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地府送外卖》
1.死人点的外卖
我轻轻摁了摁门铃,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栋老旧的居民楼设计时的采光似乎就不够好,再加上杂乱堆在楼梯间的杂物,让原本不宽敞的过道显得格外逼仄,即使是大白天依然十分阴暗。
我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这漆黑的木门,像是点燃的木炭一样让我感觉手指关节发烫,惊得我猛的收回手。
我身后似乎有一阵阴冷的风穿过走道,没来由的让我打了个冷颤。
奇了怪了。
我小心翼翼的再轻轻的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扇木门,此刻的手感却又恢复如常。我又敲了几下,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轻声喊道:“你好,我是送外卖的。请问家里有人吗?你点的外卖到了!”
我刚喊了一声,忽然听到远处楼道拐角,有开门的声音。
我循声望过去,那边门开的不大,就是打开了一条刚够探出脑袋的缝。似乎门里面是个干瘦的老人,朝我这边望过来,但是隔得太远,我也不太确定。
我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门牌号?那一家才是收外卖的地址?
“是您订的外卖吗?”我朝那边喊询问。
那扇门依然保持不开不闭,门里的人影,也丝毫没反应的注视着我。
场面十分诡异。
我赶紧再次核对外卖单上的地址,的确是2-04,和眼前门上的门牌一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发送方是一串类似乱码的电话号码,八成是平台的号码转发的内容。内容详情写道:“挂门上。”
我心想,八成是屋内有人听到了我敲门的声音,可能现在不方便开门。我就利索的将手中的塑料袋挂在门上,又喊了一声:“那我帮你把外卖挂门上了,你尽快出来拿一下!”
“好的。”手机一震,这次竟然是瞬间收到回答。
我忽然感觉这一趟来得怪异,边往回走边把手机塞回裤口袋,走到楼梯口刚一抬头,就发现有个干瘦的老头,竟然形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个老头穿着常见的白色跨栏背心,身躯干瘦,苍老的皮肤上遍布老年斑,当我仔细看清楚他的脸时,只见他稀疏的白发胡乱的蓬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内布满血丝,陡然出现,模样着实有点吓人。
我差点没被他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连忙侧身,想让过那个老者。
这一侧身,我看到旁边一户开了一条缝的门才明白,哦,原来就是刚刚哪个从门缝里偷看自己的老头?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站在这个拐角,就是为了想吓死我吗?
唉,恐怕这个老头精神不特别正常。我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匆匆想下楼。
我正要走,却突然感觉手被什么抓住,我回头一看,他竟然在我转身的时候,用他那瘦骨嶙峋的手,铁箍一般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
我莫名惊诧,这老头想干什么?他的手为什么那么冰?又似乎力气不小?
我顿时想挣扎,可又担心自己一扯,也有可能把这个瘦弱的老头摔下楼梯,到时候他反过来讹上自己,那可讲不清了。
犹豫间只见那个老者眉头紧皱,另一只手做了个嘘声,他压低声音说道:“那一家租住的女孩子,七天前就死啦!”
“哪一家?”我只觉得这个诡异的老头忽然跟我没头没尾的说起女孩的死讯,让人头皮发麻,不知道这个怪异甚至有点神经兮兮的老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2-04,就是你送外卖那家。”老头顿了顿,松开了手,轻轻说:“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劝你下次最好别来了。你快点走吧。”
一阵冷风从身后穿过,我浑身过电一般,背脊发麻。
老头说完,昏暗的楼梯间内忽然闪了一下绿色的光亮,我抬头才注意楼梯间竟然有一个老旧的钨丝灯,可能就是它刚刚闪了一下。
老头见状暗叫晦气,转身快速进了屋,重重的把门给关上。
被他这么弄一下都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衰弱了,这楼梯间原来还有灯?
声控灯?
自己跑上来那么沉的脚步怎么不见他亮,怪老头声若蚊蝇的几句话,就把它给叫亮了?
“叮叮,您的订单即将超时。”听到了手机里催促下一单赶紧配送的系统提示,我不再继续多想,飞速下楼去跑下一单。
管那么多,就当是就是年久失修吧。
之后,这一天我过得极其的不顺利。
也许是那一单耗费的时间太多,我从哪个老旧的筒子楼出来之后,后面派送的每一单都平均迟到10分钟,一天之内收到了七八条投诉。
我不信邪,最后一单想闯红灯送过去,幸好看到路口有交警执勤,给了我急刹的机会,这才幸免于被闯禁区的渣土车卷入车轮下碾成肉饼。
最后执勤的jc叔叔还罚了我现场背诵了30分钟的交通规则,要不是他们看在我外卖筐里确实还有外卖等着要送,而且我态度也是真的诚恳,这才没有扣车放我走。
夜里九点,过了晚饭送餐的高峰期。我终于坐下来喘了口气。
“许老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再这样被投诉下去,你下次一单都别想接到……”同样送外卖的老张走过来和我一起坐在路边花坛上,噗的一声打开可乐。
老张名叫张灿,大概三十六七,瘦长脸的南方人。他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不小。好在他生在了神州崛起的好时候,就凭正值壮年的一膀子力气,中午晚上送外卖平均就能送个七八千,周末还有个广告公司去张贴电梯广告,外加下午还有个公司找他月子餐的送餐,三份活加起来一个月竟然能干到差不多一万五六,如今已经在本地买房了。
“可能是撞邪了,”我想起那个老头说的话,旋即问老张,“老张,你说死人还可以点外卖吗?”
听他这话,老张的可乐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老张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我打开他的手,道:“别闹,我是说真的。”
“你这是挑战我作为外卖员的知识专业性啊,”他冲着马路中间花坛上的宣传语努了努嘴说,“喏,现在社会讲究的是富强什么公正法治,死人点外卖?怎么可能?”
我叹了口气,把今天筒子楼的遭遇丝毫不差的给老张说了一遍。老张听完可乐也喝了一大半,他一拍我的肩膀说:“鬼故事编的可以啊,许老板,这是准备重操旧业了是吧?”
我和他聊过自己以前的事情,我之前是互联网科技公司的管理层,从剧情文案入行做手机游戏策划主策划,然后还做了管理团队的移动互联网产品经理,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我画风一转,就开始跑外卖了。他一直叫我许老板,认定我许多是个富二代,就是出来体验生活的。
“毛线鬼故事,”我不满的甩开他的手,“谁和你闹着玩。”
老张不屑的摇了摇头,说:“老子送外卖都送了一年多了,什么鬼都没碰上过。你这送外卖才不到一个月,就碰上啦?”
他为了增强语气的肯定性,指着打开的可乐瓶口说:“要是死人都能点外卖,这瓶可乐我就混着鸟屎喝!”
话音刚落,吧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入了他手持的可乐瓶口。
我俩齐齐抬头,只见头顶树杈上一只通体漆黑的鸟,蓦的振翅飞了起来。
刚刚好死不死,掉在他可乐里的……是鸟屎吗?
2.金盆老街
老张抬手就把可乐往对面垃圾桶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撞在垃圾桶边沿,瓶子没扔进去,撒了一地。
他骂骂咧咧的过去捡起来,只得重新扔进去。
老张扔完瓶子像想起什么,猛然间回身问我:“你说你喊了两声,后来就收的到的平台消息,看看消息还在吗?”
看来那个天降鸟屎对他的世界观的冲击也是够够的。我连忙掏出手机,想翻出那几条信息。
老张看着我的眉头紧锁,连忙跑过来,凑到我跟前跟我一起盯着屏幕。
确实有两条已读消息,但打开之后我俩都傻眼了。
从发信人的电话号码到内容甚至短信的时间——全部都是乱码。
老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我:“许老板,这是哪国文字吗?你外语能力强啊,从这上头也能看明白?”
“之前不是这样的。”我的手心开始渗出细汗。
屏住呼吸,我连忙打开其他的短信,一切正常,我又发了个查询流量的到移动公司,手机一震,连忙打开,收到的回复短信也一切正常。
这会儿老张和我同时收回目光,对视一眼。“怎么回事啊?”老张运了运神,也许把这两年送外卖的经历都盘算了一次,自问自答说:“算了别想了,这应该是少数事件,你啊只要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又是一震,这会儿我还没缓过神来,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我连忙点亮屏幕,只见上面是系统消息,老张瞥了一眼,示意我快看看。
我连忙点开消息,内容是:“您有新的配送订单,请前往金盆老街142号龙马外卖取件,货号02……”
而送货地址,俨然就是我白天去过的那一家筒子楼的2-04。
“金盆老街?”老张忽然挠了挠头,说:“那不是个卖钱纸香烛殡葬品的地方吗?现在也有做饭店送外卖的了吗?”
我的手有点瑟瑟发抖,指着收货地址说:“收货人和地址,都是我刚刚说的那家!”
“陶小铃,茅草街糖纺巷二十五号,袜厂宿舍2-04……嘶,怎么没留电话呀?”现在外卖一般都会对隐私进行保密,所以用户的手机我们派送员并不能直接看到来保障用户的隐私,但是平台至少会保留一个中转呼叫的号码以确保我们联系得上对方。
“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慌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活能接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单吧,踏马的。”老张不由分说的骂了一句。
“嗯。”我立即选了个车辆没电的理由,不由分说的点下了转单按钮,并连停止接单也一起点了,彻底关闭了接单。
“你有新的配送订单,请及时赶赴商家取件。”清脆的系统音从老张的手机里响了起来。老张浑身一激灵,打开手机后,只见他立时眉头紧锁。
紧接着他又骂了起来,把手机递给我看。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一声,竟然把订单直接转派给老张了。想想也是,系统是根据配送员位置自动派单的,老张的位置几乎和我一致,所以我取消了,自然系统就优先转派给他了。
“擦,怎么点不动??”老张拿回手机,玩命点转单,按钮却变成了灰色,下面注明:该单已经短时间内被转派多次,未避免影响用户体验,请联系用户主动退单或务必按时送达。本单平台增加奖金2.5元。
“这平台搞毛线啊!这上头用户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让我怎么教用户取消订单?”老张明显有点着急了,显然那鸟屎带给他的震撼,还在影响他:“两块五就让我冒生命危险去给猛鬼送外卖?”
我看老张着急的神态,想着他的处境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你别搞错了啊,什么叫你陪我去,本来就该是你去的。”老张骂骂咧咧,把钥匙插上了自己的电动车,心虚的说:“上车吧,老子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个鬼吗?我就是带你去兜兜风啊,金盆老街那边我估计你去得少。”
我锁好自己的车锁,这才慢悠悠坐上了他的后座,说:“我陪你去不能白去,你得请我喝个可乐啊。”毕竟正如他说的,两个大男人,多少总有个相互照应,难到还能怕个啥?
“奖励才两块五,那老子不还要贴五毛钱!”老张抱怨声中,扭动了车把。
※※※
金盆老街因为紧靠本市的老火葬场,自然周边都是围绕着白事一条龙的服务。别说晚上九点,就是白天,来这里的人就很少。
毕竟主营范围非常的确切,一般人闲逛也不会想往这个方向逛。
哪怕现在火葬的业务这边已经停炉,都搬去了新殡仪馆,但是金盆老街还是和从前一样,冷清僻静,家里没有白事要办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到这来。
显然今天晚上我们是例外。
从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书院路拐入金盆老街,眼前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会儿外面不夜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儿整条街仿佛与世隔绝,几乎已经没了行人。
整条老街的路灯都是新式的冷光灯,把空无一人的街道照得让人感觉心头冰凉。
老张痰嗽一声,载着我全速前进。
我怎么突然感觉今晚的风怎么吹起来格外让人觉得冷呢?
我转头看向两边,街道两旁店面大多也都打烊了。都是花圈寿衣香烛扎纸白事一条龙等让人平素里看了潜意识想避而远之的招牌,其实行业无贵贱,并不是对这个行业的歧视,只是受传统文化影响,活人对这些总有些忌讳。
“关门这么早,影响生意吧?”
老张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有点没话找话的味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万一哪一家晚上有人需要这些物品,会不会不方便买到,说:“喏,每一家招牌底下都留有联系方式,都注明了二十四小时服务。嘿,那一家够潮啊,还有二维码。”
“只有那一家亮着灯啊……”大约开了一两百米,老张看到远处终于有一家店的屋檐下亮着灯光。
电动车缓缓的停在亮着灯这家门口,我这才注意到,招牌上亮着的那是什么霓虹灯,而是两个惨白的大灯笼图案——映照着中间的白底黑字招牌“龙马香烛”。
白灯笼,不吉利。
这家店的门是那种非常老旧的四扇木门,上面一办嵌着玻璃的那种,九十年代的发廊,餐厅比较常见,但都不是他们现在见到的这张这样。
这个木门竟然刷着黑色的漆,并且黑漆已经很斑驳,看的出很有年头了。门上的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因为玻璃上都挂满着白布遮挡。中间的门上还挂着一个刷成黑底的木牌,用红漆写着“百无禁忌”四个字。说实话字倒是不怎么样。但是那红漆却红得像血。
有一种待干未干、鲜血欲滴的感觉。
3.千年枕
四扇黑门里面,最边上一扇门是虚掩着的,我透过白布能看到里头有闪烁的亮光,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等我们。
“应该就是这里,你进去取吧,我等你。”老张怂恿我下车。
“这是饭店?”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外卖就改在饭店拿。
老张一努嘴,说:“磨蹭什么呢,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进去可以,你可别走啊。”我还是不放心,万一老张一拧油门丢我一个人在这个阴森的地方,那可真的是搞笑了。
我想了想还是顺手拔了他的车钥匙,这才去推门。
“吱~~扭!”
我刚把门推开条缝,就发出毛骨悚然的异响,吓得我差点倒退一步。
我明显听到老张扭油门的声音,回头骂道:“你踏马的,幸亏防着你,不然你这就溜了啊,咱的哥们义气呢?”
老张见并无什么异样,讪笑道:“嘿嘿,见笑了,我这种叫做‘应激反应’,不受大脑控制的。”
对,人在精神特别紧张的时候,的确容易做出应激反应,落荒而逃是潜意识想保命逃离危险,也怪不得他,只是老张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还真的很胆小而已。
“义字心头记啊!”
我骂了一句再次推开门,心中早就对那一声“执拗”的怪响有了防备,一下把门推开了一尺来宽。
我刚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脸上表情呆滞毫无生气,眼鼻涂着浓墨,红唇如血!
“妈呀!”我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这家店的店主什么毛病,弄个纸人摆在门口干什么?想吓死人吗?”
老张没料到我这么突然的嚎起来,也跟着嗷唠一嗓子,用脚撑船一样,硬生生把电动车划出去了七八米远。
“滚回来,什么德行!”我回过神连忙叫住他。
老张脸色煞白一脸无辜,溜回来说道:“应激反应,你懂的……”
我稍微缓了缓,再次去推那个门,只感觉门刚刚推开一条缝,手中就没了重量!那感觉,仿佛一股吸力猛的把门给吸开了。
我差点真一屁股跌地上去,幸好一个敦厚的中年人的探出了头。我说怎么手里一松,原来门是从里面被他拉开的。
此人年纪在五旬以上,四方脸,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上下,打扮是一副村镇企业家的扮相,一双打转的眼珠子却透露着精明市侩,他开口问道:“干什么的?大晚上的一直拉门玩?”
他瞅了一眼我的外卖服,以及等在一旁的老张和他车上的外卖框,恍然道:“哦,拿外卖的吧?等会吧。”
转身就要进屋,他身后透出房内好像不是开着灯,而是有火光在闪烁。
此刻就停听老张颤巍巍的小声问了一声:“马舅?是马舅吗?”
“嗯?”中年人又转身探出头,他眯着眼,打量着路边的老张。大晚上的,相对于他而言,老张也在暗处,而且还带着外卖头盔。所以那意思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太清。
“真是马舅啊!好多年没见了,你怎么在这?是我啊,张灿。”老张麻溜的把车撑好,这下他行了,碰到娘家亲戚了。
“张灿?”那中年人思索片刻,问:“你妈妈是李荷花?”
那个马舅又打量了一眼老张,脸上喜笑颜开:“外甥啊!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呀,这得有二十来年没见过了吧。嗨,我在这里开店已经三年了,怎么没见过你!”
我想也难怪,在这开店,一般没事谁也不来,更不会进去光顾,难怪他俩没见过。我轻声问老张:“你娘家姓李,怎么这个舅舅姓马呢?”
老张说:“他不是我亲舅舅,是我远房的表舅,不过小时候在老家,我们两家住得最近。”
我点点头,马舅接口道:“并且老夫也不姓马,我姓别。”
我当他是有口音,只当是姓白念成了姓别。我是后来才知道,百家姓还真有姓别的。
老张说:“不错,我马舅全名叫别龙马。他是那一支家里的二舅,我还有一个大舅叫别金岛,所以从小不能叫别舅,不然分不出来。”
“臭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家里的事要在街上到处和人说吗?你们进来吧!”
老张笑嘻嘻的点头。伸手想和马舅握握。
马舅没有和老张握手的意思,把手背到身后,自顾自先进了屋。
我们跟了进去。他这家店前面一间是门面,除了那个突兀的纸扎人之外,货柜上摆满了钱纸香烛等一些我们叫不上的丧葬习俗用品。
马舅直接穿堂而过,带我们走进了第二间。
此刻房间的中间摆着一个黄铜盆,我们说话的时间这盆子里面的火逐渐弱小下去,马舅连忙过去从盆旁边的一摞纸钱里面又往里面续了几张。
火光起来后,我们发现第二间沙发和茶桌都有,类似一个客厅的布局,只是空间较为狭小,特别是墙上还挂着一些我也不知道是幡还是符还是华盖之类的,让空间显得更局促。
“马舅,你怎么不开灯啊?”老张不由问道。
马舅抬头示意我们先坐,说:“不是老夫不开灯,可能是停电了吧。”
我想起外面招牌亮着灯,不由得脱口而出:“不会啊,外面您的招牌不是亮着灯……”
“哎呀?”马舅就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异样的情况,猛的跳起来,把老张往火盆边上一推,道:“继续帮我烧!”
