门主偷袭了主持。慈林寺众人怒眼看着百瀛门主,让他说出个所以然。 众人目光几乎汇聚在百瀛门主的身上,同一时间,站在碧落宗主身前的玄天之人,猛然发出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碧落宗主的身上,碧落宗主吐出一大口红,身体倾斜摇摇欲坠,幸好门徒蔡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其余众人纷纷跑上前来,将这人围住,止于对方力量不明,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惊呼,心中忐忑,对着眼前似是玄天的人和百瀛门充满戒备。 “百瀛门主?”天元宗主冷声发问,身上力元浮现,似是要惩治这个偷袭小人。 “投降吧!”百瀛门主看着冷冷道。 “发誓效忠魔教,饶您们一命,不然在场的都要死。”玄天长脸的说道,话语落,新玄天众人与百瀛门纷纷抽剑拔刀,从远处又有一大批魔教的人,踏着大地发出沉重的声响,朝着众人威逼而来。 “百瀛门主,你这个叛徒。”碧落宗主脸色苍白,捂着的伤口,怒气冲冲,一动怒就牵动伤口,让她的气息十分的不稳,那突如其来风一掌,已经让她受了重伤。 “注意说辞,我从来都不是您们天楚的门派,何来叛徒?私は西百利からの剣士です”百瀛门主冷哼一说道。 “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当初我就说了,不要接纳奇怪的门派,现在好了,他们勾结魔教反扑了我们。”碧落宗主怒气天元宗主,咬牙道,腹部隐隐作痛,气息又弱了一点,当初就是天元宗主不顾多门派的反对,说是一视同仁,允许百瀛参加本地门派排行之战。 “我的错,我必将亲手了解此事。”天元宗主脸色变了变,沉声说道,一上手就是名招“赦天无罪”,他内元瞬间达到高峰:“罪无可赦”天元宗主用元力发出一击,直冲百瀛门主而来。 “门主?”百瀛一人上前喊道,正好被百瀛门主拉开当了挡箭牌,因为“赦天无罪”的强大,百瀛门主也被波及一点,只是受了一点儿的轻伤,而为他挡住你自己的人,早已筋脉尽断而亡。 “小林大翔,安心して休む,你是我们的英雄。”百瀛门主,扶着那人,一脸沉重的说道。 “没有丝毫要臣服的意思,那么就全杀了吧,如果有回心转意者,大声呼喊我投降,魔教万岁,我魔教之人便不杀你。”长脸的大声说道。 说完魔教与百瀛之人一哄而上,各大宗派宁死不屈,与魔教百瀛之人展开生死斗争,魔教百瀛人多势众,碧落宗主已经深受重伤,不可恋战,必须回碧落宗调养声息,碧落宗主在蔡怡风带领下以退为主,以护送碧落宗主汇回宗门为首要任务。 慈林寺主持亦是受了重伤,留下一大部分的人与魔教作生死斗争,其余的人护送主持回慈林寺,招其他的师叔师伯帮忙。 光明神宗也是以退为主,毕竟带的人数不多,退回光明神宗,才是最为明智的举动。 这场与魔教战争,来的突然,让众门派措手不及,谁也没有预料到魔教如此的猖狂,难得的意见相同以退为主。 步资沙带领傲风宗众人撤退,温渠甄英芎加入战斗,积极寻找少宗主的身影。 天元宗暂时力抗魔教,没有撤退的打算。 傲风宗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雾畏十三再临 这一边朴瑾风与魔宗之主还没有打完,接连换了好几个场地,只听见百武王道声音嘈杂,有打斗的声音,余光看见魔教玄天开杀,各大门派已经朝着各自宗门的方向撤离而去。 眼前的魔宗之主很是难缠,让朴瑾风难以脱身。 经过一系列的打斗交锋,朴瑾风手中青春剑似乎不敌魔宗之主的巧链,青春剑虽然是一把好剑,但是也只是普通的好剑,要知道巧链可以说是神兵利器。 不一会,朴瑾风手中青春剑,在与巧链的对打下,变的迟钝,朴瑾风想找准缝隙换剑,巧链无缝不钻,就跟粘人虫似的,让朴瑾风无暇换剑。 没有傲风剑上手,不好实现傲风剑招,面对魔宗之主熟悉的巧链攻击,朴瑾风手中剑法慢慢走向双子剑法。 “你是朴瑾风。”魔宗之主再次缠上朴瑾风手中剑,用确切的语气低声问道,眼神中有欢喜有不解有愤怒。 “我不是。”朴瑾风声音低沉铿锵,手中剑法在转,以青春剑实现傲风绝学,直攻对方,魔宗之主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不由处于下风。 每一招每一攻势,都是朝着要害攻击,要取他之命,没有丝毫的留情。 面对眼前百武王道的打斗,二人没有一人率先停手。朴瑾风心中只有,魔教玄天魔教魔宗。魔宗之主更是不在意战局,一心想要教训他,想要扒了傲风少宗主的面具,见一见他的真实面目。 面对朴瑾风强大的攻势,魔宗之主也认真了起来,手中巧链的舞动,更加的凶狠诡异,速度快狠如毒蛇一般,收缩强劲雷厉,发着暗红色的光辉,链头如猛虎獠牙,带着一丝丝的杀机,朝着朴瑾风要害反扑,攻击要害却留手三分,目的在于重伤,而不是死亡。 二人对外界仿佛充耳不闻,天元宗主想要阻止他们,让他们一致对外,不由边打边向他们靠拢。 突然一道极其诡异奇特的冷意朝着他们侵袭而来,气势强大无比,强到让人屏住呼吸,不寒而栗。 “雾畏十三。”来人罩着一身暗金斗篷,遮住大半的容貌,低沉的吐着烟嗓,那声音如同地狱的乌鸦一般,让人感觉得阴森森的刺耳,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快到不是人是速度之鬼的地步。 他是地狱的使者,是人间的死神,雾畏十三再次降临。 “你”天元宗主察觉来人深不可测,不由向前一步,以免他偷袭正在酣战的二人。 没有人看见雾畏十三手中霞雾是何时出窍,何时攻击天元宗主,众人只用余光扫见,雾畏十三手中的利剑,不知什么时候穿透了天元宗主的身体,然后毫无留情的抽出剑来。 无字辈门徒赶紧前来照看天元宗主,虚发数招,带着他们的宗主往天元宗退,其他的门派也早已退的没有踪迹,王道现场只剩下几名天元宗人和魔宗的人。 “是你。”朴瑾风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雾畏十三怒道,魔宗之主的巧链没有任何阻力的摔在了朴瑾风的身上,魔宗之主吃了一惊,收回巧链,看向雾畏十三。 “雾畏十三,取你之命。”雾畏十三一字一顿道,利剑停在胸前,对准傲风少宗主。 “问过我手中的巧链嘛!”魔宗之主,持着鞭子指向雾畏十三,眼神冷毅发黑,诡谲的气息席向雾畏十三,距离雾畏十三一米出消散。 朴瑾风已经不是当初的朴瑾风,不带一丝犹豫,立即带上风神面具,衣化鳞甲,衣上刻风云白麒麟虎虎生风,紫色肩带神兽白虎张口吼,霸气斐然,气势恢宏。 “你换装备这么快,是怕我看见什么,毁容了,也不会降低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又不是外貌协会的。”魔宗之主上下打量了朴瑾风一番,这一身的战甲很酷很有气势,看起来也很厉害,魔宗之主不由将鞭子收了收。 傲风衣甲上身,朴瑾风不理会魔宗之主,仿佛魔宗之主认错了人,一直在自言自语。 雾畏十三不以为然,依旧如初。 朴瑾风手中幻化傲风剑,等待雾畏十三的攻击,雾畏十三手中霞雾剑光一闪,人已经来到朴瑾风身旁,朴瑾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运强招打向雾畏十三。 “七日旭风遥。”朴瑾风抬手,风云变色,即将隐没的太阳,本应该是暗淡。在这一个却发出一丝强烈的光。 七日旭风遥从雾畏十三的身上穿过,飞沙走石以后,雾畏十三依旧冷漠的站着,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灭惑八若。”天色一沉,荧荧之光,自朴瑾风手中发出,雾畏十三霞雾一挥,将灭惑八若的攻击驱散的一滴不剩。 “傲风剑法。”朴瑾风不由留下冷汗,这个人到底有多强,难不成真的是地狱的使者,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不过很快就在朴瑾风的心中挥去,他没什么好怕的。既然功法奈何不了他,那么只能使用剑法了。 “雾畏十三。”雾畏十三声音低沉沙哑,声音极其细小的说着自己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含义,他的剑招他的功法就是雾畏十三。 朴瑾风手中挥旋傲风剑,傲风剑一化五,五化九,九五化一,流风剑气流转在剑身发出淡金白光,气势非凡霸道无比,剑的本身就给人一种压迫感,更何况挥出的剑招。 只见朴瑾风持傲风剑左右画着斜线,然后在空中抖了几下,剑尖才指向地面,冲着雾畏十三,傲风剑的两侧所发的剑气不是一团一团的出,而是九九八十一道波浪曲线,从傲风剑两刃弹出。 魔宗之主见状想要上去帮忙,只见一名长着娃娃脸的少年,嘴角含笑,携带万千异瞳而来,缓缓走向魔宗之主,阻挡了他的去路。 “是你。”魔宗之主眼见来人,不由怒气恒生,眼神冷冷,握紧手中巧链子,往事一幕幕涌上一幕幕浮现。 “无论你是谁,今天都插翅难逃,臣服,死,两个选择。”阿忆喃喃道,魔宗之主脚下软绵,周遭景色骤然生变,天上仿佛有千万只眼睛。 魔宗之主不由闭上眼睛,只觉阿忆手中有剑,飒飒而来。 这是阵法,有局部的限制,他必须走出这个局部,脱离他所设下来的阵法。 “兄剑危远,助我一臂之力。”魔宗之主,凝聚危远剑力于指尖,两根手指朝上,发着圣洁光辉。 “二指驱邪,圣光开道。”魔宗之主口中喃喃,八个字如同咒术一般,指尖发出光芒,越来越大,朝着周围扩散,就像是一块石头砸在水中,泛起一大波的光圈。 阿忆没有想到,满身透漏邪魔气息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圣洁的功法,圣光开道,闪打到阿忆的眼睛。 “如此不纯洁的功体,比得过阿忆的纯邪之体吗!”阿忆眼中仿佛进了插进了针,射入了火,不由捂着自己的眼睛缓解。 趁现在,魔宗之主收功,锁定一个方向,便快速离去,脑中一起吃鱼的少年与傲风少宗主交融,随即消散,魔宗之主脚下的步伐更加的快了,而阿忆的眼睛也逐渐恢复,那代表他会更加小心谨慎,异瞳邪眼再开,追着魔宗之主而去,想要阻止他脱离自己的领域,要知道开这么一个阵法,耗费很多时间,才能锁定展开。 再转场,百武王道尘土慢浮,厮杀依旧,旁边空旷的山地,朴瑾风与雾畏十三对立,风起力元,山地旁边的树林轻晃,有一丝的躁动,这一切充耳不闻,二人眼中只有敌手。 “雾畏十三。”雾畏十三重复这着四个字,简单的四个字仿佛如人间死神的宣判一样。 朴瑾风挥舞傲风剑法,率先而攻,所有内元凝聚九只剑尖,剑尖发出骇人光芒,直逼雾畏十三。突然他的眼神恍惚溃散,钻心一痛,体内出现异状,不会吧,这个时候舍回丹出现异变。 雾畏十三赤手抓住傲风剑,傲风剑随即旋转,绞他的肉,雾畏十三松开手,向后退了退,剑身竖在身前,一剑化三道光影,然后归于剑身,一脸一道闪电似的光线,朴瑾风不由颤了一下。 霞雾像是算准了一般,准确无误毫无偏差的贯穿他的身体,刺中舍回丹,舍回丹瞬间在朴瑾风身体内爆破,碎裂的无数碎片,冲撞着朴瑾风身体内部,朴瑾风只觉五脏六腑浑身骨骼肌肉都被雷电狠狠的砸了一下,痛彻心扉,狠狠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朴瑾风披头散发,狼狈不已,腰间大面积染血,已是难以支撑的状态。雾畏十三晃了一下手中霞雾,看向朴瑾风,一股肃杀的冷意弥漫在他的周身。 要死了吗?朴瑾风心中自问道,惨躯靠着傲风剑勉强支撑着,身姿显得比雾畏十三更加的低了,他看清了雾畏十三的样貌,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夜,看起来清清冷冷,一点儿也没有饱经沧桑的深邃,没有杀意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有一丝的空洞,却保持着一种让人看不懂摸不透的神态,是死神吗? 雾畏十三微微侧身,调了一下角度,举起霞雾打算给朴瑾风最后一击。 “来”朴瑾风一说话就牵动伤口,不免咳嗽,呼气困难,一手握剑抵在地上支撑身体,一手捂住不停流血的腹部,他已经孤注一掷,反正也逃不了,可能会死在雾畏十三的手中,但是他朴瑾风也不会束手就戮。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章 英芎气短 一往无悔 百武王道,天灰地血,厮杀不断,打斗不停,一眼望去横尸遍地,满眼的猩红,尘土激昂飞散在脚上没有一刻的消停。 甄英芎与温渠他们打着打着就打散了,傲风的势力也是四分五散的,温渠想要他呆在自己的身旁,好护他周全,奈何魔徒太多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甄英芎,魔徒围上想要去追甄英芎的温渠,由于魔徒太多,温渠抽不开身,又有两个小头目攻击温渠,温渠只能回头与他们周旋。 风师也被新玄天的管事人缠上了,他杀的魔徒众多,还有余力与玄天现在管事的周旋,却不用全力,似乎在消磨他的气劲。 果然看着魔徒一个又一个死在风师手上,玄天管事越来越暴躁愤怒,攻击越来越凶猛。而风师借力打力,将玄天管事的攻击引导到他自己人的身上,他打的有所顾忌,不敢轻易使用大攻击,有所限制,而风师无所顾虑,依旧开杀闪躲他。 甄英眉离朴瑾风很近,在半寻半杀的过程中,找到了朴瑾风。 “少宗主呀!”见少宗主受伤,他急忙奔跑而去,不顾身后魔徒追杀,立即放出傲风特有的风息有彩信号弹。 魔徒见他朝着雾畏十三的方向跑,都停止追赶,看向着雾畏十三鞠了几躬。雾畏十三完全不理会他们,眼中只有朴瑾风,魔徒相互看了看,离开了,去加入百武王道围攻傲风众人的圈子。 甄英芎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沾满血渍,脸上不知是血是汗,但是那一定不是眼泪。 “你快离开。”朴瑾风声沙哑,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打颤,甄英芎根本不可能帮到他,不可能是雾畏十三的对手。 朴瑾风有一丝的激动,牵动了伤口,身型不由晃了一下。 “我不走,我要保护,保护少宗主。”甄英眉扶着朴瑾风,眼神坚毅,没有丝毫恐惧,无所畏惧的对上雾畏十三。 手中持剑挡在少宗主身旁,他的身体有一丝丝的僵硬,他怕死,但是更想做一个有用的人,保护他所崇拜的少宗主。 “快离开。”朴瑾风用命令的语气讲道,血咕嘟一下,又涌现出来。 “少宗主,让我好好表现,你快离开找到风师大人,我来拖延。”甄英芎咬着牙道,十分有气魄的说道。 雾畏十三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与行为,迟疑了一下,然后再次举剑,直击朴瑾风咽喉处。 甄英芎口中喊着:“少宗主快走。”脚下踏着快步,一往无悔,终于他可以像一个勇士一样,冲锋护人,手中持剑冲向雾畏十三。 “甄英芎,我不能。”朴瑾风捂着伤口,身影有些踉跄,走向前去。 话还没有说完,眼中已经是血红一片,甄英芎持剑的一只胳膊,被雾畏十三硬生生的削了下来,掉在地上,那只手还紧紧握着剑不放,坚持了几秒,松开了手。 不及悲伤,雾畏十三的剑已经冲向朴瑾风,朴瑾风随即握住插在地上的傲风剑向后仰去,然后向后滑动,“咕嘟”一声,又吐红了。 “少宗主。”甄英芎换了一只胳膊拿剑,冲向朴瑾风,另外一只胳膊血流不止,骨血清晰可见,挡在朴瑾风的身前。 雾畏十三站立不动,明着发出一道看起来很弱的的剑气,袭向朴瑾风。 朴瑾风拔起傲风剑护在甄英芎身前阻挡,身体本来就受了重创,这一击,让朴瑾风口中再次吐红,踉跄着向后退了散步,站立不稳,剑被狠狠的插在地里,被他的手紧紧的握着。 “少宗主快走呀!”甄英芎再次冲了上去,血花撒了一地,而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少宗主离开。 “雾畏十三你的对手是我。”朴瑾风喊道,握剑的手渗出血,这一刻他问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这么无能,雾畏十三是针对他呀,他应该保护弱小,保护甄英芎,可是现在是甄英芎保护他,为他受伤。 甄英芎突然身影一矮,倒在地上,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一只腿,他咬牙,这就是武林,这就是人世吗,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咬牙忍受,看着自己被削断的胳膊腿,落在了尘土中。 朴瑾风手中的剑握的更加的紧了,眼中流出血泪,身上流转的气息断断续续,一次又一次风反噬他的残躯,冲撞他的五脏六腑。 “少宗主快离开。”甄英芎的话依旧不变,他单手撑着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雾畏十三攻击。 雾畏十三神情不明,手中剑轻轻一挥,甄英芎风另外一只腿也断了。 “啊!”甄英眉撑着剑,拖着腹部,朝着雾畏十三爬去。 雾畏十三兜帽下的神情不变,眼神冷漠无情,脚却不由向后挪动了一小步,随即又发出一到剑光,削去了他最后一只胳膊。 甄英芎四肢全无,趴在血泊之中,眼神是那样的坚定不移,雾畏十三看着这一双眼神,手中剑光一闪,这一道光很快,也很慢,慢到朴瑾风看见了甄英芎头颅落地的过程。 朴瑾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情沉重痛苦。 “雾畏十三,我必亲取你的性命。”朴瑾风身体内开始躁动,悌祸剑开始出现异变,源源不断朝着朴瑾风的体内灌入魔气魔力,就在完全要占据朴瑾风身体的时候,悌祸剑强出的时候,朴瑾风体内出现一到白光,将悌祸剑压制消散。 “雾畏十三”如同恶魔一般的低吟再次响起,雾畏十三将剑尖对准朴瑾风。 朴瑾风嘴中喘着粗气,腹部的血还没有消停,双腿渐感无力,仿佛要断掉了一般。 雾畏十三周身幽幽杀气,不增不减,跟初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朴瑾风眼中恍惚模糊着光影,只觉雾畏十三已经冲了过来,脖子渐感一股寒意。 “朴瑾风”突来的一声,是如此熟悉,是名字熟悉,还是人熟悉,朴瑾风只觉自己已经出现了幻觉,牵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痛苦的笑意。 雾畏十三的刺杀失败了,一道白色的人影加入了战场,以风阙为媒介发功,将雾畏十三打退了一下。 来人连忙速度扶住朴瑾风,伸手去试探朴瑾风的脉搏,谁料朴瑾风一个反手握着风师的手不放,眼神怪异柔弱看着他的面具和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神。 “少宗主,你先回宗他交给我。”风师冷声说道。 “你……”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只有咳血。 只见风师手中风阙一甩,风阙分散,一页接着一页,形成一把剑,风师手握风阙剑,起势就是傲风剑法,剑为傲骨气为风刃,傲风剑法在风师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竟然可以与雾畏十三对招。 “少宗主,你留下,只会拖累我,你要明白,他的目标是你。”风师淡淡道。 朴瑾风牵强一笑,松开了手,剑就那样插在地上,朴瑾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没有再多看一眼,踉跄蹲了下来,将甄英芎的头颅抱在怀中。 风师手中发出一道荧绿风力,甄英芎的身体全部消散,不留一点人躯体痕迹,只有一朵朵暗红色的尸花,是特殊功能的作用,是血肉的凝合,是即将融化消散的标志。 “你。”朴瑾风眼神微怒,力不从心。 “让他解脱吧,你的命是他拖延来的,速回傲风。”风师冷声道,手中光波结合特殊的药液,攻击朴瑾风手中的头颅,甄英芎就这样消失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朴瑾风双眼泛着血丝,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面具下不停的留着冷汗,非常的狼狈。 他看着手中空空如也,那熟悉的人头,已经不见,只有特殊功能所残留下来的痕迹,血红的尸花,沉甸甸的在他的手中,他紧紧的握着不想放开,尸花已经融化,消散天地,化作点点红尘。 这是一种特殊的药液,配合有能之人的功法,可以让尸体,凝聚成一朵一朵美丽的红花,如同绽开的玫瑰一般,人们称呼他为绽开的血玫瑰又名尸花,当尸花融化等于尸体焚烧殆尽,但是尸花融化是温柔美丽的过程,尸花消散,人世不存肉体尸骨,灵魂升华,随即转生不走阴间章程,来世命长乃富贵仙人贤者好运之命。 “我不能辜负你。”朴瑾风紧紧握着拳头,拖着沉重的身躯,在往返傲风的路上摇摇晃晃重心不稳的走着,时不时的抚一下树,歇息一下。 林中灰暗,树木阴郁,鸦鹊扯着嘶哑的声音叫喊着。 “少宗主。”一个浅浅的声音传来,入眼的是嘴玄天大护法饮恨么,和大护法之徒同时有着傲风叛徒之称的漆陌。 “漆陌”朴瑾风低声吐息,看着漆陌。 “我要取你性命,为玄天宗主报仇。”大护法冷冷道,宝剑上手,发出瘆人的寒光。 “哈哈哈”朴瑾风一听,带着一丝惨兮笑着,口中不断咳血,却笑的张狂,看着大护法再次道:“杀人者,人杀之,来吧,来报仇吧!” 朴瑾风散尽力元于周身,支撑他挺胸直腰,胸骨黑红的血丝蔓延,像是裂痕,像是罗网,更是是吞噬,他双眼冷冷扫视玄天大护法,是轻视是狂傲是不畏生死。 “还有我。”一个大护法就已经更难缠了,此刻竟然又出现一名玄天消失已久的天行将潘阙,他也现身了。 “哈。”朴瑾风冷笑,一双眼睛冷酷好笑,嘲弄着对手嘲弄着自己,腹部的血还未间断,全身的骨头如同碎裂一般的痛苦,朴瑾风用笑来伪装自己,总不能让敌人看见自己痛苦难耐的神情。 “还记得卫祭良吧?当初你是如何杀的他,那种气劲还在吗?”潘阙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朴瑾风,冷声嘲讽道。 “我能杀他,亦能杀你。”朴瑾风声音低沉铿锵急促道,气势非凡,又有谁知,胸骨全身的筋脉状况更加的严重了。 “大言不惭,死到临头还说大话,你既给了卫祭良一个痛快,那么我也给你一个痛快,死来吧!”卫祭良说完,燕镖已经上手,他也不用什么速度功法,而是走向朴瑾风,站在他的面前,高举燕镖。 大护法持剑而观,也向着朴瑾风靠近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命悬一线 傲风胜利 傲风剑已经丢弃在王者之地,朴瑾风召唤青春剑拿在手中,迟钝出现裂痕的青春剑在傲风少宗主的手中显得寒酸,但气势依旧不弱。 元功不断流逝,不知道靠着什么支持,朴瑾风拿着剑的手不由有一丝颤抖,身体轻慌站立不稳,大护法与潘阙不攻击他,他自己都显得岌岌可危。 大护法与潘阙一起围攻朴瑾风,朴瑾风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持剑,二人轮番攻击,让朴瑾风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喘息粗气,被弄的异常的狼狈,腹部被牵动血流的更加凶了,身上又加了几道肉眼清晰可见的伤痕。 内在五脏六腑开始损害,变的不在生机勃勃,骨头开始出现裂纹,好像可以随时散架。 潘阙只攻击他的弱处,每招都朝着他的腹部攻去,朴瑾风拼命持剑挡在哪里,燕镖在潘阙的手中非常的灵活,朴瑾风虽然护住了腹部,但胸口被燕镖狠狠的划了一下,鲜血直流,能清晰的看见那狰狞的伤口。 大护法饮恨么比较直接,正面侧面进攻,剑从来都是避开他的伤口,朝着他的颈部,比起潘阙,大护法的功击更加的危险,躲开燕镖的攻击,大护法饮恨么持剑而刺,朴瑾风身体一矮,侧过身去,只觉脸上被划上一道轻微的小口子。 朴瑾风越来越力虚,站都要站不稳了,谈什么去攻击他人。玄天二人还没有用出全力,而自己将近油尽灯枯,难道天真要亡他吗,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明明快要成功了。 “极限吗?”朴瑾风低声自语,紧紧的握住青春剑,脸上胸口腹部这三处的伤最多,触目惊心,血痕累累,朴瑾风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他低垂着眉毛看着手中青春剑。 “为了我的生命。”朴瑾风声中带咳,讲话虚弱,带着一种苍白无力,他催动自己仅剩的内元,凝聚力量,发出功法,打向二人。 朴瑾风因为身受重伤,行为受到限制,对方就算不能在力量上战胜他,也可以在速度上战胜他,等到朴瑾风油尽灯孤无力攻击,他们只需要一击便可以取朴瑾风的性命,他们不着急,相反还想欣赏一下这位傲天少宗主究竟有多傲,当他无力回天任由他人宰割的时候,还怎么反抗的快感。 “少宗主。”就在危机时刻,身上同样染血的风师跑了过来,看着身受重伤勉强站立的朴瑾风,风师连忙上去扶着他,朴瑾风有一丝的放松,视线也变的模糊,依稀可见的是风师右胳膊上血肉模糊,嘴角的血还未凝固。 朴瑾风摸着他的肩膀,陷入半昏迷状态。 风师将朴瑾风背在背上,眼神一凛,杀气腾腾,天地轮转,冷风肆虐,飞沙走石渐迷双眼,风师衣诀飘狂,强大元力从身上散发,逼上玄天大护法与潘阙二人。 “让开。”声音冷芒带怒气,雷霆之气,风暴之姿,将朴瑾风放在背上。 大护法不言语,因为他手中的剑,已经再次拿起,对准风师,潘阙亦不让步,手中夹着燕镖,严阵以待。 “呵”风师冷笑一声,风阙幻化成剑,攻向二人,二人下意识闪躲,风师趁机逃跑,临跑之时,顺手打了漆陌一掌,漆陌以为他们三个人的战斗,自己不需要防范,一旁观战就可以,谁成想风师逃跑的时候竟然会攻击自己。 漆陌口中吐血,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大护法瞥他一眼,身上冷意又加了几分,踏快步追向风师朴瑾风二人。 风师背着朴瑾风在小树林里极速奔跑着,脚下尘土飞扬,头顶无数树枝交叉掠过,使用最上乘的轻功,一刻也不回头也不停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跑。 大护法漆陌与他渐渐拉开距离,见风师越跑越远,不由挥舞手中宝剑,嘴中念了几字,发出剑气,飞向朴瑾风。 “啊。”朴瑾风背上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风师察觉异样,将内元输入朴瑾风体内,脚下步伐加快,风师举起风阙,风阙瓦解成五块,朝着大护法与潘阙飞去。 在飞的过程中,五块风阙开始分裂成一点一点锋利无比的细如沙粒,发着黑色的光点,犹如漫天沙尘毒物飞袭而来。 “谨慎应对。”大护法说道,随即竖剑,剑上结印,扩散成一个保护罩,碎裂的风阙像是有千斤重的力量,推着他的保护罩,想要钻进去。 “啊?”潘阙惊呼一声,应接不暇,碎裂的风阙如蝗虫一般,所到之处吞噬殆尽,潘阙连忙运气燕镖盾牌,以内元连接空隙,碎裂的风阙直接消化燕盾,附在潘阙的左胳膊上,潘阙整只胳膊变的黑黝黝的,里面剧痛且使不上力来。 “自断一臂。”大护法冷声道,将防护罩扩大,让潘阙也受到保护。 “哈”潘阙闻言,手起刀落,用燕镖废去一臂,然后止血运功疗伤。 大护法再运功法密咒,将防护罩转换成攻击力,幽幽气息弥漫四周,周遭一片绿愤,大护法宝剑放射无数剑芒,射向碎裂的风阙,没有主人力量加持的风阙,终于是落在了地上。 抬眼看去,风师与朴瑾风已经不见了踪影。 “傲风宗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奇特暗器,一臂之仇,他日必定要让他血尝。”潘阙捡起自己的胳膊怒道。 “……”大护法也不理睬他,转身离去。 “师尊,你没事吧?”漆陌捂着胸口,跑的气喘吁吁,关怀道。 “有人给你养老送终,真是好。”潘阙冷笑,看向漆陌,带着一丝羡慕,不由想起以前并肩作战的卫祭良,眼中闪过一丝的悲寂。 “潘阙,你要是羡慕,也去收徒,不过向我这样的徒弟甚是难找。”漆陌对着他笑着道。 “是呀,一个会为自己背叛宗门的人,却是难找。”潘阙冷嘲热讽,眼神冷冷。 “宗门只是暂时栖身的地方,不是我毕生的追求,背叛只是脱离宗门的说辞罢了,因为我找到了我想要追索的人。”漆陌说道,瞄了瞄面无表情的大护法,他从来都没有把傲风当作自己的归宿,百融殿的习惯让他厌恶,整天的巡查让他厌倦,离开并不是冲动,而是从一开始就有这个苗头,只是不知道何去何从。 大护法给他一种父亲的感觉,他对徒弟的爱是那么的无私,而自己却是利用他,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的背影总是那么的孤寂,让他忍不住想要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跟着大护法学习,似乎成了他毕生的目标,他也已经决心认真的学习大护法的毕生绝学,成为他的传人。 大护法不觉已经走了很远,漆陌追了上去,一道追随的背影落在潘阙的眼中,不知所云,他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天色惨淡,夕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取代他的是那凄冷的月亮。 傲风宗内各殿一阵喧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朴瑾风虚弱的躺在床上,风神面具已经脱离了他的脸,身上也都已经包扎好了。 这一次魔教不仅在百武王道发动攻击,而且还袭击了各大门派的落点,宗主不在,多数精英离宗,这一次各大门派可谓是伤亡惨重,元气大损,只有傲风宗,有所准备,戒备森严,全灭了进攻的魔教。 众人觉得,现在傲风宗成为众门派最为雄厚的一宗,从此以后傲风宗崛起屹立,恢复傲世之名凌众尊上也不远了。 少宗主的房间名风华绝代,此刻周疏隐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有悲伤有愤怒,更多的是心疼,少宗主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身体怎么会如此奇怪。 朴瑾风头发凌乱,脸色煞白,脉搏紊乱,探查不到一点儿的内元,似乎内元被掏空了。周疏隐想着,这是不应该了,当元之力停止战斗,内元会一点一点的回复,而朴瑾风身上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相反的还有一股混沌的不似元力的污邪之气,在他的身体游荡。他身上的骨似乎还有些可以摸得见裂痕,身体冷的很。 他没有注意到朴瑾风手上被九点阳火烫伤的痕迹发出不起眼的淡光。 “风师,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周疏隐气愤无比,上气不接下气怒吼着。 “他是不是废了?”风师冷静道。 “你在担心他是不是废了?你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你是失望还是悲痛。”周淑隐道。 “他现状如何?”风师平静道。 “皮肉之伤虽然严重,但我尚可治疗,只是他的内伤,要等他醒了以后,问清详情,我才能追根溯源。”周疏隐看着朴瑾风心疼道。 “风师,四殿首席来了。”一名青年前来通报,风师默不出声,给朴瑾风带上面具,青年只是瞥见了一点,那似乎是一张少年模样的俊美脸蛋,青年自认为他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敢多直视傲风少宗主。 “让他们都出去,谁也不许打扰少宗主休息。”风师冷声道。 “我们是关心少宗主才来的,怎么看一眼昏迷的人,就是打扰他休息了,那么风师你是不是时时刻刻的打扰少宗主休息。”百荣殿成赫穿着白衣红边,脸上没有笑容,有的只是怒意。 紧接着明庶殿温渠与图凉殿夏筝并肩而入,温渠似乎也受了伤,有一丝的虚弱之势,夏筝陪在他身旁,带着照料的意味。 最后是广漠殿的杜凋荡,腰间挂着锃亮的鞭子,一进门,就略过众人,眼神冷冷深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若是打扰,温渠这就告退。”温渠上前对着风师微微哈腰道,虽然这次胜利了,布资沙带走的人一个不少的安全撤回傲风,只是甄英芎再也回不来了,温渠心中压着一个沉重的大石头。 “少宗主为什么会受伤,就是因为你保护不周,哼,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成赫不开心道,风师好好的,几乎没受什么伤,少宗主伤的这么严重,他严重的怀疑,风师是袖手旁观,最后出手。 “成赫离开。”温渠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威严说道,他知道成赫跟少宗主有狗鹤之谊,有春风无疆之情义,感情匪浅,比他们与少宗主的感情更胜一筹,他理解成赫的行为,可是他也了解他的品性,要是不加以制止,一定会说出过激的话来,受到不应该承受的惩罚。 “温渠你脑袋被打坏了吧!甄英芎……”成赫看向温渠怒吼,想要拿甄英芎的牺牲说事。 “离开。”杜凋荡冷声僵硬的打断他的话,手中抚摸着鞭子发出锃亮的寒光,震慑着众人,成赫看着温渠面无表情不讲话,不由衣袖一甩,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春风无疆,大摇大摆,带着怒气扬长而去。 由于穿着鞋子总是不拔根,踩在脚下,过门槛的时候差一点绊倒,他只大声哼了一声,不顾众人眼神,愤慨而去。 “无天无法。”杜凋荡声音阴沉,眼神冷冷。 “算了。”风师平静道。 温渠脸上也凝着悲伤与自责,但是他沉得住,与夏筝礼貌一下,也离开房间。 二人朝着甄英芎的住处而去,在少宗主带领众人参加排名赛的时候,少宗主就将灵眼放在甄英眉的眼睛,用白灵布裹着,让灵眼连接她的神经,在她的眼中成长,让她能看见光明,关于甄英芎死亡的消息,甄英眉似乎还不知道,还在期待她的哥哥甄英芎凯旋给她带来故事。 温渠跟夏筝商量着,想要甄英眉搬到明庶殿去住,这样方便照顾她,夏筝的意思是,甄英眉女孩子,去图凉殿姐妹们比较温柔体贴,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小妹妹的。 但是温渠心中有愧,坚持甄英眉是明庶殿成员的家属,他应该照顾周全,不然良心不安,夏筝同意了他的想法,说自己有时间也会去照顾她一下。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二章 魔宗之主 魔之少主 青黑的雾霭弥漫在四周,天上是万千的眼睛,在眼眶里转悠。 魔宗之主还在阿忆的阵法中,跑着跑着迷失了方向,他手中再现危远圣光,飞在前方为他指路。后面阿忆凭借自己的优势,很快就追上魔宗之主。 “堂堂一宗之主,逃什么,若是跟阿忆好好讲话,阿忆会温柔对待,不会让你太痛苦,但是逃跑真是不好行为。”阿忆在魔宗之主的身后念叨着,眼中闪着异茫。 魔宗之主停了一来,转身,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停住,看向阿忆,问道:“当真。” “嗯?”阿忆微微一怔,停了下来,眼神中疑惑的看着魔宗之主。 “若是阿忆不曾伤害过我,伤害过我身边的,我真的很想收了你,可是,我恨你。我对仇人必杀之人叛徒一向心直口快,你别在意。”魔宗之主看着他说道。 “魔宗之主,你是魔族少主,希罗,那个可怜的魔少年,被万千冰冷锁链锁起来的魔啊,在暗无黑日的洞中,度日如年,阿忆真是心疼,没能救你,让你解脱。所以现在,阿忆送你上路,永绝后患。”阿忆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似是有意无意的戳着魔宗主的痛楚,随即眼神中透漏着毫无遮掩的杀气。 “哈哈,魔族少主希罗很高贵的称呼,那我问你,比邪你能比的过纯魔吗,半吊子的邪魔。我手握诛邪之仙剑,专门让你们这些邪魔歪道灰飞烟灭。”魔宗之主举起双手,身上散发洁白光辉,危远剑“嗖”的一下腾空而出,散发万千圣洁之光,照耀一片邪眼天地,顿时天上所有的眼睛,都受不了这样的光辉闭上了邪眼。 突然,魔宗之主眼中浓厚的魔气乍现,圣洁光芒减了大半。 “什么时候不来,翩翩这个时候来,是踩点的嘛。” 一道咒术剑气劈开了阿忆的术法,一道铜黑色的身影介入,来人身形快速,剑身奇特,阿忆阵法被破,措不及防,来人一剑便中伤了阿忆。 阿忆的眼睛难受,视线也变得模糊,不由微微捂着眼睛,由于与危远剑气接触的太多,他自身的功体也被剑气削弱,阿忆体内的邪气开始四散,身体虚弱,额头冒出点滴虚汗,他必须找地方休养生息,用丹药固定 “饮恨么,漆陌”阿忆眼中闪过异样,心中大叫不妙,快速虚晃数招,想要撤退修养。 魔宗之主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巧链上手,如同蜿蜒的蛇,向着阿忆纠缠而去。 “放了他,还情,两清,断。”玄天大护法饮恨么一字一顿道。 “那也要抽他两下,才能放,不说话就当作你同意了。”魔宗手中鞭子,朝着阿忆抽去 阿忆受伤不是太重,还有躲闪的能力。 饮恨么见状,嘴中念着咒术,朝着阿忆施展而去,阿忆身体瞬间变的沉重运动困难。 “你要是想活着,就乖乖受着。”饮恨么冷冷说道。 他是一个识趣的人,光是魔宗之主,以他现在的状态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大护法与漆陌加入战局,说杀他,不是哄他的。 “别打脸。”阿忆淡淡道。 “自然不会,你希望本宗主打你那里,屁股?背?胸口?大腿,胳膊?”魔宗主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巧链,指着他身体各个部位问道。 “这……”阿忆显得有些为难,那里他都舍不得,可是必须有一个地方。 “既然你很纠结,那就让我来帮你选择吧,每一处十下,我都不解气,明明现在我可以杀了你,可是我要忍住愤怒放你活路。”魔宗主不再给他思考的时间,巧链上手,快如风,力如山,每打一下,就如同在阿忆的身上开口子。 一气呵成,当魔宗之主停止手中的巧链,阿忆身上已经满是伤痕,一时间所有的痛席卷而来,阿忆身子微微发颤,嘴角流血,除了脸,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肉,腿上的伤尤其的重,似乎是魔宗主故意打的,他再也忍不住屈膝。 “谢谢就不用了,我解气了。”魔宗之主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浑身是伤的阿忆,心情十分的舒畅。 就在此时,雾畏十三从远方缓步而来,一眨眼却已经到了阿忆的身旁,观眼前之人实力深不可测,魔宗之主,饮恨么,漆陌,心中警惕。 “任务失败。”雾畏十三不顾众人眼神,吐着烟嗓在阿忆耳旁讲道。 “十三,帮我杀了他们。”阿忆微微握紧拳头,声音低哑道。 “今天雾畏十三犯了错误,杀了任务以外的人,雾畏十三不能知错犯错。” “……” “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讨论。”魔宗之主说完,便转身离开,任务失败,是不是代表傲风少宗主完好无损呢,雾畏十三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只听主人的话,为了不生变故,魔宗之主觉得还是离开的好,不然阿忆要发疯了什么都做的出来,雾畏十三不是谁都能对付,杀他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这一切都要算计好。 风轻轻的吹着,树木恍惚摇晃,魔宗之主衣诀轻恍,步伐越来越缓慢,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将手背在身后,目光远眺。 “饮恨么,恭迎少主。” 魔教玄天大护法见他停了下来,沉着了一会,竟然对魔宗之主,单膝下跪,俯首称臣,站在一旁的漆陌不由一愣,随即跟随师尊脚步,单膝跪了下来。 周边起风,吹着魔宗之主的衣诀飞飞,他眼中带着恨意看着阿忆的方向,转身间,神情一变,气势不凡,眼神冷峻,浑身散发着奇特黑气。 当年雾畏的主人横空出世,一举攻下魔族魔之都,都主被雾畏所杀,少主被魔之部众所救,在被雾畏的追杀下,魔之部众死的死伤的伤,大多都走散了。 少宗主希罗,也就是现在的魔宗主,与两名部众逃到觞山,在那里他遇见了阿忆,那时候的阿忆大约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纯真无害,谈吐不凡,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好久不长,谁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是魔教的少主,在他们的草饼里下药,两名忠心耿耿的部众宁死不屈,被杀身亡,而他被囚禁在一个洞中,周身用锁链锁着。 “你回来了?”魔宗之主语气冷然,面庞冷峻,神情严肃。 “是。”饮恨么低头回答道。 “你不是去侍奉魔教之主了吗?怎么会来找我?”魔宗之主语气冷冷道。 “魔教非魔,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魔教是人之魔,人之恶念,非魔。”前玄天大护法饮恨么说道。 “你能回来,我很开心,快起来。”魔宗之主气息再变,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将饮恨么扶了起来。 “魔教非魔,败坏魔之名声,我要为魔正名,魔之荣耀,不容亵渎。”饮恨么语气带着一丝激昂,一丝愤慨,身上魔气不断散发。 “饮恨么,欢迎回来,我会带领你们,剿灭魔教,重建魔之都,恢复魔之荣耀。”魔宗之主,身上散发纯正雄厚的魔力,顿时四周树木为之一颤,尘土外扬。 魔宗之主语气自信,眼神坚定,似是势在必得。 “他是?”魔宗之主看向随着饮恨么一起站起来的年轻人,魔力共鸣,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魔气,也没有妖气,有些淡淡的元力,想来是人。 “漆陌,我的徒儿。”饮恨么语气平淡道。 “漆陌,人类。”魔宗之主淡淡道。 “是,少主。”漆陌看见他向自己投来的眼神,身体不由挺拔了一下,显得更有精气神,声音端正清晰,想要给他了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饮恨么是魔族,知道他身份的你,还愿意奉他为师吗?”魔宗之主问道。 “无论师尊身份为何,他都是我的师尊。”漆陌看向饮恨么,回答道。 “拥有凡体凡血的你,必须舍弃这一切,才能入我魔族,不然,你们之间,到此为止。”魔宗之主转身说道。 “漆陌明白,有舍才有得,我不知自己父母是谁,这身躯与血脉,便由自己做主,舍弃一切,能伴师尊左右,我无憾。”漆陌捂着胸口,语气真诚,眼神坚定。 “易骨换血改皮,你若是承受不住,或是信念不够坚定,都有可能失败,失败的代价就是丑陋怪异生不如死。”魔宗之主道。 “我若是不这么做,就不能和师尊在一起,对吗?师尊?”漆陌看向饮恨么问道。 “是。”半响,饮恨么回答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漆陌闻言,嘴角上扬,道:“我愿意。” 四周寂静,魔宗之主迈步向前,将手搭在漆陌的肩膀上,道:“你的选择,我尊重,无须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 “啊。”被魔宗之主这么一拍,漆陌被吓了一下,瞬间抬头,与魔宗之主对视,那是一张二十几岁的脸,面容冷峻邪魅,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着他,嘴角冷冷带着一丝笑意。 “各大宗派之主,伤亡惨重,正是我魔宗获得主导权的好时机。” “为何?”饮恨么问道。 “想要对付魔教势力,需要大量人力,我们必须借助各大宗门的力量,才能消灭魔教,他们只挣头筹,要虚名,不愿意出头领导,所以,魔宗要夺头筹,成为众门派领导者。”魔宗之主说道。 “接下来,少主如何打算?”饮恨么道。 “魔教虽然破坏了我的计划,但是也给我留下籍口,我要说服前十门派,尊我为首领,对于没有共识的门派,就以挑战的方式,设下赌局,胜者为首,败者服从,我要一统宗门,建造自己的势力。”魔宗之主说道。 “少主,大志。”漆陌笑着赞扬道。 “漆陌,你在夸我,这注入魔族的新鲜血液,我期待你的表现,可不要让我失望哦。”魔宗之主再次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浑身一颤,感觉很是别扭,虽然魔宗之主动作随意,神情温和,他就是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不敢乱动。 “少主…”漆陌觉得这师尊少主的性情真是一眼难看穿,他的眼神比傲风少宗主还要深奥,让他不敢太过直视。 “励志的话语,就不要多说了,因为,我现在不想听。”魔宗之主语气随意道,但越到最后越冷,话梗在漆陌的嗓子里,一个字也不敢吐出来。 “开玩笑的,励志的话当然要听,年轻人,就要充满鸡血,才能斗志昂扬呀!”魔宗之主笑道。 “呃!”漆陌真的是无言以对,想要说的话,也都通通忘光光了。 “少主,严肃一点。”饮恨么冷声道。 “你还是这么冷这么怪,还是你的徒儿有趣,以后少跟你师尊接触,多跟我接触。”说着,魔宗之主握住漆陌的胳膊,拽着他向前走去。 漆陌浑身僵硬,任由魔宗之主拉着他,他想要推掉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甚至是连手都难以抬起来,只能表现的乖一点。 饮恨么看着二人身形,一声不吭,默默跟在魔宗之主的身旁。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师的身份 情寂风华 朦朦胧胧,雾隐雾现,四周空旷,迷幻空灵,一道白色的光影,背着身子隐现在雾中。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意识中?”朴瑾风问道,他追不上那道白色光影,也触摸不到不到他,只能用意识跟他讲话。 白色光影并未回答他的话,身形一隐,只是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片光芒,随即消失不见。 “啊。”朴瑾风只感觉身体一疼,嘴中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总算是醒了,你总算是醒了。”周疏隐见朴瑾风从昏迷中醒来,激动不已,连忙走向他的床边,查看他的内伤是不是有所变化。 “管家,我睡了多少天了?”朴瑾风还是很虚弱,一动浑身上下连着骨头都疼,他的眼睛略微呆滞的睁着,向上着看去。 “八天,你真整整睡了八天,告诉我,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如此的奇怪?”周疏隐略显激动,上前询问道,朴瑾风昏睡了八天,他也同样八天没有合眼,日夜照料着他,生怕一个不知道朴瑾风就醒了。 “管家,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我再告诉你。”朴瑾风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再看周疏隐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多日为修,顶着一双大黑眼圈,眼中血丝充斥,泛着激动欣喜的光茫。 “不,你不说,我就不休息。”周疏隐倔强道。 “我服了舍回丹。”朴瑾风薄唇轻启淡淡道,舍回丹已经破碎,他也无需隐瞒,因为没有变故会再发生。 “你,少宗主你为何如此糊涂,明明有这么多人可以帮助你,你……”周疏隐心痛不已,颤了一下,舍回丹他应该想到的,朴瑾风跟常生府是什么交情,舍回丹不是不可能送给朴瑾风的。 舍回丹功效强大,一道服用,若是不及时取出,就会对身体造成非常大的影响,曾经有一位强者,不听谏言,服下舍回挑战天下高手,最后舍回丹融化反噬,那名强者的身体由内而外的衰竭,最后骨瘦如柴一命呜呼,尸骨无存。 “舍回丹在你体内碎了?”周疏隐再次问道。 “嗯。”朴瑾风答道。 “还好,暂无性命只忧。”周疏隐舒一口气,脸色依旧难看,舍回丹非同小可,不是他能解决的,他必须亲自前往葬花海找醉花阴研究。 朴瑾风体内舍回已经到了不可取出的地步,注定是要融化在他的骨髓血肉中,雾畏十三阴差阳错用霞雾击碎舍回丹,让朴瑾风有了生还的余地。 “不怕,我师妹醉花阴一定有办法帮你清除舍回残渣,明日我就出发去找她。”周疏隐勉强笑了一下安慰道。 “谢谢你管家,请出去吧。”朴瑾风脸上没有喜悲,语气淡淡。 “少宗主……”这一分的生疏,周疏隐一时哑言。 “请。”朴瑾风闭上眼睛说道。 周疏隐感受到朴瑾风周身的气息十分的压抑,对于现在的身体状况如同废人一般。想来这个少宗主是想静一静。正打算离去,朴瑾风叫住了他,语气平淡道:“告诉风师我醒了。” 周疏隐一愣,随即道:“是。” 朴瑾风手背上的九点阳火的痕迹变的炙热,从他的手背深入到他的手骨,然后顺着胳膊肩膀进去他的体内,朴瑾风只觉体内有一股炙热的感觉,像是九点阳火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燃烧,并没有伤害他的身体,只是很热,热的有一丝的舒服。 周疏隐安排别人给他送来一些清淡的食物,朴瑾风刚刚苏醒不能吃太过油腻和重口味的食物,他只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入了睡。 天色由蒙蒙亮到大亮,朴瑾风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将脚放在床下,看着门窗,相比之下,屋内暗淡了许多,一双手推了门,久违的阳光照了进来,照进朴瑾风无神的眼中,风师在背后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高大耀眼。 “少宗主。”风师抬眼便看见朴瑾风乖巧冷淡的坐在床沿,眼眸一沉,向着朴瑾风走了过去。 朴瑾风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风师,然后一步又一步的向着风师靠近,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风师,盯着那一双冷漠深亢的双眼,风师也同样看着朴瑾风,带着一丝的疑惑。 “你走吧,我想静静。”突然朴瑾风语气低沉道。 “好。”半响,风师答道,然后转身向往走去。 “唯有亲近之人,才会肆无忌惮毫无保留的伤害。”朴瑾风在他的背后喃喃道。 时间穿梭,一段记忆在脑海中显现,本应该忘记,抛弃的记忆,历历在目。孤儿院中,找回父母的孩子,独自跑回孤儿院,看得见的伤痕,看不见心伤,不知经历什么,他在这个备受排挤冷漠的男孩身旁,彻夜不眠,口中喃喃自语。 第二天他院中溺水而亡,享年11岁,那个无忧无虑的年龄,还未绽开,就已经凋零。 与其让他伤害我,不如让我伤害他,那一夜月光如银,冷风肆意呜呼,风轻落仰天长叹,神色黯然,脸色苍白,背影孤寂显得无助,不挺咳血,朴瑾风问瑜凤为何不去照顾,他这样回答他的问题:“唯有亲近之人,才能毫无保留的伤害,与其让他伤害我,不如让我伤害他”说完他扬长而去。 风师停住了一下,随即默不出声漫步向前,这几步的路,很是漫长,他走了许久,还没有走出这间房间。 朴瑾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向前,房间很静,他的脚步声很轻,可以清晰的听见。 看着即将出门的风师,朴瑾风嘴唇蠕动,先是声音小小的说了两个字,风师的步伐动作变的更慢了。 突然,朴瑾风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口出惊人,喊了一声 “父亲。” “啊!” 惊人的一语出自朴瑾风的口中,风师啊了一声,似是受到一丝的惊吓,停止前进的脚步,转过身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眼睛包含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感看着他。 “少宗主,你叫我什么?”风师微微上前两步问道。 朴瑾风踏步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布满红丝,风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任由朴瑾风握着自己的手。 “我依稀记得这只手曾经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买烤鸡,你的手,你身上的气味,你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间,但是那么的熟悉,你是我父王对不对?”朴瑾风紧紧抓住风师的手,眼中含光。 “少宗主想要做我儿子?我……”风师问道。 “你不必遮掩,你还要欺骗我多久?”朴瑾风留下一只眼泪,泪水滴落到风师的手上,是十分炙热的温度。 “风儿。”风师有一丝的动容,眼神不觉变的有一丝的柔和,另外一只手不觉的放在朴瑾风的手上,轻轻拍打着。 “这样,少宗主满意了吗?还是说,你有别的证据?用手来乱认的亲,未免太荒唐了,少宗主思父之心,风师能够理解。” “傲风对于风师的定义出入太多,风神面具是你能接触的吗?一个风师的权利怎么会如此大?杜凋荡的态度,风轻落的态度,瑜凤的态度,众人的态度,都在把你往宗主的位置上推。寒池握过你的手,过后回味,有熟悉的感觉,景戎,楚泽南,这二人跟我的关系,你如何知晓一清二楚,当然你可以说是周疏隐告诉你的。抛弃儿子去殉情,只有我在场,你如何知道,我有告诉你吗?你也曾给我发泄的机会,那一刻你是有真情的,任何一个父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讨厌他吧,所以你才逼我说喜欢你,那一刻你能说不是为了满足自我?我开始驳逆你,你还不适应吧,后来你收敛情绪,适应了我的态度。春风无疆我借着酒劲又试探你了一次,虽然我不知道我都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我记得你手上的温度,让我确定你身份的,还是宗门排名战斗,你那一句朴瑾风,你手上温度,你身上的味道,与那个时候的父亲重叠。” “观察细微,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若是我有意隐瞒,你不会得到这么多的讯息。”风师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波澜,似乎朴瑾风认出他的事情上,在他意料之中。 “你承认了?”朴瑾风步伐癫晃,朝着风师走去。 “是。”风师嘴唇微启,给了朴瑾风一个确切的答案。 “父亲。”朴瑾风心中悲喜交加,扑向风师,一把将他抱住,然后趴在风师的肩膀上,感受失而复得的亲情,眼泪不受控制的滴在风师的背上。 风师感受他神情激动,不由伸手微微搂住他,这才感觉,原来朴瑾风的个头这么的小,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朴瑾风,他眼中情绪莫名,想要推开,却是下不了手,不自觉的一只手放在他背上,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似在安抚他的情绪。 朴瑾风闭着眼睛,也不反感,只是享受着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 “你还要抱多久?”风师难得声音温和轻声道,朴瑾风真的害怕,他会像在寒池那里一样,将他推开,推的远远的。 “久一点吧,我怕我们以后没有机会了。”朴瑾风语气淡淡,变的有一丝平静,风师眼神一冷,手变的有些僵硬,朴瑾风松来了手,不再拥抱他,向后退了退。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四章 素身离宗 覆水难收 床头风铃婉转,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忧伤,帘纱轻晃,气氛变的有一丝清冷。 朴瑾风脑子有些乱,有一些恐怖的猜测在脑海中盘旋,但是他不愿意不想去相信,可是他做不到不闻不问。 他与风师保持距离,没有刚才那么激动,神情也恢复了常态,但是眼中的冷傲霸道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挂着一点泪光,神色有一丝的平静。 “我来傲风宗,是你一手推进,你问过我愿意吗?你化明为暗,你想要做什么?让我针对魔教吗?”朴瑾风的声音有些嘶哑冷硬,仿佛刚才那个投入父亲怀抱,像一个孩子一样贪恋父亲温暖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 “你心中不是有一个最坏的猜想了吗?或许那就是你要的答案。”风师冷淡道。 “母亲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活着?不许欺骗我。”朴瑾风走上前,将手搭在风师的肩膀上问道,有一丝的紧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风师的眼睛,那一双冷漠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真的死了。”风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平静,仿佛再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朴瑾风抽回自己的手,紧紧的握着空拳头,神情悲伤,眼神凄冷的看着他,脸庞落泪,他将泪狠狠的擦拭掉,眼中带恨的看着他。 “傲风宗主,我希望我所问的问题你能如实回答。”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可以。”风师淡淡道。 “你是傲风宗主,还是寿王府朴靖徳,或两者皆是。”风师淡淡道。 “我从来都是傲风宗主,只不过曾经披着朴靖徳的面皮。”风师道。 “我母亲是你的妻子吗?”朴瑾风道。 “是。”风师道。 “朴长英是你儿子吗?”朴瑾风道。 “不是”风师道。 “我是你儿子吗?”朴瑾风道。 “是。”风师道。 “哈哈哈哈哈。”朴瑾风流着泪大幅度笑着,笑的浑身打颤,牵动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血从他的衣服上溢了出来,朴瑾风表情痛苦,但这点痛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痛,突然他气血攻心,咳嗽不停口中吐血。 “朴瑾风?”风师见他如此疯癫,旧伤复发,不由想要上前查看,朴瑾风拼劲全身的力起,将他推开了。 “你明明有实力,你为什么不救母亲,为什么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为什么?”朴瑾风扶着桌子,朝着风师吼道,此刻他已经泪流满面,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母亲生下他的艰辛,几乎是用命生的她。 母亲温柔如水慈爱的面容浮现在朴瑾风的眼中,风师身为父亲不担不给自己父爱,还要阻拦一个母亲对自己骨肉的爱。失去母亲的痛楚在朴瑾风心中无限的扩大,还有朴靖徳那一张假仁假义忠贞无二的嘴脸,更是让他憎恶。 “我与她缘分已尽。”风师沉声道。 “什么叫缘尽我不懂,我只知道你没有救母亲,她葬在何处?”朴瑾风摸着自己的胸口,痛彻心扉道。 “我不知道。”风师低沉道。 “你当真绝情,绝情到连自己妻子的尸首都不收回。”朴瑾风咬牙半指着他。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朴瑾风一字一顿道。 “锻炼你,激发你的潜能,让你选择接任傲风少宗主,甚至是宗主,能够有目的性的针对魔教,然后不断变强,带领傲风宗成为天下第一。” “你住口,我不想听我为了你好这一类说辞。”朴瑾风指着风师风鼻子说道。 风师仰起手,“啪”给了朴瑾风一记响亮的耳光,朴瑾风眼中怒火更加强大,不假思索还了风师一巴掌,顿时天际响起一道轰隆雷声,朴瑾风恢复理智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将他沉重的放下。 风师当即又给了他一巴掌,朴瑾风低垂眼帘,神情冰冷,他不认他,也不做违背道德的逆子。 “你对朴长英很好,可是你对我呢?不闻不问,刻意疏远,白虎山首领也是你安排的吧,目的就是让他看中我,收我为徒,让我远离你,这样我就不了解你了,你就可以开始你的计划,对吗?”略微冷静的朴瑾风,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对你好不是吗?他以为我偏心,他以为夺了你的爱,心生愧疚,他现在能做到的程度应该是可以为你去死吧。” “就因为这个,你就冷漠生疏我,我要的不是他对我好,我要的是你对我好,我渴望的是父爱,是父爱。”朴瑾风将内心的想法尽数倾诉出来。 “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从今以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风师说道。 “完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需要了,傲风宗主,从现在起,我与你恩断义绝,我的父母已经葬身十八渊,不复存在,而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残忍的人。”朴瑾风决绝道。 “你不想为你母亲报仇了吗?”风师眼神一冷,厉声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要说报仇,你当之无愧,你比雾畏主人更加可恶。”朴瑾风压着心中万千情绪,眼神坚毅沉重,风月山道的众人,春水村众人,全都间接因为他而亡,这一次宗门排名赛,风师也知道魔教的阴谋,不但不揭发,反而利用,造成各大门派伤亡惨重,更多无辜的人惨死,一想到甄英芎,朴瑾风的心抽了一下,久久不能释怀。 风师身上浮现怒元,挥着衣袖,朝着朴瑾风打去,朴瑾风中招,伤势未愈,如断了弦的风筝,口中吐红向后仰去。 “你怎么不还手了?”风师只怒眼看着,语气冷冷。 “我身上留着你的血,所以我不还手,你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你做的出来。”朴瑾风说冷笑一声,对于傲风宗主来说,他的存在,只是带领傲风宗赢得第一,消灭魔教,让傲风强大而已,现在的他舍回丹破碎,怕是废了,对于傲风宗主来说,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风师握拳,微微别过身去,似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看着风师情绪激动,怒气显而易见,朴瑾风声音不冷不淡道:“失态了,傲风宗主。” 风师一刻就恢复了平常姿态,半转着身看着朴瑾风,眼中冷淡无情,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亲人。 “风师,我恨你。”朴瑾风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清晰,如刀钻进风师的心里,风师面上无情,越发的冷薄。 朴瑾风嘲笑了他一下,将头上的冠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脱下外衣,最后他将那一张长久带在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我与傲风宗从此没有任何瓜葛。”朴瑾风语气冷淡道,他定眼凝视风师脸上面具,然后捂着流血的伤口朝着外面而去。 “你要想清楚,你这一走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所积累的人气,你的战绩,你的少宗主身份,一个不剩。”风师眼中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没有要去阻拦他的动作,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幽幽道。 “你后悔吗?”朴瑾风停足问道,他抱着一丝的侥幸,什么样的侥幸心理,连他自己都不清不楚。 “我对你只有两个字,失望。”风师一字一顿,说的清楚,如同一把剑,狠狠的戳了朴瑾风的心口一下。 “哈,咳咳咳…”他期待着什么,他在渴望着什么,他的问题,是那么的滑稽,他的回答是那么的可笑。 朴瑾风不停的咳嗽着,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待稍微平复一点后,朴瑾风向着外边踏入,没有一丝的留恋,仿佛如释重负。 但每一步又十分的沉重,沉重到他每踏一步都用尽全力,风轻轻吹起,吹的朴瑾风的头发更加的凌乱,风似乎在为他送行,亦或是遮住他那一张狼狈的脸蛋。 傲风众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这是那个殿的少年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想要干什么?怎么就一直走着,沉默不语。 “别逞强,养好伤再走不迟。”瑜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他的前面说道。 “啊,傲总司,我们快离开,不然一会他又要骂我们……”傲风众人看见瑜凤,不由退后数步,想要快些离开。省的瑜凤嘴中又说出什么让人难以呼吸的话来。 “不见。”朴瑾风没有停留一下,冷冷吐出两个字,然后自顾自的走着,傲风宗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风师一直强调着面具,是不想让众人知道傲风少宗主的真面目,这样也好,他可以毫无挂念的离去,没有人会认识自己。 对于长久以来的积累,朴瑾风没有任何的留恋,泪水摇曳,低落在冰冷是玉砖上,这是对父亲最后的情感,泪落在地上,如同情感的流逝,难以收回,包含着深刻的恨意,却是流之不尽。 面对朴瑾风的拒绝,瑜凤眉头一皱,也不多说,冷哼一声,朝着翡翠园而去。 朴瑾风的步伐异常的缓慢,不是他想走的慢,而是他的身体不容许他走的快,就算是缓慢的走着,他的重心依旧不稳定左右摇晃,有时牵动伤口痛疼难耐就摇着牙颤那么两下,然后再前进。 走到傲风大门的路程是那么的遥远,朴瑾风一人拖着重伤,一瘸一瘸的向前走着,引得傲风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看向朴瑾风,甚至有人想上去询问,朴瑾风却是不理不睬,自顾自的走着,突然一个人小跑过来,对着众人道:“宗主回来了,我们的宗主回来了。”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五章 瑾风伤诀 傲风霸曲 众人听闻傲风宗主回归,像是炸开了锅,不由交头接耳,面露喜色。 现在宗门正在积极乐观的发展,傲风宗主回归无疑是给傲风增添了更大的力量,让众人更加信心满满,不由欣喜若狂。 “真的吗?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一个少年十分的激动的抓着同伴的衣服,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眼前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喜临门,傲风夺得排行榜第一名,实力保存第一,现在宗主回归,真是太好了。”又一个少年眉开眼笑道。 “宗主召唤傲风所有人到风云台集合。”来叫人的少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次说道。 风云台是傲风最大的场地,一般情况都不动用,宗主一回来就要求众人在风云台集合,肯定是大事重要的事。 “那我们快去。” “嗯,大家快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热情的少年,催促着众人。 接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都急忙回到各自的殿做准备。 阳光暗淡,空气阴沉,风轻轻的吹着。 偌大的傲风宗,玉砖银瓦,四下无人,显得如此的冰冷。 朴瑾风将手放在冰冷的门上,使劲的朝着外面推开,门渐渐有所移动,因为用力过度,他身上的伤有所撕扯,朴瑾风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将那厚重冰冷的大门推开。 看见外面的光景,朴瑾风深沉的呼了一口气,踉跄的走了出去。 高空之上,一个骑着鹤的少年俯身好奇的看着他,他对着身边另外一个骑鹤少年道:“那是谁?” “鹤头头,你就别管他了,只要不是进来的,就不会对傲风造成危险的。” “你的自信从何而来?我都没有这样的自信,他受伤了没看见吗?他要是傲风的人,然后死在外面了,那是不是傲风的损失?”那个被称作鹤头头的人,轻轻翻了他一眼说道。 “鹤头头你说的对,想管就去管吧,就当我放了一个屁。” “你本来就在放屁。” “……” 那个被称作鹤头头的少年就是百融首席成赫,他与百融殿门徒正在高空巡查中,看见眼那人受伤的各部位有些眼熟,不由想要一探究竟。 刚想要飞下去,就被一名少年截胡,少年道:“百融首席,宗主让五殿首席,立刻前往正央风云台集合。” “什么事情,等我一时半刻的再说。”成赫不开心道。 “这,似乎是关于少宗主……”少年带着一丝为难道。 “少宗主怎么了?”成赫见他支支吾吾,显得有一丝的不耐烦,又看了看下面渐渐远去的人,心情十分的不爽快。 “少宗主伤势过重末了。”少年低着头神情中透漏着悲伤,声音中夹杂着少于的低呜。 成赫一听,立刻调转鹤头,以最快的速度飞行。 远处山脉相连,近处一地枯黄的叶子与茂盛的绿叶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分不清楚秋天到了吗,自古逢秋悲寂寥,这悲这寂就如同他此刻的内心。 “少宗主。”远处传来急促的跑步声,隔着老远就听见他大声的叫喊着,生怕前面那受伤的少年跑了似的。 朴瑾风听见周疏隐的叫喊,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不多时,周疏隐已经跑到了他的前面,拦了他的去路。 “少宗主,你要去哪里,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宜奔波劳累。”周疏隐喘着大气说道。 “周疏隐你早就知道风师的身份了,是不是,连你也欺骗我。”朴瑾风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是悲是怒,也许是怒多一点,在父母不在的这段日子,周疏隐这个熟悉的人是他一丝的安慰。 “少宗主,对不起,我”周疏隐低着头道。 “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朴瑾风语气淡淡道,他的眼中透着寒意,那是朴瑾风在面对他时不曾有过的眼神。 “少宗主,我陪你吧。”半响周疏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向前走两步,想要扶住他的身躯。 “陪我?还是你的宗主又派你来监视我?管家呀,我在安魁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吧,你是傲风宗主的心腹,从来都是。”朴瑾风向后退了退,眼神冷锐道。 “你都知道了……”周疏隐的声音很小,小到不想让对方听见。 “是你都承认了。”朴瑾风一丝怒气道。 “这药是我研发出来,你带在身上,每日三次涂在伤口,我会去帮你寻内伤的治愈方法。”周疏隐从衣服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往朴瑾风手中塞。 药瓶到了朴瑾风的手中,朴瑾风将他紧紧的握住,身体有一丝的发颤,他的手一松动,药瓶坠落到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朴瑾风转身恍惚着离去。 “少宗主……”周疏隐喃喃喊到,想要再追上去,却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此刻他身后走来一人,声音恭敬道:“天疏首席,宗主有请。” “哈!”周疏隐沉痛一笑,目光远视,朴瑾风的身形已经渐渐远去,渐渐消失,他转身再踏进傲风宗的大门。 风华绝代。 风师拿着自己的面具,放在桌子上,他散落长发,然后用玉冠竖起,看起来干练简洁,系着白色的丝绸发带垂放在头发上,与墨发依偎在一起,不时轻轻的漂浮波浪式的滚动,显得飘逸。 衣裳上身,白衣出尘风流,袖口绣着暗色花纹,领口绣着银丝凤鸟交融一点黑丝,外衫立领,银丝薄金交融,显得一丝华丽八分尊贵二分霸气。 脩然转身,发丝飘拽,熟悉的面容再现,正是在十八渊卸下面具的神秘人物,面白如玉,英俊无瑕,朴瑾风与他有三分相像,瑜凤的面容也有一分像他,狭长的丹凤眼冷然不羁,透漏睿智锋芒,冷峻的嘴唇紧抿,显得威严霸气。 门自然打开,门口站着四人,傲风执法持鞭助教杜凋荡,副宗主风花轻落,总司瑜凤,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陌生男子,也就是上次向风师通报的青年陆蓬。 “兄长。”风轻落看着熟悉的又陌生的容颜喊道。 “伯父。”瑜凤轻声喊道,显得有一丝的谦恭。 傲风宗住沉声嗯了一声,问道:“该来的都来了吗?” “宗主回归,少宗主陨落,两件事情,都很吸引人。”杜凋荡声音深沉沙哑道,两件事情,唯一的牵引就是宗主的集合,众人自然是前往风云台一探究竟。 “瑜凤,总司的职责你可还记得,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傲风宗主缓缓道。 “嗯。” “前往风云台。”傲风宗主迈步向前,步伐不疾不徐,沉稳有度,衣诀慢舞,风姿绰约,四人自觉分开,左二右二的跟在他的身后。 风云台,四殿首席,各小头目都已经聚集,有人欣喜,有人悲伤,有人疑惑,四殿首席的脸上,有一丝的阴沉,不悲不喜,因为站在最前面,所以很少有人注意他们的神情,百融首席成赫脸上挂着一丝不耐,步资沙因为将众人平安带回,有所功劳,所以升了三级,站在首席的身后,脸上隐约挂着笑容。 一阵风息传来,众人知道是宗主驾临,都安静了下来,抬眼,宗主已经现在风云台最高处,睥睨俯视众人。 “少宗主重伤不治,吾深感痛心,傲风凯旋大胜,百废待兴,无人主持大局,本宗主唯有重出领导。众门派不团结,争名追利,造成惨重代价,一向为众宗门之首的天元宗,也伤亡惨重,此前,我少宗主不负众望,夺得头筹,意义上,傲风现在是首,但傲风真的会局限如此吗?” 众人眼神一亮,期待,兴奋,看着傲风宗主。 “为什么要这么多宗门的存在,吾觉得,一宗足矣,独尊傲风,排名赛永远废除,傲风直接收容小门小派,大门派为傲风分支,由傲风统一管理,现在正是一个契机,各门派伤亡惨重,无力抗魔,只有傲风才有能力庇护他们。” “风赞!” “两年之内,我要一统宗门,三年我要剿灭魔教,五年,我要推翻天楚皇朝,天下无王,傲风独尊,建立一个新的环境,一个尊崇傲风的霸业,这就是本宗主要带你们走的路,未来你们会成为开创新局的功臣,你们可愿意追随我前进,屹立巅峰,俯视众生,成为众生的传奇,创建傲风霸业!”傲风宗主身居高台,俯视众人,强大气息横行傲风,王者气概不言而喻,衣诀张狂,声音冷然坚毅,神情严峻庄重,让人信服,让人想要依赖,想要追随。 “我们愿意追随宗主,建立傲风霸业!” “追随宗主!独尊傲风!开创霸业!” “追随宗主!独尊傲风!开创霸业!” 众人声音如同锣鼓震天,声音激昂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傲风,穿透九霄,天地为之动容。 宗主抬手,众人整齐划一的停声,陆蓬会意,看向众人朗声道:“傲风宗之歌,已经很久没有唱起,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吗,傲风起歌!” 傲风老人听闻,开始放腔高歌,一遍又一遍,后生们也学会了,被感染了,傲风之歌,众人吟唱,声势浩大,直击天道,一为少宗主送行,二为傲风崛起,三为未来傲风霸业形成。 风兮兮荡九州,执麟剑披薄甲。 昊若亡我灭之,男儿抚泽天下。 踏云伴月同袍,雄赳赳气昂昂。 肩上白衣飘扬,风神榜著傲骨。 长存…… 歌声激昂,风起云涌,百条丝带在傲风宗随风飘扬,场面壮观,气势磅礴。 首席头目们离宗主最近,看着宗主嘴唇微动,声声有词,不由感慨震撼,也随着唱了起来。 声音传到九霄,消失无际,与霞光融为一体。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遇吉叱乐 站在傲风宗的大门口,向远处看去,能看见一座高大巍峨的高山,看着挺近的,似乎跟傲风宗的高度处在统一条线上。 路上树木丛生,长着一堆又一堆的野草,装饰在道路的两边。 朴瑾风走了近百步,便有一丝的汗流浃背,汗侵湿了衣裳与伤口进行摩擦,每走一步伤口就像是撒了盐巴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安魁离他最近,可是他不想回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回去只是添麻烦。 前面的草丛晃动了几下,“蹭”的一下,跳出一只似虎似猫披着披风的动物。 朴瑾风被吓了一下,停下脚步,不由向后仰去,差点摔倒了。 “朴瑾风,怎么样了?”白光一现,吉叱乐身形慢慢拉长,幻化出一名美丽无暇少女,快步向前扶住了将要仰倒的朴瑾风。 “你真是吓人。”朴瑾风呼出一口气,调整一下身体,让自己站的更加稳一点,只是这个女老虎怎么还不松手,他这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抱着,感觉不是很好。 “你的胆子可真是大,爽了那白神人,欺了我的心。”吉叱乐语气中充满了责难,继续扶着他,怕他摔倒了,若是朴瑾风来一个突然摔倒,以她的力气,可能会跟着朴瑾风一起摔个四脚朝天。 “他又知道了。”朴瑾风眉头轻锁,身体轻微的挣扎,想要摆脱吉叱乐。 “脱衣服,我带来了灵丹妙药,可以快速治疗你的外伤,让你小子免受一点皮肉之苦。”吉叱乐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功精细的玉瓷瓶子,晃了两下子,可以听见一点这玉瓷中的液体在晃动。吉叱乐将玉瓷握在手中,见朴瑾风没动作,便将手放在他的领子上,帮助他脱下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朴瑾风一把抓住吉叱乐的手,用尽力气将她掰开,转过身去,伤口撕拉撕拉的痛,使不上力气,重心不稳脚下一滑,睡在了地上,简直痛死他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想那会,我中水晶贴,可是整张美背都给你看了,哪像你扭扭捏捏,简直比我还像一个娘们,啊呸,这是贬义词了。”吉叱乐手中拿着玉瓷,好笑的看着这个少年。 朴瑾风闻言也不站起来,手放在衣领子上,将他剥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白皙的皮肤上有着狰狞血红的伤口,与他那细皮内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伤口暴露在外,受风吹着,受沙尘轻袭着,朴瑾风紧紧的闭上嘴巴,忍受着外界的摧残。 “没眼看了,你忍着点。”看见朴瑾风利落的脱完衣服,沉默不语等着她来上药,他知道朴瑾风现在在强忍着伤痛。她不在拖拉,而是走向前去,蹲了下来,把玉瓷的盖子打开,将里面的药水倒在他的伤口上。 药水滴在他的身体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绿色的轻烟在他的伤口上弥漫漂浮着。朴瑾风只感觉如同被开水烫过一般,又如同千万只热火蚂蚁在他的伤口上爬呀爬的。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吉叱乐将手放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然后轻轻的拍着,就像是一个大人给一个孩子顺气一般。 朴瑾风感受到背后的温暖,神情不由放松了许多,伤口也只有微微的疼痛。 等到药都消化了,朴瑾风穿好衣服,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一次我帮你上药,下次就要自己上了哦。”吉叱乐将玉瓷递给朴瑾风,然后笑着说道。 “自然,”朴瑾风接过玉瓷将他揣在怀中,然后看着吉叱乐那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真诚道:“谢谢你。” “我都没谢你,你谢我干什么?走,跟我回常生府。”吉叱看了他一眼,似是不领情,要不是朴瑾风的帮助,她现在还在那个变态女杀手沈一夕的身体里呢。他现在只想把朴瑾风带回常生府调息。 “常生瑜为我做的已经更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他了,我要回一趟白虎山,你帮我跟他说,我改日一定登门向他赔罪。”朴瑾风眉眼一低道,他不一定要像白无尘负荆请罪,只是现在好想回到白虎山,那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想念那个讨人厌的师尊,开朗搞怪的师娘,热情纯朴的白虎山村民,还有白虎山的一草一木。 “好吧,有方向就好,我送送你吧。”吉叱乐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她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朴瑾风的目标这么明确,他也不想多说一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朴瑾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嗯。”朴瑾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 上次门派排名赛,魔教突然袭击,百芍宗主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魔教的人杀了。 天元宗主目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听说天元上一任宗主出关了。慈林寺方向在逃亡的过程中圆寂了,碧落宗主身受重伤在宗门养伤,光明神宗死伤惨重,只有两个人存活,其中一个就是光明宗主。 同时各大门派总部遭遇突袭,伤亡惨重。 在各大门派的管辖入口都有些魔教分支的存在,一为困,二为防止各门派互通往来,各大门派也不是省油的灯,派出精锐子弟,杀掉徘徊的魔教中人。 最后魔教之人越来越狡猾,他们藏藏捏捏,成群结队,转门捡落单的功体弱的杀,有一些魔教中人,好像都不怕死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打车轮战,耗费精英的力气,然后群杀,他们总是隐匿在四周,一旦一波有了动静,必定有好几波响应。 风萧萧,树叶沙沙响,只见大约二十几个一组的魔教人员,在附近游荡, 朴瑾风与吉叱乐并肩走了,吉叱乐眼观四方,不停的欣赏着两旁的景色,时不时说上几句无关急要的话,还有对这些花花树树的评语。 “哇哇哇,好漂亮的女人啊。”迎面走来一群人,声音尖锐,表情猥琐,眼睛色咪咪的看着吉叱乐。 “漂亮留下,女人去掉,再来就是给我让路。”吉叱乐看着他们冷声道,看见这样的眼神,就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一旦让我们亲自动手,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了。”来人大声哄笑道。 “为难一个未成年少女,是你们的作风吗?”朴瑾风眼睛撇向他们沉声道。 “哈哈,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开始出来英雄救美了,额呸,短命少年,去死吧。”来人对着朴瑾风就是一阵嘲笑,嘲笑过后眼神一变,拎起手中长刀,就冲向朴瑾风。 “呼!”吉叱乐张开手,竖起两个指头,一根满是花雕泛着银光的棍子在她的五指间旋转,来人刚一靠近,就感觉迎头痛击,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在自己的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敲得他头昏眼花,脑袋上似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 他伸手一抹,是刺眼的血,众人见状,眼神十分警惕的看向吉叱乐与朴瑾风。 “谁敢阻路,我这通天神棍,就代表他消灭你们,”吉叱乐一旋棍子,冲着他们傲气道。 “你听懂她的意思了吗?” “嗯,我听出来,她很自以为是。” “把那小子打残了,女的直接扒衣服。”那个被打的满头是血的人,咋咋呼呼道。 众人一听摩拳擦掌,立即冲了上去,吉叱乐提起棍子,就打向魔教众人,每一棍都打在重要点上,打在他们的脑袋上,让他们都晕死了过去。 那个满头是血的男子,抱了抱自己的头,然后眼中充满惊吓的看着她,吉叱乐冲着他一笑,举起棍子就闪到他的身旁,朝着他的颈椎甩去,那男子“啊”了一声,握着脖子趴在了地上。 “真是煞风景,朴瑾风我们坦然的走。”吉叱乐收回棍子,拉着朴瑾风继续前行。 “你杀了他们吗?”朴瑾风看向他们问道。 “我不喜杀人,我爷爷说棍子最好不要占血,所以我废了他们一处,然后让他们陷入昏迷,没个十天半月的休想再动武。”吉叱乐冲他笑道,两人越过地上昏死的人,漫步向前走去。 太阳若隐若现,树影婆娑照在道路的两年,吉叱乐走的稍微向前,朴瑾风微微抬眼扫视,就能看见吉叱乐那张精美呢侧颜,朴瑾风越看越想看,看的有一丝的莫名的迷恋。 吉叱乐微微转脸看向朴瑾风,正好对上朴瑾风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牟正盯着自己,接收到自己的视线,眼睛连忙慌乱的移向别处。吉叱乐冲着他笑了笑,又把朴瑾风的视线吸引了回来,朴瑾风不在闪避,而是光明正大的看着她。 “看吧,我不介意的,美貌就是用来欣赏的,不是吗?”吉叱身体前倾,一脸的俏皮。 “长时间维持人形,会对你有大的影响吗?”朴瑾风问道,他不想吉叱乐因为他,而耗力过度。 “放心了,没有多大的影响,朴瑾风,我的笑容都渲染不了你吗?你心中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安慰安慰你。”吉叱笑着道。 “我没有不开心,我很开心。”朴瑾风笑道。 “那我就相信你所说的话,要是发现有假,我就离开你,永远不跟你见面了。”吉叱乐威胁道。 朴瑾风冲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吉叱乐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给他,一个美人却是不应该这样笑,笑的像个二百五。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七章 躲险 树顶着太阳,花草顶着树木。 朴瑾风越走越慢,似是身体有一点儿劳累,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汗水将药水吞灭。吉叱乐察觉到他的异常,主动提出就地休息,他才到一颗大树下靠着。 背靠着大树,有一丝的放松,吉叱乐轻轻的捋了一下衣服,然后一屁股坐在朴瑾风的身旁,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戳着朴瑾风落在地上的衣衫。 “小虎。”朴瑾风看着她百般无聊用树棍玩弄自己的衣服,也随手捡起一个树枝,抵着他的树枝,不让他轻而易举的玩弄自己的衣服。 “朴瑾风,叫我吉叱姐姐。”吉叱乐将树枝收回,用两只手去掰他,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很快一根树枝就变了好好几节。 “你在这里加起来活了不到一年,怎么能让我叫你姐姐,再说,你前世也就16岁左右,加上一岁也就是十七岁左右。怎么能说比我大呢。”朴瑾风道。 吉叱乐一把夺过朴瑾风手中的树枝,三下两下就掰成好几半,然后将他随意扔在一旁。站了起来,面向朴瑾风,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我心智比你成熟,所以不要再叫我小虎。” “难不成叫你大虎?”朴瑾风仰脸道。 “你是不是虎迷?”吉叱乐瞪着他道。 “我们赶路吧。”朴瑾风扶着树站了起来,这一上不知道还有没有魔教的人存在,快一些到白虎山,就少一分危险。 “杀喽!”远处传来一阵动静,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叫喊声,应该是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同伴,然后追过来的。 “快跑吧!”吉叱乐拉着朴瑾风道。 “你……”话到嘴边,好像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然后闭上嘴吧。 “真是难缠。”吉叱乐嘴中嘀咕道。 朴瑾风脚上不由加快了速度,他竭尽全力的跑着,他不想成为吉叱乐的负担。 “瑾风。”吉叱一把抓住朴瑾风手,朴瑾风口鼻喘着粗气,手中冒着冷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在后面不停的追着他们,嘴中振振有词的喊着,都在兴头上,没有一丝的疲惫。 “不跑了,不跑了,跟他们拼了。”吉叱乐拽着朴瑾风的手,停了下来,将朴瑾风护在自己的身后,眼露寒光的看着追来的人。手中幻化长棍子,俯身踏快步,犹如一匹闪电兔,冲向众人,手中棍光闪动,只听“砰砰”几声,众人就捂着自己的耳朵与肚子倒在了地上。 “真是耗力,我快变白虎了。”吉叱乐喘气道。 “吉叱乐,你回去吧,我能应付。”朴瑾风向着她靠近道。 “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你怎么能应付?”吉叱乐道。 “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朴瑾风问道。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与我有关系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对路边的阿猫阿狗好吗,可笑。”吉叱乐冲着他笑了笑,走向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朴瑾风说道。 只听一个声响,四面八方传来奇怪的叫声,似犬又似狮子的叫声,或者说是两者的结合。 “我们似乎被发现了,分头跑。”朴瑾风再次道。 “说什么呢!”吉叱乐拉上朴瑾风,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变身所用的力量与攻击魔教众人所用的力量都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眼前耗费一些体力,快点将朴瑾风送回白虎山。 朴瑾风二人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对面迎来一群手中晃着长刀的人,二人当下就改变路线,朝着林子中跑去。 林子越往里跑地面越高低不平,虽然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但是走起来异常的险峭,更何况跑起来呢。 该说朴瑾风二人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二人跑进林子中,不一会就与魔教众人打了照面,吉叱乐也不幻化棍子,直接用了拳头,空手夺刀,顺便夺了一把给了朴瑾风,让他防身。 魔教之人越来越多,吉叱乐力气越来越少,剑色变的有些发白,胳膊上也被刀子划破,红色的血液化作点点飘散。 朴瑾风也没有闲着,虽然没有内元,但是简单的攻势还是可以用的,杀了几个人,就开始汗流浃背体力不支,手上发软发酸。 “朴瑾风。”看着渐渐不支的朴瑾风,吉叱乐有一些的急躁,一急之下手中幻化棍子,棍子闪着白光,吉叱乐握紧棍子,在手中绕了一圈,扫向众人,众人像是受到强大的冲击,一下子被打飞昏了过去。 吉叱乐趁机拉住朴瑾风向着别处跑去。 吉叱乐身体渐渐出现异变,先是耳朵变成虎的耳朵,然后是头发退色退化。 突然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二人只见摔倒,朴瑾风说着滑坡滚了下去,吉叱乐已经变成了白虎模样。 朴瑾风紧皱着眉头躺在地上,有一丝的昏厥,吉叱乐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放在朴瑾风的胸口,试了试,顿时虎嘴上仰了一下,然后的柔软的手放在朴瑾风的肩膀上,不停的的晃着他。 朴瑾风依旧没有多余的动静,白虎磨了磨自己的牙齿,然后一口咬在朴瑾风的衣服上,十分吃力的向前走着,只听“撕拉”一声,衣服被吉叱乐咬坏了,吉叱乐极其败坏朝着朴瑾风吼了一声,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转了转眼珠,看没有被他人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吉叱发出低呜的声音,围着朴瑾风来回走着,一脸的惆怅。 “这里怎么办呀?朴瑾风你醒醒。”吉叱用爪子挠了挠朴瑾风的脸,感受到脸上的异样,朴瑾风的脸不由抽了两下,眉头轻皱。 吉叱想着四处望了望,将鼻子凑在地面,好像闻到了什么,迈着小短腿跑到朴瑾风身旁,用嘴巴咬起刚刚从朴瑾风身上扯下来的布,往着一处走去,临走之时,她回头看了看朴瑾风,然后折返了回来,想用自己的小爪子将树叶泥土都扑到朴瑾风身上,用来遮人耳目。最终,吉叱乐放弃了,累的气喘吁吁,一点儿成效也不见。 他迈开四足奔跑着,不一会嘴里就含着湿漉漉的布,然后甩在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脸色微变,眉头上扬,吉叱乐见不起作用,就用爪子把布拿了下来,鼻子凑进朴瑾风,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朴瑾风的脸在微微的抽动,衣布上的水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异常的不舒服。吉叱乐伸了伸舌头,打算把他舔醒了,朴瑾风一下睁开眼睛,正巧看见吉叱乐吐着舌头,向自己靠近。 “你醒了?”吉叱乐收回舌头,眨了眨眼眼睛说道。 “嗯。”朴瑾风撑着地做来起来,看着她的小嘴巴,不由向后挪了挪,怕她突然朝着自己的脸舔去,动物都喜欢舔人,朴瑾风认为吉叱乐的行为是正常的。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里还挺隐蔽安全的,你赶时间吗?我想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放心我恢复的很快,只要我能维持一段时间人形,我保证你能安全到达白虎山。” “麻烦你了。”朴瑾风有些不情不愿,神色有些黯然,又有些感动。 “别跟我说这话,不然以后我岂不是要说好多个麻烦了,哎呀,睡觉吧!我守护你。” “你也劳累了一天,休息一会吧,我守着你。”朴瑾风道。 “乖,你是伤员,不要在我姐姐面前逞男子汉,我闭目养神修炼一会,就是最好的休息,ok,欸不拽英文,好了不要打扰我修炼,开始行动。”说完,吉叱乐虎屁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将自己的前爪放在地上,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与光环,朴瑾风受到光环的熏陶,变的有一丝的舒服。 朴瑾风看了看他的虎模虎样,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去了了睡乡。 天地灵气孜孜不断的进入吉叱乐的身体,吉叱乐在自然元力的作用下,身体微微上浮,当他觉得吸收的有点累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掉落在地上,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朴瑾风一个翻身,手打在了吉叱乐的身上,吉叱乐刚想从他的手下离开,朴瑾风一把抓住她的皮毛,朝着自己的怀中搂去。 吉叱乐一愣,使劲的挣脱,只觉得朴瑾风搂着更加的紧了,仿佛能感受到朴瑾风薄弱的心跳。 “你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睡觉有搂宠物毛绒玩具的习惯?”吉叱乐轻声道,看着熟睡的朴瑾风,吉叱乐不忍叫醒,反正他现在不是少女,而是一只小神兽白虎,不计较。 她闭上眼睛,想要专心修炼,继续吸收天地精华,然后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朴瑾风体温,闻到朴瑾风身上独特的气味。 闻着十分的舒服好受,耳中也是朴瑾风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她实在是专心不了。 “受不了了,你这个流氓。”朴瑾风的怀抱让她不能专心,心神意乱,虎脸像是喝了酒一样的红韵。 神兽是她,少女也是他,朴瑾风是少年,是男性,她第一次是被除了亲朋友以外的人搂在怀中,原来男人的怀抱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他经常看见女人钻进男人的怀抱。 “啊,我在想什么,不行,你长的太俊俏了,太勾引人了,我不能直视你了,我的择偶标准,可以长的普通,帅一点也可以了,但是要高大威猛,温柔霸气,有绅士风度,你不符合呀!”吉叱乐仰着脑袋看着朴瑾风脸自言自语,然后无尽的幻想。 “其实吗,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可以培养……”只见朴瑾风怀抱中的白虎,眼神迷离,几乎要眯成一条线,嘴角上扬,笑的明显,笑的赤裸,看起来还有一丝猥琐(画面太美,我写不下去了,见谅。) 傲风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降保镖 地上的树叶微微的滚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树上不时有扑哧扑哧的声音,还有只鸟叫唤的声音。 吉叱乐在朴瑾风的怀抱中,遐想纷纷,渐感自己的心跳加快,朴瑾风越来越没把他当作活物,捂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想要修炼不成,她想要睡觉也不成。 “哗啦!”吉叱乐的爪子朝着朴瑾风的胸口抓去,朴瑾风一把将他吉叱乐扔了,然后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看着吉叱乐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朴瑾风好像意识到这件事情跟他有关,不由关切风问道:“小虎你怎么样了?” “无事,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平时睡觉抱东西吗?” “没……吧。”朴瑾风道。 “那你可真是超乎常理的熟练。” “抱歉。”吉叱乐这么一说,朴瑾风就想通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真是太失礼了,脸上不由一红,微微低头带着一丝的愧疚。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来脱衣,我给你再上一次药,然后我们开始动身赶路。”吉叱乐满不在乎道。 “多谢。”朴瑾风缓缓脱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伤口来。 吉叱乐用爪子再次给朴瑾风上完药之后,由于白虎姿态太小,所以只有再次幻化人形扶他起来继续赶路,毕竟这里离傲风宗太近了,不安全,必须快一点摆脱这个危险的区域。 树叶哗啦啦作响,暗处的杂草野树后隐约骚动,若隐若现的人蛰伏在隐蔽处,露出两只眼睛来回转,然后看着吉叱乐与朴瑾风路过,不由将视线锁定他们,抓住时机一下子窜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吉叱乐不由向后挪了挪,眼神警惕,用手挡着朴瑾风,心中大叫不好,维持人的形态战斗太耗费力量,可是化身为白虎战斗形态,太过于凶狠,她怕吓着朴瑾风。 “鬼鬼祟祟,肯定是宗门的人,杀。”为首的魔教小头头拿出自己的大刀,瞅了瞅他们二人一眼,朴瑾风的孱弱之态一览无余,魔教的人手快的发了一个信号弹,信号弹飞向空中,发出霹雳之声,化作黑青烟雾飘散在高空。 魔教几人,挥舞手中的兵器,向着朴瑾风二人逼近,似乎在尝试用什么样的角度去攻击,杀了他们。 就在吉叱乐认为别无他法,想要幻化白虎战斗形态的时候,他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毛茸茸,长相独特,耳朵尖尖的,眼睛又大而又狠,冷眼看着魔教的人,向着吉叱乐走来。 “是全大哥,快解决这些坏人。”吉叱乐喊道,好像是认识来人,二话不说,把朴瑾风拽在自己的背上,向着前面跑去。 朴瑾风不由感叹吉叱乐的力气真是大。 魔教众人想要追去,看着眼前的男子,认为他是障碍,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魔教分为两拨,一拨去追朴瑾风他们,另外一拨攻击男子。 神秘男子眼神冷戾低沉,如同凶狠的饿狼一般,他的衣袖中滑落出一个像是狼爪的武器,带在他的手背上,他握着拳头,眼中散发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光芒,看着众人心中惶恐不安,脚不自觉向后挪了挪。 他没有立即与眼前的魔教众人对上,而是率先攻击去追朴瑾风的那些人。 神秘男子,动如猛虎,迅猛如风,招招凶狠,准确无误,前面追杀朴瑾风的人解决之后,所有的矛头对象男子。 只见他在众人面前,穿梭了一次,当腥风停止的时候,众人的脖子上已经有三道爪痕,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睁着惶恐的眼睛。 吉叱乐背着朴瑾风跑的极其的快,明明来人这么厉害,吉叱乐却是一刻不停留,朴瑾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跑这么急?” 吉叱乐微微喘着粗气道:“那个眼神凶狠的人是来抓我的,当然要快一点逃了,朴瑾风,你说你师尊是不是特别的厉害。” 朴瑾风刚想开口回答她的问题,那个男子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侧身而立,吉叱乐紧急刹闸,停止疾跑的步伐,差一点就撞在了男子举起的锋利爪子上,心中不由大呼好险。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都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吉叱乐声音急促道,原地微微踏着步伐,向后挪动,离他手背上的武器远一点,然后又在他眼下徘徊试探,一副想走的模样。 “跟我走,宫主说过,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你带回,你若不从,我便会采取非常手段,包括杀了不相干的人。”男子声音冷冷,爪子有一丝的血迹,顺着爪尖滑下,爪身上闪着一丝的寒光,看起来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全狼,你不要逼人太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醇弱少年出手,于你的名声有损呀!”吉叱乐看着他说道。 “我的名声不在乎再添一个,跟我走,不然杀了他。”男子面无表情,指着朴瑾风,似乎他的名声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不愿就是不愿意,就算杀了我。”朴瑾风从吉叱乐的背上下来,双脚落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刚下来,他还有一丝的不适应,身形有一些不稳。 吉叱乐摸了摸朴瑾风的肩膀,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对着全狼道:“我跟你走,你放过他。” “不行。”朴瑾风闻言,一把将她拦在身后说,声音坚决。 “一个废物,还妄想保护别人,我杀你易如反掌。”全狼冷冷,眼神不屑,微微抬手,将自己的爪尖冲向朴瑾风。 “瑾风,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跟你在一起太危险,而他口中的宫主只是想见我,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而我不能在逃避了,我要给白昂宫一个交代,所以我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吉叱乐声音柔和道。 “小虎”朴瑾风知道她并不想去白昂宫,多半的原因是因为他。 “我可以自愿跟你回去,但是你要护送我朋友去白虎山。”吉叱乐冲着朴瑾风会心一笑,然后看着全狼,眼前可不就是天降的免费保镖吗,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全狼的实力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的功体固定,比她强多了,由他护送朴瑾风回去,更有保障。 “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全狼的视线一直在吉叱乐的身上,像是锁定了她一般。 “谁说我没有。”只见吉叱乐神秘一笑,小心翼翼的走向全狼,靠近他了耳朵,看了朴瑾风一眼,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几句。 全狼听了,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半响,不情不愿道:“好,我送这个去白虎山,但是你,现在必须立刻与雪啸回去。” 话甫落刚落,只见林中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来回穿梭,树影晃动,几片树叶被震掉,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胸口挂着白色的毛球,肩膀上挂着白色的小骨头,像是动物的骨头,脸小,嘴小,耳尖,像是妖精,正是全狼口中的雪啸。 “这听力过六级了吧。”吉叱乐不由捏着下巴,嘴中喃喃赞叹道。 “姑娘请。”雪啸只当他是在夸奖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优雅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看着吉叱乐。 “哇,看你长得不是英俊潇洒,但是很有绅士风度,要是全狼这样对我,我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白昂宫了呢。”吉叱乐走向雪啸,撇了全狼一眼。 “哼,速将他带回白昂宫。”全狼冷哼一声道。 “吉叱乐。”朴瑾风还是有一丝的担忧,吉叱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示意他安心。 “真是麻烦。”见到朴瑾风与吉叱藕断丝连,牵牵扯扯的浪费时间,全狼有一丝的不耐烦,闪身到朴瑾风身旁,直接将他打晕,拎了起来,就像拎动物一样。 “啊,你这个人真是,能不能温柔一点。”吉叱乐气的微微跺脚,冲向全狼,手不知安放何处,全狼眼神凶狠瞪了吉叱乐一眼,仿佛能把他吃掉,吉叱乐急急刹住闸,朝着全狼友好的笑了笑,刚才就有一种大灰狼小白兔的既视感。 全狼不理会吉叱乐,将朴瑾风扔起,然后转身,朴瑾风无误掉在他的背上,吉叱乐的心都要到嗓子上了,她有一点怀疑自己的决定,她想说让雪啸送朴瑾风去白虎山。全狼挪了挪自己的脚,似乎是在做跑前运动,吉叱乐还想与他讲话,只觉一阵尘土漫天,全狼已经跑的很远。 吉叱乐咧了咧嘴巴,事已至此,他只能祈求朴瑾风好运,她也只能帮他如此了。 吉叱乐不想再耗费体力化人,干脆变成白虎的模样,对着雪啸道“我们速去速回,赶紧了事,走吧,全狼这么能跑,我相信你也不差。”说完,吉叱乐仰起虎头,定了落脚点,然后身体一跃,跳上雪啸的头上坐着。 “姑娘你还是坐在我的肩膀上吧,这样疾速中不容易受伤。”雪啸感受头上沉重,顶着着一团,好像他大幅度的晃悠一下,头上的东西就能掉落下来。 吉叱乐闻言,似乎有道理,不然跑起来,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撤断了他的头发,那就太尴尬了,于是就从他的头上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回白虎 天色灰白,漫天大雪,北风呜呼,在人间肆意狂舞。 雪坠落人间,大地屋檐一片厚重的白茫,不见一点异色。 突然,风停止流动,雪降慢了速度,洁白晶莹的雪花不复存在,化作一片又一片鲜红色的雪花。 天地充满着混乱,嘈杂的叫喊声不断。 电石火花,刀光剑影,炽热的鲜血洒了一地,染红了一片血地,雪花温柔的落在满是血的脸上,终是盖不住那生命流逝的象征。 两个人,一人红衣如血,一人白衣如雪,沾染了生命的液迹,红衣更暗更红,白衣早已不存。 只是一把剑,一把刀,屠戮千人。 天地恢复寂静无声,血渗透厚重的白雪,横尸一地,满目的凄惨,连天雪都难以弭平,这一夜不见白雪,只有千民的血液凝聚染红了大地,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两个人踏着红血背道而驰,渐行渐远,消失在天地之间,掩埋在岁月的长河中。 柔和的太阳挂在天上,绚丽的云彩不停来往,山云一体,山高入云险峻无比,雾气缭绕金光闪烁。山下有着一个小村落,不时有袅袅炊烟升起,伴随着聊天嘻笑,回荡在村里。 村门口种了一堆万寿菊,抬眼看去一片金光灿灿,碧落的叶儿衬着花朵,花瓣丰盛层层叠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身材圆润的姑娘。让人眼前一亮。 风轻轻吹动,万寿菊像是在互相碰撞着,你碰碰我,我碰碰你,十分的开心与惬意。 全狼护送朴瑾风回白虎山,将朴瑾风扔在白虎村的路上,就离开了,当朴瑾风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无人,自己距离白虎村很近,就自行走路了。 朴瑾风一身白色衣着,黑丝点缀,站在万寿菊旁,看着微微关闭只留着一条缝隙的白虎村大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变的有一丝的踌躇不安。 天边的太阳又挪动了一些,让天色变的有些暗淡,朴瑾风凝神呼了一口气,迈步走向大门,用手敲了敲大门。 从门缝里挤出一张青年的笑脸,看向朴瑾风,然后想来双手,果断的把门打开。 “朴瑾风,你回来了,欢迎欢迎。”青年人笑的开心,笑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 “回来了。” “回来了。” “欢迎欢迎,热恋欢迎。”几个比较皮的小伙子起哄道。 “掌声掌声”几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男少女,举起自己的手,噼里啪啦的鼓掌。 这些白虎村的村民耳朵就是尖,听那青年说朴瑾风回来,都纷纷凑了上来,非常热情的欢迎他。 “谢谢各位。”朴瑾风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他们微微颔首道。 “客气了客气了,你吃过饭了吗?”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子问道。 “吃过了。”朴瑾风回答道。 “你说你回来也不提前通个信,我们好给你整个全村宴。”那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再次道。 “我这是想给各位一个惊喜。”朴瑾风道。 “再外边混的怎么样,是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名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问道。 朴瑾风想了想,眼神闪过一丝悲哀。 “哥哥,讲故事给我听嘛。”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一双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看向朴瑾风,用手拉扯着他的衣服。 “以后再讲给小菊听,我现在要去见过师尊。”朴瑾风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丝温笑道。 “去吧!”白虎山众人道。 朴瑾风迈步向前,步伐满载着沉重。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变了,变的有一丝不一样,有一丝的多愁善感。 太阳渐渐往西而落,将近黄昏,云中带着霞光,看来非常的美凄。 朴瑾风步伐渐渐缓慢,不由多想,他的师尊一定对他跟失望吧,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开口,他会被逐出师门吗? 他想起师尊那双傲睥睨的双眼,冷酷的面容,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抖,看着天边夕阳,他又想起了那个冻死的小乞丐,疏远自己的景戎,还有惨死在十八渊的母亲,宗主的残忍,周疏隐的欺骗,焚烧玄天宗的场景,甚至是杀死傲风使者卫祭良玄天宗主那时候的瞬间,全都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他觉得自己走不动,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想见任何人,他有一丝的退缩了。 “师尊。”朴瑾风再心中喊道,他在害怕,害怕会失去这个师尊,失去白虎山的一切。 朴瑾风低垂眼帘,看向底面,只感觉前方有一股自己熟悉的气息存在,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那人,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在强压心中的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他快步走向白无尘,一下子抱住白无尘,白无尘一愣,还没有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朴瑾风连连说道:“师尊,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以来有多么的苦,我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我好累。” “师尊,让我抱抱你,这一次不要骂我好吗?”说着说着,朴瑾风已经有了一丝的哽咽,眼泪早已经不受控制的留了出来。 “小瑾……”白无尘的眼神变的有一丝的柔和,想要抬手给他安慰。 “师尊。”朴瑾风一下子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他低着头,紧紧攥住白无尘的衣服,默不出声,因为一出声就带着哭腔。 “是什么事情让你失去理智,说给我听。”白无尘道。 “没什么。”朴瑾风收回眼泪低声道。 “你为什么而求,为什么而哭,为什么而跪,说。”白无尘声音中带着威严问道。 “师尊。”朴瑾风声音打颤。 “说。”白无尘声音中夹杂着严厉。 “师尊。” “最后一次机会,说不出来,就不要再喊我师尊。”白无尘冷声道。 “啊。”朴瑾风酝酿许久,仰天长啸,泪流满面,一手紧紧抓住白无尘的衣服,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捣在地上。 天地惨淡,轻风微抚,花草轻恍,枯叶翻滚。 “母亲末了,父亲骗我,母亲末了,父亲骗我,母亲末了,父亲骗我。”朴瑾风所有压在心里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的嘴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八个字,一遍又一遍,有悲伤有怨恨有哀愁,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瑾风”纤云一身暗红色衣裳,手还放在衣服的两侧,站在白无尘的身后,神情中带着一丝忧虑,看着朴瑾风伤心的样子,不由想要上前安慰。 白无尘抬起衣袖,轻轻向后甩了一下,纤云发丝衣衫像是被风猛的吹了一下,他只知道,白无尘的意思是让她站着别动,不要过来,任由朴瑾风宣泄情绪。 纤云停下脚步,手抓着柱子,一脸担忧的看着朴瑾风。 白无尘不为所动,就那样站在那里,任由朴瑾风发泄自己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的那抹霞色慢慢散去,使天空变的有一丝的灰暗。 朴瑾风也渐渐的没了声音,似是有一丝的疲倦了,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发泄完了,就站起来。”白无尘挑着眉头,身上散发一股淡淡的白色柔光,衣服像是变的丝滑,从朴瑾风的手中脱离。 朴瑾风已经没了眼泪,神情有一丝的舒展,他站了起来,微微颔首低眉。 “你身上有药味。”白无尘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犀利,一双冷清的眼眸凌厉的盯着朴瑾风,让朴瑾风更加的不敢抬起头看着他。 “是,我服用了舍回丹……”朴瑾风低声道。 白无尘眼神一凛,身上的怒力由内而发,朝着朴瑾风威压而来,朴瑾风被强大的怒力震的连连后退,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纤云见状,冲上前去,接住昏迷的朴瑾风,摇晃了两下,不见有苏醒的迹象,便将他扶回屋内,放在床上。 朴瑾风安静的躺在床上,眉头轻皱,脸色苍白,额头身上留着虚汗,脑袋不时僵硬的动两下,似乎有梦魇在纠缠。 纤云手中运力,把着朴瑾风的脉搏,脸色不由又惊又忧,举起手隔着空气,从朴瑾风的额头开始探索,顺着额头到心肝脾肺肾再到丹田,最后到手脉。 “怎么样了。”白无尘别过脸,也不去看朴瑾风,只是站在一旁冷声问道,他只是动了一下怒而已,朴瑾风至于装晕倒吗,以朴瑾风的修为,不可能会被他的怒力所振倒的,真是人间走一趟,学坏了。 “很奇怪,他的脑海之中有一股混乱的墨绿之气凝聚不散,心肝脾肺肾衰弱,各大筋脉受阻不通畅,说一句难听的,他是不是被人废了。”纤云深深的叹一口气,心疼的看着朴瑾风。 纤云再次别过脸,白无尘已经站在他的身旁,手中运转元力,平铺在朴瑾风的身上。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救。”纤云拽着白无尘的胳膊,急切道。 “舍回丹已经碎裂在他的体内,每一块碎片都会吞噬朴瑾风的力量存活,直到朴瑾风失去生命,只有天落九点阳火,能帮他恢复。” “那天落的九点阳火早已经不见踪迹,如何追寻。”纤云道。 “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白无尘自信道。 朴瑾风的手背上闪着淡红的光芒,白无尘一看,那是一个像是花瓣一样的小图案,发散淡淡的火红光芒。 “这是九点阳火的气息。”白无尘喃喃到,将手放在九点阳火印记上,像是在感应着什么,随即带着一丝失望道:“原来是冒牌的。” 朴瑾风手背的九点阳火发生躁动,从朴瑾风的手上脱离,化作跟巴掌那么大小的娃娃,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焰,连同他的眉眼都是火红色。 “我不是冒牌的。”九点阳火声音尖锐带着怒气对着他说道。 白无尘眼神冷冷的扫视九点阳火一眼,不予理睬,看向躺在床上的朴瑾风。 “喂,人,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不是要找九点阳火,救这个人吗。” “你知道他在哪里?”白无尘道。 “我知道,但是你永远也得不到他。”九点阳火嘴角露出得意的温笑说道。 “说。” “我要纠正我不是仿制火,你爹生了你,你是仿制的吗?”九点阳火红眉上扬,大声说道。 白无尘眼漏寒光射向九点阳火,九点阳火气势一弱,向后缩了缩,变的有一些乖巧。 第一百六十章 天落的九点阳火 冷雅的房间内,一团九点阳火呼呼燃烧着,紧紧皱着眉头,一双火红的眉目上扬,这并不是他做出的表情,而是他就长这个样子。 “天落九点阳火已经消失了。”九点阳火睁着火红的怒目,语气平淡道。 “消失?”白无尘咀嚼这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九点阳火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我要证明的是,我不比九点阳火差,它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九点阳火的身上的火气越来越大,房间内弥漫着一股热气。 “代价。”白无尘冷声道,身上向在扩散出淡淡的白色光晕,将九点阳火的火气降低了许多。 “我要住在朴瑾风的身体里调养生息,朴瑾要每隔二百四十三天,在九阳峰盘膝而坐,从日出做到日落。” “他允了。”白无尘道,听九点阳火颇有信心的话语,白无尘暂且相信他,若是朴瑾风不见好转,这世界上便再少一副九点阳火,至于剩下的八副九点阳火也会收到牵连。 毕竟朴瑾风是白虎首领无尘闲者的徒弟。 “看得出来,你是他重要的人,此次回去,我就不会再出来了,出来即是离开。若是朴瑾风没有按时盘坐,我便火性大发,烧他五脏六腑。”九点阳火挑眉嚣张道,只见他化一缕烟火,钻进朴瑾风的手背上,留下一点。 “这火娃娃语气真是欠扁,他要是敢烧朴瑾风五脏六腑,我就找地狱寒冰把他冰封。”纤云一直再认真的听他们的对话,听这九点阳火的说话的语气,让纤云很是不爽。 “我们出去吧,让他自行调养。”白无尘看着躺在床上的朴瑾风面庞消瘦,脸色苍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是一抹温和。 “好。” 夜幕降临,漫天遍布星子,秋风徐徐,吹的树叶滚动。 树枝轻舞,丝丝的风声,如同琴上的丝弦,声声入耳。若有若无的知了声,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很是有节奏,声声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清晨月亮落下,太阳升起,曙光四射,照在满地花草,一片阴凉,一片金光,还有一缕透过竹窗照进朴瑾风的房间内。 朴瑾风的身体暖洋洋的,慢慢的睁开眼睛,觉得身体一阵舒坦,看着外边大好光景,不由穿衣下床走动。 “你醒了?”突来的一声,把朴瑾风吓了一下。 “师娘早。”朴瑾风喊道,只见纤云透过门缝,露出一只眼睛,半张嘴来,着实有点吓人。 “早什么早,出来吃饭。”纤云直起身板,双手打在门上,“啪”的一声,朴瑾风房间的门被打的四开。 “好。”朴瑾风答道,走了出来。 廊上站着白无尘,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一张冷脸,看着远处。 “师尊。”朴瑾风上前去轻声打着招呼。 “把你这段时间所有的经历如实说来。”白无尘道。 “吃完饭再聊好伐?”纤云一脸不悦的看着二人,特别是白无尘。 “你可以过来一块听。”白无尘淡淡道。 “朴瑾风如实招来。”纤云凡仙语气中夹杂一丝怒气,站在白无尘的身旁,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朴瑾风。 “嗯……”看来不讲,是吃不成饭了,还不能讲的倒胃口,不然也不好吃饭,不过细细一想自己好像没干什么事,他这一趟究竟有什么意义。 朴瑾风想了想道:“下山之后我遇见了泽皇,他带来了太上帝君的任务,于是我就陪同泽皇前往素有穷乡僻壤的兰溪村,发现了兰溪村的秘密,外村内城,城中人六神无主,极力追求极乐教仙水,后经我们深入的调查,发现极乐水是鼠国王子的后人为了复国而研究出可以让人痴迷的药水,当人完全失去自我,躯体就会被鼠所占领,我们与飞羽对保持联系,里应外合,猫对鼠,火攻极乐。但是有高手护教,泽皇身受重伤,商讨下,决定由我带泽皇去就近的瑶阳城养伤,路上遇见………离开瑶阳前往零学院……南海鱼人……天楚国战斗……雾畏主人易容成父亲的模样传授我武功,最后我揭穿他的身份,他告诉我的父母被困在十八渊,我只是想知道他想要让我去的目的,我以为父母是虚头,甚至怀疑,父母与他是朋友,我……” “继续讲下去。” “我太不自量力了,我还没有进入十八渊的门,就被雾畏十三控制住了,亲眼见证了父母的惨死,我被管家所救,他告诉我父亲是傲风宗主,他现在身亡,让我归宗,为了报仇我前往傲凤宗,因为我对魔教玄天的挑衅,造成百人死伤,因为我,毒病四散,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因为我能力不足,让我身边的人为保护我,惨死……最后我发现,最大的阴谋者是父亲,是自我入宗门以来总是折磨我的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弃子杀妻的人,我最讨厌的人,从我出生以来,就在他的算计中。” “那真是幸运,你终于认识他的真面,但是,你讲故事的水平有待提高。” “若是我讲的不够清楚,师尊可以翻阅《疯神逆魔》这本书,第三十五章到一百五十五章,甚至更多。” “经历颇为丰富,但是感觉有那么一点么怪,总之你受苦了,小风。”说着,纤云走向朴瑾风,打算给他一个拥抱,安抚他疲惫悲痛的心。 “稍后,我们还没有结束。”白无尘轻轻一挥,纤云像是被一团棉花推开了,一脸不悦的站在一旁。 “这还能等呀?气氛都没有了……”纤云凡仙皱了皱眉头,别过脸去,语气十分的不满。 “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你看到了什么,懂了什么。”白无尘微微抬眼看向远方。 学到什么,朴瑾风不认为自己学到了什么“徒儿愚钝……” “罚跪,不准吃饭,稍后……”白无尘语气严厉,周身怒元隐约浮现。 “白无尘,地是我扫的不准跪,饭是我做,你不准你吃,朴瑾风我们走,好久没有吃我做的饭菜了吧,来,都是你爱吃的。”纤云一听白无尘要惩罚朴瑾风,愤愤上前,将朴瑾风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扬起脸,大大的眼睛瞪着他。 白无尘看着她沉默不语,纤云拽着朴瑾风的手,就往院子里拽,还没有到桌子前,就有一阵香味道扑鼻而来,十碟菜,有六盘是用鸡做的。 朴瑾风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一看见闻见这些香喷喷的饭菜,他腹中的强大饥饿感席卷而来。 完全把白无尘罚跪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脑海中,是一盘又一盘的鸡肉,在旋转引诱他。 “孺子不可教也。”白无尘将手背在身后冷眼看着他们,口中喃喃。 “怎么这么多鸡?”纤云做了很多关于鸡的美食,各种手法做出不同特色的鸡,香味四散,十分的诱人。 “是村民送的,自己喂养,干净又卫生,听说你回来了,纷纷把自家最大的肥鸡都送来了,数量多的我都可以开鸡场了,哈哈哈。”说道这里,纤云笑不拢嘴,随即催促着朴瑾风快一点尝尝。 盛情难却,朴瑾风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顿时满口生香,只感肉质细嫩爽辣,嚼之有味,唇齿留香,吞下,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请师尊一块来用食吧!”朴瑾风看了一眼白无尘,白无尘眼神看向远方,一脸的冷然,眼中夹杂着一丝不愿理睬的怒气,让朴瑾风收回视线。 “出去一趟,瑾风变的孝顺许多,这真是不好的发展,你吃你的不需要管他,就当帮他辟谷了,快一点吃了,不然凉了就失去味道了。”纤云撇了白无尘一眼,转过头来冲着朴瑾风笑了笑,先是大声讲话,然后声音逐渐变小,变成跟朴瑾风的悄悄话。 白无尘被冷落一旁,一只手背在身后,面容冷然自若。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后腰,眼神冷例的盯着两道窃窃私语的人影,让人不由担心他随时会发怒,猛然发出一掌,将桌子连同饭菜一并打碎。 “好吧,师娘我们一起用餐吧。”朴瑾风讲道,准备一双筷子,放在纤云的碗上。 “昂。”纤云不由吃了一惊,以前朴瑾风绝对不会这样做,她们开小灶,向来是变相争抢。现在朴瑾风如此的礼让,让她觉得别扭,让她觉得心酸。 “吃吧!”纤云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爽朗的笑了笑,催促着朴瑾风快一些动筷子。 朴瑾风见她动筷子,才再次动起筷子。 这一次的饭,两个人吃的氛围沉默,几乎只有纤云在讲话,朴瑾风也不怎么插嘴,安静的听她讲话,纤云渐渐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气的想要掀桌子,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想着以后慢慢的开导,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吃完饭之后,朴瑾风告退去整理自己的房间,纤云洗漱好饭碗之后,前来朴瑾风的房间想要帮助他。 朴瑾风的房间是那种雅淡随意的,他的神情有一些暗淡,自顾自的铺着床铺,见纤云来了,不由停止手中的动作,转身对着她道:“师娘,我想吃白虎林的茵头菜,可以为我走一趟吗?” “当然可以了,我现在就动身,哈!”纤云听到他的需求,开心极了,转头就去准备工具,前往白虎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惩罚 太阳低调的挂在空中,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辉,白云熙熙攘攘,仿佛随时能够消散,秋风悲凉呜呼,地上只叶翻腾打滚,院中花草清冷摇摆。 白无尘站在院中,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风息微流,让他的衣决微微摇曳,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的冷意,他目光平视,却给人一种天就在他眼中的感觉,他似乎在沉思。 朴瑾风整理好自己的房间后,便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安静的看了白无尘一会,他不知道白无尘是对自己失望,还是有所心事,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傲气定神闲的姿态。 终于,他迈着轻缓的脚步向着他走去,脚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白无尘耳朵微动,猛然转过身去,眼神冷若冰霜锋利如刃,周身力元浮现,气势如潮,见是朴瑾风,不由收敛自己的力量,冷眼看着眼前的徒弟。 朴瑾风感受他强大的气势,不由被震得向后退了两小步,白无尘身上的力量收敛,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口中轻轻的喊了一声“师尊。” 他是故意支开纤云凡仙的,因为他知道纤云凡仙性格乐观向上,较为开朗活泼,待他如同亲人一般,他犯了错或是走了歪路,成才或者是一个普通的人,她都不会嫌弃或者失望,都会站在他这边,护他,在她的心里,只希望朴瑾风快乐。 但是白无尘就不同了,他不像是一个亲人,而单纯的像一个严厉的老师,他希望自己的徒弟成才,他希望自己的徒弟比任何人都强。 他可以隐居白虎山,他可以避世,人们说白虎闲者淡薄,是,白虎贤者淡薄,但是不代表他的徒弟在这个年纪去淡薄。 他的心中预设了两条朴瑾风的未来之路。 朴瑾风认为自己有错,他也想听自己师尊的教导,吃饱喝足之后的他脑袋很清楚,也有能力承受白无尘的说教。 他的的腿微微一弯,风息被压在地上,膝盖已经砸下,发出一丝声响,他单膝跪地,微微颔首。 “你师娘不在,你应该躲着我。”白无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见朴瑾风沉默不语,一副认真的态度,心中已经猜想到了朴瑾风的目的,不由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看向远方。 秋凉的风吹的白无尘衣决飘飘,白无尘耳朵未闻他的回话,不由微微侧目睥睨,风吹的朴瑾风头发凌乱,不愿意完全低下的脸,被额头较长的刘海打着,似打又似抚摸。 隐约可以看见他的眼神黯淡坚毅,即使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不曾卑微过。 他依旧是以前那个不卑不吭带着一丝倔强的少年,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不同了,他有那么一点的自敛与反思。 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就算是做了不对的事情,说了不礼貌的话,他也不会反思这是自己的问题,他会咄咄逼人,毫无掩饰不收敛自己厌恶不喜的态度。 他比平常的倔犟少年又多了一点能屈能伸,对非大奸大恶不过自己底线的人,他不会走宁死不屈的极端,他也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示弱,让自己免于伤害。 就像当年他跑路的时候被白无尘抓住,最终真心拜师的举动,后因对纤云称呼上,面临被白无尘责打的情况,他开始害怕,他表露一个孩子该有的姿态。 当他感觉白无尘有所松动的时候,他展现了自己身为孩子的优势与忌惮,他知道不能让白无尘轻易的打自己,这种东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他要杜绝责打的廉价。 “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躲只是错上加错,徒儿从来没有想过逃避,请师尊惩罚。”朴瑾风单膝跪地,语气平静,不卑不屈,这是一次大错,是不可以逃避的面对,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尚若你的惩罚是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你也愿意接受吗?”白无尘的声音冷肃道。 朴瑾风乍闻,身体不由一颤,随即语气坚定道:“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眼前是培养教育自己七八年的师尊,亦父亦师,比起傲风宗主他更加像是朴瑾风的严父,多年的心血,塑造的纯净体质,被他玷污了,三杯师徒茶代表的是传承与认可,亦是职责。 “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有担当,犯错是一定要受到惩罚,三十戒尺打臀,你有异议吗?若无便微俯台上,为师开始处罚。”话甫落,不等朴瑾风回答,白无尘经常拿浮尘的手,已经幻化出一把又宽又粗的戒尺,垂在朴瑾风的眼下,让朴瑾风看的清楚。 朴瑾风虽然惊吓了一下,额头留下一滴虚汗,他微微咬牙,下定决心,眼神毫无惧色,一脸的坚强,起身走向石桌子,微微俯身,双手抓着石桌子。 朴瑾风的脸有些发热,臀部感觉秋风如刀刃,不停的冲撞着,他能够隐约的感受都白无尘手中戒尺发出的寒气与强悍的力量。 白无尘紧紧的握住戒尺,毫无容情的打在朴瑾风的屁股上,疼痛弥漫在他的臀部,钻进他的脑海,让他觉得皮开肉绽。 打在的臀骨上,身上的元力变得炽热如火,在他的体内燃烧,他的功体像被着熊熊烈焰焚烧,浑身上下冒着红色的气流。 他真是低估了白无尘的惩罚,区区三鞭,他就已经开始承受不住,汗流浃背,汗水如同雨点一般滴在石桌上,向被水泼过一般,臀上没有血,没有伤,却比有形的伤要痛苦上百倍。 要知道这个戒尺不简单,他打的不仅是人的肉体还有人的灵魂,他带着惩戒之神的属性,同时携带着地狱之火的恶意,普通的人只需要被他打一下,就会功体蒸发,灵魂当即狱火焚烧,最终身亡。 “三戒尺不是你的极限,我问过的话,你现在能回答了吗?”白无尘停止惩罚问道。 朴瑾风刚想要起身,这样的惩罚,让他本能的想要快一点结束,白无尘手中的戒指压在他的身上,又把他压回原位,朴瑾风明白了白无尘的用意,为什么不让他跪着受罚,而是俯身撑桌,因为这惩罚很重,白无尘怕他承受三尺,就痛苦的趴在了地上。 “我看到了自己无能与天真。”朴瑾风紧紧握着拳头,喃喃自语道。 “没错,你要继续无能下去,还是选择变强。” “我。”变强,自己还有变强的理由吗,还有谁需要他的保护。 “我期待你有一天能超越为师,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我不介意重新教导你。” “师尊,我……有信心,可是,我……” 白无尘的戒尺“啪”的一声,打在朴瑾风的臀上,朴瑾风不由痛的浑身一颤,抬头密密麻麻的冷汗。 “没有可是,讲话要有自信,你以为自己废了吗?就算废了又怎么样,摔倒了就不能爬起来,骨头断了就不能接在一起,自甘堕落,就会永远堕落下去。” “徒儿懂了。” “坐。”白无尘收起戒尺,冷声道。 朴瑾风感觉浑身酸痛,特别是臀部,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有一把刀在臀里炸开,他暂时直不起身子,顺势坐在了是凳子上,感觉如坐针垫,臀是又热又疼,他也不好意思起身,只好强忍做着。 白无尘微微挥着衣袖,然后淡定的坐在他的对面。 朴瑾风坐的十分难受痛苦,白无尘落坐之后,他就像是被定在石凳子上一样。 “舍回丹给你带来的力量彻底消失,九点阳火已经帮你重新塑造筋脉,舍回丹非凡品,他的残片已经融于你的骨血,一旦完全融合,你的功体会变得比以前更强。” “那为什么我感觉运力费劲?” “因为还没有完全融合,你若是贸然强行动力,会对自己的功体造成很大的损坏,九点阳火焚尽了你体内的药毒,让你恢复纯净之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再口服药物,在没有达到我标椎的情况下,我要你保持童子之身。” “是”朴瑾风微微颔首,咬着牙齿,他想要快一点的站起来,这样坐着太折磨人了。 白无尘开始沉默不语,手轻轻的从桌子上略过,一壶茶一个杯子,就这样出现在桌子上,他神态坦然自若,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拿在手中端详,随即缓缓的送入口中,小呡了一小口。 茶杯还没有放在桌子上,白无尘又送到嘴边。 朴瑾风像是坐在一堆细小的针上,比憋尿还要痛苦。 “在为师面前,放松,不用掩饰。” 朴瑾风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眼神看着桌子,忍着屁股的痛。 白无尘只是一副悠闲的姿态,优雅的呡着茶。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色有些惨白,坐在石凳子上的衣服感觉变得有些潮湿,那是热汗。 “既然你喜欢坐着,不如坐到纤云回来。”白无尘淡淡道。 朴瑾风一听,猛然起身,手扶着石桌子有一丝颤抖的喊着:“师尊。” “这是解药,拿去外敷痛处。”白无尘神情冷然,将一个白瓷瓶子放在石桌上。 “谢师尊。”朴瑾风一愣,微微行礼,将药拿在手中,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白无尘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冷冷道:“还差二十五。” 朴瑾风一听,浑身僵硬,紧紧的攥着药瓶,额头的虚汗滴落在地上。 白无尘起身,一甩衣袖,石桌子上的茶水云化消失,白无尘拿过戒尺的手放在身后,微微侧身,眼神冷谲,声音严肃:“暂且寄下,警戒自我,下次再犯,加倍清算。” “是。”朴瑾风有声应到,缓缓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紧握白瓷瓶子的手不由感觉到一丝的暖意,顺着他的手传到他的胸口,心中的温暖压下了臀上的疼痛,随即一脸的坚毅,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刀客 天色蓝中带着灰色,篱笆里的花草随风飘晃,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一人手持黑金名刀,缓缓踏入白虎境地,踩踏在草地上,自带压迫的气息,万花万草都弯着腰不敢直起来。 白无尘似乎有所预料,穿着一身宽松的袍子,头发微微半散着,安静的站在廊上,负手而立,眼神平视着远方。 “好友,你失约了。”来人声音冷沉,只随意说了一句,一股雄厚的内元直接充斥四野,朝着白无尘冲撞而去,白无尘不为所动,神情自若,雄厚的内力在他一米开在消散,余劲砸在花花草草之上。 力量虽然大,但是他能控制住不让她们受伤。 只见来人头发高束,眼角微微泛红,像是胭脂,又像是凝固的血泪,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形成。 他五官刚毅一脸冷峻,给人感觉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他的腰间带着一把黑漆金纹名刀,穿着一身白衣黑纹滚边,步伐沉稳有力,一副雄姿英发,其实逼人的样子。 “好友请坐。”白无尘衣袖一挥,院中石桌像是被强风扫了一下,干净的不沾染一丝的灰尘。 神秘刀客双眼冷峻,也不言语,自顾自的坐在一个石凳上,白无尘将手背在腰后,也从廊上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你来了,喝酒还是喝茶?”此刻,纤云从里屋走出来,脸上不喜不淡,似乎对这名来客有那么点意见。 “酒。”来人声音淡淡,说话很轻,但是透漏着一股雄厚的气劲,可见修为之高。 “好。” 纤云淡淡应声,转身就去拿来一壶酒,两个酒杯过来,轻轻放在他们的石桌上,然后为他们各自斟了一杯,脸色有点冷淡,没有笑意,放下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当初他与白无尘相恋,就是眼前这个人横加阻挠,让他们的感情一波三折,现在已成定局,那人也不好说什么。由于那人与白无尘是好朋友,她才勉强没有给他脸色看。 “你不在山中待着,来这里有什么事?”白无尘也不寒暄,抬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直接问道。 “我徒弟被杀了。”神秘刀客眼神冷冷,端起一杯酒,直接灌了下去。 “你食言了。”酒安静的放在白无尘的桌子前,不说动了,白无尘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我没有食言,他生不是我的徒儿,死后便是我的徒弟儿。”神秘刀客有一丝的沉默,随即冷声冷气道。 正在当下,外出散步的朴瑾风走了回来,臀上的伤好了之后,他也勤于修炼锻炼,贪恋白虎山的新鲜空气,想要安静的看着四处的景色,偶尔他还会去去白虎村走一走,给小孩讲讲故事,顺便再蹭一饭。 他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了他师尊与人交谈的声音,不由好奇,像他白无尘这样高冷的人也有朋友呀。 朴瑾风正观察着,白无尘早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不由向他扫了一眼,师徒的眼神正好碰撞到了一起。 既然是白无尘的客人,他身为徒弟不闻不问,这有一点说不过去,更何况白无尘都将眼神投向他了,分明是暗世,他不得不吭声了。 他走了过去,带着一丝恭敬的喊了一声:“师尊。” 以神秘刀客的内元,早已经察觉了他的存在,不过在他心中,这人是儿子的可能性比较大,没有想过会是眼前人的徒弟。 他微微转过脸来看向朴瑾风,朴瑾风看着他的脸,微微一愣,感觉这人有一丝的熟悉,他脑中不断搜索着此人的信息。 “朴瑾风,叫红前辈。”白无尘介绍引导道。 “红前辈好。”朴瑾风对着他微微颔首,乖乖喊的喊了一声。 “叫前辈。”神秘刀客似是不满意这个称呼,不由沉声冷言。 “前辈我们是不是见过,在风雨城你与一名少年救过我。”朴瑾风想起来,这就是当初的那个未出刀就震退碧落剑宗纠缠的刀客。 “我不记得你。”神秘刀客看都不看的说道。 朴瑾风还想说些什么,只听神秘刀客对着白无尘道“你也食言了。” “我并未食言。”白无尘一字一顿道。 “出剑。”突然,神秘刀客站了起来,只是指尖运力凝聚刀气化形。仿佛他的两根手中延伸出一把若隐若现的大刀,挥向朴瑾风。 朴瑾风侧身一挡,一回手,利剑青春上手,再回头,只见一道刀力迎着他而来,朴瑾风当即提剑,挡住刀力。 神秘刀客背上的黑金大刀从背上飞出,精准的落在刀客的手中。 这是一把黑金色剑,柄是龙头形状,正中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黑色的剑鞘刻着似龙非龙的走向,镶着少于的金点,看起来霸气阴寒。 刀客的速度不是很快,握住刀柄用刀鞘攻击朴瑾风。 刀客的刀走的是直线,所以很好确定他的攻击路线,朴瑾风手中旋剑,两刃流动风息,高举剑身横在头前方。 “前辈得罪了。” 顺着刀力,朴瑾风手中剑微微倾斜,擦着刀身,攻击刀客左肋,刀客的刀从下而起,将朴瑾风的剑打斜。 朴瑾风受到冲击不由向后推了两步,而刀客也收了刀。 “你没有食言。”刀客声音低沉道。 白无尘对于他的不信任,只以冷笑回应。 “除了这一技,我并不认为你其他的方面出色。”刀客冷声道。 “你厉害,你的徒儿也不至末了。”白无尘轻描淡写道,刀客冷哼一声,脸色一沉,隐约带着一丝怒气。 “我会用我的刀,杀死凶手。”刀客冷声道。 “对于常年隐居深山的你,要如何寻找。”白无尘道。 “他在消山谷一带陨落,我知道此次出山,必定沾染风尘血腥。”刀客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为了减少你的麻烦,我让我的徒儿为你探听寻找。”白无尘道。 “我住在这里等消息。”刀客道。 “你一如既往的不见外,你徒儿叫什么?尸体在何处?” “千沧,消山谷附近。”刀客道。 朴瑾风一愣,傲风宗广漠殿千沧是他的徒弟,并且已经末了。又想起傲风宗的风师,朴瑾风心情有一丝的不愉快。 “小瑾,你即刻下山,找到尸体,若是变味就埋了,没有就带回来,并寻找杀死千沧的凶手。”白无尘道。 “师尊,我” “有困难吗?有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加课。”白无尘听见他的回答支支吾吾不确切,不由眉头上挑。 “前辈放心,瑾风定会竭尽全力。”朴瑾风微微颔首,恭敬道,毕竟这个人和他的徒弟曾经救过自己。 刀客没有没有用言语回话,也没有看向朴瑾风,而是一副沉默不语冷冷的样子,像是没有听到朴瑾风话,可能是因为白无尘说的话很入耳,让场面变的略微有点尴尬。 “我先去准备了。”朴瑾风再次微微颌首,然后告退。 等到朴瑾风走后,二人一度沉默不语。 “你不应该出山,有很多人想要你的性命。”半响,白无尘冷冷说道。 “想要我的性命,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送命。”神秘刀客说道。 “多么多年了,你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白无尘眼中多了一丝的寒意。 “你却变的,变的可悲胆小。”神秘刀客道。 “你太过于无情。”白无尘沉默了一会,喃喃道。 “刀要是有情,还能算是刀吗,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神秘刀客道。 “因为无情,所以悲剧。”白无尘合眼冷淡道。 “我从未后悔过。”神秘刀客声音冷静,脑海之中,闪过一幕幕凄惨血腥的场面,那时候的表情一如现在冷漠无情。 过了一会白无尘道“今日该我去巡查森林,你随意。” 不等刀客回话,白无尘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飘然而去,刀客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微带着一丝吃惊,白无尘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亲自做这种跑腿的事情。 纤云凡仙笑面带一丝温笑,却给人一丝冷意,他依靠在门框边,盯着刀客。 “这么久了,你还是对我有意见。” “若没有你,白无尘现在天下无敌,不会退隐到白虎山。” “即使没有,白无尘依旧会如此选择。”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刀客冷声道。 “可惜了,现在晚了,我与白无尘之间的感情,已经达到情深义重的地步,你现在要是杀我,白无尘就会与你反目。”纤云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挑衅的看着刀客。 刀客眼神冷冷,身上散发着一丝怒力,化作一道气劲,打向纤云,纤云推了一下门框,移到另外一边,气劲划过她的衣袖,冲到屋内,打在一张椅子上,椅子立即炸裂一地。 “我是看在白无尘的面子上,才把你当作客人,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了。”纤云胳膊叠在一起,看向刀客。 “我不与女流计较。”刀客冷着一张脸,转移自己的视线。 纤云冷哼一声,不想再去理睬他。 “杀了你,白无尘会生气吗?”刀客眼神冷冽,带着一丝杀气,盯着纤云。 “你这个人真是有病,病的还不轻。”纤云不以为然,板着脸说道。 突然,刀客周身流转内力,一道接着一道的刀气,朝着纤云冲去。 纤云见状,侧身以闪,凌厉强横的刀气,一道接着一道,纤云不在倚着门,刀气打在门上,门出现细微的裂痕。 刀气越来越快,纤云应接不暇,“轰隆”一声,纤云中招,砸在了屋内的桌子上,口中咳出红血。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佛慈悲 秋天快要过去,冬天快要来了,天地还是一片温暖,甚至是带着一丝的炎热,没有任何到冬天的过度。 山体连绵不断,远远望去群山像是托起一名又一名身材较好的半裸女人形状,挺胸,半卧,平躺,什么样的姿势都有。面目的神情隐约带着一丝的哀愁,目光注释天际,不知所想,它似乎想要飞走,飞去那蓝天,奈何身体太过沉重,已经与山连在一起,与所有女人的脚缠绵在一起。 黑色从山下向上蔓延,想要吞噬山体,吞噬众多女人。层层叠叠的山峰之上,云熙熙攘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与地面黑暗的阴影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奇山怪谷的古怪模样。 消山谷位于白虎山的西边,山高谷多路多,看起有一丝的光秃,一半的粗糙,一般的平滑,附近只住着十几个人。 朴瑾风面容俊雅,身穿一身浅白淡绿的衣裳,以粉紫色为辅助,灰色搭边,一步一步的走在山谷之中,眼神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突然他听见一阵吵闹的打斗声音,朴瑾风不想放过任何的线索,不由踏着快步而去。 只见几个服装各异的人,手中拿着不同的兵器,脚不停的像后退去,握手的刀似乎有一丝的不稳,隐约能够看见他们对面是一个手持念珠的光头和尚。 那些人体型健壮,个子高,有些浓重的粗野习气,手中拿着中等阶级的武器,手指看起来粗糙黝黑,握法随意却是充满力气,朴瑾风以为是几个江湖坏蛋,攻击一个和尚。 人高马大的众人挡住了朴瑾风视线,朴瑾风真想跳起来,心中不由叹了叹气,不知道以后他的身高还有发展的空间吗。 只听那和尚口中念叨“我佛慈悲。”朴瑾风脑中灵光一闪,风里来雨里去那个华贵的和尚,他立马意识到不好,是我魔僧我佛慈悲,遂上去阻止,可是为时已晚,那和尚手中发出攻击,那群要杀他的人,纷纷被他的力量振飞了,同时我佛慈悲的余劲还打向了朴瑾风。 朴瑾风凝神,脚下旋转站定,眼神警惕,抬眼便看那和尚一脸和善的对着自己邪笑,手中拿着不大不小的念珠,嘴中念叨:“我佛慈悲。” “你起这名字是想讽刺谁,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慈悲?”朴瑾风想起高昂春的话,不由想要为蒋雄讨一个公道,语气冷冷。 “只是称号,由四字组成,小朋友何必在意。”和尚举起手上的念珠,动了两下,笑了笑。 “你最近有没有杀一个让你印象深刻的年轻人?”朴瑾风试探性的问道。 “让我印象深刻的年轻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和尚沉默了一下,想了一下,随即悠然笑道。 “魔僧去见将雄吧。”见着假和尚好不正经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朴瑾风对他也不是特别有耐心,他心中已经确定和尚就是杀死蒋雄的凶手,时间地点样貌行动都跟他符合,也不想多问。 朴瑾风体内运力,顿时力元外放,手中化出风刃,逼向魔僧。 “让贫僧来度化你。”和尚眼神一冷,念珠缠绕在手上,微微侧身,再回身,一股混混沌沌不纯洁的灰金光芒,萦绕在他的周身。 “剃度莲台下,从此青灯伴古佛,岂不美好?”和尚似魔似佛的念叨着,身上强烈的魔气不停蔓延扩散,气势也越来越大,他步伐缓慢,每走一步,身上的功体便强烈一下。 “佛吗,我送你去佛祖哪里忏悔。”朴瑾风说道,手中幻化青春剑,飞身冲向魔僧我佛慈悲,魔僧手中运一掌,打向朴瑾风,朴瑾风持剑在前,手中运力抵在剑身上,叠加力量。成功挡住魔僧一掌,然后剑身一旋,剑锋向上一划,在空中划了一道三角剑影。 眼见青春剑就要刺向自己,魔僧侧身已挡,朴瑾风随即转身,改变剑锋方向,挥剑一横,朝着他的脖子划去。 魔僧的速度突然变快,不停的转圈圈,看的朴瑾风有一丝晕头转向,朴瑾风握紧剑,集中精力,细细观察,一找到魔僧的步伐轨迹,朴瑾风便运八卦迷宗追他。 “刷,刷,刷。”三个定点过后,魔僧离朴瑾风已经有了百步之远,魔僧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双眼泛着红绿灰色,就如同烟囱里的灰烟,在他的眼中漂浮,久久不散去。 只见朴瑾风脚下的地面升起一阵阵灰烟,朴瑾风屏住呼吸,运力护身,从地上极速起飞,想要飞出灰烟。 魔僧手中结印,一团灰金光芒飞向朴瑾风,包裹着他的身体,朴瑾风顿时感觉被禁锢,很难动弹,就连手中的青春剑也握不住,掉在了地面上。 “我佛慈悲,度你成魔。”魔僧嘴中不停的念叨,每次一张嘴便有一种奇特的符号,飞向朴瑾风的周围,朴瑾风只感觉心烦意乱,脑中嗡嗡作响。 魔僧念叨的越多,朴瑾风就越痛苦。 “你。”魔僧突然停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朴瑾风。 灰色力量不停的冲撞朴瑾风的身体,勾引着朴瑾风脑海之中的恶念与野心,谁知灰色力量越强大,朴瑾风的内心深处的恶反而没有被勾出,反而被吸出身外。 朴瑾风身体异常难受,感觉有三股力量在自己的身体内躁动,有的像是在吸收,有的像是在排放。 “啊。”朴瑾风仰天长啸,声音穿透九霄,他的双眼迸发出金色流光,一闪而过,身上白光大放,比天还耀眼,周围十里,沙石尘土瞬间一空,临近的山体也倒塌一地。 魔僧不及诧异,被他的力量振的渐渐后退,猛然吐两口鲜血,趁着朴瑾风的力量还没有发泄完,魔僧立即进行自我疗伤,迅速的撤离。 朴瑾风手上运掌,朝着魔僧的背影打去,魔僧未能极其躲闪,背部中招再次吐红,踉踉跄跄朝着远处逃离而去,不知死活。 朴瑾风试着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只觉自己身体内的力被抽干,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深呼一口气后,朴瑾风身上的力才慢慢有恢复的迹象,再看向前方,已经不见了那魔僧的身影,只有弯曲的路和几片枫树叶子。 他对于刚才的记忆,不知怎么的,变的有些模糊。 四周的地面是光滑的泥土,远处是成堆的沙石,这是怎么回事?朴瑾风看向四周,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他记得自己刚在空中的,魔僧呢?自己怎么一下子摔了下来了?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那刀客给的线索就是消山谷这个地名和那千沧的画像,消山谷地形复杂,山谷众多,路径曲折蜿蜒,朴瑾风只得从附近类似居民的人打听。 在消山谷朴瑾风转了半天,终于看见人影了,连忙上去问道:“请问……” “你是魔教的人?”这大汉四五十岁,胡子拉碴的,肩上扛着一个锄头,看见朴瑾风朝着自己过来,不由将锄头放下,向后退了退,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笨呀,魔教有这么友善的人吗。”大汉旁边这人不出四十岁,肤色发黑,个子瘦矮的,手中拿着一把铁锹,面对朴瑾风的询问,表现的十分淡定。 “也是哦,你有什么事情,问吧!”那大汉将锄头放在地上撑着,调到一个舒服的状态,看着朴瑾风。 “请问您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朴瑾风拿出一张不出二十五厘米的纸来,打开给他们看去。 只见二人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那瘦高的人抢先道:“见过,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情。” “他是我的师父朋友的徒弟。”朴瑾风如实说道。 “哎呀!”那大汉突然神态伤感,叹了一口气,那瘦高的人碰了他一下,说道:“你们这类人都是有规矩的人,碰到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打赏一下。” 朴瑾风自然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从衣袋中拿出一枚银币,递给那瘦矮的人。 瘦矮的人接过银币揣在怀里,并没有立即展开笑颜,而是一脸沉痛的样子,他说道:“十一天前,我们在谷西看见过你画上的人,他当时好像是跟人打斗,那人的眼睛实在是太可怕了,出手凶狠,就跟山野狂兽似的,我们不敢再看下去,就急急离开了,我想你画上的人应该是末了,请你节哀。” “谢谢告知,眼神可怕的人可是光头?能详细的说一下他的外貌吗?”朴瑾风是带着生死结果来的,所以对此说法并不意外,眼睛可怕,那会是谁的眼睛,他认识他的,眼睛可怕也就是阿忆,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佛慈悲的眼睛并不可怕,只是有些邪乎诡异,也许是这二人一时慌张,看走了眼。 “他太可怕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可以确定他是长发,不是光头,有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能吃人似的。”那大汉战战兢兢说道。 “好了,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再见。”那矮瘦的人说道。 “等等,我最后再请教一个问题,谷西画的人与可怕眼睛战斗的地方在哪里?”朴瑾风问道。 “从这条路直走,第一个路口向西走,然后你会看见一个峡谷,你穿过峡谷,会看见三只奇松树,头朝着不同的方向,你依照中间那个指示走就到了。”那矮瘦的人说道。 朴瑾风有一丝的沉默,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年轻人记性好,我帮你画出来。” “谢谢!”朴瑾风愣了一下,随即温声道。 矮瘦的人并没有理会朴瑾风的答谢,从地上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将路线画了出来。 “收了你的钱应该的,我们走吧。”画好之后,矮瘦的人率先走在前面,那大汉也扛着锄头跟了上去。 朴瑾风看着二人走远,便专心的看着地上的路径图。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色梅花的过往 朴瑾风微微御剑飞行,直接来到他们所说的地点,查看四周情况。 环顾四周,只见一滩触目惊心的血已经干枯在地面,地上到处都是走位步伐进攻的痕迹,石壁上也有刀剑激斗的痕迹,朴瑾风看向石壁上一道又一道深深刻在上面的剑痕,不由走了过去,伸手去触摸墙壁上的剑痕,不由一愣出了神。 他想要握上拳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不上拳了,僵硬在哪里,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后,抓住自己的心,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不会是你的。”朴瑾风睁开眼睛,喃喃说道。 朴瑾风仔细观察面,除了地上的错乱的脚印和石壁上移动的痕迹,他在地上发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脚印,印在地面上,那种很小很深,男人一般没有这张短瘦的脚印,这像是女人的脚印,一个女人家应该不至于这么重。 朴瑾风再细看,女人脚印旁的泥土比其他地方的泥土要稀薄,面积正好是一个成年人形状,千沧的尸体应该是被这个女人背走了。 朴瑾风随着地上的脚印,来到一间茅草屋,茅草屋旁隐约挂着一个木牌,上面清冷的写了一个医字。 屋内走出一名身穿着绣红色的布衣的女子,摆弄着药草,虽是一身简约老旧的衣裙,但也掩饰不了她身上骄纵的气质。 她感受到朴瑾风的视线,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继续摘弄药草,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 “请问。”朴瑾风主动上前打招呼。 “别问了,我最近不做生意。”女子依旧低眼,不去看他,仿佛一心一意的整理手中药草。 “请问你见过此人吗?”朴瑾风拿出千沧画像问道。 “没有见过。”女子瞥了一眼,回答简短,低眼弄草,不在理睬他。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朴瑾风看向四周,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茅舍。 “是。”女子言简意赅。 “可以讨一杯水喝吗?喝完我就离开。”朴瑾风催动内元,察觉屋子内有一个人,他的气息十分怪异,他猜应该跟千沧有关,现在线索到这里,他不能轻易的离开。 “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女子停了一下手头的工作,想了想,转身回到了房间。 “姑娘,得罪了。”朴瑾风趁着女子放松警惕,立刻上步,一个箭步如梭的闯了进来。 入门一看,只见最里面躺着一个人,两眼发黑,如同熊猫一般,脸色铁青,嘴唇无色,看起来十分的怪异难看,感受不到一点生息,却又感觉有一点说不上来的诡异,他的样貌有几分与刀客给他的画像相似。 女子并没有因为朴瑾风的举动而愤怒,又或者是惊吓,只是停下动作,眼神有些僵冷看着朴瑾风。 “他是?”朴瑾风明知故问,带着一丝质疑问道。 “你要找的人。”女子板着一张脸,冷声道。 “他怎么样了?”朴瑾风抱着一丝他可能有救的心理。 “如你所见,他死了。”女子声音不带感情道。 “请教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情人,你又是他什么人?”女子中出现一抹异彩,看着朴瑾风说道。 “我是他师父朋友的徒弟。” “那好,我就当你们是朋友,我知道凶手是谁,你去割了他的头,取他眼睛来。”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看向朴瑾风。 “这” “你看起来很为难,还是害怕,你没有想过要帮他报仇,这里不欢迎你,立即离开。”女子眉头微微上挑,语气不善,对朴瑾风下逐客令。 “凶手是谁,他在哪里?”朴瑾风问道。 “你绕着消山谷走,一路朝着西,血腥味最重所在,总会遇见,拿他的首级来,不然这里不欢迎你。” “告辞。” 朴瑾风并没有立即回去禀告,而是独自前往消山谷附近。 天色渐渐变得阴沉,蒙上一层层淡淡的雾霭。 消山谷路多乏味,朴瑾风的精神却是时刻紧绷着,提升自己的耳力,只听前方拐角隐隐约约有打斗的声音,和浓厚血腥味扑鼻而来。 朴瑾风不由加快脚步,朝着前方冲去,过了一个拐角,他的神情不由震惊,他愣了愣。 只见一名群人围攻一人,那人眼神充斥血光,脸上画着黑色梅花,带着戾气,回身旋转之间,若隐若现,黑色身形恍惚飘然,手中剑不停流转,快如银豹,剑剑不见血,地上已经伏尸若干。 “你。”所有的人都被这脸上画有黑色梅花的男人杀死,一个不留,没有视觉障碍的两人四目相对。 “啊。”脸画黑色梅花的男人,一双血红发亮的眼,看着朴瑾风,不知是什么刺激了他,剑尖对准朴瑾风。 那是一把平淡无奇的剑,却有着让人感觉森冷可怕的剑气。 “老师?”朴瑾风再也控制不住悸动,疾步冲向他。 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年,朴瑾风在一同道游玩,遇见狂兽袭击,年近十三岁的刻有奇怪符号的少年剑客路见不平,从天而降,三剑杀死狂兽,朴瑾风才得以被解救。 无论朴瑾风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回答,最后确定他是一个哑巴。为了偿还恩情,朴瑾风邀请的他到家中居住,正逢招募武学界的先生,朴瑾风便名义上拜他为剑术老师。 在管家的的口中的得知,这少年剑客脸上的印记竟然是十恶不赦家族之人,也因为他脸上十恶不赦的印记,尽管他年纪轻轻,有着多么高深的剑法,也只能做朴王府二少爷的剑术指导外辅老师。 朴瑾风吩咐管家保密,可还是有朴王爷留在家中的门客发觉剑客的身份,传来传去,哑巴剑客的身份,王府上下人尽皆知,自此,在朴瑾风不知情的情况下,暗地的欺凌,排挤,侮辱接连不断。 哑巴剑客一忍再忍着,直到朴瑾风无意看见,他被人用小刀在身上划口子刻字的场面,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着哑巴剑客伤痕累累的身体,朴瑾风决定不会在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并在他脸上画红梅花,遮掩十恶不赦的印记,意喻梅花香自苦寒来,以此激励哑巴剑客。 即使如此,欺负还是不间断,已经扩散到安魁城,有的高手或者流氓,专门找上他,然后对他用私刑。 十恶不赦家族,自成一方势力,是罪恶的象征,罪恶的王朝,以十恶为荣,世人所不容所排挤的对象,他们一般不会离开自己的境地,因为大多数的人受不了力境民众的排挤与厌恶。 三年后,哑巴剑客外出,回来之时,血流满面,双目不知所踪,性情大变,变得冷漠冷淡。 与朴瑾风的交流日渐减少,直到有一天,不知为何,受了什么刺激,哑巴剑客,凶性大发,众人染血,他给朴瑾风留字:“想要使用吾所学,必称吾为师,否,杀之。” 这件事情成为朴瑾风的心结。 脸上梅花已经变成黑色的剑客,一双血目凝视朝着他跑来的朴瑾风。 黑色梅花剑客,握紧手中的剑,就在朴瑾风抱住他的一瞬间,剑插进了朴瑾风的身体,血咕噜咕噜的流在地上,剑客想要抽回剑,朴瑾风一手抓住剑,一手抓住他的衣服口中有气无力,喃喃喊道:“老师。” 剑客一听身体一颤,心中莫名的激动,脸上面无表情,血红色的眼睛审视着他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是瑾风没能保护你,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朴瑾风带着一丝颤音,慢慢向他走去,剑顺着他身体,又进去了一点,他丝毫不觉得疼。 “若是我的血,我的死能够唤醒你,那我甘心流尽最后一滴血,是瑾风对不起你…” “啊。”剑客咿咿吖吖,说不出一句话来,神情有一丝的动容。 剑已经完全贯穿朴瑾风的身体,血如同奔涌的潮水,不停的流淌着,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他的手,朴瑾风紧紧抓住剑客的手,拽到自己的脸旁,让他摸自己的脸骨。 “你摸摸是不是很熟悉,我是朴瑾风呀!” 剑客眼中血光更甚,情愫激动异常,抚摸朴瑾风脸骨的手,不由颤了颤。 朴瑾风另外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小牌子,金粉恶字,特殊木材,雕刻着一头张着血嘴的凶兽,异常真实的舌头,如血染红一般,正是那十恶不赦的令牌。 剑客血红的眼看了看他手中的牌子,手上抚摸朴瑾风脸骨的手力道不由加重了一点,他缓缓有一丝颤抖的松开手,仰天无声长啸,无声的音波震慑四野,他立刻将剑从朴瑾风身体内抽离,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一片血地。 剑客的眼睛渐渐模糊不清楚,但凭自己的意识,接住即将倒下的朴瑾风。 “老师。”朴瑾风嘴角露出一丝温笑,脑袋昏沉。 “啊!”剑客确是紧张万分,将他背起,向着一处急急奔跑,朴瑾风趴在他的悲伤,留着斗大的冷汗,口中喘着粗气。 丁菱感受到一股躁动的力量正朝着他的医舍靠近,不由走出来看了看。 只见脸上刻着黑色梅花的红眼剑客,背着朴瑾风,看见丁菱,以指为笔,运手中力,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救他。” “这真是好笑,我要你去杀他,你倒是把他给我带来了。”丁菱脸色一变,身上弥漫浮现杀气。 那有着可怕眼睛的哑巴剑客沉默不语,将朴瑾风放在地上。 “他对你很重要吗?要我救他,除非你自杀。”丁菱冷声道。 哑巴剑客紧紧握着剑,对着丁菱,身上凛然杀气,压迫着丁菱,眼神如同地狱跳动的血火,要将人撕碎。 “我不救。”丁菱眼神冷然,看着哑巴剑客,冷冷说道。 哑巴剑客眼神一凛,内力外胀,剑气四窜,周遭受到强大剑气扫荡,出现条条裂痕,灰尘旋起,飞向四方。 “要战斗吗?”丁菱抬起手,一把满刺长条藤条被她用力吸到了手上,丁菱在手中甩了一下满刺长条,足下一蹬,冲向哑巴剑客。 哑巴刺客眼神一亮,提起剑,朝着丁菱一挥,一道血白剑气冲向丁菱,丁菱甩着满刺长条,想要将剑气打然,不成想,这人的剑气是如此的登峰造极。 剑气粉碎满刺长条,直直打在她的身上,丁菱受到强劲的剑气冲击,只听“咣当”一声,木门被丁菱的身体撞断,丁菱摔倒在地上,身体里的力仿佛都要被撞了出来,捂着胸口,微微的调息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血眼剑魔 丁凌眼神冷怨愤怒,嘴角还残留一丝的血丝,他轻轻的将要擦去嘴角血丝,微微抬眼怒视,踏步向前,没有任何的畏惧。 哑巴剑客血红发光的眼睛,模糊的看了看重伤垂危的朴瑾风,摇了摇头,沉淀了一下,握剑的手微微松开,让剑垂直插在地上,他竟然朝着丁菱低头,然后单膝下跪。 丁菱看着他的举动,嘴角讽笑出声,身姿有些踉跄有些激愤,杀死她爱人的凶手,向她下跪,不是忏悔自己的罪行,不是自杀谢罪,而是为了让她去救别人。 “讽刺,杀人恶魔,竟然会为了救人而跪地,我就一句话,你不死,我不救。”丁凌声音激昂冷恨道,一脸的冷酷坚决,满腔压抑的愤慨在心中燃烧灼痛。 哑巴剑客一愣,似乎是受到打击,血红的眼睛在眼眶跳动闪烁,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愤然站了起来,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微微举起,顿时剑力流转,如同无数刀光剑影,射向四周,再次摧残周围一切。 他不要死,没有人可以杀死他,他不会为了谁而自杀,这就是他。 哑巴剑客发出一道剑气,将地上“救他”二字抹了,然后不带一丝感情,身形冷漠离开了此地。 秋医居本来就凄凉,现在更加的凄凉了,地上都是被哑巴剑客的剑气所破坏的木屑,摧残不堪的花草树木,连柔和的风也吹不动它们。 “到最后,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哈。”丁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悲伤的讽笑,她杀不了他,他报不了爱人的仇。 她是一名医者,他救了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的爱人,此刻她的心他的灵魂是悲悸颤抖的。 看着地上躺着的朴瑾风,丁凌有一丝的沉默。 “哼,我偏要救。”半响,丁菱冷哼一声,一手将朴瑾风抱了起来,送到里屋。 里屋空空荡荡,药材没有以前的多了,也许是她沉浸在悲伤中,无瑕去采药,整理药材。 床上早已经没有了千沧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被丁菱掩埋了。 “体质不错。”丁菱给朴瑾风把脉疗伤,发现他的身体正在自愈回转,这剑非凡剑,剑身所携带的灵气更是强大,剑伤的治疗,需要多种珍贵药材磨成药粉,洒在伤口上,才能加快治愈。 没有人知道这哑巴剑客是不是恢复了记忆,他的眼神依旧狰狞血腥,只要有人要攻击他,或是对着他运力,他就毫不留情的下杀手。 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已经杀了很多的人,被人冠上血眼剑魔的称号,没有人知道他杀人的动力是什么,没有理由的杀人,就是恶。 他已经恶名昭昭,在消山谷附近被杀的人,就算不是血眼剑魔杀的的,也都算在他的头上,甚至是别处被剑以残忍手段杀害的人,他们也说是血眼剑魔杀的。 血眼剑魔是一个哑巴,无从辩解,何况以他现在的状况,他也不屑。 一个穿着绿衫的青年人,头上带着斗笠,背上背着一把青色带着荷叶纹路的剑,漫步在消山谷附近。 看见正在闭目养神的脸上画着黑色梅花的青年男子,不由上前问道:“你好,在下青荷剑柳如初。” 脸上画着黑色梅花的男子依旧闭目养神,不予理睬。 “观阁下也是用剑的,不妨称你为剑友,你知道从从消山谷如何才能走进白虎山吗?”青荷剑柳如初打量了一下他的剑,像是一个普通剑者所拥有的剑,但是从他周身散发的气质与气势,让人感觉他不平凡,脸上所画的黑色梅花,更是写满了故事。 男子还是闭目养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唉!”柳如初不由叹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对方连看不都不看他,显然是一个高冷非常奇怪非常的剑客,既然他摇头也就是说他再怎么问,都不会有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打算告别他离开。 “那青荷剑柳如初打扰了。”讲完,柳如初踏步向前。 闭着双眸的男子突然抬起一只手拦住了他,那只手糙白指甲泛黑,手指上有常年练剑留下来的碱,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柳如初啊了一声连忙道道谢,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然后健步如飞,向着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柳如初消失了没有,血眼剑魔都看不见,他依旧闭着双眼,站在消山谷边。 “看血眼怪物。”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杀了这血眼怪物,为兄弟报仇。”众人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嚷嚷着 三十个实力不一的人,手中拿着各色兵器,上来就运转强力在身上,向着血眼剑魔靠近。 近日来,来寻仇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是江湖上的高手,受邀前来杀他。感受到杀气怒气的血眼剑魔,哑剑瞬间上手,剑气流转周身对向众人。 “不要睁眼。”血眼剑魔这样告诉自己,不能在受制与魔眼,没有眼睛的血眼剑魔,实力不如以前,虽杀死十一个人,伤了十六人,但还有三人势力较强的青年人,五个境界,他们处于第三个境界涅槃级。 血眼剑魔闭上眼睛,与他们周旋,他们虽然暂时伤不了自己,但是这样长久消费自己的力量,终究会处于下风。 柳如初顺着他的指引,看见一个写着秋医居的住所,走了多时,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再走下去,便喊道:“有人吗?” “没人。”里屋传来一道女声。 “姑娘不是人,原来是仙女。”柳如初站在门口道。 “今日不做生意。”丁菱道。 “在下是问路的,你可知道白虎山怎么走?”柳如初道。 丁菱一听白虎山三个字,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柳如初,看了看他背上那把剑,问道:“路上可遇见过脸上画有黑色梅花的男人?” “遇见过。”柳如初回想道。 “你去杀了他,我便告诉你,如何不通过结界,就能进去白虎山。”丁菱道。 柳如初的意图被她点破,不由用笑容来缓解气氛,白虎山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到达的地方,他可以采取任何的方法,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若是要付出滥杀的代价,那么青荷剑柳如初只能另寻他法。”柳如初正色道,他是一个有些许正义感的人,从来也不滥杀无辜的人。 “他是血眼剑魔,杀人凶手,每天都在杀害无辜,你杀他,是除害平冤。”丁菱微微皱着眉头,向他走进,怒而有力愤愤不平道。 血眼剑魔杀了他的爱人,以她的实力,不是血眼剑魔的对手,无论如何,都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去杀了他。 “当真如此,我便去会会他。”说完,柳如初转身原路返回,想要去见那脸上刻画着黑色梅花的男人一探究竟,深入的了解,若真是如此,这条捷径未必不可走。 太阳镶嵌朗朗晴天,不放多余温热,四下里阴冷之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吹着。 流山谷上的与山下的枫叶不知道何时被吹了上来,落在流山谷的道路上,枯黄中带着秀红。 流山谷道路上,枫叶在不停翻滚,翻飞到人的小腿肚,膝盖,背上,甚至是额头上。 打斗的人,无暇去顾及这无关紧要的东西,只一心在打斗之上,枫叶有心起舞,被各兵器刃伤的四分五裂。 以鲜血倾洒,染红还未火红的枫叶,将他们压在地上。 一刻不停息的攻击,似乎是看出血眼剑魔的轻微不支,他们不再心急取胜,而是慢慢消磨血眼剑魔的力量,以车轮战术,遵循渐进,待他出现疲倦状态,再全力攻击。 血眼剑魔再也忍受不了频频处于下风,霎那间睁开双眼,血气魔气杀气顿时弥漫四周,众人不敢大意,精神紧绷,一同冲向血眼剑魔,想要压制他。只见血眼手中平凡哑剑,凛冽寒光四射,顿时血花飘舞,血肉横飞,散落一地。 青荷剑柳如初震惊的看着这一慕,这一刻丁菱的话,他已经相信了一大半,拔出腰间青荷剑,踏着疾步冲向血眼剑魔。 感受道强者气息袭击而来,血眼剑魔浑身一震,身体里迸发强大剑力,将周围的人振飞数十里,众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吐血,倒地不起,根基差一点的人,当场丧命。 眼看青荷剑就要刺中血眼剑魔,血眼剑魔眼神发出血光,横起哑剑,应对柳如初剑攻击。 两剑一交锋,二人就深知对方不简单,实力非凡。 “你为什么这么做?”柳如初问道,在柳如初的眼中,这把剑实在是平淡无奇,竟然能接住青荷剑四成功力而不断,可见使用他的人,实力是多么深不可测。 血眼剑魔沉默不语,眼眶中双眼狰狞血腥,就像是会动一般,随时都能冲出来咬人。他身上的狂虐暴躁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仿佛失去理智,只剩下这些。 仿佛听不见柳如初问话,只是持剑朝着他攻击,直冲要害而去。 柳如初见他不言不语,熟视无睹,血目更加猖狂,身上暴虐不减反增,不由提升自身攻力,迎了上去,同样以对方要害为目标。 血眼剑魔的攻击方法向来是一板一眼的,柳如初的剑法相对灵活,但是在运剑法攻击的时候,处处受阻,就如同一个女人遇见了一个大汉一般,拘谨难闯。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去魔成残 血眼剑魔的剑法毫无门派或者名人可寻,剑法犀利,速度极快,运剑的手法也是他未从见过的,相对水平走向,像是自成一派,自以为清楚他的路数,却是完全摸不清他出剑的路数。 在不停的比对打中,柳如初抓住了血眼剑魔的弱点,就是他不懂剑。 虽然他的剑术高超,但是他不懂剑,没有剑的常理知识。 “百丝千乱始如一”柳如初手试一变,剑身变的飘乎有韧劲,在空中荡漾着,激出一条又一条的如同蚕丝一般的短丝,与柳如初同步朝着血眼剑魔飞去。 血眼剑魔手中剑,快如疾雷电闪,攻如移山,剑影恍惚不定,点点寒光化作剑气,一定便是山川不流,五岳压顶,一举制住青荷剑,却被青荷剑功法,“百丝千乱始如一”发出的剑气所伤。 剑气如同上百利箭,穿透血眼剑魔的身体,虽然伤了他,但并未伤及要害,由于伤处众多,造成失血之势,已陷弱势。 血眼剑魔眼中血红之光流转,手中剑一使劲,青荷剑柳如初不由向后退了退,轻轻咬牙,抵抗着血眼剑魔的剑劲。 突然三把剑从血眼剑魔背后贯穿,血眼剑魔失力,柳如初趁机脱离,血眼剑魔一回身,发出一道狠戾剑气,顷刻间偷袭他的三人,人头滚落在地。 “啊”血眼剑魔转身看着柳如初,口中吐出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握剑的手却是很平稳,剑尖始终不移,对准柳如初。 偷袭乃是卑鄙小人之举,面对受了如此重创的血眼剑魔,柳如初动摇了,常年作风,让他不能对这一个被偷袭重创的人下杀手。 “你好好养伤,青荷剑柳如初不屑趁人之危。”柳如初收了青荷剑,亦然转身离去。 血眼剑魔艰难挪着脚步向前,脚下一软,半蹲在了地上,握剑的手插进了泥土里,变的更加灰脏,他蹭了蹭地面,撑了起来。 这一刻仿徨不安,脑中空白,只有那双眼睛发烫,他漫无目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前方走去。 黄昏灰暗,寒月贴在空中。 已经将近夜幕,柳如初认为不便打扰,便找了一颗大树休息了一个晚上,等到天亮,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等着秋医居内传来动静,确定了秋医居的主人已经苏醒,柳如初这才去拜访。 今天的阳光阴阴的,没有太多的生气,连带着万物都出现了一丝的愁容。 不知何处飘来的枯枝黄叶,趴在秋医居的门前,给这秋医居的秋字又有添了点伤感。 朴瑾风经过调理已经行动自如,只是腹部的伤还需要一些时日,现下躺在床上静养。 要说这秋医居的的主人是什么人,为何医术精湛,却要在这人不多的地方开医馆,这就不得而知了。 丁菱头上打扮精致,插着两三个簪子,穿着朴素,带着一丝抑郁的优质气息,一早起来,整理衣容以后,就开始将药材端出来晾晒,然后去厨房给朴瑾风研磨混合药草,然后就在院子中靠近里屋的地方,摘挑草药。 柳如初刚出现在门口,丁菱就道:“如何了,他的首级你带来了吗?” “他被人偷袭,受了重创,青荷剑柳如初,不杀无力之人,改日堂堂正正再战。”柳如初道,受了重创,丁菱完全有机会乘胜追击,这也算是一点么柳如初的私心与矛盾心理。 “果真是传言中的柳如初,一句改日再战,让他多过几日,又要填上多少麻烦,你的路终究是长远不了。”丁菱冷笑,将手中药草放了下来,钻进了里屋。 “他说他受了重创。”果然,丁菱一进屋就看见朴瑾风正在穿着外衣,打算去寻找那血眼剑魔。 “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丁菱冷眼厉声问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朴瑾风停滞一下,消沉了一下,随即说道。 “哈,恩人?他?”丁菱仿佛听见难以置信的话语,嘴角讽刺,站在原地,也不去阻拦朴瑾风。 朴瑾风是死是活,跟她都没有关系,与血眼剑魔有关系的人,救命恩人,在乎血眼剑魔的人,那要杀血眼剑魔,眼前的人也是阻力。 此刻他身上有伤,只要她下毒,趁着他无还手之力,就可以运功杀了他,丁凌的心中动了一丝杀气。 “谢谢你。”朴瑾风微微鞠躬颔首,语气真诚,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便立即夺门而出,怕她反悔纠缠,丁凌盯着他的背影,的心中的杀念也暗淡了下去。 “这就是你要保护的人吗?”丁凌摸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 朴瑾风出门的第一眼就对上了青荷剑柳如初,只觉得此人十分的眼熟。 “你是?”青荷剑盯着从门中急促走出的少年,觉得好像有点面熟,但是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不由多看了几眼,脑中不停回忆寻找。 “借过…”朴瑾风说道,与他擦身而过,急急奔向流山谷。 看着他远去的身形,柳如初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不再多想,将视线看向秋医居的屋内。 “你还有事?”门轻轻摆动,丁菱从里屋走出来问道, “是什么原因让你错失杀死血眼剑魔的机会,在下很好奇。”柳如初问道。 “是什么原因,让堂堂青荷剑柳如初,行小人之路,我也好奇,这是不是能抵消你的好奇呢。”丁菱一双美目瞪着他,樱唇微起,冷声说道, “因为我要了结一桩恩怨,”柳如初喃喃道,双眼中藏一丝淡淡恨意。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丁菱说完便转身离开,柳如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身向着旁边而去。 流山谷,红一片,血一片,厮杀不断,血眼剑魔身受重伤,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眼前一波又一波的人,连番上阵。 朴瑾风急急赶来,血眼剑魔似乎有所感应,须发一剑,剑从正中插在地上,血眼剑魔双手握剑,双眼散发出血红光芒,魔眼在他的眼眶内蠢蠢欲动,似乎要脱离他的双眼。 那双恐怖猩红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朴瑾风,眼珠泛着血红之光无情狰狞,他的主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朴瑾风,好久不见。”半响,血眼剑魔闭上眼眸,竟然开口讲话,声音低沉雄厚带着一丝的沙哑。 不等朴瑾风差异,还没有来得及回他一句话,血眼剑魔再次睁开眼睛,压抑已久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双眼泛着血光之灾,笼罩四野,恐怖鬼氛从地上沓沓叠起。 让人觉得他坚持到此刻,就是为了见一个人,说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如今话说完,他要解放自我,他要了结血眼剑魔的宿命,就算是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虽然他不想死。 流山谷弥漫着红色的怒气,像是鲜血蒸腾化雾,怨恨凝聚不散,血眼剑魔已经彻底没有了眼睛,眼眶中只是一团诡异火红的圆,在生生不息的燃烧,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像是婴儿一般大小生物面目狰狞,没有瞳孔。 “大家小心,这是恶魔之眼……”话未说完,也来不及闪躲,血眼脱离双框瞬间,万千血光四射爆破,众人受到冲击,口中吐血,当场丟命。 流山谷顿时变的寂静无比,枫叶飘飘然落下,轻轻盖在人身上,众人表情不一,满脸伤痕与血渍,安静的躺在地上,沾染浓稠鲜血的枫叶沉沉在费力飘动,翻滚在众人身上,像是送上最后的慰籍和他们那悲怆的灵魂。 漫天的枫叶,它想要遮掩那满地的血与凄残,却是无济于事,只有一片凄凉凄惨冷寂。 血眼剑魔流出血泪,被魔眼所主导的心智得到了解脱,也是心中自己罪孽深重。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插在泥土里,地上枫叶躁动不安,从他的脚下移动,他微微将手中的泥土举了起来,悲风微微吹起,泥土顺着他的指缝微微扬起,似在告慰在聊表谦意。 “老师?”朴瑾风担心他的强势,连忙冲了上去,蹲下去扶他住他。 血眼剑魔只紧紧握住手,一脸悲寂,血泪低落在地,是尘土也掩饰不了的鲜红。 “老师,你不必自责,是因为血红魔眼你才会失去理智,造了这么多少杀业。”朴瑾风看向四周,心中悲悸,一脸悲伤,微微颔首,声音低哑道。 血眼剑魔抬了抬头,手沉重的放在朴瑾风的肩膀上。 “老师,我带你去白虎山养伤,养好伤以后再说。”朴瑾风讲道,这罪魁祸首他自认排第一,那么第二就是当初挖血眼剑魔双眼的人,若是他这次不死,那么他一定要让挖眼恶人付出代价。 朴瑾风用手巾将血眼剑魔的血泪擦了擦,然后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带着他向前慢慢走去着,只见血眼剑魔一瘸一瘸的,身形颓废虚弱,神色悲哀,完全没有往日的风采。 “老师,对不住。”朴瑾风喃喃道。 “啊”血眼剑魔轻轻拍一拍朴瑾风的肩膀,薄唇微启。 “你是让我不要道歉,你说是你的错?不,老师,是我让你受苦了,当初我说过,我会一辈子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是我食言了。”朴瑾风眼眸低沉,神情暗淡。 “嗯!”血眼剑魔嗯嗯啊啊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朴瑾风的脑袋,顺了顺他的头发,似是在安慰他不要太自责了。 “不,若不是我,你怎么会被气走,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漂流人间,受尽委屈,瑾风对不起你。”朴瑾风低头说道,心中满满的愧疚,他以为他在也见不到他了,索性藏在记忆深处,不去想不去找那便不会愧疚。 血眼剑魔只是动作温柔的扶着他的背,便是他不怨他,不要再为此自责难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挑衅李红泣 秋风萧瑟,蒹葭苍茫,漫山红叶铺地,翻来覆去,漫无目的不知归处。 流山谷,一大一小的身影,步路蹒跚,沓在枫红之上,留下点点血花,呜咽的风吹过,将血掩盖在枫叶之下。 血眼魔剑闭着双眼,眼缝留下的不知是血还是血泪,染红了一半的黑色梅花,半散的头发遮住一半的容颜,在朴瑾风的背扶下,挪步前进。 沿途遇见很多前来寻找血眼剑魔的人,与朴瑾风二人擦肩而过,众人只知血眼恶魔,不知这瞎眼的瘸子,狼狈不堪的青年人是谁。 到了白虎山孤遥居,朴瑾风就将人放在自己的房间。 白无尘坐在院子中喝茶,神秘刀客则是站起身,眼睛深沉的看着别处。 “师尊,请你救救他。”朴瑾风向着白无尘疾步走来,急声道。 “谁允许你带外人进入白虎山?”白无尘将杯子轻轻放在石桌上,声音微微冷厉道。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我的”朴瑾风竟一时说不上来,跟他是什么关系,若是说他是自己的老师,那便犯了白无尘的忌讳,毕竟白无尘是自己正牌师尊。 “不许吞吞吐吐。”白无尘眼神一愣,浮现一丝怒力,他不喜欢别人支支吾吾,特别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 “他是我义兄。”朴瑾风语气坚定,轻轻握着拳头,眼神不容怀疑。 白无尘冷笑一声,起身前往朴瑾风的房间,为血眼剑魔疗伤。 朴瑾风也想跟进去看看,只觉得一股强横的内力,朝着自己施压而来,朴瑾风这才想到红前辈。 “红前辈。”朴瑾风转身道,反正白无尘已经答应救人,晚一点再去看看。 “调查如何,凶手是谁?”神秘刀客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该是一名剑客。”朴瑾风回答道。 “名字,特征。”神秘刀客问道。 “不知。”朴瑾风别过脸,回答道。 “白无尘之徒不过如此。”神秘刀客声音冷冷,一字一顿。 “凶手是”朴瑾风不由握紧拳头,再次开口,他不甘心别人这样说白无尘的徒弟,刀客内力明显波动,注视着朴瑾风。 “我。”朴瑾风毫无畏惧,声音铿锵有力。 朴瑾风语出惊人,刀客杀意弥漫,一双冷锐的双眼审视着朴瑾风。 “要报仇吗,晚辈奉陪。”朴瑾风眼坚毅,不卑不惧,体内元力运转,周身起风,衣决狂舞“唰唰”响,气势非凡,平视神秘剑客。 “大言不惭。”面对挑衅,神秘刀客眼神冷峻,不屑一顾,周身释放内力,压迫朴瑾风,谁知朴瑾风竟然不受影响,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赞叹。 “你杀他理由。”神秘剑客冷声问道。 “不服傲风宗主,留他何用?”朴瑾风坦然自若,铿锵有力。 “你有这种能力?”神秘刀客眼神冷然审视,语气毫不掩饰的怀疑。 “有。”朴瑾风幻化出青春剑,一上手,便旋转剑身,顿时风刃流转,剑气流窜,刹那只见已经晃了数招。 “注意。”这是刀客对晚辈最后的警告,只见他气势狂霸有力,背上龙头剑腾空而起,再回眼,刀已经在手中,散发着凛冽的金寒之光。 朴瑾风倾斜剑身,抵挡着刀出鞘时所发出的雄厚剑气,饱提内元运青春剑身,刀客身影一晃,刀剑已经碰撞到一起,朴瑾风只觉泰山压顶,力劲不凡,使他的脚折地一尺,可见威力之勇猛。 朴瑾风当即扭转步伐,双腿微微弯曲,手中劲松了一点,顺着刀锋向下压,然后抽剑而出,连连向后退去五步,身形一定,便率先发起攻击。 神秘刀客镇定自若,站立不动,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眼神是冷酷不屑。 朴瑾风脚下踏着快步,剑刃寒光万点,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线痕,在空中画了半圈,便攻向刀客的咽喉,刀客手中刀蛮横上挑,将朴瑾风手中剑打飞,朴瑾风虎口一震,微微发麻,但他主导的攻势不能停,便顺着剑的走向,再次握剑借力使力,由下冲上,插向刀客胸口。 “哈。”剑客怒眉冷笑,硬是在丹田的位置,就阻了朴瑾风的剑。 刀身一横,刀气如雄狮一般,朝着朴瑾风的胸口撞去,朴瑾风被撞出数里“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同时腹部旧伤受到冲击也渗出了血,不由喘着粗气,凝神聚力。 “差。”刀客冷眼睨视,语气中带着不屑与失望。 “热身结束了。”朴瑾风冷静以对,刀客冷眼以观。 “哑.一平。”朴瑾风决心为血眼剑魔承担,不在隐藏自己的剑法,他要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能力,不束手就戮的决心。他知道这是对前辈的不尊重,是对千沧的不公平,魔眼已弃,血眼剑魔不复存在,只有一个残废的年轻剑客。 他有错,错在没有照顾好血眼剑魔,所以他愿意为他承担罪恶,就算是死在刀客的手中。 朴瑾风举起剑,剑身平放,定格不动,以身体带动定格的剑,冲向剑客。 剑客只觉得他愚蠢,这样用剑,让剑变得单板,使剑失去了灵活,简直就是找死。 剑划向刀客瞬间,厚重的存在,扎实有力,平平剑法,竟然抵住刀客反击,刀客刀身发出阵阵威龙霸气,轻旋刀身,攻击朴瑾风肩膀,不知是剑带动朴瑾风的身体,还是朴瑾风用身体控剑,朴瑾风侧身挡剑瞬间,手中青春剑,在神秘刀客的衣服上平划了一道口子。 一时间,狂风大作,强横的刀气弥漫四周,将轻物猛然吹飞,强大内力,自刀客身上源源不断,就连孤遥居也被震动,仿佛要被这强力撕碎。 刀客动真格了,受到威压的朴瑾风,紧紧握住青春剑,不敢放松,谨慎以待,周身风元涌起,化作条条风刃,护在周围。 一道暗金光芒乍现,惊鸿一线,朴瑾风全力以挡,奈何青春剑承受不住刀客刀力,毫无征兆,一瞬断裂,刀毫无阻碍,在朴瑾风胸口划上重重一击,顿时血花四溅,朴瑾风踉跄后退。 “李红泣,你放肆。”一道白影略过,接住朴瑾风,白光流转源源不断输入其中。 “我该给你时间救他吗?”刀客李红泣冷冷问道,不收手中名刀,对准朴瑾风,又或说是对准白无尘,他一字一顿道“一剑” “不要逼我,你承受不起。”白无尘冷冷道,衣决轻舞,白芒环身,不怒自威,气势铺天盖地,比李红泣更甚。 “我就是逼你,你奈我何?”李红泣不依不饶,刀气愈胜。 白无尘不予理会,抱起朴瑾风,一起身周身白光大放,气势恢宏,强悍的内元之力,将李红泣的脚向后推了推。 李红泣看着他急促的身影,脸色欲加的寒冷,越发的深沉,刀上映照着他冷峻阴冷的面孔,刀身光芒暗淡,刀锋异常锋利,没有一丝的瑕疵,他还是一把锋利的刀,只是缺少了对手,才会变得黯然失色。 他松开手,刀腾空而起,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刀鞘里。 白无尘将朴瑾风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运转自身元气,为朴瑾风疗伤,朴瑾风胸口腹部满满的血,似乎将衣服脱下来,拧一下就能拧半小盆的血来。 白无尘自是觉得费事,便用自己的内元,将朴瑾风的上身衣物直接粉碎。 只见朴瑾风一条狰狞的刀痕横在的胸口,那伤口及深将近胸骨,已经不再流血,也许是因为李红泣的刀法精湛,不以让人因失血而失势。 但朴瑾风的腹部上却是流的凶猛,在白无尘看来,这剑伤并不是别人主动攻击而造成的,而是朴瑾风主动撞上去的,并且是一步一步深入,直到身体抵到剑柄,不能再深。 白无尘手中凝聚内元,手上泛着白光,对着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输入,朴瑾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白无尘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朴瑾风的房间躺着一个陌生人?你屋里的血腥味怎么这么重?”纤云凡仙还没有踏进门,就先开始发问。 为了朴瑾风的肌肤能够恢复如初,他特地下山去葬花海走了一趟,还有一个小原因,就是不想见到李红泣,她本来心情很好的,谁知一回白虎山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李红泣,站在孤遥居的外面,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便没有理睬他,去了朴瑾风的房间,发现他房间躺着一个陌生人,隐约看见白无尘的房间有人影晃动,很是好奇,白无尘大白天在屋里干什么的。 “啊!”踏进门一看,就看白无尘为朴瑾风疗伤,只见朴瑾风身受重伤,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不由又惊慌又心疼带着极大的愤怒。| “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纤云凡仙怒道,然后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刀伤,用刀者李红泣,院子中有打斗的痕迹,是他干的,我要将他打的半身不遂。”纤云怒气冲冲,就要幻化纤云剑,去揍李红泣。 白无尘将手搭在她肩膀上,阻止他幻剑冲出,语气冷然道:“冷静,李红泣身为一代剑尊,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小辈出手,待我了解清楚,定让他付出相应代价,你先照顾朴瑾风吧。” “哼,他就不应该来。”纤云脸一板,大声说道,似是带着一丝发泄,说给外面的李红泣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刀剑之争 白无尘近年来对炼药多有研究,血眼剑魔在他的照料下,渐渐恢复生机,虽然他脸上十恶不赦的印记被朴瑾风用特殊的颜料,画上梅花,但是白无尘依旧有所察觉,再观他的剑外表十分平凡,但是剑已经脱俗,甚至有自身的灵力,可见用剑者对此有一定想法。 院外,白无尘与李红泣交谈着,已经知道他对朴瑾风出手的原因。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让我的徒儿为你的徒儿偿命。”白无尘强势道。 “你能时刻在他身边吗?如果不能,我就要他为我徒弟偿命。”李红泣冷声道。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血眼剑魔,手中握紧,向着外面走来,看向白无尘他们。 “朴瑾风伤的不比你轻,他腹部的伤是你刺的吧。”白无尘说道。 血眼剑魔点了一下头,微微低着,神情暗淡,带着一丝愧疚。 “可以施展一下你的剑术吗?”白无尘眉轻佻,语气淡淡道。 血眼剑魔一愣,随即反手起剑。 “错了。”白无尘冷淡声厉,毫不客气的道。 血眼剑魔微微一愣,停住拔剑,白无尘手中幻化浮尘,健步如飞,动作行云流水,攻向血眼剑魔,血眼剑魔下意识拔剑,挡住浮尘攻势,横剑而挥,虽伤未痊愈,但气势仍然强势,锐不可当。 白无尘脚下行迷踪快步,手中浮尘缠绵柔软,如秋风扫叶银丝削铁,刚柔并济张和有度。 血眼剑魔觉得处处受了阻,便站于一点不动,剑横身前,眼神冷静,顿时周边弥漫深沉平稳的剑气,严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无尘眼神一凛,手中还是那浮尘,快如极光,如利剑,零零散散丝丝带着剑气,在剑者密不透风的剑气中横行,打乱那呆板的剑气,血眼剑魔思索如何破解之际,白无尘手中浮尘已经举在他的眼前,这若是剑,便会在他的脑袋上开洞,血眼魔剑败了。 “你的剑太死板了,这适合短时间的战斗,时间一长便是破绽百出,你的悟性很高,若是有人指点,未来在剑的造诣必定有所成就。”白无尘说道。 “我认为你适合用刀,弃剑用刀,成就会更高,剑只会压制你的野性与强横,你的剑法野蛮充满力量,剑不适合你,剑有‘百兵之君’的美称,太藏,刀便是一方霸主,碾压君子之剑。”李红泣说道,此刻他心中动了恻隐之心,眼前年轻人的天赋绝对不在他之下,只是没有人指点他,没有眼睛才能锻造心眼,剑法看似呆板,却给他一种压抑的狂狮野性,这种野生长的天赋,人间难寻。 “说出这番言论,你要跟我争?”白无尘冷声道。 “惜才之心,人皆有。”李红泣板脸道。 “剑轻巧双刃皆可伤人,剑招千变万化,有君子内敛,文可装饰,舞可动四方,权可王侯将相,武可称霸武林,玄可镇妖魔鬼怪,刀虽然以雄浑、豪迈、勇猛是为特点,但是成就有多少,古话,剑是君子所配,刀乃是侠盗所使,眼前少年脾性内敛谦卑,剑能包容刀的特点,演变出新的剑术。” “那是压抑,是虚伪,是华丽的装饰,一旦破碎就是花瓶,处处受制脆弱无比,刀之狂,勇猛快速,雄健彪悍,畅通无阻,利剑在勇刀面前不堪一击。”李红泣冷目道。 “我已经懒得说你粗俗愚钝,我有一个想法,你以刀术指点,我以剑术指点,最后由他抉择是用剑还是用刀,说不定,他可以成为力境第一刀剑融修的奇才。”白无尘再次说道。 “拭目以待吧,他我收定了。”李红泣冷哼一声,侧身看向远方。 “你不说话,我们就以为你同意了。”白无尘转身,看向血眼剑魔说道。只见血眼剑魔开口又止,轻轻摇了一下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双数你来教,单数我来指点。”白无尘得到血眼剑魔的回应,走了几步,与李红泣拉开距离。 “成交,明日开始。”李红泣说道,脩然转身,气势蛮横内力狂拽,衣决狂晃,遍地黄叶让路,百树承受不住他是内力向后仰去。 “好友。”白无尘看着他的背影,冷声轻喊,屹然转身,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血眼剑魔轻轻叹气,跟了上去。 房间淡雅微微华丽,不如外在的古朴简约,弥漫着淡淡的熏草香味。 只见朴瑾风披头散发,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衣衫,脸色微白气息细弱,白无尘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前,朴瑾风有所感应,睁开双眸,从床上下来,刚想开口叫师尊,看见白无尘身后的人,朴瑾风硬是把这两个字憋了回去,他怕血眼剑魔会想起过去,想起那张纸条。 “你怎么样了?”朴瑾风越过白无尘,走到血眼剑魔想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终究没有这么做,他站在他的眼前,轻声问道。 血眼剑魔示意自己已经无大碍,然后扶着朴瑾风,让他坐下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白无尘问道。 “他叫哑迷。”朴瑾风替他回答道。 “你在跟我打哑谜。”白无尘眼神清冷,盯着朴瑾风。 “不敢,他叫符哑迷。”朴瑾风说道。 只见血眼剑魔取出一点茶水,以内力行之,在地上写着符满溢三个字,朴瑾风没想到血眼剑魔如此直言不讳,再想小时候,白无尘讨厌欺师者的言论,不由微微转头,免得与他的眼神对上。 “这个名字不好,满招损,谦受益,介意我叫你符小满吗?”白无尘说道。 “我看你就是想占人家便宜。”朴瑾风小声嘟囔道。 “知道你的伤什么在我的调理下,迟迟不好吗,因为我太久没有叫你小瑾了。”白无尘冷声道,声音虽小,但是穿透力及其强,压的朴瑾风沉默不语。 白无尘再将视线转移到血眼剑魔的身上,血眼剑魔不在乎称呼,对着他微微点头。 “符小满,你先出去,自行观赏周围风景,我有话对他说。”白无尘道。 符小满看了看朴瑾风,朴瑾风向他微微点头,让他放心,自己无事,符小满这才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朴瑾风与白无尘二人,白无尘站着不动,也不言语,四周安静无比,静到能听见朴瑾风的心跳。 “扑腾”一声,朴瑾风跪在了地上,白无尘才侧身定眼看他,等待他的发言。 “我错了。”朴瑾风微微颔首,喃喃说道。 “你有什么错误,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白无尘冷声问道,不带一丝感情。 “很多。” “你是越长越差了吗?连总结自己的错误都不会,我只听你回白虎山见我的第一眼,开始算起,起来抬头看着我,若是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你就长跪不起吧。”白无尘历声道。 “是”朴瑾风起身,只是平视,不敢抬头,白无尘沉默不语等待他的说辞。 “一,我见到师尊没有控制自己的感情,失态了。二,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允许,就下跪哭诉。三,应你吩咐下山寻找红前辈杀徒仇人,有了线索没有及时回报。四,擅作主张,未经同意,带人到孤遥居。五,出言不逊,挑战红前辈,让自己造成重伤,六,见到你没有尊称,是不敬……” “别再说了,我的耳朵已经承受不住你的言辞,听得我想杀了你,直接说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白无尘眼神一变,怒力外放,震的朴瑾风向后退了几步。 “是,挑衅红前辈。”朴瑾风颔首说道。 “朴瑾风。”白无尘眼神凌厉,怒力在增加,受白无尘的内元冲击,朴瑾风仰倒在了床上,费力的床上爬了起来。 “这是你做的最正确的事情。”白无尘冷冷说道。 “啊?”朴瑾风微微疑惑。 “看在我是你师尊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叫我失望。”白无尘道。 朴瑾风沉思半刻,说道“是我说谎了。” “诚实是为人基础,你不应该对我说谎,现在诚实一点。”白无尘冷声道。 “红前辈的徒弟是符小满杀的,他不是我的义兄,是我的剑术指导老师,且是十恶不赦家族的人。” “哼,原来如此。”白无尘冷哼一声,若有所思。 “师尊,我会尽快把他送下山去。” “哦?你认为我会有偏见?”白无尘挑眉道。见朴瑾风沉默不语,白无尘再次道“他可以留下,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凡是对我坦诚。” “是” “朴瑾风,你好好动思考,我这一吓,你就全部托盘脱出,你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什么是错,我说你有错,你就真的有错吗,就算没有错,你也要绞尽脑汁,找出许多的错来应付我,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空气。”白无尘说道。 “那你就少呼吸一些空气,我怕我会缺氧,我对你说实话,是因为我信任你,你是我的师尊,你想听实话是吧,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你。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你说谎,满足你的推理。”朴瑾风愤慨道。 “还有情绪,还敢呛我,我以为今后都要面对乖巧懂礼的徒儿。” 朴瑾风别过脸去沉默不语。 “气都发泄出来了吗,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只是语气我不喜欢,符小满会留在白虎山,偿还医药费,至于你,我现在没空为你疗伤,躺着吧。”白无尘说道,然后离开房间。 朴瑾风气的颤了一下,浑身都像是被抽了一下,刺痛无比,轻轻咳了两下,躺回床上去,他想他已经知道白无尘的想法是什么了,以白无尘的手段,他现在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可白无尘就是一拖再拖,不给他正面疗伤,靠着纤云凡仙为他敷药调理,白无尘禁止他饮用或是吃丹药,说这样可以保持纯净的身心,力量也会变得纯粹,反正是半真半假,朴瑾风也要服从。 第一百六十九张 无尘指教哑剑 琴王子怨念 清晨,传来鸟雀响亮悦耳的叫声,一团火艳艳的太阳高高挂起,只带着淡淡的温度,异常耀眼。 林中树叶未黄,清风卷着枫叶在地上飘荡,总有那么几片的枫叶,如同一页孤独的纸鸢,飘在天边,翻滚在绝崖峭壁,添一分的孤寂。 两个人站在悬崖之上,一个人身穿白色宽衣,手微微背在身后,一头长长的头发微微散的,随着温柔的风飘动着,另外一个青年人穿着一身灰铁色的衣裳,脸上画着淡淡的黑色的梅花,黑色梅花中隐约泛红,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看起来十分平凡的剑,太阳在他们的身后仿佛成了背影。 今天是单日,按照白无尘与李红泣的约定,今日由白无尘指点血眼剑魔符小满的剑法,李红泣不可以出面干预。 “你的人生中,可有人教导或者是传承你的剑术?”白无尘问道,无论有没有人传承他剑术,他的剑法都是独具一格人间难见的存在,若是他的剑法是别人的传承,那白无尘会换一种方法去思考,甚至是不可能去指点他,更别说教授他自己的剑法。 他只会让对方自己去领悟,他传承武学向来讲干净二字。 符小满回想着自己意外被一名剑客救,然后被拒绝收徒,于是他以树枝为剑,观摩别人比剑,日日去看街上小贩卖的盗版剑法,直到小贩将他臭打一顿,他遮住印记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十恶不赦的印记,被众人驱赶离开那个村落。 他开始独自流浪,自己研究剑法,最后练出属于自己的剑术。 他摇了摇头,有一丝的沉默暗淡。 “我问你,你为何执剑,剑在你手中的意义是什么?”白无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问道,那把剑平淡无奇,甚至有的夹角已经有一点的生锈,那是一把老剑,是一把破剑,在符小满的手中却像是神兵一样。 “啊。”符小满拿剑的手不由朝着自己的身后移了一点点,这把剑是他帮助一个逃兵时所获得的,他征求过他的意见,那个人同意将这把剑给他。 接过剑的他,抱着这把剑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最后太困了他抱着剑睡了三天三夜,以后无论是多么的困难,多么的饥饿,他都没有想过用这把剑去换钱换吃的。 问他为什么执剑,他不知道,他想,为什么人一定要有理由去握剑,他就是想要握着剑,与他共同进退,打败进攻的敌人,不被杀死,这算是为何执剑吧。 剑在他手中的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意义为何,为什么有意义,或是陪伴是保护吧,他不认为是自己保护了剑,而是剑保护了他自己,因为他只要握着剑拔出剑,仿佛变了一样,变得厉害变得坚强,变得让坏人不敢靠近。 “只是喜爱,不是为了杀戮吗?”白无尘看着他的眼睛,盯着他微微蠕动的嘴唇反问道。 符小满心中一怔,带着一丝惊吓头转向白无尘,连忙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不喜杀戮,如果可以,他希望每一个人都是友好的幸福的。 “想要理解一个哑巴的话,真是费力,我在医学的方面也有所研究,若是你的剑术达到我的期望,我会为你治嗓子。”白无尘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冷淡道。 符小满一听有一丝的激动,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剑为快不破,为力不挡,套路中悟剑,实战中忘招成剑,你已经达到霸力的境界,现在你要在此基础上专注你的速度,以你自我的风格训练,达到我的要求之后,我便传授你绝世的剑法。”白无尘的手背在身后,目光远眺,声音清冷稳重。 符小满专心听讲,微微点头。 “这是一个苹果,用你的剑,在枫叶落下的时候,刺中它。”只见白无尘手中拿着一个苹果,一根若隐若现的白丝线,将苹果裹住,白无尘将线头裹在自己的食指上,微微举起苹果,放在符小满的鼻子处,让他闻一闻,然后感受它的属性与气味。 “注意听,枫叶飞了。”白无尘手中元力牵引着一片枫叶,飞向空中,当枫叶停止飞,开始飘飘欲落,符小满耳听八方,心眼识灵,骨指一动,哑剑瞬间上手,马步开攻,速度迅猛,挥剑直指白无尘手中苹果。 白无尘纤指一动,苹果脱手而飞,白无尘以线控住苹果的走向,哑剑落空,苹果飞旋,在白无尘的操控下,速度快如狡鼠,眼睛完好的人都不见得能够刺中它,更何况一个瞎子呢。 “阿。”苹果脩然飞到符小满的身后,狠狠的朝着他的腰撞了去,符小满讶异他的速度,耳朵捕捉他的动向,手中的剑却是跟不上他耳朵的速度,专心感受方位之时,枫叶已经落地。 “为什么没有刺中呢?”白无尘问道。 符小满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微微举起手中那把平淡无奇的剑。 “这样吗,若这不是苹果,而是一个暗器,刚才他是不是就透过你的腰,贯穿你的丹田呢。习武的人都有自己特定的路数,你要去感受,熟悉他的路,在他引以为傲的路数中杀他,听,枫叶第二次起飞了。”说着,白无尘手中运力,施向刚才那一片的枫叶,让他再一次的起飞。 符小满静心凝神而听,飘起的枫叶停滞,白无尘手中的苹果,猛然发动攻击,朝着符小满的头撞去,符小满双腿微微弯曲,歪着自己的脑袋,半步画圆,微微侧身,剑身横指,剑尖直指苹果。 差之分毫,苹果与剑尖擦过,就在符小满以为苹果会绕到他的背后,不由转身后退三步,拉开单个肩膀,谁知苹果飞上斜向高空,静止不动,随即如同万千苹果之形,排列成一个圈,一齐朝着符小满飞去。 符小满随即旋转手中剑,不停的旋转,想要将苹果一网打尽,无论哪个是真的,都要丧命在他的剑下,枫叶落地,剑者停剑,瞬间苹果撞向符小满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他不由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门。 “啊”符小满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问你,剑在什么时候速度最快。”白无尘正色道。 符小满闻言,沉思了一下,放下揉着额头的手,随即旋转剑身,剑芒一闪,指向白无尘。 “这不是最快的,剑在鞘中最快。”白无尘疾声厉色道。 符小满有一丝的疑惑,将手中的剑,插向自己的剑鞘中,然后拔出再插入,拔出再插入。 “生死瞬间,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你没有机会尝试一次的失败,只有在剑未拔出的时候,找到敌人的破绽,随即一剑取命,让敌人的剑还未出鞘,就失去拔剑的机会,你自己领悟吧,下一次,一剑刺中我手中的苹果吧!” 太阳若隐若现,林中树叶微黄发枯,风清而柔和,地上的枯叶微微跳动。 白衣女子身姿曼妙,衣上绣着浅黄色的花,坐姿端庄,纤细的五根手指轻轻的抚在琴上。 只见她轻轻的勾着一根琴弦,然后松开,发出美丽清脆飘逸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余音绕梁,穿林破风。 突然,她的手变得飞快,在琴弦上肆意的拨弄着,发出狰狞嘈乱的声音,如同战场无数人兵器峥嵘碰撞的声音。 惊的群鸟嘶鸣,腾空而起,树木摇头,落叶纷纷。 坐在他旁边的俊俏少年,微微皱眉,不由举起自己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别过脸去。 琴声停止,万物静籁,被琴声摧残的万物,意犹未尽,仿佛余音还在林中穿梭着。 “朴瑾风,你这么夸张干什么,我的琴艺有这么差么?”那抚琴的女子正是纤云凡仙,看着捂着耳朵离自己远远的朴瑾风,不由带着一丝的怒气看着他,她好说也是听过名家弹琴的 “不是,师娘,你怎么想起来学弹琴呢?”朴瑾风小声说道,耳朵还有一点意犹未尽,余音幻听,毕竟是他师娘,他也不能表现太过分。他瞥了一眼纤云停止抚琴的手,不由向她靠近了一点。 纤云看着前面的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容。 她招手让朴瑾风再离她近一点,然后左顾右盼,神秘兮兮的小声讲道:“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顿时天地灰暗,邪纷四起,阴风阵阵,地上的叶子微微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走过一般,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师娘你知道我对那个东西有点敏感,你别吓唬我可以吗。”朴瑾风看上四周,配上纤云阴阴认真的神情,朴瑾风感觉自己的背上发寒,四周有不明的哗啦声。 “这都是因为我太有正义感了,太乐于助人了。”纤云想了想小声道。 “我觉得是你太喜欢凑热闹了……”朴瑾风才不相信她的话,口中喃喃自语。 “几年前,我去葬花海寻药的时候,陪着醉姑娘去一个名为半夏的小国,为他们的军师疗伤。敌国发动战斗,派遣王子攻城,正巧我也在,军师要玩空城计,我自告奋勇,抱着一把琴凛然坐在城头,一人独自面对大军,为了让他感觉我胸有成竹,内有埋伏,我在城上潇洒霸气的抚琴,谁知他竟然说我抚琴难听,要求我向他学琴,他不打了,我怀疑他一定是看上了容貌。” “嗯。”朴瑾风微微点头。 “注意听,接下来是重点,敌国皇帝得知后气愤不已,将他打入地牢,省略了,这不是重点。最终还是敌国败了,据说城破那天,皇帝以父亲的身份,聆听琴音,最后砸了他的琴废了他的手。 王子被拷上枷锁,等待着手好,充当琴师之用。 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在自己国家高高的城墙之上,疯狂弹琴,琴声哀怨却气势磅礴,手破血流,身子向上一倾,掉落城门,头破血流面目狰狞没了声息。” “然后呢?”朴瑾风突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小声的询问着,大白天风景宜人的林间,变得有一丝的空寂阴冷。 “然后,经常有人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听见城门上,传来幽怨凄凉的琴声,甚至有人看见,浑身是血的王子在自己国家的城墙上抚琴,我当时不相信这件事情,就想要一探究竟,没有想到,我竟然亲眼看见跳城自杀的王子一人坐在城墙上抚琴。” 第一百七十章 哑剑悟剑 无尘弄琴 秋风吹过,微微枯黄的树叶像是被打飞一般,跳上空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指引。 朴瑾风眼观八方,微微的警惕着,声音微小道:“那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为了给你寻生肌活骨的药,我才故地重游的,这一次是他主动找我,他说给我二十二天的时间,要我学好琴,然后弹给他听,他才能死而瞑目,不然他就让整个半夏国鸡犬不宁,血流成河。” “我也不会弹琴呀,师娘我建议你还是拜琴师吧。” “瑾风呀,师娘对你好不好呀?”突然纤云冲着他坏笑道。 朴瑾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微微点头。 “不如你去拜师学琴,替我弹给他听。”纤云眨了眨眼睛冲着他笑了笑。 朴瑾风看了看她,连连摇了摇头。 “你个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纤云别过脸去,生气道。 “师娘,我……”朴瑾风不由有一丝的愧疚,一丝的动摇,只听纤云接下来的话,让他想要打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所以我告诉他,我现在是抚琴高手,他不配听我抚琴,你既然那么想听,那我就让我的徒儿为你弹奏一曲,我还将你英俊的画像送给他了,为了方便他找到你,我还将你扎头的绳子交给他了,瑾风,我的安宁幸福就靠你了。”纤云一脸温笑的对着他说,随即一脸的信任,神情庄重的要委托重任一般。 朴瑾风听得一愣一愣,额头不由流出点滴的冷汗,甚至是有一丝的颤抖。 “师娘,我们力境的师徒传承十分的重要,一个师父可多个徒弟,而一个徒弟只能有一个传承师尊,特别是顶级实力的人,孤傲霸道,要是被师尊知道,我怕是没命了。”朴瑾风道。 “怕什么,有我替你打掩护了,偷偷的告诉你,你其实还有一个师兄,这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若是有一天,他发觉你拜师学琴这件事情,你就拿他瞒你收徒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师兄?”朴瑾风疑惑道,为什么他突然变成师弟了,为什么不是师兄呢。一开始拜师的时候,也没发觉自己有师兄呀,应该是他下山期间来的吧。 “昂,我也不确定呢,总之这件光荣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来琴让给你。”纤云凡仙的回答有些不确定,不过他不想在这上面争论,他向着旁边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一脸温笑的看着朴瑾风,示意他快一点练琴。 高山之上,符小满静心思考,刚刚抓住一点,就被一阵难听刺耳的声音扰乱,让他觉得有一丝的难以集中精力思考。 琴声停了不一会,符小满脑海中灵光阵阵,只听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破琴声,比刚才的还要夸张难以入耳,直接扰乱了他原有的思考,这琴声太有冲击力,太考验一个靠着耳朵而生活的人了。 “难度,用来突破。”白无尘听着这琴声,声音冷冷道。 符小满凝神静心,面色柔和,再一次的进入冥想,耳朵中似乎传出一种淡淡的能量波动,与外来的琴声冲撞融合,白无尘听闻嘈杂的琴声,不由轻轻握着拳头,眼神阴冷的看着琴声的来源。 突然,符小满像是悟了,手中的剑插在剑鞘里,手轻轻的握着剑柄,食指竟然有规律的敲打着节拍,将混乱无章的琴声通过自己的耳朵过滤成自己想要得节奏。 剑未出鞘人先动,人未到,剑先到,符小满毫无征兆的刺向白无尘手中的苹果,白无尘手中苹果险险被刺中。 再看符小满的剑并未出鞘,白无尘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的笑意,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这一次,他没有出声,直接运力让枫叶飞起来,然后举起手中的苹果。 符小满没有前几次那么紧张,这一次他十分的放松,杂乱无章的琴音,仿佛没有丝毫的影响,却让吹毛求疵的白无尘耳朵备受折磨。 白无尘抛出的苹果,只是刹那间,符小满准确无误的刺中。 “很好。”白无尘将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带着一丝夸奖的语气。 “我的剑法需要良好的环境氛围,才能传授,你在这继续练剑,我先离开一下。”白无尘说道,一跃而起,飞向发出琴声的地方,符小满只自顾自的在刚才所领悟出剑法上巩固。 朴瑾风不知道怎么的,接触琴的瞬间,让他想起了前世在电视里看的摇滚,那疯狂热血勇猛的尽头,让他想要加入,于是他胡乱的弹着琴,有模有样非常的认真的弹着前奏,弹的非常的痴迷,随即手速越来越快,充满着激情,开始追求速度与力量,他感觉这样实在是太爽了,让他不忍释手。 纤云凡仙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的生无可恋,这要是让王子听见,一定会崩溃的想要掐死他,然后捂着自己的耳朵气的灰飞烟灭。 突然她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胳膊,让他停止出声。 “你觉得你的琴术比我的还差,还猛,嘘!我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正在飞快的向我们靠近,快逃……” “啊?师娘?”朴瑾风弹的正起劲,突然被打断了,感觉欲求不满的样子,不由抓了一下琴,发出清脆绵长的一声。 朴瑾风被纤云凡仙拉着跑,似乎真的有十分危险的东西靠近。 “我们为什么要跑呢?”突然朴瑾风停了下来问道,他又没有做亏心事。 “因为你制造噪音,破坏了森林动物的清修,让林中的音运走向失衡混乱,这严重影响白虎森林的声态。” “不是你吗?”朴瑾风带着一丝的疑惑问道。 “瞎说什么,我是大人,我当然懂这些了,你是小孩呀,情有可原,我拉着你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被抓到。” “……,师娘呀!” “老实说,好久没有看白无尘抓狂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在那弹琴其实是一石二鸟之计谋,其二吸引白无尘,当他看见四下无人,只有一只琴的时候一定会很生气,然后力元暴起,打破那把琴,然后琴中的粉末就会挥发出来,到时候,嘿嘿,我们边走边说。”纤云凡仙一脸笑意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师娘,这件事情是你自己主导的,别再带上我了。” “这么快撇清关系干什么,你不觉得欺负自己的师尊是一件有趣快乐的事情吗?” “这……,以前是吧,现在这样未免有一点幼稚了,我不是说师娘你,我是说自己。” “哼,这有什么区别吗。” “太多的无能为力了,我已经让很多人失望,我不能再让师尊失望了,现在不是我该贪逸享乐的时候,我怕我保护不了任何人,师尊跟我讲过,未来我会继承白虎森林灵守,我要保护这里生物,我要保护白虎村落,如果我弱了,我该怎么保护这一切……” 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吹来,纤云暗叫不好,还是被发现,于是松开了朴瑾风的衣服,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不错。”一道清冷空灵的声音传来。 只见白无尘穿着一身白衣,飘然而致,神情冷然。 朴瑾风反应过来轻声叫道:“师尊” “无尘,真是巧呀。”纤云笑着跟他打着招呼,一定是计谋失败了,一定要装作与我无关的样子。 “在前往葬花海的途中,你又惹了什么麻烦?”白无尘微微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纤云,他相信朴瑾风不会那么闲在林中制造琴声噪音,想必是纤云的挑唆,或者说纤云是主谋。 纤云捋一捋自己的长发,别过头去,然后眼角余光偷偷的瞄着他。 终于,她跺了跺脚,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他听了。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交我。”白无尘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的寒光,敢威胁恐吓他无尘贤者的妻子,可想而知那个王子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知道你想要怎么做,我就是知道你会那样做,才想着偷偷学琴不告诉你的。” 纤云一副不领情的模样,背后身去,不去理会白无尘。 “小瑾,你所学的武学太多太杂,我要你自己思考那几种武学相似,那种武学可以丢掉,那种武学可以在深入修炼,那几种功法可以融合。”白无尘眼睛微微瞥了纤云一眼,然后朝着朴瑾风走近几步,吩咐道。 “是。”朴瑾风回道,他在朝着纤云凡仙看去,不由微微吃了一惊,显得有些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看见纤云在擦眼睛。 白无尘缓缓的朝着纤云走去,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将一快白色的手帕递给了她。 纤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带着一丝怒气嘟囔着:“风沙进眼睛里了。” “我知道。”白无尘柔声道。 “你别杀那个傻王子,我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投胎转世,那该有多么的痛苦孤独,你若是杀了他,他就真的灰飞烟灭了,只要我弹奏一曲让他满意的音乐,他的怨念就会消失,他就能重新的投胎转世。” “师娘……”朴瑾风看着她喃喃喊道。 “瑾风我骗你的了,瞧你给吓的,我怎么会让怨灵缠上你呢。”纤云微微苦笑道。 “你不必伤心劳神,我会让他得到解脱。”白无尘安慰道。 “弹琴不是你的强项,你怎么让他解脱呀,我还是找别的名琴术士吧。”纤云带着一丝的嫌弃。 “弹琴很难吗。”话甫落,只见白无尘手中已经握着浮尘。 只见他右手微举浮尘,发着白色的光芒,左手顺势幻化出一把长琴。 琴身泛着银色月华,精美典雅,竖放在地。 白无尘就地盘膝而坐,将琴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轻轻勾着琴弦,然后停滞,换了一个地方又轻轻的勾了一下,好像是在调试声音,随即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摆动,琴声清扬动听,温柔不失霸气,如同天籁之音,洗涤之声,回荡在天地之间,为万物增长灵气。 高山之上的符小满不由停止练剑,耳朵冲着琴音传来的方向,神情安然,静听天籁琴音。 纤云微微讶异,不由疯狂的鼓掌,毕竟他没有见过白无尘弹过琴,他还为白无尘不会弹琴呢。 “你是要女装替我赴约吗?”纤云凡仙蹲了下来,带着一抹坏笑,一脸好奇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抚琴舞剑 白无尘看着一脸俏皮笑意的纤云,脸色不由微沉微冷隐藏着一丝的无奈,半晌,他轻轻的抚摸琴弦,口中喃喃道:“云儿,我想为你抚琴一首。” “好呀!”纤云笑嘻嘻道,她听过很过的名家抚琴,却从来也没有听过白无尘抚琴。难得白无尘主动提出让他真的很开心。 “那徒儿告辞。”弹琴说爱,郎才女容貌,朴瑾风觉得自己应该识趣的离开,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会打扰他们交流感情的,还是将空间让给他们吧。 纤云“蹭”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跳到朴瑾风的身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朴瑾风,将他拽到了白无尘的对面,然后坐了下来。 “不能就我一个观众。”她想要两个人一起听,想要三个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毕竟像这样和谐的氛围很少,朴瑾风只离开白虎山数日,仿佛离开了十年一般,与他们生疏了一点。 现在李红泣来找白无尘,带来的是江湖的恩怨,是已经断了的情永远消不掉的仇,无非是想逼白无车与他一起重出江湖,与他一样满手的鲜血,他知道白无尘不想。 白虎山近年来也不安稳,总是有人在白虎山的附近勘察,甚至是伤害了白虎村的民众,白虎森林里的狂兽也在不断的增长,伤害普通的动物,破坏树木等一系列恶劣的行为,让人怀疑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她有感觉白虎山迟早会有一场恶战,白无尘会更加的忙碌。 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他们师徒二人能够好好的,朴瑾风能够永远的站在白无尘的身边协助他,他们一家三口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她虽然知道回不到从前,起码还有共度的愉快时光。 朴瑾风端正的坐着,有一丝的不适应,毕竟白无尘说弹琴给纤云听得,不是给他听得,着师尊弹琴给徒弟听,有那么一点的怪。 他看着白无尘面无表情的脸,在想着白无尘一定是生气了,他破坏了它们的二人世界,不会想着怎么整他吧。 “放松,不必拘谨。”白无尘看着朴瑾风神情略微温和道,他又不会吃人,不就谈个琴吗,难道是上次打的有心理阴影了,不应该。 “可以吃东西吗。”纤云举着手,笑着问道,不等白无尘讲话,她就自顾自的掏出了很多好吃的,看的朴瑾风也有一丝的馋,白无尘在,他要庄重一点,所以不好意思开口要。 “听我弹琴,有三个要求,一不许吃喝,二不许讲话,三不许做与听琴无关的事情。”白无尘清清淡淡道。 “要求还真多,我去琴会听大师弹琴都没有这么多的要求,我倒是要听听你弹琴的水平有多高。”纤云将拿出来的水果和烤肉都收了起来,看着白无尘道。 “我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抚给天下人听,而我,只为你而抚。”白无尘当着朴瑾风的面,难得语气温柔的对纤云讲话,朴瑾风听得浑身意歪起鸡皮疙瘩,他果然不应该留下来,听着自己不应该听见的话。 “当着孩子的面,你收敛一下你的情话了。”纤云的脸微微发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手中捂着自己的脸,眼睛都快要笑成一条线了。朴瑾风看着她一脸羞笑与得意,他感觉纤云在强调着什么,但是他不敢说出来。 “无妨,小瑾已经长大,可以适当学习一下。”白无尘声音冷冷淡淡,手轻轻的抚着琴身,好似多年不见得故人一般。 “这个……,这种事情不需要学。”怎么聊着聊着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朴瑾风似懂非懂白无尘在说什么。 白无尘沉默不语,继续抚摸的琴身与琴弦,突然他的眼神一凛,手中白光一甩,飞向朴瑾风的脚边,化作一把银白色的剑。 朴瑾风只疑惑的看着。 “舞剑。”白无尘淡淡道。 朴瑾风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纤云,纤云冲着他温笑微微点头。 朴瑾风起身去拔那把剑,然后手中旋转一圈,寻找剑的感觉。 白无尘手指动,琴声起,如同一滴滴水落入汪洋大海,清凉悦耳,珠盘玉落,余音缭绕,如春风温柔抚耳,流水洗涤。 万壑松涛,清风携着琴音,穿梭在天地之间,松沉底雅,万物静好,岁月流声,灵力飘然。 朴瑾风执剑起舞,无须意想,只要聆听琴音,就能顺着琴音而动,仿佛天地之间只有琴音,只有他一个人,心是自由,身便是自由,剑柔不失阳刚,步乱不失调,身倒不失正。 剑鸣悠然清脆,与琴音不谋而合,银光恍惚闪烁,风息助阵,衣决飘拽,淡云聚散,步伐随意轻盈如燕,舞剑的手潇洒旋转,自由肆意。 纤云一脸陶醉的看着白无尘的脸,听着如痴如醉,托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洋溢的幸福,这样的场景美好的场景要是一直都这样该有多好。 突然白无尘手停了一下,盯了一眼正在舞剑的朴瑾风,手回弦上速度加快,开始变得阴阳顿挫,天地风云涌动,山石崩塌,裂石穿空,琴声如同阵雨坠地,雪落叶崩。 沉浸在琴声中的朴瑾风,神情一变,顿时四方起风狂啸,剑风变得凌厉霸气,如同不世的王者一般,一扫天下,步步沉稳,招招有势,纵横天地,琴猛剑更猛,交织成一场对局,剑影万千,银光烁烁,一曲终尽,剑走偏锋,横在身前,迎接最后一声。 无论是剑还是琴,都是精彩绝伦,淋漓尽致,铮铮锵锵,曲终剑停,纤云已经久久不能回味。 “好。”半晌,终于她反应过来,给他们送上了最激烈的掌声。 只见二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甚至可以说有一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节奏。 纤云好奇的看着他们,是剑舞的不好吗,还是怎么样了,应该是两个人入了化境,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样想着。 白无尘缓缓起身,突然手中琴化剑,直冲朴瑾风。 脑海中支离破碎的场景闪过,那是血腥狰狞的一幕。 朴瑾风当即剑旋转身前,侧身以挡,再回眼白无尘手中已经无琴无剑。 “师尊,你?” “你真是厉害,舞剑悟了。”白无尘声音冷冷的夸奖他。 朴瑾风身体一怔,手中剑瞬间脱落在地。 “哇,瑾风呀,你太厉害了,简直是天才,元力上的修为高,剑法上也有成就呀。”纤云一脸骄傲的笑着道,好似在夸自己一般。 “纤云时候不早了该准备晚餐了。”白无尘淡淡道。 “对哦,我今天研究了新的菜式,等我做好了给你们发信号,拜拜。”纤云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几句急匆匆的走了。 “师娘……”朴瑾风刚想说陪她一起去,她人就已经没有了影子,面对现在的白无尘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白无尘手中幻化虎戒鞭,“咻”的一下,打在朴瑾风的手上,朴瑾风吃痛的将手护住,向后退了退,警惕的看着白无尘,果然他的预感真是准。 “我给的剑你也敢随意弃之。”白无尘冷声严厉道。 朴瑾风揉了揉自己的手背,随即忍着痛,手颤颤巍巍的捡起扔在地上的剑,走向白无尘,将剑横放,然后双手奉上。 白无尘不为所动,冷然漠视,绕过朴瑾风,走到他的身后,朴瑾风本能的也转后身,把背后留给白无尘,总是让他感觉很危险。 “自你执剑在手,你一共使用了四家剑法,纤云剑法,傲风剑诀,符小满剑术,梯祸剑法。” 朴瑾风一听,不由弯曲手指,紧紧的握着手中剑。 “你的手保养的很好,但瞒不过我,你不止是近期练剑,你应该是长时间练剑。”白无尘的声音强势威严,不容朴瑾风辩解,因为事实就是白无尘所说的那样。 “是,我承认,但我练剑的次数并不多。”朴瑾风的声音很小,但在这样秋风萧索,寂静无声的林中,显得清楚清晰。 “你真是贪心呀,我收徒,是我传授你什么你就学什么,不是让你自由学习,特别是剑,我允许你可以用剑,我有说过你可以练剑吗?”白无尘周身浮现怒元,树木剧烈摇晃,枯枝与叶坠落,尘土激昂,衣决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猛然先后飞起。 朴瑾风只微微向后小小的挪了几步,他已经熟悉白无尘发火生气的模样,没有太多的害怕。 “师尊……,你为什么对练剑成见这么大,我练剑纯属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传授我的知识,我都认真的学呀,我不明白师尊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发雷霆。” “我没有大发雷霆,我在好声好气的与你讲话。”白无尘声音冷冷道,周身怒元依旧没有消散。 “师尊曾经一定是一个爱剑的人,现在也是,不然不会因为我将剑丢在地上,而打我。”朴瑾风道。 “这只是对剑的尊重,不代表我喜欢。” “师尊是一个会用剑的人。” “不要揣测我,因为我承受不住你的愚昧。” “那师尊打算怎么惩罚,打我三十下,还是三百下,我都不服,不能接受。”朴瑾风眼神坚毅,气势不弱。 “我要废你剑力,让你终生无法运剑。”白无尘眼神冷冷,周身力元涌起,眼中带一丝的杀气,那杀气不是要杀朴瑾风,而是要杀死朴瑾风的剑力。 人自学剑练剑以来,就会自成一个剑门,用来储蓄剑力修炼剑力,剑门一旦被破,剑力就会爆炸,剑魂就会消散,当练剑的人再一次执剑,就如同拿着一根普通的木棍,没有任何的剑力与剑气,一旦想要运剑力,那么自身的元力会受到压制,而且剑力也无法凝聚。 “师尊……”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他知道白无尘做的出来,可是他不想就这么被白无尘废了剑力,哪怕他是他的师尊。 这也是他辛苦修炼出来的,凭什么说废了就废了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废剑封剑 高峰之上,符小满闭目朝着刚才琴声传出的方向静立,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剑的速度,并在刚才白无尘的琴声中领悟出一套剑鸣只招,就在他想要深入练习的时候,感觉传出琴声的方向,传来一种异样的危险气息。 秋风凄凉的吹着,白无尘态度强硬,势杀朴瑾风剑力。 朴瑾风奋力反抗,绝不束手就废,一场极端的师徒之战即将开始。 “你反抗不了我。”白无尘眼神冷冷,是睥睨与不屑,手中白光爆破,浮尘幻变而出。 “师尊。”面对自己的师尊。朴瑾风不敢大意,凝神,警惕,暗运功体,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想要反抗,我给你机会,进攻吧,也是我验收成果。” 白无尘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侧身,眼神看向前方,似是完全不把朴瑾风放在眼里。 “得罪了,师尊。”朴瑾风也不客气,踏步而攻,手中握拳千千影,冲向白无尘,白无尘微微侧身,浮尘裹上朴瑾风的手,将他狠狠的吸附着。 一只手无法摆脱纠缠,朴瑾风另外一只手,横捣白无尘,白无尘只用浮尘带动朴瑾风的另外一只手,让他的攻击偏激,不能得手。 “要见识无影拳吗。”白无尘语气不疾不徐,浮尘千丝脱离朴瑾风的手,只见白无尘将浮尘微微抛起,寄放那个在空中,随即手中轻轻握拳,打向朴瑾风,朴瑾风当即以无影拳对无影拳,看谁更胜一筹。 起初朴瑾风能够接下几拳,接着越来越吃力,跟不上白无尘的速度,最后他的无影拳彻底土崩瓦解。 白无尘双拳并下,将朴瑾风衔接的拳暴力分开,随即打在他的胸口,肩膀,拳拳到肉,打的朴瑾风节节败退,朴瑾风想要用脚上的功夫,脱离白无尘的攻击,刚一起脚,就被白无尘的脚步压制,难进一步,难退一步,只有挨打的份。 “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因为你不敢攻击,你认为自己赢不了我,所以你处处受制,一开始你就输了。”白无尘现在就像是一个练拳的人,朴瑾风俨然是他的人肉靶子,“啪”的声音是拳拳到肉,“咔嚓”的声音是拳拳震骨。 “无影拳的精髓不是快,是慢,是准,是狠,更是快,慢在我的手上,快在你的眼中。”白无尘一拳将朴瑾风捣飞了起来,随即演练无影拳起势,速度很慢,拳很多,很模糊,全部重叠为一拳,万千力量于一拳,冲向朴瑾风的肉身,朴瑾风只感觉被大锤头狠狠的凿了一下,猛然急速的坠地,当他以为自己要砸在地上的时候,白无尘已经身姿凛然的站在地上,一下子拎主他的衣裳,将他扔在了地上。 朴瑾风身上疼痛,终于得到一丝的缓解,有一丝的站立不稳。 “我……”这样的差距,让他感觉羞愧不已。 “你不是输给我,你是输给了自己。”白无尘冷然而立,浮尘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手中。朴瑾风的功体他了解,他的能为远远不止如此,这一次是他发挥失常,也许是长年对自己师尊的敬畏,让他产生了畏战的心理。 “无影拳是你教给我的。”朴瑾风身影摇晃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没有这样的觉悟吗?”白无尘冷冷问道。 “我暂时胜不了你。”朴瑾风道。 “所以你要认输,还是继续无用的反抗”白无尘问道。 “我没有认输,刚才我只是输给自己,并没有输给你。”朴瑾风顽强道。 “抱着赢不了自己师尊的心态,你就永远输给自己,你还要用这个借口多久。”白无尘历声严词,向前迈进一步,逼问着朴瑾风。 朴瑾风微微一怔,不由紧紧的握着拳头,神情无畏,微微向前一步,声音激昂:“那就拼死一搏。” “莽夫言论,你是在吓唬我吗。”白无尘的手背在身后不以为然,神情自若。 “是徒儿失言,请师尊明言,我要怎样,才能放过我这一次。”朴瑾风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无解。” “既然如此,就算我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朴瑾风带着一丝黯然道。 “无。”白无尘薄唇微启,手中浮尘一甩,凝聚庞然力量。 “七日旭风遥。”朴瑾风起手,凝聚自创绝招。 顿时飒飒风起,云开雾散,暗淡的太阳当空,连带着自身发出的光芒都变得有点强,点点金光环绕其身。 白无尘之招数,树影恍惚,飞尘走石,白光大放,天地为之失色。 他的嘴角不由冷笑。 朴瑾风额头布满着冷汗,他的功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强行运大招,时间不容他多想,白无尘更不会念及他身体上的不适,随即毫不留情的发出浩然一击。 “啊”朴瑾风拼劲全力挡下这一击,脚向后移动,他仍然不肯放弃,顽强的抵抗着,嘴角已经有丝丝的鲜血溢出,他体内再次蓄力发力,硬是化解了这一击。 “不差。”白无尘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都像是把朴瑾风逼向深渊一步。 “师尊。” “小瑾。”白无尘手中凝招,发着白色的光芒,走向朴瑾风,朴瑾风感觉自己的脚像是黏在地上一般动不了,白无车这次是想直接让自己的力量进入朴瑾风的身体,粉碎他的剑门剑力。 “师尊,不要。”朴瑾风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白无尘,不放弃最后一刻的生机。 就在白无尘欲破剑门之时,一道伶俐剑气,直冲白无尘,白无尘瞬间收手,凝视来人。 来人身形一闪,护在朴瑾风的身前,剑锋朝上,微微侧脸,微风一吹,发丝微晃,静若处子,脸上梅花在发丝下,若隐若现。 “符小满,让开。”白无尘声音轻轻,眉眼带怒。 符小满的手微微握着剑鞘,挡在朴瑾风的身前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朴瑾风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废了他的剑就力。 “没有为什么,我的徒弟就是不许练剑。”白无尘闭目养神一刻,声音恢复冷淡,或者说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朴瑾风推开符小满,符小满又将他护住,一脸的担心。朴瑾风微微的拍着他的胳膊,让他安心,自己不会有事的,符小满才勉强放行。 “师尊,回答我的问题,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用你来,徒儿自废剑力。”朴瑾风眼神坚定的看着白无尘。 符小满的手握在剑柄上未曾从松开过,只要白无尘出手,他就立即出剑阻挡。 白无尘沉默不语,似乎在回忆,在组织语言,他太独断了吗。 “沉溺于剑术,成为一个屠夫,”半晌,白无尘嘴唇微微蠕动。 “师尊,我不会成为这样的人,我并不执着于剑术,请师尊网开一面。”朴瑾风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他怕自己执着于剑术,然后为了精进自己的剑术,而原则屠戮更多剑客。 他想,就算是比试切磋,也不至于取命呀,白无尘想的太严重了。 站在一旁的符小满微微摇了摇头,他不赞成这个观点,成为一名顶尖的剑客,不一定要屠杀别人。 远处,李红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冷漠不语冷眼而观,听着白无尘的话,眼神不觉更加的寒冷。 白无尘知道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单纯的说,他不想自己的徒弟练剑,但是这样更加的没有说服力,他白无尘的徒弟若是练剑,必然以成为天下一绝的剑客为目标,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徒弟背上这样的名声,所以宁愿他不练剑,不去学一点的花剑,对于他看来是耻辱,宁可不他不识剑。 “师尊,我一定谨记你的教诲,绝对不会轻易拔剑,请师尊留情。”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白无尘冷声道。 “是。”朴瑾风语气坚定,不容质疑。 暗处,李红泣嘴角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你朴瑾风今日在此封剑,剑背于身上,若是人家问你,为何背剑不用剑,你就说自己比剑失败,被封了。”半晌,白无尘冷冷说道。 “我的剑已经断了……”朴瑾风一怔,这种操作真是让他难以理解,再想想他的青春剑被李红泣的刀砍断了,封不封有什么意义吗。 “梯祸,交我来封。”白无尘眼神凝视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命令语气。 “是。”朴瑾风有一丝的不情愿,手中幻化梯祸剑,梯祸剑一出,符小满手中的平凡哑剑,竟然发出强烈的共鸣,自我意识凝结剑气,这可能是剑危险的直觉吧。 朴瑾风手中梯祸尝试与主人交流,白无尘接过梯祸剑,强行阻断了他们的交流。 梯祸在他的手中异常的不安分,身上散发的浓浓的黑魔之气,四处乱窜,想要挣脱他的手。 白无尘竖起双指,高高的举起,散发着白色光芒,点在剑头,然后滑向剑身,梯祸剑开始躁动,散发的丝丝的狂墨之气,朝着白无尘攻击而去,白无尘眼神一凛,周身雷电环绕,打压魔剑之气,魔剑气在外界受到强大力量的压制,愤懑的钻回剑身,然后有进无出,剑在剑鞘中想要再次散发剑气,却是乏力,剑归于平静,魔气全无,就像一把普通的制作精美的配剑。 “你先回去,与纤云说我还有要事,就不回去吃了。”白无尘将剑归还给朴瑾风,转身对着符小满道:“我们继续。”然后就先行离开了。 符小满与朴瑾风微微打了招呼才离开。 朴瑾风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多想,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将梯祸剑收了起来,然后朝着孤遥居的方向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红泣激刀 双日,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树影斑驳晃动,微风阵阵,李红泣带领符小满在林中行走。 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神睥睨四方,身姿巍然不动,周身发出强大的内力,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方圆五里的树木瞬间爆破,被他夷为平地。 李红泣面容冷峻,眼角泛红如血。 那是他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父亲或者是母亲,而是鲜艳的液体滴入他的眼中,凝固在他的眼角,形成这样的异状。 “刀,就是直接,野蛮,暴力,破坏,没有多余的套路,我将直接传授你刀法。” 李红泣说完,背上的暗金龙头宝刀瞬间飞上高空,然后准确的掉在他的手中,李红泣握刀的瞬间,给人一种龙腾虎啸的压迫感。 李红泣话不多说,提刀便练,身姿拔地倚天,刀速虎虎生风,席卷大地尘土枯叶飞扬,刀刀勇猛无比,有力拔千钧之势,摧枯拉朽之能,刀锋戾气如乱石激空。 刀狂乱有路,刀威力破山,刀心霸如王,刀意撼天地,符小满眼盲心不盲,一直凝神,专心的用耳朵去聆听刀的走向以及力道,心中已经有了李红泣挥舞刀诀的影像了。 “来,释放你的野性。”李红泣脩然转身,刀力直逼符小满,如同黑暗中走出来的暴虐金狮一般,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獠牙,朝着符小满冲袭而去。 符小满听声辩位,凭心而行,面对强大暴力的攻势,符小满剑不出鞘,横剑身前,挡住强大威力。 或是受到白无尘的一点影响,在未发现破绽之前,不轻易拔剑。 “忘掉你的剑法,与我一战。”李红泣冷声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符小满催动身体所有的内力,想要硬接下这一刀,刀气纵横,李红泣的眼睛散发着凶兽的眼神,带着冷寒的杀意,身体内的内力再一次的爆发,顿时力量磅礴,如山川海啸之力。 符小满不敌,首见呕红,脚在地上擦除火花,受到刀上的冲击力,连连向后移去,移到了五里开外,结结实实的撞在一颗大树上。 树被折断,李红泣收手,符小满向后仰去,又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不能在我手下过招,我便杀你。”李红泣已经略显狂态,战意越来越强大,周身散发的狠厉的杀气,朝着符小满袭去。 符小满感受他的杀气,更加的谨慎冷静。 李红泣回旋龙头霸刀,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高高举起龙头宝刀,朝着符小满劈去。 符小满身形一侧,脚向一旁,再转一圈,向后闪去,飞走向中央宽阔地带。 “逃,懦夫。”李红泣大声道,怒眉微皱,回旋身姿,迈着虎步,朝着李红泣逼去。 “一刀坠月。”李红泣声音雄厚,招名出,刀已行,一刀坠月,一刀取命。 “啊”符小满知道对方用意,手中剑鞘被猛然退去,竖剑在前,脑海中回想李红泣刚才练剑时的招式以及刀的走向。 一剑为刀,剑身外围度化出一圈银白色的光辉,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刀包裹着一把剑。 符小满脚行快步,主动迎击李红泣之坠刀,坠刀落,符小满举剑以挡,只听“咣当”的一声,如巨石压顶,不由脚陷二尺,符小满力聚手上,扭转剑柄,剑身一平,奋力托月而起,将一刀坠月挑开。 “释放你的野性吧,下一次没有这么幸运。”那只是热身,李红泣眼角血红,如食人野兽一般,张开双臂,手中刀一旋,气势非凡,一腿向后蹬地,刀锋冲向符小满,杀气凛然,杀机直白。 符小满感受到危机与杀气,身体里沉睡的猛兽,四周不断有黑红肆虐,不断的冲撞着沉睡的猛兽,试图吵醒他。 李红泣猛烈发动攻击,符小满临危不惧,顿时二人武器发出强烈的撞击声,一时间电石火花,符小满口中见红,手上见血,李红泣的刀没有停止,只有更加猛烈的进攻。好像非要致符小满于死地不可。 “啊”符小满口中喘着粗气,浑身汗淋淋,死亡渐渐笼罩在他的心头,不甘愿不甘心不想被杀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李红泣口中连连说道,无不刺激着符小满的神经,手中的刀越来越勇,砍向符小满的命门。 “啊噗”受到刀气的压迫,符小满再一次的吐红,李红泣的刀砍在他的剑上,剑挡在他的胸口。 刀如同泰山压顶,剑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能折断,这最后的防线若是断了,那他的心脏就会被砍碎,他就会死去。 “死吧。”李红泣声音加重,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几分。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致对方与死地,因为无用的人,反抗不了他的人,不配学习他的刀法,李红泣出刀向来取人性命,这是毫不含糊的准则。 剑在李红泣的压力下,又离心口近了几分,符小满的性命也危险的几分。 “啊”就在李红泣霸刀即将落下之时,符小满猛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眶,浑身迸发着比以往都要强的力量。 顿时恶风阵阵,天地灰蒙蒙,风沙卷石,枯叶粉碎飘零。 符小满脸上十恶不赦的印记越来越明显,梅花变得暗淡透薄,凛然的杀气恶气弥漫四周。 只是一用力,李红泣就被强行弹飞了。 李红泣站的很稳,晃了晃手中的刀,带着一丝激动,微微向前一小步道:“就是这样。” “唰唰唰”符小满手中半旋着剑,剑气变成了浑浊的黑气,弥漫在四周。 “背负着十恶不赦,是刀饮的上好,用你最强的力量进攻吧!”李红泣眼神变得更加的认真了,十恶不赦的加持,可以加强刀的力量,他期待着符小满使用这一份力量,这样的他的刀法在他的施展下就会更上一层。 闻言,符小满一怔,背负十恶不赦,并不是他愿意的,他的出生非是自己能选择的,出生在罪恶的家族,是他想要摆脱的,十恶不赦的念力变弱了一些,他不想使用这一份力量,他想要靠自己。 凶虐的杀气慢慢下降,李红泣眼神一凛,似是不满意他这个状态,力聚刀中猛然发动攻势。他就是要逼符小满,他就是要符小满爆发,让他变得疯狂,变得暴虐,这样才能发挥他刀的力量。 “杀”李红泣沉吟一声,踏着泰山快步,回旋刀身,带着肆意的杀气,丝毫不容情的冲向符小满。 “啊。”符小满随即旋转剑身防御,握紧剑柄,力量比刚才提升了一点,能够正好的挡住李红泣的每一个杀招。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狂热的力量,他的脑海中是李红泣最初的演练,他耳朵中是现在一路强攻的李红泣,两两交融就是李红泣教他的刀法。 李红泣不在单一的进攻,他的每一次进攻都带有相应的招式,他开始一一施展自己的刀法,快而猛,他的目的是让符小满在战斗中学会战斗,在刀攻中学会刀法。 用自己的性命去学,稍有差池就会失去性命,或者是残废,这就是李红泣的教学方法。 不成才便去死,他从来也不担心给谁交代。 孤遥居,是孤独而又逍遥的存在吗,他的含义如字面吗。 风弱弱的吹着,白无尘优雅的坐在石凳子上,一只腿翘在另外一只腿上。桌子上摆上着一壶茶,两个空杯子,白无尘拿过一个杯子,举起茶壶满上,自顾自的小呡了一口。 “师尊,我去修炼了。”朴瑾风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白无尘坐在院子中喝茶,不由去打了一声招呼。 “口渴吧!”白无尘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不渴。”朴瑾风回答道,白无尘仿佛充耳未闻,沉默不语,倒上了一杯水,用手向前推了推,他的用意很明显,我给你倒好了,你不渴也要喝。 “谢谢师尊。”朴瑾风无奈,走向前去,据他的师娘说千万别喝白无尘泡的茶,要是味道如白水的茶算他幸运,若是他亲自泡的茶,那他自己就自求多福。 朴瑾风端起茶,想要一饮而尽,这样应该不会太痛苦,茶入口中瞬间滑入他的肚子里,朴瑾风的脸色难看,有一丝的僵硬,这茶味道怪,又苦又涩还酸,真是太难喝了。 “功法筛选分类的如何了。”白无尘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愉悦,似乎这茶挺好喝的。 “已经完善结束。”朴瑾风回答道。 突然一道人影急匆匆而来,看他的样貌,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的是白虎村民的衣裳,看着朴瑾风,朝着他微微点头,表示打招呼,随即看向白无尘。 “最近有很多习武带器,凶狠恶煞的人朝着白虎山而来。”那青年说道。 “小瑾你先去修炼吧!”白无尘沉思一刻,对着朴瑾风吩咐道。 “是。”朴瑾风早就想要离开了,再站下去,他就要憋不住了,这茶真的是太刚太冲了,他向来人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疾步离开了。 走到林中,走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朴瑾风忙扶着一棵大树,口中舌头干涩味苦发麻,胃中翻江倒海一阵的恶心,他再也忍不住又吐又呕,将今天吃的早饭尽数的吐来,他感觉好受多了,他发誓在也不喝白无尘的茶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初心一剑斩狂红 朴瑾风离开之后,白无尘的神情又变了变,变得有一丝的严肃冷冽。 “他们都是李红泣的仇家。”白无尘带着确定的语气小声喃喃道。 “白虎山也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那名青年人愤愤道。 “这件事情交我处理,你们安心过日子。”白无尘道。 “只要首领需要,我们随时站出来,告辞。”那青年朝着白无尘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青年刚走不久,孤遥居就传来一阵奇异的香味,白无尘冷冷的饮着茶,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背着身子对着他。 白无尘端起茶杯,微微的小呡了一口,似在沉思,他放下手中茶,声音冷冷道:“拖三天,日落消白。” “能得自由,日出。”黑袍人声音沙哑道,他的声音有一丝的偏向于女声。 半晌,白无尘嘴唇微启道:“端看你表现” “你若办不到,我不会放过你,葬花海不会放过你。”黑袍人冷声道,身形一晃,衣袍猛地一甩,消失在孤遥居。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白无尘与李红泣的教学已经完成了,将自己的功法用自己的方法都已经教给符小满,剩下的就靠符小满自学自悟。 太阳半挂在空中,有一丝的红艳,在孤高的峰顶之上,屹立着两个人。 两个人一白一黑,衣决飘飘,气氛冷然,都立身在阴影之中。 “白虎山下有人找你,你该了结这桩恩怨。”白无尘眼神看向远方,手背在身后,语气平淡,像是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是我的恩怨,还是我们的恩怨。”李红泣同样目视远方,睨视这一切风景,声音冷冷。 “是你的恩怨,不是我们的恩怨。”白无尘强调着。 “我的恩怨,不是你的恩怨吗。”李红泣带着确切的语气说道,好似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你解决这桩恩怨,再来谈我们的恩怨。”白无尘冷然道。 只有他解决这一场恩怨,他们才有交谈的机会,这看似是白无尘给李红泣的一次机会。 “哈,允你。”李红泣沉默一下,大笑一声。 突然,白无尘的眼神看向他,微微抬起手,手上赫然出现一个大酒坛。 “酒。”李红泣波澜不惊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波动,曾经他们二人还在一起把酒言欢过,现在就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 今日白无尘主动在他面前提酒,是什么用意,是要跟他和好吗,不过这有可能吗,眼中不由陷入沉思。 白无尘冷漠的注视着他,将堵住酒坛的大塞子,随手拽了出来,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将塞子使劲的扔在了悬崖之下,坠落的无影无踪。 好像是在诉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这塞子一样,坠落深不可见底的深渊,复杂难寻,永远回不到原处。 “提前送你最后一程,好友。”白无尘将酒坛抛向李红泣。 酒坛飞向李红泣,酒水从坛口跳出,撒了一地。 “对我没有信心吗。” 李红泣接过酒,拿在手中半刻,然后高高举起酒坛,仰头豪饮,酒咕嘟的流出,留在李红泣的脸上,打湿了他的衣裳,淋湿了地面。 “我会平安归来,收起虚伪的称呼。”李红泣声音雄厚有力,将自己饮了一半的酒,猛的打飞给白无尘。 酒壶在空中急速的旋转,迅猛的冲向白无尘,白无尘轻轻抬手,酒坛子在他手上绕了一圈,酒坛子似乎受指引,刚转化为柔,白无尘缓解李红泣的冲力,然后稳稳的抓住了酒坛子。 他只高高举起,倒在自己的口中,喝了三口,然后将酒坛连带着酒,果断绝情的扔下了悬崖。 就像他对李红泣的友情一般。 李红泣看在眼中,不由冷哼一声,身上的衣决飞舞,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白无尘也脩然转身,与他相反的方向而行。 天地有一丝的灰黄,正是黄昏时分,天边弥漫着霞光一片,衬着一轮发着暗淡光芒的红日,微微染了半边天。 经过一番辛苦,柳如初终于在秋医居丁菱的口中,打听出白虎山的入口在那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山,找到他的仇人,了结那一桩长久以来埋在他心底的恩怨。 李红泣正从白虎山下到消山谷,解决白无尘口中的所谓恩怨,他的恩怨很多,他无所谓。这一次他似乎已经与白无尘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才会欣然而往。 白虎山之下消山谷之边,正是日落消白,他们二人碰面了。 李红泣一脸冷峻,眉眼分明,红色的眼影带着一丝的冷邪,背上背着一把霸气的龙头暗金刀,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从白虎山下来,向着肖山谷的方向而去。 柳如初手中拿着青荷剑,步伐轻快急促,正顺着消山谷而行,想要上白虎山,突然看见一道人影从白虎山下来,当他看见那双眼角泛红的双眼,身形不由一颤,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青荷剑,咬着牙齿,心中愤慨激动,一脸冷意恨意杀意毫无掩饰。 “青荷剑柳如初,今日前来取你性命,李红泣,狂红霸刀,李一刀。”柳如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大声喊着,一反常态,眼中再没有往日的洒脱与从容,眼前站着的是他的杀父仇人,伤姐凶手,怎么能让他不激动,不生气不恨。 三十个三年前的狂红霸刀,所到之处必定是一片血红,所杀之人伤势一定狰狞,刀法残暴无情,与傲白快剑白一剑齐名,银剑一出,快如闪电,行如疾风,攻如骤雨,一剑千变化,当时二人一同在江湖上消失,成为历史,占据人间三十三又的光阴。 关于他们的佳言是,一刀一剑一江湖,红白双客杀天下,独占狂傲三十又,退江浪,消声踪,几时出,未必可知。 “你是柳如初。”李红泣看着他手中青荷剑,冷冷说道,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他认识他手中的剑,也知道现今持剑的人叫做柳如初。 “是我,出刀吧。”柳如初历声道,握住手中的剑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柳如初,初心不在,你已经输了,再来,刀剑无眼,你会死。”李红泣沉声说道,他能感受到柳如初身上的剑风不对,这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不值得一战,身上不由散发雄厚内力,直逼柳如初,想要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为什么不杀这个人,可能跟眼前之人的姐姐有一点关系吧,又或者是白一剑的缘故。 柳如初旋剑在前,运转内力,阻挡李红泣的内劲。 “出刀吧!”柳如初就是抱着会被杀死的心态前来报仇的,又怎么可能是畏死之人。 他率先出剑,青芒四射内中带元,剑身脉落隐约流转白光,反映在李红泣的双眼,李红泣双眼一凛,背后暗金狂龙宝刀腾空而出,顿时凛冽风起,所有枯枝枫叶全部飘撞四周,凄惨飘零,腾出一个大大的光秃之地。 “为父亲大姐偿命,李红泣。”柳如初回旋剑身,剑指李红泣,脚踏实步,刺向李红泣。 “哈,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人。”李红泣嘴角冷笑,刀握手中,立在身前。 柳如初的剑,正好刺在了刀身,刀身散发雄厚刀力,霸道无比,只听一点零碎的声音,柳如初青荷剑尖竟然钝了一下。 他连忙抽回剑,稳住身形,口中加持“初心一剑”剑身一抖,前臂内旋,力达剑尖,眼到剑尖,左剑向前直直刺去,轻轻提腕,剑尖朝下,就在将要攻击李红泣之时。 “太弱了。”李红泣旋转刀身,发出一道恢宏刀气,身形一晃,原地消失不见。 柳如初剑法起,力贯于剑尖,加强剑尖之力,李红泣的刀从剑的左上方砍了下来,如同整块泰山石猛然砸了下来, “啊!”柳如初手上一阵痛麻,连连抽身向后退去,手还没有缓和过来,握剑的手微微抖着,差一点就握不住剑了。 “一法不成,可再换一法,现在的剑招是虚伪,不如孤注一掷,放开。”李红泣刀一横,霸气凛然,风中含雄厚气力吹袭柳如初的身体。 “我的心性岂会受你扰乱,百丝千乱始如一。”柳如初旋转剑身,一同发出千道剑气,朝着李红泣冲击而去。 “一刀卸壮”李红泣冷声说道,刀在空中画了几道半孤,金光刀剑影,多数剑气受到霸刀气劲,反弹到发剑者的身上。 柳如初受到剑术反弹,口中吐血,连退十步,手中紧紧握住青荷剑,暗自消沉,他恨自己技不如人。 “认输了吗,想要报仇我给你机会,承认失败,我饶你一命。”李红泣冷声说道,眼神睨视,刀气咄咄逼人。 “哈哈哈哈哈。”柳如初仰天长笑,眼中尽是不屑。 “想要羞辱我吗,仇,今日报,恨,今日终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柳如初不惜一切代价?” “哈,求死心切,我只好成全,让你们一家团聚。”李红泣面无表情,冷声道。 “抛初心斩狂红,一剑付黄泉。”柳如初眼神一变,冷寒中带着毫无掩饰的恨意与杀意,青荷剑柳如初在这一刻,承认初心不在,抛弃一切,只为斩杀狂红,就算是付出生命代价,亦是无悔。 血漫天飞扬,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结局,李红泣的刀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柳如初的手不由颤了颤,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剑,单膝窝在尘土中。 “我……”柳如初的眼神渐渐失去光泽,倒在了地上,眼中是血红色的天空。 “为什么我杀不了你,为什么我报不了仇。” 柳如初嘴角不停的流血,有气无力,口中喃喃自语,他微微侧目,看着李红泣从他的身边走过,留下满眼的红雪……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拜师的少年 天地有些灰扑扑的,林中不时有几只鸟儿在悲叫着。 秋风萧瑟,薄凉如水,黄叶轻飞,飘然若蝶,几朵小小的菊花摇曳着,像是在招风引蝶。 一名身穿灰色衣裳的清瘦少年,缓缓步入孤遥居,看着白无尘的房间,然后单膝跪地。 “师娘你看见我的那本黑白相间的书了吗?”朴瑾风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叫喊声,意识到白无尘今天没有出远门,不由连忙收声。 他无意中在白无尘的书房看见一本阴阳术力,比较感兴趣,外出修炼,回来之时找不到了。 他走出自己的房门,想要寻找纤云的踪迹,就看见一个少年跪在院子中,非常的显眼,不由收了声。 “说了书不要随便扔在床上……”纤云也从房间里出来,口中教训着朴瑾风,看着自家院子中跪着一个人,不由吃了一惊,也收了声。 朴瑾风与纤云看着院中跪着的少年,看着看着二人就凑到了一块,朴瑾风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还以为他是你在外结交的朋友呢,不过看着怎么有一点眼熟呢?”纤云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是师尊的私生子吧……”朴瑾风开玩笑道。 “瞎说什么,你师尊是一个很检点的专一男人。”纤云微微怒道。 为了方便看的更加的清楚一些,纤云微微歪着头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朴瑾风也是,看自己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少年身材消瘦英挺,五官棱角分明,嘴唇微呡,鼻子挺拔,一双不大不小的杏眼坚毅有神,带着一丝的成熟稳重,他的眼皮到额头有一道小小的浅浅的疤痕,头发微短看起来干净利落,但是额前的几缕斜刘海让他多了二分的阴沉。 “他是……”纤云突然恍然大悟,话还没有讲完,屋内就传来一阵强大的内元,吹在众人的身上。 门受到一股冲劲,猛然打开,白无尘迈出门槛,神情冷傲,就如同朴瑾风当初来拜师第一次见到他那般。 “在自家造什么声势,弄得乌烟瘴气的,还要我打扫。”纤云带着一丝的不满说道。 “请贤者收我为徒,十三年个三年前你拒绝收我为徒,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现在,我觉得自己有资格做你的徒弟,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少年声音朗朗,由单膝跪地变为双膝跪地,已显示自己的决心,掌心冲向白无尘,伏在了地上,同时头也撞在地上,发出“轰隆”的一声,然后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 白无尘的手背在身后,一副不世的高人之姿,神情冷傲,眼神冷冷的凝视着他。 “这个孩子看起来还不错,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放弃,你就收下他吧。”纤云站出来讲道,顺便碰了碰一下朴瑾风。 朴瑾风觉得回到了当初,白无尘将自己的姿态端的很高,冷傲专横不近人情,现在看来,还没有变,不管是他要收徒还是别人拜师,他都是一个样子。 “对呀,师尊。”收到纤云给他的暗示,朴瑾风连忙附和着,有一个师弟受白无尘毒茶很好,可以为他分担。 “既拜我为师,就要遵守白虎山的规矩,若是出格,我定不轻饶。”半晌,白无尘声音冷然,算是承认了他这个徒弟,只觉他气势非凡,衣决向后而飘扬,步伐轻缓而重,朝着森林的方向而去。 “谢师尊。”少年跪伏在地上声音恭敬道,白无尘已经走远,纤云见他没有要起来的模样,不由主动上前扶他起来,少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带着一丝的惊慌连忙道谢:“谢师娘。” “以后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了,瑾风你说对吗?”纤云笑了笑,这是与朴瑾风性格不一样的少年呢,不由笑着转头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微微点头,漫步走向少年,想要主动跟他打招呼,他看起来很是含蓄有礼,想来日后会相处的很融洽。 “师……”朴瑾风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少年抢先了一步。 “师弟你好,请多多指教。”少年立即迎了上去,有一丝的热情,微微弓腰颔首,声音谦虚有礼。 “啊?”这跟朴瑾风想象的不一样,对方竟然快他一步,朴瑾风不由握紧拳头,他不想给人家做小。 少年见他神情有一丝的异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上前关怀的问道“师弟怎么了?” “辈分不应该是先来后到吗,先拜师的就是师兄呀!”朴瑾风清着嗓子声音稳重道。 “你是七个三年前,我是十三个三年前,没错呀!”少年思考一下,一本正经道,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喊错了的样子。 “师尊现在才正式收你为徒。”朴瑾风暗示道。 “这不重要,我知道师尊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就收我为徒了,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达到他的标椎,所以他让我历练,今天只是一个形式,盖章。”少年耐心的解释道。 “师娘你说。”朴瑾风知道他师娘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让他当大师兄。 “别争了,本门规矩就是,无论先来后到,皆按年龄排行,这点小事争什么嘛,一般小师弟最受宠了。”纤云揉了揉太阳穴,这下子白虎山孤遥居可热闹了,朴瑾风吃瘪,就是她的快乐了。 “我……”朴瑾风觉得做了错误的决定,纤云已经把话说死了,眼前的少年怎么看都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 “我今年二十二岁,师弟看起来是十七八岁英气逼人的少年模样。”少年打量他一番赞赏道。 “好了,年龄让给你了,但是你要将我当做师兄一般对待。”朴瑾风说道。 “师弟放心,我以你的想法为主。”少年微微颔首语气恭敬道。 朴瑾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纤云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娘的话,我叫暮孤奴。”少年温声细语道。 “这般的斯文有礼,尊敬长辈,朴瑾风呀,你要失宠了,哈哈。”纤云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 “他是怎么样的想不开,要拜白无尘为师,他是怎么样的时乖运蹇,有你这样的好师娘,我真是为他担心。”朴瑾风才不想要他们的宠爱,一个太狠毒,一个太坑了。 “朴瑾风你话中有话,小心我打你。”纤云扬了扬拳头,冲向朴瑾风。 “师尊叫我,我先离开了。”乍见林中有一道白光,朴瑾风不想在争论下去,便留下一句话率先离开了。 纤云只是佯装带着一丝的怒气,象征性的追了几步,看着他走的很远了,然后转头看向暮孤奴,眼前这个白无尘新收的少年,他一定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他,了解他的品性与经历,联络一下感情,以后再安排他跟朴瑾风一起玩。 朴瑾风的步伐渐渐放慢,微微回头看了一下,发现纤云没有追上来,嘴角不由扬起一丝温笑。 她师娘呀真是一点么也没有变,这段时间,她应该跟暮孤奴要相处一段时间了,他终于可以放松了,闲暇时可以好好的自娱自乐,不对,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说好的,要努力修炼保护的身边人的,贪逸享乐,想想就可以了。 当他回眼,想要看着前方的路,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前面,朴瑾风笑容戛然而止,猛然刹住脚,差一点就撞到他自己的鼻子,稳定身形之后,连连向后退了去,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只见白无尘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他的前面,背着身子,好像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朴瑾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有一点怀疑自己的嘴开过光了,沉默一会,见白无尘不理睬自己,便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师尊。我去修炼了。” 朴瑾风欲走,只觉有内元的波动,果然深沉静默的白无尘,缓缓的开口了。 他声音冷冷清清道:“这个年龄,这种修为,不该只是修炼,而是锻炼。” “符小满你让他干什么了,为什么我总是见不到他?”朴瑾风想着自从上一次符小满从他的房间离开之后,他就没有看见过符小满,问他的师娘,他的师娘说不清楚,对他的动向不感兴趣,可能去帮白无尘干活。 “出劳力,偿还医药费,你外出一趟,回来之时,他差不多已经完成任务。” “徒儿明白,先离开了。”朴瑾风急声道,话还没有说完,脚就已经率先迈出。 一阵微乎其微的力量阻挡在朴瑾风的脚下,朴瑾风知道白无尘用意,收住了脚,不妄动。 白无尘的手微微的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发丝微晃,语速不疾不徐,声音冷淡无情道:“熟人来访,我要你下山收尸。” “这……”朴瑾风微微一怔,想着白无尘有什么事情安排或者指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情。他不由有一丝的疑惑,熟人来访,不是让他去迎接,而是收尸。 若说是好朋友,白无尘的说话语气不对呀,这么的淡定吗,白无尘这个人现在讲话,真是让他一言难尽呀。 “去,白虎之下消山之界,现在马上。”白无尘再次道,根本不给朴瑾风再问的机会,身形一晃,已经走出数里,只能看见他缓行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朴瑾风的眼中。 朴瑾风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原路返回,想要收拾一下,准备去白虎山下消山边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师徒之战 孤遥居附近,秋叶枯黄,风息沉闷,生机颓靡。 符小满手中持剑,演练着剑法,白无尘与李红泣站在一旁看着,今日是符小满做选择的时候,就在他停止演剑的时候,走来一道倩影,众人将视线看向了她。 只见一名女子缓步上前,看了看符小满,然后微微的向他们行了行礼,回身指着符小满愤然道:“血眼剑魔,就是你杀了千沧,有本事别躲在白虎山。” 她一出现,符小满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她,心中愧疚,不由微微低头。 “你杀了我的徒弟?”李红泣闻言怒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的怒气。 符小满微微一怔,受魔眼影响,他杀了很多的人,他竟然杀了他师傅的徒弟,他不由有一丝的颤抖,他不能说话,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神色暗淡。 “你要做好为我徒儿偿命的准备。”李红泣眼中充满怒气,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深知符小满的实力如何,背上的剑脩然出窍,霸刀在手,刀气恒生,对准符小满。 符小满知道自己有错,但是他还想活着,还想赎罪,不想束手就戮,哑剑上手,微微举起,剑尖对着李红泣的脚。 李红泣内力聚集刀中,符小满并没有率先进攻意思,安静的等待着李红泣的攻击,算是还他的教导之恩。 他的剑比较适合被动,不适合主动,于情于理,按剑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李红泣眼中发红,眼角泛红,如同野生的猛兽一般,这一次,是为徒弟报仇,更是与血眼剑魔符小满之间的战斗。 “剑不适合你,换刀。”李红泣冷声说道。 “就用剑败他。”白无尘在一旁冷冷说道。 符小满没有换兵器的打算,而是发出剑气,告诉众人他的决定,他就用剑不换刀。 这一选择,更是惹怒了李红泣,李红泣浑身散发的狂霸的气息,旋刀冲步,朝着符小满砍去,符小满微微弯腿,剑与重刀擦边而过,以轻力卸强劲,划出火光,他的剑法看起很呆板,脚下功法却是特殊。 “就这点程度。”李红泣不屑道,随即举起刀于半空,声音沉冷道“一刀坠月。”刀身发出万丈光芒,脚下一瞪,地裂神速,冲向符小满。 符小满感受着霸刀的功法,还没来的及起势,就被李红泣的刀气冲击,连连向后退了十步。 李红泣刀身回旋,劈向符小满的脖子,符小满向旁一侧,退步微微弯曲,脚步半旋转,画圆向旁与他侧身而过,一回头,利剑砍在了李红泣的刀上,“回旋乾坤”正是李红泣所传授的刀法。 李红泣看着他用自己传授的刀法,不由冷哼一声,他的刀他当然有破解之法,随即李红泣刀上力量加重,刀身一转,将符小满的剑强硬的下压,刀慢慢占据上风,刀锋对准符小满的胸口,一点一点逼近。 符小满渐感压力,在不破解,自己一定重伤。 符小满脚下步伐再变,屈膝聚力,李红泣一脚迈前一步,顿时一股强大的内息,激起尘土飞扬,冲向符小满。 “啊”符小满受到强大的冲击,脚拖着地,向后移出数里,隔着鞋底的脚火辣辣的疼。 “废物。”回眼,李红泣身躯挺拔,如傲视的雄狮一般,利于高峰之上,雄姿英发,气势强大。 “静是你的优点,快是你的速度,心眼是你的剑眼,脚行重步,剑行柔道,以柔博刚,以退赢强。”白无尘说道。 闻言符小满不疾不徐,静如处子,一步两步踏向前,脚下似乎就是平步,没有运用什么特殊奇特的步伐,握剑的手看起开松松垮垮的。 见他如此,李红泣不以为然,握紧手中刀踏步冲向符小满,只见,将要挥中之时,符小满双脚晃动显得模糊,李红泣一劈,只觉得自己看向的是符小满,砍中的是空气虚影,就在他收刀之时候,符小满出现在他的侧面,剑光一闪,李红泣的腰间被划了一道口子,有丝丝鲜血流出。 符小满在他回身砍的时候,脚快如飞,剑光零零点点,如快速闪现的银雪,让李红泣捕捉不住。 “狂刀百落”李红泣不去寻他,巍然不动,刀指天,顿时千斤刀劲,撞向四面八方,将零零散散的剑光冲撞到符小满的身上,符小满顿时口中吐血,脚下不稳。 “你还有什么能耐。”李红泣将手中霸刀指向他问道。 符小满眼神一凛,气势再变,行云流水般平稳,异常的冷静,不受任何外部的干扰。 李红泣只觉得被符小满紧紧的锁住,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与符小满。 “唰撒”一阵凌厉的风闪过,顿时万千剑影,在李红泣身边交织出无数光点,那每一个光点就是一道剑气,他们沉静,锋利。 李红泣心下微微吃惊,这种剑法招式,是当年白无尘惯用的路数,竟然能指点到这个少年的身上,以少年自身的特性融合,就是另外的剑招。 李红泣刚与柳如初战斗过,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由显得有一丝的吃力,手中霸刀,猛然挥舞,李红泣不再像之前那样,与他正面冲突,脚法灵活,带着一点五行八卦移步,所过之处。留下剑光剑气,让李红泣防不胜防。 李红泣不想小心翼翼的应对,直接用刀去砍,剑光如同钢丝一般,很难砍断,力气使用的越大,剑气的吸附就越强,符小满抓住细微空隙,朝着他的肩膀与胳膊攻击而去。 李红泣未防住,手腕受伤,符小满“嗖”的一下,朝后退去,招式再变,是当初李红泣所演示的招式,如同急流猛浪一般,朝着李红泣而去。 李红泣横道以挡,身后激起万丈灰土,周遭树木二人刀剑之气折断,异常悲惨的掉倒在地上。 “不差。”李红泣沉声说道,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天内,符小满的剑术会进步的如此迅速,竟然能够跟自己过招,如此天才,不应该陨落,可是符小满杀了他的徒弟。 但杀徒之凶做徒弟,他并不在意,徒弟是可以被替代的。 现在引起他注意的是,符小满所施展的超凡剑法,是白无尘指导,曾经那个与自己齐名,名冠天下的人。 “哈!”李红泣内力再次暴涨,想要一击将符小满击退。 突然,本应该被李红泣刀气弹飞的符小满,将剑收入剑鞘之中,再回眼,手中平凡剑,戳穿了李红泣的肩膀。 “阿!”李红泣肩膀后头断裂,鲜血直流,挺拔的身姿在这一刻有一丝的踉跄。 符小满脚下四平八稳,持剑而站,没有眼睛的双目微微闭着眼睛,风从他耳旁吹过,吹地脸庞的发丝摇晃。 “你还有什么能耐”李红泣说道。 符小满沉默不语,剑指李红泣,“噌”的一下,快如闪电,沉重无比,冲向李红泣。 李红泣眼神一凛,手中刀狠狠而下,毫不留情,仿佛此刻,间隔多年的战意,再次升起,李红泣双眼泛红,刀气流转,气势猛烈如虎。 符小满剑法平静如水,汹涌如波涛,在李红泣手下过招,游刃有余,只见他静如处子,动如狡兔,李红泣的刀法竟然出现了一丝不稳定,而符小满依旧文中无比。 符小满越战越勇,李红泣竟然开始伤他分毫,对于符小满千变万化的剑招,李红泣直接用最上乘的绝学,朝着符小满攻击而去。 李红泣竟然不敌他,利剑直接贯穿他的身体,李红泣重刀一挥,符小满撤退收剑,李红泣腹部流血不止。 剑再出鞘,剑尖已经对准李红泣的咽喉。 “哈哈哈。”李红泣哈哈大笑,笑的狂妄。 符小满收剑,回到原处,对于这个教导他刀法的人,他不愿意与他起冲突。 “来吧!用你的能耐杀了我。”李红泣踉跄着身体,眼角血红惊艳,如红鬼吞瞳。 “符小满,你离开吧。”白无尘站在一旁淡淡道。 “住口。” 李红泣朝着白无尘虚弱的喊道,身形不稳,却依然不倒,持刀者绝不做失败者,绝对不容许别人的怜悯,不被他杀死,就不能算是结束。 符小满朝着白无尘微微颔首点头,将自己的剑向后移了移,也不去理会李红泣的话,只“扑腾”一声,符小满朝着他跪了下来,深深的磕了三个头,这是感谢李红泣的教导之恩,然后起身离去,转身刹那,师徒情断,不复存在,嘴角流出一丝血丝。 李红泣用刀撑在地上,稳定身形,想要阻止符小满离开。 他移动着沉重的步伐,想要阻止他的脚步,奈何力不从心,嘴中“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给我回来。”李红泣眼睁睁的看着符小满离开,心中满是不甘心,如果没有先前两次恶战,他一定一定可以杀了符小满。 “红泣,你狼狈的样子,真是让人怀念。”白无尘冷冷的调侃道,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 “既然怀念,为何不与我再创辉煌。”李红泣身形有一丝的颤抖道。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你仍然是放不下名声,我们注定背道而驰。”白无尘冷淡道。 “你答应过我,我还活着,我要先杀了符小满!” 白无尘沉默不语,眼神逐渐深邃坚定,冷寒之意达到巅峰,用最无情的声音,说出最有情的话。 “好友,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话语未完,白无尘脩然转身,迈向屋内。 “你敢在此等我吗。”人已经进入屋内,声音缥缈虚空,只见屋内人影晃…… 第一百七十七章 柳家庄的仇恨 熟人来访,下山一趟,收尸太过难听,朴瑾风从白虎山下来,接近消山谷,残留的刀气还弥漫在空中,飘起的枫叶无故两半。 远远的只见一道人影恍惚不动,任由枫叶尘土飘砸在身上,朴瑾风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一点,走近一看,此人头发微微凌乱,双眼失神,神情颓靡不振,跪坐在地上不起,腹部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地上都是他流的血。 “你怎么样了?”朴瑾风连忙上前去询问,不经意间,瞥见那把染血的剑是如此的熟悉,那是青荷剑,剑象征着一名剑者的身份,也就是说眼前的人是柳如初。 柳如初是师尊所说的熟人吗,是他要收尸的对象呢,朴瑾风心下想着。 “你是柳如初前辈?”朴瑾风将他微微扶起,感觉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由小声温和的问道。 柳如初不言语,微微的抬头,又坐在了地上,眼中无神的看着朴瑾风。 “你是朴瑾风。”半晌,他语气暗淡道。 “我带你去找医师。”朴瑾风确定了他的身份,看着他腹部的伤口,有一点眼熟,像是李红泣的刀法,血还在不停的流淌,受伤的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有一点的萎靡不振,完全没有顾忌自己的伤口,做自我疗伤。 眼下秋医居最近,他扯下一块长长的布条,裹在他的身上,让他有所缓冲,他用力的将他扶了起来,朝着丁菱的住处而去。 “我要杀狂红霸刀。”柳如初身形颠颠晃晃,紧紧的攥住朴瑾风的衣裳,神情认真对着他喃喃道,当初的那一份潇洒自如已经不复存在,眼中剩下的只有浓浓的仇恨。 “你为什么要杀他。”朴瑾风问着,难道白无尘所说的熟人,是指李红泣前辈。 “他杀了我的父亲,逼死了我的姐姐。”柳如初越发的激动了,咬牙切齿,牵动着伤口,身体痛的有一丝的颤抖,他支撑身体的力量又虚弱了几分,要不是朴瑾风扶着他,他早就扑倒在地上了。 “先别出声,我送你去治疗。”朴瑾风轻声说道,想要安抚稳住他激动的情绪。 他觉得这样走着有点慢,于是将柳如初放在自己的背上,然后脚上的速度加快,疾步跑到秋医居,朴瑾风喊了几声,没有任何人回他,四周一片的寂静,空无一人,朴瑾风只好让他靠在门口,然后等待着丁玲的回来。 秋医居,风呜咽,一片凄凉之地,剑客柳如初神情暗淡无神,恢复到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想到自己努力多年修炼剑术,到最后还是轻而易举的败给了李红泣,难道他永远也杀不了李红泣吗。 他的剑术一直无法突破,一次又一次止步不前,连天都不给他机会吗。 “可以听听这其中的故事吗?”朴瑾风看着意志逐渐消沉的柳如初,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讲讲自己的事情。 “我承认是我父亲对不起他,但是李红泣真的是太残忍了。”柳如初紧紧握住剑,然后抓住朴瑾风的衣裳,声音有些颤抖道。 朴瑾风忍着柳如初抓疼自己的肩膀,这样能证明柳如初还有很大的气力,他沉默不语,安安静静的做着一个聆听者。 柳如初回忆着,眼中隐约泛红,再次道:“我的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你现在一定觉得,他是对的,因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嗯?”朴瑾风微微点了一下头,神情变的有一丝暗淡。 “偏偏我阿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身受重伤的他,并且深深的爱上了他,父亲为了阿姐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废武功,跪地忏悔。明明可以和平解决,皆大欢喜,但李红泣不接受父亲的道歉,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阿姐携带腹中胎儿,当场自尽,李红泣魔性大发与傲白一剑血洗我柳家庄八百人,那一夜雪是红色的,是我八百族人的鲜血染成的。”说着说着,柳如初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前辈,节哀……”朴瑾风心头一颤,想要伸手安慰,最终还是握拳收了回来,这太血腥了,太可怕了,两个人八百条性命,怎么样的仇恨,牵扯到如此多的人。 “我时刻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逍遥自在,但是我,终究是做不到,我的突破不了自己的剑术,突破不了,我无法放下仇恨,无法忘记那一夜的红雪,无法放弃寻找李红泣与白一剑。”柳如初颤抖道。 “你是如何找到李红泣的所在,你有白一剑的下落吗?”朴瑾风沉声问道。 “我听人说,李红泣在白虎山附近出现,所以才会想找无尘贤者打听一番,没想到在上山的路上遇见了李红泣,我失败了,但是,我不会放弃,李红泣必须为八百人与阿姐和未出生的孩子偿命。”柳如初声音激昂道,怒气一上来,口中又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如初前辈,你先休息一下吧!”朴瑾风安抚着他道。 “不,我不能休息,如果我不幸死了,那个故事就会被掩埋,无人知晓。”柳如初虚弱道。 “唉。”朴瑾风无奈一叹。 “傲雪封剑之后,白一剑销声匿迹,下落不明,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只听见李红泣的踪迹,并没有听见白一剑的所在。” “如初前辈,让我试着为你疗伤吧。”朴瑾风说道,运治愈力传送到他的体内,治疗他的内息,只觉手上脉搏隐隐作痛,脸色不由一白。 “你身上也有伤,不宜劳神费力,不是专修医力的人,就不要勉强了。”柳如初声音虚弱,推掉他的手。 医力比治愈力和水力来的复杂,难度高但也厉害,医力需要学习专业的知识和不断实践,讲究对症下药,可以随时以气化药,是一般强大人之力所衍生出的力。 一阵微风吹来淡淡香味,一道熟悉的倩影,步入眼帘。 “丁姑娘,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请你救助柳如初前辈。”朴瑾风轻轻松开手,站了起来,迎向丁菱。 “扶他到里屋。”丁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漠。 “嗯。”朴瑾风点头,微微半蹲,将柳如初扶了起来,将他朝着里屋带去。 屋内简约冷雅,药草有些杂乱,不似是一个姑娘的住所,上一次朴瑾风来屋内还没有多大的气味,这一次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药草味。 “断了几根肋骨,刀气入体严重,造成肾虚,心脏受损,筋脉依附浊气,加以汤药辅助,三个月内不动气,便无大碍。”丁菱查看他的伤口,在他的身上摸了摸,然后把了他的脉搏,说道。 “请问诊费药费多少钱币?”朴瑾风问道,手打算拿出钱。 “不需要,他受伤,责任在我,我会负全责。”丁菱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声音冷冷。 “姑娘。”柳如初奋力起身,牵动伤口,开始轻微的咳嗽起来。 “闭嘴。”丁菱眼神凌厉,语气不耐。 看着柳如初一副欲倒不倒的模样,朴瑾风连忙上前扶住他,让他轻一点的躺下去,道“柳如初前辈,请安心养伤。” “刚才,我去了白虎山,告诉你的仇人,是血眼剑魔杀害了他的徒弟,所以你的仇人现在应该正在与血眼剑魔战斗,最好是同归于尽。”丁菱冷声道。 “什么?”朴瑾风一惊,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对柳如初急道:“前辈,我先告辞了。” 不等柳如初反应,朴瑾风就已经消失的无形无踪。 “那是我的仇人,要死在我的手上,即使不能,我也要见证他的死亡。”柳如初一个踉跄不稳,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定了定神,爬了起来,朝着外面艰难的走去。 当他走到院子中,丁菱突然叫住了他。 紧接而来的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柳如初一回身,只见一名男子脸色煞白,面带着黑丝,如同白瓷上的裂纹一样,眼神无神带着浓浓黑眼圈,摇摇晃晃几乎没有重心,手中拖着一把刀。 “这是?”柳如初握住剑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刀气,不由凝神谨慎以对。 “他就是李红泣的徒弟千沧,也是要结束你性命的人。”丁菱说道。 “为什么?”柳如初微微一怔,又恨又怒。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那就是,傲白一剑就是白无尘。”丁菱眉眼冷漠,一字一顿,声音不冷不淡,甚至带着一抹诡笑。 柳如初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手中剑握的更加紧了,嘴中一丝鲜血缓缓流出,那是怒恨攻心。 “当真是他。”他声音发颤,腹部慢慢变红。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你跟白一剑李红泣是一丘之貉吗?”柳如初紧紧握住剑,咬牙问道。 “你可以理解,我与他之间达成某种约定,内容就是杀死柳如初,柳家庄后人,至于什么内容,我无可奉告。” “我知道,你想让死人如同活人一般存活,你想要借助白无尘的力量,复活你口中的千沧。” “你监视我?”丁菱眼神一冷,带着一丝的杀气与怒气。 “你恨血眼剑魔,当听到可以有杀血眼剑魔的机会的时候,你却放弃了,说明你可能有比杀血眼剑魔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千沧的存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死人,现在再见他是半死不活的怪物。” “闭嘴,千沧杀他。”柳如初的话,似乎触碰到了丁菱的逆鳞,她眼神狠厉。怪物一般的千沧似乎得到命令,拽着刀朝着柳如初走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破碎的友情 日失去了色彩,天已经合眼,天地无声,枫红飘零不起不落,如凄凄黄纸滚地,一地萧条败在茫茫红尘之中。 李红泣身受重伤,稳住自己的身姿,体力不断的衰竭,握刀的手已经有一丝的颤抖,他知道白无尘想要做什么,逃跑不是他的本色。 凄凉的风盘旋在脚下,鲜血一点一滴坠地,象征着无情时间的流逝,他无视身上的伤,双脚深沉的踩在地上,眼神直直的盯着屋内的人,不曾有所偏移。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盆清水,已经撒了几片花叶,白无尘不疾不徐的将手放在水中清洗,轻轻擦拭。 铜镜影模糊,他坐在镜前,注视着自己的容颜,拿起齿梳梳理自己的长发,将他们高高的扎起,扯过一根银丝布带,将头发固定,他看见了曾经熟悉的面容。 他脱下身上的衣裳,露出均匀白皙的肌肤,背上有一个血红色像是闪电又像是剑伤的痕迹,瑰丽而鲜艳,刹那光华,脩然一回身,一身银丝如雪的衣袍已经穿戴整齐。 再看白无尘,眼神锋芒毕露,神情冷峻,英姿卓越,气度不凡,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更加的年轻,更加的英气逼人。 李红泣的伤口还在流血,脚沉重的踩着地,手中紧紧握住刀,眼神有些虚晃的盯着房间。 突然一股强大的剑气,将房门撞碎,一道快如雷电的白影脩然闪过,白光乍现,白无尘凛然而立,身姿挺拔,面容冷俊,身上手中剑气弥漫四野。 “傲雪快剑,白一剑”李红泣踉跄脚步,将刀从地上拔起,手虽然举起了刀,但是拿在手中却感觉千金的重,有些摇摆不定,手中的鲜血流出,又染了宝刀。 “哈哈哈哈。”李红泣举着刀,大声狂笑,笑声震耳欲聋,天地为之一颤,笑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方式见面,这一天,我等了好久。”李红泣“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地的鲜血,战意却是越来越高涨。 “你必须死,只有你死,傲白快剑才能消失,一刀一剑一江湖的过往,才能结束,人间才能少百个尸体。”白无尘冷然傲视,手中白色光芒一闪,如银雪一般的利剑,已然在手中,冷寒剑尖直指李红泣。 “哈哈哈,你故意让我传授刀术给符小满,让他精进修为,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战,杀我。”李红泣摇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咄人,身上的血也止不住的血崩。 “柳如初是我们对不起的对象,你不应该杀他,朴瑾风是我的徒弟,你不该对他动杀心,你想复出,你想出名,你一入世,你的仇家都会找上你,你会制造更多的屠戮,所以,于情于理你都要死。”白无尘冷然说道。 李红泣的杀孽实在是太重了,仇家实在是太多,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徒增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罢了,或许他死了,复仇的人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去过自己的生活。 “柳如初是你引来的,你对不起他,却让我杀他,”他在白虎山的事情,肯定是有心人散播的。 “你老了,让我失望。”白无尘冷声道。 李红泣没有杀掉柳如初,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许这是李红泣曾经爱人的弟弟。 他杀了她全家,灭了她一庄,现在一个唯一一个跟他爱人有关系的人,他不忍了。没有人知道他真的想法是什么。 “哈哈。”李红泣不由颤颤冷笑。 “你死在白虎山,我会昭告天下,狂红霸刀已死,我会将你的尸体丢在白虎山十里外,那些蠢蠢欲动前来找你的势力,再无籍口入白虎山,白虎山依旧是一方净土,不沾染风波。” “白无尘,你好狠,我杀人,你借刀杀人。”李红泣口中吐血,身形不稳。 “我诅咒你身败名裂,天下唾弃,妻死无后,徒弟不孝,惨死亲手,你要白虎山一片净土,你不死,白虎山鸡犬不宁,百民惨死,血流成河,生息无存……” “两个选择,一我交出你的头颅,二,我交出你的全尸,你将面临鞭尸。”白无尘不以为然冷冷说道。 “白一剑……”李红泣咬牙。 “好友,一路走好。” 一句好友一路走好,利剑猛然贯穿李红泣的心脏,顿时鲜血肆意,血染了一地,贱了白无尘一身。 “符小满是一个变数,你……”李红泣的声音打颤,生命滴滴答答的的流逝,象征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血不受控制的窜到他的口中。 “你不干净了。”李红泣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剑上,手中已经无力握住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重刀,刀砸来了地上,李红泣满是血渍的手,摸着白无尘衣服上,留下鲜艳刺目的血痕。 “我从未干净过。”白无尘喃喃道。 “不是你杀了我,是我让你杀了我。”李红泣用全身血气狂傲大笑,笑的天地聋哑,万物愁惨,血奔涌而出,气息逐渐微弱,直到笑声戛然而止。 原来一切都是白无尘的算计,白无尘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杀不了他,所以才会先让他下山与柳如初决斗,不紧如此,他也会与仇家起冲突,如此一来李红泣的耗费就很大。 关键还是在于,李红泣与符小满的战斗,无论符小满能不能杀他,李红泣都会死,这是已经注定好的结局。 白无尘抽剑离去,这一刻,挺拔威猛的身姿,赫然倒下,一刀一剑一江湖彻底瓦解,永远不会再出。 “黄泉再会。”李红泣口中有气无力,说完这四个字,闭眼的刹那,是那样的安详。 终结他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一生的挚友,唯一的好友,也是虚伪的友情。 往日的记忆一幕幕浮现,二人却是终究回不去了,回不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一起扬言挑战天下的少年双客。 他们更没有未来,因为他已经不复存在,未来不在他脚下,亦不会再有复出的传说,江湖上只有李红泣伏诛的快人快语 那一夜北风呜呼,鹅毛雪漫天,积雪三尺。那一夜雪的颜色是红色的,那一夜死了很多人。 那一夜的凄惨,声声在耳,历历在目。 当天地无声,雪花沉重,大地血红一片,也是红白双客的情谊一瞬的破碎。 他不承认他错了,他没有错,是众人看不清,看不懂。 一名少年自暗处中走出,默默走到白无尘的身旁,对着白无尘单膝下跪。 “处理他。”白无尘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岁月多磨,收了他多余的神情,今日过后,狂红霸刀李红泣身死,傲雪快剑白一剑不存。 “是,师尊。”少年声音冷例,起身将地上的尸体拖拽了下去,李红泣落幕了。 白无尘收了剑,缓缓的转身,回到屋内,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 盆中无故起火,白无脱下身上的衣物,尽扔在了火中,他过去的一切,都在熊熊烈火下,焚烧殆尽,风息一吹,不复存在。 朴瑾风一刻不停的赶往白虎山孤遥居,只见一地的鲜血,四周都是打斗的痕迹,心中不由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戛然而生。 一股烧灼的味道,飘到他的鼻息,他看着白无尘的房间隐约有火光恍惚,不由冲了过去,猛然推开门。 白无尘一身素衣,冷然的坐在板凳上,还有一把精致美观的银剑放在桌子上,火盆中有衣服焚烧过的痕迹。 “师尊……”朴瑾风微微喘着粗气喊道。 “我没有教过你礼貌吗?”白无尘看着镜子里的朴瑾风,声音冷冷夹怒,带着一丝丝冷寒锋利的杀气,背对着朴瑾风。 朴瑾风的眼睛停注在他的挺拔结实的背上,透过他的衣裳,隐隐约约看见白无尘身上的红色记号像是两个红色的横着的v字。 “抱歉师尊,符小满在哪,还有门口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符小满杀了李红泣,身受重伤离开了。”白无尘恢复冷淡的气势,淡淡道。 “他有没有说去那里,他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你怎么不拦着一点……” “到底谁是你的师尊,不然我逐你出门,你去拜他为师。”白无尘冷声道。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师尊节哀。”朴瑾风这才反应过来,李红泣是白无尘的好友,李红泣死了,他的师尊应该很难过很伤心,他没有杀死符小满报仇,就已经很仁慈了,而他却一直打听符小满的下落,一点也不顾及白无尘的感受,白无尘毕竟是人,不是神,也会在乎。 白无尘站了起来,缓缓转身,向着朴瑾风迈步走去,神色威严,朴瑾风微微颔首,面不表色,心急如焚。 白无尘举起自己的手,眼神冷咧,朝着朴瑾风的头摸去,朴瑾风只觉得寒意在他的脑骨蔓延开来,僵硬的不能动弹。 他手中慢慢凝聚白光,随即白光慢慢的消散,他将手拍在了朴瑾风的肩膀上。 半晌,白无尘没有动静,却是给了他更大的压力,让他感觉毛骨悚然,原来白无尘只是想要拍他的肩膀,这样比打他还要可怕,就像是被鬼摸了一下,朴瑾风身体有些僵硬,有些发颤,他的师尊不会是受刺激太大了,行为异常了,不由小声低吾:“师尊。”。 “小瑾,下次要有礼貌。”白无尘只冷冷说了一句,然后收回了手。 “是。”朴瑾风心中松了一口气,应声道。 “北方消山谷,去吧,不要让自己有所遗憾。”白无尘放下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声音微微柔和。 “嗯,谢谢师尊,徒儿告辞。”朴瑾风感激道,微微的向白无尘行礼,便启程去寻找符小满,深受重伤的符小满,太危险了,他必须快一点的寻找到符小满。 血眼剑魔的明显特征魔眼已经不存在,但是他脸上的黑色梅花也很显眼,凭他的品性,绝对不会想办法遮掩一下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千沧之死 另外一边,秋医居,千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拖拽着大刀,缓缓走向深受重伤的柳如初。 “想要杀人灭口吗,死人就应该有死人的样子,青荷剑柳如初,啊,咕嘟”柳如初一运气用剑,气血翻涌,嗓子一腥,口中吐红,很明显的不是他的对手。 秋医居偏僻无人,来往无人,柳如初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一般,非常的危险。 “李红泣已经死了,你也安心去死吧,给你尊严,自杀吧。”丁菱眼神冷冷不屑,微微侧目,轻轻的抬手,让千沧不要乱动。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亲眼看见。”柳如初身体剧烈的晃动,声音打颤,步履蹒跚,手中青荷剑指向千沧。 李红泣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他这么的厉害有人能杀了他吗,白无尘吗,开什么玩笑。 “杀。”丁菱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由冷哼一声,一声令下。 千沧听到她的指示,不由动了动,他举起手中的大刀,面无表情,身形有一些的不稳,就像是一个人造人一般。 他猛然朝着柳如初攻击而去,柳如初提剑以挡,剑身发着淡淡的青光。 突然他手上无力,如千蚁啃咬,他感觉自己的手不是他的了,他要握不住手中的剑了。他紧紧的握住剑,不让他从自己的手上脱离,微微瞥向手腕,手腕已经呈现黑紫状,显然是中毒了。 柳如初脑中灵光一闪,是刚才丁菱给他把脉的地方,是她在把脉的时候同时下了毒,果然最毒妇人心,此刻他四肢无力,两眼发黑,眼袋发青,嘴唇泛白,手上运不上一点力气。 “卑鄙。”柳如初看着一脸冷笑的丁菱,不由愤怒道。 “没必要浪费的体力,就省下了。”丁菱冷冷说道,他不追求正当的决斗,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如初死,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千沧的刀已经朝着他挥来,速度快而猛,在柳如初的身边走了几个来回。 刀光来回闪烁,血色交融于刀光之中,应该说千沧不愧是常年跟随李红泣的人,刀法深得他的精髓,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刀法也豪不含糊,或者说身为一个刀客的直觉。 只见柳如初身上多处血脉喷涌,身形摇晃颤抖,摇摇欲坠,残破之躯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是倒在了地上,眼神冲血。 他仰望天际,天空灰蓝,在他的眼中渐渐化白,他的瞳孔中天降白雪,砸在他的眼中,化作血水,他不甘心的合上了眼睛,他看不见黑暗,看见的是血海无边。 丁菱眼神冷冷,对这咎由自取的结果不屑一顾,明明可以自杀,如果自杀了也不会死的这么惨了。 阵阵凉风,树叶轻晃,一阵雾气悄无声息突然袭来,丁菱眼神警惕,毒雾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道剑光袭飞而来,撞向千沧,没有接到指示的千沧神志不清,不及反应,正面迎击剑气,被冲撞了很远,丁菱心系爱人,不由冲到他的身旁,当她反应过来,再看地上,已经空空如野,柳如初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追,杀。”原来对方的目标并不是千沧,而是柳如初,丁菱疾声下令,偷走柳如初的人一定和柳如初有关系,绝对不能放过。 千沧闻令,脚行快步,猛然而追,携带刀气,追到了林子中,失去了方向,不由迷茫的看向四周。 林中树木繁多,不见阳光,灰灰暗暗,一览四面八方无人,弥漫着淡淡的阴森诡谲的气息。 突然地上的叶子,开始微微的震动,然后“蹭”的一下,腾空而起,如同无数条薄小的利片,朝着千沧飞去。 “千沧。”听到这个声音的称呼,千沧不由一愣,握刀的手变得迟疑。 随即,万千锋利如刀的叶子,同一时间攻向千沧,千沧躲闪不及,身上多处被划伤,伤口散发着浓浓的绿血。 绿血的消耗,让千沧的气力比之前的更加虚弱,无感生命的流逝,让他渐渐回到起点,清醒与死亡渐渐侵入他的脑海中。 本应该死了的人,被丁菱用禁药与禁术复活,成为没有意识与无自我行动能力的活死人的状态, 正在他仿徨不安,脑海中有所思考之际,一把暗金龙头宝刀,自林中猛然飞出,直直的飞向千沧,刀的速度很快,但在千沧眼中很慢,变得清晰无比,他仿佛能够看见刀的每一个细节。 他不由呆呆的愣着想着。自我意识的思考着,脑海中一个他最尊敬的人物形象渐渐显现,刀近眼前,他的口中喃喃道:“师尊。” 刀不留情,快速的贯穿了他的脑门,狠狠的插在了树上。 千沧的脑袋被定在树上,身体架空,顿时满头满脸红色浅绿的血流淌着,活死人渐渐走向死亡,灰暗的眼神盯着出刀的方向。 “吾徒千沧,走好。”一道雄厚的声音传来,千沧听着熟悉的声音,感受熟悉的刀,不由微微一怔。 “谢谢,师尊……”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眼中流出一滴浑浊的眼泪,这么多年的追逐与学习,他终于被承认了。 李红泣终于承认他了,他死而瞑目了,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笑,是解脱,是开心,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黄泉路上,不知道他会不会遇见他的师尊李红泣呢。 刀从他的脑门脱离,飞回林中,消失不见,失去支撑的千沧掉在了地上,如同坏掉的血淋淋木偶。 “啊,千沧……”赶来的丁菱,看着惊人的一幕,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爱人再一次的死了,脑部被严重的破坏,再也复活不了。 嗓子发不出声,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脚上如同灌铅,艰难而又沉重。 丁菱跪在千沧的身旁,手放在他的头上颤抖着,痛彻心扉,泣不成声。 她仰天长啸,声音尖锐刺耳,悲伤在胸腔里迸发,她无力的伏在千沧的胸口,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丁菱紧紧的攥着千沧的衣服,眼神中是血泪恨意,她背起千沧的尸体,浑身打颤,身形恍惚的朝着秋医居的方向而去。 消山谷客栈,有一点的破旧,他是这消山谷唯一的一家客栈,他离消山谷的出入口很近,消谷山山路复杂,也没有什么金银珠宝矿石一类,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捷径之路,谁会大路不走,走着复杂还容易迷路的破路。 白虎山村民热情好客不假,但是要有同村人的推荐,不然就大门紧闭,说来拜访无尘仙者,更是不可能,白无尘性格自由孤高,根本就是谁也不见,所以在白虎山附近消山谷之头的客栈,生意十分的惨淡。 除了住在消山谷的几个居民呢,都是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他们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真的就没几个人了。 为什么这个没有人光临的客栈没有关门呢,因为开客栈的老板不在乎赚不赚钱,别人问他,就说我乐意,我不差钱,你知道我姐是谁吗。 最近客栈的生意十分的火,几乎是人满为患,客栈的主人十分的头痛,于是临时招募了八个跑趟的。 客栈的人几乎快要撑不下了,只见外面还搭了四个棚子,伙计忙前忙后的,大汗淋淋,嗓子因为与客人沟通都有些沙哑了,账房先生更是开心激动,翻着账本记账。 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一个少年人贴着明显的假胡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正是这客栈的老板,贺西北。 一阵凛然的气息吹来,热闹的客栈变得寂静无比,头全部转向一个方向看着来人。 只见一个黑衣少年,背上扛着一个人,缓缓的走向客栈,将背上的人扔向他们。 众人以为是挑衅,不由兵器相对,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谁,众人脸色奇异,竟然是李红泣,双眼紧闭,胸口染血,被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诸位,李红泣已经伏诛,请不要在靠近白虎山地界。”黑衣少年朗声说道。 “真的死了?”众人议论纷纷,小心翼翼的朝着他靠近,毕竟这个人刀术高深,有的人甚至拿剑去戳他,血滋了出来,李红泣都没有反应,确定是死透透了。 “是白虎贤者杀的吗?”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看着黑衣少年问道。 “不是,是符小满杀的,我只能说这么多,诸位请便。”黑衣少年回答完他的问题,也不多说,便转身离开了。 “符小满是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对于这个名字很陌生,很是疑惑的问道。 “没有听说过。”众人互相摇了摇头,表示并未听说过这个人。 “凶手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他们将注意力又转到了李红泣的身上。 众人心中各自盘算,一个年轻人提议道:“咱们这么多人,一人再杀他三次。” “嗯,就这么做,千刀万剐,都不能解心头之恨。”大多数的人纷纷附议,赞成这样做。 提议的人率先行动,抽出自己手中的剑,朝着李红泣的胸口戳去。 一开始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后边的人耐心渐渐失去,不由大声嚷嚷着:“我的仇恨最大,他杀了我三岁的哥哥,六岁的的姐姐,应该让我先来。” “凭什么你先来,我父亲最后的遗愿,就是为他的兄弟报仇,应该我先来。” “若是不是他,我阿娘与腹中的宝宝也不会难产而死,这个恶魔。” “要不是他杀来了我爹,我爹早就考取功名,我就是锦衣玉食的官二代了。” “你这算什么理由。” “我不管,我要先。” “………” 场面一度的失衡,众说纷纭,咄咄不休,都认为自己的恨比较大,索性不再排队或是争吵,各自手中拿着兵器,一蜂窝朝着李红泣的躯体桶去…… 第一百八十章 中毒 客人如此的残暴血腥,吓得消山谷客栈的员工不由怒瞪口呆,胆小者用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向着他们的老板靠近。 “老板醒醒呀!”账房先生推晃着贺西北。 “干嘛呀,怎么突然这么冷清呢,啊,这熟悉的氛围太适合睡觉了。”贺西北两眼迷糊,随便的朝着门外看去,只见一众客人正在疯狂的戳着一个死人,不由清醒了几分,别过脸去,用手挡着,不忍直视。 “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淡定,无视,事情解决,等他们戳完了,记得让他们把账结了。” “老板不愧是大城里来的,处事不惊,都学学。”账房先生道。 其他人点头附和着。 “狂红霸刀李红泣大恶也,不值得同情,不要以为我没有起床气,就轻易的叫醒我。”贺西北拿出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继续趴在桌子上小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色已经慢慢的变暗,众人大仇得报,戳完解恨就离开了这个贫穷的地方,回家去了,到了后半夜几乎已经没有人了,还有几个人报了仇,感觉有些踌躇不安,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报了仇,还能做什么,仿佛他们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的。 李红泣的尸体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凄惨模样让人不忍直视,甚至是作呕。 名声何其重,生前怎样狂,死后不过一具尸体,尚且不如寻常人安生。 深夜孤寂,万物凋谢暗淡,月隐星不现,叶落无声独自悲,夜深露重,瑟瑟风寒栖身,秋风萧瑟,枯叶飘零不起,泪雨凄凄。 消山谷中还有个人,打破这死气沉沉的夜,太黑了,朴瑾风本来就有一点路痴,现在更加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在走下去,也是枉徒劳,更危险的是可能会迷路迷的越来越离谱。 他的背靠在石壁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茫茫黑夜,不由闭上了眼睛。 夜越来越深沉,记忆的深处被梦撕开。 “再来……杀了他……哭……” “少宗主,快走呀!” “我对你只有两个字,失望!” “你都知道了。” “我太无用了……” “记住,下次要有礼貌……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朴瑾风好久不见。” “啊”朴瑾风额头冒出虚汗,身体有一丝的发抖,往事一幕一幕的在他的梦中播放,那一句又一句不愿意回想的话,回想的事情,折磨着朴瑾风的身心,让他十分的痛苦难受。 他站在黑暗的世界里,问自己要怎么办,甄英芎为他的牺牲,他要怎么偿还,为他报仇吗,以他现在的实力,会是他的对手吗,他一个人的生死不足为惜,可是。 突然,他呢眼前亮了一点点,只见在灰白的光中符小满背对着他 “老师。”朴瑾风小声的喊道,只见符小满缓缓的转过身,一双血淋漓的眼睛看着他,朴瑾风还没有从惊吓中出来。 又见多把利剑从符小满的背后贯穿,朴瑾风失声叫喊,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白光。 “原来是梦。”他喃喃自语道,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看东方已经升起了一道发着淡淡光辉的太阳,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不由趁着光亮赶路。 太阳的光辉淡淡的,闻着空气中的气味,是早上无误,也就是说太阳的方向是东。 朴瑾风转身朝着自己的左手边而行,寻找着符小满的踪迹,他的速度要快,因为他已经慢了很久,符小满是一个盲人,自然是无惧于黑暗,靠着直觉嗅觉而行的。 他朝着北面,沿途一路的狂奔。 终于他在消山谷附近发现有新的血液,但是没有一具尸体,朴瑾风猜测这是符小满的血液,血眼剑魔已经不存在,一个酷似血眼剑魔的人,毕竟是众人发泄的对象。 朴瑾风再深入,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朴瑾风不顾身体上的旧伤,急急冲去,只见一群人围攻符小满,招招式式都是攻击他的要害,符小满浑身染血意在防御,不曾出手攻击众人。 “老师。”朴瑾风手中变化风刃,疾步冲向战圈,将众人打飞摔在地上,拉着符小满就逃跑,躺在地上的人连忙起身,向他们追赶而去。 朴瑾风越跑越快,与众人渐渐拉开距离,突然符小满口中吐出一滩黑红色的鲜血。 “老师,你这是中毒了?你怎么会中毒呢?”朴瑾风停了下来,给他把脉道。符小满的脉象很是僵硬古怪,在看他的脸有一整阴沉沉的黑气笼罩。 “我带你去秋医居。”朴瑾风说道。 符小满摇了摇头,十分的抗拒。 “你不想去?我带你去长生府。”朴瑾风说着,突然想要丁菱巴不得符小满死,怎么会救他呢。他杀了白无尘的好友,他的师尊更加的不会救他了。 朴瑾风抬头看了看四周,道:“这里的传送信号不好,咱们先出消山谷吧。” 符小满点了点头,朴瑾风扶着他的胳膊,运力探查他的脉息,发现符小满的脉搏很是古怪,强弱不一,强的时候非常的强,弱的时候非常的弱,隐约有浅浅的绿色粉尘,吸附在他的血肉里,但是察觉不到是毒,也捕捉不到绿色的东西。 朴瑾风不在费力去查,两遍没有结果,就代表他无论查多少次都没有结果。 他知道符小满能狗自己走路,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扶着他走路,符小满任由他扶着,也没有推辞。 他们缓缓的走着,朴瑾风将他的一缕头发放了下来,让黑色梅花的不那么的明显,他们一路上默默的走着,也不出声,十分的低调,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休息好了就继续的走路。 其实朴瑾风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打破,没有去问,他想这些年来符小满一定过得不好,可能不愿意去回忆,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就挺好的。 越往前走越来越开阔,看来他们快要出消山谷了,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有一点老旧的客栈。 “前面是客栈,我们快要出消山谷了。”朴瑾风对着他说道。 “嗯。”符小满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朴瑾风的肩旁。 “你是说住一晚在出发吗?”朴瑾风问道。 符小满微微的点头,脸上的气色有一丝的好转,可是他的身体内还是那样的怪状。 朴瑾风一直扶着符小满前进,视线看的不远,在快要到客栈的时候,微微抬眼,只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血肉中还有几滴的露水,不由毛骨悚然,心中一阵胆寒,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符小满询问是什么事情让他停止,并且表示自己闻见了血腥的气味,有很多杂乱的味道,还有李红泣的味道。 “无事,我先扶你进客栈吧。”说着,朴瑾风不由加快了自己速度,将符小满拉扯到客栈。 “客人你是要睡觉呢,还是吃饭呢,还是又睡觉又吃饭呢。”愁眉苦脸的小二哥一看来客人了,不由笑颜逐渐展开,迎着朴瑾风而去。 “吃饭,住一个晚上。” “那你是在楼下这里吃呢,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呢,你是要一套房呢,还是两套房间呢。”小二哥再次问道。 “两间房,两份餐送他房间就可以了。”朴瑾风说着。 “好嘞,帅气的客人,请让我为你引路,楼上请。”说着小二哥在账房先生那里随手拿了两个门房号码,然后冲着他们温笑,用他们能适应的速度,带他们去自己的房间。 朴瑾风扶着符小满上楼,无意间瞥见在一个角落一个贴着假胡子的年轻人,书盖着脸睡觉。 “那是我们老板,喜欢躲在角落里睡觉。”小二哥边带路,边小声的解释道。 朴瑾风微微的点了点头,跟着小二哥的步伐到楼上的房间,这个客栈外表虽然看起来有一些的破旧,但是里面的布局与装潢还是可以。 小二哥带他们认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退下了,房间是朝阳的,微润的阳光从竹窗洒了下来,桌子上放着宣纸,一个砚台,笔筒里插着几只毛笔。四周贴着浅蓝色图文木板,桌椅板凳使用檀木做的,上边雕刻着浅浅的达木兰,幔低垂,暗红偏黄,床铺整理的干净整洁。 “老师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饭菜。”朴瑾风安顿好符小满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音。 “客人你有什么吩咐?”小二哥仰头问道。 “没。”朴瑾风道。 客栈的老板贺西北依旧在角落里,用书盖着自己的脸,客栈内还有几个客人在吃饭,账房先生则是自顾自的算账,小二哥冲着朴瑾风笑嘻嘻的擦着桌子,与他一块擦桌子的是一个个头魁梧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不好相处的模样。 朴瑾风径直走出了客栈的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具尸体,他认得出来他的衣裳,还有隐约的骨气。 朴瑾风不由半跪在地上,有一丝的悸动,带着一丝的悲哀,口中喃喃道:“红前辈,让我为你收埋吧。” 朴瑾风轻轻抱起了李红泣的尸首朝着东面走去。 “你干嘛呢,谁叫你收尸了?”客栈里的人眼尖,跑出来嚷嚷道,其他的人听闻也都跑了出来。 “他是狂魔,就应该曝尸荒野,你是什么人,把他扔下。” 众人手中拿着兵器向着朴瑾风靠去。 “死者已矣,已经得到了报应,这般惨状咎由自取,还是他入土为安吧。”朴瑾风微微颔首道。 “还不够,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应该让他活着,这样每一刀他都有感受。” “放下尸体。” “诸位……” “你先将他收埋吧,尸体放在我客栈门口很煞风景,要是你们嫌无聊找茬,来找我,我是消山谷唯一客栈的唯一老板。”贺西北脸上的书依旧没有放下来,自顾自的朗声道,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朴瑾风闻言带着带着李红泣的尸体离开了。 听客栈老板讲他们是无聊找茬,不由怒从心生,看向老板,同时关注朴瑾风的动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众人冲着躺坐半睡着的客栈老板怒道。 “我讲他很清楚呀,你们这些习武之人,耳朵是练武练坏了嘛。” “你找死呀!李红泣杀了我的家人,我报仇有错吗?” “没有错呀,他杀了你的家人,又没有杀我的家人。”贺西北满不在乎,悠哉乐哉道。 “你,我要撕烂你的嘴。”众人手中晃着刀朝着贺西北砍去。 贺西北将书往地上一扔,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地上,然后一点囧样也没有的爬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不会武功臭嘴虫。”众人还以为他是什么高手,没想到这般的弱,不由一阵嘲笑。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不然会烂牙的,买刷牙水到破产,那别人就没有刷牙水用了。”贺西北带着一丝的怒意轻声的吼到。 “我要杀了你。”站在最前面的大喊道。 “杀人犯法,杀人偿命,我不要你殉情,太恶心了,呕……”贺西北劝说道,随即作呕吐的模样。 那人大声呵斥一声,猛然举起手中的刀,朝着贺西北劈去。 “啊”贺西北惊叫一声,向着一旁躲闪而去,随即掐着腰扬起自己的头,用鼻息冲着他,大声道:“你知道我姐谁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声的欢嘻村 那人听了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大声愤怒道:“我管你姐是谁,我劈了你在说。” 另外一个人连忙拉着他,把他拽到一旁,对他窃窃私语道:“别惹麻烦了,你看他没有武功还喊得这么嚣张,他姐一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那人听了微微的想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不由收刀冷哼,粗声粗气道“哼,我不跟你计较。” 贺西北嘴角不由冷笑,知道对方是怕了他姐,不由有一丝的洋洋得意。 “哼,这萧条悲凉的气氛都被你们破坏了,快结账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死皮赖脸的留下,叫一声爷爷,我就多收一点你们的钱,然后让你们住下等房。”贺西北也不示弱,语速不疾不徐轻描淡写道。 “你,我不稀罕。” 那人手中的刀不由猛然的颤了颤,众人欲言又止,面带怒色,一人猛然将桌子劈的四分五裂,然后愤然的离开了。 “你们还没结账呢。”贺西北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他们还没有结账呢,想要追上去结账,账房先生与小二哥立刻上前拉住他。 “老板,你姐不在,咱们又不会武功还是别招惹他们了。”小二哥说道。 “哎呀!他们走的太快了,我在家是娇生惯养,体力不好,算他们逃跑的快。”半晌,等人都走远了,贺西北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叹气道。 朴瑾风将李红泣的尸首埋在了后山,拥有元力的他甚是方便,只运用元力跺出了一个坑,然后就将人轻轻的放在坑中,埋了起来,立了一个无名的木牌,让人知道这是坟,并未题上名字,防止被有心人破坏。 从后山回来的朴瑾风,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血渍,神情更加的暗淡了。 小二哥连忙的迎了上去,冲着他笑道:“客人,我已经在你的房间准备好了洗澡水,你请去洗尽身上的污渍吧。” “谢谢。”朴瑾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一些的魂不守舍,然后自顾自的上楼了。 “我只是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砸了我的客栈,然后钱都不结就走了,这损失……” “老板放心,算在我的账上,一并结了。”朴瑾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留下一句话上楼去了,只听客栈的老板笑道:“真是爽快人,二子,你瞧气氛回来了……” 朴瑾风洗好澡之后,便去了符小满的房间内与他一起用餐。 符小满眼盲嗓子聋,对人的情绪很是敏感,闻到一阵忧郁的气息,不由询问朴瑾风有什么心事,朴瑾风给他夹了夹菜,只回答没有,然后默不出声的吃饭了。 符小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难受开心一点。 “你有想过找到挖你眼睛的人报仇吗?”朴瑾风有些饱了,放下手上的筷子,问道。 符小满摇了摇头,表示报仇无意义,杀了那个人自己的眼睛也不会回来,他也不是一个好人,没有资格去报仇,他要做的就是做善事,替自己赎罪,他的出生本身就是戴罪之身,生下来即为恶,他想要改变。 “老师我累了,我想先去休息了。”朴瑾风喃喃道,微微向他行礼告辞,他的心中想着,若是这样世界,这样的亲人,那自己的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迷茫再次弥漫在他的心头。 清晨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朴瑾风的房间,朴瑾风洗漱完之后就去了符小满的房间,此时他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起吃了早饭,把钱结了,就离开了消山谷客栈。 出了消山谷,朴瑾风当即召唤纤云剑,纤云剑是纤云暂且送给他,因为他的青春剑断了。 他一跃而上,想要带着符小满离去,突然心口一疼,顿时失力,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力袋中拿出一个圆形青绿色的贴片,放在地上,然后嘴中念着咒语。 只见以铁片为点,青绿色光芒大放,朴瑾风与符小满二人卷入光旋,消失不见。 这铁片是长生瑜所赠送,一旦使用就会彻底报废,常生瑜告诫他,不要轻易使用,因为一旦使用,虽然会见到他,但是什么地点就不确定了。 这是一座高峰,四周山体层叠,连绵不断,但在这座山峰之下显得是如此渺小,一眼望去只是一眼青绿秀丽。 山峰雄浑险峻,山势辽阔,姿态庄严,独领风韵立于群山之中。头顶着云霄隐隐飘荡,四周弥漫着淡淡的仙雾,轻风徐徐,带着一丝的凉意,轻缓柔和,洁净清爽,吹拂着长在峰顶峭壁的几株花草。 一人一身白衣,满头发丝如雪,如同仙山仙灵一般,立在峰顶,白的耀眼,白的炫目,身姿挺拔,白色琉璃眼印不出漫山颜色,嘴唇如同白色樱花一般,浅浅闭合,负手而立,目光远眺。 朴瑾风与符小满被传送到这里,抬眼一看,全白的常生瑜正背对着自己。 “常生哥,我”一见常生瑜,朴瑾风就想起来舍回丹的事情,欲言又止。 “事有缓急,先说当下之事。” 白衣转身,一股淡然清雅的气息朝着朴瑾风扑面而去,常生瑜语气温和,不疾不徐带着一丝空灵的回音。 若不是朴瑾风认识他,一会认为他是神仙的。 “老师中毒了,你看有没有办法快速解毒。”朴瑾风向常生瑜走去说道。 “我没有办法,但是可以给你指路。”常生瑜看了他一眼,淡雅道。 “谢谢你,常生爷。”朴瑾风微微颔首,他对自己的恩德太多了,他膝盖弯曲,想到单膝跪地答谢,一股轻柔温暖的力量,托起了他的膝盖,阻止他跪下去。 “你我不必客套。”常生瑜淡淡道。 朴瑾风嘴角不由牵笑,微微点了一下头。 “往北五百里有一处村庄,名叫欢嘻村,有曾经叫做百里无音的神医,他有能力解此毒,详情在纸上。”常生瑜将手中纸张交给了他,随即目光北视。 “百里无音?”朴瑾风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然后将他收了起来。 “去吧,时间不多了。”常生瑜淡淡道。 “什么意思,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是你的时间不多了?”朴瑾风问道。 “你老师的时间。”常生瑜手微微抬起指着符小满,轻声道。 “啊,这我如何下去呀”朴瑾风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的路,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的焦急。 “你的状态有一点心不在焉,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所以” “那就赌一把吧!”朴瑾风站在悬崖峭壁处,向下看去。 “我可以让云鱼送你一程。”话甫落,只见山腰飞来一条用纸做的白色带翅膀的怪鱼,“嗖”的一下,停留在常生瑜的脚下,不停的微微挪动,看起来就跟活物一样。 “这?”朴瑾风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不断跳动的云鱼,向自己游来,不由向后退了退。 “去。”常生瑜轻轻一挥衣袖,云鱼如腾云驾雾,漂浮在空中,停留在悬崖下方。 “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老师,跳下去了。”常生瑜道。 这要是别人的话,他是肯定不信的,但是这是常生瑜的话,他信。 朴瑾风深深呼了一口气,背扶着符小满,慢慢靠近崖边,一跃而下,烟雾缭绕,风息飒飒,朴瑾风二人只觉眼下无一物,如同石头一般往下坠落,突然觉得脚下一软,仿佛脚踩祥云,直冲天际而去。 渐渐稳住身形,放眼看去,白云触手可得,不看脚下,仿佛真的是在腾云驾雾。 云鱼将他们带到一处,然后猛然降落,朴瑾风二人连忙用力稳住身形。 落地瞬间尘土漫天飞扬,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烟尘还没有散尽,云鱼猛然从他们脚下抽走,飞向云端,隐匿在朵朵白云之中,消失在眼中。 待到尘埃落定,眼前的景象才渐渐显得清晰。 土地辽阔,野草层生,长着几朵野菊花,就像是点缀,一块石碑上写着欢嘻村三个潦草的字。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青年人,面容销售,双眼无神,时刻皱着眉头,让他脸上的皱纹有明显了几分,他神情沮丧,低着头,扛着锄头从村子里欢嘻村走出来。 “请问这里是欢嘻村吗?”朴瑾风明知故问,想要再确定一下。 青年人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干枯无神的双眼看向刻着欢嘻村的大石头,枯黄粗糙的手指了指哪里。 “请问村子中是否有一名叫做王厌语的人?”朴瑾风迟疑了一下,再次问道。 只见那青年人神色大变,惊恐的看着朴瑾风,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朴瑾风微微向前,只见那人,猛然推开朴瑾风,落荒而逃。 “老师我们先进村吧!”朴瑾风道。 符小满微微低头,然后抬眼看向朴瑾风,摇了摇头。 “你是说你不配被称作老师,你让我叫你的名字或者是别的称呼?”朴瑾风问道。 只见符小满点了点头。 “可是,好吧,那我称呼你符大哥吧!不要推辞,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朴瑾风说道。 符小满顿了一下,随即点头,身体出现躁动,一口发黑的血吐在了地上。 “符大哥?”朴瑾风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躯,将他带往村子中。 沿路走来,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朴瑾风想要与他们交谈,却是没有一人与他交谈,他们走着走着,只见一颗大榕树下,有一座无名的坟墓。 突然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指了指朴瑾风,又指了指自己,让他与自己走,为了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朴瑾风默不出声的跟了上去。 村庄很安静,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状态,让人觉得奇怪可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遇熟人 少年把他指引到一处,只见一个像是男人的人坐在一张偌大的椅子上,手指粗壮,长相不丑,姿态随意而又有一点的粗俗,周围有两三个像是村民的人低声下气的服侍着他。 见朴瑾风来了,他竖起食指在嘴边,发出“嘘”的声音,示意他不要讲话,然后摆了摆手,让身边的都退了下去,他招了招手,刚才引荐朴瑾风前来的少年,快步走到那人的身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按摩起来。 “请问你是这里的村长吗?”朴瑾风看众人态度,声音轻柔问道。 “嘘!我允许你讲话了吗?”坐在板凳上的男子,享受着少年的按摩技术,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小声道。 朴瑾风只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等待,符小满身形微稳,体内的毒无声无息的运转,额头不由有一点的冷汗渗出。 朴瑾风心系符小满毒伤,又不敢贸然打扰眼前看起来在村子中地位很高的人。 那人坐在板凳上闭目养神,轻轻的摇晃着自己的座椅,一副满不在乎熟视无人的悠闲模样。 半晌,那人终于在一次的开口,声音有意无意的缓慢道:“表现良好,说出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来找人,百里无音。”朴瑾风直奔主题,言简意赅道。 那人眼中冷意一闪而过,敲打膝盖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即声音不喜道:“这里没有此人,你离开吧!” “阎王禁言百里无音,我找他,是为了给我的朋友符小满疗伤,他身中奇毒,需要百里无音先生的特殊的疗法,洗言神决之功以及他随身携带的仙草。”朴瑾风一边观察他的神情,一边说道。对方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有异,嘴上说没有此人,却是反应极大。 “离开。”那人微微的蹙眉,声音轻历,下着逐客令。 “请问这里的人为什么都不言语?”朴瑾风转移话题,好奇问道。 “因为我讨厌他们讲话,所以他们都要作哑巴呀!”那人冷声道。 “可是先生下的禁言之术?”朴瑾风眼神犀利问道。 “何以见得?就因为你进村以来,就只听见我一个人在讲话?”那人抬手,眼神凝视着朴瑾风,感觉他似乎话中有话,他旁边的那个少年将桌上的茶杯放在他的手中。 朴瑾风想了想,有这么一方面的原因,淡淡的回答道“是。” “小双,跟他打一声招呼。”男子不由轻轻的冷笑一下,抬了抬手示意身前的少年。 “你好。”那被叫作小双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活,微微向朴瑾风走近一点,出声向他打招呼。 “你好。”朴瑾风微微向前两步迎他,礼貌性的回道,男子听闻不由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百里无音先生,请你医治我的朋友符小满。”朴瑾风对着男人微微颔首,他已经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常生瑜给他的纸上内容,王厌语原名百里无音,讨厌别人讲话,拥有禁言秘术和高超的医术。 与欢嘻村有所矛盾,所以禁言了全村的人,继而奴役他们。 “名字不可以乱叫,我叫王厌语,不叫百里无音。”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一丝的正经,语气冷冷带着一丝压迫。 “是王厌语先生。”朴瑾风顺他的意,再次喊道。 “你真个人真是……”男人指了指朴瑾风,带着一丝的怒气。 “先生与众不同,气度非凡,举止优雅,身上带着淡淡的香药味,所以大胆猜测,先生是百里无音王厌语医生。”朴瑾风说道。 “我与众不同?”王厌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普普通通,也就比村子里的人少了点补丁。“我气度非凡?”他看了看自己做坐姿,一只脚放在椅子上,另外一只脚放在地上,甚至是可以看见自己的裆部。“我举止优雅?”他看了看用五跟手指握住的杯子自问道。 王厌语抬头,看着朴瑾风道:“你是在夸你自己吗?一看你就不擅长夸人,就不要夸人了。” 朴瑾风有一丝的窘,微微颔首,那有人不受用还自损的。 天上白云缓缓飘动,偶尔飞过几只蝴蝶,翠绿的树林随风摆拂,树叶的边缘映照着金霞光,柳絮纷飞,轻风徐徐,地上的花瓣微微腾空,在风中飘舞。 王厌语缓缓起身,走向符小满,眼睛盯着他脸上的红色梅花。 符小满感应灵敏,有些不适应头微微斜着颔首。 “你是谁?”王厌语看着他的脖子问道。符小满的嗓子动了动,朴瑾风刚想解释,只见王厌语的手竖起两指抵在他的喉咙处。 “是人为,是谁这么恶毒,烫伤你的喉咙。”王厌语收回手问道。 符小满别过脸去,沉默不语。 “虽然我心疼你,但是我喜欢哑巴,我该让百里无音来为你医治毒伤吗?”王厌语问道。 “还请先生伸出援手,无论是什么代价。”朴瑾风连忙说道。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我想一想,就以你的舌头为代价吧,奉上你的舌头,百里无音会考虑医治他。”王厌语沉思片刻道。 符小满闻言连忙拦住朴瑾风,对他摇了摇头。 “你放心。”朴瑾风拍了怕他的肩膀,然后将符小满推到一旁,手中拿出小刀道“一言为定。” 只见朴瑾风举起刀,眼神坚定,放到自己的嘴边,然后高高举起,想要速战速决。 符小满蓄势待发,随时准备阻止他。 王厌语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夺过他手中的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王厌语猛然拍了一下他的手怒道,他的目的只是在于试探,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舌头,若是他是这样残暴的人,那么全村人的舌头还在吗。 “那你的意思是?”朴瑾风好奇道。 “看你长得细皮嫩肉,衣料上佳有品位,那么你就做我的跟班,供我驱使,我不让你讲话,你就不许讲话。”王厌语上下打量一番,皮肤白皙,衣料上佳,谈吐不凡,像是一个大家出来公子。 他想着,这样身份的人,能够忍住很长时间不讲话吗,若是不能,直接赶走,也算是先礼后兵了。 “凡是总要有个时限。”朴瑾风想了一下说道。 “半个月。”王厌语道。 “太久了。”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吗?”王厌语的语气有一丝的不满道。 “符小满的毒伤不宜拖延,你可以先对他进行医治,期间我会供你驱使,事后同样,直到月满之后。”朴瑾风道。 “七天,不能再少了。”王厌语眉毛微微上挑。 “三天。”朴瑾风再次道,时间越少对于符小满越有利。 “我不医治了。”王厌语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那就七天吧!”朴瑾风有一丝的示弱道。 “别这么无奈,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住,然后想不开做很危险的事情,三天就三天,我会让你尝一尝,什么是疾苦,哈哈哈,你一旦破功,就马上滚出村子。” 王厌语哈哈大笑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眼神冷冷逼视。 朴瑾风眼神坚毅,看不出一丝的害怕与退缩。 小双拍了拍王厌语的肩膀,王厌语眉头轻轻一锁,看向一处。 只见一个青年一身简约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站在远处望着他,然后想着他走来。 “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王厌语神色不善道。 “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了他们吧!”青年向他走近,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当你是一个好人,才没有给你下狠手,别在得寸进尺了,不然我就真的不客气了。”王厌语不耐烦道。 “请你解了大家的禁言,我身为欢嘻村的教师,一定会好好的跟他们沟通,好好的教育孩子们,请你高抬贵手,解除禁言。”青年人再次求道。 “给你二十四个时辰,离开村子,不然你就和他们一样,甚至是更加严重。”王厌语冷声道。 “啊!”青年突然捂着胸口,然后掐着自己的喉咙,看起来非常的难受。 王厌语侧目而视,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我叫朴瑾风。”见王厌语离去,朴瑾风就将视线转移到青年的身上,只觉得越看越眼熟,特别是他手中的扇子,朴瑾风一个画面一闪而过,那个可以操纵小型龙卷风,用扇子攻击他的少年。 “好久不见,朴公子,我是陆远,不知道朴公子还有没有印象。”陆远观他也有几分面熟,再听他介绍,确定了他的身份,然后微微行礼,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民。 “出门在外,不用多礼,刚才听你言辞,你是在这个村子里当老师。”朴瑾风道。 “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远离是非与乌烟瘴气的地方,在这乡野当一个教书先生,很好,虽然没有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很辛苦很劳累,但是我乐此不疲。”陆远说道。 “你不想家吗?”朴瑾风问道。 “家?就是因为家不是家,所以我才选择离开,那个男人嘴中说着为真爱入住陆家,母亲是真欢喜,现在她不仅是有了自己的家,他们还有了一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很幸福,我这个多余的默默离开,退出他们的生活,对所有都好。”陆远说道。 “陆远!”朴瑾风将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他。 “不说这些,都是过去式,朴公子你怎么会来着偏僻的村落,难道是安魁知道了欢喜村的情况,请你前来调查,然后除去始作俑者?”陆远推开话题,问道。 朴瑾风只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 “朴公子,你在给我一定时间,王厌语他本性不坏,只是以前被村民伤害到了,现在观念错误,导致他的行为有些偏激。”陆远见他不言语,一阵深思的模样,不由急声道。 “我感受到了。”朴瑾风喃喃道,他总不能说这是他个人想法,还没有涉及到这一层。 但是陆远这么一说,就等于把他推到了身为天楚皇室与陛卿的身份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王厌语的刁难 这间房屋不同于其他的房屋,比他们看起来要好的多,屋子内弥漫着淡淡的香草味。 符小满轻声踏进房屋内,顿时水烟缭绕,一股热气,朝着符小满的鼻息扑来,只听水生哗啦,有什么从水中猛然脱离而出,水花四溅,带着力道甩向符小满,符小满听觉灵敏,侧身以挡,只听一处“唰唰”声,有人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符小满不想动剑,便用手去阻挡,只觉得湿漉漉一片,感受到对方怒气鼎盛,出手快狠,不间断的攻击,符小满想要快一点结束,便一手化掌,朝着她打去,只觉得手中柔软无比,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对方怒气更加强盛,甚至是带着一丝的杀气,符小满手轻轻一抓,只觉得扯下了什么东西,像是衣物,而对方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疾步向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符小满,你是流氓。”那人怒道。 符小满微微一怔,不懂王厌语先生是什么意思,总之语气很生气,他是来为朴瑾风说情,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不由微微低头。 “你真的是一个瞎子吗?”王厌语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衣服,然后穿在了身上,将披散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看着符小满问道。 符小满微微点头,王厌语向他走去,勾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符小满站立不动,他能感受到对方直白的打量,但是没有恶意没有杀意,他就顺其自然。 “你的眼睛是被生生的挖去的,咽喉不是被不简单的开水烫伤的,腿是被人打瘸的,你真是一个很惨的人,比我都惨,起码我四肢健全,能说会道,眼睛晴明。”王厌语摸了摸他眼睛,然后滑到他的喉咙,最后他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腿,符小满的身体不由紧绷。 “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当你的毒解了,不仅功体会失去一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失去男人的资格,无法娶妻生子,或许你可以娶妻,但是一生都无法与你的妻子行结心同息之礼,那是折磨彼此。”王厌语说道。 符小满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喉咙,表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他是一个瞎子,哑巴,瘸子,谁会看上他,喜欢他, “那孩子会一直照顾你吗?”王厌语喃喃道。 符小满低头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即使朴瑾风愿意一辈子照顾他,他也不会同意的。 “你是让我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吗?我真是不明白你活下来的理由是什么,以前你是肉体上的残疾,未来你将是精神上的残疾。”王厌语道。 符小满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这样的话语,无论如何好好的活着。 “你看起来是一名很厉害的剑客,还有很重的血腥味,伤害你的凶手都被你杀了吗?”王厌语问道。 符小满微微沉默,摇了摇摇头,嘴唇微启。 “你真是你个奇迹,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我想他能承受住我的刁难,若是你对他真的很重要的话。你的心通透纯粹,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少年太藏了,以至于心出现裂痕,只要一个契机,一个理由,他就能轻而易举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是这样感觉的。”王厌语道。 符小满微微一怔,神色有一丝的担忧。 “你出去吧,我不担心你会说出我的秘密,因为你的秘密同样握在我的手里。”王厌语说道。 他之所以不与朴瑾风说,因为他是一个医者,像这种隐晦私密的毒伤,向来是要先跟患者本人沟通的。 第二天,暖阳当空,鸟语花香。 王厌语一出门就看见朴瑾风与符小满二人在哪里等待着他,不由将手放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慢走向他,然后递了一把扇子给朴瑾风。 “王厌语不好了,凶魔进村了,掳走了两个孩子。”陆远急急匆匆的跑来,喘着粗气。 王厌语微微扶额,一脸的憎恶,冷声道“活该,与我无关。” “整整三年,你的怒气还没有消除吗?你变得比当初的他们更加可恶。”陆远急声道。 “消除?那真是太可笑,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狗道理一大堆,为了学会禁言术,我背井离乡,整整十四个三年,为的就是封住他们的嘴巴,看不讲话他们会不会憋死。”王厌语怒道。 “难道这个村子里每一个人都在背后说你,对你指指点点吗?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在娘胎里就对你指指点点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出生以来,一句让我满意欢喜的话我都没有听见,他们甚至是逼死了我的欣娘,我离开家乡,想要学的本领将他们都杀死,但是想来想去,是他们的舌头害死了欣娘。”王厌语紧紧握拳,充满愤懑之气。 “三年了”陆远带着一丝的惆怅道。 “三年不足以解恨,而他们一点悔恨的意思都没有。” “你错了,我看见他们偷偷的去祭拜欣娘,因为你的禁言,孩子没有办法大声呼救,凶魔轻而易举的就掳走了他们。” “厌语哥,有村民前来求见。”小双跑过来小声道。 “不见。”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当时就跪了下来,意思是,你不见他,他就长跪不起。”小双为难道。 “布衣陆远,请求天楚陛卿主持公道。”陆远单膝跪地,语出惊人,云来云往,微风起,云散阳现,照耀在朴瑾风的身上。 开口承认身份,就是破功,符小满危,不言语,就是袖手旁观坐视不管,任由凶魔畅行。 朴瑾风上前去扶起陆远,陆远的下跪的力道又加强了许多,似乎朴瑾风不说话,他就一直跪下去。 当下,朴瑾风放弃扶起他,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为一人谋私,不救天楚平民,果真皇家有情。”王厌语冷讽道。 朴瑾风嘴角轻笑,带着一丝的嘲笑,那笑不是自嘲,而是冲着王厌语而来,王厌语沉思,刚才的话,是自己下定义的。 符小满上前扶起陆远,陆远不抵他的力气,站了起来,符小满表示,他去,朴瑾风移步到他的身边,一把拍住他的肩膀,然后趁其不备将他打晕了,然后把它扶回屋子中。 陆远看着他微微握拳,沉默不语,用手捋了捋符小满的长发,扶着他的背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就当我求你了,可以吗,一旦有先例,就会有更多起,其他村落的少年,几乎一个不剩,都被凶魔抓了去。”陆远见求朴瑾风无济于事,于是就转过身来,继续求着王厌语,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力量去救人,与凶魔抗衡,他的元力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他只比普通的人强壮一点。 “哈,求?我与他们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仇人的关系,我凭什么救他们?就是因为现在的我很强吗?哼。”王厌语十分愤怒道。 朴瑾风从房间内出来,王厌语冷声道:“走。” 朴瑾风看了陆远一眼,只见王厌语盯着自己看,便一声不吭,走在王厌语的前面。 陆远看着他们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转身看向在屋内躺着的符小满。 风轻轻吹着,树影轻晃,朴瑾风与王厌语的位置已经对调的过来。 “你的身份真实让我不敢使唤你呢。”王厌语冷冷道。 朴瑾风只沉默不语,面无表情,不语回答。 “真是好热,你手中的蒲扇不是摆设,站在我的右边,小心不要中暑晕倒了。”王厌语说道。 朴瑾风手中拿着蒲扇,对着他轻轻晃动,扇出风来。 “真是听话,让不忍心欺负你,把你的外衣脱了,放在地上,我要坐下来歇息一会。”王厌语道。 朴瑾风脱下自己的外衣,顿时一股热意席卷而来,他的外衣是特出的寒蚕丝所制成的,穿在身上,一阵清凉,他将外衣握成一团,放在大树底下。 “站在那里给我扇风去热。” 朴瑾风站在太阳底下任由太阳照射,挥动着手中的蒲扇。 “好累呀,不如你当当马,驮着我走吧!”王厌语坐在地上,靠在树上,一副悠哉模样,定眼看着朴瑾风,嘴角邪笑着。 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太阳直直的照射在朴瑾风的身上,他自身的功体比较强悍,热气腾腾的太阳对他没有影响。 听到王厌语的要求,他停住了手中的扇子,握住扇柄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眼神由柔顺变得有点冷,他轻轻咬牙,膝盖弯曲,对着王厌语跪了下来。 “值得吗?”王厌语从地上猛然起身,俯视着朴瑾风。 朴瑾风只微微低头,沉默不语,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膝下黄金能救重要之人的性命,跪地有何妨。 “回答我,值得吗?”王厌语问道。 “直。”朴瑾风说吐出一字道。 “起来吧,我不是变态,我也不想折辱少年人的尊严。”王厌语说道。 “谢谢你。”朴瑾风说道,然后起身。 “好无聊,好无聊,你继续扇风吧!你应该庆幸遇见的人是我,不是其他的变态。”王厌语弯腰捡起朴瑾风的衣服,甩了几下,然后抛给朴瑾风。 “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跟人讲话了。”王厌语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跟在他的身后,轻轻的为他扇风。 第一百八十四章 榕树下的女子 王厌语听不到他的声音与回答,不由转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你不讲话,我总是有自言自语的错觉,我允许你自由讲话,但是解禁言的事情,就免谈了。” “你为什么这么恨这里的村民?”朴瑾风问道。 王厌语顿了一下,不由看向远方,回忆着往事种种。 欢嘻村一共有两家的铁匠,庶田日是村子里其中一家铁匠名,庶田日的锻造技术相当的好,不仅能为村民锻造农作家用的工具,还能为村子里护村兵锻造兵器刀刃,他与他的夫人特别想要生一个男孩,以便继承他的铸造术。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婴,从今以后庶田日开始变得颓废,甚至是不接活,整日借酒消愁,对自己女儿庶光诚非常的冷淡,庶光诚十分的不理解,终于有一天,他听见父亲酒后乱言与他母亲的对话,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当铁匠,传承他的铸造术。 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他用玩的时间锻造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像男人一样强壮,同村的孩子就嘲笑他,女孩子不愿意跟他玩,男孩子以欺负她为乐。 她偷偷的观摩父亲打铁,然后躲起来,偷偷的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每天都在偷偷的练习打铁,想要给父亲惊喜,做一件完成品为他父亲看,经历无数次的失败,他终于觉得自己有能力打出一件完美作品,趁着父母不在,他升起了火炉,拿起了大锤子,开始铸造。 正巧被他的父亲看见,望着着女儿熟练的手法,心中不由一颤,鼻子不由一酸,他从来也没有想到,他的女儿可以打铁可以铸造,他太激动了。 庶光诚擦着额头的汗,欣喜的看着锤下的作品,那是一把短刀,浅薄适中,纯度良好,外形美观,察觉他父亲在身后,他开心极了,将成功的作品拿给他的父亲看,天真的笑道,说着:“爹,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庶田日颤抖的接过短刀,心中五味陈杂,没有任何的指导,一名十岁的女孩,靠着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悟性,堪比男孩的毅力,完成一件自我锻造的作品,送给一直忽视她冷漠她的父亲。 他半蹲下来摸着小小的手,满是茧子,皮肤有一点粗糙发黑,小小的手臂上是硬邦邦的肌肉,庶田日心疼无比,眼睛柔和,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她“你想要学习铸造力吗。” 庶光诚看着自己的父亲,笑着点了点头,从此以后她跟着他的学习锻造力,为了方便行动也是为了让父亲开心,不让父亲的锻造力传承有所遗憾,他渐渐穿上男装,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他开始用男人的语气讲话,言行举止皆以男人的模样。 他的父亲其实不希望让这样,成不成大铁匠无所谓,只希望她能做自己,庶光诚非常的倔强,他的父亲越是如此,他就越希望自己是男孩子。 久而久之导致了心里上的问题,当时他已经对自己的性别认知有所改变,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男性。 一天他在榕树下看见一个女子欣娘,并且对她产生了好感,最终两个人相爱了,两个女人相爱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欣娘的父亲已经暗地物色好女婿了。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骂她女儿家家不知羞耻,若是她执意如此,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面对众人的歧视不理解不认同,她选择了在她第一次见到庶光诚的榕树下上吊自杀,在庶光诚赶到的时候,欣娘就已经死了。 “因为他们嘴欠,自出生以来,总是对我指指点点,骂我,嘲笑我,为难我,现在想起他们那一副嘴脸,我就有心理阴影,母亲劝我别在意别人的话,我怎么能不在乎,明明是他们的错,还要我去道歉,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四处求学,归来之后我对所有的人进行了禁言,母亲又劝我,让我解除禁言,向众人道歉,我拒绝了,最后她死了,我就肆无忌惮的让他们都做我的奴隶,服侍我,你说我做错了吗。” 王厌语越说越激动,朝着朴瑾风逼问。 “开始没有错,你的故事中没有欣娘。”朴瑾风想了想看着他说道。 “她是我喜欢的女孩,被他们逼死了。”王厌语神情暗淡,满是悲伤,他回想着那不好的一幕,那颗榕树下的美丽容颜。 心中喜爱的女孩,在那一颗榕树下,上吊自杀了。 那一天,他没有听见惋惜悔恨的话语,只听进四个字,羞愧而死。 “先生节哀。”朴瑾风道。 “你想要了解故事吗?”王厌语的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先生若说,瑾风愿听。” “算了,我不想把悲惨的故事讲给别人听。”王厌语默不出声,前进的步伐变得有一丝的沉重,也不再为难的使唤朴瑾风,朴瑾风只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完成三天的约定。 夜幕降临,夜色凄清。 榕树弥漫在白雾中,若隐若现朦胧迷茫,云遮月明,风吹树动,榕树下美人依旧,亭亭玉立举止淡雅,面带绯红,掩嘴似笑无笑。 “欣娘是你吗?”男人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丝的哭腔,手伸向榕树下的姑娘,脚慢慢的向前挪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心心念念的爱人之时,他停住了,手握住空气,握在手心里,放在自己的胸口,向后退了退。 “我不破坏美梦,你别消失,就让我永远这么看着你。”男人声音温柔哽咽,眼睛朦胧,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女子,生怕自己一眨眼,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女子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却是一动不动的姿态,他的身形渐渐的变得模糊透明,男人非常的惊恐害怕,一下抱了上去,怀中空空如野,他像是已经抱住她一般,欺骗着自己,他轻柔的抱着怀抱中不存在的人,激动的颤了颤,眼中留下一滴清泪。 王厌语泪占枕头,醒了梦境已经彻底的消失,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欣娘了,他不是忘了她,而是想的太深了。 他推开门,伸了一个懒腰,神情有一丝倦容。 “王厌语。”陆远从远处走来说道。 “这是你自找的,我给过你机会。”一大早就听见自己厌烦的声音,而且还是大声的叫喊自己的名字,王厌语不由微微的皱眉,语气中带着怒意。 “昨天晚上,凶魔来了两趟,掳走四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小双。”陆远喘着粗气,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怎么可能,陆远你在挑战我的底线。”王厌语听闻一怔,一把拽过陆远的衣襟,眼神愤怒,充满杀气。 小双是他在学医的时候救治的孩子,他的父母全部死在疾病中,众人认为他不详,害怕被传染,于是同村的人扔到荒郊野外让他自生自灭。 “我可以去救人。”熊熊风起,一人自远方走来,迈步从容不迫,正是朴瑾风。 “你,你们,是你们商量好的。”王厌语看了看朴瑾风,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看了看陆远,怒气冲冲,愤怒不已,五指中生出五跟弦线,朝着朴瑾风飞去,朴瑾风眼神一凛,举起一手,掌心对准五弦,一股强大元力,将五弦错分。 “这是证明我有能力救出众人。”朴瑾风自信说道,举起手,微微摊开,顿时云开,阳光变强,普照周围,风摇树晃,一股强悍的风力,震撼在场众人。 “真是小看你了,什么人畜无害,只是你在藏拙。”王厌语冷冷道,他回想那日朴瑾风打晕符小满,然后亲自将他送回房间,一定留下内容与陆远沟通,小双被抓肯定是他们的合谋。 “先生误会了,我并不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朴瑾风解释道。 “废什么话,还不去救人,小双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偿命。”王厌语急声怒道。 “请先医治符小满。”朴瑾风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我答应你。”王厌语爽快的答应道,本来他就已经着手这件事情了。 “小双被救出以后,你要给所有人解除禁言。”朴瑾风道。 “别得寸进尺。”王厌语对着朴瑾风冷声到,随即愤愤的看向陆远。 “小双的命比起村民谁更重要,我相信先生心中自有考量,众人为什么隐而不报,那是因为他们知道错了,他们再为过往赎罪,先生整天呆在无声的村落,觉得有什么意义,可曾感觉开心,你还要被他们绑住多久,你从小在意他们的想法,离家出走心中想的还是他们,现在还是他们。”朴瑾风道。 “全村人的性命都不及小双的重要,只要你救出小双,我就还他们声音。”王厌语沉思一下,咬牙切齿道。 “感谢先生,我这就动身,陆远路上告知我凶魔的详情。”朴瑾风刻不容缓,马上动身离开。 陆远闻言紧跟随后,不多会就换陆远在前头带路。 “没想到我与朴公子竟然有如此的默契,这么危险的一箭双雕,必须成功。” “我的暗示太隐晦,是你观察细微,聪慧过人,在这里太屈才了。” “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是朴公子不愿意做陛卿一样,却别无选择” “我尊重你的选择,凶魔的事情还需要你详情说。” “嗯。” 陆远不由沉沉一笑,边走边将凶魔的事情告诉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 引诱凶魔 凶魔住在无情鬼洞,为什么人叫他凶魔,因为他总是喜欢掳走一母同胞的兄弟,特别是弟弟,被掳走的少年没有一个人回来。 无情鬼洞的入口变化多端,很难找到出口,而凶魔本人魔功高强,也不是普通的人能够应对的。 就算是幸运的进入无情鬼洞,也奈何不了凶魔,同时非常的危险,很大的可能就是有进无出,被抓孩子的父母,高价聘请的高人,几乎都是无功而返,还有的成功进入无情鬼洞,不见音信一段时间,不久就会在附近发现他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来历,只知道有一天,一个山头突然发生爆炸,黑色魔气腾起,整整三天三夜,幽怨的鬼芬,聚而不散,弥漫在整个山头。 有人好奇,想要一看究竟,只见山头写着无情鬼洞,然后山头站着一怪物,周身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黑气,皮肤煞白,眼睛发着血光,嘴巴裂到尖尖的耳朵上,简直是不人不鬼,恐怖异常,他微微歪着头笑容诡异。 那人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凶魔似乎被他吸引,跟在他的身后跑呀跑,跑进一个城中,那凶魔看见一个哥哥给弟弟买糖葫芦吃,一把将那小孩抱走,一阵黑气蹿腾,好像所有的是兄长的孩子都魔障了,双眼无神,口中喊着弟弟,身为兄长听见弟弟一声声叫喊,心中受到莫名牵动。 凶魔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口中喊哥哥的人就拐进他的黑口袋里,有些孩子的父母不简单,随即,大量高手出动攻击凶魔,凶魔强大,魔力渐渐消耗,当时候有一个神秘的强大术师在那城中落脚,以自己强大的力量救下众多孩童,但是被凶魔侥幸逃脱。 经过这场战役之后,城中更加珍惜手足亲情,形成难得的兄友弟恭的局面。 兄弟以前有矛盾的,和好如初,厌恶兄弟存在的人,开始接受自己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高高在上与身份低贱的兄弟,并肩出入,权势地位不在明争暗抢,而是和盘托出,互相推让,握手言和。 兄弟之间和平喜乐的景象,感触着大人,也让他们更加珍惜自己的兄弟,夫妻之间更加和睦,父子母女之间更加慈孝。 为了纪念凶魔带来的改革,城主将城名改为兄神城,每年都去无情鬼洞去祭拜兄神,保佑兄弟和睦。 兄神城越来越繁荣富强,直到有一天,兄神城发生战乱,持续了一天一夜,破晓之时已经是一片死城,满城的尸山血海,有人说看见将近八万多的神秘蒙面军队,攻城,他们见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三年后,有人在无情鬼洞看见凶魔邪笑,传言,兄神城是凶魔的报复,魔终究是魔,永远都成不了神,给他人带来快乐,带来的只是无尽的杀戮。 六年前开始,凶魔隐约有所踪迹,后活动越来越频繁,开始到处抓少年,到是没有见凶魔当场杀人,但是事后就不知道了,也许被吃了,被吸取精魄,或者是囚禁圈养,被逼迫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也有人曾经试图引诱凶魔,让十大高手围攻,最终结果是八死一伤一疯,就再也没有人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凶魔。 这一路上,陆远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数说给朴瑾风听了。 朴瑾风二人越来越靠近无情鬼洞,这里四面环山,地势复杂,无情鬼洞也是若隐若现的存在,仿佛每一次出现的方位还不相同。 他们停止奔跑,缓步观察情况。 “我刚才观察了,无情鬼洞四个字,看似每一次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其实他是在多数循环,在第十二次的时候,便是第一次的位置。”陆远打了打手中的折扇说道。 “这样的情况,不是术法就是这里的自然现象。”朴瑾风说道。 要是术法,就是人为,或者说是凶魔本人所为,若是自然的现象,那就是这里的地形气候所形成的幻想。 “凶魔这么厉害,需要多此一举吗?”陆远想道。 目前为止,有高手进入无情鬼洞的记录,却无一个存过的记录,内中应该比外面更加的危险,甚至是有隐藏的势力,何必在洞外设置如此复杂迷惑的术法呢。 若是说怕高手群攻,那也是有一丝的可能,但魔向来不畏战,凶魔也没有被围攻失利的情况,他的群战比单战还要厉害。 “那看凶魔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朴瑾风道。 “据我了解凶魔是魔,非常执着于这一件事情,一般的魔并不是这样,不会这么疯癫,也就是说他是由人入魔,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让他百次不厌的重复着同一件事情。”陆远道。 “那是痴魔,他只做一件事情有目的抓人,以他的智慧不会设置这么复杂的迷阵。”朴瑾风道。 痴魔,痴念成魔,是所有魔中最执着的魔,只沉溺做一间事情不想去动自己的脑子,不喜欢复杂的事情,所以设置阵法,减少自己的麻烦,他是想不到的。 “所以这是自然现象,并不是凶魔所为,但是凶魔每一次都能找到正确的门,这是为什么呢。” “凶魔在此地成魔,吸收了这里的地气,所以不受这里的影响,我们不能像凶魔一样,所做的,只能是引蛇出洞,”朴瑾风看了看四周,回想着一开始陆远讲的话,山头的爆炸,凶魔的出现。 “这样想就合理了,到时候我引开凶魔,你找入口等待时机进去救人。”陆远微微的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 “不行,太危险了,何况你现在的武功……,还有你一个人怎么样引出凶魔呢?”朴瑾风思考道。 “那怎么办?你有好的办法吗?”陆远问道。 “寻找太过费时,入虎穴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我们各自准备好不易发觉的利器,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假装兄弟,在无情鬼洞徘徊,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样来一举两得。”朴瑾风道。 “这更加危险,我不能让你冒险。”陆远毕竟是官家之后,朴瑾风的身份尊贵,让他不自觉的想要以他为先,更资他的安全为重。 “凶魔现世不过几十年而已,我对自己有信心,请你相信我,再不济我还有那把剑。”朴瑾风眼神坚定道。 梯祸剑虽然被封了,到是还是有一定的力量存在的,好像有封剑背身之说,朴瑾风想着等符小满治伤这件事情结束,再履行师命也不迟,他才不要背着梯祸呢,等他的青春剑修理好了,背它。 舍回丹已经与他融为一体,现在他的功体可以说是更上一层. “这,好吧。”陆远沉思道。 这是真正的荒山野林,寸草不生,万树干枯无力,偶然有几只乌鸦站在枯树枝上。 朴瑾风与陆远装作两个赶路的兄弟,沿着山中而走,不断的徘徊,有意为之,像是迷路兜圈。 “弟弟。”陆远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 “你好假呀!”朴瑾风微微皱眉,小声讲道。 “小弟,你在坚持一下,我们就能走出去了。”陆远又清了一下嗓子,温声说道。 “哥,我好累呀,我走不动了。”朴瑾风注意着四周的动向说道。 “小弟,你看着荒郊野岭的别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还是加快脚程吧!”陆远道。 “哥,脚好疼,都起泡了。”朴瑾风带着一丝撒娇道,他自己的都快被自己的言谈举止羞死了,没有办法,谁叫凶魔喜欢抓关系好的兄弟呢。 “小弟,那怎么办,哥哥背你?”陆远微走微停,故意拖延进程,带着心疼的语气道。 “哥,我真是感动,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话甫略,只见前方山顶上黑气蹿腾,一个脸色煞白,面容英俊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上面还裹着很多黑色的绷带,他冷着一张脸,微微歪着脑袋,眼神中充满冷冷的怨恨,冷到极点,看向朴瑾风二人。 朴瑾风直直的看着他愣住了,这张熟悉的容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副模样。 “小弟别害怕,哥哥保护你。”见朴瑾风惊呆模样,陆远再次扮演好哥哥的形象,将朴瑾风拦在身后,毅然对上浑身散发邪气的男子。 煞白英俊的脸上,竟然勾起一抹冷笑,快如鬼影一般,冲向陆远,一眨眼,煞白僵硬的手牢牢握住陆远的肩膀。 “朴长英,不,你不是,你是谁?”朴瑾风警惕问道,手中凝聚元力,朝着他的胸口打去,浑身充满鬼邪气息的男子,挨了朴瑾风一掌,同时将陆远甩的老远。 朴瑾风见状,立即冲过去救他,就在将要接住陆远的时候。 陆远已经在鬼魅身影的手中,朴瑾风反手凝聚强大元力,想要抢夺陆远,只听那脸色煞白嘴角冷魅的英俊男子,浅红的嘴唇微启,小声的吐露出几个字:“我是朴长英。” 朴瑾风乍闻,微微一怔,猛然收功,遭到反噬,口中不由吐红,差异之际,自称朴长英的男子,浑身散灰邪气息,手如同冷冷的白玉石一般,轻砸在朴瑾风的脑门昏穴,朴瑾风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只感觉被一块冷玉抱着走,眼皮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凶魔洞中的黑暗 “滴答!滴答!”那是水滴落下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砸在石头之上,仿佛要水滴石穿一般。 朴瑾风微微睁开双眼,视线还是感觉有一丝的模糊,只觉四周灰暗,他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挣脱不了,他的对面是一张像是用枯枝石块制造的大座椅。 他看向四周,四周灰暗一片,不知道尽头是哪里,只有几展明灯在燃烧着。 他朝旁边看去,心中不由一松,陆远还活着跟着他在一处,在转脸朝着里面看去,视线越长,光线越黑,似是漆黑一片,隐约看见有几个大铁笼子,关着好多少年好多的人,模糊的看见有七八岁孩童的脸,大的25岁的都有。 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藏好的利器,想要暗地将绳子隔断,触碰自己绳子的瞬间,他在转回视线,注意对方的动向,不由惊吓了一下,一张脸白的可怕,眼神冷冷的盯着自己。 朴瑾风不由微微一吓,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黑漆的指甲,煞白的手,微微朝着朴瑾风靠近,朴瑾风只觉得身上阵阵寒意,那只手越过朴瑾风,擦过朴瑾风的腰间,直接伸到朴瑾风的身后。 朴瑾风不由心态加快,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额头不由留下一点的虚汗。 只感觉手上一阵冰冷,如蛇如玉,将他手中的利刃牢牢的握住,朴瑾风双手被束缚抢不过他,手中用来割绳子的利器,被眼前英俊惨白的人夺了去。 他拿在手中搓了搓,端详了一会,然后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然后随手将利器甩入了黑暗的深处,只听利器射入肉体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朴瑾风看着这一张一朴长英一模一样的脸问道。 那人一双冷邪的眼睛凝视着朴瑾风的脸,细声沙哑道:“朴长英死了,现在是鬼,你开心吗。” “鬼,”朴瑾风不惊流出了一滴冷汗,惊恐的看着眼前人,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方的脸,看不出一丝的端疑和伪装,眼睛不由变得有些湿润。 “朴长英真的是你。”朴瑾风声音颤抖,甚至是带着一丝哭腔,这个消息太让他震惊了。 “乖!”那人微微屈身,抱着朴瑾风,似乎是在安慰着他,隔着衣服,朴瑾风都能感受到,那如同凉玉一般了寒冷与阴邪。 “你到底是谁。”突然朴瑾风收住声,语气冷厉道。 朴长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那人缓缓的松开朴瑾风,冷声道:“有人称呼我是兄神,有人叫我凶魔。” “你的容貌是你自己的吗?”朴瑾风紧紧握着拳头问道。 “我不配拥有这一副容貌吗?”凶魔阴冷,转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朴瑾风说道,天下相似的人又不是没有,两个不相干的人长的一模一样,这也不算太稀奇,只是他知道那个与他容貌一样的人名,就感觉有所故事,让人介怀。 凶魔随手就伤害别人,可见何其凶残,朴瑾风想着眼下不宜惹怒凶魔,不然不知道他又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帮助他的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是可以压制他力量的绳子,他不能轻举妄动,刚才他明明很小心的拿出利器,凶魔是怎么发觉的,难道绑住他的绳子,是凶魔所炼制或者认他为主的武器,要是这样,就有一点棘手了。 凶魔不言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鞋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缓缓的走入黑暗的深处。 只听牢笼晃动的声音,锁链哗哗声,深幽的暗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朴瑾风只觉得后脑勺有一点发凉。 仿佛黑暗的深处,凶魔正在扒人衣服,吃人肉,吸人血一般,淅淅索索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恐怖惊悚的事情。 终于,他从黑暗中走来出来,手中拽着一个少年,手抓着他的衣领,在地上拖拽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朴瑾风看清楚了他手中的东西就是小双。 若是小双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符小满就危险了。 凶魔只随意的拽着他行走,然后随意的将他丢在一旁,坐回座椅上,惨白的手打了一个响指,黑暗中颤颤微微的走出两个人,看起来是一大一小,看他们的长相有几分的相似,似乎是一对兄弟。 “凶魔大人,求你放我吧!”那个看起来大一点的少年神色中充满害怕,恍恍惚惚的,低着自己的头,不敢直视凶魔。 “你不要你的弟弟了吗?”凶魔嘴角冷笑,轻声问道。 “你说过只要我放弃他,你就让我离开,我觉得与其两个人被困,不如一个人自由。”那年长的少年浑身一颤,声音支支吾吾有一点的急促。 “弟弟,杀了他你就自由了。”凶魔嘴角邪笑,不在理会那大一点的少年,而是将眼睛转向小一点的少年,一挥手一把匕首,出现在那年纪小的少年身旁。 “凶魔,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弟,你不能为了活命,而杀兄呀!”大一点的少年见状不由慌了,心中万分惊恐,脸色煞白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小一点的少年咬牙道,飞快捡起地上的匕首,生怕他的哥哥会抢了他的匕首,杀他。 “哥,我也想离开这里,你就牺牲一下吧。”小一点的少年颤颤巍巍的拿着手中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哥哥。 “弟,冷静,不要相信凶魔的话。”大一点的少年盯着他手中颤的不停的匕首,小心翼翼,脚微微的向后挪了挪。 “你死了,我就放你的弟弟。”凶魔冷然道,歪着脑袋看戏。 朴瑾风想要开口讲话,凶魔看向他,将手放在嘴边,发出长长的“嘘”,朴瑾风依然想要开口,凶魔手中幻化一颗灰红色的丹药,他松开手,丹药自觉飞进朴瑾风的嘴巴中,顿时朴瑾风如同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听话。”他淡淡道。 凶魔又朝着大一点的少年扔去一个匕首,“咣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吸引兄弟二人的目光,大一点的少年眼疾手快,快速蹲地,捡起匕首。 他的弟弟迎面而来,那大一点的少年,想都没有想下意识的举起匕首,只听“唰”一声,他的弟弟静止不动,手一直在颤抖。 他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他的口中流着鲜血,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大一点的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所措,手颤抖的扶着他。 杀是一个简单的字,可是谁又能真正的做到,杀死手足兄弟。 “哥,我疼。”小点的少年声音颤抖,眼角挂着泪水,捂着自己的伤口,表情痛苦,带着一丝的委屈,想要投进哥哥的怀抱。 小一点的少年倒下了,大一点的少年崩溃了,捡起地上的匕首,瞬间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与他的弟弟倒在了一起。 朴瑾风的瞳孔放大,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逼迫,这样的恶趣味,多么像十八渊的那一幕幕,在恶魔的无理的逼迫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最后悲痛凄惨的死去。 凶魔用魔力移动朴瑾风咽喉处禁丹位置,声音阴冷带着一丝笑腔问道。 “精彩吗?感动吗?” 朴瑾风握紧拳头,怒道“你就是变态。” “你生气了,呵呵呵呵呵呵。”凶魔看着朴瑾风的表情,咯咯的笑着,朴瑾风却感觉他不是在表达开心,而是在表达生气。 凶魔再次的封住他的咽喉,说道“今天的还没有结束,安静的看吧!” 朴瑾风心中想着不能在这么下去,他要想办法解开绳子,首先分析这绳子的材料,然后他的绑法结合的是什么手法,绳子太特殊了,朴瑾风回想着自己在白虎山所看的书籍,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由有一点的心急。 凶魔从座椅上起身,又一次的走近黑暗处,拖拽出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这个少年非常的不配合他,拖拽的过程中,一直试图挣脱着他的控制,可是无论怎么攻击他,全都无济于事。 少年反抗的动作曾未不停止,眼中充满了桀骜,步伐有一些踉跄向后挣,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有满身傲气,凶魔把他拖到座椅,将他推坐在上面。 “我做你的哥哥不好吗?我很爱惜你的,我会很温柔的。”凶魔微微俯身,黑漆冷邪的眼睛盯着少年的瞳孔看,声音阴柔道。 “呸,你不是我兄长,别再厚脸皮了。”少年啐了他一口,别后脸去。 “你不是我的弟弟,我就没有必要爱你,怜惜你了。”凶魔黑尖的爪子,伏在少年的肩膀上,呈现爪状,从上往下,使劲的抓去,肉与血都被刮在指甲里,顿时鲜血淋漓,少年紧紧咬住牙关,面部痛的扭曲。 凶魔捏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的方向,他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俯视着他。 少年睁大双眼怒视着他,凶魔阴邪的眼睛清晰的印在他的眼中。 过了一会,少年的那双眼睛依旧倔强嫌恶的看着凶魔,凶魔歪着脑袋,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将指甲对准少年的左眼,然后慢慢的戳了进去。 少年微微张开嘴,控制自己不发出惨绝人寰的痛喊声,声音却是一点一点的从喉咙里发出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令人作呕的暗黑汤药 看到这样的场景,朴瑾风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胃中有一点的翻江倒海,心中愤懑不已,不忍去直视,又无能为力,只是毫无章法的不断冲击绳子。 凶魔轻轻的将血擦在少年的身上,像是怕弄痛了少年一般,柔声问道:“还是不愿意吗?” “你杀了我吧!”少年紧紧的咬了一下牙齿,浑身冷僵了一下,从嗓子里挤出话来说道。 “你为什么不自杀,非要我动手杀你,我可舍不得,这么好的玩具,我要玩的长久一点。”凶魔冲着他笑,手抚擦拭着他眼中留下来的血,然后放在自己的鼻息去闻。 “哼。”少年依旧不服气,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凶魔扬起手,如白玉一般的手,打在少年的头上,少年顿时晕了过去。 他轻轻扫过朴瑾风,将禁丹挪动收回,歪着脑袋对他惨白的笑了笑,举起手,掌心对准朴瑾风,朴瑾风身上本来有所松懈的绳子,又变得紧致起来。 “你。”不等朴瑾风讲话,凶魔已经消失在洞中。 四周顿时一片冷寂,半晌,陆远睁开眼睛,身体一阵酸痛,走向朴瑾风。 “朴公子,我来帮你解开绳子。”陆远说道,不由好奇是自己太差了么,怎么光绑着朴瑾风,不绑着自己呢。 “不用,这绳子的意识是跟凶魔相连接的,你一解开绳子,他就有所察觉。”朴瑾风拒绝他道。 “我看的出来,凶魔对你很上心,这一次,只能委屈你了。”陆远单膝跪地道。 “啊。”朴瑾风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讨好凶魔,顺着凶魔的意,让他放松警惕,趁其不备,将众人救出。 这样一个血腥残忍的魔物,让他如何开口,将视线转向洞中深出,黑暗中数不清的少年被关在铁笼之中。 “你不信任我,你以为我打不多凶魔吗?解开我的绳子,我杀凶魔。”面对凶魔的所作所为,朴瑾风心中对他充满憎恶,恨不得杀了他,让他叫他兄长,真的太恶心太便宜他了。 若是叫出违心的称呼,能够救出被他囚禁折磨的少年,那朴瑾风愿意一试。 “这太冒险了,凶魔不曾杀人,只是叫人杀人。”陆远咬牙切齿,握紧拳头说道。 这一次,朴瑾风有一丝的沉默了,凶魔显然对他的态度不同寻常人,隐隐约约中他还能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只是他的印象中记忆中搜索不到关于他的记忆。 这样变态的魔,让他确定此人绝对不会是朴长英,朴长英正经严肃,身上正气凛然,光明磊落,事业有成,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关于这张面皮,有这么一个故事,妖见美人漂亮,于是幻化了一张相同的美人脸,可以假设,凶魔是一个没有面皮的魔,偶然相中朴长英的面皮,可是凶魔为什么说自己是朴长英呢,而且还认识他。 难道这只魔跟朴长英认识,还是读了朴长英的记忆,朴瑾风有一丝的头痛,想不通凶魔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一阵诡谲气息席卷而来,陆远察觉是凶魔回来了,躺回原处,假装还在昏迷状态。 只见凶魔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向着自己的座椅走去,他用手轻轻的拍打那昏厥在椅子上的少年,少年睁开那一只眼睛,怒看着凶魔。 “弟弟,这是我为你煮的汤药,来,喝下他,就不痛了。”凶魔阴笑着道,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凑近少年。 少年一看,那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像是放了上千年的汤药,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还有一股呛人的难闻气味,不由觉得恶心。 “恶心,你真关心我,就让我离开。”少年一把推掉他手中的汤药,碗掉落地上砸成四半,里面一滩黑绿汤药,流畅而出,异常的醒目难闻。 “我辛苦熬制的爱心汤药,你竟然把他推翻了,我真伤心。”凶魔眼神发冷,手伸进少年的头发里,然后狠狠的抓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在地上,让他的嘴巴碰触地上的黑绿汤药。 少年的嘴蹭在地上的汤药上,凶魔用的力气很大,蹭的少年的嘴巴与脸都很痛,嘴唇上擦出了一点点的血,牙齿压着嘴唇在地面上,像是被固定了一般,难以动弹。 “弟弟二零四”凶魔声音森冷的喊道,只见一名少年,自黑暗中走来,颤颤巍巍,浑身打颤,向着凶魔走来。 “哥哥”二零四的带着颤音喊道。 “不要辜负我的爱心。”凶魔说道,用手捡起地上留有汤药的碗碎片,举在二零四的嘴前。 他的眼中充满惊恐,小心翼翼的接过凶魔手中的碗片,然后放在嘴边舔。 “把他带下去。”凶魔松开手,少年无力的摔倒在地上,一嘴的黑绿粘液,二零二仿佛得到解放一般,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少年,拽着他朝着铁笼的方向而去。 凶魔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缓缓走向小双,歪着头脑看着他,将魔手朝着他伸去。 “住手,别再伤害别人。”朴瑾风喊说道。 他想着若不将凶魔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少年被他折磨死在自己的眼前,现在他对小双动手,他更不能坐视不管。 符小满的毒伤还掌握在王厌语的手中,小双被抓也有一半的责任在于朴瑾风自己,所以朴瑾风不管是从那一方面出发,都不能让凶魔继续下去,凶魔的手段,他已经有所见识。 凶魔的手停滞空中,收回手,转身看向朴瑾风,朝着他走过去,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嘴角一丝冷讽,声音阴沉沉道:“那让我伤害你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朴瑾风问道,就算他的计划失败了,被凶魔发觉所折磨,他也比那群普通人耐受,毕竟他是一个拥有深厚元力的人。 “这一次,我要将你牢牢拴住,就如同栓狗一般。”凶魔缓步走向他,看着他的眼睛,两只手呈现八字,食指大拇指微微的弯曲,对准朴瑾风的脖子。 朴瑾风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无形的阴邪寒气扼住,抬眼看着他说道“放开我。” “叫我哥哥我会考虑。”凶魔歪着头脑,脸色白如鬼,声音寒如冰,逼近朴瑾风。 看着朴瑾风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凶魔晃了晃脑袋,眉头上扬,眼神冷寒夹杂幽怨与愤怒。 “哈哈”凶魔冷笑,朝着小双的方向转身。 “哥哥。”朴瑾风心中一紧,咬紧牙关喊出了声。 突然一张煞白的跟朴长英一般的脸,凑近朴瑾风的眼前,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道:“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 “哥。”朴瑾风再次喊道。 “啊!我的弟弟我真欢喜,你终于承认我了。”凶魔的脸又白又僵,但是可以清楚的听出来,他的语气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疯狂。 他的手触摸朴瑾风身上的绳子,绳子的形态慢慢变淡,直到消失,朴瑾风想要动手,看了一眼凶魔指甲中残留的模糊血肉,又看向牢笼深处关押的无数少年,他收住了手。 他只起身抱住凶魔,这是一具没有一丝温度的身躯,冰冷到极点,让人浑身阴寒,他手灵动一摸,更加冷寒的东西被他攥在了手中。 “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是我是真的欢喜。”凶魔在他的耳边倾诉着。 朴瑾风一愣,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快要钻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凶魔执起朴瑾风的手,走向自己的座椅,然后用自己的的衣袖,掸了掸座椅,让朴瑾风坐在上面。 “坐在这里等着我,我给你做饭。”凶魔温声细语道,然后朝着一个方位走去,穿越墙壁消失不见。 四周又变得寂静阴冷。 陆远站了起来,看着凶魔刚才消失的方向说道“你做很好,谢谢你,凶魔的举动真是耐人寻味。” “我也只是为了救朋友而已,我去看看情况。”朴瑾风说道,将刚才在凶魔身上扯下来的钥匙交给陆远,然后走向黑暗的深处。 约四个大大的牢笼,每一个牢笼都关了数不清的少年,其中有一个牢笼没有上锁,还有几个少年在牢笼的外围。 “没有兄长的允许,你不可以过来,快回到原位。”一个在笼子外面的少年历声道。 朴瑾风算是了解了大致,未上锁的已经认凶魔为哥哥的人,笼子外边的是凶魔信任的亲信,那刚才他们的谈话,他们应该听见了吧。 另外三个笼子里,一个是年龄偏大的少年,另外一个笼子里是年龄偏小,最后一个笼子里是混搭。 朴瑾风转头看向陆远,发现光线有一个过渡,刚才凶魔走入黑暗的时候,没有人的声音,朴瑾风不由朝着陆远喊了喊,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被隔绝了一般。 “别叫了,过了线,就听不见了。”一个少年说道。 朴瑾风收回叫喊的声音,语气温缓道“你们能想家吗?想亲人吗?” “我们。”一些人瞬间落泪,他们当然想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不要我们了,都没来找我们。”一些人沮丧道。 “不要讨论这些,兄长会生气的,很恐怖很恐怖。”一个少年看着地上,非常非常惶恐的说 道。 “他就是一个变态。” 有人咬牙切齿道。 “我的嘴巴到现在还没有好,我再也不想喝滚烫的红锈水了。” “他上次那火红的鞭子抽我,我到现在还没有好。” “你那算什么,他还在我的身上刻字,放蚂蚁在身上乱爬。” “他还让我们兄弟残杀,我们不愿意,他就折断了我们的手指。” “他就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魔物。” “.......” 众人怨声四起,苦不堪言,互相倾诉着,诉说着凶魔的残忍,自己的痛苦。 一团黑色气体在洞中显现,众人诉说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人对着朴瑾风喃喃道:“你惨了,兄长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愧杀悲魔 朴瑾风现在回到原处是来不及的,他只淡定的站着。 他的身后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朴瑾风知道凶魔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凶魔端着一个碗,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弯着腰,凑近朴瑾风的耳边,声音阴沉道“你不乖,不听话。” 朴瑾风一怔,耳朵冷寒,不由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缓步走向他,神情自若“哥哥不要生气,我只等的太久,有些无聊。” “对不起,下一次,我的动作会快一点。”凶魔沉思一刻,神情有一丝的暗淡。 朴瑾风向他走去,只见他的碗中端着绿色粘稠的液体,他走到凶魔座椅旁边,凶魔见他看向碗中,不由跟了上去,将碗向他推了推,示意这是给他喝的。 见朴瑾风没有动作,凶魔冷声道“你要又要将他推翻吗?” “你......”感受到凶魔浑身不寻常的气息,朴瑾风向后挪了一点。 “给你。”凶魔将另外一只手拿了出来,那只手的指甲里是碳灰,煞白的手有有些脏兮兮的,手中拿着一只鸡腿,看起开卖相十分的不好。 “谢谢。”朴瑾风接过鸡腿,凶魔眼神炙热,朴瑾风在他的注视之下,轻轻的咬了一小口鸡腿,又苦又涩,让人十分的反胃。 凶魔露出森森的笑容,盯着朴瑾风。 “这里空气很不好,你可以带我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吗?”只要凶魔带他出去,那么就能够确定出口在那里,由他拖延,让陆远带着他们离开。 “好呀,我带你出去。”凶魔连想都没有想,随手将碗放在座椅上,然后拉着朴瑾风出去。 洞中陆远再次睁开眼睛,四处张望着,他拿出朴瑾风交给他的钥匙,轻快的走向黑暗处,将牢笼打开,让他们离开。 “我知道这里进来难,但是出去容易,你们几个是凶魔最宠爱的人,你们要去通风报信,或者是留下来吗?”那个独眼的少年很是聪明,知道朴瑾风无陆远的用意,站在了最前面,对着深受凶魔宠爱的少年问道。 “要不是迫于他的淫威,我们才不会装模作样的讨好他嘞,还是在自己家舒服快乐,我们一起离开。”他们身体微微一颤,互相看了几眼,凶魔毕竟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只是为了不受太多的折磨,才讨好凶魔的,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他们才不愿意过了。 那些曾经在牢笼外边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 “小的先走,大的随后。”独眼的少年说道。 独眼少年是他们中骨气最硬朗的人,让人敬而生畏。 众人面面相视,对于先小后大,达成了共识。 朴瑾风与凶魔一晃眼,出现在一处山头。 朴瑾风看了看四周,然后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并未写着无情鬼洞四个字,怪不得人都找不到,原来真正的洞是没有名字的,应该说整座山都是无情鬼洞,这里是无情鬼洞的入口。 朴瑾风想着一会他们要是从这里出来,不就撞了一个正着吗,朴瑾风指了指另外一个山头,说想要到那个山头去呼吸空气,凶魔便默不出声的将他带了过去。 只见四周,丛山峻岭,远望而去,荒山野林,有一座十分荒废的城门。 凶魔见朴瑾风目光远眺,幽幽开口道:“那是兄神城。” 朴瑾风看的是山势地形,听凶魔一说,省略过山林,前面竟然有一座十分荒废的城,城门上的牌匾,已经不复存在,落在了地上,砸了一个四分五裂。 “听说城中的人都是你杀的。”朴瑾风看着远处的凶神城,语气随意的问道。 “哈,杀他们的是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亲眼看见,自愿信仰祭拜我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他们有怨有恨,灵魂得不到解脱,三万八千七百零三人。”凶神冷笑一声,脚踩着土石块微微向前走去,目光随着朴瑾风的视线而去。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朴瑾风神情哀婉一下,问道。 “因为我就是三万八千七百零三人的怨念,屠城的人不是别人,是天楚,安魁,皇室。”凶魔口出惊人,一字一顿清晰明了,身上开始散发着灰黑的怨邪之气,还夹杂着丝丝的愤怒。 朴瑾风神情惊讶,不可置信,这兄神城可是天楚的城,相当是天楚的孩子之一,怎么可能会是天楚干的,难道是…… “但是我的怨念比这三万八千七百人的怨念更加的深。”凶魔再次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似在思索。 “弟弟,我们回去吧!”凶魔口中散发着冷气说道。 “我想再待一会?”朴瑾风说道,他想再拖延一段时间,时间越长对于陆远越有利,必须快一点把他们都救出来。 凶魔一双冷邪的眼睛死死的凝视着朴瑾风,冷声道“你要是喜欢我身上的东西,直说无妨,不要不告诉我一声,就偷偷的拿了。” 朴瑾风微微一怔,他发现身上的钥匙不见了,什么时候,他刚才明明没有看见他在找自己的钥匙,他想着,难道是一开始我抱住他的时候,他就察觉了,若是这样,这个凶魔太难对付了。 不容朴瑾风讲话,凶魔拽住他,“嗖”的一下返回到洞中。 只见洞中还有十来个少年还没有走出去,见凶魔回来,众人又惊又吓不敢乱动。 朴瑾风见还有几个人没有离开,凶魔对他的信任已失去,下一次再想这么救他们出去就难了,所以必须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陆远,带他们走,凶魔交我。”朴瑾风对着陆远大声喊道,一时间浑身力元涌起想要阻止凶魔前进。 凶魔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冷冷的站着,阴邪恐怖的气息在他的周围弥漫。 陆远有一丝的紧张立即推着众人离开。 朴瑾风朝着凶魔攻击而去,凶魔受阻,众人见状,连忙抓住时机,前仆后继的离开了。 众人离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陆远与那独眼少年。 陆远摇晃着还在昏迷的小双,想让他先行离开,小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听陆远喊着:“小双,你快醒醒,离开。” 小双闻言刚想离开。 只听凶魔哈哈狂笑,笑的又疯又冷,口中森森道:“都走吧,都是骗子,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有你。”凶魔煞白的手指着朴瑾风说道。 “你是该反思,没有一个人是真心认你。”朴瑾风冷冷道,眼神一寒,杀气蹿腾。 “呵呵呵呵,你叫我,只是为了他们,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凶魔有一丝疯癫的说道,眼中红光若隐若现。 “凶魔撕下你的面皮。”朴瑾风喊道,凝聚强元,直接使用杀招,速战速决。 “为什么杀我?”凶魔也不运功抵挡,只是摆正头,神情的看着朴瑾风,希望得到答案。 朴瑾风的掌,结实的打在凶魔的身上,凶魔只是牢牢握住他的手,声音冷怨道:“又要杀我一次吗?” “你究竟是谁?”朴瑾风一愣,什么叫做又杀他一次。 “太长久了,我记不清了,我的脑海中只有朴长英三个字,一个叫做朴瑾风的弟弟,很重要。” “你是来梧。”朴瑾风脑海中灵光一闪,微微一怔,这两个字,涌入脑海之中。 “我不是来梧,是朴长英,你为什么杀我,我做错了什么。”凶魔质问道,步步紧逼,眼神冷怨气。 “我杀了你?”朴瑾风瞳孔放大,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哈哈,你已经忘记了我,是我在你心中太不重要了吗,你真是无情,太无情了,就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就能无视我对你的爱,毫不留情,问也不问的杀我,我躺在黑暗狭窄的棺材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那种孤独黑暗窒息的空间,你懂吗,你体会过吗?我真的恨你。”凶魔自顾自的说道,眼中神情复杂多变。 “啊!”朴瑾风心中充满震惊。 “一个巫师将我放了出来,我想要报复你,我想要杀了朴长英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无法向你一样绝情,在地下消磨了太多的记忆,我恨你,但是我不想去伤害你,我只能干伤害别人,让别人代替你,但是我真的很想要弟弟,所以我选择一些真心的人,对他们好,到最后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全部抛弃了我。”说着说着,凶魔嘴角冷冷自嘲,神智有一些失常。 “你的手段太极端了。” “一句我错了,对不起,这么难吗?”凶魔抬起手,扼住朴瑾风的喉咙,轻轻使劲。 “我应该杀你泄愤吗?我的心始终无法做到向你一般无情,我下不了手,为什么杀我?”凶魔看着他再一次的说道。 “因为取而代之,我担心你会伤害朴长英,”朴瑾风神情一暗,声音低哑道。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我,哈哈,我伤害谁,就算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朴长英的,我想起来了,我没有名字,来梧是朴长英给我起的,他赐予我名字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他了,我注定活在黑暗之中,某一天替他去死,你杀了我,使我摆脱了束缚,同时失去一切。”凶魔的声音沙哑颤抖,头僵硬的晃了晃。 “原来如此,我误会你了,对,对不起。”朴瑾风身体一僵,失声道。 来梧的举动在他的脑海中串联,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朴长英,他只是在模仿朴长英对自己好。 “哈哈,当年你为了着四个字问都不问的杀我,现在为了这一群不相干人,要杀我,人说人是感情丰富重情的生物,在我看来是最绝情的生物。” “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今天必须再杀你一次。”血从朴瑾风的嘴角流出,谁也不是铁石心肠,一个邪恶极端的凶魔,是自己造就的,让别人杀他,只是推卸是逃避,他必须亲手终结。 “只需要你一句话,请哥哥自杀,我当场自杀。”凶魔冷声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净菩清 朴瑾风闻言浑身颤抖,这话实在刺耳,手中的拳头握的更加紧了。 “陆远,带着他们二人离开。”朴瑾风说道,陆运看着朴瑾风认真的神情,留下一句小心,听话的将二人拉离了现场。 “人都走了,没有人很听见你亲口对我说,请自尽,立刻马上。”凶魔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朴瑾风毅然跪地,发出声响。 “哈哈!你终究是不承认我。”凶魔笑的身体发颤,似乎是受到打击,不由向后退了退。 朴瑾风起身,梯祸上手,虽未开剑鞘,气势却是铺天盖地,震撼整个洞府,黑气蹿腾魔气高涨,双子剑弟剑梯祸指向凶魔。 他想要速战速决。 突然梯祸出现躁动,剑柄滚烫,反抗的朴瑾风,同时刺痛朴瑾风的手,朴瑾风强行压下梯祸剑,剑在他的手中躁动,想要脱离他的手。 梯祸剑仿佛站在凶魔的那一边,第一次梯祸剑没有战意,更多的原因是他被白无尘封住了大多的魔气,这竟然让剑多了一丝的理智。 “你是来梧,不是朴长英,你为什么一定要做长英呢,做自己不好吗。”朴瑾风手流出鲜血,血留在梯祸上,梯祸剑鞘发着血红的光芒,变得有一些平稳,剑鞘尖对准凶魔。 “我生来就不是自己,如何做自己。”凶魔喃喃自语。 朴瑾风踏步向前,一往无悔,手中紧紧握住梯祸,剑刺穿凶魔的胸膛,顿时,凶魔伤口散发着一团团黑雾,朴瑾风能够清楚的听见凶魔的心跳声,那是一个人的心跳,他“扑通扑通”的跳着,最后慢慢的停止。 凶魔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与朴瑾风战斗,回想当年,来梧也是这样,明明有能力反抗,却一点儿也不运力反抗,最后窒息在朴瑾风的手中。 凶魔黑色的指甲,紧紧握住那把梯祸,紧接着,成千上万的心跳声在朴瑾风的耳边响起。 自凶魔身体里窜出一条又一条的幽怨魂魄,是那样的凄凉,他们声音呜咽,声声哀怨,声声悲愤,道不尽满腔的怨恨,诉不尽满腔愤怒。 朴瑾风的剑已经全部窜进凶魔的身体内,朴瑾风只抱住他,在他耳边喃喃道:“哥哥,这一声,是属于来梧的,如果有来世,希望你能做自己,能有一个好弟弟。” “弟弟。”凶魔喃喃自语,眼中清晰的印着朴瑾风的容颜,他露出了很欢喜的笑容。 “怨呀!恨呀!” “恨呀!” “痛呀!” “啊。” 一道道不同年龄的声音,空灵诡异,在朴瑾风的耳边响起,分散在四周,顿时一股极其悲怨的氛围充满整个洞中。 梯祸剑气,凶魔魔气,怨灵怨气,此时洞中黑色的气息越来越多,分不清的怨灵,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朴瑾风抽剑,凶魔鲜血撒地,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应该跟凶魔一起消散吗?”朴瑾风手中梯祸散发熊熊魔气,怨灵吸收魔气变得越来越强大,一边吸食魔气一边朝着朴瑾风的身体冲撞而去,朴瑾风能够砍散他们,但是怨灵也能穿越他的剑。 而怨灵却是能够破坏他的灵魂吸取他的精气,让他变得越来越虚弱。 朴瑾风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说这么多的怨灵都是枉死的,无法从痛苦中解脱投胎,心中十分的凄苦,可是朴瑾风没有那种能力超度他们,为了自救,不让自己死在他们的手中,朴瑾风打算运身体内的纯阳功法,消灭这些怨灵。 就在朴瑾风要祭出强大元功之时,一道圣洁光辉,横空出现。 只见一人白衣飘飘,长发披肩,胸口正中镶嵌着一块花型水晶,衣服上挂着一串佛珠,手中拿着一小串的琉璃念珠,面容俊雅,举止端庄优雅,浑身散发强大的佛力。 只见他微微抬手,手中念珠轻晃,指向凶魔,顿时万千怨灵受到感召,纷纷窜进凶魔的身体之内。 洞中魔怨之气,一时间全部消失,只留清圣。 “阿弥陀佛。”神秘佛者温雅的念了一声佛号,神情温和的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光是看他一眼,就能感觉他身上圣洁温暖的力量,想必是修为极高的大师,微微颔首道“感谢大师,请问大师法号。” “贫僧无净菩清”佛者启唇,温文尔雅,周身柔清光环绕,神圣不可亵渎。 “无净菩清大师。”朴瑾风若有所思道,口中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细细的咀嚼着。 “我与施主有三面之缘,一是无垢城,贫僧凡身历劫,得施主之运,开悟。二是施主所听故事中兄神城那名术师,三便是眼前之缘。”无净菩清站姿端庄,声音温驯,不疾不徐的说着。 “刚才大师将所有怨灵引渡到凶神的体内,是要以凶神为容器,封印怨灵吗?”朴瑾风不在乎这些缘分的事情,看着凶魔的身上散发着更多的幽怨怒恨,像是被困在凶魔的体内,出不来一样。 凶魔的伤口已经治愈,周身散发写浓浓的黑邪鬼怨。 “是,也不是,凶魔不可杀,否三万八千七百零三条怨灵,将散尽四海八荒,人间将生灵涂炭,施主缘因你而起,因果你愿承担否。”无净菩清停顿了一下说道。 “大师请讲。”朴瑾风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怀,三万八千七百零三条怨灵,我会一一超度,而他们需要一个载体,凶魔。凶魔是不可控制的变量,他需要有一个能够约束他的人,那个人就是施主。”无净菩清声音清润道。 “我该如何做?”朴瑾风问道。 “将他带在身边即可,当所有怨灵得到解脱,凶魔会坐化。”无净菩清轻声道。 “好。”朴瑾风说道。 “僧无功无德,赦罪众生,承万千罪恶,闻万千苦恨,度慈悲,身坠三途,阿弥陀佛。”无净菩清白衣飘飘,三千发丝如瀑,周身佛光普照,引凶魔体内纯黑怨恨,双手合十,散尽护身佛光,顿时万千怨灵,如蜂一般,冲击他的身体,聚集在他的体内。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和尚如何渡我们。” “我们的怨恨你承受的住吗?” “秃驴,我们要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之怨念无解” 怨灵毫不留情,声声幽诉,以自身最强怨气,撞进无净菩清的身体内,原本清圣的佛者,顿时周身充满着幽怨诡谲的气息,只见他口中念着佛号,金光一闪,普照整个洞天。 无净菩清周身慢慢恢复原状,脸上已经是汗流满面,三万八千七百零三条怨灵无情的冲撞他的灵魂,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势要摧毁无净菩清的意志,占据他的躯壳,然后复仇。 “大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朴瑾风见他如此的痛苦,问道,他明白不了,为什么无净菩清要牺牲自己,去解救这些人,虽然他们很可怜,但是真的有必要如此吗。 “总要有人为他们超度,贫僧自愿,无悔。”无净菩清喃喃道,眉清目秀,就如同他的心灵一般。 “大师。”朴瑾风由衷的喊了一声,多了几分敬畏。 “他可以寄存在你的梯祸剑穗,起到压制魔气失控,让你挥剑自如。” “大师的意思是?” “纯善之魂兄神之念。” “我懂了。”