说罢窜到前面去了。
“怎么回事?”我和老张面面相觑,老张犹犹豫豫的蹲下,狐疑的要不要往火堆里续纸钱。
今天到底怎么了?遇到的事儿,越来越突兀而诡异。
只听外面很快滋啦一声电流声,接着马舅就背着手走了回来。
我只感觉这里疑点太多了,为什么别的生意人都关门了,他这个神秘的马舅却独自在这条街上还开着门?为什么他要在家里烧纸钱?
而且……这家店外面的招牌明明还亮着,他所说的停电到底是真的吗?
马舅看老张愣在那,眼看纸钱就快熄了,连忙说:“愣着干什么,赶紧继续烧啊!”
“哦,我想起来了。”老张忽然茅塞顿开,往铜盆里放入一叠散开的纸钱,说道:“我记得马舅你搞过电工,外面的招牌应该是搭的路灯的线路吧?”
“闭嘴!”马舅脸上的神情夹杂着得意和谨慎,“烧你的纸。”说完便瞥了我一眼。
老张顿时明白了,手里没停,说道:“哦,放心吧,他不是外人,是我个好哥们,许多,我叫他许老板。”
马舅这才冲我点点头,我也随着老张叫了一声马舅。原来这老家伙是怕电业局的看到他招牌亮着知道他偷搭电线,这么赶出去是关电去了。
老张问:“大半夜的您烧纸钱干什么呀?”
我忽然想起我们的外卖,怎么才碰到这个马舅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也插嘴问道:“马舅,是不是有人订了个外卖要取?”
马舅呵呵一笑,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说:“你们问的是一回事。咱们甥舅真是有缘啊,多年不见,因为一个外卖又见面了。哈哈!”
他见我们脸上还是迟疑,努了努嘴说:“火盆里,不就是订单定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毫不迟疑,问道:“外卖单呢?”因为外卖单上,会详细写明外卖的品项内容。
“老夫这里停电,哪能打出什么外卖单?”马舅倒也不把我当外人,直接没好气的说,“何况咱这种店,哪里会有什么外卖收单机打单?”
“行吧,”老张怕我被怼得尴尬,打圆场的接过话头,问道:“那这烧这个是啥意思啊?”
马舅说:“哦,这个呀,要烧足九斤九两纸钱,用纸钱的灰做成枕头。”
“纸钱的灰做枕头?”这完全是我们的知识盲区。纸灰枕头,没听人说用过啊?
马舅略显鄙夷的说:“这你们都不知道?这是千年枕啊。是给死人用的。”
4.事有蹊跷
老张听到是给死人用的,浑身一哆嗦站起来,狐疑的问:“马舅,我不烧了行吗?这不晦气吗?”
我也接口问:“那你这里都停电了,怎么收的订单呢?”
“别废话,老夫叫你烧你就烧,所有东西只要还在我店里,那都叫货,你小子帮马舅我做点货,哪来的晦气?”马舅看傻子一样环顾着我们:“至于收单,不就是平台消息嘛,平台要啥我就准备啥,反正钱一笔笔的打给我,也不少我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平台连你这里的这种货都能上?那你知道是谁定的吗?为什么要在夜里订这个?”
马舅轻蔑的摇摇头,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接这种活了,说:“不知道,谁关心那个,货怎么了?老夫有营业执照,又不犯法。”他顿了顿,说:“何况晚上要这个很正常,正所谓‘阎王要人三更死,谁可留人到五更?’家里夜间有人去世,正常得很。”
他又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说:“不过,他们一般是家里人买九斤九两纸钱和铜盆回去自己烧,子孙烧的有保佑,叫我们代烧的也有,比较少见。估计都是家里装修高档,怕熏黑装饰的有钱人家吧。”
我忽然想起筒子楼的怪老头跟我说过那个房间是一个女孩子自杀,我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趋光,凑到火盆旁边蹲下,问:“要是……订这个的没有子孙怎么办呢?”
马舅一副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的表情,没好气的说:“子孙都没有,那谁来订谁来烧啊?”
我说一句他怼一句,被他怼得够够的,顿时恼怒战胜了恐惧,说:“订外卖这家我白天去过,就没开门。旁边的人神秘兮兮的跑出来告诉我,七天以前,里头租住的女孩子就自杀了!”
“哦?”马舅听我说完丝毫没有为我的语气而生气,摸着下巴上稀疏的两三根胡子,想了片刻,从茶几底下摸出一个手电,乘着手电光,抬头挤眉弄眼的在我身上上下扫了几遍,这才语气放缓的问我:“所以,晚上还是你是收到了外卖配送信息?”
我被他晃得有点眼晕,不耐烦的点点头。
马舅忽然满脸正经的盯着我,说:“仔仔细细的跟我讲讲白天的事。”
我见他神色异常,只得把白天的事又向他说了一遍。
马舅听完,又晃着手电筒盯着我周身看了几遍,熄灭手电后,瘫坐在沙发,似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闭上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遇到什么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
老张觉得马舅有点过分,说:“马舅你霞照啥啊,这刚认识就这样,多少有点不礼貌哈!”
谁知马舅顿时怒了,用凉皮鞋踹了老张一脚,骂道:“有你小子啥事!你跟着来干什么?”
老张吃痛揉了揉后背,说:“咋没我的事,许多转单之后,现在订单的配送是我接的了。”生怕再挨踹没地方讲理,手里只得加紧的烧着纸。
“踏娘的!”马舅忽然就骂了起来,又摸出手电,这回照的却是老张,比照我还详细,上上下下把老张也像3d扫描一样转着扫了一遍。
马舅叹了口气,说:“还真有你的事啊……”
我无所谓的摇摇头说:“大不了和白天一样,挂门上就跑呗。”
马舅诡异的惨笑一声:“嘿嘿,跑?你俩跑得了吗?你们这哪里是送外卖啊,这是送命啊……”
“啊?!”我俩不由同时失声。老张骂道:“马舅,大晚上的,你别胡说啊。你个电工,又不算命的,吓我们干什么?”
“什么电工?”马舅有点郁闷,“老夫只是年轻时学过电工,不代表一辈子都是电工。二十年前我不是从村里出去打工吗,当我在广东当电工的第二年就遇到了一个高人,老夫当年有幸拜在了他的门下。自从跟了我师父以后,这十八年来我就干了这行。在全国各地几经辗转,这不……三年前才到了这个省会,只是离老家近一点。”
他见纸还有两三斤没烧完,起身给自己的茶缸子去满上了热水,复又坐在沙发上对我们说:“你们啊,还是运气好,要不是碰上了我,这条小命就悬了。”他见我们满脸惊疑,摆了摆手,拉起了左手的白衬衣衣袖,说:“看看这个你们就明白了。”
说罢把手给我们伸了过来,我俩凑脑袋一看,他左手小臂内外侧,竟都有一道暗黑色的牙齿痕迹。在这牙痕周围,还有一圈暗红色的诡异符咒图腾将这牙痕环绕包住。
老张说:“老舅,我见过社会人手上纹猛龙飞鹰的,你纹个牙齿印?”
“你当老夫这是纹身?”马舅气不往一处来,急道:“老夫就给你们好好讲讲它的来历吧!”
“那应该是十五六年前,发生在沿海地区北部的一个沿海小城。当时有一个夜班的士司机把车停在海边上后半夜都没有去载客,直等到快天亮的时候,突然疯了一样驾驶汽车失控的撞向一个晨跑的男子,把男子卷入车轮之下之后,他还倒车反复的碾压,直到那男子把车轮卡死……”说道这里他仿佛心有余悸,“他就下了车,从车上的随车工具里拿出一个大号的螺丝起子,把那男子的脑袋连同脖子扎得……扎得就像烂西瓜一样。”
他饮了口茶,说:“直到有人路过,报了警,差人来了之后,这个司机他才忽然一下瘫软在地。”
“这听起来是凶杀案啊……”我首先想到的是司机和那男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对那男子实行的仇杀。
“当时办案的也都这么认为,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事情有几个不对劲的地方——首先,这个的士司机和被杀的男子,根本就八竿子都打不着,他们一个是海南的,一个是北方的。询问他们周围的人,也都否认他们两人会存在任何的交集。”
老张也被勾起了分析案情的兴趣,说:“难道是雇凶杀人?”
“这倒是说对了一半,不过他们探查发现,这位外地过来的的士司机,无论自己还是家人的户头都没有大额进项,在搜查他租住的地方甚至老家,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不用钱的雇凶杀人,应该是情杀了?”我想了想,为了感情去杀人,倒也是个合适的理由。
“不,情杀也不对。”马舅缓缓的说:“这位可怜的司机清醒之后,才知道自己杀了一个陌生人,而且死状如此的惨烈,他直接就疯了。毕竟是大案,省里都来了专家给他会诊,所以他这个疯,可不是想装就装得出来的。”
老张问:“他是真的疯了?”
“没错,这位的士司机家里条件也不好,父母都有病,他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为人处世,开的士也不敢像其他人一样宰客,甚至是有点自卑怯懦吧,这是他周围同事给他的评论。而且他一个外地人,在当地也没有什么朋友。独自租住一个小房间。赚了钱就按月汇回老家,下了班没事也不出门,生活无比的单纯。他的房东说他从来没有把异性带回来过。出入都是一个人。”
老张说:“那岂不是情杀这条线也断了……”
我接口说:“这又变成悬案了呀……”
马舅点点头:“后来我师父带我去了,我师父在精神病房里,用他的办法还原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在司机杀人前一天的深夜,他在海边一段人烟稀少的路段下车尿尿,等他回到车上拉开车门的时候,车后竟然悄无声息的坐了一位浑身湿漉漉的秃头乘客。”
5.猛灵外卖
“上车的不是人。”马舅斩钉截铁的直接说出了答案。
我俩忽然觉得面前的火已经不够温暖了,甚至有点背脊发凉。
马舅接着说:“那个晨跑的男人是个生意人,他们生意做起来之后,为了侵吞高额的利益,七天之前他把他的重要生意伙伴骗到海边喝酒,他早就在酒里下了药,把对方迷倒之后,并且他直接将对方拖入在海中溺亡,造成失足溺水假象。他做这些,只是为了独吞所有的生意。”
“正印证了那句老话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知道正是亡魂索命的局,被杀害的人的亡魂,通过的士司机的载送和最后的附体,终于杀了仇家。”
“最后真相大白之后,事情已经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范畴,当时师父让我去解决,也是对我历练的意思。”马舅惋惜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印记,说道:“可我始终还是大意了,当时我跟师父已经学了三年了,也接触了不少这类事情,可是没想到那个亡魂……”
“在我师父的体系里,如果把鬼的能力分强弱的话,至少可以分成五个等级。”他清咳两声。
我这才意识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烧纸,竟然我们都能不被烟雾呛到,看来这个马舅真的不简单,定然是有什么特别的手段,用我的家乡话就是“洋意子”。
马舅忽然说:“小许,你去把排风扇开到二档!”
那熏得乌黑的排风扇有气无力的转着,把屋外路灯头透进来的些许光影切割成一段段的投射在别龙马的背上,我这才突然想起,感情排风扇也是偷的电。
我顺着墙摸索道一个拉索,用力拽了拽,噶哒一声,风扇果然速度提升了一档。这下屋里的空气逐渐舒畅了许多,我坐回去,别龙马继续说:“我的师承的说法,将寻常鬼物分成五档,从低到高依次是亡魂,怨鬼,猛鬼,后面两个现在还说不着。而五档鬼物,每个又可以细分成上中下三等。”
“师父和我都认为那个亡魂充其量顶多是个怨鬼中的下等怨鬼,以我当年投名师学了两三年的道行,也超度得了。谁知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啊,一般情况下,亡魂是无法离开原地的,譬如这间屋子吧,如果你俩死在这里,理论上你们的亡魂是出不了这个店的……所以鬼屋之类的传说根据,就是这个来源。”
“别龙马,你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吧!”老张有些生气,这关口别龙马竟然还在乌鸦嘴的开些生死玩笑,“要是你老家伙死在这里,应该也是出不了这个店的。”
我看出他们以前关系应该是真的不错,陡然见面就找回了当年的感觉,这种没大没小的聊天方式,反而透出格外的亲热劲头,倒让我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我说:“马舅,继续说。”
别龙马看我饶有兴致,点头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了,亡魂离不开他死亡的地方。所以如果有冤仇还没报,想报仇就只能靠活人了。譬如搭那个司机的的士,或者,由你们送外卖的,把它送过去。”
“卧槽。”前半句倒是云淡风轻,后半句差点把我俩吓尿。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们俩今晚送外卖,恐怕不是只送过去那么简单?某些东西还要通过我们的运送,再去下一个地方?
马舅看出我们的惊疑,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长话短说吧,那一次我碰到的是个猛鬼。要不是师父后来算出我有难及时赶到,我看就不是这个印记这么简单了。你们想听我讲故事,就只能通过托梦了……”
老张话音有点发颤:“所以你断定……我们是碰上那玩意儿了?”
“只怕不假。”别龙马指着我们的身后说:“你俩小子身上都新沾了阴气,旁人是看不着的,老夫开了眼,自然能断定一二。”
我们正迟疑,他又说:“你们肩头的火焰被阴气压得黯淡,倒霉至极啊。”
人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个肩头各一把,走夜路有人叫的时候不能回头,这个我们都是听说过的。被马舅此刻点破开,让我们不寒而栗,我感觉肩膀似乎都酸爽了。
“那怎么办?”我忽然觉得只想回家。
马舅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们跑不了的,阴气已经缠上你们了。”
老张慌了:“怎么可能也缠上我呢?鬼真的能顺着wifi信号缠上我吗?我根本就没去过那里啊……”
“你既然接了订单,就有你的事了。”马舅淡淡的说:“你们哪里也别想跑,如果今晚你们不去送这个外卖,阳火被阴气压得持续衰弱、轻则不是出点意外,就是会沾染大病,重则阳火熄灭,指日就会丧命。”
我和老张都急了,老张毕竟比我还胆小,抢先说:“但是给那玩意儿送外卖,去了不是更危险?”
“唉,你是我外甥,你说老夫能不管吗?”他又看了我一眼,说:“既然天意让我们在这里相遇,自然是要老夫出手了。”
“行了。”别龙马看纸钱刚好也即将烧完了,摸出了一支白蜡点起来照明。有蜡烛不早点拿出来,硬要等火光快灭了才点,看得出这老头真够抠门。
“难免老夫今晚要陪你们走一遭了。你们盯着火盆别让它动,等我准备一下。”
别让它动?
这里的它是什么意思?是火盆自己会动?还是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面,还有我所看不见的另外的它?
我额角冷汗冒了出来,抬起眼皮问老张:“如果它真的动……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老张无奈的放弃抵抗,“看着呗……”
好在别龙马一转身就回来了。
“你俩朝着火盆跪下!”就这么会功夫,别龙马不但把门口那个纸人也搬到了我们眼前,还弄来根黄色头巾扎在脑门上,正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八卦,动作可真够麻溜的。
只见他右手倒提着三支点燃的香,左手掐了个我们都不认识的手势,可能是个法决。
“屏息凝神,盯着火盆,不许出声,不许胡思乱想。”他再嘱咐一句,见我们都点头,就马上走了过来,口中喃喃的开始默念我们听不清也听不懂的东西,围着我们开始绕圈。
在这诡异的气场里,我逐渐感觉头脑发晕……
6.出发
感觉马舅绕了几圈,这时候他正站到了我对面的老张身后。我偷偷的抬眼瞥去,见别龙马左手掐诀右手向下倒持三炷香,香燃起的青烟竟然没有向上升腾,也是逆向的向下飘去。
别龙马口中念念有词,掐诀的手在老张的头顶和双肩来来回回的弄着,让我惊奇的是,当他的手在老张头顶的时候,倒流的烟就朝老张头顶汇去,他的手挪到老张的肩头时,倒流烟就也朝他肩头汇去。
不多时,只见他持香的手在老张的肩头轻轻一弹,落下一阵香灰,又到另一边肩头,重复这个动作又弹落一些香灰。
接着就见他绕到了我的身后,应该如是一样,在我身后喃喃的念着什么,然后也是将手在我头顶肩膀上划来划去,我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感觉到那股倒流的青烟落在自己肩头。竟然有柔和而如同实质的感觉。
我顿时精神都好了许多,不多时,耳边也听到他指尖轻弹的声音,两边肩膀应该也各落了许多香灰。
此事我明显感觉到如释重负。恰好老张也朝我望来,也不知是烛光的效果还是怎么回事,我瞧他的脸色比之前似乎也好了很多。
我们正打算要开口说,忽然马舅声音高了起来,我们不敢擅动,朝他偷瞧过去。
他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那个纸人身后,对那个纸人招呼起来。但是招呼的动作和在我们身后明显不一样,在我们身后的时候,明显感觉是把什么东西网上捻起来,而在纸人身上,则是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撒下去。
不多时,他断然一声高喝,将三支香的左边一支插入了纸人的左肩,理应被瞬间烧穿的纸人肩膀,奇异的是在火红的香头灼烧之下竟插不破。竟然被摁灭了!
马舅又高喝两声,把第二根香,第三根香,分别在纸人的右边肩膀和头顶给摁灭了。
随着最后一枝香在纸人头顶被摁熄灭之后,马舅长吸了一口气,说:“行了,把冷却的纸钱灰都攒起来,放这袋子里。”
说实话我当时就被唬住了,心里有疑问也不敢问。
只听马舅说完他就递过来一个死人用的那种枕头套子,老张不敢接,被他骂了句:“说了在我这里的东西都叫货,干干净净的货你怕什么!”
我连忙接过来,撑开口子,老张叹着气,把盆子里已经冷却的纸钱灰往里头灌。
铜盆一端,纸灰就四处飘洒,老张见很难倒进去,就准备用手去拨,马舅一个箭步把他拦住,说:“不能用生人的手碰。这个是不吉利的。”
说完弄来一个饭勺递给老张,老张接过饭勺,我们好费劲这才把这个千年枕给装好。我想递给马舅,谁知他不接,就让我拿着。然后他夹着那个纸人,对我们说:“行了,咱们准备动身吧。”
说完示意我们先出门,然后他吹熄了蜡烛,又顺手关上了排风扇,接着也出了门。
老张跨上电动车,我跟着也跨了上去。
我们回头望着夹着纸人的马舅,喜忧参半。
那个纸人虽然是成人样子,但只有小孩高矮,不由问道:“马舅,你跟我们去,我们是挺感激的……可是你一定要带上这个玩意儿吗?”
“它可不简单,今晚你们的小命,全得靠他来救。”不由分说的把纸人从老张的双臂之中放了下去,放在了前踏板上,从外面看,就像电动车前踏板站了个小孩一样。
“这路上让人看见多不好啊……”老张有些郁闷。
“别废话,让人看见总比送命强。”说着话的时候,马舅就抬起腿让我身后跨。可我身后就是外卖箱了,空间不足五厘米宽,我见他正是想跨上来,连忙说:“马舅,别愣挤,坐不下了……”
马舅不由的有点犯脾气:“那意思是老夫不用出马了咯?我没有交通工具的啊,你们要是不让我上车,那我就不去了。”
“那哪成啊……”我和老张异口同声,几乎同时下车,快速拆除了外卖箱,见门已经被别龙马给锁了,就干脆摆在了他店门口的靠墙一角。想想晚上也没有谁敢来这条街上顺东西,那可真是不要命的胆大。
腾出了后车架,这下就宽敞了,我们三人上了车,这就出发了。
苍凉的金盆老街上,一辆二手的电动车,缓缓开动。
前头踏板上站着个白脸纸扎小人,接着是老张,然后是抱着千年枕的我,最后是头上还缠着什么怪异绑带的马舅。
可怜马舅半个屁股是坐在钢架上的,除非他是铁锭,不然铁定是不会舒服。所以后面一路上压到什么碎石头路面不平,我耳边就会听他咬着牙哼哼叫。
老张这台车载着我们三个大男人显然有点费力,一路上都开不太快。
我问别龙马:“马舅,你刚刚是跟我们做的什么呀?”
“简单,”别龙马直截了当,说:“我不过把你们身上的阴气收了,压在了这个纸人身上。呆会儿,会让对方认定这个纸人,就是被他选定的带它离开的外卖员,应该不会再找上你们了,你们就放心吧。”
多年以后,我都庆幸在这一个冷清的夜里,认识了一位这样邋里邋遢的马舅,还由他出手的救了我一命。
我们一路上虽然晃晃悠悠,倒是还算平安顺利。
不过最前头的纸人,果然还是把一个逆行骑车的骑手,吓得连人带车栽到路边花坛里面去了。另外还有一个靓仔骑摩托从我们侧面风驰而过,然后从后视镜看到了老张前头的纸人,猛回头还确认了一眼,以为看到活鬼了,直接吓出了一百八十码的速度,直接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生死不明。
所谓的一路平安,这两个除外。
虽然电动车被我们压着特别慢,但好在路程并不远,到了那筒子楼楼下,我瞅空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二十五了。
老张停好车,我们都从车上下来,马舅摸出几根草绳,安排起来:“小灿,你是今晚上的接单员,来,你把这个纸人绑在胸前。”说完又递给我几根,说:“小许你把千年枕扎起来,留个绳头,绑在纸人手上,你就帮纸人托着枕头,跟在小灿他身后面。”
我点点头,按他的吩咐做了。
老张那边抵触心理明显就比我大多了,毕竟绑个惨白的纸扎人在胸前,这个也未免有点太那啥了……这一路上的经验总结下来,万一被人瞧见,还不把别人吓死啊……
7.楼梯没有尽头
马舅又作势要用脚给老张做思想教育工作,老张迫于无奈,只得按马舅的吩咐照办。
马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对我们说:“等下是这样子的,如果你们送上去之后,还是先敲门,门如果还是不开的话,小许你必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解开绑在纸人身上那一头,把枕头直接挂在门上。然后你们就可以撤下来了。我们拍拍屁股就走,什么事都结了。”
“那要是如果门开了呢?”老张颤巍巍的问出了我心底同样存在的疑惑。
“唉……”马舅深深叹了口气,“门开了你们就不用管了,随着事态自然发展就行了,你们不用担心,有它在,你们死不了的。”说着他指了指老张身前绑着的纸人。
“我再多说一句吧,”马舅多打量了那座筒子楼两眼,说:“这个袜厂的宿舍,是不是里头横着几个宽扁的小跨院,最中间一个还有一个小小的天井?”
我点点头,马舅说:“明显和一般的筒子楼不一样,知道为什么吗?老夫说与你们听,此处公馆年头不短,真数起来,当时兴建的时候,还是民国时期,给某路军阀的林副帅建的公馆。后来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整修成了袜厂的宿舍。”
我实在弄不明白马舅忽然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问:“马舅你忽然说这个干啥?”
马舅满不在乎的说:“还能有啥,老宅嘛,阴气重,有鬼是正常的。”
有鬼还正常?
别看老张平时大大咧咧的,今天真遇到这种不干净的事情,才看出特别胆小,他说:“要不……我还是不去了?”
说完就想解下草绳,马舅一把按住他的手,说:“有老夫亲自出马,在这里帮你们坐镇,你们还害怕出事?”
老张狐疑的说:“马舅,你不一起上去?”
“杀鸡焉用牛刀?我告诉你们吧:现在的事态,我打个不成熟的比方:充其量就是有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作势要朝咱们丢石头,咱没必要直接就把核武器给端出来瞄准它脑袋,是不是,还不至于的嘛,你们去就行了,我帮你们坐镇。最后提醒一句,你们虽然是两个人上去的,但进门之后,外甥你千万不能再说话。此事千万切记!!”说罢示意我们上楼,他靠着花坛边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来。
我和老张对望一眼,心想来都来了,现在还有马舅在这守着,于是我自己给自己壮胆,说:“不过就是送个外卖,哪有那么多神神道道的。”
老张若有所思的说:“万一进去把我的魂给吓飞了……”
我一把拉住还想说的老张,断然打断他说:“行了,你今天乌鸦嘴特别灵,别往下说了。”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马舅:“我要是一喊,舅你要赶快救我啊……”
这地方阴冷得很,我不想和他们继续磨叽,只想快点了事回去睡觉。拉着老张就往里走。
白天的时候,那楼道就格外昏暗,此刻夜深,望过去全然黑洞洞的,如同噬人的魔窟。
我们俩进门之前,就首先拿出了手机,打开闪光灯。老张走头里,我紧跟着殿后。老张的手机闪光灯尤其给力,照得3米外清晰可见。我的手机背面虽然4个摄像头,但闪光灯显然不如他的透亮。
这会儿他的自信来了,得意的说:“牛逼吧,我这是双闪,夜空中照亮你的美。”
我催促道:“行了走吧,别照出个女鬼……”原本心态逐渐平缓的老张,听了我的话明显身子僵住,我意识到自己乌鸦嘴失言,连忙说:“咱们速去速回,出来再夸你的手机。”
老张头耷拉下来,显然被我浇灭了兴致,叹了口气,走入门洞。
走入漆黑的楼道,四周那的黑暗,仿佛是能吃掉我们周围光亮的怪兽。
原本在外面有光亮的地方,我们的手机都能照出很远,但在这漆黑的楼道里,却只能照出去一两米。
楼道里,四周围漆黑如墨。
仿佛这里的黑暗,并不仅仅因为缺乏光线,而是有另一种东西把光隔绝在外,譬如一种类似于黑色雾气的存在。
我紧紧跟着老张,和他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原本大踏步的脚步,走入这黑暗之中后,逐渐的缓了下来。
很多人都认可,人类是怕黑的。
但黑其实又不可怕。我们现在所害怕的,是来自于黑暗中的未知。
我手心发汗,四周的黑暗让我心生胆怯,这诡谲的黑暗中,会不会藏有什么我们认知之外的事物,如同打量猎物一般,已经在暗处紧盯着我们?
可如果我手电乱照,直接照到了那些东西,是不是更可怕?
我纠结于乱照与不乱照,此刻还是当个埋着头的鸵鸟,不去正视未知较为妥当。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低声喊:“老张,别乱晃手电……”
老张明显嗓子鼓动了一下,没有回头的问:“许老板,你是不是听过什么照亮光的忌讳?”
我安慰道:“别把这辈子听过的吓人恐怖故事都想起来。我们只是来送外卖,不是来探险的,周围有什么我们不用管,送完就走。照好脚下的路。”
“你说的对……”老张被我的观点表示赞同,他原地停住,手机的光晃到一边说:“是这个楼梯口上去吗?”
我回头张望,这似乎没走多远,回头已经一片漆黑,按理说楼道外面比这里头亮,应该有光才对。
我感觉我们来时的路仿佛被黑暗吞噬了。
我不敢说出我的担心,回忆白天来的经历,似乎楼梯确实就在楼道口不远,壮着胆子说:“应该就是这,上吧。”
于是还是老张在前,我在后,两人在脚底踩着楼板发出的嘎吱嘎吱的楼板异响中,上了这个古旧的砖木结构的楼梯。
上了楼梯后,我们无言无语,只想快点送到,快点离开。
但是就这么走着,来来回回好几个楼道拐弯……不对啊?
这栋老房子总共只有二楼啊,怎么还没到?
老张似乎也同时意识到了这点,停下脚步,问道:“许老板,我们上了几层了……你确定我们是去二楼吗?”
我不敢相信一进来就碰上最坏的情况,鼓动老张说:“可能是我们太紧张了,造成了错觉。我们再走走试试。”
我们就继续走着,这一走只怕又走了五分钟,楼梯依然没有到达尽头的迹象。
我和老张都没有说话,踏着吱呀作响的楼板,只能闷头继续走,但我已经能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8.灵打墙
我拉了拉老张,轻声说:“这里是不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老张被我这么一拉,我估计他是差点吓尿了,转过身哭丧着脸说:“毛线好像……明显就是不对劲啊……”
我没料到他忽然朝我转身,这时候陡然看见那张惨白而诡异微笑的纸人脸……我瞬间被他吓得手机都脱手甩飞了!
我早忘了他身上还有纸扎人这茬,气道:“妈蛋,你突然转身想吓死我啊?”
光亮一闪即灭,老张见我手机掉了,不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你胆子也不大呀……”
我甩甩脑袋,慌忙弯腰想去捡手机。我到处摸不到,心头不禁暗想:我的手机呢?按常理说,手机这时候明明开着闪光灯,在黑暗中很好找才对啊。怎么就不见了?
我越想越糟糕:是不是我手机掉落的时候恰好掉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面,所以没有发出响动?亦或者,也恰好遇到了什么碰到了开关,把我手机闪光灯给关了?
“你手机掉哪了?”老张问。
我一把想抢过他的手机说:“来,给我先照照。”
他应激似的闪身想躲,那意思是这手机的光仿佛就是他的本命灯一样,生怕让我给抢了去。
可毕竟我们是在楼梯上啊,我好死不死脚下一个踏空,就朝他扑了过去。
谁知老张也紧张之中脚下不稳,身子歪歪扭扭往后就坐倒下去。
就在我和他扑倒的一瞬间,眼前灯光划过,我心想完了。
果然在我们俩慌乱的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都一片漆黑。刚刚这一折腾,老张的手机也不知掉哪去了。
和我的手机一样诡异,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周围有人,身手特别飘逸灵动的那种,就在手机飞起的弹指挥间,顺势接过去了我们脱手的手机,然后立马关掉了所有光亮。
如果我们周围真有这样的存在,那,呵呵。
老张的骂声在我前面响起,我只听他骂道:“许老板你这干嘛呢!抢什么抢,你要我又不是不给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呢!”
我听他有点没完没了,说道:“得了吧,虽然没了亮光,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咱们是往上跌倒的,要是往下摔,咱就不知道得滚哪去了。”
我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啪嗒点亮,被猛的吹灭,就听老张说道:“小心点,别把纸人给点了!”
我心想纸人虽然重要,也不至于这么夸张,问:“那你也不至于吹这么快吧?”
“谁吹了?”老张直接否认,“是不是你火机没气了?”
“行,我转个方向,”我侧过身,用千年枕拦风,再次按下打火机。
火苗刚刚窜起,就明显被一股冷气给吹灭了。绝对不是自己没气的那种熄灭!
我哑口无言。再三的尝试,始终无法将那火机正常的点亮。
我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只得对老张说:“这样不行,我们先原路返回,出去问问你马舅。你跟紧我,我们下去。”
我之前是一手托着和纸人用草绳相连的千年枕头,一手拿手机。现在索性收回了打火机,用那个腾出来的手去扶楼梯扶手。
我白天瞥见过这个楼梯扶手,是那种很有年代感,木质和水泥混合的,扶手上面的破旧不说了,堆积的灰尘,只怕比我大脚趾的脚指甲还厚。
可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脏了,我一手搭在破旧的楼梯扶手上,试探着往楼下走。
“老张你跟上啊。”我眼前全部是漆黑。我甚至找不到眼睛睁开与不睁开的区别。
狭窄的楼梯上并没有风,我却感觉到身体的的的空气越来越阴冷。
我感觉不到老张有没有跟上,马上老张答话,问:“老张,你摸一下纸人,刚刚那一下有没有摔坏?”
老张摸索的声音传来,说:“没事,这纸扎人里头的竹篾应该很有韧性,没啥事。”
“行吧,”我又想起白天我来的那次,碰见怪老头的时候,这楼道的灯好像亮过,于是高声咳嗽了一声。
“干啥呢?”老张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咳嗽吓得不轻。
我们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我记得这里好像是有个感应灯来着。”
“咳~~嗯~!”接着我身后就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我直觉是有什么东西勒住了老张的脖子。
“老张你没事吧!”我连忙朝身后转身!
只听老张喘着粗气,砸吧嘴说:“没事,清清嗓子。想试试是不是声音大一点,能叫亮这个灯……”
我无语得很。
我们俩又摸摸索索的往下走了大概五分钟,我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
下去的楼梯,为什么就变成了一条无限往下的直路,连拐弯的拐角都没有?
我们上来这个楼梯的时候,明明是有拐角啊?!
我麻着胆子,又带着老张按原路往下摸了段路,这回我心头计了数,连续下了九十九级,一个拐弯都没有。
漆黑之中越走越冷。
这条路还是我们来时的原路吗?
我上楼梯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上了这么久,别说两层,二十八层都走到了。下也下了那么久,为什么却还是下不去?
是不是脚下这个楼梯……永无尽头?
一直往下,直到通往另一个世界?
我真的快崩溃了,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三个字来形容眼前的观感。
“鬼打墙。”
“鬼打墙??”老张声音明显惊疑不已,我算明白懂了,他这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情绪竟然这么容易被我影响。我说点好的,他就能淡定,我说点和灵异沾边的,他立马会起他所谓的应激反应。
我感觉话音刚落,我的手被老张抓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那么冰冷。
“别这么夸张,”我努力的平息心情,“鬼打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泡尿就解决了。”
“能行吗?”老张疑惑的声音。
我听老张的声音似乎在我两步之外,我很讶异他的手怎么能这么长。
我觉得他抓着我的手,像个冰冷的钳子慢慢收紧,逐渐让我不舒服。我连忙说:“老张,你松手,咱们一起洒。”
“行,”老张似乎开始迫不及待的解裤子,不过还是不忘随口问:“不过,什么松手?”
我说:“你先放开我的手,我也得解裤子啊。”
“操,我没抓着你的手啊!!”
9.浇个朋友 (为防走丢,敬请加入书架)
老张声调明显带出了恐惧。他话刚出口,衣服的响动的声音就已经停滞了。
我背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心头的恐惧难以抑制的涌上来。
如果不是老张抓着我的手,那又会是谁?
黑暗之中,还有第三个人吗?
陡然间我就感觉那只手上传来一股大力,猛的将我一拽!
“愣着干什么?朝我尿啊!”我急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冲着老张惊呼起来。
“这可是你让我尿的啊……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像我提这种要求……”老张磨磨唧唧的。
我却感觉手被抓得越来越用力,并且开始有一股力气,慢慢想把我往楼梯一旁的黑暗之中拽过去。
我另一只手死命的攀着楼梯,骂道:“老张!你踏马快点!”
老张声音里透露着无辜,说:“你别激动,催有什么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眼前的情况特殊,我这人……其实越激动……越尿不出来……”
行吧,又起踏马该死的应激反应了。
他明显还不知道我的险境,我只得尽量的紧紧攀住栏杆,一边尽量用轻松平缓的语气说:“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只要10秒内你能滋到我,咱们还是朋友。”
“我先说好,我不是童子啊,你知道的,我女儿都七岁了,管不管用我不知道啊。”
“管用的,快点。”我尽量长话短说,“5秒之后,我就只能托梦给你了。”
童子尿当然最好,但是如果面对的是一般的邪祟,普通的便溺也是可以一定的作用的。毕竟便溺都是经由身体的消化,代表五谷的轮回。
只要是沾了轮回两个字,自然是寻常的邪祟比较忌讳的东西了。万不得已之下,只能这样防身,虽然很污秽,总比丧命要强。这些是我特别小的时候,外公教过我的,我当时恐怕只有四五岁,都是当故事听,没想到我竟然有用到这招的一天。
真是有生之年系列。
我还是低估了黑暗之中,那只手的力量。我哪里还能坚持十秒。
我紧要牙关,心里骂:老张你快点发射呀!