朴瑾风说道,眼前的高僧引渡了所有的厌恨,只留下他们的善念在凶魔的体内,这一份纯善与凶魔的执念戾气相辅相成,栖身梯祸剑穗,纯善就会对魔剑有所牵制,凶魔则会加持力量,不让他们失衡。 “我已经将灵识传入他的脑海中,等他苏醒,他会抉择,交与施主,若是贫僧失败,凶魔异常,请将凶魔立即格杀,以免造成大祸,贫僧告辞了。”无净菩清念着佛号,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随即,躺在地上的凶魔渐渐苏醒,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不强求。”朴瑾风说道,无净菩清将除了凶魔异常,格杀勿论的恶念取到了恶体里,其他的话,都进了凶魔的记忆里。 朴瑾风想着既然是纯善之体,就应该不会在伤害别人,他不喜欢把别人绑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不强求这件事情,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凶魔异常,再度魔化伤人。 朴瑾风觉得有一丝的矛盾。 “能待在你身边,我很欢喜,来梧很欢喜。”凶魔说道,顿时化作暗红剑穗,挂在朴瑾风的剑柄上。 剑穗与剑共鸣,缓缓升空,白光一闪,红光一闪,来回过度,稳定着梯祸剑的气息。 暗红流苏红光一闪,幻化出凶神模样,此刻他周身的衣服也有所变化,绷带全部消失,一身浅蓝色的衣裳,肩膀上打了两个结。 朴瑾风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这个头颅就是交代。”凶魔手一挥,座椅立即幻化成凶神模样。 “可不可以把他变得完整,这样看着很别扭。”朴瑾风看着那张与朴长英一模一样的脸说道,他很难想象自己将朴长英的头颅扔在众人面前。 “可以。”凶魔再施展幻术,将朴长英模样的头,变成一具完整的尸体,凶魔本人也变换了另外一个模样。 “你。”朴瑾风看着凶魔所变化出的容貌,不由有一丝的差异。 “不用差异,我只是厌恶了那个容貌。我没有骗你,我记不得自己的容貌了,现在我的脑海中有三万八千七百零三人的容貌,我可以随意的切换,你喜欢什么样的容貌,我就变成什么样。” “无论是谁的容貌,你都是来梧,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朴瑾风抱起地上的尸体,放在自己的背上说道。 “我是来梧,真欢喜。”来梧笑了笑,化作剑穗套在朴瑾风的拇指上。 第一百九十章 解开心扉 风柔和的吹着,太阳隐没,天地变得有一丝的灰暗。 王厌语坐在一张大椅子上,神情冷漠,不言不语,路远则是站在一旁,神色中充满着担忧,欢嘻村的所有人都来了,他们都低着头,与自家被救出来的孩子站在一起,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厌语哥,是我自愿的,你别怪别人。”小双站在王厌语的对面,埋着自己的头说道。 王厌语则是挥了挥手,让他要讲话。 原来小双被抓,是陆远提前跟他沟通过了,若是小双的态度是拒绝的,陆远就会换一种手段让小双就范,没有想要小双会爽快的答应。 小双一是为了王厌语,让他快一点的从过去的悲伤里走出来,与村民的关系再进一步,二是为了其他无辜的人,尽管他是被别人抛弃的,他依旧心怀善良。 一股略微强大的气势自远方而来,赫然见到一人,身上染血,身姿挺拔,背上背着一个人,正是凶魔的尸体,只是面目狰狞有一点血肉模糊,最终朴瑾风还是不想让尸体顶着朴长英的模样,他手中挂拿暗红剑穗,凶魔说什么也不肯与梯祸剑一块隐下去。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陆远一马当先,面带温笑,去迎朴瑾风。 朴瑾风再不回来,陆远就要冲回去找他了。 “众人都平安救出了吗?”朴瑾风问道,将凶魔的尸体放在地上,陆远点了点头道:“是,但是有一些人伤的太严重,还需要时间调理。” “厌语先生。”朴瑾风微微点头,走向王厌语。 “我知道了。”王厌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中夹杂着丝丝不耐烦道。 “解开你们的禁言,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们,而是因为小约定。” 王厌语从座椅上起身,看向众人,众人只微微的低着头,不敢去直视他。 “解言咒,放舌头,开声腔,急令下,尊吾意,赦......”他举起双手抱圆,嘴中吐露着咒语,三指微握,只伸食指与中指,两边发出光芒,如同一只只蝴蝶,飞向众人的嗓子,众人只觉得嗓子一阵痒痛,不由捂住嗓子,身体打颤。 “现在尽情讲话吧,不用顾忌我。”王厌语别过脸去冷冷道。 众人默不出声,一名像是上了年龄的老者,走了出来,微低着头,不知是不是老了的缘故,还是太久没有讲话的缘故,声音十分的沙哑,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众人将头埋的更加低了。 回想二十多年前,自己的言行举止,不由羞愧难当,对于欣娘的死,更是愧疚无比。 “对不起,有用吗?我身上的伤就能好了,我的欣娘就能活过来了吗?少假惺惺的,你们只不过是害怕现在的我而已。”王厌语板着脸怒道。 “我们知道,回不到过去,说在多的对不起也无用,我不应该侮辱你,嘲笑你,背后议论你,我们不求你原谅,只想表达我们的歉意”一个年轻人深深的弯着自己的腰忏悔道。 “我认得你,你骂我下贱不要脸,不好好做女孩,非要做铁匠,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学习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好的铁匠,只有男人才有资格成为一名好的铁匠,你以为你讲的话,我满不在乎,其实我全部都铭记在心。” “我”那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将些什么话,他知道自己的将的那些话,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 “我放弃做女人,去当一个男人,穿男人的衣服,学男人的口吻讲话,每天学父亲打铁,你们就开始骂我不男不女,是人妖,有病,一身汗臭味,还记得吗?证明你们真心悔过,将你认为你所讲话中最恶毒的话,再讲给我听一次。”王厌语大声道,众人低着头,身体打着寒颤,脚不由向后挪了挪。 “身为男人的我,与女人恋爱有错吗?”见他们沉默不语,冷冷质问道,一想起欣娘之死,他就痛的不想呼吸,别人怎么样伤害她嘲讽都无所谓,他不能接受的是欣娘的死,就是眼前众人,逼死了欣娘。 “欣娘爱我,却承受不了你们的冷嘲热讽,而在榕树下含泪自尽,你们都该死。”王厌语回想往事,手紧紧握住,身上的内力不断上涨,又在压抑着。 众人知道无论怎么样都挽回不了,不能被原谅,不由都沉默不语,将头埋的更加的深了。 “三天后,我会离开,你们自由了。”王厌语慢慢做回位置上,沉默一会,再次开口道。 “我们会每日打扫你的住所,欢迎你随时回来。”老者声音沙哑道,先离开了,众人随即也纷纷的散了。 众人离去,背影略显苍凉,话少了,也就想的多了悟的多了,短短的几年时间似乎成长了不少,也老了不少。 朴瑾风看着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为先生还是姑娘。 “我已经习惯男人的身份,但叫无妨。”王厌语看出来他的纠结说道。 “节哀。”半晌朴瑾风说道。 “符小满再过十二个时辰就会醒来。”王厌语说道。 “我认为做自己就好,别太在意别人的言语。”朴瑾风带着一丝安慰道。 “你是在做自己吗?完全不在乎,那就不是人了,因为在乎,所以在乎。这是我与爱人的故乡,他们之中有或多或少是欣娘的亲戚,是我父亲的朋友邻居,虽然她们时长在背后说三道四,但是有的时候是真心为我好,但是我接受不了。” “太在意了,所以你很累。”朴瑾风神色消沉道。 “我没有在意的人,只有故乡和这群恨多于爱的长舌民,得到不认可的人认可,让他们悔恨,我相信我的欣娘一定会很开心。”一开始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这群百姓,后来,他想让他们悔恨,她与欣娘活着的时候不被认可,现在欣娘九泉之下一定很开心,因为曾经伤害他们的人悔恨了道歉了,可是他与欣娘终究是天人永别了。 “你在乎符小满吗?” “我在乎。”朴瑾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在乎自己吗?” “我”朴瑾风迟疑了,这个问题,他从来也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他的答案不能脱口而。 “这答案应该是脱口而出的答案,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有资格去在乎别人吗?以为当你在乎符小满的时候,符小满也在乎你,在乎你的同时,他也在乎自己,倘若你真的为他割了舌头或者是献出生命,他怎么能心安理得,那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你而活吗?你以为你的无私,恰恰是你的自私。”王厌语声音铿锵有力,直击朴瑾风内心深处。 “一时之间或许会悲伤,悲伤过后就会认真的活着,没有什么为他人而活的意义,他依旧是他,我可以为他牺牲因为这是我欠他的。”孩童之时,若是没有符小满从天而降救他,他现在都不知道在那里,那时候的他,没有保护和注意他人的意识,让符小满承受了很多的痛苦,他有很多的责任,难辞其咎。 “啪”王厌语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只沉默向后退了退,手中暗红剑穗发出一道凌厉的气劲,打在王厌语的身上,让她连连后退。 朴瑾风一怔,按住剑穗,微微上前想要查看王厌语的伤口。 王厌语举手,不让他靠近自己。 “这一巴掌是替符小满打的,打你不自爱,若是没人教你,我教你。你只有真正的自爱,在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才能去爱别人。”王厌语指着他说道。 “其实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只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延伸。”朴瑾风喃喃道。 “无错,是活着的目标与意义,第一次见到你,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一片的混沌不见未来,看不见你有自己的路。” 朴瑾风微微一怔,仿佛恍然大悟,就是自己无选择,所以别人替他选择,所以别人选择别人为他而死,都是自己没有做出选择。 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这样,所以他才会轻易的就走在别人所为他准备的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路,若是他早一点觉悟,是不是事态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啊。”朴瑾风小声惊呼着,似乎受到了打击,不由向后退了退。 “想到了吧!”王厌语眼神锐利道。 “我……”朴瑾风的身体有一丝的颤抖,回想着过往种种,不由有一丝的悲悸。 若是他有自己的路,他够坚定,那他还会是泽皇陛卿吗,是不成器的王府少爷吗,是白无尘的徒弟吗,傲风宗主的身份会一辈子不揭穿吗,符小满会过得更好吗。 没有人能后回答他的问题,天都无法解答他的问题,过去的时间不会从新来过,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已经背负的卸不下来。 “哭吧,这里没有别人,将所有悲伤都哭出来,发泄出来,然后伴着彩虹,勇敢前进。”王厌语向他走去,拥抱着他的身躯。 朴瑾风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身形不由一颤,鼻子越来越酸。 “别再忍了,把我当做你亲近的人吧。”王厌语柔声道。 “啊……”朴瑾风泪如雨下,抱着王厌语,四周安宁安静,王厌语温柔温暖,让人心安,轻轻的拍打着朴瑾风的背。 朴瑾风渐渐哭出了声,放下心中的一切顾虑,在一个较为陌生的人面前,放开自己,将压在心中的痛苦与悲伤都哭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放下伪装的人,不是最亲近的人,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朴瑾风毫无顾虑的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已经决定寻找自己的路,他不在走别人给他的道路。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放开了王厌语对她微微的鞠了一躬。 “谢谢,厌语先生,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朴瑾风恭敬道。 “不用客套,自然就好。”王厌语走向前去,将他扶正。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封剑的意义 窗户四面通风,风息温柔的吹拂着王厌语与朴瑾风,太阳发着柔和的光辉若隐若现,不一会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天上,天上隐约有灰色的云涌动,像是要来雨了。 天地越发的朦胧,毛毛小雨开始漫天洒落,花草树梢微微颤动,忽上忽下。 房间内,布局简约干净,展展明灯放在桌子上,照亮四周。 符小满微微皱着眉头,闭着双眸,红色的梅花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生动红艳。 王厌语手中拿着略粗的银针,插在的他的前身肩膀上以及头上,行针的手法非常暴力,看的朴瑾风不由为附小满捏了一把冷汗,为了不惊扰王厌语,他站在一旁安静的观看着,压着心中风疑问。 符小满微微嗯哼了一下,随即眉头慢慢的舒展开,呼出一种浑浊之气,朴瑾风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放松。 “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朴瑾风沉默了一会问道。 “末根,一种可以阻塞筋脉,造成筋脉急速膨胀收缩的狠毒,就算治疗好了,也会损失一半的功体,甚至是失去部分生育能力,除非出现命格独特的女子。”王厌恶语说道。 “嗯。”朴瑾风看着符小满的睡颜,微微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雨点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朦白,王厌语走到床前看着外面,喃喃自语道:“天亮又近了一步。” “下雨路不好走,厌语先生晚一点在走吧!” “王厌语向来是言而有信,说一不二的人,我多留二天是为了符小满的伤能够巩固。”王厌语神情认真道。 “厌语先生家里有打铁锻造的工具吗,借我用一下。”朴瑾风想着,王厌语的父亲是铁匠生意,应该会有这些东西保留,他想把它的青春剑接上,梯祸剑毕竟是魔剑,他背着不舒服。 王厌语上下打量了一下朴瑾风,个头不是很高,长得挺俊俏的,身材看起来瘦瘦的,不像是有肌肉的人,想起自己小时候日夜练习打铁,嘴角不由微微的上扬,给朴瑾风指了一个方向,里屋左拐再直走就是了。 朴瑾风微微颔首答谢,朝着里屋走去,看着朴瑾风的背景,王厌语笑着摇了摇头。 这打铁的地方面积很小很拥挤,远处的桌子上还放了几块铁青铜石头。近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大铁锤,小铁锤,铁夹子,毡子等,火炉旁边放着木材与煤炭,虽然不是很干净,但是上面也没有太多的灰尘,看起来并不是荒废已经,偶尔也会清理一下。 朴瑾风升了炉火,四周顿时变得火红,冒着红腾腾的热气,将自己的青春剑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端详。 朴瑾风轻轻的拍了一下脑袋,他看别人打剑挺简单的呀,怎么轮到自己了,感觉连怎么下手都不知道呢,不由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 “不是大铁匠,却要做铁匠的事,你是嫌弃你这把剑废的不过分吗?让开,别占地方,让专业的来。”王厌语缓缓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脱着自己的外衣,让自己的状态更加的轻便。 “啊?”朴瑾风微微惊讶,以为她已经放弃的打铁,专心医术与禁言术。 王厌语的眼神微微的变的有些坚硬,朴瑾风连忙收回自己怀疑的目光,向她表示感谢。 王厌语将他放在桌子上的剑拿了起来,放在手中端详着,轻轻的抚摸着剑身,然后说道:“这把剑制造的材料是自然中的金刚石为主要的原料,一般不适合用于战斗,添上一些纹路,用来装饰最好不过。你要是想要一把剑装饰,我不修文剑,若是用来打斗,我加入一些神铁,保证削金如泥。” “在道上行走,自然免不了防身,必要之时,打斗不可避免。”朴瑾风说道, 心中想着,我都封剑了,起码用来打斗的剑,不会太脆弱。 王厌语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有人用剑,他的剑明明能够隐了去,他非要要整天背着或拿在手中。” “他在像别人扬威,告诉别人我是一个剑客,我的剑好。” “不对,剑若是有心人铸造,必定不是凡品,剑成便有灵气,将剑带在别人可看见的地方,剑就会自动吸收天地灵气,与主人的摩擦接触,则会加深剑与人的羁绊,俗称养剑育剑,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用别人的剑有所不适用,甚至会误伤自己的原因之一。” “那背剑封剑的人呢?”朴瑾风问道。 “那要看他因什么封剑,有的封剑会让自己的剑魂自我封闭碎裂,有的是悟剑,剑对主人是期待,有的因为赌约败在敌手,封剑不出,一旦出剑,就是背弃信义的小人,还有一种是自行封剑,一般是自我,师父,父母,长辈,那就是锻剑,含义是学剑不练剑,不到生死一线绝不出剑,出剑必胜必杀。必违长旨,以剑回之,胜,拔剑自如,败,严惩不贷。” “这道道可真多。”朴瑾风听了这些,感觉最后一个自行封剑,非常符合他的情况,那个白无尘什么也不跟他说,他到底是想让他用剑呢,还是给他教训,让他以后都不能用剑呢,这跟白无尘所说的话十分的矛盾呀。 王厌语不在理会朴瑾风,去准备打铁的用具。 朴瑾风将剑交给她很是放心,便回了屋子,去看顾着符小满。 天地一灰,万物愁惨,门外的雨越下越大,狂风四起,树木花草都直不起腰的往地上去趴着,枯弱的书被吹的两半,一些根基差的直接掀土而出,水滴哗啦啦的往地上砸去,在地上砸出一个有一个的大坑。 朴瑾风看着这样糟糕的天气,一点儿也不难过,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期待着暴风雨过后,瑰丽而又美幻的彩虹,现在他的心非常的舒服,没有太多的东西压着。 突然,屋子里的烛火跳动了几下,变得忽明忽暗,朴瑾风注意到异状,不由别的警惕。 心中不由期盼着王厌语快一点回来,一般古老的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最多,会不会是…… 他手中的剑穗猛然一晃,刹那间,桌子前坐着一个人,朴瑾风被这突如一来的一幕吓来一跳,拔腿就向着符小满靠近。 趁着恍惚的灯光,隐约看见这个人长得还挺清秀的,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布衣,头发有一丝的蓬乱的用布包全扎着,眼神明亮隐约泛绿,冲着烛火。 手中幻化着一把剑,然后照在灯光之下,他幽幽道:“夜里挑灯看剑,恨读百书无用,烧书祭坟,几番功名,祖宗冒烟梦中训。年少壮志官居安魁,为民谋利为国效忠,官大震朝野,官小与民共事,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请问你是谁?”朴瑾风摸着符小满的被子,清着嗓音问道,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读书人,觉得读书无用,想要习武练剑报效国家,做一个正直的好官。 “小弟,狂风骤雨,乃天之警示,切莫浪费美好时间,虚度光阴,这样的天气,自是无心睡眠,与风雨读书,更是激励,读书考取功名,入安魁为官。”说着,青年手中剑消散,手中光芒一片,变成一本厚厚的书籍出现在他的手中。 “你到底是谁,别乱叫。”朴瑾风说道,莫非是谁家死去的兄长吗,下雨迷路,走错了家。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问我是谁,我对你的称呼不应该这样吗?”青年原本较为温润的眼睛,变得有一丝的冷厉。 “我想你是走错地方了,我不认识你,你在找找。”朴瑾风说道,心中想着王厌语怎么还不来,这只真的不好打发。 “懒惰,借口,我要请家法了。”青年人突然怒道,手中幻化一个大粗棍子,愤然起身,朝着朴瑾风走去。 “厌语先生,厌语先生……”朴瑾风大声喊着,希望王厌语听见他的叫喊声,而后过来,他的脚有一丝的麻痹,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体内暗自运力,打算对抗这只。 就在棍棒即将打在朴瑾风的肩膀上的时候,青年突然停住了,然后神情有一丝呆滞的向后退了退,身上黑绿的光芒一闪,人换了一个模样。 让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这张脸竟然是朴长英的模样。 “你?”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刚才是别人的意识,因为我的关系,他们会将你认为成他的亲人。”凶魔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遇见了……,没事了。”朴瑾风欲言又止,他刚相信了世界上没有鬼的存在,那凶魔是什么不就是那个东西修炼的吗。 凶魔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有些幽怨道:“这一副容貌是我最初的形态,所以这个形态的自我意识最强烈,其次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别人的意识我很难控制,下一次,不知道是谁跑出来,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们都会将你当做亲人,不会伤害你,你尽量拖延时间,我来把他带回去。” “我知道了,来梧。”朴瑾风说道。 凶魔眨了眨眼睛,别过脸去,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称呼,声音温弱,带着一丝的祈求道:“可以加一个字吗。” 朴瑾风微微一愣,心下想着,要安稳凶魔的脾气,这样也方便他日后好控制。 “来梧兄。” “嗯。”凶魔重重的嗯了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的温笑。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王厌语新的居所 阳光不知几时出来,一抹曙光照射在房间里,散发着丝丝的温暖,万物挂着露水,如新生的婴儿一般娇嫩,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一丝的含蓄。 院子中空空哇哇,花草带着睡颜,半躺着,相信以他们顽强的程度,应该很快就能站来。 朴瑾风站在台阶上,呼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清洗过的天地,远处挂着七色彩虹,看起来美丽遥远,唯美唯幻,雨后彩虹真的很美,彩虹的出现,万物也在矫正着自己的身姿,道路在阳光的晾晒下,应该很快就干了。 看着台阶下的路,有水有泥,简称水泥路,看起来非常的松软,好像一脚就能陷下去一般。 朴瑾风伸出一只脚,想要试探泥土的承受范围,脚刚刚才下去,就往下陷,好像能陷到朴瑾风的脚裸上,为了不让鞋子太脏,朴瑾风迅敏的抽回了自己的脚。 “你在玩泥,还是想要出去。”王厌语站在第二道门的门口问道。 “咳,自然不是玩泥巴。”他都多大的人了,能告诉你他在玩泥巴吗。 “哦。”王厌语哦了一声,轻轻的碰了某块凸起的砖头。 朴瑾风感觉台阶在震动,发出轰隆摩擦的声音,好像要地震要地陷一般,不由向后退了退,保护着这个房屋的安全。 紧接着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台阶下,只见从台阶下方,伸出一片橘铁色的木板,向前拉去,一直连接到门口,然后停止。 “这是机关吗?”朴瑾风问道。 “就是一个方便走路的木板而已。”王厌语淡淡道。 屋子内传来轻微的动静,衣服“唰唰”的声音和轻缓的脚步声,朴瑾风一听,忙回了去,他知道符小满醒了。 符小满的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还有一丝的虚弱。 “感觉怎么样了?”朴瑾风上前关怀道。 “好多了。”符小满淡淡道。 “他暂时还要跟我在一起,因为他的疗程还没有结束,还需要后续的治疗。” “这……” “放心,若是不相信我,现在你就将人带走,我讨厌不被信任的感觉。” “不是。”朴瑾风本来是担心,王厌语离开村子的住处,但是看她如此的自信满满,心中莫名的放心,便也不多过问。 王厌语坚持要今天走,无奈只能跟他一起走,一大早就动身了,王厌语没有跟小双告别,想将这间房子留给他,让他不用风餐露宿,小双去帮忙招呼那些受伤的孩子,暂时住在哪里了。朴瑾风也没来的及跟陆远告别,只陪着王厌语去了一处。 王厌语没有直接的走,而是背着一个大大的箱子,早早的来到大榕树下,温柔的抚摸着欣娘的墓碑,单膝跪地,手中执笔为她题字,额头碰在冰冷的石碑上,他感觉冰冷的石碑变得有温度,眼中看见的不是石碑,而是欣娘本人,在与他告别,嘴角温笑,轻声道:“小城,再见。” 王厌语喃喃自语,声音温柔回道:“再见,欣娘。” 起身,转身,一步一步离开,步伐坚决,踏着脚下的泥石,一路不停的走,忍着自己的思念,让自己不去回头,他怕一回头,自己又不想走了。 他知道他的欣娘,希望他能够学有所用,希望他走上自己想走的道路,不被她束缚住。 朴瑾风三人在王厌语的领路下走的是山石之路,小路的薄泥太多了,踩上一脚就能到腿肚,若是铺了砖,也就水深一点,脱了自己的鞋子,卷起自己的裤腿,还是能够赤脚走过去的。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人能走的路了,像这样的村子,地方官员早就应该修路了,可是任由荒废,不闻不问,下雨天村子里的人出不去,村子外面的人进不来。 雨后的阳光越来越强烈,石头的大小缝隙积满了水,阳光照在没有土石遮掩的路上,有一丝的粼光闪闪。 他们走了很久,差不多有五六十多里,走过山石路,穿越一小片的树林,来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房子的颜色黑特别,像是用铁做成的一般,朴瑾风靠近看了看,用手触摸了摸,有一点像是木头有一点像是砖头,又全都不像,强的硬度也不是太大,但敲两下还能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镂空的。 “还是陛卿呢,大惊小怪。”王厌语一副看没见过世面人的眼神看向朴瑾风,这间房子建设太简单不过了,她一个人完成的,看着朴瑾风是又看又摸的琢磨着,王厌语摇了摇头,收回他说话,是一只聪明的人畜无害,还是一个好奇宝宝呢。 朴瑾风的心情经过他的开导,变得非常的愉悦,对生活充满着向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对万事万物都感兴趣了。 因为他要找寻自己的路,所以对所有的一切都抱着好奇的心理,他都想要去了解,想要去触摸,想要感受它的生命。 王厌语走到门前,将手放在门上,门自动像着两旁而去,朴瑾风觉得就像是现代的科学实验室的门差不多。 “areyoufromhere?” “废话,我当然是本地人”说实在的,王厌语的脾气有一点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粗鲁。 “你怎么懂我在讲什么?”朴瑾风问道。 “在力境不要讲徐瀛语,讲中文。与西百利简单的交流语言,我略懂一点,只在与他们交流时使用,近年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力境很少见了,我也快忘的差不多了。” “这种机关门,你是想到的?”朴瑾风看着门问道。 “随便一想就想到,他是我所有作品中最简单的一个之一,进来吧。”王厌语轻描淡写道。 一进门视野瞬间变得开阔,简直是另一番天地,屋内琳琅满目,每一件东西之间都有所联系,桌子上堆满了辘轳,滑轮,弹簧,等众多的小零件。 上头,有用竹管连接的用来储水的装置,最左边有一个巨大的轮子,一直在转动,一旁还有用木头搭建的喷火兽,口中有火,木不燃烧。地板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机关。 旁边还有一个飞鸢的模型,另外一旁的桌子上非常的干净,只放了一个木偶,一个长的像是女人一般的木偶摆放在桌子上,特别的显眼,如果朴瑾风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他口中的欣娘。 “你确定你是铁匠……”朴瑾风喃喃自语道,这是铁匠吗,分明是技术家发明家。 “都是一个祖师爷的,分的这么细干什么,我说是铁匠就是铁匠。”王厌语道。 朴瑾风微微点了点头,赞成他的话。 王厌语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小珠子,然后丢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洞中,顿时一个满是图纸图案结构的的桌子,一下子翻了过去,变成了一张床。 “符小满你先躺在这张床上,脚跟放在这条线上,这样床板分裂成触动机关,全能对准你相应的穴位,进行按摩,催化,吸收。” 符小满微微点头,按照她手上的指示,躺在了床上,顿时感觉身体下的木板碎成千千万万快,不断的上下起伏, 王厌语手中拿出药水,滴在床角,水如同蛇一般,快速的流进符小满的身下,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笼罩着他的全身。 “这里存在,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吗?”王厌语神色认真道。 “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朴瑾风说道。 王厌语眨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道:“疗养完成,他会自动停止,你自行下来就是了,我先去休息一会,朴瑾风你随意。” 朴瑾风微微颔首,王厌语转身,朝着最里面的墙壁走去,只见他将纤细的手指放在门上,门便自动的打开了,王厌语走了进去之后门又自动的关上了。 朴瑾风看了看符小满脸上的梅花,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学着王厌语的模样推开了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看着花草树木,看着这自己的脚,问自己的路在何方。 他想过了白虎山不是他唯一的选择,毕竟现在冒出了一个师兄出来,寿王府更不是自己的归宿,他心中有愧于朴长英,朴长英越是对他好,他越是难受,或许他自己远离寿王府,是最好的选择。泽皇陛卿呢,这是他幼时的选择,他知道,有一天他必须陪着泽皇登上那个位置,然后等待新一任皇帝选定,时间说短也不长,他还有时间慢慢的想。 朴瑾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想要散散步,顺便看看周围的布景长什么样子。 挂在手上的剑穗晃动,朴瑾风只身朝着林中走去,明明快要入冬了,这里的树木还跟春天似的,枝繁叶茂,底下一片斑斓的璨光,看起来十分的耀眼美丽。 他想着不能再深入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他向来方向感不是很强。 突然树叶恍惚,地上的光斑开始被阴影吞没,一阵阵冷风朝着朴瑾风吹来,朴瑾风打量着四周,空无一人,四周风景如常,朴瑾风的身边已经一片阴影。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佯装着淡定,然后转身,想要原路返回。 背后传来飒飒风声,呜呼凄冷,朴瑾风背后一凉,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这一次他看了看手中的剑穗,晃了晃,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顿,时松开一口气,一定又是凶魔的其他意识跑出来了,每一次都一惊一乍的,有没有正常一点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正经的杀手 朴瑾风呼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去,脸上带着一抹温笑,带着一丝的友好。 树梢晃动,一道黑影立身于阴影之中,手中拿着一把剑,垂在地上,闪烁着凛寒的光辉。 一点光芒照在黑影之上,只见他的侧脸对准着朴瑾风,那是一张三十上下的脸,留着一点胡子,眼神冷厉,带着丝丝的杀气。 朴瑾风只安静的看着他,被吓了这么多次,他感觉自己已经产生了一点免疫力,他倒是要看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只鬼识要干什么。 “我叫做王十疤,是一名冷血无情的杀手。”黑衣青年身姿保持不动,微微侧目看向朴瑾风,手中刀锋一转对准朴瑾风。 朴瑾风一听这就不是一个正经的杀手,不由神色佯装正经的看着他,口中说是。 “解决我的弟弟,要加钱。”黑衣青年冷冷说道,一阵风起,吹起他的头发,黑衣青年猛然转过头,将身体也转了过来,剑锋对着朴瑾风,脚微微向前移动一步。 朴瑾风微微一怔,不是说好的只留善吗,这是什么情况,有杀手为了钱,而伤害自己的弟弟吗。 “停住,我不想伤害你。”朴瑾风说道。 只见黑衣青年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自己的耳朵里,仍然是踏步提刀朝着他走去。 朴瑾风转身撒腿就跑,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他就会回去,这种东西不能碰,打架什么的还是算了,他觉得自己有所进步,以前看见那种东西,双腿发软,脚像是被定在了地上,现在他健步如飞,他就不信凭借他的能力,那只鬼识能追上自己。 朴瑾风运力于脚下,疾驰而奔,黑衣青年在背后猛追不舍。 真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难缠,跑了许久,黑衣青年的速度没有任何的变化,朴瑾风已经有一丝的劳累力虚。 树木快速的从他的眼前晃过,他不由愣了一愣,这里怎么这么陌生,光顾着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他想着不行,在这样跑下去,迷路只会越来越严重,不由停了下来,打算往回跑。 只见黑衣青年停止跑步,疾奔的步伐渐渐变得缓慢,一步一步的朝着朴瑾风走去。 朴瑾风心中已经有应战的心理,再跑下去他就可能见不到符小满了。 突然黑衣青年急促的喘着气,那里还有一出场的形象,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热极了的蛤蟆狗一样喘着粗气。 这让朴瑾风有一些大跌眼镜,看着他的身侧,想着从他的身旁夺路,跟鬼打架,会被鬼缠上,朴瑾风想想就浑身打着冷颤。 “臭小子你跑什么,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真是日了鬼了”黑衣青年喘着粗气骂骂咧咧道。 “你要杀我,我站着给你杀吗?”朴瑾风语气不善道。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杀你,真是白日撞鬼了。”黑衣青年依旧喘着粗气带着一丝的怒气。 “那你解释一下解决我的弟弟,要加钱是什么意思?”朴瑾风问道。 “真是操了鬼了,没有钱,怎么解决你的问题,你可是患有哮喘啊。”黑衣青年喘着粗重的气息,冲着朴瑾风大声的怒吼道,他追他只是担心他犯病,结果自己比他喘的还要厉害。 朴瑾风有一丝尴尬的笑了笑,走到他的身旁,举起手然后又收了回去,小声道:“刚才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证明我的哮喘好了。” “真是奇了鬼了,你好了,庸医。”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点钱币,放在手心里掂量,朴瑾风问他想要干什么,只听那黑衣青年喘着细微的气,正色道:“我雇佣我自己杀了那庸医,我看钱够不够。” “……” 朴瑾风一阵无语,这杀手真是够了,听他语气怎么巴不得让他的气喘不好呢。 “等一下再找庸医,你知道怎么回到一开始追我的原点吗?”朴瑾风问道。 黑衣青年点了点头,转了转自己的头看了看四周,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而行。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朴瑾风是感觉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对劲,他停了下来质问道:“你要带我去那里?” “我不知道,你跟着我就是了。” “你刚才不是点头了吗?” “脖子有一点酸,我运动一下”他一本正经的告诉朴瑾风,力境是圆的,总有一天,他们会走到他说地方。 朴瑾风一听,脸顿时搭拉了下来,他觉得还是自己走比较好,眼前的鬼识一点么也靠不住。 突然一声声急促的喘息声悠远而近,黑衣青年眼神一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口中冷然道:“是谁在模仿我。” 谁闲着没事模仿你呢,总算是遇见人了,朴瑾风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两个人在树林中踉跄的跑着,隐隐约约穿着便衣铠甲,身上到处都是伤,还有流出来的血。 身后跟着四个人,全都面具照面,眼神凶狠,手中拿着大刀,对着前面两人穷追不舍。 朴瑾风见状,手中凝聚一道风掌打向他们,一团白色的光芒飞向四人,四人手中刀砍在白光之上,不由被打的后退的一步。 朴瑾风心知自己发出的力量被力屏蔽减弱了一点,不由踏着快步,直接去攻击敌人。 忽然,只觉身旁一阵风呼啸而过,朴瑾风转脸未捕捉到他的身形,便想要专心的攻击面具四人,回头的瞬间不由惊愣了一下,急忙刹住了脚。 四个人的头颅已经不再他们的脖子上,脖子还在滋滋的喷血,然后四个人同时倒了下去。 黑衣青年站在大树底下,手中的剑尖对向天空,他微微垂地,干净的剑身滴出一滴血来。 “杀人是我的活,我不许你双手染血。”黑衣青年声音冷冷,神色冷冽,抖了抖自己的剑,将他插入了剑鞘。 朴瑾风已经确定他真的是一个杀手,可是一个活口都没有,他又要怎么询问问题。 “你们没事吧?”朴瑾风看着这两名伤兵问道。 “我们无事谢谢你搭救。”两个伤兵感激道。 朴瑾风细细的打量了他们的装扮,问道:“你们是那个组织的,你们的头是谁。” 两个伤兵都有一点狼狈,蓬头露面的,一个皮肤是小麦色的,方形脸,生的虎背熊腰。一个脸色偏红一点,长着蒜头鼻,大嘴巴。 “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个方脸的伤兵眼神警惕,不由向后退了退。 那个脸色发红的人。靠近他窃窃私语,说眼前的人有一点眼熟,方脸的士兵一听,更加的警惕,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声音冷冷道:“莫非奸细,休想骗我。” 朴瑾风有一丝无奈的摇了摇头。 红脸上的伤兵突然叫了一声,手中握拳打在手心里,将方脸的往后拽了拽,然后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道:“我认得你,你还为我包扎过伤口。”朴瑾风一脸的疑惑,当时候在显霸之地,他给很多人包扎过伤口,他怎么不能记住每一个人的脸吧。 红脸的伤兵拉着同样一脸疑惑的方脸伤兵道:“大武,他绝对不会是奸细坏人,因为他是朴瑾风,还是咱们小将军的好兄弟。” “原来是陛卿,我们二人失礼之处,还请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是显霸战区,沈家嫡系军队,赤锋三营赵大武,他是我的同僚彭刚蚩,魔教分支猎王与北坨勾结,突袭欢喜山脉,泰皇下旨支援,我们在小将军的带领下前来支援,奈何敌众我寡,大雨凶狠将路都冲断了,外边的同伴带着重器很难进来,北坨凶狗趁机杀入,为了保存兵力与他们周旋,我们与小将军兵分三路,与南方一百里天长石集合。” “带我去。”朴瑾风说道。 两名伤兵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走在了前头带路。 黑衣青年见众人理都不理他就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口中念叨着“碰见鬼了,撞了鬼了。”然后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大约一个钟头,就走到了开旷的地界,树林成了背景,所走的路变成了山路,这山高大雄伟,绵延起伏,一山护着一山,特别适合埋伏,山下的路有一点直,一眼望不见尽头,感觉很长,朴瑾风不由问这就是欢喜山脉吗。 两名伤兵点了点头说是。 又走了一会,能后隐约看见一个大石块,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大字天长石,石头太大,有一点的遮掩视线,他们走过天长石,隐约看见有几个人在交谈,大约有五个人,围绕在一起,一块平整一点的石头上放着一张像是地图的东西。 五人察觉有人来了,手先摸了剑,随后抬头警惕的看着来人,看着他们身后的朴瑾风与剑客,他们不由更加的谨慎揣测。 “他是熟人,不用堤防。”中间的年轻人说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砺,景戎变得更加的稳重,皮肤有一点黑,五官变得更加的刚毅,身上的气势更有一种领导风范,不怒自威。 听了小将军这么说,众人都松开了手中的剑。 “将军,我们在撤退的路上遇见了陛卿。”方脸的伤兵解释都。 “去内中养伤吧!”景戎道。 两个伤兵回了一声是,便自行的朝着他们身后走去,一个拐弯,他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哪里别有洞天。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再回欢嘻村 待他们走后双方的视线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四名将士见自己的将军不动,也不好先开口讲话。 “四位将士请先安排,剩下的容后再议。”景戎看了看放在石头上的地图吩咐道。 四人拱手说是,微微向朴瑾风抱了抱拳,算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退下了。 “你怎么在这里。”景戎走向朴瑾风问道。 “我送朋友治病,我迷路了。”朴瑾风诚实的回答道。 “外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村庄,其实这里是军事要塞,地形复杂,你迷路正常。”景戎不以为然道。 欢嘻村的旁边是欢喜山脉,恐怕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知道,恐怕这里已经人们来人往了。 “从这里的地形来看,这里易守难攻,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朴瑾风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 “不单纯如此,你来看这里。”景戎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朴瑾风走了过去,看他手所指的地方,黑衣青年也跟了上去,装模作样的看着地图。 地图上景戎所指着的是欢喜山脉,然后是欢嘻村,最后他直接将安魁圈了出来。 也就是说只要敌人攻破欢喜山脉,拿下小小的欢喜村,就能避开福源大道,青龙山,直接进攻首都安魁。 “他要是走水路你怎么防。”朴瑾风指着安魁的后方道。 景戎表示不用担心,南海有神秘势力驻扎,就连安魁自己人都无法成功过海,更何况敌军。 突然朴瑾风咦了一声,他发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有王厌语符小满所在之地,他想有了这张地图,他就能回去了。 “找到了对吗?”景戎问道,朴瑾风点了点头。 “这样,这里有纸笔,你自己画一张自己能看懂的地图,然后照着地图走,你就能回去了。”景戎从地上拿出了一张干净的纸,然后还有一只木炭笔,放在了大石头上。 朴瑾风上前,认认真真的看着地图,然后动笔把自己可能会走的路都画了下来,重要的路线,笔墨加重。 “最近还好吧,都晒黑了。”朴瑾风喃喃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没话找话,不由有一丝的尴尬,他对于当初的事情,还是有一点介怀。 “黑了也强壮了,倒是你,越来越白,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小白脸,乍一看像个姑娘。”景戎道。 朴瑾风一愣,随即回道:“小白脸,你起绰号真是越来越没有水平了,顽猴子。” “骂人的水平却是日渐提高,你要听嘛。”景戎带着一丝的笑意问道, “………” “骂人的水平能比我呛人的水平高吗。” “咱们是好兄弟,骂来呛去的伤感情。” 朴瑾风哈哈一笑,看来着景戎已经从他的爹的悲伤中走来出来,虽然严肃了许多,但也变的稳重一些爽朗了许多。 地图快要画完了,朴瑾风将他放在那里晾了一会,打算与景戎再说一会。 一个浑身染血的士兵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敌军猛然进攻南面,南面要失守防。” “扬营长你带一个队,速去支援,随时保持联络。”景戎说道,他生身后自有人领命执行。 “报第二飞羽队运输粮食飞行高度太高,在兰溪百里遭到伏射,雄狮六营已经前往支援。”又跑来一人报道。 “我让飞底路他们耳聋是吗,请第三飞羽队派人接应一下。”景戎道。 “报八营单麻带头闹事,霍乱军心,都打起来了。”又来一人慌慌张张喊道。 “这种事情你也要报告我吗,你是不是饭桶,八营的营长是摆设吗,扰乱军心者杀无赦。”景戎怒道。 “小将军,有的兄弟恶晕了怎么办。”洞中跑出来一个少年说道。 景戎眉头一皱,气势一弱,淡淡道:“揣点草压压。” “我这里有鸡腿,你先拿给他吃吧!”朴瑾风说着,从力袋中拿出了一个鸡腿递给少年,少年看着鸡腿两眼发直,咽了咽口水,连忙接过鸡腿,口中连连道谢。 景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朴瑾风,哪有人随身带着鸡腿的。 “你们何不去就近的村庄欢嘻村借几顿饭。” “自有军粮,不吃拿夺百姓,这是沈家军国军的宗旨。 国之军队,护国守脉,自己动手,冬寒不入民屋,饿死不扰民,欲来宁死不侵女,违令者,严惩不贷,这是他爹告诉他的,沈家率军宗旨,本来现在的军队都不如以前的严谨,有一些松散。 “是借不是白吃,难道男儿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活活饿死吗,若是欢嘻村的百姓不愿意,你们不强求就可以了,宗旨是特指,是针对,不是愚守。你们不是在保护他们吗,欢喜山脉一旦失手,第一批被屠戮的百姓就是他们。有民众作为你们的后方,这样军民一心,一波换着一波与敌人周旋,我不信敌人能够气长。”朴瑾风朗朗道。 “也是,我要是固守爹的意思,我不就变得跟他一样固执迂腐了吗。小疯子,留下来帮我吧,我们并肩作战。”景戎仔细想了想,朴瑾风说的的话言之有理,他一直把这句话放在首要,而忽视了本身的价值与自己所处的状况。 朴瑾风比他想象中厉害多了,他走后,他才明白,原来没有人是适应战场的,没有人不是不适应战场的,因为大多都是被逼的,从不擅长变得擅长,从害怕变得勇敢,从敬怕生命变得麻木无感。 唯一的就是,在战场上杀死敌人,不让自己被杀死,为了功勋,为了国家,为了家人,为了生存…… “从这条路过去,我带你们过去。”朴瑾风指了指放在石头上的地图说道。 只见景戎眼神疑惑,带着一丝的警惕,问道:“刚才跟你一起来的人呢?” 朴瑾风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再提起剑穗,看着对方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他存不存在影响不大。” 景戎微微点了点头,叫唤出所有的将领,与他们商谈去欢嘻村的事情。 欢嘻村经历过王厌语的事情之后,与街坊邻居讲话都收敛了许多,几乎不议论别人的是非,不用言语伤害别人,害怕因为自己的言行,造成下一个悲剧,村子里现在是一片祥和模样。 人听人讲好话,心情就自然愉悦欢喜,也同样开心的回话,大家的话很少,可能因为太多时间没有讲话了,但是他们每一句话都让人舒心温暖,就算是对方是错误的,也会委婉不伤人的指出来。 一开始他们小心翼翼,后来这样的说话方式,将潜移默化的刻在他们的骨子里,最后成为习惯的存在,是好也不是很好,不好也比坏好那么一点,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阳光轻撒,经过雨水洗涤万物,开始恢复生机,身上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无论滚多久,彼此都不会失了颜色,而身上看不见的污渍,都被水珠带走了。 朴瑾风走在前面与景戎并肩,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少年,他们背上的少年脸色苍白,面黄肌瘦,一眼看去几乎都是骨头,微微闭着双眼,轻轻的喘息着在,这一次的目的是交谈,达成共识再将更多的伤患饿的不行的人移送到村子里修养。 小双坐在村子的门口,神情暗淡,他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厌语哥不等他,是嫌弃他了吗,不想要他了吗。 看见朴瑾风想着他走去,他还以为是幻觉呢,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眼睛,确定了此人,嘴角不由上扬,露出欣喜的神情,朝着朴瑾风急匆匆的跑去。 下雨路上很滑,小双脚下一滑,身体前倾,险险的要摔在朴瑾风的脚下,朴瑾风手中微微起风,将他拖了起来。 感受到这奇妙的感觉,像是要摔倒了,风把他吹起来了,不过他现在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王厌语。 “朴公子,你回来了,厌语哥呢,他没有跟你回来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小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低着脑袋问道。 “不是,他是想看见你自立,不在依靠他,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总有一天会见面。”朴瑾风安慰着他道。 小双使劲的点了点头,注意到他身后的人,连忙上前去查看,惊问道他怎么了。 朴瑾风说了说详情,就把他们是饿晕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说想要与村长村代表见面,有要事相谈。 小双先带他们将饿晕的人安置后,带着朴瑾风他们去与村长他们见面。 此刻村长与几个人正在交谈着,其中一个就包括陆远,隐隐约约听他们在将办学堂的事情。 村长已经头发花白,尽显老态,旁边那个长着黑色胡须的是他的儿子,另外一边相对年轻的青年人是村队长。 他们一见到朴瑾风,就停止了话题,面带笑容的迎了上去。 “朴公子,我们还没有好好的报答你感谢你,你就离开了,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村队长大声激动道。 “这次来是有正事,村长可听说过欢喜山脉。”朴瑾风问道。 村长闻言神情一敛,多了一份的肃穆,显然是对欢嘻山脉有所认识。 “朴公子打听这个是要做什么?”村长神情有些为难道。 “这位是振国将军府之子,现今守护欢喜山脉的将军沈藏锋。”朴瑾风介绍道。 “这……”村长有一丝的不信任,浑浊的眼睛又暗了一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沈家军 村长的眼眸忽亮忽暗,沉吟半晌之后,他对着他身边的人说道:“陆远你留下来,其他人先去忙吧,开学堂的事情容后在议论。” 众人除了陆远,都微微向村庄作揖,然后离开了。 “将军可有证明,偏僻村庄,孤陋寡闻识认不得呀。”村长老气横生,浑浊暗淡。 “这是我的军令牌,若在不信,你可以向更高的大城核实。”景戎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身宽胖,下身尖尖,以虎金爪为金边,正面烫了凸起一个将字,背面写着沈藏锋三个字。 村长接过牌子,拿在手中端详片刻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将令牌交还给景戎。 “欢喜山脉还是避不开战争吗?”村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问。 由村长告知,朴瑾风他们才知道,原来历代村长都要守护一个秘密,那就是欢喜山脉的存在。 因为欢喜山脉很靠近首都安魁,若是敌人知晓,便会给皇家带来很大的困扰的,所以尽量的隐瞒他的存在,甚至是伪装,聘用强大的结界师为山照上一层若隐若现的结界。 别人靠近,就会感觉糊里糊涂的,感觉这是一个鬼打强一般,让人不易发觉,前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结界全部消失,欢喜山脉开始显现。 杂草野树将欢喜村后山连接这里的路封了,加之王厌语这些年的回归,欢喜山脉的发现,被推迟了,虽然天楚皇室表面上不在乎这里,其实暗中密切的关注,王厌语的横行霸道也是默认的。 终于敌人还是发现了这里,找到了突破口,舍远求近,出其不意,论关卡,这欢喜山脉可以说是比显霸之地更重要的地方,只要攻下欢喜山脉,离天楚的心脏又近了一步。敌人怎么可能放过这里。 景戎说了自己的请求之后,村长不由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岁月的沧桑,总是那么无情的刻画。 “将军,你就放心吧,尽管把伤兵饿兵往我们这里送,我们群村的人都会妥善照顾的。”村长明白,一旦欢喜山脉失守,遭殃的是他们这群百姓,再说,这些军人都是保家卫国的勇士,有什么理由不收留。 “一切的开销,等我们打败北蛮恶狗,会一一补偿。”景戎声音铿锵有力道。 “不用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欢喜村从来都没有为这个国家做什么,税钱,粮草,从军,一次都没有征收过,这就当作我们的回报吧。” “不行,我们军队一定要还那,不然受不了。”景戎拒绝道。 “年轻人,唉,好吧。”村长显得有一丝的无奈,这个年轻的将领真是倔强耿直,像这样的军队很久没有见了。 一般别的军队都是不经允许随意驻扎,去谁家,谁就要提供饭,所有的医生都要聚集在一起,供军医使唤,所有的村民都要服务他们,因为他们是当兵的,是保护他们安全的人,若是有高级的士兵看上喜欢的姑娘,可以强行成婚,有的离开了就扔掉了。像这样的军队,打仗不咋的,官威到是挺大的。 最不可理喻的军队,让人愤怒的军队,就是来到一个村庄跟土匪似的,抢钱,抢好东西,抢美女。搅得村里不得安生,其实村民不知道的是,他们只是在狐假虎威,甚至都不是国家承认过的军队组织,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白吃白喝抢金银珠宝,给天楚军队抹黑了不少。 现在天楚也在严抓这一方面,军队纪律都比以前严明严肃许多,甚至明文规定,不得欺压胁迫百姓,要尊重百姓,礼貌相加。地方百姓应适当配合,提供粮草,军医厨娘等义务员,待军队离开,国家停止征收相对数量的粮食,比如说打仗打了三个月,则该地方百姓免税免粮一年。 天楚沈家沈将军,战功赫赫,建立一支独特的军队,他们自称赤锋,用百姓所有的东西,他们都会自我的偿还,更有冬寒不闯民屋,饿死不抢民食,欲来宁死不扰女,金银珠宝不伸手的高素质军队。 外人都称呼他们为沈家军,在第一任沈将军的带领下那是所向睥睨,战无不胜的存在,到了第二任沈将军也就是景戎的父亲开始,沈家军有意无意走向弱化,没有以前那么锋芒,但是依旧不改沈家军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现在沈将军战死沙场,他的儿子沈藏锋接旗,成为第三代沈家军的首领,有很多的人期待他的表现,一开始很多人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但是从他接任赤锋一营开始,他的所做作为,已经开始让人刮目相看。 阳光已经开始变得淡淡,云开始向着四处散去,天边的霞光越来越明显, 村长与众人商议下,一致决定照顾伤患,配合军队,守护欢喜山脉,守护欢喜村。 “村长。”此时,一个村子里的人发出声音喊着这两个字,同时向他走去。 村长有一丝疑惑,手中拄着拐杖,转头看向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双眼无神,不由等着他想要说什么,只听他道:“村长,北蛮高官说了,只要我们效忠北蛮,与他里应外合,他们不会亏待我们的。” “混账,不可能。”村长闻言大怒,握着手中的拐杖,使劲的戳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齿坚决反对,想要对眼前人一番说教,只见眼前人手中拿出一把小刀,朝着村长刺去。 村长不由向后退了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的又走来了一个少年,同样面无表情,手中握着小刀,朝着他靠近。 村长站在他们中间,前后受敌,前面的人不停的朝着他走来,他一副老态龙钟,腿脚不方便,只听“滋啦”一声,一把短刀插进了他的心口,血不停的流了出来。 一道风雷电电驰,“啪”的一声,攻击村长的人被打飞了,当场晕倒在地上。 景戎一把扶住村长,询问他怎么样了。 朴瑾风当即攻击另外一个人,将他制服住,困住他的双手,想问详情,只见那人浑身颤抖抽出,口中流出黑色的血来,身上隐约散发着绿色的烟雾。 “有毒。”朴瑾风松开了手,那人倒在了地上,两眼空洞无神。 “他们被术控制了,难道敌人已经发现所在了?”朴瑾风疑问道。 “不应该,我们在欢喜山脉这么靠近欢嘻村都没有发现。”景戎扶着村长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远程术法,在敌军之地投射术法到欢嘻村附近,只要有人踩中,就会中术法,听从敌人的指令。”陆远走过来扶村长啊,说道。 朴瑾风让陆远先扶村长下去疗伤,自己先行为他们净化一番,然后与景戎再做进一步的调查,陆远将村长交给小双照顾之后,他就回来了,毕竟陆远在这里住的也有些年头了,肯定比他们了解这个村庄的环境。 陆远蹲下身子,看了看躺在地上二人的鞋子,用手捏了一点在手中闻了闻。 “是新鲜的石灰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臭虫草的味道,两个人都是,想来这个术法在西郊丑臭花附近。” “从现在开始禁止村民外出,防止再次有人中了相同的术法,我会请飞羽队员前去勘察详情,让村民不用担忧。”景戎吩咐道。 陆远微微点了点头,朴瑾风问道:“萧翼跟你一起来的吗?” “我与他之间配合默契很好,所以这一次还是他们队,我已经安排他将这里的地图,以及他们出兵支援的路线详情让他送出去了,若是成功,我们里应外合将通道挖通,两军集合,定能大破蛮凶狗。”景戎说道,在他上战场成为将军没多久,他就知道与飞羽队的沟通密不可少的,比起别的飞羽队,他跟第三飞羽队的关系最好,什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他们,第三飞羽对快要成为赤锋御用飞羽队了,甚至盖过第二飞羽队的存在。 “我相信萧翼的能力。”朴瑾风一听是他,不由放了心。 “同是。”景戎道。 朴瑾风景戎见陆远的神色有些萧条,想必是想念某个人,又不好意开口,景戎只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他很好。陆远的神情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笑了笑了,满足的点了点头。 他向朴瑾风二人微微行礼告别,去向村民说明情。 天上霞光淡淡,不见朵朵白云。 风轻柔的吹着,花草树木轻轻的摇晃着。 军士与百姓相处的很融洽,有时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听了陆远的讲解,众人也愿意配合,只是不出村而已,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 景戎安置好这些人之后,打算前往天长石作战指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不让他们胡思乱想。 二人同步到村子门口,朴瑾风担心符小满,所以打算快一点的回去报平安,有王厌语照顾他,他也不急于一时。 景戎嘱咐他不要御剑飞行,飞太高看不地下的路况,飞的低一点,容易暴露,敌人发现一定会进行追击射杀,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用走的或者跑的。 朴瑾风点了点头,二人不一会就分手了,景戎前往天长石,朴瑾风则是照着手中地图回王厌语的屋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受伤的飞羽队员 霞光散去,天空一片黑蓝,一轮冷月出现在夜空,为天地增加了一点光亮。 朴瑾风心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不喜欢一个人走夜路,白天的方向都不好辨别,更何况晚上呢。 “凶魔”朴瑾风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点那个,连忙改了口,举起手中的剑穗,小声喊道:“来梧兄。” 暗红色的剑穗发出流红流黑交错的黑红色光芒,一道人形渐渐显现,是另外一张面孔的来梧。 也就是在无情鬼洞第一次转化的形态,漆黑的夜空中月亮皎洁无暇。 人身材瘦高,面白如擦粉,唇色微红带青,眼神深幽神兮,漆黑如夜的衣裳,绣着蓝红色的边,带着一顶黑帽,手中拿着一个圆圆的水晶球,用一根线绑在自己的食指上。 只见他身形恍惚,身上的衣裳开始分解,化作一点一点,消散在茫茫的夜色中,黑衣散去,是一身浅蓝色的衣裳。 “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凶魔眼神中遮掩不住的欢喜。 “你方向感强吗,这张地图你看的懂吗?”朴瑾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将地图微微前伸,凶魔凑过来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的神情处在过度的自责中,朴瑾风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让他先回去休息吧,凶魔当朴瑾风讨厌他,当即神色黯然,周身笼罩着浓郁的忧郁悲伤气息。 朴瑾风只叫他暂时陪着自己走吧,想着那无净菩清能够快一点的解决怨灵的问题。 看着手中的地图,朴瑾风是走了百步就要看几分钟的地图,生怕自己走错了,这么晚来,再不回去,符小满会怎样胡思乱想呀,越是焦急,越是感觉路很长。 凶魔看着朴瑾风看地图很困难的模样,手中当即幻化出水晶灯,照亮前路,朴瑾风嘴角上扬,朝着凶魔露出了感谢的眼神,凶魔只淡淡的笑了笑,将灯光尽数照在他的路上。 朴瑾风就着灯光走路,脚上的步伐加快了许多,突然入眼一抹触目惊心的红,朴瑾风刚要踩下的脚,立马收了回来,在看前路都是一滩一滩的鲜血,颜色鲜明,水水的,看起来很是新鲜,看起来是不久前留下来的,这代表有人受伤。 “是回去,还是找到血消失的尽头。”凶魔问道。 “血的尽头。”朴瑾风心中有一点害怕,但是他做不到不闻不问,可能是景戎的部下,也有可能是敌人,无论怎么样都要一探究竟,这是没有坏处的。 他们沿着血一路走出,终于血在一堆隐秘的杂草层旁边消失了,只听草丛中隐约有所骚动,和断断续续的粗重的喘息声。 感受到朴瑾风他们的靠近,杂草层中寒光阵阵。 “你是谁,你受伤了。”朴瑾风语气温和道。 “休想,死都不会说……”杂草层中猛然站起一个人,身上带着数只断箭,血流不止,他垮了一大步,从草丛里走来处理,手中拿着三根泛着银光的针,对谁朴瑾风。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清爽的衣裳,衣上绣着三根羽毛,手中拿着一团绿色的衣裳,裹在自己的腰间,正是第三飞羽队的队员。 “你是萧翼……”话还没有说完,那人手中的羽针朝着朴瑾风射去,凶魔一马当先,提着水晶灯一甩,将三根飞羽针都打散了。 那人眼神一凝,视死如归,冲向朴瑾风,凶魔衣袖一挥,那人受到一股冲劲,被撞飞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杀了他?”朴瑾风带着一丝的质问与怒气。 “没有,他只是失血过多晕倒了。” 朴瑾风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跑到那人身前,运内力调节他的伤势,他身上的外伤太过严重,还需要专业的处理。 朴瑾风想要背着他前行,凶魔将谁将灯递给朴瑾风,道:“还是让我来吧,你专心带路。” “不会有影响吧?”朴瑾风问道。 “我的存在与他们不同,我没有阴气。” 朴瑾风微微的点了点头,将人交给了他,照看着地图,然后继续前进。 他们走了很久,天色渐渐变冷,树叶苍白无力的晃着,东方隐隐有日出的迹象,他们竟然走了一夜的路。 终是到了王厌语的居所,他将地图收在了口袋了,然后让凶魔将人放在大树下,回到剑穗里。 朴瑾风取了一块白布,将看着树上昏迷不醒的人双眼蒙上。 他将人放在树下,面容朝着树林里,自己则是朝着房子走去。 他一踏进院子里,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只见符小满与王厌语一坐一站着,感受到朴瑾风回来的气息,符小满不由十分的惊喜,激动朝着门口靠近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在林中散步迷路了,饶了很久才走出来。”朴瑾风微微向前颔首道。 “我还以为你要丢下他,不告而别了呢,知道符小满有多担心你,你迷路多久,他就在这里站了多久,真是这么大人了,都不让人省心,路痴。” 朴瑾风不反驳路痴这个用词,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朴瑾风的脸色有一点不好看,他只勉强的温笑,朝着符小满走去,拍着符小满的肩膀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符小满同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无事,回来就好,还问他身上的血腥味怎么回事,朴瑾风就简略的说了一番详情,告诉他自己回来的路上发现血迹,一路依着血迹寻之,发现了一个身受多箭伤的飞羽队员。 “你怎么样答应我的。”王厌语挑眉问道。 “我已经将他打晕,并且眼睛上蒙着白布,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请厌语先生处理他的外伤,我就将他送走。” “路痴。”王厌语微微的白了他一眼,嘀咕一声道。 “摸回原路印象深刻,这一次不会迷路了。”朴瑾风忙道。 “哼,带路。”王厌语冷哼一声,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朴瑾风将她带到那颗树下,王厌语将工具都摆放在地上,扒了他的衣裳,然后拿出小刀来取箭。 那人感觉到疼痛,身上不由一颤,咬着牙齿,险险的醒了过来,三只断箭取出来之后,王厌语含着一口药酒,朝着他的伤口喷去。 只听他疼得嗯啊了一声,猛然睁开双眼,突然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口中不由喃喃道:“我看不见了,我瞎了。” “乱嚷嚷什么。”王厌语烦道,一把扯下他眼上的布,让他看见一切,王厌语将白布扔给朴瑾风,道:“走的时候再带上。” “你,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队长……”那名飞羽队员看了就看四周的情况,发现是如此的陌生,再想着自己是与队长执行任务,被猎王发现了,然后他们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走散了。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不顾着自己身上的伤想要飞走,一运用飞行力,就气血翻涌,口中吐出了一大口的鲜红。 “你的队长是萧翼?他怎么了?”朴瑾风急声问道。 “你,面熟。”他警惕的看着朴瑾风,捂着自己的伤口向后退了退。 “他是陛卿官比你大。”王厌语随意的说了一句,那飞羽队员仿佛恍然大误,眼前这个人就是经常跟队长一起的人。 他拖着身躯,跪在朴瑾风的身旁,急促道:“你快去救队长呀。” “他在那里?”朴瑾风问道。 “啊,说不清楚,我来带路吧,我的伤不要紧。”那名飞羽队员想要解释,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欲言又止。 朴瑾风一咬牙,心中想着发现就发现吧,转过身问王厌语:“我的剑修好了吗。” 王厌语手中光芒一闪,完美的青春剑,赫然上手,扔给了朴瑾风。 朴瑾风接过剑,封剑就是不拔剑了,他捏着剑诀,让剑连带着剑鞘腾空,剑在空中的宽度开始扩展。王厌语手一挥,一只纸鸢腾空飞来。 “这不安全,用飞鸢吧,与御剑飞行的原理一样。” “多谢。”朴瑾风道谢完之后,用御剑飞行的心决与起势用在纸鸢上,纸鸢的面积比剑大,比他的活动空间更广。 朴瑾风将那名飞羽队员扶上纸鸢,然后架着纸鸢离开。飞羽队员一边自我包扎伤口,一边时刻注意的脚下的情况,为朴瑾风指路。 他们飞得较高,不专心看一般看不到。飞羽队员的视力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和强化,所以视力是普通人的百倍,他们有着很强的远视能力。 突然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那是我的同伴,快去找他。” 朴瑾风闻言,架着飞鸢俯冲而落,原本要攻击那名飞羽队员的人,看到天际飞来不明生物,不由横刀相向。 飞鸢降落的强大冲击力,将众人压倒震飞,那名飞羽队员看起来很小,下巴上全部都是血,身体一直在摇晃,见到飞鸢上的人,少年浑身颤抖,眼中落泪,喊着:“恬象兄。” “小缺,你怎么伤成这样,队长人呢。”恬象一激动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犯疼,他踉跄这从飞鸢的身上下来,走向那个小少年。 “他让我带着秘旨先走,交给沈将军,他来断后。”朴瑾风这才发现他一直护着自己的胸口,他小小的胸口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你们分开的地方在哪里?”朴瑾风问道。 小少年留着泪指着一个方向,朴瑾风欲跑去帮助萧翼,小少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带着哭腔道:“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七章 萧翼遇害 少年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无助担惊受怕的模样,他怕自己不能完成任务,他怕自己弄丢了秘旨。 朴瑾风微微走向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柔和坚定道:“不怕,我保护你,现在我们就将信送给沈将军。” “啊,真的吗。”少年擦了擦自己的脸问道。 “你先躲好,我会回来的。”朴瑾风手中出现一团光按在了地上,随即将小少年背在自己的背上,对他讲道:“你来指方向。” 小少年手指颤抖的指着一个方向,朴瑾风脚行快步,“嗖”的一下,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而去,小少年是又震惊又欢喜。 天空湛蓝,白云飘飘,夹杂着一点灰色。 只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飞在半空之中,身材高挑,如天降的神一般,前额的头发长的盖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剧烈运动之间,隐约能够看见他的面容俊美无暇,让人不由留心凝视,他纤长白玉般的手中拿着带着白色羽毛的银针,射击四方。 一群穿着黑色袍子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钩链,阻断他的飞路。 一颗红色的豆子凛然飞向半空,朝着俊美的年轻人,冲撞而去,条条红色的流光,在他的身上擦过,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萧翼束手就擒吧。”底下黑袍人高声喊着。 萧翼飞在半空中不讲话,专心的摆脱这些攻击,想要离开,查看小缺的状况,毕竟他还经验不足。 心中急欲摆脱,以为抓住了一丝空隙,不由使用天针散雨,手中三针化万针朝着他们一齐发射而去。 朱烈的手中铁光一闪,飞羽针如同被隔绝一般,萧翼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趁着空隙脱身。 一道飞钩毫无征兆的射向萧翼,萧翼回身闪躲,飞钩穿在他的肩膀上,随即而来的是数十条飞钩朝着他飞去,他躲过一个两个,却没有躲过更多,飞钩射入他的肩膀,手臂,腿上,让他无法摆脱,一片血淋淋,底下的人,使劲的拽着自己的飞钩将萧翼朝下扯。 萧翼顽强的做着抗争,朱烈嘴角狞笑,手中红豆再起腾空而去,朝着萧翼的力门硬生生的撞了七下,萧翼口中吐血,飞行力失调,底下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拽了下来,一起用力将他身上的钩子强硬的拽了出来,顿时血花四溅,白衣染红更剧。 “将他绑在椅子上。”朱烈下令道。 众人将萧翼捆绑在椅子上,朱烈眼神狠毒的看着萧翼,就如同看着猎物一般。 “你们竟然与外邦勾结,你……”萧翼嘴角流血,眼中夹杂着一丝怒。 “不是勾结,是合作,密纸在那里,说出来。”朱烈眼神冷冽道,手微微一张开,他的手下接着给他递来了一条纯黑的鞭子,他拽了两下鞭子,发出了“啪啪”的渗人声音。 他将鞭子对着萧翼的脸,再一次的问了一声,萧翼只是沉默不语,也不拿正眼去看他。 朱烈挥舞着鞭子,朝着他的脸上甩去,一条长长的狰狞的血痕,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脸上,萧翼嘴角流出一丝的鲜血,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道伤痕,但是对他的容貌没有太多的影响,相反的又多了一点艳丽。 朱烈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黑皮鞭子,咬着牙怒吼道:“找一块黑布把他的脸给我遮上。” 萧翼的脸太过于漂亮,让朱烈下手总是别扭。 萧翼的脸被黑布蒙上,朱烈手中拿着鞭子开始抽打在萧翼的身前,打的萧翼身上火辣辣的痛。 “你说不说。”打四鞭问上一句,萧翼始终沉默不语。 “我看你有多硬气,飞羽队长飞行力呀,废了你的双腿,你还能飞吗?” 萧翼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原状,朱烈见有效果,不由嘴角一笑,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嘴角狞笑,蹲下身子,将刀锋对准他。 “说出下落,我就放了你,没人知道的。”他将刀抵着他的膝盖骨,小声的说道。 “我不知道。”萧翼毫不犹豫的说道. 朱烈眼神一寒,手中的刀直接插在他的膝盖上,然后慢慢的旋转着,萧翼疼得浑身打颤,想要挣脱,绳子将他固定的牢牢的,只觉得刀在他的膝盖上,插进他的骨子里,慢慢的在他的骨子里旋转,最后有什么在他的膝盖骨中顶着,只觉膝盖被挖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啊”萧翼咬着牙齿,仍然是不吭声。 “盐水的滋味不好受,你还是如实说了吧,密卷在那里。”朱烈声音冷飕飕道。 “无可奉告,卖国贼。”萧翼呸了一声,骂道。 “你说什么。”朱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盐水,声音阴狠的问道,见萧翼又不理睬自己了,不由将盐水都倒在了他的膝盖上。 “啊。”萧翼忍着钻心之痛,膝盖上如同万千细小如芒的针不停猛烈的扎在上面一样,痛直升神经,被他强硬的压下来,终于血气直升脑海,然后压在心口,化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耳朵也微微的渗血。 紧接着朱烈用刀挑断了他手脉,他用刀挑起萧翼的下巴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它在那里,我会派人给你止痛治疗。” “不知道。”萧翼从嗓子眼发出声音。 朱烈不怒反笑,他残忍的笑了笑,然后朝着他另外一只脚脉割了去,随手将刀扔了。 “这种程度问不出来,其他的酷刑也枉然,让他自生自灭吧。”朱烈抓着板凳,连带着萧翼,猛地砸在地上,板凳四分五裂,萧翼的头罩掉了下来,顺着滑坡朝下滚去,一路上都是血。 朱烈掸了掸手,不屑的冷哼一声,离开了。 萧翼砸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动不得,只有膝盖骨被剜了去,他全身的骨头却都如膝盖那里一样的痛。 废了,活着也没有一丝用了,他淡淡的看着天空,等待着死亡,他的血脉中隐约含有金色的光流,朝着天上飘去,飘到一朵非常大的白云里。 阳光高挂,树影匆匆,终于在小缺的指挥下,朴瑾风将他带到了天长石。 路上还经历了一些波折,遇见了猎王的人还有北佗人,朴瑾风以树枝为剑,一路杀到这里,才将小缺成功带到这里。 不等景戎一丝讶异,小缺将揣在怀中的秘卷交给了景戎,景戎打开一看面露喜色,喃喃道:‘太好了,与他们取得联系了,计划正常推,我们就能赢了。’突然他脸色一变,疑惑询问第三飞羽队的下落。 朴瑾风来不及解释,先行告辞,让小缺说明详情。 朴瑾风树林中急急奔跑,手中的剑穗向后飘去,树影恍惚不成停,他凭借自己留下的灵识,火速的赶回,归来之时只见一地的尸首,朴瑾风猜想应该是那名飞羽队员杀的,他连忙找着小缺所指的方向。 他穿梭在树林,找着萧翼的踪迹,感受着他的气息。 他却怎么样也找不到,他看着一地的狼藉与鲜血,却没有几具尸体,心中不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喃喃喊道:“萧翼。” 躺在滑坡下的萧翼听到熟悉的声音,口中微微张合,小声的啊了一声,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他想要与他相认,又想到他的现状,声音到了嗓子里,就是发不出来。 朴瑾风微微走动着,萧翼是渴望被发现,又不想他发现,终于,他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朴瑾风打算离开,到别处去寻找。 他看着地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从他的眼下,一只滑到那个坡,坡上还有一些板凳的木屑,他顾不了这么多,离开了。 萧翼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由想要握紧拳头。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够活动,朴瑾风的离开,让他不甘心就这样躺着,他不能这么窝囊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他要向朴瑾风向景他们告别。 他忍着膝盖上的疼,用自己的左手撑在地上,用尽浑身的力气翻了一个身,身体翻过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沙土都进了他的伤口里,又是一阵蚀骨之痛,他咬着牙齿,忍着痛,向着上面爬去,爬了几步血擦了一地,单手使不上力气,手一滑,又滚了下去。 朴瑾风越有越感觉不到战斗的气息和萧翼的气息,不由又原路返回,四处查看,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地方。 突然一阵滑坡的声音吸引了朴瑾风的耳朵,他不由眼神警惕,迈出一大步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条,只见一人浑身红土,膝盖上的骨头已经不见,手上脸上都是擦伤,躺在远处一动不动。 朴瑾风跳了下去,看着熟悉美丽的容颜上,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不由手颤抖着将他半扶了起来,为他输入治愈力,游走着他整个筋脉。 萧翼呼出一股浑浊气体,微微睁开眼睛,失神的看着朴瑾风,经过这么多次的爬坡,他已经对自己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以前他翱翔天际,现在他连一个小小的坡都过不了。 “萧翼,你感觉如何了。”朴瑾风问道,他的伤是刀剑所伤的外伤,朴瑾风的治愈力只能帮他缓解疼痛。 萧翼的刘海挡着他的眼睛,只听他语气消沉小声道:“废了。” “没有,没有,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朴瑾风拥抱着他疲惫的身躯,安慰着他道。 “废了。”萧翼声音发颤道。 “没有。”朴瑾风温声道,他先要将萧翼背起来,发现他实在是太高了,尽管他天生神力,也不能完全的背起他。 朴瑾风深呼一口气,将萧翼抱在了正面,看向四周,都是长着差不多的树木,他心中又怒又着急,猛然朝着一颗树捣下去,大树承受不住,瞬间折断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开杀夺路 朴瑾风抬头看了看四周,感觉天旋地转,摸了摸身上,想要找到地图,他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发现地图被他弄丢了,心中不由有一丝的慌张。 “告诉我怎么走,怎么走呀!”朴瑾风急声道,看着周围一样的景色,太阳在中间,他完全迷失了方向。 萧翼只说不用救我了,废了,心情一阵的消沉,脸上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眼神空灵。 “不,我一定能救你,告诉我怎么走,怎么找到景戎。”朴瑾风朝着他吼道,萧翼却像是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 朴瑾风急的打转,手上挂着的暗红剑穗乱晃,索性乱走一通,越走越感觉陌生,心中变得更加的急躁,他停了下了,身体内的怒元第一次大爆发。 自他的身体向外扩散,清淡的白光绵延数十里,强大的怒力,让尘土飞扬,草木拔根皆折断,露出一片光秃秃的地方。 朴瑾风再运第二波的治愈力,输入萧翼的身体里,希望它能更加的舒服一点。 “什么人?杀。”强大的声响,惊动了周围的人,只见一个又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手中拿着长刀,腰间挂着钩子,朝着朴瑾风走去。 朴瑾风眼神越发的冷寒,他发现萧翼身上的伤,有他们腰间飞钩所造成的。 他一跺着地面,地上的树枝腾而起,朝着他们飞去,如同剑雨一般,众人大意,没有想到他内力这么强,几乎都被树枝贯穿身体而死。 还活着的人立即发射信号弹,向后退去,等待支援一起上。 朴瑾风只选择了一个方向突围,将众人杀了干净。 一道身形恍惚而出,朴瑾风眼中杀气凛然,一看是那个飞羽队员,不由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恬象看着萧翼的模样惊呼道。 “事不宜迟,带我找景戎。”朴瑾风说道。 “好,方向错了,不在这边,跟我来。”恬象说道,他快速走到前边,扶着自己的心口,小吐了一点鲜血,朴瑾风立即再输治愈力,朝着他的身体里传送。 “跑着走,我来输出。”朴瑾风说道,恬象微微一怔,想要说话,朴瑾风神情肃穆, 恬象看了看队长的伤势,心中一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跑了起来。 朴瑾风抱着萧翼的手,掌心冲向恬象,将自身的治愈力,输入到他的身体里,一来压制他的伤势,二来蓄力,让他的体力绵绵不断,能够一直的坚持下去。 朴瑾风治愈力的持续输出,加上双臂上还承受了一个人的力量,他的力渐显不支,甚至开始微微的喘息出声。 “陛卿不要紧吧,我们慢一点。”恬象有意放慢速度说道。 “我没事,慢了,加快速度,用最快的速度。”朴瑾风历声催促道。 恬象支支吾吾的回了一个是,脚上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朴瑾风的元力消耗更加的大了。 “杀。”突然前面又有人阻路,朴瑾风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刻感觉被大石头撞了一下,口中吐血,倒在了路上,随即路上越来越多的人马,朝着朴瑾风他们而来,恬象被迫停止了跑路,而是警惕的对着这群黑袍。 “让开,挡路者,杀无赦。”朴瑾风声音冷然,脸色苍白,稳了稳有一丝酸痛的手,看着众人。 “飞羽队的人杀。”一个人喊道,众人围上了他们三人,朴瑾风让恬象不要战斗保存体力,自己运脚上功夫,与敌人周旋,朴瑾风的踏着重步,一脚如泰山,便让人无法还手,躺在地上,终究是慢了速度,腿上被划了口子。 朴瑾风心中想着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吸引更多的敌人,必须快一点脱身,还不能让他们乘胜追击,不然发现了天长石的存在就不好了。 “杀手在吗,王十疤。”朴瑾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晃着手中的剑穗问道,他的意念早已经与剑穗中的凶魔想通了,他抱着一丝侥幸呼唤着凶魔身体里的杀手, 剑穗猛然晃动,丝丝黑气飘散,黑雾中一人显现,一身黑色的衣裳,以红色为边,手中拖着一把剑,剑上寒光四射。 “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凭空出现了。”众人有些惊慌的看着彼此,手中兵器一致对着这个黑衣青年。 “杀了他们,开路。”朴瑾风声音冰冷,扔了尸花白液到他的手上。 “杀手,手足无价,开杀了。”话甫落,黑衣青年将尸花白液洒在剑上,剑身银白如月,杀气凛然,杀机恒生,刀锋一转,身姿一晃,疾如雷电,银光血转,人无生,一路直闯,身后尸体皆化作虚无。 恬象还在恍惚中,在朴瑾风的催促下,再一次的动身了,疾步在黑衣青年为他们所开的路上,直奔天长石。 朴瑾风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脸上的汗不停的流畅,坠落在泥土之中,脚步沉重,步伐飞快。 天长石见神秘黑衣青年,携剑带杀,朝着他们重来,不由拔出手中宝剑应对,朴瑾风疾声道:“住手,军医何在。” 双方停止出手,他们看清来人是陛卿都收回了手中宝剑,一人跑去找军医,一人跑去通知将军景戎,另外一个人去接手他手中的萧翼。 朴瑾风已经累得有一丝的虚脱,刚走几步,脚下酸软无力,差点跪倒在了地上, 王十疤眼疾手快,上前垮了一大步,将他扶住了,而朴瑾风也力竭的晕倒了。 一名将士让他抱着朴瑾风,跟着他朝着军医处,王十疤就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抱着朴瑾风一动不动。 将士去触摸他的身体,只感觉手上如梦如幻僵硬冷邪,让人触摸的瞬间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将士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王十疤神情不悦,勉强的答应,别人怕他身上的古怪气息,对陛卿有所影响,想要接手去抱陛卿,都被他无声的拒绝了。 天长石阵地帐篷内。 朴瑾风轻轻闭着双眸,躺在石床上,浑身酸痛无力,他睁开眼睛,只见两个人站在他的眼前。 一个是景戎,一个是王十疤,他不由一愣,他应该昏迷很久了,为什么王十疤还没有消失,时间一长会不会对凶魔有所影响呢。 “萧翼怎么样了。”朴瑾风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姿,景戎立刻上前坐在他的旁边扶住了他,王十疤也是同步的动作,不过并没有伸手扶着他,而是坐在他的身旁。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兄弟。”景戎眼神一暗,神情有一丝的哀伤。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萧翼的情况。”朴瑾风有一点急躁,语气有一点凶。 “除了一只胳膊能活动,其他的都废了,别说是飞行力,就是自理能力都没。”景戎带着一丝沉痛道。 “能救好的,我带他去找别的医生,他们一定有办法。”朴瑾风极欲离开道。 景戎一把扯住朴瑾风,将他扔到了床上,悲怒道:“就你这个样子吗,给我老实养伤,就算是带他寻访名医,也要等他的伤口控制住了再说。” 朴瑾风浑身一颤,握紧自己的拳头,朝着石床上猛然砸了一下。 景戎摸着他的背,道:“我何尝不是如此,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他也是我的兄弟呀!” “我想去看看他。”朴瑾风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淡淡道。 “好”景戎沉吟片刻,扶起朴瑾风的身躯,朝着萧翼的所在而去。 景戎的帐篷内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医士喂他服药,他只紧闭着嘴巴不吃药,他向来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用无声与绝食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医者依旧不放弃,端着药凑近他的身旁。 小翼只觉得反感排斥,甚至是觉得他有一点烦:“我不吃拿走。” “队长,吃药才好恢复身体呀!” “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恢复,喝药我就能站起来,就能飞起来吗?”萧翼问道,医者沉默不语,还是继续将手中的药,往他那里送。 萧翼的手猛然一甩,医者手中的碗不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地不是很硬,碗没有破碎,但内中的药都洒了出来。 医者想要蹲下身子,收拾一下,萧翼带着一丝怒气与不耐,让他出去,医者无奈,只好捡起地上的碗走了出去,正好碰见朴瑾风二人,只是没有多余的话,只冲着他们二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朴瑾风不想放弃,让医者又去准备了一碗药。 朴瑾风掀开帐篷,一丝的阳光与暖意透了进来,只见萧翼的身子背着他们,声音冷冷吼道:“出去。” “萧翼。”景戎上前一步,朗声喊道。 萧翼微微一怔,单手转着轮椅,朝着他们看去,看见朴瑾风的一刻,神色不由暗淡了一点。 “出去,都出去。”萧翼随即大声喊道,他不想朴瑾风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可以说,他不想任何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萧翼。” 朴瑾风一喊,萧翼立刻安静了许多。 “我说过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你现在要自暴自弃,自我放弃吗。” “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萧翼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把手,全身上下仿佛只有这只手能动能颤抖。 “我不允许你放弃自己,朴瑾风更不会放弃你。”朴瑾风声音激昂铿锵。 “还有沈藏锋景戎你的猴子”景戎上前一步,看着他语气坚定道。 “你们,我……” “嗯。”萧翼欲言又止,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更不想让他们担心,不由点了一下头。 朴瑾风与景戎走到他的身旁,一边站着一个,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信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 血肉中的翅膀 萧翼的两个好兄弟,带着笑意看中他,拍着他的两个肩膀让他心中一暖,即使他身上的伤不能好,他也要让着两位兄弟心安。 突然他的角色变了变,微微的咬着牙齿,他的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啊”了一声,他的背后隐隐约约有东西,从他的骨髓里穿透他的皮肤冒了出来。 朴瑾风二人察觉萧翼的异状,不由打量他的全身,仔细的观察着,只见他背上凸起了一小块,隐约泛着血红,朴瑾风用小刀小心的割开,景戎打算出去找医生。 朴瑾风割开衣服的瞬间让他等等,过来看一看。 只见他的背上竟然长出来一对像是鸡翅一样的东西,血淋淋的偶尔还会动。 “萧翼你背后长翅膀了,这正常吗?”景戎问道。 “凌空世家虽然以飞行力著称,并没有翅膀一说,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长过翅膀。”萧翼道。 “先不要告诉众人,被当做怪物拉去做检验就不好了。”朴瑾风拉过景戎小声说道,景戎点了点头。 “我是怪物吗。”他们之间的对话,自然落到了萧翼得耳朵里。 “不是,别多想,也许这是飞行力的衍生,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长翅膀,是从来如此吗,你可作第一人。”朴瑾风安慰道。 萧翼听后眨了一下眼睛,沉默不语。 朴瑾风又小声与景戎商量道:“厌语先生医术高明,我请他来走一趟吧,再不济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医者葬花海醉花阴。” “也只能如此了……他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啊”朴瑾风突然想要了什么,不由讶异的慌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景戎见他一惊一乍的问道。 “地图丢了。”朴瑾风手上挂着剑穗,再一次翻了翻自己的身上,依旧没有地图的踪迹,回想地图,上面还重点标注去王厌所在的地方。 “被敌人捡去就麻烦了,我要快一点回去。”朴瑾风微微颔首,他把地图弄丢了,危险的是两方人,一方是景戎的所在,另外一方就是王厌语的所在,他要回去,没有地图是万万不行的,可是他也不好意再问景戎借地图。 “你军法处置我吧,我要再借一次地图。”沉默沉思的朴瑾风终是开口了,懊悔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竟然弄丢这么重要的信息,你该当何罪,军棍一百。”景戎话还没有说完,就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用来指地图的棍子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微微颔首,任打任骂。 景戎的手拽了拽萧翼的袖子,眼神示意他看向朴瑾风,景戎笑了笑,萧翼也跟着笑了笑。 朴瑾风感觉景戎没有动静,不由抬头看了看,发觉他们二人在笑,不由有一丝又羞由怒。 “你也有这种时候呀,我还以为你不会犯错呢,我怎么会怪你呢,想办法补救就是了。”景戎冲着他笑了笑,将地图拿了出来,让朴瑾风再自我画了一次。 这种被信任背原谅的感觉,让朴瑾风不由有一丝的感触,朴瑾风感谢之后,便执笔在手,再空白的纸上又画了一次。 画完之后,他急急的告别了景戎与萧翼二人,拿着地图脚行疾步赶往王厌语住处。 天上霞光一片,林中不时有几只乌鸦在嘶哑的叫喊,一人如风一般穿过,霞光跟着他的速度,风惊吓群鸟震翅而飞,树枝晃动。 朴瑾风还没有赶到王厌语住处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战斗的气息,还用浓厚的血腥味。他来到王厌语的住处,远远的就看见四周一片的狼藉,地上都是尸体,破破烂烂,浑身是血,死状万分。 朴瑾风不由看向四处,朝着门惊叫道:“厌语先生,符小满。” 门缓缓打开,王厌语与符小满相安无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他。 “你们没事吧。”朴瑾风越过众多尸体问道。 “区区几人,也想闯乌所,不自量力。”王厌语眼角微微不屑,看着朴瑾风的眼神有些冷,好像再说,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朴瑾风微微颔首。 “事事麻烦,人不找麻烦,麻烦自上门,遇见你就注定了。”王厌语别过脸去。 “我帮你处理这些尸体吧。”朴瑾风看着满地的尸体,眼前有一丝的恍惚失力,额头不由留下一道虚汗,他的功体还很弱,还没有完全恢复。 “哈。”王厌语提手悬丝,五根手指发出丝线,射向朴瑾风,浅浅的绿光顺着丝线传入朴瑾风的身体里,朴瑾风只感觉有液体流动,清洗游走在他的身体里,体力在慢慢的恢复,感觉很是舒服,如同母亲的手在抚摸他的筋脉 “先生是修医力之人。”朴瑾风又是震惊,又是欢喜。 “有所接触,不足挂口。”王厌语悬丝诊脉,判断伤势,以丝线为媒体进行治疗。 “太好了……”朴瑾风以前是怀疑,现在是确定。 “我看你又在打我主意。”王厌语收回丝线,别过脸去说道。 “我想请先生去欢喜山脉医治我的朋友,拜托了。”朴瑾风微微上前道。 “欢喜山脉。”王厌语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朴瑾风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他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帮?”王厌语问道,似是不愿意。 “这,先生学医,济世救人乃是本职,报酬条件请开口。” “好一个济世救人,我不是善良的人,我学医也不是为了济世救人,是为了杀人。”王厌语冷冷道。 “先生,请救人。” 朴瑾风也不多说,微微颔首道,站在他身旁的符小满也微微颔首请他救人。 “你欠我三个人情了。”王厌语冷声道。 “多谢先生,他日必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我一定帮助。”朴瑾风道。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符小满你要留在乌所,替我看家,我临走之时,会启动所有的机关,外人绝对进不来,就算进入,你便毫无理由杀了他,你若是同意,我便与朴瑾风走一趟,你若是不同意,我便不去了。” 符小满怔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王厌语觉得现在太晚了,不宜出门,便要众人都下去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王厌语就叫醒了朴瑾风,出发前往欢喜山脉,他自身就是医体,无需带多余的东西,当即去触动附近的机关,与朴瑾风一起离开了。 他拿出一个长板,名为木轮滑豹,模样像是长方形的,底下有四个轮子,人站在上面,只要触碰机关,轮子就会飞快的滚动,通过脚心,连接中枢神经,可以控制它的速度与方向,在朴瑾风看在,着与他那个时代的滑板有些相似。 他们一个人一个木轮滑豹,站在上面,只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 朴瑾风第一时间将他带入了萧翼的帐篷。 王厌语再使悬丝诊脉神通,五根手指中生出丝线,射向萧翼的身体。 她微微凝神,探查他的情况,突然她神情大变,一道灰金色的光芒漫行他的丝线,窜到他的手指,强行结束他的诊断。 “先生?”朴瑾风向前关怀问道。 王厌语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不用担心。 “筋可接,膝骨头可回,人也可以站起来,关于自身天赋之力已经散尽,恢复之后与常人无异。” “那恢复了还有什么意思。”萧翼神情低落道,作为一名凌空世家的孩子,飞行力就是他的命,作为第三飞羽队员,那是他的荣耀,失去飞行力,就是失去一切。 “什么意思,活着不是意思吗,你这么说这村子里的百姓活着都没意思。”王厌语微怒道,他就见不得别人动不动就不过了,人生无意义了。 “萧翼,后天之力,我相信你能。”朴瑾风说道。 “你天赋很高,从头来过,说不定会有别的收获。” 朴瑾风与景戎劝说安慰着他。 “你的血脉中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连我都不能侵犯,这或许是能力的转变。” “对了,厌语先生你看这里,他受伤之后,长出来的怪东西。”朴瑾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去将萧翼的外衣退下,那双像鸡翅膀模样的东西,还在他的背上富有生命一般的颤动着。 “这是……,我知道了你不是人类,你是翼族,怪不得你的容貌如此美丽惊人,这翅膀像是萎缩了,有人拿走了你的羽元,属于你的那一份力量被抽走了,你小时候身体可有什么异状?” “身材微胖不瘦,修炼飞行力受阻不前,长长感觉疲倦,想要休息,背上偶尔不明原因的隐隐作痛。”萧翼回想了一下解释道。 “原来你是真的累呀!我还以为那是你偷懒的借口。”景戎插嘴道。 “嗯,那就说的通了,你的羽元被人拿走了,所以才会造成这种情况,我曾经从一本典籍上看见过,有两个长相美丽脱俗,背后长着巨大翅膀的生物,一名白羽一名黑非,二个人意见不合,展开打斗,黑非力高一筹,将白羽的翅膀硬生生的拔了出来,白羽重伤失力,坠落人间,不能再次飞天,心情低落,十分颓废,偶进一洞,见一发光金丹,为寻一死解脱,不由吞下金丹,顿时身体出现异状,功体恢复,长出金色翅膀,翱翔天际。” “也就是说找到金丹就可以了。”朴瑾风问道。 “是,但是这么简单吗,金丹的由来无从考量,金丹的数量无从得知,翼族的存在无处可寻。”王厌语道。 “不知道有没有奇人异事,知道金丹下落。”朴瑾风抬了抬手,他想着剑穗中的三万多灵魂,应该会有人知道,不由勉强的轻晃手中剑穗,用自己的意识连接,剑穗回应,开始自动摇晃,众人不由凝神以观这奇异状况。 “我早就好奇,你为什么将剑穗绑在手中,原来是有灵神器呀。”景戎道。 “别开我玩笑了。”朴瑾风微微苦笑。 剑穗越晃越厉害,一团青色的光芒盘桓在剑穗的周围,萧翼所做的轮椅也开始晃动,要不是景戎快一步拉住轮椅,轮椅早就跑了。 第二百章 难以控制的玉王爷 只见丝丝青气弥漫在帐篷之内,剑穗如同被狂风吹着一般,剧烈的晃动,人却迟迟不出,一团黑色的气息扩散在他的周围,似乎在阻止他出来,亦是想要染黑他。 朴瑾风感觉着黑气气息有一点熟悉,是来梧的气息,他不想让这团青光出来,并且与他发生的冲突。 为了萧翼的身体,朴瑾风抚摸着黑色的气体,让他回去,凶魔十分不愿意的回去,放过青光。 “这?”景戎看着他的剑穗与举动,不由满脑子的疑惑,想着这小小的剑穗存在着多少东西。 “回头在解释。”朴瑾风知道他的疑惑。 没有任何障碍的青光,从朴瑾风的剑穗里飘了出来。 浅浅青光,越散越多,一道身形慢慢的显现,只见此人一身华丽的青色衣裳,挂着珍珠亮片作为装饰,手中拿着一个玉作的灵芝,比一般灵芝要长一点,身高八尺多,容貌贵雅,面白如珍珠粉末,容貌似潘安,紧呡朱唇,隐隐含威。 朴瑾风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一丝让他害怕,明明那么的端庄贵气淡雅。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认识他,此人一来就带着一种压力,让人十分的不适应,在场的众人也都不肯示弱,纷纷回压着他,警惕的注视他。 “你知道翼族金丹的事情。”朴瑾风率先开口,想要打破僵局。 只见青衣人手中玉灵芝一转,直接敲在了朴瑾风的头上,朴瑾风不由吃痛的后退一步。 “你做什么。”景戎不由一怒,对着他吼道。 “没有礼貌,上来就问。”青衣人用手中的玉灵芝指了指朴瑾风说道。 “那你也不能打人,何况他还是你主人。”景戎怒中带着威严,手中握拳,朝着身穿青色华衣的男人攻击而去,想要替朴瑾风教训教训他。 朴瑾风想要阻止,奈何已经晚了一步,景戎已将要打到他的脸了,只见那人微微侧脸,手中起拳,散发青色绚光打在景戎的胸口,“啪”的一声将他推开了,景戎还想再冲上去,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 “少年人太冲动了,应该小惩一下。”说着,玉灵芝发出一道光芒,打在了景戎的腿上,景戎瞬间单膝跪地,身上万千压力,让他难以起身。 “师叔。”王厌语淡淡喊道。 “是你无音,多日不见,懂礼貌了。”青色华衣男人手中玉灵芝一闪,景戎终于是从地上爬了出来。 他现在是将军,竟然被一个器灵弄得单膝跪地,不由觉的憋屈,还想再次讨回刚才的侮辱,只听王厌语喊出惊人话语,让景戎停止了脚步。 “此人在,不需要我,我先告辞。”王厌语冷冷说道,似乎是十分的不待见他,转身便要离开,只见青色华衣手中玉灵芝发出一道灵光冲向往厌语,王厌语手中五根丝线,将灵光打散,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厌语先生。” 朴瑾风见王厌语愤然离去,不由想要追出去。 那人一把扯住朴瑾风的后衣领,将他拽了回来,声音冷然道:“注意礼仪,庄重。” “是我失礼,请告知可以恢复飞行力功体的金丹下落。”朴瑾风再次道。 “你们想要救这个人,金丹有什用?他需要的是金翅膀。”他指了指萧翼说道。 “什么意思?”景戎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那么一点点意思,不要问我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啰啰嗦嗦半天,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觉得还是请王厌语回来吧。”景戎怒道,他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的不靠谱。 “金翅膀是何物,在什么所在才能寻到。”朴瑾风问道。 “金翅膀是金丹的名字,何处寻,无情鬼洞有线索有金丹。”说道这里,那人的眼神变得有一丝冷寒,冷到可以杀死一个人。 “这,你先回去吧。”朴瑾风感觉他的气息变得有一丝诡异,眼神中透漏着犀利。他想着,不能再让他长时间呆在这里,这是一个不好控制的存在,要赶紧送回去才是。 “你在命令本王吗,宝参。”男人声音冷冷,眼神之中带着压迫,比一出场的感觉还要有气势。 “小疯子,这到底是什么人,还自称本王。” “是呀,我是什么人,宝参。”男人的衣决无风自起,气势凛然,问着朴瑾风。 朴瑾风有一丝的心虚,是自己太依赖剑穗中的人了吗,他刚才只是想试图了解一下,没有想到竟然直接把他拉了出来,应该说是他的的意识。 若是他长时间不回去,会对凶魔造成什么影响。 “他是我哥。”朴瑾风看着景戎说道。 景戎不由大吃一惊,他的哥哥不是朴长英吗,眼前这个人,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朴长英的模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日后我在向你解释。”朴瑾风向他使了使一个眼神。 景戎沉默了,也不多问,那人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叫我玉王爷吧。” “你别太过分。” “看来你是不想救这个人了。”玉王爷轻笑道。 景戎别过脸去,不理会他,心中压着一团怒火,他一定要朴瑾风跟他解释清楚,现在为了萧翼他再忍忍。 “玉王爷有劳了。”萧翼淡淡道。 “有劳你了玉王爷。”景戎压下满腔怒火违心说道。 “受之不恭,宝参,随我走一趟无情鬼洞吧。”朴瑾风不由愣了愣,他这话的意思他不回去,这自主能力太强了,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他,不由轻轻的晃了晃剑穗,想要与凶魔沟通,剑穗好似普通剑穗,没有任何的异状。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眼前的人就是凶魔,只是被这个别的意识所主导。 朴瑾风暂且答应了他,想着等到无人的地方再唤醒凶魔的意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乱动用凶魔体内的其他力量意识。 他跟随着那个所谓的玉王爷,踏上了前往无情鬼洞的路。 二人来到上次朴瑾风与陆远一起演戏吸引凶魔的地方,朴瑾风已经知道入口在那里了,玉王爷迟迟没有动作。 朴瑾风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进去找,不由动了让他回去的念头。 他偷偷摇了摇手中的剑穗,口中喊着来梧兄三个字,玉王爷的身上开始散发着丝丝黑气,玉王爷渐感一丝的不适,不由扶了一下脑袋。 “住手。”玉王爷身体有些恍惚道,捂着自己的头,朝着朴瑾风轻声吼道。 “来梧兄在吗?”朴瑾风嘴唇微启,并未出声,而是意识出声,玉王爷完全能够看出他的嘴型在讲什么。 “为什么。”玉王爷身影有一丝的颤动,身上的青色气息,被黑雾吞噬,已经所剩不多,他十分的顽强,不想要轻易的消失。 玉王爷这样维持着原状,不在产生变化,朴瑾风见不起效果,想着自己要多叫几次,才能让这个玉王爷消失。 “凶魔是魔,本王是人,为何要魔。”玉王爷发问道。“本王知道你不是我想的那个他,让本王存在,比那个魔存在,不是更好吗” “你想说什么?”朴瑾风问道。 “那个魔能做到的事情,本王也能做到,你何不选择本王作为长久的主导者,本王能给你的帮助更多。” “这听起来很好,可是凶魔是你无法代替的存在,你离开吧,我永远不会再呼唤你的名字了。” “用完就抛弃吗,真是够了,真是够了,宝参,宝参,宝参啊。”玉王爷的眼神发红,面目变得有一丝的狰狞可怕,朝着朴瑾风靠近而去。 手中玉灵芝隐隐泛红泛黑,一步一步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口中呼唤着来梧的名字,希望他能占据主导权。 “一个也救不了,谁也救不了,解脱不了,凶魔,凶魔,带来的变革,只是一场可悲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宝参,为什么,为什么呀……”玉王爷的眼神越来越凶狠,朝着朴瑾风走去,身上血色藏青色黑色雾气弥漫,如同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 “来梧兄,清醒过来呀!”朴瑾风疾声喊道,这个魂识疯了,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风姿卓越,举止高贵,他不由向后退了退。 “你在呼唤谁,你在呼唤谁,为什么不呼唤我,你这个叛徒,背叛者……”玉王爷越说越激动,似完全失去了理智,手中挥着玉灵芝朝着朴瑾风打去。 朴瑾风躲闪不及,肩膀上瞬间被打出了一个血痕,血是墨绿色的隐隐约约带着寒气,他觉得受伤的地方阴凉阴凉的,如同蛇爬狗咬一般。 他口中喊着来梧兄,脚下已经开始运行功法,用来躲闪他的攻击,虽说眼前的人是玉王爷,可是他的身躯是凶魔的,他害怕打坏了,那三万多的灵魂都要不受控制,破体而出。 “你敢躲开,你敢忤逆我,宝参你让本王失望了。”玉王爷的眼神更加的冷了,怒气也在不断的上升,玉灵芝挥出的力道更加的重也,速度也变得更加快了。 朴瑾风越是说着来梧兄三个字,他就越激动,力量也就越强。 朴瑾风心中惶恐,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个鬼识这么偏激,难道是无净菩清对他的恶灵超度失败了。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被带走恶年念的人,记忆都是混乱破碎的,玉王爷即使知道凶魔的存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弟弟,但是他的印象中,自己仍然是他的弟弟。 为什么会这样,绝对不是屠城造成的,是因为凶魔的缘故,因为凶魔对弟弟的执着,所以他身体里面的人被他所影响,只要玉王爷还认定他是他的弟弟,那就说明凶魔的意识尚在。 眼下是他该怎么让凶魔的意识占领主导权,比起凶魔,其他的意识实在是太可怕了,变数太多了。 “不要生气。”朴瑾风见叫来梧兄不管用,不由改变了战略,第一次有其他形态出现的时候,是来梧自己占来主权,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当时候的场景是他要被打了,所以凶魔出现了,凶魔一向不忍他受伤。 朴瑾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打算以身尝试,引出凶魔意识。 第二百零一章 无音的条件 朴瑾风决定要玉王爷打他,刺激来梧的意识,他想来梧一定会冲出来救他的,若是失败,再出手压制他。 朴瑾风不在躲闪,将背微微的对着他,玉王爷手中玉灵芝猛然甩在他的身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伤口周围冰冰凉凉,伤口如同被冰扎的一样,寒气渗入骨髓,隐约有血流出。 血的颜色不是显眼的红色,而是黑绿色的。 “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让自己受伤,宝参,宝参。” 玉王爷看着他背上的伤更加的愤怒了,手中玉灵芝中延伸出数十条的金丝细长的鞭子,如同流星一般朝着朴瑾风的背甩去,一鞭如同十鞭,打在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受这一边威力,不由口吐鲜血,险险摔倒在地上。 他扶着旁边的石头爬了起来,勉强的撑着。 玉王爷迈步向前,声音冷肃道:“你知道错了吗,你承认错了吗,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宝参。”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朴瑾风咬牙道,玉王爷的语言在他听来莫名其妙,朴瑾风感觉自己跟他完全在两个不同的纬度。 “混账,当真混账。”玉王爷手中玉灵芝再次高高的举起,突然两眼恍惚,停滞了动作,手中玉灵芝消失,一身华丽的青衣褪去,变成的淡淡的绿色衣裳。 来梧终于在一次的夺得了主权。 “小风。”他冲上前去,一把扶住朴瑾风,抚摸隔着一点空气抚摸着他背上的伤。 “是我来晚了。”来梧声音有些发颤,微微颔首看着朴瑾风身上被玉灵芝所伤的地方,情绪中隐隐约约含怒。 “对不起,是我鲁莽任性。”朴瑾风向他道歉道,这算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不经考量,不经同意,就引出玉王爷那样不好掌控的魂识。 “请第一时间叫我好嘛。”来梧不是因为这个难受,而是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叫自己。看着朴瑾风身上的伤,眼中更多的是心疼。 “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再让变故发生了。”朴瑾风沉声道,由这几次的经历来看,那些兄神城的鬼识越来越难控制了,对来梧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影响。 “我先为你疗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来梧说道,起手凝聚力量输入他的身体了。 “这就当做是我的惩罚吧。”朴瑾风摸着自己的肩膀说,他不能让来梧的脑海中存在恨。 来梧手中凝聚灰绿色的光芒,手贴在他的伤口上,朴瑾风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身上的衣服可以自动补齐。 朴瑾风看向四周,发现无情鬼洞的幻想已经消失了,不由向来梧询问,来梧只告诉他,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兄神城的阴气,现在这些气都消失了,幻像当然也就消失了。 无情鬼洞是来梧曾经的住所,由来梧带路,朴瑾风再次的踏入了鬼洞。 四周一片阴冷空寂,几个阴寒的大铁笼子还放在那里,沉静在幽深的黑暗中,隐隐约约散发着黑绚的光芒。 来梧不喜欢那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想来朴瑾风也不喜欢,也不想去回想,不由手掌起光,打向那些牢笼,掌光打在牢笼上并没有发出声音,只见牢笼无声无息化作荧荧绿光,消散在空中。 “走吧。”来梧说道,正了正身上的衣裳,走在前头带路。 “你知道那个存在?”朴瑾风问道。 “无情鬼洞的深处有神秘的力量波动,我曾经在这里捡到一根金色的羽毛。”来梧径直走在前面说道,虽说如此,但是当时候他对这个气息并不感兴趣。 前面是一个封闭的所在,来梧用手摸了摸石壁,却怎么也弄不开。 朴瑾风上前一试,发现他是实心的。 “会不会在地下?”朴瑾风微微跺了地问道,地上给他的感觉依旧是实心的,无情鬼洞就这么大,一点关于金翅膀的线索也没有。 他又想了想问道:“会不会在这一片的山?还有没有其他的密洞?” 来梧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转过身子,微微仰头,抚摸着石壁,一副痴迷的模样,像是金翅膀就这石壁里。 石壁里?朴瑾风想着三个字,金翅膀会不会在石壁里呢。他向前走了几步,手放在石壁上,用意念感知着。 经过朴瑾风的深入感应,却是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存在,他看了看四周,捡起一把破旧的刀,朝着石壁砸去,石壁非常的坚硬,刀尖都断了,石壁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太硬了。”朴瑾风喃喃道。 来梧抬手,手中凝聚力量,打在石壁上,石壁竟然将他的力量吸了进去,来梧不想就此罢休,再运强招,朴瑾风阻止了他,他消耗力量太大的话,就压制不了身体里的其他灵魂了。 地面上土块隐隐震动,朴瑾风手上握拳,发着淡淡的光芒,猛然朝着石壁打去,石壁发出轰隆的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见石壁的中心,隐约散发着朦胧白色的光环,一圈一圈的朝着外面扩散,然后又吸了回去,恢复了原状。 朴瑾风微微的甩了甩自己的手,有一点发红,隐隐约约作疼,看着纹丝不动一点裂痕也没有的石壁,朴瑾风叹了一口。 “这里面一定有东西,可是要怎么破坏石壁取出来呢。”朴瑾风有一丝的惆怅。 来梧眼眸一暗,摇了摇头。 朴瑾风提议回去再想办法,一直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先去告诉萧翼好消息。 他们回到欢喜山脉天长石发现萧翼已经不在了。 原来他们离开一段时间之后,王厌语又回来了,并且带走了萧翼,说是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养伤,出于对朴瑾风的信任,景戎将萧翼交给了他。 王厌语的这种举动,并没有让朴瑾风放心,相反的还有一丝的担心,不由告别了景戎朝着乌所而去。 王厌语到底是什么人,跟玉王爷之间有着什么事情。 云淡风轻,乌云浅浅。 乌所的正房门大大的敞开,隐约有烟雾缭绕,只见王厌语,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一根长管子,管子的前头有一个小坑,坑里放了一些碎碎的干草,不时有一点的火星冒出来。 王厌语的手中拿着这笔长烟枪,捏着它的杆,微微翘着兰花指,浅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吐着一团白色的烟雾。 “你在抽烟。”朴瑾风刚一回来,走向正堂,就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钻进他的鼻子,呛的他有一丝的难受,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微微别过脸去。 “不行吗,你要来一口吗,配料自调,只有益处全然无害。”王厌语又吸了一口烟,吞吐出一团白雾,然后将烟管放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 “不用了,萧翼的状况怎么样了?”朴瑾风问道。 “进步,正在他屋与符小满聊天。”王厌语淡淡道。 “我去看看他。”朴瑾风说道,想要往偏屋而去。 “我就不信,你没有什么想问你,既然你不问,那我就问了。” 朴瑾风沉默不语,只带着一丝的疑惑看着他。 “那个人那里来的,跟你说了什么?”王厌语神情冷肃的问道。 朴瑾风把封印与来梧体内的三万多灵魂的事情,告诉了王厌语。紧接着他又将玉王爷的话捡重要的尽数告知了王厌语,还有来梧鬼洞的坚定石壁,他想王厌语是铁匠,什么样坚硬的石类都能破坏打磨,也许王厌语会有办法。 王厌语听后,只是沉默再沉默,朴瑾风见他思考,也不便在打扰,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她将这些信息都消化完。 “这么说来,他只是一个死人了。”王厌语喃喃自语道。 “节哀。”朴瑾风淡淡道。 “死的好,大块人心,哈。”王厌语笑了一声,语气中颇有舒畅之意。 朴瑾风一阵无语,想要向他告辞去看萧翼。 “我有办法解决无情鬼洞的问题,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再见他一面。”王厌语脸色一变。 “这,这个人的意识太强,不好控制……,我不能再冒险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 朴瑾风的神色有一丝的迟疑。 “或者,就慢慢的琢磨怎么破解无情鬼洞石壁,就这样让他生活不能自理,坐在轮椅之上,等着你救他,直到失去希望失去信心,觉得自己是累赘是废人,头发花白,抑郁终生。” “冒昧一问,他是谁,他为什么是你的师叔,你见他有什么事情,” “问题吗,他是天楚帝君亲封的王爷,本名欧阳玉树,气质如玉,举止贵雅,故称玉王爷,年轻时游离四方,手持玉灵芝,悬壶救世,精进医术,他的大哥也就我的师傅,欧阳文雅强行收我为徒,传授我医力,悬丝诊脉之术,所以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师叔。” “看来他生前是一个好人了。” “哼,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有用好人去定义,他们二人没一个好人,都是暴力邪恶的人。”王厌语怒道。 “强行收徒都很暴力残忍,我懂,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他呢?”朴瑾风好奇道。 “你心中有答案,干嘛非要我说出来,好了,该讲的我都讲了,你去看你的好朋友之后再来找我,我告诉你方法。” 朴瑾风此刻心中即使没有答案也生成答案,只不过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他的答案吗,师侄叙旧而已,口硬心软。 王厌语走回了里屋,坐在了下来,拿起烟管,放在自己的嘴边,不时又有一股浑浑的白烟升起,朴瑾风不想闻那呛鼻子的味道,不由疾步朝着偏房而去。 第二百零二章 炸鬼洞寻金丹 王厌语住的地方叫作乌所,正堂与他们的大门是向两边走合。然后沿着廊上走过两间房间,就到了王厌语用来备用的房间。 房间的门微微留着一个缝,风轻轻的吹着,门微微的摇晃着。 隐隐约约能看见这个房间的布局非常的简洁,桌子上放着茶水,两张椅子随意的摆放,上面还挂着一个衣裳,床上放着一个枕头和一床被褥,四周其余的地方显得空荡荡的,仿佛哪里放的是风。 这算是寝室,用来住别人的,每个人的喜好都有所不同,王厌语也不想装扮着留给别人用的房间,就顺其自然。 朴瑾风脚步放慢,透过门缝,看见萧翼坐在轮椅上沉默,符小满站在他的旁边,脸对着另外一边。 “啪”的一声,门猛然打开了,符小满握着自己的剑,脸迅敏的转向朴瑾风,吓朴瑾风一小跳。 察觉是熟悉的气息,符小满微微的放松了一下,朴瑾风与他打过招呼后,便朝着萧翼走去。 看着萧翼微抬头看向自己,朴瑾风微微一笑,踏进了门,朝着他走去对着他笑着道“萧翼,我找到金翅膀,你可以恢复了。” 萧翼略微暗淡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光芒,难掩内心的激动,一只手不由紧紧的握住了轮椅,语气听起来淡淡的问道:“你不是在安慰我?” “你不相信我吗,我会笨到用这种事情安慰你吗,打起精神吧,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复,疗伤最重要的是心态。”朴瑾风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真挚的看着他。 萧翼微微的点一下头,手中握拳,击打在他的手上,表示相信他的话。 朴瑾风让他安心在这里养伤,然后就离开了,想要去王厌语的房间去找他,问他有什么方法,还没有到他的房间,就发现他已经站在廊上等着他了。 “厌语先生。”朴瑾风走近他喊了一声。 “炸。”王厌语唇微微轻启,吐出一个字来。 “什么?”朴瑾风虽想到是什么,还是还是有一丝的疑惑。 “既然刀剑不行,功体内力不行,那就用连石壁都想不到的方法吧,我提供你炸药,你把无情鬼洞炸了,”王厌语嘴角不经意间上扬,缓缓的转了转手中的烟杆。 “这会不会太粗暴了。”朴瑾风自然不会认为王厌语只是在跟他开玩笑,炸药的威力很大,要是控制不好,不仅会毁了整个山,甚至还会伤到人。 “根据你的口述,以及我的调查,炸药的用量我已经调好了,你直接点火就可以了。”王厌语眉角自信萧狂,看着朴瑾风说道,举起烟杆,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白雾,冲着朴瑾风扑面二去。 朴瑾风眼睛鼻子一阵难受,不由摇了一下头,向后退去。 “走。”只听王厌语声音淡漠,让朴瑾风跟她去取药。 “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先生还是少抽为好。”朴瑾风跟在他的身后好心道,他自己闻着都那么的呛那么杠,更何况吸烟的人呢。 王厌语闻言,嘴角不由上扬,浅浅的笑了一下。 “我是医体,毒对我都没有影响,更何况区区淡巴枯能奈我何。” “先生莫忘了自己是女儿身。”朴瑾风带着一丝强调道。 “你瞧不起女人吗?”王厌语周身的气质一冷问道。 “不是。”王厌语的步伐变快了,显然朴瑾风的话冒犯到了她,让她有一丝的生气,朴瑾风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在出声,默默地跟上了。 王厌语推开一个房间的门,一股焦愁烧鼻的味道朝着鼻子撞来。 房间四处灰暗空旷,十分的干燥,地上只放了一个大袋子,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朴瑾风走近一看,将扎在麻袋上的绳子解了去,然后向下扒了扒,只见一条长长的导火线,再朝着下面看去,是一块一块的炸药包,他们全部连在一块,如同一个大蒜,一堆连体婴儿一般无二。 “集中爆破力更强,去吧。”王厌语站在门口,站在屋檐之下的阴影之中,悠悠的吸着手中的烟,微微仰着头,看了看天空,口中一缕灰白色的雾气,向上飘去,从王厌语的眼前徐徐升空,消失在天际。 “多谢。”朴瑾风点了点头,道谢之后,便将麻袋再一次的装上,然后将炸药背在了身上,天生神力的朴瑾风,对于这点重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王厌语不由向他投去了一丝的赞赏,看来是不需要她的帮忙了。 来到无情鬼洞,剑穗里的凶魔就有一丝的躁动,好说这也是他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 既是要炸人家曾经的家,朴瑾风也不好不放他出来。 无情鬼洞依旧是由白到黑的过度,造成一抹奇异的景象,他们二人踏着地上越来越暗的光线,来到了最里面的所在。 凶魔煞白如偶一般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石壁,似乎有一丝的依恋,跟他它做最后的告别,因为也是这个所在,让他再次的与朴瑾风相遇了,摆脱所谓的精神束缚。 朴瑾风将炸药摆放好在石壁下,看着神情萧索的凶魔,朴瑾风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凶魔神情微缓,朝着他点了一下头,手便从石壁上拿了下来,向后退了退,朴瑾风扯出那根长长的导火线向后退了退,线越拉越长将近门外,便卡住了,再也拉不出来了。 朴瑾风与凶魔眼神交流了一下,以风化火的点燃了线头,火花蹭蹭的往上窜,朴瑾风与来梧立即逃脱出洞。 无情鬼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山地开始晃动,鬼洞开始猛烈的爆破,大小不一的石块,以掩耳不及之速,朝着朴瑾风他们飞去。 二人来不及运功,大石块已经横冲直来,只见眼前浅绿身形一晃,来梧为他挡下了大石块,不等朴瑾风差异,来梧回旋转身,手上凝功,挡住乱石冲击。 朴瑾风见他消耗自己的力量,不由力元凤起,手中凝聚力量,一起对抗这乱石激飞的现象。 爆炸一声响,山崩地晃,来的猛烈,去的也快。 山石消停之后,尘土漫天飞扬,一阵的乌烟瘴气,让人眼前视线都是黄土飞尘。 朴瑾风挥了一挥衣袖,一阵风息将他们吹散,无情鬼洞已经被乱石掩埋,乱石之后的神秘气息更加的强烈。 朴瑾风为了不让山洞封死,上前去将石块一个个的扔掉,来梧见状也上去帮忙。 两个人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太阳已经疲倦光淡,二人终于扒出一道生路。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踏着零碎的石子,走进了洞。 洞很长很窄,光线比原先的无情鬼洞要亮一点,仿佛里面有光照着,宽度只能容纳不到两个人,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意识中隐隐约显现,这长长的的洞中有他们所要的东西。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光线一弱,地上闪起光亮。 只见他们脚下散发着金色光芒,就像是一根一根的发光的羽毛一直连接到尽头。前面的道路一阵的扭曲,扭曲一闪而过,恢复了原状,朴瑾风感觉前面的路变的有一丝的宽敞,地上的光线更加的璀璨,为他们照亮和指引着前路。 洞的里面,悬空一刻珠子,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辉,外表还罩着一层大大的白色气体。 朴瑾风开心不已,不由加快步伐前进,走到这颗发光的珠子面前。 珠子上有着翅膀形状的纹路,想来是错不了,朴瑾风观察了一下它,发现他的气息相对的温和,他试探性的伸着手触碰着这个珠子。 珠子的外层像是照着什么保护罩一样,朴瑾风的手被挡在白光气流的外面,触碰不到那个金丹。 朴瑾风将元力聚集在自己的手上,朝着金丹施压,金丹周围的白色气体变得坚定强势,有一股力量将朴瑾风的手猛然的弹了回去。 朴瑾风向后退了几步,手上有一种被电击被老虎的舌头舔了一般,又麻又热又疼。 来梧见状,猛然朝着金丹攻击,金丹似乎感觉到威胁,不由猛然的反弹,来梧被白色气流反弹,连退数步,口中吐出一丝灰红。 “看来不能硬拿。”朴瑾风输了一点力量到来梧的身体内,说道,来梧点了点头,眼中印着金丹的模样。 朴瑾风的眼中也印着金丹,金丹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朴瑾风想着难道这个金丹要血脉认证才能拿的起来吗,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身体里运元力,身上气势大变,与之对应的金丹也是。 “以强制强,姑且一试。”朴瑾风眼神凛然,洞中空穴来风,冲向金丹,金丹感受到压力开始剧烈的晃动,好像随时都能飞走一般。 朴瑾风微微抬起双手,抱着半圆朝着金丹抱去,金丹被朴瑾风合在手中,白色的气流不断的变大,想要冲开他的手,朴瑾风只使劲的收缩他的活动范围。 他的手如同抱着炙热的火炉,带刺的仙人球一般,但是他不能不松手,因为一松手,金丹就可能跑了。 金丹越来越暴躁,不由向上飞去,朴瑾风的脚不由微微离地,来梧见状连忙将他拉回地上。 朴瑾风再次运功,压制金丹的躁动。 “走,回去。”朴瑾风疾声道,两只手加上自身的元力困住着金丹,然后脩然转身,朝着洞外跑去,想要用最短的时间,将金丹带到萧翼的身边。 第二百零三章 金丹化蛋 这一次,还好路上没有出什么状况,遇见北佗或者魔教风人,朴瑾风所谓是一路畅通无阻,只是手上不好受。 白色的光茫十分暗淡,手中不知怎么的血流不止,染在白光之上,金丹还在躁动,想要挣脱朴瑾风的束缚,朴瑾风的手不断的流血,血滴在路上,隐隐约约蒸发为金色,随后化作白雾消散。 朴瑾风光顾着向前跑了,想要快一点跑到萧翼的面前,用景戎的血脉吸引金丹,没有顾忌自己的手上滴出的血怎么样了。 乌所之内,落叶无声,十分萧索寂静,符小满只是自觉主动的照顾着萧翼。 他正推着萧翼在院子中,朝着外面而去,动作不疾不徐,虽看不见,却是每一个行为都能做的正确,好像眼盲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不能言语,不懂得沟通,但是给萧翼的感觉却是很舒服宁静,无言胜却万千言语。 这样的一个人照顾着自己,萧翼感觉自己不应该颓废自哀,应该乐观。 他们停在了门口,靠近着树林,地上的小草又短又稀,已经将近冬天,树木依旧如春,话说回来,最近的四季分明并没有太过于的明显,特别是冬天,今年来的特别的晚,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之间就这么一坐一站着,没有任何的话语,不会给人感觉违和或者是尴尬,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安好,退隐后的生活莫过于此。 一股奇异的血腥味传来,闻到血腥味的符小满,头微微的晃动,耳朵冲向血腥味的来源转去,手中的剑微微的朝着上边提了一提。萧翼只轻轻的皱着眉头,没有太多的表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符小满感觉有一丝的熟悉,但是辨别不出这鲜血的味道,手中剑凛然发出一道剑光,想要阻止他前进。 朴瑾风身后的来梧见状,脚上的速度加快,当即冲到最前面,将这道剑光打散,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敌视。 “是朴瑾风。”萧翼看着朴瑾风手中血红,不由一惊,眼见符小满还要攻击,他连忙疾声道,怕误伤了朴瑾风。 符小满微微停顿,似还不完全的相信,因为气味不对。 金丹刹那间失控,强硬的撑开了朴瑾风的手,朴瑾风摊开的手满目血红,如同在开水中烫过,被生生的揭了一层皮一般,他顾不得这么多,视线随着金丹的方向而去。 金丹脱离他的手,腾空而起,在空中停顿了一会,然后朝着萧翼靠近了一下,一点一点慢慢的凑近,越来越近。 金丹本身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外圈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它环绕着景戎的身子转了一圈,并没有恶意,更像是在观察一个人,简单有灵了一般,它从萧翼的脸然后到脚,最后在转到他的鼻子上。 朴瑾风一双一人滚烫疼痛,他微微握着拳头,想要缓解一下。 看着金丹的动向,金丹并没有自己飞入萧翼的体内,而是再一次腾空而起,飞在半空之中,散发着夺目的金色光芒,谁也没有想到,白色气流从金丹上脱离,“嗖”的一下,就飞到了朴瑾风手上的手上,钻进了他的身体血脉里,朴瑾风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了。 “这……”萧翼刚一开口,金丹猛然钻进道他嘴里,顺着他的咽喉,飞到他的丹田。 只见萧翼身上发着金色光芒,缓缓的从轮椅上飞了起来,飞在半空之中,金光慢慢形成了一个圆,只见金光一闪,萧翼消失不见,一颗巨大的蛋,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这是什么情况?”朴瑾风疾步上前查看情况,看着这巨大的蛋,神色不由一涟,伸出右手敲了一敲。 “这是孵化期,他的伤应在蛋壳之中自我疗愈,当成熟痊愈升级到一定的程度,萧翼就会获新生力量,甚至比以前更强,最后破壳而出。”王厌语从远方缓缓走来,纤细柳腰间还别着一根长长的烟管,朴瑾风不经觉得她是不是患上烟瘾了。 “嗯,大约需要多少时日呢?”朴瑾风微微点头,问道。 “三天左右,没有太具体的时间。”王厌语淡淡道,随即转向来梧,问道:“朴瑾风跟你说过了吧。” 来梧沉思半刻,微微点了点头。 “符小满麻烦你将这个蛋抱到最西面的房间安置。”王厌语看向符小满,对着她说道,带着一丝的让他回避的意味。 王厌语对于符小满来说是恩人,更是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他肯去听他的话。 符小满微微颔首,双手抱起大蛋,便朝着西面走去。 风息涌动,树木“沙沙”作响,王厌语,朴瑾风,来梧,三人衣诀为轻轻晃动。。 “履行诺言吧。”王厌语冷淡中带着一丝的强势。 朴瑾风看了看来梧,来梧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悲喜,虽然不喜欢这样。但是为了朴瑾风,他愿意为之,他默默的自觉的回到剑穗之中, 随即朴瑾风轻轻的抚摸着剑穗,蠕动着嘴唇,迟迟说不出话来,他侧目看了一眼王厌语,王厌语不疾不徐神色坦然自若,并没有要催他的劲头,只安静的等着朴瑾风引导出欧阳玉树的意识。 “欧阳玉树。”朴瑾风口中叫着这个名字,剑穗未有任何的动静。 王厌语依旧不出声,等待着,朴瑾风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他现在的内心是拒绝的,上一次差点失控,还耿耿于怀,无法集中意识用自己的意识去沟通。 “若是想要搪塞我,你应该做好符小满萧翼出事的代价。”王厌语眼神微冷,带着一丝的威胁说道。 闻言,朴瑾风停顿了一下,微微颔首,集中自己的意识,提起手中的剑穗,脑海中浮现着欧阳玉树这四个字,强烈的意识连接着剑穗凶魔意识中的最深处。 只觉四周起风,这是成功的征兆,他手中剑穗开始剧烈的躁动,青色的气氛越来越大,弥漫四方,剑穗之中一道青色的光芒缓缓的飞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一人头戴青金发冠,背后的发丝如潮,随风飘动,面白如珍珠粉末,五官棱角分明,身长有八尺之多,容貌贵雅不凡,朱唇紧闭,隐隐含威,不容轻视,手中拿着玉灵芝,胳膊微微弯曲,玉灵芝优雅端庄的搭在上面。 此人一现身,就迈着威仪的踏步,朝着朴瑾风而去,朴瑾风对上次的事情还有一点余劲,不由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宝参上次打疼了你吧。”他朝着朴瑾风走去,语气微微的温蕴,周身难掩气势非凡,他的语气不容他人反抗。 “无碍了。”朴瑾风微微颔首侧脸,小声说道。 凛冽的气势,丝丝的青气蹿腾,完全是眼前玉王爷的主场,朴瑾风退无可退,玉王爷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看着乌青色绣着银丝鸟凤的靴子,朴瑾风不愿意示弱,不由微微的抬头,对上深邃威严的眼眸。 深邃冷贵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的赞赏,玉王爷将手拍在朴瑾风的肩膀上,朴瑾风感觉那里如放了一块寒冰一般,阴冷刺骨,只听玉王爷幽幽道:“王兄脾气很好,别让王兄生气好吗。” 朴瑾风浑身冷颤,好想打开他的手,不仅手冷,说话的也很冷,明明是一句示弱哄人的话,却被他说的威胁味十足。 “生气的你太丑陋了,我想朴瑾风很是恶心那一副面孔,师叔。”王厌语在他的身后冷冷说道。 “小百里,师叔教你的礼节,你依旧没有记住。”玉王爷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眼神朝着王厌语压迫而去,朴瑾风浑身一松。 玉王爷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眼神不动,却已经将王厌语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 “师叔一如既往让人更加的讨厌”王厌语声音不悦道。 “撒!”王厌语手中突然化出五条丝线,眼神一凛,脚上踏着沉稳的步伐,窜到玉王爷的身旁,五根丝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着玉王爷飞去。 玉王爷十分镇定,手中玉灵芝挥舞,将五根丝线引渡一侧,举起玉灵芝一缠绕,瞬间将丝线绷直,玉王爷骨骼分明的手,在丝线上一勾,发出一声清脆余音绵长的声音。 朴瑾风看着两个人打了起来,想要拉仗,却无从下手,思来想去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是太弱了。 王厌语凝神,手指如蛇一般灵活的抽动着,五根丝线从玉灵芝上缓缓抽回,随即收在指甲里,消失不见。 玉王爷将手中的玉灵芝当归原位,问道“怎么不使用五彩神丝。” “我只是想要试一试你现在有多少能耐,不过如此,不值得现在的我一战。”王厌语毫不留情,厌恶嘲讽之意尽显。 “这样与自己的师叔讲话,不是进步就是自负。”玉王爷冷笑一声,一丝嘲讽一丝怒气,声音冷蕴不含感情。 “朴瑾风可以给我们两人一些空间吗?”王厌语不理会他的话,而是冲着朴瑾风讲话。 朴瑾风听的云里雾里,二人感情似乎不是很好,又似乎很好,或许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请。”朴瑾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他们之间聊什么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见欧阳玉树的态度还可以,对王厌语那一番挑衅的话都无动于衷,看来王厌语跟他的关系不差,他应该不会伤害到王厌语,见一次面告一次别而已。 他将空间彻底的让给了他们,天上云来云往,他踏步朝着最西面的房间而去,想要去看一看萧翼的情况还有符小满的状况。 第二百零四章 玉王爷消失 房间内,符小满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上,没有太多的面目表情,甚至是带着一丝的伤感,感受到朴瑾风的气息,不由打开门从房间里走来出来。 朴瑾风站在院子里沉默了一会,半响微微的仰视他问道:“小满哥,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符小满站在门口,从台阶上下来一阶,沉默不语。 “我想,你退隐吧。”朴瑾风缓缓的淡淡的说道。 半晌,符小满摇了摇头,又走下了两个台阶,就地坐了下来。 朴瑾风缓步走了过去,与他同坐,他真的很希望,符小满能够不再沾染这尘世的风波,找一个隐蔽处伴着青山露水,花鸟虫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你陪着我,我陪你,最后我给你养老。”朴瑾风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侧脸的红色梅花说道。 符小满沉默不语,轻轻的拍了一下朴瑾风的肩膀,没有任何的表态。 “等萧翼好了,我们就离开。”朴瑾风再次道。 符小满点了点头,似乎是有所心事。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朴瑾风看着说道。 符小满微微一怔,脸转向朴瑾风,点了一下头。 天边云尽散,四周寂静无声,树影恍惚。 玉王爷微微合眼,身姿不动,手持玉灵芝,静如一副画。 眼睛一睁,天地之气骤然一换,衬托着他的王贵之姿,气势威严身姿挺拔,眼神冷肃深邃,风起土飞,草仰树摇。 王厌语不以为然,淡定如斯,抽出腰间的烟管,在手上旋转一圈。 玉王爷不由朝着他走去,快如闪电,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只抬起来了一下,动作不明,恍惚间,就已经握住王厌语手中的烟杆,然后拿到自己的手中,向着一旁走了几步。 王厌语手还停在半空,手中之物被抢,不由冷哼一声隐隐带怒,将手放了下来,侧过脸去。 手中烟杆头闪着点点星光,玉王爷紧呡的朱唇微微启开,将烟杆放在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白烟袅袅,升上半空。 玉王爷其实很享受,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小孩子不要玩烟,很危险的。” “你同样危险,快一点投胎转世吧,一想要你死了,还阴魂不散,我就想请道士让你灰飞烟灭。”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但是这不妨碍你父亲的夙愿,是时候了,你不想报你师尊的仇吗?” “哈,我该感谢你的仇人,让两个我讨厌的人都死了。”王厌语冷声道。 “无音,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人都死了,你就不能说一句好话,让九泉之下的师父听听呢。”玉王爷露出一丝苦笑,又吸了了两口烟,吐出一团烟雾。 “利用父亲的人,别再厚颜无耻了。”王厌语看着他冷怒说道。 “我心中的计划在你心中成型了吗,他的传人。”玉王爷吐出一阵烟雾问道。 “若是明白为什么还要见你,欧阳玉树,别说废话,时间长了,朴瑾风可是会将你关起的。”王厌语带着一丝嘲讽意味说道。 “师侄当真是没心没肺,既然如此,你我入局交锋。”玉王爷眼神一寒,一阵阵浅浅青色弥漫四周,树木自地往上,是一股淡淡的灰青色。 灰青色的诡氛扩散四周,树木惨淡无色。天上太阳消隐,天地变得灰暗。 一夜过后,天色有灰暗走向光明,太阳慢慢的爬出山头,周围陪衬着淡淡的霞光。 霞光渐渐散去,太阳飞升空中,独自发着柔和的光芒。 现在天气的温度已经有了一丝的凉意,看来已经有冬天的意思了。 昨天,朴瑾风与符小满在台阶上做了一会就回了屋子,打算着明天或者后天去告诉景戎好消息。 椭圆的蛋安静的放在房间里,外边平凡无奇,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更不知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等到了深夜,朴瑾风也不见玉王爷回来,他自己这几天的行动让突然安静下来的他,感觉有些劳累疲倦,想着都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不由想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算是陪着府小满与萧翼二人,顺便等着玉王爷跟王厌语聊完。 他这一睡,就睡了很久,睡到了天亮。 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白茫,他感觉身上有一点重,低头一看,是一件衣服,一想就知道是谁为他盖的衣裳,他将视线看向屋子里,只见符小满闭着眼睛,头正对着他。 朴瑾风不由好奇他这是睡了还是没睡呢,但看他一动不动的,看见自己醒了也不晃一下脑袋跟他打招呼,想必是睡着了。 他将衣服拿在手中站了起来,符小满就动了动,然后微微的坐正身子,朴瑾风不由有一丝的感叹,这听力好,还是睡的不踏实呀。 他走向符小满,将衣服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然后道:“我去看看玉王爷怎么样了,你继续在这里休息吧。” 符小满点了点头,朴瑾风推开门离开了。 此处风景依旧,有的只是亮度的变化,偌大的地方,只看见玉王爷,并没有看见王厌恶,想来他们已经聊完了,王厌语回去了。 太阳朦胧而现,不知是什么时间,树木恍惚斑驳,光影惨淡,微微摇晃,青色的迷氛已经消失不见,恢复当初自然模样。 玉王爷手中拿着玉灵芝,侧身而立,微微抬首,看着恍惚的树梢,面容十分的祥和安静,完全没有那日要打朴瑾风的狰狞可怕,他的眼神深邃清贵,带着一丝的沉思一丝的出神,不知所想。 朴瑾风走向前去欲言又止,不想轻易的打扰他,因为也许这是玉王爷最后一次出来了,让他多呆一会,多看一会吧。 “你来了,放心我会自觉回去。”玉王爷嘴唇微启,开口说道。 朴瑾风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担心他不回去的想法,看他所看,虽然他看天是天,看树还是树,不知所看云云,总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出神了。 “宝参,我想这样称呼你。”玉王爷依旧侧身,再次喊了一声。 这是明知道对方不是他心中风那个他,还要自欺欺人,还是凶魔的原因,朴瑾风并不在乎他的称呼,就如同他不在乎这个人,想说随意就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人生在世,要思考很多的东西,越是强大不可测的人,就越要注意,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玉王爷看着天际喃喃道。 “似有所指。”朴瑾风带着一丝的疑惑说道。 “你很有潜能,瑾,玉也,需要有才之士,识其本质之人的雕琢,才能成为上好的美玉,但是雕琢你的人,太急了,我很遗憾,不能教导你。”玉王爷语气淡淡道,似乎有一丝的惋惜,脚下青光淡淡盘旋,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惹隐若现的模样,似是要消失了的前兆。 朴瑾风默不出声,站在一旁,他跟眼前的人不熟,也没有什么话说的,只安静的目送着他离开,同时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 “是你失败还是我失败呢!”玉王爷的身体变的更加的透明,浅浅的青色光芒勉强环绕在他的身上。 “什么意思。”朴瑾风问道。 “用这里去想,我的话很难懂吗,别人的话很难懂吗,还是你自己不懂,不想去懂。”玉王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太阳穴,放下手之后,身影已经几乎看不见,只见一团零散清光中传来他的声音。 朴瑾风沉思片刻,脑海中精光一现,好像明白了玉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要开口的瞬间,已是来不及了,玉王爷已经彻底消失,朴瑾风蠕动着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自己的失败,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签约者,他的失败,是这个不合格的人,没有做出合格的选择,说出自己应该说出的话。 朴瑾风看了看广阔的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了抬手中的剑穗,深沉的看了一眼,然后放了下来,转身进来了这个所在。 另外一边,欢喜山脉与外援所连交的隧道发生崩塌的现象,本应该相互配合的天楚大军进不来,驻守欢喜山脉的军队本来就不是很多,更别说调离几个人去挖地道了与援军汇合。 欢喜山脉的军队已经很疲惫不堪,物资粮食都非常的缺,除了赤锋主战队,其他营开始出现军心溃散意志消沉的情况。 今日更是非常的紧张,昨夜里北佗与魔教联合,一起分上中下三路开始有所行动,破晓之际,他们猛然朝着欢喜山脉发动进攻。 朴瑾风上次画的那张地图上的重要之处,已经有所迁移改变,并且拟备了一份将计就计的计划,可北佗与魔教并没有按照套路出找,让景戎他们有一点的措手不及。 景戎所率领的军队立即分为四路,上中下,一路留守天长石。 上路由景戎所带,也正是关乎欢喜山脉与乌所了解路径的地方。 朴瑾风想要前去欢喜山脉,发现有一只北佗的军队朝着欢喜山脉那里进发,朴瑾风先按兵不动,跟在他们的身边。 因为上次地图的事情,景戎好像有主动设局,让北佗军队自投罗网,当他们赶到地图上的所在,景戎与前来支援的大军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计划的开始实施,朴瑾风觉得还是先观察为妙,他也无法先行一步,他想关于北行动的消息已经由探子传递给景戎了。 看着他们走的路线跟地图上的一样,他不由将手中的地图收了起来。 第二百零五章 屈辱惨战 天上白云伴着乌云遮日,地上一片诙谐。 早就有一波北佗军队悄无声息的进攻上路,防线早已经破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行动,关卡处,地上一片血红凄惨,无一人存活,一片的死气沉沉。 每个人的身上少说有数十刀,伤口血肉模糊,他们的敌人特别凶残好战,还喜欢补刀。 这一次北佗军队从气势上人力上完全压制欢喜山脉的驻军。 旗帜飘扬,张狂无比,军队如黑云压寨一般,气势非凡,一副势不可挡的模样,兵器上盾牌上是还未干的血迹,是他们自以为的荣耀与战绩。 他们右手拿着重刀,左手拿着盾牌,身穿轻便狂野的铠甲,长相粗狂,身材健壮,一个人的重量,完全能赛过天楚军的两三个人,踏步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如声声狮吼,耀武扬威。 后面的军队一副畅通无阻的模样,浩浩荡荡的朝着欢喜山脉而去,看着遍地的尸体,朴瑾风心中暗叫不好,前面已经有了一只北佗进队,他跟着的这个军队是北佗第二波。 死伤如此的严重,绝对不是好的兆头,他一个人也无法越过层层大军,只能沉住气,默默的跟着他们的身后。 景戎带队走上路迎战北佗军队,双方都老远的看见了对方,走到一定的距离都停了下来,两军对垒,强弱一眼可见。 北佗乃数万大军,驻守欢喜山脉的景戎所率领的不过千人,如此的实力悬殊,让北佗军队对他们更加的轻蔑,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赤锋三营誓守欢喜山脉。”三营声如洪钟喊道,千个人也要喊出万人的气势。 “力弱之军,溃不成军,死成定局。”北佗将领倭宥雄麻带头喊道,身后一呼百应,气势如山。 虽是声势压倒,赤峰三营不以为然,满脸刚强,手中紧握兵器,眼神坚毅无所畏惧,誓死不退。 景戎的眼神不由瞥向两边,两边山高消沉,不时有风吹过,黄沙飞扬。 景戎事先埋伏在两山坡下的军士,没有任何的相应,不好的感觉戛然而生。 “在看什么?看你埋伏的弱兵吗?”倭宥雄麻脸上结实的肌肉不由笑开了花,如同裂开的石头一般,他身后众军听后又是一阵的嘲笑。 景戎的脸色越发的冷了,赤锋三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又羞又怒的,带着凛冽的杀气,就等着景戎一声令下。 “哈哈哈,斩首示众”倭宥雄麻的声音非常的粗狂,如同老虎的吼叫一般的响亮。 “就当我们北佗的大军送给白脸将军的礼物。”只见两边山体人影晃动,本应该埋伏的天楚军队,却换成了北佗军士,他们手中一人挟持一个天楚士兵。 他们的手粗鲁抓着天楚将士的头发,大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手起刀落,毫不含糊。 敌军将他们的首级拎在手中,朝着景戎所率的军队晃了晃。 “扔。”倭宥雄麻大喊一声,只见北佗人将他们手中的头朝着赤锋三营的人砸了去。 首级一个个朝着他们飞去,他们心中五味陈杂,那是他们曾经的手足是他们的战友,望着一个一个的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身躯不由僵硬的颤了颤,他们坐在马上或是站在地上不动,任由人头砸在他们的身上,此刻他们是默哀的状态。 北佗人专门冲着他们的头打去,首级在空中划出了血红的曲线,鲜血雨一般的洒落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的身上未战有血,血不是浴血奋杀染上的,是被杀之人的侮辱,天楚将士的侮辱。 被人头砸过的众军,看起来有一丝的狼狈,脸上有血有伤,军容像是打了一场屈辱的败仗一般,他们脸色铁青悲伤带怒,还有人眼中含着光隐忍不落,他们心中的怒恨已经升到了极点,冲到自己的嗓子眼。 “哈哈哈哈”北佗军队看着他们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捧腹大笑。 景戎紧紧握紧拳头,眼上蒙上一丝的雾霭,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们太过分了。” 两方交战,杀就是杀,但是这样侮辱对方,让天楚人觉得他们凶残失格。 “过分,他说我们过分,来咬我们呀!”倭宥雄麻好像听到了可笑的事情,不由转头看了看自己左右的将领,语气戏谑带笑,不以为然,一边嘴角斜上,看着天楚军队就是不屑嘲讽。 景戎眼神一凛,手中显现索昧天麟戟,手中猛然一转,白光一划,戟尖斜对准倭宥雄麻,手中一用力,只见一道银光刺眼,地上火光直走,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界限。 “众军听令,誓死守护这条界限,保护欢喜山脉,保护捐躯的英魂,杀。” 景戎声音震地有声,气势磅礴,一声令下,所有堆压在心中耻辱与愤慨一瞬间爆发,区区千人如洪水悍勇猛兽一般,喊声震天,冲向北佗众人。 “杀。”倭宥雄麻不甘示弱,大吼一声,北佗如强壮的野兽一般,朝着天楚众军迎击而去。 一时间哒哒马蹄声,兵器交融“铿锵”,喝声不断,天昏地暗乌云蔽日,尘土在马蹄下激昂奋飞,黄土尘漫天,看不清的人血花四溅,马声嘶鸣,断卧人下。 站在山两边的人,将斩首天楚军士的大刀猛的插在地上,拿起弓箭,瞄准天楚的人,松开箭弦,射向欢喜山守军赤锋三营之人。 赤锋三营一人,不及躲闪,箭正中眉心,景戎大呼:“小心高处。” 景戎之所以主动攻击,也是怕被高处弓箭手所困,这样与敌军交融在一起,再叫满地沙尘遮掩,他们的箭就很难找到方向。 朴瑾风绕到弓箭手的身后,捡起地上的石头,运自身的内力,朝着他们的麻穴发射而去,一次就能发出十块石头,定住他们的身形,保持着站立的形态,防止对面的人起疑心。 当一边山头的人不知不觉的全部被朴瑾风用石头定住之后,朴瑾风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后,握着他的手,装上箭拉开弓,朝着敌军的首领倭宥雄麻射去,倭宥雄麻正在与景戎酣战,突来的一箭,让他失去了三根手指,不由怒看向他射箭的山头。 景戎不给他机会,手中索昧天麟戟不间断的猛攻,倭宥雄麻有一些处于弱势。 在朴瑾风的操控下,箭对准了对面的山头,“嗖”的一下发了出去,射死了对面的人,对面的人连忙将剑头对准朴瑾风那边,发现那边的人拉着箭,对准下面一动不动。朴瑾风操着身姿魁梧的人,朝着对面又射了一箭,杀了一人。 朴瑾风打着几个人的身子穴位,只见他们手中弓箭微微上扬,角度正好对准对面,倒下去的瞬间,发出数箭。 “对面是怎么回事,莫非叛变,对面欺人太甚,众人听令给全部射杀。”死的人越来越多,朴瑾风对面的射手们将箭对准朴瑾风那面,箭如雨下,被朴瑾风定住的人,如同箭靶一般,浑身是箭。 此刻朴瑾风已经绕到了对面的身后,在他们奋力射击对面的时候,朴瑾风手中的石头都打在他们的脑门,让他们都倒了下来。 不多时,两面山头明箭手,都已经被朴瑾风解决殆尽, 他拿过一只弓箭,对准北佗的人射去,当北佗有人中箭身亡,见到的人,不由微微的抬头看向高处,只见北佗人一方满身是箭,死伤惨重,一方隐约只见几个人头冒出,并没有一个活人。 “天楚真是狡诈,可恶呀。”倭宥雄麻狰狞的面孔,愤怒的吼道,手上血流不止,仍然凶狠野蛮无比,景戎都险险的不是他的对手。 赤锋二营虽不明情况,但是心中说不出的爽快,解恨,越杀越勇了。 朴瑾风想要擒贼先擒王,三箭上弦对准倭宥雄麻,欲助景戎胜他。 在朴瑾风的帮助下,倭宥雄麻身受重伤,不由退出攻击,让他的手下去群攻景戎。 朴瑾风见状,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箭,飞身一跃,从高处飞了下来,直奔倭宥雄麻而去。 “就是你杀了我这么多人。” 倭宥雄麻嘴角不由抽了抽,一个射手竟敢跳下来挑衅他,难道他能比景戎厉害不成,不由挥着手中的大刀朝着朴瑾风砍去。 “是陛卿。”天楚一些人脱口而出道。 只听朴瑾风用箭头将的倭宥雄麻重刀调到一边,朗声说道:“束手就擒吗,你埋伏在高处的小小射手,已经被暗处玄无军消灭了,天楚大军随后就到。” 朴瑾风想要以此动摇北佗军心,打压他们的士气,同时提高天楚众军的气势。 “少他娘的唬我。”倭宥雄麻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 朴瑾风运转手中的箭,一插一个准,插死了周围攻击自己的人,脚上突然运行诡异的步伐,速度难以琢磨,一下子绕到了倭宥雄麻的身后,然后从背后紧固他,箭低着他的喉咙。 倭宥雄麻的力气很大,朴瑾风险险的抓不住,倭宥雄麻大吼一声,震耳欲聋,全身肌肉暴起,两只手臂一抬起,胳膊肘直接捣在了朴瑾风的腰上,朴瑾风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不由被打退了几步。 朴瑾风身后的北佗的小兵,正好刀剑对准朴瑾风。 朴瑾风余光瞥见,微微一躲,倭宥雄麻已经猛然转身,一双如同石头一般的拳头,轰然打在了朴瑾风的身上,如同重石猛然撞了一下,朴瑾风腹部一阵疼痛,口中吐了一丝的血。 第二百零六章 火风开杀 朴瑾风虽然脚上速度极好,但是在两军交战之中活动愤然空间太小了。 倭宥雄麻像是锁定了他一般,两军对战之中,他隐约听见有人叫他陛卿,这个称呼比将军还高,何况眼前的人似乎比景戎弱一点。 景戎见状,手索昧天麟戟左右攻击,想要开路去帮他,奈何北佗军队之人太多了,他也自顾不暇无能无力。 朴瑾风举起弓箭,对准倭宥雄麻。 他觉得自己与景戎战斗之时,就是这个人冲他射暗箭,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落败,失去三根手指,他挤着自己的鼻子,额头挤出了三条杠,气势汹汹的朝着朴瑾风走去。 “哈。”朴瑾风低喝一声,手中凝聚内力,于箭尖之上,朝着倭宥雄麻冲去。 以剑的方法去运转手中的箭,脚上运行慢迷踪八卦,速度虽慢却能挡开很多人的攻击,直冲倭宥雄麻,倭宥雄麻虽然有很强战斗力,大多都是蛮横之力,在高处观战的朴瑾风所看的就来回那几招。 他避免与倭宥雄麻正面冲突,而是绕到他的身后,攻击他的侧面,手中一松开,箭掉了下来,朴瑾风再低手接住,直接从他的手背插进去,然后狠狠的向上滑去,只见胳膊上的肉被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直到他的上面的肌肉,“箭”咔嚓一声断了。 倭宥雄麻却是像没有任何的痛感一样,龇牙咧嘴,怒目圆睁,凶狠狠的朝着朴瑾风冲去。 手中握着如铁一般的拳头,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他的人纷纷让路,赤锋三营毫无畏惧拿着手中剑戳向他,只见他大手一揽一夺,将他们手中的兵器都给折断了,然后猛然发力断剑的口子,扎进天楚人的身体里。 他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发疯发狂的冲向朴瑾风,朴瑾风眼神一凛,脚下风起,冲向倭宥雄麻,手中运行无影拳法,拳拳到肉打在他的身上,倭宥雄麻像是铜皮铁骨,无影拳捍卫不了他分毫。 “去死吧。”倭宥雄麻手中拳朝着朴瑾风捣去,正好与朴瑾风拳头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只觉胳膊里的骨头向外窜了窜,朴瑾风胳膊瞬间使不上力气,好像断了一般。 再看倭宥雄麻也好不到那里去,胳膊流血,顺着他的衣袖哗啦啦的流出。 “小子不差,该死。”倭宥雄麻另外一只胳膊当即握拳,朝着朴瑾风冲去。 朴瑾风身形一矮,从倭宥雄麻的腋下,冲到了他的身后,用手别上他的胳膊,用胳膊困住他的胳膊,手中凛然一使劲,断了的箭头插在倭宥雄麻的脖子上,朴瑾风脚轻轻一踹,地上不知是谁遗落的大刀,断了两半,断刀的后半落在了朴瑾风的手中。 朴瑾风的手,被刀片划出了一点口子,一点点的血从他的手上流了下来,他将刀片对准倭宥雄麻的脖子,刚喊一声“住手,你……”不由颤抖了一下呆住了。 他们的军队所剩几人屈指可数,十几个人,千军只剩下十几个人,十几个人连带着景戎,都是伤痕累累,十分的疲惫,头盔下热汗淋漓,流淌不知,带着泥土混着鲜血。 虽是满地的北佗人尸体,但是北佗人依旧多的他们数不过来。 就在恍惚之间,倭宥雄麻挣脱了朴瑾风的束缚,抽出自己的胳膊,猛然凿在朴瑾风的颧骨上,朴瑾风脸上微红,颧骨处隐隐作痛。 “朴瑾风。”景戎隔着老远喊着,奈何是自顾不暇,身体已经多处受创,喊了这一生,换来的是身上的伤又多了几处。 倭宥雄麻甩了甩自己的脸朝着朴瑾风而去。 “唉,无奈。”朴瑾风起手,天上顿生异变,手中内力顿时化作火红色,战场飞沙走石只冲一个人。 “这是怪物吗?”靠近朴瑾风的人惊呼道,手中紧紧握刀万分警惕的看着他。 “是元力,强大的力者。”一名赤锋一营将士见状,口中吐着鲜血,倒在了地上。 “二阳怒掌。”朴瑾风口中喃喃自语,眼中有火带怒,手中红光闪耀,风中携带着热气朝着倭宥雄麻飞去。 “什么魔术尽管来吧!”倭宥雄麻不屑的笑了笑,抬头挺胸。 朴瑾风的手手中携带着火气腾腾的风元,朝着倭宥雄麻冲去,元力打入他的身体,倭宥雄麻浑身如同火灼一般无力,朴瑾风踏着快步,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呵斥着众人住手。 众人虽然停手,但丝毫没有畏惧朴瑾风的威胁,倭宥雄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众军吼道:“杀了他。” 北佗人闻言,手中刀刃大多对准朴瑾风,完全没有在乎主将的生死的感觉,倭宥雄麻的手朝着朴瑾风的手抓去,只见他的手里携带着小刀片,朴瑾风吃痛将他推了开。 朴瑾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看着数不清的北佗士兵,口中喝道:“三阳怒火”朝着倭宥雄麻冲去,不及反应,超乎意料,三阳怒火之功法穿透他的身体,延长数里。 “这怎么可能,”倭宥雄麻如同被烈焰焚身撕扯,喊出了一声,又听“霹雳”爆破,倭宥雄麻的身体被烧裂了一般,自他周身数里所有的人都被殃及,身体内的所有器官爆破而亡。 死亡的场面十分的壮大,几乎是倒了一大半,另外一半人怪物一般的看着朴瑾风。 “哈哈哈,天楚威武必胜。”还没有死去的赤锋将士,颤抖的身姿,笑了笑。 “我不想这么做的。”朴瑾风汗流满面,喃喃自语,隐隐约约喘着粗气,似是功体消耗巨大,在力屏蔽下使用如此强大的力量,朴瑾风消耗的很大。 为了实现对九点阳火的承诺,朴瑾风登上九阳峰,九阳功法便在脑海中成型,修炼只需吸收太阳的精华,是朴瑾风保留的功法之一,也因为修炼这种功法,使得它的体质变得越来越纯阳了,与偏阴的灭若八惑功法相冲。 “天楚赤锋众人退到我身后,你们谁敢动手,我就杀谁。”朴瑾风看着另外一半,眼神冷霸道。 “啊,陛卿,可惜咱们撑不住了,不能完成命令了。”被困在另外一半包围中的一名将士浑身是血的苦笑道,景戎已经狼狈不堪,微微喘着粗气,看着雄姿英发朴瑾风。 “北佗勇士,誓死不从,就算是怪物,照杀了。”北佗众人嚷嚷道,眼神狰狞嗜血。 “陛卿大人,不用顾忌我们,杀吧,让我们光荣死去。”天楚的将士大声喊道,北佗众人一蜂窝的冲上去,朝着他们砍去,砍在在他们的血肉之上,人死了也不罢休,势必要剁成肉泥,存心给朴瑾风看挑衅他。 “谁砍得多,杀得多,就是新首领。”一个看起来是小头头的人起哄道,北佗人开始了虐杀。 “你们,真是,丧心病狂,朴瑾风要大开杀戒了。” 朴瑾风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的汗直流,手中凝聚浩然元力,阳光变的强烈。 朴瑾风微微摊开手,朝着上天推去,然后画弧而下,抱元而开,金光万缕,口中喃喃怒语:“八阳焚地” 招式一出,恍若当年九阳之祸再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击众人,众人不敌,口中吐红,热而起火爆破或是直接死亡,顿时倒下一片,只一人手握索昧天麟戟而站。 朴瑾风“哇”的一声吐了满地血,身形恍惚不定,站立不稳,抬头看见穿着破烂衣袍浑身灰血的人,朴瑾风露出了凄惨的笑,景戎拄着索昧天麟戟一步一步朝着朴瑾风靠近。 朴瑾风只浑身颤抖,呼气吸气困难的站在那里,景戎拄着天麟戟扶住了朴瑾风,朴瑾风虚弱悲痛,甚至是带着一丝的哭腔道“我对不起你的兄弟……” “你做的很好,我替兄弟们说一声谢谢。”留下的不知是汗,还是泪,夹杂着血,悲痛压在心里,赤锋二营全军覆灭,无一存活。 “战争真是太残忍了,我刚才杀了很多人,我很惶恐……”朴瑾风声音打颤道。 “小疯子,这就是战争呀!比江湖恩怨,门派之争还要残酷。” “是嘛,我说都很残酷。”朴瑾风说了一句,又吐了血出来,他拉着景戎虚弱道:“我为你疗伤。” “不,我撑得住。”景戎紧紧握着索昧天麟戟道。 “我受的是内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你受的是外伤,只要我输入治愈力,你就会恢复体力,消痛加快治愈,不然我们如何进行下一步,你要抛弃我吗?” “哈…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开玩笑,景戎凄冷的笑了笑。 朴瑾风强行运转治愈力,输入道景戎的身体里,景戎只感觉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一阵舒坦,细菌脏东西都被净化干净,外边的伤,已经开始有一点的修复,就像是今天的伤已经过了三天一般。 朴瑾风叹息了一口,半晕了过去,体内开始实行自我治愈。 景戎利落的将朴瑾风背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背上,看着四处赤锋一营的尸首,一阵悲哀伤感,他现在还不能为他们收尸,只能让他们与这群北佗的尸首躺在一起,他收起悲伤,心中想着,要尽快回转天长石了解战况。 突然一个身上穿着天楚军服的人,浑身染血,跌跌撞撞的朝着景戎跑去,看见景戎的刹那,大声叫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将军。” 他身材踉跄,一下子摔倒在景戎的脚边,景戎只叫他说清楚。 只见那个人,泪流满面,抓着景戎的腿爬了起来,口中说道:“天长石失守了。”他从衣袖中抽出小刀来,在景戎微微震惊之际,一刀子戳进了他的身体里。 第二百零七章 全部失守 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景戎提起紧紧握在手中索昧天麟戟,朝着来人桶去,来人向后退了退,戟头没入一半,只插进他身体一点点。 景戎暂时不想伤害他的性命,想要问出一点讯息。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景戎的腰间部流着血,戟头冲着对方的腹部,历声问道。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咬破口中的毒囊,然后用力的向景戎走去,让戟贯穿他的身体,景戎见他越来越近,不由只猛的一抽,那人失去支撑倒在了地上。 索性景戎反应迅速,才没有让刀插的更深,只受了一点的皮外伤,他背着朴瑾风,运着一点轻功,跳上高处。 然后朝着坡下跳去,这样走暗处更加的保险一点,不过于暴露自己,还能暗中观察情况。 景戎往回走的路上,不由又看了看自己上路被破的关卡,突然他表情僵硬,心中一冷。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当时他走到这里的时候,应该躺着很多的北佗人,现在怎么少了这么多人,再看自己身旁,还有活动过的迹象,他的心中暗叫不好。 他脚行快步,朝着天长石跑去。 这里的战局并不是同归于尽,而是北佗大胜,这里的守军全部被杀。 他们躺在地上佯装被杀死,道路的两边早已埋伏着北佗的士兵,景戎若是发现这里的情况,北佗众人死而复生攻击景戎,左右弓箭手也会对准他们,打了不多时,北佗大军也会来到,左右夹攻,前后大军,后无退路。 他并没有发现北佗的阴谋,直接略过,也就是说他离开之后,这群北佗人开始活动,直攻天长石总部。 景戎背着朴瑾风走的很快,赶到天长石之后,天长石的旗帜已经换成了北佗人的旗帜,景戎浑身一颤,不由身形一矮,朴瑾风掉在了地上,景戎瘫坐在了地上,手指抓着地上干巴巴的土石,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天长石失守了。 景戎一咬牙,背起朴瑾风小心翼翼的离开,前往中路,中路状况更惨烈,旗帜以倒,满地浮尸。 中路失守了,未见一人所有生息。 景戎快速的离开,抱着一丝的侥幸,前往下路疾步冲去,赶到之时,下路亦是同样的战况。 也就是说欢喜山脉的驻军,全军覆没,只剩下他一个将军了。 景戎不由紧紧的握着拳头,紧紧的咬着牙齿,狠狠地捣在坚硬的黄石之上,眼睛微微泛红。 此时朴瑾风微微的“啊”了一声,似乎有转醒的迹象,景戎感觉此处甚是危险,不由背着朴瑾风转移了阵地,脑海中回想着朴瑾风画图时候标注的重点,不由想将朴瑾风送到乌所让他与萧翼一起养伤,他这样总是带着朴瑾风,一旦被敌人发现很是危险,他先将朴瑾风送往安全地带,然后他在想办法与外界将士取得联系,告知情况。 趁着敌军刚刚打胜仗,有一点么的放松,他背着朴瑾风火速赶往乌所。 隔着很远,符小满就闻到了血腥的气味,不由朝着景戎迎去。 “你是谁?杀手吗?”景戎看着符下满,将索昧天麟戟对象符小满。 符小满感受到杀气,与朴瑾风受伤的气息,不由指了指景戎。 “哼。”景戎手中握着索昧天麟戟符小满攻击而去,带着凛冽的杀气,感受到杀气,符小满手中哑剑上手,他只用耳朵去听,不敢轻易的攻击,因为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他怕误伤到朴瑾风。 “别啰里啰嗦,要战便战。”景戎疾声道,手中戟一挥,朝着符小满砍去,符小满当即旋转剑身,朝着他的戟挡去,剑鞘挡住戟,剑从鞘中出,在符小满的手中游刃有余,剑光一闪,已经在景戎的身上划上了一道口子。 景戎向后一退,凝神旋戟,打算再冲,符小满出乎他衣料的将剑收回了剑鞘,然后侧身对着他,任由风吹乱他的长发,手轻轻的握在手中。 景戎向前踏出一步,只觉眼前刀光剑影,身体衣裳被利剑划开,衣服下的一道一道长口子,肉眼可见,多数受创,流出血来。 “看来今天,我们要同赴黄泉了……”景戎的身体颤了颤,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会遇见这么强的高手,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朴瑾风的重量,手中一滑,朴瑾风从他的背上直直的向后到了去,只觉眼下一道身影一晃,朴瑾风已经落入了符小满的手中。 “你……”景戎又吐了一口血。 符小满只觉得他内伤严重,身体虚弱,不由快速的转身,朝着王厌语所在奔跑而去。 “把他还给我。”景戎看着他将朴瑾风带走,不由踉跄的追了上去。 符小满跑的极快,将景戎甩了很远。 他猛的撞开王厌语的门,将朴瑾风放在板凳上坐着,让他医治。 坐在板凳上的王厌语不由微微的皱了一下没有,敲着二郎腿的两只腿,对换了一下位置,手中拿着烟杆,抽着烟,只轻描淡写的看了朴瑾风一眼,随即淡定的抽了一口手中的烟嘴。 对准朴瑾风,吐出一条烟白烟,朴瑾风不由紧锁眉头,十分的抗拒。 “交给我吧。”王厌语淡淡道。 王厌语微微一甩手,只见门打开,景戎狼狈的站在门口,有一丝惊愕的看着朴瑾风与王厌语。 符小满没有想到此人阴魂不散,不自觉的握上自己的剑。 “都是自己人,别冲动,符小满你将他扶进来吧。”王厌语语气淡淡道。 符小满松开了握剑的手,微微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走去,搀扶景戎,将他扶进屋子里,让他坐在了板子上。 王厌语微微抬起手,张开五只手指,五根手指前头发着淡淡的水绿光芒,她微微的平手,五根手指前头延伸出五根丝线出来,射向景戎。 “啊”丝线插在景戎的筋脉中游走他的脉络,丝线度光,景戎身上的内伤再一次的治愈,景戎另外一只手出现一团绷带,朝着景戎飞去,在他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收回丝线。 只见朴瑾风的胳膊、胸、腰、腿上都缠上了绷带。 景戎虽然感觉好多了,但是被缠裹成这样,不由微微的眉头上扬,问道:“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夸张,只是为了促进灵药的融合,更快治愈你的外伤,”王厌语道。 “他怎么样了。”景戎看着还在昏迷的朴瑾风问道。 “只是用力过度,外加一点皮肉伤。” “那他摆脱你照顾了,我还有要是离开。”景戎起身,扯下自己身上的绷带说道。 “还来的急吗?”王厌语并没有阻止他拆自己身上的绷带,而是冷淡的问道,然后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烟雾,烟雾朝着景戎飞去,景戎吸进鼻子,脑袋发昏,看着眼前人影恍惚晕了过去。 天上阳光惨淡,云来云往,阴气沉沉,天气冷冽咧的。 朴瑾风颤动了一下眼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简约的房间,他向着一旁看去,是一个大大的蛋,蛋上有翅膀的纹路,在向另外一边看去,正是景戎,此刻他身上裹满了绷带,趴在了桌子上。 他不由从床上下来,晃了晃景戎,景戎眉头紧锁,睁开眼睛,看着醒来的朴瑾风,不由有一丝的激动。 朴瑾风不由打量了他身上的绷带,景戎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浑身的摸了摸,他记得绷带被他拆了呀,怎么现在绑的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北佗能……”朴瑾风欲言又止道。 “北佗就像是知道我们新的布防一样,不是天楚混进了细作,就是北佗出现了名士。” “我丢失的那张地图上,只带着你们一点点的布防,而且我画的也不是很准确,他们研究与实地考察还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我要先回去了解情况,再设法与外面的援军沟通,路已经干了,我怕他们贸然前来。”景戎说道,拆着身上的绷带,打算离开。 只听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一缕的白色烟雾,声音清朗的道:“你不用去了,胜利的一方是天楚。” 景戎微微一怔,这虽然是好消息,他也希望这是事实,可是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胜呢。 “这。”显然他十分的怀疑。 “这一次的欢喜山脉的军队,全军覆没,应该没有比这更加严峻悲痛的事情了,胜利是对他们的安慰。”王厌语淡淡道。 “是怎么样的胜利,北佗人怎样被击退的?”景戎问道。 “其中自然有你的人马,貌似赤锋二营主队。”王厌语淡淡道。 “你始终没有说到点子上,我要亲自去看。”景戎讲道,始终是无法相信他的话,他的外援只区区不到三万人,如何破的了二十万的大军,但是她也没有理由欺骗他。 一只沉默的朴瑾风开口了,他的眼神有一点的冷,看着王厌语问道:“是你告诉北佗人欢喜山脉的布防。” 景戎踏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看向王厌语。 “你希望你的怀疑是错的,我的回答是没有,听好了,我只说一个字,是,是我害的你们全军覆没。”王厌语眼神冷寒认真,毫不掩饰,大方的承认了。 第二百零八章 胜利的反转 王厌语举起手,缓缓的吸了一口烟,唇微微启开,吐出一团白烟,她神情清冷,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为什么。”朴瑾风欲言又止,沉声问道。 “胜利嘛。”王厌语喃喃自语。 “这是叛国。”景戎握紧拳头,看着他怒道。 “若不用此法,欢喜山脉的驻军依旧会全军覆没,毫无意义的全军覆没,北佗军队长驱直入,屠欢嘻,拆兄城,攻皇城,袭显霸,若是北佗再与一国合作,那天楚今日怕是不存了。我所用之招依旧将计就计,再请君入瓮。”王厌语淡淡道。 “你”朴瑾风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无论我怎么样,我胜利了,别对我评头论足,去欢嘻村安排后续的事情吧。” 景戎甩了一下衣袖,走了出去,朴瑾风跟上去喊道:“我与你一起去。” 此时的欢嘻村已经是一片狼藉,原本演变的祥和安宁的状态,早已经不存在,只是一具一具面目狰狞痛苦的尸体罢了,地上躺满了欢嘻村村民,他们死状万分的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士兵们用着担架,为他们收尸,将他们抬到一边,村中仅存的人员陆远,为死者写上名字,不让他们做无名之魂。 他在敌人屠杀的时候,被村内的叛徒关了起来,当他被天楚军队所救出来之时,全村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生还。 他看着曾经天真无邪的孩童睁着大大的瞳孔,眼中充满着惊恐与害怕,不由心头一颤,手颤颤巍巍的合上他的双眼,为他写上他自己的名字。 景戎与朴瑾风踏着快步来到,脚上的步伐不由变得沉重,将领见到景戎来了,不由向他行了军礼。 “怎么一回事?”景戎声音低沉的问道。 “北佗军队突破欢喜山脉,进入欢喜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戮,北佗军队好大喜功,趁胜进入兄神城,触动城中的机关,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们听从陛卿与将军的旨意,夺回欢喜山脉与欢嘻村,同时加强巡逻,遇见北佗之人杀无赦。” “我下的令?”景戎带着一丝的疑惑,他从来都没有与外面的人接触过,但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让他不能直接的审问。 将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将景戎的军令牌双手递给他了,景戎接过军令牌,让他退了下去。 “看来王厌语不简单,区区一个令牌,就能调动万军。”景戎看着手中的令牌说道。 “那在加上我呢?”朴瑾风沉思一下,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景戎似乎想到了什么。 “问厌语先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朴瑾风道。 远处,两名将士押来一人,那人披头散发,使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将军,这个叛徒怎么处置。” 朴瑾风与景戎朝着他看去,此人微微的抬起头,风将他的头发吹开,露出一张熟悉的容颜,竟然是小双。 “小双你……”朴瑾风有一点的无法相信,他无法想象这个曾经配合他们的善良少年,竟然是会做叛徒。 “是我干的,全是我干的。”小双眼神黯淡,身上染血,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戾气。 “哼,知面不知心的狗东西。”景戎闻言,不由一怒,他生平最恨这样的人,像他这样的少年,应该是血气方刚,保家卫国,不由提脚就揣。 揣在他的心窝,小双被揣趴在地上,痛的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窝,难以动弹。 “你好说是一个将军,注意形象。”景戎还想上去再揣,被朴瑾风拉住小声嘀咕。 “什么形象虚玩意,有揍人杀人爽吗,文臣的玩意。”景戎别过脸去说道。 “小双你为什么这么做,可有什么难言之隐?”朴瑾风认为小双不应该是那样的孩子,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双沉默半天,小声说道:“他们能给我荣华富贵。” “败类,小小年纪就如此没有骨气,真是天楚人的耻辱。” “是王厌语让你这么做的吧。”朴瑾风看着他问道。 小双闻言,浑身一颤,随即咬牙道:“不是,她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远处走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走着的是王厌语,后面走的是符小满。 “是大功人。”景戎旁边的人脱口而出,几个将领不由朝着他看去。 “是,小双,你让我失望,你是这样的人。”王厌语腰间别着烟管,漫步走来,一个“是”字,回答了两个人的问题。 小双一听不由微微的怔了一下,嘴角竟然微微的上扬,口中轻声喊道:“厌语哥。” “大功人?”朴瑾风问道。 “我不敢当,此功应算是家父庶田日,当初兄城密谋叛变,遭受不义横祸,导致满城尽灭,我父庶田日受天子之旨谕,秘密进入兄神城打造机关陷阱,有防一日,好全歼敌人,捍卫皇城,我们都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王厌语神色庄严肃穆道。 不知道何时,越来越多的将士聚集过来,看向他,听他讲话。 “你父是英雄。”一个将士用确切的语气说道。 “我父名庶田日,是鲁家之后,锻造力一脉的传人,将兄神城改良成机关城,在欢嘻村埋下暗手,有朝一日推动计划,我是他的儿子庶光诚,就是推动计划的人,我没能保护欢嘻村的人,他们的牺牲,让我深感悲伤。”王厌语解释着他父亲的身份,神情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的忧伤。 “别悲伤了,你尽力了。” “庶先生节哀。” “这一切都是北佗人错,如今我们打败了北佗凶狗,也算是替他们报仇了。” 众军官安慰道,王厌语只神情暗淡,众人还要忙个自的事情,不宜过多的逗留,都散了去。 只留下朴瑾风几个人。 “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你每一句话。”朴瑾风向着前面走了几步,看着他冷淡陌生的说道。 “那要看你自己的思考了。”王厌语淡淡道。 “你放心,我会如实上报你的功劳。”景戎冷冷说道,他向来也是一夜恩怨分明的人。 王厌语眨了一下安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符小满默不出声的跟了上去,王厌语确实有功。 远处又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半白半绿的衣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个穿着银色铠甲,发丝干净脆落,两个人一个半飞,一个疾步。 “景戎。”来人朗喊道,正是沈将军副将高昂春,他一来就热情的上下看了看景戎,然后拍了拍他的臂膀,看还结实不结实。 “沈将军。”另外一个少年有礼貌的喊了一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有一点东张希望的,像是在找着什么人。 “小春,这一次战况如何” “我方壮烈人数一共四万八千九十六人,敌人死了三十多万人呢,我已经派人去妥善处理尸体了。” 景戎听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高昂春旁边的少年问道:“沈将军可看见我们队长了?” “他受伤了,正在静养。”景戎说道。 “在那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暂时不行。”景戎回绝道,随即沉思一下又道:“这样,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将它接到安魁养伤。” “不行,你还记得你醒来之时,房间里的那个蛋吗,那就是萧翼养伤的地方,也约三日左右,破壳而出,即是新生痊愈,不可以随意移动。”朴瑾风道。 “这位是?”少年不由有一丝的疑惑看着他,有一丝的眼熟,又不敢轻易冒认。 “陛卿朴瑾风。”景戎解释道。 少年微微的怔了一下,朝着朴瑾风微微颔首。 “陛卿,在下庄白,我为自己在兰溪的事情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事情都过去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朴瑾风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当初咄咄逼人脚丫子臭的飞羽队成员,没想到区区几年不见,就变得这么有礼貌,还是萧翼调教的好呀。 “那我可以亲自去照顾队长吗?” “去什么呀,飞羽队你不问了呀,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处理,队长在养伤,你要安排好第三飞羽队,不负所托,去照顾他,大材小用,他会生你的气的。”高昂春嚷嚷道。 庄白听他的话言之有理,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低着头。 “放松你的队长无事,我来照顾就可以了,你要处理好第三飞羽队的事情。”朴瑾风拍着他的一个肩膀说道。 庄白沉默了一会,点了一下头,回答了一声是。 “真是一日不见,如何三秋啊。”朴瑾风夸奖道。 “谢陛卿缪赞。”庄白微微行礼,然后交了一封信给朴瑾风,道:“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朴瑾风看了一眼信,然后将它收了起来,庄白转向景戎,高昂春,微微抱拳,走了一段路便运着飞行力,飞走了。 他们三人目送他离开,高昂春突然看着景戎的身后愣住了,不由踏步向前,想要看清楚,这个酷似他二哥的青年人。 “二哥。”高昂春看着他大声的喊道,陆远微微一怔,微微侧身转头看向他,嘴唇蠕动,轻声的喊出:“四弟。” 高昂春这下子确定了他的身份,脚下步伐飞快朝着陆远飞去,整个身体都扑在了陆远的身上,并口中大喊“二哥。” “你轻一点,我快撑不住你了。”陆远的身体不由向后仰去,脚上支撑有一点困难,险险的就跪在了地上,倒了下去。 “二哥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高昂春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松开了,看了看他的容颜,脸上又是一阵喜悦,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紧紧的拥抱。 “小弟,我快喘不过气来了。”陆远感觉被嘞的紧紧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不由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他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使劲全身的力量也推不开。 “好,二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弱呀,是不是遇见坏人了,告诉我,我揍死他。”高昂春向后退了退,扬了扬自己的拳头朗声道。 “四弟你还是这么冲动呀。”陆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笑道。 “不是呀,二哥。”高昂春一副想要急于辩解的模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陆远安慰道。 高昂春开心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二人你问一句,我回一句的,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朴瑾风与景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给他们留下一点空间,让他们叙一会旧。 第二百零九章 光荣的庶家 天边的太阳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辉,没有太多的温度,一片霞红从西面天空游了过来,更多的霞云扩散在太阳的周围,太阳被遮掩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朴瑾风与景戎站在村子的后山,此时连接欢喜山脉的通道已经被打通了,欢喜山脉就像是一条长龙一般,蜿蜒看不见尽头。 两边的身起起伏伏,层山峻岭紧密相连,层层叠嶂向着两方展开延绵,向高起低平的水波纹一般,远远望去,似有一团云雾飘忽,在霞光的笼罩下,发着淡淡的土金色光辉。 “此次战役,欢喜山脉怕是要成为主要的基地了。”霞光印在朴瑾风眼中,很绚丽很美,但是朴瑾风感觉不到多少的温度,就像是那美丽的太阳须有续表,不给他带来温度。 景戎穿着银色偏金的铠甲,眼神虽然坦然的看着欢喜山脉,也难掩眼中的炯炯有神的光芒,五官刚毅,身姿挺拔豪爽,身材瘦而精壮,已经比朴瑾风高了一个多头,风息微微吹拂,吹得他有一丝厚重的铠甲外的白布,有一丝的晃动,俨然给人巍峨飘逸的感觉。 “安魁谁知道他的心思,我只管保家卫国。”景戎黑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冷静与沉着,他是一个军人,服从国家君王的命令是他的天职。 “有时候,不可太盲从了。”风吹着朴瑾风的发丝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有一丝的冷漠和一丝的愁绪,还带着一丝找寻自我方向的迷茫。 “这是我所选择的路,所承担的职责,已经根深蒂固,此生只为国,不为己。”景戎眼神坚毅,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视线所能及的欢喜山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我尊重你的选择。”朴瑾风语气淡淡道。 “萧翼放在那里,我始终感觉爽,他就交给你了。”景戎脩然转身,踏着坚定的步伐,留下朴瑾风一个人离开了。 朴瑾风轻轻的嗯了一声,从后山一跃而下,脚上运着轻功,踩在绝岩峭壁的山壁上,自从上一次将金丹送给萧翼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轻功越发的好了,风力也精进了一步,他现在感觉自己能御风飞行,不在话下。 当然他不会在毫无准备之下去轻易的冒险,他脚上运着上乘的武功,前往乌所,他想王厌语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了欢喜山脉的战局,一开始他就在算计自己吗,我问自己。 欢喜村内,村民的尸体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看起来空空旷旷的,地上的血还没有擦干净,那是血雨腥风过后的痕迹。 高昂春的头发长而利落,扎着一个高马尾,眉头一直都是微微的皱着,不是动作不是表情,而是长着这样,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烦恼,一脸的阳刚之气,举止投足之间都是真性情,一看就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 陆远穿着一身上好的粗布麻衣,头发用一根灰蓝色的宽长布袋系着,五官看起来干净温儒,手中拿着一把没有太多装饰的折扇,整体像一个不太穷酸的书生,眼中有一丝的深沉和柔和,看起来有一丝的内敛。 此刻他们二人站在一边,背对着村庄聊天。 “二哥跟我一起走吧。”高昂春看着他激动的说道。 “我。”陆远沉思着。 “你算是文官,和军师一定会很好相处,共同研讨呀。” “这,我不是运筹帷幄,排军布阵的军事家。” “二哥,我知道你的才能,你只是不想把他用在打仗之上,你要知道只有国家安定了,你才能安心教书呀,不然你教的学生学得好好的,都有成为国家栋梁的才能,凶狗一进攻,全部把他们杀了,你教的有什么用。” “四弟,你……” “别四弟你呀我的,走了。”高昂春推着他,催促着他。 “四弟,你别着急,总要给我时间收拾东西呀!”陆远半推半就,拉着他的衣甲。 “你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怎么办。”高昂春眼睛一瞪,强势的说道。 “这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你上司还在这里呢,你把我往那里拉呀。”陆远再一次说道。 “对啊,我现在是军官,那你答应跟我走了吗?”高昂春沉思一下,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要顾及的东西还很多,他依旧不放过陆远的衣服,再一次朗声的问道。 “别再对我拉拉扯扯,这不成体统,我答应你决不食言好吗。”陆远看着他说道。 “我就早知道你是我的好二哥。”高昂春一激动,一拳捣在了陆远的胸口,陆远遭受着亲切友好的一击,心口不由猛的一痛,抬手捂着,高昂春连忙上去询问他怎么了。 “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别这么的用力,我现在没有功体,很是弱。”陆远带着一丝的苦笑,捂着自己被他打痛的地方,无奈道。 “我尽力控制自己的力气。”高昂春冲着他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将他背到了身后。 日长夜短,太阳与霞光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天气阴沉沉的,天上仿佛乌云密布,底下的万物苍白无力,一片愁惨。 黑色的树影恍惚,阴冷的小风阵阵来过,霜寒露重,鸦雀振翅。 朴瑾风一身白色的衣裳上绣着黑夜的纹路,步伐缓慢的走进乌所,他的神色有一丝的凝重,夜风凄寒袭人,树叶沙沙作响,不是月黑风高,却是肃杀之境,风息阵阵,门窗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天际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划破天际,白光炸破出一道长口子,转眼即逝。 王厌语与符小满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你一开始就知道吗?”朴瑾风开口问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也可以说,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你的,为什么不杀了欢嘻村的所有人,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他们有利用的价值,说说你的猜想吧!” “从我进村,我就已经在你的注意之中,你带我们离开村庄,将小双留在村庄作为内应,这样更好的推行计划。 你趁着我们的注意力都在萧翼的身上,借玉王爷愤然离开,实则你是去勘察地形以及布防,后以某种方法取得北佗信任,将布防图交给了他,所以他们拟定战略。 上路先暗中派出第一波强悍的军队,实行暗杀,尸体来不及处理,便伪造全军覆没同归于尽,剩下的人藏身于两边,第二波军队再大张旗鼓的进攻,必有人率领军队前去应敌,待他们走过之后,藏匿在两边的北佗军队直接进攻天长石,来一个措不及防。 你也知道景戎一定会去上路迎敌,因为这条路通往乌苏,乌所内有两个他重要的兄弟。 还有无情鬼洞之下,是驻守欢喜山脉与外面相通的隧道,受到强烈的撞击,下面正好塌陷,将地下通道封锁了,让援军无法通过此道,到时候调查,完全可以推在我的身上。 小双故意前往臭花之地,成为北佗人俘虏,然后以利益投诚,引他们入村屠戮。直接借刀杀人,为你报仇,事后你只要装作始料未及,在胜利的冲洗下,别人自然不会追究你。 欢嘻村的存在是为了让北佗军队更加信任自己的成功,然后开始自负放松警惕,以他们野蛮进取的心性,一定趁热攻城,他们进军兄神城,兄神城面具很大,当他们进入中央地带的时候,触动机关,他们将逃无可逃,命丧于此。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与你的父亲扬名万里,是真的为国吗,我怀疑你在报私仇。” “随你怎么说吧,区区一个村庄,安魁是不会在乎的,难道我的父亲为了国家付出这么多,就不应该让世人知道他景仰他吗。” “名声吗。”朴瑾风喃喃自语。 “你是来杀我的吧!不是罪,而是功。拥有颠覆一城,杀掉半国的力量,不为他臣子,不在他掌控之中,只有四个字,永绝后患。” “这是你的答案吗。”朴瑾风道。 “我不慕功名,只想一人浪迹天涯,你信吗。”王厌语的眼眸暗了暗。 “我信,我什么时候也成为了别人的刽子手。”朴瑾风抬起手,一下子握紧拳头,四周风猛然吹起,将树木吹的后仰。 “你也可以选择不,你不是要找自己的路吗,路就在自己的心中,你自己的脚下,君好自为之。” “你救了符小满,我会履行承诺。” “让我带着光荣死去。”王厌语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睁大眼睛说道。 “好。” 这一刻很安静,是暴风来临前的宁静。 话甫落,朴瑾风周身起风,手中幻化出一把光剑,脚行快步,朝着王厌语冲去。 王厌语指甲缝中延伸出五彩丝线。红色主杀,绿色主治,黑色主毒,白色解毒,紫色不死不活。 五彩神线朝着朴瑾风飞去,五根丝线五开,朝着不同的方位攻击,额头,两间,两腰侧。 朴瑾风身轻如燕,运轻功,轻轻一跃,站在了五彩丝线上,脚上步伐轻如猫,快如鼠,王厌语急速收起五彩线,手腕一绕。五彩线从朴瑾风的脚下抽离,朴瑾风在空中旋转一圈,脚尖点地,身体前倾,踏着快步,手中光剑朝着王厌语冲去。 五彩丝线化作血红,如同五名跳舞的嫦娥挥舞的红色长袖一般,弯曲柔软的波浪形状,朝着朴瑾风的身上打去。 朴瑾风眼神一凛,周身风息变强,将五跟红丝线吹向两旁,红线变得虚弱无力,一道剑光刺进王厌语的身体,顿时鲜血漫天。 “你为什么?”朴瑾风手中的剑光消失,满手都是符小满的血,他的手不由颤了颤,想要去扶住王厌语的身形。 他终是没有去抚住他,王厌语倒在了地上,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我在吸毒呀!” 他从自己的腰间抽出烟管,拿在手里颤颤巍巍的朝着朴瑾风伸去,朴瑾风伸手,王厌语手中染血的烟管,掉在了地上,微微的滚动几下,王厌语的手重重的打在了地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一十章 狂风暴雨之晚 朴瑾风看着倒在地上已无声息的王厌语,手中凝聚元力朝着他的身体飞去,只见王厌语身上一个铁色的卷轴,飞了出来,落在了朴瑾风的手中,上面隐隐约约写着诡斧锻造术。 这本卷轴正是庶田日锻造术的精华所在,传说掌握这本密卷就可以获得高深的锻造力,制造强大的武器,且破坏力堪比元力,天楚皇室,一直想要吸收锻造力一脉的能人,可是他们不想留下,天楚帝君无奈,只好放他们离开。 树林中发出细微的窸窸窣窣,一道黑影晃过,已经走出来一个人,身穿一身白色的衣裳,一层的边缘是草绿色的,最外一层度着银色的,身高比朴瑾风高上一点,五官在黑夜中看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看见面部轮廓分明。 “卷轴已经到手,你去复命吧。”朴瑾风转身,将手中的卷轴交给了他。 那人将卷轴收在了怀里,确定了一下,然后看了躺在地上的王厌语。 “国事为先,家事在后,这是小王爷给陛卿你的家书,请。”来人往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他。 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将信接下,并且打开了,信的大概内容就是朴长英对于他的不告而别表示很生气,也为自己的严格含糊的表达歉意,希望他能回家一趟。 他将信对折了四下,然后收了起来,抬头看着那人还没有走。 “此处有笔墨纸,请陛卿撰写,我将第二时间将此回信送至寿王府。”说着,他搬来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羽毛笔,和一张信纸,摆放好在大石头上。 “我可以不写吗?”小声的嘀咕一句,手中已经拿起羽毛笔,想想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写信,该给他说什么,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能承受的住吗。 “请陛卿不要为难我。”他再次开口道,向前走了走,语气中带着你必须这么做。 朴瑾风提笔半天,终于是写了一大字,占满了整张纸的空间,然后将它折叠起来连带着笔一并交给了那人。 那人拿出一封信封,将纸装了进去,然后封上,对着朴瑾风正色道:“我是第一飞羽队编外人员,宁不承,告辞,记得好评。”说完那人脚尖点地,一跃而起,飞上夜空,消失不见。 符小满朝着朴瑾风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朴瑾风蹲下身子,将王厌语的尸体抱了起来,找了一个地方将他埋了起来,然后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庶光诚之墓。 夜色朦胧,万籁俱静。 无星辰日月,万物惨白,风柔弱无力,树叶沉重阴冷。 树林中传来“吧嗒吧嗒”的跑步声,打破了宁静凄冷的夜,不是还有一丝急促的声音。 原本应该被朴瑾风杀死的人,竟然与符小满在树林中跑着。 “咕嘟”一声,王厌语停了下来,吐了一口比黑夜还要黑的血,她不由颤颤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声音低沉虚弱,喃喃的道:“为什么救我。” 符小满不语,只扶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倒下。 “我中毒已深,活不长久,一旦被发现秘卷是假的,朴瑾风危险,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厌语擦了擦嘴角的黑血,声音有些打颤, 黑夜中,符小满的表达能力很强,但是别人的理解能力会减弱。 符小满微微弓着自己的腰,把她背在自己的背上,继续跑了起来。 原来朴瑾风所杀的人是王厌语的幻影,真的王厌语藏身在屋内,等着飞羽队员离开之后,符小满第一时间将他转移。 当天楚发现这个秘卷是假的,一定会再派人来。当他们再一次的派人前来,王厌语与符小满已经离开此地,消失不见。 这里只有王厌语的坟墓,以天楚的疑心,可能会开棺验尸,到时候在放一个战争中牺牲的无名尸骨,让他们以为庶家后人真的死了,带着诡斧锻造术的下落,应该就会罢休了。 朴瑾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存放萧翼的房间走去。 乌所很安静,屋内一盏灯放在桌子上,发着淡淡的冷光,门外开始阴风阵阵,携带着丝丝的冷雨。 朴瑾风将门窗紧紧的关上,背靠着巨蛋坐着,门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阵一阵的冷风肆无忌惮的穿梭在天地之中,“轰隆轰隆”的撞着朴瑾风关上的门窗。 窗外树木猛烈的摇晃,印照在门窗上,如张牙舞爪的女鬼一般,“啪啪”的声响在屋顶传来,外面开始狂风暴雨,朴瑾风靠在巨蛋上,眼中隐约有一丝的担忧。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在这个房间里一闪,朴瑾风不由抓着巨蛋不放,巨蛋上的温度有一丝的温度,朴瑾风靠在它的身上,就像是靠在火炉旁边,何况萧翼也是他的好朋友。 风越来越猛烈,雨越来越激烈,只听“霹雳”一声巨响,一棵大树倒在了朴瑾风所在的屋顶。 朴瑾风心中一惊,不由“腾”的起来,仰头看着屋顶,屋顶上被砸碎了一块,隐约能看见夜空与树木。 滴答!滴答!朴瑾风感觉到后脖冰冷的水滴不由猛然转身向后退去,他朝着上面看去,原来是漏雨了。 朴瑾风观察周围的情况,将巨蛋抱到了没有漏雨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只听,风声呜呼哽咽嘶吼,暴雨噼里啪啦,树木摇晃飒飒沙沙,地上像是野鬼跳舞。 今夜,荒山野林,阒无一人,狂风暴雨,夜色狰狞,恐怖十分。 朴瑾风不由心跳有一丝的加快,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天气,是天在暴怒吗,欢喜山脉倒在血泊中的脸朝着朴瑾风看去,朴瑾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希望自己现在不要去想这些事情,闭上眼睛,靠在蛋上,想要睡觉。 浑浑噩噩,带着一丝自我强迫与催眠,朴瑾风有一丝的入睡。 屋顶一滴雨水欲掉不掉,终于是掉了下来。 朴瑾风浑身冷颤,感觉越发的寒冷,如同掉入冰窟一样,水不知何处来,朴瑾风沉在水中,感觉冰冷刺骨,难以呼吸,耳朵、鼻子,口腔里面充满了寒冷的水,他想要挣脱,想要的朝上游着去,底下仿佛有万千血色狰狞的士兵,跩着他的腿,让他动不了。 一只手将他拎了出来,朴瑾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浑身不由又是一颤,从脚底寒到他的天灵,他不想被眼前的人救,也不像眼前的人松开手,让他沉入着恐怖的寒池中。 那个人嘴角冷峻,五指一张开,朴瑾风一下子沉入了寒水中。 “啊!”朴瑾风猛然睁开眼睛,意犹未尽,抬头一看,竟又是漏水,引发的一连串的噩梦。 冷寂的房间内,传来朴瑾风的呼吸声,一只手不由搭在巨蛋上,寻求一丝的安慰。 剑穗中似乎感受到朴瑾风的异常,不由开始躁动散发着淡淡的灰绿,微微的晃动着,朴瑾风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尽来,手中剑穗又异动,朴瑾风一想到这里面有三万多鬼魂,不由将手中的剑穗扔在了地上,呵斥道:“不要在吓唬我了。” 剑穗在地上晃动了几下,凶魔便从剑穗中飞来出来,朝着朴瑾风走去,半跪在地。 朴瑾风微微侧脸,浅浅的闭着双眼,凶魔的胸口散发着黑气,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你先回去吧。”朴瑾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语气有一丝的疲惫。 “小弟。”来梧将手搭在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感受到那熟悉令他厌恶的冷寒,不由狠狠的将他的手打了下去。 “霍嚓”一声,雷电照在来梧煞白的脸上,朴瑾风的心中又被吓了一下,更加的面对不了似鬼非鬼的来梧。 “是我误杀了你,但是你不觉得是你自己很过分吗,为什么总是没有理由的对我好,为什么要逼我接受,你离开,我不想见到你。”朴瑾风低垂着眼帘,不敢正视他的脸,想让他快一点的消失。 “你……”朴瑾风的话深深的刺进他的心中,他蠕动着嘴唇,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他握着拳头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口中喘着“啊”的颤音。 朴瑾风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他,对他的好,只是将他当做超度别人的容器,来梧笑不成声,手停滞在空中,颤动着,眼中流出一丝眼泪,那是人类的眼泪。 朴瑾风微微低着头,只看见他的裙摆,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来梧沉默不语,朴瑾风又道:“我只是让你回到剑穗之中。 来梧起了身,踏着缓慢的步伐,半跪在泥水中,手朝着剑穗伸去,如同有魂无体的幽灵一般,手指穿透了暗红剑穗。 来梧举起手,再次一次的想要拿起地上的剑穗,又一次的穿透了,他一遍一遍的做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朴瑾风缓缓的抬头,看着来梧不停的捡着剑穗,他的心头不由一颤,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让人又讨厌又心酸的,也许他的话过分了。 他心中喃喃自语“鬼真的很可怕?不也是人变成的?” 他站了起来,鼓起勇气,走到来梧面前,蹲了下来,捡起了暗红剑穗,用手抚去上面的污渍。 来梧低头不语,朴瑾风温声道:“对不起。” “没事。”来梧冲着他笑了笑,笑的并不快乐,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化作一缕浅绿的烟飞到了剑穗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美人萧翼 风的囧境 朴瑾风将剑穗挂在了手上,神情有一丝的郁闷。 外面轰隆隆的雷声,让朴瑾风后退了几步,他将床的位置移到了一旁,又将巨蛋放在床边,自己则是用一只手摸着然后躺了下去。 天空有一丝的灰白,七色彩虹挂在天边,隐约有阳火出没,狂风已经停下,暴雨已经歇息,树木花草东倒西歪,一片的愁惨,还没有在这场狂风暴雨之中缓息过来。 太阳透过被大树砸烂的屋顶,照进一抹暖阳,天上白云朵朵,来来回回有一丝的不安分。 朴瑾风打开门,看着外面的风景,水积累的差不多有两个脚一样的厚度,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再看地上的水都快要漫到台阶顶上了。 朴瑾风回想着昨天夜里说的话,恨不得来一个人揍他一顿,要是凶魔因此对他心生怨念,那他体内的灵魂被带走的怨恨,不是又要回来了,在人家心上扎一刀,然后在给他一块糖吃,他这么混账的么。 只见天上云开雾散,不是太阳,而是更大的白云,白云很大很大,停在房子的上方,将阳光都遮掩住了。 朴瑾风刚一抬头看,就觉得自己的脚下有所晃动,他转过身一看,巨蛋发着耀眼的白光,浮现在空中,蛋上的羽毛印记,则是发着更加强烈的金色光芒。 “咔嚓”一声巨蛋出现了裂痕,然后“砰”的一声,巨蛋炸开了。 一团白光包裹着一个人,身姿修长,曲线流畅优美,白光渐渐消散,白色的雾气中出现一个人。 长发飘飘,肌肤胜雪,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卷翘着,凤眼棕中带白,干净灵秀,鼻子英挺,五官精致唯美,如同精雕细琢一般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又如下凡谪仙,仙女扮男。 白雾渐渐的散去,美人一丝不苟,身材一览无遗,皮肤细腻如白玉如新生的婴儿一般,八块腹肌虽然不是很明显,若隐若现恰到好处,十分的诱人,看到他的下面,朴瑾风的瞳孔不由猛然放大,带着一丝讶异一丝脸红,捂住了嘴,微微颔首。 他的视线正好落在那一双赤白脚上,白净纤巧,踩在地板上,朝着朴瑾风走近一步。 “你,你别过来。”朴瑾风始终低着头,看着他的脚,眼前这个人似男似女,美奂绝伦,比萧翼原先的容貌还要在上三层楼。 “你是谁,我心悦你。”他听朴瑾风的话,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声音悠扬带着一丝的缥缈。 朴瑾风仿佛遭受晴天霹雳一般,他的兄弟破壳后,对他说我心悦你。 “你是男人,你应该喜欢女人。”他想着萧翼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刚刚破壳的的鸟儿一般,神志不清,什么都不懂,破壳之后,对见面的第一个人有好感,他想着,没事,他帮他纠正过来就好了。 “是女人才能说吗?”他懵懂的问道,胸部开始变大变得柔软,眼神纯净无暇的看着朴瑾风,向他走近了一步。 朴瑾风抬头一看,连忙转过身去,撞到了门上,不由一阵吃痛。 他身后的金色翅膀开始煽动,“霍”的一下变大张开,屋内顿时金光一片,她的脚踩在地板上,发出一丝“咯吱”的声音,朝着朴瑾风靠近,她没穿衣服,朴瑾风也不好意思把她引了出去。 朴瑾风闭上眼睛挪到了一点,口中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双性人吗?” 萧翼轻声回答他是,朴瑾风连忙催促他,让他变回男身穿上衣服。 “我现在就要与你定情。”他声音轻灵,开始有一点偏向女性的音色,飘到到朴瑾风的耳朵里,温润诱人,赤着洁白的脚,踩在地板上,朝着朴瑾风靠近。 “你冷静,我们还小。”朴瑾风吓的一个踉跄,差点瘫坐在地上,他都要无与伦比了,他能接受的想法是,萧翼追着他喊爹,这是什么情况,破壳发情,还要跟他定情。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小,若是你不愿意,我只能强攻,与我交往之后,只有两个选择,若是你的意念强烈,便会维持男儿身,若是不够强烈,你将变成女子身。” 萧翼完完全全阐述了什么用最温柔人畜无害的语气,说出最狠最强势的话,朴瑾风不由冷汗直流,翼族是什么变态的种族呀! 萧翼抖动着金色的翅膀,迈着玉足朝着朴瑾风走去,金色的翅膀发出金玫色的流光,吹向朴瑾风,温柔的撕扯着朴瑾风身上的衣裳。 “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尊重,五十二秒的选择时间,计时开始。”他的声音开始偏向男性,证明他想要主导权,他的声音轻柔的数着数,背上的金色翅膀温柔的煽动着。 “你给我穿上衣服,我给你三十八秒,否则别怪我动手。”朴瑾风轻吼道。 “做完美丽神圣的事情之后,我先给你穿衣,还剩下十八秒。”他的声音清淡道。 “哈。”朴瑾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脚行快步,手中起掌,朝着他冲过去,以掌法为虚,绕到他的身后,想要将他打晕。 萧翼背上的翅膀朝着朴瑾风的身体一扇,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 他微微侧身,金色的翅膀将他裹了起来,朴瑾风一怔,不敢起风刃,怕伤了他,可是在这样下去他的清白就不饱了,朴瑾风使劲的挣扎着,金翅膀看起来很坚硬,但是摸起来很柔软舒服,他的挣脱,就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般,无济于事。 金翅膀猛然一旋转,朴瑾风不由东昏西倒的饶了半圈,停住之时,萧翼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身上,浅红色的润唇朝着他的脸凑出。 朴瑾风胆战心惊,道:“我来。” 萧翼微微的顿了一下,嘴角微微的上扬,声音温柔,气息吐在朴瑾风的鼻子上,“我来开始,君且随意。” 就在萧翼快要亲上的时候,天上的大云,忽然射下一阵白色的光芒,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二人吸了上去。 暖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就连蛋壳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破露的房间,萧瑟无声。 天上的大云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几朵小云在推推攘攘。 云层层叠叠,大云隐匿在云深处,隐约有人影晃动。 “你破坏了你儿子的好事,说不定咱们晚一点动手,他们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多了一个儿媳,何乐而不等呢。” “你们两个下流胚子,就这样站在云里看着他们亲热是吧,不要脸。” “我们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他们两个脱光,我就闭上眼睛,绝不偷看。” “强扭的瓜不甜,你们没有看见那个少年十分不愿意吗。” “他还没有吃到,怎么说不甜呢,生米自然不甜冷硬,煮成熟饭,可是香甜可口,色香味俱全,十分的诱人,不需要强求,就乖乖跳到对方的怀中求宠爱。” “他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你瞎逼逼什么。” “哎呀,侄子一般都随叔叔的。” “滚蛋,以后离老子儿子远一点。” “那可不行,你这么粗俗,会把他带坏的。” “你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子抽你大耳光,打断你的腿。” 这里,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都是白云与树木,整个天地是白色的,白色缥缈,唯美灵幻,九九八十一根撑天神柱上依附着白色的云雾,让人看不清楚本来的面貌。 薄云飘散在空中,是流动的,一会依附在这颗树上,一会依附到另外一颗树上。 树上有垂着金莹剔透的水晶串串,一晃一晃的,有金色的天鹅鸟,雾云离开的一刹那,隐约金光闪烁一下,有隐在云中的白色羽毛,像是有一条线,将他们一个一个的绑在线上,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正中有一个宫殿,整个宫殿像是云做的一般,地上也是雾气袅袅,白玉为砖,不蹲下来细看也看不出来。 房间内也飘着云,但是很少,但是比外面的变化更多,一会是小鸟,一会又是大雁,又是飞马凤凰的,布局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水晶玉璧,白色羽纹,金银双鸟凤作为装饰。 朴瑾风与萧翼躺在一张大圆床上,浅黄色的丝绸倾泻而下,无风轻晃,小朵的白云盘绕在他们的上空,顽皮的摆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一个银丝白袖,轻轻的一甩,白云散了去。 朴瑾风睁开了双眼,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洁白的衣袍,只露着脖子和胸口一点,他看着房间里云里雾里,不由扶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转头一看,看见两个长的绝美的男子,穿着暴露的衣裳,盯着自己。 他不由从床上下来,踩着地面如同踩在硬棉花上,在微微低头,仿佛踩在云上,不由收回脚,坐在床上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一个五官刚毅俊朗,神情有一丝嚣狂,五官立体线条分明,双眉紧蹙,眼神有些锐利,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上身几乎没有穿着什么,坦着胸膛,八块腹肌分明,身材不厚重,十分的均匀,下身穿的很隆重,从腰到脚甚至有一点拖地。 另外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漂亮的脸上挂着一丝洒脱和善的温笑,衣服有一点松垮的搭在身上,身材高挑,白皙的胸膛小面积的露出来,腹肌的轮廓看起来很轻,腰间连着飘逸的纱裙,背上挂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披风下垂着轻盈的羽毛作为点缀。 “为什么让他先醒。”那个八块腹肌明显的男人带着一丝不耐吼道。 “瞧你说的,谁先醒又不是我能做决定的。”看起来温雅的男子冲着朴瑾风笑着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 疗修记忆 云诱风 朴瑾风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不由保持着一丝警惕。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那个看起来温雅一点的年轻人道:“这里是云中翼一族的所在,我叫做云羽纬达……太长了,我还是简说吧,我叫云.雪涅,这位是我的二哥云.仲辞,美少年你叫什么?” “我叫朴瑾风。” “风云念起来倒是朗朗上口。”云雪涅笑道,云仲辞不由瞪了他一眼。 “萧翼这是怎么了?”朴瑾风再朝着床上一打量,萧翼就躺在他的旁边不远处,此刻他已经穿上了衣裳,白色的袍子照着一层薄纱,看起来很是唯美养眼。 “没事,只是昏迷了而已,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朴瑾风好奇的问道。 “他是我儿子,他不在这里,在那里,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自己心里有数。”云仲辞吼道,然后眼神赤裸裸的打量了朴瑾风一番。 “……” “我二哥找他很久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突然有一次我们感应道金翅膀的存在,就架着云车去找他,希望能接他回来,认祖归宗,为什么云中翼接受了你,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你吸收了金翅膀的外灵衣,第二个原因是,他破壳对你一见……” “所以他现在是男是女,怎样能让他放弃对我的那种感觉?” “没一起睡觉性别就不会定,放弃,云中贵族的字典没有这个词。”云仲辞微微仰着脸没好气道。 “这孩子从小在凡间长大,云中翼的精神对他影响不大,恢复记忆之后,我想他会理智择偶,我们已经给他服下回灵丹,加上你的共同记忆力配合,我想他很快会恢复原先的记忆。”云雪涅沉思了一下说道。 回灵丹是云中翼一族的圣药,一般用于受伤严重,身体严重报废的羽人,云中翼之人需要外力或外物结蛋壳修养生息,当然一等羽人可以自造蛋壳。 身在蛋中,灵走八方,生肌活血,洗髓排伤,再生之术,洗去记忆,破壳新生,与爱人会面。这段时间的守护者一般是成蛋之人的血亲,或者丈夫或者妻子,因为破蛋之时,他会对第一个人产生好感以及占有欲,好感之人负责给他服下回灵丹再加以回忆辅助,对方不多时便会恢复记忆。 萧翼服下的乃是再生羽元,他结蛋,是为了恢复云中翼真身,顺便把伤治好。 朴瑾风听了之后,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此刻只听萧翼轻轻的“啊”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睛看向四周,最后锁定在朴瑾风的身上。 清澈灵秀的眼睛感觉如狼似虎,充满了欲望,朴瑾风不由下床站在了云地上,他发现能站人,不由离他远一点,微微站在云雪涅的身旁靠后。 “你们是谁?”萧翼看着二人感觉有一阵亲切感,体内的血液有一丝的沸腾。 “你老子。”云仲辞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对大声的喊道,萧翼不由从床上起来,朝着他走去,嘴中有些茫懂重复着老子二字。 “就是你亲爹,你父王,我呢是你的叔叔。”云雪涅微微上前一步,笑着向他介绍道。 血脉的共鸣,让萧翼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看着他们不由微微颔首轻声喊道“父亲,叔叔。” 云仲辞只怒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板着一张脸不搭理他,云雪涅则是温笑的点了点头,应了他一声。 “请父亲做主,孩儿要他。”行完礼之后,萧翼抬起手,指了指云雪涅身后的朴瑾风。 “……” 云仲辞向看一步,态度强硬,语气霸道非常:“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不许动他分毫,否则我打断的根。” “……” “……” “你父亲的意思是,配偶的事情急不来,慢慢来。”听到云仲辞在两个孩子面前竟说如此粗话,云雪涅不由轻咳一声,充当解说员,为他解释道。 “我等不及。”萧翼眨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朴瑾风,一字一板的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云仲辞一听,他竟敢忤逆自己,不由对着他怒吼,作势要上去揍他。 “翼的意思是,他很有耐心,等的急。”云雪涅连忙上去制止他,强行解释道。 “让开,我给过他选择的机会,现在你们都出去。”萧翼站姿优雅,语气端正,义正言辞。 “翼的意思是,他还会给朴瑾风机会,不是,他会和朴瑾风好好相处,不会动手动脚。” “我不信,都是猴急的色鸟,求爱强势的狠,你都控制不住你十八岁的发情,他积压了三个发情期,再加一个一见钟情精神,怎么安奈的住,不可以让他自由的跟他单独相处。” “你父亲的意思是……” “闭上你的嘴巴,不需要你解释,我表达的很清楚。”云仲辞十分的不耐烦,张开自己的手,白色的羽毛朝着萧翼飞去,在他的身上飞了三圈,变成绳子将萧翼牢牢的捆住,任由萧翼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在你没恢复记忆之前,我不是你爹,更不会认你,绳子也不会松开。”他冲着萧翼说道,然后在转脸看向朴瑾风,眉头上挑,怒道:“躲什么躲,他能吃了你不成,还不快去想办法恢复他的记忆,他现在跟脑子抽了似的。” “……” “放开我。”萧翼挣着绳子喊道。 萧翼的老子真是毫无客气之意,朴瑾风勉强的尬笑了一下,从云雪涅的身后向着旁边挪动了一下,然后与他微微并肩。 “还杵着干什么,你在这能帮助他恢复记忆不成。”云仲辞斜眼看着云雪涅,没好气的训斥道,然后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美少年别在意,我二哥就这样,你好好的帮助他恢复记忆,我们云中王室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云雪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朴瑾风温笑道。 “先生放心,萧翼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倾尽全力的帮助他的。”朴瑾风说道。 “翼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感觉很高兴,别见外,你叫我雪涅叔叔就好。” “好,雪涅叔叔。”朴瑾风点头道。 “嗯,那他就先交给你了,小心一点,我先离开了。”云雪涅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偌大的云宫中只剩下朴瑾风与萧翼,还有角落中一只不起眼的白色云鸟。 萧翼直勾勾的看着朴瑾风,朴瑾风往那里移动,他的眼神就往那里去。 朴瑾风向他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不远处,想要与他叙旧。 萧翼的身体微微的前倾,想要倒在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猛然起身后退,萧翼摔倒在床上。 “你再这样我就离开了。”朴瑾风板着一张脸给他看。 “你主动来。”萧翼的声音轻柔道,胸部慢慢变大,衣裳被微微的撑开,半露雪白,他衣裙下的白色长裤也消失不见,衣裙只遮住膝盖以上的一点点,裙子有分在两边,露出一双洁白无瑕的腿来,半叠在一起,侧放着。 他就那样被绳子捆着,侧躺在床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清冷诱惑的妩媚。 朴瑾风也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如此的美色诱惑,他的脸不由微微发红,下身蠢蠢欲动。 “快一点,到我的身边抚摸我。”萧翼眼中带着一点的魅惑之力,娇艳欲滴的樱唇微启,动了一下自己的两只腿。 羽族之人虽然清新脱俗但是自带的魅惑之力,朴瑾风与他对视一眼,不由失去一丝的理智,听从她的话,缓缓的向她靠近,坐在他的身边。 “我能感受到自己血脉之中的不屈,为了我,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解开绳子,我们行定情之礼。”萧翼的话十分的温柔动听,虽是诱人的姿势,但是完全感受不到妖媚,反而有一种清新脱俗,仙女下凡的气质与从容,让人觉得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过分,他的美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她放弃一切。 朴瑾风现在已经有一点被他迷的心神荡漾,起了怜香惜玉的心,看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只觉得绳子在他的身上太伤害她柔嫩的肌肤,美人让他解开,再跟他亲热,只是想一下,便有一点魂牵梦绕,浑身一颤,伸手去触摸云仲辞所绑的绳子。 萧翼的两只腿搂住他的腰使劲的朝下拉了拉,朴瑾风不由半跪着,身体前倾,只听萧翼声音轻柔的催促道:“快一点。” 朴瑾风看着他美丽的容颜,嘴唇不由向他靠近,萧翼的眉头不由轻轻的上扬。 就在他们要碰上的时候,朴瑾风脑中灵光不由一闪,变得清醒,脑海中浮现一个少女的面孔,冲着他笑。朴瑾风眼睛失神,喃喃道:“小虎。” 朴瑾风满脑都是翠波圣柳下那道靓丽的身形,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三千长发倾斜而下随风飘扬,双目传神,嘴角上扬。 美人不知为何脱衣,朴瑾风闭眼恍惚,夸下不由一湿,他的脸上顿时一阵红烫的,他这是怎么了。 朴瑾风脑袋清醒的看着身下之人,不由挣脱他的腿,跳了下来,离他远远,刚才差一点就做错事了,刚才要是真的迷失心智,沦陷了,萧翼恢复记忆非杀了他不可,就算不杀他,他也没脸面对萧翼。 第二百一十三章 恢复记忆 萧翼的眼眸微微的发冷,胸部开始变得平坦,双腿微微的粗了一点,口气中带着一丝的醋意。 “你心中有别的女人,而且为他滑精了。” 朴瑾风此刻仿佛沉浸在自我的时间,听不进萧翼的话,面上羞红,难道她喜欢吉叱乐吗,再想想吉叱乐的笑脸,似乎是真的对她有好感。 现在的朴瑾风像是已经从男孩长大成了男人了。 萧翼只清冷的看着他,既然有了男人之欲,万不会去做女人了,萧翼血统里的高贵与强势,以及王室的精神,让萧翼一开始就是以男人自尊,刚才变换为女性,只是为了诱惑朴瑾风解开他的绳子,绳子一旦解开,他就恢复男儿之身将朴瑾风办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朴瑾风的身体是纯洁的,是处子之身,不由嘴角上扬,从床上坐了起来。 朴瑾风转过身去,平复了一下此刻的心情,一想到吉叱乐,脸上不由挂着一抹笑容,他转过身看着萧翼,心情有一丝的愉快,朗声道:“好了,不要再玩了,进入正题。” “解开绳子。”萧翼看着他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和三分的诱惑。 “你好好听话,我就解开你的绳子。”朴瑾风道。 “你解开绳子,我就好好听话。”萧翼道。 “我只要十二个时辰,只需十二个时辰。”朴瑾风强调道,能争取一点让他安分的时间,就多争取一点时间,萧翼的记忆没了,智商倒是还在。 “十二个时辰,你解开我的绳子,对我投怀送抱。”萧翼想了一下,说道。 “只要你在十二个时辰内配合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朴瑾风想着先让他安分守己,配合自己记忆疗法,到时候记忆就算是恢复一小半,萧翼也不会再提那种要求,若是完全失败,那他就耍赖,不解他的绳子。 被绳子困住的萧翼,也不能奈何的了他。 也许是金翅膀外衣的功效,让朴瑾风知道什么方法更加的有效率,朴瑾风额头一亮,用元力化作记忆力,复制萧翼与他的记忆化作一团金光,冲进萧翼的脑袋,与身体内的回灵丹相互碰撞。 朴瑾风走向前去,坐在他的旁边,开始讲述着萧翼的生平故事:“你叫萧翼,是凌空世家的孩子,那是一个以飞行力为尊的家族………” 朴瑾风将关于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将给他听,他体内的回灵丹与朴瑾风给他的记忆融合,将他的记忆一点一点的串联起来,萧翼的头不由有一丝的痛,闭上了眼睛,让记忆在他的脑海中自己串联,然后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播放。 朴瑾风讲完了,累的口干舌燥,萧翼晕睡了过去,他空白的记忆已经被填充,往事的一幕幕都刻在脑海之中,从记事的那一刻到现在的这一刻,他都记忆起来了。 再一次睁开的眼睛,已经是不一样的眼神,清冷沉稳。 朴瑾风轻轻的揉着嗓子看着他问道:“记忆都恢复了吗?萧翼。” 萧翼看着自己暴露的衣着,姿势不雅,不由把腿并在一起,站了起来,将裸露在外的腿盖上,嗯了一声,朝着朴瑾风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来给你松绑。”朴瑾风嗓子有一丝的沙哑,走到萧翼的身后,解着他身上的绳子。 “你就这么相信我。”萧翼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小声的问道。 朴瑾风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解着绳子,说道:“眼睛虽然变得更好看了,但是眼神不会变,我知道你回来了。” 萧翼又嗯了一声,朴瑾风将解下来的绳子随便一扔。 “破壳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朴瑾风小心的问道,他是希望他不记得的。 “不记得了,只记得金翅膀升空,我被困在蛋中修养。”萧翼看着他板正道,仿佛一点的记忆也没有。 “不记得更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朴瑾风清了清嗓子说道,若是他说记得,还真是挺尴尬的,毕竟真的有那么一刻,他想…… “这里是?”萧翼带着一丝疑惑,打量着四周。 朴瑾风把他们被吸到云中翼,还有他父亲与叔叔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萧翼听完只是沉思不语。 此刻两道身影进入了云宫内,云雪涅穿着一身白色飘逸的衣裳,走来前面,身后跟着裸着上身的云仲辞。 “绳子解开,他这么淡定如斯,想来如侍卫所传一样,他恢复记忆了。” 所谓的侍卫,是这宫殿之内不起眼的小灵精,鸟种不明,他们像鹦鹉一般大小,浑身的羽毛是雪白色的,通晓人情,会说人话,是云宫的小侍卫,拥有化云的能力。 “但我并不认识你们,我没有关于你们的记忆。”萧翼看着他们冷淡道。 “不应该呀,我们介绍过自己了呀。”云雪涅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看着萧翼,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 “那里这么多废话。”云仲辞白了云雪涅一眼,然后转向萧翼,声音粗狂道:“我是你老子,叫爹。” 萧翼似被他的语气吓了一下,脚不由向后挪了一小步,道:“这样的言辞太没有说服力了,怎可冒然认亲。” “你有翅膀,你的容貌,你出生的时候我抱过你。”云仲辞拧着眉头说道。 “那我的亲生母亲……”萧翼似乎想到了什么,棕中带白的眼睛有一丝的暗淡,说不上忧伤,因为他没有见过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和父亲的模样,两个人对他来讲,都很陌生。 现在,他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突然冒出一个男人,冲着他说他是他老子,他怎么能一时接受的了。 “她叫秋雨诗,生下你之后就去世了,而我把你弄丢了,你可以怪我,但是你是我的血脉,我是你亲爹,这是事实,从今以后你就是云宫的三王子。”云仲辞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一丝的愧疚,仿佛萧翼认他是理所当然,不认他,他也不在乎。 他的态度很强硬,无论萧翼认不认他,萧翼都是他的儿子,云中翼的王子。 面对这样的父亲,萧翼心中也很纠结,他更希望眼前的父亲好好的跟他讲话,他并不恨他,他理解他失去爱人的心情,但是一时就是难以的接受他,想喊却叫不出父亲这两个字,这种感觉很微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沉默。 “翼儿,你爹就这样,不会讲话,他这些年来都活在自责中,非常的后悔弄丢了你,他回到云中翼,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总是站在云端上往下看,看你曾经出生的院子,那天察觉到你的气息,他第一时间就是拉上我去寻你,现在他只想你留在云宫中,好好的补偿你。” 云仲辞只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手背在身后,嚷嚷道:“没那么夸张。” “我需要时间。”萧翼沉思了一下说道。 在凌空世家,他的父亲姓萧,应该说是他的养父。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萧家的孩子,但是他的养父养母也不允许他称呼他们为父亲母亲,最好是什么也别称呼,特别是他的养母。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飞行力低微,身材问题,给凌空世家抹黑了,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后来他的飞行力好了,身材也变好了,可是他家人的态度依旧没有变。 后来他的养母去世,临终之时眼中毫无掩饰的怨恨,让他滚出去,深深的刺痛他的心,这让他不明白不解。 最后他的养父也得病去世,临终之时,告诉了他真相,原来他跟凌空世家没有一点关系。 他的母亲是秋雨诗,也是他养父喜欢的女人,同时是他养父的未婚妻,跟别人跑了,生下了他,他的养父也一气之下娶了别的女人。 但他对萧翼的母亲仍然是念念不忘,离家出走,偷偷的去见她。 秋雨诗生萧翼的时候难产而亡,他的丈夫悲痛欲绝,抱着秋雨诗的尸体离开了,将还是婴儿的萧翼扔了,他的养父追出去的时候,二人已经不见,只有远空中一只模糊不清的大鸟。 他回到他们的住所,虽然不喜欢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的孩子,但是看着这个无依无靠的婴儿,心生了恻隐之心,将可怜他抱回来喂养,称是自己的孩子。 小时候对他好是因为他长的向他娘,后来他长得越来越漂亮,跟那个用美貌勾引别人的男人越来越像,不由更加的冷落他,排斥他。 他的养父临终前对他讲了一句记忆尤深的话,那就是:“你是不详怪物。” 他养父没有告诉他的是,他看到他背上竟然长着小小的翅膀,是何等惊悚害怕,甚至有要杀他的念头,看见他天真无邪的笑容,一时心软,后来在一个罩着黑纱的男人的提议下,生生的将他背后的翅膀拔了下去的,在外头养了一些时日,才将他带回世家。 他对萧家夫妇没有恨意,有的只是感恩,若是没有他的养父,他想,那个时候他可能会活活的饿死,或者是被坏人发现圈养,然后卖到黑市,他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现在他过得很好,也很风光,他虽不是萧家的儿子,但是也没有给萧家抹黑,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赞赏他的是凌空世家萧家的骄傲,他就感觉很知足。 云仲辞看着与他十分生疏的萧翼,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也原谅不了自己,不由别过脸去,给他时间。 云雪涅则是走向朴瑾风,带着玩笑道:“风公子,辛苦了,你是我们的贵客,该让我们尽地主之谊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朴瑾风说道。 “朴瑾风战况如何?”萧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 “惨胜。”朴瑾风神色一暗,随即又道:“不用担心第三飞羽队,庄白会处理的很好。” “瑾风,翼儿,别讨论了,我已经传膳了,准备用餐吧,翼儿让好朋友的嗓子休息一下吧。”云雪涅看着脸色铁青的云仲辞,不由打断朴瑾风二人的聊天。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云中翼 云中翼建设在云中,又称云宫,朴瑾风目前所在的乃是王的住所,云合宫。 云雪涅把他们带到了另外一间屋内,说是屋内也不是屋内,有一点露天的感觉,放着一个白圆桌子,放着十二个木墩子,木墩上白云缭绕,看起来朦胧若隐若现。 然后有白衣少女已经开始上菜,另外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一旁,声音清脆的念着今日的食物,白米饭,百果拼盘,如意豆,长寿白龙,龙虾起舞,白鲤鱼戏珠,漫天红雪,绿箐波波,莲子花羹, 只见正中放着一大盘白米饭放着一个勺子,其他的食物也随即放下,看起来十分的清淡好吃,没有一样是油腻辛辣的。 “入座吧!”云雪涅笑着道。 朴瑾风微微颔首,与萧翼坐了下去,看来看去,都没有自己爱吃的鸡,想来他们是羽族,带翅膀算是同类,应该是忌讳不能吃。 “二哥,大哥老样子不来,我们动筷吧。”云雪涅说道,云仲辞嗯了一声,便先动了筷子,云雪涅也动了筷子,然后又放了下来,用勺子挖了一点米饭,放在朴瑾风的小碗中,笑着道:“这是我们云宫的特色食物,珍馐云米,非常的珍贵稀有。” “……” “怎么你不喜欢吗?”云雪涅观察他的眼神说道。 “谢谢叔叔”朴瑾风谢过之后,便用筷子夹了几立米,放在口中咀嚼,第一次吃是十分的香甜可口,再吃上几口索然无味,比他在人间吃的白米饭还有无味。 云仲辞倒是越吃越香,除了白米饭跟鱼,其他的都没怎么碰,云雪涅则是雨露均沾,萧翼只机械般的咀嚼着,朴瑾风主要以吃水果为主,其他的东西只偶尔吃一点,都是没有多大味道,勾起不了别人食欲的食物。 空中走来一名少年,抖了抖身子,翅膀刚刚收起来,将搭了下来的外衣穿上,里面穿着一身无袖金白相间的衣裳,纱衣上面绣着几片羽毛,胳膊上留着两个口中,露出白皙的皮肤,长相柔美,身材高挑,朝着朴瑾风他们走去。 “爹,二伯,吃饭都不叫我。”少年的语气中颇有抱怨的意思。 “你自己不知道吗!”云仲辞没好气道。 “别再开口惹你二伯生气了,路潘。”云雪涅停下手中的筷子,开口道。 “谁惹他生气,他就是一个气囊,也没给你好脸色过吧。”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入座了,自觉的动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云仲辞板着一张脸,不去理睬,雪涅嘴角微微上扬,介绍着朴瑾风与萧翼。 “这是贵客朴瑾风,严格来说,这位云归翼,是你的堂弟,云路潘,一会用完餐,你带着他们二人逛一下云宫。” “充当导游吗?我有什么好处?”路潘问道。 云路潘乃是云雪涅的儿子,是一等的羽人,目前仍然是双性向,性别还没有定。 “我奖励你一百云币。”云雪涅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大方道。 “成交。”路潘嘴角上扬,爽快道。 用完餐之后,云路潘便带着他们逛云宫。 朴瑾风与萧翼并肩跟在他的身后,路潘在前面待带路。 云宫的丫鬟一类,都身穿灰白色的长袖漏洞装扮,偶尔有几个人露出自己的翅膀,那是灰白色的翅膀,每一个人都长的很漂亮很美丽。 大多数的男儿,赤裸这上半身,或者是披着一个长布条,搭在两个肩膀上,正好把长出翅膀的地方挡住了。 路上走来有不少云娥偷偷或是光明正大的看着朴瑾风二人,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时候像是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掩面而笑。 朴瑾风与萧翼并不在意他们的举动,选择无事。 云宫的最高领导者是云曜,人称羽尊,其次就是三位羽王爷,老大云恩,老二云仲辞,老三云雪涅,现在云宫主事的人是老大云恩与羽尊。 云宫之内,云尊单住一处,所有的王住在另外一处,云合宫,宫中再划分住所。王子们统一住在云意宫,宫中再细分住所,王子们也可以搬到云合宫,跟自己的家人同住。公主们则是住在云霓宫,再分院宅,门在四面八方处,各不相同,可以私玩,也可以互不干扰。 除了正宫遮天,寝室云息,如厕之房,有琉璃博羽砖瓦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露天的存在,都有好似云高墙阻挡着。 像羽尊,羽王,王子公主,重要的云将云臣这些住所,上方是不允许有人乱飞的,除非是本宫中得到允许,不然飞行的时候就要绕过这些所在。 云宫没有太阳,朴瑾风看哪里几乎都是一样,也不刻意去记忆,让萧翼自己费力去记吧,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萧翼一定会留在云中翼。 路潘像一个解说员一样,没有太多道。感情,只一眼一板的将云宫介绍给他们认识。 朴瑾风东张西望,似是而非的听着,半进半出,萧翼表面上听的很认真,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路潘停了下来,朴瑾风脸转在另外一个方向,一失神,没有收回踏出的一步,一下子踩在了路潘的前脚趾上,身体前倾,路潘立马抬手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云路潘看着她问道。 “谢谢,我无事。”朴瑾风道谢,挣脱他的搀扶,向后退了退。 “无事就好,我讲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你们要自己转一会,还是你们指定一个地点,我送你们过去。” 朴瑾风让萧翼做主,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陪你散一会吧!”萧翼说道。 “……”朴瑾风点了一下头,什么叫做陪,直接说散步不就好了。 “好吧,随便你们,我先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不要背后告状,就说我陪你们很久,态度很好很辛苦,谢谢了。” 萧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对了,看见那个大云钟了吗,当他的那条彩色的杠指向十一的时候,便会发生云乱,最好是躲在房间内不要乱走。” “为什么?”朴瑾风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因为那个时间,是我们的祖先被扯下翅膀的时间,怨气寄云,云变非常的暴躁恐慌凶狠,力量速度比平时要快上千倍,也是高等羽人修炼的好时机,你们别好奇,曾经云乱死过人。”路潘解释道。 “高等羽人?” “我们云中翼第一等级,便是向云尊那样,出生之时没有性别,二等羽人出生之时,性别已定,翅膀洁白无瑕。三等羽人,出生性别已定,翅膀颜色不纯,四等羽人,性别已定,翅膀特别不纯,下等羽人,翅膀残缺或是没有翅膀。”路潘再一次的说道,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的骄傲,好像在说我就是一等的羽人。 “我还以为羽人都一样,没有性别呢。”朴瑾风若有所思道。 “无性别的羽人,十分的尊贵稀有,最后一般都会选择做男人了,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们的魅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性别的羽人会对女性的好感度降低,从而喜欢男性,然后以男人的身躯,攻击对方下面,将自己的女性灵液传到对方的体内,然后对方就会变成女人。” “这真是神奇呀!有变为女性的例子吗?”朴瑾风道。 “有,但是很少,一百个一等羽人,不见得有一个选择做女人,一百个一等羽人,有九十个喜欢将男人变成女人,自己做男性羽人。” “那被他选中的男人太可怜了,男女配不好吗。” “可怜?我想你有什么误会,那是无上的荣耀,无论一开始是怎么样的不愿意,睡完一觉变成女人之后,我看他们恩恩爱爱,都过得很幸福呀。” “哎,我不懂,也了解不了他们的心情,” “好了,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离开了。”路潘扫了他们一眼问道。 “没。”朴瑾风说道,萧翼同样附声道。 路潘点了一下头,路过朴瑾风的身旁,在朴瑾风的耳旁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还害怕吗?” 路潘从他的身旁走过,说话时吐在他耳朵上的温润气息还在,朴瑾风心中不由一怔,耳朵一阵的冷寒,头皮发麻,背后发寒,甚至是感觉魄门一紧,从头发丝一直僵冷道脚底板。 “他跟你讲了什么,你不舒服吗?” 朴瑾风只感觉萧翼的声音可怕,如恶魔的低吟,现在恢复记忆,站在他身旁的萧翼,让他细思极恐,回想云雪涅的话,与他清醒之后讲的话,朴瑾风身上不由冷汗直流。 “朴瑾风?” 萧翼的手搭在朴瑾风的肩膀上,朴瑾风不由向前大步流星一步,萧翼的手不由停在了空中。 “走吧!不是说散步吗,他刚才走了半天,我也听他讲了半天,是一点也没记住,你走在前面带路吧。”朴瑾风微微侧身看着他说道。 萧翼只是冷漠的点了一下头,走在了朴瑾风的前头,朴瑾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跟在他的身旁。 朴瑾风的衣裳里,隐约有暗红色的东西往外面撮出,朴瑾风微微颔首,竟然是他的剑穗,他都快要忘记了,不由将他挂在了手上。 剑穗微晃,只听他用意念跟朴瑾风沟通道:“别在胡思乱想了,画风快要给你带歪了。” 第二百一十五 一见钟情 朴瑾风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挺拔清淡的背影,不由暗骂自己思想不纯,他是自己的好兄弟,什么记忆品性都恢复了,他不应该这样的想他。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他的心中已经对一个人有所好感了,那个就是吉叱乐,这一次离开云中翼就去找她。 “离云时十一,还有一段时间。”萧翼走在前面,看着天上的云说道。 “上一次,我将金翅膀带去给你,我就觉得自己的体力有一股轻飘天地的风,我在运行轻功的时候,也感觉身轻如燕。” “我想找时间试飞我的翅膀,你有勇气,御风飞行吗?”萧翼问道。 “害怕失败,就不会成功,能飞,为什么不飞呢!”朴瑾风看着天上的云说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咱们就一起翱翔云宫。”朴瑾风喃喃道,说来日的一般没有来日。 “乐意奉陪。”萧翼淡笑道。 萧翼背后的翅膀慢慢的变大展开,金色辉煌,慢慢的染成白云的颜色。 他金翅膀太过耀眼,刚才他心中只是想了一下,便已经白化。 朴瑾风则是全身放松,运着轻盈的风元,在自己的身上。 “霍”的一下,萧翼身上的翅膀大大的敞开,轻轻的煽动着,然后慢慢脱离云地,腾空而起。 朴瑾风也不示弱,风息温柔的流转,拖着朴瑾风的身躯,慢慢的向上飞去,完全是风控制朴瑾风的方向,朴瑾风试图掌控着它。 “来,再飞高一点。” 萧翼煽动着翅膀,抓着朴瑾风的衣服,将他往高处拽去,然后松开手,让他悬在空中。 朴瑾风摒除所有的杂念,感应和试图掌控风的存在。 终于他勉强掌握了风,可以小幅度的飞行,但是他没有感觉轻盈,而是十分的吃力,仿佛身躯重千斤。 突然云开始躁动,来回冲撞,将朴瑾风向着一个方向撞去,朴瑾风的御风之术还没有成,在反抗云的时候,竟然让云变成顺风。 朴瑾风放弃御风,竟然感觉身轻如燕,不知道他被云撞到了什么地方,好像要掉落在云地上了,他稳住身形飘然落地。 眼前一美人侧立,身着浅紫色纱裙,身材高挑婀娜,长发披肩,头戴凰冠,额前流有两撮的刘海止于眉上,一张鹅蛋脸,眉如黛山,双眸美丽骄纵,肌肤如雪,红唇润泽,身姿一转,与朴瑾风对一个正着。 朴瑾风冷然而立,不动声色,转身欲离。 只听少女身形一晃,停在朴瑾风的面前,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是我唐突了,告辞。”朴瑾风朝着他微微颔首,转身欲走,少女再一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煽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腰,另外一只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看着朴瑾风道:“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此心悦你,对你一见钟情,明日咱们大婚。” “……” “姑娘,你我素不相识,第一次见面便要如此,这太荒唐了。”朴瑾风警惕后退,看着他说道。 “没有什么荒唐不荒唐,神圣的一见钟情,不容许你亵渎,我就是喜欢你的容颜,我是公主,血脉强大,你入赘不亏。” “一见钟情麻,结婚不是儿戏,还请三思,告辞。”朴瑾风说道。 “区区凡人,你跑的了?”少女眼神凛,伸手朝着朴瑾风抓去。 朴瑾风身体一侧,少女落了空,朴瑾风运行轻功而行,少女穷追不舍,紧跟随后。 萧翼与朴瑾风练习飞行技能,他注意些朴瑾风的进展,不想突来乱云冲撞依附在他的翅膀上,将他们冲散了,他破云而行,隐约看见朴瑾风落入一个名为云霓宫的所在。 云来来往往,飘忽不定,遮掩视线,云乱之中,萧翼撞见一人,受到云乱的攻击,不由飞身前往,驱散云乱,只见眼前人影隐约失重,向下坠落,萧翼不由飞身将她接在怀中,落在地上。 女子香气淡淡,身体轻盈柔软,身形纤美修长,云状的发髻,没有太多的装饰,发如黑色瀑布在空中飞流直下,肌肤如雪,气质脱尘,面容美丽如仙子,与萧翼之美不相上下。 她神情安详如月,眼神如同秋水之中的金色琉璃一般,如一只飞鸟略过汪洋海水,留下一点涟漪,朱唇殷红微微一启,露出贝齿如玉,身上白纱衣裙飘晃,长袖上扬,如梦如幻。 落云地之时,萧翼将怀中的女子轻轻的放了下来,声音柔和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无事,你就是回归的翼王子吧。”女子声音非常的好听,轻灵悦耳。 萧翼没有回答她的,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叫安琪基莉,你叫我基莉便好,我们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雪涅王叔抱着昏迷的你,步入云宫。” “嗯,你可曾见过与我同来的那个少年?”萧翼微微点头问道。 “没有。”基莉回答道。 “那我便不打扰基莉姑娘了。”萧翼说道,便转身离去。 基莉看着他的背影,脚步轻踏,朝着他走去。 “请留步,我心悦你,希望与你共结连理。”基莉朗声说道。 萧翼微微一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她:“基莉姑娘的爱慕之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与姑娘共结连理。” “为什么,我是公认的云宫第一美人,试问,还有谁与你的容貌相匹配?”基莉声音温雅,口出狂言。 “基莉姑娘,爱一个人是靠容貌取舍的吗,若是这样太过肤浅了。”萧翼眼神有一丝的冷漠,不以为然淡淡道。 安琪基莉闻言身姿不由微微一颤,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眼神冷淡,带着一丝的轻蔑。 基莉的眼神之中却是没有退缩之意,变的更加的坚毅,带着一丝的势在必得。 “我对你一见钟情。” 云中翼最为神圣的便是一见钟情,结为连理,无论男女,都非常的执着强硬, “一见钟情,日久厌情,是不牢固的感情,姑娘三思。”萧翼向后退了退,与他保持距离说道。 随即便不做多余的纠缠,转身离开了。 远处朴瑾风脚下行快步,想要摆脱这个少女,少女衣裳飘然,体力渐显不支,不由手中放出长袖,朝着朴瑾风飞去。 朴瑾风当即侧身以挡,少女长袖顺着朴瑾风的腰间缠去,朴瑾风不由打转,让长袖落空。 “姑娘,再穷追不舍,莫怪我不客气了。”朴瑾风手中起风,将缠绕而来的衣袖吹偏。 “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少女气势凌人,不困住朴瑾风的步伐势不罢休,两只玉手摊开,手中不断起伏着白色的光点,渐渐化作无数的白色羽毛,交融成长而飘逸的云袖,朝着朴瑾风飞去,同时少女的脚步不停的逼近。 “流风动”朴瑾风止步凝神,手中微微向上唾弃,然后掌心相向,手中白色光茫,化作气流,气流中携带风刃,少女的长袖被流风动之功绞碎,散落漫天,朝着少女吹去。 少女眼神恍惚,见漫天碎布如漫天白色樱花一般,飘摇慢落,如戏中那般的浪漫,少年如玉,面容俊美,白衣纷飞,举世无上,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尊贵儒雅,气质不凡,姿态如仙王子,让人眼神沉沦。 “啊!”注意力全在美男身上,风来之招,不及躲闪,硬生生的打在了她的身上,胸口不由一痛,向后倾倒。 朴瑾风没有想到,她竟然不躲开,眼见她就要踉跄摔倒,不由向前一步,少女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稳住身形,微微向前一步,朴瑾风欲踏出的脚停滞在半空,向后退了去。 “你关心我。”少女眉飞色舞,骄傲的笑颜在脸上绽开。 “姑娘请自重。”朴瑾风向后退了退,不卑不吭。 “别这么见外,我叫云洁菲,你叫我菲就好。”云洁菲向前一步走,朴瑾风就后退两步。 “那菲姑娘,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强求不来。”朴瑾风劝说道。 “在云中翼感情先是一个人的事情,然后再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先与你结尾,过后不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看在你是男儿的份上,我让你,尚若你向现在这样躲闪逃跑,本公主便要强行让你做云宫的驸马了。”云洁菲眼神坚毅,食指指着他,说话直接了当。 “……”朴瑾风只觉得这话听起来耳熟,萧翼果然是云中翼的人。 “我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姑娘你另谋他人吧。”朴瑾风说道,希望打消她的念头。 “你们一起睡过了吗?”云洁菲问道。 “……” 云洁菲看朴瑾风迟疑的神情,不由眉角上扬,朗声道:“既然没有,你就忘了她,别跑了,乖乖接受本公主的爱吧!”话甫落,云洁菲的脚步猛然变快,直冲朴瑾风。 朴瑾风一时不及反应,转身不得,不由脚步向后退,想要拉开一定的距离,然后转身离去。 “哈,你逃的了吗,云宫是我的家。”云洁菲嘴角上扬,疾驰伸手,眼神牢牢锁定朴瑾风。 朴瑾风发出一道风掌,云洁菲受到风掌的阻力,向后挪了几步,趁着空隙,朴瑾风急忙转身,不明方向地点的他,只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朴瑾风真的不想与女性纠缠,而且对方还是公主,想来跟萧翼还有一些亲系关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安琪基莉 萧翼想要离开,安琪基莉则是迈着优雅急速的步伐跟了上去,萧翼开始有意的想要摆脱他,不由加快自己的步伐。 安琪基莉脚上已经有写酸痛,她不经常走路,一般走路也是用飞的,何时走过这么长的路,但是她就是想要让前面的人主动停下来。 他一边忍着脚上的痛,一边保持着优雅高贵的姿态,还要费力的跟上萧翼的速度。 只听“扑腾”一声,安琪基莉脚上一痛一歪摔倒了,她咬着牙齿试图爬起来,然后又摔在了地上。 “让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萧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面前,微微蹲下身子,温声道。 “我无事。”安琪基莉道,将自己的脚向后缩了缩,两只手叠放在自己的腰间,试图再一次的爬起来,她不动声色的咬着牙齿,面容上挂着浅浅的温笑。 刚刚有一点起色,快要站起来了,只听脚上传来一声细微的骨折声,安琪基莉身体倾斜,萧翼一把扶住了她。 “不用你扶,我能行。”安琪基莉推开他的手,缓缓的坐回了地上。 “别逞强了,让我看看你的脚。”说着,萧翼的手朝着她的脚伸去。 “不行,如此丑陋,怎么能入你那双干净美好的眼睛。”安琪基莉严词拒绝道。 “你很美丽,你的脚即使伤痕累累,依旧不改美丽的本质,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双脚是健康的。” “不行,我在乎,我不允许,我已经将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你的面前,不可以继续下去,你走吧,我一定会去找你。”安琪基莉说道。 “这不正是考验吗,若是你追求的人,十分嫌弃受伤的你,那他还值得你追求吗?”萧翼看着她的眼神问道。 “这……”安琪基莉有一丝的迟疑。 萧翼轻轻的退去她脚上穿着的草木所制作的鞋子,只见安琪基莉的脚又红又肿,脚背上被鞋子蹭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太丑陋了。”安琪基莉微微咬着牙,好似受到什么羞辱,绝美的脸,微微的别过去。 “你是这双脚的主人,难道因为她一时的不美观,你就要嫌恶它了吗。” 萧翼用一只手拖着他的脚后跟,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捏着他的脚指,温柔的揉着。 “有点痛,忍着一点。”萧翼说道,手上一使劲,只听“咔嚓”的一声,安琪基莉的闭上眼睛,然后瞬间的又睁开了,微微的活动一下脚,发现能动了。 萧翼又从衣袋中拿出药水,倒了几滴在手上,然后朝着她的脚面敷去。 “你不是应该躲着我的吗?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想告诉你,不要追我,只会徒劳无功。” “我一定要得到你,安琪基莉非你不嫁,非你不娶,无论地位还是容貌,我都配的上你,云宫也只有你配的上我。”安琪基莉看着他,语气坚定不移。 “请不要把这些挂在嘴边,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你送,你陪我飞回去。” “飞行不光需要翅膀,还需要脚来掌握方向。” “我自己走回去。” “你这么霸道,是不是我也要霸道一回。”萧翼的眼神变得凌厉,看着安琪基莉问道。 “……” 安琪基莉不出声,萧翼为她穿上了鞋子,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种被抱起的感觉,这种被爱护的感觉,让她如此的安心温暖贪恋。 “只能一次。” 安琪基莉微微的扬起脸蛋,看着萧翼俊美无暇的面庞,不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她心跳扑腾扑腾的加快,她的态度变的柔和,慢慢的放松身体,脑袋依偎在他的胸口,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问着自己,这就是一见钟情的人吗,他要如何拿下他呢。云宫的三王子,一等的羽人,她微微的握紧拳头,她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一定与他成婚。 云霓宫。 朴瑾风极力的跑着,看见一个大门,便一下冲了出去,看着外面的一切,十分的迷茫,在回头,上面写着云霓宫三个字。 朴瑾风不由暗自苦恼,最近的女人缘这个好吗,仿佛老天跟他开玩笑似的。 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云洁菲已经追了出来,口中喘着粗气。 “你终于停下来了,我告诉本公主可是云宫的长跑冠军,玩你跑我追的游戏够了吧。” “胡说,你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看你样子,初来乍到迷路了吧,今天就在本公主的房间过吧,先行定情礼。然后在补办婚礼。”云洁菲掐着自己的腰得意的笑道,脸红红的,气息还有一丝的不稳,脚小心翼翼的朝着朴瑾风走去,就像是一只狼,走向自己的猎物。 “你别过来。”朴瑾风举着自己的手,让他停止前进。 “等我说一句名言。”云洁菲道。 “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哈哈。”云洁菲冲着他友好的邪笑,然后猛然扑向朴瑾风,朴瑾风朝后面一跳,云洁菲直接呛在了地上。 朴瑾风刚想问她你没事吧,云洁菲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自己坠到前面的头发,朝着后面甩去,整理好仪容仪表之后,他再一次的看向朴瑾风,将魔爪伸向他。 “等等。” “你有什么遗言……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在还有被本公主临幸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朴瑾风眼神一变,嘴角上扬,带着一丝邪笑。 “你笑的有点假。” “你不要打断我。” “哦,你继续。”云洁菲连连点头,一脸温笑好声好气道。 朴瑾风眼神变得冷冽,四周肃然起风,手上剑穗阴沉飘动。 只见他衣决狂拽,发丝狂舞,气势非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残忍的笑容。 “其实,我真是的身份是一名冷血无情,暴力残忍,欺骗无数姑娘,脚踏一万只船,花心万分的坏人。” “……” “你的天真无邪,让我突感悔悟,决定痛改前非,金盆洗手,后会有期。”朴瑾风感觉自己编不下去了不由转身就走,听的有些迷糊发困的公主,立即追了上去。 朴瑾风回身,发出风掌,喝道:“别追了。” “凶我?只会增加我征服你的欲望。”朴瑾风当即将风元集中在一只手上,朝着云洁菲打去,风掌不伤人,只是推力大了一点,推的云洁菲连连后退,向着后面飘去。 云洁菲猛然张开了自己的翅膀,稳住了身形,煽动着一双白色的翅膀,朝着朴瑾风俯身冲去。 朴瑾风后退一步,双腿微微弯曲,身体后仰,云洁菲见状,从他身上飞过,手朝着他的衣裳抓去 朴瑾风脚下不由一蹬,一旋转,改变了方向,让云洁菲又落了空。 云洁菲俯身上冲,扇着洁白的羽翼,俯视着朴瑾风。 突然云洁菲的视线改变,看着远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惊喜,喃喃笑道:“是姐姐回来了。” 云洁菲微微侧身对着朴瑾风,降低了一些高度,看着远方长着一个极美的男子抱着他的姐姐。 “姐姐。”云洁菲飞上前去喊道。 安琪基莉不由从萧翼的身上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姿态。 “基菲,你在宫外玩呢?” “姐姐,我找到一见钟情的男人了,你看就是他。”云洁菲笑着拉过安琪基莉的手,然后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朴瑾风。 朴瑾风看见萧翼这个大救星,不由朝着他靠拢。 “基菲,你看,他就是我看中的人。” 安琪基莉微微侧身,让对方看得清楚。 “太好了,姐姐,咱们可以同一天大婚。”云洁菲满意的打量了一下萧翼,然后露出激动的笑容,背上的翅膀由于兴奋,不由多抖动了几下。 “萧翼你倒是和她挺配。”朴瑾风小声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 “我们离开吧,去云合宫。”朴瑾风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他跟萧翼才来多少天,就要跟这里的女人结婚,想想就觉得荒唐。 “不许离开,今晚你必须留下来。”云洁菲的耳朵似乎很灵,一听朴瑾风要离开,立即掐腰阻止。 “姑娘,请不要强人所难,我的忍耐有限。”朴瑾风声音冷冷道。 安琪基莉在云洁菲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句,听着她的话,神情越来越不甘心不如意,大概的意思,就是朴瑾风是云宫的贵客,不可以轻慢,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凡人,适应不了羽人的强势择偶,给他一点时间。 “今日到此为止,翼王子,朴上宾,你们离开吧,我们来日再会。”安琪基莉道。 “告辞。”萧翼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朴瑾风也随之离开了。 看见他们的身形渐行渐远,云洁菲不由嘀咕着:“原来他们就是云归翼与朴瑾风。” “猜就猜出来了,云宫多了两张容貌不俗的生面孔,长得比较好看一点的,自然是云归翼。” “我的朴瑾风也不差吗,姐姐你果然魅力无限,竟然让他对你一见钟情,王子与公主还是绝配呢。” “是我对他一见钟情,是我追的他。” “那也太难了吧,听说他是一等的羽人,是以男性自居的,若不是他对你一见钟情,那很难攻略的,他还是一个王子,对于强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云洁菲惊呼道,在云中翼,只有高等级的男性羽人才有资格对别的女性羽人成功的强行攻略,若是女性羽人主导的一见钟情,特别的跨级的,对方比自己高级的,成功率为百分之十。 在云中翼,也有很多人对云洁菲一见钟情,她的身份尊贵,普通的羽人不敢以下犯上,同级的羽人,也有强要他的,奈何喜欢他的人太多,每一次都的得逞不了,被其他的追求者打成重伤,安琪基莉本身性子也极其的刚烈,只允许自己的对别人一见钟情。 安琪基莉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谁要是敢强要她,她立即云化自尽,谁也得不到她,同级的羽人为了不让这个云宫第一美人消失,对他的占有欲,转化成观赏欲。 “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一定要拿下他,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日久生情替换一见钟情。”安琪基莉语气十分的坚定道。 “我相信姐姐。”云洁菲握着拳头,给她打气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玉王爷再现 云乱之后的云,变得稀薄,整个云宫像是染上了一点颜色。 萧翼与朴瑾风已经回到云合殿,在云雪涅为他准备的客房,朴瑾风是再也不想出去转了。 两个人只在云桌前对坐着,朴瑾风倒了一杯水,握在手中。 “云宫的女人太可怕了。”朴瑾风道。 “信仰不同,观念不同。”萧翼道。 “我看我还是早一日的离开比较好,只是你要生活在这里了,那个女子看起来跟你挺搭配的,相信你们日后在一次很养眼,能摆脱更多的纠缠。”朴瑾风说道。 “多留几天吧!我还不适应这里,说不定我会跟你一起离开。”萧翼道。 “怎么能呢,这里毕竟是你的家,你爹还在这呢,看的出来,他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对你很关心的人。”朴瑾风神色一淡,然后冲着他笑了笑。 “你不开心,你想家了吗,想你的父王、母亲、兄长。” 朴瑾风紧紧握着拳头,然后调整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手,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约定,我该去找他了,过一段时间,我就去杀戮之都。”沉影说跟他请假,然后从他这里拿了钱,在请假的期间,回来过三趟都是问他要钱,然后说,这是他的工资预支,不用担心他会跑路,他就在杀戮之都,如果他很长时间没有找到他,朴瑾风就来杀戮之都找他,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到他的坟前……将墓碑,棺材,他的尸骨卖了…… “那里很危险,戾气很重,小心一点。” “放心,现在的我很强,。” 门上传来敲门的声音,朴瑾风二人都还没有出声,门就被推来了。 云路潘靠在门上,看着萧翼有一丝慵懒道:“云归翼二伯找你,速去。” 萧翼闻言,不由起身,微微向朴瑾风颔首,告别之后,然后离开了。 云路潘则是走了进来,肆无忌惮的看着这间房间,然后将萧翼坐过的板凳朝着后面拉了拉,自己坐在了身边,翘着二郎腿。 “大白天,关着门,在房间里干什么?”云路潘身体微微向后仰,看着他问道。 朴瑾风对于眼前的少年没有多少好感,只冷淡道:“聊天。” “身为凡人,你长得还挺标志的吗。”路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朴瑾风。 “……” 路潘微微的弯着腰,朝着朴瑾风的脸凑去,朴瑾风只觉得他恶趣味,不由歪着脑袋,路潘的嘴正好对着他的耳朵,说道:“怪不得,我的妹妹会对你一见钟情。” “云洁菲是你妹妹?” “我妹妹要娶你,你是从还是不从,当云宫的驸马,可是很棒的。”路潘的语气有一丝的阴阳怪气。 “我对她没兴趣,你还是让她不要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朴瑾风说道。 “我特别讨厌被胁迫,更是憎恶一见钟情,今日之事替妹妹与父亲来提亲,你若是不愿意,我会尽量帮你断了他们的念头。” “那朴瑾风在此多谢了。”朴瑾风声音缓和一点道。 “呵,早一点离开,麻烦就少一点,我说的对不对。”路潘瞅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朴瑾风想着,萧翼被叫走,想必也是因为婚事。 突然朴瑾风手上的一直寂静的暗红剑穗,出现了躁动,散发着灰青色的光芒。 朴瑾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微微举起手中的剑穗,眼神警惕,这个气息不单纯。 只见一团青色的光芒,从剑穗中飞起,来人一身青色华袍,微微转过身来,手持玉灵芝,正是消失的玉王爷,欧阳玉树。 “啊!是你。”朴瑾风心中不由一吓,惊呼出声。 “宝参,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既惊讶又惶恐,这样都写在脸上,是怕我猜不出来吗?”玉王爷问道。 “你不是永远的离开了吗?”朴瑾风恢复平静道。 “宝参,我是来救你的呀!”玉王爷温声道。 “什么意思?”朴瑾风疑惑道。 “来梧不是凶魔,凶魔是来梧,来梧有所异变,那个和尚失败了,凶魔的体内已经有千余灵魂的怨恨之念回归。而凶魔越来越有心机,他封住了这些怨念不让你知道,时间一久,怨念积多,一瞬爆发,凶魔再也不是你的来梧,而是杀人魔器,同时可以驱使万恶灵魂,危害人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无非想说凶魔异常,让我杀了凶魔,你们就可以没有束缚,为所欲为了,不是吗。” 玉王爷微微一怔,随即神情坦然自若, “我问你,所有的鬼都是恶鬼吗?生前是良善之人,死后会化为怨鬼吗?是三万多灵魂,没有一个是想要结束这样虚无的存在,想要解脱想要投胎转世吗?生前斩妖除魔,死后亦可斩灭自己,不让自己为祸害,伤害别人,就如同无净菩清那样的傻子。” “我相信菩清大师,他能后一一净化,让他们投胎转世,杀了凶魔,好的会烟消云散,坏的危害人间。” “矛盾。”玉王爷眼神微冷,吐出两个字。 “只是两个不好的结果,都是由杀死凶魔造成。” “凶魔已经有所异变。” “凶魔现在没有异变,只能说你们有了阴谋,上一次你还想占有他的躯体,哪有这么快就改变主意,我杀了凶魔,而杀不了你们,然后你们在趁虚而入,夺得他的躯壳,我又怎么能奈何的了你们,你以为你们知道我与菩清大师的谈话内容,若是那本来就是未来提醒我警惕的言外之言,而故意留下的讯息呢。” “我生前是一个济世的医者,救人是本职,我救了很多了人,却没有一个人救我,现在我想要牺牲自己,不让自己的怨念危害四方,竟会遭受如此的猜忌,真是心寒呀,那一次我对你疯狂,还不足以说明,无净菩清在失败的边缘吗,将这么多净化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不觉得冒险吗。” “不是你让我多思考吗?”朴瑾风道。 玉王爷嗯了一声,带着一丝的疑惑。 “玉王爷上次是真的疯狂,还是佯装疯狂呢,为了这一次作为你入魔,菩清大师失败的理由,你为什么不杀我呢,鞭子很重很可怕,但都避开我的要害,真正的没有理智的恶鬼下手这么准吗,我知道自己的思维,多少能被你感知一点,我是不是在佯装害怕你呢,努力的说服自己的内心,要害怕你,要略微示弱,让你以为,我真的很害怕你成为主要的意识。” “凶魔是弟控,我当你是吾弟宝参,自然手下留情,你是佯装还是真的惊恐,与我无关。” “玉王爷,我若是从一开始就在演戏呢。”朴瑾风嘴角上扬。 “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有演技的人。”玉王爷眉头微微上扬道。 “所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我并不强求。你一直都很清醒,知道我不是你的弟弟,怎么自然留情,玉王爷从剑穗中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你成功不了。” “无净菩清不简单,你也不简单。”玉王爷也不由笑了一声。 “人总是要学会成长,学会多思考,注意陌生人的话。” “所以现在你可以对本王坦诚了吗?” “如此多的鬼怨,必定有一个头,有一个主心骨,我要做的就是不动生息的,制造机会,让你自己出来,然后加强对你的警惕。一旦失败,就格杀勿论,你一定在笑话无净菩清,竟然会说出如此无知的话,目的不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方向,让你们去花费心力,去设计一个不可能成功的计划,同时暴露自己吗。” “原来如此,但是我说的话依旧是事实,我想让所有的人解脱,怨念在凶魔的体内是不可变量的存在,我不愿意兄神城的人变为吃人的恶魔,也不愿意看见吸收怨念而再度魔化的弑杀凶魔,两者一同毁灭,乃是我之所愿,我是王爷,你是陛卿,咱们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幸福美好的生活着。” 朴瑾风有一丝的沉默。 “我知道你有愧与凶魔,难道你要护他一人,然后送上千万人的生命吗?陛卿。”玉王爷有一丝的正气凛然。 “我能驾驭凶魔。”朴瑾风表面淡定说道,心中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你怕鬼,特别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凶魔恰恰属于鬼的一种,每一次见到他,你都会带着排斥厌恶恐惧的心理,难道身为鬼魔的他感受不到,吸收不到的负面情绪吗。” 玉王爷的话,却是击中了他的心坎,他不怕别的,就是害怕鬼,对鬼的存在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给我时间,我会克服。”朴瑾风沉思了一下,语气坚定 “你没有多少的时间,这是制作的聚灵丹,凶魔服下之后,所有的灵魂都会聚集在他的丹田,到时候,你一剑就能杀死凶魔和击碎消灭所有的灵魂。”玉王爷的眼睛波澜不惊深邃如海,没有多余的邪念,拿出一只玉瓶,递给朴瑾风,朴瑾风侧过身去,并没有收下,玉王爷则是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来梧现在的意识呢?”朴瑾风瞥了一眼,又转了过去问道。 “意识静止中,停在那夜的暴风雨,为了不让他的情绪恶化,我暂时静止了他的意识,想来我的力量很快就会消失,你要克服怕鬼的心理。” “你该回去了。”朴瑾风看不出眼前之人的恶意,他真的是为了更多人着想吗。 “不要这么快下逐客令,我回不回去对凶魔的意识都没有太大的意识。” “我想让凶魔转世。”朴瑾风喃喃道,他不想凶魔来梧一直是现在的状态,当三万多灵魂都消失了,凶魔也会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之中,他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归根究底都是他害了他, “如果我有办法,让来梧的灵魂可以保留,有投胎的机会,你愿意一试吗?” “我还是以三万多的灵魂为先。”朴瑾风闭目养神一下沉声说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云路潘的敌视 玉王爷眨了一下眼睛,手持玉灵芝,微微侧身端庄而立,眼神凝视着朴瑾风。 “我该代大家说一声谢谢你吗。”半晌,玉王爷嘴唇微启,冷声问道。 “不是。”朴瑾风道。 “有的时候,我也看不懂你呀!或者说,你自己看不懂你自己,又或者说,你懂得自己,却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呢。”玉王爷说道。 “我不就是我吗?”朴瑾风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你不想当陛卿,却做着陛卿应该做的事情,你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局外人,你却做着以大局为重的好人,伟大的人。你可以舍弃自我的感情,不让自己的同情心泛滥,毅然决然的杀掉凶魔。你不被他人对你的好,失去太多的理智,你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也非常容易轻信别人,你是一个无情的人,也是一个重情的人,你已经具备了一个英雄的资质,一个伟大的人的资质,一个好人的资质。” “你把我抬的太高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人都是矛盾善变的结合体不是吗。”朴瑾风沉默一刻说道。 “是与不是,你心中很清楚,你总是有一些不知所以的东西压在你的心中,你为什么不放下?你想成为那样的人,为什么不敢去做。”玉王爷微微指着他问道。 “若是那样的人,我更不可能杀死凶魔,你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了。”朴瑾风沉声道。 “那我就自我矛盾一下,我想看那个在你内心深处的你,也希望你能消灭凶魔与我们。”玉王爷说道。 “你与别人不同,你有能力选择,你为何不把握。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你,才是你。” “这个问题,我正在找答案,我有感觉很快就找到了。”朴瑾风微微一怔,别过脸去说道。 “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岁月不重来,今夕该如何?”玉王爷再房间内微微的走动几步,朗朗上口。 “岁月不重来,今夕该如何?”朴瑾风喃喃自语,手微微扶着太阳穴。 玉王爷感知有人来了,便化作一缕青烟,回到了剑穗当中。 回来的人正是萧翼,所为之事,也正是安琪基莉的事情,他的父亲问他的意见,他说不想与她成婚,他的父亲竟然深明大义的不强迫他,这让他对这个父亲,又多了一点好感。 他自然也猜到了,路潘也已经与朴瑾风沟通过了,两个人互通着结果。 云霓宫中,水晶串挂在房间上,白色的薄纱随云而动,背后的美人对着镜子梳妆,若隐若现。 门被一朵漂浮的云吹开,美人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镜前梳妆,碧玉的梳子,一遍又一遍,轻轻的搂着发丝。 云路潘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微微半躺着。 “闯入我的闺房,云路潘何等的无礼,出去。”安琪基莉带着一丝的怒气,历声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吗,你对云归翼一见钟情,是钟情他的容貌血脉,还是他的地位呢!” “与你无关。”安琪基莉冷声道,将梳子放在眼前的妆台上。 “我向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我可以侮辱了你,然后再扔掉你,你美丽的容颜在我看在,就像是笼中的漂亮的鸟儿,任由他人观赏逗乐。” 云路潘嘴角冷笑轻蔑,安琪基莉愤然起身,看着躺坐在椅子上他,不由向后退了退。 “我们可是有一丝血缘关系的,你怎么有这么脏的想法。” “云中翼兄妹通婚,是以前的制度,保证血统更加纯洁,哈,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勾引不了我。” “路云潘,别太自恋了。” “我今日要强你所难。”云路潘眼神一冷,变得冷酷,微微坐正,眼神赤裸裸的盯着安琪基莉。 “你敢……”安琪基莉不由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不示弱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云化自尽吗,那就去死呀,还是你在等着我上你呀!”路云潘冷声道。 “我是你的堂妹。” “别这么说,我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你只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容貌,才被羽尊封为公主罢了,身体里终究没有王族的血脉,我相信只要我一句话,所有的人都会向你施压,让你嫁给我。” “你不喜欢我,我同样讨厌你,我喜欢翼王子,与你何干?” “因为我也喜欢,一等羽人呀!” “你……” “简单来说,我就是不喜欢你做我的弟媳,美丽的小贱人啊,一见钟情,终有背叛的那一天。” “何必如此出言羞辱我。” “这能叫羞辱吗?羞辱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我说要羞辱你,你听听就行,何必当真,还是你期待我的羞辱。” “无论如何,我都是公主,云宫的第一美人,修为不亚于你,若这是你的心胸你的风度,那你真是王室的耻辱,更是不配拥有一等羽人之称。” 云路潘眼神冷冷,身上披风飘起,洁白无瑕的翅膀慢慢的向外扩张。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俏皮的笑声,口中喊着“姐姐”,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云路潘神色变得柔和随意,将翅膀的收了回去。 来人看见云路潘,不由一下子扑了过去,叫了一声哥,云路潘嘴角上扬,露出温笑,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道:“基菲,慢一点,我们经常见面,没有必要每一次都这么的激动吧。” “每一次见到你呀,就感觉跟你很久没见了似的,忍不住吗,妹妹这么喜欢你,你受着不行吗。” “行呀,我那一次没迎着你呀,要是我一闪开,你可就更好看了,四脚朝天,画面可以想一下。”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接住我不是你的义务吗,小心我现在让你四脚朝天。” “基菲,你要是想要和你的兄长聊,不如将他带到你的宫中,”安琪基莉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房间内有说有笑,心中甚是隔应。 “姐姐,这是不欢迎我们在你屋里吗?还是我打扰了姐姐与哥的二人世界呢?”云洁菲笑道。 “也许是吃你的醋了呢!”云路潘笑道。 “姐姐……” “离开。”安琪基莉冷声呵道。 云洁菲听姐姐凶她,脸上立刻带着一丝的委屈,安琪基莉别过脸去,不想去理睬他们。 “下等骨血,上等的虚名,呛呛什么,基菲,咱们去你宫中聊。”云路潘道。 云洁菲看着安琪基莉冷漠的面庞,点了一下头,跟着云路潘走了出去。 屋内,安琪基菲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将指甲戳进自己的肉中,在云宫,所有的人都当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王室他人也都对他不错,可是这个叫云路潘的一级羽人,总是敌视她嘲讽羞辱她,就算是跟他的父亲沟通了,仍然是屡教不改。 云合宫。 云路潘身上的披风已经撤了下去,微微低着头,咬着牙齿,双手扶着柱子,只听“啪”的一声接着一声传来。 云雪涅手中攥着鞭子,朝着他的身上狠狠的抽去。 “我这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谦虚和善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学无术,叛逆嘴贱的儿子,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知道到呀,你能不打我吗?”云路潘抓着柱子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哥的女儿,云宫的公主,你说你的嘴里都吐出的什么邪恶的话,他要是告诉你大伯,我有什么脸面见他。”云雪涅这么说着,手上的鞭劲更加的大了。 云路潘背上虽然没有伤痕,但也火辣辣的痛,心中不由怨恨安琪基莉又说他坏话,又去自己父亲面前告状,她越是这样,他越不会放过她。 “我看你很不服呀!”云雪涅停止手中的鞭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 “爹,我这不服的良好品质,都是你遗传的。” “所以这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别人的理由吗,我小时候乖……” “好了爹,你还继续打吗,不打我就走了。”云路潘向后退了退,打断他的讲话,不然又要听云雪涅说他自己小时候乖巧懂事之类的好话,云路潘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你的意思,让我感觉鞭子打在你身上不痛不痒,就是走一个过场,爹的威严何在呢。” “爹,很痛呀,只是我忍痛不发。” “跑题了,不许有下一次了,不喜欢人家,就眼不见心不烦,若是另类的喜欢,这种方式是追不到她的,你要换一种方法,比如说,你直接告诉她,我喜欢你,然后就上了,所有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爹,为什么,我感觉你比我还毒呢,可是我看不上她,想她早早的嫁入下等羽人家,别在王室晃悠,每一次去看妹妹呀,她碍眼的狠呀。” “收起你这样的态度,我不要求你用对待洁菲的态度去对待她,一半的态度总可以吧!他的美貌,是王室的门面懂吗?即使一生找不到合适的人,也轮不到下等的羽人沾染拥有,懂吗?” “云归翼回归,他的美貌比安琪基莉好很多,还需要她做什么。”云路潘不满道。 “美与美的结合,可以创造更美的存在,只是想不到竟然是安琪基莉一见钟情,云归翼当着我与二哥的面,直接拒绝娶她。”云雪涅轻声叹了一口气。 “拒绝的好,如果爹你答应不打我,我现在一定鼓掌。”云路潘大有一副大块人心的模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两方阻止 云雪涅站在那里,眼神冷冷的盯着自己欠揍的儿子,笑着道:“你鼓掌一个给我看看?” 云路潘十分的听话,抬起自己的手,在他的面前将手拍在一起。 说是时那时快,云雪涅手中一抖,鞭子如同舞动的银蛇一般,打在云路潘的脚上,云路潘痛的提起自己的脚。云雪涅不放过他,再次抖动着鞭子,朝着他另外一只脚而去,接二连三的抽打,让云路潘不由原地跳了起来,口中喊着:“爹,我听话你打我,我不听话你还打我,你要我怎么样呀!” “无论他们谁对谁一见钟情,对方被拒绝,都是王室不光彩的事情,你鼓掌,我不打你,难不成我打自己吗?” “是这样吗,你们王室羽人不都是讲究霸王硬上吗,睡一觉就成了,拒绝不拒绝重要吗?”云路潘一听,不由别过脸,嘟囔道。 “云归翼的血统毕竟比她高,以下犯上不成功,可是要受到严重惩罚的,说的你不是王室一样,我就当我生了一个女儿,看你也当不成男人。” “朴瑾风也拒绝我妹了,爹我去干他,为妹妹报仇,我就是男人了。” “……” “你能不能不气我,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我都不见得打得过,除非他自愿,不然你成功的几率太小了,拒绝就拒绝嘛,终究是一个凡人,有时间给你妹在安排一个一见钟情的强者,生米煮成熟饭就解决了。” 云路潘听闻之后,不由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然后带着一丝的不耐,拖长着音。 “朴瑾风不打算常住,很快就要离开了,这段时间我天天去找洁菲玩,让他暂时忘了朴瑾风。” “也只能这样了,这段时间就让你野一段时间,别把这件事情闹大。”云雪涅想了想说道。 “知道了爹,给点钱吧,一份给妹妹,一份给我,一份跑路费。” “少去云市。”云雪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代钱,交给了他。 云路潘接过钱之后,就将他收了起来,然后潇洒的离开了,云雪涅见他拿了钱就走,连一声的招呼都不打,心中气的想拎起地上的板凳,朝着他的头砸去,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自然不会干这种事情吗,只是想一想而已。 有云路潘的陪玩,小公主云洁菲想要与朴瑾风结婚的心思淡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云洁菲坚持要去找安琪基莉一起玩,云路潘趁着云洁菲不在,大骂安琪基莉告状,安琪基莉只笑话道:“看着你屡教不改被打,我开心。” 两个人差一点打了起来,幸好云洁菲回来了,安琪基莉便说自己累了,让他们自己出去玩。 云路潘自是讨厌她,见缝就拉着他的妹妹离开,真不知道他的妹妹为什么老是喜欢跟安琪基莉黏在一起。 闺房冷静,安琪基莉心中十分的思念云归翼,即使是对方拒绝了自己。云中翼的宗旨从来都不是互相喜欢,而是一个人的强势。 趁着没有人打扰她,她不由想要偷偷的去云合宫去找他。 云合宫。 朴瑾风找到云雪涅,询问他离开云中翼的方法。 云雪涅告诉他,云中翼七天一开,不巧的是朴瑾风错失了最佳离开时机,云中翼通往人间的通道还要等上六天之久。 经历过一见钟情的事情,朴瑾风也不想去看看着云宫的风景,而是呆在云合宫中,萧翼偶尔来一下,玉王爷偶尔冷不丁的冒出来,有的时候也不讲话,只是安静的坐着,说里面太不舒服了,朴瑾风也不理会他,只让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呆着。 安琪基莉迈着轻盈优雅步伐,有意无意的躲着人,摸到这云合宫中,想要见到云归翼。 白云熙攘,无风而动,漂浮在他的衣裙上,她微微颔首,心中想着那日云归翼容貌以及那片刻的奇异感觉。 一身银色华丽拖地的浅薄袍子,出现在她的眼下,安琪基莉微微的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十分的高大,留着波浪卷短发,皮肤白皙,五官立体,下巴留着一点白色的胡子,却是一点也不显老,器宇不凡,唇削薄轻抿,神态祥和近人,隐隐含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安琪基莉一怔,竟然是他的父亲云恩,不由微微的颔首,小声的叫了一声:“父亲。” 此刻的云恩已经知道了安琪基莉对朴瑾风一见钟情的事情,他声音沉稳道:“跟我来。” 安琪基莉心中一颤,见云恩已经走转身离去,不由微微的埋着头,跟了上去。 她不是云恩的亲生女儿,出身三级,六岁的时候晋升二级,因为样貌出众,资质高,特别适合做王族的外貌门面,所以被羽尊赐予云恩作女儿,然后便有了公主之称,换一句话来说,只有她是云恩的女儿,她才有资格被叫做公主。 因为安琪基莉被赐予云恩之女的身份时,年龄还很少,所以天宫的人很少知道他并非云恩的亲生女儿,再加上云中翼王族有意误导,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云恩的女儿,这件事情几乎只有王族大人知道,如安琪基莉先出生的王族之后,也有少数知道这件事情,比如云路潘。 为什么没有人敢轻易的冒犯她,就因为他是王族,他是公主,他身体里留着高贵的血,若是没有这些因素,她的处境可想而知,每天都会过在担惊受怕之中,就算是成为某人的妻子也不得安生。 安琪基莉身为女性羽人,云恩对她的婚姻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当云恩也阻止她向翼王子示爱,她不知道自己能敢反抗他吗,云恩给予她荣耀,同时也给她束缚。 另外一边。 云市是云中翼集市,分两条集市,一条是高大上名为贵市,高贵羽人交往游玩之地,以美,华丽,高雅为建筑特色,以云裳,钻石,贵羽为主要买卖,一般的羽人是不敢来这里的。 另外一边则是下等羽人的市场,名凡市,热闹嘈杂,五花八杂,什么都有,有的时候另外一边贵市的人,也会来这里慧眼识宝。 这里带着一点人间的烟火,有着人间的小玩意,也有着云中翼的特有,有翅膀的羽人收起翅膀,脚踩在地上东张西望喃喃走来,走到心仪的摊子前,一边用手摸着,一边问价。 云路潘与云洁菲正在这家摊位后边客栈里坐着,云路潘将手中的一枚硬币放在桌子上,用食指让它立在那里,然后用手指盖弹了它一下,硬币开始快速的转动着,“啪”的一下,云路潘的手打在了硬币上。 “你猜是正面还是反面?” 云洁菲看起来有一丝的疲倦,微微的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看着云路潘压着云币的手,有气无力道:“腻了腻了,不想玩了。”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精神抖擞,两眼发光,拍了一下桌子,嘴角上扬笑道:“我们带朴瑾风来玩吧,他一定会很开心很激动,然后晚上玩累了,我们就住在客栈,你门外等着,我在屋里就对他动手动脚。” 云洁菲的举动与话成功的吸引了客栈里的客人和路过的人,他们眼中露出怪异的神情。 “你别说了,能不能低调一点。”云路潘想要捂住她的嘴巴,云洁菲激灵一躲,好不得意,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们好奇看来,云路潘拉着云菲洁就朝着外边跑去。 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嘲笑着云洁菲与云路潘的言行举止。 云合宫。 屋内云淡风轻,布局飘逸华贵,流动的云一会遮着这里,一会又遮着别处。 朴瑾风与萧翼对坐在桌子两边,萧翼的鼻子不知怎么的一阵的酸痒,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的“阿嚏”一声,朴瑾风想要打一个哈欠,结果也“阿嚏”了一声。 “同时两个人打喷嚏,看来是顽猴子在想我们。”朴瑾风轻轻的摸了一下鼻子,还想再打一个喷嚏。 “我也很怀念有他的日子。”萧翼忍着阿嚏说道。 “等你跟你父亲的关系处理好了之后,可以随时下去见他,我打赌,到时候他一定会摸你的翅膀,让你带他飞。” “他没有以前那么幼稚了。” “这是两码事。”朴瑾风笑道。 “我们失踪,他们一定会很担心。”萧翼说的是景戎,同时也是第三飞羽队的存在, “着急也没有用,也不能立刻就下去了,你一定在担心第三飞羽队,说起来你对庄白做了什么,他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那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打了一巴掌,然后让他离开飞羽队,他求我给他机会,我便让他去礼家学习,他因为与人起了争执,弄丢了地图,与别人也不好沟通,便开始自我的流浪,过程中遇见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让他懂得了为人要谦卑讲话要有礼貌,便有了今日的庄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的进步真的很大。” “嗯,那位高人不止教他做人,还教他智慧,在他回归飞羽队不久,我便有了培养他成为我的接班人的打算。” “你是预料了这一天吗?”朴瑾风不由失笑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预感,总有一天,我会离开飞羽队。”萧翼淡淡道。 “那你帮我预感一下,我未来会怎么样?”朴瑾风开玩笑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萧翼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以前我觉得身上有花不完的钱,游山玩水旅游天下,吃遍美食,看尽美人,甚好,现在我觉得一味如此,便是空虚。”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未来一名侠客如何。”萧翼问道。 “想不到,你平时看着挺严肃冷漠的,竟然有一颗侠骨热心。” 第二百二十章 朴瑾风的凶残 云宫夜黑,寂静无声,树木恍惚,隐约有红色的气体飘过。门窗无风自动,“碰吱”的摇晃着。 灰色的云在飘荡,房间内有些空灵阴沉,不时传来“滋滋”的气泡声,门口有人敲了两下的门,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那人推开门,缓缓的步入内中,向着四方看去,阴暗的床上,盖着一块白布,里面隐约的躺着一个人。 他朝着床铺走去,想要掀起白布,白布下好像有什么在蠕动,他的背部渐感一阵寒意,不由留下一滴虚汗,掉落在白布上,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好奇心驱使他想要知道,那是什么,他的手慢慢的颤颤的掀开白布。 突然,他猛的松开手中捏着的白布,瞳孔骤然放大,身体颤颤微微的,喘着粗重的气,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脚不由僵硬的向后退了退。 想要边跑出去边大声的喊出来,背后传来踏步声,越来越近,他微微侧身,迎面而来的是一把砍刀,朝着他的头猛然砍去,他避无可避,砍刀在他的头上开了一个长口子,里面的血染红了他整个头颈。 他想要大声的呼救,那人疯了似的朝着他的颈椎喉咙剁去,只见鲜红的血肆意喷洒,人早已经血肉模糊没了生气。 刀与骨肉之间的摩擦声,仿佛在不断的剁着占板上的鸡肉,“啪啦啪啦”的作响。 天亮了,白云可见清晰,还是来来往往,比谁都有精神气。 朴瑾风正睡着美觉,只听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慢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要图谋不轨,朴瑾风佯装睡觉,等待对方的行动,然后一举擒下。 来人微微俯身,脚轻放在朴瑾风的床上,手朝着朴瑾风的脖子伸去。 朴瑾风猛然睁开双眼,吓对方一大跳,朴瑾风的眼已经跟不上自己的手,手朝着对方的手冲去,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将对方的手一掰,对方不由惊吓出声。 朴瑾风将她的胳膊绕到了背后,将她牢牢的禁锢住,看清楚来人是云洁菲,朴瑾风依旧没有松开手的迹象。 “痛痛痛,放开本公主。”云洁菲只感觉自己的双手被禁锢在身后,被朴瑾风生掰着,快要断来了,不由咧着嘴小声的叫喊着,只要她的手微微动一下,就感觉朴瑾风的力道加重一下,所以她不敢乱动。 “你答应不来骚扰我,我就放手。”朴瑾风握着她的手,朝下掰着,想要趁机威胁她一番。 “本公主,可是很有骨气的,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哥跟爹亲不会放过你的。”云洁菲咬牙切齿道。 “巧了,我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朴瑾风手上的力道加重。 “啊…啊…痛……为什么我感觉我越叫越兴奋呢”云洁菲啊啊叫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微微的侧脸,跟着朴瑾风分享道:“我娘跟我爹同房的时候好像就这么叫的。” “住口。”朴瑾风闻言,不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 “松开,松开,很痛,要断了。”终于她承受不住朴瑾风的力道,失声痛叫着,他觉得她手上的骨头被捏碎,手腕要被掰断了。 “答应不再骚扰我。”朴瑾风并没有放手,而是声音坚定,带着一丝的威胁。 云洁菲咬着牙,嗓子吱吱呀呀的,声音颤颤道“没有骚扰,只是来欣赏你的睡容……” 那有这么简单,他要是不出手,恐怕她的手,就已经插进他的衣服里了,朴瑾风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再一次的加深力道,云洁菲“啊”了一声,虚汗直流,眼中泛红,泪光打转,流了出来。 只听云洁菲的手腕传来“咔”一声,云洁菲“啊呜”的一声,痛哭流涕,朴瑾风木然松手,只见云洁菲的手颤抖的拿在自己的腰前,然后蹲了下来,将手腕抱入怀中,“呜呜”的直哭。 “……”朴瑾风没想到云洁菲的骨头如此的脆弱,他自己非医出身,也不敢贸然的帮她把骨头复位,不由摇了摇手中的剑穗。 他走向前去,想要将她暂时的打晕,动手之际,门外突然闯进一个人,剑穗光芒暗淡,朴瑾风收手,来人正是云洁菲的兄长云路潘。 “洁菲”云路潘眼中带怒的瞪了朴瑾风一眼,随即跑来他妹妹的身旁,蹲了下来,温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只听云洁菲抱着自己的手哭着说道:“哥,痛,手断了。” “没事啊,我带你去找云医。”云路潘安慰着她,然后将云洁菲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转身就跑了出去。 朴瑾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力道果然太重了,不由坐回了床上出神,他打伤了云宫的公主,想必有点不好交代。 云霓宫中,云洁菲的伤经过处理,用白色的绷带绑着,通过时间的推进,让她自己恢复原位,差不多需要半年的时间,云宫的医资力量很薄弱,并没有懂得直接矫正骨头的医生,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 此刻云洁菲抱着自己的手,躺在自己的床上,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云路潘听,并哭诉朴瑾风的凶残。 “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你现在还要与他成婚吗。”云路潘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眼中是心疼与愤怒,这下手也太重了。 “我,我,他太可怕了。”云洁菲有一丝的犹豫,眼中有一丝的担忧还害怕,若是说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不想攻略朴瑾风,那感觉自己好像很没骨气似的,不由微微噘嘴,声音带着一丝的抽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洁菲,你听我说,不要太执着于一见钟情,这只是彰显王族的霸道而已,你要找一个爱你的人,不是你爱的人,向朴瑾风这样对你动粗打你的男人,结婚之后你承受不住,你很难获得主导地位,因为他不会疼惜你。”路云潘对于她妹妹的想法,也能猜出,王室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的种在众人的心中。 若是他不经常的找着云洁菲玩,想来她现在的回答,一定非常的明确,就算是被他打死,也不放弃,也要得到他。 “哥,因为这个就退缩,会被笑话的。”云洁菲几乎是什么事情也瞒不住在心中,心中刚这样想着,口中就说了出来。 “有哥在谁敢,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天天的朝我撒娇,公主嘛,就要任性一点,就是三心二意,随时可以抛弃自己不喜欢或是讨厌的人,谁嘲笑你,哥就揍他。”云路潘带着不正经的笑意。 “哥,你可真好,我一定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云洁菲笑颜大开,抓着他的衣服乱晃。 “乖,休息一会,养精蓄锐。”云路潘笑了笑,手摸着她的额头,扶着她躺了下去,声音温柔道。 云合宫中,云雪涅听说了朴瑾风把他女儿的胳膊弄断了,温蕴的眼睛不由一冷。 低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搬起了一个长长的板凳,朝着云路潘砸去。 云路潘连忙上前去,握住板凳让他不好施展,道:“是朴瑾风干的,又不是我,你拿我出什么气。” “你不是能带好洁菲的吗?”云雪涅拽着板凳,朝着他轻吼道。 “只是意外好不好,谁料到他会偷进朴瑾风的房间,欲行不轨,被抓的正着,小妹够硬气呀,胳膊断了,都没有答应朴瑾风。” “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什么用词。”云雪涅提起自己的脚,朝着他的臀上踢去,云路潘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臀“哎呀哎呀”的痛叫着。 “我去找朴瑾风。”云雪涅一只手提着板凳夹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爹,你确定,那可是你的贵客。”看着云雪涅携着板凳离开的背影,云路潘阴阳怪气的问道,说到贵客二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还不是给你气的,你爹我温文儒雅,才没有这么暴力。”云雪涅瞥了瞥手中的板凳,说完,将板凳朝着云路潘砸去,云路潘身体微微一侧,板凳砸在了地上。 “爹,我有办法,明的对你的形象有损,不如我们来暗的。”云路潘朝着他爹靠近,揽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你爹光明磊落,绝不暗使阴招。”云雪涅语气略微严厉道。 天宫云来云往,不时有几只云鸟飞过,听说云洁菲受了伤,作为云洁菲一直粘着她,喊他姐姐的安琪基莉来讲,一定是要来看看她的。 云洁菲挺直上身坐在床上,一只能活动的手,拉着安琪基莉的手道:“姐姐,我想放弃他了。” “这只是一点小挫折,结婚之后就好了,若是放弃,便显得自己无能了,一见钟情,就会沦为笑话。” “可是哥说……” “实话实说,你哥就是一个纨绔,游手好闲,叛逆无礼,自以为是的羽人,他的话只是自己的一套与云宫不符的歪理。” “不许你这么说,他是一个好哥哥。”云洁菲抽出自己的手,微微别过脑袋。 “你看看自己的脸,手,脚,是不是有点糙黑呢,哪有一点公主的养尊处优,举止贵雅的姿态,这就因为你哥。”安琪基莉严词冷眼道。 “我不想听姐姐说我哥,姐姐换话题好吗。”云洁菲摇了摇头,又拉着她的手,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声音娇柔。 看着云洁菲撒娇的语气姿态,眼中不由有一丝的嫌弃,她不喜欢娇柔献媚的女人,只冷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姐姐……你走了,我多无聊呀!”云洁菲姐姐还没有喊完,安琪基莉就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内。 她嘟囔着小嘴,躺了下去,摆了一个大字收横的模样,无聊的戳着自己受伤的手,脑中想着朴瑾风朝着他攻击,禁锢折磨她的手,不由嘟着嘴,感觉十分的委屈与害怕。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歉意 朴瑾风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孩过于失礼残忍,虽然说是她先偷摸进来的,但是他下手却是太重了一点,不由想来跟她道歉,顺便让玉王爷帮忙把她的骨头接上。 他穿着云宫的衣裳,挑选了一件最为保守一些的衣裳,因为云宫的衣裳大多数都是暴露的衣裳。 朴瑾风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过多的裁剪和缝合,都靠着缠腰和绑住,虽然很漂亮很飘逸,但还是感觉有一丝的不适应,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天堂,身穿圣洁白纱的圣者,带着古风还有一点古希腊的风格。 现在的他看起来有着一种云中翼本地人的感觉,样貌不逊色于云中翼王族,与云归翼相比,逊色也说不出口,也许是金翅膀外衣的缘故,让他的皮肤更上了一层,他们是各有各的特色,云归翼的美是偏向女性一点的美,朴瑾风的美是偏向少年玉瓷的男性之美。 朴瑾风手上挂着暗红剑穗,为他的纯白衣裳,添加了一点亮丽,似是神圣又像是妖艳,他来到云洁菲房门口,轻轻的敲门。 屋内云洁菲躺在床上,拉长着声音,喊道:“谁这么有礼貌呀,进来。” 得到应允之后,朴瑾风踏门而入,云洁菲本能的朝着门外一看,瞳孔不由放大,她表面安静的坐了起来,眼睛看着朴瑾风一动不动的,心中不免想着,他要来作什么。 “干什么,你想硬上吗?”云洁菲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没有期待也没有畏惧。 “我是来道歉的,没有控制住力道,弄伤了你的手,抱歉。”朴瑾风现在原地,看着她真诚的道歉道。 “这不正常吗?你竟然向我服软?”云洁菲瞥了瞥朴瑾风,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是他在云宫第一次听见有人道歉,不由抱着十分新鲜的看着朴瑾风。 “请闭上眼睛,我来为你把骨头复位。”朴瑾风说道。 “怎么可能,你是想要骗我,然后对我不轨。”云洁菲带着一丝的警惕看着他,心中惊恐的想着,朴瑾风不会是想要弄断她的另外一只手吧。 “你闭上眼睛,就能见识到奇迹,我不会伤害你的,若是我伤害到了你,你大可以动用云宫的力量,将我抓住,任你处置。” “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姑且相信,若是敢骗我,我就麻痹你的双手双脚,将你囚禁,然后有你好看。”听到奇迹二字,云洁菲的眼中发出一丝光,语气中带着威胁,想来这个外人也不敢对他做过分的事情。 云洁菲微微闭上眼睛,只觉眼前弥漫着一团青色的云气,让她就算是给眼睛留一条小缝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朴瑾风手中暗红剑穗轻轻的抖动,玉王爷幻化灵影,手朝着云洁菲的手腕伸去,朴瑾风的手已经与玉王爷的手产生联系,玉王爷的手做什么动作,他都能模仿跟踪下来。 玉王爷算是鬼的一类,若是让他直接的碰触,就算是治好了云洁菲的手上,也会残留阴气,让云洁菲的身体变得古怪非常,甚至得病骨头异常。 云洁菲感受着朴瑾风的手摸着他的手与胳膊,微微的揉着,又听“咔嚓”一声,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感觉,让云洁菲以为的手腕断的更加彻底了,不由朝着朴瑾风打去,此时的朴瑾风已经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云洁菲眼睛一下子睁开,眼前瞬间变的开明清晰,她看着自己还没有拆绷带的手,发现能自由的行动,无论怎么动一点也不疼,就跟彻底好了似的,不由笑颜展开,攥着自己的手打开,然后再攥上再打开,玩的不亦乐乎。 “那我告辞了。”朴瑾风看着他恢复如常说道。 “不行,你之所以能弄伤我的胳膊,是因为我没有准备好,我大意了,这一次,你自己主动送上门,岂有放你走的道理。”听闻朴瑾风有离开,云洁菲的眼神立即变得犀利,从床上下了地,眼中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完全没有胳膊受伤之时的丧气。 朴瑾风心中一阵无语,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这个公主还真是不长记性,胳膊还刚刚好,就又要强迫他。 云洁菲的话还没有将完,朴瑾风就已经夺门而出,云洁菲连鞋子都没有穿,追了出去,朴瑾风脚上踏着飞快的步伐,当云洁菲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站在自己房门口,不由气的跺了一下脚,然后气囊囊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躲在云洁菲屋顶的朴瑾风,不由松了一口气,盼望着赶快到第七天,这样他就能离开云中翼,摆脱这个公主的纠缠,他想着自己应该第六天来道歉。 朴瑾风脚尖一点,飞身回云合宫。 空荡的房间内,两个白衣蒙面人,背看着背,微微环顾着四周,听闻门外有脚步声,不由躲在门后。 朴瑾风对于公主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随意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一块黑色的布朝着朴瑾风铺面而来,朴瑾风一惊,伸手去扯那块黑布,臀上突遭一踹,身体不由向前倾去,他一把扯下黑布,迎面而来的是两双拳头,一高一矮。 朴瑾风微微弯腿后仰,屁股上隐隐作痛,双手上举,顺着他们的手,拽着他们的胳膊,然后猛然向前拉,朝着他们的胸口打去。 二人受到强大的冲击力,不由踉跄向后退了退,然后握拳攻了上去。 朴瑾风脚行迷踪八卦步,手中无影拳法,快狠准,朝着二名白衣蒙面客攻击而去。 二人乍看着古怪之功,手慌脚乱,卯足力气,拳拳落空,朴瑾风则是拳拳到肉,“啪啪”作响,打的他们毫无还手的余地,只有挨打的份,羽人擅长空中作战,在这狭隘的空间内也不好施展,何况,露出翅膀,就暴露了身份。 高一点的蒙面人,不由低沉的说了一声“撤”,便先夺门而出,另外一个蒙面人也随着他离开了。 朴瑾风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关好自己房间的门,他知道这两名羽人应该是为了云洁菲报仇而来,刚才,他完全有能力扯下他们的面纱,但是他没有做,怕是扯下面纱之后,就不能揍的爽,揍的毫无顾忌了。 云宫中略微偏僻的地方,有一间房间紧紧的关着,屋内一片的漆黑,一个人由外轻轻的推开房间,一只脚踏了进去。 里面一道人影立即上去,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拽到屋子内,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那人抓着脖子上的绳子,脚蹬着地,嗓子发出“咯咯”的声音,黑影手上的劲更加的大了,那人渐渐停止挣扎,直到手无力的打在了地上,黑影自己不放过他,又勒了一段时间,才松开手。 他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声音阴颤颤的笑着,然后爬到床边,打开床盖,下面是一张大大的白布,白布之下,好像躺着什么东西,他的手轻轻的摸着白布,声音低沉嘶哑道:“没有人会发现你,没有人会发现你的,哈哈哈哈哈。” 门晃动了一下,一个声音说道:“你怎么又杀人了。” “没办法,没办法,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拆散我们,都杀死了,都杀死了……” “失踪人口越来越多,这件事情会闹大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那人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了,头埋在在白布上,隔着白布轻轻的抚摸着脸的轮廓。 “唉。”来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没有再出声。 云合宫中,朴瑾风与萧翼刚用完餐,想要回房间呆着,路过正堂,看见云仲辞他们在正堂议事,云雪涅与云路潘二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由好奇询问他们怎么了。 云路潘默不出声,云雪涅不以为然的淡淡道:“与人切磋拳脚留下的,我并不在意。” “听说云宫最近总是有人失踪。”萧翼说道。 “其实,我与路潘就是在夜里调查这件事情,才会被攻击的。”云雪涅再一次说道。 “……”朴瑾风看着他受伤的地方,这伤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无影拳,再观二人的眼睛与身高更像那天袭击朴瑾风的蒙面人。 “你这么没用吗?还是对方太厉害了?”云仲辞微微侧身,皱着眉头,瞪着他说道。 云雪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由问道“二哥,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失踪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我知道,还用你查吗?”云仲辞没好气道。 “难道是他们厌倦了云宫的生活,下凡去了?”云路潘沉思一下道。 “下凡找死,还是找虐的。”云仲辞瞅了他一眼吼道,下凡的羽人,被当作怪物奇物买卖玩弄受辱的事情,不是没有。相对于凡间,云宫安全多了。 “……” “二哥,我还是走一趟,调查一下吧,回来再向你禀告。”云雪涅觉得跟他沟通不了,云仲辞身为王室成员,什么也不问,每一次事情都交给云雪涅,若是大事直接推给云恩。 “有时间在这里讲废话,早就调查出来了,向我禀报什么?小事自己的解决,大事找你大哥去,别来烦我。”云仲辞没好气道。 “二哥……” “叫什么叫,你还小吗?还不快去。”云仲辞不耐烦吼道。 “二哥,告辞。”云雪涅无奈道,只好带着儿子离开了。 等到二人离开之后,云仲辞冷眼看着朴瑾风与萧翼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没有。”朴瑾风回答道。 “那你先离开,我跟我儿子有话说。”云仲辞简单直接道,没有任何的客气。 朴瑾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嗯了一声,与萧翼互相点头告别,便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有目的 的收义子 天上的云熙熙攘攘,天下的云缓慢飘行,不时与人擦肩而过,匍匐在地上的云,有的时候还还穿透别人的脚。 云雪涅摇拽着衣裳走在前面,云路潘默不出声的跟在他的身旁偏后,他们二人正前往失踪人家调查,走到中途,云雪涅不由放慢脚步,等到云路潘有的跟他差不多一起的时候,他快手拧着云路潘的肉。 云路潘腰间一阵绞痛,痛的他龇牙咧嘴的,忙朝着旁边躲闪,一只手捂着刚才被云雪涅拧过的地方,火辣辣痛还在持续着。 “人家问我伤怎么来的,丢不丢人,我就不应该听你的。”果不其然,那天攻击朴瑾风的蒙面人,就是他们父子二人。 二人蒙上面,谁也不认识他们,盘算着打完朴瑾风就跑。到时候打他的是蒙面人,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想不到的是朴瑾风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完全将他们压制住了,不但没有打成,还弄了一身青肿回来,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云医那里。 “爹,你不是也赚了吗,我看见你踢了他一屁股!”云路潘揉着腰,缓解着疼痛,语气中带着不悦。 “我身上的淤青超过十处,你觉得我赚了吗?”云雪涅微微侧身,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看,语气温冷道。 “爹,儿委屈,他打的加上你打的,我身上的伤何止二十处。”云路潘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幽怨,对云雪涅表示不满,眼神有些躲闪没有直视他爹,而是转移视线,带着一副我比你惨的劲头,你就别找茬了。 云雪涅一副温文儒雅的姿态,嘴角微微一笑,眼睛慢悠悠看向四处,看一看有没有人存在,发现没有任何人过往,不由小幅度的摩拳擦掌,眼神牢牢的锁住他。 好受到危险的气息,云路潘的反应能力特别的强,脚微微向着旁边挪了一点,远离他能随时攻击的范围,提醒着道“爹,冷静,这里不比家里,一不留神就有人路过。” “有道理,回家找棍。”云雪涅想了一下有道理,便收了手,将他们微微的背在身后,然后继续走着。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打儿子,他打儿子怎么能给别人看到呢,这多损两个人的形象,他这样想着。 “爹,我又有一个好主意。”看着自家爹收手了,云路潘不由朝着他靠拢,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周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不听。”云雪涅瞥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斩金截铁拒绝道。 “爹,你认朴瑾风做义子,你不就能光明正大的打他了。”云路潘无事他的拒绝,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 “嗳,这个主意不错,便宜尽占,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孩子,我以管教为由揍他,他还要管我叫爹。” “到时候,他也不敢欺负你女儿,我妹妹,不然咱们父子打的他皮开肉绽,他也不敢还手呀。”云路潘邪笑道。 云缥缈无定,白色被染成了红霞色,云中翼没有太阳,只有晚霞,没有晚霞的太阳,到是也别具风味。 萧翼刚刚回归云中翼,有很多的事情与人要了解学习,还有与他父亲的沟通与相处,所以也不能经常到朴瑾风的房间去陪他。 终日在屋子内的朴瑾风感觉很闷很不舒服,就偶尔走到云合宫的院子中透透气,看一会云景,快要晚上的时候,朴瑾风看着云中的红霞,不由起了观赏的心,便飞身到云合宫的屋顶,找了一个舒服的所在,躺了下去沐浴着霞光,看着霞光背后的太阳,渐渐的闭目养神。 云雪涅看着在琉璃白木的屋顶睡觉的朴瑾风,不由张开自己的翅膀飞到屋顶,收了收自己的翅膀,站在朴瑾风的身旁。 朴瑾风感受到有人来了,有了上两次经验,不由十分的警惕,来人刚踏上琉璃瓦上,朴瑾风就睁开了眼睛,见是云雪涅,不由恢复平常心态,坐在白色琉璃瓦白木上,看着远方的红霞。 “想家吗?”云雪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意无意温声问道。 家对于朴瑾风来说已经很模糊了,想吗,他感觉一点么也不想,因为那不是他的家,朴瑾风语气淡然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跟父母感情不好吗?”云雪涅沉思了一下,看了看一旁不动的云,他想着朴瑾风应该是跟家里的感情不好,一定感觉自己的父母不爱他。 朴瑾风又是三个字“不知道。” “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长相一定随父亲,还是随母亲呢。”云雪涅猜想朴瑾风对付父母的评价,一定会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他就可以扬长避短。 “我跟他们不熟。”朴瑾风深深地想了一想说道。 “我听翼儿说了,你父母常年不在家,你从小也外出独自修行。”云雪涅道。 “萧翼说的没错。” “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有空应该回家看看,增进一下亲情,孩子跟父母都是自来熟。” 听到这话,朴瑾风的心口隐隐作痛,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伤感。 “他们死了。”朴瑾风面上风轻云淡道,没有伤感没有多余的感情。 云雪涅微微一怔,他从萧翼那里得到的消息与朴瑾风的不符合呀,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云雪涅反正也想不通,不由将手放在朴瑾风的背上安慰道:“那就不要想他们了,只会徒增伤感,你当我什么也没有问。” “没事,已经过去了。”朴瑾风淡淡道,是过去了,但是他忘不了,只是对于他们的情绪淡了。 “谢谢你救了萧翼,云宫的王子,多灾多难的孩子,我待他如父子一般,你是萧翼的好兄弟,我也拿你当儿子看待,有什么需要或是不开心的事情,尽管跟我说。”云雪涅笑道。 “多谢雪涅叔叔。”朴瑾风礼貌道。 “我想收你做我的义子,这样我可以更好的照顾你。”云雪涅的手从他的背后,移到他的肩膀上,轻柔的抚摸着, 这种感觉就如同亲人的手,也是他心中幻想的父亲,可一想到傲风宗主,他的肩上不由一冷:“你的确给了我父亲的感觉,可是我不能不认你做义父,多谢你的好意。” “哦?那是我配不上你吗?”云雪涅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危险,朴瑾风眼神专注着远方,心中又把关于父母的事情略微的回忆了一下。 在云中躲着的云路潘不由冲着他摇了摇头,云中翼王室都有那么一点的傲,特别是面对外人,有目的事情没有达成,被拒绝了,心中会很难受很愤怒,想要做成这件事情的欲望很大。 骨子中的那种霸道戛然而生,云雪涅就属于那种表面文雅,内心霸道暴躁无常的人。要知道云路潘的母亲,就是云雪涅霸王硬上弓娶的。 朴瑾风反应过来云雪涅所说的话,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云雪涅的话还没有说完,远空中传来一声“爹”,将云雪涅的情绪稍微的浇了一下。 云路潘落在屋顶,毫无吝啬的踩着白色琉璃瓦,朝着云雪涅的身旁一屁股的坐了下去。 “路潘。”云雪涅喊了一声,然后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坐好。 “你跟我爹聊什么悄悄话呢?”云路潘转头看着朴瑾风,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爹想给你找一个兄弟。” “你们聊吧,我先离开了。”朴瑾风说完,便从白色琉璃瓦上跳了下来。 云雪涅与云路潘只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眼中。 “路潘,都是惹的,勾起了我想要收服他的欲望” “爹,你都这么老了,怎么还不减当年呢,你可是有妻子的人。”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云雪涅眉头上挑,站起了身,想要将云路潘揣下去,刚起身,云路潘就跟着起身了,但这不影响云雪涅想要进行的动作,走到他的背后,朝着他屁股上使劲一踹,然后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的迈着优雅的步伐漫步离开。 云路潘被揣飞的瞬间,将要掉落在地上的时候,翅膀“飒”的一下张开,稳住了他的身形,让他的脚先落地,他抬头仰视着云雪涅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了。 云宫的红霞云越来越暗,说明离黑天已经不远了。 朴瑾风刚才只是朝着随便的一个方向降落,周围看着也要眼熟,不由在附近散步一会。 他看着云上的红色霞光,觉得还是人间的好看,不由怀念霞云衬托太阳的场景。 在回云合宫的路上,只见一个像是女侍装扮的漂亮少女,一只脚地面全都是血,她坐在地上,用自己的衣裙去蹭地上的血。 她脚上的血还在不挺的流淌,她却一点也不顾自己脚上的伤,一边擦着地面脚上一边流着血滴到地上,他就是擦不干净擦不完,面上不由带着着急,表情痛苦无助。 “你要先止住脚上的血。”朴瑾风看不下去,站在一边对着她讲道。 “弄脏了地,是要被责罚的。”少女还在不挺的擦着地面上的血痕,声音有一点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朴瑾风微微蹲下身子,看了看她的脚,好像是一块玻璃碎片扎在了里面,差不多有三个手指一般的大小。 “你忍着一点,我帮你取出来,不然就算你的血流干了,你也不见得有命擦干净。”朴瑾风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受伤的女婢 少女微微一愣,朴瑾风已经扶正她的脚,然后将玻璃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后敷上消毒的药粉,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块长布条,将她脚包扎上了。 “想来,你就是上宾朴少爷吧,女婢名采茹,谢谢你。”少女看着他的侧脸,声音温柔道。 “举手之劳。”朴瑾风将她的脚包扎好之后,便站了起来,想着她是羽人,一只胳膊,应该也能勉强的飞,只是吃力一点。 “朴少爷,女婢想请你帮一个忙,我姐姐生病了急需此药,你能帮我走一趟吗?”采茹看着要离开的朴瑾风,不由手撑着地,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紧紧的握在手中,微微前伸,眼中隐隐含光,非常着急的模样。 “我对云宫不熟,我去找别人来帮你。”朴瑾风回绝道,然后环顾四周,看一看有没有人可以来帮助这名受伤的少女。 “朴少爷,我求你了,霞光现一时,除了等级高一点的女婢在王族身边伺候,像我这种等级的女婢,都已经下班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求你的,尚若有一个姐妹同僚在,我也不敢麻烦你呀!”采茹一下子跪在地上,手中攥着药瓶子,声音哭颤有一丝可怜兮兮道。 朴瑾风看着她可怜模样,想着反正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帮助她一下,再看她受伤的脚,想着连她一块送回去吧,自己也不是那种听了叙述,就能完完全全明白路的人。 “这样我背着你把,你来指路,我正好也将你送回家去。” 采茹听着以后,不由又是一颤,扬起头,眼中水波秋动,随即道:“这怎么可以,你是王子的朋友,而我只是一个下等的女婢而已。” “人虽生来不平等,但不过分分贵贱尊卑,何况我在云宫终归结低不过是一个外人,云宫的等级之分,与我无关。”朴瑾风闻言,不由嘴角一笑,看着她说道。 采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些呆愣,口中喃喃道的喊着“朴少爷。” “上背吧!”朴瑾风半蹲着身子,将背冲着她说道。 云中翼之人非是矫情之人,采茹不在推辞,双手搂在他的背上,朴瑾风微微的拖着他,站了起来。 少女的手好像滑了一下,脚一下子碰在地上,顿时一股钻心之痛传来,他吃痛失力要摔在地上,朴瑾风反应及时,身体微微一转,正好扶住了她将要倒下的身体。 “我手滑了,还是我告诉你方向,你自己过去”采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手摸着的胳膊,盯着他的眉眼说道。 “没关系,你上背的时候在往上一点,抓得紧一点,我拖的时候用力一点,”朴瑾风安慰着她道。 见他坚持,采茹不由微微侧脸,眼中沉思,半晌点了一下头,道:“好吧。” 朴瑾风扶着她的身体,让她暂且半跪在地上,然后他再一次的半蹲下开,比起上次的腼腆一点,采茹这一次的幅度很大,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他的背上,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两只腿紧紧的抱在跨上。 “姑娘你……”朴瑾风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一次这么的开放,手脚也很快,整个八爪鱼一样的趴在他的身上。 采茹紧紧的抱住朴瑾风的身体,头放在朴瑾风的肩膀上,嘴唇就在朴瑾风的耳朵边,感觉他不动,不由开口道:“我抱得很紧,不用担心会掉下来,朴公子放心了。” 朴瑾风沉默不语,毕竟话也是他说的,他开始有所行动,让采茹给他指路。 天宫的云在霞云的照耀下有一点的发橘,夜近了,云飘动的速度也变的的慢了,似乎飘荡了一天,有些乏力了。 云宫中行走人也变的稀少,他们的生活很有规律,一般这个时间,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云宫王族的住处都是用上好的白色琉璃加上好的木材,朴瑾风越走,越发现周围的房子,跟他近来所见到的房子的不同,都是普通的木材,光泽暗淡简陋,仿佛从富贵区域走近了贫穷的区域。 朴瑾风背着采茹走了一段时间,云宫天色渐渐的变灰。 他们来到一处房院中,这里房间是用纯木头搭建的,没有太多的装饰,木材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了,房间是连贯的,大约四五个的房间连在一起,十分的简约,还隐约的给人一种孤寂感。 朴瑾风背着她站在门前,说是房间还没有打扫有污秽之类的,不让他进去,让朴瑾风将靠在角落的木棍拿来给他,她自己进去进行了,让朴瑾风在门口等她体会儿。 朴瑾风自然也不喜欢进去女人的闺房,所以就不推辞的站在外面,看着已将半黑的云宫,想着等她照顾好她的姐姐之后,给他画一个回去的地图。 等了一会她终于出来了,她对着朴瑾风道:“上宾,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暂时在这里歇息吧,明日,我叫兄长护送你回宫。” “这样会不会叨扰。”朴瑾风婉拒道。 “朴少爷既是我们云宫的贵客,又是我的恩人,怎么能说是叨扰呢!”采茹拄着木杖说道。 “那好吧。”朴瑾风看了看天色,说道。 采茹面带温笑,拄着一个木杖,朝着朴瑾风靠近,道:“跟我来。” 朴瑾风微微的点了点头,采茹将他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带去。 房间紧闭,采茹的手轻轻的一推,门发出“咯吱”的一声,就打开了,里面有些灰暗,使人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采茹先走了进去,面对灰暗的房间,朴瑾风停驻在门口没有跟进去。屋内,采茹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顿时屋内变得一阵亮堂,只见一张桌子,一盏蜡烛,两个椅子,还有张光秃秃的木床。 “我会拿些毯子过来给你铺上,还请不要太嫌弃。” “无事,有劳了。”朴瑾风说道。 夜幕彻底降临,朴瑾风盘膝坐在床上,也不是木板太硬,总感觉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烛火无力的跳动着,地上弥漫着黑色的气体,感觉像是夜晚的黑云。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听屋内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房间的木头坏掉了的声音。朴瑾风的床板下渐渐有“滋滋”的气泡音,让他的背后感觉一阵的寒意,他从床上下来,用手抚摸着床板,突然感觉床板底下有生命的痕迹,不由惊的松开了手。 他想要蹲下来掀开看看,采茹推开门走了进来,朴瑾风停止了动作。 “你还没用晚餐吧,我煮了一碗粥,你喝一点吧。”采茹一只脚架着棍,一只手端来一碗白粥,放在桌子上,让朴瑾风去喝。 “谢谢好意,但是我不饿。” “尝一口又何妨。”采茹笑道。 盛情难却,朴瑾风不好推辞,便走了过去,用勺子挖了一点点放在口中,吞了下去,这一尝味道还出错,又吃了几口,吃了一大半,朴瑾风才停下来。 “朴少爷你睡的还舒服吗?”采茹朝着床铺走去,一不小心不由碰到了自己的腿,身体不由向前倒去,朴瑾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朴少爷你长的真好看,我想以身相许。”采茹眼中迷离的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的诱惑。 “……”朴瑾风一松手,采茹将往下倒去。 采茹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衣裳,将他朝着床上拽去,然后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朴瑾风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别过脸去,挣脱着采茹的手。 采茹不光撕扯自己的衣裳,她身姿一抖,什么内衣都掉在了地上,朴瑾风眼神一撇,心中有不好预感,奋力朝后退了几步。 “你……”朴瑾风眼神保持着警惕,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采茹扯下了一点点。 采茹的破衣裳还在身上,只见她朝着朴瑾风微微的张开腿,手朝着自己的裙底伸去。 “姑娘不要这样。”朴瑾风半看半遮掩道。 “朴瑾风,得罪了。”采茹这样说着,手上一使劲,只听她及其痛苦的尖叫一声,张开的腿从裙下流出鲜红的血,染在衣裙上。 “你。”不懂朴瑾风反应过来,门就被猛然推开,一群身强体壮的男性羽人,闯了进来,看了看朴瑾风衣裳不整与大躺着露出大把肌肤的采茹,不由立即对朴瑾风展开了包围。 “他不仅杀害了我的姐姐,现在还残忍的破了我的身体”采茹咬着牙,别过脸去,喃喃道。 “把他抓起来交给三羽王,说不定他就是失踪案的凶手。”一个看起来向是他们头的人说道。 “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害我呢,还是说你背后有人指使呢。”朴瑾风脸上镇定自若,看着采茹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会用姐姐的死,自己的清白害你吗。”采茹身体一僵,大声吼叫着,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弥漫在整个房间内,不像是装出来的。 羽人士兵不由将武器对准朴瑾风,让他自己走出去。 朴瑾风不再多看她一眼,自觉的走了出去。 “换一身衣裳,你也跟我们走。”羽兵头看着采茹冷声说道。 “羽兵头,让我帮她。”一个眼神凶戾,眼角有着一点细小的黑痣的羽兵说道。 羽兵头撇了采茹一眼,点了点头,催促他快一点,便离开了。 采茹虚弱的看着这名眼角有一颗小小黑痣的羽兵,不由柔声道:“有劳了。” 羽兵凑了过去,并没有帮助她起身,而是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将她打的昏天黑地不知方向。 直接夸上了她的身上,粗鲁的将她的衣服撕扯的更加干净,烛火灯灭,床上剧烈晃动,屋内惨叫连连,黑色与血融在一起。 第二百二十四章 被摆了一道 云中翼,云宫云合宫,白色的珍珠倾泻而下,纯色的水晶中点点雪花,镶嵌在椅子上。 云合宫在这一刻显的庄重,云雪涅听了云兵的报告之后,虽然面上温和,但是眼神已经越来越冷。 云路潘则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跟以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差不多,他自告奋勇的去搜朴瑾风的房间,朴瑾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多余的辩解,让他们去搜。 云雪涅让众兵先下去了,只留下两个在羽兵中有着一定地位的人,留下听候差遣,他要亲自的审问朴瑾风。 “朴瑾风念在你是云宫的客人,希望你坦白从宽,我们会从轻发落。”云雪涅眼神认真,手背在身后说道。 朴瑾风便把详情经过说了一遍,云雪涅听后眉头轻轻的上调着,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神情变得有些铁青,道:“女婢采茹呢,带她进来。” 羽兵闻言,便走了出去,将采茹传了上来。 采茹拄着拐杖,大腿的两侧微微的张来,像是受了严重的伤害,走起路来有些扭捏,让人看起来十分的别捏,同时遐想纷纷。 采茹越走越近,终于是支撑不住,膝盖跄在了地上,微微颔首道:“见过三王。” “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如实说来,王室会给你一个公道。”云雪涅看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按部就班的说道。 “是上宾朴少爷朴瑾风,强行夺了我姐姐的清白,害怕事情败落,而将它杀害了,还威胁我不要说出去,昨天,他故意弄伤我的脚,然后借口送我回家,我百万推辞,终是抵不过他的强悍,他将我送回房间之后,借口说天色已晚,要留下住宿,我便让他住下了,夜晚他说饿了,便让我给他煮了一碗白粥送去,谁成想,这是他的阴谋,他将我推上床上,撕扯我的衣服,然后脱了我的内衣,直接长驱而入……这种屈辱,我还怎么活呀!”采茹低着自己的头,越说越哽咽。 朴瑾风心中听着一愣一愣的,面上倒是神情自若,没有到她被骗了,被讹上了,他看着采茹的眼神不由越发的冰冷。 “朴瑾风你真是道貌岸然。”云雪涅听了她的赘述,不由指着朴瑾风怒骂道。 “光凭借一面之词,就已经定了我的罪,还是看我是外人好欺负呢?”朴瑾风眼神盯着云雪涅,冷声道,然后又转向采茹问道:“我何时毁了你姐姐的清白,又将他杀害了呢?我又用什么威胁你?如何弄伤了你的脚的,你叙述的不全面呀。” “是七天前……” “算一算,我来了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星期多了,也就过了八来天,我这么一来,就夺了你姐姐的清白,我可真是厉害。”朴瑾风有一丝的阴阳怪气道。 “不是,是你来的第三天。”采茹再一次道。 “那个时候似乎刚刚开始熟悉云宫,我是怎么遇见你姐姐的呢?” “我不知道,总之你就是杀人凶手,我已经不愿意回忆姐姐被你残忍杀害的模样,我也被你侮辱了……”采茹仅仅的抓着自己的衣裳,眼泪啪啪的朝着地上掉落。 此时,云路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爹,我们在朴谨风的房间内发现了两具尸体,还有一瓶药水。”云路潘说着将手中的药水交给了云雪涅。 云雪涅将药水拿在手中闻了闻,眉头不由一皱,这是软毒,属于云宫的禁药之一,中了软毒者浑身无力,翅膀萎靡,弱者只能任人摆布,强者功体削弱,难以运功。 云雪涅将药瓶紧紧的攥在手中,想要朝着朴瑾风扔去,又收回了手,愤然的问道:“你到底来云宫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伤害云宫的人。” “这是栽赃。”朴瑾风道。 “人证物证聚在,我云宫子民闲的无事,自毁清白嫁祸你,我云宫虽然恋爱开放,以强为主,但是也没有卑鄙到这种程度,凡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一个满足不了……”云雪涅是真的怒了,他曾经可是支持朴瑾风与云宫王子的,当初没有看见云归翼成功,他还有一点耿耿于怀,现今他云宫的公主还对他一见钟情,想想就愤怒,想要抽死朴瑾风这个道貌岸然的渣男。 他终是忍住了,不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暴力。 “我要见尸体。”朴瑾风说道。 “你无需多做辩解,云宫之人失踪,也是你来了之后,来人将朴瑾风押入云牢锁住。”云雪涅下令道。 “住手,我看谁敢?”就在云兵要上前扣住朴瑾风的时候,云仲辞迈着雷厉风行的步伐,走到了云雪涅的身旁,他身后还跟着萧翼。 “二哥,你不知道此人有多可恶。” “我相信朴瑾风所说的,就以朴瑾风话推进,一开始就站在朴瑾风无罪的立场上。”云仲辞大声道。 “二哥,你不能因为他救了你儿子就袒护他呀!”云雪涅说道。 “你闭嘴,老子袒护谁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清楚吗?不就是想要早点结案吗,”云仲辞朝着他吼道,随即看着跪在地上的采茹。 “起来,云宫没有哭哭啼啼的人。”说完又要云路潘去搬一张板凳来,给采茹坐,起初采茹有些拒绝,被云仲辞严词厉声的喝道,不由听从他的安排,乖乖的坐在板凳上,也许是心虚的缘故,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在别人看来,她现在很害怕,她现在受了很大的委屈与屈辱,待在这里就是折磨,抬不起头。 “尸体检验结果出来了吗?”云仲辞问道。 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人,叫喊着:“查出来了。”云仲辞言简意核的让他报告。 “两名尸体是一男一女,尸身已经毁坏,只剩下尸骨,无法考量具体的死亡时间,男的致命伤是在喉咙,女的好像是中毒,髋骨附近严重破损。” “那人一定是姐姐。”采茹捂着自己的嘴巴悲伤道。 “二哥证据确凿。” “云雪涅现在是我审,你在插一句让我不爽的话,我撕了你的嘴。”云仲辞瞪了他一眼道,云雪涅闻言闭上了嘴巴,淡定温雅的站在一旁看着。 “骨头上是不是还查出了特殊的粉末?也就是这种粉末破坏了尸体的时间。” “二爷这么一说,还真是,两具尸体上都有特别的药粉,让人辨别不出具体的死亡时间。” “菜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朴瑾风与你姐姐的事情?” “我见姐姐不在应回的时间归家,便去寻找,无意间撞见。” “朴瑾风知道你家在那里吗?” “知道,那日也是他送身上满是伤的姐姐回家,还让我给他准备了一间房子,说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我去查查那间房间。”云路潘说道,便带人离开了,云仲辞只是不爽的瞅了他一眼,也没有去阻止,而是继续问。 “他说我不听话就杀了我姐姐,杀了我全家,然后在强我……”说到这里,采茹的神情变得更加激动。 “那你说,是那一天,那一时,朴瑾风在你家。” “这,我记不清楚了。” “连这个时间都记不住,你与你姐姐的感情可真是差,你的话破洞百出,我懒得一一指出来,尚若你还有一点智商,就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采茹浑身一僵,埋着自己的头,想着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 “朴瑾风在说一边事情经过。” 朴瑾风闻言,又在说了一遍,将自己回云合宫路上遇见采茹的事情告诉云仲辞。 云仲辞又问云医确有此事吗,云医连连摇了头,表示并无此事,众人觉得朴瑾风的嫌疑更加的大了。 采茹心中想着就算自己说的模糊不清,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可是刚刚被朴瑾风侵犯过的,神志不清也说得过去,朴瑾风什么证据也没有,她的证据倒是接踵而来。 “采茹从头来过,你是怎么踩中玻璃,这么大一块玻璃,你眼瞎吗?”云仲辞示意安静,再一次将视线对向采茹。 “夜晚即将来了,我赶着回家,并没有注意脚下。” “所以他强行将你抱起来,送回家?” “是。” “朴瑾风肩旁上有你的化妆品,背上的衣裳的味道比前面的大,腰下还有两个淡淡的云印,这看起来像是好心背你,并不是强行将你抱起。” “这,是我记错了,他威胁我……” “那你的记性可真差,你是不是也记错了人。” “不会错了。” 此时云路潘从外面走了进来,惊呼道:“二伯,我们在那个房间又发现了四具尸体,死亡时间三天,两天,四天。” “云医再去详细检查,今天到此结束,后天再审,采茹好好想清楚,后天不要在含糊不清的回答我的问题。” “二哥,那朴瑾风是不是暂时收押?” “朴瑾风你暂且住在归翼的房间,不许私自行动,不许与任何人接触。”云仲辞看着朴瑾风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道。 “他们是好朋友。”云雪涅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萧翼。 “云中翼大门没开,他能藏在那里去,若是质疑,那朴瑾风就住在我的宫中,我亲自看管。”云仲辞怒声道。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朴瑾风品性不良,跟云归翼在一起,不妥吧。” “你谁呀,云归翼是谁造出来的,我是他老子,我都没说什么,你逼逼叨叨什么,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吧。”云仲辞瞅了他一眼没有好气道,说完,便叫着朴瑾风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被羞辱的采茹 云仲辞嘲吼完云雪涅,云雪涅便收了声,不再多问,虽然他二哥一向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他也不想也当着别人的面,被他说教。 云合宫中顿时变的寂静无声,云仲辞下到正堂中央,见采茹还没有动,眼神威严的注视着采茹,采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微微低着头,不敢抬头,额头已经出现细小的汗珠,口中支支吾吾的说着告辞,云仲辞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她便先行离去了。 此时云合宫中只剩下寥寥几人,云雪涅与云路潘也跟着过来,云仲辞撇了云雪涅一眼,问还有事情吗,云雪涅道没有,云仲辞便不再浪费时间理会他们,直接大步流星走了,朴瑾风与萧翼二人见状跟了上去。 云雪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云路潘道:“我们也离开。” 宫中稀云飘渺,白云朦朦淡淡,缓缓而行,分不清云鸟小侍卫的踪迹,这种小精灵云宫只发现了五只,每天有四只呆在云合宫中,一般的羽人都不知道存在。 云仲辞将朴瑾风他们带到自己的住所,自己的衣摆一甩,坐在大凳子上盯着朴瑾风,气哄哄道:“你多大人了,这么容易上当。” 朴瑾风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完全明白,便问道:“叔叔的意思是?” “你被人当抢使了,你一个外人拿来顶罪最好不过,你倒是一点警惕心也没有,你要是我儿子,我早就抽你了。” “……”萧翼倒是感觉有被冒犯到,索性并不在意,脸色仍然是冷淡如清凉之玉。 “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总有水落石出。”朴瑾风正色道。 “哈哈,是吗,说这几句话的人坟头草已经几丈高了。”云仲辞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不由粗笑两声,朝着朴瑾风吼道。 “你应该用成功者作为例子。”朴瑾风再次道。 “你在跟我顶嘴,教我讲话吗?”云仲辞猛然站了起来,眼睛怒瞪着朴瑾风。 “你息怒,朴瑾风不是这个意思。”萧翼连忙道。 “那是什么意思。”云仲辞冷冷问道。 “朴瑾风你先安静一会吧。”萧翼对着朴瑾风说道,随即又转向云仲辞道:“多谢你出手救我的朋友。” 云仲辞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云中翼的公正,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更免得外人说我们徇私。” “无论如何,多谢叔。”朴瑾风道。 “收起收起,别自作多情。”云仲辞一吼,身边云息不由朝着朴瑾风冲撞而去,让朴瑾风退了好几步。 萧翼向他靠近几步,示意朴瑾风不要再感谢之类,将他扶到一边,坐了下去。 云宫偏僻的住所,一连串的五六所房子老旧简约,采茹回来之后就心神不宁,独自坐在院子中的板凳上,拆下绷带,自己为自己上药。 突然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只见公主云洁菲头戴金冠,衣着丝绸,带着几个云兵,大步流星而来,衣裙后摇,额前流有两撮的刘海止于眉上向后飘逸。 “公,公主。”采茹有些僵硬,语不成句,脚上的伤还没有包扎上,很难跪下来。 云菲洁指着采茹的鼻子问众人“她有我好看吗?她有我尊贵吗?” 众人回道“不及公主百分之十,公主当然比她好看,比她尊贵。” 听到这个回答,云洁菲嘴角流出得意的笑容,俯视着采茹,一脚将她臀下的板凳踢碎,采茹失去支撑,一下子拍子了地上,不由调整成跪姿。 “所以你根本是一派胡言,朴瑾风看不上我,怎么又看的上你呢。”云洁菲指着她,语气不善道。 “公主,我句句属实,你不要被朴瑾风的外表骗了。”采茹不放弃辩解道。 “把她给我扶起来,扶住了。”云洁菲下令,立刻有两名羽兵上去,将采茹从地上拖了起来,让她的脚踩在地上,采茹脚上疼痛难忍,险险倒地,云兵让她的脚触底,然后让她的身形保持正。 “公主。”采茹脚心痛的打颤道。 “抬起你的脸,贱人。”云洁菲向她靠近,采茹勉强抬起脸,迎来的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采茹被打的火冒金星,头昏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没有缓过来一巴掌,云洁菲抬起手,又是一记耳光,采茹被打的险些晕了过去,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耳光接踵而来,高高的举起,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发出最响亮的声音。 声音停止,云洁菲停止扇她,不由甩了甩自己的手。 采茹埋着自己的头,脸上又红又肿,嘴角满是红血。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云洁菲大声的质问道。 采茹痛的呼吸抽搐,蠕动着嘴唇道:“公主,我没有撒谎。” “不愧是我云宫的人,骨头够硬上盐水,辣椒水,蜜蜂水。”云洁菲冷哼一声道。 采茹被拉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脚下已经摆放了三种水。 “将她的脚摁进盐水。” 羽兵听令手握住她的大腿,将她的脚强行的放在盐水中,不仅如此,还用手搓着她的伤口,顿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叫了出来,云洁菲看向四周,捡起了一些木头的黑碎渣子,朝着采茹的嘴巴撒去。 “呸,啊……”采茹将口中的黑木屑朝着外面吐去,却是怎么也吐不干净,脚上的痛疼越演越烈,不由大声叫喊,脚来回的动,想要脱离盐水,羽兵的力气太大,让她的挣脱都变成徒劳。 “公主,请放过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呀!”采茹喘着粗气痛苦道。 “我的驸马也没有撒谎,本公主相信谁,继续用刑。”云洁菲决然道。 “公主,就算你屈打成招,朴瑾风也死刑难逃。”采茹虚弱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承认你说谎。” “好,我承认,不是他非礼的我,而是我非礼的他,杀人藏尸的事情却是他干的,公主可满意了。” “贱人。”云菲洁一听,不由情绪激动,冲向前去,手紧紧的抓着采茹的衣裳,采茹只是冲着她露出得意的惨笑,笑容配在他红肿的脸上,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怕。 “斯拉”一声,云菲洁用力过猛,将采茹的衣领子撕开了,顿时露出一片雪白光景,采茹不由惊呼一声,想要护住,两个手却是被两名羽兵牢牢的紧固着,难动分毫,她只能狼狈又屈辱的站在那里。 “给我砸,把她家给我砸了。”云洁菲怒道。 “公主不要,公主不要呀!”采茹一听大声的央求道。 羽兵丝毫不理会采茹的哭喊,开始将各个房间揣开,无论是有用的东西,还是无用的东西,拿起来就砸,朝着地上砸,朝着墙上砸,“噼里啪啦”的。 采茹阻止不了,不由浑身颤抖着,听着东西被砸,房间被拆的声音,采茹崩溃绝望,整个身体都要瘫痪了。 “哼,装什么可怜,羽人以你为耻。”云洁菲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粉珠簪,簪子的尖头对追采茹的胸口而去。 就在此时,一名眼角长着黑痣的羽兵闯入,见状不由连忙跑到了采茹的身旁,“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公主,请放过他吧。” “你是谁?”云菲洁峨眉一挑,问道。 “卑职名杜匪”那人回道。 “你跟她什么关系,为她求情?你喜欢她?” “是。”杜匪斩荆截铁道。 “她已经不干净了。” “我已经把她变得干净,她现在的身体只属于我,身体里也只残留我的痕迹。” “匪……”采茹微微颤动身形看了看他,那一夜,杜匪知道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却仍然要了她,他对让她讲,他一直都很喜欢她,希望有一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再来跟他行定情礼。 可是采茹他没有保护好自己,让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糟蹋了,他恨朴瑾风的强,她怨采茹没能好好的保护自己,他更怨自己不够强,要是早一点的行动,现在采茹早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不贞不洁,残花败柳,你也要?真是恶心。”云菲洁嗤之以鼻,眼中带着不屑厌恶还有深深的看不起。 “我爱她,不只爱她的完璧,也爱她的残缺,无论她怎么样,我都爱她这个人,想要娶她。” “那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行动,还是你不行呀,懦夫下流,事到如今,已经晚了,滚开。”云菲洁怒道,见杜匪还没有听从自己的指令,不由提脚,找着他的头踢去。 脚踢在了杜匪的颧骨上,承受这一击,他身体不由向前斜方倾倒,差点就跄在了地上。 杜匪又挺直了腰板,跪在地上,眼神坚定的看着云洁菲。 “来人,将杜匪关起来。” 话甫落,羽人将跪在地上的杜匪架了起来,朝着外边拖走,只听他口中阵阵有词道:“云洁菲,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云洁菲不以为然,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再次将手中珠簪尖头冲向采茹,在她的胸口刻了一个血淋淋的耻字,然后命令人拖着采茹游行示众。 她衣衫褴褛,胸前白皙的皮肤上刻着一个狰狞的耻字,还在留着血,染红她胸前一片,让那里更加的夺目耀眼,衣裙染泥,黯然失色,她的脚已经被泡的脱皮红肿, 她一步一步踩在地上,脚心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每走一步就留下一滩一滩的血水,更是无声耻辱的泪,痛如绞割,耻入内心最深处。 一步一步被迫向前,接受万人的眼神与非议,她深深的埋着自己的头,沉默不如,听不见也看不见任何的人的声音,她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脚上的痛苦,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她看不见的是人群中,暗潮涌动,那些紧紧握着拳头的人,眼中充满着愤怒的人,他们沉默不语,心中恨比天高。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云宫的晚霞 卷卷的流云在上空漂浮着,逶迤拖沓,染上一层淡淡的霞光。 白色的珍珠长条倾泻而下,小云如同羽毛一般,依附在白色珍珠的两边。 云洁菲的事迹很快就传入了云雪涅的耳朵了,云雪涅听闻之后,心中愤怒不已,立即就叫了云洁菲来见他。 云合宫,云雪涅的房间内,云洁菲靠脚而站,微微的低着头,手放在两侧,使劲的揉搓的衣服,感觉很是委屈,眼中带着不甘,嘴巴微微呡成直线。 “你何必自降身价去找她麻烦,这不就等于向众人宣告你是第三者,是失败者了吗。”云雪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姿态威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的怒气,他平时在外面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也只有在背地里管教儿女,才露出这种严厉的气势。 以前,他也想温和的教育他们,可是他发现这样根本就行不通,而且还累,所以私下就对他们严厉一点,凶一点,让他们知道害怕,能后听进他的话,虽然效果不怎么的显著,但是这种教育方法让他感觉舒畅一点,温和好言好语太憋屈了。 “爹,我不相信朴瑾风是那样的人,事实也证明了,是采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 云洁菲现在满脑子都是,不是朴瑾风自愿的,朴瑾风是被诬赖的。就是太可惜了,朴瑾风的完璧之身被那个她看不起的下等羽人夺了去,这让她非常的不甘心,又想起她哥曾经对他讲过,她是公主,可以为所欲为,她把朴瑾风洗洗再用,未尝不可能,朴瑾风可是治好了她的伤,这一点,让她对朴瑾风的印象更加的深了,更想得到。 云雪涅看着她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不由再一次的怒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你二伯,让我们来定夺,你就私自动刑。” 云洁菲一听这是在怪她,还夹杂着一点包庇可怜采茹的意味,心中醋火滔天,不由抬起头,大声道“我就是讨厌她,想让众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贱人,是羽人的耻辱,她那样的人竟然还有人要,我不甘心,她那样的人就应该去自尽。” “够了,你现在还不知道错吗?”云雪涅严词厉声道,云洁菲亲自去,本身就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错在那里,只有自己的满腔的不满与发泄,现在就想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去惩罚别人,这就是云洁菲现在的心态。 突然,自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白色轻盈的靓丽的身影疾步走了进来,云洁菲看见来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的欢喜。 刚想要扑上去,迎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掌心。 “啊。”脸上发红火辣辣的痛,她更加的委屈娇怒,她长那么大还从来都没有人打过她的脸,云洁菲颤颤的抬起头来,眼中泪水打转,不敢相信这一巴掌竟然是最宠爱他的哥哥打的。 云雪涅也微微的吃了一惊,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默认了云路潘的行动。 “为什么这么做。”云路潘第一次脸上没有笑容,带着怒气质问道。 半晌,云洁菲反应了过来,摸着自己的又红又疼的脸,吼道:“哥,你竟然打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说完,云洁菲捂着自己的脸跑了出去。 云雪涅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了凳子上,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谁料云洁菲去而复返,朝着内中大吼道:“是二伯默认的,凭什么都怪我。”见云路潘只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并没她想像中的安慰,不由又甩了一下衣袖,又跑了出去。 “二哥,不是这么残忍的人。”云雪涅微微的沉思道,他想他的二哥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几乎从来都是口头说说的,以他的品性更不会去为难一个下等的女性羽人。 “这件事情就交给二伯处理吧,想来洁菲临时胡说话,想要谋得存在感,爹别理她,气坏了身体。”云路潘朝着云雪涅靠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按摩了起来。 云雪涅猜想他刚才的举动是为了袒护云洁菲,见云路潘向自己示好,先不管什么原因,主动的给他捏肩膀,不由微微闭上双眸养神,享受着他的按摩。 “这一次你竟然没有袒护她,你怎么变得这么懂事了,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云雪涅全身放松,语气舒缓的问道。 “儿子变得体恤爹了,爹还怀疑,那我还不如偷爹的钱,出去疯玩。”云路潘卖力的给他捏着肩膀,半开玩笑道。 “你敢,用点劲,在往上一点。”云雪涅哼笑了一声,指挥着他的动作,难得给他按摩,他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爹,从我记事以来,你一共打了我三百八十七次。”云路潘忽然道。 “我哪有这么暴力,你在胡说。”云雪涅可是云宫温文尔雅的代表,立刻否决了这个惊人的数字,听不见云路潘回话,他又问道:“记得这么清楚,是长大要还我吗?” “很久以前我就是这么想的,等到哪一天,你老了,我长大了,一定把这些打都还给你。”云路潘想了想说道。 “云路潘。”云雪涅微微的提升了自己的音量,示意他适可而止。 云路潘不以为然,继续道:“不知不觉当中,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长大了,我现在只想对你说,我爱你,再打我一次吧。” “路潘你别吓我,你是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受到打击太大。”云路潘竟然会这样要求自己,一定是脑袋坏了,或者是又犯了什么错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暴力了,把儿子打傻了,云雪涅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握着云路潘的肩膀,眼神仔细的打量着他。 “爹,如果说今天是羽愚节游戏,听到这样的话,你感动吗,骗到你了,真好玩。”云路潘小心翼翼的着问道,脸上挂着很欠揍的笑容。 “没正行。”云雪涅伸手去揍他,云路潘微微一闪,巧妙的避开了,朝着笑了笑,然后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雪涅感觉莫名其妙,又有一些的失落感。 云霓宫中,浅紫色的薄云飘浮着,缓缓的流动。 云洁菲遣下去所有的人,独自坐在房间里生气,左半边脸红彤彤的,掌印还没有消失,甚至还隐隐作疼。 云路潘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袋冰,朝着云洁菲的脸靠去。 云洁菲别过脸去不给他敷,云路潘柔声道:“我错了,你打我吧!” “哼,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很痛你知不知道,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的。”听到他的道歉,云洁菲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脸,带着一丝委屈一丝撒娇道,云路潘连连点头回答是,手上的冰轻柔的敷在她的脸上 云路潘怕控制不住力道弄疼了她,便让她自己敷,云洁菲拒绝了他,就是让他敷,云路潘无奈,手上的劲更加的轻柔了。 “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呀。”云洁菲小声的问道,突然她感觉自己恍然大悟,提高声音道:“莫非” “别多想了,生气的其实是爹,我这是苦肉计,不打你这一巴掌你能这么快离开吗?”云路潘道。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云洁菲思索了一下疑惑道。 “事情过去了,不要想这些了。”云路潘笑道。 云洁菲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云路潘轻柔的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云洁菲偶尔摸一下自己的脸让他再轻一点,云路潘将冰袋递给她,她立刻把手收了回去,脸漏出来,手放在身后,让他继续敷,但是要轻,不许弄痛了她。云路潘微笑着点头,微微的弯腰颔首,用手中冰袋轻轻的触摸她的脸,两个人的脸上时不时洋溢着温笑,外边照进来一缕一丝的霞云,让房间内变得明丽温暖。 白色的流云渐渐染上霞光的颜色,黑夜慢慢的来临,明天更近了。 朴瑾风被留在云宫之中,云仲辞让他不用担心明天,便扔下了他,带着自己的儿子萧翼独自出去了。 他们站在云宫之中,站在霞云之下,沐浴着淡淡的霞光。 “云宫离太阳最近,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太阳,说是遮天,不如说太阳所不屑来的地方。” “如果可以,我可以陪你去人间,看云宫之上看不见的太阳。”萧翼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哪里能看的见太阳。 “人间的太阳很美,雨诗更美丽,萧翼你的眼睛很像她。”云仲辞的眼中难得出现一丝的柔情。 萧翼没有见过他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只有沉默不语。 “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叫过我爹。” “我……”萧翼还是叫不出口,欲言又止。 “叫不出口就不要叫了,别一副被逼无奈为难的模样。”云仲辞见他为难,不由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萧翼想要安慰他,最终收住了手,闭上了嘴巴。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毕竟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云宫之大,大如鸟笼,权贵之身,终是浮云,我不想你被绑在这里,飞去外面最广阔的天空,替我感受那太阳之中的雨。” “你……”云仲辞的身影是那样的孤寂,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萧翼的父亲,他想要拥抱他的身躯,给他温暖,可是他的身体动不了,他的嘴开不了口,只能仰望着他,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要离开,他不舍得眼前的人,他渴望自己叫他一声父亲,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时间是漫长的,也是迅速的,而那流过去的,终是回不来。 “有一天,能倦鸟归巢吗?”云仲辞微微抬首,仰望那最耀眼的霞云,喃喃自语。 萧翼嘴唇微动,说了一个字,随即静默在他的身边,陪他看霞落。 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凶手 乌云尽散,滚滚白云,天地四散,云来云往,云宫一片洁白无瑕。 云合宫正殿,正位上云中辞下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正中镶嵌着两只金色的羽毛,正襟危坐,神态庄重,眼神严厉肃目。 萧翼一身如月衣裳,站在他的身侧,朴瑾风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裳,站在下面靠后,云雪涅则是一惯的白衣,身边带着云路潘,缓缓步入正殿。 察觉二哥的今日的不同以往的气势,不由让他有不好的预感,这感觉有点大材小用了,看着云仲辞眼中认真的神色,又看了看站在下面的朴瑾风,云雪涅只站在云仲辞的身旁,下面还站了两名兵长。 云仲辞也不喜坐着,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就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口就道。 “采茹已经亲口承认是是她诬陷的朴瑾风,所以朴瑾风无罪释放,无异议者散会。” “……”这么简单,云雪涅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有异议,我有异议。”就在云仲辞打算甩手离开之后,一个人突然在门口大喊大叫。 云仲辞停驻脚,眼神冷冷,开口宣人进来。 “朴瑾风杀了羽人,这一笔账怎么说。”来人神态有些萎靡,长相也不是很好看,眼睛上还挂着黑眼圈,皮肤有些红一块白一块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也影响观感,他一上来,顿失好感的那种。 “你是谁,不知道自我介绍吗?”云仲辞呵斥道。 “我是采茹的兄长冯羡,小妹是被屈打成招,又被游行侮辱,她是受你们庇佑的羽人,你们就为了朴瑾风是云宫王子的朋友贵宾,就要无视采茹的痛苦吗。” “你妹,不是屈打成招,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不介意再一次当面揭穿她,若是想听,就把她带来。” “就算如此,采茹是用自己的手段得到朴瑾风,那又有什么错,就因为公主看上了他吗?昨日公主的凌辱大家有目更睹,我要公主给我们一个交代,让公主出来。” “放肆。”云路潘历声道。 “你要如何处置公主?”云仲辞眉头上挑道。 “二哥?”云雪涅不由急声喊了一句,云仲辞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云雪涅也不好再讲话。 “掌嘴,刺字,游行。”冯羡说出惊人之语,云雪涅心中咯噔一下,云路潘更是怒道:“你长脸了。” “允你。”云仲辞不假思索,冷冷吐出两个字,云雪涅如晴天霹雳,身形踉跄后退,云路潘扶住了他的身形,手中紧紧的握拳。 冯羡带着一丝的惊吓,乌黑浑浊的眼睛盯着高高在上的云仲辞,疑问道:“当真?” “废话。”云仲辞声音铿锵有力道。 “谁保王室不会出尔反尔?”冯羡义正言辞,语气中尽显不信任。 “带公主。”云仲辞一声令下,云洁菲被请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巴掌印,她随着羽兵走进来,还四处的张望着,看见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脸不由一搭,不知道传她进来干什么。 云仲辞不等他开口,又是一声令下,两名羽兵立刻将云洁菲的手拽在他的背后腰间。 “二伯你这是干什么?爹?哥?朴瑾风??”云洁菲不知所措的叫喊着,眼睛扫向众人,云仲辞让她闭嘴听着,然后立即封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出声。 她只能“呜嗯呜嗯”的,说不出话来。 云仲辞又命令云路潘对她进行掌嘴,云路潘微微颔首,手中微微握拳撮着。 “二伯打我吧,是我让她去的。”云路潘咬牙道。 “是我让她去的,打我吗?还不动手?不然就让冯羡动手。”云仲辞历声吼道。 “云雪涅。”见云路潘迟迟不动手,云仲辞将视线转向云雪涅。 “二哥,这……”被点了名,云雪涅的心中更加的难受了,这本来是一件不大的小事,怎么会闹的如此之大。 打别的地方也行,可偏偏是打脸,他不能容忍别人打他的女儿。 “看来,要我亲自动手。”云仲辞微微上前一步,大声道。 “我来。”云雪涅喝住他的步伐,然后朝着云洁菲走去,步伐缓慢,走到云洁菲的脸前,看着她。 手还没有举起来就已经有些颤了颤,他二哥显然是认真了,他不相信他的二哥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侄女,这是他二哥下达的命令,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假手他人。 云洁菲的眼睛,已经从疑惑,变得害怕惶恐,看着朝自己靠近的父亲,他的眼中充满委屈与一丝的可怜兮兮。 云雪涅举起自己的手,朝着云洁菲的脸打去,云仲辞吼道:“没吃饭吗,再不用劲,换人。” 云雪涅闻言,手上的力道变重了许多,朝着云洁菲的脸打去,“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堂响起,云洁菲两边的脸面越发的红了,眼中的泪留在火辣辣的两边,痒痒的。每打一下,云雪涅的手都带着她的泪离去。 云洁菲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云仲辞呵斥众人不要去扶,让两名羽兵将云洁菲带了下去。 云雪涅的手无处安放,回到了原位。 “可以了。”云仲辞俯视着冯羡道。 “还有一事,朴瑾风杀害我云宫羽人,这一笔账,你们就打算搪塞过去了吗?”冯羡问道。 “凶手不是你吗?你扯朴瑾风干什么?”云仲辞眉头一皱问道。 这么一说,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冯羡更是一愣,急声怒道:“你们不会是想包庇他,让我做替罪羊?” “尸体是在你家发现的,不是你还有谁?” “那是朴瑾风预留的房间。” “你知道呀?我不信你这么听话,狗都没有你听话,还是一早就与你的妹妹串通好,全部嫁祸朴瑾风这个云宫外人。” “不是,我……,云合宫他的房间也发现了尸体,怎么解释。”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藏在其他房间里的尸体,都已经被翻了出来,包括一个用白布蒙起来……” 冯羡瞳孔放大,脸色立即变的铁青,随即急声狰狞大叫道“不要说了。” “云路潘,那天一听到朴瑾风那一间不给他人动的房间,你未免太积极,太快了,云合宫除了你有机会进入朴瑾风的房间,还有谁呀?” “二伯怀疑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嫁祸朴瑾风。”云仲辞用确切的语气问道。 “二哥,够了。”云雪涅不由急声带吓道。 “三弟。”这一声三弟,满含无情威严,把云雪涅叫的没声了,唯有沉默紧张。 “是,都是云路潘杀的,也是他指使我们兄妹冤枉朴瑾风,用冰丝白布裹起来的女尸是我的妻子,请将他还给我吧。”冯羡语气一变,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云路潘的身上。 “你妻子为什么而死?”云仲辞问道。 冯羡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云路潘,道:“是他做的,我只想和我的妻子团聚,我求求你们将她还给我吧,”他显得十分的激动,刚才的盛气凌人全无,一心都是他妻子的尸体。 “云路潘你可承认。”云仲辞冷声逼问。 云路潘松开扶住云雪涅的手,朝着下面走去,走到冯羡的脸前,走到朴瑾风的身前,然后抬头看了看他的父亲,又看了看云仲辞。 “我承认,所有的尸体都是我杀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面容坦然自若,语气略微平静道。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把我的妻子还给呀,把我的妻子还给我。”冯羡闻言,十分的激动对着云仲辞要人。 “你先回去等消息,再叫唤就烧了。”云仲辞不耐道。 冯羡心中一吓,脑袋空白,小心翼翼的说道:“别伤害她,我回去等,我回去等。” 冯羡走了,云雪涅想着昨日云路潘说的话,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刚才掌女儿的手还在隐隐的作痛,他刚才一直相信不是他做的,没想到他连辩解都不辩解的承认了。 他踉跄的走下台阶,险险的要晕倒在地上,朴瑾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云雪涅摆了摆手,示意他远离自己,自己无事。 他朝着云路潘走去,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爹年龄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说……” “轰”的一下,云路潘的脸遭受了一记最重的巴掌,接着是如同雨点一般霹雳声响砸在他的脸上,让他抬不起头来。 “够了,要是打能解决问题,我早就揍死你了。”云中辞呵斥道,见云雪涅仍然不停手,云仲辞大步流星,一掌将云雪涅推开了,云雪涅还想上手,对上云仲辞的一张脸,和一双天生的怒目,好像在说,你敢打我一下试一试? 云雪涅不由不情不愿的收了收,向后退了退,微微侧首,不想去看他们。 “我知道人都不是你杀的。”云仲辞看着云路潘说道。 “二哥,你这是在玩我们吗?”云雪涅闻言是又喜又怒,忍不住看向儿子的脸,云路潘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半边,嘴角嘴上都是血,口中好像还打断了牙,看着云路潘的眼神不由带着一丝的愧疚,回应他的是更加愧疚闪躲的眼神。 “但是我犯了更加严重的错误,已经到无法弥补的地步。”云路潘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他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到了最低。 第二百二十八章 纯黑的翅膀 “我快要被你们搞糊涂了,路潘,你能将话说完,说清楚吗?”云雪涅心中不由又是一惊,走向云路潘语气严肃的问道。 四周寂静无声,每一个人都在等着听云路潘的答案,他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他低着自己的头,心在打颤,他鼓足勇气小声道:“我爱上了黑羽。” 云雪涅一听,如惊天霹雳一般,他压着内心的震惊,胸口不断起伏,他喘着粗气,向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自己的胸口。 “你没有心脏病,别夸张。”云仲辞冷着眼神看着他,直言道。 “这个禁忌,你如何恋得的。”云雪涅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 “在云宫。”云雪路潘微微抬首道。 “云宫早已经不存在黑羽。”云雪涅暗自沉思一下说道。 黑羽,在云宫很多年前就已经成为禁忌的存在。 在崇尚极度干净的白翅膀之时,全黑的翅膀被视为污秽,他们出生时的容貌也不佳,因此被视为不祥与丑陋的存在,备受白羽之人的排挤。 普通人家生有黑色翅膀的羽人,直接处以极刑,而等级高一点的黑羽则是被囚禁圈养,后来杀死过于残忍,便废除了,所有的黑羽,无论等级,全部统一的圈养,以剩饭剩菜喂养,供羽人驱使玩乐,以及攻击的移动靶子,成为没有自由的免费劳工。 后来黑羽自成势力,一起叛变被驱逐云中翼,再发现有云宫有纯黑羽毛的婴儿或者羽人,全部扔下人间,自生自灭。 而黑羽二字也成为了云宫的禁忌。 云路潘口中的黑羽,是他在云市遇见的,他们没有一见钟情,而是日久钟情,当他要向她告白的时候,那名女性羽人,伸出纯黑的翅膀,如黑夜一般的颜色,问他这样的自己,云路潘能接受吗,就在云路潘迟疑之际,黑羽挥动着翅膀,飞下了人间。 云路潘明白自己爱他,无论他的翅膀是怎么样的颜色他都爱,于是便有了十七天的凡间之行,与黑羽相处了十六天的幸福光阴,然后返回了云中翼,想要改变云中翼的制度,他还发现了云宫除了他的爱人,还有多余的黑羽存在,为了保护心爱女人的同类,他不仅选择隐而不报,更是选择暗中帮助和保护。 时至今日,隐藏的黑色羽人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一起,组织黑羽之众,随着云中翼王族的严苛,贵贱等级加剧,黑羽之众不但自成一派,甚至煽动低等羽人反对云中王族,暗地联姻交好,云中翼表面在王族的统治下十分的祥和,其实已经千疮百孔,最可怕的是统治他们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痛恨这种等级制度,还有一见钟情,霸王硬上的荒谬,他们想要推翻,想要自由平等,他们在等待机会。 黑羽之众中有着这样的传言,与白羽之人结合可以将黑色净化为白色,冯羡的妻子原是一名低等羽人,体内有着黑羽的血脉,在与冯羡结合之后,翅膀的颜色开始变的更白,故而可以在云中翼光明正大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他的翅膀变成了纯黑,为了不连累心爱之人,于是她选择了自尽,冯羡痛失爱妻非常的不甘心,把她藏在自己的房间之内,又倾尽家产换了一件白色的冰蚕白布,盖在自己妻子的身上,让她保持尸身不腐。 最后被前来串门的朋友发现了,为了不让他说出去,他便闷死了那个人,他非常的害怕惶恐,他更害怕其他的黑羽之人发现,从而私下的处理,这样他就永远的失去她了。 所以他躲在这间屋子内,只要有人进来,他就会如同一头猛兽一般,扑上去,然后用各种手段让对方失去性命。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一定会惊动云中翼王族,正巧云归翼回归,带了一个外人,云路潘便想着嫁祸到朴瑾风的身上,毕竟他是一个外人,不会牵扯太多的事情。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群人把朴瑾风作为这一次的导火线,并且利用了云路潘,无论云中翼王族是否定罪于朴瑾风,他们都有起军的理由,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理由,便是王室公主对他们的侮辱。 云路潘跪在地上,把自己如何与黑羽相恋,私出云中翼,暗助黑羽,栽赃朴瑾风,让反叛势力有机可乘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云路潘。”听了他的讲述,云雪涅不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想要打死自己的儿子,听完之后,他的脑袋都是轰隆隆的僵硬,随即问道:“有多少黑羽的势力。” “三分之二的羽民几乎都是黑羽之众。”云路潘沉默一下,微微侧首颤声道。 云雪涅不由“哈”了一声,向后退了退,黑羽的势力已经发展到这样恐怖的数量,而身为高等级他们的统治者竟然一无所知。 云仲辞不以为然,像是早已经知道一般,他声如洪钟,自信满满的大声道。“怕什么,这一次就是引蛇出洞,全部歼灭。” “什么?”震惊的不只跪在地上云路潘,还有云雪涅,朴瑾风与萧翼的眼中也带着一丝的思索。 “云洁菲是我派去的,黑羽之中也有我的人,扣留尸体,利用冯羡,拖长时间,也给他们集合的时间,然后一网打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现在将云路潘关起来,散播谣言,后日霞起,斩首示众。”云仲辞向他们讲解完之后,就对兵长历声下令。 云路潘不由震惊,心中想着,这原来是二伯的将计就计,若是真的这样,那么那群羽人就很危险了,虽然不能让他们反叛成功,但是也想保住他们的性命,不由想要去报信。 他不知所措,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他的双手却已经被兵长用链子锁住,并将它拖了起来,将它向着牢房的方向推去,只见,他反应过来回头喊道:“二伯,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云仲辞铁面无私,充耳不闻,面容冷峻,云路潘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云合宫正堂又恢复了肃静。 “朴瑾风后日一早,云中翼通往人间的通道会打开,你便离开吧,留下,只是给我们添麻烦。”云仲辞看向朴瑾风冷声道。 话已经被说道这个份上,明面上的逐客令,朴瑾风也不便留下,便回了一个“嗯” 萧翼看向朴瑾风,俊眼中闪过一丝的纠结与不舍,他把视线落在云仲辞的身上,那是对于父亲的纠结,看向朴瑾风,那是对友情的不舍。 云仲辞走到云雪涅的身边,手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似是安慰:“儿子没了可以再生。” 云雪涅微微一颤,怎么想着也不是个人该讲的话,更何况这还是他的亲兄弟,云雪涅没有讲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沉默。 云仲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离开了,云雪涅脸色一沉,看向朴瑾风与萧翼一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便也离开了。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朴瑾风与萧翼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萧翼与云路潘也算是堂兄弟,朴瑾风之所以被诬赖,也是因为自己将他带来,更成了两股势力的工具,心中难免有一些内疚。 “我没事,只是这云宫也不太平。”朴瑾风道,他并没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并没有被关起来,被严刑拷打什么的,对他来说被人冤枉杀人这么快就破案,也应该感谢他们父子。 “这世上那有太平的地方。”萧翼像是自问,又像是说出答案。 朴瑾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是默认了他的话。 “后天你就要走了,我多陪陪你吧。”萧翼道。 “好吧。”朴瑾风点了一下头,爽快的答应了。 云宫,距离正殿遮天还有一段的距离,云仲辞虽然没有转头,但也察觉了跟踪,忽然停住不动,云雪涅跟在他的身后也停了下来,他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心情,静中带颤的问道:“二哥,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跟我讲。” “早一点失望,晚一点失望有差别吗,我说了,这件事情我接手了,为什么我要与你商量。”云仲辞声音冷呛道。 云雪涅身体一僵,这的确是他二哥的风格,他颤声问道:“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路潘。” 云仲辞回过身来,眼神冷冷盯着他,历声说道:“他私离云中翼,暗护黑羽藏而不报,勾结叛贼栽赃他人,还需要多问吗?” 云雪涅的心被莫名的砸了一下,如晴天霹雳再中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变软,跪在了地上,微微颔首。 云路潘的罪是死罪。 “起来,别丢脸。”云仲辞见状,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俯视云雪涅,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二哥,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云雪涅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 “绝无徇私可能。”云仲辞历声一吼,脩然转身。 “若这个人是云归翼呢?二哥也用这样的方法处置他吗?”云雪涅咬牙问道,若是他二哥的儿子,他一定会袒护,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只因为云路潘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能毫无怜悯之心,他当初为了那个凡间女子也是。 “我会亲自杀死他,云仲辞没有这样的儿子。”云仲辞的声音强横道,眼神坚毅,虎步带风,向着远方迈步渐行渐远。 云雪涅抬首,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眨了一下眼睛,神情有一丝暗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悲怒不已,朝着关押云路潘的的方向凝神远望。 第二百二十九章 胜与不胜一事不改 云牢之中的云是灰色的,三面墙壁,正面带门的是一根一根的铁木竖立,上面加了特殊的功法,隐约有雷电环绕,让人失力触之手疼。 云路潘坐在一间牢房的床上,微微低着脑袋,看着自己挂在自己手腕上的锁链,门外传来脚步声,与其他牢房的骚动,只听自个牢门传来“哗哗啦啦”开锁以及锁链碰撞的声音。 门口的人等着看管牢房的兵打开锁,眼睛凝视着内中,有一丝的阴沉,他微微一摆手,开门的羽兵便离开了。 那人踏着低沉慢步走了进来,云路潘抬了抬头,看着来人正是他的父亲云雪涅,不由微微一怔,手上的锁链晃动发声,他膝盖一弯,身体前倾,“砰”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低着脑袋。 “你真是有能耐。”云雪涅低眼看他,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云路潘沉默不语,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锁链细微的晃动,似乎在提醒着他们什么。 云雪涅一把握住制造牢门的木棍,顿时雷电“滋啦”环绕棍身,电击着他的身体,云雪涅手上一用金,只听“咔嚓”一声,棍子一下子折断,失去了雷电之力。 云雪涅将长棍拿在手中,用力一掰,断了两半,他将较长的扔在了地上,较短的紧紧握在手心中,指向云路潘,只说了一个字:“脱。” 隔壁的隔壁早已经靠近自己的牢门,希望能听一点风声。 “爹,别打我。”云路潘的声音小如蚊虫,仿佛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他知道这一顿的怒打是一定要发泄出来的,他突然怕痛了,他想做一个好孩子与云雪涅静处最后的时光。 云雪涅眼中布着血丝,满是怒气,朝着他暴喝重复那一个字。 他怕挨打,他就要打死他。 云路潘浑身一颤,云雪涅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怒火冲天的威压,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心疼自己的父亲,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如此的让人害怕。 他的手中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将上身衣裳都退了去,放在的一边的木板床上。 此刻他的上身完全暴露,不是很白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的被打的伤痕,不是很重,清清淡淡的。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云雪涅吼道,高高举起手中棍,重重的打自家儿子的裸肩上,留下一道红红的痕迹。 这一下仿佛用尽了云雪涅所有的力气, “啊。”云路潘不由咬牙,他感觉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打的最重的一次,痛入心中,鼻腔不由一酸,泪滴在了地上,发出“嘀嗒”一声。 “以前不管怎么打你都是一副嬉皮笑脸,不痛不痒的模样,这一次怎么哭了。”云雪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道红艳的棍痕问道。 “这一次不哭,我怕自己以后没机会了。”云路潘的声音低哑道。 “啪啪啪”云雪涅手中的棍仿佛失控了,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云路潘却不哭了,咬着牙承受。 “路潘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什么都不跟为父说。”看着儿子身上一条有一天血红的棍痕,他口中喃喃,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棍,棍“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同样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儿子的身躯,顿时泪流满面,口中叫着:“路潘,” “爹,你哭了。”云路潘感受到炙热的泪滴在自己的背上,滴入自己的心中,他的泪再也忍住流淌了出来。 “是我没有管好你。”云雪涅紧紧的抱着他,声音哽咽道。 “爹,路潘不孝,不能为你养老送终,尽到为人子的责任。”云路潘抱着自己的父亲,泪如泉涌。 “路潘……” 云宫,西北偏僻的地方,一众贫民百姓朝着云市的方向汇聚。 与贵市所对立的凡市,已经被黑羽之众拿下,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杀人,而是说服他们加入他们的势力,虽有少数人不屈从,被囚禁起来,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愿意加入他们,凡市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要据点。 他们聚集在凡市,商量着,冯羡爱人的尸体一还回来,三个时辰之后,他们就开始进攻云合宫,这样是让他们看一看他们的仁爱之心,二来是招收更多的人力。 一夜一白过后,那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黑羽之众反叛之民聚在云市,时刻注意着王室的动向,云雪涅在牢房中陪伴云路潘,朴瑾风与萧翼则是酒醉云合做最后的告别。 天色渐渐白了,朴瑾风要离开了,云仲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朴瑾风的眼前,无声的催促着他离开,看着还在睡觉的萧翼,朴瑾风转头便跟着云仲辞离开了。 不知有了多久,他们越走越远,仿佛来到了云宫的尽头。 云下形成一个漩涡,带着淡淡的五彩颜色,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只有深不见底的漩涡。 “跳下去,剩下的路自己走吧。”云仲辞手背在身后,目视远方说道。 “叔,告辞。”朴瑾风没有多余的话跟他说,看着通道,微微向前走去,纵身一跃。 朴瑾风跳下去的瞬间,一股浮力让朴瑾风能够站在通道之上,紧接着脚下失力,一片白光包裹着朴瑾风,让他极力的下降。 云合宫中,云仲辞坐在一旁,注视着儿子的睡颜,拿起酒杯缓缓的倒了一杯酒,一仰而下。 萧翼缓缓地苏醒,注视着四周,只有父亲的身影,并没有发现朴瑾风的身影,这是朴瑾风的房间,朴瑾风不在,这说明,朴瑾风可能离开了,他这样想着。 “你的朋友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云仲冷淡道。 “嗯。”萧翼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了。 “你也要离开了吧!”云仲辞又道。 “我想要离开。”萧翼用不确切的语气回答。 “用确切的语气回答我的问题”云仲辞倒满一杯酒,顿了一下,道“那就离开吧,我说过你想走,我不会拦着你,” “谢谢你,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萧翼道。 “哈,这里不是你的责任,但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父亲,走吧,让父亲送你一程。”云仲辞爽声一笑,猛然起身,脚步沉稳有力,再走一次送朴瑾风离开的路。 出云合宫,云仲辞抬头看了看天,道:“用飞的。” 话甫落,只见云仲辞的背上张开翅膀,那是一双又大又洁白又有力的翅膀,轻轻的煽动着。 萧翼学着他的模样,运力催动背上的翅膀,让它不断的长大长大,直到与他父亲翅膀的差不多大小。 云仲辞也不多言语,煽动着翅膀,便飞向了空中,萧翼见状,同样起飞,一大一小的羽人,展开翅膀,翱翔云空,划出两道靓丽的白色流光,让人赞美不已。 他们不一会就飞到通道处,云仲辞停在一边,萧翼停在他的身旁看着通往人间的通道。 “不然我留下来帮助你这一次再走。”萧翼心有闪过一丝的不舍,看着他说道。 云仲辞闭目养神一下,微微颤动着翅膀,向着旁边而去,朝着萧翼的背猛然推去,将他推入通道入口,口中不耐道:“那里这么多废话,要滚就快滚,婆婆妈妈。” 萧翼刚想开口,就被通道吸了下去,萧翼立即稳住身形,抬头已看不见他的父亲,只有那一抹云,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离开。 “父亲。”萧翼口中喃喃喊着,可惜云仲辞已经听不见了。 云合宫中,陪伴爱子一夜的云雪涅已经回来了,他虽然爱子心切,可是他也分的清大局,明白自己的身份,他要回来帮助他的二哥,对抗反叛势力。 他迈步进入正堂,只见云仲辞神色冷淡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由叫道:“二哥,三个时辰就到晚上了,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你觉得王室还有军队用吗?”云仲辞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二哥,你的意思是?”云雪涅惊道,一股不好的预感戛然而生。 “大势已去,是该改变面目了。”云仲辞喃喃道。 “这……” “凡市中有我的人,我希望他们能扶云路潘上位。”云仲辞又道。 “父尊呢?大哥呢?”听到上位二字,云雪涅不由一惊,怎么算也轮不到云路潘。 “父尊早已经下落不明,整个云中翼,都是云恩在苦苦支撑,虽然云中翼的制度等级之分是垃圾,但是王,云仲辞,绝对不会束手投降,胜,王室改变制度,输,暗中扶持云路潘。”云仲辞道。 “二哥。”云雪涅已经猜到一二,欲言又止。 “路潘一直都有这个能力去改变云仲翼,他的想法与所有的人背驰,但是他一直坚守初心,你为么就是不理解他呢。”云仲辞说道。 “我会试着去理解他的想法。”云雪涅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来人,将冯羡的妻子的尸体完璧归还。”云仲辞喊来一个人下令道,那人领命之后便离开了,归还尸体也意味叛军不多时就要发起攻击。 通道之处,安琪基莉一身雅素白衣,脸上还有一抹红意,她已经知道萧翼离开了云中翼,但是她还是没有赶上,她只能看着空空如也的的通道。 在云宫她处处受阻,不能与他在一起,云恩希望他嫁给他的兄长,云恩的儿子,或者是嫁给云路潘,这样才能生出尊贵美貌的王室之子,可是他喜欢的是萧翼呀。 她看着云中翼连接人间的通道,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么一跳,就等于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受万人尊敬的身份,更是失去了保护自己的那道屏罩,但是她能更加无所顾忌的追求萧翼,所以,她毅然决然,决定纵身一跃,跳下通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云中翼突然天色大变,白色的云变成灰白色,一片又一片的黑色羽毛,从云中翼的周边飘出,飘的慢慢悠悠,又如同疾风加速,飘到了云市之中。 第二百三十章 黑羽的逆袭 只见黑色的羽毛越来越多,邪氛越来越浓重,云市的人不由抬头凝视云天的情况,一些人似乎意识到这是什么到东西,不由浑身打颤,冷汗直流。 突然一个人再也忍不住,对着天上大声喊道:“是他们来了。” 这一句话一出,众人更加的慌乱,还有一些任一间的迷茫,想要开口询问,但是看到对方紧张惊恐的模样,又开不了口,只能抬头看着头顶的黑色羽毛。 黑色的羽毛代表着黑羽,他们这一群生活在云宫的黑羽与白羽联姻,翅膀几乎都被净化过了,如此纯黑的翅膀,只能是在人间的黑羽才有。 黑色的羽毛越来越多,一团黑色的云飘在半空之中,猛然炸开。 “是黑羽。”底下的人终于惊慌大叫。 白云消失,黑光炸破,赫见一道身影慢慢显现,一双黑色的翅膀猛然张开,如乌云蔽日一般,将底下的人笼罩在一片黑暗的阴影中。 此人双眼如鹰鬼一般锐利,脸上画着两道黑色的纹路,更添一丝的邪魅。 “魔羽天祸,先锋桑屠,进攻云中翼,清理门户,叛离黑羽杀无赦,白羽降者不杀。”他悬浮在黑云之中,如黑暗的审判者,俯视着所有人。 原来生活在云宫的黑羽,已经被生活在人间的黑羽当做是叛徒,背叛者。 桑屠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上空黑色的羽毛中,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煽动黑色翅膀的羽人,他们手中幻化出长矛,一身黑甲,睥睨凡市众人。 “大人,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吗?”底下一个青年人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大声的喊道。 “叛徒,杀。”桑屠眼中没有多余的感情,嗓子发出嘶哑幽空的声音,手中一道黑色的流光射向说话风那人。 快如黑色闪电,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呲”的一声,一把黑羽刀射中那人的眉心,那人额头流血,当场丧命。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少年,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奈何力气太小了,青年人将他的身躯压倒,少年蹲下身子,抱着不断流血的头,摇晃喊道“哥,你醒醒。” 无论怎么样的摇晃,都得不到回应,少年怒目看天,放下手中的人,一跃飞起,张开半黑的翅膀,攻击黑羽先锋。 黑羽先锋眼神不屑,再发一刀,射向少年的左翼,速度之快,如黑色笔墨,风驰电挚,削去少年一只翅膀。 少年痛的大声叫喊,左翼上鲜血喷涌而出,半黑的翅膀如断线的风筝,灌了铅,急速的坠落。 “黑羽。”底下又一个短发的男子喊道,他冲天而去,接住少年,然后给少年止血。 “其实,王室说了,给我们这一次反叛发泄的机会,无论谁胜谁败,云中翼的制度等级都会改变,目标,白羽亲迎接黑羽回归云中翼,和平相处,等级制度废除新拟,你们现在撤退,还来得急。” 黑羽先锋桑屠神情冷漠,眼神睥睨不屑,看众人如同看蝼蚁一般。 听了那个男子说的话,底下之人顿时议论纷纷,原来王室也有想要改变的方法,那他们聚众进攻云中翼王室,还有什么意义,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多数的人眼中抱着怀疑的神色。 “所以你是王室的卧底喽,怪的得你总是为王室讲话!”一个看起来有一点黑的少年,指着他愤愤质问。 “我是王室云仲辞的亲卫队一员,同时也是你们的一员,我若是能阻止你们,我便是王室的人,若是我不能阻止你们,那我就是你们的一员。”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两组短发分在两边,后面的长发用一根浅青色的丝绸扎着,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衣裳。 闻言,有人愤怒,有人沉思,有人失去斗志,有人怀疑,天上的黑羽可不给他们这么多的时间。 “杀无赦。”黑羽先锋一声令下,天上的黑羽兵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底下的人不好再问,只好抬眼应对眼下情况再说。 声张势厉,盛气凌人,漫天黑羽眼神冷寒锋利,手中握紧兵器,俯冲攻击云市众人。底下的人被逼无奈,也不甘示弱,带着对黑羽捣蛋的厌恨,张开各自的翅膀,飞向高空,灰白黑颜色的翅膀缠打在一起。 黑羽精锐无比,都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云市之众根本就抵不过黑羽的精锐,面对他们可以说是一群乌合之众,白中夹黑的羽毛洒落漫天,带着红色的血液。 贵市同样遭遇这种情况,羽兵闻乱赶来,纷纷展开翅膀,飞上天去攻击黑羽和向云合宫禀报。 云合宫中,探子来报,被贬下人间的黑羽,卷土而来,大面积的袭击云市,云市伤亡惨重。 闻言,云雪涅道:“现在形势,我们只要等待,等他们消灭叛贼,我们再出兵赶杀黑羽,一举两得。” 云仲辞神色沉静,立即下令道:“调集所有军队,前往支援云市,王族亲卫军,调离三分之二,阻止黑羽进攻,剩下亲卫军镇守遮天宫,云合宫。” 前来报告的人得到命令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下达命令。 云雪涅有一丝的疑惑,不明白他的二哥为什么这么做。 云仲辞看着他道:“云市的人只要一刻没有叛变,我们身为王室都要保护到底。” 突然。一道踉跄的身影闯了进来,嘴角上还残留着鲜血,云雪涅忙上前扶住他,叫了他一声大哥。 “遮天殿要失手了,你们快离开。” 遮天殿是云中翼上朝的地方,在黑羽攻击云市的同时时刻,遮天殿也受到了攻击,云恩的儿子浴血奋战,战死殿前,云恩一路开杀,以强大的云力,与众军周旋,赶往云合宫,与他们会合。他知道不多时就会有新的黑羽军来到,总有一两个逃脱报信的,所以他要抓紧时间。 “黑羽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能耐。”云雪涅扶住他的身躯问道。 “黑羽成为人间魔教的鹰犬,魔教空军战力,这一次他们能如此迅速的攻入云中翼,就是他们的帮助。”云恩解释道。 云宫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战力,低等羽人和黑之众又在云市聚众密谋造反,正好给黑羽钻了空子,黑羽本来就有善战的潜质,又加人间魔教的帮助,这一次无论怎么打,云中翼王室必输无疑。 投降、逃跑、宁死不屈是他们的现在的选项。 “这群脏东西,真是不知悔改” “这一次回天乏力了,你们快带着孩子们离开,云中翼的希望就交给你们了。”云恩握着云雪涅的手,眼神看两云仲辞。 “云雪涅速去羽牢,将云路潘,圣兰送走。”云仲辞眼神坚毅,历声道,云路潘是云雪涅之子,云圣兰则云恩的小儿子,是一等的羽人,目前还是一个婴儿。 云雪涅看着两个眼神坚毅的兄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的点了点头,急速冲往羽牢。 “放弃圣兰吧!”云恩心中已经放弃了圣兰,毕竟他的存活几率不大,看着不动如山的云仲辞急切的喊了一声二弟。 “不要说了,我与你并肩作战,守护最后的云中荣耀。”云仲辞气势非凡,眼神坚毅,走向云恩。 “二弟。”云恩心中感慨,伸出了自己的手,云仲辞用力的撞了上去,然后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眼神交锋,信念同生。 “啪啪啪”的鼓掌声音,从外面传来,口中念念有词。 “感人,太感人了。”来人声音如同阴间的乌鸦一般嘶哑,一身黑色的羽裙,轻轻的摇曳着,黑色的皮革鞋,在地上踩出“噔噔噔”的声音。 不见其人,只见一团又一团的黑色云雾,朝着云合宫席卷而来,冲向云仲辞两个兄弟。 云仲辞眼神一凛,下摆荡漾,一股强大的气流将黑色的云雾都冲散了。 云雾散开,只见约百名黑羽浩浩荡荡,飘然而立在他们的眼前,站在最前头的人,是他们的头,此刻手中还保持的鼓掌的姿势。 那人衣裳如墨,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摇晃,五官柔和阴邪,嘴唇如同凋零的樱花,眼中无神绝情冷寒,嘴唇如枯萎染血的彼岸花一般凄丽。 “云仲辞与你的兄弟一起跪下来投降吧。”他指着云仲辞说道。 “葬天歌你若不勾结人间魔教,或许云中翼有一席之地,现在无可能。”云仲辞本来是这样打算,这一次变故无论是谁胜了,都会推行黑白羽平等和谐相处的制度,云中翼亲自迎黑羽回归家园,可是黑羽与人间魔教勾结直攻云中翼,彻底打破了这一切,黑羽白羽的矛盾更上一层了。 “或许?哈哈哈?你们早就抛弃我们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只能自己回家呀!”葬天歌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由“咯咯”的笑出了声。 “不是抛弃,是你们自己造反,咎由自取,别再我面前呻吟,我不会同情你一分一毫,现在的你是人间魔教的狗腿,云中翼更容你不得。”云仲辞声音铿锵,眼神充满排斥与不屑一顾。 “既然容不得,我偏要住下来,现在云市,遮天宫,云合宫,白羽之人都是我的,你能如何?” “杀了你。”云仲辞暴喝一声,身上云力流转,只逼葬天歌。 葬天歌不以为然,嘴角冷冷上扬,只邪淡无情道:“四大先锋,罪、亡、皇、煞、诛杀云仲辞,云恩交我。”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云化不屈的公主 赫然四道缥缈的身影,冲向云仲辞,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云仲辞展开翅膀,旋转起飞。 四道身穿蒙面斗篷的人,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罪的手中拿着骨刀朝着他的上身攻击,亡则是手持长刺,朝着他的翅膀传去,皇则是手中拿着拨浪鼓,不停的摇晃着,发出音波朝着云仲辞的耳朵钻去,煞则是手中发射飞镖,朝着他射击。 云仲辞一时躲开不了这么多的攻击,直接力运全身,形成一个保护罩,将攻击隔绝在外。 另外一边,云恩已经受了重伤,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葬天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先出手一定输,葬天歌并没有着急出手,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跑来一个人,交了一个包袱给葬天歌。 葬天歌接过包袱以后,缓缓的走向云恩,并且将包袱打开,并没有给云恩看,而是扔在地上,扔在自己的脚边,包裹着东西的布,一下子炸开,只见是一个人头。 “父尊。”