那个铁钳一样的手力气在逐秒的增大,最多我还能坚持五秒。
五。
我干脆上半身都伏在那个楼梯栏杆上,尽量拖延。
四。
怪力将我猛的一扯,我趴过去的上半身,瞬间只剩下巴能帮得上固定身体对抗怪力的作用。
三。
我抬起一只脚往那边踹过去,踹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手都差点从楼梯扶手上滑落。
二。我的手指头已经酸了,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吃奶的力气都放在了手指尖!
我感觉扶手的木质部分,都被我手指给扣了进去。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仅仅四秒,也许不要再一秒钟,就会被拽飞!
“滋……”我感觉手背被浇上了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流动。
“尿出来啦?!”我激动不已,这平时避之不及的秽物竟瞬间给了我求生的希望,骚臭我也管不了了,连忙对老张说:“往那边,侧面!”
“哪边啊?”老张居高临下,灵机一动,以机枪扫射的姿态,像浇花一样,对我进行无差别灌溉。
“行吧!”我尽量躲避,并猛的把那只手拽向弹道范围。
我明显感觉有一些已经滋到了我被拖住的那只手,就在有一些秽物粘到那只手的时候,那只手像触电一样,猛然松开,无声的缩入了黑暗之中。
我也缩回自己的手,立马对老张吼道:“可以了,别老朝着我,调转枪头,往周围一圈,转圈发射!”
我甩甩手,一旦得了活命,这时秽物带来的厌恶立即感涌上心头,我有种恶心得想吐的感觉。嫌弃的把残余的液体甩了甩,顺手就往楼梯扶手上擦。
老张说:“你没事了?还真灵啊……”我听他转身刚转了半圈,就听他说道:“没量了…………”
我哭笑不得:“就这?”
遇到鬼打墙,至少要尿一个保护圈出来。他这才绕半圈……
“许老板……救我……”这翻转来得太快,我听到老张现在是真的陷入了不可抗拒之力的控制下。
我预料到不好,赶紧想麻溜的解裤子。
果然老张的声音越来越吃力,“不行了,我的脖子……”
我狐疑的问:“老张,你怎么了?”
老张似乎喉头被什么东西卡住,发出声音越来越艰难:“是不是……滋一下……就有用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刚从我这里失手,这么快就缠上老张了?
我下意识的赶紧解裤子,谁知拉链这时候好死不死的卡住了,我连忙说:“老张你再坚持一下……”
漆黑中老张虽然看不到,但应该也对之前滋一下我,就能收到效果把我救下来印象非常深刻,挣扎着说:“我也给你十秒,加油许老板……”
我心想:我倒是已经急的要尿出来了,但是我拉链卡住,手都抖了起来。
老张的声音逐渐虚脱:“快点啊……滋我……我快没命了……”
危机关头,我终于顺利完成必要准备。
有老张的经验在前,我率先飞快的转身,把自己周身一圈都浇到了,这才赶上去几步,朝老张发出声音的地方滋了过去。
水珠落地声传来滴滴答答中,我听到老张那种释怀的,甚至有些愉悦的,由衷发自内心的,那种死里逃生的舒坦的声音——长长出了口气。
我胡乱的继续滋着,到底年轻,我的存量还挺大。
回过神来的老张忽然断喝道:“行了,没事了,别往我脸上滋了……不然我翻脸了……”
我闻声不觉好笑,我太能体会老张现在的心情了。因为刚刚我就是那么回过味来的。我连忙三百六十度一个转身,用尿给自己划出一个保护圈。
我忽然警觉道:“怎么样,纸人没弄坏吧?”
听声音应该老张从地上爬起来,他骂骂咧咧的说:“你大爷的,活人都快没命了,你怎么老记得这个纸人?”
我无奈的说:“不是,马舅说了,这个纸人能保我们的命……”
老张刚稳,就气得想骂人,我想马舅要不是他表舅,老张下去之后真敢把他店都给砸了。
“保个毛线,带进来一点作用都没有,就是个累赘。别提马舅了,为老不尊的,一点都不靠谱,进来就鬼打墙,我们闹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他来救一下……”
他骂着骂着,忽然之间我们头顶上的楼梯,忽然亮起了一些光亮。
马舅来救我们了?!
10.仇爷
人呐。
在黑暗中折磨了,突然看见那么一点光,怎么可能不兴奋。
我和老张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送外卖的,结果接了个据说是鬼订的外卖,然后拿快递碰到了老张神秘的马舅,在他的指点下,我们还是进入这栋诡异的楼,并且直接在这个仿佛上下没有尽头的楼梯里迷了路,连手机都弄丢了,还彼此滋了一身尿。
想想今天的这份狼狈,真是够够的。
突然间看到光,我们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心里想的肯定是马舅来救我们了。
那突然亮起的光亮似乎比我们之前的手机闪光灯照得更远,但是仍然高高在上,犹不能照到我们这边。
老张和我干脆并排相互依靠着坐在楼梯上,凭我对未知的感知,应该是坐在了我扫射画的那个圈的正中心。
老张冲着光亮没好气的喊:“喂!!我们在下面!!你老头子干什么去了,怎么跑上头去了?!”
“谁呀?谁在楼梯下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但是我们瞬间一怔,这不是马舅的声音啊?
我运了运神,直接想起了白天见过的,那个住在这栋楼里见过的老头。
对,就是他的声音,当时还拦住过我,还就在这个楼梯附近。
我连忙说:“大爷,是我,白天来过的,您别动,我们上来!”
那个老头不置可否,忿忿的说:“现在的后生都怎么了,一点礼貌都不懂!”
我小声对老张说:“就别等他过来搀咱们了,我们上去吧!”
然后我俩就朝着那光亮走了上去。
那光亮如同悬在天边的明月,看着遥不可及。但是仅仅拐了一个弯,我们就看到那个光的来源。
那是一个白纸皮糊的灯笼,正是被我白天见过的那个老头提着。老头还是白天那副打扮,跨栏背心、短裤和拖鞋,从头到脚一副乱蓬蓬的样子。
我们再上几级,就到了那灯笼面前。
那老头拿灯笼朝我们脸上晃了晃,没好气的说:“送外卖的呀?我就说楼梯间怎么那么臭,原来都是你们在这尿尿。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崽子,开口叫我死老头子来着?”
他耸耸鼻子,继续说:“我人虽然老,鼻子却还灵,你们是不是尿手上了,真他娘的骚气。”
老张见是个老人,马上认错说:“不好意思,我们以为是娘家老舅舅,没想到是您老人家,冒犯了您老人家。我给您道歉!”
我被他没好气的来这么几句,却顿感亲切。毕竟被活人嘲笑数落,总比在黑暗中,与不可预知的危险东西呆在一起,进行有素质的沉默要来得好。
“满嘴的胡言乱语,这楼里一楼倒是还住了几户,二楼就是老头子我了,哪里有你的娘家老舅舅?”他顿了顿,狐疑的说:“你们俩不是来偷东西的吧?你们赶紧滚,我打110了啊!”
我心想,贼也得偷值钱的东西啊,你们这楼里有值钱的东西可偷啊。
不过毕竟是遇到活人,我恬不知耻的笑着指着自己的脸说:“大爷您还记得我吗?您瞧清楚,我白天来送过外卖,咱们还见过,我们真不是来您这里捣乱的。”
“你白天来送过外卖?”那大爷又用灯笼往我眼前晃了晃,他这灯笼倒是很巧妙,在他手里晃来晃去,里面的火光倒是丝毫不受影响,没有被晃得忽明忽暗。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睛,比白天看来似乎遍布了更多的血丝。此刻目光游离在我脸上,他收回目光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哦,我想起来了。”他忽然一拍脑门,“我没点过外卖……你小子,到底是想干什么?想认我当干爹,好卖保健品吗?”
我见他有点太神经兮兮,连忙说:“大爷你别误会,我不是给您送外卖,是给那一户,2-04。”
“什么?”他陡然间双瞳缩紧,瞬间把灯笼往我和老张的脚下照去,他随口嘟囔:“送外卖的不是死了吗?”
“谁死啦?”我和老张在微弱的光线条件下面面相觑,牙齿有点打颤。
他确认了我们的脚下,忽然脸色一变,说:“此地不宜久留,快点跟我进屋。”
说完他就转身,朝他屋里的方向走去。
他吱呀一声拉开门,看到门里的白炽灯的光。我们赶紧跟了进去。
老头头也不回,嘱咐道:“进屋赶紧帮我关好门!”
走在最后面的我答应一声,顺手把门给拉起来,就听那老头忽然怪叫一声,瘫软的往后一倒,幸好他身后有张躺椅,人就这么软倒在了躺椅上头。
“怎么回事啊老张?”我心脏突突直跳,不由得冒出很多问号:“进屋就死了吗?这老头到底是活人还是鬼啊?是活人的,这意思是要讹上咱俩了吗?”
老张本来是跟在老头身后,冲向屋内的,这会儿转身对我摇了摇头,我看见他转身,差点也嗝喽背过气去。
那个绑在老张胸前,浑身惨白一眼看去能把人吓破胆的纸扎人,现在脑袋垂着,就像被人拧掉脑袋的小孩实体一样耷拉着。样子别提多吓人了。
我赶忙说:“不是说让你好好看着这个纸人吗?你看都什么样子了!赶快整整!”
老张点点头,尝试着如何扶正那个脑袋。
这玩意儿乍看确实能让人够呛,我猜老头可能是被这个玩意儿给吓得昏死过去,连忙跑过去探了探老头的鼻息,虽然翻起了白眼,但是果然还有一口气在。
我赶紧使大力气掐住他的人中,老头这才嗷呜一声转醒过来。
我轻声的说:“您别怕,那是个纸扎人,别怕,不是鬼……”
老头大口喘着粗气,撇着头去打量了几眼老张的纸人,确定这才心有余悸的说:“我说我确定过你们有影子,怎么突然有鬼呢……唉,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大晚上的,弄个纸扎人绑身上。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们,你们是是想反过来要我的老命吗?”
救我们?我们当真……是被这个老头给救了?
难道他刚才在楼梯口,是有心救我们,而故意装疯卖傻吗?
我环顾四周,就是一个普通甚至有点破落的老头房间。有门,帮我们把害怕的东西暂时隔离在外。有灯,而且是通电的白炽灯,帮我们照亮黑暗,趋走心底的恐惧。
我此刻由衷的对这个老头肃然起敬。他确实是救了我们。
我对他深深一揖,说:“感谢您老救我们,刚刚不成想吓到您了,我代表我和老张,向您道歉。”
说罢我又深深的向他鞠了个躬。
“行了,别来这套。”老头还在尽力调息,一副难以抚平心底创伤的样子。
我没有抬头,以示尊重,盯着他的脚边轻声说:“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我姓仇,大家都叫我仇爷。”
我低头突然发现,这个老头在昏黄的钨丝白炽灯底下,似乎没有影子……
11.无影人
我又浑身一个激灵,立即试探性的抬头问仇爷:“您刚刚……在门外的时候,用灯笼照我们的脚底下,是想干什么?”
“嗨,那是看你们的影子呀……”仇爷又靠坐到摇椅上,缓了缓继续说:“你们家里的老人应该也跟你们提过吧,活人和鬼,首先可以通过看影子分辨出来。”
我身后的老张接口道:“所以您看到了我们有影子,这才确定我们是人,这才领我们进了屋是吗?”
我回头瞪了老张一眼,示意他这时候不要乱答话。
老张冲我皱了皱眉头,我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往老头的脚那边看,可惜这时候老头已经靠到了摇椅上,到底有没有影子,已经在地上看不到了。
“只有活人有影子吗?”我明知有所冒犯,但是性格使然,也顾不得了,脱口而出的问了出来。
“不一定啊……有的活人,也没有影子。”他忽然十分配合的伸出手,去够旁边茶几上的保温杯,似乎是要故意给我们看看,他的手伸出来,到底有没有影子。
我们瞪大眼睛,往那个方向瞧过去,我俩又傻愣愣的同时抬头看灯,再次确认灯光的来源,以计算投影应该出现的大致方位。
他……
真的没有影子!
我追问:“您自己没有影子?”说实话我现在不怕他,因为我试探过他的鼻息,感觉过他的体温,并且还通过掐人中把他给弄醒过。
老张可就受不了这道菜了,又溜到了门旁边,作势可能就要拉开门往外跑。
“别开门!”我和仇爷同时喝止他。
仇爷看看老张又看看我,示意我们坐下,说:“别怕,我其实是有影子的,活人都有影子,只不过,我的影子,比较淡。”
小时候我也听同桌的女孩说过一种说法,影子就是人的魂,阳气越重的人,影子越黑,相反影子越淡的人,她当时指了指我,说:嗯,就是你这种……魂淡。
这时老头又提起方桌上的灯笼,再往自己照过去,这次我们终于看到了淡淡的影子。确实是有,也确实比较淡。
这时老张才较为放心的落座。
我们双方都确认对方无害,这会儿才真正的卸下了防备。我问仇爷:“仇爷,现在怎么办?”
仇爷不答反问:“别急,我先问你们吧,你小子我还真记得,白天来过,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再来了吗?你怎么晚上又跑来了,你不要命了吗?”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说:“没办法,2-04,那家又订外卖了……”
仇爷一板正经的说:“我告诉过你,那家没有人,女房客七天前就已经死了。”
我哑口无言。
老张接过话头,指着身前的纸扎人说:“我马舅说,有这个可以护佑我们周全。”
仇爷摆了摆手,厌恶的不想再看那纸人,说:“呵呵,要是那个玩意儿能护佑你们周全,你们至于在悬魂梯上头走不出来吗?”
他又叹了口气,说:“我听见楼梯间有动静,早就出门口去看了,老早看见你们,走到楼梯口就往下,上上下下,下下上上,走了至少个把小时吧。”
“那我们怎么没看到您老人家?”我顿了顿,说:“是了,楼梯间里太暗了,什么都看不见……”我又觉得还有谜团没解开,如果我们看不见他,他为什么又能看得到我们呢?
仇爷说:“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还不是因为这个灯笼。有它照着我,我就能看到这个楼梯真正的样子。而你们那时候,唉,应该是着了魔道了。”
我想的确是,若不是我们各自撒了泡尿,不然根本解不开这个迷雾。
仇爷打量了我们一番,又看了看手表,说:“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要不,不如我先给你们讲讲这个?”
老张倒是饶有兴致,怕也是他,好奇也是他。
我始终牵挂这外卖的事情,连忙问:“故事长吗?毕竟我们还想送完外卖……早点回去。”我心里不能有事,有事没完成,坐立难安。
“我现在给你开门,你敢过去啊?”仇爷说:“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这栋房子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就闯,不是白白送命吗?”
“更何况,”仇爷忽然加重语气说:“现在又多了一个横死的女孩……”
“好吧,您说……我们洗耳恭听。”我被他三言两语把斗志全数打散。
“这栋楼的来历你们知道吗?”仇爷问。
“现在都知道这里是激情年代袜厂的老宿舍,之前应该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往前据说是动荡时期,某路小军阀林副帅的公馆?”老张现学现卖的本事,到底一流。难怪平日里聊天的时候,是不是的会展现出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道的那种俚手的感觉。
仇爷听了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那你们又知道,为什么后来这栋楼就废弃了吗?”
这题目又超出我们的知识范围了,我俩都摇头。
仇爷也没觉得我们能答上来,说道:“确切的说,当时天下动荡,战乱四起,那个时候的一路军阀到了这里,姓林的副帅正直壮年,意气风发。虽然只是一路小军阀的二号人物,但是他运气和能力也属上品人物,所以他到这里的时候,枪杆子、女人和银子,可都是不少呐。”
“他在本市其实有三个公馆。这里是他最大的一处。他最喜欢的几个姨太太,最开始都是住在这里。”
我们被仇爷的故事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听着。
“在那个不讲理的时代,女人啊,有时候真的非常的可怜,”仇爷叹了口气,“许多人都在战火中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个时候,特别是女人,她们大多都没有自保的能力,那种长相漂亮的,就可能会被林副帅这种军阀头目抢过来当姨太太,命差一些的,被卖进窑子,唉,就更凄惨了……其中,勿论是小家碧玉,或者天性纯良的村姑,只要被迫一进了这个侯门,过得几个月,吃惯了肥的,擦惯了香的,穿惯了绸的,这其中许多人,性子就有所转变了。”
“当然,世事也无绝对,那年手下人供上来给他的九姨太就是例外。九姨太的父亲在前清是中过举人的,可谓是书香门第啊,可惜她却生不逢时,家破于战火的摧残。她流落在民间逃难,被林副帅手底下的人,给抢了回来,献给了副帅邀功。”
“林副帅本来就数得上是英俊挺拔,风流倜傥的人物,何况还有枪有势。何况当时人都爱这口,所以抢回来的姨太太从不嫌多,所以哪怕前面已经有八房了,还是垂涎她的美貌,纳了这个姑娘当九姨太。”
“这个九姨太却是个节烈的人呀……她是唯一一个被林副帅用枪顶在脑门上,还宁死不从的人。这种性子的女人,哪怕是阅女无数的林副帅也生平少见,于是乎,就像很多世俗故事里的一样,林副帅就暂且饶过了她,并决定慢慢来用真情来感化她。”
“就是这样,逐渐的相处之中,各种曲折就不说了吧,就像很多欢喜冤家一样,两人逐渐熟悉之后,终于慢慢的好了起来。从此,林副帅更是对这个九姨太疼爱有加,逐渐也冷落了其他姨太太。悲剧也就开始了……”
12.酷刑
仇爷顿了顿,耸耸鼻子说:“你俩身上这么骚气,要不要先洗洗手啊?”