云恩见状,身体不由颤抖,那是他父亲的头颅,是云宫最高领导者的头颅,他苍白失色的脸上,有喷涌的灰白血花,怒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云恩一时又是悲痛又是悲伤心,“哇”的吐了一大口的血在地上。 云仲辞也看见了自己父亲的人头,面上越发的冷寒,已经死去的人,还撼动不了他,他只应战,面对连番的攻击,他运力以挡,寻找缺点。 “来抢你父亲的人头呀。”葬天歌嘴角露出邪笑,抬起一只脚来,把羽尊的人头踩在脚底,晃了晃。 “还我父尊。”云恩显得激动,带着满身重伤,手中凝聚光团,朝着葬天歌冲去。 葬天歌朝着头猛然一踢,头飞了起来,云恩的视线不由向上走去,拳头直打向葬天歌的身体,葬天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借力使力,将他向后拽去,然后手中握拳,拳中伸出四把刀片,猛然朝着云恩的胸口撞去。 云恩想要挣脱,却是力不从心,胸口的血咕咕的直流,葬天歌带着刀片的手,还在戳着云恩的胸口,一下又一下,血粘在葬天歌的手上刀上,血滴答滴答的坠落在地上,云恩的胸口已经不知被戳了多少的洞。 云恩心口一匝一匝的痛,想着既然葬天歌借力使力,那么他也来一个借力使力,他将他向前拉去,那么他就向前跑去,手中再次蓄力攻击他的心口,想要震碎他的心脉。 突然他怔住了,背后因为受伤而缩小的翅膀被葬天歌握在了手中,黑色的力量渐渐的腐蚀着白色羽毛,顺着他的翅膀,流进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翅膀想要脱离自己一般。 “不知道你听过白羽与黑羽的故事吗,你的祖先侥幸再生,可是你没有那么幸运。”葬天歌的话如同恶魔的低吟,在云恩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听的人毛骨悚然。 葬天歌的手,放在云恩的头上,黑色的云力覆盖他的头颅,只听“咔嚓”一声,云恩的身体各处骨头碎裂,七窍流血,闭上眼睛,倒在了葬天歌的身上。 葬天歌并没有发功,而是云恩不堪受辱,自尽了,口中喷出一大口的鲜血,吐了云葬歌一身。 “你。”葬天歌微微一怔,随即嫌弃将云恩推开。 “云恩。”被困住的云仲辞看着这一幕,不由大声喊着,前额紧皱,手中紧紧的握着拳。 飞在空中的羽尊头颅,在眼中辞的眼中落回葬天歌的脚下,与此同时,四先锋的攻击力再一次加强,云仲辞的保护罩出现裂痕,然后彻底破碎,他本人也被击退数步,身上受伤,口中吐红。 云市已经乱作一团,漫天血色羽毛,满地残骸,王室的支援让他们感动,他们心里有数,王室已经对他们的反叛行动有所察觉,黑羽之众、低级羽人,羽兵、王族亲卫军四方势力,连成一线,共同作战,对抗魔羽天祸。 另外一边,云雪涅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圣兰的下落,时间紧迫,便先将云路潘从牢房中带了出来,想先将他暂时送走,他们来到云中翼通往人间的通道,发现通道处竟然已经沦为黑羽传送兵力的媒介,不由带云路潘躲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差一点了。”云路潘叹气道,云雪涅一到牢房,就大体的跟他讲了事情的始末,然后带着他边走边讲。 “这就是命运弄人,如今通道已经被黑羽占领,我该如何送你离开,以我的功力不足以另外开通道,何况不知道何时出现黑羽耳目。” “爹,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一起。”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必须活着离开云中翼。”云雪涅历声道。 “爹……” “我们先去云霓宫,再去找二哥,再做打算。”云雪涅突然道,他想起云洁菲还被幽禁在云霓宫中,不由想将她与云路潘一起送走,两个人便小心翼翼的回去了。 云霓宫,云洁菲被幽禁在宫中,突然云洁菲的女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将外头的事情告知,并想要带着公主逃到云合殿寻求庇护,刚刚收拾好,准备动身,黑羽就闯了进来,一击便杀死了女鹅,公主刚反应过来,几名黑羽兵便对上了云洁菲,看着突然攻击自己的黑羽,云洁菲不由运功躲闪抽出挂在架子上的宝剑,将普通的黑羽兵众杀光。 “公主,先上后囚再辱。”突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身躯凛凛,身材高大,胸脯高挺,浑身肌肉如铁,长着一对黑色翅膀雄伟的男人,盛气凌人,来势汹汹,踏着重步朝着屋内走去。 “啊。”云洁菲见此人,不由一惊,这个人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太高大了,跟他比起来,俨然就是小兔子与大象的存在,光是仰视这个男人,云洁菲就感觉莫名的害怕。 “魔羽天祸,黑羽先锋,胡锵,一个让你们王室女眷所有女人痛苦与快乐的存在。”胡锵嘴角上扬,最初一抹阴邪的笑容,让人看之胆寒恶趣。 他从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两件女性的内衣,拿捏在手中举给云菲洁看。 “这是大嫂与母亲的……,啊,你这个禽兽,我杀了你。”云洁菲瞳孔放大,手愤然扒了剑鞘扔在地上,朝着胡锵劈去。 “咔嚓”一声,剑劈仿佛劈在石头钢铁上,折成了两半,“咣当”一声,他掉在了地上,云洁菲气的喘着粗气,断剑指着胡锵,脚不自觉的向后挪去。 她的手背在身后,衣袖中白色的粉末已经悄然上手,趁着胡锵向他靠近,她将粉末猛然撒向他的眼睛,然后从他的左边夺门而出,一出门便更加的惊了,门外到处都是黑羽兵,见他跑出来,不由围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眼神狠厉,手中紧紧握着断刀,脚上一蹬,断刀猛的扎进羽兵的心口,她迅速的拔出断剑,然后朝着旁边向她靠近的人攻击,又扎了三四个人,便被群攻围住难以施展拳脚。 “让开。”她怒喝一声,背上的翅膀豁然张开,张开时候所产生的力量,将众人弹飞。 回过头来,胡锵已经走了出来,手中握拳,俯身朝着她冲去,云洁菲将断剑对准他的拳头,“卡卡卡”胡锵的拳头直接将断剑捣碎了,只听“咔嚓”的一声,云洁菲的骨头穿透的了背,整个胳膊直接的脱臼传透皮肉,露出白骨,鲜血咕嘟直流。 “啊。”胳膊上的痛,让云洁菲冷寒直流,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嘴唇上下的蠕动。 “不完整。”胡锵声音粗冷,再向前踏步攻击,云洁菲胳膊受伤,痛的神经麻痹,反应迟钝,不由又硬生生的挨了一击,口中仰天吐红,身形踉跄后退。 身体失力痛楚难当,不由摔倒在地上,她眼神迷离的看向四周,到处都是羽兵,没有任何的生路可言,与其被眼前人侮辱羞辱,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自己脸上擦不掉的血迹,眼神冷傲的看着他,道:“你休想侮辱我。” “你霸道一下,给我余兴一下。”胡锵抬起自己的手,似在暗示着什么。 云洁菲张开自己的翅膀,催动云元,单手微微举起,胡锵不以为然,踏猛步而攻,就在靠近云洁菲的瞬间,被一道凭空出现的云气所撞开数步。 “即使云化,也决不允许你羞辱我。”只见云洁菲慢慢的升起,身上白光大放,融合着凛冽的白云雾气,身体慢慢的瓦解化云,云化中携带白色光波,朝着下面众黑羽兵砸去,黑羽兵受到冲击,不由吐血,翅膀上更像是沾染了白云的颜色,让他们惊慌失措,云中携带腐蚀、瓦解心脉、猛兽的獠牙的感觉,让他们难以应付,靠的近的,都被她云化波及,吐血染白而亡。 不远处,赶往云霓宫的云雪涅父子,看见空中正在云化的云洁菲,心中不由一颤,云路潘见状不由加快脚步,想要展开羽翼,却被云雪涅拉住了,云路潘不由咬牙喊道:“爹。” “云霓宫沦陷了,我们直接前往云合宫。”云雪涅忍住失女之痛,紧紧的抓着云路潘的衣裳,尽量让自己冷静,压着自己的颤抖的声线,作下理智的决定。 第二百三十二章 雄云战化 云合宫中,云恩从遮天殿重伤而来,希望保住云中翼王室的血脉,谁料黑羽进攻速度之快,已经攻入云合殿,云仲辞被四大先锋困住,云恩直接对上黑羽的主要领军葬天歌,葬天歌以云恩之父的头颅激怒云恩先攻,让云恩更加的处于弱势。 云仲辞对四大先锋,以守围攻,四大先锋皆是是高手,云仲辞被困,难以腾手支援。 为了不受折翅之耻辱,告慰先祖之灵,云恩自断筋脉身骨。 四大先锋罪、亡、皇、煞破云仲辞所化的屏罩,身上受伤染血。 云合宫中灰白云乱窜,房子中的椅子装饰东倒西歪的,房间在他们的对战中,似是难以承受他们的力量,变得有些的晃动不稳。 云恩一边抵挡四大先锋的攻势,一边注意着云恩的情况,毕竟云恩先前受了很重的伤,他微微的侧目,看着倒在地上的云恩多处流血,云仲辞的眼神更冷更怒,力量了上升了一点点,他背上的大翅膀猛的一扇,顿时百道强横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猛冲而去,四大先锋不由运功抵挡。 “云仲辞要让你们血尝。”云仲辞眉头一皱,暴喝一声,拳头上凝聚强大力量,从天而降,直冲葬天歌而去,葬天歌见如此猛烈的攻击,不宜硬碰硬,便向起步向后退去。 将背部暴露给敌人乃是大忌,跟何况还是四个人,四大先锋盘旋在空中见状,手中不由握紧兵器,手中凝聚气力,集中攻击他的背部。 他落在地上缓缓的蹲下,双手抱起云恩是尸体,似乎抱着一丝的希望,探查他还有气息吗,背上突来四道凌厉的攻击,云仲翼不想松手,这一年念想,让他错失躲闪与回攻的良机,硬生生的承受了,不由吐了一大口的血。 他身体踉跄,口中的鲜血吐在了云恩的身上,他微微颔首看着紧闭双目的云恩,将他放了下来,身上云力大放,白色的羽毛开始绽开,强大的气流窜在四周,珍珠长串猛烈晃动,云涌翻腾,整个云合宫为之一怔。 葬天歌不由后退了一步,心中想着云仲辞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难道他是雄云战珠的宿主。 云仲辞的眼中红光一闪,瞬间腾空而起,周身气流强横,让人倍感压迫,身上渐渐幻化铠甲。 “战!”云仲辞身披玄鸟铠甲,背后翅膀分化四翼,威武雄壮,气势凛人,有吞吐天地,征战四野的气魄,眼瞳白中带红,如狂血弑杀的战士。 “战化,云中翼特有的战斗武器,果真是你,四翼战神,王血燃命,王室最后的守护战将。”葬天歌抬头道。 战化,四翼战神,王血燃命,是王室的底牌,在王室子孙小的时候,选中一个人,放入雄云战珠,雄云战珠一旦入体,就会跟对方血脉相连,只要宿主不死,雄心战珠就不会脱离身体,进入下一个人的身体里。 雄云战珠的宿主是云中翼王室暗中培养战斗的武器,若是王室有一天遇见难以抵抗的灾难,此人便要站出来,以自己的血命为代价,战化成杀戮的武器,保护王室。 “强弩之末,四大先锋废了他。”葬天歌向后退了退,命令四先锋攻击他。 四道蒙面身影,还在看着云仲辞的变化,听到命令,不由架起招式,对准云仲辞。 “全部死来。”云仲辞横眉冷眼,俯瞰四方,两只手白光炸破,激光延长,幻化出雄羽双剑,朝着一方便劈了去,那人骨刀还未提起,双剑就顺着他的肩膀劈去,雄羽双剑厉害不必,只见一道白光剑影,四大先锋罪就劈成了两半,四肢与头抽出两下,便不在动了。 “罪。”剩下三人见状,不由一吓,黑色的蒙面袍子晃动,纷纷向后退去,似是凝神以观,语气中夹杂着怒气。 “一起上。”云仲辞身姿巍峨空中,目不转睛,眼神睥睨,嘴角不屑,声音雄厚暴戾,震慑四方。 攻击云仲辞的四大先锋,如今只剩下三大先锋,他们分散站立,站在三个方位,对经过战化云仲辞刚才的攻击,还有一点心有余悸,不敢冒然出手,怕自己变成下一个罪,他们在找寻着云仲辞的破绽。 云仲辞仿佛无所畏惧,不在乎早有准备的人,随机朝着一个人攻击而去,那个人就是亡,亡见他攻来,不在畏战,而是迎双剑而上,手中长刺回旋,横握长刺,抵挡双剑,只觉眼前白光剑影砍在他的长刺上,手上不由被震的麻痛。 云仲辞手中剑一转,朝着亡捂住长刺的手削去,亡立即松手,手中长刺顿时失力,不由向下坠了坠,同一时间,皇与煞二人朝着云仲辞攻击,皇手中波浪毒音,朝着云仲辞的耳朵而去,煞手中的飞镖则是飞向云仲辞的双臂。 云仲辞猛然抽离双剑,亡如释重负,云仲辞双剑一转一挥,将数只飞镖打落,翅膀煽动则是将毒音扇到了一边。 只见毒音飞向柱子,让柱子腐侵破碎,飞镖则是有穿墙破空威能,那一种攻击落在人的身上,都必定会受到重创。 云仲辞转过身来,眼神冷霸的看着皇与煞,手中双剑一旋,剑锋对向二人。 三先锋眼神一凛,争先恐后的进攻云仲辞,亡手持长刺,寒光闪闪,皇手中的拨浪鼓巨大化,两面呈现锯齿铁圆,一边朝着云仲辞砸去,一边发出摄人诡音,煞则是专门朝着他的背后发射飞镖。 云仲辞战化,护身气罩上身,独挡了所有的攻击,上剑一挥,所有的攻击都返还了回去,三先锋受到自己攻击的反弹,不由身形踉跄,向后退去,云仲辞抓住空隙,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随便的朝着一个方向攻击,另外两个先锋,不容片刻的喘息,忙再次的攻击上去。 “无敌是要付出代价的。”葬天歌离的远远的,暗中观察着云仲辞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着狡黯的光芒,皮笑肉不笑的。 他手中幻化出一把黑虎金边的弓箭来,上了一根箭,拉着弦,高高的举起,眯着自己的一只眼睛,对准云仲辞。 云仲辞与三先锋战斗屡战上风,眼见三先锋越来越颓势,云仲辞张开四翼,祭出强大力量,想要速战速决,能杀几个就杀几个,毕竟他的时间不多,只见他的身上白光大放,笼罩着一团白色的云雾,双剑冷寒锋利,想要一举杀了三人,却忽视了底下的毒螳螂。 就在他发功的一刹那,一道黑金光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撒”的一下从云仲辞的胸口穿过,箭穿过胸口,还在旋转着,携带着血花,狠狠的射在云合宫的墙里,血从顺着箭,从墙壁上滑落在地上。 这一箭破了云仲辞的护身气罩,伤了云仲辞的功体,对他造成了重创,三先锋抓住时机,接连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云仲辞无法及时运功,身体已经受创多处。 “这蛇雀破云箭,可是云中翼所有白羽的克星呀!战化,哈,此箭专破雄云战士。”葬天歌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手中轻轻的抚摸着那把弓箭。 “正面对决,不见得。”云仲辞暴喝一声,不顾身上之伤,只为攻击而攻击,任由长刺入体,毒音入耳,飞镖划破自己身上的血肉,他手中一把剑甩向葬天歌,葬天歌不由连忙后退,剑之威力,入地三尺,地面碎裂三里,葬天歌虽然及时撤退,仍然还是被殃及,如枯萎的彼岸花一般的嘴唇,被血染成了艳丽的色彩,更填一丝的魅邪。 “端看你一只剑,能顽强到什么时候。”葬天歌眼神阴邪,抚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声。 云仲辞手持单剑,心中盘算,率先攻击使用飞镖的煞,再攻击皇,后单挑用长刺的亡,最后全力杀掉葬天歌,这样,他就死而无憾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力挽狂澜,他只能选择战死,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杀掉可恶的敌人,想来云雪涅他们已经成功离开了。 云仲辞一人如千钧之势,朝着煞冲去,飞镖不断,手中剑拨开一条路,一剑砍断了煞的手,再一击便刺中了煞的眉心。 “皇,小心,我们合攻。”亡见状,朝着皇靠近,长刺指向云仲辞,挡在皇的身前。 云仲辞持剑如破竹,迎着亡手中长刺而去,云仲辞力量之强悍,将亡打到了一边,皇手持拨浪鼓,身体猛然一窜,云仲辞刺中它的下身黑衣,落了空,底下葬天歌眼中狡黯,眼冷带杀,注视着云仲辞,正好与他打了一个照面。 “他的目标是葬王子。”侥幸逃脱的皇,发出女娃一般的甜美之声,让人闻之发颤,十分的腻歪。 云仲辞眼神冷霸,手中剑破风带光,直逼葬天歌。 “秋雨诗没有死。”听闻爱人消息,云仲辞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迟疑,剑走偏锋,想要留住眼前人的性命。 “噗嗤”血花四溅,血流滚滚,一把箭直接插入云仲辞的腹中,握箭的手正是葬天歌。 “你相信吗?”葬天歌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箭又插进了一寸。 云仲辞身体打颤,一把抓住插进自己身体里的箭,口中喃喃道:“我信。” 葬天歌想要收回箭,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出来,原来是云中辞死死的抓着,这蛇雀破云箭只有三根箭,他也只拥有两只箭,一只放在家了,另外一只就是现在插入云仲辞身体里的那一只箭,他倒是不急着收回来,云仲辞死了他自然就能取回箭,何况箭在云仲辞的身体里只会加重他身上的伤。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云中翼最后的希望 斜在一边的剑,再一次的动了起来,云仲辞再一次举起剑,剑锋朝着葬天歌。 亡见状,第一时间便俯身冲去,手持长刺冲着云仲辞的背后攻击。 只听云仲辞不动如山,头也不转,嘴中怒喝一声:“退下。”手中剑锋一闪,向后一挥,亡还没有反应过来,颈部便鲜血喷洒,头已经在地上滚了两下,眼睛还睁着,似乎是十分的不甘心。 云仲辞皱着眉头,怒眼圆睁,好像一只随时能够撕裂别人的雄狮,葬天歌看着滚在地上的人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细长的眉头不由轻轻一皱,手快速的朝着云仲辞的腹部伸去,一把抓住箭尾,想要将箭拽出,刚拽出一点点,就感觉有一股拉力,难以拽动分毫,好像箭射在了石头里。 微微的低眼,只见云仲辞紧紧的握住箭,如同猛兽的爪子一般,将那把箭牢牢的锁在爪子里,他的眼神冷寒泛着血红,杀机慢慢浮现,朝着葬天歌威压。 葬天歌表面上不以为然,坦然处置,但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睁着自己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瞳孔微微的波动着,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云仲辞向他迈步逼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危险角色,葬天歌的手不由一哆嗦,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不由松开了手向后退了退,小声道:“别杀我。” “跪下。”云仲辞怒声吼道,震耳欲聋,让人耳朵生寒,心中咯噔一下,只见他举剑的手十分的平稳,手中的剑慢慢的朝着葬天歌的脖子靠近。 剑印在葬天歌的眼中,越来越近,葬天歌有一丝的沉默,他是堂堂的黑羽国度的王子,怎么能向云中翼王室下跪,这折辱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整个黑羽国的名声,但是尚若今天为了保命,而作下如此卑微的事情,他的王不会放过他,黑羽心底也会瞧不起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算计,如何才能与他拉开距离,这样就可以发动群攻,让他力竭而亡,看着越来越近的剑,他的脖子不由一寒,眼睛也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二伯”背后竟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云仲辞闻言,身体不由微微一怔,就在这个缝隙,葬天歌连退数步,云仲辞急速一挥,在葬天歌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可惜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及要害。 此刻,他捂着自己的伤口,与云仲辞保持距离,对着站在一旁的黑羽兵疾声历令道:“众军,杀,谁杀死他们其中一人便进爵升官。” 停驻在不远处的得到命令的黑羽兵,提起精气神,朝着云仲辞,云雪涅,云路潘三人冲去。 “走。”云仲辞言简意赅,明白此时不宜恋战,直接闪身到云雪涅的身旁,抓着二人就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黑羽兵众,他暂时松开手,凝聚力量于剑中发出一道强悍的气劲,直接撞杀出一条路来。 站在两边的黑羽兵随即又补了上来,阻去了他的去路,云仲辞催动体内战珠,眼神一变,身体里迸发出强大的力量,环绕在身上,让人望而生畏,他再发了气劲杀出一条路,向外急速奔驰。 众人只觉一阵疾风闪过,凌厉带杀,怒气霸道,反应过来,云仲辞已经过了黑羽的包围,冲到了外围。 “愣着干什么,追呀!”看着众军因为云仲辞的实力而退退缩缩的,不由来气,眼神阴狠的催促,众军勉力而上。 看着皇也要追出去,葬天歌不由叫住他,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担当保护与照顾的职责。 云仲辞带着二人一路狂奔,为了方便运剑气,便放开云雪涅让他自己跑,而后怒声问道:“为什么回来,是蠢蛋吗。” “我没有找到圣兰,通道都是黑羽兵,根本就硬闯不过去,所以才折回找兄长你。”云雪涅解释道。 “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用的。”云仲辞怒吼道,云雪涅沉默,大量的运功让云仲辞伤口加剧,内伤攻心,吐了一大口的血。 “二哥你怎么样了。”云雪涅不由急切的关怀道。 “死不了,尚若真如你所说,以我现在的功体,就算到了通道,也无法护你们安全离开。” “二哥,我不走。” “现在咱们不是兄弟,是云中翼王室,是云中翼的守护者,让我们两个人,送路潘离开云中翼吧。” “好。”云雪涅毫不犹豫的道。 “不,爹,二伯,要走我们一起走。”云路潘急声道。 “不要胡闹。”云仲辞朝着云路潘虚弱的吼道,随即放慢脚下的速度,又道:“云雪涅,我要催动所有的力量,开辟一道新的通道,期间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扰,我需要你的护法,你能坚持多久。” “你需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云雪涅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坚毅道。 云仲辞停止了跑步,将手中的剑交给了云雪涅,云涅雪接过剑,眼神冷毅,看都不看云路潘,脩然转身,面对千只黑羽兵。 云路潘朝着他伸了伸手,却是连“爹”也叫不出来,白衣染血,笑颜不负,一脸冷寒,如杀人的机械一般,冷血无情,守住防线,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剑茅刺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感觉。 “燃我王血,雄云战令,云中人间,尊我开道……”云仲辞张开双臂,微微举起双手,浑身力量聚在手中,合成一团,飞向半空,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白云漩涡。 云雪涅浴血奋战,不让一兵一卒靠近,云路潘看着自己父亲的举动,血溅点缀在衣裳上的羽毛,浅薄的衣裙已经染血无力飘动,白皙的胸膛上有伤带血,他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变得无感,只只杀阻。 云路潘想要上去帮忙,却是无法抽身。他的二伯站在他的身旁,倾尽全力,为他强开通道,眉头紧蹙,眼神不失锐利,嘴角的凝固的血,不减他一分的风采,一脸的刚毅与倔强,身体里的力量渐渐的流逝,他也越来越危险,身形已经有些不稳。 若是此刻云路潘离开他的身边,可能死的就是三个人,他看着父亲的战况心急如焚,双全紧握,踌躇不安。 云仲辞的嘴角血流不止,蛇雀破云箭还插在他的身体里,消耗他的体能,远处葬天歌将视线投降云仲辞,准备伺机而动。 空中的通道渐渐的成型,云仲辞体力衰竭,气息开始不稳,侧目葬天歌,突然他拔下插在自己腹部的箭,放在云路潘的手中,将他猛然一推。 “啊”云路潘不及反应,手中握着血淋淋的箭,已经飞到了通道入口,他凄声大喊:“二伯。爹。” 云雪涅听着这个字,不由转过身来,嘴角上扬,眼神柔和的注视着他,身后看不见的利器贯体,口中血缓缓流出。 “爹……” “记住,你是云中翼的希望。”云仲辞腹部如泉涌,强悍的身姿不由晃动了一下,手中再发一功,将云路潘彻底的打入通道。 “快阻止他们。”葬天歌意识到云仲辞的意图,不由疾声追来,想要阻止,却是为时已晚。 云路潘蠕动着嘴唇,脑中一片的空白与茫然,眼中清泪在打转,口中喊着“爹,二伯。” 在云雪涅踉跄倒下的瞬间,云路潘的身体被彻底的吸入了隧道,消失在云仲翼当中。 “哈哈哈”云仲辞松了一口气,扯着自己的嗓子粗声的笑了笑。 “云仲辞,接受失败吧!”葬天歌已经阻止不了,脚步不由放慢了一些,停足在不远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伤,眼神阴邪的盯着云仲辞说道。 “凭你?不配。”云仲辞眼神中充满不屑,嘴角讥讽,应该失力坠落的他停在半空之中。 流云不动,灰色的薄纱渐渐消逝,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天贯地,自云仲辞周身向外扩去,黑羽众承受不住强大的冲击,不由向后退后数步,口中吐血。 “你疯了吗……”葬天歌的脚步停止不前,连连向后退去。 “啊,就算是死,我也要你们陪葬。” 云仲辞暴喝一声,身体似乎四分五裂,强烈的白光四射,让人难以睁开双眼,云仲辞周身环绕着白色浮云,几乎遮住了他的全身,层叠的云中发出万丈光芒,照亮半个云中翼。 靠近云仲辞的人,被他身上发出的白色云雾所缠绕,最后翅膀白化,如同撒上了一层霜一样,身体的机能变得僵硬,难以运动,黑羽受到云雾的缠绕,靠的最近的纷纷化作黑水,然后蒸发成白色的雾气,远一点的翅膀僵硬,难以动弹,口中吐红,再远一点的,身体某部位被撞断撞伤,难以自由运动。 云仲辞的身影渐渐被云吞没,翅膀也已经变的像是云做的,整体在不断的缩小,葬天歌已经退到了安全的区域,嘴角冷哼,似乎在嘲笑云仲辞自尽云化,也没能杀了自己,可惜了他的宝贵的箭,还有被送离的云中翼王子,不过他不在乎,他还有一把箭,一个光杆无势的小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放眼整个云市,几乎都是云中翼羽人的尸体,杀得最凶狠的也是黑羽,云仲翼羽兵在黑羽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云仲辞云化之光照到云市,在云中奋战的众人不由抬首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云市的羽人见状,心中不由生出敬佩之意,云仲辞催动自身力量与雄云战珠,进行高强度的云化,灵魂不入阴尘,而是留在云中翼,被云仲翼的的众云所分食。 这样说来,云中翼一族已经兵败垂成,注定沦为黑羽的天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云中黑翼 白羽誓死捍卫云中翼,灰羽因为私自在云中翼生活,已经被视为叛徒,而这些年来,他们也一直在云中翼生活,有的甚至是在云中翼出生,他们早已经将这里当做是他们的家了,所以他们也选择誓死捍卫云中翼。 只见云市众羽人做出惊人举动,纷纷牺牲自己,进行云化仪式,能拉几个黑羽就拉几个黑羽,反正正常状态下,白羽也打不过黑羽,但是生活在云中翼的黑羽拥有云化的能力,云化所发出的力量一个人可以杀死十几个人,可谓赚了。 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云化,桑屠不由疾声下令:“阻止他们云化,杀。” 黑羽兵出手更加的快狠准,有些互相认识的,也装作不认识,因为黑羽兵军法严明,战场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亲人,他们叛离人间黑羽,就应该处死,尚若面对自己的朋友有一丝的心软,那其他的黑羽可以先杀黑羽,再杀其黑羽该杀之人,这也是黑羽兵作战的纪法。 云中翼有一种精神就是不怕死,特别是面对敌人宁死不屈,并且以云化为至高无上的荣耀,肉化为云,灵魂翱翔天际。 “愚夫之勇,杀,白羽投者,去那一边蹲着。”桑屠眼神冷咧无情,指着右手边再一次的重申道,未见有一个人过去那边蹲着,眼神不由更加的冷了,握紧手中兵器,微微靠近战圈,手中长矛一挥,就有几个人羽人丧命。 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少,地上躺着的人慢慢的变多,大多数都云化了,杀的只剩下寥寥几个人,葬天歌下令停止杀戮,改为逮捕,将他们统一押到遮天殿的大门口。 整个云中翼存活人口才一百多人,全部押到了遮天宫大殿门口,他们都已经被服下了软毒,不能运功,只能一脸不屈服的站在葬天歌的面前。 “让他们都跪下吧。”遮天殿的大椅子都已经被搬了过来,靠在白金的大门口,葬天歌依靠在椅子上,翘着自己的腿。 “葬王子,他们的骨头太硬了。”一个黑羽说道。 “那是你们的问题,能活着,是有多硬,哈。”葬天歌笑道。 一名黑羽眼中转呀转,走向羽人的背后,用自己的脚揣在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个人的腿颤抖了两下,险险的要跪了下来。 那名黑羽嘴角冷笑,拿过一把刀,直接横劈,了下去,将他的腿斩断,失去支撑的羽人,一下子矮了一截,双腿血淋淋的坠落在了地上。 “不跪就是这样的下场,生不如死。”那羽人拿着长刀,将刀上的血展示给众人看。 每个羽人的身后个站了两名黑羽,在有一名羽人被砍了双腿之后,他们再次按着羽人们的肩膀,踢他们的腿弯,这一次他们的反应没有先前的强烈,膝盖跪在了地上,一人跪了,其他的人也陆续跪了,还有过分倔强的,黑羽直接打碎了他的膝盖骨。 还有两三更加倔强的,即使是膝盖骨碎了,仍然能坚持不跪的人,黑羽嘴角讽笑,直接打断了他的腿,将他摁在地上,事时,所有在云中翼生活的羽人都跪在了地上。 葬天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很是满意,幽幽道:“你们谁有亲人朋友在黑羽之中,我留你一命,算是犒劳黑羽将士们的辛苦。” 半晌,没有任何人发声,有人眼睛斜视黑羽众军,葬天歌讥笑再次道“你们是不好意思,还是……,你们想去,人也不见得要你,这样吧,黑羽中有亲人朋友是白羽的,咦?还有灰羽呀,活着算是幸运,我只讲一遍,黑羽中有亲人朋友还存活的,你们可以现在出面保他们。” “凭什么呀,生了我,扔了我,有什么资格要我保他。”一个黑羽一脸的怨气,皱着眉头,别过脸去。 “说什么忠贞不二,发现我的身份第一时间举报,死有余辜呀!”另一个黑羽眼神冷冽道。 “我以前在云宫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你们知道吗?”一个黑羽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踱步离开了。 “坠落黑羽生活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被背叛,作践自己,自甘受辱,你该死了。”一个黑羽向前一步愤愤不平,再也忍不住,朝着曾经一起生活在地宫坠落黑羽的朋友,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手中握紧拳头朝着他的脸捣去。 被打的是一个年轻人,曾经是黑羽上将,名葬云.帕尔戒提,面容姣好,虽是狼狈不堪,眼神却深沉坚毅,他微微低着眼帘,任由对方打在他的脸上,那人怒吼道:“我在问你话。” “得到了什么?黑羽与白羽本来就是共存的,我们应该追求平等相处,而不是灭掉一方,黑羽之所以来到天宫,为的是与云中翼的人结合,从而净化翅膀,为什么他们能和平相处,为什么有白羽不嫌弃黑羽,这是进步,而你们毁了这一切。” “胡言乱语。”那人又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怒步离去,其他黑羽只眼神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陌生的亲人。 “没有呀,唉。”葬天歌叹了口气。 “葬王子,请将葬云.帕尔戒提这个叛徒赐予给我,我要好好的惩罚管教。” “如果没有记错,你是他调教出来的,他好像是你的师兄?” “是,但是他的路偏了,该换我了。” “恩,这个请求我准了,将他带走吧。”葬天高噙着笑意道。 那人得到允许之后,将葬云.帕尔戒提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粗鲁的拽走了。 “你救过我,现在我救你,扯平。”一名少年模样的黑羽走向一个半头白发的中年人说道,并且将他扶了起来。 原来这个半白的羽人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嫌弃他的纯黑翅膀,想要将他留在云中翼,最后被发现,被迫分开,他依稀记得那年他六岁,父亲的声声不舍与叮咛,但是现在的感觉确是如此的陌生。 那羽人似乎是认出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巴,伸出手,颤颤的轻轻的抚摸黑羽的脸,那黑羽少年还有一点的享受。 中年羽人给了他一个拥抱,朝着他的腰间摸了刀,一旁眼尖的黑羽立即大叫一声小心,快速的发射一小刀,射在那中年羽人的身上,“嗤”的一声,两把刀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插进中年羽人的身上。 “你……”为中年羽人求情的少年黑羽欲言又止,随即叹气,神情有一丝的暗淡道:“他不是要杀我,他是自杀……” 从遮天殿的后面,缓缓走来一个人,一只手拖着一个昏睡不醒满身是血的女人,另外一只手则是抱着一个婴儿,他对着葬天歌道:“这是属下在偏殿发现的女尸与婴儿,婴儿藏在女尸衣下。” 葬天歌伸着手,那人将婴儿放在了他的手上,葬天歌将孩子抱在怀中,只见这个婴儿皮肤白如牛奶,触感丝滑如绸缎,长得是粉雕玉琢,可爱至极,雌雄不分,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如刚刚出水的葡萄一般晶莹剔透干净纯洁,粉嫩的小嘴嘟着,看着抱自己的人,婴儿一脸的天真无邪,唇角朝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弯月,发出清脆的笑声,如碰撞的铃铛一般好听。 “看起来是王室后裔。”他拨开婴儿的纯色包被,只见婴儿的背上长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翅膀,纯洁无暇。 “斩早除根吗?”抱给他婴儿的黑羽请示道。 “说你是黑羽,你的心也是黑的吗。”葬天歌嘴角邪笑,用自己枯白的手,去挑逗这名婴儿。 那黑羽有一丝的沉默,随即沉思,然后道:“属下没有你黑,葬王子你来定夺吧。” 葬天歌微微的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头,不想理会眼前的黑羽,半晌,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眼神一冷,阴邪无情看着跪在地上的众羽人。 “先将跪在地上的羽人全部杀了。” 黑羽闻令,手起刀落,将所有跪在地上的羽人,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葬天歌眼神冷冷的看着怀中婴儿,婴儿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冰冷的面容,不由将小手放在葬天歌的脸上,似带着一点哄的意味。 葬天歌感受着婴儿手上传来的温度,嘴角带着嘲笑,要是这个婴儿知道他杀了他的父母,灭了了他的家,还能这么淡定开心吗。 “你将是唯一的白羽后裔。”葬天歌凝视着婴儿的面容,手触摸着婴儿的嘴角,口中喃喃道:“做我的孩子,你也不亏,我赐你名葬云昇。” “王子你想干什么呢?”那黑羽将手中的女尸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指,似乎很酸麻。 “好玩,再多嘴我叫人割了你的舌头,我要收养他,你们谁有意见?” “我们说有意见,你不还是要收养他吗,我也没多嘴,就说了几句,真是凶残的人。”那黑羽口中喃喃道,很是不满,他看向其他的黑羽,心中想着他们肯定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其他的黑羽纷纷赞同,没有反对的声音,就他一个人十分的突兀,他不由尴尬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将地上的女尸拽走。 天宫云开雾散,白云朵朵,终究是染不成黑色,北方传来一股浓厚的强大的气息,一股黑色的风云朝着遮天殿而来。 “是王来了,准备迎驾。”葬天歌抱着婴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力量来源的地方而去,众黑羽则是摆列整齐,微微颔首,手抚在自己的肩上,随着葬天歌迎驾黑羽之王,葬空噬…… 云中翼自此不复存在,改名为云中黑翼,又名魔羽天祸,魔教外支,空中战将基地。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年的轮椅生涯 阳光挂在空中,湛蓝的天空上游荡着厚厚的白云,白云上有的还带着灰蓝色。 底下的树林郁郁葱葱,太阳高高在上,射下一道又一道的金光,为树木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薄纱,不时有几只彩色的小鸟扑哧着翅膀,发出悦耳的叫声。 在往前进五十里的路,有一块很大的面积,有三四间茅草屋,茅屋门前有着碧玉的草微微的摇晃,衬托着五颜六色的花,就像是一个绅士一样。 花儿开的娇艳欲滴,花香阵阵,沁人心脾,几只漂亮的蝴蝶翩翩起舞,诱惑着花儿与它一起玩闹。 斑驳的木门缓缓的打开,轮椅上坐着一个少年,如水墨画中的神仙少年,皮肤白皙,样貌俊美,额头上的刘海微微的晃动,后脑的长发丝柔飘逸,一身白色的衣裳,手放在轮子上,向前推去,发出‘咯吱’的声音,碾压在在小草上的身上,轮子过后,被压的趴倒的小草,又直起了身子,轮椅停在一朵娇艳的紫红色的花身旁,坐在上面的人眼睛东看西看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见四下无人,他不由扶着轮椅,想要下地。突来一声怒吼,阻止了他的行动。 “你的腿还没有到时间,你给我乖乖的坐回去,快一点。” 青年长得眉目清秀,留着一撮的头发在前面,垂到肚脐,被握在手中摆弄。 “叶医者,我的腿真的好了。”少年手中拿着一个暗红暗淡的剑穗,坐在轮椅上面带温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无奈。 “不听叶神医的话,可是要吃大亏的,三年的治愈时间一天不能少,第一年是长骨头,第二年是巩固,第三年是内外融合,我算的清清楚楚,现在才过了一点,你想让我这一年来的辛苦付诸东流吗。” “我有着超乎常人的治愈力,所以我的腿真的已经好了,你放心,你的付出不会付诸东流。” “什么力呀,真是讨厌,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呀,我跟你讲,从前有一个少年,他从高空坠落,将腿骨摔碎了,名医为他治疗,疗期是三年,可是这个少年一点么也不配合,一年刚过就以为自己的腿痊愈了,不听名医的话,最后呀,你猜怎么着了,坟头草呀就跟你做的轮椅一般高了。” “……我觉得你意有所指。” “是,傻子都听出来了,我在预测你的下场。” “叶医者。” “叫我叶神医。”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就是从云中翼隧道下来的朴瑾风,不知道怎么回事,通道产生一股极其强大的排斥力,他的身体重如千斤的巨石,猛然的向下坠去,腿砸在了山石刺上,昏迷了几天,一天狂风大作,将他吹向一个石房子。 当时候叶神医叶安,一边烤着一只鸡,一边煮着鳄骨毒芙蓉,这种药是用来腐蚀野兽身上的皮肉,当药洒在野兽的身上,鳄骨毒芙蓉就会渗入到皮肤里面,与骨头接触,再由骨头与鳄骨毒芙蓉摩擦发力,将皮肉与骨头脱离,然后慢慢的腐蚀,当露出森森白骨,鳄骨毒芙蓉也会慢慢消散,他就可以取骨制药或者只是制作其他的用具。 朴瑾风随狂风而来,降落的时候打翻了鳄骨毒芙蓉,让鳄骨毒芙蓉尽数洒在了他的双腿上,为了救朴瑾风,叶安将朴瑾风腿上的骨头打碎,防止鳄骨毒芙蓉的药进入皮肤,然后依附在完整的骨头上,内外挥发,将皮肉都腐蚀了去。 打碎骨头,鳄骨毒芙蓉就会失去该有的效应,徘徊在他的碎骨之中,无法接触肌肤。 叶神医,名叫叶安,曾经在安魁居住任职,同时是仁医馆的挂名医学士,也是寿王府的御用医者,这里位于安魁东面,靠近九阳峰,是他的老家,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岁的奶奶,由于他的奶奶年事已高,又不想离开老家到城里去生活,所以他就请假回家,照顾奶奶。 那天他正开心的烤着美味的肥鸡,然后隔着老远煮着鳄骨毒芙蓉,没想到会有人从天而降,还倒霉的打翻了他的毒水,并且尽数洒在腿上,当时候他是真的不想救人,只是这一次鳄骨毒芙蓉可谓是上天入地倒腾了三个月才开始制作,就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人给毁了。 他想可以将留在他体内的鳄骨毒芙蓉取出来,这样就不用辛苦的上刀山下火海了,其实救人,也有一点么出于自己的医德。 一颗参天大树之下,放着一个木头做的桌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将做好的饭菜放在了上面,只见她穿着碎花麻布衣,将白发打理的干净整洁,面容慈祥,画着淡淡的妆容,岁月的痕迹留情刻在她眼角的纹路,头发虽然快全白了,但是他样子看起来哪有八十岁的模样,像五六十岁的模样。 他摆了四个菜三碗米饭,对着两个还在争论腿伤好没好的二人喊道:“小安,小风,过来吃饭了。” 听到奶奶的叫唤,叶安瞬间停止跟朴瑾风讲话,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嗳,奶奶我这就来。”叶安不理会朴瑾风,率先疾步走了过去,朴瑾风闻到了炒鸡的味道,不由抬脚下地,叶安猛然转头,把朴瑾风吓的瘫坐了回去。 “哼。”叶安冷哼一声,折返回来,到朴瑾风背后,推着他的轮椅急速的向饭桌冲刺。 那老人家不由笑了笑,淡雅道:“慢点慢点,不急。” “奶奶。”朴瑾风礼貌喊道。 “奶奶是你喊的吗?那是我奶奶。”叶安不满道。 “小风呀,来,我做了你最爱的鸡,快尝尝,是不是又进步了。”老人家无视叶安的话,抓着他的手将他往一边推了推,将朴瑾风接过,推正在桌子前,将筷子齐放在他的饭碗上。 “我倒是不像亲的了。”叶安白了朴瑾风一眼,自顾自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 朴瑾风尝了一口,笑着道:“叶奶奶的视力不好,还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红椒鸡来,真是佩服。” “等你能下地走路了,奶奶教你。”老人家一听朴瑾风的赞美,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并没有让她显的老态而是更加的增添她的魅力,那爽朗的笑容仿佛又年轻了好几十岁。 老人家两人放光,带着少许的期待,朴瑾风微微的道谢,勉强的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想学。 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烈,这颗苍天大树始终笼罩着一片大阴影,让树下吃饭的人感受不到太阳的炎热。 他们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老人家开始收拾碗筷,叶安也微微颔首,帮忙收拾着,朴瑾风坐在轮椅上,什么也没有做,有一点的不好意思,两只手没有交叉的叠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老人家看着他,不知为何笑容满面。 老人家夺过孙子手中整理出的碗筷,将他们抛下,然后独自去水井处,将剩下的饭菜分开倒出在一个小桶中,然后拉井绳打水上来,倒在木盆里,蹲下身子,一边的刷碗一边小声的哼着曲儿。 她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错,她的手一点也不苍老,手上的皮肤偏白棱骨分明,想着以前应该也是一个极少干活的富家女子,要是外人在这里观摩他刷碗洗筷子,一定以为这是叶安的娘亲,决不是奶奶。 “叶神医,我真的好了,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你是要医药费,还是赔偿,我会尽力而为。”苍天大树下,朴瑾风坐在轮椅上,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人。 “哈,你觉得本神医缺钱吗,本神医是为了那世俗铜臭救你的吗?为什么后果要你自己承担?毒药是我熬制的,我就是要对你负责,少年人就是浮躁。”叶安将自己留在前面的长发朝着背后甩去,有一点的气哄哄。 “唉,这些日子谢谢你。”朴瑾风真诚的说道,手扶着轮椅,不顾叶安的劝阻,踩在了地上,只觉得腿软软的麻麻的,站立不是很稳,也许是好长时间没走路的原因,他慢慢的平衡自己的身姿,让自己的腿能够承受自己的力量。 叶安见状“蹭”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跑到朴瑾风的身后,用手扶着他的身躯。 “其实我好了,叶神医对不对。”朴瑾风将他的手移开说道。 “那又怎么样,”叶安瞥了他一眼,将两只胳膊缠在一起,又道:“都说了还有过渡期。” “我知道,但我有要事要办,不宜继续留在这里。”朴瑾风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他就要被闷死了,一天到晚坐在轮椅上,他真担心自己有一天忘记走路了。 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着她,她应该离开了。 “我还嫌弃你呢,想离开就离开吧,反正腿长在你身上,我也打不过你。” “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哦?是吗?你学什么的,职位是什么,你父母是什么名贵人物,还是你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就会说大话,打空头支票,我告诉你,我是谁,叶大神医,向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一去不回,再无音信,哼。”叶安越说越生气,他在老家行医对于大病大伤一般都不大收钱,他也曾经救过一些武林人士,有的治好病之后,害怕承担不起医药就偷摸着离开,说是洒脱,就是连一句谢谢也没有的不告而别,害怕他收钱,有的堂而皇之的告别,说日后报答,然后他们家出事,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那我给你写一张保证书?”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我不稀罕,你走的时候,不要跟我奶奶告别,我自有说法。”叶安甩了一下衣袖说道,将他扔在树荫下面,阔步离开,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朴瑾风的视线里,只留着一道虚掩的门,隐约听见里面有噼里啪啦的声响,也不知道叶安又在房间里捣鼓着什么。 树叶恍惚,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发丝上,朴瑾风微微的推动一下轮椅,安静的看着生活了一年的地方,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留念。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杀戮之心 天色变的灰蓝,万里晴空无云,阳光挂在空中,发着暗淡的光辉,这是一条不怎么蜿蜒的小路,路上相对的平顺,没有坑坑洼洼或者是尖锐的石头,道路的两旁是树林,走来路上尽是些浅色斑驳的树影,洒在身上,左右看去,一眼望也看不见树林的尽头。 朴瑾风已经正式的告别叶安,踏上了路途,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杀戮之都。 这条林间小道朴瑾风在傲风地图上见到过,也是与百武王道相通的渠道之一,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一般叫他双林路,因为道路的两边都是树木。 朴瑾风漫步在双林路,靠着树荫底下走,感觉今年的太阳比去年的太阳又热了一个层次,稍微走的快一点就汗流浃背。 好在朴瑾风是有装备的人,身上穿着冰蚕制造的内衣,稍微运一点内力抵挡炎热,但是脸上手上还是感觉有一些不舒服,他体内的九点阳火向是跟他作对,总是在身体里燥热,与冰蚕战斗,热都被挤兑道头上手上脚上了,这纯阳体质太招热了,怪不得练功之人几乎都喜欢在洞里或者是关在屋子里打坐修炼。 他脚上的速度不快不慢,还能勉强的抵住太阳的毒辣和体内阳火的燥热,手上提着一个深红色剑穗,看起来失去光泽比之前暗淡许多,自从云中翼回来之后,剑穗就变的十分的沉默,不仅是玉王爷的气息,就连来梧的气息也很薄弱。 朴瑾风正自顾自的走了,迎面走来两个少年,身穿飘逸白纱,脸上微微的发红,似乎是被太阳给晒的,但是两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很热的样子,可能是两个人聊天,转移了注意力,他们的身上隐约流转着风息,衣袖摇晃之间,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个袖子口绣着两个浅浅的傲风二字,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朴瑾风与他们的距离不是很远,何况他们也不避讳着聊天的内容,声音偏大,还带着一丝丝的显摆,朴瑾风想不听都有一点的困难。 “咱们宗在宗主的带领下,真是越来越强了,几乎是收服了前十之后的所有门派,我真是再也不用记那些杂七杂八的门派名字了,前十的门派什么话也不敢说,还要看咱们宗的脸色,不然魔教玄天虎视眈眈,谁去庇护他们,先小后大,是时候收拾前十门派了,听说排行榜第十名是光明神宗,我猜宗主会把他编制到温渠殿,百芍宗编制天疏殿,碧落剑宗编制……”少年一副神气的模样,十八九岁的年龄,略带着一点的稚嫩,生的眉眼清秀,眼珠黑溜溜的,十分的有灵气,嘴巴更是一张一合的,说的头头是道。 朴瑾风听着听着就知道他们是傲风宗的人,心中莫名的受到牵动,微微的颔首,或者微微的侧目看着树,却只是装模作样,眼中一点也看不见去。 “恐怕有困难,不知哪里冒出的魔宗,也在收服其他的宗门,虽说没有我们宗收服的多,但是他的成长速度真是可怕,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另外一个少年看起来年龄大了一些,比他高出半个头,长得相貌堂堂,浓眉大眼,更比刚才讲话的少年多了一丝的沉稳。 “肯定是卑鄙下流见不得光,一个从未听闻的宗门,短时间内攻略下数了宗门。那像咱们这么光明正大。”听闻此言,少年正气凛然,满肚子的火气。 “唉,我们没有证据,也别这样想人,说不定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要是少宗主还在的话,强强联手,我们早就拿下……”高一点的年轻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惋惜。 “他是我的敬仰对象,觉得他战斗的姿势气场比宗主的还要霸气威武……”少年回忆着少宗主,眼中不由流出崇拜的目光。 朴瑾风对他们的前话不是太在意,当他们提到少宗主三个字,他更加的想要避开他们,可能是心理作用,怕被人认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掩饰着什么。 他与还在聊天的两名少年擦肩而过,心中不由舒坦了一下,脚上的步伐加快了一些,突然少年停下脚步,微微侧着身子,然后朝着朴瑾风走去。 朴瑾风停下脚,并没有转身,问道“何事?” 少年绕到朴瑾风的正前方,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他,朴瑾风并没有埋着头,因为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低头,便与他对视上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微微的蹲下,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暗红的剑穗,递给朴瑾风道“你东西掉了。” 朴瑾风忙接过,道了一声谢谢,少年看了看他的衣裳,说了一句不客气,然后从着他的侧边走过,口中还振振有词,对着在前面等着他的少年喃喃道“宗门里穿白衣的多,我这一出门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就觉得是咱们傲风宗的。” “哈哈,按照你的说法,那天下白衣皆是傲风宗的,岂不是遍布天下……”另外一个年轻人与他一起转身,不由笑着调侃。 “要是咱们傲风的白衣裳有这样的效果,还需要什么武力,送对方一件白衣,不是更好。”少年听出他的调侃,不由略微的侧目白眼,朝着他没好气的嚷嚷。 “……”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傲风少年,朴瑾风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朴瑾风举起手中的剑穗,往上拿了拿,眼睛凝视着他,他不该拿不住的呀,怎么会掉了呢,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郁闷。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难道无净菩清成功了?可是他仍然能感受到剑穗中还留有来梧与众魂魄意识的气息,但就是与他们中所认识的意识无法取得联系。 他将剑穗套在手上,绑的更加的紧了,防止不小心弄丢了他。 他从衣袋中拿出地图,看着离杀戮之都还有多远,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不喜,但是朴瑾风还欠沉影一个约定,沉影去白虎山是一定找不到他的,朴瑾风去杀戮之都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沉影,但他也只知道这一个地点,而且沉影欠了他很多的钱,虽然他这个人并不把钱财看的很重。 想着自己的钱财来源,心情不由一暗,自从小的时候经历无垢城,风雨城的事情之后,他就习惯多带钱,他有一个专门装金库的力纳袋子,一直是隐去的,他给偷了一次钱心有余悸。 回到王府的时候,他更是装了寿王府库房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钱财,那个时候他以为寿王府是他的家,朴长英是他的亲哥哥,现在想来自己没有资格去拿那一分钱财。 再回眼看着地图,还要前行一百米,然后向右手边转入直走,走过一个山沟,过一条河,然后穿过一片森林,走过一片荒野之地,就有一条短路直通杀戮之都。 他将地图收了起来,脚上的步伐似乎又变的慢了一些,因为他并不着急寻找沉影,加上天气的闷热,他的腿才刚刚如获新生,他实在走不了多快,要是飞起来,他感觉自己能被太阳晒成人干。 此刻虽是无事一身轻,但是他踏出的不是路,而是迷茫,找到沉影之后,他该做什么。 日夜轮转,晨光退去,艳阳高照,树顶上一片又一片的金灿灿,像是一朵朵金色的盛开的小花一样。靠近杀戮之都的树林笼罩在片片金光之中,金色之下是炙热的死寂,大树躯干挺拔,却不枝繁叶茂,让大地一片的干燥。 黑黝黝土黄的道路上铺着璀璨的金色光辉,不去触摸,光是要去看,就觉得炽热无比。 荒无人烟的道路上,传来女性的喘息声,红鞋的绣花鞋踩在炽热的地面上,一刻不停的向前跑着,树木不断的向后退去,一滩一滩的血滴在地上,散发着热气。 只见这名女子身穿红色衣裙,上面绣着灰色的骷髅,乍看之下,像是绽开的白花,被脏东西染成了灰色,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渍,红唇烈焰,嘴角带血,这种的狼狈姿态也掩饰不了她的面容的艳丽。 背后传来追杀的声音,一群衣着各异的汉子,手中拿着武器,如同一群饿狼一般,追着女子不放,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他们嘴中叫喊着:“交出杀戮之心。” 女子一边跑着,一边捂着自己流血的胸口,额头上满是汗珠,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的面庞滚落掉在地上,带着一丝的血色,女子跑的越来越吃力,背后的人却是越追越紧。 突然脚下一滑,身体踉跄,不由缓步稳住身形,身后的汉子追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凶神恶煞,兵刃相向。 “哈,一群小人。”女子眼神眼中泛红带着怒气与杀气,心头跳的更加的厉害,功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交出杀戮之心。”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大声的吼道。 “就凭你们这群杂碎吗?”女子嘴角不屑,朝着刚才讲话的汉子啐了一口。 汉子不由扔掉兵刃,捂着自己的脸,痛的在地上打滚,不一会来脸上脱皮流血,最后抽出几下,便没了动静。 “恶毒的女人。”众人不由向后退了退,只见艳丽的女子微微伸出自己的舌头,舌头上还有一枚短小的银针,转眼即逝,女子将舌头卷回去,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娇艳的笑容,如杀人夺魄的女鬼魅一般。 第二百三十七章 信任的托付 “在场谁不恶毒呢,几个满手血腥的壮汉好意思说出口呀。”女子冷嘲热讽道。 “哈,你的死期不远了,你的胸腔已经破了,你护不住杀戮之心,我们就慢慢等着一耗死,再取你的杀戮之心。”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大汗说道。 “一群没有胆识下流的鼠辈,有什么资格得到杀戮之心,我身为杀戮之都的王,就算是香消玉殒,也要铲除你们。”女子朗声说道,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红色的诡氛铺天盖如,红雾如同熊熊火焰一般的颜色,却是阴冷入人的骨髓。 “杀了这个女人,我们再来讨论杀戮之心。”众人额头不由冒出细小的汗珠,脚不听使唤的向后挪动,杀戮之都的女王,十根手指上指甲不由变长,红色的如血一般璀璨耀眼,如利刃一般冷寒摄人,这是一双如同女妖一般的手指甲,仿佛随时都能将人开膛破肚。 “不用讨论,一起上吧,杂碎。”女子眼神似是睥睨又似不屑,口中狂言,眼神冷如寒锋,紧紧抿着烈焰一般的红唇,藐视所有的人,一只手依旧放在胸口没有放下,不断涌出的新鲜血液,透过她的手指溢了出来,像是在众人宣告着她已经身受重伤。 “哈哈哈”他们盯着她胸口的伤,不由勉强的挤出自我安慰的笑声,哆嗦着自己的腿,颤了颤嘴唇,对着她说:“纸老虎罢了,何必逞强,大家看看呀这是一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呢……” “你自己把杀戮之心挖出来给我们,我们就放过你的身体。”一个长着尖下巴的男人说道。 女人说了一声放肆,红色的流光一闪而过,那人的脖子到下腰呈现了一个狰狞的伤痕,深可见骨,尖下巴的男人眼中充满惊恐,瞪大着双眼,倒在了地上,众人心中不由一阵的惊恐,不由赞叹,此女不愧是杀戮之都曾经的王,手段果断狠厉。 包围圈少了一个人,女子速度飞快恍惚飘过,打算逃走,众人反应过来,要趁着她受伤之际,夺取他身体里的杀戮之心,举起兵器便展开攻击,将女子又围了起来,二话不说,上来就群攻而起。 “都去死吧,烦人的杂碎。”女子眉眼上挑,杀气变得浓重,一只满是血红尖锐指甲的手,从眉眼划过,朝着众人的喉咙划过去。 都是杀戮之都的汉子,自是越打越勇,无事同盟的死亡,接二连三不要命的攻击,女子胸口的血流的越来越猛烈,肩膀上,腹部,腿上,也在流血,她气喘吁吁,敌人却是越来越狂勇。 终于她的指甲被众人削了去,攻击变的越来越软弱无力,渐渐落在了下风,再来掌法掌力的攻击,一不小心让她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刚要起身,就已经有数只兵器的利锋,架在他的脖子,对准她的全身,让她难以动弹。 “贱人,终于抓住你了。”一个大汉忍不住的大声笑道,提起自己的脚,狠狠的朝着女子的肚子上跺去,女子承受这钻心之痛,虽没有叫唤出声,身体不由微微的弓起,肚子下弯,撞在了抵在她身上的兵器尖上,痛楚万千,浑身出血,口中也喷出血来,像是肠胃都被那大汉一脚踩碎了一般。 她狼狈的躺在地上,浑身哆嗦着,脸上是汗水血渍与泥土还有一脸的倔强。 “扒了他的衣裳,取杀戮之心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身材消瘦,眼角干枯,眼神浑浊,不知道脑中想着什么事情,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将自己的手,朝着女子的胸口伸去。 女子眼神一冷,伸手便抓,在男人的手上留下一道抓痕,男人吃痛的缩了起来,手中握着拳头朝着她的侧肋打了几拳,众人则是笑话他不行。 越来越多的人尝试脱下她的衣裳,想要固定她的双手,却是怎么也摁不住,几个大汉一起上手,女人已经有些恍惚,只是胡乱的抓狂,不让他们碰自己的衣裳,可是她一个人怎么抵得过这么多人的撕扯,外衣不由被扯的破碎,露出中衣,他们手中这么一抓,粗糙油腻的食指背不由碰到女子衣领里的肌肤,女子挣扎的更加的厉害了。 就在女子越来越绝望的时候,突来一阵柔和的风,将她的衣裳吹回到自己的身上,柔和的风变得猛烈,将围在女子身边的汉子吹到了一边,撞的是五荤八素的。 一件白色披风从天而降,盖在女子的身体上,女子不由起身,裹住披风。 只见远方走来一个白衣少年,脚上踩风而来,衣决飘飘不染尘,俊俏的面容上沉定自若,隐隐带怒。 众人嘴角流血,身体酸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兵器,杀气腾腾,凶神恶煞向着白衣少年走去。 “光天化日,以多欺少,残忍血腥,欺负柔弱女子,你们还是人吗?”白衣少年怒道。 “小白脸,你会后悔刚才的举动,让杀人饮血的恐怖叔叔教你做鬼。”大汉怒道,晃着手中的兵刃,满眼的杀气与恶气。 “哈,我不想与你们废话,去申门自首,让你们现在不死。”白衣少年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微微侧身劝说道。 众人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由开怀大笑都笑出了声。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真的人,申门?那是什么呀?不就是个屁吗?” “他让我们去申门,那申门的人岂不是吓的尿裤子了,我一生杀人如麻,刀下之魂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吧!” “再说杀戮之都杀人,不是很正常吗,你莫不是傻子。” 一道身影残红如血,快若鬼魅,红光闪闪,刚才还在嗤笑讲话的人,闭上了嘴巴,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女子喘着粗气,虚弱的倒在下去,虽是死有余辜,但也把少年吓了一吓,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扶我往前走一段。”女子虚弱的说道,少年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虽然他刚才杀人的一幕很可怕,但他对这个女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上来,他觉的可能是怜悯,不由按照她的话,扶着她向前走了走。 他们来到一颗大树下,少年让她的背靠着大树,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问他叫什么名字,少年回答她的问题,他叫朴瑾风,女子听了微微一怔随即有一丝恍然大悟的松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要以杀止杀才能解决问题。”女子淡淡的说道。 朴瑾风听后有着沉默,随后微微的嗯了一声。 “刚才我拼尽全力,将他们都杀了,现在的我已经快要死了。”女子声音有些虚弱道。 “我带你找名医。” “不用,我早已经厌倦了生活,我一生充满了杀戮,悔悟已经晚了,我只痛恨是谁创建了杀戮之都。”女子有一丝的淡漠道。 随你又道:“你是沉影的主人吧,我能感觉到你们二人身上的契约。” “你是?”朴瑾风微微疑惑。 “沉影是我生出来的,你说呢,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善待他,让他身上的杀气淡一点。”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温柔,轻声的咳嗽一声,气息已经有些发颤。 “你不能死……”朴瑾风急声道。 “少说话,听我说,时间不多,我杀戮一生,得到杀戮之心,是杀戮之都的王者,千千万万条的生命惨死在我的手上,当我登上最高的位置,发现我们只是在进行无意义的屠戮罢了,每一个杀戮之都的人,都是无冤无仇,他们只是为了杀而杀,这样的地方不应该存在,我的杀心越来越淡薄,让很多的人对我不满,想要夺取杀戮之心,做杀戮之都的王,真是一群可悲丑陋的小人。” 朴瑾风一听,神色不由暗淡了几分,像是在怜惜生命廉价。 “你将杀戮之心交给沉影,让他成为杀戮之都的王,然后解散杀戮之都,反对者杀无赦,若是全部反对,那么就屠城吧,我相信前者你一定会做,但是后者我让你答应我。” “这……” “你不答应我,我死不瞑目,杀戮之都的人放出去,还是杀戮,不同的是杀戮之都以外的人,杀死一个人,崩溃的是全家的人,皇室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江湖的道义他们全然不懂,你不要伪善了,吾儿的主人……”沉影的母亲眼神坚定,情绪也有一点激动,抓着朴瑾风的胳膊一字一顿道。 “啊,我答应你。”朴瑾风沉思一刻,声音颤抖的答应他。 “嗯,你告诉沉影,母亲对不起他,但爱他。”女子似乎有很多的话要朴瑾风说,颤动着嘴唇,就是没有吐出话来,最后之浓缩出九个字来。 女子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掏出,血溅了朴瑾风一身,她的手开始在颤抖,好像从胸腔里抓了什么东西出来一般,血淋淋的手微微的张开,只见一个爱心形状的东西出现在手中,颜色如同红色的人心,还有着浅浅的白血管,外边好像是泛着红光的水晶包裹着的,大小和手心差不多。 “告诉他,杀戮之心的含义不是一味杀戮,而是情……”杀戮之心取出的那一刹那,朴瑾风感觉沉影之母变得苍老许多,也许刚才是杀戮之心维持着她的性命,她死前手中握着杀戮之心,放在了朴瑾风的手上,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杀戮之心躺在朴瑾风的手中,有着无比炽热感觉,比太阳还要热。 如此炎热的天气,尸体不宜长放,朴瑾风打算先找一个地方将她埋葬了。 第二百三十八 杀戮之都 天空中没有一片的云朵,骄阳似火悬挂在高空之中,独自散发着万丈光芒,十分的刺眼,让人抬不起眼去看他,远处林子里一点风也没有,枝干树叶野花野草沉默不动,树上的知了也煽不动翅膀,趴在树上热的直叫,叫的是响天动地的,站在杀戮之都的范围外,也能余音绕梁。 杀戮之都的外面是一片的荒野,没有一个生物,甚至是一颗顽强的小草,大地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太阳底下,干巴巴的裂成一块一块的,碰一下便碎成了渣渣。 入口的危围墙简陋破败,大约高有八米,正上方像是用剑刻上的四个大字,杀戮之都,像是人间地狱的入口,高处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隐约能看见灯里有火光闪烁。 泛红的木门是坏掉的,向着一边倾斜,门的两边放着两具骸骨,骸骨上满是裂痕,像是震慑恐吓着外来之人,墙壁上到处是红色的涂鸦,狰狞如牛鬼蛇神,在血海地狱一般。 杀戮之都的入口荒凉而恐怖,几乎没有人来,一般的人来这里,都是在人世生存不下去的人,进入大门,便会拿到一百枚金币,杀一人便能获得对方身上的金币与人头币,同时在出门的时候,获得不同级别的人头币兑换。 谁获得杀戮之心,谁就是杀戮之都的王者,杀戮之都则变成有进无出的存在,长达三年。杀戮之都的王有资格指挥或者是改变其规则。 杀人一千者,可获得入住杀戮之都的资格,不受外界任何人的管辖,吃喝用度全部免费,由杀戮之都高层提供,居住民定期上交一定的金币,用什么渠道拿到钱无所谓,金币大多都是杀人抢夺来的,在这里一辈子不用为人做牛做马的赚钱。 红气弥漫,久无风沙的杀戮之都,竟然刮起了一阵清风,地上的炎热四散,起翘的地皮也被吹的趴下了,只见一个身穿浅蓝绣着一点白荷花的少年,靠近杀戮之都。 朴瑾风的散着头发,自身的风息一直流转着,他想要说一句,他讨厌炎热的太阳,想要把体内的九点阳火排出去,内外夹攻,要不是有冰蚕内衣,他觉得他一定会热死。 原来在夏季的人这么少,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朴瑾风这样想着,看着稀奇古怪狰狞恐怖外加血腥的门,朴瑾风不由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本来就够燥热的,还给弄一个热气腾腾的红门红墙,这是多么想体现杀戮之都的杀戮呀。 他手中挂着暗红的剑穗,剑穗似乎有那么一瞬之间闪了一下,朴瑾风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忘记剑穗的存在了,毕竟它已经安静了一年。 他的手中还拿了一片绿色的大树叶子,用着遮挡太阳,和压制住身体里的燥热。 他不想多站,便走向门扣一下,发觉已经坏了,四周也没有人,便径直走了进去,上面盖着差不多有三十米的橘红色砖瓦,一踏入进去,就觉得自己的视线一下子变得灰暗,眼睛看着前方的出口,景物模模糊糊的,看的时间长了,眼就感觉有些花了。 走到尽头,只听“卡”的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从上面“哗啦”一下掉下来一个白色的东西,把朴瑾风吓的后退两步,朴瑾风稳住身形,只见是一个完整的骷髅,一根手指上挂着一个钱袋,小手指上挂着一只毛笔,另外一只手中拿着一张白字,上面写着姓名二字。 朴瑾风拿过笔,一猜就知道是让他留下名字的,朴瑾风沉思了一下,在纸上写了慕风二字,他不想把真名放在这里,毕竟自己好像还有一个身份,不适合在这里出现,被有心人知道了不妙。 写完之后,骷髅手将笔和纸往后收,只留着那一袋子的钱,朴瑾风便将钱袋收下了,骷髅随之向上升去,爬到砖瓦上便不见了。 朴瑾风向后退去,抬了抬自己的脚,向上看去,有没有人在操控,只见骷髅坐在顶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动不动的。 朴瑾风前方十米处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门,想来是真正的入口了,朴瑾风双手推开虚掩的门,一脚踏了进去,顿时四周的景象一瞬间扭曲大声变化。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这里是太阳照不清的地方,力之镜约束不到的存在。 这里弥漫着一股灰红色的雾气,热气全无,是一种闷凉的感觉,太阳挂在空中,像是被蒙上好几层的布,将它的光热遮住。 路四分五裂,多处的十字路口再分路,放眼两边是土著的房子,草房子,木房子,房子的四周隐约有骷髅躺着。 朴瑾风的近处没有人,放眼远处,都是人杀人的场景,朴瑾风不知道那种生物还能称上人这个字吗,大多数的人蓬头露面衣衫褴褛,表情木讷,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气。 朴瑾风还没有看完一圈,他的身旁便跳出两个人,朝着他的脖子与胸口就砍去,朴瑾风连忙后退,两人衣衫破旧,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换了,气味让人作呕,朴瑾风为了不让他靠近自己,不由手中起风,将二人吹了回去。 他们好像是没有知觉的野兽一般,刚刚站住脚,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朴瑾风,充满着敌意与更多的杀气,好像朴瑾风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再来,我就不客气了。”朴瑾风带着一丝善意的规劝,二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一人握紧手中的血色的刀,朝着朴瑾风砍去,朴瑾风微微侧身,手中风刃削向来攻者的手,那人的兵器不由掉在了地上,另外一个人,竟然越过朴瑾风将另外一个人杀了,朴瑾风以为这两个人是一路的…… 再回神,那人已经跑不见了。 朴瑾风向着四面八方环顾,看着他的右手边站着几个沉默的人,朴瑾风迈着谨慎的踏步走上前去,问道:“请问你们认识一个叫沉影的人吗?” 四个人微微抬首,不言不语,眼圈发黑,眼中布满了脏脏的血丝,嘴角裂出诡异的笑容,手中亮出兵器,快如猛鬼野兽一般,一齐朝着朴瑾风的要害扑去,好像势要取他的性命。 朴瑾风脚行八卦迷踪,手中凝聚力元,发着淡淡的白光,给杀戮之都带来一点么的异色。 他脚步快如白驹过撩,绕到敌人的背后,轰然发力,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背上都打上了一掌气力,四人料想不到这个初生牛犊实力竟然这么强,重招之后,他们眼神恍惚,头脑晕乎乎的便倒在了地上,虽然朴瑾风没有杀他们,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倒下的那一刻,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朴瑾风也不会知道,他打伤让其失去行动力的人,会成为其他人粘板上的鱼肉。 朴瑾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觉得沉影的生活环境太差了,他的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难道杀戮之都如他的名字一样,只有杀戮吗。 朴瑾风又向前走了一会,发现背后有骚动,只见另一伙人,举起刀将被朴瑾风打倒的人的头割了下来,还拿在手中炫耀,痴迷道:“我抢到人头了,我抢到人头了。” 朴瑾风神情一暗,便转过身去,不知道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红白相间的面具遮挡了他大半的容貌,此人浑身罩着一个黑色的袍子,留着宽大的袖子,两只手放在袖子里,他的衣裳比一般的人干净整洁,袍子的长度到他的小腿肚子,露出一截白如霜雪的皮肤,穿着一双布鞋。 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气,只听他声音沙哑道:“想要了解这里吗,二十个金币就可以了。” 朴瑾风想着这个人不是杀戮之都的解说官,就是用另外一种渠道来挣钱的一类人。 “我还想打听人。” “外加三十金币,一共五十金币。”面具的眼口非常的细小,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语气依旧沙哑冷淡。 “好成交,你知道沉影这个人吗。”朴瑾风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不由爽快的答应了,也许是想快一点的找到人,离开这个鬼地方,便简单直接的直奔主题。 那人沉默了一会,并没有急于回答朴瑾风的问题,而是缓步的向前走着,朴瑾风还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信息,不由跟了上去。 “所有的人来杀戮之差不多为了三件事情,一是纯粹的杀人称王,二是为杀人赚钱,三是杀一千往上的人成为这里的居民。每当你杀一个人,那个被杀之人的本命人头币便会跳出来,作为统计人头的数量的工具,杀戮之都的本意就是杀戮,很少有人来锻炼。杀戮之都的对面尽头是出口,希望夜幕降临,你能禁杀休息。”那人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锈红色的硬币,递给朴瑾风。 朴瑾风接过,硬币扎了他一下手指,然后吸了一点的血,便变得光滑不在刺手,朴瑾风定眼一看,硬币的上方有一个小孔,硬币的正面画着一个简笔的人头,有一点像自己的模样,翻过硬币,背面还刻着慕风二字,下面还有五道细小的横杠。 “我来找人。”朴瑾风收起硬币说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众人为什么不攻击他了,因为他是杀戮之都的解说管理员。 “你要是找的人就在杀戮之都,我无法告诉你他的具体位置,但是五十金币一分不能少。”那人透过细小的眼口,直直的凝视着朴瑾风,森森的笑道。 朴瑾风不由微微瞪了他一眼,将袋子中的金币数了五十个,抓在手中递给了他,那人的眼睛并没有盯着朴瑾风手中的金钱,而是他手上的剑穗,手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朴瑾风以为他是要上手拿钱,没想到对方抱着自己的剑穗,十分痴迷的摸了起来。 “干什么。”朴瑾风将他的手打掉,将金币换在另外一只手,递给他,那人轻轻的抱着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张开手伸向朴瑾风,朴瑾风眼中带着一丝的警惕,将金币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你真是可爱的让我不忍心欺骗你,小心杀戮之都所有的人,说不定被自己信任的人,在背后狠狠的扎上一刀,包括我哦。”那人在他的耳边轻语,朴瑾风听得出这是警告提醒之言,也没什么可问可说,便跟他来了一句谢谢,引得那人不由浑身颤抖,发出“咯咯”的笑着,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笑的如此的张狂醒目,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注意他,他跟他走的这一路也没有人攻击他,说明眼前的人在这个杀戮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杀戮游戏开始,有想要找我,就来血玫瑰客栈三楼右拐四号房间。”那人两边嘴角上扬,露出神秘又诡异的笑容,朝着朴瑾风低声说道,然后衣袍晃动,消失在朴瑾风的眼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组队 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白云,只有浅红色的雾气,笼罩在整个天地。 久久没有动静的暗红剑穗,慢慢的恢复以往的光泽,里面的意识也越来越强烈,朴瑾风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心变得有一丝的不安,他想杀戮之都一听就是杀气怨气重的地方,他不应该将剑穗带进来。 他将挂在手上的剑穗收了起来,放在衣袋中,他想他转完一圈找不到沉影的下落,再去红玫瑰客栈去找那个神秘的讲解人。 他又自顾自的走了一会,发现没有人主动攻击自己,甚至还有的避开自己的,他不由自问他很强吗? 他的确很强,门口攻击他的第一大波人,是为了杀自己同伴,而选择攻击朴瑾风,第二波的四个人,每一个人都比刚才两个加起来的人强,面对朴瑾风的挑衅,四人想法先练手将他重伤,然后最后关头,凭借个人的实力,夺取他的性命,获得一个人头币。 看着朴瑾风年少初来乍到好欺负,想要搏一搏,没想到朴瑾风的功法如此的高深,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他们秒了。 “我真是不屑杀你呀,小娃儿。”突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凛冽的杀气。 朴瑾风微微侧目,只见是一个拖着大刀的壮汉,赤裸着上身,肌肉十分的发达,满是泥血,看的人十分的难受,拖着一把又重又大的大长刀,带动满地的沙尘,朝着朴瑾风走去。 “那你就别杀我。”朴瑾风天真的回答道。 “但是强者的气息,不杀你,又杀谁呢!”壮汉身上的肌肉膨胀了起来,握住刀柄,抡了半圈,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朴瑾风发现杀戮之都的人,皮肤很差,眼中几乎都布满血丝,眼圈也黑黑的,看起来似鬼非人,阴阳怪气的,可能是长时间的杀戮造成的,朴瑾风想着。 “我不想杀人。”朴瑾风说道。 壮汉一听,顿时怒了,大声吼道:“太猖狂了。” 刀在地上擦除火花,壮汉重步如山,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朴瑾风看着来势汹汹的壮汉,手中不由凝聚风刃,朝着壮汉脚前,壮汉的脚中了风刃,不由一头栽在了地上,给朴瑾风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朴瑾风只觉得地面一震,壮汉的头栽在地上,膝盖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姿势。 壮汉龇牙咧嘴,发出野兽的低吼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注重着自己的下盘,全力朝着朴瑾风的腰攻击。 “我给你机会,别再纠缠不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壮汉来势汹汹,朴瑾风来不及再次运功,脚上不由踏步向后退去,再行迷踪八卦步伐,脚朝着一旁斜去,让壮汉已经收不回的一击落空。 壮汉提起刀,脚尖一转,朝着朴瑾风追去,朴瑾风脚上步伐更加的快了,与壮汉拉开了距离,内元流转,周身起风,手中白光炸破,朝着壮汉打去。 “恩?”壮汉不由一惊,对着光团劈去,光团却像是有生命有力量一般,推着壮汉的刀,让他连连后退,朴瑾风凝聚力量再发一击,推波助澜之势,冲撞到壮汉的刀上,壮汉只觉得手中一滑,又大又重的刀锋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里面的脑子看的一清二楚,白色红色都流淌出来。 印入朴瑾风的眼中,朴瑾风顿时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有什么抵着自己的嗓子,不由一阵干呕,背过身躯,跑到一旁去呕吐。 “兄弟,你是第一次杀人吗,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呀!”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传来。 “是手法过于残忍,我……”朴瑾风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沉默了,转身看着身旁的人,大约三十来岁,小眼睛下挂着大黑的眼袋,让整个人都显得有一点的无精打采的,此刻他正冲着朴瑾风和善的笑着。 “没事。”配着这样的场景,笑的这么和蔼可亲,让朴瑾风十分的不适应,不由想要离开这里。 “给。”青年人拿出一个帕子递给朴瑾风。 “谢谢。”朴瑾风见他出于好意,便接过帕子,放在鼻息闻了一下,碰了一下嘴角。 青年人微微点了一下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抬起手朝着朴瑾风的背后放去,冷寒一闪,一把利刃朝着朴瑾风的背猛刺而去,不成想朴瑾风的背上有一层浅浅的保护层,让利刃无法插入,打算再用力之时,朴瑾风已经从他的匕首下消失不见,眼神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帕子无火自染,化作灰烬洒在了地上。 “你怎么可能,那可是有剧毒……”青年人的眼睛充满了震撼,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拿着长匕首的手不由哆嗦了一下。 “那真是不幸,我的体质百毒不侵。”朴瑾风掸了掸自己的手冷冷的说道。 “别杀我,我的人头币不值钱……”青年人向后退了退祈求道,朝着他伸出两根手指,表示他是二杠。 原来杠就是等级,杠越多等级就越高。 “那我的人头币值钱吗?” 青年人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然后颤颤的点了一下头,便没有了后续的动作。 “求求你了,别杀我。” “我只说刚才的死法残忍,但是我没有说我不会杀人,我虽然不喜杀人,但是主动惹我者,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朴瑾风眼神冷霸,睨视青年人,眼中带着一丝的杀气,周身起风,将灰红的雾气吹散,单举出一只手来,只觉万千风刃若隐若现,朴瑾风的手向前一放,有形无体的风刃分成三处,朝着青年人的腹部,肩膀,他的身后侧斜冲去。 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措手不及,眼中还没有捕捉到风中的刀刃,便已经被贯穿身体,微微放在背后的胳膊,被风刃整个串了起来,手中的白色粉末不由洒了漫天,青年人倒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洒在他的全身,眼睛嘴巴伤口到处都是,他痛苦的大声叫着,朴瑾风无视他的叫声与求救,疾步的离开了。 青年人的身上滋滋的冒着白泡,如同将要煮干的浆糊,即狰狞恐怖又恶心。 朴瑾风一路向前,便没有在回首了,心中想着杀戮之都真是恐怖,不能轻易的相信别人,他要快一点的找到沉影。 朴瑾风脑海之中精光一闪,想起沉影的母亲所说的话,解散杀戮之都。 “我叫李逍,你叫什么名字。”突然,又一道略微年轻的声音从朴瑾风的身侧传来,朴瑾风眼神警惕的转过身去,只见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长得还算是干净,皮肤不是很白,眼神也不弑杀,带着一点的清冷的疏离。 “我叫慕风。”朴瑾风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回答他的问题。 “有人组织群众要杀你。”李逍吐字清晰,声音清冷道。 “你为什么要告知我这些。”朴瑾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想与你组队,因为你不喜杀人,不是为了钱,而我是为了钱。”李逍说道。 “你监视我。”朴瑾风微微皱眉警惕。 “路过。”李逍言简意赅道。 “你缺钱?”朴瑾风疑惑问道。 李逍沉默一下,随即冷冷道“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交流的人。” 朴瑾风听得出对方言外之意,是在说他问了废话。 “可我是来找人的,我想这对于你来讲,应该不碍事。” “你的人头币比我值钱,一定吸引很多人合作,杀的过我来,杀不过你上,钱全部归我。”李逍一字一顿道,让对方听的清楚明白。 “你真是贪呀,好吧,成交。”面对李逍有些霸道的条件,朴瑾风不以为然,爽快的答应了,因为并不缺钱,只是纯粹来找人,多了这个打手,朴瑾风觉得自己又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击掌为盟。”李逍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朴瑾风,好像怕他反悔一般。 朴瑾风嗯了一声,抬起自己的手,朝着他的手心打去,响亮的一声,象征着他们已经结盟。 李逍说了一开始的路线以朴瑾风的为主,他去那里李逍就跟着他去那里。 朴瑾风心中有一丝的沉闷,自己这么强么,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是他以前遇见的对手太强了,还是现在遇见的对手太弱了,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暗算的手法也那么的粗鄙。 朴瑾风以前遇见的几乎都是一方巨头,就拿雾畏十三来说,他是传说中的传说,被誉为死神的人,很少有人见到过他,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杀不了的人,他无情无欲,剑法独特,沉默寡言,功体强悍,是神鬼一般的人物,更别说朴瑾风曾经还得到过雾畏十三的主人调教。 算起来他的师尊有白虎山无尘仙者,前碧落剑宗嫡系他的师娘千芸凡仙,天才剑者符小满,魔教之主雾畏的主人,傲风一宗之主,双子剑魔剑梯祸,还有天下第一世家常生家指点,天疏殿周疏也代教过。 他的体内有天生神力,无垢之体,初代九点阳火炼制的舍回丹,还有在他体内修炼的九点阳火,现在的体质已经转变为无垢纯阳体质。 等级参考,综合实力已经过了涅槃,到了第四个境界,阶梯处于八十阶,此实力仅供参考,因为这个世界不是单纯靠着这些一眼一板的等级来划分的,等级之分也只是强者创造出来,给后辈借鉴估算的而已,凭借他一人或几人之力,就算他是世界第一的强者,怎么又能洞悉天地万人的修炼情况呢,具体情况以与他们战斗为主。 第二百四十章 红玫瑰客栈 杀戮之都被一团灰红色的雾气笼罩着,越来越浓,让这里的景物显得更加的朦胧,使人看不清楚是不是有人的存在。 朴瑾风尽量不呼吸这里的空气,边走边询问李逍知道沉影吗,李逍简单直白的回答他不知道,朴瑾风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朴瑾风的视力还算可以的,想要尽量往宽敞的地方走去,这样不易突遭埋伏,但是宽敞的地方也容易被包围,他们走了一小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地方有着障碍物遮挡别人的视线,比如堆积了一些杂物,叠在一起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的麻袋,堆在一起的空箩筐了,还有一些大石头,像是随便放在那里,所有的一切像是巧合的放在那里,将杀戮之都的环境营造出适合伏击厮杀的布局。 隐约感觉两边有生物活动的气息,数量很少,像是屏住呼吸,伺机而动,朴瑾风气定神闲,坦然自若,李逍的手,已经抓上了腰间的剑,那把剑比一般的剑都要细长。 自朴瑾风周身,弥漫着风息,惊的灰红色的雾气吹向四周,吹向遮掩物的身后,他们似乎耐不住心了,“啊”的一起站了起来,踏着最快的步伐,朝着朴瑾风他们冲去。 李逍抽出长细剑,在雾气中舞动,寒光唰唰,如一根银丝在空中呈现s,剑尖像是青蛙吐舌捕虫,出手快狠准,一招毙命,丝毫不拖泥带水。 雾气变得沉重,比开始的雾气鲜艳,像是人的鲜血蒸发在空气之中。 打斗的声音停止,场上只站着一个人,剑光回鞘,地上已经尸横遍野,这已经是他们经历的第三波了,朴瑾风沉沉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去看他们了,李逍则是开始搜刮他们身上的人头币和金钱。 “为什么最近的人数变的少了。”李逍喃喃自语道。 “杀戮之都的人以前很多吗?”朴瑾风问道。 “很多。”李逍熟练的将他们的钱袋打开拿出金币与人头币,分开放在自己的两个袋子中。 灰红色的雾气,慢慢的掺杂着丝丝的暗黄光芒,像是诉告诉众人,夜幕即将来临。 “快要天黑了吧,我们找个客房休息一下吧。”朴瑾风提议道。 李逍沉默了一会,盯着他问道:“你要住客栈?” 朴瑾风点了点头,夜幕降临休息时间,不去睡觉去干什么,李逍眼神异样的看着他,甚至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在杀戮之都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么干净有气质的人,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养尊处优,来杀戮之都,肯定有随从陪着,想来是走散了。 虽然不知道他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现在需要他,他感受着两个钱袋子的重量,随即道:“你住客栈,我住在门口等你。” “……” “李逍这样吧,我请你,别推辞了。”朴瑾风再次说道,好说他们现在也是搭档,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露宿,而他却住在房间里,睡在柔软干净的床上呢。 李逍没有推辞,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杀戮之都只有一家客栈,便是红玫瑰客栈,一个长满带着黑刺的暗红色玫瑰花的客栈。 客栈的牌匾东倒西歪的,红玫瑰客栈从偏旁鬼往后的字,被鲜艳的红血所覆盖着,狰狞刺目,牌匾上趴着红色的花,如同地狱的鬼花一般,用人的鲜血养活。 一踏进门来,就看见一个带着半面骷髅的男人,站在柜台边,细长的手指在拨动着算盘。 “你好,住宿两个房间。”朴瑾风一进门就走向他说道。 “十个金币一间外加吃喝。”那人缓缓说道。 朴瑾风数了二十个金币放在了他的手上,红玫瑰客栈的老板手轻轻的在他们金币上划了一下,随即便递了一个牌子给他,说:“三楼,左一号二号房间,” 朴瑾风拿过两个门牌号,一个递给李逍,一个自己拿着,然后上楼去了,楼下带着骷髅面具的老板露出狰狞的笑容,嘴上的弧度比一般人的都要大,他慢吞吞的将朴瑾风放在桌子上的金币一个一个捡了起来,然后化作一缕黑烟。 房间布局鲜艳,以暗红色的玫瑰花为主要的彩绘,绽放的花朵,像是一张人脸,直勾勾的盯着人,嘴角始终呈现温笑的弧度,当别人推门而入,房间的诡异迷氛瞬间消失,变成冷调子的玫瑰。 朴瑾风进去没多会,就有人送了饭菜上来,朴瑾风感觉他有一点的熟悉,但是仔细一看未发现任何的端疑。 送饭的是一个弯腰的妇人,微微颔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只见是两浑两素一汤一饭,一盘羊肉,一盘是排骨,一盘是不知名的蔬菜颜色如同翡翠,另外一盘像是炒面条。 朴瑾风想要先吃饭再沐浴更衣,刚刚拿起筷子,自己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李逍。 “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李逍二话不说就走到朴瑾风的面前,拿起他手中的筷子,朝着朴瑾风的饭菜里伸去,朴瑾风的眉头不由微微的向上,对他的扒饭行为有些不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有他的道理,便没有阻止他,而是安静的看着他想要做什么。 只见他的筷子在碗中不断的搅动着,翻到最底面,竟然看见有青色的长条肉虫,再看那个像面条的东西分明是蚯蚓与面条合在一起炒的,底下的面条还会动,蔬菜尚且这样,朴瑾风都不敢想象肉了。 “太恶心了。”朴瑾风不由站了起来,向后退去。 “来杀戮之都的食材要自备,不然就要以稀奇古怪的饭菜来压饿。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李逍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的师傅没有教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吗?我看见有人在米饭里下毒了。”李逍道。 “谁要害我们呢。”朴瑾风并非是轻易的相信别人,因为他认为没必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考虑这么多,如果可以他想放弃思考,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人而已。 “红玫瑰客栈算是安全区,但是也不乏暗杀,三种可能,一是你得罪了人,二是为了你身上的人头币,三是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真的没有听说过沉影吗?”朴瑾风问道。 “我没骗你。” “那你对杀戮之王了解多少?”朴瑾风问道。 “杀戮最多杀气最重的人能成为杀戮之心的主人,成为杀戮之都的王,所有杀戮之都的居民都要尊奉他为王,来杀戮之都的外人都要顺从他所制造的杀人规则,才能获得名利金钱,但是一般杀戮之都的规则就是说一半,藏一半,杀戮之都的刑罚只有死刑,听说得杀戮之心者为王。”李逍解释道。 “那现在的杀戮之都的王是谁。”朴瑾风问道。 “我不是杀戮之都的子民,我不知道。”李逍淡淡道。 杀戮之心在他这里,他岂不成了杀戮之都的王了,朴瑾风不由摇了摇头。 “那你说杀戮之都的人突然变少,会不会与杀戮之王有关?”朴瑾风疑惑问道。 “也许,但是这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能去杀戮之王的身边杀人吧。”李逍看着他说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人。”朴瑾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穿着露脚黑袍的人,三楼右四号房间。 李逍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朴瑾风便推门走了出去,朝着自己的右手边寻找着四号房间。 朴瑾风敲了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门咯吱咯吱的摇晃着,朴瑾风轻轻一碰,便推开了门,屋内一片暗色,突然亮起一点火光,坐在凳子上的人微微颔首,脸“唰”的一下子亮了,灰淡的光微微的照亮了半间的房。 露腿黑衣人的手敲在桌子上,那是一只枯老瘦弱的手,与他的声音年龄很不符合,他不停的敲击着桌子,嘴角微微的上扬,森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朴瑾风脸色镇静自若问道。 “我知道的很多,我的鼻子很灵,告诉我你为什么找他,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你,你的秘密。”露腿黑衣人的五根手指不断的打击着桌子,同时也是朝着朴瑾风的心打去,故作神秘。 “既然是我的秘密,我更加没有必要跟你交换。”朴瑾风道。 “呵呵呵,你的秘密不代表我会保密,你可要想清楚了。”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的轻敲着捉着,黑帽之下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打量着他。 “你不是已经泄密了吗,泄露的秘密还能称得上秘密吗,而我还能信任你吗?让你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你停止呼吸,不能再说话。”朴瑾风冷冷道。 “哦哦?我可是杀戮之都的管理员之一,你敢吗?” “你在挑衅我?杀你易如反掌,身后之事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 “你身上带着杀戮之心,要找的人是杀戮王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呢?”朴瑾风眼中精光一眼,冷淡的问道。 “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一是将杀戮之心交给沉影,二是找到杀戮之王的后代斩草除根,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听说拥有杀戮之心就可以称王。”朴瑾风眼神一变,看着露腿黑袍冷冷道。 露腿黑袍僵硬颤抖的抬头,看向朴瑾风,阴霾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猛然凑近朴瑾风,双手抓着朴瑾风的肩膀,然后朝下滑去,声音阴森森的带着一丝的激动,道:“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放弃权利,将杀戮之心拱手让给沉影的,你肯定是后者,让辅助你成王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星管理员 朴瑾风微微颔首,感觉眼前的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甚至有一点莫名其妙。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朴瑾风不适应的向后退了退,与他保持距离,让他拿出更有用的话。 “我是杀戮之都三星管理员袁三足,负责接入杀戮之都的新手,我不要杀戮之心,我只要你成为杀戮之都的王后,提升我为一星管理。” 朴瑾风微微一怔,他区区一个三星管理员都能发觉他身怀杀戮之心,那么其他的二星一星管理员不就是更能发现杀戮之心,他这还没有找到沉影,就要被杀戮之都的人围攻了吗。 他微微俯视跪坐在地上的人,沉影之母杀戮之王临终的意思是解散杀戮之都,眼前的人很是耿直将自己的目的都说了说来,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只为了提升自己的等级。 “你先起来吧。”朴瑾风的脚向前挪了挪,将他扶了起来。 黑帽遮住眼睛,只露出一张略微夸张的笑容来,他向后退了退,退到了板凳旁,顺势坐了下来,朝着朴瑾风的方向,微微的篓着背。 “杀戮之都的人员减少,是因为什么?”朴瑾风站在一旁,微微颔首俯视道。 “因为有人冒充杀戮之王,并且称自己拥有杀戮之心,方言无论是谁能杀进杀戮之王殿内中,就有机会得到杀戮之心,所以大多数的人,都将心思放在杀戮王殿了,而一星管理和二星管理正在着手调查此事,呵呵,万万没有想到,真正拥有杀戮之心的人,被一个三星的遇见了。”袁三足的嘴中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从嗓子里挤出一般,带着一丝的激动。 “沉影在杀戮王殿?”朴瑾风看着他高高咧着的嘴,问道。 “我想他应该在吧。”袁三足幽幽道。 “杀戮王殿在那里?” “当然是在杀戮之都的最深处了。”袁三足笑了笑,将手指插在水中,然后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将杀戮之都的地图勾勒出来,就像杀戮之都划分三个区域,新人区,中级区,高级区,而杀戮王殿就在高级区域的深处。 “你不积累人气,很难到达高级区。”袁三足声音正色道。 朴瑾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多杀人。 “有没有办法可以屏蔽杀戮之心,不让其他人发觉他的存在?”朴瑾风问道。 “释放自身的力量,当自身的力量超过杀戮之心本身的气息,就可以遮掩杀戮之心的力量。”袁三足解释道。 “我知道了,我先离开了。”朴瑾风说道,打算离开,只听深受桌子上发出一声干脆的声响,原来是袁三足放了一瓶装着浅绿色液体的瓶子,声音幽幽道:“这是解药。” “原来你打算谈不成就杀了我。”朴瑾风眼神冷冷的问道。 “呵呵呵,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的主人,你再晚一点,你的搭档可能……”袁三足咧了咧自己的嘴巴,不疾不徐的说着。 朴瑾风一把抓住药瓶,夺门而出。 房间内,李逍正襟危坐,等待着朴瑾风的归来,只觉屋内隐约有浅浅的红色雾气,墙上的玫瑰开始变得模糊,饭菜里也隐约飘出奇特的香味,五种香味融合,交织出一股奇特的毒气,钻进李逍的鼻息里,包裹着他的胸口。 “呼。”李逍感觉有一股气压在自己的胸口,让渐感不舒服,他意识到自己的的不对劲,不由封住自己身上的穴道,让自己少呼吸一点空气,阻止刚才吸入的空气,游走自己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窗户开始晃动,门外传来敲门声,李逍知道绝对不是朴瑾风,因为这是朴瑾风的房间,他回来一定不会敲门的,他不由出声的问道:“谁?” 门口的人没有回话,依旧敲击着门,李逍站起身,眼神谨慎,手不自觉的摸上手中的那把又细又长的剑,朝着门口走去。 脚步缓慢,耳朵安静的听着门外人的实力,好像不是一个人,他一只手压在剑上,另外一只手去开门。 背后传来“哗啦”一声,窗户被破开,涌进来两个人,他们蒙着面,面罩之下隐约一个长胡子,一个短胡子,手中一个拿刀,一个用剑,李逍脚下一旋转,立马拔出手中的剑,背后的门,“啪”的一声,一下子被撞开了,一道凌厉的掌劲朝着李逍的背上打去。 李逍不及防御,背上受了一击,踉跄的向前走了走,口中吐出墨绿血来,背后之人再发出一掌,李逍微微侧身,勉强躲开,脚微微旋转,身体无力,脑中混沌,已经被两拨人包围。 撞门而入的也是两个蒙面人,一个从体型上来看像是一个丰满的女人,眼睛细长,另外一个身高是女子的三分之二,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如同猴子一般。 “那个小子不在。”身材姣好的女人说道,听她的声音差不多有二十八岁左右了。 “先杀了他的同伴。”短胡子的男人粗着嗓子说道。 四人朝着李逍靠近,李逍中了莫名的毒,拿剑的手有一点运不上力气,脸上神色坦然自若,拿剑的手已经有一丝的颤抖,嘴唇微微的泛青,眼眶的周围也微微的发黑,脑中有一丝的晕眩,感觉十分的难受,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 李逍的剑谁也没有对准,放在正中间的位置,他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不能死,他还有一个老父亲等着他赚钱治病呢,他现在已经有很多的钱了,不能半途而废。 “他中毒了,我们一起上速战速决。”女人声音短促道,手中运力,弥漫着黑紫色的雾气,掌心冲向李逍,矮个子的男人,没有大幅度的举动,若是仔细看,能看见他的两只脚在来回交换的踩着地面,靠近窗户的两个人,则是将刀剑冲向李逍。 四个人虎视眈眈,如四支在弦上的箭,同一时间射出,攻击他的胸脯,下盘,额头,脖子,李逍虽然中毒受伤,自身长时间战斗的本能和基础的招数,还是能使出来了,在四个人一同上的时候,他虽然勉强躲过致命的伤害,但是身体机也急速的下降,只是让他们第一次的攻击的错开了要害,身体的其他地方却受了伤,流出了血,慕风再不回来,他不晓得自己还能躲过几次的要命攻击。 “真是没用,他都弱成这个样子了,竟然没有一招杀死。”女子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讽着所有人,她说出这句话是自我愤懑的,其他三人听到这话,也是恼羞成怒,想着下一次出手一定要快狠准,取他的性命。 李逍身体踉跄,四人蓄势再攻,就在四人各展神通,将要攻击到李逍的时候,突来一阵狂风,将他们吹得四分四撞。 朴瑾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李逍的身旁,手中的药液轻轻的洒在了李逍的身旁,李逍闻了之后,感觉有一点的神清气爽,功体也在渐渐的恢复中,四个人倒撞在地上,眼睛带着一丝的疑惑,奋力起身。 “杀了这个小子,杀……”女子刚一开口,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有无数的风刃蹭着他的喉咙,喉咙一痛,她咿呀咿呀的说不出话来,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那按矮个子的精壮少年,不由俯身冲向女子,另外一个长胡子和一个短胡子,眼珠不由瞪大了许多,二人一刀一剑握在手中,似乎要打组合,朴瑾风只一个眼神,二人背后窜出一阵的风息,从他的后脖子直接穿透,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失去了性命,纷纷倒在了地上。 “我操你奶奶的,你竟然杀了我的女人。”蹲在地上的矮个子不由破口大骂,眼中充满了怒火,从地上窜了起来,脚朝着地上使劲一跺,脚上变化莫测,朝着朴瑾风的下盘攻击而去。 他的动作在朴瑾风的眼中放慢,朴瑾风微微抬脚,朝下一踩,一下子就踩在了他的腿上,只听“咔嚓”的一声,那矮个子不由张大嘴巴大声的嚎叫着,朴瑾风心中想着力气过头了,竟然将人家的腿给活生生的踩断了。 惨叫声戛然而止,李逍的剑上滴落着鲜红的血液,矮个子的男人眉心已经被戳出一个洞,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我不问你的解药那里来的,我相信你”李逍的眼睛暗淡冷漠,随即握起手中的剑,向后退了退,然后举起手中的剑,对准朴瑾风,冷声道:“但是你不相信我。” “你若是相信我,便不会用剑对准我。”朴瑾风不以为然,眼神沉着冷静。 “我也许错看了你,一个强者不会如此的简单,与你合作更加的危险。”李逍说道。 “就是因为危险,钱才会来的更多不是吗,再说,我会对你不利吗,你觉得自己对我来讲,有什么值得让我关注的吗。” “我知道自己对你没有太多价值,我不喜欢不被信任的感觉。”李逍收剑说道。 “一开始不是觉得我有用处才来找我的吗,我们之间的信任是另外一种信任,不是更上一层的信任,清楚这一点吧。”朴瑾风说道。 李逍收起了剑,微微侧身沉默不语,他与朴瑾风的一来开始就分的很清楚了,他们组队,暂时以朴瑾风的行踪为主,弱的他上,打不过的朴瑾风上,事后金币与人头币全部归他,他们一开始就建立这种合作的关系,他们之间也只有这种关系,李逍淡淡道:“我明白了。” 朴瑾风默默的注视着他,他想他的话应该没有伤人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凶魔再现 李逍想了想自己生病的父亲,不由走向躺在地上四人的尸体,从他们的衣服中翻出钱袋,他打开钱袋,将里面的人头币拿在手中端详,不由微微一怔,人头币竟然有三道杠,不由微微测眼看了一下朴瑾风,只见朴瑾风微微的盘膝,眼神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不由收回自己的视线,将钱与人头币收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朴瑾风只是一个初出毛犊的高手,有点傻傻的英俊少年,但是越跟他相处,就感觉自己被他主导者,越来越不如他,越来越让人感觉自卑,他不跟自己分享,是觉得自己不配没有资格吗,他心中自问。 “别多想了,回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你要解决的人很多。”朴瑾风微微的闭目养神道。 李逍没有回话,只是听话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等到门合上之后,朴瑾风睁开眼睛,微微的拖着自己的下巴,门又被打开了,朴瑾风不由坐正。 走进来一个弯腰妇人,看见地上的尸体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只是腰弯着更深了,一手拽着一个人,将他们拖出了门,然后步路蹒跚的走回来,将剩下的两个人也拖了出去,最后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默不出声的收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朴瑾风看着地上的狼藉,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头,撑着自己的下巴,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剑穗有力量的波动,想着会不会是来梧,他将剑穗拿了出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状,他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的苦笑,看来来梧是真的要消失了,他对来梧也是有一点的友谊之情,还有一点的愧疚,其实他希望来梧在消失的时候,他能为他送别。 他又有一丝愁容,又有一丝的无聊,将剑穗在自己的眼前摇呀摇。 朴瑾风隐隐感受剑穗有意识的波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给个提示,是从云中翼下来的时候将魂魄都散了去吗,他喃喃自问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 殊不知他拿出剑穗的瞬间,整个杀戮之都的污秽之气都朝着一个方向聚拢,也就是朴瑾风的房间,看不见的污秽之气,源源不断的背剑穗吸收,朴瑾风只感觉房间的温度变冷,自己十分的不舒服,剑穗开始无风自动,朴瑾风心中一吓,不由捂住剑穗,闭目凝神感受着房间里的气息流动。 这种奇怪的感觉,比凶魔洞那三万多怨灵意识还要狰狞恐怖,感觉没有一点的人情与人味道。 “不行我要快一点离开杀戮之都。” 朴瑾风心中有一丝的惶恐,有时候不是他以为这样,就会这样,他太低估他们的力量了,这里的邪恶气息,只会助长凶魔一众的力量,加重无净菩清的困难,当时候就应该问的再清楚一些,向是他如何知道所有的怨灵都超度了,他在平时应该注意什么…… 朴瑾风不由抓紧剑穗,用自己的力量隔绝着污秽力量源源不断的涌进剑穗之中,奈何寡不敌众,这一股力量太过于强大,朴瑾风已经控制不住,不由失力吐血。 朴瑾风手中运清风决,将怨邪污秽之气净化,越来越多,朴瑾风不是这方面的专业,这方面的力量渐渐的力不从心,被这怨邪污秽之气窜进了剑穗之中。 突然暗红的剑穗自身形成一道天然的屏罩,隐隐浅绿光芒浮现,将污秽之气都杜绝在外面。 剑穗微晃,浅浅的青光飞在半空之中,慢慢的幻化出一道熟悉的身形,身高八尺。 一身华丽的青色衣裳,样貌英俊贵雅,眼中隐隐带怒,面白如珍珠,紧紧抿着朱唇,不怒而自威,手中别着一个玉做的灵芝,玉手灵芝轻轻一挥,如甘霖雨露一般,净化房间,想着要涌进剑穗的污秽之气瞬间消逝不见,外面的污秽之气闻之掉头。 朴瑾风身体有些僵硬,微微上前一步,问道:“来梧呢……” 玉王爷身长八尺,朴瑾风在他的眼前显的有些渺小,玉王爷面无表情,眼神严厉,眉头轻锁,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朴瑾风走去,气势逼人,朴瑾风的脚不由向后挪动了一点。 “宝参好久不见,一见面我就在极力克制想要鞭挞你的冲动。”玉王爷慢慢的逼近,朴瑾风额头不由留下一滴的冷寒。 “是我没有考虑道这一点,是我的错。”朴瑾风微微颔首道歉道。 “你不要总是一副孩子气,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害怕被打而承认自己错了,你不要狡辩,我并不喜欢听这些,我只听解决问题的方法,若是没有,我管你多大,照打无误。” “我不应该害怕你。”朴瑾风镇静道。 “对自己有一点信心。”玉王爷平静道。 “来梧到底怎么样了。”朴瑾风疑问道。 “魔化的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我不敢放他出来,严重到连你也无法感化他,你竟然来了天下最无情最血腥残忍的所在,我当真要怀疑你了,你是不是想要来梧消失,复活凶魔呢,还是你想要释放所有的怨灵呢,你要你知道,像我这种想法的怨灵,屈指可数,更多的意识是想着复仇。” “你让我如何下得了手,我已经杀了两次……”朴瑾风微微颔首消沉道。 “人只能死一次,两次都没有杀死他,那这一次杀死他吧,诱惑他饮下药水,怨念强烈的意识,就会与凶魔一同消失。”玉王爷道。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一次我想他自然消失。” “早死晚死都一样,你在纠结什么,当你管不住他,他开始失控,那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们的手上,而这些生命都算在你的头上,你要替他们承担吗?” “我。”朴瑾风颤颤的握紧了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别再犹豫了,凶魔越来越强大了,趁着还在你的掌控之中。”玉王爷再次说道。 “我会考虑,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会放弃。”朴瑾风语气坚定道。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凶魔的意识控制,我便不会在帮助你,反正与我无关。”玉王爷留下一句狠话,便消失不见了。 朴瑾风将剑穗渐渐的握在手中,心中强烈的呼唤着来梧,收拾了一下,打算马上离开杀戮之都,将剑穗净化一番。 突然朴瑾风的手剧烈晃动了一番,朴瑾风不由用另外一只手压制住拿着剑穗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朴瑾风现在好想杀人,不由咬牙切齿的问玉王爷到底做了什么,他感受到了剑穗中凶魔的气息和怨灵的气息,剑穗好像漏了一般,源源不断的顺着朴瑾风的手,将杀意传到朴瑾风道脑海中。 剑穗开始影响到自己的吗,拿着剑穗的手,不由发出一道光波,朝着桌子打去,“轰隆”一声,桌子四分五裂。 他身上的梯祸也开始蠢蠢欲动,他都快忘记了,剑穗是梯祸剑的剑穗了,梯祸这把剑可更加难以控制。 “慕风出来。”客栈楼下大喊大叫,朴瑾风的手更加的激动,血液更加的沸腾,不由暗叫一声可恶,怎么会突然有人找他。 朴瑾风拿着剑穗的胳膊不受控制将他带了出来,刚一出门就看见了李逍拿着一把细长的剑,从楼上一跃而下,走到门外,剑穗将朴瑾风也拽了下去,只见门口突来来了很多的人,眼神凶狠嗜血。 “有人出大价钱买你的命,死吧。”一个人大声的嚷嚷着。 李逍看着一个一个嗜血的人,仿佛一个一个的人头币在向他招手,哗啦啦的金钱在诱惑着他,不由挡在朴瑾风的身前,想要杀了这群送上门来的人。 “别。”朴瑾风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逍就跟人打上了,终究是我寡敌众,李逍杀不到的人都朝着朴瑾风聚拢,朴瑾风在极力的压制着手上的杀性,现在他若是杀了人,他担心剑穗里的意识力量会失控,越来越多的死人开始助长着朴瑾风剑穗的力量。 朴瑾风一边压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量,一边抵挡着别人的攻击,不好控制的手臂,不知谁的兵刃伤了胳膊,朴瑾风胳膊上的血飞到了剑穗上,剑穗开始发红殷红的光芒。 就在朴瑾风微微一怔的瞬间,从剑穗中窜出一道红绿的光影,转眼间幻化成一人,漆黑如夜的衣裳,绣着绿红色的边,手指上一根银线垂下,带着一颗水晶球,水晶球中充满的血红。 “霹啪”一声碎裂成千万块,如同血红的碎玻璃一般,在每一个指甲的前端形成一个差不多有四五厘米的剑锋,杀戮之都的灰红雾气仿佛停止流动,天地之间只有凶魔一人,只见,他挥舞着奇特的爪器,如同雷电邪魅一般游走了一下,短时漫天的残肢断臂,砸在地上。 自朴瑾风周围便无一活口。 “慕风?”李逍的瞳孔不由放大,盯着身上弥漫着血绿气息的怪物,不由身体一颤,其他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但是金钱与名分已经超过了此刻的恐惧,不由提起武器就朝着朴瑾风冲去。 “我不允许,你们们伤害我的弟弟。”来梧声音冷森森的,血色的指甲剑,如同风光一般,朝着众人袭击而去,五根指甲深深的下插他们的头上,有的时候还生生的咬断他们的喉咙,这似从相识的场景,更加血腥残忍的场景,朴瑾风不由出声制止。 来梧仿佛听不进他的声音,杀的眼睛都红了,杀了所有攻击朴瑾风的人之后,他径直冲向李逍。 第二百四十三章 极速闯区 来梧朝着李逍冲去,李逍还沉浸在他的杀戮之中,见识到他的凶残实力之后,见他向自己袭击而来,不由慌了神,空白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脚像是被固定在地上。 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指甲剑寒光闪闪朝着他攻击而去,快如老虎豺狼,只见鲜血喷涌,一声隐忍的惨叫,李逍的一只胳膊被活生生的扯掉扔在了地上,幸好,朴瑾风的速度更快,牢牢的扣住来梧的手腕,来梧见是朴瑾风,眼中的血色不由退去了很多。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朴瑾风眼中带怒,声音打颤的问道,狠狠地抓着他的手将他扔到了一边。 来梧微微歪着脑袋,眼中带着一丝的悲伤与疑惑,显得无辜,分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逍捂着自己的胳膊,胳膊被生生扯下来的痛感还没有过去,他的单手根本无法阻止鲜血的喷涌,痛的有一丝的颤抖。 朴瑾风疾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手上运转治愈力,输入李逍的身体里,李逍的胳膊慢慢的不流血了,疼痛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李逍不为怔住了,觉得太神奇了,他生在偏僻乡野之地,对于元力的了解不是很多,直知道世界又身负异能的人。 “抱歉。”朴瑾风微微颔首道。 “这不怪你。”李逍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沉声说道。 朴瑾风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将剩下的的金币都交给了他,然后扫了扫地上一眼,说道:“我想这些钱应该够你用的了,我不能前进下去了,我要离开。” “你……”李逍欲言又止,朴瑾风离开了他的身边转向来梧。 来梧的眼睛微微的泛红,安静的站在一旁,朴瑾风向他靠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朴瑾风拽了拽他的衣裳,将他朝着杀戮之都的反方向拉去,来梧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朴瑾风,好像再问刚才为什么将自己推开。 李逍拿着自己的钱袋,挨个的搜刮着钱财,他的脸上没有喜悦,十分的平淡,还夹杂着一股难以明说的情绪。 “你先回剑穗吧。”朴瑾风好言好语温声的哄道。 来梧没有以前的的灵活与温和,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他还保留着对朴瑾风的记忆与执念,朴瑾风以温和友好的态度与他交谈着,虽然来梧并没有给他回话,但是眼中闪过一丝的异样,最后他冷着一张脸,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回到了剑穗之中。 他踏着疾步向前走去,只见前面一道身形挡住了他的去路,带着多白少红的光滑面具,黑色的袍子轻晃,脚腕露出一大片雪白带着一点青光的皮肤,挡住了朴瑾风的去路。 杀戮之都的灰红之气渐渐的恢复,笼罩在整个杀戮之都,更添诡异肃杀。 “你要阻挡我的去路吗?”朴瑾风历声问道。 “不,我是来告诉你,回头是徒劳。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相反的你的操作算是违规,是要受到惩处的。” “那就一路冲到出口吧。” “你已经拿了这么多的人头,有这个资格了。”袁三足说道。 “要是让我知道这些人是谁弄出来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朴瑾风的眼睛冷锐的逼视着袁三足,好像意有所指,没有证据,他也不便明说。 袁三足不以为然,脸笼罩在黑帽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不知不觉间,杀戮之都的天色变的亮堂,隐隐有圆圆的东西出现在天边,杀戮之都的气温骤降,与外面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到处阴森森的,弥漫着灰红的雾气,雾气中夹杂着血腥的气味。 早上朴瑾风退了房间,打算今天一鼓作气,冲出杀戮之都,他已经与沉影分开了好多年了,再多几年也没有关系,他不能再继续留在杀戮之都,否则凶魔一定会被杀戮之都所产生的杀气污秽邪恶所侵蚀,变成谁也控制不了的杀人魔头,他也负担不起。 李逍的胳膊已经变成单臂,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太多的言语。 朴瑾风虽然很急,但是他的踏步很慢,他不能因为很着急,就一路没有头脑的冲出去,越往前走人的等级就越高,到时候高手拦路,他可能不得不杀人,这样会更加的助长来梧入魔吗,可是不杀就可能很难通过,这让他十分的纠结。 心中不由有一些的烦闷,对来梧的愧疚少了一份,多了一分的厌恶,他就如同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般,绑在朴瑾风的身上,不能碰到火,扔了也不能,毁了也不是,出了事情他还要担着这一份沉重的责任,杀他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思索之下,朴瑾风停了下来,身上元力浮现,气势磅礴四射,沙土飞扬,周围灰红的雾气四散,他像是笼罩在一片灰白的气流中。 “你没事吧?”李逍问道。 “我决定杀他了,这样的活着也很痛苦吧。”朴瑾风像是想通了什么,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牙齿,像是气话又像是决定。 “我看刚才那个人钻进你的剑穗中了,你把它带出去很危险吧。”李逍看了一眼他手中挂着的剑穗道。 “哈,危险。”朴瑾风冷声道,迈步向前,将手中的暗红剑穗装在了口袋里,脚上踏着快步,疾声吼道“走。” 李逍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极速前行,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担忧,追了上去。 前方果不其然有人拦路,那是一个消瘦邋遢的的青年人,手上拿着一把剑,从他握剑的手势与周身的气场来看,他是一名用剑高手。 “我要取你性命,让你先手。”青年人声音冷冷,充满着自信,剑锋一转,剑尖冲向朴瑾风。 “那我就不客气了。”朴瑾风说道,眼神一凛,脚上八卦迷踪诡谲而又快速,身上携带数条风刃,朝着青年人冲去,让青年人后悔自己讲过的话。 青年人捕捉不到朴瑾风的身形,不由留下一滴冷汗,眼神如鹰一般的锁住四方,内力运在剑尖,打算一旦捕捉道朴瑾风的身形,就让他一剑留命。 突然青年的人背后冷冷,他身体不由一僵,快速的旋转,剑挥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的朴瑾风,他的身体先转了过来,剑还没有带过了,胸口猛然被轰击了一掌,心口剧痛,血气翻涌,吐了一大口的红。 他不由踉跄的后退几步,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他握剑的手已经有一丝的颤抖,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败给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他已经有一点崩溃,气急攻心,又闷又痛,不等朴瑾风再次发动攻击,就睁大着一双眼睛,自己吐血身亡了。 李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朴瑾风,他刚才隐约感受到青年人的强大,青年人竟然还没跟朴瑾风过完一招就死了。 朴瑾风朝着李逍看去,李逍不由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脚上软绵的走向青年人的尸体。 “他其实不是我杀的,他是猝死的……”朴瑾风刚才的力道最多重伤,应该不会要人命,看他眼神血红,眼圈发黑,面黄肌瘦,眼神抑郁寡欢,应该是长期的熬夜杀人,再加上饮食方面的不卫生,心脑已经出现了供血不足,加上朴瑾风的刺激,让他的的情绪变的激动激烈,心脏本来就已经脆弱了,被朴瑾风这么一拍,就血气上涨停止了呼吸。 李逍没有回话,一副你强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感觉,朴瑾风也不做多余的辩解,等他搜刮完钱财之后,便上路了。 “下次你出手吧……”朴瑾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人是在太弱了,说出此番话之后,朴瑾风有一点的后悔,看了一眼李逍的胳膊,想要收回前话。 李逍看的出朴瑾风眼中的一丝的愧疚,还有他需要照顾的眼神,不由沉声道:“不要因为我少了一只胳膊,就把我当做废物。” “自然。”朴瑾风沉默了一下,说道。 朴瑾风摸了摸衣袋中的剑穗,并没有因为他杀人有多大的反应,难道影响剑穗的并不是自己杀气,而是周围的空气,还有就是,每当他受伤有危险的时候,来梧就会出现,也就是说他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和自己身边空气的洁净,剑穗中的来梧就不会出来,甚至是吸收周围的污秽之气。 他不由运一些力量环绕在自己的身上,挡住外来的空气,虽然这样会非常消耗自己的力量,但是也不能将来梧往死的方向定义。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一起吧。”朴瑾风声音严肃道。 李逍微微点了点头,原本走在他身后的李逍,与他并肩而行。 不一会有出现一伙人,强大一点的朴瑾风上,弱小一点的李逍上,朴瑾风给他施展的空间,李逍偶尔吃力,处于险境,朴瑾风也会出手帮他一下,李逍也不善言辞,只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眼神。 三次下来,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点情谊与默契,很快他们走过了中区,向着高级区域接近,中级之所以能过闯的快,因为他们都聚集在高级区杀戮王殿附近,这无疑是提高了想要离开杀戮之野的难度。 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秘强大的杀气 高级区的暗红雾气更加的浓郁,更加的阴森恐怖,如同身处阴间鬼市一般,这里不同于其他的领域,这里看起来很大,大的无边无际,有一丝的嘈杂,这里不单单只有杀人,还有摆摊卖东西开店铺的,比其他的地方有一点么的人情味。 “这里就是高级区吗?”朴瑾风看向四周喃喃道。 “恩,这里分为两个时间,一是杀戮时间,杀人分为擂台,战书,私杀,暗杀,随意杀等方式,杀戮之都的居民则会收摊回屋。二是娱乐休息时间,就像现在这样,买卖东西,互相交谈,养精蓄锐,大家一般很遵守这样的规则。”李逍看着前方解释道。 朴瑾风嗯了一声,走了进去,几个女子不由朝着朴瑾风抛媚眼,掩嘴而笑。 朴瑾风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由抬首微微的遮了一下自己的脸,女子笑的更加的妖艳诱人了。 “他们好像在盯着我?”朴瑾风小声疑问道。 “她们应该是杀戮之都的居民,想要招你做上门女婿,毕竟杀戮之都的年轻人很少。”李逍的脸微微红晕,解释说道,想来他还没有成家,没有女朋友。 “趁着不是杀戮时间,我们快些走吧。”朴瑾风说道。 李逍嗯了一声,脚上加快了速度。 此时的杀戮之都看起来如平常的街市差不多,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尽头传来敲钟的声音,从第一声开始,杀戮之都一些人的眼神就变了许多,卖东西的人,开始收摊,当钟声敲到第十三声的时候,街面上几乎没有人了,大多数的人朝着前面然后拐弯向着东面而去。 道路的两旁,挂着一连串的铃铛,发出连绵的声音,如同百鬼的啼哭,原本有人气的街道,一下子变的死寂,朴瑾风几乎看不见人影。 “我想要尽快离开杀戮之都,你跟我一起走吧。”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我的钱还不够。”李逍神情暗淡了一下说道。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借钱给你。”朴瑾风道。 “不需要。”李逍干脆的拒绝道。 “其实,我来到这里还有一个目的……”朴瑾风想要跟他解释解散杀戮之都的事情。 “要不死要不留下来娶我女儿。”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朴瑾风的讲话。 “这恕难从命。”朴瑾风当即回绝道。 “那就死来吧,不识好歹的东西。”中年人一怒,放在背后的锤子拿在了前面,脚上的步伐慢而沉重,朝着朴瑾风冲去。 朴瑾风并没有出手,李逍抽出长细剑,刺在他的锤头上,长细剑来了一个大大的弯曲,李逍手中一抖,剑好像弹性十足,如细小的银蛇一般,朝着中年人的大锤头顶去,剑尖之力竟然戳穿了青年人的锤头,剑尖透过锤头,直接戳进了青年的心口中正。 “李逍。”朴瑾风刚一出口,李逍的剑尖就戳穿了中年人的咽喉,中年人嗓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吐着几个字:“我大意了。” 李逍收了剑,走向朴瑾风道:“杀戮之都,只有你死我活,不存在承让。” 朴瑾风沉默不语,脚上的速度加快了一点。 突然大批的人涌了出来,他们服装各异,手中的兵器也不统一,差不多有好几百人,将朴瑾风二人他团团的围住。 朴瑾风与李逍二人停止走动,保持着警惕,将他们包围的人,等级好说也在四以上。 自一边突然开了一条道路,两个身穿黑红袍子的人夹带着一个身缠黑袍的人朝着朴瑾风走去,他们来到朴瑾风的面前,黑袍人直接虚脱的跪瘫在地上,微微抬头看向朴瑾风沉默不语,这个人竟是三级管理员袁三足。 朴瑾风心中暗叫不好,恐怕他怀有杀戮之心的秘密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一个穿着暗红袍子的人蹲了下来,满是疙瘩的手摸着袁三足的脖子,袁三足浑身一颤,声音有气无力的对着朴瑾风说:“救我。” 话刚说完,那人就将他的头在他的脖子上扭了一圈,只听“喀喀喀”的声音,袁三足的头已经在脖子上转了三圈,微微的长着嘴巴,口中吐出一滩又一滩的血,脖子拉的很长,头颅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死像异常的狰狞可怕。 “他可是你的同僚。”朴瑾风不忍直视道。 “我家老大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不然你的下场比他还要惨。”将袁三足脖子扭断的人,站了起来,直接威胁着他。 暗红的袍子,如同被地狱的血染红,那人微微的抬首,脸上带着一块血红色的面具,如同人脸被撕下一块皮,异常的狰狞恐怖,嘴角长着一颗朱砂痣,如同被吸血鬼咬过的痕迹。另外一个人则是用一快黑色的布,将整个脸都蒙了起来,包括眼睛,就像是一个没有脸的人,二人正是杀戮之都的一级管理员红煞与黑面。 “为什么不让你们老大来见我。”朴瑾风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惧色,质问着红煞。 “在场五条杠的人,有一百多个,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红煞冷笑道。 “群战吗?”朴瑾风冷冷道。 “战局对我们不利,还是想办法脱身。”李逍小声说道,他一个人打十个人没有问题,可是面对这么多人,他有些虚了,握剑的手中变得湿润,满是冷汗。 “你先走吧。”朴瑾风心中一冷对着他淡淡道。 “……”李逍的手握的更加的紧了,他心中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但是他又不想抛弃朴瑾风离去,规模这么多的人,他还是从一次见到,快要到出口了,只要他现在离开,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安全的离开,那么他的爹就有救了。 “走吧,我能应付,相信我。”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你叫李逍吧,杀了慕风,我们奖励你三十万金币。”红煞诱惑道。 李逍的手不由颤了颤,三十万加上自己身上的钱,正好够给父亲治病,而且还能余下很多钱,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朴瑾风感受到李逍身上的犹豫,他们之间只相处了短短数日,而他找上自己也是为了钱,三十万金币,李逍从遇见他开始,应该也没有搜刮到三十万金币,动心很正常。 “李逍。”朴瑾风淡淡的喊了一声。 “我……,我想要活着,但是我不会为了三十万金币杀了你,你自己保重吧。”李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很正常嘛。”朴瑾风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说道。 红煞不屑一顾,众人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反正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朴瑾风。 李逍走出了包围圈,众人再次将朴瑾风朴瑾风围绕的水泄不通,红煞再一次的问道:“你想好了吗?” “他离开了,我不用担心会误伤到别人了。”朴瑾风说道。 “大言不惭,给我生擒他,奖金十万。”红煞凶狠的道。 朴瑾风嘴角不屑,露出一丝的苦笑,他心中运转七日旭风遥之功,想要他们见见多日未见的太阳。 众人见他手上没有兵刃,甚是好欺负,不由争先恐后的去攻击。 “有趣。”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酷嚣张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就连徘徊在不远处的李逍也回过头去。 只觉呜呼的风声四起,吹的红色的雾气乱窜,像是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肃杀之气充斥着天地,少年一身红黑的衣裳,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点点如红色的樱花,中长的发丝高竖,干净利落,前额左侧一撮刘海长到下颚,微微遮住眼睛,微风吹拂,发丝微晃,脸上带着一张煞白的面具,下颚看起来很是年轻,如狼犬一般的眼睛,冷酷带杀。 “你谁呀!”一个人语气很冲的问道。 “杀你的人。”来人说话冷冷,声音十分的年轻冷酷,像是一个少年,强大的杀气与杀戮之野的气息不相上下,让人浑身冷颤,如同被噩梦笼罩一般。 那人手背在身后,猛然张开,一手一把利剑,眼神一冷,脚快如闪电,剑光一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不由对着那人露出嘲笑,他们的心脏突然收缩,脸色大变,口中不断的流血,倒在了地上。 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两把剑,扔在了地上,掸了掸自己的手。 “你是,你是……”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瑟瑟发抖的红煞与黑面。 “滚,这个人我罩着的。”黑衣少年冷冷说道,眼中的杀气还没有散去,红煞与黑面不由仓皇的离去。 朴瑾风感觉此人的气息有一点的眼熟,看着被他嗤之以鼻扔在地上的两把剑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剑呢。” 那人眼睛打量了一下朴瑾风,随即冷笑一声,黑色的披风一甩,一把漆黑如墨的剑,从他的腰剑,到了他的手中。 “因为那不是我的剑。”他冷冷淡淡的说道。 “你是沉影,我终于找到你了。”朴瑾风看着泰守剑一下子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你认错人了。”那人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朴瑾风心中想着觉对没有认错人,不由疾步走到他的对面,挡住他的去路,那人看都不看他,披风一甩转过身去,朴瑾风便围绕他走了半圈,再一次的挡在他的眼前。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主仆再会 这一次黑衣少年并没有躲开朴瑾风,而是眼中带杀的直视着他,冷冷问道:“是不是没有亮出剑,你就认不出我了。” “不是,我早就认出你了,不然我就问你剑那里来的。”朴瑾风现在已经完全的确定他的身份,不由带着一丝的笑意解释着。 “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沉影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明明死人躺在朴瑾风的身后,红色的雾气却是沉影的这一边更胜一筹,应该说沉影的杀气,很是吸引杀戮之都的灰红雾气。 朴瑾风听他语气很冲,不由也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找我。” “连杀戮之都都没有来过,怎么配做我的主人。”沉影抱着泰守剑,冷漠道,他的背后仿佛是一片红海,加上他自身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连我家都没有去过,怎么配娶我……”朴瑾风嘴角牵强的上扬了一点,开着一点玩笑,来缓解一下气氛。 “少爷,你越来越皮了。”沉影眼睛直直的瞪着朴瑾风,目露凶光,语气冰冷,好像朴瑾风再多说一句话,就把拔剑把朴瑾风给杀了。 “咳,开玩笑……,对了,找一处隐蔽的角落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朴瑾风不由笑了一笑,朝后退了一点,随即小声的跟他沟通着。 站在远处的李逍看着而两个人没完的交谈着,脚上不由一沉,仿佛灌铅了一般,让他的脚难以离开地面,止步不前。 他一会微微颔首,一会抬头看向朴瑾风,心中有点纠结,他为刚才的举动感觉羞愧,不敢贸然的上前去,他想等待一个机会。 其实他并不怎么会交流,因为在乎,想要挽留情谊,所以内心生怯。 “偷偷摸摸干什么,你要我做坏事?”沉影脸上带着煞白的面具,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与杀气。 “慕风对不起。”最终,李逍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前去向他道歉,无论如何他想试一试。 朴瑾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在乎他刚才的举动,本来对他有一丝情谊的朴瑾风,在他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淡漠了,只对他随意的说了一句话:“没事,你走吧。” 李逍心中微微一怔,面上很冷,有一点的木讷,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可能是在想,多停留一刻,朴瑾风会说出别的话来。 “他叫你走没听见吗,还是你想死。”沉影冷历道。 李逍的眼睛很是的冷淡幽深,如同秋天的湖水一般,感觉不出来他对朴瑾风情感,沉影不由向他逼近了一步,眼神一凛,身上的杀气吹向李逍。 这动不动就要杀人的习气又出来了,时间紧迫,朴瑾风只想快一点将沉影母亲嘱托的事情告诉沉影,并且将杀戮之心交给他,朴瑾风举起自己的手拽着他的衣裳,朝着角落的方向而去。 李逍脸色一沉,看了一眼二人,便转身离开了。 朴瑾风看了看四周,向沉影说明他与他母亲之间发生的事情,然后将杀戮之心拿了出来,放在沉影的手上道:“这是你母亲让我交给你的,让你解散杀戮之都,若是有很多人反对,你就……就……屠城。” 沉影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他将杀戮之心拿在手心,然后将他朝着自己的胸口放去,杀戮之心飞到了他的心里,与他的心融为一起,一股强烈的杀气与一股温暖的慈爱都注入他的心里。 “你这么相信我……”朴瑾风见他的举动果断,不由微微的一怔,心中想着这杀戮之心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不由担心的观察着他的状况。 “解散不了,只能屠城。”沉影面无表情,言简意赅,想来他母亲的死对他还是有一点影响的。 “你好歹试一试。”朴瑾风再次道。 “是。”沉影回答道,深沉一会,又道:我用杀戮之心,号令杀戮之都所有人员集合。” “我不是命令你,是给你意见。”沉影的话听起来像朴瑾风命令他一般,这是杀戮之都的事情,也是沉影的家事,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命令他,话说回来他也不喜欢命令别人。 “啰嗦。”沉影嘴唇微启淡淡道。 话已经带到,东西也已经交给沉影了,他想他现在应该速离杀戮之都。 “……我先离开了,事情完了,我在杀戮之都的出口等你。” “我是被主人抛弃的弃子,我不晓得我会失控到什么地步,你要走就走的远一点,下次见面杀你。”沉影微微侧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威胁。 “沉影。” “这世界上除了你我不听任何人的话,一天的时间,我可以结束杀戮之都。”沉影再次说道。 “真是犟,我便多待一天,陪你。”朴瑾风心中有一丝的无奈道。 “少爷走吧。”沉影说完,双手交叉抱着泰守剑在腰间,披风一甩,走在朴瑾风的侧前方,走路带风,英姿飒爽,给朴瑾风带路,气势完全不输朴瑾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沉影是大当家的。 朴瑾风看见沉影捂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微微张合,好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只见杀戮之都的雾气开始向上漂浮,形成食指一般粗细的大圈子,大圈的中央,飘来两道交叉的圆润条形的叉叉。 “别跟着我了,去杀戮王殿敲钟。”沉影放慢脚步,对着躲在角落的人说道。 隐蔽处跳出一个青年人,带着骷髅面具,朝着沉影微微行礼,恭敬道:“遵命,杀戮王子。”话刚一说完他的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不出一会儿,一个方向传来绵长的敲钟声,声音不大,但是扩张穿透力非常的强。 沉影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朴瑾风知道,他是想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在出场,从新手区去到杀戮王殿差不多要走半个时辰以上这样。 “其实你刚才不出手我也能摆平。”朴瑾风与他并肩而行说道,朴瑾风的功法也很适合群攻,像刚才的数量不在话下。 “你在责怪?”沉影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的质问,随即冷声呵斥道“让你染血是我的失职。” “……”要钱的话,朴瑾风一点也说不出口,听他刚才的话,他应该是在自我反思与认错,虽然他没有感受到他的诚意。 不等朴瑾风回答,沉影正经道“等出杀戮之都属下再与少爷切磋。” “我为什么来找你,我真是闲。”朴瑾风微微启唇,并没有说出声音,心中有一丝的叫苦,他刚才应该坚决一点,这样沉影就不会找他事了。 “对属下有什么不满,请你直言不讳。”沉影停了下来,眼神一冷,眼角带着一丝的杀气,手骨分明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漆黑如墨的剑,声音不冷不淡道。 “我想你欠我很多钱……”朴瑾风小声道,他刚才连唇语都没有说完整,沉影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说他的呢,这真是太诡异了。 “不用惦记了,这辈子我的命只为护你而生,给我一点零花钱理所应当”沉影理直气壮,随即又道“少爷缺钱吗?我现在就去杀一千人,钱都给你。” “……”朴瑾风觉得沉默是金,他还是少讲话为妙,像那个谁说的,做一个安静的少年就好。 “时间还早,少爷我们到一旁休息一会。”沉影沉思了一下,看了看天色,提议道。 二人就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拥有杀戮之心的沉影过早的暴露对自身并不是很好,因为不知道暗处有没有人在打着杀戮之心的主意。 他们坐在一家饭馆的角落,看着人来人往朝着杀戮王殿会聚而去。这家饭馆好像没有人,也许是得到通知,已经跑去了杀戮之都王殿。 “有人利用杀戮之心,引人来杀戮王殿厮杀,这个人是否与追杀你母亲的人有关。”朴瑾风问道,若是有关,沉影的处境在杀戮之都很危险,连杀戮之都的王都能对付的人,可见一斑。 “不是他,追杀杀戮女王的另有其人,引众人来杀戮王殿厮杀夺心的,是杀戮女王的心腹兼情人。”沉影并没有称呼她为母亲,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若是另有其人更可怕,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想他的目的应该是获得杀戮之心,成为杀戮之都的王,以杀戮之心召唤的会议,他一定会出现在现场,你要小心。” “出现就好,就担心他做缩头乌龟。”沉影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死凝聚不散的杀气。 “你的杀气又重了。”朴瑾风从在杀戮之都遇见他,就感觉他的杀气没有散过一般,真是担心他会失控,他的心中又叹了一口气,来梧他还没有处理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洁癖,时刻运力隔绝空气。”沉影眉头轻皱,冷冷的盯着他问道。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等以后再跟你详细解释。” “随你。”沉影冷淡道。 朴瑾风与沉影又聊了一会,知道了沉影近几年来的情况,也不全在杀戮之都度过,也曾经外出过五次,有两次是问朴瑾风要钱的,去了一次匣臣家族,还有两次的外出历练,其余的时间都在杀戮之都的高级区杀人。 朴瑾风很难想象,一个少年,什么也不做,一天到晚的杀人,长达十几年的杀人,那他是杀人机器,还是怪物呢。他是杀的厌倦了,还是杀红了眼睛杀狂了心,他不是魔,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第二百四十六章 拒绝解散 朴瑾风与沉影差不多在饭馆做了一个时辰,屁股都做的有一点酸麻,才缓缓的起来,朝着杀戮王殿的方向而去。 他们头顶的天地越来越红,仿佛四面八方的灰红雾气都朝着这里聚拢,灰红雾气的主要形成就是杀戮之都的血腥和杀气以及污秽。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有很多的人已经来到了杀戮之都,或者说是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因为这关乎杀戮之王杀戮之心,对于新人来说是重置比赛规格或者游戏,有机会能够大赚一笔。 杀戮王殿是敞开的,已经站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的脸上面无表情,或沉重,或满眼杀气,或神情消沉,或神情昂奋,就是没有一张的笑脸。 他们大多各自站在自己的领域,互不相干,沉默不语,就算是组队的人也站的十分的分散,像是陌生人一般,明明有很多的人,也有个别的人讲话,但是场上就是一片的死寂,谁讲话都听的一清二楚,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杀气。 突然一道黑色的衣袍出现在人群的正前方,当众人的凝神转向一个方向的时候,黑色的空袍子了冒出一团黑色的烟雾,一道人形慢慢的显现出来。 “杀戮之都的王呢?”一个长着大胡子,光着上身的大喊朝着他吼道。 黑袍之下的人五官还没有成型,他微微的举起自己的左手,一股令人压抑的风吹袭着整个杀戮王殿,他翻过自己的手,将手心露出来,随即轻握四根手指,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大胡子,猛然一握手,大胡子手中的刀不由失控朝着自己的颈部飞去,一眨眼间,头颅与脖子已经分家,衣袋中的人头币也飞到了黑袍的手中。 黑色帽子下的脸渐渐显现,那是一张带着半面骷髅的脸,比一般人都要长的手指伸了出来,捏住大胡子的人头币,微微一用力人头币就烟消云散。 “不要随便讲话,很危险。”带着半面骷髅的人不紧不慢道。 众人眼中并没有惧怕之色,只是沉默。 “这一次的集合,是为了举行一场杀戮游戏,这场游戏只允许活一百人,这一百人将拥有丰盛的奖励一亿金币起步和一个杀戮之都能办到的愿望。”那人捂着自己的半张没有带面具的脸,挪开自己的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众人的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更多的是戾气。 “还在等什么?行动吧!”带着骷髅面具的人诱惑道。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手中的兵器挥向别人。 高等区的人几乎都是特立独行,新人区大多团结在一起,相信一群人能够围死一个巨头,中等区域的人就有一点滑头,喜欢自己不出全力,还能捡便宜捡人头。 这样一来,一开始,很弱的人都被杀气了,剩下的众人,用不同的方式将实力都拉到了一个水平线上,开始了持续战,他们勉强是对手,想要杀死对方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就算他们的人数没有减少太多,那么他们的功体一定大幅度的消耗了许多。 这一刻,杀戮之都王殿杀气最重,血腥味最浓。 朴瑾风与沉影已经动身前往杀戮之都王殿,越来越近,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大批的灰红雾气朝着杀戮王殿汇聚,二人脚上的速度不由也加快了许多。 来到王殿,只见所有人已经杀作一团,地上横尸无数,沉影眼神不由一冷,怒气与杀气弥漫在眼中,他的杀戮之心,觉得被挑衅了,站在最前面带着半面骷髅面具的人,眼中死寂的看着沉影,嘴角慢慢的上扬,像是笑更像是在咧嘴。 “住手,杀戮之心…”沉影声音很大,语气冷中带怒,自心脏处,流露出一股猩红的气流,那是杀气,更是杀戮之心的灵气。 众人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听到杀戮之心的言论,不由停下了手来。 “杀戮之心怎么可能在小年轻的身上?”一个身上杀气还没有消停的人问道。 “诸位还不知?杀戮之心的主人是可以内定接班人的。”站在最前面的带着半面骷髅男人森森道。 朴瑾风看着众人眼中带着一丝的怀疑,在杀戮之都的洗涤下的他们,身上时刻带着杀气,就算是在不想杀人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斑绝,这是谁给你的权利。”沉影的眼神冷酷盯着最前端的人,身上的杀气毫无掩盖,杀戮之都的灰红雾气散到两边,众人心中不由赞叹,年轻不代表实力弱,眼前的年轻人名副其实,当之无愧。 沉影步伐沉稳,拉着朴瑾风越过众人,他虽然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拉着自己,但也沉默的随着前进。沉影与带着半面骷髅面具名斑绝的男人对视,斑绝眼神并没有输给他,但却自觉低调的退到一边,将主位让了出来。 “今天召集所有的人,只宣布一件事情,杀戮之都此时此刻解散,我会给你们一笔赔偿费,然后你们自行离开。”沉影并未有拿斑绝说事,也没有拿他们在杀戮王殿杀斗说事,而是简单直爽的说出这一次集合的目的。 灰红的雾气变得更黑更冷更阴森,就如同此刻众人的心情,面上第一时间露出了拒绝与愤怒,他们能服从杀戮之都的规则,但是接受不了突然的解散。 大多数的人,就是靠着杀戮之都的赚钱方式生活的,解散杀戮之都,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现在已经有些心里已经想着了,如果杀戮之王要解散杀戮之都,那他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罢休。 “我拒绝。” “我不同意。” “……”大部分的人将兵器尖冲向沉影,带着一丝的威胁意味。 “杀戮之都又不是你们家,只是收留你们的地方,我说解散,不走就后果自负。”沉影冷冷说道。 “杀了你,我们自己做主。”一个人大声的吼道,众人虽然口中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已经是一呼百应,想要解决掉这个要解散杀戮之都的人。 朴瑾风站在沉影的身边,感受着这里的杀气,是之前的二倍之多,眼下的众人明显的不服沉影的决定,不管沉影用什么态度说话,只要是解散杀戮之都,他想众人的态度都差不多,看样子他们是打算逼宫了。 “我既有杀戮之心,就有杀你们的能耐,斑绝就算不消耗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的力量,我也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沉影此话一出,将斑绝拉到了他的一方,将众人的怒火彻底点燃,众人不由握紧自己手中的兵器,眼神如同孤恶的狼,发出凛寒的杀气,逼视着沉影朴瑾风斑绝三人。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那我只好开杀了。”沉影冷声道,众人迟迟不动手,是想要一丝的转圜余地,毕竟对方可是拥有杀戮之心的杀戮之王,年龄已经成不了他们小瞧的对象了,这世界上的少年人挑战高手,获胜或者是秒杀对方的也不少。 他微微侧身看着朴瑾风,拿出一条纯黑的布条,道:“我是我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你而战,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朴瑾风示意他说,沉影道:“我不想让你的眼睛染上红色的地狱,看见我恐怖狰狞的模样,将眼睛蒙上,我不说摘下,你就不许。” 半晌,他嗯了一声,沉影二话不说,就将黑色的布绕在了他的眼睛上,将他的耳朵也缠上了,裹了三四层,在他的脑后打了一个结,随即吩咐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斑绝,让他代为关照朴瑾风。 他认为班绝虽然违背了自己的命令,但是出发点是好的,沉影也十分的有信心,有他在众人伤害不了朴瑾风一分一毫。 黑色披风一甩,一把漆黑的剑已经被他握在手中,剑嗡嗡的作响,发着淡淡的黑红光流,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 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一条暗红色的布标缠绕在那把漆黑如墨的剑上,将剑鞘与剑柄紧紧的缠在一起,手上一松手滑到了剑柄上,鞘尖微微向下,朝着众人的方向。 “这是?”众人感受到强大诡异的气息,眼神不由更加的警惕,寻找破绽。 沉影嘴角冷邪狞笑,风将他的长刘海向后猛然吹,额头上呈现着鲜艳的红十字印记,面具融化,露出英俊桀骜的脸,两根手指从剑身走过,手指横贴着剑柄,剑脱离他的手中,竖立在他的前面,食指交叉,中指交叉,五指交叉,掌心冲向众人,然后分开,他的快速的握住剑柄,然后挥动着剑,在空中划出无数诡异的十字形态。 “十字修罗。” 天空彻底沦陷成血红的颜色,地上一软,死去的尸体化作半身血骨,地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更多腐烂的尸骨,婴儿骸骨,残缺的年轻人,半裸女子,身上插着无数箭的将军…… 污浊黑暗血色的杀戮之气弥漫在整个天地,婴儿赤子诡异的笑声充斥在四周,身形若隐若现,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眶中黑漆一片,两边的嘴角弯曲的程度快要到眼下,笑声中夹杂着几许凄凉的女子哭声。 苏莺蓬头露面,衣衫不整,如蛇蝎美人勾人心魄,又如怨妇哭哭啼啼,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茂,身体总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四肢可以轻易的旋转或者扭曲,看着背影像是一正常的人,头颅从脖子上一百八十度一转,就吓的人胆战心惊,还一个篓着背,满脸褶皱的老人,如同干尸一般,朝着众人蹒跚走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十字修罗 众人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慢慢发生变化,天地被一片惨淡的黑色笼罩着,变的森罗万象,恐怖异常,似真似幻,只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却不知自己已经身在剑阵中。 他们很难触碰到这群似鬼非人的怪物,当这群奇怪的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们杀不了这些奇怪的人,而他们攻击却对杀戮之都众人有用。 赤子的牙齿又密又尖,小小的肉手也长着尖长锐利的指甲,如同野兽一般,朝着众人撕扯而去,隐约看见他大口大口的撕咬人肉,然后活生生的吞食下去。 女子的身上裹着一条像花斑毒蛇的粗麻绳,从自己的身上抽了出来,手中微微一抖动,粗麻绳好像有灵一般,朝着人的脖子肋去。 正茂的脚快如鬼魅,脚尖锋利如刀刃,出脚便是要害,无形无影,让人难以琢磨,反应过来,就已经丢了命。暮老颤抖着手,去抚摸别人,被他摸过的人,就会加速衰老,或者是身体无力,呼吸困难。 剑灵之首齐护,身穿铠甲,手中拖着一把火红的光剑,迈着沉稳的踏步,朝着众人走去,没有人看见他的剑是怎么结束别人的性命,只觉他手中剑一晃,光影模糊,再看已经是鲜血喷涌,呼吸中断,倒地不起。 沉影眼神冷冷,手中紧握泰守,缓缓步入战场,身边的杀气铺天盖地,手中剑影万千,地上尸体无数,眼神凛寒携杀,手快如黑血闪电,还未出鞘的剑连着剑柄,剑鞘血色密麻毛骨森然,杀,毫不含糊,斩,毫不留情,像一个只会杀戮的恶魔。 齐护似真似幻,手中高举虚剑,大声喊道:“合。” 众人听到号令,全部朝着齐护聚拢,站在四个方位,齐护站在中间,剑尖上生成十字,十字印,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只有一个实体齐护,其余四人像是从齐护身上分离,又像是自成一体,被攻击的人会受伤,但是不会死去,神情变得惨白古怪,眼中充满恐惧,神情痛苦,身体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很快的,所有人都失去攻击能力,有的已经死状凄惨万分,五人凛然而站,修罗地狱的尸体和骷髅发出咯吱的声音,僵硬机械的从弥漫红色雾气的地上爬了起来,疯狂的攻击还有气息的人,灰白色骷髅吞噬着他们的灵魂,腐烂的尸体啃咬着他们的肉身,半面白骨的人则是嚼碎他们的骨头,最后尸骨灵魂一样不剩,全部化为十字修罗的养分,成为他们的一员。 诡异阴森的气流仿佛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着。 沉影眼神冷漠的看着一切,斑绝不以为然,嘴角微微的上扬,似乎比沉影更加的冷漠。 朴瑾风的双眼被蒙上,并没有进入十字修罗所施展的剑阵中,这一刻仿佛眼睛失明,双耳失聪。 只觉一只满手血腥味的冷手,解开蒙在眼上的布,只见地上满是鲜血,空无一人,这不由让朴瑾风联想万千,不可能连尸骨也没有,难倒被沉影生吃了吗,显然不可能,只能是他那什么诡异的剑阵了,看着被杀戮侵蚀心性的人,尸骨无存,朴瑾风并不可怜他们,只是心头有一股难以明说的难受。 “不愧是我的主人,定力真好。”沉影冷冷的夸奖了朴瑾风一句。 “……” 顿时一股失力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脑海中,突然沉影踉跄了一下,朴瑾风问:“你怎么了?” “我无事。”沉影稳住身形,回答道,他的眼神不由又冷了几分,他的身体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突然朴瑾风也怔了一下,斑绝从背后抱住了朴瑾风,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抵在他的咽喉,割出一丝丝的鲜血。 “斑绝。”沉影看了朴瑾风一眼,冷冷的喊道。 朴瑾风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他自身的力量,明明没有被绳索绑住,却有一种被绳索紧固的感觉。 “真是要谢谢你了,将杀戮之心带回,还带来了如此好东西。”斑绝笑道,另外一只手伸进朴瑾风的衣袋里,将暗红的剑穗掏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然后将匕首抵在朴瑾风的锁骨上,让他唤出剑穗里的东西。 朴瑾风冷漠视之,斑绝冷哼一声,将匕首稍微的挪动了一下,朝下摁去,血一点一点的兹了出来,躺在地上的剑穗开始晃动,发出暗红的光。 他看着地上有反映的剑穗,好像发现了门道,嘴角露出大大的弧度,朝着朴瑾风的肩旁猛然一插,剑穗晃动的更加又力,斑绝变得更加的疯狂,一道红绿色的身影朝着他猛然撞去,将他撞去数里,口中吐红,面具脱落,露出了另外一半的容颜。 那是一张泛红的脸,像是被开水烫过,被太阳猛晒过一般,与另外一张白净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半如鬼一半像人。 来梧龇牙咧嘴想要冲过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脚牢牢的吸住,想要上前的沉影,他的脚同样也被牢牢的吸住,地上传来一股力量,将他二人身上的杀气与戾气源源不断的吸走。 朴瑾风眼神一凛,脚上踏着快步,手中起风,身前形成数道风刃,朝着斑绝攻击而去。 斑绝受到来梧的猛然一撞,受了伤,面对朴瑾风的攻势,他双手聚在一起,将朴瑾风的风刃尽数卸掉。 “已经来不及了。”斑绝森森笑道,手中发出银丝线,朝着朴瑾风射去。 朴瑾风不由脚行八卦,手中运风,想要冲散银丝线,银丝线纹丝不动,变换更多,朝着朴瑾风攻击,朴瑾风见普通的功法奈何不了他,不由退后退去,银丝线像是有收缩性,朝着朴瑾风追去。 他使出“七日旭风遥”,只见天上的血色云雾更加的厚重,将阳光丝丝的遮挡着,他凝聚的力量,聚了又散,很难成型。 “元功行不通的,乖乖束手就擒,成为祭品吧。”斑绝冷声道,手中银丝万千朝着朴瑾风靠近。 “用剑。”沉影吃力的说道,还在不断的挣脱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还在贪婪的吸收他的杀气,让他难动分毫,来梧眼中凶狠的看着斑绝,身体前倾,如被困住的野兽一般。 斑绝手中银丝再次射向朴瑾风,朴瑾风运风盾躲闪,银丝线穿透力盾,朝着他的胸口射去,朴瑾风猛然躲闪,肩旁一阵的疼痛,银丝线穿透了他的肩膀,血流淌到了地上,地上的鲜血好像被蒸发又像是被吸收了,一点血红的痕迹也没有。 “你在想什么。”沉影眼中杀气凛然,朝着朴瑾风一吼。 朴瑾风手中幻化光剑,光剑若隐若现,如忽明忽暗的灯火一般,比实体剑差的远了,朴瑾风看了看被困的二人,一个眼神怒中带杀,一个凶狠激烈,心中不由一横,青春剑赫然上手,剑光一闪,如万千浩瀚星辰,将斑绝手中的银丝线粉碎。 正是傲风剑法天穹星流,斑绝惊然,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手中银丝线快速交织成一条落网,剑气脩然破开斑绝防御,轰然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吐了一口红。 “你究竟是什么人,跟傲风什么关系,竟然会傲风剑法。”斑绝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皱着眉头问道,脚微微的后挪。 “你与傲风什么关系?”朴瑾风冷冷问道。 就在此时,地面剧烈的晃动着,地上出现深邃的裂痕,不断的吸收着灰红的雾气,天色变得灰蒙蒙的,突然地面出现裂痕,“霹雳”一声巨响,一只庞然大物破土而出,将沉影与来梧都震飞了。 “你终于复活了。”斑绝看着怪物,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 只见那怪物是女身,身形有一点像一只成年狮子的三倍,四支脚踩在地上石渣上,长着一张像是女人的脸,身上画满了红色的图案,大胸垂下,眼中血红,头上顶着长长的犄角,口中满是獠牙,嘶哑咧嘴,想要吃人的模样,粘稠的口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当我屠戮天地生灵,留你一命。”怪物吼叫一声震天响,微微的张嘴,口吐人声,声音沙哑狰狞。 “什么?我只是让你复活,并不是让你大开杀戒。”斑绝不由微微的吃了一惊,疾声道。 “可悲,为了奖励你,让你做本尊第一个祭品,与我融为一体吧。”怪物咧嘴说道,仰天长吼,满面獠牙朝着斑绝冲去。 斑绝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复活的爱人,竟然要吃了自己,五根手指猛然一拽,一个骷髅不由朝着怪物的口中冲去,骷髅握紧拳头,将怪物的牙齿打碎,怪物恼羞成怒,前抓朝着骷髅使劲一打,一具完整的骷髅碎成千千万万,碎了一地。 “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我问你,那个人是你吗,你对我真心过吗?”班绝手中的银丝线掉在了地上,他看着怪物,十分沮丧的问道。 “我不是那个人,我只是吃了她,至于你说的真心吗?我给你打一个比喻,你是一个养虎的人,每天给猛虎食物,她自然也真心的喜欢你,有一天你不给她了,你猜她会怎么样?阻止她寻找食物的人,无论是谁都要死。”女怪物越说越狠厉,伸着又厚又大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 斑绝的眼由期待爱,转化成恨,他咬牙切齿,与之前判若两人,大骂道:“你这个贱兽,不得好死。” “呵呵,我是兽呀,还是一只贱兽,你竟敢这么侮辱本尊。”女怪物似乎更加的怒了,俯身如蛇行一般朝着绝斑游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比怪物还要凶残的怪人 怪物一跃而起,朝着绝斑冲去,朴瑾风回旋剑身,挡住怪物的进攻,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满嘴密密麻麻尖锐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剑上,朴瑾风握剑的手难以拽回剑,不由手中运力朝着怪物猛然攻击。 怪物专注嘴上功夫,不放敌人空手,不由受到轰然的掌力,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打飞,爪子抓着地面,划出阵阵火光,留下一道长长的抓痕,她愤怒的冲着他龇牙咧嘴,发出低吼声。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朴瑾风眼中凝神,口中问道。 “她自述是斩杀怪兽的时候,误食了怪兽的血,所以产生了异变。”斑绝看着她的模样解释道。 怪物狠狠的挠着地面,眼神凶狠狰狞,猛的一蹬,朝着朴瑾风冲去,来梧与沉影见状,不由第一时间冲去,沉影滑到正面抵挡,怪物的前爪子上跳踩在剑身上,使劲的向下压着,张大嘴巴,露出满嘴獠牙,头不断的向前伸着,口中的腥味,朝着沉影的脸上袭去,熏得沉影难受,沉影身上所散发的杀气,都被怪物吸收去,让他收招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处于两难的境地。 来梧从背后攻击,眼睛微微泛红,爪子锋利无比,扑在怪物的身上,凶狠的嘶咬着怪物的皮肉。 怪物对来梧的攻击松了一点,突然仰天狂吠,叫声震耳欲聋,只见她背上血淋淋的一块肉被咬了下来,吐在了地上,来梧满嘴是血,比怪兽还要血腥狰狞。 “怪,就怪在你太自大了,淑琳,失去了我的保护。”斑绝看着她的情况冷冷说道。 “啊”怪物背上少了一块肉,血咕嘟咕嘟的流淌出来,来梧眼中泛着红光,红色瑰丽的指甲剑在空中划一道又一道的闪光,脚上的速度快到难以捕捉,如猎豹又如凶狼。 以现在的力量,沉影无法再一次的开启十字剑阵,看着怪物与来梧缠斗,沉影眼神冷锐道:“下命令吧,少爷。” 朴瑾风没有立即下命令,而是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斑绝,随即道“杀了她,不能让她离开杀戮之都。” “是。”沉影冷冷的吐出一个字,随即泰守剑出鞘,黑色剑柄与白色光滑的剑身形成对比,剑光抖擞,剑身修长庄重,剑薄实厚刻画神龟纹路,剑锋冷寒摄人,手中半旋,泰守剑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划破灰红雾气,朝着怪物的身上刺去。 怪物仗着自己皮糙肉厚,让泰守剑刺中自己的皮肉,剑如同一颗电钻一般,不停的钻着他的皮肉,还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怪兽不由专心抵抗泰守剑,四只爪子死死的抓在地上,这样一来,他就与泰守剑形成了互冲力,泰守剑不由慢慢的破坏女怪物的皮肉。 来梧被泰守剑初来的剑气撞到了一边,回过神来,不由如野兽一般,朝着女怪物与沉影冲去,撞在了泰守剑上被再一次的弹飞,来梧的眼中带怒意,磨了磨自己的牙齿,快如闪电一般,一口咬在了沉影握剑的手上。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的结果,朴瑾风不由紧张道:“来梧住手,不可以伤害他。” 来梧松开了嘴,被沉影一掌打退,沉影的手腕上一阵的刺痛,牙印深可见骨,血流不止,握剑的手已经有些不稳,女怪物朝着他嘶吼,抬起自己的爪子,朝着他的手上攻击,同时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泰守剑。 沉影不由咬牙吃痛,想要抽出被女怪物牢牢握住的泰守剑,却是十分的吃力,被咬过的手腕隐隐作痛,女怪怪物像是看到他的弱点,朝着他的伤口砸去,爪子使劲的挠向他的手臂,因为泰守剑的缘故,女怪物使用不了全力,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沉影。”朴瑾风时刻关心着战况,欲上前去阻拦,只听女怪物低声对着他身旁的斑绝嘶吼着:“我的好斑绝,再一次为本尊做事吧,杀了你身旁的人。” 斑绝颤颤的捂着自己的头,神情痛苦,身上的黑红气息不断的蒸腾着。 “你给我下了情毒……”斑绝声音颤抖道,似乎在努力的压制着什么。 朴瑾风不由一边防着他,一边冲过去救沉影,手中颤动着青春剑,一剑化作五个光影,朝着女怪物的胳膊削去,剑削铁如泥,女怪物的胳膊活生生的被削了下去,不由痛呼一声,向后退了去。 沉影迅速抽出泰守剑,移形换影,手中一松,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上,当即紧紧握住,朝着女怪物狠狠的挥了一剑,划上了一道口子,朴瑾风脚踏快步乘胜追击,女怪物抓狂,另外一只爪子抓着肩膀上的鲜血,以血为器洒向朴瑾风,朴瑾风不由运行风盾,停顿了一下。 她的鲜血又腥又臭,还有很强的腐蚀性,朴瑾风所运的风盾都被血融化了,心中不由一松,幸好自己没有沾上他的血。 深受重伤的女怪物,眼神中夹杂着怨恨和急切,继续的对着斑绝施压,斑绝的意志力真是超乎他的想象,她想着,以自身的命血为媒介,就不信斑绝不从他。 此时,沉影持剑恢复中,呆在一边的来梧,眼中被女怪物的血染红,只见朴瑾风染红后退,来梧不由狂性大发,眼中充血,朝着女怪物扑去,力量强大,将女怪兽推倒在地上,朝着她的胸头咬去,女怪物的身体感觉一阵的奇妙,眨眼之间,女怪物发出悲痛欲绝的叫声,那里竟然被咬掉了,血吐在了地上,这一幕不由在场的人背后发寒,来梧比女怪物还要像怪物。 “杀。”斑绝再也控制不住,彻底的失控了,满眼的血丝,微微俯身冲向朴瑾风,朴瑾风当即侧身一躲,提剑防御,与他缠斗。 另外一边女怪物也不甘示弱,翻身朝着来梧压去,比起庞然大物,来梧想对的灵敏,一下子就躲开了,伸着指甲剑,冲着女怪物的身上抓去,手上的指甲剑全部没入她的身体,嘴朝着女怪物的脖子撕咬,女怪物不堪示弱,张开血盆大口,来梧手上的血色指甲剑,猛然拔出,朝着他的上牙上伸去,指甲剑指甲穿透牙根,将上排牙齿生生的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女怪物低吟一声,不敢张嘴,似乎是有一丝的惊恐眼前比自己小三倍多的怪人,释放着自己吸收的杀气,朝着他攻击,谁知道,来梧也拥有吸收杀气戾气的特性,她想要摆脱来梧,来梧却是死死的扒在他的身上,想要把他撕碎,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女怪物的身上。 “啊……”女怪物承受这撕咬的痛楚,还面临着自身力量的流逝。 斑绝显然不是属于近身攻击的人,可是他偏偏缠着朴瑾风,不让他脱身,他的血脉中隐约有白色丝线流动,丝线怎么可能长在人的手脉中呢,越看越诡异。 每当朴瑾风攻击他的时候,他总是能够避开,好像是事先知道,又好像是本能反应,朴瑾风想着难道对方用了特殊的术法。 斑绝手心长出一撮细细的毛来,朝着朴瑾风发射而去,朴瑾风横向挥剑,被白丝缠的死死的,砍不断,拽不动,白丝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的长长,顺着剑身,朝着朴瑾风的手爬去,初碰白丝,朴瑾风的手不由又酸又麻,感觉自己的手一阵的收缩,猛然松开手,向后退去与他保持距离。 突然,女怪物歇斯底里仰天长啸,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眼神,只见女怪物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的好肉,口中吐出一颗血色的灵珠,慢慢的分解,以肉眼看不见的形态钻进了来梧的身体了,让来梧在众人眼中尽显凶残狂态,女怪物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缩小,怪物的模样消失,灰烟笼罩,变成了一个凄丽的女人,瞪大着双眼,充满着惊恐与不甘,躺在血泊之中。 随着他的消失,斑绝也渐渐的恢复了神志,神奇一般的恢复了自己的容貌,长的也算是一位样貌上佳的男子,面容偏白消瘦,带着一丝的端庄尔雅,他用手抵着自己的脑袋,转脸朝着女怪物的方向看去。 斑绝没有再攻击朴瑾风,而是打量着女怪物,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脸。 朴瑾风见来梧越发的疯癫狰狞,不由出生呼唤他的名字,喊了好几遍,来梧才渐渐的安静下来,眼中的戾气,却是久久不散。 斑绝踉跄着脚步,朝着化为女人的怪物走去,缓缓的蹲了下来,手颤颤的摸着他的手,他平静清俊的面容慢慢的变得狰狞,朝着她大声吼叫道:“为什么这么对我,这样死去未免太便宜你了吧,啊?” 沉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朝着朴瑾风靠拢预防斑绝和沉影。 斑绝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抬起自己的手指,狠狠一攥,躺在地上的女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斑绝手指微动,女人机械的抬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扇去,扇了一巴掌又扇一巴掌,“啪啪”的声音,在已经没有几人的杀戮之都显得异常的响亮刺耳。 “她已经死了,这样做……”朴瑾风声音低沉道。 “你会后悔刚才没有杀我。”斑绝脸上的怒气渐渐变成了笑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着阴冷。 朴瑾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斑绝继续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活着离开杀戮之都吗?我会因为她的背叛就成了可怜人吗?错了,一切都在我的防备之中。” “有你这一番话,我可以下定决心杀你了。”朴瑾风冷声道,沉影的手不自觉的将泰守剑推出一点,来梧好像还在恢复神智中,有一丝呆滞的看着斑绝。 “刚才我已经在你的手上种了傀儡丝,我会命令你,杀死你身旁的二人。”斑绝嘴角上扬冷笑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斑绝的身份 “你。”朴瑾风微微一怔,不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呵呵。”斑绝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少爷,你若是被控制,我会先杀了你再自杀。”沉影凝神镇静道。 斑绝的手指上出现丝线,连接着朴瑾风的手指,朴瑾风的手指胳膊腿神经中枢等地,各被一根线连接着,他不由紧紧的握着拳头,体内运力,想要断掉着些丝线。 “来,亲手杀了他们。”斑绝轻声细语,历声激进,突然他的浑身颤抖,神情变了变,手中操控朴瑾风的细线,都被一股力量粉碎化成粉末。 朴瑾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蠕动,排斥着斑绝的操控,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斑绝的眼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除了惊吓还是惊吓,女子噼里啪啦的掌嘴,他只觉得异常的吵闹,不由让她停止扇自己,然后发出一道气劲,将女人击倒在了地上。 朴瑾风也疑惑自己的情况,冷冷的道:“我叫朴瑾风。” “风?风?风?”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晃着身形向前,然后又踉跄的后退,口中不断的呓语:“风,你是风,风……傲风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朴瑾风眼神警惕道。 “傲风剑诀不会错的,你体内的断缘鬼神蚕也不会错的。”他惶恐的喃喃自语,想着朴瑾风一开始使用的功法,不由浑身颤抖,没有一丝的形象,只有惊恐与害怕,步履蹒跚的向着朴瑾风走去。 沉影不由上前一步,眼神警惕带杀,剑举身前,历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斑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朝着朴瑾风爬了去。 看的朴瑾风与沉影一愣一愣的,沉影保持的动作,眼中警惕不减,看着对方能搞什么花样。 斑绝的举动让朴瑾风觉得他与傲风宗有关系,甚至是说他认识自己的父亲,他的这种举动,与害怕慌张的神态是演不出来的。 斑绝爬到朴瑾风的脚下,抓着朴瑾风的衣摆,声音打颤失控:“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控制我杀人吗,斑绝你让我很疑惑。”朴瑾风不为所动,俯视着他冷冷的问道。 “那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泰山,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吧!”斑绝说着说着,竟然带了一丝的哭腔,这简直跟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你先起来讲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朴瑾风道。 斑绝立即答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站来朴瑾风的面前,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 “你跟傲风什么关系,你说的什么鬼神蚕是什么东西?” “我曾经在傲风学习过,是广漠副殿主,律门执法护鞭执法,宗主的徒弟,断缘鬼神蚕,世上罕见,是可以绝缘所有控制之术,免疫控制系列的蛊虫傀儡术,是天下至宝之一。”斑绝解释道。 “所以你这么怕我,是因为你师尊的缘故。”朴瑾风冷声问道。 斑绝浑身一颤,有一丝的犹豫,随即轻声回答道:“是。” 朴瑾风闻言有一丝的沉默,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它的父亲,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他父亲的徒弟,他凝神看了看斑绝,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的去留交给沉影吧。” 斑绝微微一怔,朴瑾风有一丝的沉思,沉影接触着斑绝投来的眼神,并没有说什么,眼神有一丝的无视,他只能再一次的转向朴瑾风,因为朴瑾风更加的有权威性,所以重心放在朴瑾风的身上比较合适。 杀戮之都王殿的灰红雾气变得有些稀薄了,朴瑾风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斑绝问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不全是,她并不是重点,若她不是她,那女怪物只是复活真正邪兽的工具罢了。” “那你在杀戮之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既然拥有可以操控他人的方法,你为什么不操控那只女怪物,而且还被他控制了。” “这……”斑绝微微一愣,僵硬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朝着朴瑾风伸去,来梧眼神红光一闪,闪到他的身前,血红色的指甲剑满是鲜血,此刻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来梧?”朴瑾风还没有反应过来,斑绝就已经被来梧掏了心,身体不由剧烈的颤抖从来梧的手臂上退了出来朝着朴瑾风踉跄走去。 来梧伸手阻止,被朴瑾风猛的按了下去。 朴瑾风一个健步,扶住快要倒下的斑绝,只听他用最后的气力说道:“杀戮之都……阴谋……风,小风儿,你太可怜了,你要小心你……对不起”斑绝的眼中再也没有恐惧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真诚与怜爱还有不甘,此刻的他仿佛恢复了真性情,不再阴森可怕,不再卑微战战兢兢的祈求。 他颤抖的摸着朴瑾风的面庞,眼中多了一丝的柔和,这个陌生人的态度,又对朴瑾风发生了变化,也让朴瑾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斑绝的眼中流出血泪,太多太多的不甘了,让他无法瞑目,以前他是为了杀戮之都的邪神兽,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的满脑子都是朴瑾风。 他的灵魂开始神游,走到他记忆的最深处,他的师尊怀中抱着的粉雕玉琢的孩子,睡的是如此的安详,他不是真正的睡了,而是昏睡,他很开心师尊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不由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问他的师尊,这个婴儿叫什么,他的师尊声音冷淡的回答他,风,朴瑾风。 “小风儿。”年轻的斑绝看着怀中的婴儿,不由温笑柔声的喊着。 “未来的傲风,我最好的棋子。”随即他的师尊再一次的说道。 斑绝听了不由微微一怔,神情暗淡了几分,眼中怜悯的看着怀中的婴儿,轻声道:“这可是师尊的孩子,怎么能这样的定义,傲风有师尊就可以了,何况还有轻风大人,瑜凤公子……已经承受太多的痛苦,让这个孩子快乐一点吧。” 斑绝的结果可想而知,被他的师尊毫无留情的批评了一番,说他没有出息没用之类,并且从他的手中抢回了婴儿,声音冷冷说道会给这个婴儿足够的时间,等到时机成熟,就会让他回到傲风宗,带领傲风宗称霸。 随着时间的流逝,朴瑾风被白虎山看中,要求收为徒弟,他启程的第二年,也是他煎熬的开始,他的师尊对他进行了魔鬼一般的训练。 将他扔在乱葬岗与尸体骷髅呆在一起,漆黑的夜里用丝线操控着骷髅攻击路人,只要有一点的让他满意,就会被遭到惩罚以及毒打,甚至是赤裸着身体与骷髅跪在一个冰洞里,当他变态一般的跟骷髅产生感情,他的师尊就让他用银丝线去控制人,他若是不能成功控制活人,便将他的十根食指悬挂起来,让他背心法要领。 以后他每一次的运转银丝线,就会隐隐酸痛,不敢怠慢,怕他的师尊冷不丁的冒出来,处罚他, 后来斑绝的傀儡银丝术练的好了,他的师尊便安排他用银丝线操控他的朋友,去跟猛兽战斗,他的师尊告诉他,若是他的朋友死了,是他自己技术不行,所以才害死了朋友,最后他使劲浑身解数,打成了平局,他的朋友也死了,那时他暗恨师尊,还有他自己,为了不让悲剧重新发生,他加倍努力的训练。 后来他交到了新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怕被发现,最后是他亲手杀的他,因为他们没有通过金钱权利的诱惑,他的朋友想要独吞狩猎所得的钱,还有胜利者的名声,最后他的师尊告诉他,他与他朋友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想说,他是想给自己上一课,顺便看他的笑话,此时他的恨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印象最深的那一次,他记得自己用傀儡术救了一个被悍匪袭击的村庄,他本以为会得到称赞和感谢,没想到这个村庄为了不报答这名外来的恩人,竟然表面假仁假义盛情款待,然后背地里合谋要杀自己。 在他们动手之时,他失望的使用傀儡银丝术,控制他们互相残杀,然后离开了村庄,他心中的骄傲与正气被消磨,尔后他专心面对师尊各种刁钻的训练,变得越发冷酷无情,对待敌人更加的凶残,不再存有妇人之心。 当他成为一个让师尊满意的徒弟的时候,他的师尊语气冷淡的告诉他,那个被他救的村长,悍匪是他煽动的,也是他买通村子里的人合谋杀他的,他问师尊:“自己如果真的死在他们的手中吗,师尊会后悔,会心痛吗?” 他的师尊冷声道:“不会,因为那样的人,没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斑绝也只是冷淡的道:“师尊,徒儿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女人,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心,他也因为这个女人忤逆了自己的师尊,为了怕他的师尊找到他们,他与那个女子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可是…… 天上的灰红雾气已经渐渐的变淡,浅蓝色的云在上空飘动着,太阳朦朦胧胧的隐在云层里。 朴瑾风抱着斑绝叫唤他的名字,五根手指比常人都要长的手打在了地上,眼神微微睁着,一动不动,有些迷离有些不甘。朴瑾风探上他的脉搏,发现的他像是死了,又像是还有一口气,朴瑾风运转着治愈力想要试一试,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不由放弃了。 “将他安葬了吧。”朴瑾风将他平放在地上,转身对着沉影说道。 沉影阴冷着一张脸,似乎有一点的不情愿,微微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蹲了下来,将斑绝扔在自己的背上,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章 欺骗 空气渐渐清淡,沉影离开之前,使用自己的杀戮之心,将杀戮之都的出入口都锁上了,然后将斑绝的身体背了出来。 杀戮之都的出口是一片熙熙攘攘的只长着几颗树的平原草地,出来之时正是太阳度上霞光的时候,他们来到一颗苍天大树下,朴瑾风坐在树下,有些郁郁寡欢的沉默,等待着去埋葬尸体的沉影。 朴瑾风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来梧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来梧转头看了看他,嘴上的血渍还没有擦掉,冲着朴瑾风两边嘴角上扬笑道:“很好。” 朴瑾风转过身去,拿出水壶还有药瓶,有一丝的踌躇不安。 拿着药瓶的手有一丝的颤抖,沉静一会,最终还是全数倒了进去,他摇晃了一下水壶,转过身去,正好对上来梧,自觉心中做了亏心事,难免有一丝的心虚,不由被吓了一小跳。 “你渴了吗?”来梧的眼中好像恢复了纯净,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上的血,好奇的问道。 “来梧兄,你要不要喝点水?”朴瑾风心虚的问道,他瞥了来梧一眼,他感觉眼前的人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兽,是无比凶残的凶兽,发起疯来,几乎没人能够降伏的住,等到有一天他不听自己的话了,他会像在杀戮之都内一样,变的血腥残暴,这感觉比鬼还要可怕。 “你先喝,剩下的再给我。”来梧不知道他的脑海中在想着什么,只冲着他笑。 “我不渴,来梧兄……”朴瑾风手心出汗,将水壶向着自己挪了挪,似乎对于杀来梧这件事情上,他还不坚定。 “原来是专门拿给我喝,弟弟你真好,来梧很欢喜。”来梧笑了笑,从朴瑾风的手中拿过水壶,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看着滚动的喉结,和咕嘟咕嘟下肚的声音,朴瑾风知道他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他的心在扑腾扑腾的跳,随着他滚动的喉咙而跳动,朴瑾风一把夺过了水壶,将它护在心口,看着来梧疑惑的神情,朴瑾风想都没有想,便仰头将水壶里的水都一股脑的灌在了自己的腹中。 来梧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柔声道:“慢点喝,没人跟你抢的。” 朴瑾风喝完水,定眼看着他,只见来梧的先是强笑,渐渐的失去笑容,最后笑容戛然而止,两只眼睛通红,双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随后手僵硬的放了下来,血色的指甲剑若隐约现,从地上“蹭”的窜了起来,一边凶狠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朴瑾风,一边向后退去。 朴瑾风拿出了剑穗,渐渐的攥在了手心了,一个声音告诉他,快一点的动手,墨色的剑气流转,梯祸剑散发着纵横天气的气势,但被剑穗压制了自己的本性,成为朴瑾风的兵器。 来梧的眼神变得血红,身上散发着杀气和阴森的戾气,他像是在挣脱着什么的束缚,面目狰狞疯狂,好像他一旦挣脱就会变成凶残嗜杀的恶魔一般。 见状,朴瑾风一咬牙,手中紧紧握住梯祸剑,冲向来梧,就在剑出的那一刻,来梧的眼睛似瞬间恢复正常,眼中印着梯祸剑,一脸的无辜与疑惑,朴瑾风微微一怔,出去的剑已经收不回来,无情而又锋利的贯穿了来梧的身体。 “为什么?”来梧的手紧紧的抓着梯祸,面色冷冷而又痛苦,颤声的问道,梯祸的魔气源源不断的透过伤口,进入它的身体。 “欧阳玉树你骗我。”朴瑾风颤抖的握着剑柄,嘶吼道,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中怒不可及。 来梧的周身弥漫着各种暗色,来梧的样貌变得模糊,千变万化,最终定格在玉王爷模糊的脸上,来梧眼中闪现着绿光,手朝着朴瑾风打去,朴瑾风躲闪不及,握剑飞离数丈,剑从来梧的身躯中拔了出来,血花四溅之后,竟然神奇般的愈合了。 “宝参,来梧不存在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三万八千七百零三人,也是一个人,多谢。”样貌还是来梧二分的样貌,只是神态声音都都变成了玉王爷的样子。 “你骗我。”朴瑾风咬牙道。 “怪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曾经可是提醒过你,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这三万八千七百零三人凝结而成的结合体,我甚是满意。”玉王爷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你要报仇?”朴瑾风用确定的语气厉声道。 “怨恨一刻未曾放下,我会让天楚付出代价,你是第一有功之人,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乖乖的当宝参。”玉王爷优雅狰狞的笑道。 “我不会给你机会。”朴瑾风冷冷说道,手中梯祸剑一转,浓浓的墨邪之气,铺天盖地,气势强悍。 “哦?是让那把剑更加强大,还是让我更加强大呢?”玉王爷冷冷笑着,手中幻化出玉灵芝,灵芝的头对准着朴瑾风。 “何为强大呢!?”朴瑾风冷声问道,手帖在剑身上,剑上的魔气在控制的范围,威压着玉王爷。 玉王爷握着玉灵芝眼神冷冷,朴瑾风脚上踏着快步,雷厉风行,持剑攻击玉王爷,玉灵芝与梯祸剑碰撞,摩擦出电石火光,邪墨之气纵横,灰青色肆意张狂,剑与玉不断的碰撞,难分仲伯,玉王爷眼中不由凝神严肃,这把剑竟然让他不能动朴瑾风分毫。 树影斑驳,满眼的平地,抱着斑绝尸首的沉影,徘徊在四周,寻找着可以埋葬的地方,突然一个带着土色面具让人看不清容貌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不由分说的攻击沉影,沉影扛着斑绝,不好拿剑,不由向后退了退,以此来躲闪他的进攻,面具人不由猛攻猛进,不给沉影机会,就在沉影握剑的一刹那,他肩膀上的人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留人,不然,杀。”沉影冷冷说道,眼中杀气凛冽,踏步向前,逼视着来人。 带着土色面具的人并没有恋战,而是得了斑绝之后,便有了撤退的动作。 平地上小草摇晃,沉影眼神一凛追了上去,攻击带着土色面具的人,那人将斑绝放在身后,躲闪着他的攻击,不断的向后跑去,好像以摆脱他的攻击为主要目的。 天上的霞光将太阳彻底的埋没,底下风声飒飒,短小草地上群草向着四面八方倾斜,草下的尘土飞扬漫天舞动,稀有的树木受到冲击剧烈的晃动着。 朴瑾风手持梯祸,剑法诡异伶俐,气势磅礴,有纵横天地的压迫感,只是剑的主人略显稚嫩了一些,无法与梯祸剑睥睨同步,加上剑被上了封印,威力大大的减少,但是面对玉王爷,也不从落与下风。 玉王爷手持玉如意,翠绿的光亮在空中划过,如龙蛇游走翻腾,在他的手中运转的灵活迅猛,手快如电,超逸绝尘,温蕴中带着杀机与气压山河不动如山的强大气势。 二人打的天愁地惨,地动草晃,如火如荼,不相上下,就在此时,玉王爷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被梯祸剑刺中的左肩,察觉自身的异样,玉王爷须发一掌,连连后退。 只见他的身上散发着五色十光,隐隐约约有数万灵魂出窍的模糊形态,玉王爷的神情有些僵硬,能够感受到他在忍着强大的痛苦。 感受到梯祸的封印有些松动,朴瑾风不由收了梯祸,换青春剑上手,凝神看着玉王爷。 数万的模糊灵体,在一瞬间,全部反弹到这具身体里,玉王爷的面目不由变得狰狞,好像有一股推力,将玉王爷猛然推了出去,玉王爷身穿青色华衣,面容惨白,嘴角带血,拿放在臂弯的上的玉灵芝,不由随着主人的手在颤抖着。 “怎么可能?”玉王爷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来梧与玉王爷分开,玉王爷的身体内带着三万多的灵魂意识,有些虚弱,而来梧只是来梧,或者什么也不是。 来梧的衣裳化作黑夜的颜色,肩上衣领衣袖上带着银红的纹路,绣着一点红色的地狱之花,猩红色的指甲剑在指甲上破碎,飘荡在空中,随即都镶嵌在他的手背上,如血宝石的碎片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身材瘦高,脸色煞白如雪,眉间一抹血红志,嘴唇暗艳,嘴角冷邪带魅,眼神深邃而空灵,面容发生细微的变化,与朴长英有百分三十的相像。 “是你太高估自己的了。”来梧的声音低沉空灵,好像朴瑾风在鬼洞初见他的模样,又好像有所不同,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他与自己的距离更加的远了,没有血红发狂的眼睛,没有龇牙咧嘴,没有狰狞的面孔,他给人的恐怖感觉不在外,而是在内,他变的更加的恐怖了。 “来梧,只是一个缺爱的可怜虫,活着对于你来说并无意义,帮助我们复仇,才是你生存的意义。”玉王爷咬牙说道。 “心机深沉的人,让我讨厌,今日在此便让你们灰飞烟灭。”来梧声音冷峻道,手中凝聚一股沛然力量,朝着玉王爷攻击而去。 玉王爷冷笑了一声,中了一击,身上多处骨头断裂,他不由忍着伤痛,措手不及的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朴瑾风手中青春剑一挥,巧妙的躲过了,而玉王爷的目的是逃跑。 来梧嘴角带着一丝的不屑,冷冷的笑了一声,抬手便发出一道光波,打向玉王爷。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那道光波看起来像是攻击朴瑾风的,朴瑾风不由提剑打散了这道光波,此刻玉王爷早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鼠辈,吾不屑追之。”来梧冷冷道,随眼神慢慢的直视着朴瑾风,眼中恍惚了一下,不由抬手抚摸着自己眼睛,随即放了下来,朝着朴瑾风走去。 “你,你没事吧……”朴瑾风心中隐隐不安,退后不了一步,像是被定在原地,等待着被裁决。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兄弟”情断 来梧走到他的身前,朴瑾风手中的剑还没有放下来,长着黑色指甲的手,冷冷的握着青春剑,将剑尖拽到自己的腹部,轻声对他说了一句:“晚了就来不及了。” 朴瑾风感受到一股推力,还有一股吸力,鬼使神差的就刺了下去,这一剑又快又狠,一剑贯穿了来梧的身体,朴瑾风感受到鲜血的温度,回过神来,将剑猛然的抽了出来,手颤颤微微的握不住手中的剑,剑掉在了地上,来梧浑身颤动,朴瑾风不由微微向后退去,来梧抬起头,朴瑾风看见他在笑,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笑。 “一次又一次的付出,一次又一次的被践踏,就是因为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来梧的手摸着自己腹部流出的血来,嘴角讥笑,眼中带着嘲讽。 “不是……”朴瑾风没有底气的解释道。 “呵呵,第一次为了一句毫无根由的话,问都不问就杀了我,第二次,无情鬼洞,你为了谣言,给陌生群众交代,残忍杀我,后,为了帮助陌生和尚,让三万多陌生怨灵解脱,你欺骗我利用我的感情,虚假的让现在的我作呕,这一次,是被欧阳玉树骗了吗?为了什么杀我,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解释,因为我不爱你了。” “来梧,我,对不起……”朴瑾风语不成句,他想要说些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只化作短短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是无用的言辞,永远无法磨灭我心中的伤痕,我全部都记起来了,你,朴瑾风。既然我爱的人都不爱我,都不喜欢我,那么我就做所谓的自己,我不对任何人好,不在讨好你,不在执着于兄弟的感情,不在把你放在第一位,你不配。” 沉默,唯有沉默与懊悔,更有一股怨气在心中,朴瑾风紧紧的握着拳头,眼中泛红。 “为什么你要一味的对我好,你对我好,我就要对你好吗,这是强迫,是有病,这是有目的付出,是你自以为是的付出,为什么我要接受,你问过我吗?” “我当你是我的弟弟,我真诚爱你待你,是我的执念,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我对你好,你就能一次又一次的杀我吗,用谄媚的姿态欺骗我吗,利用我的感情让我成为工具,那你为什么对陌生人这么好,而忽视我这个一直真心爱你的人,拯救他们,伤害我?” 来梧起先冷静的说着,然后越说越激动。 随着来梧的步步逼近,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 “因为你虽然对我以拒绝的态度,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你早就把我对你的爱当做理所当然,我当你是亲人,你不应该当我是亲人吗?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对我的感情就是,狗的态度,不需要的时候踢在一边,甚至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需要的时候,又是一副虚伪的面孔,温声细语,吩咐它做事。” 朴瑾风微微颔首,抬不起头来,身体颤了颤,的确,他多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姿态,但是他觉得面对它的时候,并不是虚伪,而是真心实意,但是他不能说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无法有底气的说出来。 “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吧,而你杀我,欺骗我,利用我,伤害我,所以,现在的我想报复朴长英,报复你,你没有意见吧。”来梧的手搭在朴瑾风的肩膀声,那种感觉冷的刺骨,寒的瘆人,他的声音深沉轻冷,如芒刺一般钻进朴瑾风的耳朵。 “我,伤害你的人始终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别伤害朴长英,他是无辜的。”朴瑾风被他说的有一丝的无地自容,心中发颤,脑袋滚烫,鼻腔难受发酸,他抬起头看着来梧,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从面庞滑落。 “我就不无辜吗,被我欺负哭了吗?若是以前,我会很心疼的,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来梧弯着食指,冰冷僵硬的手擦了擦他脸上似是泪滴的东西,浅浅冷笑道。 朴瑾风微微转身,抬起衣袖将眼泪擦干净,不让他看笑话,然后再转了过来,平视着来梧的眼睛以下。 来梧抬起自己的手高高的举起,“啪”的一声呼啸而过,一巴掌响亮的打在了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脑中咣当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痛,他默不出声的忍着,来梧见状面无表情,眼中冷冷,又连打了两巴掌,打的朴瑾风的右脸微微泛红,嘴角渗出血丝。 “这三巴掌,是我跟你情断义绝,从今以后各走东西,再见之时,你不在是我的弟弟,而我是谁呢,呵呵。”来梧转过身,衣决飞舞,意气风发,步伐沉稳,心内血色灵珠的力量化作红雾披在他的身上,滑落在草地上,来梧的背影孤高不可攀,气势恢宏不可近。 “你要去那里?”朴瑾风看着他的背影颤声的问道。 “天下之大,那里无容身之所?”来梧停了下来,声音冷寒道。 天上霞光暗淡,风轻轻的吹着,朴瑾风的双膝失力的朝着来梧砸了下去,微微颔首,不言不语。 “朴瑾风,忘记吧,不要记住对我的伤害,无情而又快乐的生活下去吧!我们可能后会无期,也可能再见之时,吾会成为你的噩梦,还有不要再轻易的相信了……”来梧知道他的举动,微微的合上的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即迈步离开,踩着青青草地上,话中听不出什么感情,他越走越远,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彻底的消失在朴瑾风的眼中,消失在平原上。 朴瑾风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对不起。”随即瘫坐在草地上,他对他没有感情,但是他承认自己深深的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无论是什么原因,若真的将他当做陌生人,就不会让他为自己做事,然后伤害他了,他说让自己忘记,这句话却如同烙印一般,让朴瑾风忘记不了。 天色变得越发的暗淡,地上的风也变得惨淡,来梧眼中带着杀气与怒气,朝着朴瑾风踱步走去:“少爷,斑绝的尸体被人抢走了。” 半晌,沉默已久的朴瑾风,微微的抬头,说了一句:“无妨。”随即站了起来,转身沉影。 “少主你被人扇了?谁这么大胆,我杀了他。”沉影杀气凛然,十分气愤的说道,打他主人的脸,就如同打他自己的脸,他自然是愤怒无比,看着周围战斗过的痕迹,沉影的眉头索的更加的紧了,怒视着四周。 “人被我杀了。”朴瑾风淡淡的回道。 沉影感觉朴瑾风怪怪的,端详他的脸半天了,除了左边脸的掌印,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朴瑾风心情不好。 “那你一脸伤感的作什么?跟失恋死爹似的。” “我想睡一会思考一下人生。”朴瑾风淡淡道,朝着树退去,然后滑了下来,闭目养神。 “我不信你能睡的着,还是找客栈吧。”沉影看着他说道,半晌,朴瑾风没有回他的话,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沉影冷哼一声,一跃而起,飞身上树,然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只听树下的朴瑾风,说道:“下来。” 沉影刚刚闭上眼睛,被朴瑾风一喊,不由皱着眉头,满脸的不爽,听话的跳了下来,盯着闭上双眼的朴瑾风,口中喃喃道:“我要是发现你说的是梦话,我揍死你。” “你坐我旁边吧,这大树靠着不舒服。”朴瑾风语气淡淡道。 沉影瞅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娇气,随即不情不愿的走向朴瑾风身旁,冷声的道:“是,少爷。”说道少爷二字,不由加重了声音,嘲讽他的身体。 身体坐的板正,将朴瑾风从树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靠着舒服一点,眼睛嫌弃的看了朴瑾风一眼,随即抱着自己的泰守剑,正襟危坐,闭上双目。 身上的隐隐泛着红光,杀气莫名的环绕在身上,躲在草丛残留的血色气体,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沉影的身体,沉影浑身血脉沸腾,杀戮之心散发着强大的杀气,流转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杀意,驱使他想杀掉任何生物,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他不由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杀心,汗流浃背。 朴瑾风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杀气入侵他的身体,将他朝着杀戮带去,朴瑾风意识的深处,一道白色的模糊身影,缓缓的转头,杀气瞬间荡然无存,白色的力量通过朴瑾风的身体,传入到沉影的身体里,将杀气压制了下去,让沉影一阵的舒爽。 朴瑾风想着未来的规划,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进入了似梦非梦的境界,一片的空旷,浅浅的红雾飘荡在空中,一道模糊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中,那道背影有一点熟悉,像是楚佳丽的身形,朴瑾风不由伸手颤声的问道:“母亲,是你吗?” 女人没有出声回答他,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对着他张开了双臂,那张脸有一点的模糊,像是楚佳丽,又像是陌生人的,唯一不变的感觉就是,他对着朴瑾风所散发的熟悉与温暖的爱。 朴瑾风不多想,怕慢了一步就失去了她的踪影,不由快速的跑着,扑进女子的怀抱,脸蹭着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抱住,一股暖意散发朴瑾风的全身,他不由享受着她的怀抱,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杀戮之心痛 清晨,东方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太阳慢悠悠的升到天际,不一会,一缕阳光透过树缝洒在了地上,不断的扩散移动着,朴瑾风感受着强烈的暖意,脑袋后一点儿也不树木的硬感,而是一阵的柔软舒服,不由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不是风景,而是沉影一张冷脸,垂着刘海直勾勾的瞪着他。 朴瑾风从上往下看,眼睛停在他的腹部,这才发觉自己整个头,都放在他盘膝的腿上,自己的双手还抱着他的腰,不由松开了自己的手,尴尬的起身站了起来,离沉影远一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仪容仪表。 “发生了什么事情……”朴瑾风环顾四周,小声而又随意的问道,他昨晚的事情有一点模糊,好像是对着沉影说了什么话,沉影还回了是。 沉影的脸铁青,面无表情,隐隐带怒,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朴瑾风咬牙道:“我是护卫,是杀手,不是你的枕头。” “啊,抱歉,你有母亲的感觉……”朴瑾风回忆梦境说道,有一丝的无与伦比,感觉这样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沉影皱着眉头,咄咄逼人,目露凶光,朴瑾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什么?”沉影沉着声音,拧着眉头,眼睛一直盯着朴瑾风,一脸严肃带杀问道。 “不是……,是我梦见了母亲,把你当成……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朴瑾风连做梦都是模糊的记忆,他也回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渐渐的放弃解释,希望沉影够聪颖能够理解, 沉影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朴瑾风心中窃喜,想来沉影是想通了,保障,沉影怒睁着双眼道:“那就别解释,越听越复杂,不能言简意赅,就不要废话滔天。” 地上的风有些柔弱无力,费力的吹着草微微的倾斜。 朴瑾风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也想要结束这个话题,说了“好吧。”便没了下文。 沉影安静的盘膝坐在地上,保持着原状,面无表情,任由被风吹动的发丝遮眼。朴瑾风耐心的等了一会,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沉影,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麻了,起不来。”沉影看也不看他,只淡淡的回答他的问题。 “………”那一定是朴瑾风枕麻的,朴瑾风不由收了声,不再打扰他,转头将视线看向别处的风景,时不时看向已经离开的杀戮之都。 “你打算去那里?”沉影问道。 “瑶阳。”半晌,朴瑾风说出了两个字。 他有看过地图,瑶阳城的位置与其他的城相比离杀戮之都近一些,也是朴瑾风熟悉的大城,那里的一家客栈,还有常生瑜留下的押金。不管以后想要做什么,还是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比较妥当,不用他花钱的客栈,不住白不住。 天上云成堆成堆的聚着,那里几片厚云靠在一起,这里一朵薄云孤孤单单,他们一起飘在天上,看起来厚重不一,不协调也有不协调的美感。 太阳从厚厚的云中爬了出来,挂在空中,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光线照射下来,树顶笼罩在金光中,底下被树木遮挡着,投射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影子,让人感觉不是很热,还有一丝的凉意,沉影走在朴瑾风的身旁,却是不停的冒着冷汗,脸色也有一丝的苍白,朴瑾风见状问他是怎么了,沉影不由躲避着朴瑾风的探查,一脸坚毅的说自己没事。 朴瑾风便一边向前走,一边注意着沉影的情况,斑驳的树影从沉影的脸上身上错过,照着沉影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隐约能看见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额头细小的汗珠清晰可见,手颤颤的握着自己的胸口,突然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单膝倒在了地上。 朴瑾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用力探查他的身体,口中询问着他怎么了。 沉影斗大的汗珠从太阳穴流了下来,他轻声的喘了一口气,咬牙道:“不碍事,只会心口闷痛。” 朴瑾风运力重点的查了查他的心脏,发现他的心脏有些与众不同,并没有受伤或者是生病,只有杀戮之心在他的心脏里发着暗淡的红光,刺激着他的心脉。 “会不会是杀戮之心?”朴瑾风为他输入治愈力,希望能缓解他的症状。 “不知道,就是疼……”沉影抓着自己的胸口,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他这样的倔强的人,竟然痛的眼泪都挤出来,无法想象他到底痛到什么样的地步。 朴瑾风心中一惊,看来他痛的很严重,将他扶到树下坐着歇着,问道:“杀戮之心能取出来吗?” “它已经与我血脉相连,无法取出。”沉影抓着自己的胸口解释道。 “是不符合吗?产生排斥了?”朴瑾风问道。 “我不知道。”沉影痛的有一丝的卷曲,随即深深的呼了几口粗气。 朴瑾风沉思着,沉影的症状似乎开始缓解,他的脸色变的有些缓和,他放下手,说道:“我不痛了。” “你这种情况要看医生。”朴瑾风端详着说道。 “这不是凡医能接触的。”沉影背靠在树上,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手。 “自然,能走吗,还是要我背你?”朴瑾风停顿了一下,观察他的情况,看了看天色与环境。 沉影知道朴瑾风是在开玩笑,但是嘴上也不饶人,道:“这点程度,我就不能走了,不如当场自尽。”沉影声音冷冷倔强,松开自己的手,站来起来,走在了他的前面,随即停下来,微微侧身等着朴瑾风。 “别轻易的说大话,万一……”朴瑾风慢悠悠的起身,调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啰嗦,你走不走?”沉影没好气的催促着他。 “走,也不知道刚才,谁痛的虚虚弱弱,暴雨梨花……”沉影身为他的属下,脾气比他还大,刚才的状况的确让人担忧,不由将郁闷咽下了肚子,小声的说着,渐渐没了声音。 “少爷,你的玩笑真是开的越来越好了。”沉影眼中的杀气渐渐凝聚,扫向朴瑾风。 “谁叫你打断我的讲话。”朴瑾风见他精气神提了上来,不由抱怨道。 “我认为那是废话,你应该说有意义的言语。”沉影一阵正经,沉声道。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是在管我吗?”朴瑾风微微历声道。 “杀戮之都的门口,你就像个没有断奶的小屁孩,缺乏安全感,还要抱着我才能入睡,想想你那睡觉的蠢样,还留着口水。” “沉影你住口,我没有。” “我记得那个三星管理员对你进行了很高的评价,你天真的让我失去保护欲,盲信的程度,不亚于三岁小儿,演技拙劣的可以与高级戏子睥睨,总是误杀,总是逼不得已……” “沉影。”朴瑾风不由失控的怒吼一声。 “怎样?少爷,你还要听下去吗?我讲这些话都不用打草稿,还是你命令我闭嘴,听你讲话?” “真是你这嘴皮功夫是跟谁学的,真是……,好了,结束话题,赶路吧。”朴瑾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不是说不过他,怕说的他心痛,他尽量照顾一下患者。 沉影嘴角一丝得意一闪而过,恢复冷酷的模样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太阳温和的挂在空中,气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朴瑾风二人过了城检,便进了瑶阳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路两边的花阳树,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散发着金灿灿的光,偶尔有小风吹过,小猫跳过,人的手有意无意的碰过。 花树上太阳金铃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像是欢快的笑声,不由让人心情愉悦。 “看这里的景象还不错吧,从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山呢!”朴瑾风微微侧身介绍着。 沉影无聊的嗯了一声,瞥了一眼朴瑾风看的方向,随即又将视线放在了朴瑾风的身上。 “我有好久没有上街了,感觉很舒服,我们逛一会再去客栈投宿吧。”朴瑾风说道。 “随你。”沉影冷淡道。 “别总是板着一张脸,放松,现在很安全。”朴瑾风看着他神情紧绷,眼中带着杀气的模样不由劝说着,也许让他开心一点,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沉影的杀气会减弱一点。 “你怎么变的如此啰嗦,你拜的是话痨师尊吗?”沉影不耐烦的道。 好心当做驴肝肺,朴瑾风不想再理会他了,而是自顾自的走着,看着新鲜的玩意,就像是刚走出深山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一个石刻摊子吸引了朴瑾风的目光,他在众多的雕刻着看见了一只动物,那是一只非常神气的狗,有一点像甄英眉身边的那只小狗,但是比他更加的英姿伟岸,朴瑾风不由拿在手中端详,老板忙赔笑道:“这神狗呀,是我的父亲用踏天峰下的神石雕刻的,无论是手工还是他的灵气,都是一级棒的,买一个放在家里看着心情好,镇凶保平安,我小声告诉你,还能激发女子的爱心,让他对你产生好感。” 朴瑾风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对这个雕刻越看越喜欢,便出钱买了下来,顺便拿给沉影欣赏一下,沉影面无表情,带着一丝的嫌弃,走的时候,更是用他那双凶目瞪了石雕老板一眼,那人心中一吓,不由连连赔笑,等他走了,那人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露出笑脸,继续的卖石雕品。 第二百五十三章 瑶阳惨案 突然传来一阵香味将朴瑾风吸引了去,那是他最喜欢的辣味烤鸡,朴瑾风不由加快了步伐,向着少年走去,沉影也谨慎的跟了过去,只见一个矮瘦的青年人,生着柴火,烤着好几只的鸡,烤鸡色泽鲜艳,娇艳欲滴,外焦里嫩的看起来非常的好吃。 再看这家摊子后排了很多人,为了吃烤鸡,朴瑾风不由有了想要排队的冲动。 感受到背后强烈的杀气,朴瑾风不由转过身,只见沉影眼神幽怨带怒,手中紧紧的握着剑,身上压制着一股冷冷的杀气,嗓子低沉吼问:“你要买这油腻玩意?” “不买。”朴瑾风压制心中想要吃烤鸡的欲望,走过了烤鸡摊位,沉影的杀气还有所消退,他走过烤鸡摊位,就一路向前,没有再看其他的摊子,直到他摆脱了那诱人的香味。 他有些意犹未尽,又为吃不到心爱的烤鸡,而又郁郁寡欢,走来路上,神色有些无精打采。 前面吆喝着卖折扇,他的那种不由灵光一闪,朝着远方看去,看到一个大大的折扇摊子,眼中不由一亮,他早就想买一个折扇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他嘴角上扬疾步向前,眼睛发光的看着摆放在桌子上各种各样的扇子。 “沉影,你要买一把玩吗?”他摸着精美的折扇,随意的问着。 “不要。”沉影扫了一眼,冷淡道。 朴瑾风看着琳琅满目的折扇,沉思了一会,眼中快速又缓慢的从所有不同类型的扇子上扫了一遍,眼睛转来转去看来看去,看中了三把扇子,他拿起一把洁白无暇,一把白雪红梅,一把黑色绣金凤折扇,问着沉影:“你觉得我买那把扇子比较好看。”说着不由打开白色的折扇,遮住自己的嘴。 “无聊幼稚。”沉影显然一副不想回答问题的模样,说话也是勉强。 “那一把?”朴瑾风认真的问道。 “红色。”沉影就看了一眼说道。 “我就猜到你会选择红梅。”朴瑾风似乎早已猜到沉影的选择,对着卖扇子的人说道:“我要这把白色的扇子。” “有答案还问我,多此一举。”沉重不悦道。 “因为你的眼光与众不同,你要买吗?”朴瑾风说着,将那一把白雪红梅递给了沉影,沉影连看都不看,将视线转在了摆放扇子的长桌子上,伸手就拿了一把红色的折扇,对着朴瑾风说道:“我要这一把。” “你不是说你不要吗?”朴瑾风用打量的眼神斜视着他。 “你到底买不买。”沉影声音冷冷的问道,将折扇如抱剑一般的抱在怀里,好像怕朴瑾风将他抢了一样。 “老板这两把一共多少钱……”朴瑾风轻咳了一声,看向卖扇子的人,询问着价格,然后给了钱,再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天边的太阳已经隐没了一半,彩色的霞光连接着远处的山体,朦朦胧胧,山体上好像彩绘出霞光,呈现一副彩色画作,街上的摊子依旧是热闹非凡,没有想要收摊的迹象。 买一个折扇,已经花光了朴瑾风今天逛街的兴致,他们不再继续的逛了,而是前往瑶阳客栈用餐与住宿,开了两个相近的房间,黑色爬上天空,夜幕已经深沉,月亮还没有出来,万籁俱静,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准备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启程。 沉影不太适应住在房间里,他喜欢住在外边,住在高大的树上,或者是石头上,来时看着瑶阳的树不错,想要住上一住,回到房间内,沉影坐在床上,感觉很是别扭,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一点儿想要休息的欲望也没有。 一打开门满眼的金灿灿,比天亮还要刺眼,不由关上了门,从床上睡到了地上,最后睡到了桌子上。 缝隙中射进来的光芒,加上桌子上的灯火,使房间整体都显得有些亮堂,朴瑾风胳膊搭在桌子上,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面上一丝的思索。 他打算带着沉影去拜访一下常生瑜,让他帮帮沉影,顺便看看吉叱乐有没有回常生府,这一次他想要低调的进城,不让安魁的人知道他回去了,这一次他只去常生家,办完事情之后,他就离开,他想就让朴瑾风这个人慢慢的淡出他们的记忆中吧。 门窗微微的关着,一盏灯光慢慢的悦动,朴瑾风站在桌子前,打开了空白的折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将他缓缓的合上了,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屋内烛火熄灭,顿时一暗,朴瑾风已经躺在了床上,开始睡觉,清风吹开未关紧的窗户,花阳树发着太阳一般的金色光芒,一览无余,一缕金光照在了折扇的上面。 天色蒙蒙亮,太阳慢慢的从远山中探出身子,光芒倾洒在云山雾中,让山渐渐的显现。 黎明的曙光来到了阳城内,散发着万丈的光芒,渐渐取代了瑶阳树所散发的金光,风轻轻的吹着,吹在瑶阳树上小鸟丰满绚丽的羽翼,小鸟歪着小小的脑袋,眼中充满灵动, 它张着自己的嘴巴叽叽喳喳的叫着,个头虽小,但也能震动树枝,树上隐隐的铃动十分的悦耳,鸟叫声伴随着铃铛声奏唱新的一天,为安静的瑶阳城带来开场。 街上逐渐的热闹起来,朴瑾风与沉影二人告别的客栈,踏上了前往安魁的旅途。 他们走在瑶阳城的街上,闻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听着鸟叫铃动,朴瑾风感觉十分的舒畅。 一大清早,街上的卖家就忙碌了起来,抢着摊位,摆放着东西,都显得活力四射,这个时间点起来的,一般都是勤劳热情的生意人,两口子互帮互助,顺便来个打情骂俏,还有亲子组合,偶尔孩子好心做错事,来个打是亲骂是爱。 一些人干着活,偶尔停下来看看远山的太阳,露出满足的笑容,又或者擦擦额头的汗,露出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朴瑾风已经看见好几个人,仰望凝视着干活最多流汗最多的男或女人,露出甜蜜灿烂的笑容。 朴瑾风与沉影往着城外而去,路过苏府,不由侧身看了看,苏府大门紧闭,门前还有几片半路枯的树叶,风儿一吹,大片尘土飞扬,显然很久没有打扫的,看起来有些凄凉。 “不知道苏碧萌怎么样了。”朴瑾风在心中想着。 “这苏府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苏家二小姐地狱走一趟,被恶鬼附身发疯杀了自己全家,唉,真是惨呀!”一个在苏府附近摆摊的中年人叹息道。 “你说是苏府二小姐苏铃兰杀的?”朴瑾风心中一吓问道。 “肯定不是,是被恶鬼杀的,我听别人说,其实苏铃兰已经死了,复活的是恶魔。”那个摆摊的中年人左顾右盼,然后头微微的伸向前来,神经兮兮,小声的跟他说道。 朴瑾风神色暗淡,冲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那摆摊的中年人好像还想说,看他走了,不由收了声,几乎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 朴瑾风想着,当初要是他不把苏铃兰送回去,就不会发生如此悲惨的事情,不由握紧了拳头,口中咬重音:“沈一夕。” “你也认识她?”沉影问道。 “不是很熟。”朴瑾风冷冷道。 “他是杀手排行榜第三的女杀手,无情冷血沈一夕,曾来过杀戮之都,一日屠杀三千人,不为名利,只为练手。”沉影解释道。 “哦,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她吗?”朴瑾风问道。 “我不是摆设,实力不在她之下,你要杀谁直接说。”沉影以为他要雇佣沈一夕,不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眼中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似乎一说到杀,他的情绪就非常的激动。 “我要杀她。”朴瑾风沉思了一下,冷冷道。 “杀手一般行踪不定,若是让我遇见,我会完成任务。”沉影神情镇定自若,冷声说道。 “此时先不急,将你的心伤治好才是正事。”朴瑾风感受他身上散发的杀气,为了不刺激他的杀戮之心,神情不由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 天色阴沉,灰邪的雾气笼罩在山峰之上,周遭死气沉沉,寸草不生。 狰狞的蛇虫攀爬在睡躺的深褐色花瓣上一般,不时还有毒虫隐藏在暗处,眼睛隐隐发着幽绿的光芒。 乌鸦抓着枯树枝从天边飞过,落在一处高峰之上,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十八渊洞口的众人,只见他放下枯树枝,一个俯冲,嘴巴如同钳子一般,死死的咬住了一只褐黑的爬虫。 魔教少主阿忆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站在一旁,红豆则是一身橘红色的衣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神情有些百般无聊,他的旁边还站着方盅,正一脸浅笑的看着她。 “阿忆哥哥,你怎么不把玫姐姐带来?”红豆摇荡着自己的双腿,笑问站在一旁的阿忆。 “她最近身体不舒服,我让她休息去了。”阿忆道。 “是吗?”红豆有些疑惑,据她所知玫颜姬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红豆,他们分开执行任务,这么长时间才见一次,难免冲动运动过猛……”方盅手中把玩着骰子道。 “方盅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跟女人行周公之礼,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阿忆眼睛扫向方盅,朝着他笑了笑。 方盅只觉得被他盯得发毛,那笑不知夹杂了多少的嘲讽,他洋装着略微尴尬,碰了碰鼻子,笑了笑道:“少主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放在心上,原谅我吧。” “你们两个真是莫名其妙,隐喻什么?”红豆嘟着嘴,瞅了他们一眼。 此时一个长相平凡不丑,身穿灰色衣裳的青年缓缓的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三人,不由露出笑容,微微颔首,有些的腼腆,小声的问道:“这里是十八渊,我是不是来早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魔教开会 “怎么看着那么眼熟?”红豆好奇的转过脸去,将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神色慢慢暗淡,好像提起的兴趣,一下子消失了。 “红豆大人,属下是双口非凡统领吕不凡。”吕不凡朝着她微微的抱拳行礼,板正恭敬的回话。 红豆突然大叫一声,与脑海中那个畏畏缩缩的人一下子吻合:“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特别胆小,狗屎运超好的不平凡,你这种人何时有资格来这里了?” “运气好吧!”吕不凡的脸上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谦虚的笑了笑。 “运气好也算是一种本事,能够给魔教带来气运,可谓是吉祥物。”阿忆看着他笑道,能够来到这里的人,他从来不怀疑他们的能力。 “不敢当不敢当,谢谢谢谢,大人如何称呼。”吕不凡心中十分的开心,脸上淡笑,眼睛呈现下弯月牙的形状,有些不好意思,他在魔教这么多年,夸过他的人真的没几个,不由有一点的兴奋。 “来了总部就是同僚,我负责暗瞳,你叫我阿忆什么都可以。” “原来是阿忆少主,难怪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气势非凡……”吕不凡称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红豆打断了,神情不悦的让他不要奉承,呆在一边,吕不凡冲着尬尬的笑了笑,听话的呆在了一旁。 一阵幽幽的清香从远处飘来,清幽的铃声越来越近,众人只见一名面容娇艳的少女红色的纱裙如血,衣上带着朵朵绽开的血色莲花,腰间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为阴暗的十八渊添了一丝光亮,披散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阿忆与红豆只见她看起来眼熟,娇艳中带着几分的稚气。 “红莲分支代教主,苏碧萌。”来人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 阿忆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异动,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苏碧萌只冷淡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往日的含情脉脉爱慕之意,没有胡搅蛮缠的大小姐脾气,她好像脱胎换骨,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双口非凡统领,吕不凡,见过红莲代教主。”吕不凡抱拳问好道。 “魔教护法方盅。” “这位是暗瞳之主,也是教主的儿子,阿忆少主,我是他的义妹兼副手,你看起来挺小的,就叫我红豆姐姐吧,以后我罩着你。” “多谢,红豆姐姐。”苏碧萌温声道,随即看向沉默不语的阿忆,她不冷不淡道:“阿忆少主。” 阿忆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欢迎你加入我们……”阿忆不由沉思,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一个柔弱女子成为魔教分支之主,而且还获得来十八渊的资格,她想要干什么,是来复仇的吗,她与之前的娇蛮任性哭哭啼啼的大小姐,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她冷静沉着,功体深厚。 苏碧萌只冷漠的点了点头,自觉的站在了一边。 接着又来了一个敞怀的男子,神情有些颓废,低头丧气的朝着他们走了。 “玄天的新教主,玄天出什么事了?”阿忆问道。 “玄天又被灭了……”说着,玄天现任宗主,一个转身,便朝着十八渊洞门跪了下去。 不一会洞中传出一股力量,隐隐约约有黑红诡异的雾气,从洞中飞出,一道人影恍惚,众人不由汇聚在一起,朝着洞中单膝下跪,口中恭敬道:“恭迎教主,恭迎渊主。” “魔教之主,无面执事,代宣,诸位请起。”出来的并不是魔教之主,而是魔教十八渊执事芈封啼,洞口烟雾四散,他缓缓从洞中走出,手中拿着一个又大又厚黑皮书。 众人自觉的起身,看向执事,芈封啼身穿黑靛蓝色的衣裳,脸上带着一张纯白色的面具,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只有一张空白脸。 “双口非凡统领吕不凡,招安十处有名势力,容纳三个村落,剿灭二两个山头,有功论赏,即日起,位高于各魔教分支之主,荣升魔教总部护法,赏白银十万,精英三千,可自由进出十八渊禀报相关事宜。 红莲代教主在位期间,百废俱兴,整顿教派,立新规新法,让红莲教焕然一新,成为魔教主要的战力,红莲代教主正式更名为正教主,全权统帅红莲教,论功行赏,剿灭十三个山头,四个门派,肃清八十七名魔教叛徒,招安八家红楼势力,为魔教女性人口增加七百六十四人,大大提升魔教人口生育力,故破格荣升为女护法,高于魔教分支之主,自由进出十八渊,禀报相关事宜。”说完,执事便将魔教象征护法的令牌交给了他们,二人接过令牌谢过,便退了一边去。 执事看向跪在地上不起来的玄天护法,声音冷冷道:“又没了?” 听十八渊的执事的话,魔教所派好几个去玄天主事的人,结果都被杀了灭了。 “是,傲风宗与魔宗老是盯着我们不放,我们建宗一次,他们就攻击一次,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攻击别的宗门,建立起自己宗门的势力,况且别的宗门,我们有能力攻击的宗门,不是被这两个势力灭了,就是被他们吸收了。”那人低着头,垂头丧气道,无论如何,这都不能算是他失败的借口,但也是事实,只能说自己的能力不足吧。 “所以玄天宗是退出了宗门争霸的舞台了吗?宗门力量不容小觑,不能在宗门势力宗独占一席之地,对于魔教来说日后是一个威胁。”阿忆道。 魔教想要先从三个大方面下手,一是占领地方势力,建立魔教分支,从而统治谢城乡村镇,二是皇族势力,获得一定的权利,甚至是直接推倒天楚的统治,魔教称王让天下俯首称臣,三是宗门势力,宗门不乏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每个人的战斗力都是普通士兵的多倍,将所有宗门统一,牢牢掌握在魔教的手中,作为魔教强大的特殊军队,几乎无人能敌。 这三个方面,有一方面得手,那么整个力境将没有人能够情谊的对付他们,他们等于掌握了力境的三分之二。 “一山难容二虎,傲风宗与魔宗迟早会打起来,魔教如此庞大,坐收渔翁之力,不在话下。”方盅说道。 “我看就是你们没用,这些不过借口罢了,要是阿忆少主早就拿下了。” 玄天新教主微微颔首,不敢抬头,他心中想着阿忆少主也曾经帮助过前任的玄天教主,那一任可是死的尸骨无存,凄惨无比。心中这样想着,但口中也不敢说出来,毕竟眼前的人是魔教少主,他那能说他的不是。 他说不出话,身体又颤抖了一下,红豆就当他默认了,对他嗤之以鼻。 “玄天宗主,你化明为暗,避免冲突,将自己的力量分成两份,一份混进傲风,一份混进魔宗,杀人栽赃,制造谣言蜚语,明白他宗底线为何,互通来信,让他们水火不容,剩下的不需要我多说了吧!”阿忆道。 关于玄天那个死无全尸的玄天宗主,阿忆只能表示当时已成定局,他多说无益。 “这是将功折罪的机会,少主所言并无纰漏,你且按照少主的方法进行,失败,严惩不贷。”执事声音严肃道。 玄天宗主颔首回是,便缓缓退下了。 “少主皇宫进展的怎么样了。”芈封啼声音有些缓和,对着阿忆问道。 “已经将手伸向泰皇了,不多久,泰皇下台,楚泽南正式登基,便展开一统大业。”阿忆回答道。 “对于少宗主,我很放心。”芈封啼道。 “还有魔宗是魔族余孽,我要你在消耗傲风的情况下,帮助傲风先消灭魔宗,魔宗毕竟是魔族,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阿忆觉得灭敌先灭外邦异族,因为不是很了解,没有对于自己境地的了解。 “好。”芈封啼点了点头,合上了书本,转身朝着洞中走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安魁的城门巍峨壮观,两个大字龙飞凤舞庄严肃穆的挂在城门之上,两边各站着五名男兵,身穿朱金铠甲,脚踩金麟靴,身姿魁梧,神情严肃犀利,站姿不动如山,双眼炯炯有神,手中紧握兵器,雄赳赳气昂昂,末尾两个站着两名女兵,英姿不逊色男兵。 一个守城卫长站在一旁观察进出的人,两个来回巡逻的游兵,则是负责抓察可疑的陌生的人,一旦发现异状,就上去拦下排问,城门的门槛处,还坐着一个人,是负责登记陌生来源和可疑来源的。 这样的阵容明显比平常的戒严了一倍,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福源大道上走着两个人,朴瑾风穿着一身素白衣裳,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与穿戴黑色披风的沉影并肩而立。 一黑一白对比的非常的显眼,他们都是力强大修为高的人,所以远远的就看见城门口的戒严,而站在城门边的人看着他们就很模糊,甚至看不清楚有人,加上他们的视线快速的移动,所以根本就没法仔细的去看一件东西,因为他们要综观大局。 他曾经回来过一次,样貌变化也不大,带着面具可疑,摘下面具见过他的人肯定能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皇室与王府又要来寻他了,对于这档子的事情,朴瑾风明显还不想面对。 第二百五十五章 男扮女装 朴瑾风微微转头,侧目看着沉影,想着他的杀气如此的重,肯定会引护城军起疑的,对着他说道:“你能把你的杀气收敛一点吗,这样容易让人误会你是危险分子。” “与生俱来,隐藏不了,不如把他们都杀了。”沉影将泰守剑藏在披风下,眼神沉着冷锐,看着站在安魁门口的守城卫,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的杀气。 “你思考一下,你杀了他们,我们还能轻易脱身吗,不要小瞧首都安魁的力量。”朴瑾风神色认真道。 “我是你的暗卫,你下达命令就是,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沉影冷声道。 “接触安魁,会有力屏蔽,我们的元力会受到限制,若是用轻功,安愧高处也有观望塔,我们的行踪会更加的暴露,我们可以易容,但我的易容术并不高超。”朴瑾风看着城门口的人,又抬头看了看高防说道。 沉影凝神想了一下,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道“我有办法。” 朴瑾风微微一怔,不由疑惑的看着他,只听他板正道:“你穿女装,哪怕容貌有所相似,他们也不会怀疑身份高贵的你会女扮男装。” 朴瑾风想起上次来的时候,遇见一个女扮男装的男孩,被泰皇的陛卿残忍又变态的对待,他就不由浑身一个激灵,失声道:“这不行……,我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男扮女装呢……” 天上云来云往,时不时遮住太阳,树影斑驳,林里有一颗大树下躺着一名漂亮的女子,还有两名女丫鬟和两名男车夫。 风吹林动,树影恍惚,一名俏美的白衣少女从林中缓步踏出,他披散着长发,微风阵阵,发丝微晃,面上不施胭脂,净美无瑕,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黑色披风一脸冷酷带杀的少年,眼神桀骜。 “我只是随便说说。”沉影声音淡淡道。 “太娘了。”沉影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又转身看了你看一身女装的朴瑾风吗,不由嘲讽道。 “还不是为了给你疗伤,嘴下留得一点德,你弄了半天,也没有把我的发型整好,都乱了。”朴瑾风照着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容貌,捋了捋自己的长发说道。 沉影连女人都有碰过,应该说连女性朋友都没有,这双手只杀过人,那里会梳女人发型,照着自己印象中的发型来,却是怎么也梳不成型,不服气的摆弄了半天,只弄得蓬头凌乱。 被一双杀气腾腾的手摆弄的头发,朴瑾风的头皮都发麻的要起翘,有时他大幅度的撕扯,不由让他浑身一个冷激灵,怕沉影失去耐心,给他来个爆头。 “涂点胭脂遮美吧,我觉得我……”朴瑾风看着镜子中的美人,摸了摸自己的面庞,话还没有说完,沉影就拿起躺在地上姑娘包袱里的化妆用品,朝着朴瑾风走去,不由分说,打开胭脂就朝着他的脸上一阵的乱抹。 过了一会,朴瑾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的无奈,白净漂亮的脸蛋上妆容非常的不协调,左右眼皮一道红色的手痕,嘴唇上一道红色,从嘴角到脸上,看着十分的奇怪“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不由拿出手帕来,将妆尽数擦了下去,一边擦一边说:“安魁风气挺好的,没必要刻意扮丑,不三不四的妆容,更引人注目。” 沉影看着他的举动,冷哼了一声,眼中带着嫌弃,转过了身去,沉默不语,朴瑾风最后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便朝着安魁城门的方向走去了。 朴瑾风的提袖胸下,步伐尽量的轻稳,心平气和,面容坦然自若,缓缓走向安愧城门。 两个游兵眼神锁定在他们的身上,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向着朴瑾风他们靠近,在他们快要靠近城门的时候,拦住了他们,并上下打量了朴瑾风一下,问道:“外地来的?” “我们自南方而来,家乡发生了大水,淹了我们的小城,分母不幸身亡,听说有个亲戚在安魁生活,特来投奔。”朴瑾风口中说着事先编好的内容,声音温柔可人轻声的诉说自己的不幸,说到父母,还捏着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眼下,佯装一副要落泪的模样。 一个游兵听着朴瑾风的话,不由露出一丝的同情,但转瞬即逝,心中已经有数,依旧铁血冷脸,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另外一个游兵则是将注意力放在沉影的身上。 “你是谁,身上戾气怎么这么重。”那游兵观察朴瑾风身后的沉影,见他眼神狠厉带杀,一身黑色的披风下不知道带着什么,不由走到沉影身旁历声问道。 “他是我的护卫,我爹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便发誓做牛做马的保护我,他的脑子不好使,却很忠诚,我不知道他的童年经历了什么,对谁都带着杀气,包括对我,我想他一定有很悲惨的过去,真是可怜。”朴瑾风听闻,连忙柔声解释道,说到最后,不由掩嘴表示伤感。 “这是一把好剑,你会剑术?”游兵拔下腰间的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沉影腰间凸起的地方,挑起沉影的披风,赫然看见那一把漆黑如墨的剑,眼中不由警惕锐利了许多。 “啊,不好意思,他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他是一个哑巴。”朴瑾风将他被挑起的披风拉了回来,神情有些悲伤,为他解释道。 “那就是身份不明的危险分子,交剑,接受调查。”游兵眉头一皱,声音冷历道。 “不是……”朴瑾风一听,心中一惊,忙为他疾声辩解。 沉影依照他们先前的计划,自己不讲话,此刻,面对游兵的挑衅,他的眼神渐渐变的锐利,眼中杀气四散,游兵见状不由刀刃相冲。 “别,他杀气重,但是不杀人。”朴瑾风连忙解释道,抓着沉影的肩膀,让他注视着自己,只见他的眼中杀气不减反而增加,但是并没有实际的行动。 “姑娘,你可以过去了,但是这个人不可以,我觉得他的精神有身体,还会伤害到姑娘。”那个负责调查朴瑾风的游兵向着沉影靠近,伸手去拽着沉影,想要将他扔远,却是怎么也拽不动,另外一个游兵上去帮忙,依旧是拽不动他,这不由让那个游兵恼怒,拔出腰间的剑来,举了起来,打在沉影的身上。 游兵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对他下杀手,只是用剑的宽面打在他的身上,剑根本就伤害不了他,打在他的身上,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沉影身上的杀气又重了许多,好像随时能拔剑,杀了他们一样。 朴瑾风不由伸手去扯,微微用力,怕力气大了会暴露,游兵想要将朴瑾风的手拔了下去,却是怎么也拔不下去,将他不停的向后推去,他推不动朴瑾风,拽不动沉影,一气之下,竟然提脚,朝着朴瑾风的肚子上揣去。 朴瑾风不由受冲击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衣裙很厚很大,很难起来,此时守门卫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声音威严吼道:“住手。” 见自己的上司来了,两名游兵不由收手,等待着守门卫长的决定。 守门卫长身姿挺拔,朝着朴瑾风伸手,朴瑾风明白他的意思,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卫长轻轻的用力,朴瑾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了一声多谢。 “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声音浑厚有力,身穿厚重的铠甲,五官刚硬,一副正气凛然严肃的模样。 “小女名叫慕遥。”朴瑾风答道。 “慕姑娘,此人眼中带杀,桀骜不驯,我能感觉他杀孽深重,你家虽对他有救命之恩,但是失忆前尘,恢复记忆必将对你不利。”门卫长说道。 “我相信他不会的,还请将军你放行。”朴瑾风眼神坚定道。 “姑娘。”门卫长冷冷的喊了一声。 “其实这次前来还有一事,就是希望与他在安魁完婚,我是女孩家,不便提及此事,他也不善言语,若是你们不放我们进去,我也只能与他浪迹他处,同生共死了。”朴瑾风微微颔首,衣袖碰着眼下。 “既如此,姑娘进去吧!”守门卫长沉声说道,随即又道:“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多谢将军,二郎我们走吧!”朴瑾风朝着他微微行礼,拉着一脸僵硬无比的沉影,朝着城中走去。 守城卫长的眼睛定在朴瑾风的身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悸动,面上依旧是稳重严肃。 “卫长看中了就押回家,为什么放走。”一个游兵看着卫长盯着姑娘的背影不放,不由疑惑问道。 “你是军人还是强盗?换班去领十五军棍。”卫长一听,不由历声道,游兵一吓,不由疾声回答:“是” 卫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回了刚才的位置,两名游兵也恢复了巡查的状态。 沉影面无表情,散发着凛冽的杀气,让靠近他们的人,都退避三舍。 “我真是低估了小姐的演技,真是能屈能伸。”沉影阴阳怪气的说道,对于说他脑子有问题,耿耿于怀,又不能杀朴瑾风,憋着很难受,脸冷黑到了极点。 “怎么算,吃亏的都是我,你阴冷着脸干什么,叫你收敛杀气,不是要你释放杀气,我先换一身衣裳,跟我来。”朴瑾风说道,他带沉影来了一家常生家开的客栈将衣服换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裳,然后带上了面具,从客栈的后门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朴瑾风的疑惑 太阳高挂,溪水晶莹透彻有细细的波动,水中身姿如美人一般的鱼儿游来游去,清晰可见。白色的精灵在水面上起舞跳跃,留下一点又一点的涟漪,旁边百年柳树屹立在淡淡的曙光之中,小风轻柔,吹的柳树枝如姑娘柔顺的长发一般飘舞。 亭子是用浅色的琉璃瓦建成,四根柱子呈现浅朱红色,虽然颜色淡了些,但是并不影响观容,相反的还有一点儿雅淡,亭子中坐着一个全白的少年,从头白到脚,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一丝的污秽颜色,正是常生瑜,正优雅的坐在白玉凳上,他的正对边坐着朴瑾风,斜对边坐着沉影。 朴瑾风已经将详情告知常生瑜,常生瑜神情淡雅,道:“此病,有两种方法可解。” “是什么方法,无论是什么金贵的药材我都会想办法。”朴瑾风说道。 “人命。”常生瑜回答道。 “这……” “一换心,二净化,三以魔对杀,我所说的魔是人之魔,人入魔时所产生的魔气,魔气包括怨,恨,恶,杀,贪,欲……” “也就是说被归纳为恶一类的品格?”朴瑾风问道。 “可以这么说。” “目前看来净化是最好的选择吧?怎么净化?” “净化,不是人为的净化,一是生活在干净的环境,一般人称之为仙境,二与拥有洁净善良的心相处,三,时间的长度。人间这样的净土,已经不好找了,摆在明面的一方净土,是一清仙境,其他的地方对外人封闭,我也无权透漏。” “把一清仙境的地图给我的,我们去试试。” “已经准备好了,吉叱乐会拿给你,你是否带她,那是你自己的抉择。” “她回来了?她没事吧?”朴瑾风一听,不由疾声问道。 “无事,白昂神宫并无伤害之意,只是找她确定一些事情。”常生瑜道。 “那我就放心了。”朴瑾风舒心道,随即神情一暗,说道:“还有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已经承受了很重惩罚,我就不多追究了,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被你轻易抛却,你的意志还不够坚强。” “不知为何,我明明很强大,但是总感觉身体有问题,我的记性不是很好,方向感也很差,有的时候脑子甚至有轻微的神乎缥缈,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 “前两者属于正常现象,若持之以恒的训练,便会让你摆脱这两项,后者可能属于某种效用,你懂我说的话。”朴瑾风大概了解他的意思,前者是他天生的,可以通过后天的锻炼,变的记性好,方向感强。 后者是因为朴瑾风是带着记忆投胎转生,产生的模糊效应,或是对前世的死亡产生的恐惧。 “嗯,对了,你想个办法将我们偷偷的送出去,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回来过。”朴瑾风说道。 “你总是要面对的。” “常生哥……” “哈,好吧,常生府一会去走货,你藏身车中就好。” “多谢。”朴瑾风激动道。 “积累的事情越多日后越难以处理,选择型忘记,事情并不会因为你忘记了,就删除不存了。”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不敢多想,事想成真,便是僵局,更是必须的选择。” “你心中对沉影有疑问,为什么不问出来,有些事情你不调查,也会一点一点浮出水边,就看你是被迫还是把握主权,是可以完全相信,还是必须远离必须处理。” “唉,你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他发飙了我可拦不住,你算出来了吗,你今天很危险。”朴瑾风不由微微苦笑,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 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沉影,将视线从柱子上移到了朴瑾风身上,怒眼冷声道:“少爷,有什么问题就问,我讨厌自己的忠诚被怀疑,更讨厌虚伪。” “常生瑜,这件事情我已经放下,你怎么又挑了起来。”朴瑾风跟傲风宗主的亲情早已经断了,他已经选择淡忘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当年沉影称自己是被他父亲选中的人,是朴王爷这个身份,还是傲风宗主的身份。 是朴王爷的身份的话,沉影应该是单纯的跟着自己,若是傲风宗主的身份,那他就有一点不单纯了,但见沉影的态度与自己的感觉,沉影不像是那样的人,虽然自己相信他的衷心,但是心中还是有一点的膈应。 “我只是跟你讲话,他听了去,我也无可奈何。”常生瑜淡定自若道,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一般,只见他举杯优雅的喝茶。 看着朴瑾风,沉影感觉他有事忌惮自己,心中顿时感觉十分的不爽,情绪有些失控,不由冲着他历声喊道“少爷。” “当初选择你作为我暗卫的人是谁,是寿王府的朴王爷,还是傲风的宗主。”朴瑾风知道自己再支支吾吾的推脱躲避下去,将会彻底的惹怒沉影,便不在拐弯抹角。 “傲风宗主。”沉影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朴瑾风这个问题。 “所以你是他的人?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朴瑾风下意识的问道,仔细一想,沉影如此的直言不讳,没有刻意的隐瞒,不由加深了他的疑惑。 “你有听过我跟你讲过的话吗?我一生只有一个主人,他只是一个我跟你契约的媒介罢了,还没有资格指派我。”沉影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泰守剑,紧紧的握着,怒目带杀甚至是有一丝的急躁,像被朴瑾风误会了一般,急切的解释,愤怒遮盖了委屈的光芒,两只黑眼珠直直的瞪着朴瑾风。 “那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朴王爷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朴瑾风看着他那要杀人的眼睛,不由佯装镇定,声音缓和道。 “你问我了吗?你有问过我朴靖德是不是你爹,是你不问我,现在来怪我吗?”沉影皱着眉头,质问着朴瑾风。 “我……”这么一听,好像真的是朴瑾风的问题,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想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问这种问题,他可是连自己出生那天发生的事情都知道,怎么可能怀疑自己不是朴靖德的儿子。 “我什么我?你还在怀疑我?那我就杀了你,再自杀以证清白。” 沉影见他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不由猛然拍桌起身,朝着朴瑾风吼道。 “沉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你问题,现在我得到答案了,完全对你信任,你别激动,你先坐下来。” 沉影冷哼了一声,眼中布满血丝与杀气,气的呼气吸气都能听见,使劲的坐了下来,别过脸去,不理睬朴瑾风。 吉叱乐穿着一身浅白色的衣裙,缓缓走进了常生家的后院,看着朴瑾风沉影常生瑜三人对坐,嘴角微微一扬,面带温笑,朝着朴瑾风走去。 “小虎。”朴瑾风看着他缓步朝着自己的走来,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起身去迎她。 “朴瑾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来喊一遍。”吉叱乐一听他的称呼,笑容不由慢慢的凝固,板着一张脸,微微瞪着朴瑾风,朝着朴瑾风凑近。 沉影猛然站了起来,将剑朝着朴瑾风的身前推了推,眼中对着吉叱乐充满了敌视与杀气。 “这什么情况?”吉叱乐不由举起了自己的手,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一脸敌视自己的沉影。 “沉影她是我的朋友,你别这么紧张,你先退下吧。”朴瑾风解释道。 沉影闻言,面无表情,泰守剑一收,便离开了亭子,跳跃到一旁的巨大柳树下。 “什么人嘛真是,怪胎,好心情都被毁了。”吉叱乐看着他的背影不悦道, “他是我的朋友兼职护卫……” “护卫?你的层次还真高呢,不过他看起来气质不错,又帅又酷反应能力也快。”沉影站着笔直,身姿挺拔,周身散发一种生人勿进的冷酷杀气,吉叱乐越看越满意,嘴角露出一丝温笑。 “你可以当面赞美他,看看他的表情。”朴瑾风笑道。 “我觉得他会杀了我。”吉叱乐摇了一下头,坐在了沉影刚才离开的座位,为了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不由将右腿敲在左腿上。 “这一次……”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我也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仙境。”朴瑾风话还没有说完,吉叱乐就抢话道。 朴瑾风抿嘴笑着,说了一个好字,在吉叱乐眼中,他笑的有一点不怀好意,吉叱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神中不由带了一丝的警惕。 “地图放在你那里吧,我不想认路。”朴瑾风看着她说道。 “不行,你来看地图,我来指正,谁叫你是路痴呢,所以本姑娘要训练你对路的敏感,我怕你走丢了被人拐了去,把这里这里卖了……”吉叱乐拒绝道,微微站了起来,朝着朴瑾风弯腰,用手戳了戳他的的眼睛、嘴巴、胸口、接着他往下滑,手顿了顿,脸色微红收了手,背在了身后,挤出了一点笑容,坐回了玉石上,手不安分的放在雕刻着麒麟的石桌子上,不停的摸着。 朴瑾风不知道怎么了,脸色微红,微微颔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腼腆的笑了笑。 常生瑜端起茶杯,白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一股异常的气氛,一种他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气氛,眼睛不由扫向二人,想要开口询问他们二人是怎么了,最终还是没问,而是继续淡定的喝茶。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一样的好感 半晌没有声音,不知道三人心中在想什么,吉叱乐突然道:“我东西还没有收拾好,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拜拜,再见。”说完,吉叱乐朝着常生瑜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碰了一下在发呆的朴瑾风跑开了。 亭子中只剩下朴瑾风与常生瑜二人,朴瑾风的手摸着刻着麒麟纹路的白石桌子,,问道:“常生哥,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很好。”常生瑜放下手中的茶杯,端详着朴瑾风,回答道。 “你觉得我现在很成熟了吗?” “你指哪个方面?” “当然是心理、生理,外貌,气质等方面了,当今世界是不是大多数的少女们都喜欢我这样的?” “是比以前进步一点,大多数良家少女并不喜欢空有外表的男子,长着白净漂亮的男郎通常深受女性的喜欢。” “常生哥,我觉得你在骂我……” “没有,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据调查,喜欢男郎的女性占力境的百分之六十,所以我说长得漂亮的男郎最受少女喜欢。” “你就当这个问题我没有问。”朴瑾风说道。 常生瑜沉默了一下随即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往嘴中送去。 天色暗金,日沉西山,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内坐着两个男人和一只小白虎。 安魁的城门口依旧是早上所见到的人,将近夜晚,他们也没有放松,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一处楼台的雅间内,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朴瑾风他们所乘坐的马车。 “要不要阻止他们?”一个男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声音嘶哑中带着一点的柔润,也十分的年轻。 “既然他想走,就让他走吧!他留下也只是坏事。”那人的眼睛依旧紧紧的锁着朴瑾风的车子。 门被一只纤细的手缓缓的推开,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女子貌美如花,衣着清艳,身姿婀娜,举止娴雅,向着靠着窗户的华衣人行了行礼,声音温婉道:“公子,饭菜已经备好,请移驾吃惑斋” 男子喊了女子一声“琏仙”,然后让她先下去准备,而朴瑾风的马车也渐渐的消失在他的眼中,男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微微的抬起手,拿过自己的黑金色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背上,龙行虎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朴瑾风所乘坐的马车越来越接近安魁的城门,只听前方大声喊道:“例行检查,立刻停止前进,谁的马车,出城干什么?” “回你,常生府马车,为了节省时间,免查金牌你要过目一下吗?”驾车的小厮坐在马车头,也没有下车,只在车上吆喝了几声,眼神虽然不咄咄逼人但也犀利,平视着他们,嘴角冷冷上撇,不卑不吭,看着护城游兵怀疑的眼神,还有沉思的神情,驾车的小厮不由掏出令牌,朝着他们举去。 两个游兵朝着他的令牌上凑了凑,睁大眼睛仔细的瞧了瞧,确定是免查金牌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着一边退去,那小厮收起令牌,高呼一声“驾”,强健的骏马不由抬起马蹄的向前蹬地,带动着马车,从他们的眼前“哗”的一下窜过去了,惊起尘土漫天,两名游兵不由被呛了一下。 霞光悄无声息的退去,天空变成了灰蓝,迎来一轮明月,皎洁明亮的月色,照着道路明亮。 马车中,坐在朴瑾风腿上的小老虎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轻轻一跃,跳到了马车的板子上,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披风,朝着朴瑾风开心道:“太好了,我们出来了。”说着四只短小的爪子,在木板上又蹦又跳的。 “乐姑娘你别蹦了,车都要塌了。”车外传来小厮的抱怨声,吉叱乐的动作开始变的有些缓慢,随即轻声轻爪的在车里打转。 沉影抱着泰守剑,视线微微的下搭,朴瑾风则是满不在意,靠着窗边,掀开车链,看着外边的风光,月光虽洒在道路两旁的树木上,但是仍然是是灰色朦胧的景象,四周一片的静谧,偶尔能听见知了蟾蜍薄弱的叫声,大多数还是马蹄声,还有滚动的车轮声。 “看什么呢,小心有鬼。”吉叱乐小小的身姿一跃,跳到了朴瑾风的身边,脑袋朝着外边凑去,朴瑾风只感觉有毛扎着自己的脸,痒痒的,探出的脑袋不由想要收了回来。 “呼”吉叱乐感受到朴瑾风的往回去,不由好奇的看向他,刚刚张开嘴巴,朴瑾风的脸庞就从她的嘴唇擦过,二人不由一愣一僵,四目相对。 突然吉叱乐龇牙咧嘴,朝着朴瑾风扑去,朴瑾风立即抬手控制着她的两只前爪,吉叱乐的两只后腿不由使劲的前蹬着,奈何腿短,根本就碰不到朴瑾风。 “是你自己转过来的。”朴瑾风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腋窝,解释着。 “那是我的初吻,你给我还回来。”吉叱乐抓狂道。 “初吻?不,初吻怎么还,我再吻回去这不好吧……”手中的白虎挣扎的越发厉害了,沉影变面无表情,拧着眉头,冷着一张脸,仿佛事不关紧,朴瑾风紧紧的抓着吉叱乐,生怕她发疯发狂的朝着自己的的脸抓去。 “小子你想占我便宜,把你的手松开,快一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吉叱乐停止挣扎,虎脸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皱着自己的小鼻子,咧了咧自己的嘴,露出自己的小尖虎牙,威胁着朴瑾风。 朴瑾风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白虎,她白色的披风一晃一晃,毛发雪白,浑身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四肢短小爪子虽然尖锐,但也柔软,面部十分表情丰盛,还露出了小虎牙,朴瑾风感觉她十分的可爱,不由说出了声。 “朴瑾风你这个小流氓,我要扒了你。”吉叱乐一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圆,虎腮帮有一丝的红晕,像是被气的,她羞愤的破口大骂,朝着朴瑾风扑去。 朴瑾风只觉得他的胳膊在变大,慢慢缓缓女身,朴瑾风的手感变得纤细柔嫩,吓的连忙松开了手,吉叱乐失去他双手的支撑,不由整个身姿都倒向了朴瑾风的身体。 “小虎……”朴瑾风伸直了腿,半躺着身子,不敢再触碰他,举着自己的双手,以示清白,吉叱乐趴在他的胸口,猛然起身,压在他的双腿上,让他不能轻易的动弹,白皙的手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衣领,将他向上拽了拽,声音温柔的问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连我你也敢调戏,你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调戏。” 沉影抱着泰守剑安静的坐在一旁,声音冷淡的问道:“少爷,要我出手吗?” 朴瑾风刚说完一个别字,吉叱乐的手就插在朴瑾风的衣领上,朝着外边扯开,朴瑾风双手不由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裳,这要是在沉影眼下被眼前的少女扒了衣裳,那他多么没有面子,以后还怎么面对吉叱乐和沉影,门外的小厮赶车的速度变慢,附着耳朵听着,笑容满面,跟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只听“撕拉”一声,朴瑾风的衣裳占线了,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慌张,吉叱乐露出一脸的坏笑,手上的力度加大,朴瑾风只觉自己衣裳的被扯的更加的开了,不由示弱:“姐姐,是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呦,你不是说你比我大吗?”吉叱乐不饶他,依旧撕扯着他的衣裳。 “那不是显得你年轻嘛,别扯了……”朴瑾风护着自己的衣裳急声道。 “那里学的甜言蜜语,本姑奶奶不吃这一套,今天就要扒。”吉叱乐道,手也不再朝着朴瑾风的手掰去,因为根本就掰不动,所以她就放弃了对付人,而是专心的对付他的衣裳。又听几声衣裳撕拽扯裂的声音,吉叱乐不由怔了一下,口中喃喃赞叹道:“皮肤真好,又白又嫩,想不要你还有一点腹肌,看不出来呀!” “你欣赏就行了,别摸行吗。”朴瑾风看着吉叱乐的手朝着他的皮肤摸去,痒痒的麻麻的,不由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为。 “你又耍流氓了。”吉叱乐瞪着他的手带着警告的语气。 “小虎,我对你有好感。”朴瑾风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吉叱乐的瞳孔不由放大,怔怔的看着他。 “这就是你耍流氓的借口吗?” “我只对你有好感,有不一样的感情,想要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这么简单直白麻,一点也不浪漫,就跟说答案似的,让我测试一下?”说着,吉叱乐的身体依然,朝着朴瑾风的嘴唇嘬了一下,然后问他头没有感觉。 “有一点吧!”朴瑾风含糊不清道。 “其实刚才我在跟你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把你衣裳撕坏了,我会赔你的。”吉叱乐从他的身上起来说道。 “你是不是以前经常扒人衣裳。”朴瑾风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沉影铁青的脸问着。 “你怎么知道呀?”吉叱乐疑惑的问道。 “我只是随便问问……”朴瑾风脸色微微一沉,小声道。 “但是我只摸过你一个人。”吉叱乐冲着他笑道,随即转脸偷笑,对上沉影一双冷怒带杀的双眼,吉叱乐不由惊叫道:“哎呀,我忘记还有一个人了。”说着不由变回了白虎状态,车外传来一阵嬉笑:“何止是忘了一个人,吉叱乐姑娘真是直接粗暴。” 吉叱乐一脸的冷淡,虎头虎脸的一本正经,心中告诉自己听不见听不见,然后一脸发烫的佯装睡觉去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树林中的怪物 一夜过后,太阳爬出头,车厢中吉叱乐悠哉悠哉的摇着自己的尾巴,向着朴瑾风打招呼,就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朴瑾风也一脸温笑的跟她打招呼,很是自然,只有沉影抱着泰守剑,板正的坐在原位,冷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坐了一夜多的车了,出去透透空气吧。”朴瑾风提议道,吉叱乐早就安耐不住了,举着双爪赞成,沉影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朴瑾风去那里,他就跟去那里,若是朴瑾风让他留下来,他也会服从的。 门外小厮道:“正好我去撒泡尿,你们呀就溜达溜达,别走远呀,把你们送到地方我还有事情嘞,还有瑾风少爷你加油呀!嘿嘿……”说着,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口中吹着口哨,朝着树林中走去。 朴瑾风率先下来了,然后吉叱乐爬到了他的肩旁。 红日初生,绿林之东,霞光包裹着的太阳,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向上挪动,想要从绿林中脱颖而出,想要爬到绿林的头顶,给他们带来金光闪闪,让绿叶变金叶。 早晨的空气十分的新鲜,气温也非常的清爽,不冷也不热温度适中,柔和的小风轻轻的吹着,不是很明显,树叶偶尔轻晃几下,抖落出一滴两滴的露水,林中传来鸟儿的叫声,似乎是太阳叫醒了它们,又好像是它们在召唤着太阳。 朴瑾风稍微的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坐在了车头上,看着四周,吉叱乐用自己的小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呼了出来,咧嘴笑道:“这样的旅行实在是太爽了,以前我可期待这么玩了,可是到哪里都要收很多钱,住路上还不安全。” “各有方便与困难不是吗?” “你那会还是个小屁孩,你懂什么呀!”吉叱乐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当我早熟成吗。”朴瑾风道。 “就你,没看出来,现在也没见得多稳重。”吉叱乐道。 “………” “沉影你觉得我欺负你家朴瑾风了吗,我跟他开玩笑的,你别用板着脸,眼神敌视凶狠的看着我呀!”吉叱乐一抬头,又对上了沉影,感觉自顾自的跟着朴瑾风讲话,把沉影晾在一边有点过意不去。 “没有,他只是让你而已。”沉影抱着泰守剑,站在一旁,一本正色说道。 吉叱乐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微微侧头看着朴瑾风,朴瑾风只冲着她笑了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并未说什么。 “哼,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不准偷看。”说着吉叱乐一跃而下,朝着另外一处的林子跑去。 朴瑾风将头转向沉影,只听他冷冷道:“丢人。” “说不定他未来你还要叫他女主人。”朴瑾风半开着玩笑说道。 “与我无关,你占主导权,你在上面就行。” “……” 过了不多久,只听林子中传来男音尖叫声,朴瑾风立刻跳下马车,朝着时声音的来源处奔去,赶到之时,为他们驾车的小厮躺在血泊中,拧着一张脸,眼睛瞪得老大,只见一只长相怪异生物,披头散发五官模糊像人,后半身长的似是蜥蜴又像是蛇的,将他开膛破肚,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他的下半身生殖器官,然后将他吞道腹中。 朴瑾风心中一阵的恶心反胃,为这个小厮感觉悲痛,手中不由紧紧的握紧拳头,凝聚强大的力量,朝着怪物的头轰击而去,怪物被撞飞砸在树上,将一颗大树砸断,他的脑袋流出红水,头抽出着,然后趴在地上难以动弹。 由于身体里的器官散落一地,朴瑾风也不好将他移动,不由就地挖了一个坑将他给埋了。 “不知道这怪物有几只,小虎还在对面的树林呢。”朴瑾风快速将他埋葬好了,疾步跑回马车,见吉叱乐还没有回来,不由飞快的跑进对面的林子里。 树林很大,吉叱乐又化作白虎的模样,很难察觉,朴瑾风不由叫出她的名字。 他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每一个角落,边走边喊着,只听一处鸟儿鸣叫惊飞,扑哧着自己的翅膀朝着天上飞去。 那里吸引了朴瑾风的视线,只听那里传来一声尖叫声,朴瑾风身影一闪,快如闪电一般的冲了过去,怪物与刚才见的一只一样,只见它背对着自己,朴瑾风四下不见吉叱乐,怒发一道强悍的气劲,将怪物打飞到一边,没有了遮挡物,他看见吉叱乐平安的站在那里,原来她背怪物挡着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怕她,是她丑的可怕。”吉叱乐看着他解释道。 “我相信你。”朴瑾风正色道,走向她的身边,让他爬上了自己的肩膀。 怪物还没有被朴瑾风打死,一脸凶怨狰狞的看着朴瑾风,趴在地上死死的盯着他,然后发出狰狞尖锐的叫声,朝着他扑去。 站在朴瑾风身后的沉影,眼神一凛,手中泰守朝着怪物的头砸去,砸的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蒸发出血色的气息,朝着沉影的剑身上飘去。 “这是什么动物,长得真是恐怖凶残。”吉叱乐瞥了一眼便不想再看去,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太让人不忍直视了。 只见他长着一头人的长发,宽宽的额头,浑浊的白眼,圆圆的鼻子,一嘴的龅牙,尖尖的下巴,从腰间往后完全是动物,像是蜥蜴又像是大蛇,看起来让人后背发冷,毛骨悚然。 朴瑾风知道她有一点的害怕,不由将他带离了此地,穿过树林,来到了路上马车旁边,将他放在车上。 “快一点离开吧!” “你听。”朴瑾风凝神说道,吉叱乐心中一惊,不由安静的听着声音。 只听四面八方传来“哗哗”的声音,看着树影交叉的林中,并未有任何的生物靠近,但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再向他们逼近,太阳挂在空中有些恍惚,众人的视线在林子中,前方空地突然出现一只怪物,朝着朴瑾风冲去,朴瑾风三人不由远离车子,马传来一声嘶鸣,马车发生剧烈的摇晃,马倒在地上抽搐。 “这个车子我要了,你们离开吧,不然现在就成为我宝贝的养分吧!”车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只满是泥巴的手伸出车外,掀开帘子,缓缓的走了下来,怪物踩在马的身上,乖巧安静微微的趴着,满是泥巴的手摸了摸它的头,怪物一脸享受,发出低呜的叫声。 “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你养的?”吉叱乐皱着眉头,看着脸前的丑男人,他的皮肤粗糙黑黄,两眼深陷,嘴巴起皮带血。 “你的养物杀了我们的车夫。”朴瑾风冷冷说道。 “我的宝贝他饿了,吃一个小小的车夫又怎么样,但是你杀了我的宝贝,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来一场追逐的游戏吧,你跑我的宝贝追你,追到你就吃下你一块肉,然后再放你跑,追到了再吃一块肉,直到你跑不动了,只能任其分吃,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边一边被吃光,然后求死不了。”男人狞笑着。 “沉影。”朴瑾风历声喊了喊。 沉影干脆利落的答是,脚上轻轻一蹬,泰守剑盘旋在手,朝着那个长相奇特的男人冲去,怪物不由一马当先,龇牙咧嘴的挡在男人的身前,泰守剑打在他的身上如同在打在坚硬的石头上,这一怪物明显的与刚才两只更厉害。 “破”沉影的剑擦过怪物的皮肉,头一转,眼神犀利带杀,对于怪物的防御能力不以为然,一次不行蓄力再来第二次,杀气肆意,口中暴喝一声,踏着沉稳敏捷的步伐,朝着那个长相丑陋的男人攻击而去。 男人嘴角不屑的狞笑着,两只怪物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沉影手中的剑,趴在地上,怪物的嘴中发出“卡斯卡斯”的声音,朝着攻击丑男的沉影飞身袭击。 沉影眼神一凛,身上杀力四散,朝着他们的身体冲击而去,他的眼中红光一闪,剑在空中划了十三下,时间仿佛静止,风息不在流转,落叶缓缓落地,碎成了三四块,只见怪物的身上发出“枇杷”的几声,鲜血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来。 丑怪男人见状,不由向后退了退,沉影冷冷问道:“那里逃!” “别杀我,我可是魔教的人……”话还没有说完,丑怪男人的头颅便落了地上,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嘴巴还在张长合合的,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惜再也说不出了声,渐渐的没了生息。 “沉影你可真是快狠准,干净利落呀!”朴瑾风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头颅,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说道。 “不然我该怎么做?”沉影反问道。 “我在夸你,但是我感觉你听不进去。”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沉影瞪了他一眼,随即冷脸沉默。 “我发觉这么多年不见你,你变得有点傻傻的……”朴瑾风微微摇头道。 “我没变,是你变了,啰里啰嗦,总有一天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作哑巴。”沉影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离开可以吗。”吉叱乐的爪子遮着自己的眼睛,留出一道缝隙,偷偷的看着那掉在血泊之中的头颅,那血腥狰狞的场景钻进她的眼中,她不由连忙闭上眼睛,挪过身子。 第二百五十九章 哭泣的男人 太阳高高挂在空中,散发着阴冷的光芒,让天地有一丝的灰蒙蒙,朴瑾风将车夫的情况写信传回了常生府,毕竟这是常生府的人,没有车夫,他们只能自己驾车去找一清仙境,车夫的位子就由沉影顶替。 沉影的驾车技术真的是让人不能恭维,他控制不住马的行驶方向,不懂得技巧,有的时候心中烦怒,不由加强了自己的力道,马儿有些失控,几次险险翻车,最后只能缓慢行驶,才能让车平稳一点,他轻打着马匹,让马儿拉着车自己走路。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男儿的哭声,哭的十分的悲伤凄惨,朴瑾风不由让沉影停车,想要了解情况,沉影没有什么经验,用力的拉了一下缰绳,马儿被拽的生痛,不由翘起前蹄,高声嘶鸣,车子险险的翻了,沉影用自己的双手按着,让车平稳的落在地上。 马车的前轮已经翘了起来,向后掀去,又觉一股拉力,将车拉了回来,又听“啪啦”一声,车子砸在了地上,坐在车里的朴瑾风他们被使劲的颠簸了一下,咯的屁股有些疼。 朴瑾风在车里面与吉叱乐可谓是的紧张到嗓子眼了,情绪是起起伏伏的,就没有停过,平时看着很简单的驾车,心中想着有这么难吗,还是让沉影驾车,是一个危险的决定吗。 那人的哭声就在耳边,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一个青年人,沉影对于他的的经历不以为然,举起手给他掀开帘子,一缕淡淡的光照射了进来,朴瑾风带着吉叱乐从车上走了下来,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哭声就在耳边,那人穿着粗布麻衣,夹着自己的腿,坐在一颗树下的大石头上,大石头的后面隐隐约约还有麻绳露出一点。 “你哭什么?遇到什么困难了?”朴瑾风朝着他走去问道。 那人似乎哭的太专心了,有马车过来他都没有发觉,听到朴瑾风的话之后,只觉得心中更加的酸楚,哭的更加的凶猛了,粗糙的衣袖不断的朝着眼睛上蹭去,就是不说话。 “你一个男人在这里哭,不嫌丢人吗。”沉影拧着眉毛,眼神有一丝的睥睨,看着他不屑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猜他这是失恋了。”一只白色的老虎,伸着自己的爪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哭泣的青年,一阵深思熟虑道。 那人微微抬头,看了看朴瑾风,又看了看沉影,这两个都是男人,怎么吐出女人的声音,他将视线停驻在朴瑾风肩膀上的白色小老虎上,只见那只白色的小老虎,伸手朝着他打招呼,嘶哑咧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友善的大笑容。 “啊,虎妖呀!!!”那人泪眼慢慢放大,停止流泪,有的只是惊吓,身体向后一仰,从石头上一下子翻了下去,摔倒趴在了地上,他连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头从石头下慢慢的探出来,看向吉叱乐。 “你什么意思,我是神兽……”吉叱乐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变的严肃凶凶,微微皱着虎眉,看着他愤愤道。 “神,神兽?你胡说,神兽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你肯定是妖兽。”那人不由向后退了退,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他说道。 “你很怕我?”吉叱乐瞪着他说道。 那人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眼睛有些红红的,眼睛越来越红,随即泪水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他似乎不在害怕吉叱乐,而是爬了起来,将屁股挪放在石头上,然后背着身子继续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又哭了呢……”吉叱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你是妖兽又怎么样,你想吃我就吃我吧,我不在乎,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来吧。”说着,那人又哭了起来,还越哭越起劲,微微的弯了腰,用粗糙的手捡起地上的绳子,拿在了手中,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头顶的粗树枝,作势要扔在树上,上吊自杀。 “兄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般想不开。”朴瑾风温声问道,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个人不想活着,而是选择自尽呢,他哭的很伤心,而且还会恐惧,没有完全放弃生的欲望,他迟迟不上吊自杀,说明他在犹豫不决,朴瑾风觉得能帮他一点就帮一点。 “说完再自尽。”沉影冷喝道。 沉影突来一句,让朴瑾风想要说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啊呜。”那人闻言不由放声哭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话刺激了他,他边哭边哽咽道:“我的妻子被魔教的人抓走了。”他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他回想着几天前,有一群自称是魔教的人,强行的抓住她的妻子,想要她去魔教营地伺候众人,她妻子暴雨梨花,一步三回头,拼命挣扎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那你不想办法,你哭什么?”吉叱乐仰着自己的脑袋,问道,他在这里哭,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我尝试过,但是失败了,他们糟蹋了我的妻子,杀了我的儿子,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想死,但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已经疯掉的妻子。”他的声音十分的哽咽痛苦,那群自称魔教的人,见她的妻子十分刚烈,不由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摁着他的头,当着他的面轮流的非礼了他的妻子,他在屋内睡觉的儿子见有人欺辱他的母亲,不由拿起菜刀朝着压在他母亲身上的陌生男子冲去,伤了那魔教人的手臂,被那人一气之下拧断了脖子,她的妻子发疯的大叫,然后就疯了。 “有病吧,丧心病狂,魔教也算是一个大组织,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官府不管吗?”吉叱乐皱着自己的虎眉,为他们愤愤不平道。 “官府管这荡子事情吗?他们从来不管,他们只征收各种税。” “……” “我们离开吧!”朴瑾风沉默了一会说道,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那青年人。 “什么?离开?你不帮帮他吗?”吉叱乐疑惑道。 “如何帮,我又不会医术。”朴瑾风问道。 “那你可以杀了那群施暴的人呀。”吉叱乐大声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没有出声,缓缓的爬上了车子,自己掀开车帘,到里面坐了下来,便没了声音。 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有了人命,也觉得杀人可以解决问题,但是国家的律法放在什么位置,天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些信任服从天楚的百姓,得不到庇佑,那他们凭什么以守护天楚为荣。 暴徒应该有官府的人捉拿惩罚,可是官府的人根本就不作为,虽然他们拿着天楚的俸禄,他闯荡以来,看见有人杀人,这虽然对天楚的律法来说,他们是犯法的,但是他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也是官府申门应该捉拿惩罚的人,那群义士替他惩罚了那些应该惩罚的人,那他们犯罪吗。 吉叱乐跟着朴瑾风的步伐,走了几步便回头看了看,那人一脸悲伤沮丧,拿着绳子的手在颤抖着,脸上泪流满面,不再哭出声,仿佛已经流干了泪,树叶沉沉晃动,飘下几片树叶,落在他所坐的石头上,似乎想要安慰着他。 他一动不动的坐着,灵魂仿佛已经出鞘。 吉叱乐看的出来,他的内心一定非常的纠结,不由调转了头,跑到那布衣青年的身边。 他用自己的爪子,挠了挠那人的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仰视着他,他低着头,看着白虎眼中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由想起自己的妻子,还在家等着他,那个已经疯掉的妻子,偶尔也会流露出那么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就像当初,他们新婚燕尔甜蜜的模样。 他看着脚下的白虎一双纯洁无暇的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张可爱的虎脸,白色毛茸茸,像是一件温暖的小被子,心中不由一暖,想着也许他真的是神兽,哪有妖兽如此的温柔,想着自己的现在的情况,不由又哭了起来。 “那群伤害你妻儿的人,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吉叱乐柔声问道,希望他的心情能够好一点,自己够给他带来一丝的温暖。 “不知道,他们来过我们的村落,抢钱和粮食,逼迫漂亮女人去服侍他们,让少年们强行加入,他们一不如意,就杀人放火抢劫,差不多住了三天就离开了,想要报仇也无处可寻,何况我们也没有能力跟他们斗,村不成村,家不成家,国家也不管我们,不知活着还有多大意思。”那青年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的绝望,越说越有一点的哽咽。 “活下去才有希望,节哀。”吉叱乐安慰道,洁白的爪子触碰着他身旁的土地,浅白色的光芒一闪,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吉叱乐冲着他微微的咧嘴,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青年人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钱,朝着她的背影看去,不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从石头上滑了下来,沉默了一下,对着吉叱乐的背影喊道:“谢谢你,女神兽。” “我是人了……”吉叱乐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转头对着他笑道,那人微微一怔,眼神不由变的有一丝丝的坚毅,心中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二百六十章 禁止通行 天上的太阳不知道躲到了那里去了,只见暗淡的天空上飘荡着几朵灰白的云朵,有一些的愁惨,一副愁眉不展欲哭无泪的模样。 朴瑾风他们的马车非常的缓慢,走在林间小路上,小路上没有一个人,鸟虫的叫声十分的低哑,有气无力的,好像快要死去了一般。 他们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小孩子,老人骨瘦如柴,头发斑白稀少,弯着自己的腰,步路蹒跚,好像绑着石头一般,艰难前行,枯黄瘦弱的手颤抖着,紧紧的握着小孩子的手不松开。 小孩大约八岁,穿着一身破漏的衣裳,头发凌乱,瘦小的脸上都是灰土,使人看不清楚他原先的容貌,他睁着一双干净水灵的眼睛,眼睛有疑惑,有好奇,有一丝的害怕,他紧紧的牵着老人的手,老人走一步,他就微微的停一下。 老人的眼中渐渐出现一辆马车,暗淡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光亮,挪着自己的脚,费力的朝着路的中间走去,好像想要拦住马车。 老人的情绪似乎有一点的激动,两只眼睛看着景物有些模糊,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老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又沉重,脚下一软,便倒在地上了,握住孩子的手似乎也变得没有力气,自己摔倒在了地上,那孩子还站着。 而那辆马车已经将要停了下来,沉影坐在马车头冷冷的看着,并不是他停下来的,而是马儿自觉的想要停下来。 “怎么了?”马车内朴瑾风不由好奇问道。 “没事,有人找茬。”那小孩异常的冷静,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看了看一脸冷漠的沉影,默不出声,随即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去扶那老人,刚要出口叫喊,沉影眼神一冷,微微一转手中的剑,剑气凛然,马好像受到刺激一般,只听“碰”的一声,马疯狂的向前跑去,马车变得大幅度的颠簸,朴瑾风与吉叱乐在车中紧紧的抓着对方。 “沉影你发什么疯,慢一点,刚才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东西”朴瑾风坐在马车里,稳住自己的身姿,吉叱乐的爪子紧紧的抓着朴瑾风的衣裳,不由破口大骂道:“你赶着投胎呢!” “障碍物而已,大惊小怪。”沉影说道。 “那你突然走着这么快干什么?”朴瑾风不由轻皱着眉头问道。 “不喜欢慢。”沉影说道。 “你好歹提醒我们一下。”朴瑾风微微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带着一丝责怪道,车子中不止他一个人,若是他一个人他也不会说什么,任由沉影疯,可是车子里还有一位少女,又是白虎的形态,刚才在车子猛然加速的时候,差一点就被甩飞了出去,幸好朴瑾风眼疾手快,将她抓了回来。 离开杀戮之都的沉影,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朴瑾风要带他去治伤的这件事情上有些反感。 “我不想治心伤了,不想去一清仙境。”沉影冷着一张脸,感觉十分的不开心,语气冷冷清清道。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目标一清仙境,别再闹脾气了。”朴瑾风感受到他的别扭,也许是认为,自己身为护卫,让主人为他奔波劳动,感觉有些失职了。 前面不远处竖立了一个牌子,朴瑾风看的清清楚楚,上面写着禁止通行四个打字,他对着还在驾驶着马车的沉影说道:“停一下。” 沉影闻言刹住了马车,这是一个三叉路口,这个牌子摆在一个两叉路口的正中间,正好两条路都是通往一清仙境的选择,朴瑾风从车上跳了下来,吉叱乐也跟脚的跳了下来,他们朝着那个禁止通行的牌子走去。 朴瑾风从衣袋中拿出了常生瑜给他的地图,上面并没有显示这条路上有禁止通行的标识,常生府一般提供的地图,都是最新的,果不其然,朴瑾风观察着上面的笔墨,还是新鲜湿润的。 “朴瑾风,朴瑾风,你看背面还有字呢。”吉叱乐四处转了转,微微的侧着脑袋,就看见牌子上面还有字,不由叫唤着朴瑾风。 朴瑾风顺着她抬起的脑袋看去,上面用红色写着,前方村落有疫不通,想活命就滚开。 “这个牌子分明就是普通百姓写的,根本没有国官的痕迹,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如果真的如此,相对的我们的免疫能力非常强,普通的疾病根本就入侵不了我们。”朴瑾风说道,起码若是国家知晓的村子,一定不会让他们将滚字留在上面,这字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像是土匪。 “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想你路过他们的村落,编出来的理由,我以前见过有的村落非常的霸道,只许自己村的人过路,外人直接拒在外面。”吉叱乐想了想说道,看着有些粗暴的字,不由皱了皱眉头。 “那就回到车上,无视牌子内容,继续前进吧。”沉影说道。 朴瑾风与吉叱乐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便回到了马车上,沉影轻轻的打了一下马,马开始缓慢的起步。 这条路越往里面走,越感觉有些窄,路的两边杂草丛生,还有枯树枝随意的扔在两边。吉叱乐跳在朴瑾风的肩膀上,掀开车帘朝着外边看,嘴里不由嘟囔道:“一看就是故意的。” 沉影坐在车在前头,眼神冷冷的看着道路两旁,马车只能拘谨的走在路上,让他感觉十分的不爽,手自觉握住披风下的泰守剑,微微一转,发出一道长长的红色剑气,两边的枯树杂物一下子都往后去了去,道路变得宽敞了许多。 杂草比别处的都要茂盛,像是长久没有人清理,又像是人为故意,两边的杂草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十几米长的杂草无风自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蛰伏在草丛下面。 沉影感觉不到有太多人气,更像是动物,但是隐约夹杂一点人气,他自顾自的驾车,根本不在乎杂草丛下的生物是什么,只要没有东西攻击,他就不管他们,若是攻击,他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草丛中的动静越来越大,隐隐约约变来低哑的吼叫声,慢慢的朝着马车靠近。 “哗”的一声,草丛中的怪物一跃而起,那怪物一眼望去,与他们先前遇见的怪物模样差不多,沉影眼神一凛,手指摸上剑身举在空中,旋转半圈,发出浓烈的杀气红光,朝着飞跃而来的怪物头打去。 怪物的头被打了一下,头破血流,不由飞撞在树上,掉落在草丛中。 随着这只野兽的掉落,草丛前方的两边路段,草木开始剧烈晃动,好像隐藏了很多类似刚才的怪物,沉影的眼神变的犀利,眼观四方,手中紧紧握着泰守剑。 在车中的朴瑾风与吉叱乐也明显感觉到四周的异状,吉叱乐只凝神警惕的坐在朴瑾风的身旁,朴瑾风则是朝着沉影问道:“要我出来帮忙吗?” “安心呆着,我应付的了。”沉影声音铿锵道,话刚一说完,蛰伏在草丛中前前后后的怪物一拥而上,他们衣衫褴褛,甚至不穿衣裳,浑身脏兮兮的,蓬头散发,隐约可见面目狰狞长相丑怪,歪着一张嘴,露出满嘴的獠牙,粘稠的口水从嘴中滴露,张大嘴巴,朝着马车扑去。 沉影跳了起来,快如闪电的拔出腰间的泰守剑,打向攻击而来的怪物,随即腾空而起,跳在了轿子的顶,剑光一片,剑气凛然,杀气四散,显然泰守剑已经出鞘,挥向四方,扑来的怪物不是很强,沉影一剑就能解决,就是数量有些惊人,这些怪物必须杀死,才能无反攻的能力,不然掉在地上,还能蓄势再攻。 自沉影跳上车顶,已经有好一阵了,杀气笼罩在上方,朴瑾风吉叱乐镇静的坐在车中,吉叱乐眼睛向上看去,动了动自己的耳朵道:“都打了这么久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帮他一下,毕竟我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闺秀。” “这个时候出去他会感觉很没有面子的,我相信他的能力,等他受了重伤我们再出手吧,不然死鸭子嘴硬。” “你相信你个毛,你自己一个人在车子中呆着吧,反正我要出去帮他。”吉叱乐冷笑道,掀开轿子,从车头一跃而起,在空中化身女体,同时手中再化一根银光烁烁的棍子,对准一个怪物就是当头一棒。 她严肃道:“我来助你。” 沉影眼神中充满杀意,身上流转红色的杀气,周遭的树木杂草黯然失色,他冷冷呵斥道:“回去,我不需要。” “你什么意思?只许你一个人耍帅吗?”吉叱乐听了他的话,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头,不满道,打怪物的姿势不由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看起来比沉影更加的英姿飒爽,手中的棍子更是虎虎生风的砸在怪物的身上。 “被吓到了,是你自找,与我无关。”沉影道。 吉叱乐不由一头雾水,这些怪物的长相是丑陋,但是也不至于吓到她,沉影竟然小瞧她,她就要让沉影不敢小瞧自己,不由飞身到沉影的身旁,将攻击他的怪物都打了下去,让他没有机会出手。 沉影眼中充满怒杀之气,越来越浓烈,搞得吉叱乐都快要不敢正眼直视他,只见他嘴角冷笑一下,两根手指拂在自己的剑上,薄唇微启,口中念叨着:“十字修罗。” 车中朴瑾风急声道:“小虎,快回来,他要开阵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胆战心惊 阴风阵阵,树叶沙沙作响,草木枯红褪色,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沉影屹立在车顶,人与剑散发出一股沛然杀气弥漫在四周,浓浓的红雾从他的身上向四周挥发,让方圆三里之地都笼罩在红雾之中。 吉叱乐不由一愣,头皮有些发麻,背后上有一丝冷寒闪过,黑色的眼睛,本是草树的绿色,如今慢慢变成了红色,感觉天地不知何时起了红色的雾气。 紧接着她的耳边好像开始幻听,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声音,空灵而又逼近,让她捕捉不到,她微微低眼,只见她的脚下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恐怖异常。 她的心跳不由加快,脸色有些苍白,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沉影,所有的景象都是随着沉影操剑的姿势而变,自沉影的周身扩散,沉影吼道:“退回车中。” 吉叱乐的心咯噔一下,又见他的背后几道不同的身影渐渐显现,有女人有男人有小孩有老人,他们的模样让人惊悚万分,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样子,那是死人,是地狱恶鬼的模样。 她惊魂未定,像是丢了魂似的,变成白虎的模样,钻回了车中。 朴瑾风看着她回来了,心中顿时松开一口气,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的坐在车凳上。 半响,吉叱乐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被吓到了?”朴瑾风反问道。 车顶隐约晃动,本是黑色的影子被红色的雾气所吞噬,车的四周弥漫着一股骇人的杀气,让人不敢想象外面的场景是什么模样的。 “你非要我承认是吗?”吉叱乐转了转自己一双灵动的眼睛,将他定格在朴瑾风的脸上说道。 “承认什么?”朴瑾风反问道。 吉叱乐虎嘴不动,坐在他的身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车帘外面,只觉得车帘外面是另外一片天地,如同炼狱一般的地方,心中不由对沉影有了一点的惊恐,是什么样的人用这样的功法阵仗,不由遐想非非。 朴瑾风看着她盯着车帘出神的思考着,不由问她想什么呢,吉叱乐虎脸正经严肃道:“人以物聚,我在想你是什么人。” “……”朴瑾风不出声,沉默了一会。 “不要这样,我对什么类型的人都很友好,除了大奸大恶品德败坏的人,你给我的感觉很舒服,无论你是什么人,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我这个人很护短的,就算你是坏蛋,做了很多坏事,我也会把你带到正途的,就算改变不了,交一个坏蛋朋友也是很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有成见。”吉叱乐将爪子搭在朴瑾风的腿上说道。 “谢谢你。”半响,朴瑾风突然来了一句。 她歪着脑袋问道:“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吉叱乐不由捂嘴笑了。 “说的好像是我生了你一样。”吉叱乐笑的很开心,朴瑾风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嘴角不由微微的上扬了一下。 她笑着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竖起的耳朵蔫了下来,整张虎脸也都搭了下来,变的愁眉苦脸的,朴瑾风不由温声的问道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我想我的爷爷……”吉叱乐虎脸消沉哀愁道。 “总有一天会回去的。”朴瑾风安慰道,牵强的挤出笑容,伸出手轻轻捋着她的头毛,让她放松,那个世界,他一点儿也不想回去,那是一个充满着不好记忆的地方,他没有任何的朋友亲人,不过在这里,亲人又像跟没有差不多,起码他还有好朋友,有留下来的理由。 吉叱乐思念之情越来越深,慢慢的趴了下来,依偎在朴瑾风的腰上,好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某一位亲人。 门外的红色杀气由浓郁渐渐变的薄弱,车子上空空冷冷,好像沉溺在一片静谧之中,静的可怕。 不一会马车开始慢慢的滚动,说明沉影已经解决了那群怪物。 走了一会,前方不远处,路的一旁,是一个无名村落的入口,村口站着一个精神饱满身强体壮的中年汉子,他见一辆马车正朝着他驶入,不由握起靠在一旁的锄头,挤出了看起来有些憨厚的笑容,大老远的就冲着马车喊道:“哎,前面过不去,天快黑了,不如在我们村子歇息一下。” 沉影冷着一张脸,瞪了他一下,那大汉不以为然,只是继续冲着他憨憨的笑着。 车停了下来,朴瑾风掀开车帘,看着十分健硕的大汉问道:“壮士,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面有瘟疫吧,你们别过去,会被传染的,在我们村子住几天吧,我们村有人知道小路。”大汉笑着道。 “为什么你隔壁村有瘟疫,你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吉叱乐用头撞着车帘,拱了出来,看着那一脸笑呵呵的大汉,大汉听了她的话,神情一僵,再笑下去怎么看怎么僵硬,十分的不自然。 “我们也为隔壁村痛惜,但是也不想影响客人。”大汉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说道。 收起笑容的大汉,五官如同石雕一般,有棱有角十分的硬朗,还有一点的凶神恶煞模样,他微微的颔首,声音偏小,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又显得有些低声下气,与他的外貌气质一点也不符合,就像是空有一身肌肉的大块头。 “这森林中有怪物吗?” “这种灵弱森林那里来的怪物,你们一定是看错了,或是中了幻觉。” “撒谎。”沉影冷声道。 “老实人不说谎。”大汉尬笑两下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的热情,我们原路返回吧!”朴瑾风回绝了大汉的好意,又对着沉影讲话。 大汉一听有些急了,快步上前,拦住马车道:“这林中也有毒虫猛兽,一般夜里也会出没,你们还是留下来住一夜吧,这样比较安全。” 沉影听不进他的讲话,手已经紧紧的抓着缰绳,打算调转车头。 “夜黑毒虫猛兽多,我真是有点怕,那就留下来住一宿,有问题吗。”吉叱乐的爪子搭在沉影的手上,被沉影无情的打落,吉叱乐只轻轻的瞪了他一眼,用另外一只爪子揉了揉被打的爪子。 “那就留宿一晚吧。”朴瑾风道,沉影瞬间松了缰绳,不闻不问。 “村子里路不好走,马车恐怕不能进去,留在外面吧,我托人照顾。”大汉说道。 吉叱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跳到了朴瑾风的肩膀上,沉影也扔了缰绳,从马车上下来,二人一虎跟在大汉的身后,往里面去走。 吉叱乐坐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嘀咕着:“他好像不怕我耶,这不正常。” “小心一点,那个人不是普通的百姓,你看他的迈步,下盘沉稳,脚下带力,显然是练过武,尽管他对我们表现的很卑微,甚至有些谄媚,但这更加不符合他的身份。” “一开始我就看他不像好人。”吉叱乐冲着朴瑾风的耳朵小声说道。 朴瑾风微微一笑,眼中温柔的的看了她一眼,吉叱乐喷出的温润气息,还遗留在他的耳朵上,久久未散去。 这个村落很是破旧,只有几处像是新翻开的,对比非常的明显,村子十分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影。 吉叱乐问他为什么没有人,那大汉解释道:“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睡得早。” 朴瑾风细细的观察,只见每家每户的窗户或者门留出一条缝隙,有的时候还有一丝的晃动,门后隐约有人。 吉叱乐的瞳孔不由放大,嘴巴微微张来,指着一个地方,刚要讲话,朴瑾风的手就竖在了她的嘴边,让她不要出声静观其妙,以免打扫惊蛇,吉叱乐不由闭上了嘴巴,眼睛朝着每一个有缝的地方紧紧的盯去,越发的凶狠专注,如同一直猛虎的眼睛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大汉将他们带到一处看起来比较完好的土石房子,门口站着两三个人,一副悠哉随意的模样,将眼睛时不时的瞥向朴瑾风他们。 朴瑾风他们越来越近,那三个人不由迎着朴瑾风而去,只见那大汉对着那三人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给他们准备好吃的还有住的地方。” “哦,正好咱们哥三也不饿,就让他们先吃吧,狙哮你去给他们准备饭菜,我们去收拾房间。”他们三个,一个满脸的麻子,另外一个长的糙黑,两个人对着那长脸的青年说道,便结伴离开了。 那个叫狙哮的长脸青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大汉将朴瑾风他们邀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旁边放着八张椅子,大汉让他们随便坐,并且为他们沏上了茶,在这种乡野山村,这种举止让人感觉十分的古怪不自然。 大汉眼神如炬的盯着茶水,不断的嚷着请他们喝茶水,朴瑾风已经七七八八的猜到,这茶水中放了什么东西。 大汉热情的模样让人感觉盛情难却,好像不喝了他倒的茶水,他就不会离开一般,朴瑾风说自己不渴,沉影根本就不搭理他,吉叱乐是白虎模样,那大汉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不一会那个长脸青年,端来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大汉一脸笑意的让他们快尝尝,朴瑾风道:“你先出去吧,我们不习惯别人看着吃饭。” “这样。”那大汉喃喃自语,随即僵硬的笑着道:“那好吧,你们趁热吃。”说完便退了出去。 眯着眼睛的吉叱乐睁开了眼睛,敲着自己的板凳,小声道:“百分之一百有毒。” 第二百六十二章 黑月之殇 那大汉跟长脸的青年都走了出去,朴瑾风他们再看向四周,房间的光线有一点灰暗,房间的布局非常的朴素简单,简直不像是有人的房间。除了一张大桌子和几张木椅子,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墙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凸起,但是用黑色的布裹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他们坐在板凳上迟迟没有动筷子,房间内一片寂静无声,朴瑾风无声的打了一个哑指,从他的背后飘出一股白色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形成一个无形无色的风盾,让门外想要偷听的人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为什么要留下来?”朴瑾风问道。 “刺激,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吉叱乐聚精会神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说道。 “所以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做?”朴瑾风问道。 “当然是等着他们自己露出马脚,然后一举将他们抓了,然后严刑拷打。”吉叱乐挑着眉头严肃说道。 “你猜他们会下什么毒呢。”朴瑾风问道。 “这么无聊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沉影说道。 吉叱乐只是一副沉思的模样,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随即种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在深山老林修炼的吗?你应该学了一些关于药方面的知识,你快闻闻这是什么毒,我们应该是什么症状,这样我们才能骗过他们。” 朴瑾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鼻下闻了闻,将肉拿远又闻了闻,然后冲着吉叱乐摇了摇头,道:“闻不出来,可能药太低级了,或者是太高级,我没有学过。”随即一口将肉放在了嘴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吉叱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跳到朴瑾风的腿上,咋呼道:“你吃了,你怎么能吃了呢?” 朴瑾风不以为然,解释道:“我身体纯净,有很强的净化力,所以毒对我几乎没用。”说着说着不由赞叹这肉还挺好吃的,躲在门口的人看着他咽下了菜,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的得意的狞笑。 “沉影你能尝吗?”朴瑾风看着他的对面问道。 “少爷都能,为什么我不能?”沉影问道,不等朴瑾风阻止,他就抓起筷子去夹菜,放在嘴巴里吞了下去。 朴瑾风无奈的淡笑了一下,撤了屏蔽声音的结界,与沉影开始吃了起来,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吉叱乐不由吞了吞自己的口水,往下咽了咽,瞪着一双紧张的眼睛看着他们。 朴瑾风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只见刚才带他们来的大汉,给他上菜的长脸青年,还有那说是给他们收拾房间的二人,总共四个人都站在门口,将微微关着的门缓缓的推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狠狠的瞪着朴瑾风他们。 他们朝着朴瑾风走去,此刻那大汉脸上没有一丝的憨厚与笑容,而是昂首挺胸,一脸的冰冷,其余三人也是眼神凶巴巴的模样。 朴瑾风看着他们不讲话,只听那大汉冷笑问道;“饭菜好吃吗。” 朴瑾风淡笑道:“有点淡,再加一点辣,味道会更好。” “看的出来,你们有点实力,我们在里面加了软力散。”那大汉冷冷道。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朴瑾风问道。 “因为你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见到了不应该见得东西。” “所以你们要杀人灭口吗?”朴瑾风问道。 “我们在研究一种强化剂量,你看见了吗?袭击你们的人,就是强化剂的实验者,他们是成功品,不知道你们会成为失败品还是成功品呢。” “失败品怎么样?” “会得死病,身体的由内到在的衰竭,最后痛苦的死去,就像瘟疫一样,有很强的传染性。” “那你们又是魔教的人?” “魔教分支强研,专门负责研究各种的药水,一个很隐秘的分支,撞见我们是你们的幸运。”那长相黝黑的人嘴角上扬,歪着嘴巴说道。 “你拿他们做实验经过他们的同意了吗?这跟持强凌弱,糟蹋普通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为魔教献命是他们的荣幸。”那大汉说道。 “所以前面的村落,是你们用来堆积所谓“失败者”的地方。”朴瑾风眼神冷冷的问道,那大汉爽快的承认了。 “你啰哩啰嗦的问这么多干什么,都要成为畜牲了。”那个满脸麻子的青年人吼道。 “块头你看他们两个长的怪水的,若是变成那种东西怪可惜的,特别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我们整日窝在各个穷乡僻壤的,都没上过几个美人,不如暂且别给他们喂药,那个黑衣服的咱们留着,那个白色衣服的我们把他送给大花爷,大花爷一定会好好的赏赐我们一顿。”那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人看着朴瑾风他们流着口水,坏笑道。 大汉一听,不由细细的端量朴瑾风二人,一个生的俊美,一个生的冷峻,都是美男坯子,穿上女装也能做女人,对于常年不见漂亮女人和体验那种鱼欢之乐的他们来说,朴瑾风与沉影二人无疑的上上人选,他越看越满意,脸上露渐渐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对那黝黑青年的提议表示满意。 沉影已经压不住自身的杀气,大汉四人全是一副饿狼流口水的模样,看的朴瑾风一阵恶寒,加上他们的暴行,朴瑾风不由怒道:“别在进行龌龊的讨论了,到地府去调戏阎王吧,沉影,不用按耐了。” 沉影闻言,一下子爆发了,并没有拔出泰守剑,而是抓起桌子上剩余的饭菜,朝着四人砸去,四人不由吃了一惊,没有想要沉影还有活动的能力,他们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饭菜攻击。 “呵,看来软力散下的少了,不过你们不觉得屋内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吗。”那个长脸的青年笑道,手背在后面,打开一个瓶子,不停的抖动着,一股灰白带黄的气流从瓶子里钻进出来。 朴瑾风用鼻子微微一吸,一股奇异的味道钻进了鼻子,朴瑾风不由暗叫不好,这种味道是黑月之殇,并非凡毒,而是在天狗食月之时炼制的毒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毒竟然会出现在这种人的身上,想来他背后的人,不是普通人。 朴瑾风将一股淡淡的风力包裹在吉叱乐的身上,将她慢慢的向后推去,手背在身后,将她猛然送了出去。 “块头,那只说话母虎。”那麻子脸指着飞出去的吉叱乐,大喊大叫道。 “大惊小怪,那么小又不能玩,也不够塞牙缝的,跑了就跑了,等她长大了,我们再找她。” 沉影攻击的身影不由踉跄了一下,脑袋一阵发红,被一团红色的雾气笼罩着,满脑子的杀意,挥之不去,无力击散,他仿佛看见她母亲浑身伤痕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着绝望,她想要击散那道幻影,可是他办不到,一股无力绝望的感觉环绕在他的身边。 那麻子脸不由上前一步,将沉影抱住,沉影想要挣脱,身体却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连眼中的杀意都散发不了,一副颓废无力的模样,任由那麻子脸胡乱的摸着。 “放开他。”一直在抵抗黑月之殇的朴瑾风见到沉影被他们侮辱,不由怒喝一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脚上踏着快步,朝着麻子攻击。 麻子抱着沉影灵活一躲,朴瑾风扑了空,黑月之殇无孔不入,趁着朴瑾风转功的缝隙,钻了进入,朴瑾风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房间,才能不受黑月之殇侵蚀,可是他必须带着沉影走,他不知道他抛弃沉影一个人走会有怎么样可怕的后果,看着这四个如饥似渴的男子,沉影的处境更让人堪忧。 好在吉叱乐已经逃了出去,朴瑾风深呼一口气,脚尖一点,冲着那将手伸进沉影衣领里满脸麻子的青年人。 “不自量力。”大汉挡在满脸麻子的身前,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衣服,将他举了起来,想要摔在地上,只听那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连忙阻止道:“这是献给大花爷的,别弄坏了。” “绑了,送大花爷那里。”大汉说道,将朴瑾风朝着黝黑青年扔去,黝黑青年一把抓住朴瑾风,将他牢牢地禁锢,给他套上绳索。 以朴瑾风的实力他现在还能逃脱,可是他始终放下不了神志不清的沉影,黑月之殇挥发的越来越浓郁,朴瑾风吸收的也越来越多,有些力不从心。 他挣扎着即将套在他身上的绳索,那大汉不由向他走来,掰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能动弹,黝黑青年将绳索缠在他的身上,将他绑了起来,朴瑾风已经完全失去逃跑的机会,被他们制服住了。 虽然神智清醒,但也无力反抗,黑月之殇依旧在挥发,他一运功,黑月之殇就会通过他发出的功法,从而进入他的身体,进入的越多他的功体受到限制就越多。 “放开他。”朴瑾风瞪着他们,厉声吼道,他们微微一怔,不以为然,长脸的中年男子,将手朝着沉影的脸蛋摸去,一边摸着一片瞥向朴瑾风,眼中带着玩味与挑衅。 大汉走到朴瑾风的身后,微微握着拳头,用手摁了一下,发出“咔咔”的声音,随即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朝着朴瑾风的昏穴使劲的捣去,力量过于强大,朴瑾风后劲发痛,眼神有些迷糊,被黝黑的青年抗在了肩膀上。 模糊的眼中隐约可以看见,那一脸麻子的青年人,将沉影的脸对准大汉,然后扒着他的衣裳,大汉眼睛直勾勾色咪咪的看着麻子青年拔沉影的衣裳。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无情欺娇花 沉影的模样渐渐的消失在朴瑾风的眼中,当他再一次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件竹屋,竹子上面还有一朵又一顿的白色的菊花,四个木柜子上,摆放的是各种各样的药水与药粉,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一群没有脑子的东西,将我珍贵的黑月之殇白白的用了,换了一个你来。”朴瑾风的侧边站着一个人,一个长相非常妖艳的人,样貌比女人的还要妖魅,声音比男人的声音还要富有磁性,穿着一身让人眼花缭乱的花衣裳。 “放了我的朋友。”朴瑾风冲着他说道。 “自身难保的家伙,还要惦记别人,真是搞笑,我说我喜欢男人,他们可真上心,给我找了一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少男,用黑月之殇换来的,不能只是花瓶,总归有点用处。”妖艳男人走向朴瑾风,纤长无骨的手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现在你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朴瑾风盯着他的眼睛,镇静冷肃道。 “我在药毒上颇有研究,有一百种让你痛苦的方法,有一百种让你听话的方法,现在讨好我,还来的及。”妖艳男子捏着朴瑾风的耳朵笑道。 “你先让你的人放了我的朋友。”朴瑾风看着他认真道。 “开荤,同时开开脑袋还是不错的,他们现在应该轮到谁了呢,有一轮了吧,算了,不去想他们了,我们来聊你吧,少男。”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朴瑾风眼中带怒的看着他说道。 “你应该能偶尔解决一下我的生理问题,只怕你牙尖嘴利,咬了我的跟,但是拔光了你的牙齿影响观感,我有点纠结,不如你发个誓,不用牙,单纯的用舌头。” 朴瑾风不由皱着眉头,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忍不住的呕吐了出来,妖艳男人一个旋转,让朴瑾风吐了一个空,没能吐到他的身上。 “你在恶心我吗,说实话,我这个人不喜欢调教,调情失败,我也不忍心生硬的弄痛你的菊花,但不忍心是一回事,开心是一回事,你说对吗?” “你是变态。”朴瑾风挣扎道。 “我承认我有一点小变态,其实你也只是我练习的工具,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你不是工具,你是我的宠物。”妖艳男子的手指着朴瑾风的胸口,然后滑到朴瑾风的生殖器官上,指着不动,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来吧!我迫不及待了。”妖艳男子剥开自己的花衣裳,朴瑾风的瞳孔不由放大,那个男人竟然光着两只腿,没有穿裤子,将自己的那个部位,冲着朴瑾风,眼看就要碰到朴瑾风的嘴巴,突然一团暗红色的光波打在了他的腹部,将他打飞撞在柜子上吐血。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朝着那个长相妖艳的男子当头一棒,他想要拿出什么东西,那道白色的身影却不给他机会,紧紧握着棍子,朝着他的胳膊手打去,打到他不能动弹,然后朝着他的头弹去,将他打的半昏半晕。 来人正是吉叱乐,她在外面猫了很久,见有人比她先发动攻击,她不由幻化女身手持神棍,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让那对朴瑾风动手动脚的男人,失去行动能力,他知道那个男人是用毒高手,绝对不能给他施展的机会。 “朴瑾风你还好吧!”吉叱乐见差不多了,不由疾步走向朴瑾风,解开他的绳子。 “沉影已经得救了吗?”朴瑾风问道。 吉叱乐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卡在嗓子里,半晌说不上话来,最后她道“我比较在乎你,他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朴瑾风闻言不由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绳子,扔在了地上,疾驰奔向一开始他们吃饭的地方,还没有靠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推开门,只见沉影赤身裸体躺在桌子上,微微的漂浮着,四个衣衫不整,露着半个身体的青年,跪在地上,好有受到一股莫名压力的欺压,起不了身。 掉在桌子上的泰守剑微微的晃动,散发着血红的光芒,沉影慢慢上浮,剑中一道亮光从中飞出,腾空化作一名赤裸着半只手臂的邪魅女子,眼神冷酷睥睨,气势强大如潮水,一个闪身,便飞到了沉影的身边,伸出双臂,接住沉影,动作温柔利落的将他放在桌子上,一把撤过黑色的披风,将他的肚脐到大腿盖住了。 女子正是泰守剑灵之一,不洁的女子苏莺,她将沉影放下之后,眼神一变,变的邪魅嗜血,一根红色麻绳从她的臀部绕到她的腰间,随即顺着他的手臂,朝着她的嘴边升去,红色麻绳头变成一把尖锐的菱形刀状。 “主人的主人是否回避呢,接下来少儿不宜呢。”比鲜血还要红的舌头,伸的长长的,舔在刀锋上,刀锋利的划破了她的舌头,她不以为然,反而有一丝的享受。 “沉影怎么了?”吉叱乐站在门口问道,向前走了走,朴瑾风脩然转身,遮住了她的眼睛,吉叱乐不由带着一丝怒气的扒着他的手,朴瑾风道:“画面有些恐怖,你还是别看了,可能会做噩梦的。” “不看就不看,别动手动脚的,把手给我拿下去。”吉叱乐历声道。 朴瑾风闻言便放下了手,转身看向里屋,沉影已经穿戴整齐,眼神散发着冷冷的嗜血寒光,朴瑾风感觉自己的一只胳膊被抱住了,转眼一看,原来是吉叱乐,他看着屋内的场景,手不自觉的抱着了他的胳膊。 苏莺面带冷笑,眼中带魅带戾,妖娆的站在沉影的身旁,衣着暴露,带着一丝勾引的诱惑,伸出自己的舌头,舔着自己的五根手指,沉影如同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散发猩红的光芒,沉默到极点。 “让奴家来伺候你们吧!还是你们一起上。”苏莺声音柔魅阴寒的问道。 四个人一听,好像中邪了一般,纷纷一股做气,脱光自己的衣裳,朝着苏莺扑去,苏莺身体软弱无骨,一扑就倒,他们疯狂的扯着苏莺的衣裳,贪婪的吻着她的肌肤,苏莺的嘴角渐渐露出阴森的笑容。 沉影抬起手中剑,发出一道气劲,将房间关上了,朴瑾风与吉叱乐被关在了外面。 只听屋内传来女子的娇声喘吸,和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又觉一阵强大的杀气弥漫,里面传来四个男人无力的呻吟痛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门外的朴瑾风与吉叱乐不由笼罩一股阴寒中,心中十分的担忧沉影的状况,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竹花房间内,那个长相比女人还要媚的男人,渐渐缓过神来,浑身酸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由模糊变的清晰,不由暗骂了一声混账,突然心中惊吓了一下。 朴瑾风坐过的板凳上,坐着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他有一头非常亮眼的绿色长发,煞白的脸,暗红的唇,一身黑色的衣裳上绣着血色的彼岸花,他的衣裳好像是渐变色,像暗红又像黑色,他翘着二郎腿,胳膊靠在椅把上,歪着自己的脑袋,手好像镶嵌着血红的色的碎宝石,抵着自己的脸庞,如王者一般,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你是谁?”妖艳的男子手不由放在身后,衣袖中隐隐发射出白色的烟雾,眼神三分谨慎五分邪魅。 “风无情。”绿发男子声音沙哑低沉道。 “找我什么事?”那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你的名字。” “花颜侯。”妖艳男子脸上带伤,朝着他抛了一个媚眼。 “就这点程度吗,本尊今日是来羞辱你的。”风无情冷声道。 “大言不惭的绿毛,老婆跟人跑了吧!”花颜侯将袖子拽向他,一股白烟朝着风无情扑面而去,风无情眼睛连眨都没有眨,坦然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对我的毒一点反应也没有。” 花颜侯不由吃了一惊,不相信的向后退了退,将藏在衣袖里的毒,都朝着他撒去,对方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本尊非人非魔非妖非鬼,本尊就是本尊,没有人能奈何的了我,把衣服脱了吧!”风无情随意的说道。 “你好男风?”花颜侯妩媚的脸上不由微微一怔,向后挪了挪。 “爱好吗?本尊未经历任何男女之事,都想体验一把,听说你原是个男人,因为修炼秘术,练出女体,但是你走火入魔,变得不男不女,应该说一半男人一半女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花颜侯的眼睛闪过一丝的惊吓,有一丝的不可置信,这件事情他只告诉过他的药奴,药奴是不可能说的,但是除了他,也没有人知道。 “我对此事并不感兴趣,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风无情的指甲变长,食指的指甲剑朝着他的手指上环绕着,散发着一点红光,眼神微微蔑视花颜侯,花颜侯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诡异的压抑,身体动不了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对待。”花颜侯咬牙问道。 “你欺负了只有我能欺负的人,所以我要报仇,我的耐心有限,你再不行动,我就废了你,让你不必纠结做女人还是男人。”风无情冷冷的说道,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无法抗拒的力量 花颜侯自觉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由暗骂那四个蠢货,拿了他的王牌黑月之殇。他是魔教著名的研药师,那四个人是他的助手,本来长相普通,后来被药毒感染,才会变成后来肌肉硬化,皮肤黝黑,满脸麻衣,脸部拉长的怪样。 他与他们的关系还可以,所以他们从他这拿新药剂都有些随便,他也不担心,因为重要的药剂他都收好了,只是一时疏忽,将黑月之殇放在了外面。 “我真心的向你道歉,你放过我可以吗?”花颜候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实力,只知道自己跟他硬刚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对于诱惑,他更是不敢对这个绿发男人使用,他从来都是对功体比自己低或者旗鼓相当的人实施。 “你让我感觉很烦。”绿发男人声音冷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不脱衣裳也能让你舒服。”花颜候看着他说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我没有感觉到舒服,说明你在危险的边缘。”风无情一副理所当然道。 花颜侯浑身一颤,跪在了地上,微微的颔首,眼中尽是风无情如雾如血的衣摆,他朝着风无情的夸下挪去,手有些颤抖的放在他衣裳鼓起的部位,轻轻的抚摸着,风无情微微的闭眼享受着。 “我看见别人都是将它掏出放在嘴里,你为什么不这么做?你在嫌弃吗?”风无情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我,只要你不碰我,我什么都可以做。”花颜侯将他的衣裙拨到一边,咬着洁白的牙齿,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说道。 “那本尊更加的认为只有碰你,才能羞辱你,你可以有骨气的求一死,但我会羞辱你的尸首。” “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花颜侯抬首眼中带怒的问道。 “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你,若是你没有碰他,我想我会好说话一些,坦白讲,我要你做我的……”风无情的身体微微的前倾,手直接从她的领口插了进去,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花颜侯不由怔住了,连瞳孔都在颤动,身体有一点的颤颤巍巍。 风无情向后躺去,随意的让她继续。 “我让你继续,你听不懂吗?” 花颜侯不由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有些失控的朝着他吼道:“你太过分了,这样折磨我,还不如杀了爽快。” “我可以满足你变成女人的愿望。” “那么脏谁会要?” “难道现在的你干净吗?为了精进修为,吸收男人的精气,舌头不知道吸了多少男人的尿,那根棍不知道搅了多少人的屎。” “够了,你不要说了。” “如此恶心,本尊也不想多说,就是因为你的身体里不会有这两样东西,本尊才会选中你,继续你的舌功,让我觉得没用,本尊会将它割了。” “你比淫魔还要淫,我真的错了,你才是真正的魔。” “万恶淫为首,我很厉害了,第一次作恶,就中了首榜。” “我不知道我来世还有机会吗?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会给你找更加干净的身体,供你享用。” “凭什么你的幸福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呢,当我不想讲话的时候,我就用暴力。”风无情冷声道,歪着脑袋,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朝着花颜侯的脸就是一把巴掌。 “啊”花颜侯大叫了一声,整个脸都被打歪了,口中吐出一滩血,血上还有牙齿,他不由捂着自己的脸,自己的嘴,想要缓解一点点的痛。 “打人真的爽,两者都很舒服。”风无情邪笑道。 见着他慢慢的靠近,花颜侯不由向后靠近,连连摇头道:“不要过来。” “这是我的第一次,请多指教。”风无情眼神冷冷,嘴角阴邪,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礼貌,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镶嵌在手背上的血色碎宝石,散发着一股如同玫瑰一般的颜色,缓缓的向着花颜侯靠近,花颜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眼睛在颤动,身体像是被一团无形的空气紧固一般,动弹不得,只能口中求饶,眼睁睁的看着风无情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 门再次的打开了,苏莺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鲜血,冲着朴瑾风一笑,朴瑾风透过门缝隐约看见,四人中其中一具半身白骨,沉影则是从门里走来出来,将朴瑾风的视线全部都遮住了,苏莺化作红光,飞进了泰守剑中,沉影手中打着火,将它扔进房间,顿时熊熊烈火,如分裂的火舌一般,朝着四处窜去,很快点燃了整个房间。 “沉影。”朴瑾风喊了一声。 “我无事。”沉影冷淡道。 朴瑾风与吉叱乐沉默了一会,沉影既然不愿意说,他们也不好再追问下去,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向后退了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热火照在沉影的脸上,忽亮忽暗,渐渐的变弱了,看着面无表情的沉影,半晌,朴瑾风道:“那我们离开吧。” 淡淡阴暗的火光之下,木做的房子与家具全部化为灰烬,黑色的布早已经不存在,只有满是黑点的森森白骨,像沦陷在地狱的火中,永远烧不坏。 他们的骨头慢慢的分解,化作无数的灰色颗粒,漂浮在火中,随即化作光束,朝着沉影手上的泰守剑汇聚。 沉影阴沉沉的“嗯”,随即转过了身。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语,气氛十分的压抑。 太阳不知道哪里去了,迟迟不肯现身,天色阴沉,没有要下雨的征兆,凉风阵阵,草凄凄的摇晃着,原本停在此处的马车早已不见,这在意料之中。 朴瑾风可以御剑飞行或是御风飞行,吉叱乐变成白虎形态,站在他的肩膀上,不在话下,只是沉影不好带,便打消了走空中路线的心思。 “去一清仙境还有多远?”沉默已久的吉叱乐出声问道。 “再走上十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朴瑾风说道。 “那我们加快行程,赶紧走吧!”吉叱乐道。 朴瑾风点了点头,三人由车行改成了步行,这一路上众人都变得有些沉默,一向咋呼俏皮的吉叱乐也不讲话了,他们三人心中各异,沉影冷着一张脸,眼中有些失神,吉叱乐则是有一点内疚,毕竟是她提议留下来的。 朴瑾风已经差不多猜到沉影的情况,只是谁也不想捅破罢了,现在说再多的安慰话都不如让沉影冷静一会,从中走出来,此外还有一事,就是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到底会是谁呢?会是来梧,可是他为什么会救自己,长生府的可能性也大,没有理由不露面,难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暗中相助?他心中想着。 路有些狭隘,两边杂草丛生,东歪西倒,边上隐约站着两个小孩子,一大一小,一女一男,女孩的差不多八岁,男孩大学五六岁的模样,两个人都蓬头垢面,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穿着破布麻衣。 大一点的女孩,手中拿着几根草,明亮的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另外一只手有些摇摆不定,最后选中了一根草,放在嘴中咀嚼,味道似乎不是很好,小小的脸上皱着眉头,并没有吐出来,而是咽了下去。 他看了看手中其他的草,又尝了尝另外一根宽草,这一次好像比上次的好吃,女孩冲着男孩点了点头,将草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那看起来好吃一点的宽草,放在了自己的口中,面无表情的咀嚼着,然后咽了下去。 朴瑾风他们在路上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沉影只简单的吃了一个馒头,吉叱乐吃了一个鸡腿一个馒头,二人都已经差不多饱了,朴瑾风的手中还有一个鸡腿,这让他感觉很不自然,但是他真的还想再吃,决定不在乎二人的目光,品尝着这只鸡腿。 远远看见一对像是姐弟的孩子,正分吃着草,朴瑾风想要放入口中的鸡腿,突然感觉不是那么的香了,不由将快要到口中的鸡腿拿了回来。 那两个小孩察觉有人过来,不由侧身站在一边,女孩将男孩紧紧的抱在自己的腰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害怕还有一丝的坚毅,小男孩则是紧紧的搂着女孩的腰,脸贴在女孩的身上,睁着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朴瑾风手中的食物,有时还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朴瑾风停了下来,看着两个紧紧抱住的小孩,他将鸡腿递给了他们,女孩有些颤抖,眼中又是惊恐又是渴望,抿了一下自己的嘴,男孩则是暗暗的舔了一下嘴唇,乖巧的抱在女孩,眼神始终不离开他手中的鸡腿。 女孩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朴瑾风手中的鸡腿,最终,女孩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朴瑾风将鸡腿向她移动了一下,女孩似乎受到惊吓,手一下子缩了回去,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朴瑾风并不恼,举着鸡腿不动,冲着他们露出温笑,他们想着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应该是一个好人,女孩再次伸出手,成功的接过了朴瑾风手中的鸡腿。 朴瑾风把鸡腿给他们之后与吉叱乐和沉影继续前行,两个小孩遥望他们背影半天,才敢动这只鸡腿,女孩忍着想要吃的欲望,将鸡腿递给了男孩,男孩开心的小咬了一口,将鸡腿推向女孩,女孩迟疑了一下,随即将鸡腿放在自己的口中咬了一口,然后又推给男孩,两个孩子,就这样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吃着这只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的鸡腿…… 第二百六十五章 怪胎男孩 林中不知道何时起雾,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有些反胃。 “好臭呀!这是动物的尸体吗?”吉叱乐保持着人形,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东看西看的说道。 突然她掩嘴尖叫一声,怔住了,朴瑾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草丛中赫然看见一具尸体,尸体已经严重的腐烂,隐约可见里面的骨架。 “人的尸体……”吉叱乐眼神带着一丝躲闪喃喃道。 “前方可能会有危险的毒病气体,虽然说我们都是有修为的人,但也要小心,必要的时候屏住呼吸。”朴瑾风道。 沉影与吉叱乐没有讲话,只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嗯。 不远处传“滋滋”的声音,还有咀嚼的声音,他们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一只像是蜈蚣一般的生物,正在吃一具人的尸体,朴瑾风看到他的瞬间,那只像是蜈蚣的虫子,立马调换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人死了尸体都不处理的吗?还是他杀呀……”吉叱乐微微掩着自己的嘴巴,轻轻的蹙着眉头。 “身体没有明显的伤口或者是骨折,你看他身体里的器官,毁坏的程度比外面的严重多了,我猜应该是重病不治吧。”朴瑾风说道。 他们又看了几眼,便继续的前进了,前面的路口朝着西面,站在路上隐约可以看见稀薄的草木房子和稀少而又颓废的人,朴瑾风他们必须从这个路绕过去,穿过这个村子。 渐渐的他们走进村子里面,一个两个的人都枯瘦如柴,眼神麻木无神,步履蹒跚,神情颓废如干干裂的石头,他们只是痴痴呆呆的盯着朴瑾风众人,没有任何的神情。 一个人倒了下来,眼皮直颤抖,半晌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朴瑾风站在他的身旁,也探查不到他的气息,这里的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的,一点也不在乎,只呆呆的看一眼,就略过了,随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 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非常的尖锐刺耳,只见一道身影非常的快,跳到了那名倒下的人身边,是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子,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只在腰间裹了一块布,将自己的柱子遮住,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抬头看了看朴瑾风,朝着他笑了笑,问道:“你们是新鲜的人?” 他的眼中窜出火花,皱着自己的眉头,紧紧的盯着朴瑾风,再次道:“趁着你是新鲜的,陪我玩吧!” 说着他的两只手放在了地上,头抬的高高的,一脸笑意的看着朴瑾风,朝着他飞冲而去,沉影本能的向前一步,手中剑朝着冲来的男孩靠近,朴瑾风阻止了他的行动,因为沉影出手必取性命。 朴瑾风运转元功,手中起风,微微侧身,男孩不由歪了歪嘴巴,手改变方向,朝着吉叱乐的头发抓去。 吉叱乐被这死气沉沉的村子渲染,活力减少了大半,看见男孩并没有在意,谁知男孩会突然去扯她的头发,不及躲闪,被那男孩抓住了一把的头发,扯的她生疼,感觉头皮都要被拽掉了,从衣袖中抖出一把小刀,干净利落的朝着她的头发切去。 男孩用力过猛,手中突然失力,他抓着吉叱乐的一把秀发,不由飞到了地上,擦了老远,脸和前身都跄在了地上,擦上一片又一片的伤口,隐隐渗出血来,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似乎一点都不痛。 “敢扯我的头发,谁也别插手,交给我。”吉叱乐美目一怒,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手中幻化出一根长棍子,脚上踏步急速快步,朝着男孩冲去。 男孩看着她手中的棍子越来越近,不由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臂去挡着,吉叱乐见状不由吼道:‘天真。’她的棍子本身就有千斤的重,打在成人的身上都要骨头穿肉,更何况是打在他一个小孩子身上,现在她只知道自己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被毁了,心中的怒气压不住的爆发。 一阵“凛冽”的棍气铺面而来,男孩并没有受到棍打,不由将头想着一边移了移,微微仰着头,透过举起的手臂去看棍子,那根又大又粗的白色银纹棍子,正停在他的手臂上,就在他睁大眼睛疑惑的盯着那棍子的时候,一道白光闪气,朝着他的屁股冲去,只听“啪”的一声,和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男孩趴倒在地上,惊起一地尘土,屁股出现一道棍痕。 朴瑾风与沉影在一边看着,其他的人熟视无睹,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般,吉叱乐打了一棍子不由冷哼了一声,以雷电一般的速度,再次举起棍子,朝着男孩相同的部位打去,只见男孩上空一阵白色棍影,“啪啪啪”的打在男孩的屁股上,男孩扯着嗓子,痛的哇哇大叫,嘶吼声不断。 朴瑾风站在旁边看着,都有些心惊,心中想着,千万不能去碰她的头发,这下手也太狠了,朴瑾风并没有阻止她,因为知道她下手有分寸。 终于,吉叱乐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中握着棍子,站在男孩的脸旁,看着他,男孩他屁股上满是血痕,颤动了几下,男孩这一次似乎是感受到痛了,拧着自己的眉头,嘴角有些踌躇,抓了抓自己的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记住,美女的头发碰不得,你再敢碰一下,我就打烂的手,让你残废,听懂了吗?”吉叱乐历声说道。 “哈哈哈,爽。”男孩突然大笑着,牵扯着伤口的时候,还“斯斯”的咧嘴。 “你莫不是自虐狂?”吉叱乐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退。 “自从娘死了之后,就没人打过我了,也没人跟我讲话,爽。”男孩笑道,虽说是笑,但看起来像是假笑,还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怪异,让人越看越害怕。 “那你爹呢?” “爹是什么东西?”男孩翻了翻身,感受着屁股底下传来的剧痛,一阵的舒爽,嘴角向着两边而去。 “懒得理你,风,我们走吧!”吉叱乐说道,转过身去,朝着朴瑾风的方向走去,男孩猛地翻半身,微微他起上身,朝着吉叱乐的裙摆扑去,吉叱乐皱着眉头,提脚便朝着他退去,将他踢出了好几米,趴俯在地方。 吉叱乐不由疾步向前,她向来讨厌这种动手动脚没有礼貌的孩子,对方若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她一定会对他温声细语的。 “小虎,你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 “要我打一遍严重给你看吗?” “不用。” 男孩从地上又爬了起来,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打能力,他朝着吉叱乐大声的喊道:“喂,女人。” “注意你的言辞。”吉叱乐转身怒道,她还是少女,才不是女人 “带我离开吧,村子里没有新鲜的人。”男孩看着她,眼神坚定道。 “你什么意思?” “他们都有怪病,一天死好几个人,我数过,他们没人活过三月,而我活了很多年,我与他们不同,我不应该呆在这里。” “我不相信,我要找一个有灵魂的人。”吉叱乐说道,四处张望,未见一个行为正常眼中有光的人,不由朝着微微关闭的房间看去,一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抄味袭鼻而来,屋内空无一人,又打开一间门一股腐臭的味道席卷而来,里面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吉叱乐不由连忙关上门,呼吸新鲜的空气,这里的空气也不是很新鲜,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股做气又开了几个房间,发现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朴瑾风凝神,身上涌起风流,朝着四处扩散,将每一个房间都打开了,吉叱乐环顾了半天,依旧是没有找出任何一个眼神有异的人,他们就像行尸走肉,没有灵魂一般,吉叱乐眼睛忽然一亮,好像发现了几个有意识了的人,他们看见吉叱乐,不由微微颔首回避,有的还对她露出惊讶的眼神。 “请出来一趟。”吉叱乐身上发着白色的光芒,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一个中年人坐在自家的椅子上,看着吉叱乐看的出神,不由喃喃自语道:“仙女?黑白无常?”他颤颤的起身,踉跄着脚步,朝着吉叱乐靠近。两个青年模样的人,正在一张床上躺着,看见吉叱乐,不由双双起身,朝着她走去,另一个人是一个女人,正在沐浴,奇丑无比,见到吉叱乐不由拿过一块布,将自己的脸蒙住,然后露出姣好的身材,缓缓的穿上衣裳,朝着朴瑾风他们走去,最后一个是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刚刚起身,就科处黑血,然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说?”吉叱乐问道。 “他们没有笑过,没有激情,没有热情,只是比其他的人有点生活,他们来的时候新鲜,现在不新鲜了,一点一点迈入和那些人一样。”男孩说道。 他们不一会便聚拢在吉叱乐的身边,冷漠的看着她,不讲话。 “你们快离开吧!”半晌,瘦弱的中年人对着他们说道。 “都是魔教的人干的吗?”朴瑾风问道。 “不重要了,什么都没有了。”女人声音嘶哑道。 “你们都活不过一个月了,现在还有生命。”男孩道。 “不用你提醒,将这个小怪胎带走,或者杀死他吧。”女人的声音冷冷道,不带一丝的感情。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抹去过往 那个带着面罩的女人语出惊人,眼神冷冷,那男孩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不惊讶也不害怕,也不出声说话,脸上十分的平静。 “为什么?”吉叱乐看了男孩一眼,轻皱着眉头问道,虽然不喜欢这个男孩,但是也没到那种杀死的地步。 “因为他是怪胎,从有毒病女人的身体里出来,却活到现在,他有超乎常人的恐怖力量,他没有怜悯之心……”那瘦弱的中年人眼神变了变,夹杂着一丝的怨恨,声音哑哑无力的说道。 吉叱乐心中叹了一口气,有多少的孩子,出生与众不同,被认为是怪胎,被父母抛弃或者饱受其他人的嘲讽排挤,她看了看那男孩,男孩除了性格恶劣,速度力量异于常人,长着跟普通的男孩子差不多,吉叱乐问他叫什么名字,男孩回翻了翻眼睛,微微向上撇去答道:“断奇迹” “孩子是教育出来的,事实证明你们没有能力教育他,而且还排斥他,我并不觉得孩子有错,错的是你们。”吉叱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即转向众人,对着他们说道。 “随你怎么说,将死之人,什么也不在乎。”那蒙面的女人眼中带着一丝的怒气,瞅了男孩一眼,语气颇为不耐的说道。 “我们都活不过半年,他对我们来讲一点意义也没有,她的母亲死了,他也应该死去。"那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中年人说道,他真的很瘦,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堆排骨一般,只是套了一层皮罢了。 那两个青年站了很近,不是朋友就是要好的兄弟,他们二人几乎没有讲话,好像在各自思考,想着什么东西,突然那个个子有些矮,眼上黑色眼圈浓重,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粗布麻衣的青年人,抬起了头,看向他们,口中说道:“救救我们,我们也是城里来的,误入这个那个地方,你们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我还不想死。” “够了,别在说了,我们出去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另外一个,长的高高的,有些偏瘦,穿着灰色麻衣,他出手拉住上前去求救的人,声音有些严厉又有些犹豫。 “傅大哥,你不是说过,要去安魁找神医吗?让他们研制出药来,一解了我们的禽病,二来救更多的人,为什么放弃了呢?”蓝麻衣青年拧过半个身子,声音有些急切说道。 “这不现实……”姓傅的青年微微颔首,支支吾吾道。这些话是在安慰对方,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这个村庄前面是魔教的人驻扎,后面有结界,还有少量的魔徒把手,他们都是无力无功之人,过去谈何容易,就算侥幸出去,去安魁的路途遥远,不知道要发生多少的变故,要是在路上不小心散播了自己一身的禽病,那他百死不足以弥补,到那个时候他就成了大罪人,他想要活着,但是他不想成为罪人,宁愿死在这个山庄里,怀抱空想。 那人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想着姓傅青年曾将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救他的,他终于等到着一天了,初见他朴瑾风他们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惊喜的,但是他现在知道了,这是他在安慰自己,欺骗自己,让这他跟着他一起去等死。 “你骗我,你骗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断奇迹是免疫体,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我们就能痊愈。”那青年失魂落魄的向后退了退,眼神有些疯癫,支撑他的想法崩塌,他有一丝的崩溃。突然那青年脑中灵光一闪,无意中想到他傅大哥曾经讲过的话,也许,断奇迹不是怪物,是奇迹,是禽毒的免疫体,他暗淡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激动的笑出了声音,大声叫喊着,引得那些行尸走肉的眼神转向断奇迹。 姓傅的青年,忙去捂住他的嘴巴,如此邪恶的想法被当众的说了出来,姓傅的青年脸上一阵的白青发红,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那人被捂住了嘴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指甲狠狠的抓着他的手,抓出血来,终于将他的手掰了下来,并狠狠的咬了一口,傅姓青年不由吃痛的收回手来,那青年朝着断奇迹露出狞笑,朝着他扑去,想要咬他的肉。 断奇迹站在原地,坦然自若,一动不动,眼中印着张牙舞爪的青年人,那青年人将嘴巴张到最大,朝着断奇迹咬去,只觉牙中冷硬,口中一寒,原来咬中的不是断奇迹,而是吉叱乐手中的棍子。 “你的想法真是让人堪忧,让我想要擂死你。”吉叱乐冷声道,握紧手中的棍子,向上一挑,口中传来“咣当”的声音,青年不由捂嘴叫痛,吐出了三颗牙齿,还沾着血丝。 “带不带他,我说的不算,你同意我们就带,你不同意,我们现在就走。”吉叱乐沉思了一下,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 “那就带上吧!你来管教。”朴瑾风说道。 “你可要听话,不然我就扔了你。”吉叱乐等着断奇迹威胁道。 断奇迹温笑的点了点头,显得有一丝的乖巧,吉叱乐的心情不由好了一点,瞅了他一眼,别过脸去,带着一丝的笑容。 傅姓青年忙上前半蹲去扶着坐在地上的想要吃断奇迹的青年,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控制,那青年不敢在攻击,捂着自己的嘴巴,感觉嘴巴都快要痛的失去知觉了,张不开口,瘦弱的中年人与那蒙面的女人默不出声,只冷冷的看着。 天色越发的阴沉,空中飘着灰色的细小颗粒,断奇迹默默的跟在吉叱乐的身后,朴瑾风他们快要离开这个村落的时候,断奇迹突然疾步向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东西。” “拿什么东西?”吉叱乐问道。 “我娘留给我的。”断奇迹淡淡的回答道。 吉叱乐想着人之常情,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不由催促道“快去吧,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一直不见太阳,灰白的天色越来越黑,不知道是没有太阳的缘故,还是真的要到夜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证明黑夜已经来临了。 断奇迹却是缓缓的走回去,走到自己以前生活的房间,捡起了一根簪子,放在自己的怀中,随即拿起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腰间,走了出去,然后拿出打火石,这么一砸几下,火花闪动,房子慢慢的燃烧了起来,断奇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了最后一眼房间,随即转身离开。 一间木房间里,红色泛白的纱微微晃动,隐约可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拿下带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容颜,脸色发红,左脸起皮长着霉点。 一个比她矮一小半的人,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女人冷声道:“你如愿以偿了,还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舍不得你,我还想再喝一口你的奶。”小人左手解着她腰间的衣带,随即将手朝着她的胸摸去,女子嘤咛了一声,也不推阻止,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小人儿由背面绕到了前面,嘴附在胸尖上。 突然女人睁大了眼睛,向后退去,手中捂着自己的腹部,只见他的腹部插着一根簪子,血大片大片的扩散,女人丑脸狰狞如恶鬼,痛苦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新的开始,你们知道我的过往,所以你看在我让你多活些日子的情况下,你就守护这个秘密吧!” “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女人眼中不满血丝,手颤颤的指着他。 “那就更不能留了,我是独一无二的。” “你……你……你简直没有良心,这可是你的骨肉。”女人失血过多,越来越虚弱的说道。 “我还不到十四岁,你都快四十了,我现在就有这种能力了吗?没人会相信你的。”小人儿得意的说道。 “你会受到报应,不得好死的。”女人瞪着他说道。 小人朝着她走去,拔出插在她腹部的簪子,然后朝着她的胸口插去,女子痛的喊叫了一声,褪色的薄纱,只见一道小身影举起簪子,不断的朝着一名女子的胸口插去,鲜血四溅,女子渐渐没了叫声,只有细微的喘气声,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音,越来越小,小人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隐隐听见他说道:“最后一次品尝血…” 天色朦胧,一夜已经过去,断奇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的背后是一片的死寂,没有一个人,再看地上躺着很多的人。 一夜之间,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被杀死了,而凶手就这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男孩断奇迹。 太阳升起,发着暗淡的光芒,照亮着林间小路,朴瑾风他们等了断奇迹半夜,他们心中理解断奇迹心情,所以都是平常的心态耐心等待着。 终于他们看见一个装着干净的男孩,背上带着一个包裹,朝着他们靠近,男孩的脸是有一点点的方,但是比例恰到好处。 中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的灵动,鼻子直挺,皮肤不是很白,但是也看出黑来,脸的两边各长着一个痘痘,嘴巴微微的拉直,让脸看起来有一点的坏坏的。 “你可总算回来了。”断奇迹踏步走向吉叱乐,伸出手来,想要抱住她腰。 吉叱乐身体微微一侧,断奇迹也随着她一侧,就在将要抱住吉叱乐的时候,被一根棍子阻止住了。 “你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准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吉叱乐看着他说道。 断奇迹踉跄着向后退去,撞在了树上,嘴角上扬道:“不碰。” 吉叱乐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朴瑾风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了句我们走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药 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名穿着花色衣裳的人,双手被一条链子绑住,娇艳美丽的脸上留着虚汗,让人分不清男女,单纯的看它的脸,一定会判定他是一个妩媚的女人,可是看他的胸,看他的跨,他却是一个男人,一个不看脸,只看脖子以下很猛的男人。 此刻他的步伐有些踉跄,衣摆从大腿开始分叉,腿又白又细,没有一丝的腿毛,只是这双腿上露出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绑着他双手的链子,向前一挣,他的步伐不由又快了些。 链子的另外一端,是一个长着一头绿色头发的英俊青年握着的,他停了下来,看见地上都是尸体,还有那一间已经化为灰的房间。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善茬,更不是什么君子。”花颜侯笑道。 “人不是他杀的,小心自己的嘴巴。”风无情冷冷道。 “谁知道呢,你有本事放了我,我就不信研究不出对付你的办法。”花颜侯冷声道。 “等你变成女人再说吧。”风无情道。 花颜侯不由皱着眉头,十分的恼怒,紧紧的握着拳头,冰冷的铁链,缠在他纤细的手腕上禁锢着他的行为,刚刚怒喊了一个你字,一条短链毫无征兆的甩在了他的嘴边,留下一道血红的痕迹。 花颜侯的脸庞又红又肿,十分的疼痛,动一下嘴巴,就钻心的痛,如同千万根针被火烤过之后,扎进他的脸中,微微颔首,只见,风无情煞白的手,握着铁链,留出一只手长度的铁链头来。 “不要无视我的话,我让你给本尊闭嘴,你就给我闭嘴。”碎红宝石的手背,散发着一股邪气,闪着淡淡的血色光辉,手中银色的铁链散发着森森的寒光,短短的铁链子头,如垂直粗壮的蛇,微微的向着他靠近一点,好像能够随时的甩起来,朝着花颜侯的脸碰去。 “风无情你要不杀了我,要不放了我。” “你叫本尊不要碰你,可是本尊已经不止一次的碰你,你受不了,大可以自尽,说到底,你为了活着还是愿意口是心非的服侍我。” “我凭什么自尽,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失去了完璧之身,那我什么也不怕了,我可以自愿睡天下任何的男人,唯独就不愿意睡你。”花颜侯冷笑道。 “因为天下男人都不如我,而你没有资格睡我,所以我让你成为了本尊的专属。” “你太霸道了,也太自以为是了,只会动用武力的莽夫。” 寒光从脸上呼啸而过,花颜侯浑身一颤,一阵剧痛,伴随着刺痛的瘙痒,脸上流出粘稠的血来,花颜侯的手想要去抚摸流血的脸庞,风无情使劲向下一拽,手直接被定在了半空,脸上的血直流,顺着自己的下颚流到自己的脖子。 “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本尊不喜欢,但同样喜欢听,你觉得自己再不会看眼色的说话,你的脸会不会被铁链抽的血肉模糊。” 花颜侯怔了怔,没有讲话。 “呈口舌之能,心中却是害怕的很,要面子活受罪,你非人类,没必要学他们装模作样。” 风无情手中的铁链向后一拉,花颜侯身体不由向前倾去,双手被拉到了风无情的侧身后,整个身体都要贴在风无情的身上,一双温润柔软的唇,触碰着她的面庞,本来十分刺痛的脸,痛感渐渐减弱,甚至一点儿也不痛了,相反还有一种冰冰凉的舒服感觉。 她不想被他亲吻,但是她的脸却是十分的想要,脸上一阵的酥麻清爽,模糊可见她背上带刺的玫瑰花,散发着晶莹的红光,他平坦的胸发生细微的变化,风无情的腰下抵着花颜侯的夸下,隐隐感觉他那里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向下瘪去。 “刚才你在想着别人。”风无情将她放开问道。 “你禁锢了我的行动,现在连我想什么都要控制吗?”花颜候尽管面带冷色,依旧掩饰不了妩媚漂亮的容貌。 “用药粉火术将这里都烧了。”风无情说道。 “你自己来,我不会。”花颜候立马回绝道。 “你若不会,看见肮脏腐臭的尸体了吗,我将你的嘴撑开,让你吃。” 看着腐烂的尸体,闻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花颜候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相信眼前的男人什么都会干的出来。 花颜候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用行动回了他的话,只见他扯着铁链,两只手中渐渐浮现点点浅紫淡红的亮光,如同浮空的花粉一般,发着莹莹红光,红光飘散在空中,不断的扩散着,飘落在任意的地方,花颜候觉得差不多,手中的点点浅玫瑰色的光芒,突然变得火红,如正在燃烧的烈焰一般。 四下里似乎受到莫名的牵引,突然都着起了火来,一时间,这座村庄已经变成一片汪洋火海。 “走吧!”风无情冷眼中印着熊熊的烈火,火光逼近,照的他的脸更加的煞白,一点火色也没有染上,他面无表情,手中扯着铁链,向前又去。 花颜候不情不愿,如同一只被栓住的大狗,在强拉之下,身姿不稳被拽着走,反抗大一点,铁链的温度毫不留情的贴在他的手腕上,又是冰冷又是痛苦,它还会紧紧的撕扯着他的手腕,仿佛他不走,两只手腕就会活生生的分开。 风无情走在前面,步伐看起来很平缓稳重,但是给人的感觉他的速度莫名的快,花颜候总是跟不上,身体前倾,脚步显得有些急促不稳。 树木长在高处,地上到处都是山石,太阳升在俩山的夹缝里,好像在偷偷的张望着。 朴瑾风他们已经走出了森林小路,来到了较为宽敞的山石路上。 沉影走在朴瑾风的左侧靠前,吉叱乐走在朴瑾风的右侧并肩,断奇迹则是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这是要去那里?”断奇迹问道。 “一清仙境。”听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吉叱乐不由向他解释了一下。 “这看起来很奇怪。”断奇迹放慢脚步,看着沉影披风下若隐若现的剑,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好奇,移步到沉影的身后,伸手去触摸那把剑,沉影早已察觉,眼神不由一冷,甩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断奇迹猛然打飞,眼中带着凛冽的杀气看着他。 除了沉影之外,朴瑾风与吉叱乐都朝着他看去,断奇迹的身体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新衣服都被划破,染上了一点红颜色,他趴在地上,抬了抬自己的头,看了看沉影冷漠的侧脸,然后从地上自己爬了起来,嘴角上扬,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愉悦感觉,在脸上淡淡显示。 “看你就是找打。”吉叱乐看着他嗔道。 “我还是喜欢你打我。”断奇迹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她说道,一瘸一拐的走来过来。 “我看还是给他找一个好人家吧,我们带着他终究有些不方便,搞不好,还可能会弄出人命来。”朴瑾风下意识的瞥向沉影,主要是这个孩子也不老实,他们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管他,与其这样,不如将他送到有能力的家里管教。 “你觉得只有一个村落被祸害吗?服用强化剂的人,只有这里有吗?” “你的意思是?”朴瑾风心中想着,不止一个地方的人被祸害,很多的变数,不知道这个组织其他的人占据了那个据点,唯一的办法就是研究出解药来,才能阻止他们。 这个男孩有特殊之处,体内应该产生了异变,研究他血成分,然后做出相应药来,应该对治疗有很大的帮助,或许应该将他带在身边,医馆是不能送去的,送去就成了样本,可能一生都离开不了,不如送往常生府,长生府的待遇相对好一些, “就是这个意思。”吉叱乐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冲着他微微的点头。然后带着一脸的笑意,朝着断奇迹走去,拿出一个有四根指头一般大小的瓶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刀:“给我你的一点血。” “我以为你要杀我。”断奇迹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寒意,随即恢复原样,接过吉叱乐手中的刀,朝着自己的手心,重重的划了一下,然后哗啦啦流出的血,他对准瓶子的眼,露出的胳膊隐约可见各种利器所造成的伤害,看的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眼看瓶子快要满了,吉叱乐连连疾声道:“够了够了。” 断奇迹缓缓的收回了手,吉叱乐连忙的将存血的瓶子里盖上,从怀中扯下一条手帕,拉过断奇迹的手,将手帕塞在他的手心里。 “你呀!下手这么狠什么,我只要你一点血而已。”吉叱乐责怪中带着一丝的无奈。 断奇迹抬头看了看吉叱乐的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心中想着刚才他们欲言又止,暗通曲款,显然是在打什么主意,关于强化剂错不了的,找时间,他一定要离开他们。 “下次不要去碰那个哥哥的剑了,是不要不经允许,就去触碰别人的东西,你刚才还算是幸运的,他没有对你下杀手。” “不过他打的我好爽。”断奇迹喃喃自语,心中瘙痒,朝着沉影的剑看去,他好想再摸一次,再被他打一下,感受到沉影浑身凛冽的杀气之后,断奇迹露出了一丝歪笑。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就比蚊虫大一点,吉叱乐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不由轻皱着眉头再次问了一遍,断奇迹板正的说了句没事,吉叱乐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痛苦的修炼 前面是村子与山石路的交接处,地上躺着四个人,不知死活。 风无情扯着铁链,将他猛然拽扔在树下,花颜侯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他微怒道:“你能轻一点吗?” “你这是再求本尊吗?” 花颜侯沉默不语,微微侧过脑袋,通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掌握了风无情的变态性格,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越是反抗,受伤羞辱的就更加严重,他也不是那种能够卑躬屈膝,讨人欢心的人,只能收敛一下自己的气焰,反抗的不是很激烈,当感觉自己的话可能会为自己招来毒打,他就几乎不讲话。 “就在这里休息,你坐下,腿伸直,微微弯曲向上。”风无情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要做什么?”花颜候问道。 “颜侯,我不想讲第二遍。”风无情冷声道。 花颜侯尽管不情不愿,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十分沉默,只希望有一天能够逃脱他的魔爪,或者是亲自折磨死他,一解心头之恨。花颜侯的姿态越来越有女人的模样,坐在地上如同一名被囚禁的天女,带着满身的伤痕,我见犹怜。 风无情优雅的坐在地上,微微侧身,将自己的头放在了花颜侯的大腿上,花颜侯的腿顿时感觉一阵酥麻,身体中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心中想着,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么做,这是在干什么。 “啪”的一声,花颜侯被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不由暗恨此人真是谨慎。 “这样就不会乱动,逃跑的念头也无法成真,本尊睡了,你随意。”风无情说道。 “你到底在做什么。”花颜侯喃喃问道。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风无情看着她说道。 “这么任性。”花颜侯不由冷笑道,却发觉风无情已经睡了,他睡的很安稳也很疲倦,如同一个孩子一般,花颜侯低眼注视着他的容颜,心中自问,为什么是我。 夜幕降临,灰色的雾气从空中飘过,将山石土木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小风阵阵,地上尘土悠悠飘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在山脚下就地休息,只给吉叱乐搭建一个小棚子,供她换衣理发,朴瑾风沉影断奇迹则是随地而睡。 万籁俱寂,只有小小风声,朴瑾风看起来睡的很香,沉影浅浅的眯着,断奇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朝着吉叱乐所在的帐篷爬去,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沉影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了断奇迹一眼,继而闭上了眼睛。 吉叱乐为了节省帐篷的空间,变成了白虎的模样,卷曲在帐篷的层层叠叠的衣物上,断奇迹微微一看,有些愣住,美人怎么变成老虎了,难道美女被它给吃了?眼珠转悠,心中想着既然那个女人不在了,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不如趁着夜色离开他们。 断奇迹这样想着,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朴瑾风察觉细微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看见断奇迹离开,想来是去方便了,便闭上了双眼。 断奇迹朝着一边的山头爬去,差不多过了半夜,断奇迹只轻声的喘了几口气,便恢复了体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朴瑾风他们,眼睛扫向四面八方,看见圆滚滚的石头,嘴角不由狞笑,将众多大圆石抱到山头,他的力气虽然不是朴瑾风的天生神力,但是也有野兽一般的力量,他搬起圆形石块,朝着帐篷的方向猛然丢去。 石头如电石闪电,划破风息,疾驰而来,当朴瑾风发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石头已经尽在眼前,来不及运功,来不及多想,朴瑾风不由猛跨出一步,挡在帐篷前,石头凿进他的背上,帐篷在这一刻掀开,朴瑾风闭上了眼睛,身体前倾,吉叱乐忙输入一股力量将石块弹飞,而他也趴倒在了吉叱乐的帐篷里。 帐篷一下子塌了,将二人盖在了一起,吉叱乐将帐篷扯扔了,寻找朴瑾风。 “朴瑾风,你怎么样了?”吉叱乐看着闭上眼睛,痛的打颤一时起不了身的朴瑾风,不由疾声道。 “我没事,一会就好。”朴瑾风咬牙说道。 “哎呀,我穿着整齐着呢,你不必要闭上眼睛,你先别急着运功,先缓缓,不然会更痛的。”吉叱乐说道。 站在山上的断奇迹,见没有成功,不由一股气的推下了所有的石头,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山上。 沉影见朴瑾风受伤,杀气一下子迸发出来,眼神冷冽,脚一瞪,朝着数个大圆石冲去,手中泰守剑赫然上手,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大石头,发出一道剑气,将他击碎。 “这些大石块都朝着我们的方向,别硬拼,运轻功避开就是。”吉叱乐将朴瑾风背在背上,微微的腾空而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辉,踩着石壁,朝着远处跑去。 沉影操着手中的剑,将靠近自己的石块都击碎打开,给吉叱乐争取少许的时间,在他们脱离了石块滚落的区域,沉影发出一道剑气,运着上佳的轻功离开了。 吉叱乐将朴瑾风放了下来,朴瑾风盘膝而坐,运转治愈力,朝着他的背上游走,这是凡物所伤,所以只能缓解一些疼痛,并不能彻底的好,还需要时间来进行自我复原,他觉得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 “你有点傻呀。”吉叱乐嘀咕道,随即张望四处,问道:“断奇迹人呢。” “大圆石是他扔的。”沉影走过来说道。 “你怎么知道?”吉叱乐脱口而出道。 “我看见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沉影脸色阴沉,没有回话,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问沉影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吉叱乐跺脚恶狠道:“真是个小白眼狼,哼。” “天快亮了,我们收拾收拾就出发吧!”朴瑾风说道。 朴瑾风他们前脚刚走不远,风无情与花颜候二人就来到了此处。 一地的碎石块和大石头碾过的痕迹,花颜候踢了踢碎石头,抬头看向远方,心跳不由加快了一点,远远忘去,那道云里雾里的山尖,萦绕在他的心头不散。 “你到底要去哪里?”他问道。 “本尊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跟踪?”花颜候的眼睛有一点犀利道。 “顺路。” “我不相信。”花颜候道。 风无情眼神一变,将铁链缓缓的提高,朝着自己的身前拽了拽,花颜候不敌他的力量,不由拖着脚向前,身体微微的前倾,手上又冷又痛。 他的手放在花颜候的腹部,然后用劲一推,花颜候整个人都倒在了碎石上面,手头尖锐的一面抵着他的背,他皱褶眉头,背上传来阵阵的绞痛,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风无情用脚推开他的腿,让他的两条腿大大的叉开,然后缓缓坐在他的一只腿的膝盖上,伸着自己的手,用碎裂猩红的指甲挑起他的下巴。 花颜候只觉得又痛又痒,下体一阵的冷飕飕的,腿上又麻又酸又痛,还有一种苏苏的感觉。 “你要做什么?你要在这里……,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这个世界并没有。” “禁书之中,男人与女人就是如此形式,虽然有些动作让本尊感觉很脏,但本尊可以去其糟糠。”风无情说道。 “你不懂温柔吗?你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在你的身下。”花颜候忍着背上的痛说道。 “你不对本尊展现你的温柔,本尊又为何要温柔对待你,你不是让我杀了你吗,这也是一种形式呀!”风无情冷声道。 “我修炼的是采阳补阴之术,死在这个上面,你觉得可能吗?这只会让我更加的强大,只要我能忍受足够大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在你之上。” “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轻一点的吗,你越强大,我越有欲望,我期待你的返攻。”风无情不以为然道,瑰丽的指甲剑散落四周,行成一个小小的结界。 花颜候本想让他忌惮自己,没想要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 风无情的背上流转着一股清圣的花纹,十分的浅淡,几乎看不清楚,他停了下来,手背上碎碎的血红宝石中,隐约可见一只像是风信子的花型,那是他重生的特征,冰冷的手触碰着滚烫的泪水,随即冷声呵斥道:“不许哭。” “我没哭,那是汗水。”花颜候虚弱的说道,身上的痛是不减半分,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在这个恶魔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圣洁的气息,她本身修炼的功法,已经走火入魔,变成了邪功,这种力量更让他难受至极。 “你曾经也像我这样过,这样对待那些女人,后来你觉得以阳度阴,效果更好,所以你开始针对男人,真是有一瞬间,本尊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为他们报了仇,阻止你继续伤害别人,不过,就算你是一个好人,我也同样会让你成为我的专属。” “我真是应该在你还小的时候,就让你生不如死,吸光你的气魂,真是可惜,让你找上我。”花颜候说道,如是以前知道有这么一个好东西,他早就如愿以偿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花毒 距离一清仙境越来越近了,天色阴阴,他们没有看见生机勃勃,没有看见一点儿的绿,甚至比外面的山,更加的灰暗干枯差劲。 他们想着,也许到了一清仙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如同沉影一般。 山石路越来越宽阔,山也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难走,这就像是一条偏僻的小路一般,没有人走过,碎石被风吹的到处都是,镶嵌在泥石里,走起路来很是硌脚,运用轻功又显得没有礼貌,毕竟是人家的底盘,而且两边的石壁有涩有滑,或者地上这些尖锐的石子,是在考验他们,一般想见仙人,都是这种操作。 迎面走来一个背着篓筐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个小锄头,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朴瑾风向前道:“兄台,打扰一下,请问前面是不是一清仙境。” 那人不由回头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讥笑,道:“哪一门的仙境长这个样子,呵,一清仙境早就颓废很久了,那里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去那里了,也许死了吧。” “为什么这么讲?”朴瑾风问道。 “那时候一清仙境所在的管辖区还没有被统治,那仙者也算是一个厉害的好角,两度牺牲自己,忍辱负重,困魔君,诛寅魔,后来听说他自己入魔了,残杀不少武林正义之士,只为护住那转世的魔头,堂堂仙者沦落至此,让人唏嘘呀,最后好像被转世的寅魔杀死,只能说他活该,好像听人说他重生了,反正我是没见过他。”那中年人说完,便绕过朴瑾风的身旁离开了。 吉叱乐神色暗淡,有一丝的灰心,沉影则是面无表情,微微的咬着牙齿,额头上还有汗珠,不知道是不是杀戮之心又发作了。 “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吧。”朴瑾风看着他们二人说道。 吉叱乐点了点头,二人又跟了上去。 “这里是仙境的临边,我感受到一丝丝的仙气,还有一点的魔气,那个背筐的人说的应该没有错,仙者与魔应该在这里生活过。” “道听途书的不可尽信,还是亲自了解,再下言论为好。”朴瑾风道。 “我只是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没说他的坏话呀,只是觉得他们有故事而已。”吉叱乐道。 “曾经有人说我是有天运的人,这不就来找仙人了,放心,你一定会了解事情的真相。”朴瑾风脑海中偶然闪过一句话,就吐口而出,调侃一下。 “什么天运呀,别盲信,小心让你祭天。”吉叱乐白了他一眼说道。 “哈,我自有分寸。”朴瑾风笑道,看着沉默不语的沉影,朴瑾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心,那件事情已经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不说话也不发泄自己的情绪,感觉十分压抑难受。 “有事吗?”沉影感受到他的视线冷声的问道,朴瑾风将头转向前方,沉默不语。 谁也没有想到,沉影会阴差阳错的毁在四个修为卑微的人身上,罪魁祸首应该是那黑月之殇吧。 山头透过缝隙,若隐若现,花咽颜侯浑身撕裂一般的痛疼,睁开了双眼,风无情已经弯着一只腿坐在了一边,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放在膝盖上,姿态带着三分的慵懒,二分淡漠。 “醒了?自己运功调养,本尊不等多时。”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有些冷漠霸道。 “你会这么好心?”花颜侯一副不相信的语气。 “你要本尊收回话?”风无情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花颜侯不出声,穿上自己的衣裳,盘膝而坐,运转背上花纹,进行修炼,她发现自己的修为又进步了不少,他摸了摸自己的胯部,那里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慢慢的变小,他不由微微一颤,他正在朝着女性的身体发展,如果有一天,他彻底变成女人,是不是就有力量摆脱眼前这个人。 “我在想什么,我不可以有这种想法。”花颜侯浑身的痛楚,渐渐被一股舒爽取代,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的贪恋,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他是想要风无情,还是想要通过风无情获得力量,或许两者他都有一点想法。 我是自知配不上那个人,而自甘堕落了吗,想到这里,花颜侯浑身一颤,手不由紧紧的握出拳头。 铁链再一次的从他的脸上略过,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花颜侯只感觉有一丝丝的疼,拉回了他游走的思想。 风无情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也不多说话,拉起铁链,拽着他就走,花颜侯的脚步有些踉跄,差一点就趴在了地上,他直起了腰,稳住了身形,步伐急促。 走了一会,风无情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冷寒,口中幽幽道:“给本尊滚出来。” 半晌没有动静,风无情一只指甲剑,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绕过石头,朝着里面钻入,只听一声尖叫,一个男孩从石头后面捂着自己一只臂膀,走了出来,瞪着他们。 花颜候不由一惊,这个孩子的身里竟然含有强化禽毒。 “躲在后面干什么”风无情冷冷问道。 “与你无关。”话刚说完,血色瑰丽的指甲剑,朝着段奇迹的膝盖射去,段奇迹瞬间单膝砸在了地上。 “好看吗?”风无情声音冷酷问道。 “要是换成我,他会更舒服,你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你不行。”段奇迹狞笑着。 风无情的眼中散发凛凛寒光,一股强大的压力朝着段奇迹释放而去,段奇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重,身体都要压在了地上,心中一股难以明说的快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嘲笑着风无情。 “你这个偷窥小鬼。”花颜候怒骂一声,拽着铁链,朝着断奇迹冲去,风无情并没有阻止,铁链从他的手中离开。 花颜候微微俯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另外一只手中握拳,朝着他的腹部捣去,嘴正好停在他受伤的部位,花颜候微微侧头,吸食着他的血。段奇迹浑身酥痒,抓住他攻击的手,将他牢牢握住,然后对他上下其手,从腰向上摸去,将嘴巴凑近他的脖子,伸出舌头。 看着二人缠作一团,亲亲我我,风无情冷如深潭的眼睛,凝聚着一起怒气,手掌对准地上的锁链,锁链隐隐约约发着红光,朝着他的手中飞去。 风无情紧紧的握住铁链,朝着后面使劲一拽,将两个人强行分开,段奇迹意犹未尽,冲着风无情笑道:“你的女人,味道不错……”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无情的一道掌劲拍出数里之外,口中吐红。 风无情将花颜候拽在了自己的身边,让他的脸仰视着自己,那双眼睛充满着妩媚还有一丝的得意,好像再说,我不是你的专属,我除了你,我还能去碰其他的男人。 风无情煞白的手,爆起条条暗红的血管,紧紧的握住铁链,恨不得能把手中的锁链弄碎了,一道快如闪电,力如强弩的光打在了花颜候的脸上,花颜候脸上被甩开了一道小口子,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来,他紧紧的咬牙,一声不吭,只是一双眼中仍然不改的看着他。 花颜候似乎双腿失力,往下坠去,风无情却不给他缓解的机会,将铁链高高的拽了起来,让花颜候的整个身体都往上提了提,出乎意料的是,花颜候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上,往上滑去。 一双柔嫩的唇,吸附在风无情的唇上,让他的唇分开,一道柔软有韧劲的舌头,朝着他的嘴巴里伸入,风无情不自觉的张开嘴,让它进了去,一股猩甜奇特的味道,从花颜候的嘴中,渡到他的口中,用他自己的舌头,直接送到了风无情的喉咙处,咕噜一声就滑了下去。 风无情不由一把将花颜候推来了,嗓子沙沙痒痒还有点呛,不由用手抓着自己的嗓子,轻声咳了几下。 “不是想要吗,来呀!”花颜候踉跄的向后退去,身子后仰,稳住身影,又如弹簧一般朝着他冲去,向着他的嘴唇凑去。 “你给本尊喝了什么。”风无情身体一侧,避开他问道。 “黑月之殇,玫瑰舌毒,邪艳菡香,哪一个都不是凡毒,黑月之殇会限制你的功体,一但运功黑血之殇就会通过你的功法进去他的身体,玫瑰舌毒,是阴毒,会让你对阳光很敏感,当你的功体无法抵抗阴毒,你的骨头就会生刺散发毒气,让你灰飞烟灭,前期倒是没有多大伤害,邪艳菡香是我的本命之毒,只有我能解。”花颜候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媚,好像恢复了一开始的自信。 “小鬼,我可真应该感谢你,就呆在我的身边,做我的药奴吧!”花颜候将眼睛看向段奇迹说道。 “我不做奴。”断奇迹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他说道。 “由不得你……”话刚说完,就觉得背后一阵的冷寒,他的头发,被一只冷玉一般的手,紧紧的拽着,向后扯去。 “风无情……”花颜候抓着自己的头发,吃痛的喊道。 “你太高估自己了。”风无情冷冷的说道,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朝着地上摁去,受伤的脸蛋还没有好,土石都粘在他的脸上,窜进他的伤口,他感觉自己的脸疼骨头也疼。 “你不想要解药吗,你的性命可是在我的手里。”花颜候说话十分的困难。 “是嘛?没有人能左右本尊的性命,你也不例外,折磨你,我还不屑动用功体。” “总有一天你会动用功体的,到时候,我就可以看好戏了。”花颜候笑如璨花道。 第二百七十章 荒废的仙境 天上云来云往,带着一丝淡淡的黑气,花颜候微微仰头,嘴角上扬,眉眼带笑,风无情神情冷冷,眼神睨视,手用劲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贴在骨头上的细皮嫩肉,都挤到骨头里了,仿佛随时能将他的下巴捏碎了。 白玉一般的手,散发着铁链还好寒冷的温度,他紧紧握着铁链,狠狠的从他的肩膀上略过,深深的留下一道血痕,花颜候的脸上不由出现一丝强忍的痛楚。 断奇迹不由喘着粗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风无情折磨着花颜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强烈的渴望被这样的对待。 断奇迹不由慢慢的爬了过来,朝着花颜侯而去,手中握拳朝着风无情攻击而去风无情不由扯着半截的铁链,朝着断奇迹甩去,断奇迹的手如同猛兽的爪子,竟然将他手中的铁链牢牢的抓住。 风无情眼神一冷,扯着铁链,运力于指甲剑,运力的时候,一股凉气好像出现在他的功体中流窜着,不由暂时停止运功。 花颜侯趴在地上艰难的笑道:“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吧,运功越大,黑月之殇的力量就越大。” “小鬼,你杀了他,我就是你的了。”花颜侯朝着断奇迹抛了一个眉眼,带着一丝诱惑道。 断奇迹嘴角一笑,另外一只手朝着他冲去,风无情的功力非常的强大,但是他一点练武的基础都没有,更别说是一些武力的套路,所以在这个上面他非常的吃亏,偏偏他又中了这种毒,针对他强大的功体。 断奇迹的这一拳,让他退后了许多,眼神冷冷,手中不顾黑月之殇暗自运功,血色的指甲剑有些松动,蓄势待发,只要他进攻一次,眼前的怪男孩就一定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扶起花颜侯,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如果你不死,就做我的奴吧!” 花颜侯不由微微一怔,想不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竟然这个大胆的想法,他有点搞不懂他的前半句是什么意思,很快他就懂了,他恨老天给他希望,又狠狠的磨灭。 断奇迹从怀中拿出一个簪子,抵着花颜侯的喉咙,眼中带着一丝的激动与期待,对着风无情道:“用东西抽我,像对待他一样的对我,要不我就杀了她。” “……” “这种要求,本尊允你。”竟然有人提这种要求,真是可笑又好玩,风无情冷笑一声,眼中似是不屑又是睥睨,走向断奇迹,捡起一块石头,将他的下巴抵了起来。 他将绑着花颜侯的铁链朝着一块看起来深深的凹进土里的石块而去,将铁链牢牢的缠绕在上面。 花颜侯看着一脸期待的断奇迹,不由怒吼道:“你会后悔的。”心中不由暗骂那怪小孩有病。 “你叫什么名字。”风无情走向断奇迹问道。 断奇迹回答了他的问题,风无情拿出一根绳子,运用了一点功体,让他老实了一点,不能轻易的挣脱他的手,他将他绑在了一块石头上,让他的背对着自己。 “为什么绑我。”断奇迹挣了挣绳子,问道。 “本尊需要回答一只小野狗的问题吗?” “我不是野狗,放开我,我不要被这样对待。”这样被禁锢了行为,让段奇迹感觉很不爽。 “是你自找的,闭嘴。”风无情呵斥道,手中拿出一条铁链做成的鞭子,朝着他的背狠狠的甩了去,一铁鞭下去,便是一道流血的长口子,断奇迹浑身一颤,大声的叫喊了一个字:“爽。” 风无情眼神冷如冰,甩着自己的锁链,朝着他的背上毫不留情狠狠的抽去,他的背已经被抽得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露出,断奇迹终于承受不了,大声的吼叫着:“够了,不要在打了,我快要被你打死了。” “那就打死。”风无情冷声道,手中的鞭子继续的打了下去,背上的肉,被锁链一点一点的带了下来,都打到骨头上了,断奇迹痛不欲生,后悔叫他打自己,可是他现在被绑住,只能裸着背,被他千刀万剐的伤害着。 风无情停了下来,从衣服中拿出了手套,握着他的脚腕,将他掰到他的头上,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断奇迹的两只腿被绑在了他的头上,他整个人都要颠倒了过来,血肉模糊的背,与冰冷脏兮兮的石头碰撞在一起,疼的他直皱眉头。 “放了我,不要在打我了。”断奇迹声音低弱道。 “你想要我的专属做你的奴是吗?”风无情冷声的问道,手中的铁链,朝着他已经发育齐全的生殖器官打去,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那里血流不止。 “啊,好痛,我不能生孩子了……”断奇迹声音颤抖道。 “很好。”风无情朝着那里再甩了一铁链,彻底的废了他第二生殖,指甲剑朝着绳子划去,断奇迹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风无情拿起他掉在地上的簪子,朝着他手腕插去,顿时血咕嘟的直流。 “这就是黑月之殇吗,不过如此。”说着抓起他的头发,将他扔下了山去,连同手套也一并扔了下去。 风无情朝着花颜侯走去,问道:“你还有寄托的希望吗?” “我就不信,向你这样的人没有仇家,我等着你功力全失,任人凌辱的一天。” “本尊拭目以待。”说着,风无情拿出水来,倒在他的脸上,冲刷着他脸上的血和泥土,然后收起水壶,朝着他的脸狠狠的吻去,花颜侯半推半就,二人一天之中,进行了第二次的身体交流。 日落西山,灰白的雾气缭绕,带着点点的暗霞之光,一清仙境越来越近,他们却是一点儿的仙气也没有感受的到,原本他们以为仙境的附近,应该是一片的圣洁美丽,如仙画中一般的世外之地,结果却是越走越失望。 他们的心中多少抱着一丝的幻想,一个石碑打消了他们的幻想,石碑上缠着枯竭的草殃,写着一清二字,他们向着远方看去,只见一清仙境还不如外面,满目疮痍,大面积的损坏,枯草遍地,草木不生,毫无生机,鸟虫尸骨黯然无色的躺着,整个山都光秃秃他,让他们怀疑来错了地方。 “这里是仙境,还是荒山野岭呀!朴瑾风你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路吗?” “……我没有走错,名字也在那里摆着了。” “这写着的是一清麻,一清仙境,不是四个字吗。” “一清应该是这里的主人起的,仙境是他人加上去的,传着传着就成一清仙境了。” “算了,我不自我安慰了。”吉叱乐说道。 “离开吧!我可以忍受。”沉影插嘴道。 “既然来了,就进去观摩观摩吧,说不定还有什么空间结界。”朴瑾风说道。 就在此时,突然吹来一阵风,吹出一块空地,一个少年从天而降,脚尖点地,看向朴瑾风他们。 少年穿着一身麻布衣裳,不减风姿半分,居高临下的问道:“来者何人,来此目的,如实说来。” “我们找一清仙境的仙者,给我身边的这位朋友治病,兄台,你知道他的动向吗?” “他退隐很多年了,你们另找他人吧!” “这么说他还活着?”吉叱乐若有所思的笑道。 “姑娘,听你语气好像很希望他死一般。” “兄台你还未解释你为什么在此,我在你的身上察觉到魔气,应该不是错觉吧!” “那兄弟你可真是孤陋寡闻了,一清仙境的当家是魔君,并不一清仙者。” “这……” “意思是说一清仙境沦陷了?现在被魔教占领了。”吉叱乐问道。 “姑娘,请不要用魔教字眼侮辱我们,一清仙境是魔尊与一清仙者父子生活的地方。” “不行了,不行了,我都要糊涂了,那传言一清仙尊杀了魔尊,他那不是弑父吗,还有魔怎么会生出个仙来,这太牛了。” “仙者只是把它囚禁在一清仙境,不让他祸害人间,到底是魔高一筹,魔尊早就知道他出世的孩子是一直跟他作对的仙者,转世成他的儿子只是为了除掉他,所以将计就计,教导他修炼阴月艳艳花之功,来羞辱他。” “那最后他怎么又被一清仙者囚禁了呢。” “因为……,仙者动情了,被魔尊虚伪的父爱所欺骗,心中有愧,便想感化他,于是很努力的修炼,久而久之就将阴月艳花之功修炼到了至纯至净最高境界,能够幻化女体,女体的战斗力是自身的十倍,魔尊因为被碧霄宗围攻受伤,所以功体受损,不是他的对手,他就被打晕带到一清仙境安居。” “这简直是道高一筹呀!仙者真是能屈能伸,为了对付魔君,牺牲可真大,都做人家儿子了,一不小心还要背负骂名。”吉叱乐道。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那少年催促道。 “催什么催,你还没说你的身份了,你是魔尊的仆人,还是儿子?” “我父亲是魔尊的麾下,不过,这些都与你们无关,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来人,他们已经退隐,不问世事,你们不要浪费精力与时间。”少年冷声道。 朴瑾风打量了一下荒废的一清仙境,神色有些暗淡,手中握着的拳头松了下来。 “我们舟车劳累,休息一会就走。”朴瑾风说着,朝着一边的石头坐了下去。 沉影瞪了那个少年一眼,朝着朴瑾风的身旁站去,吉叱乐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朴瑾风的身旁,沉默不语。 那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在一清仙境里,也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时不时的关注他们一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 “仙魔”牵绊 天色灰沉沉的,一清仙境云烟袅袅,有了一点仙境的感觉,但还是差了很多,空谷来风,荒废的山上竟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隐约可见一只长着五颜六色羽毛的麻雀,煽动着翅膀,飞旋着。 远处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非常的缓慢,一个俊雅的男子,坐在一张轮椅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披散着一头长发,在风中微微的飘动,他的身后是一个五官硬朗美貌的男子,留着一头银发,推着轮椅,小心翼翼的走着。 那坐在一清仙境里的少年不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开口,那推着轮椅的男子便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喊出来,那少年不由乖乖的闭嘴了。 他们的到来也吸引了朴瑾风他们的目光。 只见那俊雅的男子,手放在轮椅的把手上,微微抬头,目光远视,长远的看着一清仙境的全貌,眼中若有所思,带着一丝浅浅的忧滤。 “先生认识一清仙者吗?”朴瑾风看着他,开口问道。 “算是认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男子的思绪与目光都被拉了回来,看向朴瑾风,声音不紧不慢温润的问道。 “这位是沉影,他体内的杀戮之心,需要仙者与仙境的净化,所以特来此地,求见仙者。”朴瑾风解释道。 “他已经不配这个称呼,当他手上沾满人血的时候,他已经是沾染杀戮的人了,如何去净化他人。”那俊雅的男子合了一下眼睛,继而睁开,良久缓缓道。 “我相信仙者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作恶多端的人,不能称之为杀戮,那叫为民除害。”朴瑾风说道。 “是有这么一说,但是他的确误杀了很多的忠义之士,这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 半晌,他又道:“现在的魔教,以前杀一个魔,就能让一群人改过自新,现在一百个人,你杀九十九人,活着的心中只有仇恨,一个魔徒平均每天拉几十人入伙,若是没有人去做除魔这件事情,那这个世界迟早会沦陷。” “那一清仙者更不应该躲躲藏藏的,他对这事有经验,所以你是来求他出山为民除害吗?”吉叱乐说道。 “一代有一代的使命,他结束四魔乱世,阻止以魔尊、寅魔为首对人间不利的势力,他做的够多了,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退隐,不在管人间这档子事。”那推着轮椅的男子冷淡的说道,手搭在俊雅男子的肩膀上。 “请问,你是寅魔还是魔君?”朴瑾风问道。 “朴瑾风你在说什么?”吉叱乐疑惑问道,随即脑海中恍然大悟。 “仙气与魔气的组合,与那位兄台的反应,以及你们身上不凡的气质,这不难猜测,你就是一清仙者。”朴瑾风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俊雅男子说道,心中带着一丝赌,那男子淡笑了一下,有些默认,让如朴瑾风确定了他的身份。 “在下顾青岚,不能帮到你们,顾某很抱歉,这是三粒清心丸,希望对你有所帮助。”一清仙者说道,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子,递给朴瑾风,朴瑾风上前接住,拱了拱手道谢。 “大人。”那少年从一仙境中走出,看着那个银发男子喊道。 “辛苦你了。”男子看了他一眼,温声道。 “对于魔教猖行,顾某心有余力而不足,顾某的功体已经舍去,现在只有一身残躯,三成功力,顾某只盼正义之士能够早一点的站出来,剿灭魔教之主,让更多的人回归到正常的日子,带动人心,给予希望,恢复和平喜乐。” “先生,会有的。” “哈。”吉叱乐本来心中就有所烦闷,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由笑了一声。 “姑娘因何而笑?”一清仙者问道。 “我笑你虚伪,这些话你不会见了每一个人都这么说吧!你让他们站出来,而自己以残废的理由,过着舒服的生活,高人都差不多德行。”吉叱乐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不说还好,说了就莫名的觉得虚伪,脑海中总是有一群道貌岸然的影子,不假思索的将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最后一句不是暗指,而是自我的发泄,对那些虚长老虚有名声的不满。 话说了出来,也无法收不回,吉叱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正好考验一下对方的品质,会不会恼羞成怒。 “姑娘你冤枉我了,顾某从未这样想过,只是顾某真的……挨,姑娘怎样以为就怎么样以为吧,顾某却是逃避了责任。”一清仙者有一丝的无奈,欲言又止道,眼底弥漫着淡淡的悲伤。 “他净化我一个魔,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这世界上的爱欲与怨恨越强大,我就越强,本以为这里是干净的地方,不成想后来也被污染了,想想这个世界表面上的最后一个仙土,也被魔教毁了,你们所生活的地方,日后还能怎么样生存下去。”银发男子微微上前说道。 “所以你是天地所生的魔?哦,知道了,是你囚禁了他。”吉叱乐道。 “我与仙者的感情,早已经超过了任何感情,余生我会保护他,我会为了他控制自己的魔心,与他一起退隐,永远照顾他,不会出来害人,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仿佛人世间没有这两个人一般。” “……” “大人,你又要抛弃我了吗?”那少年带着一丝倔强的委屈道。 “雀哥需要你的照顾。”银发男子说道。 “大人。”少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哽咽,高空之中飞来一只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雀哥儿。”一清仙者看着那只鸟雀喊了一声。 “青岚,你们放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这个臭小子的。”鸟儿竟然吐出了人的声音,眼中流出一丝的泪来,随即带着哭腔道:“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你这讨厌的寅魔给我照顾好他了,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们究竟要去那里退隐,怎么突然这么伤感……”吉叱乐的心情像是被他们渲染,声音越来越小道。 “他们要去一个新的大陆,治疗仙者身上的伤,仙者命不久矣。”少年声音打颤的说道。 “仙者刚才对不起,我电视看多了,我说话没经过大脑,或者说就在发泄情绪……”吉叱乐一愣,脑袋轰隆的炸开,想到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一阵糊涂,不由连连道歉道。 “姑娘,没事,顾某的名声已经很差了,比起他们的话,姑娘的话温和多了。”一清仙者淡淡道。 “仙者你给我签个名吧,就是将你的名字,写在这一块布上。”吉叱乐说道。 “姑娘?那顾某献丑了。”虽然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是在一张布上写自己的名字,举手之劳。 说着一清仙者接过吉叱乐手中的白布与炭笔,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吉叱乐将他摊开,让他晾干一点,对着一清仙者道:“真是一手好字,祝你早日康复。” “多谢。”吉叱乐的态度比翻书还快,一清仙者淡笑了一下。 “代钧收拾一下一清,今晚我们留下来。”银发男子说道。 “是,大人。”那少年得到吩咐,不由立即的行动了起来。 一清仙者看了看天色,说道:“今日已经很晚了,若是不嫌弃,就在一清留宿一夜。” “自是不嫌弃,那我们几人就叨扰了。”朴瑾风拱手说道。 一清仙者,微微摊开手,手中浅浅白光闪烁,幻化出一只浮沉,只见他轻轻一挥一清仙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容光焕发,生机盎然。 枯萎的杂草沉进地里,冒出小小的内芽,长出花来绽放,倒在地上的杂物,也都整齐的摆放起来,或者直接消失不见,石头变得崭新,好像擦过一般,绿色从山脚向上蔓延,地上死去的鸟虫身体开始治愈,紧接着蠕动着身体,鸟蝶飞上蓝天,或是躲在草里。 一清仙境已然变了一个模样,变成了那画中的模样,日落西山,白云染上灿灿霞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辉,笼罩着半个山头,细如银针一般的雨露,在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如同天降的玉露,滋润着万物。 高山触摸着天的面庞,姿态钟秀,俊逸清雅,山体相连,重峦叠嶂,比例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浑然天成,自然祥和。 浅青的山上,一阵云烟缭绕,显得有些虚幻缥缈,朦胧的薄纱之下,鸟儿在半山腰盘旋飞翔而上,发出清亮的叫声,新鲜的空气弥漫着整个一清仙境,让人十分的舒畅。 “不要再浪费仙力了,你说一声,我来就可以了。”那银发男子看着恢复原貌的一清仙境,不由温声道。 一清仙者安静的看着前面,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我还是想亲自整理它,想最后看它一眼。”一清仙者喃喃道,手中幻化的浮沉,慢慢消散。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银发男子语气坚定道。 “我想用自己的双脚走进去。”一清仙者抚摸着轮椅把手,费力的撑着,一只脚已经放在了地上。 那银发男子见状,不由立即上去抚起他。 “隐。” “我相信你能,我会试着慢慢松开手。” 银发男子说道,支撑着顾青岚的力量不由减少了一些,他的两只脚都踩在了地上,虽然面上并没有表现痛苦的深色,但是他的额头已经流淌出虚汗,银发男子眼中充满担忧的站在一旁,每当顾青岚向前挪一小步,银发男子就跟着他向前挪一小步。 “青岚太棒了,不愧是你。”鸟雀煽动着短小的翅膀,又是激动又是开心。 顾青岚只是淡笑,越走越平稳了,那只鸟雀飞到轮椅的身后,用自己的小脑袋来推动轮椅,代钧连忙小跑上去,说道:“雀哥我来帮你。”那只鸟雀见他来帮忙,直接将头挪来了,顺势掉在轮椅座上,趴在上面,好像刚才花费了它所有的力气,口中还疲惫道:‘累死哥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妥协 太阳缓缓落山,天地灰蒙蒙一片,天还没有彻底的黑,月亮悄无声息的出来了。 花颜侯的身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粗壮冰冷的铁链牢牢的缠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道又红又肿的磨痕,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迹,他浑身是酸软无力,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似的,每走一步,就如同带刺的藤条划过一般,在自己的大腿根,他走的很别扭很扭捏。 风无情一直迈步前进,根本就不理会他伤的程度,无情的拽着铁链,终于,花颜侯再也受不了了,瘫软在了地上,风无情加大力气,将他在地上拖拽,大约走了近十步,他停了下来,回过身,朝着花颜侯走去,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花颜侯的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手上,胳膊,腿,都死可怖的擦伤,看着风无情的鞋子,他不由费力的撑了起来,坐在地上,虚弱的仰视着他。 “起来,这样本尊很劳累。”风无情冷冷睨视,声音冰冷。 “我,错了,我不应该忤逆你,求你,对我好一点吧!”本是鲜艳的红唇,如今已经变的好无血色,蠕动着嘴唇,虚弱的吐出话来,谁也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身心都狼狈不堪。 风无情缓缓的蹲了下来,指甲剑勾起他的下巴:“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让我疗伤吧……” “你不是很有骨气的吗。”风无情讽笑道。 “也要学会变通。” “叫声主人听一听。” “……主…人”花颜侯的拳头已经握不住,脸色苍白,颤动着嘴唇喊道。 “你的演技有待提升,若你真的认错了,你的诚意应该是解了你在本尊体内下的毒,虽然并不会对本尊有什么影响,但留在身体里的感觉,让本尊十分的不舒服。” “呵,那可是我最后的筹码。”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风无情说道,手中凝聚一股力量,传送到他的身体里,顺便吻了一下他的脸蛋,他脸上的伤终于再一次的治愈,花颜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苍白无色的唇,渐渐的恢复了一点颜色。 他抬头望着远方,看见生机复燃的一清仙境,口中喃喃:“前面是一清仙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与你无关。”风无情冷声道,随即又道:“给你半个时辰,你疗伤吧!” 花颜侯嘤咛了一声,拖着自己的双腿,盘膝而坐,两只满是血泥的手,搭在两边,一股浅浅的紫红,凝聚在他的手心,透过他的衣裳,隐约可见他背上盛开的玫瑰花纹发光,花纹与他手中的力量产生共鸣,流转着他的全身,治愈着身心的伤害。 夜色朦胧,白色薄雾淡淡,清朗的月挂在半空,温柔而又优雅,轻撒在群山之上,山跌宕起伏,忽明忽灰,如同两色的灯,稀疏的几个星挂在空中一闪一闪,好像在跟一清仙境打招呼一般,风吹草动,恬静轻柔,鸟虫小声的叫着,生怕在深夜吵醒已经睡着的人儿。 代钧一开始就嚷着,要陪顾青岚他们一夜,不成想自己终是没有坚持住,深深的睡了过去,口中还时不时的呓语,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的不舍,他的大人还有一清仙者。 那只名唤雀哥儿的鸟,趴在他的肚子上,衣服上,没个正行的睡着,肥嘟嘟的肚子,上下起伏,嘴中还带着小小的大呼声,偶尔翻个身还不忘威胁银发男子。 月光柔和的照在一清仙者的身上,让他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月下仙人,脱俗不凡,他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熟睡的少年与那种鸟。 “前辈……”朴瑾风喊道,吉叱乐坐在他的身旁,眼神由转向四周,朝着一清仙者的方向看去,沉影背对着他们,靠在一颗大石头石头上,似睡非睡。 “你叫什么名字?”顾青岚收回视线,看着朴瑾风方问去。 朴瑾风回了他的话,吉叱乐沉默的等待后续,微微的拖着自己的下巴,顾青岚道:“瑾风,不必拘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除了一清仙境,还有别的存在吗?”朴瑾风想了想问道,他的心中已经做了无数的可能性,他也想到了在云中翼时,萧翼给他的意见,现在这种想法也是不断的在他的心中扩大。 顾青岚转动了一下轮椅,朝着夜空微微的仰望,口中喃喃道:“有,但是以你目前的实力到不了,我们现在所生存的力境的生态与灵气十分的不稳定,他们早已经搬离了,还有的在那里,只听说有人下来过,没听说有人上去过。” 夜空中,星辰闪烁,好像在回应着他的话,天遥不可及,仙缥缈虚幻,不要去妄想。 “天下之大没有一处可以净化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创造一个,这种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毕竟我的能力有限,我已经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我打算游历人间,遇魔除魔,一来借助魔气平衡杀戮之心,二来救一些普通人。”朴瑾风说道。 顾青岚沉默了一会,夜风吹起他的长发,在空中舞动,一只虫子趴在他的身上,他温柔的捧起衣袖,将他放在了地上,一只小蝴蝶在虫子的上空盘旋,寓意着这只不太漂亮的虫子,有一天会变得跟他一般美丽。 “年纪轻轻有此想法,果真是英雄少年。”顾青岚夸奖道,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一点端架也没有,就像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朋友一般,这不由让朴瑾风想到他的师尊,同样富有仙者之称,他可是高傲高端了许多,当初要不是白无尘的强硬手段,他还真不会拜他为师。 他想他现在也不是很了解他,甚至说有一点的陌生,有些事情他心里有数,所以他才宁愿风餐露宿,浪迹人间,也不想回去白虎山,只是有点担心他的师娘,不过他相信白无尘会将她照顾好的。 “并不是职业,也许沉影的杀戮之心治愈了,我们会找一个地方过着平静的普通生活。”朴瑾风说道,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疲倦的,他也不想想的太多,走一段看一段想一段。 “这种事情,不是强迫,是自愿行为,你能有这种想法已是可贵,世道凶残,人心不轨,能够劝改的魔徒坏人,尽量劝改,不能劝改的魔徒与人,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你也许会因此背上恶名,不可尽放心上,不然可能会产生心魔。”顾青岚嘱咐道,如同一个大哥哥一般。 “多谢前辈教导,我会注意的,前辈可知那魔教头子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朴瑾风心中一暖,除了感谢之外,心情不由越发的放松。 “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出现,我不了解他,我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半的原因是我们在不了解敌方实力,贸然进攻的下场,本来可以控制自如的魔气,被魔教之主打的紊乱。” “他在尝试拉我入教,我想他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他曾经跟我用意识交流,所以我们这次离开,治疗月,仙者,同时也是为了避开魔教对我的掌控。”银发男子站在仙者的身边说道。 “你们是要寻找新的仙境吗?沉影跟你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吉叱乐有些昏昏欲睡的问道。 “姑娘,若是此法可行,我们一定会带上他的,此去路途凶险万分,我们做最坏的打算,隐的魔气与众不同,可能会激发沉影的杀戮之心,以我的实力只能杀他,并不能阻止他。” “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仙者会立即杀我,二,我因心魂枯竭而消失,仙者……,你答应我,不放弃生可以吗?”银发男子停顿了一下,改变了语气道。 “你若因心魂枯竭而消失,顾某相信自己的心魂,能让你不在靠着吸收他人烦心而生活。” “你若心死,我绝不独活,这是我们之间的牵绊,求同生求共死。”银发男子的眼神低沉认真,微微颔首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青岚。 “那你刚才在说什么话?”顾青岚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反问道。 “我……”银发男子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终是沉默了。 “你们看起来怎么像是情人呢?你们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吉叱乐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极了中的肉麻,现在亲眼见到,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 “姑娘,我与隐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世间一切,比亲情还高一点吧,抱歉,让你们见笑了。”顾青岚不由拿起手遮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放了下来,温声道。 “不碍事,这种感情也让人误会也羡慕,正常的很,我佩服你们的勇气,但给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做,能活一个就活一个,同死并不能说感情多深,除了让人感动一下之外,便没什么了,也许在仙者面前,我的言辞很不成熟,也不能完全理解你们的感情,但是我的大体感受就这样。” “我们历经三世,第一世也算做了知己情人,第二世做了某种意义的亲人,第三世是师徒也是彼此的朋友,我不能理解你的话,那是众愚的视角,我们的事情不需要第三者的介入与评价。”在银发男子听来,吉叱乐的话有些莫名的刺耳。 顾青岚阻止他继续的说下去,喊了一声“隐。”银发男子沉默了,不在出声,或许,他也想别人能够明白他们之间的情谊,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好吧,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发表一下个人意见”说着说着,吉叱乐不由打了一个哈欠,睡眼蓬松道“我有些困了,先睡了,你们小点声,别吵着我了。”她有些懒散的说道,主要是他也不想听朴瑾风与他们之间的谈话,她心中想着,若是以后自己心爱的人死了,他绝对不会去殉情,她要去找个更好的,带着意想,吉叱乐找了一块靠近朴瑾风的石头睡了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仙者之子 日出东方,温和不刺眼的金光洒在群山之上,朴瑾风几乎一夜没睡,跟一清仙者顾青岚聊天。 第二天他们在一清仙境的入口告别,吉叱乐温笑着朝着他们摆手,银发男子冷漠,代钧侧脸,顾青岚浅笑点头,只有雀哥儿回应的激烈,飞在半空之中,朝着吉叱乐煽动着翅膀,看人家摆手,也想学学,于是就将一只翅膀卷在身后,一只翅膀朝着吉叱乐大力的摇晃,结果显而易见,雀哥儿掉在了地上,代钧都不想搭理他,顾青岚温声的问了一句:“雀哥儿,没事吧。” 雀哥儿自觉羞愧,便神气的跳到顾青岚的腿上,目视着他们。 “前辈保重。”朴瑾风微微的向他抱拳告别,沉影冷冷的站在他的身旁,对待他们的态度与银发男子和代钧一样的冷漠,这不由让吉叱乐一方心情平衡了一些。 顾青岚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朴瑾风点了点头,朝着其他的人打招呼,依旧是只有雀哥热情的理会他了,其他的两个人,一个神情冷冷,眼中只有坐在轮椅上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另外一个根本就无视他们的存在,眼神上撇或者是左右撇,就是不看他们,朴瑾风只笑了笑,转身疾步的跟上吉叱乐他们的脚程,脸上的尬笑瞬间消失。 远处,太阳惨淡无光,一块块交叠的石头之后,花颜侯站在石头身后,手抚在上面,朝着前面看去,手不由轻轻的握拳放在自己的心口。 “是他,他回来了。”花颜候口中喃喃说道。 “你想要变成女人就是为了他?”风无情冷冷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问道。 “他已经舍弃阴月艳花的功体,再也无法幻化出女体,所以往后他都会以男性身份生存着,虽然我更喜欢他的女体,冷冰玉洁,美丽果断,聪慧善良……” “你对他的评价可真是高,本尊都有让他重新修炼的想法,想要一睹真容。” “不许打他的注意,他存在你的脑海中,都是在侮辱他。” “那本尊杀了他?你就没必要吃醋了。” “不可以,风无情,你不能这么做,让我再见他一面,我就跟你走,永远呆在你的身边,满足你的需求。” “那可真是一个明显的软肋,本尊允你,但是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本尊会加倍让你痛苦,当着你男神的面,然后折磨你。”风无情勾着他的下巴冷冷道,经过这几天起起伏伏的修炼,花颜侯的身体已经算得上是一具合格的女体。 “让我梳洗打扮,我要体体面面的见他。” “允你。” 正在她打算去谷溪中洗澡,发展她去那里,风无情就跟去那里,不由停下来,对着她说道:“你干嘛跟着我,我去沐浴。” “你身体那个部位本尊没有见过,快点行动,不然你就错失见他的机会,本尊耐心有限。” 花颜侯十分的无奈,也不敢贸然反抗,便朝着山谷溪水中走去,当着风无情的面,脱光衣裳,走近水中,背对着他沐浴。花颜侯也不是那种放不开的人,自顾自的洗着,仿佛身后没有任何人存在,时不时的站起来,白皙均匀的皮肉无不在勾心着人,风无情只是冷漠的看着,并没有一般男人看着这样场景,所产生的浴火。 花颜侯想着,那顾青岚阴月艳花功体已经废了,现在又受了伤,肯定不是风无情的对手,他身边那个曾经让天下闻风丧胆的寅魔,会保护好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助自己解脱风无情的控制,甚至是联手杀了风无情呢。 他要快些洗完澡,早点见到他朝夕梦想的人,他怕晚了,他又消失不见了,不由从水中走了出来,看着风无情冷而深邃的眼睛,犹如秋天深不见底的潭水,没有太多的情感,起码他看不出他对自己一丝丝的爱意,她甩了脑海中的念想,让自己不要想这些东西。 一清仙境,他们还在聊天,眼中带着不舍,好像有诉不完与要嘱咐的话。 “好久不见,仙者。”一名艳丽娇媚的女人,穿着一身花色的衣裳,婀娜多姿的朝着他们走来,嘴角带笑,正是彻底女装的花颜侯,不应该这么说,她现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女人,一个很娇媚的女人。 “是你,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只是我们不在是阴月艳花的同修了。”顾青岚一眼就认出了以前的同修。 “这不重要了,这次来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口上虽然这么说,心中无不想着当初自己以女体躺在他的怀中,奄奄一息的对她说,来世我愿作男人,娶你。 “好巧呀,他们也要去很远的地方。”雀哥儿插嘴道。 “是嘛。”花颜侯喃喃自语,带着一丝的失望,这意味着就算自己逃脱了风无情的控制,也很难再轻易的找到他。 “雀哥儿,代钧,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若是我们找到了,便会托人告诉你们,若是你们找到了,请将那串手珠交给他,告诉他,父亲对不住他。”一清仙者有些沉痛的说道。 雀哥儿点了点自己的头,口中不停的让他放心。 “放心,仙者,我会尽力寻找。”代均很有魄力的担保着。 “你娶妻生子了?”花颜侯问道,她感觉心如乱麻,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随即恢复冷静。 “算是吧,听隐说他的身上遗传我一丝阴月艳花之功,背上有白兰花的灵纹,因你身上有阴月艳花之功,所以想要拜托你留意一下。” 花颜侯微微一怔,心中大惊,这也太巧合了,仿佛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风无情的背上,就有顾青岚所说的灵纹,那隐隐约约的圣气势来源于顾青青岚,这也说的过去。 “你怎么了?莫非你知道?”顾青岚看着她出神,眼中带着一丝的惊吓,不由语气中带着关心和急切问道。 “不是,仙者放心,我会留意的,我只是惊讶你会有孩子,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妻子,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收了你的心。”花颜侯转移话题,听心中苦笑,面上笑如朝阳之花。 “她已经去世了。”顾青岚有些哀伤道。 “唉,节哀!”花颜候候脸色一沉,不知是欢喜还是感同身受的悲伤。 “是我害了她。”顾青岚自责道。 “别这么说青岚,要怪就怪那群人吧!连女人与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原来,一清仙者的妻子是一个逍遥自在的散修,因为一清仙者救了她一次,所以对他心生好感,当时,顾青岚还在以除魔为己任,根本无暇谈情说爱,更是不解风情,最后那名女子对他用了手段,二人发生关系,第二天清醒之后,顾青岚有些生气的弃他而去,就在那一夜,那名女子暗胎珠结。 顾青岚觉得即使是那姑娘强迫自己的,他也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于是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下午,他又折返回来,发现那名女子已经不知所踪。 当他们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多月后,那姑娘挺着一个大肚子,告知腹中孩子是他的,顾青岚一开始对那女子还是有好感的,现在听说自己要当爹了,心中又喜又惊,完全的接受了那女子,并且答应娶她为妻。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顾青岚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成了他仇家报复针对的对象,暗杀不断,顾青岚为了妻儿,暂且退隐江湖,此举让邪魔外道更加放肆,并且对他进行搜寻与追杀,更是引起了正道对他的不满,他的好友为了不让他被女人所累,竟要亲手杀了那女人和他的骨肉,为此,起了很大的争执,终是不欢而散。 后来,他的朋友在他妻子生产的当夜,泄露了他的行踪,那一夜,来了很多的仇家和邪魔,他也被引到了百里之外,浴血奋战,她妻子的金兰姐妹,不明原因抛弃顾青岚的妻子,独自逃跑。 顾青岚的妻子一个人将他的孩子生出来,大量出血,生下孩子之后,便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邪魔歪道趁虚而入,一众侮辱仙者之妻子,另外一众抢夺着刚出生的婴儿,此时里面一个修为比较强的人,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就是抱走顾青岚的儿子,将他培养成杀手,让他成为顾青岚所厌恶的恶人,让顾青岚杀自己的儿子。 可惜,在撤离的时候遇见了寅魔,他让其他人先上,自己躲在众人身后,寅魔的目标只有婴儿,便不顾利器功法伤害,夺了婴儿,那主谋也是个滑头,以婴儿为盾,将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当时寅魔与仙者已经历经三世磨难,关系已经不一般,所以便出手救了这个婴儿,并且为他输入生命力,在婴儿尿裤子给他换东西裹的时候注意到了他背后的白色兰花。 那个时间段正好是顾青岚为了赎过往杀戮无辜之罪,心甘情愿为天下人服务,除暴安良,对抗邪魔歪道,寅魔是自愿留在他的身边修行,清心寡欲,靠着人类心魂而生的魔,功力已经日渐消减,在一次又一次的无力相助,他以前属下的诱惑下,再一次的吸食心魂,即使他吸食的是那些大奸大恶之人的心魂,但是有一点,他非人类,伤害了人类,便是恶魔,应该被正道诛杀的存在。 顾青岚无奈与他划分界限,往日为他犯下的杀戮,为寅魔作下的担保全都付诸东流,他一边寻找着其他的代替心魂力量的方法,一边除暴安良,表面上他们已经划分界限,但是背里他们还是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当寅魔要解决刚才以婴儿为盾的人,一群自祤为正义的人,大张旗鼓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阻挡了他接下来的行动,想要让父杀子的阴谋者,抓住时机逃跑了。 面对寅魔的再出,正道再也安耐不住,更是以寅魔抢夺仙者婴儿的理由,对他进行大规模的攻击,正巧雀哥出现,寅魔便将婴儿交给了顾青岚最信任的灵雀,让他将婴儿交给顾青岚。 潜伏在暗中的一方恶势力见状,不由悄悄的跟了上去,在路上与那逃跑的人碰面,将雀哥儿堵住了,最终雀哥儿拼尽全力,牺牲灵体也没有阻止这群人抢走他手中的婴儿,婴儿竟这样的失踪了,雀哥儿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一只孔雀鸟叼走了。 后来,那个有着邪恶想法的人得到顾青岚的儿子不到三年,就意外顾青岚杀死了,顾青岚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抢走了他的儿子。 第二百七十四章 风花之情 花颜侯已经又简单的跟他聊了几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眼中带着一丝的不舍告辞了,这一趟,他很开心也很难受,最让他心神不宁的,还是顾青岚所说,他的失踪儿子背后的白兰花灵纹。 他一直都知道,顾青岚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说风无情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会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一旦确定了身份,他应该会大义灭亲,这样他就解脱了,他不应该很开心吗,话就在嘴边,他却说不出口,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他可能永远见不到顾青岚,受控于风无情。 转念一想,风无情的恶是改变不了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态冷情重欲的男人,让顾青岚忍痛杀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这对他来说,肯定很难受很痛苦,这会是他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顾青岚当时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出声关心他的状况,花颜侯只是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没事,多保重,后会有期,之类的话,然后他转了身,错过了讲出真相,求救的机会。 他越走越远,悔意越来越淡,淡到一种洒脱,他自问,自己是谁。 花颜侯嘴角轻笑,越发妩媚耀眼,他是媚到骨子里,身体充满欲望,骄傲的,美丽的,让男人与女人都黯然失色,跪在玫瑰裙下仰视爱慕的绝代女人。 风无情只在溪边等着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花颜侯会不回来,他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无风而动的水底,不知所想。 察觉花颜侯已经回来了,不由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拖拽着手中长长的铁链,好像是先要将花颜侯再一次的牢牢绑住。 花颜侯的气质姿态都变了很多,从容的朝着风无情走来,眼神扫了扫他手中的铁链,嘴角微微上扬,是讥笑是不屑更是媚惑。 “你很识相,为了奖励你,本尊会绑的松一点。” “我见过那个朝思梦想的男人了,他比你帅,比你更有男人味,那里比起你更的好看,更加阳壮,你猜我们欢乐过了吗?” “你是回来求死的吗?”风无情面无表情,手紧紧的握着铁链,眼神隐隐带怒,好像能将花颜侯杀了一般,的确,风无情动了一丝的杀气。 “怎么样,现在要用你自己的气,将他留在我体内的气吸出来吗?” 风无情甩了他他铁链,将她扔到了水中,冷声道;“把自己洗干净。” 花颜侯浮出水面,脸上已经有了一条血红的链痕,花颜侯慢慢的将自己的衣裳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一件薄纱,白皙晶莹的肌肤若隐若现,两只粉红的小豆贴在纱衣上,他冲着风无情的面,又柔又慢的洗着,伸出一只手,摩擦着挺起的红豆,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脖子锁骨,洗了好久,完全没有要上岸的模样。 风无情眼神冷冷,明显感觉出来花颜侯在勾引他,已经完全蜕变女身的花颜侯与他身上所散发的特殊香味,无不诱惑着人的眼睛与鼻子。 风无情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调谑,不由站在岸边,缓缓的脱了自己的衣裳,打算让他痛苦,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他的肌肉十分的均匀,一块废肉也没有,皮肤非常的白,不同寻常的白,如新生的婴儿的皮肤,如死去不腐的尸体,他缓缓的走向水中,背上的白色兰花淡淡闪烁。 花颜侯捏着自己的腰,朝着风无情迎去,以阴月艳花之功,所产生的呼应,是准没错了,阴差阳错的跟他的后代在一起,好像也不错,花颜侯嘴角上扬,眼中带媚的看着他:“这么迫不及待吗,我骗你的,短短时间,我与他能发生什么?” “你要知道欺骗本尊的代价?”风无情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冰冷的手,撩着她的一缕湿发,眼睛只是瞥着他的胸口一眼,想要摸一下那里。 “你根本就不懂爱。”花颜侯轻声道,口中喷出幽兰芬香,主动的凑到他的脸边,送上一道香吻。 风无情不由一愣,这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心中绽开了一顿温柔娇嫩的鲜花,不断的骚动着,他向后仰了一下,眼神好像失明,道:“你今天有点反常。” “因为我的心已经放下他了,住进了你,你是一个有潜力的男人,以前都是你强迫我,现在我只想对你说,我想和你做。”花颜候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冲着他笑。 “什么意思。”风无情又冷又有一点木纳的问道。 “你禁书白看了吗?这是人的本能欲望,天赐予性也,生万物,它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亲密,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做这件神圣的事情,是他们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融合,新生,结晶……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变成禁,好像闭口不谈,就正经干净,其实自欺欺人,我敢保证,每个人心中都有禁书云雨享爱中的想法,今日姐姐就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做,他不是纯粹的痛苦,还有幸福、愉悦、舒服、爽……” 花颜侯这样说着,身体都贴在风无情的身上,风无情冰冷的身体一热,感觉又痒又舒服,想要将她整个身体,都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 面对花颜侯的主动,风无情如同处男一般不知所措,只是冷淡着一张俊脸,随着花颜侯怎么弄自己。 花颜侯从他的发丝摸到他的胸口,然后在向下划去,轻柔的摸着他胯下微微翘起的器官:“你的小弟有反应了呢!” 风颜侯身体异样,他的阳峰被温柔的抚摸和揉拿着,被他撩的火急火燎的,夸下发热不断的膨胀着,花颜侯贴的更加的紧了,嘴唇凑到他的嘴边,就深沉的吻了下去,舌头抵着他的牙齿,伸进他的口腔,搅拌着他的舌头,风无情自觉的被带会,回应着她的舌头,柔软苏苏的让他不舍脱离。 花颜侯将他的一只手拉放在自己的胸峰上,他的手不自觉的揉了起来,风无情另外一只手,不由朝着自己的胯下伸去,摸着那只让自己又舒服又膨胀的手,花颜侯将他放在自己手背与阳峰中间的手扯到自己的夸下,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试着用手,温柔的尝试。” 话还没有说完,花颜侯身姿不由一颤,呻吟了一声,不知如何安放的手,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不安分的乱动窜着,感受到花颜候两只腿的压力,风无情不由单手的让它们分开,手朝着里面窜,花颜候的腿那里是他的对手,被非常强势的分开一点,他的手越来越深,同时他的胯部那个器官也越来越膨胀,想要进攻冲撞。 原来,可以这么的舒服,这么的好玩,风无情没了往日的粗鲁,略温柔的享受着这一切,他的大脑已经放空,什么让他难受悲伤的事情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温柔甜蜜蜜的快感。 风无情深度已经达到了花颜侯承受的范围,对于将风无情的手放在那里,是又兴奋又后悔,后悔中带着苏苏的快感,她的舌头从他的口中抽了出来,顺着他的嘴巴,朝着他的颈部而去,突然,花颜候下身猛然收紧,勾着风无情的肩膀,向后倒去。 失去花颜侯的抚摸接触的一瞬间,风无情变得意犹未尽兴奋疯狂,如失去了水的鱼儿,急需要河水的滋润。 他想着终于可以进入她的身体了,不断的进出,暴力快速,或尝试着温柔缓慢,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亲吻着她的娇唇,看着她脸上丰富的神情,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味道,聆听着美妙的喘息声,她不由随着她一起倒进了水中,两个人的头发如水草一般缠在了一起,就如同两具一览无余肉体一般,纠缠在一起,不停的爱抚着彼此。 两只路过的鱼儿,口中吐着小泡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羞的立即嘴对嘴,比他们更加疯狂的进行剧烈运动,爱在它们的身体里发芽,它们摩擦着彼此的鳞片,时而粗暴直接,时而委婉蹭摸,雄鱼蹭到雌鱼的身下,将自己的丁丁送了进去,进行产卵,然后静止不动,干净的圆滚滚的眼中,尽是花颜候引导风无情各种姿势的模样,与风无情放纵愉悦一脸享受的模样。 黄昏来到,天上霞光一片,小风阵阵,在水中泛起一点一点的涟漪。 风无情穿了一件宽松的内衣,坐在石头上,似在休息,花颜也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脸色越大的红润美丽,伸着两只白皙的腿,微微弯曲的坐在地上,像是也在休息。 “你解了我的毒。”风无情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冷酷无情,多了一点的温度。 “这就是我的诚意。”花颜候将脸放在他的腿上,柔情似水的笑着。 “我不能理解。” “为什么凡事都要理解,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们是天生的一对。”花颜候挑逗着说道。 “我以后会好好的待你,只要你不背叛我,不逃走。”风无情看着她认真道。 “我是你的专属,你也是我的专属,不许你碰别的女人,我会吃醋的。”花颜候弹了一下他的胯部笑道。 “哦,你对我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本尊…” “别本尊本尊的,这就是情爱的力量,它可以将两个不和的人,包在一起,将怨恨,转化为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做一场爱,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解开了,它是关系的润济。” 风无情只淡淡嗯了一声,便不讲话了。 “你还要绑着我吗?”花颜候举起手手问道。 “费事,暂且不绑了。” “下次将铁链换成绳子,我教你正确的使用方法,满足你的某欲。”花颜候拱起腰,翘着自己的臀,唇放在风无情的耳朵处,吻了一下他的耳朵,神神秘秘的笑道。 风无情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已经默默的记下了,耳朵酥酥麻麻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胯部动了一下,看的花颜候候悻悻的松开了手:“不挑逗你了,是我年龄大了,还是你精力太旺盛了。” 他从背后禁锢花颜候,在她耳边道:“进去几下。” “亲爱的,我这个阴月艳花还没有缓过来,你就再等等吧!那个少年人,你不追了吗?” “看在你这么辛苦,本尊刚才那么舒服的份上,就允你了。” 看着正在穿衣的风无情,花颜候当着他的面将外衣脱了,换上内衣,然后再一件一件的按照内衣,中衣,外衣的顺序穿着,心中想着风无情肯定不是体桖自己,而是为了追踪那个差一点就被自己上了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花颜候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搞明白。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无名焦尸 天上云来云往,时不时从太阳的身边飘过,山连着山,高低不一,跌宕起伏,在阳光的倾洒之下,一会明亮,一会灰暗。 朴瑾风他们打算一路向前,走出山路,找个客栈好好的洗漱一下,再做打算,他们走到半路,忽然一只白色金边的羽毛从半空中飘落,一股神秘的气流,在周围流窜。 众人眼神警惕,朴瑾风觉得来人的气息虽然特别,但也有一丝的熟悉,只见白色金边的羽毛飘散落地,散发着一股浅浅金光,光芒越来越大,一人影慢慢显现身姿,此人身材高挑,貌美如仙,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感觉,是男非女,非人间之客。 女人的第一直觉就是好美好养眼,自愧不如,吉叱乐不由出声赞叹:“好美呀,世间怎么有如此好看的男人,简直是男生女相,不过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很快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朴瑾风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的惊喜,因为他真的很漂亮,也许在云中翼见多了,所以没有太注意他的相貌。 “萧翼你怎么在这里?”朴瑾风出声道,此时的萧翼应该呆在云中翼陪伴他的父亲,毕竟他们才刚刚的相认。 “你下来不久,我就来找你了。”萧翼神情淡淡,解释道。 “和父亲在一起不好吗?”朴瑾风问道。 “是他鼓励我来找你的。”萧翼回答道。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飞羽队吗?”朴瑾风再一次的问道。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飞羽队是我的过去式,过去的沉淀,就是为了有一天与你并肩作战。”突然,萧翼眼神中好像闪烁着一种看不见的光,他十分认真的说道,好像心中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 朴瑾风心中一惊,心情有一点儿的激动,他走向前去,抱了他一下,微微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欢迎你的加入。” 吉叱乐不由也走上前来,打招呼:“嗨,我想我不需要做自我介绍了吧!” “吉叱乐姑娘。”萧翼看了看他,沉思了良久,觉得她的声音有点熟悉,不由出声喊道。 “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别这么见外,既然是朴瑾风的朋友,唤我名字就可以,何必加上姑娘二字呢。”吉叱乐朝着他走去笑道,站在朴瑾风的身旁,萧翼朝着她微微颔首,不知不觉之间,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他们身后。 沉影一身黑色的披风冷酷而立,眼神微微向下,面目阴沉,察觉萧翼的的视线,不由向前走了几步,冷声道:“不用自我介绍,我认识你。” 萧翼看了看他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他声音淡漠有礼道:“但我不认识你。” 沉影沉默不语,只盯着他,并没有回他的话。 “他叫沉影,是朴瑾风身边第一护卫,很不好相处,尽量无视他的存在比较好。”吉叱乐见状,不由凑在萧翼的身旁,小声说道。 “谢谢你的建议”萧翼小声回道,朴瑾风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眼中多了一丝的担忧,随即收回视线。 “没事,你客气了。”吉叱乐心情愉快道,退到一边,两空间就给他们二人。 沉影与朴瑾风并肩而行,两个人分享着自己从云中翼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顺便确定了下一个地点,去向叶安神医表示感谢,顺便来一次正式一点儿的告别。 吉叱乐光明正大的听着,萧翼的相貌实在是稀罕,让人忍不住去多看几眼,对于美的欣赏,是女人的天性,所以吉叱乐时不时的看他几眼,在他们达成共识的时候,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沉影则是走在一旁,面无表情,沉默的跟着。 “葛格尔”一声鸡叫声,响彻整个村庄,还有着浅浅的回音,连天上发着模糊光芒的太阳,都颤了颤,那公鸡叫了好几声,却是不见任何人的影子,只有那只公鸡,一瘸一拐的走路影子。 树林稀疏斑驳,沉闷的风在地上拖沓的吹动着,如同漏风缝大的牙齿,被风不断的舔着牙龈,一处秀红色的树梢上,隐隐约约有一两只黑色的乌鸦在站在上边,树枝上似乎很滑,乌鸦都站不住脚,树梢不停的上下颤动着,几片树叶不由脱离枝身,缓慢的飘落在地上。 落叶无声,一阵阴森沉闷,气氛压抑肃冷,只有朴瑾风几个人的轻轻脚步声,几声乌鸦叫声传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萌生在朴瑾风的心头。 吉叱乐觉得走路脚酸,便化作白虎的模样,坐在朴瑾风的肩膀上,时而精神抖擞,时而半醒半睡,萧翼面色沉稳,眼观四方,带着一丝淡淡的谨慎,好像察觉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沉影的视线几乎都是单线,虽是如此,但也耳听八方,什么声音都能听的进去。 朴瑾风看了看四周,停驻在门口,眼神看向当初他们一起吃饭的石桌,不由走了过去,上面落着几片枯树叶,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用餐了,难道他们搬家了吗,朴瑾风忍不住碰了一下,手指头瞬间变黑,他搓了搓手指头上的灰,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参天古树依旧,他就是在那颗树下站起来的,想起当初神医的模样,嘴角不由淡笑了一下,再看原本干净整齐的院子,只觉得一片的凄凉,也觉得那颗长在门院前的参天古树寂寥。 房门前,草色枯淡,花儿失色,被践踏的不成样子,有的快要干成灰了,这里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荒凉,好像许久没有住过人一般。 “唉,小路,你确定你没有走错吗?”吉叱乐话中有话,暗示着朴瑾风是路痴。 “我确定。”朴瑾风正色道,吉叱乐眉毛上挑,睁大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点了一下头,便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再往里面走去,房间的门程现紧紧关闭的状态,还朝着里面凹进了一点,地上是干干的土石的渣,像是被人暴力的关上所震下来的灰土。 朴瑾风心中想着吗,难道他们真的搬家了,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呢,或者是叶神医的母亲……,他们上次分别应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老人家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外貌,都看起来健康着呢。 看着紧闭的门,他将手指抵在门上,用劲的推了推,屋子内一股烧灼的味道铺面而来,入眼的是一具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人,卷曲着身体,看起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他的四周除了几片零散的灰迹,没有任何再被烧过的痕迹,只有略显凌乱布局。 吉叱乐不由举爪子掩着自己的眼睛,露出小缝来偷看:“这也太惨了吧。” “头的部位有簪子和头发盘起的痕迹,手腕的部位有金镯,是个女性。”那人的衣服已经被严重的烧毁,身体程现一种炭黑焦灼的状态,骨头的轮廓,都看的一清二楚,萧翼看着他的腰下没有男性应该有的器官,还有胸部程现的形状,十分的确定了她的性别。 “屋子里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他应该不会傻到玩火自焚吧。”吉叱乐的虎眼看向四方说道。 “见色起意也不是不无可能,你看衣服的方向,像不像是被人大力的撕扯,然后随手扔在地上,她不甘受辱,便自焚身亡,歹徒愤怒之下,不由夺门而出,将门重重的关上,”朴瑾风道。 “你在开玩笑吗?奶奶辈的人了,那歹徒口味可真是重。”吉叱乐不听,带着一丝的嫌弃说道。 “事发当天,叶神医在那?现在又身在何处?这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情。”萧翼看着尸体,说道。 “叶神医很爱他的奶奶,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给她让老送终,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的。”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要先将他埋了再说吗?”吉叱乐看着尸体提议道,心中想着,无意冒犯,我待你不薄,别来找我,你安息吧! “虽说这是一具女性的尸体,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叶神医的奶奶,我们先将她埋了,再到前面的村庄问问吧。”朴瑾风说道。 “他们看起来是独居,有用吗?一般这种人的邻居关系很不好的。”吉叱乐已经能想到,村庄的人听到他们打听叶神医消息的时候,横鼻子瞪眼的了。 “他虽然住在这里,但是跟前面的村庄也是有一点联系的。”朴瑾风说道。 他可是在这里差不多生活了一年多,他们只是搬离村庄而住,但是村庄有什么活动和会议他们大多都会去的,村庄里还有好几个人喜欢叶神医的奶奶的人,有的青年还想巴结他奶奶,想做他的爷爷,想想就觉得怪异,有的希望叶神医的奶奶做主,将自家的闺女嫁给他孙子,毕竟人家孙子可是在安愧混的人。 当时叶神医的父母已经去世,只有他跟奶奶相依为命,那时候他在医学上小有成就,后来独自但安愧闯荡,闯出了名堂,荣归故里,回来的时候,他的奶奶已经将他们家迁移到了此处。 原来叶神医的奶奶很不喜欢这一类的人,觉得叶神医回来之后也会很困扰,便自作主张主动搬了出来,在这附近自己搭建三四件房屋,自过自的,等着他的孙子回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交流 来到村庄,情况不太乐观,村子里的情况,比叶神医家还要糟糕,一片的狼藉,全是打斗过的痕迹,地上都是被各种利器所伤的尸体,触目惊心,烧焦的尸体,也有很多,一阵阵的死气沉沉,未见任何的活人。 “看来情况不太妙,凶多吉少。”吉叱乐坐在朴瑾风的肩膀上,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随意,带着一丝的悲痛的说道。 “他们死亡时间差不多在十四天以上,我们并没有找到叶神医的尸体,这是一个好的结果,起码还有活着的几率。”萧翼细细观察后说道。 “他精着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朴瑾风眼睛扫荡四周道。 “接下来怎么办,给他们挖个空,都埋了,还是离开?”吉叱乐问道。 “埋了吧!”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哦,你可真好呢!”吉叱乐不由拉长音的夸了他一下,显然她的内心,并不想管他们,虽然她有一丝的同情,但在这基础上,已经不能更多了。 “不埋的话容易产生尸毒,继而尸虫,尸虫乱爬,咬到其他生物,又或者是人,你能想象到吗?”朴瑾风问道。 “相信我,我的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没有好感,我要稍微反省一下,你们埋好了,喊我一声,谢谢。”吉叱乐说着,跳往一处干净的地方,爬上一颗树,站在上面看着他们,披风一甩,坐了下来,看见沉影背后与自己同款披风,只是颜色不同,她转过脸去,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披风看起来与众不同呢。 “我们来分工吧,我来挖坑,萧翼你负责移动尸体,沉影你负责把坑填上,怎么样?” “这样会不会对死者有点不尊重?”萧翼看了看他们,想了想问道。 “我觉得也是,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浪费力量,这个给人收尸是亲人的事情,我们不应该插手,不如让他们曝尸荒野,萧翼大哥是这个意思吗?”吉叱乐坐在树上说道。 “我……不是。” “浪费,还不如给我的剑当养分。”沉影别过脸去,冷冷的说道。此时一股淡淡的黑气,朝着他的胸口汇聚,钻进他的胸膛,包裹着他的杀戮之心,一股冰火两极的感觉,在沉影的胸口不断的转变,手不由朝着胸口靠近。 “沉影的提议不错。”吉叱乐补了一句。 “吉叱乐。”朴瑾风喊了一声。 “我已经睡着了。”吉叱乐背过身去,说道。 “你希望我们庄重一点,你希望将这群尸体化为你剑的养分,那他们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吗?”朴瑾风看向两人,最后将视线完全的转移到沉影的身上,只觉得沉影的脸色越来越差。 “……”沉影不回答他的话,他的心跳开始“砰砰”的跳动,越来越痛,痛的他的虚汗直流,腰间的泰守剑产生反应,好像在有意的引导沉影一般,沉影一把握住泰守剑,眼神一凛,脩然转身,身上散发一股奇异的力量,冲撞着四周,被烧焦的尸体,慢慢的石化,非常脆弱的碎裂,里面冒出一股浅浅的黑气,朝着他的剑,顺着他的手,流到他的心口,慢慢平复着他躁动的心。 再看去,地上的尸体都化成了焦土,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沉影你……” “我不是故意。”沉影看了一眼手中的泰守剑回答他的问题道。 “你刚才动用了什么力量,发生这样的效果。”萧翼问道。 “刚才杀戮之心发作,周围一股不明气流靠近,让我感觉很舒服,随即杀戮之心反应强烈,泰守剑的指引下,让我忍不住,吸收所有”沉影冷声的解释道。 吉叱乐从树上跳了下来,跳到了朴瑾风的肩膀上,安静的做了下来,他能隐约感受到朴瑾风身上隐忍的怒气。 “走吧!”朴瑾风说了一句,便率先走在前面,众人也跟了上去。 天上太阳惨淡,树枝交叉重叠,让底下显得更加的灰蒙惨白,冷风萧萧,树影不断摇晃着,地上枯叶翻滚带土。 沉影与朴瑾风二人对站着,朴瑾风终于找了一个理由,将他带出来单独的谈谈。 “你在怪我吗?”沉影看着他,冷冷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好,所以想跟你谈谈。”朴瑾风说道。 “这不在你的范围之内,我是仆,你是主,我一直都明白这一点。”沉影沉声说道。 “我想在这基础上在加一点,我雇佣了你,同时你也算我的朋友,关心朋友,理所当然。如果我让你做了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你可以拒绝,我不会强求。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也可以指出来。” “哦,这些不是理所当然吗?主仆的身份为什么要加个朋友绑着,很让我反感,朴瑾风,那还能当我的主人吗?”沉影眼神冷冷,带着越来越强烈的杀气,逼视着朴瑾风,那一日的屈辱完全的占据了他的脑海,他被四个丑陋肮脏的男人侵犯的事情,历历在目。 气息吹地,灰土向两旁散去,杀气恒生,手中已经紧紧的握住泰守剑,缓缓的冲向朴瑾风。 “出剑,只有梯祸才能匹敌泰守。”沉影冷冷说道。 “沉影,我认为我们没必要这样,我们应该……” “婆妈做什么,出剑,不然,今日就是沉影弑主。”沉影手中握着泰守剑柄,缠绕一圈,将剑柄捣在了朴瑾风的心口,朴瑾风受到冲击,不由捂着靠近胸口的肩旁,向后退了退。 “沉……” “你但凡强势一点,沉影怎么可能犯上,说到底,是你没用,我早就想打你了。”沉影手中出现一根布带,将剑柄与剑鞘,随意的颤了一下,以剑为棍,朝着朴瑾风打去。 朴瑾风微微侧身换步,只觉得沉影的速度好快,胳膊上又被打了一下,随即不及反应,胸口又被剑头狠狠的戳了一下,刚捂着胸口,背上,腰上,肩膀上,又被接连的打了几下,火辣辣的痛,最后一下,从朴瑾风的脸上划过。 “梯祸剑”被幻化出来,抵在地上,沉影收了攻势,站在一边,冷眼睨视,朴瑾风不卑不屈的站着,身上都是被打的痕迹,一点身为主人的颜面也没有。 “你解气了吗?”朴瑾风问道。 沉影微微一怔,冷眼的看了看他。 朴瑾风深呼一口气,脸庞有一道剑鞘划过留下的痕迹,坑洼而又火红,嘴角渗出一丝的鲜血,他手握着梯祸剑,对上他的眼睛。 “你是主人家,拿出一点气势来可以吗?我真的会杀了你。” “既然你因为契约绑在我的身边,我们也算是关系中不光包含着朋友,还有家人的成分不是吗?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你有见过兄弟或者家人之间摆架子吗?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平常的心态相处。” “我见过家人之间摆架子,仿佛父亲是权威者,母亲是女王,必须服从。” “这……,那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的印象中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不说这些了,听着,我们的之间的契约并不单纯,你说你可以为我去死,我凭什么把你当外人?我们之间的相处应该平等自由一些。” “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本来就不是外人,你不会表达就少讲话。”沉影冷冷道。 “我想解开你的心扉,你这几天的状态很不好,是不是与那天的事情有关。” “只不过被四个丑陋的男人插了肛门,身为泰守剑主,可以承受。”沉影说道。 “………” “这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是你带的路,属下受伤,并不是因为自身的本领不够,而是有一个天真的主人,你若因此自责,我会看不起你的,因为沉影的主人永远没有错。” “我喜欢你的这一份骄傲。” “所以你叫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忘掉不开心的回忆,开朗一点,不要总是沉默不语,板着一张脸。” “那是沉思,你觉得我不应该思考任何问题,你来就可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偶尔也跟我们聊聊天?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那我对你与萧翼之间无聊的对话作出评价吗?还是说那只老是自以为是的母老虎?” “纠正一下,她是人类,”朴瑾风打断他的话说道。 “如果能再让我打你几下,我的心情会更好。”半晌,沉影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我觉得你好多了,还是算了吧!”朴瑾风的笑戛然而止,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切磋。” “不,我拒绝,沉影。”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你应该答应,我的要求。” “其实,这要看场合,偶尔我们应该确定上下级关系,就比如现在……我命令你收剑……” “那你刚才说的都是废话了,愚弄我?看来少爷是低估属下的能力了,属下要证明自己。”沉影话一出,脚上踏着快步,朝着他冲去,手中泰守剑旋转,剑指向朴瑾风。 朴瑾风一个激灵,身体一侧,梯祸剑鞘之身,挡在了泰守剑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沉影眼疾手快,当下便扯下泰守剑鞘,剑光一闪,剑气中发出血红的波浪气流,裹上朴瑾风的手上,朴瑾风剑身一转,手中凝聚力量输入梯祸剑中,剑发着淡淡的灰白之光,不断向外扩张,剑的两边,向外去延伸,只见剑鞘的两半,已然多处了两道带光的剑刃。 二人力量产生碰撞,各退数步,沉影手竖立在剑身上,后微微上扬,剑中画出数十条如蛇如布的剑气,蜿蜒的朝着朴瑾风冲去,朴瑾风静止不用,风息诈起,衣摆微微摇晃,身边数十道亮洁的的风刃,旋转着朝着他飞去。 两道剑气碰撞,不相上下,刹那间,互相抵消,沉影眼中杀气越来越盛,“蹭蹭”的向上冲去,杀气凛然,战意澎湃,朴瑾风见状,这场战局好像收不住了,神色不由一正,眼中谨慎,剑微微向上提起。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主仆之战 风动云动,树木剧烈摇晃,地上飞沙走石,带着一片叶子,在低空旋转,两股强大的力量,凝聚在森林的一处,震的群鸟大声尖叫,震翅高飞。 吉叱乐见状,不由惊呼:“怎么还打起来呢,沉影不是护卫吗,这是要反了吗?”说完,还有一丝的兴奋。 萧翼目光远眺,看着力量来源的地方,没有说话。 “我们去看看吧!”吉叱乐提议道。 “我想我们还是在此等待,不打扰他们比较好,相信朴瑾风能够解决。”萧翼收回目光,看着她说道。 “我当然相信,只是我想去观战,不过难得跟你相处,我们聊聊天呗。”吉叱乐笑着说道。 “好。” “你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你是怎么长的这么好看?有没有什么秘诀?”吉叱乐凑到他的跟前,十分开心的问道。 “………” 树林中一股强大的气流,强烈的盘旋在四周,二人的战意越来越强,树木承受不住他们的威能,不由向后仰去。 朴瑾风手中梯祸发着淡淡的红光,隐隐的颤动着,一股被压抑的力量,不停的从剑身中流窜而出,剑鞘之上,白色的雷电纹路,一闪一闪,呈现网状,想要将墨色的力量挡住,剑中黑气如同水墨一般窜出,环绕在朴瑾风的周身。 朴瑾风心中默想,梯祸剑被师尊封印的事情,还有自己被禁止用剑的事情,他以为自己会在很危险的情况下用剑,可眼下的情况…… 不及多想,沉影周身散发着鲜艳的红色,如同身处血海之中,杀气滔天,气势如潮,以他的双脚为中心,浅红之光不断的扩展,大地瞬间染上了红色,一曲深沉幽冷“撒撒”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在人的耳边回荡。 “沉影,你冷静一点。”朴瑾风这样说着,沉影冷冷的回答他,自己很冷静。 沉影所散发的能量不由向着朴瑾风扩展,如同活动的水,前进的洪水,爬行的蛇一般,朴瑾风握着腱鞘,剑头朝着地面打去,白光中夹杂着魔气,红色杀气不断逼近,受到朴瑾风剑气阻碍,不由停止前进,向后退了一点,然后再一次缓慢的前进。 “拿出实力,不然就死。”沉影冷声说道,声音斩钉截铁,泰守剑气,从地面而起,如一条用血铸成的火舌一般,朝着朴瑾风冲去。 朴瑾风横剑在前,想要挡住攻击,火舌来势汹汹,撞在他的剑上,如同水一般分开,又如同两条阴狠迅猛的红毒蛇一般,朝着朴瑾风的身体咬去。 “额……”朴瑾风感觉自己身体被猛然的撞了一下,身体如同被火灼了一般疼痛,加上刚才被打的地方,浑身散架的痛,被撞的地方湿润润的,一摸是鲜红的血。 沉影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微微抬起自己的手,凛冽剑锋寒光四射,斜对着朴瑾风,阵阵杀气,毫不掩饰,全在剑气之中。 脚上踏着快步,速度如身材小巧的闪电貂一般,忽现忽隐,泰守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红光弧,直劈向朴瑾风。 朴瑾风眼神一凛,凝神扑捉沉影的身手,梯祸剑鞘上,发着网状的白光,那是白无尘所加的封印,泰守剑逼近眼前,带着强烈的杀气,这把为守护朴瑾风而存在的神兵利器,守护光芒暗淡,嗜血夺命的气势冲撞着朴瑾风。 朴瑾风脚上立刻运转八卦迷踪之步,周身流转着淡淡的风力,闪躲着沉影快速而又冷酷的攻击,虽是如此,但是依旧难以应付这个状态下的沉影,先是衣裳被割了几下,后肌肤也被泰守剑划了几个口子。 泰守剑出招快狠,丝毫不留情,朴瑾风敢肯定,自己稍微放松一下,泰守剑重伤他不在话下,或许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朴瑾风以退以攻,伪攻实退,似乎已经进入状态,身体躲闪有度,很快与拼命逼杀的沉影拉开了距离。 “真是拿你没办法,每一次切磋,都有生命危险。”朴瑾风有一丝无奈道,一只手握住剑身。网状的白色纹路,如同闪电一般,麻痛着自己的手,仿佛有千万凌厉丝线,在割开他的手中,手中又痛又湿,红色的液体不停的渗出,将白色的纹路染成红色,剑鞘好像在贪婪的吸收着朴瑾风的血。 红色被黑色吸收,变得暗黑浅红, 就在剑出鞘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弥漫整个剑身,狂墨乱窜,猛烈霸道。 顿时天地一灰,淡然失色,狂风阵阵,树断地动,飞沙走时,剑出,一股纵横天地的强大气势,势如闪电,朝着沉影杀气压迫而去,黑气吞噬血色杀气,如疾飞的水墨,朝着沉影泼去。 吉叱乐那边也有所注意,不由看向朴瑾风的方向,口中发出“哇偶”的惊叹声。 朴瑾风看着拔出的梯祸所散发的气势,心中想道。“怎么这么厉害,而我丝毫不受影响,是我变强了,还是他被削弱了。” “好。”沉影冷笑一声,感受着如此强大的剑气,不由十分的兴奋,眼看剑气就要铺天盖地,打在他的脸上,沉影手持泰守剑,立在正中,剑身散发着强烈的光芒,来抵挡梯祸剑出鞘时所爆发的强悍力量。 梯祸剑气霸道无比,如同一个发光的黑色铁球,撞在了西红柿上面,浓郁的红光铺散开,“当”的一声,沉影握剑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剑朝着他的胸口打去,脚陷在地上,向后退去,隐约可见红色的火光,在他的脚底闪烁。 朴瑾风松了一口气,看着后退的沉影,手中随即拿着剑,完全没有攻击或者防御的意思,因为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梯祸剑的剑身,同样有着白色发光网状的纹路,黑色从空白的网中挣脱而出。 沉影紧紧的咬着牙齿,冷狠的从牙缝里低声嘶吼一声,手上的力量加大,泰守剑自身的力量也在增大,梯祸剑的剑气开始有一点的松散,沉影猛然一挥手中剑,将梯祸剑气打的四分五散。 “嗯?”朴瑾风心中一丝小惊,沉影抓住空隙,不给他任何任何防御机会,凝聚力量就朝着他攻击而去。 几乎没有防御准备的朴瑾风,感受到一股阴森强大的力量,横冲直撞,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朝着他攻击而去,这在朴瑾风的意料之外,朴瑾风手中拿着梯祸剑,不小心偏了一点,完全没能挡住沉影攻击。 “嘟。”朴瑾风不由受到重创,被打飞后退数步,口中喷出血来。 沉影也没有料想道,自己会打中对方,不过他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眼神冷冷,抬起泰守,剑尖一闪,再一次对准朴瑾风。 “跟随这样的主人,沉影很累,所以沉影要杀你,留神。”沉影声音冷冷,杀气摄人。 朴瑾风已经分不清,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杀他,无论如何,他再坐以待毙,后果不堪设想。 “你以为我是好惹的吗,沉影。”朴瑾风沉声说道,手中紧紧握住梯祸剑,眼神冷厉,足下起风,风息环绕,夹带无数的风刃。 突然朴瑾风的长发向后飞起,斜上的角度,衣摆也向后狂拽。 “我就是这么以为。”朴瑾风身边的风息非常的强大,吹的沉影的衣摆头发,都朝着前面扯去,脚不由挪动了几下。 “立!”沉影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泰守剑竖在中正,如定地之棍,沉影不动分毫,凝视着朴瑾风。 “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但你一再逼迫,我只能给你一个教训。”朴瑾风屹立在风中,眼神冷寒,握剑的姿势也变了变,那强大的气势,一丝的认真,让沉影热血沸腾,十分期待,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让我看看,你有讲这话的资格吗?” 朴瑾风不由冷哼一声,嘴角似苦笑又似嘲更似不屑,气势恢宏,心中暗运七日旭风遥之功,只见他抬手挥袖一甩,天上云散,太阳显现,朴瑾风如浴金光,神采奕奕。 阴影之下,沉影手上的力道不由大了一点,明明周身阴风阵阵,他的身上却有一股炎热,刚才太阳异像,是人为还是巧合。 他凝神直视着朴瑾风,心中想着,不应该给他多余的准备时间,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凭实力,他一试便知,若是实力不济,死了就死了,死在他的手上,他就不在乎。 “杀。”沉影习惯性的喊了一声,眼神目不转睛,冷酷无情,杀气腾腾,身上发着暗邪红光,脚下大步流星,身边发出“撒撒”诡音,如地狱梵唱百鬼低吟,利剑破风息,疾行如蛇豹,好像势不可挡。 朴瑾风不动如山,脚上发着淡淡白光,面上淡定如斯,好像丝毫没有将沉影的来势看在眼中,剑在他的手中僵直的握着。 一地飞沙眯眼,枯叶漫天,沉影见状,不免觉得朴瑾风已经放弃证明自己,而是选择他杀型自尽,心不由变的越发的寒冷,心中冷声默念一句再见,就在他的攻击就差三根手指的距离之时,变故再生。 朴瑾风已经从他的面前消失,当他反应过来,脩然转身之时,梯祸剑锋就在他的颈部,沉影眼神冷冷如鹰,不肯后退,向着斜旁前进,躲过剑锋,立即回身劈剑,劈中了空气,劈开了叶子,就是没有劈中朴瑾风。 突觉背后一股寒意袭来,沉影回身,梯祸剑一下子刺在他的心口偏上,沉影还想反攻击,只听朴瑾风口中吐出“傲风”二字,随即地上冒出数只光剑,从他的脚底向上长起,同时无数箭影从朴瑾风手中剑飞出,一起射向沉影所在的地面。 “百川”沉影受困,又数支光剑幻变在他的四方,剑尖全部冲着沉影。 “困”白剑光影迅猛的向着沉影飞去,坚韧有力的停住在离他仅有三根手指处。 “认输吧!”朴瑾风站在傲风剑法之外,沉影正面,剑微微上挑,冲向沉影的脚。 地上飞起红色浮沉,沉影身边全是一根一根的剑光,如同白刺牢笼一般,他的眼中隐约散发着一丝红光,声音沉沉,薄唇微启,小声冷冷吐话道:“还没有结束!” 第二百七十八章 弑主 微风阵阵,太阳惨淡,白色的光剑之下,飘起猩红的光点,沉影的眼神越发的凶狠,朴瑾风也不敢大意,手中握着梯祸剑站在一边,凝神备战。 沉影不顾白色光剑的阻拦,旋转手中泰守剑,光剑擦过他的胳膊与手,流出血来,掉落在地上。 “破!”他提起泰守剑,剑身散发着森森红光,朴瑾风所发剑招,瞬间土崩瓦解碎裂一地。 落地即化血水,轰然,地上顶出一副森罗鬼像,周围弥漫着猩红的雾气,浅浅血海中遍地尸骸,死状各异,恐怖万分犹如人间地狱,而沉影立身其中,如地狱王者一般。 “十。”话甫落,鬼音吟唱,嗯哼撒撒,沉影剑踩红莲,踏万尸,提剑画十,气势大增,如红鱼一般飞向朴瑾风。 “我虽然不想打架,但是我也不想输,非凡剑法只能以非凡剑法破之。” 朴瑾风冷静道,手中握紧悌祸,眼中不是沉影逼近的身影,而是双子梯祸的演练,只见他眼神一凛,体内运转属于悌祸的剑力,悌祸剑共鸣,激动的颤动着,发出纵横天地的强大的气势,比地狱王者更胜一筹。 “双子剑法.悌祸。”再现,朴瑾风冷然而立,手中悌祸凌厉一挥,迎上泰守剑。 “锵”的一声,两只不世邪兵神器相碰撞,顿时摩擦出电石火光,黑红交错,锋芒四射,震得天塌地陷,草木摧折,气凌霄汉,谁也不愿退让一步,呈现僵持紧张的状态,四周树木已经荡然无存,碎成碎片,只有二人攻击所产生的气流,在四处肆意的流窜着。 朴瑾风体内再次运转力量,只觉纵横气息更加强大,沉影也不示弱,心口隐隐散发着红光,身上杀气已经要达到巅峰,二人力量忽上忽下,就是难分中伯,二人已经不在拼元功,而是拼内元剑力,毕竟二人不是以剑为生,专修剑力的剑客。 “收手吧!这样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那就两败俱伤!”沉影感觉朴瑾风的力量有一点的减弱,不由加强自己的力量向前逼近。 “真是够了,你一点么也不懂厉害。”朴瑾风现在已经觉得沉影有一点的无理取闹,他们又不是敌人,为什么要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心中不由有一丝的生气,眼神一冷,睥睨霸道,体内运风元,手中梯祸剑,散发出无数若隐若现的风刃,漂浮在朴瑾风的身边,以及沉影的身边。 沉影不由暗自惊叹,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再一次提升自己的力量,不愧是自己的主人。 “哈”他沉吟一声,剑从梯祸剑下滑了出来,梯祸剑毫无妨碍长驱直入砍中它的肩膀。 同一时间,他不要命的发动攻击,剑回劈在朴瑾风的胸口,顿时,想要拉开距离的朴瑾风,胸口血花四溅,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朴瑾风不由连连后退,捂着自己的胸口,血染了一剑,剑身变得黑里透红。 “可惜,明明就差一点。”沉影肩膀上的伤口留着红血,散发着浓浓黑气,他深沉的喘了一口冷气,眼神冷锐带杀的看着朴瑾风。 “你当真毫不留情呀!”朴瑾风微微颤声的说道。 “所以,全力以赴,以示尊重。”扑腾扑腾的心跳声只有沉影听的见,他不知道心脏为什么会出现异动,他隐约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还有他们流动的方向。 心突然膨胀紧缩的疼了一下,沉影暗自咬牙,青筋暴起,怒睁双眼,剑指朴瑾风,疾步而行,目标朴瑾风心脏。 朴瑾风心中一紧,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当真要取自己的性命吗,他没有勇气赌这一把,手中紧握梯祸,拽在眼前,划上半圈,身旁仿佛出现一个拿着“兄剑威危远”的幻影,随着他一起应敌。 剑中传来深沉的叹息,浓浓的狂墨包裹着朴瑾风,朴瑾风眼中流出黑雾带红,朴瑾风微微收剑,续满力量,运“剑.一平”,一人分化一影,一人一影再化三对,若隐若现,难以捕捉。 沉影凝神,已经分不清朴瑾风所在方位,加上自己的力量已经消耗巨大,不由同时锁定两道身影,声东击西,先攻击一个幻影,发现不是,立即侧身回旋,再斩杀一对人带影。 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朴瑾风太狡猾了,沉影两次失败,腹部靠左结实的被悌祸剑贯穿,留下一个小洞,洞中不断的流血,沉影不由颤动了一下身姿。 “哼。”沉影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抓住机会,朝着朴瑾风的方位刺去,左腹的血不断的镖出,剑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难进分毫,黑雾散去,只见朴瑾风一只手中握着梯祸剑的剑柄,弯着胳膊放在身后,剑尖对天,另外一只手紧紧的夹住泰守剑。 泰守剑剑锋凌厉,虽然握住剑身,但还是被剑气所伤,让朴瑾风的手流血,泰守剑的杀气有一丝的减弱,有一丝的暗淡,身上散发着灰红的光,好像犯错的狗一般,在寻找着本真的自我。 “你不是我的对手,杀气重,杀得人多,那又怎么样,生来就是为了杀而杀吗?” “不杀人怎么保护人,守护,无非就是杀。”沉影拉着嗓子说道,左腹的血滴答在地上,此处经历过惨烈强大的力量破坏之后,恢复平静,只是满目疮痍,风景不在,满地洒落的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了,只觉得凄凉无比。 “杀了所守护之人,那你还守护什么?”朴瑾风不顾手上的疼痛,紧紧的夹着泰守剑,问道。 “你死了,我会自杀。”沉影回答道。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朴瑾风手上的力道加深,将泰守剑向前拉了拉,想要将他从沉影的手中夺下来扔在地上,然后自己转身离开。 他发现剑柄被沉影握的紧紧的,他刚才那么一拽,沉影握的更加的紧了。 “我不喜欢隐藏实力的你,我想要一个强大的你作为我的主人,就像雾畏的主人一般。”沉影道,讲到雾畏的主人之时,沉影的眼中不由闪烁了一下。 在匣臣家族中的野史中,有这么一个传言说雾畏是匣臣家族的一员,他是一个成功的属下。 “那你去找雾畏的主人呀,怎么解除契约,你告诉我,我放你自由,你去认魔教的主人为主。”听到雾畏的主人,朴瑾风的脑海中涌现的是十八渊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的转折,雾畏的主人难辞其咎,他的朋友以这样的人为偶像吗。 “沉影一生只有一个主人,绝无二心。”沉影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某一句话,但是他并不会未此而纠缠,而是表明自己的衷心。 “不满意就杀死,真是可惜,过了时间,现在杀我,还要自杀。”朴瑾风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松开了手,冷冷的睨视的沉影,眼神冷霸,感情全无,俨然当初少宗主的气势。 没有任何阻碍的沉影,可以轻而易举的刺进他的心房,看着朴瑾风的眼神,沉影不由一颤,连带着握剑的手。 “你。”他紧紧的握住剑柄,控制着剑的平稳,看着朴瑾风的眼神复杂了许多,努力的将剑向前推去。 “你杀不了。”朴瑾风异常淡定的说道,朴瑾风最厉害的不是剑法,而是功法以及自身的内力,此刻他的体内九天阳火在排毒,治愈力自行运转,足下微微起风,温柔中带着一丝的寒气,让人生畏。 沉影就是偏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真的杀了朴瑾风,若是失败死而无憾,若是成功荣幸之至。 他手中握着泰守剑,凝聚全身的力量,猛然先前推进,朝着他的命门而去,眼中不带一丝的犹豫,好像誓要取命。 “我都说了,你杀不了。”朴瑾风怒吼一声,衣袖一挥,淡金的光芒略过,将沉影杀气打散,连带着剑都被打飞,插在了一旁。 朴瑾风衣袖飘飘,坦然自若,胸口的伤口已经有些凝固,他冷漠的看着有一丝惊讶的沉影,道:“我厉害的从来不是剑法,而是功法与内元,你不知道吗,剑法到这个地步,你真应该夸奖我一下。”他声音冷冷道。 半晌,时间静默,只有微微风声。 “哈哈哈,我心服口服。”沉影大笑,单膝跪地,微微颔首,口气不卑不吭,眉眼带笑,面容冷峻不驯。 “你真危险,我不敢留你,你走吧!”朴瑾风背过身子说道。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杀我,二,让我继跟随你。”沉影道。 “我选三,你自由了。”朴瑾风冷静道。 “三,不是自由,是沉影自尽。”说完,沉影的手张开,泰守剑飞在他的手中,只见他举起泰守剑,将剑锋对准自己的颈部,眼神坚毅的看着朴瑾风,好像在等待他下达命令。 朴瑾风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既然沉影主动示弱认错,那么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不由蹲了下来,将沉影搀扶了起来,看着他认真的说道:“那你继续跟在我身边,别动不动就找我切磋,杀我可以吗?” 沉影眼睛微微上看,然后说道:“看情况,我尽力。” 朴瑾风好像看见沉影翻了一个微不可查白眼,带着一丝嫌弃的意味,他感觉自己应该再冷他一会,态度不应该转变这么快,没办法,谁叫自己也不想他真的离开,把他当做半个朋友呢! “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你要是觉得打不过对方,跟我说一声,我保护你。”朴瑾风带着一丝骄傲说道。 “我的实力不会止步于此,我现在知道,你不是实力弱,你是智商弱,剑法差。”沉影正色道。 “沉影你走吧!”朴瑾风想说,你智商才弱,而且还没见过世面,离了我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文盲,他是一个谦虚的人,他不会说出口的。 在剑法上的比试,朴瑾风觉得他还没有输,怎么就被冠上剑法差的说辞,他在考虑,自己该反驳他的话吧,这样好像在羞辱他,他好像很的意自己的剑法,会让他无地自容,想想还是算了吧! “少爷,不能言而无信。”沉影赖着他道。 “我……”朴瑾风转念一想,算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奇迹再现 林中两道身影在疾驰奔跑,树叶似是被风擦落,正是吉叱乐和萧翼,因为朴瑾风他们力量的波动实在太大了,然后又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也不见二人回来,这让人好奇又让人担心,二人达成共识,决定还是去看看吧,他们来到之时,只看见二人都平安无事,而且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好像还没有穿戴整齐。 原来是他们想着不能如此狼狈挂彩的回去,决定用水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换一身干净一点的衣裳。 吉叱乐赶到之时,他们刚刚要换好衣裳,沉影正在系披风。 “你们怎么来了?”朴瑾风换了一件白色浅紫的衣裳,笑着问道。 “你们是那种打架,脱衣服的那种?”吉叱乐酸酸的问道,萧翼面色冷静,但脸色也有一点不好。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取向正常。”朴瑾风忙解释道。 “我还没问呢,你就承认了。”吉叱乐磨牙道。 “小虎……” “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的,瞧给你紧张的。”吉叱乐咧着虎牙笑道。 “事情解决了吗?”萧翼小声的问道,朴瑾风心想终于可以转移话题了,不由看了看他,点了一下头,顺便看沉影朝着自己这边留意了吗,沉影察觉他的视线,看了他一眼,便将泰守剑放在自己的腰间,身姿挺拔的站着,沉默不语。 他们再一次的踏上了路途,他们打算绕着力境走,遇见一个魔教分支就攻击,好一点的让他们解散,冥顽不灵的,就让沉影全部杀死,这是他们的初步计划。 吉叱乐化作白虎形态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觉,好像已经睡着了,隐隐约约有打呼的声音,沉影虽然还是有一点沉默不语,但是他比以前更加的精神了,身姿挺拔笔直,大步流星,走起路来还带风。 朴瑾风与萧翼微微的拉近距离,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吉叱乐,有些模糊的小声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吉叱乐的耳朵动了一下,眼皮也颤动了两下,就是没有睁开眼睛,萧翼的眼神变的有一丝的深沉,随即恢复原样,他淡笑道:“恭喜,但是我没有经验可以传授。” “顽猴子那小子要是在就好了,他说教我的。”朴瑾风轻声叹气道。 “我觉得我比他靠谱。”萧翼正色道。 “何以见得?”朴瑾风细想之下也对,想到景戎从小到大喜欢捉弄女孩的场景,他不由立即屏蔽了请教他的想法。 “追求我的女性比例与他相比是10比1。” “你都做了什么?”朴瑾风有一丝好奇的问道。 “我可以跟你分享他们追我的时候,所喊的话,长得好帅,飞起来的好帅,打架的姿势好飒,身材好棒,我想跟你生孩子,侧颜美如画……”萧翼机械的说道,脸不红气不喘的夸着自己。 “好了我大概懂你的意思,我虽然没你长得好看,但也是佼佼者,再加上我超凡脱俗的气质,以及姿势,肯定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倒追我。” “为什么?”萧翼好奇的问道。 “我不好意,我不管,我就要人家先爱上我,先跟我表白。”朴瑾风说着,不由加快了脚步,从怀中掏出在瑶阳城所买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然后挺胸抬头的走着,留下有点茫然的萧翼跟在他的身后。 魔教之地,浴池之中,温热的烟雾弥漫在空中,隐隐带着一点女人的体香味,水声时不时哗啦的响几声,一名女子赤裸着身体,背靠在浴池边上,轻柔的洗着,她抬起自己的手,将带在自己眼睛上的薄纱拿了下来,她的双眼微微的闭着,似乎是一个瞎子,修长白皙的手舀着水,倒在自己光滑的肌肤上。 内帘微微晃动,吹进一丝微风,一个身穿红衣男装的人,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向着她不断的靠近。 “新来的?”池水中的女子问道,以为她的服侍人的女仆。 她背后的人没有讲话,只是在她的身后蹲了下来,池水中的女子已经察觉到一丝异样,刚要开口,就觉得一阵寒气抵在她的胸口,她可以感受到,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是谁?”女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大意了,随即淡定的问道,手中微微泛着淡淡的浅紫光芒,准备随时攻击他。 “你说,我毁了你的清白,阿忆还会要你吗?”来人伸手掸了掸她手上的毒气,纤细的手指抵在她的手背上,顺着她的胳膊,朝上划去,再从她的锁骨滑到她的下巴。 “你是一个女人,如何?”池水中的女子,微微闭眼,面容镇静,不以为然。 “但是我现在是男装,难免误会。” “他相信我,我无需解释。”她自信的说道。 “玫颜姬,没有你,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我,那群土匪的暴行,我一刻也没有忘。”此人正是红莲教主苏碧萌,她女扮男装,来找这个让自己有的痛苦回忆的女人,他想阿忆出现,这个女人也不远,而且她也听说,今夜他们会在此私会。 “原来是你,你还没有死呀,或者你天生就是个淫货。”玫颜姬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那个时候,她就是故意为之。 “注意你的言辞。”苏碧萌的手从背后绕到她的脖子上,托起她的下巴,刀锋放在她的锁骨上,阴沉道:“我没有你那么狠,但是让你身上多几个刀痕,还是可以的,比如你的脸。” “你是在嫉妒我吗?你伤了我,阿忆少主是不会放过你的。”玫颜姬说道,好像还有一丝的得意。 “我不怕他,我能轻而易举的进来,下一次,我还能。”苏碧萌带着威胁的口味说道,手一松,匕首掉进了水里,缓缓的沉了下去,她不是为了阿忆来的,她是为了雪耻而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又没有这个心情了,容颜上的痛苦,是比不上心灵的。 只觉得一阵风略过,房间内,苏碧萌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水花四射,玫颜姬脱水而出,手朝着衣架一伸,内衣瞬间飞裹在了她的身上,有一丝的湿漉漉的感觉,更填几分妩媚,她站定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随即嘴角不屑的冷哼的一声。 一间暗红的房间内,满是暗红莲花的纹路与雕刻,浅红帘子高高的挂起,上面躺着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他盖着薄薄的被子,浑身都用绷带裹着只漏出一双眼睛,在眼眶中转呀转的。 只听门口隐约有动静,有说话的声音,他的眼中不由一亮,说话的人正是红莲教主,苏碧萌,屋内的人,是她从野兽嘴中中救出的男孩,差不多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说来也是幸运,那男孩被两只野兽围着,苏碧萌发现他的时候,他的一只胳膊被啃咬了三分之二,杀死野兽之后,再给他做诊断,发现他伤的真的很重很重,下体那根像是棍的玩意,已经少了一半多,像是被野兽反复的咀嚼下,残留的一点,再看他全身,血肉模糊,像是被铁链打过,被河水冲刷,被野兽拖拽,简直惨不忍出。 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想要将他埋葬,谁知道他竟然发出呻吟声,还有细微的喘气声,苏碧萌便尝试着去救他,没想到竟然救活了。 门后站着一个穿着红衣女郎,带着斗帽的女子,负责观察男孩的情况和汇报。 苏碧萌有些风尘仆仆,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恢复的很快,但是我觉得这不正常,我们还是把他扔了,或者……”女子欲言又止,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因为以前红莲教女人是男人的玩物,所以身份底下,他们已经受够了那一段被男人奴役欺负的日子,现在一见到男人就有着厌恶的感觉,若是遇见美貌的男子,她们相反的还有一种想要驾驭的欲望。 “只是非常人罢了,不必大惊小怪。”苏碧萌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子声的嘀咕着,退到了一旁。 苏碧萌只淡淡的摇了摇头,推门而入,太阳照在他的身上,让她的身上笼罩着淡淡的阳光,走了进来。 男孩不由眨了眨眼睛,看着阳光中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他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少女救了的,她又来看他了,他的心中有一丝的开心。 “放心,你会没事的。”苏碧萌安慰着他道,又温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男孩眼珠慢慢的转了转,贴着绷带,喘了喘气,声音细小的说道:“我叫断奇迹,父母都病死了。” 他就是那个被风无情扔下山的断奇迹,历经几番波折,终还是活了下来,现在他已经讨厌被虐待的感觉,相反的他喜欢上了苏碧萌的温柔,被温柔的对待比被虐待,让他感觉舒服多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满满的暖意。 “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吧。”苏碧萌将薄薄的被子朝上盖了盖,声音温和道。 “姐姐你会一直照顾我吗?”断奇迹盯着她的脸问道。 “我……,会的,你好好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苏碧萌看着他的眼睛温笑道,然后往回走,断奇迹伸出自己的手,扯住她的衣裳,声音柔弱,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祈求道:“我好了,可不可以留在姐姐身边?” “我会给你找一户人家收养你的。”苏碧萌想了想,不想骗他,便如实说道。 “我想留在姐姐身边。”断奇迹吃力的拽着他的衣袖,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苏碧萌心中一软,心中颇为难受,他的父母也不在了,虽然她的母亲待她不好,一直重男轻女,但是他的哥哥,是真的对他好,只是她一点儿也不珍惜,她多想拥抱自己的兄长,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它看着眼前身上缠满绷带的男孩,半晌,轻声的说了一句好吧。 断奇迹听到她的回答,眼中闪烁着星光,嘴角不由上扬,绷带上露出了笑的轮廓,苏碧萌也朝着他笑了笑,随即缓缓的转身离开。 他绑着绷带的手颤颤的伸在阳光之中,朝着苏碧萌的背影抓去,抓住的瞬间,门关上了,阳光与影子都消失了,断奇迹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失落,渐渐的散发着一股寒意,瞥向门外正在向红莲教主行礼的女子。 第二百八十章 蝎子帮 太阳高挂,天气晴朗,风轻云淡,树枝微微的晃动,树影斑驳,一处林空地野,扎了六七个帐篷,几十个身穿黑色衣裳,绣蝎子的图案,围坐一团,有三四个人怀抱中还搂抱着女子,女子显然不是十分愿意,在他们的怀中微微的挣扎着,却是微不足道。 忽然一阵风息卷着灰土和树叶朝着他们袭去,只见三道人影飘然而至,中间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的俊俏少年,不怒自威,气势非凡,肩膀上端坐着一只小白虎,虎威庄严,如神兽之姿,让人想要膜拜。 少年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折扇,在他们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那少年折扇“啪”的一声打开,然后又“啪”的一下合上,就好像他们的如同他手中的折扇一般,随时掌控。 他的右边站着的是一个漂亮的男子,比他们手中任何一名女子都要美,同样穿着一身的白,隐隐有浅色的金丝翅膀纹路,在衣裳上若隐若现,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冷淡高贵的气息,眼神更是淡漠无欲,目中无人,目空一切。 他左边的是一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肩上挂着披风,披风和衣摆上,都绣着暗红色的彼岸花,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住来,他长着一双怒目,目中冷锐带杀,好像容不了任何一个活人,将朴瑾风与萧翼的清冷之气,都拉下来了一点。 三人一兽,正是朴瑾风,吉叱乐,萧翼,沉影。 “你们什么人?不想活了?”那群人都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吼道,眼神不善带着杀意,恶狠狠的瞪着着朴瑾风他们,有的人手中已经拿起了随身携带的武器。 “我来说,我们是男人与女人,你们眼睛瞎吗?明知故问。”吉叱乐站来朴瑾风的肩膀上,虎嘴微微上扬,非常的神气,看着他们趾高气昂道。 “小虎,要文明。”朴瑾风打开折扇,往上挡住自己的嘴巴,小声的说道。 “集合集合,给我砍了他们。”一个中年汉子站在他们的中间,挥舞着两只手臂,大声的嚷嚷着,看似是他们的头。 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嘈杂声,很快不管是帐篷外面的,还在帐篷里的人,纷纷的朝着他汇聚而来,手中多数拿着长砍刀,气势汹汹的,还带着一丝的不耐烦,似乎朴瑾风的到来,打扰了他们的雅兴。 三个人对战一群人,太不自量力了,这样一对比下,就让魔徒的心情转好,想要捧腹笑掉大牙,他们整体有些慵散,似乎一点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你们是魔教分支,蝎子帮,于本年一月三开始有活动迹象,杀害二十七家,其中包括老人孩子,总人数差不多二百零一人,然后抢了人家的女儿,其中有人反抗,你们虐杀了二十六人加,活埋,烧吃,剥皮,不想说了,动手吧!”吉叱乐拿出纸条来念,扯着嗓子,大声的朗读出来,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和看着对方已经听的不耐烦了,她也无心再念,便停了下来,将纸揉成团子,抛向空中,让它化作粉末。 所有人听的过程中,细微的面目神色都被朴瑾风他们看在眼中。 “你们有遗言吗?”朴瑾风微微向前一步,声音清冷的问了一句,手中白色的折扇一合,握住扇柄,竖了起来,运转元力,以折扇为媒介,发出一阵白色的光圈,层层叠叠此向外扩散,一层叠着一层,最后形成一层。 清风阵阵,树木轻晃,树上飘飘玉坠,掉落在半空的叶子,还没有落在地上,被风串联在一起,与地上的树叶配合,形成一个大圈,将那群魔徒死死的围住。 “装神弄鬼。”一个魔徒见状,感觉有点画地为牢的自大,不由愤怒的吼道,脚高高的提起,想要将树叶都踢散了。 就在他的脚碰到叶子的时候,他停住了,怎么也动不了,眼中不由浮现一丝的惊恐,一根飞羽针,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射在了那人的身体里,那人觉得自己的脚一阵刺痛,随即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前车之鉴,众人由原先不在意的状态变得谨慎,以为只是一些会花拳绣腿的小喽喽,不自量力,没想到会这么的厉害,心中不由暗骂他们有病。 “兄弟们一起上。”站在他们的中间的大汉大声的喊道。 “沉影你选择那边?”朴瑾风淡定的询问沉影的意见,因为沉影会选择魔气比较重的一方,方便他吸收可以平衡他杀戮之心的的力量。 为什么不全让沉影杀呢,因为这样,会大大加深沉影的杀气,就会有力于杀戮之心。 “左边开始。”沉影说完,便手持泰守剑鞘,疾步飞去左边,朝着他们劈去。 那群人不由嘲笑他,用剑不拔剑,还是不会用剑呢,很快他们就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握着剑柄,用着剑鞘将人头完全的打了下来,颈部的切合度,跟用刀砍得一般。 他们完全没有近身的机会,沉影的速度非常的快,他只砍人头,快狠准,从来没有失手,有的人头落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斩首了,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然后就断气了。 他们的身体里的流露出丝丝黑气,从断颈中窜出,朝着沉影的身体汇集。 “小虎,他吓的我不敢进入战圈了。”朴瑾风握着手中洁白的扇子,看着沉影,感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杀的狠厉果断,几乎没有那个不怕死的敢去靠近他,只见沉影不断的逼近,不断的进攻。 “去吧,我在外边等着你。”吉叱乐好笑道,与他拉开距离。 五个女人,被挤兑的花颜失色,乱跑乱撞,不知该何去何从,人头飞来飞去,吓的她们浑身打颤,尖叫声不断,可惜都被嘈杂的打斗声所遮掩,犹如一只蚊子在大喊大叫。 “我负责外围。”萧翼看了朴瑾风一眼道,微微运转飞行力,脚慢慢的腾空,他徘徊在树叶外,先是将那几名无辜的女子救了出来,把他们放在了边上。 然后他又飞了回去,专门射杀靠近边缘的魔徒,或还有想要出圈逃走的魔徒,获救的几个女子不由聚成一团,互相抱着,将目光收在萧翼的身上。 “有悔改认错者,抱头蹲下,暂且不杀。”朴瑾风朗声道,见完全没有人理会自己,随即如风一般冲进战圈,运风力于折扇中,脚上步伐迷幻,身姿飘逸巧变,让人捕捉不到,折扇精确的打在他们的死穴上,让他们安静的倒地。 他们好像没有听进朴瑾风口中的话,有些人的口中连连大骂他们是变态,实力如此强大的人,竟然会跟他们这些小分支过不去,完全无招架之力,很快血流成河,又被蒸发吸收,只有一个看似是他们的头,躲在正中间,颤颤微微的左看右看。 沉影拖拽着剑鞘,朝着他走去,朴瑾风手持白色折扇,也朝着他走去。 只见那嚣张的蝎子帮的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活人,再看那满地的人头,吓得屁滚尿流,裤子都湿了,猛然跪在地上,跪在他们的中间,抱着自己的头口中求饶:“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光挥过,血花喷涌,他的人头就已经被沉影削了去,滚落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狰狞而又恐怖,好像再说,你们不讲信用,事实朴瑾风说了是暂且不杀,暂且的时间过去了,不就可以杀了吗,最重要的是他有名有姓,在必杀的名单之中。 见魔徒都被消灭殆尽,一个不留,五个美貌女子瞬间分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样貌姿态,朝着萧翼走去,红着脸,款款有礼的道:“谢谢你们,请问恩公们尊姓大名。” 沉影甩了甩自己的剑,看剑鞘上有没有残留的血,五个美貌女子不由觉得自己的颈部一凉,纷纷远离沉影,沉影只专心的检查剑鞘,根本就不理会她们问什么问题。 朴瑾风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用了“们”这个字,但是眼睛几乎全程盯着萧翼,明显是想要萧翼亲自的回答她们的问题。 萧翼有些沉默,因为他不想告诉她们自己的真名,于是脑海中在旋转着,该怎么说。 “我来介绍。”吉叱乐突然跳出来说道,吓了姑娘们一跳,直呼是妖怪,萧翼为他们解释这是神兽,她们才松了一口气,夸小白虎可爱有气势。 “与你们一起聊天的漂亮哥哥叫,飞,那个穿着黑衣的叫影,那个白衣的少年呢,叫做风,记住我们组合的名字,叫做灭魔五客。”吉叱乐跑到萧翼的面前,手掌尖冲着他,然后看了沉影一眼,有些后怕的介绍着,最后介绍朴瑾风最为得心用手,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这一听就不是真名,他们要保持神秘感,五个女子安静了一下,心中理解,便没有再追问,心中的崇拜感也加深了一层, 他们好奇的是,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叫五客呢? “可是怎么看都是三个”看见吉叱乐的眼神变了变,他们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连忙改口道“四了人呀。” “四太难听,跳四取五。”吉叱乐解释道。 五名女子点了点头,为了表达感谢,想要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去做客,他们都拒绝了,吉叱乐跳到朴瑾风的肩膀上,朴瑾风与萧翼向她们告别,然后潇洒的离开了,只给他们留下三道不同气质的背影。 当他们走的远了一些,听不见看不见五名站在他们背后相送的人,朴瑾风问道:“为什么又说名字了呢。” “化名呀!把名声提高,让魔教听见我们的名声就闻风丧胆,不好吗?” “但这也辨识度也太高了,你就是从我们名字中随便找的一个字吧!” “怕什么,谁能想到你们呀,世界上重名的多着呢,放心吧!”吉叱乐拍着胸脯说道。 “也是,我想多了。”朴瑾风说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决心 灰暗泛红的房间内,窗户上雕刻着红色的莲花图案,栩栩如生,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让那雕刻的纹路显得鲜艳剔亮。 今日是断奇迹拆绷带的日子,在他的请求下,苏碧萌亲自的给他拆绷带,两个侍女一个端着水,一个端着刀具剪刀站在一旁,眼神有些嫌恶的看着满身缠着绷带的男孩,心中已经想到了,他拆开绷带后的丑陋模样。 苏碧萌温柔的解开他的绷带,一圈一圈的往回绕去,他的脸渐渐的露出来,超乎意料的好看一点,甚至还有一丝的惊艳,相貌相对的清秀,他的肤色有些发灰,苏碧萌用纯棉布吸了一点的清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着。 只见的脸白了一个度,浓长的眉毛下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鼻子比常人的都要高挺,长嘴浅浅唇,耳朵略尖,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让人说不上来感觉。 站在苏碧萌身后的女侍,眼睛发直,不由流露出一股出不怀好意的贪婪,那眼神仿佛看猎物一般,邪恶无比。 断奇迹举起自己的两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苏碧萌拿过一旁的镜子,放在他的面前,断奇迹有些躲闪,他在村庄里几乎不照镜子,有一次他偷偷的照了,发现自己长得很不好看,便任其发展,再也没有照过。 他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苏碧萌,将目光移到镜子上,看了看自己,心中不由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变好看了。” “你本来就不丑呀!”苏碧萌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不由嗤笑道。 “我不丑。”断奇迹重复道,一把抱住苏碧萌的腰,断奇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身体不由一颤,僵硬的松开手,向后退了退,苏碧萌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继续的帮他拆绷带。 断奇迹偷偷的看着她,他感觉眼前的少女,跟自己见到的女性都不一样,她救了自己,她长得很美,她不嫌弃自己,她没有推开自己,她摸了自己的头,她夸了自己…… “好了,你起来活动一下吧,看身体还有那里不舒服。”苏碧萌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 断奇迹这才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呆滞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从床上站了一起来,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坐在了地上,说了一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坐在地上干什么,坐在床上呀!”吉叱乐道。 “坐地上舒服。”他回答道,他从小就坐在地上,他已经形成了习惯。 女侍不由光明正大的嘲笑了一声,断奇迹第一次觉得心里难受,眼神恨恨的看着那女侍,想要将她按在地上暴揍,他还是控制住了。 “你刚拆了绷带,还是坐在床上比较好,许倩,去准备一些吃的端进来。”苏碧萌吩咐着道。然后将断奇迹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上。 不一会那名叫许倩的侍女,将小桌子扔放在床上,将端来的饭菜摆放到桌子上。 断奇迹的腹中早已经饥渴难耐,十分的饥渴,看着如此美味的食物,他无视摆放在桌子上的筷子,本能的伸手就去抓米饭和菜,看的两名女侍大跌眼镜,一名女侍冷眼嫌弃道:“真是没礼貌。” 另外一个女侍不由向后退了退,口中念念有词:“他是动物吗,不会用筷子吗,脏死,恶心死了。” 听见他们毫无掩饰,当着孩子的面嘀嘀咕咕的,苏碧萌不由怒喝一声:“住嘴,都给我出去。” 两名女侍瞬间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不情愿的出去了。 断奇迹好像听见了不好的字眼,感受到了敌视的气氛,便停了下来,没有在继续的吃下去,心中忧郁的充满了隐而不发的杀气怒气,总有一天,他要揍刚才那两名女侍,看苏碧萌刚才生气,他想着,她跟自己一样都不喜欢刚才那两个女的。 “你会使用筷子吗?”苏碧萌问道。 断奇迹摇了摇头,低着头,苏碧萌安慰道:“没事,我来教你。” 他点了点头,苏碧萌拿起筷子给他看,断奇迹也学着她,一把攥着筷子,苏碧萌告诉他这样不对,又手把手的教着他,断奇迹努力的学着,拿筷子的手去夹菜,不知道为什么直颤抖,就是握不住,夹菜半天也很难成功的夹出一个菜叶来。 只听他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着,苏碧萌暂时放弃教他了,将筷子拿在自己的手中,用手帕将断奇迹的手擦了擦,然后说道:“看你挺饿的,我下一次再教你吧,这一次我先喂你,喜欢吃那个,不喜欢吃那个菜,跟我说一声。” “我都喜欢吃。”他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苏碧萌笑了笑,端起放在他脸前的碗,夹了菜带着米饭,放在他的嘴前,断奇迹张开着嘴巴,将饭菜吞了下去险险呛到,苏碧萌连忙将汤水递给他喝,教他细嚼慢咽。 吃饱喝足之后,断奇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心中有些难安,他小声问道:“姐姐不会赶我走吧!” “不赶你走。”苏碧萌看着他担惊受怕的模样,不由语气温和的说道,他很是心疼眼前的男孩,她觉得他比自己惨,比自己可怜。 断奇迹心中欢喜万分,铿锵有力的“嗯”了一声。 “你以前上过学吗?认识字吗?”苏碧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委婉试探的问道,虽然她的心中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断奇迹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有好多不懂的事情,除了男女之事,他看了看苏碧萌一眼,脸色不由微红。 “没事,我给你请个老师教你好吗?”苏碧萌说道,既然想要将他留下来,就要给他更好的教育,让他活得像人。 “姐姐教我不好吗?”断奇迹看着她问道。 苏碧萌沉默了良久,她现在不光是红莲教主,更是魔教十八渊的护法,事情很多,也很忙,很难有时间去教他读书写字。 “这个,等姐姐有时间就会来教你,你先跟其他的老师学着。” “教我什么?”断奇迹问道。 “日常生活,读书识字,练武弄枪之类的。”苏碧萌解释道。 “学会之后,就可以跟在姐姐身边吗?”断奇迹问道。 苏碧萌想应该给他一个信念,这样他才会更加的用心去学,不由点了点头,答应了。断奇迹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下定决心好好的学,他要弄明白,刚才那两个女人为什么笑话自己。 太阳惨淡,古道漫长,鸟虫鸣叫,树木阴沉。 在树林的深处,一人黑衣少年手中握剑,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沉的邪气,气势阴狠毒辣,在林子中练剑,只见他收剑的一刹那,方圆一里的树木,都被他的剑气砍断了,掉落在地上,一片的狼藉。 那是一名瘦瘦的少年,个子也不算太矮,跟朴瑾风的差不多身高,瘦的像是人的骨架,衣裳穿在他的身上隐约还有一点的大,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呈现铁青的颜色,眼下有着非常浓厚的黑眼圈,眼中布满着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嘴唇看起来干枯无力,有很久没有喝水的样子,整体的感觉给人一种阴森死气沉沉的感觉。 “辰破,有沉影大人的消息了。”一个少年跑来报告道,虽说是报告,不如说是告知,他的语气很随意,看起来像是那个他的朋友。 那人听了之后,呆滞了一下,手指关节微微的动着,随即握紧手中的剑,朝着一边的树木狠狠的劈去,树木受到强大的冲击,一连折断了数个,只听大声的“咔”几声,树木从中间两半,“轰”的几声倒在了地上,震起一地的沙尘。 他蠕动了一下干枯无色的嘴唇,从嗓子眼里吐气,咯咯的笑了笑。 干枯的嘴唇向着两边挣开,干粘的皮被他的笑容撕扯开,不由流出红色的血来,唇上的褶皱看起来更加的明显了,一条又一条的竖杠,如针线一般,趴在他的嘴唇上,特别是几根红色的,特别的显眼。 “他终于出现了,泰守剑主,我要用泰守剑颠覆那个悲惨的家族。”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嘴唇上的裂缝流出血来,他微微的伸了一下舌头,舌尖在他干裂出血的嘴唇上过了一遍,一股猩红锈味,从他的舌尖,传到他的大脑。 “我们打不过他。”那个少年脸色有些担忧道,他的气色看起来比辰破好多了,相对的眼圈淡,唇湿润。 “这件事情交给我。”辰破提起剑来,剑光中印着着他苍白瘦尖的脸,那是一张略显病态的脸。 “那你保重。”少年说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辰破没有注意到他,要是在以前,肯定又要直视他的眼睛,说上一些激动的话,几次少年劝他要好好吃饭睡觉,养好精气神,都是无果,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辰破,随即转身离开,脚上运着轻功飞走。 少年走了,辰破的举动更加的放肆,他的手猛的颤了颤,嘴裂的更加的大了,随即冷冷的看着手中的剑,带着一丝的激动,阴森森的说道:“沉影大人,我们又要见面了,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拒绝我,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可悲的家族,可悲的命运,可悲。”说着他的手握住剑身,狠狠的攥着,攥的鲜血直流,激动的板着剑身,发泄着此刻的心情。 第二百八十二章 游猎甲 “阿嚏。”沉影的鼻子酸酸的,在拼命的忍着,结果还是没能忍住,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了,打了巨响的喷嚏,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的是朴瑾风与吉叱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心中想着,沉影应该没有朋友或者爱人吧,应该是谁在骂他。 沉影微微侧目,淡定的看着他们,仿佛刚才的那一声巨响不是他发出来的,他冷声问道:“没见过人打喷嚏?” “是没见过你打喷嚏,我觉得你是感冒了吧!毕竟你老是一个人睡在树上。”朴瑾风说道,吉叱乐举手赞成他的话。 每一次睡觉,别人都是在客栈的床上或者是搭建帐篷盖着柔软的被子,沉影就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裳,飞身到树上去睡觉,让他下来睡,他还爱答不理的表示反感,朴瑾风他们已经习惯了。 “你生病我都不会生病,我的体质比你好。”沉影冷冷的说道,他们几个人中,就朴瑾风睡觉有一点讲究,其他的人只要有东西铺盖就可以。 想起上次朴瑾风将他当枕头,眉头不由皱了皱,有一点嫌弃的看着他。 “这一次不是以杀为目的,先救人,你给我悠着点,控制好你的剑。”朴瑾风不跟他开玩笑了,带着一丝正经的语气说道。 “你强调三遍了。”沉影颇有一丝不耐的说道,抖动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将露出的剑盖上了。 “哈哈,可不是吗,他不是小孩,你放宽心吧!”吉叱乐站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记性这么好吗?”朴瑾风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在讲话,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老妈子,絮絮叨叨的。 这次是他们的目标是一个流动的魔教分支,也是相当有名的,名为魔教分支游猎甲,人称魔鬼军,人少精锐,领头的是一个叫做牛琅的人,听说此人眼睛上有一道疤痕,冷血无情,武力高超,手段强硬。 他们专门在各地挑选,不如说是捉拿没有身份的,体格健壮,武性高,聪明的人,将他们强行招收,然后统一送往魔教的基地,让他们在那里培训,培训失败的人,就格杀勿论。 这一次,距朴瑾风他们的调查,魔鬼军一共抓了三百人,这三百人当中,牛琅有特权留下三十人,收编到自己的势力,作为自己势力的扩张。 朴瑾风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成功救出这三百人,让他们平安的回家,然后消灭这只行走的魔教。 “按照地图上显示,前方百米处有一座断桥,他们过了断桥,就会有人接应,到时候我们再出手,就会更加的困难,以他们的速度,大约不到三天就能过桥,所以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救出他们。” “我建议兵分两路,一路混进敌营,摸清敌人布局与人力找到被困壮丁们的位置,将伤亡降到最低,然后我与沉影负责拖住那个叫做牛琅的人,你去救人。”朴瑾风说道。 “这有点冒险。”萧翼想了想说道。 “你们那么厉害,直接干不就完事了。”吉叱乐说道。 “这一次敌人非同小可,特别是那个叫做牛琅的人,特别的厉害,很不好对,他们的身上还带了小型力免疫镜,对我们的功体有所限制,即使我们能在武力上有所成就,但毕竟敌多我寡。”萧翼说道。 “不如我们下毒。”吉叱乐挑了一只眉头,坏笑道。 “这个方法可以,就是有一点不光明磊落。”朴瑾风说道。 “有人在乎自己的名声吗?以黑制黑,才是正道。”吉叱乐再次道,眼神朝着沉影看去,只听他沉思了一句,吐出了一个“杀”字。 树林中传来咕咕的鸟叫声,一群人站在地上,或者是坐在地上,他们穿着黑色衣裳,衣裳上缝着像是刀片又像是铠甲上的鳞片一样的东西,他们大多神情严肃,面上冷冷。 在他们的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均匀,左眼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给他的面容增添了一丝的狂野粗矿,他的脸前生着一堆的火,火上架着一只冒着香味的鸡,发出“滋滋”的声音,色泽鲜艳,外焦里嫩,娇嫩欲滴。 火堆噼里啪啦的响着,火光跳跃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十分的刚毅沉静。 两个魔徒结伴去隐蔽的地方方便,解开裤带,眼睛瞥向对方从裤子里掏出的东西,想要吹吹口哨,放松一下心情,嘴巴刚向前聚了聚,又收了回了。 二人方便完后,从一颗树后飞出两根银针,射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觉得脖子一阵的刺痛,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然后警惕的转过身,四处的张望着。 躲在隐秘处的朴瑾风不由暗自感叹他们不愧是魔鬼军,普通的一员,就有这样的身体素质。 萧翼眼中也沉了一下,手中再发射六玫飞羽针,这才把他们放倒了。 过了一点点时间,见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朴瑾风三人,才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倒下的魔徒聚拢。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小心。”萧翼说道。 “沉影真的不适合伪装,还是我自己去吧!”朴瑾风看着一脸冷漠冷峻,一脸不爽的沉影,说道。 “你都能把女人演好,我还有什么不能的?”沉影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然后就开始上手扒衣裳,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朴瑾风欲言又止,不想说话。 “什么情况?沉影讲讲呗!”吉叱乐眨了眨眼睛八卦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开始行动吧!”萧翼说道。 “等等,沉影你还是跟萧翼一组吧,你的眼神太犀利太耿直了,肯定会引起怀疑的。”突然,吉叱乐盯着沉影的眼睛说道。 “我直接杀了牛什么,他们一定方寸大乱,不是更加简单。”沉影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让我们先试探一下他的情况,若是一个很好打的人,我立即给你发信号弹,让你取他的人头。”吉叱乐说道。 “沉影,我觉得她说的有理,你不适合屈就他人之下,更不懂的与人相处,你跟萧翼一组最好不过了。” 沉影沉默不语,抬起自己的胳膊,将两件衣裳递给了他们,吉叱乐开心的接过衣裳,一件递给朴瑾风,小一点的一件自己的留着。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换好了衣裳,吉叱乐简直就是大变样,萧翼沉影不由定神一下,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 “这是我的羽毛,你写字我能感受到,方便我们联系。”萧翼递给他们二人两根羽毛说道。 时间紧迫,他们微微的点了点头,就朝着游猎甲的驻扎营地走去。 他们走的时候坦然自若,眼睛目视前方,十分自在的走着,仿佛回自己的家一般,感觉除了几名游走的魔徒看了他们几眼,就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便找一个靠近牛琅的隐蔽地方坐了下来。 “都给我小心点,这林子中有野兽。”牛琅如磐石一般的坐在那里,声音洪亮如钟,其他的人听闻吩咐,不由向着他重重的抱了一拳,然后继续自己刚才的事情。 有差不多二十几个人,在来回的转着,观察的四周,神情清一色的严肃认真,非常的醒目,在朴瑾风他们进来的时候,盯看了他们好几秒。 仔细看,剩下的人相对的活泼一点,如普通的军营团队一般,有比他们自由有秩序的多,他们之中有人搭伙做饭,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聊天,别人听得见他们在聊天,但是就是听不懂他们在聊些什么东西,还有的在讲故事,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几个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传来赞叹欢呼鼓掌的声音。 还有的人在磨刀试刃,再远一点的地方隐约可见好几对的人在切磋,在观众中,居然还有谈恋爱的,他们无视一切,在那里亲亲我我的…… “你紧张吗?”吉叱乐小声的问着。 吉叱乐幻化人形,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他本身就是女儿家,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男性化,他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了黑色的脂粉,和厚重的美毛,偏白的嘴唇,将脸蛋的边缘画的立体,看起来比朴瑾风还要爷们,还要有男人味。 时间问题,吉叱乐的妆容花费了很长一间时间,所以没有有太多的时间给朴瑾风化妆,只是让他看起来脸色黑一点,降低了他的俊美程度。 “没有。”朴瑾风回答道。 “你觉得他们会将那么多壮丁关藏在那里?帐篷里,还是专门的结界呀!” 三百人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不在表面上,那肯定就是藏在内中,或者别处了。 “结界力属于特殊力,在力屏蔽下很难解开,我想他们有这个资源,你看谁像结界师?”朴瑾风问道。 他们又四处的扫荡了一番,由远到近, 远处有一个相貌出众,长相中等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只鲜花,围绕着一个女魔徒转着,眼中色眯眯的,女魔徒对他爱理不理的。 再看,有一个人打架,个头不大,越战越勇,屡战屡胜,眼神高傲,满目凶狠,众人都不怎么敢靠近,看起来不像是结界师,倒像一个斗士。 再看,一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独自坐在树下看书,时不时仰望一下天空,好像在沉思着,看起来有点像一个书生,有一点像是结界师的模样了。 最后,还有一个感觉十分奇怪的人,他缓慢的张牙舞爪,有一点像是跳着慢动作的祭祀舞蹈,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会闭眼一会睁眼的,两只手不断的在空气中游走,他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不由缓缓的转过身去,皱着自己的眉头,眼中充满着疑惑。 朴瑾风他们有一点点的心虚,便收回视线,没有怎么再看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深入敌营 天边出现一抹霞光,牛琅拿着手中的木柴,朝着里面扔去,火光“呼呼”的变大了许多,向着上边跳去,他转了转上边的烤鸡,随即不耐的松开手。 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整个营地的气氛不由静了许多,眼偷偷的朝着他手中的瓶子撇去,只见他高高的抛起,暗红色琉璃瓶子,朝着朴瑾风的脑袋砸去。 朴瑾风有所感知,控制住自己的下意识,心中想着到底应不应该接住,他的手比他的大脑反应要快多了,已经替他做了决定,接住了他的瓶子,正好在他的头上,他小声的“哎呀”一声,不成想几乎全营地的人都在朝着他看去。 朴瑾风握着瓶子,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众人,眼中有一点的呆愣,心跳也有一点的加快,他心中想着,他这是暴露了吗。 此时跑来了一男一女,端了一盆水来,不由分说的就将朴瑾风的手,朝着水分里拽,口中还自顾自的说着:“你被老大选中了,快点洗干净手,去给老大撕鸡。” 众人又恢复了常态,朴瑾风的手被他们使劲的搓着,涂抹在手上淡淡的黑脂粉,将整个盆里的水都给染黑了,朴瑾风跟吉叱乐的心都快要到嗓子眼了,这么出师不利,这么幸运的吗。 只听他们抱怨道:“你多久没有洗手了,天呢!” “他真是幸运,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洗手吧!” “下次听忧病监讲话的时候,可要听仔细了,不然你就仔细自己的手,那天就被剁了。” “………” 他们给朴瑾风洗了两遍的手,然后催促着他赶紧去牛琅那一边,朴瑾风脑袋有些发热,心中想着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走三步想六步。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牛琅的面前,他看清了这一张侧脸,并非长着一张粗狂满脸戾气的脸,相反的还有一点刚硬沉稳,据他们的调查,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必杀的对象,就是因为他,才会有那么多人家庭破碎,妻离子散,才会有那么多强大的魔徒,去祸害别人。 “我来了。”朴瑾风看着他说道,语气平常,不卑不屈。 他看见牛琅的身旁已经放了几张单薄的饼,还有落四五只大碗,想来是要将鸡肉撕在碗中的,他不知道牛琅以前的要求是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牛琅的脸又冷了几分,眼神也变得犀利几分,声音粗冷道:“我不记得最近编进了不懂事的新人。” “我没有想到我会被砸中。”朴瑾风小声的解释道。 “不是没有想到,是你没有上进心。”牛琅铁着脸说道。 “我来为你撕肉。”朴瑾风看了看烤鸡,舌根不由积累了一点的口水,他轻轻的咽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再看,又觉得拿在手中油油的,他看见旁边放着饼和碗,又看看一直盯着火苗的牛琅,他将鸡拿了下来,微微的侧过身去,一只手拿着单薄的饼,一直手固定鸡的位置,然后撕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碗中,将第一层的薄饼换到了最下面倒数第二层,然后将鸡腿端给牛琅。 朴瑾风的手放在空中好一会儿,牛琅才慢慢的接过,他并没有吃,而是端在手中,压着一口气,随即大声的喊道:“傅向强,今天的打的不错,奖励你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碗,扔向那个屡战屡胜的青年,那人嘴角得意一笑,伸手接住了牛琅扔去的碗,看了看碗中热腾腾的鸡腿,他笑了笑,朝着牛琅抱拳道:“谢谢老大。” 朴瑾风充耳不闻,有点明白这么多碗的意思了,从底下抽出刚才用过的单饼,然后又撕扯了一块肉下来,放在碗中递给牛琅。 “大家各自用餐吧!”牛琅说完,只见众人拿出自己的行囊,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吃了起来。 朴瑾风的心一紧,他们吃的都不是大锅饭,这毒不好下呀!他看到他们身上的都镶嵌着力免疫的镜片,心中想着他们是有一点元力基础的人,所以才需要力屏蔽傍身,晚上不知道他们脱不脱下来。 牛琅再一次缓缓的接过朴瑾风手中的烤鸡肉,看都没看一眼,朝着一个方向扔去,那个方向正是那个坐在树下看书的年轻人,他的速度很快,看都不看,一抬手就接住了,只见他的将书放下,朝着牛琅微微一笑,便没有再理会他了,而是掩面斯文的吃了起来。 朴瑾风与吉叱乐心想,那个坐在树下的年轻人是结界师的嫌疑更加的大了,这也不排除结界师不在这里的可能。 朴瑾风再一次的撕扯下一块鸡腿,递给了牛琅,牛琅接过之后,并没有立即的吃,而是放在了地上,道:“把刚才你用过的单饼拿出来。” 朴瑾风心中不由微微一惊,他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了,还是被发现了吗,幸好他刚才没有想着下毒。 “嗯?”朴瑾风老实的将那张用来撕扯鸡肉的单薄的饼拿了出来,眼中佯装的躲闪与一丝的害怕,有些颤颤的伸在他的面前,心中想着,吉叱乐现在一定在看他的表演,回头一定会夸奖他的演技棒的。 “为什么这么做。” “这样饼上有肉味,手也不会油腻,让人看着不舒服。”朴瑾风回答道。 “我的问题,不是这个,为什么放在底面,既然是好的想法,为什么不光明正大。” “我怕你生气。”朴瑾风说道。 “胆小怕事,没有上进心,是成不了大才的,鉴于你的诚实,这肉饼就赏赐给你了,现在吃光他。”牛琅没有接过他手中的油腻腻的博饼,而是声音沉稳,盯着火苗说道。 朴瑾风的心情有一点的不愉快,竟然被这个魔教的头目教训,他忍了忍,说不太饿。 牛琅历声喊了一个“吃”字,面上已经浮现一丝的怒气,好像朴瑾风不吃,他就不会善罢甘休,朴瑾风不由朝着自己的口中放去,咬了一口,满是油腻,一点儿肉味也没有,甚至说是饼的味道,嚼的如同嚼着蜡一般,咽下去更是反胃想吐。 朴瑾风艰难的吃着,艰难的咽下去,吃一小口要咀嚼十几次,几次险险的吐了出来,腹中已经有了一点的饱感。 “你能活到今天很不容易,这一块薄饼,在什么吃的都没有的情况下,可以支撑你七天的生命能量,甚至更多天,你的脸色很难看,食之如嚼蜡一般,今天你要是给我吐出来,你就对不起它,更对不起饿死的弟兄。” “……”朴瑾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这饼的味道真的是不好吃,或许他没有到十分饥饿的时候,这薄饼发挥不了作用,他现在直想着吐,想着就算饿死,也不想吃他,吐出来肯定又有麻烦了了,不由问道:“有水吗?” “没有。”牛琅斩金截铁的说道。 “……我吃不下去了。”朴瑾风咽下口中的饼,说道,再吃下去就真的要吐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说出来的,就非常自然的讲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好淡定呀。 牛琅没有再逼他,而是一把夺过他手中剩下的一大半油饼,然后毫不嫌弃的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送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感觉吃的特别的香,朴瑾风都怀疑自己吃的是假饼了。 “你三天不准吃饭。”牛琅将剩下的饼全部的吃完了,然后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朴瑾风心中道:“放心,三天之内就离开。” “是” 牛琅向他伸了伸手,朴瑾风看着他的手心愣想了几秒,揣测他的用意,他是要烤鸡还是要薄饼呢。 “红晶瓶还我。”牛琅道。 朴瑾风恍然大悟,从袖子中拿出随手塞进去的瓶子,放在了他的手心中,只见他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 “吃饱喝足,开会。”他喊了一声,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朝着他看去。 “今晚多加三十人巡逻,树上也要有人,三人组合,重装,分散站位,高处弓箭手,三里开外拉线,傅向强挑选三十人,往回行走五里,明早二十人疾跑回报状况,可哀绝燕两姐妹,可查范围,照常散步一圈,剩下的人睡觉带器不卸甲,时刻保持警惕。” “老大,谁闲着没事找我们麻烦,不用那么谨慎吧!”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来人,将他拉下去朝着胸口打二十七鞭子,让他长点心。”牛琅声音冷酷残忍道,立即就有人将那名多嘴的魔徒拖拽了下去,那魔徒只悻悻的低头,接受惩罚,不敢多说一句的怨言。 “我来解释我们为什么这么谨慎,原因一,这里地处荒林,有很多野兽狂兽毒虫,树木粗壮繁多密集,千篇一律很适合埋伏,跟踪,拦截,监视。我们不能确保所抓之人的身份都是简单的,不会牵扯更多的势力,原因二,我相信大家都听到了一些风声,一些魔教小组织被全部歼灭的事情,敌人很神秘,敌明我暗,你能确定自己没被盯上吗。” “照老大说的做,你们这群小可爱。”一个女声从一个帐篷里传出来,只见一个穿着短褐的女子从帐篷中扭着腰走了出来,披散着长长的头发,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讲着话。 “姐姐,人家想要多睡一会,你走的这么快干什么,真是一心都是老大呀!”看样子帐篷的里面还有一个女子,年龄比帐篷外面的还要小上许多,透过帐篷,隐约可以看见她的身材非常的好,比例非常的协调,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手的暴露 霞光暗淡,黑色的雾气弥漫,空气中流动着一阵阵冷气,天上显现几颗惨淡的星星。 美艳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披肩,穿着暴露,身材完美的凹凸出来,细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鲜红的嘴唇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眼观四方,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刚才出来的帐篷再一次被掀开,那是一双白皙漂亮的芊芊细手,如软白玉雕刻一般。 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短发的女子,她的头发齐肩,流着长长的留海,脸上带着半面金色的面具,另外一张脸,不施胭脂,自带浅浅淡妆,美若坠落凡间的仙子,让人见之流连忘返,又不敢多看。 “没有疑问,就开始行动。”面对美艳女人抛的眉眼,牛琅不以为然,不为所动,说完便挥了挥手,众人散步,他又开始沉稳的坐着,眼睛深沉不知所想。 朴瑾风心想,这么大面积的勘察与巡防,不知道萧翼他们有所堤防没有,现在牛琅坐着,什么也不赶干,什么也不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朴瑾风想着应该没他什么事情了,看了看吉叱乐的方向,与她对视了几眼,然后慢慢的起身,朝着她哪里移去。 刚才给他洗手的一男一女,不由用手碰了碰他,朴瑾风向后退了退,看了看他们。 “你上哪里去呀!”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想方便。”朴瑾风道。 “憋着,等大哥睡了再去,这三天时间,你都要在他身边侍奉着学习着,也不知道珍惜,真是的。”他们愤愤的说着,眼中带着一丝的羡慕,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劲头。 朴瑾风点了点头,连连说了两声的是,然后折返到牛琅的身边,给吉叱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与萧翼他们取得联系。 吉叱乐冲着他点了点头,刚站起身来,那个行为奇怪的男人就朝着她身上凑上去,吉叱乐不由想要扬起自己的手给他一巴掌,骂他流氓。 这样就会引起注目,她只与他保持距离,想要离开,谁知那人穷追不舍,一直跟着她,鼻子朝着她的身上凑过去。 美艳的女子与短发女子朝着牛琅走近,也注意到了忧病监朝着一个魔徒走去,不由眼神投向一个长相普通的魔徒吉叱乐的身上。 “忧病监对她感兴趣吗。”美艳女子喃喃自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的趣味。 那怪人怪举的男人,张开自己的双手,对着吉叱乐深沉的呼叫道:“你不是人。” “评价挺高的呀!”美艳女子笑着道。 “你才不是人,你有病。”吉叱乐一听,不由带着一丝怒气小声道,想要将他推开。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吉叱乐的身旁,抓住她的后背衣裳,扔向高空,一记重拳打在了胸口,让她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丝的鲜血来。 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朴瑾风心中一紧,身体有一丝的悸动,有点担心。 顿时,吉叱乐的身上散发着一阵白光,化作一只穿着披风的白色老虎,眼神扫了朴瑾风一眼,摇了一下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着树林中窜了进去,只听忧病监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口中有气无力的喊了一个“神”字。 “追吗?”有人问道。 “忧病监值得追吗?”牛琅沉声问道。 “不易冒犯,她的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凡人,偏向神的力量。”那个行为怀疑的男子看着吉叱乐离开的方向,有些飘忽的说道。 “意思是神要跟我作对是吗,有趣,下追杀令。”牛琅不屑的冷笑道,已经有几个人追了出去。 只是几个人,朴瑾风想着吉叱乐的实力能应付的过来,但心中对牛琅不动生息的打她一拳,有一点的介怀。 “她也没做什么呀,老大你真是沉不住气,说必定人家只是仰慕你,所以特地化作凡身追随。”坐在树下的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如果没有记错,魔灭三客之一,风的肩膀上有一只纯白的小老虎,我们被盯上了。”牛琅眼神深邃的说道。 “那他们只派一只小老虎来,可能吗,还是说,三人已经混进我们之中了?你刚才的眼神与众不同,会是你吗?”美艳女子朝着朴瑾风走去,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女人的直觉真是准,但是朴瑾风现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觉得她挺可爱的。”朴瑾风辩解道。 “你看他乳臭未干傻里傻气的模样,像是装的出来的吗?”牛琅没好气道,魔灭三客是三个人,应该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实力超群,气度不凡。 “………”那里傻里傻气的呀!朴瑾风不由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满。 “老大真是受苦了,幸运瓶不幸运了,我们姐妹也该去散步了。”美艳的女子看了朴瑾风一眼,笑了笑,带着站在她身旁的短发面具女离开了,临走之时,那短发女不由深深的看了朴瑾风一眼,那眼神好像认识自己一样。 他们所谓的散步,就是用轻功跳来跳去,飞来飞去的巡查。 两姐妹如黄昏中的一道亮丽的光流,从他们的眼前划过,便消失不见,朴瑾风觉得他们的轻功可以跟沉影一比,沉影虽然是主杀的,但是他的轻功也是一流的。 他在想着,怎么用羽毛给萧翼传递信息呢,这个牛琅看起来这么精神,他多会睡觉呀,再看看周围的人,也都全部没有睡意,朴瑾风不由将快要到手中的羽毛收了起来,等待着时机。 牛琅转过头,从一个竹筒中拿出一卷纸,然后将它打开,细细的看着,朴瑾风就坐在他的身旁,眼睛不由偷瞄了一眼,发现是行路图,树木区,山区,水区,小路……都被标注在上边,前面的断桥也被画在了上面。 “这么认真,真的有人埋伏吗?”朴瑾风心中想着,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牛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粗冷的问道:“看得懂?” “还行。”朴瑾风的眼神看向远方说道,不能太在意地图,他要转移视线。 这个时候,一直在树底下独自看书的青年,朝着牛琅走出来,蹲坐在了一边,然后看着牛琅手中的地图。 “我觉得我们可以采用长方探,设立八个定点,依次排开,向前进,每半个时辰左右回报一次,就算他们攻破第一道防线,我们也会第一时间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摸索到这里,就被落入我们的陷阱之中。”那人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方位说道,嘴角还露出一副骄傲自信的笑容。 “你知道这需要很多人力,而我们现在的人力严重不足,他们不是要救人,他们是要杀人,我要将我的人分散给他们杀吗?”牛琅沉默了一下,说道。 “这都是魔教了,你怎么还老样子,改不了习气,就不应该那么挑剔,收一波专门用来当挡剑的,我们就轻松多了。”那青年看起来是他的旧事,在牛琅还没有加入魔教之前就认识了,听青年的话,牛琅以前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我不用劣质的人铺路,浪费口粮,影响气氛。”牛琅冷冷道。 “其他的分支问我们要人呢,他们说你给送去,他们自己训练,不劳烦你。” “哼,自己不去抓,竟想着占便宜,这次全部送往基地培训,要人,自己去找负责分配的那货吧。” “呵,他们可没有那么多胆量,对了我们游猎甲多编制几个会读书识字的给我,文盲太多了,难受呀!而且预算费用,统计人数,记录重点,编写游猎甲史,懂得文学常识,能够分析了解地域情况,飞信传书……”那青年忽然想到游猎甲大多都是不识字的莽夫勇夫的,不由想要多找几个读书人,但一些读书人的体质实在太差了,根本就入不了牛琅的眼睛。 牛琅已经不想听他长篇大坠的罗列,不由沉声道:“尽量。”他知道眼前人最大的目的是收几名识字的人,再加以培养,然后让他们成为游猎甲精锐。 还是有一点的私心在里面的,他想要找文友,他想要收徒,他一个人感觉有一点的孤单,虽然有几个识字的吧,但没有好的感觉,不怎么想要和他们相处。 朴瑾风心中想着,这群魔徒正常多了,虽然恶名在外,但是接触起来还可以,他又不是专门除魔卫道的,杀死所有的魔徒并不是他的责任,或许可以劝改,那个牛琅看起来明事理,头脑清醒,这样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还是铁了心的那种。 “不胡思乱想了,先救人再说吧。”他心中想着。 刚才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了人力不足的信息,大多数的人不识字,除了他们之外,可能还有别的人在伺机而动,他们大多都会以先杀光魔徒为先,再去救自己想要救的那一个,他要将这些消息,通过羽毛传递给萧翼他们。 朴瑾风想着想着不由打了一个哈欠,吸引了那青年的目光,朴瑾风捂着自己的嘴,心中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放松了。 牛琅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摇了一下自己的头。 “这么瘦弱什么时候收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能以前很胖,现在瘦了。”朴瑾风解释道。 “不,我以前肯定没见过你,你身上有一股气质,我想想,以前我跟师傅去给王侯子弟上课的时候,那家的公子,就是这种气质,虽然在你身上淡了一点。”说着朝着他凑过去,一把抓起他的手,神色认真犀利道:“这双手,绝对不是一般平常人家该有的手,你是谁?” “能够混进来算是本事,若是目的不单纯,能活着,也是一种本事。”细心如牛琅,肯定一开始就察觉了,只是不说也不问。 “你没有听说过落魄子弟吗?我就是属于那一种,我父母惨死,我失去了家,失去了身份,什么都不是……”朴瑾风用最快的速度,找出自己最伤心的事情,用着悲伤的语气,说着自己凄惨的身世,眼中微微发红,流出一滴泪来,他当着二人的面,强忍着眼泪,将那一滴没有控制的眼泪擦掉了。 朴瑾风心中想着,这样会不会有一点夸张,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眼泪感觉是真的呀!”那青年微微底下身子,看了看朴瑾风,然后凑到牛琅的身旁小声的说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 沟通 清风徐凉,吹的衣摆晃动,朴瑾风微微颔首着,看着自己的脚下,表现一副伤感的模样,希望能勉强过关。 “好了,别伤心了,老大不喜欢别人哭。”那青年定眼看了看朴瑾风,转而又看了看牛琅,牛琅依旧是那一副冷峻的神情,不带多余的感情。 牛琅才不管他的身世,只冷着一张脸,严肃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为什来?” 现在的朴瑾风实在可疑,牛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用对付吉叱乐的方法去对待朴瑾风。 “因为游猎甲,因为你的名声,我想见识一下不同地方的风光,我想当一个坏人,我不想被抓,不想被训练,我想直接进来,至于怎么进来的,你这么聪明,心中早已经有数了。”朴瑾风心平气和的说道,快要连他自己都信了。 他说完话,牛琅沉默着不讲话,现场有一丝的安静,好像在考验着朴瑾风的心,朴瑾风说的半真半假,也微微的带入了一点,所以他很淡定。 “老大,你信我就信,你不信,一句话,我就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见变半晌没有人讲话,那青年不由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坏人,魔教的定义就是坏人嘛,哼,成功混进是本事,那就看你有没有本领呆着了。”牛琅终于开口,带着一丝自嘲与他嘲。 “老大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都喜欢看什么书?”那青年好像就等着牛琅确认朴瑾风的身份,他不在理会牛琅,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朴瑾风的身上,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慕叱,叱刹风云的叱,差不多十八九岁吧,我其实不太喜欢看书,都是家里以前逼着看的。”朴瑾风想着名字里绝对不要带着风字,便随便的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慕,名字不错。”那青年道。 “你都喜欢看什么书,我想一想我以前有没有看过。” “我想想啊,贤录,兵筹韬略,奇物录,尚礼,力境志,八方传,白光剑,仙魔绝……太多了,我几乎都看过,也颇有一点感悟。” “贤录,兵筹韬略,奇物录,尚礼我也都接触过一点,感觉少真多假,大多数的都不符合时间点,像是有人故意填充捏造,这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兵筹韬略白纸黑字,冷硬直白,案例倒是少的可怜,看他要看悟性,齐物录我比较喜欢,尚礼是一本枯燥的礼仪书。”朴瑾风回忆了一下,上次在王府,差点读了半辈子的书,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哦?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你应该读一读力境志,这里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改天我找一找看他还在吗” “多谢,你读了这么多国家标注的书,想来以前的愿望是入宫为官吧?” 那青年刚才所说的,都是入朝为官必读的书籍,他说了很多这方面的书,却不说与天楚有关的书,看过那些书的,肯定看过与天楚人文历史相关的书籍,他却一个也没有提,他加入魔教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他沉默了一会,微微的皱着眉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眉头舒展开来,眼中有一丝的消沉,好像那是不好的记忆,想要挥去,却一直无法释怀,沉默许久,开口道:“当过,还不到三个月,就被陷害入狱了,流放的路上我逃跑了,后来机缘巧合的就加入了游猎甲。” 这是被逼上梁山的吗,朴瑾风无意之间看了看天,没有想到聊着聊着就已经这么晚了,快要到半夜了,他们再这么没完没了的聊下去,估计能聊到天亮,他想单独的跟他聊天,这样他才有机会套话,牛琅在他的身旁,他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一只压在他的身上。 “你们两个小点声,吵到别人休息了。”牛琅微微的皱着眉头,冷声严肃的说道,那跟朴瑾风讲话的青年不由立即的止住了声。 看向四周,几乎听不见声音,只有林子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些风吹草动,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去,还有着昏昏欲睡的,时不时的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不知道是看谁的,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朴瑾风他们二人聊天的投入,让人睡眠质量下降,投来的暗示。 夜色变得深沉肃静,黑暗的林中朦胧上一片淡淡的灰白之光,树枝上偶尔颤动一下,像是某鸟停留飞过。 “我想去方便,你什么时候睡呀!”朴瑾风直白的问道。 “………”那青年觉得朴瑾风不是一般的大胆,还是认为自己结识了他,所以变的更加的放肆。 “我一般不睡觉。”半晌,牛琅说道。 “他一看就熬不住,要不老大你换一个人吧!”青年觉得二人聊得颇为投缘,不由帮他说好话。 “换你吗?”牛琅冷锐的眼神看了看青年,粗冷的吐出声音问道。 “还是算了吧!先让他去方便,我留下来陪你。”那青年的笑容戛然而止,轻轻的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他可不想花费大量的精力与自己宝贵的时间去照看着他,像儿子一般的侍奉他。 再说,这是给眼前小子的锻炼机会,他怎么能代劳呢,稍微帮一下,让他记得自己的好就行了。 “你看上这小子了?帮他说好话。”牛琅微微瞪着他道。 “一见如故,能有什么办法。”那青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道。 “你陪他去,速去速回。”牛琅说道,对于一个识字,身份有嫌疑的人,他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是借口上次所,给他人传递消息。 有的时候,时间才能证明一切,而他与这个人接触的时间太少了,所以还是不能完全的放下戒心。 朴瑾风知道,虽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监视,已经到毫不掩饰的怀疑这种地步了吗,以他雷厉风行的个性为什么不宁杀一百不放过一个,他在打着什么主意,朴瑾风面上一笑,对着青年说有劳了。 暗淡的月光轻轻撒下,牛琅的脸菱角分明,如同一个严肃的雕塑一般,不流转一丝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那青年想要早一点解决这件事情,于是从地上站起,理了一下自己的下摆,然后走在前面带路,朴瑾风自觉的跟了上去,手从夜色中伸出,让人看得不是很清楚,手中召唤出藏在袖子里的羽毛,拿捏着。 “对了,怎么称呼你。”朴瑾风走在他的身旁偏后,突然问道,他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虽然可能百分之九十九他没有听过。 “何保过,你可不能叫,要对我敬称,叫何甲师或者过哥叫叔也行。”青年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的异彩,转瞬即逝。 “这是什么职位?军师?”朴瑾风随意的问道。 何保过满意的点了点头,意思他说的对。 “听说我们是专门抓壮丁的,怎么一个壮丁也没看见?他们哪里去了?” “他们在外边,东南方向,距离我们不到一里,你来了多久,连这个都不知道。”何保过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你按着时间推算吧,我可真是幸运。”朴瑾风朝着他笑道,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随即又问道:“像我这种情况是不是以前也发生过?” “当然,不然我知道你不是编制来的,会如此淡定吗?游猎甲名声在外,前来投奔的人,也不少,经过时间考验留下来的都是精英,没经过或者是怀着别的目的,比如说是对游魔甲不利,那么他的下场,就是死,或者更惨,你是那一种?是卧底还是真心投奔,说实话。” 这么直白的问,朴瑾风能怎么说,当人不能让对方看出一丝端疑,佯装不假思索道:“都不是,我是来观察游猎甲值不值得我选择,你们考察我,我何尝不是。” “哈哈,趣味,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所以,慕叱,我相信你。”何保过笑着道。 “……”别这么说,会让我怀疑进错组织的,有点纯良,朴瑾风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保过的眼神微微的转了一下,长嗯了一声,似乎对于自己选择的区域感觉到满意,随即指着前面一颗大树道:“快点解决,我在前面等你。”他要离这里远一点,他可不想闻着臭味道。 “多谢。”朴瑾风道了谢,朝着林子里走去,手中拿出羽毛,在手上写字,看着这只漂亮的白色金边羽毛,他有一点怀疑,真的能沟通吗,这个念头很快就没了,因为萧翼不会说空话。 当他在手中写了一个萧字的时候,羽毛开始出现异变,隐约有力的流转,散发着浅浅的白色光辉,在他的手上划了一道横线,意思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朴瑾风不会这个一下子传输好几个字的操作,心中想着画一道横线就能将心中所想,发出去吗?他尝试着画了一条横线,然后等了一下下,萧翼那边没有反应。 朴瑾风不觉尴尬,羽毛拿在自己的手中,一个一个字言简意赅的写着,先是告知她吉叱乐身份暴露,被追杀的事情,然后是游猎甲内的大体情况,被囚壮丁的模糊位置。 牛琅的实力依旧是摸不清楚,不知道采取什么样战法,只知此人十分的谨慎,已经对他产生莫名的怀疑,以前有过相同的事件,所以将怀疑他是风的可能大大的降低。 萧翼给他回消息,目前还没有被魔徒发现踪迹,但魔徒的观察能力强,游走率很高,不宜大幅度长时间移动,他们还发现了前面五十里,在寅时是一个阴地,太阳星辰都照不到的地方,在那里力免疫就会失去作用,在夜晚,更加事半功倍。 第二百八十六章 猪蛛兽夜袭 万籁俱静,朴瑾风背靠着大树,摊开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拿捏着白色浅金边的羽毛,在摊开的手上着字,他仿佛能听见羽毛跟自己手摩擦的声音,越是安静,朴瑾风就越是有一点的紧张,担心何保过会突然冒出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是心理的作用。 他们之间好像拟订了什么计划,沟通一结束,朴瑾风就将羽毛收了起来,环顾着四周,黑黑的树影微晃,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声响,不由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走了不多久,就看见何保过倚靠在树上,等着他回来。 “你小子终于好了。”他离开树,向着游猎甲营地的方向自顾自的走着,朴瑾风只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回到营地之后,众人都差不多已经睡着了,何保过的脚步不由放轻了许多。 牛琅依旧没有睡着,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在那里坐着,眼中印着点点火光,他们朝着牛琅走去,何保过也不多讲话,坐在他的身边就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朴瑾风刚想坐下,只觉周遭气氛一变,不由停止了动作,牛琅眼神一冷冽,均匀的肌肉慢慢暴起,朴瑾风心中一惊。 只见他踢了一下睡在他旁边的何保过,何保过“蹭”的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了。” 就是这一声响,睡着的人都激灵的醒了过来,站起身,手中握着兵器。 “戒备。”牛琅喊了一声,游猎甲的所有人都醒了,眼神变的谨慎犀利无比。 只见夜幕更加的深沉,黑色的雾气将原本就惨淡的月光完全的掩盖住,地上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越来越近,黑夜中一双双绿色的眼睛,渐渐的显露,伴随着如老人粗重的呼吸声音。 “点火。”众人闻声,靠近火堆或者是靠近火炬的游猎甲之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眼前,果断迅速的掏出自己怀中的火炬,打开点燃火堆。 整个营地,忽的一下就变得亮堂起来,火光滔天,照的四周红彤彤的, 潜藏靠近的东西也渐渐的显现原型,只见它们长着一双圆圆的浑绿色眼珠,两只眼睛中间,微微偏上,长着蜘蛛的形状凹凸明显,它们个头是人的二倍,体型的有一点像猪,脑袋在嘴巴的后面,嘴唇向上掀去,口中长着无数细小的牙齿,又尖锐又密集,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它们目中无人,缓缓前行,微微的张口,露出自己的牙齿,黑红的舌头上满是小小的刺,让人看得一清二楚,若是被咬伤一口然后被舌头舔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是猪蛛兽,大家小心,命门在口,不要被他咬到。”何保过说道。 猪蛛兽一般都是大规模的出动,能够感知人的体温和生气,喜欢食用活人头。 它们越来越近,停在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突然,它们好像统一了意识一般,一齐的发动攻击。 众人手持兵器,抵挡着他们的攻击,兽来的凶猛狠厉,好像很久没有吃过食物,张牙咧嘴,口水直流,挥舞着四肢爪子,张着血口,朝着他们扑去。 他们成功的斩杀第一波的进攻者,然后第二只,第三只,前仆后继,越来越聪明,已经有几个魔徒招架不住,被压住四肢,头被猪蛛兽咬进口中,只听那兽口中传来“匝匝”的声,和人痛苦叫声,不出一会功夫,只留下一颗满是锯齿咬痕的头骨岌岌可危的连着脖子。 牛琅眼神冷锐,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如虎一般勇猛,如蛇一般无情,十分精准利落的朝着它们的头削去,百发百中,从不虚出一刀,将他们的嘴巴劈成两半,让它们当即失去活动的能力,一刀准是一个以上,不见一丝的疲态,越战越勇。 何保朴抽出剑来,脚上踏着交替旋转的步伐,挥动着手中利剑,携带着一股风劲,在空中划出白色的流光,兽们还没有靠近他,便被剑刺中口脑,开出红色的梨花汁液。 猪蛛兽好像不喜欢朴瑾风的气息,很少的猪蛛兽朝着他走来,一只眼神凶恶,体态健壮的猪蛛兽将锁定了他的方向,如红豆一般的眼中印朴瑾风淡定的模样,没有立即的攻击,好像等待时机寻找破绽,蓄势待发。 何保过见朴瑾风手无寸铁,不由用脚勾起地上不知是谁掉落的剑,然后用自己手中的剑,将他打飞到朴瑾风的方向,一边斩猪蛛兽,一般叫喊道:“我可不能时时顾着你,仔细点。” 说事实那时快,朴瑾风刚接住剑,那个锁定他的的猪蛛兽立即攻了上去,他在打量着朴瑾风的时候,朴瑾风何尝不是打量着他,早就预算到它攻击的路数,不由挥了一剑,就将它横劈成两半。 嘴巴一半往上整齐的被切开,白色粘稠的脑子看的一清二楚,还在微微的收缩着,舌根的地方,竟然有一道可以收缩旋转的麻花形状,如同绞肉机器用来过滤碾压的器官。 “不赖,保持。”何保过挥动手中剑,斩杀猪蛛兽,一个回旋,利落轻松的又解决了一只。 朴瑾风不由朝着他的方向看去,他的剑法不是多么高超,但是运用自如,开合有度,有着相当深厚的基础和较高的敏感度,能让他第一时间感觉到攻击而来的猪蛛兽,当真不可小觑。 只听他眼神忽然一严肃,对着朴瑾风厉声喊道“小心四周。” 他杀了一个之后,四个方向,同一时间,同时有四只体型健硕的猪蛛兽朝着他扑去,快的来不及眨眼,近在咫尺,朴瑾风不及多想,脚上踏着八卦迷踪旋转步,旋转一圈,剑由高到低的划了一圈,一齐解决了三只,最后一只,改变方向,让朴瑾风手中的剑落了空,朴瑾风当即回旋身体,来了一个空翻,身体一侧,剑从兽的嘴部划开。 “很是不错。”这一次何保过没有出声,而是在心中说着。 朴瑾风双脚刚一落地,还没有站稳,猪蛛兽着魔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前仆后继的朝着朴瑾风涌去,数量之多,超过了牛琅,牛琅自觉身边的兽变的少了,不由朝着朴瑾风的方向杀去,冷锐深邃的眼睛,印着朴瑾风挥剑斩杀蛛兽自如的身影,不知所想。 朴瑾风心中一阵苦闷,刚才他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身体里,有着这群野兽不喜欢的东西,所以都自动的避开他,现在越来越多的兽朝着他汇聚,让他显得突兀耀眼,他的剑法也慢慢的提高,用来应对猪蛛兽的攻击。 他也不隐藏自己的剑法,反正牛琅他们问起来,他自有一套说辞,朴瑾风剑法很厉害,因为不常用剑炼剑,相对的有些生疏,牛琅他们自然也看的出来。 “小慕,你成香饽饽了。”何保过也朝着朴瑾风的方向杀去,因为大批的猪蛛兽都朝着朴瑾风方向汇聚,行成了一个壮观的画面。 那就是,众魔徒大多与猪蛛兽一对一,而剩下的猪蛛兽同时朝着朴瑾风方向跑去,沿途遇见没有被攻击的魔徒,猪蛛兽见机而上,尽量的让每一个魔徒都被攻击。 “别开玩笑了。”朴瑾风嘴角闪过一丝的苦笑,脚上的步伐也越来越难以捉摸,刀光剑影,朴瑾风剑法浑然天成,如风一般难以扑捉,剑气留在空中,风化作刃,割伤着猪蛛兽的皮肉,让他们更加的狰狞可怕,疯狂攻击。 牛琅与何保过二人杀着杀着就杀进了圈内,与朴瑾风行成三角站立,被一群猪蛛兽团团围住。 “三角定点,分散站位,速战速回,不留空隙。”牛琅道。 何保过与朴瑾风相视一眼,随即微微颔首一下,找了一个位置,作为定点,牛琅一声令下,三人如弹簧一般攻击而去,这样他们不用担心背后,专朝着一方向而去就可以了,大大的节省了体力。 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配合之间,不一会,就将攻击而来的猎游甲杀了大半,朴瑾风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与他们并肩作战,后背留给对方,是信任还是别有准备的试探,朴瑾风有把握在回身之间偷袭牛琅,杀不了他也能重创他,然后自己趁着混乱运着轻功逃跑不在话下。 但是朴瑾风不会这么去做,若是这样,感觉比魔徒还要卑鄙,比当初百瀛门的偷袭还要恶劣,他只专注着眼下,一心一意的对付着攻击而来的猪蛛兽。 这样不断的挥剑移动,朴瑾风的肩膀与腿已经有一点的酸痛,额头也冒出细汗来,再观牛琅与何保过二人,状态跟一开始差不多,身上未染一丝的脏东西,精气神十足,他不由感叹自己平时只注重元功的修炼,而忽视体力与武力的修炼,身体素质才大不如他们。 朴瑾风的手心流出汗来,剑在他的手中有一点的滑,加上自己的剑法都是上乘的,不由出现了手滑,拿不稳剑的低级错误,险险被猪蛛兽攻击到。 “小慕,坚持住,你可以的。”何保过喊道,整个游猎甲中,他们三个算是刀剑用的好的,因为大批的猪蛛兽朝着朴瑾风聚拢,所以两个高手都朝着他这边靠近,构成黄金铁三角的阵法,坚不可摧,傅向强是属于他们之外最能打的一个,他是拳脚功夫,不擅长用长兵器,与他们一起搭配就显得不协调。 剑柄与汗手摩擦着,朴瑾风的手心有些粘稠,又滑又痛,牛琅与何保过察觉,不由扩大自己的攻击范围,让朴瑾风轻松一点。 第二百八十七章 计划 打斗的声音不断,勇猛的傅向强,离牛琅他们很远,但是战斗力没有丝毫下降,只是身上有一点的不好看,是猪蛛兽的血与脑液,怪不得牛琅他们不想跟他一起战斗,再看场中有一个人非常的奇特,好像所有的猪蛛兽都看不见他一般。 那就是言行举止都十分古怪的忧病监,他依旧做着奇怪的动作,也不去帮忙杀兽,兽也不攻击他。 朴瑾风再咬牙坚持着,身上的汗已经有一点的栖身,虽然他的力量有所下降,但是猪蛛兽也难以伤害他,两方斜侧,还有着两名高手,帮他解决一些猪蛛兽,让他轻松了许多。 不知打了多久,天色有一点蒙蒙亮,场上的猪蛛兽已经变得十分的稀少,有逃跑撤退的迹象,黑夜渐渐退去,东面出现一点么的红日,给天地染上颜色,猪蛛兽口中发出老人一般粗重的尖叫声,互相的叫唤着,仿佛在交流,不一会,它们停止攻击,统一的朝着四面八方撤退。 朴瑾风不由喘着粗气,额间的头发已经沾满汗珠,他疲惫的坐在地上,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剑掉在地上,一阵的放松,手心中都是剑留下的磨痕与小小的红水泡,不是太明显。 他今天算是把一年的运动量都用完了,想起自己一年的轮椅生涯,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腿还在吗。 “起来,你看谁坐下了。”何保过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背下。 朴瑾风心中想着自己大意了,微微抬头一看,只见所有的人都站的挺直,紧绷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那是被猪蛛兽的爪子挠的,他们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严重的还有缺胳膊断腿的,即使如此,他们都强硬的站着,没有一丝要坐下来休息的感觉。 朴瑾风不由从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感觉自己有一点莫名的丢人,恨不得从新来过一次。 “清点人数,自认会拖累的人,没有价值的人,自行解决吧,一个钟头,我们继续赶路。”牛琅冷酷无情的说道,转过身去,向着前面的路走了数步,然后靠在一颗大树上。 最近三天,朴瑾风相当牛琅挑选的随从,要跟在他的身边,力屏蔽的情况下,朴瑾风不由拖着自己沉重的脚,跟了上去,何保过走在他的旁边,不由赞赏道:“没想到你的剑法挺厉害的吗,有前途有前途,就是体力差了一点点,回头我帮你训练。” 朴瑾风听了之后,脚下不觉又是一软,挤出一个笑容,向他说了一声多谢。 何保过搓了搓自己的手,朝着牛琅走去,眉开眼笑道:“这小子不错。” “太娇贵,不经打。”牛琅的大刀深深的插在土壤里,冷冷的扫了朴瑾风一眼。 “谁生下来跟你一样,还不是磨炼来的,”何保过说道。 朴瑾风不是不经打,是不擅长群战,和长时间的消耗,他武力的优势在于单打,在于速战速决,他元功的优势,在群战方面,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可惜在众多力屏蔽下受阻,发挥不了。 朴瑾风那天晚上与萧翼的计划是,等待他们在寅时进入阴地区,朴瑾风与他们里应外合,大灭游猎甲,但是以牛琅他们的脚程,会提前路过那一片区域,所以朴瑾风要拖延时间,今天上午,会有一场暗杀,目的一是试探消减牛琅的实力,二是拖延他们路程。 他心中想着,经历这半夜的恶战,牛琅的体力一定有所消耗,若是萧翼暗杀成功,那么他们效率就会大大的提升,经历一些时间的相处,朴瑾风有一点劝降的想法,觉得他们与其他的魔教分支有所不同。 时间太短了,朴瑾风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他们,难以说服他们,救出三百壮丁,和消灭游猎甲,是朴瑾风他们答应村民与申门的,不能不得了知。 何保过与牛琅又讲了一些话,靠在树上的牛琅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不由回神看向他,那一双眼神非常的有神而又深邃,仿佛能够看穿朴瑾风的心事一般。 朴瑾风面上不动声色,眼神淡定的直视着他,只见牛琅的手高高的抬起,一下子拍在朴瑾风的肩膀上,如同泰山一般的气力,将他向下压着,朴瑾风的骨头瞬间的变硬,站的挺直,他天生神力,牛琅所施加的力量对于他来着,已经在他的肩膀上减了一半的力气,朴瑾风只觉得肩膀是很重,但是不足以将他压垮了。 “嗯?”牛琅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他的力量是蓄足了力,才朝下压去,打算让对方的膝盖骨重重的砸在地里,来嘲讽一下他的身板与体力,以此来警惕他,不成想,朴瑾风竟然能成承受他千斤重的力量,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与不支,就像是一块不太大的石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虽然身体差,但是我的力气还可以。”朴瑾风说道,好想快一点的让肩膀从他的手中脱离。 “呵,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朴瑾风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到太多的夸奖,牛琅大手从他的身上收了回来,对着他道:“去给我拿壶水来。” 朴瑾风闻言,嗯了一声,便朝着营地走去。 牛琅向后退了几步,让自己整张背都靠在了树上,微微的仰头,随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张纸来,这张纸已经有一点的泛黄老旧,上边有着一层淡淡的透明薄纸包裹着,防止他的纸张被损害。 这张纸折了两道,他拿在手中看了看,并未打开,何保过叹了口气,问道:“又想她们了?” “那个少年跟他有一点像,娇弱,呆笨,胆小,敢言,……” “你并不喜欢他那样,但是你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你出事后,他挑起大梁,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你闯宫呐喊的人。” “就是因此被打死了。”牛琅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折叠的纸张,声音清冷的说道,深沉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悲伤,也只是一闪而过,便恢复了原状。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吗,就算他听你的话,好好习武练功,那又能改变什么?多杀几个人,晚一点死吗?” 牛琅沉默,朴瑾风已经拿着水壶朝着他们走去,在他看来,二人的神色都有一点儿的凝重严肃,他微微颔首,举起水壶递给他道:“水来了。” 牛琅看着他的朴瑾风一双不以为然干净的眼睛,他的手不由朝着他的眼睛伸去,随即手的方向向下压去,拿了朴瑾风手中的水壶,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下去,喝完之后,朝着朴瑾风的手中扔去,然后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历声吼道:“速度加快,别磨蹭。” “他怎么了?”朴瑾风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他想家了。”何保过喃喃道。 “他还有家?” “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但是都死了。” “哦。”朴瑾风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能不能表现的伤感一点,我真是怀疑你是一个薄情的人。” 朴瑾风有些郁闷,他跟牛琅又不太熟,他没表示伤感,也没表示大喜呀,而且这件事情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你怎么说吧!”朴瑾风满不在乎道。 “额……小慕,你这样很伤关心你的人,你知道吗?什么叫随我怎么说,我刚才说了不好的话了,我道歉,你别放在心上,我是在教你怎么跟人交往,这样你才能混的住,不要什么都省略冷冷淡淡的,我没有感受到你的礼貌,没有听见过你叫过牛琅一声老大,也没听你称呼过我,这样很有距离感的。”何保过有些手舞足蹈,无处安放,最后搭在朴瑾风的肩膀上,苦心婆口的说着。 朴瑾风当然要和他们保持距离感,毕竟他是一个卧底,这才一夜多的功夫,怎么感觉跟呆了很久似的,叫老大,叫过哥什么的,他根本就叫的出口。 “暂时叫不出口,我需要时间。”朴瑾风声音软了一点说道。 “想来你以前也是个大户公子,所以才会有些不适应,没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的表现,老大是看在眼里的,加以历练,混成他的继承人,都不在话下。”说着说着,何保过嘴角流露出一丝的笑意。 “你有点夸大其词了,我这样挺好的。” “你已经不是温室的花儿了,你要经历风雨,你要向上爬,爬到毒虫猛兽都无法伤害你的位置,你知道吗?”何保过拽着他的衣裳,看着他的脸,十分严肃的说道,大有一种望子成才的感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朴瑾风扯下他的手,连连说道,无论如何,三天之内,他都会离开这里,今天下午,他们可能就会对峙,成为敌人,眼下这个敌人,正在担心他的前程,教导着他向上爬。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加入游猎甲,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展开笑颜的何保过笑容凝固,一下子板起脸,眼中暗淡,良久,他正色道:“我是因为老大才加入游猎甲,游猎甲,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以后不许再问这样的问题,否则……” 朴瑾风不由凝神的听他讲话,只见他脸色又突然一变,颔首看着他,坏笑道:“否则就揍你,打你屁股。” “别把我当小孩。”朴瑾风向后退了退说道。 “你是如何将打臀刑,联想成小孩的?哦,知道了,达官显贵,以杖臀为耻,并有打臀专打小人之说,好了,我抓住你的弱点了,好好做事,不然就打你板子。”何保过带着一分威胁,一分玩笑说道。 “你再威胁我,我就不理你了。” “激励!激励!”何保过笑着,向着前面走去,朴瑾风有一无奈,跟了上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偷袭 天上风轻云淡,太阳已经完整的挂在天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霞光,底下的人们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整装待发。 可以发现,一开始存活下来的游猎甲中少了很多的人,那是游猎甲的规矩,普通游猎甲重伤者无活动能力者,交出粮食与装备自行离去或者是找一个隐蔽角自行结束生命。 中度伤患,自认为不会拖累组织的人,可以选择留来。 忽然,一个魔徒从营地后边跑来,气喘吁吁对着牛琅跪下道:“老大,后边有人攻击,我方损失惨重,请求支援。” “几个人?”牛琅面色不改问道,皱着眉头,对于属下的慌张模样有些不满。 “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不出鞘的漆黑宝剑,杀气凛然,战斗力强,手段残忍。”那魔徒面色凝重的形容道 “傅向强,你带一队人马去会会他。”牛琅眼中夹带一丝的怒气,历声说道,傅向强早就雀雀欲试,口中领命,便立即召唤人马,气势汹汹的朝着后方赶去。 朴瑾风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沉影,他的特征再明显不过了,就在傅向强那一队人扬长而去,渐渐不见踪影,此时,天上弥漫着淡淡的云光,无故出现几根白色的羽毛,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白色金边的羽毛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浅黄色粉末,牛琅立即道:“后退,小心有毒。” 话甫落,一人一身白衣从天而降,飘然而落,样貌漂亮非凡,不似凡人,身上带着冷漠而又强大的气势。 “这样的美貌,莫非是灭魔三客,飞帅?”何保过凝神谨慎,自觉的将朴瑾风护在身后,朝着空中来客看去。 朴瑾风面不改色,眼神也向上看去,心中道来了。 “阁下是?”牛琅心中已经有底,眼神冷冷的直视着他,手不自觉的握住自己的大刀,准备着战斗。 萧翼为了不让朴瑾风被一丝的怀疑,一视同仁的无视他,眼睛锁定在牛琅的身上,牛琅也知道,若是群攻一定会损耗他很多的人,所以选择了单打独斗。 “杀你的人。”他神情冷淡,也不废话,手微微抬起一错开,几根飞羽针在他的手中散发着寒光,只见他的双脚腾空而起,微微侧着身子。 朴瑾风心中想着,多说几句废话,就能多拖延一段时间。 “让我见识你的能耐吧!”牛琅不以为然,坦然自若,声音不大不小粗冷的吼道,将刀提了起来,朝着它微微的靠近了一点。 萧翼脚上蓄力,弥漫淡淡的白色光辉,又向着上空窜了窜,随即俯身冲向牛琅,手指缝里夹带着飞羽针,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着比太阳还要刺眼的金光。 他的手朝着他的头捣去,牛琅眼神犀利,一脚向前,刀朝着他的手劈去,小小的飞羽针竟然能够抵住锋利厚重的刀。 牛琅也着实有一点的吃惊,心中冷哼一声,随即嘴角不屑,手上力道加重。 牛琅的气力非常的大,大的不同寻常,还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觉,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萧翼的手已经有些酸痛,心中这样的状况不宜长时间的维持下去,便抽身向后退去。 刀顺着他后退的路线冲去,萧翼不由利用自己的优势,向着上空飞去,在空中来了一个旋转,数十根飞羽针罗列在他的身前,尖头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只见他朝着牛琅的方向,微微打开自己的手,数十细如银雨的飞羽针一齐飞冲向牛琅。 牛琅凝神,睁大眼睛,等着发射而来的飞羽在他的瞳孔中放慢,只见他回转刀身,在空中划了几下,飞羽针被刀力砍断,掉在了地上,射在了泥土里。 “飞羽队。”牛琅的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手中一转,光滑剔透的刀身上,印着萧翼漂亮冷漠容貌。 萧翼面无表情,眼中丝毫没有被识破所泛起的异样波澜,就算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在乎,他的相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即使知道他是飞羽队的,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 不理会他口中的话,再一次的凝神,准备攻击,刚才他的刀力已经一览无余,接下来,萧翼展开速度的攻击。 他飞在半空之中,身体有些虚化,散着一阵朦胧的白光,如发出的利箭一般,射向牛琅,众人只见模糊的白色人影,完全看不清形态模样,速度之快,让人的眼睛难以扑捉,而他们的老大牛琅,却是处之泰然,每一次都能准确快速的挡住他的攻击。 萧翼快如闪电,碰撞即逝,只见牛琅一人挥舞着长刀,刀锋之上电光火石,“当”的碰撞之声,不断的传来。 牛琅刀功强悍精准,如石刻一般的脸面不改色,心中已经静如水,耳朵微动听八方动静,眼神突然一变,气势在增,凝神捕捉着萧翼的踪迹,紧握手中大刀,朝着一个方向狠狠的劈去。 萧翼的身形被劈中,不由连连向后退去,落在了地上。 “好,老大威武!” “打死他!” “打死他!” 游猎甲众人见自己的老大成功的击中萧翼,面上不由大喜,欢呼出声,朝着场上呐喊着。 何保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朴瑾风的眼神锁在萧翼的身上,微微的握着拳头,牛琅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萧翼的位置,并且攻击到他,刚才他好像还没有用全力。 “你不是我的对手。”牛琅微微侧身,冷眼看着他,斩金截铁的说道。 朴瑾风心中又多了一丝的担忧,萧翼擅长速度,空中战斗与摆脱追击,并不适合与先天的强者一对一的硬战。 萧翼落在地上,稳住身形,面容冷漠,一副对牛琅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感觉。 牛琅无论是武力值还是速度方面都无可挑剔,朴瑾风觉得就算是自己,应该也无法轻易的将他杀死。 “归顺或者我废了你。”牛琅拿起手中的刀,指着萧翼。 “不可能。”萧翼眼神坚毅,牛琅脚上踏着快步,朝着他冲去,速度飞快,气势强大,萧翼避无可避,飞行力转换成防御力,双手交叉上举,形成一个淡淡的防御罩,牛琅的大刀劈在了他的身上,迸发出无数的火花,刺人眼球。 萧翼越发觉得吃力,脚不由向后挪了挪,身体的两边,出现数只飞羽针,飞射在他的防御盾上,谁知被牛琅的剑气,直接冲撞到地上,萧翼欲摆脱,不由微微侧身,腾空而起,牛琅手中刀顺势向上,在萧翼的脚腕上砍了一下,顿时白色的裤腿被染成了湿润的红色。 萧翼身形一晃,发出数只飞羽针,与他拉开距离。 突然一条如蛇一般的飞刀,朝着萧翼的后背冲去,萧翼不由提力再飞,躲闪着这一道恶毒的攻击,那是一条长长的满是尖刺的鞭子,颜色偏银偏黑,鞭子头是一把菱形的刺,如同银黑的蟒蛇头一般,想要吞噬他人。 这兵器的主人,是一个美艳的女人,她的兵器名为“毒刺。” “老大,把他交给我们姐妹俩吧!”这个女人,正是执行散步命令的美艳女子,名为可哀。 她们其实早已经察觉萧翼的存在,只是抓不到他的踪迹,后来一路追寻,终于是在这里发现了他。 牛琅收刀,算是默认了。 萧翼觉得不宜恋战,不由强行运转飞行力,腾空而起,朝着林子中飞去。 可哀与绝燕两姐妹见状,不由运转着轻功追了上去,绝燕看着萧翼腿脚上的血迹,不由露出一丝的笑意。 游猎教众人不由朝着牛琅靠近,牛琅冷声道:“出发。” 朴瑾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由收回了目光,随着牛琅前行,手缩在衣袖里,手中轻握着羽毛,手中传来一个意识,告诉他无事,计划照旧,标记为圆,朴瑾风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刚给朴瑾风发完讯息的萧翼还没有摆脱可哀绝燕两姐妹的追击,不由在林子中疾驰奔跑,运转着飞行力,两姐妹的速度飞快,如同雨燕一般,穷追不舍。 萧翼心想不能这样耗下去,这样浪费体力,还越跑越远,很难短时间赶到特定的地点,不由飞高了一点,转过身,面对着两姐妹。 两姐妹见他停了下来,不由也立身站住。 可哀将毒刺柄握着自己的手中,婀娜多姿的朝着他缓缓走去,萧翼清冷的眼中多了一丝的谨慎,只听她声音温和喊道:“萧公子,你不用担心,我们两姐妹是不会伤害你的。” “姑娘你是?”萧翼听他语气,好像认识自己,此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我叫可哀,萧公子你曾经救过我们,我们没齿难忘,虽然你的容貌变的比往长更加的俊美,但是眼睛气质不会骗人,加上你使用的技能与武器,飞行与飞羽针,我们再想不到萧公子的身份,岂不是辜负公子恩情。”可哀说道。 “原来是可姑娘,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姑娘可否放行。”萧翼心中淡喜,面上有礼道。 “自是可以,萧……”可哀脸上挂着笑容,突然脸色一变,身体颤颤了,口中喷出鲜血来,手放在自己的背上,背上全是血,一个圆圆的铁片,从她的背后狠狠地插进她心脏里。 第二百八十九章 十五嘟 灰蓝的天上乌云淡淡,缓慢的来来往往,总是遮住太阳,让林子中显得一片的灰暗。 可哀神色有一丝的痛苦,后背上大滩大滩的血流淌在地上,背后已经被染红,鲜艳刺眼的红色萧翼看的历历在目,可哀得瞳孔不由有些溃散,聚不成了焦,及其缓慢颤抖的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半脸冷漠绝燕,声音断续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绝燕放下自己的手,嘴角上扬,不以为然,眼中无情,一脸的冷笑。 “姐姐,以前不是也想杀我吗,现在换我了。”她轻声的说道。 闻言,可哀的身子又是一颤,眨了一下眼皮,艰难的转过身去,看向萧翼,脚微微向前挪动,手颤颤巍巍的朝着他伸去,颤动着鲜红的嘴唇,咯吱的喊着:“萧公子,救,救我……” 话还没有说完,站在她背后的绝燕眼睛又是一冷,提起自己的脚,毫不客气狠狠的朝着她的腰上揣去。 “咔嚓”的断裂声很响亮,她身上脆弱的血脉,受到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断裂,血不受控制的全部涌现了出来,她的身体失去支撑,瘫软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断绝了生息,一动也不动。 “你为什么要杀你姐姐?”萧翼眼中浮现一丝的怒气,向前走了一步,逼问着带着半边面具的美女子,虽美,但在萧翼看来是蛇蝎。 “我不光要杀她,我也要杀你。”绝燕抬起自己美玉无瑕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上的半边面具摸去。 她向前走了走,随即蹲下身子,眼睛出神认真的凝视着可哀的脸蛋,伸出自己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好像在悔恨一般,她的眼神瞥上从她手中掉落的毒刺,不由伸手缓缓的拿起来,以掩耳不见迅雷之速,朝着可哀的脸上使劲的滑了一下。 可哀的原本美丽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毒刺上的毒开始蔓延,让她的脸变的铁黑,红色的血盖淌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的可怕恐怖,让人不敢直视。 萧翼的不由微微的握拳,冷冷的看着绝燕,眼中带着怒气,身上流转着飞行力。 绝燕不以为然,眼中亮了一下,抬起自己柔细的手微微的张开,嘴角微微上扬,射进可哀身体里的武器开始骚动,搅动着她的器官,然后立即飞了出来,血花四溅,盘旋着飞到绝燕的手心上。 那是一个圆圆铁片,铁片的中间是镂空的,外边是秘密麻麻尖锐的小刺,散发着渗人寒光,让人头皮发麻,上面还沾染着可哀的血,更添一丝的嗜血阴森,武器名为十五嘟。 “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记住,杀你的人,曾经是天下第一美人,一个被你拒绝的少女,若不是因为你,我何故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绝燕眼神越发冷厉道。 朴瑾风回想着,印象十分的模糊,他曾经不止拒绝过一个少女的请求,他哪能都记住,看着绝燕绝美的半张脸,他好像有一点印象,好像拒绝过她, “以前的我,你不放在眼里,现在的我,你更是看不上,我会将你的脸撕下来作为纪念。”绝燕的眼神凶狠,手微微的向前,手中十五嘟快速的旋转,朝着萧翼攻击。 萧翼微微侧身,脚上运转着飞行力,腾空而起,脚腕上一痛,十五嘟冲向他的身后,又来了一个回旋,在他的肩膀上削了一下,顿时流淌出血来。 十五嘟飞回绝燕的手上,只见她笑道:“你说这上面有毒吗?” 萧翼的的眉头轻皱,绝燕不给他任何准备机会,再一次发射出十五嘟,十五嘟速度非常的快,快如闪电,携带铁色流光,朝着萧翼冲撞,萧翼的飞羽针受到限制,发挥不出,只能躲闪着寻找破绽。 十五嘟如同万箭齐发,如刀片龙卷风,让萧翼难以脱身,身上不觉已经受了伤,白衣上一条一条的血杠,他只要稍微的走神,就会被十五嘟所伤,放松一点,就可能有被削肉断骨之危,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筋疲力尽的。 他缩小距离,从自己的脚下祭出数只飞羽针,飞羽针停在空中的一点缝隙,萧翼腾空而起,十五嘟将飞羽针打断,朝着萧翼的方向飞去。 突然他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下,停在了萧翼的前面,随即,猛然朝着萧翼的脑袋冲撞去,萧翼连忙将身上的飞行力运转到自己的手上,形成一股气盾,抵挡着十五嘟的剧烈攻击,十五嘟旋转着前进,发出“滋滋”的摩擦声,迸发出电石火花,刺着人的眼球。 萧翼的周身飘散着飞羽针,朝着护盾射去,加强他的防御力,飞羽针抵在力盾上,好像受到莫名的影响,不断的颤抖着,随即粉碎,萧翼的力不由岔气,被十五嘟攻破。 萧翼虽然没有被实体攻击到,但是被气劲所伤,不由退到了地面上,口中吐了一口鲜血,眼前的女子,虽然年纪轻轻,后天之力却是十分的强大,使用的武器也很邪门,让人很难防御。 他想着一直把重点放在牛琅一个人的身上,而忽视了其他的人,朴瑾风他们会不会有危险,转念又想,朴瑾风的元力那么强大,力屏蔽失效是他的优势,加上沉影的帮助,他们一定会成功的。 “呵,不过如此。”绝燕不屑的嘲笑一下,十五嘟悠悠的落在她的手心之上,缓慢的旋转着。 萧翼侧身而立,沉默不语,坦然自若的看着她,好像有什么后手。 绝燕只觉的他在装模作样,不由迈着轻盈的步伐,如少女踏青一般,朝着他走去,旋转着的十五嘟身上弹出红色的血液,如天女散花洒落四周,像是有意的避开绝燕,她的衣裳异常的干净,不沾染一丝的血迹。 “这长脸真是好看,我想将他活生生的扒下来。”绝燕的口中说着十分恶毒的话语,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狰狞与得意。 突然,绝燕的眼神一变,脩然转身,只见一块石头,朝着她飞来,正正好的撞在她的心口上,她起初不以为然的的愤怒着,随即身体开始出现异样,一阵的软麻与疼痛,使不上太多的力气,只能勉强的维持着十五嘟的旋转。 只见一名蒙面的女子出现,他身穿白衣,头上带着一层层薄纱,然后裹在自己的嘴鼻上,从她露出的一点容貌来看,他长的比绝燕的半张脸还要美丽动人。 “翼王子,你没事吧!”女子正是从云中翼下来的安琪基莉,自下来之后,一只寻找着萧翼,总是错过,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萧翼,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她越过绝燕,跑到萧翼的身旁,扶住他的胳膊,萧翼本能的拉下她的手道:“我无事,多谢你。” 绝燕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二人,特别是看见那一张比自己以前还要美的脸蛋,心中的妒忌不由越发的大了,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的容貌划上十几刀。 她凭借自身强大的内力,再次操控着十五嘟,朝着安琪基莉的脸飞去。 面对威力下降的十五嘟,萧翼握住她的胳膊一躲,便躲过了,安琪基莉站在他的身前,一脸高傲的怒视着绝燕,对着萧翼柔声道:“你先走,我断后。” “一起走。”萧翼语气坚决道。 安琪基莉也不废话,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好字,便拉着萧翼就往前跑去。 “可恶,贱人……”绝燕眼中怒气滔天,充着血丝,捂着自己的胸口,朝着他们追去,虽然速度有些慢,但是她的眼睛紧紧的锁定着那两道白色的背影。 “翼王子,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不如让我背你吧!”安琪基莉拉着他说道,眼睛微微的向后撇着。 “我能行。”让女人背着自己,萧翼果断的拒绝了。 “翼王子,何必逞强,那日你抱了我,今日我背你有何不妥,上背。”安琪基莉说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托在自己的背上,萧翼也没有反抗,算是默认了。 感受着萧翼的心跳,安琪基莉的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去断魂桥,与朴瑾风他们会合,九点钟方向直走。”萧翼说道。 “嗯。”安琪基莉深深的点了一下头,脚上速度加快,朝着萧翼所说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绝燕依旧顽强的追了过来,身上的伤好像在慢慢的恢复中,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强大,安琪基莉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沉思。 刚才打中绝燕的身体的石头,她涂了云中翼的特产柯斯软毒,中毒者三天无力,身体酸软带痛,如火焚烧,如电一般透彻,是用来惩罚羽人的毒药,不由想着云下之人这么强大吗。 “她中了我的毒,竟然还有如此气力,不简单,若是现在不攻击她,重创他,她的力量会很快恢复。”安琪基莉道。 萧翼觉得没有把握,她恢复的实在太快,力量也深不可测,想了想,若是把绝燕引到断魂桥附近,她的战力,会给朴瑾风造成困扰,不由将她引开,等到朴瑾风结束,再解决她。 “改变方向,向右。”萧翼在她的背上说道。 安琪基莉也不多问,立马转换方向,继续跑去。 绝燕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穷追不舍,手上是旋转的十五嘟,好像在续力,准备让前面的人,死于它的齿轮之下。 第二百九十章 神经的忧病监 牛琅先带朴瑾风一众来到一个地方,那是距离他们营地不到五米的地方,只见他将手朝着斜前方伸去,猎游甲中又走出三个人,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成四角对立,他们也伸出自己的手,手上大拇指与小拇指上带着一个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发着耀眼的小光。 自四人脚下,一面肉眼可见的结界,从他们的脚下向着上方蔓延,三颗戒指中射出黑红色的光点,朝着四人的正中间飞去,慢慢的放大向下铺去。 众多的人影显现,他们的双手都被绑住,一个接着一个的,嘴巴被黑色的绳子绑着,让他们难以开口讲话,差不多有两三百人的样子,正是那群被他们囚禁的壮丁。 朴瑾风发觉,开启结界的关键竟然在于牛琅,牛琅不仅是游猎甲的头,同时还是一个能设置隐形结界的结界师,其他三人,自身并没有力,他们是通过力充盈的戒指发功的,目的是在于减少牛琅力量的消耗。 结界力撤销之后,就立即有人上去,用脚踢他们,用手拽他们,口中嚷嚷着:“起来起来,走了走了。” 他们有些无奈的起身,大多数都是一副有气无力昏昏欲睡的模样,脸上失色偏白,嘴唇略干起皱脱皮,想来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饮水了。 游猎甲众人可不顾这些,只是无情霸道的催促他们快走,朴瑾风觉得一阵冷厉的风从自己的身旁走过,定眼看,原来是牛琅,他步伐稳健,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去,朴瑾风只得暂时收回自己的视线,跟上他。 林子中一阵又一阵的晃动,好像是一只大鸟,朝着一颗又一颗的大树上跳去,口中不时发出嘶哑的叫声。 小路漫长,好像看不见尽头,环顾左右前后都是树木,壮丁们被不断的推拥向前,脚麻木机械的走着,有些实在熬不住的晕了过去,便灌几口水,然后打上几下,让他清醒并给一点的教训。 牛琅带领众人向着不断前进,傅向强所率领的人马,没有任何的消息,他的眼神冷冷,不由多了一丝的凝重,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起来不是很好看。 朴瑾风藏在袖子下的羽毛,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有些微弱的动静,这是萧翼又跟他联络了。 远在林中的萧翼,趴在安琪基莉的背上,拿出羽毛,抓住时间,跟他联系着。 他大概的意思就是计划照旧,不用等他,吉叱乐已经就位,沉影应在赶往的路上。 朴瑾风只能接收萧翼传达的消息,而无法回传递消息给他,众目睽睽之下,以防不慎,朴瑾风不由将羽毛收了起来。 “老大刚才有大约二十几个弟兄离毒针太近,现在有些乏力难行,想要休息一会。”一个游猎甲成员小跑着上前说道。 “医生说多长时间能散毒?”牛琅冷脸问道。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那人语气坚定道。 牛琅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来,看了看那几个脸色异常难看的游猎甲成员,随即又朝着壮丁的队伍看去,一个个无精打采,神情恍惚的模样,他大声说道“点香休息,给这群人喝点水。” “尊令。”众人喊道,游猎甲拿着水袋朝着他们走去,掰开他们的嘴,把绳子拉了下来,然后朝着里边灌水。 有一人,绳子被拉了下来,不由扭过嘴巴,坚决不喝的样子,游猎甲成员看在眼里,怒气丛生,手朝着他的嘴巴抓去,被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感觉自己的手上的肉被咬了下来,满手都是血,另外一只手不由使劲的朝着他的脸扇去,握着拳头擂去,打了若干下,打的快要昏死了过去,才勉强的松口。 那游猎甲成员不由愤愤的站了起来,朝着他的胸口踹了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那人眼神坚硬,不屈不挠的瞪着他,游猎甲之人发泄完之后,不再理会他,朝着别的壮丁走去。 牛琅靠在一颗树上,只淡淡的看了那个被打的壮丁,嘴角微微上扬一下,便收回视线。 朴瑾风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壶水,只见何保过正在慰问游猎甲和巡查情况,随即朝着他们走来,站在牛琅的另外一边。 “魔灭三客,已见其二,后路,中路,我觉得前面有埋伏,要不要先派人去过一下。”何保过说道。 “我以为他们会一起进攻,看来失望了,三个人的力量与一个人的力量,你觉得他们有机会会面吗?” “根据他们攻击的特性来看,三个人应该各有所长,若是配合战,一定合作无间,让人措手不及,我懂了,只是傅向强迟迟没有音信,那个拿着黑剑的男子,他是三客中的影杀,不可小视。” “我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就算傅向强战死,影杀根本就赶不到,与那个风会合。”牛琅说道。 “我们应该加快进程。” “忌急。”牛琅眼睛扫视了一番说道,他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能再少了,所抓来的壮丁们,也应该稍微饮水一下,他可不想让自己辛苦抓来的力量被活活的饿死渴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保过说了一声“我懂。”,然后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他透过朴瑾风的方向,看见了忧病监正在一个树下露出半个身子,小心翼翼,神经兮兮的看着朴瑾风,唇张唇启,好像在说着什么话。 “那个家伙又在装神弄鬼的,我去看看。”何保过带着一丝无奈的说道,这是一个奇怪的人,他也不知道牛琅为什么会收他做卫生监军,他有时候行为古怪,有时候说话奇怪,让人感觉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去问他,为什么总是看着你,他要是说不出所以然,你就打他。” “……”朴瑾风觉得自己听错了话,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这不好吧!我并不是很在意。” “去。”牛琅语气霸道,不容反抗。 朴瑾风不以为然,自己以前也霸道过,感觉自己无法拒绝成功,便朝着忧病监的方向走去。 何保过正在摇晃着忧病监,忧病监被晃得七荤八素,也没有出手反抗他,看着朴瑾风朝着他过去,他不由猛地挣脱,朝着一旁的大树抱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朴瑾风。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别理会他,无视他是最明智的选择。”何保过插嘴道。 “风。”忧病监声音颤颤的喊道,声音虽然小,朴瑾风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口中的风字,他的心不由有一点的慌。 “全部。”他再次开口道。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朴瑾风眼神逼近,小声的质问道。 忧病监的眼睛竟然闪烁着泪光,好像是朴瑾风把他吓着了,又好像是有着别的情感。 “你怎么还哭了起来,谁欺负你了。”何保过叹了一口气说道,略微带着一点的嫌弃。 他看了看天空,随即伸出手在空气中抓着什么,然后再一次正色的看着朴瑾风,喃喃道:“你真是可怜。” “小慕你别理会他。”何保过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朴瑾风的心中闪过一丝的异样,莫名的一丝浮躁,走近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反吧!”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郑重的说道。 朴瑾风眼神微冷,忧病监一下子闭上眼睛,捂着自己的头,惊恐道:“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看样子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着他,朴瑾风终是没有问出所以然,不由想着自己较真什么,想要知道什么,问常生瑜就是了,他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有未卜先知之力,可比眼前的人强多了。 朴瑾风微微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朝着牛琅走去。 何保过则是留在原地,安慰着癫狂呓语的忧病监,他的口中说着乱七八糟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反正何保过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一昧的平复着他的情绪。 牛琅背靠着树,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树林,问道:“你觉得为了达成一个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吗?” “不能过底线。” “你觉得什么感情可以利用?” “我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朴瑾风看着他正色道。 牛琅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沉默一会,再一次问道:“你喜欢杀人吗。” “我不喜欢。”谁没事喜欢杀人呀,只是情非得已,不得不杀。 “那你喜欢什么?”这句话不知问的是那方面的喜欢,是兴趣爱好,还是想要成为什么,他问的也很笼统。 话到嘴边,变的有些迷茫,心中空荡荡的,脑子空白,朴瑾风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以前纠结于没有目标,现在有了目标,又来问他喜欢什么,喜欢这个目标?喜欢这个生活?心中淡淡的,好像没有特别兴奋与开心。 “也对,我问的太笼统了,你回答不上来很正常,我应该问你,你真的喜欢呆在游猎甲吗,喜欢何保过,喜欢各地风景……” 朴瑾风觉得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他问的只是这方便的喜欢,他想要回答,不喜欢呆在游猎甲,何保过还不错,当然是真的喜欢观赏各地的美景了。 他还没有回答,就听见牛琅声音有些阴阳怪气道:“喜欢藏在你衣袖中的羽毛吗,与今日攻击我的飞羽无二差别。” 朴瑾风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即淡定道:“很漂亮,有收藏的价值。” 牛琅定神的看着他,站直了身体,手中握拳,朝着朴瑾风的腹部打去,朴瑾风没有防御,应生生的挨了着一拳,向后退了数步,口中咳出一丝鲜血,在抬首,牛琅已经站在他的眼前,一双厚重的大手,朝着他的脖子掐去。 朴瑾风浑然不运力,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被掐的面红耳赤,手掰着牛琅紧紧扣住他脖子的手,任凭着朴瑾风不运力状态下的天生神力,也掰不动他的手。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追杀 朴瑾风的背抵在硬邦邦树上,硌的后背上生疼,脚微微的离地,脚尖冲着地面,双手费力的掰着禁锢他脖子的那双有力坚固的大手。 “这是做什么。”何保过早已经被他们的响动吸引了过去,见状,立刻扔下忧病监不管,脚上疾步的奔过去,还没有到地方,就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牛琅的手,希望他能松开手。 “没什么,只是试一试他的实力,不过如此。”牛琅沉声道,眼神冷冷,一下子将朴瑾风往上提了一个高度,让他的双脚彻底的离地,然后重重的朝着一颗大树甩飞出去。 何保过心中一怔,脚上不由踏着快步,朝着朴瑾风的前头赶去,一只手挡在树前,朴瑾风的后背硬生生的撞了过去,撞在了一个宽厚的手掌上,随即“碰咔”的一声,朴瑾风只觉得后背隔人的痛,似乎是撞在了人的骨头上。 朴瑾风已经猜到大概,立即稳住身形,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何保过颤动着眼皮,微微的咬牙,脸上有一丝的痛楚,在隐忍着,一只胳膊垂在腿侧,微微的颤抖着,另外一只胳膊,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你为什么……”朴瑾风心忽的铮了一下,欲伸手去碰他的胳膊,又收了回来,到口的话也说不完整。 “小子,叫我一声这么难吗?我们不是忘年的朋友吗?”察觉朴瑾风的欲言又止,与眼中的一丝愧疚,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牛琅站在树下,看见自己得力的助手兼旧友,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少年受了伤,脸色不由拉了下来,抿着嘴唇,眉毛微微上挑,迈步朝着他们缓缓走去,眼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感受到牛琅有些不对劲,有一点的生气,何保过不由催促着朴瑾风道歉:“你怎么把老大惹生气了,快认罪去。” 来给人家当属下,哪有对老大不敬的道理,从他认识慕叱开始,就没见他对谁示弱过,好像跟谁都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不卑不吭,有一说一,淡定如斯。 这话在朴瑾风听来有一点的刺耳,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会牛琅,有一点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他微微颔首,沉默不语,随即无视牛琅的到来,看向何保过道:“我来给你按摩一下吧!我以前学过一点医术。” “小慕。”何保过重重的喊了一声,有一种想要拧着他的耳朵,摁着他的头的冲动。 朴瑾风神色暗淡,听着他叫喊自己的名字,不由紧紧的握着拳头,让他认错,他错在那里了,他都不知道。 更何况,对方还是魔教游猎甲的头。 “老大你下手也太重了,看在我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你口头教育教育就是了。”何保过叫他没有反应,他不由将视线投向牛琅,嘴角挂着和善的笑意,毕竟把他的老大晾在那里不是很好。 “不重,只让你断了一条胳膊的威力而已。”牛琅声音冷冷,完全没有一丝的体桖之意,随即瞥向朴瑾风斥道:“你不是说学过医术吗,还不快处理。” 朴瑾风得到允许之后,便将手放在何保过的受伤的胳膊,暗中运转治愈力,朝着他的胳膊传去,何保过只觉得一股清流,游走在他的胳膊里,疼痛减少了一大半,能够微微的抬手。 “厉害呀,什么时候教教我。”何保过的眉头不由展开,微微的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觉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点的酸痛。 “伤筋劳骨一百,这只是表面,你还要养伤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复原,记住最近不要做剧烈的运动,特别是这只胳膊,轻微的运动也不可以做。”朴瑾风放下自己的手,看着他严肃道。 何保过露出笑容,说自己知道了,不过看向牛琅,笑容又淡了许多,直到没有一丝的笑意,神色中多了一分的担忧,又看了朴瑾风一眼,感觉有一点的无奈。 朴瑾风不想太为难他,不由向前几步,站在牛琅的身前,微微颔首,目光看着他的下巴,不卑不屈,带着一丝的示弱,但是让他亲口说自己错了,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讲话。”牛琅眼睛微微下撇,俯视着他,声音又粗又冷道。 “无话可讲。”简单的回了四个字,朴瑾风微微的咳了两声,将自己嘴角的鲜血擦去,脖子上一阵火辣辣麻痛,有一种被捏着的感觉, 他感受到牛琅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他的脖子又是一阵冷疼,里面的血脉在跳动着喘息着,好像意犹未尽。 “去帮忙吧!”半晌,牛琅来了这么一句,朴瑾风早就想离开了,等着牛琅把话讲完,他立马就转身离开,去帮忙给壮丁送水。 太阳又移动了几下,微风吹过,树木微晃,连带着照在人身上婆娑的影,好像在说着自己的痛,被震落在地上的树叶无力的翻滚着,从他们的脚下绕过。 他们二人站在树下,不约而同的朝着朴瑾风的背影看起,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老大,你为什么对他出手?”何保过轻轻揉着自己的胳膊,收回看向朴瑾风的背影的目光,凝视着牛琅紧紧抿着的嘴唇。 “我有自己的理由。”牛琅声音冷沉道,大多数的原因,他的确想要测试一下朴瑾风的力量。 “以后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了吧!”何保过喃喃自语道。 “杀了三客再说。”牛琅沉默良久,一字一顿道。 “是他太像了吗?所以你忍不住对他出手了?这是好事呀,起码你找到了一个寄托,我不反对你收他……” “你为了他伤了胳膊,这足以说明你的私心,别多话,小心你的胳膊。”牛琅打断他的话,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脩然转身离去。 林子深处,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风息停转,声静树立,乌鸦摆动着黑黑的脑袋,发出撕裂的叫声,眼中清晰的印着三个人的身影。 安琪基莉背着萧翼在林中急急奔跑,白色的薄纱上,挂着一点点金银剔透的汗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背后的气息越来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让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虽然她已经有些累了,但是她一感受到背上之人的心跳,就精神满满,不觉得累了,相反的是一种异样的感觉,那贴在她背上的是云中翼男人征服女人的骄傲器官,让她感觉很是舒服,她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想着这些,不由抛却这些杂念,专心的向前跑去。 绝燕眼神如炬的远视着他们,一边追着,一边举着自己的手,十五嘟在她的手上旋转着,散发的光芒,如细小的血滴一般。 “你觉得我们联手获胜的几率有多大?”安琪基莉问道。 “三分之一。”萧翼回答道,绝燕的内力实在是深厚,功法上虽然没有多余的套路,但是她的武器却是难缠的很,而且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了萧翼的优势。 “你先走我来拖住她。”安琪基莉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放下我离开吧,我有把握能够摆脱他。”萧翼的两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已经感觉到安琪基莉的疲惫,以及加快跳动的心跳,想想也是,一个女儿家家的力气本来就少,又背着他跑了这么长的路,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已经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上了。 “你若是使用了金翅膀,就一定要杀了她,不然后患无穷。”安琪基莉似乎想到了什么,云中翼之人的王牌,那就是自己背上的翅膀。 金翅膀一般展开,自身的战斗力也会增加一倍多,但被一般人看见,就会视为怪物、奇物。 它不是妖,不是魔,是另外一种美丽的生物,会有很多的势力,想要抓捕他,用来圈养,观赏,研究,买卖折磨,做奴隶,做男妓等过分残忍的事情。 “不要太高估他们了,他们奈何不了我。”萧翼说道。 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飞来一阵强烈的戾气,安琪基莉心中不由一惊,脚向着旁边移动,侧身一看,绝燕就站在他们不远处,手中拖着十五嘟,一脸狞笑的看着他们。 安琪基莉的脚不由向后挪了挪,身形有些不稳,萧翼顺势将脚落在了地上,从她的背上下来。 “我会好好的折磨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轻松的死去。”绝燕眼神狠厉的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嫉妒,声音不急不慢,嘴角微微上挑,声音尖锐刺耳。 “哈”萧翼冷笑一声,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与冷漠,看的绝燕十分的恼火。 “去。”绝燕历声咆哮,手中的十五嘟朝着安琪基莉冲去,美丽的女人总是比漂亮的男人招仇恨,安琪基莉的瞳孔不由微微放大,十五嘟来的飞快,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躲闪,十嘟来的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被人抱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萧翼,不知为何,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萧翼抱着她的身躯,朝着一旁的树飞去,脚尖点在树上,借力而飞,十五嘟来的凶猛,收不住攻势,将一颗较为粗壮的树,砍成了两半,“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的尘土。 毫无障碍物的十五嘟,朝着萧翼的方向旋转飞去,只见一阵白光大放,一只圣洁无比的翅膀,将安琪基莉挡在,形成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十五嘟被隔绝在外,尖锐的齿轮狠狠的在屏障上旋转着,发出电石火光,没有丝毫退让。 绝燕的瞳孔绽放出异彩,十分玩味的看着放开翅膀的萧翼,食指卷着自己的短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百九十二章 竭力一战 金翅膀的力量与十五嘟的力量碰撞着,不相上下,对抗激烈,发出绚光,萧翼心中想着,他们不能一直抵抗着十五嘟的攻击,他们要反击,不然就会一直处于弱势,然后越来越弱,等到力量消耗殆尽,十五嘟就能够趁虚而入,到时候,他们必死无疑,不死也如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 突然他的脑中不由灵光一现,他一直跟十五嘟纠缠,被十五嘟牵着走,他何不试一试攻击操控十五嘟的人。 他将两边的翅膀聚拢在身前,凝聚着力量,然后猛的向着两边炸开,强行将十五嘟弹飞,然后立即盘旋飞起,手中现飞羽针,朝着绝燕发射。 针在她的瞳孔中放大,绝燕身轻如燕,衣决轻飘,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腾空飞起,侧身转了一下,飞羽针不由与她擦身而过。 她如同灵猫一般,轻巧的落在地上,并腿而立,冷笑的看着进攻而来的萧翼,从背后伸出自己的手,指向安琪基莉。 萧翼心中暗叫不好,以安琪基莉的战斗力,根本就不能抵挡住十五嘟的攻击。 他可以放弃安琪基莉攻击绝燕的,最终他还是第一时间的回头,快速的飞身过去,一瞬间发射着数枚飞羽针,消减着十五嘟的速度。 借助着一旁的树木,从测斜方闪飞到安琪基莉的身边,利用自己的翅膀发出一道强大的气流,十五嘟很强大,萧翼并没有阻止它前进,也只是很大的程度上,减弱了十五嘟的力量。 十五嘟以缓慢的速度前进,萧翼绕到安琪基莉的身旁,伸手拽着她的衣裳,将她朝着一边拉去,十五嘟跟她的衣裳擦肩而过,薄纱碎裂,露出一丝丝白净的肌肤,二人有惊无险成功的躲过了这一击。 “原来真的不是人,当我的坐骑太合适不过了。”绝燕举止慢悠悠的,嘴角森森笑道。 “人尽可夫的女人也配亵渎翼王子。”安琪基莉一听,心中不由恼火,忽的皱着眉头,怒目敌视,不受控制的向前迈进一步。 云中翼讲究一见钟情一夫一妻,一个男人身体中只有一个女人的气,一个女人的身体中只有一个男人的气,也就是说,虽然他们求偶的方法暴力强硬,但是一生也只对一个人,绝不滥情。 绝燕的身上有很多的男性的气,安琪基莉身为云仲翼一族,对此非常的敏感,眼神也变的怪异,充满不屑与瞧不起。 她的话好像触动了绝燕,半面脸不由抽搐僵硬了一下,脸色发青,眼神瞪的老大,夹带着滔天的怒意,充满着杀机。 “你说什么。”她颤动着双唇,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手僵硬的握不成拳,身上流传着一股玫红色的气流,力量不由变的更加的强了,眼神怨毒的看着安琪基莉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是有多干净。” 安琪基莉眼神傲气的看着她,嘴角挂着对同为女人的鄙夷。 察觉对方受到刺激,力量不断的暴涨,甚至有些失控,萧翼不由将安琪基莉向后拉了拉,眼神冷疏,手中朝着她发射飞羽针。 十五嘟快速的挡住了飞羽针,萧翼抓住一丝的空隙,再一次朝着绝燕发射飞羽针,绝燕眼神一凛,不由飞身躲闪,萧翼发现,当绝燕受到攻击,十五嘟的力量就会减弱。 十五嘟瞬间被绝燕召回,飞旋在自己的身边,一边防御一边攻击,萧翼抖动着翅膀,是一边躲闪,一边攻击绝燕。 “我来助你。”安琪基莉说着,便翘着兰花指交叉在胸前,随即背上缓缓伸出一双翅膀,白色的薄纱舞动,如天使一般,光彩夺目,手中幻化长剑,煽动一下两只美丽庞大的白色翅膀,手中持剑朝着绝燕刺去。 “不要过来。”萧翼不由朝着她吼了一声,可是为时已晚。 安琪基莉撞在了快速运转的十五嘟上,只觉眼中金光炸破,血色缭绕,白羽漫天,安琪基莉便被撞飞数里,撞在一颗大树上,脑袋有一丝晕眩,落叶与白色羽毛散落一地,鲜艳的血,滴落在白羽与树叶上面,异常的刺眼。 她的嘴角流淌出一丝鲜血,勉强站立,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心中一沉,看着与绝燕和绝燕武器十五嘟周旋的萧翼,喃喃自语道:“我不过去给他填麻烦。” 萧翼见他安静的呆在一旁,不由专心的应战,近身的攻击,缩小范围,不让她有过多的施展空间,不然她可能伤害到自己。 绝燕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耐,眼神瞪着他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压制我了吗?” 她的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摸,一把短刃脩然而出,身体前倾,朝着萧翼的脖子划去,萧翼身体不由向后仰去,眼上一道白色利光划过,刃锋一转,尖头朝着他的眼睛下刺去,十五嘟从下而起,萧翼的背脊一寒,手上夹着飞羽针,朝着她的腹部捣去。 绝燕向后一退,萧翼趁机腾空,十五嘟从他背后肩膀上的翅膀擦过,顿时白色的羽毛被染成了粘稠的红色。 “翼王子!”安琪基莉不由叫出了声,神色紧张的喊道,脚微微向前挪动。 萧翼轻轻的煽动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绝燕手中握着匕首,一脸的坏笑与得意洋洋。 “基莉姑娘,你离远一点,我会误伤的。”萧翼朝着她喊道。 安琪基莉眨了一下眼睛,收了自己的翅膀,朝着有一方向走去,连连回头。 绝燕眼神不善,手中操纵着十五嘟,朝着安琪基莉发射而去,就在此时,萧翼用最快的速度,闪现到绝燕的身旁,握着拳头,手中夹着飞羽针,朝着她的脖子攻击。 绝燕不由一惊,手中匕首朝着他刺去,萧翼挥动着一只翅膀,扇在她的身上,握着匕首的手肘,被碰了一下,一阵酸麻匕首险险握不住。 她立即召唤回十五嘟,阻止着萧翼的再一次攻击。 萧翼腾空而起,猛然张开自己的翅膀,如同庞然大物一般,遮住了半个天地,将十五嘟震了回去,绝燕不由微微一怔,有一丝的紧张,费力的控制着朝自己飞来的十五嘟。 此刻,萧翼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辉,以他为中心,天空出现无数飞羽针与白色的羽毛,如停留在空中的细雨,如整装待发的万箭。 “千页针雨”之招笼罩着整个天空,让人头皮发麻。 “哼。”绝燕手心流过一丝虚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手中已经彻底的控制住十五嘟。 “落!”萧翼轻轻吐息,立在空中屹立不动,万千飞羽针与白色的羽毛,统一时间朝着绝燕攻击。 绝燕立即祭出十五嘟盘旋在空中,将天上射下的针挡住,让自己不被射中,面对如此多的飞羽天针,她不敢轻易的乱动,只站定一处,控制着十五嘟的走向,怕被射成筛子。 “此功消耗甚大,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绝燕恶狠狠道。 萧翼面无表情,一脸的淡定冷漠,身姿巍峨的立在半空中,身边针雨绵绵不绝,源源不断,一波射下去,他的身边又会多出一波。 绝燕的眉头不由皱在一起,心中有些急躁,她发觉萧翼的消耗大,自己的消耗也大,若是它的十五嘟失手了,放了一个针进来,那么她肯定会中针的。 飞羽针太细了,若不是借助十五嘟的优势,她根本就捕捉不到这么多的飞羽针。 看着高高在上的萧翼,她打消了借助十五嘟,一跃而起,攻击萧翼的想法。 她向后撤了撤,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匕首,朝着萧翼甩去,飞羽针如雨点似的冲击那把匕首,消减了大半的力道。 萧翼运这个功法的时候,是不能被直接干扰的,他微微的侧了一下脑袋,匕首从他的眼下凌厉的划了过去,渗出丝丝血来,所发的千页针雨之功也弱了许多。 绝燕向自己的身后跑着,以十五嘟作为掩护,脚上运着轻功,感觉飞羽针的威力有所消减,不由回首一笑,然后扬长而去,渐渐的消失在他视野。 “噗~”此刻压在萧翼嗓子里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所有的飞羽针与白色羽毛,变淡消失,没有准确收功的萧翼,如断了线的残破纸鸢,从高空中坠落道地上。 在远处观察着这一切的安琪基莉看在眼中,不由朝着他急急奔跑而去,看着萧翼坠落在她的前方,重重的砸在地上,震起落叶,激起满天灰土,她腿上一软,一下子跪了下来,朝着他的身躯爬去,晃着他的肩膀,口中连连喊着:“翼王子。” 萧翼的翅膀收了回去,微微闭着双眸,脸色苍白,微微的抽搐着,脸上的伤口显目而又狰狞,散发着一团黑青的光雾,胸口不断的起起伏伏,好像呼吸有些困难。 安琪基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萧翼,随即将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手微微的颤了颤,不敢去抚摸他脸上的伤口。 随即,眼中一沉,然后眼神上挑,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脸上的伤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身体向前倾,嘴唇碰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的吸吮一下,浅红色的娇唇渐渐染成黑青色,小嘴中吐出一滩黑血,然后从腰间拿出水来,倒在自己的手心中,轻柔的擦拭着他的脸庞。 第二百九十三章 暴露身份 天边霞光淡淡,整个天空不见太阳踪迹,都是朦胧的浅橙薄云,浅浅红彤云,还有着浅白灰蓝色云,三种颜色,甚至更多的颜色,诙谐幽梦一般,交织出一片静寂缥缈的天布。 林子四处灰色从地面爬上树梢,漆黑的鸟雀不安分的叫着。 一群人在小道上走着,两边的树木在朴瑾风的身边不断擦过,他们离断魂桥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朴瑾风面色淡定镇静,心跳却是不知不觉的有些异常,每走一步,心就跳一下,他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游猎甲众人身上的力屏蔽镜片,渐渐失去光泽,变得暗淡无比,他们专心的走着路,并没有特别的注意到。 何保过时不时的从牛琅的身旁绕朴瑾风的身旁,跟他有说有笑的,说等到了基地,就把那本书拿给他看之类无关紧要的闲聊话题。 朴瑾风随便的应付着,何保过自觉没趣,话也变的少了。 突然朴瑾风的眼中印出一道螺旋圈的印记,神色不由凝重了许多,那是吉叱乐与他沟通的标记,该来的还是来了。 地面开始摇晃,游猎甲停下脚步,不由严阵以待,树林两边,树枝木箭朝着他们飞去,上边带着雷电之光,触摸之人,大多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有埋伏小心。” “力屏蔽怎么不管用了。” “小心树林。” “小心草丛。” 众人不由互相喊道,树枝发射的方向没有人,让人心中蒙上了一道诡异。 箭没根由的停了,牛琅不动如山的站着,眼神冷冷,虽未转头转眼,但四周布局尽收眼底。 “牛琅。”朴瑾风语气一变,朗声喊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心中想着,这个后生竟然敢直呼老大的名字,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何保过心中一怔,眼神复杂,忧病监胆小的直接躺在了地上,似在装死。 “你到底是谁。”牛琅动了一下脚,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眼神冷冷的质问道。 “放了所有的壮丁,脱离魔教组织,我就放过你。”朴瑾风身姿挺拔,气势更上一层,脸上多了一丝的聪慧与自信,微微昂头,与牛琅正面对立。 游猎甲幸存的人不由一阵哄笑,笑朴瑾风不自量力,已经想象到他被拍成肉泥的悲惨模样。 “你是三客的人?”何保过眼神沉沉,冷着一张脸盯着他。 “应该是。”朴瑾风回答他的问题,何保过的断臂微微的晃了晃,竟奇迹般的握在了一起,握成了拳头,一股愤怒之气积压在他的胸膛里。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牛琅蹙眉冷目,声音深沉有力,带着一丝的危险。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可要三思后行,慎重考虑。”朴瑾风淡笑道。 “到还有了几分样子。”牛琅冷笑回应,并未拿住自己的刀,好像还未将朴瑾风放在眼中的模样。 “叛徒。”何保过滚动着嗓子,颤动嘴唇,压低声音暴喝,脸色阴冷。 朴瑾风不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讲话,他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对不起,辜负你的好意。”朴瑾风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还想劝说他一下,何保过就拖着剑朝着他攻击,口中愤慨的吼道:“我杀了你。” 朴瑾风的元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上自然形成一个保护气罩,何保过狠狠的劈了下来,却是再难进一寸,他咬着牙,手使劲的朝着下面压着。 朴瑾风看了一眼砍向他的剑,顿时一股风息缠绕在剑身上,将他的剑向后拉去,何保过就是不退,任由朴瑾风的风盾分解他的剑力。 剑力被风力卸去,剑身被风息拉扯,何保过不断的朝着剑身施压,剑终于承受不住两方毫不退让的威压,开始出现裂痕,碎裂的坠落在地上,何保过的手猛然一颤,收了回去,手中空空的,滴落着红色的血滴,手上还有着剑的余温,还有一种难解的痛。 “你我之间的感情,就如同这把剑一般,碎了,不在了。”何保过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怒声说道。 “如此甚好。”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正眼凝视着,一字一钝道。 何保过听闻更加的气愤,衣袖一甩,脩然转身离开了。 “是元之力给了你打败我的信心吗。”牛琅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人之力败你并不是无可能,只是费事一点,走捷径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无论人元,一起用吧,我可不想欺负你。”牛琅冷笑道。 “想要一对一,还是一起上,这里力屏蔽失效,我可能会收不住。”朴瑾风想着牛琅带着手下一起上,他未免有点束手束脚,顾头顾尾,若是牛琅一个人,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专心对一。 以牛琅的心性,断不会让他的手下跟他一起对付他一个少年,这样他的面子也没有地方放。 果不其然,牛琅下令众人后撤,谁也不准插手。 “我让你先。”牛琅沉声道。 “好。”朴瑾风不推辞,手指变柔,微微上抚,风力流转从手中流过,顿时狂风大作,树木斜倒,天地一暗。 观着阴沉无光的天相,朴瑾风眼眸暗淡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恢复光彩,手中运转傲风绝学,狂风咒,增强自身的气势。 天上云散,变得更加的稀薄,移动的速度也在变快,好像有一股无形的风吹着他们前进,这正是朴瑾风施展流风动云霄的前缀。 他脚上踏着八卦迷踪之步,紧紧的握着拳头,脚后跟抬起,脚尖摩擦着地面,飞身发出一击重拳。 牛琅感受到不凡不弱的气势,不由认真了一分,抬起自己的胳膊,将朴瑾风的一拳挡了下来,看似无事,胳膊上却是已经有一丝的阵痛感觉,虽然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足以让牛琅重新的审视朴瑾风。 朴瑾风的拳头上有一丝丝的痛,心中也是惊了一下,天生神力加元力打了牛琅一拳,竟然纹丝不动,毫发无损,这不是实力莫测的人之力,就是也拥有元力,他再回忆着,刚才他用胳膊挡住他的拳,有没有元力的浮动。 “别跟他们废话,直接开大。”林子中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一句完整的话,林中有白影闪过,似白鬼魅,游猎甲凝神捕捉,却是空无一物。 “没有商谈的余地了吗?”朴瑾风问道。 “我牛琅生死都是魔教之徒,别妄想用自以为是的善恶救赎来规劝我,谁也不配。”他冷硬无情的说道。 七日旭风遥之功有天象地域限制,朴瑾风便直接催动流风动云霄之功,眼神刹那间凛然,手中风息流转,顿时沙尘迷眼,天晃地动,树木剧烈摇晃,仿佛想要连根拔起。 游猎甲众人眼中出现惊吓之色,不由愤愤向后退了退,以免被殃及。 一道强大的光波朝着牛琅袭去,只见牛琅十分的淡定,双手相叠,上下拉开,缠绕半圈,掌心相对,左右拉开,左手一翻,竟然直接用手,对上朴瑾风所发光波,没有任何的色彩光流环绕,只是单纯干净的一掌。 普通的人早已经身体四分五裂,牛琅仅仅是向后挪了挪,口中渗出一丝丝的鲜血,将他的力量慢慢的分化了。 “这一次换你先手吧!”朴瑾风看不出他的来头路数,不由让他先出招。 牛琅沉默一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现到朴瑾风的身后,朴瑾风顿时感觉有硬墙在自己的身后,一股强悍的刚气,压迫着他,笼罩着他全身。 朴瑾风凝神,快速转身,脚上运转迷踪八卦,快速的向后退去,与牛琅拉开距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牛琅,近距离的接触总之给他一种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雕塑一般的脸,没有任何的神情,如同一件冷酷强大的兵器一般,速度与强悍并重。 踏一步,像是前进四步,异常诡异,朴瑾风以风化刃,凝神四方,四周风动,尘土迷茫,影叶恍惚而动,不见牛琅身影。 牛琅的壮阔的身体猛然出现在朴瑾风后退的路上,朝着他的胸口拍了一掌,朴瑾风运风力在前,还是被强横的力道,打退数步。 观眼下的环境天象,有一种特别适合在这里实战的功法,朴瑾风心中有所忌惮,但是此刻想不了太多,唯有解决牛琅才是首要,即使身受重伤,还有吉叱乐萧翼沉影他们,总之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心中暗运“灭若八惑。”天地一暗,朴瑾风双手抚平,平柔平缓平刚的起势,林中灰暗,淡淡绿尘飞,外边散发着淡淡的炎阴,树木枯竭无色,众人只觉天上乍现一点星光,接引到朴瑾风手中,轰然打向牛琅。 点点炎阴飘在牛琅的身上,诡异的气压笼罩着他。 一道阴热之功轰击在了他的身上,“砰”的一下,牛琅后退数步,抽搐了一下脸,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来,众游猎甲脸色不由出现慌张担忧害怕。 “你竟然修炼诡功。”他稳住身形,站直身体,依旧泰山一般。 朴瑾风不由用鼻子喘气,他的身体感觉有一股冷气在窜着,异常的难受着。 他的身体已经达到纯阳,不应该使用阴邪的功法,他贸然使用,以为副作用不会太大,现在他浑身冷多热少,气息紊乱,血气翻涌,粘稠的血窜到他的嗓子眼,大口的吐了出来,脸色一阵的苍白,但身体也好些了。 “功体冲突嘛。”牛琅眼神冷锐犀利,嘴角浅浅的上扬,看不出是笑,手中拿出大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杀气。 “你伤的比我重。”朴瑾风深呼一口气,逝去嘴角的血,淡淡的冷哼了一声。 就算是功法与他的功体冲突,但功法的威力却是减不了多少的。 他是见识过他的刀法的,自己身上唯有悌祸才能与他一战。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强敌 朴瑾风手中幻化梯祸剑,剑出,伴随而来是一股强大的魔气,魔气中隐约夹杂着一丝丝的仙气,一瞬间散开,席卷着天地,剑身上闪烁着白光网状,墨金色复杂纹路也不示弱,如被困的凶神兽想要脱缰暴虐,吞噬天地。 就在这一刻,牛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朝着他威压而来,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眼神变得认真,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凝神伺机而动。 残风阵阵,树叶在地上翻滚,天边染着浅浅墨色,魔气狂拽肆意枉然,朴瑾风手持梯祸,凛然伫立,气势大增。 “可惜。”牛琅不以为然,口中喃喃道,手中刀一转,刀锋闪着寒光,面色镇定自若。 身旁狂魔之气乱窜,飞撞在他的周身,却是无法侵害他的身体,伤害不了他分毫,而他的身上并没有运强力的波动,这不由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可惜什么?”朴瑾风微微侧身,斜视着他问道。 “可惜你虽强,但是即将死在我的手中。”牛琅抬起自己的刀,在空中蛮横一挥,狂墨之光一霎四分五裂,消散殆尽,他的身边不留一点。 “你这真是可笑,要杀邪魔,却修用之暴虐魔气,你日后还要自己杀自己吗?”牛琅盯着他说道。 “不劳你费心。” “你软弱凉薄,自私卑鄙,让人讨厌。”牛琅忽怒斥道。 朴瑾风闻言不由轻轻皱了皱眉头,剑上的魔气包裹着他的身躯。 “死之前记住,下辈子直接一点,不要利用人的感情,你杀的了人,却还不了真情。”牛琅举刀,眼神冷厉,气势强横,重步踏前一步。 “谁也别教训谁。”朴瑾风握紧手中剑,脚上踏着快步,朝着他冲去,携带着强悍剑气。 “生气了吗?”牛琅冷声道,脚向着一旁踏去,提刀挡剑。 “峥”的一声,碰撞在一起,梯祸光网闪闪,剑虽未出鞘,剑气确是纵横,浓浓的墨气四窜,相对的,牛琅手中的刀就有一点的平淡,但非常硬稳。 朴瑾风手中悌祸剑从他的刀身向上划过,牛琅手中的刀顺势向上,在悌祸剑抽走后,立即从防御者变为攻击者,朝着朴金风的头劈去。 朴瑾风脚上运着八卦迷踪步,向着侧边而去,伸着自己的剑,回挡着他手中的刀,牛琅的力气比他相像中的要大,刀剑碰撞到一起,朴瑾风剑不由向下颤了颤,手也抖了一下,虎口一阵的麻痛。 “进攻前,先打听一下,打不过的,就夹着尾巴跑掉,不至于送命。” 牛琅冷嘲道,刀死死的压在悌祸剑上,像是一只狮子紧紧咬着猎物不松口,让朴瑾风不能轻易的抽剑,地面上开始振动,沙尘残叶微微上浮,风刃四起,弥漫四周,叶子上出现整齐的切口。 悌祸剑身散发着波浪浓墨,不断向外扩张,冲击着牛琅,牛琅身上不知道穿着什么,还是个人体质的问题,这些东西好像无法侵犯他的身体。 朴瑾风咬牙,手上力道加重,牛琅抬起另外一只空手,携带着一股强悍的气劲,穿透风刃,朝着朴瑾风的头打去。 朴瑾风不由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他的攻击,牛琅的手变成了拳头,轰的一下,打在他的胳膊上,朴瑾风受到冲击,一阵麻痛,撞在自己的腮帮上,又是一阵骨痛。 他立即变通,脚向后移动,手上放松,借着他的力向下走,脚步半旋,将剑抽了下来,牛琅竟然旋转刀锋,逆流而上,在朴瑾风的侧腰上划了一个口子。 “嘶~”朴瑾风腰侧一阵疼痛,粘稠湿润,满是鲜血。 他稳住身形,紧握悌祸剑,将剑僵硬的平举着,一只手不自觉的挡在自己的伤口上,感受着湿漉漉的伤口,不想去看它。 众游猎甲脸上挂着喜悦,互相欢呼着。 牛琅冷哼一声,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脸上的自信镇定从未改变过。 朴瑾风仰起脸,同样镇静,坦然自若,没有一丝一分的惊讶与害怕,与他对立着。 他心中觉得牛琅的路数跟符小满有一点像,但又比他自然比他强大比他厉害。 “哑.一平”朴瑾风心中默念,脚上稳健,剑带着人朝着牛琅攻击,牛琅提着刀,朝着朴瑾风攻来的剑挑去。 他不变得瞳孔不由颤动了一下,朴瑾风的剑,好像有一种定力,虽然呆板,但是速度快,力量强,重量大,很是狂野,他向上挑,剑如泰山难以撼动,他划着剑鞘的侧边,悌祸剑出鞘三寸光芒更甚,朴瑾风收不住剑,不由伸手将剑鞘拔了下来。 悌祸剑上网状散发着白光,里面是多黑浅金带红浓厚如墨的魔气,牛琅眼中印着魔剑,微微眯着眼睛,刀锋一转,拍了一下他的剑,随即朝着他的额头划去。 朴瑾风不由将剑垂放身旁,双膝微微一弯,看着刀从他的眼前呼啸而过,凌厉的削下一缕长发。 刀落空,寒锋再转,朝着朴瑾风肩膀压去,朴瑾风侧身蹬脚,向着一旁闪去,握紧手中悌祸,砸向他的刀锋。 牛琅手中的刀这一次没有跟他起正面冲突,而是躲过他的剑,沿着上剑锋,横劈朴瑾风握剑的手。 朴瑾风手腕用力,松开自己的手,剑巧妙的脱离他的手,在空中翻了一圈,躲过了横来的刀,再一次的回到朴瑾风的手中。 牛琅的进攻越发的快,只攻击要害,刀粘着他攻击,丝毫不给朴瑾风多余的空间与出招的机会。 “攻击这么频繁,只有躲的时间,力道的悬殊也不是很大,他想利用自己的优势,消耗我的体力。”朴瑾风心知肚明,一时也没有法子脱身,这个人没有力,却好像对力免疫,修为感觉不是很强,速度与力量确是惊人的可怕。 朴瑾风尝试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拉开距离,施展绝学,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 连连后退法,以退为进法,声东击西法,洋攻实退法,尝试近距离施展绝学等全部失败了。 他脚上运行的是八卦迷踪步,他有多快,牛琅就有多快,他的脚仿佛是他的影子,怎么也甩不掉。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敞开攻击,不顾牛琅的进攻,而一味的施展功法,这样风险很高,等于卸下防御,给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当下朴瑾风只能一试,体力是他的一项弱点。 他体内运转内元,手中握着悌祸,立剑在正中,牛琅眼睛凝神,朝着他的脖子砍去,梯祸剑散发着强大的剑气,狂墨之色几乎笼罩着整个剑身。 将本来砍向朴瑾风脖子的刀,强行向下压去,刀锋利的划在他的肩膀上,接近他的胸口,绽放红花朵朵,一片湿红,朴瑾风不顾伤口,向着自己的身后退了退,挥舞着悌祸剑,发出强横霸道的剑气,朝着牛琅的胸口直冲。 牛琅以刀身挡之,耀眼的狂墨,推着他的刀身,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见拉开距离,朴瑾风不由抓住时机,凝聚剑招,朝着他劈去。 力量波动变得强大,牵扯着朴瑾风胸口上的伤,一阵的剧痛,低眼一看,伤口深的可怕,好似轻轻的掰开,就能看见他的骨头。 “哼。”牛琅冷眼看着,握刀的姿势变了变,准备着再一次穷追不舍的攻击,又或者是毙命的一击。 朴瑾风力量十分不稳定,但是他只能倾尽全力的赌这一击。 他将用来治疗伤口的力,也抽到了战斗力中,手中握着悌祸,眼神坚定,气势磅礴,悌祸剑气从他的眼中走过,蒙上了一层睥睨。 狂墨之气纵横四野,风息异常强烈,衣决狂舞飘拽,胸口的红血大面积的扩展,伤口散发着一股魔气。 躲在树上的吉叱乐,心不由揪了揪,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不可小觑的力量,牛琅张开双臂,上半身衣裳化作碎片,矫健的肌肉一览无余,背后的图案更是夺人眼球,那似是一只墨绿色的龙龟,又像是一块盾牌,一只蔓延到他的肩膀上,散发着土绿的淡光。 悌祸剑与牛琅的刀正面碰撞,强大的气流,让飞沙走石,树木摇晃,响亮的碰撞声刺着众人的耳膜,树上传来一声急切的叫喊。 “朴瑾风。” 这一声叫喊,让场上的两个人都是微微的一怔,牛琅的神情微妙,手上的力气弱了一点,悌祸剑立即反扑而上,刀没有主人力量的加持,不敌这历史长久强大无比的神兵魔器,“卡卡”的碎裂,朴瑾风手中悌祸剑,毫无阻碍,迅猛的钻进了他的腹部,贯穿了他的身体。 朴瑾风是怔于他背上的图案,剑进去的时候,已是不可挽回的结果,同一时间只听他们二人口中喃喃。 “玄武卫?”朴瑾风抬起头,双目落在他的背部到肩膀,然后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轻握着手中的剑,感受着对方生命的流失,气温的下降,心情十分复杂,他为什么这么强,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牛琅背上的图案,变得暗淡无色,如枯萎的话花,病态捶死的龟虫,血顺着剑咕咕的朝着外边流淌,如同潮水一般掉在地上。 “陛卿?”他蠕动着嘴唇,与朴瑾风同一时间讲话,随后二人都差不多的确定的彼此的身份,何保过也是微微一怔,曾经在安魁当过官的,自然明白陛卿的含义,只是他的眼中印着的是,慕叱等于陛卿吗,他杀了自己老大。 刺眼的红色,让他想要冲上去,牛琅立即呵斥阻止,他不得不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朴瑾风,止了脚步。 吉叱乐不由松了一口气,继续躲在树上观察着。 第二百九十五章 身死无后 朴瑾风蠕动着嘴唇,说不上话来,牛琅一把抓住他的手,朴瑾风眼中不由立即谨慎了起来,牛琅拽着他的手并没有恶意,而是很平淡将插在自己身体里的剑扯了出来。 牛琅腹部是血,满手是血,松开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了退,还在滴血的剑自然的垂了下去,朴瑾风收敛气势,淡淡的看着他。 “你真的是?”他眼神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淡淡的看着他,轻声问道,也许是血流的太多,力气消耗太快。 朴瑾风手中梯祸剑隐了去,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被梯祸剑直接贯穿,肯定必死无疑,他点了一下头,神色有些暗淡。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颤了颤眼睫毛,牵动嘴唇说道。 “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朴瑾风回敬他的话。 “你必须回去。”他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在隐忍着什么,控制着自己不稳的气息,语气坚定而又平静道。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恨天楚,我恨玄武山,我恨梁鸿夫,但是有一个好的陛卿真的很重要,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的,大家需要你,灭魔三客不能解决根本。” 游猎甲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的老大在说什么,看着老大被桶,二人神色相对平静,何保过被呵斥不前,他们以逸待劳,等待着命令。 “泽皇登基,我会履行自己的职责。”朴瑾风道。 “我刚才对你的评价真真假假,你若不能改,你依旧不会是一个很好的陛卿。”牛琅的脸抽搐了一下,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角色苍白无色的朝着前面挪动,看着略微冷漠的朴瑾风,他倒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杀了所有人,一个不留。” 他的手无力的的颤抖着,朝着自己的胸衣里掏去,握着一张折叠的纸张,缓缓的将他拿了出来。 牛琅话说完,没有等他的回答,他就趴在了朴瑾风的身上,气息渐渐微弱,血还在不断的流淌,人已经断了呼吸,没了气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中的纸掉在了地上,他浑身的重量都砸在了朴瑾风的身上。 朴瑾风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肩膀很重,如千斤重的石头,压得他难以喘息,他扶住向下滑落的牛琅,将他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眼睛朝着一旁的地上瞥去。 沾了牛琅鲜血的纸,半张的躺在地上,上面是一副画,画中有三个人在坐在小圆桌前,一个模样像是牛琅,石头雕刻一般的脸上竟柔情满满,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跟他动作亲昵,眼神温柔慈爱。 另外一个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牛琅与女子的眼中视线里都有着少年,少年笑容灿烂的坐在他们的中间,抓着女人的手,笑看着牛琅,一副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画面。 掉在地上的纸,是牛琅的儿子的画的,身为玄武卫之子,应该以成为玄武卫为荣耀,可是他偏偏对画画感兴趣,一天到晚荒废修炼,躲起来画画。 虽然他画画技术很好,但是毕竟算是不务正业,未来无大出息可言,他跟他的父亲牛琅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这张画总是给人错觉,是在他死后他的枕头下找到的,画了不止一张。 朴瑾风觉得那张纸对他很重要,不由捡起那张纸,将他重新对折,放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抚平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游猎甲众人走去。 “我不管你是谁,我们要为老大报仇。”何保过向前一大步,气势汹汹,挥动自己的一只胳膊,剑指着朴瑾风恨恨的说道。 “来吧!”朴瑾风释然道。 “不要成堆进攻,采用车轮战,消耗他的体力。”何保过咬牙怒道,他知道如何对付朴瑾风,赔上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等到他筋疲力尽,将由他亲自出手杀朴瑾风。 “何保过,我没有骗过你,你不是我的对手,离开吧!”朴瑾风只是隐瞒,并没有骗过什么,应该说,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与何保过之间的交情。 何保过瞪了一眼自己的断臂,只觉得讽刺可笑,对方没有一点多余的感激之情,也没有被他的碎剑断义感觉到悲伤愧疚不安,是自己愚蠢可悲,自作多情,多管闲事。 想来内奸,欺人感情者,都是邪魔歪道之恶人,没想到归类为正的人,也可以用这样的手段,那为什么要分的这么明白。 “就这么一句话就想打发我?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背叛,我也是因此而妻离家破,酷刑加身,被流放他地,而你就是与他们处在同一线上的所谓权位。”何保过目光灼灼,满眼愤懑,语气冲冲,厉声吼道,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等来的不是朴瑾风的回话,而是两个字与自己的生命。 “废言。”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携带着浓浓的血腥和强烈的杀气。 只觉一道光从何保过的颈部飘过,何保过的视线还停留在朴瑾风的身上,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发出“咯咯”声音,吐不出一个字来。 顿时他的脖子上裂出一道口子,血花四溅,喷涌而出,剑口子不断的向后延伸,他的手抓着自己的脖子,瞪着双眼非常的不甘心,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沉影。”朴瑾风眼中微微一怔,看着死了的何保过,五味陈杂,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微微侧目,看向沉影,黑色的披风上沾染着血滴,像是衣服上彼岸花的一点花瓣,他手中的泰守剑已经回鞘,好像没有动过一般,风轻轻吹拂着他,使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填了几分的狂野,头发不规则的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犀利带杀的眼神若隐若现,一脸的桀骜不驯,更加的狂妄。 “真慢。”沉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随即脚尖一点,闪现到猎游甲身旁,不由分说就是杀。 杀气肆意,黑色披风活跃,血滴漫天,不一会,已经看不见一个猎游甲之人站着,全部倒在了地上,从口中眼中伤口中或者是断颈中漂出黑气,顺着泰守剑,吸收到他的胸膛。 突然他眼神一凛,看着一个地方,皱着眉头,冷声道:“还有活口?” 躺在地上装死的忧病监不由“腾”的一下爬了起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看着沉影,又朝着朴瑾风的方向楚楚可怜的看去。 “杀不杀?”沉影言简意赅的问道。 朴瑾风看了看他,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慌张的脸色,惊恐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模样,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在别人的眼中,他是疯子,是神经病……”朴瑾风沉思了一下,开始说道。 “答非所问,我问你杀不杀。”沉影眼神冷锐,杀气凝而不散,打断他的话道。 “你现在正常了许多?”朴瑾风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 忧病监微微一怔,将头向下埋了埋,刚要抬头讲话,朴瑾风留下个“杀”字,便转过了身。 魔灭三客之一的身份是天楚陛卿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朴瑾风有麻烦,天楚也有麻烦,甚至牵扯更多,他不想冒这个险。 背后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沉影冷哼了一声,朝着朴瑾风的身旁站去,表示已经完成任务了。 他们向着前方不远处走去,朴瑾风运力,手中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虚弱的结界一下子就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一览无余,朴瑾风运着风刃,将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划断,朗声道:“你们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自然的拱了拱手,朝着他谄笑着连连道谢,问他们的名号,以便铭记于心。 朴瑾风他们自然是不想多说,此时,吉叱乐已经从沉影的果断可怕的杀中走了出来,不知从那里跳了出来,先是吓了众人一跳,让众人对她退而远之,随后得知这只会说话的老虎跟灭魔三客是一路的,可能是传说中的神兽,不由接受了她,甚至跟他亲近了许多,然后提着自己的耳朵,听着她隆重的介绍朴瑾风他们。 当然只是他们的化名,风,影,飞,这三人的名声,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一次被救的是自己,不由想要多了解一点,这也是一个值得杜撰,值得骄傲的事情。 朴瑾风与沉影习以为常,站在一旁,等到吉叱乐将他们塑造的差不多了,就喊了一声走了,吉叱乐便抛下众人,跳到朴瑾风的肩膀上,匆匆的随着他们离开了。 吉叱乐只要简单的讲述朴瑾风三人,自有能人异士去夸张放大。 拥有好的名声,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提高他们的知名度,让百姓心中有所依托,让魔教之徒有所忌惮,这可以节省他们很多不必要的战斗。 时间一长,更会有志愿者去模仿去加入,这个除魔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魔教就会越来越少,人们应该就会平安幸福一点。 众人看着朴瑾风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搀扶议论着,记住他们的名号和特征,心中想着,如何跟家人朋友讲述这一次死里逃生的惊心动魄。 朴瑾风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众人不由转身结伴离开,疾步而行,他们现在又饿又渴,只想着快点的回家吃饭喝水,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云中女人的执着 天色已晚,无星无月,飘着浅浅的灰色雾气,小风阵阵吹袭,树林枝叶微晃,天色偏冷,空气中凝着湿润的水雾。 吉叱乐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动着自己的小爪子,挠着朴瑾风的肩膀,时不时的瞥向他的胸口,刚开始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下撇的时候,那伤口深可见骨,血色狰狞,不由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冷寒,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等到无人时,她才终于如释重负的跳了下来,催促着朴瑾风处理伤口,朴瑾风脱下衣裳,露出白皙细嫩的皮肤,伤口更加的显眼,吉叱乐的眼睛不在他的伤口,而是浏览着他身体的其他地方,腹肌浅浅,并没有强硬的感觉,看起来柔和舒服。 沉影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过,一直盯着他的伤口,那一双冷锐的眼神,仿佛能贯穿他的身体。 朴瑾风拿药瓶的手,不由停住了,看着二人道:“能不能不要老是看着我?” “谁看你了。”吉叱乐眨了一下虎眼,朝着一旁看去,眼神还是忍不住他的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 “少爷,我来帮你上药。”沉影冷声道,眼神凝视他的伤口,朝着他走去。 朴瑾风不由将药向后藏了藏,沉影上药一定粗鲁暴力,肯定痛的要死,脸上流露出一点儿痛苦的表情,定要嘲讽他,朴瑾风可不想让他来上。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朴瑾风冲着他笑道。 “那你磨蹭什么,快点。”沉影停下脚步,口中催促道。 看着大步流星的沉影,停了下来,他忙打开药瓶,朝着自己的胸口撒去, 药粉倒在朴瑾风的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痛直传他的神经,不由痛的蹙了蹙眉,他竟然忘了运治愈力先游走伤口。 他能感受到沉影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 “你运力,我来帮你上药。”吉叱乐幻化人形,走到朴瑾风的身旁,坐了下来,一把夺过朴瑾风手中的药,问他准备好了吗。 朴瑾风微微的点了点头,无视沉影的存在,盘膝而坐,手放在膝上,手心朝上,流转着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辉,吉叱乐便上手轻柔的给他上药,配合着他的治疗,结束之后,扯着纱布,在他的伤口上裹了几道,眼睛已经将朴瑾风露出的皮肤,看了一个遍,心中还赞叹这他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呢。 “你的伤怎么样了。”朴瑾风想起牛琅的一掌问道。 吉叱乐一下子回神,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大碍了,时间问题而已,我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她微微眯着眼睛,表现出一丝的疲惫。 “对了,萧翼。”朴瑾风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二人说道。 “对呀,他怎么没有出现?说好的在这里会合的。”吉叱乐的眼睛突然一亮,原本微眯着的眼睛,不由突然睁开,抓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思考道。 “我用羽毛跟他联系。”朴瑾风说着,拿出放在自己衣袖中的羽毛来,摊开自己的手,在上面画了一个问号。 吉叱乐睁着双目,不由抽搐了一下眉头,那是一个问号,这沟通方法真是简单粗暴,偷懒好活。 “他没回我,我们好像失联了。”朴瑾风等待了一会,有些惆怅道。 “今晚就这样吧,等天亮了,他还没有联系你,我们再去寻他。”吉叱乐转了转眼睛,想了想说道。 朴瑾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意见,沉影板着一张脸,眼神拽拽,反正朴瑾风所做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另外一边,夜色比这里更加的深沉,一两个星挂在天上,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安琪基莉将萧翼拖到一颗大树下,让他的半个身体靠着,脸上干净了许多,那伤口却没有任何的变弱,十分耀眼的躺在他的脸上。 安琪基莉并着双腿而坐,靠在他旁边的大树上,一双美丽的眼眸,盯着他的脸,不知所想。 萧翼脸上的伤口,散发出丝丝的黑气,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安琪基莉立即凑上去,关怀道。 萧翼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坐直身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风在他的脸上走过,他感觉一阵的冷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抬手朝着自己的脸上伸去。 安琪基莉的眼中不由一怔,闪过一丝的慌张,一把握着萧翼的抬起的手,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萧翼的另外一只手,拽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扯了下去,然后朝着自己的脸摸去。 手中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脸上裂开了一块,两边凸起中间凹陷,还有着一股磨砂的粗糙感觉,他的手怔了怔,有些僵硬的放了下来。 “会好起来的。”安琪基莉忙安慰道。 突然腰间发着淡淡的光芒,一块羽毛悠悠飞起,萧翼将它握在手中,原来是朴瑾风跟他沟通了,看了看天边已经有些朦胧的灰白,想来快要天亮了。 他回想着自己受到攻击,那短刃在自己的脸上划过,现在这一副尊荣,一定有一道狰狞带毒的伤痕留在脸上,是万万不想跟他们汇合的,疏冷的眼中,不由飘过一丝的沉思,握着羽毛的手,也有些犹豫。 他在想什么,何时这么在乎容貌了? “翼王子?你没事吗?”安琪基莉看着他神色异常,不由有一丝的担心,他明白容貌对一个人的重要性,特别是很漂亮的萧翼。 她看着萧翼摸过伤口的手,试探性的问道。 萧翼又怔了一下,随即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情绪,朝着安琪基莉看去,摇了一下头,声音冷淡的说了一声,我无事。 “现在应该怎么办。”安琪基莉脸色一沉,眼中带着沉思与迷茫。 “请回云中翼吧!基莉姑娘。”萧翼神色有些暗淡,脸色很不好看,尽管他语气较为轻柔。 “不,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不然,我就不回去。”安琪基莉眼神坚毅大声道。 “现在我已经毁容,不再是姑娘好的选择,还请基莉姑娘另寻他人。”萧翼声音不冷不淡 眼眸忽冷忽淡,有一丝的阴晴不定,他现在的心情很是不好,想要安琪基莉离开。 安琪基莉又是一副痴情样,但是让他莫名感觉有一丝的烦躁,想要赶她走,他还是忍了忍,声音尽量的柔和,做到不伤害别人。 安琪基莉闻言,不由站了起来,微微的颔首,神情认真,眼神坚定,道: “我对你一见钟情,随后每每再见,都是第一次钟情的第一眼。在别人看来,你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在我看来,你如当初一般,并无二样,而我对你爱更是不变” 她高傲的宣誓着自己的选择,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翼,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他的容貌今后变什么模样,她都不改初心,陪伴到底,她也要证明一点,现在的她爱的不仅仅是他的外貌,他爱的是他这个人。 萧翼心中更加烦躁,听到她的话,感觉很是刺耳,他的心中多少有一点的感动,但是他并想要这样的陪伴,他对安琪基莉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想耽误人家,不由想要她死心。 “滚。”一向有礼貌的笑翼朝着她吼道,脸上隐约带着怒气和厌烦。 安琪基莉被吼的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翼,但是她不觉得这是不喜欢他,相反的是想要用这样的字眼来将她赶走,因为他可能觉得自己的容貌不能跟她匹配。 “翼王子。”她看着萧翼,喃喃喊道。 萧翼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离开,身体有些沉重无力,他面无表情,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走,腿腕上渗出血来,漆到他的脚下,留下一点的血迹,本人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稳健的快速走着。 “翼王子?”安琪基莉在他的背后喊道,跟了上去,不常走路的她,踩在地上有些不稳,原来是为了不再人间暴露身份,她一直用脚走路,被鞋子挡住的脚已经红肿磨破的不成样子,每快走一步都如同刀割一般。 萧翼虽然受了重伤,元气大伤,忍忍之下也走的非常的快,安琪基莉跟不上他的速度,不由小跑了起来,脚上一时间疼痛无比,不由咬着牙,扶着一棵树朝着他的背影追去。 脚上一软,整个人都撞在了树上,“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疾步行走的萧翼不由停下脚步,站定了一会,转过身又折返了回来。 安琪基莉从地上爬起来半坐着,仰头看着他道:“我真的希望不是这么一摔让你回头,而是你为了爱我而回头,若是你不爱我,你为什么回来。” 萧翼看着她的脚将鞋子称的大大的,鞋子上被血渗透,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从衣袋中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她的身旁。 “这是消肿去痛的药。”放下之后,萧翼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安琪基莉将要瓶放在自己的手心,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睛始终不离萧翼的背影,一瘸一拐的跟着。 萧翼本想着运飞行力离开,但是转念一想,以安琪基莉现在的实力,若是自己真的将她甩了,她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脚渐渐的放慢,但是依旧不想去理会她。 第二百九十七章 矛盾 天边慢慢的染成白色,霞光万千中一轮红亮的太阳,高高的挂起。 阴地所对应的便是阳地,此处大多是山石块,两边的树木虽少,但也旺盛,在阳光的照耀下,光亮灿灿。 朴瑾风靠在树上,垫着厚衣裳,手中的羽毛出现异动,朴瑾风的双眼刹那间睁开,微微摊开自己的手,羽毛腾空而起,在的手上划过。 萧翼的大概意思就是让他放心,他另有要事,现在无法与他会合,保持联系。 朴瑾风虽然想要问他什么事,想想能说的早就说了,他不说自己也不应该强求,更何况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给他,太费事了,知道他安全就行,不由在手心里给他回了一个好字,那边便没了消息。 枝繁叶盛的树梢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从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沉影,在羽毛有所异动的时候,他就睁开了双眼。 凛冽的杀气,从吉叱乐的身旁略过,不由将她惊醒了,他皱了皱虎眉,瞪了瞪他,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联系你了,说了什么?”吉叱乐睡意蓬松道。 “他有事处理,不能与我们会合,让我们先走,随时保持联系。”朴瑾风说道。 吉叱乐点了一下头,随意的问他有什么事,朴瑾风只说不知道,吉叱乐也没再追问下去,沉影更是不关心这档子事情,冷酷的站来一旁,不言不语。 他们收拾着行囊,继续的前行着。 另外一边,萧翼最终还是折返回来,脱了安琪基莉的鞋子,给她上药包扎,他的面庞清冷,眼神好像自带着一股冷淡萧疏,在安琪基莉看来,十分的认真和温柔。 他处理着安琪基莉脚上的伤,她的眼神始终未离开萧翼的脸,将他深深的刻在自己的眼中心中。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可使用翅膀飞回云中翼,不要在跟着我了。”他动作娴熟的将她脚上的伤处理好,缓缓的站了起来,脚腕上已经彻底被血浸湿成红色。 “我就跟着你,那里也不去。”安琪基莉纤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随即松开,整理了一下,将它理平,从地上屹然站了起来,微微翘起下巴,眼神坚定强横的看着他。 萧翼不理会他,迈动着自己的脚,朝着前方走去,安琪基莉微微颔首,一眼就看见他脚上刺目的红,不由朝着他喊道:“你的脚腕应该处理一下。” 萧翼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安琪基莉的态度还是一如当初,这让他很烦躁,他想找一个地方,看一看自己现在的容貌。 背后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萧翼充耳不闻,正常的走着路。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态度变了,在你的脸未受伤之前,你不是这样对待我的。”安琪基莉在他的背后大喊大叫着,不顾脚上刚刚处理好的伤,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身体前倾,挡在萧翼的身前。 萧翼依旧神情冷冷,脚向着他的旁边而去,打算绕过她。 安琪基莉终于有一点的受不了,大力的朝着他的肩膀推了一下,怒道:“我都说了,我不嫌弃你,你破相了,那个好女人能看上你,我一个云中翼第一美人,心悦你,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从云端下降到地面,你还想怎么样。” 萧翼脚向后退了一两步,重力落在他的脚后跟,伤口挤压了一下,不由一阵生痛。 他站住脚,淡温道:“可我心并不悦你,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安琪基莉心中又怒又伤,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面镜子,正面翻了过去,照着萧翼的伤口,拿着的手不断的颤动着,道:“看,这就是现在的你,别再拒绝我了,我不在乎。” 萧翼的眼神冷冷的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道伤口,对他的影响不是很大,相反的给他的气质增添了一丝的男人骏酷的味道,但是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那一道看起来丑陋的伤痕上。 他接住了安琪基莉手中的镜子,看了一会自己的容貌,面无表情的将镜子摔在了树上,镜子碎裂,发出巨响,安琪基莉不由一吓,瞬间哑口无言,向后退了退,心中坎坷的看着有些失控的萧翼。 “我,我说错了什么?”安琪基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你说错了什么与我无关,请离开我。”萧翼身上气息越来越冷,眼神冷漠的看着安琪基莉,甚至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厌烦。 安琪基莉知道他怒了,没有说太多的话刺激他,只坚定的说了一个不字。 萧翼沉默着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走着,脚上的步伐更加的快了,安琪基莉在他的身后跟着他,脚上又疼了起来,这一次她比往常都要坚强,他不想示弱的让萧翼再一次的回头。 突然一阵躁动,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一道黑色的披风飘拽,披风落下,是一张冷傲不逊的脸,眼中带着杀气,微微侧着身子。 萧翼不由滞住了脚,安琪基莉自觉的挡在他的身前,对着来人充满敌意。 “你受伤了?”来人正是沉影,他们离开阴区,在阳地上休息了一宿,然后由朴瑾风带的路,然后就迷路了,最后他们遇见了绝燕,绝燕想要攻击已幻化人形的吉叱乐,被沉影朴瑾风阻了去,不是二人对手,绝燕选择逃跑,就在刚才沉影与萧翼相遇的时候,绝燕已经成功的逃脱了,沉影知道自己错过时间,便没有再追上去。 萧翼神色清淡,沉声道:“无事。” 此刻朴瑾风与吉叱乐也追了上来,他们必须一起的行动,不然有迷路走散的风险。 沉影不再理会萧翼的情况,朝着朴瑾风走了两步,语气不善道:“让她逃了。” 逃了就逃了,朴瑾风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萧翼出现在这里,倒是让他有一丝的惊讶,再看他身上的伤,有一点像刚才攻击他们的兵器所留下来,不由猜想,他身上的伤,就是刚才那个女人留下来的,吸引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好脱身。 朴瑾风大步流星,朝着萧翼走出,手上运转治愈力,朝着他的肩膀伸去,萧翼不假思索的将他的手打了下去,而自己背过身去,将那受伤的脸背对着他,不让他去看,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但也收不回动作,就这样僵站着。 “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身体,看来伤的不轻。”朴瑾风不以为然,满眼都是他身上的伤,这一次萧翼没有躲开他,而是乖乖的让他治疗。 朴瑾风手上运转着治愈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身体,疏通他的筋脉,萧翼的内功虽然没有受损,但是内元消耗很大,皮肉伤也有一点的感染,在朴瑾风的治疗下,内元恢复了许多,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朴瑾风心有余力而气不足,胸口隐隐作疼,不知道为什么,牛琅留下来的伤口,治愈的非常的缓慢,就像是普通人受伤一般,剧烈动辄下还会巨疼。 “这样就可以了,你身上也有伤。”萧翼打断他的疗伤说道。 朴瑾风不由面带笑意收了手,刚才的治疗,已经可以让萧翼的伤快一点的好起来了,只是有一毒伤,朴瑾风束手无策。 “萧翼你破相了。”吉叱乐以为他的脸受了轻微伤,会很快治愈的,不由开玩笑道。 萧翼的脸色不由有一丝淡淡的僵冷,朴瑾风朝着他的脸看去,那是一道有食指那么长的伤疤,微微的炸裂开,上边还隐约泛着灰红带绿,散发着丝丝的黑气,萧翼只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奇丑无比,任谁看了都会反感厌恶,顿感浑身不自在,怕从朴瑾风眼中看见除了担忧之外的眼神。 “这毒有来头,必须解。”刚才给萧翼治疗的时候,他隐约能感受到,有一股毒气力量从他的脸下到他的脖子,继而下降到他的五脏六腑,伤害倒是不大,但总是源源不断的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看出什么了?”一直在旁听的安琪基莉不由疾步上前问道。 朴瑾风这才注意到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安琪基莉,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在云中翼被逼婚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微礼貌的道:“以前跟师尊学过一点关于草药知识,学疏才浅,只能看出此毒不凡。” “哇,好美的女人。”来的时候,吉叱乐就注意到了这个亮眼的美丽女子存在,只是大家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好开口。现在这位美人开口了,她盯着安琪基莉的容颜,不由垂涎三尺,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一副贪恋羡慕的模样。 安琪基莉早已经习惯被赞美,被欣赏,淡淡的看了一眼趴在朴瑾风肩膀上的老虎,对于她会讲话,不以为然,全身心的放在萧翼的身上,脸上展现一丝的愁容和怒意。 “我不了解云下人间,朴贵宾,你一定要找办法治好他脸上的伤。”安琪基莉将希望放在了朴瑾风的身上。 “他是我朋友,我自然尽力。”朴瑾风道。 “什么尽力,你是一定。”安琪基莉疾声道。 “……”朴瑾风的脸色不由有一点微妙,不想讲话,虽然说是为了萧翼好,但是萧翼也莫名的没有好脸色。 “有本事你找办法,没本事就闭嘴。”沉影冷冷道,语气很呛。 “我没跟你讲话,你插什么嘴。”安琪基莉瞪着他怒道。 “好了,小姐,请注意你的语气,朴瑾风与萧翼的关系,不需要任何语言的保障,你跟他什么关系,这么不了解他们?”吉叱乐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神认真道。 了解什么,安琪基莉不懂,他只知道萧翼对她来讲很重要,她微微的蹙眉,不知道怎么反驳,就说了一句:“与你无关”草草的收尾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演戏 现场的气息有一点的微妙,有一些的压抑,安琪基莉见众人都站着不动,看着他的眼神也不是太友善,为了不失面子,不由站直身子,微微昂首,姿态有一点高傲道:“倒是说办法。” “基莉姑娘,请回云中翼。”萧翼先声道,众人沉默不语的看着。 “不。”安琪基莉盯着他的眼睛,立即回绝道。 吉叱乐微微翻了白眼,不由拉长音道了一声难缠。 萧翼很是无奈,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赶走安琪基莉,就又僵持了下去。 吉叱乐灵机一动,从朴瑾风的肩膀上跳上了萧翼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我来帮你。”说完,便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跑进了林子,绕后绕到了安琪基莉的身后。 沉影的眼动了一下,找了一颗大树靠了靠,有些无聊的看着他们。 不一会,从安琪基莉的背后走出一名白衣少女,正是化为人形的吉叱乐。 朴瑾风的瞳孔微微放大,随即恢复正常。 吉叱乐大步流星的走到萧翼的身旁,嘴角微微上扬,亲昵的喊道:“小翼,你们在干什么,这个陌生的女人是谁呀!” “她心悦萧翼。”朴瑾风想起云中翼的追求别人的说辞,不由配合着吉叱乐。 “那可真是不幸,萧翼心有所属了,那就是我,所以你快些离开吧!”吉叱乐嘴角微微上扬,光明正大的打量了安琪基莉,二人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萧翼怎么就不开窍呢, 她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不屑,甚至有一丝的洋洋得意,语气霸道宣告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相信。”安琪基莉看了看二人,怒视着她,斩金截铁道。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关你屁事,不好意思萧翼,我爆粗了。”吉叱乐嘴上不由一笑,心中不免念叨,你不相信就对了,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准,不过准有什么用,她只要不承认,安琪基莉又能奈他如何。 “没事。”萧翼正色温声道。 “他的身体里没有你的气,说明你们还没有定情。”对于气敏感的安琪基莉好像抓住了缝隙,往里面钻,眼神十分犀利的看着吉叱乐。 “这样呀?未拜堂成亲之前这么做就是伤风败俗,天下大耻,你有没有常识呀!”一般人可能不知道所谓的人气是什么,但是吉叱乐知道,心中暗暗赞叹眼前女子的“开放。” “我不管,我云中翼的规矩就是如此。”云中翼的习俗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发了芽扎了根,不懂云下人间法则的她,只能将云中翼的法则当做主心骨。 “你说你悦他是吗,那就要为他好,风弟说了,只要你离开,就会继续治疗我家翼的脸伤,你若是一直都在他眼前晃悠,他就不问翼了。”看来明的不行,只能来阴的了,她可不想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不由拉上朴瑾风作为垫背的。 朴瑾风一听,脸上不由一阵的僵硬,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着安琪基莉朝着他投来审视的眼神,他不由微微侧脸,不予理睬回应。 “你们感情这么虚伪吗。”安琪基莉不由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道。 虽说是戏,但矛盾升级了,就算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字眼实在让人没有好心情,有了一点挑拨离间的愧疚感觉,不想再与安琪基莉纠缠下去了,不由直接行动。 “她不走,我们走吧!”吉叱乐说着,随即挽着萧翼的胳膊转身离开了,安琪基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脚挪着向前,又停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真的有一点担心朴瑾风他们会抛弃萧翼。 她打算等着他们走的远一点,再偷偷的跟上去,他是不会轻易的放弃萧翼的,等到朴瑾风将萧翼的伤治好之后,她在出面抢人。 朴瑾风与沉影自觉的跟了上去,吉叱乐保持着挽着萧翼的姿势,越走越远,直到感受不到安琪基莉的视线,才松开手。 吉叱乐大笑中带着一丝的苦笑道:“摆脱了,萧翼你开心不?” “多谢。”萧翼认真道。 “谢什么,我们可是好闺蜜。”吉叱乐带着一丝坏笑道,这么好看的男人,当然要做姐妹了。 这个词语偏向女性化,萧翼不由有一丝的沉思。 “就是朋友的意思。”朴瑾风好笑道。 “原来如此,朴瑾风,我……”萧翼恍然大悟,一想到自己脸上的伤,不由黯然失神,欲言又止。 “说。” “我脸上的伤疤,有复原的几率吗?”他问道。 “只要把里面的毒素解了,问题不大,放心吧,我认识好几个名医,常生府常生瑜,神医叶安,秋医居丁菱,醉花海醉花阴,周疏隐等等。”朴瑾风给他细细数来,想要起一点的安慰作用。 “能痊愈最好,不能我也不勉强,毕竟只是外貌而已,不重要。”萧翼喃喃道。 “唉,怎么能这么说,我还想你说,我长的帅,我有什么办法的骄傲语录。” “就是,你可是我们中的颜值担当。”吉叱乐嘿嘿附和着道。 “所以外貌很重要吗!”萧翼神色微沉道。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沉影冷冷的,没好气道。 朴瑾风与吉叱乐听他讲话,不由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沉影这次发言真不错。” 沉影的长耳朵自然是听见他们的夸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脸微微的扬起,有一丝的冷傲。 萧翼沉默了一会,随即看向众人,温声道:“谢谢大家。” “对了,安琪基莉又跟来了。”吉叱乐动了动耳朵,眼珠子微微后撇。 “不必理会,随她吧,厌倦了自然就回去了。”萧翼不以为然,声音有些温和,朴瑾风,沉影,吉叱乐他们并没有因为他的容貌,而对他产生嫌弃,不由让他心中一暖。 “那姑娘样貌不错,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说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物色物色。”朴瑾风笑问道。 “不用了,我心中已经有人了。”萧翼沉思良久,给了他一个答复。 “谁?”朴瑾风与吉叱乐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异口同声的问道,显得有些八卦,沉影也把耳朵放了过来。 “开玩笑的。”萧翼怔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 众人一阵扫兴,不过也开心的很,正儿八经的萧翼,今天竟说起了玩笑。 十八渊上空终日笼罩着一片阴蒙蒙,高峰耸入云端,险峻的石壁上,寸绿不生,黑的发亮,锋下如被墨染色的花瓣形状微微张开,不让一丝一毫的阳光偷射进来,隐约有爬虫如枯枝一般在攀爬蠕动着,给人阴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日是苏碧萌觐见十八渊主的日子,断奇迹非要跟着来,软磨硬膜之下,苏碧萌还是让他以随从的身份跟来了。 断奇迹的学习能力非常的强,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普通人要学三天的知识,他不到一天就能完全的掌握,可谓是天才,此刻他穿着一身红莲教相匹配的衣裳,经过多日的熏陶学习之下,他的粗鄙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身红色莲花宽袍,中长发披肩,耳朵有一点的尖,皮肤不是很白不是很黑正正好,长得也是眉粗目秀,鼻子高挺,长卷的睫毛下眼神也十分的灵动,对什么都十分的感兴趣,不过他表现的幅度很少,不是特别的明显。 “姐姐一会我该如何自称才显得有礼貌?”他看着苏碧萌小声的问道。 “你就说红莲教,断奇迹见过教主,没有特别的要求。”苏碧萌看着他耐心道。 此时洞中冒出一阵的黑烟,魔教十八渊执芈封啼带着一张纯白面具,手中拿书,缓缓的走了出,看着他们二人说道:“进去吧。” 苏碧萌微微颔首,朝着他行了一个平礼,然后就朝着里面走去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道路,才来到一个宽敞的地域,这里弥漫着暗红色的雾气,没有一丝的闷热感觉,相反着是一种寂寞空虚的阴凉。 十八根烛台上的蜡烛花苗细微的跳跃着,让洞中有一点的亮堂。 血色的洞璧上方不知哪里来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砸在坑里。 正前端高处,是十八渊的渊主,脸上画着暗金暗赤色的纹路,像是龙虫一般,趴在他的脸上,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华丽的大椅子上,身体微微向着侧边靠着,单手的撑着自己的头,神情淡漠阴邪,带着一丝的慵懒。 他的右下方站着阿忆,穿着一身浅色衣裳,顶着一张如玉瓷一般精致的娃娃脸,庄重而又恭敬的站着,看着苏碧萌的到来,有一丝的骇然,随即恢复神情,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苏碧萌直接无视他,看都不看他,直接将视线放在高位上的男人。 “红莲教主苏碧萌,见过教主,少主。”苏碧萌朝着高位上行礼,始终没有正眼看向萧翼,只在问候中带了他一下,礼貌一下。 “红莲教断奇迹,见过教主。”断奇迹也直接省略了阿忆,目光直视着高位上的人,大大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好奇。 阿忆不以为然,脸色清淡,微微颔首一下,没有讲话,朝着一旁又站了站。 第二百九十九章 渊主的重视 “免礼”十八渊主声音沉沉道,低垂的眼不由抬了起来,淡淡的打量了苏碧萌一眼,眨了一下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将眼神投向断奇迹,眼中闪过一丝光,口中重复喊了一声:“断奇迹。” 断奇迹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上前一步,回答正是。 “你离我近一点。”十八渊主深邃的目光远远凝视着他,语气没有很刻意,很是随意平淡,却给人一种难以反抗的威压,他脑中一晃,感觉断奇迹身上有一点熟悉的气味,会是他要找的人吗?是可以恢复的关键吗? 断奇迹闻言,看了看苏碧萌,苏碧萌冲着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他才朝着十八渊主走去,站定在他的身前。 “你的脸好奇怪。”断奇迹眨了一下眼睛,小声的说了一句,眼前的男人给她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还有着很强的压迫感,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肆,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心砰砰的直跳着。 阿忆渐渐收了浅浅笑容,眼中有一丝风复杂,有一点不悦的盯着断奇迹,不知为何,心中竟然生出一种紧张的感觉,好像属于自己的父亲,要被人抢走了。 “义父,红莲教主留下就可以了,让他离开吧!”阿忆开口道。 “你在教我做事?”十八渊主有一丝的不愉快,脑中那熟悉气息所探索的记忆被打断,他冷冷的看了阿忆一眼,换了一个姿势,阿忆顿时感觉,自己被他换姿势所产生的气流,无形中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阿忆不敢。”阿忆心中一颤,微微颔首,弯下自己的腰,朝着他抱拳,义父因为他的言行而调整了坐姿,是在警告他提醒他。 苏碧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沉默不语。 十八渊主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平身,自己懒得计较,顺带的就将自己的手放在断奇迹的手腕上。 断奇迹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手腕传来,在他的身体里窜了一遍,有一丝的膨胀,好像要炸裂般,十八渊主终于松开了手,他如释重负,额头流过一丝的虚汗。 “资质上佳,可以作为重点培养对象,这里有一本功夫,你先练着。”十八渊之主说着,手中光芒一闪,幻化一本书籍,叫野焚诀。 断奇迹眨了一下眼,双手接下了,笑了笑道:“谢谢师傅。” “你应该称呼教主,送你秘籍,并不代表收你为徒,两者性质不一样,记住,下一次不要叫错了。”阿忆站在一旁温缓的解释道。 “无妨,我可以收你做挂名徒儿。”十八渊主随口道。 “师傅,我会好好修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断奇迹宝贝似的拿着秘籍,冲着他笑道。 “义父。”阿忆仰视着高位上的男人,口中轻声的喊了一声。 “阿忆,你有意见可以直言不讳。”声音虽小,自然是躲不过十八渊主的耳朵,他微微侧首,俯视着阿忆。 “阿忆无事,只是想喊一声。”他低着头,恭敬道。 “哼,藏吧。”十八渊主不由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语气隐隐带怒。 阿忆只沉默不语,微微颔首。 “断奇迹,我准你自由进出十八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请教,另外加晋你为十八渊挂名堂主。” “为什么不是红莲教?我在红莲教还没有职务呢。”段奇迹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红莲教主的事,你应当找她。”十八渊主眼睛侧视着苏碧萌,沉沉道。 “不知这一次,教主叫属下前来,有什么事。”苏碧萌问道,断奇迹自觉的回到苏碧萌的身后,乖乖的站着。 “阿忆带他们出去,我想安静一会。”闻言,十八渊主明显的有一点不耐,将胳膊一搭,沉思了起来。 “是,义父。”阿忆朝着他行礼,然后走向苏碧萌,道:“跟我来。”他想着苏碧萌不想理会他,不由自觉的说完话,就走在前面离开了,苏碧萌朝着十八渊主抱拳,便保持距离的跟了上去。 十八渊外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的灰暗,阴风阵阵,生息暗淡。 阿忆转过身,看着苏碧萌,柔声道:“碧萌。” “别这样称呼我,你若是以魔教少主的身份,我便以红莲教主的身份礼貌回应,若是芙蓉账内荒郊野外的阿忆,那我对你只有恨意厌恶。”朴碧萌向后退了退,与他拉开距离,眼中带着一丝的嫌恶,仿佛阿忆的身上有病毒一般。 “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我的本意是毁了苏玲兰,没想到阴差阳错棋差一招,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去改变,放在心里很难受,不如放下吧。”阿忆现在原地向着他解释道。 “放下?多么轻巧的词语?”苏碧萌闻言,嘴角不由微微上撇,冷笑了一下。 “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对吗?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碧萌。”阿忆的伸手,想要放在她的肩膀上,她本能的退了一步,阿忆不由上前一步,断奇迹眼中一冷,瞪着阿忆,一下子横挡在苏碧萌的身前。 “断奇迹这是我跟苏碧萌之间的事情,你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阿忆眼神一沉,冷声道。 “姐姐讨厌你,你就滚的远远的,免得她看见你心烦意乱。”断奇迹扬起脸,举起两只胳膊,将比他高一个头的苏碧萌护在身后,呵斥道。 “碧萌,让他离开,我们谈谈。”阿忆忍着出手将断奇迹打开的冲动,看着苏碧萌道。 “没什么好谈的,追根结低,你只不过是害怕我会报复你。”苏碧萌别过脸去,声音冷淡道。 “碧萌,对不起,那天说了很多残忍的话,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不应该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想让你心死,才故意为之。”阿忆低垂着睫毛,脸上带着愧色,语气真挚。 “你的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我不是没有见识过。”苏碧萌冷声嘲讽道。 “再相信我一次。” “凭什么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不让我发泄,就一句再相信你一次,相信你什么?不过,我不是不能不能原谅。”苏碧萌眼神忽的一冷,带着一丝的怨恨瞪着他,压低声音朝着他怒吼。 “碧萌。”阿忆喃喃喊着。 “你爱过我吗?”苏碧萌神色有一丝认真的问到 “阿忆没有。”阿忆想都没有想,回答了她的问题。 脸不在为他而红,心不在为他而加快,却为他的话又刺痛了一下,冰冷的吐出四个字:“很是诚实”她的眼渐渐变得怨毒,比刚才的冷漠疏远更加的可怕,她阴笑道:“如果你当着我的面打玫颜姬一顿。” “她是无辜的,伤害你的人是我,你可以打我。”阿忆立即将重点迁在了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如果你肯跟我一起看玫颜姬被迫与二十一人发生关系,我会考虑。”苏碧萌不由狞笑一声,看着阿忆微妙丰富的表情,开心不已。 “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阿忆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眼神。 “没什么,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舍不得了,那我就针对她,你还想要和我做朋友吗?”苏碧萌只觉得他的话好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恶意的笑着。 阿忆心中一怔,他知道,眼前的苏碧萌再也不是眼前的苏碧萌了,一个杀了自己师尊上位,短短时间坐上红莲代教主的位置,并且得到认可,成为红莲教正教主,是魔教有史以来,晋级最快的人,她已经不在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孩了。 “那是牧颜姬的小性子,你现在贵为魔教护法,何必再跟她一般见识,我让她给你赔个不是,你放过她吧。”从她的话中他知道,是牧颜姬为难了她,但牧颜姬是他很重要的女人,自然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我杀了前任教主之后,本来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一个强大的念想,让我不得不成为红莲教之主,经我调查,你是魔教少主,而你怀中的女子是你的奴隶,而红莲教就是魔教的分支之一,我就想要留下来,来这见见你。”苏碧萌缓慢的来回踱步,语气中几乎不带感情,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果然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阿忆看着她问道。 “我就是来气你,报复你的。”苏碧萌没有任何遮掩的直言。 “这是阿忆应得,阿忆甘之如饴,只求你能原谅阿忆以往种种不是。” “这可不应该是堂堂魔教少主的会讲的话。”苏碧萌不由冷嘲热讽。 “我只对你这么说。”阿忆眼神真挚道。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讲这些话,少主,你说正事吧,不然我们只能亲自折返,去问教主了。”苏碧萌每一字,都不含有一点的感情,就这么生冷的说了出来。 阿忆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会还要跟他义父禀报相关事宜。 “是关于你们红莲教的,有不少人反应,红莲教女子凌辱魔教男子,甚至强迫他们发生肢体关系,他们有的有家室,这让他们无言面对妻儿,羞愧难当,大大降低了魔教男子的士气,他们还举报说,红莲教女子脚踏百条船,让不少魔教男人精神崩溃,希望你能够加强对红莲教的管理。” “果真如此,我定会严惩不贷。” “若是还有人举报,魔教高层决定,与前任教主所收教徒,全部斩掉手臂,送往魔教囚所,供人娱乐。” 苏碧萌嗯了一声,心中想着那群红莲教老人真是不让她省心,她若定了规矩,还有人犯,那就不管他们的死活,自作自受。 “还有就是红莲教女子婚配,所找丈夫非魔教人员,并且为之愿意留在魔教,成为魔教一份子,将有奖赏。” “你们当我红莲教女子是工具吗?”苏碧萌眉头微微皱起道。 “你先别着急,这是因为红莲教女子众多的缘故吗,婚配不是强制要求的,只是给一个福利,近年魔灭三客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想你能够留心一下,或者耍些小聪明,调查出魔灭三客的身份。”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 “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抽不开身子,你的任务同样非常的重要,魔教众多分支同僚的存亡,就看你的了。” “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任务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我离开之后,江湖上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最大的任务就是调查出魔灭三客的身份,除此之外,暂无他事。” “灭魔三客很厉害,行踪漂泊不定,这个任务很有难度,红莲教会尽力而为,告辞。”苏碧萌说着,便转身离开。 “碧萌。”阿忆脚不由向前进了一步,有些急促的喊道。 “苏碧萌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红莲教主。”苏碧萌停了一下,郑重的说道,随即转身大步的离开。 断奇迹恶狠狠的瞪着阿忆,快步的向后退了退,不让阿忆有机会去追苏碧萌,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小跑的跟上苏碧萌,伸着自己的手去拉住她的手,随后转过脑袋,朝着阿忆望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与几分的得意。 阿忆能够理解他的挑衅与敌意,但是有一点的不能理解他的得意,断奇迹给他的感觉十分的不简单,透漏着一种难以明说的诡异,看着他紧紧的握着苏碧萌的手,阿忆不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想让她远离身边的少年。 人渐渐消失在他的眼中,他才放松了一下,松开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下,转身回到十八渊洞中。 十八渊主靠在大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缓缓的睁开双眼,盯着他。 “时间有点长了。” “闲聊了几句题外话,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阿忆回道。 “转眼间,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刚才的少女不错,就她了吧。”十八渊主语气随意道。 “义父,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想成亲,我想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阿忆看着他,怔了一下,手握成拳头有些纠结,最后好像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走上高台,跪在他的椅子前,朝着前面挪动了几步,手放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亲近我。”十八渊之主眼神微微下撇,伸手想要抚摸他头,随即又毫无征兆的收了回去道:“你身上多了一种味,我不喜欢,离开。” 阿忆微微一愣,僵冷的起了身,双膝跪地,跪在了他的脚下。 “义父,这一次,阿忆一定将天楚江山拿到手,然后交给你。” “哦。”十八渊之主不以为然不知所想,冷冷淡淡的哦了一声。 “阿忆不知断奇迹有什么值得你青睐关注的,你为何?” “他身上有熟悉的气味,年纪轻轻天赋异禀,性格比你直爽,我有二分淡喜,所以想要留下此人。” “义父。”阿忆猛然站了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十八渊之主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厉声道:“你是要打我,还是要我揍你?” “阿忆怎么敢对你不敬,是想说,阿忆心中只有玫颜姬,不想另娶他人,所以这件事情,希望义父不要给予压力。”阿忆恢复理智,微微颔首,有些平静的说道。 “那个瞎子?随你,我并不太在意。”十八渊之主淡淡道。 阿忆眼中一沉,向后退了退,弯腰朝着他行了一个礼,温声道:“阿忆告退。”没有回应,便是默认,然后他便转身离开,十八渊之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微微的闭上双眼养神。 第三百章 美人受辱 三年后。 灭魔三客的名声如雷贯耳,已经响彻了大江南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光明磊落,从来只正面攻击,强大的不需要耍任何手段,屡战屡胜,剿灭大大小小的魔教分支有若干,救出的百姓与武林中人无数,成为当今力境最为热门的存在。 同时也点燃了年轻人心中的一腔热血,大小城,村镇都有驱魔灭魔的自建队伍,专门用来对抗魔教分支势力,这几年来魔教分支的势力没有之前那么的嚣张,好像是夹紧了尾巴,人们自是欢喜,把这主要的功绩都归功于最初的灭魔三客。 魔教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有着更大的阴谋在进行着。 安琪基莉三年间一直未放弃跟着萧翼,虽然朴瑾风认识众多的名医,但是都无法去找他们,常生瑜在安魁,丁菱在白虎山附近,叶安不知所踪,葬花海神秘遥远,周疏隐隶属于傲风宗,他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所以他们找了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医生,但都解不了毒,只开了压制的药,自此萧翼带上了面具,世人只认为是他的相貌太过漂亮,所以要遮挡。 近年来对于以朴瑾风为首的组合,称呼也是层出不穷,正派便称呼他们为灭魔三客,魔教咬牙切齿的喊他们为魔灭三客。 沉影名字为影,身上总是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少言少语,一出场就带着凛冽的杀气,出手快狠准,杀的人也最多,所以大多数人就称呼他为影杀,杀神,杀魔之王,三客之首……是杀手的榜样,是人间正义的黑白无常,是吓唬不听话小孩的恐怖故事,是学堂的反面教材…… 萧翼名字为飞,早些年,就以容貌美的惊天示众,飞帅的名号早已经传开,后来带上了面具,更添了一丝的神秘感觉,是大多女性的理想男友,见识他高贵冷漠的气质,如同王子一般优雅温柔,大多女性便眼貌桃花的称呼他为飞帅王子,我的飞,飞哥哥…… 更有人传言,飞帅其实是女子,成为不少人的梦中情人,臆想的对象,所以他的男性追崇者,大多喜欢称呼他为,飞美人,飞天仙子,飞仙…… 朴瑾风化名为风,样貌不如飞,杀气不如影,行事低调,很难让人印象深刻,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裳,拿着一张无字无画的白色折扇,肩膀上带着一只会讲话的白色老虎,是大多数人的印象,对他的称呼也较为普通,风客,风大人,风虎…… 若是被救之时,没有将目光放在飞的身上,那就可以欣赏风战斗时的风姿,如其名风一般,潇洒飘逸,快慢都别有滋味,武学路数最多,战斗姿态最好看,但凡修炼过力的人,都看的出来,风其实才是三客功体最强的人,若是聪明的人,他心里一定想说风才是三客之首,总之深受大多数中老年人的喜爱…… 天色湛蓝,风吹草动,遍地花海,一颗苍天古树之下,吉叱乐身穿白色纱裙的手背在身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来回踱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朴瑾风自天边飞来,一只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缓缓的朝着吉叱乐走去。 吉叱乐不由嘴角带笑,有一丝的躲闪:“又约我做什么?” “我都像你表白多次了,你对我也有意思,为什么就不答应我呢?”朴瑾风看着她问道。 这些年来,朴瑾风对于吉叱乐的感情越来越深了,在两年前他就进行了第一次的表白,吉叱乐含糊不清的拒绝了他,之后,朴瑾风又与她进行了多次的约会,都没有成功的成为情侣关系。 “我还年轻,不想太早就确定关系,你也同样年轻,这么急干什么,咱们现在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情侣之间,除了没有碰过,我们什么事没有做过。” “那我就再等等吧!花送你。”朴瑾风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束花,递给了他。 “唉,风,我总不能教你怎么追自己吧,能不能快一点的开悟。”吉叱乐心中小声的低估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一束用红色丝带系起来的花,放在自己的胸口,冲着笑了笑,说道:“谢谢。” 朴瑾风也腼腆的笑了笑,不说话。 “………” 另外一边,是一处平地山谷,正是春季,花草茂盛无比,一片青绿养眼。 萧翼端庄优雅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下放在自己的银蝶飞鸟面具,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用薄纱照着面目的美貌女子,正给他上药。 “谢谢你给我机会。”安琪基莉微微颔首,轻柔的给他上药,在她跟随萧翼的时候,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心性也变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傲了,有一次她为了救萧翼报废了一只翅膀,众人是看在眼里的。 “你可以与我们同路。”萧翼温生道,经过三年的相处,萧翼对她产生一点难以明说的感情,但一定不是爱情,他是这么觉得的。 “我习惯了,我始终融不进你们,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跟我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安琪基莉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种压不住的情欲,会迸发出来,对于萧翼来说,她是最适合定情的女人了。 萧翼沉默不语,没有讲话,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还是呈现张开的模样,又干又枯,十分的狰狞可怖。 “伤疤不单纯是伤疤,还会影响你的身体,最近你的身体大不如前,免疫力也下降,我看他们嫉妒你的容貌,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你找医生。”安琪基莉眼神不善道。 “不许这么说他们。”萧翼起身,拿过她手中的药瓶,捡起自己的面具,运着轻功径直的走了。 “你说我们可以三天一见的,一个时辰的相处,你怎么离开了?”安琪莉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不由踉跄的跟了几步,脸上黯然失色,带着一丝的委屈与愤懑,这一别就要等上三天时间。 “呵呵。”一个轻挑的女声传来,安琪基莉陡然转身,眼神警惕的看着站在她头顶山谷上的女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琪基莉心中惊慌不已,眼前的女子正是绝燕,一个连萧翼都打不过的女人,他安琪基莉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养好了伤,精进了修为,自然是来报仇雪恨。”绝燕狞笑道,从谷上腾空而起,落在了安琪基莉的身前,此时的绝燕原先的短发已经长长,到了腰部,更加凸现她凹凸的好身材。 安琪基莉下意识的后退,想要逃跑,想要告知萧翼,让他小心,刚一转身,她的手腕就被绝燕牢牢的钳制住了,她眼中带着一丝惊慌,另外一只手推着扒着,口中问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让你变丑而已,岂不是与他更加般配。”绝燕森森笑道,将她向后推了推。 “解药,你有解药?”突然安琪基莉意识到了什么,急促的问道。 “我的独门秘方,我自然有解药了,”绝燕好笑道。 “只要你给萧翼解毒,我任由你处置。”安琪基莉看着她说道。 “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绝燕冷笑道。 “这样未免太没意思了。”安琪基莉生硬道。 “我可以给萧翼解毒。”绝燕冷冷道。 “真的?”安琪基莉有些激动道。 “那要看美人你的表现了。”绝燕邪恶的笑了笑,如野兽一般盯着安琪基莉,安琪基莉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微微张口,不成想绝燕的嘴直接砸了过来,朝着她的嘴唇咬去。 安琪基莉顿时一阵的恶心反感,她的力气力气比她小多了,根本就推不开她,绝燕将她向后推了推,让她的背抵在了石壁上,手摸着她的腰,拽来她的衣带,嘴巴挪到安琪基莉的脖子,用手将她的衣裳朝着下面拽了拽,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胸勾。 感受到安琪基莉挣扎的越发厉害,绝燕在她耳边喷着冷气,威胁道:“不想救人了?老实一点。” 安琪基莉怔住了,僵硬的站着,忍受着屈辱,二十年守身如玉,万人羡慕的身体,就这么样被一个恶毒丑陋的女人,抚摸啃咬着,而她只能忍耐,无法反抗,若是没有萧翼,或许在绝燕的唇朝着他砸去,她就会强硬的咬回去,然后自尽,现在她只能屈辱的承受着。 身上先是痒痒的,有些湿润,很是舒服,紧接着被她的小嘴吸住,她的欲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不自觉的发出呻吟声,紧接着,脸色微变,绝燕狠狠的咬在她的肌肤上,如野兽一般,想要咬掉她的肉。 越来越痛,安琪基莉不由额头虚汗猛流,脸上的表情丰富微妙,绝燕总是用同样的方法,侵犯他的肌肤,让他先痒先苏后痛巨痛。 绝燕的手也不安分,伸进她的衣裳力,抚摸着,然后狠狠地用力去掐她抓她,痛的安琪基莉浑身打颤,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绝燕嘴角得意一笑,老鹰提小鸡一般,将她提了起来,继续的摧残她的身体,发泄着报复着,从中得到快感。 “真乖。”绝燕嘴角上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看着她的容貌,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的好看,又想起了现在一般容貌的丑陋,不由狠狠地打了安琪基莉一巴掌。 安琪基莉不由猛地像着一旁摔去,嘴角流露出一丝的鲜血,脸上是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第三百零一章 爱之深 美之毒 安琪基莉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自己的衣裳,默默的给自己披上。 绝燕冷着眼看着,慢慢的朝着她靠近,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冷然道:“他的解药,需要你脸上的肉作为药引,现在就给我,不然我就反悔。” 安琪基莉浑身猛然一僵,手中渐渐的握着拳头,指甲都要钻进到自己的肉中,她哑然道:“让我考虑一下。” “我不救了,你们一起去死吧。”绝燕愤然道。 “好,我愿意。”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坚定道。 绝燕拿出一把匕首,抛给了她,安琪基莉将匕首拿在手中,手颤颤的朝着自己的脸上移动。 三天后。 天气阴沉,花草失色,萧翼如约而至,这一天安琪基莉穿的很多,薄纱换成了步,脸上遮挡的很是严实,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拿出药瓶,自顾自的给萧翼上药,但是她没有向往常一样的用语言关心他,强调自己对他的感情。 “你的脸怎么了?”萧翼有一丝担心的问道。 “水土不服,起了红点。”安琪基莉心神不宁,淡淡道。 “基莉,我们定情吧!”萧翼突然喃喃道,眼神十分的认真。 安琪基莉的手不由颤了颤,险些拿不住手中的药瓶,问道:“为什么突然……”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逃避你对我的感情,而我对你也有好感,今天我们就在此地,定情吧。”他缓缓的将手放在安琪基莉的手上,将她的手包裹着。 安琪基莉的手猛然抽了回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能跟他定情。 一向冷淡优雅有礼的笑翼,将安琪基莉手中的瓶子夺了下来,放在了地上,将安琪基莉轻轻推倒在地上,身体架空在她的两腿边,手朝着她的脖子伸去。 “等等,我有一个要求,你闭上眼睛,前天我摔倒了,身体上有很多的伤,我不想你看到。”安琪基莉知道这样自己很自私,但是他的内心非常强烈的渴望着跟萧翼定情,就跟他亲密一次也好,不由大着胆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萧淡淡的回了一句好,便取出黑布,将自己的眼蒙上了,他没有亲吻安琪基莉,而是直接撕开她的衣裳,退去她的裤子,安琪基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虽然萧翼的动作相对的温柔,但是没有包含一点的感情,好似只是为了定情而定情,只是想要破了她的处。 安琪基莉有意的引导他的走向,想要去吻萧翼的嘴唇,被推了回来,她想反客为主,却别萧翼死死的压在身下,如同木偶一般。 “翼,不是这般定情,让我来引导可好?”安琪基莉身上的咬痕在萧翼衣裳的摩擦下很痛,她有些欲哭无泪,冷风吹在她的肌肤上,让她不由一阵的冷颤疼痛。 萧翼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红布中是一双云中翼王室特有的欲眼,二十岁之前没有跟女人定情,欲望就会越来越强,强大一定的程度,完全可以让一个女人痛的一年不能动弹,萧翼本应该在六岁,十二岁,十八岁,进行云池欲礼,用来消减自己的性欲,可是这之前他都是在云下人间待的,当他破茧成蝶,他的欲望就达到了巅峰,他非常需要一个伴侣,但是长期生活在云下人间的萧翼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为此他一直在隐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好安琪基莉追求他,那他就顺理成章的跟安琪基莉定情,消减自己的欲。最重要的是,对于那个爱而不得的钟情之人,让他有很好的压制效果,不会冲动坏事。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急躁,安琪基莉隐隐看见他脸上的伤口溃散,有恢复的迹象,不由流出了一滴眼泪,下身软软的,没有感觉到异物的冲撞,她的手不由向下一摸,脸色慢慢变得铁青,萧翼没有男性的器官,同样的女性的器官非常的明显。 她一下子松开了手,惊愕的看着萧翼。 萧翼猛然起身,将手捣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擦破了皮,血不断的流淌出来。 “这是正常现象,你还没有定性。”安琪基莉神色暗淡的安慰道。 “改日吧。”萧翼淡淡道。 “云中翼一族,若是心中有所爱之人,思念成疾,爱而不得,那么他的性格便会慢慢转换成与心爱之人相反的性别,你……”安琪基莉坐了起来,只轻轻的拉着自己的衣裳,挡住自己的部分的肌肤,眼中隐忍着泪花,看着他喃喃问道。 “不是。”萧翼慌忙的说了一声不是,便整理自己的衣裳,疾步飞离了。 安琪基莉失神的坐在地上,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滚落,侵湿了脸上的布,血泪相染,在脸布上散成一朵红艳艳的图案,她伸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的脸摸去,声音颤颤道:“无论如何,我有已经失去追你的资格了。”她泣不成声,卷曲着双腿,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个纤细的手,捡起自己地上的衣裳,披在她的身上,问道:“你放弃了吗,为何不再试一试。”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她淡淡无情道。 “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视觉生物,咱们两个结伴,好不好。”看着安琪基莉已经毁容的脸,绝燕凑来过来,朝着安琪基莉冰冷的身体抱去。 “你杀了我吧!”安琪基莉麻木道,想着萧翼恢复了容颜,他的嘴角不由虚弱的上扬,笑了笑。 “我曾经也像你一般,痴迷与他,也向你一样毁容,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甚至比他更加强大,现在我已经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若是没有感觉,你会救他,毁我容貌?你不是秉承着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心思吗。” “我要让他顶着绝美的容貌,败在我的手中。”绝燕笑道。 “我打算离开了,你要跟我一起吗,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恢复容貌。”安琪基莉悲伤之于,脑中不由闪过一个画面,那时她为了不招惹是非,以薄纱蒙面被认为是丑女,一个人向她推荐个一个地方,步枯沙漠,那里有一朵沙漠之花又名美人花,只要真心向她祈福,喝下她的身上的露珠,丑女会变美女,毁容的会恢复容貌,非常的神奇,只要三千金币,就可以送她到那传说中的沙漠。 “你是想要支开我吗?”绝燕半脸的不相信,冷着眼看着她问道。 “步枯沙漠,美人之花,你应该有所耳闻。”安琪基莉的眼中不由燃起一丝的光,看着他说道,希望能够吸引绝燕,让他不能找萧翼的麻烦。 “你还不放弃?呵,真是可悲。”绝燕不由冷笑道,身轻如燕,一跃而起,消失在安琪基莉的眼中。 安琪基莉抬头看了看天,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安琪基莉,永远不会放弃。”说完便起身穿上自己的衣裳,眼神落在了萧翼遗留下来的瓶子。 又是三天。 萧翼到指定的地面,并没有见到安琪基莉,只有一个药瓶,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写着,我回云中翼了,后会有期。 他的心沉了沉,心中想着,安琪基莉一定是因为三天前的事情,觉得他不行,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药瓶子,将他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日近黄昏,北风呼呼的吹着,吹起一地的黄沙。 它们在风中飞扬乱蹦,地上不时有着风卷着沙尘,在空中旋转起舞,形成小小的龙卷风。 一眼望去全是黄色,小小的沙丘,不断的起伏着,像黄色的河水,打着高高的波浪,没有任何树木,广阔无垠,一直看着也看不见尽头,只笼罩着朦胧的雾气。 这就是步枯沙漠的存在,传说是一个男人,为了护住一名花仙,甘愿牺牲自己,化作沙漠,保护着她,男人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哭,而那名女子,哭瞎了眼睛,流干了眼泪,死后化作一颗种子,被埋在自己的眼泪之下,生根发芽,长成了沙漠中唯一的花,沙漠吸收万物之灵,让所有踏上这片沙漠的人都死于非命,吸收他们的灵气生命,只是为了供养一朵花,一只流泪的沙漠之花,希望有一天,眼泪能从她的身上消失。 黄沙漫天,一名身穿亚麻斗篷的蒙面女子,眼神美丽而又坚毅,逆风而行,脚艰难的踩在黄沙之上,衣服都朝着前面飘拽去。 他站定在步枯沙漠的入口,微微的抬首看去,眼神看的酸痛,也没有看出除了黄沙以外的东西。 “姑娘,也是寻那沙漠之花?”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安琪基莉微微侧首,只见是一个满脸皱纹,面相和蔼的老人家,穿着一身破旧的土色衣裳,用着方巾将自己的头裹了起来,手中还拄一根拐杖拿着一串珠子。 “是。”安琪基莉回答道。 “一进这沙漠,恐无回头之日了,你可要想好了。”老人又慎重的问了一遍。 “我心意已决。”安琪基莉毫不含糊道。 “姑娘,老身问你,人是活着重要,还是外貌重要。” “外貌,就算死了,我依旧要做最美丽的女人。” “那就去寻沙漠之花吧!”老人家笑了笑,率先迈步,走进了沙漠之中,安琪基莉觉得她不简单,自己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人,不由跟上了她。 两个人逆风而行,漫步在沙漠着,背影慢慢变的渺小,绝燕终也是跟来看看了,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站在步枯沙漠的边缘,冷冷哼了一声。 第三百零二章 埝鱼村的小鲤 茂盛的树上坐着萧翼,黑色的斗篷如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腰间松松垮垮的挂着泰守剑,一双眼神冷冷带着淡淡的杀气,隐隐透漏出一丝的无聊和不耐,树下,萧翼背靠着树而坐,脸上的伤已经逐渐走向复原的趋势,这不由让他多想,他神情平静的看着远方。 顺着二人的视线看去,正是朴瑾风与吉叱乐独处的模样,他们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朴瑾风时不时露出腼腆的笑容。 “你去帮帮他吧。”沉影晃悠着腿,瞪着朴瑾风的方向。 “让他自己来吧,我相信他能成的。”萧翼冷淡的看着,轻声说道。 沉影别过脸,微微的扶额,不想讲话。 “少爷若是再不成,我都有杀吉叱乐的念头了。”沉影冷冷道。 “影兄别冲动,这谈情说爱要慢慢来。”萧翼嘴角淡笑,稳重的劝说着。 “所以整天脑子想着这些东西,人就越来越憨傻了,是这个道理?”沉影皱眉,眼中带杀。 “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在讲冷笑话嘛。” 经过三年的相处,吉叱乐考虑了很久,她对原来的世界念念不忘,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去的可能,若是有一天她阴差阳错的回去了,那朴瑾风该何去何从。 她也知道,她逃避太多次了,总有一天朴瑾风会对自己失望,从而心灰意冷,她也挺喜欢朴瑾风的,一想到他以后跟别人在一起,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她已经打算在近期接受朴瑾风的告白,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她打算告白朴瑾风。 这一次她给了朴瑾风暗示,说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快要成了,朴瑾风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得了糖果,受了表扬的孩子,脸又是红晕又是腼腆的,甚至有些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吉叱乐心中不由暗自无奈,朴瑾风磨炼了那么久,还是不够成熟,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成熟稳重霸道痴情的人。 不过吉叱乐就是对他有好感,无论从样貌道身材还是品性。 “我想揍他一顿。”不知道为何,坐在树上的沉影有一种冲动。 “我也想。"萧翼随口道,声音轻淡。 “什么?”沉影觉得这不应该会是他讲的话。 “无事。”萧翼好像意识到什么,说道。 突然一大尖叫声传来,口中大呼救命,朝着他们所休息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朴瑾风,吉叱乐,萧翼,沉影,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一个长相奇特的美貌少女被好几个魔徒追赶着,吓得花容失色,提着自己的长裙,朝着他们疯跑。 沉影坐在树上不动,萧翼起身,发射数玫飞羽针,精准无误的射在他们的晕穴上,追赶少女的魔徒,不由统一的倒在了地上。 少女累的气喘吁吁,长着一头波浪卷卷的长发,双眼皮,高鼻梁,煽动着长长的睫毛,黑蓝色的大眼睛不由灵动的转着,白瓷一般的皮肤有些红晕,她抬头看了看众人,朝着萧翼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随即将眼神落在朴瑾风的身上。 “神人还记不记得我吗。”少女提着裙子跑到朴瑾风的跟前,嘴角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朴瑾风将手放在嘴下,努力的回想着,吉叱乐带着一点笑意的看着朴瑾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埝鱼村小鲤。”少女冲着他笑了笑,向后退了退,随即便转了两个圈圈,让朴瑾风看着她的变化。 “原来是你,女大十八变,变化也太大了。”朴瑾风上下打量着他,与她印象中那个扎着双麻花辫子的鱼家女简直就是两个模子。 “哪能变的这么快,你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嘛,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竟然是鲛人一族的公主,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我找恩人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朴瑾风好奇问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报答恩人你,我可是代表全村,我会做饭,我会洗衣裳,我会打扫房间,我什么都会。”小鲤十分激动的说道,小碎步原地走着,双手微微握拳的放在胸口,眼中满含期待。 “不用,举手之劳。”朴瑾风看了吉叱乐一眼,微微后退了退。 “神人,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脚是又酸又疼,刚才还被怪人追,又累又饿。”小鲤不听他的话,嘟着自己的嘴巴,带着一丝的撒娇。 “救你的不止我一个,那是萧翼。”朴瑾风看向萧翼道,心中想着,你应该对最好看的印象深刻,情有独钟,你来找我干什么。 小鲤看了萧翼一眼,快速的说了一声,谢谢恩人,又将头转向了朴瑾风。 “那你今天便留下来休息,明天再说。”朴瑾风与她保持距离道,随即牵上吉叱乐的手,朝着别处去。 “我在那里休息呀?”小鲤到了朴瑾风的前边,瞥了一眼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笑着问道。 朴瑾风指了指一个方向,只见那里有四个帐篷,他指了指旁边的白色帐篷。 “我喜欢那个浅红色的,想来是姐姐你的帐篷吧,我可以去那里休息吗?” 吉叱乐皱了皱眉头,对着她温笑道:“当然可以了,我跟他一起睡就可以了。”说完他挽了挽朴瑾风的胳膊。 朴瑾风的脸不由有一丝的红晕,心中狂喜。 “你是她妻子吗?”小鲤眨了眨眼睛问道。 “未婚妻。”吉叱乐笑道。 “那姐姐你可真是开放,这放在我们村里就是不检点,不洁身自爱,辱没门风。” “呵。”吉叱乐不由冷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的给他一种熟悉的风格,一看就想要勾引她的瑾风,然后处处贬她。 “朴瑾风我不喜欢这人,以后给我离她远一点。”吉叱乐心中道,老娘就是这么直接耿直。 “姐姐你……”小鲤顿时委屈,眨着眼睛,感觉十分的委屈,眼泪就差一点就流了出来,看着朴瑾风。 “小鲤,你既然来报恩,就不要为难我,她看见你不开心,你就离我远一点,沉影你负责照顾他。”朴瑾风看着她说道,吩咐过沉影之后,便拉着吉叱乐走了。 小鲤站在原地,不由扭捏了一下身子,想要开口讲话,沉影站在了他的眼前,冷酷的看着她。 将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现在去休息,不许去打扰他们谈情说爱。”沉影冷冷道,说到最后四个字,不由声音加重。 沉影身上杀气凛然,让世人的害怕,小鲤可怜兮兮的向萧翼投去求助的眼神,萧翼竟然朝着她点了一下头,就远离了她,她只好暂时乖乖的回去睡觉了。 朴瑾风吉叱乐二人走到树下,吉叱乐甩开了他的手,问道:“看出来那个女的想要干什么了吗?” “他想要从你身边夺走我,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哎呦,不错呀!”吉叱乐不由冲着她笑了笑。 “明天就让她离开,实在不行,我们趁着她睡觉,神不知鬼不觉偷偷的离开。” “你学坏了呦。” “为了你做坏人,我乐意。” 吉叱乐不由掩嘴笑了笑,拍了拍朴瑾风的肩膀,朴瑾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萧翼去探路,沉影在树上休息,朴瑾风生火,吉叱乐出去捡木柴。 吉叱乐口中哼着歌,蹲下起来的捡着木材,突然看见一双鞋子,她不由皱了眉头,直起了腰来。 “你要怎么样才离开朴瑾风。”小鲤盯着她问道。 “怎么样我都不离开。” “你是什么身份,你能给他什么帮助。” “孤儿,没身份,没背景,关你屁事。” “在南海我是公主,你知道水上发展,是整个力境的难题,他娶了我就不同了,而且我在力境也取得了一定的地位,那个男人不想扬名,不想娶一个有地位的妻子,当他的贤内助?我还可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你看起来什么都不会嘛,你除了花瓶子容貌,那里配得上他?” “你配呀?打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泼妇。”小鲤不由嘀咕了声,随即又道:“我父王说,力境未来会有一场大变革,我可以帮助风成为人上人,扬名天下,你要金银珠宝,还是有身份的男人?甚至是我珍贵的眼泪?” “看见我嫌弃的眼神了吗,真是不屑一顾,就算我离开了,你也根本就得不到朴瑾风。” “我那你离开试试。” “哼。”吉叱乐嘴角一笑,不想再理会她,走的快了些,将小鲤远远的抛弃在了身后。 她抱着木柴想了想,小鲤的话也并不是都无道理,她既然喜欢上一个人,就必须要有一个可以匹配他的身份,日后可以帮助他,虽然知道朴瑾风并没有伟大的理想,但是他不会因此止步于此,只有经历过辉煌过后,才能功成身退,过着两小相依的日子。 她心中已经打算离开朴瑾风,前往白昂神宫,拿回属于她的责任与身份,二来,考验一下朴瑾风的定性,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放心他。 现在的她不适合呆在朴瑾风的身旁,只有她离开了,朴瑾风才会真正的成长,才会长大。 第三百零三章 三年之约 天气清朗,万里无云,天空一片的湛蓝,一尘不染,太阳东出,柔和的风轻轻抚摸着万物。 朴瑾风半蹲在地上,盯着快要熄灭的火苗,将要燃尽的木柴,他停止了抢救,没有新木柴的加入,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沉影抽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眼神冷厉,拧着眉头,缓缓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醒了?” “你在干什么?”沉影嗓子有沙冷的问道,好像是刚刚被吵醒,一脸的煞气。 “如你所见,我在生火,只是没有木柴了。”朴瑾风拖着自己的下颚有些惆怅,心中想着吉叱乐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据属下所知,少爷你的眼神应该没有问题?”沉影冷着一张脸问道。 朴瑾风不由抬头微微眯眼看了看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沉影的手朝着自己的腰上一摸,手指推着剑鞘,一阵锋芒毕露,只见他手中剑光闪闪,朝着一颗大树砍去。 朴瑾风一阵眼花缭乱,只觉刀光剑影来回交叉,风息凌厉,唰唰作响,黑色身影停止晃动,剑已经回到腰间,少了一棵树,多了一堆的木柴。 “……这样是不是有点糟蹋剑。”朴瑾风问道。 “别为自己的笨找借口。”沉影道。 “那烧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朴瑾风有些释然的笑道。 “会杀树,不会烧树,自己看着办。”沉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别为自己的笨找借口。”朴瑾风将两个胳膊抱在一起,微微抬首,用他的话来嘲笑他道。 沉影眼神一冷,周身杀气蹭蹭上升,泰守剑不知道何时又回到他的手中。 “少爷,属下请教。”说着,发出一道狠戾的剑气,只冲朴瑾风脚下火堆,顿时火光漫天,黑土飞起,灰烟袅袅,朴瑾风幸好反应快,脚一蹬地,腾空而起,连连后退,才没有被殃及,不然就要变成脏兮兮的煤球了。 “沉影,有话好好说嘛,你说我一句,我说你一句,很公平!”朴瑾风举起自己的手,掌心冲着他,与他保持距离道。 “切磋。”沉影语气冰冷道,提着泰守剑,就去追朴瑾风。 朴瑾风真心不想跟他打,脚上不由运起八卦迷踪步,用来躲闪攻击,他知道沉影的速度很快,他只能更快更加灵活。 “再快一点。”沉影淡淡道,手中拿着泰守剑,很是轻松的跟在朴瑾风的身后,眼中好像看弱小的猎物一般,更像个主人家,拿着鞭子,要去抽骏马。 “你轻功为什么这么好,方便透漏一下吗?”朴瑾风一边跑躲,一边问道。 “你天天与属下切磋,体力,轻功,智力,都会有所提升。”沉影坦然道。 “……” 吉叱乐抱着寥寥无几的木柴,一走来入眼的便是一堆的木柴,她觉得自己拾了一个寂寞,再看萧翼与朴瑾风,你追我跑,真是玩的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玩够了吗?”吉叱乐木柴扔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腰,瞪着他们。 朴瑾风停止了脚步,沉影将泰守剑放回自己腰间,朝着一颗树倚靠去,显然一副与我无关的尽头。 “小虎。”朴瑾风朝着她走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有正事跟你说。”吉叱乐一脸正经道。 “什么事?”朴瑾风沉思了一下,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打算离开你一段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吉叱乐看了看已经比他高一点的朴瑾风,浅笑着说道。 “我不想离开你,你去那,我陪你。”朴瑾风立即道。 “我要回白昂宫,拿回自己的的身份,我们来一个三年之约吧,三年之后我来找你。”吉叱乐立正站了一下,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踮了一下脚,两只手不安分搓着。 “为什么,我们不约定一个时间地点?”朴瑾风有一丝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过好自己的生活,三年后我要看见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你,不然到时候,我就不要你了。”吉叱乐给他理了理衣领子,冲着他笑道,她是真的不安心,一旦有了地点,朴瑾风提前在地点等着他,这要浪费多少光阴。 “放心吧,三年后一个成熟帅气的朴瑾会好好的站在你的眼前,小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想在白昂宫呆了,就随时来找我。”朴瑾风笑着,露着洁白的牙齿。 “那是自然。”吉叱乐回笑道。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什么时候能,能,娶,娶你……”朴瑾风脸霎那间红了,有些支支吾吾,有些语不成句。 “五个三年,我真是不明白这个世界用三年长一岁的概念,几个三年就是几年,在我们这就是五年。”吉叱乐怔了怔,想了想,脸色微红的笑了笑。 “时间的流速终究不单纯五年就是五面,而是五个三年。”朴瑾风眼中一沉,只觉得时间太漫长了。 “我们来日方长嘛,告辞。”吉叱乐知道他心中所想,冲着他咧嘴一笑,脚向后挪去。 “这么快?”朴瑾风一怔,微微抬首,眼中毫不掩饰的不舍,快步向前,朝着她靠近。 “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是我的风格,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扭扭捏捏的,我给你的个人空间,可要好好利用!说不定以后就少了。”吉叱乐笑了笑,颇为潇洒,俏皮的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有些犹犹豫豫的朴瑾风,她大步向前,朝着他的额头吻了。 “这个送你。”吉叱乐柔声道。 朴瑾风的僵硬住了,脸霎那间红了起来,有一种呼吸加快,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吉叱乐拿出一件自己最喜欢的暗红色披风,系在了朴瑾风的手腕,然后转身,回眸一笑,化作一缕白光,飞向空中,渐渐消失不见。 朴瑾风看着手腕上的小披风,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送礼物呢,要是吉叱乐想他了,她怎么睹物思人。 “她把你的折扇偷走了。”沉影靠在树上,眼神不善,提醒着他道。 朴瑾风一听,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果然折扇不见了,脸上逐渐如沐春风,笑如璨花。 沉影皱了皱眉头,眼中杀气腾腾,有着一丝的复杂,手不自觉的握住腰间的泰守剑,要是朴瑾风他疯了傻了,就结果他的生命。 吉叱乐前脚刚走不久,小鲤终于赶了上来,又是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让自己显得是甜美欲滴,她一来,就朝着朴瑾风跑去,满脸的委屈抱怨道:“我去帮姐姐拾木柴,她竟然故意带错路,将我扔在那里,自己走了,很莫名其妙,真不知道那里得罪她了。” 朴瑾风心中想着,原来吉叱乐这么快离开自己,竟是因为小鲤。 “啊呀,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在林子里迷路了吧,你可能误会她了,不是她故意带错路,而是她迷路了,小鲤请你帮个忙一起去找她吧。”朴瑾风道。 “这……”小鲤转了转自己的大大的眼睛,心里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想着吉叱乐最好失踪了永远回不来之类,这样他就可以没有障碍光明正大的接近朴瑾风了。 “你去那边,我去这边,我们分头行事,无论找没找到,我们都在这里汇合,麻烦你了。” “好……”小鲤的脑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回了一个字,再抬头看朴瑾风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她不由甩了甩自己的水袖,轻轻剁了一下自己的脚,十分不情愿磨磨蹭蹭朝着回走。 朴瑾风与沉影躲在了树上,看着小鲤渐渐远去的身影,这才跳了下来。 “你撒谎了?”沉影冷冷道。 “这你都要说我?”朴瑾风有些无语道。 “我不喜欢。”沉影再次道,随即手放在泰守剑上:“直接把她杀了吧。” “没那么严重,给她一点苦头就可以了。” 沉影皱了皱眉头,眼皮向上翻了翻,不再讲话。 朴瑾风让沉影在这里等着他,而他自己一个人深入林中,去找小鲤,此时小鲤步伐缓慢,一副心不在焉,眼睛微微下看,十分的敷衍。 “小鲤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小鲤立马精神了起来。只见朴瑾风站在她的不远处,她不由马上的疾步跑了过去。 朴瑾风微微转身,向后一退,与小鲤拉开了距离,神色认真道:“天已经亮了,小鲤姑娘请原路返回吧。” “我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你怎么能叫我原路返回。”小鲤说着说着,不由有一丝的哽咽,眼中聚光,如碧海水在波动着,很是惹人怜爱。 “男女授受不亲,貴村家风严厉,你又贵为公主,应该与有妻之夫保持距离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一不小心就要落下不好的名声。” “你懂我对你的心意?”小鲤有些激动道。 “我心有所属,姑娘自重,不然休要怪我冷血无情,取你性命,以安妻心。”朴瑾风语气冷冷道。 “神人……”小鲤的瞳孔骤然放大,有一点不敢相信温顺的神人,竟然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了,她有些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姑娘后会无期。”朴瑾风冷声说道,手中流转一道风息,一道无色无形的风墙,将小鲤隔离住了,小鲤上前一步,便觉得碰了壁,不由紧紧握着拳头,砸在无形无色的风墙上,眼中恨恨的看着朴瑾风的,口中骂骂咧咧的:“这算那门的神人,一点也不解风情,竟然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哼,你倒霉了,谁还稀罕你不成,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三百零四章 莫名失落 漫天花雨,一片花海,中间一片空地,隐约可见一名身材姣好的女人,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只裹了一个胸,下身穿了一件略微透明的裙子,侧着身体,交叉着大腿,露出雪藕一般的肌肤,他就是蜕变之后的花颜侯。 男人穿了一件红色的薄衫,露出大片煞白的胸膛,有着一头暗绿色的长发,长相俊邪带魅,眉间一点血红志,正是风无情。 “情,我们一起退隐好不好。”花颜侯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胸膛,声音柔媚。 “两者没有什么区别。”风无情冷声道。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他们。”花颜侯问道。 风无情的眼神一冷,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血红色的指甲低着她的下巴道:“你只需要跟在我的身边,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再问这类问题,我割了你的舌头。” “没有舌头,怎么让你舒服,我以后不问就是了。”花颜侯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角魅笑。 风无情不由俯身,朝着她的嘴而去,花颜侯却躲开了,风无情不由一怒,直接伸手将她的两只腿粗鲁分开。 “这是春宫图,你先学着,今天让你体验女上位如何?”花颜侯从自己的背下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来,挡在他的眼前,他停了一下,接过那本书,做起了身子,翻阅着这本书,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愉悦姿势,看的人心痒痒苏苏的。 他合上书,有些质疑的看着花颜侯,花颜侯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将他向后推,让他躺着,然后开始亲吻着他的额头,再到嘴,最后到下身,他的小弟已经突起,花颜侯直接坐了上去,风无情已经无心看书,不由将书放在自己的脸庞,闭目养神的享受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他们日常的生活,除了走路,他们差不多一休息,就会缠绵交流。 不是他不想让花颜侯知道他跟着朴瑾风的原因,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如何去说。 十八渊依旧笼罩在黑暗之中,断奇迹自从上次获得特许之后,不止每次跟着苏碧萌来,还自己来,深受十八渊之主的喜爱。 阿忆几乎每一次来十八渊,都能看见断奇迹的身影,他独自走过长长的洞道,来到宽阔的正殿,就听见十八渊主在夸奖断奇迹武功进步的神速。 “义父。”阿忆颔首,恭敬的朝着他微微行礼。 “你不在天楚呆着,怎么来十八渊了?”断奇迹挑眉道。 断奇迹太没上没下,仗着十八渊主的宠爱,完全没有将这个身份比护法还要高的阿忆少主放在眼里,阿忆口头不怪罪他,但是心里十分的不爽快,积压着一股郁闷之气。 “阿忆,凡事自己做主,不必问我。”十八渊主不以为然,淡淡道。 “师傅给你如此大的权利,你回来禀报是真的没意义,还浪费时间。”断奇迹看着他道。 “我认为凡事都要让义父知晓。”阿忆朝着十八渊之主,拱了拱手。 “我并不想知晓,我只要结果。”十八渊主冷冷道。 “是。”阿忆眼中一沉,轻轻的回了一个字,沉默了一会,他微微颔首再一次拱手道:“义父,我想和你独处一会。” “我又不是外人,你凭什么赶我走?”断奇迹向他靠近一步,不满道。 “你当阿忆是谁?”十八渊之主,眼神扫向断奇迹,略微认真的问道。 断奇迹心中咯噔一下,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当他是哥哥。” “记住自己的话,你先下去吧!”十八渊之主沉声道,将放下的手拿了起来,撑在自己的下巴。 断奇迹向他行了一下礼,瞪了阿忆一眼离开了。 他出去有一会了,阿忆沉默不语的站着也有一会了。洞中很静,静到能听见十八渊之主衣裳细微的摩擦声。 “你打算这样站多久?”十八渊之主问道。 “义父。”阿忆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他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喊一声?”他冷冷问道。 “阿忆原是有事想跟义父说,现在无事了。” “你过来跪着。”十八渊之主放下自己的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端正的坐着,眼神一凛,声音威严。 阿忆微微颔首,自觉的朝着他走去,提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直直的跪了下去。 十八渊主命令他抬头,他便听话的抬头,神情缓和平静。 十八渊之主,缓缓举起自己的手,猛的落下,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干脆响亮,在空幽的洞中飘荡着,不等阿忆转过脸,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另外一边脸上,阿忆有些怔住了,两边的脸泛着浅浅的红,他浑身颤了一下,又微微的将头低下。 “你越来越让我失望。”十八渊主朝着他怒喝道。 “义父明示。”阿忆紧紧的握着拳头,声音有些打颤。 “自己想,滚。”十八渊之主不知为何,轻轻的皱着眉头,提脚就朝着他的胸口揣去,身体向后仰去,摔在了石地上,他顾不得身上的痛,立即爬了起来,抱着自己满是淤青的手,恭敬的朝着十八渊主行礼,说了一句:“义父,阿忆告退。” 渊主没有理会他,阿忆向后退了退,走了出去。 一所大院中的小院子,布局活泼剔透,充满着生机,房顶的装饰,皆是竖立的金日银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院子中种着桂花树,绽放着小小的艳丽花瓣,藏在小小的树叶中,随风摇曳着,散发着清淡迷人的芳香。 屋内传来一怔乒乓的声响,还有杯子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屋内弥漫着一股酒酸味,阿忆喝的有些醉熏熏的,趴在桌子上,眼圈泛着红丝, 门口站着两个眼上带着黑罩的人,朝着对方的方向转去,轻轻的摇头晃脑,有些不知所措。 玫颜姬穿着一袭月桂白裙,口中淡淡道:“暂且下去。”门口两个人向着她嗯了一声,便从她的身旁走过,然后结伴离开了。 玫颜姬缓缓走进屋子中,朝着阿忆走去,双膝跪在地上,轻声的喊着:“少主?” 阿忆睁着双眼看着她,她的样貌在他的眼中有些模糊不清,只觉的她有一点的熟悉,不由站起身,脚向后踢,将自己臀下的板凳踢倒在地,他也顺势的坐了下来,将手搭在玫颜姬的身上,淡淡的说着:“你来了。” “少主,你做的很好,主上总有一天会看到。”玫颜姬安慰着他。 “他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了,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让他失望了。”阿忆有些迷茫的看着玫颜姬,自顾自的说着。 “特别是断奇迹来了之后,义父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不是嫉妒他,是他没有资格,他要是当真有本事,我也不至于这么难受,我真的很不甘心。”阿忆握着拳头,轻轻的捣在了桌子上,酒杯酒壶都跳了一下。 阿忆说着,眼中越来越红,隐隐有泪花欲出,他不假思索的将他抹去,脸上一阵的疲惫。 “少主,那就处理了他,让他永远消失,这样,主上的注意力就会回到你的身上。” “我不想内讧,动了他,红莲教会动荡不安,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阿忆摇了摇头说道。 “对不起,是颜姬做的过分了,不然少主与红莲教主的矛盾不会这么大,让她与段奇迹屡次刁难你。”玫颜姬低头道。 “义父他不在乎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快要觉得我所做的都是徒劳,都是无意义的,我只是简单的想让他多看我几眼,跟我多讲讲话,夸奖一下,笑一下,为什么这么难。” 玫颜姬抱着了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突然,阿忆浑身发冷打颤,脸色苍白,心跳加剧,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十分的痛苦。 “少主,快服用千瞳丹。”玫颜姬慌张道,她的眼眶中没有眼珠,什么也看不见,她只焦急的在阿忆身上摸去。 阿忆一双冰冷的手,握着玫颜姬的手,有气无力道:“有什么用,吃了它又回不到当初。” “少主,你不吃丹药,你就再也看不见主上对你的认可了。”玫颜姬闻言,不由慌声道。 “我让他失望了,我都找不出原因,我真是太没用了。”他消沉道,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阿忆已经不在乎,像是在惩罚着自己。 “少主,你别这么说,天楚的事情,你离成功就差一步了,你真的甘心放弃吗?总有一天,主上会以少主为骄傲的。” “对,楚泽南的事情是义父亲口下的命令,我要完成他。”阿忆的眼中闪烁着亮光,立即拿出千瞳丹一口吞了下去,同时也恢复了几分的清醒。 玫颜姬展颜笑了笑,阿忆的手放在她的胳膊下,将她拖了起来。 “吓死奴家,差点以为要失去少主了。”玫颜姬抱住阿忆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轻带着一丝的娇媚道。 “若是有一天我比你先死了,你当怎么样?”阿忆摸着她的头,顺着她的头发问道。 “奴家自然殉你,到阴间去陪你。”玫颜姬嘴角上扬,毫不含糊一字一顿道。 阿忆不讲话,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挥了一下自己的手,门轻轻的掩上了,阿忆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抵着桌子,自己则是朝着她的嘴唇温柔的吻去,将桌子上的酒壶酒杯都碰到了地上,玫颜姬顺势半躺在桌子上,迎合着阿忆…… 第三百零五章 明日暗瞳 自上次得到十八渊主人的青睐之后,段奇迹就更加的放肆,无论是在红莲教内,还是在十八渊。因为阿忆曾经伤害过苏碧萌,苏碧萌讨厌阿忆,他格外的放在心上,偶尔对十八渊主直言阿忆的不好,每次夹在他们中间,让阿忆有所畏言,且不能与十八渊主独处。 她有想过找阿忆女人的麻烦,可暗瞳总部防备太严,他根本进不去,牧颜姬也不常出来,所以便没了兴趣,阿忆倒是越来越对苏碧萌相敬如宾,没有煽情没有道歉,变得平静,就像普通的同僚一般,他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苏碧萌对阿忆的讨厌程度,没有最初那么强烈,而他对阿忆的讨厌比最初更加强烈。 相反的还有一点的嫉妒他,他身边的人都喜欢他,暗瞳的人对他忠心耿耿,他除了面对十八渊之主的时候恭敬吞吐,其他时候讲话吩咐,都给人一种坦然如若聪慧气势,胸有成竹,谈吐如流,如同一颗耀眼的的星星,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而他段奇迹就显得自惭形秽 十八渊并不是他敢撒野的地方,而红莲教是他敢为所欲为发泄欲望恶念的地方。 从高空俯视,这里像是一只绽开的灰红色花朵,灰色的瓦片,墙上是火中绽开的红色莲花,四花角朝着天,向着外面延伸。 红氛弥漫的房间内,段奇迹坐在一张椅子上,两只脚放在椅子上,张开自己的腿,让人能够看见他裤裆缝合的线。 他的背后站着四个美艳的女子,掐着腰的,手勾着唇的,抚着胸口的,还有将手放在他的椅背上的。 段奇迹的眼神向下,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一动也不动,十分的瘆人,如同一头狼盯着一只兔子一般。 女人穿着红莲教的衣裳,跪在地上,膝盖上全部是半血,她低着自己的头,眼中带着一丝丝的惶恐不安。 “就是你在背后说我姐姐的坏话?。”段奇迹闪烁着眼睛,低着头注视她的脑袋,声音缓缓森森的问道。 红莲教的人都知道,红莲教主多了一个弟弟,很是宠爱,教中有人讨好,有人嫌恶,本以为只是一个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小人儿罢了,没有想到他比红莲教主还要可怕。 此时,段奇迹已经在红莲教混的的风生水起,加上他修炼着魔教之主给他的功法,他已经变得很厉害。他在魔教的身份,以及红莲教主的庇护,让他的地位在红莲教中相对的高,红莲教中很少有人敢欺负他。 他维持了一段时间乖巧温良有礼貌,让不少的女子对他有点好感,慢慢的他的本性藏不住了,闲的时候,他脑海中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脸十分的模糊,光着身子不断的挑逗着,诱惑着他,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忍不住,暴漏了自己的野性,侵犯了一个对他还不错的红莲教女子,从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来者不拒,跟众多女子搞着暧昧,谁要是敢泄露与自己的关系,便将其折磨死。 以前他享受着被别人折磨,现在他只享受着折磨别人。 他最大的逆鳞便是不许有人说红莲教主的坏话,反抗红莲教主的吩咐,他知道红莲教中有很多的女人不服红莲教主,他暗中找到这些人,然后用及其残忍的手段将人凌辱致死。 这样一来,他享受着过程与快感,同时也为红莲教主除去了心患。 在苏碧萌的面前,他像一种纯良无害的兔子,乖巧懂事,虚心好学,偶尔孩子气的撒娇,姐姐前姐姐后。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女人眼神不屑的看着他,手摁在自己的膝盖上,那里已经被段奇迹不由分说,生生剜了膝盖骨,只因为她在背后,骂了红莲教主是贱人,自视清高,装模作样,歹毒心肠,师傅的玩物。 段奇迹的眼中闪过一道狠辣的光,不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她的脸前,握起她下巴,使劲的捏着她的脸蛋,让她支支吾吾吐不出话来,她的嘴被狠狠地挤压着,微微的张着牙齿,不能合上,段奇迹的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不由朝着她的嘴中伸入,抵着她的牙齿,用力的掰着。 她想要伸手阻止,段奇迹身后两个女子不由走了过来,牢牢的钳制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能动弹。 只见她的牙在晃动着,牙龈呼呼流血,她浑身发抖,眉头都紧紧挤在一起,神情痛苦扭曲着,面目狰狞从嗓子里发出叫声,口中一阵血风穿过,四颗牙齿被生生的掰了下来,掉在她的腿下。 “我错了,求求你,放,放过我……”她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开始求饶,痛苦的流出眼泪来,滴落在血地上。 段奇迹毫无怜香惜玉的模样,充耳不闻,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大拇指与食指捏着她柔软湿润顺滑的舌头,朝着外面拽。 “我错了,我错了……”女子的面容狰狞,不断的重复着,挣着自己的手臂,口气绵弱,丝毫没有刚才的硬气。 “除了这些话,你就没别的可说了嘛?”段奇迹冷笑的问着,手上的力道加大,将她的舌头从她的口中拔了,她的身躯不由剧烈的颤抖着,满口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流淌,人朝着地上倒了去,半开半合着双眼,趴在地上难以动弹,微微的抽搐着,慢慢的失去生息。 两名红莲教女子不由松开了手,见怪不怪的冷冷撇了几眼,便嫌弃的离开了。 “真是没劲。”段奇迹眨了一下眼睛说道,随即举起舌头看着,嘴角露出笑容,张开嘴,将舌头吞了下去。 安魁城东三百里外,有一处隐蔽的大院子,是魔教分支之首暗瞳现在的根据地,名字叫做明日院。 院子的规模很大,墙上的图案又多又杂,多为毒虫猛兽豺狼虎豹,像是随便的涂鸦,又像是故意为之,颜色都是暗色系列,但是又多又杂,远处看不清图案,只有近处才能看见图案。 院子前是一片养眼的竹林,和鲜艳的红花,三者之间倒是有一点让人发笑的和谐。 院子的上方,竖着的不是奇珍异兽,而是太阳,月亮,星星,在阳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十分的刺眼。 院子中与院子外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五颜六色十分的绚丽,墙壁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别扭的画,有红阳东出青山雄奇,有碧海水,水中黄鱼,有蓝天白云,翠林七彩花地,有红莲花,仙人掌,白兔、黑猫,花狗,等植物动物,还有一个十分出众的人体图…… 院子里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名字,用字镶嵌在红木板子上,十分的凸出。 音亭中,一个人盘膝而坐,前面放着一张小板凳,板凳上放着一把长琴,他的手轻柔的勾着琴弦,发出婉转清扬的琴声,让人听着十分的舒服,亭子的下方坐着一大群人,他们整齐的坐着,面上带着眼罩,十分认真的听着音亭正中的人抚琴,一曲终落,他们举起自己的手,噼里啪啦的鼓掌着。 “好了,我的耳朵都要炸了。”那人举起自己的手,竖着食指,揉着自己的耳朵前,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嫌弃。 “牧音师,我们以后小一点声。” 在音亭上抚琴的人,在零学院戏抓来弄音老师牧笛,此刻他以一个音师的身份,被困在魔教分支暗瞳的院子中,他随遇而安,为了自己的性命与芊芊手指,索性听他抚琴的不是什么混蛋流氓,是一群瞎子……,瞎子最需要用音乐洗心了,牧笛的音声,总是让人心无杂念,心旷神怡,甚至是散去身上戾气。 他每每面对这些魔徒,他都有一种错觉,因为他们不像是魔徒,反正牧笛也不厌与他们相处。 “那次不是这么说,那次实施了?”牧笛挑着眉,怒气冲冲的问着。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好吧,怪我琴艺太好了。”牧笛扶着脑袋,有些无奈。 “牧音师,为了表达聆听你琴音谢意,我们为你煮了一碗面。” “啥?不客气,面就免了,我不爱吃。”牧笛一听不由向后走了走,他们煮的面,实在不敢恭维,声称是他们做的最好的一碗面,味道真是差劲人意,难以下咽。 他们不讲话,神情有些沮丧,一个人端着一碗面在自己的胸口,就那样呆呆的,一动也不动,好像无处安放。 “我真是怕了你们了,我接受你们的心意成不,别这么压抑看着,不是,是坐着。”牧笛无奈道,从亭子中走了下来,伸着双手,接过一个人手中的面,那手红红的还有一点的肿,食指上还裹着绷带,好像感受到他目光的视线,不由将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嘴角笑了笑。 牧笛知道那是做面不小心伤着了,捧着面向后退了退,坐在了上下亭子的阶梯上,看着自己手中的面。 面条有些发灰,蒙着一层红油,一块是鸡肉块,一块是牛肉片,一块是青菜,一块是鸡蛋,上面撒着葱花姜末。 牧笛知道他们能够察觉自己吃了没吃,不由拿起筷子,插在面中,夹了一点,裹上三圈,放在口中,眼中不由一亮,口中道:“有进步,有进步,你们是不是逃功去练手艺了,小心阿忆抽你们的皮。” “阿忆忙着皇宫的事,那有时间回来。”一个靠近牧笛的少年说道。 他左边的人的手朝着他的脑袋呼了一下,问他叫什么呢。 那人挠头道:“亲切。” 他右边的人摸着他的后脑勺给他揉了揉,道:“在牧音师面前要尊称,傻子。”说完,也轻轻的打了他的头一下。 “没关系,我不会告状的。”牧笛边吃着面,边笑嘻嘻的说道。 “牧音师,我想学弹琴。”又一个少年道。 “你要是能学会我给你叫爹。”他旁边的人道。 “儿子,爹学会了弹给你听。”那少年不甘示弱道。 “贤侄,我们都是你叔伯。”旁边的人起哄道。 “你们真会占我便宜……” “所以话不能乱讲,吃瘪了吧!哈哈哈。”牧笛笑道,笑的差点都要将面喷了出来。 “欸,别放在心上,你一定能学会的。”那个说他能学会就叫他爹的人,喊了他一声,激励道。 “我们也是开玩笑。”那要学琴的少年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即笑着喊道:“爹,帮我把衣服洗了吧!” “爹,把我的衣服也洗了吧!”众人异口同声喊道。 “滚。”那少年脸上一红,不由瞋道,对众多“儿子”不理不睬。 “不知道少主二十五号回来不。”一个少年喃喃问着众人。 “二十五?有特殊意义?”牧笛有些吃不下去,面开始吃着还行,再吃下去,就感觉难以下咽,不由握着筷子,不再去吃。 “少主的生辰,今年我们打算煮一碗最好的面送给他吃。” “这,这,这真是我见过最有趣的组织!”牧笛惊声道,以他们的水平这面,阿忆会不会怀疑他们下毒谋杀他,随即郑重的举手发誓,自己一定保密。 “我们趁着少主不在,举行厨艺大赛吧,胜利者,重点培养。” “所以,他会先怒后喜。” “他还会发怒吗?我没见过。” “废话,我们是瞎子。” “是半个瞎子。” 突然远处一道金光飞向天空炸开,发出响亮的声音。 众人不由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收了自己的神色,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他们的语气也变了,对着牧笛道:“有人入侵,不许乱跑。 说着,他们已经从活泼而又普通的音乐听众,变成了让人们闻风丧胆的魔教暗瞳,一身黑色衣裳,带着黑色的眼罩,身上散发着冷酷的气势和戾气,眼中看不见光明,只有无尽黑暗的敌人,等着他们去除掉。 牧笛不以为然,见怪不怪了,自从魔灭三客名气越来越大,一些知道暗瞳存在的人,大多组队的上门挑谑袭击,他放下手中已经变得难吃的面,向着自己的身后仰去,成大字形,看着亭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第三百零六章 匣臣家族的反叛 天上霞光一片,如仙女披着彩衣在空中缓缓的飘着,异常美丽动人。 黄昏,朴瑾风他们休息,在一处山脚下,他们升起篝火,朴瑾风提议抓野鸡来烤着吃,抓了三只鸡,朴瑾风下不了杀手,于是就由沉影利落的将鸡砸死了,朴瑾风下不了手去剥鸡洗肠,萧翼自自告奋勇的将鸡整理干净,放在火上去烤。 他想着这样什么都不干,到时候都不好意多吃了,不由对着正在认真烤鸡的萧翼凑了凑,露出笑意道:“我来吧,你歇着。” “让他来,白费了鸡。”萧翼还没讲话,沉影便立即抢说道。 “对于烤鸡,我经验丰富,还是我来吧。”萧翼认真的烤着三串着鸡,恬雅的笑了笑。 朴瑾风又坐了回去,沉影不知从那里拿出酒来,扔给萧翼一壶,自己留了一壶,然后冷酷的坐着,盯着火堆,没有了动作。 “沉影,你这是排挤我。”朴瑾风看着他说道,颇有一丝委屈。 “我们已经习惯两个人的。”沉影冷声道。 朴瑾风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他经常跟吉叱乐呆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就呆在别处,萧翼去找安琪基莉,沉影就一个人呆着,心中最不爽的人就是他了,虽然他一直都不爽。 朴瑾风朝着他笑了笑,起身朝着他的身旁坐去,手朝着他的肩膀搭去,沉影斜身快起,让朴瑾风的手落了空。 “沉影我错了,我不应该抛下你们,跟小虎独处,我这不是来弥补你们了吗?”朴瑾风讨好的笑了笑。 “谁要你弥补。”沉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 “影。”朴瑾风拉长音喊道,不放弃的凑了过来,这一次沉影只别过脸,坐着不动,朴瑾风的手成功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沉影冰冷着一张脸,身上带着生人勿进的杀气,朴瑾风不以为然,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杀气。 “别碰我,剁了你的手。”沉影冷声道。 “开心你就剁吧,只要你原谅我就好。”朴瑾风耍无赖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沉影冷着一张脸,从自己的身旁拿出一壶酒,不耐的递给他。 朴瑾风笑嘻嘻的接过他手中的酒壶,收回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谢了。”然后坐回了原地。 萧翼手中的鸡色泽鲜美,发出“滋滋”的声音,他说了一声烤好了,便将鸡分给了朴瑾风,萧翼一人一串,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一只鸡一壶酒。 朴瑾风没有立即吃鸡,而是举起手中的酒壶,对着二人道:“今夜不醉不归。” “酒量最差就是你。”沉影举起酒壶说道。 朴瑾风白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 “好了好了,别拌嘴了,喝酒。”萧翼嘴角浅笑,也举起了酒杯。 三个人将酒杯一碰,收到了嘴边,张着嘴巴,让酒水流淌到口中,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朴瑾风与萧翼觉得喝的爽了,差不多了,便放下了酒壶,只有沉影还在喝着,好像没有打算放下的念头。 朴瑾风不由碰了他一下,告诉他差不多了。 沉影这才缓缓的放下酒壶,冷冷的脸上微红,眼中的杀气勉强而又迷糊,看了朴瑾风一眼,便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这是一口醉吗?”朴瑾风立马扶住酒壶,那酒壶里的酒就像是没有动过一般,只少了一点点,朴瑾风万万没有想到,沉影的酒量那么的差。 “萧翼我们来喝,他不行。”朴瑾风看着躺在地上的沉影大笑着。 “酒是他买的,我以为他会喝酒呢。”萧翼同样将视线投在他的身上说道。 朴瑾风咬着手中的鸡,入口香脆,外酥里内,不油不腻,恰到好处,不由给萧翼竖了一个大拇指,并说道:“你要是个姑娘,我一定娶你。” “这话若是被吉叱乐姑娘听见了,我可惨了。” “我说什么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 一只手慢悠悠的伸了出来,把朴瑾风吓了一跳,以为是吉叱乐回来了,是又惊又怕又喜,见是沉影,忙用手打了下去,瞥着睡的沉沉的沉影,喝道:“你凑什么热闹。” “你自从前两年跟吉叱乐姑娘表白,活泼了不少。”萧翼小小的啄了一口鸡肉,将酒壶放在了地上扶着。 “有嘛?这可能就是谈恋爱的好处,跟她在一起,我跟开心,很愉悦,很放松。”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萧翼淡笑道:“那就好”手中拿起酒壶,又喝了几口。 朴瑾风的眼睛朝着自己的手腕看去,他的手腕上绑着一块红布,是吉叱乐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定情信物,脸上不自觉的又挂起甜蜜的笑容,口中咬着烤鸡肉。 他抬了抬头道;“跟兄弟在一起,不想别人,别一个人喝呀,来,碰。”朴瑾风拿起酒杯,一抬头,就看见萧翼一个劲的喝酒,也不叫上他。 萧翼停住了,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壶,不由举了起来,与他对碰。 第二天,红日升起,阳光普照,朴瑾风脑袋有些晕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一张画着图案的脸。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看一旁,萧翼优雅的坐着,淡淡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了?他的脸?” “你画的,昨天半夜你还要上天摘星星,跟月亮聊天,甚至跳着奇怪的舞,自言自语,还拉着我要造飞船到太空……” “好了别说了,那不是真的,你在做梦。”朴瑾风打断他的话说道。 “我一直很清醒。”萧翼看着他正色道。 “忘了他,现在先把他的脸洗了,不然他真的会杀了我。”朴瑾风说道,找着自己的水壶,好给沉影洗脸。 他打开水壶,倒在自己的衣袖上,然后攥着自己的衣袖,朝着他的脸擦去,碰到的一刹那,沉影非常敏感的睁开了眼睛,瞪着朴瑾风的手,朴瑾风此时已经松开了衣袖,看不出异常,只是盯着一向满脸冷酷桀骜的沉影,这样的脸很是搞笑。 他有些逃避的站了起来,沉影也利落的站了起来。 只见他的鼻子上涂了一个黑黑的圆,脸的两边各画了三条杠,眼皮上也涂抹的黑黑的。 “酒里有毒。”他看着朴瑾风,眼神犀利,一本正经道。 朴瑾风憋着笑,不敢去直视他,微微侧身,看向远方道:“没喝过酒,就别逞强。” “哼。”沉影冷哼一声,沉默不语,随即眼神一冷,带着一丝警惕,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运着轻功踩着山壁,向上飞去。 朴瑾风想着他脸上的图画,不由立即运功跟了上去,萧翼则是运转着飞行力跟了上去。 只见沉影站定在一处山峰上,冷喝道:“出来。” 朴瑾风与萧翼此刻也察觉有他人的气息,不由闪现到沉影的身旁,朴瑾风心中倒是不担心暗处的人,担心的是沉影的脸怎么见人。 从一块隐蔽的石块后面走出一个人,看着沉影的脸不由愣住了,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沉影大人吗……” 沉影眼神冷冷,不予回答,微微侧身,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杀气,黑色披风飘起,露出漆黑如墨的泰守剑。 那少年咽了咽口水,不敢确定他的身份,也不笑话他。 “找我何事?”沉影眼神睥睨,语气冰冷。 “沉影大人。”他口中一字一顿的叫着,双膝折在了地上,微微的颔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两只手垂在自己的腿侧,握着拳头发抖。 “你还记得一个人吗,他曾经去找过你,想要你带领他们一起反抗匣臣家族。” “不记得。”沉影冷冷道。 “我记得。”朴瑾风看着沉影道,沉影瞅了他一眼,他便沉默不语,别过脸去,那张脸真的是太有味道了。 “他没日没夜的训练,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就算没有你,他也能够成功,近年他得到你的行踪,我以为他会来夺你的泰守剑,没有想到,他会在最后关头放弃找你,毅然决然带领三千人,攻入匣臣家族的祠堂,要废除祖制,最后全员覆没,他作为主谋,在后天卯时,千刀凌迟,我恳求你救救他,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沉影转过半身,面无表情,声音冷厉。 “你是他最尊崇的人,就算为了变强,修炼的走火入魔不成人样,你依旧是他心目中的沉影大人,以他的实力,已经可以抢了你的剑,但是他没有。” 沉影眼神冷冷的瞪着他,浑身散发着更加强大的杀气,朝着少年威压而去。 少年不由浑身一颤,口中吐出一丝血来。 “沉影大人,请不要为难我,我的修为承受不住。” “倒是有自知之明。”沉影瞥了他一眼,收回了压力。 “你怎么没去?” “我的主人待我很好,吃穿用度住所上佳,每月还有月俸百银,我也很喜欢侍奉她,反抗家族对于我来讲没有意义,他曾经是我的发小,能帮一下就帮一下,沉影大人,去与不去在你,告辞。”来人心态倒是很好,为朋友尽力了,也不在有什么遗憾,起了身,微微抬手,向他抱了一下拳。 沉影一脸的冷峻不逊,朴瑾风朝着他身后站了站,竖着食指,朝着他做了一个“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装作没看见。 “沉影大人,你身后的人让我不要告诉你,你的脸上被人画了东西,后会有期。”那耿直的少年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运着轻功离去,朴瑾风的手不由微微的收回,在沉影的注视下,缓缓的放了下来。 沉影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伸去,在脸上擦划了一下,再看自己的手指,黑黑的,他阴沉着一张脸,想着刚才用这一副尊荣见自己家族的小辈,他杀死朴瑾风的心都有了。 他身上的杀气及其缓慢的变强,朴瑾风感觉越是缓慢越是危险,好像在积累着,一碰就会爆发出来。 “冷静一点,萧翼画的,跟我无关。”沉影眼神更加凶的看向萧翼,杀气凛然。 萧翼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朴瑾风,也不出口反驳,眼神清冷的看着沉影。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很在乎形象的人,对吧。”朴瑾风觉得这样不道德,三秒过后,不由站出来承认。 沉影的眼睛又放在了朴瑾风的身上,手缓缓的摸着自己腰间的泰守剑,抽了出来。 “我觉得你应该先洗脸。”朴瑾风勉强的笑了笑。 “少爷。” “萧翼救我。”朴瑾风一个转身,躲到萧翼的身后。 “影兄有话好说。”萧翼看着他的脸也忍不住淡笑了笑,微微的张开自己的手,拦住他一点。 沉影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萧翼推到了一边,一把抓着朴瑾风的肩膀,朴瑾风以为他要打他,不由抬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的脸护去。 “带我去匣臣,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沉影突然收敛杀气,看着他正色道。 “为什么我带,你自己去不行吗?我也不认路,不过我可以陪你。”朴瑾风说道。 “是我陪你去。”沉影眼神冷锐,一字一顿强调道。 “好,是你陪我去。”朴瑾风知道他回去的原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幼稚的很。 得到回复后,沉影松开了手,泰守剑也收了腰间,运着极快的轻功,从山上一跃而下,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捡起水壶,果断的飞身到隐蔽的地方。 第三百零七章 落幕 朴瑾风站在高峰之上,看着底下,正要下去,萧翼出声叫住了他。 “这一次我不能陪你们去了,我要回安魁一趟。”萧翼说道,就在朴瑾风酩酊大醉的时候,他收到了一纸飞羽传书,告诉他第三飞羽队出事,让他火速回去,虽然他已经立身脱离飞羽队,不想再过问,但是第三飞羽队毕竟是他培养多年的心血,还有着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感,正好这一次也可以看看其他的队员了。 “行吧,多会走,多会回来?”朴瑾风问道。 “现在走,回来的日期还不确定,为了不报露你的行踪,期间不能跟你联系,我一旦办完了事,就找一个地方给你传书。” “你不跟沉影说一声吗?他会生气,然后发在我身上的。” “还是你来说比较好,他终是跟我有一点距离,也不知如何表达。” “好,多保重,还有,小心那里。”朴瑾风点了点头道,指了指他的背,让他小心自己的翅膀,要是翅膀被别人看到了,那可不得了。 “后会有期。”萧翼点了点头,当即运转飞行力,慢慢腾空而起,随即化作流光,眨眼间消失在天际。 朴瑾风看着他消失,想来他这事一定紧急,不然也不会这么赶了,他转身运着轻功,落在地上,开始收拾着行囊,此时沉影已经洗好了脸,眼神向着着四处扫了扫,好像在找东西。 “别找了,他有事离开了。”朴瑾风说道。 “不告而别。”沉影以一种质问的语气问他,虽说他无情冷酷不通人情,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一点的感情在里面,对于萧翼离开没有亲自跟他告别,他心中很不爽。 “他不是告诉我,我告诉你了吗。”朴瑾风道。 “不用告诉我,我又不关心。”沉影冷着一张脸,满不在乎道。 “咦,真是个不诚实的人。”朴瑾风摇头道。 “最好少讲话,你要走一天一夜的路程,期间不能休息一次。”沉影面容冷峻道。 “那还不动身?”朴瑾风收起玩笑脸,正色道。 沉影微微一怔,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去道:“我说的是轻功。” 说完便跑了起来,朴瑾风一愣,跟了上去。 沉影是越跑越快,跑了差不多半天,朴瑾风的脚都有一点软了,费力的追着沉影。 终于沉影放慢了速度,朴瑾风追了上来,连连喊停,喘着粗气。 “体力真差。”沉影毫不留情的评价道。 “不是我体力差,是你体力太好。” “籍口少说。” “我突然想到,我会御剑飞行,我们为什么跑,飞不好吗……”朴瑾风喘着粗气,眨了眨眼睛说道。 沉影冷冷的盯着他,不想说一个字,朴瑾风不由扶额,召唤出一把备用的长木宽剑来,普通的剑他看不上眼,也不想带,就带着一把用上好木材雕刻而成的剑,用来飞行,以备不时之需。 朴瑾风御剑带着沉影飞了起来,一路上背后都是一阵的冷寒和杀气,还好他足够的信任沉影。 匣臣家族刑场此时已经围的水泄不通,形形色色的人没有整齐的排列,确是莫名的有规律可寻,他们像是天生的一张冷脸,没有太多的表情在里面,只冷漠的看着台上即将被千刀凌迟的人。 站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自己有了主人的人,对于主人之外的事情,很少感兴趣,今天到场,也只是接到匣臣家族的菡子,前来观看一场行刑。与他们那一届的匣臣子弟辰破于13岁判逃,拉帮结派,妄图颠覆匣臣,逃避刑责,罪加一等,今日白身伏诛,千刀凌迟,以儆效尤,警示众人。 在刑场的八层高楼上,每一个楼层隐约有小小的身影探出,他们是匣臣家族十三岁以下的孩子,还没有被东家选中,或者是已经内定,又或者是已经在选。 他们眼神冷漠而又好奇的看着刑场上的人,快要十三岁的孩子,还没有被选中,不由暗自伤神害怕,怕自己也落得这个下场,心中想着,自己若是没有被人选中,那么他一定不会走反抗的道路,他会服从匣臣家族的安排乖乖的自尽。 辰破衣衫褴褛,头发稀少缭乱,骨瘦如柴,透过削薄的肌肤骨头根根可见,整张嘴唇直接满是裂皮的白褐色,面容憔悴枯黄如百年树皮,没有一丝的神采,两只眼睛布满红血丝,低低的垂着,已经看不见原先的颜色,呆滞无神,生无可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是一位功成名退休回归匣臣的执法者,一只手中拿着权杖,一只手拿着一本黑皮书,抬头看了看天色,面容庄严道:“时辰将近。” 此刻朴瑾风与沉影已经来到,他们刚一落地,清一色匣臣家族外臣(已经离开匣臣拥有自己的主人),不约而同的转身,沉影泰手剑发着强烈的气息,众人不由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少爷请。”沉影冷言有礼道。 朴瑾风在万众嘱目之下,缓缓的穿越人群,站在最前方,平静的看着比前几年更加颓败不成人样的辰破。 “泰守剑沉影大人,你怎么来了。”那执法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随即恢复原状,语气严肃中带着温和道:“今日是处决叛徒的日子,你与你的大人去那边坐着吧!” “这个人交我来处理。”沉影冷冷道。 辰破闻言,不由抬起自己的头,看向沉影,眼中血丝更加的重了,甚至有些花了,他蠕动着如干裂石膏的嘴唇,声音沙哑无力喊了一声:“沉影大人……” “这恐怕不合规矩。”老者有些为难道。 “我泰守剑主就是规矩,你有异义?” “若是大人的规矩是辰破死,那小老儿便无异义。”那老者正色道。 “杀谁乃是少爷决策,与我无关,我只执行。”沉影冷冷道,身体侧向朴瑾风。 “杀了他吧。”朴瑾风淡淡道,明明自己能决策,非要推给他,非要他背锅。 沉影回了一个是字,手中在腰间一摸,泰守剑蓦然上手,他缓缓的抽去剑鞘,走向刑台。 “辰破,你该为自己感到幸运,能死在泰守剑主的手下。”那老者没有好脸色的看着沉破,拉长着声音道。 “我留你全尸,你还有什么遗言?”沉影面无表情问道,面色又冷又桀骜。 “我是不是很没用。”他问道。 “是。”沉影回道。 “我的遗言只有三个字”他蠕动的嘴唇,轻声的说道:“谢谢你。” 沉影没有讲话,手中剑一转,剑身迎着太阳,散发刺眼冷芒,剑光从众人眼中略过,众人似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点儿也不遮挡躲避,剑干净利落的刺进了辰破的心脏,辰破口中吐红,嗓子咯吱咯吱发出声音,好像在说愿来生不要生在匣臣。 “结束了吗?” “嗯。” “可以回去了吗?” “嗯。” “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我也是。” “浪费时间。” “过程无聊透顶。”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散了,离开了这里,很快就一个人不留。只有楼层上的孩子,还将目光游走在沉影与辰迫之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憧憬与迷茫。 “他这就死了吗?” “你看他都不动了,流了好多的血。” “好可怜呀!” “我们以后会成为沉影大人那样的人吗?”一个男孩盯着沉影好奇的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的沉思。 “会吧!”一个男孩含糊不清的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杀气好可怕,我不想杀人,我想找一个读书人当主人,我喜欢读书,喜欢书卷味道。”一个男孩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的愁容,最好的是未来能当文官的,他还能为国家效力呢,不过这除非他是给皇帝王爷将军级别的,不然他只能服务于个人。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他能左右选择。 “王侯将相家吃香的喝辣的,日常也就看看小孩,我想被他们选。”一个男孩随意道。 “我都不考虑这些,昨天我刚刚被一个大商人选给他儿子。”一个男孩释然道,他已经在培训的阶段,相对的成熟稳重了一些。 “我的就离谱了,他们没有儿子,竟然跟我签的的是子仆契。”一个男孩夸张道,脸上带着笑容,有一些的显摆,虽说是子仆契,但是他的的待遇跟东家收养的儿子差不多,未来还有机会继承家产。 “我的是主人内定是个大家小姐,说不定我还能跟他发生个旷世绝恋。”一个男孩笑如朝阳道,脑海中无限的瞎想。 “我看你只能单相思,小姐要是来匣臣家族举报你心思不纯,你可就惨了。”另外一个笑话他道,匣臣家族最忌讳的是属下先爱上主人,若是主人对异性属下有意思,那就另当别论。 “谁选我都行,我不想死。”一个大一点的男孩,被今天的行刑吓到了,心中满是阴影。 “真是担心自己被选不中……” 刑场中,朴瑾风与沉影已经离开了,只有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那老者见人都走的光了,严肃的面变得有些柔和,深深的叹了叹气,有些怜悯的看着辰破,上前将辰迫轻轻的抱了起来,背影有些蹒跚孤寂的离开了。 楼层上的男孩们也分分的散去,刑场一时间恢复了冷冰冰凄凉空寂的感觉。 第三百零八章 当今皇帝 各地义士在朴瑾风他们的感召下,针对魔教分支,天楚皇室的也没有闲的,近年天楚新皇帝的光荣伟绩,闹得是沸沸扬扬,有不少的厉害角色,又重新燃起了对天楚的希望,纷纷入朝为官。 起初谁也没有看的起他,谁能想到他在位期间,短短的几年就打退一直胡搅蛮缠的北佗,收服金贵的西百利,就连南万福也成为臣属国,每年定期上交一定量的奇珍异宝,南万福之人入朝为官,楚泽南强制要求于国抉择,于国孤立无援最终选择臣服, 泽皇五年,天楚皇宫正殿,龙阳。 楚泽南一身黑色龙袍,原本较为柔和的面庞已经变得刚硬冷峻,身高也向上长了许多,站在庄重瑰丽的皇座前,眼神冷然,不怒自威,身姿雄伟,气势强大,带着睥睨万物的姿态。 站离他最近的是他的贴身内监小莲子,其次是丞相阿忆,正二品女官红豆,国师沈禀秋。 殿中文官武官各站一队,武官带剑,文官手中拿着书折子,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天楚的皇帝是我,孤不想再听见三皇言论。”楚泽南将众人尽收眼底,朗声道。 “皇上英明神武。”众人异口同声道。 “天楚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天楚,今日荣耀是天带给我们的吗?不是,是靠着我的勇士们筹谋划策,浴血奋战,故,孤要去天,去掉那多余的一横,改国号为大楚。” “皇上。”国师脸色微微一变,不由上前一步,还没开口,殿中已经是呼声一片,大叫“大楚”二字,同称赞英明神武,寿比天齐。 “国师收起迷信,孤不想听此类。”楚泽南脸色一冷,斜视对着沈禀秋说道。 国师微微颔首,行了一个礼,退了回去。 “梁鸿夫我一直没有时间处理,今天就拎出来解决了,此人身为前陛卿劣记斑斑,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欺主瞒上,多少人命无辜残死他手,众人都有所耳闻,看过所列出手稿,我就不多说了,便罚他偿遍极刑,以及他自己设计的恶心酷刑,让他自食恶果吧。” “这刑都没完呢!人不就先解脱了吗?”一个人武官说道,意思是,所有的刑还没有用完,梁鸿夫就已经被折磨死了。 “那执行的人,重重处罚带他受过,必须在最后一刑上,才能让他死。”楚泽南冷声道,他现在不仅英明神武,还是一个残忍的暴君。 突然一个带着墨绿面具的人,畅通无阻的从内侧走来进来,在楚泽南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了下去。 楚泽南给小莲子使了一个眼色,小莲子立即对着众人喊道:“有事快奏,无事结束早朝。”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人站出来,便一齐的给皇帝行退朝礼,等到他们喊完,楚泽南与小莲子已经不见了,阿忆与红豆互看了一眼,也离开了,只有国师站在殿中,一个人孤独的走着。 楚泽南来到偏殿,一个人已经等着多时,见他来了,不由疾步上前,如暴怒的狮子一般吼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梁鸿夫。” “二皇兄的正义感呢,到了自家陛卿的身上,护短了?”楚泽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不以为然,有些随意,径直走过他,坐在了偏殿的正坐上。 “我知道他行为恶劣,但他毕竟是我的陛卿。”楚泰恒已经习惯了楚泽南现在的品性,目无尊长,狂傲自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他跟了上去,追着他说道。 “你已经不需要陛卿了,因为皇帝已经是我。”楚泽南眼神一凛,散发着一股冷到脚底的寒意,他眼神认真的瞪着楚泰恒,带着浓浓的警告。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的弟弟,这么明目张胆觊觎皇帝之位,父皇还没有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改了国号,拔了我的权,处死我的陛卿。”楚泰恒眼中挤满了怒气,这个他从小就不放在眼中的三弟,能耐比他还要大,手段比他还要果断狠戾。 “呵,二皇兄倒是光明磊落,在位期间一事无成,损兵折将不计其数,还有,你敢说大皇兄不是你软禁的?告诉我他在哪里?”楚泽南不由冷笑,逼问着他。 “放了我的陛卿。”楚泰恒怒吼道。 “梁鸿夫我杀定了,看来二皇兄的将帅之才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先杀二皇兄,再杀大皇兄。” “混账,虽然我软禁大皇兄,但我从来没有杀他的想法,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楚泰恒怒道,举起自己的手就要就打他,被另外一只微微偏绿的手牢牢的禁锢住,动弹不得,一看是只听命于皇帝的玄武卫,不由厉声喊道:“让他退下去,这是我们兄弟的事情。” “二皇兄功体强大,留玄武卫可以保证我的安全。”楚泽南微微抬首,冲着他玩味的笑了笑。 “哼,我的功体都被你的毒药害成这样,我能奈你如何?我现在以兄长的身份教训你都不成了是嘛?”楚泰恒用力的挣脱着,却是如何也动不了,只能又怒又气的瞪着楚泽南。 “皇家,有兄弟可言吗?孤现在的脸是你能掌掴的吗?”楚泽南眨了一下眼睛,盯着他的手,有些阴阳怪气道。 “你。”楚泰恒不由竖起食指,欲言又止,回想以往种种,却是没有多少的交集与感情。 “你送他回府中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楚泽南对着那名玄武卫说道。 那名玄武卫上前一步,伸出自己手,他的手上带着半截的银色手套,指甲朝着门外。 楚泰恒沉下一口气,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紧抿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脩然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小莲子不由朝着他行了礼,只觉一阵疾风从自己的身前略过,他的脸上挂着尴笑,又迎来了丞相阿忆。这个也不是他要回避的人物,不由跟着他的身后,进入了侧殿,站在楚泽南的身旁。 “皇上,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杀了泰王,为何迟迟不肯下手。”阿忆向他简单的行了一个礼,简单明了的问道。 “我留他还有用处,丞相就不要追问了。” “皇上,泰……” “阿忆,如今力境都在我的手中,我们何不放松放松,那个君臣之别就暂且放下吧,今日我们只续同窗朋友之情。”楚泽南摆手示意,小莲子立即端来酒。 楚泽南亲自为他满上上,双手奉在他的脸前,阿忆忙诚惶诚恐道:“皇上,使不得,臣怎么能让你屈尊斟酒呢。” “这一杯孤早就该敬你了,只是一直忙于政务,这大楚能够吞灭其他的国家,短短的几年成为一个不可撼动的大国,你功不可没,若你的身体里留着我皇家的血脉,我今天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楚泽南皮笑肉不笑,似乎带着一丝的试探。 “臣惶恐,也只是尽了绵薄之力,那比的了皇上的万分之一,是皇上英明神武,唯才是举……” “好了,你什么时候也只拍着我的马屁了?孤可是拿你当朋友,这江山孤愿意与你共享,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楚泽南说着将手中的酒递给了阿忆,阿忆双手接下,以示尊敬,楚泽南手中已然多了一个酒杯,碰在了阿忆的杯子上,然后一饮而尽,倒杯无酒。 阿忆也立即饮了下去,一滴未剩,小莲子立即来收了酒杯,放在自己的托盘上,还要加酒,楚泽南却摆了摆手,让他收了酒具,口中还说道:“这万福进贡的酒真的是不怎么样,改天我们去馆子里畅饮。” “皇上,不要忘记我们还有敌国北佗金,大楚之内还有江湖零散势力,四山白虎山朱雀山,当今两大宗门,傲风宗魔宗,以及元之力人之力两大势力。” “连年征战讨伐,将士们已经有些疲倦了,正是百废俱兴,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之时,丞相,我说的可对。” “非也,天楚本就是全民统治的主心骨,原本因大楚颓废力弱,无力面面俱到管辖所有,以至于他们不服管辖,拉帮结派,自立门户规矩,现如今我大楚强起,有强大圣明的君主坐位,身怀才能的人他们又怎么会不萌生追随献力之心,毕竟大楚的统治者才是力境的正统,臣认为,皇上应该趁热打铁,广纳人才,先吞二山,再某二宗。”阿忆进言道。 “你让我想想。”楚泽南碰着自己的额头,带着一丝的沉思。 “皇上。”阿忆不由提醒他早做决断。 “婀丽进贡的美人你要吗?”楚泽南突然道,眼中有些发亮的的看着他。 阿忆的不由怔了一下,嘴角有一丝的抽搐,他讲了半天的重点,楚泽南竟然在想着婀丽进贡的美人,想去年还是一个野心勃勃,要一统天下,满怀壮志的皇帝,如今怎么逐渐走向酒色。 “皇上你不应该沉迷美色。”他现在身为臣子,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声音温和的劝说着。 “大臣们说,我该填充后宫了。”楚泽南丝毫没有发现阿忆的不对劲,有一丝丝兴奋的跟他分享着。 “皇上红豆活泼开朗,德才兼备,心中也仰慕你已久,你立她为后,以堵悠悠众口,眼下重点,在于……” 说到那个红豆,三年前她向楚泽南表白,要做他的妃子,楚泽南同意了,封了她一个贤妃,让她入了后宫,可谓是饱受宫礼的折磨,为了配的上尊贵的皇帝,她一改常态,三个月的时间学会礼数,空守冷宫一年零八个月,最后受不了了,又以女官的身份回到朝堂,人多的面前她不喜讲话,只在人少时同楚泽南阿忆活泼一点。 他不知道一个曾经活泼豪爽的少女怎么变成如今的模样,他对她曾经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印象深的只是红豆一席红衣,画着淡淡的妆容,坐在窗口发呆,看见自己,像一个开心的孩子,跑着过来,站在他的身前,带着一层深深的距离,不知是君臣,还是着皇宫的气氛不好。 宫女奴才议论她,不懂规矩,言行粗鄙,毫无女人味道,活该被皇上冷落,都要被她活生生的折磨死,落得了心如蛇蝎的名声,接近楚泽南的女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贤妃擅妒,手段凶残,人尽皆知。 那些皇宫大臣用来讨好皇帝所送的女儿,也都死在红豆手中,对贤妃红豆可谓是恨之入骨,让他们不明白的是,皇帝从不宠幸贤妃,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如此大的权利,让她为所欲为。 “阿忆,我知道,你不用重复的说,进攻朱雀山会被取笑欺负女人的,白虎山麻,我想起了我那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陛卿。”楚泽南的眼中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脸上平静,语气中带着不以为然,像只是随意的调侃一下,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并没有多大的意思。 阿忆脑海中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敢于反抗勇敢的少年,他拿着热脸去贴他,几乎没有给他好脸色,已经许久不见,下落不明,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皇上这是想他了?” “有你就行了,我想他干什么,你不是偏袒魔教吗,那就先打傲风宗吧,看他到底有多傲,还带个风字,你说他不是存心挑衅我吗。”楚泽南立即否定,眼神盯着他。 “阿忆愚钝,不解皇上意思。”其实他想要解释一下魔教与魔宗是两个不同的组织。 “我想先打傲风。”楚泽南盯着他,眼神认真,一字一顿道。 “皇上不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是傲风的对手。”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要不就先打傲风,要不就不打,你自己看着办吧。”楚泽南眼中有一丝不耐,做了一个甩手掌柜,语气颇为任性霸道,看着阿忆有些僵冷为难的面庞,楚泽南不由哈哈大笑,指着他笑道“孤是逗你玩的。” 阿忆不知是该笑还是不笑,看着楚泽南那得逞后的得意笑容,他有些无奈,曾经温顺如兔子一般的泽皇,已经变得阴晴不定,说是开玩笑,倒是弄的人不知所以然,又僵又尴尬的。 第三百零九章 万鸽传书召陛卿 殿中暗金的龙盘旋在四根巨柱上,香炉中屡屡烟起,底下隐约有人奏着清新典雅的声音,楚泽南的桌子上堆满了奏折,他斜身坐着,一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微微垂目扫了一眼,随手拿了折子,便将他随意的展开了,随即将他扔在了桌子上,骂了一声:“蠢人。” “皇上何故生气?”小莲子问道,向着他靠近,楚泽南脸上带着怒气,不由微微颔首。 谁知他靠近楚泽南,楚泽南竟然转怒为喜,两边嘴角上扬。 “小莲子,是时候该叫回我们的陛卿了,你说是不是。”楚泽南迈着关子,盯着有些紧张的小莲子,眼中带着认真而又诡异的神色。 “朴陛卿能够回来辅佐皇上再好不过,只是这么多年了,朴陛卿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小莲子眼睛一转,回答道。 “只要不死,总是会有消息的。”楚泽南神态有一丝的傲慢,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玩味,死与不死他都不怎么在乎。 “所以皇上这一次召唤所有飞羽队长的目的是?” “除了第一飞羽队,所有的人都给我去找陛卿,另外飞鸽有多少发多少,我就不信他看不见。 “这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你身边没有陛卿吗?”小莲子有些迟疑道。 “你都能想到这一点,他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尚若他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马不停蹄的回来,尚若已经冷血无情,那也别怪孤采取非常手段。”楚泽南站起了身,走到殿中正在用水奏音乐的人跟前,手直接朝着水中伸去,将水搅乱,奏乐的人不由停了下来,双膝跪地,微微颔首,不敢抬头直视他。 楚泽南命令他将他洗过手的水喝了,那奏乐人不由浑身颤了颤,哪有无故叫喝水的,他颤声道:“皇上,小的是丞相大人府中的乐人,请皇上恕罪。” “喝。”楚泽南伸着自己的头,去看奏乐人的脸,眼神一阵的冷寒,声音暴戾道。 奏乐的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端起刚才楚泽南用手碰过的小金盏,手不断的抖着,盏跟他颤抖的牙齿碰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嗓子滚动像是咽下去了,大部分的水都流淌出来,洒在了地上,溅了楚泽南一身,他忙放下水盏,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眼中发昏,眼前一黑,趴倒了在地上。 “皇上,这这……”小莲子站挪了挪脚,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人,眼中有一点的惊怕。 “让他消失一段时间,懂?”楚泽南眼神一凛,盯着他说道。 小莲子仿佛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微微颔首回答是。 阳光正当头,十分的刺眼,显霸之地,是一道长长的山谷,如其名字一般,身体挺拔,傲骨嶙峋,每一个山都自成一体,互不相相连,彼此之间似争锋,似合纵。 一个身穿白色素衣的青年,在道上急促的奔跑者,大汗淋漓,头发粘黏在他的脸上,口中喘着粗气,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华衣半甲的人,手中持剑,身轻如蜻蜓点水一般,跟在他的身后。 “额,救命。”白衣青年扯着嗓子叫喊着,黑衣青年穷追不舍,眼中透漏着一股冰寒,握紧手中剑朝着他的背劈去,他惊慌失措的转身,凑巧躲过了那一间。 “别跑,乖乖束手就擒。”黑衣青年冷冷道。 白衣青年见前方隐约有两个人影,不由大呼救命,喊着魔徒杀我,壮士救我,一看是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年,不由欲言又止,一个踉跄抢到了地上,摔倒在少年的身后侧,反转上身,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惊怕的看着缓步逼近的黑衣青年,手撑在地上,屁股向后挪了挪,脚向后蹬了蹬。 “魔徒。”沉影眼中一下子闪过一丝精光杀气,这些年随着朴瑾风除魔,让他听见魔徒二字就有了本能的反应,身上的杀气骤然提升,向前踏了一步。 “滚开。”黑衣青年撇了穿着黑色披风的沉影,冷冷的喝道。 沉影瞳孔慢慢放大,手中紧紧握着泰守,眼中迸射出战意,毫不示弱:“滚去死。” 朴瑾风观察此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实力之高深,他一点儿也看不透,还未说一句话,他身旁的沉影已经冲了上去。 “兄台,你无事吧。”朴瑾风微微颔首看着他问道。 那白衣青年抬头看了看他,手向上搭了搭,想让朴瑾风扶他起来,朴瑾风只平静的看着他,再三问他,兄台,你无事吧。 那白衣青年收回自己的手,扶着自己的腰,摸着自己的腿,一阵的抱怨喊疼,朴瑾风不得不伸出援手,将他拉了起来。再转头将视线投入战局,眼中不由一怔,这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他错过了什么。 沉影节节败退,身上染血,剑被挑飞到空中,没有剑便无法开启十字修罗阵法,有很多的功法都不能使出,他一心想要抢回自己的剑,黑衣青年丝毫不给他机会,出手快狠准,一股强悍的压力笼罩着沉影,让他难以反抗,只能任其宰割。 “废物。”黑衣青年冷冷嘲讽道,眼中带着不屑与藐视。 无数剑光冲向沉影,剑影息光之后,沉影身上已经被划了数剑,站都站不稳,身体颤动着,最终单膝砸在,泰守剑垂直落地,落在黑衣青年的脚庞。 “沉影。”朴瑾风不由疾步冲了上去,运转治愈力源源不断的灌输到沉影的身体。 黑衣青年将视线投在白衣青年的身上,白衣青年无助的向后退了退,眼神撇向朴瑾风,叫道:“谁来救救我。” “阁下是魔教那位高人,为何为难一个普通人。”朴瑾风眼神一凛,身形一闪,出现在素衣青年的身前,不卑不屈的问道。 “你是那里小儿,管我之事。”黑衣青年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屑道。 “我的小名不足挂齿,只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你若不能说出杀他原因,那此人我不会让你处置。” “有理由,就可以杀?”黑衣青年不由挑了挑眉头,眼中带着摄人寒光,声音冷冷道。 “非也,要看你的理由是什么,我才能判断是非。”朴瑾风回答道。 闻言,黑衣青年更加的不屑了,轻蔑道“狂口小儿,以为自己是谁?” “我便是我,我想认为可救,我便救,没有什么标椎。”朴瑾风说道。 “此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曾是我兄弟,为了救自己,背叛了我,骗我到山谷中,后帮助敌人伏杀我未遂,该杀不。” “却有此事?”朴瑾风看向他问道。 那素衣青年不由眼中出现一丝慌张,亦带着躲闪,随即道:“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此为不仁不义之辈,虽有悔改之意,但不知真假,还请两位好好聊聊吧,我们告辞。” “等等,你外出修炼,我照顾你父母十余年,尽职尽责,不曾怠慢一点,你背叛你的东家,杀了东家的儿子,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人家来抓你,你却逃避,他们以你父母之命威胁,你却置之不理,我才出此下策,你不是还活着吗。”素衣青年跑到朴瑾风身后,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不放手。 黑衣青年的眼神犀利而又深邃,带着丝丝的怒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好像下一秒就要劈了过去。 “原来还有内情。”朴瑾风沉思中喃喃自语道。 “那又如何,东家不断压榨,不辨是非,他儿子嫉妒我天赋异禀,屡次陷害,忍无可忍,不杀他难以平愤,那姑娘哪有清白可言,见一个勾引一个,不从,便自脱衣裳,你以为你是在救我父母,其实是在害他们,若不是你,他们便不会被东家杀死。” 素衣青年不由睁大眼睛看着他,呼吸加大,蠕动着嘴唇道:“我好心干坏事,这又不是我本意。” “让开。”那黑衣青年对着朴瑾风吼道。 “这可真叫人为难,既然相遇便是缘分,这一次救你,下一次,自救多福吧!”朴瑾风说道。 素衣青年不由露出笑颜。 “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杀了你身旁之人,我便绕你们二人一命。”黑衣青年冷声道。 “我们是不会拿他人性命为自己谋生的,哪怕打不过你,也要打。”朴瑾风说道。 “哦?是吗?”黑衣青年自问着,一个闪身便来到一旁疗伤的沉影身旁,剑抵在他的脖子上,横眉瞪眼,盛气凌人道:“那就一命换一命如何,用他的性命换我手中的命。” “你也算是一个高手,何必行小人路数,我们堂堂正正的打。” “尚若你手中的人,是一个不忠不义,弑父弑君,表面纯良,背地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人,你还护他吗?” “他若是,一切罪有应得,我定不护他。”朴瑾风微微侧目看了看素衣青年,他冲着他摇了摇头,朴瑾风朗声道:“你一面之词,让我如何信之,救下今日的他,若发现他果真作恶多端,我亲自杀他。” “他说的何尝不是一面之词。” “当无法判断真假,我相信从善的一方,好的一方。” “他是魔教之人。” “也分好坏,又不是魔教之人都该死。” 突然,黑衣青年嘴角微动,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吐在了地上,他的身形不由颤了颤,瞅着素衣青年,咬牙道:“你竟然还下了毒。”话甫落,他须发一道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朴瑾风欲跟上去看看,素衣青年不由拉住朴瑾风,口中喊着穷寇莫追,那毒不至死。 第三百一十章 瑾风回归安魁 天气晴朗,大太阳挂在高空之上,想要将光洒向人间,却被阻拦了,空中一阵阵白色的影子掠过,让底下不多会就变得昏暗。 当人们突然感觉到自己被灰暗笼罩,便自觉的抬头看向天空,总是能够看见天上有飞羽队的人在飞着,还有着成千上万的白鸽,成群结队飞,或者是单飞,每一只白鸽的脚上都带着一张卷起来的纸。 如此壮观的场面,不由让天下人唏嘘,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大楚的陛卿,并且将他召唤回来,不由让人赞叹皇帝与陛卿的关系好,皇帝重情,又让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泽皇当政,他的陛卿没有出现。 顿时天下议论纷纷,随处可见,议论皇帝与陛卿的事情,对陛卿的猜测是五花八门,什么的都有。有说陛卿是皇帝派去执行神秘任务,有说陛卿与皇帝闹矛盾,皇帝现在是主动释出歉意,有说陛卿抛弃皇帝,与心爱的女人私奔……… 朴瑾风在显霸之地附近,这里靠近着朱雀山附近,那个青年人说自己不敢一个人走出去,便赖在朴瑾风他们的身边,跟他一起走,说到了人烟多或者城里再分手。 朴瑾风总不能人抛弃在这荒山野岭,便同意了,而且听说朱雀山的女人好男色,最喜欢强抢男子,作为自己的上门女婿。 他在前面正走着,突然天边飞来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眼熟,像是萧翼的鸽子,很是悲哀的叫着。 朴瑾风心中隐隐不安,将绑在它腿上的信拿出来看了看,瞳孔不由放大,信中的大体内容就是当今皇帝楚泽南思念陛卿,飞羽队员调离三分之二,飞鸽不计其数,大张旗鼓的寻召着朴瑾风,若是朴瑾风放心景戎大将军,飞羽第三小队队长,寿王府小王爷,仁医馆叶安,长生府常生瑜,大楚皇帝楚泽南,那大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他逍遥快活的自由日子。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的手狠狠的纂着纸张,纸张都被他弄得皱巴巴的,一直跟着他的素衣青年不由凑了上来,关心的问答怎么了,眼睛朝着信纸上撇去,朴瑾风立即收了起来,对他说了一句没事。 “是他有消息了?”沉影看都不看一眼,目视前方问道。 “嗯。”朴瑾风沉沉的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大好,心神不宁,凌乱无比,是谁会如此威胁自己,是谁在楚泽南的身边,是那个魔教的少主阿忆吗。 山上的鸟儿叫的朴瑾风更加的心烦意乱,想要回安魁,他忽然停下脚步,对着沉影道:“我先行一步,你将他送到城里,等着我吧。” “少爷在那,我便在那。”沉影眼神冷冷,离那黑衣青年远了一下,带着一丝的嫌弃,语气坚定道。 那素衣青年眼皮不由微微上翻了一下,也没有死皮赖脸的凑过去,而是突然严肃的问道:“不知道两位听说过元力盟吗?” 突然朴瑾风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直指着素衣青年的咽喉。 素衣青年微微一怔,举起自己的手,勉强的笑了笑,说不明白朴瑾风在说些什么。 “别装了。”朴瑾风眼神冷厉道。 那素衣青年渐渐收起了害怕的神色,脸色变得异常的平静,直起身子,挺拔着腰板,嘴角微微上扬,道:“没想到竟然被你这么快识破,灭魔三客果真不凡。” “谁派你来的?”朴瑾风追问道。 “啊?”素衣青年愣了愣,有些一头雾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朴瑾风。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朴瑾风沉声道。 “说话没头没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元首……” 朴瑾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眼珠转了转,道:“既然是元首,那也不必我们护送,就此告别吧。” “你分明是不相信我。”青年道。 正说着,山的一边慢慢汇聚着一众身穿红裙裸着香肩的女人,手中持着轻巧的细剑,眼神盯着朴瑾风他们,伺机而动。 “我先去解决他们,再来跟你们聊。”那素衣青年说道,眼神陡然一变,脚尖一点,立在高峰之上,俯视着朱雀山众人。 朴瑾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的实力不在他之下,不由非常的放心,再想想他欺骗自己,不由失去了一点的好感,便不想再理会他,就带着沉影不告而别的离开了。 只用了短短一天多的时间,从距离此地甚远的显霸山脉,回到了安魁。 这个熟悉的地方,朴瑾风又回来了,这一次应该是没有伪装的必要了,门口的守卫又换了人,这个人他很是熟悉印象深刻,就是那日他被伪装成寿王爷的魔教之主打成重伤,就是他扶着他回来的,他依稀记得这个人叫做阮立。 “朴少爷?”阮力上前一步,看清楚人后,不由大叫着:“陛卿回安魁了,陛卿回来了。” 城门大开,一辆华丽的马车呼啸而出,停在朴瑾风的身旁,架着马车的人,带着偏黑发青的面具,手上带着银质半截手套,他从车上跳下来,声音无情带着一丝恭敬请他上车。 朴瑾风在画上见过这样的装扮,是只效忠于皇帝的四大玄武卫,看来楚泽南已经成为皇帝,是板上定钉的大事了,玄武卫既然在身边,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只是他的心中隐隐不安,感觉哪里不对劲,那名玄武卫已经为他撩起了车帘子,朴瑾风不及多想,便上去了,里面的空间还很大,朴瑾风想让沉影也上来,却被那名玄武卫阻拦。 “他是我的人,让他上来一起吧!” “不行,皇帝只要你一个人。”玄武卫冰冷的道。 “沉影你先去常生府等着我,我见完皇帝便去找你。”朴瑾风的话刚说完,玄武卫就已经操着缰绳,朝着城中驾去。 皇宫偏殿中,风息阵阵,桌子上摆满了佳肴,十个菜,有六个是关于鸡。 楚泽南脸上没有悲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他忽然停了下来,走到一旁挂着宝剑的地方,将剑抽了出来,问道:“你看我变了吗?” 小莲子笑道:“变了,变的比以前更加的威武霸气了。” “你看我跟以前有几分相像,陛卿能认出我不。” “皇上真是会开玩笑,陛卿与皇上同心同志,怎么会认不出来。” “我先去换一身以前的衣裳,你在这里帮我等着他。”楚泽南说道,脩然转身离去,小莲子伸了伸手,想要叫他,楚泽南的脚太快了,根本就叫不住,他只想告诉皇帝,以前的衣裳都小了,很难穿上。 朴瑾风跟着玄武卫的脚步,缓缓走入皇宫,这个除了陌生还是陌生的地方,很是富丽堂皇,也很宁静,空气中散发着丝丝阴冷的气息,让朴瑾风身上一阵冷寒。 玄武卫来到一处偏殿,便不在指引,而是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朴瑾风迈过高高的门槛,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自己喜欢的香味,那是炒鸡的独特香味。 小莲子微微愕然,然后走了过,笑咪咪的看着朴瑾风:“朴陛卿,好久不见。” “你是小……小?” “小莲子呀!”他笑着说道。 “泽皇呢,不,皇帝人呢?”朴瑾风四处看去,在桌子上停留了几眼,不见楚泽南的影子,不由问道。 “皇上他在忙,陛卿你先坐着,他一会就过来了。”小莲子挂着似是而非的谄媚笑道。 “他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朴瑾风问道。 “没有呀!皇上一直都很好呀!打败北佗,收服其他周边国家,这可都是咱皇上的功劳。”小莲子眉飞起舞,有一丝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像这些事情,他也有莫大的功劳。 “是阿忆对皇上不利?”朴瑾风紧着眉头疑惑道。 “陛卿怎么这么想。”小莲子有些惊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不对,为什么是皇帝第一时间来接我?”突然,朴瑾风意识到了什么。 “咦?你没看皇上给你的书信吗,那可谓是壮观呀,文部写了上万,我这里还有保存呢!”说着,小莲子不由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书信,递给朴瑾风,朴瑾风打开之后,又是一惊,跟他收到的那一封信内容截然不同。 这封信皆是皇帝对他的思念,以及希望看到此信立即回来,陪伴左右,与他一起携手治理大楚江山,陛卿归来一刻,应第一时间与皇宫中与他相见,适时,自有马车迎接。 “瑾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朴瑾风微微侧身看去,只见一人,伸长八尺之多,相貌堂堂,英朗帅气,气势不凡,五官端正,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刚毅无比。 眼中难掩深邃,散发着一股幽深的光泽,隐隐透漏出一丝丝霸气,身穿华服,白色绸缎上绣着活灵活现的银水与金鱼,尽显一丝优雅华贵,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靴子,上边盘踞着一条翻云倒海的黑龙。 “……”朴瑾风有些愣住了,已经忘了多久未见了,眼前的人有一丝的熟悉,又多是陌生,看着脚下穿着的那一双皇帝才能穿的靴子,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比他高两个多头的男子,是楚泽南。 楚泽南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两个头的少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越发的成熟高大了,朴瑾风怎么就跟没长个一般,亦如当初的那般矮,他本比朴瑾风小上几岁,现在看来比朴瑾风还要大。 “瑾风,不记得我了?”楚泽南的笑意淡了几分,低垂着眼帘,有些疏冷的问道。 “泽南……”朴瑾风微微抬首仰视,蠕动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二个字来。 “你为什么回来?”楚泽南神情一冷,板着一张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问道。 “我。”朴瑾风在组织着语言,只是吐出一个字,便被打断了。 “反正不是因为我就对了,你不觉得你收到的那封信字迹有一点的眼熟吗,你连我的字迹都忘了呀!”楚泽南冷声道。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朴瑾风一怔,惊吓问道,那里记得他的字迹,他都没看过几次他写字。 “是真的,他们的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若真的不回来,我还打算把他们的头送去给你当礼物。”楚泽南转身,朝着他笑了笑,朴瑾风只觉得背后一阵的冷寒,眼前的皇帝莫不是假的吧。 “你到底是谁,你把楚泽南藏哪里去了,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朴瑾风眼神一冷,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小莲子的眼睛不由来回的转了转,他本以为这是一个美好的重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的皇上跟刚才也是判若两人。 “朴瑾风,你曾经说我天真,今天我还给你。”楚泽南不以为然,十分的镇定,眼神冷寒的看着他,冷笑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 皇帝的刁难 朴瑾凤心中一颤,向后退了退,朝着他细细的详看,微微颔首,向他行礼:“皇上。” “跪下行礼。”楚泽南睨视着他,有些嚣狂道。 朴瑾风一下子握紧自己的手,脑袋嗡嗡的作响,当初就是为了免跪拜礼,才去要陛卿当的,楚泽南跟他的关系尚好,从来没有为难过他,相反的还很听他的话,眼前的人太陌生了。 “楚泽南。”他一字一顿的喊道。 “我的名字是你能够直呼的吗,小莲子掌嘴。”楚泽南眉头一扬,冷声喊道。 小莲子浑身一颤,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畏畏缩缩道:“这不太好吧。” 楚泽南眼神凶狠的瞪着他,好像在说,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小莲子为难的抽出自己的手,刚刚朝着朴瑾风挪动一小步,楚泽南又投来了杀人的眼神,好像再说,你敢打一下试一试。 小莲子不知如何是好,楚泽南又催促着他执行,朴瑾风也朝着他看去,他站的直哆嗦,最终他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上扇去,口中说着:“皇上别为难奴才,奴才打自己的脸。” “没出息的奴才。”楚泽南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笑了笑。 “你有阿忆了,为什么还要我回来。”朴瑾风问道。 “你嫉妒贤能了吗?你说你回来,我立马就把他辞了。”楚泽南嘴角上扬,随口说道,带着一丝讥讽,毫无诚意,好似在羞辱玩笑。 “我在民间对于你们的功绩也有所耳闻,他是一个好的辅佐者。” 楚泽南睨视着他,眼中一阵冰冷,狞笑道:“那要你何用?你顶着陛卿的身份何用?既然我给你机会,你不懂得珍惜,那就不能怪我了,去掉陛卿身份,你当对我下跪。” 朴瑾风眼中冷一下,心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松开了自己的手,浑身放松了一下,向着自己的身后退了退。 天色变得诙谐,苍白发灰,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似的,他单膝跪地,微微颔首:“参见皇上,无事,我便告退了。”他刚要起身,楚泽南一句话又把他压了下去,他傲慢道:“我不允许你起来。” “皇上,这玩笑该过去了,饭菜都凉了,快些用餐吧!”小莲子笑了笑说道。 楚泽南眼神一冷,问他谁要用餐,小莲子看着他可怖的眼神,一时木讷,回不上话来。 “这是我给狗准备的,朴陛卿是狗吗?”他冷冷问道,低头看了看朴瑾风,见朴瑾风面无表情,神色冷淡,不出一言,不由用手托着桌子底部,猛然用劲,桌子一下子就翻到在地上,盘子碎了一地,菜滚落一地,鸡腿飞跳在朴瑾风的身旁。 “本来就矮,跪着更加矮了,看着我脖子疼,起来。”楚泽南走到他的身后道,微微侧身,撇着他的背。 朴瑾风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眼中不由一沉,问道:“这是给我准备的?” “你想多了,你在我心中早已失了位置,你已经对我不重要了。”楚泽南不由微微一怔,随即阴沉沉道。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朴瑾风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他。 “大家都在变,我为什么不能变,陛卿又不在我身前教我,性格恶劣了一些,不是很正常吗?”楚泽南眼中露出一丝乖戾,不以为然。 “放了他们,我留下。”朴瑾风忽然道。 “晚了,现在什么都是我说的算,你没资格讲话,或许你让我开心了,我就考虑考虑。”他沉默一会,卖了关子,直叫人揪心,他笑了笑,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的不屑,随即对着小莲子,语气冷冷道:“告诉其他人,就说我与陛卿相谈甚欢,忘乎所以,从今以后,朴陛卿就住在我的侧殿。” 小莲子额头留着虚汗,向着他颤颤的行了一个礼,回了一个是,便软着双脚离开了。 楚泽南端详了朴瑾风一会,坐在正座上,沉默了一下,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的身旁,不许离开我半步,还有,别让人看出端疑,陛卿与皇帝不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自然知道。”朴瑾风不冷不淡的回了他一句。 “你现在的修为不低了吧,不知道安魁的力免疫对你有多大的作用,你的内力也不容小觑,暂且让我封了吧,你要是不愿意,倒是显得心不诚了,我怎么放松的下。”楚泽南眼中闪着精光,屁股还没有坐热,又站了起来,目光灼灼而又残忍的看着他。 “我答应你不运功不运力。”朴瑾风不想再承受无力的感觉,不由及其认真诚恳的看着他。 “不,我就要封。”楚泽南踱步不经意间走到他的背后,眼神一凛,手中运转龙元,一条金色的小龙,迅猛的朝着朴瑾风背后的琵琶骨进入他的身体,朴瑾风身体一僵,八十一道穴位,混乱的跳动了一下,八道脉门,运化能力变得极其的缓慢。 朴瑾风顿时感觉浑身憋着一股力,不由喷出一口血来,瞬间头昏目眩,重心不稳,好久才缓过来,身体的变得奇怪,难以运转内力,脚上无力,如灌铅一般。 他没有对楚泽南设防过,他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要骂他说他,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找不出自己说他的资格,他的确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但是也没有背叛他,做对他不利的事情,得到这样的对待,难以明说委屈,只能吞下咽下。 楚泽南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说完,手中运力,朝着朴瑾风的胸口猛然拍去,速度之迅猛,朴瑾风无力反抗,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掌,不由连退数步,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虚弱,像一只岌岌可危的纸鸢,失去了风的维持,快要坚持不住,掉在地上。 “不可以偷偷的解力,我若是发现你变强了一点,我会很不开心的。”楚泽南嘴角得意的笑了笑,语气中威胁味道十足。 朴瑾风冷着一张脸不想理会他,这一连串的变故与打击,他还没有缓过来,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场噩梦,梦还没醒来。 楚泽南沉沉的盯着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坏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少了?怎么都不跟我说说话?”楚泽南的语气温和了一点,看着他道。 “我突然觉得我与你无话可说。”朴瑾风捂着胸口,眼神下撇,不去看他。 楚泽南心中如遭雷击一般,眼中愈加的阴沉,一双冷骜的双眼,透漏着危险的光芒,微微握着拳头,食指与大拇指摩擦着,朴瑾风没有跟他眼神接触,自是什么也看不见。 “后悔当初没有跟我回来吗?”楚泽南问道。 “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朴瑾风凛然道。 “好,好,好。”楚泽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自嘲的笑了笑,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昂首阔步,从朴瑾风身旁走过,直觉一阵凌厉的风,从自己的身旁略过。 第二天清晨,楚泽南离开了自己的寝宫,留着朴瑾风盘膝而坐,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夜了,名义是为他护法,实则就是不给他睡觉,为难他。 “陛卿,丞相求见。”小莲子禀报道。 “皇上人呢?”朴瑾风沉沉问道。 “皇上出宫了,还望陛卿定夺。” 朴瑾风便让丞相进来,心中有一种说不上的疲惫,眼皮不断的向下,想要闭目养神。 “陛卿。”来人轻声的喊道,朴瑾风缓缓的抬首,瞳孔骤然放大,浑身一个冷震,睡意全无,只将眼神锁在那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上。 “阿忆。”朴瑾风冷冷的喊了一声,从地上欲要起身,脑袋确是一阵晕眩,险险的让人笑话,小莲子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将他抚了起来,朴瑾风就事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把皇帝带的可真好。”朴瑾风冷嘲热讽。 “这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变的,我那有那么大的能耐,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只能说,你不了解他。” “你来有什么事?” “为你不平。” “可笑,现在你我处境显而易见,你大可不必在伪装,甚至是坦白自己的身份,呆在皇帝身边的阴谋,一并跟我讲了,我都奈何不了你,我明着是陛卿,实则毫无实权被软禁于此。” “我想放你离开。”阿忆正色道。 “谢谢,不用了,我呆在这里很好。” “你还是不相信我?你担心我放了你离开,再通知皇帝缉拿你?” 朴瑾风沉默,有一丝的默认。 阿忆拿出一壶酒递给了他,朴瑾风没有接,他便放在了地上,说道:“你知道我最羡慕喜欢你那一点。” 朴瑾风的眼不由亮了一下,朝着他看去,阿忆为他拔酒塞子,口中喃喃道:“我最羡慕你敢于反抗的精神,干净的态度,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厌恶就是厌恶,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放在脸上,体现在言语中,你不虚伪。” “我知道对你强求不得,你不是笼中鸟,你是自由的风,所以走吧,离开这里,楚泽南不信任你薄待你辱你,他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泽皇了,已经是一个阴晴不定手段狠辣的皇上了。” “你不是真心辅助他的。”半晌,朴瑾风淡淡的来了一句,一把握住他送来的酒,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随即送去口中。 “起码现在是。”阿忆喃喃道。 “我不能离开,我离开了,就没有人改变他了,你这个丞相很是危险。” “朴瑾风,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了,我会帮助你。” “为什么?”朴瑾风眼神有些迷离的问了问。 “因为你是朴瑾风,我想要和你做朋友,我知你不愿意,阿忆也不强求,只希望你过好的一点自在一点。”阿忆喃喃道,朝着殿门走去。 “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他?”朴瑾风喃喃自语,拿着酒壶就仰头灌着自己,口中打了一个哈欠,想要睡觉,看着皇帝睡的大床,困意更加的浓厚了。 他想着反正自己都落得这个地步了,睡个皇帝床,应该不会怎么样的,说不定楚泽南看他犯上篡权,似有謀逆之心就放了他,困意来袭,朴瑾风不多想,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不曾信任 第二天,皇宫正殿中空无一人,风断断续续的吹着,吹的帘子微晃,四周一片寂静,静的似乎掉一阵银针,都能听得清楚。 高位上楚泽南身穿龙袍,两只腿微微的张开,手放在两边,眼神冷漠冷酷,姿态霸气非凡,威严的端坐着。 阿忆受到召见,他想着应该是为了攻打江湖势力的事情,不由独自一人前来正殿,他看了一眼门口,竟然没有人候着。 他的脚放慢了一些,眼中幅度不大的环顾四周,缓缓踏入殿中,殿中空荡荡的,散发着一股寒冷,安静的让他有些心神不安,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自己的心头,久久不散。 “臣,参见皇上。”阿忆抬头看见楚泽南严肃的坐在皇座上,他的身上站着一直贴身伺候他的内监小莲子,朝着自己浅浅有礼的笑,他一如往常一般,朝着皇帝简单行了一下礼,问候了一下,便直起了身。 楚泽南沉默了一会,眼中凝聚着冷淡的阴霾,阿忆眼中带着一丝的思考,好像在等着他讲话,他忽然就冲着他笑了笑,随即声音冷冷,简单直接道:“小莲子,赐酒于丞相,聊表心意。” 阿忆脑袋不由一冷,有些不懂皇帝的意思,只见小莲子端来一壶酒,一个酒杯,站定在阿忆的身前,微微向前伸,面上露出笑容。 阿忆有些疑惑,平白无故赐酒,只会让人多想,他没有立即上手,而是等着皇帝说原由,今日的皇帝给他一种截然不同态度,让人不寒而栗,甚是是觉得有一丝的恐怖。 “阿忆,这是你最后一杯酒,喝了吧,切莫辜负孤的一片心意。”楚泽南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明白。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阿忆眼中微晃,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疑惑,实则内心已经有些清楚皇帝的意思,他要赐酒毒死自己,看楚泽南的神情,怎么都不可能是好事。 皇帝唇起,厉声的叫了一声小莲子,小莲子手微动,抬起酒杯,朝着阿忆伸去,阿忆依旧没有接,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皇帝,带着一丝的寒意。 突然,小莲子子端起酒杯,朝着阿忆的脸泼去,阿忆不由一躲,酒水撒在了地上,呈现青色,咕嘟咕嘟的冒着白色的泡沫,这无疑是毒酒。 他微微一怔,小莲子已经退了数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今日是要自行了断,还是我来了断。”楚泽南脸上挂着一抹笑容,语气随意。 “阿忆不知那里做错了,犯了什么罪,要治我于死罪。”阿忆的腰不自觉的直了直,眼神中带着一丝的质问,要问楚泽南当今的风光靠的是谁,无疑是当朝丞相阿忆的功劳。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根本就不明白,陛卿与皇帝之间的牵绊,我会不信任自己的陛卿,相信你一个外人的话吗?自瑾风让我不要相信你时,就将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这天下是你帮我打下的不错,你只不过是我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工具而已,现在我不需要,你也没有留下必要了。”楚泽南放松了一下,理了一下放在自己大腿上的衣裳,背往后靠了靠,向着他解释道。 阿忆脑袋一阵的冷寒,皇帝的心思这么的深沉,从零学院的时候,就一直在利用他,而他还以为是自己控制了皇帝,皇帝与陛卿之间产生间隙。 不过皇帝与陛卿之间的确产生了间隙,但不是他的功劳。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当真是一点情分也没有?”阿忆的手垂在两边,不由轻握着,眼神盯着楚泽南的眼睛。 “没有。”楚泽南坐在皇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忆,脱口而出的回答他的问题,眼中冷到极点,不带一丝的感情。 阿忆的眼神变了变,面无表情,嘴唇上扬,莫名的笑了一下,好像在笑皇帝蠢,又像是是笑自己蠢。 “你门下所有在朝中身居要职的人,在你踏入这正殿之时,已经全部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楚泽南微微仰头,嘴角不屑冷笑,带着一丝的得意,眼微微下撇,高傲轻蔑毫不掩饰。 大殿上很是安静,安静的能听到阿忆沉沉的呼气声,皇帝真是太绝了,他相信现在的他什么都能够做的出来,是他以前太低估皇帝的能为了,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是他费尽心血所培养出来的精英,是为了未来取代大楚朝臣所用。 “既然皇帝无情,那阿忆便爽快的承认自己的身份,送你去黄泉,跟我的人下跪道歉。”阿忆眼中带着一丝怒气,朝着楚泽南逼近,身体运转着异力。 现在没有隐藏的必要,楚泽南已经不适合做傀儡。 楚泽南坦然自若,冷冷睨视,大声喝道:“玄武卫何在。” 从四个方向,走出四个人,脸上带着青色面具,面具上带着神龟纹路,手上带着银丝手套,手中拿着一把巨剑,身上散发着强大冷酷的气势,缓缓的朝着阿忆靠近,带着凝重的肃杀。 “区区玄武卫,也想要杀我?”阿忆镇定自若,嘴角冷笑。 “上次赐的酒味道怎么样?”楚泽南敞开自己的大腿,手撑在上边,身体前倾,微微的弯着腰,声音缓慢而又阴沉。 阿忆心中微微一惊,立即运转内元,游走周身,想要将酒逼出来,酒已经不见踪迹,融入他的骨血,他催动攻击的一刹那,腹中翻江倒海的疼痛,犹如千万只尖锐的虫子,在钻他的肉,蔓延到他的全身。 “你……”阿忆嘴角溢出鲜血,身形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脸色煞白,犹如死人一般,额头渗出大量的虚汗,手颤颤的指着楚泽南。 是他大意了,是他太相信皇帝对他的真情实意,愿意共享天下的豪言,他应该再谨慎一点,回去之后,就查自己的身体,将酒逼出体外,现在一切都晚了。 “杀了他。”楚泽南对他凶恶的眼神置之不理,下得命令道。 四大玄武卫闻言,不由一起朝着阿忆攻击,四个玄武卫,每一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一个人,以阿忆现在的状况,都不易应对,更何况一下子来四个,他的手在流血,手中好似生生的长了一只眼睛,眼睛里钻出一把血淋淋的剑,如同他的主人一般,发着暗淡的闪光。 他费力的握着剑,朝着四大玄武卫攻击而去,剑砍向他们的胸口,玄武卫不由幻化出盾牌,将他的剑硬生生的挡住了,三把剑统一时间,朝着他的背,胳膊,腹部刺去,那玄武盾牌好像有吸附的功能,将他手中的剑牢牢的吸附着。 阿忆三处顿时受创,眼中发出一道凶戾的光,刺着众人的眼中,他脚朝着地面蹬了一下,便腾空而起,落在了他们的包围之外,毒药刺痛着他的身体,影响着他的速度。 四大玄武卫不以为然,转身再攻,阿忆疼痛难耐,手中剑渐渐化虚幻,从他的手中消失,玄武剑刺破空气,贯穿他两只胳膊与胸口。 “阿忆。”一道女声传来,一颗红色的豆打向四玄武卫,四玄武卫眼神一凛,侧身以躲。 红豆不由朝着阿忆跑了过去,楚泽南又命令一个玄武卫,控制住红豆的行动,兵器无法及时召回,红豆不敌,双手被玄武卫扼住,使不上一丝的力气。 “南,为什么?”红豆颤声的问道。 “事后,你便离开吧!”楚泽南使了眼色,一名玄武卫立即将红豆打晕了,另外三名便退到了幕后,消失不见。 阿忆浑身颤抖,血流不止,眼神幽怨的看着他,不知是什么毒,阿忆身上更加痛苦,浑身肌肉血管都在抽搐着。 “阿忆,一路走好。”楚泽南笑道。 “楚泽南,我要杀了你。”阿忆朝着他吼道,浑身散发着一股黑气,眼白渐渐变少,瞳孔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嘴角微微上扬,身边的空气中发出婴儿低沉的叫声。 他周身弥漫着强大诡异的气息,脚上踏着快步,朝着楚泽南冲去,楚泽南微微一怔,不由向后退了退,整个人贴在椅背上,左右都无法躲闪。 阿忆两边嘴角上扬,手中凝聚着磅礴诡异的力量,朝着他的头轰击,就差一点点,一只手猛然捣在他的身上,将他打飞数里。 阿忆漆黑的瞳孔里印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是内监小莲子,小莲子侧身站在楚泽南的身旁,眼中带笑,退到了一边。 楚泽南坐正了身子,眼中带着一丝的沉思。 阿忆受到重创,口中再一次吐红,皮肤变得雪白,唇色全无,长发涨开,渐渐变成雪白的颜色,他整个人都如同一个瓷白的娃娃一般。 “哈哈,看在又多了一个理由,当朝丞相是妖孽,孤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得不忍心杀丞相你呀!”楚泽南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艳,带着一丝玩味,好像在欣赏着一只奇特的生物,一脸的坏笑道。 阿忆瞅了小莲子一眼,向后退了退,又看了一眼高位上的楚泽南,他脩然转身,朝着宫外逃去。 “小莲子,派一些废物去追杀他。”楚泽南语气随意道,反正不管是人是妖,中了那种毒,都命不久矣,死的过程还及其的痛苦,让一些废物去杀他,让他多痛苦一会,想想就十分的好玩。 “是。”小莲子不知道他的皇帝在想什么,只向他恭敬的拱了拱手,向后退了退,去传达他的命令。 第三百一十三章 落魄的魔教少主 阿忆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垂到自己的臀下,异常显眼,眼中的瞳孔更不是人类的瞳孔,活像一个妖怪,让人路过的人,目露惊恐,不敢轻易的靠近。 他费力的在皇宫的屋顶跑着,引得众多皇宫护卫追击。 终于,他逃出了皇宫,朝着城东的树林跑去,背后追兵一片,他功体使不上力气,只能将力量聚在他自己的双脚上,一直的跑,朝着自己在安魁门外的本营跑去。 突然他停了下来,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魔教护法段奇迹。 “段奇迹。”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息粗气喊道。 只是短暂时间,背后的追兵已经追了上来,大声喊道:“丞相束手就擒。” 段奇迹朝着他们看去,口中不耐的说一句吵死了,随即仰起自己的手,众兵脚下起火,“蹭”的一下,火舌吞到他们的喉咙,将他们活活的化作灰烬。 众兵面面相觑,口中大呼妖人,元之力,然后向后退了退了。 “再不离开,烧死你们。”断奇迹满脸坏笑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丢盔弃甲慌张撤退,跑的速度不亚于兔子。 阿忆虽然知道红莲教是来接应自己的,但是心中也多一丝的感慨,毕竟与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语气有些虚弱的说道:“段奇迹,谢谢你。”然后向着前面踉跄的走去。 “阿忆少主。”段奇迹冷不丁的叫住了他,转过身去,手中无故运转着火力,朝着他猛然打去。 阿忆费力一转身,正好打在了他的腹部,他承受不住冲力,不由向后退了一大步,狠狠地砸在大树上,滑坐在地上,手上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光,出现黑色的丝线。 “大胆,你要对我做什么。”阿忆背靠在树上,抬着头,仰视着他,虚弱的怒吼道。 段奇迹不回答他的话,只提着自己的脚朝着阿忆的脑袋踢去,阿忆脑袋又痛又晕又麻,摔倒在了一旁,段奇迹见他如捶死的牲畜一般,卷曲着身体,颤颤巍巍的,不由朝着他的腹部又补上了几脚。 阿忆口中吐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身体内部如被万虫啃咬,被万刀凌迟,他已经痛苦到极限,被打的毫无无还手之力,口中依旧不放弃,虚弱道:“我要回去。” “你以前可是伤害过我姐姐,我怎么可能救你?我是来亲自杀你的。”段奇迹残忍道,抓着阿忆的肩膀如同抓着木偶一般,将他翻了过来,坐在他的腹部,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朝着他的头打去。 阿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力动一下,身体犹如任人宰割的鱼肉,脖子呼吸困难,头上脸上一记又一记暴击,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睁也睁不开。 段奇迹握着拳头,重重的朝着他的胸口砸去,阿忆的心脏不由猛然一颤,有些碎裂,他的嘴角默默的流淌出鲜血,眼睛已经蒙蒙发黑。 “我不想死。”他蠕动着嘴唇,用弱弱的气息吐出来。 段奇迹忽怔了一下,口中喃喃道,这是姐姐的气息,他又朝着阿忆狞笑道:“让姐姐看看你狼狈的模样吧。”说完,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朝着前方极速的离开了。 阿忆已经听不见他讲了什么话,只听有大队的人,叫喊着他。 “抓住丞相了。” 原来是刚才的逃兵回去禀报,上头又派了精锐的人来追杀他,他们看见如此狼狈虚弱的阿忆,心中不由大喜,抓他杀他都不费吹灰之力,不由朝着他靠近。 突然天空下落着一阵的花雨,花中隐隐散发着香氛,他们猜想有毒,不由都捂住了口鼻,一个女子从天而降,身穿红色衣裙,如嫁衣,如血,如绽开的红莲花,腰间金色铃铛闪耀晃动,女子花容月貌,有一丝娇艳,飘飘然落在地上,阿忆从地上飞到了她的背上。 女子背着他,朝着前面飞走。 花雨威力变弱,坠落在地上,没有受伤的士兵,不由再一次的追了上去。 苏碧萌脚上行着快步,左手搭在阿忆的肩膀上,给他输入自己的内元,维持着他的生命力。 “阿忆,不要睡。”她小声的喊着,希望能够唤醒他的意识,她明明很恨阿忆,此刻却是一点恨也没有,同样也没有爱,她就是放不下他。 他染血的睫毛不由颤动了几下,合在一起的眼皮尝试着睁开,隐约中看见苏碧萌一边背着他,一边给他疗伤,他蠕动着苍白的唇,在她的耳边虚弱道:“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会是你。” “我让你别睡,没让你讲话。”苏碧萌道。 “碧萌,对不起。”阿忆无力的咳嗽了几声,用足了力气说道。 苏碧萌脚上的速度依旧,他沉默了一会,对她说道:“阿忆,你曾经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开心,那是我一生当中最开心的时候。” “阿忆将死,心中愧疚。”他有气无力道。 “不管你死没死,苏碧萌愿意放下。”她一字一顿道,若是自己未妒忌苏铃兰,若是自己没有要毁去苏铃兰的清白,她也不会自食其果,埋送了自己的清白,明知道阿忆心中有心爱之人,还穷追不舍的缠着他,玫颜姬一个失去眼睛,从小为奴隶的可怜女子,能得到一个有身份且爱他的男人,实属不易。 “对不起。”阿忆又说了一声,不知是为了什么而道歉,为了那一件事情而道歉。 “我送你去那?” “我想义父了……” “十八渊太远。” “我没有脸去见他,啊,颜姬,送我去找她,我想见她最后一面。”阿忆突然有些激动道,奈何气力不足,脸转向一边,吐了一口血。 “好,我送你去明日院。”苏碧萌说道,有些气喘,脚上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她以为自己跑的很快了,后面隐隐传来追兵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比刚才还要难缠的精锐,他们的速度更快,气势更强,精气神更加旺盛。 断奇迹带着几个人,站来前面,佯装等待很久的模样,苏碧萌见到他,心中不由一松。 “姐姐,干嘛救他,你不是讨厌他吗?”断奇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说道,撇了撇自己的嘴,一副不开心。 “奇迹,将阿忆少主平安送回明日院,你可以办到吗?”苏碧萌有些急切的问道。 断奇迹看了阿忆一眼,阿忆动着嘴唇,连连吐出“不” 断奇迹眨了眨眼睛,温笑道:“姐姐吩咐,自然办到。” 苏碧萌将阿忆放了下来,扶着他,将他往断奇迹那里送,阿忆浑身难受,虚弱的摇头,话说不成句,手拼命的拽着苏碧萌的衣裳不放。 “阿忆,奇迹不会伤害你的,他会带你回家的。”苏碧萌看着脆弱的阿忆,不由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哄着他道。 阿忆朝着她摇了摇头,颤动着苍白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断奇迹一步上前,用力的甩阿忆。 他的手怎么也攥不住苏碧萌的衣裳,一下子被断奇迹拽了过去,他只觉的苏碧萌的衣裳很滑,自己的手又软又疼,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离他而去。 苏碧萌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求救,而是鬼使神差的用劲所有力气,说了一句:“对不起”苏碧萌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此刻他已经被断奇迹扔在了背上,追兵也来到了,领头的人很是年轻,气势不凡,威风凛凛,五官刚毅,眼神犀利,手中拿着一把麟戟,正是常年镇守西北显霸之地的将军沈藏锋,近日才被召唤回安魁。 苏碧萌眼神一凛,抛衣袖,放飞袖,漫天花雨再现,阻挡着军队前进,景戎一人当先,横天麟戟在前,朗声道:“我奉命追拿叛贼,无关人等让开。” “有关之人,又当如何。”她问道。 “无论男女,格杀勿论。”景戎用力将戟插在地上,眼神炯炯有神的的审视着她。 花雨飞在空中,变的冷硬锋利,朝着军队发射而去,众人各自运本领挡花,景戎一人一麟开路,只冲苏碧萌而去。 断奇迹背着阿忆跑着,路上谁也没有讲话,阿忆的身上窜出一阵冷意,他颤抖着身体,紧紧抱着修炼火功的断奇迹,口中喊着:“冷。” 断奇迹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嘴上冷哼一声,扯着他的肩将他扔在了地上,阿忆的身体内又刺疼又冷,此刻的冷已经将痛麻痹了,他的身体浑身冰冷,不停的颤抖着痛苦着。 “前面就是明日院,我把你的尸体送去,是不是也算是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他残忍的问道。 阿忆浑身一颤,看着远处的明日院,不由翻了一个身,想要爬起来,脚上无力一滑,又摔了下去,他的手抓着地面,向着前面爬去,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牢牢的压住,不能向前一点。 “嗯?”断奇迹的轻轻皱了眉头,看着一个蒙着眼睛的美丽女子飞来。 她站着不动,微微的转着头,好像能看见东西一般,她突然停在一个方向,然后走了过去,口中喊着:“少主。” “颜姬。”阿忆声音发颤的喊道。 “你就是他的宠姬。”断奇迹不善的笑了笑。 “少主。”玫颜姬不理睬他,俯着身子去找气息微弱的阿忆,断奇迹不由扬手,朝着她的脸狠狠的扇了一掌,将他扇倒在了地上,口中吐着血。 “把少主还给我。”她吼道。 “不还,他曾经伤害过我的姐姐,我要看着他死。”段奇迹阴狠道。 “你的姐姐是,是红莲,红莲教主。”玫颜姬的声音不由颤了颤。 “正是。” “伤害你姐姐的人不是少主,是我……”玫颜姬颤抖着嘴唇说道。 “不。”阿忆被他踩在脚底,虚弱的说道。 “放过她,跟她没关系。”阿忆咬着牙,颤着气,一只手抓着断奇迹的腿腕。 “你无非想要骗我,我不蠢。”断奇迹厌恶的踢开他的手,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点子,不由一脸坏笑的问:“为了你的少主,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是。”玫颜姬语气坚定道。 “那求我。”断奇迹笑道。 玫颜姬的手颤了颤,感受到阿忆服用千瞳丹的副作用发作,她不由利落的跪了下去,摊开自己的双手,头朝着地上砸去,口中说着:“求你。”没有得到回应,玫颜姬起身,重复着磕头的动作,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一次比一次的响亮,额头破了皮,流出了血,血与泥缠在一起,刺疼着她的额头。 阿忆眼中模糊,伸着自己的手,张着自己的嘴,想要扶她起来,想要阻止她继续下去。 断奇迹见她额头鲜血淋淋,身形已经有些不稳,不由让她起身,口中森冷道:“把衣裳脱了。” “不要,颜姬……”阿忆惊慌的喊道。 此时什么也都没有阿忆的性命重要,她毅然决然的退去自己的衣裳,赤裸的站在断奇迹的眼前,断奇迹细细的打量她身体的每一寸,眼中不由光芒大放,滚动了嗓子,踩着阿忆的身体,跳到玫颜姬的身旁,有些偏激安耐不住道:“就来一次。”说完,他将玫颜姬的身体按在她所脱下的衣裳上……当着阿忆的面,上了他的女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 阿忆魂断明日院 断奇迹穿了裤子,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玫颜姬不由草草的穿上衣裳,扑倒在阿忆的身前,摸着他的身子,脸色大变,不由喃喃道:“我带少主去取药,吃了就没事了。” 二人对刚才的事情闭口不谈,她将阿忆扶在自己的背上,朝着明日院而去,一路上蒙着眼睛的人,都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他们看去。 玫颜姬将他背到了房间,将他轻轻的放在地上,快速的找到一瓶千瞳丹,不由将阿忆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枕着,运着自己的内元,猛灌他的身体。 阿忆如枯木逢春,再一次睁开眼睛,眼中蒙上淡淡的忧伤,瞳孔的颜色也变淡了许多,带着痛苦的神色,看着玫颜姬脸上脖子胸口的伤痕痛苦不已,四个手指头冷硬如石头般,一用力握着,就会颤抖着不停,无法握成拳头。 “对不起少主,奴家的身子配不上你了。”她感受着阿忆的注视,眼中流转着泪,手不自觉的抓着自己腿上的衣裙,晶莹剔透的泪落在阿忆的脸上,一阵的温热滚烫。 “是我没用。”他颤颤的伸出自己的手,伸到她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身体突又冷的发颤。玫颜姬不由立即将千瞳丹递给了他,他打开千瞳丹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口中,吞了下去。 “少主,我们去找主上,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玫颜姬摸着他的身上,全部是湿漉漉的,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入。 “没用的,千瞳丹只能维持我一会的生命力。”他说道,低垂眼帘,眉毛变得浅淡,看着自己白色的头发,眼神黯淡无光。 “义父定对我很失望。”他颤着声音说道,苍白无力的唇,对着玫颜姬说自己好冷,玫颜姬不由一边流泪,一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 门外黑压压的一片,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睛上皆带着黑色眼罩,手中握着染血的剑,没有通报,没有声音,就朝着里面闯入,然后冷然的站在阿忆的眼前。 阿忆不由缓缓的抬首,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是来杀我的吗?” 一个人将染血的剑插在了地板上,朝着他单膝跪地,举起双手,抱拳道:“暗瞳七百二十多人谋反,属下们自作主张,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 阿忆细细的看着他们,黑衣上染血,满是剑划过的痕迹,脸色凝重严肃,头发凌乱不堪,手上剑上全部是血,身上还带着刚杀完人的戾气。 “你们不恨我吗?是我剜了你们的双眼。”阿忆问道,他服用的千瞳丹,正是用孩童的眼睛炼制而成,用来保持着他的容貌气质不变。 他一直以为,若不是为了生存,暗瞳所有的人都对他恨之入骨,有机会一定会为自己报仇雪恨,此时此刻正是好机会,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虽有诸多不甘,但也对暗瞳们的行为释然。 暗瞳之人早已经暗中分为两派,一者是衷心拥护阿忆,一者是对阿忆恨之入骨,一有大机会,他们必定都来杀阿忆,今日便是一个好机会,阿忆身受重伤,命如风中残烛,于是他们毫无顾忌的叛变了,让他们想不难的是,暗瞳中竟然有不恨阿忆剜目忠心耿耿的人联合起来,将谋反的人全部杀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暗瞳的互相残杀,压在他的心里,让他难以喘气,其实他是愿意被他们千刀万剐,泄愤泄仇的,当初为了保持这一副容貌讨义父欢心,他开始炼制千瞳丹,一开始他还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怜悯他们的不幸建立在自己的身上,后来人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选择留在下来的人,或者是被迫留下来的人,经过训练,他们会成为暗瞳的一员,听从命令征战四方,杀人无数,阿忆少主力尽所能,让他们过着好一点,请人教他们习武识字,将人世间好故事好音乐好东西都给他们,体验着人间烟火,让他们不单单只为了杀人执行任务而存在,他要让他们生活的像人。 “若是能用一双眼睛,换来一个家,舍他又如何。”他们说道。 这些人没有被剜眼睛之前,他们是乞丐,流浪者,被家人抛弃的孩子,备受折磨的私生子,用来取悦他人的工具,被剜去眼睛的他们,有三个选择,一是离开,它们选择了二,留下来,阿忆给他们住的地方,供他们吃喝,教他们读书识音,就算看不到字,但是每一个字他们都能解释听懂,后来阿忆给他们寻来一种秘术施在眼罩上,能让他们感知外界不同的形态。 阿忆让人教他们习武,以及规矩,物以类聚,这些人心心相惜,慢慢的组成了一个大群体,为了感谢阿忆助他们脱离苦海,都认真训练,努力的想要加入暗瞳组织,他们一般互帮互助成双成对,对于跟谁,都没有硬性的要求,就像是一个大家庭,所有的人都能好好相处。 闲的时候阿忆还让他们去听说书的讲故事,听牧笛老师演奏音乐,一起感受着温泉中水,从自己的身体上流过,他们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盲着眼睛学习做饭,给彼此吃,评价着彼此做的饭好难吃,他们看不见彼此,却都觉得彼此比自己的家人亲。 阿忆惨淡的笑了笑,摇了摇自己的头,看着他们,神色认真道:“你们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吧!” 魔教暗瞳已经彻底散了,支离破碎,而他无力回天,最后的善举,就是让他们脱离人人厌恶人人喊杀风魔教,去过自己的生活。 “这里是我们的家,除了这里,我们无地可去。”他们统一跪在地上说道。 阿忆艰难的深深呼了一口气,对他们淡淡道:“你们下去吧!” 他们沉默了一会,统一的起身,转身朝着外边而去。 众多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阿忆收回眼神,握着玫颜候的手,轻声问道:“你想要自己的眼睛吗?” “想,颜姬想要再看看少主一眼。”她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现在的我很丑,我怕吓着你。” “少主不想我看,我便不看了,在玫颜眼中,少主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呵呵,玫颜姬呀,你知道我为什么剜了你的眼睛吗?” “因为喜欢。” “不,因为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你会抛弃我,总有一天,我会压制不住千瞳丹的副作用,变得又老又丑,你那么优秀美丽,我怕你会不要我了。”阿忆的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气,顺着他的眼角朝下掉着,滴在玫颜姬的手上,一阵的清凉。 “少主……”滚烫的泪与冰凉的泪水纠缠在一起,玫颜姬紧紧的抱着他的身躯,摇了摇头。 “颜姬,你也自由了。”阿忆口中喃喃,呼气吸气有一阵没一阵,十分的困难,他的眼中发出淡淡的光芒,从中飞出两个眼球,一下子窜进了玫颜姬的眼中,阿忆的瞳孔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迷糊的看着玫颜姬的双眼复原,颤颤道:“真美。” 玫颜姬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眼中一阵的酸痛,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去恢复,阿忆朝着门外看去,脑海中想着远在十八渊的义父,他们初见时的场景,轻轻喊了一声“义父”,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浑身无力。 玫颜姬看清楚了阿忆紧闭上眼的容颜,斗大的眼泪不断的滚落,苍白如白瓷娃娃,染着一身的红,身上满是伤痕,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她满手都沾染着他身上的鲜血,抽泣着无处安放。 “少主,你一个人会冷的,我来陪你。”说着,玫颜姬吞下自己的眼泪,俯身朝着他的唇吻去,将他身上的血一并吞了下去,随即趴在他的胸膛上,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慢慢流出大口鲜血,她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快速的扩展着。 次日,城东的林子中,太阳挂在空中,照射在一片空地上,一群穿着白衣,带着黑色眼罩的少年青年,聚在一起站着,大约将近二百人。 “少主走了,我们没有家了。” “听说少主之所以重伤不治,是因为天楚皇帝。” “我们去找他报仇吧。” “我们打不过。” “我们一起去天楚赴死吧。” “好。” 他们异口同声,伸出自己的左右手,一个接着一个,叠加在一起,随即他们配上自己的剑,摸着彼此的衣裳为对方整理衣冠,他们一起转身,带着黑漆漆的眼罩,一脸坚毅,无惧无悔,走上死亡的道路…… 根据天楚泽皇录记载,泽皇六年,子春24日巳时,有一百七十八人身穿白衣丧服,面带黑色眼罩,手持闪光利剑,安魁正门杀入城中,直闯皇宫,破神德门,被天楚护国大将军沈藏锋,玄武二卫,率军剿灭,后查证,此组织隶属魔教分支暗瞳成员,再经确认,其中六十二人,在天楚失踪孩童名单之中,十四人其父母是为官之人。 最后总结,此一百四十八人是被魔教所抓,生生挖去眼珠,加之邪术控制,才会一言不发,英勇无惧的闯宫造反,罪不在己,正常下葬,魔教手段残忍,恶行令人发指,经过此次事件之后,人们除魔意愿越发的强大了,为后来各方英杰联合在一起除魔捍正奠定了基础。 此为后话。 第三百一十五章 陛卿受罚 皇帝倾诉 朴瑾凤坐在楚泽南的床上,小莲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皇上在正殿杀阿忆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朴瑾风闻言,不由立即赶到了正殿,正殿上的血已经有些干宁,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皇上姿态有些懒洋洋的,似在放松,眼神阴晴不定看着前方。见朴瑾风来找自己,眼睛不由微微下撇,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冷酷睨视着他。 那小莲子也是速度,脚程竟然比朴瑾风还要快,现在已经恭敬的站楚泽南的身旁,微微颔首。 他料想着此人不简单。 “你都干了什么?杀有功之臣?”朴瑾风顾不得小莲子脚程的问题,而是迈步朝着楚泽南靠近,眼中带着怒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质问。 楚泽南微微眯着的眼睛,不由用力的睁开眼睛,冷冷的凝视着他。 “你只闻我杀了有功之臣,可知我杀了魔教少主,端了暗瞳,夺了明日院。”他的声音严厉而又严肃,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威压,朝着朴瑾风而去。 “可是你的手段”朴瑾风欲言又止,不想将他说全了,不由握着拳头,怒视着他。 “肮脏?卑鄙?”楚泽南微微的挑着自己的眉头,冷声道。 “太过无情。”朴瑾风心一沉,微微的别过脸去。 “你也配讲这话?零学院阿忆待你如何?你是如何对待他?你兄长待你如何,你是如何待他?我待你如何?你是如何待我?你比谁都无情。”楚泽南的紧紧的捏了一下皇座上的手把,轰然从皇座上站了起来,松开自己的手,缓缓的走向朴瑾风,眼中带着审判的意味。 朴瑾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反驳,只有沉默不语。 “昨日处理了阿忆,今日便处理你吧,陛卿不曾教我,我便自学成才,今日该是我教育陛卿了。”他眼神冷冷,身上散发着霸气,朝着朴瑾风施压,举起自己的手摊开,小莲子从一旁双手给他递了一根锃亮的鞭子,发着寒光,光看一眼,就知道打人很疼。 朴瑾风蠕动了几下嘴唇,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让他想要立即逃离,但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站在原地,依旧沉默不语,眼神不善偏冷。 “朴瑾风你可知罪?”楚泽南盯着他的眼睛历声的喊问。 “不知。”他立即回绝,一身傲骨,眼神冷然。 楚泽南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只冷声让他跪下。 “我有特权,不跪。”朴瑾风微微扬起自己的脸,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楚泽的眼中蒙上一层冰霜,朝着他缓缓走去,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腿弯上。 一阵火辣辣的皮肉痛,一瞬间蔓延来了,他的腿颤动了两下,但是他依旧挺直的站着,不想去跪。 “你说你很快会来找我,你没有,这是欺君,你身为陛卿,从来没有尽职尽责,这是失职,多次对我出言不逊,这是不敬,不侍奉兄长父母,这是不孝,离家出走六年,是不仁,逃避从军,这是不衷,放任阿忆在我身边,这是不义,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那一条不能定罪你?”楚泽南朗声道。 朴瑾风闻言,不由微微颔首,终是单膝跪地,随即另外一只膝盖也放在了地上。 “你罪之多,罪无可恕,我也不规定鞭数,看你自觉吧,只可惜这世界上没人能打皇帝陛卿,那我就勉为其难,亲自行刑吧!”说着,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背上,体质如普通人一般的朴瑾风,顿时感觉背后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他咬着牙忍着,第二鞭又打在原来的伤口,痛的他浑身紧张,皱着自己的眉头,第三鞭,第四鞭……分不清多少鞭了,只看见朴瑾神情痛楚,满脸虚汗,身体摇晃想要脱离地面,背上衣裳破,一道道口子挂在上面,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有些血肉模糊。 “你知道嘛,我早就想打你了。”皇帝喊道,手上挥舞的更加用力,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你以为自己委屈了,你以为自己受苦了,你根本就不想当陛卿,为什么要来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眼中愤懑的咆哮着,恨恨的咬着自己的牙齿,拿着鞭子的手在颤抖,抽完了背,他走到正面,朝着他的肩膀,胳膊,大腿打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里,只是狠狠的打。 朴瑾风身体在颤抖着,偏偏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裳,衣裳已经被鞭子打烂了,皮肤也都漏了出来,上面已经看不到一点儿皮肤原来的颜色,全部是裂开,上面满是血,他的衣服重一块轻一块的都是红色,浅红深红。 “皇上别打了,陛卿受不住了。”小莲子眯着眼睛,不忍去直视,皇上的鞭子每落一下,他的心就跟着揪了一下,仿佛那鞭子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看着皇上凶狠极怒的眼,不敢上前去劝阻。 “啪”的一声,鞭子被打的炸开了花,楚泽南怒气冲冲的将它扔在了地上,蹲下了下来,抓着昏昏欲倒的朴瑾风,拧着眉头,瞪着他,冷冷问他:“痛吗?” 朴瑾风微微颔首,始终不看他一眼,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一点儿也不想理会他。 “我问你话呢,你回答我。”他暴喝着,手紧紧的捏着朴瑾风的肩膀,血粘在他的手上,伤口被他大力的压着,朴瑾风又是一疼,但是他忍着,淡淡的问着:“解气了吗?” “我问你痛吗?”楚泽南再次急促历声问道。 半晌,朴瑾风回了他一个字:“痛。” “你有我痛吗?你是我的陛卿呀!你知道我的痛吗?”他摇晃着朴瑾风激动的问道。 他又道:“你知道陛卿是干什么的吗,皇家亲情浅薄,陛卿是皇子的手足羁绊,臣子谄媚心私,唯与陛卿同心同德,师徒尚且有间隙,陛卿直言不讳,亦师亦友,你都做了什么?你都在哪儿呀!” 朴瑾风终于是抬起了头,看着那一双泛这红血丝的眼睛,他眼中一沉,嘴唇微动道:“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我只问你,当我被人说陛卿犹如虚设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学业上有难懂的问题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的兄长欺负我柔弱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别人说你坏话,我拼命跟人打架,伤痕累累独自舔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坪地的时候,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是什么吗?不要拿陛卿的身份绑着我,我当时心痛如刀绞,我还要向你道歉。” “若是没有兰溪村的的事,我们怕是没有短暂的相处,零学院,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最痛心的不是你被冤枉品行有差,而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而你什么也不跟我说,完全就没有把我当朋友当自己人,你叫我要提防阿忆,我一直放在心上,我利用它夺了着大楚皇帝的位置,扫荡其他的国家,当他自以为是得意洋洋的时候,我反过来杀了他,让他功亏于溃。” “在食运来客栈你说去了南海就来找我,你为什么没来找我?我们分离了八年两个月,你知道我做了皇帝,可是你偏偏不回来,你回来了也不是因为我,只是因为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我到底算什么?算是你的包袱,你的负担吗,今日我什么都说给你听,我的痛,我为你受的伤,你应该知道,尚若你对我有一点良心,你会痛那么一点点吧。” 楚泽南的话如同暴雨一般,砸在他的耳中,如积累已久悲哀抑郁的冷水,放开了闸,滔滔不绝,直抵他的内心深处,他冲击的温度,如烈火擦过,他平静的如幽深潭水,让他难以喘气。 朴瑾风哭了,不停的哭,他的眼迷糊了,哭的像一个孩子,举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不断的抹泪,身体颤抖着,不知是他身上的疼,还是心里痛。 他们的悲痛像是相通,高傲的帝王也红着眼眶,留下了眼泪,小莲子感同身痛,也默默的擦着自己的眼泪。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朴瑾风声音颤抖着。 “你会认为我矫情,我无病呻吟,我怎么能让自己的陛卿讨厌对吧,现在不同了,我就是矫情,我就是有病,就像刚才我打你,我说我每打你一鞭,我就心痛一下,我就是要让你身心俱痛,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让你觉得自己不委屈,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对不起。”朴瑾风除此之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因为自己的逃避,楚泽南承受了很多的孤独与痛苦。 “你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不作任何解释,将满腔的愧疚感都化作三个字,三个毫无实际意义的字,用来搪塞我,朴瑾风你的心是冷的,只有你主动找别人的时候,才会把那个人当一回事,相处甚好,只要是别人主动接触你,你就完全不放在心上,冷淡冷漠排斥,萧翼景戎是例子,楚泽南阿忆应是。” “啊……”他的手僵疼着,回忆种种,自己好像真的忽视了很多人对自己的好,伤了他们的心,楚泽南一针见血,扎在他心口中正。 “我一直在逃避着,当初只是觉得当陛卿地位高,可以免去很多繁文缛节,所以才去做的,我只是想浑水摸鱼,混完皇帝之位确定之后,有了很多的钱财,就出去自由自在的游山看水,退隐江湖朝堂,我不想负自己不想负的责任,陛卿课我一点儿也没有听,身为陛卿怎样一点儿也不懂,我只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上司,叫我一下,我就动一下,我也并不讨厌你,但是你的到来会给我带来很多事,心中对你有些介怀,我真是自私幼稚。”他讲话很慢很虚,但是楚泽南没有打断他,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听着。 “现在呢?”楚泽南暗着眼眸问道。 “卿瑾风,愿侍奉皇帝左右,尽己之责,弥补往日之错。” “为时已晚,你就挂个名吧,我心累了,陛卿之情谊就这样吧!”他们的眼泪已经干在了脸上,流泪有痕,痕也淡,淡的快要忘记刚才二人哭了。 楚泽南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神阴翳睨视着他的头,语气冷冷中带着淡然,随即语气一变,以命令的语气道“我不管你伤的如何,我只给你几日时间,以后早朝都必须跟随我。” “嗯……”朴瑾风暗淡的应了他一声。 “起来吧!”楚泽南没有感情的转过身,朝着台阶上站去,微微侧着身子,斜视着他。 朴瑾风抖着腿想要站起来,浑身如同散架一般,无法支撑他站起来,他勉强起了半身,腿上痛软,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眼前一黑,身体瘫软的朝着地上摔,楚泽南就站在他的身旁,下意识的扶住了他的身躯。 “皇上,我去找御医来。”小莲子本来想要扶住的,但是没有楚泽南的手快,便自觉的住手,站在一旁候着。 “你是想让所有人只知道皇上鞭打了陛卿吗?”楚泽南冷着一张脸,运着大楚皇室特有的龙力,灌输到朴瑾风的身体里。 朴瑾风轻轻的闭着眼睛,眉头有些轻皱,脸上凝聚着痛苦的神色,就是不睁开眼睛,确定是昏了过去。 “皇上,你不是说拿鞭子吓唬他的吗,怎么真打上了……”小莲子小声的嘀咕着,不敢大声的讲话,眼神看向朴瑾风,还带着一丝不忍直视的闪避。 “小莲子,那你为什么不劝阻我?我有说过我行为过激的时候,你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犯颜直谏,你该死。”楚泽南侧眼瞪着他,眼神犹如吃人的凶虎一般。 “皇上息怒,皇上隐忍许久,是该发泄,奴才知道皇上无论如何都会对朴陛卿手下留情。”小莲子有些惊慌,低着自己的头,身段放低了许多。 楚泽南似乎对着他的回答很是满意,沉声道:“去寿王府问朴长英要一些伤药,快去快回。”。 小莲子闻言立刻回了一个是,然后起身就转身,疾步的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求人救主 太阳阴沉沉的挂在天空上,小风阵阵的吹着,吹的树木微晃,树影婆娑沉闷,门口的守卫穿着铠甲,纹丝不动,表情一丝不苟,严肃静止如活人雕像一般。 沉影在门口等着,时不时的散发自己身上独有的强大杀气,门口的护卫熟视无睹,好像没有看到过一般,沉影自觉无聊无趣心怒,便找了一颗树,将背靠再上边,冷骜着一双眼睛,一脸的不爽,弯着一只腿,用脚抵着身后的树,双臂抱于胸前,保持着动作,虽然眼睛并没有看向安魁大门,但像是跟着门口的护卫较劲,看谁的定力强大。 原本沉影想要听朴瑾风的话去常生府的,却被拦住不给进去,当他要大开杀戒,宫中又传来消息,说朴瑾风让他别进城,在城外等着他的消息,沉影便有些深信不疑的在这里等着,毕竟安魁是朴瑾风的故乡,朋友也多,还有着高贵的身份,几乎无危险可言。 他被晾在城外许久,眼中杀气聚而不散,不耐烦写在了脸上,心中想着,见到朴瑾风后,要跟他切磋切磋再切磋,好出了心中的恶气。 终于皇宫来人了,他不由立即闪现了过去,眼神冷冷的锁在来人的身上,来人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他不理会满身杀气的沉影,而是脸色有些凝重的将他请进了城中一间客栈,告诉他皇帝怎么样为难朴瑾风,朴瑾风被困宫中,如何的凄惨,生命垂危,命不久矣,朴瑾风希望他能够放弃他,远离是非之地,尽快离开。 皇宫的人说完便走了,期间沉影释放了许多的杀气戾气,那人都不为所动,他有些疑惑于他为何如此镇静,后来一想,不愧是朴瑾风的人。 他的胸膛不断的起伏着,身上的杀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他没有急需行动,而是沉默了一会,不喜欢用脑子的他,在自家少爷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是要用上一用。 拿起手中漆黑如墨的剑看了看,想着自己不能鲁莽,皇宫中人多势众,卧虎藏龙,要想救朴瑾风,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他将泰守剑挂在了腰上,扯下黑色的披风遮挡着。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常生府了,他急速飞到常生府,长生府大门紧闭,他本想踹门进去,后改成了敲门,只听清脆的敲门声响了很多次,门内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向后退了退,眼神一冷,垫了一下脚,腾空而起,飞跃到房上,目光在常生府中扫视了一圈,看见常生愉正在坐在亭子中,自顾自的下棋,不由运着轻功去找他。 “常生愉,我家少爷被困宫中,你可愿意帮我。”他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问他。 “常生府不能介入皇帝与陛卿之事。”常生瑜非常的淡定,拿棋子的动作依旧,声音有些冷淡,似二人之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他唤你一声常生哥,他的生死你不问了吗?”沉影微微侧身,眼神尖锐的盯着他,声音冷冷。 “他不会死在皇宫,你回去吧,耐心等待,不然,你将死……”常生瑜停滞了一下,放了手中的棋子之后,将白手放在自己白衣上,声音徐缓,可对方根本就没有耐心听他讲完话。 沉影不想再听他讲话,咻然转身,手中紧紧握着泰守剑,发出一道凛然剑气,将常生愉亭子旁边用来连接的长廊摧毁,爆炸破碎的时候,还将常生愉亭子一半破坏。 常生愉淡定自若,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带着怒杀之气离去的沉影,又看自己支离破碎的长廊与半边亭子,闭了一下眼睛。 沉影运着轻功,来到振国将军府,将军府门口两个小兵,立即去质问他干什么的,沉影直接用内力将他们震来,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前,毫不客气一脚将门踹了开。 “沈藏锋在那?”他一进门,就大声的喊着。 “你是谁?将军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是你能见的吗?”大批的兵众朝着他汇聚,手中持剑,眼中谨慎敌视。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沈藏锋再不出来见我,我就屠了你们。”沉影杀气凛然,气势外放,众人不敢小觑,有人见势不对,不由暗中去报告景戎。 “好大的口气。”士兵们说道,兵器对着他,脚停在原地。 沉影眼神冷冷带杀,大声的数着数字。 “三……” “二……” “我是沈藏锋,找我何事。”景戎半身戎装,大步流星,虎虎生风,轻轻皱着眉头,眼睛不怒自威,语气不善的问话。 “退下左右。”沉影立即冷声道, “众人退下。”景戎皱着眉头,下令道。想来此人是专门找自己的,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有着绝对的自信。 “是。”众人回答,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将军会有什么不测,都各自退了去,让他们有单独说话的空间。 “朴瑾风的情况,你知道否?”沉影直接问他。 “你是他什么人?”景戎上下打量着他问道,眼中多了一丝的警惕。 “他是我主人,我是他朋友。”沉影言简意核。 “我不知道。”景戎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眼前人给他一种嚣张桀骜的感觉,听不出半点的主仆关系和要好的情感。 “你和皇帝关系亲密,你是他的狗腿,你会不知道?”沉影冷眉怒眼的问道。 “我只知皇帝与陛卿关系良好,皇帝不忍陛卿离去,让其在隔壁住下。”景戎微微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囚禁折磨。”沉影语气不善的情调着。 “你听谁说的?”景戎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问道。 “你不信去泽阳殿看看,他被伤成什么样,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没有皇帝允许,我不能擅自进去泽阳宫,就算你所说属实,那又如何。”景戎面无表情道。 沉影的手紧紧的握着剑,声音冷到极点的问他:“你不去救他吗?” “不去。”景戎斩荆截铁道。 他知道,皇帝与陛卿的关系都是交好的,皇上向来宠信朴瑾风,一直想着他回来,如今得愿以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伤害朴瑾风,眼前之人,来历不明,言语态度之中又透漏着对自己的一丝熟悉,不由让人起疑。 “他是你的好兄弟。” “君臣为首要,兄弟次之,我大楚并无皇帝陛卿不和,我大楚皇帝陛卿同心同德,那里听来的谣言,还是你居心叵测。”景戎历声道。 “借口,胆小鬼。”沉影骂道,手中握着泰守剑,身上杀气暴增,朝着景戎的脑袋劈去,景戎不由向后退去,手中立唤天麟戢,挡着他的攻击,沉影只与他战了两个回合,便愤然转身离去。 沉影知道这两个人跟朴瑾风的关系要好,但是他们都拒绝与自己一起去救朴瑾风,萧翼如今下落不明,他只能去寿王府求助小王爷朴长英了,这个朴瑾风的亲兄长,一定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寿王府相对的轻车熟路,对着寿王府的防御嗤之以鼻,他直接飞身跳到屋瓦上,眼观四方,将视线锁定在一间书房,然后脚上轻轻一蹬,朝着书房飞去。 落地瞬间,门开了,里面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此刻正伏在桌案上看书,见门口站着的沉影,不由微微挑眉,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不讲话,眼神凝视着他。 沉影向着前面走了两步,走进了屋子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是朴瑾风的兄长。”他用确定的语气问道。 “正是。”朴长英放下了手中的书,正眼看着他,用确定的语气道:“你是瑾风的暗卫。” “是。” “你不跟着朴瑾风来找我做什么?” “小王爷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 “少爷被困皇宫,被皇帝欺辱折磨鞭笞,危在旦夕。” “此事我知,伤药还是在我这取的。”朴长英淡淡道。 “你为何如此淡定,可是已有办法救他出宫?”沉影急声问道。 “救?为什么要救?”朴长英问道。 “他是你亲弟弟。” “他可曾唤我一声兄长?” “我不知。” “他不需要救,皇帝只是给了他一点教训惩罚,打了几鞭子,受了皮肉伤,若是强形说这是欺辱折磨,那么他回寿王府,我也要打他一顿,你说我是欺辱折磨他了?” “你敢打他,我就打你。” 闻言,朴长英不由笑了两声,看着他道:“一,不告而别,离家出走,音信全无,我有多担心?二泽皇当政,身为陛卿长期不在,皇帝多忧心?奸臣多开心?良臣多惆怅?百姓多揪心?” “废话少说,你救不救?”沉影厉声问道。 “他不需要任何人救,只要他想出宫,他就出的了。” “若是他无事,必定跟我取得联系,你只是担心自己的王位,不敢救弟。” “你这小暗卫,注意言辞,休要放肆,这是一个圈套,你长点心眼。”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救他,好,就算是圈套,也要将我圈在皇宫,套在少爷身边。”沉影怒气冲冲,杀气凛然,冷然转身黑色披风飒飒,朝着门外走去。 “你回来。”朴长英不由起了身,在他背后声音严厉的叫喊着他。 沉影心急心怒心绝,不予理睬,脸一侧,眼神一冷,口中暴喝一声“滚”,随即手中握着泰守剑,朝着朴长英愤然发出一招,顿时朴长英四周的房屋出现裂痕,碎坠在了地上。 强烈的杀气,倒塌的房子,很快吸引了很多人,朝着这里赶来,沉影没有停留多久,果断的转身,运着极快的轻功,消失不见。 第三百一十七章 皇宫血战 天上没有太阳,只有几朵惨淡的云,在天上慢悠的晃着,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天地风息哀转,苍白无力。 大楚皇宫中一片寂静,好像空无一人。 沉影身上穿着黑色披风,眼神犀利,游走埋伏在宫殿土红瓦上,见有人路过,不由飞身跳下,剑抵着他的脖子,杀气腾腾的问:“泽阳殿在那里?” 那人甚是惶恐害怕,声音颤抖:“一直朝着东面走。” “朴陛卿怎么样了?”沉影紧紧皱着眉头,历声问道。 “陛卿被皇上打的半死不活,皇上还是不解气,说等陛卿醒了要将他剜了双目,割了双耳,断了四肢,游街示众……”那人两只腿打着颤,汗流直下,似是非常害怕他手中的剑。 “楚泽南在那?”沉影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的质问。 “他正在陛卿隔壁殿休息。”被问话的人吓得颤抖,被他的气势吓的湿了裤子。 沉影拧着眉头,一阵的嫌弃,眼中一片冷寒,紧紧握着手中泰守,朝着他的脖子使劲的一打,那人睁着惊恐的眼睛,脖子瞬间断了,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他再一次跳上瓦上,脚上快速如鬼魅一般极速而行。 突然他停了下来,四面八方银光闪烁,近看是无数的飞羽针,他手在腰上一摸,泰守剑赫然上手,杀气凛然,将向他飞来的飞羽针打了回去,射中了几个发针的人。 只见房下,众多飞羽队员腾空而起,朝着他不停发射飞羽针,发射完之后,就退的远远的,沉影眼神一凛,从瓦上跳了下来,自己的脚下,已经出现大量的士兵,像是已经等候多时,竖着尖锐的剑,等着他落地。 “呵。”沉影眼神冷寒,不屑一顾,挥舞泰守剑,朝着底下发出强大剑气,摧枯拉朽之势,将众人的剑催断,众人承受不住他的剑气,被震退在了两边,碎剑射在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当场毙命。 一颗细小的飞羽针不知是谁发射的,从天速落,沉影提剑之间,肩膀上不由中了一根,他只觉得肩膀一阵的麻痛,看都不看一眼,当即将它拔了扔。 “谁敢挡我,杀。”沉影被拖延的有些不耐烦,眼中微微泛着红光,可怕至极,如同杀人魔王一般,众人眼中万分谨慎,凝神谨慎的盯着他,没有丝毫撤退的举动。 沉影握着手中泰守剑,身上杀气大放,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剑在鞘中,剑鞘染血,朝中众人砸去,全部是一击毙命。 身为皇宫的兵,他们不能退却,只有鼓足勇气前进,攻击沉影。 不一会,天色阴沉泛红,遍地是横躺竖躺的尸首,沉影黑色披风浴血,朝着东边走去,一路开杀,不知疲倦。 人杀了一波又来一波,背后全部是尸体,而自己还没有杀死的,仿佛永远杀不尽。 他愤然将剑鞘扒了去,泰守剑一时间光彩照人,锋芒尽显,力量更加强悍渗人,让人头皮发麻。 他嘴唇微动,十字修罗剑阵起,众人眼中皆是修罗幻想,尸山血海,恐怖狰狞,不由一时惊悚木然。 最先浮现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苏莺,衣裙半遮半掩,走在荒凉的血地上,踩着不知是谁的尸骨,血金的麻绳从她的腰上朝着她的肩膀上爬,一直爬到她的手中,她轻盈的跑着,俯下身来,衣裙飞舞,好像在翩然起舞,所到之处,鞭子一抽,竟将人的骨头抽了出来,她嘴角凄凄笑着,如艳厉女鬼一般。 睁着血色铜铃的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莺的身旁,长着满口的獠牙朝着众人撕咬去,正茂两袖空空随血风飘着,脚如利刃,削人筋骨,断人腰身,割下人头,慕老如干枯的老人,快行的乌龟,那一双手好像有病毒一般,摸了谁,谁就会浑身无力,浑身发痛,失去血干皮。 众人大呼不是人,手中持剑,眼中惶恐,刀剑砍不死,来去捉摸不定,只天旋地转,不是人间天地,如在地狱。 沉影微微喘着气,祭出强大的剑招,他需要休息片刻供己,人越多他本身也就越虚,因为自己的体能分给了泰守剑灵们,他的身后交给十字修罗,自己则是迈步不断前进,遇人杀人。 “众人退后。”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入十字修罗阵中,一戟射向苏莺,苏莺胸口被贯穿,不由仰天嘶吼,声音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沉影不由收阵,手中紧握泰守剑,看向来人,瞳孔中的杀气越聚越多,朝着他冷怒道:“沈藏锋,你要阻我。” “束手就擒吧!”朴长英换下一身华服,穿着一身利落的武装,手中拿着一把宝剑,英气逼人,气势不凡,缓缓的朝着他走去,与景戎形成对立包围。 “朴长英。”沉影握剑的手又紧了紧,他最想不到的是,阻止他救人的会是朴瑾风最亲之人,一个是亲兄弟,一个是竹马之交。 “擅闯皇宫是重罪,杀害大楚士兵是罪无可赦,放下屠刀,束手就擒,我会尽力保你一命。”朴长英看着他,认真道。 “呵呵,今日,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就算是我主人手足兄弟,沉影照杀无误。”沉影微微侧身,身姿挺拔,泰守剑立在自己的眼下,眼神犀利坚毅,更多的是磅礴的杀气。 “说的好,杀了他们,你就能与我交手了。”高台之上,暗金房檐之下,只见一人气势不凡,抬头挺胸,负手而立,身姿伟岸,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想要臣服,眼神冷酷恣肆,睥睨不屑,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嘴角噙笑上扬,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沉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心脏上的血脉膨胀变粗,一阵又一阵的剧痛,睁大眼睛,怒瞪着楚泽南,口中咬牙恶狠狠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紧紧握着泰守剑,忍着心脏的痛苦,朝着楚泽南冲去,景戎一马当先,挥动索眛天麟戟,横在沉影剑尖挡住了他的攻击。 “我不需要你们杀死他,只是废了他的功体。”楚泽南以看戏的姿态,随意的说道,嘴角带起一丝的冷笑。 沉影眼中泛着红光,挥舞着泰守剑,朝着景戎不断的砸去,景戎不由暗叹好快的速度,他是短兵器,自己是长兵器,不拉开如闪电雨一般的攻击,真不好施展。 此时,朴长英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冲了上去,将沉影的剑调开,景戎趁机后退,戟朝着他的胸口刺去,沉影不由侧身以躲,朴长英手中剑从他的左侧腰划入,沉影垂剑以挡,景戎手中天麟戟一转,横向回砍,他不极躲闪,右侧身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沉影压住心脏上的疼,眼神更加凶狠,身上杀气大放,将二人都震了开,向后退了退。 朴长英持剑在右,景戎持戟在左,眼神凝视着他。 沉影身上黑色衣决狂拽,前额发丝不断的飞撞在他的眼上,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红色的杀气,从他的身上不断的蒸发扩散,天色红红,如同被过烧过一般,皇宫中弥漫着红氛,如同冰冷的火炉。 景戎眼神一凛,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对方的力量越聚越强大诡异,不由立即手持天麟戟,朝着他的心口刺去,不成想,戟停在他胸口三寸,再难劲一步,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强力,阻止着他,戟头隐约有红光四窜,景戎手中一阵的麻疼,朴长英见势不对,手中提剑,朝着他的背后划到他的左侧,突然他的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剑不受控制的上下颤抖着,朴长英十分费力的朝后拔。 “十字修罗,现世地狱,杀。”沉影嘴唇微动,每说一句,气势就增加一层,天色也愈加的血红,身后尸首所流淌之血变得有些透明,缓缓升空,如在水中散开,化作雾气。 朴长英的剑头赫然出现一个婴儿,密集锋利的牙齿,咬在他的剑上,不由吓了他一跳,险些就松开自己的手,将剑扔了。 另外一边,景戎戟旁出现一个如枯木干尸一般的老人,颤着手抚摸着他的戟,景戎一阵的恶寒,口中嫌弃的骂着:“恶心,滚开。”他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在手中,将天麟戟朝着一旁甩去,那老人竟然挂在他的兵器上,又重又无力。 突然背后一阵冷寒,一双快无影,锋利如刃的快脚朝着景戎的后颈削去,景戎不由弯腰躲闪,脚朝着暮老踹去,暮老被他踹的飞了起来,双手始终不离开他的戟,景戎脚上一时失力,脚向前滑去,差点就来了一个下叉,被他硬生生的圆了回来。 朴长英的背后则是飞着一个妖媚的女人,如青楼揽客无数的女人,如被抛弃的美艳弃妇,眼神幽怨狠辣,手中拿着一根粗粗的麻绳,麻绳如迅猛的毒蛇,快的不眨眼,就缠在了朴长英的脖子上,朴长英不由旋剑,剑被怪婴死死的咬住,难抽出分毫,果断的选择弃剑保颈,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顿时被割出血来,他忍着疼,将绳子从自己的脖子上费力掰开。 “呵。”沉影手中持着泰守,嘴角残忍的冷笑着,提起剑朝着景戎劈去,景戎背后受敌,兵器受制,只见沉影飞身从空中劈下。 第三百一十八章 衷心护主 力竭而亡 景戎眼神一凛,将剑朝着上空挑去,沉影的剑将暮老劈成了两半,消失在了红雾中,景戎天麟戟猛然使力,轰击在景戎的剑上,口中喝道:“天麟戟,好说也是一件神器,岂容不三不四的鬼东西纠缠。”话甫落,两只脚利脚刹那间勾进他的肩膀,正茂倒挂着,腰柔软灵活的起来,翻了过去,在景戎的肩膀深深的剜了一下,景戎肩骨断,鲜血喷涌。 正茂的脚剑不由回旋再攻,景戎不断躲闪有些吃力,紧握手中天麟戟,肩上有些吃力。 “都站着干什么,给我一起上,泱泱大楚,何时轮到妖邪呈凶。”楚泽南凛然道。 众人闻言,不由又握紧手中兵刃冲了上去,围上正茂,正茂没有双手,便用着自己的双脚开路,士兵众多,让他无法继续攻击景戎。 沉影眼中无情,只有呆滞的杀气大楚兵难以靠近,他眼神锁在景戎身上,提起泰守剑,就对景戎展开速度的攻击。景戎惊“啊”了一声,手中天麟戟被他的速度压住着砍,不由累的气喘吁吁,身上也添了一些利剑擦过的伤。 另外一边,士兵想要去攻击苏莺,让小王爷摆脱控制,苏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便晃了神,垂着手中的兵器,站来原地,痴迷的看着她。 “放弃挣扎,殉我。”苏莺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朴长英的手上吃力的颤了颤,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休想。” 苏莺冷笑,两只手牢牢的抓着麻绳,向着两边拽去。 朴长英放下了一只手,伸出食指,口中念念叨叨,在空中写画着,他停滞了一下,空中出现金色的字,朝着苏莺的身体钻去,苏莺浑身一颤,身体如火烧,异常的难受,脸上出现条条金丝裂纹,低着自己的头,尖锐的嘶吼着,诡婴赤子见状,不由松了自己的口,朝着苏莺飞去,还未飞到,就被提起剑朴长英一剑劈开了。 正在攻击景戎的沉影,手中泰守剑不由猛然颤抖,出现血丝纹路,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着,杀戮之心在他的心中发光。 朴长英脚上踏着沉稳的快步,剑朝着沉影发出一道剑气,飞身到景戎的身前,沉影连连后退,口中重复着杀,渐渐的他的脑海中皆是杀戮与救人。 “长英大哥,第一次跟你合作就如此狼狈,真是丢人。”景戎有些狼狈的喘着粗气说道。 “对手是他,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朴长英温声道。 “他好像不对劲。”景戎看着有些癫狂的沉影说道。 沉影身上不仅杀气凛然,而且还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朝着大楚兵众疯狂的杀去, 好像忘了他们的存在一般,朝着东面走,朝着楚泽南的方向冲去。 “景戎。” “放心,我还受的住。” 朴长英点了一下头,脚中踏着快步,手中持剑,朝着沉影的背后冲去,景戎旋转一下手中长戟也冲了上去 沉影感受到身后的威胁,不由红着眼睛转了过来,携带着狠厉的杀气,俯身朝着他们飞奔而去,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景戎受到他的冲击,不由向后重重的飞去,而朴长英不知是内功深厚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受到他强大杀气的影响。 “别让他靠近你。”景戎捂着自己的胸口,将自己手中的戟,用力的抛射了去,戟发着浅浅磷光,从朴长英身旁擦过,射在沉影攻来的剑上。 朴长英一抬手,一下子就握着了景戎送来的天麟戟,在沉影还在缓冲的时候,朴长英的戟向下压着,用劲向前戳进他的腹中,因为朴长英速度太快,他也不及躲闪,腹部也被他的剑划了一道口子。 “呼。”朴长英轻呼了一声,将戟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飞快的向后退去,只见他横着天麟戟,将剑立在他眼前,口中喃喃念着:“唵嘛尼叭弥吽”身上顿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金光,剑就离着他的脖子差一点,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耀的光团,猛然轰击在沉影的身上,将他撞飞数里,口中吐血。 “啊。”沉影手中泰守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躯,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摸去。 “长英大哥,你刚才用什么打他?”景戎有一丝好奇的问道。 “佛功,我见他身上杀气邪气很重,我想此功对他有效果。”朴长英解释道。 “你会的可真多。”景戎搞不吝啬的赞叹着。 沉影身体踉跄着,有些虚弱的问道:“当真不与我一起救少爷。” 朴长英与景戎不由一愣,朝着他看去。 杀戮之心似乎被朴长英的功法压制住了,有些恢复神智,二人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不由笑了笑,笑的渗人,让人毛骨悚然,他举起手中泰守剑,朝着自己的胸口插去,一寸一寸的往里面送去。 众人有些惊呆,想着,他这是放弃了,自尽了吗?身上不由有一点的放松。 “那就将你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他嘴角冷笑着,胸口的血没有流淌到地上,而是朝着他的泰守剑汇聚而去,剑通体发红,散发着嗜血寒光。 剑一卒一寸的从他的胸膛出来,顿时天地红艳艳,风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血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大楚皇宫,一股摧天毁地的力量笼罩在他的身上。 “众人快退。”朴长英疾声厉色的喊到,一股压力,沉沉的笼罩在众人的身上,让他们难以挪动着自己的脚。 沉影只挥了一剑,剑气凌厉四散,气势汹汹,恢宏恐怖,剑过,众人只觉自己身体里的血脉筋骨断了,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流血,凄惨万分。 楚泽南坦然自若,屹立不动,冷眼以看,景戎举着天麟戟,不由向后退了退,朴长英一边护着景戎,也一边往后退。 所有在场的士兵,全军覆没,一个不留,满是伏尸,血流成河,比战争还要惨烈,造成这种景象的,只是一个人一把剑。 沉影单膝砸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这一招已经花费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心脏里的力量,杀戮之心都枯竭了,发着微弱的光,所有人的死了,最大的阻力却还活着,楚泽南,朴长英,景戎,他自问自己还能战斗下去吗,他撑着剑起来,腿都在颤抖着。 朴长英与景戎缓缓的朝着他靠近,他跪在尸山血海中,让人不知如何插足。 “可以了,你们退下吧。”楚泽南开口道。 “他杀了我天楚精兵一万多人,我要亲手杀了他。”景戎扫了扫地上的尸体,手中紧紧的握着索昧天麟戟,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朴长英将他拦了下来,朝着楚泽南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告辞,便拉着景戎离开了。 “长英大哥。”他们回去的路上,也满是天楚士兵的尸体,看的人胆战心惊,心头打颤,景戎拖着天麟戟,不甘心的看着沉影。 “景戎,你觉得他获得了吗?”朴长英喃喃的问道,景戎沉默了,不用着朴长英拉,自己的走着。 他们走了,沉影又有变化了,他紧紧咬着牙齿,颤抖的站了起来,手中紧紧的握着泰守剑,他身上满是红色的血丝,非常的明显,他的脖子上血管清晰可见,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楚泽南走去。 他没有攻击楚泽南,而是朝着他跪了下来,杀气似乎枯竭,声音中杀气全无,不卑不吭道:“求你让我回到主人身边。” 楚泽南冷冷的看着他,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睨视着他,十分的傲慢。 沉影将头砸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抬起自己的头,看着他。 “多么衷心的一条狗,真是让孤羡慕,所以孤要问你要一件东西,便送你去跟你的主人团聚。” 沉影身体虚弱,眼神坚不可摧,从地上缓缓的起身,盯着他。 “你的命。”楚泽南眼神一冷,阴狠的说道。 沉影浑身一怔,感觉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温暖奇异的力量,流转在他的周身,他的身体以惊人的力量治愈着。 他的手不由缓缓的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舒服温暖的力量,沉影手中的泰守剑闪烁了一下,从剑柄到剑尖,仿佛度过一遍阳光,他抬头挺胸,甩了一下泰守剑,背后幻化出一个人,气势不凡,冷静沉稳,身穿铠甲,手持长剑,正是曾经的泰守剑灵之首齐护。 楚泽南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依旧镇定非常,站在廊上,小莲子就侯在他的身后。 “楚泽南。”沉影抬剑指着楚泽南,齐护好像是他的影子一般,也同步动作。 “死灰复燃,有趣极了。”楚泽南笑了笑,随即冷嘲热讽道:“又能改变什么呢。” “扭转局势,守护吾主。”沉影铿锵有力的说道,眼中依旧流传着杀气,但是他的剑意不在是杀,是守护,这一刻他顿悟了柳如初的话,明白了泰守剑的意义,杀戮之心变成了治愈之心,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力量,原来杀戮之心,是止杀之心,只是没有一个人明了,都误解了杀戮之心。 他眼神依旧,张开自己的手臂,脚上踏着快步,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剑中,朝着楚泽南攻击,希望能够一击就解决了他。 楚泽南衣袖一挥,一把龙头宝剑赫然现世,握在他的手中,泰守剑出现异动,竟然有一丝的臣服之意,沉影因剑失去优势,楚泽南毫不客气的朝着沉影身体刺去,剑入沉影身体,楚泽南松手,剑如幻影一般,从沉影的身体贯穿。 沉影手中的剑坠落在地上,插在了地上的缝隙,口中再一次的吐血,他的手颤颤的伸向泰守剑,不明白泰守剑为何背弃自己,难道是自己错了吗,心中杀气怒气不由骤起,心脏紧锁快放,难受至极。 “匣臣家族是臣,我是天下之主,同样也是你的主人,你焉能伤我?” “不可能……”沉影吐了一大口的鲜血,手停在泰守剑旁,不敢去触摸他。 “自是不可能,因孤有天子之剑皇权,所以你的剑要臣服,泰守剑之初,就是为了守护皇权剑而打造的,而你命中注定,守护陛卿就是守护孤,而你竟敢用泰守剑杀我,当真愚蠢可笑。” 沉影伸手想要握着泰守剑,泰守剑竟然对他有一丝的抵触,他的手如同被雷电击了一下,天子之剑,立与半空之中,剑身霸气庄严,散发着凛冽金芒,泰守剑温和的散发着红色雾气。 “如今我不要任何人的守护,朴瑾风,你,都可以不存在。”他声音冷冷,眼神深沉尖锐,张开五指,轻松的将泰守剑拿在手中。 泰守剑灵之首,齐护微微向前,收了光剑,朝着他颔首,恭敬的跪在了楚泽南的脚下。 “来人,杀了他。”楚泽南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声音高昂有力,他的身后传来重甲踏步的声音,只见一只部队,身穿铠甲,一手持盾,一手持剑,头盔卡在脸上,到自己唇上,眼神如鹰一般锐利。 “玄武卫就留在这里,等他死了之后,将他的头砍下,送来给孤。”他拿起泰守剑转身,沉影猛然朝着他扑来,双手抓着泰守剑的剑锋,锋利,深深地插入他的手心肉里,粘稠的鲜血不断的滴落在地上,他紧紧的握着剑身,朝着自己拉去。 楚泽南眼神一凛,阴沉沉的看着他, 用力的握着手中的剑,向着上面拉去,手上隐隐有青筋爆起,拿不上去,他体内运转龙元,将剑狠狠地抽了出来,沉影大拇指被瞬间削在了地上,楚泽南提起自己的脚,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的揣了一脚,沉影不由飞出数里,口中吐红。 楚泽南一脸的冷漠,眼神不屑收回天子之剑,手中拿着泰守剑,脩然转身,衣决飘拽,沉影想要上前去,重甲军不由冲了上去,整齐厚重的盾牌,组成一面墙,阻止着他前进,沉影奋力前进,不敌上千人之力,被盾牌推得连连后退。 楚泽南早已消失在他的眼中,他握着拳头,狠狠的捣在盾牌上,发出“轰铛”的一声,盾牌抖了抖,退了下去,立即就有新的盾牌补了上去,从盾牌之下伸出数支利剑,沉影一心硬闯,不查盾牌之下的利剑,不由被贯穿了身体,他们一边举着盾牌,将剑推进他的身体,脚上沉重有力的迈向前方,剑柄贴着沉影的身体。 沉影力虚,身上插着数箭,失力失血,不由连连向后退去,脚抵在一个尸体上,眼神微微一撇,用残余的力吸了一把剑,握在手中,横在自己的身下,朝着上面挑去,手中利剑碎裂,连带着插在自己身上的,他踉跄的向后退了退,又捡起了一把刀,就在着一瞬间,重甲军有变换了阵型,将沉影团团围住。 他的眼睛中血丝颤动,他弯着一只腿,蹲了下来,剑在他们的脚腕划去,虽杀一两个,但对方反应十分的迅速,立即将盾牌砸在地上,挡着他的攻击,剑将要撞在盾牌上,不由收力,微微跳起,将对方的头一件斩了下来。 他们不由有些慌了,沉影虽受重伤,但是依旧能够控制自己的速度,他们不由主动的攻击着,盾牌防御,长剑攻击,沉影攻击费力,防御吃力,身体力乏,不由逐渐的处于下风。 身体咕嘟咕嘟的冒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地,他的心脏跳的越来越慢,他的头越来越晕,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带着杀气的眼神逐渐的模糊,身体再也使不上一点儿的力气,众多利剑,朝着他一起冲去,他如同剑刺猬一般,颤颤的将插在自己身上的利剑抽了下去,顽强的朝着重甲军走去。 此时玄武卫从天而降,落在沉影的眼前,带着铁丝手套的手,轰然拍在沉影的抬头上,沉影只感觉自己的头骨碎了,脑袋停止运转,七窍流着血,口中喷涌出大批的红血,染红了自己的脸,朝着后面直直的倒去,睁着一双无神的双眼。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兄弟”相见 竖日,太阳暗淡的挂在低空中,将要日落西山,周身弥漫着淡淡的霞光,天色一片发红,如火烧了半边天,皇宫一片的哀宁,琉璃瓦上散发着淡淡的橘红。 地上的血迹还未干去,宫人还正在卖力的打扫着。 泽阳殿是以前楚泽南的宫殿,以前是在西宫方向,后来迁到东面宫殿,放在皇帝寝宫卧龙殿旁边。 泽阳偏殿,楚泽南朝着朴长英低语了几句,便踏入了里屋,朴瑾风在龙元之力的灌输下,加上伤药的辅助,已经能够勉强的自由活动,见是楚泽南来了,便勉强的从床上起来,神情暗淡的朝着楚泽南拱了拱手。 “就算没了元力,自愈还是很强。”楚泽南瞥了他一眼,手朝着他的背上摸去,朴瑾风不由抽搐了一下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的痛色。 “皇上找我何事。”他忍着背后的痛,声音平静的问道。 “前天一口一个对不起,现在又如此冷淡,心态可真是好呀!”楚泽南冷哼一声,手微微使劲的压了一下他的背,然后收回自己的手,嘴角嘲讽的冷笑。 朴瑾风憋着一口气,藏住自己的痛色,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转身看着他道:“皇上说过的话,瑾风都记在心中。” 楚泽南沉默着,不出声,向着桌子前靠近,手放在桌子上摩擦了几下,好似多年未见的朋友。 “朴长英要见你。”他声音不冷不淡随口说着 “你会放他见我?”朴瑾风微微的皱着眉头,有些不信的问道。 “兄弟亲情乃是人伦,我岂有不放之理?”楚泽南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盯着他,声音冷冷道。 “我不见。”朴瑾风脱口而出。 楚泽南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去,将手背在身后,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微微眯着眼睛问他为何。 “就是不想见,没有为什么。”朴瑾风微微侧身,似有逃避问题的嫌疑。 楚泽南不讲话,嘴角上扬,看着门帘的外面,一字一顿,语气怪异道:“他就在外边。” 朴瑾风心中一怔,眼睛下意识的朝着外面看去,微风吹着帘动,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帘子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正是他的兄长朴长英,此时僵着一张脸,眼中带怒的直视着他。 朴瑾风不由愕然,身体僵了僵,眼中瞳孔放大,心中有一丝的震惊和不知所措,大脑一阵的空白缺氧,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身体竟有一丝的发抖,眼睛带着躲闪,不敢直视着朴长英。 楚泽南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朴瑾风的脚不由向后挪了挪,微微低眉顺眼,逃避着那双炽热愤怒的眼神。 他的父亲抢了他的母亲,霸占了他的家,让他失去父母,他身为那个人的儿子,留着那个人的血脉,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朴长英,他的心中甚至有些害怕有些颤抖。 朴长英迈着小步,朝着他走去,看着他惶恐不安的模样,严厉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朴瑾风喃喃道,十分的心虚。 “不想见我?是我哪里得罪了你”朴长英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质问着他,他问这话,朴瑾风自然是回答不上来,唯有沉默再沉默,沉默的让朴长英火大,板着脸历声问他“还是你害怕我?” 朴瑾风又是浑身一怔,微微颔首,朝着后面退了退,像一个犯了错误,害怕责难的孩子。 他见朴瑾风不理会自己,隐隐之中带着一丝害怕,心中不由愤懑,疾言厉色的喊着朴瑾风的名字,如雷声贯耳砸进他的耳朵。 朴瑾风不为所动,就是不说话,站在原地,似理非理的。 朴长英箭步上前,一把握住朴瑾风的胳膊,朝着自己的身前拽,猛然扬起自己的手,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手,一阵强风从他的脸上略过,朴长英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狠劲,有些愤怒的朝着他的脸打去。 忽然他停了下来,停在了朴瑾风的脸庞,迟迟不落,有些怔住,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朴瑾风在他的手落下的时候,口中轻轻的说着对不起,还有一丝的沙哑哽咽,眼眶中不争气的闪着晶莹的泪光,强忍着不让他落下来,重复着自己刚才说的三个字。 他流泪,只因为觉得对不起朴长英,他流泪,只因朴长英在乎他,他流泪,只因朴长英不是他的亲兄弟,他流泪,只因自己有一个残忍薄情的父亲。 朴长英第一次听他道歉,第一次见他哭,心中也跟着难受,甚至是有一丝的心疼,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手上卸力,温柔的抚在他的脸上,为他擦去眼泪。 眼泪越擦越多,朴瑾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脆弱,动不动就流眼泪,而且还控制不住,还是他的泪腺突然变得发达来了吗,还是自己的心习惯的把他当做亲人,才会在他的面前不受控制的想要哭,想要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尽在咫尺的亲情,终究不属于他,他回头看着自己的身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让他依靠着。 朴长英手上全部是他的眼泪,只觉的擦不干净了,便任由他哭着,这是受了多大的苦,经历什么,才会哭成这个样子,他朝着他的身躯抱去,希望能给他一气慰籍,声音温和道:“让你受苦了。” 朴瑾风将下巴枕在朴长英宽阔的肩膀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一刻的温情,原来他的兄长这么的好,这么温暖,为什么以前没有发觉呢。 朴长英将他放开,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郑重认真的说了一句:“哥带你回家。” 随即他的手牢牢的握着朴瑾风的手,就朝着外面拽去,却是只有他走,朴瑾风怎么样都拉不动。 朴瑾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朴长英不由转身让他跟着自己离开。 “我要留下来,你回去吧。”朴瑾风挣脱他的手,擦干了脸上的泪,随即淡淡道。 “瑾风,皇帝现在阴晴不定,冷血残忍,我怎么能放心你在他身边?”朴长英沉思了一下,看着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或许我呆在他的身边,他就可以渐渐的恢复以前的品性呢。”朴瑾风暗淡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一时之间,他觉得楚泽南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大部分的原因就在自己的身上,都是他逞一时之能,然后无作为。 “你想的太天真了。”朴长英眼神一沉了一下,盯着他的脸,只觉得他比以前瘦了好多,在外面到底是不如家里。 “这是我的决定。”朴瑾风眼神坚毅的平时着前方。 朴长英沉默了一会,看着他道:“你瘦了。” “你也没胖。”朴瑾风看着他回绝道,朴长英更加的成熟贵气,脸也变得尖了许多。 “皇帝对你还有感情,尽量顺着他,别跟他起冲突。”朴长英叮嘱着他。 “知道了。”朴瑾风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浅笑了一下。 “我不能时长来看你,你照顾好自己。”朴长英举起自己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臂膀。 “嗯。”他眨了一下眼睛,点了一下头,便没了下文。 “瑾风……”朴长英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忧,口中不知再说些什么,不由喃喃的喊了一声。 “多谢关心。”朴瑾风只觉心中一暖,见他喊自己,不由动着嘴唇,由衷真诚的感谢着他。 “……” 朴长英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弟,感受到了一股生疏感,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隐藏横沟,他看不见,也难跨过去。 朴瑾风始终没有认真的看着他,微微颔首,只看着他眼睛以下鼻子下巴的。 朴长英突然上前一步,手从他的肩膀走过,将他牢牢的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你哥。” 他的身体僵了僵,背上的伤,放着朴长英的手,那双手仿佛能够抚平他的伤口,虽然痛,但是温暖舒服。 朴瑾风的手停在半空中,颤抖着,始终下不了手环抱住他的背,他咬着自己的嘴唇道:“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小弟。” “不是每一个人叫我一声大哥,都能当我的亲弟弟,这世界上只有你跟我的流淌着相同的血脉。”皇帝变了,他的小弟也变了,竟然会示弱的说自己没有资格,他当真的怀疑朴瑾风在开玩笑,又想着什么法子捉弄着他,可是他的话他的身体都无比的真实,就算是逗他,也就由着他来吧,偶尔傻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朴瑾风的心在颤抖着,抽搐着,相同的血,多么的刺耳,瞬间又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他有些踉跄的晃了晃,对着朴长英虚弱的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下,朴长英便将他扶上了床,给他盖上了被子,四下里掖了掖,朴瑾风一躺着,便忍着背上的疼,一动也不动的躺着,紧紧闭着眼睛,想让朴长英快一点的走,或者是自己快一点的入睡。 朴长英坐在他的床头呆了一会,朴瑾风背上疼的难以入睡,一直都清醒着,感觉有一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终于朴长英给他撩了一下长发,起身离开了。朴瑾风总感觉他还在附近,不由又佯装了一会,憋着一股气,发觉真的走了,立即翻了一个人,将背后暴露在空气中散着痛。 第三百二十章 影的头颅 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皇宫一片的金灿闪亮。 朴瑾风刚刚起床,楚泽南又带人来了,这一次来的人,是景戎,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便装,双眼炯炯有神,脸上带着一丝的沧桑刚强。 楚泽南已经穿上了朝服,看样子是要去早朝。 “顽猴子,你怎么来了。”朴瑾风上前去笑问道。 景戎没有讲话,而是凝神的看着他,从上往下从里往外都打量了一番,一个快步上前,手迅速的放在朴瑾风的领口,扯落他的衣裳,顿时触目惊心的伤口,印入他的眼帘,朴瑾风有些惊愕他的举动,立即后退一步,将自己的睡衣朝着上面拉扯了一下。 景戎眼中夹杂着怒气,朝着楚泽南看去,伸手抓着他的领子质问着他:“你真的对他动手了?” “是孤亲自动手,没有假借他人。”楚泽南任由他扯着自己的领子,脸色冷冷,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景戎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子,瞪着他。 “沈将军知军有军法,国有国法,犯了错都要受到惩罚的,区区小伤,哪有将军以前挨得军棍重,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要替好兄弟打回来了?”楚泽南低着眼眸看他,语气越来越严肃,要知道,景戎打他,可是以下犯上。 “你该去上早朝了。”景戎松开了手,没有好气的说道。 楚泽南嘴角冷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人,便拖甩着自己的下摆,离开了,站在门口的小莲子也跟上去了。 等到他们彻底的走了,景戎不由横眉怒眼,他怒道:“你怎么狼狈成这个样子。” 朴瑾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拉开一张板凳,坐在了上边,景戎立即站在他的眼前,俯视着他。 “坐呀。”朴瑾风有些好奇的看着,给他抽出了一个板凳。 “你身上怎么这么虚弱,你的力呢?”景戎感受到朴瑾风流转的气息与往常不一样,不由上前一步,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脸一板,十分的严肃。 朴瑾风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楚泽南不放心我,所以……这样有安全感吧。” “你是谁,你可是朴瑾风,是大楚的陛卿,怎么能让他压在你的头上,以前不都是你主导的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消失的这几年,越长越倒数了吗?” “顽……” “玩什么,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景戎拧着眉头说道。 “……” “以你的实力,不应该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做什么,你别摆着一副柔弱无用的样子给我看,这不是认识的小疯子。”他大声的吼道。 “若是武力能够解决,我不希望如此吗。”朴瑾风神色暗淡道。 “怎么解决不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给我说说。”景戎问道 朴瑾风欲言又止,又沉默了起来,他怎不能告诉景戎,他与楚泽南之间的隔阂是什么。 “你怎么哑巴了,他娘的,我最烦哑巴了。”景戎不由脱口而出,将朴瑾风推给他的板凳,踢到在了地上,朴瑾风心中“砰”的响了一声,双眼不由一亮,朝着他的脸看去。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 “你跟皇上闹了什么矛盾?就简单因为你没有及时回到他的身边,还是别的?” “你没有觉得他变了吗?” “我只觉得你变弱了,变的人是你自己。” “是嘛。”朴瑾风眼中一沉,喃喃问道。 “若是这样的你,我宁愿你不回来,楚泽南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皇帝吗,你是他的陛卿打的了他,骂的了他,现在呢,他打你,你还服气的受着,一点儿羞耻心也没有,还被封了力,这是简单就能封的吗?我看你就是站着不动,让他封,你什么时候这么屈就了?” 见朴瑾不理睬自己,不由提高自己的嗓门吼道:“我跟你讲话,你在听吗?” “顽猴子,你这样,我就觉得是伯父在跟我讲话。”朴瑾风微微抬首,眼睛一眨不眨的有些呆滞的看着他,动着自己的嘴唇。 景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的异色,好像想到了窍鸳谷父亲的惨死。 “别管我像谁,你就告诉我,你现在什么状态。”景戎沉声道,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对于他的去世已经看开了,现在提起也没有太多的伤心,有的是欣慰与骄傲,因为他没有辜负他的希望,九泉之下他一定能够瞑目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朴瑾风的状况。 “就这个状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朴瑾风沉思了一下,目前他对天楚内部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楚泽南的心思。 “你是陛卿,他奈何不了你。”景戎盯着他,正色道。 “我心中有数,你不用特别担心我。”朴瑾风不由朝着他笑了笑,觉得现在的他太严肃了一些,有些大题小做。 “见你这个样子,心中莫名憋屈,就是不爽。”景戎再次道。 “我军中还有事,有空再来找你。”突然,他想要了什么,沉影杀了那么多的人,其中也有是他的人,今天将近凌晨,才将尸体校对出来,他要回去安排他们的后事,安抚军心,并且慰藉他们的家人。 他与朴长英围攻沉影这件事情他暂时没有打算跟朴瑾风说,他觉得说出来,他与皇帝的矛盾会越来越大,大楚需要皇帝陛卿和睦,这才是祥瑞之诏,天下才能大安。 朴瑾风朝着他深深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接二连三的,是巧合为之还是在警示着他什么,接二连三,明天会不会是萧翼平安无事的来找他。 正午时分,天上白云朵朵,太阳躲在一朵云的背后,云呈现暗霞的颜色。 楚泽南已经换了常服,小莲子跟在他的身后,手中端着一个盒子。 朴瑾风睡着难受,不由站起了身子活动,伸起自己的手臂,使劲的朝着房梁够去,口中打着哈欠,手臂震动了两下,见楚泽南又来了,不由变得庄重了一下,手放在两侧,脚微微并在一起。 瞥了小莲子抱来的盒子,难不成是来给自己送点心?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在自己的心头。 朴泽南让小莲子将大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让其出去。 “你最近心情不错呀!”楚泽南阴冷的问道。 “我痛苦你就真的快乐吗,你只不过是埋怨我,在你需要的时候没有陪在你的身边,那你现在图的是什么?”朴瑾风看着他问道。 “为了让你快乐,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打开看看,一定会感动的落泪。”楚泽南深邃的眼中闪着一道阴森的暗光,嘴角上扬,向着一旁走动了几下。 朴瑾风身上一阵的冷寒,注视着大盒子,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将那盖在盒子上的盖子揭了下去,眼神专注的盯着,心中不由大松一口气,竟然是一只完整的烤鸡,安静的躺在里面。 “我知道你爱吃鸡,开心吗?”楚泽南冷着眼眸,朝着那一大盘鸡看去,嘴角邪邪的笑了一下,朴瑾风只凝视着鸡,心情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的柔光,只听楚泽南又道:“只可惜它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你的礼物在下面。” 朴瑾风朝着盒子看去,底下还有一道明显的缝隙,他不由伸手去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头,满脸是血的摆放在正中。 “啊”朴瑾风怔住了,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幕,他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沉影的头颅,大脑一阵的空白冰冷,难以呼吸,心如同被电击一般,僵硬痛麻。 “为什么。”他憋着一口气,一下子喊了出来,手颤抖的摸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失力的跪在地上,一瞬间泪流满面,悲痛心扉,始终不敢相信,手中的头颅,还是前几天天陪着自己一起来安魁的沉影。 “为了让你知道他死的何其的凄惨,我特地没有让人整理他的仪容仪表,就这么原汁原味的拎来给你看。”楚泽南眼神睥睨的看着他,冷冷的笑了笑。 “你冲着我来,为什么伤害别人。”朴瑾风嘴唇打颤的问道。 “谁叫他对你那么衷心,我嫉妒呀,所以他是因你而死。”楚泽南冷眼看着他,声音残忍冷酷道。 朴瑾风更加的难受,更加的伤心,整个身体都因为悲痛而剧烈的颤抖着。 “我想要报仇吗,我告诉你,是谁杀了他,是你的亲哥哥朴长英,你的好兄弟我的好将军景戎联手,若是不信,我叫人将他头以下的躯体,抬来给你检验?” 朴瑾风紧紧的握着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再看着沉影血淋淋的人头,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如同三把刀子狠狠的扎着他的心窝,沉影因为他而死,而他又能为沉影做什么,他报不了仇,他报不了仇。 不由声泪俱下,哭出了声音,不停的抽泣着,十分的痛苦悲伤,直不起腰来,只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摸着沉影的头颅。 楚泽南眼神暗了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所想。 “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交了多少朋友,来一个我杀一个,放心,他们的人头我都原封不动的送在你的眼前,让你痛不欲绝,生不如死。” “何必如此,除了他,景戎,萧翼,我身边已经没人了,萧翼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囚笼之鸟,无智之犬,杀与囚,端看你是否安分守己,做一个让我满意的挂名陛卿。” 楚泽南眼神下撇,眼中闪着寒光,睨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威胁,朴瑾风哭的伤心,没有理会他,楚泽南知道他听了进去,便缓缓转身,漫步走出了门,屋内,朴瑾风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哭声越来越大,瘫坐在地上,身体靠着桌延,手还放在沉影头颅的两侧,无处安放。 第三百二十一章 红尘客栈 “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贺西北逢人就说,谁知道他姐姐是谁?一看他神气得意的尽头,那种天塌了我有姐,你欺负我你倒霉的嘴脸,不由让人心中有所顾忌,不敢得罪他。 贺西北的姐姐,乃是大楚首都安魁红尘客栈的老板,门下连锁遍布各国各地,白虎山消山谷客栈就是其中之一。 红尘客栈皆是用上好喜庆的木材搭建,大门敞开,九重台阶之下,便是一层又一层的红色薄纱倾斜而下,屋内弥漫着一股醉人的粉红烟雾,房梁是长方形形状的,垂下一条又一条的银色丝线,挂着小小的灯笼,像是散发着荧白光芒的萤火虫,又像是白天的星空,让客栈中显得浪漫梦幻。 二楼的红木楼梯下,挂着串串的风铃,清脆动听,无风时也有细微的声响。 风铃过后,便是红色的薄纱,好像有一股风,让他不停的舞动着。 它就那样不断的飘动着,如芙蓉账内,新婚艳夜,床上纱帘晃动,总让人有一种薄纱掀起会有一个美娇娘出现的朦胧感觉。 红尘客栈第一层,有一个大大的舞台,是红尘客栈的姑娘们用来表演唱歌跳舞弹奏乐器的地方,客栈的桌子是圆桌子,分散开来,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白玉酒瓶,上面插着艳丽鲜花,颜色还都不相同,一旦桌子上有了客人,便撤了下来,上菜上酒,客人们虽是开心兴奋,但也不过于的张扬吵闹。 二楼一般没有客人,是姑娘们的闺房,也有用闺房招待客人,四楼多是卧室,用来休息的地方,隔音效果非常好,也可以坐在门前,也可以用来看楼下舞台上的风景,三楼多是雅间,一般达官贵人在这里享受着独立的空间,五楼很少有人去,只有权贵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会去五楼,一眼看尽全局。 每个楼层的高度都相对的低,总体来看也不是很大,但是氛围却是十分的好。 楼下一女抚琴,琴声悠扬,回荡在红尘客栈中,到了五楼便听不见了。 五楼雅间中,一个布局典雅的房间外,坐着三个人,一个是楚泽南,轻轻的皱着眉头,眼神尽管冷漠但还带着一分的温情,手中拿捏着一个酒杯,微撇着楼下风景。 另外一个是神情暗淡的朴瑾风,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有一点儿疼,但是他没有多大的知觉,楚泽南要他跟着,他也就跟着,没有多余的话,有点儿行尸走肉的感觉,眼睛虽然朝着下面看去,但是无一物入眼。 “二位公子看的可还尽兴?”一名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子,生的冰清玉洁,高雅秀美,柳叶眉下长着一双漂亮的杏眼,高挺的鼻梁,嘴唇上涂着浅浅的红,举止温婉有礼,声音温柔可人,站在那里,如一朵清白的芙蓉花一般。 “甚是无聊,还是屋中听你抚琴吧!”楚泽南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看了一眼朴瑾风,又朝着红尘客栈的头牌灵仙看去。 灵仙不由颔首浅笑,缓缓的转过身去,小步的朝着屋内走去,去取自己的琴,楚泽南不由起身,跟着她走了进去,朴瑾风面无表情,跟着他一块的走了进去,跟楚泽南空着一个椅子,坐了下去,始终搭着一张脸。 “这位公子,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灵仙将琴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双杏眼温柔的朝着朴瑾风看去,声音温和,带着一丝的善解人意。 “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带来的。”楚泽南瞥了他一眼,嘴角冷笑了一下,朴瑾风依旧沉默不语,不讲话。 灵仙看了一眼朴瑾风,纤纤细手放在琴上,挑动了一根琴弦,随即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是姑娘们的骚动,只听楼下一道不辨男女的声音大喊着:“楼上楼下的姑娘们,你们的老板娘回来了,今天红尘客栈中想要免单的朋友,联系欣悦姑娘。” 灵仙不由也抱着琴出去张望着,楼下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不由朝着他挥了挥手,微微扬起头,口中亲昵的喊了一声:“灵仙。”姿态妩媚优雅,冲着她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楚泽南也很好奇这个神龙不见尾的老板娘是谁,放下了手中欲饮的酒杯,朝着外面走去,微微的颔首着。 楼下的女人,长着人高马大,面容没有女性的柔美,相反的看起来十分的阳刚,但是这一张脸配上她的衣裙,却是一点的违和感也没有,相反还有一种女性特别的美。 她穿着奇特的红裙,有一丝的性感,裙子两边到大腿开着叉,一双挺直的白腿若隐若现,不失优雅贵气,一只手背掐着腰,朝着楼上灵仙方向看去,见楚泽南在打量着自己,不由冲着他大方的笑了笑。 楚泽南不由笑了一下,朝着她点了一下头。 朴瑾风只是多看她两眼,便没了兴趣,神色又暗了下去,楼下的女人跟他打招呼,他没有回应,还摆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感觉很不舒服,不由微微的白了他一眼,神色有一点的不悦。朴瑾风早已经收回视线,眼中有人形同虚设的状态。 “都工作去,我去找我的灵仙。”女人扭了一下自己的腰,婀娜多姿,缓缓的朝着楼上走去。众人不由扭捏了一下,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很快女人就来到了五楼,先是给灵仙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将视线转向屋内,楚泽南与朴瑾风二人已经坐回了原位,前者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胸大腰细屁股翘,当真是有一点别具风味的“风骚”不像会是经营着正经客栈的人。 女人看了回眸看了一眼灵仙,随即带着笑意看楚泽南:“你就是仙儿口中的楚泽南楚公子?” “是。”楚泽南深深的看了一眼灵仙,说了一个是字。 “大楚的皇帝陛下,嗯。”女人沉思了一下,就是躺坐在了椅子上,拉长着自己的声音。 “红尘客栈的老板,果真不一般。”楚泽南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酒,眼中闪着不可捉摸的精光笑着说道。 “彼此彼此,我只当你是五楼的贵客。”红尘客栈的老板娘,将胳膊撑在桌子上,笑语盈盈道。 随即打量着朴瑾风,语气微冷道:“这位就是前不久归来的陛卿吧,真是高冷的很。” 朴瑾风沉默着,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心思去理任何人,说什么样的话都与他没有关系。 “跟人家打声招呼呀,别失了礼数,让人觉得我大楚陛卿高不可攀。”楚泽南将眼睛锁在朴瑾风的身上,声音冷沉。 “你好,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他朝着她看去,微微的拱了拱,声音不冷不淡,没有太多的情绪。 “fuck。”女人别过脸,小声的用英语骂了一句,随即侧过脸来,笑着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可别当真了,朴陛卿的赔礼我就收下了。” 面对女人的自抬身价,楚泽南的脸上顿时蒙上一阵的阴郁,有些不满的瞥了朴瑾风一眼,已是无心听琴。 “二位公子是否已经饿了,我让人传菜?”灵仙问道。 楚泽南问朴瑾风饿了吗,朴瑾风淡淡的说了一声自己不饿,楚泽南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让灵仙去传菜了。 红尘客栈的老板娘,从自己的衣裳里掏出一根手指长度的烟来,火石砸上火,两根手指夹着,微微的敞开嘴巴,将一头用自己红艳艳的唇抿着,轻轻的吸了一下,随即吐出一股香草味道的烟雾。 楚泽南不由转过头去,让烟从他的身旁走过,闻着奇怪的味道,不由微微的皱着眉头。 那老板娘好像故意为之,冲着朴瑾风的方向,绵绵不绝的吐出一口长烟雾,白色烟雾扑面而来,钻进朴瑾风的鼻子中,不由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老板娘不由娇笑,楚泽南冷着一张脸。 “你是故意的吗。”朴瑾风微微捂着口鼻说道。 “这烟雾又不是我能控制的,stupidpeopie!”老板娘又朝着他吐了一口烟,笑嘻嘻道。 “你怎么骂人。”朴瑾风脸色不善的看着他说道。 “你不能说,听不懂的词语,就要给他按上我骂你的意思吧。”老板娘不以为然笑道。 “lseewhatyoumean.”朴瑾风看着他缓缓脱口道,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英文,让她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areyoufromthisworld?”那老板娘一愣,随即有些认真的问道:“wheredidyoulearnenglish?” “whereareyoufrom?”朴瑾风问她来自哪里。 “efromshanghai.”老板娘沉思了一下,有些沧桑的回答朴瑾风,自己来自上海。 朴瑾风微微怔住,力境并没有上海,只有他原先的世界才有,也就是说眼前的人来自上海。 他嘴唇微启道:“彭城。” “你们在说那一国的语言?我都有所涉及,对这种语言有一丝的熟悉,但是我不理解。”楚泽南阴冷着一张脸问道。 “只是说了连自己都不懂的语言,玩玩罢了,朴公子为何总是愁眉苦脸?可是遇见了烦心事,说来,姐姐能帮助你一个”老板娘不正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向上举了举。 “姑娘的生日是?” “一九二零年三月,公子呢?我今年,年方二十八岁。” “……”这不是民国吗,这可比他大了好几百岁,朴瑾风一时语塞,模糊的回答道:“四零六零年八月。” “那真是小。”老板娘察觉楚泽南的眼神不对劲,他们之间又说了奇怪的话,楚泽南现在是一国之君,被二人短暂的忽略,十分的不开心,眼中布满了阴翳,不由笑了笑,对着楚泽南道:“楚公子,这菜怎么这么慢,我去催催菜。”说完,便起身离去,手微微的抬手,朝着朴瑾风轻轻的摆动了一下,可谓是风情万种,姿态妩媚不失优雅。 第三百二十二章 皇帝的怒气 等到客栈老板娘林红霞走了之后,房间变得一片寂静,朴瑾风又恢复了冷然沉默的状态。 “你怎么回事?不就死了一个护卫吗,你至于这么魂不守舍吗,我要是将你哥杀了,你岂不是要失魂落魄,生不如死。” 朴瑾风不由眼中含怒的站了起来,瞪着他道:“你敢。”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我不敢的事情?你只要正常一点,我也不会动伤害与你有关系的人的念头。”楚泽南道 “我不知道,什么才叫正常。”朴瑾风坐了下来,冷声道。 楚泽南沉默,板着一张脸,手放在桌底,突然猛然一翻,一声巨响,桌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桌子上的酒水也碎裂的洒在了地上,顿时一片的狼藉。 朴瑾风淡定的坐着,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他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回宫。”他扔下一句话之后,便夺门而出,灵仙正端着饭菜迎着他,朝着他打招呼,问他为什么走了,楚泽南一脸的怒气冲冲不予理睬,灵仙不由有一丝的焦急,站在通道的中间,想要拦住他,楚泽南熟视无睹,重重的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灵仙下盘不稳,手中托着的饭菜都掉了下来,人也朝着楼下倒去,林红霞见状,不由伸手去拉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稳住她的平衡,眼中带着怒气的盯着楚泽南离开的背影,安抚着灵仙。 楚泽南有些快,朴瑾风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刚才的一幕正好落在他的眼中,他看着老板娘眼眸沉了一下,朝着他们微微拱手道:“抱歉。” 话刚一说完,楚泽南就停在楼梯上,侧着身子,眼神冷锐的注视着朴瑾风,像是在说,让他快点跟上来,老板娘与灵仙看着朴瑾风,朴瑾风微微颔首,沉默不语的从这她们的侧边离开了。 回到皇宫,楚泽南坐在侧殿的正坐上,阴冷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朴瑾风站着,也不讲话。 “你有想说的话要对我说嘛?” “你不宜动怒,要保重龙体。” “尽是废话,我不管你身上的伤好到什么程度了,明日早朝,与我一起上,不,是从明天起,每一日早朝。”楚泽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朴瑾风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嗯。 “滚下去休息吧,看见你就烦。”楚泽南一口的不耐烦,眼神上撇,不想去看他。 朴瑾风向他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他差不多走出门了,殿内传来一声杯子砸地的声音,他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楚泽南的视角。 站在帘子后边的小莲子不由端了一个托盘,小跑到杯子碎片旁边,蹲了下来,用手帕捏着碎片,将他们都捡在了托盘上面。 “皇上因何动怒。”他一边捡着碎片,一边问道。 “你的好陛卿。”楚泽南一顿一字道。 “皇上希望回到当初,为什么又要为难陛卿伤他的心,皇上不是当初的泽皇,陛卿还是当初的模样,这可以不变,甚至更近一层关系,朴陛卿是关心你的,他可以做到向以前一样,即使百般不愿,他也会尽责,与你共进退,可皇上你的行为,已经彻底让陛卿寒心了。” “孤控制不住,孤说不出口,孤只能这样。”沉默半晌,楚泽南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奴才斗胆进言,在现在的态度上,加上以前的一点态度,或许皇上与陛卿的关系能够挽回一点。”小莲子已经将地上的碎片都捡了起来,微微下端,看着楚泽南恭敬道。 “孤绝对不会放低姿态,挽回关系,孤跟他以前关系很好吗”楚泽南立即嗤之以鼻,顿了一下,沉声道:“只是希望他正常一点。”所谓的正常,就是像以前那样,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会给自己提意见,大胆的说出他当前的行为很蠢,甚至跟他说笑。 “事已至此,皇上不宜再对陛卿恶语相向,出手责打,让时间治愈陛卿的伤痛吧!”小莲子朝着他行了行礼,手托着杯子碎片,走了出去,见到一个游走的宫女,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 殿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皇帝坐在高位上,他嘴角牵强的笑了笑,臀从椅子上挪了下来,坐在了冰冷的地上,背靠在硌人的椅子上,双腿弯着放,身体向后微微仰了仰,眼睛暗淡孤寂平视着前方,脸上没有笑意,却笑出了声音。 他的头扶着自己的脑袋,微微张着嘴巴,从嗓子里挤出声音,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中,却是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快乐,像一个神经病不停的笑着,不知道在笑什么。 笑的有些累了,后脑勺靠在坐位上,看着宫殿的房梁,弯着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以为自己的陛卿回来了,就会不一样,到头来,终是他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 爱慕他的红豆走了,为了利益尽职尽责隔三差五找他的阿忆死了,他的大将军虽然对他不满,但是他忠于国家忠于皇帝,那与他楚泽南有什么关系。 他的陛卿好像再也回不来了,他问自己,都做了什么,做错了吗。 天色微亮,朴瑾风还在睡觉中,门就被打开了,把朴瑾风吓了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屋内已经一阵的亮堂,四五个奴婢,手中拿着衣物端着脸盆毛巾,站在他的屋子中。 他还未开口讲话,楚泽南就穿着龙袍走了进来。 “快要早朝了,你怎么还在睡,给陛卿洗漱更衣。”楚泽南声音威严道,黑色的袍子比黑夜更加深沉严肃,日月分两肩,金丝巨龙张开五爪,盘踞在身上,衬托着主人至高无上的地位,头发高盘,带着黑色王冠,成熟稳重,神采奕奕。 “我可以自己来。”朴瑾风不喜欢洗衣裳,做饭洗碗,但是对于穿衣裳,他向来是亲力亲为,无论男女触碰他的身体,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你要是穿错了,岂不是折损我的威严。”楚泽南挑眉不悦,瞥看一张椅子,便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眼神深邃严肃,直直的盯着还穿着睡衣的朴瑾风。 朴瑾风被盯的不舒服,移步到哪里,楚泽南的眼就跟到哪里,见他迟迟不配合奴婢洗漱更衣,不由历声道:“你是要我早朝迟到吗?” “不是,你可以不看我吗?”朴瑾风纠结之下,还是说出了口。 “你是在要求我回避?你难不成是个女人,一只在欺骗着我。”楚泽南眼神冷肃,声音轻缓逼问。 朴瑾风一阵的无语,说了一句“换吧!”奴婢们都凑了上来,给他洗脸的,宽衣的,理发的,朴瑾风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他们的折腾,他们动作温柔,还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知是有人吩咐,还是他们自觉。 楚泽南凝神注视着朴瑾风身上的伤,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朴瑾风的身上密密麻麻全部是裂开的鞭伤,有些泛红,虽然愈合,但是还能隐约的感受到鞭子次数之多,下手之严重,心中不由喃喃自语,自己下手这么重吗。 朴瑾风被盯着十分的难受,不由微微侧身,眼睛看着门外。 过了一会,终于换好了,朴瑾风里外三层,很是厚实,也有一点的重,穿的是黑银龙袍,黑色中还要一点杂色,微微的偏蓝,银丝线绣出的龙,比起楚泽南的龙袍,相对的内敛藏锋。 两边各取一缕头发编在脑后,让他显得更加的精神,先前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英气十足,变得历练沉稳了一些,也添了一丝的霸气。 “你们都退下去吧!”楚泽南自己倒了一杯的茶水,见朴瑾风已经换好,自己也很满意,不由吩咐奴婢们下去。 奴婢们告退,房间就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会早朝,切莫让人笑话了,也别摆出一副生无可恋,我虐待了你的神情,知道了吗?”楚泽南放下手中的杯子,压低着声音说道。 “你将沉影埋葬在那里了?”朴瑾风突然问道。 “他的头不是给你了?” “他的身子呢?我想让他的头和身子合葬。”朴瑾风神色悲伤道。 楚泽南猛然站了起来,踏了一大步,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衣领,低声怒喝道:“今天是我们一起上朝的日子,你却跟我提那个护卫,你居心何在。” “我只是想要回他的尸体,死人的尸体你都不放过吗?若是不交给我,我便不跟你去早朝了。” “你威胁我?”楚泽南声音冷冷,手上的力道加重,将朴瑾风又朝着自己拉近了许多,随即阴狠道:“为了一个死人,你就不怕我伤害活人。” “不怕,此刻我就为这个沉影讨公道,不问他人,我信你也不敢对他们动手,一个为你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将军,一个家底身后门客众多的小王爷,你能轻易动的了?一个尸体,换来我的追随,很值。” “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故意意志消沉给我看,让我以为你不会反击我,最后紧要关头,威胁我?” “瑾风是真的伤心,并非做样。”朴瑾风回答道。 “我在大臣们面前放言,今日便是我大楚陛卿与大楚皇帝共事朝堂君臣同心的大日子,你若不去,我说的话倒是成了戏言,他们也会多多猜忌你我,朝堂会变得不稳,真是好算盘,但是你真的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吗?我真的很在乎皇位,很在乎大臣,在乎着江山吗?”他松开自己的手,目视着门外,看着天空。 朴瑾风脸色微变,朝着他看去。 “你忍心让战乱纷争再起,我又有什么不忍心的,我可以不顾江山社稷,跟朴长英斗,跟景戎斗,不死不休。”楚泽南转身神色认真道,他有些疯了,他没有在乎的东西,他想要的皇位已经体验过了,他可以想要很多,也可以一瞬间放下,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他讨厌被威胁的感觉。 朴瑾风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眸暗淡了下去,气势微微变弱一点,手抓着楚泽南的衣袖,眼神忧伤,声音低哑道“泽南,把沉影的尸体还给我好不好。” “下朝后,带你去石护那要尸体,现在,陪我去上朝吧。”楚泽南拉下他的手,走在前头,门口的小莲子冲着朴瑾风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朴瑾风点了一下头,跟了出去,楚泽南故意放慢脚步,让他离自己近一点。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同朝听政 朴瑾风随着楚泽南走过长长的台阶,来到正殿龙阳,文武百官已经整齐站在两侧,弯腰颔首的恭迎着二人。 楚泽南衣袍一拽,缓缓坐在高位之上,朴瑾风站在他的身旁,小莲子站在他的身后。 文武百官行跪拜礼,口中大呼皇帝万岁,国运昌盛,陛卿万福,壮我大楚,君卿一心,天下太平。 楚泽南口中威严的说了一声“平身”众人都谢礼起身,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朝着朴瑾风看去,只觉得陛卿相貌俊美,气度不凡,面容庄严但是难隐一丝少年稚气,还有就是身材有些瘦小,一般的陛卿都是比皇帝强壮高大一点的,众人心中嘀咕,也不敢当面说不出,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看的太多难免会被陛卿记住。 国师身边少了阿忆红豆,显得有些孤单,站在文武百官头一个,除了朴瑾风小莲子之外,最靠近皇帝的人。 文官多居左,靠后的一人,让朴瑾风觉得有些眼熟,正是当年无垢城申门令之子清廉,如今他已经中榜,入朝为官,还是首都安魁的申门令。武官多居右,武官第一排就站着一品将军景戎,站在他身后旁的是他的军师陆远。 小莲子上前一步,眼睛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过了一眼,然后扯着自己的嗓子喊道“有事就奏,无事就退朝。” 殿中一阵的安静,沉默了一会,文官中一人上前,将视线落在朴瑾风的身上,十分的好奇这些年他都干什么去了,这个问题他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想要问,不由站出来问道:“陛卿何故迟到多年?” 站在第一排第一个的武将景戎,知道一些内幕,不由脸色一板站出来朝着他吼道。“陛卿需要向你禀报?” 那文官愣了一下,哑然无声,见一上来就触了霉头,不由行了一个礼,有些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陛卿,人家既然问了,你就解释一下吧!”楚泽南眼睛严寒的盯着刚才问问题的文官,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 朴瑾风没有立即回答是,沉默着,心中道“你让我怎么解释,你不是在为难我?” 过了一会,楚泽南微微合眼,闭目养神,忽的眼睛睁大,正色道:“昔日,魔教之主,想要谋我,是陛卿为了救我,身受重伤,这些年都在养伤,养着养着就不知道跑哪里去,孤这才大张旗鼓的找他。” 众人眼中有疑色,小幅度的看着对方,国师只轻轻的皱着眉头,没有讲话,时不时的打量着这名陛卿,脸上没好的脸色。 一些人心里想着,什么伤至于养这么多年,魔教之主什么时候对泽皇动手了,他们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皇帝说的话着实让人怀疑,但是又不好意思的揭穿。 “这是朝会,别的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寿王府门客出身,文官一职,刑部辽衫看着众人脸色有异,不由脸色一冷,眼神如炬,朗声道。 他身为寿王府门客出身,自然是心中偏袒寿王府的少爷了,更何况小王爷也暗中交代过。 “下官真是没有想到丞相会是那种人,阿忆既然已经伏诛,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推选出一位丞相辅佐政务?或者是一位首辅大臣?”朝中百官沉默了一会,又一文臣站出来说道。 没有丞相,他们去巴结谁,找谁拍马屁,他心中也有合适的人员,一旦那个人真的被选中了,那么他也会得到对方的青睐,何乐尔不为。 此人就是梁陛卿提携的门客,名字叫做王寄,为人低调,心思深沉,在泰皇士气受到重用,如今泰皇势微,他锋芒内敛,心中怨恨泽皇当政,但是又渴望着被重用,便先观察着局势,现在就站在第一排,靠着左边。 那青年长得薄眉大眼,两小胡外撇翘起,尖下巴,听见丞相二子,眼中不由一亮,又皱着眉头,认为此时不是最佳时机,总是有人蠢蛋自以为是的提出来。 “有陛卿在,要丞相做什么?”楚泽南盯着那人,笑了笑,问道。 “陛卿刚刚归来,不是太懂大楚诸事,还需要选举大臣辅助。”一个那人同类心态的人,站出来说道。 “孤与陛卿容后再议,此时暂且搁下。”楚泽南沉思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的不耐,手放在椅把上,似是坐的有些不舒服,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姿态。 当初设立丞相一职位,就是为了稳住阿忆,让他以为自己权利大,皇帝对他十分的信任,现在阿忆死了,连带着众多的门人,门人中不乏大楚有功能臣,当时他想要继续重用,又担心他们因为阿忆的事情,心中有所怨言,必定有所调查,他不知道有多少门人是魔教的人,有多少人是衷心他大楚的人,若是联合起来对付他,也是不易对付,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部杀光,以绝后患。 他现在心中想着阿忆暗地里是不是还有人在朝中,心中有些提心吊胆,丞相权利之大,他不想再给予这样的权利,只有权力全部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踏实。 观满朝文武大臣,几乎没有一个让他敢放心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下朝后,让小莲子派人去查他朝中一些模棱两可之人的底细。 “那先前说要打仗还算数不?”一个武将一直在沉思着,见朝堂上没有人讲话了,不由站出来,挺起自己的胸膛,热气腾腾的问道。 丞相阿忆在位期间,主张趁热打铁,乘胜攻山,民间有一组织可以招募,随便帮,成员多为乞丐,他们无牵无挂,可训练成一只敢死队,冲锋陷阵,不过这事很多人反对,让乞丐加入国防军,还要让他们占据重要位置,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在打仗这件事情上,大楚几乎是屡战屡胜,十分赞同阿忆对其他势力发动攻击。 楚泽南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自然算数。” “那打谁?”他性格直爽,直接的问了。 “就傲风宗吧!”楚泽南不假思索的随意道,站在他身旁的朴瑾风心中一怔,一股冷意从他的骨子里流过,脸色微变,欲言又止,又立马恢复了正常。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被楚泽南捕捉在眼中,不由朗声道:“打下它,为我的陛卿接风洗尘,敢用傲风,谁有我瑾风傲。”说完,嘴角还挂着得意洋洋的温笑。 众人点了一下头,刚想拍一下马屁,赞美一下陛卿,没想到国师站了出来,大呼“皇上不可。” 楚泽南脸色一冷,语气不善道:“你想说什么,迷信荒谬,蛊惑人心,孤不想听。” 常生府,在泽皇当政期间,已经被归为歪道,不许插手讨论任何事情,不许他们开门做生意,若是有人敢找常生家买卖便是重罪,严惩不贷。 “皇上,宗门势力比四神山还要悠久雄厚,不宜先打应该先从四山下手,再做打算。”陆远朝着皇帝拱手,声音温和道。 “现在的大楚不雄厚吗,要我说,我们同时攻打神山和傲风宗都不在话下。”一个文官不由对他吹胡子瞪眼,眼睛上拉,语气阴阳怪气,又得意嚣张。 “那你领兵去。”一个武官看不过去,出声嘲他。 “我是文官,那是你武官的事情。”那文官瞥了他一眼,又高傲的退了回去,不讲话了。 “……” “傲风昔日辉煌不逊天楚,还请皇上斟酌。”一个较为年长的文官吏部长拱手道。 “何必长他人威风呢,皇上英明神武,自会马到成功。” “皇上,我来领兵,管他是谁呢,三日之内,我就把他灭了。”一个站在景戎身后的武官站出来,大义凛然道。 楚泽南看着那个自告奋勇的武官,大叫一声好,就你了,又睨视着百官,声音严肃道:“诸位休要再议,就这么决定了。” “为何到现在陛卿一言不发,莫非是哑巴?”站在第二排的一个文官不由站出来,怒视着他道,因为傲风中有瑾风的风字,而浪费兵力去攻打,这太荒唐了。 朴瑾风本想着私下里再跟楚泽南讨论,没想到会官大胆的质问自己,看了他一眼,记住了他的长相,随后微微侧身,对着楚泽南说道“殿下,我也认为不应该攻打傲风宗。” “臣附议。”底下三分之一的人,附和着朴瑾风说道。 “皇上,傲风是大宗,修炼着元力风力,有空军,远程军,闪光剑阵,高手众多,虽说我们有力免疫甲,但是并不免疫他们的体力刀剑速度,傲风附近地势复杂,对我们十分不利,不如先攻打比较熟悉的四山之一。”景戎站出来说道。 “打白虎山吗?”楚泽南挑眉问道。 “朱雀山。”景戎回答道,白虎山首领可是朴瑾风的师尊,未来可能是收入朴瑾风手下,为什么浪费兵力去找麻烦。 “你是让我一大国欺负一介女流之辈?打白虎山,你们问问陛卿同意吗?归根结底,傲风最为合适。”楚泽南声音缓慢有力道。 “魔宗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为什么不打?”一个武官好奇问道。 “这个组织一听就是魔教分支,打他干什么,人间不是有灭魔三客,让他们忙活去吧。”楚泽南随意道,朴瑾风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魔灭三客已经散了,但是人间多了更多的魔灭三客,魔宗到底是不是魔教分支,他也在想这件事情,在游历江湖的时候,他未曾听闻魔宗作恶,便放着不管了。 众人一听皇帝的话还十分的有道理,楚泽南再次道:“暂且退朝,都散了吧,我与陛卿商议一二,再颁布诏书。” 第三百二十四章 国师的怨言 众人向着楚泽南行了告别礼,便退了出去,几个人欲言又止,也不情愿的行礼退了下去。 殿中还剩下正一品将军景戎,安魁申门令清廉,国师沈禀秋,刑部长辽衫,三品将军宁柴,也就是刚才自告奋勇,要领兵打傲风的人。 楚泽南不禁有一丝好奇,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一个年轻的文官,问道:“他们留下来孤能理解,你留下来有什么事?” 如果他没有记错,眼前文官的职位是管理地方,并不是什么军国大事。 那文官看着只比楚泽南大几岁,长得眉清目秀,举止文静有礼,道:“回皇上,微臣是想跟陛卿说几句话。”说完还不忘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 “说吧!”楚泽南道。 “陛卿,可还记得下官?”他问道,见朴瑾风眉宇之见颇有疑色,不由立即拱手开口道:“下官是无垢城人士,名叫清廉。”清廉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十分的恭敬。 “你都长这么大了?”这语气听起来有点像我在你小时候见过你,那个时候你还是小孩,他忽略了当时自己比人家小,这话听着怪,但也收不回去。 “下官初见陛卿,陛卿差不多十岁,多谢陛卿,给家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清廉温声道,再一次的朝着他行了行礼。 “你父有一颗清官之心,所以我才网开一面,在这里能够见到呢,我很开心也很欣慰。”朴瑾风看着他道。 “下官希望陛卿有空能来我寒舍坐坐,去无垢城看看,我便不打扰诸位议事,先告退了。”清廉弯着腰,朝着在场的众人拱了拱手,然后退了下去。 楚泽南坐着皇座上有些酸,不由站起了身,朝着殿中走去,朴瑾风与小莲子也跟了上去,朴瑾风只觉得脚酸腿痛,殿中还有外人,他身为陛卿要庄重,便忍下了。 “这好像也没有刑部什么事情。”楚泽南眼神不悦的看着刑部长辽衫。 “国家大事,人人有责。” “军政机密,听不得。”楚泽南疾声厉色道。 “那下官告退。”刑部长辽衫不以为然,朝着皇帝行完礼跟着众人打声招呼便退了下去。 “宁将军呀,需要多少兵呀!”楚泽南问道。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再商议?”景戎冷着一张脸问道。 “景戎呀,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即日起就回显霸之地吧!北佗蛮子还需要你抵挡。”楚泽南不以为然道。 不等景戎回话,宁柴声音铿锵有力,抱拳道:“末将只要三万精兵,定能拿下傲风宗,否提头来见。” “好,就给你三万精兵,你且先下去选兵点将,后日出发。”楚泽南说道,宁柴似乎怕在出什么变故,便疾声遵令,大摇大摆快步的离开了殿中。 这都已经决定好了,留下来再议还有什么意义。 “皇帝糊涂。”景戎沉着声音,紧紧握着拳头,忍着想要揍他的冲动。 “沈大将军请。”楚泽南见他还想留下来,不由向着他下逐客。 “哼。”景戎一肚子气,看也没看朴瑾风,礼也不行的就扬长而出了。 “国师没有事就也离开吧!”楚泽南有些懒散不悦道。 国师沈禀秋自楚泽南继位以来,就一直没有好的脸色,不反对也不支持,随众人而来,随众人而离,常说的一句就是皇上不可,皇上不搭理他,让他闭嘴,他也就不得了知,站在一旁当摆设,从来没有单独留下过,今天是例外。 他眼神幽幽的朴瑾风看了一眼,声音不冷不淡道:“我想和朴陛卿单独聊几句,请皇上恩准。”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孤的面说?难不成是要嚼舌根,谣言迷惑?”楚泽南眼睛微微下撇,阴沉沉的盯着他,语气冷然,寒气逼人。 “是臣之私事,皇帝同心同德,岂是我能撼动的。”国师沈禀秋面无表情道。 楚泽南对着朴瑾风留下一句,一会到偏殿找我,便带着小莲子离开了。 国师沈禀秋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眼神带着一丝恨意的朝着朴瑾风看去,一字一顿的喊着朴瑾风的名字。 “国师找我何事?”朴瑾风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你觉得废除陛卿制度,是不是更加有利于国家的发展?”国师沈禀秋问道。 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朴瑾风正色道:“有,这样皇上就不会局限在陛卿身上。” “那陛卿就身先士卒吧,到皇帝面前,自请成为废除制度的牺牲品。”国师沈禀秋冷冷道。 “国师,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为什么用恨意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你是灾星,你就不应该出生,更不应该活着,你出生的那一夜,天上皆是不详之象,天沉一分,群星隐没,帝星暗淡,国运变换,诡氛聚而不散,西方更是弥漫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你出生之后,天楚渐渐走下坡路。坏事连连,大皇子出事病重,身体羸弱,魔教崛起,分支无数,生灵涂炭,接着天灾连连,洪水地震毒病,泽皇因你性情变的暴虐,因为你不顾家国任性妄为,净短短一天杀害数名国家栋梁之才,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若没有回来,由阿忆存在,我们大楚会更加繁荣昌盛。” 朴瑾风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暗淡。 “我也为你占卜过命格,你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克身边的人,跟你好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那个暗卫就是很好的例子。” “啊,不,我不是……”朴瑾风腿上有一点软,手扶皇座的把手,想起楚泽南跟他说的话,来找他的人,全部杀死,将头颅给他,他的母亲为什么会死,因为魔教之主要引他去,无垢城的小乞丐,生活这么久都没有冻死,为什么偏偏遇见他就被冻死了。 甄英芎为什么被削下四支头颅而死,因为,为他拖延时间。若是没有他,萧翼会认祖归宗留在云中翼享受天伦之乐,也不会被楚泽南不知道藏在那里,生死不明,他没有当陛卿,楚泽南就不会生出怨恨,杀了那么多人,还有沉影,为了救他力竭而亡,被砍下脑袋,至今头颅身体都没有合葬在一起…… “我的弟弟,对你心生怜悯,你却毫不容情的让人杀了他,你可知道,我就这么一个亲人。”国师紧紧的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他是……” “你心中有明白,在你们眼中,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朴瑾风恍然大悟,原来忧病监是国师的亲生弟弟。 国师向天问题的次数太多,泄露的天机太多,造成身边的人运气及其的差,跟他要好的朋友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就不敢再结交了,他父亲高空坠地而亡,母亲生子难缠而死。就留下一个行为举止奇怪的弟弟,什么都没有学过,却什么都知道,直觉特别的强,总是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提示。 他不受自己的影响,国师甚是高兴,将他留在身边照顾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消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他去找玄武卫牛琅,加入了魔教组织,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什么都懂,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意义道理,所以尊重他的选择,最后不成想,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竟然被所谓的魔灭三客杀了。 后来经过占卜,是朴瑾风,他本来就对这个不负责任的陛卿,心中有所不满和讨厌,连带着他的皇帝楚泽南,朴瑾风杀死他的亲弟弟,这无疑的火上浇油,让他想要弄死朴瑾风。 “你不值得可怜,不值得别人爱你。”国师看着他眼中含着悲痛。 “是,是我自私,是我对不住许多的人,国师要报仇要杀我,我愿意承受。”朴瑾风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及其的缓慢,眼中藏着一丝的忧伤,面上没有表情,没有愧疚没有难过,只有从容。 “现在并不是废除陛卿的最佳时机,应该等国家安定下来,不打算再打仗了,再做打算,现在,你要杀我便杀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他站在国师沈禀秋的面前说道。 “你不怕死吗?”国师沉着眼眸看着他问道。 “我与一人有三年之约,我请你为我传达一句话,朴瑾风失约了。”朴瑾风眼中消沉带着一丝的不舍,他死后,一切都无意义了。 “我杀了你,我不会怎么样,我是一国国师,你威胁不了我“国师沈禀秋要杀朴瑾风,朴瑾风的身份可是比他还要高,杀他一定不好交代,但是国师唯一的亲弟弟死了,他也没有心力热情侍奉国家,何况,当今皇帝根本将把他当做摆设,十分的抵触他,还大放厥词,说他将是大楚的最后一位国师,他死后,大楚不设国师。 “我有点累了,下手重一点,我睡的熟了,就再也醒不来了。”朴瑾风缓缓闭上眼睛说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能体验到你的心酸心痛孤独,活着对你来说才是折磨,我不杀你,也不许你自杀。”国师看着这一张疲惫消沉的俊脸,他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唧出一口气。 朴瑾风不由睁开了双眼,看着他。 “你要你发誓,永远不自杀。”国师沈禀秋盯着他,眼神认真冷寒的说道。 “你杀了我吧!”朴瑾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紧紧的攥着,声音有些低沉沙哑道。 国师沈禀秋眼神黯淡了许多,将朴瑾风的手掰了下去,面无表情,缓缓的转过身去,离开了正殿,孤寂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朴瑾风的眼中,朴瑾风微微张嘴,哈了一口气,身体有些疲倦。 想到沉影的尸体,不由微微抬头,朝着楚泽南所说的侧殿而去,心中想着的全部是国师沈禀秋说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前世,知道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知道常生瑜的能耐,他怎么能不将一国国师的话放在他的心上,也许就只是编造出来说给他听的,但是跟他以往发生的却是如此的巧合。 第三百二十五章 泰守忠魂 来到侧殿,非常的安静,楚泽南已经靠在了正座上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声。 睡着了眉头还是轻轻的锁着的,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椅把。 小莲子轻手轻脚的从楚泽南的身旁,朝着看起来心情有一点不好的朴瑾风走去,声音如同蚊虫一般道:“陛卿,要奴才叫醒皇上吗?” 朴瑾风看着楚泽南他是真的累了,不由有一点的心疼,既然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去办,不急于一时,声音轻轻淡淡道:“不用了,让他睡一会吧!” 小莲子点了点头,轻声回是,便蹑手蹑脚的退到了一旁。 朴瑾风觉得自己的乏力累了,眼四下里看了一下,随便的找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上边,头微微的歪靠着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多会就睡着了。 小莲子眨了几下眼睛,看了看两个不在床上睡觉,坐在椅子上睡觉的人,不由去找了两件毯子,给二人盖上。他站在一旁,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以免打扰了二人的休息,随即安静的站在一旁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楚泽南动了动眼皮,睁开了一双阴郁深沉的双眼,见朴瑾风在一张椅子上睡觉,紧皱的眉头不由松了一点,小莲子凑到楚泽南的跟前,想要问是否叫醒朴瑾风,楚泽南立即阻止,竖起了自己的食指,让他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楚泽南从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偏殿的内中走去,眼中闪着寒意,问着小莲子:“国师跟陛卿说什么了?” 小莲子将自己听见的,一五一十的告知楚泽南,楚泽南的眼神越发的冷厉,最后暗了下来。 “小莲子,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把他逼成这个样子。”他们见面的时候,还是能找到一点朴瑾风的感觉,现在,几乎一点也找不到,竟然还想着去死,就这么的痛苦吗。 小莲子不能评头论足,只是声音浅浅淡淡道“有一点。” 楚泽南眼神黯淡了一下,沉思了一下,声音冷冷道。“去把沈禀秋的舌头割了,省的再胡说八道。” “皇上,他是一国国师呀……”小莲子觉得有一丝的不妥,有些不确定皇帝的话。 “说话如此歹毒,不要也罢。”楚泽南声音轻历道,像是怕吵醒长在侧殿睡觉的人。 “奴才这就去安排。”小莲子见皇帝有些生气,便不敢再多问,朝着他行了行礼,转身离去了。 楚泽南独自站了一会,回到侧殿之中,故意的发出声响,朴瑾风不由缓缓的睁开不想要睁开的眼睛,将毯子放在椅子上,上前一步,向着坐在高位上的人,微微的拱了拱手,叫了一声:“皇上。” “是你自己睡着了,不能怪我不及时带你去。”楚泽南胳膊撑在椅子上,俯视着他道。 “现在可以去了。”朴瑾风眼中无神的看着他,淡淡道。 楚泽南没有讲话,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朴瑾风跟上了他的步伐,一路上,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讲。 他们走了许久,大约有半个时辰,来到一间院子,院子中有一石桌,四个石凳子,上面坐了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正在独自的喝茶,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脸却显得十分的年轻,像是才五十多岁一般。 “护老头,沉影尸首呢?”楚泽南一见到他,就朗声的喊了出来。 那石护知道是皇帝来了吗,并没有起身行礼,而是瞥了他一眼,将他晾着,又自顾自的喝茶了。 楚泽南知道他一定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耐着性子等待了一会,石护觉得皇帝已经有一丝的不耐烦,不由背对着他扯着粗嗓子道:“烧了。” 朴瑾风的眼神不由一下子变得犀利,朝着他老人看去,向前走了几步。 “你好大的胆子,谁叫你烧的。”楚泽南走到石护的正面,眼睛怒视,历声斥责。 “皇上,此人难得一见的忠魂,不拿来锻剑,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年不是用齐护将军锻剑了吗?” “齐护将军心中有冤屈呀,此人就十分的纯粹,死的时候,血肉之躯虽倒,但守护之魂不散,他比齐护更加合适。” 朴瑾风不由一把抓起石护,眼神迸发出一丝的寒意,磨着牙,蠕动着嘴唇:“你经过谁同意了。” “他自愿。”石护十分平静的说道。 朴瑾风松开了自己的手怔住了。 “陛卿将他的头颅带来,自能见他一面。”石护再一次道。 朴瑾风闻言,转过身去,朝着泽阳殿的方向走去,而楚泽南则是留在了这里,问他:“那其他的剑灵呢?” “他们自由了。”石护半天没有回答的话,抬头看了看蓝天,口中喃喃道。 沉影自愿成为泰守剑灵,让苏莺,赤子,正茂,暮老,齐护五人摆脱泰守剑的束缚,入轮回再生为人,沉影纵身铸造炉中,对石护说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再见主人一面。 楚泽南没有再追问下去,过了一会,朴瑾风用盒子装着沉影的头颅,缓缓的走来了,心情有些复杂,如果可以,他想让沉影投胎转世,而不是以一个剑灵的身份活着。 他将头颅不舍得给了石护,石护抱着沉影的头颅,走到了一间房间,朴瑾风和楚泽南也跟了上去。 只觉得一阵燥热的火气扑面而来,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像是岩浆的池子,一个炉子,一把大斧头。 泰守剑就躺在一块石板上,朴瑾风将眼神投过去,剑身散发着墨绿带红的颜色,微微的躁动着,石护将头颅放在剑柄上方,朴瑾风微微眯着眼睛,不忍再去直视那一张毫无血色的人头。 沉影的头颅,缓缓的飞上高空中,剑中一缕魂魄不由脱颖而出,将头与高空中的头颅重合,完全匹配之后,从脖子开始,慢慢幻化出实体,直到化出沉影全身,眼睛猛然一睁,杀气凛然,犹如沉影再生。 朴瑾风不由将脚向前挪了挪,抬头看着沉影。 “少爷,见你无事,属下安心了。”所化出的沉影,稍纵即逝,如昙花一现,说完这一句话,便变得模糊透明,化作一团光,窜进泰守剑中。 朴瑾风来不及说一句话,就看见沉影消失不见了,不由出声去追寻,喊着他的名字,伸手只抓住了一缕残留气息。 不及悲伤,泰守剑再一次出现异动,凌厉的立了起来,剑尖朝着楚泽南冲去,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多想,或是有所准备。 “不可以。”朴瑾风口中疾声喊道,脚已经踏到了楚泽南的身前,泰守剑猛然贯穿他的身体,剑尖插进他身后楚泽南的腹部,渗出一点的血来,突的停了下来。 只见朴瑾风的手,紧紧的攥住还没有完全进入他身体的剑身,手上被割了口中,血染红了泰守,掉在了地上,泰守剑意识到什么,也不再使力,向着后面退去,划过朴瑾风满是鲜血的手,泰守剑猛然向后拔出,重重的砸在石板上,将石板击碎,插在中间。 朴瑾风不由捂着伤口,身体朝着一旁的柱子倒去,扶着柱子,手捂着自己被贯穿的地方,索性伤的不是什么关键的部位,只是血流不止,十分疼痛。 “为什么这么做……”楚泽南虽然伤在腹部,也只是皮外伤,不由朝着朴瑾风走去,运转龙元之力,灌输到他的身体,将他的腰带向上拉去,压在流血的伤口上面,又扯下自己的腰带为他包扎腰侧的伤口。 “我不能让你死。”朴瑾风微微的喘着粗气说道,脑海中有些闷热昏昏,不由昏睡了过去,楚泽南扶住朴瑾风的身躯,看了泰守剑一眼,破口大骂道:“什么守护之剑,破剑。”说完,脚朝着剑重重的踢去,将他踢进了熔浆中。 石护的瞳孔骤然放大,口中大呼我的剑,追了过去,手朝着熔浆上方伸去,想要接住剑,剑跟他的手擦过,掉在了熔浆里,沉了下去…… 楚泽南不理会石护和泰守剑,扶着朴瑾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将他抱了起来,运着轻功,快速的朝着泽阳殿的方向飞去。 泽阳殿中小莲子刚刚回来,等待着皇帝归来,看见皇帝玉陛卿都受伤了,不由小碎步的跑了过去,慌张的问道:“皇上,你们这是怎么了?” “将仁医馆最好的医者请来。”楚泽南说道,朝着寝宫走去,想要先将朴瑾风放在床上,走到一半,忽的停了下来,幽暗的眼珠转了转,对着小莲子道:“养剑师石护,居心叵测,私自再次锻造泰守剑,造成陛卿受伤,叛斩首示众。” 不是剑的问题,是石护的问题,是石护要利用泰守剑杀自己,泰守剑一开始是守护天子之剑的,不能与天子剑持有者动手,石护觉得这是泰守的缺陷,而沉影正可以弥补这个缺陷的最佳人选,是要用泰守剑杀了皇帝,就可以彻底的摆脱天子剑的阴影。 楚泽南想想就后怕,他一直知道制造出泰守剑的后代,都想要泰守剑成为一个完美的存在。他这一次正好有理由,将那个居心不轨的石护处理了。 小莲子回了一声是,立即疾步离开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陛卿生病 四下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将朴瑾风笼罩着,让他眼前一片的漆黑。 突然花光乍现,刺的他的眼睛睁不开,当他看见眼中的景象,只有震惊。 一个长相雅俊的男人,浑身是血是伤,被万军包围,性命垂危,他不由朝着男人冲去,他跑多少,景象就退后多少,仿佛他永远也追不上,他看清楚被围杀的人是谁,是风师,是傲风宗主,是他的父亲…… 他睁大着瞳孔,看着男人倒在了下来,脸朝着他转去,冲着他露出一丝的温笑,然后便闭上了双眼,朴瑾风蠕动着嘴唇,心中慌张麻乱,叫不出声来。 他每向前走着一步,景象便朝着他靠近三步多,终于他走到了男人的身旁,缓缓的蹲了下来,蠕动着嘴唇,小声的喊着:“父亲……” 朴瑾风躺在床上,不知为何会做着这样的噩梦,身上有些打颤,额头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小莲子用温热毛巾不停的给他擦着汗。 “为何会这样,怎么可能会发烧?”楚泽南发着雷霆一般的怒火,朝着眼前的医者吼道。 医者是一个青年人,名字叫做尤明根,是仁医馆二级医者,长相清秀斯雅,穿着灰蓝的衣裳,两手相握,脸色有些惆怅。 这平常人家发烧是小事,但是皇室大臣或者是修为高体质好的人,那就是大事,不容易治疗。 “确诊是发烧,而且现象还很奇怪,发烧中隐含着发冷,不是治不好,只是费些时间。”医者微微颔首说道,心中念叨着,又不是无可救药,皇帝治愈发那么大的火吗,不知道的以为陛卿得了绝症。 朴瑾风微微的蠕动着嘴唇,不停的小声的喊着:“父亲……” 楚泽南朝着他看了一眼,立即问道:“朴王爷呢,朴靖德的呢?” “上次回来一次,又离开了,很久没有消息了……”医者小声的嘟囔着回答他的问题。 “好一个挂名的王爷,拿着国家给的钱,整天在外边,不知道干什么,儿子也不问。”楚泽南眉毛一挑,怒道。 “他花的不是小王爷的钱吗?”医者小心翼翼的问道,说完将头埋的更加的深了。 “你还不去给陛卿治病,三天不好,我拆了你的招牌,你滚去乡野种地吧!”楚泽南声音严厉的吼道。 “……是”一直是皇上你在耽误我的时间,怎么怪起了我,医者心中委屈的安慰着自己。 红尘客栈中,弥漫着冷色的红氛,台上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弹着琴,唱着小曲。 楚泽南经常来此地方放松心情,此时正坐在五楼。 朴瑾风生病昏迷,想想就觉得荒唐,看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他手中拿着杯子,看着楼下弹琴唱曲的人,觉得无味极了,还不如在宫中睡觉。 灵仙拿了一个酒壶,缓缓的走来,见楚泽南连一杯酒都没有喝完,不由好奇的问道:“公子,可是有了烦心事。”说完将手中的酒壶放了下来。 “没事,今日的声乐有所退步,所以让我心情不好。”楚泽南看着杯子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轻轻砸在桌子上,有些无聊的说道。 “那去里屋,灵仙为你抚上一曲如何?”灵仙声音温柔入骨,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楚泽南看都不看一眼,一副不感兴趣的回答她,不用了,自己坐一会就回去。 灵仙变得有些愁眉不展,坐在了楚泽南的对面,柔情的看着他,为他斟酒。 林红霞路过,走了过来,两只手插在一起,靠在红木柱子上,瞥了一眼楼下,又朝着楚泽南看去,笑问道:“你喜欢我家灵仙吗?” 灵仙的脸不由微微泛红,扭捏的叫了一声:“大姐。”他喜欢楚泽南,从第一见面就喜欢他,是他为自己解围,不然他就要被醉酒的客人侮辱了。 林红霞看着灵仙,若有所思,嘴角邪魅一笑,风情万种,扭着自己的腰身,朝着前面走去。 灵仙微微抬眼,朝着楚泽南看去,发现他并没有在意林红霞的话,而是将自己的眼睛锁定在红尘客栈的门口。 “公子在看是什么?”灵仙温声的问道。 “没什么。”楚泽南刚才隐约看见一个人,好像是极乐教中使用着圆球与自己打架的人。 小莲子穿着便装,也是一个清秀的帅哥,嘴角带着笑意,朝着楚泽南的耳边小声的说了说。 楚泽南不由嘴角上扬,笑了笑,说了一个好字。 小莲子说的内容是宁柴将军成功进入傲风宗所管辖的范围,全歼傲风外围门徒,不费吹灰之力,现在进军风月山道,请皇帝等着他的好消息。 灵仙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又让他开心,但是他开心了,自己就开心了,不由浅浅的温笑着,为他斟酒。 “灵仙,我先回去了。”楚泽南起身朝着他说了一句,灵仙闻言,立即站了起来,微微弯着膝盖颔首,朝着他行礼,口中说着:“公子慢走。”再抬首楚泽南已经下了楼梯。 她靠在二楼的红柱上,手轻轻的抱着,眼睛目视着他离开,见他出了门,这才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看着刚才他用过的杯子斟酒,然后端了起来,朝着自己的嘴中送去。 “瞧你没出息的样。”一道娇媚的中性声音传来,灵仙不由吓了一跳,杯子中的酒水都洒在了桌子上,有些慌张的放了下来,像做了坏事一般。 看清讲话的人,不由嗔声的叫道:“大姐,你又吓到我了。” 林红霞狡黯的笑了笑,转过身去,将屁股对着她,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看着林红霞离去的背影,灵仙不由伸手捋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第二天中午,朴瑾风持续做着噩梦,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思夜有所想,他觉得自己一点儿也没有想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父亲,为什么总会梦见他被楚泽南的军队杀死,而自己还很伤心难过。 终于他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入眼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咧着嘴巴朝着自己笑,活像一个猥琐变态,朴瑾风不由抬手呼了他一巴掌,手上又是一痛,一看,上面扎了许多的针。 只听被打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脸,抱怨道:“陛卿,你怎么打我呀!” “你是谁……?”朴瑾风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针,想来他应该为自己治疗的医者。 “我是医者呀,为陛卿你疗伤的,我见陛卿醒来,甚是开心,所以露出一个大大的温笑,没想到陛卿你重重的给了我巴掌。”医者十分委屈的说着,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庞,撇着自己的嘴巴,口中念叨着:“我长的也不丑呀!” “我不是故意的,手有点抽筋……嘶……”朴瑾风举起自己的手,想要起身,脑袋晕沉,四肢无力,腰伤剧痛,不由又躺了回去。 “哎呀,陛卿,你别乱动,还扎着针呢,腰间还有伤呢!”医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顾不得脸上的巴掌疼,满脸的惊慌失措,给朴瑾风调整着穴位。 “医者。” “嗯?” “要不你打回来?” 那医者不由一愣,将他好似僵住了,身体向后挪了挪,跪在了地上,惊恐道:“我怎么敢,陛卿打我,是我的荣幸。”说着,不由挤出了笑容。 “那这件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吧!”朴瑾风心中愧疚,但是也不想为难他, 那医者不由连连道谢,用自己的袖子,擦着额头的虚汗,心中想着,这陛卿也太好讲话了,不是说皇帝陛卿同心同德吗,果然眼见为实。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腰间受伤,头也跟着晕痛。”朴瑾风看着他问道。 “回陛卿,你腰间的剑伤不干净,有些感染,将隐藏在身上的病带了出来,陛卿最近是不是衣裳穿的少了,或者睡觉的时候没有盖被子,是不是心情不好,脑中积压了抑气。” “我的体质不应该生病。” “那我就不知道了,还有,陛卿以前是不是受过寒伤,比如坠落冰窟,在寒水中泡过,在极寒之地待过,又或者中过冰力之类的功法?” “以前不小心掉进了寒水中。”朴瑾风回想着寒池着的一幕幕,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已经超过三年吗?事后可有采取措施?”医者再次问道。 “超过,因为我事后并没有感觉身体有那里不适,所以没有。” “唉,寒气已经深入骨髓了,很难将他弄出来,我回去翻一翻医书,看还有可解之法吗,以后陛卿切忌寒冷食物,多穿衣裳,注意保暖,少接触寒冷冰地。” “这不是普通人……”朴瑾风想说,这不应该是普通人才要注意的事情吗,他可是元之力,等于半个修仙的。 这好像是玄幻世界,生病是什么操作…… (他不是主角吗?) 朴瑾风不由皱眉,谁在他脑海中说话,没有人回答他,他确定自己幻听了。 “这,我当然知道陛卿不是普通人,是人中龙凤,大楚陛卿,我刚才说的是给陛卿借鉴,陛卿洪福齐天,一定会自动痊愈的。”要面子,就给他面子,医者能屈能伸,珍爱生命。 朴瑾风沉默了,不想讲话,医者拿起他的胳膊,找着穴道扎针,朴瑾风微微闭上,任由他弄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变故 朴瑾风不知不觉再一次进去沉睡,医者就在一旁守护着他,眼神不断的下拉,似是有一点的打盹。 前来探望朴瑾风的楚泽南见状,眼中显现出不满,朝着他走去,那医者只觉一阵阴沉冷风,浑身不由抖了一颗机灵,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由一怔,楚泽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提起自己的脚朝着他肩膀上踹去,那尤医者不由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手扶着地面迅速的爬了起来,擦了擦的口水,恭敬板正的站着。 “告诉皇上一个好消息,陛卿他醒过。”尤明根道。 “什么时候?”楚泽南声音轻厉道。 “……”尤明根朝着窗户看去,窗户的颜色是晶莹的灰色,使人很难看清外边的颜色,况且朴瑾风醒的时候,他也没去记时间。 楚泽南的眼神越发的狠戾,一股暴虐的气息流转在眼中,隐而不发,又似随时爆发,尤明根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脑海中定了一个时间回道:“是昨天下午。” “下次再看见你玩忽职守,就割了你的眼皮。”楚泽南声音冷寒,尤明根又是一阵的颤抖,道:“谢皇上。”他心中想着,没有下次,下次再也不来了,无论是钱多,还是光荣,他打死也不来。 “额头怎么还这么多汗,要你干什么的,废物。”楚泽南朝着朴瑾风近了近,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不由横眉怒眼的朝着尤明根吼道。 “这,这,这不应该……”尤明根额头留着虚汗,起身朝着朴瑾风的身旁跪去,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脸色凝重认真。 楚泽南又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倒在一旁,然后对着小莲子道:“去准备温水,给陛卿擦擦。” 小莲子同情的看了医者一眼,朝着楚泽南行了一下礼,回了一个是字,便下去准备了温水。 “皇上,请让草民给陛卿诊脉。”尤明根站了起来,微微弯着腰,朝着他拱手,声音有些急促。 他是他的患者,他当然在意情况了。 “这还要请示,这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一点自觉也没有。”楚泽南微微侧身,冷眼撇着他,隐隐带着一丝的怒气。 尤明根心中道,我怕你又把他踹飞了,他只敢心中想,不敢说不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得朝着朴瑾风的床前蹲跪了下去,只感觉身旁站了一只巨大的老虎,他一不小就要被吃了,被踹飞了。 他平复自己的心跳,将手搭在朴瑾风的的手腕上,面色不由一变,变得铁青难看,手一放上朴瑾风的手腕,就是一阵的冰冷,血脉运转的及其缓慢,好像快要停下来一般,吓得尤明根的手颤了颤。 “如何?”楚泽南冷不丁的问道。 “陛卿的脉相很奇怪,我从未见过如此现象。”说着他的脸色又变了变,肌肤是冷的,血脉热的,过了一会,血脉是冷的,肌肤是弱的,脉搏的跳动也是偶尔剧烈,偶尔平缓,甚至有那么一点时间感受不到它在动,还有一股凶气在他的体内乱窜。 他说出了自己的感觉,楚泽南不由紧皱着自己的眉头,眼神冷厉,此时小莲子端来温热的水,放在床头桌子上,毛巾放在水中拧干,然后擦拭着朴瑾风的脸。 “孤不想听这些,只问你可能治愈?”楚泽南冷声问道。 尤明根神色不好,有些底气不足道:“请容草民回去翻一翻医书。” “医书在那,我派人去取,你就在这里候着,那里也不许去。”楚泽南道。 “……草民遵令。”他身上一阵的冷颤,完全没有把握,能从医书上找到陛卿的症状,他小声的问了一句:“陛卿会不会是中邪了。” 楚泽南眼神一冷,大手一把抓住尤明根的脖子,狠狠的紧掐着,尤明根的手抓着脖子上的手,脸色憋的通红,从嗓子眼挤出话来道:“绝无可能,陛卿是生病,一定能找出治疗方法,皇上饶命……” 楚泽南声音阴沉沉道:“再胡说八道,我就烧了你祭邪。” “是,是,谢皇上绕我嘴贱。”尤明根红着脸,发声艰难。 楚泽南这才松手,眼神冷寒的盯着他,尤明根提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的嘴边打去,打的红了,嘴角流血了,楚泽南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朝着朴瑾风看去。 楚泽南见他嘴唇蠕动,好似再说着什么话,将耳朵凑近了一点,听他讲什么,只听他喊着:“父亲”二字,他的脸色不由一沉,他的父亲也等于没有,不由骂道:“等会派人去寿王府一趟,问寿王爷死哪里去了,朴长英问话,什么也别说。” 小莲子一边给朴瑾风擦脸,一边回着是。 朴瑾风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有些呆滞的看着上方,随即眼中闪了一下,微微侧脸,看到了楚泽南神色不善的站在自己的身旁,不由捂着自己的腰侧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头不疼,腰侧淡疼。 “醒了?”尤明根不由轻皱着眉头,身体呈现那样古怪的状况,怎么还能醒。 “感觉怎么样?”楚泽南问道。 “还好。”朴瑾风声音有些沙哑无力,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看了看暗黄色的纱帘,继而朝着楚泽南看去。 楚泽南紧绷的身体微微的放松了一下,没有讲话,半晌,朴瑾风忽然问道:“傲风宗怎么样了?” 一直梦见傲风宗楚泽南的军队打仗,傲风宗主重伤而亡的画面,这两方无论是哪一方,是赢了还是输了,他都不会开心,就跟手心手背都是肉,无法接受任何的一方受伤。 问到这个问题,楚泽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他一字一顿说的清楚。 “屡战屡胜。”这四个字砸在朴瑾风的脑海中,激起浪花,沉入水底,一阵心寒。 “快撤兵,不能再打下去了。”朴瑾风急声厉色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偏不。”楚泽南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他说自己胜利了,朴瑾风却没有表示开心恭喜罢了,还不开心的叫他撤兵。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楚泽南,岂能陛卿说什么他就傻笑着去做。 “报,皇上,我军在风月山道遭受伏击,伤亡惨重,被困风月山道,请求支援。”一个飞羽队员闯入殿中禀报道。 楚泽南脸色微变,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寒光,这一巴掌来的可真是及时,打在他的脸上,真的很响,像是在诉说着朴瑾风是对的,自己愚蠢,他沉声道:“再拨三万精兵,我就不信拿不下区区几千人的傲风。” 听报道,朴瑾风心中不知为何一松,再听楚泽南又要出兵攻打傲风,只觉得他在跟自己置气,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你不让他这么做,他偏偏要这么做。 “楚泽南不要再打了。”他再一次疾声厉色严肃的喊道。 “朴瑾风我对你有一点好,你就登鼻子上眼,否定我的抉择,跟着我对着干是吗?”楚泽南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尤明根脸色微变,很是丰富多彩,他听到了什么,皇帝与陛卿意见不合,他会不会被灭口呀!他埋着自己的头,装着听不见,不知小莲子何时到了他的身后,他刚想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然后就被小莲子打晕了。 “你不要这么想,我没有这个意思,综合国力,我们粮食钱财已经耗尽过多。我们太鲁莽急进了,不查地形,不查敌方底细,贸然攻击,乃是兵家大忌,风月山道两边高,适合埋伏,易守难攻,它的围困,是为了消耗天楚的国力,你派人去,就是送死。”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大楚的士兵,让人说我胆小怕事,大楚无能,对吗?你懂的道理,我的将军会不懂?又不是让你去打,你对傲风山道如此熟悉,莫不是你这些年加入了傲风,背叛了大楚,你言语中多是袒护,你莫不是缺少父爱,认贼作父。”楚泽南想到他昏迷时喊的什么,不佳思索的带进来羞他。 “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朴瑾风心脏起伏,气的牙齿打颤道。 “别多费口舌劝我不要打傲风宗,等我打下傲风宗,我把他改造成避暑山庄,带你去看看我打下来的江山。” “你不会成功的,你不了解傲风的实力……”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提傲风宗,若是你话多是因为傲风宗,那我宁愿你沉默寡言,当个哑巴。”楚泽南脸色一冷,朝着他怒吼道。 “你是不是现在很讨厌我,我说什么你都反感。”朴瑾风脸色十分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楚泽南鼻子呼着气,眼神有些回避,冷着一张脸不讲话。 “你若是站在我这一边……”说着,便没了下文。 “你不对,我怎么站在你那一边。”楚瑾风道。 楚泽南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知道了,你恨我,你恨我骗你来,你恨我杀了你的朋友护卫,你恨我囚禁了萧翼,你恨我为难你的兄长,你恨我打你骂你……你一辈子都不想站在我这一边,你一辈子都怨恨我,你对我的愧疚已经取代了恨,对不对,对不对?”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说不恨你是骗你的。”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你恨我,我何尝不恨你。”楚泽南微微弯腰,手朝着朴瑾风的领子抓去,朝着自己身前拽,咬紧牙关说道。 朴瑾风的腰上拧着痛,不由轻轻皱着眉头,展现出一丝的疼色,随即将疼色压了下去,盯着楚泽南。 “泽南,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缓声道。 “你承认是自己错了?”楚泽南闻言,手慢慢的松开,盯着他看。 “是,是我错了。”朴瑾风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双膝跪在地上,跪在他的面前,腰侧隐隐有血渗出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杀手再现 朴瑾风微微颔首,跪在他的脚下,腰间已经湿红了一片,气息中隐忍着喘息。 “皇上,不如解了龙封,这样朴陛卿一定会恢复健康的。”小莲子眼中闪了闪,想着自己皇帝只是赌气,现在朴陛卿主动认错,他推一把,皇帝解开龙封,二人和好如初。 楚泽南眼神下撇,眼中的寒光淡了几分,他已经带上皇冠,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他无法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扶着他起来,他也不想去扶他,只是感觉莫名的疲惫,在对陛卿的情感上,他乏力了。 “你没错,错的是创造陛卿的人,错在,皇帝陛卿论。”他声音没有感情的说道。 “你要废除,我无怨言。” “哈哈哈。”楚泽南好似听见了可笑的话,不由发笑,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冷冷道:“我不要,你害我失去如此之多,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我青春全部都葬送在你的身上,过去到现在,我一个真心的朋友都不曾有,除了你,我谁也不敢相信,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趁着命令还没有传达出去,收手吧,不要再攻打傲风了,我会一直留下来帮你,帮你降服其他的势力……”朴瑾风微微抬首说道。 楚泽南眼神冷冷,带着一丝的戾气,朝着朴瑾风走近了一步,谁也没有想到,楚泽南及其愤怒的提起自己的脚,狠狠的朝着朴瑾风的胸口揣去。 朴瑾风如石做的纸鸢,身体朝着身后倒去,“砰”的一声,结实的撞在了身后的床上,正好磕着他的伤口,一阵绞心的疼痛,蔓延全身,胸口也是猛然一阵闷痛,嗓子一甜,咳出了一丝的鲜血来,留在嘴角上。 “你跟傲风什么关系,尽帮着他讲话,认错是假吧,帮到这个地步可真是委屈你了。”楚泽南睨视着他,声音阴寒冷厉。 朴瑾风这么一撞,五脏六腑都要撞出来,浑身如同散架一般,腰上的伤口已经能透过衣裳滴血,他眼神迷离,虚弱的如风中残烛,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楚泽南的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的怜悯,转身就走,路过昏迷的医者身旁,瞥见桌子上的茶水,不由雷厉风行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医者的脸泼去,医者有苏醒的迹象,他愤懑的将手中的空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砸的粉碎乱蹦。 医者被吓一跳,霎时清醒,从地上跳了起来,只看见楚泽南残留的背影,不由一脸的疑惑,再转身看着朴瑾风,又是一吓,那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立即跑了过去,将朴瑾风抱扶在床上,让他侧身躺着,将有腰伤的冲在上面。 病情显而易见又加重了,这都已经第二天,他如何治的好,才能逃过到乡野种地的命运。 “朴陛卿,刚才……”他轻声疑问着。 “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朴瑾风回答道。 医者尤明根瞥了瞥朴谨风胸口上浅浅的脚印,大概猜到一二,但是不好说出来,便不出声了,给他给他解衣,处理着流血的地方。 楚泽南心情不好,无心处理政事,不由又扔下小莲子,一声不响的去了红尘客栈。 包着五楼,一个人坐在楼上,眼神淡漠,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壶酒,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酒杯。 楼下人来人往,嘈杂中夹着各种的声音,他们表情眉开眼笑,愁眉苦脸,大惊失色,笑声洪亮,严肃讲话,都机械一般的在他眼中,他看着无感,但是又不知道去看什么。 他一来五楼,灵仙就会放下手中的任何生意在找他,哪怕是拿不到一分的钱,她也乐意之至。 它能感受到楚泽南的心情的不好,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想打扰他,等着他的差遣。 “你知何为情?”楚泽南突然问道。 “这世界上有很多的感情,亲情,友情,还有爱情是人的三大情……”说到这里,眼神不由有一丝痴痴的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恢复了正常。 “人为什么有情?”楚泽南问道。 “这……,我没有想过,只是顺其自然的就有了。” “是每个人都有吗?”楚泽南又问道。 “灵仙不是每个人,所以并不知道。”灵仙低着眉,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若是没有亲情,友情,爱情,那他是什么?”楚泽南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这是僧人?人说出家人无情无欲。”灵仙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人们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应该是什么感情也没有,她这样想着。 “哼,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便是慈悲之情,行救苦救难之事,便是救人的欲望,何以的无情无欲?”楚泽南冷声道。 “公子所言有道理。”灵仙微微一怔,浅笑道。 突然楚泽南的手紧紧的握着杯子,仿佛能将杯子握碎了,一个熟悉的人步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纱裙的少女,清秀的面庞紧绷着,面无表情,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背上带着一个披风,将她的腰侧挡住了,相貌与苏铃兰有八分的相像。 “会是铃兰吗?”楚泽南喃喃自语道,苏铃兰杀苏府全家的事情,他也有耳闻,眼前的人身上确是带着血腥味和杀气,应该是苏铃兰无疑。 他的眼神落在那疑似是苏铃兰的身上,不敢动身或是出声,怕惊动了她,又怕那是他的幻觉,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怕她突然消失了。 只见她冷冷的跟柜台上的人沟通着,那人给了她房间的钥匙,她便上了楼,楚泽南心中淡喜,她在这里住下,他就不用担心,他找不到他她了,当初想要将苏铃兰让给朴瑾风,朴瑾风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对她,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苏玲兰了,没有想到,缘分会这么的奇妙。 他想着自己告白被拒绝,应该怎么靠近她呢。 楚泽南朝着黑纱少女看,过于的明显,灵仙盯着他看,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就看见了那气质冰冷的黑纱少女,再仔细看楚泽南的眼中,那种不曾有过的神情与东西,他见过这样的眼神,追求他姐妹的男人,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她的心情暗了几分,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衣裙上,揪着一点纱在手中揉着。 穿着黑纱的少女,进入二楼的一间房间,便利落的将门关上了,而楚泽南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过。 此时一个清秀的少年,朝着楼上跑来,累的气喘吁吁的,他本来可以用轻功飞上来,可是红尘客栈禁止动力,他的主子又十分的喜欢这家客栈,他不由遵守着这家客栈的规矩。 来人正是小莲子,他一来就轻轻的喊了一声:“公子?”楚泽南没有理会他,出神的朝着二楼一间房屋看去。 小莲子不由又喊了几声,楚泽南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朝着他扫去。 “不好了,派去支援的军队出事了,请皇上速回。”小莲子顾不得这么多,就弯着腰,嘴巴朝着楚泽南的耳边靠去。 灵仙见他神经兮兮,也不公开的说,料想是不能让人知晓的机密,不由朝着楚泽南欠身,自觉的离开了。 楚泽南默认她的离开,眼睛彻底的张开,随即又恢复原状,脸上看不出急躁也看不出愤怒,很是平静,满脑子都是苏铃兰的倩影,眼下是攻打傲风宗的事情,他也必须有所安排,不能让朴瑾风嘲笑了他。 “找丞相想办法。”他现在想着的是苏铃兰,哪还有心思想着傲风宗。 小莲子不由怔了一下,小声的说道:“丞相早就死了呀……” “我忘了。”楚泽南有些心不在焉道,似有一丝的掩饰。他又想到泰皇打仗也很厉害,不由再次道:“去找二皇兄。” “现在未必待见奴才……”泰皇被楚泽南用卑劣的手段弄的下位,现在禁足在自己的府中该是巴不得看着楚泽南出丑。 “召回景戎将军。”楚泽南忽又想到一个人,北佗被打的惨兮兮,短期应该不会有所动作,阿忆虽然不赞同出兵傲风,但是皇帝的命令一定会遵守,到时候肯定认真的打,一定能赢。 “现在估计已经到显霸之地了,合适吗?”小莲子有所顾虑道,景戎好歹是一个正一品大将军,呼之而来呼之而去的,心中要是生了怨气,有了反心,那可是不容小觑的。 “小莲子。”楚泽南眼神一冷,眯着眼睛看着他。 “是,小莲子这就是传皇帝旨令,如何写?”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自己编。”楚泽南历声道。 小莲子回了一个是,见楚泽南盯着一个房间,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再次小声的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宫了,明日还有早朝呢!” “我少上一次不行吗?”楚泽南没好气道。 “我军大败,需要安抚人心呀!”小莲子脸色为难,脸上挂着一丝的谄媚的笑意。 “你先回去,我晚一点回去。”楚泽南挑了一下眉头,冷幽幽的说道。 小莲子有些不肯走,想要磨着楚泽南一起走,楚泽南觉得小莲子在,自己不好办事,不由朝着低声怒吼了一个:“滚。” 果然奏效,小莲子有些灰溜溜的下楼去了,还不忘转身看看,又被楚泽南的眼瞪的加快了下楼的脚步。 第三百二十九章 傲风议事 天高湛蓝,浅淡的白云,如同烟雾做的棉花一般,挂在天空之上,来一阵小小的风,他便好奇的跟了过去。 白色的花朵竟有一丝的娇艳,特别是盛开的那一刻,娇艳欲滴,带着晶莹的露水,浅浅花香四溢。 傲风宗翡翠园中,弥漫着一阵淡淡的祥和宁静,风景依旧沁人心脾,药香,气清,菜青,花艳。 园中石桌上放着一把折扇,桌子的两边各坐着一个人,一人穿着白衣银边,眼睛狭长,长相英俊,眼中总是闪烁着一丝的睿智,如羊脂玉一般细长有力的手中拿着一木碗的葡萄。 另外一人手中拿着荔枝,他的手非常的白,比雪还要白,看起来很硬,比石头还要硬,穿着一身浅浅青色华裳,白面雕刻着贵雅的脸庞,紧紧抿着像是施了胭脂的唇,不怒自威,整体的气质给人一种淡淡压迫感。 拿着葡萄的的俊雅青年正是傲风宗名副其实的宗主。 “无论怎么看,有利的局势都在我们这一边,天楚援军来一波,就解决一波,若是撤退,我也有籍口去攻击天楚,所谓名正言顺。”说着,傲风宗主,拿出一颗葡萄放在了桌子上。 “天楚改名为大楚,可见小子野心,当政者前几年政绩斐然,现突行如此不智之棋,给你制造机会,你就不多想?”坐在他对面的人声音温缓的说道,说完,放了两个荔枝在桌子上,一前一后,一小一大。 “魔教少主阿忆卧底天楚数年,一朝揭穿,落惨死下场,牵连有才之士三十二名,人们理解他杀妖孽丞相,可是人们并不了解,他为何杀这三十二位无辜臣子,此举证皇帝残杀无道,这三十二名臣子又牵扯多少人情,皇帝已失部分人心。”傲风宗主的声音轻轻。 “这三十二人皆与丞相阿忆有关,但阿忆是妖孽,那三十二人不是,不查就杀,明是谨慎实则疑心重,据我所知,皇帝身边无信任之人,乃是悲哀。”那人又放了两个荔枝,离前面的荔枝远远的。 “皇帝不是名正言顺继位,而是算计兄长,此为违背人伦道义,道德有失,梁鸿夫虽然变态残暴,但毕竟是二皇的陛卿,此事应该私下处理,不应该大张旗鼓,让天下皆知,二皇颜面扫地,而且依靠梁鸿夫生活的人也不少,必然将怒气牵扯到皇帝的身上,二皇是武将出身,被禁足府中,跟过他的武将中已有众多不满,再说民间,连连战乱,虽然皆是胜利,但百姓日子却是日渐贫苦,已积累民怨,甚至已有人组建乡军,反对天楚纳税征粮,皇帝已经树敌众多。”傲风宗主,在荔枝的四面各放了一颗葡萄。 “若是推翻他,轻而易举,但是推翻“大楚”,还是困难。”那人在众多的荔枝中挑出了一个最大的荔枝,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你是说大楚背后的那只老狐狸。”他笑道:“人们总是害怕神秘未知,其实不过如此。” “你我二人联手,任何阻碍,都可畅通无阻。”坐在他对面的人莫名自信。 “消灭这三一万,再消灭那只十万,只是多死了一些人,人口的减少对我们更不利,我若当权,他们何尝不是我的马前卒,天楚,兵之根本是玄武山,剿灭玄武山,才能给予天楚最重一击。”傲风宗主道。 “这件事情要以明推暗,以暗牵明,明的攻击天楚安魁,暗中攻击玄武山。” “谁会料想不到,我会攻击玄武山。” “玄武山,以武为尊,不下血本,实难有所收获,精锐尽出,傲风宗又何以抵抗大楚军队?”那人,将荔枝缓缓的放在桌子上,悠悠问道。 “在我手中,就算是没有锻炼过的普通人,也能当以百夫,以一敌百。”傲风宗主嘴角露出一抹浅浅自信的笑容,似是温笑又像是冷笑,放在桌子上一颗葡萄,手中一用力,葡萄滚向荔枝,将在场每个荔枝都打了一下。 对方,轻轻的触动了一下眉头,徐徐道:“用残忍的手段。” “用最少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傲风宗主强调道。 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二人不由收了声音,无语端坐着。 “这葡萄荔枝是给你们吃的,不是给你们糟蹋的。” 傲风宗主与那人不讲话,不约而同的朝着石桌子上看去, “这是我傲风翡翠园精心种植的天然葡萄,不妨尝尝。”傲风宗主介绍道。 “我手中荔枝皮薄饱满,味道应是极佳,风宗主,容我借花献佛。”那人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荔枝,微微前送。 “……”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处理,浪费是可耻行为,奈何我实在抽不开身,你就替我将这石桌上美味的水果解决了吧!”说着,傲风宗主起身,对着周疏隐道:“疏隐,贵客就劳烦你照顾了。” “既然繁忙,身为贵客,那有不相助的道理。” “二位都离开吧,我来收拾……”周疏隐有些无奈道。 “医友,麻烦你了。”那人优雅和颜悦色笑着道。 皇宫,泽皇殿中,一阵的安静,原本门外还会传来一点儿的声音,现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朴瑾风躺在床上已经是第三天,夜晚,他浅浅的睡上了一觉,第二天不知什么时辰睁开眼睛,那一直守护自己的医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 三天治疗好陛卿,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尤明根想着自己父母远在他乡,自己无妻无子,与其被皇帝贬到荒郊种地,还不如自己偷偷的跑路,当夜就被抓了,皇帝并没有怪罪他,而是将他放出了宫去,也没有责罚他,他回仁医馆的路上,心惊胆战,想想后怕,担心皇帝再派人找他,不由回去收拾行囊,递了一个回家探亲的请求书给院长,离开了。 皇帝每日早朝都被弄得心烦意乱,打傲风只胜利了一次,之后是屡战屡败,他看着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可用的,国师自从被人割了舌头,便称身体抱恙,不能早朝,以前朝中有能为的人,大多都是阿忆培养招募的,他有些后悔早杀了阿忆,现在只盼着景戎能早一点的回来领军。 朝堂上,总是有人问他陛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上朝,他心中就冷冷的笑,陛卿是对的,这次攻打傲风牺牲了很多的人力财力粮食,他们认为他比自己好,自己明智,没有他自己还不成事了。 下朝后,想着陛卿的事情又是一阵的心烦,便不去想了,脑海中被苏铃兰填充了,便不觉得空虚了,也不去看陛卿,支开小莲子去照顾,自己偷去红尘客栈。 小莲子轻手轻脚的走到朴瑾风的面前,跪坐在他的床前,轻声问道:“陛卿可是怪皇上不来看你?” 朴瑾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问道:“他没把那个医者怎么样吧!” “陛卿放心,医者资源珍贵,他现在已经平安回去了,战事吃紧,医者稀缺,仁医馆繁忙,陛卿这身子骨与常人不同,不能吃药,只能敷药,针灸,按摩,所以小莲子特地去仁医馆学了针灸的手法,来为陛卿缓解身体。” “你应该在陛卿身边侍奉。”朴瑾风说道。 “皇上有意支开小莲子,吩咐小莲子来照顾你。” “他身边不能没人吧!” “皇上支开奴才,却没有不让别人跟,已有两个玄武卫暗中保护,陛卿不用过于担心。”小莲子和颜的笑了笑。 “战事如何了?”朴瑾风又问道。 小莲子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去,取而代之是一副愁容不展。 “已经壮烈了十多万多人,傲风似有反扑之势,皇上不敢轻易撤军,只能不断的支援,今天早朝又派了三万人。” “傲风的野心很是不小。”朴瑾风喃喃道。 “陛卿,别想这些了,皇上禁止你说这些,不然又要不开心了。” “唉,有时候真是莫名其妙。”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奈道,他什么权利也没有,他说什么也没什么用。 “其实皇上只是希望你多关心他,”小莲子眼神一沉,淡淡道:“皇上起初拿下傲风,是想你夸夸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硬着头皮,顾着面子,不管多么惨烈,都要上。” “我以为他很厉害很聪明了,没有到这么幼稚。” “皇上是听取意见,下发命令,昔日丞相主意多,心思缜密,只要说出来,就一定被采纳,皇上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现在,朝堂上军事方面的能人少的麟毛凤角,一些人进言,连皇上都觉得他的战策愚蠢,还不如不借鉴。”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陛卿昔日可是跟着常胜将军出战过,自然有些经验,迟早呀!皇上会再重用你的。” “悬。” “陛卿可记得你归来的那一桌子饭菜?那是为你准备的,凉了又换,换了八次,担心你会认不出他,特地去找以前的衣裳穿,可怎么穿的上,心中就有些恼火了,想要回到从前,又想着跟从前不一样,让你夸奖他的成长,没有控制好这些年养成的猜疑性格,想偏了陛卿的话,以自己以前的心性手段绝对是留不下你,不由强势了一些。你的态度中含着怒气,怨他用你的朋友家人骗你回来,陛卿想想,你见着将军,小王爷,不都是好好的吗,萧翼有些特殊,皇上另外安排了,一根汗毛也没有动。” 小莲子说着,已经打开了装针的袋子,手中拿着银针,轻轻的插在朴瑾风手臂上。 朴瑾风低眉,没有讲话,似在认真的听讲与沉思。 “陛卿对皇上很陌生,也可以说,有些薄情了。”小莲子似是说的嗓子有些疲累了,不由微微的清了清嗓子,锁着眉头,神色暗淡,吐出一句话来。 “不止一个人说我薄情,看来我是真的薄情。”朴瑾风深沉的呼出一口气,看着晃动的床帘,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复杂的笑容,夹杂着不知多少心酸自责。 第二百三十章 别样的喜欢 在楚泽南的打听下,得知那酷似的苏铃兰的人,现在的名字叫沈夕,先是来住店,后来要留来这里工作。 要的不是摆弄乐器,不是能歌善舞,而是端茶递水,红尘客栈十分的开放,想要在这里某事的人,不论出身背景,都可以呆在这里,对外声称都是卖艺不卖身,若是有人想要自己卖也随她,情投意合说的会好听一些,只要私下进行,别太张扬就行了。 当楚泽南再一次的看见那酷似苏铃兰的女子时,她的脸上已经带了一个暗红色的面具,很是符合红尘客栈的气氛,添了一丝神秘和妩媚。 楼下丝竹悦耳,美人幽幽旋转起舞,那女子看起来平淡无奇,收敛着眼神,默默的给客人上菜上茶的。 五楼,楚泽南还坐在原先的位置,眼中只有苏夕,其他的人仿佛都如同虚设。 灵仙只坐在他的对面,微微颔首,神色有些暗淡,自从这个叫沈夕的女人出现之后,楚泽南再也没有多看她一次,跟她说的话掰着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而大多问的也都是关于沈夕的。 她也偶尔朝着苏夕看去,眼中带着一丝的羡慕,却又无可奈何,暗淡的收回了眼神,楚泽南手中的酒喝完了就再给他满上。 “公子可是喜欢苏夕。”灵仙声音温柔的问道。 楚泽南怔了一下,将手中的一点酒喝完,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回答的她的问题。 “能让她来五楼吗?”半晌,楚泽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现在的他连朴瑾风都几乎认不出来,苏铃兰最多只是感觉熟悉,应该不会认出他的。 “她刚来不满三十天,还不够资格。”灵仙看着楼下冷漠而又忙碌的身影,道:“而且,她经常被客人投诉态度不好。” 楚泽南眼中阴郁了一下,轻轻的挑着眉头,似是不开心。 灵仙微微的蹙着眉头,声音温和道:“若是公子想要沈夕姑娘服侍,灵仙愿意做担保人,破格让她来五楼。” “多谢。”楚泽南闻言,转头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春风一般的笑意。 “公子严重了。”灵仙的脸上不由回应着他浅浅的笑容,心中虽有一丝的不情愿,但是见到楚泽南难得愉悦开心的模样,也就情愿了。 楚泽南叫她现在去安排吧,灵仙委婉有礼的告退了,前脚刚走,后脚小莲子又来了,带着战况。 他跑的很快,有些气喘,在朴楚泽南面前脸上挂着一丝的慌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楚泽南竟冷冷的来了一句;“别装了。” 小莲子的脸有些僵,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原先累的气喘吁吁的人,此刻心平气和,好像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剧烈运动,而是一直站在这里。 “奴才习惯了”他顿了一下,合颜道:“皇上今天早朝你没来。” 楚泽南随意的“嗯”了一声。 “皇上,三万军队又全军覆没了……”小莲子脸色一沉,小声在他的耳边嘀咕着,像是不好意思说一般。 “景戎还没有回来?”楚泽南的眉头轻皱,对此事有些不耐,好像打扰了他的兴致。 “没有回来。”小莲子清楚的回答道。 “那就再加,这次拨兵六万。”楚泽南眼神一冷,有意端着语气讲话。 “皇上,你该回皇宫了,近期不要来红尘客栈,影响不好。 “不就是战败了吗?还不许孤放松了?” “皇上你现在的心思要在打仗上呀!红尘客栈可以随时来,将士牺牲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何况现在我们节节败退,朝中已经开始请求撤军傲风了。” “那就撤呗,我准了,你去安排吧!”楚泽南随口道。 “这……” “别装了,去吧!”楚泽南催促道,小莲子轻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陛卿的伤势好多了。” 皇上冷淡的“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小莲子顺着他的视线望着楼下看去,只见一个嘴角冷漠,脸上的带着面具的女子,在给人添茶,小莲子等了半晌,楚泽南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复。 “皇上,陛卿伤势已经好多了。”小莲子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不由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 楚泽南眼中盯着沈夕,眉宇之间带着一丝的不耐烦,对着小莲子低声怒吼道:“孤都说知道了,你继续照顾着,别来烦孤。” “奴才告退。”小莲子顿了顿,缓缓的弯下自己的腰,朝着他拱了拱手。 楚泽南随意的朝着他摆手,示意他快点的离开,小莲子颔首,退到楼梯口,便转身朝着下边小跑去。 楚泽南看见灵仙去跟沈夕沟通,温文有礼的说了几句话,沈夕的原本就冷漠的眼神,变的更加的冷了,刺着楚泽南的瞳孔,他还感觉沈夕朝着自己投来一道凌厉的寒气。 那边似乎完事了,灵仙微微侧头,眼神果不其然的的对上楚泽南的眼睛,不由朝着他点了一下头,面上带着温笑。 楚泽南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沈夕的身上,沈夕似有察觉,缓缓的别过头朝着五楼看去,楚泽南不知怎么的如触电一般收了视线,随便的朝着侧边看去,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空杯子,朝中嘴中送去。 再回眼,沈夕已经不见了身影。 楚泽南为自己加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脑中有一丝的混乱,有些空白,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他一转身,无意朝着楼梯口看去,不由一怔,如坐针垫,怎么样的坐姿都不舒服,只紧绷着身体,端着一丝的架子。 沈夕身上穿着较为素净的衣裳,脸上带着暗红色的面具,她的身形相对的娇小一些,身体的发育也不是前凸后翘,整体看起来有些清冷可爱,用托盘拖着酒水,缓缓的朝着他走来,眼神是那一股熟悉的冷漠无情。 她并未言语,似乎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当他的一个陌生的客人,冷着嘴角,将托盘上的酒壶放在他的桌子上。 灵仙是沈夕的引路人,刚刚要坐下,楚泽南就对他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让她来吧!” “是,公子。”灵仙顿了一下,脸上凝着笑意,移开了椅子,站在一旁,清雅的叮嘱道:“留在这里好好伺候公子,楼下你暂且不用去忙活了。” 沈夕冷淡的嗯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灵仙走后,楚泽南声音尽量温柔的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沈夕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嘴角冷冷的抿着,有些机械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姑娘叫什么名字,那里人士,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楚泽南将杯子拿在自己的手中,小幅度的转着摩擦着杯口。 “沈夕。”说了一个名字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姑娘长的像我的一位故人,她的名字叫做苏铃兰。” 半晌,沈夕道:“这个名字我曾用过。” “真的是你,铃兰……”楚泽南的瞳孔骤然放大,盯着她的脸看去,握着手中的酒杯,有一丝的激动,酒杯前倾,酒水洒出了一点。 “是也不是,你是何人?”沈夕眼底浮现出一丝的杀机,紧紧抿着嘴唇,声音淡历。 “我是楚泽南。”楚泽南悬着一颗心,一字一顿,随着对方的呼吸而律动。 闻言,沈夕轻轻的皱着眉头,似有一丝在搜寻自己的记忆,记忆的碎片,停留在万年雪桃树下,花瓣漫天,那一句,铃兰姑娘我喜欢你。 她如同被电抽了一下,猛然站了起来,向后靠了靠,眼神冷锐的朝着眼前的男人打量。 “我知道,我变了很多,但我还是当初那个雪桃树下的楚泽南。”楚泽南看着他,平静的说道,眼中带着柔情。 “楚泽南。”沈夕蠕动自己的嘴唇,清冷的吐出三个字。 “是我。” “不要纠缠我,我不是苏铃兰。”沈夕后退一步,微微侧着脸,冷声道。 “我不管你现在什么身份,什么名字,你都是雪桃树下的那个她。” 雪桃树下站着的就是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冷冷的站着,不讲话。 楚泽南以为她动容,不由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去,来到她跟前。 沈夕有些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铃兰。”楚泽南轻声的喊着。 “不许叫这个名字。”沈夕不知为何,突然冷怒的道。 “沈夕,你还没有忘记我对不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楚泽南见他不开心自己如此称呼,不由立即改成她现在的名字称呼。 “离我远一点。”沈夕声音冷寒道。 “我到底那里不好,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改。”楚泽南疾声道。 “我不喜欢男人。”沈夕冷冷道,说着还不忘朝着窗外撇去,寻找西面,那有着夕阳的一方,是她向往的一方,最后一个任务无论如何,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完成,他喜欢的是夕阳,除了夕阳她什么也不喜欢。 “……”楚泽南被噎住了,不喜欢男人,难不成喜欢女人,看来不是他的问题,他又对着自己充满信心。 “沈夕。”他又喊了一声。 “不要妨碍我,否则杀了你。”沈夕觉得自己的计划,因为楚泽南的到来,而有所功亏,不由对着他夹杂着怨气,威胁着他。 “我没有妨碍你,我是皇帝,我有钱可以养你,你跟我去皇宫吧。”楚泽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说这种话,逞一时口快,显白了自己的身份财产,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不是他想要说的,可说出来的话,如覆水难收一般,收回不了。 沈夕的眼中透着丝丝寒光,楚泽南完全的曲解她的意思,根本就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不过她根本就不在乎,留下一句:“我回房间休息,以后不要点我。”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连连败退 大楚撤军了,一天过后,傲风有所动静,以大楚无故攻击,欺人太甚,傲风损伤惨重为理由,派出精锐尽数,朝着大楚的边防攻击。 大楚兵力匮乏,节节败退,皇宫中已经乱作一团,皇帝常常不知所踪,一些大臣不由联合在一起去找国师,国师称病,大门紧闭,谁也不见,无奈,只能无功而返。 皇帝偶尔上朝一次,就听了如此骇文,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特别的淡定,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有一种大楚没事,一切都在皇帝掌握中的错觉。 楚泽南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他不担心这个国家,不担心他的军队,更不担心他的臣子,忧国忧民的心情是一点也没有,有的只是厌倦,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有等景戎回来,才能有机会反败为胜。 “皇上,微臣请愿,让小王爷领兵。”一个臣子纠结许久,终是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微微颔首,拱手头上。 楚泽南眼底暗灼,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声音有些沉重道:“大将军不日归朝,你要孤将军权交给小王爷,是何居心?” “皇上,远水解不了近渴,微臣相信大将军会明白皇上的决定。” “大楚国力强盛,等不了将军吗?”楚泽南冷着眼眸问道,虽然国难当头,让父亲是将军出身的小王爷领兵,是上策,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将军权交给他,比起景戎,小王爷的势力更加让人危险,其二,小王爷是陛卿的兄长,以他虐待他弟弟为理由,发动兵变,不是不可能。其三,他跟已被废的二皇子关系甚好。 “皇上,再等下去,傲风都要打到家门口了,请皇上早下决断。”一名大臣急声道。 一人出言,众人附和着。 此时两名武将先后站了出来,斗志昂扬,声音高昂,请愿带兵,往前线支援。 楚泽南知道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大的才能,空有一身的胆色,去了就是损兵折将,有去无回,必死无疑,他并不在乎,只是恩准他们去。 几个臣子的眼中露出别样的光芒,知道楚泽南的决定非常的不明智,也心中肚明的知道两个人只是血气方刚的无名小辈,并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但是自己又想不出好的办法,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被楚泽南尽收眼底,化为嘴角一抹嘲笑。 “臣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一名文臣站了出来。 “不当问。”楚泽南道。 “陛卿伤势如何,为何不许我们任何人去探望?”他的问题,也是其他人心中的问题,一般找不到皇帝,去找他的陛卿也可以,他们曾经去找过陛卿,可是皇帝派人在那里守着,不给任何人去探望,这有一点说不过去。 “有什么事情跟孤讲,找他干什么?” “皇上久不见人影,臣等无处可找,听说皇上最近留恋温柔乡,不知是否真的有此事?” “这是孤的私事,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楚泽南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危险,犹如利刃一般,射在盯那进言大臣的脸上。 “皇上是天下之主,一言一行都应当公诸于世,让天下人知晓,自己的皇帝是多么的严于律己,才能更加的约束自己。” “那是楷模,孤是天下的主人。”楚泽南眼神冷冷,顿了一下,又道:“没什么事,就退朝了。” “皇上,关于傲风侵略之事,要早早定夺呀!不然大楚就危险了。” “你安的什么心,大楚是国,傲风是宗,能相提并论?竟敢动摇人心,妄图造成混乱。”楚泽南疾声厉色,吼来人将那名大臣拖下去,重重打一百板子,其他的人虽有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冒然进言,脸色难看,微微摇头互看,然后沉思站定,似在心底绞尽脑汁的想着言辞。 楚泽南可不想管着他们,脩然起身,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便迈步离开了,殿中众臣也叫不住他,小莲子脸上带着一丝的歉意,嘴角赔笑,一边朝着他们点头哈腰,一边朝着自己的身后退去。 皇帝下朝之后,就支开小莲子,朝着红尘客栈跑,经过沈夕要他远离的事情之后,楚泽南又恢复了往常,坐在五楼,目光随着沈夕游走着。 得知沈夕喜欢夕阳,不由让画师将夕阳画下来,根据他设计了一个画框,里面的夕阳是用透明的薄金为外边,里面放着光粉,看起来就跟鲜丽的夕阳一般,栩栩如生,沈夕一看,很是喜欢,便收了下来,楚泽南觉得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想着那一天,再约她一次,只是单纯的相见,他要循序渐进。 中午,沈夕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一推开门便发觉多了一个人,背影挺直,她眼神谨慎淡定的朝着里面走,房间的门无风而动,自己关上了。 “你是谁?”沈夕语气冰冷的问道。 “一个可以帮助你完成最后任务的人,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那人站的离门窗很近,让人无法正面看到他的脸,他也不转过去,就一动不动笔直的站来原地,语气又硬又淡,没有多少的起伏。 沈夕冷着一双眼睛,更加冷酷的说道:“不需要。” “你需要。”那人并未有所举动,半晌斩金截铁的说了三个字。 沈夕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眼睛盯在他的后背上,她再想这个敢将后背露给自己的人,她从背后攻击,他还能活不。 “你杀不了我,不要浪费心力。”那人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沈夕手中凝聚着暗红的光,停了一下,然后将它熄了。 “只要最后是你杀他,你就完成任务了。” “端看你的要求。” 那人微微侧身,板着一张脸,开始说着自己的条件。 次日,艳阳高照,无鸟虫鸣叫,皇宫内一阵的嘈杂,已经乱做了团,所有的大臣都聚在一起,要求面见皇帝。 楚泽南昨天夜里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还打算着今天再晚一点的早朝,没有想要,大臣们一大清早的就聚在他的寝殿外。 他懒得穿好正服,只随意的披着一件袍子,不耐的推开自己的房门,皱着眉头,朝着众大臣扫去。 来的不仅有大臣,还有三个飞羽队的人,见皇帝一出来,大臣们不由一瞬间沉默了,三名飞羽队人上前,禀报着。 “皇上,玄武山昨夜被袭击,伤亡惨重。” “皇上,景戎将军路遇四方悍匪拦关,正行剿灭,难以如期归来。” “皇上,最近城中发现不明人士,难以调查追踪。” 楚泽南一下子清醒了,眼中慌神了一下,依旧沉稳的问玄武山怎么可能伤亡惨重,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那就是傲风不是单纯的复仇,他是想要削弱大楚的根本。 他们不由脸色沉重的向楚泽南解释了一番。 玄武山早些日子就被盯上了,刮了一阵的怪风,风中藏毒,玄武山之人但凡近期练强功的人,身体都出现了异常,轻者头晕,重者暴毙,同时有人冒充大楚的使者,去玄武山搬救兵,国难当头,玄武山忠于皇室,立即派出了三分之一的玄武山徒弟。 前脚刚走,又有人前来,说前面的那一拨的假的,自己是真的,并且有着皇室的令牌,这又拨了三分之一去支援,前脚又是刚走,西山就被魔宗攻击,当众人集中在魔宗的攻击,傲风又偷袭着东门,虽然最后保住了玄武山的底盘,但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这一听都是坏消息,玄武山损失惨重,于国家来说军队精锐方面元气大伤。傲风魔宗强强联手,大楚损兵折将,兵力匮乏,急缺领军人才,在这么下去,大楚必败无疑,还有就是已经臣服他们的周边国家,怕是有所骚动。 已经有文臣提出了合谈,楚泽南心中讽笑,屡战屡胜的大楚,竟然要低声下去的跟自己子民所建立的宗门派别求饶。 “给我死战到底,宁可战死,也不要做没有骨气的事情。” “皇上,我见到傲风的人了……”一个武将轻声讲道:“他邀请我去傲风宗谋生。” 楚泽南的脸一阴沉沉的,锐利的瞅着讲话的人,那武将立即硬气道:“我拒绝了。” 他的脸色着才缓和了一点,朝着台阶下走了几步,不经意间停在了刚才讲话的武将身旁,手“嗖”的一下,抽着别人腰间的利剑,朝着那人的脖子砍去,那人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神带怒的盯着楚泽南,压着牙齿颤颤的,口齿不清吐出几个字:“皇上,你……”还没有讲完,便倒在了地上。 一些大臣们心中一吓,不由纷纷的远离地上的尸体,楚泽南手中滴血的剑。 “讲话含糊不清,那就是动心了,那天说不定,就成了奸细了。”楚泽南将剑扔回那人的剑鞘,声音冷厉的说道。 众人身上打了一个寒颤,微微颔首。 “那你也不能杀他呀!”一文臣颤颤巍巍,带着一丝怒气的看着他,一个跟他关系好的大臣,不由拉扯着他的衣裳,朝着身后拽,示意他不要说了,皇帝不开心,就会像刚才那样杀人。 那文臣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拉他的人,沉默了。 “四大玄武卫听说过吗,我会派两个人前去抵御傲风。”楚泽南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缓声道。 “如此甚好。”一些大臣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皇上安全该如何?”一人疑惑的问道。 “皇上,他们虽然强悍,但是没有经验……”一人凝着自己的眉头,脸色不善的问道。 “今日就这样了,早朝不上了。”皇上无心听他们讲话,转身离去,将门重重的关上了,大臣们看着紧紧关上的大门,心中有一丝的无奈,很快他们就各自的散去了,自从丞相阿忆死后,他们大楚就在走下坡路,越是大国,越是危险,傲风在明,暗处的豺狼虎豹也盯着他们,只望四大玄武其二,名不虚传,凯旋而归。 第三百三十二章 皇帝被俘 楚泽南终还是没忍住坐镇皇宫之中,派了两名玄武卫出战之后,他就按捺不住偷偷的离开皇宫,朝着红尘客栈而去。 没有两大玄武卫在暗中保护,小莲子实在不放心,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灵仙身体不舒服的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他独自坐在五楼,一览楼下风景,迟迟不见沈夕,眼神不由朝着沈夕的房间看去,凭借他的眼力,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而且还是两个,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似乎亲密的抱在一起。 楚泽南在忍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酒杯因为他的力量,而出现丝丝的裂痕,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飞身朝着二楼沈夕的房间,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看清,只觉一阵风吹过,他们朝着上面看看,并没有什么东西,不由收回眼神,继续着刚才正在做的事情。 楚泽南推开门,眼中夹杂一丝怒气,随即一下子散空了,两个亲亲我我的男女,他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有些懵有些羞更多的是怒气,女子拉了拉自己滑落肩膀的衣裳,嗔道:“你是谁,来这这做什么?” “出去。”楚泽南霸道的命令着。 “凭什么,这是我的房间。”女子骄纵道。 “这是我的房间。”不等楚泽南讲话,他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楚泽南一回身,果真是苏夕,不由微微的侧身,给她让路。 那女子的脸色五颜六色的挂在脸上,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房间,随即一脸羞愤的抓着男人的手,夺门而出。 “我不是故意闯进你的房间。”楚泽南脚缓缓的转身,要离开这里。 沈夕冷冷的叫住了他,楚泽南当即便刹住了脚,转过身来。 “你送的礼物很好,留下喝杯茶吧。”她冷淡道。 楚泽南重重的点了点头,沈夕点了香放在香炉中盖上,楚泽南板正的坐在椅子上,竟然有一丝的紧张,不敢乱动,生怕做了什么不好的举动,惹得沈夕不开心。 沈夕缓步走来,拿起一只酒杯,放在桌子上,随即提起玉壶,将长嘴对着酒杯,声音“哗哗”,杯子很快被倒满了,她将杯子朝着楚泽南的胸前移动。 楚泽南连忙接过,口中道谢。 “请喝。”沈夕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楚泽南点了点头,将杯子举起,全部倒在口中,连味道都没有品出,就已经滑到了肚子里。 喝完之后,沈夕一声不吭,又给他倒了一杯,楚泽南这一次不由端起来细细品尝,这酒杯甚是奇怪,说不来的怪,喝完之后,他放下酒杯,沈夕冷漠的举起酒壶,又给他满上了。 “你这酒是什么酒,还是在酒中加了什么?”楚泽南端起手中的酒杯,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不懂酒,酒中加了毒药。”沈夕回答道。 “沈夕你学会跟我开玩笑了。”楚泽南端着酒杯的手快要到嘴边,有些迟疑的放在了半空。 “我不会开玩笑。”沈夕正色道。 门缓缓的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人身穿白衣,脸上带着白金雕凤的面具,身旁的人,身材瘦高挺拔,脸色发白,面庞清瘦,脸色有些僵硬,正是那天来找沈夕的男人。 “真是一位诚实的杀手,她讲的一点错也没有。”带着面具的男子声音轻飘飘,眼神淡淡的看向楚泽南,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笑中没有任何的意味,站在他身旁的面容冷漠的男子,将门缓缓的关上。 “大楚皇帝,我乃是傲风宗主,今日亲自来请你到傲风宗,你可千万不要拒绝。”那带着白金雕凤的男子,正是傲风的宗主。 “我看不是请,是迫。”楚泽南冷着一双眼眸说道,随即楼上一阵的响动,屋瓦破碎,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正是暗中守护皇帝的小莲子。 “玄武卫我已杀其二,这是其三吧,第四位呢,不如也叫他出来,三对二更加有胜算不是吗?”傲风宗主嘴角冷笑道。 “我一人足矣。”小莲子收起了往日的模样,眼神犀利冷然,挡在皇帝的身旁。 四大玄武卫,一共四个人,四大玄武之首,便是小莲子,当日攻击阿忆的四大玄武卫,其中一人,是伪玄武卫,专门用来混搅他人。 小莲子则是尽力的扮演好皇帝贴身内监的样子,看他瘦小清秀的模样,很难想象到,他会是武功高强的玄武卫。 “那请吧!”傲风宗主也不废话,嘴角上扬。 小莲子眼神一凛,身上的布锦全部断裂,露出半身银甲来,手上不知何时,变换出一把银丝手套来,双手握拳朝着他冲去。 傲风宗主,身形一偏,微微一斜,便巧妙的躲过了他的攻击,脚轻如纸,快速如电,手掌心翻着朝上,一把新的风阙赫然上手,“哗”的展开,九跟如剑一般的扇子叶,散发着剔透的白玉寒芒,只见他手腕一转,风阙的头便在他的衣甲上划了一下。 衣甲如同被拨了鳞片的鱼,小莲子的衣甲虽然破损,但是身上的皮肉却完好无损。 玄武卫的皮肤都坚不可摧,武功高强,难以琢磨。 楚泽南暗中运转龙元,发现运力之间,自己的脊骨就会发冷,蔓延着他的全身,让他十分的乏力,若是强行的运转力元,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力量缩小,然后释放到体外,让他一点儿也使不上力气,这种毒好像在皇族秘史中有多记载,这不由让他的脸色变了变。 沈夕一脸冷漠的看着,绕过所有人,默默的走了出去 楚泽南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随即将视线移到小莲子的身上,只希望他能打败傲风宗主,不过想想,一个厉害的护卫跟一宗之主打,听上去就有一点的牵强,谁也想不到,傲风宗主会亲自出马。 房间内已经弥漫上一股的肃杀之气,楚泽南端坐在椅子上不动,佯装着镇定,小莲子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宝剑,手放在自己的背上摩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从自己的背后,拿出一个盾牌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傲风宗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中风阙隐藏了起来,目视着前方,让跟他一起来的男子向后退了退,他张开自己的手,散发着一股淡淡半透明白光,气势慢慢的变的强大,楚泽南心中暗叫不好,此人的实力已经可以破力境免疫,玄武卫小莲子玄了。 他的手中渐渐化出一把奇特华丽霸气有着五个尖的宝剑,正是傲风剑,剑一出,房间内立即笼罩着一股强大的压迫。 “一招定胜负吧!”傲风宗主一抖剑身,傲风剑立即如开屏的孔雀一般绽放,随即微微的伸缩,再一抖折叠在一起。 “一宗之主用不正当手段,让人耻笑。” “人们只要结果,不看过程,就如同皇室隐藏在历史下黑暗的一面,暗中做了,便没人知道了,自然就是光明正大。”傲风宗主道。 傲风剑中凝聚着强大的力量,朝着玄武卫冲去,风看似温和,却是暗藏锋芒,如无数的风刀,从人的身上擦过,没有伤口,却是又吃力又痛的,还带着一股阻力。 小莲子盾牌在前,想要硬生生的接住这一击,刀落在他的盾牌上,他整个人都被猛的震了一下,如同刚刚被胸口碎大石一般,他睁大着眼睛,拼命的抵挡着,傲风剑的力量越来越强,他的玄武盾竟然出现了裂痕。 傲风剑一化五,以五分九,随即猛然合并,那股剑风,重重的轰击了他的盾牌上,小莲子挥出剑的瞬间,玄武盾牌碎裂,小莲子连连向后退去,剑横抵在自己的身前,这已经不武功多么高深的问题了,而是功体与力量,这到难以跨越的鸿沟。 趁着小莲子后退,傲风宗主挥剑,发出剑气,“铛”的朝着小莲子的剑上冲击,剑身承住三次,便是一弯一弯的朝着小莲子的胸口打去,他忙移开手中所握着的剑,改成劈的形式。 他自身根本就没有剑气,只有单纯的剑力,那里抵得过,元力高强用之不尽的傲风宗主,不断的轰击,口中不由吐了红。 “要杀玄武卫,必须先破护身罩,我手中的剑乃是非凡品,只要刺中的你,必然就能破。”傲风宗主风轻云淡道,脚上飘然的追着他,不断的催动内元,发送着傲风剑气,他好似在玩,在戏耍,一点儿的感觉也没有,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的。 “那你倒是来。”小莲子费力的抵挡着他的傲风剑气,要是其他的玄武卫在,他就不会如此狼狈了,一个人拖住傲风宗主,其他的人施展着上乘的武学,轮机的打他,可眼下只有自己。 傲风宗主眼色一凛,脚上运行困风咒朝着小莲子的脚而去,小莲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脚,被绑在了泰山上一般,移动困难,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腹部特别的痛,他的护身罩破了,身体上被戳了一个洞,流出了血来。 玄武卫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护身罩,可以刀枪不入,但是遇见神兵利器,功体比自己强悍二倍以上的人,护身罩就会被破,小莲子现在是一下子遇见了俩,傲风剑乃是傲风镇宗之宝,也算是一件颇有历史渊源的剑,傲风宗主的功体绝对是比他强上两倍。 小莲子不由捂着自己的腹部,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傲风宗主没有下杀手,就隐了剑退了回去。 “小绝,这个玄武卫给你练手,务必杀了。”他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说道。 那人回了一个是字,便朝着小莲子靠近,手中发出数条丝线,将小莲子的胳膊腿绑住,朝着自己拽。 “停手吧,我跟你们去。”楚泽南眼中闪烁了一下,盯着傲风宗主冷声道,无论他拒绝还是不拒绝,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何必又让小莲子白白的牺牲呢。 傲风宗主让那男子停手,指尖凝聚着一丝的风息,朝着外面飞去,立即就有人推门而入,一男一女,正是刚才楚泽南推门而去,所见的一对男女。 “将大楚皇帝压走。”傲风宗主一字一顿道。 楚泽南缓缓的起身,那女的毫不客气的催促着他快一点,一国之主怎么能失了颜面,按着平常的姿态,昂首挺胸,缓慢而又沉稳的迈着龙步,让那一男一女显得像是仆从。 那一男一女也不甘示弱,就是跟着他一左一右并肩的走着,见楚泽南王者气势十足,不由用手去推着他,正好楚泽南是向着前面走,心中还想着沈夕为什么帮助傲风宗,他们这么一推,他就有些前倾,显些不稳,他稳住自己的脚,不由向着推他的少男阴森森的看去。 看的二人心中毛毛的,也就口中逞强的让他走路,不敢再动手动脚的,傲风宗主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没有说什么。 皇帝出了门,傲风宗主却在红尘客栈中停了一会,林红霞姿态优雅,婀娜多姿的朝着他走去,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道:“一会我可要仔细的检查,坏了的东西要你陪。” “那是自然,这次多谢你了。”傲风宗主温笑道。 “若不是看在你我是故交,我才不会冒险帮你呢,今日之事,与我红尘客栈无关,是傲风捉的人,战斗可谓是相当的精彩惨烈,皇帝最终不敌……”说到这里,林红霞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朝着刚才的房间看去,只觉得房间里的打斗声越来越大了。 “此地我不宜久留,先告辞了。”傲风宗主点了一下头说道。 “等等,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这些年你想过我吗?” “……”傲风宗主沉默了一下,道:“闲暇之余,偶尔想想。” “真是敷衍的说法。”林红霞嘴角轻笑,便转身朝着客栈楼上走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朴陛卿再入傲风宗主 泽皇殿中弥漫着灰蒙蒙的暗黄色,一阵的冷清,帘子无力的吹着,一副沉闷闷的模样。 没有楚泽南来看望他,他的身体养的很好,没事坐在冲着门的椅子上,看看外面的风景,再不济就在屋子里随便的翻翻书。 泰守剑是沉影的遗物,他想要拿回的时候,别人告诉他泰守剑掉进了熔浆里,他只能想着等自己恢复了力量,看有没有可能取出来,也不知道沉影会不会很痛苦。 皇帝被抓了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而朴瑾风什么也不知道。 大臣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来找陛卿了,朴瑾风摆放好一个茶杯在桌子上,提起水壶朝着里面加水,突然背后传来一声“陛卿”,把他吓了一小跳,因为除了小莲子,就没有人来找过他,这样的称呼他,他继续着倒茶的动作,微微侧着脑袋看去。 那人身材高大不魁梧,脸上带着暗青色的面具,手上套着一副闪闪的银丝手套,正举起来朝着他拱手。 朴瑾风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了桌子上,问他是谁。 “四大玄武将,其一,龙辅,皇帝被傲风所擒,我暂且效命陛卿。”他不卑不亢,微微颔首朗声道。 “怎会如此,你为什么在这。”朴瑾风眼中闪过沉思,随即眼神朝着他审视。 “皇上吩咐,暗中保护你。”龙潜回答道。 “他……”朴瑾风欲言又止,龙潜又将皇帝的情况与大楚现状都大概的讲了一遍。 此时没有阻碍的文武大臣,迈着嘈杂的脚步声,朝着朴瑾风的殿中走来。 朴瑾风闻声,不由变的有一丝的端庄。 “我等见过陛卿。”他们微微行了一个礼,便自觉的起来了。 “殿下的事情我有所耳闻,现在有多少人知道。”看他们的架势,估计是已经传来了。 “满城都知道了,已经封锁不下去了,现在城中人心惶惶,索性傲风没有再次猛攻。”一大臣说道。 “陛卿,你要救皇上呀,现在已经有些谄臣开始谋划拥护泰王了,还有的倒戈寿王府,你不能容忍,你要大义无情呀,尽快的想办法救出皇上。”一个大臣苦口婆心的说道。 “暂且按兵不动,将已经牺牲的士兵身上取出力免疫甲,让大楚在前线的所有士兵都穿上,傲风不是每个人有首席的本领,力屏蔽甲对他们有一点的用处,傲风人少,我们人多,这是我们的优势,你们可采用车轮战术,不宜恋战,打过就退,敌不动,我方便按兵不动,防止对方设下什么陷阱。” “臣觉得应该要一位大将领军领导,不然军心不稳。” “听说景戎在来的路上?让他速速折返显霸之地,如此大好机会,北佗之人只绝对不会放弃的。”朴瑾风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我们安魁怎么办?”一臣疾声问道。 “你们信得过小王爷,泰皇吗?” 他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有些沉默,朴瑾风又问,他们信得过自己的吗,他们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大楚我来。”朴瑾风有些无奈道:“我会找傲风宗主谈一谈,谈不拢再做打算。”谈不拢,他只能找泰皇帮忙和朴长英了。 “你走了,大楚朝堂怎么办,泰王他……”好像谁都忘了,楚泽南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那三皇平等的轮流制还没有轮完。 “诸位,我会很快将皇帝救回来的,各位不用担心,请先回去吧!”朴瑾风十分自信的说道,众人互看了几眼,心中好像有了底,微微朝着他行礼离开了,朴瑾风知道,这个朝堂已经四分五裂,刚才那几个人是拥护楚泽南的人,没有来找他的,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他也不清楚,他能做的就是尽力的救出楚泽南,让他来摆平。 傲风与大楚的损失能降低多少就多少,车轮战适合用于前期,后期就会匮乏,粮食装备人力也会不足,既然傲风抓了楚泽南,又停止了进攻,那么就有挽救的余地。 自古不斩来使,朴瑾风大张旗鼓的跟傲风宗主谈,若是有了什么损失,傲风一定要背上不好的名声。 傲风同意相谈,朴瑾风肯定是不能单身去的,现在他的身体被龙封,实力非常的弱,若是受到刁难无法反抗,那丢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大楚的脸,所以他让玄武将龙辅陪他去。 一国的命运压在朴瑾风的肩膀上,他感受到自己的责任重大。 他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带着龙辅,走近傲风的境地,朴瑾风不由觉得熟悉,他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去看。 傲风山下,自有人来迎接,是一个骑鹤的少年,面孔很生,他脸色冷冷,骑在上面飞,完全没有要下来的迹象,只让他们跟着自己。 其实不用带路,朴瑾风也还能找到正殿的位置,不过,他总不能说不用带路,我知道,我熟,便说了一句有劳了,跟着骑着白赫的少年走了,那少年故意飞得快,朴瑾风稳重的走着不去理会,反正他能找到地方。 他看着发着白玉光泽的台阶,仿佛回到了当初,自己痛苦绝望,在周疏隐的陪伴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傲风,想着在傲风发生的种种,不由失了神,险险的被台阶绊倒,他的心紧绷着,不敢再去胡思乱想,只专心的走着台阶。 白砖铺地如玉,墙壁上的雕刻的风神兽活灵活现,神采奕奕,银瓦琉璃给人一种天宫的感觉,台柱高大顶天,云里雾里屹然不动。 他们一进门,就感受到数道不友好的眼神朝着他看去,傲风宗内三三两两身穿飘逸衣袍,冷着脸朝着他看去,有不屑有愤怒有睥视还有着无视…… 他熟视无睹,正视着前方,带路的飞鹤少年飞的更加的高了,朴瑾风不想抬头,便自顾自的走着,反正他知道路线。 飞鹤少年冷不丁的问他“往哪里走的。” “不是见你们宗主吗?”朴瑾风好奇的问道,说的好像是自己这么走理所当然。 “一个傲风陛卿还想踏足正殿,偏殿。”飞鹤少年没好气道。 “……”朴瑾风微微皱了眉头,感受到了傲风的侮辱,他顿时生出了一种与大楚荣辱与共的感觉。 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朴瑾风也不大在意偏殿和正殿,便自觉的拐着弯,飞鹤少年投来异样的眼神,微微的瞪着他。 “偏殿是走这边吗?”朴瑾风问了一句,以免对方多想。 飞鹤少年冷哼了一声,飞在前面带路。 终于来到了偏殿,飞鹤少年报了一声天楚陛卿已经带到,便飞走了。 还没有到屋内,就感受道一股安静压抑朝着自己袭来,他瞬间不想踏进去了,但是又不得不踏进去。 “商风”二字高高的挂在们门上,两面站着傲风的门徒,只不善的撇着他们二人。 朴瑾风带着龙辅,先后踏了进去,正位上一个身穿白银软风甲的青年,脸上带着风神面具,正襟危坐,眼神清淡中带着霸气,微微抿着嘴唇,不怒自危,见朴瑾风来了,眼神毫无遮掩的直视着他。 他的右斜方站的是眀庶殿温渠,百融殿成赫,左斜方站的是图凉殿夏筝。 楚泽南平视着傲风宗主,并未去看其他的人,挺直着腰板,气势不凡,举起双手拱了一下,朗声道:“大楚陛卿见过傲风宗主。” “我当大楚有什么能人,尽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唉。”成赫抱着自己的胳膊,晃动着腰间的红带子,一副无语的模样,口中发出啧啧,连连的摇头。温渠沉默打量,夏筝面无波澜的观察着少年。 “我不介意你换一个称呼。”傲风宗主微微颔首,眼中不喜不怒,平静的盯着他。 “我觉得如此称呼甚好。”朴瑾风冷声道,他心中暗叫不好,他是来谈判的,怎么冷了起来。 不过他还能换什么称呼,他还真的想不到。 “不如我替你想一个更好的称呼吧,尊敬得到傲风宗主大人,请放了我们的皇帝吧!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就算是让我给你做端茶递水,洗衣洗脚吃屎喝尿的奴仆,爹也不认了就认你……给你做儿子做孙子伺候你……” “你能不恶心吗?”夏筝虽是嗔骂,但是没有责怪嫌弃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成赫觉得傲风宗主的眼神冷了一下,对着他投来一道凛冽的寒光,他不由挠着自己的头,摸着自己的腰带,他想不通,他贬低大楚陛卿,把对方形容成他的儿子孙子,不是应该高兴么,为什么看样子并不高兴,不由摸着自己的嘴巴,表示都别看我,我不想讲话。 朴瑾风的眼神也暗了下去,犀利寒冷的盯着他,心想着哪壶不开其哪壶,是不是知道他和傲风宗主的关系了。 成赫不乐意了,砸了砸嘴巴,看向朴瑾风,得意洋洋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罕见。”朴瑾风有些咬牙道。 “后面两句百融给你提的意见挺好的,不如你叫我一声,我就给你谈判的机会,不然免谈吧!”傲风宗主的眼睛恢复平淡,嘴角微微上扬,成赫的瞳孔不由放大,这反转万万没想到,真真的刺激,不由竖起耳朵,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朴瑾风一张冷青的脸。 第三百三十四章 傲风宗的条件 朴瑾风站定着,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冷沉着一张脸,微微的颔首。 成赫脸上有一点冷,嘴上却是笑嘻嘻的,还有着满脸的期待,温渠脸上没有太多的神情,只是凝视着,夏筝温婉的站着,目光平静的注视。 “傲风宗主这样不妥吧!”半晌,朴瑾风幽幽开口,现在不是他自己颜面的问题,若是,他喊一声也不吃亏,但是他现在代表的是大楚,他喊爹,等于整个大楚都在向他示弱,那是及其大的羞辱。 “怎么就不妥,我家宗主都不嫌弃你。"成赫微微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 朴瑾风真想揍他一顿,以前对他十分有好感的,又是犬鹤之谊,春风无疆的,现在好感度都快消磨完了,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可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曾经的少宗主,只当他是敌人。 “既然没有诚意,就回去吧,我会让杜凋荡好好问候楚泽南的。”傲风宗主随意的说道,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微光一闪,面具便扯了下来,露出自己俊朗姣好的容颜,细看之下竟然与朴瑾风眉宇之间有三分的相像。 成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傲风宗主可是不常卸下面具的,今天怎么就这么随意的卸下了,不知道意义何在,朝着这两个人脸上这么一看,还挺有父子相,应该说是兄弟相,毕竟他的宗主看起很年轻。 杜凋荡是何许人物,他的伺候谁能承受的起,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恐吓。 此时风轻落无故而来,朝着傲风宗主问候一句之后,便朝着成赫温渠微微颔首,对着夏筝温笑,随即站来他的身旁观看。 “我的时间很宝贵,下次再要见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傲风宗主,冷淡随意道。 “我……”朴瑾风的嗓子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想要把握此次宝贵的机会,怕傲风宗主一走了之,到时候大楚那边也不好处理。 “什么?”傲风宗主俯视着他。 “我……” “怎么突然结巴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了,莫非被这傲风上下的气势吓着了,这传出去,当真是丢人。”说完,傲风宗主不由冷笑了一声,幸好场上的都是有地位的人,不然肯定哄堂一笑,让朴瑾风无地自容。 “我叫。”朴瑾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大拇指和食指用劲的挫在一起。 傲风气定神闲,带着一丝装傻充愣的问他叫什么。 朴瑾风鼓足莫大的勇气,声音很小的叫了一声:“爹。” “你说什么,请大一点声,我没有听清楚。”傲风宗主睨视着他,声音微大。 朴瑾风握着拳头的手在颤抖着,微微颔首,又叫了一声,他眼中夹杂着怒气,抬起自己的头,大声的喊了一声:“爹。” 声音很大,在殿内和在殿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朴瑾风是用劲了全身的气力才喊了出来,喊完之后身体都有些虚脱,脸色微红。 傲风宗主眨了一下眼睛,深深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成赫笑开了花,不由扶着面无表情的温渠肩上,笑有些直不起腰,风轻落有些蒙住了,自己一来就多了一个年轻的侄子吗?还是他回来了,夏筝不由小声的跟他解释了来龙去脉,他恍然大悟的适应。 “叫也叫了,现在来谈我大楚皇帝的事情,对于攻击傲风宗之事,我们表示歉意,也希望能够停止干戈,息事宁人,请归还我们的皇帝,我们既往不咎。” “傲风本就无心打仗,是你们欺人太人,我们才不得不反击,然而经过数日,我们的损失都还没收回来,不如再打一阵,让我傲风把损失赚回来。” “大楚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你要什么,只要合乎情理,大楚愿意尽力而为。” “两座城,割地五百里,八千万金币,并且承认傲风存在,且不在皇室管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想到,你先回去,我明日差人通知你。”傲风宗主思索道。 “虽然有些狮子大开口,但天楚可以给你这些,还请立即还回我们的陛卿。”当务之急是迎回皇帝,城池金钱是小事,承认傲风存在,并不代表不能拿他怎么样,相反的傲风一宗称霸,会引起孤立与仇视。 “大楚的陛卿是心急了吗,给你一天的时间回去协商,后日正午百武王道,老地点。”傲风宗主笑道。 “好,让我见一下皇帝,我要确定他是否无恙了。”朴瑾风从容应道。 傲风宗主朝着一边侧房看了一眼说道:“刚走一会,真是不巧。” “你就再请回来,没什么困难吧!”朴瑾风看着他说道,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感知暗处人的存在,只得表面镇静。 成赫笑了笑,说了一句我去,便拖着鞋托,晃悠这白衣红带,朝着外面走去。 过了很长时间,才把楚泽南找了回来,他这才又站回了温渠的身旁。 跟在楚泽南身后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朴瑾风的瞳孔不由放大,那人脸色苍白冷僵,正是在杀戮之都被来梧意外杀死的斑绝,竟然出现在这里,朴瑾风背后不由一阵的冷寒,细思极恐。 他看着朴瑾风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的讶异,随即看了自己的师尊一眼,便沉默着不讲话,而楚泽南已经走到了朴瑾风的身前。 “你没事吧……”朴瑾风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带着一丝的关心问道,他的脸渐渐的僵了一下,因为楚泽南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眼中霜寒一片。 “啪”的一声十分的响亮,楚泽南急速的抬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朴瑾风脸上火辣辣的痛,顿时红了起来,他心中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傲风侧殿的人不由都将视线放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成赫更是咦了一声,似被楚泽南的动作吓到了,随即嘴角带笑,眼中带着趣味。傲风宗主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是冷的渗人。 “你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你还有下限吗?”楚泽南骂道,闪电起手,朝着刚才打过的脸又打了一下。 朴瑾风的整个脸都被打的歪了过去,嘴角渗出一丝的血粒。 “你是在外面野的时间长了,乡野懦夫的习气倒是沾染了,我以你为耻,我不需要你救,你给我滚。”楚泽南朝着他吼道,抬起自己的手还要在打,风轻落不由冲了上去,握住楚泽南的手,轻声的说了一句:“够了,别在打了。” “副宗主……”朴瑾风看来人不由喃喃的喊出了声。 风轻落有些疑惑的“啊”了一声,朝着他看去。 楚泽南不由愤怒的让风轻落松手,对着朴瑾风恶言恶语的,说着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要傲风的孽种帮他,不知道怎么的,楚泽南自从来了傲风之后,就变得更加的暴躁,他胸口衣服下已经有些暗淡的浊玉再一次的泛起了浑红的光。 “松手吧,我不碍事。”朴瑾风红肿着半边脸说道。 “天楚皇帝是打给本宗主看的吗,大可不必,等你的陛卿将你带出去之后,你杀了他,我都不问,但是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傲风的地盘。”傲风宗主的声音越来越冷了,风轻落的手依旧紧紧的握着楚泽南的手。 楚泽南眼神冷冷,夹杂着怒气,眼神凶狠的看去朴瑾风,喊道:“你若救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别自以为是的为我放低身段,作践自己恶心我。” 朴瑾风心中一怔,没有想到楚泽南会这么讨厌自己,他这话,莫名有些熟悉,虽然他讲的话更好听,但是道理都差不多,只是讲的人不同,朴瑾风心有些冷痛抽凉,原来自己曾经这么的伤人,而他们竟然能如此的忍受自己,他自己听这一句,浑身都像被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楚泽南说这话情有可原,而他说这些话,只是无故的伤人心。 “我没有。”朴瑾风蠕动着嘴唇说道。 “你怎么了,你以前的神气劲头呢?滚,我不想看见你……”楚泽南大声吼道,看向傲风宗主,历声道:“皇帝与陛卿就是不和。” 朴瑾风紧紧的握着拳头,微微的抬首,走向楚泽南,在他的脸上捣了一拳,问道:“够了吗,你疯够了吗,你所认为的神气是这个吗?” 楚泽南怔住了,转过头来盯着他。 “如果这一次,你能平安回来,我们和好吧,以前的事情让他过去吧,泽南。”朴瑾风抬首看着他,半边脸抽痛,眼前的皇帝看起来比他大,其实比他还要萧上两岁,但是皇家的成长速度异于常人,比普通人成长的要快。 “你骗我。”楚泽南有些平静道,他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的原谅自己,只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罢了。 “你知道我的,要么什么也不说,说出来绝不撒谎。” “你真的不恨我吗?” “不恨。” “讲完了吗,讲完了就离开吧,傲风的路你熟,我就不派人送了。”傲风宗主手放在椅子把上,眼神疏离淡漠,声音冷冷道。 “有意思有意思。”成赫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朴瑾风二人,点了点头。 “我大楚陛卿若是有什么损伤,倾尽全国之力,也不会放过你。”朴瑾风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傲风宗主闻言只笑了笑,不讲话,朴瑾风跟楚泽南说了一声再见,便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翡翠园寻药 朴瑾风走来傲风宗的路上,眼中皆是清一色的白玉石,他也不想故地重游,好好的看上几眼,何况自己的脸也不是很好看,红肿了半边脸,若是拿什么遮着吧,又有些畏畏缩缩的,很失体统,现在的他就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也不知道脸上的伤怎么解释,任谁看了,都要猜想这是被傲风宗主打的。 他微微的颔首显得没了气势,不由改为平视,傲风宗的人对着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他现在是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了进去,但是面上还是忍耐。 他的前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两个让他不想见着的人结伴朝着他走来。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一身罪恶的味道。”声音中带着矜贵,步伐温缓,声音不疾不徐,恰到好处。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他的身旁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声音虽冷,但是带着一丝的笑意,腰间的鞭子锃亮,闪着渗人的光泽。 “好说,你下次找我的时候多用花瓣洗澡。”那人又带着一丝的嫌弃说道。 二人正是傲风总司瑜凤和傲风的执鞭护法杜凋荡,两个人走在一起可谓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强烈的对比,一者俊美无瑕,皮肤比女子白皙的皮肤都上好,一凶厉如鬼,脸上的疤痕狰狞无比。 那瑜凤让杜凋荡用花瓣洗澡,想想那画面,傲风第一狠人,长相凶残的汉子,泡在柔嫩鲜艳的花瓣水中,还有大把大把的花瓣粘贴在他的皮肤上面,朴瑾风心底不由暗自发笑,嘴角牵动了一下。 “傲风属你最铺张浪费,不节约用水,还折百花沐浴,几乎每一个时辰洗一次。”杜凋荡冷声道。 “执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最美好的姿态。”瑜凤不以为然,淡淡道。 “瞎了一只眼才是美,总司好审美。”杜凋荡冷声笑道。 杜凋荡何等的好眼力,远远的就看见了朴瑾风嘴角的笑意,想着今日是大楚陛卿前来傲风谈判的日子,如此年纪的陛卿倒是不稀奇,但是皇帝的陛卿就稀奇了,一般皇帝选定,陛卿都三十岁加了,不过当今皇帝十分年轻,陛卿是此年龄也合理,只是觉得他有一丝的熟悉,在傲风曾经见过,一时有些疑惑他的身份。 再看旁边龙辅,他一眼就察觉此人是玄武山的人,他曾经是天楚罪狱之主,自然识得玄武卫的独特气息。 瑜凤看着他红肿的脸,就不想看他,没了多少的好印象,着实的煞风景,看了只觉得伤眼睛,但是对方隐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忍不住朝着他的侧脸看去。 就当朴瑾风以为要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杜凋荡冷不丁的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手朝着自己的腰间摸去,鞭子瞬间上手了。 “你刚才嘲笑我?”他手中鞭子一挥,龙辅立即上前来了,本想着抓住那鞭子,谁会那鞭子的速度非常的快,手上不由硬生生的捱上了一鞭子。 “傲风连笑都不给笑吗?杜执法多心了。”朴瑾风嘴角挂着微笑道,看着他手中的鞭子,不由朝着身后挪了挪。 “哦?”杜凋荡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压在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这一副虚弱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住,一阵的难受,龙辅意识到朴瑾风的状况,不由挡在了他的身前,以血肉之躯去承受杜凋荡的压力。 “走吧,别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我一会还要回清风浮贵沐浴呢。”瑜凤食指微微的弯曲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不适应空气,略微的瞥了他们一眼,便缓步前进。 杜凋荡见他先行离去,不由冷哼一声,冷戾的扫了朴瑾风二人一眼,然后收了鞭子离开了。 朴瑾风心中一阵的苦笑,这瑜凤还和往常一样那么爱干净高傲的很,不过多了一丝的平易近人,还是当初只针对自己,这就不得而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朴瑾风只是在心底对着他说:“瑜凤,这一次可真是要感谢你解围。” 他这张脸真的不好下去,不由故意的走偏了一点,被人看见啊,也不理会他,看着他在傲风瞎摸索着,心中不由一阵的开心鄙视。 朴瑾风只想着偶遇一下周疏隐,若是没有偶遇上,便离开,顺其自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于周疏隐当初的举动有一点的释怀,眼下也只有周疏隐能够帮助他。 他来到翡翠园附近徘徊着,迟迟不见周疏隐,不由一阵的失落,打算离开了,顺着翡翠园看最后一眼,眼尖的看见了周疏隐,他让龙辅在隐蔽的角落暂且休息着,疾步的朝着园中走近,眼看周疏隐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将“管家”二字梗在嗓子里,情急之下喊出了一个“艾!” 周疏隐手中提着木桶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看去,不要愣住了,手中的桶带着水都扔在了地上,水呼呼的朝着外面流淌,他疾步的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缓步的去迎他,方便自己与他交谈。 翡翠园中周疏隐不可置信的环顾着朴瑾风,口中喃喃的叫唤了一声少宗主,睁大着自己的眼睛问道:“我不是做梦吧!” “不是,是我回来了。”朴瑾风眼色一沉,眼皮上拉,看着他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的身体?”周疏隐满腔的话都化作了这几个字,手朝着朴瑾风的手伸去,想要检查他的身体,朴瑾风下意识连忙缩了自己的手,怕他查出什么,周疏隐一怔,想要检查的欲望更加的强了。 “帮我一个忙,让我脸上的伤可以瞬间恢复如初。”朴瑾风直言道,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耗看出周疏隐眼中的疑惑,不由让他什么都不要问,解决他脸上的伤就行 “这最早也要两夜的时间。”周疏隐朝着他的脸上看去,这伤在脸部的,很是明显,越是想要他快一点治愈,就很难治愈。 朴瑾风的神色不由一暗,他连一夜的时间都没有,那来的两夜时间。 “要是隐藏脸上的伤,倒是也有药粉,恢复照常,但是脸上的伤就会很痛,表面看起来完好如初。”周疏隐道。 “就他了,请现在将他给我。”朴瑾风眼中一亮,闪过一丝的急切。 周疏隐沉思了一下,说了一个好,我去拿给你,便转身要转身离开。 “我来找你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保密,详情日后再说。”他看着他的背影,强调着。 周疏隐微微一怔,点了一下头去取药了。 眀庶殿温渠自正殿离开之后,便来翡翠园里拿荔枝,那些温渠殿的少年们磨着他来,个个表现的及其的好,不要他的夸奖,就要他奖励他们周疏隐翡翠园中的荔枝,他也不好意拒绝他们的热情,便答应下了,反正他是来要水果瓜菜的常客,脸皮早已经磨炼的比城强还要厚了,那百融成赫也比不上他。 来到之时便看见了今日见到的大楚陛卿,眼中不由多了一丝的谨慎,躲在翡翠园的墙后,想要看要搞什么花样,难不成是要对傲风的天疏殿动手。 只见周疏隐脸上带着温笑,手中拿着一个药瓶子朝着朴瑾风走去,等待着朴瑾风伸出自己的手,朴瑾风自然看的出他的盘算,想要趁机把他的脉,道:“管家,我真的没事。” “少宗主,没事为什么不敢让我看?”周疏隐问道。 听着周疏隐的称呼,温渠脸色不由微变,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随即恢复镇静,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你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但是现在我真的有急事,你先将药给我。”朴瑾风镇静的说道。 “给你。”周疏隐将药递给她,有些不甘心。 朴瑾风快速的接过去,然后立即涂抹在自己的脸上,脸上比一开始挨了打的时候还要痛,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少宗主,你没事吧,要是实在太痛,我这里有止痛药。”周疏隐关心道。 “没事,一会就好,我该离开了,这一次多谢你了,如果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楚泽南,别让他被人欺负了。”朴瑾风忍着脸上的疼说道,他的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红去肿,一副少年英俊的模样,谁也看不出那脸上的疼与伤。 “大楚陛卿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回傲风当少宗主。”周疏隐一连真诚期待。 闻言,眀庶殿温渠眼中波动了一下,明白了他口中的少宗主,就是傲风少宗主的意思,可宗主不是说傲风少宗主重伤不治了吗,这大楚陛卿与傲风少宗主有何渊源。 “管家,我早已经不是傲风少宗主,以后被别这样叫了,让他人听见会误会的,就当他死了吧,我也不像回忆那一段往事。”朴瑾风神色暗淡道。 “不说身份,这里也是你的家呀……” “不要说了,你留在原地,不要跟过来,后会有期。”朴瑾风沉默良久,深深呼了一口气,背过身去说道,朝着门外走去。 周疏隐喊了一身“少宗主”,随即顿了一下,上前走了两三步,欲言又止,朝着他的背影道:“保重,照顾好自己。” 朴瑾风直走着,没有回头,抬起自己的右手,向着肩上延伸,伸到在自己下颚的高度,朝着他的摆了一下,出门的瞬间,只觉得有一道身影腾空而起,速度太快了,他也没有注意到,只希望是野猫什么之类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百官请愿 傲风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傲风宗主与大楚皇帝二人。 门外传来阵阵的冷风,吹拂在楚泽南的身上,让他的衣摆沉沉的晃动着。 傲风宗主带上了风神面具,原本就强大的气势又增了一层,但是他无意动用面具的力量,只是让他当一个装饰,原本他的眼中较为平淡温和,现在就是冷眼睥睨。 “楚瑾风的身体,是皇帝下的手吗?”他语气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你眼力不凡,傲风宗主名不虚转。” 不由分说,傲风宗主手中凝聚着一股力量,猛然朝着楚泽南的腹部轰击,楚泽南腹部一痛,不由连连的向后退去。 他现在还是不能运力,傲风宗主给他下的毒,是一种古老的毒,是用天楚祖先的龙骨磨成粉末,加入南万福的毒王蛊血,出生男女婴儿的心头血,踏天峰上的仙草,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玩意,这种东西有成品,但是在现在是配不出来的,光是龙骨,就找不到。 只要是皇室的喝到肚子里一滴,功体就会慢慢受到限制,上一次双管齐下,还加入了毒烟,楚泽南的身体很不好受。 一般这若龙魂都是毒药跟解药并存的,一瓶若龙魂的瓶盖中定是藏着解药,百年前这毒药风靡全国,但因为对皇室特别有效,皇室不由暗中购买,将他们销毁,或者藏了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若龙魂配合着另外一种药物可以增加龙元,再与另外一种药物配置,就是绝世的毒药,阿忆吃的就是这种毒,一个及其霸道残忍的毒。 若龙魂的藏所,只有流淌着皇室血脉的人才知道所在。若龙魂日渐减少,不能在造,不由掺水,一瓶可以分出十瓶来,但是功效却不弱多少,当初楚泽南就是对泰皇下了掺水的若龙魂。 若龙魂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喝的时候要本着我自愿,不然喝了若龙魂,就会吐出来,然后上吐下泻的,但是不会伤害到功体。 所以大多数的皇室,在喝流水的东西,心中默念着我不想喝,我无奈,我抵触。 而傲风宗主给他下的若龙魂,十分的纯正,而且是他自愿的的喝下,他到现在都没能力聚龙元,恐怕需要服用若龙吟瓶盖子中的解药了。 傲风宗主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楚泽南嘴角流血,瞪着他。 “东西是该物归原主了,带了这么多年。”傲风宗主说道,一股风息将楚泽南包裹着,他伸出自己的手,朝着楚泽南的胸口衣里掏去。 楚泽南脸色大变,只觉自己的脖子被线扯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掉了,只见傲风宗主将带在他身上的浊红玉扯了下来,握在自己的手中。 楚泽南神情突然恍惚了一下,好像白色的灵魂朝着外面颤飞了一下,又回到他的身体,一股浊气飞到了傲风宗主的手心里。 他忽的反应过来,身体能动弹了,对着傲风宗主怒吼道:“把玉还给我。” “玉本来就不是你的,何来还一说。”傲风宗主淡定冷漠道。 楚泽南眼神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玉,伸着手去抢,傲风宗主身体一侧,楚泽南失了重心,向着前面冲去,傲风宗主手中握玉,朝着他的背上重重的砸了一下,楚泽南瞬间十分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哪有一点威严的皇帝模样。 “还给我。”他不顾形象的爬了起来,朝着傲风宗主扑去,脚上一软,这一次没有傲风宗主打他,他就摔倒了,那挂在他胸口的玉被拿走,好像从他身体里带走了力量,或者说那股力量根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他身体一阵的空虚,有些不适用。 傲风宗主不言不语,冷冷的俯视着他,楚泽南的手拉了拉他的衣摆,说道“这是陛卿送我的,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 “那你还如此伤害他?”傲风宗主冷眼俯视着他。 “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随即反应了过来,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微微的颔首,轻轻的摇了一下头,随即视线落在傲风宗主拿玉的手中,口中喃喃道:“我不知为什么,一股气压在我的心头,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好像清醒了许多,” “借口。” “我不是这玉的主人,你也不是,这是玉的主人送给我的,还给我……”他说着,眼睛又落在了他手中的玉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朴瑾风的亲生父亲。”傲风宗主握着手中的玉,放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楚泽南怔住了,心紧了一下,若是真的如此,他当真没有资格跟他抢玉,他道:“不可能,瑾风的父亲是寿王爷朴靖德。” “你信与不信,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伤害了我的儿子。”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他了,我记得他说要跟我和好。”楚泽南喃喃道,像是在跟他做着保证一般。 “呵,你没有机会了。”傲风宗主冷笑,又道:“我绝对不允许他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大楚惨亡与朴瑾风之间选择一个。” “你若真的是他的父亲便不会伤害他,我会选大楚。”楚泽南的眼眸暗淡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的思考,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拎的清楚的,陛卿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天楚的长久发展。 傲风宗主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冷冷的道了一声“好极了。” 朴瑾风迎着冷风缓缓的下山去,脸上嘶拉嘶拉的疼,为了节省时间,朴瑾风让龙辅背着自己运着轻功走,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皇宫。 无论是皇城还是皇宫都多了很多的人,戒备森严,龙辅用了令牌才畅通无阻。 来到正殿,赫然见到一人坐在正位上,竟是当今的泰王,见到朴瑾风与龙辅不由沉着眼眸道:“你们回来了?” 朴瑾风看着高位上的泰王,点了点头,泰王又问了楚泽南的情况,朴瑾风如实的回答了他,只是眼神有些奇怪的盯着位置上的人。 “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趁机要谋反,我只是累了没地方坐。”所以这么多位置,他坐在了最高最大的位置上面。 “你是谁?”朴瑾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龙辅没有戒备他,他的身份朴瑾风也猜到了一二。 “寿王府的傻儿子。”听他嘀咕,朴瑾风不由疑惑的看着他,他道:“我是前泰皇。” “久仰,瑾风见过泰皇殿下。”朴瑾风朝着他拱了拱手,客气道。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谋反,我就是来看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强调道。 “你不是恨皇帝吗?如此良机,不是天赐吗。” “你小子也如此说我,我是恨他,我知道他做的对,但是我不能接受。”泰皇咬着牙,带着一丝的怒气的嘲着朴瑾风,随即话锋一转,道:“现在他被敌人抓去了,我怎么能不闻不问他的生死,自家兄弟关起门来也只打的半死,那开了门了,自然是一致对外。况且着皇帝位置我也不喜欢做,我想通了,等楚泽南回来,问他让我做大将还算数不。” 朴瑾风不想说什么,只想着对他竖起大拇指,多么憨厚直爽的老实人呀。 “只是他讲话阴阳怪气的,听的难受,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算了,暂且不想提这些。” “那泰皇殿下想说些什么?”朴瑾风问道。 “宫中别住了,你回寿王府吧!”泰王沉默了一下,脸色有丝丝的凝重说道。 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由沉思,心中生出一道异样的感觉,问他为什么。 不等泰皇回答他的问题,殿外便是一阵的嘈杂声,泰皇的瞳孔放大了一些,随即收回视线,轻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沉默不语。 大老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大喊着“陛卿。”二字,朴瑾风不由走出门去看,只见若干大臣跪在他的脚下。 他不由好奇的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半晌没有人出声,最后一人低声说道:“傲风可以放了皇帝,要有一位与皇上地位旗鼓相当的人,或关系良好,或在天楚有一定的影响力,作为人质到傲风宗,我们思前想后只有陛卿你了。”那里是思前想后,也没有这么多的要求,只是送一个德高望重的天楚官员,作为人质,后边只不过写了列如陛卿等人。 “你们先起来。”朴瑾风说道,的确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去傲风作为人质了,有傲风宗主在,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傲风如此强大,何以需要人质作为筹码。 “你先答应我们。”大臣们跪在地上不起来,平日里,一个比一个的说皇上亲近自己,看中自己,现在是没一个人自告奋勇的,看着纸上有陛卿的字样,全部来将朴瑾风往上推。 “救回皇上之后,皇上一定会想办法救陛卿你的。”他们苦口婆心,唾沫飞溅的说着。 “陛卿,时间不等人呀!”又一人催促道。 “陛卿!”一人拉长的声音喊道。 “……” 众人七嘴八舌,朴瑾风不由转身回去,任由着他们跪着。 “你是长英的弟弟,楚泽南是我的弟弟,我不强求,选择权在你,只要你说不字,其他的人我替你摆平。”泰王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他若说不字,还有谁去。”朴瑾风严肃问道。 “如今的大楚,恐怕只有小王爷,朴陛卿,国师,景戎大将军,我,够那资格了,送别人去,就怕傲风借口说我们心不诚,当面出尔反尔。”泰王脸色不善,看着朴瑾风说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陛卿折辱 朴瑾风这才觉得自己是朝中最没有势力,最为清白的一个,最为孤立,所牵扯的并不多,他去真的是上上选,小王爷是绝对不能让他去的,他那不知名的父亲干的那些缺德事,他都不想提了,国师听说因为他被割去了舌头,整日抑郁的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府中,在大多数人眼中已是十分的没用,他可以去,但是舌头有缺显得不尊敬了,况且朴瑾风不忍心让他去。 景戎大将军,乃是大楚现在最稀缺能够运筹帷幄的将军,失去他等于失去半壁江山,打开显霸之地的大门,让北佗人进击大楚,泰皇没有要去的意思,好说也是当过皇上的人,虽然下位,但是威望一直都在,若是以兄弟换兄弟便不直,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回去傲风宗了,但他此时此刻,任性不了。 “我考虑考虑。”朴瑾风神色暗淡,说道,除了他们之外,还是有能去之人,只是他们都十分聪明的隐藏自己,让朴瑾风一回来就成为了焦点。 “长英是不会让你去的,我也会护着你,”泰皇心中也有一点的纠结,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一丝温和和说一不二的气势。 “我不去,还有谁去?” “那没用的国师,用长生府的秘术伪装一条舌头,让他在傲风少讲话,就不会暴露了,趁此期间,我们从长计议,稳定局势,训练将士,让玄武闪恢复生息。” 朴瑾风问他交换的人质是什么时候,泰皇告诉他是明天,他又问国师自愿吗,泰皇告诉他国师似是愿意。 “那辛苦他了。”朴瑾风沉声道,心情十分低落。 第二清晨,太阳已经出全了,大片的云做着陪衬。 百武王道,宽敞的土地上,大军集合,前面站着泰皇,朴瑾风,两名文官,一干武将,身后是众多的士兵,手持兵器,不动如山,面无表情,屈辱都藏在心底,眼神冷酷坚毅,像是一尊尊训练有素的雕塑。 对立的一面,前头站着脸上带着风神面具的傲风宗主,右边站着杜凋荡,温渠,左边站着夏筝,风轻落。温渠的身后还站着步资沙,然后便是傲风的众多英年才俊,意气风发,眼中带着一抹骄傲的神色,天上还时不时有飞鹤飞过,大楚也不示弱,飞羽队员在空中与他们对呛。 那一边,斑绝押楚泽南,缓缓来到前头。楚泽南的衣裳,依旧是被抓那天的模样,因为温柔乡被抓,已经在安魁闹得沸沸扬扬了,他神情冷冷,看着大楚来的众人变无表情。 朴瑾风这一边,国师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衣裳绣着类似蝙蝠一般的鸟,不由让人脸色一僵,对国师的穿着很是不满,沈凛秋眼神空洞冷然,似是一点也不在乎。 他面容有些憔悴偏瘦,脚拖沓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宽大的袍子使人看不到他手的长度。 朴瑾风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一个文臣上前喊道:“我大楚派出国师,与贵宗学习。” “听大楚国师早已经失去了人心,空有着头衔,大楚莫不是真心实意,来搪塞我们?”前头的人没有讲话,后边的人不由叫嚣着。 “一切都是谣言蜚语,我大楚的国师位高权重,深得人心。”文臣暗了一下脸,随即脸上堆笑夸赞道。 “我看他不是很愿意。”傲风宗主冷然道。 那文臣立即说没有,还给沈凛秋使了一个眼色,沈凛秋从嗓子里发出了声音,声音沙哑不似人声,倒像是多年没有讲过话,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里。 傲风宗主冷笑,沈凛秋缓步上前,众人不由提心吊胆,想问这国师要干什么,他们还没有谈拢呢,对方还没有要放皇上的意思,沈凛秋怎么就自己走过去了。 众人疑惑之余,沈凛秋的衣袖中掉出一把长剑,他刹那间握在手中,朝着傲风宗主劈去,傲风眀庶殿温渠,眼神一凛,脚上踏出几步,将手中明光剑抽出,轻而易举的便刺入了沈凛秋的身体里,温渠心中也是一惊,对方这么弱,竟还敢刺杀。 大楚众人胆战心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凛秋的举动,宝剑贯体,鲜血不断,惨不忍睹,众人又是一阵害怕唏嘘。 沈凛秋好似无痛无感,身体穿过明光剑,手中利剑朝着温渠的脖子划去,温渠带着明光剑,向后退了退,沈凛秋身体顿时血喷漫天,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大楚的诚意?”傲风宗主冷冷说道,身边起了一阵的风旋,一股强大的风力,汇聚在沈凛秋的尸体上,将他分解的四分五裂,只余漫天灰色的血颗粒。 大楚众人心中不由“咯噔”的一下,心脏骤然收缩,有的人双脚都开始抖了抖,对于刚才的景象,心有余悸,文臣脸上更是如灰土一般难看,颤动着嘴唇:“这……” “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么……” “等等!”朴瑾风叫了一声,不让他将话讲的满了,他神色自若道:“国师是矛盾自荐,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此举,是我们大楚失察,傲风大宗不要记在心上。” 傲风宗主眼神冷然,嘴角一侧微微上扬,凝视着大楚众人。 “傲风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凡是自然要放在心上,何况,你刚才所说的皆是一面之词,大楚的人选,如此不查且敷衍,让傲风着实寒心。” “不知道我有资格换大楚的皇帝吗?”朴瑾风眼神坚定的盯着他看,他身后众人不由悬着一颗心,泰皇则是神色复杂,微微的蹙眉。 傲风宗主卖了一个关子,随即玩味的笑道:“自是可以。” “如此,我们同时进行吧!”朴瑾风看着楚泽南沉默的面庞,说道。 “不够诚意,你要本着道歉的心态过来?” “傲风宗主的意思是?” “跪下走过来。”傲风宗主笑道,眼神睥视着。 大楚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如此折损国威的事情怎么做的出来,但是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如此的屈辱,还不如跟他们拼了,亡国辱国哪一个好听,楚泽南也是一怔,他的眼眸寒了一分,没有讲话,脸色冷漠。 朴瑾风的手颤着握起来,眼中带着愤怒,还有一分的怨恨,他好说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的折辱自己。 “傲风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泰皇握着拳头,恨恨的喊道。 “若是不能做到,就让皇上给我磕一个头也行。”傲风宗主幽幽道。 “我跪。”朴瑾风缓声道,身子慢慢的矮了下去,朝着风轻落的方向跪去,傲风宗主眼中透着一股寒光,风轻落心中一惊,眼中带着疑虑,脚像是被定在了地上。 傲风众人毫不掩饰的哄笑着,朴瑾风跪在地上,膝盖朝着前面挪动,一步两步,无不是大楚的耻辱,被傲风笑的是面红耳赤,大楚人看着朴瑾风的背影都是恨恨的。 步资沙笑着走出,道:“这样太平淡了,给你加点东西。”说着,将手中尖锐的门刺洒在了朴瑾风的前面路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密密麻麻,让人毛骨悚然。 傲风宗不经意间朝着步资沙投去一道寒光,步资沙转了转眼睛以为自己做错了,傲风宗主声音不冷不淡的夸奖着他:“真是好主意。” 步资沙脸上带笑的退了回去,高傲的仰着头,用着鼻孔看着朴瑾风出糗。 “怎么不走了?”傲风宗主冷声的问他。 朴瑾风深深的吐息,动着自己的膝盖,压在钉刺上,一股钻心的痛楚从他的膝盖蔓延到他的全身,膝盖上流血,那刺钉完全的进入了他的膝盖腿肉里,他再走一步,那钉刺将留在他肉里的又往里面送了送,直接插进了他的骨头上,他的额头冒着冷汗,艰难缓慢的朝着前面走着。 此时的傲风宗主,已经挡在了风轻落的身前,俯视着他。 走了一半,傲风宗主下令放了楚泽南,斑绝推着楚泽南前进,楚泽南冷冷的看了地上的朴瑾风,然后熟视无睹大步的走回了大楚一方,众人不由朝着他热情的问候和行礼,泰皇则是没有好脸色的盯着朴瑾风蹒跚踉跄的背影,还有他用膝盖拖出来的血路。 斑绝停在了朴瑾风的身旁,便没有前进,看起来像是在看管人质,楚泽南已经平安回到自己的阵地,转过身去,皱着眉头,眼神下撇道:“朴瑾风是大楚的奇耻大辱,从此以后跟孤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走。”他说完,便拂袖离开,众人则是跟着他离去。 傲风宗主则是在背后朗声道:“大楚皇帝可是应允了送城池,割地,给钱,还有傲风的独立权,怎么走的这么急,你就不担心我们拿陛卿出气吗?” 楚泽南停滞了一下,冷声道:“随你处置,你只说停息干戈,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谁应允的你找谁去,还有一事,攻打傲风本来就是朴陛卿的提议。” 此话一出,大楚众人都对着朴瑾风投去了敌视怨恨的眼神,原来要皇帝攻打傲风的,果真是朴瑾风,傲风众人的眼神也及其不友善,但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大楚陛卿落在他们手中,想怎么的折磨就怎么的折磨。 朴瑾风膝盖上的痛,不及心中的痛,此时楚泽南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百口莫辩,也是,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楚泽南走了,带着他的官员士兵离开了,此刻他的背后空荡荡的。 “将他押回傲风。”傲风宗主淡淡道。 斑绝低下身子,轻轻的将朴瑾风扶了回来,朴瑾风根本就站不住脚,如一滩泥朝着斑绝倒去,斑绝不由将他横腰抱起,背着他,怕碰到他的膝盖,他的膝盖上密密麻麻的银色小孔,满是鲜血,看的十分的渗人。 “斑大人,你怎么抱着大楚的狗,不让他自己爬走呢?”步资沙笑问道。 “慢。”斑绝冷冷的冲着他吐出一个字,便不去理睬他了,温渠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在随便讲话了,步资沙这才悻悻的停止讲话。 第三百三十八章 屈辱 柔和的阳光挂在傲风高空,柱子房顶上方晶莹剔透的丝绸迎风起舞,白色中带着一点浅浅的紫蓝色,波浪式的律动,显得有些激动。 皇室是一个什么概念,皇帝陛卿以前是多大高贵神圣的存在,就算是身为傲风宗的一员,多少也有一点敬畏,也会想着,我是天楚的子民,现在,在他们眼里简直是一文不值,可以随意蹂躏。 经历大楚陛卿屈膝事件,傲风宗这一次是实在是太爽了,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天楚,骨子里又多了一分的骄傲。 到了傲风宗,斑绝也不好再抱着朴瑾风,便将他放下了,朴瑾风的膝盖小腿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血肉模糊中闪着银光,他的膝盖在细微的颤抖着,缓和了好久,才勉强的站的住。 傲风宗主似是有意的放慢脚步,朴瑾风每走一步,都如同刀绞一般,时间在他的流速中非常的慢。 不一会,他们来到中心地带,聚集的人越发的多,朴瑾风的一只手腕上被链子锁住,另外一头则是锁在冲天的柱子上。 “此人便是大楚的陛卿,想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只要不死就行。” 傲风宗主缓缓转过身去,眼睛看向众人,声音有些冷然,说完之后,便单独叫了步资沙风轻落离开了,留下众人看着朴瑾风。 湛蓝色的天空上,丝带飞舞,天际盘旋着两只白鹤,幽幽的盘旋了几圈才落了下来。 “我先回去了。”夏筝只觉得这少年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模样,有一点可怜,心中不忍欺负也不忍直视其他的人欺辱,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傲风众人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放在朴瑾风身上,图凉殿的大多人跟着夏筝离开了,似乎心态跟她的首席一样。 只是走了几个人,但是,越来越多的傲风成员朝着这里聚集,见识着大楚陛卿狼狈的模样,嘴角带着各种各样的笑意,愤怒,嘲讽。 “哎呀,真是惨呀。”成赫下了飞鹤之后,便朝着温渠走来,停驻在他的身前,看着朴瑾风的方向,微微环抱着自己的胳膊,俯视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众目睽睽之下,朴瑾风脸上如火烤一般炙热,任谁都想宁死不受屈辱,咬牙轻声道:“杀了我吧!” “哪能那么轻易的放了你,战争可是你挑起来的,我的好朋友就是被你们给杀的,都怪你,”一个不知是那一殿的少年恨得牙痒痒问道:“我们可以打他吗。” 成赫闻言,自觉朝着自己的身后退了几步,微微的侧身一看,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更多的人,每一殿的人都有,他不由拉着温渠,到一旁去,说:“你们随意,别让死了就行。” 虽然飞在天上,但是还是听清楚了傲风宗主的所讲的话,一般傲风的战俘,或者是罪大恶极的人,都是要公开处置的,无论身份高低,都可以对此人用刑,没有硬质的要求,一般都是让各殿门徒处置完之后,首席以上的职位的才依次处置,最终的处置权在傲风宗主的手中。 他们手中拿着自己的武器,鞭子,折扇,剑,等兵器,朝着朴瑾风走去,将他团团的围住,不由分说便朝着他身上打。 温渠板着一张脸,脸色有些不好,站在一旁,成赫见状,不由挡在他的身前道:“怎么见你脸上没有喜悦的神色?我记得天楚偷袭,你们殿中也死了人,等大家都出了气了,你再上去捣几拳吧,不然给你找个鞭子?”说着成赫将视线落在了一旁杜凋荡的身上,朝着那张冷峻的脸笑了笑,问他鞭子能借吗。 杜凋荡眼睛阴沉的冷了他一下,手缓缓的朝着自己的腰间一摸,便将鞭子扔给了他,成赫接过鞭子,不由说了一声谢了,将鞭子朝着上边举了举。 温渠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正色道:“我不能打他。” “你有病了?说的什么话?”成赫微微一怔,瞥了瞥嘴,将手中的鞭子垂下。 别看温渠平时一本正经,阳刚中带着一丝文质彬彬,性情温和,打起外人来,不逊色于杜凋荡,有时候成赫怀疑他抽人,是师从傲风执鞭护法。 “看情形,今天你们是排不上队了,明日再来吧!”杜凋荡一把拿过自己鞭子,声音冷冷。身上散发着独特的寒戾,然后从他们的身旁走过。 成赫朝着他的背影看去,口中嘟囔着:“鞭子跟什么宝贝似的,多拿一会都不给。” 成赫回过头来,顺着温渠所看方向朝着朴瑾风看去,只见人山人海,吵杂无比,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朴瑾风的情况。 成赫不由叹了一口气,拽着温渠离开,说着明天早上再来。 后半夜,有月无星,最后一个人走了,朴瑾风满身是伤,虚弱的坐在地上,头发全散,几乎要将整张脸都遮住,发丝微晃,隐约可见嘴角凝固的鲜血,满身的血渍,厚重的衣裳破损,狼狈凄惨无比。 傲风的天色是灰色的,银月冷冷挂在空中,一阵阵的寒气袭人,让他有些瑟抖,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他背靠在柱子上,坐在冰冷的石地上不动,夜风刺的他每一寸肌肤生疼。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让他眼前更加的黑了,微微抬首,只见那人被月光度上了一道冷白色,立在朴瑾风的身前,一阵轻柔的风,拖着他的膝盖,强迫他站了起来。 他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神模糊的看着来人,没有讲话。 “风儿。”傲风宗主不冷不淡的喊了一声,听不出里面有多少的感情。 “你开心了。”朴瑾风沉默了一会,半晌,面无表情的看着傲风宗主,声音十分的冰冷虚弱。 “我开心也不开心,我针对的是大楚陛卿,并不是你,但是,受伤的是你。”傲风宗主声音清冷道。 “没关系,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没必要为此不开心。”朴瑾风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声音尽显冷淡疏远。 “风儿。”傲风宗主有一丝的沉默,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摸一下他受伤的脸庞。 朴瑾风费力的提起自己的手,朝着他手狠狠的打去,身体微微的向后仰着,整个背都贴在了柱子上,十分拒绝他的靠近。 傲风宗主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脸色微冷,盯着他的脸正色道:“你若是现在认了我,便会恢复尊贵的身份,不必再承受这些折磨,哪怕不是心甘情愿,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有意思吗?这跟放下尊严认贼作父,委曲求全,苟且活着有什么区别吗?”朴瑾风嘴角冷笑,似是不屑又似嘲讽。 “你。”傲风宗主听到如此比喻,不由轻打了朴瑾风一巴掌,朴瑾风的身上已经没有他下手的地方,好像只要他多用一分的力去拍他,他都如失去支撑的纸鸢,随时倒在地上。 朴瑾风微微侧脸,不言不语,脸上微冷微痛,心中越发的凛寒,如同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一般。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体里流淌谁的骨血,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傲风宗主语气微怒。 “你的骨血?你还真有脸说,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都还给你,筋呀,血呀,骨头什么的都还给你。”朴瑾风说着,微微的弯下腰,从自己的靴子力抽出一把匕首,直起腰杆就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傲风宗主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已经抵在手腕上的匕首,手心被匕首割破,血顺着匕首的尖,滴在了朴瑾风的手腕上,与朴瑾风手腕上渗出的血融为一体,滴落在了地上。 他用力的握着匕首的身子拽向一旁,大力的朝着朴瑾风的手中夺匕首,朴瑾风不敌他的力气,匕首脱手,傲风宗主直接将他粉碎在空中,手握着朴瑾风还没有隔断筋脉的手腕,愤然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不是不想要,只是还给你,省的你纠缠不清。”朴瑾风冷冷道:“你不是对我失望吗,杀了我吧,省的让你失望,心烦。” “你说什么混账话,希望成为失望便是归零”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拿我当父亲,我暂且也不拿你当儿子,你反应这么大,反而显得你放不下了,死亡只是一种逃避,坚强活着面对一切,才是一种有胆魄的挑战,因为我,放弃自己的生命,不直吧。”傲风宗主平静道。 “那你倒是放下,握着我手腕干什么。”朴瑾风朝着他吼着,拼了浑身气力挣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甩开,用自己另外的一只手,去握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去激烈,不由浑身疼,靠着柱子站,膝盖有些发抖。 傲风宗主不由微微一怔,没有料想到朴瑾风的反应会这么的大,眼色不由变得有一丝的复杂。 他看见朴瑾风微微的颔首,脸上掉落着金莹剔透的血汗,亦或者是血泪,隐隐听见轻轻的抽噎颤气的声音。 “你滚。”朴瑾风嘶哑着嗓子吼道。 傲风宗主的手垂在身体的两侧,右手微微的抬起一点,欲前又止,手有些无处安放,轻轻的摩擦搓着,最终还是把他避到了自己的身后。 “现在受些苦,后边才会好起来,坚强一点。”傲风宗主喃喃道,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里,朴瑾风的膝盖失去柔风的支撑,不由失力的滑坐在地上,他低着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颤抖着。 第三百三十九章 陛卿少宗主 还剩一半的夜,十分的漫长,他的身上笼罩着一股寒气,衣裳变得有一点湿润,让血有一丝的渲染鲜红,腹部更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抽痛,被打的时候,他没有护住其他的部位,只用手护住自己的腰。 夜深沉安静,他一点也睡不着,感受着黑夜渐渐的变成天亮。 天渐渐有了温度,太阳从东方升起,朴瑾风不知道今日他又要面对着什么,被打了半天,他已经被打的麻木无感。 成赫携着温渠而来,巧合的是,他们在半路上碰见了杜凋荡,便结伴而来。 杜凋荡是来调查某些事情的,他觉得朴瑾风有很多可疑之处,不然他而不会闲的无事来找朴瑾风。 他们来到之时,就看见朴瑾风伤痕累累,虚弱无力背靠着柱子而坐,脚缩在自己的大腿跟,红肿染血的手垂在在自己的两边。 堂堂大楚陛卿可怜落魄成这个模样,当真是让人发笑。 成赫可是毫不怜悯他,眼中带着一丝的冷意,嘴角带笑,走上前去,朝着他喊道:“死了没有,没有的话起来。” 见朴瑾风充耳不闻,他不由蹲了下来来,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微微用了一点力气,就将他提了起来,一只手握拳,朝着他的腹部重重的打了一下,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轻锁着眉头,嘴角细微的抽动小声的呻吟了一下,显得十分的吃痛。 成赫见他有些清醒过来,不由有些嫌弃的将他扔在了柱子上,嫌弃的说了一句:“弱死了。” 然后手朝着杜凋荡伸去,口中喊着“借我。”杜凋荡嘴角冷笑,将鞭子不疾不徐的递给了他。 朴瑾风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出来了,他明明修炼的是阳功法,此时却是觉得有一股寒气在他的骨头气管中游走,让他十分的难受,想要将厚衣裳裹在身上。 “我要为我的可爱的鹤们出气,仗着你们飞羽队能飞,不打人,专射鹤,卑鄙。”他口中念念有词,甩了一下鞭子,狠狠的打在了朴瑾风的肩膀上。 眼前的人没有卑微求饶的姿态,没有因疼痛而狰狞吼叫,所以看见他就觉得一切的惩罚手段,在他身上都起不到作用,他仿佛被打的麻木了,就是让人莫名的恼火,怀疑自己的力度是不是小了。 朴瑾风只是反应有些激烈,被鞭子打的地方有些颤抖,因为这鞭子打人实在是太疼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成赫算了吧,两方战斗,不可避免。”温渠微微上前一步,有意阻止着他再一次的挥鞭子。 “你放屁,我可没你那么宽心,我不光要打他,我还要拿针戳他,你放心,我连你的那一份,一并算了。”成赫挑着眉头,朝着他嗔骂。 一旁又聚集了一些傲风的人,他们看着首席们,怎么惩罚大楚陛卿。 昨天他们尽兴了,心中的恨意少了许多。 朴瑾风微微启唇,从牙缝里呼气,口中不言不语,头发几乎要将他整个脸都遮挡住了。 远方,一只可爱的小白狗屁颠屁颠的跑来过来,跑到朴瑾风的脚下,朴瑾风的瞳孔不由放大,这熟悉的场景,那一会是不是甄英眉就跑出来了,他的脚不由将小乖朝着一旁踢了踢。 那小乖还是不依不饶的去凑过去,成赫不由将小乖抱了起来,挑着眉头对着朴瑾风呵斥道:“我们傲风的小巴狗,岂是你能踢的……”话还没有讲完,小乖立即扬起爪子,扇在成赫的脸上,然后,后脚朝着他的胸下一蹬,前爪往他的胸口这么一推,就挣脱了成赫的怀抱,跳了下来,继续朝着朴瑾风谄媚的跑去,摇着自己的尾巴,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乖,亏我还护着你。”成赫捂着自己的脸,有些好笑的骂道。 果不其然,一个少女喊着“小乖”的名字跑了出来,只不过她的眼睛是能看清楚东西了,五官轮廓更加的立体,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她看见朴瑾风,眼神不由一怔,连忙的跑了过去,蹲在地上,小乖则是乖巧的坐在旁边看着朴瑾风。 成赫不由好奇的看着甄英眉,杜凋荡的眼神更加的深邃冷寒。 甄英眉眼中带着一丝的委屈还有惊讶喊道:“少宗主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此言一出,成赫的眼睛不由瞪得更加大了,惊吓的喊了一声:“英眉。”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下。 杜凋荡的眼中闪过异色,随即恢复原状,又有一丝的恍然大悟。 温渠的眼中也波动了一下,聚焦在朴瑾风的身上,其他的人有些懵,互相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你认错人了”朴瑾风披散着有些凌乱的长发,低沉着眼眸,轻声的说道。 “英眉的眼睛不好,但是鼻子是最好的,你的味道我是不会忘的。”甄英眉看着他神色认真,语气坚定以及肯定的说道。 “对不起。”朴瑾风无心隐瞒曾经的身份,声音轻柔道。 甄英眉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眼中含泪道“哥哥好样的,他保护了你,我为他骄傲。” “英眉,我早已经不是傲风少宗主,我现在是大楚的陛卿,傲风的阶下囚,你不要在如此称呼我了。”朴瑾风声音非常小,小的只有甄英眉能够听的清楚,但是傲风的三首席,听力是何等的好,成赫当即将鞭子扔给了杜调荡,一副我没有打他的模样,脚又向后退了退,退到温渠的身后。 “不,你永远是我们的少宗主。”甄英眉摸着他的肩膀,看着满身伤痕狼狈无比的朴瑾风,不由失控的大声的哭喊着,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 众人一时不明白状况,说道:“英眉妹妹,你想少宗主想的疯魔了,他是大楚的陛卿,怎么可能会是我们那英明神武,功体盖世,气度不凡的傲风少宗主呀!” “……”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都在表达着甄英眉是认错了人。 “傲风少宗主拿命来。”一道狠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个独臂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像是鳄鱼材质的剑,从天而降。 朴瑾风虽然失力,但是敏锐力与感知危险的能力还是存在的。 只觉来人带着杀气,似是对他有强大的恨意,真的想要取他命,肉眼见来人气势汹汹,冲着自己来,所涉及的面积也十分的大。 他想着不能连累别人,立即将甄英眉推开了,打算独自承受。 黑衣人来的太过突然,周身飞着燕镖,让生人靠近不了,自己则是俯身朝着朴瑾风攻击。 朴瑾风心中一悬,自己力量尽失,恐怕必死无疑,也好,让一切都结束吧! 傲风庙堂中,傲风剑周身发出闪烁的光芒,一眨眼的功夫,在千钧一发之间,挡在朴瑾风的身边,将来人震飞了,口中吐血,退出数步。 “这是傲风剑,傲风剑怎么自己出来了?” “莫非……” “傲风剑护主?”甄英眉喃喃道,众人眼中讶异了一下,朝着朴瑾风看去,无不张嘴结舌。 傲风剑身散发着凛冽的强光,插在朴瑾风的身前,光反射在朴瑾风的脸上一闪一闪的,朴瑾风的伤脸上,若隐若现着一张熟悉的风神面具,那面具之下的下巴,嘴巴,跟记忆中的傲风少宗主是那么的相像。 “他,他不会是少宗主上身了吧……” “我看着像本人。” “那他诈尸了……” “不知道。” 场上一片的嘈杂,互相说着自己意见。 黑衣人恶狠狠的看着朴瑾风,斩金截铁道:“你果真就是傲风少宗主,我要杀了你。” “你是?”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我是潘阙,我就知道你没死。”来人眉头紧皱,凶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朴瑾风看向甄英眉,发现她与自己一起被困在潘阙的燕镖内,那燕镖离她很近,朴瑾风不由将她朝着自己的身边拉。 潘阙眼神一凛,操控着一只飞镖朝着甄英眉攻击,朴瑾风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躲,那燕镖非常危险的擦着朴瑾风的肩膀而过,划开口子,流出血来,朴瑾风已经不在乎身上再多一伤。 “你要报复找我,何必伤害其他人,放她出去。”朴瑾风看着他道。 “你当初不在乎温渠的性命,今日又何必在乎一个女孩的性命,一起去死吧!你们谁敢过来,就是加速他们的死亡。”潘阙阴狠的说道,瞪着傲风众人。 “潘阙别过分了。”成赫历声道。 “哼,都去死吧!”潘阙说着,朴瑾风颤了一下膝盖,咬牙起身握着傲风剑,顿时衣裳化甲,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朴瑾风就挥着傲风剑,将燕镖打落,随即化作光冲向潘阙,潘越惊愕,瞳孔放大,腹部被刺了一剑,掉落在地上被傲风众人所控。 朴瑾风立即松开傲风剑,恢复原状,口中吐血,他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傲风众人面对他十分的矛盾,也就不讲话,看着他。 “大楚陛卿,傲风少宗主,不过是道貌岸然,不仁不义的人,不然怎么联合外人打自己家。”潘雀恶狠狠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骂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皱眉,也想听他的解释。 朴瑾风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的站了起来,甄英眉不由上前扶住了他,被他轻轻的推开了,因为他要自己站。 “我身为傲风少宗主的时候,未做一间对不起宗门的事情,我身为大楚陛卿的时候,未做一间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我问心无愧。”朴瑾风看着众人,朗声道。 “说的好。”成赫站在温渠的身后笑着道。 “先将潘阙押入牢中。”杜凋荡声音冷冷道,四个少年便听他的吩咐,迅速的去做了这件事情。 成赫躲在温渠的身后,温渠面无表情的盯着朴瑾风,杜凋荡的细长饱满的手则是放在自己的鞭子上摩擦了几下,那鞭子锃亮而又渗人。 “我现在只是傲风的阶下囚,任凭你们处置。”朴瑾风向后退了退,靠着柱子,勉强的站着。 “哪能呢!……”成赫有些心虚的道,还没有缓过来,甄英眉的鼻子,傲风剑的使用,都印证他是少宗主。 第三百四十章 “真相” 太阳的光线十分的扩散,照着傲风不断飘着的丝绸上,丝绸的身段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朴瑾风的手腕上像是被链子摩擦留下的伤痕,其实那是昨天晚上,要还命傲风宗主时候所留下的伤痕。 链子看起来轻飘飘的,微微的晃动着,似乎是被风吹,又像是朴瑾风一直在抖动着。 场上众人除了三大首席之外,都在一旁小声的议论着,朝着自己的身后退了退,与朴瑾风保持一点的距离,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不想要他听见,眼睛还时不时的朝着他看去,见他没有看任何人,任何方向,不由看的大胆大了一些。 要知道当初傲风少宗主可是一个神秘冷霸的存在,眼前的人跟他们印象中的出入有些大,一些确定朴瑾风就是傲风少宗主的人,不由开始夸奖着他,但是还不敢太确定,就含糊了一点,毕竟他们的首席还没有讲话呢。 “少宗主。”这一次,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还有谁再叫少宗出,能够证明他是少宗主。 朴瑾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周疏隐,他不及反应,周疏隐已经冲到他的身前蹲了下来,想要摸他却是无从下手。 最终,他的手朝着朴瑾风的手伸去,朴瑾风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躲闪了,周疏隐为他把脉,脸色不由一变,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周叔你可真不够意思。”成赫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小声的说道,有一丝埋怨。 眼前的人拥有风神面具,能够使用傲风剑,发际线下巴嘴唇符合少宗主曲线,再来,当初少宗主声音不稳定,行为奇怪不符合自身,现在都可以解释的清楚。 那枉死的飞鹤便不能怪少宗主了,要怪就怪大楚的飞羽队。 “斑绝来了。”成赫眼神乱飘之间,看见一人板板整整的朝着这里走来。 只见斑绝迈着沉稳的步伐,看了朴瑾风一眼,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大楚陛卿乃是傲风少宗主,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一直自幼生活在大楚,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近年才被寻回,在傲风宗主假死期间,一肩挑起大局。 成赫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为什么现在才说,人都打了,现在说有什么意义,不朝着斑绝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很快的收了回来。 温渠冷静多了,上次听了周疏隐跟朴瑾风的谈话,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杜凋荡一直都很沉静,确定了朴瑾风的真实身份,在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傲风剑出,甄英眉的指认,周疏隐的称呼,斑绝讲出的话,让大楚陛卿就是傲风少宗主这件事情之上,成为了板上钉定的事情,他们心中已经不带一丝的怀疑,深信不疑,眼前被他们凌辱责打过的少年,就是他们尊敬的傲风少宗主。 斑绝又道:“大楚要攻击傲风,也是少宗主在大楚朝堂上反对,只是皇帝对待陛卿的态度大家也都看见了,不是打就是骂,傲风为什么能够屡战屡胜,这都是少宗主运筹帷幄的功劳,原本希望能够平息两方干戈,功成身退,谁料到大楚皇帝如此的无情冷酷,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弃他而去,傲风宗主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他顿了一下,先卖了一下关子,让众人的心悬一下,然后目光落在朴瑾风身上。 “你受苦了,欢迎回来。”傲风宗主的话平淡的叙说,斑绝却是真诚的表达了出来,触动了一下傲风众人的心。 朴瑾风蠕动着嘴唇,也想破口大骂,傲风宗主这歪曲事实,为他辩白的好意,朴瑾风完全不想领回,刚想着嘲讽一番,发现自己竟然说不了话了,一想就是周疏阴搞的鬼,不由有些愤怒的看着他,在别人看来,那是隐忍的委屈,对大楚皇帝的恨意。 周疏隐透过他衣裳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鞭痕,将他残破的衣裳微微的拉了一点下来,那身上可怖的伤痕不由印在众人眼前。 “少宗主,这就楚泽南的杰作……”周疏隐看着他的伤口,声音惊讶冷颤带怒,众人感同身受,不由微微握紧拳头。 冲击力太大了,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成赫有些受不了的别过头去,不忍去直视。 众人一阵唏嘘,盯着看,眯着眼睛看,心疼自己的少宗主,对无良皇帝楚泽南骂不绝口。 周疏隐不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皱着眉头,气愤道:“楚泽南太过分了,封了少宗主的力门,不知放了什么东西进去,把少宗主的身体弄的一团糟糕,少宗主现在十分的虚弱。” 他像是宣泄不满,又像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从现在开始,楚泽南是我傲风公敌。”成赫眼中一冷,扬起自己的头,对着众殿成员喊道。 众人愤愤不平的赞同着。 “各位,少宗主恨自己不能阻止皇帝,间接伤害了傲风人,所以不讲自己的身份,甘心承受你们的打骂,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你们可解气了?”斑绝在众人的身上都看过一遍,众人不由好奇他看什么,眼神不约而同的都朝着他聚拢。 朴瑾风的眼中似乎能冒出火花,但是身体现在太虚弱了,体现不出来,太过激动,带着他的伤口都疼了,他脸色不由微变的忍着,然而,在众人眼中,朴瑾风的表情等于忍痛,那些疼痛都是他们给的,心中不由有些愧疚感。 听到解气二字,心中想着哪有对少宗主的气,只有对皇帝的气。 众人浑身一颤,心中慢慢变得镇静,还有人红了眼睛,感动的流了泪出来,纷纷朝着朴瑾风半跪,口中道:“少宗主,对不起,冒犯了你。” “哪有什么解气不解气,我们都不会生少宗主的气。” “执法,你惩罚我们吧,我们甘愿受罚。” “……”朴瑾风。 “这是少宗主跟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插手。”杜凋荡冷然道。 “诸位,宗主召集风台开会,是为了说清少宗主之事,诸位请立即前往风台听讲,少宗主需要休养疗伤。”斑绝再一次说道,众人行了一个礼,朝着朴瑾风看了几眼,眼中带着愧疚离开了。 朴瑾风心中不由暗道:“傲风宗主,你又想搞什么鬼。” “少宗主还住风华绝代,周先生,他就交给你了,我去找师尊了。”斑绝说道,朝着周疏隐拱了拱手,朝着其他人点了一下头,就离去了。 朴瑾风就这么名正言顺的恢复了身份,还在傲风收获了同情以及好评,还有尊重。 索性温渠早就对他的身份有些忌惮,便没有出手,成赫就觉得自己很尴尬,躲在温渠的身后,观察着朴瑾风。 “唉,少宗主说谎的技术真是一流,演技为零。”杜凋荡摸着自己腰间的鞭子,发丝微晃,露出狰狞的伤疤来,嘴角不自觉的冷笑了一下,然后扬长而去。 “周先生,少宗主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温渠问道。 周疏隐的神色暗淡,四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温渠,下次不要冒充我打少宗主。”成赫没个正经的说道,想要推着自己的责任。 “是你打的。”温渠正色道。 “不,我没有动手。”成赫一副无赖的模样,摇着自己的脑袋。 “我看见了。”温渠板正道。 “你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不放,眼下是少宗主的伤势,园长你说对不对。”说着,成赫蹲在朴瑾风的身旁,帮他把锁链弄断了,朴瑾风微微的瞥了他一眼,成赫咧着嘴,冲着及其友善的笑了笑。 “温渠,你先把少宗主抱紧房间吧。”周疏隐道,他的力气很小,怕抱不住朴瑾风。 温渠刚要上前,成赫伸手阻止他前进,道:“我来。”说完,就将朴瑾风抱了起来,本以为会有多么重,谁想到轻飘飘的,抱着他就朝着风华绝代走去。杜凋荡则是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似并不在乎朴瑾风的情况。 成赫目光平视着前方,一心往前冲,完全没有看见朴瑾风阴沉的眼神,心里还喜滋滋的,想着现在的他要使劲的刷好感度。 温渠跟在周疏隐的身后,周疏隐不由在后面叮嘱着成赫慢一点,看着他及其不稳重的模样有些担忧,朴瑾风身上给他抱的生疼,有口也不能说,就算能说也说不出来,眼神瞪的的发涩,便放弃了抵抗,顺其自然。 成赫用脚开门,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插着自己的腰。 周疏隐越过他,蹲在朴瑾风的床头,再一次给他坐着检查,看着血糊糊有些变形的手,他眼色微凛。 看着他腰边,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好的地方,偏偏那里,完好无损,像是刻意的保护。 手不由朝着那里摸去,只觉得一阵冷气缠在他的手上,他看着自己的手,隐约可见一团浅浅的灰红色雾气,环绕在他的手上。 周疏隐脸色愈加的凝重了,微微侧头,对着温渠道:“温渠,去请宗主来。” 温渠点了一下头,深深地看了朴瑾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周疏隐又支开了成赫,成赫及其不愿意的去翡翠园取东西,等到他走的远些了,周疏隐不由掐着朴瑾风身上的穴道,让他能够正常的讲话。 朴瑾风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喊了一声周疏隐的名字。 “少宗主,得罪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回归。”他脸色一沉,微微颔首温生道。 “我很想回归吗?”朴瑾风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谁也没有料到你会作为人质回到傲风宗……” “一切都在所谓宗主的掌握之中不是嘛。” “这……” 第三百四十一章 邪秽之毒 风华正茂的门是微微敞开的,门发出极细小的“咯吱”声,微微的晃动着,只见门向着两边开。 傲风宗主还没有靠近门口的时候,就有意感知他们的谈话,他们的谈话尽收耳中,他踏入房间内,周疏隐朝着他看去,站了起来,朴瑾风则是看他一眼,便别过头去,对他置之罔闻。 “我给你时间,你好好的想想,把自己的思路都给我缕清楚了,一味的赌气,只会让你失智。”傲风宗主缓缓说道,找了一张靠近门的椅子坐了下来,让周疏隐也过来,与他一同坐,周疏隐心中乱麻,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心中担忧着朴瑾风的情况,如坐针垫,但还要摆出一副坦然的模样。 “我很清醒。”朴瑾风小声说道。 “闭嘴,我现在让你安静的思考,你不是不想与我讲话吗,那就不要讲话。”傲风宗主侧看了他一眼,有些厉声说道。 朴瑾风的心抽了一下,渐渐的冷了下来,连带着他的头脑,顺着傲风宗主的话,进入了沉思。 门并没有关上,门朝着阳面,十分亮堂,一阵微风透过门吹了进来,让帘子微微晃动,房间内突然变的十分安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楚。 傲风宗主与周疏隐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 朴瑾风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身上微微辣疼,谁都想自己的身体健康,处于舒服的状态。 病来如山倒,疼来也难受,大楚皇帝都已经放弃他了,他现在应该被楚泽南从陛卿一职上踢了下去,也不知道接任他的人是谁,无论是谁肯定都比他强,比他尽职尽责吧。 两方也不打仗了,他也没有立场了,他再坚持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他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养好身体,谈什么离开,谈什么反抗摆脱,不如顺着在他的意进行治疗,傲风宗主想要做什么也跟他没有关系,目前只有这个地方适合养伤,他可不想拖着伤残的身体,到处的晃悠,他还想着跟吉叱乐的三年之约呢。 “我的身上的力被楚泽南的龙元封了,除了楚泽南应该谁也解不开吧。”朴瑾风看着自己的浅紫色的床幔,缓缓说道。 半晌,没有回应,果然这是一个难题,他嘴角不由带着一丝苦笑,他不解封元力,他想自己三年都不见得恢复到好的状态。 “我解得开。”傲风宗主嘴角淡笑,十分自信。 朴瑾风暗淡的眼中,不禁有了一丝的亮光,他不由睁开了双眼,借助腰部的力量,缓缓从床上吃力的坐起来,朝着他看去,眼中带着一丝的怀疑。 “不要质疑我。”说着,傲风宗主站起身来,转身朝着他走去,然后坐在他的床边,朴瑾风一下子浑身不自在,身体有些僵硬,想要挪着自己的身体,离他远一点,可身体如灌铅,难动分毫,幅度若是太大,便是刻意远离,他并不想表现的太刻意了。 傲风宗主当然有所察觉这细微的变化,不以为然神情自若,手心翻上摊开,一颗金色的光珠在他的手心上空慢慢显现。 他并没有解释这是什么,只是这么轻轻的朝着他的身体一推送,那光珠便化作一条龙飞入了朴瑾风的身体,在他的身体里想快速的游了一圈,随即开始缓慢的游走,井然有序的打开他身体所有被封住的穴道力门。 “盘膝,放松,凝神,调息,运力。”傲风宗主盯着他,简洁的说道。 就算傲风宗主不说,他也知道怎么做,只是自顾自的做了,就有些尴尬,现在他说出来了,便自觉的将腿盘在一起,感受着身体里那一股力量,朴瑾风一片混沌的身体,不由被金光驱散,尽显一片澄明,朴瑾风顿时一阵的舒坦。 身体里的各项力开始渐渐的复苏运转,他先是运着自己的自愈力游走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然后凝聚自己的内元,窗幔剧烈晃动,那是他的风力,他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但是他的腰部,却是十分的难受,隐约有黑血渗出,像是排毒,又像是感染。 “你是用什么解开我的龙封?”他现在也不想顾腰间的伤,只是睁开双眼,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语气有一点的质问 “自然是龙元,龙元分为两种,一是皇室成员的元力,二是名帝死亡之后骨骸上所化龙元。”傲风宗主解释道, “你怎么会拥有?”一想到是尸骸上所化出来的龙元,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好奇的是傲风宗主是如何拥有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傲风宗主不冷不淡的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的距离。 “……”这一问,朴瑾风有些哑口无言,便不出声了。 “虽然你解了龙封,但是,你的身体依旧有些不对劲。”傲风宗主脸色微微严肃,站了起来,凝视着他。 周疏隐不由上前来,又将手放在了朴瑾风的脉搏上,眉头微皱道:“按理说,恢复元力,力会自行治愈身体内伤,为什么少宗主脉象中隐隐含有邪晦之气。” “可有清除法子?”傲风宗主问道。 “有,就是费事一些,光是我的药力是不够的,驱邪气晦气,需要优良干净的环境,还有合理调养,保持着身心愉快。”周疏隐眼中含忧,似在担心着什么。 “忧虑什么,直言无妨。”傲风宗主道。 “这干净无菌的地方,非清风浮贵不可,总司多年养生,洁身自好,少宗主身上因伤留下的痕迹,在总司的调养下加上我药物的辅助,定能消失无痕,只是总司那边,不好讲话。” 那瑜凤是傲风出了名的爱干净,除了风轻落,傲风宗主,还有他的两名侍女能够自由进入他的居所,其他的人没有他的同意,是不给入内的。 如果有人非要进入不可,且是有重要事情,职位不在他之下的人进入,就会被他各种的嫌弃嘲讽,而且人走后,他还要将清风浮贵打扫三四遍,这样去的人就很难堪,觉得没有颜面,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去他的清风浮贵找他。 有预约的要洗上好几次的澡,被他的两名侍女审核才能进入,也是麻烦,所以清风浮贵是傲风之人,最不想来的地方之一,哪怕他的环境多美多干净,都不想来。另外一个,跟他齐名的便是杜凋荡的所在。 “这事不难,我来说。” “我不想去……”朴瑾风小声道,跟瑜凤相处,简直可以让他窒息。 傲风宗主想着元力恢复,朴瑾风身上的伤痕,应该有所减轻,不由伸手去拽着朴瑾风的衣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身伤的密密麻麻的伤痕,皆呈现黑色,黑色中隐隐带着一丝的红,像是将体内这段时间筋脉不通,不良之气难以排除体外,所累积下来的毒气都倒了皮肉上。 不仅如此,衣裳被拔下的那一刻,他感觉一股寒气钻进他的身体里,直直窜在他的脑门,他的腰侧又是一痛,他不由伸手朝着被子里去摸腰,只觉得湿漉漉的一片,这让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 “这,怎么会如此严重,应该尽快送往清风浮贵排毒。” “我知道了。”傲风宗主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血腥味,不由轻轻动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朴瑾风牙齿打了一个冷颤,小声对着周疏隐道:“我冷。” 傲风宗主眼中闪过异色,周疏隐立即去摸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刺人。 朴瑾风放在被子里的手捂着自己的腰,另外一只手将他缓缓的掀开了,只见他腰间一片的黑红,黑艳无比,红破的手上满是血,不停的朝着床上掉。 周疏隐不由一惊,疾声道:“少宗主你怎么不早一点说。”一边说着,一点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剪刀,让朴瑾风躺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剪开湿红的衣裳。 狰狞的鞭痕中,是更加狰狞的剑洞,周围还有着黑丝蔓延着。 “此处被谁所伤?”傲风宗主沉声问道,这伤口十分的邪门,给人一种极度不适感,隐隐散发着污秽之气,想来朴瑾风身上伤痕变成黑色,跟这个伤口也有关系。 “泰守剑……”朴瑾风眼神黯淡道,傲风宗主口中冷冷的说了沉影二字,朴瑾风感受到傲风宗主身上的寒酷之气,他又道:“他为了我死了,我被泰守剑所伤是意外。” “这是剑毒与剑戾,乃是名剑残缺污秽时,才会产生的效果,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看来我要走一趟葬花海问一下她了。”周疏隐严肃道。 “我会安排飞鹤送你。”傲风宗主道。 “少宗主,一会我给你准备一个药澡浴,你且泡一泡,有益于压制那腰上的伤复发,我先下去准备,为你取出腿中的钉刺。”周疏隐朝着他说道,朴瑾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周疏隐朝着傲风宗主点了一下头,便疾步的离开了。 又剩下傲风宗主与朴瑾风二人,朴瑾风只感觉不舒服,不想与他独处,傲风宗主却是成熟稳重,大气自若,显得朴瑾风有点敏感,太过计较。 朴瑾风沉默着不讲话,眼帘垂下,傲风宗主手中凝聚元力,不声不响的灌输到朴瑾风的腰间,这股力量十分的温暖,缓解了他腰间的冷疼,他体内的九点阳火似乎也渐渐的复苏,在他体内不安分的乱窜着,虽是乱窜,但是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相反的,九点阳火自带净化能力,所撞之处,都能消散一点他的皮肉里的毒秽。 面对傲风宗主给他疗伤,他不言不语,没有抗拒,没有感谢,仿佛他什么也没有做一般。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你自觉养伤。”傲风宗主收功,讲完话,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他完全不指望朴瑾风会回他什么。 看着傲风宗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朝着自己的腰间轻轻的摸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争相打扮 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换了三桶的水,朴瑾风这才完成沐浴,将腿中的刺钉取出三分之一,其他的太深了,周疏隐不敢取,是傲风宗主取的,动用了元力,没有一丝温柔十分霸道的取出,疼的朴瑾风晕了过去。 昏睡了一夜之后,才清醒过来,腿上被傲风宗主治疗过的伤口,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隐隐抽痛,但不影响他行动。 他仅仅穿了一件白色内衣,便有傲风宗主便派的图凉殿两名女子在敲门。 朴瑾风开门,她们一人手中端着衣裳,一人手中端着梳子,丝带,发冠,还有一些装饰品,有礼的喊了一声少宗主,便走了进来,将手中之物放在了桌子上。 “图凉殿张盈。”一少女说道。 “图凉殿李熏”另外一个少女说道。 “为少宗主更衣装扮。”她们齐声道。 朴瑾风凤披散着长发,向后退了退,对着他们说道:“谢谢,你们将东西放下,我自己来可以了。” “少宗主,斑绝大人特地吩咐要将你打扮的如神仙一般漂亮无暇。”张盈道。 第一印象很重要,一向只看外貌的瑜凤,就算是少宗主,瑜凤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这……”朴瑾风沉思了一下,不好好打扮自己,指不定又要被瑜凤说出难听的话,刚想让她们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骄纵的轻斥,让她们住手。 只见阳光下站着两名曼丽少女,一个穿着白色纱裙,一个穿着浅紫色纱裙,姿态高傲,不卑不屈,眼神盯着朴瑾风,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两位清风浮贵的侍女可有事?”张盈眼神一冷,朝着白露晓霜看去。 “把你们带来的东西一个不剩的带走,少宗主我们来伺候。”晓霜声音冷淡道。 “不知道两位姑娘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先来后到。”李熏一字一钝道。 “那么你们也知道我们清风浮贵的规矩,少宗主要来清风浮贵疗伤,自然是由我们伺候护送,两位姑娘速速离开,耽误了时辰,总司可要问责我们了。”白露声音冷雅道。 “况且你们的审美也不行,装扮自己都十分吃力,经验少的可怜,口气还重,还是快些走吧,不然我们二人就要呼吸困难了。”晓霜轻轻挑眉道。 “你们……”张盈不由挺起胸脯,朝着她们走去,李熏一把拉住了她,笑道:“既然如此,就交给二位了。”随即催促着张盈拿东西,然后往门口走去,张盈带着一丝的不情愿。 白露晓霜二人微微斜对着彼此,两人各向后退一大步,怕沾染到不干净的东西。 李熏拉着张盈让她不要太在意,他们背影越走越远,只听张盈口中嘟囔着:“什么人呀,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女,傲什么,想要伺候人,就让你伺候去,天生的伺候命,丫鬟命,狗仗人势的东西……” 李熏张盈也算是傲风图凉殿中的姣姣着,立过功的,对于帮助少宗主梳洗更衣,很是乐意,但是被两个清风浮贵的侍女挤兑,就十分的不爽。 白露的手一挥,力戒光芒闪烁,衣裳,头带,腰带,护手,各种饰品,都摆在了桌子上,十分的普涨齐全,崭新干净,都像是新的一般。 “少宗主,已经记住我们姐妹的名字了吗,有什么事,尽管唤名使唤。”白露看着他声音清冷温和道。 朴瑾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坐。”晓霜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 朴瑾风知道他们要先开始整理他的头发,便坐了下来,白露拿起梳子走到他的背后,轻轻的插在他的头发里,朝着下面梳去,朴瑾风的头发一抓一把,柔顺黑亮,摸起来十分的舒服。 弄好之后,二人便一起走到前头看效果,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的惊艳,朴瑾风头发微竖,三千发丝散于脑后,皮肤白皙,眼中带着淡淡的温顺和煦,隐隐带着神气,长的十分俊美,让人挑不出毛病,眉如墨画,浅唇微抿,脸有点瘦小,但是不影响他的五官比例,只是显得他的年纪又小了一点。 内裳飘逸宽大,让人感觉雅欲随性,整个人就像从画中走出来少年神仙,美玉无瑕,温中带着刚,有些浅浅的威仪,不容亵渎。 晓霜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妙字” “少宗主真气质脱尘,相貌俊美优秀,定能与总司好好相处。”白露说道,向着桌子前面走了走,手中拿起衣裳,朴瑾风自觉的站了起来,将衣裳穿上,蚕丝的材质,白色的衣裳,银丝为辅,腰带上镶嵌着白色宝石,在光线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右手上带着柔滑的手套,上面绣着银雀。 这头发衣裳都弄好了,白露晓霜眼中再显惊艳,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本来他们还担心少宗主的外貌不过关,引得总司心情不愉悦,没有想到少宗主的外貌气质会如此的好,若是说瑜凤排名第一,那少宗主当之无愧的第二。 细看之下,朴瑾风的相貌和瑜凤还有几分相像,让人觉得他们是兄弟,事实他们就是兄弟,是堂兄弟。 “少宗主,我们走吧!”白露嘴角温笑道,晓霜已经外面带路。 朴瑾风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跟在晓霜的侧后方,一路上遇见了很多的人,他们都带着好奇的神色看着朴瑾风,据他们所知,傲风没有气质如此出众的人,又听说今天清风浮贵的白露晓霜要迎少宗主过门。 那天公开处刑,他们也没仔细看他的相貌,朴瑾风又是披散着长发,将脸几乎都遮挡住了。 那天去过百武王道的人,愣了一下,小声确定的说,就是少宗主没错,这才微微行礼向他问好,朴瑾风人在屋檐下,也不能太傲,人家和颜悦色,恭恭敬敬的朝着他问候,他便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嘴角带着浅笑,那傲风宗的人看他笑,不由心情大好,笑的更加开心。 看着朴瑾风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们不由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 “哇,少宗主怎么这么年轻。” “比总司好多了,我看那外貌那气质都不输总司,看来我们傲风又有风景了。” “我还是喜欢带着面具,眼神高傲,气质冷寒的少宗主,那可是我的偶像。” “切,怎么样我都喜欢。” “我也没有不喜欢呀,给人感觉很舒服呢。” 清风浮贵,雅亮,干净,华丽,墙上铺着白玉材质,上面还镶嵌着若干的钻石,画着白雀凤凰独角兽,闪亮而又不刺眼,看起来十分的华丽雅亮。 院子中一片的白色莲花纤尘不染,剔透洁白,又一片的昙花一现又一现,旁边的一颗树上挂满了晶莹的小珠子,小风微微吹拂,珠子就摇晃碰撞,像是一树的银色光流。 风轻落一身白色的衣裳,站在一团白色蔷薇旁,手中拿着剪刀,为他们修剪。 瑜凤额头带着浅浅的凤印,凤眼中是一刻小小的水晶,显得神圣高贵,发丝微晃,随意飘逸,红润的唇微微的抿着,尽显傲气娇贵,穿着一身白菊花华衣,随意优雅的坐在铺着羽毛垫子的白玉凳子上,石桌上铺着满是珍绣的白布,摆放着一壶酒水,两个银杯,其中一个拿在自己的手中,另外一个随意的摆放在桌子边。 “亏你想的出来,还要让人要轿子抬他,幸好傲风没有轿子,不然真是好笑的很。”风轻落温笑着,一边摆弄着白色蔷薇花,一边讲着话。 那瑜凤担心朴瑾风来的路上,沾染了不干净的空气,不由想要人用轿子抬他过来,傲风可是宗门,谁会柔弱到坐轿子,这远离城中,又那里来的轿子,这才作罢。 “好笑吗?我并不觉得好笑,你的笑点真是低。”瑜凤不以为然,微微斜看了他一眼,缓声道。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上一次真的是你误会他了,你应该向他道道歉,态度好一点。”风轻落手中拿捏着花枝,头朝着瑜凤的方向转去,语气认真的说道。 “哦?责人应该先责己,鞭打是你出的主意,与我何干,就算有关,也只是过去事,重要的是,我的字典中没有这两个字,让他在清风浮贵养伤,不是我最大的仁慈吗?”瑜凤眉眼上挑,眼神微微下撇。 风轻落还想再讲话,只听门外传来晓霜的声音,说着少宗主来了,瑜凤闻言十分的淡定,并没有讲话,风轻落则是拿着手中的剪子,要去迎朴瑾风,瑜凤冷冷提醒他剪子,他这才放下,然后匆匆出去。 朴瑾风见白露晓霜给自己让开了道路,不由迈步进去,就迎来了风轻落,他身后的白露晓霜则是退了下去,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风轻落上下的打量着朴瑾风,心中想着朴瑾风这容貌这气质很是符合他儿子的审美,不愧是有血缘的关系的人,是他兄长的儿子,瑜凤有伴了,不由满脸喜色的说道:“少宗主,你来了,快进来。” 盛情难却,朴瑾风喊了一声副宗主,风轻落没有理会他,只轻轻的扶着他的背,热情的将他朝着里面带,然后让他坐在瑜凤的对面。 朴瑾风可不想与瑜凤对坐,想着要在这里长久养伤,与这里主人的关系太僵也不好,既来之则安之,他想顺其自然,大不了不养伤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疗伤的规矩 朴瑾风没有坐下去,而是站在瑜凤的对面,举起自己的手,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朝着他拱了拱手,道:“以前多有得罪,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原谅。” 朴瑾风自省,当时候自己的态度也十分不好,而且也是自己挑衅再先,看的出瑜凤是男人,故意将他说成女儿身,他跟瑜凤也没有多大的仇恨,没必要一直计较着当初的事情,卸下面具的他轻松多了。 “少宗主,如此……”风轻落没有想到朴瑾风会先向他们道歉,想着当初的事情,不由也想要道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瑜凤截了去。 瑜凤眼睛上撇,仔仔细细的看了朴瑾风的脸,只觉得他的容貌只比自己逊色一点,傲风无人再能及他,再见他的态度很好,不由说了一个:“好”字。让他坐了下来。 朴瑾风这才坐了下来,瑜凤见风轻落还想着道歉,不由缓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不要再提,不然我会生气。” 风轻落张开的嘴巴,又合在了一起,朝着那边走去,对着朴瑾风温笑,带着一丝套近乎:“说来,你应该喊我一声二叔,叔叔或者小叔,我也不少宗主少宗主的唤你了,唤你小风吧。” “我与傲风宗主已经恩断义绝,所以称呼并不重要。”朴瑾风神色平淡无常,看着他声音温和道。 “这……”风轻落怔了一下,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风轻落,人家不想叫你,就被自作多情,自讨没趣了。”瑜凤声音清冷道,自顾自优雅的喝了一口茶。 “我不是这个意思。”朴瑾风解释道。 “叫他小叔,跟傲风宗主有什么关系,既然不想叫,就叫他名字吧,他被叫副宗主叫习惯了,换了称呼,他会很开心的,是吧,风轻落。” 风轻落嘴角苦笑,对着他道:“你若是叫我爹,我会开心百倍。” 瑜凤给了他一个“想得美”的眼神,冷哼了一声,看向朴瑾风道:“你叫他风轻落,唤我哥即可,想要叫堂兄,也是被允许的。” “啊?”朴瑾风眼睛微微睁大,一脸的疑惑,这父子俩真是绝…… “这都需要我浪费口舌解释吗?礼貌问题,你我在傲风算是同级,总少宗主总司来回叫,是在显摆强调吗?而我也不喜欢如此称呼,若是以名字相称,你叫我的名字,是一种及其不礼貌的称呼。” “……”朴瑾风一阵的无语,欲哭无泪,那瑜凤叫他父亲的名字,就是礼貌了吗,他也并不能当他的面说出来,毕竟人家父亲就在眼前,他父亲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发现自己最近老是被逼着认亲,不是叫爹,就是叫哥的。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吗,朴长英可以理解,让他叫哥,那来梧是受朴长英影响,执念太深,逼着他叫哥,那修魔少年,硬是要做了他二哥,还有便宜师兄,明明比自己晚入门,还在称呼上捷足先登,现在又来一个……,好像还不好推辞,不好对付。 “儿,你可真是好想法。”风轻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确实。”瑜凤淡定的等待着结果。 朴瑾风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他嘴角微微向上,抬高他的身份道:“这不是占你便宜吗?你可以唤我名字,我叫你总司。” “你听不懂我讲话?我向来不说第二遍,给你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行为,我希望你的话配得上你的相貌。”瑜凤的声音有一丝的冷然,带着一丝的不开心不愉悦,眼眸中尽是高傲。 风轻落禁了声,不讲话,怕瑜凤反驳他的时候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把朴瑾风得罪了,而且他也想要朴瑾风跟自己儿子关系亲近一点,这样如果哪一天自己死了,瑜凤能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朴瑾风微微垂下睫毛,想着暂且称呼,度过眼前关卡,以后用你来代称,不吃亏的。 “哥。”朴瑾风轻声的喊了一声,没有喊堂兄,是为了强调自己与傲风宗主的关系,他管瑜凤叫哥,并不是因为傲风宗主是自己的父亲,瑜凤是他父亲小弟的儿子。但是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喊人家哥呢,这有点不通,但是他已经叫了出来,收不回去了,便不多想,等着瑜凤的回应。 瑜凤淡淡的嗯了一声,风轻落苍白的脸上不由笑颜展开,十分的开心,有些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你是来清风浮乐养伤的,我的规矩你都要遵守,饮食,作息,所穿衣裳,沐浴次数,都要按照我的要求来。不许偷吃任何东西,若是叫我知道,饶你不得。”瑜凤眉眼微微上挑,言辞中带着一丝丝的严厉。 “那我多长时间才能疗养结束。”朴瑾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时间硬性,只有我的标椎,达到我要的效果,你才可以恢复平时的状态。” 朴瑾风脸上闪过一丝的愁容,瑜凤又道:“清风浮贵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你到什么地方去,跟谁在一起,吃了什么东西,做了什么运动,都需要向我报告。” “……”朴瑾风瞬间觉得瑜凤是不是有点负责过头了,他现在就像一个被管的大孩,那瑜凤就像是他的爹娘,他凡事都要向他禀报,还要担心自己被抓包,不过这一切的确是为了他好。 “听明白了吗?”瑜凤瞥了他一眼,见他有一丝的走神,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不快,提高声音问道。 “嗯嗯。”朴瑾风连连点了点头,回应着他。 “你心中复述一遍,我说的话,若是以后你犯了忌,跟我讲当初没有听清或者是忘记了,我会不开心,后果很严重。”瑜凤十分严肃的强调道。 “我记住了,吃穿住行都按照你的设定来。”朴瑾风说道。 “白露晓霜已经为你准备了洗澡水,风轻落你先带他去沐浴吧。” “我是洗过来的。”朴瑾风强调道。 “我让你洗的?”瑜凤声音冷冷,一字一顿的问了一句,随即又道:“此处沐浴自然与你在别处的沐浴不一样,白露晓霜会全程为你清洗身体。” “什么?你让两个少女给我……”朴瑾风一下子站来起来,脚朝着自己的身后挪了挪,耳根微红。 “心中无杂念,自然是单纯,你脸红什么,小小年纪,尽是不干不净的想法,会影响泡澡的效果。”瑜凤的细眉不由再次微微上挑,冷着眼睛盯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嘲讽。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自己来吧!”朴瑾风道。 “你意思是要我屈尊,亲自动手?”瑜凤将杯子轻砸在石桌上,眼神十分的不愉悦,带着一丝的怒气。 “我来也行……”风轻落举起了自己的手,被瑜凤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由尬笑了一下,微微侧身,去整理还没有修剪好的白色蔷薇花。 “还是劳烦两位姑娘吧……”朴瑾风不自然的说道,让瑜凤给他搓澡,还不如杀了他。 “少宗主不劳烦,这边请。”朴瑾风的身后传来一阵清雅脱俗的声音,他心中被小吓了一下,转过身去,只见白露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好,有劳。”朴瑾风带着一丝的闪避,不自然的笑了两下,看着风轻落与瑜凤一眼,便跟着白露离开了。 天楚皇宫,泽阳殿笼罩着暗淡的金色。 皇帝楚泽南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他的对面坐着的是泰王,冷沉这一张脸,没有好脸色。 “朴瑾风那小子,生死你当真不问了?”泰王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 “我和傲风宗主有约定,他不会伤害朴瑾风的。”楚泽南淡淡道。 “我信你。”泰皇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要尽快整理朝政。” “二哥。”楚泽南抬起自己的脑袋,朝着他看去,眼中带着一丝的疲倦,泰王不由一怔,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他。 楚泽南缓缓的起身,朝着他行了一个漫长的拱手礼,随即道:“谢谢你这一次来救我,我以为你会怨恨我一辈子,我们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以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待兄长你,你打我骂我吧!” 泰王有一点怔住了,想着,这一次被擒,性子又转了?本来心中还压着一股气的,但是见他正常了一点,心中不由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对着他朗声说道:“我还真想对你破口大骂,给你几巴掌,但是看你态度如此诚恳,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泰王就对他下毒废他尽数修为的事情有一点耿耿于怀,毕竟自己那时那么的信任他,他的陛卿虽然与他情同手足,但是比起楚泽南,却是死有余辜,人已经死了,他也走了出来,又看了看他真心认错的模样,心不由变柔软了一下。 “我不想当皇帝了,还是你来做吧。”楚泽南看着他喃喃道。 “开什么玩笑,皇位是你抢的,不想当也歹给我当。”泰王一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他吼道。 “二皇兄。”楚泽南沉默了一会,又喊了一声,泰皇一抬头,就迎来楚泽南雄厚的一掌,眼中不由都是愕然,掌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 皇帝的悲伤 这掌打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也不疼,只觉得眼前暗影一晃而过,他的背后附上一只手,闪着金色的光芒,源源不断的龙元从他的脊背中流过,蔓延到他的全身,祛毒修脉。 “楚泽南你给我停下来。”泰王的身体难以动弹,不受控贪婪的吸收龙元的力量,他的身上顿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力量由在到里,似是充盈满了,忽的由内往外的散,将楚泽南强行的振飞,让他连连后退,撞在了巨大的柱子上,口中吐红。 “我以一半的龙元,帮你恢复往日功体,弥补我……”楚泽南捂着自己的胸口,由于力量大幅度的消耗,有些虚弱,脚下都是虚的,有些站不平稳。 “你怎么这么傻呢!”泰守憋着丝,无奈喊着。 恢复功体的泰王,一个闪身便闪到了楚泽南的身后,扶住他的身躯,想要运龙元给他治疗,被他拒绝了,泰王无奈,只好将他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用衣袖将他嘴角的血擦了去。 “皇帝之位物归原主,楚泽南再无资格。”他眨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沉重的说道。 “我,我也不想做皇帝,你坐的很好,我愿意辅助你。”泰王看着他正色道。 “……” “真的,当初是……,是梁鸿夫让我做,坐了一段时间,觉得真的不适合我。”他强调道。 “既然你也不想,那何不放出大皇兄。”楚泽南看着他道。 “这,他好像被人救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讲真的,他太柔弱了,我还是觉得你合适,现在的你更合适。” 大皇被人救走了,泰王本就无心伤害他严囚他,所以给他的看管十分的松散,被人救走了是好事,他也不担心那温柔和善柔弱的兄长会报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就随他去了,说不定被他跟楚泽南吓到了,躲起来不敢出来了。 此时,玄武将龙辅走了进来,朝着皇帝泰王行礼。 他面无表情,冷淡道:“皇上,小莲子的尸身已经运回皇宫。” 楚泽南闻言,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十分的淡定自若,闭目养神了一下,吩咐他让人将小莲子的尸体抬进来,龙辅得到命令后离开,楚泽南又对着泰王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和小莲子独处了一会,毕竟他跟了我这么多年。” 泰王理解,点了一下头,眼中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不一会,龙辅派人将小莲子的尸体抬了进来,放在地上,楚泽南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朝着他们挥了一下衣袖,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殿中变得冷寂,只有楚泽南与小莲子的尸体。 小莲子的身上盖着白色浅黄的布,楚泽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蹲了下来,眼中波兰涌动,如颤抖的水珠,他伸出自己的手,将布掀开,是小莲子熟悉而又惨白的脸。 楚泽南呼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闭上自己的眼睛,微微颔首着,然后睁开,端详着他,动了动自己的唇,口中缓缓的重复着一句话:“连你也走了。” 突然就有些崩溃的哭了出来,所有压在心里的痛都爆发了出来,眼泪“唰唰”的滴落在小莲子的身旁,他提起自己的手,横着捂着自己的双眼,手中一阵的湿润,挡不住那积压多年的泪水。 这个比陛卿还亲近的人,走了,失去陛卿,他都没有如此的伤心,失去小莲子,他的心却是痛不欲生疼得窒息,他伏在小莲子的身旁,失声痛哭,口中叫着:“小莲子,你快醒来,你快回来。” 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泽皇殿中,他的呼唤声,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只有一句冰冷的尸体,安静的躺在他的身前…… 太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周身萦绕着霞光,朴瑾风被要求脱光洗澡,白露晓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盯着他,在朴瑾风的强烈要求下,两位女侍才放过他,让他穿了一条短裤泡在水中,在她们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 当二人的手碰在他的背上的时候,他浑身紧张僵硬,两名女侍的手轻轻搓着他的身子,他只觉得是煎熬,想要快一点的结束,听见侍女的嗤笑,更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穿完衣裳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两名女侍用了什么手法,一概无查,虽然不自在,但是身上莫名的舒服,只是皮肤上有些淡红微热。 回到清风浮贵正院里,只见瑜凤坐在原位,风轻落一脸温笑的坐在他的旁边,桌子上摆放了一本书,还有一张纸,一支笔。 “洗的如何?”瑜凤徐缓的问道。 “少宗主当真清纯,过程中皆是紧张害羞,完全没有将我们姐妹两的话听进去。”晓霜说道,说完还不忘掩嘴偷笑一声。 “你们先下去准备洗澡水吧!”瑜凤眼中冷了一下,对着她们吩咐道,两个侍女回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下了。 “来,在这上边签字。”瑜凤缓声道。 朴瑾风问了一声什么,然后走近看了看,瑜凤在他眼睛刚接触纸的时候,将纸拿在了手中,背面对着他,慢悠悠道:“这上面的意思就是说,你没有按照我的意思,进行疗养,后果自负,我有权对你进行惩罚,你不可有任何怨言。” “我是大人,又不是小孩,没必要这样。”朴瑾风只觉心中一紧,有一种要签卖身契被诓骗的感觉,这瑜凤不会是想要变着法的劝退他吧。 “你连签一张纸的勇气都没有,何谈严于律己。”瑜凤的脖子很长,似是天鹅颈,比例十分的美,也十分的傲,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历。 朴瑾风凤微微一愣,上前一步,手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笔,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带着手上的半截手套已经不见了,手背上的伤也淡了许多,这是用了什么手法,抹了什么药,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瑜凤瞥了一眼他的手背,便收回眼神,这才将纸放下,给他指了一个地方,朴瑾风刚要下笔,一看这字写得真是干净工整,秀气柔和,漂亮极了,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写出来一样,一想起自己那字,不能说难看,但是也不能用好看形容。 他钝了一下,问道:“那你要怎么惩罚我?”扑瑾风是真的好奇,虽然板着我是来认真养伤排毒的,不会不听医生的吩咐,你是不会有机会惩罚我的。 瑜凤停止了品茶,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散发出一丝严寒,好似在说,认为不会犯错,何必想着惩罚。 他收了眼神,将目光继续看向那张纸,这一纸的好字,他真的下不了笔,但是一直僵下去也不好,被嘲笑就被嘲笑,多僵一会,他的字也不会变的好看,便下笔了,眼睛时不时撇着瑜凤写的字,手不由抖了抖,字原先就不是很好看,现在更加的不好看了。 “疗养,包括你的饮食,穿衣,住行等,等中所包含乃是一切,我便不多做解释。” 朴瑾风心中嘀咕,是你没想到吧。 这个等字说的好,很是笼统,可以加任何东西进去。 终于签好了字,朴瑾风放下手中笔,直起了身体,自觉的坐在他的对面,瑜凤放下手中的茶,只淡淡的扫了那一张纸一眼,慢慢的皱着眉头,脸色瞬间冷了,变得有一点铁青,眼中带着怒气。 风轻落叶好奇的看了一眼朴瑾风的签字,见那字与瑜凤所写的字格格不入,还拉低了整体的美感,不由连忙劝说“小凤,你冷静……”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给我看看。”瑜凤声音冷冷,一字一断道。 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看样子瑜凤又不开心了,自己的字没那么丑吧,面对瑜凤的性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由伸出了自己的手给他看。 他的手背虽然有些伤,但是他的手心却是完好的。 瑜凤眉头一挑怒问:“如此好手,怎么写出如此不堪入目之字。” “我很少写字,平时也不练……”朴瑾风正解释着,瑜凤却是不想听他解释,眼神在桌子上扫了一下,拿起杯子就朝着朴瑾风的手上砸了去,朴瑾风的手指一疼不由缩了回去,风轻落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朴瑾风的身旁,抓着朴瑾风被砸的手,给他揉着。 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道:“小凤,怎么乱发脾气,那东西能乱砸吗,把手砸伤了怎么办。” 这要是以前,朴瑾风早就要讨回来,不给好脸色,怒眉厉声,他任由着风轻落揉着他的手指,口中说着:“无事。” “何来无事?疼就是疼,砸回来。”说完,瑜凤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张白净柔嫩的手,五根手指十分的分明。 “不砸。”朴瑾风摇头道。 瑜凤缓缓的收回了手指,丝毫没有歉意和感谢,只冷傲道:“练字加入疗养内容,一天必须交给我三张纸。” “这练字跟疗伤有什么关系?”朴瑾风有些不满的问道。 “锻炼意志,开发大脑,修身养性,提高审美,”瑜凤眯了一下眼睛,冷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朴瑾风一想有些道理,反驳不上来。 风轻落在一旁笑着,瑜凤立即将眼神投向他,幽幽道:“别幸灾乐祸的傻笑,你陪着他一块练,你的字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天不交我一张纸,就别来清风浮贵。” “额……”风轻落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在脸上,轻轻咳嗽了几声,佯装没有听清楚的模样。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为爱舍躯 清风浮贵的院子中,在阳光的照射下,珠串钻石都反着光,让这院子里看起来闪闪的。 但是那反射的光芒并不刺眼,还十分的柔和,那隔着一段时间就昙花一现的昙花,展开的时候,就像被圣洁的光亮照着,十分的美丽神圣。 开合之间,如仙女的发光的舞裙一般,朴瑾风看着,就觉得十分有意思,绽开的花瓣,微微摇晃,就像跟人打招呼一般。 朴瑾风多看了那花几眼,心情甚好,听闻有人和自己一样惨,不由嘴上一笑,朝着风轻落走去,轻轻抓着他的胳膊,温笑道:“有风叔叔陪着真好。”他一个人练字多无聊,能拉上一个是一个,不想叫副宗主,这样感觉在强调自己的傲风少宗主的身份,不由叫了声风叔叔,以示尊敬。 “这不好吧,我都那么大了,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有,我公事繁忙,哪有时间……”风轻落一听不由推辞着。 “人家都叫你叔叔了,你好意思不陪,年龄不是问题,若是没有时间,那你一天到晚在我清风浮贵中瞎晃悠,弄花玩草,下厨房,东坐西跑,跟我侍女闲聊?”瑜凤眉头上挑,冷声道。 “啊,你叫我叔叔了吗?”风轻落忽略一切,朝着朴瑾风看去,病脸上挂着憨笑。 “是呀,风叔叔,其实你看起来很年轻,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叫你风大哥。” 瑜凤送进口中的茶差一点吐了出来,还好他修养足够的好,不由将杯子停在半空,眼神冷冷的朝着风轻落的脸上看去,那眼神中似乎在说,你敢答应试一试。 “好呀!”随即感受到一股杀人的眼神,他又忙道:“这不行,这不是乱了辈分吗,你爹我哥不打死我……” “我说了,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了。”朴瑾风收了笑容,正色道。 “今天我下厨,想吃什么尽管说,我都能做的出来,小凤你先说,小风你在多想一会。”风轻落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朝着瑜凤走去,对着满脸冷气的瑜凤露出温笑。 “清蒸豆腐,无刺鱼肉,白玉菜,无糖汤圆,对了,先给我来一杯菊花蜂蜜茶,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瑜凤道,说着,不忘摸一下自己的眼睛。 风轻落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转身问朴瑾风想吃些什么,以前朴瑾风就听说风轻落的厨艺好,他不想傲风宗主的事情,想着吃什么好呢,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吃饭了。 “你喜欢吃什么,想要说什么都说出来吧,省的以后天天问。” “辣子鸡,叫花鸡,只要以鸡为主的,我都喜欢吃,我突然想吃龙虾了……” “你怎么不说你想吃凤凰肉,龙肉。”瑜凤冷声道。 “我倒是想要尝尝,如果做得出来的话。” “今日的菜单,我已经迁就你了,风轻落你可以离开了,明天将傲风所有的鸡都给我卖了,再下一道命令,傲风从现在开始,禁止吃跟鸡有关的食物。” “瑜凤,你……”朴瑾风欲言又止沉默了。 风轻落好奇的问了一句:“鸡,影响疗伤吗?” 瑜凤站起身,微微侧身看着他问道:“到底我是专家,还是你是?” 风轻落支吾了一会,回答你是,然后说了一句再见,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瑜凤将手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上,对着他说:“这是清心诀,你现在将他背一背,晚上洗澡的时候,在心中默背,我不想再听白露晓霜说,碰你一下就害羞肌肉僵硬。” 朴瑾风看着那一本厚厚的书,有些生无可恋,他这是来疗伤的吗,他这是来受罪的,又是练字又是背书,他简直就像是要考魁首的考生…… 红尘客栈,红色薄纱轻轻飘扬,内中歌舞升平,夹杂着各种各样样的声音,一女子在一楼舞台上优雅的做着,怀中抱着琵琶,手中缓慢的弹着,大部分的客人都被她吸引了去。 楚泽南却是充耳不闻,踏进客栈连看一眼都不看,伴随着轻盈愉快的音乐声,拖着沉重的步伐往二楼沈夕的房间走去。 他停驻在她的门口,看着屋内模糊的身影,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门缓缓的打开了,沈夕已经拿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冷若冰霜的小脸,看着楚泽南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的异色,随即面无表情,给他留门,朝着屋子里走去,正襟危坐在一张椅子上。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为什么这么做?”楚泽南朝着房间内挪动了几步,哑着嗓子问道。 房间内干净整洁,可以说是一丝不苟,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又或者是什么东西都收了起来,要离开的模样。 “为了杀人,为了自由,”沈夕冷声回答他的问题,不带一丝的感情。 “那人杀了吗?你自由了吗?”楚泽南缓步向前,朝着她走去,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宋烈,如今宋烈已经死了,在傲风宗的帮助下,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亲手杀死了,现在的她不在是杀手,她自由了。 “杀了,自由了。”她回答道。 “我不恨你,我不怨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讨厌男人,更不会喜欢任何男人,离开。”沈夕冷声道。 “好,我离开。”楚泽南神色暗淡,缓缓的转过身去,步伐蹒跚,及其缓慢的朝着门口走去,沈夕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一丝异样的不舍,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一丝杀气代替。 楚泽南走到门口,迎来的是灵仙,她轻启嘴唇,喊了一声:“公子。” 楚泽南失魂的点了一下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眼中一亮,他不由疾步离去任由灵仙叫喊,都不回头。 她有些生气,走近沈夕的房间,问道:“他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哪怕不喜欢,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沈夕冷哼一声,沉默不语,也不去理会她。 楚泽南刚刚出红尘客栈不远,龙辅便找了上来,低声跟他说着,小王爷似有谋反的趋势。 其实,在楚泽南被抓到傲风宗的时候,小王爷朴长英就暗中集结兵马,泰王以为是为了不让朴瑾风作为人质,打算亲自攻打傲风宗,便没有说什么,可是在送人质的当天,朴长英的兵马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朴长英是暗中找泰皇,让他保护自己的弟弟,但是对于私自召集军队一事,却是闭口不谈,近日听闻,有人说朴长英又有所动静,暗中召集部分信任的门客开会,好像有所图谋,又听说他暗中屯兵,屯粮,屯钱,所以打算亲自上门问清楚,朴长英却称不在家,不能出来相见,这不由十分的可疑。 所以想要找楚泽南商量一下,让他调查清楚,别轻率冤枉了朴长英。 “不可能,泰皇根本就不想做皇帝,他谋反意义何在?” “关键,泰王去找小王爷,被拒在门外,恐怕,反的是小王爷自己,是他想要当皇帝。” “他应该是为弟弟不平吧,随他吧。” “……” “你先退下吧,若是三天后我没有回去,你就将暗格里的密诏交给泰皇,以后好好的跟在他的身边吧!”楚泽南转过身去,疾步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远。 “皇上?”龙辅叫了一声,没有回应,不由转身运着轻功离开,前往泰皇处,泰皇所担忧的事情,皇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常生府的大门紧闭,当今皇帝楚泽南却与常生瑜在后花园对坐着。 风呼啸而过,天色阴沉,万物失色。 常生府常生瑜白衣白发白手,朝着桌子上的茶,做一个请的姿势,楚泽南将茶朝着自己拿近了一些,并没有喝。 “我想要改变性别,陪伴一人,可有方法。” “除非异魂,有一个女人自愿跟你换躯壳。” “若用此术法,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我不要你的寿命,一是为常生家正名,二是送我天楚一半的国库,若是不肯,那皇上请回吧!” “我愿意。”半晌,楚泽南淡淡道,眼中带着一丝的坚毅,他无情无挂,只心系一人,败了江山又如何,那帝君那么有本事,力挽狂澜,不在话下,不孝昏君之名他愿意背负。 常生瑜嘴角淡笑,说了一个好字,缓缓的站起身来离去。 天色越发的灰暗深沉了,清凉的阴冷的风来回的吹着,空气十分的湿润。 红尘客栈宏亮一片,很是耀眼,楚泽南难得在灵仙的房间内,安静的与灵仙对坐着,他提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请求,那就是换躯一事,他向她诉说着,自己是多么想跟沈夕在一起,希望她能帮助自己。 灵仙的心中十分的震惊,羡慕着沈夕,又被楚泽南的一片痴情所感动着,楚泽南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期待,声音温柔的问道:“灵仙,你愿意帮我吗?” 灵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婉有礼道:“公子所想,灵仙自然成全。” “太好了,谢谢你灵仙。”楚泽南有一丝激动的说道。 “那公子可以在心中记住灵仙,给灵仙一个位置吗?” “你的大恩大德,我楚泽南一辈子都不会忘。” “有公子这么一句话,灵仙无憾了。”灵仙笑道,她想着自己要开心,虽然他不能和楚泽南在一起,但是楚泽南的躯壳是他的,而他的躯壳中住着楚泽南,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美好的结局。 小雨戚戚沥沥,天色灰沉沉,一把伞,打在两人头上,发出噼里啪啦雨坠的声音,底下站着两个人。 “灵仙姑娘,这么晚了跟楚公子去那里?”站在红尘客栈门口的女子,看着二人打伞站在雨中的人问道。 “突发奇想,雨夜漫步。”留下八个字,灵仙转身,衣裳飘飘,略显单薄,楚泽南一手撑着伞,一手将自己的披风拿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灵仙一笑,说了句多谢公子。 站在她身后的女子,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笑中带着三分娇羞,一分若有所思,一分羡慕,二分愉悦,转过身去,找自己的客人去了。 灵仙与楚泽南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绵绵细雨灰蒙蒙的夜幕中,渐行渐远。 第三百四十六章 皇帝之死 雨后天晴,又过一日。 “楚泽南”和“灵仙”姑娘回来了,只不过他们的躯壳已经换了。 刚刚走近红尘客栈的门口,就有妆容娇媚的女子跟她打招呼,嘴角还带着一丝坏笑,道:“我们的灵仙姑娘回来了。” “箐甜……”楚泽南喊着她的名字,欲言又止,他现在是“楚泽南”,不在是灵仙。 那女子不由微微一怔,不由娇笑着:“难得楚公子还知道我的名字。” 灵仙身躯,脸上挂着一抹淡笑,踏进了门,朝着二楼走去,走近了灵仙的房间内。 楚泽南身躯则是朝着五楼走去,步伐缓慢从容优雅,坐在以前楚泽南经常坐的位置,端庄的坐着。 “楚泽南。”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楚泽南身躯里的灵仙险险没有反应过来,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黑纱少女沈夕眼神冷酷带杀的朝着自己看来,不由吓住了,口中颤颤的喊了一声:“沈夕。” “我忘不了你。”沈夕睁着一双狰狞可怖的眼神,朝着楚泽南靠近,声音森冷。 楚泽南不由站了起来,连连向后退去,眼中带着一丝的惊吓,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躯壳是楚泽南的,若是沈夕说自己现在已经爱上楚泽南,那她该怎么办,楚泽南又该怎么办。 “所以,我要杀了你,除了牵绊。”沈夕冷声道,手中立即召唤出魔刃,握在手中,踏步向前,狠狠地朝着楚泽南的心口插去。 楚泽南身体里的灵仙根本就不会武功,硬生生的被沈夕手中的魔刃从心脏贯穿,瞬间流淌出鲜血,身体不支,连连向后退去。 沈夕眼中闪过嗜血光芒,眼神一狠,提起自己的脚,朝着她的胸口,用力的踢去,拔出魔刃的瞬间血花四溅,楚泽南身体后仰,脱离五楼,朝着楼下坠落,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后脑勺流出血海,胸口上破了一个大洞,血咕嘟咕嘟的沸腾直冒。 “啊,死人了……” “啊……” “啊,楼上有人,是她杀的。” 楼下胆小的客人吓的跑出了门,尖叫着,大多女性则是抱成团,看着这惊悚的一幕,他们之中有人心中有数,楚公子,就是大楚的皇帝,如今死在眼前,怎么能不怕。 沈夕冷笑一声,从五楼破窗而出,离开了。 一楼一片的沸腾,炸开了锅,有客人认出了地上身体乃是皇帝,不由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神色悲伤。 在二楼的人也都纷纷出来了,“灵仙”也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自己,心中一颤,不由疾步的跑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声音颤抖的问着:“谁干的。” 一个女人扯着尖锐的嗓子,声音打颤的喊道:“是沈夕干的,我看见了,不止我一人看见了,姐妹们也看见了。”众人不由心惊胆战意犹未尽的附和着那名女子的话。 灵仙口中喃喃重复着沈夕的名字,又喊问道:“沈夕在那里?” “破窗逃跑了。”她们指着窗口说道。 灵仙走上前去,想要抱起自己的尸体,一个客人不由拦着他道:“这是皇帝,又有专人来收,你不能。” “滚开。”灵仙瞪了他一眼,凶历的说道,看着很多人想要阻拦他,他朗声道:“我是他的女人,你们谁敢阻止我?” 说完他有些颤动的抱起自己的尸体,朝着门外走去,眼中隐隐含泪忍而不落,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军队让开了一条路,泰皇阔步而来,看着女子手中的满身是血的楚泽南,眼中震撼,面色沉静,健步上前去,将楚泽南的尸体夺了过来,运力探查着,发现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胸口中的洞十分的狰狞,奇怪的是他的身体里龙元的力量十分的薄弱,好像被抽走了。 泰王的眼中是又恨又伤,那不见的一般国库,让他心中愤怒,这兄弟的尸体让他悲伤不已。 “谁杀的。”他吼道。 “他不想葬在黄陵,想要葬在城外幽静的地方,还请泰皇圆了他的心愿。”他有些答非所问道, “我问你谁杀了他。”泰王高声道。 “楚公子说过,如果哪个人杀了他,谁都不要替他报仇。”灵仙的身躯想要包庇着沈夕。 “说,谁杀了他,你不说,我杀了你。” 灵仙沉默了,丝毫没有畏惧他。 “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带回王府,我亲自审。” “谁敢碰我,皇帝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皇帝让你们不许杀那个人。”灵仙的眼神冷厉道。 “皇帝?他算什么皇帝,知不知道……”泰皇想到国库亏空一事,不能张扬,不由停了下来,又带着严词历声道:“现在我是皇帝,我说的算。” 命人将灵仙捉了起来,楚泽南的灵魂刚刚入灵仙的身体不久,力量还不稳定,又不能暴露自己,不由挣扎了几下,便跟着士兵去王府了,只是担心自己的尸体会被葬在黄陵,那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泰皇端坐在王府中,灵仙被拉扯着扔了进来,索性她的平衡很好,没有摔倒在泰皇的面前,他一个红尘客栈的弱女子,竟然这么稳,泰皇的眼中不由多了一丝的猜疑。 “杀我三皇弟的是沈夕,此人我必杀无疑。”见证者不止她一个,红尘客栈随便抓问一个,那天的情况就已经知道大概,抓灵仙不放,只因为她与楚泽南要好。 “楚泽南说……” “闭嘴,若不是你们这群女子缠着他,勾引他,他能在你们那流连忘返,不问国家大事,以至于被杀身亡。” “你不能将他葬在皇陵,他说想要葬在城外。” “绝对不行,他是我皇家男儿,虽然品行有失,但也为国家发展立功,怎能弃之城外。” “二皇兄。”半晌,灵仙动了动自己的唇喊道。 泰皇不由皱着眉头,审视着他,质问道:“你叫我什么?” 灵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低着自己的头,声音颤抖道:“此楚泽南非楚泽南,只是有楚泽南的躯体,若是葬入黄陵是对祖宗的不敬。” “你讲清楚。”泰皇吼道。 “我才是楚泽南,只不过是顶了灵仙姑娘的身躯。” 泰皇闻言,不由将手放在她的天灵盖上,果不其然,这具身体里的龙元更加的充盈也很熟悉,他的手不由紧紧的握在一起,咯咯作响,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道:“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灵仙”便将事情的经过,清楚的讲了一遍。 泰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听得他心中越来越怒,捂着自己的胸口,手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对着跪在地上的“灵仙”道:“你跪我干什么,你起来,起来。”他大声的吼道。 楚泽南站了起来,微微颔首。 “你为了一个女人,连男人都不做了,简直不知羞耻,道德败坏,辱没皇室威严,为了一个女人,将大楚一半的国库都给了人,那是你的吗?你自私不,你知道因为你的举动,让我们大楚损失多少吗……” 泰皇气的脑子抽痛,拿起架子上的剑,手握着剑柄,朝着楚泽南背上臀上使劲的打去,楚泽南知道自己理亏有错,便没有运力,咬牙默默的承受着,可是这是灵仙的身躯,让他有些纠结。 “二皇兄这不是我的身体……”他道。 “你还知道这不是你的躯体?那跟你换躯体的女人,更应该活活打死,她害你呀!”说着打的更加狠了,背上臀上都打出血印来了。 “那我的躯体可以埋在城外吗?”楚灵仙问道。 “拿去喂狗。”泰皇怒道,将手中的剑砸在了桌子上。 “还请二皇兄宣布我已经死亡的消息。”楚灵仙神色暗淡说道。 “我已经当你死了。”泰皇冷怒道。 “那我走了,二皇兄保重。”楚灵仙朝着他拱了拱手,朝着他行了行礼,便要转身离开,。 泰皇没好气的将他吼住了,楚灵仙停了下来,想要听他讲什么。 “你去哪里?”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人间不好过,带些盘缠。”泰皇转身,拿出一袋子钱,冷硬强横的塞在了楚灵仙的手中。 楚灵仙心中一阵的酸楚,眼中含着光,带着一丝感激之情看着泰皇,他将钱收了起来,道:“谢谢二皇兄。” “谁是你二皇兄,不要乱叫。”泰皇冷声道。 “再见。”楚灵仙郑重的说道。 泰皇又叫他等等,楚灵仙又停下了脚,只听他在他背后说道:“叫二哥吧,我会向天下人说,我新收了一个义妹,叫楚灵仙,你要是遇见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楚灵仙一怔,转过身去,泰皇不以为然,冷着一张脸,带着一丝的不耐烦,还有未消的怒气。 他不顾背上臀上的疼,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泰皇,喊了一声二哥,谢谢你。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已经成这样了,难不成让我用另外一半国库,强制你换回来。”泰皇愣了一下,冷声道,手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二哥你怎么这么好。” “傻孩子。”泰皇骂了一声。 “都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那还牺牲这么多,去追人家,自家的就是不亲。”泰皇没好气道。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孩,我想去追求,对不起。”说完,楚灵仙猛然松开手,朝着外面跑去,心中好像在缺失着什么东西,他走的越远,就缺的越多,他只能意想着以后跟沈夕在一起的时光,才不觉得空虚。 泰皇站在屋子中,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喃喃道:“不过是个孩子。” 第三百四十七章 明庶观光 傲风清风浮贵一阵清静,瑜凤去睡午觉去了,朴瑾风与风轻落在书房中练字,二人皆是愁眉不展,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纸张与笔。 “你怎么不写了?”风轻落问道。 “他说我三张都没有用心写,不堪入目,让我从新写,这字不是一天天进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好一点就行了吗。”又朝着风轻落的纸张上看去,发现他也是空白一片,不由反问他,怎么也没有写。 “我跟你不同,我是他爹,他敢罚我吗,其实我就是来监督你的,写不写无所谓。”风轻落笑着解释道。 “不想写。”朴瑾风拖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看你就是想要偷懒,明明能一次写很好,就是想要循序渐进让他感觉你在不断的进步。”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猜对了,我要去告状了。”风轻落不由连忙起身,转身向着门外走去,朴瑾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去。 “那你好好写,把我的那一张也写了,记住要仿写我的字。”风轻落有病风之体,被他这么一拉扯就回来了,倒坐在椅子上,笑嘻嘻。 “你也太黑了吧!”朴瑾风睁大眼睛看着他,看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日久见人心很有道理,风轻落不是温柔好相处好欺负的吗。 “你错觉,小风。”风轻落柔弱的咳嗽了几声,温笑道。 “你帮我写,我就相信那是我的错觉。”朴瑾风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他。 风轻落爽快的答应了,脸上带着和煦友好的笑容,走到朴瑾风的桌案前坐了下来,一边拿着笔,一边说道:“若是被发现,他愤怒非常,做出格的事情,你不要怪我。” “你别写了,你这么一说,被发现的几率就是百分之九十点九九。”他举了举手说道:“我出去散散步,回来再写。” 风轻落看着他颇为正经道:“写完再放松,才是真的轻松。”朴瑾风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写吧,然后自己就走了出去,朝着昙花一现走去,蹲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膝盖,手戳着还没有完全绽开的昙花,然后扶着自己膝盖站了起来,走到珠串树前,用手去摸着那一串又一串细小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透明的,光泽饱满,摸起来很是舒服。 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边有什么东西在蹭着自己,低头一看,是小乖,朴瑾风不由低声问道:“小乖,你怎么来了。” 小乖摇着自己的尾巴,抬了抬自己的脚,上面绑着一张纸条,写着几个松垮的字:“少宗主哥哥,你怎么样了。” “小乖我先送你出去,你被发现就不妙了。”朴瑾风收起那张纸,看了看四下空无一人,白净柔美的百花安静的互看,他低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脚下,朝着小乖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一点, 小乖低呜了一声,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但是依旧冲着他摇着尾巴,咧着嘴似在笑,朴瑾风是真的不知道,这只小白狗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 朴瑾风轻轻的推来书房的门,手扶在门框上,伸着脑袋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看见风轻落在打盹,不由小声的喊道:“我外出一下,瑜凤问我,就说我去方便了。”一般高手都不会真正的睡觉,他相信风轻落听见了他的话。 风轻落隐约听见有人在喊着自己,他的耳朵不太好,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听力特别的低,原因是,他小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叫喊,伤了他的耳膜,他迷糊的睁开眼睛,问他说了什么,眼前却是完好关着的门,一个人影子也没有,不由继续的睡了。 朴瑾风跟着小乖的四只小短腿,朝着门外走去,小乖在前面带路好不得意,四只柔软的爪子踩在地上,一蹦一跳的,加上他那神气尽头,真是有一点狗仗人势,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要是让瑜凤发现小乖偷偷跑进他的院子里,那肯定会将小乖抓了炖的。 前面有一个洞,小乖一下子就钻了过去,留朴瑾风在那站着,这洞实在是小,朴瑾风是觉得钻不过去的,就算能钻过去,他也不可能钻狗洞的。 小乖钻了过去将头伸了进来,抬头看着他,只听墙的那一边传来少女的声音:“少宗主哥哥,是你来了吗?” 朴瑾风回了一句“是我。”,抬头看了看是自己两倍高的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脚一蹬,一运力,就朝着墙上飞了过去。 膝盖小腿前像是被万针扎了一下,一阵阵的刺疼,好久都没有平复过了,甄英眉笑着朝他跑去,喊道:“我没有想到,少宗主哥哥会来找我呢。” “嗯,来看看你,顺便将小乖送出来,他在清风富贵里晃悠十分危险。”朴瑾风看向甄英眉,发现她长大了不少,脸也越发的长开了,漂亮可爱了不少,未施胭脂,清秀婉约,个头已经长到朴瑾风的下颚了。 他又问甄英眉的眼睛怎么样了,甄英眉激动的小碎步了两下,眼睛笑成月牙的形状,开心道:“哥哥给的灵眼果真有用,英眉现在看的一清二楚。” “那就好。”朴瑾风看了看他眼中灵眼,一下子想到符小满,不知道他怎么样。 “少宗主哥哥可长时间出来吗?英眉想和你玩。”她笑道。 “去哪里玩?最近身上毒气重,不能去外面。”朴瑾风说道。 “晒太阳可以消毒的,明光剑阵可好玩了,可有趣了,我们去眀庶殿玩吧。”甄英眉想了想,甜甜的笑了笑,眀庶殿在东面,太阳最好,氛围最阳刚,对消毒驱邪一定大有好处。 “这,我们远一点看,别打扰他们。”眀庶殿是正经殿,可不是玩的地方,既然甄英眉想去,他也闲的慌,那就陪她去。 他的哥哥还是为他而死,甄英眉能露出笑容,他就很开心。 说着他们就朝着眀庶殿走去,路上人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露出“咦”的声音,还有问好。 小朴瑾风坦然的走着,只温笑的点一下,意思一下,心中想着眀庶殿怎么这么远呀,自己膝盖疼。小乖只蹭着他的脚走着,有几次他没有注意险险的就踩到了它,又或者是差点因为他膝盖上力量不稳定。 碍于这是甄英眉的宠物,不然他真想将他踢到一边,或者是将它炖了。 终于来到明庶殿门口,他们往着里面走了走,突然朴瑾风叫住了她,小声道:“我视察一下情况,看哪里适合我们。” 甄英眉脸上带着疑惑,听话的向后退了退,朴瑾风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温渠站在前面不远处,监督着一群少年练剑,他们的剑上都带着反光,如太阳一闪一闪的,十分的好看亮眼。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脚旁蹭了过去,他一看,小乖竟然跑了出去,站来空阔的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使劲的扭着自己的腰,上蹦下跳的,十分的活跃搞怪,朴瑾风看还没有人注意他,就小声的喊着,让它回了。 小乖以为他夸它呢,不由跳的更加的欢的,甄英眉想要帮助朴瑾风,不由大喊了一声:“小乖”然后从朴瑾风的身后跑了出去,跑到小乖的身边抓他,小乖不给他抓,跟着她玩躲闪。 此时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看那俏皮的狗,不由觉得滑稽搞笑,温渠一转身,目光就直接锁在朴瑾风的半只眼睛上,朴瑾风能怎么办,不由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他实在是不想太高调。 “少宗主你来了。”温渠朝着朴瑾风喊去,本来大多数视线在甄英眉跟狗的身上,现在齐刷刷的朝着朴瑾风看去,此刻甄英眉已经抓到了狗,跑到朴瑾风的身旁,笑眯眯的朝着眀庶殿众人打招呼:“各位眀庶殿的哥哥们好。” “你这狗太好玩了,我也想要一只。”一个少年笑道,然后也将视线落在了朴瑾风的脸上。 “少宗主前来眀庶殿有什么吩咐。”温渠问道。 朴瑾风还没有讲话,甄英眉抢话道:“少宗主哥哥和我来这里玩,顺便晒晒太阳。” “……”朴瑾风无语 “……”温渠无语。 眀庶殿睁大眼睛看着朴瑾风,那容貌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看起来挺好相处,众人不由起哄道“少宗主重女轻男,只带英眉妹妹玩,不带我们玩。” “玩什么玩,好好练剑去。”朴瑾风微微板着脸,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严厉。 “没有奖励,练不下去,练了也白练。”眀庶殿众人拉长着声音说道。 “哦?那你们想要什么奖励?”朴瑾风问道。 “我们去野餐” “我们一起去城里玩。” “放假……” “少宗主练功给我们看……” “我们眀庶殿组队,闯荡江湖一个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讲话的人朝着自己身后拉,让自己先讲出来,挣的面红而出,希望朴瑾风能采取他们的意见。 “都干什么呢,没大没小。”温渠喊了一声,眀庶殿人不由瞥了撇嘴,不讲话了。 朴瑾风的手放在下巴,思考着,突然灵机一动,让温渠站着别动不许过来偷听,朝着温渠殿众人走去,他这么一招呼,都跟着他朝前面走去,将他围住,他小声的问道:“我们玩冒险怎么样!” “少宗主你说,我们听着呢!” “我看着首席呢,他一过来我就通知。” “什么这么刺激,首席都不给知道。” “小声点,我们这是密谋。” 朴瑾风嘴角微微上扬,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众人脸色丰富多彩,脸上一时间都挂着坏笑和不怀好意,看的温渠背后一阵寒意。 “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泄露出去就是叛徒。”朴瑾风又说了一句,众人不由点了点头,看的温渠与甄英眉和那只狗懵懵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情断孤墓 红尘一夜情 空山新雨后,天气中弥漫着一阵惨白的灰蒙蒙,夹杂着一阵清新透凉的湿润。 微风阵阵,苍白失色的绿叶轻轻的摇晃着,抖下一阵阵残留在树叶上的雨水。 风息一吹,就飞在了空气中,飘的四处都是,就跟下了毛毛细雨一般。 安魁郊外,有了一座新的坟墓,立了碑,写了字,除了楚泽南之墓五个字之外,再无其他,谁也不会觉得这是大楚皇帝楚泽南的最后归宿,过路的看见,应该只会说,这只是一个跟大楚曾经皇帝同名同姓的人。 楚灵仙,也就是有着灵仙外壳的楚泽南,站来坟前,无悲无喜,目光有些呆滞。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踩着湿粘的土地,将顽强的小草踩在脚下,小草被踩进了泥土中,再也起不来,颜色慢慢变得枯黄发红,最后碎成点点,与泥土融为一起,留下一抹浅浅的红印。 沈夕冷冷的站在楚灵仙的身后,盯着楚泽南的坟墓,没有讲话。 “沈夕,为什么,为什么杀楚泽南。”楚灵仙问道。 “我做事情不需要理由。”沈夕冷声道,不带任何的感情,只侧颜冷看着,站着不动。 “沈夕,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女子,接下来你要去那里。”楚灵仙问道。 “与你无关。” “可以带上我吗?我想到外边的世界看看。”楚灵仙缓缓的转过身,朝着她走去,目光冷淡的温柔,带着一丝期待和恳求。 沈夕眼神立即一冷,对他冷喝道:“不行。” 楚灵仙问他为什么,沈夕问他是不是喜欢楚泽南,楚灵仙不由愣了一下,疑惑的盯着她。 只见沈夕手中幻化出一把散发着黑红光芒的魔刃,拎起来,尖头指着楚灵仙。 “这是什么意思?”楚灵仙眼中印着嗜血冷寒的魔刃,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沈夕冷冷道。 楚灵仙眼中闪烁了一下,回答是。 沈夕冷哼一声道:“他一个人下去寂寞,不如你去陪他。” 楚灵仙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为什么会这样。”他口中喃喃,抬头看了看对方,颤动着嘴唇,问道:“你有喜欢过楚泽南吗?” “没有,如果你真的喜欢楚泽南,就应该自尽在他的坟前。”沈夕脸色冷若冰霜,衣袖中滑出一把小刀,她使劲一挥,就插在了楚灵仙的脚下,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空气中飘着水,吹在他的脸上,随即豆大的雨点,落在他的头发身上,他缓缓的转过身,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自己的坟前,任由雨点砸在他的身上,他仿佛已经没有感觉,有一丝的麻木,泥地染脏了他的衣裙,湿了一片又一片。 他想,他所作的一切有什么意义,灵仙姑娘替自己去死有什么意义,失去一半的国库又有什么意义,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一厢情愿,没有改变任何,现在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罪恶感。 插在泥土中的刀发着凛冽的寒光,不及他心寒,苍白的脸色印在刀光中,他看了看这座坟墓,雨水带着泪水滑落他的脸颊,与若干雨点一起滴在地上。 他伸出自己的手,颤颤的握住那把刀,将他紧紧的握在手心中,将像握着求而不得的沈夕,突然他顿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眼中蒙着雨水与泪水,几乎看不见天空,随即他垂下头来,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追着她不放,为什么这么愚蠢。” 拔起刀,照着自己的容颜,那不是自己,他再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了,刀中印着的是一张女人的面孔,那是灵仙的面孔,想着灵仙无辜枉死,不由想用这把小刀狠狠的戳自己的胸口。 心中想着,也打算这么做,他握着刀柄,举了起来,对准自己的胸口,突然他的刀被一只手握住了。他朝着自己的胸口戳去,力道很大,以至于握住他刀身的人手中流出血来了,打在地上散开花。 他看的清楚这只手的手腕上挂着一小串的金莹剔透的念珠,摇晃着,没有太阳光照射,却发着淡淡的光辉,如灰暗中的一点光,他顺着手的主人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白袍,挂着佛珠,长发披肩,面容俊雅的青年男子。 “你是?” “贫僧,无净菩清,生命宝贵,施主因何放弃。”他声音温和,手中依旧握着他的刀不放。 “大师,松手,你的手流血了。”楚泽南看着血不断的滴在地上,不由出声劝阻。 “贫僧只是流一点血,而施主却想要结束生命,贫僧怎么能放手。”他的手稳而不动,声音温润如暖风。 闻言,楚灵仙松开了手,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裙摆下泥垢,不由向后退了退,无净菩清拿出一块白色的绢布,将匕首细心包了起来。 “听了我的事情,大师便觉得自己不应该救我了。” “贫僧愿闻其详。”无净菩清缓声道。 楚灵仙深呼吸了一下,将自己与墓中人的关系和盘托出,还有她是因何而死。 “因果循环皆有定数,施主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更应该保护好这具身体,好好的活着,这比结束性命有所意义。” “是嘛”楚灵仙问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口中喃喃道:“为你活着。”他闭上了双眼,想要与灵仙的在天之灵沟通。一片混沌黑暗中,传来一道空无缥缈的女声道:“公子,好好活着。” 他再一次睁开双眼,无净菩清已经消失不见,带着那把小刀,他用手抚摸着硬邦邦的石碑,道:“灵仙,我会以你的身份,好好的活着,这是你的期望对吗?” 微风吹过,花草树木点了点头,似是灵仙的回应。 红尘客栈,由于皇帝在这里殒身的事情,所以客人很少,生意也十分的冷清,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留着红色薄纱,凄凉的飘着。 楚灵仙虽然放弃自杀的念头,但是心中一直闷闷不乐,他拖着逶迤的脚步,慢慢的走在街上,身上湿的透透的,还很脏,像个刚从泥窝里摔倒了爬起来一般,女人见他身上脏,不由略带嫌弃,远离他,男人觉得她的身体非常的好,不由直勾勾的盯着看。 不知不觉走到了红尘客栈,他缓慢的朝着屋子走去。 “谁呀?啊,灵仙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快去换一件衣裳,省得感冒着凉了。”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看清楚了来人之后,不由立即的迎了上去,催促着她快去换衣裳。 楚灵仙对这个女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便没有讲话,点了一下头,朝着灵仙的房间走去。 楼下的女人理解她,她喜欢楚泽南,不是什么秘密。 楚灵仙换了一件暗色的衣裳,便走下了楼,坐着一张椅子上,看着外面阴蓝的天。 她哑着嗓子道:“可以给我拿一点酒来吗。” 那人叹了一口气,给他拿了一壶酒,轻放在他的桌子上,劝他不要伤心了。 楚灵仙依旧不理,拿着酒壶,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那女人又是一阵的摇头叹气,见他喝的多了,不由手拿在他的酒具上,让他不要喝了。 “让她喝,一次喝的够,喝到醉,醒来什么事都忘记。”林红霞手扶着楼梯,缓步下楼,眼角带媚,坦然自若。 “老板娘……” 林红霞让她先去忙,自己则是坐在楚灵仙的对面,道:“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他让别人又拿来了十壶酒,然后拿起酒杯,举向楚灵仙,楚灵仙微微一愣,酒杯跟他碰撞了一下,咕嘟的灌了下去。 “老板娘,谢谢你。”楚灵仙拿起酒杯,看着她说道,随即又将酒水猛地灌入腹中。 林红霞嘴角淡笑,心中想着这是要跟老娘拼酒量吧,老娘先把你喝醉了,让你去休息。 她嘴角挂着优雅妩媚的笑容,不断的举杯,不停的喝,楚灵仙喝到这一会,还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如同喝清水一般,让林红霞大为震惊,撤了十壶又是十壶。 遍地都是酒壶,桌子上的酒壶也是东倒西歪的,二人还在喝着,只是喝的速度慢了,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强灌自己,楚灵仙两靥红晕,似是醉了,林红霞也好不到那里去,眼神迷迷糊糊,摇头晃脑的,最终楚灵仙放下自己的酒杯,喝不下去了,林红霞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口中喃喃:“老娘赢了,老子赢了……” “老板娘,我们扶你们上去休息吧。”两名红尘客栈女子说道。 林红霞伸出自己的手,说自己没有醉,还要独自扶楚灵仙上去休息,众人劝阻不了,都心惊胆战的看着林红霞将楚灵仙扶上二楼,看见她们进了房间,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一进房间,就顺手将门关上了,第一眼就是找床,林红霞将楚灵仙放在床上,他脑中也晕乎乎的,跟着灵仙一块的躺下去了,趴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翻了一个身,躺在了他的身旁。 楚灵仙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已经有些模糊,似是灵仙又像是沈夕,他嘟囔着:“这是梦吗,我要你。”话说着,楚灵仙就朝着林红霞的身体摸去,撕扯着她胸口的衣裳。 林红霞涨红着脸,抓着他的手,她哪里抓的住用着灵仙外壳的楚泽南,不知不觉间,林红霞的手就抓住了楚灵仙的领子,将他胸口的衣裳撕裂了下来,一片的白花花。 楚泽南扯着林红霞的衣裳,眼中带着狠带着爱带着恨,口中骂咧:“操。”手中的动作更加粗鲁了,此时他完全不当自己是女人,当自己的男人,宣泄着自己积压数年的阴郁。 “什么情况,灵仙你知不到自己是在玩火,你……”林红霞憋的满脸通红,楚灵仙柔嫩温热的手,朝着林红霞的胸口抚摸,然后不断的下滑拨开他的衣裳,终于他吼道:“我控制不住,灵仙这是你自己在撩我,我要破戒了。” 边说着,便伸手去解爆着粗口的楚灵仙的衣裳,想要翻身将她压倒,楚灵仙见他主动,不由让他翻身为上,正亲热着,觉得自己应该在上,不由又用劲的翻身在上,两个人就这样强势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床上不断响动,楚灵仙的叫声颇大…… 第三百四十九章 借字 傲风宗,眀庶殿。 一阵剑光闪烁,少年们眼神犀利,认真无比,手中不断挥舞着剑,练的满头大汗,热气腾腾。 朴瑾风的膝盖小腿有伤,便找了台阶坐下来,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温渠殿的少年们练剑,甄英眉和小乖则是安静的坐在他的一边,温渠则是站在他的前方右侧,让他能够看得清楚一点。 “咕”朴瑾风的肚子响了一下,他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的尬色,他只不过压的太久了,就想放松一下,谁知道他直接叫了出来。 “少宗主哥哥你饿了呀!”甄英眉眨了眨眼睛,用确定的语气,朴瑾风刚想说你听错了,我不饿,甄英眉就朝着温渠挥手,眨着大眼睛,喊着温渠大哥,少宗主饿了。 如果可以,朴瑾风想要现在遮住自己的脸,不让人看见,他是堂堂少宗主,怎么这么没有形象,他转念又想,自己怎么又自觉的带入身份了,他才不要在傲风做少宗主呢。 “我不饿。”朴瑾风一本正经道。 “我这里还有些荔枝,少宗主先填一填。”温渠拿出一小带荔枝,递给朴瑾风。 朴瑾风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口中说了一声谢谢。 “少宗主,是总司虐待你了吗?我们去找宗主讨公道。” 朴瑾风一抬头那群正在练剑的少年,都凑到了自己的身前站着。 “不是,你们误会了。”朴瑾风解释道,瑜凤的饭餐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豆腐是豆腐味,青菜是青菜味,鱼是鱼的味道,没油味没盐味,原汁原味,吃了三口,就难以下咽的那种,他真的不知道瑜凤是怎么吃下去的,饭桌上也就水果能多吃,他还记得自己一直吃水果,瑜凤那杀人的眼神,仿佛他多吃瑜风家饭,欠了他黄金万两。 “少宗主别向着他,在那里住就是虐待。”一个少年说道。 “他是为了我体内的毒气能够尽快的净化,别这么说他了,我可不是哪种能被人轻易欺负的人。”朴瑾风笑着道。 眀庶殿众人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齐刷刷的盯着朴瑾风。 “温渠管管。”朴瑾风喊道。 “总司的性格我们都清楚,在你当初回归傲风的时候,十分的针对你,如今是不可能转性的,少宗主,不带面具,也要是少宗主。”温渠正色道。 “这样的我就不强吗?强就要写在脸上吗?”朴瑾风看着众人,有些严肃的问道。 “少宗主你别生气,我们的意思是你现在身上有伤,怕总司会公报私仇,故意刁难你。” “那谢谢你们了,但凡他欺负我,我就一定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带上自己的剑,我们一起端了清风浮贵。”朴瑾风邪笑了一下。 “少宗主。”温渠脸色一变,不由喊了一声。 “好。”眀庶殿众人齐声道。 “好什么?少宗主开玩笑的,你们又偷懒了是吗?”温渠有些严肃道。 “啥?”一人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兄弟们休息好了吗?”一人正色的问道。 “好了,走练剑去。”众人附和着,然后继续的练剑。 等到他们都进入状态,不敢在朝着这边留意的时候,温渠朝着朴瑾风走近,脸色有些不好,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朴瑾风知道他有话讲,便让他讲话。 他道:“你刚才的话,被清风浮贵的人听去不好,况且,傲风宗讨厌总司的人很多,少宗主一呼百应,同仇敌忾,让总司风副宗主很难做。”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朴瑾风道,他刚才完全是开玩笑玩的,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温渠如此耿直,直言不讳,真的好吗。 温渠点了一下头,朝着他行了一下礼。 “我觉得我拿下面具之后,大家都不怕我了。”朴瑾风有些惆怅道。 眀庶殿的人大多数的年纪都跟朴瑾风差不多大,性情直爽,血气方刚,他们有的时候连温渠都不怕,温渠也惯着他们,就像大哥一般照顾迁就着他们,有时候又如同父亲一般严厉,那也是对付他们最管用的方法。 朴瑾风戴面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霸道冷傲,让人不敢亲近,心中生出敬畏感与距离感,一直圧着他们,现在再见少宗主,也没有什么面相奇特,三头六臂,虎背熊腰,相反的长的俊美,不输瑜凤,身材矮瘦,性情温和,接地气,有人味,说上那么一句话,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可以这么处。 看朴瑾风的模样,总感觉他还不如自己锐利,让人省略他少宗主的身份,他言行举止又带不谙世事有些顽劣的少爷错觉。 “少宗主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怕你?”甄英眉好奇的问道。 “吃荔枝吧!”朴瑾风回答不上来,不由塞了一个荔枝给她,她接过了便不在讲话了。 “更加亲近你了,少宗主。”温渠道。 “温渠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不成熟不聪明了?”朴瑾风拿出一颗荔枝问道。 “少宗主,以前那带着风神面具的人,并不是真实的你,只是用冷酷霸道伪装自己,深思熟虑每一件事情,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你,也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温渠你说的太好了,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朴瑾风不由笑了笑,本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庄重严肃一点,毕竟现在顶着少宗主的头衔,现在听温渠这么一说,他不由将自己彻底的放松了一下,笑的停不下来。 “少宗主你这样笑,不知为何,我心里发毛……,你刚才到底跟他们讲什么了……” “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可能会打我们。”朴瑾风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怎么敢打少宗主。”温渠正色道,越发的怀疑他们谈话内容了。 “那你怎么敢问我。” 温渠的脸沉了一下,他说的那一段话,将朴瑾风彻底的激活了,彻底的不像样子了,眼前的少宗主给他一种欠揍的感觉,而他又不能揍。 “少宗主,我不是让你放飞自我,还请克制一点。” “失礼了,只是觉得好玩,首席别生气,尚若我让他们去做恶作剧,或者是一件坏事,首席知道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法做到,必须严惩,少宗主这是恶习,应当戒掉。” “……” “我觉得你应该回一个是。” “少宗主此事虽小,但是影响甚大,我居少宗主之下,说的话你也未必听得进去,但还请听一听,眀庶殿讲的是正,正大光明,正我本心,正身成人,正气凛然。” 朴瑾风神色一淡,哦了一声,温渠沉默了一会没有再讲。 “少宗主哥哥你不喜欢正吗?”甄英眉摸着小乖的头问道。 朴瑾风没有回答甄英眉的话,只是温声的让她吃荔枝,心中想着傲风宗主,正大光明吗,自己稍微的放松一下有什么不对,就要被“正”字教育着,这段时间太正了,他有些累了,他就是让自己恶劣一点,看傲风宗主还对自己寄予厚望吧。 他剥了一个荔枝放在自己的嘴中。 他吐出籽来,不由“哎呀!”一声,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到西面了,自己竟然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还有三张练字没有写完,瑜凤肯定已经醒了,若是风轻落说自己出去方便了,那么这个谎言就被拆穿了,他觉得干大事累,做小事更累,没有三张练字交给瑜凤,他心里就忐忑不安,还有紧张。 “首席你字好吗?” “还可以。” “我给你布置一个任务,现在马上写出三张纸给我。” “有什么用途?写什么?” “随便写,字好看就行。” 温渠沉默了一下,让他等一会,然后朝着屋子内走去。 明庶殿众人见状,手中练剑的姿势变得越发松散,朝着朴瑾风靠近。 “少宗主不能因为首席三言两语就不去了。” “你们有专心练剑嘛?耳朵如此之长,要么专心炼,要么就别练。”朴瑾风声音有些冷,他的存在让这些人走神,温渠帮他练字,他也要督促这些人练剑才是。 “啊……,练剑练剑,别让少宗主说。”众人嚷嚷着,退回了练剑的地方,气势大增,比一下午练的都要起劲,无论如何,少宗主在他们心中还是很厉害强大的,当初少宗主大展神功,势如破竹,他们还心有余悸,见他年纪轻轻,实力不凡,态度和气,就想要套着近乎,多跟他交集,就把练剑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如今被说了,心中是羞愧难当,想要弥补自己的形象。 朴瑾风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群少年比他自觉多了。 过了一会,温渠拿了三张写好的纸交给了朴瑾风,他大体的看了几眼,发觉这字比他好看多了,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温渠眼中虽然带着疑惑,但是没有出声询问。 “温渠大哥的字写的真好看。”甄英眉凑了上来,看着朴瑾风手中的字,笑着道。 “你的字借我用一下,不要告诉任何人。” “少宗主总要让我知道用途吧。” “改天再向你解释。”朴瑾风说道,看了看天色,又道:“时间不早了,英眉我送你回去吧。” “好。”甄英眉乖巧的答应了一声,站在他的身旁,见朴瑾风起来有些费尽,不由微微弯腰将他抚起来,朴瑾风微微抬头,就看见眀庶殿众人的眼睛朝着他瞥去,他朝着众人挥了了挥手,冲着温渠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了。 第三百五十章 凤总厉言 朴瑾风将甄英眉送回家中,天色已经开始泛黑,朴瑾风的脚步离清风浮贵越来越近,越是接近越是有一点心虚,他喘气均匀,心平气和,缓步而行,他在想着是走门还是翻墙。 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想着还是翻墙吧,膝盖小腿上又是一阵的疼,站稳了之后,眼前站着两个人,分别是白露晓霜。 “少宗主,你也太顽皮了。”晓霜冷不丁的说道,语气没有太不好。 “你们怎么在这里?”朴瑾风问道。 “自然是等少宗主,少宗主幸好是回来了,不然我们姐妹要在这里站一夜了。”晓霜有些怪气道。 “少宗主,请到正院向总司解释一下今天都做了什么。”白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朴瑾风心中忐忑的顺着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白露晓霜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正院,两名侍女在门口分开了,一边站一个,朴瑾风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个人走了进去。 赫然见到瑜凤坐在石桌子上喝茶,眼神冷冷,见他来了,不由瞪了他一眼,浮现怒气。 “狗味,汗味,血腥味,腥味,细菌,多说一个字,就多呼吸一点,快带他去洗澡。”瑜凤怒吼道。 “少宗主,请跟我来。”站在门口的白露声音稳快,好像知道瑜凤会叫她们带他去洗澡,特地在此等待一般。 朴瑾风真想给他翻两个白眼,哪有这么夸张,没有讲话,转身跟着白露晓霜去洗澡了。 过了一会,洗好了澡再一次的回来了,这一次两名侍女自觉的站在门的两侧,背对着墙,举着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朴瑾风疑惑了一下,随即收起视线,再一次踏进院子里,他朝着小乖出现踩过的地方看去,只觉得湿漉漉的,晶莹白亮,想来是用水洗过擦过。 瑜凤停止喝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声音又冷又缓慢道:“这才几天,你就承受不了,卸下面具的你,连自己的素质都卸下来了吗。” “……”朴瑾风一阵无语。 “今天的字拿给我看。”瑜凤的语气中带着命令,微微侧着眼睛,没有正眼看他。 朴瑾风停顿了一下,有些拖拉的拿出三张纸交给了他,心中隐隐不安,瑜凤只看了一眼,眼神凶了,脸色变青了,嘴角冷笑了一下,丹凤眼盯着他道:“宗内卷轴文书我都审阅过,这字是你写的吗?” 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他本就是那种说谎被猜中了,就藏不住了,脸不由红了一下,回答他不是。 “很好,眀庶殿温渠,竟然敢帮你作弊。”瑜凤眼中射出寒光,手中一用力,将纸张拍在了石桌子上,茶水颤了又颤。 “你别找他麻烦,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不想连累温渠被瑜凤没说,他的言辞是可以有多难听,他是见识过的。 “朴瑾风,你觉得自己没必要将心力放在这事上,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傲风攻打玄天,不是傲风对战天楚,不是不写就会有危险有人死。你做好了,没有风光伟绩,也不会让人赞扬,虚荣。” “……”朴瑾风心中道,那里来的这么多道道,没想这么多,只是不想写而已。 “我叫人去安魁打听你的童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真是低估你了。”瑜凤的脸色又是一愣,微微抬首,如高傲的天鹅一般,眼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 “你调查我。”朴瑾风眼中一冷,带着一丝怒气质问道,虽然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是被调查就是莫名的不爽。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安魁对于朴瑾风也没有多大的印象,印象大多在小的时候,风气也不是很好,性情多变,偶成熟多幼稚,纨绔任性的很,安魁中从事老师一行列的,对他颇有微词,要说别的印象,也就是朴瑾风身为陛卿回归大楚的时候,朝中的臣子有一点印象。 “不自律,品行玩劣,锋芒成就再高,退下之后,也不过是一个让人嫌弃的纨绔痞子。”他再一次冷声道。 “你说什么。”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快。 “我说当你不处于高位,无所事事之时,你就是一个低劣肮脏的人。”瑜凤冷声道。 “你又好到哪里去。”朴瑾风声音冷冷的回问他。 “将矛头指向我的身上,只是在遮掩转移自己的被说中的痛点,气急败坏。” 朴瑾风胸口起伏着呼气吸气,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我不治疗了。” “我以为你会虚心的改变,没想到是自甘堕落,只会逃避,徒有虚表的废品。” “是,我从来都不想在高位上,有大权力,在其位,我就是冷静稳重严肃,现在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那德行。” “我不允许你自暴自弃。”瑜凤眼神一冷,带着怒意,脚上踏着飘逸快速的步伐,手中握拳捣在朴瑾风的腹部。 朴瑾风腹部一痛,不由连连后退,腰上像是被狠狠的拧了一下,十分的疼,膝盖上针扎一般,微微失去力,不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捂着被瑜凤打过的小腹。 “收起你愚蠢的模样。”瑜凤俯视了他一下,呵斥道,举起自己的手扇在他的两只胳膊上,看似很轻的巴掌,打在朴瑾风的两臂上,像是两个板砖砸在两边一般。 朴瑾风先是任由他打,后在再也受不了了,他用手去揉着被扇过的地方,瑜凤没有扇他的手,而是朝着别处扇,扇在他的肩膀上,小臂上,不一会他就有些手舞足蹈的乱摸乱揉着被打的地方,要是被绑起来,说不定还能忍受,但是这样,他实在是疼的厉害,手不受控制的去揉。 瑜凤不是别人,他也没有必要没打算装着,让对方觉得自己多么有骨气,不怕疼,任你怎么打,我都能承受忍住。 看着瑜凤的手朝着自己的脸走去,下意识的把手举在自己的脸上,被打脸总是不光彩的。 他现在身体力的力量不稳定,贸然反击瑜凤只会败的更加狼狈,也会加深他元力的修复,不由让自己的肉体多承受一点伤害。 瑜凤扇了一下靠近他脸的小臂,问道。“你来这干什么的,你想要治好伤吗?” “想。”朴瑾风咬了一下牙齿,如实的回答道。 “你觉得那样的自己很好吗?”他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 朴瑾风怕他扇自己,不知不觉有些结巴又有些顾虑道:“我想要改变,但是……” “你想要自制自律,想要排出毒垢,你要听我的,就会成功,你听不听我的?”瑜凤抬起自己的手,手心冲着朴瑾风,历声问道。 “听。”朴瑾风抬着沉重酸疼的胳膊,挡着着自己的脸说道。 瑜凤自信的语气,带着信服力。 “站起来,高傲一点,谁都不可以让你遮遮挡挡,畏畏缩缩,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想要欺负你,看不起你,这不是你,就算不带着面具,你也要把带着面具之时的气魄狂傲尊仪表露出来,别说那不是假的,那是你潜在的品质与修养,不要刻意,顺其自然。”瑜凤站了起来,下巴没有动,只用眼睛去看他。 朴瑾风沉默了一会,四周一片的安静,半晌,他口中喃喃道“我也挺喜欢正经的自己。” 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手撑着地面,颤动着膝盖,想要站起来,站到一半,腿上再一次失力,又摔坐在了地上,他的腿原本就有些问题,没有听叶安神医的话,提前走了,后来被钉刺扎,扎进自己的骨头中,鲜血淋淋的,钉刺取来之后,自己的腿上都是透风的。 风轻落恰巧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朴瑾风有些痛色的坐在地上,瑜凤居高临下,眼中带着一丝的睥睨,俨然正在欺负人。 “小凤,你怎么把少宗主推在地上,还打了他。”风轻落看着朴瑾风衣裳上的掌印,不由连忙蹲了下来,将朴瑾风扶了起来,关切的道:“小风,没事吧,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眼见一定为实吗,不明真相,你就开始指责,你应该向我道歉,你诬陷了我。” “我……,小风,他刚才对你做什么了,你说出来。” “这是一种按摩手法,你是否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了许多。”瑜凤冷冷的瞥了风轻落一眼,傲然道。 朴瑾风闻言,觉得刚才还沉痛的胳膊,一点也不疼了,相反的还有一阵暖流,在他的血脉中流淌,从他的胳膊蔓延全身,如温热的火在燃烧,浑身轻松一阵舒畅。 “多谢。”朴瑾风道,风轻落不由眨了眨眼睛,脸上有一点的尬色。 瑜凤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坐在石凳的边,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 “你以后不要来清风浮贵了,将你与他安排在一起,一点作用也没有。” “下不为例,你看为父写的字多好呀!”风轻落笑了笑,从自己的怀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纸将他打开,放在瑜凤的眼前。 瑜凤瞥了一眼,给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评价,将他的纸张接过,收了起来。 “我想了一下,你还有一点用处,用你身为大人身为人父惯用的威言,去教育一下他。”瑜凤说着,用手指了指朴瑾风。 “少宗主比你好多了,何须教育。”风轻落好笑道,朴瑾风眼神不由带着一丝躲闪,看向昙花一出现,又朝着瑜凤砸在桌子上的纸看了看。 “看来风轻落对你的评价很高,但是,我不会给你面子,他对你我撒谎,利用温渠作弊,与满是细菌的动物厮混,知错不改将错就错,我不想继续说下去,你自己去细细询问。” “没事……”风轻落刚温笑的说了一声,瑜凤的眼睛就凌厉的投了过去。 “我相信少宗主只是娱乐放松一下,没必要过于较真。” “是嘛,明日我叫人带上白布,水,酒,将眀庶殿洗一遍,把这三张纸砸在温渠的脸上,然后将甄英眉那只傻狗炖了。” “小凤别这样,我去教育少宗主。”风轻落干笑两声,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朝着他缓和的笑一下温声道:“风叔叔我知道错了,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风轻落一听这善解人意的话,病弱的脸上不由带着明媚的笑容,轻轻拍着朴瑾风的肩膀,说着没事,知道了就行,下一次不要这么做了,自己好担心之类的,就是没有一具的责备之词,一旁的瑜凤冷白了他们一眼,有些无奈和失望,合了一下眼睛,不想去看风轻落。 “朴瑾风不许朝着风轻落撒娇。” “我没有……” “风轻落不许对朴瑾风动手动脚。” “我也没有……” “……” 第三百五十一章 男身女心 男魂女躯 天色大亮澄明,红尘客栈中一片的红润缥缈,清风透过门窗,吹进客栈内,数条宽广悠长的艳丽红纱,大幅度的飞在半空中,要是后头没有连着东西,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阳光透过二楼的窗户照进在灵仙的房间内,床上一片的狼藉,可见昨夜的激烈,楚灵仙眉头轻佻,浑身酸疼,特别是自己的下身,动一下,就如同被刀子割了一下,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轻飘飘纱幔,他微微侧头,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扶自己上来的是老板娘,而现在躺在他身旁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想要起身,刚刚离开床上一点,跨中一疼,不由摔了回来,将自己床边的男人也惊醒了,男人睁开眼睛,目光温和的看了楚灵仙一眼,缓缓的坐了起来,没有讲话,赤裸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穿衣裳,穿了裤子内衣,他坐在梳妆台前,用火石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随即将它掐灭。 楚灵仙虽然艰难,但是也坐了起来,只觉身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的衣物,在朝这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到处都是吻痕浅浅的咬痕,不由扯过被子遮住。 他心中还有着一丝的震撼,他竟然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面上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与波澜,只是声音沙哑的问:“你不是女人吗。”他这一开口讲话,嗓子有些沙沙微疼。 那人站了起来,穿着白色内衫,身材高挑结实,五官阳刚俊朗,朝着床前走去,正色道:“如你所见,我是一个纯种男人,既然我们发生了亲密关系,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扮女人,我会作为一个男人,照顾你。”他声音朗朗,富有磁性,眼神真挚,人高体强,给人一种安全感。 他前世就是个女人,今生还想做女人,偏偏生了一个男儿身,所以将自己当做女人来活,现在,不能自欺欺人了,是时候,恢复顶天立地的男儿身份了。 楚灵仙的眼神内敛,向着侧边转,似在思考又似在闪避,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便微微转过头颔首沉默了,这是灵仙的身体,应该有一个交代,他想。 