我和老张听得正入迷呢,仇爷忽然提起这个,我也顿感骚气浓重,连忙说:“龙头在哪?”
仇爷一拍脑门,说:“唉,算我没说,现在不适宜出去。水龙头在外面水房,咱们这种老式筒子楼,都是集中用水的……”
“那我继续说故事吧……”仇爷说之前我们还被故事吸引,没在意这股味儿。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是成心还是怎么样,他故意点出来。我和老张对视一眼,顿时都感觉对方是不是肾有问题,怎么这会儿感觉就这么骚气呢?
“谁知是这样的好日子不长久,林副帅对九姨太的痴迷与宠爱,已经激起了其他姨太太的不满。其中原本出身最贫苦的二姨太,在那时候,竟充当了最狠心的角色。二姨太私下买通了家里的管家,让副帅不再家的一段时间里,把九姨太,唉,在房里给勒死了。”
我和老张憋着气听他继续讲述。
“然后等到林副帅得胜凯旋的时候,九姨太的坟头都立起来了。虽然周围的人,都在二姨太的胁迫下隐瞒着真相,都告诉副帅九姨太是病死的……但是他是走南闯北的副帅啊,有些事情哪能瞒得过他呢?何况天天同床共枕的人,有病没病,他大概也有自己的判断吧。”
“于是乎在林副帅的手段之下,手下人吃不了他的严刑,很快真相就被林副帅查得一清二楚。所以,其中亲手动手勒死九姨太的管家和参与了这整件事情的三个下人,都死得很惨。”
“那个人吃人的年代,作为副帅,在家里杀几个下人完全不算事儿。”仇爷顿了顿,说:“不过我特别想说明的是,管家和三个下人,当时就是跪在楼梯上像副帅求饶,也就是在这个楼梯上,副帅当时火冒三丈,立时掏出了随身的手枪,把他们给就地枪决。”
老张颤巍巍的问:“就是……刚刚我们被鬼打墙的那个楼梯间?”
仇爷面上波澜不惊,轻轻点头。
我和老张只觉得后怕不已,满头冷汗。我心想:难道刚才的灵异事,就是当年的管家和下人作祟?
我心头越想越怕,惊魂未定之时,老张的屁股已经坐不住了,招牌的应激反应又让他慢慢的往门口挪,我一把拉住他轻声说:“你疯了吗……现在这里才安全。这会儿想跑,不还是得从那个楼梯过吗?”
老张悻悻的说:“是,是……有时候……这人一害怕……身体就有点不受控制啊……只想逃离这个见鬼的地方……”
等我把脚步发颤的老张给拉回来,仇爷继续说:“我觉得最好你们现在就好好待着,故事后面还有一点,你们想听完吗?”
我俩排排坐好,仇爷继续说:“只是枪毙了杀害自己爱人的管家下人,林副帅作为一人之下的一方诸侯,怎么可能消气?这事可没这么简单就了结,他下一个报复的对象,当然就是二姨太!毕竟二姨太才是背后的主谋。所以他对这个蛇蝎女人,心里已经恨透了,所以她的结局,也不是打入冷宫那么简单。林副帅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狠角色,岂容枕边睡着这样恶毒的妇人?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所以,林副帅就用了一个更恶毒的办法来编排二姨太。”
“把二姨太卖到窑子里去受折磨?”老张好奇的问。
“哪会那么简单?林副帅先是命人做了一个大木箱子,类似于一个大衣柜吧,不过厚度大概是普通衣柜的三个那么厚也就是了。接着他就命人按着三姨太的腰围,在这个柜子的背面中间开了一个椭圆的孔,恰好能把她的腰给卡住。”
老张插口说:“这是要闷死她吗?”
我想了想也说:“倒也不见得,如果要闷死她,直接闷死不来得还快?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还做柜子?”
“呵呵,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什么是人间极刑……这个林副帅,惹不得啊……他设计的这个私刑,据我所知,古今中外都没有记载,令人闻所未闻。普天之下也还只有他这里出现过……”
我们听得心痒,一个柜子,一个洞,到底是怎么一个可怕的私刑呢?
仇爷叹了口气,对那刑罚也是的惨烈也是难以启齿,喝了口茶,这才说:“林副帅并不是要闷死她。毕竟如果只是要杀她,那简直太容易了……我继续说吧……后来柜子完工的时候,他举家就搬往的第二个公馆去住了。只留下了那个柜子,以及……把上半身关在柜子里,下半身露在箱子外面的二姨太。”
我不解的问道:“全家都搬走了,林副帅这是要饿死她?”
仇爷说:“要是饿死她,倒也不算残酷。林副帅不但不饿她,还派人来打开柜子给她送饭。并且定时定量,每天两顿。”
即便是自称江湖经验老到的老张,一时也想不透彻,问:“那这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是箱子里有鬼?”
“不是,我这么说罢,副帅府的人都撤走了,连一个卫兵甚至一个下人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二姨太和这座空房子。不过林副帅的威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所以,开始的几天,还没有人敢往里头闯。可是日子一长啊,看着这间房子真的除了每天定时有人进出送饭,其他时候果真没人了,逐渐就有人打主意了。”
“世人眼里的副帅府啊,可以说是侯门深似海,虽然眼下人去楼空,里头会不会还留有什么宝贝?何况那还是个乱世。所以啊,没过几天,就有胆大的想发财的,趁着夜色就摸进去了。”
“这一进去不要紧,那些蟊贼找不到军阀宝藏,岂能空手而回?结果看到了那个露出来半身香艳的旗袍,唉,你们想想,这些蟊贼能干得出什么事来?”
我们感觉心底一阵阵的发寒,那个被锁在柜子里的二姨太,眼前终日一片漆黑,只留下半个身体在外面,毫无抵抗的能力。那种黑暗中的绝望……她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不知道会被什么人、不知道会被以什么样的方式折磨。
“眼前漆黑和绝望,并且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什么人以什么恐怖方式进行折磨……二姨太受到的折磨,你们能想象吗?”
“不过另一边,蟊贼们尝到了甜头,那还不天天去?所以就逐渐传开了……有的人呢,就说这里头闹鬼,有的人呢,又说里头有一场副帅留下的神秘宝藏。等再过得几天,就不止有人晚上去了,白天也逐渐有人去了……二姨太被这样折腾,没过几天就活生生的人,就被折磨死了……听说死状很惨,唉……”
我和老张面面相觑,这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心底也不由得胆颤心惊。在那个人吃人的年代——那个残忍,却洞悉人性丑恶的林副帅,手段真是够狠辣。林副帅只是设计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木箱,就用到了漆黑的未知和恐惧对心灵的摧残,和用暴露的下半身引来各种各样的人对肉体的摧残。
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不过都只是肉体折磨,我忽然比起林副帅这个私刑来,都不算什么。
“你们知道二姨太是死在哪个房间吗?”仇爷脸上皱纹堆累,凭我的经验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
但是他的话一问出口,我不自然的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角落里,赫然摆放这一个黑大的大柜!
13.后怕
说实在的,我差点一屁股从座位上摔倒地上。
老张这事顺着我的眼光看了过去,那个黑漆漆的柜子,本来一直都普普通通的立在那里。
此刻听完这个故事,却忽然显得是那么样的阴森诡谲。
我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眼看老张脚下又不自觉的想开溜,仇爷低声喝道:“你再想开门试试?你们立即给我滚出去,自己要去找死,我保证不拦你们!!”
这声低喝,差点让老张脚底发软。我不得不又一把将他给拉了回来,再次落座。
仇爷慢悠悠的说:“你们别怕,不是我这里。二姨太,也是死在了九姨太的房间,也就是现在的那间2-04。”
我止不住冷汗,喃喃的说:“这栋楼……之前竟然死了那么多人?”
“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我此刻目光移不开那个柜子,无法听下去。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顾不得是否触犯什么禁忌,直接问:“那你角落里的那个柜子是怎么回事?不会就是当年……”
仇爷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然说:“哦?那个?你去乡下去得少吧?这种大柜子乡下有很多。这个就是我乡下弄过来的大衣柜。”
“另外……还有故事?二姨太都死了……这里难道……还死过人?”老张还沉浸在故事之中。
我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和他继续听仇爷讲述。
“副帅府的故事,在几年之后副帅这支势力的灭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你们又知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为什么一直到八十年代,这里才又被重新修缮,改成袜厂宿舍吗?”
我们俩下意识的摇头。
仇爷说:“自从二姨太死后,这里闹鬼的传闻就更加多了……几个月的时间内,吓死了两个倒霉蛋,又吓疯了一个,之后再没有人敢进来这个空荡荡的豪宅了。就这么空了几十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总而言之,大概在那一年起过一场大火,就在2-04。对了,你好奇的那个大柜子,据说就在那场大火里,给烧没了。”
我不禁摇摇头:“这么凶的地方……为什么还不干脆就地拆掉,却还给袜厂做宿舍?”
“再后来就是八十年代,袜厂建厂了,你别说,袜厂的老厂长,别看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眼镜底下,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袜厂那时候就在这附近,他就看中了这个宽敞的老宅,然后给领导写了信,说既然是军阀遗址,虽然谈不上是如何重要的文物,但如果直接拆除,还不如给保护性的利用起来。”
“也不知道他私下里用了什么手段,不但批到了这个宅院改造为宿舍,还从他改造了之后,这里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不符合常理的迹象,比如像你们这样,在楼道里走失的、甚至偶尔还有人半夜三更听到过两个女人争吵摔打……但总之,之后就没出过人命了。大家遵从厂长的指示,楼道少耽搁,晚上不出门等等。看不见的东西闹归闹,住在这里的大家也就慢慢习以为常,阴阳两界,相安无事了。”
“直到七天以前,唉,”仇爷又叹了口气,“租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子,她这么一死,恐怕……就要打破这个地方的平静了……”
见我们不太理解的眼神,仇爷解释说:“你们不住这里还不知道,楼梯间的‘黑雾’,我暂且这么叫吧,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是自从那个女孩死后,这才重新出现……所以你们看,这栋楼,这几天能搬出去老邻居基本上都搬出去了,只剩下老头子我这种,没地方去的孤寡老人,在这活受罪了。”
我心底的恐惧就别提了。
我止不住冷汗,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单单一个点外卖的女鬼,就已经足够让我生无可恋了,谁知这后头还有这么多让人发毛的恐怖过往,被掐死的九姨太,被虐死的二姨太,被枪决的管家和下人,以及那场仇爷说得不明不白的大火,那场火难道就那么巧,没有人罹难吗?
身后那扇苍老的木门,此刻就像不断有丝丝的凉气从门缝往里灌,让我感觉从头到脚浑身冰凉。
“马舅,快点让马舅来舅我们!”老张忽然想起了这个。在这个关头,的确马舅是我们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仇爷问:“马舅是谁啊?”
他想到这里,我们几乎同时去摸自己的口袋,想掏出手机,可是手机……手机早就被我们掉在了楼梯间,不知去向的那种。
仇爷见我们没答话都在翻兜,问:“你们找什么?”
我想起仇爷早就站在楼道口,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瞎子一样上上下下的走了那么久,连忙问仇爷:“对了仇爷,我们在楼梯间的时候,手机掉了……您有看到吗?”
“不就在这嘛,”仇爷撇嘴一乐,口里的牙所剩无几。他从裤兜里拿出两支手机,老张说了声谢谢仇爷,一把接过来,把我的递给了我。
没想到我们的手机还真是被仇爷给捡了。
我拿起手机点亮屏幕,发现手机确实是被关闭了闪光灯,此外除了信号微弱之外,其他一切正常。我突然发现我没有马舅的手机号,左思右想,却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拨打的人。
我想起一件事,突然又一阵后怕。为什么仇爷可以捡到的手机,却不在捡起手机的时候,直接就救下我们?
老张这会儿也愣在那里,忽然说了句,打断了我的思绪:“遭了,我刚刚也忘记留马舅的手机号了……”
仇爷再次好奇的发问:“你们的这位马舅,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此刻面对这个神秘而不知来路、让人琢磨不透的仇爷,说实话心底是恐惧的,连忙说:“是老张,喏他就是老张,马舅是他的表舅。刚刚跟我们一起来的,现在就在楼下等我们。说是帮我们坐镇来着……”
仇爷人老成精,看我们的样子就已经闻香知味,说:“那么你们的这位马舅,想毕是有点手段的了……”
仇爷啧了啧声,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啊……一般人如果道行不足,最好是不要去惹怒那些惹不起的东西,你敬着他,畏着他,躲着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一定要惹毛他的话,有句话叫‘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还说到过,当年二姨太之后,死了两个之外,还有个人在这里疯了吗?那位疯掉的,其实是个法师,也不是本地人,路过这里的时候,听闻这里有不干净,就自逞能耐要过来降妖除魔,结果,还好是没丧命……”
“你们要是听我的,就老老实实的在我这里呆着,等到天亮之后,安安心心的回去,这辈子再也别往这里来了。没必要再把你们姓马的舅舅给搭进来。”
我逮着机会插话,说:“不见得叫马舅就是姓马吧。”
仇爷瞟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所谓。”
老张和我对视一眼,我猜他心里也在掂量。虽然马舅给我们露过一手,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万一真的被仇爷给说中了,马舅的道行并不是他自夸的那种核弹级别的,不足以镇住这里的邪祟,那叫他进来也是肉包子打狗。
毕竟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
我犹豫间眼睛看到了仇爷身后的窗帘,心机一动,问:“仇爷,您身后的窗户,可以打开吗?”
14.催单
仇爷明显被我问得神色一愣。
那个看不出颜色的厚窗帘后面,如果是一扇窗户的话……
那么这扇窗户,将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窗子,显然也是我们此刻连接外界的唯一途径和捷径。
我想如果最差最差的情况下,我和老张啥也不管了,跳窗逃走,总还可以吧?
毕竟二楼跳下去也摔不死人,何况我们都仗着年轻,只要稍微注意点,大概率应该毫发无损。
他缓了缓,头也不回的说:“哦,那个窗子我早就钉死了。”
我突然觉得希望的火苗被仇爷刻意泼灭,不由得站起身问:“我们能看看吗?”
我的求生欲起来之后,直爽的性子就有点拦不住。
仇爷想拦住我,老张毕竟有灵敏的应激反应,身子一出溜就到了窗帘边上,仇爷想拦我的时候,他就一手已经掀开了窗帘!
我和老张,甚至仇爷,不由得同时都低呼了一声!
外面世界的亮光透过窗户,从窗户的缝隙里洒了进来。
我们看到那个窗户是那种非常老式的木加铁的最老式的防盗窗户,在九十年代都还比较常见,怎么说呢?就是三开的窗户,每一开都分成三格玻璃,窗棂上每隔着巴掌宽,就串着一根拇指粗的铁棍,夜里开着窗户能透风,也能防盗。
不过此刻我们看到的,窗户的活页和窗棂的连接处,全部都钉上了木板,看情形仇爷没有乱讲,确实是钉死了。
说实话钉死的木板还有撬开的可能,但是那些铁棍儿,虽然年代久远,但不得不说还是扎实得很。我们想掰弯它们,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放下窗帘吧,这里是我家。”仇爷似乎非常刻意的去躲避窗外透进来的亮光,态度十分不悦的向我们宣誓主权。
老张意识到行为不妥,随手放下窗帘,随口问:“您把这窗户钉这么严实干什么呢?”
见仇爷被老张分了神,我不等仇爷说话,身体就绕过仇爷窜向窗边。
我来到窗边顺手拿起桌上一个瓷碗,掀开窗帘就朝玻璃上砸了过去!虽说像个牢笼一样还是被困着,跳是跳不了了,但我总能透口气吧!
管不得那么多,哐当一声中,瓷碗和玻璃都碎了。
这几扇年久未擦的玻璃,虽然能透点光进来,但始终模模糊糊,看不清屋外的景致。被我这一砸,新鲜的空气,瞬间从那破碎的玻璃里涌了进来。
我不知道这座城市的空气有没有资格用干净来形容。
但是此刻,哪怕夹杂着汽车尾气和工业废气,我除了干净和清爽,也想不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铺面而来的‘新鲜’空气了。
这空气,干净得令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从破窗户瞅了出去,屋外的树很高,差不多和这栋房子平齐,不过距离房子隔了两三米远。多少还留了些许看到天光的空间。
往下看,老张的电动车赫然就在楼下。
我看到电动车,有种看到救命稻草,心态回到了人间,毕竟有电动车,就有马舅在附近啊!疯了一样兴奋的说:“老张,楼下就是我们上来的地方!”
仇爷忽然冷冰冰的喝道:“你怕是真的疯了吧!”
我觉得脊背被人盯得发凉,猛然回头看他浑浊的双眼瞪得溜圆的看着我,血丝恐怖。他没强势三秒,就猛的咳嗽起来,他骂骂咧咧的拿出一件外套,又戴上一顶帽子,说:“你老爷子我不能吹风的!你臭小子胆大妄为,把我窗户打破了,老爷子我好心好意的要救你们,你这是要老爷子的老命吗!”
骂着骂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见他这幅德行,心头就慌了。原本我冲动之下打破窗户,其实是有过权衡的,心里想的,大不了是给他说说好话,在给他赔一块新玻璃就完事了。哪知道这老爷子钉死窗户的原因是不能吹风。
要是就此被这老头给讹上,说什么引起他的旧病复发需要常年住院之类的,可就不是一块玻璃这么简单了……我我我……我哪料到他还有这一出,真恨自己还是太年轻,看情形怎么也弄不过这个仇爷。
“咳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想办法堵上?”
我连忙从他床上拿过那个油腻的老枕头,麻溜的穿插在几根竖着的铁棍之中赌住破洞。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底下似乎有马舅的声音,马舅骂道:“这就过分了啊,你们丢点别的我都忍了,至于从楼上丢玻璃渣下来吗!人有三急,谁还不闹个肚子啊!老子不过是拉泡屎,你们丢这个,弄不好得出人命的呀!”
我和老张哭笑不得,难怪往楼下没瞧到马舅,原来这个老小子竟然躲在楼下我们正下方的阴沟里拉屎。
我心底暗想,这个老没羞的马舅当真不太靠谱啊……
我忽然觉得空气不再清新,也不再大口大口的吸气。放下窗帘背靠着那破窗,生怕再引起仇爷咳嗽。
仇爷的咳嗽逐渐消停了,我连忙靠着窗户向他赔礼道歉,说了半天好听的话。仇爷这才逐渐平息怒气。
老张还想凑过来从缝隙里和马舅打个招呼聊点什么,忽然他手里的手机猛的震了起来——“嘀嘀,收到平台催单消息。”
好在他这回握得比较紧,手机没有掉到地上。
“怎…怎…怎……么办?”老张的应激反应让他在门和窗之间犹豫不决,张口结结巴巴的想问我。
我冲动了一把,并因此呼吸了几口空气,这会儿胆子又大起来了,说:“还怎么样,先看看呗。”我心想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张颤颤惊惊的点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忙不迭的用摇摇晃晃的手,把手机递给我看。
“已经12点了……你们既然都上来了,为什么不快点送过来,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我恍惚看到手机上的字体是血红色的字,再一晃神,字体又是正常的。定外卖的那位,已经知道我们上楼了吗?已经等不及要我们过去送……外卖或者送死了吗?
老张语带哭腔,问我:“怎么办啊许老板?”
15.纠结
仇爷又自顾自的用保温杯饮了口水,看着我说:“俗话说进门就是客,我理应给你们倒口水喝,但是你这个臭小子,竟敢打破我的玻璃。你这是坏了我规矩,要不是我不忍心看你们出门去送死,哼……”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果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我们进这栋楼的时间才十点多,想不到就上了个楼梯,然后听仇爷讲个故事,就已经到了十二点。
时间去哪了?
说实在话,仇爷眼下虽然救了我们,但是这个波澜不惊的老人家,身上难道不是疑点重重吗?他为什么几乎连影子都没有?他的灯笼为什么能穿透那些黑暗?为什么他知道那么多事情?特别是他的那个大柜子……现在正值午夜,距离天亮我估计还有至少还有六个小时。
要我呆在这个房间里,和仇爷、以及他的柜子对坐到天亮,那我得承受多大的心里压力啊。就算旁边还有老张,不顶用啊。
老张见我发愣,又催促的问:“怎么办啊许老板?”
我定定神,咽了口唾沫,对老张说:“如果真的必死无疑,怕也是死。与其自己把自己吓死,何不直接去跟对方碰碰?有句话说的好:‘要死卵朝天,不死变神仙’。”
仇爷忽然站起身来说:“这栋楼今天还死了一个人,你们不知道吗?”
老张差点被我调动的积极性,忽然被仇爷打断,他颤巍巍的问:“今天又……又死了一个?”
仇爷说:“对啊,就是个送外卖的。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吧,医院的和局子里的人处理完现场,大概晚上九点左右,殡仪馆的才把尸体弄走。”
他似乎不说故事的时候,容易犯糊涂,说:“难怪你们说你们是送外卖的,让我总感觉漏了什么……是了,下午就死了个人。就死在2-04的门口。”
我说:“这个楼的楼道白天就很暗,楼道里的东西又堆积得杂乱无章,有坏人躲在这里抢劫杀人也说不定……不是说只要死了人就和女鬼有关吧?”
仇爷似乎对我有些不耐烦了,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小子要是这么想,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张见我和仇爷的关系逐渐降温,他在中间又想劝仇爷,又想和说点什么,一时间竟然左右为难。
我果断说:“仇爷,今天是您救了我们,打破窗户也是我不知好歹。今晚就此别过,改日必当登门道谢。”
仇爷见我这么说,本来冰冷的面容,不再看向我们,说:“我救你们是我自己的善念,就是引狼入室也只怪自己。”他又叹了口气,“你们要是想呆到天亮,就安安分分在椅子上坐着,要是想走就走,我也不拦着你们。要是你们真是歹徒,今晚把我的财产都卷跑,我也拦不住。我人老了,陪不动了。”
仇爷说完就不理我们了,直接脱了鞋子,合衣躺到床上。
我环顾这间屋子,没发现哪里有称得上“财产”的东西。
谁知刚刚躺下的仇爷,猛的骂了一句,直挺挺的坐起身来!
我们被他吓了一跳,以为是活人诈尸,只见他怨恨的瞅了我一眼,这才脱下外套折了折枕在脑袋后头这才重新睡下。
我们这才想起,他的枕头被我们拿去堵窗户了。
仇爷拉上被子,脸冲着墙睡去,那意思不再理睬我们。
我对老张晃了晃手里的千年枕,问:“老张,你怎么说?”
老张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说:“我能怎么说……还是叫马舅上来吧?”
“叫个毛线啊,再打开窗户仇爷讹上你我可不管。”我稳住心神,说:“别的都放下先不管,我们赶紧的,去送外卖。”
“真送啊?”老张双腿发颤。
我没理会老张,直接走到仇爷床边,毕恭毕敬的轻声说:“仇爷,您既然好心好意救了我们,我们进了您的家门,按道理就应当遵守您的规矩,之前我们是冒失了,请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
仇爷动都不动,蒙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有屁快放。”
我说:“我还有一事相求。”
见他不答话,我只好说:“我们想借您的灯笼用一用,您看可以吗?”
仇爷的那个白灯笼一定有玄虚,他就是举着灯笼给我们照路的,当然,前提是我们自己先用撒尿法破了鬼打墙。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那个灯笼不简单。在这个诡异的楼道里,用那个灯笼显然比我们的手机照明,肯定要好得多。
仇爷依旧是头也没露出来,说:“想都不要想。那盏灯笼就是我的命,你们要想看着我死,就拿走吧。”
这语气不又有点讹人的感觉吗?
不过我虽然有点冲动想去拿,但毕竟不能强人所难,仇爷话都说得这样了,我再拿就有点欺负老头了。
我无法,只好说:“行,所谓大恩不言谢,往后我们再来看望您老人家。那我们先走了。”
我又和老张说:“我们走吧。”
老张说:“要不把纸人绑你身上……你走头里……”
我连忙摆手,说:“我倒不是怕,主要马舅的吩咐在前头,纸扎人得你绑着才有用。老张,你想想,既然咱们都到这了,别的还有什么好想的?兄弟,听我一句,咱们只是送个外卖,送到就走。只要可以按时送到,没有客户为难外卖员的。要是货不对板,客户他们自己找商家去就完事了。”
老张似乎又要被我说动,可是瞬间又泄气了,老张愁眉苦脸的说:“可是咱们的客户不一般啊……”
“是谁什么订餐,难道还轮到得咱俩这臭送外卖的管啊?”我说完,示意老张出发。
老张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行吧。走吧。”
他嘴里说着走,可是脚下明显迈不开步子。我嘱咐说:“还记得马舅说的话吗?就当普通快递送,对方没开门,挂门上,我们走。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毕竟我白天来过一次,相信我,我来的时候门真的没开。”
老张点点头,我准备开门,当我握到那个老式锁钮的时候,只听身后说:“记住,是你们自己一定要出去,出了门你们的生死我就管不了了啊。记得帮我把门带上。你们出去之后,今晚勿论发生什么,我的门都不会再开了。”
我见老张神色又要被影响,连忙冲他说:“走。”
旋即,我拉开了门……
16.派送
寒风扑面。
打开门只是对着筒子楼的过道,按理说不应该有扑面的寒风才对。
但是透进来的气息确实让我感觉彻骨的冰冷。如果我说是阴风扑面,应该也不算夸张的。
所以,根本没有风。
我们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被吹动。
走道里的空气仿佛是静止的,门外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们就像掉进了墨池,什么都看不到的那种黑暗。但恍若有风的那种阴冷确是实实在在的。
我寻思了片刻,判断好2-04的方向,指了指路。老张点点走,然后一手扶墙确保不会腿软滑倒,另一手亮起手机,颤巍巍的出了门,朝着我指的方向,走在前面。
我跟在他身后出了门,这阴森的感觉就像是走入了大型冷冻库,刺骨的冰寒,激得我头脑瞬间清醒,我对老张说:“楼梯都走过一回了,这回只用走到楼道那边就行了。咱什么没经历过,不用怕。”
我正准备回手关门,就感觉仿佛有一股大力从我身旁,狠狠的把门给拉上了一样。
风的感觉不是往里吹吗?何况根本没有风!为什么会把门给狠狠拉上?
我不敢细想。一手打着手电,紧跟老张。
我们大概走出了二十多米吧,具体我真的无法描述,我意识到可能应该快到了,就想提醒老张。忽然老张身子竟然加快速度的往前走了两步。我吃惊之余,赶紧连忙跟上去。
就当我跟着老张快速的跑出几步,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眼前的楼道似乎黑得比较正常了。
原谅我之前读书不认真,废话,谁读书认真还被迫来给猛鬼送外卖呢?
总而言之我想说的是,这里的漆黑,变成了正常的漆黑。就是那种光亮可以穿透的漆黑,我们的手机光亮,往墙上照,就能看到墙上的斑驳,往地上照,就能看到地板的细裂。
我拿手机往身后一照,光亮仿佛又被吞噬了,光发布出去,还是我的眼跟不上。什么都看不到。
这使得我能够更加的确信,刚刚的楼梯间直到仇爷房间那段路,不是现在这种黑,而是有像雾一样的东西存在。能够阻挡光线和一切,让人不辨南北的黑色迷雾。
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竟然从那个鬼雾中走出来了。
老张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这才紧走两步。
老张喘着气说:“行了……咱们脱离那个鬼雾了……”
没想到老张也给那边的黑命名为鬼雾,基友的默契应该谈不上,最可能也是他没啥词汇量。
我俩这回在手机光源的照射下,目能视物了,都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不过我还是不敢多耽搁,举着手机四周探照。
老张见状怕惹来更多麻烦,说:“咱们刚刚从鬼雾里头走出来,消停一会儿不行吗?”
我说:“肯定不行啊,外卖没送走,哪有什么消停的?”
老张想起这出,又焉了。
我恰好看到这边头顶上的门牌是2-02,对面那户是2-03,那么2-04,应该就是前面一户。我连忙说:“老张,告诉你一个喜讯,我找到2-04了。”
“在你们家这种事也踏马的能算喜讯吗?”老张彻底焉了。
我不理会他,淡淡的说:“你是想站在这里一直害怕,还是完工就走?”
老张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用脚投票。
我跟着他,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走到了2-04的门口。
老张清了清嗓子,说:“你好……外卖到了。”
说完,他忙不迭的去看手机,我想他肯定希望马上看到“挂门上”的信息。
谁知手机没有一点动静,老张声音发颤的说:“那我给您挂门上了啊……我还有事就先……”
说完,老张就示意我把千年枕往门上挂,我正想去挂呢,结果挂了个空!
因为2-04的门——就在这个时候不声不响的自己打开了。
这时老张的手机猛的震了一下——我连忙凑过去一起看,只见信息上面写着:“放进来。”
老张差点瘫倒在地上。我在他身后一把就扶住他,他还在给我使眼色,说:“要不还是不进去了……多给您添麻烦啊……要不还是给您挂门上吧……”
不是我不想挂门上,现在挂不上啊,这栋楼的门都是朝里开的,随着门自己打开,门把手也跟着门回到了屋内,我如果不进门的话,是想挂也管不着了。
“都到了这会儿了,不上也得上啊。咱们放下就走,别慌。”我小声说着,撑着几乎要软倒的老张,强行往房里走。
我们走进去之后,我一路打量着想找个地方放下千年枕,可这个房间空空荡荡,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
大概走到房间中央,我一直都保持高度警惕,生怕背后的门忽然给关上,所以时不时还往后瞅。
老张却在这时候发出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他抬起手指着前面,浑身都在一阵阵的抖动……看到了什么东西,至于让他惊慌失措吗?
我扭头顺着老张照亮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瞧清楚那边的情况,心头不由得跟着猛的一惊,那里竟然立着一块牌位!
一个不大的供桌就摆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供桌上面铺着暗红色的布,再往上就是一个香炉,和一个覆着红布头的牌位。
香炉里面没有烛火,牌位上却有字。
我在老张略微晃动的光线下仔细辨认,五个黄色的字,竟然写的是‘陶小玲之位’。
我虽然不怎么亲眼见过牌位,电视里多少还有点印象,按常规说,一般的牌位总得有个称谓。一般是以立牌人为口吻的,譬如给父母立,就是先妣,先考,给祖父母立,就是祖妣,祖考。如“先考郭啸天之位”之类。
只留姓名的相当少见。
如果这个牌位的主人没有亲人,那么这个牌位,是谁给她立的呢?如果有人给她立牌位,为什么不按常见的写法写呢?
老张扭头看我一眼,见我若有所思的发愣,用手肘捅了捅我,那意思是:放啊,放啊许老板!
我赶紧想把那个千年枕放到那个小供桌上去,谁知我手中的千年枕竟然轻飘飘的自己飘了起来。
我也是忘记了怕,情急之下竟然把自己手机的光亮给照了过来。
这一照,要不是我们都刚刚尿过了。这会儿恐怕会直接给吓得尿出来!
那个千年枕竟然是悬空的飘起来的!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它是自己飘起来的。仿佛那就有一只我们肉眼看不见的手,托起了那个千年枕。
“货送到了,我们就走了!”老张看来是惊吓过头了,讲话忽然利索了。转身差点和我撞到一起,就想往门外跑。
完了,忘记马舅所说的了,进门之后,不是不能说话吗?
我心急之余,点了点老张。这时我又突然想起,那个千年枕上还绑着草绳,而那根草绳,又和老张身前的纸人的手绑在一起,情急之下,我只想马上解开。谁知老张吓得一激灵跨出半步去,拉得纸人和漂浮的千年枕像拔河一样僵持起来。
17.上身
老张一脸的惊诧,看来是他刚刚转身的力气,竟然一拉之下没拉动?
“滴滴滴——”老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老张拿起来一看,“货收到了,谢谢你们。”
老张还想说什么,忽然又一行字直接显示在了老张的手机里。
“下午来的那个和我八字不合,上身他就死了,我只想报仇,本不想害你。既然你我有缘,那就多谢了!”
就在我们刚刚看完文字,老张身体猛的前倾。似乎什么很重的东西,突然钻进了他身前纸人的体内一般。
我猛的掩住自己的嘴。我怕再不捂住就要坏了马舅的提醒,进门之后只能一个人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悬浮的千年枕,被纸人左手握着,那个供桌上的牌位,也无风自动的飞到了纸人的右手手里边。两样东西就被这个纸人捧抱在胸前。
老张的脸都白了。一动都不敢动。我也呆住了,我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大拇指,就为了不发出一点声响。
那个纸人耷拉着的脑袋动了动,似乎想抬起头来,却又没有力气抬起头。那样子怪极了,就像被拧碎脖子的人,挣扎着想把头抬起来一样。
我和老张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纸人竟然说话了。
纸人说话??
我没听错吧?我再次不知死活的把手机的亮光朝纸人耷拉着的脑袋照过去。只见本来死鱼眼一般的纸人,此刻墨笔朱砂描的黑红色五官都活了一般,都动了起来。
那纸人似乎发出的是女人的声音,她喃喃的说:“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你别照我了,快点,把我脑袋扶正。”
是对我说吗?我他妈哪敢动啊……
只听那个纸人继续说:“我上了这个人的身,他的身体已经由我控制,放心,我不害你们。我只是没想到,上来的这个人脖子有问题。”
我望着老张,他虽然表情复杂的在摸自己的脖子,但是明显不是那种被鬼上身的状态,还是满脸错愕的怂样。
我和他对视一眼之后,我大概明白了,难怪马舅让我们好好照看这个纸人,这个纸人关键时候能救我们一命,原来是这个意思!
如果纸人里面现在是装个女鬼的话,她应该是把纸人当成老张了!所以她上了纸人的身,而漏过了我们!而老张也因为纸人,直接捡回一条命。
没想到这个纸人突然发起狠来,我和老张吓得差点各自夺路而逃。
老张绝没料到女鬼会忽然上身到自己胸前绑着的纸人,好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他竟意外的沉稳,没有因为应激反应做出奇怪的举动,否则如果激怒女鬼,让他发现自己上身的只是一个纸人,恐怕我们都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我连忙示意老张不要说话,免得女鬼发现她上错了身!