那人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沉默的侧脸,声音轻柔道“灵仙,你一定被吓坏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如此的猛,别怕,我会负责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会娶你为妻。”怕吓着楚灵仙,说完身子不由慢慢的矮了下去,慢慢的凑到他的额头,见他没有抵触自己,不由轻轻的吻了一下。 楚灵仙浑身抖了一下,然后盯着他,大脑有一些的混乱,见他单膝下跪,然后握着他的手,她想要抽身,最后什么也没有做,任由他握着。 “……” “灵仙,好吗?”他声音温柔的问道,带着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那一句话刺激了她,她会发疯发狂,哭着喊着自己的清白没有了,又或寻死寻活的。 他也曾经身为女人过,他懂得一个女人的贞操有多重要,他也懂得女人是多么的脆弱,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女子,对灵仙也是有一点好感的,如果是灵仙作为他的妻子,他完全可以接受。 “好……”楚灵仙脑海中一片的混乱,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他现在是女儿身,男儿心,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觉得自己的情已经淡了,他不在乎跟谁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他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灵仙,多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一点吃的,补身子,你介意我叫人来将落红的床单换下去吗,若是害羞,我亲自换。”他温声暖语道。 楚灵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被林红霞收在眼底,嘴角不由细微的上扬了一下。 他在自己的侧边掀开被子,赫然看见床上刺眼的红血,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还是低调一点……”他声音低哑道,他的心中难免有一点男人的羞耻感,不想要太多人知道,昨天晚上,他和红尘客栈的老板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 “好,我去将我的被褥拿来给你铺,然后将你的拿去洗。” 昨天晚上,不光是林红霞一个人猛,楚灵仙也很猛,林红霞记得清楚,但是当下也不好讲出口。 楚灵仙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对了,我叫林红侠,大侠的侠,以后唤我红侠就好。” 楚灵仙又嗯了一声,没有讲话。 林红侠眨了一下眼睛,朝着门外坐去,出去将门关上,摸了摸自己的头,闭目养神了一下,昨天晚上,喝的是真的多,现在还有一点感觉,加上昨天晚上的剧烈运动,他还有点的虚。 他忍下自己身上的不适,是为了让楚灵仙能够心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温暖,不管是谁先勾引的谁,吃亏的疼的都是楚灵仙,看样子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还有些慌神,应该让她冷静一点。 他虽然有些疲倦,但是身体很爽快很舒服,突然觉得得做一个男人也是挺好的,边想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楚灵仙的身体好多了,可以下床自由活动,而红尘客栈的老板娘已经换成了老板,老板娘的称呼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有些不舒服,跟林红侠说了一句之后,林红侠暗中让所有的人都改了称呼,像往常一般称呼他。 楚灵仙下楼来,楼下的客人比他回来的时候多了许多,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议论着大楚朝堂的事情。 “听说了吗,我们的浩皇回来了,我以为会是泰皇重新当政,没想到是浩皇。” “他不是柔弱的很吗,肯定打不过泰皇的。” “泰皇当政肯定又要打仗,浩皇不喜斗,但是体桖我们百姓。” 原来在泰皇准备登基为皇帝的前一天,朴长英悄无声息的发动了兵变,泰皇心中气恼,又走途无路,无可奈何,本以为这大楚江山就要落在这狼子野心,吃里扒外的朴小王爷身上,没想到的是从幕后走出来竟然是自己的大哥,他才恍然大悟,朴长英不是楚泽的人,不是自己的人,而是他大哥的人。 他的大哥面色柔和,笑如和煦春风,泰皇的脸怔了怔绷着,眼中有淡喜而复杂,有一点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大哥。”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只颔首不讲话,等待着他大哥的命令,将他囚禁起来,或者废他武学,又或者给他一杯毒酒。 “你想做这个皇帝吗?”浩皇淡淡的问了一句。 泰皇则是摇了摇头,回了他一声不想。 “那大哥来坐可以嘛?”浩皇又问道。 “事到如今,大哥还需要问我的意见吗?”泰皇的声音有些冷,感觉对方是有意的嘲讽自己。 “二弟,你的意见很重要,尚若你自己想坐,大哥愿意辅助你。”浩皇看起来十分真诚的,看不出一丝伪装的破绽。 “大哥,你来做皇帝吧,我不适合。”泰皇沉默了一下,声音缓和的说道。 “那二弟,愿意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嘛,与我一起撑起大楚江山,我为皇帝,二弟掌兵权。” 浩皇心中一怔,心脏剧烈跳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脸真诚的浩皇,浩皇只和蔼的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的温笑。 半晌,泰皇突然抢地二跪,喊了一声“大哥。” “就当你愿意了。”浩皇温笑,微微弯腰,手放在他的两臂上,将他扶了起来。 所以,次日登基为皇帝的人是浩皇,国号不改,时间为澄浩七年,澄皇一年。 楚泽南听他们议论,心中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相反的是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灵仙姑娘,你怎么下来了。”自从客栈的老板娘变成男人之后,暗示了他与灵仙的关系之后,客栈里的工作人员对她更加的客气了。 楚灵仙点了一下头,看着她们有些忙碌的身影,便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他本身就是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尊贵皇室,自然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他的灵魂依旧是男人,灵仙的温婉他是一点也没有,坐在那里,给人一只清高脱俗的感觉。 “今天的客人,怎么少了这么多。”一个女子好奇的问道。 “今天是高价日,自然人少,五楼又有客人了。”楼上走下一名充满阳刚之气的俊朗青年,穿着v字领子,将结实的肌肉露出一点,显得充实豪放。 迈着大步,从楼梯上走下了,这很难跟妖娆多姿风情万种缓慢走着一字步的老板娘联想起来。 她们也不直直的看着,也不讲话了,默默干着手头的事情。 他下楼之后,就朝着楚灵仙的对面坐去,温声问她可是包场的人是谁,楚灵仙摇了一下头,说了一句不知道。 “是楚泰恒,楚泽南的兄长。”林红侠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的神情,只见他的眼中闪过异色,随即恢复平淡如水,他又继续道:“他要单独见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就替你拒绝他。” “我见。”楚灵仙沉默了一下,喃喃说道。 “他们现在在五楼。”林红侠道,楚灵仙闻言,便站起了身,看向空空如也的五楼,然后迈步朝着上边走,林红侠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他在五楼的一个房间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红尘客栈的人,不是很能接受他们风姿卓越的老板娘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大老爷们,想着那是什么癖好,不由有些疏远他,林红侠倒是不介意,他可是这里的老板,迟早要来亲近他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悠哉的坐着,嘴角上扬,打量着他客栈中的姑娘们,那些姑娘有好几个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又不敢跟他搭话。 第三百五十二章 皇室兄弟共聚红尘五楼 五楼很是安静,楚灵仙想要敲一下门,停了一下然后直接轻轻的推开门。 见到的是两个人,一个人是他的二皇兄楚泰恒,一个是看起来柔弱的青年书生,虽然看起来温和柔顺但是隐约能够感受到一股不可冒犯的气息,桌子上摆着标准的四个酒杯,还有两个酒壶。 楚灵仙只站着不讲话,眼睛朝着泰王的身上看。 泰王见他看着自己,也不打招呼,活像一个傻了的孩子,不由哼着冷气,喝道:“站着干什么,连大皇兄都不认得了吗!” 楚灵仙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毕竟他对浩皇的印象不深,没见过几面。泰皇竟然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浩皇,他微微颔首,弱弱的喊了一声:“大皇兄。” “三弟,不必拘谨,就当今日是家宴,过来坐。”大皇帝轻轻的看着他,嘴角带着和善的温笑,朝着他招手,楚灵仙不出声,亦如小时候一般,乖乖坐在了二人身旁。 “三弟,我应该称呼你三妹还是三弟?”大皇帝的眼神虽是打量但是很舒服。 楚灵仙回他都可以。 “大哥,他简直要气死我了,上次将他好打了一顿。”泰皇忽然咋呼的喊着,指着楚灵仙,楚灵仙的头埋的更加低了。 “多一个妹妹不好吗。”大皇帝将手搭在楚灵仙的肩膀上,笑了笑。 “他要是生下来就是个女娃,我当然觉得好了,他在位期间都干了什么,他对我真狠,龙毒都用上了,还要杀你,后边就更丢人了,杀贤臣,虐陛卿,好大喜功,倾尽一两万人耗杀一个比玄武将还要牛逼的泰守剑主,一意孤行攻傲风,损失惨重,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自己的性别,将一半江山拱手送人,怎么也没有留下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美谈。”泰王有些气哄哄的说道,眼中对着大皇帝放在楚灵仙肩膀上的手有些嫌弃和愤怒。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他过去吧,我想三弟现在也明白自己做的不恰当,心中已经懊悔,只是不好意思说不出来,发生了这么多,也是苦了三弟。”大皇帝道。 “他苦什么,现在一堆烂摊子要我们收拾,国库,粮草,人才流失,兵力骤降,装备残破稀缺,地方叛乱……”泰王说着,不由伸手去捏柔自己的额心,一阵的惆怅烦躁。 “好了,别抱怨了,暂别想这些了,放轻。”大皇帝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劝道。 “对不起。”楚泽南小声道。 “三弟,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是你的臣你的百姓,三弟在位期间的确很优秀,为兄长的自叹不如,只是三弟心中已经乏味变质,不然皇帝的位置还是适合你来做。”大皇帝语重心长。 “大哥你别试探了,真的没人想做,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能轻易的让你下位了。” 大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强调道:“其实,你篡位在我意料之中……” “大哥不愧是大哥!”泰王冷声说了一句,那眼神好像在说瞧把你牛的。 “今天就别谈国事某事了,今天是亲兄弟聚会,大家都放松一点,我点了你们爱吃的菜,钱我们三人平摊好吗。” “……大哥,你真好意思说出口。”泰皇皱着眉头,看着他。 “为兄私房钱都拿去冲国库了,那已经不是我的钱了,是官民的钱,我不敢动,让二弟你付钱,我也不敢,我还怕你吼我凶我,毕竟你王府的理财不是很忧,三弟现在是白身,最应该照顾。” 楚灵仙心中有愧,红尘客栈为他们免单是完全可以的,不由出声道:“二位兄长这一顿我请,不要推辞。” “好呀!”泰皇理所当然,爽快的说道,瞪了大皇帝一眼。 “等你二哥有钱了,再请你吃,我们是兄弟,就别客气了,既然三弟都说了自己请,那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 “为什么?”泰皇闻言,不由又皱了皱眉头,嘴角还有一点抽搐,越想越不对劲。 “大哥是皇帝,没有薪水。”大皇帝朝着他和善的笑了笑,温润如风,却是让人觉得磕碜。 “呵呵,大哥,我发现你这一次回来,鬼精的很,那就是说以前的你都是装的,老实交代,那朴长英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他娘的,大家都以为朴长英是我这边的,那家伙藏的也够深的。 “长英呀,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八岁,但是他十三岁的时候才成为我的人。”大皇帝温笑道。 “我靠,十三岁懂什么呀,你们真有心机。”泰皇的眼睛不由猛睁,轻声吼道。 “二弟,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对长英有了歧视,我们可以一起友好和谐的相处。”大皇帝嘴角露出浅浅笑意,带着一点苦口婆心。 “让我原谅他没门,除非他亲自登门道歉给我个说法,我当他好朋友,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大皇帝板着脸道。 话刚落下,房间的门开了,朴长英就站在门口,泰王不由微微一愣,止住了声音,眉头轻皱,想着,他是掐着点来的,还是一只站在门口偷听。 只见他迈步走了进来,口中说着:“泰皇,我这来向你赔不是了。” “谁叫他来的?”泰皇大喊一声,大皇帝回了一个我,泰皇的脸一下子就搭了下去,板着脸,沉声道:“今天不是家宴吗?” “长英不是外人。”大皇帝此话一出,泰皇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大皇帝收了声,笑道:“长英跟我们也算是表兄弟,是亲表兄弟。” “好了泰皇,跟你相处这么久,你也没有问我跟浩皇的关系是怎么样,我向来是有问必答的。”朴长英看着,坐在他的身旁。 “哦?那你是怪我喽!”泰皇哼了一声,微微侧身不去看他, “当然不是,千错万却都是我的错。”朴长英看他如此,不由温声软语,拿起桌子上酒杯,为他满上酒,然后端了起来,递到他的眼前。 “二弟,你看长英为你斟酒呢,原谅他吧!”大皇帝笑道。 泰皇眼睛微微下撇,盯着那杯酒看,眼神向上,一把接过朴长英手中的酒,一口闷了下去,砸在桌子上,冷声道:“哪有这么简单”他钝了顿,大声道:“我要喝三杯。” “别说是三杯,就是三十杯三百杯,长英也为你斟上。”朴长英笑道。 “哈,我看你不是来求原谅的,你是想灌死我。”泰皇鼻子出气,朴长英又为他斟了两杯,泰皇虽然还没有给他好脸色,但是都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看见你们和解,我真的很开心,长英呀,我点了你爱吃的,三弟请客。” 朴长英说了一句多谢,然后将眼神转到了楚灵仙的身上,正色道:“泽皇,我家弟弟在傲风真的安全吗?交换人质的当天,我可是听说傲风是怎么侮辱伤害他的。” 此话一出,大皇帝与泰皇的脸色都凝住了,看向楚泽南。 “那羞辱的是大楚,并不是朴瑾风。”楚灵仙道。 “所以,傲风宗主跟你讲了什么,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我的弟弟怎么会变成傲风少宗主。” “小王爷应该知道,瑾风失踪的很多年,我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但是其中一件事情就是他认了傲风宗主为义父,大楚屡战屡败,毋庸置疑,他也有所参与。”楚灵仙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色。 “我不信。”朴长英立即道。 “我也不相信,但朴瑾风在傲风是真的安全,我相信,傲风近年来的举动与声势,大楚应该有所防备,就算二皇兄不放心思在傲风,我想大哥,你在傲风应该有人才是。” “三弟聪明,你们心力放在国事上,我就将心力放别处,放在了你们没有注意的地方。” “杜凋荡此人似是前任罪狱之主。”楚灵仙道。 “什么叫是,他就是,不过现在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泰皇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那杜凋荡曾经是他的老师之一,关系还是不错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辞了罪狱之长的职位,不告而别。 听说他在狱中杀了不该杀的人,放了该杀的人,帝君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似还带着一丝的包容,但是他熟视无睹,枉顾皇恩,竟自己递交辞呈,帝君那边还没有批准,他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傲风招人,非常的严,我派去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所以我试图收买内部的人,我调查跟踪了一段时间,发现那里的人都很衷心重情,对着傲风宗有着迷一般的信仰尊崇,不过任何一个组织不全都是完美的,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害虫,最终在傲凤宗找到合适的人选,软硬皆施之下,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买通了他。”大皇帝讲道。 “自从朴瑾风去了傲风之后,傲风对大楚便没了动静,不知道是真心和解,还是魔宗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魔宗?不是跟傲风联盟了吗?”楚灵仙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来三弟是真的不打算关心我们国家了,魔宗现在跟傲风正针锋相对呢,我想当初,二宗并不是真心联手,而是想要让大楚皇室没有出手的机会,这样就不会背部受敌,可以专心的打。” 大皇帝嘴上不由一阵苦笑,想着,这两个宗门,就是为了能够专心打,怕大楚搞破坏袭击自己,索性直接让它失去战斗的力量,让可能二对一的情况下,变成一对一。 “无论哪一方获胜,都对大楚的威胁不少。”泰皇沉声道,看了朴长英一眼,朴长英也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你们当我这多年是干什么的,长英暗中招兵买马,屯粮屯钱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为了保留国力,留有底牌,在最重要的时刻出其不意,我们现在还是元气大伤的状态,我们就养伤,真的修养生息,只是谨慎的观两虎相斗,等待他们其中一方落败。” “我们对落败的一方伸出援手,然后攻击胜利的一方,最后收服胜利的一方。”朴长英补充道。 “要趁着互相打的时候,整顿朝政,养精蓄锐,开纳贤考试,毕竟我杀了那么的有才能的人。”楚灵仙微微颔首道。 “三弟,我想有一件事情跟你讲,朴瑾风不管怎么对待你,他还是要回大楚的,这很重要也很紧迫,只有他回来,你才能解脱。” “我在别人眼中已经死了,瑾风回来还有什么意义?”楚灵仙好奇问道。 “这意义很大,我现在还不能说,父皇回来之后,我被允许了才能说,”大皇帝沉思了一下说道。 “嗯,这件事情,傲风与魔宗的打出结果了,再说吧。” 正说着,门口有人敲门,问是否可以上菜了,大皇帝朗声让他们开始吧,门打开,红尘客栈的员工排着长队,一人手中端着一种菜,然后规矩的放在桌子上,说了句慢用离开了。 大皇帝笑道:“先不说这事了,吃饭吃菜,快。”说完率先动气了筷子,其他的人也陆续动起了筷子。 第三百五十三章 执剑饮酒 今天是温渠殿休息日,朴瑾风虽然坚持了三天,按时沐浴,每日用心练字,吃瑜凤为他安排的饮食,没有出去闲逛,但是他答应过温渠殿众人,今天去做一件好玩的事情。 所以,不能做不守约的人,想着瑜凤不知道就行,认认真真的练完了三张纸,便跟风轻落打了一声招呼,说出去散步怡神,风轻落见他近日状态行为良好,便温笑的放着他离开了。 他们做的好事,便是偷傲风宗主的藏酿春风无疆,在酒房中遇见了同是偷酒的成赫,两人相见不由大眼瞪小眼,成赫是惯犯,朴瑾风和温渠殿众人是新手,他们在各自眼中的形象不由变得复杂了一点。 “少宗主,没有想到,咱们真是有缘。”成赫皮肉皆笑道。 朴瑾风微微侧脸,不想理睬,对他当初伤害自己的事情有些介怀,成赫却是一副看不见不以为然的模样,看着温渠殿的众人不由打趣道“想不到,想不到,温渠殿的弟弟们竟然会来偷酒,啊。” 温渠殿众人的脸上不由有些难看,辩解道:“跟着少宗主怎么能叫偷,是取。” “成赫大人可是巡逻的头,竟然敢喝酒,不怕晕鹤掉了下来?” “我们可都是第一次,成赫首席看着像是轻车熟路。” “小兔崽子们,说话注意一点,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你们每一个人的脸,我可都记住了,那天喝多了,不小心对着温渠,宗主漏了嘴,哎呀,难以想象,哎呀,不敢想象。” “打骂惩罚一眨眼的事情,我们即使是不问自取,心中也是坦荡光明,绝不逃避。” “放屁都不脱裤子,真是根正苗红的温渠殿后生,当真啥,我们可是一条船上勇士,有缘,我们出去一起痛饮呗。” “我不能喝酒。”朴瑾风忙说道。 “放屁,骗谁呢,我跟你们说,少宗主比水牛还能喝酒,也就在你们面前谦虚。”成赫领着酒坛,掐着自己的腰,对着众人炫耀要。 众人不由微微一愣,上下的看了看成赫,成赫的神气活像是在说自己,他们再将眼睛放在朴瑾风的身上,口中赞叹连连道:“少宗主这么厉害吗?走走走!”一人手中拿着一坛子,然后推促着朴瑾风出去。 朴瑾风本来就打算出去,随波而流出了酒窖,成赫对着众人说,成群结队的拿着酒坛子晃悠,太引人注目了,在众人有些怀疑的眼神下,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成赫提倡将酒带出去喝,风下小溪,依山傍水,有绿有鱼,可尽情逍遥快活,众人闻言,都觉得这个提议道,朴瑾风的脸有些微妙,众人心情如此之好,自己说不去,会不会有些扫兴。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我身上伤还没好,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众人原本欢呼雀跃的脸,慢慢的冷了,一个少年站出来说道:“那风下小溪,水清石净,空气清新,一定有利于少宗主你养伤,让少宗主身心愉快。” “少宗主去嘛,难得有时间。” “这次不去多会去呀,没事的,少宗主强壮着呢!” “少宗主,别扫雅兴,一起来玩吗,不然怎么对得起着上好佳酿春风无疆。”成赫提起自己手中的酒坛,嬉皮笑脸的说道。 “好,去,快去快回。”朴瑾风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有些烦躁,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成赫一众闻言,不由都露出了笑容,浩浩荡荡偷偷摸摸的朝着山下小溪出发。 来到山下小溪,众人让朴瑾风先找地方坐,他坐下之后,其他的人才各自找地方坐下来。 朴瑾风找了一个离水源远一点的地方,成赫坐在了他旁边的不远处,看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也不像有邪气污秽之气的地方,不由放松了自己的心情,享受着,这里地方很是眼熟,就是上一次与甄英眉和甄英芎一起来的地方。 眀庶殿的众人,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始吵闹着,有的脱了衣裳,跳进了水中,抄起水,朝着没有一起下来的伙伴泼去,对方总是怒中带喜的泼回去,有的脱了鞋子,坐在石头上,将脚放在水中浸泡,时不时挑起水花,朝着别人的脸上踢去,有些正处于得意洋洋状态,惨被拖下了水,变成了落汤鸡,有的穿戴整齐拿着酒坛坐在水边,看着他们闹,有时哈哈大笑,险险被殃及,个别性格内敛的少年则是坐在朴瑾风的附近。 “兄弟们,兄弟们,开春风无疆了,第一口先敬少宗主哈。”一个少年伏在水面上,手中举着已经打开的酒坛子,对着众人喊道,众人不由统一拆开酒,朝着朴瑾风举起。 朴瑾风想着,上次一味的灌酒,只为了醉而醉,还没有细细品尝,听说春风无疆的很有名很好喝,这一次一定要细细的品尝。 他也打开了自己的酒堵,隔空跟众人碰了一杯,率先喝了一口,酒入口清醇,带着淡淡的草香的甜味道,如一阵温柔的风从自己的口中,下到自己的嗓子下,沁人心脾,回味悠长,身体里好像在燃烧着一把淡暖的温火。 朴瑾风停了一下,众人眼睛直盯着他看,只听他来了一句:“好酒。”众人才眉开眼笑,举着自己的酒坛子,东看西看的晃悠着。 “这样喝酒才对嘛。”成赫在一旁笑着道,腰间红色的腰带松松垮垮,十分的歪,他一只脚放在地上,另外一只脚放在自己坐着的石头上,身体微微的后仰着。 “哈,喝酒有对不对的喝法吗!”朴瑾风微微一笑,问道,随即提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口,这酒真是好喝,让人流连忘返。 成赫用一只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大声笑道:“没有,没有,哈哈……” “大家看我,我能一口闷完他。”一个少年举起自己的手,笑红着脸,大声嚷嚷道。 “得了吧,求你被糟蹋好酒。”一个少年言语神色中无不是鄙视嫌弃。 “我们来猜拳,输了的人要将自己手中的酒给对方喝,怎么样。”一个少年嘴角上扬,眼中闪着狡黯,贼笑道。 “谁不知道你猜拳厉害,谁跟你猜拳,那酒都要给你喝光。” “咦,一群胆小鬼,不敢来吧!” “谁不敢了,来,我一马当先,要是我赢了,你就给我我捏肩捶背,要是我赢了,你就是出老千,大家一起玩,就不带你。” “反正横竖都是我倒霉,我玩啥,还不如起剑寻酒,谁先喝完,谁就当一天的小老大。”那个提议猜拳的少年不乐意了,浓眉一皱,朗声说道。 “这你出不了老千,我只针对你,在扰其他人。”一个少年经常跟他磨嘴皮子,不由直言直语,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对着那个擅长猜拳的少年。 靠近水里的人似乎都赞成,朴瑾风身边也跑了两个过去,他们一手拔剑,一手提着酒壶,剑身被太阳照的发光,被波光粼粼的水中照的反光,只是一会,朝着溪水方向看去,只见一人一剑,闪闪发光,如闪烁的剑精灵一般,随时从剑中脱身而出。 “哇哦,值得夸奖,喝酒不忘练剑,额……,不会练着练着成醉剑了吧!”成赫开心的笑着,愉悦的鼓掌,突然停了一下,带着一丝的思考。 “醉剑也是一种剑法。”朴瑾风嘴角淡笑道。 听到朴瑾风的肯定,众人心中争强好胜的心一下子就起来了,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酒,几乎同一时间的朝着自己的嘴中送去,这么一送,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喝酒的同时,让自己身旁的人喝不了,每个人几乎都是刚刚喝到一滴的酒或者是一点也没有喝到,就被别人挥剑砍了,不由将酒坛移开自己的嘴,一手执剑攻击和防御,另外一只手则是想尽办法让自己能够喝到酒。 顿时水花满天,银光一片闪烁,众人似乎在舞剑,又似比剑,更似玩酒寻乐,热闹非常,激烈非凡,为了不让对方比自己先喝完就,宁愿一直攻击,自己不喝酒。水中有阻力,不好施展脚上功夫,为了稳住身形,常常让酒水飘出,与溪水融为一体。 朴瑾风看的起劲,看在劲头,有一会没一会的喝一口春风无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朴瑾风看的有些乏了,再晃了晃手中酒坛,发现所剩无几,眀庶众人也差不多停止了比剑寻酒,他们脸上掩饰着一丝的尴尬带着笑意,他们的酒不是自己喝完的,大多是都给溪水拥抱交融了去。 “啊,大家都是好兄弟,别较真了,再玩下去,谁也没有酒喝。”一个少年小声道。 “都湿了,上岸吧!”众人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说道,然后都上了岸,朝着朴瑾风的方向走去。 “少宗主,干杯。”他们提着酒坛,举向朴瑾风,爽朗的笑了笑。 朴瑾风的心情一下子又愉快了起来,朝着他们举坛,然后最后剩下来的一点酒都喝了,身体不知为何越来越热,面上却是不改色。 “今天真是开心呀!”众人道。 “时候不早了,众人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可要练剑呢。”朴瑾风说道。 “少宗主不回去吗?”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你们先回去吧。”朴瑾风道。 “那我们走了,少宗主再见。”众人闻言,朝着朴瑾风微微的拱了拱手,成赫一脸笑意的朝着他们摆了摆手,他们牵强的向着成赫拱了拱手,带着满身的水垢朝着傲风眀庶殿的方向走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疗伤状态 太阳已经有些暗淡,似是换了地方照射。 成赫见众人走远了,不由晃了晃自己的酒坛子,悠悠的对着朴瑾风道“少宗主呀!那个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情理之中,让他过去吧。” “那成,你别因此对我有所成见,我就放心了,还喝吗?”成赫两边嘴角上扬,将自己手中的酒坛子递给朴瑾风。 朴瑾风刚要伸手去接,成赫突然就收了回去,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酒,不似正色道:“少宗主有伤,还是少喝点的好。” 朴瑾风微微白了他一眼,随即恢复正常。 “你还不回去?那我先回去了。”他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哈了一口,一闻一口的酒味,想着喝点啥把他消一消。 “我在呆一会,我约了鹤。”成赫笑道。 朴瑾风站起了身子,突然一股火劲直窜脑门,他的手抽筋了一下,酒坛子掉在了地上,他的手又恢复了正常,不由捂着自己的脑袋,让他缓一缓,膝盖腿上密密麻麻火辣辣的疼,一下子又坐回了石头上。 成赫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手探查他的身体并未发现异常,但是看他的状况又不像是醉酒。 “少宗主,你那里不舒服,我速速送你去周叔那。”成赫打了一个响指,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一道灵通发出。 “没事,缓一会就好了,不必惊动他。”朴瑾风有些虚的说道,额头上冒出许多的虚汗。 “啊呀,我倒是忘了,周叔去葬花海了,瑜凤现在充当你的医生,感觉技术不行,不行。”成赫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摇头道。 朴瑾风坐在石头前头一点,身上顿时如放在火炉中温热的烧着,脑袋紧绷着,快速运转,痛说不上来,就是有点缺氧,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气。 九点阳火吞噬着春风无疆,化作自己的养分,游走在朴瑾风的身体,焚烧着他体内的邪垢之气。 他嗓子痒痒,有什么东西一溜烟的窜上到他的口腔上,大口的吐了一地的黑血,看那血上还冒着热腾腾的火气。 “这是排毒吗!?”成赫看着那瘫学,好奇问道。 朴瑾风虽然吐了毒秽,但是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他声音有些微弱道:“我想是吧!”正说着呢,眼中一迷糊,强行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眯上眼睛,就朝着自己的身后倒去。 成赫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变的铁青,此刻飞鹤极速的朝着他飞来,他立即抱起朴瑾风,坐在自己的飞鹤上,朝着清风浮贵飞去,因为目前朴瑾风的身体归瑜凤管理。 他将朴瑾风送去清风浮贵的时候,瑜凤正好在喝着下午茶,脸色不好叫风轻落将床搬到院子里来,然后的让他把朴瑾风放在放在床上,在瑜凤冷锐的询问下,成赫讲出了他们今天去了风下小溪喝酒的事情。 他的脸色更加的冷了,眉眼翘的更加的高了,随即对着成赫一阵的冷嘲热讽,对朴瑾风的情况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让整天跟飞禽在一起,不修边幅,厌语粗鄙的成赫,立即离开清风浮贵, 成赫在这里,瑜凤总是呛他,根本就不去问朴瑾风,他想着,瑜凤不敢不问朴瑾风,何况还有风轻落在呢,便表现的满不在乎,对于瑜凤的所在满是不屑,骑着飞鹤离开的时候,还在飞鹤的耳边小声的让他排便在清风浮贵,他的鹅眼中似是翻了一个白眼,飞得更加的快了。 将近黄昏,太阳西落,霞光一片。 朴瑾风身体里流窜着一股不太热的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好似进行了一次排毒,虽然排的不多而又复杂。 他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入眼的是暗璨的霞云,感觉身下柔软,原来是床自己是睡在床上,他朝着一旁看去,是正坐在石凳上喝水的瑜凤,与他对坐的是风轻落,两人的嘴开合着,似乎在讲话,风轻落的眼睛非常的尖锐,或者说一只在注意着朴瑾风的情况。 “醒了呀”风轻落站起了身,朝着朴瑾风的床边走去,看着他。 朴瑾风低眼看了看自己的床,然后从床上下来了,刚下来,立即有两名侍女将床抬了出去。 他朝着风轻落点了一下头,随即将视线落在瑜凤的身上。 “我……” “这些天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怎么可以承受如此的烈酒,所以身体才会出现不适,导致昏睡。”风轻落对着他解释道。 瑜凤让他先坐下,坐在他的对边,他坐了下去,心中有些不自在有一点的心虚,微微颔首没去看他,只听他冷声道:“坐姿要庄重,气势要坦然大方,可以目视前方,但是不可以低头。” “这酒似乎能解我的秽毒,喝了他之后,吐了黑血,我觉得好多了。”朴瑾风微微抬首,看着他的嘴说道。 “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借口,我不想听。”他朱唇微启,不疾不徐,声音冷然自信。 “……可” 瑜凤的杯子猛的砸在桌子上,冷凝着一张脸,朴瑾风瞬间不出声了,他觉得瑜凤生气的模样与白无尘有一点像,白无尘更应该收他为徒。 “杯子很贵的,你轻一点……”风轻落小声说道,随即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音。 “我以后不喝酒了,什么时候痊愈了再说。” 瑜凤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别想着找别人乱玩了,甄英眉不会再来找你,温渠殿参与小溪饮酒的人都以加强训练为由,闭关一个月,成赫也不会有时间带坏你了,他现在忙着巡查的事情,傲风宗主明日开会,让宗中所有人与你保持距离与你少讲话少接触,不然不利于你排除毒秽。” “……” “我的耐心有限,把握不了,你将永远失去我对你的态度,我不会夸奖你坚持了三天,我要批评你,才坚持了三天。” “其实,受得了我儿子,也是一种考验。”风轻落插嘴道。 “不自信的强调,毫无意义,留你在我的身边,不否定你是我的父亲,这是我在考验忍耐力。”瑜凤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来此地的目的就是清理毒秽,我听从安排,放在心上,不在三心二意不专心。” “你终于承认自己的敷衍。” “我身上来了应该带了菌,我洗完澡之后,来将这里清洗干净,就当做这一次的惩罚。” “你有自知之明很好,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让心中有数的我耳朵受染,注意你的身份,侍女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你来,你的惩罚这么浅薄毫无意义,我真不知道,你的大脑是怎么运转的,你是怎么当少宗主收获好评的,你的成就让我认为那是你的运气,真正知道错的人,不会主动要惩罚,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朴瑾风的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的是太低估瑜凤了,以为这么多年了,他讲话能温和一点点,他要自己冷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朴瑾风的性格已经好多了,起码不会听瑜凤嘲他,而不甘示弱冷厉说回去,他还会思考一下其中道理。 有一点点道理,他的总结是,少跟瑜凤讲话,听他讲话就是,自己可能讲不过他…… “没有。”他回道。 “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我心中有数,你先去洗澡吧,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瑜凤别过脸去说道。 “好……” “尾音不要这么长,显得没精神,语气不确定,我们同一站在众人之上,任何人都不要放在眼中,这种类似语气不要在出现在我的耳朵中,这会让你在我心中大大打折。” 朴瑾风好声好气的跟他讲话,他不领情,只能直着身子,对着他坦然自若,正色道:“我去洗澡了,告辞。” 瑜凤没有理会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冷傲的喝着水,便没了下文,风轻落则是温笑的朝着他点了一下头,朴瑾风回了一个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如释重负,走的远了,不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情有些舒畅,终于摆脱了瑜凤讲话,可以泡澡放松一下。 然而洗完澡之后,瑜凤让朴瑾风睡觉了,朴瑾风很是开心,以为以后一切照常。 第二天吃完饭之后,朴瑾风和瑜凤一起晒太阳,瑜凤说练武强身健体有助于毒秽排除,又让他将傲风最难的剑法练了一遍,练完之后去洗澡泡澡,完了,瑜凤让他静坐不动,要求他坐姿庄重不失优雅,微抬下颚,眼神微微下撇,心中放松,神情严肃,每隔半住香,就要喝一杯茶,喝的时候也有姿态神情要求。 中午睡两炷香的午觉,之后沐浴,然后瑜凤在书房看书,朴瑾风和风轻落则是在练字,二人完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练完字之后就是看书,从瑜凤所给的书单中选看。 晚上则是总结表现,安静沐浴一会月光,洗一个特殊的调配的热水澡,然后就是上床放松身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进行冥想,最后准时睡觉。 不止这一天,今后的每一天,朴瑾风的作息生活都差不多,只是有时洗澡的次数增加,大多并不是单纯的洗澡,而是有着各种不知用什么调配出来的洗澡水。 朴瑾风一天下来,被排的满满的,傲风的事情,大多都是风轻落在忙前忙后,偶尔来练练字。 瑜凤跟有特权的一样,非常的清闲,朴瑾风一天当中十分之七的时间,身边都有他。 虽然有些痛苦枯燥,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毒秽却是排除了许多,身体也渐渐的比以前更加舒朗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又见熟人 朴瑾风几乎适应了在清风浮贵的生活,由原先的躁动厌烦,变得心情气和,坦然自若,与瑜凤之间得关系也变得有一丝的微妙,二人亦师亦友,相处之间,也比以前的氛围好多了。 瑜凤对他的硬性要求也放松了一点,让他一天当中可以随心的做一些事情,朴瑾风则是感受到了一种被信任的感觉,便没想着出去,留在了院子里看书,陪着瑜凤静坐着。 突然白露进入院子,朝着二人道:“欧阳先生来了,说是代宗主来看一看少宗主的状况。” “代看是假,打量是真吧!”瑜凤放下手中的茶水,冷声道,微微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语气中满满的不待见,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只见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青年缓步走了进来,面白如珍珠傅粉,手持玉灵芝,嘴唇微呡,带着一丝及其淡的笑意,朴瑾风微微抬头,朝着他看了一眼,眼中不由凝聚着一团怒火,那穿着青色华衣的青年也是一丝错愕,随即很快恢复平静。 “宝参。”他喃喃喊道。 “欧阳玉树。”朴瑾风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眼神冷怒带着凛然的杀气,手上立即元转元力,想要朝着他打去,他还没打出去,瑜凤就比他先打了出去,欧阳玉树不由挥着玉灵芝,将攻击化掉。 瑜凤已经站在朴瑾风的身旁,伸出自己的手,将朴瑾风运力的手压了下去,冷喝道:“清风浮贵,不允许打架,乌烟瘴气,破坏风气。” “好像是他先动的手,瑜凤为何针对我。”欧阳玉树道。 “是你先动脚,你不来清风浮贵,他何必打你。”瑜凤冷声道。 “看来是我的错了,宝参是傲风少宗主,我们可真是有缘分。”欧阳玉树随口一说,完全不像是在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的眼神朝着朴瑾风看去,搞不掩饰的打量着他。 “谁跟你有缘分……”朴瑾风紧握拳头,身上的杀意并没有散去。 “风,他现在是傲风明面上所谓贵客,别在此为难他,为一个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非人来说,你有点抬举他了。”瑜凤缓声快语道。 “所言极是,自从他进来之后,这里的空气都变得不新鲜了,我觉得我的毒秽又加重了一点,不是傲风宗主年纪大了不识得人了,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收留你。”朴瑾风冷着脸道。 “哈,多年不见,你的言辞倒是更加污秽了。”这一声笑,让人听不出是喜是怒。 “无论多的污秽的言辞,都不如了结你的性命。”朴瑾风道。 “你不想伤害来梧,所以来梧复活了,恶魔觉醒了,可怕的事情会发生,你有负罪感,你将着一切的源头都发泄在我的身上,试问,来梧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玉王爷又救了多少无辜生命,伤害了谁?”欧阳玉树眼中一冷,言辞犀利的问道,有些咄咄逼人。 “你在为自己不平吗,炫耀自己救了多少人。”瑜凤眼神一冷。 “好了,别说了。”朴瑾风暗中扯了一下瑜凤的衣袖,声音轻轻沉沉的,随即又看向玉王爷道:“对,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怪你。” 他有什么资格怪罪欧阳玉树,欧阳玉树是他招引来的,明知不能轻易的相信这个危险的男人,他还是相信了,来梧也没有死,相反的有了自我,不在对他盲目的付出,不在强求自己做他的弟弟,如他当初所愿,来梧没有死,在他以灭魔三客走南闯北的时候,也并未听说来梧作乱杀人,所以还要感谢一下欧阳玉树,怎么就恨不得杀了他呢。 “往事如烟,就让他过去,听说你身上中了奇怪的毒秽,你知道本王是无音的师叔,医术有所造诣,让我为你诊断一下吧!” “不需用,傲风总司把我调理的很好,你可以离开了。”朴瑾风向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眼中皆是冷意不喜。 “我们真的要弄到如此地步嘛,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对,傲风少宗主心中有思量否。” “交给你了,我不想理他,我去沐浴排毒了。”朴瑾风直接无视他,跟瑜凤说完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瑜凤没有任何动作,只眼中冷然看了一眼欧阳玉树,便也不去搭理他。 两人安静了一会,心思各异,瑜凤挑着眉毛冷冽着眼,朱红的唇显得有些刻薄。 “没有什么事情,就别处在别人家中,这样会让主人不开心。” “你以为自己有资本教训本王吗,本王看在宗主的面上不跟你计较,若是惹怒了本王,后果,你不敢承担。” “同样,让我不开心,后果你也承担不起,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姿态,不然,就掘开自己的坟墓,然后跳下去盖上棺就此长眠。” “年轻人,嘴上要留口德。”欧阳玉树脸色微冷,语气不善,眼中饱含着威严还有一丝的压迫,傲风上下对他都以礼相待,而瑜凤却是每次见他都很不将他放在眼中,这一次更是过分。 他也不喜欢眼前的年轻人,身为德高望重的人,他不想与他过于计较,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要以长辈的口气跟我讲话。”瑜凤冷然道。 “那我就以长辈的姿态,教训小儿利嘴,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着,欧阳玉树搭在胳肘的玉灵芝,散发着淡淡青光,脱手旋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他的手中。 顿时一股强大力量弥漫在春风浮贵,树珠晃动剧烈,花草向后倾倒,威能中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瑜凤挑眉,眼神冷冽带着一丝的不屑,神态自若,不以为然,身上笼罩着淡淡的白光,隐约中带着一点的浅金色流光。 “哈,这就是自祤为大人的惯用手段,说不过就动手。”瑜凤冷冷嘲讽道。 “有些人,不打就不会长记性,不懂尊老爱幼。”欧阳玉树历声道,脚上步伐沉稳而又快速,手中拿着玉灵芝,就朝着他的脸打去。 瑜凤冷哼一声,又是不屑,不想要与他近距离的接触,不由催动功体,送出凤掌,欧阳玉树眼神专注,身体微微一侧,一个回身,玉灵芝接踵而来,就要打在他的脸上。 一道风阙旋转而来,撞在玉灵芝上,将玉灵芝撞了回去,欧阳玉树抬手就接住玉灵芝,然后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恢复端雅的姿态,凛然而立,隐隐含威。 “怎么和小孩打起来了。”傲风宗主踏步而来,接住飞回的风阙,问道。 “与你沾亲带故,却如此傲慢,对本王出言不逊,你说该教育否?”欧阳玉树问道。 “瑜凤,玉树是我傲风宗的顾客,更是我的好朋友,你该有礼貌道歉。”傲风宗主道。 “我拒绝……”话一说出口,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上,更是有一股力量,冲撞在他一只腿弯,力量太强,他根本就无法抵抗,单膝一下子就砸在了地上,身体上提就是起不起来。 “如此大的礼貌,你可满意。”傲风宗主问道。 “非是自愿,而是被迫,满不满意,有所谓吗?”欧阳玉树道。 “这件事情就此过去,朴瑾风在何处?”傲风宗主道。 “应是洗完澡,去书房了。”瑜凤一边挣着要站起来,一边回答傲风宗主的问题。 傲风宗主嗯了一声,便从他的身旁走过,瑜凤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全无,还没有站起身,欧阳玉树又从他的身旁走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缓缓的站了起来,摸着自己腰下干净的地方,轻轻抖了一下,看着一点也不脏的下摆,不由皱了皱眉头。 按下心头想要洗澡的想法,端坐在石凳子上。 欧阳玉树跟傲风宗主并肩走着,朝着书房的方向去。 “你倒是关心他,竟亲自来看他。”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据我所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欧阳玉树道。 “关系好不好不重要。” “我与你的儿子有一点么误会,他对我的成见不比瑜凤小,还希望你能从中调和。” “若是我与他的关系改良了一点,我会替你讲话的。” 说道这里,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来到书房,傲风宗主敲了一下门,内中有人存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朴瑾风自是知道,一定不是瑜凤,瑜凤来书房,来去自如,根本不需要打招呼。 门口的人相对的没有耐心,也只是敲了两下的门,便自觉地推门而入,朴瑾风看书的眼睛不由着前方看了看,看见傲风宗主,脸色不由变得暗淡,看见他身后的欧阳玉树,瞳孔不由微微缩小,脸直接冷了。 “以前不爱看书,现在竟看起书来了。”傲风宗主见他不讲话,又道:“看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 “你不用假惺惺的,心里又盘算着什么,看看我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朴瑾风脸色一沉,声音冷冷,也不去看他们,看着别处。 “利用是怎样的解释,价值自然是无价,谁人不利用谁?”欧阳玉树缓声道。 朴瑾风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冷然道:“玉王爷,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能不插嘴吗?”。 傲风宗主闻言,声音轻厉让他不可无礼。 “无事,就当是我欠他的,”玉王爷声音略微温和,嘴角带着一丝冷淡的笑意。 第三百五十六章 食堂对骂 清风富贵的书房干净整洁,书少而精,窗户通风,阳光顺着风流撒进了房间。 朴瑾风,欧阳玉树,傲风宗主又是一阵的沉默。 朴瑾风眼睛微微下撇看着书,就当他们没有存在一般。 “风儿,让玉树为你查看一下身体,他的医术比周疏隐还要高深,别跟健康过不去。”傲风宗主缓缓上前,站在朴瑾风看书的桌案前,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书,然后合上了。 朴瑾风不由微微的皱眉头看他,想要夺过那一本书,手一上前,傲风宗主就将书背在了自己的身后,让朴瑾风的手落了空。 “我相信管家的医术,我不相信他的。”他索性端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有一点的放松,眼睛上看着他。 “若是说不通,我可以强行探查吗?”欧阳玉树也缓步上前,胳膊上别着玉灵芝。 “罢了,周疏隐快回来了,让他来吧。”傲风宗主看了朴瑾风一眼,眨了一下眼睛,声音淡淡。 “你可真是宠着他。”欧阳玉树冷玉一般的脸上,没有笑容,语气中却让人听出三分的笑意。 朴瑾风听了只觉得可笑,不由冷哼了一声,微微侧过脸去。 “最近都看了什么书?”傲风宗主将背在自己身后的书拿到了前头,与自己的风阙放在一起,眼神淡看着坐在椅子上对着他没有好脸色的朴瑾风。 “不是被你拿在手中了吗,我看的书哪有你的多。”朴瑾风冷言冷语道。 “一雲,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脾气这么好。”欧阳玉树眼睛不由睁大了一点,看着他说道。 “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不好了。”傲风宗主道。 “没什么,只是明白了一些浅显的道理而已。” 欧阳玉树眼中闪过一点暗光,随即烟消云散,他本是个好脾气的医者,他的前期可以说是王厌语所说的那样是一块暖玉,言行举止都十分的有风度,后来他做了王爷不久,一切都变了。 傲风宗主没有再接话,而是沉默了一会,眼神平静的看着朴瑾风,声音淡然道:“朴瑾风,以前我对你给予厚望,所以严厉了一些,现在未来所有的事情全部我来做,你不需要担心任何,我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朴瑾风闻言,不由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看他的脸,他眼神中的温度很低,脸上始终是从容镇静。 全部,不知道包含了什么,总之,感觉那是一个沉重的词语,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又有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就是傲风宗主会不会疲累,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他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能说出什么,唯有沉默。 半晌,他有些含糊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让你放下戒心而已。”傲风宗主说道。 “……” “继续看书吧,我们走了。”傲风宗主没有向往常那样讲话,而是语气随意了一点,将手中的书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脚步,朝着门外走去,欧阳玉树意味深长的看了朴瑾风一眼,随着傲风宗主离开了房间。 朴瑾风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将眼神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然后伸手去拿。 他的心中在冷笑,在笑自己,时间果然能能够冲淡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怨恨,是他无情,还是他薄情,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书,他也无心去看了,身体有些放松的后仰着,微微的闭目养神。 傲风宗眀庶殿食堂中大约三四十人在吃饭,突然走进来一人,长着宽脸鹰钩鼻的青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原本热闹的食堂变得寂静无声。 看着众人眼神怪异厌恶的看着自己,他也不以为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他也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眀庶殿的人本来就不喜欢他,加上给他们的少宗主使坏,让少宗主的膝盖小腿严重受伤,现在更加的讨厌他了,要不是看在步眦文的颜面上,他们早就将步资沙赶了出去。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指着鱼肉,牛肉,鸭肉,鸡蛋……大声的喊着,那给他打菜的少年见他态度如此恶劣,不由将勺子往菜中一扔,冷着脸看着他。 “你干什么呀,给我打菜呀!”步资沙瞪着他吼道。 “自己打。”负责打菜的少年冷冷道。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步资沙眼神恶狠,手伸了过去,抓着那少年的衣领,直接将他从一众饭菜中拽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那少年摔在地上大呼自己的胳膊,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起不了身,额头冒着虚汗,表情狰狞痛楚。 “装什么,我不就摔了你一下吗。”步资沙眼神不耐道,朝着他的胳膊上补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少年喊的更凄惨了。 “步资沙,你别欺负人。”一个吃饭的少年站起来说道,他这么一站起来,其他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一个少年瞅了他一眼,朝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走去,想要将他扶起来。 “滚开。”步资沙呵斥着提脚揣在少年的身上,那少年根本就来不及躲闪,被揣飞了,身体砸在了一张桌子上,将桌子砸的稀巴烂。 那少年翻滚着身体,似乎很痛,爬起来很艰难,还是别的同伴去扶。 “步资沙,你欺人太甚。”少年们愤怒的叫喊,端起自己还没有吃完的饭菜朝着他砸去,步资沙整张脸都黑了下,随即嘴角上扬,身上涌起一股灰色的气流,向外扩展,将饭菜碗都弹开了。 饭菜们都反弹了回去,铺天盖地的朝着众人砸去,众人不如他反应灵敏,被砸的狼狈不堪,头发衣裳上都是饭菜的痕迹,地上一片的狼藉,饭菜洒了一地,碗盘都碎了。 “哼。”步资沙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十分得意的笑了。 众人不由运功,一起朝着他攻击去,步资沙嘴角一笑,想着最近修为又精进了,正好用他们试一试自己的修为,手中运着灰色的风元,手向后拉去,就要发功,又一道力量将他们强行分开,将步资沙的力消了下去。 来人穿着白黄相间的衣裳,长的相貌堂堂,他环顾了一下食堂,问道:“怎么一回事。” 一个少年不给步资沙讲话的机会,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步资沙,你也真是的,你跟他们闹什么。”盛来耀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斥责,步资沙的脸色冷冷,有没有讲话。 那胳膊还在疼的少年已经被扶坐在凳子上,低着自己的头不讲话。 “徐啖,先让我看一下你的胳膊。”盛来耀朝着那少年走去,少年依旧低着自己的头,他拿起少年的胳膊,摸了摸,少年有些吃痛,不由呜呼了一声,他一使劲,又是咔嚓的一声,响的众人心中也咯噔一下。 “没事了。”盛来耀刚一说完,少年就哭出了声音,越哭越大,最后放开了声音大哭。 步资沙眼中全是厌恶,觉得他做作恶心,那老好人盛来傲,更是让他恶心。 “他态度那么差,我说一句怎么了,为什么我们要和他在一个殿。”那少年抹着眼泪哭道。 “差你娘个头,你臭着一张脸,将勺子扔在菜里怎么不讲,你态度好到哪里去,” “你……你娘个头,你娘死了,你娘的混账……”那少年突然跟发疯的似吼道,不停的骂着,盛来傲让他别骂了,那少年根本就不听,红着眼睛留着泪,不停的骂,似乎要将他娘骂上千百遍,咒上千百遍。 盛来傲看他越来越疯狂,不由握着腰间的剑,朝着他的臀侧边打去,那少年吃痛,不由停了声音,红着眼睛留着泪,捂着自己的刚才被盛来腰打的地放,气的胸口不断的起伏,口中不停抽泣。 “你有病吧,一个劲的骂。”那步资沙似乎并不在意被人骂娘咒娘,只是不耐烦眼神凶恶嘲讽道。 “步资沙,你有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他娘前天刚去世……”盛来耀隐忍着怒气呵斥道。 那低着的头的少年哭的更加的狠了,泪流满面,眼中迷糊的什么也看不清,脸涨的红红的。 “他娘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的。”步资沙好笑道。 “步资沙你给我滚出去。”盛来傲吼道,步资沙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看了那哭的不停的少年,不由转身离开。 “你们都给我留下将这里收拾干净了,徐啖你跟我来。”盛来耀对着众人略微严厉道,又温声对着一旁在哭的少年,他握着少年的手腕,轻声的对他说:“打疼了吧!”说着就要拉他出去。 那少年站着不动,盛来耀好奇的转头看着他,只听那少年一边哭一边抽噎颤抖道:“我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收拾食堂,我不能走。” “哎呀,有我们呢,你去吧!”众人一听,立即对着他笑道。 “去吧,好好休息,我们晚一点去看你哦。” “被婆妈了,只怕你留下来,我们不能打扫了,要哄哭鼻子的你。” “……” 那少年泣极而喜,呜咽的对着众人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跟着盛来耀离开了食堂,后边的人,开始自觉的忙起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颇为头疼,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第三百五十七章 嫉妒 房间十分的阴暗,还有一点的潮湿,门窗户整日的关着。 步资沙坐在椅子上,翘起自己的腿,放在了桌子上,门外有一个影子显现,随即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外面的光照了进来,阳光下的影子看起来很高大,也很刺眼。 他不由抬手遮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耐道:“把门关上,刺眼。” “大哥,外头阳光正好,你这房间也该透透风,进进光了。”步眦文并没有听他的话,将门关上,而是留着了,步资沙也不在说关不关门的事情,只侧着脸,不讲话。 步资沙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想着一口一个大哥叫的可真是亲热,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他出丑了,衬托他更加好了,心中肯定每一次都在笑话着他。 “大哥你好说也入了内门,还破格被长老收做徒弟,八师兄呢!怎么竟跟小辈过不去。” “他们不把我放在眼中,我又何必装模作样对他们好。”步资沙冷笑道。 温渠殿师兄二字前面的是序号,并不是排行,师兄一共八个等级,八就是最小的等级,现在的步眦文的等级为四,人称四师兄,盛来耀则是三师兄。 目前眀庶殿就只有四个师兄,温渠殿的成员,虽有等级在,但是都荒废好久了,就当没有等级之分,全部平级,他们没有什么拜师,就拿师兄当师傅,互相师兄弟偶尔称呼一下,按年龄来算,年龄大的叫师兄,年龄下的叫师弟,他们也不经常叫,就喜欢喊名字,前面加个小字,或者去掉姓,又或者喊外号。 步眦文闻言沉默了一下,抬眼看着他的脚放在桌子上抖着,有些无奈道:“大哥,不要这样,你要给他们做表率,每次都跟他们吵,跟他们打,这……,你是八师兄呀,他们都是你的晚辈,你……” “是不是他们找你说什么了?所以你到这里来说我的不是?”步资沙冷着脸问道。 “大哥,你怎么这么幼稚呢!”步眦沙别过脸去,叹了一口气,有什么梗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文弟,你是不是觉得我连累你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耻辱,要是没有我就好了。”步资沙眼中闪着不易察觉的寒光问道。 “你怎么这么想,大哥,我从来都没这么觉得。”步眦文一愣,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不由疾步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 步资沙耸了一下肩膀,一边嘴角上歪,随即露出温笑,看着他:“怎么会呢,我只是随口一说。”他转念一想,跟步眦文撕开面皮,对自己没有好处,那些人还看着步眦文的面子上不敢太过分。 他愁闷的是,当初为什么要多嘴一句,得罪了少宗主呢,少宗主是宗主的儿子,那宗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心中隐约感觉不安,对着傲风宗主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耿耿于怀。 “我就知道大哥在开我玩笑。”步眦文好像松了一口气。 步资沙的眼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心中呵呵的冷笑,那是开玩笑,他似如释重负,分明就是在庆幸自己心中的邪恶想法没有被发现。 “听说温渠首席要选代理大师兄,他要外出锻炼一段时间?”他问道。 就在前不久,温渠提出外出锻炼,眀庶殿需要一个代首席,这个人选就在四大师兄里面,步资沙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温渠不会选他的。 “是呀,他还找过我呢,问我有想要代理的想法吗,我说我不擅闯这档子事情。”步眦文笑道。 步资沙心中一沉,就好像是一个他吃不到的糖果,给别人吃,别人还不屑吃,看着他笑的越开心,他的心中就有多难受,多讨厌他。 “你觉得我有可能吗?” 步眦文怔住了,眼中写着不可能,有一丝的躲闪,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大哥,只要待师弟们好一些,我想可能的。”他道。 “一群疯狗泼猴,我对他们好,他们不歹把我的心弄去喂猪。”步资沙板着脸,恶狠狠的咬牙道。 “大哥,收敛一点,我去后山练剑了。”步眦文说道,步资沙点了一下头,盯着他看,步眦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向后退了退,然后消失在了阳光中,步资沙看着只觉得刺眼,十分的刺眼,异常的刺眼,他的手一挥动,一股灰白气流将门撞上了,屋内又恢复了灰暗。 他的手敲打在桌子上,慢慢的有了节奏,沉着一双眼眸,好像在想着什么。 阳光明媚,白色的花儿摇呀摇,洁白的花瓣上闪着光,太阳虽然有些大,但是由于方位的原因,清风浮贵院子中的石桌子附近,不是很热,温度刚好合适。 朴瑾风微微拖着自己的下巴,盯着那昙花开了又开,合了又合,他身上的毒秽清理的很多,但是腰间的伤口,却还是一点的邪气也没有去除,伤口边还有黑色的脉纹,周疏隐去了多天,将近半个月了,还没有回来。 “坐好。”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是瑜凤的声音,瑜凤刚刚睡完午觉,就看见朴瑾风懒散放松发呆的模样。 朴瑾风闻言,便放下自己的手,坐的正了一些,瑜凤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来,就有白露上茶水,两个杯子,一壶茶水,放在石桌上之后,便退了下去。 “风叔叔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你想他来干什么,只会尬言尬语,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瑜凤拿起杯子,手中捏着水壶的把手,将靠近自己的杯子满上了,然后将杯子放在了朴瑾风的身前。 朴瑾风拿过茶壶,朝着靠近自己的杯子里加了水,然后放了回去。 “你能不能对风叔叔好一点,别老用言语去嘲他。”朴瑾风喝了一口水说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瑜凤原本下撇的眼,不由直看向朴瑾风。 “风叔叔像个好父亲。”朴积瑾风沉默了半晌道。 “呵,是吗?若是我不这么待他,他就不会像好父亲了,为人父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恭敬顺从,他就越以为了不起,那时候你是什么,你是他的产物,是他的奴仆,他的工具,卑躬屈膝,低眉顺眼,看他的脸色。” “其实怎么对待都一样,本性是改变不了的。”朴瑾风沉默了一下,握着水杯,摩擦杯身,喃喃道。 “不一样,你的父亲就值得你去尊敬,他很厉害。” “咳”朴瑾风刚到口中的茶,差点就咳了出来,瑜凤对傲宗主的评价也太高了。 瑜凤冷冷的看着他,端着茶杯的不由向着自己的身旁挪了挪,好像朴瑾风的口水会喷到他的杯子里。 “他厉害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攀他。” “我不许你自我贬低,你是他的儿子,你可以不认他,但是不可以对他不尊敬。”瑜凤难得正色道。 “如果他是你爹,你会用对待风叔叔的方式对待他吗?” “他不是我爹。”瑜凤声音淡冷道。 “若他是。” “我会尊敬他,他比风轻落强一百倍,我会以他为骄傲。” “……”感情瑜凤的父亲的标准是傲风宗主,他知道傲风宗主有多变态多恐怖吗,朴瑾风一阵恶寒,想着,瑜凤多半是因为他是傲风宗主的儿子,才会对他友好那么一点点。 “要我选择,我选风叔叔……”朴瑾风喃喃自语道。 “停止危险的想法,不要在自甘堕落的边缘徘徊。”瑜凤声音冷冷道,眼中霜寒。 朴瑾风想着,风轻落在瑜凤心中是有多不堪呢,正想着,话题的主角之一就登场了,一进来就风尘仆仆,脸色依旧是苍白虚弱的模样,脸上却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喊道:“小风,小凤,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不想。”瑜凤果断道,喝了一口茶,看都不看他。 朴瑾风则是回应着他的温笑,与他说了恰恰相反的字。 瑜凤不由轻淡的白了他一眼。 “还是小风好。” “我不好,你别跟我说话,一辈子都跟风说话。”瑜凤冷冷道,别过自己的脸去。 “啊,瑜凤吃醋了。”朴瑾风惊讶了一声,嘴角上扬。瑜凤端着茶的手不由一抽,瞪着朴瑾风的嬉皮笑脸,喝道:“胡说。” 朴瑾风作死的又说了一遍,瑜凤脸色微变,端着手中的茶朝着朴瑾风泼去,朴瑾风早就注意那杯茶很久了,见他有所动作,屁股立即离开了石凳子,让那点茶水落了空。 “你给我过来。”瑜凤微微咬牙嗔道。 朴瑾风成功的躲过他泼水,脸上不由挂着愉悦开心的笑容,他有些恣意道:“我不。” 瑜凤不由羞愤的站了起来,朝着朴瑾风走去,朴瑾风忙跑到风轻落的身后,有些委屈道:“风叔叔,瑜凤又要打我了,你可要救我。” “什么是又,你会用字吗?”瑜凤说着,向着他走去。 风轻落举起自己的双手,赔笑着,让他不要过来。瑜凤走到他的右边,他就转身向着右,瑜凤要是走左边,他就转身在左边,其实并不是他想要转来转去,而是朴瑾风拽着他的衣裳,将他当成挡箭牌,他只能冲着瑜凤笑,示意他算了吧。 瑜凤也不运力就是慢悠悠的追朴瑾风,朴瑾风随机应变,转着风轻落。 “你给我让开。”瑜凤指着风轻落道。 “我想呀,可是小风拽着我的衣裳。”风轻落牵强的解释道。 “你敢说出口,怎么不敢面对我。”瑜凤对着朴瑾风道。 “我面对你了呀,五官都是面对你的。” “风,你再贫嘴?可要仔细我的手。”瑜凤眼神冷锐,抬起自己的手,带着一丝威胁。 “哥,饶了我吧!不再说了。”朴瑾风微微探出脑袋,手攥着风轻落的一点衣裳,朝着他温笑。 “看风轻落走了,你找谁靠山。”瑜凤眉眼上扬,不在盯着朴瑾风不放,而是坐回了板凳上。 朴瑾风说了一句我跟风叔叔一起走,瑜凤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冷冷的射向他。 “我开玩笑的。”朴瑾风拉着风轻落去石桌那里坐着,他坐在瑜凤对面,风轻落则是坐在瑜凤的身旁,脸上一直带笑,瑜凤只觉的他又傻了几分。 “越来越没正形,皮了一身汗,去洗澡去。”瑜凤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嫌。 “好。”朴瑾风温笑道,跟风轻落说了一句话,便疾步离开了。 瑜凤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又微微的上扬了,想着他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走的这么快有失稳重。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天疏首席归宗 天上的太阳转了几分,院子中又暗了一点。 风轻落依旧在笑着,瑜凤不由声音冷冷的问了一句:“好笑吗?” “看来你和小风相处的很好呢,我还以为你们会不和呢。”风轻落调整了一下自己表情,看着他道。 “越来越贫嘴不讨喜。”瑜凤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我看你对他讲话比对被人温柔多了,比我都好,我都羡慕了。” “是吗?我没有察觉,我会改的。” “……”风轻落怔了一下,有点恍惚,感觉自己好像讲错了什么话。 他收起了笑容,面色变得有一点点的严肃,语气依旧温和道:“周疏隐明天就回来了,小风要去翡翠园住了。” “翡翠园?”瑜凤沉默了一下,冷声道:“有我清风浮贵干净吗,若是不小心感染了,这十几天排毒的时间不是都白费了。” “……额,清风浮贵可以祛除他毒秽,但是并不能给他治疗伤口,我知道你舍不得他走。” “怎么你被他传染了,也胡说八道起来了,谁舍不得他了,我看是你吧,不要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字按在我的身上。” “翡翠园很干净了,你不用担心他……” “我不担心他,我担心翡翠园会浪费我的时间,我时间的宝贵与生命一样无价,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浪费生命是一件可耻的行为,他可以背负可耻的名声,但是他偿还不起我所花费在风身上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说的好有道理,无言反驳,问道:“那小风腰上的伤口怎么办。” “周疏隐没有腿吗?让他来清风浮贵,我的要求不高,每一次来沐浴一次即可,所带东西要干净无菌。” “小凤,这样不好吧!周疏隐是长辈,更是天疏殿首席,你让他每天背着药箱跑来跑去的,这成何体统!”风轻落有些为难道。 “我不管,你去说服傲风宗主。”瑜凤别过脸去说道。 “……我觉得我不太行”风轻落很没有底气的说了一声,瑜凤冷冰着一张脸,不去理睬他,风轻落深深呼了一口,道:“我试一试吧。” 第二天,蓝天挂着白云,天气晴朗,暖阳高照。 天疏殿首席周疏隐回来了,差不多是辰时,洗完澡的周疏隐跟傲风宗主正在前往春风浮贵的路上。 “要风儿搬进翡翠园,方便你照顾吗?”傲风宗主问道。 “环境好,空气新鲜跟无菌是两码事,我还是建议少宗主在清风浮贵居住,只是怕总司他不同意,以少宗主目前的情况来看,搬出来住,也是可以的,端看总司态度吧。” 傲风宗主不由嘴角上扬,又问:“这次去葬花海,可有些眉目。” 周疏隐点了点头,二人又是一阵无语走着路。 清风浮贵中,瑜凤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朴瑾风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 朴瑾风看着他在那儿坐着,似乎有点走神,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不由大声的唉了一声,将瑜凤的思绪一下拉了回来,他冷傲着一张脸,眉目上扬,口中嗔道:“清风浮贵不许大声制造噪音。” 朴瑾风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问道:“你有心事吗?很少看你走神。” “不要试图揣测我,也许你的眼睛出现了问题。”瑜凤道。 “那你可要赔我,我这吃喝用度可都是你安排的,一定是你让我看书练字练眼神,出了问题。”朴瑾风道。 “谁知道你暗地里是不是看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若真的觉得眼睛出了问题,我可以给你安排清洗眼睛。” “不用了,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好。”朴瑾风笑道。 “今日周疏隐归园,你终于可以滚出清风浮贵了。”瑜凤声音有些冷,下撇的眼,看着杯子中的茶水,呡了下去。 “这可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终于不用吃清食一天洗好几遍的澡了……”瑜凤的眼神越来越冷,好像可以寒死一个人,朴瑾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打它一下,他这还在清风富贵了,把心中想法暴露的太早了。 不过,他不担心,瑜凤没有机会报复自己,今天周疏隐肯定会把他接走的,住风华绝代,或者住翡翠园。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些的冷,好一会都没有讲话,傲风宗主与周疏隐已经来到了清风浮贵,走了进来。 “少宗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朴瑾风一看,就将眼睛略过傲风宗主,将眼睛锁在了周疏隐的身上,站起身子,朝着他迎去,笑着说道:“管家。” 瑜凤站了起来,朝着傲风宗主微微拱手,不卑不吭轻声的喊了一声大伯,傲风宗主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都坐下来讲话,便先坐在了石凳上,瑜凤这才又坐了下去,周疏隐拉着朴瑾风,先让他坐了下去,而后自己才坐下去。 “少宗主,我去了一趟葬花海,问了我的师妹,她说这种伤害,需要运九点阳火,放在伤口里烧,将所有的邪秽都烧尽了,此过程非常痛苦煎熬,最后再用圣愈生肌药才能让伤口恢复原状。” “疏隐,你不是有九点阳火吗,还是说这需要正九点阳火。” “实不相瞒,我的九点阳火……熄灭了。” “管家,抱歉,你的九点阳火在我的体内,而且它有了灵智,还会开口讲话。”朴瑾风道,现在想想上次喝的春风无僵,被九点阳火吸收,九点阳火才会疯狂乱窜。 “竟有此事,那太好了,少宗主收服了它吗?” “为什么要收服它?”朴瑾风有些天真的问道。 “有了灵智,就可以让他认主,从此以后自听从你一个人的命令,九点阳火非凡物。”傲风宗主道。 “随他吧!”朴瑾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少宗主将九点阳火放出来,让他呆在你的腰间伤口上,可以办到吗?” 朴瑾风点了一下头,说可以办到,周疏隐的脸色并没有好转,有些慎重道:“在九点阳火焚伤的前提,需要有人用雷元电击伤口,让他达到一个净化薄弱的状态,或是引天雷贯体,效果会更好,但是危险的程度也会大大增加。” “我想应该不会,我师尊是主修光雷,我身上也有一些后天雷元,应该能应付。” “少宗主,不要小瞧天雷,昔日有人修仙,最后一关便是雷劫,过关者寥寥无几。” “师尊离我甚远,找他相助显得不现实,观天相,后天好像有雷电雨。” “这太危险……”周疏隐有一丝愁眉不展。 “说到底,还是修为不够,若是有强者以自身为导体将雷电过度到他的体内,这样危险的程度就会大大的降低。”傲风宗主沉思了一下,朗声道。 周疏隐眼中飘忽不定,脑海中闪过数人身影:“可这让谁来?” “你觉得傲风谁让你最有安全感,谁最强。”傲风宗主正色道。 “啊?难道,难道你说你自己……”周疏隐眼中闪过一丝镇静,说话都有些磕巴, “不错,区区雷电,对我来讲不再话下。”不等他讲话,傲风宗主就打断了他的讲话,语气中十分的自信,轻描淡写。 “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你帮忙。”朴瑾风立即冷声冷气道。 “少宗主……” “就这么决定,不要在多说。”傲风宗主声音轻淡却是十分强势。 “少宗主需要的是雷电,并不是雨,还需要一人,将雨引走。” “此事交给我吧,傲风除了我,没有人胜任。”瑜凤讲道,傲风副宗主病风一个,他没被雨淋就不错了,温渠擅长的是剑法剑阵剑光,杜凋荡虽强但是没有元力,图凉首席夏筝功体是女红刺绣,成赫也无法做到,周疏隐可以说是众殿首席中功体最弱的,首先就排除了他。 瑜凤身负强大元力,体内有他母亲的强凤灵源,可以运风聚凤,引领万千雨滴,让朴瑾风上空五里无雨。 “好,瑜凤你来负责引雨,疏隐你就一旁观察,我会让班绝前来护法。”傲风宗主道。 周疏隐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声好,瑜凤则是象征性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朴瑾风坐在那里,看着帮助自己三个人,有两个人感谢的话都无法启齿,特别是傲风宗主,为什么是傲风宗主,在傲风他最不想领情的人就是傲风宗主。 他现在说不想要他帮助,就显得任性敏感,他们刚才一直在讨论着自己,严肃正经把这件事情当正事来谈论,他不想傲风宗主来帮助自己,内心就是反感拒绝,却又说不出口,众人就只当他默认了。 “瑜凤,还有一事,朴瑾风现在不能搬出清风浮贵,还要打扰你一段时间。”傲风宗主讲道。 瑜凤神情自若,睫毛微微上扬,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朴瑾风的瞳孔微微猛的放大,怔了一下,蠕动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讲话。 “管家,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不可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不是害怕了,让周疏隐想其他的办法。”瑜凤挑着眉头当即说道。 朴瑾风不讲话了,扫了他一眼,心中想着,就是为了让你美梦成真,滚出你的清风浮贵。 “好了,今日就这样,我与天疏首席还有别事。”傲风宗主说着,便缓缓站了起来,周疏隐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二人便一起离开了,清风浮贵中又剩下瑜凤与朴瑾风。 第三百五十九章 姿尽眦文 天上白云飘过,遮住了大好的阳光,底下走着的两个人,影子浅浅。 “在清风浮贵中,我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从你的身上传出来,最近身体可有不舒适的地方吗?”周疏隐问道。 清风浮贵的净化最好,平时不易察觉的微小异气,就能察觉出来。 他虽然医力不强大,但还是有一点的,所以对这些东西有些敏感,他感受到傲风宗主身上有一股似邪非邪似圣非圣的祟气。 “也许是你的错觉,你最近太劳累了。”傲风宗主眼中没有波澜,神态自若的说道,他的脑海一下子想到了从楚泽南身上扯下的浊红玉,他拿在手中就感觉有一丝的古怪,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现在不能交给朴瑾风。 “逸雲呀,我觉得你对少宗主比起以前好多了,我很开心。”周疏隐突然喊了他的名喃喃道。 “没有,只是衬托对比之下的错觉吧了。”傲风宗主的声音淡淡道。 “我知道天雷很危险,你都愿意为他去承受。”周疏隐道。 “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投资,拉近他与我的关系,放下芥蒂,只有破了这一层膜,他才能回到我的手中,心甘情愿的听话。”傲风宗主道。 “你,他是你儿子,你对他一点真心也没有吗?”周疏隐微微一怔,不由停了下来,盯着那一双冷淡满不在乎的眼睛。 “不对他真心,他如何为我所用,谁叫他偏偏是我的儿子,必须要他成为傲风宗的台柱,我本放弃了他,他却又让我惊艳,不仅恢复功体,还成为灭魔三客,回归大楚,他自投罗网,我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不知道你是巧言骗我,对他虚情假意,还是遮掩自己的感情,我只有一句话,我不许你在伤害他,你若是伤害他,我就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他,让他一辈子远离你讨厌你。”周疏隐停了下来,言语中带着一丝威胁。 “你以为自己威胁的了我吗,周疏隐。”傲风宗主语气冷冷,眼神锐利,手一抬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摁在墙上,紧紧的捏着,周疏隐背靠在墙上,脸色憋的通红,手死死抓着他的手。 周疏隐快要被掐的没气了,他才猛然松开自己的手,周疏隐不由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 “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周疏隐低着头,舒缓着嗓子说。 “是你越来越不懂我,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你,是还将你当做朋友,我也很了解你,你不会说的。”说完傲风宗主离开了,周疏隐沉默着,冷青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后。 傲风宗内,去偏殿的路上,空空荡荡的,步资沙慢悠悠的走着,板着一张脸,眼中含着一抹的烦躁, 他想着周疏隐回来了,少宗主的伤就快要好了,好了之后一定回来找他麻烦的,他应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他的背后突然有人跑了上来,不由分说蒙住他的头,用绳子将他绑上,他运着元力,发现黑色头罩了有一股异味,心下一吓,不会是给他吓了什么毒吧,这么一走神,就觉得有人用大纲针插在他的穴道力,他不由惨叫了一声。 有人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推倒在地上,好几个人手中拿着棍棒,朝着他的身上打去,他痛的只打滚,没有形象的大喊,口中叫着:“你们是谁,背地行事没种。” “你也配看谁打你,我们只替少宗主教训你,下流的东西,坏了傲风清气,趁早自己滚蛋。” “小杂种们以为自己实力有多高,今日就杀了你们。” “跑,他能运力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一个人的棍子猛然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砸的晕乎乎的,然后跑开了。 步资沙力量爆发,身上散发着一股力量,向着身体外绽放,脸上的黑色头罩瞬间破碎,让他看清了眼前的东西,四周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显得狼狈,头破血流,眼中尽是恶狠狠的,他的胳膊上流着大面积的血,衣裳上也有好几处都破了,他不由啐了一口血水,骂了一声。 他走在路上,傲风的人都没有多少好脸色,随他满身的伤视而不见,甚至是有一点的幸灾乐祸。 “切。”步资沙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走着,只想着快一点回家,清洗自己的伤口,想着身边这些看着他的狗眼们,多会死。 突然一个女孩清纯的声音传来,喊着:“哥哥,你流血了,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他低头一看,一只狗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再一看,一个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女孩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自己,见他看着自己,手中不由拿出一块粉色绢布递给了他。 步资沙眼中冷冷,接过了她递给自己的手绢,然后缓缓的将他放在自己胳膊流血的地方。 他蠕动着嘴唇,想跟她讲话,只见两个少年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带着憎恶,好像他是一个垃圾一般。 “英眉妹妹,别跟他讲话,小心他有非分之想。”那少年说着,抓着甄英眉的衣袖就走。 甄英眉被他拖走了,只回头看着步资沙,欲言又止。 “汪汪汪。”小乖面露凶相的喊着,咧着自己的嘴巴,露出自己尖锐的牙齿,朝着他吼叫。 步资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骂了一声死狗,就要去踢他,不过看了甄英眉一眼,便没有行动,将自己的脚朝着自己的身后挪了一下,那狗一边朝着他吼叫,一边去追着甄英眉。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嘶哑咧嘴的清洗了自己的伤口,然后换了一身衣裳。 突然他屋子里的门缓缓的打开了,是一个妆容妖艳长得不是很好看的女子,与他长得很相象,穿着红花衣裳,看着步资沙手上,不由将手抵在自己的惊呼嘴唇上,走了进来。 “大哥你受伤了。”步姿尽的声音如同捏着的嗓子发音一般,眼中满是担忧,疾步走上去,想要轻轻的摸一下他的伤口。 步资沙眼神十分的怪异,紧紧的皱着眉头,头皮一阵的发麻,看见她朝着自己扑来,伸出手要碰自己,不由猛然起身,吼道:“别碰我。” 步姿尽有些委屈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凶我。”他拿捏着两只手,无处安放王,两只画着艳丽眼妆,轻轻的蹙着,即使长得也不美丽,但是也让人心疼。 她还要上前去,步资沙睁着两只大眼睛瞪着他,抬起自己的手,朝着他的胸口使劲的推去,步姿尽如柔弱的柳枝一般,向后倒去,又如石头一般砸在地上,成一个大的形状,手臂划过门,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破了口子,流出了血来。 步资沙眼中恶寒的看着她躺在地上,然后将门关上了,并且上了栓。 步姿尽看了看天上的云来云往,晕乎乎的,那上空好像浮现了自己的脸,他伸手去触摸,却什么也没有,他不由扶着地面爬了起来,整个身体都贴在门上,娇声的喊着:“大哥,你快开开门呀,让看看你伤的怎么样……”喊了半天,没有人理会她,不由伤心的走了。 步资听外面没有动静了,运着力,隔空将门打开了,呸了一声。 第二天,步资沙睡到了中午,一个“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将他的门彻底的打开,人也走了进来。他以为那是路过的人,故意吵他,没有想到是步眦文, 他心中先是吓了一跳,从床上做了起来,待看清来人,神色不由暗了下去。 步眦文看着他有些鼻青脸肿,胳膊上裹着绷带,又盯了一会,有些急躁道:“大哥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步资沙也不想解释,便没好脸色的沉默着,微微歪着脑袋侧过去。 半晌,他冷幽幽的问道:“你不去练功,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听说你被人打了,所以来看看你的情况。” 步资沙立即拉拢了脸,暗道,原来是又来看自己笑话的。 他拉着嗓子道:“小伤而已,没事。” 步眦文立即笑了,半晌又暗淡了下去,脸上有些惆怅,步眦文不由问他怎么了。 “唉,首席今天又找我谈话了,还是代理的问题,当代理会影响我功体精进的速度,我真的不想当。”他一脸愁容道。 步资沙心中已经无数了冷笑飘过,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只觉得他是来看自己笑话,显摆自己有多厉害,首席重视他什么的,心中不由十分的厌恶。 他阴沉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看着微微颔首不知是真苦恼还是做戏的步眦文,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几次首席还有别人将他错将他错认成步眦沙,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取代他,成为步眦文呢。 他死死的盯着他,眼中闪着精光。 如此灼热的眼神,步眦文不由抬首,好奇的看着他,喃喃的喊了一声大哥。 “文弟,没事,你先去练功,首席指不定每个人都这么说呢,在测试你,若是你下一次说想,那么他就不会找你了。”步资沙眼中闪着阴光说道。 步眦文思考了一下,好似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笑着对说:“有道理,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 步资沙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第三百六十章 收运天雷凤引万雨 阴冷的风一阵阵的吹过,天地一片的惨淡,天空上阴沉沉一片。 隶属于傲风的散风山顶,朴瑾风与傲风宗主二人皆穿着穿着单薄宽大的衣裳,伫立在哪儿。 瑜凤风轻落站在半山上,周疏隐站的地方离他们还有一段的距离,更加靠近散风山顶。 他们凝视着山顶头上沉重不动的灰黑云,灰云中隐隐有闪电隐藏,一闪而过,就是不完全的朝着下面劈去。 斑绝则是站在另外一边,站姿如同雕塑,一动不动的,冷僵着一张脸,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 傲风宗主白色衣决飘飘,手微微上抬,手中发着白色的光芒,慢慢的显现出一颗银灿灿的花树模样的器具,它的根细长,前头有着七个金银花,带着尖长的刺,名为银木花针,是专门用来引雷的,雷针一出,天上黑云中轰隆隆的响。 天地一瞬间煞白,霹雳一声巨响,银白的雷电之光,直直窜进他手中银木花针。 电流窜进他的身躯中,傲风宗主身上顿时环照着网状的白光,不停的流窜着,他的额头不由渗出虚汗,凝聚雷电之力于手中,举起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过度在朴瑾风的身上,一边观察他的脸,一边注意着他的身体。 朴瑾风手腕腰上犹如被雷兽吞噬撕咬着,窒息的痛楚,蔓延全身。他的脸上闪现过一丝的痛楚,尽力的隐忍着,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黑云中开始滴落雨点,整个天空,晶莹的雨点飘然而下,瑜凤见状,手中起光,手一弹,一道白光不断的扩大朝着天空中飞去,慢慢化作一只泛着浅浅金光的凤凰,翱翔在天际, 飞在散风山顶上,所过之处,雨点便随着他而走,然后落在别处。 浅浅的金色凤凰,在散风顶盘旋着,转着一个大圈,大圈内一滴雨水也没有,全部因它的运行引了出去,朴瑾风与傲风宗主的头上仿若情天。 瑜凤要保持着手势不动,要源源不断的朝着上空送力量,不然那浅浅的金色凤凰便难以维持。风轻落站在他的身旁,见下雨了,不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伞,将它撑开,放在瑜凤的头上,为他遮雨。 另外一边,斑绝挺直的站着,任由雨点滑落自己的面庞,他依旧仰视着山顶的情况,就算是雨点落进他的眼睛里,也不影响他的视线。 朴瑾风咬着牙坚持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汗流浃背,脸色苍白的紧绷着,没有一丝的血气,手指颤颤的不敢摸自己的腰间,好像有千万只刀虫在上面爬着磨着。 先前,周疏隐叮嘱过,不管是多么的疼,都不要用手去触碰,因为人的手上有一股暖毒,很影响他的伤口。 傲风宗主还在不断的控制着雷电的力量,送到朴瑾风的身体,额头上也有几滴晶莹的虚汗,但是神情自若,十分镇静,好似那雷电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周疏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上头的情况,紧绷着一张脸,心中无比的紧张忐忑不安,攥着自己的手,小声的道:“少宗主,你可要撑住呀!” 天地又是一白,黑漆漆的中,一道闪电,穿过浅浅金色凤凰,无情狠厉的劈在傲风宗主手中的银木花针上。 瑜凤不由收运功体,加强功力,维持着天上有一点不稳定的浅浅金色凤凰,不让一滴的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 傲风宗主再受雷电之力,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轻轻的喘着一口粗气,将雷电之力强行的炼化,他传输的雷电远远比他身体里的雷电少,这些雷电在他的体内膨胀,乱窜刺痛他的筋脉骨头,将要侵犯他的心肝脾肺的时候,他放在身上的浊玉,不由散发着璀璨的光,保护了他的肺腑。 雷电并不是炼化在他的身体内,而是被困在他的身体内。 他再不传输的快一点,雷电比例严重失控,他的身体就会承受不出这么多的雷电。 但是传太多给朴瑾风,又怕他疼的受不了,眼下朴瑾风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好疼,我……”朴瑾风蠕动着嘴唇,手颤颤的腰朝着自己的腰间走去,口中虚弱痛苦道:“我受不了,停下来,停下来……” “风儿千万不能用手去摸,很危险。”傲风宗主眼神凛凛,声音沉稳道。 “我觉得可以了。”朴瑾风咬牙道,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一点结束,快一点结束,快一点结束…… “少宗主,你要忍住,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周疏隐紧紧的握着拳头焦急的喊道。 朴瑾风咬紧牙关,又坚持了几秒,忍不住对着傲风宗主道:“可以了。” 见傲风宗主不理会自己,还在朝着他的身体里灌输雷电,他不由挪动着脚想要躲闪。 傲风宗主似看出了他的意图,喝道:“坚持住。” 朴瑾风向着侧边挪动,手朝着自己的腰间,傲风宗主立即朝着他扑了过去,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他想要摸自己腰间的手腕,将它拉到他的身后固定着,然后拿着银木花针的手臂,将他紧紧的揽在怀中,让他不能乱动。 朴瑾风的另外一只手,好像找到了发泄点,找到了依托物,不由紧紧的抓着傲风宗主的后背衣裳,强大的雷电之力,朝着他身体涌去,他疼哭了,不断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是挣脱不了,不由紧紧的抱着他,手使劲的抓着傲风宗主的背上。 “疼。”他呼气困难的呜咽道,一只手的手腕被傲风宗主牢牢的制住,另外一只手则是抓着傲风宗主,让自己腾不开手去抓自己的腰间。 “风儿,调整呼吸,忍住,还有一个雷就过去了。”傲风宗主留着虚汗,声音有些温和道。 “我忍不住,忍不住。”朴瑾风浑身颤抖道,他不断的抓着傲风宗主的背,将他的背抓出血来,他又握着拳头,不停用力的打他的背,先越打越狠,后来越打越没有力气,又改成了抓。 半山上瑜凤有些力乏,目光盯着天空中不知疲倦飞着的浅浅金色凤凰,他们站的角度,正好看不见散风山发生的情况,而周疏隐与斑绝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得见。 一则紧张的直冒着虚汗,手不停的抖着,一个面无表情僵硬无比,眼睛始终不离开散风山上的二人。 终于,天地又是一亮,预示着第三道雷的到来。 朴瑾风浑身一个激灵,第三道雷电以掩耳不见迅雷之速,在他耳边划过,击中在傲风宗主的手中,银木花针被雷电贯身,燃起红光,瞬间粉碎,傲风手中麻疼,手中银木花针化作浮尘被风吹落,他的手心发黑发红,难以动弹。 “怎么会这样……,逸雲快下山来,不能在进行了。”那银木花针不光有吸引雷电的功能,也有过滤的功能,他是靠着立在上方的尖头引雷的,没有想到,这一次雷电斜了,劈中了根部还殃及了傲风宗主的手,不多时间,肯定还有一个更加的强悍的雷电,劈在散风山顶。 “快……”朴瑾风迫不及待的拽着傲风宗主,想要下山去,他觉得散风山上到处都是雷电,一刻也不想呆着,听着周疏隐让他下来,他的心不由放松了一下。 傲风宗主却是纹丝不动,冷静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朴瑾风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光一闪,雷电乍现,劈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朴瑾风不由疼的喊了一声,撕心裂肺,脚上动弹不得,浑身颤颤,紧紧的搂住傲风宗主,想要挣脱,又想紧紧抱着。 傲风宗主微微咬牙,拂着朴瑾风的背,声音温和冷咧道:“乖,不疼。”说完,傲风宗主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 朴瑾风低头看着傲风宗主的后背,血肉模糊,都是他抓的他打的,他感受到他身上与自己身上同等的雷电,又感受到他在用余力疏理自己身上雷电的走向,除了腰间,他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没有雷电在窜,只是他腰间的疼放大了千倍百倍,他想着傲风宗主都能忍着,为什么自己不能忍着。 他的确是忍不住,他不得不佩服傲风宗主的忍耐力,不得不感动,傲风宗主为他所作的。 “风儿,没事的,我陪着你。”傲风宗主柔声细语,安抚着他情绪,每一个字都落在朴瑾风的心尖上。 剧烈的疼痛,不由让他将傲风宗主,他的父亲抱得更加的紧了。 他声音打颤的喊了一声父亲,傲风宗主闻言心中也是一怔,随即又轻声的喊了一句风儿。 朴瑾风的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又喊了几声,只觉得喊这两个字便觉得不是很疼了。 雷电消去,傲风宗主缓缓的松开了他的身体,手微微上抬,道:“你终于再一次认我了。” 朴瑾风怔怔的看着他,动了动自己的嘴唇,讲不出话来,心中有些别扭,脚自觉的向后挪了挪,只见傲风宗主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放去,口中吐出一大口的红,吐在了地上。 朴瑾风心中一紧,不由健步冲了上去,扶住他要倒的身体,脱口而出道:“你没事吧!” 傲风宗主脸色苍白的说了一声没事,朴瑾风看着他黑红流血的手,心中一阵的难受,有话卡在嗓子里。 此时周疏隐已经跑到了山上来,扶住傲风宗主的另外一边身体。 第三百六十一章 姐弟水中溺 外面黑云密布,狂风呼呼,电闪雷鸣。 一间布局简约的房间内,步姿尽穿着艳丽的衣裳,脸上笑如璨花,正对着镜子贴红唇,忽然门打开了。 她心中一吓,有些花容失色,她转身盯着来人,看清来人之后,不由面带温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白光闪现,照在步资沙一张冷脸上,显得狰狞可怕。 “步姿尽。”他一字一顿的喊道。 步姿尽笑嘻嘻道:“大哥,我在。” “你是步姿尽,那步眦文是谁?”步资沙问道。 雷电照在他苍白艳妆的脸上,步姿尽不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随即笑着说道:“大哥怎么糊涂了,他是我们的小弟。” “呸。”步资沙冷冷的哼唧了一声,突然淬了他一口骂道:“恶心。” 步姿尽轻轻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开心。 “我真的是受够你了。”步资沙说着,走上前去,两只手抓着她的衣领,然后朝着两边扒开。 步姿尽愣了,满眼的惊恐,紧紧的抓着步资沙的手腕,大声喊着:“大哥,你做什么?我们可是兄妹。” 步资沙眼中闪现厌恶的深色,用劲的剥开他的衣裳,恶狠狠道:“看清楚了,你是男人,你是步资沙。” 步姿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胸,脑中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不已,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不,不。” “你看清楚,要我扒了你的裤子给你看吗,变态。”步资沙瞪着他,松开来自己的手。 “大哥,我不是步姿尽,那步姿尽在那里?”他惶恐道。 步资沙冷声笑了笑,对着他道:“步姿尽早就死了。” “不,你骗我,我没有死,我是步姿尽。” “你是步姿尽,你是。”步资沙道,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步姿尽不由有些吃痛的抓着自己的头皮,步资沙将他拖拽出了门外,朝着外面走去,想让众人看看他的模样。 步资尽跟不上他的速度,不由摔倒在了地上,前面迎面走来两个少年,看到这一幕不由皱着眉头,步资沙则是有些激动的蹲了下来,上前去扒他的衣裳,让他们看着,明庶殿四师兄有病,有神经病,有人格分裂,有女装癖,是多么的恶心,多大的差劲。 步姿尽脸上的胭脂水粉被雨水冲化了,让他的脸变得面目全非,滑稽搞笑,根本就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你看看自己,你是男人,你们看看他,他是男人。”步资沙强调着。 两名少年不由皱着眉头,眼神冷冷的瞅着他,道:“狗改不了吃便的,又欺负人。” “你们看他……” “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穿女人衣服也怪恶心的,从哪里弄来的。” “瞧他也就这个品味了,我们离他们远一点,不干不净的。” “他是步眦文呀!”步资沙咬牙切齿道。 “我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明庶四师兄才不是这样呢,诬赖人也别当别人是傻子。” “亏你还是人家大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还待你好,你却如此折煞他的名声,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少年皱着眉头,眼睛俯视着他。 “呵呵呵,你把脸洗干净,让这两个杂种看看你是什么样子。”说着,便抓着步资尽身上的衣裳,朝着他的脸上使劲的擦着,这一擦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你骂谁?”两个少年顿时暴跳如雷,指着他的脑袋质问道。 “不,不,不……”步姿尽连连摇了摇头,蹭的站了起来,眼睛慌神的朝着四处看去,看着两名少年的身后,眼睛不由一亮,朝着前面跑去。 两名少年,眼中一吓,心悬着就差拿出自己的武器来防备了,他们可不想沾染疯子神经病,那步姿尽与两名少年擦肩而过,跑了出去,留下呛人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步资沙眼中一凛,手朝着两名少年的身上推去,那两名少年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有些踉跄,扶着着自己的胸口,眼中饱含愤怒的看着他,然后追了上去。 步资沙追着步姿尽,两名少年则是追着步资沙,问他为什么推自己,要个说法,又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脚上不由故意的放慢。 追到傲风宗门外,两名少年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 “那家伙搞什么鬼。” “跟去看看。” 二人说着,便又跟了上去。 步姿尽跑到了河边,蹲了下来,痴痴的看着水中的倒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步资沙赶了过了,站在他的身后,嘴角冷笑道:“看清楚了吗。” 步姿尽抄起河中的水,朝着自己的脸上泼去,使劲的搓着,将脸上的浓妆艳抹全部洗掉,露出原本的一张脸来。 “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呆在傲风吗,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 步姿尽愣愣的看着水中,突然他伸出自己的手,去捞着水中的影子,口中叫着姐姐,他的身体向前倾,头一下子就扎了进去,整个身体都钻进了水中。 步资沙有些怔住,不由向后退了退,只见步资尽朝着水中央刨去,口中不停的叫着姐姐。 突然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水中好像有人不断的拉着他,让他身体不断的朝着下面沉去,他的头不断的起伏,埋在水中,然后在起来。 他似乎变的清醒了,但是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步姿尽,还是步眦文,一身的武学全部都忘了,大脑一片的空白,水从他的口鼻耳朵灌进去,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进了水,难以呼吸喘气,身体如同灌铅一般,难以上浮着。 他费力的转过身来,冲着步资沙喊着:“大哥,救我……” 他不停的喊着,步资沙却是脸色煞白,额头流过虚汗,脚向后挪着,儿时的一幕浮现在心头,他们三兄妹去溪水边游玩,他的妹妹步姿尽掉入了水中,不停的挣扎着,冲着他喊救命,他当时太害怕了,就傻傻的站着看他的妹妹快要淹死,然后他才敢鼓起勇气朝着水中迈一步,然而他的妹妹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淹死你,淹死你,淹死你。”他向后挪了挪,脸上挤出笑容,大喊大叫着。 他亦如当年一般,站在河边,河中挣扎的人影慢慢在他的眼中变成儿时的步姿尽,他的眼睛充满震惊与惶恐,不由喘着几声粗气,朝着河水中跑去,跑到一半,水中的人不挣扎了,闭上了眼睛,朝着下面沉。 步资沙站在水中,他瞪大眼睛,喃喃道:“我想过要救你的,我想要救你的……” 他潜入水中,身形灵活如鱼儿,睁着眼睛,寻找着步姿尽的身影,抱着他的身体,朝着岸边拖拽去。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嘴角抽动一下,似乎还有一口气吊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厉,将他的身体翻过去,拔着他的脑袋,将他整张头都放在水中。 “不是我不想救她,我那时也还是个孩子,凭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怪我,所有人都要来讨厌我,哈哈,所有人都讨厌我,都喜欢你,你去死吧,去死吧!” 他的父母亲,本来就偏爱小弟小妹,什么粗活重活都是他来,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要让给小弟小妹,自从他的小妹在他的看护在被淹死了之后,他的父母亲就更加不喜欢他,也不管他,只动不动就骂他打他,邻居也以为是他犯了错不由对他指指点点。 他父亲死的那一天他很开心,没有流淌一滴的眼泪,被街坊邻居好一顿的指责,他的母亲死了,他更加的开心了,没有人在管他了,他的弟弟继承了所有的家产,主动的养他,步资沙认为这不过是为了好名声罢了,他喜欢不劳而获,他也认为步眦文养他是理所应当,毕竟他得了父母所有的好,外人对他的印象也好。 “步资沙,你在干什么?”一个少年怒喊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步资沙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刚才的那两名少年,竟然跟到了这里,他将手放在步姿尽的肩膀上,将他翻了过来,对着他们道:“你们看,我说他是步眦文吧!”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炫耀。 “啊?真是的温渠殿师兄。”两名少年向前看去,眼中皆是镇静,随即怒指着他,历声吼道:这一定是你的阴谋。 他们其中一人上前去,想要将地上的人晃醒了,却是怎么也晃不醒,于是就去探查他的脉搏,看是怎么了,这一探查,不由一吓,整张脸都凝重震撼,站起身来,踉跄的向后退了退,对着自己的同伴道:“他,他死了……” “步资沙你怎么敢,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定不得好死,我们要去告诉宗主。”另外的少年狰狞着一张脸破口大骂着,就要离开去找傲风宗主。 “为什么不相信我,告诉,你们也要有命告诉。”步资沙脸色一变阴狠狠的说道。 身形一晃,便来到两名少年的前头,他朝着一个少年攻击而去,少年不由抬手应对,步资沙直接折断了他的手,只听一声惨叫声,少年不由倒在了地上,两只手使不上力气来。 步资沙又火速的朝着另外一个少年攻击,同样废了他的手,他抓着对方的脖子朝着水边走去,另外一只手顺势就抓住另外一个少年的脖子,将他们一同拖到水边,然后蹲在地上。 “混蛋,放开我们。”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败类。” 步资沙眼中闪过狠厉,瞪大着眼睛,捏着两个人的脖子,将他们的头朝着水中摁,口中恶狠狠道:“我让你们说,我让你们说,求饶都不放过你们。” “谁……咕嘟……”少年嘴硬道,还没有说完,又被摁进了水中,两只手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拼命的抬着自己的脑袋,奈何步资沙的力气太大了,他们根本就起不来。 他们蹬着自己的脚,在水中晃动着脑袋,他们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身体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最后一动不动,步资沙停滞了一小会,才松开自己的手。 第三百六十二章 九点阳火焚秽 散风山上,朴瑾风正扶着傲风宗主的身躯,他的身体里还隐隐有微弱的电流在腰间流窜着,腰间还存在余疼,他脑中慢慢变沉,眼中迷糊,手一点一点的松开,朝着一旁倒去。 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傲风宗主,不由伸手去接住了朴瑾风,对于功力消耗过度,功体受损的傲风宗主,有些吃力,手尽管抖了几下,但还是平稳。 周疏隐眼疾手快的转到傲风宗主的另外一边,扶着朴瑾风,此时,天空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是斑绝,一个健步,便走到傲风宗主的身旁,将他默默的扶住。 “他怎么样了?”傲风宗主问着。 “这一次引雷很成功,修养一天一夜,就可以进行九点阳火之项。”周疏隐道,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的忧虑,看着傲风宗主道:“只是你,这一次元气大伤……” “我无事,修养几天便好,你将他送去清风富贵吧!”傲风宗主扶着斑绝,微微合眼一下,然后看了朴瑾风一眼,便在斑绝的搀扶下,离开了散风山。 周疏隐抬头看了看天上浅浅金色凤凰,便朝着瑜凤的方向飞去。 第二天,朴瑾风已经醒了过了,由于时辰已晚,便将火烧伤口的时间改成了次日的八点钟。 他盘膝坐在一间密封的房间内,周围画着奇怪的阵法,他就坐在正中间一个圆团上。 他催动着九点阳火到自己的腹部,谁料那九点阳火顺着他的伤口,直接窜了出来,吓了朴瑾风一下,那九点阳火在屋子里飞了三圈,停在朴瑾风的正前方,一团火苗中渐渐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儿模样,浑身都在燃烧着,活像一个火娃。 “九点阳火?”朴瑾风听白无尘跟他讲过,纤云也跟他描述过,九点阳火的形态以及嚣张跋扈的性情。 “没错,就是本大人,”那九点阳火骄傲道。 “请帮我疗伤。”朴瑾风礼貌道。 九点阳火挑了一边的火眉,打量着他,“你想要控制我,不行。” “我需要你为我焚烧邪秽。”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担心你会受不了,我要固定你。” “可以。”朴瑾风话刚落下,九点阳火就发出两道火点,朝着朴瑾风的手上钻去,化作一个火环,将朴瑾风的两只胳膊提了起来,立在空中。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朴瑾风的手腕发着火光,有些灼热,想要动,却是难动分毫。 “再吵吵,就将你吊起来,让你双脚腾空。”九点阳火不耐烦的说道,手中在发出一火,将朴瑾风上身衣物尽数焚尽,将腰间的伤全部漏了出来,身上众多伤痕已经变得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只有腰间的那个血洞,四周蔓延着黑丝线,十分的狰狞刺眼。 “这,你等等我还没准备好。”朴瑾风感觉到一丝的别捏。 “人,给你再多时间准备,疼痛的程度都是一样”九点阳火道,然后腾空而去,朝着朴瑾风飞去,张开自己的胳膊,抱着他的腰,用自己的小肚子,抵在朴瑾风的腰间伤口上。 朴瑾风的腰间,一阵的巨热,如同放在火上烤着,比刑罚抱着火烙还要疼。 他真的担心,他的肉熟了,一会会传来肉的香味。他的腰间不断的冒着黑呼呼的气,那黑色的丝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变浅。 “多会好。”朴瑾风咬牙忍着,腹部的肌肉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身体干燥的流淌不出一滴的汗来,两只手被固定在半空中,也是火急火燎的。 九点阳火趴在他的伤口上,身上的火力加大,历声道:“你急什么,好了我自己就飞走了。” “……”朴瑾风不在讲话,而是闭着眼睛,面目隐隐有些狰狞,想要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 “昔日,熔山妃被我烧了三天都没吭一声,你这才多会,现代人也太差太弱了吧!”那九点阳火一听,一双燃烧着的火眉毛,向上飘去,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 “她是哪位,没听说过。”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一个女人。”九点阳火道。 “……” “啊!”朴瑾风不由小声的呻吟着,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是不是又加大火力了。” “瞧你虚的。”九点阳火说完,眼神不由一凛,神色正经,身上火光大放,源源不断,让人看不清朴瑾风腰间的情况。 “这才叫加大火力,人。” 朴瑾风只觉的自己腰间的疼与热一瞬间加大了二倍,不由大声的喊了出声,痛苦无比。 “后会远期,别忘了九阳峰之约。”九点阳火的声音干净脆落,声音留在房间内,身形已经消失不见,房间里弥漫着热气腾腾的红氛,禁锢朴瑾风双手的火也消散了,失去了支撑,朴瑾风不由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身体朝着自己身后的毯子一倒,迷迷糊糊的眯上眼睛。 此时耳边响起推门的声音,还有对他的呼喊声,而他无力回应,身上冒着热汗,闭目养神,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他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浴缸中,水中热乎乎的黑漆漆一片,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再一看房间有一丝的陌生,不像是清风浮贵。 这间房间相对的质朴一些。 正观察着,就有人推门进来,定情一看是周疏隐,他猜自己现在应该在翡翠园。 “少宗主,感觉如何?” “很好。”朴瑾风感受着自己的腰间,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不疼不痒的,手不由试探性的碰了它一下,就是触感有点不好,好像有一点的皱,还有些不平整,就像是上面烫了什么图案一般。 他再朝着自己身体的其他地方看去,发现皮肤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一点点的鞭痕什么痕的都看不见,皮肤白皙干净,隐隐透着红晕。 “少宗主在我这洗完三次药浴之后,晚上在去清风富贵清洗一遍,然后静养三天,涂抹我给你的药膏,就可以彻底的痊愈了。”周疏隐解释着道。 “我的功体好像彻底回来了。”朴瑾风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少宗主等到腰间彻底痊愈,运功效果会更好。”周疏隐看着他说道,朝着地上捡起两根木柴,送进了下面。 朴瑾风这才注意到,下点还生着火……自己是被放在了缸上煮。 “管家,你知道傲风宗主打算怎么对我吗?”朴瑾风盯着周疏隐问道。 周疏隐不由微微一怔,直起了身来,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他喃喃的重复着自己的话,又道:“我想要怎么样,他就会让我怎么样吗?” 周疏隐沉默了一下,笑道:“少宗主先说自己想怎么样。” “然后管家再去通风报信对吗?”朴瑾风眼神有些锐利的盯着他,嘴上挂着一抹笑意,那笑意看的周疏隐背上发寒。 周疏隐脸上闪过一丝的尬色,道:“不能这么说,宗主他……,他还是关心少宗主你的,为了让你能够承受雷电的力量,不惜以身引雷,造成功体受损。” “所以我要服从他的安排,听从他的话?报答他的大恩大德?”朴瑾风冷冷问道。 “少宗主,你也别想这么多,就当他单纯想当一个好父亲,想要弥补对你的亏欠。”周疏隐面不改色,心脏“怦怦”的跳着,他只想着朴瑾风不要恨傲风宗主,说不定傲风宗主会因为他的态度而变得柔软。 对于二人,他改变不了傲风宗主的态度,只能试图改变朴瑾风对傲风宗主的态度,希望朴瑾风能够救他。 朴瑾风沉默不语,微微闭目养神,他的伤快要好了,也意味着他没有理由在呆在傲风宗,他要有所抉择了。 周疏隐见他沉默,不由也停止了讲话,站在旁边,微微颔首,心中不知所想。 风雄天宝,是傲风宗主的房间,庄严典雅,门窗墙壁上雕刻着朱红色木槿花,白色牡丹花,麒麟,白虎,鹿,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雅贵华丽,隐隐之中透露着霸气冷肃,而又神圣不可侵犯。 傲风宗主在白色的纱床上盘膝而坐,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慢条斯理的穿上自己的靴子,迈步走到了一旁的衣架上,伸手去拿自己的外衣,穿戴整齐之后,他的眼睛落在了一张小桌子上,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块浊红色的玉。 他将玉拿在自己的手中,那玉上刻着逆邪的字样,发着浊红色瑰丽的光芒,里面隐隐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傲风宗主的手中扩散,流窜在傲风宗主的身体里,帮他梳理着雷电保留下来的伤害。 傲风宗主眼中不由飘过寒光,打量着这一块玉,心中想着此玉到底是好物,还是邪物,是有害还是有利。 他能感受到玉中的邪气,他也能感受到玉在帮他。 他口中喃喃自语,说着“逆邪”,玉在他的手心里发出浊红色的光芒,一股压在他内心最深处的恶念头,强烈的冲向他的脑海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也诱惑着他使用,他运转着自己的内元,强压着这一股力量,对于来历不明的力量,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动用,多年的处事,让他心思谨慎。 玉在他的手中平息力量,安静乖巧的躺着,他拿着这块玉就不想将他放下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顺带的就将玉装在自己的身上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林家大院清白在 最近几天天气阴沉偏冷,朴瑾风还暂时住在清风富贵。 傲风现在最大的对手,就是魔宗,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一场,彼此都藏的很深,不怎么清楚实力,互相摸着打。 步眦文沙与广漠殿的两位殿员被步资文杀了,步资沙将他们的尸体藏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坐了一天一夜,然后走到步眦文的房间内,穿上了他的衣裳,梳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发型。 看着镜子中跟步眦文无二的模样,他的眼底慢慢浮现出一抹厌恶,他就这样坐着,等着别人来找他,会将他认成是谁,若是将他认成步眦文,那就说明他的伪装成功了,若是将他认成步资沙,那就说明,自己和步眦文还是不一样。 不知等了多么长的时间,终于有人敲门,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尊敬,喊着:“眦文师兄,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 步资沙冷恶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模仿着步眦文温声正气道:“我在,进来吧!” 进来的少年大约十八九岁,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而入,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然后将视线放在步资沙的脸上。 步资沙非常的淡定,坦然自若,若是认出他的身份,大不了就将它杀了灭口,他的心中是这样想着。 “眦文师兄,首席让我来看看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最近怎么没去练功。”那少年板正的站着,目光柔和,语气中带着关切。 “我没事,最近悟出了一套新的武学,想着想着就忘记了时间。”步资沙脸上佯装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那少年似恍然大悟,“哦哦”的直点头,冲着他开心的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师兄,师兄功成之后,可要指点我们一下。” 步资沙心中冷哼,表面笑呵呵的说着自然。 那少年脸上笑意更加大了,道:“那我不打扰师兄了,去回首席话了。” 步资沙点了点头,温笑着送他离开,等到他走了之后,步资沙不由满意的笑了笑,看回镜子中,露出了一个狰狞的邪笑。 他对着镜子道:“他们果然都对你友好,只因为我扮上了你,所以他才对我友好,呵呵,都针对我,温渠殿的坯种,迟早要你们好看。” 霄草村传来近况,说是有疑似魔宗亦或者是魔教的可疑人物在荒废的林家大院中活动。 傲风宗主让温渠与夏筝去查看一番,伪装成步睚文的步资沙,自告奋勇要一起前去,温渠允了。 林家大院以前是村子中大户人家,已经荒废了有十多年了,非常的阴邪,据说是他们家有一段时间每隔六个月死一个人,最后全部都死光了,一个都不剩,人们比较忌讳,都不怎么靠近它。 温渠三人来到林家大院,只见门牌十分的老旧,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推开门厚重的灰尘从四下里飘落,院子很大很破很凄凉,几乎什么东西也没有,阴暗的屋子里也是,想来是被村子里贪图便宜的人偷偷拿了去。 “温渠你看。”夏筝指墙角说道,只见墙角边堆积了厚厚的灰土,对比一下,院子里显得干净。 “这灰尘一看,就是有心为之,想来是不想留下自己的脚印。”温渠道,他们又走进屋子里看,屋子里空旷幽冷,弥漫着一股阴暗沉沉的味道,屋子偏僻的角落,还有一堆烧成灰碳的木材。 温渠用手摸了摸,闻了一下,很是新鲜,是三天之内烧的,那就是说明这里真的有人活动。 突然阴暗的上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十分的瘆人,温渠猛然抬头,黑漆中一把锋利的刀从上方劈了下来,只见他穿着一身黑破的衣裳,烂了半张脸,迎着他。 那张脸七分像鬼,夏筝不由一怔,脚向后退了退,温渠当机立断,站在夏筝的身前,然后侧身躲闪,刀落了空,温渠趁机抽出明光剑,剑出的一霎那,剑光照在那张一场狰狞恐怖的脸上,那人受到强光照射,不由眯着眼睛,然后朝着门外跑去。 温渠眼神一凛,当即追了出去,夏筝反应过来,手中运着霓裳神线,打算去帮忙,只见步眦文伸手拉着她,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好奇。 只见屋子的两边与门的上方,发出摩擦的声音,一瞬间无数花苞状暗器朝着他们射去,夏筝与步资沙二人不由运功躲闪,让暗器擦身而过,暗器将要射在墙上的时候,绽开了花,花中释放着红色的斑点,飘散在空中。 “嘿嘿嘿。”一道及其诡异的声音传来,一个长的五官都要扭曲到一起的丑男人,不由一瘸一拐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留着口水,眼睛直溜溜的盯在夏筝的身上,夏筝只觉得一阵的恶心。 “你是谁?”步资沙一马当先,手中拿剑问道。 “嘿嘿嘿,我要有老婆了。”那人不理会步资沙,而是朝着夏筝看去。 “……你”步资沙刚想脱口大骂,又觉得不符合步眦文的脾性,又觉得他面对这种情况会骂的。 迟疑之际,夏筝的的脸色不由发红,有细小的汗珠在滚动着,一脸的娇艳,眼中迷离,带着一丝的勾引人又想隐藏下去的神情。 “卑鄙。”夏筝咬着嘴唇道。 一时之间,二人都明白了刚才的暗器中有毒,还是类似情毒的东西。 “你真是可恶。”步资沙怒吼道,手中旋剑一圈,就朝着那人冲去,那丑人不由露出森森笑容,徒手去抓剑,也并不是什么铜皮铁骨,手中被抓的出血了,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只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夏筝,留着口水,舔着嘴唇。 步资沙眼中一狠,朝着他的手中用力的上挑,那丑男人松开自己的手,眼中凶恶的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朝着他扑去,步资沙剑向后拉了拉,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嘶!”那男人反应灵敏,手竟紧紧的抓着剑,将他用蛮力生生的掰断了,然后握着断剑,朝着他的腹部插去,步资沙不由以剑为箭,朝着他的身体射去向后退了退。 男人如丑恶的野兽一般朝着步资沙扑去,突然他停住了,一根针带着线从他的身体背后钻进,透过他的心脏破体而出,腾空而起,闪着锋寒的针尖对着男人的脑门飞去,“嗖”的一下,穿针带线而过。 男人摇头晃脑,血流满面,却还有所知觉,步资沙眼中一凶,手中吸起掉在地上的断剑,紧紧握着,脚上使劲一蹬,踏着快步,朝着男人的脖子插去,出招快狠,血脉喷张,步资沙再一用劲,将男人的半个脖子割开了,男人这才抽出着倒在地上。 步资沙朝着夏筝的方向看去,夏筝行驶霓裳神线已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红通通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额头脸上脖子皆是香汗淋漓,无不诱惑的别人。 “夏筝首席,你没事吧!”步资沙朝着她靠近,关切的问道。 夏筝脸色虽是红晕诱人,却是没有好的脸色,对着步资沙轻声吼道:“你快离开。” “图凉首席,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为你检查一下身体。”步资沙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朝着他又靠近了一点,声音温和。 夏筝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劲的抓着,无力的吼出一个字:“走。” “我如何能弃首席你,独自离去。” 夏筝的眼神变得恍惚,手不受控制的抓着自己的领子,她心下大喘气,咬着牙齿道:“你快找温渠来……” “这怎么可以,我扶首席一块去。”说着,步资沙快步上前,一只手拦着她的后背,摸着她的胳膊,夏筝浑身不由一个激灵,苏遍全身,手一下子握着步资沙的胳膊。 夏筝眉头微微一怔,想要将他推开,身体不由对着步资沙的体温有所感觉,脚一软,身体前倾,柔软的胸,贴在了步资沙的身上,步资沙的手不由自下往上的摸着,摸到那柔软处,身体好似变得激动舒快。 夏筝微微挣扎着,两人的摩擦越来越多,距离越来越近,衣裳也变得不整,步资沙眼中升起一团火,心下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由放开手脚,朝着她的身体伸去,将她推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渐渐醒来,夏筝的身体一阵的酸软疼痛,看着一丝不苟的自己,在看着一丝不苟的步资沙,又看满地衣物,眼中怔住,带着一丝的不敢相信。 步资沙本来早就醒了,只是见夏筝还没有起来,便又佯装着睡下,感觉夏筝醒了,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还在穿衣裳的夏筝,步资沙“啊”了一声,夏筝立即对他投去凌厉的眼神。 “对,对不起……”他说着,三下四下的拿起自己的衣裳,找着一个遮挡物,将衣裳快速的穿上了。 他出来之后,见夏筝已经穿好衣物,不由微微颔首,向前去道:“夏筝首席,你的清白,清白被玷污了,我,如果不嫌弃,请嫁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 夏筝表情淡淡,眉眼下撇,声音颇为冷淡道:“回去再说。”她迈步向前,有些不稳,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再忍耐。 第三百六十四章 风花送情 外边天色敞亮,一点快要到晚上迹象也没有看见,想来是早上,那就是说他们发生了半日一夜的关系,想到这里,夏筝的脸色青红青红的。 他们站在大门口,只见温渠朝着他们走了,夏筝心中僵冷,眼中暗沉了一下,闭目养神了一下,眼中就换了一个神情,朝着温渠迎去,站在他的面前,欲言又止,没有讲话。 温渠沉默了一下,随即神色自若道。“我追了他很久,在一番逼问之下得知他并非真的魔教之人。” “怎么说?”夏筝微微沉思一下,眼睛微微上撇,盯着他的下巴问道。 “他自称样貌丑陋,人人容不得他们,他们加入魔教,想要某个好差事,魔教将他们赶了出来,魔教有好心人给他们安排住处,指了霄草村有一大院子,条件是,凡是进入这件院子里的人,只要进了屋子,都要杀死。我问他们可是调查或是收集情报,他们摇了摇头,所以我怀疑这间院子里另有文章,魔教目的不会如此简单。”温渠道。 一直不讲话的布资沙眼中闪烁了一下,在每人注意的情况下,立即隐了下去,他想他跟夏筝的事情不能拖,要趁热打铁。 “师兄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他微微走上前来,与夏筝并肩,夏筝立即感受到一丝的不适应,但是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便任由他站在自己的身旁。 “我……,那人跑的快,嘴巴硬,所以我多费了一点时间。”温渠为人光明磊落,这一次眼中却是有一些不自然的看了夏筝一眼,又将视线看向步资沙。 夏筝心中一僵,步资沙细看了一下温渠,然后收回了视线,心中想着看来他跟夏筝的事情被他撞见了,这种事情又不好说,所以温渠才会有一丝的含糊不清。 温渠又缓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中了情毒,布眦文帮我解了。”夏筝心中也已经猜到温渠看见了他们发生亲密关系,所以也不打算隐瞒,就此坦诚相见。 “我一时没忍住毁了夏首席的清白,我会负责的,若夏首席不弃愿意嫁给我,眦文会好好照顾夏首席一生一世。”他想着要是能娶到夏筝,他的地位可能会在升一个档次,就算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败露,夏筝身为他的妻子,肯定会帮自己的。 “夏筝,你的意见呢,若是你步同意他,那么今天我们二人就将这件事情埋藏忘记,永不提起。”温渠神色认真道,在他心里,眦文家世清白,为人正直,练功刻苦用功,在傲风有一定的地位,不断的上升,配得上夏筝。 “夏筝一生只做清白人,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夏筝也愿意负责,与眦文结为连理。”沉默良久,都没有讲话,夏筝抬起头,微微仰视着温渠,眼中还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情愫,藏在心底最深处。 “眦文人不错,我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温渠嘴角带着安慰,点了点一下自己的头。 夏筝看着他有一丝开心的神情,心又冷了几分,眼神微微下敛。 “凭借我的修为,普通的毒绝对不可能入侵我的身体,毒的来源还要细究。”夏筝道。 温渠点了一下头,带着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林子,林子中绑了一个人,正是那个梁上要刺杀温渠的人,此时蓬头垢面,凌乱脏兮的头发将他的脸遮住,隐约露出狰狞恶心的烂脸来。 见温渠来了,他有些畏缩,低着自己的头,摇头晃脑,一点狠辣神气都没有。 “情毒何处来?”温渠站在他的身前问道。 那人不由微微的抬起头来,露出一点烂脸,脸上闪过一丝娇羞,只是在他的脸上看着别捏,更是让人觉得恶心,他蔫着嗓子道:“我们想要取媳妇,那毒是一个长得很漂亮很漂亮的的女人给我们的,说叫什么,什么情花瘾……”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特征还可以再详细一点。”夏筝道。 “就很好看,很诱人,还有一点骚里骚气,胸又白又大,屁股翘翘……” “说了等于没说。”步资咂了一下嘴,盯着他。 “她身边还有一个绿头发的男人,长得也好看,也奇怪,白白的脸,黑红黑红的嘴唇,脑袋中间有一个红点,手背上好像还有着很好看发红光的透明的石头。”那人费力的形容道。 三人皆搜索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很是陌生,不曾听说魔教有这样特征的人。 “她为什么会帮助你?” “那天,我们在屋子里生火,他们突然飞了进来,我们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在他们要杀我们的时候,我们求饶…,说了一句还没有娶老婆,那美女笑了我们一下,笑的奇怪,说好玩,然后就给了好几个的花箭,说是将喜欢的姑娘,带我这个房间,触动机关,你就可以将门关上,然后就可以扒下她的衣裳,去摸她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夏筝声音冷冷道。 那人见气氛不对,不由咽了咽自己的口水,眼睛撇着夏筝的胸,口中喃喃道:“这味道有一点熟悉。” “你现在果真跟魔教没有关系?”温渠冷声问道。 “没……真的没,只是魔教一位好大哥,曾经是玄天的人,在霄草村埋伏过,知道这么一个没人住的院子,所以我们就搬来了,我们就杀了几个人而已,没有杀太多人,你们不要杀我,我虽然长得丑,但是,但是我还想活着……求求你们了。” “霄草村跟傲风亲近,你既然杀了霄草村的人,就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温渠再一次道。 “不……”他摇了摇头。 一朵红艳艳花有着短小的茎,不知从哪一个角落里飘了出来,它只离开地面一点点,慢悠悠的朝着夏筝与步资沙中间飘了起来,三人同时一吓,踏步向后退去,统一时间转身,向着自己的身后警惕看去。 那花飘回到一个人的手上,一个纤瘦美艳的女人,身上穿着红色的薄纱,有些暴露,细长白净的腿若隐若现,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有着一头绿发的冷峻男子,暗红的唇,身材高挑匀称,碎红瑰丽的宝石似是镶嵌又似长在手背上。 两个人看起来和那烂了半边脸的男人所描述的很像。 “哦,坏心倒是办起了好事,两位的缠绵的相对精彩。”风颜侯嘴角噙笑,将手中娇艳的红花,放在自己的鼻息嗅。 “啊,大人救救我呀!”那被绑扎在树上的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呐喊,朝着前面挣扎着,女人冲着他笑,嘴角微微上扬,竖着食指,发出了一声“嘘”,那人好像着魔了一般,闭上了嘴巴,眼中失神有些痴态的看着她。 夏筝闻言眼中不由一凛,夹带着羞怒,手中已经开始运霓裳针线。 她清白的始作俑者,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本来有追求心爱之人的资格,现在只能跟自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她的一只拳头自觉的握成拳头。 “不要做无畏的举动,区区花毒都应付不了,还妄图对我动手。”花颜侯见状,眉眼弯了弯,嘴角带着轻浮的笑容。一只手拿着花茎,一只手抚摸着花瓣,然后微微弯着自己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戳着花蕊,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夏筝侧脸了一下,转了回来,直直的盯着花颜侯的鼻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质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花颜侯并没有回话,回话的是他身边绿色头发的男子。 “本尊不想多浪费口舌,林家大宅,现在是本尊的居所,魔教太弱,本尊不屑加入,你们要是多管闲事,本尊会想赐你们一死了之的。”风无情眼中带着睥睨不屑,带着碎红宝石的手散发着嗜血的寒芒,好像那只手,能够轻易的取他们的性命。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霄草村,原因很简单,是跟着朴瑾风来的。见朴瑾风多日留在傲风宗内,他们就在附近呆着,时间长了就需要住所,感知来感知去,就林家大院适合他们,于是就有了飞入林家大院,遇见长相丑陋的两个人的一幕。 温渠见二人行为样貌都透着古怪,修为及强,完全有杀他们三人的能力,但是他们却只是警示,并没有杀气。 他们不是鲁莽之人,僵持或者开战都是对自己不利的,不由稍微的礼貌了一下,上前一步,朝着二人拱手道“请留下名号,我好回报宗主。” 风无情嘴角轻蔑,花颜侯嘴角妩媚一笑各自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温渠脸色不由出现微妙的变化,随即压下去了,傲风宗主的姓也是风,二人之间会不会有所关系,看眼前的人浑身不正,邪不邪魔不魔透着诡异,不由打消这个想法。 风无情冷声道:“他若是有疑惑,就叫他亲自来找本尊。”说完,风无情便转了身,拖曳着渐变的衣裳离开,花颜侯则是转身,侧着头,媚看了温渠一眼,嘴角轻轻上扬,冲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柔顺的发丝微甩飘飞,给了他一个曼妙的背影。 二人脚上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再抬眼,就不知所踪了。 温渠只觉得看花颜侯的时候,有什么进入眼睛里了,再去感知探查一番,发现什么也没有。 那烂了半张脸的男人,眼中松动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们,随即朝着四处看去,口中出声的求救着,温渠三人只觉得他吵闹,立即封住了他的哑穴,对方这才诚惶诚恐的安静下来,眼中带着祈求,只是他那半张在眼睛下的烂脸,就让人不想直视,自动忽略。 第三百六十五章 傲风喜事 温渠回到傲风宗之后,向傲风宗主禀报了这件事情,傲风宗主眼中多了几分的沉思。 听到温渠的形容,他已经大概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的身份依旧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跟朴瑾风有关系,关系匪浅,二人闹了矛盾,他在得知朴瑾风出现在杀戮之野的时候,他派了人去,得知朴瑾风在那所发生的事情,他又派了人去跟踪那似是染了绿发的男人,对方深不可测,很快就发现了,便放弃跟踪。 他也最终得到一个情报,就是绿发男子和妩媚女子在跟踪朴瑾风,他们出现在霄草村多数的原因还是朴瑾风,他的人跟踪朴瑾风,那绿发男子和妩媚女子似是熟视无睹,这大大的减少了傲风宗主所派出之人执行跟踪命令的压力。 傲风宗主跟温渠说这件事他来处理,让他将抓来的人送往广漠殿处理。 温渠应声退下,便回到明庶殿,又单独去找了“步眦文”。 步眦文的作息都是晚睡早起的,步资沙按照他的作息来只坚持了一天,隔天就起不来了,干脆就不起来。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营造了在房间里修炼的假象,别人来找他,印象就是他在屋子里盘膝而坐发呆或是修炼内功,在别人的印象中步眦文还是那么的勤奋刻苦,虽然方式改变了一下。 温渠来到步眦沙房间的门口,站定凝视了一会,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敲了几下门,步资沙沉默了一会,看着门口,问了一声谁,一听是温渠,懒洋洋的精神立即提了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去给温渠开门。 “不要把自己整日的关在房间里,多跟阳光接触,相信你的修为会更上一层。”温渠径直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了看他的房间,房间内有些灰暗,只点了几根小蜡烛,一点儿也不明亮。 他只记得步眦文以前特别喜欢光亮,房间的门向来是大大的敞开的,对傲风的兄弟们信得过,从来也不关门,他练功从来都是天蒙蒙亮就起来,然后跑山头,对着阳光练功。 步资沙也看了房间一眼,只觉得那一点微弱的烛火也让他有些别扭,他只微微的点头说是。 温渠静坐了一会,道:“你对夏筝是什么情况?” “其实以前我就对她有好感,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步眦沙道。 温渠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思索,随即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是个好姑娘,跟眦文也算是郎才女貌。” “我想和她快一点成亲。”步眦文道。 “会不会有一点仓促。”温渠怔了一下,问道。 “我轻薄了夏筝首席,我想她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我想早一点名正言顺的照顾她,这样那天的事情,才能不言而愈。” 步资沙心中暗暗想着,他们早一点的成亲,他心里的大石头才能早一点的落下,时间长变故多。 温渠道:“有道理。” 步资沙嘴角不由小幅度的上扬了一下,只听温渠又道:“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你的兄长?” “我也没有看见他,正找着他呢!”步资沙微微侧脸,飘忽了一下眼睛,随即转过来正色道。温渠盯看了一会,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好”字便起身了。 “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吗,你在考虑一下。” 步资沙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的疑惑,他不是步眦文,他那里知道说的什么,莫不是代理首席的事情,他还想要套话,但是温渠不给他机会,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隔天便传出了眀庶殿步眦文师兄要与图凉殿首席成婚的事情,双方成婚,身份不变,夏筝依旧是图凉殿首席,“步眦沙”同样是眀庶殿的四师兄,只是他们的关系是夫妻。 傲风宗众人闻言,大多惊呼不已,因为大多数的人是站眀庶殿首席和图凉殿首席在一起,现在竟然传出夏筝跟步眦文成婚。但是转念一想步眦文也不差,就是样貌有一点的平凡,傲风众人也不是光看容貌的,虽然意难平,所幸众人都能接受,同时开心自己能喝喜酒了。 成赫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是连连摇头叹息,对于新郎不是温渠,大失所望。坐在飞鹤身上消沉惆怅了半天,鹤是坚持不住了,所幸将他扔了,快要落地的时候扶他一下,他这才从中走出来,对着鹤破口大骂,让它带自己飞去找温渠。 他一落地,就冲到正在练剑的温渠身前,强行让温渠的剑停了下来,掐着自己的腰,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的天空,最终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傻?夏筝明明喜欢的是你,怎么就跟步眦文成亲了。”成赫看着他怒问道。 “夏筝也喜欢眦文。”温渠想了想正色道。 “我滴亲娘嘞,你知道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吗?”成赫两只手别在自己的红色布腰带上,抬起自己的手,手插在自己的头发一阵抓狂,将自己的头发弄的更加的乱了。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温渠问。 “你喜欢夏筝吗?”成赫放下自己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喜欢。”温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放屁”成赫一听,瞬间破口大骂,喊道“你喜欢还不去争取,简直就是木头,唉……” “我也喜欢你。”温渠看着他神情正色认真,说着很真诚。 “……操,那你想娶我吗?”成赫再一次的爆粗口,脚向退了几小步。 “你没事吧,你是男人,我怎么可能娶你。”温渠不由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眼中好似再说你是不是生病,脑子出现了问题。 “那你以前有没有想过娶夏筝,这个问题够直白吧!”成赫心中好似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样怒气冲冲。 “我从来没有想过娶妻的事情。”温渠再次正色道。 “那你有别的喜欢的女子吗?别说傲风的女子都喜欢,你就说你想和谁今后一起生活,造小孩的。”成赫问道。 温渠是傲风出了名的板正不解风情,对待女性的态度都一个样,由于他跟图凉殿首席经常因为公事而走在一起,或是一起执行任务,所以才谣传温渠首席图凉首席很低调有猫腻。 总有一天,他们会公开关系,到时候,两殿亲近,眀庶殿的少年们可高兴坏了,谁没有心仪的姑娘在图凉殿呀,这跟图凉殿亲上加亲,也不愁找对象了。 温渠正经的脸上微微红了一下,随即正色的说没有。 成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他为温渠发愁,他这一点情调也不懂,以后可怎么找对象呀,步眦文与夏筝的事情已经定在了板子上,说再说也没有用,他有些无奈道:“那就这样吧,我看眦文也不错,就是长得不是很帅,对了,今后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当老婆呀!” 温渠认真的想了想,眼中一亮,看着他正经道:“你这样的就不错。” “……”成赫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这话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虽然他真的很优秀,但也应该是男人中的楷模。 “有趣,活泼,随性。”温渠强行解释了一下。 “傲风宗中还是有的,改天给你介绍,额,我去巡逻了……”成赫牵强的笑了一下,说完话,便转过身去,闭着眼睛,愁眉了一下,随即召唤着飞鹤,飞上了天,渐渐消失不见。 温渠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上扬了一下,随即收了笑容,有些凝重,摸了一下自己的明光剑,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起来,是不想在继续练下去了。 三日后,傲风张灯结彩,连台柱上白色的薄纱绸缎都换成了红色的,傲风顿时弥漫在一阵的喜气洋洋中,热闹非凡,就连傲风宗附近的村落霄草村也占了喜庆,也置办喜酒宴席。 只有傲风宗的清风浮贵依旧高雅清华,朴瑾风想着夏筝与步眦文成亲之后,他就要跟傲风宗做一个了断了,他的身体经过多日的调养,已经彻底的痊愈了,这一次的成亲,傲风宗看起来很是热闹,他还没有亲眼见过人成亲呢,这一次也想去看看玩玩,尽兴了再说。 跟瑜凤一顿好说,瑜凤直放冷言,说他现在痊愈了,他还管什么,朴瑾风想要拉他出来一起去,转念一想,瑜凤怎么会参加那种场合呢,便自己私闷闷的出去了。 他刚刚一出去,小乖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他,紧接着就是甄英眉出现,二人便结伴而行,他们在半路上又遇见了成赫,成赫虽然先前不爽步眦文与夏筝成亲,但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的接受能力很强,现在的他好像比新郎还开心的模样,脸上挂着笑容。 成赫提议着先到村子里喝,然后再回傲风喝,这样醉是醉在傲风,也没人说他们,成赫笑嘻嘻的告诉朴瑾风,村子里热闹着,好玩着呢,还有好多的表演杂技戏曲跳舞啥的,这些傲风是没有的。 这些听的甄英眉心动,听得朴瑾风心动,于是乎三人便先去了新娘所在,想要一睹芳容,被图凉殿一众拦了下来,说着这是结婚的规矩礼仪,他们便礼貌离去直接的下山去霄草村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充满阴谋的婚礼 傲风宗步资沙大婚的前一个晚,步资沙独自前往了温渠的房间内,温渠正好要换下衣裳,他就进来了,硬拉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温渠明光剑都没来得及拿,就被他拽走了,见他热情紧张,不由就跟着去了,想来明天他们大婚,会是什么事情呢,路上问步资沙,步资沙只是神神秘秘,什么也不透漏。 步资沙竟然将他带到明日大婚的新房中,温渠微微一惊,止步不前,看着房间的门,问:“眦文这是?” “温师兄,这里是我与夏筝明晚的新房,过了明天我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眦文非常感谢温师兄这些年来对我的栽培,所以成亲的前一个晚上,我把温师兄当做我的亲兄,今夜我想与温大师兄饮酒。”步资沙看着他,神情正色,非常真挚的说道。 “这是你的新房,恐怕不妥,我们换一个地方。”温渠道。 “温师兄,你就不要拒绝了,你看饭菜与美酒我都准备好了。”步资沙拉住欲走的温渠,将另外一只手放在门上,那么轻轻的一推,只听拉长的“咯吱”声传来,门打开了,一眼全是酒菜,隐隐约约还冒着热气。 温渠见一切准备妥当,想要再提换地方有些不合适,这一片心意,让温渠有些感慨,晃晃数年,当年被狂兽吓的大喊大叫的男孩长大了,转眼间已经长成男子汉成家立业了,他看着步资沙脸色又变的温和了许多,面带温笑,温声的说了句“好吧!”然后就跟着他进去了。 他们入座,步资沙亲自为他斟酒,然后给自己满上,举了起来。 “温大师兄。” 他杯子一举,相应的温渠也举了起来,与他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下。 “明天你成婚,怎么不见你大哥,是闹什么变扭了吗?”温渠放下杯子,看着他问道。 “首席,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大哥步资沙?”他神色有些暗淡道。 “不讨厌,也不喜欢,但是他是你的亲兄弟,我会适当照顾一点,连你这个最亲近的人的话他都听不见去,我说的话他更是不听,众人对他有成见是有理由。” “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有理由的。”步资沙道。 “什么理由?让他将持强凌弱,善妒,懒散,凶恶,言行极度异常。” 步资沙神色微微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为他满上酒,又敬上一杯。 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有些走神,又似乎在想着怎么说。 “眦文直言无妨。”温渠道。 步资沙酝酿了良久,目光平视着他,道:“他是家中长子,第一胎父母没有经验,对他不怎么过问,当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父母知道怎么去疼爱孩子,只当长子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应该负担家中的活,为他们分担,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疼爱第二个孩子,对于第一个孩子,早已经习惯性的将他当成家中免费的劳力,做得好了,没有夸奖,做的不好了就是一顿的打骂,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能骂的出来,他反抗了,便是不孝顺,邻里邻居都白眼他指责他,没有一个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他的不对。 第三个孩子降生了,成为了最受宠的存在,便是步眦文,我,有了这个小儿子,父母就彻底的忽视了大儿子的存在,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他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佣人,不给他读书识字,将钱都省下来给弟弟妹妹用,他就是个没人管惹人嫌的孩子,他想要存在感,他想要别人的注意,他想要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他想要有一人陌生人真心的对自己好,他厌恶恶心自己的父母兄弟,他发现这太难了,最后他将所有的人都同化,不抱有任何的期待,比他高的他想要超越,比他低的他想要狠狠的踩,他有什么呀,他什么都没有,大多都是自己的空谈意想。 后来我们的父母去世了,他就更加的放纵自己了,没有人管束,靠着自己不喜欢的小弟来度日子,后来我去打猎遇见狂兽,就有了后面的事情,我加入了傲风,他们也跟来了,大哥发觉了自己的潜力,但是他骨子里就是那一副德行,他觉得自己没必要改,这副德行他已经习惯了,他习惯别人厌恶他,他习惯在心中咒骂这个人,他有了地位有了力量,就是要欺负别人,因为所有的人都差不多……,这其中也有诸多是大哥喝醉酒所说的,我都记下来了。” 温渠听着,看着步眦文给自己满上的酒,不由又喝了两杯下肚,步资沙停了声,默默的给自己满上了,微微颔首,不去看任何地方。 “别人是可以正心术,而步资沙是正不了的心术,但是我不认为这可以成为他现在作恶的理由,这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发泄,将近病态的发泄。”温渠微冷道。 “暂且不提大哥了,吃菜吧!”步资沙看着自己的鞋子,小声道。 温渠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的口中。 “成亲的事我也没有什么向你交代或是注意的,因为我毕竟没有成过婚,这方面的经验十分的薄弱。” “没事,温师兄能陪我吃喝一顿我就满意足了。”他说道。 二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始终没有提起代理首席的事情,步资沙不经意之间问道:“代理首席的事情……” “眦文可专心修炼,这件事情我心中已经定了其他人选,后日便召开眀庶大会,公布于众。”温渠温笑道。 “好,”步资沙闻言心中一冷,脸上挤出笑容,邀着温渠喝酒。 之后步资沙便不怎么主动讲话,变成了温渠讲话,他回应着,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似是有些忘记了时间,喝到了后半夜,才将酒菜都撤了出去,将新房内打扫干净,重新的打扮好。 次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周围带着浅浅霞光云朵,徘徊在它的身旁。 傲风宗的人今日都起的特别的早,因为傲风有喜事,又可以吃喝玩乐放松一天了,众人都无比的开心。 温渠请了傲风宗主坐高堂之位,拜了三拜之后,便将夏筝送入了房间,步资沙十分不情愿的应付着与步眦文交好的人,他们红光满面,调侃互笑,看起来比自己取了媳妇还要开心,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欢声笑语,不停闹嚷,他并没有被渲染,只觉得他们十分的烦躁,自心底就生出厌恶他们的感觉。 天上霞光烁烁,底下热闹尽头冲天,步资沙终于是应付完他们,被催促着去了洞房。 他来到门前,原本有些醉迷离的眼睛,变得有些亮,他缓缓的推开们,红帘账内夏筝一身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色半透明的红盖头,并着双腿,端坐在床边,不声不响不动,好像那红色嫁衣下盖住的是一块雕塑。 “夏首席。”他温声喊了一声,朝着桌子前走过,拿起酒杯,提起酒壶。 “你我今后便是夫妻,我们唤彼此名字吧!”夏筝缓缓道。 “夏…夏筝,我们来喝交杯酒吧!”他有些不适应的喊了她的名字,将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倒满,随即转身,走向夏筝,轻轻的揭开了红盖头,一张精致美丽的脸露了出来,她的表情很淡,没有太多的喜悦,抿着红唇,没有笑意,唇轻轻的启,吐出了一个好字。 步资沙去桌子上端起两个酒杯,一个给自己,一个递给了她,二人缠着胳膊,将酒饮了下去,步资沙将两个杯子拿了回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朝着夏筝走去,将她头上的装饰都去除了,头发也散了下来,他摸着夏筝的肩膀轻轻的向后推着,夏筝身体直接顺着他的意躺在了床上。 步资沙半压着她,手摸着她的脸庞,她只觉得特别的困,不知道为什么,眼中越来越迷糊,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便闭上了眼睛,好像睡了过去一般。 他的手突然没了先前的温柔,非常粗鲁的在夏筝的身上从头到尾滑了一遍,摸了一下,然后从她的身上起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吹灭了蜡烛,披了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间。 温渠昨夜喝了许多的酒,早上起来还是晕乎乎的,没时间休息,不得不又参加“步眦文”的婚礼,长兄如父,大家都敬他酒,很快就喝的有些醉,步资沙找到了他,又跟他敬酒,又拉他聊天,然后说他喝醉了,要送他回去。 回到房间内,温渠有些恍惚,推着布资沙道:“好了,快回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骚动,有人喊着,魔教入侵。 众人过于酒足饭饱,以至于没了多少的力气,不知是哪里冒出的自称魔教的人,朝着他们攻击。 “温师兄快醒醒。”步资沙喊道,只见他的似乎清醒了三分,步资沙给他服下了解救药丸,又泼了他冷水,温渠这才彻底的醒来,只听外面鸣击魔教偷袭,心中不由一怔,忙就要冲出去。 步资尽紧紧的拉住了他,疾声道:“夏首席被一个魔教的人抓走了,我们快去救他,趁着现在,我还能感受到我的灵戒。” 温渠不假思索震开门,步资尽暗指了一个方向,他立即就运着轻功快步追去,步资沙紧跟随后。 第三百六十七章 身份的揭穿恶沙逼命 飞着飞着温渠就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劲,自己的身体里不知道沉淀着什么,很是难受,想要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一阵的恶心,他见自己离傲风越来越远,不由轻轻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傲风宗主在眀庶吗?”他停下来,突然问道。 步资沙微微一怔,说他在的,随即催促着他快些赶路。 “你是如何得知夏筝被魔教之人俘了去?不是说你有灵戒感知,那把夏筝交给你的灵戒给我看一看。” “温师兄这是不相信我吗?”步资沙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眼神有些冷的看着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说穿。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步资沙,不是步眦文。”温渠目光如炬,凛冽严肃。用确切的语气说道。 “开什么玩笑……”步资沙喃喃讲了一句。 “说,步眦文呢?”温渠历声怒道。 “那温师兄是怎么发现的。”步资沙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嘴角冷淡的上扬,盯着温渠。 “你们乍看虽然一样,但是一相处久了就破绽百出,他在那,我要见他。” “看来你是完全不关心夏筝的安全了”步资沙道。 “我相信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一步。”温渠道。 “你都说我有病了,还在怀疑什么呢,想要知道步眦文与夏筝在那里,就跟我来,我带你看看他们的惨样子。”说完,步资沙率先一步,运着轻功离开。 温渠眼神一凛跟了上去,差不多追了十里,突然加快速度,在他的前面停了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耗下去,大不了将他抓回去,交给广漠殿逼拱,他要回眀庶殿看情况。 步资沙淡定自若,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嘴角还挂着一丝的笑意,说了一句这样的距离也可以。 “知道我今晚的目的是什么吗?是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将代理的位置给我,二是你死在这里吧!”步资沙阴狠道。 “就凭你吗?”温渠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 “你最厉害的明光剑,我已经让人将他偷走了,昨天晚上的酒中菜中都有毒,我虽然也都吃了都喝了,但是我也都吐了还吃了解药。” 温渠手中唤剑,明光剑明显受困,不能显现出来,他这才想到,那一日,步资沙进入他的房间,立即拉他走的原因就是让剑离开自己的视线。 “能殴打辱杀眀庶殿首席,真是爽,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着,手中凝聚一团灰色力元朝着温渠的胸口轰击而去,温渠立即运自身力元防御,却是被他的元力硬生的打在自己的身上,脚向后挪了挪,口中吐出黑血。 “你真是卑鄙,魔教,你与魔教勾结了!!”温渠骂道,突然想到什么,不由指着他的鼻子。 “谁对我有利,我就跟谁合作,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更加可气的事情,那天林家大院的二人是我的朋友,我们假装不认识的,我也知道房间里有情毒花,故意拉着夏筝留下来的,中了此毒会忍不住想要和男人亲热,而我就是唯一的选择。” “你,可恶!”他说着。 “夏筝安然无事的在傲风宗睡觉,步眦文被我淹死了,你死的明白了吧!”他得意的笑着,手中再起三掌,打在了他的身上。 温渠连连后退,撞在一颗树上,吐了一大口的黑血,他立即转身,想要回傲风宗,让众人知道布资沙的真正面目。 步资沙猜到他的想法,不由挡住回去的路,出招更加的狠厉,招招直逼向要害,温渠额头流过大把的虚汗,嘴唇上都是黑血,勉强而又费力的躲过致命伤,朝着侧边跑去,想要抄其他的路有命的返回傲风宗。 就在你追我夺的情况下,温渠已经渐感自己体力的不支,看着不远处陡峭的山,他不由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背对着自己身后的悬崖,对着他历声道:“我不担心,我走后,傲风自有人知道你的底细,让你身份恶像暴露,而你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 留下恐慌不明的种子之后,温渠擦干净自己嘴唇上的黑血,手垂直而立,脚蹬地一踩,腾空飞起,身体笔直的向后飞去,沉落万丈悬崖,不见踪影。 步资沙的掌终是晚了一步,没有打到温渠的身上,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皱着眉头,向后退了退,道:“摔死你,摔的粉碎,叫山下的毒虫猛兽分了吃,切,堂堂眀庶殿首席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中。”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冷笑道:“文弟你看呀,你尊敬的首席下去陪你了,呸。” 与此同时,朴瑾风,甄英眉,成赫对于傲风宗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村子中比傲风宗更加的热闹,村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但是一听说他们是从傲风宗来的,就对他们礼貌有加,邀请吃酒席,看节目之类的,他们一来便沉浸其中。 村子中火光数把,照亮了整个黑夜,几乎让人分不出白昼,村民们载歌载舞,谈笑风生,嘈杂而又热闹。 朴瑾风他们已经喝了很多的杂酒,喝的朴瑾风有些难受,太过嘈杂热闹,找了一个借口,将甄英眉与成赫放在一起,自己出去喘口气。 他背靠着一颗树,轻轻喘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热闹,不知所想。 一朵红色的花散发着光芒,从暗中飞出来,从朴瑾风的身后飞起,飞到他的眼前,朴瑾风的眼中立即变得警惕,见此花没有恶意,心中便松了一下。 那花朝着他飞近,然后向后退去,又飞上前来,转了转圈,好似再说跟我来。 朴瑾风的脚向前挪动着,那花就朝着前头飞去,朴瑾风便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地方,正是笼罩在黑暗中的邻家大院,那花将门撞开了,指引着他朝着里面走进去,朴瑾风迟疑了一下,身上暗暗运着元功,心中警惕无比,踏进了房间里。 那花在黑暗的宅院里显得非常的亮眼,他指引着朴瑾风来到一间房间内,撞了撞一块砖头,朴瑾风伸手去摸了摸,推了推,没有想到竟然推出一间密室通道,他谨慎的朝中内中走着,那花又停了下来,朝着通道的墙壁砸去,朴瑾风摸着被花撞过的墙壁,使劲一按,地面裂开,有一个通道打开了,花幽幽的飞了下去。 朴瑾风朝着下面看了下去,运着轻功,纵深一跳便进去了。 他这么一落地,原本黑漆的地下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见烛火通明,还没等他多想,又一石门打开,看清楚朴瑾风之后,十几个人穿着黑色的衣裳的人,面目凶神恶煞,问他是谁。 “你们是谁?”朴瑾风反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是谁,闯入我们魔教的底盘,你就歹死。”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喊着,刀拿在手中,向前挥去,指着朴瑾风。 “我猜你们是魔教吧!”朴瑾风笑道,几个黑衣人不由一下子握紧兵器,脚上使劲,朝着他冲去,朴瑾风微微抬手,指尖萦绕着风息,朝着他们一挥,一股强大的龙卷风力,朝着他们猛然撞去,将他们撞的七荤八素,撞在石墙上,四脚朝天。 朴瑾风向他们施压,让他们难以起来,历声问道:“你们是那个分支,在此干什么,说,不说的话,我就杀你们。”他眼神凶狠,表情严肃。 他们沉默不讲话,朴瑾风的眼睛又冷了几分,威逼着他们,众人脸色苍白,有些惶恐,一个人颤巍巍道:“我们是魔教分支,非蚓,隐藏在林家大院地下,是为了对付傲风宗。” “就你们这些人?” “今天是傲风宗大喜的日子,其他人去偷袭傲风眀庶了,我们只是看家的。”朴瑾风撤了压力他们这才勉强的站了起来,站在朴瑾风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你们潜藏在这里多久了?” “差不多三四年,一年用来建设,一年用来排布……” “我现在发现了你们,你们是打算投降,还是想要逃跑,又或者失去性命?”朴瑾风问道。 “我们怎么敢跑,当然是想活命了。” “那好,将你们做的恶事都讲一遍,再讲为什么加入魔教,若是有半一点的虚假,我都饶你们不得。”朴瑾风正色道。 “我们加入魔教的时间很短,还在底层,整天呆在地下,哪有时间到上面。” “我骂过一个老头,他走路太慢了,我推了他一下,他断气了,我加入魔教死因为魔教可以横行霸道。” “偷看姑娘洗澡算不算,可被打的是我……,我加入魔教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女人。” “我打过我阿爹,我加入魔教是为了不用侍奉父母,后来还将阿爹活活气死。” “魔教不讲忠诚,我可以跳槽来跳槽去,还好混水摸鱼拿钱花。” “………”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的都惶惶的看着朴瑾风。 “你们愿意脱离魔教,安分守己,做一个良民,好好的过日子吗?” “这太难了,我们没有钱……” “我可以给你们一起钱,让你们有资本谋生,你们愿意吗?” “可以的话,我们愿意。”他们说道。 “但是你们要每一个人要服下一粒药丸,尚若今后回归魔教,做了恶事,就会浑身难受,不得好死。”朴瑾风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们,他们的脸上更加的苍白,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将瓶子中的药都分了出去,人手一颗,当着朴瑾风的面都吃了下去。 朴瑾风拿出了一袋子的小钻石,分给众人,众人的眼睛都看傻了,将那钻石接过,宝贝似的握在手中,朴瑾风严肃的对众人道:“记住了?” 众人点了点头,朴瑾风手中风息流转,将这个密室的东西,都压碎了,众人心底又是一颤,朴瑾风转身飘然而去。 过了半晌,朴瑾风似是走远了,只见魔教众人的眼神变了变,心中想着别人手中的钻石,想要占为己有,将自己手中的兵器朝着对方挥去,反应慢的就死了,还活着的人对着活着的人口中恶狠狠的喊着:“把钻石给我。” 又打了起来,最终剩下一个人活着,身上已经严重的受伤,手中抱着大把的钻石,口中激动自语:“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突然他的眼睛恍惚了一下,看着手中的一把钻石,变成了一条黑蛇,他不由张大嘴巴,将手中钻石扔了,那钻石如同蛇一般朝着他的口中钻去,钻石卡在他的嗓子眼,他呼吸困难,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六十八章 明庶变故 朴瑾风出了密室,回到了林家大宅的房间里,将装着钻石的袋子收了起来,想着自己再去扣瑜凤墙上的钻石,瑜凤会不会杀了自己。 他站在房间里,看了一会,问道:“是哪位高人引我前来,还请现身。 房间空寂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着他。 半晌,他打算离开了,一团血绿色的荧光乍现,朴瑾风不由被吓了一个激灵,眼中牢牢的盯着那光,向后退了退,房间阴森森的,他想自古这样的地方最容易闹鬼了,不会…… 朴瑾风面上坦然自若,手中运着风力,不断的探索着房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他这样想着,黑暗中触摸到未知的东西,是及其可怕恐怖的事情,朴瑾风不由一下子跳出了房间,悬着一颗心。 只见房间的正座上,一圈血绿色的光团,慢慢的化出一道人影,光芒散去,风无情显现,朴瑾风怔住了,看来人虽然头发变了绿色,五官还发生了一点变化,朴瑾风还是能认出他来的,他是来梧。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害怕又不害怕,他缓缓的踏了进来,盯着他冷白的面庞,蠕动着嘴唇,喊了一声来梧兄…… “这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依旧怕鬼呀!可要离我远一点,我是半个鬼。”他的胳膊抵在椅子上,微微的撑着,眼中虽然平视,但隐约中带着一丝的睨视和调侃。 闻言朴瑾风又朝着他靠近,站在他的身前,风无情好笑冷冷的看着他。 “刚才是你引我过来的?多谢了!”朴瑾风道。 “你看我像是会用花的人吗?”风无情道。 “那你怎么在这里?” “哦?你是什么人,管我这么多干什么,”风无情拉长了音,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间。 “……来梧,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你现在也不想看见我,我离开了。”朴瑾风说道,便要转身离开。 “呵,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没有用,你只是懒得说,不想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早就淡忘了,以至于你见到我都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来梧,过去的事情……” “哼,你朴瑾风不要跟我讲道理,比我还要年轻的,以为懂得比我多吗。” “是呀,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放下,才能弥补。”朴瑾风道。 “你站着这里看着我,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风无情说着,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一颗柱子身后,一道曼丽的身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面纱,身上穿着红衣薄纱,露出大面积的皮肤,朝着风无情走去,赤着脚,每走几步,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去,快要走到风无情的面前,只剩下一个裹胸,还下身的一点遮掩。 看的朴瑾风移过眼睛回避,花颜侯跪在风无情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腿,头向下埋着蹭着。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朴瑾风隐忍着怒气说道。 “啊,啊,”花颜侯呻吟着,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朝着风无情的夸下身伸去,做着越来越露骨的事情,完全不理会朴瑾风。 朴瑾风是又羞又怒,简直快要无地自容,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朴公子呀,你看大人多舒服呀,你要一起吗,还是与我一起让大人舒服呢,啊,好想坐在大人身上动……”花颜侯脸贴在风无情的夸上,声音妩媚矫揉,眼中带媚带着诱惑朝着朴瑾风看去。 这话着实恶心到他了,朴瑾风向后退了退,一分一刻也待不下去,转身夺门而出,跑了出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便去找成赫他们,告诉她们自己所遇见的事情,将见风无情的那一段略了过去,三人就往着傲风宗赶回。 来到傲风宗眀庶殿,一片的混乱,战争已经结束,放眼看着地上,傲风这一下次死的人有些多。 傲风宗主,风轻落,杜凋荡,已经来到了眀庶殿,朴瑾风三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朝着傲风宗主等人走去。 “成赫,我不是叮嘱今天的巡逻加强吗,你带着他们去干什么了。”傲风宗主问道。 “成赫知错,愿意接受惩罚。”成赫单膝跪地,微微颔首,看着满地的尸体,心头一沉。 “我们三人虽然去了村子,但是他发现了魔教隐藏在傲风宗管辖之内的势力,魔教分支非蚓,他们的基地就在林家大院的地下。” “少宗主不必为我辩解,我当时只顾饮酒玩乐,是少宗主你一个人发现的,当时要是少宗主出了闪失,我的罪过就更大了。”成赫道。 “先起来吧!一会去广漠殿领一百鞭。”杜凋荡冷冷道,成赫这才站了起来,站在一旁,寻找着温渠所在。 “温渠呢?怎么不见小渠呢?”风轻落环顾四周疑惑的问道。 就在此时,步资沙带着满身伤痕,跑了过了,跪在傲风宗主的面前。 众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了他的身上。 “温渠,温渠……,他酒后要非礼我的妻子,我与他起了争执,然后魔教就出现了,与他对话中,才得知他与魔教有所勾结,请宗主为我做主。” “你放屁,温渠不是这样的人,”成赫一听,皱着眉头,立即站出来冲着他破口大骂。 “温渠待我不薄,如兄弟亲人一般,我能冤枉了他不成。”步资沙颔首道。 “此事会严查,若真是如你所说,温渠将从傲风除名,永不录用,”傲风宗主沉默了一下,冷声说道。 “你他娘的含血喷人,我不相信,你给我说清楚,叫夏筝出来对峙,你说的什么话,是你哥指使你的吧!” “大哥自从被温渠单独叫去之后,就下落不明了,我还在找他……” “温渠,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温渠呢,让他出来,让他出来辩解呀,死哪里去了,出来。”成赫大声的喊叫温渠的名字,众人指使脸色微变,并没有任何人回他的话。 傲风宗主喝住了他,成赫不服气的沉默了,使劲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人,朴瑾风手搭在成赫的肩膀上,道:“我也不相信温渠是这样的人。”成赫点了一下头,沉默着。 “夏筝呢?”傲风宗主又问。 “还在昏睡中。”步资沙回道。 天色大亮,傲风的事情惊心动魄历历在目,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清醒了过来,傲风台柱上的红色纱绸又换成了白色。 眀庶殿温渠的酒后乱性,勾结魔教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眀庶殿大多的人都不相信,见人讨论议论,就立即为温渠辩解,或是不许他们讨论,他们那里管的住悠悠众口,只躲在眀庶殿不出去。 夏筝的说辞很是模糊,只说自己喝了交杯酒之后就睡着了,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是他相信温渠不是那样的人,步资沙坚持说是,夏筝对他的好感又降低了几分,只做着妻子的本分,对他冷冷淡淡的,任由步资沙怎么哄她都没有好脸色。 步资沙想着现在正是紧要的关头,他只能忍气吞声,想着等到自己跟她平起平坐超过她之后,一定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的,说到底只是自己发情生子的工具罢了,怎么给自己男人摆臭脸。 温渠的事情过去了之后,眀庶殿要选新的首席,傲风宗主点了步眦文的名字,让他暂时代理着,步资沙很是高兴,想着以“步眦文”的威望,应该很多人支持他,他上任的第一天,众人虽然是恭恭敬敬的,但是脸上都没有表情,似是不喜。 步资沙心里一阵的厌恶反感他们,面上还是露出了笑意。 他这么一笑,众人似乎对“步眦文”有了改观,觉得眼前的“步眦沙”跟他大哥其实是差不多的德行,只是他以前会装,温渠首席下落不明了,他高兴什么,高兴自己成为代理首席吗,跟以前那种不慕功名,疑心痴迷与武学,为人爽朗直率的他大相径庭。 他说温渠首席非礼了他老婆,说首席勾结了魔教,他们绝不相信,除非是首席亲口跟他们说。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首席,希望你们要听话。” “你不是代首席吗?”一个少年冷不丁道。 “我的处事风格与他不同,在我讲话的时候,你们都不要出声,否则就打二十下。” “凭什么?有问题有意见我们还不能说了是吗?”少年们阴阳怪气的道。 “把他拉出来打,我看谁在多嘴。” “眦文,放过他吧,下不为例。”盛来耀站在他的身旁说道。 步资沙瞥了他一眼,继续自己的命令,两个算是他从淘沙带进来的人, 为了讨好他,立即去将那讲话的少年拉了出来,手中拿出剑鞘,朝着他的背上狠狠的打去。 “他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怎么这样的货色也能入我们眀庶殿。” 众人看着陌生的人,打着自己殿中的人,心中不由生气不已,他是傲风宗主钦点之人,也不能太明显的反他。 “说什么呢!拉出来打!”步资沙看着讲话的人,朝着他们指去,那新来的眀庶成员,也听见他们议论自己,心中带着怒火,走到少年跟前,将他拽了出来,狠狠的打他,打在同一个部位,少年又疼又委屈,却不想丢脸,硬生生的挨下来了。 第三百六十九 持强打弱 朴瑾风不想再叨扰瑜凤,何况进进出出的,也挺麻烦的,便搬回了风华绝代居住。 早晨,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散发着绚丽的光芒,虽然刺眼,但不怎么的热,因为快要到冬天了。 朴瑾风推开门,不由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只见自己的门前站了很多眀庶殿的成员,他们看见朴瑾风,不由微微的颔首,也不讲话。 朴瑾风温声的问他们怎么了。 “少宗主,你相信我们家首席吗?”一个上面抬首问道。 “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其中一定有文章。”朴瑾风道。 “有没有办法,不让步眦文当代首席,弟兄们这几日过的很是痛苦憋屈。”一个少年道。 “他怎么了。”朴瑾风问道。 “他改了眀庶殿的规矩,见到他要恭恭敬敬的行礼,他说一我们不能说二,不能提意见不能随意讲话,他还加了我们的伙食费,扣了我们的月钱,安排着不三不四的人,来我们这凑数,仗着自己跟步眦文好,就抢我们练剑的地盘,我们起了争执,步眦文只罚我们,不罚他们。他加了我们练功的时间,机械劳累,一点也不指点,错了也不说,还有更过分的,他还好色,见了弟兄们的女朋友,还动手动脚,出言污秽……” “这些你们跟杜凋荡讲了吗?” “他有自己一套评判,根本就不给他们答复,说了也等于没有说,不知道执法想的什么。”一个少年嘟囔道。 朴瑾风让他们先回去眀庶殿,一会自己过去找他们,少年们朝着他行了一个礼,神色有些暗淡伤感的离开了。 眀庶殿中,少年们颓废机械的练剑,步资沙让人搬来了一个椅子,自己翘着二郎腿的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架子十足,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伺候着他。 朴瑾风缓缓走了进来,步资沙拿杯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然后将杯子递给了身边的人,站了起来,朝着朴瑾风迎去:“少宗主,你怎么来了……” “怎么眀庶殿我不能来吗?”朴瑾风挑眉质问道。 “不是,不是。”他低着眉头说道,面对比自己高一个级别的人,他总是忍不住带着一丝的谄媚低眉顺眼,他真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觉得这样在眀庶殿众人的面前失了威严,他更怕朴瑾风为难自己。 “他们看起来都很疲惫的模样,都不休息的吗?”朴瑾风道。 步资沙连忙对着众人喊休息一会,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朴瑾风的身上,连看都不想看步资尽。 有人朝着朴瑾风过去,步资沙立即投去凶恶阴狠的眼神,示意他回去,不要过来,少年眼中冷冷,似乎还带着不屑,根本就没有把他的眼神放在眼中,站的离他远一点,朝着朴瑾风微微行礼,喊了一声少宗主。 “你这背上怎么有血呀!”朴瑾风摸着他肩膀,让他转了过去问道。 “步代首席打的,只因说了几句他不想听的话。”少年板着脸,不开心道。 步资沙瞪着他,看着他穿着一身又白又薄的衣裳,是故意的吧,好让人知道他叫人打了他。 “这可是私刑,步眦文。”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吧,一个殿有一个殿的规矩。”他道。 “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少宗主那里的话,你吩咐就是了。” “你代首席的职位暂且停了,我们从新选,就用投票的方式,很是公平。”朴瑾风看着他神色认真道,众人眼中不由射出一道光,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步资沙嘴角不由抽搐颤抖,道:“这是宗主亲自定的,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的,我跟宗主说一声,他会答应的。”朴瑾风道。 “……”傲风宗主是他爹,这一层关系,就让他失利,眼中闪过怨恨,随即消散,手紧紧的握着,他咬牙笑道:“少宗主,是在记恨我上次的无心之话吗,那个时候只当你是敌人,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 “啊,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呢!来我们切磋切磋。”朴瑾风看着他说道,心下一沉,想起了沉影气急败坏时,以切磋为借口打自己,现在却尸骨无存,留在岩浆之下。 “这……”朴瑾风不等他废话,朝着一旁的少年伸手,那少年很是自觉的将自己的配剑递给了他,朴瑾风旋转剑身,指着步资沙道:“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我让你三招。” 朴瑾风傲然道,眼中带着睥睨还有着一丝的冷霸,亦如当初带着风神面具的少宗主,步资沙心下一狠,拿出自己的剑,心中暗道:“让我三招是吧,我让你出丑。”转念一想,他打了少宗主,他岂不是更加记恨自己为难自己。 他脚上踏着快步,朝着朴瑾风冲去,狠狠的砍向朴瑾风的头。 朴瑾风一只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刹那间闪现到步资沙的身旁,步资沙也不多想了,剑上拉,挥向自己的一旁。朴瑾风收剑上挑,打在他的剑上,然后趁着破绽,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众人不由暗自叫好,看着步资沙被打,心中愉快不已,就差没有鼓掌。 感受到众人的开心,步资沙心中又是一阵的冷怒,出手更加的快狠,朴瑾风单手应对,游刃有余,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可言。 步资沙的狠厉被他看在眼中,他不在躲闪而是主动出击,攻击中带着风息,速度飞快,让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只看见步资沙哎呀的叫着,不断的挨打,十分的狼狈。 眼看着步资沙被逼的运用了功法,朴瑾风立即运起力元,快他一步轰击在他的身上,步资沙被打的口中微微吐红,连连后退,跌倒在了地上,引起一阵的哄笑。 众人淡淡的欢呼,手中鼓掌,越发的让步资沙无地自容颜面扫地,心中愤怒极了,手砸在地面上,扶着地面起来了,心中冷恨的看着众人脸上的愉快,十分的不爽,说他持强凌弱,那傲风少宗主也是拿着身份压自己还要修为,故意让自己难堪,他跟自己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大家不厌恶他。 “少宗主,未免太欺负我了。”他抽搐着鼻子,眼皮上拉看着他。 “哦?明明是你欺负我,怎么是我欺负你?你多大了,我才多大。”朴瑾风道。 “少宗主还没有成年呢,你都是快要三十了。”一个少年嘲讽道。 这一句有些噎的步资沙说不出话来,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我让执法来说理,你是少宗主怎么能打我。”突然步资沙说道。 “是你先出手的,在场的都能作证。”朴瑾风道。 “少宗主言语侮辱我在先,我觉得有失少宗主风范,敢不敢走一趟杜执法处。”步资沙说道,杜凋荡是傲风执法,他连宗主都可以教训,更何况是少宗主,一定要他难看一点,得罪了就得罪了,忍气吞声,下一次还来找自己的麻烦,宗主是他父亲,也没见他给朴瑾风多好脸色,想来父子关系也不是很好,他晚些时候再去宗主那里告状,让宗主再教训他。 他被杜凋荡定罪了,说换代理首席的事情自然就不算数了,他要为自己争取。 众人心中不由有一些的担心朴瑾风,步眦文毕竟不是步资沙,虽然整个眀庶殿讨厌他,但是他是图凉殿的女婿姑爷,在其他殿中也是有一点的声望的,少宗主跟他过不去,还将他打了吐血,算是仗势欺人,故意欺凌,有失风度,傲风向来对位置高的人,要求很是严格,所以傲风的风气才会很好。步资沙现在才刚刚成为代理首席,从他的做事来看还挑不出毛病。 “少宗主……”众人想要让少宗主脱身,毕竟是自己找的少宗主为自己做主,也没有想到少宗主的方式这么简单粗暴。 “没事,走一趟就走一趟,放心,大家今日看样子精神不佳,先好好回去休息,明日在好好练剑,这样才有效率。”朴瑾风说着,步资沙已经有要走的架势,朴瑾风的话刚一说完,步资沙就走了,朴瑾风也转身走在他的旁边,还微微侧身跟众人摆了摆手。 待他门走远了之后,他们面面相视,聚在了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 “相信少宗主就是了。” “步眦尽小题大做,等着杜执法给他白眼吧!” “少宗主要被罚了,我们就脱了上衣,去告他。” “……” 步资沙与朴瑾风走在一起,像是仆从,朴瑾风的脚步快,他有点跟不上,加了一点的跑,不甘示弱,但在别人看来就是滑稽可笑。 终于来到了杜凋荡的院子门口,叫门口的人通报了杜凋荡,那人来回信让他们进去了。 杜凋荡坐在冷肃的房间内,腰间的鞭子锃亮,腿翘叠在一起,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见二人进来了,不由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将视线落在了朴瑾风的身上,让他坐了下来。 步资沙一个人站着,被晾在一边,就觉得有些尴尬,他总不能开口要去赐座什么的。 “少宗主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杜凋荡问道。 “让步眦尽来说吧,我等一会再说。”朴瑾风手摸着桌子,有些随意道。 第三百七十章 瑾风冷言遭笞挞 杜凋荡眼神冷冷,脸色阴沉,晃动了一下脑袋,发丝向着他的耳边靠了靠,脸上狰狞可怖的伤口,露了出来。 他似看非看的看着步资沙,冷声问他什么事。 步资沙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他心中一紧,不由吞了一下口水,有些胆怯不敢说了,房间很是安静,他能感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 他将事情的经过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遍,说朴瑾风无缘无故的来眀庶殿,借着切磋的名义,欺负他,打他,侮辱他,给他造成了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更加做大了朴瑾风持强凌弱,狂妄自大,逞强斗狠的嘴脸。又诉苦说他虽然曾经给少宗主使绊,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他的身份,差不多就侧面说朴瑾风心胸狭隘,公报私仇,一点少宗主风度也没有。 “少宗主如此这般,请执法为我做主。”他微微颔首,声音有些打颤,尽显委屈之态。 “少宗主,你怎么解释。”杜凋荡的声音在空冷的房间内响起。 “我没有,他诬赖我。”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无辜道。 “少宗主你地位高,怎么就不敢承认呢!”步资沙瞪着朴瑾风道。 “对于你担任眀庶代理以来,所作之事,已经有不少人向我反映,少宗主就算代为处罚,小惩大诫,有什么不对,你竟然厚脸来找我要公道,少宗主下手可真是温柔,我看是轻了。” 步资沙不由浑身一颤,差一点就要给他跪了下来,暗骂那群崽子竟然敢告状。 “去广漠殿领一百鞭罚,写一份检讨给我,不知自我问题,知己问题不改,那代理首席的位置就真的不适合你了。”杜凋荡冷寒锐利着一双眼睛,俯视着他,声音冷漠严厉。 “是。”他低头回道,杜凋荡让他离开,他脑中不敢多想,首席之位保住了就好,便怯怯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外,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模样,转头朝着朴瑾风与杜凋荡所在的房间看去,眼中尽是不甘心不甘愿。 朴瑾风漠然的看着桌子,在盘算着怎么告辞。 杜凋荡不知为何将自己腰间的鞭子拿出来擦,朴瑾风瞥了一眼,心中暗道,你能不能别拿鞭子给我看,来吓唬我。 “执法,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朴瑾风这么说着却是没有动,杜凋荡身上有一股特别强的气势,那种浑然天成,让人在他不发话,就不敢轻易妄动。 “少宗主,竟敢对我撒谎,真是胆子够大。”杜凋荡轻描淡写的夸奖了一句。 朴瑾风只觉得背后发凉,想着杜凋荡还真是记仇,道:“情势所逼,不说的大些了,镇不住你们。” “那少宗主觉得镇住我了?”杜凋荡拿出布来,细心的擦着自己的鞭子,脸上冷冷,没有一丝的笑意,让人莫名觉得渗人。 “我没有想过,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镇你,这没什么意义。”朴瑾风回答道。 “想要教训一个人,用得着自己出手吗,用得了这么高调吗?”杜凋荡慢条斯理的问道,好似在跟着他聊家常,又像是在批评他。 “我没负担,不在乎。”朴瑾风沉默了一下,想着,撤了自己的少宗主之位最好不过,他倒清闲。 “好一句没负担,不在乎,若是宗主当初真的死了,说不定现在的傲风宗主,就是你呢,你不打算留下来,对吗?” “你跟傲风宗主如此亲近,你会不知道我的想法,怕背地里早就有所沟通了。”朴瑾风沉声道。 “少宗主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置气的叛逆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破烂,很是不成熟,放在别人的身上,急着认爹,父亲前父亲后的表达自己的孝顺,将眼光放在未来的继承权上。”杜凋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经视线落在了手中的鞭上。 “呵,这些的存在,让我更不想认他,若他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不会做出那么多混账事情,我也会父亲前父亲后,想要与他亲近,即使他没有家产,没有权位让我继承,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着自己与父亲的关系简单单纯。”朴瑾风道。 杜凋荡沉默了一会,半晌,有些语重心长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傲风的宗主没有单纯可言,你是傲风历代宗主最不孝的儿子。” “你要教我孝顺吗?”朴瑾风听了,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有些可笑的问道。 “我教不了。”杜凋荡继续擦着鞭子冷淡道:“你要知道你不是别人的儿子,你是他的儿子,你也只有他这么一个父亲,他对你不单纯你可以拒绝反抗,但是你可以单纯的待他,这并不冲突。” 朴瑾风并没有讲话,而是安静了一下,随即表情淡淡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他拱了一下手,说了一声告辞,便缓步离开了,心中不知所想。 杜凋荡没有讲话,好似默认他离开,连看都没有看,只继续的做着擦拭鞭子。 风雄天宝内,白色绣花帘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摇晃着,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凝氛。 傲风宗主一只手抓着桌子,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头,最近总是有往事噩梦在他脑海中一晃一晃,不知道干什么,让他头疼欲裂,心力交瘁,变得有些暴躁。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忍耐着,不在众人面前动怒动戾。然后回到房间独自压制,或让他发泄出来,自己房间周围人他都遣走了,所以就算是他的房间里有什么响动,也不会引别人注意。 心口玉散发着猩红浑浊的光芒,他不仅头难受,心头也浮现着烦躁暴戾想要发脾气,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桌子,忍耐着,咬牙切齿,汗流浃背,脸上都是虚汗,本能的不让一股奇怪的力量左右自己。 他最近修为大增,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愈加的烦躁郁闷,总是想着不堪回首的往事,傲风宗被大屠杀,惨绝人寰,血尸成山,敌人嘴角的残忍的笑容,亲眼看着自己父亲战死,他身边的人为了保护他,一个一个被杀,他孤立无援逃亡,小弟被贩卖侮辱,弱小的侄子任人凌辱取乐…… 脑海中的画面是如此的真实,他恨他怒他悲,他无处去说,红着眼睛,不知是杀气还是悲伤,他闭着眼睛,颤动着嘴唇,大口的呼气吸气,想要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外头阳光柔和,轻撒在风雄天宝的门口,朴瑾风缓步来到风雄天宝,站在门口朝着房间看去,那房间的密封性很好,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他的心在纠结了半天,终于是慢慢的一步一步踩着台阶,来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只有着一股特殊的气息,他的手轻轻往前一推,门就打开了,一个花瓶接踵而来,夹杂着不耐的怒气:“谁叫你进来的。” 朴瑾风看着飞来的花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花瓶当头而下,砸在他的脑袋上,碎成无数碎片,落在了地上,随即血滴落在地上,朴瑾风头上猛疼,他不由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看着傲风宗主,不知道该说什么。 傲风宗主看清来人,不由挺直了身子,神情冷淡严肃,淡淡看了一眼被他砸到的额头,冷声问道:“你来此有什么事。” “无事。”朴瑾风捂着自己的脑袋,微微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闲的无事嘛,把门关上,滚进来。”傲风宗主带着怒气历声道,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的,立即照着他的话做了,门关上之后,后悔不已,无论是房间还是傲风宗主,都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他想要逃离。 他鼓起勇气,用平常的态度,对着他冷声道:“不打扰你了,我先离开了。” 说完便要转身开门,逃离这里。 “你什么身份,跟什么人打架。”傲风宗主突然冷厉问道。 朴瑾风心中冷颤了一下,不是说少宗主只是挂名的头衔,没有太多的束缚,这会怎么追问起来了,傲风宗主对他的温言为他运雷他也都记在心中,这会的傲风宗主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冷厉凶巴巴,让他看着害怕,想念那温声和气的傲风宗主。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一句与你无关,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还是不怕死的冷声挤了出来。 傲风宗主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朴瑾风的头发,就朝着桌子拽去,朴瑾风被扯的头皮生疼发麻,脚有些踉跄的跟着施力的手走。 他的头被傲风宗主摁在桌子上,手中不知从那里吸过一根棍子,二话不说就朝着朴瑾风的臀部甩去,朴瑾风想要远元力抵抗,刚运一点,就被傲风宗主强悍的功体压制了回去,臀上被打的很疼很疼,他的头被牢牢的摁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他忍着如骤雨一般速度的棍子,颤抖的咬着牙齿。 “你怎么老是没有出息。”傲风宗主怒问道,朴瑾风心中有些害怕,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傲风宗主,好似没了理智,比在寒洞中的他,还要可怕。 “你怎么就这么懦弱。”傲风宗主再一次的问他,朴瑾风根本就回答不了他的问题,那一棍一棍,打的他脑海中只有疼,他忍住不喊就已经是勉强,怎么还能开口讲话。 “你怎么就这么没有上进心。”这句话几乎是傲风宗主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挤出来,朴瑾风明显感受到,这句话往后,落在他臀上的棍更加的快狠准了,他连呼气吸气都不敢用力。 “叫你任性无理取闹给我看。” “就知道瞎玩不干正事。” “我打死你……” 他拼命用力的打着朴瑾风,口中还阵阵有词,朴瑾风的额头的血凝湿,臀上出了血,傲风宗主丝毫看不见,只打的更加的凶了,这么多天的压着心中戾气烦躁全部的发泄在了朴瑾风的身上,他只觉得轻松畅快,朴瑾风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怕被他看见自己这样的一面,又觉得朴瑾风该打,太让他生气了,今天他就是想发泄出来。 第三百七十一章 风雄正宝被打事件 风雄正宝的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忽然门口走进一人,感受到屋子里所发生的事情,立即闯进来一个人,看到傲风宗主正在忘我的打朴瑾风,不由上前急促道:“师尊别打了。” 见傲风宗主打的魔障了,斑绝也不敢去夺他手中的棍子,弯着身子,将朴瑾风护在了自己的身下,傲风宗主的棍子打在了斑绝的臀上,怒喝着让他让开。 斑绝不吭声,脸上也没有疼的感觉,将朴瑾风护在自己的身下,傲风宗主只是打他,让他滚开。 看着自己身上的斑绝,朴瑾风额头流躺着虚汗,蠕动着嘴唇道:“斑绝你让开,让他打,打死了我,他也解脱了。” “解脱什么,又说混账话给我听。”傲风宗主眉头一皱,抓着斑绝的衣裳,将他扔了出去,棍子又凶狠的落在了朴瑾风的臀上,朴瑾风轻声“啊”了一声,便紧紧的咬着牙口,脑袋都要僵了。 “师尊。”斑绝喊着,还想要阻止,被傲风宗主直接运着风力赶了出去,斑绝看着屋子中的一幕,不由运功去找别人来。 傲风宗主痛打着他,朴瑾风的臀并没有因为被打的次数,而免疫了,只是越来越痛,只感受着血肉模糊,要打到骨头,他闭着自己的眼睛,想昏睡过去吧,或是打死算了,别让我受这样的折磨,就是不能如愿。 傲风宗主将他的两只手臂扣在了一起,将他拉了起来,朴瑾风只觉得臀上所有的伤口都挤在了一起,疼的他快要窒息,傲风宗主的棍子,毫无留情,在上面疯打着,朴瑾风的脚能够行动了,他本能的朝着门外跑,想要挣脱,却是无济于事。 “别打我了,疼。”朴瑾风受不了他的折磨,声音颤抖道。 “疼,喊疼了是吗。”傲风宗主冷冷道,手上却是没有闲着,往死里的打朴瑾风。 门外传来急促的跑步声,气喘吁吁的,进门一看,吓了一跳,眼见着朴瑾风就快要被他打死了,他急忙冲了上去,抱拦着傲风宗主,伸手握着他拿鞭子的手,口中喊着:“哥哥,别打了,孩子犯了什么错呀,你这是要将他打死吗,快松手。” “让开,不然为兄连你一起打,你怎么教育的瑜凤,整日里对你没大没小的。”傲风宗主喝道。 “哥哥,你打我吧,别打小风了。”风轻落道。 “松开手。”傲风宗主历声道,拿棍子的手,被风轻落抱着,他能够挣脱的,但怕伤了柔弱的小弟,便只出声呵斥,手上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另外一只手还紧紧的扣着朴瑾风的手腕。 此时周疏隐也赶来了,上去掰着傲风宗主扣着朴瑾风的手,口中喊着:“这是做什么,旧伤刚好,怎么又给填心伤,宗主呀宗主,打也打了,你快松手吧!” “都护着他干什么,他是你们的谁,他是我儿子。”傲风宗主吼道。 此时斑绝也回来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师尊,别打了。” 傲风宗主冷着一张脸,谁的话也不听,要打朴瑾风的尽头完全没有散去。 “宗主”门外又传来一声冷然的声音,正是傲风执法护教杜凋荡。 傲风宗主这才有一点点平静下来,松开扣着朴瑾风的手,斑绝立即起身,将朴瑾风扶着,胳膊抱着他的肩膀。 周疏隐与风轻落还留在傲风宗主的身旁,怕他再次发疯打朴瑾风。 朴瑾风又疼又委屈又感动,不由渐渐的红了眼睛,流出了眼泪,不想眼泪掉落,不想哭给众人看,不由抬手去擦,擦了又落,显得有些可怜委屈。 “哭,哭什么?”傲风宗主一看,又来气了,挣着风轻落的手,又要去打。 杜凋荡缓缓走了进来,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一点,风轻落与周疏隐拦着傲风宗主,斑绝则是将朴瑾风护在一旁,朴瑾风有些抽泣,不知是疼的,还是伤心害怕,又或者委屈感动。 杜凋荡走到傲风宗主的身前,手拿着傲风宗主握在手中的棍子,拽了拽,傲风宗主不松手,他又使劲的拽了甩,傲风宗主这才松手。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都出去,把门带上,然后各回各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杜凋荡冷冷道。 众人闻言,看了傲风宗主与朴瑾风几眼,便一起走了出去,心中不安的离开了风雄正宝。 房间里安静而来许久,杜凋荡给朴瑾风递了一块手巾,让他别哭了,等到朴瑾风缓过来,脸上没了泪,杜凋荡问:“这是傲风宗主的不对,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朴瑾风不出声,他总不能打回去。傲风宗主的心似乎恢复了平静,脸上变得没有表情,也没有先前的暴历不耐烦,眼睛时不时是的用余光看着朴瑾风的臀。 傲风宗主冷漠冷静的站着,杜凋荡走到傲风宗主的身后,手放在傲风宗主的背后领子上,这么暴力使劲一拽,傲风宗主满是创伤的背,裸露在了外面,那伤痕似乎历史久远,与傲风宗主光滑白净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在傲风宗主的尾椎旁边隐约刻着什么字,只是被傲风宗主的衣服遮挡了,不待朴瑾风看的清楚,杜凋荡的手划过自己的腰间,那条锃亮可怖的鞭子,便甩在了傲风宗主的身上。 傲风宗主面无表情,那一鞭子朴瑾风看的真切,血流的不多,但深可见骨,眨眼间第二鞭子又打上了,两个鞭子平衡,被打之处皆是皮开肉绽,流出血来。 “别打了。”朴瑾风微微颔首,低声沙哑道,任谁也见不得别人打自己父亲,哪怕他是多么的不喜欢他。 “他打你,我为何不能打他。”杜凋荡挥着第三鞭,冷声无情道。 “他打我与你何干,不许打他了,这件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朴瑾风上前来阻止他,抬起自己的手,挡在傲风宗主的背上。 傲风宗主依旧面无表情,冷漠着一张脸,心中异样。 杜凋荡停了手,一晃眼将鞭子收了回去,傲风宗主自己将衣裳撩了上去,整理了一番。 “傲风宗主,控制好你的情绪,以后,还会失去理智的打他吗?” “不会。”傲风宗主沉默冷静半晌,给了一个答复。 “虽然他是你的儿子,你也不应该。”有些话,杜凋荡不需要说满了,傲风宗主也明白他的意思。 “你教训的是,不应该的,近日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你多往我这走动,监督着我。”傲风宗主好似又换了一个人,往日那个气度不凡,冷静成熟的傲风宗主。 “你需要多加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杜凋荡道。 朴瑾风趁着闲暇的时间,已经运转内元去治疗自己的臀部了,疼感渐渐的少了许多,站在那里,看着二人聊天。 “步眦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暂不处理,将盛来耀提起来,成立双代首席,步眦文的事情你那边再压压,时机还未到。” 搞了半天,二人心中都有数,不是不管,原是心中另有盘算。 “这一次的魔教偷袭事件,傲风损失了部分精英,魔宗不按常理的攻击,让傲风很是头疼。” “魔宗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我想把它放在后边处理,暂且议和,分散他的注意,这样我方才能大幅度减少伤亡,养精蓄锐。” “有合适人员吗?” “魔宗之主诙谐狡猾,成赫太过轻浮,斑绝呆板,脑子不能变通,夏筝是女流之辈,风轻落柔弱面善,瑜凤冷傲言毒不会说话,最不合适,你看起来也不像会交涉的样子,首席之下的人,我不考虑,身份见识资历上不了台面。”傲风宗主道,二人沉默了一会。 朴瑾风暗自赞叹傲风宗主的眼光真是面面俱到,每一个人都很了解,他有一种错觉,感觉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似的,这一个一个都罗列出来了,真的没一个合适的吗,他觉得都还行呀。 他又想着那魔宗之主好像是,是鱼……,吃鱼?鱼翅?他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跟他吃过鱼,那家伙还抢了自己的兄剑。 “让我去试试吧!”就当还了在傲风疗伤的情,还有傲风众人对自己好的情分。 傲风宗主与杜凋荡不约而同的朝着他看去,眼中带着疑惑,随即是思考了一下有点满意,朴瑾风又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傲风宗主压根就没有考虑到他,是他误解了,他何苦举手自告奋勇呢,这么多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人家认出来自己,还要跟他叙旧,被他劈头盖脸的无视,都把对方打的怒了。 “我说我开玩笑的,你们……”朴瑾风越说越没底气,这两道眼神射在他的脸上,好像要杀了自己,刚被傲风宗主一顿暴打,他心有余悸,有些怕这两位给他来一个混合双打,那他今天是要被活活的打疼死在这个屋子里了。 “我见识过风儿的口才与应变,却是合适人员。”傲风宗主若有所思道。 “能谈,能骂,能打,可以。”杜凋荡道。 “能谈尽量谈和,对方若出言不逊,就呛回去,若是气急败坏,出手攻击,就祭出强攻,大幅度损伤对方人力,后立即运轻功离去。”傲风宗主道。 “……好吧!”朴瑾风声音不冷不淡道,言语也不敢过于冷酷带刺,对傲风宗主这一次的打,有了一点阴影。他的内心有些蹦,听傲风宗主的话,此去谈和的几率不大,还有点危险,今天也是倒霉,无缘无故的就挨了一段打,事后还要护着打他的人不被别人打,现在又要听他的话,去魔宗行事, 再看着傲风宗主,朴瑾风又没了好脸色,微微冷着一张脸,打了自己事后一点表态也没有,尽用着情绪失控搪塞,还不是跟自己说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无视着他跟杜凋荡谈事,眼中只有傲风的对头,傲风的未来,傲风的利益,见他有用,就使唤交代着他,理所应当的就安排上了。 “宗主,少宗主,二位好好相处,我先回去了。”杜凋荡说完,便转身离去。 见他走的没影了,朴瑾风没有再理会傲风宗主,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等等,我还没有交代完。” “你说多了我记不住,写张纸给我吧!”朴瑾风冷声道。 “披上吧!”傲风宗主拿了一件披风,盖在朴瑾风的背上,遮住他臀上的血渍。 “还不是你打的,哼。”朴瑾风不怎么敢说狠话刺他,怕他又发怒发疯打他。将披风系上,哼哼的走了,走的快,臀上还有一点的感觉,走的远了,才把步伐放慢,转头看了一眼,又哼了一声,朝着自己的房间风华绝代走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魔宗议和 魔宗根据地,位于平地高山之上,四面环山风景迷幻诙谐,成猛兽巨牙状,周围荆条黑草漫山遍野,让生人勿进,空中翱翔着凶猛强壮的鹰,据听说那鹰是魔宗特养,因为魔宗在力境的定位算是正派,便说那怪鹰喜欢生吃恶人肉。 傲风少宗主谈判之前,先派了人去魔宗去告知,魔宗之主表示愿意一谈,傲风少宗主才能前往,以防造成不必要的模范。 傲风使者本想着要费一番口舌,前期客套了很多说了很多,魔宗之主都不为所动,甚至带着一丝轻视,他心中越来越焦虑,担心会谈不拢,没有想到魔教之主听闻是傲风少宗主要来交流谈判,不由立即同意了,也不让他再多讲话,只让他回去。 朴瑾风来到魔宗的管辖区,距离魔宗驻地还有一段距离,就有人来迎接带路,来人长得天庭饱满,前额微微突出,但是不影响他俊朗的样貌和气度的不凡,他不开口说话却是给人一种那样的感觉。但是他一开口讲话,就给朴瑾风另外一个人的错觉,他说话大大咧咧,夹杂着某某口音,很是粗俗随性,魔宗之主派一个这样的人来接他,莫不是给他下马威。 但是来人态度很友好,说话也客气,并没有出言讽刺给他脸色之类的。 一步一步走过长长的阶梯,以彰显尊重,来到魔宗的大门,门又宽又高,又厚又壮实,那门上画着的是两只缠绵的龙鹰,与当年他看见的那只龙鹰样貌差不多。 魔宗领路的青年将门打开了,让他进去,魔教里看起来的布局看起来很是乱,乱中又带着某种可寻的规律,建筑也是歪歪斜斜的,魔宗的人装束都不一样,但是差不多都以黑色为主,发型样貌奇怪的也不少,头发如刺猬,恨天高,爆炸头发,勺子头发,扎着无数的辫子等,头上带着类似动物骨头做成的头饰,朴瑾风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将头发梳理的如此古怪。 他们还在脸上瞎涂抹乱画,又不像唱戏的,这简直比魔教还像魔,感觉不出他们是以除魔魔宗为口号的正宗。 他们疑惑好奇的看着朴瑾风,没有不友好,但是也看不出友好。 朴瑾风看见一个鼻子尖尖扁扁的青年人,抱着一只大公鸡在吃,关键那只鸡是生的,看着凄惨血淋淋的鸡,朴瑾风便不忍直视,他又朝着一处看去,一个人吃着像是面的东西,他走近了一点,才看见那是炸好的蚯蚓……朴瑾风好似看见了一个正常的人,那人头发长长,脸也看起来干干静静的,有些斯文,他看着朴瑾风,缓缓的打开了书,然后当着朴瑾风的面,将书一页一页的撕下来,放在的口中,咀嚼,然后缓缓的咽下去。 朴瑾风心中惊呼,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嘛,会不会吃人呀,看那眼神还真像,背后不由又是一阵的冷寒。 “哎呀呀,你看啥子嘞,好奇啥子嘞。”那为朴瑾风领路的魔宗的青年对着魔宗众人道。 “有人来了,也不知道通知我们,呀!杀了他灭口啊!”一个长着长长的撮胡须的年轻人道,他们一般出门前都会打扮一番的,朴瑾风等于看见了他们另类的“素颜”。 “咱们怕啥子人看吗,真实样貌杠杠的,你说沃们长得是不是玉树临风,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懂得打扮,还很有特色,啊呀,我跟你说这些子有啥子用吗?凡人审美不行呀!”那领路的青年问着朴瑾风,随即摇了摇头。 “还好,还好……”朴瑾风说道。 “妈呀,妈呀,他夸我们,这个人审美真好。”一个少年大声喊道。 “……”朴瑾风心中一阵苦笑,看来魔宗真是非常人也,也许是少数地区的人组建的。 “大家,大家,我小道上跑呀,知道他是谁,他是傲风宗少宗主,沃们不要给他好脸色看呀!”一个长得很矮的男人,跑过来大喊大叫着。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都变了,阴冷安静,森然之气弥漫,所有的人的脸色都变了变,瞪着他,活像无数食人族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啥子哥,你走快一点嘛,我眼睛酸……”他蠕动着嘴唇,对着给朴瑾风引路的青年,朴瑾风只觉得他们在暗通曲款,有什么阴谋,在互相交流,心中不由又谨慎了一分,紧绷着,不敢有一点的放松。 “他娘的我也是……”又一人狰狞着面部,嘴巴张张合合,朴瑾风心中想着,这人刚才好像浮现了杀气,面目凶狠,不会要是想群攻杀我吧! 朴瑾风觉得带路的青年脚步更加的快了,他不由也紧跟了上去,目视着前方,无视着这一群森冷可怕的眼神,心中警惕,他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终于是来到了魔宗正殿,遗觞魔乐,里面此时正站着两个人,朴瑾风不由怔了一下,随即眼神警惕,暗运元力,这二人竟然是玄天宗大护法饮恨么,和被傲风划为叛徒的漆陌。 饮恨么穿着黑色偏绿的衣裳,冷魅着一张脸,打量着朴瑾风,漆陌也朝着他看去。 “大饮护法,小漆护法,傲风少宗主我给带来了,沃先走了。”那青年说道,便转身离开了。 漆陌眼中带着一丝的躲闪,不讲话,毕竟他曾经是傲风的人,饮恨么则是继续的打量着他。 “你在这里,这里是魔教分支?”朴瑾风冷着眼问道。 “傲风少宗主,这里不是魔教分支,是魔宗。”饮恨么声音冷淡,一字一顿说的清楚。 “少宗主,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身边也不带人。”漆陌小声道,感觉饮恨么身上的冷气,不由渐渐收了声。 “人多人少效果会不一样吗?你还是想要杀我,替你的宗主报仇吗?”朴瑾风问饮恨么。 “往事已逝,玄天宗主之仇,已经埋没,现在我所追随乃魔宗之主,宗主若是有令杀你,我当从命。”饮恨么眼中冷寒,隐隐带着杀气,虽然他这么说,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希望为玄天宗主报仇的。 漆陌虽然担心傲风少宗主,但是也不敢吭声。 幕后走出一个俊邪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上面有用着铁银丝扭曲的图案,还有金色的粉末作为点缀,衣袖袖口都带有流苏。 他神情冷傲,带着一丝的恣意,眼寒锐利锋芒,步伐慢悠平稳,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疏狂,直接坐在了正位上,俯视着眼下。 “傲风少宗主有礼魔宗之主。”朴瑾风直着身体,手微微上举,说完客套的话,便放了下来。 魔宗之主并没有搭理他,半晌悠悠然带着一点怨气道:“魔宗之主无心礼会傲风少宗主。” “魔宗之主说笑了,既然无心理会为何又派人领我进来,又亲自来见我呢!”朴瑾风道。 “哦,纳啥领错人了,你回去吧。”魔宗之主声音冷冷,态度冷淡。 “……魔宗之主,原先想领什么人?”朴瑾风问道。 “一个来找哥的人。”魔宗之主不由轻笑一下,玩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些失望道,在外人看来,他这是有一点的自恋,好像是去接美人,结果接了一个傲风的少宗主回来,很是扫兴。 “魔宗之主。”朴瑾风喊道。 “傲风少宗主说什么我都不同意,免谈。” “……”饮恨么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自家的宗主,想要搞什么名堂,只是一味的不给对方机会,也不强势拒绝。 “……”泣陌则是一直担心着,他也不想和傲风打,希望着魔宗之主能够和傲风少宗主交好,但是看样子,魔宗之主好像并不待见朴瑾风,一点儿也不客套, “希罗。”朴瑾风微微淡着脸,正色喊他的名字。 “你干什么叫我名字,叫我名字也没有用。”魔宗之主道。 原本有一点严肃的场面,逐渐的小儿吵架化。 “上次是我的不是,你要是生气,我站着不还手,你打回来。”朴瑾风道。 魔宗之主不由轻笑,问他说什么,上次占上风的是他,还有他为什么要生气。 “希罗,我跟你说正事呢。”朴瑾风不由十分正经的看着他,十分认真道。 “你别叫我希罗,我不想听。”魔宗之主就差将耳朵捂上。 “那你想听什么……”朴瑾风风喃喃问道。 “你懂的,我们在墓室里都做了什么,你现在的举动,真是让我心寒,漆陌去煮一杯姜汤,我心寒。”魔宗之主道。 “宗主,现在是正事场合,请你严肃一点,认真一点。”饮恨么拉住要去煮姜汤的漆陌,冷声板正道。 “一家人,你们也别板着脸放松一点。”魔宗之主原本端着的姿态,隐隐的放松了下来。 饮恨么的脸隐约抽搐了一下,冷着一张脸,不想说话。 “你怎么还不走呢!”魔宗之主看着朴瑾风还站在那里,不由面带疑惑道。 “二哥。”朴瑾风憋了半天,喊了出来,漆陌与饮恨么不约而同的朝着朴瑾风看去,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让他们大跌眼睛的还是他们的宗主,他们的宗主笑嘻嘻的,朗声的喊了一声:“二弟,你终于来见我了。”那里还有一点架子,简直是放飞了自我。 “我此次前来是代表傲风宗与你宗谈论议和之事。”朴瑾风心中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说正事了。 话似乎还没有讲完,只讲了意图,希罗想都没想的说了一个“好”从这自己的作为上站了起来,迈步向他走去。 朴瑾风发出“啊?”的一声,怀疑希罗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讲话,还是自己幻听了,那结拜已经是久远前的事情了,傲风宗与魔宗已经是当世两大宗门,就这么简单的议和了,是不是有些草率。 “啊什么,我们是兄弟嘛,傲风与魔宗自然是兄弟之宗了,有什么好打的,走我带你转转看看。”边说着,魔宗之主希罗已经走到了朴瑾风风的身前,抬起自己的手,拉着朴瑾风的手朝着外面走。 希罗力气大,走的快,根本没有给朴瑾风再一次说话的机会,朴瑾风被他强硬的拉拽了出去。 饮恨么冷凝着一张脸,泣陌则是看着二人的背影,眨着自己的眼睛,问:“师尊,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宗议和是历史上速度最快最草率的。”饮恨么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正堂,泣陌若有所思点了一下头,跟了上去。 第三百七十三 魔宗少宗主 天上太阳高高的挂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希罗拉着朴瑾风的手,像是两个要好的小孩子,手拉着手,魔宗众人的眼光不由落在了他们的手上,十分的炙热。 朴瑾风挣脱着,道:“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这样才能显得我们两宗友好情如兄弟呀!”朴瑾风一听,有点道理,这才停止挣脱,任由着希罗拉着自己的手,在魔宗之内行走。 “这是啥子情况。”纳啥眯着眼睛细看,有些疑惑的问众人。 “我咋知道,不过我想起了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旁边的尖头长发的青年,板着一张脸,一字一顿。 “那我们该恭喜宗主吗?子是儿子的意思吗?宗主收了傲风少宗主作儿子了?”一个人伸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别说话了,等宗主讲话!”又一人声音微历道,众人停止议论,朝着朴瑾风希罗看去。 希罗握朴瑾风的手,给众人看,朗声道“兄弟们,看到了吗?”众人不由竖起耳朵,朝着他们汇聚,说看到了。 “他是我的二弟,你们可要像对待我一般,对待着他。”希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神色认真道。 “宗主发话,我们照办。”众人大呼道。 “我是宗主,那他是什么呢?”希罗笑着问众人。 众人疑惑,看着希罗。 “他是三宗主,小三不是很好听,那就叫少宗主,顺耳。” “这……”朴瑾风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欲言又止。 “跟我说,魔宗少宗主朴瑾风,魔宗少宗主朴瑾风。”希罗拉着朴瑾风的手喊道。 众人受到鼓足,不由一齐的喊道,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震得天上的老鹰,耳朵都要聋了。 朴瑾风的耳朵也快要聋了,希罗举手让众人停了下来,让他们各自做事去。 他拉着朴瑾风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在傲风宗是少宗主,你来我这也会少宗主,不如别回去了,留在我这。” 朴瑾风都不想做傲风少宗主,现在可好,又给他按了一个少宗主。 “性质不一样,谢谢的你的好意。”朴瑾风笑道。 “没关系,你现在是两宗少宗主,更是和平的纽带,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两边会冲突。”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不是魔教的人。”朴瑾风有些严肃的问他。 “我与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希罗眼中放射着寒光和恨意。 “我相信你。”朴瑾风沉默了一下说道。 希罗嘴角上扬,很是愉快,拉着朴瑾风的手,向着前面走着。 他又问朴瑾风打算多会走,朴瑾风的意思是现在就要回去,为了防止朴瑾风有所危险,魔宗山下已经暗中埋伏了傲风宗的人,负责接应着朴瑾风,他也想快一些回去复命。 希罗又要他留下来吃饭,朴瑾风想着魔宗的人吃着虫子生吃公鸡,他就一点食欲也没有,便婉言拒绝了。 “那你会经常来找说话吗,二弟?”希罗嬉皮笑脸中带着一分的认真问道。 “会的。”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二弟,这话说的不真诚。”希罗邪笑道。 “很真诚。”朴瑾风强调道。 “不真诚。”希罗再次用确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朴瑾风被他问的有些心虚。 “危远说的。”希罗笑道。 “他还有这个功能?”朴瑾风轻轻的皱着眉头。 希罗松开了自己的手,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巴靠着他的耳边道:“我给你三个选项,一,我骗你的,二,我能辨别你所有的谎言,三,危远真的有这个功能,你不妨猜一猜。” “我选择一,我真是蠢,竟然相信你的话。”朴瑾风微微白了他一眼说道,不仅是蠢呀,还做了一道选择题。 “我向你道歉,辜负了二弟对我的信任,还望二弟下一次还相信我。”他的手搭在朴瑾风的肩膀上,嘴角上扬,坏笑道。 朴瑾风挑了调眉头,没有理睬他,只觉得这堂堂的魔宗之主有些无聊,比自己还无聊。 “你要回去,我送送你吧。”他道。 朴瑾风立即回他不用,希罗的手摸着他的肩膀,力气加大了一些,笑道:“跟你来的那群人都被我打跑了,没有人保护你,这路上太危险了,还是我送你回去。” “你把他们打跑了,那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出事了,你……” “二弟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这误会就迎刃而解了。” 朴瑾风不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什么,默认他送自己回去了。 果不其然,傲风得知自己的人被打了回来,就派出精锐,去魔宗要人,自古两方交涉不斩来使。 希罗率领众人“护送”着朴瑾风,百武王道上,两宗终于在路上遇见了。 傲风宗的人分外眼红,个个瞪着凶狠的眼睛,握紧手中的兵器,一见面就骂魔宗卑鄙,让他们放人,魔宗众人见他们态度如此恶劣,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略过朴瑾风就骂了回去。 等到他们骂的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要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希罗站出来道:“互相说话和气一点,我们今后可是兄弟之宗,对吧,二弟。” 朴瑾风抽搐了一下嘴角,脸上挤出一点温笑,对着他们道:“此次谈和成功,辛苦众人跑一趟了。” 傲风众人心中一怔,有些不相信,但是少宗主的话是有绝对的权威性,他们的眼中不由放松了一点,依旧警惕着,毕竟朴瑾风还站在魔宗那边,还没有回到他们这边。 朴瑾风跟着希罗说了一句再见,便朝着傲风众人走去,只听希罗在他的背后道:“还不送一下少宗主。” 众人大声喊着“恭送魔宗少宗主。”朴瑾风一个踉跄,差点转身让他们闭嘴,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了魔宗的少宗主吗。 “恭迎傲风少宗主。”傲风众人一听魔教喊,也不甘示弱,大声的喊着,朴瑾风心有些疲惫,什么也不想多说,任由他们喊去吧。 一方恭送魔宗少宗主,一方恭迎傲风少宗主,朴瑾风被夹在耳边,耳膜都快要穿透了。 他走到傲风一方,摆了一下手,两面的呼声都停了吓来。 那魔宗之主希罗,竟一人径直朝着朴瑾风走去,傲风众人怕他袭击朴瑾风,不由手持兵器要挡在朴瑾风前面,被朴瑾风阻挡住了,魔宗的人,严阵以待,看傲风众人上前一步,他们就上前两步,死死的盯着傲风众人,傲风众人也是如此。 希罗当着两宗的面,抱住朴瑾风,然后将他放开,温声笑道:“二弟,有时间来魔宗玩。” “自然。”朴瑾风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 “没有你陪我练剑,我的剑很是寂寞,二弟你怎么这么瘦呢,是傲风那边伙食不好吗,明我让人送一百只鸡鱼给你补一补。” “……”这种场合你说这个真的合适吗,朴瑾风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有意的。 “不用,傲风有。”朴瑾风道。 “二弟,你不要拒绝我的一片好意,影响两宗和谐发展。”希罗凑在朴瑾风的耳垂上,小声的说道。 傲风的人震撼的剑都要拿不稳了,少宗主跟魔宗之主的关系这么好的吗,少宗主真是神人也,不过这二人也太暧昧了,让人联想翩翩。 朴瑾风真想朝着他的脸,给他一拳,这家伙总是靠他这么近,让人远远看着,他们的关系是多么的好。 “那我就收下了。”朴瑾风朗声道。 希罗又在他耳旁小声道;“你连个称呼都没有,我很伤心。” 那里看得出希罗在伤心,明明在很开心的笑着,朴瑾风道:“二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吧!” “那好吧,二弟。”希罗表现的有些失落,嘴角还带着笑容,转过身去,回到了魔宗一方,声音爽朗的说了一句“走,我们回去。”说完,魔宗众人便跟着自己的宗主往回走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朴瑾风对着众人温声道:“走吧!”朴瑾风一转身,众人就散在他的身旁,跟随着他。 “少宗主,你怎么就跟魔宗之主结拜了呢!关系还这么好。”一个少年,在心中踌躇了许久,问了出来。 “这说来话长,也解释不清,我以前就跟他认识了,那时他还不是魔宗之主,我也不是少宗主,念着那一段的友谊,所以这一趟才会如此的顺利。”朴瑾风解释着道。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口中念叨着原来如此。 “那又如何,他跟你好,也不能拉你做魔宗少宗主,你是我们傲风少宗主。”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你喜欢我们还是他们,你觉得他们好,还是我们好,少宗主。” 朴瑾风只感觉这个问题怎么这么酸呢,他看着众人一脸的严肃认真,他笑道:“当然是更喜欢你们了,他们极力挽留我留在魔宗,我舍不得你们,所以他们就送我回来了。”众人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微红,露出开心的笑容,有些满意的点头。 “少宗主,你知道我们现在有两个代首席吗?几乎没人听步眦文的。”一个眀庶殿少年笑道。 “他不做过分的事情,你们也别主动去欺负人家。”朴瑾风道。 “谁欺负他呀,只是见他就没好心情。”他砸吧着嘴巴,眼中带着嫌弃,嘟囔着道。 “回傲风之后别添油加醋的讲故事,只说魔宗无条件议和。”朴瑾风道。 一人好奇问为什么,朴瑾风正色道:“不为什么。” “我们少宗主低调呗。” “……” 第三百七十四章 父子相拥 隐命泣血 第二天,傲风是这么传闻的,朴瑾风只身闯入魔宗,要求议和,魔宗之主自是不乐意,满脸的不屑,与傲风宗主大打出手,觉得少宗主英明神武诶,武功盖世,自己不是对手,臣服与少宗主的强大,便想与他结拜,挽回自己的一点颜面,仗着自己的年龄大,跪着哭着求少宗主要做大哥,少宗主拒绝,他又将自己降到了二,少宗主才勉强的同意,这个版本只是众多版本其中之一。 朴瑾风汗颜,那群家伙是一点也没有记住自己的话呀,就一个尽头的吹。 他说自己就说了一句话,魔宗之主看在以前情谊上就同意了,他们当着自己的面点头,然后脑海中一顿的瞎编乱造,说给被人听去,不过他讲的话,连自己都不怎么信。 朴瑾风正往着正殿去交代事情,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道:“魔宗送了一百只鸡和一百条鱼说是给少宗主补身子。” “少宗主,收不收呀!”那少年疑惑的问道。 “收。”朴瑾风回道,既然答应了人家,哪有不收的道理。 傲风宗礼尚往来,不多会,傲风宗主以朴瑾风的名义,送了一百头羊,一百头的鸭子,三十袋苹果,聊表谢意。 现在,在外人看来,二宗的关系非常的好,关系的转变速度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只因为傲风少宗主去了一趟魔宗,傲风宗与魔宗这么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和好消战了。 那些希望二宗开战的人,不由恨得傲风少宗主牙痒痒,同时也好奇他用了什么手段。 朴瑾风先去了一趟翡翠园,拉了正在浇菜的周疏隐,才去找傲风宗主,他怕傲风宗主像上次一样发狂,周疏隐好说能拉一下。 周疏隐也不问是什么事情,只要是朴瑾风的要求,他都会照办。 二人来到正殿,只有傲风宗主一个人在踱步看着卷轴,见朴瑾风来了,皱着的眉头不由舒缓开来,冷淡威严的面容中夹带着一丝的温和,将卷轴慢条斯理的收了起来。 “风儿,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傲风宗主夸奖道,他隐隐给人感觉出一丝丝的笑意,但是从他的脸上声音中都找不到,只像一个平常随意的夸奖。 “我不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有话对你说。”朴瑾风顿了一下,沉声说道。 “周疏隐你也有事?”傲风宗主将眼神落在朴瑾风身后的周疏隐身上问道。 上一次朴瑾风被傲风宗主打的事,二人私下里聊了聊,结果并不是很愉快。 “不,我是陪少宗主来的。”周疏隐有些冷淡的回答道。 傲风宗主若有所思,将视线看向瑾风,语气平淡道“你说吧!”。 “我的伤已经养好了,多谢你们的照顾,现在,我想离开傲风宗,请你放我离开。”朴瑾风微微颔首,手有些不自然的放着。 傲风宗主闻言,眼中波澜不惊,带着一丝的沉思,沉默着没有讲话,正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 周疏隐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朴瑾风是为了何事,现在知道了,心中不由一怔,伸着手又缩了回去,欲言又止,看向傲风宗主。 在这压抑静默的气氛中,朴瑾风有了动作。 他朝着傲风宗主双膝下跪,他这一跪,是感谢他耗费元力为自己疗伤,提供龙元解龙封,散风山上为自己引渡雷电,他缓缓的磕了三个头,无论如何,都是他给了自己生命,他应该尽孝的,但是傲风宗主好像并不需要自己照顾晚年,他不否认,他就是不孝顺。 “风儿想走便走吧!”傲风宗闭目养神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有一丝的释然,双手拖着朴瑾风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朴瑾风身上一颤,不是反感,相反的是有一丝的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傲风宗主会如此的爽快,好说话,他站着微微颔首,傲风宗主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 “……”连挽留都不挽留嘛,不知为何,朴瑾风的心中有一点莫名的失落感。 “风儿,如果有一天不想在外面呆着了,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可以回到这里休息。”傲风宗主手放在他两边的肩膀上,面色柔和道。 朴瑾风微微一怔,傲风宗主的眼皮下拉,脸上带着一丝的悲伤,再次道:“父亲知道错了,父亲老了,心也变得脆弱,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能看你一眼,听你喊我一声父亲。” “你别这样说,我……我……我……”朴瑾风心中一阵的悲酸交融,眼中温热湿润。 这一刻,才有那么一点父亲的感觉,只是这一刻,心中筑起的冰冷围墙崩塌了。 他忍着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傲风宗主,那冷傲淡漠的脸庞,竟然留下一滴清泪,朴瑾风忍不住了,他的心仿佛被这一滴的眼泪融化了,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他猛然朝着傲风宗主抱去,眼泪夺框而出,带着哭腔喊着“父亲。” 他将傲风宗主抱得紧紧的,傲风宗主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朴瑾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松开了他的怀抱,将眼泪擦了擦,像着傲风宗主拱了拱手,有些沙哑哽咽道:“父亲,保重。”说完,便果断的转身,疾步离去了,他怕自己会舍不得。 等到朴瑾风不见了踪影之后,房间吹着冷冷的微风,周疏隐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傲风宗主收起了温柔的神色,抬起自己的手,机械无情的的将脸上的一滴泪擦过,声音冷淡的问了一句站在旁边的周疏隐:“你不感动吗?” “我一直在想你是装的,还是真的,所以忘记了感动,现在,再听你讲话,只觉得没有感动的必要。”周疏隐蹙了一下眉头,冷怒道。 傲风宗主走动了几步,背对着周疏隐,冷声道“你不敢拆穿我。”语气莫名的自信。 “既然想让他留下,为什么又放他走了?”周疏隐微微侧身,朝着他走近了两步,疑问质问。 “因为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没有想到,我在他的心目中如此重要,我抓住了他最为致命最为安全的弱点,只是,我以前如此待他,只几句话,一滴眼泪,就让他忘记我对他伤害,心未免太容易感动了。”傲风宗主的眼中有些冷,语气中带着不满意。 “我看你是想他一辈子都恨你,你才满意,也许他并不是心坚定,容易攻陷,而是因为你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他刚才为什么哭了,因为,他以为你不爱他,而你却表出是爱他的,他想,原来你爱他。”周疏隐走到他的前面,正视着他,也想让他看着自己讲话。 “这不就说明他脑中只有儿女情长吗,他要我爱他,那我便按他心中想的来,他若是不能给我一定的回应,我将让他感受到我对他的恨。”傲风宗主眼中一寒,对着周疏隐历声冷酷。 周疏隐听的一肚子的气,一向温和的脸上,也露出了怒色,口中颤气:“你,你太不可理喻了,你,朴瑾风是你的儿子,真是遭罪,我看你也不配有儿子。” “哈,我有儿子,你有吗?”傲风宗主侧眼冷觑,声音冷冷,嘴角带着一丝的嘲讽。 “风逸雲,我对你越来越失望。”周疏隐大声的吼道,甩了一下衣袖,历声急促道“我要让朴瑾风永远都不回到你的身边,我要告诉他真相,让他看清你的嘴脸,我要让他永远,永远……啊……”周疏隐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瞳孔放大怔住,嘴角流淌出一丝丝的鲜血,他的腹部扩散着大量的血迹。 傲风宗主手中握着风阙,风阙的另外一半捅进在周疏隐的身体内。 傲风宗主脸上冷漠,眼神深沉无情带着一丝的复杂无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声音冷冷如冰锥一般凿进周疏隐的心中。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道。 周疏隐震惊的喊着问着:“逸雲,为什么,为什么,咳,我想不到,我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杀我的人,是你……”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口中留着血,脸上流淌着泪。 傲风宗主面无表情,手上用力,风阙凌厉的贯穿了他的身体,一时间血花四溅,傲风宗主的衣袖上,全部是血。 周疏隐颤抖着身体,血泪俱下,心中又觉得好可笑好可笑,不由笑出了声音,似笑又似哭,似喜又似悲。 “逸雲,自从你回傲风宗,我就知道你变了,为了傲风宗的兴荣壮大,什么你都可以做可以牺牲抛弃,我以为自己会牺牲的很有价值……”他喃喃自语,暗自悲凉。 傲风宗主冷着脸,似充耳不闻,脚向后退去,手中抽出风阙,周疏隐血流不止,身体不由一晃,他身体前倾向着他踉跄走去。 手颤抖的放在傲风宗主的肩膀上,苍白失落的脸上凝着血泪,他用最后一口气颤颤道:“我走了,你……”他的脸上没有恨,没有怨,最后的话语,不是关于朴瑾风,而是傲风宗主,他眼中的担忧还未散去,话已经戛然停止,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抓着傲风宗主的胳膊,向下滑去,双膝砸在了地上,低着头颅,身体失重,地方的血流散到四周。 傲风宗主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微抬首上看,眼神冷寒无神,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不知所想。 第三百七十五章 告别傲风 清风浮贵,阳光温和的照射在院子中,白墙上的钻石一闪一闪的,透明的珠子串一晃一晃,底下是白色的牡丹花高贵雅丽的绽放,另外一边则是昙花一现,重复着开合,却不让人觉得枯燥。 瑜凤端庄优雅的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脸色微冷。 他挑着眉头,脸色高傲,声音不善道:“谁允许你自由出入清风浮贵的。” 虽是这么说,但是没有瑜凤的默许,谁有本事畅通无阻的进入清风浮贵,还坐在他院子里的石凳上,厚脸皮的自己找杯子,自己给自己倒茶喝。 朴瑾风只是口渴倒水喝,谁闲的没事喝茶,他笑着道:“不是你默许的吗,不然,你下次明言明文一下,我就不来了。” 瑜凤冷了他一眼,继续的喝茶,当他在说废话,没有理会他。 “听说你被打了?”他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然后呢?”朴瑾风问道。 “活该。”瑜凤放下手中杯子,微微抬首,冷冷吐出两个字。 “……我以为你会关心我的屁股。”朴瑾风道。 “别用粗俗字眼,折磨我的耳朵,去泡澡去,一股血肉味。”瑜凤冷声道。 朴瑾风沉默了良久,正色道:“我是来辞行的,我要离开傲风宗了。” 瑜凤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停了一下,随即将杯子放回在了桌子上,冷着脸,缓声道:“别跟我说,我又不会留你。” “我也没说你会留我,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而已。”朴瑾风淡淡道。 “你问过我想听你说了吗?”瑜凤挑着眉头,眼神下撇,尽显冷傲刻薄。 “没有。”朴瑾风回答道。 四周的气氛安静了一会,瑜凤声音冷静道:“我一点也不在意你是留是走,你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情会更愉快。” 朴瑾风知道他的性格,但半晌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最后他留下三个字“好,再见。”便起身离开了,行动很慢,给人的感觉很快,刚才还在这里坐着的人,抬眼间便空空如也,余温度也渐渐散去。 瑜凤侧着自己的脸,很久没有理会他,对于他最后讲的话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当着自己的对面从来也没有人。 不一会,白露从后院走了进来,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朝着瑜凤走去道:“少宗主怎么离开了,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倒了。”瑜凤杯子放在桌子上,冷声道。 白露迟疑了一下,回了一个“是。” 退去的时候,迎面走来晓霜,脸上挂着一抹的不开心,微微的揪着嘴,白露朝着她摆了摆手,然后抱着她的胳膊离开了,只听晓霜带着一丝丝的抱怨道:“这都第几回了,浪费,调一次都要三个时辰呢!” “好了,被抱怨了,总司大人要生气了。”白露劝说道。 “哼,谁叫我们是奴隶当下人的,任劳任怨,只拿少宗主当人,不拿我们当人……”晓霜嘟囔着,埋怨着。 白露连忙拉着她疾步的走,希望瑜凤没有听见晓霜讲话,拽着她的衣裳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了,晓霜翻了一个白眼,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桌子上的杯子茶壶剧烈的晃动,“嘭”的一声炸开了,吓的两个侍女转过身来,朝着他走近了,晓霜心中一吓,脸色有些苍白。 瑜凤脩然起身,微微侧着身体,凛然而立,眼中凌厉带着怒色,透明的水珠子摇晃碰撞在一起,显得有些激烈,白色的花也向后仰。 “谁拿你当下人,自甘堕落贬低,不想呆在这里,可以走,没有人拦着你们。”瑜凤怒声吼道。 晓霜立即红了眼睛,眼中流出晶莹的泪来,掉在地上,泣不成声,白露本来想要去收拾地上的残渣,见晓霜哭的好生厉害,不由站在她的身旁,拿出手绢给她擦着泪,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不要哭了。 “离了这里,我还能去那里,你要赶我,还不如让我去死。”晓霜抽泣道,不停的擦着眼泪。 “离了我这里,去处很多,你想去那里就去哪里,要钱吗,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瑜凤冷声道。 晓霜一听,哭的更加的厉害了,脚朝着地面上使劲的剁了一脚,强硬的喊道:“我不走,我死也是清风浮贵的人,你要赶我,我就不活了。” “总司你们少说两句吧!什么死不死的没人赶你走。”白露手顺着哓霜的背说道。 “哦?白露的意思,我不是人。”瑜凤眼神犀利的问她。 “总司,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露急声解释,晓霜不出声了,哭的却更加的厉害,不停的颤着身子,白露眼中急切的看着瑜凤道:“总司,你哄哄晓霜呀……” 瑜凤缓缓走了过去,冷着一张脸,手伸向白露,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帕子:“时间如此宝贵,你们还要浪费多少时间,还不去烧水。” 晓霜接过瑜凤手中的白帕子,瑜凤手放来下来,微微侧着身子,面无表情。 晓霜眼中露出笑意,将帕子放在自己的眼睛下,擦着自己的眼泪。 眀庶殿,太阳大而又刺眼,照在底下众多剑身上,反着金色的光芒,底下的人似早已经免疫这样的光芒,金色剑光过眼,眼中毫无波动,熟视无睹,炯炯神采不失。 现在殿中是由步资沙与盛来耀为代理,众人几乎都听盛来耀的话,很少理会步资沙的话,虽然是二人共同承担监督的职责,但是步资沙觉得自己在这里吃力不讨,眀庶众人也都给他脸色,便每天来一会板着脸意思意思一下,然后就离开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众人也不想知道。 盛来耀站在以前温渠站过的旁边,看着宗众人练剑,时不时的出声纠正一下。 朴瑾风从盛来耀的背后走来,眀庶殿众人立即停了练剑,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疾步走去,盛拉耀伸着手,想让他们继续练,刚说出一个字,众人就已经脱口而出:“少宗主。” 盛来耀轻“唉”了一声,转过身去,也恭敬的喊了一声少宗主。 “大家最近表现的怎么样?”朴瑾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朝着盛来耀问道。 “都很认真,进步很大。”盛来耀看着众人眼中期待的眼神,不由夸奖道,众人好似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我这次来是向诸位告别的。”朴瑾风萧道。 众人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消散,暗了下去,问道“少宗主要去那里?什么时候回来。” “去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当我去历练了吧!”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什么叫当,少宗主不是去历练吗?”一个少年微微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朴瑾风也不好解释着其中的道道,便神秘一笑,对着众人笑道“总之有事,秘密。” “历练一点也不好,广漠首席千沧大人经常出宗历练,最后死的凄惨,我们温渠首席说要去历练,结果……”一个少年暗着一张脸,有些沉痛的说道。 “别说了,说些好听的行不行。”一个少年朝着他历声道,他这才停止继续说下去。 “少宗主,后会有期,前路无阻,一路平安,修成凯旋。”一个少年拱手抱拳道,他这么一带头,众人不由抬起自己的胳膊,朝着朴瑾风抱拳,异口同声道:“少宗主,后会有期,前路无阻,一路平安,修成凯旋。” “大家保重。”朴瑾风朝着他们拱手抱拳,朝着盛来耀点了一下头,转身,只听他身后有人问道:“少宗主何时出发。”他们问着,心中盘算着相送。 “既以告别,便是此刻出发,大家不必拘泥相送。”朴瑾风说完,便潇洒的扬长而去。 众人不讲话,只默默的朝着他的背影行了一个礼,盛来耀说了一句众人继续练剑吧,下次,少宗主回来,也让他看看你们的进步,众人点头,又专心投身到练剑中去了。 朴瑾风跟甄英眉告完别之后,随意的问了一句成赫呢,小乖好似能听懂人话,摇晃着尾巴用嘴咬着朴瑾风的衣摆,朝着一个方向拽去 朴瑾风与甄英眉则是跟着他走,二人不一会就来到了散风山附近,只见着成赫坐在地上,朝着远处看去,一只雪白的鹤站在他的身旁,小乖一看见鹤,不由冲了过去,那鹤好似受到了惊吓。 小乖朝着鹤的身上蹭去,那鹤扑哧着翅膀扇他,一狗一鹤又打玩成一团。 “少宗主,这小乖呀!”成赫喊了一声,朝着小乖看去,笑中带着无奈。 “成赫哥哥,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甄英眉好奇问道。 “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在这里看风景呢!”成赫解释道。 “成赫,你还在想着温渠的事情吗?”朴瑾风问道。 “想他作什么呢,该找到的会找到,该清楚的会清楚。”成赫道。 “我相信他会平安无事的。” “听说你要离开傲风宗,是来向我告别的吗,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跟我说一遍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告别了。”成赫道。 “送给你,是光明正大拿出来的。”朴瑾风拿出从力袋中拿出一坛子春风无疆,递给了成赫,成赫一看,嘴角不由露出笑容,伸手爽快的接下了,说了一声:“谢了。” “傲风少宗主。”一道响如洪钟一般的声音,传入朴瑾风的耳朵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与杀气,朴瑾风侧身一看,竟是潘阙。 第三百七十六章 高山目送 暗涛微涌 只见潘阙手中幻化出鳄剑,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朴瑾风手中运风成盾,形成一道风墙,将他他的剑阻挡在了外面,朴瑾风手中加强元力,潘阙一下子被弹的向后退去。 “潘阙,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干什么呢!”成赫冲上前去,走出朴瑾风所设风盾,伸手握着潘阙的胳膊,将他的手中的剑,夺了下来,那潘阙也不对他怒,只怒视着朴瑾风,恨不得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潘阙眼神凶凶,朝着他吼道。 “你既然加入了傲风,他理应也是你的少宗主,你不尊敬,怎么还想要要杀他。”成赫历声道。 “谁加入你傲风了,明明是你逼我,你使诈……”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百融殿的漆陌被人拐走了,我拐你,呸,那粗心的少年,忘记了自己的鹤,你帮他养了,那不就我傲风的人吗!还有,少宗主没在傲风的这一段时间,你为傲风尽心尽责我可都看见眼里了,可别在少宗主的身上耽误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我就要杀他。”潘阙充耳不闻,历声喊着。 “有我在,你杀不了他。”成赫摇身一变,认真道。 “总有你落单的时候。”潘阙朝着朴瑾风的方向瞪去,恶狠狠道,然后愤然转身。 成赫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对着朴瑾风笑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我完全不担心他能伤害到少宗主一根汗毛,倒是少宗主出手别太狠了,不打死不打残就行。” “他怎么会在傲风?”朴瑾风疑惑道,按理说潘阙是魔教分支的人,即使所在的分支被灭了,他还是可以回到魔教的。 成赫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我看他一个人可怜,鹤是百融人最重要的伙伴,漆陌走了之后,他的鹤无人喂养,我心中不忍,便去看了看,谁知,看见了潘阙在喂养漆陌的鹤,一人一鹤之间有些相依为伴之感,我便有意无意的去接近他,凭借着自己的魅力,将他拉入了我的殿中,若不是因为袭击少宗主的那件事情,估计他的他还能再往上升,打了一百鞭子,关了近一个月的禁闭,连降了三级,扣了三个月的月钱。” “看来是个真性情的汉子,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魔教,再某差事,而是留在傲风宗。”朴瑾风道。 “当然是因为魔教不如傲风好了,魔教气氛多坏,傲风风气多好。” “你不是想说我是魔教的卧底吧,你以为人人都跟漆陌似的。”成赫的话还没有讲完,潘阙就从石壁的后面愤然站了出来,朝着朴瑾风大声的吼道。 “原来你没走。”朴瑾风若有所思道。 “你是巴不得我走吧!” “你没走更好,来帮我把这一坛春风无僵送回我的房间里藏好了。”成赫提着春风无僵,将他扔给潘阙,潘阙下意识的接住飞来酒坛,抱在怀中,又不好丢了,黑着一张脸,很是难看。 “傲风少宗主,你给我等着。”潘阙眼神凶恶的看着朴瑾风,留下一句狠话之后,一旁的鹤传来了惨叫声,众人不由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成赫的鹤正在用翅膀扇着一个比他矮一点点的鹤,那鹤被扇的连连后退,小乖站在一旁,好似在劝架。 成赫怒喝了一声自己的鹤,那鹤停止攻击,站立在那儿,直起自己的头,胸上的水晶闪着光,舒展着自己的羽毛,不理会成赫。 潘阙立即冲了上去,将两只鹤强行分开了一点,潘阙将成赫交给自己的酒放在了地上,抱着那只被打的鹤,愤然离开了。 “你呀!你呀!叫你别欺负他,怎么就是听不进去,给我面壁反省去。”成赫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鹤的脑袋,那鹤也不知道听没听他的话,高傲的慢慢的走到别处去了,小乖走在鹤的一旁,扬起自己的脑袋好奇的看着它,一靠近一点,那鹤就用自己的翅膀把它推到一边。 “人不省心,动物也不省心。”成赫看着放在地上的酒坛子怅然道。 “我相信你心中自有思量,时候不早了,我先离开了。”朴瑾风看了看天色道。 成赫正了正自己的红腰带,脸上露出笑容,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朝着他摆了摆,口中潇洒随性道:“再见” 朴瑾风笑着回他一个再见,就要转身离开,成赫又叫他等等,将自己腰间的红色带子解了下来,双手奉上给他,道:“送给你,他一定能给你带了好运的,可别嫌弃,这是一条新的,没地方放,我才绑在自己的腰上。” “多谢。”朴瑾风接过腰带,道了谢,看向甄英眉,向着她温声说了一句再见,甄英眉甜甜的笑了,朝着他挥了挥手,眼中闪烁着浅浅的光,道:“少宗主哥哥再见。” 朴瑾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去,消失在了山上,成赫与甄英眉则是一起去看鹤跟小乖在干什么。 翡翠园中,弥漫着一阵清香,每一处的风景都不一样,区域的味道也不一样,果树区,蔬菜区,百花区,草药区等等,味道就算是夹杂在一起,闻着也让人舒服。 看着这里的规模,比以前的大多了,人也多了。 园中很是安静祥和,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朴瑾风看着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裳的少年,正给弯着腰给一地青青的雪里菜浇水,不由问他:“你知道周疏隐在那里吗?” 那少年放下手中的水桶,看着朴瑾风,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愁容,“他已经两天没有回翡翠园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这样呀!”朴瑾风喃喃自语,神情中带着一丝的失落,那少年又问他找自家首席有事情吗。 朴瑾风道:“你跟他说我走了。” “少宗主上那里去?”少年问道。 “你告诉他我走了就是。”朴瑾风再次道,有些话不想传达,只想当面的说,他预定今天下午走,眼看时间就要到了。 “好的。”那少年听话的不在追问下去,而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朴瑾风让他忙吧,自己则是离开了翡翠园。 他说是今天下午走,是跟傲风宗主通过话的,他不想延误拖延时间,只想着果断些,不让自己表露出一丝的留恋,心中有些复杂,没有跟周疏隐告别,总是心有不甘。 时候差不多了,朴瑾风只能早走,不能晚走,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他这会走,收拾好行囊,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相送,他就低调的的离开了傲风宗,一步一步的下着傲风宗的台阶。 傲风宗的旁边是山,山的高处,站着三个人,默默注视着朴瑾风离去,中间站着傲风宗主,左右站着傲风副宗主风轻落,还有玉王爷欧阳玉树。 “哥哥,一定是上次你打他,他才想离开的。”风情落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看着渐行渐远的朴瑾风说道。 “轻落,有些事情,你不懂。”傲风宗主目视远方,声音清淡道。 “哥哥,你去追他回来吧,一个人在外边太危险了。”风轻落低声,眼中带着一丝的担忧道。 “轻落,你先回去吧。” “哥哥……” “听话。”傲风宗主声音微微严厉道,风情落看了朴瑾风一眼,眼中皆是担忧,有些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欧阳玉树一身浅青衣裳,目光与傲风宗主落在一处,又好像不在一处,面白如珍珠敷面的脸上朱唇上扬,似笑非笑道:“欲擒故纵。” “你可知道朴瑾风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多么有趣的一句话。”傲风宗主道。 欧阳玉树玩味的“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你不妨猜一猜。”傲风宗主迈着一下关子。 “难不成是,父亲,我爱你。”欧阳玉树声音有些冷淡,虽说玩笑,但一点儿笑意也没有。 “他让我小心你。”傲风宗主看着朴瑾风的背影,半正色半玩笑道。 “看来本王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如此说来,你们的关系又进展了一步,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若是以后有了孩子,要他拜我为师。” “现在的你不是曾经的你,我也不是曾经的我,重点,朴瑾风已经拜师,而且还是那种师承,朴瑾风的血脉中已经有了白无尘的心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的你,应该也不是白无尘的对手,我也不会为了你,得罪他。” “呵,只能说可惜”欧阳玉树面无表情,白白的脸又冷了几分,换了一个话题。 “你为何留着步资沙那个败类。” “有用。” “我以为你会怜香惜玉,放过与你调情的步姿尽呢,步资沙若是没有你给的勇气,也不敢揭露步眦文的双重人格,使其崩溃,毕竟一边连着眀庶,一边连着图凉,两位首席心中也有数。” “他恶心到我了,有她在傲风的风气也不好,步资沙倒是也念情,这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傲风宗主嘴角讽刺道。 “那温渠。”欧阳玉树问道。 “温渠是我做给光明神教的人情。”傲风宗主解释道。 “步资沙以为自己所做之事能够瞒天过海,真是悲哀愚蠢,不成想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小小的棋子,我已经猜到,你留着他的用处了。”欧阳玉树道。 傲风宗主淡漠着一张脸,没有讲话。 “你认为魔宗之主真的因为朴瑾风而真心的议和吗?” “只不过是一个议和的借口罢了,我傲风想什么,他们亦是,都想着用最少的损失换得最多的收获,上一次,玄武山就是这样,如今,是魔教,他想要与我们联手,除掉这个最大,钉子最多的恶兽。” “除掉魔教是一条漫长的路,总会走到终点,结束便是开始,他会先对付你,还是天楚呢!” “拿下天楚之前,要肃清具有影响力的势力,这样才能站得稳。”傲风宗主道。 “你有把握在消灭魔教之后,对付魔宗吗。”欧阳玉树问道。 “魔宗即是魔教,我们获胜之后,定会掀起除魔捍正的狂潮,到时候不需要我出手,魔宗就很危险,我再添一把火,魔宗必灭。”傲风宗主淡淡道。 “你不派人跟踪朴瑾风吗。”欧阳玉树看着远方道。 “只会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我相信他会自己回来的。”傲风宗主的语气中带着自信。 朴瑾风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不由一前一后缓缓的转身离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夕阳血峰 夕阳峰,太阳的光辉内敛,还未完全的落山,身边迤逦着一朵朵染着霞光的薄云,散发着金橘的光芒,给灰蓝色的天空添上一抹靓丽的景色。 少女身穿浅色素衣,面容微冷平淡,眼中退去了往日的肃杀戾气,印着红艳朦胧的太阳,嘴角淡淡的上扬,微微的扬起自己的小脸,让太阳的余晖轻撒在上面。 沈一夕站在那里已经三天三夜,从早上看到晚上,从晚上看到白天,不吃不喝,眼中一眨不眨的,眼中带着痴迷还有迷茫,当她的手已经不再握着杀人的魔刃,她发现自己的也握不住夕阳,那夕阳很美丽,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她沉思着,深思着,侠女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美,她明明要死了,为什么还能会笑,现在每每想起,她都会一阵的心悸,她想到了,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在夕阳下笑,她还要杀人,她要在夕阳下杀人,找寻那夕阳下的笑容,夕阳并不是她所要追求的,他想要追求的是夕阳下的笑容。 沉默的孤雁,从夕阳中缓缓的飞过,少女的眼睛出现一丝的冷意,一个凛冽眼神,还在飞行的孤雁便碎裂化作漫天的血光,洒了下去。 “贱人。”一个及怒狠辣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她眼中迟疑一下,陡然转身,一道模糊的红色圆状物体,一下子射击了她的眼中,她的眼皮一下子搭拉下来,眼中流出血来,血色滴血的豆子从她的眼中“唰”的一下,冒了出来,回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绣着红花的少女的手中。 沈一夕手中暗红光芒一闪,魔刃赫然上手,散发着凛冽的寒光,横在她的身前,他的眼中流淌着血,从她的脸上滑落,她不遮掩也不闭上,另外一只眼中散发着杀气。 “贱人,你不光杀了我的徒弟,还杀了我的爱人,今天就让你生不如死的死。”红豆睁大自己的眼睛,眼神幽怨带恨的瞪着她,染血的豆子,浮动在她的指尖上,散发着红色朦胧的光雾。 “既如此,我送你下去。”沈一夕声音冷寒,握紧手中的嗜血魔刃,朝着她砸去。 红豆微微侧身,血淋淋的豆子朝着沈一夕瞎了的眼睛冲撞去,绕乱她的视线,沈一夕,踏步向前,斜转着身子,想要用魔刃挡住攻击,突然在红豆的后方浮现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个人罩着一身暗金色的斗篷,遮住着自己大半张脸,身上散发着强大幽深的力量,衣袍颤动与天上霞光呼应,一把似是熔浆,周身弥漫霞雾的剑,以肉眼可见不可捉摸的速度,朝着沈一夕飞去。 沈一夕刚一抬起魔刃,那把虚无缥缈的剑,就在她身上走了六个来回,剑已经回到神秘人的手中,沈一夕身上还残留着剑气,两只手腕和脚腕都喷洒出了血,灌入嗜血魔刃之中,嗜血魔刃贪婪的吸食着她的鲜血,她的脸色苍白,手有一丝不稳。 红豆当即发出相思豆,朝着她握剑的手打去,她的手抬了起来,想要躲闪,刚一抬起来,那相思豆如刚强有力的弹珠一般,撞着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刃,打落了夕阳锋下,在夕阳的注视中,坠落了下去。 沈一夕失去支撑,不由踉跄了一下,摇摇欲换,四肢血脉流血不止,使不上力气,红豆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刚喊:“十三。”那人就已经不见了,她自讨没趣的转了过来,眉目上扬带怒带恨,更多的是狠辣。 那神秘的人就是雾畏十三,此次前来是去明日暗瞳执行任务,在魔教之主的吩咐下,顺道来帮一下红豆,让她能够尽快除掉沈一夕。 沈一夕眼神冷冷,张开自己的手,还欲召唤着魔刃,沈一夕自是不给她机会,祭出相思红豆,飞在空中,红豆用手指着,一下子张开,血红的豆瞬间分出数百颗,她再握着拳头,猛然狠厉的拉下,数百只血红的豆子,朝着她的身体冲去,接近的时候,豆子上出现小小的刺,瞬间贯穿了沈一夕的身体,来回贯穿了四次,特地避开了致死穴位与器官。 沈一夕的身体顿时如同流血的筛子一般,血淋淋的站立不稳,身体摇晃。 红豆摇晃着自己的衣袖,藐视着她,缓缓的朝着她走去,伸出自己的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现在,你还嘴硬吗,贱人。” 沈一夕瞪着她,另外一只未瞎的眼睛充血,带着杀意,满是血渍的脸上倔强着。 红豆将她提的高了一些,抬起自己的手,朝着她的脸上狠狠的扇去,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回荡在整个夕阳锋,沈一夕嘴角流出鲜血,侧脸又红又肿,红豆当然不会打一下就解气了,“啪啪”的声音,在夕阳锋不断的回响着,不闻一声的呻吟和喊叫。 看着有些变形鲜红肿肿的脸,红豆嘴角冷冷上扬,面目有些狰狞的盯着她,将她扔在地上,用自己的脚使劲的踩着她瞎了的眼睛,血红的脸蛋,微起的胸,细腰,腿夸,脚踝。沈一夕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的痛意,对于已经习惯痛的杀手排名榜第三的女杀手而言,早已经麻木,仿佛红豆糟蹋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身子。 红豆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立了起来,看着一脸冷霜的沈一夕,她不由将眉头拧了起来,恶狠的瞅着她。 她嘴角狞笑,手指甲钻进她下巴的肉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声音阴森尖锐道:“你不是最喜欢看夕阳吗,我就让你永远也看不见。”说着红豆竖起两根指头,硬生生的插进了沈一夕的眼中,将她的眼珠掏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然后用脚将它踩烂。 沈一夕突然发疯的吼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红豆一下子推开了。 红豆向后踉跄了一步,嘴角上扬,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沈一夕的世界黯然失色,只有一片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一点儿的光芒也没有。 一眼空洞,一眼流血,她表情扭曲的嘶吼着,声音尖锐刺耳,好似疯了一般。 红豆的脚不由向后退了退,有些害怕,眼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看着她痛苦发狂,她的眼中心中都在开心解恨的笑。 沈一夕的嗓子沙哑了,浑身的血洞蒸发出红色的流光,她停住了,满脸的血已经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她向着前面踉跄的走了两步,然后飞快的朝着红豆扑去。 红豆愕然,衣领子被她抓住了,不及反应,沈一夕就伸着自己的手朝着她的脸上砸去,砸的她头昏眼花,眼冒金光,沈一夕的每一巴掌都如疯狂暴虐泥石流,快如雷霆闪电,打的她措不及防,脸都要歪了。 终于,她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疼痛,让她立即召唤着相思红豆朝着她的胸口射去,血浆溅了她一胸,沈一夕的力气,明显缓慢了许多,但是疯狂之态一丝未退,相思红豆在她的心脏来回贯穿了数次,沈一夕的手才渐渐的松开,红豆愤然,使劲的朝着他她的腹部揣去,让她与自己分开。 脸上滚烫的疼,如被开水烫过一般,她摸一下都疼,手颤动了两下,又放了下来,愤愤的看着沈一夕。 只听她喃喃道“看不见了。” 她抬起自己血红可怖的脸,露出了一个及其怪异的温笑,让人汗毛冷竖,红豆运着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 沈一夕身上的渐渐的散发着一股血红黑暗的力量,力量凝聚越来越多,红豆不由凝神皱眉的向退了一下,血色的人如夕阳的颜色那般艳亮,她的身体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像是与夕阳融合在了一起。 残阳如血,霞光暗璨,沈一夕身上的力量遮住了夕阳,给它蒙上了一层有些透明的黑纱,夕阳峰下,魔刃似感受主人强大异常的力量,“蹭”的一下,从地上飞了起来,飞到了沈一夕的手中,她握着自己的魔刃,朝着红豆挥去,吼了一声“滚。” 红豆刚想攻击,被这诡谲强大的力量逼近,不由立即运力防御,魔刃强悍,红豆不敌,连连后退,还是被振飞吐血。 沈一夕用鲜血所染的衣裳,向着四周飘起,头发狂飞成炸开的花,手中的魔刃隐隐颤抖着,十分的激动,只听她喃喃自语道:“既看不见夕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魔刃脱手而出,环绕着三圈,朝着她的身体飞去,彻底的贯穿她的残躯,插在了夕阳峰的峰顶,血还未凝固,那血红的身影并未作过多的停留,毫不迟疑的向后退去,朝着自己的身后决然的往后倒去,张开自己的手足,飘飘然的下落,黑色的薄纱散去,夕阳显现,目送着她的离去,但她已经看不见,眼中只有无尽的黑暗…… 凛冽的风吹着她的身躯,衣摆发丝上扬,记忆中的夕阳渐渐的模糊,照不清她前方的路,看不清那夕阳下的笑容,黑色的天空,落下粉红色发着浅浅光芒的桃花瓣,为她照亮一点离去的路,亦是黄泉路上指引的灯……双眼缓缓的合上了,带着一身的杀戮与空虚,坠落深不可见的峰底。 红豆俯身看着峰下,早已经没了人影,眼中闪过一股幽怨,撇撇自己的眼睛,轻哼了一声,冷冷道:“真是便宜你了。”说完,随手将地上的魔刃拔了出来,离开了夕阳峰。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惊闻噩耗 “咣当”一声,杯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半,楚灵仙微微一怔,手停留在空中,眼神下落,看着地上的杯子碎片,看了半晌,才缓缓的从椅子上挪开,微微蹲着身子,去捡碎片,杯子变得锋利,在她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一吃痛,手上流淌出了血来。 “灵仙,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林红侠似乎听到声响,推着门走了进来,朝着她走去,将她扶了起来,手中拿出干净的红布为她细心的擦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 “不好意思,手滑了。”楚灵仙解释道,不知道为何今日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心中一怔一怔的跳着。 “杯子砸了不要紧,关键是人不能伤着了,我找专业的医生,给你处理下,留下疤痕就不好。”林红霞手中捏着红帕子,在她的伤口旁边轻擦着。 楚灵仙忧着一张脸,看着温声道:“没那么夸张。” 林红霞的脸色暗淡了一下,眼神缓和的盯着楚灵仙,心中不免问她,你为什么总是不快乐,转眼即逝,脸上又恢复了阳刚暖笑,有些神秘的问:“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楚灵仙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摇了摇自己的头。 “是花,今天我去买菜,路过一个桃花树,它蹭到了我的发丝,我抬头一看是,是一朵鲜红的桃花,当真是奇特,所以便摘了下来。”林红侠从自己的衣袖拿出一株桃花,桃花的颜色非常的红艳,按理说这个季节不是桃花开放的季节,而这朵桃花不仅开了,还开的非常的鲜艳夺目。 红色桃花印在楚灵仙的眼中,让他回想起万年雪桃树下不愉快的回忆,眼神淡淡,伸着手去触摸,当他握住枝干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起,红艳艳的花瓣从树枝上脱离,发着光芒,飞在空中,楚灵仙眼中一晃,只见红色桃花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灵仙你怎么了?”林红侠眨了一下眼睛,声音温和的关心道。 楚灵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一下头,说了一声没事。 阳光明媚,高高悬挂在空中,轻洒在山地林间,度上一层淡淡的光辉,透过草木之间的缝隙,印下细小的斑点,树两边的生机也不一样,左手边郁郁葱葱枝繁叶盛,右手边光秃秃一片显得凄凉,清风阵阵,两边草木皆是摇晃。 不知名的道路上,靠近着百武王道,离开傲风宗的朴瑾风步伐及其的缓慢行走着,脸上不悲不喜没有太大的幅度,眼中甚至有一丝不知归处的错觉。 边走边想着什么,脚踩在地上突然停滞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步伐一下子变得坚定,速度也快了许多,就在刚才,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再去一趟安魁。 他这一次特地去找人给自己画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妆,他担心自己已经被安魁皇室除名,容貌会引来非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走到安魁门,差一点就被识破,虽然有一点小波折,但是并不影响他成功进入安魁的结果。 他没有去常生府中叨扰常生瑜,而是去了红尘客栈。 红色薄纱依旧,弥漫着暖红的气氛,阵阵小风温柔的将轻透的薄纱吹起,好似掀起了神秘的面纱。 客栈中热闹非凡,朴瑾风带着兜帽将半张脸都罩了进入,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那些化妆用的脂粉,在他的脸上有些难受,他便找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用水洗了一番,就算他露出自己的容貌,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认识他,因为他并未与楚泽南举行过游街的活动。 客人们只多看几点,便没了兴趣再看几眼,因为往来的人,也有很多是他这样的装扮,朴瑾风一进门,便有人上前喊他公子,问他想要做什么,吃饭,喝酒,住房,还是点节目。 他只压低声音,问客栈的老板在那里,那人不由愣了愣,随即问他找自家老板什么事,朴瑾风请她告诉老板一声,就说彭城的朋友来找她。 那人愣愣的看着他,眼中带着迷惑,还是笑对他说,好的,我这就告知老板。说完便提起裙子上楼去了,去了二楼一个房间,不一会朴瑾风正看着的那间房间里走出一个充满阳光之气的男人,步伐缓慢稳健,下楼来,坐在了朴瑾风的桌子上道:“贵客五楼请呀!” 朴瑾风抬头看着他道:“消费不起。” “没事,我请客。”那男人眉目上扬,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我素未蒙面,不妥吧!”朴瑾风迟疑了一下,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但是你想见的人在五楼等你,确定肯定一定不上去吗?”男人嘴角上扬,用确定他一定会去的语气。 朴瑾风思考了一下,道:“却之不恭。”说完站了起来,朝着五楼走去,那男人也起了身,跟着他上了五楼。 来到五楼,他环顾着四周,空无一人,男人给他打开了一间房间,他自觉的走了进去,环顾四周无人,不由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嘴角上扬,从他身边径直走过,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 “朴瑾风,你没死呀!”他喊道。 “何出此言?”朴瑾风有些不悦的问道。 “你竟敢勾引我老婆,今天可让我逮住你了。”男人眼神严肃的看着他说道。 “你?你误会了,我不是。”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念一想,眼前的男人莫非是林红霞的相公,现在对他产生了误会,不由连忙解释道。 “一进红尘客栈就找我老婆,不是对她又非分之想,那是什么?”男人怒问道。 “你误会了,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朴瑾风连忙解释道。 “男女从来都没有纯洁的友谊。”男人板着脸瞪着他道。 朴瑾风刚想解释一番,只见他嘴角上撇,带着笑意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异性朋友林红霞是个男人。” 朴瑾风沉思了一下,道:“想过,她虽然举止妩媚多情,但是面相偏向男人,啊,你不会说,林红霞其实是个男人吧。”突然,他脸色沉了一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男人,看着男人阳刚爽朗的面庞,若是加上胭脂水粉,再穿上一件露骨的衣裙。 “你不会就是林红霞吧!”朴瑾风一字一顿的吐出来,微微的皱着眉头。 “阿风真是聪颖。”林红侠朗声笑了笑了。 “哈哈,真是想不到林兄竟然有如此爱好,让我一时想要与你绝交。”朴瑾风干笑了两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两分玩笑。 “你听我讲,我前世是个风姿卓越的美丽女子,不成想转到这个世界变成了带把的,我努力培养自己往柔美的长,唉,最后长的阳刚帅气,你看看你,我就应该长成你这样的,老天不公呀!” 林红侠说着说着,不由哭丧着一张脸。 “我怎么了,我长的也不像女人吧……”朴瑾风总觉得对方在骂自己。 门口传来一阵的敲门声,林红霞脩然起身,走向门口,将门打开。 “灵仙你怎么来了?” “人手不够,我来帮忙。” “他不用人伺候,我来照顾就行了。” “你总不能老让我闲着。” “适当运动一下也好,对了,今天的客人,你也认识,可不要说出去。”林红侠温声叮嘱道。 楚灵仙点了点头,端着酒水走了进来,看见里面坐着朴瑾风,瞳孔不由放大了一下,手上颤抖一下,酒壶差一点就不稳的倒了下来,林红侠眼尖的扶住了,楚灵仙这才微微颔首,将酒水送上,放在了桌子上。 “阿风,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亲爱的娘子,快叫嫂子。”林红侠笑道。 “灵仙姑娘好。”朴瑾风朝着她看去,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隐约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公子好。”楚灵仙淡淡的回答道,在林红侠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睫毛低垂,让人看清她的神情。 林红侠不由白了朴瑾风一眼,道“真是一点也不乖。” 朴瑾风端起楚灵仙给他倒的酒水,喝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正色的问道:“楚泽南怎么样了,最近还来你红尘客栈吗?”朴瑾风打听他,也算是间接的打听自己,因为说到楚泽南的时候,林红侠一定会将关于他的摘出来。 楚灵仙微微一怔,将头埋的更加的低了,眼上蒙上一层阴影。 林红侠脸色也变了变,房间里气温顿时下降了几分,他缓缓道:“死了。” 朴瑾风心中为之一大怔,脑袋轰隆一下,看着林红侠的神情也不像是开玩笑,不由脱口而出,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什么?你说什么?” “楚泽南死了,被沈一夕所杀,从五楼坠落,脑浆都摔了出来,很多人都看见了,尸体也早已埋了……” 朴瑾风的心脏剧烈的挤压着,脑中一阵的晕跳,他抬起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眼中又红又热,晶莹的泪珠砸在了桌子上。 “他这么对你,你怎么还对他难过起来呢!”林红侠还想说楚泽南死得好,看着朴瑾风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把话噎了回去,道:“你,你节哀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就……啊……”朴瑾风越说越悲伤,手从额头下滑到自己的双眼,声音小小,泣不成声。 “瑾风。”楚灵仙缓缓的抬起脸,盯着他,不自觉的出了声,拿出了一块手帕,朝着他的脸庞擦去,朴瑾风没有注意她喊的是什么,只拿过手帕,说了一声谢谢,将脸上的泪都擦的干净,泪还是忍不住的从眼眶中挤出来,他擦了有擦,揉了又揉,声音沙哑道:“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难受就哭出来,才是真性情,隐忍,倒是把我们当外人了。”林红侠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你不恨他吗,你为什么哭?”楚灵仙突然问道,林红侠不由轻轻的挤了一下眼睛。 “那不能称之为恨,他顿了一下,又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是我害了他……”朴瑾风颔首,浑身打颤,眼泪再一次汹涌流落。 “楚公子,让我转告你,不要为他难过。”楚灵仙缓声道,说完,便站了起了,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将门关了上。 朴瑾风闻言,不由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第三百七十九章 继承皇位 朴瑾风好像是一个被遗忘了的存在,自从他以自己为质,换回楚泽南之后,楚资南口头说罢免他的职位,但是并没有休书天下,也没有追究,所以朴瑾风明面上还是大楚的陛卿。 在红尘客栈住了一宿,天蒙蒙亮,门上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听声音是林红侠,便让他进来了,他前脚刚踏进来,就道:“大楚当今皇帝与王爷来找你,感觉没什么好事,你快收拾了行囊离开吧!我去拖延他们一会。” 朴瑾风闻言,并没有什么动作,神情淡定自若,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将我怎么样的,我对他们也构不成威胁。” 泽皇都已经不在了,他这个陛卿的职位,差不多形同虚设,加上他长年不入朝堂,在朝中是一点儿势力也没有。 林红侠顿了顿,脸色一沉,带着一丝无奈道:“好吧!” 过了不多会,大皇帝与泰王果真来了,有人在门口通报,林红侠便走到门口给他们开门,原本严肃板正的脸上挂着温笑,与他们简单的客气了几句,就请他们进去,看了朴瑾风一眼,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自己走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了。 朴瑾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张椅子上,见大皇帝泰王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不由站了起来朝着他们微微的行礼。 大皇帝笑着让他无需多礼,让他坐了下去,自己则是坐在了他的旁边,泰皇沉着一张脸,坐在了他的另外一边。 门外传来咯吱的声音,楚灵仙端着酒水走了进来,朝着他们一齐行了点头礼,将酒水都放在了桌子上,就打算离开,大皇帝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裙,示意他坐下来,楚灵仙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三弟的事情你节哀。”大皇帝温声道。 朴瑾风微微点了一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的悲伤。 “不知皇上与泰皇找我何事。”他问道。 “楚泽南已死,你当为风皇。”大皇帝道。 “啊?”朴瑾风眼中不由充满疑惑。 大皇帝闭目养神一下,告诉朴瑾风,陛卿还有一个身份,那就会说皇子换位者,意思就是楚泽南去世,当由他顶替楚泽南的身份,见朴瑾风眼中还有一丝的疑惑,大皇帝打开一卷牛皮纸递给他。 朴瑾风接过之后,只见上面写着:“霸王开天,降生几子,天道有数,诸皇轮转,国脉龙气,绵延不绝,失其一者,天楚陨落。” “这是我们祖辈的预言,也是皇家儿子的所要遵守的规则。”大皇帝解释道。 “皇帝之位确定,皇一致改为王,不是吗?”朴瑾风问道。 “是有这么说法,虽然对外称呼变了,皇的本质没有变,这就是为什么皇变为王之后,还有人以某皇称呼,事实上,皇位确定越晚,我大楚的国运就越好,我现在是以三皇轮流制自居,若真是登上皇帝之位,还需要帝君下诏,不过现在大家都好像以为我篡位了,唉。” 朴瑾风差不过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将牛皮纸还给了他。 “那风弟在皇谱上签字,我回去准备一番,再将此事昭告天下。”大皇帝又拿出一个卷轴一只笔,双手递给了朴瑾风,朴瑾风接过,将他打开后,在上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皇帝面带温笑的拿回卷轴,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将他收了起来。 “今日事情繁忙,不能请风弟大吃一顿,下次补上,我还要回去赶早朝呢,你能理解吗?”大皇帝道。 “那里,你客气了,我理解。”朴瑾风正说着,大皇帝就站了起来,泰皇也站了起来,一前一后的朝着外边走着,朴瑾风又补了一句,想要回皇宫拿一件东西,大皇帝停止了一下,交了一块牌子给他,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朴瑾风想要送他们出去,只听泰皇微微侧着身,看着严肃道:“你别送了,回去坐好,一会长英来找你。” “长英?”朴瑾风喃喃自语,再朝着前面看去,只见三人都已经走出门外,楚灵仙一边看着他,一边将门关上了,隐约听见大皇帝跟楚灵仙讲话,但不清楚内容,本就没有刻意去听,就忽略了他们,想着朴长英的消息流通可真是快,突然他怔了一下,他在红尘客栈的消息是谁传入皇宫的,他也只在林红侠与楚灵仙面前拿下头罩。 不过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由自顾自的倒茶喝,想着要不要跟朴长英见面,还是现在就收拾行囊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朴瑾风还在纠结着,门“啪”的一声打开了,声音不大不小。 朴瑾风一转眼看去,正是朴长英,此刻微微板着一张脸,缓步的走了进来,朴瑾风隐约能感受到朴长英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你姓什么?”朴长英问道。 朴瑾风心中一晃,颤动着眼睛,蠕动着嘴唇,有些底气不足的回了他一个“朴”字。 朴长英又问,他的父亲是谁。 朴瑾风微微颔首,身体微侧,有一些的躲闪。 “朴瑾风,你认别人为父,经过父王的同意,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朴长英历声问道,手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轰隆”巨响,酒水益出,茶杯移动。 朴瑾风心想,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傲风有天楚的卧底。 “朴瑾风,你看着我。”朴长英冲着他吼道。 “长英,我……”朴瑾风欲言又止。 “你解释呀!”朴长英催道。 朴瑾风的神色暗淡了下来,想了想,不如趁此机会,与朴长英掰开,这样朴长英以后应该就不会来找自己了。 “解释什么?我就是认了别人当父亲,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朴瑾风眼神一变,脸抬了起来,直视着朴长英,眼神十分的坚定。 “你!”闻言,朴长英怒极抬手,对着他的脸。 朴瑾风凛然而站,也不躲闪,就将脸露在他的巴掌之下,眼中毫无畏惧之色。 朴长英的手停在空中,更加的怒了,手使劲的落下,斜向旁边的桌子,“碰啪”一声,桌子被他拍的粉碎。 朴瑾风悬着的心一沉,瞥了一眼粉碎的桌子酒水,深呼了一口气。 “你只当没有我这个人,以后不要管我了。”朴瑾风冷声道。 “是你翅膀硬了,还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朴长英冷怒着一张脸,盯着他。 “王府的规定,长子为王府继承人,长子之下长大之后,与王府没有任何瓜葛,如今你也承袭了王位,何必将心思放在我这个不成器的人身上,我身上有什么可图呢?今后……” “我图你是我弟,我图你叫我一声哥。”朴长英正色道。 朴瑾风心中一怔,心尖一酸,强压了下去,为朴长英不值,心中想着,自己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下去,会更加的对不起朴长英,不如这一次更加的狠心一点,跟他一刀两断。 “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不叫你总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想,我为什么不跟你明说,因为我认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现在我找到了养我的人,我就不需要装下去了。” “傲风宗主是大楚的敌人,认贼作父,向来没有好下场,你还年轻,不要被他蒙蔽了。” “你烦不烦,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朴瑾风眼睛微微上翻,不悦的看着他。 “朴瑾风。”朴长英不由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看着自己,朴瑾风不耐烦的甩开了,朴长英再历声唤了朴瑾风一声,又伸手去拽,朴瑾风更加大力的将自己的袖子从他的手中拽了出来。 朴长英一生气,握着朴瑾风的胳膊,将他转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了朴瑾风的脸上,朴瑾风的脸滚烫而又疼。 朴瑾风心一横,手快的不及反应,打回在了朴长英的脸上,发出了响亮的一声,打完振振有词道:“你凭什么打我,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 “朴瑾风,你真是好样的,出了一趟远门,就学坏了,为兄错了,为兄错在没有没有好好的管束你,以至于你今天养成这样的品行,为兄愧对父母。”说着朴长英略过衣摆一挥,朝着门口跪去。 这着实吓了朴瑾风一跳,让他心虚的不敢讲话,事情好像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而是越演越烈。 朴长英挺直着腰板,眼神炯炯有神的看着门外,然后磕了三个响头,脩然站了起来,转身盯着朴瑾风,眼神严肃正经,额头上还有一点点的发红。 朴瑾风见他过来,面上沉静,一动也不动,脚不自觉的向后挪动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你打我,我可是会还手,刚才就是例子。”朴瑾风强调道。 “若动真格,你真的以为你能打得到我?朴瑾风,跟我回王府。” “不回。”朴瑾风别过脸强硬道。 “跟我回去。”朴长英耐着心说道。 “不回就是不回。” “你越是这样,越叫我放心不下你,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摆脱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故,你说给我听,我们一起解决,还是你在怨我上次没有去救你?”朴长英对他的返常产生了怀疑,眼神有些锐利的盯着他。 “不是,你不要多想,我既然不认你,你也别来认我好不好,这样真的很烦,很烦。”朴瑾风转过身去,眼中有些模糊,微微的抬头,仰视着上方,让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不认我,我就要不认你,我相信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所以你才不认我,总有一天,我在你心目中会合格的。” “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你早就是一个优秀的兄长,只不过,唉,我,我……我杀了父王,是的,我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禽兽不如,这样,你接受的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父王不是好好的吗?我来的时候还见过了父亲一面。”朴长英怒道。 朴瑾风不由震惊道:“怎么可能?” “你一定发生了什么,连这种荒唐的理由你都能编的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得罪了谁,有我做你的后盾,你不要怕。” “……”朴瑾风自杀的心都有了,这是什么敬业的好哥哥呀!自我觉得说的话已经够狠了,这朴长英怎么这么天真良善呢。 朴王爷难道没有死,傲风宗主没有杀真正的朴王爷,现在善心大发将他放了,享受天伦之乐? 第三百八十章 寿王府“朴靖德” 红尘客栈楼下一阵的吵闹,声音到了五楼便有些消声匿境,这是楼下故意出一些声音小的节目,目的是不打扰五楼的贵客。 五楼房间内很是安静,朴瑾风与朴长英二人对视着,好似今天朴瑾风不跟朴长英回去,朴长英就不会离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长英,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朴瑾风突然跟他说道,有些示弱的语气,他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只想着让他快一点的走。 “跟我回家。”朴长英重复着这么一句话,他怕他这么一走,朴瑾风就又消失不见了,如今他们的父王回来了,一家人团聚也是很好的,他也明显感受到朴瑾风的变化,担心再这么放纵朴瑾风,朴瑾风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朴瑾风转过身去,有些踌躇不安,坐在椅子上,朴长英站在原地盯着他,朴瑾风坐在自己的床边,背对着他,隐约能够感觉到朴长英在他的背后牢牢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瞥向门口,想着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出门,然后逃跑,朴长英好似看穿了他的意图,朝着门口站去,将门严实的挡在自己的身后,朴瑾风原本明亮的眼睛,不由瞬间黯然。 朴瑾风的手紧紧的握着窗帘,微微侧身背对着他,王府的结界力很差,他回去之后逃出来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就是不想回去。 “长英,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些私人事情要处理,相信我,好吗?”朴瑾风松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回看着朴长英的眼神,正色缓声。 朴长英眼神炯炯有神的打量着他,半晌,眼神缓和了一些,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着朴瑾风道:“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怎么相信你,你对说过几次实话。” “长英,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朴瑾风看着他,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心中道:“对不起,朴长英,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你。” 朴长英眨了一下眼睛,呼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又看着他道:“好,我信你。” “嗯。”朴瑾风深深的点了一下头,走过朴长英的身边,朝着门口走去,在朴长英的注视下,打开了门,然后离开了。 朴长英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及脩然起身,疾步上前,推开门一看,朴瑾风已经没有了踪影,他沉了一口气,但愿朴瑾风会自觉。 太阳半遮半掩的躲在云朵中,给云染上一层灰蓝。 寿王府中,已经回来多时的朴小王爷,正有些恭敬的跟着一个人交谈着,那人青年人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五官明朗,身穿锦衣华袍,脸上神情有些冷淡,表现着在认真听的模样。 朴瑾风蒙着面,躲在房上,看的清楚,那与朴长英交谈的人,与朴王爷的容貌相差无二,心中不由一怔,不由遐想纷纷,他到底是真正的朴王爷,还是假冒的王爷,肯定不是傲风宗主扮演的,他身为宗主,可没有闲工夫,何况,也没有扮演的必要。 正在想着,一道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朴瑾风侧眼一看,是一个青年男子穿着黑色微微紧身的衣裳,敞着袖口,身姿挺拔,手中持剑,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剑指着他的咽喉,冷声呵道:“束手就擒。” 闻言,正在廊下交谈的二人,不由一起朝着房顶看去。 朴瑾风立即起身,就要逃跑,那青年可不让让他,立即挥剑在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朴瑾风脚踩在瓦砖上,脚上竟是一滑,好像瓦砖一下子变得圆滑,他稳住身形,落在了院子内,王府众人不由大呼有刺客。 朴瑾风环顾四方,涌上大量的人,手中不由运内力,凝聚在手上,朝着众人发去,众人如虾兵蟹将一般倒了一地,正在他以为能够脱身的时候,从地上不由闪起了四五个光圈,朝着他的脚边荡漾,他感觉只要自己的脚一接触,就有一股的吸力,便躲闪着。 王府众人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这群人的身后,走出了两个人,一个人穿着白色袍子,带着连衣帽子,隐约看见他的半张脸没有太多的血气,手中拄着一根镶嵌着水晶球的灵杖,正是发出光旋的来源,他旁边站着的青年,五官端正温和,眉目舒朗,穿着青衫,透漏着一丝的书卷味,正是人称寿王府朴小王爷身边第一智欧阳上智,另外一个则是介苼。 “敢闯王府,不敢摘下面罩吗?”欧阳上智走上前去,眼神微微下撇,看着他,冷声问道。 朴瑾风一看,是欧阳上智,不由以他为突破口冲了过去,手中云掌,脚上踏着快步,欧阳上智看着越来越近的掌法,嘴角不由轻扬,朴瑾风眉头微皱,心想为何他会露出自此自信的笑容。 正想着,欧阳上智就给了他答案,只见他的手从腰间抬起,一股雄厚的内力凝聚在他的掌心上,朴瑾风眼中一怔,已经来不及续力,就与他的掌对上了,手上一疼,胳膊上传来咔嚓的声响,朴瑾风的脚连连向后退去,手臂发麻。 朴瑾风稳住身形,眼中带着一丝的错愕,一闪而过,眼神变得认真了起来。 “上智,他的眼神告诉我,他认识你。”介苼在一旁有气无力,淡淡的说了一声,手中水晶杖,朝着地上一戳,光波再一次的袭向朴瑾风。 朴瑾风不由连连躲闪,他是真的不想动用自己的武学,他怕将寿王府破坏了,他看着地上的一圈圈光波,躲闪的不由有些吃力,似棉花又像是水,很是难缠,碰了一点,脚就变的沉重,还会向上去蔓延,他真是低估了他们,那王府的结界力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隐藏实力。 欧阳上智的眼中闪烁了一下,踩着光圈绵延的地面朝着朴瑾风冲去,朴瑾风心中一凛,运强大内力,周身起风,口中吐息,面罩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竟然脱落了,朴瑾风一惊,身上力量一弱,立即伸手去抓,虽是抓住了,但是容貌已经被人看了去。 欧阳上智看着他眼熟,想着他是谁,介苼柔和的看着他,眼中若有所思。 朴瑾风心中只一句“好尴尬呀!” 朴长英与那人也盯着朴瑾风,王府众人欧阳上智与介苼二人不出手了,想来是把他制服住了,不由立即朝着他围去,口中大呼:“你竟敢擅闯王府。” “都给我退下,注意用词,这不叫擅闯,叫回。”朴长英朝着前走了几步,看着众人朗声道。 众人虽然不怎么明白,面面相觑之后,都退了下去。 朴瑾风心中嘀咕,趁现在,我跑可以吗。 “你回来了,还不来见过父王。”朴长英眼中带喜,语气微历。 朴瑾风朝着那人看去,那人也看着他,见他看自己,不由露出和蔼友好的温笑。 “……”朴瑾风只觉得有一点的渗人,毕竟他是亲眼看见这张脸在自己的眼前自尽的。 “朴瑾风,你怎么了。”朴长英走了过去,抓着朴瑾风的肩膀,将他朝着那个人带去。 朴瑾风任由他拽着,眼睛打量着那张几乎无差别的脸,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寿王爷。 “我是。”那个人看着他突然道,朴瑾风微微一怔,只听那人带着一丝淡喜道:“我是你的父亲。” “你,你……”看着朝自己靠近的寿王爷朴靖德,他不由向后退了退,那酷似朴王爷的朴王爷大步流星,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胳膊上,力道时而重时而轻,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力道。 “我……”朴王爷刚一开口,朴瑾风将他的手推开了,向后大大的退了一步。 “父,父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朴瑾风有些别扭的喊了一声,脚连连向后退去,抹油了一般,快如闪电,连朴长英都没有捕捉道他的身形,就见他消失不见了。 寿王爷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离开的路线,朴长英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眼中闪过怒气和伤神,随即回过身来,朝着寿王爷走去,拱了拱手算是为朴瑾风的行为道歉,随即道:“父王,弟弟只是许久未见你了,有些腼腆怕生,你别生气。” 寿王爷看了朴长英一眼,微微侧身,脸色有些暗淡,语气不冷不淡道:“我知道,我不怪他。” “父王,我派人去寻他吧!”朴长英道。 “不用了,如果他想回来,他自己会回来,若是不想,将他强行绑在王府,只会让他厌烦。”寿王爷道。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只会让他离我们越来越远,父亲,该严厉的时候,还是要严厉,不能因为你长时间没有跟他相处,就开始溺爱他。” “你是在教为父管教你的弟弟?”寿王爷声音有些冷厉的问道。 “儿子怎么敢教父王,相信父王另有打算,是我多言了。”朴长英行礼道。 寿王爷神情淡淡,不多表露,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沿着走廊离开了,留下朴长英一个人。 欧阳上智与介苼见寿王爷走了,不由朝着朴长英靠近。 “我怎么觉得这王爷有些异样。”介苼看着寿王爷离去的背影柔声道。 “你多心了,寿王爷只是心情不好,这很正常。” “我只是觉得王爷对小王爷冷漠严肃了许多。”介苼道。 “父王已经把我当做大人,加上母亲病重,情有可原。”朴长英看着二人,喃喃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 力免疫镜被破坏 天色昏黄,皇宫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黄晕,白墙金瓦,华丽不失靓雅,庄严肃穆。 朴瑾风走的小门进来,摸到了当初泰守剑坠落的地方,一阵红氛弥漫,带着一点干湿的热气,地上都是灰气,好似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已经有些荒废,里面的热气没有人工排除,显得非常的热。 熔浆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如同滚烫沸腾浓稠的红汤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朴瑾风凝神,暗中运转内元,凝聚在手上,双手散发着白光,白光朝着沸腾的熔浆里钻去,找寻着剑,随着强大元力的深入,朴瑾风的心眼渐渐打开,能够感知熔浆下面的大概,里面有着各种各样残缺的废剑,数量之多根本就数不清,每一个剑都带着一丝的怨念,成千上万的怨念,交织成一个强大的怨场。 泰守剑的剑身染上了暗锈色,阴沉的力在万剑之上,像是被万千残剑之气拉住,又像是源源不断的吸收着残剑的怨气。 朴瑾风的元力意识一下来,就受到了攻击,朴瑾风眼神一凛,加强功力,将四周剑气打散,元力横冲直撞,以最快的速度,包裹在泰守剑身,将他朝着上面拉去,泰守剑剧烈晃动着,从熔浆中飞窜了出来,被朴瑾风用风元拖着。 那把剑已经看起来平淡无奇,相反的剑身上锈迹斑斑,还带着细小似是裂开的纹路,剑锋迟钝非常,这无疑是废剑的标准,熔浆在剑身上干掉,泰守剑缓缓的飞到朴瑾风的眼下,朴瑾风用手在剑的上空抚平了一下,剑上的热气瞬间消失,变得有一点点干净。 他喃喃的喊了一声沉影,没有任何的回应,死气沉沉的房洞中,只有熔浆剧烈翻滚,冒着热腾腾的红雾。 朴瑾风将剑拿在手中,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朴瑾风沉默的看了一会,神色暗淡,缓缓将剑收了起来,漫步离开了。 太阳挂在半空之中,散发着柔和清淡的光辉,分成千万丝丝缕缕,洒在林中巍峨挺拔树木上,发着轻朦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清凉,林中弥漫着灰淡的雾霭,隐隐有灰丽的鸟在远处飞来飞去,时不时的叫唤几声,便消了声音,不知何处。 朴瑾风浪迹在城东的林间小路上,原本正在思考的脸上,闪过异色,脚停了下对,喊道:“你还要跟着我多久。”朴瑾风转过身去,眼中发射出一道寒光,一颗大树后走出一个人,朝着他嘿嘿的笑笑着。 朴瑾风眉头一皱,一看是王府门客莫悠琦,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撒腿就跑,脚上运着上乘的轻功,速度飞快,那莫悠琦也不知道是那方神通,竟然跟得上朴瑾风的速度,这么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寿王府卧虎藏龙。 “少爷,少爷,跑这么快干什么,对膝盖不好,少爷,你吃过饭了吗,少爷,你轻功不错耶,少爷,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少爷,你不在王府的这一段时间,我好想你,少爷,上次我怎么就睡着了,少爷……少爷……”莫悠琦追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说和,说的朴瑾风耳朵起茧子。 “你跟着我干什么。”脚下的速度丝毫没有放慢,问着快要跟自己并肩而行的人。 “我与少爷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要交流一下感情,少爷,长时间跑这么快对心脏不好,少爷,疾跑是一种兴奋激动的反应,是不是少爷见到我太高兴了,少爷,我今后又能帮你提高知识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我想要高歌一曲……天上有太阳呀,看城东小树林呀,疾疾奔跑……” 朴瑾风的耳朵饱受折磨,在前头历声喊道:“别唱了别唱了,寿王府需要你,你快回寿王府去。” “此言差矣呀,比起寿王府,少爷你更需要我,我那比春天还要美丽的关爱,每一次说到这话,我就觉得自己很充实,我的心是神圣的,充满了爱意,啊,少爷,你是要去周游世界吗,那真是太好了,让世人感受我们的爱,让世界充满爱。”说着,莫悠琦的春光满面,还伸着手去够着天空。 朴瑾风听他讲话,脚下都不稳了,跑的太快,有些控制不住,想着既然跑不过他,还不如停下来。 他突然刹住,莫悠琦愣了一下,脚上一歪,向前一扑,鼻子抢在了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摔的四脚朝天,十分的狼狈。 朴瑾风光看着就感觉疼,微微颔首看着他,他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然后将自己的腿伸直,脸朝上,朴瑾风漫步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莫悠琦喃喃笑道:“没事没事!”摆了摆自己的手,手上都是擦伤,留着一点的血。 朴瑾风见他鼻子上擦出了三道口子,渗出点点血丝,不由伸出自己的手,莫悠琦伸手拉着,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土,口中念念有词道:“好险好险!” “你也小心一点。”朴瑾风看着他道。 “我以为你要跑一天呢,所以就没准备停下来,少爷,幸好不是你,你看多危险呀!”莫悠琦理着自己的衣袖,处理着自己身上的擦伤。 朴瑾风伸着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深深的呼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前面走。 莫悠琦一抬眼,就小跑的追了上去,脸上挂着笑容道:“去哪呀!” “随便转转。”朴瑾风随口道,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雀雀欲试,口中说着好。 忽然地面的石头开始抖动,微微的颤起,莫悠琦看着地面喃喃自语道:“是地震了吗?” 随即响动越来愈大,一股强大的风席卷而过,随即天上也恍惚几下,天地顿时一颤,好似要天塌地陷。 天边诈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天际,照耀整个天空,向着外面快速荡漾扩展,普照着整个力境。 随着金光消散洒落,天地恢复静默,树叶沙沙作响,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 “这是。”朴瑾风不由微微皱着眉头,朝着安魁看去。 莫悠琦沉思了一下,大叫起来:“是力免疫,力免疫被破了!” “我们去看看!”朴瑾风说道,随即运剑飞行了起来,莫悠琦在地上仰头站着,指了指自己,朴瑾风让他回安魁去,便御剑离开了。 力免疫镜虽然在安魁的方向,但是并不在安魁里面,只是离安魁近了一点。 朴瑾风好奇于力免疫镜被破坏,速度极快的赶往了力免疫镜内,印入他眼中的是满目的鲜红,支离破碎的镜片,镜片上都是红色粘稠的液体,太阳根本就渗不透。 人的死状各异,满脸满身的血,让人辨不清五官,一道金色的石头染着红血,也是刺眼。 一黑衣半甲的青年,墨发狂舞,衣上染血,嘴角冷峻,眼神睥睨,站在尸山血海之上。 与他对峙的是一个散发白色血衣青年,发丝凌乱湿润,身姿踉跄,站立不稳,好似受了重伤。 他抬头看向朴瑾风,道:“小兄弟,快逃。”话刚一说完,那黑衣青年就发出一道掌气,打在了他的头上,那人口中流血,连连向后退去,晃着脑袋。 朴瑾风从天而落,落在白衣青年的身旁,扶住了他,问:“怎么回事。” “小兄弟,我现在解释不了多少,你怎么下来了,那,我们一起逃命吧!”白衣青年颤动着身子,眼神瞥向他所乘的剑,说道。 “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那人眼神冷厉,身上又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吹的血色碎片飞在空中翻滚。 朴瑾风手中运强大风元,将血色碎片都汇聚在一起,猛然朝着他发射而出,手中拉过白衣青年,御剑飞去。 黑衣青年衣袖猛的一甩,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碎片粉碎成了末,冷冷的看着朴瑾风离开的方向。 朴瑾风担心他会追上来,飞出了百里之外,才找了一个地方降落,让白衣青年靠在树上,再运元力查看他的身体,发现他的受的伤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严重,便疏了一口气,运了一点的元力给他聊天,想着刚才黑衣青朝着他的脑门打去,不会得脑震荡吧! “谢谢小兄弟你呀!”他咳嗽了几声,有些虚弱,感谢着。 “无事,发生了什么?”朴瑾风问道。 “你知道刚才那个狂妄可怕的男人是谁吗?他是元首,他破坏了力免疫镜,让天下的人不再对元力免疫。” “他为什么这么做?”朴瑾风问道。 “他想要消灭人之力,让天下成为元力的天下,因为前几日的频繁战斗,以我现在的状态,我阻止不了他。”他解释道。 “那普通人岂不是危险了?” “可不是吗,当下我这个人力首还在,他的举动还不敢太大,我会对他们下战书,约他们在踏天峰决战,在这段时间内,我会号召有能为的人之力加入力门,共同抵抗元之力的侵略。” 朴瑾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二人静默了一会,力首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朴瑾风微微摇头道。 “帮帮我,好吗?”力首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眼中闪着光芒,道:“你的元力内力很强,加入力门,助我一臂之力。” 朴瑾风沉默了一下,认真道:“我可以帮助你,但是我不会加入力门。” 力首眼中带着一丝惋惜,也没有强逼的意思,点了一下头,说:“好。” 第三百八十二章 泽皇顿悟 银灰色的薄云在天空上缓缓的飘动,太阳渐渐从中显现了出来,给云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 清风徐凉,吹的红色门帘与屋子内用来装饰的红纱飘动,透过浮动飞扬的空挡,风钻进了房间里。 红尘客栈中,生意有些清冷,有着很多空闲的位置,只有着差不多六七个的客人,他们正在吃饭聊天,账房手撑在柜台上,小声的打着哈欠。 新皇登基,泰王为将,整顿朝纲,进行人口普查,第一波的普查就是首都安魁城,对非普通百姓的商家,官家,世家,大户人家超过十四岁,小于四十岁的人进行个人录文,对个人特长品德爱好以及尽年表现记录在案。所以 弄得富家子弟心中惶惶,被老子父亲长辈管着,务必竖立好的形象,就算不求光耀门户,也不能丢人现眼,目前国家百废俱兴,需要大量的人才,也有个别上进心的,正专心准备,希望自己能被看中,得到重用。 红尘客栈虽然是客栈,在安魁也非常有名,但是它不单纯是客栈,还有嫖的成分在里面,算不得正经的客栈,所以这样紧要的时候,红尘客栈是能少来就少来,来了也要私闷闷的包间,不能引人注目。 二楼上,楚灵仙的手放在栏杆上,朝着楼下看,眼睛有些出神的落在了外边。 地板上传来细小的声响,林红侠从他的背后走来,手中拿了一件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帮着他掖了掖,温声道:“小心受凉。” 楚灵仙拢了拢披风,对着他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便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坐在一张椅子上,神情淡淡。 “灵仙,你怎么了?”林红侠见他有一点的反常,不由跟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 楚灵仙缓缓的抬头,看着他神色淡淡道:“我们分手吧!” 林红侠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 “情劫已历,身在情中方能懂情,才能看的清楚,我们分手吧!”楚灵仙喃喃自语,像是在跟自己讲话,又像是在跟他讲话,眼中澄明,朝着门外看去,看着那被门限制的天空,提出了这几日以来,深思熟虑,他与他之间的结果。 经过多日的相处,他们虽然彼此的关心对方,但是始终是空虚,没有夫妻之间爱人之间的感情,更多的像是亲人。 发生关系,只不过是两具皮囊来回纠缠,他已经无感。 林红侠眨了一下眼睛,缓声道:“正有此意。”他对她没有爱情,只是责任,若是对方不要自己负责,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 分开,或许可以有新的开始。 “其实,灵仙姑娘已经死了。”楚灵仙脸上闪过一丝的伤感,对着他说道。 林红侠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缓和道:“其实,我不在乎她的死亡,我只在乎我睡的人是谁。” 说完,房间内又安静了几分,纱窗晃动,钻进阵阵冷风,让房间里的温度又下降了一些。 楚灵仙微微抬首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的惊愕,他本以为林红侠是很在乎灵仙的,她们平时看着关系也很好,让他有一点林红侠本来就喜欢灵仙的错觉,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他在林红霞的眼中看见无情与柔情,一则是对死去灵仙的,一则是对着自己。 “这是人之常情,我与她的关系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并无太多情分,也许这么说显得我无情”林红侠解释着,比起客栈里的其他员工,他的确比较喜欢灵仙,谁叫灵仙还是他们这里的头牌呢,老板和摇钱树搞好关系,跟员工搞好关系,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我与你是发生关系,成过亲的,虽然你与我不在是夫妻,但是你永远得到我的庇佑,我永远愿意照顾你。”对于他来讲,这样的人才是自己要关注的对象,因为他们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楚灵仙怔了一下,心中悲伤灵仙,闭上了眼睛,暗自伤感了一下,想着林红侠的另类告白,他盯着他道:“谢谢你。” 林红侠觉得她太客气了,又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又有一种遥远不可及感觉。便暂时沉默着。 楚灵仙说完话之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眼神不由朝着门外凝视,像是随意,又像是刻意。 狭窄的门外能看见不同的人来人往,陌生的一闪而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突然走过一道白色清雅的身影,也是一晃而过,却在楚灵仙的眼中无限的放慢。 她眼中隐隐闪亮,转头朝着林红侠说了一声再见,便站了起来,朝着外面漫步走去。 林红侠眼中闪过一丝的好奇,随之站了起来,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缓缓的走下楼去走到一楼,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走出门,朝着右边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他这么一走,有一种永远也不会回来的错觉,他缓缓闭目养神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的惆怅,转而是释然,嘴角上扬了一下,走回房间,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语。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很是多,楚灵仙看着前方,他觉得他的内心在指引他前进,指引着他找到那个穿着白衣手中拿着念珠的人,那一日阻止他自杀的大师。 他不断的前进,总之,能够捕捉到若隐若现的背影,他目视前方,与无数人擦肩而过,一直向着前方走,走出安魁城门,走过树林,走过小溪,走到一处不知是何处荒无人烟的地方,那道身影停住了,一身白净的僧袍立在前方,似是在等待着他。 他缓缓的走向前来,站在他的侧边,微微伸着手,停在空中,朝着他叫喊了一声大师。 “阿弥陀佛。”无净菩清立手于胸前,口中念着佛号,缓步转过身,对着楚灵仙。 楚灵仙盯着他了半晌,只觉得自己的心灵十分的舒服,仿佛得到了净化,得到了升华,眼前的长发僧人给他一种洁白神圣的感觉。 此刻他觉得心中空空,无欲无求,人间没有值得他留念的地方,没有他爱着的人,没有爱着他的身,他了无牵挂,又回想以前种种,所做作为,只觉得自己罪恶深重,要去救赎。 “大师,让我跟着你修行吧……”他颤动着嘴唇说着,有些底气不足,他微微颔首,看着自己的胸,看着自己的女儿身,心中不免有些自行惭愧。 无净菩提感受到他的拘泥担忧,不由清缓道:“施主,佛说众生平等,男女平等,何必拘泥男女身,遵从本心,心凊人自清。” 荒无人烟,风息过往,野树杂木微微晃动。 “大师所言极是”楚灵仙顿了一下,发丝在耳朵前晃动,衣决微微飘荡,他缓缓的双膝跪地,低着自己的头,抬起自己的一只胳膊,竖手在自己的胸前,道:请大师收我为徒,为我剃度出家吧!” 如三千瀑布一般的长发倾斜而下,盖住了她整张的背,这是他的决心,剔去这三千加的烦恼罪恶丝,表示自己的真诚。 无净菩清一头柔顺的墨发,被风轻轻的吹起,不停的摸着他那一张柔和清雅的面庞,他缓声温煦语道:“发丝无罪,为何伤他,带发修行,又有什么影响。” 楚灵仙的眼中波动了一下,如一片羽毛落入水中,泛起涟漪,散发着一点光。 “请师傅,赐名。”她恭敬道。 无净菩清温柔的看着他,不疾不徐缓缓吐出四个字:“无性怀情。” 楚灵仙口中念叨,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理解无性,那是要他不要在乎自己的性别,怀情是什么意思,出家人不是应该忘情,抛去前尘吗,这个名字是相反的意思,他还没有参透,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去问他。 无净菩清一手执着念珠,另外一只手幻化出一团白光,白光消散之后,手中出现了一串新的念珠,递给他道:“接过,你便是贫僧的徒儿了。” 无性怀情心中淡喜淡空,盯着那一串佛珠看了半晌,心中思索万千,往事在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回忆着播放着,他的心没有太大的波澜。 最终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的变得澄清明亮,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接那串念珠。 他伸出自己的双手,以示庄重尊敬,沉稳的接过那一串佛珠,佛珠在他的手心里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白色的雾气蔓延他的全身。 微光柔和,笼罩着全身,他的女相也就是灵仙缓缓的消失,本相模糊的显现,不多时,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他七分向楚泽南,三分像灵仙,胸口也变得平坦,衣裳发生了变化,灰白色相间显得素净,看他面相,乍看之下有些雌雄不变。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低头环顾打量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这一切表现的很是平淡,念珠缠在他的手上,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晶莹剔透的白光,他抬起自己的念珠,放在自己的胸前,微微的合眼,轻声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无净菩清缓和的点了一下头,转了过去,缓步的走在前头,无性怀情楚泽南见状,拿着手中的念珠,默默的跟在他的身旁,神情淡淡,眼中带着一丝的温蕴柔和。 第三百八十三章 元首之托 一群人聚在一个看着很是简陋的帐篷下,黑棕的桌子布满了各种的裂痕,上边放着粗糙的碗,碗上还有一缺口,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还是很干净。 “听说了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眼中闪烁着光芒,扬起自己的脑袋,脸上挂着一丝的神秘感,引得众人更加的好奇了,不由竖起自己的耳朵,朝着他靠近。 小伙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抿着嘴巴,众人心底等得不耐烦了,催促着他别卖关子了快一点的说。 他很有些满意众人的神情,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朗声道:“元之力势力与人之力势力要在踏天峰决战,这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决斗,双方都在招募人,元门招的是有元力的青年,人门是无论哪一方都招,你决定好要去那里了吗?元门有偏见,我不去。” “咦,以为你要讲什么精彩的事情了呢,还不如看女人洗澡……”一人脸色鄙夷,嗤之以屁。 “我闲呀,加入他们…还是冰糖雪梨好。”有一人将手伸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缩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很冷的模样。 “小兄弟,你也不看看我们都是什么人,跟我们说这些有啥子用。”一个中年人不由翻着大白眼,撇了撇自己的嘴角。 他们都是非常非常平凡的普通人,别说是元力了,就是武功也不会,病弱的大棚栈老板,脸色蜡黄的老板娘,八岁穿着破烂正留着哈欠的儿子,客人大多也都十分的穷酸寒颤,都是一个小小村庄里的,有种地的伯伯,抱着孩子的妇女,憨憨的壮年,瘦弱的靠着卖冰糖雪梨的单身汉,游手好闲喜欢调戏妇女的豁牙,还有一脸老实靠着种菜卖菜为生的某某…… 那年轻的小伙子的脸缓缓拉了下来,微微的侧着脸,不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继而转过头朝着他们眨了一下眼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对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朗声道:“你们不可以,但是我可以,元首发话,只要除掉人门,那么就杀掉天下所有普通人,你们可是很危险的,我贺西北,是要成为人门骨干,给人门希望的男人。” “哦,这人脑子有病。” “死就死呗,我懒得活呢!” “散了散了别理会他!” 众人一哄而散,脸上带着失望不开心,还有一个人没有走,现在原地看着他,当然不是崇拜他。 “结账。”大棚老板干脆道,他一问贺西北要钱,贺西北就扯些没用的,这让他十分的反感,甚至有些怀疑,他不想结账,但是看他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穷苦人,不由就站在他的身旁,缠着他。 “你会为接待我这样的人感到荣幸。”贺西北笑道。 “你从上午拖到夕阳要落山,你到底有没有钱呀!”大棚老板有些不耐道。 “你,真是的,我像是没钱的人吗,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呀。”他脸色一愁,道:“我呀出门太急忘记带钱了,下次再给你。” “求你了,小本买卖,开不起玩笑。”大棚老板阴沉着脸道。 “你这人真是的,来这穷沟吃霸王餐,别以为我们好欺负,你要是不给钱他,我们就送你去官府,哼。”坐在一旁的青年嚷嚷道。 “你们知道我姐是谁吗?我能赖你们几个钱不成?”贺西北有些趾高气昂的反问道,见众人愣了愣,似在思考,他来劲了,衣摆一挥,脚使劲的踩在了板凳上,只听“咔嚓”一声,板凳碎了,贺西北的脚落空了,踩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板凳碎渣,心中不免怨声连连,是自己厉害,还是这板凳太脆弱呀! “我这里有一个杯子,够我在你这里吃十顿饭了,哦,不,百多以上,不用找了。”贺西北的心在滴血,那杯子可是他最喜欢的杯子,每一次出门都要随身携带,口头大方了,心脏收缩了。 “那个花里胡哨杯子糊弄我,我眼睛不瞎,脑子也没有病。”大棚老板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板凳,死死的瞪着他,贺西北有一种插翅难跑的感觉。 “哎呀,哎呀,在我看来,你的眼睛不瞎等于瞎了,你脑子没有病,等于有病,看你面相就能看的出来……” “你说什么?”大棚老板怒道。 “不和你们这群穷山恶水,泼妇刁民一般见识,杯子留下了,后会无期。”贺西北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棚气急败坏抄着一旁的扫把就朝着他打去,贺西北一看,这还了得,不顾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拔腿就跑。 其他的人感觉有被他骂道,不由愤愤的随着大棚老板追了上去,贺西北看着那么多的人追着自己,不由向他们夸口道:“别追了,我可是力境长跑冠军。” 众人不听,势必要追上他,将他痛打一顿,送往官府,贺西北一边跑着,一边连连摇头,口中开始喘着粗气。 元力势力与人力势力,于三日后在踏天峰一决高下,这次战斗关乎着元之力消失还是人之力消失,双方各占据踏天峰的一边,踏天峰东面是人之力的营地,西面是元之力的营地。 朴瑾风被力首带入了人力门,人门中大约有三百人,其中有几个人是元修,人之力对他们有些不友好,但是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众人互相介绍之后,朴瑾风也作了自我介绍,听完之后,他们眼中生起一丝的疑惑。 “朴瑾风不是泽皇陛卿吗?你是?” “你这是多久远的讯息,朴瑾风现在贵为风皇。” “我怎么不知道?” “还没有正式昭告天下,只在安魁少数人知道。” “诸位,不要再纠结于身份了,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阻止元之力的凶残野心。”朴瑾风有礼道。 “对,干嘛纠结身份。”一个少年附和着。 众人见朴瑾风相貌俊俏,气度不凡,不卑不吭,神情坦然镇静,心中暗想着这个少年肯定来历不凡。 “啊,只是好奇吗,堂堂风皇怎么可能屈尊加入我们呢!” “欢迎加入啊!” “幸会,幸会。”他们又各自礼貌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朴瑾风则是走到力首的身旁,关心着他的伤势,伸手去探查,发觉他的伤势又严重了许多,不由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忧。 元首力首他们是独自站在踏天峰上打,而其他人是站在踏天峰山下打,力首有什么不测,下面毕竟大乱,元力的轰炸,更是让他们防不胜防。 “没事的。”力首安慰着他道,他又看了看四周,将他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对着他道:“如果我死了,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朴瑾风沉思了一下,问道:“何事。” “一路走来,你看见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横竖躺在树林里的尸体,疯妇人凄厉的哭声,骨瘦如柴的孩童是多么的可怜,那些是魔教的人或是打着魔教旗帜横行的坏人,抢占地盘,肆意滥杀无辜,凶恶狠辣,欺男霸女,诱惑别人作恶,力境已经被祸害的苦不堪言,风气直线下降,在这么下去,力境就将会变成无法挽回的人间炼狱。” “魔教近年来不是被打压的吗?” “魔灭三客是引发了一段时间的狂潮,可是随着魔灭三客的消失,那些以三客为榜样的人越来越少,致使魔教再一次的崛起,而且拉帮结派的速度非常的快。” “唉。”朴瑾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只听力首正色道:“我知道你是魔灭三客,风。” 朴瑾风看着力首的眼中发着光,心中已经猜想到了一二,不由又是一怔,萧翼还好吗?他在心底喃喃自问,他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问了龙辅只说皇帝很早就将萧翼放了,不知道他的踪迹。 “力首我们一开始的相遇,是巧合呢,还是故意呢?”朴瑾风问道。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接近你,我太笨了。”力首道。 朴瑾风沉默了一会,神色认真道:“不要死。” 力首安静了半晌,竟然做了惊人的举动,人之力之首,竟然朝着他单膝下跪,朴瑾风连忙伸手去扶他,心中隐隐不安,他行如此大礼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当受我这一拜。”力首不起,抬起自己的头,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担任人首的位置,带领众人继续走下去。” “啊?这?我受不起……”朴瑾风口中不由轻微惊呼一声,身躯一颤,脚向后退了退,随即又像前走,伸手去扶他起来。 “你可以的,朴瑾风。”他拒绝起身,仰头看着朴瑾风,目光灼灼。 “前辈,朴瑾风何德何能!还请前辈另谋他人。”朴瑾风朝着他拱手道。 “你比他们合适,他们权利心好强心太重了,你心性淡薄,品性纯良,心中正义,元力双修,人之力不差,智力超群,更是灭魔三客之首,一定能够服众。” “前辈,我……” “你可以的。”力首正色道。 朴瑾风沉默了一番,又蹲下来扶起力首,力首如同泰山一般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朴瑾风沉默了许久,思量了许久,道:“好,我会尽力而为,你若不幸……,我会代理力首,直到更加合适的人出现。”力首脸上露出一丝的喜色,接着朴瑾风给他的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趁着这几天,我教你一些人之力的武学,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力首看着朴瑾风道。 朴瑾风心下叹了一口气,不好拒绝,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元大战 火红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刺的人不能直视,像是一缕一缕薄薄金纱倾斜而下。 万丈凌绝的山上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雾气,朦胧着人的双眼,仿佛伸手可摸白云。 踏天峰巍然屹立,人站在峰顶,反脚就能踏在天上,是力境最高之峰,踏天。 从峰顶朝着下面看,光线越变越暗,山下发着淡淡的黑,斑驳的山壁粗糙而又古朴,看似瘠土之地,上面还有细微的龟裂,更多的还是石头,竟然长着一片又一片的草地。 踏天峰下,东西两方的人不约而同的到来,互相看着不顺眼,两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不讲话,你瞪着我,我轻视你,你斜视我,我冷眼无视你。 天上飘过淡薄灰色的云,让底下又暗了许多,能够直视着峰顶,不知何时,突然,踏天峰上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将那云雾吹散,一道黑色的身影冷然伫立。 “是元首。”一个眼见反应快的青年人大声喊道。 不用他来说,众人的视线就朝着峰顶看去,随即而来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落,温和的气息中带着一丝的凌厉,气势稍弱不输。 “是力首。”力门这一边也叫了一声,元门的人才不理会他们,纷纷朝着自己的元首看去。 他们并没有一上来就客套,也没有开打,力首动着脚转身,对着众人,元首也微微的侧身,并没有全部转过来。 “诸位,人元本是一家,为力境正门,不应该内斗,你们说输赢很重要,元力厉害,人力厉害,我说各有千秋,今日就大打一架,切磋一番。魔教的所做所闻,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一身的力量,不是更应该对付他们吗,今日,比试结束,无论哪一方赢了,元之力人之力将组成元力盟针对魔教势力,做到天下无恶魔。” “是有这个心思,可元力盟两个盟主吗?”一个少年努了努嘴巴,仰着头问道,意思显而易见,明面上联盟,暗的意思是谁强的一方吞并弱的一方吗。 “我与元首今日在此立下生死誓言,无论谁死了,对方众人,都不得报仇,团结友爱,跟随着元力盟主,打倒魔教。” “以血为媒,立下生死约。”元首面容冷峻,伸出自己的手,洒下一滴鲜血,将他甩在空中,消散在天地之间,力首亦是。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踹量,眼睛朝着朝着对方撇了撇。 “众人可有意见,若无,那便开战。”元首冷声问向众人。 众人没有提出反对,都沉默着,等同于默认。 “开战!”元首朝着山下大手一挥,历声喊道。 话刚刚一喊完,众人刚想有所动作,只见天上一人乘剑而来,落在的踏天峰上。 “你怎么?”力首欲言又止,元首冷眼旁观,峰下众人神色各异。 “这场比斗,有一点不公平,力首已经有重伤在身,如何以最佳状态跟堂堂元首对打。”朴瑾风此话一出,力门众人不由交头接耳,议论了一下,随即静声若蝉,眼中带着怒色,紧张,担忧,不安,手中兵器握的更加的紧了。 “我相信这对力首来讲不成问题,你既然上了踏天峰,我可以让你们一起,二对一,较为公平。”元首嘴角轻巧,轻轻的冷哼一声,带着一丝的挑衅。 “你可不要小瞧他,他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灭魔三客之首风。”力首眼中带着笑意,眉毛微微上挑,眼神锐利。 朴瑾风心中一紧,众目睽睽之下,脸不红心不跳,眼神就有那么一点的飘忽,突然觉得自己恐高了,好想消失在这个峰顶。 峰地突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跟着身旁的人议论确定着,不多会,纷纷将眼睛投向朴瑾风,不少人的眼中不由戛然生起敬意,更多的还是猜忌,因为朴瑾风看起来非常的年轻。 朴瑾风表面上神情自若,镇定无比,身姿挺拔的站在踏天峰上,的确有高人之态。 “哦?人首莫不是在开玩笑,挑衅所有人的眼睛智商?”元首嘴角讥笑,瞥了朴瑾风一眼。 “元首站的离我最近,又怎么谈挑衅智商呢,就算我不是魔灭三客,也请不要小瞧了我。” “哼,变相承认吗?你以为我会因此而退缩,就大错特错,今天我就先将你打的哀嚎痛哭,趴在地上,忏悔自己的妄言,然后从踏天峰滚下去摔死吧!” “元首,何必出言如此恶狠。”人首踏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即将变成死人你,自身难保。”元首历声朝着朝着峰底喊道:“开战!” 元门众人对峰顶也不留恋,闻言,手中幻化出兵器,人之力一方,拿起自己的兵器,迎了上去,双方很快打成一团。 元力流光璀目,剑上寒光凌厉,地上飞石走土,灰土肆意,草色被践踏的粘稠,开始元力占了上风,几个功体光波就将对手打倒了,后来,那些没有在一开始被打倒的人,元力很难攻击和伤害,吃了力道与速度上的亏,节节败退,后来,修为较高的打在了一起,就造成了两方一时间难分中伯的局面。 同一时间,踏天峰上,元之首率先出手,手中握拳凝力,朝着朴瑾风的脸捣去,朴瑾风周身起风,风息流转,运着风盾在身前,自己向着一侧斜去,拳头慢着半拍的穿过风盾,落了空。 “你真是一点也不谦让晚辈。”元之首说道。 “我不整虚的。”元首立即回身,朝着朴瑾风发出更为猛烈的攻击,手上凝聚的力量更加的强大,朴瑾风指甲风速流转飞快,一边运着强元,一边躲闪着,面对元之力,他万分不敢大意,那可是元之力的头目。 “畏畏缩缩,一点男儿气概也没有。”元首嘲讽道,步伐沉稳,正视朴瑾风,拖着自己的一只手,指头对准他。 “若不会躲闪,与莽夫何异。”朴瑾风微微侧身,气定神闲,身体内暗自运力到自己的手上。 “好一张伶牙俐齿。”元首冷声道。 朴瑾风心中哼笑,明明是他先阴阳怪气的说自己,自己只是稍微反驳了一下。 元首站在旁边观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介入战斗。 朴瑾风元首二人手中凝聚力量,眼神一凛,脚上踏着快步冲了上去,速度很快,力量很强,一时间踏天峰上散发着磅礴刺眼的金白光芒,众人只觉得峰顶越打越烈,心中的战意不禁被点燃,战的更加的凶勇了。 “有点本事。”元首正面与朴瑾风的力量交锋,感觉到朴瑾风功体的强大,心底不由轻轻的吃了一惊,眼中流露出玩味。 朴瑾风不言语,与他交锋,只觉得他不过如此,没有相像中的那么高深莫测,自从被楚泽南封过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用自己的实力,现在运用起自己的功体,觉得比以前又强大了一些。 “来,让我看看你最强的一击。”元首面无表情,眼神冷凛,抿着自己的嘴唇,抬起自己的单手,一股暗金色龙形的雾气,从他的手上盘旋而上,气凌霄汉,雄伟霸道,一股强大的威压顺着峰顶向着峰底蔓延,一层一层匝匝踏踏。 朴瑾风心下又是一紧,不敢大意,凝聚着强招“七日旭风遥。”天上云散,太阳光辉乍现,夺去金龙耀目,朴瑾风手中白光炸破,流光肆虐,衣决狂舞狂飘。 元首先招,朴瑾风后发,两大功法相碰撞,顿时散发无比强大的威能,踏天峰发出轰然响动,剧烈一颤,不禁让人停眼多看。 二人发出功法还未消停,又展开了近身搏斗,附带着各自的元功,朴瑾风脚下行着八卦迷踪步伐,手中运着无影拳,不见出拳,只见出拳的影子,强悍非常。 元首先是不以为然,正面挨过一击之后,只觉得他出拳软快,拳落如泰山轰击,强悍无比,便不敢不防御,用身体去强行接拳,朴瑾风手上速度变快,元首只运着元力攻击,小幅度的攻击并不能拿朴瑾风怎么样,朴瑾风游刃有余。 突然一记重拳朝着元首的下颚打去,元首扬首,朴瑾风手中拳下压,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元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的炸开,沉痛无比,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立即凝聚强元朝着朴瑾风攻击。 朴瑾风催动功体,似是抓住了他的实力,运着更加强大的风元,衣袖猛然一挥,将他的力引向了一旁,而自己反手而上,手中闪烁着白光,撞贴在他的胸脯,“轰”的一声,将元首震退了,元首脚上有些踉跄,稳住身形,。 朴瑾风不想给他多余的喘息机会,眼神一凛,顿时风起云动光现,他的身上笼罩着白光,光流到手上,朴瑾风双手起,画了半圈,左右拉开,将力送到右手,朝着元首送去。 一道白衣身影,忽然出现在元首的身前,朴瑾风眼中一怔,力已经收不回来,猛烈的打向了白色身影上,白衣身影忽被拽开了,迎着功法的人又变成了元首,黑色身影不停的后退,力首稳住身形,想要扶住他,被他的余力弹飞到了地上。 白色的雾气还未散去,灰土漫天,使人看不清峰顶的情况。 元首不由倒在了地上,力首挡在他的前头,朴瑾风看着受伤的力首,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的惊,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查看他的情况,顺便看看元首死了没有。 “不要杀他,不要。”朴瑾风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力首身形有些踉跄的挡在他的身前,极力阻拦。 第三百八十五章 元力盟成立 “为什么?”闻言,朴瑾风问道。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力首道。 “嗯?”朴瑾风眼中闪着疑惑。 “历代的元之力与人之力从来都是父子关系,父子的力都是相反对立互相不容的,我们真的已经厌倦这样的模式,想要改变。” “改变?” “我想用自己的死,换来元力合并,没有想到,他,他竟然想要代替我去死。”他的眼神不由朝着地上躺着的人看去,地上的人睁着眼睛,神情有些冷漠,但是难以掩藏心中想要力首活着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和平的相处呢?非要用如同痛苦的方式。” “为了魔教,我在所不惜,义不容辞。”力首悠悠道,突然他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朝着地上看了一眼,有些哀愁道:“现在,他被你打成重伤,如何担此大任。”他的神色又严肃打破:“朴瑾风,我想请求你,暂且担任力首,带领众人对付魔族。” “前辈,你可以……” “不要推辞了,让我带着他找一处偏静的地方养伤,伤养好之后,再来助你一臂之力。”他说着,眼神看着元首。 “那朴瑾风就不在推托,等前辈归来之后,再交还。”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请你当着众人的面,杀他一次。”力首说完,躺在地上的元首不由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力首的身旁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声好吧,力首将自己的力量输入给元首,直到眼前有些发昏,才停了下来。 踏天峰上顿时云开雾散,元首凛然而立,好似没有受过伤一般,朴瑾风运着功体,摇晃着强大绚丽的前缀,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底下的人一时间停了下来,纷纷将视线朝着峰顶仰视,朴瑾风与元首腾空而起,二人力量沸腾强大,轰撞到了一起,力量向着外边扩张了三圈,元首力弱,受到冲击,向后退了退,不多时,口中喷出血来,重重的砸在了峰顶。 底下众人已经打的疲倦了,见峰顶出来结果了,元门众人的脸色不是很佳,甚至说有些发青。 力门的人脸上则是带着一丝的得意。 人首缓缓的走到峰前,看着众人道:“结果已经出来,我方赢了,是朴瑾风打赢的。” 众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了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神色温和,步伐沉稳缓步走了几下,不怒而威。 “我深受重伤没有余力带领大家共抗魔教,所以请三客之首,这场比试的胜利者风公子,来担任元力盟主一职,对付魔教,他比我更有经验,年轻人更是活力无限,敢作敢为。”元首拖着自己的手,朝向朴瑾风,看着众人朗声说道,说着说着,偶尔来一次身形不稳。 “跟随朴瑾风盟主!”力门的人率先喊了起来,毕竟他们见识了朴瑾风的实力,加上力首资深的话,不由呼之而出。 力门的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元力门的人不情不愿的喊着,慢慢的不想在声音上示弱,不由也大声的叫了出来,成了集体呼喊。 朴瑾风不由抚平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着众人安静下来。 众人慢慢的沉默了下来,他缓步走向前去,朝中众人微微的拱了一下手,道;“承蒙力首抬举,朴瑾风暂代盟主之位,一定尽心尽力与众人一起,将魔教组织消灭殆尽。” “跟随盟主,消灭魔教。”众人喊道。 等到声音稍微小了一点,力首又道:“我与元首关系匪浅,就让我将他的遗体送回家去。” 元力众人沉默了,只注视着力首缓缓的半跪在地,眼神温伤的看着他的面容,伸出两只手去抱。 在来此之前,元首跟他们沟通过了,意思就是如果他不幸身亡,不可以阻止力首为自己收尸,可以选择离开,但是不可以违背力首或者是与他作对,他们只当他开了一个冷冷的不好笑的玩笑,谁也没想到他会真的死,眼中带着一丝伤感,神色暗淡。 人之力这面,事先也是在朴瑾风不在的时候沟通好的,所以朴瑾风成为他们的元力盟主,他们很快能够接受,不觉得突然,加上踏天峰上,朴瑾风的出色表现,以及鼎鼎有名的灭魔三客的身份被证实,他的威望一下子就提升上去了,众人也是期待这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人首抱着元首的身体,从踏天峰上飞了下来,双方不由都朝着他凑去,一边看着自己的元首,一边看着自己的力首。 “力首。”力门众人朝着他靠近,喊道。 人首抱着元首的身体,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点了一下头,口中不急不慢,有些平静道:“诸位,告辞。”说完,不顾众人的眼神,迈步离开了众人。 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眼睛里,见他们走远了,不由将眼神都投向了朴瑾风。 “诸位,个人回去整理琐事,三日后,在踏天峰北三百里处建立共同的据点,方便我们一起商讨。”朴瑾风坦然自若,站在元之力人之力中间。 让那一面成为据点,都是不妥,一方定有人不服气,也有不乐意对方到自己地盘的,不如建立新的据点,让两方的人去一处。日后在教他们慢慢融合到一起,现在强行融合,只会适得其反。 两方的心里暂时还接受不了彼此,任由哪一方到那一方的阵营,心中不免膈应,不由都赞同建立新的据点。 “另外,你们可还有主事的?”朴瑾风看着双方的人问道。 “我元门副手夏随遥”元门中走出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杏眼挑着柳叶眉,声音不卑不屈,带着一丝的傲气。 “我力门副手何御冬”人之力中走出一个较为稳重的年轻人,肤色在少年的对比之下,显有一点黑,穿着一身素衣,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紧致。 “嗯,麻烦二位将门中人数,装备,以及所擅长的功体统计给我。”朴瑾风说道。 元门副手夏随遥不痛不痒的轻声的嗯了一声,力门副手何御冬则是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好字。 元门刚刚失去了元首心中不是滋味,心中压抑着,朴瑾风便说:“若是没有什么意见,诸位散了吧。” 元门众人停留了一会,便朝着拱了半个手,意思意思的就转身离去了,等待他们走远了,人之力中,有人刺讽道:“哼,什么态度。” “诸位,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朴瑾风转了一下身,看着他们。 “盟主,我们告辞了。”众人朝着他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散去了,却独独有一人,还站在原地,不曾散去,那人有着一头浓密的长发,高高的竖起,背上背着弓箭,气势不凡。 见朴瑾风看着他,不由上前道:“我叫上官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可以随身保护你的安全。” “多谢,有劳了,目前我并不危险,先生先离开吧!”朴瑾风道。 “有需要叫我。”上官赞点了一下头,朗声说完,便利落的转过身去了。 一处隐蔽的地方,树木茂盛,幽静无比。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在交谈着。 “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黑色的身影,就是元首,虽然受了严重的伤,但还是能够勉强活动的。 从他追杀力首,力首被朴瑾风救,到现在,都是在演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朴瑾风成为合并后的元力盟主,他们好安心的退隐。 元首觉得将那么重的担子放在朴瑾风的肩膀上,他今后会很苦,他已经经历过了什么叫做苦,有一丝心疼这个晚辈,他的内心又是纠结的,因为他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想要摆脱与自己的父亲为敌,与他在人前逢场作戏,元力争锋。 好事难以两全,权衡之下,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偏向于自己的解脱。 “如何不好,将元力盟脱手交给他,我放心,我相信他能够消灭魔教。”他的手轻轻的搭在元首的肩膀上,看着远方,道:“我们二人就此退隐,再也不用争斗,从我们这一代起,父子全部和和睦睦,不再做元力之斗。”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变的温柔了许多,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六岁之后,为了树立对立的形象,他就给自己的儿子灌输了祖辈的制度,他们是父子,必须以元首力首的身份对立, 他的态度变的严肃,面对孱弱向他微微撒娇的儿子,他会立即呵斥,甚至会大打出手,后来他不允许他叫自己父亲,用劲了各种残忍的手段,最后元首再也没有唤他一声父亲,就算他们和好之后,背地里,他也不曾再称呼他一声父亲。 若元首先死去了,那么身为儿子的力首必须立刻结婚,生养下一代,若是身为儿子的元首死了,那么身为父亲的力首,将儿子火化,给自己的妻子喝下,当即发生亲密关系,过了几天便会怀孕,从而诞生新的元首,一般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这段时间,则是用历代同相的元首替身,替身只有在宿主死亡的时候才会出现,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不用替身。 现在的结果让他心中淡喜,觉得轻松了许多,打了一小半辈子,他们下定决心,打破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祖制,享受着天伦之乐。 元首心中一紧,沉默了一下,历代的父子相残,终于在他们这一代终结了,无论日后有什么样的报应,未来事未来知,他的字典中没有后悔两个字。 点了一下自己的头,与他并肩而行,力首的手握着元首的手,牵着他缓缓的走,手上传来的温度,很是真切,让元首心中淡暖,冰冷的脸上也融化出一丝的柔色。 第三百八十六章 魔教的衰弱 阳光高挂,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在空中不断的放大,一处空旷的地方,四面环树,一群穿着朴素破烂的人,脸上挂着惊恐未定的疲倦,聚拢在一起,他们的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华衣,手环绕自己的脑袋后,神采奕奕的看着众人。 “啊,你真是害人精呀,我们被你害惨了。”大棚老板指着贺西北抱怨道。 贺西北真是太能跑了,他们追了许久,不知不觉就追出了自己的村子,等到贺西北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以为终于能够将贺西北绳之以法,不成想遇见了不知是哪一处的魔教分支,又被追的跑了百里,最后不得不跟贺西北同一路线,在贺西北的建议下,他们采用吸引目光暗地偷袭的方法将那群魔教之徒杀了,第一次杀人的他们到现在还恍恍惚惚的不心安。 之后他们就迷路了,要贺西北负责带他们回去,饭钱就不要了,贺西北爽快的应承下,带着他们找回去,结果是越带越偏,最后彻彻底底的找不到回村子的路了,路上遇见大大小小的魔教分支人员,都在贺西北的带领指导下侥幸的逃侥幸的杀。 “你看你们,可是杀了魔教的人,你把自己的事迹告诉你的亲人,告诉你的后代,你就是为民除害的英雄呀!” “我们不想,我们只想回家。”他们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骄傲自豪,而是没有好脸色,时刻对着自己的家里牵肠挂肚。 “唉,你们看,我们快到踏天峰了,既然暂时回不去了,不如加入他们,寻求庇佑,不然迟早被魔教分支杀死呀!我这是为你们着想,若是你们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去了,你们自求多福吧!”贺西北抱着自己的胳膊,手指头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胳膊,脸上带着惬意,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看的众人心底牙痒痒,想要揍他一顿。 不跟着贺西北加入力门,那就是死路一条,很是明显的威胁,他们心中慌张,脸上难以掩饰的一丝的惶恐,心下想着但凭他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走得长远,他们不想要死,互相看了看,脸色不善勉强的答应了。 “大家真是聪明人呀!我们走吧!”贺西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是满意结果,潇洒的转了个身,迈着大步走了。 众人则是跟在他的身后,眼中颇有怨气。 来到了力门,他礼貌的敲了敲门,做了一番高调的自我介绍之后,带着众人踏入了力门,得到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那就是元力盟合并,盟主不是力首,更不是元首,而是朴瑾风,他不由挠着自己的太阳穴,想着这个名字为什么有一点么的耳熟,看见来视察的朴瑾风,他口中不由大呼,说了一个:“你。” 力门的人向他介绍,那就是他们的盟主大人。 “原来是你,朋友,好久不见!”贺西北一听,大步流星的向前。 朴瑾风看了看他,一时想不起来,他的口比他的大脑反映的快,脱口而出一个:“你呀!” “没错,就是我,贺西北。” “贺西北。” “我听说人们有危险,就马不停蹄,翻山越岭,翻江倒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来到了力门。” “如果我没有记错,消山谷客栈离这里不是很远……” “别在这样不重要的细节上纠结了,我在路上号召了一群义士一同加入”他说着,随即凑到朴瑾风的耳朵旁边,小声道:“啊,你可要给我一份很高的职位,不然我就太屈才了。”说完退回了原位。 朴瑾风朝着他所说的义士看去,他们看起来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无精打采,眼中带着闪避于拘谨,多是老弱妇孺,更像是普通贫苦布衣,是被要保护的对象。 “多谢诸位勇士的加入,有劳你们了。”朴瑾风朝着他们微微颔首,语气温和。 “啊,这……”那村的人,不由面面相视,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惶恐不安,浑身颤抖了一下。 “应该的。”他们心脏“砰砰”跳动,微微的点头,异口同声道。 “阿娘,我饿了。”大棚老板的儿子,对着他的那脸色蜡黄瘦弱的女人说道,女人立即扯着他的衣裳,捂想要捂住他的嘴巴,大彭老板也给他使眼色。 “你叫什么名字?”朴瑾风看着他温声的问道。 “我,我叫永安。”那小孩睁着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 “诸位一路上辛苦了,燕朔,你先带他们去吃饭。”朴瑾风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一旁走来一个少年,微微板着一张脸,对着他们语气不冷不热,让他们跟着他走。 众人微微低着自己的头,跟着那少年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了,站在朴瑾风身后的壮年语带讥讽道:“一群病气泱泱老弱妇孺瘪三能干什么,添乱。” “不要说出来,总有他的价值,既然想要加入,尽一份心力,我们就不能给脸色带歧视,我们要保护他们的安全,也要保护他们的心灵。”朴瑾风压低自己的手,正色道。 “元力盟主果然不同凡响,贺西北挺你。”贺西北上前笑着道。 “哈。”那壮年冷笑一声离开了。 “盟主,你还没有给我安排职位呢。”贺西北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职位。”朴瑾风问他。 “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看起来有一丝的为难,是我的要求太低了吗?”贺西北问道。 “眼下门中的高职位都满了,你可以屈尊中等吗?”朴瑾风脸色有些为难,也不想打击他资历不够。 “这,哎呀,职位不在高低,只在人呀,我不是那么计较名位的人,中等吗,勉为其难吧!”贺西北惆怅了一番,脸上尽显英才不得志,抬起自己手,伸出食指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喃喃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朴瑾风只是面上一笑,不多言语,眼前只觉得此人趣味,贺西北看着他笑,脸上不由也是会心一笑。 力境,大楚澄皇一年,11月26日,踏天峰往北三百里,元之力势力与人之力势力正式结盟,名为元力盟,设置宽大长正的高台,写有元力盟三个大字的旗子高高挂起,迎风飒飒。 朴瑾风的第一件事情,设置组织纪律,广招天下义士,不分异同,皆可加入元力盟。 第二件事情,元力盟将以小组的形式,针对魔教进行打压,每一组擅长元之力的与擅长人之力的各占一半,为互补,根据魔教分支的特性,再决定由那个小组前往,开战之前,要先疏散附近百姓,或没有普通人的地方展开战斗。 第三件事情,贺西北为粮司,由贺西北所带来的那群人,全部划分为后勤炊事,全权由贺西北负责。 第四件事情,林斌为元力盟医长,招纳天下医者,负责药物装备所有伤员 第五件事情,建立探查传信小组,负责侦探地形,魔教动向,调查魔教分支特性,第一时间传递情报,由莫疾担任组长。 ……… 所有的事情都井井有条的进行,不到五百人的组织,对魔教有计划的发起了攻势,若是遇见强大的头目,则是由朴瑾风亲自出场,且是屡战屡胜,果断利落,他的威望一点一点的变强,越来越多的人对他绝对的信服。 一次两次的胜利,让天下间看到了希望,心中燃起了斗志,纷纷抱着一腔热血为民除害的念头加入元力盟,为了名扬天下沾一沾荣耀,也有少数。 元力盟不断的扩展,将近三千有于,风头盖过当世最为人之津津乐道的傲风宗,魔宗,大楚,他们又都与朴瑾风有所关联,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原因与心思,所以对于朴瑾风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现的很是平静沉默。 魔教分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有人能解决,何必自己浪费力量呢,所以坐山观虎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元力盟是一个天下间为了一个目标的的组织,并不是江湖门派官方势力,所以即使威望再高,也不会对其他强大势力造成影响,要说能造成影响的,也只是他们的领头人元力盟主朴瑾风。 历经了两年多,魔教分支死伤惨重,势弱,不少本来就不坚定在魔教的人,纷纷逃离魔教,甚至用魔教的情报讨好元力盟,请免除死罪,不少魔教分支因此覆灭。 渐渐的魔教的处境,变的非常危险提心吊胆,人力越来越少,很少有人再加入他们,也根本强行不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威望,没了狂妄的资本,就像是一群残疾稀少的狼,难以咬到人,难以拉人入伙,就算对方愿意了,还要担心他们是不是真心加入,担心猎人元力盟是不是在附近。 面对势单力薄的魔教分支,元力盟能够轻而易举就能灭掉他们。 魔教分支没有人力支撑,溃不成军,大多散伙,过着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的生活。 只有个别的魔教,还在撑着,甚至谋划着反攻元力盟,用别人的话来讲,就是不知好歹,自投罗网去送死的。 时到今日,魔教分支已经寥寥无几,朴瑾风想着,不多时就能彻底的颠覆魔教势力。 第三百八十七章 红莲教双口非凡 红莲教主与朴瑾风是旧识,当初魔教派他调查魔教的灭魔三客的身份的时候,她就已经查出来是朴瑾风,只是迟迟没有上报,为他隐瞒着。 现在,元力盟日益强大,不少的分支就要被灭掉了,她知道元力盟总有一天会将矛头指向红莲教,她想着与其如此,不由率领红莲教投降,这样可以保护她们不死。但是她受馈于魔教之主,身居要职,怎么可以背叛,不是她舍不得自己的权势以及地位,而是他顾着魔教之主对她的信任与恩情。 她思量了许久,终于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带着红莲教从良,然后独自回到魔教总坛请罪。 晴空万里无云,太阳挂在天空,发着淡淡的光芒,照在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的温度。 苏碧萌以红莲教主的身份,前来找朴瑾风,一路上遇见那些元力盟的人,受尽了白眼。 她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头上带着朱红簪子,脸上施摸淡淡的胭脂,面容平静无比,眼神有些冷淡,对众人眼神熟视无睹。 “朴瑾风,你愿意接受我们吗?”她站定了一会,微微扬起自己的头,看着他。 “只要你们真心改过,过了三十天的观察期。”朴瑾风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头上用玉冠竖着一把头发,俊俏的脸上沉稳微微严肃,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好。”苏碧萌道。 “苏碧萌,谢谢你。”朴瑾风的脸上柔和了一些,突然道。 “我们不是朋友了吗?”苏碧萌微微侧身反问道,知道他是为了魔灭三客还有这次的事情。 “是呀。”朴瑾风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沉重道。 “别让自己太劳累,照顾好自己,你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很多。” “碧萌姑娘……” “朴瑾风,请好好对待她们,我要离开了,保重。”苏碧萌说完转了身去。 朴瑾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向前一步,一个转身,挡在了她的身前,带着确定的语气问道:“你要回魔教。” “魔教待我不薄,我怎么能背叛。”苏碧萌道。 “这不叫背叛,这叫弃邪归正。”朴瑾风道。 “一句好听的说辞罢了,这是我的选择,请你尊重,若是有一天,你的元力盟要杀我,请你袖手旁观,不要插手。” “我不能让你回去,你带领你的人,来元力盟从良,就已经触犯了魔教,回去下场可想而知。” “朴瑾风,按大楚律法,我罪该万死,杀一人偿命,杀百人,千人就是凌迟也不足为惜,你就当那是我的最后的处刑吧!” “律法因人而异,你早已经不在大楚律法圈中,那不足以衡量你,你只要弃恶从善,江湖有你立足之地。” “朴瑾风你喜欢杀戮吗?喜欢杀魔教的人吗?” “我不喜欢。”朴瑾风肯定道。 “只有大楚的律法,才能规范我们,才能不会有成千上万的杀戮,才会有和平。” 朴瑾风沉默,心中有所思量。 苏碧萌的眼神突然一冷,声音微历道:“但是我不后悔杀了他们,我就是想要继续做一个女魔头,无论生死,你要现在杀我,我不会束手就戮,我想,我也逃不出元力盟。”说着,她朝着朴瑾风的侧边走去,与他擦肩而过。 朴瑾风不由跟在她的身后,想要送她离开,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去看她的那一群红莲教徒们。 远处清晰可见一群穿着艳丽红裳的女子,与一群元力盟的人,冷眼相看,红莲教众人眼中带凶,咬着自己的牙齿,还有一丝的发抖,他们来到之时,只听元力盟的新锐在羞辱着红莲教。 “我们的地都被你们这群破鞋们踩葬了,穿的这么妖艳,想要勾引谁呀!” “你们这些脏女人,就算从良了,也只能去当青楼女。” “不对,害人的青楼女谁要呀!只能脱光了给人看,搔首弄姿恶心人。” 红莲教众人不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面红耳赤,她们中还有人未经人事,从未于男人接触,被他们说这都要哭了出来,但表现的只有羞愤恻隐。 “哈,羞辱女人,会让你们觉得自己很干净吗。”红莲教主眼中带着愤怒,周身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势,红莲教女人纷纷朝着他抱拳,叫了一声教主。 刚才讲话的几个人,不由挑了挑眉头,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扬起自己的头。 “诸位,你们过分了。”朴瑾风冷声道。 “盟主,我们说不得吗?我们说的是事实,她们红莲教不是出了名的的贱,骚……” “够了,不要在讲下去,再让我我听到此种言论,离开元力盟。” “啊?是盟主,我们不说了就是了。”他们不由吃了一惊,互相看了看,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说完之后,便成群结队的走了。 “元力盟有这样的人,不待也罢,我算是明白了,就算我们改过自新,你们始终带有偏见,不会接受我们,那还不如战死,我们走!”苏碧萌历声道,说完脩然转身,朝着元力盟之外走去。 红莲教众人也愤愤的跟着自己的教主离开,不想在这里受气。 朴瑾风踏步上前,一个元力盟的青年跑来道:“盟主,我们不能放过她们,应该现在杀死她们。” “自古两方开战,不杀使者,不杀降者,如今是我们的人厌语侮辱了她们,已是理亏,不如放她们离开,改日在行商讨。”朴瑾风停了下来,想着元力盟众人解释道。 众人想想有理,不由高呼盟主英明,众人都停了下来,还有一个青年人,还在高呼着盟主英明,众人不由朝着他投去白眼,那人朝着众人笑了笑,众人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自顾自的散开了。 朴瑾风朝着此人看去,原来是魔教分支双口非凡之主吕不凡,当初,朴瑾风的元力盟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消灭他们,只是途径他所在的区域,他就自个的出来,要加入元力盟,还称自己早已经脱离了魔教,怕魔教追杀自己。 朴瑾风给了他三十天的观察期,元力盟的人对曾经身为魔教分支老大的人很是不友好,吕不凡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只是脸上带着笑容,死皮赖脸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受虐的倾向,众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觉得这个傻叉他不坏,待人真诚,心中对他的好感不由提升了许多,也不再给他脸色出言讥讽,只当他是个透明人。 “吕不凡,你怎么还在这里?”朴瑾风记得自己叫他走了的。 “瑾风大人,你别赶我走呀!”他凑了上来,朝着他笑道。 朴瑾风扯了他一下,将他拉到了一处没有人活动的地方,道:“你何必在这里被他们使唤,呼来喝去,过着不如意。” “没事没事,我自愿,再说,外面很危险,这里最安全,不要撵我走,我真的没有做太多坏事,你打听打听,我是魔教出了名的好人。”吕不凡颇有一丝的得意道。 “那好吧。”朴瑾风说完,欲要转身离开,吕不凡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给他递了一个小盒子,笑着道:“糖豆吃吗,葡萄味道的,我在城里买的,好吃极了。” 朴瑾风微微一怔,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盒子上,接过也不是,也不忍心拒绝,就僵持了几秒。 吕不凡有收回去的姿势,朴瑾风走顾右盼的看了看,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盒子,压低声音道:“不许告诉别人。” “为什么呀!?”吕不凡挠了挠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再问就还你,我不吃了。”朴瑾风正色道。 “别呀,别呀,我不说就是了,我懂。”吕不凡掩嘴笑道,有听一人不不怀好意道:“好呀,我可抓住你们了,行受贿赂,啊,盟主呀,盟主,你的高清亮洁,保不住了。” “西北公子,何时也学会偷听墙角了!”朴瑾风不怒反笑的调侃道。 “原来是西北大人,我……” “凡凡,你送了什么好东西给盟主。”贺西北笑嘻嘻的问道,贺西北这种自负自恋的人呢,元力盟没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了他,吕不凡是那种讨好所有人,都不受待见的人呢,两个人正好臭味相投,关系也就好了一些。 “是好东西,我还想晚一点也送你一盒呢,我买了好多。” “我不开心了,一定是你送给别人不要,才想着送到我这解决了。” 吕不凡被他说中了一点点,不由露出一丝羞笑。 贺西北眼神朝着朴瑾风的手中撇去,伸出自己的手,朴瑾风无意不给他看,便让他将自己手中的糖盒夺了去。 他快速的打开了,眼中不由直放光芒,嘴角上扬:“糖豆子,好久没有吃了呢。”说着不由拿起一颗,看了看,然后放在自己的口中,一脸的享受,那一副好吃的样子,不由勾的人口中唾沫增多,馋虫蠕动,吕不凡就盯着糖,咽了一下口水。 “啊,不好意思,要分享。”贺西北笑了笑,将糖盒举到中间,让他们自己拿,神奇的是,朴瑾风的手与吕不凡的手同时伸到那糖盒,二人皆是一怔,朴瑾风神情自若的捏起了一颗糖豆,躺在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回味无穷,他一直一以为自己不喜欢吃糖,只喜欢辣辣的鸡,没有想到糖豆的的味道,也是十分的美味。吕不凡吃着糖,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盟主,给你,这都是你的。”贺西北将糖盒递给他道。 朴瑾风将自己的手收了手,眨了一下眼睛道:“我不吃了,你们留着吧!” “嗯?我不是很懂。”何西北举着糖盒疑惑道。 “玩物丧志,魔教未灭,我有怎么能好逸贪食甜美,松惕自我。”朴瑾风神色有些暗淡道。 “我相信盟主控制的住自己,你又不是机器,又不是劳碌命,拼什么享受不了美味。”说着,贺西北将糖盒直接塞在了他的衣袋中。 朴瑾风还欲再讲话,就听见有人急切的喊着盟主,朴瑾风脸色一变,瞬间吞下糖豆子,就朝着来人迎上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魔教来袭 来人是元力盟情报传递员,他神色有些慌张,探头探脑的到处寻找着朴瑾风,见朴瑾风出现,不由立即向前,道:“盟主,西北方出现大量魔徒,领头人为方蛊,来势勇猛,我们的伤亡惨重,盟主快去支援啊。” “啊,众人随我来。”朴瑾风心中一紧,立即喊上众人,让他们跟着自己走,脚上行着快步,积极奔跑在路上。 元力盟最近在对付一支非常难搞的分支,据调查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抗衡的能力,还有过人的智慧,果不其然,他们的背后有人,方蛊,此人他认识,使用骰子的人,是魔教十八渊的护法之一,他会出场,想来魔教之主下答的命令。 他们赶到之时,现场已经没有一个元力盟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魔教此次领头人方蛊,穿着一身黑色衣袍,手中飞着一颗散发着黑棕色光芒的骰子,在缓缓的转动着,他的身后跟着一干魔徒。 他见朴瑾风来了,嘴角不由上扬,眼中一亮,朴瑾风的身后又出现大批的魔徒,形成两极包围的状态,元力盟众人立即分成两个方向,背靠着背,手中兵器对准着魔教众人。 “朴瑾风,杀了你,元力盟会因此崩溃吗?”方蛊嘴角冷笑,眼神阴狠的看着他。 “不会,就算我死了,还有下一个我接替我。”朴瑾风镇静沉稳道。 “哼,那出现一个,就杀一个吧!”方蛊手中的骰子急速的旋转着,不停的有着方方蛊正的光影朝着外面扩散去,衣袖起风,方蛊出脚的瞬间,他身后的魔徒也跟着他一起冲了上去。 朴瑾风周身风息流转,体内运起元力,迈出的第一步,便开始施展八卦迷踪,朝着他迎去,元力盟的众人同时出击,朝着魔教众人杀去。 方蛊的骰子朝着他甩去,在上空放大,变的虚幻,朝下砸去,朴瑾风的脚向后挪去,滑着地面,躲过了骰子。 “看来比上一次有所进步。”方蛊冷声道,张开自己的手,骰子又变成了好几个,方蛊手中握拳朝着他打去,朴瑾风侧身躲闪,方蛊的手突然放开,里面乍现凌厉发光的骰子,朝着朴瑾风的心脏撞去,朴瑾风再次侧身,胸口出现一阵风,将骰子挡住,那骰子见没有打到他,便立即消失不见了。 朴瑾风的眼中不由去捕捉骰子的动向,方蛊趁机再攻击,握拳朝着他的腹部打去,朴瑾风弓腰侧转,方蛊再一次张开自己的手,突然出现的骰子,擦着朴瑾风的腰间走过,留下一道诡异的黑绿荧光。 “猜一猜,刚才撞到你的是几点。”方蛊冷笑道。 “我不感兴趣。”朴瑾风立即回他。 方蛊向后退了退,天上再次幻化出一个骰子,朴瑾风仰头,见骰子上赫然出现三点,对着自己的头顶,快速模糊的朝着他飞来。 心下想着,不能被他罩住,便立即抽身,抽身的瞬间,三点已经落在他的头顶,而他的脚下踩着的竟然是骰子三点,他凝神谨慎,骰子开始快速的旋转,他身边正在打杀的人魔声音渐渐消失,身影也变得模糊,他的天地空无一物,十分安静空洞。 眼中看着正前方,方蛊朝着他闪现而来,眨眼的功夫,就与他站在同一片的天地,也就是骰子内。 “我的玲珑骰子,我的世界,你已经逃不了。” “哈。”朴瑾风不以为然,手上运着强功朝着方蛊打去,方蛊也不躲,就看着朴瑾风的攻击朝着自己飞去,他的眼前仿佛有一道虚无的墙,将他的攻击格挡住,攻方撞在上面消失不见。 突然,朴瑾风的背后,出现了他自己的功法,正朝着他猛然冲去,朴瑾风不由运功想要将他消散,他运的功法根本就打不正自己的功法,两个功法相互即将猛然轰撞的瞬间,朴瑾风第二次发出的功法消失了,第一次的功法直接撞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中了自己的功法不由连连后退,还没有稳住身形,他的第二道功法,又撞在了他的腹部,不由让他岔气了一下,脚上不稳。 “害怕了,恐惧了吗?你的功法根本就打不正我。”方蛊嘴角上扬,邪笑着,手中凝聚起强大的力量,缓缓的朝着朴瑾风送去,口中道:“而我的功法,却能打中你。” 功法来的不快不猛,朴瑾风没有再一次的运力,而是采用躲闪,刚一躲闪了,他转到的那一面,方蛊的功法,从他的正面窜出,猛然冲着他的身体撞去,朴瑾风脚踩着骰子地,地上的三点不断的闪烁,让他难以运力。 他的力量变得沉重难以运转,方蛊的功法将他撞的连连后退,口中喷洒出一丝的鲜血,背撞在了骰子的边框上。 “呵呵,在这里你只有挨打的份,可我只想杀了你。”方蛊冷冷道,手中再次凝聚强大的力量,方蛊的骰子密不通风,他的力量充斥着整个玲珑骰子中,还未发动上乘的功法,朴瑾风就已经感受到一股压力。 方蛊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光辉,璀璨夺目,气势磅礴,朴瑾风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不由强行运转自己的功法,想要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直接破坏他的玲珑骰子。 他的脚下使用着人之首交给他巩固下盘的姿势,手中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元力,将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自己的手中,双手握拳摊掌,隔空朝着他送去。 两股力量相互猛然冲撞,竟猛烈的穿透对方的功法而过,撞在对方的身上,本以为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不成想朴瑾风的功法,穿透过方蛊的身体,方蛊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而他也被方蛊的功法击中,口中吐了一点的血,还未调息,他的功法从他的背后,猛然的撞在他的腰背上,他整个人向前倾,口中吐出一大口的血,身体摇摇欲坠,气息不稳。 “哈,我虽然受伤,但你所承受的伤害是我的三倍,朴瑾风。”方蛊捂着自己的胸口,抬起自己的手,将留在自己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眼睛阴毒的盯着朴瑾风。 “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朴瑾风了。”他说道,微微抬起自己的手,四周起风,朴瑾风疾步而攻,握着拳头,带着风息轰击在他的身上。 面对他的咄咄攻势,方蛊快速的出手与他相搏。 “若是这个空间只攻击我,不攻击你,跟你在一次无疑是最安全的,若他是追踪的,那攻击打在你的身上,我就不用承受攻击了,再强的力量再强的法宝,遇见比他还要强大的人,都不可能超过自身的负荷。”朴瑾风手中打着无影拳,脚上行使着泰山滑步,紧紧的锁着方蛊的脚,让方蛊难以脱身。 “天真,你以为你的功体超越我了吗。”方蛊不由出言讽笑道。 “哈。”普朴瑾风不言语朝着他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在方蛊侧身躲闪之际,朴瑾风的手上凝聚元力,朝着他身后猛然打去,那功法消失,朴瑾风眼神一凛,立即躲闪,那道功法轰击在了方蛊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方蛊稳住身形,冷笑道。 “我的目的,是你呀!”说着,朴瑾风运起强攻,顿时方蛊的骰子之中流窜着一股紧迫的风力,那风如同无数的布条一般,让人呼吸紧张困难。 “痴人说梦。”方蛊不屑道,嘴角上扬,站着不动。 朴瑾风紧接着再一次的凝聚力量,朝着自己的身后打去,接着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冲向方蛊,朝着他的身体打去,方蛊看着来势冲冲的他,不由握拳,朝着他迎击。 “我发现近距离攻击,力量会变的实在。”他道,随即窜到他的身后,方蛊刚要转身,朴瑾风功法就从这他的侧边飞了出来,打在了他的胸口,方蛊冷笑之际,他的骰子竟然出现了裂痕。 “我的目的是骰子。”朴瑾风冷声道。 “你的力量竟然能破我的玲珑局。” “只是善于观察罢了。” “我就趁着玲珑骰子还未破,先杀了你吧!”方蛊冷声道。 “怕你没有机会了。”朴瑾风腾空而起,手上散发着光芒,双腿朝上,双手翻掌而下,朝着方蛊猛然冲去。 就在朴瑾风与方蛊缠斗的时候,他发出小的功法朝着他的侧边上发动攻击,发现这些攻击并不会转换到对立面。 掌法从天而降,方蛊不由推出两只手去挡着,朴瑾风的手上光芒突然变大,朝着他不断的施压,白色的光波从他的头上而落在地上,在地上爆破似的朝着四周扩散,地面承受不住源源不断强大的力量,不由出现裂痕,打斗叫喊的声音,从着缝隙中涌现了出来。 “你输了。”朴瑾风说道,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空中的阳光变大,配合着朴瑾风,大骰子的骰子形态融化。 “你真是一个奇人。”方蛊口中留着血,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裂,脑子窒息,朴瑾风收手,他七窍流血,向后退了退,玲珑骰子化作普通的骰子,失去了光泽,掉在了地上,而方蛊也轰然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朴瑾风是面对魔教高手不会率先出手的,一旦率先出手,必然是试探,吃过了一次亏的他,断然不会傻到,再从一个地方同一个地点,再一次发动更加强大的功法,冒更大的危险,营造强大的功法只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勇莽之人。 本想着在自己前面运功,将自己的功法抵消,不成想自己的功法能够对方蛊造成伤害,也就是说方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朴瑾风摸索到了规律,最后决定先将他背后的璧变成脆弱点,再从上空朝下发动功法,方蛊站着的背后的已经出现裂痕,加上他对着地上施压,玲珑骰子必破无疑。 朴瑾风凛然而侧立,方蛊已经倒在了地上,耳边杀伐声不断,魔教众人见自头领倒下了,不由出现一丝的慌乱,朴瑾风身上运起力元,手中起风,衣袖一挥,朝着魔教众人扫去,魔教众人受到风力的攻击,不由失力吐血,朝着自己的身后退去,元力盟的众人不给他们机会,挥去刀直接砍断他们的命门,杀死他们。 朴瑾风闭了一下眼睛,微微测眼,不去看,只听众人高呼:“我们又赢了,盟主万岁,盟主厉害……”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以及对于朴瑾风的尊崇 “众人去养伤吧!”朴瑾风伸出自己的手,平息他们的呼声,让他们去养伤,众人点了点头,几乎同一时间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互相欢快的交谈着。 “咕”众人还未走远,朴瑾风又吐了一大口的鲜血,身形也摇晃了一下,只扶着石壁休息一下,看着满地的魔徒尸体,他运起元力将他们包裹着,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他们都埋了,站着看了一会,然后迈着微沉重的缓步的离开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魔教分支的陨落 魔教分支的势力越来越弱,而人们越来越强,他们虽然不敢拿魔教的高手怎么样,但是对于魔教的那些小兵,他们觉得自己还是能够解决的。 魔教现在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人再怕他们了。 元力盟为了防止投降的魔徒再次危害别人,有人提议设计了一个魔徒的图案,印在他的耳朵上,让众人监督小心,朴瑾风挨不过大多数人的要求,便同意了。 太阳惨淡,清风阵阵,本应该是追着别人跑的魔徒,被元力盟一干人等追着跑,他们在前头疯狂的跑着,迎面走来几个人,一见他们就大呼:“是魔徒。”不由挽着胳膊上手,挡住他们的去路。 他们惊慌的左右转着,没有一点的逃跑余地,脸色一瞬间变的煞白。 后面的人走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二话不说,就朝着他们的脖子砍去,只见三四个人的脖子喷血,挺硬的倒在了地上。 还活着的魔徒,眼中惊恐,两只腿打着颤,“扑腾”一声,身体一矮,跪在地上,脑袋砸在地上,或者拉扯着他们的衣摆求饶着,口中念叨急促的祈求着:“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们了,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呸,我们凭什么原谅你们的恶行,作恶就要付出代价,把他吊起来呀!”一个青年说道,众人不由将跪在地上的魔徒吊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手,看着他们。 “他们是魔徒,一刀了结太便宜了,将他们的肚子抛开,让他们的肠子血都掉出来。”一个人咋咋呼呼道,说着一人拿起一把刀,朝着魔徒们走去。 “不,不要……”魔徒们摇了摇自己的头,眼中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们,奈何身体都被绑着牢牢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宰割。 一生生惨叫哀嚎声响起,很快没有了声音,众人离开之后。 只见三个魔徒没了一点的生息,被倒着吊在树上,肚皮被刀子划破开了,里面的器官全部被割断,搅乱了,流淌了出来,将整张脸都染成了红色,有的还挂在了脸上,异常的狰狞血腥。 魔徒们一堆一堆的逃跑,想要找到魔教其他的势力所在,寻求庇佑,总是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碰到的任何人,无论是元力盟的,还是普通的人,都要杀自己,都很恐怖。 追杀他们的不光有元力盟的人,还有各地组成的义军,还有着凑热闹的,心理变态喜欢折磨死的,不管什么原因,口头都喊着魔徒该杀。 一处翻新的土地上有三个脑袋,神情痛苦,不断的颤抖晃着,已经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好似他的脸要脱离他的骨头。 他们的脑袋上被用刀割了一个口子,头皮被拉开,隐约可见头里的水银,三个魔徒痛的不断的扭曲着,他的皮肤和肌肉被他们挣的分开,异常的恐怖狰狞,他们是被人生剥了皮的。 他的旁边还有着被腰斩的魔徒,魔徒的身体分家,人还有着气,在地上爬了两下,便死去了。 不远处,四个青年,扯着魔徒的身体,将他们的胳膊腿都扯了下来,看着没有四肢的魔徒,不断的流淌着血,在地上翻滚着,不由发出了欢笑声,指着地上一阵的畅快开怀。 另外一边,三四个人脱光一个魔徒的衣裳,笑着用刀子在上面划,划了鲜血淋淋的,每个人都去尝试,脸上无不露出愉悦感觉,还笑嘻嘻的对着魔徒说:“这就叫千刀万剐。” “我,我只是新加入,我还没有来的急做事,就被元力盟灭了,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放过我吧!”一个少年模样的魔徒,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裤子也湿了,传来一股淡淡的尿味,他抖着自己的苍白干枯的嘴唇,朝着和他差不多大的一群少年们,眼中含着泪花求饶。 他们露出狰狞的笑容,脚揣在他的脸上,踩踏着他的身体,历声道:“魔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死了,我们要审判你。” 说着,他们相视一眼,拿出绳子,用手将他架抬了起来,贴在一块大石头上,将他五花大绑在,让他眼中的天地颠倒过来,脑袋朝着地上。 那少年被吓的浑身打颤,颤颤巍巍一个劲的害怕道:“别,别,别。” 他们可不听他讲话,只是朝着他冷笑,三四个少年,手放在大石头上,一起用力的推动着大石头,让他的脚与石头滚在地上,他的双脚瞬间被压成了血酱,骨头碎了,肉蔫了,成了一堆,难以辨别。 他汗流满面,鼻涕都流淌到自己的嘴巴里,眼泪流进头发里,口中撕心裂肺的喊着,险险的疼得晕了过去。 少年们观察着他痛苦的表情,嘴角上扬,满意着自己的成果,再一次的用力,将他的脚到头,全都压了一遍,那魔徒疼的嗷嗷直叫,疼的晕了又疼的醒了,最后头碎了扁了,没有知觉,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众人松开自己的手,掸了掸手上的灰,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口中道:“走,我们去寻找下一个。” 天愁地惨,到处充满了魔教魔徒各种求饶惨叫声,他们从施暴凶残人人都怕的魔鬼,变成了人人喊杀提心吊胆弱小的灰狼。 那些从良的,被元力盟释放的人,也没有好到那里,所有的人一见到他们耳朵上的印记,就知道这个人曾经加入过魔教,所以都理所当然的欺负他,打他,骂他,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全部都赖在他的头上,比如什么东西少了,某某动物突然死了,钱财不见了,定要讹上他,他们稍有反抗,或是露出凶相,人们就说他要发魔性了,要杀人了,就捉起来严打,严重的就私刑折磨死了,反正也不会有人追究。 一群人正在拳打脚踢一个人,那人抱着自己的头也不反抗,等到众人都走了,他才露出自己的脑袋,抱怨着:“明明是他偷看你洗澡的,我不过好心提醒,就说偷窥的人是我,唉。” 他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转过身去,自顾自的走着,耳朵上的印记异常的刺眼,迎来几个人,就大喊他是魔徒,他连忙辩解自己是被元力盟释放的那一批,举起自己的双手,眼中惊慌的看着他们。 “我才不管,魔徒都该死,留下是祸害。”来人说着,便亮出了刀刃,朝着他砍去。 突然一道光打在了他们的刀刃上,阻止了他们的行为,将他们的刀剑击飞落在了地上。 “谁?”他们怒喊着,朝着前方看去,只见是一个头发尖尖凸起,后脑留着长发的男人。 “你干什么?没看见我们在除害吗?”他们吐着唾沫星子,朝着男人愤愤的喊道。 “放过他。”那个男人神情淡淡道。 “不要多管闲事。”他们骂骂咧咧朝着他吼叫道。 “离开这里。”男人眼神一凛,气势一变,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发,激起尘土飞扬,石头抖动,吓的他们惊慌失措,怯怯的离开了,跑了很远,朝着男人大声喊道:“料想你们是一伙的,等我们告诉元力盟,让你们好看。”说完,脚上的步伐更加的快了,那尖头发的男人并不理会他。 “谢谢,谢谢你。”那人朝着他走近了几步,点头哈腰道。 “我家主人,让我来救你们,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男人道。 那人有些迟疑与害怕的看着男人。 “我的实力你是看见的,若是我想要伤害你,轻而易举。”他看着他的顾虑道。 那人沉思了一下,想着现在活着生不如死,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不由连连道谢,心下一横,跟着他离开了。 像这种情况,被元力盟释放的魔徒被人救走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起,传言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暗中的救这些人,人们都在怀疑这是新出的魔教分支。 无论如何,魔教分支的高手有元力盟击杀,剩下的魔徒已经不需要他们出手,在全民杀魔的情况下,魔教分支已经不成气候,再也没有能叫声名字,威胁很大的组织。 朴瑾风在澄皇三年,10月3日,发布了一道魔良令,所有自首的魔徒,免去死刑,服役赎罪,多做善事,朴瑾风不知道的是,人们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凡是接改良令的魔徒,很多人都在救赎的过程中再一次的杀人,朴瑾风无奈,只能暂时收了此令。 此令一收,让人们觉得魔徒无可救药,必须的杀,又掀起了一段杀魔的小狂潮。 澄皇三年十二月,朴瑾风觉得魔教分支问题大体解决,是应该进攻魔教的总坛,十八渊了,发现十八渊有一层无形的结界,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魔教分支的覆灭,魔教总部十八渊没有任何的动静和支援,朴瑾风担心他们会暗地有所动作,让魔教分支再一次的复兴,不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专心于十八渊,最后他成功进入十八渊,发现十八渊空无一人,那里的空气不适合长久待下去,便独自回来了。 此时魔教分支几乎销声匿迹,只有魔教的普通魔徒,在人间四处逃跑。 朴瑾风觉得自己的身边平静了许多,认为元力盟是时候可以解散了,他可以卸下重担了。 第三百九十章 成立正心台 三年的期限已到,朴瑾风也抽出一点么的时间找寻吉叱乐的下落,找到了白昂宫又离开了,他现在是元力盟主,吉叱乐一定知道他的存在,若是想要见他一定会来找他,他不能先打扰她的生活,他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很安全,他也不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势力盯着自己,于是便回去了,等待着吉叱乐主动的来找他。 面对吉叱乐,他向来不敢太主动。 澄皇四年二月,朴瑾风召开元力大会,讲述了这几年以来,他们的所作所为,时至今日,魔教分支覆灭,众人都安静的聆听了。 他还想要说出解散元力盟的事情,只听有人说道:“盟主你上次不是建立一个处死魔教的地方吧,用来警惕世人,别再加入歪魔邪教。” “我们现在就建立一个。”又一人提议道。 众人附和着,点了点自己的头,说是呀是呀。 曾经有从良的魔徒,向自己抱怨着元力盟与别人杀他们时的凶残,不让好好的死去,各种凶残凌辱折磨死,朴瑾风当时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统一处死,那样的死法终究太残忍,只是偶尔说了一次,便也觉得不好,没有再说。 看着众人灼灼的眼神,朴瑾风同意了建言,众人让朴瑾风起了名字,朴瑾风想了想,道:“就叫正心台吧!希望来世,他们心正。” 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称赞着,朴瑾风想要解散的话,闭口不谈。 自此杀魔徒有了固定的地方,那就是正心台,所抓住的魔徒,全部押往正心台,当着众人百姓的面,将他处死示众。 朴瑾风每每在场,看着众多魔徒的人头滚落在地上,鲜血染红自己的眼睛,他问自己,他们必须死吗,为什么不能活着救赎呢,看起来也不是穷凶恶极,与常人无异,只是走了一条错路,又看着底下前来观看的观众,那种称赞叫好,大快人心的模样,他的心不在多想,只是冷淡的看着正心台上被斩杀处死的魔徒。 一波又一波的魔徒死在了正心台上,渐渐的有过了元力盟观察期的人,被斩首,朴瑾风问元力盟的人为什么,他们只说狗改不了吃屎,该杀。 “啊,真是残忍呢。”站在朴瑾风身旁的吕不凡眼睛看着正心台,带着一丝的躲闪说道。 “那是魔徒。”朴瑾风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这正心台自建立以来,上面不知死了多少人,虽说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徒,可真正的魔徒这么好抓吗,被抓到的大多心中都是有良知的,可惜呀!”吕不凡叹息道。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如同一根针扎在了朴瑾风的心里,朴瑾风沉默,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现在过了观察期的都杀,安着莫须有的罪名,我觉得元力盟已经变质了……”吕不凡说着,他旁边的一个青年人正好站在他的旁边,不由拉扯了他一下,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讲了。 吕不凡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沉闷道:“说不定,那一天我也会死在那个台上呢。” “你别胡说。”朴瑾风侧过身来,看着他严肃道,心却慌了一下。 吕不凡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憨憨的笑了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朴瑾风隐隐有些生气道:“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是,哈哈。”吕不凡笑着说道,手朝着朴瑾风的肩膀搭去,顿时感受到有一双犀利的眼神看着盯着自己,让他的背上一寒,他悻悻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放在自己身体两侧。 自从魔教分支被瓦解之后,朴瑾风便不在出手了,整日里就是元力盟捉来多少的魔徒,放在正心台斩首的事情,朴瑾风知道自己暂时还能不能离开,空闲的时候,他对魔教之主耿耿于怀,想着要找出他的所在,他心中的大石头才能放下来,只有魔教之主一日未除,那么他就可以再次建立魔教分支。 朴瑾风欲要转身离开,只听自己的身后有人急切的喊着盟主救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巴,叫不出了声音,只能朝着朴瑾风投去眼神。 朴瑾风不由叫拽着他走的人停下来,那人对着朴瑾风道:“盟主别听他的,他就是装的。”说着,直接将人扔在了台上,抹了他的脖子。 朴瑾风心中有一丝生气,当下若千的眼睛平淡的盯着台上被抹了脖子的人,朴瑾风没有讲什么话,而是转身离开了,吕不凡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惺惺的跟着他离开了。 魔徒的数量日渐减少,正心台处死的人,也少了许多,变得冷冷清清的。 今日有一人,找上了真心台,问除了魔教的人杀,那大奸大恶的人杀吗?众人面面相视,元力盟是正义的,为了除魔卫正而存在的,加上心中的正义感,还有竖立起来的名声,不由说杀,当然杀了。 立即跑去将朴瑾风叫了出来,那人道:“有一个怪人,他是大楚的逃犯,作奸犯科已经数起,大楚拿他没有办法,就放任着了,他前不久杀了我的父亲,非礼了我的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报不了仇,盟主大人,你一定要帮助我。”说着他朝着朴瑾风跪了下来,不断的磕头。 “这。”朴瑾风并未想把元力盟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元力盟众人道:“起来吧,盟主一定会给你做主,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会调查清楚,若是情况属实,一定会还你公道。”朴瑾风看着他说道。那人不由连连道谢,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元力盟调查他所讲的属实,朴瑾风不由带人去捉拿他。 他名字叫着李环,长的一张白皮,相貌堂堂,带着一丝的浪荡邪乎,头上裹着一个带子,看着朴瑾风与他身后的身,嘴角不由上扬,语带讽笑道:“元力盟管的可真是宽,越来越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吗,做着官府都不敢做的事情,怎么感觉像是狗呢!” “你说什么?你这个罪犯,今天元力盟就要将你绳之以法。”元力盟众人吼道。 “说你几句,你还犬吠了呢!”那人冷笑道,手中打着铁环,铁环的边边带着锯齿,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你。”元力盟一人欲上前来,见朴瑾风未动,他也不敢轻易妄动,站回了原地。 “你是元力盟主?看起来很年轻,我儿子要是还活着定长得和你一样的俊俏,可惜呀,被我杀死了。”李环的话很是平淡,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你简直不是人,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元力盟的人指着他的头骂道。 “恶心,太恶心了。”李环摇了摇自己的头说道,随即将眼神落在朴瑾风的眼睛上道:“元力盟主,你真高冷呢。” “李环,束手就擒,你逃不了的。”朴瑾风想着前面踏进一步,说道。 “我杀人,关你屁事,我又没杀你的谁,你跟我也素无瓜葛,何必做人家的卒呢!”李环冷声道。 “众人,上。”朴瑾风话不多讲,命令着众人上,元力盟众人闻言,不由一起冲了上去,又听李环笑道:“哈哈,我说到你心坎里了,我知道你出手,我定然不是盟主对手,何必派人送死呢!” “你闭嘴。”元力盟众人呵斥道,手中握着兵器朝着他攻击而去,李环笑了笑,手中圆环发射了出去,众人毫无招架之力,眼看就要被割喉了,朴瑾风此时出手,发出一道风劲,将他的圆环打了回去。 “出手了呢,盟主,我不想死,你放过我好嘛!”李环语气中丝毫没有示弱的,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坏笑。 朴瑾风不讲话,脚上踏着快步向他冲去,手中起掌朝着他打去,李环立着圆环挡着,冲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笑道:“那些女人是自愿被我睡的。”朴瑾风不理会,换手再上,李环侧身飞转了一圈,再次挡住朴瑾风的攻击,见朴瑾风要动真格的了,他委屈道:“盟主,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可要听听我的故事。” 说着眼中竟然含泪,看的朴瑾风莫名其妙,停滞了一会。 “我只跟你说……”说着他的头微微伸去前方,停在朴瑾风耳朵前,伸出了自己的长而有力的舌头,深深的舔了一下,朴瑾风恼羞成怒,反手为掌,身上元力爆发,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振飞数里,口中吐红。 李环舔着自己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血笑着道:“成功的恶心了盟主,哈哈,被这一双不知舔了多少女人的舌头舔了,盟主,你被我玷污了呢,哈哈哈哈。”他笑的猖狂,笑的得意。 “混账。”朴瑾风心下一怒,不想再听他再讲话,脚上踏着快步,握紧拳头,朝着他飞奔,李环脸色一变,将圆环竖在胸前,朴瑾风一把握着他的圆环,用自己的力元,将圆环粉碎,随即运着无影拳法,不给他任何的空隙,一顿的猛打,拳拳到肉,快的看不见踪影,只能看见李环身上的不断的出现拳印。 朴瑾风收势,李环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鼻青脸肿,晕倒在了地上。 “将他绑好了抬回去,交给受害者处理。” “盟主,那人说抓到人,请处死在正心台。” “那就送到正心台执行吧!”朴瑾风说完,便离开了。 元力盟众人不由按照朴瑾风的吩咐,将李环五花大绑的抬走了。 朴瑾风来到溪水边,朝着溪水洗自己的耳朵,使劲的搓着,只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搓了半天,耳朵又红又疼才罢手,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沉默了许久。 第三百九十一章 正心台变罪恶台 自从李环的事情开了前端之后,天下间越来越多的人都来找元力盟主持公道,就连官府捉不到强大的罪犯,也来请元力盟帮忙,朴瑾风一时之间又诸事缠身,面对强大的罪犯都要朴瑾风亲自出马,才能成功抓捕,那些小的罪犯,就由元力盟其他的人去捉拿。 用来杀魔教的正心台,也变成了罪恶台,杀尽天下恶人,秉公执法,人们都开始叫他罪恶正心台。 不光如此,那些官府能够解决的案子,他们偏偏不去找,而是来找元力盟去调查,元力盟的确比官府办事的效率要高的许多,一时间官府轻松了许多,元力盟就忙乎了起来,设立了好几个处理用来处理小案件的分点。 罪恶正心台变成了最为高级的刑场,只处理大奸大恶罪孽深重的人,逐渐的也成为了天下公审的中心,因为他面对天下观众。 朴瑾风在元力盟中转动着自己的眼睛,寻找着什么,看了半晌,不由拉住一个人问道:“你看见吕不凡了吗?” 那人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朴瑾风便松开了他,让他离开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吕不凡了,不由担忧他的去向,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朴瑾风不由有些欣喜的转头,看见的是贺西北一张严肃微怒的脸。 “为什么杀吕不凡。”他紧紧的抓着朴瑾风的肩膀,咬牙问道。 朴瑾风一愣,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蠕动着嘴唇,问道:“他怎么了?” “你心里不知道?”贺西北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杀魔徒杀疯了,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放过。” “你说清楚。”朴瑾风历声道。 “你装什么算?你是元力盟主,敢作敢当,谁敢说你。”贺西北冷嘲热讽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朴瑾风冷声道。 “哼。”贺西北拉着朴瑾风,朝着一处走去,朴瑾风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跟着他走了去,大臂上的肉被贺西北抓的生疼。 贺西北将他带到一处露天的地方,那里赫然放着一副棺材,贺西北将他扔了过去,朴瑾风手伏在棺材上,一看,正是吕不凡的尸体,此刻他面无血色,头跟脖子已经分家,朴瑾风颤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会这样?”朴瑾风喃喃道。 “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朴瑾风摇头道。 “哈,推卸责任,真让我瞧不起。” “贺西北,注意你的言辞,少宗主,不,盟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从树林的后面走出一个年轻人,长的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身穿蓝边白衣,缓步走来。 元力盟讨伐魔教之事,天下皆知,各门各派当然要聊表自己的心意,派出一个往上的人,加入元力盟,意思意思,而这位年轻人,就是傲风宗所派出的人,名叫薛琼。 “怎么说?”贺西北瞥向他问道。 “这件事情是元力盟众人私下做的,吕不凡有过救魔的前科,在平时言语中有指责元力盟作为,偏袒魔教之意,口腹蜜剑,又多与盟主接触,众人担心盟主会被他蒙骗,或是被他伤害,于是趁着盟主不在,就将它抓了起来,在正心台处以极刑,大家互相也有交代,不跟你提起,想着你很快就将忘了。” “竟有此事。”朴瑾风心下一紧,不由握紧拳头。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但是也不能怪你。”贺西北语气一转,道。 “我去找他们。”朴瑾风道。 “你去找谁,元力盟众人都有所参与,为了一个魔徒,你要责问一心为你着想的元力盟群杰吗?盟主,三思慎重。”薛琼拦在他的身前道。 “什么叫为了一个魔徒,那是我们的朋友,”贺西北呵斥道。 “啊。”朴瑾风深沉的颤了一声。 “盟主要为朋友怎么做,怎么样处理,为了朋友,杀了元力盟众人吗?贺西北。” “唉,那就让他白白死去吧,朴瑾风你也不要去找他们了,能有什么结果,让他们道歉吗,你的背负太大,他不能耽误你,我也不想耽误你,你是镶金的要好好保护,吕不凡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裹了土的,冤死了就死了,可怜身首异处,这头呀怎么也合不上。” “贺西北。”朴瑾风喃喃道。 “你既然为盟主着想,就不要说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薛琼语气不善道。 “薛琼你先离开吧!”朴瑾风对着他温声道,薛琼听了之后,朝着朴瑾风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贺西北只朝着棺材去,朝着吕不凡的棺材靠着,神情淡淡。 “对不起。”朴瑾风道。 “承受不起,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耳朵,听了你的话去,隔天趁着你不在,把我也杀了。” 他说着,手中拿出了糖豆,全部的洒在了地上,手中还捏着一颗朝着朴瑾风的脚下砸去,带着一丝的排斥之意。 朴瑾风唯有沉默再沉默,吕不凡不是他杀的,却是因他而死,心中一阵阵的沉痛,难以明说。 “我不敢当你的朋友,你站在巅峰之上,连朋友被杀了都不知不觉的,你当初若是大声霸道的宣传吕不凡,让他脱胎换骨,融入众人,给他权利,让他建功,现在谁还敢动他,谁不尊重他,你只当自己是一回事,当自己与众不同,无视他的痛苦挣扎,袖手旁观,现在想想,恶心极了。”贺西北低垂着眼帘,说道。 朴瑾风的心紧紧,又疼又伤,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不在反应过激,表露于面上,吕不凡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我当初只想着他平平安安就好,魔教分支的事情,已经让他分身乏术,他也想不到这么多。 本以为会平静一段时间,天下间所有的恶人审判、逮捕、冤情什么的都朝着他涌来,他更是无暇元力盟内部的小事情。 是他的错,他不辩解什么,只合一下眼睛,再睁开看着他沉默不语。 “我应该在元力盟也不会长久了。”贺西北扔了糖盒道。 “你要去那里?” “我讨厌元力盟,也不喜欢和你相处。”贺西北道。 朴瑾风神色暗淡,沉默半晌,道“那好吧,请好好安葬吕不凡,我离开了。”朴瑾风缓缓的转过身去,步伐沉重缓慢。 “你理解吗?”贺西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问道。 “嗯?”朴瑾风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疑惑。 “你理解我刚才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吗?发泄出来了,我发现自己不是那么的讨厌你了,朋友的葬礼怎么能如此单薄,少得了你呢,这混乱的时局,纷纷扰扰,生生死死,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只是咽下不了自己朋友被杀的这一口气,为了我另外一个朋友,我愿意咽下,我想我们这位躺着的朋友也愿意,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嘛。”贺西北说着,眼神哀伤的朝着棺材里看,手温柔的扶棺材的边缘,眼睛颤了颤,不忍直视。 