老张点头如捣蒜。应该也在暗自感谢马舅绑在他身上的纸人。
“快点过来,扶正我的脑袋,我觉得你最好能够配合一点,这样的话大家才好继续合作……”见我愣神没动,纸人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
我如果不配合,估计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不敢耽搁,可刚想伸手去扶,又怕她咬我的手。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千万别咬我啊……”
说罢,我也是帕金森一般抽动着手,轻轻的帮她扶正了脑袋。
“行了。”纸人的脑袋本来是要用扎带扎起来固定的,但是诡异的是我帮她扶正了之后,脑袋复位就正常了,没有再次下落。
此刻,这个纸人体内的女鬼,现在还没发现自己上身的,只是一个纸人。看来她也没什么经验啊……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嘻嘻……我们走吧。”纸人忽然狞笑一声,就晃荡着两条纸腿,似乎是要往门外走。
我连忙冲老张做了个眼色,老张瞬间明白过来,跟着她晃荡的方向,迈步走了出去。
我麻着胆子跟在他们(我也不知道这么叫合不合适?)身后,不管是去报怨还是报仇,总得下楼吧!只要下了楼,就看马舅的了!
女鬼纸人在头前开路,以老张即那个纸人和女鬼为圆心,至少一米五之内,不受任何鬼雾侵扰。仿佛就有一个无形的保护罩,罩着我们几个。也许是鬼雾似乎对她也颇有忌惮?
毕竟我们上来的时候,被这鬼雾折磨得很疲惫,我开始还担心下去会不会也碰到鬼打墙,这时候已经心底暗自庆幸,看来这个女鬼还真有点道行。跟着她也能少吃很多苦头。
我转念又一想,我这见什么说什么的耿直的毛病啊,真的要改。我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感谢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和老张的命的女鬼?
的确,如果没有这个纸人的话,我和老张,恐怕已经是至少有一个被她直接上身的了。
转念又还是敬畏占据了感激。
女鬼到底是女鬼,连鬼雾都让路,凶煞就不用说了。还是少做念想为妙。
老张虽然平时里应激反应很敏感,此时却忽然在最危急的关头展示了最精湛的技术,每当胸前的纸人脚步动得快,老张就走得快,纸人脚步缓,老张就缓。纸人想转弯,老张就跟着转……那如臂使指的样子,别提就多默契了。
我想老张这就是所谓的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大巧若拙吧。
我们按照正常速度,不到一分钟就到了一楼楼道口。
望着楼道口外面的毛月光,纸人略有犹豫,接着就冲了出去。
我也跟着冲了出来。
久违的月光,久违的路灯,久违的新鲜空气。
我环视四周后,发现电动车还停在原地,可是马舅却不见了人影。
人呢?
马舅该不会跑了吧?表外甥也不管了吗?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阴沟里一声猫叫,我连忙回头,发现是马舅蹲在那里冲我们使眼色。
原来他还蹲在这,也不知道拉完了没有。
我指了指老张,想示意他老张的处境,马舅已经在忙不迭的点头,看那意思是我要说的他已经全名明白了。
我舒了口气,赶紧上前一步,麻利的从老张的腰间取下他的电动车钥匙。心想老张啊老张,你表舅能救你,我可不管了,你们就在这慢慢玩吧。
然后我就吹着口哨给自己壮胆,走过去径直把钥匙插入了电动车的锁孔。
谁知我刚打亮车灯准备发车,就感觉车子一重。我回头发现老张一脸的无奈,坐在了身后。
那个纸人说:“你骑电动车,你带我去。”
我连忙跳车撒腿就跑,可是我刚想跑就感觉脚下被什么绊倒,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回头去看,地上却什么都没有。
“没我同意,你就不要想跑了,”那纸人幽幽的说:“本来是不要你去的。但是你既然会骑车,载着我去,自然是方便点。”
我惊呼说:“我把车给你行吗?我不要了……你骑吧,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路走我的独木桥……”
“不行!”纸人断然拒绝,说:“你必须载我,不然你走不了。因为……我不会骑车。”
18.派送猛灵
我瞧见老张一副幸灾乐祸憋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里头怎么老是有我的事!
“我……我骑车,载你去?”想起身后会搭载一个女鬼,我背后已经凉飕飕,不由得磨磨蹭蹭。
“不要废话,马上出发。”纸人直接朝我下令。
我终于看到马舅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这时候头上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了,我怀疑是不是擦屁股没有纸,所以头带被挪作他用。此外他脸上带着一只n95的口罩。
马舅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瞧出他伸出的手,现在带着一双看不清颜色的麻丝手套。
他朝电动车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要我听那个纸人的,赶紧骑车。我见马舅那架势,似乎是又用了什么手段,心想我不就是个送外卖的吗,把老张他们甥舅和纸人一起当外卖给送了就完事了。
想毕就跨上了电动车。接着老张就带着纸人给跨了上了。
我明显感觉车身一沉。
不是说鬼没有重量吗?
看来这个结论也不一定。
我记得看到老张挺着肚子撑着纸人一直有些吃力的样子,想毕这种女鬼上身之后,是会自带一些体重的。毕竟上身之后就是实体,我怀疑就和她身前自身的体重类似。
接着电动车又是一沉,我感觉后轮的车架都快被压得按在轮胎上了。想都不用想,是马舅上车了。
我正好奇,为什么这个女鬼会察觉不到马舅,对马舅视若无睹?马舅真有道行啊!
就在这时候,纸人直接在我身后说了一个地址。
我惊讶不已,那个地方是一个二环边上的高档别墅区。
她的仇家,也许是个富豪?
“还不走?”纸人略显不耐烦。
我正犹豫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欢迎使用低德地图,本次骑行导航全程8.5公里,预计通行时间20分钟。安全骑行请戴好头盔……”
我还在愣神,纸人马上说明情况:“别慌,是我帮你开好的导航……”
“那就坐好了!”我努力把油门把手拧到底,想给纸人来个推背感起步。也让他知道知道外卖骑手的厉害。哪知扭到底车子这才如同老牛犁地一样,晃晃悠悠的起步。
我忘记了车上的重量了。
这时节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以后,虽然这个省会号称是娱乐之都的不夜城,但热闹都是归于市中心的酒吧街、夜宵街那些地方,像我们现在行驶在往二环外的方向,也已经很冷清了。
路上人车稀少。道路旁边的居民楼,也只剩下稀疏的几户还亮着灯。
我们正对面传来《兰花草》的单音节曲调,原来是一台洒水车喷洒着水,以很慢的速度向我们开过来。
我看那司机丝毫没有为我们关水的打算,而道路两旁停满了车,我们避无可避,说:“完了,洒水车,以我们目前的速度,看来是要洗个澡了。”
“他敢!”纸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心想这些司机很多都是这样无视骑手,哪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只能奋力将油门往死里扭,希望呆会儿少溅点水在身上。
还有三五米,我已经感觉到空气中远远飞溅的水雾。
我们的车即将和喷薄的水柱相遇之前,忽然之间,就感觉车上一轻,然后洒水车就原地静默了。不但兰花草的歌曲停了,水也停了,车也停了。
紧接着我又感觉车上一重。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后,又很快回到了车上。
纸人继续说:“有的司机素质很高,知道对行人和非机动车礼让关水,有的却故意想淋湿别人看笑话,也不怪我让他吃点苦头。”
我经过洒水车时瞥眼望去,龙头差点都扶不稳!
洒水车的驾驶室里,司机正惊恐万分的想打开车门逃生,因为从仪表盘、空调通风口、驾驶台的各种缝隙中,正在疯狂朝车内喷洒的水柱!眼看瞬间就会灌满整个驾驶室。
我心中无不担忧,说:“这会出人命吧?”
纸人说:“我教训人,不要你多嘴。”
我不由得降低了速度,一直从后视镜里瞄那辆洒水车。
好在我发现灌满的水都从另一侧的车窗里喷了出来,原来是另一侧的车窗并没有关紧,看来这个司机无非是吃点苦头,命倒是保住了。
“目的地就在您的右侧。”
没多大功夫,我们终于在导航声中,接近了目的地。但是我右侧只是一个小区入口。
我发现栏杆拦着,进不去了。于是说:“到了,你下车吧。”
“开进去。”纸人说。
我看着栏杆,摇头说:“这不拦住了吗?”
纸人说:“叫他开门。”
“我疯了吧,他理我才怪。”我虽然知道这太过荒唐,但也不敢违抗纸人的命令,毕竟我是亲眼见识了她的这许多特异功能。
我把车直接走到栏杆前面,按下了喇叭。老张这车的喇叭估计是接触不好,发出“哔哔哔”的很小分贝。我按了半天又靠吼,终于惊动了在岗亭里打盹的保安。
毕竟是高档小区,保安的年纪不是那种六七十岁的大爷,而是四五十多岁的大爷。那大爷满脸你的不耐烦,说:“干什么的你们?这么晚吵什么吵,这是高档小区,电动车不让进,走吧!”
的确,这个别墅小区,平时进进出出都是豪车,他知道根本就没有骑电动车的业主。而半夜三更的一辆电动车竟然吵了他的清梦,他自然有点脾气也敢冲着我们发。
我说:“劳驾开一下门。我送外卖的。”
那保安不耐烦的说:“你逗我玩啊?半夜三更谁点外卖啊?别闹,这不是你们进的地方!走开吧!”
那保安也用手电扫向我们,发现我们3个大男人挤着坐在车上,没一个像好人,好像中间还夹着个小孩,不由得怀疑的说:“你们别是搞绑架的吧?”
说罢,他应该是想起自己包围小区业主的职责,马上返回岗亭拿起对讲机,警告我们说:“我警告你们立即远离我们小区!不然的话,我就要通知人过来控制你们,并会立即报警!”
“他不让我们进啊。”我小声朝身后说。
“那你开近一点。我跟他说。”纸人声音倒是非常的平常说。
我只得对那保安说:“她和你说。”
“谁啊?谁和我说?”
然后尽量的将车子靠近栏杆。保安狐疑的再次将手电照向我们,另一手拿着对讲机,保持着一米五的安全距离,随时准备呼叫支援。看模样还挺专业的。
“我警告你们退后啊,最后一次警告!”保安确认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想被我们其中一人蛊惑,就大吼起来。
“是我!”纸人提高了声音。空寂之中尖利的女声,刺破了保安的大吼。
19. 你的猛灵外卖请查收
保安揉了揉眼睛,我们车上是三个大老爷们一个小孩,怎么还有女人的声音?
他再次把手电扫过来,直接照向他以为是小孩的纸人。
我听见身后纸人阴恻恻的嘿嘿嘿笑了一声。
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见那个保安猛的把双手里的手电和对讲机都直接抛了出去!抱着脑袋就躲到了岗亭里面,瞬间关上了门,从岗亭的玻璃里也看不到他的人影,估计是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看到纸人的那一眼,是看到了怎样令人绝望的恐怖?我甚至不敢细想。
“进去。”纸人继续下令,她话音一落,栏杆就抬了起来。
我来不及考虑呆会儿怎么出来,扭动油门,就以最快的速度,如同散步一般驾驶电动车大摇大摆的冲进了小区!
这高档小区我还是第一次进,勿论是植被绿化,安防硬件,草地照明,亭台水域,处处透着那个档次。哪怕是夜里一个人没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径,也让我自惭形秽。
纸人不失时机的指点我在里头左拐右拐,在一处豪华别墅的围墙外头,她终于让我停了下来。
纸人忽然以一种非常诚恳的语气对我说:“好的,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下辈子如果有缘,我再找你报恩。”
说完就作势要下车,老张只得跟着下了车。
下辈子都要找我?我听了一阵紧张,连忙说:“你有事就先去忙你的,下辈子说不定大家事情都多得很,你尽管忙自己的,千万不用记得我……”
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难道真的是来报仇的?
不过她一路上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残害无辜的人,看来她的确是只为报仇,不害普通人。而她刚刚的话,就像是临终遗言,那意思报完仇也没有要我载着她再回那鬼屋。
不过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现在我不想问不想听也不想管。
纸人抬起脑袋,好好的看了我几眼,然后转身像围墙走去。
我却十分高兴,说:“那我走先……”
老张见我要开溜,把他丢在这里,那意思急的想跳脚,要不是马舅在他旁边按住了他的肩头,说不定他的应激反应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那纸人捣腾两条短腿就往那一家豪宅的围墙边上走过去。
马舅跟着老张一起走过去,直到走到围墙底下,只听那纸人低喝一声,老张身子一震,明显感觉他身上一轻。
我从后视镜看见马舅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连忙把电动车溜了回来。
老张似乎如释重负,但是仍然摸不透目前的状况,朝着马舅挤眉弄眼,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倒是马舅点点头,说:“行了,她进去了。你们的事情了结了。”
老张小声的试探着指着自己的嘴,说:“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马舅点点头,老张说:“踏马的,快憋死我了。马舅,这咋回事?这女鬼真的进去寻仇去了吗?”
马舅不愿多说:“闲话休提,你赶紧把纸人从身上取下来,我们就地焚烧它。”
老张正等不及呢,闻听立即三下两下扯断草绳,然后把纸人放在地上,又拿打火机把纸人给点了。
看着纸人这次轻轻松松的飞快燃烧起来,我们不由都松了口气。马舅摸出一盒烟来,我们每个人叼上一根。想抽支烟压压惊,顺便等纸人烧完,别引发火灾。
不知道是不是想学赌神用美金点烟,老张竟叼着一根烟,凑到了燃烧起来的纸人上头,点起抽了一口。
马舅一个不留神,竟没料到老张来这个,气得跳起来一个爆栗打在老张的头顶上。老张疼得烟差点都掉了,委屈道:“马舅,你干什么突然打我!?”
马舅不留情面的低声痛骂:“你想死啊!不是有打火机吗!这火能接吗?”
我和老张都不知道这火为什么不能接,就在这时候,纸人眼看就要烧完了,马舅叹了口气,才说:“这纸人被鬼上过身,上面有鬼气,我是说如果,最差的情况下,以后有鬼需要找人上身,优先会找有接触过鬼气的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马舅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老张,恨恨的说:“一次被上身,次次被上身。你呀,无形之中又惹出无限麻烦来……”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过我还有一点疑惑没解开,问马舅:“马舅,我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应该属于法律、人性以及道德和哲学的范畴,我认识的人里面,估计能回答上来的只有您这一位了。能请您回答一下吗?”
眼看纸人已经是个通体的火人,估计还要烧个半分钟才能化掉,马舅又吃捧,旋即说:“废话别太多,有话赶紧问。”
我问:“马舅,你知道这个女鬼是来复仇的,既然女鬼来复仇,难免就要杀活人。你是有本事的,为什么不制止她报仇呢?为什么不在一出楼梯间就把她给降服?也不至于里头多丧失一条人命啊?”
马舅听完愣了愣,说:“你这问题就多余。”
他不耐的说:“我做事是要收钱的,不收钱的事,我一概不做。”他指着燃烧殆尽的纸人说:“今天我为了你们俩个臭小子,已经折本了,这个纸人在我店里,至少要卖三百八十八!其他的事情,都在各自的因果循环里,没钱,是归我管的吗?”
其实心底也在两难,如果女鬼是被害死的,那么她去寻仇,理论上也无可厚非。但是我们如果有办法阻止她,也能拯救一个活人的性命。
当然,既然有杀人之心,那个活人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人。
但即使十恶不赦,等待他也应该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鬼寻仇吧?我叹了口气,陷入了帮鬼正确,还是救人正确的两难纠结之中。
不过我对马舅似乎唯利是图的语气比较反感,于是我暗自嘟囔:“蜘蛛侠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老夫又不是蜘蛛侠。”马舅白了我一眼。
“站住!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就在这时,应该是几个保安,举着手电朝我们这边冲过来。
应该是我们进来之后,已经有他们的人从监控中看到了我们进入小区鬼鬼祟祟,还躲在这里放火。所以这会儿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马舅说:“行了,走吧。他们来了,火也起不了。”
说罢,我们三个很有默契的挤上了电动车,就在猛猛加油,缓缓起步的时候,忽然只听见楼里一声尖利的叫喊!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就像极了……那个上过纸人身的女鬼的声音!
20.这回真的是灵上身
我突然就感觉身后一阵寒冷的阴风袭来,马舅此刻也大叫一声不好!
我没见过马舅如此失态,连忙想扭动车把撤退,谁知那阴风过来,之后车子竟然轻了一些。
我连忙想问怎么了,就听见老张开口说:“快走……送我回去,快走……”语气越来越难受,接着就趴在我的肩头失去了意识。
声音虽然从老张的口里发出来,但是那明明就是女声啊!
我见那几个保安也逐渐跑近了,连忙用脚助力,划着电动车逃命。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感觉划了两脚之后,这时车辆比较平稳了,才敢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去。
老张就像身受重伤一样,趴在了我的肩头沉沉睡去。奇怪的是,他的手里竟然还拿着那个牌位,只是不知那个千年枕的去向。
老张为什么拿着牌位?难道说……
马舅猛然叹了口气,无语的摇着脑袋。
我试探性的问:“马舅?”
马舅没好气的说:“别说了,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是的,女鬼现在上了我外甥的身了……”
卧槽。我差点一个趔趄翻车。
“稳点开!”马舅一手扶住失去重心的老张,一手死死的抓住后车架。
眼看就到了那个岗亭,这时候恰好有辆轿车要出去,我紧跟上去,在马舅被栏杆砸到脑袋的抱怨和身后一群保安的谩骂声中,我们终于出了小区。
驶上平稳的道路之后,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抛出了心中的疑问:“马舅,你刚刚是说老张被鬼上身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去哪?”
“唉,我一时失算,没算到竟然会这样。”他后悔不迭,说:“现在的情况糟糕透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别的地方不能去,咱们还是要回那个筒子楼。”
“还回那里?”我想起之前的经历,不由得心有余悸。
马舅叹了口气说:“唉,这情况突变,没办法了,只能待会到地方找她问个清楚,才有可能救下我外甥。”
他用的是“可能”。
我头嗡的要炸了,老张,活生生的老张,不会救不过来了吧?