朴瑾风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朝着他异常缓慢的走去,停在棺材的旁边,伸出自己的手,也轻轻抚在棺材的边缘,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一滴眼泪就够了,别流太多了,他会心疼我们的。”贺西北看着那嵌入土壤的泪水,缓声道。 闻言,朴瑾风提起自己的衣袖,朝着自己的眼睛下擦去。 贺西北站了起来,抚了扶他的背,温声道:“真好,这样的你……”他朝着棺材里看去,道:“凡凡,你九泉之下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会泣极而喜的。现在麻,我真的想要笑,可是我笑不出来,笑不出来……”说着,他已经是泪流满面,那个永远不会嫌弃他捧着他的话的可爱男人,永永远远的离开了。 “风,让我们合棺吧!”贺西北擦干眼泪说道。 朴瑾风点了一下头,红着一双眼睛,与贺西北各站在一方,一起用力,将棺材盖子,缓缓的朝着前方推去,吕不凡的容颜缓缓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棺材合上的一瞬间,二人心中又是一阵的沉痛。 刨开了泥土,与贺西北将吕不凡的尸体放了下去,就在此时,薛琼又走了回来,看着正在掩埋吕不凡的朴瑾风,微微拱手道:“盟主,有紧急事件,需要你回去处理。” “推掉,说我有要紧的事情。”朴瑾风脸色微冷,回绝道。 “事态严重,关系重大。”薛琼十分的严肃道:“最好私下处理,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 “你想办法推掉。” “盟主,这人跟你有关联,我实在难办,还请盟主速去一趟。” 朴瑾风微微的怔了一下,不停手中的活,沉默着,半晌吐出一句:“不管是谁,我今日都不处理。” “那人……” “你去吧,这里有我来就行了,我虽然伤心欲绝,非常不满,但是也拎得清轻重。”贺西北冷冷道。 “我想要送他最后一程,都这么难吗?”朴瑾风喃喃自问道。 “心意到了就行了,你离开吧,他那紧张的模样,很是破坏我的心情。”贺西北道。 朴瑾风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棺木,呼了一口气,半晌,说了一句“告辞。”便朝着元力盟方向回去,薛琼则是陪伴在他的身旁一起回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举报的人 元力盟一间房间,淡淡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房间在光束的照射下,隐约可见淡淡的灰白光雾。 朴瑾风站着不动,面色沉静,手中拿着一张纸,不急不慢缓缓的将他打开,眼睛有意无意的观看着纸张上的内容,他怔住了,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张纸,一刻也不挪开,看到某一处,瞳孔不由猛然放大,拿着纸张的手也是一颤。 这是一封举报信,被举报的人,正是朴瑾风的师尊白无尘,大体内容就是说白无尘曾经是红白双客其一,杀害了柳家庄无辜八百人,罪大恶极,希望元力盟能够将他正法,还柳家庄一个公道。 “盟主。”薛琼看出朴瑾风的反常,不由小声的喊了他一声。 朴瑾风立即回过神来,紧紧的握着纸张,贴在了自己的胸口,纸张又皱了皱,他神情淡淡带着一丝的哀痛问道:“你看过内容了?” 薛琼眼神一沉,点了点头道:“盟主放心,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人看见,白无尘是你的师尊,这检举信盟主快些处理了,别让别人知晓,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他神色郑重,朴瑾风是他的少宗主,是他的盟主,他自然是站在朴瑾风这一边,为他着想。 朴瑾风将纸收了手,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低沉的说了一声:“多谢。”他想着,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肯定有所后续。 “这是纸从何而来?”他神色认真的问道。 “来人只是一个传信的人,并非本人,无法追寻信件来源,我会尽力找到此人,交给盟主处理。”薛琼道。 “你先离开吧!”朴瑾风道,他需要安静一会。 薛琼朝着他点了一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朝着他行了一个礼,便急急退下去了。 朴瑾风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真的找到人了,他该怎么样处理,徇私舞弊,威逼他作罢吗? 他又将纸打开,看了看,在屋内徘徊走动了几步,如他之前所料想的,白无尘跟白一剑脱不开关系,杀害柳家庄八百人,有他一份,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以李红泣的死亡结束了,没有想到会东窗事发,而处理这件事情的人竟是自己。 白无尘是他的师尊,他当然不希望白无尘出事,不希望让风波传到他的身上,虽是众多人命,但是时间久远,白一剑又怎么与白无尘挂钩,现在他只是白无尘,白虎山上淡泊名利的首领,这件事情应该过去了,可是柳家庄的后人,又怎么会甘心,他亦是没有权利,让别人放弃如此大的仇恨。 正在朴瑾风心情沉闷之际,门外又跑来一人,向着他报告着有人在正心台求见他。 “是什么人?”朴瑾风心中一紧,他这里刚看到信函,就有人求见自己,莫不是他就是写信的人,他在正心台找自己,会是白无尘的事情吗。 “不知道,大喊大叫的要见盟主你,好多头领去了,他什么也不讲,只喊着见你。”他道。 “为什么没有请他来这里呢?”朴瑾风眼中带着疑惑道,像是有什么要事的人,一般都会在元力盟众人的引领下,来见朴瑾风。 “我们给他指引了,可是他说不去,就要正大光明见面。”那来报道的人解释道。 “好,我去看看。”朴瑾风压下眼中的疑虑,将信件收好放在自己胸口的衣袋中,心中隐隐不安,迈着缓步,跟着那名元力盟之人,朝着正心台走去。 阳光高照,散发剔透模糊的光芒,写有正心台的旗帜异常的刺眼夺目,高高的挂起,迎着风飒飒飘动,上面的金丝闪着刺眼的金光,忽来一两片的灰云,让金灿灿的光变成灰蒙蒙的光。 朴瑾风来到正心台,只见已经有很多的人围观。 一个身穿黑色衣裳,头上带着白色抹额的青年,站来正心台上,嘴中不离见盟主。 “盟主来了,你要说什么,你有什么冤仇。”众人见朴瑾风来了,不由朝着他喊道。 那人跳下正心台,向着他走去,朝着他行了一个拱手礼,朴瑾风缓步上前,刚想让他免礼,谁知他“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扬起自己的头,看着朴瑾风。 “壮士,为何如此,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朴瑾风托起来两只手道。 “我有大恨,我有大冤,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那人死死的跪在地上,低着自己的脑袋,低声嘶喊,身体激动的颤动着,似是有滔天的委屈与希望。 “你先起来,讲清楚事情,我能帮的上,一定尽力。”朴瑾风心下一沉,拖着他的胳膊,说道。 那人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看着朴瑾风,凛然道:“我所说之人与盟主有着莫大的关系,斗胆请盟主发誓,绝对不徇私枉法,绝对秉公办理。” “这……”朴瑾风有一丝迟疑,周围所有的元力盟众人则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听不见元力盟主的回话,他们不由替着他喊出了声音,只听着他们大喊着:“盟主绝对公平公正。” 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汹涌波涛袭击着朴瑾风的耳朵,让他的心“砰砰”难受。 “元力盟主,我要你发誓,我要你发誓。”那人声音铿锵有力,眼睛圆睁,目光灼灼闪亮,朝着朴瑾风逼视,直直的盯着他,就差指着他的鼻子。 众人噤声,朝着朴瑾风看去,都在等着他们英明神武,正直无私的盟主答复。 朴瑾风心中已经猜出八分,也知道自己答应的后果是什么,他不能在这里拒绝,他说不出我不发誓,只有握紧自己的拳头,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发誓道:“我绝对不徇私。” “有盟主这一句承诺,我死而无憾了。”他似是松了一口气,那种终于得到承诺的感觉,在脸上表露无疑,他有些坦然转头对向众人,问:“诸位,你没有听说过红白双客快剑白一剑,柳家庄一夜被残忍风屠杀八百人,血流成河,落雪成红,老弱妇孺,无一放过?” 闻言,朴瑾风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知道眼前的人要说什么,他阻止不了他,只能揪心的听着,大脑快速的运转着。 “那个恶魔当真残忍,杀人不眨眼,剑快如闪电,是三十个三年前,江湖的噩梦呀!当世的两大魔头剑客之一。”一个中年人回忆道。 “你所说之仇莫非与他有关?”又一年轻人问道。 “是,我就是柳家庄的幸存者,我微薄的力量根本就杀不了快剑刽子手,我根本报不了仇,现在武林有元力盟,有正心台,我希望元力盟为我主持公道,诛杀恶魔刽子手。”他脸上挂着悲痛,眼中充满着恨意,显得激动无比。 “你放心了,你可有白一剑的下落,我们盟主出手,一定会擒住白一剑,让你报仇,还你公道。”运元力盟一人正气凛然道。 “此人就是白虎山首领白无尘,盟主的师尊。”那人看向朴瑾风,眼中带怒带恨大声道,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朴瑾风虽有心里准备,脸上也露出一丝的错愕,脚向后退了两步。 “这怎么有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呀!”元力盟一人眼中疑惑道。 “绝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是他,就是他,白无尘就是我的灭门仇人,我认识他,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眼睛,他身上流转的气息,盟主,盟主,他是你的师尊,你绝对不能包庇他,你,你要大义灭亲,杀他。”他情绪激动,让人能够深沉的感受到他的恨意怨念,说的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他朝着朴瑾风逼近,朴瑾风不能再退,只得正视他。 “此事尚有疑点,等到调查清楚。”朴瑾风话音刚落,元力盟众人的声音,不由在他的耳畔响起。 “盟主,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师尊,你就包庇他,你是元力盟主,你要公平公正。” “盟主!” “盟主!” 众人朝着朴瑾风喊着,都要他大义灭亲,声音震耳,轰击在朴瑾风的心上。 朴瑾风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讲了,将事情闹大,让众人都知晓,让天下的人知晓,让他迫于舆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诸位放心,若真是如此,朴瑾风一定处理。”朴瑾风面容沉静道。 “盟主,我们请求,在正心台公审白无尘,证明盟主的无私。”半晌,众人想了想又道。 “这……”朴瑾风心中有些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众人只当他沉默。 “盟主!”撕心裂吼的一声,吸引众人的眼神,血红色在眼中蔓延开来,朴瑾风不由疾步上前,抱住了那个指控白无尘的青年。 青年手中紧紧的握着剑,还保持着插在自己身上的姿势,他抓着朴瑾风的肩膀,咬牙道:“我相信盟主,我先行一步,去告诉列祖列宗,我们在黄泉等着白无尘……”口中说话断断续续,口齿也越来越不清楚,喷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身子颤抖了一下,松开了手中的剑,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 他死了,朴瑾风的心情又沉重了一分。 “果真是烈士,盟主你一定要为他报仇。”众人有些哀伤道。 “一定要为他做主。”众人接二连三的喊道。 “盟主……” “……” 众人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耳边,他手中抱着滚热粘稠的尸体,还为凉去,血顺着剑不断的流淌在地上,朴瑾风惋惜一条性命的轻而流逝,沉痛于他给自己的压力,他觉得自己的手上很重,重的他扶不住。 “请白无尘到元力盟正心台,审问详情。”朴瑾风心中打颤,语气沉静,控制着自己情绪。 “盟主,我们怎么可能拿来白无尘,你是他的徒弟,只有你才能拿来他呀!”一些元力盟的人为难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将那人的尸体交给别人,让他将人好好安葬了,那人连连点头,回答是。 “我亲自去。”朴瑾风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步伐沉沉,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众人相互看了看,讨论了几句,便各自散开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师徒再见 太阳悬在天空之上,孤山拔地而起,山高凌人直冲云霄,气势雄伟,宁静肃穆,如坐着睡着的神虎一般,细细看去,山上弥漫着淡淡的白雾,烟雾朦胧如同披着未出阁少女的轻纱,迷幻脱俗,霸雅共赏。 白虎山下白虎村,白虎村的大门关闭,门口两边的暗黄色菊花微微摇晃着,显得有些戚戚沥沥。 朴瑾风终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一扇门,改走了消山谷这条路。 他的身边带了几个人,虽是好心跟来,以防不测,但是他的心里明白,他们是带着几分监视的意味。 他的步伐缓慢,每一步都带着排斥,如果可以,他想大喊一声,我不去。 一步一步近了,他望着白虎山,心中五味陈杂,当初要是不离开,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 “盟主,你们毕竟是师徒,我们去抓白无尘,你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朴瑾风就在山下,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就算白无尘不服从他们,朴瑾风也有理由亲自上去,若是白无尘服从,那是最好不过,处决了武林的大魔头,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大功绩。 “麻烦你们了。”朴瑾风说完,便有两个人自告奋勇的上山去了,朴瑾风的心有一丝的抵触,能不让他出面,他就不想出面。 他们等了一会,只听白虎山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他们一抬头,柳看见刚才上山的两个人,从山上掉了下来,朴瑾风手中运转风元,让他们二人平安的落地。 二人虽然落地,但已经受伤,步伐踉跄,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掌印,嘴角流出鲜血。 “盟主,让我上去,找他算账。”看着元力盟的人被打,他们心中愤慨,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白无尘的对手,不由想要冲上去,反正他们有朴瑾风作为后盾。 “不用了,我了解他。”朴瑾风抬头看了看白虎山,沉声道:“我亲自去,你们在此地等我。” “是,盟主。”他们异口同声,微微颔首道。 朴瑾风脚上一蹬,腾空而起,身快如雨燕,踩在山壁之上,朝着白虎山顶飞去。不一会,整个人都消失在元力盟的眼中,不由让他们赞叹好身手。 “你说,盟主会不会放白无尘离开。”一人道。 “有可能呀!”一人面色疑惑,脸色不善。 “我们要相信盟主。”又一人喊道。 朴瑾风的脚踩在熟悉的路上,四处安静的只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脚踩在地上的声音,他的心在加快跳动,他的脚在艰难缓慢的前进,停在曾经的居住所在。 阴冷的风阵阵吹袭着他,院子中花草轻轻摇晃,似在欢迎他的归来。 “朴瑾风拜见师尊。”朴瑾风朝着一间房屋拱手行礼,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份不冷不淡的恭敬。 院子中风息变得强大,强大的气息从房间里不断向着外面扩散,朝着他威压而去,以前他还会因为压力,而有所紧张虚弱,现在那压力对他来讲,已经影响不到他什么了。 他凛然温气的站着,任由着屋内的人施压在他的身上。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尊吗?”屋内的人冷然问道,不怒自威。 “师尊教导之恩,一刻未曾忘记。”朴瑾风道。 白无尘背靠着门,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冷笑,身后的门开了,他也冷然转过身来,清冷孤傲的眼中隐隐带怒,一眨眼的功夫,便闪现到了朴瑾风的眼前,手中翻掌而上,朝着朴瑾风轰然打去。 朴瑾风不防御不躲闪,承受着这一掌的威力,白色光波炸开,他的脚向后退了几步,白光还未消散殆尽,他的身上隐隐作痛。 “谁允许你带不三不四的人,来白虎山。”白无尘眼神一冷,再起一掌,朝着朴瑾风的胸前打去,朴瑾风没有反抗躲避,再中一掌,又向后退了两步。 “师尊。”朴瑾风忍着想要咳嗽几声,气弱的喊了一声。 “我不想听任何辩解。”白无尘眼神一凛,园中花草剧烈摇晃,一股强大的元力自他身上迸发,还未出招,就能感受到气势的强悍,而朴瑾风还是亦如刚才,没有运任何的力防御。 “啊”朴瑾风的身体承受如此强悍的一击,不由连退数步,口中吐出一丝的鲜血,微微颔首,捂着自己的胸口,不言不语。 “你为什么不还手,不防御,你傻了吗?”白无尘眼神冷寒,语气冷厉的问道。 “我应该承受。”朴瑾风声音有一丝丝的打颤道。 白无尘沉默一下,赫然转身,身体微侧,轻轻的皱着眉头,冷喝道:“废言。” “以白虎山的情报网,我想,师尊已经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了。”朴瑾风微微侧过身,看着别处。 “哈。”白无尘冷笑一声,笑声中不乏讽刺,眼中更加的冷寒。 沉默半晌,白无尘冷淡的眸子盯着他,再次道:“说,让为师听听,你会怎么样开口,你会问我是谁,做过了什么,还是直接动手。”他的眼神更加的犀利,周遭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朴瑾风心中一阵的沉痛,不由颤了颤,转正身体,微微颔首,紧紧的握着放在自己身体两侧的拳头,咬着牙齿一字一顿,说了一句让白无尘意料之外的话。 他猛然抬起自己的头,看向白无尘,声音有些急促不稳道:“师尊,离开这里,我来善后。” 白无尘冷傲清绝的眼中一颤,一只手背在自己的腰后,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朴瑾风声音有力道:“我让你走,走的越远越好。” “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元力盟主。”白无尘微微皱眉问道。 “我此时此刻,不是元力盟主,只是你的徒儿,只是你的徒儿。”朴瑾风眼神坚定,无畏的盯着他的眼睛,紧紧的握着拳头,朝着白无尘迈进两步。 “小瑾。”白无尘闭目养神,睁开双眼,口中喃喃喊了一声,冷冷的脸上添上一丝的温色。 “有些事情,徒儿无能为力,这件事情,徒儿还是能尽绵薄之力,师尊,你快些离开吧!” “我若离开,元力盟不会放过你。” “我是盟主,他们奈何不了我。” “你可能会因此失去威望,名声,以及权力。”白无尘道。 “徒儿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朴瑾风坦然道。 白无尘冷硬的心,不由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的暗光,眼神落在朴瑾风的身上,打量着他。 没有长高,容貌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人比以前消瘦单薄了许多,眼中多了几分的坚毅,毫无畏惧和一丝丝的虚伪,是那样的光白坦诚。 “你不在乎,我在乎。”白无尘淡淡道。 “啊?”朴瑾风眼中闪过疑色。 “你是我白无尘的徒弟,我不允许任何人败坏你的名声,我也不行。” “师尊。”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就是白一剑,你见过我用剑吗?你见过我杀柳家庄的人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让我逃,逃是白无尘的本事吗,你太小瞧你的师尊了。” “师尊,可……” “你们没有证据,唯一的证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柳家庄的后人,又怎么证明我就是白一剑,他自杀身亡,是为心虚,在掩饰着什么。” “师尊,李红泣前辈。” “他是李红泣,为师就一定是白一剑吗,你就这么想我是?”白无尘疾声厉色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朴瑾风心惊胆跳,有很多的因素,都在告诉他白无尘就是李红泣,可他的师尊不承认,他但愿白无尘所说的属实,他不是白一剑,只是单纯的白无尘。 “正心台公审何足挂齿,看在你的面子上,为师就走一趟何妨。”白无尘淡定道。 “师尊……” “你除了喊师尊,还会讲话吗?”白无尘问道。 “师尊……” “你愿意喊就喊吧。”白无尘有些无语道。 “……” 白无尘转过身去,坐在了屋子里,朴瑾风沉默的跟了上去,站在一旁,见白无尘不攘着自己入座,自己也站的有些乏累,不由自觉的坐了下来,时不时的抬眼去看白无尘。 “哈。”突来的一声,吓了朴瑾风一跳,门口乍现一张鬼脸,白无尘却是十分的淡定,不以为然。 面具拿开了,露出了一张美丽的面庞,正是纤云,她将面具背在自己的身后,大步踏了进来,笑嘻嘻道:“你这个小兔崽子,白眼狼,舍得回来了。” 朴瑾风心中松了一口气,淡笑的喊了一声:“师娘。” “哈哈,我料事如神,知道你今天会回来,特地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饭菜呢!”纤云有些得意洋洋道。 眼睛上下的翻看朴瑾风,口中连连道:“太瘦了。” “用完餐之后,我与小瑾有事,要出一趟远门。”白无尘淡然道。 “小瑾才刚回来……”纤云揪嘴,将鬼面具甩在白无尘的怀中,瞪着他道。 “我知道。”白无尘神情自若的回道,将扔在他怀中的面具,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纤云不由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拉着朴瑾风的手,朝着吃饭的地方去,还没有走到,就闻见那饭菜熟悉而又诱人的香味,白无尘独自坐着,眼中闪过一丝的异色,嘴角莫名冷笑,将一杯茶喝完,放回原处,站了起来,也朝着用餐的方向而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暗疾 阳光在空中发着暗淡的光芒,白虎山下的人等得有些急躁。 “你说盟主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人。” “不会是真的把他放了吧!” “盟主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再等一会吧。”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突然山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几人微微的扬首,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山顶腾空而落,再回眼,那人已经凛然落在地上,周身强大的气息,一层一层的朝外荡漾。 “是,是白无尘……”一开始上山的两个人惊呼道,脸上流着虚汗,自己的脚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其他的人也不好受,白无尘的气势太强,压的他们难以自由活动,只睁大着眼睛,站在原地看着他。 白无尘冷然而立,眼中尽是不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山上又飞下来一道身影,众人脸上不由露出喜色,口中大呼着是盟主。 朴瑾风飘然而落,身上暗自运转力元,将白无尘所释放出来的威压抵了一下下去,让元力盟的众人能够动弹。 “盟主这!”他们立即跑到朴瑾风的身旁,眼中警惕的看着白无尘。 “无事,诸位莫怕,我师尊愿意接受公审。”朴瑾风道。 “应该给他套上枷锁,免得他逃跑,或者伤人。”一个元力盟的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 一股强悍的压力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虚汗直流,身体打颤,一时讲不出话来。 “我跟朴瑾风走一趟,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白无尘眼神冷厉,那建言要给他套上枷锁的人双腿不由直打颤,让人担心他随时能跪在地上。 “师尊若是想要跑,没人能拦得住,师尊,还请你不要跟小辈计较,收回压力。”朴瑾风微微颔首道。 白无尘眼神一凛,收回了施压,转在了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额头流淌出一滴细小晶莹的汗,忍着威压道:“我们走吧。”说着,便向前走去,口中喊了一声师尊,给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无尘这才收回威压,眼中含霜,抿着嘴唇,不怒而威,元力盟众人一时间被他的气势所唬,不管轻举妄动,不敢开口讲话。白无尘步伐看起来虽是平缓,却是异常的快,跟在朴瑾风身旁的人,都快要跟不上了,走的腿脚发酸,脚底发疼,大汗淋淋黏在自己的身上,口干舌燥嗓子毛毛的。 他们的眼神始终定在白无尘的身上,生怕他跑了,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的通知盟主。 “你们的脚程太慢了。”白无尘加快速度,声音冷冷道。 “师尊,他们的根基稍微差一些,你走慢一些。”朴瑾风好说是被他训出来的人,功体强大,能够跟上他的速度,可是跟他来的几个人,功体是不差。 普通的修行者处于第一境界,他们好说也处于第二个境界,可对于最高境界白无尘来说,就十分的差了,那里跟的上他的脚步。 “这是他们的问题,与我无关。”说着,白无尘的速度又加快了。 众人就算小跑,也难以跟上,口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朴瑾风见状,不由加快一些速度,道:“师尊,我们休息一会吧!” “是他们休息,还是你休息。” “师尊。” “盟主,不然你先监视他到正心台,我们在后面赶。”他们看着越走越远的白无尘,声音急促喘息道。 “对呀对呀,我们相信盟主!”他们一起坚定道。 “那,我先行一步了。”朴瑾风看着与自己距离越来越远的白无尘,当机立断的追了上去,与元力盟众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山快速的跟他擦肩而过,朴瑾风脚上行着快步,终于赶上了白无尘,用鼻子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气,疾步的跟在他的身旁。 “师尊,你既然愿意去正心台,何必为难他们。”朴瑾风气息有些不稳道。 “是他们为难我。”白无尘冷声道。 “师尊……” “我不喜与草莽野夫同路。” “……” 白无尘保持着走路的速度,朴瑾风的脚上已经有一丝的酸软,也不好出声。 “师尊,既然已经甩开他们,我们用轻功或者用飞的可以吗?”朴瑾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道。 “这点程度,你就承受不住了。”白无尘语气中带着一抹的嘲讽。 “徒儿太长时间没有这么走了。”朴瑾风道,这种走,比跑的还要快,还要累,他很少走那么长的路,力免疫镜被破坏,他到哪里去,功体都没有禁锢,一般都是用轻功或者是御剑飞行,第一次另类疾走这么长时间,虽然说功体足够支持住,但他有一点吃不消,他的肉体上太过煎熬,想要结束。 “那就从现在开始,锻炼你的脚力。” “啊,师尊,我的腿曾经受过重伤,真的……” “你的腿还没有废吧,这些年我只当你再不断进步,如今,你却要求为师慢些吧,你跟不上了,连区区的走路,你都坚持不了,是我对你太娇生惯养了吗。”白无尘的速度丝毫没有放慢,语气更加的严厉。 朴瑾风虽然功体强大,但是他的双腿却是没有完全的治愈,在剧烈的体能运动下,他的双腿就如同一名普通少年的嫩骨一般,若是没有强大元力的支撑,他别说走这么长时间的路了,就是十分之一都难。 但是,只是单纯的走路,他要是运用元力在自己的双腿上,他的消耗就会更多,到时候消耗殆尽,他就跟不上白无尘,而且反噬也很大,因为对方是白无尘,是他的师尊,所以他提出来了,他可以用腿脚有力的战斗,但是不能不能长时间的奔走。 “多谢师尊娇生惯养我。”朴瑾风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 感受到朴瑾风双腿真的虚弱,他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缓慢的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朴瑾风心中一松,脸上带着一丝喜色道:“多谢师尊体恤。” 白无尘只轻轻的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三分冷淡一份命令,让朴瑾风伸腿给他看,朴瑾风怔了一下,白无尘抬起自己的手,手心冲着朴瑾风的腿,一股强大的吸力,不由上朴瑾风踢起了自己的腿。 高度正好落在白无尘的手心里,被他牢牢的禁锢着,他的手中泛着白色的光波力量,顺着他的脚腕,传入他的整条腿,他觉得自己的整条腿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摸过透过。 “师尊,我……” “闭嘴。”白无尘历言打断他的话,探查着他的腿骨。 朴瑾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微微的低头,看着握着他一只腿的白无尘。 “谁干的?”半晌,白无尘声音冷冷的问道。 “是我不小小心摔的。”朴瑾风侧脸道,这是他从云中翼掉下来摔的,总比被人打碎了光荣一点吧。 “当真?”白无尘眼神犀利,隐隐带怒,语气异常严厉。 “是。”朴瑾风回道。 白无尘松开自己的手,朴瑾风顺势放下自己的腿,脚腕上还遗留着他的力量。 他缓缓的朝着前头走着,以平常缓和的速度,朴瑾风则是步伐缓慢的跟在他的身旁,只扫了白无尘一眼,他的脸色很是难看,眼中一片的冷寒,让他不敢直视。 “师尊,你生气了。”朴瑾风小声问道。 “知道还问。”白无尘没好气的呛了一声。 “我的腿比我想象中严重吗?” “若不是你功体强大,盖住了腿上的伤,你的双腿将脆弱成婴儿的骨头,别说是走,你就是站,也难以站起。”白无尘冷声道。 “怎么会这样。” “你自己的状况,不是比我更清楚,怎么如此糊里糊涂。” 朴瑾风沉默不语,感受着自己腿部的力量,他突然有一种错觉,支撑自己双腿的不是自己的骨头,而是一股长气和自己的肌肉,这样的状态,让他有一丝的莫名的恐惧之感。 “你是指挥者,不是劳碌者,按照他们的特点合理分配,这样自己才能轻松。” “有些人他们打不过。” “那就让更多的人去。” “那不是让更多的人去送死。” “加入组织,为民除害,就应当有战死的觉悟,你是指挥者,众人之首,他们无关紧要都可以死,而你不能,他们的价值就是保护你,用性命保存你的战力。” “师尊,你……也这么认为。”朴瑾风神情暗淡道。 “是全天下领导者都会这么选择,君王将相,门宗派主,首领头目。” “我终究不适合做这样的人。”朴瑾风暗淡道。 “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愿意不愿意,你选择了这条路,他们选择了跟随,道理很浅显很简单。” “师尊,我不能明知安排二百人要死一百九十人,才能杀死魔头,要他们去,若是我一人出马,就不会死一百九十多人,伤亡会降到最少。”朴瑾风道。 “愚蠢,杀死魔头死一百九十人,你若死了,那便会死一万九千人,甚至更多,你的目光应该更加长远一些,他们顶着元力盟正义的名声,不是白顶的。” “师尊,我不会轻易的死去,我还是珍惜自己的性命的。”朴瑾风道。 “你的双腿不允许你频繁动力,你也不需要动用自己的功体,只需要动嘴即可。” “好,师尊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会尽力而为。”朴瑾风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不由淡笑道。 第三百九十五章 公审 天上霞光淡淡,缓慢的飘着,太阳光线暗淡而又朦朦胧胧,风息阵阵过往,吹着正心台的旗帜,在空中飞扬。 白无尘是白一剑的事情,已经在天下传来了,那些柳家庄的后人听闻,心情激动,心中愤懑,恨比天高,那是一定要来这里观审的。 有一些柳家庄的人都在暗中的聚集着,似是有心人故意的安排。 朴瑾风最后还是御剑飞行,将白无尘带入了元力盟,先安排了房间居住,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吃穿一切都由朴瑾风一人负责,毕竟是他的师尊,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觉的加强十倍的警惕。 元力盟中,那些与白一剑有仇的人,早就来到元力盟,虎视眈眈的关注着白无尘的动向,都在等着公审的那一天,白无尘的真正面目。 公审当天,艳阳高高的挂在空中,即使如此,天地还是有一点的灰暗,四周刮着阴阴的清风。 正心台变得非常的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十分的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空空如也的正心台上。 时辰将至,正心台旗帜幽幽飘动,台边饮过无数鲜血的花草,开的诡艳。 场上久久不见被审的人,场下突然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元力波动,众人诧异寻找之际,一道气势恢宏的白色身影,从一个方向脩然而起,飘然稳落在了正心台上。 白无尘冷然孤立,微微侧着身,面容冷淡自若,身子挺拔,姿态高傲,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众人在他眼里仿佛犹如蝼蚁一般。 一个白发白胡的老者,缓缓从众人中走了出来,他是五十个三年前,在力境有着一定地位的百教联主,威望甚高,所以请他来做这一次的公审的主审人。 另外柳家后人,大剑客柳茗杏,在天下也有一定的威望,又是柳家庄的后人,所以请他来作为副审,再好不过。他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裳,面容冷淡,五官刚正隐隐带有一股正气,面色淡温,神情较为平静,眼神中并未夹杂着视白无尘为仇人的眼中所射出的恨意。 最后一名副审,便是当今名气颇高的元力盟主朴瑾风,他身穿白色宽裳,在白无尘登台的时候,就缓缓的朝着主审和副审走来,他们互相问候礼貌之后,便一齐将视线放在了白无尘的身上。 “白虎山首席得罪了。”主审人的脸并不和蔼,相反的有一点严肃,语气带着一丝的客气,不知真假。 白无尘无视他的话,无视他的人,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依旧是冷然傲立。 台下的众人,面色不善,不由觉得他很是傲慢,上了年纪的前百教联主,和颜悦色的问好,他竟然连理睬都不理睬,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印象更加的差了。 前百联教主并没要出言计较,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示一下不满,便展平了,平缓道:“公审开始,你承认自己就是白一剑吗?” “不承认。”白无尘冷傲道。 “那别人为何以死指认你。”主审人问道。 “我不知道,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是白一剑,你这老人未免轻率。” “我这里有人送来的一封血书,是关于你的,上面以血为墨,是柳家庄护院使柳宿重伤不至治之时所写,藏在自己的肚子中,上面说你为了防止恶名被揭穿,杀人灭口,上面的字迹已有二十个三年的痕迹,确认不假,你要怎么辩解?”主审人从怀中拿出一团满是干干血渍的布,然后将他打开,给众人观视。 朴瑾风接过血书,满目的暗红潮味,字迹潦草颤抖,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白无尘的残忍,白无尘的真实嘴脸,让人不寒而栗,朴瑾风心中还在震撼中,就有人朝着他伸手要看,似是怕他会毁坏证据,他将血书递了过去,握紧了空拳头。 在接白无尘的过程中,他不知道又出了多少对白无尘不利的东西,别人觉得他跟白无尘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将所有指认白无尘的证据都交在了别人的手中,甚至是有意的隐瞒,就算朴瑾风追究,他们也可以说是为盟主着想,毕竟他们是师徒,嘴上一个一个的说着相信盟主,但是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还有前百教联主的出山太巧合了,好像是事先安排好一般,他的底气,是白无尘那一句他不是白一剑给的,看了血书之后,他的心又开始慌乱了,他努力的镇静,让自己相信白无尘不是他,他都不相信他了,还有谁相信他呢。 “这是从二十个三年前就伪造的阴谋。”白无尘语气冷淡的解释道。 “为什么二十个三年前就伪造血书,为什么会指认你就是白一剑,这字迹的颤抖,性命垂危的特征,谁能仿造的出来。” “目的很简单,嫁祸或是杀我。”白无尘冷慢道。 “认证物证都有,白无尘你别再辩解了,谁会这么无聊,嫁祸你。”柳家庄众人愤愤不平道,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兵器。 “啊,李红泣,怪不得李红泣会出现在白虎山,这一切都合理了,因为你们就是那一对丧尽天良的红白双魔呀!”台下一阵的沸腾,议论纷纷。 “白无尘姓白,你也姓白,这不是巧合呀,你就是白一剑。” “证物,证人,都死无对证,一群白痴之人,仇恨无处可找,仇人无处寻,制造自己的臆断,只是想给自己死去的长辈一个潦草的交代。”白无尘身上力元乍起,眼神冷厉,台下众人不由闭上了嘴巴,白无尘的话有一点的击中他们的心窝了,脸上露出一点么的惭愧。 “所以,你还是不承认?”主审人再次发问道。 “没有确凿的证据与证人,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白虎山首领白无尘,问心无愧。”这坦然凛冽的气魄,让在场的人一惊,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有什么话卡在自己的嗓子里说不出来,他们的证据证人皆是死物皆是死人。 众人觉得白来了,正在白无尘欲走之际,主审人扯着苍老的嗓子道:“这只是一个开端。” 白无尘爽快踏出的脚不由放慢,落在了正心台的地上,他的心开始出现一丝的不安,从来没有如此不安过。 “证明你罪行的人,不是别人,是你的徒弟。”主审人脸色一板,一字一顿道。 朴瑾风心中不由震惊的“啊”了一声,众人的眼神不由下意识的朝着朴瑾风看去,朴瑾风的眼中还有一丝的惊讶懵懵。 他们继而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那个方向的人,自觉的分开,留出一条路来,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缓缓的向着前方走来,朴瑾风的脸都有些白了,因为来人正是他的“师兄”暮孤奴,白无尘冷淡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的浮动,随即恢复原状,冷眼看着向着他走来的徒弟。 “我白无尘的首徒,暮孤奴。” 此言一出,场上震惊一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朴瑾风眼神复杂,白无尘眼神冷漠,柳茗杏眯了一下眼睛,主审人则是有一丝严肃的板着脸。 “亦是,柳庄主的小儿子,柳家庄的小少爷,柳曦雨。”他又道。 “是小少爷。”柳家庄一些人喊道。 “你想要证明什么?”白无尘冷冷问道。 “证明白无尘就是白一剑,揭穿你可恶的嘴脸,我们一家将你奉为座上宾,而你却伙同李红泣残忍杀我柳家庄。”暮孤奴沉默良久,缓缓的抬起自己的胳膊,伸着食指,指着站在台上的白无尘。 “你被什么人收买了?”白无尘微微侧身,冷眼觑视。 “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吗,知道我拜你为师为什么叫做暮孤奴吗?因为你抹杀了心中的光,我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下,我时刻记住你杀了我全家,我成了一个孤儿,为了复仇,甘愿抛弃自尊,成为你的奴仆,供你驱使,取得你的信任,为你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暮孤奴言语激动,声音悲戚,咽着满腹的屈辱,双手颤抖的握在一起。 “柳公子节哀。”主审人幽幽道。 “一面之词。”白无尘冷眼不屑道。 “这是你的配剑,你还记得吗?就是你用这把剑作恶,杀死了我柳家庄八百人命。”暮孤奴拆开裹着剑的布,将那一把银光透亮的剑举了起来让众人看的清楚。 柳家庄生活在白一剑扬名的时代,都认出了这一把剑,不由激动愤慨道:“这就是白一剑的配剑傲白。”他们看着那把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这是你的配剑,在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李红泣之后,以为天下无人知晓你曾经的身份,想要扔掉他的那把配剑。”暮孤奴朗声道。 众人不由再一次议论,李红泣可是白一剑的朋友,竟然连自己的朋友也杀,当人是丧尽天良,恐怖残忍。 “我可以说,你跟白一剑串通,想要嫁祸我。”白无尘冷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睨视着他,冷淡道:“我始终没有正面承认你是我的徒儿,你心怀不满,嫉妒成性,恼羞成怒,当众栽赃诬赖,如此不忠不孝善妒蠢恶之辈,永远不配做我的徒儿。” 第三百九十六章 身败名裂 空气越发的清凉,灰蓝的天空,那一盏阳光虽然是显眼,却是发不出一点儿的温度,白云的四周散发着挥之不去浅浅的灰烟,来去无痕,不见一刻的洁白。 凄寒的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地上的花草微微摇晃,散发不出一丝花草特有的香味,只有血腥难受的异味,摇动的身姿满是质问与悲怨,那暗淡的锈绿色,诡谲异常,象征着正心台上流逝多少的血腥,那刺眼的让人竖毛,不想多看。 面对白无尘强势的言语,慕孤奴的心中在冷笑,在滴血,较长的发丝遮着他的眼睛,如暴风雨发泄的前兆,他猛地甩开了,两只眼睛无畏含悲的直视着他的脸。 “白无尘呀,白无尘,你的心可真是冷硬,颠倒黑白,想要反客为主,让我身败名裂,我的膝盖跪拜过自己的仇人自当剜去,我的嘴曾对你卑言奉承,自当割去,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的双手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自当剁了去,我的身体早已经败无可败了,名,我有什么名声,我背负着刽子手白一剑徒弟的名声,我助纣为虐,为虎傅翼,认贼作师,我从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身败名裂,白无尘,天下有谁,会赔上自己,也要指认自己风光无限陪伴数年的师尊,只有比天还要大的仇恨。”他说着,身子不断的颤动,眼眶中流出苦涩的泪水,抬不起自己的手,不断的想向上抬,想要指着白无尘,却因为悲极恨极,而抬不高。 白无尘冷漠不语,眼中始终是一片的冰霜,那不屑,仿佛已经消散了许多。 柳家庄的的幸存者和后人闻言,心中悲切恨气,心疼心酸心恨,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器,怒睁圆目,恨恨的看着白无尘。 “天下有谁,不是近在眼前。”白无尘冷冷侧立,下巴微微抬起,还是不承认,声音冰冷略带嘲讽。 暮孤奴沉默冷颤了一下,悲痛的脸忽的朝着朴瑾风看去,憋了半天,喊了一声师弟,向他走进两步道:“传言符小满是白一剑,他曾经使用白一剑的成名剑招,那是白无尘故意传授,就是让众人误解他是白一剑,他还对符小满下毒,目的是想要削弱他的力量,让世人的眼中是白一剑死了。” 朴瑾风对于此事心中已经有数,但是听暮孤奴真切的讲出来,心中还是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抬起自己的手,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欲言又止,脸上一阵的失望哀痛还有一丝的疑。 “看师弟反应,心中应当是有数,所以才这么多年不愿意回白虎山,面对伤害自己重要之人的师尊。”暮孤奴看他反应,立即趁热打铁,声音较大道。 朴瑾风的手贴在自己身体两侧,握着拳头,沉默不语,微微颔首,不愿意看任何人,更不愿意去看白无尘的神情,他是元力盟主,他的反应不能过激,他要保持冷静。 “看盟主的反应,暮,柳公子所言属实呀,白无尘真是好心机,可恶至极。”元力盟的众人用愤慨的眼神盯在白无尘的身上。 白无尘根本没有顾众人向他投射来的杀人眼神,而是微微侧眼,将视线落在朴瑾风的身上,不言不语。 “师弟,你说话呀!”暮孤奴又见他没有反应,不由疾声逼近。 朴瑾风被他吓的心头一颤,咬牙说了一个“是”字,再多的字,他怎么样也说不出来,只微微颔首。 “李红泣死的那一日,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那把杀死李红泣的傲白,他背上的胎记,他动过要杀你灭口的心,当初你若是没有一去不回,我想白无尘一定会杀你,这就是你敬重的师尊呀。”暮孤奴盯着他道。 朴瑾风心中吃了一惊,脑海中被晴天霹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在心中历历在目,他的脚踉跄后退,猛然抬起自己的头,与立身在正心台上的白无尘,四目相对。 他脱口而出,声音带颤的喊了一声:“师尊。” 白无尘冷眼以看,没有任何的举动,也不讲话。 朴瑾风的反应,被众人看在眼中,更加确定了暮孤奴所讲的事情,纷纷开始大声的指责大骂白无尘,更是咬定了他就是满手血腥穷凶恶极的白一剑。 白无尘充耳不闻,神情依旧冷漠,朴瑾风后悔于自己的举动,师徒四目无言相望。 “他只是喊了我一声师尊,没有证明什么。”他微微启唇,声音不冷不淡道。 “师弟,请你实话实说吧!”暮孤奴眼神急切的看着他,带着央求。 朴瑾风看了看元力盟众人,又看了看一脸悲愤的与柳家庄有关他的人,最后他将眼神落在了白无尘的身上,继而收回,微微的闭上双眼,道:“是,那天我看见这把剑,看见了他背后的红色印记,能在符小满身上下那种毒的人,却是师尊嫌疑最大,李红泣曾经以师尊好友的身份出现在白虎山……” 众人更加确定了,白无尘眼神冷淡不言语,众人只当他百口难辩,放弃抵抗。 暮孤奴忽历声指着白无尘道:“你抛弃白一剑的名声,依旧不知悔改,满手血腥,肮脏不堪,杀自己的好友,杀傲风首席千沧,让别人成为你的替罪羔羊,在白虎村藏污纳垢,还豢养吃人的凶兽,你罪该万死。” “你依旧没有证据。”白无尘冷静看了他一会,淡淡道。 “丁菱姑娘。”慕孤奴朗声喊道。 众人又是一阵噤声,只见一名身穿白衣上带着朵朵黑花的女子,脸色苍白憔悴,骨瘦如柴,身上带着戾气,咄咄朝着正心台走近,眼神冷厉带恨,面带怒气,声音喑哑道:“白无尘,我助你杀柳如初,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不但不治我的爱郎千沧,还残忍将他杀害。” “什么?青荷剑柳如初也是他杀的,简直丧心病狂呀。” “柳如初多么好的一个侠客,我小时候,他还救过吗呢,可恶的白一剑,为如初哥哥偿命来!”一名少女朝着白无尘怒气冲冲,眼中带着杀意。 “千沧大侠,啊,白无尘简直不是人,还对女人出尔反尔。” “……” 众人议论纷纷,白无尘冷眼以看。 “我醉花阴之徒丁菱,绝对不会放过杀夫仇人。”丁菱阴着自己的嗓子,朝着他嘶吼道。 “白无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还要怎么歪曲,巧舌辩解。”慕孤奴站在众人身前,抬起自己的手指着白无尘,大声喊道,众人现在的眼神就是,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白无尘。 白无尘淡定自若,嘴角上扬,淡淡道:“暮孤奴你所讲的一切,皆是事实。” 此言一出,人声鼎沸,怒恨达到了最高潮,杀气冲冲在整个正心台上。 “为什么,为什么杀我的爱郎。”丁菱有些疯态的逼问。 白无尘不回答他的话,眼神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众人眼中身上,都在表现着对他的恨意,却是没有人敢上前,杀他。 “师尊。”朴瑾风的话淹没在众人愤慨的骂声中,消失无踪。 白无尘眼神一凛,身上爆发着强大的白色光波,他冷言道:“要见识白一剑的风采吗,多谢我的奴仆,将我的配剑送还给我。”他的声音不大,听的人汗毛直立,毛骨悚然,他话语刚落,暮孤奴下意识的护着傲白,白无尘的手朝着他伸去,傲白剑身上环绕着雷电,电击着慕孤奴的手,猛的挣脱,一下子就落在了白无尘的手中,众人心中胆寒不已,仿佛魔头归位。 “师尊,不要一错再错了。”朴瑾风昂头看着他喊道。 白无尘脸色冰冷,眼中带着狂傲不屑,白色的衣决飘拽,手中的傲白剑,散发着森林的银光。 快的不及眨眼,他的剑出鞘了。 剑身一旋,一股铺天盖地的强大剑气,席卷天地,白光炸破,白电闪烁,开剑的第一道攻击,便是朝着朴瑾风凌厉迅猛的冲去,朴瑾风不及反应,硬生的挨了这一道剑气,口中吐出一大口的鲜血,众人只认为白无尘疯了,白无尘连自己的徒弟都出手这般重,当真是无可救药。 “大家团结起来,一起上,绝对不能让这个魔头逃了。”暮孤奴大声道,众人不由朝着一起聚拢,打算一起冲向白无尘。 白无尘眼神睥睨,剑一抖,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正心台上,未见其人,只见一道白光,游走在他们的眼下,划过自己的脖子,他们眼神闪烁飘忽不定,在正心台下又见白无尘持剑而立。 他们不由一起向他走去,只走了两步,便感觉不对劲,自己的脖子剧痛,一摸满是鲜血,碰触的瞬间,血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他们嗓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倒在了地上,让还活着的人看着,莫名的恐惧,前进的脚步有一丝的退缩。 “白无尘你该死了。”丁菱大喊大叫,形象全无,手中幻出一条长刺的藤条,朝着白无尘甩去,白无尘瞬间消失不见,丁菱脩然转身,白光在她的脖子走了一下,她的脖子一冷,动弹不得。 “他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白无尘手中握着傲白,声音冷冷无情,说完,丁菱惨叫一声,哭也哭不出来,脖子中喷出血来,睁着圆圆的眼睛,挂着一滴泪水,倒在了上。 第三百九十七章 受伤的白虎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众人互相呼应着,手中紧紧的握着兵器,朝着白无尘冲去,白无尘身形飘忽不定,快剑不可捉摸,游走开杀之间,丝毫不费吹灰之力,时间不长,所有与柳家庄相关的人,所剩无几,几乎都死了。 朴瑾风愣住了,眼中满是不断倒下的身影,他踉跄上前,却是难以捕捉道白无尘的速度。 暮孤奴手中捂着一把剑,愤怒的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攻击白无尘而去。 “这么多年,你学到什么。”白无尘声音冷冷,手中的剑光不断的变换着角度,慕孤奴在他的攻势下,毫无还手的之力,身上多处筋脉被划破,滋飞出血,白无尘没有对他下杀手,而是给了他一道剑气,将他打飞数丈,撞在墙壁上,掉在地上。 柳家庄相关的人被他的快剑杀的差不多了,他将眼神投放在主审人的身上,主审人眼中惊愕,不由向后退了退,看着一旁的观战的柳茗杏。 “你该死了。”白无尘声音冷酷道,化作一道流星之光,朝着主审人攻击而去。 主审人微微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流出一丝的虚汗,说了一句可笑,手上运力,去迎着他,白无尘停驻在他的身前,忽然收剑,一股无形的威压立即压在主审人的身上,压的他七窍流血,身上冒着烟,身体猛颤倒在了地上。 元力盟众人心中不由惊恐,一时之间想起了白无尘是凭借着强悍的元力成为白虎山首领的。 “师尊,你……”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根本就看不清楚白无尘怎么样挥的剑,现场就已经死了三分之二的人,可怕可怜极了。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徒弟。”白无尘眼神冷冽,声音急厉,身上气势越发强大,场上炸破着白滚滚的气雾,众人身子抵不住气压,都向后仰了仰。 正心台的场上,肆虐着白无尘强大的气息,让元力盟众人与观客寸步难行,白虎山首领白无尘,为人一向低调,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见过他真正的实力。现在只有四个字来形容,恐怖非常,让人感受到性命的威胁。 朴瑾风看着强大冷傲的白无尘,那话轰击在他的脑海中,不由让他一怔,那神情不像是自己的师尊有错,而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自己的师尊用残忍的话对待,无言以对,看着满目疮痍,伏尸一地,自己师尊太过分了,心下一凛,决定趁着空隙,阻止白无尘。 周身诈起风息,远力于自己的脚下,行了快步,朝着白无尘冲去,白无尘持剑不用,空着的一只手,挡住他的攻击。 “师尊,别这样。”朴瑾风的腿左右开弓,沉稳的站立,小声劝说道。 “轮得到你教训。”白无尘眼中一冷,周身诈起元力,全数凝聚在手上。 朴瑾风顿感吃力,不由快速运拳,不让自己停滞,以此来分化白无尘的元力。 “孽徒,你让我愤怒,我要杀你。”白无尘冷冷道。 一道剑光朝着白无尘飞冲而去,朴瑾风与白无尘一瞬间拉开了距离,朴瑾风被他的那一句刺的心痛,还未缓过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柳茗杏举着自己的剑,周身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剑气。 “你应该早一点出手。”白无尘无意有意的瞥了一眼地上与柳家庄有关尸体,出言讥讽道。 柳茗杏淡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我不喜欢他们,为何要管,这对于心中都有仇恨的他们来讲,是解脱新生。” “你与他们不一样?”白无尘挑着眼睛,冷眼问道。 “自是不一样,他们是为了柳家庄的人命,是私,而我是为了天下除恶,是公。”柳茗杏强有力道,语气中端着一股刚正,让人对他信服。 闻言,白无尘冷笑一声,不言不语。 “盟主你用元力,我用剑力,我们联手,定能杀他。”柳茗杏说道,若是朴瑾风无用,他又怎么会出手相救,只因朴瑾风元功强大,他们联手才有胜的几率。 朴瑾风沉默了一下,说了一个好字。 “好。”白无尘也冷冷的吐出这个字,剑光闪烁,印着冷峻清傲的面容,他挑剑而起,神情漠然。 柳茗杏脚上一瞪,走着一条直线,率先攻击,朴瑾风收敛心神,也开始动真格,深知对手不简单,身上不由运起强元。 剑攻剑,元力轰撞白无尘身体,白无尘神情自若,一手持剑应对柳茗杏,一手以元力挡着朴瑾风的攻击。 三强交锋,剑锋碰撞,擦出刺耳脆音,华丽刺目的寒芒如昙花一现再现。 风狂雷闪,白光炸破,地上不断传来裂地之声,尘土漫天飞扬,强大的气场,让众人倍感压力,无法直视三人之间猛烈的战斗,只能运着全身的气力抵御风沙,和不断飞出的剑气元力,小心谨慎的观察着三人打斗的方向。 朴瑾风拼尽元力,不在有任何的隐藏,力境剑术上的新星,有大剑客之名的柳茗杏,用着自己最为上乘的剑术。 一心二用,终究有所乏力,快剑受到压制,元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白无尘应对之中,已经显现出一丝的颓势,他可以选择收剑单用元力,也可以收起元力,单用剑力,这样他的战力会是之前的二倍,但是两者他都有一点的顾忌。 他的元力不收,微微的降低,手中的傲白,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温柔的危险,人不轻视他的剑,但是对方的剑确是轻视温柔剑,游走之间有些虚飘。 白无尘手中剑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出剑气削向朴瑾风,朴瑾风挡着剑气,运着元功朝着他的身体攻击而去,虽然打中,但是感觉没有多大的效应,越战心越有些躁进。 白无尘手中剑风开始走向温柔,傲气消然,剑尖泛着银光,刺着柳茗杏,那不痛不痒的剑术,让柳茗杏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道:“你不过如此,还是太久没有握剑,生疏了。” 面对他的嘲讽,白无尘神情依旧不变,眼神冷傲,一点也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柳先生切勿大意。”朴瑾风提醒他道。 柳茗杏闻言,面色一沉,也不理睬朴瑾风,只是加强自己的剑力,运用自己的剑功,发起更加精深的剑法,朴瑾风不多言,知道自己师尊的能为,不敢轻视,内元再一次的加强,猛攻不舍。 终于,在朴瑾风与柳茗杏的强烈攻击下,他选择收剑,专心动用元功。 他的身体外出现一圈有些透明的一个大圆,上面隐隐有着雷电在游走着,柳茗杏的剑根本就无法穿透,白无尘手中凝聚元力,猛轰击在他的身上,他抱剑胸前,挡着攻击,被这一道强悍的攻击弹飞了数步,口中流出一丝的血来。 朴瑾风见状,心中想着,若是他们二人之中有一个人失去战力,现场就无人能够阻止白无尘,他又不能下杀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白无尘重伤。 他要抓住柳茗杏攻击白无尘的瞬间,在白无尘集中力在他的身上,他趁其不备,发动强攻,破除他的护身气罩。 柳茗杏承受了如此强大的元力攻击,更是不敢懈怠,用更强的剑力,发出多次猛烈的进攻,当他看到朴瑾风有意无意的游走在白无尘的侧边,他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咬着牙,不间断不疲的发动攻击,白无尘的力断断续续的挡着他的攻击,爽当的运着长力,想要先解决难缠的他,朴瑾风眼神一亮,似是抓住一瞬间的空挡,暗运强大的元力,猛然轰击在白无尘的胸口,护身的气罩消失的一瞬间,柳茗杏的剑无阻碍的在白无尘的胸口凌厉的划上了一下,白无尘的身上见血了。 他瞬间反应了过来,再次将护身气力凝聚在身上,手重如泰山,砸在柳茗杏的身上,一股磅礴的元力穿透他的身体,余劲更是让地裂开数里,他被拍飞数丈,剑寸寸断,人口中吐红,身姿有些摇晃。 朴瑾风不明白白无尘的攻击,他应该立即将掌对向有强大元力的自己,为何会改变掌风,打在柳茗杏的身上,他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抓住难得的一次机会,手上运着“七日旭风遥”打向白无尘,白无尘的护身气力,还没有完全形成护盾,朴瑾风功法硬生生的打在了白无尘的身上。 朴瑾风只当白无尘强悍无比,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手上再一次凝聚元力,周身起着风刃,自己则是凝力成掌,朝着他的胸口拍去,他打到了白无尘,他接触到了白无尘的身体,那强悍的掌力,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掌都打透了白无尘的身体,打出的掌收不回来,也停不下来,只能接二连三的轰击。 轰击不下三次,白无尘带着一丝夸奖的意味,冷声道:“有进步。” 他开始反击,气势更强,手中凝聚元功,白色光芒闪耀万千,只是沛然一掌,朴瑾风口中便溢血,飞出数里之远,与柳茗杏一起脚下不稳,勉力支撑。 风低吟浅吹,沙土散尽,归于平静。 朴瑾风与柳茗杏皆是重伤吐血,白无尘冷然而落,在场众人鸦雀无声,连盟主与大剑客联手都不行,他们能奈白无尘如何,不由微微陷入思量。 第三百九十八章 杀与救 漫天尘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落在地上,周围残留的战力也消散殆尽,众人观着他们之间的情况,心中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稳然不动的白无尘,突然微微的低首,呕吐了一口血在地上,血在地上炸开花来,元力盟众人眼中不由闪闪发光,立即来了劲,挥动着各自手的武器,指着白无尘道:“他受伤了,他吐血了,我们要抓住机会,杀死这个大恶魔。” 朴瑾风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前走近了几步,眼神看向白无尘,那一抹红,是当世强者白无尘所吐出,刺眼夺目,他看着一脸冷漠的白无尘,那一副神情姿态一点儿也不像受伤。 白无尘冷然屹立着,完全不像是受重伤的模样,只是那一大口血,又像在诉说他受了伤。想要攻击他的人,又有了一丝的迟疑。 他冷漠全场,谁也不看,谁也不放在眼中,独自飞身离开了,让人更加怀疑他受重伤想要逃跑了。 元力盟众人连忙道:“快追上去,不能让他逃了。” “快联系所有的元力分部,全员出动。”元力盟一个大声喊道,朝着白无尘离开的方向追去。 “盟主,我护送你去疗伤。”元力盟一名少年走到朴瑾风的身旁扶着他道。 朴瑾风轻轻的推开了他,道:“带柳先生去疗伤吧!我伤的不重。” 那少年手中迟疑了一下,眼睛向柳茗杏瞥了去,似是不想带他去疗伤,两只手始终不放开朴瑾风的胳膊,听不见朴瑾风再讲话,他有些不情愿的松开自己的手,准备去扶柳茗杏。 柳茗杏有些不对劲,从朴瑾风停在他身旁开始,就觉得他气息不稳,十分的混乱断续,似是伤的非常的严重。 他的身体颤抖的有些厉害,越来越厉害,他的眼中闪烁着异光,有些奇怪可怕死死盯着朴瑾风看。 “你受伤严重,先去疗伤吧。”朴瑾风看着他有些奇怪可怖的眼神,略带着一丝的疑惑,劝说道。 “你,你是故意的,你,你们……”他朝着朴瑾风艰难的走近一两步,话还没有讲完,就像是突然噎在了嗓子眼里讲不出来,身上多处,突然炸开如同雪花一般大小的洞窟,有力喷洒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束,亦如喷泉一般。 吓得那少年抱着朴瑾风的胳膊连连后退,眼中惊愕不已。 此刻柳茗杏身上鲜血喷洒,筋脉尽断,眼中充血带着不甘,微微张着嘴,蠕动着一下嘴唇,直直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好,好残忍,好可怕的力量。”一名元力盟的人浑身打颤,语不成句。 朴瑾风闭目哀伤了一下,一旁的暮孤奴不由爬了起来,朝着柳茗杏扑去。 口中大叫先生,知道他死了,暮孤奴的口中止住了声音,嘴唇颤颤的呡上,不出一言,脸上一阵悲痛,伸出自己的手,在空中不断的抖动,似一位年迈的老人家,费力的伸着自己的手轻轻的合上他的双眼。 “你,节哀。”朴瑾风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安慰。 暮孤奴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师弟,我们都是被白无尘所害之人。” 朴瑾风抿嘴沉默,微微侧脸,面容上没有太大的波动。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暮孤奴问道,他想现在朴瑾风一定很恨白无尘,心中一定有很多的问题,问自己。 “无。”朴瑾风低声道。 暮孤奴眼中微微一惊,向他靠近了一步,朴瑾风立即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道:“我们不一样。” “师弟?” “请不要称呼我为师弟,我是白无尘的徒儿,我们不是一个师尊,我想问的,自会亲问师尊。”朴瑾风有些冷淡道,脩然转身,衣决飘飘,元力盟之人,不由护法在他的身旁问盟主我们去哪里。 “捉拿我的师尊。”朴瑾风铿锵有力的说了句,如大石一般轰撞在别人的心底,不容反抗,口中忙回着“是,盟主。” 暮孤奴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也去。” 这次正心台的伤亡,朴瑾风得到了一个让他较为惊讶的数据,被杀死的人,全部是与柳家庄有关的人,和主审人所带来的人,他元力盟的众人只是身受重伤,无性命之忧,这是他念及师徒情分吗,他自问。 元力盟所有的分布,全部得到了捉拿白无尘的命令,一时间倾巢而动,四处搜捕白无尘,除了元力盟之外,各方势力也将矛头放在了白无尘的身上,他们终于有籍口对白无尘出手了,各方以铲除邪恶之名,派出精锐高手,前来帮助元力盟“捉拿”白无尘,其中有几人是真心帮助,而不是接到上头务必杀死白无尘的命令,就不得而知了。 白无尘任是铁打的神仙,也无法久战各大势的高手,身上已经受伤沉重疲惫不堪,只能采取躲藏,以修身养伤为主。 天色诙谐怪诞,忧郁的风息阵阵。 “盟主。”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朴瑾风的思绪,他转过头来,发现来人是贺西北,衣裳穿的松垮,面上看不出喜悦,很是平淡。 “你别叫我盟主,叫我名字就好。”朴瑾风安静了半晌,缓声道。 “我要走了。”贺西北语气淡淡道,带着一丝的无奈一丝的疲倦。 “你要去那里?”朴瑾风愣了一下问道。 “我的姐姐来信,让我回去。”贺西北回答道。 “什么时候启程?”朴瑾风问。 “现在”他顿了顿:”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这几日你太忙了,我很难见到你的人。”贺西北与他擦肩而过,站在他身体的侧边。 朴瑾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微微启唇,眼中没有大悲大喜,只说了一句:“再见。” 二人沉默半晌,没有言语沟通。 “保重,告辞。”贺西北声音淡冷,没有太大的起伏,转身离开了,给他留下了一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两个人只像两个单纯认识的人,他说了一句“我走了",另外一个人“哦”了一声,不知道何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陌生,从无话不谈欢声玩笑,到现在的沉默生疏,是,他们是朋友,又像不是。 朴瑾风握着自己的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低声自语道:“都走吧,都走吧。” 一股强大的风元,充斥着四野,树木剧烈摇晃,“咔嚓”爆破,碎了一地,替他主人发泄着此刻沉闷的心情,想要留住他,却是开不了口,最后他什么也没有留住。 白无尘的事情,已经压在他的心底,让他难以喘气,如今元力盟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一个的离去,他没有心思在乎,一死一走,都没有性命之忧,眼下重要的是找到他的师尊,他别无选择的用这件事情填平自己的内心的失落。 “盟主!”薛琼听闻动静,不由朝着他这里走来,步伐缓慢,站定在他的身旁。 他穿着白蓝纹偏紧的衣裳,款式的类型有一点像是傲风宗的常服,他面容沉稳,语气不卑不吭。 朴瑾风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问他什么事。 “盟主,那是你的师尊,你要救他呀!”薛琼道。 闻言朴瑾风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事情,不由无语笑了两声,疾声厉色问道:“怎么救,怎么救?他罪大恶极,天下不容,你告诉我,那些人都白白死了吗?白无尘不死怎么平息众愤。” “盟主,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如今与柳家庄有关的人也都死了,旁人没有资格寻这桩仇恨,这力境成名的背后,谁的手上不沾满成千上万的鲜血,谁没有杀戮的过去,难道每一个这样的人都要由一群人杀死吗,李红泣与千沧首席之间也都是私怨,李红泣死不足惜,杀死千沧首席的另有其人,再说符小满,他最后还不是活着吗。”薛琼道。 “不愧是傲风宗的人,不愧是傲风宗主的人,思维也和他那么相像。”朴瑾风眼中流转一丝的寒冷,带着一丝的怒气道。 “权衡利弊,白无尘都不能死,他的死去会让白虎山暴乱,会让四神山失衡,百兽森林失去庇佑,也称了很多人的意,他们比柳家的后人,还希望白无尘死,所以无论如何,盟主至少保住自己师尊的性命,只要他不死,任何事情都有转机。” “正法,哈哈哈”朴瑾风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收住了声,那公平公正铲除罪恶,在他的心中无尽的讽刺。 面对自己的师尊,他做不到,他是一个人,他成不了那些大公无私,万人瞩目,无情的大人物,他以为自己是,很多人说他是,说他无情,他现在只想反驳他们一句,你们错了,我有情,我有情,我并不是绝情之人,我想让自己的师尊活命。 他的心又暗淡了,他却是无情,因为他对柳家庄的人无情,对死在白无尘手上的人无情。 “盟主,三思。”薛琼无视他发狂失态,微微颔首道。 三思,早已经百思,思考的尽头,还是思考,结果始终模糊。 又跑来一名元力盟的人,道:“启禀盟主,天元宗主请见。” 朴瑾风眯了一下眼帘,沉下心中的一口气,说了一句请他过来,那人便退下了,薛琼也自觉的退下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追杀 不一会,天元宗主迈着沉稳的脚步携风而来,站在了朴瑾风的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若有所思道:“原来是他的徒儿。” “对于我胜了你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吗?”朴瑾风问道。 “你与天元宗颇有渊源,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天元不觉羞,而是脸上有光。” 天元宗主脸上神色平淡,语气中带着一丝以他为傲。 “天元宗主此次前来何事。”朴瑾风简单直白的问道。 “与你一起找到你的师尊。”天元宗主正色道。 “你自觉加入行列,没必要来特地通知一声。”朴瑾风微微侧身道,很多的势力,根本不理会元力盟,甚至不屑与之为伍,都是自作主张,派人去“抓捕”白无尘。 天元宗是曾经白无尘呆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借机清理门户,来他这里打听,是不是有白无尘的下落,毕竟很多人都不信任朴瑾风,怀疑他会包庇白无尘的下落,或者是他当真也想杀死白无尘,父子骨肉相残的例子比比皆是,那朴瑾风白无尘的师徒关系,又能经得起怎么样的考验。 面对利益名声,朴瑾风没有理由不杀白无尘,众人也担心他占了大功,威望也升一层。 各方势力都迫切的想要自己一方势力杀死白无尘,也不失美名威望。 “他们想要杀他,而我与你同样想要保护他。”天元宗主正色道,眼中不含有任何一丝的杂质。 “他犯错了。”朴瑾风微微板脸,冷声试探道。 “他早已经知错,或者说他也是受害者之一,雪夜屠杀的结束,为何成为红白友谊破碎的开端,这便是根由。”天元宗主道。 柳家庄的屠戮落幕,红白双客血夜中的决裂,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人知晓,无人明白,他们之间的恶行,已经将这段往事的真相,深深的埋没,亦如染红的雪地,被天上不断降下的白雪覆盖,人只看见尸体,以至于忘记探究雪下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说,李红泣骗了师尊?师尊是被冤枉的?”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亮光,有些激动的问道。 天元宗主闭口不谈,淡淡道:“你该亲口问你的师尊。” “一个知道错的人,犯了更多的错,想要隐藏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淤泥中的人,想要洗清淤泥,想要自己洁白无瑕,重新开始,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容,追究一段已经没头没尾的过去,不好好过着自己的生活,将自己的不如意全部推脱,寻找发泄自己平庸的籍口。” 朴瑾风沉默半晌,问道:“他不是被逐出天元了,你为什么帮他?” “逐出就能代表没有关系了?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他一本正经道,面色沉淡,让人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说粗话了,只是说了一句平淡无比的话。 朴瑾风不由惊愕一宗之主爆粗,眼中不由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冒充的,是不是被附体了,或者,跟他的师尊关系真好。 “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师兄?”朴瑾风看了看他,觉得他的样貌看起来比他的师尊大一点,不由稍微的猜测了一下。 “我看起来这么老?”天元宗主问道,随即立即改变了自己的语气,回了一个是字。 朴瑾风怀疑他一定不是师兄,不过他是谁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确定他是真的想要护住白无尘,就行了。 “现在的情势你也看见了。”朴瑾风喃喃道。 “是,所以我们的速度要快,要赶在其他人的前面找到白无尘。”天元宗主道。 朴瑾风不急不躁,面色平静淡然,半晌,朴瑾风突然道“若是他非死不可,我希望杀死他的人是我。” 风息穿过他的衣裳,四周一片的寂静,树叶哗哗而响,天元宗主没有讲话,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复杂的神色,朴瑾风也不再讲话,留着他一人站在这里,自顾自的缓步离开了。 “很意外的话。”天元宗主,看着朴瑾风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自问一声,不信任我吗,真是谨慎,沉默了一会,他手背在自己身后,缓缓的离开了。 太阳慢慢移动,风息一阵一阵走过。 “白无尘在那里?”他们互相嚷嚷着,查了一家又一家,没有查到白无尘的消息,有些不耐烦。 他们将白无尘的画在了纸张上,贴在了墙上,又拿给普通人看,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若是没有见过,便让人记住他的长相,若是见到了,便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有奖赏,若是发现人窝藏罪犯,便杀他一家人,那闻言的人,不由心惊胆战颤抖的点了点头。 白无尘现在的行动更加的局限,一开始他还能跟那群追杀他的人打,后来他的伤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他身体的承受范围。 他不能回白虎山,他会连累白虎村的,事实上,白虎村更加的不安全,那里的人也不安全了,他只能四处找地方疗伤,只有伤好了,他才能活命。 凭借他自己根本就治不好自己的伤,他去找了医生,治疗的过程中,医生竟然要暗杀他,不仅如此,四周还埋伏了很多人。 他中了埋伏,又添了新伤。 再找别的医者亦是如此,他的伤没有一丝的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他料想到了,所有的医生都被盯上了,所以的医生都不能相信,因为他们全部都想要杀自己,都要害自己,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疗伤。 他平生不爱交朋友,性情孤高自傲,所以没有人会来帮他,他真的孤立无援了。 天上没有太阳了,不知道被那一片灰蓝色的云朵遮住了,灰暗的房间内,一张破旧的木桌子上,点着一盏火烛,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断的跳跃着,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让这烛火岌岌可危,让人担心他随时可能会熄灭。 简陋破烂的桌子上,放着一把精致美幻的银色宝剑,一人身上穿着白色的素衣,安静的坐着。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声,白无尘一下就警觉起来了。 “就在这里,白无尘就在这里。”门口一名老伯指着房间内说道。 白无尘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那个老伯收了自己的好处,背叛了自己,让他安心呆在房间里,自己则是去告密。 他的手握上了剑,烛火瞬间熄灭了。 “他要逃跑。”外面的人大声喊道,提脚就是踹门而入,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半个人影。 忽然银剑闪烁,剑影白光,那几个人就倒在了地上,那告密的老伯,吓的一下后退,双腿打着颤,脚粘在地上,声音发抖道:“白仙者你,你绕了我吧,我是被逼无奈。” 白无尘眼神冷冽的看着他,那老伯双腿不受控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白无尘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冷声道“杀你,只会脏了我的剑。”说完,离开了。 那老伯颤动紧张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手抚摸着自己的胸脯,喘着大气。 “白无尘呢?”他的心还未缓过来,又来几个手中持着兵器的人,大声吼问。 他浑身抖了一个激灵,指着白无尘刚才离开的方向,颤抖道:“他,他从这个方向离开了。” 他们喊着追,快速的追了过去。 一阵打斗声消散之后,只于满目疮痍,白无尘的身上染血,伤口在不断的流血,拖着重伤沉重的身体,没有方向的走着,面颊上带着流着汗,嘴角带着着血,身上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红,流淌在路上。 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 他心中颤颤笑着,是天要绝他吗,是天要杀他吗。 “天,你要杀我,我白无尘岂能就范。”白无尘咬牙忍伤,口中“咕嘟”又吐了一地的红。 此时,前面出现一人,手中持剑,脸色凝重,白无尘停了下来,稳住自己的身形,眼神冷冷不屑。 “白无尘,你也有今天,如此的狼狈落魄。”暮孤奴握着手中剑,“唰”的一声,指向白无尘,沉着一张脸,语带悲嘲。 “在我面前卑躬屈膝毕恭毕敬的小人,也敢出言不逊”白无尘眼中睨视着来人,神情淡淡,冷声道。 “那是我的伪装。”暮孤奴仿佛脸色微变,感觉他在侮辱讽刺自己,不由紧紧握着举起的剑。 “那你的伪装不合格,好的伪装是你伪装的那个人,到死都是那个人。”白无尘冷冷道。 “我才不管这么多,只要能杀了你,我就是成功的。”暮孤奴咬牙喊道,手中剑往回一手,脚向后一瞪,踏步在前,朝着他冲了去。 白无尘面无表情,眼中不屑不减分毫,虽然身受重伤,但面对暮孤奴的攻击游刃有余,暮孤奴攻击数回,未伤白无尘分毫,心中不由越战越焦急,手中剑越发快猛了。 “你的前半生一直在服侍我,我未教你功法,你也无时间学习,三脚猫的柳家剑法太不自量力。”白无尘应对自如,也不出剑,翻手运掌,朝着暮孤奴打去,暮孤奴斜身躲闪,一旦发现一点儿机会,便快狠刺去,剑擦过白无尘的身体,白无尘锁住他握剑的胳膊,顺着他的胳膊,滑到他的手腕处,那么一掐,暮孤奴的手一下子张开,剑随即落在了白无尘的手中。 第四百章 天差之别 心绝有路 “啊”暮孤奴惊愕之间,腹部已然中了一掌,脚擦着地,朝着自己的身后飞去,稳住身形,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怎么可能,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还不是你的对手,我还杀不了你。”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身体气的颤抖,身上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剑在白无尘的手中旋转了两圈,暮孤奴眼中带着恨意看着他,抓着自己发疼的胸口:“哈,看来今天要死在你的手上了。”说着,他的眼中十分的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他握着自己的拳头,心中下定决心,就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也要拼死去试一试,哪怕是伤他一分一毫。 白无尘眼中寒光一闪,快如闪电,一闪而过,暮孤奴惊呆之际,白无尘已经站回原处,冷傲的睨视着他,口中冷冷道:“我不会杀你,我要你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啊……”他的手腕上突然喷出血来,疼痛非常,难以动弹,不由伸出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身体疼得打颤,断筋之疼蔓延全身,莫名的威压,让他向白无尘单膝下跪。 “我的家人奉你为座上宾,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他抖动着自己的身体,咬牙发问。 “你是一个废物,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白无尘将手中的剑随手扔在暮孤奴的身旁,迈着缓缓的步伐,从他的身旁走过。 “白无尘,你为什么要逃呀,你能逃的了多久?” “你真是自私自利,你牺牲李红泣保全自己的名声,为何不能牺牲自己保全朴瑾风的名声,他是你最得意最喜欢的徒弟,那个时候没有杀死他,就说明他对你的重要,白无尘,白无尘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暮孤奴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自己另外一只手腕,怎么抓的住,血顺着的手指,汹涌的流淌着,他也不知道白无尘走远了没有,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咒着。 白无尘身上的伤很严重,刚才又动了元气,他缓缓的走着,让自己走的平稳一些,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暮孤奴的话没有,只神情冷淡,面无表情,脚步无悔而落,心迷茫不知归处。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上的血流的缓慢了,暮孤奴扯过布,将手腕牢牢的缠住,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握住自己的剑。 他停顿了一下,手颤颤的往回手,朝着空气,朝着自己吼道:“暮孤奴,你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双膝砸在地上,跪在剑边,留着泪道:“暮孤奴,是你害死了他们,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太自以为是,都是你太没用了,你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你这么多年做的都有什么意义,该死的人是你,该死的人是你呀!” 他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将他从泥土中拔了出来,剑锋对着自己,剑靠近自己的脖子,脖子一凉,他突又想到了什么,道:“起码,这么多的牺牲,将白无尘逼入了绝境,我不能死,我要看着白无尘比我先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放弃杀死白无尘。”剑插在泥土里,他的双膝颤抖的从地上起来,握着自己手中的剑,离开了。 月亮清冷的挂在空中,轻撒在树木上,树影朦胧婆娑,夜色凝重清冷,小风轻轻走过,草木唰唰作响。 白无尘沉重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气势外放,眼神直视前方,声音冷厉道:“出来。” 树木后的躁动越发的响了,猛的一晃动,“嗖”的一声,三道黑影,脱颖而出,站在白无尘的三个方位。 月光略微皎洁,撒着一点亮光,只见三个穿着黑色衣裳蒙着面的人,手中拿着剑,动作一齐,剑尖指向他。 “我们是大名鼎鼎的三同杀手,白无尘死来吧!”他们同声同音道,虽然豆蒙着面,但是说话的格调一致,动作脚步也是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凭你们也配在我面前放肆。”白无尘即使身形不稳,狂态傲态一丝未改。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杀你我们易如反掌。”他们道。 “废物休要多言。”白无尘声音冷冷,手中动了一下剑,那三名杀手不由一置的向后退去,又觉有些失态,不由握剑手中剑,一起朝着他攻击而去。 白无尘手中旋转剑身,剑锋上散发出流光白梅,白梅上带着闪电,他们三人的剑一撞上,就碰壁了。 他们三人欲再攻击,白无尘一抖剑身,白色的光流中,花瓣变成了红色,像万千红雪,又像是万千红色小小红梅花,朝着他们撞去,那红色光点直接破了他们的剑门,打在了他们身上,他们当场毙命。 白无尘因为用功过度,又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剑招“千雪万红”就此消失,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步伐沉重,身躯摇晃,很不稳。 他艰难的前进,微微启唇,口中喃喃道:“好友,我要去陪你了吗。”踏步沉重,没有目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间茅草屋子面前,他心中已经无感,这几天他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告密,他已经麻木了。 一个背着篓筐,脑袋上缠着破布当帽子的农户,颠颠晃晃的从他的身旁走过,注意到了他,不由好奇的问:“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白无尘冷着一张脸,不回答他的话。 那农户不由朝着他靠近,弯着自己的腿,歪着自己的头,看清楚他的容貌,不由发出吃惊的声音,道:“你,你是白无尘。” 白无尘身上升腾着一股杀气,他再纠缠自己,就杀了他。 “你放心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前面不远,就是寒舍,很简陋,但是很安全,请你暂避风险。”那农户看了一下四周,对着白无尘道。 “你为何帮我?”白无尘不为所动,心中带着一丝的警惕问道,他实在太可疑了。 “因为你是恩人的师尊呀,恩人那么善良,恩人的师尊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人微微一怔,眼中带着恭敬与激动道。 白无尘沉思了一会,缓声道:“有劳。”农户闻言,不由走在的侧身前带路,白无尘忍着重伤,身影有些不稳的跟着农户的脚步前进。 农户的家确实简陋无比,农具也没有多少个,只几茅草屋子,屋子里的空间也小,院子中只有几只几只鸡,倒是喂养的肥壮。 他把白无尘请到房间里去,背着他掸了掸自己的衣袖,然后用自己的衣袖,将板凳蹭了好几遍,才请白无尘坐在上面。 “惠姑呀,快来见恩人的师尊呀!”他扯着嗓子喊着,一个粗糙的女声,从偏房传来“嗳,我这就来了。” 农户的妻子是一个中年的女子,衣服上都是干净朴素的补丁,见到白无尘,不由弯腿鞠躬道:“恩人的师尊,民妇见过恩人的师尊。” “不用多礼。”白无尘伸手道。 “贤者喝茶。”农户洗好自己的手,擦了擦,弯着腰,端起有些古旧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白无尘,又收了回来,不好意思道:“茶凉了许久,贤者怎么能喝这样的茶,我让我婆子重新烧一壶来。” 白无尘伸手接过茶,握在自己的手中道:“无妨,我喜欢喝凉茶。” 茶冰冷刺骨,却温暖心窝,他端起茶,缓缓的送入口中,咽了下去。 “快宰一只大胖鸡,烧几个好菜,给贤者吃。”农户对着他妻子道。 白无尘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用。”想要站起来,不由扯裂了自己的伤口,身姿又是一晃,那农户连忙扶住他道:“当年,恩公从魔教的手中救了我,还没有好好的答谢,就匆匆的走了,你是他的师尊,我们也理所应该款待呀,你好好的修养,不会有人想到你藏在这简陋的破房间里的。” 白无尘坐在板凳上,沉默了一会,语气不冷不淡道:“你不会向其他人告诉我的所在,但是你会暗中告知朴瑾风,我的所在。” 那农户不由一怔,心思被白无尘说穿了,脸色也变得有一丝的苍白,额头流过一丝的虚汗。 “只要他一人进来,说,我说的。”白无尘道。 “贤者……” “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别人的手上,要死,也是死在自己徒儿的手上,老人家,你懂我的意思吗?”白无尘并没有散发出威压,声音有些温和,也许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我懂贤者的意思,惠姑你去烧饭吧,让贤者好好的吃一顿。”那农户若有所思,对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婆子说道。 她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出门去准备了。 农户道:“贤者,我现在就动身。” 白无尘让他等等,拿出了一张纸,伸着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了写,然后折了起来,放在信封里,递给了他:“你亲手将这张纸交到他的手中,切记不可交给旁人。” “贤者放心,我一定会交给恩人,让你们师徒团聚的。”那农户将信揣在的怀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他放心。 白无尘说了一句有劳,那农户微微鞠躬点头回应,然后转身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半杯凉茶安静的放在桌子上,白无尘缓缓闭上双眼,盘膝而坐,进行调息。 第四百零一章 一剑心悲 农户保存好信件,前往元力盟所在,指着要见朴瑾风,言语中很是谨慎小心,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成功见到朴瑾风之后,他左顾右盼,将书信交给了他,并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接到那封信函之后,他便先打发那个农户回去了,眼中带着一丝沉思,手中一运元力,手中的信函就变得粉碎,随即落在地上消失。 天边不见太阳,霞光一片一片叠在一起,天地有些灰彤色,一片荒郊野外,是穷乡僻壤之所,袅袅炊烟稀少,人迹罕至,地上却有些众多的脚印,那是过路的人留下来的。 为了追寻白无尘的下落,游走各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简陋灰暗的房间里,桌子上有四个菜,两个荤菜两个素菜,素菜动了几口,荤菜纹丝未动,白无尘吃完了半碗米饭,将手中空了的破碗放在了桌子上,道:“多谢款待,我饱了。” 农户和他的妻子站在一旁,眼中带着疑色,这么一点就饱了吗,农户还想劝白无尘再吃一些,白无尘表示自己确实已经饱了吃不下了,农户只得叫自己的妻子将饭菜撤下去。 桌子很快变得开阔,只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房间内光线昏暗,彼此都不讲话,十分的凝静。 一阵风吹来,窄小的木门“咯吱”的晃动了几下。 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白无尘此刻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农户夫妇紧张的看着门外,门外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况,是别人,还是朴瑾风。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白无尘微微挥动了一下衣袖,门一下子打开了,只见来人是朴瑾风,夫妇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向着他挪动了几步喊道:“恩公。” “老伯。”朴瑾风了喊了一声,又朝着房间内走进了几步,看向白无尘。 农户立即走到朴瑾风的身后将门关上了,朴瑾风抬眼看向白无尘,朝着前面走近了几步,喊了一声师尊。 白无尘原本温和一点的眼眸突然一凛,抬手之间,发出两道功法,从朴瑾风的身旁擦过,打在了农户夫妇的身上,只听他们眼中不及惊吓,哀嚎一声,口中吐血,颤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师尊你。” 朴瑾风打量了农户夫妇一眼,二人还有气息,不由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你是来杀我的吗?”白无尘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不是。”朴瑾风斩金截铁的回答道。 “你能感受到我对你出手是丝毫不留情,你敢来,不怕我杀你吗?”白无尘身边顿时弥漫着一股杀气。 朴瑾风不以为然,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相信师尊,从来都没想过要杀我。” “我可是杀了很多人,连自己的好朋友都杀了,你又算得了什么,经历这么多事情,你还是那么天真。”白无尘面无表情,神情冷冽。 “我不算什么,我只是你的徒弟,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只不过比你的朋友重要很多”他顿了一下,看着白无尘,语气坚定不移道“我相信着师尊。” 白无尘沉默半晌,缓缓道:“正心台,我如此对你,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徒儿明白,师尊是想要撇清我与你的关系,故意为之,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柳先生。”朴瑾风侧身颔首道。 “他察觉到异常了,不能留他。”白无尘道。 “师尊” “你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将剑背于身后,错失了养剑的机会,也罢。”他放下自己的双腿,将脚踩在地上,站了起来,身子有些不稳,朴瑾风欲要上前去,白无尘伸手阻止了他。 朴瑾风这才止步,眼中带着一丝的担忧。 “照顾好白虎山。”白无尘道。 “师尊。”朴瑾风喊了一声,脸色不由微变,屋子的外面传来异动,出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气息。 朴瑾风心中大叫不好,他们被包围了。 白无尘不以为然,神色自若,缓缓的朝中朴瑾风走近,手略过桌子,拿过那银白的剑,迈着及其缓慢的步伐,朝着朴瑾风一步一步走去。 “小瑾,我允许你用剑了。”他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他的话听的白朴瑾风不由浑身一颤,他缓淡道:“用这把剑,刺穿我吧。” 朴瑾风眼中顿时显现出惊吓,脚向后惦退了两步,害怕着白无尘的靠近。 “师尊,你说什么?”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这样你的名声才能保全,才能不失去人心,为师愿意成为你的垫脚石。”他说着,缓缓的将剑抽了出来,顿时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房间很是狭隘,朴瑾风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看着那把剑离自己越来越近。 白无尘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大,房间内弥漫着一股白光,让门外的人好奇于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利剑在手中旋转,白无尘松开自己的手,银光闪烁,快的阻止不了,慢的来不及眨眼,踏步前进的同时,血花四溅,溅了朴瑾风一身,不及反应,白无尘抓着朴瑾风的手放在剑柄上。 白无尘的身姿晃了两下,血顺着剑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朴瑾风的手僵硬的动弹不得,虽然不是自己刺进他的身体,却感觉那就是自己刺的,因为剑握在他的手中。 “师尊”他声音打颤,泪从着他的眼眶着流淌了出来。 白无尘有些不稳的抬起自己的手,弯着自己的食指,为他擦掉滚烫的眼泪,难得温声道:“别哭,他们会嘲笑你,莫要辜负师尊所做。” “师尊,我不要你死。”朴瑾风感受到一股力量将自己的手牢牢的吸附在剑柄上,他无论如何也松不开手,身体也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白无尘露出淡淡的笑容,身上流转着强元,历声喊道:“孽徒,你当真敢誓师,我真是白收了你。”他的身上爆破着强大的元力,震破四周,肆虐非常,脆弱的房间不堪一击,顿时倒塌,门外的人已经很靠近房间,不由立即运功挡住炸破而来的房屋碎片。 房屋倒塌,尘土漫天,他们用力驱散尘雾,只见朴瑾风持剑刺中白无尘的身躯。 “白无尘,你罪大恶极,该死。”朴瑾风咬牙说道,握紧手中的剑,手僵硬颤抖果断用力的刺了进去,剑彻底的贯穿了白无尘的身躯,又是一阵的红血喷洒,朴瑾风微微侧脸,不忍直视,脸上泪汗混杂,低落在地上,被灰土覆盖去了原本的清澈。 白无尘口中吐血,元力失衡,向后退了退,一点一点的从剑上退出来,血流的更加凶猛,白无尘手中起掌,朝着失神伤痛的朴瑾风打去,打在他的胸口上,朴瑾风受到重伤,握着手中的剑,不由向后退去,剑一瞬间完全抽出白无尘的身躯,让他的身躯更加的不稳。 朴瑾风眼神一凛,还要上前去,白无尘艰难运力,远全身残余的元力,朝着朴瑾风虚晃一招,然后朝着一边跑去。 “拦住白无尘,别给他跑了。”众人朝着白无尘那一边跑去,白无尘重伤流血,引血为功,手中起掌运血雷掌,冲来之人全部破碎炸裂,恐怖非常。 薛琼见状不由想要拉回几个人,谁知白无尘力量虽然重伤沉重,但是功力变得恐怖非常,似超出常人之姿,他极力躲闪,不及反应,他与元力盟和其他势力的人,靠近着白无尘五米的人,无一幸免,全部炸破化灰,白无尘开出生路,急急奔走。 朴瑾风握紧手中的剑,历声道:“愣着干什么,全力追杀白无尘。” 元力盟的其他人,被他这么一吓,都反应了过来,震慑于朴瑾风,众人互相喊叫,一齐朝着朴瑾风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其他势力的人也想要追上去,朴瑾风周身起风,元力肆虐,挡住了他们的脚步,态度强横道:“追杀白无尘,是我元力盟的事情,是我的事情,谁敢插手,别怪翻脸无情。” “你要怎么样,你想要包庇他吗?”众人问道。 “他的命是我的,就算他罪该万死,他也是我的师尊,轮不到你们这群人来降低他的身份。” “元力盟主你别太过分了,白无尘是天下的公敌。”一人站了出来,瞪着朴瑾风道。 “谁敢阻挡我对他最后的孝心,朴瑾风绝对不会放过。”朴瑾风眼神冷寒带怒,威赫在场不同势力,身上元力爆棚,周遭飞沙走石,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在众人身上,朴瑾风只看了一眼刚才讲话的那人一眼,那人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冲飞倒在了地上,随即颤颤的爬了起来,心有余悸,不敢抬头看着朴瑾风。 在场的人不敢再出声,自觉自己势弱理亏,在各自的组织中没有与朴瑾风抗衡的存在。 朴瑾风冷喝一声离开,他们被吓的怔了一下,不由互相看了看彼此,趾高气昂的态度变了许多,虽然是害怕不满,但是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对着朴瑾风颔首道:“我们告退。”说完,急急忙忙的走了。 等到众人走光,场上的威压渐渐的散去,朴瑾风脸色一下就绷不住了,脸上沉痛,微微颔首,再流出一滴眼泪来,看着薛琼惨烈不全的尸体,心头微微一颤,已经表达不出更多的心痛了,场上还有无数已经无法辨别的尸体碎片,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手又颤抖了两下。 第四百零二章 孤女逃命 一间雅致华丽的房间内,欧阳玉树穿着一身青色的华丽衣裳,端坐在椅子上,神态优雅,抿着朱唇,苍白的手握着青花瓷杯。 门突然晃动了一下,他停滞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神情镇静自若,将茶水送进自己嘴中,门打开了,一下子又关上了,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披头散发,带着兜帽,将自己的一大张脸都罩住了。 “有趣,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欧阳玉树微微启唇,嘴角玩味。 “帮我一个忙。”来人也不跟他寒暄,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某人对我并不友好,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这不失为一种爱,一种将不好的关系转变成友好关系的契机,我帮我,我原谅你。”来人道。 “哈哈,你的话越来越趣味,我同意帮助你,说吧,什么事情。”欧阳玉树放下书中青花瓷杯,三分正色,不能再多。 那罩着半张脸的人,说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欧阳玉树的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沉思,问道:“你去找过周疏隐了吗?” “就是因为找不到他,我才来找的你。”他道。 欧阳玉树嘴角微微上扬,闭目养神了一下,道“等我半个时辰,我会将东西交给你。” 金阳高照,散发着朦胧的光辉,风流过去,白云缓移。 盛来耀与步资沙同为眀庶殿的代理首席,步资沙已经沦为一个摆设,在与其他殿中相处的时候,也不是很舒服,他整日里非常的消极,时常呆在家里。 他的妻子夏筝为图凉殿主事首席,整日里很忙,很少回家,对于步资沙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希望通过自己能够改变他,后来发现,他无可救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很是失望。 步资沙讨好不了夏筝,夏筝总是一副给他脸色的模样,他觉得夏筝瞧不起自己,总是给他一副夏筝是高高在上,自己的泥潭里的癞蛤蟆,越发的怨恨嫉妒不喜夏筝了,每一次的房事,都是变本加厉的掠夺,羞辱摧残他的身体,到了兴奋处,还出言侮辱。 身为妻子的夏筝,只得忍受,事后教导,步资沙就耍赖皮,自艾自怜,委屈非常,说自己高攀了她,说她瞧不起自己,说她心里怨恨自己,说身为自己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每每都将夏筝气的羞愤不已,又不能出手打他。 她很少回家,步资沙就散播谣言,说她不顾家,有了丈夫,还跟别的男人独处,他不优秀,她偷人情有可原,有的时候还跟外门流沙描述着她的身体,他身为着内门有地位的人,却是整日里和最低级的外门散沙混在一起,结党营私,喝酒吃肉。 傲风中人自然不怎么想听他讲话,但是听的多了,难免对夏筝的印象也有一点不好,由于步资沙的存在,夏筝的首席地位也已经受到了影响,为此,步资沙心中还有些洋洋得意,夏筝一旦失去首席的位置,那么她还怎么在自己身前蹬鼻子上眼对他不理不睬的。 他是这么跟别人说的,夏筝要是敢违反自己的命令,就扒她衣裳,用鞋子打的她满地乱爬。 “咳咳。”房间内,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甄英眉从床上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缓了一下,看着跑进来的小乖,柔声道:“小乖,我有些难受,我们去周叔叔的园子里拿些药吧!” 甄英眉在傲风宗中几乎是一个人生活着,各殿的首席与殿中人都忙着备战,夏筝也很少来看她,她担心着步资沙对这个女孩子有非分之想,有意的不朝着甄英眉处走动,只偶尔派人来看看她。 近年来甄英眉的身体越发的不好,最近还染上了风寒,翡翠园中没有周疏隐在,很是忙乱,若是周疏隐在,甄英眉的病该是早就好了,那欧阳玉树,身为贵客,居高处,不是他这样的小丫头能够接触的,她也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就自己照顾着自己。 她穿好了衣裳,带着小乖离开了自己的家,朝着翡翠园走去。 “小丫头,你要去那里?”步资沙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不由疾步缓停在她的身旁问道,语气温和的问着。 “是沙哥哥,我去天疏殿拿一些药。”甄英眉抬起头来一看,认出来人是谁,不由带着一丝的礼貌,朝着他回答道。 步资沙怔了一下,她竟然能认出自己,竟然还记得自己,他收了神,眼中闪过沉思还有一点的担忧,忙问道:“怎么了,身体那里不舒服吗?” “似乎是又感染了一些风寒,脑袋有一点晕,有些咳嗽。”甄英眉回答他的话,小乖站在甄英眉的身旁,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一脸警惕的瞪着他。 “天疏殿现在是又忙又乱,不如跟我来,到我家去,我拿一些药给你。”步资沙笑道。 “谢谢你,沙哥哥,我想不用了,你们最近都这么忙,我去天疏殿自己找就行了,沙哥哥,现在应该是锻炼的时间,都没有什么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甄英眉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步资沙眼中闪了一下,转了两圈,笑道:“我是负责监督他们锻炼的,我想他们都很自觉,所以就出来散散步,透透气,很巧的就遇见你了。” “原来是这样呀,咳咳咳……”甄英眉恍然大悟,不由咳嗽了几声。 “看你病的停严重的,跟我走吧,我也懂一点医术,我会好好帮你治疗的。”步资沙嘴角上扬,看着她笑道。 甄英眉迟疑了一下,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道:“那好吧,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我们走吧。”步资沙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贴在她的背上,小乖不由撞了一下他的腿,面露凶相,龇牙咧嘴,好似再说,你敢碰甄英眉一下,我就咬死你。 步资沙低眼瞥了着他,皱着眉头,似乎在骂他死狗,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自己走在她身前一侧,甄英眉将小乖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头,笑吟吟的说了一个“乖”字。 它的笑容很美好干净没有杂质,看的步资沙想要占为己有,眼中不由闪着一道非常灼热的光芒。 小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在甄英眉的怀抱中挣着,挣脱的跳到了地上,走在她的身旁。 “小乖,乖乖跟着我,别乱跑哦。”甄英眉也不气恼,只带着宠溺的语气,对着站在自己脚边的小乖。 她看着在前头走着的步资沙,迈着小步伐跟了上去,在他的带领下朝着他家走去。 步资沙把它带进了自己家中的一间房屋里,房间很大,里面有着一张大床,整洁简约的梳妆台,一张桌子,两个椅子,看起来这里是步资沙与夏筝的卧室。 步资沙让甄英眉先坐着,自己去拿药给她,甄英眉乖巧的坐,一边观看着房间,一边等着他回来。 “沙哥哥真是个好人呢。”甄英眉将小乖又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伸出自己的手,捋着它的头。 小乖没有向以前那样开心傻笑,而是蹙眉苦脸一脸的不开心,趴在甄英眉的怀中,睁着眼睛,骨碌碌的朝着四周看去。 过了一会,步资沙端着碗走来进来,轻放在桌子上,道:“我已经给你冲好了,喝完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吧,我看天色也不晚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 “这怎么好呢,我还是回去住吧!”甄英眉推辞道。 “你家里都没什么人了,这里是你夏筝姐姐的家,说不定你还能跟她见上呢,你看我们家多大,不如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还能照应一下你。”步资沙道。 “这,谢谢沙哥哥的好意,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住了,那里有我与哥哥的回忆,我不想要离开。” “那,好吧,你先将药喝了,蒙头睡一觉,明天再说。”步资沙将视线落在桌子上,将碗朝着他推了推。 甄英眉微微点了一下头,伸手去抱着那个碗。 “你在干什么?”还未端起来,一道温冷的女声从外面传来进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步资沙的眼中不由带着一丝的惊愕。 “这里是我的家。”夏筝踏了进来,说道。 “夏筝姐姐。”甄英眉站了起来,朝着夏筝看去,开心的叫了一声。 夏筝冲着她温笑,问她怎么来这里了,她便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夏筝闻言,不由伸手去将那一碗水端了起来,看了看,脑中一闪而过,步资沙对甄英眉手绢的所作所为。 她朝着步资沙看去,步资沙眼中带着闪避和不安,她对着甄英眉道:“这是大人的配方,不适合小孩子喝。”说完,便将药喝了。 步资沙眼中带着诧异,手中紧紧的握着拳头。 “哦?”甄英眉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 “我先送你天疏配药吧!” “娘子,我这药有什么问题?你喝了是什么意思,你这么急送她走又是什么意思?”步资沙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 “你心中清楚,我何必多做解释。” “英眉说想要住在这里。” 夏筝不理会步资沙的话,只摸着甄英眉的肩膀,将她朝着外面推“英眉,我送你去天疏。” “哼。”步资沙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不由紧紧的握着拳头,狠狠的盯着前方。 第四百零三章 眉逃 尘葬 天色尚早,天上霞光淡淡,围在太阳的身边。 甄英眉看着夏筝带他去的方向,不由好奇的问道:“姐姐,这好像不是去天疏殿的方向。” “英眉,我知道。”夏筝停止步伐,蹲了下来,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神色有些严肃,温声道:“傲风宗不安全,我叫人陪你去找你的少宗主哥哥可好。” “好呀,我好想和少宗主哥哥在一起,但是傲风宗怎么样不安全了。”甄英眉好奇问道。 “是对你不安全,我不是让你小心步眦文的吗?” “为什么吗?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他想要杀你。”夏筝觉得甄英眉还小,不能让他知道步资沙邪恶肮脏的想法。 “啊,为什么?” “你相信姐姐,就不要问为什么,逃就是了,呆着少宗主身边,少宗主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夏筝道。 “嗯。”甄英眉心中一吓,想了想,不由点了点头。 回去收拾好了行囊,夏筝将她送出了傲风宗,派了一名叫秋嫣的图凉殿女子护送。 夕阳血红,漫在山腰。 夏筝回到家中,步资沙脸色非常难看的坐在椅子上,夏筝也不理会他,只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朝着里面走。 “你们没有去过天疏殿,有人看见你把她送出了傲风宗。”步资沙冷声问道。 “你的消息很灵通吗,没错,她离开了傲风宗,彻底的离开了,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娘子在吃醋吗?” “收起你恶心的想法,安分守己吧。”夏筝已经对他心灰意冷,不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她是我的,她能上哪里去,无非就是去找少宗主呗,看是她个小丫头走的快,还是我的人先拦住她。” 夏筝不由猛然转身,冲着他怒喝道:“你要不要脸,我劝你停止自己的想法,不然,对你不客气,我暗中调查了一件事情,关于步资沙的,你是步眦文,还是步资沙呢。” “哦?你调查到什么了?”步资沙不由凛着眼问道。 “在我们成婚的前天,我与温渠见过面,那个时候,他对你就有所怀疑。” “你虽功体强悍,但是所用功法眀庶殿的非常少,对于苦心钻研眀庶功法的步眦文来说,这不合乎常理,我不揭穿你,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若是你敢对甄英眉动手,我就让真相大白。” “啊,我的好娘子,我错了,我一定安分守己。”步资沙不由朝着他靠近,软声细语,绕到她的背后抱着他,又柔声道:“你好久没有回来了,我好想念你的身体呢!” 夏筝不由皱了皱眉头,面容冷淡,任由他上下其手,突然她的背上一阵寒,一把匕首穿透她的心,贯穿她的胸前,尖头闪着银光,血滴在了地上。 夏筝不由立即运力,将他拍开了,捂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贱人,你早就该死了,我承认我就是步资沙,步眦文是我杀的,你心中的野男人温渠也是我杀的,既然你离真相越来越近,迟早有一天会查清楚,不如我告诉了你。” “你,果然是,我……”夏筝意识到不妙,不由想要逃离,去禀告宗主,或者是让其他人知晓。 步资沙伸手,一把扯住夏筝的头发,将她的头,朝着桌子上撞去,然后将她想要召唤出霓裳针线的手掰开,握着拳头,朝着他的手指上狠狠的砸去,“咔嚓”的声音不断的传来,那是手骨断裂的声音,砸碎了一只手之后,他立即掰开她另外一只手,手中握着拳头将其暴力砸碎。 十根食指全部碎裂动弹不得,夏筝额头冷汗直流,脸上疼色难掩,步资沙还不干休,觉得做的还不彻底,不由拿着桌子上水壶朝着她的手指上砸去,砸的血肉模糊才罢休。 他压着夏筝的双腿,掐着夏筝的脖子,让她仰头看着自己。 “贱人,我碍着你什么事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再跟我神气呀!”看着倔强的脸,他眼中闪现出厌恶之色,伸出自己的手,不由朝着她的脸上扇去,“啪啪”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扇了十几下,她的脸被他打的鲜红,嘴角都是血丝,却是不改倔强,与眼中那一抹不屑鄙视。 “步资沙,你会遭到报应的。”她咬牙一字一顿道。 “报应,不及我一生遭遇的百分之一,我会怕它吗,我还真不忍心杀你,但是残疾的你,我也不想养,太脏了。”他说着,伸出自己的食指,从他红辣辣的脸上划过,滑到她的胸口,不由将她的领子粗暴的朝下扯了扯。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过另外一个水壶,洒了一包东西进去,摇晃了一番,用手掰开她的嘴巴,对着她的嘴巴灌,口中还说叨着:“你不是喜欢抢药喝吗,娘子呀,你喝个够。” 水顺着夏筝的嘴巴流出,流在她的领子里,锁骨上,胸里,异常的冰冷,漆在她的身上也十分难受。 “图凉殿,宗主,绝对会追究到底。”夏筝咳嗽着,瞪着他道。 说到这里,步资沙的心中已经慌了,可是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夏筝也只剩下半条命,他只能做到底了,走一步算一步。 “这不用你管,你先老实的呆着吧!等我处理了英眉的事情,再来处理你。”他说着,拽着夏筝的胳膊,将她拖进了密室,用锤头敲碎了夏筝的两条腿,让她不能行走,又害怕她喊,不由割了她的舌头,这才放心的离去,将密室从外锁了上。 夜黑风高,冷风阵阵,清凉的月照在空中。 秋嫣带着甄英眉在林子中行走,只见前面有人挡路,道:“图凉殿姑娘那里走,跟我们回去吧!” 秋嫣立即意识到不对,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来了,想起夏筝的叮嘱,无论是谁来追他们回去,立即逃,一定要平安的将甄英眉送到少宗主的身边。 他将甄英眉护在身后,眼神一凛道:“让开。” “请跟我们回去。”他们手中握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挡住他们的去路。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们,一群乌合之众。”秋嫣不屑道,手中握着自己的剑,朝着他们的脚上砍去,让他们行动不便,自己则是拉着甄英眉,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甄英眉怀中抱着小乖,还没有跑几步,口中就喘着粗气,秋嫣则是跑几步,一回头,朝着他们的脚发起攻击。 “姐姐,他们是要来杀我的吗?”甄英眉小声的问道。 “是的,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秋嫣道。 “他们说的是回。”甄英眉道。 “所谓的回,就是杀的意思,你还小了不懂,别问了,保存体力,咱们好跑。”秋嫣朝着自己的身后发了一道剑气,说道。 甄英眉不想给她添麻烦,拖她的后腿,便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用力的跑着。 元力盟。 一大群的人围在一起,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那是白无尘确认无疑,有几个人有所怀疑,便上去探查气息,查他的鼻息他的筋脉,发现一点儿气息元力也没有。 朴瑾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神色有些暗淡,还有一丝的悲伤。 “他真的死了,白无尘真的死了。”众人议论道。 “真的死了吗?”又来一个别的势力的,带着怀疑的态度问着,脚朝着白无尘走去,蹲了下来,检查了一遍,这下相信了,不过脸色依旧不善。 “他真是可恶,我们不应该让他全尸,应该将他剁成肉酱。”一个青年人手中挥舞着刀,愤愤的说道,其他的人似乎有同感。 朴瑾风站在白无尘尸体前面,眼神扫向众人道:“白无尘已经伏诛,是我亲手杀死的,请诸位看见我的面子上,留白无尘全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虽然罪大恶极,害人无数,但终究是我的师尊,请大家让我为他安葬,尽一份为人子为人徒的孝道,朴瑾风求你们了。”他朝着众人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祈求。 众人不由颤抖了一下,对于朴瑾风的举动受宠若惊,原本一定要将白无尘碎尸万段的神色,不由变的缓和道:“这是天伦人道,我们能够理解盟主的一片赤诚孝心,白无尘现在已经死了,看在盟主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追究白无尘了。” “诸位多谢了。”朴瑾风再次颔首道,众人连忙让朴瑾风别这样,为自己的师尊收埋,是应该的。 其他势力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就要求要亲眼看白无尘下葬才可以,因为他们对于一代强者白无尘的死,还是不放心。 朴瑾风便允许他们旁观白无尘的葬礼。 葬礼的当天,一切从简,白无尘换了一件干净的袍子躺在了棺材里,睡的安详,正要合官之际,暮孤奴不知从那里冒出来,推着棺盖子,拍在棺材边道:“我不相信他这么轻易死了,我不相信。” 他伸着自己的手探查着白无尘的生机,发现一点气息也没有,不由趁着朴瑾风不注意,暗运着掌法,朝着白无尘的胸口补了一下,还想要再打,朴瑾风不由挥袖将他打开,微怒道:“不许亵渎师尊的遗体,暮孤奴。” “既然是死了,何必在乎多打几掌。”暮孤奴稳住脚步,上前道。 “请你尊重遗体。”朴瑾风冷怒道。 “哼,反正刚才那一掌已经震碎了他的心脉,我也不在乎多几掌了。”暮孤奴观察着朴瑾风的神色说道。 朴瑾风神情不变,不在看他,而是颔首对着棺材念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将棺材合上了,白无尘的棺材下到了土里,盖上了土,朴瑾风跪在墓碑前,神色哀痛。 其他势力的人见了,不由纷纷的撤退了,场上只留下元力盟众人和暮孤奴。 “盟主,别太伤心了,元力盟需要你呀!”一个青年人走到朴瑾风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朴瑾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缓步的走到元力盟众人身旁,不由问暮孤奴为何不离开。 暮孤奴将自己的眼神从白无尘的坟上挪开,道:“我要加入元力盟。” “随你。”朴瑾风留下两个字,便带着元力盟众人离开了,暮孤奴再三看了看白无尘的坟墓,也跟了上去。 第四百零四章 正心台受刑 天色昏沉沉的,依附着灰褐的山傍着清凉的水,荒野蔓草中有茅屋四五间,元之首与力之首消失了很久,朴瑾风最终也是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对于朴瑾风的到来,人之首与元之首惊讶,又觉在情理之中,他们的比往日憔悴苍老了许多,这倒是让朴瑾风颇为意外。 二人请朴瑾风进了房间里,房间干净整洁,一丝不苟,不如平常人家有烟火的气息,朴瑾风入座,问道:“两位前辈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们离死期不远了。”人之首沉默了良久,脸上有些愁眉苦展,眼中又带着一分的释然,语气淡淡道,手拿起水壶,顺势就往杯子里倒茶,递给了朴瑾风。 朴瑾风接茶杯的手不由一怔,就这样让长辈举着茶杯,实在无礼,便接下了,此时的他并无心情喝茶,只想着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人之首面容祥和缓缓的坐下,元之首脸色微冷的坐下他的身旁。 “这几年来,我们的力量在一天一天的消失,每一个夜晚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见我们被天雷劈中,尸骨无存,我们有所预感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我们违背组训报应。”人之力道。 “怎么会这样?一定有挽救的方法。”朴瑾风道。 “就这样吧。”人之力眼中无神道。 “前辈,还未走到尽头,怎么能轻言放弃。” “朴瑾风,请接收我们二人的道歉。”人之首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朴瑾风单膝跪地,沉默寡言的元之首,又单膝跪了下来,微微颔首,一前一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朴瑾风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扶他们起来。 “二位前辈,严重了。” 他们站了起来,面对着朴瑾风,他们无话可说,无话交代,这么多年来,他们真正放心的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朴瑾风了,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三人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寂静的尴尬。 “二位前辈可以为我推荐适合当盟主的人选吗?”朴瑾风道。 二人又是一阵的安静,人之首道:“我们已经脱离元力盟多年,人员还是你自己选择,才合适。” 朴瑾风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会找办法医治你们身上的症状。” “多谢你的好意,我想不用了,就让剩余的时间里,我们父子一起安静的度过吧。”人之首推辞着,已经知道这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他转过头看向元之首,元之首朝着他点了一下头,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闭目养神了一下,再睁开自己的眼睛,说好吧,随即站了起来,向他们告辞离开,二人出来相送一段路,进行第二次的告别,便各走各的路背道而驰了。 冷风送着云前进,遮挡着还在散发着光芒的太阳,元力盟的一处隐蔽的角落,树影淡淡,婆娑而动,一人扶着石壁观看着前面不远处。 白无尘之妻纤云在白虎山多日不得白无尘与朴瑾风的消息,不由独自下山来,关于白无尘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席卷在她的耳朵里,白无尘死了,这句话她最承受不住了,急急奔走,不眠不休,找到元力盟,找到朴瑾风的所在。 她眼神悲中带怒,一眨不眨的盯着朴瑾风,含着泪水,声音打颤的问道:“为什么你要杀你的师尊。” “我别无选择,我不杀他,别人就会杀他。” “别人可以杀他,你怎么能杀他,他是你的师尊呀,养育了数年的师尊呀!”纤云带着哭腔道。 “对不住。”朴瑾风沉默着,微微颔首。 “朴瑾风。”纤云不由尖利的喊了一声。 “师娘,要杀要打你来吧,我受着。”朴瑾风颔首道。 “朴瑾风,我不杀你,也不打你,更不骂你,因为那是白无尘的选择,他既然选择被你杀死,那么身为妻子我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我原谅不了你。”纤云指着朴瑾风,一边流泪,一边愤慨的吼着。 朴瑾风不由“啊”了一声,微微一怔,紧紧的攥着拳头,发不出声音。 “你把他安葬在那里了?”她疾声厉色问道。 “他就在……”朴瑾风的声音还在打颤,似在压抑着自己悲痛的情绪,话还没有讲完,在暗处观察的人走了出来,道:“我带你去看白无尘的坟,盟主,正心台现在需要你去主导。” “是你。”纤云看着来人,眼中怒火烧的更加旺盛了,紧紧的攥着拳头,手中愤然发出一掌,打在了暮孤奴的身上,暮孤奴受到冲击,不由后退两步,口中吐了一点么的红。 “师娘冷静。”朴瑾风见状,立即出手去阻止,纤云更加的怒了,一掌拍在朴瑾风的心口让他走开,自己则脚上行着快步,急急奔走,怒睁着一张杏眼,手中功法来势汹汹,暮孤奴不及躲闪,再中一掌,呕了一地的红。 “你怎么不讲道理,明明是白无尘的过错,我只不过是报仇。”暮孤奴面对着强悍野蛮的掌法,不由左右躲闪,口中为自己不平。 “报仇,那白无尘的仇怎么样报。”纤云冷哼了一声,眼中射出寒光,纤云剑出鞘,刺向暮孤奴。 朴瑾风见状,不由飞身疾步,挡在暮孤奴的身前,纤云剑距离朴瑾风只有三尺的距离,纤云不由立即停手,剑挥一边,树木被剑气劈成两半,轰然倒在地上。 “柳家庄,光明良善不到哪里去,小子能看见多少真相,白无尘白救了你的性命。”纤云冷声道。 “你在说什么,白无尘什么时候救过我了?”暮孤奴疾声怒道。 “哈,不管不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都没有关系了。” “你倒是说清楚,柳家庄怎么样了?”暮孤奴追问道。 “真相重要吗?让你明白自己的仇恨多么的可笑吗?哈哈,我不爽,我就是不说,你还有胆子带我去白无尘墓前吗?” “白无尘已经死了,我害怕你杀我不成。”暮孤奴道。 “有胆量,你就走吧!”纤云冷声道,身上的怒气依旧没有消散。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朴瑾风道:“我想要了解那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想让天下人知道我师尊清白。” “天下人从来不在乎是非曲直,天下人也不在乎你师尊的清白,只有你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你让你的师尊失望了。”纤云声音凛然,背影飒飒,往日的温良活泼一丝不存。 “我不在乎,因为我相信师尊。”朴瑾风喃喃自语,纤云与暮孤奴早已经没了踪影。 正心台。 台上跪着一人,一身朴素布衣,上面还有着补丁,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的具体模样,透过一撮一撮的杂乱的头发,隐隐可见此人面容坦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害怕。 台下已经站了很多的人,为首的是两三个身穿华衣,身体丰满多肉的男人,身上镶金带银,怕是人家看不到他们家的富有。 台上的人是一名小偷,应该说他是一名大盗,更应该说他是一名侠盗,劫富济贫,在一方百姓中也有一丝的威望,那些被他偷盗的富贵人家,对他恨得牙痒痒。 最近他偷了一个富豪的家中,富豪家的管家的儿子正好是元力盟的头目,设下重重的机关将他抓住了,几个富贵人家不由联名提供证词,要求在正心台杀了他。 证据确凿,元力盟的人便判了死刑。 朴瑾风看了关于他的信息,神情一暗,觉得此人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哈哈,你看你偷钱给别人,你死到临头了,怎么没有人来看你呀!”一穿着金光闪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摸着自己的小胡须,咧着小嘴笑道。 “老子乐意,要你管。”台上跪着的人,哼了一声,嘲道。 “你这小偷,怎么还如此得意。”另外一个痩长的中年人,皱着眉头道。 “哼,我是小偷,但是你们的钱来路也不正,彼此彼此,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死,你们还要活着搜刮民脂民膏。”台上跪着的人,虽是被迫颔首,但语气不卑不吭。 “你别乱讲话,我们都是正经人,钱也干净。”他们脸色不善的辩解着。 朴瑾风手中拿着台上处刑之人的资料,看着台上的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盟主,时辰快要到了,你靠边站一点。”一个元力盟的人,温声和气的让他离台远一点,朴瑾风不由向后退了退,台上的人抬起了头,朝着朴瑾风看去,口中喃喃道:“元力盟不是除魔的吗,元力盟好大的权威,多久就能推翻皇室申门?” 朴瑾风不由一怔,心收缩了,握紧手中的资料离开了,别人问他去那里,他道身体不适,众人想一定是和白无尘激战留下的,便很关心体恤的让他好好休息,他们能够应付眼前的情况。 时辰将近,元力盟众人高声喊着,刀手就位,台上的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突然一股薄弱的力量席卷整个正心台,众人不由谨慎严阵以待,眼神飘忽的看向四周,忽然这股力量变的强大,地上飞沙走石,散起迷雾。 一股掌力横冲直撞的将手中握着刀的行刑手打退了数步,一道白衣蒙面身影,将台上的人带走了,当一切恢复正常,烟消云散之际,台上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第四百零五章 正心台受刑 二 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隐秘无人的树林中,劫法场的人将人放开了,粗着嗓子道:“以后别偷东西了。” “他们的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我就还偷。”那人有一丝倔犟道。 “你若有证据,何不将证据放在皇帝的桌案,申门官员的桌案。” 那小偷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没有他们存在,那好多的人就要饿死了,说到底,还是天楚无用。” “那就将百姓的情况向上反映,有的时候不是他们不问,而是他们不知。”蒙面人说道。 “那我就试一试吧,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救我。” “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死。”蒙面人道。 “元力盟主。”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啊,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自己承认。” “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只是想要知晓你的身份,摸索了半天,只摸到一把剑穗,一块布,还有一块盟主令。”那人将从朴瑾风身上拿的东西拿了出来,板板正正的交到了朴瑾风的手上,一边交,一边道:“我觉得你不适合当盟主,应该当回安魁当风皇,这样我们的生活,才会更加美好。” “就算我回安魁,也不能知道全天下的状况,你高估我了。” “我知道,但是会有更多的人有好日过对吗。”那人见朴瑾风沉默不语,又道:“得元力盟主亲自相救,我万分感谢,我决定了我不偷钱了,我要偷他们的罪证交给你。” “这,你还是交给天楚官府比较好,我们终究不是正规。”朴瑾风微微侧身道,脑海中又想到了什么。 “你救了我,我就听你一次,将罪证交给天楚当官的,若是他们不问,那我也只好老本行了。”他说着,脩然转身,不多会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朴瑾风将手中东西一一收了起来,只留下一块布,那是吉叱乐留给他的,他拿下自己脸上的面罩,沉默安定了一会,缓缓走动了几下,他的眼中带着沉思,一直一来,他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天楚是一种制度,元力盟的外表也成为了一种制度,两种制度,必然会变得矛盾棘手。 三天后元力盟又有人被判刑,那是一名女子,所犯之罪乃是失德出墙之罪,将他推上正心台执行死刑的人,乃是整个村庄,原本是要浸猪笼沉湖的,村中有人是元力盟的人,提议此种女子应该公开处刑,让更多的人看看她的嘴脸,他们怎么样对付这样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那村中的人干的,为了让她看起来更加浪荡,所以扯的,他穿着非常的稀薄,胳膊上脸上都是伤痕,低着头,眼睛血红,不停的流淌着泪水,口中喃喃自语,自己是冤枉的。 “这种女人,应该执行火刑呀。”女人村子里的众人说道。 “正心台只执行砍头,断咽之刑。”元力盟众人道。 朴瑾风接到消息就往这里赶了,他不知道元力盟什么时候接这种案子,也不知道元力盟什么时候成了什么都不调查,别人要他杀谁就杀谁的存在,那与刽子手有什么区别,跟正心有什么关系。 “那就砍了她的头吧!”村民们道。 “不,她是冤枉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呀,我看见是李强,李强强迫她的。”一个瘦小的少年,从众人身后挤了出来,扯着嗓子道。 “你这个野种,莫不是喜欢自己的嫂子,为他开脱。也不能冤枉我的儿子呀,明明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儿子,还跟另外一个男人不检点。”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江兜哥,你们都在偏袒村长的儿子李强。”那瘦弱的少年,睁大自己的双眼,瞪着他们。 “野种,别胡说八道,来几个把他拖回村中关起来。” “不要伤害小河。”台上的女子不由抬起自己狼狈的脸,朝着台下无力的喊着。 “贱妇闭嘴。”台下众人喊着,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她的脸砸去。 女子的脸上顿时都是一块青,一块红的,流淌着血出来。 那瘦弱的少年终究是拉扯不过众多五大三粗的大人,口中不断喊着:“她是冤枉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没了声了。 “好了,元力盟的诸位大人,快一点行刑吧!”村子里的村长冷着一张脸,阴狠狠的说道。 “好,准备行刑啊。”元力盟的人不由点了一下头,大声的喊着。 女人披头散发,抬头看了看天空,眼中无神,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笑容,眼中不在是柔柔弱弱,不再是委屈哭泣,而是一种恨意,摄人的恨意,咬着牙齿,长大嘴巴喊道:“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都是一条心的,你们都来害我这个弱女子,正义的元力盟,只不过是虚名,与恶民勾结,我不甘心,我要化作恶鬼向你们索命,让你们的女儿都背负这样污名。”她脸上带着恨,眼中含泪。 “你这个荡妇真是狠毒呀!”众人不由骂道,心中惶恐不安,不想要多看她一秒。 “来人呢,行刑。”元力盟的人喊道,村名们不由仰头去看。 一人手中拿着剑,朝着女人走去,越来越近,朴瑾风赶到之时不由历声阻止,手中发起一道元力,将剑打到了一边。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吗?”朴瑾风迈步走来,气势强大,问向众人。 “回盟主都调查清楚了。” “你们调查什么了,他们把人压来,不过半天的功夫,你们怎么样去调查了。”朴瑾风问道。 “盟主,你虽然厉害,毕竟年轻,这种事情还是不接触的为好。”村民们道。 “是那个野种吗,是那个野种向盟主说了什么,盟主,你别相信他的话,他对他的嫂子也抱有非分之想呀。”村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 朴瑾风摘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冷笑一声,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抓住披风,用劲的将它扔在了地上,元力盟众人不由挥着武器对着她,心中想着她给脸不要脸,竟然给自己盟主脸色看,竟然扔了盟主的好意,当真是该死。 女人不以为然,自顾自的笑着,自言自语,又像在嘲讽:“哈哈,全村人都被收买了,怎么样调查,怎么样调查?哈哈,你别虚伪了,结果都是我死。”她哽咽着嗓子,尝着自己最苦涩的眼泪,充满了绝望。 朴瑾风一呆,台下村民不由起了暴动,手中握着拳头,不断的朝着天上捣去,口中大声喊道:“处死她。” 朴瑾风心中一沉,紧紧的握着拳头,女人扬起自己的头,哈哈哈大笑,笑的凄厉,笑的恐怖,她喃喃喊道“正心台真是肮脏,我不会放过每一个冤枉我的人,我要你们的女儿都不守妇道,下场悲惨。”她眼神怨恨恶毒的看着村民们,头猛然朝着正心台磕去,“晃荡”的一声,血咕嘟咕嘟流淌着,蔓延开来,流到正心台的边缘,朝着台下流去。 她的头在流血,她的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大,瞪着台下,非常的渗人。 朴瑾风下意识去查看,女人已经没了生息,台下的村名心有余悸,那血腥恐怖的一幕,让他们不安,不能释怀,不由纷纷散去。 “盟主,这个女人的尸体,应该绑上石头,沉湖。” “她还有家人吗?”朴瑾风问道。 “他还有一个小叔子,叫小河,刚刚扰乱正心台,被村民们拖回去关起来了。” “你去请他来给这位姑娘收尸。”朴瑾风道。 “这……” “按我的话去做。”朴瑾风历声道,那人一吓,立即去办了。 朴瑾风将披风捡了起来,披在了女人的身上,止了她的血,然后将她从正心台上抱了下来,离开了正心台区域。 元力盟众人看着朴瑾风离去的背影,不由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怀疑着朴瑾风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或者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不由感叹着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只是怎么看上这样的货色。 朴瑾风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的议论,只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将女人放了下来,然后背过身去,独自叹气。 以前还有着吕不凡,贺西北,薛琼站在自己这一边,现在一个也不剩了,心中莫名的寂寞与悲伤。 四周一阵安静,清风阵阵,树木摇晃,朴瑾风抬头看了看天。 “我不想要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我有些累了。”他喃喃道。 小河被人领到了这里,看见女人的尸体,不由疾步跑了,跪在地上,嚎嚎大哭,口中喊着:“嫂子。”哭了很长的时间,朴瑾风也听了很长的时间,声音渐渐的小了,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将她好好安葬吧。”朴瑾风沉重道。 “我,我没钱,大家瓜分了我们家的地,占了我们家的房子。”瘦弱的少年一边哭着,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 “这些钱我先借你,你安葬好她之后,再工作还我。”朴瑾风拿出一些银币递给了他,他擦了几下自己的眼泪,又蹭了蹭自己的手,接过了钱,朝着朴瑾风弯腰道:“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朴瑾风让他起来,他起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将朴瑾风放在女人身上的披风又裹了裹,然后抱着她的尸身踉跄着脚步离开了,缓缓的消失在朴瑾风的眼中。 第四百零六章 红梅的哭泣 乌鸦从林中飞向诙谐的天空,一股阴森的凉风吹拂天地,没有光泽的树叶摇晃着,树叶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枯老的树枝咯吱咯吱的颤动,空灵的林中,不时传来动物的哀怨的喊声。 混乱多杂的踏步声回荡在整个林子中,两道疾驰的风略过,树叶哗啦落地,树枝咔嚓折断。 男人冷俊不禁的脸上,画着艳丽的红色梅花,两侧一小撮的长刘海,飞在自己的耳朵后面,背上背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凡剑,他的手在牢牢的抓着一个人的小臂,那个人比他矮了一点,八分像男人二分像女人,五官轮廓立体,失色的嘴唇微微张着,吞吐着浑浊的气息,额头上密集着点点汗珠。 正是符小满与王厌语二人,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人,眼中凶恶带着满满的杀气,手中握着刀剑,脚上穷追不舍。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逃,一直在躲避着莫名其妙的追杀,皇室,江湖,不知名的实力。 符小满不愿意开杀,只打伤他们,他们丝毫不领情,好似知道他不会杀死他们,不由出手更加的凶残,变本加厉。 “你放下我吧。”王厌语有些虚弱道。 符小满充耳不闻,感受她更加的虚弱,不由拿下自己背上的剑,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符小满,你何必呢,放下我,你才能逃命呀。”王厌语捂着自己的胸口,抓着他的肩膀。 符小满摇了摇头,脚上停了下来,他的前方迎来一群人,阻挡了前进的道路。 两面夹击,挥动着自己的武器,第三面也涌出了一大群的人,将他们包围住了, “交出诡斧锻造术。” “庶家后人不能活。” “十恶不赦交出你的性命。” 符小满手中剑一旋转,剑出鞘,发着平淡无奇的寒光,他紧紧的握着,抬了起来。 众人不敢小瞧他手中的凡剑,眼中凝神,紧紧握着手中兵器,一会意,便都冲了上去,锋利的兵器无情的攻击符小满,符小满意在休战,挥剑之间不由处处留情,让自己不多造杀孽。 “小满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王厌语在他的背上,缓声道,手中运着五彩丝线,黑丝一出,便朝着对方的脖子钻去,过后,对方便脸色铁黑,血流不止,倒在地上。 符小满不想王厌语杀人,手中剑越发凌厉,朝着众人的腿攻击而去,让他们失去行动的能力。 “啊,你……”王厌语欲言又止,已经习惯了他的行为,眼中印着那一群追杀他们的人,是那样的狰狞,眼中全然杀气,他低头看着符小满,心中不由嘲笑他眼盲,看不到这群他一而再再而三放过的丑陋嘴脸。 符小满一抓住机会就逃,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逃出他们的追杀,王厌语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背着王厌语,疾步而逃,他明明有杀死那群人的能力,却不杀一人,带着她逃了五年之余。 无论王厌语怎么样的对待他,打他骂他赶他,他都不为所动,赖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仿佛天生有受虐的倾向。 他趴在符小满的身后,感受到符小满的心跳,感受到他的疲惫,感受到他受伤了,他已经不忍心再在让这他带自己逃命。 “小满,我想要休息一会,你将我放在一旁的树下好吗?”符小满停了一下,感受到自己身后百里无人,才听话的将王厌语轻轻的放了下来。 “你真是无可救药。”王厌语背靠在树上,低声说了一句。 符小满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没有给她什么答复,因为他是一个哑巴,只站在她的身旁,默默的守护者她。 “我有点冷,你去捡一些柴,我们起火吧!”王厌语抬头,眼中含着一点光,看着符小满喃喃道。 符小满沉默了许久,点了点自己头,在地上写了四个字“别走等我” 王厌语不由笑了笑,道:“不走,等你。” 得到王厌语的答复,符小满这才放心离开,走了几步,挥了手中的剑,留下了一圈剑气,用来保护着王厌语。 等到他走了之后,王厌语扶着树站了起来,口中道:“真是傻,一如既往的傻,我不愿成为你的负担,我现在要去找一个地方,孤独的死去,希望我的离开,可以让你开窍。”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走出符小满的剑气包围圈,往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天色昏沉沉的,乌鸦在沙哑的叫着,叫的人心中毛毛的,阴风阵阵,在林中穿来穿去,她的步伐很是沉重缓慢,带着一丝的不舍,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 五年前,他就已经中毒了,他就已经料想了自己的结局,可是他意料不到的是,还有人想让他活着,朴瑾风符小满。 现在他已经毒入骨髓了,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时间,这五年虽然是逃亡的岁月,但是这一段时间他很开心,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气袭人,他不由掖了掖自己的衣裳,寻求着一丝的温暖。 “庶光诚那里逃。”突来的一声,不由让思绪飘走的他回过神来,身边已经多了数人,手中拿着兵器,朝着他逼近。 “你们脚程真快。”王厌语惨笑了一声看着他们。 “废话少说,跟十恶不赦在一起的人,也该死。”来人晃动手中的兵器,斩金截铁吼着。 “哈,来吧,让我战的酣畅淋漓。”王厌语抬起自己的手,发出五彩丝线。 “杀。”众人历喊一声,不由一起朝着王厌语冲去,王厌语手中运着毒丝线,眼快手快,心狠非常,缠在他们的脖子上,只要脖子流出一点的血来,就收线。 “大家注意他发出的黑线,避免与他接触,分散攻击。” 众人一下子分散攻击,让他的黑丝线游走的幅度变大,王厌语冷哼了一声,运着自己的丝线,在自己身体的四周,让他们不能靠近自己分毫,突然黑丝线的力量变的弱了,王厌语口中吐出了一滩的黑血,敌人趁机轰击,划破他的手,背部,胸口。 王厌语不由向后退去,心口闷痛,浑身筋脉出现碎裂,他艰难的运着黑丝线,身体不断的承受着重核,不断的崩溃着,敌人们看出异常,抓住时机,攻击更加迅猛,数十把剑接二连三的贯穿了他的身体,王厌语身上散出黑红的血,浑身的筋脉筋骨被毒彻底的融成颗粒状。 他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模糊不堪,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场景,隐约看见符小满出现在他的眼中。 一股强大的剑气,猛然爆发,将王厌语身边的人,全部振飞重伤坠地,符小满闻着属于王厌语的血味,气息的微弱,不由快步跑来,伸出自己的手,拖住将要倒下的王厌语。 王厌语身体失重,倒在了他的怀中,符小满顺势半跪在地上,拖着他的身躯,手有些颤抖。 “小满,别伤心,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王厌语颤着自己的喉咙,摸着符小满的下巴。 符小满不言语,泪水滑过凄惨艳红的梅花图案,滴落在了王厌语的脸上。 “我讨厌人家讲话,我此刻真的很想听你讲一句话,我送你的礼物,我听不见了。”王厌语笑出了声音,气息不稳,嘴角不断吐血。 符小满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心底仿佛被重重的一击又一击,痛的缓不过来。 眼看不见,口说不出来,只能安静的听,紧紧的抱住。 “要好好的活着……”她伸出自己的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眼中看着那红色的梅花。 “欣娘,我来了。”他觉得自己来到榕树下,看见那美丽温雅的心爱之人,他缓缓的闭上了,手失力的砸在了地上,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感受不到她的脉动,符小满将她抱的更加的近了,他呆呆的抱着她,一动不动,似在等着她讲话,慢慢的他意识到了,他确定了怀中的人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暗云残红,乌云过往,冷风吹过他的衣裳,他的身躯很僵硬,抱着王厌语身躯的手在不断的颤斗着。 他抬起自己的头,看着满天的黑暗,长开了自己的嘴巴,发出“啊啊”嘶哑的声音,心中不断的大喊宣泄着,无声的悲怆,蔓延在四周,身上的剑气再也压抑不住,狂乱的四散,地崩山裂,树木爆破。 吓的一干人等,不由撤退数步,落在一旁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符小满无声嘶哑,转而带笑带哭,让人背后毛骨悚然。 明明自己已经让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都要来杀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他,既然他们说自己是恶魔,那么自己就做恶魔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真正的恶魔是什么样子的。 他站起了身,猩红的眼缝掩住了泪水,身上弥漫着一股杀气,一股前所未有的剑力,握剑的姿势变了,剑纹丝不动的指着众人,众人感受到莫名恐惧,难以摆脱的压力,笼罩他们的全身。 发丝向后狂拽,红色的梅花好似恶魔的标记,前额的发丝不断的打着他的脸,双眼睁开,那是魔鬼的眼睛,恶魔没有眼睛,只有黑光。 “啊,怪物……”他们蠕动着嘴唇,动弹不得,话刚说完,符小满已经消失不见,在众人身边游走数十下,只见寒光带血,一下又一下,众人身上已经被砍了千剑,满身冒血,眼中带着惊恐,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符小满收剑,转过身去,缓缓的走向王厌语的尸体,弯下腰来,动作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离开了。 第四百零七章 逃杀被救 阳光高照,露水还未干,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元力盟中,各司其职,有来有往,几个闲散的人,有些躲懒的站在一边,聊着天。 “你知道吗,十恶不赦的后人符小满出来作恶了。” “符小满,不就是那个被白无尘利用的人吗,我本来还有一点么心疼他的,现在看来呀,他也是活该。”那人翻了一个眼,想了想说道。 “我们元力盟也派人去追杀他了。” “怎么坏蛋怎跟盟主挂钩呢。” 正在散步视察元力盟的朴瑾风,听见了他们的聊天内容,不由朝着他们走去,二人见状,立即停止讲话,微微颔首,口中恭恭敬敬的喊着盟主。 “符小满出现了?”朴瑾风问道,他们点了点头,朴瑾风又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们脸上闪过一丝的为难,看了看彼此,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朴瑾风眼神一凛,二人连忙道:“是他们说你不管事,整日里人都不是上哪去了,这符小满跟你关系不错,还是解决了再告诉你的为好。” “符小满怎么样了?” “符小满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已经杀了很多势力的人。” 朴瑾风不由微微一怔,二人见他脸色不善,不知道自己说没说错话,不由称自己还有事,先告退了。 朴瑾风神色暗了暗,脸上带着沉思,他的身侧走来一人,是副手何御冬,他朝着朴瑾风行了一个礼,道:“盟主,十恶不赦的后人符小满,最近十分活跃,已经残杀了很多忠良之辈,我们希望盟主能够亲自出手。” “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看看。”朴瑾风沉静了一下,转过身来,盯着何御冬。 何御冬微微一愣,再一次拱手道:“请盟主明鉴。” 树林中一阵的幽静,分不清方向,看不到尽头。 前来追拿甄英眉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还有着外来的势力,包括着杀手组织,不知道是不是步资沙因爱生恨,要杀了她们。 秋嫣也感受到了不对劲,近来,追击他们的人已经从傲风外门的人,变成了难缠的不明组织,他们的武功更加的高强,出手快狠准,丝毫不留情,隐约可以感受到,他们是要杀自己。 感受到自己性命受到威胁,自然不会再留情,她果断的杀了对方,带着甄英眉打听这元力盟主的所在,想要快一点的将他送到少宗主的身边,她的首席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她的心有些不安,想要送了甄英眉之后,快一点的回去复命。 这一路上,袭击她们的人层出不穷,她已经疲惫不堪,身上也多数的受伤,这是她未能预料到的。 甄英眉的身子骨柔弱,顾着她根本就跑不长远,她们正在林中跑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在脚踩在地上,弓着自己的腰,头朝着下压,在她们的两边跑着,不一会就跑到了她们的前面,将她们围了起来。 “英眉,你还能坚持住吗?”秋嫣脸上流淌着汗,握着甄英眉的手。 “秋嫣姐姐,我还能坚持住。”甄英眉喘着粗气道。 “英眉,来者不善,这里离开元力盟已经不远了,我拖住他们,你别回头,一直跑。” “我想要和秋嫣姐姐在一起。”甄英眉道。 “你留下来,只会连累我。”秋嫣严肃道。 “啊,那好吧,秋嫣姐姐,我在元力盟等你。”甄英眉不想连累他,不由点头颔首,声音有些沉重。 十几个人,不由分说,朝着秋嫣攻击而去,秋嫣眼神一凛,使出穿针引线之功夫,飞向前方,手中利剑挥动,斩杀两人,迅速的将甄英眉向着前方拉扯,手中运力,朝着甄英眉的身上打去,将他送出数里,身姿一闪,一手执剑,一手远着针线,挡在众人身前。 甄英眉飞出数里,脚落在地上,看着奋战的秋嫣,眼神一变,快速的转身,朝着前方跑去。 众人见状,不由想要摆脱秋嫣,去追甄英眉。 秋嫣一人守关,不容许任何人过去,眼睛凝神,手中不停挥着剑,针线游走穿梭。 两个人穿过她的防索,秋嫣皱眉,抛出宝剑刺中一人,针线飞出,与另外一人差值分毫,让他侥幸逃过。 不及去追,身后几人又蠢蠢欲动,她不由回身,手中运掌,奈何有一丝的力不从心,手中又失去了武器,胸口不由被划上了两刀,口中吐了血。 她见前方已经看不见甄英眉的身影,不由借机后退,拔出插在人身上的宝剑,与众黑衣杀手,厮杀在一起。 最终,黑衣杀手尽数斩杀,而她也已经筋疲力尽,无力走路,身上染血,看着远方,只希望甄英眉能够平安无事,能够躲过一劫。 黄昏的林子中,甄英眉抱着小乖一直跑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口中不断的喘着粗气,她的脚很沉重,但是她一直在坚持着,朝着元力盟的方向跑着,她不断的给自己的暗示,自己不停下来,一定要跑到元力盟。 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人都摔倒了,身体酸痛,不想要起来,她动了动,手上一疼,一看是擦破了皮,她想着自己不能休息,便摸了一下小乖,想要爬起来,抬首之间对上了一双恐怖狰狞的双眼,正在盯着自己,他认得他的穿着,那是跟追杀她们穿着一样的人。 “你……”她被吓的向后挪了挪,那人死死的看着甄英眉那双漂亮的双眼,拿出自己的刀来,朝着她靠近。 甄英眉不由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小乖,拔腿就跑,口中喊着:“不要杀我。” 黑衣人见状,不由一下子闪到甄英眉的前面,甄英眉吓的后退,扭头大呼一声救命。 “没人能救得了你,如此美丽的眼睛,我要好好享受。”黑衣人眼中带着一丝的邪恶,朝着她逼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命啊。”甄英眉连连后退,眼睛六神无主的朝着四周看去,浑身打颤,声音发抖。 黑衣人离她越来越近,手中的剑也朝着她的眼睛逼去,一道剑气从他的侧面发来,那人惊讶一声,被剑气撞飞到树上,口中吐血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甄英眉朝着剑气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脸上画着红色梅花的男人,微微闭着双眼,脸上无喜无悲,冷漠非常。 “是你救了我。”甄英眉站了起来,朝着他走近,符小满却本能的向后退了退,然后转身一边,对甄英眉的叫声充耳不闻。 “谢谢你。”甄英眉抱着小乖,朝着他小跑过去,站在他的身前。 感受到身前的小女孩,符小满不由别过脸去,竖起两根手指,一道白光飞向地上,地上赫然出现两个字“离开。” “大哥哥,你受伤了。”甄英眉看着他胳膊上不断的留着血,不由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药粉来,她看的出来符小满是一个瞎子,不由朝着他靠近,符小满向后又退了几步,甄英眉又前进了几步,符小满也不退了,随她怎么样。 甄英眉踮起脚来,伸出自己的手,握着符小满的手腕,符小满一怔,手轻轻的向后收了收,还没有收回去,手中就已经多了一个药瓶子。 他握着药瓶,手中再现白光,地上又出现了字“你不怕我吗” 甄英眉笑了笑,道:“大哥哥是好人,我怎么会怕呢。” 符小满沉默了。 “大哥哥你要去哪里?” 符小满缓慢的摇了摇头。 “大哥哥,你的眼睛不好,一个人多危险,我要去元力盟,不如你跟我一起吧,我的眼睛以前和你一样,是少宗主帮我治好的,我想他也一定能帮你治好。”甄英眉道。 符小满的记忆中,追杀自己的人,自报家门中有元力盟的,脸色不由变冷了几分,向着前面走去。 “大哥哥?”甄英眉的眼中带着疑惑,担心他的眼睛看不见,行动不便,不由追了上去,走在他的身旁。 符小满在地上写:“离开我。” “不行,大哥哥你救了我,我怎么能弃你而去呢,你有家人吗?我把你送到家人身边我就离开。” 符小满不由觉得好笑,貌似她才需要保护吧,身上不由发出剑气,想要吓唬她离开。 甄英眉欣赏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剑气,丝毫不害怕,因为她有一种直觉,眼前的人不会伤害自己。 突然,符小满身上剑气爆棚,隐隐中带着杀气,朝着甄英眉发射而去,从甄英眉的脸庞擦过,甄英眉不由被吓了一跳,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又是一吓。 只是一击,只是一瞬,她的身后已经死了十几个人,身上不由打了一颤,转身看着阴沉冷立的符小满,脚向后挪了挪。 符小满察觉到她在害怕在后退,不以为然,冷着一张脸,转过了身去,慢步走着。 甄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符小满转身,抬起自己的手,对着他做了一个离开的手语。 甄英眉脸色微变,不由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去元力盟……” 符小满无奈的收手,冷然转身,自顾自的走着,不再去理睬她,甄英眉则是紧跟在他的身后,因为他她真的迷路了,她害怕眼盲口哑的符小满会有危险,也害怕着自己被坏人追杀,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着他。 第四百零八章 再相遇 皎洁的月亮挂在夜空中,散发着朦胧温柔的光芒,给树林披上一层透明的薄纱,晶莹剔亮的星星点缀在黑夜之上,陪伴在月亮的身边,让夜空更加的美丽亮堂,几个星星,偶尔一闪一闪的,好似在向着人间眨眼睛。 清风徐良,在林子中穿梭,树木颤动,晃动着树叶,重重叠叠的树影也在地上飘忽不动,月光藏在树影缝中,闪烁着,如同许多的镜片,遮上了又拿开,拿开了又给遮上。 符小满靠着一颗大树坐着,一只手立着剑身,头平视着前方,有些呆滞有些冷峻,一动不动的,犹如一尊木雕一般,任由发丝在他的脸庞晃动着,红色的梅花,在月光的轻撒下,有些红艳美感。 甄英眉抱着小乖,坐在他的对面,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连日的逃命让她有些劳累,丝丝的冷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让她有些哆嗦,不由搓了搓自己的手,想要提升一点温度。 她将自己的包袱打开,从中又拿了一件衣裳,穿在身上,这才暖和下来,环抱着自己,靠在树上,抬着头看着夜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不出声赞叹着好美的夜空。 他看着符小满,又觉得自己说着话有点不好,毕竟符小满是一个瞎子,看不见。 “大哥哥,你见过星星吗?”甄英眉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问道。 符小满沉默不语,没有理会她。 “它小小的,亮亮的,像清风浮贵的宝石一般,很漂亮。” 符小满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后脑勺朝着树上靠去,脸朝着夜空。 “我给你数一数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吧!”甄英眉朝着他看去,试探性的数着一、二、三、见符小满没有出手阻止,便也学着他的模样,脑袋靠在树上,微微抬眼,看着星空,伸着自己的手指,清亮的数着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甄英眉放下了自己的手,眼皮下拉着,口中还不断的数着,星星在她的眼中变的模糊,她闭上了眼睛,睡着了,面容安详,睡得很香。 符小满缓缓站了起来,脸朝着的她的方向转去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许久,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下来。 甄英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自己的身前已经多了一堆的篝火,火还没有完全的灭去,还有着小小的火苗在跳跃着,她说怎么一点也不冷,还有一丝的温暖,原来是有人帮她生了火。 她抬头朝着斜对面的树看去,那人手中立着剑,直着上身,微微的闭着眼睛,让人不知道他是醒了的还是睡着的。 甄英眉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等着他先动,她怕自己先动会打扰到他的休息。 符小满的感知能力非常的强,感受到甄英眉已经醒了,并且看着自己,他握紧手中的剑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而站。 甄英眉立即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朝着他靠近:“多谢你了。” 符小满竖起两根手指,手指凝光,以光为剑,在地上又写了两个字“离开” “你眼睛看不见,我可以当你的带路明灯。”甄英眉看着地上的字一怔,心中想着,她跟他说了许多的话他都不理自己,现在又叫自己走,一定是不喜欢她呆在他的身边,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作用。 地上又出现了字“不需要” 甄英眉神色一暗,又道:“我一个弱女孩,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吗。”她转念一想,他这么厉害,那里需要他操心,又想着自己的处境,不由抱着一丝的侥幸。 符小满冷冷的挥动着两个手中,地上白光炸破之后,出现字“与我无关。” 甄英眉心中一冷,颔首道:“好吧。”这是她的事情,眼前的男人跟自己非亲非故,没有必要帮助自己,自己也不应该缠着他,不如碰碰运气,是祸是福,生死天定。 四周静默一段时间后,甄英眉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块大饼,走到符小满的身前,手抓着他的手腕,那手腕又冷又硬,她险险的抓不住,她将大饼放在了他的手中,松开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了退。 “谢谢你昨天晚上听我讲了那么多,还为我生火驱寒,这块饼给你吃,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她带着小乖离开了,符小满手中拿着她给自己的大饼,又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站在那里。 小乖的鼻子向来是很灵的,甄英眉将他放在了地上,摸了摸他的头,让它来带路。 它用鼻子在地上嗅了嗅,发出低呜的叫声,迈着四条小短腿走着,甄英眉在后面跟在。 树林中一片的寂静,有风过往,成千上万的树叶都晃动着,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树林里游走一般,藏身在树上的鸟虫发出低沉空灵的叫声,叫的人心中空空,背后发寒。 甄英眉摸着自己的胸口,眼神撇着四周,脚上紧跟着小乖,突然小乖停了下来,竖起自己的背吧,转着圈儿,发出低呜的叫声。 甄英眉刚要问小乖怎么了,他的前方就走出一群人,穿着黑色的衣裳,她不由捂着自己的嘴巴,抱着小乖朝着树后面躲藏着,心砰砰的跳着,黑衣人的脚步不断的靠近着。 “是那个女娃,抓住她。”一人喊道,声音从她的左边传来,甄英眉朝着自己的左边看去,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她惊吓出声,拔腿就跑。 身后五六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不由一下子就追到了她的身旁,伸手就要去抓她,甄英眉眼中惊恐,刚要喊,只见黑衣人的胳膊全部掉在了地上,血腥残忍。 她抬头朝着前头看去,符小满手中挑剑,赫然而立。 蒙面黑衣人们不由浑身颤抖着,找着自己的胳膊,然后失血过多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是你。”甄英眉惊喜道,不由朝着他跑去。 符小满收了自己的脚,口中吐了一点红,向后退了退。 “大哥哥,你受伤了。”甄英眉关心道。 “符小满放开那个女娃儿。”突然,甄英眉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她转过身去,是一群穿着不同,手中拿着不同兵器的新鲜人物,他们愤愤不平的对着符小满道:“你这样的人物,丧心病狂到连女娃都不放过吗!” 符小满也不辩解,冷冷的站着,身上多了一层剑气,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怕他伤害甄英眉。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风,那阵风很古怪,风的力道有轻有重,他们渐渐感觉到一股的困意,然后心中大叫不妙的昏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身后踱步走来一白衣少年,眼中带着一丝淡喜,一个闪现,便又近了许多。 “老师真的是你。”他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不由疾步冲了上去。 甄英眉身边的小乖,可谓是比朴瑾风还要激动,更是以为朴瑾风的喜悦是冲着自己来的,屁颠屁颠的跑了抱去,朝着他的双腿扑去,朴瑾风的一双眼睛都在符小满的身上,那里顾得了地上的玩意,被它那么一拌,整个人都略过甄英眉扑在了符小满的身上,砸在符小满的胸口一疼,虽然符小满并没有表达什么,但是朴瑾风的头能够感受的到。 符小满冷冷的将他扶正了,微微侧身,别过了脸去。 “少宗主哥哥?”甄英眉小声的喊道。 “啊,你,你是英眉?”朴瑾风不由微微的颔首,看着眼前的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女孩。 “是呀,你也认识这个大哥哥吗?” “嗯,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甄英眉若有所思的低垂着眼帘,朴瑾风则是去找符小满。 “我不是能让你带着厌语先生退隐吗,你怎么?” 朴瑾风的话还没有讲完,地上就已经出现了三个字“他死了。” “厌语先生,啊……”朴瑾风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的悲哀。 “你为什么又开杀戒了?”朴瑾风又道:“我不相信你会滥杀无辜,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符小满的手不自觉的握着手中的剑,低着自己的头,有些退缩。 “此地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朴瑾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拉着符小满,叫上甄英眉离开了现场,找了一个隐蔽一点儿的所在。 朴瑾风感受到元力盟的人在附近,不由让甄英眉与符小满站着别动,自己去支开他们,他们见是朴瑾风,便叫了声盟主,朴瑾风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说符小满可能朝着那个方向去了,众人便不假思索的按着他的指示去了。 朴瑾风回来了,符小满转过了身,举起了剑,颤颤的对着他,然后对着地面,写了元力盟主四个大字。 他明白符小满的意思,追杀他的人有元力盟的人,而他又是元力盟主。 他以为朴瑾风也想要杀他,闭着的双眼抽动着,脸色依旧冷冷没有表情,眼角悄然流出晦涩的眼泪来。 倔强的男人,不由握着自己的剑,用自己的袖子去蹭自己的眼,他哭的是王厌语,哭的是朴瑾风让人来杀自己,他杀了朴瑾风的人。 “你误会什么了,符大哥,我还是以前的我呀。”朴瑾风不由微微一怔,手放在符小满的双臂上,用力的摸着,抱住了他,扶着他的背,道:“我相信你的善良,一直都相信。” 全然释放自己杀气的恶魔,只是在悲愤交加的那一刻失控,曾经刚才想要继续堕落在杀戮冷酷道路上的符小满,这一刻心又找回了一点温度。 第四百零九章 林间小屋 柔和的太阳挂在空中,林中一片的清亮。 朴瑾风与符小满叙旧完之后,又问甄英眉来找自己什么事情,甄英眉便将夏筝步资沙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朴瑾风心中已经有数了,甄英眉此番前来是来投奔自己的。 他已经决定在解决符小满的事情之后,就离开元力盟,回傲风宗去了,只有那里,才有家的感觉,暂且将甄英眉留下来,到时候再带着甄英眉回去看个究竟。 他低头看着那傻里傻气,龇牙咧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只围着自己的小乖,他都有一点怀疑这只狗是自己养的了。 “符大哥,你最近别抛头露面,我给你找了一个隐蔽的住处,你先住下来。”朴瑾风道。 符小满也已经有点厌倦那样被追杀,他杀人的生活,脸上带着一丝的顾虑,点了一下头。 朴瑾风便将他领到了一处,他在空闲时间私自建的房屋,这里很是幽深清静,四周长着大树,还有着高深的草,就是房子里过于空旷,更是没有厨房,没有一点的生活气息,只有一个房间里,有一台桌子,上面放着茶水杯子,边上放着四张椅子。 他只偶尔会来这里坐一会,放空一下。 “这里缺什么,我会想办法给你送来。”朴瑾风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清了一下嗓子,这里看起来实在不像能居住的地方,他以前不觉得,现在看那都觉得寒酸,看哪里都像是缺东西。 符小满点了一下头,身上流转着微弱的力量,探查着房屋的四周,对于他来讲,能有一个安身立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英眉等一会,你就跟我走吧。”朴瑾风脚上绕着小乖,眼神看着甄英眉,甄英眉一路上十分的乖巧,只跟着他们的速度走着,很是安静也不讲话。 甄英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沉默了一会,似在考虑着什么。朴瑾风这不是命令,而是带着一丝征求意见的语气,他没有听甄英眉回话,便没有再讲话,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话。 “少宗主哥哥,我想留下来照顾他。”她点了一下自己的头,心底已打定了主意,看向朴瑾风。 “嗯?你?”朴瑾风眼中不由带着一丝的疑惑,心中想着这个小姑娘还会照顾别人不成,连忙收回自己的疑惑的神色,他不应该小瞧她。 “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了怀疑”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朴瑾风的眼神,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温笑道:”我除了不会武功,什么都会。”这么多年,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什么做饭,劈柴,洗衣裳,针线活,种地种菜,浇花浇水,都不在话下。 “你会做饭吗?”朴瑾风想了想,忍不住问了一句。 “会。”甄英眉非常爽快的回答道。 朴瑾风心中不由赞叹了她一下,自己都不会做饭呢。 “如果符大哥同意,我就让你留下。”朴瑾风想着她陪陪符小满也是好的,自己几乎没有固定的点,带着她在身边实属不便。 “他救过我,理应让我留下来照顾他。”甄英眉看着符小满道:“符大哥你说对不对,你不讲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符小满呆了一下,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甄英眉所讲的话,他沉默不语想着言辞,抬着自己的手,想要讲话,却又欲言又止,因为他讲不出话来,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写字表示拒绝。 朴瑾风见状,淡笑道:“尽欺负符大哥不会讲话。” 甄英眉以温笑回之,也权当符小满默认了。 朴瑾风与他们又简单的聊了几乎,他是元力盟主,他的人还按照他的话,在林子中转,他不能多待,时间长了,元力盟的人必然会找他。 便向着符小满告辞了,走的时候,还将甄英眉单独拉了出来,为了谨慎起见,交给她一个信号弹,跟她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放信号弹,他一定会赶过来的。 朴瑾风要走了的时候,甄英眉踌躇了许久,终于她向着前方小走了几步,问了他一个问题,她问道:“其实我的灵眼原先是为了符大哥准备的对吗?” 灵眼三千年一长,脱离根基,三年存活,弥足珍惜,她不敢说自己与朴瑾风的关系到了非常要好的地步,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他与符小满的关系非常的好。 朴瑾风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这灵眼却是是为了符小满准备的,一直养在常生府中,已经开出了灵眼,但是符小满的下落不明,与其白白浪费,不由物尽其用,送给甄英眉,如今符小满找到了,灵眼已经被使用了,但是他不后悔他的决定。 他神情自若,温声和气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是你重要的人,你先认识的他,他的眼睛也看不见。”甄英眉低垂的眼帘,睁着自己漂亮的双眼,似看非看的看着朴瑾风。 朴瑾风心中不由变得柔软了几分,抬起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淡笑中带着一丝宠溺:“别想太多了,这灵眼就是给你的,符大哥他有心眼。” 甄英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低头思考了一番,左思右想之后朝着朴瑾风点了一下头,轻声的“嗯”了一声。 她觉得朴瑾风对自己这么好,让自己看见了光明,自己应当好好的报答他,若不是自己用了灵眼,符小满就能看见光明,看见美好的世界,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符小满,让他快乐,让他开心的笑。 “我先走了,符大哥拜托你照顾了。”朴瑾风轻声道,说完,便缓缓的转身离开了,甄英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不由凝聚着一股坚定,小乖站在她的脚下,吐着自己的舌头,摇晃着自己短小的尾巴,眼神灼灼,他两个眼球里,澄澈干净的印着朴瑾风的背影。 风吹树动,元力盟的人在树林中寻找着符小满的踪迹,找的劳累,却是一点儿的线索也没有。 朴瑾风找到了他们,带着他们撤回了元力盟总部。 他开了一个会,下了一个召集令,召集所有的元力盟分部全部到总部集合,一时间众说纷纭不知道朴瑾风意欲何为,有什么大事,但都遵从盟主的号令,前往元力盟总部,对于抓杀符小满的事情松了许多,加上符小满一时间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们来到之时,朴瑾风并未说什么,只安排着他们休息。 这一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蜻蜓在院子外煽动者翅膀,来回的徘徊着。 甄英眉做好了饭菜端在了桌子上,朴瑾风顿感一时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 桌子上放着白菜,豆芽,鱼肉,鸡肉,还有一锅汤,朴瑾风想不要她会做饭手艺还十分的好,自从偶然在这里吃过一次饭之后,便觉得外面的饭都不香,每天都找着时间来蹭上一顿,顺便拿点东西来添置。 “快尝尝吧!”甄英眉为他们各自添了米饭,坐了下来,旁边小乖单独用了一个小桌席,桌子上的饭菜一样不少的也给它盛好了,它虽然是动物一类,但是他它的待遇堪比人。 朴瑾风催促着符小满动筷子,符小满也不推辞扭捏,直接就拿起筷子去夹菜吃了,吃完之后还冲着朴瑾风点了一下头,意思饭菜很好吃,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微微的竖了大拇指,然后放了下来。 甄英眉知道,那是在夸奖她做的菜好吃,不由眉开眼笑,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害羞。 朴瑾风闻着看着,都按耐不住馋虫,拿起筷子去夹了菜,放在了口中,吃了起来,甄英眉见他们二人都在吃了,自己便也动了筷子。 符小满虽然眼盲,但是吃的时候有条不紊,动作温缓,透漏着一丝的斯雅,朴瑾风吃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只是夹的频繁,吃的多,吃的香,不说优雅也不说粗暴,三个人之中最属他吃的时间长。 对此,符小满嘴角偶尔上扬淡笑一下,甄英眉则是温笑,一心想要吃饱的朴瑾风,可注意不到他们的神情,只是每一次吃完,发现他们都停了筷子,自己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原本空旷的房间内,已经置办了很多的东西,甄英眉将他们摆放好位置,装扮的是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她自己弄了一间专门做饭的厨房,厨房虽小,五脏俱全,应有尽有,生活气息十足。 用完饭之后,甄英眉自觉的收拾碗筷,朴瑾风问需要帮忙吗,甄英眉笑着说不用,只管跟符大哥聊天谈事,朴瑾风欲要帮忙,甄英眉让他刷了一个,然后看着他手中的碗连连摇头,还安慰着朴瑾风他做的很好,朴瑾风微微的皱着眉头,感觉她话中有话。 一直靠在门边的符小满,将剑放到一边,捋起自己的袖子,拿过一个盘子,有模有样,细心的洗着。 朴瑾风与甄英眉不由密切的关注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突然,符小满停了下来,举起手中的盘子,盘子洁白无瑕,不染一丝污渍,看的朴瑾风与甄英眉不由直呼厉害。 “好了盘子你们也刷了,快出去吧,这小小的厨房,我不好活动呀!”甄英眉将他们推了出去,说道。 朴瑾风与符小满被关在了厨房外,有些不解甄英眉,站了一会,二人转过身去,朝着院中散步。 朴瑾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符小满的手,又朝着自己的手看去,抬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干净,我的手有油渍呢。” 符小满淡笑了一下,朴瑾风觉得那是得意的笑,只见他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细心’ “哎呀,天色这么晚了,我不能多留,先告辞了。”朴瑾风看着天色,突然说道,草草的告辞,符小满用手疾笔的在地上写了“小心”二字,发现自己写完之后,朴瑾风已经离开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微微颔首,有些落寞的转过身去。 第四百一十章 既见光明 为何悲痛 天色有些愁惨,淡淡乌云遮住了太阳,霞云失色的挂在天上。 风时冷时热的,有一阵没一阵的吹着。 朴瑾风离开了符小满的所在,一大片的阴影之下,冒出了人来,冷着一张脸,神色不善。 “我就说吧,就是盟主私藏了符小满。”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歪着自己的嘴巴,眼中透着一丝的鄙夷。 “真是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另外一人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元力盟主不过如此的神色,眼中骨碌碌的转着闻着:“怎么办,我们要去告诉别人吗?” “你傻吗,我们可是握着盟主把柄的人,当然要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怎么做?” “你观察到那个小女孩了吗,盟主和符小满都很重视他,我们先声东击西,先抓了那个女的,然后用来威胁符小满就范,这样我们就立了大功一件了,然后用符小满的事情和那个女控制盟主,那元力盟不就是在我们手中吗?”那人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笑容。 另外一个人听了,不由连连的点头。 五里开外,汇聚着一群人,瞳孔中带着凶光,身上带着杀气,手中拿着兵器,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踩在林中的地上,发出细小的声响,朝着符小满的所在慢慢的靠拢。 距离越来越近了,寂静的树林中鸦雀站在树枝上不断的嘶鸣着,他们不由停下脚步,发出暗器,将栝噪扰人的声音解决掉,鸦雀身上中了镖,不由从树上掉了下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树叶微微的晃动,沙沙作响,一层暗光,慢慢的席卷着树林。 他们手中的武器发着暗淡的光芒,空气中夹杂着一阵湿凉的水雾。 忽然树木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出现一股力量波动,他们不由一下子激灵了起来,握紧手中的兵器,直起来自己身子,眼神观察着四周。 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的在他们的眼中变得清晰,符小满手中持剑背在自己的身后,微微侧身,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一股剑气,微微闭着眼睛,那样的祥和,风吹动他的发丝,红色的梅花在他的脸上很是显眼,直直印射在对面众人的眼中。 “是红色的妖花,是符小满。”他们大声喊着,眼中充满着错愕与难以移目的注视,所有的眼神全部牢牢的锁着他,脚扒着地面,手中紧紧握着兵器,大气不敢喘一下,太阳穴青筋可见,出现着细小的虚汗。 符小满动了,他的修长分明的手动了,众人颤了一下身姿,手中的兵器握的更加的紧了。 他伸出自己的手,一道剑气发出,地上出现了两个字“离开。” 他滞了一下,想起了这群人的目的,他们能够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进行,那么朴瑾风来这里的事情,恐怕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去,不杀眼前的人,可能会殃及到朴瑾风。 他们看了地上的字,眼中一狠,脚朝着地上使劲一瞪,便朝着符小满冲去了,出手狠厉,意在夺命。 符小满收回情绪,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让众人的攻击都落了空,众人见状,不由回身再攻。 符小满微微眯着自己的眼睛,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悲伤,随即剑旋手中,剑光烨烨,脚上流光奔走,凛然收剑后,众人脖子上出现一道剑痕,剑口张得越来越大,众人伸手捂着,血流不止,纷纷倒在了地上,符小满收起自己的剑,微微颔首,为他们默哀。 这就是这个世道,该杀就杀,不能一让再让,他懂得了这个道理,这个王厌语教会他的道理。 失神之间,背后不远处,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他心中暗叫不好,一转身,感受到了两股气息,一个危险的气息,一个熟悉的气息。 “放下手中的剑,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孩。”来人阴冷的喊道,那是一个青年男性,眼睛一大一小,小眼睛中翻白,似乎是瞎掉了,长着一张硕大的嘴巴,张嘴之间,能够看见满口的层次不齐的泛黄牙齿。 “符大哥。”被他所控制的甄英眉,不由发出孱弱的叫声。 符小满浑身一怔,不由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是他大意了,他本着不让甄英眉看见血腥的场面,才私自出来解决,没有想到会被他们趁虚而入,他一直以为别人的目标是自己,不会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没有想到他终究是想不到他们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放下手中的剑,他真的会放了甄英眉吗,他这样想着,对方的剑朝着甄英眉的脖子又靠近了一下,甄英眉小声的啊了一声,脖子渗出了血来。 嗅到熟悉的气味,符小满的手松了松,缓缓的将自己的剑朝着地上插去。 青年人见状,嘴角不由上扬,露出得意的邪笑。 “符大哥别听他的话,他会杀了你的。”甄英眉声音打颤道。 那人扯着她的脖子,让她闭嘴。 符小满手中凝力,在地上写着“放开她。” “放,自然会放,那要看你的表现了,现在立马立刻将剑扔过来。”那人得意的命令道。 “符大哥……”甄英眉喊着,那人不由加大自己手上的力道,疼得甄英眉说不上话来。 符小满一怔,握着手中剑,朝着他扔了过去,剑平稳的插在那人的身前,那人好不得意,不由哈哈大笑,笑出了声音。 符小满又在地上写着放人。 那人瞥了一眼,完全没有放的样子,只是继续嚣张道:“跪下来。” 甄英眉无力的摇了摇头,看着符小满放弃着尊严,朝着自己身后的暴徒,单膝跪地。 她无助的流出了眼泪,她害怕死,但是不想被人挟持自己,威胁着别人,她下定了决心,不假思索的低着自己的头,让刀子末进去了一点,而自己张着嘴巴,朝着他的胳膊上狠狠的咬去,脚使劲的剁在他的脚上。 那人一吃疼,不由松开了她,见她要跑,不由拧着自己的眉头,神情狰狞,手中起掌,朝着她的背上狠狠的拍去,欲上前去抓她,只见眼前一道影子略过,插在他身旁的那把剑已经不见了,而他的的脑袋感觉沉重不稳,朝着自己的脖子摸去,原来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那人倒下去的瞬间,符小满已经站在甄英眉的身后,伸手接住了要倒下去的甄英眉。 甄英眉口中吐红,那一掌已经穿透她的心脉,咽喉不断的冒出血来,将她的脖子染成了红色。 符小满伸出自己的手,运着自己的内力,朝着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灌输着,虽然他知道,怀中的人已经没救了,但是他就是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手越发的颤抖了,颤抖的发不出力。 “符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甄英眉眼角流着泪,泪低落在符小满的手上,那样的滚烫刺心。 符小满摇了摇头,只伸着手抱着她瘦小的身躯,感受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指尖手中流逝。 “符大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朴瑾风给他的信号弹,放向了空中,发出霹雳一声,炸开了一朵璨丽的金花。 金花在她的眼中慢慢的消散,他伸出手,抓着符小满的肩膀,蠕动着嘴唇,声音醇弱道:“符大哥,我疼,脖子疼……” 符小满闻言,立马将手伸向她的脖子,牢牢的将她脖子捂住,血从他的手指边流出,他的心在悲痛,像是被锤子不断的砸着,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不敢轻动。 “符大哥,我的这双眼睛本来是你的。”甄英眉道。 符小满颤动了一下,不明白她的话,只是沉默的抱着他,安静的听着她讲话。 甄英眉颤颤的抬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的眼睛而去,当她抬起自己的手,不由流出血泪,一双漂亮剔透满是鲜血的双眼,静静的躺在她的小手中,她费力的举起自己的手,伸向附小满微微闭着的双眼。 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符小满的眼中,温热的手捂在他的眼睛上,甄英眉口中喃喃道:“替我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 符小满像是明白了什么,那不停流淌在自己身上的血,是她的眼泪,是她的血泪,不由悲痛欲绝,身子不断的颤抖着,眼眶又热又样,泪水从眼中流出,晶莹的水中带着一点的瑰红,瑰红不再,是清澈的水,那是泪。 甄英眉的手从他的眼上拿开了,手颤颤的缓缓的放在了地上。 她的脖子的血还在流淌,人却不动了,她安详的闭着自己眼睛,脸上带着疼色。 符小满眼中的黑暗,渐渐有些光亮,怀中模糊的身影,一点一点清晰的刻在他的眼中,小巧俏美的脸上满是的血渍,不停流淌的血泪,眉间带着一丝的痛色,嘴角微微的上扬一点点,似乎是在笑,脖子上一道口子那样狰狞血腥,每一个地方都在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颤动着自己的瞳孔,眼中有些呆滞,手僵硬的握不成拳头,半晌,满腔悲痛的他,放开自己的胸腔,仰天嘶吼,眼角流泪。 干净灰蓝色的天空印在他的眼中,是何等的讽刺,干净完整的人不应该是怀中的少女吗,声音穿透九霄,失控的剑力纵横乱窜,震惊四野,地上的尸体承受不住悲愤的力量,不由碎裂。 第四百一十一章 星夜送别 天色越发的暗了,霞光不纯不亮,似是掺杂了灰色,显得有些脏脏的。 风无力的吹着,树叶深沉的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符小满不知道自己这样抱着甄英眉的尸体多久了,嗓子火辣辣的疼,如卡了一个圆刺一般,手麻痹了,身子僵了,怀抱中原本温热的身体,渐渐的变冷,鲜血不在肆意涌冒,如涓涓细流,又如即将干枯的泉眼。 急促的踏步声传来,停在不远处,变得缓慢。 朴瑾风见到信号弹第一时间就是朝着这里赶,结果还是来慢了,满眼都是躺在符小满怀中的甄英眉。 “英眉……”他的脚僵硬的朝着她靠近,手抖的厉害。 符小满抱着甄英眉的尸体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抬起自己的眼,朝着朴瑾风看去,看见符小满的眼睛,朴瑾风心中一小怔,随即颔首,朝甄英眉的双眼看去,她合着双眼,眼边是干枯的血,眼角的很是鲜活,时而流动一下。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朴瑾风握着拳头,声音打颤,带着一丝的哭腔,前不久,他们还在嬉闹,现在竟是阴阳两隔,而且还死的凄惨。 符小满朝着侧边看去,朴瑾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由受到了打击,脚向后退了退,那是元力盟的人,是他的人,是他的人干的,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夹杂中悲愤。 符小满缓缓的朝着他走去,轻轻的抬起甄英眉伸向朴瑾风,朴瑾风深呼了一口气,伸出两只手臂,将甄英眉接住了,这具身体已经变得冰冷,朴瑾风心中愧疚悲伤不已,泪水滴在了她的脸上。 天色更加晚了,天地灰蒙蒙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还有一点儿的阴冷,露水,悄悄然的凝着,树林中一阵的肃静,树木叶片都是黑灰一片。 朴瑾风与符小满找了一个干净美丽的地方将她安葬了。 美,是凄凉的美,终不如白天的艳丽美艳,清冷的风吹着,地上虽是长了五颜六色的花儿,但统一在淡夜的笼罩中,黯然失色,花香草香都像是蒙在布中,难以挥发出来。 朴瑾风在甄英眉的坟前已是许久,符小满微微的抬头,很长时间了。 “你在看什么?”朴瑾风的声音沙哑无力,语气中弥漫着一丝的伤感。 符小满蹲了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指,在地上摩擦着,板正的写出了一个字“星。” 朴瑾风沉默良久,喃喃开口,读了一下那个字。 “她现在一定想要看星星,因为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今夜偏生是一个阴天,无星无月。”朴瑾风神色黯然,眼中印着灰蒙蒙的天。 符小满沉默不语,眼神落在墓碑上。 “天不景气,那就创造一个,为英眉送行。”说着朴瑾风眼神一变,抬起双手,四周来风,风越来越大,看似猛烈,但是花草无一受损。 朴瑾风起手画圆,左右画弧,招式平缓,刚强有力,双手摊平打开,有容乃大,身上散发着白光,手中光芒更甚,忽的翻掌向上猛然推去,淡淡白光覆盖半个天地,飞向空中。 背靠着夜空的太阳,原是黑球,竟然开始发光,看不见的地方,璀璨刺人,天上顿时闪亮着万千的星星,似是一小盏一小盏的明灯,点亮了整个黑蒙的天。 朦胧梦幻的雾气飘着,地上的花草也显得精神了,娇滴柔美,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温柔可人,美丽养目。 符小满仰着头,凝视着天空,满天繁星,将他的眼睛照的明亮,朴瑾风虽然耗了大力,但是心底莫名的舒服了一点,二人坐在了地上,陪着甄英眉赏星伴着花草,安静祥和的度过了一整夜。 第二天,太阳高挂,发着强烈的光,照的天地白亮亮的。 朴瑾风与符小满在小屋中对坐着,符小满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跟他表达了一遍,并且一个劲的内疚自责没能保护好甄英眉,朴瑾风只说是自己的错,自己想的不周到,自己没有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说了半晌,两人皆是愧疚伤感。 一阵的沉默无语,二人清醒了许多,也没有再说,彼此都不想对方自责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符小满碰了朴瑾风一下,在桌子上写了两个人字‘拿剑’ 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拿什么剑,自己的剑,他的剑,白无尘的剑?应该是白无尘的剑吧,毕竟符小满跟白无尘在剑术上有所恩怨,便拿出了白无尘遗留给他的剑,傲白。 见到剑的那一刻,符小满拽着他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宽敞的地方才停下来。 “符大哥?”朴瑾风疑惑的喊了一声。 符小满竖起两个指头,在地上写了“出剑”二字。 朴瑾风只缓缓的将剑鞘退下去,意味不明的看着朴小满,剑身剔亮,有些偏白,又有些通透,不像是平常的剑,剑上还刻着两个字“傲雪” 符小满拔出自己的剑,在手中旋转了两圈,剑尖一点寒光,指向地面,地面深刻出一个“学”字。 不等朴瑾风讲话,符小满将剑插回了自己的剑鞘中。 朴瑾风的眼落在他的剑上,根本就没有看见他怎么样出鞘的,口中只惊呼一声“好快。” 符小满演练着他未曾见过的剑法,速度诡异,招数奇特,剑气内敛隐隐透着霸道,看似非常的缓慢平稳,非常的好学简单,但细看之下,剑招是快的难以捕捉,剑气游走让人难以喘息,只要眨一下眼睛,走一下神,就一点儿也跟不上了。 他的眼睛只能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盯着有些发涩了,他以为对方还在演剑,对方已经收剑停了下来。 “你来一遍。”符小满在地上写着。 朴瑾风不知为何失神,看着地上的字,不由握剑手中傲雪,提了起来,他的大脑有一点空白,自问第一招是什么,他提起剑,动作有些僵滞。 符小满似是看出他的顾忌,握着手中的凡剑,练第一势给他看,然后停在那里,朴瑾风明白他这是在手把手的教学,虽然不是很想学,但是也不想辜负他的心意,便也认真的跟着他练起来了。 一遍演练结束,朴瑾风的身上莫名的酸爽,符小满只是用剑指着地上还未擦去的字。 朴瑾风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大体会了。 他点了一下头,握着傲雪剑,开始第一势,提剑半旋,想要进行下一招,符小满的剑身就拍在在他的胳膊上压着,虽然符小满的力道不是很重,打的他也不痛,但是他的内心特别的紧张,有些害怕出错,就像是一个学了一套武功的小孩,害怕被自己的老师纠错,害怕老师出动自己的戒尺,来跟他的身体接触。 他知道符小满是动真格的,他在身为朴瑾风剑术老师的时候,看似温柔和善,时长受人欺负,但是教人练剑,或者说是他握着自己剑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柔善谦良变成严肃专注,朴瑾风碍于他救过自己,便不和他对着干,他叫自己怎么练自己就怎么练,就算他故意表现出自己愚笨,符小满也是很耐心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教他,从来没有对他动粗,脸上也没有对他的鄙视。 他失踪了三年,再一次的回来,没了双眼,性情大变,那是一段朴瑾风最为自责害怕的时间,他依旧当着朴瑾风的剑术老师,只不过他变得冷了,以前还会笑的,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笑,他一如既往的教着他练剑。 朴瑾风心不在焉的学着,这种情况,符小满以前会再教一遍,现在他都不教了,只让朴瑾风自己练着,动作不标准,他就握着剑,用冰冷的剑身去纠正他,他没有眼睛,睁着的时候非常的吓人,朴瑾风真怕他烦了,用剑劈自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破皮流血很疼的,便认真起来,不敢怠慢。 符小满似是吃准了这一点,每每朴瑾风练剑让他不满意就出剑纠正,有的时候他逃课,符小满也就拿剑贴在自己的身上,不打也不砍,只叫朴瑾风浑身冷寒,担惊受怕。 朴瑾风手中握着傲白剑抖了抖,符小满察觉他走神,思绪不在身上,抬剑在他的眼前闪过了一下,朴瑾风眼中一吓,立即回身,握着手中剑,走第二势。 符小满的剑抵在朴瑾风的腰上一下,自己旋转在朴瑾风身前,将这一势演练了一遍,然后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握着手中的剑,再一次的演练了第二势,符小满微微的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神色。 朴瑾风继而演练第三势,符小满又执剑去纠正,感受着剑打贴在自己的身上,朴瑾风没了紧张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剑没有那么的冷寒了,反而有一点的温暖,这熟悉的教学,熟悉的人,熟悉的剑,恍若昨日少年,只是一切都物是人非,他又能享受多久,这样真诚惬意。 只是觉得此刻越美好,事后就越残忍。 “你做了什么决定?”朴瑾风保持着姿势不变,符小满剑上的力道又重了一点,抬了起来,放在朴瑾风的嘴唇边。 他能感受闻到这把剑的剑气,能够感受到剑的寒意,他一点么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符小满不会伤害自己,这只是他表达事情的一种方法,他闭上了嘴巴,没有再问,享受着他的教学。 第四百一十二章 元力盟解散 又过一日,风呼呼的吹着,树叶剧烈的晃动,地上的尘土被卷的微微翻飞着。 符小满持剑伫立着,朴瑾风换了一身衣裳,带着一身的酸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答应我,去好好的退隐吧,我知道你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符小满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生活数日的房屋,眼中不由带着留恋,沉默了一下,微微的侧了一下身。 在地上写着:“我想在这里生活。” 朴瑾风闻言转头看了看,点了一下头道:“这里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已经发现了这里,就算发现了,我知道你也能解决掉。” 符小满点了点头,知道他这一次一走,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也许不会回来了,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盯着朴瑾风的脸,朝着他走近了几步,细细的看着他,看的入迷了,提起自己的手朝着朴瑾风的脸上摸去,摸他的轮廓,摸他的骨头。 朴瑾风只站着,任由他摸,嘴里笑道:“怎么还担心我是假的,还要摸我脸检查一下。” 符小满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着“记住你。” “那你记住了吗?” 符小满收手,朝着他点了点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泛黄老旧的本子,递给了朴瑾风,书的封面是空白的,并没有书名什么的,朴瑾风打开一看,这似是符小满练剑的笔记,不由说了一声多谢,然后将本子收了起来。 两个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最后郑重的告别,符小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背影,一直看一直看,直到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他还是一直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动也不动,如同石雕,眼中带着一丝的期待一丝的不舍一丝的悲伤。 冷风飒飒,元力盟大旗瑟瑟而动,朝着空中飞扬。 元力盟总部,人满为患,一眼望去都是人,各个分部的领头人,都站在靠前,他们身后的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着,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盟主叫他们来可能有什么事情,小到家长里短最近自己干了什么等等。 朴瑾风穿了一件偏黑色的衣裳,上面带着些许的白紫色亮片,肩膀白色的丝绸打了一个结,带着一些流苏,整体看起来严肃淡素,显一丝成熟稳重。 他见众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不由缓缓的踏上高起的台子,朝着众人看去。 众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朝着他看去。 朴瑾风站在台上看着众人,沉默了良久,眨了一下眼睛,朝着台前走近了两步,刚刚要开口,就听见了“嗳”的一声长音,声音吸引了他,同时也吸引了台下的众人。 “好久不见了。”来人声音朗朗,脸色虽苍白一点,但气势不凡,与多日前朴瑾风所见的力首大相庭径,看起来容光焕发,他的身边来跟着元首,二人是并肩而来的。 元力盟有人认出他们,不由喃喃的喊出了声,新人脸上则是带着一丝的懵懂,有些好奇的朝着他们看去。 “是……”朴瑾风口中喃喃,看着他们朝着自己走来,不由微微的侧身,想要给他们让位。 力首朝着朴瑾风点了点头,嘴角牵笑了一下,与元首站在了他的身旁。 “朴瑾风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咱们的约定现在可以履行了,那一日,元力决战,胜利者为盟主,当时我身重伤,所以请你代劳,如今我痊愈了,你可还记得自己曾经所言吗?”力首看着众人,对着朴瑾风道。 “晚辈讲过,暂代盟主之位,等到力首你痊愈之后,将盟主之位交还。” “那多谢你了。” 朴瑾风停顿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不由缓缓的朝着他颔首,道:“这是晚辈应该做的。”他蠕动了一下嘴唇,说了一句“多谢”并没有发出声音。 原力门中人脸上露出喜色,后加入元力盟的人,有些人脸色变得有一丝不好看,心中隐隐有一丝的不平,还有一些人只沉思一下,便再没了表现,谁是他们的盟主,对于他们来讲不是很重要,重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行了。 原元门的人,口中没有说什么,是直接板脸,一脸的不愿。 “诸位,我是力首,也是现在的元力盟主。”他看着众人朗声道。 原力门众人不由微微握着拳头,朝着空中举起,口中大呼“盟主” 听了几声拥护的声音,力首伸出自己的手,往下压了一下,示意他们安静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力首侧着身,声音温和的问了一声。 “无,晚辈还有事情处理,先行告辞。”朴瑾风微微颔首道,底下的人只睁着眼睛看他,什么也没有说,微微颔首,小声议论几句。 新人嘀咕着盟主在这个人面前自称晚辈,态度谦虚有礼,这个人一定比他厉害。 朴瑾风转过身去走下了台,力首昂首挺胸伫立着,众人的视线不由一齐的朝着他看去。 他冷静半晌,道:“当初元之力与人之力组成联盟的目的是为了共同抵御魔教,现在魔教已经黯然匿迹,我想联盟没有存在的必要,原元门成员和原力门成员各自回到自己部门,新加入的成员,请自行离开吧。” 此话一出,台下不由炸开了锅,脸上的神色各异,元首朝着台子的旁边站了站,脸上带着一丝严肃的冷峻,道:“元门的人过来。” 元门的人听了,不由立即到了他那边集合,力门的人听了,自觉的朝着力首的方向汇聚,只留下茫然愤怒的新加入人员,眼中带着不解带着哀怨愤怒,朝着台上的元力首瞪去。 “你是谁,凭什么一句话就解散了元力盟,我们不听你的,你不是我们的盟主,朴瑾风才是我们的盟主。” “闭嘴!”元门的人怒斥道。 元首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让他不要这样,那人才退了回去。 “他只是代替我暂时管理你们,我回来了,他自然不是盟主,现在我说的算,谁在纠结,不满我的决定,那就是跟我和元首过不去,更是和人之力门元之力门过不去。”力首强势道。 “你……” “我只拥护风盟主。” “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要我一走了之。” “过不去就过不去,怎样?” “大家来此,不是自愿为民众效力,铲除万恶魔教?要我给你发放功绩牌匾,让别人瞻仰吗?若如此,你们大可以来找我,告诉我,你们在元力盟的这段时间,做了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力首正色道。 “我们怎是那种人……” “你是存心在讽刺我们吗。” “……” 他们有的面红耳赤,有的紧紧的握着拳头,有的双眼迸射出火花。 “不待也罢,走。”有几个新人,心中实在受不了这股气,挥着衣袖,有些愤然潇洒的离开了。 “身为元之力修,人之力修,我们并不能左右普通人的生死,他们的严重过错是由官府裁决,而不是用血气方刚自以为是的莽夫手中砍刀,你们无留下来的理由,回归原来的生活,才是你们的归属。”一旁不怎么讲的元首,发声了,眼神睥睨众人,眼神凌厉,听的众人身上一颤,脸上发红。 “那还不是大楚申官无能,都是贪……” “禁言”元首的眼神更加的冷了,刚才讲话的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压在自己的身上,身子不由颤抖,话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讲不出来,元首眼神冷冽,又道:“有能为再讲这样的话,没有能为,就闭上嘴巴。” “我知道你们有好的人,有真心想要出力的人,元力盟不是你们的唯一,只是一个选择,打仗杀人,只是为了平安回家,只是为了有更好的生活,先回家去看看自己亲人朋友吧!”元首声音温和一点道。 底下的人,有好多的人沉默了,微微颔首,有的眼中还含着光。 力首安静了一会,眼神看向众人,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扫了一遍,有些语重心长道:“诸位,好自为之。”说完,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高台上,力首也是。 将近傍晚,天边霞光一片,只鸟从空中略过。 元之首与力之首并肩站着,朴瑾风站在二人的对面,沉了一口气,微微颔首,眨了一下眼睛,道:“你们何必呢。” “我们时日无多了,这个恶名就让我们背着吧。” “这……” “朴瑾风,这是我们欠你的,是我们将你卷进来的,是我们太过自私,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元首道。 “两位前辈,严重了,你们为元力平衡付出了很多,比起这些,朴瑾风所经历的事情微不足道,这段时间,我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明白了很多道理,收益颇多。” “不管是安慰,还是真话,这种成长让人开心不起来吧。”力首道。 朴瑾风沉默了一下。 “你早些离开,免得有人缠你。”元首道。 朴瑾风点了一下头,朝着四周看了看。 “你想好去那里了吗?”力首问道。 朴瑾风安静了一会,眼中带着坚定,手中微微握拳,一字一顿道“我想回家。” 力首沉思了一下,大叫了一个“好”字。 朴瑾风告别了他们,转身离开了,元首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吐了一红在地上,力首连忙的扶住了他,眼中带着关怀,忍着嗓子眼的腥甜。 第四百一十三章 玉王爷归途 傲风宗,天疏殿翡翠园中,万物散发着暗暗光泽,凄冷的太阳高高的挂在苍穹上。 冷硬单调的石桌子上空无一物,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傲风宗主,一个是欧阳玉树。 “总觉得这个园子里少了什么。”欧阳玉树端庄的坐着,眼神看向四周,瞳孔里带着锐利,意有所指。 傲风宗主平淡沉静的眼中,不由闪过一道暗光,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发动攻势。”欧阳玉树眯了一下眼睛,语气很平淡,隐约有一丝的质问。 “你不关心周疏隐了吗?”傲风宗主平淡缓声,手中拿着风阙。 “我已经知道结果,关心他又有什么用,现在,我不是问他,是问你,虽然说元力盟现在威望在力境天下很大,但经历多年的发展,盟主不懂得掌控权利,势力已经变得徒有虚表,僭越法形,更是错上加错,一塌糊涂,国法仍是天下第一正统,我们应该趁着各方势力无察觉的情况下,灭了大楚皇室。”欧阳玉树道。 傲风宗主神情冷沉,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冷笑了一下。 欧阳玉树察觉到他的异常,眼底不由带着思虑,面上淡定自如。 “欧阳玉树,这是我的事情,你也僭越了吧。”傲风宗主冷声道。 “好友,你真是喜欢说笑,我们始终在一条线上,那里僭越。”欧阳玉树不以为然,手放在石桌的边缘。 傲风宗主沉默了一会,声音微历的说道“错了。” 欧阳玉树沉淀了一下,手轻轻的敲在石桌的边缘,面不改色,眼中多了一丝的严肃。 “你的目的是毁灭。”傲风宗主手中拿着风阙,抬了起来,指着他,眼神坚定而又凌厉。 “只有毁灭,才能重新建立。” “就算毁灭,兄神城也重建不了。”傲风宗主言辞犀利。 此话直击欧阳玉树的心中,白色的指甲过度着淡墨绿色一直到指甲尖的淡黑色,他的手指甲抓着石桌,留下一道划痕,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眼中含威带恨。 “我们终究不同路。”傲风宗主道。 “不同路?我们都是被他们所害,都是要推倒它,怎样的不同路,还是你的决心不够强,心不够狠,还是时间洗去了你痛苦的记忆?” “哈,我从未忘却,但是,我也从未忘却我是什么人,我们不同,你的心中只有仇恨,而我在仇恨之外还有一个信念。” 闻言,欧阳玉树不由抬起了自己的眼,朝着他看去,只见傲风宗主嘴唇微启,无声有话。 “你……”欧阳玉树眼中一怔,抖动一下自己的手,微微指向他。 “是玩笑话,是谎言,还是什么,你判断的了吗?自己一直与合作的人,本以为同病相怜,却是天壤之别,你以为自己是尊贵聪明,不成想自己卑鄙如戏台上的小丑一般,可笑吗?” 欧阳玉树冷静了一下,面色沉稳,盯着他的双眼。 “吓到你了吗?”傲风宗主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的玩笑。 欧阳玉树收回眼神,道:“事实不会骗人。” “的确,你是满城被屠戮,而我傲风现在活得好好的。”傲风宗主轻声嗯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风逸雲。”欧阳玉树疾声厉色失态的吼叫了一声,眼中泛着红丝,带着一股怨恨怒气。 傲风宗主佯装被吓了一下,连忙道:“抱歉,好友,我不应该在你面前接二连三提起你被屠城的事情。” “别再挑衅我,我的愤怒你傲风承受不起。”欧阳玉树怒瞪着他。 “我忘记了,你不仅是我好友,还是三万八千七百零三人的综合体,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样心甘情愿屈服你的,你用了什么手段?” “我现在更加的不相信你了,你想要治我于死地,你是一个比我还要狠毒的人,你所某更大。” “这些对你来讲,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应该好好的安息。” “不,看不见大楚皇室全部毁灭死去,我就安息不了,既然你和我撕破脸,那么我也没伪装的必要,无论你帮不帮我,得益的人都会是你。” “我喜欢不劳而获。” “你帮我,我们里应外合,灭掉大楚,或者,你袖手旁观,看我一人,吞食天楚皇室安魁,你坐收渔翁之利。” “这听起来很不错。”傲风宗主沉思着,突然眼神一变,轻缓道:“但你的存在,会阻碍我计划的发展,所以,我想请你入土为安。” “你?”欧阳玉树愤怒着,缓缓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墨青色。 傲风宗主悠然起身,翻转手中风阙,那风阙似玉如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朦胧的闪光。 风起,草木花果微微摇晃,翡翠园中,弥漫着两股僵持的力量,迟迟不动,一者等待转机,不想轻易动手,另外一者,傲风宗主,握紧手中风阙,二话不说,就朝着他攻击而去。 欧阳玉树手中立即幻出玉灵芝,挡着他手中风阙,“铛”的一声,风阙与玉灵芝撞在了一起,擦出了一阵绚丽的激光,光芒四射,天地失色,白茫更胜一筹,欧阳玉树口中溢血,青色的龙靴向后摩擦,蹭起一地的浮尘。 “怎么会?”欧阳玉树眼中带着疑虑,不信傲风宗主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的身体可是吸收了所有的鬼怨之力。 “你已经跟世界脱节了。”傲风宗主一手执风阙,一手运掌,轰然在他的身上。 他“啊”了一声,踏步后退,只见数不清的黑色鬼影,层层叠叠,从他的背后,朝着体外弹出,转眼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他呕了一大口血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又退了退,半旋转脚蹬住地停了下来。 “我不信,我曾经试探过你的实力,你怎样在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之强。” “也许是我隐藏实力呢。”傲风宗主侧身而立,风阙上的寒芒未减去分毫,势要取对方性命。 “不,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一定是服用了灵丹妙药,或是得到了可以提升你力量的宝物,你的副作用很明显,我可以帮你查看诊治,只要你也帮我。”欧阳玉树正色道。 “哈,有什么副作用,我无借助任何东西,你安心走吧!”傲风宗主眼神一凛,冷声道:“或许,杀了我。” “你不要逼人太甚,本王一再退让,只是念及我们之间的情谊,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要大楚皇室安魁城全部毁灭。”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不是帮与不帮,坐收无视,而是,我要杀你,我要你现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知道我太多的心思,你是我难以掌握的变数,你必须消失。” “我对你有情,你对我绝情,我恨呀!我恨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他睁着眼睛,瞳孔有些溃散,有些癫狂的吼出声音。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黑绿黑绿的光雾,发冠承受不住如此的怨恨,猛然炸碎,“咣当”的掉了一地,他披头散发,眼中充斥的血红怨恨带着逼人的质问。 傲风宗主脸色淡漠,冷眼道“因为你是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人死了,就没情义在了吗?”他颤动着满头墨发,踉跄的后退一步,咬牙质问。 “在世的情义有利益,你死了,那便无意义了。” “哈。”欧阳玉树心中一颤,梗在嗓子眼中,笑不出来,“哼哈。”声音嘶哑,表现不出不在乎。 “我。”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欲言又止。 “啊”他微微仰头,欲哭无泪,直流两行黑红的血。 “那你同死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颜面见我。”最终,他放开自己的声腔,愤恨的大吼着,脸面狰狞,眼神血黑凶凶圆睁,往日贵雅姿态全失去,手呈现爪状,朝着傲风宗主冲去 傲风宗主左右躲闪,爪子十分的凌厉,弯折之间,不由在傲风宗主的肩膀抓了一道伤痕。 欧阳玉树怔了一下,随即如失去理智一般,朝着傲风宗主攻击,傲风宗主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以躲闪为主。 这一次又一次,着实把欧阳玉树惹得毛了,攻击更加变本加厉,凶悍了。 欧阳玉树皱着眉头,将手中从傲风宗主身上抓下来的衣布,扔在了地上,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朝着他扑去,就在他要抓住傲风宗主之时,一团白色的光芒从上往下罩住了他,让他在光圈里难以动弹。 他抬头看去,竟然是一串佛珠。 “大师,还好你及时赶到。”傲风宗主扶着自己的胸口,向前走了走。 “阿弥陀佛。”无净菩清朝着他颔首了一下,以示礼貌,微微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对着佛珠的方向,口中喃喃念着。 那佛珠的光芒更加的强了,欧阳玉树更加的难受了,被佛光照的苍白,他的手一朝着外面伸去,就有一股力量刺痛着他,让他不得不收回。 “秃驴。”欧阳玉树在佛珠普照之下,咬牙切齿,手不断的尝试,不断的被光壁打了回去。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无净菩清唇启唇合,身上散发着浩瀚佛力,身上所散发光芒,圣洁而又纯正,烨烨耀目,佛珠下绽开晶莹宝花,银光细雨缤纷倾撒。 欧阳玉树脸色越发的苍白,满脸热汗,睁不开双眼,黑气在他的周身虚弱的漂浮着。 无净菩清微微抬着一只手,手上缠着一串念珠,口中收了声,朝着傲风宗主走近了两步。 “多谢施主帮助。”他声音温缓道。 “大师客气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这么做。”傲风宗主道。 “秃驴虚伪,你不是说要超度我们,到最后,你还是想要杀了我们。”欧阳玉树唇启,口中发出若干人的声音,异口同声。 “贫僧只做两件事情,净化,超度。” “这么多年的怨恨痛苦,怎么可以一夕平愤,可恶该死的人明明是他们,你是瞎子吗,总是来为难我们。” “你们已经不属于人世,所作所为,会使生灵涂炭,我佛慈悲,愿承汝等怨恨业,开极乐大门,送你们转世投胎。” “不,我们愿意放弃投胎,愿意坠地狱,也要留在人世,毁灭天楚皇室,首都安魁城。”口中发出异口同声,嘶哑呐喊。 “这……,那贫僧只有得罪了。”无净菩清低垂着眼帘,道。 “罪魁祸首是凶魔,你们却揪着大楚皇室不放,愚蠢可笑,明白人,欧阳玉树玉王爷,我说的对吗?”傲风宗主问道。 欧阳玉树的躯体戛然不动,眼中闪过不同的气体。 “冷静。”欧阳玉树低声冷喝一声,身上躁动的不同气体,出现一瞬间的平息 “杀人的人是天楚皇室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何必自欺欺人了,你们该死而已,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复的什么仇。”傲风宗主冷声道。 欧阳玉树的瞳孔剧烈的晃动着,朝着他瞪去,带着杀气。 “凶神带来的改革,促进了兄弟之间的关系,但是阻碍了发展,你们受到凶魔气场的影响,兄弟大于夫妻,大于父子,大于朋友。 夫妻不和,子嗣难有,生育骤降,父子不和,年老无人侍奉养,知识传授无人听,孤独衰死,朋友不存,只要兄弟,这等于断绝了人际交往。 兄弟中一人当官,一人作恶,皆是包庇与支持,这样的风气,谁能受的了。 兄神城意识不到根本的原因,索性闭门发展,自认为强盛的你们,起了谋反之心,每个人都有所联系,受着能打到八竿子的兄弟影响,思想统一,斗志同一,可以说兄神城全民皆兵,每个人都想谋反,你们团结的力量惊人,大楚感受到危险,便采取了全部歼灭的措施。” “不,我们,我们是……”一阵空洞嘶哑的声音响起,他们说不出接下来话,他们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是他们商讨着如何灭掉皇朝,取而代之,那一夜的屠杀,是执行死刑。 “欧阳玉树是大楚亲封的王爷,是你们的变革,连累了他,聪明如他,是他将你们的思维都引向天楚,是他自己想要报仇,是他想要你们万劫不复,你们都被他骗了。” “啊!”欧阳玉树身体里的怨恨开始躁动,朝着欧阳玉树的身体冲撞,欧阳玉树连忙道:“他在挑拨离间,不要相信他的话。” 可是它们不在听他讲话,已经失去了理智,长时间不在兄神的体内,他们的兄弟意识开始瓦解,慢慢的恢复原来的七情六欲正常的脑识,回想着种种作为,只觉得自己荒唐,只觉得自己咎由自取,自己曾经都做了什么,他们崩溃的哀嚎大叫,声音刺耳。 “施主,你何必惹怒他们。” “这叫死得明白。” 他们怨恨的气息慢慢的减退,哀怨悲凉渐渐笼罩着他们,让人感受到无数的幽灵,卷曲着身体,抱着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腿上,瑟瑟颤抖着。 “执着是错,执着是苦,别再执着了,抛弃他的身体,抛弃这一世的荒唐,放弃没有必要的抵抗,接受大师的洗礼,从新开始吧!” 他们发出“呜呜”的声音,欧阳玉树凛着自己的眼神,想要压制他们,却是难以压制,他们柔如水,猛如潮涌,不断的从他的身上流失。 无净菩清见状,不由竖手在自己的胸前,口中念着咒语,凌空的佛珠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所有从从欧阳玉树身上跑出来的怨灵,受到圣光普照,身上怨邪之气,顿时被净化掉了,随即化作一缕灵体,飞向天空。 很快欧阳玉树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虚弱非常,身体颤抖着,膝盖渐渐的弯曲,单膝跪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 “哈,你们以为这样就是解脱了吗,一群蠢人。”他披头散发,脸色更加的苍白无色,动着嘴唇,发出虚弱嘲讽的声音。 “施主放下吧!”无净菩清道。 “闭嘴,和尚,你无资格劝我,你不是我。”欧阳玉树的脸上留着虚汗,喘息道。 “玉树,你别无选择了。” “逸雲,你为何要将我逼上绝路,当初,得知我的死亡,你有一丝的难过心疼吗,那一年,你周疏隐,我,在幽兰之地,互通心意,不拜天地,不结金兰,情比针尖,无论各自的方向在那里,都彼此支持,现在你联合外人,致我于死地,我要说法。” “守住初心的人,只有周疏隐,想要守住情谊的人是你,而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我了,我要你站在我这一边,你偏不,若你真心为我着想,何不为我死去。” “你们父子,一个无情,一个绝情哈哈哈。”他癫狂大笑,身子剧烈的乱颤着,半晌微微颔首,声音低沉缓缓道:“我败了。” “承认失败,很好。” “哈,我祝你成功,就是不能毁灭,也有绝对性的打击,看,最后,我还是站在你这边了,嘁……” “嗯?”傲风宗主低沉的嗯了一声,轻轻的触了一下眉头。 “秃驴,你想要净化我,想要我投胎,我告诉你,我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愿意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话语落,欧阳玉树眼神一凛,咬紧牙关,激起身上仅存的一点力量,猛然站起,张开双臂,嘶喊出声,园中为之一颤。 “不好。”无净菩清轻甩了一下手中的念珠,朝后退了一步,加强自己的佛力,想要护住欧阳玉树的魂魄,奈何欧阳玉树一心求死,魂散天地,无净菩清佛珠所散发出的光芒会将他脱离身体的魂灵,照灭,无净菩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傲风宗主,手中凝聚元功,手上发着白光,朝着欧阳玉树踏步飞去,无净菩清,一瞬间收起佛珠。 傲风宗主手中力量源源不断灌输到欧阳玉树的身体,将他要离散的魂灵都暂时的压在了体内,并送给他一点力量,用来压制散魂。 “你做什么?”欧阳玉树问道。 “我是要你死,不是让你魂飞魄散。”傲风宗主道。 他看着他,口中喃喃道:“我放不下。”随即反手为掌,身体纳力,抱着傲风宗主的手臂,将主动灌输的力量,变成被动的,他狠狠的吸收着傲风宗主的力量,傲风宗主想要抽手都难。 “风宗主。”无净菩清喊了声,盯着二人,寻找出手的契机。 欧阳玉树大吼一声“我不要你管”,身上力量暴增,松开自己一只手,凝聚力量猛然轰击在了傲风宗主的身上,傲风宗主一时力虚,受到冲击,不由连连后退,当他稳住身形,再朝着他看去的时候,他身体里的魂灵元力都散了出来,难以压制。 他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虚实如水晶一般,长发披散,面容恢复往常,脸色平淡如水,眼中冷寒停滞,带着一丝凝而不散的怨念。 傲风宗主轻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处,抬头注视着他。 “我存在于天地,会一直看着你,黄泉也有人仰视你……”他的话渐渐变得空灵,如同他的身形一般,渐渐透明,化作青色的光点散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散消失。 无净菩清微微颔首,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似乎在为他送行,傲风宗主缓缓地朝着他消散的地方走去,停在跟前,伸出一只手,将他摊开,青色的光点落在他的手心上,融化不见,他微微握着拳头,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风施主节哀。”无净菩清声音轻缓,带着一丝的安慰。 傲风宗主停顿了一下,朝着他道:“多谢大师。” “贫僧该告辞了。” “大师何不留下来用膳,或是休息几日,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多谢风施主好意,我新收的徒儿在山下等我,贫僧要去与他会合。” “哦?请来一起不是更好。” 无净菩清沉默了一下,口中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既然如此,我送送你。” “施主留步。”无净菩清微微颔首,举起念珠,说了一个“请”字。 “请。”傲风宗主微微侧身道,看着无净菩清已经离去的背影,他将眼神投放到四周。 四周一片冷寂,瓜果蔬菜依旧,独自摇晃,只是没了曾经照顾它们的人,看着前方的蔬菜,眼中有着模糊的身影,每一次来,他都在浇水弄菜,模糊不在,一片清明,空无一人,微风阵阵,傲风宗主缓缓转过身,沉着一双眼眸,将风阙握在了自己的手心,漫步离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 飞坠清风 风飒飒,旗帜飘扬,蓝天白云,傲风顶端白丝绸在激动的舞动着,似在欢迎归来人。 朴瑾风并没有走正路,他不想按照章程走,看着千百阶梯,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在怎么走的,便御剑飞行,想要直接的飞进去。 一身素衣白袍,迎着风簌簌抖动,在空中成一道亮丽仙风。 “头头,你看那个背影好嚣张,知不知道我们傲风宗的天不是谁都能飞的。”一百融殿的骑鹤少年,拽着饮酒打瞌睡的成赫,努了努自己的嘴,眼睛斜视在那道飞行的身影上。 “啊,有这事?”成赫有些睡意朦胧,睁开自己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许多,朝着那少年眼睛所瞅着的方向看去。 “哈,头头,你不是说自己有第三只眼睛吗,我看敌人从你面前擦过,你都睡的像猪。”那少年嘲笑一声,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微微的翻了一个白眼,略带着一丝的嫌弃。 “小朋友,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管的你们管的太松了,连我都敢比喻出来。”成赫挑眉,嘴角带着一丝的坏笑。 “额,不是了,不是,我,”他眼神飘忽,忽然指着朴瑾风的背影,疾声道:“头头,他跑的好快,我们快追……”一阵风呼啸而过,少年夸下的鹤不由扭了头,旋转了三圈,那少年左右看了看,脸上一惊,他的首席不见了,他急忙的用眼睛去找,发现,成赫已经快要追上那到白衣背影了。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眼神猛然睁大,扯着嗓子大口大叫道:“头头你等等我呀……” 那少年声音越来越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想着头头等自己,回抓不到人又要怪他了,少年便沉默着,御着飞鹤快追了上去。 朴瑾风御剑飞行,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朝着自己移动,想来可能是百融殿的人巡逻,有这种速度力量,也可能是成赫,不由掉转剑头,一看究竟。 飞鹤飞的太快,朴瑾风忽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剑尖正好冲着它,距离它的额头,就差两个手指,鹤眼神一凛上提,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成赫不由紧紧的抓着他的翅膀,鹤身划过剑前,一只脚踩在了朴瑾风的剑上,站姿优雅,朴瑾风一抬眼,便对上了成赫。 成赫稳住身形,看着朴瑾风也是一惊,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嘴角想着两边走,笑道:“少宗主,好巧,好巧。” 朴瑾风低眼看了一下踩在自己剑上的一只鹤脚,成赫连忙御鹤收回,改成在空中飞。 “的确好巧,我若没有及时转身,恐怕已经飞了下去。” “我差点没命了,扯平,扯平。”成赫干咳了一声,撩了一下自己的秀发。 “可以放行了吗?”朴瑾风笑问道。 “何止放行呀,我还要为你送行呢。”成赫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豪道。 少年喘着大气,赶了过来,停在成赫的身旁,一只手安抚着自己的鹤,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这个人有一点眼熟耶,头头,不愧是你,一出手,就抓住他了”他扬起了头,有些骄傲,微微扬首道:“小样,还敢在傲风头顶跑。” “胡说什么,我明明是奔着他是我少宗主来着,不对,是不可对少宗主无礼。” “少宗主?哦,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有一点么像了,少宗主你好,刚才那一句小样,还敢在傲风头顶跑,是头头讲的,与我无关,我和你同龄呀,怎么会这么叫呢,少宗主,我很崇拜你呀,少宗主呀” “你放屁,你不仅会放屁,还会拍马屁,你竟敢冤枉你的头头,欠打……”成赫一听,瞳孔都放大了,咯嘣着手指,就要去揍那少年。 “头头欺负人,还讲脏话。”少年不由躲闪着,成赫送了一拳去,少年抱着他的胳膊,背对着朴瑾风小声道:“头头,你帮帮忙嘛,头头,你最好了,你是这世界上英俊最聪明最快的千鹤传奇。” “你这鬼头呀,我要悄咪咪的揍你。” “头头,私下里我站着不动,任你出气呀!” “我绝不手软,新账旧账一起算,还有重复一遍,刚才上上句的关键话。” “头头,你最好了,你是这世界上英俊最聪明最快的千鹤传奇,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成赫松开了他,见朴瑾风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不由飞了上去,问他怎么走这么快呢。 朴瑾风笑道:“我看你们玩的挺开心的,便不想打扰,先行一步。” “玩?我明明是在教训他了,啊呀,你看天气真好呀。”成赫强调了一下,转而看了看天说着,他身后的少年已经调转鹤头,不知飞哪里去了。 朴瑾风知道他是有意的扯开话题,便朝着天上看了看,满意的说了一句很不错。 突然他的身后出现数玫燕镖,他侧身运力,一人手中携镖朝着他扑去,朴瑾风一看来人是潘阙,凝聚的力收回了一半。 潘阙瞪着双眼,朝着他抱去,成赫连忙骑着鹤上去拉架,一用力便不小心将朴瑾风推下了剑,潘阙见状不由朝着他发射燕镖,朴瑾风在空中接住这风的力量,旋转了一圈,才躲过燕镖。 “你给我住手,潘阙,我好不容易竖立的好感呀!”成赫俯身飞去,手插在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坚硬的羽毛,朝着朴瑾风二人撒去。 将朴瑾风发出的力道冲散了,朴瑾风不由皱了皱眉头,手中张开,去迎着剑。 “哼,去死吧。”潘阙大喊一声,从自己所骑着的鹤上一跃而下手中幻出鳄刀,朝着朴瑾风劈去,周身无数的燕镖也朝着他飞去。 朴瑾风心中无奈,真是不要命的打法,为了躲避潘阙的剑,他自己的剑与他擦手而过,他运着元功将他的攻击卸了下去,元力撞在潘阙的身上,潘阙不由口中吐红,身体失去平衡,正好,成赫就在他的身后,接住了他,或者说控制住了他。 朴瑾风稳住身形,发现自己岌岌可危,因为他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不由改变方向,以降落为主,伸出自己的手,释放出力量,让自己的剑来找自己。 他艰难的握住自己的剑,降落的速度变快,耳边风呼呼而过,他看着眼下风景,有着硬物,不由想要挥剑避免猛撞,然后借力稳住身形。 地上爆破一声,乌烟瘴气,一点一点消弭之后,一片狼藉。 成赫一见朴瑾风所落之地,不由拉着潘阙就飞走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教训。 廊上隐隐站着两个人,眼睛朝着破坏他们院子的凶手看去。 朴瑾风看着布局感觉很是熟悉,一看到人,不由吓了一下,自己哪里不落,偏偏落在了清风浮贵,还给当地的主人撞的正着。 风轻落眨着眼睛,一脸的惊吓与好奇,瑜凤则是冷着一张脸,轻佻着眉头,眼中隐隐含怒,不善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人,抿着朱唇。 朴瑾风看清二人之后,将剑自然的拿在了背后,说了句:“不好意思……” “小风,你回来了。”风轻落喜开言笑,朝着他小跑走去,瑜凤眼神下撇,不由冷哼了一声,缓步矜持的走了一点点。 “是。”朴瑾风道。 “你是存心报复我吗。”瑜凤冷长着音发问, “当然不是,我这是第一时间来看你。”朴瑾风解释道。 “哼,学的油腔滑调,是你走空中路线脚滑了吧。” “你真是料事如神。”朴瑾风笑道,看向风轻落问道:“叔叔我可以坐下来吗?” 风轻落愣了一下,一边点头一边朝着他走去,口中连忙道:“当然可以。” 他还不走到跟前,朴瑾风就已经坐在了还没有被他砸坏的石凳子上歇着,站在剑上也累呀,坐着真是舒服,他这样觉得。 “滚下去。”瑜凤呵斥道。 “我一路上风尘仆仆,很是劳累,休息一下,别介意麻,何况你爹也同意了。”朴瑾风道。 瑜凤眉头上扬,带着怒气吐出了一个“脏”字。 “我不嫌弃。”朴瑾风满不在乎道。 “院子里本来就没有灰尘,非常干净,你就让他歇息一会吧。”风轻落站朴瑾风的身旁赔笑道。 “风轻落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吗?”瑜凤冷声问道。 风轻落不由侧身思考,没有讲话,瑜凤打了一个手势,一只非常小的白色小灵鸟形状的元力,飞了出来,不一会就走来两个侍女,他吩咐道:“晓霜清理院子,白露去准备洗澡水。” “总司不是刚洗过吗?” “不是我洗,是他洗,速去办。”瑜凤疾声严肃道,两名侍女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各自去准备了。 朴瑾风忙从石凳子站了起来,脚向后挪动了几步,淡笑道:“我起来,我不坐,洗澡就免了吧。” “洗澡,不单纯是洗去你皮肤表面的污秽,还有你的心灵,你脑海中不应该存在的。” “我回风华绝代洗,就不打扰你了。”朴瑾风一边说着,一边打算走。 “风轻落你抓他去沐浴。”瑜凤带着命令的语气讲话。 风轻落怔了一下,提出质问:“为什么是我啊?你为父武功低微,那里是他的对手。” “他不敢对你出手,我敢,你要试一试吗。”瑜凤问道。 风轻落立即转身,朝着朴瑾风跑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给他离开,苦口婆心劝说着:“小风,就当是接风洗尘了,还省水省力呢。” “瑜凤你真是……”朴瑾风简直是咬牙切齿,风轻落一脸的柔弱,仿佛风吹就倒,风轻落没有表面那么纯良,他稍微用力,风轻落再来一个碰瓷,他如何吃得消。 “没礼貌。”瑜凤抛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着屋内走去,风轻落则是拉着朴瑾风去沐浴,朴瑾风扒着他的手,道:“你怎么这么听话,搞清楚,你才是爹。” “可我儿子讲的没错呀!”风轻落一脸无辜。 “………”朴瑾风放弃抵抗了,机械的被他拉着走,洗澡就洗澡,多大点事。 第四百一十五章 小河入宗 今日太阳在空中很是微弱模糊,空气中夹杂着一点凉意。 朴瑾风沐浴完之后,从瑜凤的清风浮贵走出来,脸上都是淡红淡红的,穿着一身的白色衣袍,披散着长发简单的挽着,肩膀前留着两撮长发,一股刚刚出浴的感觉十足。 他洗了两遍的澡,他的身体是舒服了很多,但是感觉不是很好,第一次老样子,侍女给他搓澡,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说不过她们,第二次,洗到一半,瑜凤跟风轻落进来坐了一会,盯着他看。 虽然说都是男人,但他还是非常的不适应,两个人只是单纯的看朴瑾风的身体状况,皮肤状态,有没有新添的伤什么的,只是瑜凤不会明说自己目的。 他洗完澡之后,一刻不想多呆,便要告辞离开,他们二人也不留,风轻落笑眯眯的对他讲风华绝代,已经让人去收拾好了,他随时可以住。 朴瑾风终于回到风华绝代,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布局依旧,床上挂着的风铃微微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缓缓走了进来,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干净的一尘不染,他有些愉悦的舒了一个懒腰,口中打了一个哈欠。 他在门口看了看左右无人,便将门关上了,朝着自己的床走去,转过身去,便睡到在了上边,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的,嘴角微微上扬,不一会就传来细微的打呼声。 一间房间内,光线有些灰暗,布局简单规整,一个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外一只抓着桌子,扬起自己的头,痛苦隐忍的“啊”了一声,将桌子猛然推到旁边去,举起自己的两只手,五根手指微微弯曲一点,停在胸前颤抖着,似是十分的痛苦难受。 他面容消瘦偏白,满脸细小的冷汗,有些狰狞,脑袋在颤抖,发丝在晃动着,他的呼吸异常的急促,让人担心他会突然的喘不过气来。 门出现裂缝,一阵白光进来,又将门关上了,来人二话不说,翻手起掌运力,朝着他的身体送去,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渐的减弱,终于是呼了一口气,来人也收了手。 “小绝。”傲风宗主站在一旁,顺了一下他的胳膊,喊了一声。 “师尊,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斑绝颔首,握着自己的手,身上已经被汗水浸的有些湿了。 “我会救你。”傲风宗主脸上虽然冷无表情,但语气坚定。 “师尊,你杀了我吧。”斑绝伸出自己的手,抓着他的衣袖,咬牙道。 “我不许你死。”傲风宗主强势道。 “师尊,你说你救我,是因为我对你有用,我有价值,可徒儿思前想后,都觉得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你耗费功体,不断的为我疗伤延命,而我仅有你这一口气在勉强支撑,这么多年了,我痛苦锤死的次数越来越多,师尊的功体消耗的越来越大,徒儿实在是承受不起了。”他低着自己的头,因为激动,时不时的颤动一下。 “我只有你一个徒弟,你值得我这么做。”傲风宗主道。 “师尊,是我发现太晚了,还是你与从前不一样了。”斑绝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自己的师尊,轻声问道。 “你先好好休息吧!”傲风宗主声音冷淡道。 “师尊,他回来了。”斑绝朝着他走近,站在他的身旁。 “我知道。”傲风宗主转身,朝着门口缓步走去。 “我相信你。”斑绝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坚定。 傲风宗主的手停在门把上,说了一句“那就一直相信我吧。”然后拉开门,离开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洒在了人的脸上,风华绝代,朴瑾风的脸上,感觉有些暖洋洋,不多时便觉得有些烫了,不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坐起身子,遮挡着阳光,喃喃自语道:“这是第二天中午了吗。” 他舒了懒腰,洗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成赫,白衣红带,另外一个看起来很是瘦小,穿着粗布麻衣,满是补丁。 “你可算是出来了,我的人在山下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物,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自己是你的人。”他看出朴瑾风脸上的疑惑,不由朝着那个瘦小的人看去,扬长语调道:“看来你的谎言要被揭穿了。” 那瘦小的少年,一下子抬起自己头,朝着朴瑾风看去,朴瑾风只觉得他眼熟非常,细看之后,是嫂子枉死的少年小河。 小河突然跪了下去,抬起头来,眼神坚毅,道:“请让我跟着你吧,我真的无处可去,我不要工钱,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能吃饱饭就行。” “你先起来。”朴瑾风伸出自己的手,要去扶他。 小河自觉的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不卑不屈,小心翼翼道:“我听话。” “这么划算,你就收下吧,他的毅力很强,也很聪明。”成赫想着他不吃不喝,徒步跟来,一个一个阶梯的爬着,可见精力恒心异于常人。 “那好吧,你暂且跟在我身边吧。”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既然加入傲风宗了,别穿的这么寒酸了,走我带你去洗个澡,拿两件衣裳穿,顺便给你讲讲傲风的规矩和分层。” “多谢。”小河噎了半天说出来了两个字,看了朴瑾风一眼,跟了上去。 换过衣裳的小河,虽然还是很瘦小,但看起来精神清秀多了,脸上带着稚嫩,眼神躲闪之间又带着一丝的楚楚可怜。 站在朴瑾风的面前,微微颔首,嘴唇微启,小声的喊道:“主人。” “别这么称呼。”朴瑾风有些不适应道。 “哈哈哈,跟我一样,叫少宗主吧。”成赫笑道。 “可我没说加入傲风宗……”小河道。 “可笑,你都穿了我们的衣裳了,他是傲风少宗主,你说要跟在他身边,那你不也等于是傲风的人吗,虽然少宗主可能不会给你薪水,但是傲风宗每人每月都有月钱。” “少宗主。”小河又喊了一声。 “好了,我很忙,我先走了,没事的时候,来个御剑飞行,找我玩。”成赫对着朴瑾风说道,朴瑾风点了一下头,成赫冲着小河笑了一下,唤来飞鹤,天际飞来一鹤,他腾空而起,落在了鹤的身上,飞走了。 朴瑾风沉思了一下,决定先去图凉殿见夏筝。 图凉殿的人告诉朴瑾风,夏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据他丈夫所言,她出宗办事情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朴瑾风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由又转头朝着眀庶殿而去,小河则是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眀庶殿中剑气纵横,挥剑之间身姿干净利落,充满活力,剑风飒飒,剑光闪烁不停,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反光的镜子一般,盛来耀站在一边,认真的看着。 朴瑾风没有打扰他们,他们很是敏感厉害,察觉到他的到来,因为多年不见,不敢确定他的身份,只心中紧张澎湃,手中剑路不急不乱亦如常态。 等到他们练完之后,才收剑朝着朴瑾风走去,盛来耀缓缓转过身,朝着他微微拱手道:“少宗主。” 眀庶殿众人一听,难以掩住激动,脚上的步伐变快,朝着朴瑾风围去。 盛来耀让他们不要安静端庄一点,声音完全淹没了,便也不讲话了,摇头叹气,任其发展,小河被这么多高挑的身影围住,不由朝着朴瑾风靠近,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感觉十分的灼热,热气腾腾的。 “少宗主,你终于回来了。” “你们的进步很大。”朴瑾风笑道。 “你离开之后,我们可都有好好的练功。”众人得意道。 “这个小瘦少年是谁?还穿着我们傲风的服饰,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呢?”突然一人将视线落在小河的身上,他一开口,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叫小河,是跟着少宗主的。”小河微微颔首,解释道。 众人对他更加好奇了,他怎么看都很瘦弱,能有多大的功体呢,难道他深藏不漏。 “小河,你看起来很瘦小,能跟在少宗主身边,很不简单,我们切磋一下,怎么样?” 小河一怔,脚向后的挪动了几步,那找他切磋的少年,向前逼近了一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小河不会武功。”朴瑾风道。 “啊?少宗主,你在开玩笑吗?”一人不由高声质疑。 “我的确不会武功。”此话一出,眀庶众人面面相视,小河头埋的更加低了,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无地自容。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家中已经没有亲人,没有可去之处,因为我曾经借过钱给他,所以便要跟在我的身边,偿还债务。” 众人一听,点了点头,一个少年上前去,勾搭在小河的肩膀上,安慰道:“没事,来了傲风,我们就是一家人,没有武功,可以学嘛,只要你勤奋刻苦,一定会变得很厉害。” “我,我会努力的。”小河支支吾吾道。 盛来耀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身体,点了一下头道:“骨骼清奇,根骨上佳,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虽然错过最佳年龄,但是假以时日,成为中等以上的高手,不成问题。” “小河,来让我们先教你几招。”几个少年拉着小河就走,小河站在原地看着朴瑾风,朴瑾风说去吧,小河才跟他们走。 “你们练武吧,我跟盛来耀有话说。”朴瑾风道,众人点了点头,朝着演武的地方走去。 第四百一十六章 假眦文败露 众人聚在一旁舞剑,分散有度,似对剑,又似配合,剑光闪闪,发出“唰唰”的声音。 朴瑾风问了步眦文与步资沙的情况,盛来耀沉默了一下,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他,步资沙不知所踪,步眦文少说隔三差五,多说一个多月才来一次。 二人正聊着,“步眦文”暗着一双瞳孔,带着一丝的不耐,磨磨蹭蹭的朝着这里走来,抬头一看,朴瑾风竟然在这里,不由立即转头,想要离开,朴瑾风早已经看见他了,那里容他离开,眼神一变,犀利非常,手中起风,朝着“步眦文”抓去。 他“啊”了一声,身体朝着朴瑾风的方向飞去,落在了他的身前,他稳住身形,抬起手来道:“见过少宗主。” “夏首席人呢?你可知在那里?” “不知少宗主找我家娘子何事?”说到娘子二字,“步眦文”特地加强了语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交代清楚,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少宗主,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步资沙心慌道。 “死来或者说出真相。”朴瑾风冷厉道,这种人只能来硬的,不能来软的。 步资沙眼中不断的颤动,脚向后挪动,突然慌张道:“少宗主要杀人了……少宗主要杀人了……”他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的人,眀庶殿众人不由冷眼朝着他看去。 朴瑾风眼神冷冷,手中运掌,打在了步资沙的身上,步资沙口中顿时吐血,站立不稳。 “少宗主。”盛来耀喊了一声,想要问清原有,想要劝阻他。 “盛来耀,请你带几个人去步资文家中搜查,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特别是暗室之类。”朴瑾风神情严肃。 盛来耀感觉事态严重,不由叫上几个人按照朴瑾风的指示,让前去扫查,步资沙见状,连忙去阻止,刚要开口,就被朴瑾风的元力打飞摔倒在地上。 当他爬起来,人已经走远了,他微微握着拳头,心中慌乱无比。 “少宗主,虽然他很恶劣,但是杀他,没必要吧。”一个少年朝着朴瑾风走去,说道。 “你这是用私刑,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告诉执法,你……” “残害同门,欺上瞒下,意图不轨,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而派人追杀,你说见执法,那就见,看他是不是会庇佑你。” 明庶众人,面面相视眼中带着一丝的疑虑,小声议论着。 步资沙浑身一颤,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心中乱作一团,半晌,他喃喃道:“我要见宗主。” “步资沙,温渠是不是你谋害冤枉的?”朴瑾风冷声质问着。 “什么?他是步资沙?那步眦文呢?难不成他杀弟替代?”众人议论纷纷,厌恶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很多的愤慨怒气。 “少宗主,你什么证据都无,就在这里胡说。” “你还记得甄英眉吗?一个人的容貌可以相像,但是气味绝对不会错,特别是对于她来讲。” “难怪英眉总是叫沙哥哥,原来你不是步眦文,而是步资沙。”一个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站出来,愤愤道。 “那你要甄英眉出来与我对峙呀!” “她死了。” “怎么可能。”步资沙不可置信的说道。 “被你杀死了。”朴瑾风道。 “你含血喷人。”步资沙咬牙吼着,瞳孔在剧烈的颤抖着,脚向后颠簸了两步。 朴瑾风冷着一张脸别了过去,眼中带着丝丝的杀气。 步资沙猛然大叫一声,知道自己不是朴瑾风的对手,不由大声嚷着要求见宗主。 一阵风息袭来,傲风宗主手持风阙,缓步走来。 “宗主,宗主,救救我呀。”步资沙眼中一亮,朝着傲风宗主跑去,距离他不远的地上双膝跪在了地上,朝着他爬去,伸出自己的手,甩着他的衣摆。 眀庶众人,微微颔首,口中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宗主。”朴瑾风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傲风宗主站着不动,身上散发出一股力量,将步资沙激飞了,又摔在了地上。 “宗主?只有你能救我呀!”他眼巴巴的看着傲风宗主,竭力呼喊着。 “傲风的耻辱败类,该死。”傲风宗主手中握着风阙,指着他声音冷冷。 步资沙眼中充满着震惊,转而是害怕,他趴在地上,成方形的盒子,抬头看着傲风宗主,蠕动着嘴唇,喃喃道:“宗主,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 “温渠回来了。”傲风宗主道。 “那个叛徒?”步资沙又是一怔。 “他现在是光明神教圣子,他说是你诬赖了他,叛徒是你,现在带着光明神教来讨回公道。” “你不能将我交给他,当初,是你暗示我,你。” 傲风宗主眼神冷冷,身上散发出一股威压,好似他多说一个字,就会被他的力量压迫而死,那一道的威压只是冲着他一个人,他有话梗在嗓子了,就算他说出来,是傲风宗主暗示,是傲风宗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去做,谁会相信他的话,而他什么证据也没有,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是蝼蚁,一只孤立无援的蝼蚁。 傲风宗主的眼睛冷的渗人,冷的让人心底发毛。 “傲风宗决定废你修为,将你交给光明神教处理。”话一出,傲风宗主在原地消失不见,刹那眨眼之间,就出现在步资沙的身前。 步资沙眼中惊恐,怔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傲风宗主手中运力,他整个身都立了起来,脚微微离开地面,像是被拎了起来。 傲风宗主反手为掌,朝着他的身体多处接连打去,只见白光流转,傲风宗主身形快如风,难以捕捉,步资沙的身上传来骨折啊啊的声音,傲风宗主停手之后,步资沙狼狈虚弱,呕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瘫软在地上。 “来人将他押入囚牢。”傲风宗主命令道,眀庶殿站在前头的人,立即走了出来,口中说“是。”然后朝着步资沙走去,将惊魂未定的步资沙拖了起来,带了下去。 “少宗主,我们……”去搜捕步资沙家的人回来了,见宗主也在,不由稳重了一些,朝着傲风宗主微微颔首,道:“我们去检查了他的房间,在密室里发现了,图凉殿夏筝首席,她,她双手双腿舌头皆被残害,目光呆滞,有些神志不清,我们已经将她送往天疏殿治疗了。” “夏筝首席多么美好的人,步资沙简直畜生不如,一点么也不懂得珍惜。” “宗主,他还杀了步眦文师兄,甄英穹的妹妹英眉,绝对要将他千刀万剐。” “打断一只腿,废掉一只胳膊,在舌头上刺字,再押送与光明神教,你去跟杜凋荡讲。”傲风宗主随意的指派了一个人,那人颔首,眼中愤慨疾步离去。 “宗主,那我们的首席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他伤的严重,经过光明神教的调理,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他让我给你们带话,他会来看你们,叫你们好生修炼,不可偷懒耍滑。” “我们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了,现在我们很成熟,功体也提升了很多。”眀庶殿众人道。 “那他都是圣子了,还带我们吗……” “可能监督指导你们的时间会变少,但是两者并不冲突,你们大可放心,也要自觉起来,让你们的首席少操一点心。”傲风宗主道。 “是啊,我们一定谨记宗主教诲。” “谨记宗主教诲。”众人微微颔首,异口同声,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成熟坚毅。 他们对着彼此道:“走,我们去练剑。”眀庶众人对着朴瑾风与傲风宗主颔首,一起转过身去,自觉的修炼去了,盛来耀的脸上不由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也朝着二人行礼,去眀庶殿众人旁边引导剑阵。 傲风宗主与朴瑾风身边一时间空旷了许多,二人站着,不讲话好一会,终于是傲风宗主打破了沉默,说了一句跟我来。 他在前头走着,朴瑾风在后头跟着,两个人来到了一处稍微隐蔽的地方,傲风宗主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朝着他看去。 朴瑾风眼神微微向下,站在离他三步之远的地方,傲风宗主语气淡淡道:“你回来了?” “是。”朴瑾风回了他一个字 “你的事情,我多少有一点耳闻,为何当元力盟主,又为何不做了?” “只是帮别人一个小忙,现在他回来了,我自当还他。” “元力盟已经解散了,就在不久前,元门力门也宣布解散,其中缘由是什么?” “魔教覆灭无存在必要,至于元门力门,是两位前辈的决策,我不知晓。” “元首与力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对吗。” 朴瑾风怔了一下,神情有些暗淡。 “我已经从你的表情中得到答案。”傲风宗主道。 “如今傲风宗,魔宗,天元被称为当世三大宗门,魔教对你们也构不成威胁,你还想怎么样。” “明面上,宗门大势确实我已经掌握,但是暗处的势力才刚刚浮出水面,还有新起的势力,随便帮,一群当初让人最瞧不上的组织,现在已经遍布了力境所有城乡,人数庞大,武功新奇,他们成不了气候,但若是选择某一个势力依附,那将成为危险的存在。” 朴瑾风只觉得随便帮这个名字有一点的耳熟。 “你在想什么?”傲风宗主冷声问道。 “没,没什么。”朴瑾风立即收神,连忙回答道。 第四百一十七章 熟悉陌生 长长的丝绸在傲风的高处随风飘荡,僻静的地方,傲风宗主与傲风少宗主对站着,互相交谈,偶尔走过一两个人,眼睛只有意无意的扫几眼,便不敢多看,悄咪咪的离开。 傲风宗主沉默了一会,表示朴瑾风能够回来,他很开心,朴瑾风面色淡定,心中淡喜。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傲风宗主不等他回答,又道:“你随我进行下一步吧。” “我……”朴瑾风欲言又止,想不到傲风宗主这么的直接,他只是想要回来过安稳的日子,不想再参与争斗。 “我想要放弃少宗主的位置,只当一个普通的人,我也不会当一个闲人,我可以帮助管家照理园子。” “你在讲一遍?”傲风宗主身上散发着一股凛寒,神情严肃,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我不想跟你打其他势力的主意,只想要过着平淡平常的生活,你当初不是同意吗……” “我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讲过此类的话。”傲风宗主微微侧身,冷淡声道。 朴瑾风愣住了,盯着他看,傲风宗主给他的感觉又变了,这种感觉,他隐约还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他清楚的记得,傲风宗主在他离开之前所讲的话。 他看着傲风宗主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温和,覆盖着一层冷霜,比最初的眼神,还要让他胆寒。 “父亲。”他微微低着自己的头,发自心底,喃喃的喊了一声。 傲风宗主神色冷冷,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称呼,脸上一点的改变也没有。 “我只记得那一顿打,若是你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说辞,就别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心中有一丝的暴躁,他压抑着自己要打人的冲动,神情淡定冷漠道。 “细细想来,那一日的你,的确失态,很不像你的风格,对比你今日的态度,我能够理解一点,我相信我们上一次见面,你对我的真情流露是真的,那一滴泪也是真的。” “不要停留在过去,看着现在才是真的,你愿意做一个废物就去做吧,别用言语刺激我,小心你的皮。”傲风宗主厉声道。 “是,我会谨记父亲的话。”有了上次疼痛的经历,朴瑾风欲擒故纵,乖巧温顺了许多。 “你。”傲风宗睁大眼睛,欲言又止,握着手中的风阙,缓缓的转过声,留下了一句话:“希望你别后悔。” 朴瑾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补了一句再见,傲风宗主直走不回头,没有理会他。 天上飘着淡淡橘黄的薄云,朝着太阳的方向飘去,朴瑾风想了想,上一次他与杜凋荡所讲的话,是练功走过入魔的缘故吗,打自己并非是他的本意,而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事后好了许多。 从他跟傲风少宗主接触以来,无论是寒池寒洞,承受他三掌撮锐,对他所作所为处处干涉引导,谋战玄天,宗门排行战,后来面具脱落,给他的感觉都是一个样子。 他是什么时候有所不对劲呢,他一边走着,一边沉思着,他们见面的契机是楚泽南,在未交换之前,傲风宗主的感觉亦如常态,改变是在他作为人质进入傲风之后,才有。 楚泽南为什么会性情大变,细细想来也不太合理,一个人怎么样变,也不能变化这么大,而与他接触的人傲风宗主,发生了改变,两者之间还有共通处,就是越来越暴躁,身上隐藏着一股戾气,这种戾气焦躁驱使他们想要宣泄,所以,楚泽南拿鞭子抽他,用脚揣他,言语偏激,而傲风宗主用棍子打他,失去理智,语言偏激。 可楚泽南死了,他无从调查。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狱院,杜凋荡的所在,看着院门大开,不由转身走了进去。 院中一阵的枯荣景象,花草稀少,暗无光泽,荒地甚多,有着细小的石子,如沙如土。 他轻声的喊了一句有人吗,院子中一片的空寂,没有人声回答他的话。 他转身欲走,屋内走出一名身材修长,穿着有些厚重的男人,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手中捧着一朵白色百合花,他步伐沉稳,走到院中石桌子前,将手中的花盆放在了上面,阴沉的院子中顿时多了一道美丽洁白的风景。 “坐。”他伸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朴瑾风坐下来,而他自己已经坐在了石凳子上,摆弄着花的一角。 朴瑾风看了看石桌上的花,坐了下来,问道:“你觉得宗主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个称呼,是不是生疏了,既然生疏,何必关心,我也不想回答。” “父亲与你亲近,从我离开之后,他有什么变化吗?” “可以让他动怒失态的人,你,风轻落,瑜凤,周疏隐,还有那个女字旁的她,让他动怒失态的人,只有你,对于其他人,他控制的住,他藏得住,他身为一宗之主,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出面,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真的摸清了解他,他懂得控制自己,所以才难解难懂。” “意思是你也不知道。” “他的变化,就是第一次失控打你,自那之后,我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在压制释放自己的残暴,时好时坏,起初,我还能对他起警示的作用,后来,我怕了,我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执法?”朴瑾风无法想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我发现他针对我了,想要瓦解我的权利,甚至除掉我,这是傲风的大忌,我一旦得不到他的信任与支持,失去执法的权利,我危险,傲风会一片混乱,我只有选择站在他那一边,沉默寡言。” “你为何不觉得,其实他就是那样的人,根本不是受了什么的影响?”朴瑾风沉思了一下,看着他疑问道。 “不要质疑我对他的了解,不是谁都能让我放弃一切,只当一个宗门执鞭护法,我不是一个愚忠的人,我懂得变故。” “他变成这样,你可知道根源,知道解法?” “我不知道”杜凋荡道:“我知道,若是有万分之一的解法,那你一定是关键存在,因为你是唯一让他失控的人。” “那要他再打我一顿,观察一下吗?” “如果你嫌弃自己命长,可以尝试惹怒他,上一次,只是初期反应,所以他能听进去我的话,现在,我连说他的权利都不敢轻易使用。” “这么恐怖,还好刚才见他,我没有冷言冷语,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朴瑾风心中松了一口气,身上隐隐作痛,打了一个颤。 “寻找根由,这件事情,只能你来进行,没有必要,你我不要见面,宗主会起疑。”发丝微晃,杜凋荡脸上的伤疤若隐若现,一脸的严肃。 这件事情虽然是为了傲风宗主好,但是被他知道只会适得其反。 朴瑾风没有多停留,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此地。 天下奇事怪诞,很少人知道了解的,只有一个地方,才能解惑,那就是常生府。 第二日,天气微微清凉,虽然接近正午,但太阳还未完全的显现,朦朦胧胧的隐在天上。 朴瑾风手中端了一杯热茶,敲了敲傲风宗主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手放在门上稍微一用力,门便自动的打开了,房间微华丽偏贵雅儒风,花纹雕刻栩栩如生十分精致美妙,所有的东西都规规矩矩的摆放整齐,一尘不染,靠着墙还有两个大架子,架子上雕刻的像是麒麟花,上面满是书,转身走几步就是桌案。 他看了看四周,缓步的朝着前面走了走,房间很是安静,隔帘微微的晃动着。 朴瑾风将茶放在了桌子上,再看桌子,纸张、卷轴、书简,文房四宝摆放整齐,正中盖着一张白纸,白纸下隐约有字,朴瑾风出于好奇,不由伸手捏着白纸的一角,不敢太用力,生怕褶皱弄坏了。 纸张一点一点挪开,上面的一行字赫然印入朴瑾风眼中,“消灭天楚计划”,他不由怔了一下,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他的手有点僵硬,缓缓的收了回来,傲风宗主就站来他的身后,朴瑾风浑身冷寒,心中震惊,刚打算转身,傲风宗主就走到他的身旁,并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落在白纸上。 白纸已经倾斜,朴瑾风看见的字还未遮盖过去,傲风宗主伸出手,直接拿起了放在白纸下的几张纸来,在朴瑾风的眼前举了起来。 傲风宗主手中运转着力,纸张当着他的面立即化为浮尘,荡然无存。 傲风宗主走过桌案,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风阙,启唇声寒道:“你好大的胆子。” “我只是想来给你送一杯茶。” “我未允许你推开门,走进来,随意翻看我的东西。” “傲风现在已经崛起,有声望有实力,为什么你还要打大楚的主意,和平相处不好吗。” “明知故问,若是连这一点都参不透,你枉为吾子。”傲风宗主冷冷道。 “父亲……” “为自己的不礼貌,跪下受罚,让我再说第二次,我就打断你的手指。”傲风宗主了声音冷冷,眼中凝着寒光。 朴瑾风心中沉了一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的身子渐渐的矮了,朝着他单膝跪地。 傲风宗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过一旁的卷轴,打开来看,神情冷峻专注,好似朴瑾风不存在一般。 第四百一十八章 路遇故缘 房间里很寂静,柔滑的帘子轻轻的摇晃着,不发一丝声响。 地上很冷硬,适合站着走着,并不适合坐着跪着,十分的隔人,只是跪一会,便叫人受不了。 傲风宗主看着卷轴,一看就看很长的时间,房间里只有他翻开合上卷轴,所发出的轻微声音,这声音扣人心弦,又让人觉得漫长。 时间的流速,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门户紧闭的门外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人,都不敢发出声响打扰这件房子。 真的不知过了多久,傲风宗主似乎看的有些渴了,看都没有看,随手就端起朴瑾风给他送来的茶,呡在口中。 朴瑾风不由抬起头来,毕竟那是他主动泡的茶,一遍两遍他尝的可以,才重新泡了一壶倒了一杯出来,茶应该凉了,影响口感。 没有看见他的嗓子动,不知是不是咽下去了,只见他依旧冷着脸,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好像他的茶不尽人意,他将茶杯带水猛地砸在桌子上,“当”的一声,茶水朝着杯口跳了一下。 朴瑾风心中料想不到,被惊的咯噔一下,身躯抖了一下。 傲风宗主轻轻皱着眉头,口中毫不留情说:“难喝。”说完,不理那一杯茶,继续看着卷轴。 朴瑾风跪在地上,膝盖酸痛传透他全身,听到傲风宗主的评价,心顿时朝下压了压,他的手不由紧紧的握在一起,心脏起伏着,忍着想要一走了之的冲动。 “以后别对我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傲风宗主一边看着卷轴一边讲道。 朴瑾风跪着,低垂着睫毛沉默不语,心中受到了一丝的打击,傲风宗主的话,明显说他自作多情自作主张。 “再有下次严惩不贷”傲风宗主冷冷缓缓的说了一句,随即历声的说了一个“滚”字。 朴瑾风的心如同被他狠打了一下,若他是这样的父亲,他还要留下吗,若他是这样的父亲,有他的地方还能算是家吗,那自己留在这里又有多大的意义,别人也只不过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恭敬的称呼接近。 既然对他说出这个字,那他就让他如愿以偿,以后再也不来见他了,他朴瑾风也不是一个会讨好别人,用热脸贴着冷屁股的角色,更是不允许别人对自己一而再的得寸进尺,他心中愤愤的想着,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化作低声“呵。”了一下,他想要站起来,膝盖上一阵的麻疼,让他难以轻松站起,刚站起一点,双腿软疼不支,一下子又跪了下去,傲风宗主熟视无睹,嘴中冷嘲了一声“废物。” “我不是。”朴瑾风抓着地面,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牙反驳,他的手撑着地面,终是站了起来,缓和一下,稳住了身形,朝着他的桌案前走去,伸手将傲风宗主扔在桌子上还剩多半茶水的杯茶拿走了。 傲风宗主放下手中的卷轴,正眼看着他,朴瑾风端着茶,转过身去,腿微微的抖了一下,随即绷直,不急不快不回头,空着的一只手拉开门,踏过门槛就顺手带上门离开了。 傲风宗主看着关上的门,不知为何,口中发出“哈”的一笑,转而既逝,然后恢复原状,继续神色严肃认真的观看卷轴。 朴瑾风缓缓的走着,离开傲风宗主房间的区域,靠着墙吹着淡淡的风,手中端着已经凉掉的茶,冷静着沉默着。 “情绪真是难以控制,我都快忘记他的状态了,他现在是不正常的,我干嘛要生他的气呢。”朴瑾风暗自想着。 “我不是受虐狂,还是从其他方面入手吧!”朴瑾风感受着自己膝盖上还未消散的疼感,心中下了决定。 他看了看自己被糟蹋的心意,好说是自己一壶一壶实验来的,他竟然说难喝,一定是心软口硬看他不爽,自己的劳动成果怎么可以轻易倒掉,他决定自己喝。 举起茶杯,脸上对此茶带着一丝的优越感,张开嘴,就想要一股做气,茶到嘴中,他一下子就吐了出来,脸色十分的难看痛苦,身体僵硬左看又看,口中“呸,难喝。” 朴瑾风表情有些狰狞,脸色铁青,紧紧的握着空茶杯,眼中隐隐有光,这茶难喝到想哭,欲哭无泪,一阵阵反胃,朴瑾风眼观四方,找了一个栽花的小区域,捂着自己的胸口呕吐着。 翡翠园中,风景宜人,空气清冷舒畅,瓜果蔬菜长的健康成熟,颜色鲜明分明。 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正蹲在地上,用手去摸着菜地。 朴瑾风想来找周疏隐给他煮了糖雪梨汤喝,他的舌头到现在还是有点又苦又怪的,顺便来看看他,跟他相处比傲风宗主舒服多了。 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周疏隐的身影,只看见那个穿着简朴的少年,蹲在地上,认真的摆弄的土壤,看着菜身。 他走到少年的身后,向他打听着周疏隐的下落。 那少年先是转过头看他是谁,认出来之后,便站了起来,告诉朴瑾风,天疏首席周疏隐,已经有三四年多没有回来了,据听说,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也有的说,去研药去了。 前段时间的天疏领事是欧阳玉树,后来,欧阳玉树离开了,就换成了天疏副席程杞,而他自己是翡翠园的负责人,名字叫作纪得归,上一次朴瑾风走的时候,所见到的人就是他。 “少宗主你找首席什么事,也许我也可以帮你。”那个少年两只手放在自己的一侧,轻轻的搓着拍着,抬着自己的头,眼睛看着朴瑾风。 “我就是来看看他,并无大事。”朴瑾风朝着地上看了看说道,心中暗想周疏隐会去那里,傲风宗主指派了什么任务给他,导致他这么多年,都回不来。 心中隐隐不安,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傲风宗主不会把周疏隐暗中杀了吧,朴瑾风摇了一下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既然他不在,我便先告辞了。”朴瑾风道。 “少宗主慢走。”少年微微颔首,很温和礼貌,朴瑾风转身缓步离去,少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又蹲了下来,进行着刚才的事情。 朴瑾风独自出宗下山了,打算去安魁常生府中走一趟,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与帮助。 天色淡蓝,太阳悬空,道路上都是碎石子,短时间的走来上面,可以达到脚底按摩的效应,朴瑾风打算走一段路,再飞一段路。 前面不远处的地上,发着璀璨的光芒,似乎很多的水晶小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光,可是阳光并不是很大,但是地上的珠串光芒耀目。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发出闪过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头去看,那是一串像是和尚手中的念珠,只是材质是透明琉璃,通透剔亮,很是好看,不知是哪一位有雅致的和尚遗落的,不如将他挂在树梢上,放在粗糙脏兮的地上实在暴殄美物。 朴瑾风捡起了珠串,拿在手中,打算抬头寻找适合挂手中之物的地方,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身前多了一个人,他的瞳孔不由放大,太像了,是在是太像了。 眼前的人,脚上穿着用灰步做成的鞋子,穿着一身偏僧白衣,背带披风,披头散发,头戴连着披风的帽子,像是风尘仆仆一路苦行没有归宿,他的样貌太像楚泽南了,但是跟他还是有一点出入,眼前的人比楚泽南更加偏向女性化,再细看,还能看出灵仙的一点影子。 “你……是……谁?”朴瑾风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怀情。”那长发比丘看了他一会,声音温缓。 “大师法号真是特殊。”朴瑾风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手中所拿,是我的念珠。”无性怀情道。 “还你。”朴瑾风看了一下手中的念珠,递给了他,那长发比丘伸出手,握住念珠的另外一边,两人的手皆放在念珠之上,风起珠动,闪着银透的光,念珠本身自带着一股圣洁的佛力,散在四周。 朴瑾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松开了手,让对方拿回自己的东西。 “此物乃高僧所赠,内中充满佛力,你将他捡起,那佛力便是缘你。”他道。 “大师何出此言?”朴瑾风问道。 “尚若此珠是邪念,那么你捡起他的时候,就会被邪念侵蚀,幸运的是,此珠是善珠,充满佛力,因此对你有益而无害。” “这个道理告诉我们,不能轻易的捡别人的东西?”朴瑾风一听,淡笑道。 “寄放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要记得拿回来,因为谁也不能确定他能保管好,也许寄放者并不在意,但是保管者会因此提心吊胆心情低落。” “嗯?”朴瑾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疑惑。 “这串念珠就是这样遗落的,怀情在此多谢。”他微微点头,将念珠收在胸前,缓缓转过身去。 “大师,我们是不是认识?”朴瑾风向前走了几步,追问道。 “所谓认识,百种千种,你我不过是有缘的过客。” “你的相貌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我诚心皈依我佛,佛说众生像,我的皮囊只是与你所认识的人相像,也是你眼中影射出来的样貌,一切皆是虚幻。” 朴瑾风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可能吧。”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再去找寻怀情,已经不见了踪影,朴瑾风在空旷的道路上看了几眼,路空空荡荡,微风带着两旁的小树微晃着。 他顺其自然,也不强求,继续走路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开棺寻物 常生府,朴瑾风刚一站在门口,门就打开了,随即就走出来一人,朴瑾风当即就明白了。 那人带着他朝着后院的亭子走去,然后自觉的离开了。 亭子边的柳树如炸开的一根一根粗头发,上边别着绿色的叶子,风吹过,轻柔的摇晃着。 四角圣兽的亭子下,坐着一个全白的人,白玉一般的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水,两个白瓷杯子。 “常生哥,好久不见,我想你了。”朴瑾风看着他丝毫未变的容颜,嘴角微微上扬,理了一下自己的下摆,坐在了他的对面。 常生瑜不由笑了笑,收了笑容,他神情淡雅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不会想我。” “想是排在第一位,事情靠边。”朴瑾风自顾自的倒水,朝着自己的口中送去,不知道为什么,长生府的茶水总之给他一种甘甜的感觉,很是好喝。 “你已经表达了想,接下来进入正题吧。”常生瑜端起杯子,优雅的呡了一口。 “楚泽南执政之时的改变,除了我的因素,身边人的因素,是不是还有别的因素介入,这种因素还能出现在与他接触的人身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窥探不出其中,在你降生之时,天相异变,力境安魁同时降生出一股不可捉摸的能量,不能说是恶更不能说是圣。” “难道我真的是灾星吗……”闻言,朴瑾风的眼眸暗淡了下去,曾经见证的一幕一幕的死亡,都成了他心中的一道不可治愈的裂痕,在他心中轮番过一遍。 国师沈凛秋的话历历在耳,他不迷信,但是心中万分难受压抑。 常生瑜能够感受他负面情绪的沉重,伸出自己雪白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温缓道:“瑾风,世界上没有灾星,那只是世人的迁怒,自我的认知。” 朴瑾风知道自己长时间沉溺这种灾星的言论,无济于事,也听进了一点常生瑜的话,不想让他担心自己的状况,便想要跳过这个话题,问他:“那股降生力量在什么地方。” “在寿王府,你出生的房间,他与你同一时间降生。”常生榆道。 “我记得自己出生之时,口中含了一块与舌头一般大小的浊红玉,上面好像刻着辟邪二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不由“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这块玉我将它送给楚泽南了,但是我佩戴的时候,身体性情都无变化,心淡如水,也不轻易动怒打人,很正常。” “也许问题不在玉的本身,在于佩戴他的人。”常生榆道。 “我又想起来了,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一名很像楚泽南的高僧,他讲寄放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要记得拿回来,莫非是在暗示,可是楚泽南已经死了,我怎么样去找玉。” “听说楚泽南常年佩戴一块剔透发红的瑰玉,从不离身,珍爱如宝,一般这样的物品,都会与亡者一起安葬。” “若真的是块可以影响到的人的玉佩,那么,可能已经不在楚泽南的身边,而是在那个人的身上。”朴瑾风道。 “这不乏是一个方向。” “开官检验是避不了的事情,他是皇室,怎么能轻易让人开馆,这样做,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玉真的有问题,九泉之下,他怎么安生,转世投胎怎能良善风顺,因为那块玉,失去自我的控制,遗弃陛卿,残害忠良,暴虐成性,犯下许多的错误,他应该知道真相。” “开官检验,我会暗中进行。”朴瑾风觉得他说的有一点的道理,眼神坚定了一下,下定决心,眼神随即暗淡,就算有玉的成分,那大多数的因素也是因为自己,自己不能再去逃避任何的事情了。 天色灰黄,将近夜幕,安魁郊外,几颗零散的树木,在微风照拂下,轻轻摇晃着。 一座坟墓孤寂的立在那里,墓碑上只写五个大字,楚泽南之墓,墓的旁边还长着几根创黄的狗尾巴草,几根雏菊,在那里摇晃着。 “小南,我来看你了。”朴瑾风缓缓走向前来,在他的坟头放了一束白色的菊花,随即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墓碑上,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名字。 “我知道时间不能倒流,但是,我还是想要说,若是重新来过,我一定带着你一起玩,一起吃,一起上房揭发,睡在同一张床上,说着男人之间的悄悄话,让你成为比任何皇子都幸福的存在,你说喜欢权利,喜欢当皇帝,我会好好的支持你,站在你这边,与你共进退,这也是一种意义啊。” 他坐在了地上,坐在他的坟前,靠着他的墓碑,从力袋中拿出一小壶酒,一个杯子,然后将杯子倒满。 “我失去了太多,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我已经不想要再失去了,从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渴望亲人,渴望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我出生以来,父母抱我的次数,与我讲的话屈指可数,后来,我断奶了,能够自己走路,他们就消失不见了,我能从他们的言语听出,他们爱我,所以我无资格埋怨他们,你在深宫之中,从来都见不到父母的面,陛卿契约将我们绑在一起,要我们像亲人一般相处友爱,你明白其中牵绊,小心翼翼呵护,而我终究不懂,辜负了你。”他饮下一杯酒,又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 “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葬送了你们的爱,但是我,但是我,想要你们的爱回来,陪伴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好好的珍惜与你们相处的时光……” “人,不应该沉浸在过去,时光也不会倒流,我也只会与你讲这些话了,他现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他是我生疏的父亲,尽管他那样的对待我,我依旧想要得到他的关心,想要他恢复正常的状态,我抱着一点么的侥幸,我的父亲与你的父亲是同一类的人,都有很大的权利与野心,杀伐果断的冷酷,聪明擅谋的头脑,即使有某种因素的影响,差别也不会很大,我不求他改变,我只求他做自己。” 他说了又说,喝了又喝,出现了一丝的困意,便闭上眼睛,头靠在墓碑上,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前,水晶念珠长长垂着,一晃一晃的,发着淡淡的闪光,他带着兜帽,眼神宁静柔和的看着他。 朴瑾风微微的皱着眉头,脑海中一片混沌,他身处于混沌之中,到处都是灰灰的,他辩不出方向,只能迷茫走着,试图碰运气。 远处走来一团白光,白影人的身后,是一片白光水涟漪,他的每一脚,都能净化灰暗,变成圣洁之地。 朴瑾风朝着他迎去,白影人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朴瑾风即将与他接近之时,他突然消失了,朴瑾风不由加快脚步,去寻找着。 这个时候,这一片的天地,变成了灰亮,他一回身一个熟悉的面容站在了他的眼前,穿着皇帝衣裳的楚泽南,脸上打着暗哑的光,安静的站着。 “小南?”朴瑾风伸手喊着,手穿透他的身体,根本就摸不到他的人,他突然举得,这个空间变得有一丝的温暖了。 “瑾风,就算你我阴阳两隔,我们之间的牵绊也不断,我的心与你同在。”楚泽南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朴瑾风蠕动了一下嘴唇,刚想要讲话,楚泽南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得透明,随即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头靠在墓碑上睡着的朴瑾风,眼皮微微的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双眼,光线有些刺眼,不由眯了几下,才彻底的睁开,发觉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微厚的披风,他拿起披风,走动了几步,朝着四周看去,发现空无一人。 他转过身去,看着墓碑上的楚泽南三字,轻声的问了一句,是你吗。 孤坟沉默不语,只花草微晃,不知是不是他的回应。 朴瑾风将披风放在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然后站在坟墓的一侧,眼神目不转睛的盯了好一会。 “小南,得罪了。”他的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他的坟墓之上,体内暗运元力,手中发着白光,伸向坟墓,摸着棺材所在的位置,手中加强力量。 坟土开始剧烈的颤动着,如同地震一般,棺材破土而出,土块四溅,棺材腾空而起,朴瑾风一挥衣袖,棺材的盖子打开,飞落在地上,棺材则是安静平稳的放在地面上。 朴瑾风眨一下眼睛,朝着棺材走去,微微弯着腰朝着里面看,眼中不由一怔,那分明不是楚泽南,面容八分像灵仙,二分楚泽南的影子,胸部微微的凸起,穿着的衣裳,是一件隆重的黑色华裳,上面绣着银丝孔雀和蛟。 她的身旁,放着金银珠宝,虽是好东西,但是没有一件特殊之物。 “姑娘,抱歉。”朴瑾风微微颔首,手中一远元力,就将盖头合上了。再运着元力,将地上的泥土弄的更加开了,将棺材重新放了回去。 他的心中有一丝的淡喜,也许楚泽南还活着,他打算运力用土将棺盖上,突然一群人朝着他这里跑,来者不善,他心中警惕,微微皱着眉头,众人已经跑到他的身旁,将他围住。 第四百二十章 执着大哥 来人个个身强体壮,神色严肃,双目炯炯有神,穿着半身黑甲,站定的那一刻,已经亮出自己腰间的利器。 “大胆,竟然开泽皇的墓,束手就擒,跟我们走。”来人声如洪钟,朝着他吼道。 “你们是归属哪一个管辖?”朴瑾风面色沉静,看着他们,语气很是随意。 “问东问西做什么,不知道黄陵归长英王爷所护吗?压回去,交给小王爷处置。” “是他呀,那我就跟你跟走吧。”朴瑾风想了想,若有所思道。 众人脸上神情怪异,面面相觑,领头的人指派五六个人留下盖土,剩余的人,押送朴瑾风。 朴瑾风想要借此机会,与朴长英联络,便任由他们无礼,在他们的包围圈中,跟着他们走,一个有些呆的小兵看了看地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披风,不由捡了起来,抱在了怀抱中,默默跟在后面。 进入安魁城,走过繁荣的大街,朴瑾风心事重重,只一路安静的走着,什么也不想去看。 寿王府三字高高的挂起,门口放着两个大石狮子,朴瑾风只停滞了一下,便有人从他的背后推了他一下,让他快一点走。 朴瑾风无奈,迈步踏进寿王府中。 早已经有人率先去禀告,有人在城外掘泽皇的尸体,现在已经捉来,朴长英便让人将他带来偏殿。 押着朴瑾风的人,脾气不是很好,发觉他走的慢了,便使劲的推着他走,朴瑾风不想与他们计较,便忍下来。 偏房中主坐上坐着一个青年,发丝黑亮柔顺,样貌英俊,气质脱俗,眼中含着一丝浅浅的冷戾,不怒自威,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裳,以暗金色为边,上面绣着赤红的凤,严肃高贵。 两条修长的腿,叠在一起,给人一种虽然稳重但是狂傲不羁,手中端着一个杯子,下巴微微上扬,万人之上的姿态。 “小王爷,我们将他押来了。”押解朴瑾风的人态度一变,深深的弯着腰,态度无比的恭敬。 朴瑾风看着眼前朴长英一副冷傲狂拽的样子,只觉得有一点的熟悉,但是放在他的身上,画风不对呀,这真的是朴长英吗,他的眼中充满疑惑。 “大胆,还不跪下。”靠近朴瑾风的人,见他站的挺直,直视着小王爷,不由用劲在他的腿弯处踢了一下,朴瑾风的腿不由颤动了一下,突然性的失力,一下子单膝落地,踢他的人好不得意的站在一旁。 朴长英垂着眼帘,看着单膝跪地,神色有异的朴瑾风,将端在手中的茶喝完,声音不冷不淡道:“受伤了?随便找个地方坐。” 众人听闻皆是一怔,搞不清情况,朴长英眼神一凛,朝着刚才踢朴瑾风腿弯的人看去,手一挥,手中的茶杯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那人的腿上,那人腿骨碎裂,痛喊一声,趴在地上。 众人一吓,与那人保持距离。 “降为杂役。”朴长英冷冷道。 “小王爷,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小王爷?” “我的小弟,是你能踢的吗,带下去。”朴长英冷声道。 立即有几个人上来,拖着那个一脸震惊趴在地上的人,那人不由连连求饶,说不知者无罪,朴长英冷声道:“意思本王有罪?” 那人口中说着不敢,被两个人活生生的拽了出去,朴瑾风忙道:“小事而已,他也得到了你的教训,放了吧。” “你说我做错了?” “我……” 两个有眼力见的人,走到朴瑾风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站在最后的人,看着那一位踢过朴瑾风的人,被打断了腿拖了出去,不由吓的抱紧手中的披风,慢慢的挪到前面来,将他打开披在朴瑾风的身上,还用手轻轻的给他梳了一下。 朴瑾风也有一点的懵,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一个不高偏瘦的年轻人,有着一双大眼睛,长相不丑不帅,对着他说了一声多谢。 那人点了一下头,就往后退了退,朴瑾风转过身面对着朴长英,那名给他披风的年轻人,似乎在队伍中不受待见,被推拉到了最外面,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他。 “都退下吧!”朴长英对着半身黑甲的众人说道,众人朝着他抱拳,回了一句是,然后都退下了,门外还有一个人,看着众人都走了,眼中还带着一丝的疑惑,趴着门朝着内中看情况,看到地上的杯子,他弯着身子走进去,将他捡了起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朴长英不由淡淡的皱着眉头,朴瑾风则是有一丝的好奇。 那人两只手拿着水杯,弯腰低头恭恭敬敬的递给朴长英。 “我不要了,你拿去扔了吧。”朴长英道。 那人低头看了看,眼中带着一丝的不舍,怯生生看着问他:“可以送给我吧。” “你下去吧!”朴长英再一次道,那人站着不动,朴长英似是有一丝的生气,历声说了两个字“下去”,那人被吓的浑身一颤,抱着杯子朝着外面跑,还差一点被绊的摔倒了。 房间只剩下兄弟两个人,在无他人。 朴瑾风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与他并排,身子转向他,也学着他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可以告诉我,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吗?”朴瑾风将他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 “我不会唱。”朴长英道。 “别生气,好嘛,你这样,我害怕呀!”朴瑾风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三分认真一分调侃,还带着一丝的撒娇。 “我就是让你害怕,我发觉我对你太纵容了,导致你没大没小,直呼我的名字,好言好语你听不见去,那我就做恶人。”朴长英反手抓住他的手背,将他牢牢扣住。 朴瑾风怎么用力的往回收,都收不了,看着朴长英认真狠坏的眼神,他觉得朴长英比傲风宗主还严重,这是怎么了吗,难道是短短的三四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长英,你冷静一点,你抓疼我了……”朴瑾风道。 “我是你大哥。”朴长英一字一顿,眼神冷冷坚定,让人害怕。 “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吗,叫名字更亲呀!”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啊?”这是什么脑回路,这么多年都叫过了,怎么突然那么在乎呢,上一次在红尘客栈,他亲口说讨厌他,也没见他反应多激烈,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贵为泽皇陛卿大楚风皇,也不在乎寿王府的王位,你若是担心我会与你对立,应该表面跟我称兄道弟,兄友弟恭,你不在乎这些,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讨厌我,恨我。” “喂,你别乱想了……”朴瑾风拽着自己的手,很是心慌道。 “你不愿意喊我,你排斥我,疏远我” “够了。”朴瑾风历声道,为什么他做什么总是适得其反呢。 朴长英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神色认真道:“你想和我对着干吗?我们进行一场游戏,我会保证你的性命,你可以不用迁就我的死活,我胜利了,你从今以后改叫我大哥,若是你赢了” “我认输。”朴瑾风不给他讲完,看着他说道。 朴长英抿着嘴,神色微微一怔,盯着他看。 “既然你这么执着这个称呼,你本来就配得上这个称呼,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哥,我朴瑾风很开心有你这样的大哥,从来不是我不愿意称呼,而是你太优秀,我自愧不如,我认为自己不配做你的兄弟。”朴瑾风半真半假的说着,他觉得自己再跟他犟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神情暗淡,微微颔首。 “优秀,你的优秀逊色我吗?”朴长英很是认真的听他讲话,脸色冷淡,眉头微蹙。 朴瑾风大楚陛卿一人之下,大楚皇室之风皇,白虎山首领徒儿,泰守剑所保护的宿主,傲风少宗主,灭魔三客之首风,元力盟唯一盟主,这些身份,是轻易就能安在身上的吗,朴瑾风仿佛再说,我比较优秀,你配做我大哥吗? “……”真是言多必失,朴瑾风看着他不好看的脸色,且将嘴闭上了。 朴瑾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多的身份,做了很多的事情,此刻他都忘记了,只当自己是寿王府游手好闲清心寡欲混吃混喝无名无份的闲懒人,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让认识他的人刮目相看了。 “你想,我是从小就不叫的,只是习惯不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朴瑾风眼神观察着他说道。 “你不叫我大哥,我就不认你,你将在王府寸步难行。”朴长英威胁的语气毫不遮掩,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狂傲,手依旧抓着他的手背不放。 “我早就想叫了,只不过不好意思。”朴瑾风想着自己不能太被动了。 “我贵为王爷,是这个家的主人,是你的兄长,你直呼我的名字,是不懂规矩不懂礼数,任凭你有多少的功绩称号,我都有管教你的权利,别人也都会站在我这边。” “只是一个称呼,我都说叫了,你还要怎样,别再絮叨絮叨,耳朵都要起茧了……”朴瑾风心中有些不耐,口中弱弱的呛道。 “注意讲话的态度。”朴长英冷冷的看了他半晌。 “……” 门口两个趴墙角的二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替他们着急,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远离房间,聚在一起小声的讲话。 “这两个兄弟有完没完,不就是一句称呼吗,谈论了半天。” “只是两个字就能解决话题,一者拐弯抹角,一再暗示,另外一者,总是徘徊边缘,抓不住重点。” “那个所在,我们要等他们结束,晚一点在禀报小王爷吗?” “难得今日小王爷话多,让他们多叙聊一会,我们先离开吧,墙角听的时间长了,小王爷会不高兴,毕竟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事情。” 二人看了一眼房间,转身一起离开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傻木 天由明亮,慢慢的转灰,寿王府偏房,朴长英抓着他的手背,将他牢牢的禁锢,两个人嘴唇张张启启,还在议论着。 朴瑾风说的口干舌燥,已经很明确的说改称呼了,朴长英就是不放他走。 终于,朴瑾风喊了他一声大哥,朴长英愣了愣,有些失神,握着他的手也松开了,朴瑾风忙站了起来,他的臀坐在椅子上,又酸又麻。 “我只是叫一声,你不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吧。”朴瑾风转过脑袋看着他,他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你刚才叫我什么?”朴长英及其严肃的问道。 朴瑾风心中不由暗想,你这是在得寸进尺吗,他看似乖巧的又叫了一声“大哥。” 这一次朴长英的反应没有那么大了,而是表情平淡,深深的“嗯”了一声。 “我明天想要去红尘客栈吃饭。” “我派人保护你。” “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朴长英轻皱着眉头,微微抬脸,眼神下撇,声音充满不容他人反抗他话语的威严。 “随你。”朴瑾风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出门一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天地一片的灰色。 隐秘的墙角有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看来有一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一个穿着白色连帽衣裳,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裳,正是王府人,介笙和诸葛上智。 “醒醒,小少爷走了。”介笙推着靠在他肩膀上,闭着双眼的诸葛上智,诸葛上智被他摇晃着睁开了双眼,看着朴瑾风离开的模糊身影,不由一下子站了起来,口中道:“终于结束了,我都要以为我们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了。” 二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朝着偏房见朴长英,朴长英坐在椅子上,目中无神又自带剑光,深邃如古潭纹丝不动,不怒自威,二人朝着他行了一个礼,然后站直了身体。 未等二人开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骄傲,道:“做人就应该霸道,你们讲是不是。” “啊?” “看见我的成果了吗,他叫我大哥了。” “恭喜小王爷。”介苼微微颔首,诸葛上智瞪着眼睛,微微的张嘴,还是一副惊讶,介苼拽了他一下,他别扭的颔首,口中说着恭喜,心中不免有一丝的抱怨,小王爷什么时候变得家长里短了。 “找了吗?”骄傲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 “回禀小王爷,找到了,在安魁城东面,五百里处,日月相交,奇山秀水,灵气最旺。” “带几个没有身世背景,家中没有父母兄弟的人,去挖。”朴长英道。 “是。” “此事不能让朴瑾风知道,明日让他自己挑选一人作为贴身护卫,我再派一人跟在他身边。” “小王爷担心他会站在皇室那一边吗?” “哼,他谁的一边也不想站,他是一个不喜权利的人。” “那小王爷所担心的事情是?” “他会维持平衡,阻止我行动,他不知情,当改朝换代成为现实,他不得不接受。” “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看一眼楚泽南真的死了没,然后单纯被我们的人抓回来了?”诸葛上智深思道。 “我们暂且当他单纯,看他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介苼道。 第二日,天色大亮,朴瑾风起床,舒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床头的桌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还有装饰品,朴瑾风拿起来,在手中端详。 “穿上着衣裳,活生生的富家子弟呀!”他自我调侃一番,下床来,穿上了衣裳。 门口传来一阵的敲门声,朴瑾风随口便让他进来了,来人穿着一身黑衣皮装,相貌堂堂,五官端正,身姿直挺挺,腰间挂着一把宝剑,手中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盆边挂着毛巾,走了进来,放在了架子上。 “你看着眼熟。” “我与少爷交过手。” “哦,我想起来了,都是因为你我才被发现的。” “少爷严重,小王爷比属下先发现。” “就是你来监视我的吗?你叫什么名字?”朴瑾风想要抄着水洗脸,那人拿了一个牙刷,意思他先刷牙,朴瑾分接过牙刷,将牙刷了刷,才将手朝着脸盆力去。 “是保护小少爷,属下名叫李布玄。”他板正道。 门外走进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朴瑾风问候,朴瑾风擦了脸一看,是介苼。 “你上次是故意的。”朴瑾风一看见他,就脱口而出。 “那一次?” “你力量那么强大,完全就能保护我不被朴长英打疼。” “原来是这件事情,少爷记性真是好。”介苼虚弱的夸奖道,朴瑾风不理会他,只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小少爷,小王爷说除了李布玄,你还要自己挑选一人,作为你的贴身护卫。” “我都不认识几个人,你让我怎么选?” “那我叫他们集合,供给挑选。” “不用了,太麻烦,那天给我披风的年轻人是谁?让他来吧!” “你说的是那天抱着你的披风走了一路的傻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换别人。” “他怎么样,我就举得他挺好的,很细心。”朴瑾风道。 介笙沉默了一下,开始介绍着:“他是一位军长的儿子,两岁的时候被人拐卖,八岁的时候,才被他的母亲找回,当时他满身污秽,已经显得痴呆。 过了三年正常的生活,由于安魁与北佗的战争,军长重伤不愈英勇捐躯了,傻木的母亲几个月后改嫁军长的副手,据说当时已经有了身孕,景戎将军暗中要女医检查,发现女人的身孕,是在军长将死之时,也就是说女人在军长临死的时候,怀了他战友的孩子。 念及军长忠勇,便不追究了,又过来了五年,傻木的后爹成了逃兵,中途被敌军乱剑砍死了,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成为名副其实当家人,将痴傻愚钝的他赶了出来,他的母亲也早已嫌弃这个傻笨的儿子,为了另外一名聪明能干的儿子的豢养,她跟傻木断绝了关系。” 介苼又道:“后来,他流落街头,一天景戎将军与萧队长在街上散步,他认出了来过他家中的景戎将军,拿着乞讨来的半块杂粮饼,拉着将军的衣摆,请他吃,景戎将军很是开心,得知这是他手下军长的后裔,被他母亲与弟弟赶了出来,很是生气,愤怒的找上门,将一对母子揍了一顿,咳,回来之后,还揍了傻木一顿,好像因为他为他的母亲与弟弟求了情。” “这是顽猴子的风格。”朴瑾风道。 “景戎将军教导了他一年之久,他还是老样子,带他上战场打架就是送死,便送来了寿王府,交我们小王爷照顾,他脑子不是很好,学东西慢,反应也慢半拍,怎么样的培养都是浪费资源,便给他一个差事,让他有事可做。” “我就不喜欢聪明人,就他了。”朴瑾风看着他说道。 “诸葛上智还可以了。”介苼有些反驳道。 “要我明言,我说的是你吗?”朴瑾风盯着他友好的问道。 介苼牵动了一下苍白的嘴角,回道:“我这就去把人找来。”说完,他颔首一下,转身离开了。 朴瑾风看了一眼李布玄,心中暗想,寿王府真是不简单,卧虎藏龙,那他的兄长朴长英岂是泛泛之辈,昨日与他交谈,总感觉他有着一点反骨的气质,那是以前不从有的,但是丝毫不遮掩,是在告诉着自己什么吗。 “是该放松了。”朴瑾风看着一脸沉默李布玄说道。 过了不多久,朴瑾风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本无聊的书,介苼将傻木带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直勾勾的盯着朴瑾风,然后缓缓的跪在了地上,低着自己的头。 “来的路上,我都交代好了,少爷若是不满意,让他回去就好。”介苼道。 朴瑾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让他站了起来,他呆滞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的站起来。 “你可以走了,不送。”朴瑾风看着介笙正色道,介笙温笑着点了一下头,退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朴瑾风看着傻木。 “他们叫我傻木。” “你姓什么?” “金。” “那我叫你金木好吗?” “好。” 朴瑾风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抬起自己的手,摸着他的头发笑道:“你真是乖巧的让我不忍欺负。” 金木不明所以,眼中带着一丝的茫然,点了点头。 “布玄,多拿一点银两,我们好出发。” “你要买什么尽管买,回头叫他来王府取钱就行。” “我想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李布玄转身离开去拿钱,朴瑾风也跟了上去,李布玄让他在此等待就好,朴瑾风说要见识王府的金库,李布玄沉默着,朝着账房而去。 看着这么多的金银,朴瑾风拒绝用储蓄袋,只让李布玄背了一大包。 李布玄绷着一本正经的脸,将一大袋子很重的金币银币放在了背上,面不改色,任由朴瑾风胡闹,跟在朴瑾风的身后,朝着街上去。 路上,金木看着街上的小吃摊子,不由颔首咽口水,朴瑾风直接走到一个卖着烤鸡腿的摊子,买了三包的鸡腿,递给了金木一个,递给李布玄一个,金木僵硬的拿着,朴瑾风淡笑着让他吃吧,他才慢慢的往口中送,小心翼翼紧张的吃着,不敢大口咬,不敢大口嚼,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不占到自己的嘴旁,只敢细嚼慢咽,李布玄堂堂王府一等护卫,怎么会当街吃这玩意,便一脸正色的拿在手中。 朴瑾风攘道:“你怎么不吃。” “我帮你拿着。”李布玄回答他的问题道。 “我要你吃。” “请少爷不要强人所难。” “就吃一口嘛。” “就一口。”李布玄道,举起鸡腿咬了一口,在口中慢慢品味,却是人间美味,辣,香,脆,嫩回味无穷,朴瑾风问他好吃吗,他回了一个好字,朴瑾风道:“那就全部吃了吧,你要我吃你的嘴头吗?还是你要浪费我给你买的辣香鸡腿。” “属下不敢。”他说着,也不顾自己严肃干练的形象,啃起了鸡腿,面无表情,眼中锐利,警惕之心丝毫不降,口中津津有味的吃着。 第四百二十二章 去红尘客栈 红尘客栈外,热火火的一片,买卖的喧嚣声不断,门外人来人往,不时朝着客栈内看去,然后就离开了。 客栈内,一阵的冷清,一个少年有些颓废的趴在桌子上,黑着两个大眼圈,手中拿着一壶酒,嗓子里不时传来呜咽的声音,很是伤心。 一边的女员工交头接耳的看着他,最终朝着他走去,道:“小祖宗,你一直这样下去影响我们做生意呀。” 少年猛然抬起自己的头,捂着自己的嘴巴,哭道:“我失恋了,你们一点也不懂我此刻的心情。” “你都没有谈过,那里来的失恋。” 少年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晃动的红色长绸,将它抱在怀里,蹭了两下,扭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松开丝绸,转了两个圈,伸手拖住自己的额头道:“姐姐竟然是男人,啊,我失恋了” 他踉跄的后退,仰着自己的脸,感叹道:“啊,天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呀,为什么呀,除了姐姐,还有谁能够配的上我……” “他又在发疯了。” “真是这生意还做不做。” 店员不由抱怨道,看见门口隐约有人,不由迎了上去。 门中醉酒的少年不由竖起自己的手,大声道:“我失恋了,红尘客栈不接客。” “尊贵的客人,你别听他疯话,他是喝多了。”红尘客栈的员工连忙道。 少年一听不乐意了,伸手扒开两名红尘客栈的两名女子,朝着朴瑾风的脸看去。 朴瑾风仔细的看着他,不成想贺西北竟然在这里,还喝的如此烂醉如泥。 贺西北眼中模糊,看着人成影,将熟悉的影像看成女人,哈着酒气,伸出自己的手,勾着朴瑾风的小巴,痴笑道:“小美人,长的真精致,我失恋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李布玄眼神一凛,一脚揣在了贺西北的身上,贺西北的手一下子就脱离了朴瑾风的下巴,砸在了一张桌子上,将桌子砸的稀碎,自己的屁股墩都拍在了地上。 “我又不是向你求爱,你干嘛踢我。”贺西北坐在地上,一脸的委屈。 “你们还不将无礼酒徒清理下去。”李布玄冷声道。 “我……”店员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地上的少年可是老板的弟弟,此时楼上传来一道阳刚男声:“红尘客栈今日被无礼酒徒包了,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姐姐呀!”贺西北抬头朝着楼上看去。 “你们将他带下去醒酒。”楼上的男人命令道。 楼下的女员工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是,老板。”心中松了一口气,朝着贺西北走去,将他扶了起来,朝着后堂去。 楼上走来一个阳刚十足的男人,看清来人是朴瑾风之后,玩笑道:“阿风仔,是带人来砸我的场子吗?” “怎么可能,我是来给林兄捧场子的。” “可惜呀,你不是女儿家,不然你就能与我痴情的弟弟成一对佳偶。” “别开玩笑了,原来你就是贺西北口中的姐姐呀,失敬失敬。” “听说你回王府了,应该不差钱包五楼吧。” “现金支付,还是刷王府的信誉,我都可以。”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上了五楼,李布玄让金木走在了前头,金木怯怯的走着,李布玄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来到二楼的雅间,红尘客栈老板林红侠吩咐人准备朴瑾风要的饭菜,自己留下来陪他,坐在朴瑾风的对面,李布玄与金木算是随从,便自觉的站在一旁看着。 “我想和老板叙旧,你们二人去隔壁间吃喝好吗?”朴瑾风看着他们问道。 “好。”金木眨着眼睛说道。 “属下要保证你的安全,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李布玄正色道。 “要是我与别人睡觉,你也要看过程,是吗?”朴瑾风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你们?”李布玄的眼中不由亮了一下。 “要是我想要离开,你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我吗?放心去吃喝玩乐吧!” “属下在隔壁间等你。”李布玄说完,便朝着门外跟去,金木眨了两下眼睛,也跟着出去了。 朴瑾风与林红侠二人在房间里安静了许久,饭菜酒水都上齐了,门被关上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听说你去掘了泽皇的坟墓,你是有所发现了吗?” “你的消息真灵,那是楚泽南之墓,那灵仙姑娘去了那里?可否请来一见?” “你见不到她,我们已经离婚,我还记得,那一日有一个白衣和尚路过,她像是魔障了一般去找他,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那和尚的样貌?” “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像长的挺英俊斯文。” “那他的容貌跟楚泽南几分相像?” “一点也不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觉得以楚泽南的修为,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真正死去的另有其人,一个二分像楚泽南,八分灵仙,一个八分楚泽南,二分灵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交易,这种术法,可以将两个人的容貌对换,想来只有常生府了。” “灵仙亲口跟我讲过,他是灵仙的躯壳,楚泽南的灵魂,死去的是楚泽南的躯壳,灵仙的灵魂。” “你为什么不早说?”朴瑾风瞪着他。 “看你想的这么认真,我想看看,你的猜测有几分接近真相呀!你问什么,我就回什么,是你问题没有抓住关键,你对我动气干嘛。” 朴瑾风沉住气,拿起筷子去夹肉,暂时不想讲话,想要消化一下脑海中的信息。 “楚泽南被傲风的人抓走,你是不是与傲风有所联合。”突然,朴瑾风问道。 林红侠仰头灌下一杯酒,回了一个:“是” “你和傲风宗主是什么关系?” “若我是女儿身,现在就多了一个称呼,傲风宗主夫人。” 朴瑾风送到口中的水,差一点喷了出来,呛到了嗓子里,不由费力的干咳了几声。 “传闻你认傲风宗主作义父,那我不就是你的义母吗?”林红侠笑道。 “林兄你现在是男儿身,麻烦你尊重一下自己的性别。”朴瑾风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边,看着五官阳刚,还有那胸口露出的腹肌,这活生生的猛男子。 “欸,古今男风相爱例子不是没有,不足为奇。” “你……莫不是……断袖……”朴瑾风震惊道。 “可惜,傲风宗主不能接受我的性别。”林红侠有些失望道。 朴瑾风的心中好气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也缓了过来。 “你歧视我?”林红侠冷声问道。 “没有,爱谁,是每个生物的权利,不分性别种族,我们那个年代,人可以和各种性别各种生物结婚,就算是没有生命的石头,也可以。” “啊!这么开放任性”林红侠不由出声赞叹,沉思了一下,又道:“你的意思,是鼓励我大胆追求,不要在意自己的性别吗。” “额……”朴瑾风怔了一下,劝说道:“上天既然给你男儿身,你为什么不尝试追求女性,女人可是美丽有趣的存在。” “提不起兴趣呀!”林红侠向后仰了仰,有一丝的疲倦劳累。 “我看你的弟弟对你情有独钟。”朴瑾风道。 “太小了。”林红侠道:“好了,都是玩笑,我现在不对男人女人感兴趣,我只想过好当下的生活,你也白担心,我会变成你的后爹。”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换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那楚泽南与常生瑜的交易是什么。” “胃口很大,半个国库,你与他关系匪浅,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有些事情他不说,我也不方面捅破,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方式,常生家是一个不简单的存在,常生瑜是这一任的家主,更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们的钱财富可敌国,所交易出人脉数不胜数,又存在天子脚下,料事如神,可以说,常生家想要取代皇室,轻而易举。” “常生家不会自己上位,但辅佐别人上位也是可能的,楚泽南时期,他大力打压常生家,那一半的国库,足以让天楚的实力减去一半,自力境初始,从来没有一任帝王,针对常生家,楚泽南意气用事,埋下了一颗危险的大火,” “常生家的背后有忌惮的东西,他们只能进行小动作,但是他的神秘,真是让人害怕。” “这一任的皇帝还算仁爱贤明,希望他能好好安慰感化常生家,让常生家不要介入任何的势力,三年时间,大楚就能恢复繁盛。” “我会暂且留下,尽量不让战争再起。”朴瑾风道。 “你突然回来,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吗,听说你是从傲风下来,那是否傲风想要攻击大楚,你是站在哪一方?皇室?傲风?” “你想要和平,还是战争?” “无论是那个朝代,我的客栈都照开无误,所以我不在乎,收集情报是为了填充红尘客栈的情报网。”林红侠说道。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球,在这个称之为力境的所在,都有彼此的身世身份,我只想与你以单纯的朋友相处,你的身份我从来没有过问。” “确定是敌是友,我自会坦白身份。”林红侠喝了一杯酒。 “那么我是敌人,还是朋友。”朴瑾风认真的问道。 “这从来都没有确切的定义,我与你,可以畅所欲言,谈笑风生,此刻就是朋友,一但你需要我的帮助,那便是利益的关系,我比较实在,有绝对的利益,可以理解,我是站来你的那一方的。” “你的利益是什么?” “取代常生家在情报界的地位,简单来说,我与常生家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我可以帮助皇室,也可以帮助傲风,亦可以帮助魔宗,若是常生家愿意让出这条道上的组织,我也可以与他合作。”林红侠思索道。 “看来你也很不简单。” “你也是,我们的话题偏了,我们应该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饭菜好吃吗?”林红霞嘴角上扬,浅笑了一下。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起喝鸡汤 朴瑾风吃饱喝足之后,便带着李布玄与金木离开了红尘客栈。 他现在要找的人,是楚泽南,问清楚玉佩的事情,他想了想,他为什么不直接将玉给他呢,唯一的可能就是,玉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玉只有一块,假设他是一种传染病,那么与他症状最为相像的是傲风宗主,朴长英给他的是另外一种奇怪的自然感觉,像是成长如此,又像是突然之间的变故,以及放纵,这么想来,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更年期。 突然一个中年的女人朝着朴瑾风冲来,朴瑾风微微侧身,妇人一把抓住了金木的手,有些激动道:“儿呀,为娘终于找到你了,都是为娘不好,走,跟我回家。” “娘?”金木疑惑的叫了,一股想要跟她回家,又不敢跟她走,眼神朝着朴瑾风看去。 “你想要跟她回家吗?”朴瑾风温声的问着金木。 “什么叫想不想,我是他娘。”妇人不乐意了,瞪着朴瑾风历声吼道。 李布玄不由冷笑了了一声:“呵,不是没钱了,匡回家卖。” “你谁呀,说话这么难听,我疼爱他还来不及呢。”前一秒凶神恶煞,后一秒脸上堆满了笑意,眼中带着一丝的急切。 “他现在是寿王府的人,你要带走人,就跟小王爷说一声,不然我不敢轻易放人呀!” “轮得到你来管吗,年纪轻轻,怎么跟我讲话的,我要带走自己的儿子,怎么还要经过寿王府的同意,呸,木儿,跟娘走。”说着,就动手去拉扯金木。 金木如同木石一般,站在那里,低声道:“诚信,责任,不能轻易离职。” “说什么胡话,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大地大,生你养你最大,跟我回家去。”妇人怒吼道,手上的劲更加的大了。 “这位……大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带他回家,短短的时间也等不急?” 妇人僵了僵,脸色变了变,变得很是难看,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慌张,见此,朴瑾风更加不放心这个女人带走金木。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是想带我儿子走。”妇人有些张牙舞爪,伸出自己的手,抓着金木的胳膊,金木不由吃痛,口中说“娘,疼……”妇人似根本就没有听进他讲话,拽的更加的凶狠了。 “这可不像是爱的表现。”朴瑾风声音微冷,将金木朝着自己身后拽了拽。 “与你无关,木儿你说你想跟娘回家吗?”妇人看着朴瑾风的身后历声问道。 “想,想娘。”金木捂着自己被抓疼的胳膊,眼中泛着红丝,声音怯怯如蚊虫。 “那你就跟娘走,娘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做事期满,回家。”金木有些咬舌不清道。 “回头我跟小王爷说,你先跟我回家。”妇人道。 “不。”金木轻声道。 “你要气死我吗?我是你娘,你要听我的话,当年可是我费了千辛万苦找到你,跑遍了所有的医馆把你救回的,即使你痴傻,我都不曾扔了你,现在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妇人抬起自己的手,指着金木的头,眼中冒火,咬牙切齿,微微歪着嘴巴。 “娘……”金木低着自己的头,撇着自己的嘴巴,一副想哭,哭不出来的模样。 “布玄,你来处理她,她要是真的想要回自己的儿子,就去寿王府那里走正规章程。”朴瑾风吩咐道,李布玄立即站出来,朝着妇人抓去,妇人不由大声嚎叫,指桑骂槐,引得路人眼神异样,李布玄进入工作状态,一脸严肃冷酷,一心办事,不理会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朴瑾风拉着呆站呆看着的金木,离开了现场,回到了寿王府,朴瑾风所在的院子里。 一回到房间,朴瑾风就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申了一个懒身,金木低着身子,拿起茶壶努力的对着杯子,朝着里面倒茶,朴瑾风看着摇晃不定的水流,真是担心他能倒到桌子上去,虽然每一次都在危险的边缘,但是金木一滴也没有撒出来。 “金木真是贴心。”朴瑾风夸奖了一句,端起水来喝了下去,然后问金木,他渴吗,金木呆想了一会,点了一下自己的头。 “渴了就自己倒水喝。”朴瑾风道,金木沉默的想了想,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一个杯子,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壶。 朴瑾风看着他手中的杯子,不是上一次朴长英砸人的杯子吗。 “杯子要刷过了才能用,你先用这里的杯子吧。”朴瑾风道。 金木僵硬了良久,将刚拿出的杯子又收了回去,低着自己的头,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 “不能乱用。”他低声道。 “你还挺讲究的。”朴瑾风淡笑了一下,只听金木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不由好奇问他,在红尘客栈的时候,没在隔壁房间吃吗,金木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你去厨房要两碗鸡汤,说我吃的。”朴瑾风道,金木点了一下头,颔首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 朴瑾风看着桌子上的杯子,闭目养神了一下,金木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 他手中幻化了一把银白的剑,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然后将他放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他手中又出现一个锈迹斑斑发黑的剑,最后他幻变出一把木剑,都摆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不觉,我已经有这么多把剑了。” 朴瑾风拿起傲白,问道:“师尊,你还好吗。”傲风剑,银光闪烁一下,随即恢复原状。 他将傲白就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木剑,也将他收了起来,独留着泰守剑。 看着桌子上的泰守剑,他伸手在粗糙狰狞的剑身抚摸了一下,喃喃问道:“傻沉影,你还会回来吗?知不知道,泰手剑很重,很不方便携带?卖相也不好。” 金木端来了两碗鸡汤,朴瑾风将泰守剑放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眼睛落在鸡汤上。 “两碗,我们一人一碗。” 金木点了一下头,将一碗鸡汤放在了朴瑾风的脸前,朴瑾风闻着鸡汤味道,顿时胃口又是大开,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勺子开始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他抬头一看,只见金木蹲在地上,捧着碗,伸着舌头小心翼翼的舔着。 “你这是什么吃法?”朴瑾风停了下来,问道。 他停止吐舌头舔汤,抬起头来,一双澄澈无杂质的双眼看向朴瑾风,缓缓的说了两个字:“吃饭” “用筷子与勺子!”朴瑾风举起手中的筷子与勺子给他看。 “不好用。”他低头道。 朴瑾风让他试一试,金木带着尝试性,伸出自己的手将筷子与勺子放在自己的碗中,朴瑾风见他还蹲着,不由让他坐下,金木闻言点了一下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幕着实惊吓到了朴瑾风。 “坐在椅子上,鸡汤放在桌子上,用筷子夹,用勺子盛。”朴瑾风道。 “不能上桌。”金木一手攥着筷子,一手握着勺子,放在鸡汤的上面不知所措。 朴瑾风站了起来,伸手将放在椅子上的鸡汤端在了桌子上,然后将坐在地上的金木拽了起来,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他看起来很是紧张,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姑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一动不动的坐着,低着自己的头,全身都紧绷着,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停的揉搓着。 “学我夹肉放在嘴中。”朴瑾风给他示范着,金木学着他的模样,别扭的拿起筷子,朝着碗中夹肉,颤颤抖抖的夹了起来,就差一点就到了嘴中,鸡肉一下子就脱离他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金木一颤,愣了一会,朴瑾风安慰他没事,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压低自己的头,伸出自己的手,将掉在地上的鸡肉朝嘴里送。 “金木,别这样。”朴瑾风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金木的身旁,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平时在家里都是怎么样吃饭的?” 金木听他问题,抱着桌子上的鸡汤,向后退了退,找到灰暗的墙角,蹲了下来,将碗捧在自己的胸前。 “起来。”朴瑾风喊道。 金木站来起来,将鸡汤放在了桌子上,缩回自己的手,轻声道:“不能上桌,汤,舔,骨,啃。” “金木,我会派人重新教你生活,这鸡汤快要凉了,不吃就浪费了,我喂你。”朴瑾风将他拉到椅子上坐着,然后端起碗来,夹着鸡肉送到他的嘴中,他张开嘴,在口中嚼了两下,道:“娘,曾经这样。” “为什么说曾经,现在呢。”朴瑾风用勺子送了一口汤,问道。 “她要爱弟弟,我懂事。”金木一字一顿道。 “你想要回到她身边吗?” “想,我爱娘。”金木道。 “真是一个傻孩子。”朴瑾风喃喃道,不多时,已经将一碗鸡汤都灌入金木的肚子中了,朴瑾风找来手巾,将他的嘴擦了擦,抬手朝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下,朴瑾风的瞳孔怔了一下,金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一眨不眨不动分毫。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朴瑾风有一点心虚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摸去。 “少爷,娘,感觉相像。”金木道。 “这……,你去将碗送回去吧!” 金木说了一声是,用托盘端着两个空碗,刚走出门外,就转过身,问:“衣服要洗?” “你先去送碗,我找找看。”朴瑾风想了一下说道,金木嗯了一声,点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缓缓的离开了,朴瑾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这打扫倒茶端碗洗衣可真是熟练,以前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没有少干,只是从他吃饭来看,他的家人未必把他当人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一样的同类 朴瑾风在自己的房间转了转,转到了里屋,找着要洗的衣裳,一眼看见了那天在楚泽南坟前醒来时候,不知道是谁为自己的披上的披风。 他走了过去,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这件披风材质上好,做工精细,他拿在手中癫了癫摸了摸,突然他停了下来,他发觉这披风里有个地方明显比别的地方多了一层,不由细看,发现是一个暗袋,不仔细看还真发觉不到。 他伸着一根手指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了一小块薄布来,上面还有着字,朴瑾风将上面的字在眼中过了一眼,这是一个地址,署名画着一块玉,那是朴瑾风出生之时所含着的那一块玉,他抱着披风,拿着手中的纸条,就匆匆的跑出门去了。 寿王府有结界力,但是朴瑾风真心想要离开,结界力对他来说只是摆设,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出了王府,前往布条上的地点,时隔两天,不知道他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吗,脚上的速度不由更加的快了。 金木回到房间,找不到朴瑾风的身影,也看不见需要洗的衣裳,不由看着那里要擦要打扫,想着一边擦扫一边等待朴瑾风,他看见了朴瑾风遗留在椅子上的剑,他看那剑很脏,便走过去将他拿了起来,用手蹭了蹭,在剑锋上划了划,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染在了剑上,恍惚之中,剑似乎有一丝的异动。 他捂着自己的手不敢再划,只抱着剑,喃喃自语说了一个字:“洗”他想要将这把剑刷干净,然后再拿给朴瑾风。 抱着泰手剑,他小心翼翼的走着,朝着打水的方向走去,突然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人,一把将他的胳膊牢牢的扣住,一边拉着他走一边急切道:“小王爷已经答应让你跟我走了,我们快走。” “娘?”他拿着泰守剑,想说着先将剑放回朴瑾风的房间,妇人根本就不给他理会,用劲全身的力气拉着他走。 妇人不给他开口讲话的机会,只是一味的拉着他走,他紧紧的抱着手中看起来像是废铁的泰守剑,神色呆呆,眼神木讷,像是反应不过来。 终于,妇人将金木拽回了家中,将他朝着院子里拽去,看见正堂有人,不由扯着金木的衣裳朝着正堂跑去。 “神医呀,我把他带来了,快救救我的璀儿。” 妇人一进大堂,就将金木扔开,俯首朝着一个男人跪去。 男人翘着二郎腿,头上带着兜帽,遮住了他的头发,白偶一般的手放在扶手上,手背上好像贴着血红色的碎宝石又像是从肉中长出来,嘴角殷红冷邪,睥睨着跪在他脚下的妇人,男人的旁边坐着一个头上披裹着红纱,衣着暴露的美丽女子,很是随意自在,就像是看戏一般。 男人的右手边,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嘴唇苍白,脸色发青,双眼无神,眼周一片黑乎,正是金木的弟弟,徐璀。 “发生,什么?”金木抱着抱着泰守剑,呆呆的站在原地,疑惑的问道。 “呵呵,你娘要杀了你,将你的心换给你的弟弟。”女子嘴角微微上扬,舔了舔自己的唇,魅笑道。 “弟弟,怎么?”金木朝着他看去,喃喃问道。 “因为他的父亲是逃兵,所以几个兵家之后,教训逃兵的儿子,伤了他心脏,又不巧被邪祟侵染,唯有亲人的心换上,才能活命。” “弟弟。”金木喃喃喊道。 “你就当是报答我的生养之恩,把自己的心脏给你的弟弟,反正你是个傻子,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意义。”妇人的眼睛发红,看着金木。 “娘,不哭,我换。”金木眨了一下眼睛,道。 “神医,你听见了吗,他说换,你快点显神通,将他的心脏换给我的儿子。”妇人向着举止高傲的男人爬进,急切的祈求着。 “凭什么?都是你生的,你要杀死一个救另一个,杀一个最孝顺最爱你的儿子。”正位上的男人,暗哑着嗓子,不疾不徐的讲话。 “无情神医,你什么意思?”妇人脸色苍白,蠕动的嘴唇。 “你的心同样能救他,把自己的心给儿子用,好吗?” “我,不,当初说好的,用那个傻子的心的,你不能反悔呀!”妇人颤动着身子,着急道。 “救弟弟,我换。”金木朝着前头走了两步,看着男子轻声道,面上没有任何迟疑,一脸坦诚无邪。 “哈哈,为何救一名一直伤害你,将你当做牲畜一般的人。” “我爱娘,娘爱弟弟。”金木道。 “就算没有那一层设置,你们之间还有母子之情,待你如此,真是可悲可笑。” “你,我……”金木欲言又止。 “给你一个选择,杀了你的弟弟,不然,我就杀你的娘。” “啊” “匍匐在我脚下的中年妇女,你是要自己活,还要你的儿子活?” “我……我……都想” 男人嘴角上扬,轻蔑的说了一句贪心啊,坐在一旁的美艳女子,一把抓住徐璀的衣裳,将他扔在了地上,妇人连忙扑了过去,口中呼喊着“我儿。” “金木是嘛,你想好了吗?”男人姿态高傲的问道。 “你要是敢杀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妇人冲着金木恶狠狠道。 金木一吓,不由向后退了退,身体直哆嗦着。 美艳的女子得到男人的示意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妇人的头发,将她拉扯了起来,妇人捂着自己的头,脸色狰狞,美艳女子将她与徐璀分开,控制在一旁。 徐璀眯着双眼,朝着妇虚弱的喊道“娘,救救我,不能让那个傻笨孽种杀我……” “金鳞木,你敢杀他,我就跟你拼命。”妇人捂着自己的发根,有些抓狂的吼道。 “娘,别伤害”金木一见妇人被人伤害,立马就朝着美艳女子冲去,美艳女子伸出一只手,手中飞出一朵红艳艳发光的花朵,将金木打飞数步,撞在门上。 “神医,神女,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求你们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吧!”妇人见她如此实力,双腿不由发颤,声音也弱了几分。 美艳女子说了一声闭嘴,抬首之间,就将妇人的耳坠从耳朵上扯了下来,妇人的耳垂豁开流血,疼的她大叫一声,刺耳非常。 “不许伤害。”突然,金木的身上散发着白雾雾之色,隐隐约约有淡淡的橙红色气流,眼神中凛着一股杀气,速度变得飞快,一只手握着泰守,另外一只手张开,直冲美艳女子,美艳女子嘴角上扬,朝着他发出花掌。 金木抬起自己的手,直接一巴掌将功法呼了过去,手呈现爪状,朝着美艳女子的胳膊抓去,抓住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坐在正位的上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手中缓缓凝聚光波,打在金木的身上。 金木撞破了门,摔在了院子中,血吐了泰守剑一身,他抱起泰守剑,将它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好似是他此刻唯一的武器,他的脸上身上留着血,一步一步的朝着屋子里走去。 “觉醒了。”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邪笑。 “怪物。”妇人眼中的无情,变成了惊怕。 金木身上散发朦胧灰光,眼神中带着杀气。 “哈,你不是我的对手,杀了躺在地上的垃圾,我就放过你的母亲。”男人轻描淡写,指着地上的徐璀。 “杀他,娘就安全。”金木低着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怪物,你敢……”躺在地上,难以起身的徐璀颤动着瞳孔,害怕道。 “金鳞木你这么厉害,就杀了那个恶医妖人。”妇人吼道。 “你倒是好心机。”美艳女子捏着妇人的肩膀,哋声哋气,语气中无不透漏着残忍。 “杀。”金木口中喃喃重复着,眼神锁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咧了一下嘴巴,微微俯身,朝着他冲去。 “不自量力。”男人声音冷冷,抬起镶嵌着碎红宝石的手,朝着他伸去,一道无形的力量,将金木撞飞吐血,摔倒在地上。 男人缓缓抬起手,将兜帽拿了下来,露出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正是风无情,旁边控制妇人的美艳女子自然就是花颜侯。 “她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拼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杀了她,你就解放了。” “杀你。”金木艰难的爬了起来,口中吐着血,眼神坚定带杀,手中紧紧握着泰守剑,再一次朝着风无情攻击。 “我的耐心有限。”风无情微微握着拳头,拳心向上,伸出食指,食指上出现瑰红指甲碎石剑,风无情不疾不徐,指向金木,指甲剑从金木的身前,朝着他的腿划去,划破筋脉,金木腿上无力,一下子就单膝跪地。 “不许伤害她。”金木单膝跪地,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口中喃喃自语。 “曾经我也向你一般天真,哈哈,爱护他所爱护之人,最后,我换到了什么,他不在乎我的存在,他所爱护的人排斥我的存在,我为什么要为他而活,最后为他而死,为什么我要以他的容貌为我生长的趋势,我们的身体里存在着同一样东西,杀了那个坏女人,你就能看得见,明白了。”风无情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眼神冷邪阴狂。 金木蠕动着血淋淋的嘴,吐了一个“不”,风无情眼神一冷,手朝着他挥去,一记沉重的巴掌,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趴在了地上。 这一把掌很重,他在地上扭动了半天,都难以爬起来。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用你的死来开悟吧。”风无情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对着妇人道:“将匕首刺进他的身体,我就救你另外一个儿子。” “啊,此话,此话当真?”妇人颤动了一下,一只耳朵还在不断的流血。 “你只有一次的机会,多问,本尊就反悔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泰守剑再现尘寰 花颜侯松开了妇人,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把很是锋利的匕首,递给妇人,妇人被吓了一下,随即伸出自己的手接过她给的匕首,匕首冰凉,刺冷着她的手心,隐隐肉跳肉疼。 她握紧着匕首,步伐缓慢的朝着金木走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耳边幻听着金木儿时的孱弱呼叫。 风无情捋着自己墨绿的长发,眼神中带着高傲的玩味,嘴角冷冷不屑,花颜侯不以为然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上,胳肘抵在桌子上,有些慵懒的看着妇人手中的匕首。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徐璀,起着上半身,蠕动嘴唇,催促道:“娘,快杀了那个怪物,刚才你也看见了。” “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你是怪物,你别怪我狠心,早一点转世投胎……”她一边走着,一边对他讲话。 妇人低头看着金木,微微下蹲,只见他瘦小的脸上满是血渍,面无表情,尽显呆滞,但是眼中含着纯净的孺慕之情,灼灼耀目,可怜可爱。 妇人的手颤抖着,不断的颤动着,那一双干净充满对母亲爱的眼神,深深的刺着她的心,这个孩子曾经也是她的全部,是她全心全意付出保护的存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着他了,一声娘,换回了她恶狠偏爱的心,孱弱的呼喊,无暇的眼神,手中再也握不住匕首,郎当掉在地上,眼中流出泪了。 “我的木儿。”她握着自己的手,不敢去直视他,不敢去碰他,这些年,自己都让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暗骂着自己恶毒。 “娘。”金木伸出自己的手,去够着她的衣裳,却是怎么样也抓不到,只是差一点,差那么一点点。 妇人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转身对着风无情道:“好,把我的心脏换给璀儿。” “娘?”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不由异口同声,皆是虚弱无力。 “璀儿,娘只求你一件事情,好好的照顾自己哥哥,我们对不起他。” 妇人的话刚刚说完,风无情就笑了,笑的残忍。 “意料之外呢,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把握住,我有什么办法,两个儿子,你只能选择一人,现在,我又改变了,三个人只能活两个人,这是你们当下的选择”他俯视着徐璀,如恶魔一般缓声引诱道:“徐璀,你的心中是想着,你的母亲与哥哥去死,你活着就好了。” 徐璀抬头朝着自己的娘看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虚弱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道:“我与那个孽种去死,娘活。” “璀儿?”妇人身躯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风无情阴沉着一张脸,抿着殷暗的嘴唇,伸出手指,抵着自己的头,发出了诡异张狂的笑声,身上散发着血红的雾气,笼罩在他周身。 “如此情深,全部去死吧!”风无情冷冷邪笑着,眼神睥睨,夹带杀意。 金木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心中想要保护娘与弟弟的心更加强烈,突然眼前一黑,自己眼前耳边场景声音全部消失。 一道模糊的黑影出现,问他:“想要保护他们吗。” 金木不假思索的说了一个“想”字。 “我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但是我要你的灵魂与身躯。” “好。”金木道。 “想好了,这等于你已经死了。”黑影冷冷再问。 “救娘,与弟弟,我,愿意。”他眼神坚定道, “好,泰守剑主沉影与你盟约。”黑色身影说完,手中幻化出泰守之剑,不做多余一举一动,就朝着金木的身躯直直刺去,金木眼睛一眨不眨,坦然迎着剑。 泰守剑穿破他的身躯,顿时血雨蹦洒,剧痛蔓延全身,金木浑身颤抖,汗血泪下,血流不止,身体不断有灵魂碎片顺着泰守剑飞出,在异空间力拼凑出一个整体的形态。 当灵体拼凑完成,模糊的黑影抽出了剑,剑指黑空,消失不见,黑影转身融入他的肉体。 风无情朝着妇人缓步优雅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逼近,徐璀眼缝中见状,拖着自己沉重无力的身躯,费力的朝着风无情的脚下爬去,虚弱的伸出自己的手扒着他的鞋子。 风无情不屑一顾,抬起自己的高跟靴,踩在他的手上拧了一下,徐璀吃痛的只颤抖,一点儿收手的力气也没有。 “不要伤害他。”妇人朝着他吼道,瞪着他,朝着他扑去,风无情微微抬起自己的脚,将徐璀的身躯朝着妇人脚下踢去,妇人刹不住脚,被徐璀一拌,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不顾身上的擦伤与疼痛,第一时间就去扶徐璀。 “结局都是一样,谁先也要挣吗?”风无情声音冷冷,眼神不屑的撇着着他们,慢悠悠的抬起自己的手,只见金木手中的泰守剑发出暗红的闪光。 风无情暂且收手,居高临下的朝着他俯视。 金木眼中红光一闪而过,缓缓站了起来,握着手中的剑一甩,剑上的铜锈斑迹都被甩了下去,露出了泰守剑原来的风貌,破封的剑气四散,衬托起金木周身气场。 “这两个人,我护下了,你离开,或者死。”金木一睁双眼,眼中杀气凛然,狂傲不羁毫不遮掩,周身气势庞然压迫,与风无情对势,语气强硬像是完全的命令。 “哦,是你呀。”风无情眼神下撇,冷冷的睨视他,抬手之间,瑰丽的指甲剑,如血色碎宝石,成天女散花,朝着金木飞射而去。 金木一旋转剑身,手中握紧剑柄,脚行着快步飘然利旋,口中呛出“修罗鬼步杀”,步伐诡快,剑法凶恨力强,将血色碎剑全部打了回去。 “升级了。”风无情声音冷淡,眼睛微微一阖,侧过身,伸出五根修长煞白的手指,让碎红宝石在他的指甲上拼出五把碎石剑来。 “哼”金木侧脸冷哼一声,陡然转头,口中念出剑咒“十字修罗,破布缠。”金木挥着泰守,发丝飘逸在后,眼神专注犀利,泰守剑中发出数条暗红的影子,飞射到风无情的身前,蜕变成了如同粘稠的布一般,朝着他的身躯缠去。 风无情的手轻轻挥在自己的身旁,指甲剑更加的碎了,碎飞成一道屏障,将破布缠绞碎穿透,顿时血红黑布碎屑漫天。 “你那可悲的家族,与它是异曲同工的存在,我们是它们创造出来剑与盾,在这世界上,只是要我们,守护别人,活成别人,替他人去死,你自以为是的为他战死,他现在连这把剑都不好好保护,让他流转在他人的手中,你还要去守护他吗。”风无情抬起自己的手,指甲剑引着黑粘的布,成一条瑰红暗红交织的一条长蛇,在风无情周身转着,越转越少。 “我与你不同,我不会顾影自怜,那种精神与付出,你不明白。”金木立剑在手,冷眼以看,很是不屑鄙夷。 “哈,本尊讨厌你们。”风无情冷笑了一声,墨绿色的长发在他的身上晃动着,像是有一阵强大的风吹着,他收回血色指甲剑,藏了身上的气势,迈步携风离开,花颜侯沉默着,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金木也哼了一声,熟练利落的收了泰守剑,踏步朝着徐璀走去,单手将他拎了起来,徐璀挣扎未果,轻轻的嗯啊了一声,被甩在了椅子上。 “你……”他抬手指着金木,眼神复杂。 “木儿,是娘的错,你放过你的弟弟,杀我吧。”妇人以为金木要杀了徐璀,不由疾步上前,伸出略微粗糙的手,想要抓住金木的衣裳哭求,金木一个眼神,让她难以靠近分毫。 金木面无表情,伸出一只手来,那手心粗糙不堪,瘦小如柴,朝着徐璀的胸口而去,手上发着淡淡的光芒,徐璀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呼吸越来越顺畅,越来越舒服,呼吸之间,吐出一口浑浊之气。 “他无事了,修养三天,饮寡淡之食,便可恢复正常。”金木收回自己的手,说道,说完便利落的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走去。 “木儿,你去那里?”妇人看着渐渐恢复气色的徐璀,不由朝着金木的背影走近两步,伸出自己的手。 “金木与你恩情,早已超额偿还,今后,恩断义绝。”金木停了下来,声音冷冷道。 “啊,对不起。”闻言,妇人潸然落泪,泣不成声,伸出去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缩在自己腹部。 “金麟木,谢,谢谢你救我,你留下来吧,我不会像以前那么对你了……”徐璀看着母亲伤心的神情,看着金木的背影,自己视如牲畜野种奴仆的人,愿意换心救自己,一句怨言也无,在层层威逼之下,从未对自己动过杀念,拥有杀自己的能力,却忍辱负重到今,还治好了自己的伤。 如此重情重孝的人,他悔过了。 金木面无表情,微微侧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口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了回来,然后头也不回踱步走出门。 “哥……”他扯着嗓子喊出了声,金木已经走远,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模糊,他只能收回手,黯然垂首。 妇人见他如此,心疼而又欣慰,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心系离开的另外一个儿子,充满愧疚,面上忍不住流泪。 第四百二十六章 归来 树木粗壮繁多,枝叶长的茂盛,一点儿也不受即将到来的秋季影响,很是容易隐藏与埋伏,朴瑾风依照布条上的地点,来到了这里。 他左顾右看,不见有任何的生气身影,眼中不由出现一丝的失望,他来晚了吗,人已经走了吗,他抱着披风,沉默自问。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一股清圣的力量,让人身心口鼻都十分的舒服,朴瑾风转身朝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赫然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脚上步伐不由加快,站在他的面前。 “楚泽南。”朴瑾风带着九分确定的语气喊道。 白袍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面容俊美儒雅,手中缠着一串念珠,无光照射而闪闪发亮。 “你是楚泽南是不是?”朴瑾风再一次的问道。 “是,也不是。” “别修佛,就修的神神叨叨,正常一点讲话,是就是。”朴瑾风道。 “出家之前是。”怀情沉默了一下,说道。 “看见你活着,我很开心。”朴瑾风道。 “我也是。”怀情沉默半晌,薄唇微启,口中喃喃。 “那日你是在暗示我交给你保管的那一块浊红色的玉吗?” “是,玉被傲风宗主拿走了,此玉很是古怪,一旦接触长久,就会舍不得与它分开,玉中蕴含着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在使用那一份力量的同时,自己的心性也会受到影响,暴戾,愤怒,猜忌,妒忌,傲慢,狂妄甚至是自我怜悯这些负面的情绪,都会不知不觉中放大,难以控制,从而放出自己的另外一面,或是加强原有的一面。他是你的父亲,怎样处理,你来决定。” “真是一语点破所有,只要我拿回那块玉,他是不是就能复原。”朴瑾风想着,现在楚泽南变的如此温雅,那么傲风宗主肯定也能恢复。 怀情表示自己不能确定,因为他长期呆在首都,首都有真龙之气,可以起到细微的压制,而他本人身负皇脉,血脉中也有守护的力量,所以他觉得傲风宗主应该比他严重。 “玉是我带出来的,他应该不会对我有影响。” “我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但是我破解的关键在人,不在玉。”怀情没有完全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因为他的心不全在那上面,他的心中对于朴瑾风有太深的念想,导致他在得到朴瑾风之后,心绪开始瓦解,对力量权利的渴望开始大幅度减弱。 “嗯?”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破解不在玉在人,他又想起杜凋荡的话。 他们之间又聊了几句,因为怀情师父在不远处等待的缘故,怀情便先行了一步,朴瑾风看得出来他是有方向了,没有过多的询问,就与他互相告辞了。 此后,山一程,水一程,风雨不同路,相见便是缘分,若是不相见,也是缘分。 寿王府中,朴瑾风离开的事情,结界师介笙早已经察觉,并且将事情禀告小王爷,小王爷愤怒非常,立即调遣人马,去寻找朴瑾风。 人员就绪,气势汹汹,整装待发,就在此时,朴瑾风自顾自的走来进来,众人齐刷刷的朝着他看去,看着众人严肃惊讶的神情,朴瑾风淡笑的打了一声招呼,便不在理会他们,直接慢悠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如此兴师动众,浩浩荡荡,让他的心情有一丝风不好,毕竟人都想自由一点。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介笙也跟了过来,问他“少爷,你去哪里了。” 朴瑾风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问题,说辞模糊,介笙只请他下次出门告知他一声,或是带人出去,还特地指了一下,带李布玄出门。 朴瑾风不想他多做纠缠,便满口答应,将他应付了出去。 房间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可算是安静了许多。 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放回原处,刚才说到随从,他就想起金木,他找不到自己人,不会出去转悠着找他了吧,应该不会跑不见。 他的手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一摸,低头一看空空如也,心中惊慌不已,泰守剑呢,明明放在椅子上的。 朴瑾风站了起来,在屋子内所有的地方都过了一遍,要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暗想,金木说要洗衣裳,那把泰守剑看起来也不干净,会不会被他拿去洗了。 他朝着门口走去,想要去找金木,金木却是快他一脚踏了进来,手中握着崭新黑漆的泰守剑。 朴瑾风一下子就退了回来,朝着屋里桌子旁边站着。 “你竟然将他洗干净了?”朴瑾风眨着眼睛,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着他手中的剑。 金木握着手中泰守剑,没有理会他,朴瑾风看剑看的够了,不由疑惑,按道理说,金木会将洗干净的剑交给自己,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作,不对,泰守剑怎么可能轻易被他洗干净。 抬头一看,对上一双桀骜的双眼,冷冷直视着自己。 “金木,你怎么了?”朴瑾风心中暗想不会被邪气入侵了吧。 “你的眼睛摆设吗?”金木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不是金木?”朴瑾风带着不确切的语气,要是金木绝对不会有那样的眼神,会这样对他讲话。 “你的语气可以再强硬一点。”金木道。 朴瑾风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泰守剑,试探性的问道“你不会被泰守剑上身了吧。” “你才被泰守剑上身。”金木眼中一寒,怒道。 “听这语气,你是被沉影上身了,沉影……”朴瑾风说着,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不由朝着他走进了几步。 “你才被上身了,几日不在身边,你就变笨了。”金木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耐烦。 朴瑾风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如他的意,决定不讲话了,让他来讲话,“那我不讲话了,你来解释一下子吧。” “金木”便将在金木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朴瑾风听,讲完之后就冷着一张脸,沉默不动。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沉影,金木已经成为泰守剑灵。” 金木的身躯已经成为沉影灵魂的身躯,金木的灵魂已经成为泰手剑灵,当初沉影用自己换得所有剑灵解脱,而留有一丝神识沉睡在剑中,被被石护利用,刺杀楚泽南不成,被踢入了熔浆,在熔浆之下,沉影衷魂与失去剑灵的泰守剑融为一体,达成一个新的体系。 在熔浆之下,泰守剑启动自我保护模式,沉影沉睡,剑身开始产生自我变化,形成朴瑾风所见的那番模样,而沾染过楚泽南龙血的泰守,已经摆脱了帝王之剑的局限。 金木没有身份的背后,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是一个与来梧同源所在,只不过一个是成功品一个是残次品,经过长时间的培养,盖章之后,他们便有一颗忠诚的头脑与心,泰守剑乃是守护之剑,金木有着一颗强大的守护之念,所以他可以激活泰守剑。 沉影是泰守剑之主,即使他成为泰守剑灵,依旧有把握泰守剑的能力,泰守剑灵清空之时,每一位剑灵都以来世右手中指残缺发愿,保护沉影灵魂,让他有重生的机会,所以沉影才有那么一点的意识与金木进行了交易。 其实像金木这样的人,死了就是灰飞烟灭,之后也不会有入轮回的机会。 “可以这么理解,是他自愿,你休要多说。”金木语气有些冲,不想朴瑾风直纠结着这件事情不放。 “既然双方愿意,我还能说什么?”朴瑾风问道。 沉影冷哼了一声,朝着一旁踏了一步,转身靠在了门上。 “欢迎回来。”朴瑾风走到他的身前,看着他,发自内心说了一句。 “回来?”金木冷冷的重复了一下,又转身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微微侧目道:“是你不来找我,我被困剑中沉入熔浆,难不成飞出来去找你,听你说一句欢迎回来?” “……你上一次刺伤我了,也不关心我一下。” “你别矫情,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给我看一下,开口有多大,需要我再补一剑吗?”金木眼神一冷,立即转过身,朝着朴瑾风踏步而去,一手抱剑,另外一只手朝着朴瑾风的腰间伸去。 朴瑾风连忙捂着自己的腰带,向后退了退,嗔道:“别过来,再过来,就喊你耍流氓。” “切,不是你让我关心你的吗。”金木收回自己的手,眼中带着一丝的嫌弃。 “哼,笨蛋。”朴瑾风想起了沉影为了救他闯宫力竭而亡,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心中暗想,回来就好,听他嘲讽自己几句又怎么样。 “主人是笨蛋。”金木冷冷道。 “……” 安静了一会,朴瑾风问:“你以后就一直是金木的样子了吗?” “不,这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养成,当我的灵魂完全融入这具身体,我原先的容貌就会回来。” “那金木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他本来也不存在世界之上,当他的母亲不在乎他的那一刻。” “我不是很明白。”朴瑾风道。 “我不想明白,因为我明白。”那是匣臣家族的忌讳,也是沉影的忌讳,他的桀骜的眼神不由暗淡了一下,浮现一丝丝微弱的悲哀,随即消逝不见。 “……好吧。”能让沉影眼中产生异变,他不想明白,而又明白的,肯定是一种不好的存在。 第四百二十七章 风神庙显现 朴瑾风与金木一站一坐很久,聊天也是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太阳缓缓西落,门外的天色显得有些暗黄。 朴瑾风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些饿了,不由朝着站在里屋靠着门的金木看去。 “沉影?”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叫了一声。 “说。”沉影面无表情,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你怎么?看起来很不开心。”朴瑾风问道。 “我不想顶着别人的脸跟你讲话。”金木冷声不耐道。 面对如此直言不讳的沉影,朴瑾风抿嘴笑了一下,调整笑脸道:“去厨房端点吃的吧,我饿了。” “辟谷。”沉影冷冷道。 “去厨房端吃的来。”朴瑾风正色道。 “是。”沉影回了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看来,以后还是说肯定句,后面什么理由也别加,效果最好,朴瑾风心中想着。 金木挺拔着身子,身上散发着冷气,眼中写着不爽不开心,大步流星,步伐稳利。 他曾经在寿王府待过,便也轻车熟路的朝着厨房走去,路上,几个看起来有些懒散的人聚集着,看见经常被他们欺负的金木,嘴角不由上扬,露出邪笑,摩拳擦掌的朝着他聚去。 “呦呵,这不是傻木吗,听说傍上小王爷的弟弟了。”他们笑嘻嘻的朝着金木包围。 金木站着,眼神冷冷带着一丝不屑,没有理睬他们。 “哈,看气质都变了。”见他如此,众人不以为然,互相调侃着,嘴角都要裂到耳边。 “滚开。”金木眼中尽显不耐,很是不爽的吐出两个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给爷跪下,从爷挡下爬过去,爷就当没听见。”他们挑着一边睫毛,用自己的鼻孔对着金木,趾高气昂的。 站在前面的人,张开自己的双腿,留出一条大缝出来,让他钻过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金木冷斥一声问道。 他们笑呵呵的喊着他傻木,张开的腿姿势不变。 金木眼神一冷,抬起自己的脚,朝着他的挡下踢去,只叫他那里报废,那人夹紧双腿,捂着自己的胯部,哀嚎不断,躺在地上打滚。 众人见状不由怒骂金木胆大找死,提起拳脚便要去揍他,金木三下两下便叫这些人全部倒地不起,他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随手捡起一把剑,指着他们胸口。 众人看着他手中的剑,不由颤了颤,眼中露出一丝的惊恐。 “你傻不?”金木冷声问道。 众人紧紧闭着嘴巴,惊吓的眼孔中带着警惕,金木手中剑一抖,众人胸旁流血不止,清楚的刻着一个傻字,金木将手中剑随手扔在地上,掸了掸自己的手,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神情痛苦的人,甚至不愿意从他们身上胯过,而是从他们的身旁直接略过。 来到厨房,厨师热火朝点的朝着菜,金木直接走了进去,对着厨房领事道:“准备饭菜,两荤两素一汤,荤以鸡为主,还有饭后温茶甜点,半个时辰我来取。” “这不是傻子木,一个小杂兵而已,也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厨房副主事挑着眉头,冷着一双小小的眼睛,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用鼻孔呼吸,一张肉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影冷冷不讲话,厨房副事眼中带着嫌弃,想要快一点的将他撵出去。 “现在,马上做,不然废了你。”金木眼神一凛,手中泰守一旋,轻砸在厨房副事的肩膀与脖子之间。 冰冷的剑气渗入他的脖子,让他浑身一颤抖,抿着满是脂肪的嘴唇,道:“你,你敢,你反天了吗。” “废话真多。”泰守剑一砸,厨房副事,脖子一痛,不由大声“哎呦”的叫着,厨房众人,不由都朝着他们那一边看去。 手中能停的就停了,虽然大多数人不喜欢这个副事,毕竟是厨房的人,所以脸上也没有什么喜色,有些敌对的看着沉影。 “做不做?”金木阴狠的眼神,剑鞘的尖头冲着厨房副事的脑门。 那管事吞了吞口水,脸上流淌着虚汗,蠕动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着做,心中想着你们得罪其他几位爷,也没好果子吃,脸上露出虚笑,绕过泰守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掐着自己的腰,开始对着厨房众人吆五喝六,命令他们做菜。 金木则是退出了厨房,找了一个角落冷然的站着。 中午十分,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山圆高矗蓝天,闪烁的暗哑古老的光泽,身上有数不胜数不易察觉的小小凹凸,近看之下,像是黑龙的鳞片。 峰顶不是最高,雾气若云,峰上如云里雾中,山脉蜿蜒向前,越来越虚幻,朦胧不知何处消,不远处,是一条不见尽头河水,乃是水天一色,水清澈剔透,如一块天映的蓝水晶,川流不息,轻柔波动。 依山傍水之处,有一块非常宽大的地势,已经掘地三尺。 地表之上,始终弥漫着一股不散的风息,狂傲不羁凛正的地气直冲霄汉。 朴长英一众站在不远处看着空地,继而将视线转在介苼的身上,介苼手持权杖,高高举起,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顿时天色大变,慢慢变得诙谐,太阳周围散发着朦胧的七彩光芒,照射山水,天山水连成三角,含射介苼脚前之地。 山动,水动,地面在剧烈的晃动,一个区域的泥土不断的下榻。 “这是地震了吗?”众人七嘴八舌,眼睛盯着震动幅度较大的范围,眼中带着一丝的慌张。 突然泥土不在下榻,地下显现出一个屋顶,停滞了一下,屋顶猛的破土而出,一座庙宇瞬间横空出世,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一座金橘色的庙,牌匾上赫然用金粉写着风神英雄庙五个大字,字正端美,雄厚敦厚,风格开放,上坐着八只不同姿态的神兽,屋檐四角凸起,如欲要飞离的精灵仙女,檐边挂着几串黄金的铃铛,阳光照射下,金光闪烁,风流转在铃上,发出悦耳空灵的碰撞声, 整体内敛与霸道结合,建造精巧,气势雄强,华丽严肃,不失雅致。 朴长英身旁的人好似没有见过世面一般,瞪大的双眼,嘴巴张的快要能塞下一个鸡蛋,口中不断的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样让人惊叹的存在,只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座庙失去光彩,变得灰破不堪,好像遗址古迹,千年来无人问津,连庙中吹出来的风,都是寒颤的冷。 “这?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模样?”诸葛上智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朝着庙走近了几步,擦了擦眼眼睛,庙依旧破败暗无光泽。 “应该是出土风化。”介苼嘴唇煞白,满脸都是虚汗,口中还在不停的喘着虚气,身子有些摇晃不稳,抬头朝着风神庙看去,眼中模糊,脑袋晕晕。 终于是坚持不住,脚前后摇摆,一副昏昏欲倒,诸葛上智眼疾手快,反应非常,将他接住了。 “你先送他回去休息。”朴长英眼睛盯着风神庙说道。 “是。”诸葛上智微微颔首,将介苼放在背上,转身离开了。 朴长英看着风神庙出土周边,有着小小的土堆,不由命令刚才挖土的众人,去将土修平,修的匀称,坐着或靠着休息的众人闻言,不由纷纷的站了起来,拿着工具,朝着风神庙走去。 朴长英则是推开风神庙的门,里间的雕像印入眼帘,那雕像伸长八尺,长发朝着后上飘起,脸上带着麒麟样的面具,面具上还雕刻着鹿、雀、凤、花的纹路。 面具下,下巴俊朗,抿着嘴唇不怒自威,似笑非笑,身上穿着一件宽松飘逸的衣裳,坦露着一点健壮的胸膛,衣领上绣着云,有风起云涌之态,身着白草彩衣,胳腕还披着长长的丝带,绕间拖地,向后飘飞,似仙人下凡,一手仗剑,一手持着微微展开一点点的折扇。 雕像灰灰的,还有着蜘蛛网,他的脚下是一张桌子,五个香炉之外空空如也,落着一层灰,支撑的庙的柱子,严重的掉漆,还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抬头看去,顶上土灰的瓦片少了好几块,阳光就是透过那里射到里面的。 “终于找到了。”朴长英阖了一下眼睛,看向四方,口中喃喃自语。 不多一会,诸葛上智又领着一群人回来了,他们身穿半身铠甲,个个训练有素,腰间配剑,手上带着铁护腕,是朴长英的二等亲卫队,他们留在了外面,诸葛上智一个人进来找朴长英。 “小王爷,介苼身体是真的消耗过度,所以让他留在原处休息了。” 朴长英低垂着眼帘,负手而立,微微扬起自己的头,看着雕像的眼睛,道:“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秘密关押。” 他选择的人,是没有亲朋好友,孤力生活的人,为的就是好处理,他在寻找发掘这件风神庙,是秘密进行的,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诸葛上智朝着他抱拳,回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声音偏小的命令着自己所带来的那些人,将参与这场挖地寻庙工程的人,全部打晕拖走,众人不言语,点了一下头,便朝着正在专心平地的人走去,走到他们的身后,差不多的时间,将他们接二连三的打晕。 此刻走来几辆马车,马车上有若干的大箩筐,可以装下一个人,诸葛上智带来的人,将打晕的人都塞在了箩筐里然后运走。 第四百二十八章 真王爷识假 太阳下山了,天地一片的灰黄色。 朴瑾风吃饱喝足之后,看着早已经在他之前就说吃饱了的沉影,背着他侧身站在门口,将那仅有的一点外来光都挡住了,他只能点灯火。 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朴瑾风靠在椅子背上,道:“就是让你去取一点饭菜,你又是打人,又是恐吓的,大不了我不吃就是了,何必强迫别人现做,现在你可是威名远扬了。” “那不是我的名字。”威名远扬的人是金木,并不是沉影这个名字,沉影对于这个样貌与名字十分的不喜。 “是我的名声,人现在都说你持宠自傲。”朴瑾风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朝着他看去,语气有些随意。 “我的主人饿了,他就要做饭,不做饭,就是跟我作对,你该窃喜,我没有杀人。”金木双目中含着傲气,语气有些趾高气昂。 “我的错,我该辟谷。”朴瑾风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你没错。”金木撇了他一眼,声音冷冷道。 朴瑾风沉默不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仰在椅背上放松。 “明天我要去傲风宗,你留下来掩饰,我不想再生事端。”他想了想说道。 “我是贴身护卫。”金木强调道。 “那里有他,将你与我签约的那个人。”朴瑾风道。 “你在怀疑我的忠诚?”金木脩然转过身来,眼中发射着寒光,衣决向后摆动,语气中带着愤怒与质问。 “那你也是在怀疑我了,你生气我更生气。”朴瑾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呛声道。 “这一副容颜完全恢复之时,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金木声音冷冷道。 就在此时,李布玄朝着朴瑾风的房间走了进来,金木轻轻的皱着眉头,眼神瞬间冷了,离开了门口,朝着朴瑾风的方向走去,转过身站在他的身旁。 “少爷,小王爷将我指派到你的院子中做事,供你调配。”他一进来,就朝着朴瑾风拱手。 朴瑾风还未开口,只听金木语气不善道:“有我在就够了,你来是多余。” 李布玄打量了他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异色,然后一字一顿,板正道:“这是小王爷的吩咐。” “与我何干,少爷不喜欢你服侍,他还要硬塞你来不成,告诉他,少爷不喜欢被约束变相监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金木呛道。 李步玄被他说的微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金木,眉头微微皱起。 “金木……,是这样的,我不久前去了一趟长生府,将他的痴傻治疗好了,不知道讲话的风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可能是后遗症,还望海涵,但是他照顾人的手段很好,有他一个人在我身边就够了,布玄你还是回去吧。”朴瑾风稍微抬也一下手,向着他解释着。 “我先回复小王爷。”李布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朝着他微微颔首,临走之前,还有意无意的看金木一眼,金木就睁着一双怒目瞪着他,他熟视无睹,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远了之后,金木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冷冷道:“你撒谎了。” “不然让我如实告诉他吗?”朴瑾风微微挑眉,摊开自己空空如也的两只手,歪着脑袋看着他。 “我不喜欢。”金木冷淡直白道,朴瑾风不在讲话,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是困了,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床看去,困意更加浓重了,她打算宽衣解带去睡觉,然后天蒙蒙亮他就出发去傲风宗,先将浊红玉收回来再说。 他的手刚一碰触自己的腰带,就听有人小跑着进来,对着朴瑾风说:“王爷一会来看你,请准备。” 朴瑾风停滞了动作,来禀报的人弯了一下腰,自觉的退了下去。 朴瑾风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睡意一瞬间就没有了,心变得有些紧张,坐回了还热乎的椅子上,心中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且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一会,一名身穿暗色华衣的青年人迈步走了进来,他的样貌跟昔日朴王爷的容貌一模一样,身边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只是他一个人。 他走了进来,瞥了一眼金木,神情微微有些严肃的对朴瑾风道:“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朴瑾风沉默了一小下,便让这金木先下去,金木淡淡的说了一个是,便离开了房间。 朴王爷坐在了朴瑾风的对面,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道。 “寿王府的王爷。”朴瑾风回答道。 “你是谁?”朴王爷神情严肃的问道。 话压在了嗓子里,一时说不出来,朴瑾风沉默着不出声。 “你真的是傲风宗主的儿子吗?”朴王爷平静的问道。 “你是真正的朴王爷?”朴瑾风双眼直视着他,问道。 “我都调查清楚了,也检验过了,朴长英才是我亲生儿子,那么含玉而生的你,根本就对不上时间,你可以不承认,我们也可以当场检验血脉。” “不用检验了,我是他的血脉。”朴瑾风承认道,眼中带着愧色,微微侧脸、 朴王爷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握成拳头,原本平静的眼中慢慢蒙上霜寒。 当初,他为了朴瑾风的安全,卧底魔教然后又以朴王爷的身份回到王府卧底,配合着傲风宗主的行动,他当朴长英是傲风宗主的人,就没怎么给他好的脸色,甚至有时候带着报复的心理为难他。 后来他就越想越不对劲,既然朴长英是傲风宗主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跟他接触,试探之下,发现朴长英根本就不知道傲风宗主的存在,而且他觉得疑点重重,调查了朴长英的出生日期和朴瑾风的出生日期,发现朴长英的出生年月跟自己与佳丽公主发生关系之时十分吻合。 他暗中验证过朴长英的血脉,发现与自己的血精吻合。 而朴瑾风的出生,可是非常的真实有所考证,甚至是口口相传,天生异像,含玉出生,身有先天风力,三岁毛遂自荐成为陛卿,十岁被白虎山首领相中,外出求学。 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以为自己能够摆脱傲风宗主的掌控,谁知道,当他想要跟朴长英坦白的当天,朴长英变了,将所有交在他手上的权利,全部收到自己的手中,不在对他恭敬有加,甚至是对他讲话有时都带着命令,喊他父王的次数也逐渐变得少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傲风宗主搞的鬼,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发现真相,总有威胁自己的筹码,先是朴瑾风,后又会朴长英。 确定了朴瑾风不是他的孩子之后,他的眼中凝着恨意与愤怒。 “知道了我的身份,接下来呢?”朴瑾风问他。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和他。”朴王爷眼中发着凶光,紧紧的握着拳头,房间内气温骤降,散着一股杀气。 “我并不想死。” “你说,我用你反威胁他,怎么样。”朴王爷咬牙切齿道。 “他现在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朴瑾风道,若是他的性命能让傲风宗主动摇,他早就以死相逼了。 “虎毒不食子。” “虎毕竟不是人,他正值壮年,再生十个八个,我想不成问题。” “那你是站在大楚皇室的了?”朴王爷眼中的凶光散了许多,情绪有一些激动,显然,这么多年过去,恢复记忆的他,心还是忠于大楚。 “我站在和平的这一边,我不希望两方打起来。” 朴王爷的眼中带着猜疑。 越是年龄大的人,越是谨慎,不轻易的相信人,这些年他也被骗怕了,面对始作俑者的儿子,他终究是放不下心来。 “在大楚我是风皇在傲风我是少宗主,无论我跑那一头,对我都有益,所以我想要止战息戈,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朴瑾风把好处摆了出来。 “傲风宗主坐上皇位,你就是太子。”朴王爷正色道。 “咱们单纯一点可以吗,不要老是猜忌我。”朴瑾风有些无语道。 “那要看你的诚意。” “我会尽我所能的劝解他,若是我成功了,那就代表我所言属实。” “若是失败。” “那就失败,随机应变吧。” “若是傲风宗一意孤行,非要攻占天楚皇室的地位,那我只能选择与他鱼死网破。”朴王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含着坚决的冷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脩然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 朴瑾风坐在原位,心中暗暗的念叨了一句“长英。” 金木冷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到了房间,问道:“要我杀了他吗?” “别,人家够可怜的了,而且,对不起他们的是我和他。”朴瑾风看着门外,用一种淡淡带着一点忧伤的语气。 “呵,你爹的事,不影响你杀他。”金木冷声道。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总要有人跟他站在一起,跟他一起承担,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就是孤单力薄吗,我也曾有那样的感觉。” “不懂。”金木留下两个字,转过身去,靠在了门上,沉默不语。 朴瑾风打了一个哈欠,一边朝着床边走,一边问金木困吗,床可以分他一半,金木挑了挑眉头,一字一顿的告诉朴瑾风他可以将床劈成两半,朴瑾风不讲话,想着金木心情不爽,还是少说话吧,便朝着自己的床边走去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点光灭 只余残酷 天色蒙蒙亮,朴王爷脚上踏着快步,在树林中急急的奔跑着,目光不移,眼神犀利,手中染血。 傲风宗斑绝奉命跟在朴王爷身边,传递信息监视朴王爷动向,就在昨天夜晚,发现了朴王爷的秘密基地。 朴王爷暗中已经培养了很多人力,听着他们议论,朴王爷有要联络天楚皇室的想法,并计划着利用朴瑾风杀死傲风宗主的阴谋,不成想,现场还有高手,他被发现了,朴王爷怕他告密,便对他起了杀心,对他进行了围杀。 斑绝在连番攻势之下,身受重伤,內疾更是隐约复发,便不在跟他们对打,以逃命为主,他侥幸逃脱众人的攻击,朴王爷怕人多眼杂,便吩咐他们原地待命,自己亲自去追杀斑绝。 斑绝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是朴王爷的对手,便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脚上,朝着傲风宗狂奔。 树影灰亮,林间风息沉沉,雅雀扯着嗓子嘶哑叫唤,树叶微微的煽动,低落着冰凉的露水。 露水滚落在脚印上,还未看清楚,就被另外的一只脚踩入了泥土中。 斑绝极快的跑着,身上衣裳破损,已经染血多处,尽显狼狈,背后朴王爷穷追不舍,紧紧锁定他的踏步,斑绝越发的力乏,口中不断的喷血,湿了一片前胸,浑身都疼的难受窒息,踏步慢了一点,朴王爷抓住机会,运着内力发出了一掌,斑绝身体前倾,弯了一下自己的腰,口中吐了一大口黑黑的血在地上。 “我不能倒在这里。”他咬牙暗想,他要将讯息带回去,只要他回去了,他的师尊就会知道去朴靖德的阴谋,朴靖德的面目。 抬起头来,斑绝捂着自己的胸口继续的跑着,不要命的跑着,黑红的血洒了一路,血不纯发黑,咕噜着细小的水泡,冒着白烟,好似煮熟的开水,所冒出的白烟,只不过偏灰了一点。 朴王爷瞥了一下他流在地上的血,视线所在他的背上,声音冷冷道:“你逃不了的,傲风宗主狼子野心,你何必为他拼命呢,而不转投与我。” 斑绝不理会他,身体的骨头透着无数的小眼,他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上全部都是汗,他本来就是死人了,是傲风宗主用特殊的法子救活了他,并且一直耗费自己的力量,为他续命。 他想着这样的死去,就能够减轻师尊的负担了。 可是他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里,他的尸体就会被处理,他要死在傲风所管辖的地方,这样傲风的人就能给他收尸,他的师尊也会知道他的死讯,还有他所传达的讯息。 他的身体已经透支了,支撑不住他前进,他的骨头都要化作沙粒状了,他的肌肉也在不断的抽搐着,心脏上布满了线状的纹路,不断的收缩着,将他的心脏勒的很紧。 他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坚定,抱着不能死在这里的必死之心,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五根手指中生出血黑的丝线,朝着他的额头钻入。 他脚上的速度突然变快了,五根手指头流淌着黑红黑红的鲜血,骨头在他的肉体里粉碎,肌肉渐渐坏死,他面无表情,忍着疼痛,脚已经不是自己的脚,只是执行着快跑的行动指令。 斑绝操控了自己,命令了自己,他在燃烧着已经为负的性命,以及他痛苦不堪的灵魂。 朴王爷心中暗想“怎么回事”,脚上速度不断的加快,发觉斑绝跑的更加的快了,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因为离傲风宗越来越近了。 一边跑一边运着内功,朝着斑绝的背后打去,既然追不上,那就直接攻击他,本想着从他口中逼问出些什么,或者是能说服他加入他这一边。 斑绝只能跑,不能停不能躲着,硬生生的挨着他的攻击,口中吐着脏血,洒落在地上。 “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朴王爷在他的身后阴冷喊道,手中继续运掌法轰击,轰击一次后,他也要歇息很长的时间,不然他的体力支撑不了他追击斑绝。 斑绝嘴角溢出血条,脚上速度不减分毫,直奔着傲风。 终于将要进入傲风的领域,斑绝心中欢喜,脚步不停,朴王爷心中更加的急了,手中运着更加强大的力量,朝着斑绝的背后轰击。 斑绝“啊”了一声,口中再吐出一大口的鲜血,双膝前倾,砸在了地上,双手按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颤动着,爬起来继续的向着前方跑。 朴王爷不由冷笑了一声,斑绝的速度慢了许多,朴王爷看他只是垂死挣扎,已经是他粘板上的鱼肉了。 踏步向前,手中拳掌并施,打在了他的身上,斑绝已经化作沙粒状的筋骨,瞬间错位了,口中呕吐出异常浓厚的血来,额头上扒着五条白丝,好像长在了肉里一般,蠕动着。 斑绝整个身体都扑在地上,微微抬起自己的前身,伸手向着前爬着。 “安心受死吧,我不会让你太痛苦。”朴王爷朝着他走路,看着他倔强前行的身躯,不由感叹他的衷心与顽强。 斑绝一下子飞了起来,伸出另外一只还算干净的手,发射出五根灰丝,直直的射进朴王爷的身躯,朴王爷只感觉道细微的疼痛,心中不由一怒,眼神一凛,手中再运掌劲,朝着斑绝的身体打去。 斑绝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飘去数步,双眼,鼻子,嘴巴,双耳,一时间流淌出黑红的血,他的眼神空洞,已有些溃散,面无表情,苍白如死人。 他嘴唇微启,喃喃自语,以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师尊,徒儿终于不用再连累你了。” 落地的一刹那,斑绝脚连连向后退去,七窍依旧不在不停的流血。 朴王爷见状,瞬间穷追不舍,起手运掌,朝着他冲去,猛然打在他的胸口,接连三掌。 斑绝心脉上的丝线,开始断裂,瞳孔慢慢失神,身体向后倒去。 朴王爷欲将他的尸体抓走,天际传来仙鹤的叫声,正是傲风宗百融殿之人,原来他们打着打着就进入了傲风宗的巡逻范围。 “可恶。”朴王爷握紧拳头暗骂一声,伸手抓起斑绝的衣领,想要将他快一点拖走,天际飞来数只燕镖,让他难以靠近斑绝,眼看天上的人越来越近了,朴王爷心一横,疾步离开了。 “你们几个人去追。”飞鹤落地,上面的人,是傲风百融的六区小队长潘阙。 几个百融成员领命,驾驭着飞鹤朝着朴王爷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是斑绝。”潘阙低垂着眼帘,朝着他走去,蹲了下来,检查着他的身体状况,看外表怕是没救了,探查他的身体,那种症状是已经死透了,不由抱起他身体,骑上自己的鹤,对着众人道:“斑护法我亲自送回,你们继续巡逻,不可松懈。” 众人颔首,回是,斑绝驾驭着飞鹤离开了,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傲风宗内,刮着凄凉的风,潘阙将斑绝的尸体交到了傲风宗主的手上,傲风宗主抱着斑绝的身体,他表现的冷静,眼中显现出一丝的心疼与悲伤,让潘阙先行下去了。 他抱着斑绝的尸身缓缓的走回了屋子中,将他放在了床上,手中运着功力,朝着他的身体输入,他的身体不再吸收一丝一毫的力量,如同一滩死泥一般,他不断的灌输着治愈力,做着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面无表情,眼白渐渐的发红,收功之后,渐渐的握着拳头,走上前去,用手撩开斑绝的挡在脸上的发丝,拿过手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 脸上一点一点的变得干净,傲风宗主的心却是越来越冷。 “小绝,你又不乖了,你答应过为师,会陪着我一直走下去。”他用自己的手指,不断的抚摸着斑绝冰冷的脸庞,异常的温柔。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眼中凝着一股冷寒与恨意。 “我会为你报仇。”傲风宗主语气坚定道。 斑绝躺着,一动不动,全身的线都断了,身体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这一身活动,都是傲风宗主所下的神丝。 傲风宗可以完全的控制斑绝,但是他从来没有行使这个权利,一直以来,都是斑绝心甘情愿的呆在他的身边。 心中仅存的那一点温情,渐渐的在时间的消磨中消散,只剩下无边无尽的恨。 床上的纱绸微晃,傲风宗主站了起来。 “朴靖德你胆敢如此,你胆敢背叛我,很好,我要你付出代价。”他语气冷狠,眼神冰寒充满可怖的杀意,弥漫在整个房间。 他眼神侧看躺着的斑绝,身上散发着白光,白光渐渐被渲染成浅红色,浊红的玉在他的心口激动的闪烁着浊红的光。 傲风宗主周身起风,衣决飘飞,气势强大,肆虐整个房间,纱绸剧烈的晃动,桌椅板凳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轰然炸破,平息之后,是一个更加决绝冷酷的傲风宗主,似是什么都撼动不了他。 他只是一个眼神,朝着门口看去,门就打开了,他冷冷的抱着斑绝的身体离开了。 走过散风荒野,穿过阴冷的树林,走到了一间黑漆狰狞的山洞,然后穿过长长黑暗隧道,来到了一片阴冷冰寒之地。 傲风宗主将斑绝放在了寒冰之上,脩然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有力,气势撼天动地,紧紧抿着嘴唇,眼神比寒池还要冰冷,朝着黑暗隧道迈进,突然他停下可脚步,站在那里不动。 第四百三十章 血杀之战 天色微亮,一间古朴黑暗的洞中,风无情高傲的坐在一张凶龙椅上,手肘靠在椅把上,撑着自己的脑袋。 门外凌厉的风吹起,凝着诡谲的杀气,花颜侯红唇微微上扬,露出魅笑,走出洞外侧身道:“请进。” 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显现,眼神冷厉带杀,横眉怒目之态,手持泰守剑,气势外放,龙行虎步,朝着洞中走去,站在风无情眼下,凛然而立。 “你在我体内留了什么?取出来。”沉影冷怒道,自从杀戮之都出来,朴瑾风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觉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东西,他在皇宫被杀死的那一刻,这个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特别的明显,能够强烈的感应到,跟眼前的人有关系。 “我拒绝。”风无情保持着姿势,冷声道。 “杀了你,留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就会消失。”沉影微微侧身,手放在了剑柄上。 风无情嘴角邪笑了一笑,缓缓的翘着二郎腿,身体朝着另外一边歪去,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这不过是你的猜想,也许你杀了我,东西会更多。”突然,他的眼神变得严肃,看着他冷声道:“可以肯定的是,你杀不了本尊。” 风无情凛着一双眼,居高临下,身上散出一阵强大的威压,朝着沉影席卷而去。 沉影微微侧着身,面上没有表情,双脚站在原地稳如泰山,长长的刘海顺着他的耳朵,朝后飘去,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剑拿在了前面。 “你与本尊无动手的必要。”风无情盯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淡笑着,语气有些随意。 “回答问题,执行我的话,不然,你我没有交谈的必要,就用你的性命验证。” “呵呵。”风无情不由感到好笑,声音冷冷道:“主仆一个德行,都喜欢杀人呢。” 闻言,沉影手中的剑握的更加紧了,周身杀气沸腾而起。 “废话真多。”沉影历声吼道,手推着剑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他掐着剑鞘与剑柄,举了起来,脚上踏步飞起,朝着悠哉坐在椅子上的风无情砸去。 风无情抬起自己的手,手指上立即幻化出瑰丽的指甲剑,将沉影的攻击挡住了。 眼中泰守剑与指甲剑碰在一起,擦除暗红与鲜红的火花。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我们要说请,之后,才能开战。”风无情的眼中闪烁着红光,暗红的唇微启,对着他轻声说道,说着,另外一只手指甲上,红光乍现,朝着沉影的脸扇去。 沉影剑被他的指甲剑所限制,不能及时的收回或者阻挡,血珠崩了出来,他紧握着泰守剑,将剑向后拉去,脚上一蹬,朝着一旁撤去。 俊脸上已经被抓了五条血痕,渗着鲜红的血,微麻剧痛。 “打人不打脸啊,本尊给你开一个好头。”风无情道。 沉影眼中的杀气越聚越多,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将剑鞘退了下去,泰守剑在微暗的洞中闪着寒光。 “不用试探,不用循序渐进,你杀不死我,你换来的只能是自取其辱。”风无情眼中带着玩味,气势冷邪随性。 “废言。”沉影冷喝道,满脸的不屑,眼神凌厉带杀。 “看来本尊说再多,你此刻都听不见去,没关系,本尊最擅长调教别人了。”风无情将视线朝着洞口看去,道:“是吧,颜侯。” 回想着初遇风无情发生的种种,花颜侯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脸上展开笑颜,声音轻魅飘忽道:“当然。” 要用调教女人的手段来调教他,这话的本身就侮辱到他了,沉影眼中愤怒带杀,身体闪现,朝着风无情攻击,身后携带着排山倒海的杀气,沉影眉头一皱,感觉自己身上的杀气不如以往的强大了,难道是熔浆里洗去了吗。 感受到沉影强大的杀气以及剑力,风无情没有向上次一般,轻描淡写的接剑, 他起初有些大意,当沉影携着剑朝他冲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运功阻挡了,便站了起来,腾空而起,他的座椅瞬间被沉影劈成了两半。 沉影抬头,脚上在地上使劲一蹬,垂直手中的剑,在空中画半弧,朝着飞起来的风无情挥去。 风无情手心朝下,微微弯曲五根白藕一般长而有力的手指,手指上幻化着五六厘米发着瑰丽红光的碎宝石,像是普通宝剑的三分之一,又细又尖的长三角,名指甲剑。 指甲剑碎裂成无数不规则的圆块,朝着沉影飞去。 沉影见状,身体向后仰起,握剑横挥,在手中如灵蛇一般,挡着破碎的指甲剑。 风无情扬起另外一只手,俯身朝着他冲去,手指上亮起锋利的指甲剑,朝着他的胸口划去。 沉影打过碎石之后,泰守剑立在胸前,翻转剑身,指甲剑正好擦在了他的剑身上。 泰守跟着指甲剑的走向而动,一段长长刺耳的声音,充斥在洞中,靠着洞门口而站的花颜侯不由抬起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碎宝石重新的回到了风无情的另外一只手上,散发着猩红璀璨的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沉影胸旁边抓去。 沉影不及躲闪,肩膀到胸口被抓了五道长长而又狰狞的伤口,不断的流出血来,将他的衣裳都染红了,他立即横着挥剑,发出一道剑气,将自己与他分开。 风无情根本就没有打算追击他,而是立在原地,微微的抬起下颚,侧眼去看着沉影,嘴角带着一丝的讥讽。 “十字修罗。”沉影额头呈现血红十字光印,立着手中剑,将他横着拿,竖起两根手指,在剑上擦过,指着地面。 顿时,洞中弥漫着一股阴森杀气,地上泛起暗红的雾气,人形若隐约现,如同装在透明薄膜里面的水,凭空的出现在四周,一部分站在沉影的身旁,一部分出现在风无情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沉影与风无情圈在了里面。 “呵,有点意思了。”风无情玩弄着自己胸前的墨绿色长发,眼中闪烁着阴邪,嘴角似笑非笑,语气中充满玩味。 “看在主人面上,我给过你机会,现在,死。”沉影声音冷冷,手中握紧泰守剑,闪灵绝速,刹那间,便出现在了风无情的身旁,泰手剑的周身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不似杀气,但是比杀气更加让人紧张胆寒。 剑朝着风无情的一根手指劈去,风无情抬手,指甲剑上红光愈加强盛,隔着三根手指的宽度,就挡住了泰守剑,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的得意,就在此时,他另外一只未受到攻击的肩膀,突然炸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那不是突然炸开的,而是被利剑划开的,风无情不由微微的皱着眉头,两只手上的指甲剑并用,一只手控制剑,一只手攻击。 在泰守剑蓄力再攻击的时候,风无情一只手挡住了他剑的攻击,另外一只手想要朝着他的胸口攻击,相同的情况再一次的出现了,他还未攻击到沉影,胸口就出现到了一到剑痕。 他收功向后退去,觉得脚下有什么在缠着自己,低眼一看,竟是那半透明的人形,不由蹙眉,睨视着,口中冷喝:“杂碎。”他的脚猛然沉重的向后一跺,缠着他腿脚的半透明人形,一下子幻灭。 而沉影的攻击,也接踵而来,朝着他的头砍去,风无情抬起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指甲剑脱离他的指甲上,交叉成防御,剑砍在他武器上的同时,风无情的袖子被削下了一块。 “原来如此。”风无情冷声道,泰守剑有一道可以发动同等攻击的看不见的剑影,距离差不多是十厘米,所以,在他抵御或者攻击的时候,正好撞在那把无形的剑上,从而受伤。 半透明的人,朝着风无情扑去,风无情眼神冷冽,闪了一下红光,半透明的身形上冒着淡淡的红雾,被一瞬间蒸发消失了。 沉影再一次的发动攻击,这一次,风无情采用了全方位的防御,沉影的泰守剑穿不透,另外的看不见的光影,同样的穿不透。 “你刚刚苏醒,还没有完全恢复战力,而我还没有用到一半的功力,我为什么要自己受伤呢。”风无情问道。 “你有病。”沉影不断发动攻击,声音冷厉。 风无情嘴角上扬,露出残忍的邪笑。 “哈,被伤害,才能伤害别人。”他声音冷冷,面无表情,更像地狱无情的帝王一般,张开自己的双手,他的伤口中飞出血滴,散做无数,漂浮在洞中,化作粘稠的水雾,落在地上,完全的覆盖与融入了十字修罗的地域。 沉影一时间身体沉重,不由暂且落在了地上,泰守剑先行落地,开辟出一片小的区域,让他平稳无害的落地。 “这力量与我体内的东西呼应。”沉影心中想着,紧紧的握着泰守剑,眼中充满警惕。 “我说了,你体内的东西,对你没有坏处,你怎么样就是听不进去,就像我虚假的小弟,不肯听我讲,你吃下去的东西,对身体好哦,没有害处,别担心,但是,他还是要吐出来,这就很让我不爽。”他说着,眼神更加的冷邪冷酷,睨视着沉影。 “切,你的比喻,让我不爽。”沉影旋转手中泰守剑,不断的散发着杀气,想要压制现在的所处的气场。 “那就让你爽一下。”风无情的身体不断的窜出红流,气场更加的强大,整个洞中,都充满着他的压力。 沉影身上一重,眼神不屈的瞪着他,握着手中泰守剑,剑尖触摸着地面,一股血气一股杀气在地上沸腾翻滚在一起,一者狂傲肆虐,一者桀骜狠厉,血气更胜一筹,杀气不甘示弱,也来越强。 第四百三十一章 风宗主训子 朴瑾风在沉影离开王府之后就出发了,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所以是第二天下午,他才回到傲风宗。 他发现傲风宗的气氛变得有些严肃,天空地界的巡逻加强了,每个负责战斗的殿都在高强度的训练,天疏殿开始准备着大量的草药与补己,广漠殿的巡查检阅更加频繁,每一个人都像在告诉着他,开战的日子不远了。 他在傲风走走串串的,天候已经不早了,便没有去打扰傲风宗主,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河都往眀庶殿跑,一见他回来了,就不在眀庶观光学习,而是跑着去给朴瑾风整理房间,端茶递水为朴瑾风准备洗漱,照顾到朴瑾风上床睡觉,他才离开把门带上。 朴瑾风躺在床上有些失眠,缓缓地睁开眼睛,朝着窗外微微侧着,看着挂在他的床头的风铃,在慢悠悠的摇晃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希望能起到催眠的效果。 第二天,朴瑾风等到一个傲风宗主在房间的里的时候,去找了他。 这一次,他很有礼貌的敲着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就一直的敲着,终于里面传来一声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让他进来了。 他进来的一瞬间,门慢缓缓的关上。 傲风宗主的桌子上公文很多,比上次要多的多,他低头看着什么东西,十分的专注,连朴瑾风进来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什么事?”傲风宗主声音冷沉。 “你是不是在楚泽南的身上拿了一块玉。”朴瑾风问道。 傲风宗主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冷的盯着他,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朴瑾风眼神无惧的看着他,语气坚定。 “拿了。”他道。 “能把他还给我吗?”朴瑾风声音还算温气。 “不能。”傲风宗主想也不想,斩金截铁道。 “为什么?”朴瑾风向他走近。 “我不想。” “那块玉在影响你的心性,影响你的决断,你这么聪明就没有发觉吗?不要越陷越深,一错再错,你把玉给我,你就会明白。”朴瑾风说道,说完,只觉得傲风宗主的眼神越来越冷了,冷的渗人,让人不敢直视,他冷冷淡淡的盯着朴瑾风,朴瑾风站在原地,不敢呼气出声。 房间里一瞬间变的寂静,傲风宗主冷厉呵斥:“一派胡言,从来都是我掌控。” “那父亲为何不敢将玉交给我?”朴瑾风鼓足勇气,逼问道。 “不是敢,是不想,我做的决定,不想重复第二遍,你离开吧,不要来烦我。” “看来你中毒很深。”朴瑾风盯着他看,丝毫没有要离开妥协的意思, “够了,我不想听你讲莫名其妙的话,出去。”傲风宗主疾声厉色道。 “你教我控制情绪,那你现在的自制力未免太差了吧。” 傲风宗主闻言,神色依旧不变,手朝着一旁的砚台伸去,朴瑾风立即颔首,声音恭敬佯装害怕道:“孩儿告退”说着,脚朝着自己身后退去,退到门外,然后将门带上了。 他离开了傲风宗主所在,心中想着明着要不行,那就偷,他洗澡的时候,他睡觉的时候,看着傲风的劲头,他已经快要没有时间了。 天色灰蒙蒙的,傲风宗主步入内房沐浴,朴瑾风运着力,屏蔽自己的气息与声音,朝着傲风宗主放衣裳的架子上找去,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偷摸的越过屏风,朝着傲风宗主的脖子看去,发现脖子上什么没有,脖子下倒是有很多的伤,与他的脸真是天壤之别,他不敢多看,怕被发现,便离开了。 既然不在身上,那有可能在房间里吗,便趁着他洗澡,进去了他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路过桌案的时候,他看见了上午傲风宗主所看的书卷,竟然是关于如何修补人筋骨血肉,活死魂入人道相关的书籍,他微微一怔,然后心中不安,继续的寻找着。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朴瑾风心中暗叫不好,傲风宗主回来了,怎么办,人越来越近,他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下意识的躲了起来,同一时间,傲风宗主推门而入,然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傲风宗主半散着长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门上又传来一声响动,像是拴子挪动的声音,朴瑾风的心跳不由加快,脑海中想着,不是关门了吗,怎么还有声响,那是上锁的声音吗,他为什么要上锁,自己怎么才能出去,要等到他睡着吗,这太冒险,还是等他外出,才好。 他朝着桌案前走去,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子,眼神冷冷,声音更冷道:“出来。” 朴瑾风紧张的握着拳头,他明明全力的在隐藏自己,怎么可能还被发现,可是那一声出来,是那样的真实。 傲风宗主似乎有一点的不耐烦了,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的怒气历声道:“快点。” 朴瑾风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的面对他,不敢在无视他的声音,微微颔首,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站在靠近门的位置。 “离我近一点,我会吃人吗?”朴瑾风心中想着,这是有转机吗,他也不想表现出一副害怕他的模样,缓缓的朝着他走去,在离他散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师尊,兄长,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傲风宗主冷冷的问道。 “不是……”朴瑾风有些惭愧道,虽然他的目的是好的,但是这种行为却是不该为。 “看来他们的管教不行,今天你的行为,我可以教训吗?”傲风宗主的声音不冷不淡。 朴瑾风心中一颤,嗓子发干,手垂在腿的两侧,不断的搓着,他感觉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喘气的声音。 “我耐心有限。”傲风宗主强调着。 “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不敢了。”朴瑾风小声的说着,心中十分想要离开这个房间,上一次傲风宗主发疯发狠的状态,意犹未尽,现在门反锁上了,代表傲风宗主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下次再说,先处理这次,不能饶,回答问题,能教育惩罚吗?”傲风宗主盯着朴瑾风,很是平静的问他。 朴瑾风将头埋的更加的低了,颤着舌头,声若蚊虫的回答了一个“能”字。 “你看见你右边的一大盒的棍子了吗,去挑选一根打人疼的给我,我这次会注意分寸。”傲风宗主平静道,像是在说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朴瑾风确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朝着傲风宗主所说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有着很多根棍子,长的、短的,胖的,瘦的,柔韧的,挺硬的都有。 “父亲……我” “去。” 朴瑾风看着那一大堆的棍子,微微的摇了一下头,傲风宗主眼神越发的冰寒,朴瑾风低着头,朝着棍子走去,手颤颤的不知拿那一根,最后随便的拿了一根,走回了傲风宗主的身前。 傲风宗主没有讲话,他的眼神他所释放的压力,都像在对朴瑾风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他拿着树棍,抬了起来,将他朝着傲风宗主伸去,傲风宗主等他的胳膊有些打颤了,才缓缓的将树棍接了过去,拿在手中。 “伸出双手。”傲风宗主声音冷淡,带着命令的语气。 朴瑾风缓缓的伸出手,傲风宗主握紧手中的树棍,朝着他的手使劲的敲去,朴瑾风手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着牙忍受着,手心手指已经变的红通通的,还有一点的肿。 “放下双手,依次把自己的脚敲在桌子上。” 朴瑾风放下自己还在不停发疼的手,将自己的脚抬放到了桌子上,傲风宗主手中运力在树棍上,朝着朴瑾风的脚背打去,这一瞬间,朴瑾风觉得自己的脚背像是被开水烫过,被刀子割过一般,异常的疼痛,不由从嗓子眼“啊”了一声。 傲风宗主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的抽打,打着他的脚背脚心,朴瑾风有好几次,差一点的忍不住,将脚收回,终于傲风宗主叫他放了下来,他的脚动一下就生疼,以及缓慢的放下来,那一刻钻心的疼,好像有刀子不断的刮着他的脚。 “另外一只。”傲风宗主冷声无情道。 朴瑾风暗示着自己,还有一只脚就结束了,要坚持,抬起那只脚,他的身姿有些摇晃,放在了桌子上,差一点不稳,下意识抓东西,抓了傲风宗主的胳膊,吓的他一下子松手,傲风宗主则是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他不由浑身打冷颤。 树棍再一次无情的落下,朴瑾风紧紧的咬着牙关,忍着钻心的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终于,煎熬结束了,傲风宗主发话让他收回自己的脚,他已经感觉那脚不是自己的,只有疼是自己的,不过这一次真的没有上一次的狠,他该庆幸。 “孩儿离开反省,告辞。”他微微颔首,显得自己有礼,而且知错,他等着傲风宗主给他的回复,等了一会,没有听见任何的话,就心中忐忑的当他默认了。 他缓缓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傲风宗主在他的身后冷冷道:“谁允许你离开的。” 朴瑾风四肢都僵硬,身躯一颤,又转了过去,一副我聆听你教诲的模样,打也打了说也说了,他还能怎么对自己。 第四百三十二章 傲风过往 朴瑾风微微低垂着眼帘,看着被栓上的门,转了回去,朝着傲风宗主的跟前走去。 “你想要和平是吗,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要阻止我,和平只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个人想法,更多人的想法是,怎么还不打。” “你又不是他们……” “那你朴瑾风是他们吗?和平是什么,不就是战争换来的,你不想当局中人,只想着两袖清风,独善其身,你连跟我讲话的资格都没有,你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理解,你从未认真的对待,他们可以不用探究背后的真相,你朴瑾风怎样也浑浑噩噩。”傲风宗主语气冷冷道。。 朴瑾风微微颔首,一时接不过他的话来。 傲风宗主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朴瑾风将头埋的更加的低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思考他的那一段话,也许是想怎么反驳他,又或者是证明自己是对的。 怎么样的想都觉得有一点的空洞。 傲风宗主抬起自己的手,捏着朴瑾风的下巴,向上抬,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脸。 他的脸太严肃冷峻了,朴瑾风眼神有些飘忽,好一会才适应直视。 “你既然承认我是你的父亲,那么你就要承担。”傲风宗主唇微启,眼神冷寒。 “我不打算过问你,你总是自以为是的找上来,说着愚蠢的话,今天的行为更是逾越,我是一个残忍的人,对别人残忍,对自己的孩子更加残忍,更加的严厉。” “在你认为中,我的言行都是愚蠢,那么你呢,现在毫不避讳了,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我有道理的教训人,你分明找茬,我可以理解你被玉影响了,因为你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朴瑾风有些不满道。 “哈哈,你。”傲风宗主冷笑了两声,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失望,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一声“你”让人后怕。 “我是当你是我的父亲,才一直忍你,玉是我的东西,还给我是理所当然,你不还就是心中有鬼,或者是想要把他占为己有。”朴瑾风心中有一股怒火,慢慢的转化为激将法,他若生气,他也会反抗到底。 “激将法麻。”傲风宗主一言戳穿,眼神更加的冷寒。 朴瑾风微微一怔,面上冷静,眼神变了变,没有丝毫的害怕,直视着他的眼睛。 “混账。”傲风宗主眼神冷睨,冷喝一声,手上树棍快如闪电,朝着朴瑾风的嘴角抽去。 非常响亮的一声,朴瑾风不及反应,根本就料想不到,嘴角被火急火燎的擦过,非常干脆的一声,树棍断成了两半,郎当落地。 朴瑾风的嘴角旁一阵的剧痛,被打的刹那,嗓子忍不住低颤的发出一声“啊”他的脸上被甩出了一道差不多五厘米长红血痕,鲜红刺目,暴露在空气中,他忍受不住,不由抬起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脸,想要缓解。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打你,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朴瑾风咬牙切齿,心中更加窝火:“是,我不懂。” “既然不懂,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傲风宗主一把薅住朴瑾风的头发,扯得他头皮疼,他手中运掌,想要将傲风宗主打开。 傲风宗主不躲不闪,任由他打着,抓着他的头发,就朝着一边拽,什么话也不说,将他的头朝着柱子撞去,一撞“咚”的一声,朴瑾风被撞的头破血流。 他身体一颤,催动着自己的内元,发觉有什么在压制着,他暗自着急,为什么,为什么运不了力,反抗不了。 傲风宗主朝着他的腿弯猛然踢去,只听咔嚓一声,朴瑾风跪在了地上,难以起来。 他额头留着血,嘴角一道长长的红痕,跪在地上打着颤,他从来没有这么可怕的感觉,一股寒意从自己的头传遍他的全身,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在这个男人面前。 “跪直听我讲。”傲风宗主冷声呛道,朴瑾风的身躯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很是听话的挺直,微微颔首的听。 “当初你来傲风宗主的目的,是为了报仇,那时,你心中可曾倡导你的和平。” “无。”朴瑾风低声道。 “天楚皇室曾经对傲风进行过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你的奶奶就是被天楚帝君所杀,你的爷爷围战身亡,你的亲叔叔因为容貌美丽而被贩卖侮辱,沦为娈童,你的堂兄亦是如此,在权利野心之外,还有着这样的仇恨,你满意我的说辞吗,你再跟我说放下啊。”傲风宗主的声音冷厉。 朴瑾风怔住了,身体僵硬,埋头沉默不语,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我无资格说。”半晌,他声音打颤低声道。 “非要把耻辱说给你听,你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你有资格说,看你用什么身份。” “我实在是不想看你们打个你死我活。”朴瑾风道。 “那傲风所遭受的屠戮,我的父亲母亲兄弟都白死了吗,我弟弟无论心灵还是肉体上所承受的折磨与痛苦,就这样过去吗,你不在乎,你不想为他们报仇,不想为他们讨回公道。”傲风宗主的声音冷颤,朝着朴瑾风的胸口揣去,朴瑾风胸口一痛,被踹到在了地上。 门口的人闻言不由一颤,“啊”了一声,傲风宗主冷着一双眼睛,冲着门外吼:“回去。” “哥哥,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把门也锁上了?”风轻落问道。 “轻落,不要说第二遍。”傲风宗主冷厉道。 “是……”风轻落朝着门内担忧的看了看,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 屋内,朴瑾风捂着自己的胸口,半躺在地上,一声也不吭。 “过去了,让他过去吧。”他声音十分孱弱,很飘很虚。 傲风宗主更加的愤怒了,眼中泛着红光,抓着朴瑾风的领子将他举了起来。 朴瑾风不由抬起自己红通通的手,去抓着傲风宗主冰冷的手。 “你真是虚伪,若是我被天楚皇室的人杀死了,换做你,大楚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灭,若是大楚杀了我与你的母亲,那大楚与魔教就是同样的存在,我相信你甚至会联合魔教,攻灭大楚。” “我不会……那是过去,我年少不懂事……”朴瑾风支支吾吾道。 “哦?意思就是说,你父亲被人杀死了,你还能温笑友好的跟凶手相处。” 朴瑾风身躯一颤,连忙说“不是。” “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来说服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冤有头,债有主。” “作为英雄所懂的道理与传播的思想,我会不懂?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忍耐,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打。”怒不可言,抬手便扇,打在他还在隐隐发疼的嘴角。 朴瑾风暂时说不过他,反抗不了他,眼中盈着泪水,强忍着带着一丝无意义的倔强,不让泪水流淌出来,傲风宗主的手稍微一大力,他的眼泪就从眼眶中划过他火辣辣的面庞,痒痒的刺痛。 “哈,我真是高估你了,历练那么久还跟小孩子一样。”他冷言冷语,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朝着一旁的石柱扔去,他整个身体都撞在了石柱上,滑倒在了地上,浑身散架了一般,他疲惫心累的不想动弹,只躺在地上。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了,好像一只狗。” 无所谓了,他已经没有心力去阻止他了,他现在连自己的心坎都过不了。 “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父亲心底是这样想的吗?”朴瑾风缓缓地跪了起来,低着自己的头,泪水穿过他的刘海,滴落在了地上。 他无情,他体验不到傲风宗曾经的那段痛苦,对自己的爷爷奶奶的死没有多大的感触,对自己叔叔堂兄的遭遇只有怜悯,他没有强烈报仇雪恨的想法,只想着傲风宗主平安。 他重情,只重眼前之情。 “是。”傲风宗主冷冷说道。 朴瑾风的身姿颤的厉害,心中流转着一股冷气。 “那你清理门户吧!”朴瑾风平静道。 傲风宗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叱了一声:“懦弱。”抓着他的肩膀,让他站了起来,见朴瑾风始终低沉着头,手上一用劲,将他又提了起来,朝着门口砸去,咣当一声,将门栓砸掉,门打开了,朴瑾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翻身就吐了一口血。 “啊?少宗主?”前来寻找朴瑾风的小河看着摔在地上的朴瑾风,不由疾步跑了过去,费力的将朴瑾风扶了起来。 “走。”朴瑾风无视傲风宗主的存在,转身离开。 “站住。”傲风宗主命令的语气,小河不由警惕的朝着他看去,看着他来势汹汹,不由挡在了朴瑾风的身前。 傲风宗主让他离开,他更是死死的护着朴瑾风,傲风宗主怒了,一挥衣袖,小河整个人飞的老远,坠落在地上,身体不知那里流血,很快形成一个圆形小血滩。 “你干什么,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承受不住你的功力。”朴瑾风怒道,捂着自己的胸口朝着小河走去。 傲风宗主冷冷说了一声没死,一把钳制住朴瑾风的手腕,将他拽着走,朴瑾风天生神力,瞬间感觉天生无力,脚被迫前进,停不下来。 “你要带我去那里。”朴瑾风挣扎着。 “故地重游。”傲风宗主冷冷道,朴瑾风背上不由一寒,仍然不放弃挣脱,后边,觉得挣扎无意义,只是浪费力气,不好看,直接顺着他走了,微微低眼,瞥着傲风宗主的手看。 第四百三十三章 再临寒洞 朴瑾风熟悉这条路,是通往如地狱一般的寒池,那里曾经是他的噩梦,想起是自己父亲的杜撰,他看着自己被杀,然后看着自己的妻子遭受非人一般的折磨,心中不由一阵的恶寒,他的父亲恐怕有一点变态的心理。 得知着这一切都是傲风宗主自导自演后,他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了,原本空灵阴冷的寒洞中多了一个人,躺在一张冒着寒气的冰石上,傲风宗主将他拽近了,扔在那具身躯的旁边。 朴瑾风身上冻的一哆嗦,抬起头来一看,他出生之时所含着的块浊红色的玉佩,就放在那人的旁边,再朝着苍白的人脸看去,竟然是斑绝,他不由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仰了一下。 “你想差了,不是玉影响我,而是我本来就是这样。”傲风宗主的声音比寒洞中的气温还要冷。 寒气逼人,朴瑾风浑身颤抖,一股气憋在心中,而呼吸不出,他颤抖的伸手想要去触摸那一块玉,傲风宗主凑了过来,冷声问道:“我有变化吗?” 朴瑾风看着他,僵硬的摇了摇头,傲风宗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握在自己的手中,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那双颤动惊讶的双眼道:“是你不肯接受这样的我,所以才会突发奇想,想要把我变成你理想中的那个人。” 朴瑾风眼神有些冷滞,摇了摇自己的头,说了一个“不” “你看他,曾经护过你的,怎么死了,直接的原因就是朴长英,所以我先拿他开刀,你与长英的感情颇深,特别告诉你一声。”傲风宗主将浊红玉握在手中,另外一只手,食指微微弯的突出,在朴瑾风的脸上轻轻擦着。 “不要。”朴瑾风一阵的冷疼,慌张的看着他,摇了摇自己的头。 “当年偷袭傲风宗的,就有朴靖德领兵,算来是仇人之子,你心中窃喜,他没有死,我也没有害得他家破人亡。” “他是无辜了,他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父亲,侍奉你,你怎么忍心。” “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还会叫我父亲,侍奉我吗。”傲风宗主冷冷道, 他抬起自己的手,四个方位飞来银色的铁链,极快的速度,套在了朴瑾风的手腕脚腕上。 “啊”朴瑾风不由讶异了一下,两只脚腕和手腕一阵的冰凉沉重,低头一看,竟被不知那里来的锁链,牢牢的扣住。 “你想要做什么?”朴瑾风晃动着银链,有些慌张的问道。 傲风宗主站了起来,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冷冷说了两个字“囚禁。” “放了我。”朴瑾风站了起来,挣扎的锁链,发觉越是挣扎,这锁链越是紧绷,突然,铁链猛然挣直,朴瑾风向后退了几步,双手被拉了起来,不能动弹。 “你放开,听见没有。”朴瑾风怒吼,眼中要蹦出火花,体内不断的运着运不起来的力。 傲风宗主缓缓的朝着他走去,手中幻化出一条鞭子,朝着朴瑾风的身躯打去,朴瑾风咬牙让他放开自己,傲风宗主冷沉着一张脸不讲话,只用力的将鞭子摔在他的身上,朴瑾风身上被鞭子打出了血,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在长时间的叠加而不能反抗的疼楚中昏了过去。 傲风宗主冷哼了一声,停止打他,将鞭子收了回去,将浊红玉收放在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躺在冰石上的斑绝,然后离开了。 束缚朴瑾风的锁链松了,朴瑾风被慢慢的放倒在了地上,依旧昏迷着。 不知过了多久,朴瑾风感觉有人在叫着自己,他颤动着睫毛,朦胧的睁开了双眼,一团热气从他的脸上擦过,他朝着来人的脸看去,是风轻落。 “小风,先把姜汤趁热喝下去吧。”风轻落一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声音温和。 朴瑾风慢慢的坐了起来,浑身一阵阵的冷疼,伸出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温热的姜汤,说了一声多谢,将它捧在自己的胸口,朝着自己的嘴中送去。 风轻落拿出了一件厚披风,披在了他的背上,将他的身体裹在里面,让他稍微暖和一点。 “小风你怎么又惹他生气了。”他一边整理披风,一边问着。 “我不惹他,他就不生气吗。”朴瑾风眼中冷淡,反问道。 “小风,你若是不站在他那一边,不想帮助他,也请你不要去找他。”风轻落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抬起头来,语气有些严肃。 “什么意思。”朴瑾风手捧着姜汤,抬眼看着他病态的脸上,多了一分的认真。 “字面意思。”风轻落轻声道。 他听出了风轻落是站在傲风宗主的那一边,好像傲风宗主做什么,都是对他,风轻落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它不想帮忙,也别去捣蛋。 “你知道他有多卑鄙,多变态,多残忍吗,我都怀疑他还是人吗?他还有人心吗?”朴瑾风忍不住想让他清醒一点。 ‘啪’的一声,很是清响,风轻落抬起自己的手,在朴瑾风另外一张没有伤的脸上,轻打了一巴掌,朴瑾风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怒,端着姜汤不讲话。 “难怪哥哥打你,你可知道他的压力有多么大吗?傲风宗的复兴,信念的传承,他对你说了傲风宗的惨烈,说了我的遭遇,他有说自己吗,最痛苦的人是他,从来都不是我们。” 朴瑾风蠕动着嘴唇,没有讲话。 “那一年哥哥还不满十四岁,父亲母亲接二连三的被杀死,我被抓到奴隶市场贩卖,他带着宗门的希望,独自逃亡,刻苦修炼,隐姓埋名,当我们已经绝望,开始堕落,他回来了,他一个人,走南闯北,历尽千辛,经历打击,将傲风残留在各地的人或是后代,一个一个的找回,一个个的救回,你知道为什么瑜凤喜欢他大伯吗,因为是他的大伯,救他脱离苦海,而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欺辱。 我不知道我被救回之前,他是怎么样走过来的,被救之后,哥哥是一个强大的形象,我见证着哥哥的辛酸历程,打不过敌人,就闭关修炼,受伤了,谁也不告诉,独自舔伤独自处理,夜深了,还拿笔在纸张上演算着自己谋划。我几乎看不见他在休息,我很心疼,我很难受,因为我没用,我帮不上他的忙,后来他身边的人渐渐的多了大楚罪狱主人杜凋荡,神医周疏隐,玉王爷欧阳玉树,还有他的徒弟斑绝,他们都站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而我只能在角落里远远注视着他的身影。 但是,我很开心。 后来,除了杜凋荡,其他的人一个一个的远离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你知道吗,那日在崖上他承受你三掌,吐了很多的血,他隐忍到你离开,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教导你,引领着你,不惜由光化作影,陪伴在你的身边,承受着你的冷言讥讽甚至说是任性。 他最擅长讲话了,最擅长隐藏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有时残忍冷酷不近人情,明明是真心,嘴上却说着让人误解的话,那曾经相信他人,不再窥看他内心,只听表面的话。 你知道他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凶残事情,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傲风,死亡弃子不过是他失败装强的借口,如果可以,他不会让傲风的勇士这样死去,这背后的懊恼与自责,从来都是隐藏在内心深处。 傲风宗的人都对他一致好评,信奉他为傲风的神,在光鲜的背后,沉重压抑,整个宗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这些负面手段,他不让你察觉,你能知道吗,不过想寻求一点么安慰罢了。 在王府的那段时间,应该是他最轻松的时间吧,那位楚姑娘温婉贤淑善解人意,可惜身上有病,不能长命,所以,在魔教之主抓了他们夫妇之后,他才会放弃楚姑娘,将计就计,也让自己走出这段温柔乡,成为傲风宗主。 我跟你讲这些,不是说他又多么的悲惨可怜,而是让你了解他的曾经,你能够稍微理解他一点。” 风轻落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他手上的脸庞,轻声道:“他是你的父亲,怎么能不爱你,天伦之乐何时享,等到他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唯有你,才能弥补他内心的空虚罪恶,我真的羡慕你,你有帮助他的能力,你能为他分担,你能做他的宣泄口。” “知道了又怎样,我也很心疼他,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因为他想要做什么,就盲目的站在他的那一面。”朴瑾风将姜汤喝完了,将碗放在了地上,胃中一阵暖洋洋的。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其实这些因素都不是隔阂你们的重点,重点是,你们想在彼此身上追求的东西不同,你的追求是对父亲的依恋,他追求的是望子成龙,在世人眼中,傲风站在巅峰之上。” “看来,我真是没有出息,小家子气。”朴瑾风道:“你觉得打起来,那一面会赢。” “我不知道,我不知哥哥是否冷静,最近几年,他变得更加不可捉摸而又让人难以靠近,唯一跟他接触密切的人,就是斑绝,斑绝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也是加快攻击大楚皇室的导火线。” 突然朴瑾风想道了什么,抓着风轻落的手不放,疾声问道:“傲风宗主人呢?” “已经离开傲风宗了。” “他去那里了?” “好像是风神英雄庙。”风轻落想了想说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孤风的消隐 天地之初,孤风自流,傲风济世,英雄三载。 短短的几句话,就说出了傲风宗的诞生与结束。 风神英雄庙,朴瑾风喃喃的重复着这五个字,眼中带着一丝的沉思。 “傲风曾经与皇室齐名,皇室是天下的王,而傲风是世间正义的使者,风神英雄庙就是为了纪念供奉傲风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经常能够看见傲风宗的,身穿风衣,剑上系着白色的丝带,游走天下,奉承着心存正义,无愧于心。除奸惩恶,锄强扶弱。真心悔过,行善积德。孤风来去自由不收钱财,一饭尚可。” “那后来?”朴瑾风感觉这有点像是游侠。 “听哥哥说,是天楚觉得傲风威望太大,所有就暗中集结力量,打算消灭傲风,攻击傲风本部的时候,身在各地的傲风中人,都受到了追杀,最让人觉得痛心疾首的是,杀人者是孤风们所救之人,全部被天楚收买,恩将仇报,背叛,下毒,暗杀,继而连三,每救一个,不是孤风死,就是被他救的人死。最先崩溃的是心,是一颗热情正义慈悲救人的心,天楚想要招安收服傲风,但是傲风之人傲骨不灭,宁死不屈。” “怪不得,我觉得傲风的风气这么正。”朴瑾风想了想,低垂着眼帘。 “当得知傲风被灭,傲风宗主的儿子下落不明,他们的眼中应该有光,他们相信总有一天傲风会重建,他们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寻找培养徒弟,告诉他们,如果自己不在了,有一天傲风宗现世,或者是一个自称是傲风宗主的人出现,你就去加入他,你要衷心,你要信奉他,听从他的安排,时间的推移,因天楚暗处的手段,傲风的所引领的风,渐渐被世人遗忘掩埋,甚至是衍生了一个新的存在。” “傲风宗主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朴瑾风沉默半晌,只能这么说。 “傲风宗主不单纯是剿灭天楚,他的目的,不是让世人知道傲风宗,而是让世人知道风神英雄庙,重新塑造和平,由傲风宗引领。” 当初孤风自流被天楚秘密铲除殆尽之后,天楚对天下人讲不许议论孤风济世,他们接二连三的死去,是上天不满他们的做法,他们是一群心口不一的伪君子,所以上天收了他的性命,若是你们议论他,那么就会受到天谴。 那些议论傲风变质,傲风好坏的人全部被天楚暗地杀死,然后伪装成暴毙的模样,人渐渐对此产生恐惧,闭口不提,他们心里也明白着,是天楚灭了傲风,但是他们只能心知肚明,不能讲出来。 就这样傲风渐渐在人世间消隐,人间没有孤风行事,妖魔奸恶横行,人间犹如修罗地狱一般,天楚联合神之元、元之力、的力量封印了妖族,渐渐取代了孤风在人间的地位,成为他们新的拥簇的对象,天楚也就此成为百姓依赖的对象。 “真是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志向,但是我觉得他有点黑暗。”正常人谁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儿,谁会将自己的儿子往寒水里按着,还一次又一次的言语攻击,最近更是不近人情,怕是后爹都比他好吧,实在难以想象,他心中最终的走向是权利回归引领和平正气。 “还好“风轻落道:“他只是在对待你的这件事情上偏激,其他方便都很好,也许只有你接触他黑暗面的次数多。” 傲风宗主在傲风是不可亵渎的对象,他完美,高傲,冷静,霸道,果断,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是他们永远追随的宗主。 “我记得在前几年的排行赛中有傲风宗,那天楚不来斩草除根吗?”朴瑾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傲风宗原只是一个小小的旁支,可以说是用来娱乐的……除了傲风众人,外人都不知道傲风宗与傲风是一个组织,以为是重名,傲风被灭之后,傲风宗的就隐匿了,且行事十分的低调,再出的时候,傲风宗就变成了总部。”风情落解释道。 看着沉默不语的朴瑾风,风情落道:“等你父亲回来的时候,你要好好讲话,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改朝换代,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天楚的统治该结束了,力境需要一个新的规章制度与风骨。” “他现在心中满是仇恨,你觉得他能给世人一个好的天下吗,我不能让他杀了朴长英,你快放了我风叔叔,瑾风求你了。”他的手突然抓住风轻落的手,声音急切。 “我不会做任何违背哥哥的事情,等哥哥回来……” “风叔叔,我答应你,只要你放我去救人,我就站在他的那一边,与他一起攻打大楚。”朴瑾风抓着风轻落的衣裳,眼神坚定,心急如焚,怕自己会晚了一步,先答应风轻落,等到救出人之后,再从长计议。 风轻落微微侧过脸去,沉思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不是在骗我?” “不是。”朴瑾风抬头看着他道。 “小风,我相信你,我去哥哥的房间找一找钥匙,再来给你开锁。”风情落道。 “多谢。”朴瑾风抬头看着他道。 风轻落伸手将碗拿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了。 大楚皇宫侧殿。 朴王爷单膝跪地,皇帝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他讲话。 朴王爷将自己被傲风宗主控制以及与傲风闹掰了的事情都告诉了皇帝,并且告诉他,朴长英要造反。 “王爷,你在开玩笑吗?长英可是你的儿子。” “就因为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不想他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朴王爷语气坚定道 “那王爷前来告知我傲风的阴谋,是不在乎长英的性命了?” “在国家面前,我儿子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好一个衷心为国的王爷,你有实际的证据吗?” “皇上,是不相信我的衷心吗?” “是你的说辞太过荒唐,傲风宗主怎有可能掌握朴长英的性命,长英日前跟我讲过,回到王府的父王很是可疑,身边没有带母亲,性情习惯也有所改变,有些怀疑你的假的,让我小心你。” 朴王爷微微一怔,立即道:“皇上,这是他的挑拨离间,你不能相信,他已经是傲风的人了。” “来人摸皮检验。”皇帝喊了一声,朴长爷的脸色大变,他真实的容貌早已经变了,为了进入王府,避免不必要的纠纷,不得不贴上自己原先的容貌面具,一检查出来,不就证明,他是在欺君罔上吗。 傲风宗主好毒,他不由紧紧的握着手心。 “皇上不用了。”朴王爷喊了一声,皇帝问他是承认了。 朴王爷说他在成亲前就被毁容了,与公主成亲的另有其人,这一听,就让人觉得,他撒了一个谎,说更多的谎来填充,他便没有说。 “不是,我知道皇上与长英感情好,但是皇上防人之心也不可无,皇上听说过风神英雄庙吗?” 皇帝的神情微妙的变了变,眼中带着一丝的飘忽,原本有些随意的神态变了变,低声严肃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存在?” “我还知道,风神英雄庙供奉的是傲风。” 皇帝的脸变的铁青,蠕动了一下唇瓣,道:“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长英已经找到了风神英雄的所在,很快民间就会传出谣言蜚语。” “那你能说出所在吗。” “我暂时也没有掌握风神庙的所在,我会尽快找到他,然后拆庙,证明我的衷心。” “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是无,你便是诬赖长英。” “是,臣告退。”朴王爷心中吸了一口凉气,微微颔首,声音恭敬退了下去。 皇帝看着他退去的背影,心中只觉得他可疑,为什么不给他检验面貌,难不成真的是带上了面皮。 知道风神英雄的庙的存在,按照皇室的密卷来讲,应该铲除,三日后,他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么就是挑拨诬赖欺君,就不能留他的性命了。 皇帝对着幕后道:“二弟,你觉得呢?” “怪。”隔帘掀起一个人,迈着虎步,也不客气,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了下去。 “不要惜字如金,讲的清楚一点。”皇帝道。 “两个人,都怪,我们相信长英的为人,但不排除他失去自我判断与行动的能力,先准备好打一场大战,敌不动我不动,等待他们先暴露。” “嗯,眼下只能这么做了,该到用膳的时间了,你留下来一起吃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也省一点么开销。”皇帝道。 泰皇不由眉头上扬,轻轻的翻了一个白眼,好像说的跟他们家很穷的似,他不想回这段话,便沉默不语。 皇帝只当他默认了,暗处的人消失了,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厨房一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衣裳,头上带着一圆长的帽子,黑眉大眼,鼻子英挺,嘴唇厚薄,混迹在众菜之间,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同常人的气质,脸色有些沉,尝完最后一个菜的时候,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试吃完成,菜可以端去皇帝用餐的所在了。 只见穿着干净的年轻人排着队进来端着菜离开,他的目光深沉而又长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颔首沉默着。 “昭雀你又愣在那里做什么?就你的活最轻松了,还成天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众人看着他不由嚷道。 “我去看会书,菜做好了麻烦叫我一声,多谢。” 他说完,便离开了厨房重地。 “这人真是搞笑,一个小小的试吃官,看多么书做什么,讲一些什么治国方针,我看他真是头脑坏掉了,异想天开。” “听说了吗,他还是小王爷引荐的给泰皇的,最后落得这个小官职,我看呀徒有虚表。” “我看是名副其实,你看他那样,也只能做试吃官了,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嘘,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 “哈哈,听见了又怎么样,他还能来打我不成?”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昭雀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靠在大树下认真的看书,他心中相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重用。 第四百三十五章 无缘的父子 风轻落从傲风宗主的房间内找到了寒洞锁链的钥匙,打开了朴瑾风的束缚,朴瑾风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都已经回来了,问风情落要了一个地址,匆匆的告别他,就出去了。 朴王爷朴靖德跟踪着朴长英,终于找了风神英雄庙的存在,等到朴长英离开之后,他才从暗处走出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无人,才谨慎的推开门,朝着庙中走去。 神像庄严肃穆,朴王爷眼中怨恨的看着他,这雕像的感觉跟傲风宗主一样的讨厌,不由怒运内力,想要朝着雕像打去,他的身后传来一个让他熟悉的声音。 “住手。”他背后的人冷冷的呵斥道。 他脩然转过身去,竟然是朴长英,手中还握着一把未出鞘的剑,他有些紧张的喊道:“长英。” 朴长英拔开手中的剑,朝着他的脸发出一道剑气,朴靖德的脸立即破碎脱落,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长英,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你的父亲,这一切都是傲风宗主的阴谋,我们可以验血验骨啊。”朴靖德疾声道。 “住口,受死吧。”朴长英眼神冷冷,握紧手中的剑,朝着朴王爷冲去。 朴靖德一时不查,瞳孔放大,身体一侧,剑凌厉的划过他的肩膀,流淌出鲜血来。 “朴长英,你不能杀我,那是弑父啊。”朴靖德劝说道,心中不断的骂着傲风宗主的狠毒,竟然要儿子杀老子。 朴长英才不听他的说辞,只挥剑朝着他攻击,朴靖德为自卫,为了不让朴长英犯下大逆不道的罪,不由反击。 随手拿起一根长棍子,迎着朴长英的剑而去,朴长英挥舞利剑,将长棍削成了数半,直攻击朴靖德的命门。 “长英”他喊出了声音,突然身体沉重,像是黏在了一起,难以动弹。 而朴长英的剑就指着他的脑门停了下来,眼中彻底失去神采,显得有些木讷冷酷,将剑收了回来。 在一座龙头形状的山头上,傲风宗主凛然而立,一只手上托,一只手竖立有些随意的倾斜,眼神冷寒,口中微微启合,念着咒语。 风神英雄庙中,雕像的眼睛竟然闪了一下白光,发出人声,那是傲风宗主的声音。 “朴靖德,我要你尝受人间至痛,让你的亲生儿子,将你折磨致死。” “傲风宗主,你这个疯子,变态。”闻言,朴靖德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大声的咒骂着。 “先将你千刀凌迟断裂筋脉,再伤你脑识废你内元,最后让你碎心而亡。”傲风宗主仿佛听不见他的骂声,只通过雕像,传着话。 朴靖德的骨头又痒又麻又痛,身体里好像有类似丝线的东西在蠕动着,他想到了,那应该斑绝发射在自己的身体里的丝线,傲风宗主拥有控制他们的能力。 他身体颤抖着挣扎着,始终难以运力动弹,难道他真的要站在这里,让自己的儿子将自己千刀万剐吗。 “长英,你不能这么做呀!” “他不这么做,就会死。”雕像上补来了一句。 朴靖德心中颤抖,头皮发麻,就在此时朴瑾风闯了进来,看着手中紧紧握着剑,眼神冰冷无神的朴长英,他不由轻声的呼唤出了声音:“长英。” 朴长英将剑尖的头举向朴靖德,朴瑾风顺着他视线看去,看见了受伤的朴靖德,脸色一变道:“他是你的父亲,你要做什么。” “少假惺惺了,你爹要我们父子相残,要子弑父。”朴靖德咬牙切齿道。 记住眼前之人的容貌,将他千刀凌迟断裂筋脉,再伤他脑识废他内元,最后让他碎心而亡。雕像再一次传来声音,朴长英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如同接到命令的机器一般,握着手中的剑开始蓄力。 “长英,你不能犯下如此大错啊。”朴瑾风声音急切道。 “他不杀了我,他就会死,我们父子今天必死一人,你要真心救我们,就去杀了傲风宗主。”朴靖德冷声道。 朴长英剑一旋,就朝着朴靖德冲去,朴瑾风眼神一凛,挡在他身前,挥袖为剑,将朴长英打退到一边。 “父亲的错,就让来受过吧,反正意义就那样了。”朴瑾风手中运力,将朴靖的身上的丝线吸收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推到了一边,将他的气息屏蔽,让他的脸变得模糊。 他运力在自己的脸上,脸上的肌肉开始改变,形成一个朴靖德的模糊影像,朴长英的眼睛鼻子受到影响,瞬间将剑锋对着朴瑾风。 “你疯了吗?”朴靖德不可置信的看着朴瑾风,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我疯了。”朴瑾风微微敞开双手,口中喃喃道,眼中无惧无悔,他希望当傲风宗主看见自己的尸体的时候,他能变得清醒,改变不在玉,在人,原来如此,他的死是否能够刺激到他呢。 朴长英绝对不可以犯下弑父的大罪,清醒的他一定会痛不欲生。 而自己已经害了那么多人,他的父亲伤害了那么多人,虽然情有可原,但实在是太过于残忍,这就当做他的惩罚吧。 朴长英眼中印照着朴瑾风的模样,握紧手中的剑,丝毫不迟疑的朝着朴瑾风冲去,冰冷的剑在他的身上划过,一下又一下,寒气入体,热血滚烫,疼彻心扉,疼的麻木。 剑从不同的方位在他的身上划过,他浑身都是剑痕,没有一块好的皮肉。 执行完千剑划过身躯,朴长英停滞了一下,朴瑾风的血肉都在抖动着,张开的口子,血源源不断流淌出,他已经变成一个血人。 朴长英手中的剑开始改变路数,朝着他重要的筋脉割去,筋脉被割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朴瑾风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大片的血滩。 朴长英侧身站立,举着手中的剑,剑上血流不止,朝着地上滴去。 雕像冷酷,眼中闪烁了一下白光,发出冷冷无情的声音:“很好,完成了一,现在进行二,伤他脑识废他功体。” 朴靖德看着支离破碎浑身是血的朴瑾风,心下不由一软,甚至是有一点的心疼,他朝着雕像怒吼道:“你睁开眼睛看看呀,你伤害的是你的儿子。” 雕像抿着嘴唇,似笑非笑,没有任何的声音,似轻蔑似冷漠又似嘲笑。 显然,傲风宗主只能发动命令,听不见他们讲话。 朴瑾风眼神有些模糊的看着朴长英,蠕动着嘴唇,颤颤的喊了一声:“长英。” 长英动了,不是因为他的叫声,而是他要执行下一个命令。 他将剑朝着自己的身后指去,运力在自己的手掌中,朝着朴瑾风的头拍去。 “啊”朴瑾风的头骨里好似碎裂,不由血流满面,口中也开始喷血,朴瑾风的眼神渐渐溃散。 朴长英眼神冷冷,再运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身上,打碎他全身的力门,让他无力运功。 一瞬间失去功体支撑的朴瑾风,如同一滩散沙一般,身上的疼如潮涌洪水一般,加了若干倍,他脸上的术法渐渐的消失了,但是他的脸已经辨别不出模样,全部是血。 “最后,破心。”雕像传来冷冷无情的声音。 朴长英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伸出自己的手,直接朝着朴瑾风的心脏冲去,忽然一道人影站在了朴瑾风的身前,竟然是冲破穴道的朴靖德。 朴长英的手穿过朴靖德温热的胸膛,穿进他身后朴瑾风的胸腔,随即猛然的收回自己的手,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站着。 “朴王爷,为什么你。”朴瑾风的双腿早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他如一滩血泥一般,瘫软倒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远在龙头之上的傲风宗主,猛然张大眼睛,身体僵滞,冷静非常的眼中闪过波动还有一丝的慌张,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便运功朝着风神庙飞去。 “是你父亲恶毒卑鄙,不是你,长英不认我,他清醒过来,若是知道自己杀了最宠爱的弟弟,他会生不如死的。”风神庙中,朴王爷捂着自己的胸口讲道。 “王爷。”朴瑾风蠕动着嘴唇,十分的虚弱,他现在也不像是能活着的人。 “你这样,傲风宗主不知作何感想,也算是他的报应,傲风宗主不会放过我,我死了,就不会感受到痛苦了。”他抬头看了看傲风的屋瓦,颤声道:“皇上,我不能原谅自己曾经在魔教做事,残害无辜,我不能原谅自己伤害了一个女孩的贞洁,这是臣最后能做的事情。”说完,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个信号弹,朝着空中放去,天空霹雳爆破一声,开出千树银花。 “王爷,对不住。”朴瑾风道。 “追根究底,我也对不住你们。”朴王爷声音低沉道,缓缓地朝着朴长英走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长英,我真的很想听你叫我一声父亲,就一声。”他捂着自己空洞的胸口,颤颤巍巍,费尽全身的力气,在说着这么一句话。 朴长英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无神,朴王爷伸出自己的双手,抱住了他,朴长英如同木石一般,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心中却是留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 朴靖德抱着朴长英的身躯,一动不动,不一会,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朴长英的脚下,朴长英依旧站着不动,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空洞漆黑的眼中,低落一滴眼泪,砸在了朴靖德的心中。 第四百三十六章 染血父子路 风神庙中很是安静,灰扑扑的神像冷然伫立着,朴瑾风躺在血泊之中,全身上下都是刀的口子,全身都是血,还不断有新鲜的血流淌而出。 他动弹不得,眼中溃散失神,身姿虚弱的颤抖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的胸口有着一个血洞,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心脏。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来人快如疾风,树叶倾斜,沙土激扬,白色的身影直奔风神庙,夺门而进。 眼中赫然见到浑身是伤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朴瑾风,在他的眼中清晰的显现,不断的放大,他身上立刻爆发着一股强大的风力,朝着朴长英甩去,将他打撞在柱子上,吐了大口的血,他稳住了身形,依旧是面无表情站着。 朴瑾风朦胧的眼中,好像看见了傲风宗主风逸雲,他朝着自己走来,急切的在他的耳旁,呼喊他的名字,原来他在乎自己吗,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风逸雲疾步蹲下,体内运转内元化作治愈力到手上,只见他的手上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一出手便是舍弃半身修为,只为护住朴瑾风的灵魂与心脉,惨不忍睹的身上根本就无从下手。 “父亲,你来了?”朴瑾风看清楚了来人,感受着源源不断灌入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他很是平和的喊了一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像是一句很是平常的问候。 人之将死,还怕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伪装,不必害怕。 “啊。”风逸雲胸口突然发着浊红的光,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将那块玉拿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身体里不断有浊红色的气流朝着玉中流窜,他只觉得自己又是半身的功体流失。 他不在乎这玉给他带来的好处,这玉让他放弃朴瑾风,不要也罢,他无视着玉,将视线转在朴瑾风的身上,心中一阵一阵的抽痛。 “父亲,最后,能见你一面真好。”朴瑾风轻轻的动了一下眉头,长长的睫毛向上翘去,睁大着眼睛,努力看着风逸雲的脸,身上的疼一阵一阵的侵袭,牵动一处,全身都疼的窒息,一疼他整个身躯都颤抖。 “风儿,我会救你。”他怔了怔,俊朗的玉面上变得有一丝的温和,深邃的双眼中闪过难以遮掩的紧张。 伸出手从朴瑾风的脖子滑到他的腰,渐渐的手有些颤动,身上的剑口又深又密集,他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他的骨头,实在是无从下手,下不了手,不忍下去。 看着朴瑾风的气息逐渐的微弱,他第一次的怕了,他强大的内心,有些崩溃,怕朴瑾风真的死了,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唯一的血亲骨肉,唯一只想单纯对他好的孩子。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不能再拖延下去,他将朴瑾风扶了起来,手中拿出一件白衣银丝的外衣披风,朝着他的身上裹去,将他的脸擦了擦,然后将他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血顿时如潮涌一般流满他的全身。 “父亲,疼……”朴瑾风紧紧的环顾他的肩膀,抓着他肩膀往下一点的衣裳,轻轻的咬着牙齿,声音打颤。 风逸雲背着他,眼神朝着朴长英看去,眼中流露出杀机,手中运掌就要去杀他,朴瑾风立即虚弱道:“不要杀他,求你。” 风逸雲手中力量减弱,将朴长英打晕倒在了地上,他背着朴瑾风走出了风神庙。 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手中拿着兵刃,看见风逸雲背着朴瑾风出来,不由大声道:“来啊,杀死反贼。” “谁阻止我救自己儿子,谁就该死。”风逸雲双眼发射出寒光,声音冷厉,手中一张,风阙赫然上手,他脚上行着快步,背上背着朴瑾风,手中风阙翻转自如,发出刀光剑影,触碰着身死。 开杀冲出千米,又见一人挡路,手中握着重剑,身穿半身铠甲,挡在路的中间。 “楚泰恒。”风逸雲停了下来,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语气冷冷。 “放下朴瑾风,与我一战胜负。”泰皇眼神波澜不动,声音冷沉道。 风逸雲周身起风,眼神冷厉带火,态度十分的强硬道:“不可能。” “你想用他来威胁我吗?”泰皇手中重剑一挥,一股强大的剑气,在沸腾在警示。 “不屑。”风逸雲手中握住风阙,风阙散发着白色的流光,化作一把长剑,直接朝着泰皇攻击。 泰皇提起重剑,朝着他手中风阙剑砍去,发出“咣”的一声,风逸雲当即松开自己的手,剑弯成一个弧度,在重剑面上一弹,就有回到了他的手中,朝着泰皇的胸口看出一道剑气,退了回去。 “你受了重伤。”泰皇冷声道。 “对付你,绰绰有余。”风逸雲拿出一根白色布条,将朴瑾风捆在自己的背上,手中风阙剑发出璀璨的白光,他眼神一凛,周身起风,风气越来越大,他提起剑,运着剑诀,朝着泰皇劈去。 泰皇眼神一变,面对傲风宗主,不敢大意,凝神提剑,紧紧握在手中,脚上踏着泰山快步,朝着他冲去,周身浮现金色的龙元。 风逸雲心中有数,皇家的龙元不能小觑,此人又是三个皇之中武力最好之人,他赶时间,必须最快的速度结束战局,若是逃跑为主,则是受到他的追击,他的消耗会更快,不知道前面还有伏兵没有,他现在身体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功体。 重剑与风阙剑交锋,泰皇有意护住朴瑾风,而不攻击他的背部,傲风宗主察觉,手中剑行使更加的快了。 “让我过去,我可以救朴瑾风。”两只剑碰撞在一起,擦除火花。 “不能让你通过。”泰皇冷冷道,手上剑的力道更加的重了。 傲风宗主见没有余地可言,不在保留自己力量,运力剑中,身边出现无数的风刃,剑身开始剧烈的颤动,似乎显的有些激动,剑身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另外的一把剑。 是远在傲风宗的傲风剑入灵现身,剑一下炸开成九跟,泰皇眼中一颤,来不及收剑,被突如起来的剑开屏,伤了自己的手指筋脉。 风逸雲的身上的战甲若隐若现,最后根据他的情况,化作护身气罩,将他与朴瑾风照在了里面。 泰皇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凝视着他手中的傲风剑,心中道:“如此霸道强大的剑,恐怕只有天子剑,才能与他抗衡。” 风逸雲手上运强攻朝着他发去,然后携带着傲风剑,朝着他发动攻势。 泰皇频频受伤,连连后退,站定身形,沉声严肃道:“皇权宝录”只见他的身上散发着金色光芒,周身围绕着一条大龙,霸气非凡。 风逸雲眯了一下眼睛,心中暗道,功体不足,可以应对,但难缠费时。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跳出一名身穿白衣,头上带着斗篷的人,手中朝着泰皇发射出带着白色羽毛的针,羽针,泰皇立即挥动手中剑,将暗器挡了下去。 “前辈快走,晚辈来拖住他。”神秘白衣人声音清雅亮丽道。 “请问你是?”风逸雲见此人气质不凡,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听声音看体态,都像是一名身材很好的女子。 “我是朴瑾风的好朋友。”神秘白衣人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多谢。”风逸雲沉思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趁着泰皇注意力有所偏移,果断挥剑开路,从泰皇的侧身穿过。 泰皇皱着眉头,看着剑锋的血,就要要去追,神秘白衣人竟然飞了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要多管闲事。”泰皇怒道,身上散发着杀气。 “若是泽皇请我来的呢。”神秘白衣人衣摆飘动,语气不疾不徐,看起来很是淡定从容。 “与我何干。”泰皇皱着眉头不耐道,手中握紧重剑,就朝着白衣人攻击。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神秘人身轻如燕,身姿一斜,张开手臂,背上赫然张开一双洁白的翅膀,翅膀看起来非常的坚硬,如同一根根宝剑一般,若是被划了一下,恐怕都要划到骨头。 泰皇的眼中闪过异色,来人竟然不是人世的生物,不由谨慎了起来。 神秘白衣人手中幻化出一把白剑来,剑身上刻着羽毛,口中有礼貌道:“得罪了。”说着。两双翅膀向后合去,跟他的肩膀差不多宽,举起剑,俯身朝着他冲去。 泰皇手持重剑,横着劈去,“铛”的一声,一把纤巧的剑与宽大沉重的剑撞在了一起,神秘人手中的剑虽然薄小,但是剑锋十分的坚硬。 神秘人的翅膀向前合,羽翼的尖头朝着泰皇身体的两侧刺去,泰皇不由收剑向后退去,让翅膀落空,神秘白衣人的翅膀很是灵活,很快的复回原位, 他持剑半画圈,脚步轻盈欲飞,朝着他的颈部划去,泰皇微微一侧身,剑从他的身旁穿过,神秘人,身体前倾,抬脚先转,身体在半空中优雅凌厉的旋转着,翅膀如同刀片一般,朝着泰皇的身体打去。 他剑走偏锋,两只翅膀也是他有力的武器,飞行的速度很快,来飞的过程中都带着攻击,若不是泰皇有皇族血脉守护,也吃不消,神秘人就是死缠烂打,接二连三,不运强招,也不给他运力大展身手。 若是说只为了拖延泰皇,他成功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渐渐失智 太阳散发着暗淡的光芒,飘散在它身边的云如白水中掺了一滴血,然后在水中蔓延,溶解成一个颜色,天地有些灰蒙,凄凉的风轻轻的在林中穿梭。 树叶在头顶微微摇晃,“沙沙”作响。 地上已经落了许多半黄的叶子,沉沉的动着。 树枝叶子在头上眼旁飞快的略过,风逸雲的衣裳早已经被朴瑾风的血,染成了鲜艳的红色,林中小路上,他背着朴瑾风脚行着快步,一路疾驰奔跑。 他们的身后,是一条血路,朴瑾风身上滴落在地上的血,将黄叶都染成了红色。 朴瑾风安稳的躺在他的背上,从来没有如此舒服温暖过,一根血布条,将父子二人捆绑的紧紧的,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在怎么的喊他说他,他都不会打自己,骂自己,甚至是将自己丢弃了。 “父亲。”他的身体贴在他的背后,身上是一阵阵的湿热,他的头歪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醇弱的喊着,口中呼出的气都是温冷的。 “我在。”风逸雲立即道。 “父亲,我真的很开心,你想要救我,原来你真的在乎我。”朴瑾风蠕动着嘴唇,十分的虚弱,语气很是开心。 “傻孩子,你太容易满足了吧。”风逸雲沉默了一会,心中有些五味陈杂,想着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待他的,虽然受到玉的影响,但是他都记得,他对他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打在他身上的棍子鞭子。 他伤害了朴瑾风多少次,他现在就痛更多倍。 “若是父亲从小就在我的身边,我哪有那么容易满足,说不定我都统一世界,无法无天了。”朴瑾风轻声的咳嗽着,半开着玩笑。 风逸雲不由惨笑了一声,眼中盈着泪水,从自己的眼角向后飘去,飘到了朴瑾风的脸上。 “父亲,你哭鼻子了吗?”朴瑾风颤颤的抬起手,翘起了手指想要朝着他的眼角摸去,他的手也被剑划了好几个口子,根本就抬不起来,只能蹭着他的下颚。 “是风进了眼中,你当我是你吗,那么爱哭。”风逸雲轻轻的压下他的手,反驳道。 “父亲,我其实很依恋你,很想和你一起生活,你别在凶我了,我很害怕。”他丝毫不遮掩自己对他的孺慕之情,对着他说道。 风逸雲的心变的沉痛,如同泡在温水中,被一颗大石头压着,难以顺畅的呼吸,他背着朴瑾风急急奔跑,没有讲话。 “父亲,你不讲话,我更害怕。”朴瑾风抱住他,气息微弱,身上还有一点的发抖,本来就是千疮百孔的疼,他稍微动一下,就更加的疼了。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半晌,风逸雲声音轻轻,语气温柔。 “父亲,是什么道理。”朴瑾风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怯怯小声的问他。 “儿子是用来宠着的,我不能失去你。”风逸雲嘴唇微启,速度温缓,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清晰,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自己的心是微甜的,是疼的,是懊悔的,他跟他的回忆只有伤人的话,打在他身上的痛,他是一个优秀的傲风宗主,他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每一件事情,他不会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种低级的错误。 等到他真的面临的时候,看见奄奄一息的朴瑾风那一刻,他冰冷的心,被他满身狰狞的鲜血浇得到滚烫,刺的难以呼吸。 他在自己背上,一遍一遍的喊着自己的父亲,问着自己无关紧要而又幼稚的话,他的心暖又疼,他很难受,他不想失去他,在傲风这条复兴的道路上,他如履薄冰,事事计划周全,在傲风与众人眼中竖立自己的形象,将那些不光明的一面隐藏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 最好的朋友没有心性纯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非常的不理解他所作的一切,这就像他心中一道沉重的枷锁。 朴瑾风很干净很随性,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是的,他又有点羡慕他,他想要他变成跟自己一样的人,可是他每一次天真的话和重点,都让他哭笑恼怒, 他是他的儿子,怎么可以整天想着这些东西,他要成长的和自己一样厉害。 他是他的儿子,怎么可以让他像平常人家的父亲,总是关爱着他,他的父亲也没有好好爱过自己,凭什么,他的儿子就要享受。 他是他的儿子,当风师的那段日子,简直就是一个纨绔没有家教,用那样的语气跟自己讲话,他还要表现的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早就想要抽死他。 他是他的儿子,怎么可以那么跟他讲话,他很劳累还为他着想为他操心,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他是一个不孝子,不过,他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慈父吗。 他是他的儿子,每一次教育他,惩罚他,打他骂他,他都有着一种成就感,但是每一次过后,他都有一种空虚的感觉,想要去关心,又怕失了严父的面子。看着他乖巧讨好的样子,他承认自己的心中有暖意,但是他不能接受,因为朴瑾风会得寸进尺,也会影响他本人的心性。 他是他的儿子,他只是为他挡雷,抱了抱他,说了几句好话,他的态度就变了,变的像个儿子,后来,他成功了,他儿子回来了,而他因为周疏隐、浊红玉、斑绝的缘故,将这个修补关系的后续忘了。 风逸雲在朴瑾风奄奄一息的那一刻,破了自己的心魔,破了浊红玉带来的影响,心一下子便的澄明多了。 在傲风复兴的路上,他很快就成功了,朴瑾风不必承担这些,他一个足以,但是往后的生活中,没有朴瑾风的存在,他一定是痛苦寂寞的。 人说父慈子孝,就是父亲关爱儿子,儿子关爱父亲,爱是互相的,是彼此心中的温暖。 朴瑾风的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很是虚弱的向着后,风逸雲能够感受到他在笑,朴瑾风笑了,他的心也跟着笑了。 “父亲,如果再遇见大楚的人,你就将我放下,然后回傲风宗去,好好疗伤。”朴瑾风道。 “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一定要治好你。”风逸雲态度倔强道。 “我不想连累你。” “你不连累我,你连累谁,这不是连累,休要再说,不然打屁股。” 朴瑾风眨了几下眼睛,眼中云里雾里的,突然道“父亲,我泡的茶真的很难喝。” “我觉得那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我比较特殊。”朴瑾风会说出这番话来,料想他一定是亲自尝过了。 朴瑾风闻言又动了一下嘴角,眼睛渐渐显得呆滞,半晌,他慢慢道:“父亲,我想吃辣鸡腿。” “等你好了,我就将他收入傲风宗,天天给你做鸡腿吃。” “……” “父亲,我叫朴瑾风。”朴瑾风向他强调道。 “是,你叫朴瑾风,为父给你起的名字。”风逸雲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朴瑾风的记忆在慢慢的倒退,他的脑识灵智已经被打碎了,现在正在走向痴傻。 “父亲,你是谁……”朴瑾风趴在他的肩膀上,瞳孔溃散,眼神空空,很是迷茫。 “我叫风逸雲,是你的父亲。”风逸雲回答道。 “父亲,我是谁?” “你叫朴瑾风,是我的儿子。” “你是谁?” “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是谁?” “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你是谁?” “我是你的父亲。” “……” “……” 朴瑾风问来问去,就那么几句,他的每一个问题,风逸雲都不耐其烦的回答他,后来朴瑾风只问着他一个问题,你是谁,风逸雲一遍一遍的回答他,我是你的父亲。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虚弱,眯着双眼,眼的缝隙中是空灵是迷茫,一副要闭上眼睛睡觉的模样,他开口询问风逸雲你是谁的时间越来越长,风逸雲担心着他再也不问自己了。 “风儿,醒醒,不要睡。”风逸雲微微侧着脸,对着他温声喊道,脚上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朴瑾风像是睡梦中的人,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风逸雲不由元转治愈力,朝着他的身体里灌输,自己原本平稳的呼气,不由变得有一丝的紊乱。 朴瑾风的生命力又被他维持了一会,但是他已经没了灵智,目光呆滞,只抱紧着风逸雲,眼中带着怯意懵懂无知。 “疼。”他在风逸雲耳边喊道。 朴瑾风再一次的讲话了,他语气中不由带着一丝的淡喜与激动,安慰着他:“乖,忍一忍,我带你去找医生。” 朴瑾风安静了一会,手抓着他的衣裳,揉着他的皮肉,眼泪哗哗的直流,口中嚷着“疼。”他越是牵动,越是疼,他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在他的背上变得不安分,他想要捂着自己疼的地方,他发现全身每一处疼,他抓着风逸雲的身体,手中使不上力气,呜呜直哭,声音很小,哽咽难受,趴在风逸雲的背上,浑身打着颤。 听着宛如儿童一般声声喊疼,他的心更疼,眼中盈着泪水,忍不住的夺框,恨不得将他身上的痛都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没用,缓解不了朴瑾风的痛苦。 第四百三十八章 景戎拦关 风逸雲背着朴瑾风正走着,前方出现一群身穿盔甲的人,列队整齐,手中持着长剑,眼神冷酷,差不多有一千人。 他不由停了下来,眼神一瞬间变冷,手中再次幻化出风阙。 众人一齐拔出手中剑,指向风逸雲,朴瑾风眼神朦胧的看着前方,下意识的将风逸雲抱的更加紧了,全身又是疼的发抖,却是不敢出声,嘴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风儿,闭上眼睛。”风逸雲对着背上的人温声道,朴瑾风现在的心智在渐渐的后退消失,宛如一个孩子,看见血腥的场面,一定会害怕的。 朴瑾风不知道他在喊谁,但是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众人剑一转,原本排列整齐的士兵,一下子散开了,齐冲向风逸雲。 风逸雲手中风阙化剑,开杀,人实在是太多了,风逸雲剑术高超利落,眼神毒辣,以杀停攻,都是一剑毙命。 他背着朴瑾风根本就没有办法灵敏的躲闪,也不敢幅度太大,不然朴瑾风会疼的死去活来的,他为背上的朴瑾风输入内元,一边手中持剑,另外一手运力,耗费非常的大,面对重重的人海战术,他不能有一丝的喘息机会。 人仿佛杀不尽,杀了一波又来一波,风逸雲的身上接二连三的被剑划破,虽然都是小伤,但也尽显狼狈。 突然一道强大的气势出现,空中飞来一只戟,携带强大的气劲,朝着风逸雲飞去,风逸雲面无改色,众人后退数步,戟就射在了风逸雲五步远之处,激起一地灰尘。 “只是一个人,需要这么多人送死吗,退下。”远处,走来一名雄赳赳气昂昂的少年,气势非凡,眼神犀利,步伐虎虎生风,穿着半身薄薄的铠甲,正是一品大将军景戎。 “遵命。”众人朝着他行礼,朝着两旁退去,将战场留给他。 “傲风宗主,我与你一战。”景戎踏步前进,停驻不走,脩的一甩手,索昧天麟戟发着黑漆锃亮的光芒,在地上晃动着,然后一下子就飞回了他的手中。 他握着索昧天麟戟,朝着趴在他背上的朴瑾风看去,不由皱了皱眉头,眉宇之间拧着一股怒气。 “是你。”风逸雲道。 景戎皱了皱眉头,眼中炯炯有神,看着眼前的青年,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由朝着他吼道“不要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将朴瑾风放下,我们堂堂正正的战。” “只有我能救他。”风逸雲正色道。 “别以为你散播谣言说他是你的儿子,他就是你的儿子了,也别用救不救威胁我,你能救他,我亦能救他,放下他。”景戎扬起头道。 “再晚就来不及了,让开,我不想伤你。”风逸雲道。 “哼,搞笑。”景戎闻言,冷哼一声,对此十分的不屑。 “我,我心中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只想救他,还请将军放过。”现在情势不利,不能让别人知道朴瑾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呵,小白脸真会占人便宜,我说,我也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现在,老子命令你放下背上的人。” “你,真是不可理喻。”风逸雲声音冷冷,心中一怒,渐渐握紧手中风阙,眼睛向他射去一道凌厉的寒光。 “我要不是怕伤着他,你早就是我戟下魂了,我哪里跟你这么多废话。” “你看他能放得下来吗,全身筋脉尽断,剑开千口,白骨若现,若是贸然放下,必然脏血回流,筋骨错位,地气侵害,魂灵不稳。” “这么严重,跟死人有什么分别,你骗我。”景戎紧紧的握着索昧天麟戟,眼中慌张一闪而过,再朝着朴瑾风看去,朴瑾风的身上包着一件浅黄色的披风,让人看不清他的里面,披风完好无损,染血严重,上面隐约画着似麒麟的纹路与卐的符号。 “所以,只有我有办法救他,你要见死不救吗?” 朴瑾风又低声说了一个“疼”风逸雲的眼神柔和了一点,温声的安慰了他一下,随即眼神冷厉的盯着景戎。 “皇上的命令是杀了你,或者是活捉你,你束手投降,我相信皇上不会不救他。” “现在,是及时的问题。” “我不能放行。”景戎冷声道。 “你不救你的兄弟?” “我不是磨磨唧唧的人,也别浪费时间,我坦言,若是两者选择其一,我选择国,我相信朴瑾风不会怪我。” “那没得商量了。”风逸雲的脸色瞬间冷了。 “我不会手下留情。”景戎手中握着索昧天麟戟,举了起来。 风逸雲说了一句“我也是”,手中风阙剑立即化成傲风剑,光芒耀目,不由分说,便捏着剑诀,运着内元,凝聚在剑上,发出剑招。 景戎手中一抖,戟上寒芒闪过,蹬脚向前,挥戟八方,打散剑招,心中想着不过如此,他要速战速决,也许朴瑾风还有救, 长戟一挥,脚上重步前进,一转长戟,提上前方,朝着风逸雲的胸口刺去,风逸雲手持傲风剑,竟然在戟即将刺来的时候,将傲风剑缠上长戟,然后松开手,让剑弹飞。 身形一侧,长戟插入他的侧腰,他一把抓住长戟,牢牢的握住,朝着自己的身体里拉,景戎瞪着双眼,皱着眉头,暗骂他疯了吗。 长戟穿进他的身体,被他牢牢的控制住,另外一只手运着元功,朝着景戎的胸口拍去,景戎躲闪不得,中了一记重掌,口中吐红,而另外一只手,还是拔不出自己的天麟戟。 他旋转着天麟戟,这绞肉之疼,还不信他不放手,风逸雲面色冷静,又将长戟朝着自己的身体里拽了拽,穿透的戟尖,刺到了朴瑾风。 朴瑾风眼中红红,含着泪水喊疼,声音哽咽细小,眼神空空,眼中充满委屈与害怕,景戎听见他如此这般,不由一阵的心酸,手中天麟戟不由松了一下,就在此时,风逸雲紧紧握住天麟戟,手中运掌朝着景戎的胸口不断的猛攻,景戎一下子抓紧自己的武器,另外一只手运内力与他对掌。 只听咔嚓的一声,他的胳膊断裂了,提不起力气来,风逸雲猛然松手,景戎拔出天麟戟连连后退,风逸雲在他还没有拔出戟的时候补了一掌,他一边吐血,一边向后退,风逸雲手中白光回转,傲风剑赫然上手,一刹那时间,刺进了景戎的身体,拔出的瞬间,鲜血洒了一地。 他还在后退,他稳住脚下,天麟戟狠狠的插在地上扶着,身子颤抖,腹部的血咕嘟咕嘟的直流淌,众人不由惊呼“沈将军。” 景戎站立不稳,内伤外伤严重,口中腹部不断出血,风逸雲运起风元,顿时挂起大风,景戎坚持再三,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重军不由朝着风逸雲围了上去,握紧手中兵器,展开轮番的攻击,风逸雲一鼓作气,运力傲风剑中,紫色流速狂舞,麒麟图腾光华四射,散发着强大凌厉的寒光,地上阵阵龙卷风起,吹的众人站不住脚,突然风中暴起数条风刃,呈现困风式,军队众人,自脚下一圈,刮起风刃,将人团团包围,一下子朝着人的身体射去,根本是防不胜防,无法捕捉,一时间全军覆没,身上血洞数个。 风渐渐的平息,满地尸体,风逸雲脸上流落虚汗,口中喘着粗重的气,自觉身体有些沉重乏力,完全施展不了快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才能保持平稳。 景戎倒在地上,伸手够着自己的天麟戟,风逸雲一脚将天麟戟踢的远远的,然后从他的身旁走过,他转过头去,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点了自己的止血穴道,朝着天空看去。 天色有些昏黄,带着一点的红意,冷风四起,吹着天地。 如在血池中浸泡过的父子,在荒野不平的路上,一步一步的走着。 在经过沉影拦关之后,他们又在前面遇见了几波比较散的队伍,不由又费力开杀染血,大大小小共经历了十来波,风逸雲凭借傲风剑与自己现有的功体,以及可怕的意志力,虽然受伤繁多,但是依旧闯过了关,朝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风逸雲步伐艰难沉重,抬脚不稳微晃,落脚要缓冲一段时间,才能站稳,他的功体现在很是虚弱,还在不断着给背上的人传动着力量,一步一滩血,回首是一条漫漫无尽的血路。 朴瑾风满脸泪痕,呆呆的趴在他的身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话也不说活像一个活死人。 风逸雲要带朴瑾风去葬花海求医,现在所走的这条路,越来越不平,越来越空空哇哇,非常的不好走,风逸雲脚猛然踩滑了,背上的朴瑾风被猛然的晃动了一下,风逸雲稳住身形,问着朴瑾风:“风儿,你没事吧。” 朴瑾风安静的趴在他的背上,神情很是呆滞,不言不语,好似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风逸雲不由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朴瑾风冷冷的脸庞,朴瑾风无意识的蹭了蹭。 “越来越严重了。”风逸雲收起自己的手,看着脚下的路,一只手朝着自己的腹侧伸去,捂着流血的伤口,挪动着自己的脚,继续慢悠悠的前进着,让自己更加的平稳,让朴瑾风不会太痛苦,虽然他已经不会喊疼了,但是疼还是存在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无情辱影 风神英雄庙的附近,泰皇与神秘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正战的如火如荼。 神秘人依旧缠着他,让泰皇不好施展,泰皇皱着眉头,脸色铁青,心中一阵的窝火,不由暗骂这人有完没完,不累吗,等到他气力耗尽,他非要揍死他不可。 神秘人依旧身轻如燕,来去飞快,气息平静,似乎只是为了拖而拖。 泰皇挥动着手中的剑,使劲的朝着他的翅膀上砍去,不知道他的翅膀是什么材质的,不仅硬还很滑,剑砍在上面,神秘人一动,他的剑就与他翅膀擦肩而过。 “你到底打不打,跟硬泥鳅似的。”泰皇怒道。 “泰皇息怒,我觉得可以不打了,因为你已经追不上他们了。”神秘人缓缓的落了下来,脚尖轻盈的点在地上,背后的翅膀也有所收敛。 泰皇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青筋暴起,身上压抑已久的怒元,一下子爆发,朝着他迅猛的发出一道很强悍的剑气,神秘人没有料想到,泰皇会突然攻击,不及躲闪,被剑气打中了身体,头上所带的斗笠,一下子被震的飞了起来。 神秘人露出了自己的容貌,那容貌实在是太美了,泰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漂亮的容貌,简直比天上下凡的仙女好看,他握着手中的剑,支支吾吾道:“你,你是女人。” 神秘人朝着他淡笑了一下,顿时万物失色,独美人一笑,他微微颔首,将斗笠又重新带回头上,将自己的容貌遮掩住了,道:“多谢泰皇手下留情。” “我没有,我不打女人……”泰皇握剑的手有些不稳了,他努力的控制着,对着他正色道, “泰皇果真有风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神秘女子道。 “你跟他们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阻止我。”泰皇问道。 “泰皇,后会有期。”神秘女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后退了退,背后张开羽翼,慢慢的飞了起来,他抖动着翅膀,翅膀慢慢的收了回去,而她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泰皇朝着空中看去,一片洁白的羽毛,飘然而落,泰皇伸出自己的手,将它接住了,羽毛很是柔软,摸起来很是舒服,跟战斗时候的羽毛,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响动,泰皇将羽毛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中,转身朝着来人看去,来人是飞羽队的情报传递员。 “禀告泰王,沉影将军受伤沉重,傲风宗主背着风皇连灭十三支队伍,已经过了大楚所管辖的范围,靠近葬花海。” “派人在外围埋伏,他一离开葬花海的地盘,就发信号弹通知众军将领。”泰皇想了想说道。 那人回是,泰皇又问:“朴长英情况如何?” “小王爷情况不明,处于昏迷。”那人回道。 “方圆十里,设为禁区,不许任何人走过。”他转身看了看远处的风神庙,命令道。 那人回是,朝着他行了想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同一时间,风无情与沉影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整个洞中,都弥漫着杀气与血气,两气之间交织成另外一种诡谲的领域。 沉影虽处于下风,但是他的杀气与他一般桀骜不驯,血气越来越凝重,将整个洞中都染成了红色,突然沉影的脸色变了变,风无情的血气在吞噬吸收着自己的杀气。 他手中紧紧的握着泰守,踏着地上的红色雾气,朝着风无情攻击。 风无情张开自己手,手中飞出无数碎红宝石,形成一个屏障,沉影的剑劈在上面,碎红宝石上下起伏中,如同水一般,剑穿不透也砍不破。 风无情伸出一根手指,一地椭圆滚滚的血珠,出现在他的手指上,他将手指翻了下去,顿时,如同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泛起波涛汹涌,沉影的周围诈起一层红色的潮水,自下往上,一直到沉影的头。 沉影一时间感觉自己被关在水中,难以动弹,难以呼吸,一股血腥的味道笼罩自己的全身。 “十……”他一张嘴,一动功,这奇怪的液体就会朝着自己的嘴中钻,像是喝了一口带刺的空气,又像是,喝了掺了血的凉水。 他咬着牙,不断的挣扎着,手紧紧的握着剑,想要挥洒出一条路来。 突然他动得了了,猛然挥剑破奇怪东西,红水碎裂成一块一块小小的不规则的宝石,停在沉影的身边,沉影一阵缺氧,剑抵着地面,让自己不倒下去。 “都说了,你不是本尊的对手,特别是在我流血的状态下。”他居高临下笑道。 “哼。”沉影别过脸去不理会他,他还没有恢复全力时期,等他恢复了,再来杀他。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沉影舒缓过了,手中依旧紧握着泰守剑,身上杀气不散。 “巧合,顺路。”他撤了沉影身旁的碎红宝石,有些无聊道。 “呵,说谎。”沉影冷冷不屑。 风无情挑了挑眉头,从空中缓缓的降落在了地上,手指着被沉影打碎的椅子,椅子的断边散发着红光,自动的拼接回去,恢复了原状。 风无情的穿着高跟皮靴,走起路来“铛铛”的,发出清亮的声音,他转过身,将两只腿翘在一起,背靠在椅背上,将两只胳膊交叉在一起,睨视着沉影,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还打吗?”他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打不过,下次再杀你。”沉影冷着双眼睛,语气充满了不耐与不爽。 “真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人讲老实话,你讲讲,是什么给了你如此大的自信,你能活着走出我的洞府。”风无情笑问道。 “我就是有自信。”沉影历声道。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招的你,倒贴我,我都不要。”风无情嘴角淡笑,带着嫌弃的语气。 “你跪下求我,我都不屑一顾。”沉影瞪了他一眼,嘲讽道。 “你这小小奴仆,真是牙尖嘴利,一点都不成样子,就让我做你的主人,好好的调教你,怎么样跟自己的主人好好讲话。”风无情的眼神冷冷,直视着他。 “你又不是我主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讲话,有病。”沉影没有好气的骂他。” “往往驯服你这样桀骜的奴仆,才会让人有成就感,怪不得他驾驭不了你呢。” “神经病。”沉影骂道。 “没错,我精神早就失常了。”他侧身朝着里坐了坐,然后转过身,将一只脚放在了椅子上,他侧看着沉影,举起自己的手,对着自己竖大拇指,冷峻狂妄道:“我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坏人。” 突然他眼神一冷,朝着站在门口的花颜候看去,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邪笑,让花颜候过去,坐在他的脚下。 花颜候面带笑容,姿态婀娜,朝着凤无情走去,跪坐在他的脚边,凤无情用手勾起她的下把,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语气阴柔道:“慢了。” 花颜候微微颔首,低声说了一个是字。 “这才是奴仆该有姿态,你看她多美好呀。”风无情伸出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 “低级。”沉影冷冷道。 “你处在最低级的阶段,所以你要将高级说成低级。”风无情邪笑着,手从花颜候的脸蛋划过,然后滑到她的胸口,随即收了起来。 “颜候,你看我的宝贝起来了,掀开给客人看看,然后你上来,自己动。”风无情随意道。 花颜候轻声的说了一个是,伸出自己的手,掀开遮挡在他胯部的布,如擎天柱一般立在那里,印入沉影的眼帘,沉影不由气的呼吸急促,眼中怒火滔天,杀气凛然。 花颜候摸了两下给沉影看,然后掀开自己的衣裙,坐在了上面,将那玩意,完全隐入自己的身体,它的裙摆倾斜而下,将他们里面的动作,都遮盖住了。 但花颜候上下的动着,让人对她裙下所发生的事情,瞎想纷纷。 “如果没有记错,你被男人轮过吧!”风无情轻描淡写道。 沉影手中紧紧的攥着剑,瞪着风无情。 “若是反抗不了,不如从容享受,当时候怎么就想不通呢,没关系,一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风无情狞笑道。 沉影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眼中杀气腾腾,手中握紧泰守剑,骂了一句恶心,朝着他发起一道攻击,赫然转身,离开朝着洞外。 风无情挥一挥手,随手就打散了攻击,并没有打算强留沉影,而是坐在原处享受着。 “大人是要激起他的杀气吗?”花颜侯妩媚欲滴的轻声问道。 “是呀。” “那可是往相反方向引导。”花颜侯道。 “因为我喜欢看他杀人的模样啊,我喜欢他的邪恶。”风无情的指甲,在花颜侯的脸上轻轻的划过,嘴角微微上扬,邪魅的笑着。 “朴瑾风已经被誉为正道,这不是害他吗。” “这样,才有趣呀。”风无情道。 “我想不到大人你为什么对那个少年那么上心。” “因为病入骨髓,就如同沉影的奴性,我无可救药,只有等到他死了,我或许解脱。”突然,风无情心口传来沉沉疼感,他微微一怔,脸色一变,花颜侯不由识趣的从他身上下来,将他的衣摆整理好,站在他的身旁,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朴瑾风出事了。”他沉着一张脸,眼神严肃,身上散发着一股血红冷气。 第四百四十章 葬花海醉花阴 月中海寻冥殿 太阳惨淡无光,地上一片荒凉,无边无际,空空哇哇。 风逸雲身子摇晃的背在朴瑾风,突然脚下一软平,好地向着前头蔓延,形成一道平整的小路,路的两边,小草从地里冒出,含苞待放,开花结果,形成一道凄美的纯白。 风萧瑟,百花漫天如雪飘,吹起薄凉秋雨泪,落花无声独自怜,苍白花海无边,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见亦是悲秋,通过断肠路,进入葬花海。”一道凄怨的女声,空灵的响了起来。 “多谢阴姑娘。”风逸雲微微颔首,走来断肠路上,风雨飘零不占人身,漫漫长路只是一瞬。 走了不超百步,便出现在了门口,彼岸花雕刻的暗红大门,缓缓的打开,内中不见风景道路,只有一道光幕。 风逸雲踏进了光幕,身后的门消失了,眼前又是另外一片光影,满眼都是艳丽的红色栀子花,每一朵花,都是美丽诡谲,愁容满面,散发着一股冷气,有着浓厚的幽怨。 突然花海中坐起一个女人,她身穿白衣拖地纱裙,披头散发,长发飘飘,浓妆淡抹,艳丽唯美,只是那一双眼睛太过凄愁。 “阴姑娘,请你医治我的儿子。”风逸雲道。 醉花阴轻轻的抬起手来,地上凸起一块白玉床,曼妙的身姿轻轻飞起,赤裸着双脚站在了地上,忧郁着一张脸,轻声道:“将他放下吧。” 风逸雲闻言,不由解开绑在身上的袋子,将朴瑾风小心翼翼的放下,朴瑾风微微闭着双目,好像睡着了一般。 醉花阴走到朴瑾风的身旁,伸出手,从朴瑾风的头骨摸到他的脚心,不由轻皱着眉头。 “如何,还有救吗?” “难救。”醉花阴低垂着眼帘,脸上带着一丝的伤感,幽幽道:“伤的这么重,一定很疼。” “难救,就是还有希望,请阴姑娘救他。”风逸雲摇晃了一下身姿,醉花阴微微一转,就闪现到了他的身后,手中运着力量,灌入他的身体。 “多谢。”风逸雲感受到她在为自己疗伤。 “他能够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你源源不断的输入治愈力,和他身上所裹着的麒麟佛裟,你现在的情况比他严重,我先为你疗伤。”醉花阴说道。 “阴姑娘,怎么样看,都是他比我严重。”风逸雲朝着朴瑾风看去,朴瑾风闭着双眼,身上的血还在细细兹出。 “他的严重已经禁止,而你会越来越严重。”醉花阴念道,手中散发着白蓝的光芒,朝着风逸雲的身体里传输。 一朵朵白色的幻光小花,朝着他的身体里飞去,走着他的奇经八脉。 “你身体耗损极大,且时间长久,你能坚持到现在,真是是奇迹,你们之间的真挚之情,真是让我感动。”她一边运力,一边讲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羡慕,同时想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的父亲与师兄周疏隐。 “这是为人父应该做的。”风逸雲沉默良久,缓缓说道。 “师兄他什么时候来看我。”醉花阴问道,葬花海不是好进入的,若不是风逸雲跟周疏隐关系好,是很难进来的。 “过一段时间。”风逸雲道。 “拜托你了。”醉花阴消沉了一会,声音轻柔虚渺道。 “我很想促进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可疏隐他还是自卑。” “我从来都无瞧不起师兄啊,为什么师兄就是不肯接受我,没关系了,习惯了,就让我在这葬花海一直等待他,直到我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吧,与花海融为一体,孤魂寄放在一株花上,自生自灭,消散天地,化作风化作云,去陪着他。”醉花阴神色暗淡,情绪十分的低落。 “阴姑娘,千万别想不开,疏隐他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风逸雲劝说着。 “也许吧。”醉花阴收功,站在了一旁,神情依旧郁郁寡欢。 风逸雲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问了一句:“我的儿子” 醉花阴一下回过神来,朝着他看去,淡淡道:“我救不了,世界上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阴姑娘你说难救,那就是还有一丝希望,不是吗?” “这一丝的希望不再人间而在冥殿。” “冥殿,人死之后,魂魄离体,所走之路。这已经超过人类的范围了,也对,风儿的伤也已经超过人所承受的范畴。” “冥殿,月中海通冥道有一草,名离魂复草,可以锁住灵魂不离体,有一池有修复皮肤生筋活骨功效,可以复活将死之人,不过这是传说,只听闻有人成功进入,没有听说过有人活着回来。”醉花阴说道。 “阴姑娘可有冥殿的地址,我想尝试。” “冥殿与葬花海相邻,这里的花就是受到冥殿所养之花曼陀沙陀的影响,我可以带你去,能否成功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你若不去,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治好你,至于你的儿子,只能入土为安,若是你坚持要去,那么你们父子二人可能都会死,或者消失。” “我有先祖所传傲风剑,相传,冥殿还在人世的时候与傲风颇有渊源,我想我有一半的把握,若是我没有回来,还请休书一封给杜凋荡,让他暂且代理傲风战事,并且在风轻落与瑜凤中培养辅助一人,成为傲风宗主。”风逸雲朝着朴瑾风走近,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一缕发丝,将他轻轻的撩到了一边,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都要尝试,哪怕是同死在冥殿也在所不惜。 “好,我答应你。”醉花阴看了看他们,轻声道。 “多谢。”风逸雲朝着他微微的颔首,表达自己的谢意,随即轻轻的背起朴瑾风。 醉花阴赤着一双脚,踩在地上,花儿好像有灵性一般,自动的向着一旁弯曲,让人踩着他的根,等到人离开之后,它就恢复了原状。 风逸雲在她跟后慢慢的跟着,他们走了一断时间后,来到了一片空旷荒凉的地势,中间凸起,四周凹陷。 醉花阴停了下来,告诉风逸雲,这里就是入口,当夜幕降临,月亮升起的时候,到了特定的方位,这里会变成一片海,中间凸起的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荧绿色的光,而那发光的地方,就是门。 “按照这么说,我们要从水中过去,风儿根本就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冲击,我先行过去,在凸起的地方等着,这方法是否可行。” “这里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吸力很大,你要背着他走过去,更是难上加难,如果你走到半路,月亮出现,水就会从地底渗出,它的温度比冰还要低,只有续满的时候,才会变成温水。” “当月亮出现,水续满需要多长时间。”风逸雲问道。 “不到两个时辰,他出水的速度也是平均的。” “观距离,我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走过,况且月亮还未出现。”他背着朴瑾风脚朝着里面踏去,果然吸力非常的大,很难抬脚,他试了试,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的抬脚,然后落下,抬脚的速度很慢,但是落脚的速度受到吸力影响,很快。 “按照我的推测,快的话,我能在出水前到达,慢的话,水的漫延不会超过我的膝盖。”风逸雲道。 “我送你一粒药丸,可以用来抵御寒冷。”醉花阴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了他。 风逸雲接过药丸,道了一声多谢。 事不宜迟,他转向前方,迈起异常沉重的脚,控制着自己的速度,朝着前头走去。 醉花阴两只手指互摸着,侧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坐了下来,两只腿并拢弯曲着,眼神朝着风逸雲的背影看去,虽是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思绪早已就飘走了,想着自己的师兄周疏隐,什么时候才来找自己。 她的手摸着地面,感觉十分的干枯,她心中暗自伤感,可怜的土地,生在泉水的旁边,竟然如此的干燥,就如同自己的心一般,快要枯竭了。 她想着想着,眼中不由盈着泪水,悄无声息的滴在地上。 泪水滴落在地上,消失到泥土之下,一点儿的痕迹也没有,他朝着荒凉野花地看去,不由起身坐在了花的旁边,伸出细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它轻声道:“为什么,师兄就是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我到底那里做的不好,师兄,你以前总是把还是师妹厉害挂在嘴边,我看的出你不开心,后来,我自废功体,你怎么样就抛弃我了呢,你总是回避我对你的爱,我知道你爱过我……” 天色越发的黑了,月亮隐隐约约的打算出来了。 风逸雲背着朴瑾风艰难的往着高地走,脸上已经汗流满面,微微的泛红,他的两只腿已经十分的僵硬酸麻,如从即将凝固的沼泽中拔出,落地如同插进刺猬堆里。 朴瑾风趴在他的背上,身上的血已经停止流淌,鲜艳的凝固着,他阖着双眼,安静的靠在风逸雲的肩膀上,似睡着又像是一个死人。 头顶的月亮显现了,风逸雲只觉得自己的脚下一阵的冰冷刺骨,隐隐约约有寒气朝着上面升,朴瑾风在他的背上颤抖了一下,依旧闭着双眼。 “风儿。”他轻声的喊了一声,拿出用来驱寒的红色药丸,朝着朴瑾风的口中送去。 脚下的感觉,就是朴瑾风在寒池中浸泡的感觉,那时朴瑾风的害怕,他能深切的感受到,现在他绝对不要朴瑾风想起那个时候的感觉。 他经常浸泡在寒池里锻炼,这里的寒水,他想他可以承受的住,脚下的水越来越多,他的脚冰冷麻痹,又像有着万千的小针,全部戳进他的脚肉里,他面无改色,脸色苍白,继续走着。 朴瑾风吞下的药丸开始发挥作用,将他体内的九点阳火点燃了,他的身体开始变热,热气传遍他的全身,风逸雲渐渐的觉得自己的背上变的暖和,像是背着一个太阳化身的人,这股暖意一直蔓延到他的鞋底,他全身都如穿了会发热的保暖衣,一点儿的寒冷都感受不到,相反的还有一点的热。 暖的不是外在,还有他的心。 水越来越多,吸力越来越小,不在受着寒水影响的风逸雲,速度又加快了一点。 第四百四十一章 通冥洞为子折膝 风逸雲背着朴瑾风,已经站到了凸起的地方,他的脚到他的小腿肚还有些湿,渐渐的被温气蒸发干了。 月亮到了正中,水已经升到了风逸雲的脖子,寒气全部消失,水变得还有着一点的温度,他的脚下突然闪了一下,发着淡淡的有些发黑的荧绿光,渐渐的隐射出一扇光幕。 风逸雲穿过了光幕,进入了另外一个黑漆漆的世界,他背后的通道门瞬间熄灭,无数盏灯笼一下子亮了起来,照亮出一条隐绿发黄的路来,路上空无一人,灯笼是悬空的,灯笼的外侧是空地,空地的尽头,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楚。 他看着这个唯一指明的路,背着朴瑾风朝着前路走去,灯笼上无风自动,里面的火苗噼里啪啦的响着,跳动着,透漏出一股诡异。 这里死一般的寂静,阴寒的气散在空中,暗中好像有着一双或是无数双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风逸雲的定力很好,面无改色的向着前面走着,无视着一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出现了一个没有没有门的城门,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冥殿。” 他一脚踏入,只见左面出现了一座楼房,上面也写着“冥殿。” 冥殿没有门,风逸雲朝着门口走近,道:“风逸雲,前来拜会冥殿主事。” “来者缘分,进来吧”一道沙哑的男声从冥殿的最里面传来过来。 得到允许之后,风逸雲背着朴瑾风进入了殿中,冥殿在外看似规模大,进来之后,空间很少,他很快就见到了刚才叫他进来的人。 那人坐在高位上,双腿翘在桌子上,手中捧着一本黑皮书,见风逸雲进来了,不由将自己的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微微的坐正。 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穿着一身黑色华丽的衣裳,面貌不丑,是一副端正的凶相,那种会吓哭小孩的样子,额头的两边长着两个小小的犄角,像是在说着他身份的不一般。 “你他娘的是活人。”那人又看了看黑皮书,然后皱了皱眉头,将书拍在桌子上,怒视着他。 “是,我是活人,来冥殿是为了治疗我儿身上的伤。”风逸雲温雅有礼道。 “搞清楚,冥殿是死人魂碰缘的地方,不是救人的医馆,什么将死之人都要我来救,我干脆改行,快走吧,别死在我的底盘,反正你进来了,也走不回去了,换了一方自生自灭吧。”高位上的人,有些不耐烦道。 “先生怎么样才能救我的儿子。” “死不好吗,该死就死呗。” 那人无聊道,伸出自己的食指,摸了摸风逸雲的名字,突然僵硬了一下:“呦,傲风的后代。” “我是傲风现任当家,请你救治我的儿子。” “你儿子叫什么?”那人挑了挑眉头,问了一句。 “朴瑾风。”风逸雲道。 那人往后翻了翻了,翻了又翻,心中烦闷道,他儿子应该在后边,怎么没有呢,他检查搜寻了黑皮书中风逸雲的名字往后的人名好几遍,依旧没有。 他低眼朝着风逸雲看去,儿子的名字应该不会记错的,算了,从头翻阅,懒得问,显得自己笨了,便从第一页开始,他眼睛不由瞪的老大,将书又给合上了。 他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情况,第一页怎么能出现朴瑾风的名字,而且只有这一个名字。”他默默的将本子书合上了,然后慢慢的打开,眼睛微微下撇,那名字很是刺眼的印在他的眼中。 他伸着自己的手在上面摸了摸,神色越发的凝重了,他的资料很会模糊,来历死亡预测都没有写。 “请问,我的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若无其事的将书本合上了,道“机密。”他伸出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风逸雲想要讲话,那人伸出手,示意他安静,不要讲话。 那人似乎在用灵识跟被人沟通,凤逸雲便背着朴瑾风,站在原地等待着。 他沟通完了,再次将视线落在风逸雲的身上道:“你儿子以后对力境有很大的影响,看来还是要通融一下。 “多谢冥殿主事。” “先别谢的太早了,虽说有救的必要,但是他死了,力境并不会停止流转,也会有人补上他的,让我看看你的最近重要的生活,然后给你一个考验,过了,就借地方给你用,不过,朴瑾风归我所有,你签了保密,那里来就回那里去,回不去,就自生自灭吧。”那人将黑皮书翻到风逸雲的那一页,手指点了几下,然后停在上面不动。 风逸雲沉默着,脸色冷静,眼神观察着他的脸,只见他脸色变了变,将眉头皱了皱,好像对他不是太满意。 那人将黑皮书猛然一合,“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抬起自己头,眼神下撇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不喜。 “我现在深刻的感受到了,报应,害人终害己,从你跟你儿子相处的记忆来看,你是一个高傲经常家暴坏父亲,你这样的人会千里迢迢来救自己的儿子,说明你还有一点良心,嗨,你们凡人呀,总是人死了,快要死了,才追悔莫及,心性大变,什么我错了,我以前不应该那样的。” “因为人的一生很短,大多处于愚笨的阶段,生命很脆弱很珍贵,开悟的时候,往往是失去的时候,很多的人,对此只能懊悔无能为力,而我,不放过他能活着的机会,因为,未来他将面对一个不同的我,不同的世界。” “唉,不愧是力境具有影响的人之一,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脑袋还没有急坏,换做平常人呢,早就不断央求的救人,什么样的话都会不害臊的讲出来,真是吵人。” “感情用事,人之常情,而我只是冷静了一点,保持理智,冥殿主事坐镇此地,早已经超过百年,若前身是人,早已麻木,若一直处于冥殿,则是不懂感情。” “打住,我懂一点点,但是,我冷漠。”那人道。 “请问,冥殿如何才能救治我的儿子。” “无论要你做什么事情?” “我有底线。” “哈,真是直接爽快,头脑清醒,你为人高傲,做事狠辣,那就放下自尊吧,在你身后已经开了一个畜生道,而通冥道的开关就在最里面,只有打开,冥池才会出现。成年人是走不过去的,除非爬过去,就像是四只脚的牲畜一般,给你半住香的时间考虑。”,冥殿主事看着他的身后,抬起手来,指着他身后的墙壁,墙壁上慢慢出现一个模糊的黑洞,然后渐渐的成型了,形成了一个很长很窄的隧道,要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才能通过。 那人语气随意,眼中带着一丝的轻浮不屑,将自己的腿重新的翘回了桌子上,似无聊的等待。 所谓的冥池,应该就是醉花阴所说之池。 “不用了。”风逸雲道。 “哦?” “只要我爬过通冥洞,冥殿主事就会救我的儿子对吗?” “决不食言。” “请问,我可以暂且将我背上的人,放在那里?”风逸雲问道, 冥殿主事看了看四周,房间里没有长桌,空空如也,他不情愿的放下了自己的腿,站了起来,朝着他走去,道:“给我,我把他寄在空中,还能不沾染阴气。” 他将朴瑾风扒在风逸雲的身上的手拽了拽,风逸雲道:“麻烦轻一点。” 冥殿主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朴瑾风从他的背上抱了下来,看似已经凝固的鲜血,沾染了他一手,衣裳上也是,他轻轻皱着眉头,手中运力,将朴瑾风拖飞在了空中,口中喃喃自语:“应该让你儿子的死法,在你身上演一遍。” “如果这也算是考验,风逸雲愿意承受。”他道。 “算了吧,疼痛对你来讲,没有多大意义。”冥殿主事瞥了他一眼,查看了他过去几个重要的记忆点,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心中想着,这个人若是过了这一关,着实恐怖。 风逸雲说了一声多谢,朝着洞口走去。 一点天骄,为了自己的儿子,双膝折地,跪爬畜生道通冥洞。 “你想好了,也许来世就投畜生了。”冥殿主事站在他的身后,提醒道。 “今世有一子,值得。”他唇微启,面容坦然自若,虽然双膝折地,双手抚地,身上气质未减弱分毫,就算四肢爬行,如牲畜一般,依旧是最尊贵儒雅的王。 他动着四肢,朝着洞中爬着,丝毫没有任何受到屈辱的感觉,从容不迫,用着自己的膝盖与手,不断的走着。 冥殿主事看着已经爬到中间的风逸雲,闭着眼睛,摇了一下头,哈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看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将黑皮书拿在手中,口中连连道:“失策,失策!”。 他只看着第一页的朴瑾风,还有若干页的风逸雲,看着他们的名字,就像是在认真的读两篇文章,其实他只是单纯的看字,看名字,看笔顺,看字体……因为他无心看,上头的说法是,请一定治好朴瑾风。 他不会因为上头的指示,就放弃自己的原则规矩,他本来就有恻隐之心,但是上头一说,这一份想要救的心就淡了。 冥殿不是什么魂都能进来的,要看冥缘了,冥殿只有一个,冥殿一路,冥殿二路,冥殿三路……,谁也不知道冥殿有多少路,总之,进入冥殿的人,少之又少,他都已经麻木了,现在来人了,也不想上心。 过了一会,原本小小的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广的长廊,这说明,风逸雲已经成功的爬了过去,冥殿主事缓缓的站来起来,走下台阶,手中朝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朴瑾风招了一下,然后朝着长廊直走,朴瑾风就飘在他的身旁,跟着他的速度同步。 第四百四十二章 冥莲包裹 生机再现 月中海通冥道的背后才是冥殿,刚才应该说是偏殿。 这里地势比外面的宽广许多,地上长着十株泛着暗光的小草,零散不规则很是随意,墙壁上隐约泛着暗紫色的光芒,画着各种各样张牙舞爪的野兽,他们似乎要吃人,又好像是朝着中间的池子朝拜。 中间有一个用锃亮的山石所砌成的大池子,池子中的水,有些发黑,细细看去,底下好像有东西在蠕动着。 冥殿主事将朴瑾风的身体,托到了池子的上方,水中开始出现异动,一个暗色的大莲花,从池子长了出来,花瓣绽放,将朴瑾风的身躯拥抱,莲花渐渐的合并,将朴瑾风的身躯包裹起来,一点儿也不漏,然后慢慢的下沉到水中,只留出一点点的花苞头。 “好了,冥莲包裹,再造生机。”冥殿主事道。 “需要多长时间?”风逸雲问道。 “嗯,大约三天左右,也许更长时间,皆要看他个人造化,醒来之后,身体会有所变化,记忆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记忆恢复之时,他的身体也会恢复原状,你也可以采用你的特殊方法,让他被迫恢复。”冥殿主事道。 “那我再此地等待他醒来。”风逸雲道。 “不行,这个地方凡人不可以多待,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找不回回去的路,而且,他苏醒的地点不一定是这里,冥莲会将他送到任意的地方重生,放心,传送的地点是他记忆中去过的地方。” “多谢,还请告知我如何快一点离开,我在人世还有事情要处理。”风逸雲道。 冥殿主事朝着池中看了看,道:“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有正确的方向,就能少走弯路。” 原本计划,是在风神庙杀了朴靖德之后,将朴靖德的首脑分家,挂在安魁城内,恐吓众人,同时对天下间散播风神庙重现的言论,与他们过往对百姓所做之事,进行宣传,让天下间了解他们的存在,获得更多的拥护者。 然后作围兽之态,包围安魁城,秘密进攻大楚皇室,在民心还少之时,先挟皇帝已命重臣,在民心多时,诛杀皇室满门,斩草除根,取而代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走不走的出去,也不关我的事。” “既然考验通过,冥殿主事帮人就帮到底吧,若是我走不出去,恢复记忆的他,也会来冥殿找我,何必给自己添一笔麻烦,我出去之后也会记得你的恩德,若是你喜热闹,我便修建庙宇,宣传你的功德,你若喜静,我便对外守口如瓶,绝不对不说一个字。” “年轻人,你在威胁我吗?”冥殿主事绷着一张脸,眼神一寒。 “你误会了,晚辈的言语中没有一句带着威胁,而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少套近乎了,这生死本上,你的命还很长,就算我不给你指路,那还是能走出去,这里的事情别跟别人讲,不然你后半生会很惨,我可以给你指一个方向,给你一盏灯笼,你出去之后,做一件事情。” “请说。” “月中海的临边有一处葬花海,那里有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自她出现,我就没有看见她笑过,你想办法让她笑一笑,若是有难度,你就想办法让她离开葬花海。” 风逸雲想了想,道:“我会尽力而为。” “那就走吧,我不喜欢生味。”冥殿主事说着,便朝着回走去,风逸雲注视着冥莲包裹的朴瑾风,心中默默的喊了一声“风儿”,算是对他的告别,然后跟在冥殿主事的身后,离开了冥殿的所在。 到了冥殿的楼门口,冥殿主事给他指了指方向,然后给了他一盏能够照亮黑色的区域的灯笼,冥殿主事催了他一声,然后就不理会风逸雲,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偏殿中坐着,在隐蔽的书下,随手抽出一本民间所写的鬼故事来看。 “见人真烦,还是看鬼故事好。”他自言自语道,翻开三百七十二页,继续的看着。 “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无聊呢。”他看了几段文字之后,嘴中念叨着,拿起自己的手,提起自己的椅子,朝着冥殿中走去。 看着莲花尖尖角,他将板凳放下下来,对准了莲花包裹的朴瑾风坐下,翘着自己的腿。 “朴瑾风?朴瑾风?”他对着黑池中的冥莲喊道,冥莲十分的安静,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我给你讲鬼故事,促进疗程,等等,我找一找,那个比较精彩。”他低着头,认真的翻阅着鬼故事,突然眼神一亮,道:“有了,有鬼出没,半夜别回头……我先点一点气氛,这样才能有身临其近的感觉。” 他打了一个响指,冥殿中的光芒暗了许多,四周空穴来风,吹的池子中水波荡漾,两只长相凶狠恐怖的鱼,在冥莲的旁边游了游,冥莲颤动了一下。 冥殿主事手指着它道:“我就知道你爱听。”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板正的身子,眼神专注在书上,神情凝重阴郁,好似已经进入来了状态,他阴沉沉道:“从前有一座庙,庙中住着三个和尚。一晚夜黑风高,天上挂着一轮月亮,红色的雾气从月亮上飘过……” 这是冥殿主事无聊中的一点消遣。 不知道风逸雲见到这样的场景,会作何感想,朴瑾风若是有意识,杀他的心都有了,谁疗伤,听着鬼故事。 得到明灯指路的风逸雲,很快就走了出来,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这里葬花海的外围,便想着先回转风神庙,再做打算,忽然天上发射出信号弹,重步声出现,众多手中拿着兵器的士兵,朝着风逸雲围攻。 风逸雲面色一沉,手中白光一闪,风阙幻化而出,游走在众人之间,很快千军死伤一半,风逸雲重伤未愈,心觉不能长久战斗下去,观刚才信号弹,一会会有更多的人马,不由运强力朝着众人打去,众人受力摔倒在地上,地上尘土漫天,迷着众人的眼睛。 风逸雲趁机离开了。 风逸雲脚快如风,将近风神庙,又遇人马阻路,看起装扮,不是大楚的士兵,更像是魔宗之人。 “友谊之宗,这是什么意思。”风逸雲问道。 “意思很明显,要你死啊。”众人散开,风神英雄庙的方向,魔宗之主希罗,踱步而来,步伐从容,面容冷酷。 “友谊说撕破就撕破吗?” “友谊并未撕破,而是结束,你之才能,我很欣赏,所以你多了一条出路,一是投降效忠,二是死。” “投降效忠只是让我多活一段时间,对于你称霸力境来讲,我的死是必然,你给的这一条路,仍然是死路。” “你总是彰显自己的聪明,看来你只能现在死了。”希罗微微侧身说道。 “你兄弟的父亲难道不是你的父亲吗?”风逸雲冷冷问道。 “此言差矣,我只跟朴瑾风有牵绊,与他有关系的人,都与我无关系,我怎么样对待他们,端看自己的心情,若是我的举动让他误会了什么,那只能说抱歉,我没有讲清楚。”希罗道。 “在你与我讲话的期间,我的人,已经攻击你的总部了,你若不及时回转,恐怕伤亡惨重。” 有着第三方势力的存在,风逸雲是不可能放任不问的,所以早就安排人,暗中监视着魔宗的动向。 若是这一次,魔宗率人出宗,那么,魔宗也打着大楚的主意,目的是坐收渔翁之利,在傲风大获全胜之后,攻击傲风宗,然后进击皇城取而代之。 这样,大楚在魔宗掌握之中,傲风消耗过大,处于颓势,魔宗将成为第一大势力。 “你值得我倾尽一切,只要我活着,总部会再建。”风逸雲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损失已经成为定局,眼下是除掉傲风宗主。 “我们两败俱伤,你就不担心天楚,会趁机反扑。” “也有你料想不到的事情呀,魔宗喜欢帮助弱小,看天楚被你们欺负的悲惨,便主动与他们谈合作,所以,现在是魔宗与天楚联合攻你傲风。”希罗笑道。 “你还是稚嫩啊。”风逸雲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淡笑。 希罗声音微沉,笑问他什么意思。 “本来还是有一点担心,一听你说与天楚合作,我就放心了。” “不要话藏玄机,这改变不了我杀你的决心。” 风逸雲手中风阙运转,眼神凌厉,微微侧身,声音温缓严肃说了八个字:“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希罗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波动,眼神变了变,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透漏了你是魔族的信息,给大楚皇室,在不同种族的面前,人们总会放下恩怨,团结对外,你杀了我之后,大楚皇室一定会卸磨杀驴,将一切的黑暗都推到你们的头上,而我暗中埋藏能证明你们是魔族的棋子,也会发挥作用,你这一方魔族余孽,都会被杀的尸骨无存。”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希罗嘴角上扬,掩饰着心中一闪而过忌惮。 “信与不信,你可以赌一把,若是你现在改道攻击天楚,事后,我会帮助你们回到安全的地方。”风逸雲道。 “对你,我愿意赌一把,赌我能否在杀了你之后,一并降服天楚。”希罗道,现在天楚虽然向上发展,但是力量太薄弱了,能打的就那几个人。 “即使降服天楚,你也降服不了所有的人。”风逸雲道。 “我自有主张,傲风宗主停止你的演讲,准备受死。”希罗暗想,不能让他在讲下去了,不能再让被他的言语迷惑,眼神一凛,巧链从他袖子一下子窜了出来,被他握在手中。 魔宗众人,眼中凝神严肃,手中都幻化出自己的武器,对准风逸雲。 第四百四十三章 魔宗的围攻 天上乌云掩日,地上的人剑拔弩张,四周弥漫着一阵的魔氛。 “众人列阵。”希罗喊道,他知道风逸雲的厉害,与其派着一群人围杀,采用车轮战术,损失惨重,不如对他列阵,有计划的攻击,杀一人补一人,将他团团的围住,再厉害的人,也会露出破绽,身心力竭。 魔宗众人,一手拿着长剑,一只手拿着盾牌,盾牌在前,利剑在旁,朝着风逸雲围去。 风逸雲运力剑中,朝着他们试探性的发出一道剑招,剑气砍在他们举起的盾牌之上,消失不见,他眼神犀利冷寒,站稳脚,再发出一道功法,众人盾牌在前,纹丝不动。 “盾牌中含有特殊材质,可以削弱你的攻击,风逸雲,今天你在劫难逃。”他手中握着巧链,站在一旁,对着众人下命令,众人闻言,眼中精神抖擞,手中剑一起朝着他刺去,风逸雲挥剑以挡,挡住了他们的攻击,剑朝着他们的盾牌挥去,发出刺耳的长鸣。 盾牌被风逸雲手中剑划了一道长激光,却是毫发无损,风逸雲微微皱眉,魔宗众人手中的剑,发出突袭,划破风逸雲的衣裳皮肉。 风逸雲蓄力再攻击,朝着他们的脚下削去,他们双脚被斩断,倒在地上,立即就有后面的人替上,并且对他攻击他们的腿发起防御,上面一层盾牌,下面一层盾牌,剑从盾牌的缝隙中,不断的朝着风逸雲刺去。 风逸雲战的有些吃力,身上多处受伤,不由手中光芒一闪,风阙剑立即化身成傲风剑,他朝着一人的都盾牌使劲的劈去,那人盾牌连着人都被劈开了。 风逸雲退了一步,心中喘着气息,傲风剑是能破盾,但是他现在的力量不足两成,盾牌人力又如此之多,魔宗之主希罗,还在暗处,不曾动手。 迟疑之际,身上再填伤痕,他手中举起傲风剑,运起剑诀,顿时周身起风,风刃从地上刮起,一剑化为九剑,朝着盾牌射去,剑气穿过盾牌,一连射死六人以上,风逸雲脚上一虚,踏步向前,稳住身形。 再看魔宗之人还是有很多,很快再次形成新阵,将风逸雲围住。 “你为何不亲自来战,是不敢吗。”风逸雲握紧手中傲风,沉声问道。 “既然你出挑谑,那希罗成全你吧。”希罗道。 突然,魔宗众人让开一条路,希罗周身携带一股黑气,如同闪灵一般,朝着风逸雲冲去,两个人近距离的接触,锁链绕到风逸雲的腰口,如同带尖的蛇窜了进去,穿透他的身体,飞到希罗的手中,希罗握住巧链,风逸雲挥剑朝着他的胸口横砍去,一剑化五,在他的前身留下了五道血色剑光。 在傲风剑五化九千钧之刻,希罗握紧沾着风逸雲鲜血的巧链,踏步后退,长长的巧链,贯穿着风逸雲的身体,巧链如同他的肠子一般,被希罗拉着出来。 血不断的流淌,冰冷粗糙的巧链摩擦着他的伤口,像是从他的身体里不断的快爬出。 就在巧链的头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的那一刻,他一把的抓住了巧链,将他紧紧的握在手心中,猛的朝着自己的身前拽着。希罗惊讶了一下,身体向前倾去,朝着风逸雲的身前飞去。 看着闪着寒光的傲风剑,他心中暗叫不好,手中立即召唤出危远剑,剑身散发清圣之光,刹那间与风逸雲手中的傲风剑碰在一起,二人手中皆是一麻,剑有些不受控制,剑若隐若现,竟一瞬间消失隐藏。 希罗轻皱着眉头,风逸雲握剑的手立即变换作掌法,朝着希罗的胸口轰击,希罗口中吐血,脚向后退去,他想松开巧链摆脱控制,只见风逸雲快速的将巧链缠在他的手上,让他难以脱身。 接二连三的掌法,让他不能运魔力反击,口中吐血不断,脚一后退,就被拉了回来。 魔宗众人见状,不由握紧手中的剑与盾牌,朝着风逸雲攻击而去,攻击密集,利剑又多又快又锋利,风逸雲手中没有武器,不由饶了一下巧链,将希罗松开了。 他手中挥转巧链,挡住了众人的剑,希罗摆脱控制之后,立即召唤回自己的巧链,巧链在他的手中挣脱而走,紧要关头失去武器的风逸雲,被数剑刺中身体,他运着自己的力元,将剑冲出体外,并将拿剑的人,弹退数步。 他身上的洞流淌着血,稳如泰山的身姿变的有些不稳,他手中再次唤出傲风剑,朝着魔宗众人的身上发出一道剑气,剑气虚弱,穿不透盾牌,而他已经被团团的围住。 “傲风宗主,你想要杀我,看情况,你没有机会了。”希罗说道,刚才是想要出其不意,不想竟让自己受伤了,真是小瞧傲风宗主了。 “以多战少,就是你魔宗的风貌。”风逸雲手中挥着傲风剑,剑似乎变的有些迟钝无力,他的背上不断被剑所划伤。 “那是你太强大了,对付你就要用非常的方法。”他说着,这一次他不敢在近身的出战,而是运着自己的巧链,朝着风逸雲飞去,风逸雲侧身,巧链如同刀刃一般在他的肩膀上划过,形成一个圆,不断的缩进,风逸雲力剑在眼前,不让自己被巧链缠身。 巧链在剑锋上旋转着,发出暗淡的电光,不断的收紧着,四周,魔宗众人看准时机,握剑朝着他的身体刺去,风逸雲无奈,只能聚齐身体里的残余的元力,形成一道隐藏的风盾,抵挡着他们的剑。 剑刺在那一股元力筑起的墙上,魔宗众人持剑使劲的戳着,风逸雲的脸上流淌着虚汗脸色苍白,身姿打颤,力量越来越薄弱,所防御的范围也在不断的削弱。 就在此时,希罗的眼神一凛,手朝着一处吸去,吸出一个人来,那人如病柳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轻落。”风逸雲朝着他看去,不由一怔。 “哥哥。”风轻落朝着风逸逸雲看去,有些充满了担忧与慌张。 风逸雲心中不由说他是笨蛋,怎么就喊出来了,这下敌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傲风宗副宗主病风,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闻言,希罗嘴角上扬,露出了笑意,身上有着五道长长的口子,血已经凝固在上面。 “不许碰他。”风逸雲勉力硬撑,视线落在了风轻落的身上。 “傲风宗主你自身难保。”希罗眼神一凛,巧链的力道也加强了许多。 风轻落阴沉着脸,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低声道:“放开我的哥哥,不然你们都会死。” 希罗挑了挑眉头,嘴角带着一丝的不屑,风逸雲眼中则是沉思,他弟弟难道带了帮手。 “你吓唬我吗?病猫。”希罗问道。 “哥哥。”他眼中看着风逸轻,不理会希罗的话,朝着魔宗众人跑去。 魔宗的人见状,不由提脚将他揣了回去,风轻落爬了起来,再次冲去,魔宗的人伸出手,将他推倒在地上,眼中不屑,嘴角带着嘲笑。 风轻落不放弃的爬了起来,再一次的冲了上去,魔宗众人朝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不耐的骂道:“你有完没完。” “你们不放,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风轻落握着自己的手,语气坚定,威胁道。 “轻落,不要管我,照顾好自己。”风逸雲有些体力不支的喊道。 “呵呵,兄弟两人真是天壤之别,一个修为高强,一个弱如病猫。”希罗在一旁调侃道。 “哥哥。”他抬起头,眼神变了变,咬着牙齿,猛然的冲了上去。 一个魔宗的人大呼老子受不了他了,提起剑,就在他的腿上划了一剑,将他推倒了在地上。 “风轻落,你别再逞强了,要人看笑话不够吗?”风逸雲颤动着身躯,身上的元力越来越弱。 风轻落低着自己的头,再一次的站了起,口中喃喃道:“哥哥保护了我这么多次,我也想保护哥哥一次。”他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力量,这一次他没有冲,而是缓缓的走着,众人身后一阵的阴寒,靠着后边站的人,不由提起剑朝着他砍去。 风轻落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剑,那人感觉自己的手变的无力,接着是身体抽搐,然后倒在了地上,身体异常的难受。 “什么情况?”攻击风逸雲的人,不由转而攻击风轻落,风轻落伸出一只胳膊,那些挥剑刺向他的人,都如同第一个的情况一样,无力抽搐倒在了地上。 他向着前走着,所有的人一时间感觉握剑无力,风轻落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推,人就倒在了地上,他加快脚步,一手握着巧链,巧链挣扎片刻光泽暗淡,掉在了地上, “轻落,怎么回事?”风逸雲暂且松了一口气,风轻落上前去,扶住了他。 “哥哥,先摆脱眼前情况,我再解释。”风轻落柔声道。 “这是猿柳瘟。”希罗不由后退一步,这种瘟力曾将在魔族地界流行过,中瘟者会出现无力,头晕,恶心,抽搐症状,严重者全身关节疼痛,魔气溃散,气血逆流到脑中 这种瘟力,是魔族瘟君一脉身上所携带。 过了一会,抽搐在地上的人,不再抽搐,好似恢复了正常,不由站了起来,手中握紧兵器对着风逸雲兄弟。 “众人,不可与他肢体接触,以剑气掌气内功攻击。”希罗观察了一下风轻落,下命令道。 第四百四十四章 病风爆发 魔宗众人手中持剑,眼神冷冷谨慎,与风轻落两个兄弟保持着距离。 “轻落。”风逸雲喊了一句。 “我一再劝退你们,是你们逼我,那就见识一下病风威力吧。”风轻落将风逸雲护在自己的身后,站在他的前面,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气,眼中散发着浑浊不堪的光芒。 “你究竟是谁。”希罗盯着他的眼睛,在他身上隐约感受到一股极淡的魔气。 “病体解封,尊病为上”风轻落眼中浑浊的光芒越来越强大,身上散发着无数浑浊胀气,天地愁惨,灰暗笼罩,压得众人喘不过起来。 “众人快撤。”突然,希罗疾声厉色,手中幻化出圣剑危远。可为时已晚,这股力量太强大了,众人被胀气猛然侵袭,手中的剑已然拿不稳了,掉在了地上。 他们全身痛苦不堪,头痛欲裂,不由伸手抱着自己的头,身体自内往外散发着一股浑浊的脏绿色,猛然炸裂开,顿时场上血花如雨喷洒在地上,血肉横飞,分不清是身体的那一个部分,更分不清是谁身上的。 “啊”希罗手中危远剑发出白光抵挡着胀气,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全部暴体炸裂,不由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心中悲愤不已,眼中杀气凛然。 风逸雲手中幻化傲风剑,将他举起,希罗手中的危远再一次出现不稳定。 “一个魔,竟然手持圣剑与神剑对立,简直是不自量力。” 希罗手中紧紧握着危远,向后退了退,须发一道剑气,离开了。 风逸雲看着离去希罗,不由松了一口气,脚上站立不稳,捂着自己的胸口,十分的虚弱。 “我先扶着哥哥进入庙中疗伤。”风轻落将自己身上的力量压制了下去,扶着风逸雲朝着风神英雄庙走去。 风逸雲沉默着,任由他扶着自己。 走了一会,他们进入了风神庙,风轻落松开了手,突然出手点了风逸雲的穴道。 “轻落,你这是做什么?”风逸雲微怒道,感觉风轻落要做不好的事情。 风轻落微微颔首,将地上的垫子掸了掸,然后将风逸雲扶坐在垫子上,风轻落跪坐在地上,抬头朝着他看去。 “你说话,你要做什么?先将我的穴道解开,你刚才是不是用的瘟力,我会想办法帮你压制封印的。”风逸雲语气有些严肃道。 “我不想变成瘟君,幸好小凤没有这个病魔,哥哥,你不要嫌弃我。” “你再不解开,我就要重伤不治而亡了。” “哥哥,病风之躯,虽未修炼功体,但是一直作为一个干净的容器,储存力量,为的有一日,能帮哥哥的忙。”风轻落看着风逸雲的脸,柔声讲道。 “风轻落我不许你这么做,你不听哥哥的话了吗……”风逸雲眼中一亮,声音有些急促。 风轻落没有像往日一样,而是起手为掌,双手散发着强大柔和的白光,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强大深邃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输到他的身体。 风逸雲的身体如枯木逢春,干涸的土地被大海灌溉,风轻落的功力渐渐的填充着他失去的功力,随着功力的上升,他的功体也渐渐的恢复,身上蒸腾白色的雾气,外伤一点一点的闭合。 他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冲破穴道,他眼中带着一丝的怒气,恨不得打风轻落一巴掌。 感受到风逸雲身上的威严,风轻落虚弱的说道“哥哥,要冷静,不然我会受不住的。” 风逸雲不能强行的中断他传输功力,不然两边会不平衡,输入他身体里的力量会变得紊乱,加剧他的内伤,风轻落也会受到反扑,严重的就当即失去性命。 “快一点收功。”风逸雲声音急促道。 风轻落充耳不闻,功力的传输更加的快了。 直到最后的一滴耗尽,他才收功,虚弱的摇摇欲倒。 风逸雲伸手接住了他,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打他,看见奄奄一息的风轻落,他高高抬起的手,变成了抚摸,轻打在他的身侧。 “怎么这么不听话。”他道。 “一会肯定有很多人来杀你,我先将功力传给你,他们就奈何不了你了”他说着,然后眼神朝着门外看去,问道:“小凤,怎么还不来呢,看来我可能无法见到他最后一面了,这样也挺好的。” “轻落,你无必要这样做。”风逸雲扶住他的身躯,道。 “哥哥,我这一次,是不是很有用啊。”风轻落转过头来,朝着他看去,嘴角柔软的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带你去葬花海,你不要睡。”风逸雲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背,打算将他扶起来,去葬花海找醉花阴看一看。 “哥哥,我不想变成瘟君,那是噩梦,我也不想小凤更加的讨厌我,你帮我告诉他,父亲再也不会烦他了,要他自己照顾好自己,改一点么自己的脾气。”他跪坐在地上不起来,手拉着风逸雲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去。 他将存储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给风逸雲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结果了,他储存的力量非常的强大,早已经超出他身体的负荷,所以力量一旦流走一点,他的身体就像是开了一个口子,力量会源源不断的外泄,直到一滴不剩。 力量全部流失,他不会立即死亡,他的身体会保持一会他力量未流失之前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空壳停留状态,也是虚假现象。就像是水撑起一件物体,当水被抽走的时候,物体由于长时间是那个状态,一时反应不过来,便会保留一会原先,然后一点一点的瘪下去。 “你亲口跟他讲。”风逸雲知道,他不会放弃生命的,除非他知道自己救不回来,必死无疑了。 “力量储存在我的身体里,同时支撑着我这天生病体,医者断言,我活不过十七岁,因为哥哥,我才活到现在呀。”风轻落一出生身体就很虚弱,天生一个病秧子,曾经有一位游走的神医,说他难养活,最多只能活到十七岁,后来他流转在各大人物之间,其中一人修炼的就是储存力量,不过他是人圈养的,而让是自愿的。 “你体内竟然藏着如此庞大的力量,而我一点也没有察觉,是我疏忽你了。” “哥哥,我跟小凤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只想着能为你做一点什么,大楚,我已经派人进攻了,天楚现在应该很虚弱,群臣不满,士气低落,主站力重伤,皇帝也被我传染病体,现在染病在床,这是进攻的好时机,哥哥。” “你,你做了什么,你……”傲风宗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悲又怒,握着自己的拳头。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风轻落低着自己的头,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越笑越凄凉,打着颤,他笑出了声,身体不断发抖,眼中泛着泪光,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了下去。 “轻落。”风逸雲抱着他的身躯,用劲的抓着他的胳膊。 “比起哥哥,我的手段更狠更肮脏,别让小凤知道,我……”风轻落能够感觉到胳膊上被被自己的哥哥抓的很疼,他的脸色如常,没有显现出疼。 “你还顾忌着瑜凤,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他要是知道,他的脸面该往哪里放,他的心里又是怎么样的扭曲。” “所以,哥哥,不能告诉他,我想给他留一个好的印象,虽然他不喜欢我。”风轻落神色暗淡道,声音有气无力,十分的虚弱,眼中带着一丝的祈求,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事到如今,你做也做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会维护你的形象你的自尊,尚若你活着,我会打的你半死。”风逸雲有些无奈道。 风轻落嘴角一阵苦笑道:“哥哥,我死的透彻。” “临死之前,就讨论一些开心的事情吧。”风逸雲沉默良久,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有些温和。 “看来,哥哥坦然接受了。”风轻落道。 “还记得小时候,哥哥下山玩,不带我去,我就在后边偷偷的跟着,后来我跟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站在原地转着圈的哭,眼泪哭干了,心中害怕极了,还是一位路过的姐姐将我送回家去的,从那以后,我一迷路,不管是多长时间,就有不同的姐姐恰巧路过,送我回家,怎么会这么巧合,我一直很好奇。” “因为是我故意将你带到人烟罕至的地方,吓唬你玩,等到你露出绝望的眼神,我再请人送你回家。” “你真是坏,我还以为,是自己很有桃花缘,吓得我都不敢出门,怕日后她们纠缠我。”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 “我这一生当中,只有儿时的记忆,是最幸福快乐的,那是我后来所遭遇一切折磨,支撑我活下来的回忆,如果哥哥痛苦,就静下心来,回忆一下美好的记忆。” “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我抽空试一试。” “哥哥,你猜我手中有什么?”他伸着两个手,轻轻的握着拳头,问道。 “什么都没有。”风逸雲想了想,说道。 “猜错了,有。”他张开自己的右手,是一颗扁圆的淡红色小石头,他道:“当初你还骗我是糖,我放在口中含了半天一点味道也没有,看着好看就收起来了,后来习惯的带在身上。” “这算什么好的记忆?” “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不然就觉得浪费了时间。” “这石头能换好多糖块,是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风逸雲道。 “哥哥,我觉得自己有些困了,肩膀借我用用吧。”风轻落的体内一阵的抽搐空虚,眼神变的有些恍惚,脑子中晕头转向,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睡吧,我会陪着你的。”风逸雲淡淡道,将他的头朝着自己的肩膀靠去。 第四百四十五章 神秘女郎 风神英雄庙中,清风阵阵,温柔的吹着,吹拂在人的身上,发丝微晃,衣衫摇摆,似是送别。 太阳透过瓦砾破洞,朝着庙中倾撒着阳光,照着风逸雲与风轻落的半面身体,他们身后的雕像安静的站着,显得有些庄严温和。 风轻落安静的闭上双眼,一脸的安详,嘴角微微的小幅度上扬着,一动不动的靠在风逸雲的肩膀上,睡着了一般。 风神庙外传来响动,风逸雲知道,要来杀他们的人来了。 他面容沉静从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一道轻盈徐缓的脚步声传来,来人面容衣着华贵邪魅,乃是前玄天宗的大护法饮恨么,现在是魔宗之人。 “看来病体已死,傲风崛起。”饮恨么冷冷的扫了风轻落一眼,冷声道。 风逸雲将风轻落轻轻的靠在了雕像的腿上,站了起来,微微侧着身体,一脸的冷酷。 “群战?”他眼中带着寒意,冷冷问道。 “一对一。”饮恨么道。 “既然是一对一,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风逸雲朝着他走近了几步,停了下来,角度正好能看见外面的情况,门外站了好多的魔宗之人,差不多有四五百,他们站的队形,像是半个圆。 饮恨么神情冷漠,没有回答,人手是魔宗之主亲自点派,由他带领,前来取傲风宗主的性命。 “既然一对一,先吩咐你的人,不可在过程中插手。”风逸雲道。 饮恨么微微侧身,吩咐众人不得在过程中插手,魔宗众人,相信他的能力,不由颔首抱拳,口中喊着尊令。 战场是在门外,魔宗众人退到一旁,给他们让出一片空地,二人的手中拿着武器,站在彼此的对面,冷然而立。 “你败了如何?”风逸雲手中风阙化剑,看着他问道。 “只有战死,没有如何。”饮恨么冷声道,手中已然握着自己的宝剑,冷漠严肃。 风吹树动,地上沙土被卷飞在半空中,二人凝神,手中紧握剑柄。 风逸雲周身的风,渐渐变成风刃,他身体内的力量在流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眼神凛寒,气势强大,凌厉的风息让人不能直视。 饮恨么周身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宝剑上闪着幻光,他握剑的姿势与众不同,两根手指是贴着剑上的,剑身上隐隐闪烁着一个图案。 风逸雲手中剑一转,饮恨么与他同一时间动了,眨眼之间,两只剑就碰撞到了一起,发出刺眼的火花,地上沙土狂乱蹦飞,二人不断蓄力在剑上。 二人又似同一时间的收剑退回原处,天上风云涌动,风逸雲手中行使剑招,凝聚庞然力量,饮恨么则是伸手在剑上结印。 两股力量的比拼,比刚才还更加的强悍,一瞬间只感觉地动,树木炸破,周围飞沙走石,如刮起的龙卷风。 饮恨么的脚朝着身后移了移,冷峻不变的嘴角的微微张起一道小缝,小缝中流出丝丝血来。 魔宗众人见了,手中紧紧的握着武器,眼神密切的关注着战况。 傲风宗主眼神一凛身上的力量突然强了一倍,饮恨么瞬间受到了重创,口中吐出一大口血,原来风逸雲采用先抑后扬的功法,让对手以为自己现在的实力就是如此,除了他与风轻落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功体恢复了,比原先还要强大,那是他的弟弟,用自己的生命为他筑起的。 风逸雲不给他再次酝酿术法的时间,手中运掌,朝着他打去,手中剑一转,朝着他的身体刺去。 魔宗众人见状,不由手中握着武器,齐冲冲的朝着他攻击,风逸雲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与嘲讽,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运着掌法,朝着饮恨么的身后攻击,顿时发出“啊”的声音,靠的近的都死了,离的远的都是人仰马翻的躺在地上。 饮恨么不由微微的皱着眉头,对他们违背自己的命令,感到不开心,眼下他也无心理会这群人,因为凤逸雲的剑越来越近了。 他不在因为惯性后退,眼神一定,挥动着手中宝剑,想要将傲风宗主的剑挑开,这样他就能获得主动攻击权,不再被他压制着打。 傲风宗主手中风阙所化成的剑,刺向饮恨么,饮恨么挑剑,眼中微怔,好似眼花了一般,没有挑中剑,而是挑起了残影,风阙剑瞬间幻化成傲风剑,刺中了他的身体。 血滴落在地上,饮恨么立即以血结印,阻止着傲风剑的深入,傲风剑进入他身体的瞬间,就展开了五剑,在他的肚皮上开了一个口子,他身体后仰,将自己从剑上拔出来,他站直身体,手朝着腹部无趣,低眼一看,肚子上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肠子都能隐约看见。 魔宗的人见状,立即拿出纱布从他的背后缠上,风逸雲不给他们机会,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元力,手中散发着沛然雄力,朝着包括饮恨么在内的所有人打去,饮恨么费力的举起剑,立在身前,勉强的挡住了他的攻击,护住了自己与为他包扎伤口的人,其余的魔宗之人,全部没有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他眼神冷冷带怒,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腹部不断的流淌着血。 “大饮恨护法,我们先撤吧。”站在他身边的魔宗之人劝说道。 “不能。” “我也未打算放过你。”风逸雲缓缓走向他,手中傲风剑又化作普通的剑。 “大饮护法,我掩护你。”那魔宗之人站在饮恨么的身前,眼神坚毅道。 风逸雲嘴角淡笑,只是随意的挥去一剑,那人便脖子滋血倒在了地上。 “仍是一对一。”风逸雲看着他冷声道。 “你。”饮恨么握紧手中的剑,圆睁着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他。 “念你的衷勇义气,我会一剑了解你的性命。” 风逸雲手中剑一转,剑上闪着凛冽的寒光,照在饮恨么的脸上。 “有我在,你不能。”突然,一道女声传来,声音珠圆玉润,带着一丝独特的磁性,让人听了,不能忘怀。 风逸雲身子一怔,立即转身,还未看见来人模样,他就意识不对劲,又立即转了回去,果然,饮恨么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再转身回去,只是一个女人曼妙优雅的背影,他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眼中显现出一丝的不喜,然后收剑转身,回到庙中。 此时瑜凤来了,他衣裳干净无瑕,面容精致贵雅,踏入风神庙的瞬间,心跳加快。 风逸雲站在一旁,眼神看着雕像,瑜凤看着靠在石像旁边的风轻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问道:“大伯,他怎么了。” “他死了。”风逸雲淡淡道。 瑜凤一怔,眼睛死死的盯着风轻落的面庞,眼中带着不相信,他朝着风轻落走去,运力探查,心中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塌了,他吼道:“风轻落,你醒来,我不许你在这里睡觉。” 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抓着他的衣裳轻轻的摇晃着,风轻落闭着双眼,任由他怎么的摇晃,风轻落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风轻落,你睁开眼睛啊,你跟我说一句话。”他停止摇晃,盯着他苍白的脸,喃喃道。 “叫他父亲。”风逸雲声音冷厉道。 瑜凤怔了一下,伸出的手都是抖的,他声音低呜打颤的喊了一声“父亲”。 他微微颔首,伸手握着风轻落冰冷僵硬的手,神色暗淡,微微阖眼。 “我还有事情处理,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将他安全的送回傲风宗。”风逸雲道。 瑜凤沉重的“嗯。”了一声,所有的悲伤都压在了心底,他将风轻落放在自己的背上,发现他是那么的轻。 “大伯,瑜凤走了……”他忍着悲伤一字一顿道。 “记住速度要快,路上若是遇见伏兵,以逃为主,进入傲风领域,他们就奈何不了你们。”风逸雲道。 瑜凤沉重的说了一声“是”背着风轻落就离开了。 风逸雲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转过身来,朝着高大的雕像看去,突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一转身就被推了一下,背靠在了雕像上,来人则是伸出一条腿,脚踩在他的身后托起雕像的台子上,将风逸雲困住,两个人靠的很近,显得十分的亲密。 来人身穿暗红色的袍子,头发竖起,用的是镶嵌圆圆金珠的玉冠,头发两边留着两屡头发,一身偏男装遮不住他面容的成熟冷艳美绝,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一双丹凤眼中带着桀骜极具占有欲,此刻正盯着风逸雲看。 只听她嘴唇微启,语出惊人。 “夫君,好久不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的玩味。 风逸雲眉头轻皱,眼神一冷,满眼满是反感,往日的风度,竟因眼前的女人,荡然无存,语气不善,历声道:“滚。” “夫君,这样不好吧,当着你祖宗的面,就跟我翻云覆雨。”女人嘴唇微启,朝着风逸雲又靠近了一点。 “你要脸不,我是让你滚出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女人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伸手抓着他的衣襟,朝着自己身前拉,正色道:“我是你唯一的妻。” “若是,我就休了你。” “好大的口气啊,听说你顶着另一个人的脸,跟一个野女人成亲,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宝贝儿子,既然你让我滚,那我就滚到瑾风的身边,听说他还没有成亲。”女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的邪笑,眼中带着威胁。 “我不准你碰他。” “你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不伤害他。”女人笑道。 风逸雲眼神冷冷,手自觉的握紧,微微别过脸去。 女人轻哼了一声,笑了笑,脚从风逸雲的身旁放了下来,转过了身去,朝着门外走去。 “慢着。”风逸雲踏步向前,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女人衣摆飘飘,转过了身去,风逸雲的另外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嘴唇朝着她的嘴角轻吻。 第四百四十六章 踏过泥水路 天地一片的愁惨,太阳模糊,散发着柔弱的光芒。 瑜凤背着风轻落,朝着傲风宗疾步而跑,心中一阵的失落,挂念着上的人,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很想问自己背上的人,怎么还不醒,怎么不讲话,后来,他又想到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心中又想着问他,不是说会一直陪着自己的吗,骗子。 白色的衣裳上,跑的满是灰土,衣摆的边边已经变得脏脏的了,平日里异常爱干净的他,熟视无睹,满不在乎,一心都是风轻落死了,风轻落离开他了,越想越悲伤越想越难受。 四下无人,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将风轻落放在了地上,扶着他站着,让的脸对着自己。 看着脸色如纸张,一点生机也没有的风轻落,他喊道:“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你说过,你是我的父亲,要照顾我一辈子,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你竟然在未经过允许的情况下,擅自离世,就连最后一面,也如此吝啬,你不合格。” “我有说错吗,你辩解呀。”得不到风轻落的任何回应,瑜凤的情绪显得有些激烈。 风轻落睡的很沉很沉,无论瑜凤讲什么,他都不动于衷,好像在默认他讲的对,可瑜凤现在不要他默认,只想要他反驳自己。 他止住了声音,伸出自己的手胳膊,抱住身上沾着血渍泥土的风轻落,他安静的抱着他,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有骨头上薄凉的皮肉在回应着他。 抱着忘了时间,忘了任务,就想着这样一直的抱下去,抱到他活了,他开口跟自己讲话了,回忆如同潮涌一般,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那段流浪沦为娈童的痛苦岁月,他一直期望着自己的父亲能救自己脱离苦海,可是一次又一次,他总是无能为力,无论他做什么,就算放下尊严,匍匐在地,声声哀求,结局都不会改变,该发生的事情还会发生。 他们总是看着彼此被凌辱,他对风轻落失望,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又如何能救得了他。 让儿子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凌辱,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凌辱,似乎是那些权贵大人物的癖好。 他恨风轻落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他会是自己的父亲。 他的出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娱乐玩弄过风轻落的身体后,所生下的产物,女人生下瑜凤之后,就将它扔给了风轻落,说这是赏赐他的,随便他处理,然后就扔下一袋钱,扬长而去从此不知所踪。 风轻落抱着他很是茫然,又不忍心伤害他,看着可爱无辜的孩子,他生出了恻隐之心,当时他已经被人卖身在男色天香,他后来被拍卖入了一户大人家,前六年,他在那一户人家虽然受尽羞辱,但是瑜凤是他心中的温暖与慰籍,好景不长,这户人家被当年将他卖入青楼的男人灭了满门,他又回到了那个黑市男人的手上。 男人见他儿子比风轻落还要好看,便当着他的面,将他孩子的衣衫暴力扯碎,舔遍了吻遍了他全身,最后瑜凤身体受伤,在床上躺了七天,才下床,当他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黑市,父子已经沦为来往不同的人取乐的工具。 从那以后,瑜凤的生活只剩下黑暗,他反感着这个对他好却救不了他的父亲。 他被当做贵族培养着,让他看起来很有气质,优雅,高贵,唯美,出淤泥不染,当他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的时候,现实将他打入尘埃,那依旧是让不同人取乐的小丑。 粗鲁霸道的,变态恶趣的,饱读诗书的,儒雅尊贵的,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甚至是纨绔小孩,只要被饲养他的人同意,都可以脱掉他遮体的衣裳,欣赏着他的身躯,强行与他同床共枕,侵犯他的肉体。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即使是万人景仰,看起来干净无瑕,只要碰过他的身体,他就觉得很脏。 后来,他被救了,欺负他的人都被杀死了,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父亲的兄长,他的大伯。 从此一个英姿非凡,霸气侧漏的男人,在他的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他想如果他是自己的父亲该有多好。 他问风轻落与瑜凤谁侮辱过他们的身体了,风轻落沉默不语,瑜凤将名字一个一个的说了,他的大伯,便带着他去看,那些一个个曾经侮辱过他的男人都死在他的面前,他真的很解恨。 他大伯,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整理面貌,从新生活,三年的时间养成新的气质与风貌,第五年他们以崭新的身份回到了傲风宗中,成为备受尊重的副宗主与傲风总司。 他与风轻落之间的关系也变的很微妙,风轻落像是心中有所愧疚一般,死皮赖脸的跟他套着近乎,哄他,讨好他,凡事都为他着想,无论他的语气多么的尖酸刻薄,风轻落总是包容他,笑着面对着他。 后来二人的关系渐渐的没有之前那么恶劣了,但是瑜凤很是享受着他这样的态度,怕自己对他好,他就会不像现在那样的亲近包容讨好自己了,便继续的任性无礼下去,他们的相处方式,也就是朴瑾风当初回归傲风成为傲风少宗主时候那个样子。 现在,他不是回忆那些脏乱不堪的回忆,而是想着风轻落对他的好。 也只有这段的记忆,才能填补他怀抱中的温度。 突然,传来一阵的嘈杂的声音,瑜凤眼神瞬间一冷,将风轻落重新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脸色冷冷,带着不耐烦,他们打扰了自己跟风轻落相处的时间。 “是病体,来人啊。”看他们的装束,是魔宗的人,有差不多一百人。他们大喊大叫着,手中拿着泛着寒光的武器,朝着他们冲去,还想着拿出信号弹通知其他的人。 瑜凤眼神睥睨,抬起手来,额间凤印一闪,手中散发着浅金色的光芒,他手中飞出一只浅浅金色的大凤凰,朝着众人飞去。 浅浅金色的大凤凰,在空中化作无数条小的鸟雀形态,又似发光的利器,朝着他们的身体冲去,光冲体而过,众人脚上连连后退,口中吐血,倒在了地上,信号弹也随之滚落。 瑜凤想起了风逸雲的话,脚上不由运功,踏着快步,朝着傲风宗的方向急跑而去。 他的身后又传来了吵闹声,似乎是兵到了,只听他们叫道:“快发信号通知大家,我们找到病风了。” 众人嚷嚷,拿着手中的武器,就朝着瑜凤追了去。 看见信号的人,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这里汇聚,瑜凤跑了一会,远远看见自己的前方有一大群人,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 他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风轻落完好无损的带回傲风宗。 他的左方又出现一对人马,瑜凤轻轻的皱着眉头,再一次的调转方向,避开着他们走。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三方人马出现在他的三个方位,朝着他包围。 故意留出一个方向,有何埋伏?瑜凤朝着没有的方向看去,暗自思考。 看着三方人马越来越近,瑜凤朝着无人的那一个方向跑去,后面三方人马会合,朝着他追了去。 跑了一会儿,只见前面很长的一段路,满地的水泥,看起来很是脏。 瑜凤不由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泥泞,轻轻皱着眉头,眼中冷寒。 “看,他不走了。” “他是出名的洁癖,根本就走不过去。” “这次抓到两个重要人物,真是大功一件。” 他们越追越近,瑜凤冷冷的看着他们,手中再次幻化出功法,万千浅浅金色的光雀,朝着魔宗众人飞去,魔宗众人不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看着往他们眼睛里面飞的雀。 “太蠢了。”瑜凤冷眼道,转过身来,手心朝着泥泞里伸去,众多浅浅金色光雀,飞在上面,搭成了一条雀桥。 他背着风轻落,飞身在雀桥上,朝着前方走去。 走到中途,突然雀桥一下子消隐,瑜凤一下子踩在了泥水中,脚上衣摆上全部都是淤泥。 “哈哈,泥水里面有力免疫镜片和毒你想不到吧。”他身后的魔宗众人幸灾乐祸道。 “一群愚不可及的人,真是侮辱我的智商。”只见他背着风轻落,脚踩踏在泥水中,任由污渍脏水飞溅在他的衣裳上,看的他身后的人大跌眼镜。 “这,他不是洁癖吗?” “费什么话,还不快追。” 见着瑜凤越跑越远,众人手中渐渐的握着武器,从到脚腕深度的泥水中踏过。 虽然这是一条不好的路,但是这是通往傲风的近道,地上的泥水脏吗,脏不过人。 瑜凤面容冷静,一身白衣已经变的灰扑扑的,裙摆上湿湿的黑泥颜色,脏了他就多洗几遍,若是风轻落躯体受伤了,就永远也洗不掉了,他会在乎吗,就算现在要他在泥泞中打滚,他都可以做到。 他不久前还在想着,到了万不得已,就停下来战斗,现在,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他离傲风宗不远了,将这群不知道是哪个傻子指挥的蠢蛋引到傲风的领域,让别人杀死吧。 在魔宗某位指挥者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大人,这样真的能行吗?”一个人问他。 “当然能行,我最了解傲风了。”那人轻哼了一声,自信道。 第四百四十七章 寒洞诛心魔 阳光挂在苍白的天空,傲风宗内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氛,高大的柱子上,白色的丝绸轻轻的飘扬着。 瑜凤已经安然的将风轻落带回宗门,追着他的那群魔宗的人,也被傲风抓了起来,杀的杀,关押拷问的拉去广漠殿。 傲风宗人闻副宗主身亡,皆是一片悲伤流泪,风轻落在傲风宗为人谦和温良,没有架子脾气,众人对他印象还是很好的,他这么一死,也没有人管瑜凤总司了。 虽然二人关系在外看起来不是很好,说瑜凤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副宗主的话,瑜凤还是会办的。 听说瑜凤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淤泥,很脏很脏,他坚持的将风轻落送回他殿中,不让任何人假手,众人心中感慨,没有想到平时眼中容不得一粒脏东西,对风轻落没有好脸色好话的傲风总司,有这样的一面,众人心中多了一丝的同情,觉得他没那么可怕独特。 他回来的第二天,傲风宗主也回来了,第三天傲风宗举行了安葬的仪式。 现在的局势,是魔宗已经占领了天楚皇室,控制着皇帝,把持着超纲,傲风的处境很是危险。 傲风宗主说的,已经掌握可以揭穿希罗魔族身份的东西,其实是骗魔宗之主的,他现在手中的情报还很少,证据支离破碎,一点也不确凿,希罗占据了天楚,一定会编出一番言论,这个言论肯定有着对傲风不利的存在。 所以这段时间他要好好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傲风墓地,瑜凤在一座坟前安静的站着,眼神落在风轻落的墓碑上。 风逸雲穿着一身素服,站在他的身旁道:“傲风在在处于非常时期,我想要你兼任你父亲的职位。” “大伯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爱洗澡的嗜好治好了吗?”风逸雲的意思是,那一段过往随着你父亲的离世放下了吗,他为人处世的傲慢态度,改变了吗。 “还没有。”瑜凤淡淡道。 “那我帮你一把如何?”风逸雲问道。 “若是我承受不住呢。”瑜凤声音淡淡,神色略微严肃。 “那你就对不起你的父亲,更是不如朴瑾风。” “……”瑜凤微微侧身,低垂着眼帘,像是在沉思。 “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了迟疑,害怕,这很好,比你情我愿更加有效果’风逸雲脸色一变,神色阴沉,声音冷冷,瑜凤不由抬起头朝着他看去。 “你已经失去了父亲,而我也不是你依赖的对象,我是否带着一张面具,给你编织异常美丽的梦呢,你想要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样的死的吗。” 瑜凤的脚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你不救他?”风逸雲逼近了一步。 “我?”瑜凤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比他更加的无能,更加的懦弱。” “那时我是弱势者,我怎么样有力量去救他。” “对呀,这是很好的理由借口,现在你唯一保护伞死去了,我可以毫无顾忌了。” “你想要做什么?” “我会将你调教的很好,送给魔宗之主,换来两方势力友好,上一次见面,魔宗之主就已经对你有所意思,那时我顾忌风轻落,现在……”风逸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残忍的冷笑,眼神毫不遮掩盯着他的身体。 瑜凤全身一阵恶寒,好像被他看光了一般。 “你已经开始了吗?”他没有底气的问他。 “好侄子,所谓的帮助,你要靠着你美妙的身体来争取。”风逸雲朝着他靠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和他是同一类的人。”瑜凤看着他的神色,手不由微微颤抖,心中羞愤,风逸雲的眼神是那么的赤裸,好像是猛兽看着自己的猎物,这种眼神这种感觉,都将他置身于当年的噩梦中。 他景仰的大伯,竟然和那些人一样,想要侵犯他的身体,他体内运转元力,运了又收,收了又运,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在他面前,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弱小的自己。 “你这么多年没有被爽过了,让你先回忆一下吧。”他说着,瑜凤浑身一怔,风逸雲出手就封住了他的力穴,抓着他后脖上的衣裳,冰冷的手蹭着他的后脖子,他浑身打着激灵。 “大伯,我知道这是假的,我不想体现,我不想……”瑜凤的心里防线渐渐的崩溃了,变的有些紊乱,那种受人控制无能为力,笼罩着他的全身,一张张嘴脸,在他的脑海中狰狞的笑着,赤裸身体,朝着他的身体伸去。 “你一直念念不忘这些记忆,大伯帮你回忆一下,不好吗?”风逸雲声音冷寒,在他的耳旁说道,压着他,朝着寒洞的方向走去。 “大伯我答应你好好生活,不再想这些,大伯。”瑜凤的声音打着颤。 “告诉你,我给你准备的不是幻象,是活人,一百多个。”风逸雲笑道。 瑜凤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湖底,脑中一片的空白恐惧。 风逸雲抓着他的后脖颈,走到了寒洞的入口,顿时一股寒气逼人,他推着他的身躯进入,走到一半,只听洞中传来很多男人的声音。 他全身僵硬,不想再前进,但是他拗不过风逸雲的力量,被迫前进,听着男人们污言秽语,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紧紧的抓洞璧一动不动。 风逸雲见状,嘴角冷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朝着前头拖拽。 瑜凤吃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擦在地上不断的被他拖着走,心中无与伦比的绝望。 风逸雲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朝着前面扔去,男人们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他微微颔首,头发将他两边的视线遮挡住了,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众多赤裸的眼神,与邪恶的笑声。 他渐渐的抬头,朝着众人看去,曾经已经被他大伯杀死的面孔,一张一张鲜活的摆在他的面前,眼中蒙着想要吃了他的欲望。 他朝着风逸雲身后,慌张的喊了一声:“大伯” 身体刚一动,靠近他身边的男人不由将他抱住,一人压着他的肩膀,左右各一人抓着他的胳膊,其他的男人都朝着他靠拢,他被团团围住,团团禁锢,浑身手上男人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不急,先看看自己曾经被爱待的影像吧,就当是狂欢前的娱乐节目。”风逸雲道,他伸出食指,引着寒池中的一滴水,水慢慢的放大,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水镜,慢慢的放大扩散,出现的幻想竟然是自己第一次失身。 他神情痛苦的阖上眼睛,一个男人伸手将他的眼睛扒开,让他看着影像中已经赤身的小瑜凤被自己玩弄的模样。 瑜凤浑身打颤,眼神强烈的波动,有着强大的羞愤恨意。 他身边的男人的手也不安分,有伸在他胸前,有伸在他的腹部,有伸在他的两夸,他的前身已经被无数的手抚摸着,他背后有两个人吻着他的脖子。 影像中不同的场景与人物,一个接着一个的再现,随着影像中播放的时间长,瑜凤身边的男人越来越过分,手伸进他的衣裳了,开始撕扯他的衣裳。 “现在的你,想要被这些人轮番侵犯吗,他们是过去式,是你的心魔,你要这般废物,这样的心魔,侵犯到什么程度。” 影像是按照他被欺辱多少次来放映的,次数到了最后,这些男人会像影像中的对他所做过的事情,再对他做一遍,可怕的是,对他进行是群体的侵犯,现在瑜凤的上身衣物半遮半掩,雪白的皮肤上是男人揉过的痕迹。 男人们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了,一个个脱的精光,朝着瑜凤逼近。 “只有你心中接受这样的自己,免疫他们带来的痛苦,你才能恢复力量,杀了这群人。” 看着曾经的自己,瑜凤口中喃喃自语道:“是该放下了,他们不值得。” 男人们把他推在地上,一个男人伸手,将他的裤子扯了下去,扔在了地上,三四个男人将他架成正,让他双手撑在地上成为跪式,一个男人在他的身后,伸进他的衣摆中,轻轻的摸着他的魄门。 瑜凤的身上散发着淡淡浅金色的光,男人的手指想要伸进去,瑜凤一下子挣脱众人的手,坐了起来,手中掐着刚才摸着他魄门的男人,眼神一凛,站了起来,将那个男人也提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男人摔在地上,流淌出了血,不一会血和人都化作消失不见。 其他的男人见状,不由张牙舞爪的朝着他扑去,瑜凤身上淡金色光芒大放,从背后飞出一条淡金色的凤凰出来,凤凰周身着火,飞在上空,瑜凤残破的衣袖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让所有的男人都烟消云灭。 瑜凤的眼中突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金红,朝着风逸雲看去。 风逸雲暗道:“看来瑜凤的母亲不简单。” “你成功了。”风逸雲道。 瑜凤嘴角淡笑,那笑容不似是他的,手指了指寒池,一滴滚烫的红色水珠,渐渐化成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 “瑜凤?”风逸雲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瑜凤无意识缓缓的走向那幻变出的少年,胯部明显的凸起伸直,他抱着红衣少年的身躯,手从他的腰间摸到他的臀,然后少年消失了,瑜凤眼中恍惚的晕倒了,风逸雲立即回神来,接住了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瑜凤,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第四百四十八章 瑜凤清醒 清风浮贵中,瑜凤躺在床上,眉头轻轻的抽动着,随即舒展开了,他颤动着长长的睫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床幔,眼中变的清亮了许多,额头凤的印记比以前更加的鲜艳了。 他的脑海中想着一些画面,一群人在侵犯侮辱着他,看着那个曾经的自己,他的心中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那不是自己一般。 他脑海中又闪现着风轻落跑前跑后,缠着他,哄着他开心,给他做饭,为他洗衣裳,给他苦口婆心的讲道理,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朴瑾风欺负他的时候,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瑜凤感觉很开心,嘴角不由轻轻的上扬,淡笑了一下。 “总司你醒了?晓霜从门缝中看见他醒了,不由敲了两下门,走进来对他说道:“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洗澡水了。” “洗澡?”瑜凤喃喃问道。 晓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不脏,为什么要去洗澡。” “你生病了?头脑坏掉了吗?”晓霜歪着脑袋,有些诧异的问道。 “现在的我很清醒,从今以后我要七天洗一次。” “……你确定不要我去天疏殿请人吗?”晓霜皱着眉头道,她觉得自家总司的情况有些严重,要请医者来给他看看。 “请人?你要请多少人?若是只请一个人,有点不合适,我这院子就这么大,容纳不了这么多人。”瑜凤沉思了一下说道。 “总司,你不是讨厌别人到你的院子里吗?”晓霜眉心挤成川,眼中带着一丝的疑惑问他。 “我什么时候讨厌别人到我院子里来了,父亲热情好客,大家都喜欢他,我要向他学习,成为万人迷。”这一刻,瑜凤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芒,十分的耀眼。 “神经病呀。”晓霜立即灭掉他身上发出的刺眼金光。 “晓霜我建议你去天疏殿最高医长哪里去查一查头脑,因为你的思维,已经不正常了,”瑜凤看着他正色道。 “不正常的是你。”晓霜立即呛声道。 “你看,这就是你不正常的体现。”瑜凤道。 “头脑坏掉了,嘴巴还是那么坏。”晓霜微微侧着脑袋,眼睛瞥着他不满道。 此时白露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瑜凤,不由好奇的问发生怎么事情了,水要凉了,晓霜便拉着白露出门去,小声的跟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白露眼中闪过一丝的沉思,笑道:“不碍事的。” “你去伺候他吧,我去将水处理掉,哼。”晓霜板着脸说道,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白露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嘴角淡笑,转身回到房间,瑜凤依旧坐在床上,好像走神了。 “总司,有什么吩咐吗?” “在我思考人生的时候,请不要打扰我的思绪。”瑜凤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示意她保持安静,不要讲话。 “……那我先行告退。”白露微微颔首,有礼貌的退了出去,走出门外,还不忘回首看一眼,转回头来,只见傲风宗主来了,不由行了一个礼,转身要通报,风逸雲示意她不用了,她才点了一下头离开。 瑜凤坐在房间,神情淡淡的朝着前面看去,风逸雲走了进来,站在了他的床前问:“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不是我了,又觉得我还是我。”瑜凤淡淡道。 “以前你的任性妄为有轻落惯着,现在你是否发现,除了他,没有人会再这么惯着你了,除了他,你不敢接近其他的男性,你与他们保持距离,所以你塑造了一个让人难以相处难以接触的形象。”风逸雲看着他道。 “父亲走了,我的脾气心性都被他养成了习惯,虽然,那段记忆对我构不成影响了,但是觉得自己产生了奇怪的想法。”瑜凤道。 “本性与习惯是有所出入的,习惯是养成的,是自我的克制,你的本性比你的习惯要好,你为什么要习惯压制你的本性呢,你父亲刚去世,你心性有所变化,这是合乎情理的,只要出入别太大,克制一点,大家都能接受的。” “大伯,谢谢你。”瑜凤道。 “你的确应该谢我,为了发动术法,我这张老脸都拉下来了。”风逸雲道,在寒洞中发动幻术,需要先击溃对方的心,让他出现一种绝望的无力感,陷入极度害怕惊恐中,这样他才能制造他内心的恐惧幻像。 寒洞中有奇怪的气场,更能使人很快的陷入负面。 这里可以治疗心疾,也可以杀人,全靠此洞的主人引导。 “大伯不问我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吗?”瑜凤问道。 “我想我知道了。”风逸雲沉默了一会,唇微启,声音不大不小,喃喃道。 闻言,瑜凤的脸色微变,别过了脸去,眼中带着一丝的闪避,毕竟那是一种不好的想法,一种带着一丝邪恶色彩的想法,他不敢想象,那是存在他的脑海中。 风逸雲看出他的异样,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着他。 “那并不代表什么。” 瑜凤避开这个话题,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我怀疑魔宗有傲风的叛徒,前几日,明庶殿进攻魔宗,魔宗能够对眀庶的攻击手段做出非常精准的应对,还有谣传我有洁癖,我相信傲风的人不会在外说自己的上司。” 傲风宗的成员与其他地方的成员不同,他们的宗门荣誉感非常的强,他们只会在宗门内跟着本门的同僚说说谁谁可怕有哪些缺点还有哪些让人不喜的地方,是绝对不会跟着外人说宗内谁不好的话。 “光明教在押送步资沙的路上,遭遇悍匪,死伤无数,步资沙下落不明。”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曾经跟魔教串通,也算是有前车之鉴,而且,风逸雲已经确定他跟天楚曾经也有过往来,他这种胆小怕死,见风使舵人,会加入魔宗,也不稀奇。 魔宗是属于魔族的,魔族有魔力异术,治疗他身上的伤或者给传承一身歪魔邪道,也不是不无可能。 “是那个畜生。”瑜凤轻佻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厌恶,他没有死,瑜凤很是不开心。 “真是命硬。”风逸雲冷声感叹道,又略微认真道:“你要尽快的进入做事状态,傲风要有一场很长的仗要打。” “大伯放心,我会接管好父亲的工作,做的比他还要优秀。”瑜凤看着他,严肃道,他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曾经混迹在各个权利场上,经历见识颇广,只是他不想将心思放在上面,只要想到自己的聪明智慧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磨炼出来的,他就反感,不想彰显自己的聪明。 有些时候,风轻落费劲脑汁想不好怎么处理的事情,他很快就能在心中想出解决的方案,但是他就是不想说出。 风轻落忙前忙后处理要事,他什么也不问,只专注修养身心,也不想听那些繁杂的事情,渐渐的风轻落知道他不喜那些事情,就帮他分担着他身为总司的职责,跟瑜凤的相处几乎只谈些工作之外的琐事。 偶尔见他真的处理不好了,就暗示几句。 现在狼觉醒了。 风逸雲想到了朴瑾风,面色暗淡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笑道:“我相信你。” “我在天楚军中获得情报,朴瑾风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他现在怎么样了?”瑜凤捕捉着他脸上的那一闪而过异样,问道。 “他无事了。”风逸雲道。 “那就好。”瑜凤喃喃道。 “凤儿,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去做事。”风逸雲语气中透漏着一丝的关怀。 “大伯去了一趟风神庙,变了许多,变得更平易近人了。” “……”风逸雲沉默不语,没有讲话。 “那我就好好睡一觉了。”瑜凤有些释然道。 风逸雲浅笑着点了一下头,缓缓的转过身去,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瑜凤朗声喊了一声白露,白露闻言,立即跑来了,问他有什么吩咐,瑜凤神情严肃,眼中有光,只威严的说了四个字:“洗漱更衣。” 白露眼中印着瑜凤的模样,微微怔了一下,回了一声:“是。” 一间弥漫着烟雾的房间里,水中漂浮着艳丽的花瓣,两名侍女,白露晓霜正调试着水的温度。 “刚把水处理完,他又要沐浴,还有完没完,耍着我们玩吗?”晓霜砸着白玉浴缸中的水,嗔声道。 “别生气,总司说意义不同了,这一次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的精气神很好,你就辛苦一点,少说两句嘛。”白露看了一眼被激起的水花,温声的安抚着晓霜。 “我是担心他伤心过度,头脑坏掉了。”晓霜努了一下嘴,微微翻着眼,说道。 “不要小瞧我们的总司,他懂得节哀顺变,伤心来得快,走的也快。” “谁知道他平时是不是装的,说不定躲着我们偷偷发脾气呢。”晓霜揪着嘴,反驳他道。 “好了,晓霜,你就给个好脸色,少说几句,听话好吗。” “谁不希望他好呀。”晓霜一边添着热水,一边嘟囔着。 瑜凤站在门口,晓霜一抬头就看见了,不由立即站了起来,将门彻底的打开,请着他进来,然后再将门关上了。 “总司真是神机妙算,水刚刚调试好。”晓霜说完,手认真的解着瑜凤的腰带。 “辛苦你们了。”瑜凤缓声道。 “总司你正常一点讲话,属下浑身起鸡皮疙瘩。”晓霜道。 “我想要烘托气氛,你真是扫兴。”瑜凤衣衫尽腿,将身体浸泡在水中,这一洗便是脱胎换骨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冥莲开出的男孩 白虎山旁边有一森林,森林的尽边有一条河流。 有一天,河中冒出一朵灰色的莲花,任由水速变化,莲花都不动弹,像是被镶嵌在水中一般。 一只橘白相间的猫在河边散步,看着水中的大莲花,眼中不由一亮,蹦跳着跑了过去,伸着自己的爪子去玩。 奈何他的爪子距离那花就差一点距离,他皱着自己脸,很是气恼,突然莲花展开,一个身上盖着白布的男孩,印入他的眼中,吓得他炸毛,向后退了一步。 男孩腾空而起,灰色莲花合并,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那橘白相间的猫,不由腾空而起,竟然幻化出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将悬空的男孩抱在怀中,然后飞落在地上。 看着怀中睡着的男孩,他开心的跳了起来,两只腿在空中劈成了一字岔,然后抱着男孩就朝着林子一处跑去,口中发出“嗨嗨嗨” 他游走了一大圈,最后穿着粗气停了下来,他的四周走过来好几只的动物,羊,牛,豹,狮子,鸟雀,猴子等动物,朝着他围着去。 “半虎,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狮一说。 “呼呼呼,看呢。”那橘白相间的猫所化作的少年,将男孩放在地上,展示给众人看。 “食物?我们不吃人。”狮一道。 “不是,水中长着一朵大莲花,我伸出爪子一点,莲花就开了,这个男孩就出现了,这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孩子,我要当爹了,从今以后,我可以说我养了人类的孩子,我当人类的爹了。” “那是不是见者有份呢”猴一挠了挠自己的头,眼中发着光,笑问道。 “额,这个,不行。”那橘白相间的猫所化作的少年,笑脸渐渐变的勉强,将男孩护在自己的身后,不给那猴子看。 “半虎,你能确定这孩子是被人丢弃的吗,万一他家人给你按上一个偷人类小孩的妖怪名字,你就惨了。” “我觉得你多虑了,这里是百兽森林,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动物。”牛一道。 “对呀,有一个人类的小孩陪伴,是人世间难有的好事。”鸟一道。 “我不管,你们看人写的东西了吗,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他会认他为自己的母亲或者是父亲的,啊,不行,不能让他看见你们。” “半虎,是你吸引我们来,所以我们都可以做他的朋友。” “……” “他要醒了,他要醒了。”飞在天上的鸟雀叽叽喳喳,激动的叫道。 “啊,看我。”那橘白相间的猫朝着他的脸凑去,男孩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一会变猫头一会变人头的脸,不由朝着他的脸打去,喊了一声:“鬼呀!”坐起身来,收着自己的两条腿向后退去。 男孩的样貌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朴瑾风,他睁着一清澈的眼睛,朝着四周转动,发现自己被着一群动物围着。 “呼呼呼,为什么打我,我可以你的恩人呢。”那少年坐在地上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很是委屈的看着男孩。其他的动物也是睁着大自己的眼睛,朝着男孩看去。 男孩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身体前倾,朝着它看去,看着他固定的人模人样,男孩伸出自己的手给他揉了揉,那少年眨了眨自己的双眼,很是享受,露出了一脸傻笑。 男孩收回了自己的手,问:“我是谁?你们是谁?” “我是你……” “你是我们的同类,我们是你的家人。”猴一抢着说道。 “那我也是动物?”男孩好奇的问道。 “是呀!” “孩子,你别听他们瞎说,是半虎在水中莲救了你,我们并不知道你是谁。”狮一道。 “半虎是谁?男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少年举了举自己的手,笑着说道,是我。 男孩朝着他笑了笑,男孩严肃的问道:“我在睡梦中听见你们想跟我做朋友?” 众动物微微别过脸去,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你们刚才不是挺喜欢我的吗,怎么现在不喜欢我了吗,连看都不看。”男孩歪着自己的脑袋,好笑的看着他们。 众动物立即回过头,盯着他看。 “嗨嗨,我看着你呢。”半虎笑道。 “我被半虎你救了,我没有记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们了,这就是缘分啊,我想要做你们的朋友。”男孩正色道。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猴一跳到他的身前说道,伸出自己的爪子,男孩伸出自己的手,脸上露出阳光灿笑,握着猴一的手,上下晃着,众动物见了,纷纷伸出自己的手跟他握着。 半虎低着头,一脸的不开心,男孩跟动物们一一握手之后,凑到他的跟前,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 “我以为我是与众不同的。”半虎心情低落道。 “我当是什么呢,我认半虎为哥哥,半虎哥哥好不好。”男孩笑嘻嘻问道。 半虎安暗淡的眼中大放光芒,脸上洋溢着笑容,十分开心的说了一个“好” “我叫什么名字呀,半虎哥哥给我起一个吧。” “这个嘛。”半虎想了半天,东看看西看看,抓耳挠腮,突然眼神一亮,道:“你就叫虎弟”。 猴一转了转自己的灵活的眼珠,挠着自己的手道“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随意。” “人一般不起这个名字。”羊一声音正色道。 “就叫虎弟了。”男孩看了看众动物,笑道。 “……” “你开心就好。”狮一声音雄厚道。 男孩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好饿,有吃的吗?”他看着高高的大树,不由抱着树朝着上面爬着,他爬上树上,丝毫不费力。 猴一与鸟一见状,爬飞到了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张望。 “虎弟,我去给你抓鱼吃呀!”半虎在树下喊着。 “我想吃鸡。”男孩从树下看着众动物道。 “那我去偷啊……”半虎的脸抽搐了几下,森林中就没见到有几只鸡,但是白虎村里有人养。 “可是偷是一件不好的行为呀!”男孩沉思道,众动物垂首失落。 “但是,我们是动物呀!” 豹一默默的离开了,不一会就含来了一只脚上受伤的活鸡,放在了地上。 “吃吧。” 男孩从树上跳了下来,蹲在鸡的脚边,看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的一只公鸡。 “他是生的,我想吃熟的。” “虎弟,我们是动物时都是生吃,不会弄熟,成妖后,我们只吸精华。” “虎弟,吃一点么香蕉吧。”猴一拿出自己珍藏的香蕉,递给了男孩,男孩道了一声谢,食之无味,一脸不开心。 男孩吃着,众动物在一旁聚拢,开着小会,最终决定让最为灵活的猴一,去偷人弄熟了的鸡。 男孩吃完又跟众多动物聊天,打听着他们的姓名,以及身处何地,天色渐渐的黑了,半虎化作一只大猫,男孩枕在他的身上睡着了,众多的动物,留下了几只跟半虎关系好的,趴在地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猴一拿来了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鸡,这香味钻进男孩的鼻子里,男孩的鼻子动了动,“嚯”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猴一将鸡向他递去,男孩说了一声多谢,开始吃了起来,众动物脸上带着喜色。 鸡吃完了,猴一将鸡骨头都收了起来,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埋上了,他蹦蹦跳跳的站在男孩的面前,道:“这不是偷来的,是交换,我们是有灵智的生物。” 男孩点了点头,飞身上了树,坐在粗大的树枝上。 “你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吗?”鸟一飞在他的身旁问道。 “该恢复自然会恢复,记忆空白烦恼少,逍遥快活又自在,我只是想坐的高一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好风景。” 众多动物看着他,好似松了一口气。 “晨跑该开始了,大伙。”狮一道。 “我是你们的一员,我也要参加。”男孩跳了下来,说道。 “我可以背着你跑。”豹一道。 “嗳,那有什么意思,不要小瞧我,不如这样,咱们来比赛。”男孩兴致勃勃道。 “我们让你先跑。”众动物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男孩说着当即跑了起来,补了一句:“输的人要表演才艺哦。”众动物朝着他看去,男孩已经跑出数里,它们面面相视,为了不表演才艺,摩拳擦掌,朝着他的身后追去了。 “虎弟,准备好内容,因为输的人一定是你。”狮一道。 众多动物费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终于快要追上男孩了,发现始终跟着他有着一小段追不上的距离,男孩嬉笑大道:“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跑的整齐,只是我永远快几步,谁叫咱们有赌注。” 这次跑步,跑了第一名的是男孩,众动物或趴或站,不出声。 “虎弟好厉害呀!”半虎眼中带着坏笑,很是欠揍的朝着众动物凑去,示意他们展现才艺的时间到了,众动物沉默不语,不理会他。 男孩看着他们一副为难的模样,不由站出来拍了拍胸脯,道:“我第一名,大家开心一点。” 猴一突然的开心起来了,笑着道:“这里只有你是人。” “啊这。”男孩微微侧身,挠了挠自己的头,在场的的确只有他一个是人。 “所以你是赢家也是输家,虎弟呀,放松,背诵一片文章,也是才艺。”动物们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眼中发着光芒,朝着男孩看去。 “你们欺负人呀,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讲鬼故事吧。”男孩笑道。 “咱们靠近一点吧。”某只动物小声的说了一句,众多动物纷纷点头,朝着一起靠近,身体挨着身体,朝着男孩看去。 “好了,我要开始了,说,这夜黑风高,林中一片漆黑,阴风阵阵……” 第四百五十章 白虎山救朋友 动物们听着虎弟讲鬼故事,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很多动物已经抱成一团。 虎弟讲完故事,一些动物的腿都是软的。 “我们是妖,怕鬼不成。”羊一抖着腿,语重心长道。 “没在怕。”众动物心口不一道。 “是不是很精彩呢,大家看,黄昏来了,夜幕还远吗?”虎弟阴阳怪气道。 “我想起我还有约会,我先走了。”一只动物道,说完,便朝着自己家中跑了。 随后,动物们以各种理由,早早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天大亮,他们就陆续来找虎弟,想要听他讲鬼故事,虎弟乐此不疲,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后来,动物们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听他讲鬼故事。 男孩了获得了一个新的称号,鬼故事王虎弟。 这一天,虎弟讲完鬼故事,动物们彼此照拂着回家,半虎看着场上几乎没有动物了,不由朝着他凑近,他道:“虎弟,你晚上要陪我去撒尿呀。” “半虎哥哥,我会保护你的。”虎弟蹂着他的脸蛋,笑道。 虎弟是半虎捡来的,自然是住在半虎的窝中。 “你说我没有记忆,脑中一大堆的鬼故事,我的身份其实是鬼。”虎弟道。 半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哭着一张脸,声音微微发抖道:“你别吓我,你要是鬼,我就不怕鬼了。” “好虎哥。”虎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男孩跟着动物们生活了一段时间,玩闹鬼故事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样的生活,男孩感觉很是惬意美好,也很幸福开心,不愁吃穿,没有纷争麻烦事,动物们都有一颗单纯可爱的心,但是没有往日记忆的他,有时总是感觉空虚孤寂。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过了三个月。 这一天,男孩睡得日上三竿,半虎轻轻的摇晃着,喊着他的名字。 虎弟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我的好朋友被孤遥居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抓走了。”半虎眼中闪烁着泪花,很是着急。 “不哭不哭,说来详情。”虎弟给他擦了擦眼睛,安慰道。 “我的好朋友是一只狗啊,很活泼,就是修炼的进程慢,修炼到现在还不能幻化成人形,他失踪了很多年,近日它回来了,我看见它了,就和他一起玩,然后就不小心出了范围,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就突然的发狂了,到处的攻击人,那住在白虎山上的人,路过,就把他抓走了,他不坏的,真的。”半虎声音急促道。 “你要我帮你去白虎山,救它出来吗?” “白虎山有结界,以我的修为,进去就不成维持人形,而且,我笨。” “半虎哥哥,交给我吧,我可是很强大的。”虎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骄傲道。 “我,我跟你一起去。” “好呀,你化小一点,我抱着你方便行动。” 半虎不断的点了点头。 百兽森林中,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手中抱着一只小橘白相间的猫,在林子中飞快的跑着,猫在他的怀抱中,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指着方向。 虎弟自觉的跑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看怀中半虎的指路,他的脚比他的脑袋还要熟悉路似的,他心中暗自奇怪,我怎么这么熟悉,心下不多想,低首看着半虎指路。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白虎山下,虎弟想要往上飞,他轻轻的一跃,踩着山石就半飞了上去,上去之后,见四下无人,立即寻找着隐藏点。 张望着四处,偷偷摸摸的往着前去摸索,看着不远处的屋子,虎弟心中冒出一阵熟悉感,他与半虎对视,点了一下头,慢慢的靠近篱笆。 半虎瞳孔放大,指着院子中被栓住的脏兮白狗,男孩立即遮掩住他的嘴巴,朝着一颗树躲去,让他小声一点。 院子中的白狗,突然激动的大叫了起来,虎弟与半虎浑身一个机灵,紧紧地贴在大树的后面。 屋子中走出一个人,眼神凌厉的朝着小白狗看去,小白狗怂着脑袋,发出低呜的声音,眼睛朝着一颗大树看去。 “虎弟虎弟,怎么办,他朝着我们走来了。”半虎颤声道。 “这样,你去解开那狗的束缚,我拖住这个人。”半虎道。 “他可不是善茬呀,咱们先逃吧。” “半虎哥哥,相信我。” “你要小心,打不过就逃。”半虎嘱咐道。 虎弟笑了笑,脸变得严肃,耳边脚步越来越近了。 虎弟小声说,就是现在,半虎从地上跑了出来,同一时间,虎弟从树后旋转了出来,稳住身形,大声道:“你的对手是我。”他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着,有些嚣张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又是一阵熟悉的感觉。 站在他眼前的人,竟然是白无尘 原来白无尘没有死,当初是假死,朴瑾风问欧阳玉树要的妙药,关于处死白无尘的风波已经过去很久了,元力盟也解散了,就算世人知道白无尘还活着,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拿他怎么样。 白无尘看着这个跟朴瑾风一摸一样的脸,眼神冷冷打量,道:“你?”半虎从他的身旁绕过去,白无尘丝毫不在意,只是将视线完全的落在虎弟的身上。 “是我。”虎弟强调道。 白无尘淡淡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你不是应该问我是何方高人吗?”虎弟保持着站姿,对他敷衍的态度表示不满。 “你是何方高人。”白无尘语气清淡的问道。 “关你屁事。”虎弟大声骂道,好不开心,脸上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与得意。 看不出白无尘的喜怒,只觉得他眼神很冷。 虎弟的笑慢慢的紧固,收了回来,恢复了一脸的正色。 “虎弟虎弟,我被抓了,你快逃。”半虎大声的喊着,半虎朝着他看去,只见栓着狗的绳子,将他缠的死死的。 “快一点放了我的朋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虎弟威胁道。 “怎么样不客气?”白无尘问道。 “我很厉害的。” 白无尘沉默不语,淡淡的看着他,虎弟的心被他看的发毛,他手中白光闪烁,一把银白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是傲白剑亦是傲雪。 虎弟举起手中的剑,眼中带着迷惑,心中自问这是什么,没有回答,剑还有一丝的激动,是雀雀欲试嘛,他睁着一双眼,扒开剑鞘,将剑指着白无尘。 “会用剑吗?”白无尘问道。 “我是天才,什么都会。”虎弟自大道。 白无尘嘴角上扬,轻声哼笑了一下。 虎弟手中握着傲白剑,就朝着他砍去,白无尘抬手,一把掐住他的手,剑脱手而出,到了白无尘的手中,虎弟抬头朝着他手中看去,蹦跳着够剑,白无尘脚上行着八卦步,虎弟就像一个够不到自己玩具的小孩子,屡屡扑空。 他不抢剑了,眼中幽怨带着怒气,站在原地瞪着他。 “怎么了?”白无尘手中握着傲雪,问道。 “你欺负我。”虎弟委屈巴巴的趾高气昂,语气中带着不服。 “是你没有实力,怎么怪我。”白无尘将剑背在自己身后,微微侧身。 “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不管,你把剑还给我。”虎弟见打不过他,不由耍起了赖皮,朝着白无尘扑去,抓着他腰部的衣裳,朝着上边爬。 “这剑对你很重要吗?” “我怎么知道重不重要,我只知道,我不能把它弄丢了。”虎弟抓着白无尘的衣向上窜,怎么也窜不上去,每次都差一点点,白无尘握着剑,好像就是故意吊着他。 “那你可知此剑是谁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剑在我身上,就是我的呀。” 白无尘的衣裳被他抓的皱皱的,半虎也不好好的回答他的问题,不由怒喝一声“站好。” 虎弟一下子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站的挺直。 “咱们讲道理,你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朋友。” “待到他身上的戾气消除,我自然放它。” “什么时候才能清除。” “少则三日,多则无期。” “那多谢了。”虎弟想了想笑道,他就说嘛,自己一见他就有好感,他怎么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呢,想来那只小白狗行凶,是着魔了,他这也算是给那小白狗疗伤。 他看着被绳子缠的狼狈的半虎,不由朝着院子中跑去,去解半虎的绳子。 那小白狗一看见虎弟就朝着他扑去,半虎被他绳子勒的都变形了,痛喊道:“你别动。” 虎弟看着眼前的小狗有些眼熟,看着他朝自己扑来,立即后退了一步。 那只狗是小乖,当日元力盟的恶徒,去抓甄英眉,小乖被打成了重伤,它拖着残躯追了出去,被恶徒扼住脖子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醒来,辗转反侧的,又遇见儿时的玩伴。 他伸出手嫌弃了将小乖推开,然后解着半虎的绳子,越解越复杂,线头是系在小乖脖子上,也就是说,要抱着小乖绕来绕去的才能解开。 他一抱起小乖,小乖的热情一下子爆发,向后一退,就坐在了地上,握着拳头朝着小乖的狗头敲了一下,小乖这才安分了许多。 “你这朋友何止是皮呀。”虎弟有些头痛道,半虎是来救它的,他竟然激动的把半虎缠的死死的。 虎弟没有耐心了,抱着小乖绕了两下,就将它放了下了,然后将绳子拽在手心里,使劲的拽着,想要凭借蛮力将它扯断。 手勒的通红,他喘了一口气,问道:“怎么这么结实。” 他朝着白无尘投去求助的眼神,喊道:“大叔,帮下忙吧!” 第四百五十一章 他的身份 大叔二字轰击着白无尘的内心,冷静的眼中泛起一道波澜,背后剑光一闪,一道强大的剑气朝着虎弟劈去。 虎弟“啊”了一声,被剑气击飞,撞在柱子上,又被弹飞在地上,小乖脖子上和半虎身上的绳子都断开了,半虎关心的跑到虎弟身旁,小乖则是趁着它摔在地上,嘴朝着他的脸旁碰了一下,然后伸出小红舌头舔。 虎弟将他推开,忙坐了起开,将脸擦了擦,然后转向白无尘,怒喊道:“不喜欢这个称呼,我换一个年轻一点的就是了,你至于这么对我吗,可怜我的初吻被一只狗给……” 小乖摇着自己的尾巴,一脸傻笑的看着它,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他的腿,虎弟脸色一沉,道了一声算了。 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 “狗一,太好了,那谁放过你了。”半虎抬起自己的爪子,拍在它的头开心道。 “汪,”小乖咧着嘴巴,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它的脸,表示感谢。 虎弟整理了一下情绪,朝着白无尘走去,冲着他笑了笑,喊道:“哥哥,可以把剑还给我了吗,误会一场。” 白无尘冷冷的看着他,轻轻的皱了眉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叫错了,剑就别想要了。”白无尘冷眼睨视,声音冷冷。 “你这,分明就是你在为难我。”虎弟道,天下间那么多的称呼,他那里猜的到他心中想要自己如何称呼,若是他有意为难自己,那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对。 “不错。”白无尘毫不避讳道。 “白,白无尘,他,他跟你是同类,他,他失忆了,这剑可能是他重要的人送给他的,你,你高抬贵手吧……”半虎怯怯道,说话都说的不利落了,白无尘眼神向他看去,他吓的跑到了虎弟的身后,保护他。 白无尘一挥衣袖,小乖的脖子上又出现了一条新的绳子,将他牢牢的束缚住,它发狂的挣着,白无尘一个眼神,他立马变得低眉顺眼,低呜一声,乖巧的趴在了地上。 半虎紧紧的抓着虎弟的衣摆,两只前爪子抱着他的腿,探出头来,一脸严肃。 “你是朴瑾风。”白无尘带着确定的语气道,再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白无尘就认出了他就是朴瑾风。 “你认识我?”虎弟眼中一亮,向前踏进一步,追问道,随即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像后退了一步。 “虎弟……”半虎低声喊了一句。 虎弟回过头,看着半虎眼中担忧的模样,说了一声放心。言外之意,知道无论自己是谁,它们都还是好朋友。 “这把剑似乎跟你很亲近,你才是他的主人,你跟我是什么关系?”虎弟看了看他手中的剑,问道。 “你磕三个头,我就告诉你。”白无尘道。 闻言,半虎的手微微的握着拳头,朝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敲了三下,然后放了下来道:“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白无尘面上神情淡淡,冷冷而立,身上衣决飘动,虎弟感受到自己身上一寒,有一股威压。 “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他顶着压力,笑嘻嘻道,然后沉默了一下,正色疑问道:“你是我的师尊?”磕三个头,他能很快想到的是拜师,拜师的时候一般就是磕三个头。 “是。”白无尘的脸色变的温和了一点。 “我就是说我是天才”虎弟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讪讪的笑了笑,他张开自己的双臂。伸出自己的手,就跑去抱住白无尘的腰,口中开心的喊着:“师尊。” 虎弟紧紧的勒住他的腰,白无尘脸色一变,微微一吓,立即冷着脸,严肃道:“松开。” “不嘛,你是我的师尊,我就要抱。” “……” “哎呀,这是缩小的瑾风嘛。”在外面采菜回来的纤云看着虎弟,脸上不由笑的开了花,朝着他走近几步。 白无尘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声“是” “你是?”虎弟嘴上带笑,松开了白无尘的腰,微微歪着脑袋,朝着纤云看去。 “你的师娘。”白无尘解释道,真是怕他又叫什么乱七八糟的。 闻言,虎弟的眼中又是一亮,朝着纤云跑去,一把抱住她,乖乖的喊了一声“师娘。” 纤云笑的合不拢嘴,摸着虎弟的头,顺着他的头发,笑道:“小瑾风就是好可爱。” “那是。”虎弟美滋滋道。 半虎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流露出一丝的尬色。处在他们中间,也插不上话,感觉自己被无视,感觉自己有一丝的多余, 虎弟松开了纤云,将半虎抱了起来,开心的炫耀,不,是介绍着:“这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朋友。”他连说了两遍,半虎的脸都红了,脸上泛着笑意。 “知道了,知道了。”纤云好笑道,摸了摸半虎的头,半虎一脸的享受。 虎弟抱着半虎到了旁边去,他小声的跟半虎说,不用担心他的朋友,我罩着。 “可不可以先将他放开,拴着怪可怜的。”半虎微微转着脑袋,朝着小乖看去,小乖安静的趴在地上,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垂着自己的耳朵,朝着虎弟的方向看去。 “等着,我跟师尊讲。”虎弟看了小乖一眼,小乖眼巴巴的看着他。 虎弟小跑到白无尘的身旁,连连喊了两声师尊,道:“我们的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忍心栓着我的朋友,你解开他的绳子,我保证他不会跑的。”白无尘不讲话,他就拉着白无尘的衣袖晃悠。 “放了呗,他要是敢跑,我就加菜。”纤云嘴角上扬,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小乖,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小乖接触她的眼神,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白无尘手一挥,小乖脖子上的绳子就消隐了,脸上的喜色立即蔓延开了,朝着虎弟跑去,半虎立即朝着小乖扑去,两只动物欢天喜地又蹦又跳。 “还是师娘讲话管用,以后我好好孝顺师娘。”虎弟从白无尘身边走过,直朝着纤云走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寒,他忙转过身去,道:“多谢师尊,多谢师尊。” 白无尘神情淡漠,微微侧过脸去不理会他。 虎弟朝着纤云凑了过去,小声的打听着:“师尊以前也这么难相处吗?” “对,他脾气古怪又凶残,一言不合就发冷气,一生气就打人,放心,有我在,他只是一只纸老虎。” “这么可怕,师娘,我不想和他独处,你可要陪着我,保护我。” “小瑾风,那你可要好好的孝敬师娘,这样我才能护短。”纤云笑道。 “嗯。”虎弟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瑾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虎弟闻言,朝着白无尘看去,然后将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只听纤云邪笑道:“你师尊耳朵是千里耳,这白虎山上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听见,刚才你的话,他肯定都听见了,他现在心底一定记仇了,你自求多福,我做好吃的去了。” 纤云笑容满面,就要潇洒的转身离去,虎弟不由一把拽去他的衣裳,小声道:“师娘我可是那你当兄弟,你这样就是不仗义了。” “松开,我要去做饭,香喷喷的鸡。” 虎弟闻言,眼中放亮一下子就松开了,纤云满意的转身离开,虎弟瞥了白无尘一眼,然后收回视线,跟在纤云的身旁小声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说的。” “哦,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呢。”纤云边走边道。 “怎么可能,我一身正气坦荡荡,自带人见人爱的气质”虎弟自信道,只见纤云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变得严肃,虎弟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脸色微变,心中有些慌的问道:”我,我有做过吗?” “唉,你千万不能暴露啊,不然在劫难逃,淡定。” “什么?”虎弟不自觉的运着元力,建造一个小结界,消音。 “你师尊是一个非常记恨的人,你捅了他一剑,他想要报复你呀,目前在观察期,观察你是否真的失忆了。”纤云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说。 “我为什么捅他?”虎弟疑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你放心,师娘是站在你这边的。”他们走到了厨房,纤云说完话便走了进去。 “……”虎弟眼神一暗,带着一丝的疑色,跟了进去。 “你不信,你可以看他的腹部,那就是你捅的,你好好的想,好好的回忆,是不是有这一幕。”纤云拿起菜择着,看着朴瑾风认真道。 虎弟果真努力的想着,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他幻想着自己捅了白无尘,画面的样子,脑海中零碎的一个片段,与之重叠取代,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脸色大变。 “他想要怎么报复我。”虎弟脸色发青的问道。 “他的心黑着呢,我怎么知道,趁着现在他在考察,你好好表现,说不定他会放下仇恨,你们师徒二人也能恢复往日的好关系。”纤云手中拿着刀道,朝着切菜的地方走去。 “我会尽力修补。”虎弟想了想,正色道。 纤云看着他一脸坚毅的神情,不由微微的侧着身体,抬起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心中压住自己的笑意,暗自道,我要憋住,我不能笑。 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瑾风见父亲 夕阳西下,天幕上画着一道绚丽的霞光,很是美丽。 小瑾风自从进了厨房,就没有出去。 晚饭做好了,他才出来,与狗呀猫的站在一起,离白无尘远远的。 看见了纤云进屋子里坐着,他姗姗来迟,冲着白无尘挤出笑容,坐在了纤云的身旁,微微颔首,手放在自己的指甲盖上摸。 “小瑾风,快尝尝师娘的手艺,是不是熟悉的味道。”纤云笑着催促道。 “师尊不动筷子,我怎么能先动筷子,师尊你请。”小瑾风板正的坐着,看着自己冷傲的师尊,不自然的笑着。 白无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就去夹着萝卜吃了。 纤云夹了一块鸡放在了他的碗中,道:“我知道你最爱吃辣辣的鸡了,特地为你做的。” “多谢师娘。”小瑾风道谢,忍着想要立即吃的欲望,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白无尘的碗中。 白无尘停了手中的筷子,不由抬眼,朝着他直直的盯去。 “师尊,你看你瘦的,多吃一点肉补一补。”小瑾风皮笑肉笑着,指着一盘菜,带着一丝得意道:“这是我特地为师尊做的菠菜豆腐,你快一点尝尝。”小瑾风看着白无尘那双微冷的眼神,不敢再夹菜放在他的碗中。 “我不吃肉,只此一块。”白无尘说道,将碗中的肉放在了自己的口中,不加咀嚼的咽了下去。 纤云捂着自己的嘴巴,没有讲话,来回的观察着两个人,眼中闪烁着一抹光,随即道:“我出去方便一下。” “师娘我也去。”小瑾风立即喊道。 “哦?”纤云皱着眉头,拉长着声音。 “我不去。”小瑾风反应过来他要去干什么,语气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板正的坐在凳子上。 纤云转身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白无尘与小瑾风两个人。 “师尊,我是真的失忆了。”小瑾风强调道。 “我知道。” “过往种种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你会恢复记忆,也必须恢复。” “额……”小瑾风一时无语,也是,毕竟是他捅了他师尊,他师尊记仇。 “师尊,你想要怎么帮我恢复。”小瑾风心中黑暗的想着,白无尘来一个情景再现,拿着剑捅自己,他为什么要捅自己师尊,是不是他师尊平时总是虐待他,所以他忍无可忍,然后…… 看着眼前的人,只是冷了一点,好像没有那么坏。 白无尘沉默不语。 “现在,你不要多想,享受着这段没有记忆的时光吧。”他道。 小瑾风怎么听,这话都像是在说,你时间不多了,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我清理门户的那一刻。 “那我可以离开白虎山享受吗?”打不过,不想死,还是逃命吧。 “不能。”白无尘道。 “师尊,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小瑾风试探性的问道。 “此话怎解?” “你看我的眼神冷漠,反感我抱你,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也没有对我笑过,关心过我……” “不要相信纤云的话,他是骗你的。”白无尘道。 “啊?”小瑾风微微一怔,朝着门外看了一眼,一道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但是记忆中的确有我捅你的画面。” “那是计划,是做戏,你以为你有能力刺中我吗?你敢对我挥剑吗?天真。”白无尘冷冷道。 “师娘也太缺德了吧。”小瑾风怒喊道。 “不许这么说,是你太傻。”白无尘反驳道。 小瑾风站了起来,坐在白无尘的身旁,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道:“是我天真浪漫,相信自己的师娘不会骗自己,师尊,我被骗的好苦,吓的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师尊,你可要好好的安慰我,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想要怎么样。” “你不吃肉,我不开心。”肉要一起吃,才有感觉,看着白无尘一副清心寡淡要修仙的模样,小瑾风就特别想看他吃肉。 “你听过一句谚语吗?” “什么谚语?”小瑾风凑上前去,好奇的问道。 “一顿不打上房揭瓦。”白无尘面容清冷,声音徐缓。 小瑾风闻言,身体向后仰,向着自己的身后挪着位置,与他保持距离,坐回了原来那个离白无尘最远的距离,口中自言自语道:“你是真师尊,我不强迫你。” 很长一段时间,小瑾风都不主动的找纤云,纤云说什么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相信,你欺骗了我幼小心灵的模样,纤云是左哄又哄,最后小瑾风看在他是自己师娘,他的师尊很爱他师娘,他师娘说每天给自己做美味的鸡的份上,勉为其难下不为例的原谅她了。 小乖和半虎,因为小瑾风的原因也受到了优待,半虎获得了自由出入白虎山的权利,小乖允许在孤遥居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内活动,半虎若是来找小瑾风玩,纤云也会给他准备一桌适合于妖吃的灵补类食物,半虎的修为因此精进了不少。 今日,半虎与小瑾风在悬崖边散步,半虎道:“今天我看见你师娘在打扫房间,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难不成有客人来吗?” “我看见你师尊今天穿了一间比以往都干净好看的衣裳。” “你真是观察细微,我都没有注意,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来客人又跟我没有关系。” “虎弟,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回去森林呀,大家都想你了,在这里感觉也不是很自在。” “我现在是有师尊师娘,所以,要告诉他们一声。” “要是他们不同意你跟我回去呢,他是人中有的强者,我们是野林中的动物,他会说,你跟我们在一起没人样。”半虎有些失落道。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带着你和你的朋友私奔,反正我跟他们的感情也不深,失忆前的我与现在的我可以算作两个人。” “可是你们人……” “我就是这么任性,在我眼里,我就是先认识你们,不可能因为他们,跟你们生疏的”小瑾风自信的宣言,他知道半虎在担心着什么,不由拉着他的手:”半虎哥哥不要担心这么多,你看你的脸上都布满忧愁了,做人要开心,做动物更要开心,我喜欢你笑容,来嘛,来一个虎笑” 半虎眼中一亮,咧着嘴露出满嘴白牙,五官挤在一起,露出一个憨厚搞怪的笑容。 “这样就对了。”小瑾风笑道。 他们徒手攀爬着山壁一会。 小瑾风道:“我的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因为今天有外来人,走,我们去看看,是谁,值得那个冷傲冷漠脾气不好的便宜师尊重视。” 半虎点了点头,小瑾风便抱着他,运着轻功,朝着山上飞去,跑到孤遥居外,躲在树的后面,探头探脑。 只见白无尘与一个气质不凡面容俊雅的男子讲话,他看着那个男子,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在心头,脑中出现着奇怪的对话,奇怪的自己。 与白无尘讲话的人,正是傲风宗主风逸雲,是白无尘通知他朴瑾风在白虎山,记忆全失,身体缩小成八岁稚子,得到消息的风逸雲,立即安排好傲风诸多事宜,一刻不停的赶往白虎山。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白无尘的眼神朝着探出脑袋的小瑾风看去,同时风逸雲也朝着他看去。 小瑾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朝着他们跟前过去,笑喊了一声:“师尊。”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风逸雲飘去,发现风逸雲一只盯着自己看。 “这是你的父亲。”白无尘语气淡淡道。 小瑾风微微一怔,转身朝着风逸雲看去,他说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这个人长的这么英俊,跟他不相上下,气质这么的贵雅脱俗,原来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小瑾风抬头看着他,问道。 风逸雲声音温和的说了一声“是” 小瑾风激动的朝着他跳去,渐渐的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的喊着:“父亲。” 风逸雲怔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和头发。 白无尘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的嫌弃,怎么抱他的时候没有这么激动。 “这值得你落泪吗。”白无尘声音故作冷淡道。 “我以为我没有父亲啊,一般有师尊的人,好像都是孤儿。”小瑾风紧紧的抱着风逸雲不舍得放开。 白无尘微微侧身,在小瑾风父亲面前也不好发脾气。 “你的确是你师尊养大的。”风逸雲道。 小瑾风松开了手,眨了眨眼睛,朝着白无尘看去。 “有师尊人怎么会是孤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两个字可是让你师尊寒心了,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风逸雲道。 “我没有。”白无尘眉毛一扬,冷声反驳。 小瑾风朝着他走去,白无尘神情冷淡,视而不见,小瑾风又一把抱住白无尘的腰,在他肚子上蹭了蹭,道:“师尊,我不是说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嘛,你别生气,你在我心中与父亲同样重要……” “动不动就抱人,你……”白无尘任由他抱着,风逸雲在场他也不能将他儿子推开,只微怒嗔语,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逸雲的一句“无尘贤者。”打断了。 他神情淡淡,无喜无怒,心中却是带着一丝的满足,自豪与淡喜。 风逸雲站在一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抱够了吗?”过了一会,白无尘问道。 “还不够,永远都不够。”小瑾风道。 白无尘这时是真的有一点生气了,小瑾风知道要适可而止,就将它松开了,站在他们的中间,三人呈现出一个小三角。 第四百五十三章 父子旅途 风逸雲这一次来是带小瑾风回家的,小瑾风听了之后,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半虎表现的比他还有难过。 小瑾风道:“你要跟我去见过我的朋友,我才能跟你走。” “你的朋友?” “是森林中的动物。”朴瑾风回答道。 风逸雲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沉思。 “为什么要带我去?”他问道。 “因为好朋友都是要见家长的。”小瑾风心中暗想,要是风逸雲不喜欢他的动物朋友,他就不跟风逸雲回家,他的心中十分的期待,风逸雲能够认可他的朋友,因为他挺想和他回家看看的。 “是这样呀,正好,我也很好奇你的朋友。”风逸雲道。 正午十分,小瑾风半虎和风逸雲用完餐之后,便一同前往百兽森林的边界。 小瑾风和半虎互相喊着动物们的名字,发现他们都躲了起来,有几只还偷偷的探出头来,朝着风逸雲害怕的看去,因为风逸雲很强大,本能的觉得他很危险。 “他们好像都怕你……”半虎站在小瑾风的身旁,对着风逸雲小声道。 “我相信你的朋友会出来。”风逸雲将手搭在了小瑾风的肩膀上,不一会,动物们都陆续的走了出来,下瑾风开心的朝着他们抱去,给每一只动物一个拥抱,然后兴高采烈的介绍风逸雲是他的父亲。 众动物眼中带着惊怕,身子有些颤抖,低着自己的头,一句话也不敢讲。 小瑾风要他们不要害怕,还说自己的父亲很好的,说着就拉着风逸雲朝着他们靠近,众动物心中担心眼前这个强大的人类,为了自己儿子,会杀了他们,毕竟他们是动物。 “诸位,多谢这段时间你们照顾我的儿子,不用担心,我不会对自己儿子的朋友出手。”风逸雲温声有礼道。 “真的吗?”猴一问道。 “真的,好朋友要见父母,我就是带父亲来认识你们的。”小瑾风笑道。 “初次见面,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养灵丹,营养丹,百年仙露,与适合动物修炼的功决纲领,可以让你们少走一些弯路,提升你们修炼的效率。”风逸雲手中白光一闪,幻化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里面放着三个小瓶子,底下压着一本秘籍。 “这……”动物眼中放光,心中痒痒。 “多谢,我们收下了。”狮一道。 “他今天下午要跟我回傲风,另外,欢迎你们来傲风做客,无论是要寻求帮助,还是单纯的看他,我们都欢迎。” “那他多会回来。” “也许,再见之时,他已经恢复记忆,是另外一番样貌,我知道你们喜欢跟人类的小孩建立友谊,我希望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你们依旧愿意和他做朋友。” 众动物沉默,随即道:“做过朋友,情谊就不会变,只要他仍有真心。” “是恢复以前的样子吗?”小瑾风问道,风逸雲点了一下头,轻声“嗯”了一声。 “你长得这么英俊,我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吧。”小瑾风担心道。 “就算是再丑,我们也不嫌弃你,我们从来都不以貌取人。”半虎笑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行,要是我以前的样子没有现在的好看,我就不要变回去了。”小瑾风正色道。 “你以前的模样,比现在的你还要好看。”风逸雲道。 “那我就放心了”小瑾风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理所当然道:“我也不以貌取人,但是自己的容貌要好看。” 与动物们告别之后,小瑾风回到孤遥居跟白无尘纤云小乖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跟风逸雲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段路程,小瑾风突然停了下来,说自己走不动了。 风逸雲说停下休息一会,小瑾风根本就不是打这个主意,而是说要他背自己。 看着有些沉默的风逸雲,小瑾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等待着他的答复。 风逸雲淡笑了一下,刚说了一个“好”字,小瑾风脚上一蹬,就跳上了他的背上,两只手环绕在他的我脖子上。 “天快要黑了,我不喜欢走夜路,我要去城里住客栈。”他趴在风逸雲的背上,语气坚决。 “好。” 闻声,小瑾风露出满意开心的笑容。 到了江泊城,他们在风雨来云里去客栈落脚,小瑾风拉着风逸雲的手,黏在他的身旁,一边显摆着自己的好父亲,一边对着客栈的掌柜的要了一间房间。 “我今晚要睡在父亲怀里。”小瑾风扯着风逸雲的衣襟,走在前头,将他朝上拽。 “你多大了。”风逸雲好笑道,走的稳重。 “我还是一个小孩子,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小瑾风骄纵的宣告着。 “好吧……”风逸雲无奈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在小瑾风的拉拽下,来到了楼上,小瑾风松开手,朝着前面跑着,拿出锁来开门,只听楼下传来一阵的议论声。 “哎呀,这父子俩好腻歪呀!” “这小孩这么大了,还这么惯着。” “我告诉你,惯子如杀子。 “……” 风逸雲微微侧眼朝着楼下看去,众人感受到一阵凌厉的威吓,不由停止了讲话,吃饭的吃饭结账的结账。 “不用理会他们,专心开门。”风逸雲看着他停滞的手说道。 “我只是为他们感觉悲哀,他们嫉妒我有父亲宠爱,但是对我们评头论足,我就是不爽。” 风逸雲看着一脸气鼓鼓的他,不由上前拿过他手中的开门钥匙,将门打开了,将他拽进了房间。 “不行,我要扁他们。”小瑾风随手抓起板凳,就要朝着外面走。 “风儿。”风逸雲拉出了他,道:“这样做显得我们失了风度,不如用这个。”他拿出了一个瓶子。 风逸雲站在门口,将瓶中的药粉,朝着楼下撒去。 “这样,这家客栈的名誉会受损吗?”小瑾风问道。 “这家客栈有来历,这种小事,他能摆平。” 只见楼下的客人,特别是刚才讲话的几位客人,脸色变的微妙,胃中反胃,腹中不断有东西朝着他的菊花下钻,终于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筷子,就要朝着门外跑。 “吃霸王餐吗?给我打。” “别打别打,啊呀,我想去茅房。” “借口,打。” 不一会,一阵臭味飘在了门外,路过的人不由捂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离他远远的,眼中带着嫌弃。 “呜,没脸见人了,丢人丢的到家了,一世英名呀!”那拉在裤子里的几人,哭天抢地,说着客栈饭菜有问题。 小瑾风跟风逸雲回到房间关上了门,一头倒在床上,捧腹大笑,赞美着:“父亲,你真是厉害,笑坏我了,他回到家去,跪在祠堂,他老子一定板着脸,手中拿着棍棒,好好的跟他腻歪。” 风逸雲只是神情淡淡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思绪不定。 第二天,风逸雲看着像三岁小孩一般抱着自己睡觉的小瑾风,并没有叫醒他,尽管他要快一点的回傲风去,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小瑾风饿的不行了,才慢悠悠的起床,仗着风逸雲的好脾气,让他伺候着自己穿衣梳头发。 风逸雲心中觉得对他所有亏欠,这十几年来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回到傲风之后,就会着手帮他恢复记忆,恢复记忆的朴瑾风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天真任性,就让他快乐一段时间吧,便一一应下他的要求。 他们吃饭之后,就离开了客栈,打算离开江泊城。 遇上遇见一个穿着破烂,瘸着腿,身上有好几处血块的人,路上的行人都对他避而不及,小瑾风轻轻的皱着眉头,就拽着风逸雲向前走,站在似乞丐的人面前,问道:“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我不需要帮助。”似乞丐的人说道。 “那好吧,再见。”小瑾风道,说着就要走,那似乎是乞丐的人一抬头,看见他的容貌,不由双眼放光,小瑾风被吓了一下,向后退了一下,那似乞丐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 “朴公子?”那人转动着浑浊的眼睛,问道。 “你谁呀?”小瑾风问道。 “你是谁?”那人问他。 那人没有讲话,口中吐了一口血,昏昏欲倒,小瑾风将他扶到一边,喊道:“父亲,他怎么了,你快看看。” 风逸雲闻言,走了过去,伸手探查他的身体,道:“此人身体浑浊,内有暗毒,加上被魔力所伤,内伤沉重。” “那能救吗?” “你为什么要费力救一个乞丐,他并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风逸雲问。 “若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去救人,还不如不救,我就是想帮助别人都不愿意帮助的对象,就是不想看见有人在我眼前死,重要的是我对他有好感。” 闻言,风逸雲不由淡笑了一声,便要运转功力救他。此时朴瑾风又伸手拦住了他,道:“你先将他弄醒,我问他愿不愿意。” 风逸雲收功,将他弄醒了。 似乞丐的人迷糊着眼看着小瑾风。 “你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我们有帮你治好的能力,你需要吗?” “当然。”那人道。 “父亲,你可以开始了。”小瑾风道。 风逸雲手放在那人身上,运转着功体,为他进行治疗。 第四百五十四章 回到傲风的不安 一个寂静隐蔽的巷子里,刚才撞了小瑾风的狼狈青年,背靠在掉色老旧的墙壁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四周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他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上下摸了摸自己,发觉自己的身体变的通畅舒服,比以前更加精神,更有力量了。 他想起了那个缩小版的朴瑾风,肯定是他们治好了自己。 突然有人小跑了过来,情绪激动,声音急促道:“帮主,我们可找到你了。” “那个人的容貌是不会错的。”那人喃喃自语,问他们:你们看见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与小孩吗。 “哦,我倒是看见一对很亲昵的父子,我还多看了两眼,他们已经出城了。” “帮我准备一件干净的衣裳,我有事。” “好的,帮主。” 太阳挂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小瑾风和风逸雲出了城之后,走过一片林地,走在了满是石子的山林路上。 小瑾风一会拉着他的手,一会儿捡起小石头,一会又将石头扔了,去握着风逸雲的手,他看着自己手上脏了,就悄悄的擦在风逸雲的衣裳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将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过了一会又重新的握着他的手,让他拽着自己走。 就这样,太阳渐渐的矮了,天上霞光如一条画在上面的长河。 “父亲,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吗?”小瑾风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觉得呢?”风逸雲轻声问道。 “我还没见过你生气呢,好奇。” “我要是生气,你该哭了,所以,适可而止。”风逸雲道。 “要不你骂我一句,让我体验一下。”小瑾风嬉皮笑脸道,被风逸雲宠着的他,开始有些不知足,想要看一看风逸雲生气的样子。 他离开江泊城的时候,看见一个父亲在打骂自己的小孩,那小孩哭的好生可怜,当他想要出手教训那个打小孩的男人,那小孩竟然说我错了,那个父亲手中的棍子就落在了地上,半跪在地,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心疼的安抚着他。 还有,别人家的孩子要吃糖葫芦,他父亲呵斥他不嫌牙疼浪费钱,一个孩子要将手中的馒头扔了,他父亲怒说他不可以糟蹋粮食,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不肯穿衣裳,非要他娘帮他穿,闹着脾气,被他爹一顿的打,最后抽噎着乖乖的穿上了。 他父亲对他太好了,百依百顺,完美无缺,时间长了,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风逸雲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道:“这么奇怪的要求,我做不到。” 闻言,小瑾风心中一阵的不开心,又走了几步路,哼了一声,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风逸雲面色一沉,只见小瑾风沉着一张脸,一脸的怨气与不满。 “以前,父亲经常打你,凶你,恢复记忆的你,要是有这样的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我不相信,你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怎么可能。”小瑾风绷着一张脸道。 “别跟我闹脾气。”风逸雲语气还算温和道。 “我不想跟你走了,我想回白虎山,你送我回去。”小瑾风觉得他在烦自己,他批评了自己禁止了自己的行为,他感觉自己因为听到这一句而不开心了,他停了脚步,找着一块看起来很大的石头,坐在了上面,微微的扬起脸。 “傲风有诸多事情处理,我要尽快回去,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么自己原路返回吧,若是想要回傲风,叫你师尊告知我一声,我再来接你。” “你就放心扔下我一个人吗?”小瑾风急声道。 “我相信你的能耐,我先离开了。”风逸雲说着,走的时候还补上了一句:“天快要黑了。” “我又不怕,你走你的,一路走好啊。”小瑾风坐在石头上,朝着他的背影看去,大声的喊着,风逸雲一路向前,越走越远,小瑾风心中越来越慌,想着他怎么还不转头,真的就扔下自己了吗。 他站了起来,朝着两边看去,脸上展现出一丝愁容,只走了一遍的路,谁能记住,他要怎么样回去吗,身上也没有钱。 他又坐回了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越发的暗了,他的心也越来越慌乱,抓着自己的衣裳,朝着四处看去,满脑子的鬼故事。 终于他站了起来,朝着风逸雲走过的方向跑去,铆足了力气脚力,跑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风逸雲的背影,而他已经找不到路了,他彻底的迷路了,越走越不对劲,他停了下来,不敢在走了,低声的喊了一声:“父亲。” 山林空空如也,回应他的是阴暗与空灵。 他看着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色,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心中害怕极了,他慢慢的打着转,流出了眼泪,他用自己的袖子蹭了蹭,表现的不屑,板着脸朝着山林四周看。 他的心再也坚持不住淡定不了,蹲了下来,一阵的鬼哭狼嚎,迷路了,迷路了,找不到家了,找不到白虎山了,他要死在这里了,他父亲不要他了。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他吓的一个抖机灵,身体向后仰去,抬头一看,是风逸雲,他一下子就从地上扑到他的怀抱中,嚎嚎大哭,口中激动含糊的喊着:“父亲。” “怎么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激动,我是来问你,还愿意跟我回家吗?”风逸雲淡笑道,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小瑾风连连说:“愿意,愿意。”父亲挺好的,他不作了。 他们的脚程加快了许多,小瑾风虽然还是粘着他相比之前正常了许多。 终于,小瑾风回到了风逸雲所说的“家”傲风宗。 小瑾风眼中闪着光,心中感叹好大好壮观,踩着台阶一路的向上跑着。 成赫在天上飞着不由喷出口中酒水,看着这个缩小版的少宗主,驭着飞鹤,飞到他的旁边,问着:“宗主,这位是,少宗主的谁吗?” “他是少宗主,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暂时失忆缩小。”风逸雲解释道。 “好好玩,好有趣,我也要坐在上面飞。”小瑾风伸着手想要去摸鹤。 “来哥哥带你。”成赫爽快道。 “父亲,可以去吗?”小瑾风转过头,询问着他的意见。 “你先回宗,改日再玩。” “好吧。”小瑾风看着成赫的鹤,有些失落道。 “成赫你很闲吗?” “不闲,不闲,我可是傲风最忙的人,还不是看见宗主,来跟你打声招呼吗。”成赫说完,骑着鹤立即飞向天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亲,我喜欢傲风宗。”小瑾风开心道,后退着走。 风逸雲淡笑,没有讲话。 小瑾风还没有回到傲风宗,成赫已久一传十,十传百,让傲风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的少宗主变成了小孩。 风逸雲真是想要揍他,原本的紧张气氛,都变成了兴奋与期待。 第一个找上小瑾风的就是小河,一见面就泪眼婆娑的抱住小瑾风,小河简单的介绍了自己,还有朴瑾风的给他的帮助,小瑾风大体的明白了。 风逸雲让小河带小瑾风去休息,想着明天再去幻天寒镜催动术法,让他恢复记忆。 小河应付了下来,拉着小瑾风就走开了。 “算了,随便闹吧。”看着二人所走的方向,风逸雲眼神微变,脸色变的有一丝的严肃,转过了身走了。 “小河你带我去那里呢?”小瑾风问着。 “去眀庶殿呀,大家都想见见你。”小河开心道。 “……?你看我这身装扮好看吗?” “好看,少宗主穿什么都好看。” 小瑾风很是满意他的说辞,很快,他们来到了眀庶殿,少年们看见小瑾风,剑瞬间不练了,笑容满面,朝着小瑾风看去。 这一双灼灼的眼神,看的小瑾风想要跑。 他们将小瑾风团团的围住,口中笑喊着少宗主,手不安分的掐着他的脸,比着他的身高。 “怎么这么矮。” “看起来挺可爱的。” 小瑾风打下他们手,怒道:“干什么吗,看就看,动什么手脚。” “少宗主生气了。” “好凶呀!” “少宗主还认识我们吗?” “失忆了,不认识。”小瑾风回答道。 “是吗”众人互相对视,不坏好意的笑了笑。 “少宗主你叫我一声哥哥,我给你好东西。”一个少年带着十分诱惑的语气讲话。 “你叫我,我也给。”其他人也凑上来说道。 “别吧,听说明天宗主就去帮他恢复了。”一个人有些担心道。 “所以呀,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去问问父亲的意见。”小瑾风道。 众人脸色一变,连忙道别呀,我们开玩笑的。 “咦,首席来了。”一人惊呼道。 小瑾风跟随着他们的视线,看见一个年轻人,长的气宇轩昂,周身的气质不凡,双眼炯炯有神,眉心镶嵌着两颗小小的金钻,穿着衣裳简约,衣上的装饰较为华丽。 “首席,我们……” “不可三心二意,继续练剑。”他不怒自威朗声道。 众人回了一声是,然后都去认真的练剑的,有些不舍的看着小瑾风,小瑾风则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少宗主。”温渠朝着他抱拳,喊了一声。 “终于是遇见一个正经人了,我们不打扰他们练剑了”他对着温渠微微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再见。”说完,碰了下小河,小河朝着温渠行了一个礼,就跟着小瑾风离开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恢复原貌 “回我屋子里吧,他们很热情,但是我一个都不认识,这感觉很奇怪。”小瑾风神色暗淡道。 “恢复记忆就好了,少宗主。”小河安慰道。 “对。”小瑾风释然,身体后转,倒着走路。 走着走着,只见小河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朝着他身后看去,小瑾风料想身后有人,还没有转过身,就撞上去了,不由后退了几步。 心中惊叹,好漂亮的哥哥。 “正着走。”瑜凤低头看了小瑾风一眼,说道。 “哦。”这人不仅长的美,气场也强大,小瑾风不由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不许带他瞎逛。”瑜凤看了一眼小河,微微扬着眉头,显得有些高冷。 “是副宗主。”小河微微颔首道。 瑜凤没有再多讲话,而是从他身旁走过,小瑾风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小河:“那个漂亮哥哥是谁?” “是宗主的侄子,也是傲风总司,兼副宗主。” 小瑾风点了点头,朝着他的背影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去。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神色暗淡,想要恢复,又不想要恢复,很是纠结。 “少宗主你怎么了。”小河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奇怪,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回房间休息了。”回到傲风宗,他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快乐,相反的是还有一丝的焦虑,他们认识自己,而自己不认识他们,总觉得空洞。 他觉得自己认识父亲师尊就够了,与越来越多认识自己的人相处,就觉得有些空虚奇怪。 也许恢复记忆之后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吧,他这样想着。 回到房间就躺下了,小河关上门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自他睁开眼睛,就没有一个人睡觉过,床头的风铃无风而动,轻轻的摇晃着,印着烛火的光。 “这是恢复记忆之前的恐惧症吗,来吧,我不怕你。”他看着床顶喃喃自语,心中道,真是不习惯,好想回百兽森林,孤遥居,这里太大了,人太多了。 他想着带父亲一块回白虎山住,但是他觉得他的父亲一定不会同意,他虽是小孩,但是他明白风逸雲的职责,当别人叫他宗主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数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小河帮他洗漱好,他吃完饭之后,风逸雲就来了,牵着他的手走过一片荒野之地,穿过阴冷的树林,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很灰暗的洞。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怎么讲话,那么一刻他突然感觉,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讲话,他的父亲其实有点冷漠。 幻天寒镜,寒洞寒池就是其中一处,他先将小瑾风带到了寒池,小瑾风冷的浑身哆嗦,抱紧了风逸雲的衣袖:“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要来这种地方,我好多穿点衣裳。” 风逸雲伸出自己的手,对着寒池,手中发出白光,白光进入池子里,寒池的水形成一个漩涡,小瑾风看着那漩涡背后一阵的发寒,脑海中还闪过一阵的恶寒,他又带着一点好奇,朝着池子靠近。 突然他的脖后一冷,整个人都腾空了,惊吓的叫了一声“父亲”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风逸雲将他扔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小瑾风来到了另外一片天地,这里冰清玉洁,四面是通透厚重的寒冰,地冰上还有着长形的冰晶,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这里是?” “可以让你恢复记忆的地方。”风逸雲声无表情道。 “怎么样恢复。”小瑾风好奇道。 “我打你一顿,你就恢复了?” “这么简单?” 风逸雲不言语,起手便朝着小瑾风的胸口打去,小瑾风不及防御,连连回退,撞在了冰墙上,呕了一口鲜血在地上,血滴落冰面,融入冰中,顿时冰面向着四周扩展着血丝,空间开始动荡了起来,方形挤压成圆形,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我还没有准备好,小心我告你家暴。”小瑾风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痛色,看着旋转的梦幻冰墙,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也跟着转了起来。 不由分说,风逸雲手中运掌朝着小瑾风的身体各处打去,神情冷漠,掌法凶横,速度飞快,与之前的风逸雲判若两人,小瑾风身体逐渐受伤沉重,渐渐察觉不对劲了,风逸雲是将自己朝着死里打的,他他不能坐以待毙,他想要反击,却是起招就受到压制。 “你不是我的父亲吗?”他疾声问道。 “你说呢,没有记忆,就是没有证据证明,还是天真。” “我不信,你无必要费力将我带到这里。” “你可以理解我必须在特定的地点,处理。” “你真的想要杀我。”小瑾风身子摇晃,后退一步,惊吓道。 “你是谁?”风逸雲问道。 小瑾风微微一怔,口中喃喃自,问:“我是谁?”我不是朴瑾风吗,我不是你的儿子吗,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朴瑾风,我是谁,我是虎弟,不…… “我是谁。”风逸雲再一次的问道,手中运转朝着他的天灵打去。 “你……啊”冰墙中带着血丝,犹如人身体里的血丝一般,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旋转着,四方的晶石不断的发出血红的强光,红色的迷氛朝着小瑾风袭去。 小瑾风不由抬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无比,风逸雲没有因为他的头痛欲裂而停止出手。 “你我无冤无仇,你总要让我死的明白。”小瑾风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你忘了吗,是你自愿。”风逸雲语出惊人。 “我疯了?”小瑾风喃喃自语,雪藏的记忆开始松动。 他身上突然你真剧痛,一低头竟然千创百口,隐约可见,累累白骨,再来手筋脚筋都不受控制的断裂,他心中惊恐万分,声音颤抖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他抬着头朝着风逸雲看去,风逸雲的样貌在他眼中变的模糊,他的手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他头疼欲裂,眼中盈泪,身体一软,趴在了地上。 他微微阖眼,脑中被冰封雪藏的记忆,一点一滴的融化,在他的脑海中争先恐后的播放,晶石越来越亮,圆越转越开,小瑾风的流速却是慢的。 他缓缓的颤动着眼帘,发觉自己的手好像变大了一点,手上都是被剑划过的口子,动弹不得,迷迷糊糊中有一个人,叫着他:“风儿。” “父亲。”他喊道,脑中的记忆如走马观灯,一一闪现,他阻止朴靖德子残父,便将攻击引领到自己的身上,千刀凌迟,筋脉尽断,功体全失,在最后,朴靖德冲破穴道,被失去意识的朴长英掏心,他的心口也被破坏,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他舍弃修为护着自己的魂魄延长自己的生命,扔了那块浊玉之后,他变的好多了,背着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受伤沉重,带着自己去寻医。 那一路上的话,犹在耳边,温暖着自己的心田。 “我是谁。” “你是朴瑾风,是我的儿子。” “你是谁。” “我叫风逸雲,是你的父亲。” 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倒叙着,一点一滴,直到他的出生,直到那个异空间,他想要触摸那一道发着白光的影子,记忆开始正序,前世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零碎的走过,在力境降生的那一刻,变得清晰,他全部都想起来了,他就是朴瑾风。 头脑清醒的他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靠在寒池边,他低头朝着自己的身上看,除了衣衫被撑破了,并没有任何手上的痕迹,不由呼了一口气。 一件叠好的衣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抬头一看风逸雲举着衣裳,背对着他。 他接过了衣裳,绕到了池子的另外一边,将衣裳穿戴整齐了,抱着自己的碎衣裳,微微侧目朝着风逸雲看去,那段缩小为孩童的记忆,比他恢复的记忆还要记得清晰,他觉得羞死了,没脸见人了。 “记忆都恢复了吗?”风逸雲缓缓转过身来。 朴瑾风立即转过身背着他,道:“都想起来了。” “让你提前恢复记忆,是要你有自保的能力,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逼迫你了,你真的自由了。”风逸雲道。 “多谢。”朴瑾风突然道。 “不客气。”风逸雲道。 “你现在已经是大楚的王了吗?”朴瑾风问道。 “并不是,相反,现在是魔宗把持朝纲,傲风颓势。”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若是那一天你没有去风神英雄庙救我,” “我不后悔。”风逸雲道。 朴瑾风微微一怔,浑身一颤。 “我们能不能先出去,这里真的很冷。” “难道我给你的衣服不够厚吗?” “这是重点吗……”是阴影,就是阴影,他对这个寒洞怎么样也没有好感。 风逸雲看出他的不适,便前面带路,朴瑾风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让他不舒服的寒洞,风逸雲不知道为什么放慢了一下脚步,朴瑾风立即停了下来,连退三步。 风逸雲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的走着,朴瑾风走的靠后靠边,要风逸雲微微侧目才能看到他,刚刚恢复记忆的朴瑾风,肯定有点接受不了缩小的自己所作所为,毕竟出入太大,风逸雲给他缓冲的时间,并没有说什么话,父子二人就这样保持着距离,很是宁静祥和的走完回去的路。 第四百五十六章 红豆意义 瑾风抉择 一处山顶,像是红丹药的太阳散发着暗淡的光芒,阴柔的挂在空中。 一人背靠着夕阳,将它完全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就是消失已经的魔教之主,“雾畏”的主人。 “楚泽南未死,我要你去杀他,而你告诉我,你完不成任务?”他声音冷淡道。 红豆单膝跪地,微微颔首,阴沉着脸,眼中弥漫着一股忧郁,当得知楚泽南未死,她非常的开心,当得知要自己杀他的命令,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她曾经找到过楚泽南三次,三次都没有杀他,三次他与她保持着距离,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还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当初让红豆当自己的妃子,是为了让他处理他的后宫,让那些送女儿亲戚的大臣们对她有所忌惮,不敢再送,这无疑比恶毒的言语,还要伤人。 他还劝她放下,离开魔教重新生活,她只是看着他决绝清圣的背影,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做不到。”红豆低沉着声音,语气坚决。 “那你就自行了断吧。”雾畏的主人,声音冰冷无情道。 红豆浑身一颤,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红莲教断奇迹从一旁走向前两步说道。 “退下。”雾畏的主人历声道,断奇迹识趣的退下了。 “红豆遵命。”红豆的头沉的更加的深了,颤抖的张开自己的手,血红的豆子慢悠悠的浮现在她的手中。 方盅立即上前,半跪在地,求饶了红豆,雾畏的主人朝着他看了一眼,方盅全身紧绷,被一股力量压抑,口不能言,脚不能动。 “红豆自愧主人栽培,愿意自杀谢罪,前面的路,红豆已经不配跟随,祝主人成功。”说着,祭起相思红豆,雾畏的主人眼神一凛,伸出手的刹那,红豆已经将发光的红点射击了自己的体内。 “主人,这颗红色的豆子是你当初赐予给我,请不要收回,让我带走吧。”红豆口中流淌着血,吃力道。 雾畏的主人冷声说不行,手上一用力,红色的豆子从红豆的腹部穿过她的喉咙,从她的脑袋上穿透,落在了他的手中。 红豆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血色的豆子是温热刺眼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一股奇异的感觉在雾畏主人的手心中蔓延开来。 红豆此刻,自觉身心茫然,眼神越发迷糊,临死前想的不是楚泽南,而是多年前,自己被雾畏主人所救,赐予红豆之名,红豆之器,此刻他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背叛了他,现在,他感觉到一丝的释怀,一种看开,她口中喃喃念着,曾经他的主人传给他的红豆,以及那几句不明白的话:“红…豆…生……,” 临死之前的断续的呓语,在雾畏主人的脑海中成了另外一个声音一个幻影,红豆树下,他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口中念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为相思。” “你念的是什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是一位名字叫做王维写的诗,我就说一句,想吃红豆,他跟我说红豆可以表达一种感情。” “我怎么不知道。”树上一个红豆道。 “你开口讲话了,幸运的红豆。”他道。 “那就我了,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那一颗红豆道。 他道了一声多谢,伸出自己的双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刚才发言的红豆,红豆就落在了他的手心,他举起红豆,递给对面的人,道:“此去路途长远,变故甚多,我送你一颗相思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家乡,记得回来,记得我赠你的相思。” 对面的人接过相思豆,淡淡的看了一眼,将他握在手心,垂在了腿侧。 “你不觉得自己是在临时抱佛脚吗?” “这玫红豆就当做媒介,你出事了,我一定去找你,前提是,你要有相思。”他道。 雾畏主人恍惚了一下,心中暗自道:“原来这就是相思。”他收了红豆,解开了方盅的压迫,吩咐道:“将她妥善埋葬,以后谁再对外感情用事,就是这个下场。” 方盅看着难以挽回的定局,低声说了一个是字。 雾畏的主人声音沉沉的喊了一声断奇迹,断奇迹立即走上前来,问道:“师傅,什么事?” “红莲教主呢?” “姐姐有事情处理,你有什么吩咐,我转告给他就行了。” “我检查过阿忆身上伤的由来,其中有你一份。” “啊,我……”断奇迹微微一怔,不由后退一步。 “你该死。”雾畏的之人背对着他,手指着断奇迹,声音冷冷。 “我……” “我不想听多余的解释。”雾畏的主人眼神一冷,手中发出一招,轰击在断奇迹的胸口,断奇迹口中吐红,站立不稳,道:“师傅让我解释一下。” “别叫我师傅,简直侮辱这两个字,你连阿忆的万分之之一都不如。”雾畏的主人身体里飘出一条暗红色的蛟龙,朝着断奇迹的身体撞去,断奇迹被撞飞在空中,口中吐红,从山顶朝着下方坠了下去。 傲风宗,风息终年不停,长长丝绸在空中飞舞,一副飘逸的景象。 朴瑾风通过小河之口,和自己的猜想,已经大体了解现在的时局。 现在魔宗控制着天楚皇室在于暗,魔宗为明,傲风上一次大动静的攻击大楚,正好留下了把柄,魔宗加以利用,再挑拨着那些魔宗收服不了,对傲风充满敌意的组织和傲风的矛盾,就造成多方势力联合攻击傲风。 可以说现在的傲风是危机四伏。 经过这一次的蜕变,朴瑾风已经清醒成熟了许多,他决定留下来帮助傲风宗主,他的父亲一起保护傲风宗,这也是他的责任。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那就是浊红玉的下落,这玉毕竟是他含着出生的,还对楚泽南与风逸雲造成了莫大的影响,他想当初应该是因为斑绝的死才将玉放下,再次接触的玉的时候,再一次的被玉影响,后来又因为他,而将玉丢弃,这样看来,风逸雲的意念还是很强大。 傲风正殿之内,刮着严肃的风,风逸雲与瑜凤还有杜凋荡正在开会。 战斗已经开始,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有势力进行小规模的骚扰,小规模也在渐渐的变大,而魔宗也在暗地聚集更大的力量,准备进攻傲风,据听说,有人发现魔教出没,这无疑是一个不安分的因素。 傲风宗上一次大战,损失严重,加上强盛时期对在明处的组织进行攻击打压剥削,已经树敌许多,只有光明神教因为温渠缘故,对傲风宗进行了绵薄的帮助。 傲风副宗主风轻落因为舍功救兄体空而亡,傲风护法斑绝发现朴靖德阴谋被灭口。 傲风图凉殿首席夏筝所嫁非人,受伤沉重,精神异常,如植物人一般,眀庶殿首席温渠因为被步资沙谋害,坠落高山之下,身上还未痊愈,广漠殿首席千沧出宗游历锻造,已经身死他地,天疏殿周疏隐下落不明。 傲风五大殿,只有百融首席还正常。 傲风现在人力十分的匮乏,能够出战高手少之又少,而他们的敌人多的不胜数。 三人在正殿分析了一番,脸色皆是凝重。 “选出新的殿主需要时间,融合也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眼下,只能将每个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若是傲风高手耗力过度,那傲风众人将成为粘板鱼肉,不能因为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而失了理智,我们要保持冷静,在这样的情势下,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消耗,要以虚虚实实迂回战术。” 门外出来动静,三人朝着门外看去,是朴瑾风。 朴瑾风缓缓的走了进来,道:“我也可以成为战力。” “那真是雪中送炭。”风逸雲道。 “父亲可有计划?”朴瑾风问道。 “主动出击,三方并下,天楚,攻风联盟,民众。利用风英雄庙出世,大楚气运,魔宗真实身份,制造舆论打压魔宗,使人们质疑。先行离间与傲风敌对所组的联盟关系,再采用迂回战术,擒贼擒王,逐个削弱瓦解。夸大傲风古今存在意义,其他组织周旋各方面必定前来援助,是时,傲风以正义之名讨伐魔宗,集结天下强士,驱除外邦魔族,营救力境大楚,这只是初步的想法,战场上形式瞬息万变,不能拘泥于某种方案。” “嗯,那傲风宗一定是父亲坐镇,这样才能掩人耳目,但这些计划都需要有人去做,我并不认为傲风宗还有很多的人可以用。” “可以临时培养,针对特点分配任务。” “医药可以提高傲风战力损伤时的治疗,周首席在何处?” “在外地养伤,不日回来。” 突然门外站着一个人,朝着内中行礼道:“报告宗主,白虎山来六人,说是奉首领之命,前来支援。” “立即安排东边上房住下。”风逸雲道,那人回答一个是字,就退了下去。 就在他刚走没有多会,又有百融殿骑鹤少年落地,朝着正殿跑去,道:“山下一大堆人马,看是随便帮风格,我们查看喊话,对方并无恶意,并要我们传达,想要一见少宗主,表达感谢。” “他有说自己是谁吗?” “他自称吕破。” “我没有多大印象。”朴瑾风道。 “随便帮之主,吕破。”风逸雲道。 “带我去见他吧。”朴瑾风沉思了一下,说道,他转身对着众人讲我去看看,便离开了正殿,御剑飞行跟着骑鹤少年走。 “我们也去看看。”风逸雲道,毕竟来人可是天下一地帮,随便帮,二人点了一下头跟着出去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傲风的助力 朴瑾风在天上飞着,就看见了山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站在前头的是一个有一点么眼熟的青年人,穿着干净朴素,带着补丁,抬着自己的头,跟自己对视着。 朴瑾风想起来了,那就是他缩小的时候跟风逸雲所救的似乞丐的青年。 他御剑飞行,缓缓的落在地上,朝着他走去,眼中带着疑色。 风逸雲、瑜凤、杜凋荡,还有刚落地的成赫,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风逸雲看了成赫一眼,成赫立即挠了挠头,笑着道:“我继续巡逻。”说完,就飞上空中离开了。 朴瑾风印象迷糊,不由疑问道:“你是?” “朴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兰溪城那个乞丐呀,吕破。”吕破毫不遮掩自己是乞丐的身份,脸上带着笑意。 朴瑾风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忆,模糊的记忆在他不断的查看下,变得清晰,他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胆小怕事狡猾的乞丐,他道:“有点印象,你混的不错吗。”何止是不错,混成天下一地帮的帮主。 “这还不托你的福。”闻言,吕破笑了笑,他的眼睛已经没有往日的晦暗混沌了,也阳光了许多。 “嗯?”朴瑾风又疑惑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干。 “当初你叫我组织全境各地的乞丐,一起做事,还给起了一个名字呢,随便帮这三个字就是你起的。”吕破笑道。 原来创造随便帮的人,也有朴瑾风一份,风逸雲心中不由淡笑了一下,他的儿子真是有趣。 “我起的?”朴瑾风心中疑问着,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告诉我,你是被困在傲风宗,还是傲风宗的,若是被困,我帮你出来,若是傲风少宗主,我就带着我的人帮你。”他小声道。 “我是傲风宗少宗主。”朴瑾风想了想说道。 “朴公子,有事你吩咐,你值得我们无条件帮助你。” “这……” “既然帮他,就是帮我们傲风,我在此谢过。”风逸雲站出来说道。 “不客气。”吕破微微颔首道。 “吕破。” “朴公子,不要跟我客气,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包吃吗?” “当然不会亏待你们。”朴瑾风牵扯着嘴角,淡笑道。 就在此时,一道强大迅猛的气势,从朴瑾风侧方传来,阻拦来者的傲风众人,被他打的重伤倒地。 风逸雲等人不由警惕,暗中远力。 “朴瑾风。”强烈的光渐渐消隐,幻化出一个人形来,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手背上有着璀璨的碎红宝石,闪闪发亮,正是风无情,他伸手就朝着朴瑾风起掌打去。 “你……”朴瑾风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眼中充满惊愕,脚向后退去,避开他的掌法。 “不许碰他。”又一道历声传来,沉影从天而降,朝着风无情的手劈去,风无情收手侧站,眼神冷冷。 沉影站在朴瑾风的身旁,眼神桀骜冷酷,带着强烈的杀气。 “就凭借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拦我?”风无情冷嘲热讽道。 “跟踪狂,变态,离我家主人远一点。”沉影眼神一冷,手中紧握泰守剑,指着风无情。 “你们两个人……”朴瑾风对眼前的情况有一点不明所以,来梧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的,不由想要阻止他们吵架,问明其中缘由。 “闭嘴。”风无情沉影二人异口同声道。 “……” “来梧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朴瑾风问道。 “这不是摆在眼前吗。”沉影怒喝道。 “我说,我想来关心一下,你信吗。”风无情面容冷峻,眉角冷魅,声音冷淡道。 “我相信。”朴瑾风看了看他,伸手将沉影轻轻推到一边,自己朝着风无情走去,沉影紧皱着眉头,一脸不爽不耐的跟在他的身旁。 朴瑾风停在他身前不远处,安静的注视着他。 “好久不见。”朴瑾风向前一步,做出惊人举动,他竟然抱了一下风无情。 风无情一怔,眼中异变,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朴瑾风比他还要可怕。 朴瑾风通过种种痕迹与观察,他并未放下自己,他的执着并未改变,只是由不成熟的表面,变成了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用一个玩世不恭的邪恶外表来抵御外界的伤害,一个渴望亲人渴望爱没有自我的可怜人,与其继续僵滞,让他压抑的付出,不由抬到明面,升华关系,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现在的他是一个愿意善待对他好的人,因为这样的人难求难遇,他要珍惜保护。 “你做什么。”他隐怒道,十分的不适应。 “我明白了,我懂了,来梧兄,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很感动,”朴瑾风道。 “不要被他迷惑。”沉影立即上前一步,挥剑挡在中间,横眉竖眼,对着风无情呵斥道:“离开。” 风无情眼神一冷,没有理睬他,而是无视他的话,朝着风逸雲的方向闪去,看着他道:“我熟悉你的气味。” “我们以前见过。”风逸雲道。 “你要那个人滚,我就留下来帮助傲风。”风无情眼神不屑,瞥了沉影一眼,冷声冷气道。他留下来不只是有朴瑾风的元素,他还有别的元素。 “你什么意思,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只忠于我的主人。”沉影一听,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要犬吠,那是狗的专属。”风无情侧眼以看,冷嘲热讽道。 “你一张嘴,就像王八讲话。”沉影不甘示弱。 瑜凤微微扬眉,眼神冷冷,像是看两个傻子一般,不想讲话。 “两位可否息骂,好好讲话。”他冷声不悦,他真是后悔来这里,折磨自己的耳朵。 “沉影……”朴瑾风看着已经彻底恢复原先容貌的沉影,喊了一声。 “我不走,你休想再抛下我。”他立即正脸严肃。 “家养的狗,一旦习惯呆在主人的身旁,就再也不想走了。”风无微微转过身去,冷声道。 “什么都不懂的变态,最好闭嘴,永远闭嘴。”沉影身上散发着怒杀之气,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就要拔剑,朴瑾风上前一步,将他的剑打回去了,道:“有什么话,我们私聊吧。” 二人闻言,沉默了一下,脸色依旧。 这大庭广众之下,真的是让人尴尬无比,无论谁骂谁,都叫人心中不好受。 “朴公子。”吕破喊了一声。 “要不你先安排我们吧。” 朴瑾风不由朝着风逸雲看去,瑜凤站来出来,道:“交我处理。”然后对着随便帮众人道:“请跟我来。” 朴瑾风看了看瑜凤,只感觉他变化好大,以前他都不出门的,更懒得管别人,洁癖程度严重的过分,现在主动去带吕破等人。 吕破朝着朴瑾风看去,朴瑾风点了点头,他才带着众人跟着瑜凤走。 “风儿,你的人你自己处理。”风逸雲又对风无情道:“血尊,我们单独聊聊吧。” “好呀。”风无情眼中闪过一丝的寒光,带着一丝淡淡的玩,他不忘嘲讽着沉影“看,你跟本尊根本就是不是一个等级。” “请。”风逸雲微微侧身,礼貌道。 风无情冷傲着一张脸,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朝着宗门内走去。 “你跟我一起杀了他。”沉影手中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你好像很讨厌他。”朴瑾风道。 “你喜欢他?”沉影一下子转过身来,冷厉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握剑的手向上提了提。 他要是敢喜欢这个变态,那他的主人就有问题了,他该解决问题,用泰守剑。 看着这一双要吃了的眼神,朴瑾风开始思忖自己讲话,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危险,便轻轻的摇了摇头。 沉影这才放过他,转过身去抱着剑,山下还站着几个傲风宗的陆地巡逻,都默默的看着他们。 朴瑾风看着这里除了他和沉影,就没有认识的人了,道:“沉影,跟我回傲风宗吧,算是多了一个战力。”他转身走着,沉影跟在他的身后,问道:“你要是杀谁。” “……你就听从安排吧,现在不要想打打杀杀的事情。”朴瑾风道。 “我要精进功体。”沉影正色道,随即脸色一边,脸上凝着杀气:“杀死绿毛。”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朴瑾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要杀死一个人,他是第一个。”沉影道。 “……”他已经不指望能从沉影口中问出什么了。 到了傲风宗,他让小河给沉影安排了一个住处,一个周围有树的房间,省得沉影又不习惯了,沉影有点敌视着小河,不知道为何,沉影是坚持要守在朴瑾风门口的,朴瑾风费了好多的口舌,才将他说去为他准备的房间。 也不知道风逸雲跟风无情聊了什么,风无情竟也留在了傲风宗,安排在傲风的上房中。 这一下子,傲风就多了三大战力,风无情与沉影一个人就能抵千军万马,一出手都是地动山摇,加上风逸雲的谋划安排,傲风现在很稳。 为了弄清楚风无情与沉影之间的矛盾,朴瑾风打算亲自去问一问他。 便打听他在那个房间休息,去找他。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封诡信 来到门口他敲了敲门,门内发出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让他进去,他进到房间里,就把门关上了,风无情正坐在椅子上,脚敲在桌子上,吊儿郎当的姿态竟然看出两分优雅。 “别客气,随便坐。”他有些随意道,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般。 “你还恨我吗?”朴瑾风问道。 “一上来就这么直白,我现在可是你傲风的救星,你应该避免敏感的话题,讨好我。” “我不,我没有想过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也不想讨好你,就想对你好,嗨,既然你有一点放不下,我们拜把子吧,真心的。” “很有趣的想法。”风无情放下自己的双脚,冷魅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想法,当哥哥的有点累,我来当吧。” 风无情的脸上弥漫着笑意,没有讲话,笑意一点一滴的消失,他的神情变得微妙。 “我叫你一声哥哥,你敢答应吗?”他微微的歪着脑袋,盯着他已经变的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声音阴邪的问道。 “不如你试一试……” “本尊被奉养的时候年龄是不增长的,在遇见宿命之人,才开始同步到他的年龄,我少说比你大百岁,后来,我脱离宿命的轨道,与五百年血灵珠融为一体,形成一个新的人格,我既是来梧也是大名鼎鼎的血尊,更是强大的鬼魔。” “那看来我找错人了,你是风无情……” “不,你没有,我是从来梧进化来的,所以,跟我拜把子吧。”风无情的眼神变的有一丝的犀利,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强势,随即他的眼中闪了一下,态度微微的缓和了一下,他道:“唉,你瞧这就是病,我称作来梧,而你是药。” “我跟你拜把子,你的病会好吗。” “原来会好的,现在未知数,完全的脱离那些改造者的所设计的命运。” “改造者?” “我会缠着你,都是因为他们,所以你找到他们就将他们统统杀了,或者告诉我,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说着,他的眼神渐渐的阴狠了起来。 “他们是谁?” “不知道。” “……那看起来很有寻找的难度。”朴瑾风道。 “拜把子吧。” 朴瑾风一时觉得这年龄相差有点大,他也不像是能跟自己磕头的人。 风无情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他,笑问:“你说呢。” 朴瑾风看见了桌子上的茶和四个杯子,不由拿了两个出来,倒满了水,一杯递给自己一杯放在了风无情的身旁。 “饮完这杯茶,就等于拜了吧。” “很敷衍。”风无情正色道,朴瑾风微微一怔,他又道:“不过,我喜欢。” 朴瑾风淡笑了一下,举起了茶杯,风无情举得高他一点,两个人碰撞了一下,一饮而尽。 本以为会无缘,会继续怨恨悲怜下去,内疚下去,他们不确定,由手足之情引起的风波就这样在两杯再普通不过的水中化解吗,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丝的释然,又有一点奇怪。 “来梧兄,你跟沉影之间是怎么回事?”朴瑾风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杀戮之都,来梧失控攻击沉影,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埋下矛盾。 “别让我说难听的话,我不喜欢他的性格。”风无情声音冷冷道。 本来风无情对他没有多大的感觉的,因为当 初血灵珠的一滴灵血进入了沉影的身体,所以才对他有所关注,他知道沉影是朴瑾风签命的护卫,所以就利用着这一滴血,跟着朴瑾风。 沉影所说身体里的东西,就是血灵珠的残力,他在见识到风无情的变态恶趣之后就离开了。 后来,风无情因为“来梧之病”感知了朴瑾风出事,就出去追到沉影,问他朴瑾风去那里了,沉影就说不知道,他说沉影失职,故意去牵制他,朴瑾风出事就是因为他,两个人就开始互骂,大打出手。 沉影虽然功体又恢复精进了一点,仍是没有打过他,被打受伤,羞辱他一番之后,风无情表现对他讨厌,说自己不在乎朴瑾风就回洞中,然后派人暗中打听朴瑾风消息,沉影则是闭关修炼,等到自己恢复原貌,两个人在路上巧合的碰上了,彼此嫌弃着对方,各走一边路。心中似乎还暗暗较劲,谁先到。 “好吧,你住的还习惯吗。”朴瑾风看他脸色不善,转移话题。 “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 “你从前认识傲风宗主吗?你们都聊了什么。” “他救过我,但是他没有让我知道他是谁,在胥西,朴长英收留了流落街头的我,他对我很好,我对他有好感,他身上有那个人的味道,在这两个条件下,我决定要成为他那样,为他挡灾替命,后来遇见了你,你身上的气息更重,我的执念就变得奇怪了,名为,朴长英之弟就是我之弟,朴长英珍视保护之人,亦是我所保护珍视的人。”风无情平淡的讲述着。 “他认出你了?” “相貌相差如此之大,我想他认不出来。”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留下来帮忙的吗。” “这是其中之一。” “那……” “你问的太多了,该回去睡觉了,小弟。”风无情冷淡逼人道。 “是,我先告辞了,若是无聊,可以来风华绝代找我。”朴瑾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方下了逐客令,他不由站了起来,向他辞别,然后转身离开,将他的门也带上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原来自己跟他还有那样的渊源,他好奇着他口中的“他们”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竟然可以将一个孩童改变的如此奇怪。 突然,地面上浮现一股奇特诡异的气息,朴瑾风眼神一凛,眼中谨慎,地上的气息,渐渐的形成了妖氛,只见一道浊红色的烟幻化成人的大体轮廓,那人雾举起了一只手,手中张开,出现一张折叠的纸张。 朴瑾风并没有贸然接,刚要出手,想要将他制服,只见纸条悬浮在空中,雾气渐渐消散,纸条没有力量支撑,落在了地上。 他捡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事情关乎你师尊师娘,速来白虎山一趟,不可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将后悔终身。” 他心中一怔,心跳加快,末尾并没有署名,这张纸弥漫着一阵奇怪的味道,纸条上的信息因为不明,来者不善的成分居多,他应该速去白虎山走一趟。 他不能贸然前去,沉影现在是傲风的战力,他要离开,沉影一定跟他,风无情已经与傲风宗主,达成某种协议,不会轻易离开,随便帮主已经表态,他也不用担心。 纸条上的内容是关乎白虎山首领,特地强调不可告诉任何人,还是先不要告诉白虎来的那六人,以免他们分心,不能专心应对。 “风儿?” 朴瑾风想的出神,被这么一叫,微微一怔,立即转过身去,后退两步,看清来人之后,轻声的喊了一声:“父亲”手不自觉的将纸张窝成团子,背在自己的身后。 “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风逸雲看着他的小动作,问道。 “无事。”朴瑾风淡定道。 “嗯?”风逸雲眼中的疑色变重,眼神变的微微有一丝的严肃。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告诉沉影等人,我在闭关修炼,我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出宗处理,我不想因此,让众人分心。”朴瑾风想,唯一能帮他隐瞒的行踪的,也只有傲风宗主了,真是巧啊。 “却是,要是得知你离开,他们三人皆会动摇,傲风的士气也会降低一点,你告诉我你要去处理什么事情,或许,我能给你一点见解。”风逸雲道。 “我能处理的好,父亲不用担心,专心傲风事宜就好。”朴瑾风道,不想告诉他的原因,是纸条上的那一句不可告诉任何人,他不知对手是谁,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你要我帮忙,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免让我多想。”傲风宗主微微侧身,走动了几步,缓声道。 “父亲,你真是直白。”这赤裸裸的威胁,好像在说他不说,就不帮他。 “你我之间需要客套吗。”傲风宗反问道。 “不过,现在不是你帮我,是我帮你,你威胁不到我。因为怎么样算,都是帮我隐瞒的利比较大。”朴瑾风转过身,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优越。 “风儿长大了,学会反威胁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在不隐瞒你行踪的情况下,如何留住他们,用什么的手段。”傲风宗主不以为然,语气淡淡。 “父亲……” “既然是急事,你还有心思与我闲聊,你此刻闭关,若是多日未有动静,危险呀。”风逸道。 朴瑾风一听,这是默认他可以离开了,不由微微颔首道:“多谢父亲。”说完就要转身离开,风逸雲叫住了他,道:“你不觉得这样走有点张扬。” 朴瑾风停住了脚,风逸雲手中幻化出一个带着带帽袍子,递给了他。 他接过袍子,将它披在了身上,将半张脸都遮住了,这是傲风宗外出执行任务,不方面露脸要隐藏身份的时候,所穿的袍子,穿着这样的袍子下山,傲风天上地上的巡逻都会无视他的存在。 “父亲,我走了。”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脚上开始行着上乘的轻功。 第四百五十九 师徒怒闯天 离开傲风宗管辖的范畴,朴瑾风御剑飞行急急赶到白虎山,直接落在了白虎山上孤遥居。 孤遥居一片狼藉,显然是遭遇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朴瑾风微微一怔,连忙走近查看,地上满是一滩一滩血迹,冲击着他的眼睛与内心。 “师尊?师娘?”他看着满地的房屋残害,心中隐隐不安,张望着四周,出声呼喊。 没有任何的动静回应着他,这使他的心更加的恐慌。 突然一股奇异的气氛逼近,朴瑾风下意识的转身,眼神犀利警觉,来人竟是一位女子,样貌丽质妩媚,衣裙下露出一双偏尖的小脚,看着眼熟,在耀阳城,在景戎家院子里似乎见过。 “青染王?”朴瑾风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竟然是你。”青染王眼中闪过异色,随即恢复原状,脸上没有上一次见面的妩媚多姿,而是多了一份的庄严。 “纸条是你传给我的?你把我师尊师娘怎么样了?”朴瑾风疾声厉色,朝着他走近,身上爆发出元力。 “你的师娘被天上的人抓走了,给你师尊留言,要他去天见人。” “天?什么意思?” “天上为天界,所住之人,为天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师娘被神仙抓走了?”朴瑾风微微的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不相信,这是什么,这是在跟他玩神话故事吗。 “神仙?天上人也配,你一点也不了解,它跟仙者,是两个不同维度的人,天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在天上居住,跟顶天立地生活在地上的生物没有两样。” “我师尊现在,在那里?”朴瑾风问道。 “他现在去寻通天道了,你快点去阻止他,不能让他冒险。” “此话怎讲?” “天人将自己的立位很高,将通天之道布满针对妖的力量,妖要上天,九死一生。” “你的意思是说我师尊是妖?”朴瑾风紧紧地握着手,愤怒吼道。 “哼,你的师尊的母亲是妖,他身体里有妖的血脉,认了一个半妖作师尊,真是委屈你了。”青染王眼神冷冷,语带讥讽。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朴瑾风坦然自若,眼神犀利。 “我无骗你的必要。” “你和师尊是什么关系?” “他的身上流淌着我妹妹的血。” “你亲自劝阻不是比我更有效应吗?为什么传信找我来。” “第一个问题,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第二个问题,你是他的徒儿,白无尘徒儿的盛名,我在人中来往之时,如雷贯耳,便用秘术找到了你。” “那你就更加可疑了。” “别再怀疑,别再猜测,现场已经说明一切,你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而时间不多了,告知是因为情分,他死,我也不在意,这是路观图,去与不去,端看你的了。”青染王不疾不徐,不带任何的担心,过于的冷静,她从衣裳中拿出一张图纸扔给了朴瑾风。 朴瑾风眼疾手快,接住图纸的一瞬间,青染王浑身散发着一股暗紫色的迷氛,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妖氛。朴瑾风打开路观图,确定了方位,开始行动,眼下只有孤遥居经历战斗,地上有血,其他的毫无头绪,青染王所说一切不能全然相信,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信。 青染王是妖,跟他应该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无论如何,都要确定一下,前往通天道一观。 朴瑾风按照路观图中所标记的地点,他来到了通天道所在。 一片荒芜空旷,一只光柱接天立地,壮观雄奇,散发着七彩淡光,梦幻绝伦。 他抬头顺着光柱朝着天上看去,没入云端,空无一物,心中暗想,难道自己的师尊已经上去了吗。 正在思索之间,路观图上闪现紫光,出现一个淡淡的字“等。”字转现既逝,消失的无影无痕。 朴瑾风微微皱着眉头,自己的行动在青染王的掌握之中,他看了看四周,心中想着,难道他的师尊还没有来吗,他脑中灵光一闪,白无尘可能连天的存在都不知道,所以要花费时间寻找通天道,而他是跟着路观图来的,很快就找到了。 思索之际,一道熟悉强悍的力量,乍现,朴瑾风转过身去,果然是他的师尊白无尘。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无尘冷冷问道。 “师尊,师娘呢?”朴瑾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切中要点。 白无尘眉头一皱,眼神一怒,渐渐不耐烦,态度强势道:“离开。” “师娘被天上人抓走了,你要通过此路,去救她。” “谁告诉你的?”白无尘隐隐带怒问道。 “看师尊神情,果真如此,她讲师尊体内有妖血不可走通天道,师娘还是由我去救吧。” “谁讲的废话你去找谁,我的妻子我要自己去救,你在多嘴,今天我就打死你。”白无尘眼神露出凶光,朝着朴瑾风怒看,身上隐隐散发出威压。 朴瑾风坦然自若,不以为然,朝着他踏近,眼神坚毅,声音斩金截铁:“若是师尊执意如此,徒儿同去,你救你的妻子,我救自己的师娘。” 他知道自己师尊的脾气,不再做过多的劝阻。 “别浪费时间。”白无尘说道,便朝着光柱靠近,朴瑾风与他并肩,一同踏入了光柱之中。 光柱中的空间,一瞬间放大,一条通天的梯子显现了出来,似乎是淡云中的银梯,梯尖削薄,闪着一点亮光,白无尘冷冷的看了一眼,脚上运力,踩着天梯就飞跃了上去,朴瑾风紧跟随后。 白无尘快稳自如,朴瑾风觉得自己飞跃天梯很长时间了,身上也是一点的异样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顶端,白无尘轻轻喘了一口气,朴瑾风在他的身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他们所在之地一片云白光秃,远处有大金殿,富丽堂皇,雾气缭绕,紫氛浅浅喷出,若隐若现,雄伟壮观。 他们便往那里去,高大的柱子巍然耸立在两侧,上面雕刻着金色飞龙,金灿朱红牌匾上写着天之门,门口站着六人,身材高大威猛,披甲执剑,脸上带着银色头盔,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来。 白无尘与朴瑾风离天之门越来越近,他们来到门前,六名天兵消失,金门慢慢变的灰暗,竟然出现诛戒台的字样。 一道满是血痕的身影从上空坠落在地上,纤云浑身狼狈不堪,众多伤口触目惊心,特别是腿上,血淋淋的看不清楚,她闭着双眼,脖子上被拴着一条锁链,倒在地上。 白无尘一惊,疾步踏进诛戒台,朴瑾风紧跟随后,此地瞬间幻变成另外一幅景象,一个巨大的台子,用着众多的偏圆的尖锐石子建成,台子上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面顶着一面白壁,上边穿着锁链,还有各种的刑具。 白无尘靠近纤云的瞬间,只见纤云脖子上的链子一挣,纤云立即飞拽了出去,一个魁梧的青年,手中握着锁链,走了出来。 “白无尘,终于来了。”那魁梧的青年声音无情粗狂,身上穿着铁甲,光着臂膀,手中握着套在纤云脖子上的锁链,刚才就是他将纤云摔出来,然后又将他从白无尘的身边拽走。 “放开我的妻。”白无尘怒道,手上运着强元,就朝着来人打去。 那人紧紧握着铁链,将纤云甩了出去,白无尘猛然收功,功法逆流,不由岔了一口气,他立即踏步前进,将纤云抱住,纤云脖子上的血红的一片,白无尘眼神怒不可及,心疼不已,一手抓着铁链,不让那人再控住纤云,手中发出强大的光芒,想要凭借强大元力将它弄断。 朴瑾风眼神一凛,脚上行着快步,手中运着风元,朝着那天人壮汉打去,那人眼神一凛,一手紧紧抓着铁链,一手运功与他对掌。 朴瑾风身上力元越放越强,一只手紧紧握着锁链,从他手上抢夺着,天生神力的朴瑾风,大力的拉着锁链,那人手上青筋暴起,发现眼前少年力道的强大,不由松开了手,朝着朴瑾风的胸口猛然轰击了一下,朴瑾风身上中掌,握着锁链,连连后退,正好退到白无尘的旁边。 锁链在朴瑾风与白无尘力量的威压下,才费力的断开。 “纤云”白无尘喊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响应。 “她在凡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天界壮汉眼神不屑道。 白无尘与朴瑾风心神皆是一怔,白无尘运力探查着纤云的全身,发现他真的一点么的生命迹象也没有,他脸色平静,悲在眼中,怒在积蓄,眼神比冰还要寒冷,杀气比杀还要冷酷。 “你……”朴瑾风心中悲伤愤怒,刚要开口,白无尘就打断了他的讲话,将纤云交给朴瑾风看护。 他声音寒厉,冷怒可怕:“整个天宫为我的妻,陪葬吧。” 他的身上爆发着强大的力量,束好的冠炸裂,三千狂发尽散,衣决狂舞,周身环绕着滋滋的闪电,如黑夜中电闪雷鸣,气势磅礴,震撼百里。 天宫壮汉见状,脚向后微微挪动,眼中凝神,面对如此强大可怕的白无尘,他立即豁出全身的力量,准备应招。 白无尘快的不及眨眼,脩然出现在天宫壮汉的身前,手中已经握着傲雪剑。 天宫大汉额头不由流过一丝的虚汗,眼中紧张谨慎,力运在手上不敢使用。 “谁指使?”白无尘的声音比冰还要冷,听的人心中彻骨寒。 “是天王……”他蠕动着嘴唇,话语刚落,白无尘手中的剑就朝着他的身上削去,森寒剑光,只见闪过,不见剑不见影,速度惊人可怕白无尘停手站定瞬间,那壮汉身上的肉突然崩开,只留下全身白骨。 白无尘眼神一凛,那人一丝不苟的白骨碎裂一地,他手中剑银光透彻,比雪纯,比冰透。 朴瑾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纤云,只觉他活该。 “不会是战神的儿子,但孽畜终究是孽畜。”突然一道强大的光芒普照诛戒台,一人身穿金衣,威武雄壮,面容冷峻,五官刚硬,周身气场浩荡,铺天盖地。 第四百六十章 相见不相认 舍心忆情救子 白无尘眼神冷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见到天王,还不跪地。”那人身后又现出一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华裳,皱着自己的眉头,傲着一张脸。 “该死。”白无尘冷喝一声,手中剑一转,冲向所谓的天王。 天王眼中不屑,腾空而起,张开双手,顿时一道紧固无比的暗金色能量爆膨,朝着白无尘撞去。 白无尘立剑而挡,奈何这股力量太强,白无尘首次呕红,身体向后飞去。 “师尊。”朴瑾风看护着纤云,眼神带着担心。 白无尘稳住身形,眼神愈冷,身上雷霆之力再次环顾其身。 “孽畜就是想打就打,一点也不关心我们为何这样对他。”站在天王身旁的人说道。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你们都该死。” “孽畜,好大的口气。”天王冷笑道。 “牲畜尚且不会这样讲话,你们连牲畜都不如,卑鄙残忍的手段,就是你们的风气,你们不配在这里居住,你们不该死,天理不容。”朴瑾风愤怒嘲讽,身上元力若隐若现,杀气频频,一群杀死师娘的人,又一口一口的侮辱他的师尊,他如何能忍,如何忍得了。 “好张狂无礼的小孽畜。”天王眼神凌寒,身上气势大增,直直逼压朴瑾风。 白无尘立即挥剑在前,挡住他的威压,天上的气流,与地上的气流有所不一样,这在里,白无尘发挥受到了一点的局限。 他身上运着强元,眼神坚毅寒历,势杀天王,他费力冲破天王施加的气流,接近着天王,剑收手中凝聚强大元功,猛然轰击在天王身上,天王强行的承受了这一击,神情冷漠不屑,身上天力爆破,冲击力强悍。 白无尘被震后退,手中剑再现,朝着他攻击,速度极其快,但是就是划破不了天王的身体,他的身上好像有着一个奇怪隐形的护罩一般,让白无尘的快剑难以伤害他分毫。 既然快剑伤害不了他,那就凝着一把重剑,朝着他的身体刺去,终于,天王脸上闪过一丝的异色,体内运转功抵挡,眼看剑一寸一寸的逼近自己的身体,他强行的发起攻击,手上显现着像是用宝石拼接而成的手套,朝着白无尘捣去。 不成想着拳力量如此强大,白无尘的身体被猛然的撞了一下,身体后仰,剑脱离他的身体,连连后退,口中再一次的呕红。 他就差一点,就刺到了天王的身体,想再一次攻击到就难了。 受伤使他清醒了一点,朴瑾风立即背扶着纤云,朝着他走近:“师尊,你怎样了?” 白无尘冷沉着一张脸,连他都难以打败的人,朴瑾风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他佯装虚弱一下,扶着朴瑾风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命令道:“抓住机会,带你师娘回家。” 朴瑾风心中怔了一下,白无尘已经离开他的耳边,站在他的前面。 “师尊。” “别叫。”白无尘语气中带着不满,声音粗暴严厉。 朴瑾风不由住嘴,心中没有要走的打算,他要放下他的师娘,与他的师尊并肩作战,就不信杀不了天王。 就在此时,诛戒台传来异动,大台子的上方闪烁着红光。 “是妖。”站在天王身后的人朝着光看去,说道。 只见诛戒台慢慢闪现出一道纤细的女性身影,浑身电伤,脸色苍白,手上满是口子,还流淌着细小的血。 “是你,你竟还未死,还敢自投罗网。” “你们为什么要为难他们,他并无碍着你们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这么的残忍心狠。” “天界污点,就该杀死抹除。” 女人浑身一颤,挪步走向白无尘,白无尘眼神冷冷。 “对不起。”女人道。 “你是谁与我无关。”白无尘冷冷道。 “我是你的母亲……”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无母亲。”白无尘道。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一起赴死吧。”天王冷哼一声,笑道。 “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动他,你叫乾阳出来,出来看看他的儿子。”女人在这天上,浑身难受,呼气乱颤,他脩然转身,稳住自己的呼吸,眼神却是异常样坚毅,护子之心坚决,不卑不屈对呛着高高在上的天王。 白无尘踏步沉重,手臂上环绕着一层气流,将女人推到一旁,冷声辩解:“我不认识你们,让开。” 女人捂着胸口,身体冷颤了一下,微微颔首。 “为我的妻偿命吧。”白无尘眼神冷厉,脚上踏着快步,朝着天王冲去,天王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要防御或是攻击的架势,白无尘不由将力量提升极强,想要一击重伤,二击破命,三击取命。 就在此时,出乎意料的变故再生。 白无尘手中剑即将指向天王身上,他的眼前乍现一人,一手握住他的剑,一手重重的捣在他的胸口,他胸口骨架出现了细小的裂口,口中喷出血来。 白无尘想要收回剑,剑被来人握的紧紧的,即使手上受伤流出血来,也不收手。 “乾阳。”女子惊吓出声。 “这就是你要的乾阳。”天王冷笑道。 白无尘也是一怔,乾阳并没有理会女子的叫喊声,只是趁着白无尘失神一瞬,再次补上一掌。 白无尘一松,又瞬间的握上,另外一只手,二人同一时间起手,缠打在一起,重拳,拳拳到肉,速度力量惊人。 “乾阳,你不认识我了吗?”女子朝着他看去,眼中强忍着泪水,朝着他跑去。 白无尘与乾阳,剑与手不相上下,手与手缠打,一直处于下风,接招吃力,只能勉强守住。 女子手中幻化出妖力,朝着乾阳攻击而去,刚一出手,就被二人战斗的气劲所伤,连连后退。 “你对乾阳使做了什么?”女子朝着天王问去。 “只是清除了一段不堪记忆。”天王冷冷说道。 女子闻言,浑身一颤,“啊”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朝着乾阳的方向看去。 “乾阳。”她悲悸的叫了一声。 “我不认识你。”乾阳冷声道。 “乾阳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伤害,你怎么能忘记我……” “闭嘴,我不承认你们的存在。”白无尘冷冷道。 乾阳心中莫名恼怒,身上力量在上升一个维度,朝着白无尘猛攻而去,白无尘使劲拔剑,乾阳松开自己的手,手中握拳,重如泰山,攻如闪电,猛然轰击在白无尘的胸口,一击接着一击。 白无尘口中呕红不断,女子见状,不如横冲两人中间,二人皆是一恼,已经蓄力好的攻击,丝毫不打算收回,女子前后各受一掌,口中吐血,退到一边。 眨眼间,乾阳与白无尘再次交锋,剑快剑利破不了身,拳猛拳快无法阻挡,势如破竹,身上多处骨折,无影拳被死死扼住,只能持剑找寻破绽。 “师尊……”朴瑾风紧紧握着手,眼中担忧,心惊肉跳,他的师尊一直处于下风,他看护着师娘的尸身,不能去帮他,可是眼前人已逝,他的师尊频频处于下风,他身上的力元出现躁动,雀雀欲攻。 白无尘越战越吃力,乾阳越战越强,招招攻击命门,要置他于死地,白无尘手中剑仍然无法伤害他一分一毫,乾阳拳脚却是屡次给他重伤。 “乾阳,你给我住手。”女子颤动着身躯,大声呵斥。 乾阳停手一怔,随即,恢复原状,欲要再攻击。 “你给我清醒。”女子朝着乾阳冲去,白无尘手上沉重来不及阻止,乾阳起手为掌,朝着她的身上打去,女子一把抱住了他,染血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 乾阳皱眉,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我让你救你的儿子。”话甫落,在众人讶异之中,女子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乾阳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不由微楞,就在此时,女人的心脏从身体里飞出,化作一枚金丹,飞入了乾阳的身体里。 乾阳一只手被握着,另外一只手抬了起来,朝着自己的脑袋抚摸去,脑中已经消失的记忆,在妖心的作用下涌现。 记忆显现,冲破枷锁的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将失去心的女子击退数步,口中呕红。她很长时间才站住,朝着受伤沉重白无尘走去,白无尘虽然手上沉重,但是身姿稳然,面容冷核。 女子蠕动的唇说道:“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孩子,当时,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与你相认。” “与我无关。”白无尘微微侧着身体,冷冷道。 女子身姿一颤,微微颔首,无心,却是全身绞痛。 “你以为自己帮助乾阳恢复记忆,他就能违抗我的命令了吗?哈,无意义的牺牲,不过,无所谓,你都要死的。”天王冷声道。 乾阳身上的光芒渐渐的暗了,他抬首朝着女子看去,口中脱口喊出:“珍宠” “你终于记起我了。”女子身姿颤动,很是激动,踉跄着步伐,朝着他走去。 乾阳立即上前,将他扶住,口中道:“对不住。” 女子将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口中喃喃:“救我们的孩子离开。” “你为什么这么傻……” 女子嘴唇上下启动,就是说不出话来,口中溢血,虚弱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她的身体开始虚化,他身上所解散的不是妖力,而是让乾阳意想不到的形态,他不由崩溃的流泪,声音微颤道:“原来是你,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傲人断臂救徒 桃花仙陨落 原来她是乾阳所养灵花,当时与魔族大战,灵花为了救他而香消玉殒,后投身终古为妖。 妖的外表之下,是那朵熟悉的花,花凋零,发出碎碎光点,渐渐变成无色灰淡。 乾阳痛失所爱,仰天长啸,悲乎千里。 “这段不堪过往寄下,现在杀了你纵情的产物吧。”天王不以为然,语气冰冷无情。 乾阳收声收情,恢复之快,让人汗颜,他凝神朝着白无尘看去。 白无尘眼神冷傲,手中剑对准乾阳,充满敌意。 “天王,虽然他是妖所生,但也是我的子嗣,还请天君能够网开一面。” “这是天界的耻辱,不可留,亲手杀死自己的孽种,是我给你的恩赐。” “天王。”乾阳不由朝着天王单膝下跪,微微颔首。 “我不承认你,也不需要你的怜悯。”白无尘眼神霜寒,声音冰冷。 “看见了,这就是人间的孽畜,不知好歹,你赐予他血肉筋骨,他却是这样态度。”天王道。 “我无父母,今日务论其他,只报杀妻之仇。”白无尘冷喝道,话语中暗带讽刺。 “你的妻子希望你死吗,给我闭嘴。”乾阳冷声道。 “你无资格命令我,先杀你,再杀他。”白无尘眼中白光一闪,周身雷电再一次环绕,朝着乾阳冲去。 乾阳身上也是雷电环绕,手中起手为掌,白无尘剑狠厉,丝毫没有顾忌乾阳的是他的父亲,只剑挥向他的命门。 乾阳心中想要救他,可是白无尘不领情,他的天王更是不同情,他道:“天君,就算如此,我也求你网开一面,乾阳感激不尽,愿意终身侍奉在你的身边,永远。” 白无尘闻言,更加的怒了,剑更加的凶狠。 乾阳不以攻击为主,只躲闪与防御,白无尘无法奈何他分毫。 “你废了他的内元,我就考虑放这个孽畜回人间,我不允许,一个卑贱的人,承载天人的力量。” “若是他能活着,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好。”乾阳眼神一变,身上气势爆棚,朝着白无尘发起猛攻,朴瑾风立即轻放纤云,口中喊出:“师尊。”手上运着元力,朝着乾阳打去。 乾阳手中隔空发出一拳,朴瑾风手中握拳凝着元力,接下一拳,乾阳眼中流出惊叹,如此年轻的少年,竟然能够轻松接住自己一拳,不简单。 “师尊。”朴瑾风急急冲向他的师尊,他的师尊再一次的朝着乾阳攻击,朴瑾风见状,不由也朝着乾阳攻击。 白无尘持剑,朴瑾风用拳,师徒二人二话不说,互相配合,朝着乾阳攻击。 乾阳身上不知穿了什么,白无尘的破不了他的气罩,朴瑾风手中的拳,打在他的身上感觉也没有多少的效应,朴瑾风将自己的功体提了提,手中运着功法,白无尘则是凝电在剑中朝着他一齐冲去。 乾阳竟被打退了两步,天王凌空一怒,手中运着浩瀚力量,朝着白无尘与朴瑾风轰击而去,白无尘与朴瑾风全然承受,口中吐红后退,就在一刹间的空隙,乾阳当机立断,朝着白无尘身上各处打去,白无尘身上力门短时受损,凝力不上,口中吐红不断。 朴瑾风见状立即冲了上去,此时白无尘元力被尽数压制不通,身子摇晃,朴瑾风扶了一下白无尘,眼神变的凶横,脚上踏着快步,猛攻猛进,脚下起风化刃,手中幻化出光剑,平稳非常,朝着乾阳的一个地方打去,隐约感受到裂痕的声音。 就在要破解之时,天王再一次的插手了,将朴瑾风打退,朴瑾风稳住脚,踏步朝着天王攻击,天王扬起自己的手,在空中幻化着巨大的手,朝着他打去,朴瑾风轻声“啊”了一声,被击飞后退数步,口中血喷不断。 他阴沉着一张脸,周身弥漫着一股强大不曾见的力量,白无尘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将要爆发出的力量消了下去。 “师尊?”朴瑾风想要问为什么,白无尘冷喝道:“闭嘴。”朴瑾风不由闭上了嘴巴。 “看来是有自知之明了。”天王冷笑道。 白无尘可以死,但是他的徒儿朴瑾风不能死,逝者已逝,要保全眼前活人,那个人的话犹在耳边,朴瑾风不能死,他对未来很重要。 “如何放我们离开?”他冷声问道。 “师尊。”朴瑾风浑身一颤,不相信这是自己师尊会讲的话,他的师尊什么时候认输过了,他师娘的仇就这么算了吗,宁愿战死,也不想要示弱,他挣扎着想要脱离白无尘的手,白无尘却是死死的拉住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自己。 “呵呵,孽畜确实要调教,我给你两条路,一,朝着我下跪自废持剑的胳膊,我开通道。二,以乾阳义子的身份,留在天界效力,乾阳也会恢复你的天元。”白无尘不受天界天气影响,没有母亲的妖氛,完全继承父亲天脉,力量纯洁,不留在天界驱使就可惜了,他的剑法出神入化,若是再假以时日,再修炼力元,辅佐剑力,那对他会有威胁。 “小瑾,信为师。”白无尘在朴瑾风耳边轻声道,白无尘手紧紧握拳,压着牙齿,温热的眼泪刺着朴瑾风的面庞。 白无尘不言不语,朝着他单膝跪地,朴瑾风立即蹲下身来扶起他,只见白无尘手中利剑一挥,朴瑾风阻止不了,一只胳膊就掉在了地上。 “走。”白无尘站了起来,抓着朴瑾风的胳膊,让他扶着自己朝着纤云走去,乾阳见状,当即发出一掌,将纤云打的尸骨无存。 “带上负累。”乾阳道。 白无尘手伸在空中,颤了颤,微微侧脸,朝着乾阳冷眼看去,比杀还冷,朴瑾风身上奋起力元,眼神愤怒的朝着乾阳看去。 “你可恶至极,你……” 白无尘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朴瑾风感受皮肉紧痛。 白无尘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了朴瑾风的身上,朴瑾风根本就无法弃他不顾。 “师尊。”朴瑾风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你师娘已经离开我了,我不能让你再死。”白无尘声音轻轻,飘进他的心中,化作最沉重的悲痛。 他微微颔首,心中悲愤交加,眼泪顺着发丝滴落在云雾之下,背扶着他的师尊,一步一步,朝着通天道走去。 乾阳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黯淡,转身单膝跪地,道:“请允许我为珍宠收埋。” 天王微微挑眉,冷哼一声,手中发出一道光波,将那一朵残花璀璨殆尽。 “这样就不用收埋了。” 乾阳微微一颤,无奈的埋着自己的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胸口放去。 “桃花弃仙成妖,辅佐妖邪,避池,我命令你带兵将他们诛杀。”天王对着他身后那个穿着暗紫色衣裳的青年说道。 不等那个名叫避池的天人回应,突然一团光影闪现,来人喘着急促的呼吸,朝着天王行礼,道:“启禀天君,不好了,妖女倒盗走了开封妖玺。” “全力追杀,夺回开封之物。”天王道。 “可是天地所连的通道很不稳定,一次下去太多的人,可能会对通道有影响。” “避池你下凡叫元之力和无极山去追杀妖孽。”天王道。 “属下领命。” 人间桃林处,桃花无声飘落,落在地上。 桃花仙背靠着桃花树,脸色苍白,神情冷清。 “我不是让你做不到,就撤退吗。”青染王眼中柔和,脸色严肃。 “我做到了。”桃花仙嘴唇微启。 原来青染王担心妹妹珍宠,就让桃花仙去偷开封妖玺,一来不受通道中的力量影响,能够上天,二来,可以释放妖族被囚禁已久的同类,不成想,桃花仙是冒死抢的此物,交到她的手上。 “我与你的契约结束了,是不是我再修炼成人的时候,就自由自在了呢。”她抬眼看了看诙谐的天,问道。 “是呀,如果我活着,我要和你做朋友。” “免了,我不想要认识你。” 青染王嘴角淡笑,桃花仙身上散发着朦胧的光,化作桃花瓣,散落四周。她神色变的暗淡,拿出妖玺,口中喃喃;“我还是晚了一步,唉。” 白无尘与朴瑾风已经回到了白虎山之上,朴瑾风半跪在地,口中呜咽不停的哭泣,白无尘空着一只胳膊,背对着他,神情淡淡。 “师尊,你是为了我……,师尊,师娘的仇。” “小瑾,以你现在的实力,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若干年之后,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我能与他们同归于尽,但是,我不能让你死在那里。” “啊,师尊……”他知道他的师尊比他要痛苦上万倍,但是他是为人师尊,他不会在他的面前失态。 白无尘缓缓转身,道:“小瑾起来吧。” 朴瑾风站了起来,朝着白无尘走去,抱住他,声音打颤道:“师尊,你要是难受就发泄出来。” 白无尘圈着他的背,语气淡淡道:“我知道她回不来了,她虽身死,但在我心中依然活着,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你哭够了,就将眼泪擦一擦,别让你的师娘笑话自己,别让你的师娘为你忧伤。” 朴瑾风收手,向后退了退,抬手将自己的眼泪擦了擦,微微颔了一下首,说:“是” 就在此时青染王降临,白无尘与朴瑾风皆不理睬她,她也不在意这师徒二人的态度,只自顾自的讲着,讲完就离开了。 当初珍宠是为了保护白无尘,所以才会不跟他相认,默默的守护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与自己的姐姐被天之力与元之力打压封印,后来他们意外解放,珍宠当年所受伤严重,还未完全的好,解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自己的孩子,当他调查到白无尘就是自己的孩子之时,为了不给白无尘带来麻烦,就没有去跟他相认。 但是得知他去了天上,就不顾自己的伤势和通天道的针对妖所布满的压力,而爬上天去救他。 “你先回去帮你父亲吧。”白无尘转身离去。 朴瑾风沉默不语跟在他的身后。 白无尘母亲珍宠,是天界战神乾阳所养灵花,当年大战,为救战神而香消玉殒,投生钟古为妖,乾阳下界历练,与她相恋,后回天请求赐婚,天君大怒,授意无极山道士除妖,当时,珍宠已经身怀八月身孕,在无极山道士追杀下,男婴伴随风雷电闪的异象而出生,父亲天脉净化男婴妖脉,男婴体内流转神圣清气,无一丝妖气。 无极山道士心生恻隐,放弃追杀,天界再出战将,击杀珍宠,珍宠身受重伤,白无尘被无极山道士抱走,妖山之主出面,与天界战将大战,两败俱伤,从此天界针对妖山一脉。 前元首与天界联手将妖脉封印,众妖也陷入沉睡。元之力的力量让天界再次感受到威胁,开始打压元之力。 后来朴瑾风破封妖双石,妖族从沉睡中苏醒,雾畏主人的出现,第一站便是攻击魔族,建立魔教。 自此,妖族消逝,魔族势弱,元之力受阻,人之力兴盛。 还是下午,天地就显的一片灰黄,朴瑾风正在返回的路上走着,突然他觉得两边的山上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息,他一抬头,就发现山上有一个人影,朝着他抛下一块东西。 他抬手接住,是一块包着东西的纸,再看山上的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朝着他扔去,朴瑾风伸手接住了折扇,那人雾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朴瑾风他看着手中的折扇,不会错的,就是当初吉叱乐在他身上拿走的那一把。 他看着手中的纸团,纸张中隐隐约约包裹着硬物,他打开一看,不由一怔,竟是浊红玉,他连忙看了纸张上的内容:“玉的另外一半持有者在我的手中,许你最快的时间,或能见她最后一面,十八渊最高峰,等你一人独往赴约右下角写着灭若八惑。” 一看就知道是魔教之主,他的脸色一瞬间煞白,将玉和纸张揣在怀中,脚上步伐加快,难以控制,难以压抑,快若闪电一般,所过之处,掠起一地强风,急急改道窜往十八渊之地。 第四百六十二章 十八渊终战 风呼呼而过,艳丽的太阳挂在空中,虽然十分的刺眼,却是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热。 十八渊之顶,山高险峭,如同一朵尖锐向上的黑亮花瓣,一片阴森森、蒙着一层渗人的灰暗与阴冷。 朴瑾风走的空中路线,一眼就看见了魔教之主的所在,速度快的如流光闪电一般,轰然落地。 魔教之主立身在陡峭边,不远处吉叱乐趴在地上,嘴角染血,身体不断的向上颤动,想要站起来,却是无能为力。 “朴瑾风,你快离开……”吉叱乐一见朴瑾风不由疾声喊道。 朴瑾风直直冲向吉叱乐,将她扶了起来手中运力灌入到她的身体,魔教之主背对着他们而站,微微抬头,似在沐浴着阳光,并没有理会两个人的举动。 “他要玉中的力量,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不然我们就回不了家了。”吉叱乐一把抓住朴瑾风的衣袖,声音打颤道。 朴瑾风刚想要讲话,雾畏的主人,微微侧身,伸手朝着吉叱乐,顿时一张虚幻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子。 吉叱乐一下子就腾空而起,飞到悬崖上空,脚下深不见底。 “我可用她来威胁你就范,但是,我不想,我现在想要杀死你。”他声音冷冷,手上的力量加大,吉叱乐神情痛苦狰狞,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她的周身。 “你堂堂魔教之主,竟然连一个少女都不放过,你……”朴瑾风手中紧紧握着拳头,踏步上前,魔教之主根本就不理会他说什么,只是加强自己的功力。 突然吉叱乐全身爆破,身体下坠,朴瑾风见状一跃而下,想要伸手抱住吉叱的乐的身躯,吉叱了身躯碎裂,化成一只闭着双眼,嘴角流血的白虎。 朴瑾风心中轰然一颤,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抱中,白虎虚弱的喊了一声“风”将自己的爪子伸向朴瑾风,手中隐约出现一只清白的玉,朴瑾风握住他的虎爪,白虎已经没了脉搏。 “吉叱乐。”朴瑾风的手是颤抖的,落了地,腿上一软半跪在地,捧着吉叱乐化为白虎的身躯。 心中悲痛欲绝,难受的难以呼吸,心中不断的质问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杀她心爱之人,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 他的情绪不断的激动着,心口的浊红玉不断的闪烁着光芒。 雾畏的主人从空中冷然稳落,身上衣决飘动,脸上面无表情,红蛇趴在他的脸上,隐隐闪着暗哑的光。 “为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朴瑾风紧紧的咬着牙齿,悲极怒极,口中流出血来,眼中盈着泪水,滴落在血白的吉叱乐虎毛上。 “杀死一只蝼蚁,举手之劳。”雾畏的主人冷冷道,所说之话无不刺激着朴瑾风的神经。 “你就是神经病。”朴瑾风站了起来,脩然转身,眼神冷寒悲怒,周身起风,地上土石激扬。 “现在轮到你了。”雾畏的主人,不以为然,冷冷道。 “我要杀了你。”朴瑾风身上力元爆棚,朝着他咆哮,内运远力,手中起掌,散发着璀璨的白光,朝着他攻击而去。 雾畏的主人,眼中暗芒一闪,身上散发着一点么暗赤色光雾,起手便挡住朴瑾风的攻击,顿时天色一暗,十八渊之下更显阴冷狰狞。 朴瑾风所发力量越来越强,雾畏的主人面不改色,脚沉如山,力量的波动不大,却是无可撼动。 只见他稍微加了一点的力量,朴瑾风就已经感觉吃力,双脚擦着地面向后挪去。 只有一个感觉,好强。 朴瑾风心知此人不是他能试探的对象,必须拼劲全力,不然在试探的过程中,就会被他杀死,在被他杀死之前,他要杀死他。 朴瑾风催动全身元力,功法再增,顿时天明亮风肆虐,地面不断的抖动着,灰石陡然激昂崩起,雾畏的主人沉着双眸,不在以轻松的状态对决,加强功力的瞬间,朴瑾风发出强劲,向后退去,拉开二人的距离。 站住脚跟的瞬间,梯祸剑赫然上手了了,狂妄的墨色纵横四野,天灰地暗,唯有悌祸剑张扬夺目,凛着眼神,朝着他冲去。 雾畏抬起双手,竟然徒手抓住了悌祸剑身,任由魔气纵横身旁。 朴瑾风眼中惊愕,身上再运力,雾畏的主人手握着剑身,手上溢出血来,将梯祸剑硬生生的夺了下来,手中运一掌,朴瑾风连退数步。 雾畏的主人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剑,将剑对向朴瑾风,半圈画圆,周身萤红点点腾空而起。 朴瑾风心中暗道不好,梯祸剑被夺无法行使剑招,本来就跟雾畏主人有实力上的差距,现在差距就更大了,头皮一阵的发麻,心中想要杀死他的决心,却是一点也未消减。 雾畏的主人并不想浪费时间跟朴瑾风玩,身上直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梯祸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魔气,环绕在他的身上,两者气势竟相互吻合,好像他才是这把剑的持有者一般。 他一手持剑,一手摊掌,微微的张开,不怒自威气势强大,身上力量笼罩整个十八渊,整个十八渊都在向他臣服。 朴瑾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恐惧与恨意笼罩在他的心头,面对如此强大的一击,他完全没有一丝的把握能接得住,但是他也逃不了,因为力量的涵盖范围实在是太大太广,他根本就躲闪不及。 雾畏的主人祭出强大的力量,如同陨石撞击大地一般,朝着朴瑾风冲去,朴瑾风心中一咬牙:“拼了。” 只见有一个人快如鬼魅,一下子就闪在了他的前面,两股力量发生了非常猛烈的碰撞,功法耀眼刺目,十八渊为之颤动。 来人竟是风无情。 “来梧兄,你怎么?”朴瑾风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 风无情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跟雾畏的主人僵持着,满头墨绿色的长发,向后飘起,冷魅的眼角凝神专注,抿着暗唇,周身散发红色的血滴,飞在空中如浮起的水滴,晶莹红亮,飘忽如血。 雾畏的主人,手中梯祸剑插在他的脚旁,不断的颤动着,那如贴在脸上的红虫,散发着冷冷暗红的光,他的周身弥漫着大片红色的雾霭,那缥缈的形象,如燃烧的火,是燃烧在地狱的火,一阵阵的阴冷强势,肆虐整个十八渊。 两人一直持续输功对立,风无情的脸上越发的苍白了,似是有一点的不敌雾畏的主人。 他们的功体太强大了,朴瑾风站在一边,难以介入二人斗力。 “没人敢与我对峙这么久,你是第一个。”雾畏的主人道。 “你该奖励我,用自己的性命,怎么样。”风无情道。 “我会让你早一点死,这样痛苦会减少。”雾畏的主人冷冷道。 “本尊乃是血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讲话。”风无情身上血力更深,朝着雾畏的主人侵袭。 “不自量力。”无畏的主人眼神一冷,力量加强。 二人用功体元功对峙,意识之战在二人脑识中战斗,风无情不敌他的强悍,口中流出血来,滴落在地上,染红扩散到雾畏主人的脚下,脩然升起一道看起来空空的水柱,将雾畏的主人罩在了里面,雾畏的主人神情自若,眼神冷冷,一点也不在乎。 与此同时在十八渊外围的一处草石地上,花颜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中消停。 她扯断脐带,将血淋淋的婴儿,放在石头边,花颜侯花容失色,浑身狼狈,头发都湿粘在脸上,裙下满是的血泞,她身体痛不欲生,踉跄的步伐,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虚弱的朝着十八渊跑去。 风无情的力开始变的吃力,持久的输出有一点的供应不上,雾畏主人两只手发功,身体爆发着强大的力量,将罩住他的血水柱子,冲破。 风无情顿时受创,口中吐出血来,手上现指甲剑,朝着雾畏的主人抓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腥口子。 雾畏的主人轻皱着眉头,垂目看着自己的胸口,风无情手中指甲剑还要再攻,雾畏的主人先行收功,受到一丝的反噬,风无情趁机猛攻不舍,朝着刚才受伤的胸口抓去,雾畏的主人立即再运力于手中挡住他的攻击。 风无情处处受到限制,指甲剑运用困难,只见他手中出血,朝着雾畏的主人胸口打去,雾畏的主人与他对接一掌,只觉得他的力量比以前强了三倍之多,手中异样,收手,雾畏主人的手上沾染了红色,好像滚烫的水万千的针,顺着他的血管,钻进他的全身。 “看你还有多少血。”雾畏的主人眼中冷怒,手上运着强攻,主动出击,一掌又一掌,全然不顾风无情血掌血指甲带来的危害,血液泛滥,不断的从风无情的手心口中喷涌。 雾畏的主人手中散发着阴冷的暗红光芒,朝着风无情猛然轰击。 风无情血力亏空,再遭重击,严重受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轻飘飘的,身上的渐变暗红的衣裳,开始褪色,退成灰白的颜色,被血再一次的染上红图。 朴瑾风立即踏步冲了上去,将风无情接住。 风无情脸色苍白,一点么血色也没有,身体更是软弱无力。 “来梧哥,你为什么,这不值得。”朴瑾风紧紧的半跪着扶住他,声音发颤道。 “值得,只有这样,我的病才能好。” 突然一朵惨红的光朝着朴瑾风的身体打去,然后将风无情从他的怀抱中带走。 “你不配得到他这样的感情。”花颜侯蹙眉,冷怒吼道。 她坐在地上,让风无情躺在他的腿上,轻声的喊道:“无情。” 风无情颤了颤睫毛,脸色平静。 “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花颜侯道。 风无情淡漠着,朝着她的脸看去,道:“你将我当成他的替身,对吗?”他笑出了声音,淡淡凄凉:“到头来,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爱我……” 花颜侯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蠕动着嘴唇,讲不出话来。 “我都知道,呵呵……”风无情颤颤笑了笑。 他伸出手召着朴瑾风过去,朴瑾风快步行前,半蹲在他的身旁。 “你说这就是死的感觉吗,其实没那么可怕,悲哀的是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的人,花颜侯你从来未爱过我,你爱的人始终是他,朴瑾风,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痛苦的时间太长了,我本该是被爱的,本该为爱我的人而死的,它是这样设定的,你现在说爱我,说跟我拜把子,有多大的意义,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害的千创百口,他始终是虚无漏风,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真情,我还想说,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就这样了吧!再见!” 他停止了讲话,眼睛朝着灰蒙的天看去。 “无情……” “来梧兄……” 任由着花颜侯与朴瑾风说什么,他都不予理睬,眼睛始终盯着天空,最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皮肤白无雪,一点的血管脉搏都看不见。 花颜侯凄厉的叫着他的名字,将他抱到自己的怀中,她伸手一把推开朴瑾风,对着他咆哮:“滚。”然后抱起了风无情的身躯离开了。 朴瑾风脚上踉跄退了一下,稳住身形,暗淡着眼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的沉痛。 “现在没有人再来救你了。”雾畏的主人微微侧身,声音冷冷,之所以未在此时攻击朴瑾风,一来他欣赏他的力量,曾经找到过风无情,要他加入魔教,二来,刚才风无情的打法,的确伤到了他,所以,不如保持着风度。 “我今日,就算是拼劲全力,也要将你诛杀。”朴瑾风眼神凛然,身体里的力量开始躁动。 雾畏的主人,身上在一次汇聚雄厚的力量,顿时天地失色。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套路都无效应,朴瑾风倾尽全身元力,打算全力一击,力量充斥全身,自觉是全身的力量,可是力量的背后,似乎还有一种力量,像是一个无底洞,怎么样的运出,都运不完。 他现在急需力量,不断的探究着自己深处的力量,不断的外放,身上笼罩着一阵强烈的白光,将天灰地暗驱散。 雾畏的主人微微一怔,踏步上前,不让朴瑾风身上的力量继续的扩展。 两股骇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璀璨光芒,顿时,十八渊承受不住力量竟然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天颤日晃,风息爆破,二人衣决狂舞。 突然,雾畏主人身上发散出血雾,从他的身体迸发出无数血滴,再也承受不住朴瑾风的力量,身体连连后退,身上的力量向着外面不断的扩散。 朴瑾风内元充足,再运强悍一掌,轰击在他的身上,只听“咔嚓”骨裂之声,站姿踉跄不稳,他身体里的血气在不断的蒸发,耗着他的力量。 朴瑾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仗着自己似乎用之不竭的力量,不断发动攻势,终于,将雾畏的主人打倒在地上了,朴瑾风立即唤出梯祸剑,朝着他的脑门猛然插了下去,然后将剑拔了出来,才停下来喘息,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雾畏主人,口中不由喘着粗气,身上有一种异常疲累的感觉。 他收了剑,朝着吉叱乐走去,从怀中拿出清白玉来,放在吉叱乐的额头上。 “这玉应该是一正一邪,当初就是因为它,我们才来到这里,不知道它能否救你。” 玉放在吉叱乐的额头上,发着淡淡的光,而吉叱乐却是一定动静也没有。 朴瑾风眼中一阵的悲伤失落,将怀中另外一个浊红玉也拿了出来,手颤抖的拿起放在吉叱乐额头上的玉。 “如果你能平安的回去也好啊。”他说着,看了看手中的两块玉,然后将两块玉,朝着吉叱乐的额头放,雾畏的主人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白红光,朴瑾风手中的玉出现了反应,一个发着浊红的光,一个发着清白的光,两个玉不受朴瑾风控制的要合在一起。 合在一起的瞬间,浊红清白两道光成太极之形,朝着天上飞,天上再生异性,朴瑾风抬头瞬间,只见眼前亮光模糊刺眼,自己的身形一瞬间变得透明,从原地消失不见。 十八渊之地,一道身影,缓缓的走向“雾畏”主人的身躯…… 第四百六十三章 重回地区 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轻撒在地上。 朴瑾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枝繁叶茂的树林中,他轻皱着眉头,觉得有一点点的眼熟,脑海却是一点记忆也搜寻不到。 他朝着前头走了两步,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他回过身瞥了一眼,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由一怔。 地上放着一块玉,他捡起来看了看,那玉呈现圆状,图案日对月,颜色清白对浊红,小字顺正对逆邪。 “在前面,快追。”他的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他“啊”了一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前世捡玉之时,他身后的人,是要来追杀他的,他觉得凭借自己的武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穿着黑装,带着墨镜的男人追了上来,朝着他攻击,朴瑾风三下两下就将他们解决了。 肉体上一阵的酸疼。 “吉叱乐是不是也复活了。”他心中想着,不由朝着遇见吉叱乐的地方跑去。 “喂小孩,你有没有捡到一块白色浊红相间的玉。”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抬头一看,果然是白袍老人,头发锃亮的男人。 “懒得跟你们废话。”朴瑾风说道,速度极快,出招快狠追,将他们二人都打晕了。 紧接着三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出现了,朴瑾风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将他打晕了。 他站在吉叱乐出现过的地上等待着她的出现。 地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朴瑾风立即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身穿紧身武服的中发少女,朝着他走去。 “小虎。”朴瑾风喊了一声。 那少女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问:“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快离开。” 看着少女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朴瑾风不由“哦”了一声,从她的身旁走过。 “真是无趣,朴瑾风。”少女道。 朴瑾风微微一怔,转过身去:“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我回来了。”少女道。 朴瑾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的欢喜,安乐道:“你把他们都打晕了,那玉是不是还在你的手中,将他交给我吧,我带回家复命。” “你要告诉我此玉的用途。” “这是机密,我们的关系都那么好了,你应该相信我不会拿它做坏事。” 朴瑾风将玉交给了她,她接过玉,小心翼翼的装在了一个锦囊里,问道:“我现在要回家去,你跟我走吗?” “不了吧。”朴瑾风眼中晦暗不明,含糊其辞。 “你住在哪里,我如何找你?”安乐问。 “博善福利院。” 安乐沉默了一会,心中默念了一遍,又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 “我等你长大,我先回家去了。”安乐说道,她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家人朋友了,特别是他的爷爷,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朴瑾风看她他的背影,转身朝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所处于市外的绿林区的孤儿院,墙上刚刚刷了一层彩色,院名是用楷书书写的,铁栅栏做的门大大的敞开,不时能看见几个孩子在玩闹。 朴瑾风只微微颔首,沉默不语的走了进来,几个玩闹的孩子没了声音,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 一个小孩大喊大叫道:“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立即历声呵斥他别喊了,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青年,画着淡淡的妆容,头发披散着到下颚,拧着自己的细长眉毛,瞪着一双杏眼,穿着白色衬衫,褐色的短裙。 他抓着那个小孩小声道:“别再出声了听见没有,很吵的。” 那个孩子瞥了瞥嘴巴,有些委屈,眯着眼睛,就有要哭的样子。 那女人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口鼻,威胁道:“你要是敢哭出来,我就打你,不给你饭吃,给我憋回去,快一点,有人在,你跟我逞能是吧,别出声,去那边玩去,别把身上抹脏了。”她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推着那个小孩离开。 她踩着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朝着朴瑾风走去,皱着眉头,板着一张脸,小声的问:“你死哪里去了。” “……”朴瑾风没有理会她。 “你看你身上,去那里野了,脏死了。”她越来越生气,抓着朴瑾风的肩膀,狠狠的扭了一下,气冲冲,声音却小,怕是给人听见,她指着朴瑾风身上穿的衣裳,一阵的数落:“我发的新衣服呢,你怎么不穿,竟给我丢人现眼,娘给我快一点去换,一会我带你见一个人。” “被人偷走了。”朴瑾风轻声道。 “你,你不是打架挺厉害的吗,还有人敢欺负你呀,烦死人了,你先自己去洗澡,我给你找找,然后送你,真是欠你的,烦死人了。”女人推了朴瑾风一下,然后离开了,朴瑾风转过身去,看见有几个小孩朝着他做鬼脸,吐舌头,一脸的幸灾乐祸,朴瑾风是个成年人,才不会在意他们幼稚的举动,去找地方洗澡,然后换干净的衣裳。 回到房间,女人正在给他整理的衣裳,都叠的整整齐齐,他的床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子,看来是有人要收养自己了,真是巧呢。 女人一把拉过朴瑾风,朴瑾风想要自己穿的,女人一把打下他的手,非要自己给他穿。 “你开心了吧,竟然还有人来这个孤儿院收养你,你到了别人家,可别说这里的坏话,我平时是打过你骂过你,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是我都是为了你好,也别再外头说自己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别人不会心疼你,会笑话你,觉得你没用,这样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会下降。要是监护人不好呀,或是有了别的孩子,你也别惦记着回来,在学校要往死里学,这样长大之后,赚了大钱你才能快乐……” 朴瑾风还是没有讲话,只是点了点头,至于她说了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在孤儿院他不喜欢这个阿姨,也不喜欢听她讲话,无非就是别说院里和她的坏话,你离开了就死活不问了,我给你指了方向,你以后混的不好,也别来找我。 “哈,这一衣服一穿还挺精神的吗。”女人很满意,严厉古板如怨妇的脸上展现了一丝的笑意,拉着朴瑾风的手就走了出去,还吩咐他要有礼貌,然后将他带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做着一个样貌英俊,举止优雅的青年人,一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手中端着一杯茶在品。 “常先生,人我带来了,快打招呼。”女人换了一张嘴脸,脸上带着温笑,将朴瑾风推了出去。 “叔叔好。”朴瑾风语气淡淡道。 常先生淡淡看了朴瑾风一眼,转脸朝着女人说“很好,不用再观察了,现在就请帮我办理领养手续。” “常先生,你领养?你看起这么年轻?”沈副院长笑了笑。 “长的比较年轻,请沈院长照办。”那一位常先生温文尔雅,语气却是不怒自威,副院长点了点了点头,说好,将朴瑾风推到他的身旁站着,然后就去整理资料去了。 “你为什收养我。”朴瑾风问道。 “你不想被收养吗?”沈先生反问道。 “不想。” “因为你要在这里等人吗?” “你怎么知道。” 副院长将资料整理好之后递给了沈先生,然后拿了一个文件,沈先生拿起笔,在文件的边缘写了常生銭三个字。 朴瑾风轻轻的皱了没有,想起了力境的常生榆。 “现在你我是合法父子,记得改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李都放在我车上,我一会就带他离开。” “好的,常先生,我这就去安排,你们就坐在这里好好的沟通就好。”副院长面带温笑,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你跟常生瑜是什么关系。”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跟我回家,我在告诉你。” “你要是不说,就不怕我不跟你走吗?” “呵呵,你若是不喜欢我用如此正当的手段将你带走,我也可以暴力一点,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力量会多么危险。” “你不是坐在我身前吗?”朴瑾风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监控在你头顶。”那人坦然自若,脸上始终洋溢一股自信和威严。 朴瑾风看了一眼监控,沉默了一下,坐在了他的身旁。 不一会,副院长回来了,说是一切妥当,常生銭就带着他离开了,来到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名车前,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将后座车门打开。 他们坐上之后,前面已经坐着一个稳重成熟的司机,开始启动车子。 一路无语,车子停在了一处装修古雅的别墅,朴瑾风跟着常生銭下了车,别墅中走了一名名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的美丽女人,将门打开了。 “先生,少爷。”女人礼貌的喊了一声,常生銭温笑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了。 这座别墅很大,地上铺着上好的瓷砖,院子里都是精修的花草,一处大喷泉在源源不断的喷水,水中还有彩色金鱼在游来游去,时不时来一个鲤鱼跃龙门。 常生銭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墙壁与大多数的物品都是偏白银色系列,房间的上头吊着一盏硕大的灯,挂着水晶与无数的灯泡,他们一走进去,灯就自动的亮了,照亮整个屋子明亮,一张白玉通透的桌子,四周是蚕丝沙发,银丝绣着鱼龙。 靠近墙边的的玻璃桌上,还放着红酒和酒杯,在阳光的轻撒下,发着橘红剔亮的淡光。 朴瑾风只随意的坐在一张沙发上,沙发柔软适中,很是舒服。 常生銭走到长玻璃旁,拿了两个玻璃杯,放在了靠近沙发的桌子上,满上了一杯,然后优雅的坐在了沙发上。 “可以说了吗?”朴瑾风问道。 “你自己从孤儿院跟我出来,就代表你已经同意了我做你的监护人,现在我们的关系是法律承认的,请你有一点礼貌与自觉。” “你……” “先生,联邦上将范开心,赵海集团董事长赵海,来拜访祝贺。” “请他们过来。”常生銭道。 “我回避一下吗?”朴瑾风心中一吓,这么高级别的。 “他们就是来见你的,你回避太无礼了。” “……” 不等朴瑾风再一次的讲话,一个身穿墨绿色衣裳青年,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常生銭站了起来,赵海跟他握了握手,笑道:“听说你收养了一个男孩,哈哈,特来瞧一瞧,那个幸运儿给你看上了呢。” 范开心神色淡淡,眼睛朝着朴瑾风看了一眼,然后就去跟常生銭握了一下手,并没有说什么。 握手寒暄过之后,自然是直奔着朴瑾风,朴瑾风自从站起来之后,就没有坐下,看着他们朝着自己看去,不由开口道:“伯伯,叔叔好。” “好好,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十岁。”他说了自己的年龄,看向常生銭,他并没有讲话,只是淡笑,朴瑾风再次道:“瑾风。” “来,伯伯送你的,拿着玩糖吃,没有密码。”赵海拿出一张卡,抬起朴瑾风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给钱就显的不真诚了,买实物更好,瑾风把卡还给他。”常生銭眼神微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中透漏着威严与命令。 朴瑾风本来就没打算将卡收下,听常生銭的话,更好的推掉了。 “我给孩子的,又没给你,真是的,别听他的,拿着。”赵海脸色一变,又恢复原状,面带笑容道。 “赵董事长,别为难孩子,他不敢收的,我家风有多严,你不会不知道。”常生銭温笑中带着利剑。 “好吧。”赵海微微板着脸,勉强的笑了笑,只得把卡收了回去。 “你们看天色不早了,你们要不要留下住宿。” “不了不了,我公司还有事。”看了看外边,明亮亮的,这明显是常生銭下了逐客令。 他朝着他又讲了几句话,然后离开了。 范开心声音清朗道:“我也离开了。”说完,就一股脑的朝着外走。 常生銭没有去送,而是坐回了沙发上。 “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么,你可以说你跟常生瑜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收养我。” “叫我爸爸。” “……” “叫。” “爸爸……” “常生瑜是我的祖先,是他让自己的后人,寻找你的所在然后收养你。虽然说是祖先的命令,但是常生家之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在收子这件事情上更是大事,你想要顶着常生銭之子的身份生活,却不拿自己当常生家的人,那么你别怪我脾气不好,或许先祖常生瑜会欣然同意,但是我这一代,没有先祖那么良善。” “我懂。” “你不必拘谨,我很好相处。” “你如何知道我要在福利院等人。” “尚武族跟常生家关系良好,门当户对,你若是喜欢那个少女,我不反对,有一点,只能娶,不能入赘。” “额。”朴瑾风脸色微红,一阵无语。 “我还能回去吗?”朴瑾风沉声问道,想着那个叫力境的地方。 “不能。”常生銭顿了一下,又道:“黑白涅玉或许有希望。”说完他站了起来,朝着外间走去。 朴瑾风暗淡的眼神微微一亮,随即暗淡了下去,这玉交给了安乐了。 第二天,朴瑾风从一张大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打了一个哈欠,他的门响了响,门外传来一道男声:“少爷,我领你去洗漱。” 洗漱完之后,他床桌上放着已经叠好的衣裳,他自顾自自的穿在了身上,白色衬衫,黑色裤子,锃亮的小皮鞋。 那个带他去洗漱的男人站在门口,穿着正装,气质十分的好,朴瑾风出门的时候,他俯下身,小声道:“少爷,一会下楼用餐的时候,请先向你的父亲问好,然后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上,先不要动手在桌子上摸任何东西,会有何女士端来洗手盆,漱口水,和毛巾,你要先洗手再漱口再用毛巾轻轻擦拭,然后正襟危坐,不可主动讲话,常先生动筷,说吃饭吧,你才能摸自己的筷子……” 朴瑾风听了他说一大顿,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好在他终于讲完了,他可以下楼填饱他的肚子了。 下楼去,就见常生銭安静的坐在正位上,桌子上已经陆续开始上菜了。 “爸爸早。”朴瑾风喊道。 “早。”常生銭回答了一句。 终于吃完了早饭,常生銭让他自己熟悉一下自家的环境后,就出门去了。 朴瑾风挠了挠自己的头,打了一个哈,想要睡觉。 他微微颔首,只感觉自己力境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又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更像是梦,他想要回到力境,真的很想很想。 他走到窗户前,朝着外面看去,高楼大厦,看着好不真实,他低头看着水泥地,一阵心烦意乱闷着。 突然,窗下出现一个人,朝着他挥了挥手,朴瑾风一下子就笑了,打开窗户一跃而下,跳到了她的面前。 “你至于吗。”安乐惊讶道。 “没控制住。” “哎呀,你太小了,要是那个朴瑾风多好呀。” “可能长大之后就变成了吧。” “还要好多年呢。” “对了,黑白涅玉呢。” “给我爷爷了,爷爷又已经将他交给联邦了。” “联邦?” “对呀,好像对他们来讲有大用处,好像能造福很多人吧。” “你知道联邦将他放在那里了吗?” “项元帅那里吧,怎么了?你还惦记他吗,我告诉你,是不可能再回到你手中的了。” “我必须拿到玉。” “为什么?” “我想回去。” “那里有什么好的,你要玉,你去跟项元帅要去,反正已经不在我这了。”安乐开心的脸色顿时一拉。 “你告诉我,他在那,我去找。”朴瑾风正色道。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陪你去。”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安乐迟疑了一下,牵强的笑道:“我考虑考虑。” 第四百六十四章 黑白涅玉 这个世界的所在命名为d区,统军最高元帅姓项,在d区主席一人之下,人们皆尊称他一声项元帅。 安乐听他的爷爷说,黑白涅玉是送给项元帅的礼物,也是尚武族与国家政府交好的象征,还有一则谣言,是说玉是一块福玉,可以造福身边人,尚武族将玉交给项元帅,促进两方的关系,军队也会对尚武族有一定的保护。 朴瑾风回到这个世界,身上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安乐的却是一点保留也没有,变回来了原来的样子,有时候,她还有一点的怀念那个时候如神仙一般的能力。 他们二人来到了项元帅的家的旁边,他的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们在不远处徘徊观察了一会,这个小别墅,并不像是一个大元帅会住的地方,朴瑾风问吉叱乐确定是这里,吉叱乐拍着胸脯说确定以及肯定,他曾经来过这里三次,有两次还进去了。 只见项元帅的家中走出了一个青年人,朴瑾风定情一看,是那个曾经按下录音笔的让他跟安乐粉身碎骨的人赵杰。 “你回先进去找找看,我去会会那个混蛋。”安乐轻轻的皱着眉头,朝着赵杰的方向走去,朴瑾风没有叫住他,只好叫她小心一点。 他带着一顶帽子,脸上带着口罩,身体轻轻一跃,就翻进了墙里,然后轻手轻脚的,他的速度很快,过往的时候如风如闪电。 项元帅的家中几乎没有佣人,让朴瑾风轻松了不少,安乐告诉他,一般贵重的礼物,他都会放在三楼右手间第三个房间。 他进入外间,只听里间隐约有人在讲话,他隐约看见沙发上对坐着一男一女,那个男人的气势非常的强,带着一丝的温和,女人的穿着淡紫色的旗袍,气质姣好,姿态优雅高贵。 “还是晚了一步,不知道被谁领养了。”女人道。 “茜玥,这是我的过错,你应该责怪我。” “颢天,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孩子是无辜的,那位女士不应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弃之不问,你身为他的生父,你有必要对他负责。” “这样太委屈你了。” “因为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我不觉得委屈,医生说以我的身体状况很难生子,我会将他视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的,你一定要找到孩子的下落,让他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 “茜玥,你太仁慈了,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他的存在。” “我所认识的颢天不是一个懦夫,不是一个不敢面对,心狠至极,冷血无情的人。” “我先扶你上去休息,一会让人熬好药送你房间。”男人站了起来,轻轻的将女人扶了起来,走上了楼去。 等到没了动静,朴瑾风才走出来,一低头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的照片,他走过去一看,不由怔了一下,照片上的人,竟然是他,看背影是在他遇见赵杰的那片森林。 他心中咯噔一下,刚才讨论的孩子,难道是他的吗,他还是一个私生子吗,他嘴角上扬,苦笑不出,微微阖眼,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朝着楼上看去,行走无风,上了三楼,直接走到了三楼的房间。 他运着力在门锁里打开了门,看着满屋子上锁的盒子,他凝神闭目,查找着黑白涅玉,却一无所获。 他心中闪过一丝的焦躁,运着强大的元力,不断的扩散,这个别墅,好像有着一个奇怪的磁场,让的力进行缓慢,他的额头不由留下虚汗,突然探查到一个房间内,一个男人眼神突然严肃朝着他看去。 他吓的猛然收力,接踵而来的是一股强劲的力量再逼近着他,朴瑾风意识不妙被发现了,立即走出门,就迎上了一个拳头,他侧身躲闪,脚上一蹬,跳下了楼去,想要跑出去,只听一声枪响,朴瑾风停住了脚,血滴在了地上。 女人不由轻轻的捂着嘴,站在二楼看着。 楼上的男人已经跳了下来,就要去擒拿他,朴瑾风的腿上中了一颗子弹,有些站不稳,男人的攻击迅猛无比,力气跟他竟不相上下,他暂处于下风,不断的调整,想要掌握主动权。 男人的手朝着他的脸上一扯,一下子就扯下了他的口罩,朴瑾风不由惊慌的抬手遮住容貌。 “是你。”楼上的女人惊呼,扶着楼梯把手,朝着楼下跑。 朴瑾风转身欲走,男人伸手将他一拽,将他的手擒拿住,让他那只手难以动弹。 朴瑾风运着元力,发现被什么干扰了,时灵时不灵。 “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 “颢天,你快松手,别把他的手腕握坏了。”女人掰开男人的手,将朴瑾风轻轻的拉了过去,将他安抚坐在沙发上,让他别动,然后加快走路的速度,往着另外一间房间去了。 “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男人微微板着脸问他。 “黑白涅玉在那?” 男人轻轻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女人走了回来,手中提着一个医药箱,放在桌是那个,坐在了朴瑾风的身旁,轻轻的抬起他的腿,给他清理伤口。 朴瑾风不由向她说谢谢,女人淡雅的笑了笑,说不客气。 “不在我这。”男人回答朴瑾风刚才的问题。 “你就是项元帅。” 男人回答是。 “那它在那里?”朴瑾风再次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将它交给你,”项元帅道。 “嘶”朴瑾风不由吃痛了一下,女人柔声安慰道:“我会在轻一点的。” “没事,多谢。”朴瑾风微微颔首道。 项元帅只威严的站着,面无多大表情的看着他正在被处理的伤口。 他腿上的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伤口也被处理的七七八八了,他站了起来,看着项元帅道“既然你不能告诉我,我只能自己调查了。” “你擅闯私宅,说走就能走的了吗,你当这里是什么,茜玥报警。” “颢天。”女子喊了一声,并没有打算按照他的话做,而是朝着朴瑾风走去,声音轻柔道:“私闯是不对的,我们可以见见你现在的父母吗。” “对不起,私闯是我的不对,请不要告诉我的父母。” “我们不会说这件事情的,只是觉得你和我家丈夫小的时候有一点像,所以好奇你的父母是谁。” “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请不要在意这些,如果真的冒犯你们了,你们可以对我进行处罚,价格在我能承受的范围。” “这件事情你做主吧。”项元帅对着女人说道,说完就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我必须联系上你现在的父母,不然你现在就不能离开。”女子声音虽柔,但是态度非常的强势。 项元帅拿着手机看了几眼,随后拿出了一把手枪,放在了自己的身旁,好似再说,朴瑾风要是敢逃跑,就一枪崩了他。 女人站了起来,朝着项元帅走去,拿起他的手枪,示意他收起来,项元帅又将他随意的收了起来。 “你喜欢吃甜点吗,我去拿一点来。”女人说着,便转身去拿了,拿了两个盘子的糕点,然后又拿了两盘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多谢,我不饿……”朴瑾风道。 “茜玥,你先上楼休息,我想和他谈谈。”项元帅道。 “只是谈谈,我就上楼。”女人道。 “只是谈谈。”项元帅道。 “我去厨房看看,多添一副碗筷。”女人淡笑着,起身朝着外面走了。 项元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毫不掩饰道:“你是我儿子。” 朴瑾风戳起的草莓,一下子掉回了盘子里。 “我的妻子想要收养你。”项元帅又道:“我想要她开心,将你现在领养你的人,信息告诉我。” “元帅,你不觉得自己这话很搞笑吗?我就是为了让你的妻子开心而必须留在你家吗?” “换一种想法,你身体里留着我项家的血,怎么可以喊着别人父亲,认祖归宗,是你的至高的荣耀。” “好呀,你将黑白涅玉交给我,我就考虑考虑。”朴瑾风心中冷笑,眼睛盯着他看。 项元帅的脸冷了几分,道:“你要它做什么?” “回家。”朴瑾风回了两个字。 “玉我不能给你。” “告诉我为什么?” “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答案了。” “意思今晚我还要在这住一晚吗。” “不敢吗?外边的小姑娘我会帮你打发了。” “什么?” “门口有监控。”项元帅淡淡道。 “……”本来朴瑾风还打算逃出去的,但是好不容易有由黑白涅玉的消息,他还要回去帮助傲风宗呢,他打算不走了,这一走可能再想要调查黑白玉的下落就会很麻烦。 第四百六十五章 弃玉计划 第二天,项元帅带着他坐了一个小时的车,两个小时的飞机,在这一座楼顶下机。 眼前是一座非常高的建筑,像是一座高塔,上面放在一个大大圆圆的水晶球,里面放着黑白涅玉,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照在透明的水晶上面,发着淡淡的光芒,向着四周蔓延。 “看见了吗?”项元帅问道。 朴瑾风嗯了一声。 “你带我来,就不怕我拿走那块快玉吗?” “知道这块玉的作用是什么吗?d区因为制药增灵实验厂失败,导致药气泄漏,污染了空气,加上严重的恶灵辐射,造成很多人的生活机能下降,平均年龄活不过五十岁,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身体免疫能力很弱的人,直接导致死亡,而这块黑白涅与可以净化药气,百年之后,这个世界就能渐渐恢复正常。”项元帅看着高空中悬浮在透明水晶里的玉,解释道。 朴瑾风也抬首看着玉,沉默不语,眼中印着亮光,却显得暗淡。 “如果你拿走了黑白玉,下一刻就会有一亿人往上的人瞬间痛苦死亡,你若是想要拿,就去吧。” “你不在乎他们的死亡?”朴瑾风声音暗沉的问道。 “我需要在乎吗?”项元帅反问道,随即又道:“这里你的灵力不受干扰,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难道就是让我来拿玉的吗?” “为了妻子开心,区区一亿多人而已,活下来的都是免疫力极强的人,优胜略汰,也是一种法则。” 朴瑾风运着轻功,飞上了高塔之上,站在黑白涅玉的旁边,黑白涅玉在透明的水晶球中缓缓的旋转着,浊红的玉在吸收着周围的气流,清白的玉在释放着圣洁的力量。 他眼神紧紧的盯着黑白涅玉,心中想着力境的一切人事物,慢慢的抬起了手,朝着透明的大水晶球伸去,心中又想到项元帅的话,将有一亿多人因为他拿走黑白涅玉而死,他的手不由颤了颤,这其中有很多活的好好的人,还未经历生活的婴儿孩子,已经退休养老的人,好人坏人,什么人都要。 如果玉被他拿走了,d区会在百年之后,成为死地,不在适合生物居住。 他的手已经伸进了透明的水晶里,指尖即将触摸道黑白涅玉,他停了下来,将手微微握成拳头,收了回来。 “我不能这么做,若是没有黑白涅玉存在,d区不光会死那么多人,随着恶气越来越强,d区会毁了的。”他心中想着,转过了身去,眼中闪过一丝的异样,随即再运轻功飞回了楼顶。 “玉我不要了。”朴瑾风背对着黑白涅玉低声道。 “你想好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项元帅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声音冷沉的问道。 “回去吧。”朴瑾风淡淡道。 项元帅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立即就有飞机降落在楼顶,朴瑾风先走了进去,项元帅朝着黑白涅玉看了一眼,颔首了一下,也离开了。 车停在了项元帅的家门前,朴瑾风自己打开车门,没有理会项元帅,下了车就自行离开了,项元帅并没有阻挠他,只坐在车上,透过车的后视镜,看着朴瑾风一个人孤寂离开的背影。 朴瑾风慢慢的走回常生銭的家,已经将近黄昏了,他看了看落日余晖,心情一阵的失落沉闷,他站在门口,就有上次给他开门的女人为他打开门,唤了一声少爷,然后告诉他先生在客厅里等他。 朴瑾风微微的“嗯”了一声,朝着客厅走去。 常生銭双腿上下叠着坐,手中拿了一杯茶,看着朴瑾风回来了,不由将茶放在了桌子上。 朴瑾风朝着他走去,站在他的身前,微微颔首,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声:“爸爸。”然后等着他训诫,等着他发脾气。 “最后关头为什么放弃了?”常生銭问道。 朴瑾风不由抬起了头,看向他。 “你全部知道了。” 常生銭举起了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我不回去不会死,但是他们会,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你就真的这么想回去吗?我和项元帅之间,你都可以选择。” 朴瑾风紧紧的握着拳头,低声说“我想回去。”随即看着常生銭,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谢谢你收养我,我是不会去项元帅家的。”他的声音逐渐的模糊,泪水从他的眶中直接掉到了地上,抬起头来,一袖子抹干了。 “今晚,我会去查看一下典籍,通灵问一下先祖,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回去。” “多谢。”朴瑾风声音打颤道。 “我让人去热饭了,你吃点就上床休息吧。” 朴瑾风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黑夜过后,是天渐渐明亮,朴瑾风昨夜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照常的洗漱好之后,换上已经准备好的衣裳,然后从楼上走了下来,朝着坐在正位的男人问好,声音有些沙哑道:“爸爸早。” “早。”常生銭伸出自己的食指揉着自己的眉心,眼下带着浅浅的黑,看起来昨夜熬到很晚。 见朴瑾风入座将手放了下来,英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疲倦,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身体朝着后面靠了一点。 “你查一夜?”朴瑾风看着他问道。 常生銭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其实你可以慢慢查,我不急。” “洗手。”常生銭催道,朴瑾风一转脸,一个小水盆就已经摆放在他的面前了,他不由禁声洗手,漱口,常生銭已经动了筷子,他也不需要等待了,二人便吃了起来,吃完饭之后,擦嘴洗手漱口,相关人员收拾饭菜。 常生銭脸色还是有一点的疲惫。 “爸爸,你先去睡一会吧。” “不了,已经熬夜了,一睡就会很多天,不如先工作完。” “唉。”朴瑾风心中叹了一口气。 “可以帮我捏下肩膀吗。” “当然可以。”朴瑾风站了起来朝着他的背后走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捏揉了起来。 常生銭一脸的享受着天生神力的按摩,一阵的舒坦。 过了一会他说够了,然后要着朴瑾风跟他去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风格很是古朴,架子上放了各类的典籍与书,单看名字,没有一个他认识的,还有好多本的字体,他根本就看不懂。 常生銭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桌子上放了很多的书籍,有一本是反扣着的。 他将那本反扣着的书拿在手上,道:“关于回去的方法我已经查到了。” 朴瑾风的眼神一亮,凝神朝着他看去。 “但是,回去了就代表你会在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留念。”朴瑾风声音缓淡道。 “你执意要回去?” 朴瑾风重重的嗯了一声。 “好吧,下午三点我会带你去常生家秘地,安排你离开。” “多谢你。”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只听一个年轻的男声说道:“先生,尚武族吉叱小姐来访。” “你去吧。”常生銭对着朴瑾风说。 朴瑾风点了点头离开了,下了楼,走到门外,而安乐也被放了来。朴瑾风将他带往了客厅坐着,安乐问着他事情怎么样了。 朴瑾风将自己放弃拿玉的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她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丝的喜色,随即朴瑾风又说常生銭已经找到回去的方法,今天差不多三点回去,安乐的脸上的喜色渐渐的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朴瑾风静静的看着她的面容问道。 “我喜欢你,已经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我必须回去。” “我有自己的家族,我的亲人全部在这里,我跟你走了,我除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我很爱我的家人,我不能因为你,而永远的离开他们,你的亲人在那一边,我理解你的决定,你理解我的决定吗。” “我理解。”朴瑾风微微的呡了一下嘴唇,低垂着眼帘。 “喜欢,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心中有彼此,各自安好,直到更好的人出现。” 朴瑾风沉默不语,安乐站了起来,说去找常先生讲几句话就离开了,朴瑾风一个人坐在沙发声,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心中一阵空落。 差不多三点了,常生銭带着他朝着秘地走,他打开了一个通道,吉叱乐也跟了过来,二人跟在常生銭的背后一阵沉默不语,像是陌生人,又像是两个冷漠的朋友。 穿过光亮的地方,便来到了常生家的秘地,这个地方很大,四个大柱子冲天而立,地上画着一个圆三角鱼的图案。 他们刚到不多久,项元帅竟然也来了,朴瑾风淡淡的看了看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我来送送你。”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以他跟朴瑾风的交情,还没有到这种来送他的程度上吧。 朴瑾风嘴角淡笑,却是感觉感觉不出一丝的笑意:“多谢。” 朴瑾风发现常生銭离开了,想来是准备相关事宜了吧,三人站在一处,朝着中央地带的阵法图形看去,没有多余的话讲。 不一会常生銭来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一头利落的黑发全部变白发,脸色手都比以前显得白皙了一点,原来纯白,还是常生家延续的特色,不知道常生家是如何在这里扎根的,又是如何预知自己的存在,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条收养他的组训,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瑾风,我会送你一段路程,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独处的时间了。”安乐开口道。 “多谢,我会珍惜的。”朴瑾风道。 又是一阵的沉默,常生銭手中拿着权杖,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旁:“你们两个人站到中央圆心,我便可以开始启动术法。” “吉叱安乐。”朴瑾风突然喊道。 安乐不由朝着他的转去,眼中带着一丝的疑色,第一次朴瑾风喊了他的全名。 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喊了一声“项元帅。” “如果那天我真碰到了黑白涅玉,你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对吗?” 三人的脸色皆是一阵的微妙,,朝着他的看去。 “你们的目的在于测试,测试我是否会不顾众人的生死,而将玉拿走,收养我的目的,是为了营造表象,打消我回到那个世界的念头。” “你别多想了,也许只是你的猜测。”安乐道。 “太过巧合事情,就不是单纯的巧合了。”朴瑾风道。 “你说我们想要打消你回去的念头,常生先生,不是已经为你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安乐再次道。 “在他没有找到送我回去的方法,我仍然是一个危险分子,你从我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找寻方法了吧,告诉我黑白涅玉可以回家,也是为了试探我,或者说,配合项元帅对我进行测试,爸爸,我说的对吗?”朴瑾风一字一顿,一声“爸爸”带着一丝的讽刺,又似平常无奇的一声。 常生銭神色略微暗淡,道:“收养你是认真的。” “项元帅早已经知道,我会在那个时间,去三楼左三的房间寻玉,并不是我释放力探查,暴露了我的位置,而是你一直在注意着我的动向,你的住宅早就针对我设下了干扰,你利用自己妻子的温柔慈爱,将我留下,第二天就带着我去看黑白涅玉,测试我在得知黑白涅玉的用途后,还会选择拿走吗,若是我选择拿走,你就会按下手中的信号,对我发动攻击,治我于必死,而我不愿意为了自己拿走黑白涅玉,你才放弃了诛杀我的计划。” “我说的有错吗?”朴瑾风看向二人问道。 “无错,现在常生銭已经找到了你回去的方法,黑白涅玉已经对你无用。”项元帅冷冷道。 “就算回不去,我也不会动黑白涅玉。”朴瑾风冷淡道。 “瑾风……我……” “你的言语中已经暴露了太多,我不想要多说,小虎。” 安乐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送我走吧,后会无期。”朴瑾风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八个字,独自走到了圆心的位置,安乐默默的跟了上去,站在他的身旁。 项元帅冷冷无情的站在原地,常生銭手中拿着权杖,朝着阵图的边缘站着,抬起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将权杖举起,口中念着咒语,身上顿时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越放大大,将脚上的阵图都照耀了起来。 天色一边,太阳呈现七彩之雾,朝着朴瑾风所站之地发出一道淡淡的光柱,朴瑾风与安乐二人慢慢腾空而起,常生秘地之上蒸腾气强大的力量,朝着二人的身体旋转去,二人眼前一闪,再睁开眼睛,已经在未知的空间。 这里一片如深蓝色的星空,沉静璀璨,又如海洋一般静谧美幻,微微波动。 “瑾风,你怪我吗?”安乐问他。 “不怪,我依然喜欢你。” “这个是超时空通讯机你拿着,我会找爷爷想办法,找到可以自由进入两个世界的方法,我能去找你了。” 朴瑾风将他交给自己类似手机的东西拿在了手中,柔声道:“我等你。” “我们还没有接过吻吧,听说力境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人们接吻超过五十二秒就会有奇迹。” “好像……”朴瑾风还没有讲完,瞳孔不由放大,安乐吻上了他的唇,整个空间隧道,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光,让他们二人逐渐的模糊,隐约看见衣衫尽退,白皙缠绵…… 第四百六十六章 孤回力境 力境,自朴瑾风离开已经过去了三年。 傲风宗在随便帮,白虎山,红尘客栈,寿王府,沉影诸方势力的加入下,散播谣言。 魔宗其实是魔教,傲风曾经是济世英雄,是天楚不仁,诬赖傲风暗地行卑鄙手段消灭等相关言论。 重点坐实魔宗就是魔族的事实,引起民愤,天楚皇室与官员被魔宗所控制,无论外界所说真假,他们都无法辩解与阻止。 天楚渐渐在人心中的地位降低,魔宗更是成为愤昂的对象,傲风宗攻打鸠占大楚的魔族于情于理,顺应天意,旁人都无理由介入。 与还在傲风宗主控制中的朴长英里应外合,朴长英假意背叛皇室,效忠魔宗,成为傲风的卧底。 面对围攻白虎山的众人,采用迂回攻击,将傲风一众的损失降到最低,恩威并施,击杀头领,部员为人类者不杀,愿意戴罪立功者免罪有赏,身份为魔族,效忠魔族者杀无赦,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兵众背叛已经被魔族控制的天楚皇室,愿意投降,甚至愿意加入义勇军,将魔族赶出去首都。 一系列强势的攻略下,傲风成功的将鸠占天楚皇宫的魔宗打败,魔宗之主希罗带着众人逃亡,正当傲风要接手大楚的时候,天楚尚熙帝君的回归,与傲风宗主对峙,尚熙为当年之事公开道歉,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傲风宗主能够放过皇室,放过所有的人。 傲风宗主要他服下毒药,五年家间会饱受折磨,第五年的时候才会毒发身亡,这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整理天楚和整理朝中,培养好继承人,解决好大皇帝的病。 傲风宗主不想当皇帝,所做的只是为了逼他出来,要的只是当年的真相大白,还有他的性命,傲风宗就是不取代皇室,威望依旧是盖过皇室,但是傲风一旦取代了皇室,他的本质就变了,大楚皇室不能灭的,他们维持着一则命脉。 距离上一次傲风天楚魔宗大战,已经过去了三年,魔宗依旧在逃亡中,但是傲风宗与新生的大楚都没有对他们穷追猛打,似乎已经不把他们放在了眼中,他们暂时落居在了魔教以前的营地十八渊。 在一段安宁的日子里,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一次巨大的地震,一个巨大的老鼠横空出世,有一个女人称呼他为巨鼠神,随之而来的是众多攻击力极强的老鼠,他们见人就咬,繁殖的能力非常的强。 第一站攻击的便是朱雀山,为了提高鼠成人的速度,便用人的身体产鼠,朱雀山打不过突如其来的巨鼠神一众,完全沦陷,朱雀女君不堪受辱,自爆身亡。 接着巨鼠神摧毁双子神墓,下令寻找双子剑持有者,并且强取豪夺招兵买马,攻击人类势力,投降成为鼠神奴隶者不杀。 低级鼠兵见普通人就咬,已经有很多的人被啃咬的骨头都不剩,进军的速度非常的快,大楚与魔宗都派人到各地去消灭鼠兵。 天楚与傲风各自为营拟定方案,针对巨鼠神,将巨鼠神引到十八渊。 十八渊,希罗使用着圣剑危远一人独自对战巨鼠神,狼狈不堪,头发浸湿留着汗水,嘴角流血,巨鼠神高大强壮,如鼠如恐龙,抬起自己的大爪子朝着他压去,希罗不由蹬脚飞起,奈何爪子太大,他根本就飞不出去,手中握剑横放,朝上退去。 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才从他的爪子下逃脱,向后划去,口中喘着粗重的气。 剑插在地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绝望,这个巨鼠神是在是太强大了,那群人是将他往死里送。 巨鼠神红眼一亮,伸着尖长的爪子,就要朝着希罗刺去。 突然天上出现异变,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天空中酝酿,形成五光十色,猛然坠落在巨鼠神的头上,将巨鼠神凿进了地里,裂地五里,七窍流血,整个身体都镶嵌在了岩土里。 灰尘消散,一道白色的身影显现在希罗的面前。 朴瑾风已经恢复了原状,穿着一身白色飘逸的睡衣,看起来有些暴露,脖子胸口白皙的皮肤大片的露出,有两三个浅浅紫红色的小痕迹,似乎是被什么吻过一般,特别的吸引人眼球。 他半跪在地上,微微的颔首,阖着双眼,口中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这是回来了?”他心中想着,睁开了双眼,看见一只比他人还要大十倍的奇怪大老鼠,不由下意识的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又看见希罗单膝跪地,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朝着希罗走去,将他扶起来,给他灌输了治愈力,为他疗伤。 希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将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那一道浅紫红的印记,道“你还活着。” “嗯。”朴瑾风微微的点了点头。 “还记得被双子剑消灭过的巨鼠神吗,它就是。” 说着,巨鼠神动了,满面是血的他一下子破地腾空,激起一块又一块的石头。 朴瑾风立即元力阻挡,希罗一声出剑,朴瑾风立即召唤出梯祸剑,将石头拨到另外一边去。 “嘶啊。”巨鼠神面目狰狞,发出刺耳的声音,朝着朴瑾风他们吼去,眼中印着双子剑,不由开始发狂,朝着二人攻击。 朴瑾风与希罗相视一眼,默契挥剑,一上一下的朝着他攻击,一茫一墨的力量,强大雄厚,充斥在整个十八渊,梯祸剑散发着诡异凌厉的剑气,时刻张狂,纵横着天地四野,危远剑以静制动,剑法柔刚,剑清心静,随和潇洒之间,带着咄咄逼人剥夺力量的压迫。 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将巨鼠神困住,巨鼠神由于刚才朴瑾风从天而降的力量,已经严重的受伤,朴瑾风二人在力量上,气势上,肉体上,形成绝对的碾压。 梯祸剑与危远剑,在巨鼠神的身上打了起来,像是打斗,更像是联手,剑与剑的交锋碰撞,在他的皮肉上擦出力量,受伤的是巨鼠神。 二人上下纵跳,脚步一致向后,二人执剑交叉,剑上光芒耀目,“哗”的一声,二人脚上同踏着快步,一同刺进巨鼠神的身体。 巨鼠神额头结印,仰天嘶吼一声,渐渐没了声音,倒在了地上,发出“轰隆”的声音,闭上了双眼,涣散消失。 看着巨鼠神消失,希罗松了一口气,身体疲累虚弱,身姿不稳,朴瑾风一下子将他扶住,朝着他的身体里输力。 “多谢你。”希罗狼狈虚弱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朴瑾风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讲。”希罗道。 二人收了剑,朝着十八渊外围走去,路上希罗从得知朴瑾风可能去世的消息,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变故,悉数告知了朴瑾风。 他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他低估了人类的力量,他没有能够统一力境的力量,无法实现种族偏见不存,现在连在力境的一席之地也没有,傲风宗主要求他重创或者击杀巨鼠神,就给他们魔族在力境一席生存之地,为此,他不得不应战。 离十八渊外围山区越来越近,可以看见好几道影子,朝着他们走过来。 分别是傲风宗主风逸雲,天疏首席周疏隐,天楚将军景戎,魔族誑君莫悠琦 “少宗主。”周疏隐口中喃喃。 莫悠琦脚上行着快步,从朴瑾风手中接过希罗,将他朝着旁边扶了扶。 朴瑾风迎着傲风宗主而去,微微颔首道:“父亲。” “你自己回去面壁。”风逸雲道。 “是。” 看着朴瑾风与风逸雲二人,周疏隐微楞。 “你去那里了,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景戎一步走到他的身前,抓着他胸下腰上的衣领子,朝着他吼道。 “这怎么解释,我说我去另外一个世界了,你信吗?” “你说我信吗。”景戎咬牙一字一顿道。 “信。” 希罗对着风逸雲道:“傲风宗主,你允诺的事情?” “只要魔族不生事端歪心,我愿意给你找地方生存,战巨鼠神消耗过大,你先回去修养吧。” “多谢傲风宗主,二弟后会有期。”希罗朝着傲风宗主道谢完之后,就跟着朴瑾风告别,在属下的搀扶下离开了。 “啊?再见。”刚反应过来的朴瑾风,立即跟他互动,目送他离开。 景戎不在乎希罗走向,只朝着朴瑾风的衣裳里看,轻轻皱着眉头问:“你穿的是什么族衣裳,这脖子和胸口怎么弄的。” 朴瑾风低头一看,胸口有显眼的吻痕,不由立即将衣裳拽在一起,将自己的的胸口挡住,微微侧过身,脸色微红。 “你脸怎么红了?发烧了?”景戎疑惑问道。 “没有看错,这是吻痕.”周疏隐盯着他的脖子看,一本正经道。 “什么?”景戎看着朴瑾风疑声质问。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哦,你见色忘友。”景戎眼中一凶,瞪着朴瑾风。 “顽猴子,我冤枉啊。”朴瑾风红着脸欲哭无泪道。 “巨鼠神已死,我要回去禀告皇帝了。”景戎正色道,随即又道:“萧翼回来了,只是整天遮遮掩掩的,我怀疑,可能毁容了,你有空来看看他吧。” 朴瑾风点了点头,景戎对着傲风宗主与周疏隐说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 朴瑾风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不由转身看向风逸雲与周疏隐,道:“父亲,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我醒了。” “欢迎回来。”风逸雲漫步上前,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开始的气都消散了,眼中带着一抹温柔,朴瑾风话不多讲,抱着了他,脸蹭在他的肩膀上。 周疏隐面带疑惑,这对父子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看着他们这样,周疏隐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当初,风逸雲终究还是没有对他下杀手,只将他的伤治好囚禁了起来,后来全面与天楚魔宗的战斗的时候将他放了出来。 突然天地再一次的产生颤动,朴瑾风松开了风逸雲,只见地上不在不停小幅度的颤动着,天上再一次的产生异变,灰蒙蒙的一片,太阳歪了,半立了起来,极其的诡异。 “啊”朴瑾风突然叫了一声,周疏隐连忙上去探查。 “怎么了?”风逸雲问。 “好像刚才多处抽筋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少宗主你力量过于强大,我探查不出任何东西。”周疏隐道。 “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风逸雲点了一下头,三人朝着傲风宗的方向而行。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天降浩劫 回到傲风宗才得知,所有的势力都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攻击,对方意在取命。 朴瑾风看着被消灭杀死的敌人,脸色大变,那种装束,他在天上的时候见到过,这是天兵。 他将自己在天上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风逸雲,风逸雲闻言,面容变的凝重,立即派人去各大势力,这次神秘敌人可能来自天上,并且要求保密,不可对外宣传换,以防造成恐慌。 天色变暗,太阳倾斜竖立,大地颤动,各大力量遭到屠杀,这些已经让民众开始恐慌了,认为末日要到了。 大家先各自为营,对抗着神秘力量的来袭,他们破坏力非常的强,身上自带着很强的护甲,很难杀死,一般要砍掉他们的头,彻底的摧毁他们的心脏,才能杀死他们。 他们见人就杀,无论是老弱病残,普通群众还是一方之主,这严重的的触碰了人的底线。 随着一波一波的攻击,人们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傲风宗建议力境全方位的休战,一致专心的应对神秘势力的攻击,全部势力一致赞成,并且命名为神秘兵众为诡秘残甲人。 三年多的发展,天楚一直在实行着仁政息戈,在太上皇的指导下朴长英的辅佐下,进行了改革,暂时的稳住了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大楚在不断的变好中,大皇帝偶然去了一次准备膳食的地方,遇见一个有才之人受益颇多。 由天楚皇帝和傲风宗起头号召,设立三道防索,百武王道,欢喜山脉,福源大道东区,将所有人力全部集中起来,以各防索为中心,安营扎寨,形成一个大圆圈,百姓无力者全部居住在内中,统一保护起来。 诡秘残甲人杀人越来越频繁,立境众多组织,已经开始响应,前往这三道防索。 力境最具有代表力的势力,原先是打算在大楚皇宫开会的,意欲组成联盟,共同面对灾难,后来考虑到大楚难以服众,便改在了百武王道举行联盟会谈。 寿王府,朴长英已经恢复了正常,对于前一段时间的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即使是失忆了很多天,他依旧能够适应当下,朴瑾风要告诉朴长英真相,被傲风宗主拦了下来,说:“如果朴长英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崩溃,若真是为了他好,就不要让他知道真相,这样他会更幸福快乐。” 朴瑾风最终还是选择隐瞒真相,他这次是陪着傲风宗主来大楚的,顺便回王府看一看朴长英的状况,大皇帝见到他两只眼睛发光,再三央求讨好下,他作为大楚的代表风皇前往百武王道去开会。 朴长英还是老样子想要他叫自己大哥,朴瑾风沉默了许久,还是没有叫,只是变的更加有礼貌了,虽不叫兄长,但确实兄友弟恭。 朴瑾风在寿王府与他做了告别,朴长英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只觉得二人的距离又远了一些,大皇帝看着他一副郁闷的模样,就说着他一定是太无聊了,等到这一次的危机度过,就给他指一门亲事,好让他分心爱娘子,无暇管朴瑾风。 太阳以诡异的姿态挂在空中,天看起来很是不平衡,有些失调,地上时不时的颤动两下。 百武王道放着一张大的楠木桌子,边上放着座椅。 “还是妖比较守时呀!”终古山妖王青染王,穿着一声紫色的衣裳,今天穿了鞋子。 已经到来的随便帮之主吕破安静的站在一旁,朝着她看去,青染王一举一动都在散发着魅力,看的吕破怪不好意思的,就将视线收回去了。 “妖的视力应该是最好的。”魔宗之主希罗笑道,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气势不凡的飒气成熟女子,跟那日在风神庙称呼风逸雲是夫君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我当谁在调侃,原来是近年被打的很惨的落水魔呀,恢复的可真是快。”青染王道。 “总比妖山默默无闻强一点,是吧,老人家。”希罗笑道。 “别带年龄攻击,否则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小子,你最好是小心一点说话,小心引起群愤,毕竟在人的地盘上,要学会看脸色哦。” “他不是魔族,他是魔,是在人界受了委屈,但是上升到魔族二字,就是妖对魔的挑衅了,他年龄小你也不能厚着脸皮欺负他呀,我此次回到力境,也是带了不少的魔族精锐,尚若妖山活的耐烦了,你跟我说句,改天我就去灭了。”女人似笑非笑,眼神冷睥,咄咄逼人。 “好狂的魔。”青染王冷声道,身上散发气势,朝着女人威压去,女人丝毫不受影响,坦然自若。 “两位都少说一点,别伤了和气。”随便帮之主吕破劝说道。 此时宗门代表傲风宗风逸雲与皇室代表朴瑾风并肩而来,原本互不顺眼的妖魔停止了聊天,朝着傲风宗主风皇走去。 “先入座吧。”风逸雲说道。 其他旁听的势力也陆续来了,站在一旁。 风逸雲,朴瑾风,青染王,希罗,霸君,吕破,已经入座,由于人还没有到齐,所以会议还不能开始。 元门力门虽然在朴瑾风离开的那一段时间解散了,由于诡秘者的出现,自觉的召集门人,组成了元力联盟,元力联盟的两位代表夏随遥、何御冬来到后,就喊着朴瑾风盟主,说元力盟随时待命,盟主可以随时调遣。 朴瑾风无奈的点头,说好。 接下来,他们也开始陆续自我的介绍,人也一个接着一个来了。 “妖山代表青染王。”青染王率先开始了。 朴瑾风认识她,算来算去,她还是自家师尊的姨妈,她姿态优雅高傲,举止中带着一丝的妩媚,时不时的喜欢轻舔一下自己的手。 “魔宗之主,魔族忌厌一脉少主希罗。”跟朴瑾风回来的那一天所见的人不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谈吐气质不凡。 “魔族女霸君。”女人只说了忌短的字,看着这个陌生而又霸气十足的女人,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熟悉,但是追根询底,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沙天代表,暗公。”一个穿着黑袍,带着帽子,身上带着淡淡不散杀气,朴瑾风对他完全陌生。 “白虎山代表暮孤奴。”暮孤奴缓步走来,脸上略微冷淡,坐在一张椅子上,朴瑾风想白虎山的代表为什么会是他,脑海中带着疑惑,他看见朴瑾风在看他,竟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白虎山虽然在白无尘是白一剑的风波上,死了不少人,但是已经升为四山现在最强,青龙山在小王爷朴长英被控谋反的时候,损失惨重,玄武山在傲风宗偷袭的时候,伤亡惨重,这两座山属于皇室,可以说由朴瑾风代表了,朱雀山直接被巨鼠神灭山了。 “大楚代表楚澄浩。”他步伐沉稳,穿着华丽端庄的衣裳,收敛着平时的随意,端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他本想着派楚泰恒来的,又想着自己来显的更真诚,就请着太上皇坐镇皇宫,自己亲来。 朴瑾风想着,他到底是来凑数的,大楚皇室和大楚代表不都是一样的吗,傲风代表已经有他父亲了。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都介绍的差不多了,朴瑾风感觉有一丝的紧张,心中道,我是来凑数的。 “宗门代表,傲风宗主,风逸雲。”风逸雲声音温雅有礼,自带着一身尊贵的气质,不怒自威。 “……” “所有人都介绍完了,朝着朴瑾风看去。” 朴瑾风想着“我……”转头看向着众人,又朝着大皇帝看去,道:“天楚皇室,风皇,朴瑾风。” “该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也不会来了,撤去椅子,我们开始吧。”风逸雲率先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 众人站了起来,旁观的几个人过来将椅子搬了走了。 朴瑾风往着旁观的人群看去,各大势力都有人在旁听的行列,最为显眼的还是跟傲风宗之人站在一起的沉影,他说怎么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呢,像大楚的就有景戎,朴长英,魔宗的也有他认识的人。 “这一次聚会,目的是组成力境最强的联盟,针对诡秘甲人,保护普通民众的安全。”说着,风逸雲的视线特地多停留在青染王与希罗的身上。 “妖要吸收人气,所以妖山愿意保护人。”人都被杀了,人气也就灭绝了,有好多的妖前身是被人所养育的。 “魔由人类所衍生,所以魔宗也愿意保护人。”人类的戾气怨气等负面东西是大多是低级魔的修炼源泉,没有人的存在魔很难进步。 “既然是联盟就要选出盟主。”暗公道,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他看去。 “公平起见,大家采取投票如何?” “我投傲风宗主一票。”暗公道。 “多谢,非常时期,我不能礼尚往来,我投自己一票。”风逸雲道。 “那里,你有这个能力。”暗公不冷不淡,听不出喜怒。 朴瑾风看了看风逸雲与楚澄浩,觉得要是没有人投他,他会有一点尴尬,但这也不是儿戏,他开口道:“我也投傲风宗主一票。” 风逸雲三票,就看其他人的表态了。 “我投朴瑾风一票。”女霸君冲着朴瑾风笑道。 “你……”朴瑾风心中一吓,朝着她看去。 “我跟一票。”希罗道,反正人族肯定不会选择魔族的人当盟主,他也不自取其辱。 “我投大楚皇帝一票。”青染王冷哼了一声,同理,人不会原则妖作为盟主,但是他也不是真心的投大皇帝一票,多有讽刺,这一票相当是弃票了。 大楚曾经与妖族发生过矛盾,白毛亦是妖族,在青染王好姐妹的女儿,在两军对战之时,单纯的白毛在作为妖兵一员,竟然朝着天楚将领跑去,景戎别无选择,只能挥舞天麟戟忍心杀她,白毛的死,在青染王的心中不能释怀,后来妖山败了,大楚实行仁政不愿意追究。青染王不愿意放过景戎,皇帝却是包庇到底。 还有元力盟两位代表,朝着朴瑾风看去,看的朴瑾风心慌,他道:“两位,我不能胜任,你们将票投个傲风宗主吧。” “我们投盟主你,你曾经做过盟主,更有经验,更让我们放心。”元力盟二人道。 “……” “我投朴瑾风。”朴瑾风毕竟是代表他皇室,选他皇室才不至于尴尬到家,重要的是他相信朴瑾风能够胜任,他的阅历比自己丰富多了。 朴瑾风看向吕破,眼神不断的朝着风逸雲身上飘,暗示着他投风逸雲。 吕破一副我读懂了你意思的模样,有些无奈道“那我就投傲风宗主吧。” 最终结果出来,风逸雲四票,朴瑾风四票,楚澄浩一票,风逸雲与朴瑾风平局。 “哈,真是一个好的局面,平局,两位打一架还是怎么办?” “我认输,傲风宗主当盟主最合适不过。”朴瑾风立即推脱道。 “还没有比,怎么就可以认输,吕帮主你刚才是想选择朴瑾风的吧,请如实回答。”风逸雲沉默了一下,看向吕破。 “是。”吕破心中想到,你可算是问到我心坎去了,于是大方的承认了。 “青染王,你不反对朴瑾风当盟主是吧。”风逸雲再次问道。 “当然。”青染王道。 “我改票投朴瑾风,朴瑾风七票,我愿意为副盟主辅助,他曾经为了自己的师娘去过天宫,见过天上人并且与之战斗,他在这个方面比我们有一些经验。” “既然你们都投他了,那我赞成他成为此次活动的盟主。”暗公道。 “承蒙诸位抬爱,朴瑾风就不推脱了。”看样子是推脱不了了,朴瑾风收起内心扭捏之态,坦然面对。 “看他们的装束跟天上一样,但是不能确定,还需要去通天道入口查看,不排除其他通道。” “至于防御可以先按照原先的计划,设立三大防索,将人集中保护与管理。”风逸雲道。 “面对他们所穿之物,我怀疑其中有力免疫镜的材料,我们要着手研究可以破甲的武器,这样才能提高战斗的效率,不知力境还有铸造师的存在吗。” “稀少,但是可以找到。”吕破道。 “皇上,关于异像,长生府可有跟你说什么?” “天要毁灭众生。”楚澄浩道。 “我们妖族的生物也感受到了天地深处传来的危险,也许这是一场天灾人祸。”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生。”吕破道。 “天上人不等于神,不等于仙,只是比人站了优势,他们的斗不过你们的。”希罗道。 “魔少主一向单纯,是被人类打怕了吗?”青染王道。 “我见过人奴役妖的,倒是没有见过奴役魔的。”希罗道。 “既然是联盟,就请统一战线,和平相处。”朴瑾风道。 青染王与希罗互看不顺眼,一副谁也不想理睬谁的模样。 无关紧要的话不多说,议会继续进行,前后差不多花费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各方势力代表也陆续的离开,回去坐镇安排相关的事宜。 圆桌边除了朴瑾风逸雲之外,还剩下一个自称霸君的魔族。 她站了起来,坐在了风逸雲的旁边,笑着问道:“你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联盟会谈已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风逸雲的态度微冷道。 “你不跟他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谁吗?”霸君看了一眼朴瑾风,对着风逸雲的态度有些暖昧,也许,旁听的人还没有走完,所以她不是很放肆,带着狂傲慵懒的姿态。 “我们先回去安排相关事宜,告辞。”风逸雲示意着朴瑾风离开,朴瑾风朝着霸君微微颔首一下,说了一声告辞,然后就与风逸雲离开了,沉影则是默默的跟走。 霸君微微侧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噙着一丝邪魅的笑意。 路上,朴瑾风低垂着眼帘,走在风逸雲的侧边。 “父亲,我真的不行。” “你要相信自己,相信大家的判断。”风逸雲停了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着他,沉影则是微微的皱眉,半冷着一张脸。 朴瑾风沉默了一会,重重的“嗯。”了一声。 “朴瑾风,白虎山有新的发现,你师尊要你过去一趟。”暮孤奴突然出现,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朴瑾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便说这里离白虎山不是很遥远,便让风逸雲陪着他一起去了,沉影自然陪同。 来到白虎山,赫然入目一人,天界战神乾阳,白无尘与他站的很远,负手而立。 “师尊?”朴瑾风喊了一声,白无尘才缓缓转过身。 “日前出现的打量神秘杀人者,是天上之人。”乾阳用确凿的语气道。 “你也是天上之人。”朴瑾风道。 “但是我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乾阳再次道。 朴瑾风眼中露出疑色,乾阳道:“力境的天只有两层,非常的薄弱,天上已经不适合居住,天王决议下,将天宫迁移人土,先将人间夷为平地,将凡人杀绝,只留一部分强者,用来奴役。” “好张狂的说法。”风逸雲微微冷怒。 “天往人间的通道很不稳定,所以天兵只能以百人为一组,往人间运输,先行清理凡间的人类,今日天王用自身的力量,巩固通道,百人一组的天兵增加了数倍。” “你身为天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我厌恶天界的制度,不想再看见美好的人间血流成河,我没有违背天王的资本,这一次他太过分了,我宁愿牺牲所有要杀人的天人和我自己,也不要他们为了侵略占地而杀死大地上的无辜生物,我终究势小,无法阻止,只能靠你们的智慧与武力了。” “天王目前的状况,天界已经下凡多少人,还剩多少人,主战力有几人,他们的特点与薄弱处,你都能说来吗?” “我能。”乾阳凛然道。 “无尘贤者,麻烦你派人将最新的情报,传到各大联盟领导,私下再开聚一次会。” 白无尘淡淡说了一句“此事交我” 风逸雲询问着,乾阳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都告诉了他。 天上权利最大武力最高的人便是天王,有六大势力,分别是五大武力高强的战将,一位一人之下的文尊,乾阳是五大战将其中之一,再往下需要注意的就是四大天长,分掌统领十万天兵,只要将这十一个人解决了,人间的危机就会解除。 从乾阳的话中,风逸雲得知这几个重要人物之间关系不好,很难团结到一起,都非常的刚愎自负,喜欢各自为营,独自作战。 四大天长已经下来两位,五大战将除了他还下来了一位,天上的气流对于长期生活在地上来讲十分的不利,只能将他们在下面解决,他们的势力太过于分散,要让他们集中起来。 留下沉影照看乾阳,风逸雲带着朴瑾风对后山单独排布了一下,不久后,朴瑾风脸色微变,道:“这卑鄙而残忍……” “眼下这是最好最快的解决方案,你也这样想过,只是你不敢说出来。” “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吧。” “你观西南方向,夜影更加深了,这说明天兵传输的人数与数量已经更多了,力境还有很多的人,没有到达三道防索,假以多时,天兵势重,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做防布。” “好吧,就采取这个计划,你去安排,我亲自去找符小满。”由于白无尘战力损失严重,唯一能代替他出战的人选,只有符小满最合适不过,因五大战将中有一人擅长用剑,在剑上也有一定的造诣,所以必须要找人克制。 第四百六十八章 抗天联盟的反击 天色更加的阴沉,太阳立身下垂,诡异可怖。 阴冷的风吹着天地,不敢多用一点儿的力气,怕吹掉了太阳,吹裂了大地,万物蒙上灰色,绿色失去光彩,百花枯萎凋零,万草如死灰,是生更像死。 庄稼蔬菜等,因无正常太阳的普照,收缩干扁,上面灰灰的,如被炭火烧灼过一般,家中喂养的牲畜,无精打采,瘦弱生病,身体天生柔弱有病的人更加的痛苦,吊着一口气,就是死不了,村落中一片的凄冷伤绝,哭声哀嚎声,呼天抢地,质问上天。 正在祈求着天救救他们的几名百姓,眼前突然降临的诡谲残甲人,不由分说,见到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少,都通通杀死,天地间唯一鲜艳的,便是凡人的血了。 天上更加的邪乎恐怖,地上的震动也更加的频繁了,总是有被吓疯逼疯了的人“末日末日”的喊叫着,到处乱跑着。 天王在乾阳的建言下,决定将将全部的天兵都放下来,让天少承载一点力量,能缓冲恢复,毕竟他们以后要生活在地上,天坏了,对他们来讲并不好。 暂不猛攻猛进,到时候集合完毕,直接进军三大防索,听说高手和百姓都集中在三大防索,不如等待他们都聚齐了,然后好杀的痛快。 天色变得越来越脏,暗蓝中带棕又带红还有一点的偏黄,天界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但是天王迟迟不下来,通天道也变的脆弱模糊,底层的军心已经有一点不稳了。 乾阳带来了天王的口令,战将与天长心中早已经有些不耐,闻言,便争先恐后的带军攻击第一道防索欢喜山脉。 结果欢喜山脉不堪一击,大获全胜,不由士气大涨,对人类势力嗤之以鼻,进攻的速度也没有之前的积极。 走过了兄神城,又受到了机关的攻击,暗器根本就无法穿透他们的护身甲,不由让众人发笑,这大地上的人也太弱了。 第二道防索,福源大道,若干人站在中间,看到浩浩荡荡的天兵,便分为三波急急奔跑,似是因为害怕而逃命。 战将看着他们见到自己就抱头鼠窜,不由嘲笑出声,心中各异,有所算计,问怎么办,还要一路吗。 “当然是分三路,百武王道剑,看谁先到。” 无敌,天雄,百胜三位战将率先选路离开,分别是左路,中路,右路,只剩下一将最骄狂。 正当他徘徊沉思之刻,一道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身后走来,他回身一看,自己的天兵正被,一个脸上画着红色梅花的青年轻松快速的屠戮。 符小满手中稳握凡剑,利风起,发丝狂舞,身上剑气稳重而又飘逸,奇异强大,难以捕捉。 “人间竟有如此剑者,不枉此行。”战将最骄狂微微侧身,眼神一冷幻剑而出。 无敌战将众天兵在左遇护关者乃是小王爷朴长英,楚泽南无性怀情。 天雄战将众天兵中路遇护关者乃是傲风眀庶殿百人剑阵,温渠。 百胜战将众天兵右路遇护关者乃是魔教希罗,沙天暗公。 同一时间,四大天长也遇见阻拦,两个天长继续勘察地势风貌,清除不在三大防索的百姓,另外两个则为后援,后方整理。 分别遇见的是大楚将军景戎所率领沈家军,楚泰恒所率领的大楚二等军,沉影所率领的傲风成员,以及杀手排行榜第二名所率领的杀手组织,在这身经百战攻略下,四大天长,两名重伤被俘虏,两名被杀死。 左中右三路护关人员前期尽展威能,震撼着天界战将,天界不知为何,护身甲护力失效,但是后期也能扭转乾坤,让护关人员逐渐处于颓势,处于下风。 护关人员弃战逃跑,往着百武王道撤退,众天界战将不由趁胜追击,不屑嘲笑,人间皆是无能弱辈,逃,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靠近百武王道五里之处,各路护关之人竟然聚在了一起,只见他们脩然转身,气势大变。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叫声,直冲云霄,震惊太阳,中间四面八方跑出不断的跑出人来,将战将与天兵围了起来,气势如破竹,胆气撼王道,雄赳赳气昂昂,眼中发着寒光,手中紧紧握着兵器,震撼威吓着天兵。 天兵心头一颤,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的害怕,有些惊慌的看着四面八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阵势。 守关人员身后四方,再现更加强大的力量,笼罩着三方汇聚在一起的天兵战将,三位战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 风逸雲,朴瑾风,青染王,各自朝着一名战将走去,身上散发着不同强大的力量。 “中计了,卑鄙。”中路天雄镇静自若,声音冷怒。 “不要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风逸雲微微侧身,衣决狂舞,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手上幻化出傲风剑,剑气横扫八方,直逼上路战将,速度快如风刀,一剑化为五,瞬间腰斩数名天兵,直逼上路战将,战将出手,身上所爆发的力量,将自己身旁的天兵都震伤了,他全然不在乎,只跟风逸雲对招,一开始便处于下风。 风逸雲前脚刚走,朴瑾风后脚就跟上,手中梯祸再出,狂墨之气纵横肆虐,携带着强横的气流,势如破竹,千军难抗,直接撞出一条道来,前倾后仰的身形,似是臣服朝拜,剑劈在战将身上,瞬间甲裂。 青染王指甲化长,明媚如风,身姿诡谲,妖气沸腾,妖法不断,妖攻防不胜防,下路战将顿时自乱阵脚,频频受伤,气力消耗飞快,身体里出现不详异变。 三名主战已经率先开局,三路护关者铿锵历声喊:“杀”抗天联盟众人,手中紧握兵器,朝着天兵攻击,天兵连忙反击。 整个百武王道顿时灰土激昂,厮杀成一团,充斥着兵器交锋发出的刺耳声。 埋伏在百武王道的人,都是各个势力中的精英,天界战将所领也是精兵,但是连路作战,已有消耗,又失去了护甲力,在抗天联盟的精锐下强悍的战力下,惨败。 风逸雲已经诛杀上路战将,身上伤口狰狞可怖,朴瑾风刺了中路战将的腹部,废了他武力,迫使他单膝跪地,下路战将被青染王以妖术杀死,死状最为诡异。 天兵失去将领,面对强大可怕的对手,军心溃散,抗天联盟士气大增,杀意越战却强。 “众人停手”抗天联盟众人闻言,停止再杀。风逸雲继续道:“天将以死,你们还要继续战下去吗。” 天兵闻言,看了看四周,纷纷的将自己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将他们绑上双手,看押起来。”朴瑾风道。 “是,盟主。”抗天联盟众人闻言,不由拿出绳子,将天兵的手都绑在身后,然后朝着空旷的地方押去。 此时,符小满面容微冷,天界战将最骄狂身上染血,走在他的旁边,按理说应该是符小满押着他在前头走,两个人怎么就并肩了,将近朴瑾风之时,符小满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到了前面。 他又转过头来,对着符小满道:“师尊,你就收我为徒吗。” “小满哥,这是什么情况。” “他败了,要拜我为师。”符小满一字一顿,声音没有起伏语调,因为王厌语的缘故,符小满已经能够开口讲话,但是他好像并不喜讲话,因为他的声音,是王厌语给的。 “你真是天界的耻辱。”半跪在地的天雄咬牙道,他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绑住双手,因为是重要的任务,便押在原地没有走。 “我已经宣布退出天界,加入人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青染王。 “嗯?”希罗。 “……” 此时,攻击四天长的人也回来了,景戎压着一个人,楚泰恒绑着一个人,沉影与暗公则是提着天长的人头。 两人互看一眼彼此的手,沉影冷哼冷漠,只将人头扔在地上,暗公较为成熟稳重,将头放在了地上。 “哇,真惨。”最骄狂感叹道。 “来人,将他也绑了。”朴瑾风道。 最骄狂连忙道:“你不能绑我,我帮助了你们,功过相抵。”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如果战败算是帮助,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泡酒给狗吃。”景戎皱眉道。 “在三叉路口之时,我就反应过来,你们要做什么,但是我没有告诉那三个蠢将,若是告诉了,您们能这么快赢吗?” “五将不和,众所皆知,这只能说明你的自私,我们赢只是晚一点的事情。”风逸雲道。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抗天成员他立即道“等一下。” “尚若我知道乾阳已经叛离天界,知道他在说谎,却知情不报,这一定算是一件大功劳。” “你们就放过这个剑痴吧。”乾阳一回来就听他在说自己,他走到朴瑾风的面前,脸色变的凝重严肃:“天王为了支撑通天道天不塌,已经力空而死,文尊也随着去了,这说明,你们依旧要解决天的问题” 连那么强大的天王都耗死了,可见天问题的严重。 无净菩清微微上前走了几步,站在朴瑾风的身旁,道:“虽然阻止了天兵天将杀人侵占家园,但是天地的异像终究并没有改变,我师尊曾言,力境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天只有两层半,昔日创国者曾经在力境志中留下一句关于天楚皇室的话,降生几子,天道有数,诸皇轮转,国脉龙气,绵延不绝,失其一者,天楚陨衰,力境气绝,后面应该还有言论,但被人故意抹黑,也许那就是修天的方法。” “那你还不拿出来给我们研究。”景戎道。 “我已经他交给常生瑜,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他。” “我就是说他最讨厌了。”景戎冷声道。 “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朴瑾风抬眼看着天,喃喃道。 众人不由朝着天看了看,霸君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站在风逸雲的身旁,嘴角噙笑道“我说大家都各回各家,度过最后的快乐时光吧。” “天还未塌,怎么能轻言放弃。”风逸雲走动了两步,正色道。 “对,找到常生瑜。”楚泰恒眼神炯炯有神,掷地有声。 “妖与魔生存的时间比较长,你们可有什么线索吗?” “妖比较单纯,你们还是问魔吧。”青染王道。 突然,百武王道剧烈的颤动着,应该说是整个力境的大地都在剧烈晃动,众人身上不由统一运力,稳住身形。 天空花枝乱颤,出现裂痕,恐怖非常,众人不由惊慌起来,无处可躲,山地薄弱之处开始裂开,已经掉下去数人,圈内的百姓乱做一团,拉着自己的妻子儿女,抱着细软金银,到处乱跑。 百武王道的山体,也开始崩塌,风逸雲运及其强大的风力,改变了一处坍塌的方向,抗天联盟之人,不由朝着朴瑾风他们跑来,问怎么办。 “先往平地空旷的地方跑。” “快,盟主说往没有山林的空旷地方跑……” “大家快跑呀!” “啊,好可怕,我跑不动了。” “……” “……”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天长挣脱了束缚,对着天兵大喊:“杀,将他们通通杀死。”游去解开天雄束缚,天雄立即再次下杀令。 未被束缚住的天兵立即反扑,解开同伴的绳子,开杀,无情怀情等人立即去掩护众人离开,击杀天兵。 天地颤动的一刹那,朴瑾风眼盲目聋,不知身处何地,意识出现了变化。 第四百六十九章 疯神逆魔 天如暗蓝海洋,多一分通透,地踩着五光十色,如履薄冰之下绽放白莲万朵。 地上渐渐泛起涟漪,从天而降两个人。 一者身材健壮匀称,穿着一身王室贵族的衣裳,不掩一身王者气场,双眸自带霸道非凡,一张刚强的面容,不怒自威。 一者身穿低调明光甲,腰系龙荷花,头戴小金冠,脚上踩着一双乘坐破浪靴,小脸下颚尖,面容姣好似小生,眼神正经不得闪着星亮。 “你们是?”朴瑾风眼中带着疑惑的看着他们,对他们一点儿的印象也没有。 “你还记得我吗?”一个空灵清晰的声音自虚无中传来,朴瑾风朝着一个方向,定眼一看,是一个发着白光的人。 不能说是人,因为看不见他的五官和衣裳,只能说他是一个发着白光的影子。 朴瑾风见到他之时,忽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一般,想起他是谁,那一段异空间修炼的记忆,丝毫不突兀的存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不是他没有这一段记忆,只是将他忘了而已。 “一根筋。”朴瑾风瞳孔骤然放大,喊道。 “还记得分别的时候,我同你说的话吗。” 朴瑾风的脑海中一下子就出现那一段的记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他轻轻“啊”了一声,身躯微微一颤,脸色有些发白。 “这一位力境创世霸王,这位是齐天,而我是盘古大神身上的一根筋。”一根筋介绍道。 朴瑾风轻轻蹙额,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盘古开天辟地,终究无法周全所有的天地,盘古大神将天地撑成圆球状,力境是掉离球体的存在,也是被抛弃遗忘的存在,十分的薄弱,为了力境的生灵,大神拿出自己的一根肋骨,注入神力,化作有灵识的我,用来视察引导事情发展,并在女娲娘娘后人的腹中创造一道可以改变力境毁灭的异数,机缘巧合之下,那名女娲后人,与d区项氏后代发生了关系,造成计划有变,你提前降生了。” “异数是我。”他声音轻轻的打颤,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暗淡 “那黑白涅玉,转世力境,也是你们的安排吗?” “不是,是不可预料的变数。”一根筋道。 “那我投胎转世,总是你们安排的吧。” “是,但是又出现了变数。”一根筋道。 “……盘古开天辟地,与霸王又有何关联?” “是霸王引进和创造了人类,可以说他们是力境的创世神” “现在力境很危险,你们不救力境,把我召到这里干什么。”朴瑾风问道。 “能救力境的人只有你。”一根筋道。 “这就是你们为我安排的所谓的命运吗,怎么救?”朴瑾风问道。 “顶天立地”齐天喃喃道。 “牺牲自我,献祭天地,运转开阙功体,释放你体内的所有力量,撑起天地,肉身化作天泥补天修地。”霸王继续道。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朴瑾风眼中一怔,身躯猛然一颤,看向一根筋,语气尽量的平淡,难掩心冷,心乱,心怒。 “我会与你融为一体,让你的力量达到最大。”一根筋淡淡道。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朴瑾风看着三人,再也忍不住此时此刻的心情,声音打颤发出质问,眼神带着悲怒。 “风神英雄庙是我留在力境的阵法,我现在开启阵法,可以短暂的防御天塌地裂,你先让他们进去避难。”霸王道。 朴瑾风阴暗着双眼,沉默不语。 现世朴瑾风站着不动,呈现深思失神的状态,风逸雲沉影等人击杀混在人群中的天兵,朴瑾风静止的状态让他们担忧。 突然朴瑾风眼中闪过一道白光,抬起头来,声音冷厉无情,对着所有的人喊道:“众人听我命令,全部撤往就近风神英雄庙避灾。” 此话穿透力非常的强,众人眼中闪过异色,不明白盟主在说什么,风神庙如此小如何容纳。 突然地底冒出一座又一座璀璨的风神庙,照耀着半个天地,远看像是一条金色的龙,众人眼中印着金光,心中大喜,不由立即朝着风神庙里跑去,头目提醒着众人,快往风神庙撤退。 众人激动的说着风神庙显灵了,朝着风神庙的跑去。 朴瑾风身上发着白光,亦如神人一般,只是站着不动也不讲话。 “为什么不动?”沉影愤怒问道,手去碰他一下子就被电了回来。 “朴瑾风不对劲。”青染王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我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纯至刚的圣力。”无性怀情道。 “风儿,风儿?”风逸雲喊着,朴瑾风丝毫不动,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百武王道的山撑不住多久,我们不能放任他站在这里。”景戎道。 符小满眼神一凛,就伸手去抓朴瑾风,朴瑾风身上自形成一个光圈,将他弹飞了,他依旧不放弃,再一次的冲去,仍是徒劳无功。 众人轮番祭出强大的力量,依旧无法触摸到朴瑾风的一根汗毛。 “天越来越近,地裂的地方越来越多,可以观察出,靠近风神庙的地方,天较高下降的速度缓慢,地没有裂痕,众人先去风神庙,朴瑾风一定会没事。” “我留下也帮不上忙,我先去风神庙等你们。”说完,暗公就离开了。 “人类对妖族不友好,我要去安排妖族避难,先告辞了。”青染王声音身形一晃,化作一缕紫色烟雾离开了。 “他是我的小弟,我不能走。”朴长英语气坚决道。 “风神庙需要有人坐镇,长英你留下了,我就先离开了。”楚泰恒与朴长英点了一下头,迈步离开了。 “他是我兄弟,我也不能弃他不顾。”景戎恒眉怒眼,吼道。 “他是我主人,我不走。”沉影皱着眉头,眼神凶恶。 “温渠你们先离开,分散到各个风神庙,接引百姓,稳住民心。”看着有些迟疑的傲风众人,风逸雲直接下命令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离他,就是他不能,温渠等人颔首说了一声是,便脩然转身去办事。 符小满没有任何要走的打算,一双眼神始终不离开朴瑾风,好似在寻找突破口。 “我是他二哥,嗯?怎么少了一个人?霸君呢?”希罗开口讲话,突然发现,跟他同属于魔族的霸君不见了。 众人左右查看,依旧没有看见踪影。 回到平静祥和,没有天塌地裂,朴瑾风虽然身处异空间,但是对外面的感知非常的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他微微低着头,发丝颤抖,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对于众人的留下,没有感动,相反的有一点反感,为什么要留下来保护他,为什么要关心他,为什么不走,要他的思绪越发的纠结痛苦。 他的心已经渐渐的跌落到低谷,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在异空间发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牺牲我拯救所有的人,既然我是修补力境的工具,为什么我要经历那么多的苦难,我所经历的有什么意义,既然我的结局你们已经订好,为什么不让我幸福快乐,为什么不让我如同白纸一般任由你们摆布,” 耳朵中声声不放弃他的声音,煎熬着他的心。 “世事难料,怎么料得到你有情了,我们原本让你一路淡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闻言,朴瑾风颔首发笑,笑的身躯打颤。 他在意的情,在他们眼中狗屁不如,甚至是阻碍到了他们的计划。 “你不愿意?”霸王面容冷俊皱眉问道。 “你们都告诉我了,我还有选择吗?还有选择吗?”朴瑾风微微颔首,抬头朝着他们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不是我们培养的工具,而是救世的英雄。”一根筋道。 “你们为什么不牺牲自己救力境。”朴瑾风质问。 “不值得。”霸王语气颇淡。 冰冷无情的话,十分的刺耳,朴瑾风微微启唇笑着,却是噎在嗓子眼里笑不出声,他收了收脸上的表情,抬头看着他们,微微的侧身,眼神冷冽。 “神呀,总是如此,怎么样就救不了力境了,只是怕损耗了自己的身体,所以暗中选择代替品,自己则是一劳永逸。”地中再次出现大幅度的涟漪,只见一个女人脚上踩着高跟黑皮靴子,站在远处。 “女魔。”齐天口中喃喃。 “天神总是自以为是的安排莫名其妙的命运,但是自己连命运都掌握不了,真是愚蠢可笑,天运说要你们散尽力量去死,力境就会恢复正常,你们去死吗?”女魔正是霸君,朴瑾风沉默不语,无心疑惑她的到来,眼神更加的冷了。 “谁也不服天,神同样不服天,但是自己成为一方之天,他就要对底下的人负责,若是预知灾难,便要想方设法,起初便是创造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生物,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来临的一刻恢复原状,他们联手所创造的的生物,不应该说是命运,而是目的。”齐天道。 “那你们就不该给他牵绊与人生,他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一点一点长大,经历人情世故,爱恨情仇,方寻得自我,感悟人情,走向幸福,他是正常人,亦是你们的失败,可是你们依旧想用它达成目的。” 齐天不语,霸王道:“事到如此,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又对齐天道:“你将他扫出去。” “我要带朴瑾风走。”霸君语气强势道。 “知道他离开的后果。”霸王道。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霸君无畏道。 “霸君姑娘,离开吧,别让俺动手。”齐天向前一步。 “齐天,你该去海国看看,她因为爱慕你所以跟随你来到力境,而你却无带她回去。”霸君道。 “眼下这不是要事。”齐天眼中金光一闪,手中幻化出长棒金箍,朝着霸君打去,因为霸君是采用了异术幻影进来,幻影一下就被打碎了,霸君也随之消失。 现世中站在风神庙后边的霸君不由口吐红血,冷哼了一声,朝着朴瑾风所在的百武王道看去。 异空间中,霸王再次看向朴瑾风,问他的决定呢。 第四百七十章 救与活 沉默已久的朴瑾风,脸上蒙上一股阴冷之色,眼神变的冷而无情,他能决定吗,他斩金截铁的说了三个字“我拒绝。” 异空间天地波动荡漾,朴瑾风身上发出异茫,那是反抗不服,是厌恶怨恨,霸王不由紧紧皱着眉头,盯着他,却是没有任何的行动。 现世,朴瑾风发出低沉的笑声,嘴角微微上扬,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众人刚要去查看询问,朴瑾风身上就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都冲撞了好几里远。 天地动荡更加严重了,由于刚才朴瑾风身上的力量波动,百武王道天晃地裂更加的严重,山体崩塌,巨石滚落,朴瑾风头发披散,身姿不时摇晃一下,缓步慢行,没有任何要躲开巨石的举动,众人不由攻击巨石。 “小疯子这是怎么了,真的疯了吗!”景戎挥舞着手中索眛天麟戟,朝着朴瑾风大声喊着,他的侧边飞来一块石头,他反应不及,不由一怔,一道精巧的剑射在了上面。 他心中沉思一下,这手法,熟悉,他转头一看,是一身白衣收着翅膀的杨羽淡,话说是萧翼的妹妹。 “小心。”杨羽淡道。 景戎反应过来,不再多想,继续应对着石头。 即使众人都围着朴瑾风,不让他受伤,担惊着他脚庞的裂缝,但是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不能全部防住,石头轰撞到朴瑾风的头上,头上破口流血,朴瑾风却是碰都不碰,只继续的走着,任由石头砸着他的身体。 风逸雲与符小满不由贴着朴瑾风的身旁,为他挡着石头。 “风儿?”风逸雲试探性的喊着,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耗死在这里。 朴瑾风微微颔首,似是心情十分的低落,又像是行尸走肉,自顾自的走着,谁也不理睬,看着他朝着风神庙的方向走,众人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突然朴瑾风身上再爆发力量,将背对着他的风逸雲与符小满弹开,二人稳住身形朝着他看去,只见他眼神凶恶,脚上踏着疾步,将正在杀百姓的天兵打了五六拳,天兵凄惨而死。 “恢复正常了吗?”希罗心中暗道。 被救的人,不由渐渐朝着朴瑾风道“多谢盟主啊,多谢盟主呀!”朴瑾风眼神冷冷,并没有理会他们,他们便也不再感谢,朝着风神庙的方向跑。 朴瑾风冷眼凝神,眼中闪现出杀气,发出一掌,将刚才被他救下的两人打的吐血晕死,这举动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瑾风?”无性怀情认为他是邪气侵染了,不由饱提佛元,朝着朴瑾风而去,朴瑾风接触到圣洁佛力,眼神冷冷无情的注视着无性怀情,吼了一声滚开,身上迸发力量,将无性怀情震飞了,口中吐血,朴长英站在他的身后,扶住了它。 朴瑾风口中低哑呓语,问着凭什么是我,在众人耳朵中变得模糊。 绝对不能让朴瑾风以这样的姿态去风神英雄庙,风逸雲当即道“我们联手制服他。” “不要碰我。”朴瑾风眼神冷冷厌恶,口中怒吼,将聚在他身旁的人再一次的弹飞。 他眼神凶横,周身弥漫着墨色的梯祸剑气,问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了什么,他所经历的又算得了什么,是玩笑吗,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不能左右,本以为自己摆脱被自己父亲安排的命运,让自己的父亲变好了,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却不曾想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要他去死。 既然如此,他的命运是在此时此刻死去,就不要让他经历种种磨难,痛苦压抑,既然让他经历,他就不甘心。 手中墨气纵横,梯祸剑发出魔芬悲鸣,与此同时希罗手中献出白茫,凶远未经召唤,便出现在手中,希罗握紧剑柄,看着朴瑾风道:“我感受到,他在悲悸。” 朴瑾风再一次发出低沉的笑声,神要他救人是吧,他自杀死了,谁也奈何不了他,朴瑾风缓缓的举起梯祸剑,众人立即运力防身,身上发出淡光。 朴瑾风根本就不是攻击他们,而是颤颤的将剑举到自己的脖子。 “朴瑾风,你别做傻事。”风逸雲眼中一怔,向前阻止,朴瑾风力量太过强大,他根本就无法靠近分毫,更别说阻止了。 “别在疯了,有什么事情,你讲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小弟,将手中剑放下。” “朴瑾风,不可。” “若是这样的主人,不如我亲自成全你。”沉影怒道,手中持剑,朝着朴瑾风攻击而去。 朴瑾风缓缓的抬起头,眼神看着他,泪眼模糊,冷悲带红,问他:“你要杀我。” “只有我自己能杀死自己,滚开。”朴瑾风怒历,情绪激动,将沉影震飞。 希罗手中危远散发着白光:“也许危远有办法。” 霸君出现在了希罗的身旁,希罗刚想询问她去那里了,霸君只运魔元朝着他的身体里输入,希罗手中剑所散发的光芒,更加的强大。 “他身上的气场,已经转变成梯祸剑的主场,你用危远抵抗住梯祸,我们便能触摸到他。”霸君道。 希罗“嗯”了一声,手中紧紧握着圣剑危远,朝着朴瑾风走去,梯祸剑感受到兄剑气息,不由开始躁动,排斥靠近朴瑾风的脖子,不断的向外飞,朴瑾风的手颤抖着,剑移到了半空,希罗脚上行着快步,横剑挡在梯祸剑上,梯祸剑受制,危远散发出白茫。 霸君紧跟随后,继续传输魔力。 风逸雲立即行快步,朝着朴朴瑾风冲去,握着他一只手,朴长英欲上去,符小满抢先了一步,握住了朴瑾风持剑的那只手,无净菩清运转佛元注入危远剑,景戎一边阻止天上滚落的石头一边阻止沉影的冲动,扬羽淡则是展开翅膀,与他并肩作战。 “长英运圣力安抚。”风逸雲道,朴长英愣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运转力元,朝着朴瑾风的身体。 “我们的力量太强大了,地要承受不住了。”希罗看着这朴瑾风脚面的裂缝说道。 “放弃我吧。”朴瑾风突然道。 众人哑言,景戎不由大喊道:“你说什么废话。”其他虽然没有讲话,但是景戎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众人力量加强。 异空间仍留着朴瑾风的一缕意识,与霸王、齐天、一根筋对峙着。 “我们不强迫你,你自己选择吧,若是你不愿意祭天地,我们可以给你另外开辟一条通道,让你一人活。” 他一人活着,有意思吗,他依旧沉默不语,霸王与齐天面容冷静,也许是存活太长时间,已经对力境淡漠了,一根筋脸上流露一丝紧张之色,他是盘古所留,用来配合霸王让力境恢复的关键,但是他不融入朴瑾风的身体里,就无法发挥力量,长久的岁月里,他只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朴瑾风会如此的反感。 天地在剧烈的晃动着,天在不断的下压,地裂的更加厉害,风神庙众人透过门朝着外面看去,眼中蒙上着绝望,他们与自己最亲近的人站在一起,小孩的哭声有一阵没一阵的啼哭,也有女人呜咽害怕的声音,亦有男子汉流泪抱着自己父母妻小的。 他们沉默着,看着门外天碎裂,白色的物体携带着流光,从天上坠落,门外看不见一丝的生机,树木发黑干枯,花草枯萎趴在地上,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裂痕,还在不断的扩大。 风逸雲等人依旧在救朴瑾风,天上已经开始大量坠落天石了,众人的处境又危险了几分。 朴瑾风在众人合力之下,身上外放的力量变淡,符小满脚下出现裂痕,只是一刹那,地裂人坠,朴瑾风眼中光芒一闪,下意识的蹲下,拉住符小满的手,却是有些乏力,风逸雲与朴长英见朴瑾风暂无异状,立即将符小满拉了出来。 景戎与沉影立即前去挡石掩护,霸君与扬羽淡扶住朴瑾风,希罗则是大汗淋漓,不断的喘着粗气。 朴瑾风有一丝的清醒,看着天地一片狼藉,狰狞恐怖,再看风逸雲,符小满,沉影,朴长英,扬羽淡,景戎,希罗,霸君,几人为了保护自己,一直留到现在,冒着生命危险,忍着诡变的气流,挡着山上滚石天空坠石,弄的满身狼狈满头大汗,身心皆是一颤心酸。 “对不起。”朴瑾风眼角流下清泪,微微弯腰,朝着众人颔首。 众人打着石头,沉默愣住,景戎吼叫;“收起来,回去在收拾你。” 风逸雲扶着他的肩膀温声道:“别这样,大家都是自愿。”众人不反驳,眼神坚毅。 “你是盟主,救你是应该,不要多想。”霸君道。 “你若不是我的兄弟朋友,我才不救你……”景戎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怒 “住口。”霸君当即大怒,历声呵斥,眼神凶狠可怕,身上魔气沸腾,景戎见状,手中紧握着索昧天麟戟,认为自己并无讲错话。 同一时间,异空间,朴瑾风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神不再有迷茫和过多的情绪,看向霸王。 “我愿意将力量献祭天地” “人是自私的,我不是英雄,我不想救所有的人,我只单纯的想救自己的亲人朋友,不要将我说的多么的伟大。”他道。 霸王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确定了吗?” “一根筋融入我的体内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朴瑾风眼神坚定,语气淡淡道。 第四百七十一章 人间再会 一根筋缓缓的朝着他走去,站在他的对面,声音飘渺沉沉的“嗯”了一声,身上白光大放,一点一点的虚散开,朝着朴瑾风的身体飞去。 他的身上光芒渐渐暗淡,化作一根肋骨模样,悬浮在空中。 现世朴瑾风身上再次散发着极其淡的光芒。 “先撤退到风神庙,再做打算。”风逸雲对众人道。 众人点头,朴瑾风站直了身体,轻轻推开扶住自己的人,用从未有过的眼神,朝着众人看去。 他身上释放出一个薄薄的保护罩,不断的向着四周扩散,将众人都照在一个区域内,让他们不受石头地裂的伤害。 原来在即将失去的关头,是这样的滋味,是这样的煎熬,他以为自己能够从容,可是真的到了关头,他的心中变得波涛汹涌,充满着强烈的不舍,贪恋与他们的相处。 无论是多么的惊涛骇浪之后,仍是归于风平浪静,又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冷静,静的让人感觉悲哀,他与他们注定不能同活。 众人不由将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你们。”他不徐不缓语气淡淡,眼中却是深情满满。 众人闻言,脸上神色各异。 他对着风逸雲喊“父亲”风逸雲没有出声,眼神盯的更加的深邃,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升腾乱搅,其余人微微一怔,朝着风逸雲和他看去。 朴瑾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转变视线,对着符小满喊“小满哥”符小满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完全的对着朴瑾风,不自觉的握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红色梅花已经变的灰扑扑,眼神始终如一。 朴瑾风将视线转在景戎脸上,喊“顽猴子”景戎脩然朝着他看去,眼直直的盯着他,似乎在问他喊自己什么事,他只喊不讲话的神态,让他心中发毛。 朴瑾风又将眼神落在朴长英的身上,凝视着他,嘴唇微启,喊了一声:“哥”,朴长英顿时眼中惊吓,脑中如雷轰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感,而是一阵难以明说的失落,好似要失去了什么东西,想要答应,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朴瑾风又继而对着希罗喊了一声“二哥。” 希罗握剑的手抖了一下,朝着他靠近了一步。 他对着杨羽淡喊了一声“萧翼。”扬淡羽一双美眸带着关心注视着他,蠕动着嘴唇,没有讲话,景戎神色一变,朝着他看去。 他看着无性怀情,喃喃的喊了一声“小南”无性怀情心中不由一怔,微微上前一步,抬起自己握着念珠的手,欲前又止,念珠晃动了两下,在歪立的太阳下,闪着暗哑的光。 最后他朝着沉影看去,喊了一声“沉影。”沉影微微皱眉,抬起手中泰守剑。 八个人,十六只眼睛,全部专注着朴瑾风,朴瑾风的身上的浅白色的光芒,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瑰丽的五光十色,成为这天地之间最耀眼美丽的存在。 “朴瑾风,你不要这么做。”霸君立即喊出了声,众人不由凝神带疑。 朴瑾风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想要他们能好好的活着,他的心就变得莫名的平静安详,他的眼中印着每一个人,带着一丝的不舍,脸上是释然,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话:“我要离开了,你们要保重。” “你要去那里?”风逸雲心中慌了,立即严肃的问道。 天已经压在了朴瑾风所设的保护结界上,风神庙中的众民越发恐惧,抗天联盟众人眼中闪烁着担忧。 异空间内,一根筋飞入朴瑾风肋骨中,朴瑾风身上光彩大放,整个异空间在他的光照之下,一点一点的虚化,化作浅淡的光点,消散不见,只于虚无缥缈的空洞,朴瑾风身体发生异变,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的滋生扩散。 沉默良久的朴瑾风,对着众人说:“你们就当我化作风,去了天地之间。” 正当众人惊吓之际,朴瑾风身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缓缓的腾空而起。 “你要做什么?”众人急问。 朴瑾风说了一声再见,朝着天上飞去,杨羽淡欲去追,直接被朴瑾风所散发的力量压了下去,众人只能站在地上,看着朴瑾风渐飞渐远的身姿,无能为力。 风神庙中惊呼一片,眼神纷纷朝着飞在天上的朴瑾风看去。 朴瑾风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变大了数百倍,将整个天地都照的亮堂,他举起自己的双手,贴在天皮上,向上顶去,天一点一点的向上,风神庙中的众人,不由眼中带着喜,大声的呼喊着:“是盟主呀,是盟主。” 朴瑾风的身体渐渐虚化,身体里不断发出白色的光流,朝着天上或者地上飞去,隐入裂缝之后,裂缝变的完好, 天越来越高,朴瑾风的样子越来越模糊,身体里的九点阳火发着火红的光,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朝着歪立的太阳飞去,它与太阳融为一体,太阳渐渐恢复原状,散发着温暖的强光。 天地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大地也开始恢复生机,诡邪之气消散,花草变艳,开出娇艳欲滴的鲜花,草翠绿翠绿的,树叶也都重新长了出来,万物都如春天一般。 风神英雄庙中,人们走了出来,开心雀跃,好不热闹。 风逸雲等人神色黯然。 当天回到原来的位置,朴瑾风巩固了一会,化作一个完整的虚影,朝着风逸雲众人看去,嘴角露出淡笑,随即抬起自己的手,举着天,手上散发着一层又一层的力量波动,散发七彩色,力境的四边化出四个大柱子,自天上往下延长,一只延长到地面,然后隐身。 朴瑾风保持着一手托着天的姿势,身体若隐若现,随即化作无数的灰白色颗粒,消散天地,其中有一个大块,朝着地上掉去。 风逸雲伸手将大块石头吸到自己的手中,浑身一颤,这是一块人形灰白带着一点土黄的泥塑,样貌跟朴瑾风只手撑天的样子相像,只有手心一般的大小,风逸雲一滴清泪低落在了小石人的脸上。 霸君紧握着自己的手,将它放在了胸口。 众人赶来一看,看着风逸雲手中之物,皆是一阵悲痛。 “太好了,我们得救了。” “是盟主救了我们,盟主一定是神呀!” “是风神啊!” “……” 众人朝着这一边走来,一边开心的说着,看见风逸雲手中的泥塑,一些百姓不由跪拜,带着哭腔,口中说着:“盟主是为了救我们牺牲自己的呀……” 此时一个全白的人缓缓走来,景戎快步朝着他走去,悲愤道:“你死哪里去了,这时候才出来。” “他还有救吗?”风逸雲看着他问道。 “在此地建造一个大雕像,将你手中的泥塑放入雕像的腹中,让他受日月精华沐浴,他可能会回来……”常生瑜道。 “那就建立雕像。”朴长英道:“我会用最好的材料,最高的雕刻师建造。” “先让众人先各回各家,重建家园吧。”风逸人看向众人道。 众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回去帮助着各自所在的势力,景戎与朴长英事务繁忙,走的时候景戎还拉上了杨羽淡,无性怀情去寻找他的师尊,符小满是个体,便留了下来,霸君不明原因,打发希罗离开,而自己留下来了。 “符先生,大灾难过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以请你先去傲风帮一下忙嘛,我是朴瑾风的父亲,你不用太过担心。”风逸雲道。符小满沉默了一会,点了一下头,缓缓地离开了。 待他离开不见踪影之后,风逸雲脸色变冷,对着霸君说跟我来,便朝着一处隐蔽的地方走去。 四下无人,风逸雲转过身来,凝视着霸君,然后抬起自己的手,速度快的不过眨眼的功夫,只听“啪”的一声,响亮清脆,霸君脸侧浅红,嘴角流出血丝。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跟你有什么关系。”霸君紧紧的握着手,眼神中带着怒气,历声冷喝。 “楚佳丽的病是你做的。” “是呀,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女人染指你。” “我并不认为,你会如此关心我和她的孩子。”风逸雲眼神犀利,语气咄咄逼人。 “哈哈哈,笑话,你从来都没有碰过她,怎么怀的孩子。” 风逸雲不由一怔,浑身一颤,握着泥塑的手都有一点的抖。 “与你翻云覆雨的人始终是我,你不觉得的当她跟你发生关系之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吗。” “贱人。”风逸雲破口大骂,他既然没有跟楚佳丽睡过,那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他腹中之子,是从我肚子里取出来,放进去的,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跟野女人所生的孩子,安然活命吗。”霸君眼中霸道狠戾。 风逸雲眼中带着强烈的怒气。 霸君冷笑,看了他手中的泥塑,道:“怎么,你还要毁了你手中的泥塑不成,孩子何其无辜,只是母亲不同,你就要残忍的毁灭亲生儿子的再生的机会。” “朴瑾风是我的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无关,你离开力境,我再也不想看见你。”风逸雲握着手中的泥塑,脩然转身,背对着她。 霸君不离开也不讲话,一脸的不服气与不愿意,风逸雲看都不看一眼,愤然离开了。 这一次,力境的大灾难,载入力境史册,百姓为了感谢朴瑾风,修建供奉风皇朴瑾风的风神英雄庙,朴长英则是在朴瑾风降落之地,修建大雕像,让朴瑾风能够吸收日月精华,人间供养,有一天,能够回来。 妖山,魔宗,人类,签订了长达两百年的和平条约。 大楚皇室,由大皇帝继续领政,求贤若渴,在朴长爷的推荐下,屈尊御膳房,礼贤下士,将天楚章台人士昭雀迎为丞相,在朴王爷与丞相的支持下开始改革。 初步拟定:一废除三皇轮流制,二废除陛卿分权,三废除繁琐国法,四开设纳贤庄广招天下闲事,地方官员百姓可匿名实名举报。五禁止滥用私刑,只有刑部有权用刑,违反者严惩不贷。六王侯将相,无论长幼,皆有一个继位权力…… 青染王回到终古山,一边寻找妖精入山,一边过着自由散漫的生活。 魔宗希罗在傲风的帮助下,暂时住了下来,在三年之后,寻找到了通往魔界的路,希罗带领魔众,离开人界,后又折返人界,意思两百年和平之约结束之后,再回归魔界。 沉影身为朴瑾风护卫,一直守在大雕塑身前,谁劝他离开,他就一脸的穷凶恶极,要杀讲话的人,比起他来,十恶不赦的后代,却是温和多了,符小满除了跟朴瑾风的关系好,就没有别人了,更是没有别的势力依附,傲风宗曾经邀请他加入,他拒绝了,说要等朴瑾风回来再说,他总是在大雕像旁边安静站着或者坐着 扬羽淡则是苦恼着泰皇对她的追求,泰皇表白他,在上一次将对战的时候,看见她的容貌,就一见钟情了,景戎暂时还有点接受不了他的身份。 傲风宗功成身退锋芒内敛,暗中支持天楚变革,渐渐恢复傲风当年的孤风济世之风骨,傲风之人分批次下山,低调游历人间风貌,虽然无孤风们纯粹,但意义也颇大,虽不单纯为了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但是遇见恶徒欺人,也会拔剑救人,绝不姑息, 傲风宗主风逸雲将宗主之位传给了瑜凤。 他一身轻松,缓步走出傲风大门,穿着一件飘逸的白衫,手中轻摇风阙所化折扇,脸上如沐春风俊逸淡雅,头发微竖,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他看着外面的风景,折扇一合,打在手心中,悠然悠哉,迈步行走。 风逸雲以素身出宗,带着一颗年少的心,再涉人间江湖。 常生府预言朴瑾风会回来,之后便大门紧闭,不见任何人,不接任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