我一路把油门线拧得快断掉。
接近夜里一点,我们又回到了那个筒子楼底下。
我停好车,还没等我发问,马舅示意我和他一起搀着老张,说:“走,我们直接扶他上去。”
“好!”听说他亲自出马,我照办。
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奄奄一息的老张架起来。此刻的老张脑袋耷拉着,就和之前那个耷拉着脑袋的纸人如出一辙。
“这个楼梯间……”我突然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马舅,马舅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不知何时又已经把那个头带戴在脑袋上,说:“有我呢,你只管带路吧。”
我点点头,略微侧身走在前面一点,进入楼道。
我一只手扶着老张,另一只手准备摸手机,马舅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莲台,上面已经点燃了一截小小的白蜡。
马舅说:“你托着这莲灯。”
我连忙接过,马舅这下空出了一只手,口中念念有词,手掐诀朝着那白蜡莲台好一阵的比划。
他忽然高声喊:“疾!”
我就见那原本被黑气逼得如豆大小的闪烁火光,霎时间如市场摊贩兜售的猛火灶一样,冲起了一条尺余高的旋转火柱!
差点没把我的眉毛给点了。
转瞬之间,那灯光又恢复了正常,寸许的火苗,照亮了我们的周围。
马舅额头渗出汗珠,说:“走吧!邪祟不敢近前了!”
我们俩一起扛着人走,这才走几步,他脸上的汗就流成这样。我颇感讶异,也不知道他是身子真的很虚,还是因为动用了什么法力之类。
我感觉手里拖着的莲花台里的火苗和那个女鬼下楼的时候的情况差不多,就像是给我们笼罩了一个保护罩。不过有区别的是,女鬼带路,免不了还是阴森恐怖。而我掌心的这座莲花台,虽然只有寸许火光,却十足的让我感觉温暖。
有这莲灯在手,这一路上,楼梯变得平凡无奇,我们直接就走到二楼。
经过仇爷的门口时,他并没有听着声音打开门出来看,但是我却隐约听见了他似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们就回到了2-04的门口,好在我们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马舅示意我们赶紧进去,然后不忘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马舅说:“把我外甥平放在地上,莲灯放在他头顶三寸远。”
然后等我布置好,他已经准备去吧老张捧着的那个牌位给拿了下来,期间老张的手指就像焊死在牌位上面一样,怎么弄都弄不开,马舅又是手掐诀口念咒,一点额头的八卦,再点在老张的双手之上,不省人事的老张这才松手。
马舅将那牌位又摆到供桌上,他摇头叹息,道:“没料到如今的境地,老夫还是准备不足啊。”
我说:“还要什么?我去准备?”
“别的不说,至少要四根烛,四支香。”他掐指算了算,说:“现在子时刚过,我们还有一个时辰。如果这一个时辰之内搞不定,唉……我这辈子怎么和他娘交代?”
为什么是四根?我来不及细想:“我去弄呀!”我自告奋勇,“你店里一定有,是不是?”
“不行,那太耽误事,你现在不能走开,必须护着这盏莲灯,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灭掉。这样,我找人直接送过来。”马舅说到这里,我才想起,对了,他是做这一行的,那些二十四小时可以联系的电话,他肯定多的是。
我听他的话,蹲下身子,双手护着那个莲灯。就见马舅掏出手机,麻溜的拨打了一个号码,他在耳边举着电话走来走去,半晌没有说话。
“没人接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难道那些二十四小时的电话,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不是,可能是没信号。”马舅说,“也可能是我欠费了……”
我抽手递出我的手机,说:“拿我的打,我的有一格信号!”
马舅一把接过去,照着那个号码就打了过去。
“嘟——嘟——嘟——”也不完全是我的电话听筒音量调的很大,这里太清净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安静得就连听筒都像免提一样。
我屏息以待,虽然不知道马舅打给谁,但是电话那头快接啊!
21.香烛
电话刚好响了三声,那边就迅速接通了。
一个略微带着风霜感的磁性女声说:“嗯,我是孙姐。节哀顺变。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又长见识了,头一回听人打电话第一句不是你好,而是节哀顺变的。
但瞧马舅脸上却是喜滋滋的,说:“是我,你马哥!”
“臭不要脸的,这么晚还给我打骚扰电话,你要疯吧你!我挂了啊!”电话那头的孙姐听到是马舅的声音,简直是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直接就要掐电话。也不知道马舅和孙姐是什么关系,看来有些纠缠不清。
马舅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忙!”
“你有事?”孙姐的声音略一迟疑,马舅连忙说:“我外甥现在快不行了,你赶快来一趟。”
“哦,真是找我订寿衣啊?”孙姐似乎终于有点兴趣,说:“行,平时也没听你说起过有外甥。这快断气了倒是知道先找我,算你有点良心,说吧,多大的尺寸,几领几腰?”
“不是定寿衣,孙堂客!”马舅有点着急,说:“我外甥我必须救过来,你明白吗?!你赶紧给我送点香烛过来!”
孙姐也不知道是听了他的孙堂客,还是因为要的东西太寻常,语气又有些不善了:“你店里那么多香烛,你找我要?我就说你这个老流氓,半夜三更打我骚扰电话,就是来调我的口味!”
马舅害怕对方挂断,语气忽然着急起来,说:“不是,我不在店里!我现在在外面,手头很紧急,没什么准备!我在书院路茅草街糖纺巷的副帅府,很需要你的帮忙,你听懂了吗?!”听马舅声音着急,孙姐安安静静的听着,马舅继续说:“快点帮忙送过来!”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打电话就没点好事!这么晚了还折磨老娘……”孙姐骂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也听不出来孙姐到底来还是不来,马舅挂完电话倒是一脸的轻松,说:“放心吧,等下就有人送过来了。”
马舅靠着墙点上烟,一支烟刚抽完,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马舅一看来电号码,脸上难掩猥琐的喜色,对我说:“到了,我下去接东西,你好好守着!千万不能让灯灭!”
说完就边走边接电话下楼去了。
我对他丝毫不担心,除了这个灯,他肯定还有很多法子可以让他在楼梯间上下自如。
我望着闪烁的火苗,更担心的是这个。
马舅的脚步走远,四周陷入死寂。我忽然想起这间屋子,就是掐死过九姨太,折磨死过二姨太,也许还烧死过人的房间。
而且我身前地上还躺着我以前的好哥们老张。也许以后我们还是好哥们。但是我敢肯定,现在他不完全是老张。
我护着灯,胡思乱想着,又怕灯灭,又怕老张忽然醒来,又怕老张再也醒不过来,这滋味真的是度秒如年,十分难受。
我竟然为一个已婚已育的大老爷们守灯,这感觉逐渐就变味了,就像我们是一对基佬一样。
可这时,忽然我听到一点点响动,木质楼板吱呀吱呀的摇晃。我以为是马舅回来了,连忙回头去看,结果发现声音并不是门外传来的。
那个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就是在这个房里传出来的。
我冷汗直流。这是怎么回事???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那声音,说熟悉也陌生,我能想到的,就像是有人在床上做运动的时候,床腿在木地板上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不一定是床脚,也可能是柜子的脚。
柜子?
难道是……二姨太?
惊惧之中,我控制不住的四下打量!
可是这房间没有柜子!
我想到这里,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浑身冷汗就湿透了。如果眼前的女鬼还解决不了,还出现一个二姨太的话,我今天是死定了。
就在这时,楼下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伴随一声大喊:“臭不要脸,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紧接着我就听到楼梯咚咚咚的响,接着马舅一手捂着脸,一首提着一包东西,跑了回来。
他这会看我望着他,揉着脸讪笑的说:“这娘们,亲一口这么大反应……”
我想你外甥还躺地上呢,咋还真去耍流氓了呢?
马舅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得意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有了这些就不用慌了。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你放心,孙堂客心里肯定是有我的。嘿嘿,给我带了这么多好东西……”
说罢,他开始从那袋子里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清点出来,除了一把蜡烛一把佛香之外,还有一叠黄纸,一只新毛笔,一盒朱砂粉,还有几个铜钱,一捆红色小木头。
他先把铜钱拿在手里,一个枕在老张的头底下,双肩底下各放一枚,然后两个脚后跟也各放一枚。一共是五枚。
马舅说:“还给我带了五帝钱,这娘们,真是嘴上骂的凶,心里甜如蜜啊……有这些护体,我外甥应该能救回来了!”
接着他这才点起火选了四支红烛点起,插在香炉里头,又取了四根线香,也点好之后,插在香炉里。
我的记忆里头的,勿论家里还是庙里,点香都是上三支,寓意或者是敬佛法僧,或者是敬道经师的有意思,这种点四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愣着干什么?”马舅见我没啥事,说:“你先撬开他的嘴巴。”
我心想,我又没做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就用力去掰老张的嘴。
马舅不忍直视的表情说:“你不怕他咬你啊?用这个檀香撬。”说着从那捆红色的小木头里抽出一支,我听说是檀香,接过来放鼻子下头闻了闻,果然很香,就拿着去撬老张的嘴,也怪我没经验,一下用力过猛,直接把他的嘴皮内侧给戳破了皮。费了好大劲,这才撬开他的嘴。
我心想老张啊老张,戳破嘴的事儿你有怪莫怪,这都是为了救你,我保证下不为例。
马舅见一切妥当,左右手同时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奈何桥上叹奈何,酆都城外怨鬼多。今日道爷别龙马点起神三鬼四一把火,还不速速还阳,有何话你还不对我说!”
说罢,迅速的抽出四支香来,猛的朝老张一吹,香灰散落,飘落在老张身上。
老张浑身就这么抽搐起来,一个女声再次从撬开的嘴里发出呻吟。我觉得手心的莲灯烫手,看过去发现火焰变成了绿色,窜起三寸高。我再转眼,老张就忽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22.审灵
“救命——!”
老张坐起身来,忽的原地转身,面向了马舅。马舅惊疑的指着他顺着嘴角流淌的血,说:“好个孽障!你在我外甥体内如何作恶?竟让他口吐鲜血?”
“啊……流血不是吐血……真不关我的事,应该是被旁边哪个小子撬坏了嘴皮子……”老张的嘴里顺着檀香往下滴血,嘴巴也不张不闭的叼木头的状态,含含糊糊的用女声答话。
场面饱含尴尬与惊悚。
我见马舅惊疑不定,连忙说:“问题应该不大的,口腔溃疡,过几天就好了。”
马舅瞪了我一眼,那意思说我真的是人才。他顺了顺气,手捻四炷香,问道:“道爷今日在此设坛,何方冤死的鬼,受害的魂,还不报上名来?”
马舅这时西装无风自动,人也不似平常的乡村企业家的气质,这时节声如惊雷,让我都觉得肃穆庄严。
老张……或者说那女鬼,看来也是被他怔住,底下头去轻声交代:“法师在上,我姓陶叫小玲,湘南人士,在本地打工。后来认识了男朋友路天行,他对我采取了疯狂的攻势,我以为我找到了珍爱,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骗我的……”
见她一五一十的说着,老张忽然神情诡异起来,脸上的肌肉抽搐,双眼无限的上翻,口中似乎开始怒吼,道:“请法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报仇雪恨,我报完大仇,法师再叫我身形俱灭,我绝无怨言!”
马舅见她讲起过往,忽然间怨气陡然加重,看来此前经受的打击不小,连忙席地而坐,铺开一张黄纸,舔舐毛笔,沾上朱砂,笔在纸上悬而不落,继续问:“好个怨鬼,胆子不小,道爷坛前,还敢作恶吗?你何不张开你的鬼眼,看清楚我是谁,看清楚这是哪里。呔!”
马舅虽然并不如何高声,但中气十足,令我都产生了声如炸雷的感觉。
女鬼浑身一颤,茫然四顾:“我……回来了?”
原来她一直还弄不清状态,还以为是在别墅区那边,可能是遭受重击导致的间歇性失忆之类。
马舅点点头:“先把你的情况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本轮不到我来问,更轮不到我来管,但是眼下你上了我外甥的身,老夫不管也是不行了。冤死的鬼,你是要贴上真灵火符再讲,还是现在就讲?”
“我讲……”陶小玲显然被马舅的话吓到,瞬间又变回楚楚可怜的样子,噙着泪说:“我一直以为路天行会娶我,哪里想到,其实他不但已经结婚,而且在外面也有很多的女人,而我,只是这些女人其中的一个……”
“你事先不知情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女鬼根本不理我,黯然的继续说着:“他不但开着豪车,出手阔绰,还对我很好,不是送花就是送礼物,嘴巴也像抹了蜜一样的甜。我的同事都羡慕我,说我找了个富二代。我保证,我事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有一次,在他洗澡的时候,手机正好来了一条信息,而我恰好看到……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那样的人。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回老家了。”
“谁知道我回去之后,竟然发现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马舅听到这里,失声道:“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马舅为什么听她怀孕,情绪波动这么大?
陶小玲说:“法师……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就在十天前而已。十天前,我又从老家来到了这里,我没有钱,就通过中介租了这间房子……因为这里房租便宜。”
“我花了整整三天才找到他,他也终于答应来见我。因为我心里真的很恨他,希望他给我一个交代,所以自然而然的我们就又吵了起来,他说我想害他身败名裂,然后争吵之中,他拿起枕头,把我给捂死了……”
看着老张血泪汇合的脸,男作女声的哭诉着惨遭抛弃一尸两命的事情,画面委实太过诡异。
“所以你就一直想报仇。”我不由说了一句废话。
陶小玲忽然指着我说:“我记得你,你给我送过外卖,你也带我去了那里。”
我瞧着她的指尖,老张的指甲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到了三寸长!!
我被他指得心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马舅急道:“放下手!”
陶小玲历声说:“我不要害人的,我只想报仇,我不害人的……今天是头七,是我重要的机会,如果今天不能报仇,我做鬼也难以心安了……所以我希望有人送我去……白天死掉的那个外卖员……我本来不想害他,是他自己本来就阳火太弱,根本没办法带我走出这个地方……”
陶小玲不知道刚刚马舅一路都跟着,生怕说的话马舅不信,还一个劲的想我帮忙证明她自己是个好鬼。
马舅说:“行了,你说你不想害人,却总有人要因你而死。你再跟我说说,到了你仇人的家里,到底碰上了什么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去报仇的时候,应该也是碰到了硬茬吧?”
“我……到了他家里,寻着路天行的踪迹,正想进房间里动手……结果旁边闪出一个人,祭起一样东西朝我迎面了过来。我只觉得浑身被金灿灿光芒拢住,看都没看清楚……就挨了一下重手,若不是拼死后撤,差点被当场打得身形俱灭……”
马舅不由又是一惊。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马舅此时如此惊讶,怀孕冤死的鬼,又可称之为子母鬼,若是冤死,则怨气和能力会比普通的怨鬼要高上一个等级。一个照面就把如此厉害的怨鬼打得几乎身形俱灭,马舅自己掂量自己,恐怕要做到都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至少是马舅的师父那种层次的高手,才有可能做到。
马舅虽然有所差异,好在这个女鬼已经被重伤,此时别的都不紧要,还是先救老张为主。他吩咐道:“老夫都知道了。唉,按天理而言,你既为鬼,若做祸要害活人,老夫管也管得。”
陶小玲的眼珠子就死死的瞪在马舅的笔尖,马舅似乎犹疑不定,终于撤笔,说:“不过你既然有冤,天理循环也该由你来报。老夫也不好断然插手。”
“所以还是这样吧,既然老夫已经发了恻隐之心将你带了回来,你就暂且回牌位里吧。你此刻还占着活人躯体,要是怨念停留过久,难免让活人阳火有损,又是害一条性命。你速速离体,少再徒增因果了吧!”
“法师,那我的仇怎么办?”陶小玲陡然提高音量历声问。
“道爷今日法坛准备不足,你也阴气损伤极重,此刻再说报仇恐怕是痴人说梦。”马舅踱了几步,说:“你速速离体,老夫答应你,明日三更,必然来给你一个交代。”
“如果你不来呢?”
“孽障,你现在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老夫苦口婆心,忠言逆耳,如果你执意不听,”马舅的朱砂笔,重重的落在黄纸上,画下歪歪斜斜的一撇一捺。
“那就不能怪老夫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孽障了!”
23.封泥丸
“我如果身形俱灭,这个人也别想活!”陶小玲听到威胁,猛然间凶相毕露。
马舅指着她的眉间,喝道:“休得狂妄!速速收起你的恶念!常言道‘一命抵一命’,勿论阳间阴间,都是这个道理!若还不是怜悯你的际遇,道爷我本就该就地将你铲除!你若再胆敢再生杀害无辜的念头,道爷立时让你永不超生!”
陶小玲见马舅此时全然一脸正气,说的话散发不容反驳的威严。猩红的眼珠渐渐恢复正常,威严之下,只得低头听命。
“我全凭道爷吩咐……”陶小玲嚎啕大哭,她现在法力低微,别说想去报仇,就是马舅潜在的攻击她都绝难抵挡。只是眼下形势不饶人,只有听马舅的吩咐这一个选项,似乎也别无他法。
马舅说:“你本也并非十恶不赦的恶鬼,只是怨气所影响……既然你识大体,那行,出来吧,道爷暂且放过你!”
他说完笔下刷刷点点,认认真真的画起符文来,虽然看起来画得极快,细看又会觉得极慢。只觉得如银钩铁画,不时口中还喃喃念咒,一切煞有介事,笔笔都有轻重缓急,似乎倾注了不小的精力。
片刻,他裁下那张黄纸符箓,那张符箓三寸宽七寸长,暗合三魂七魄之意。朱砂的笔迹在纸上星罗棋布,画满了三才七星和似字非字的奇形怪状图案。
见马舅画好符文,陶小玲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有意无意就透露出想往后躲闪。马舅不顾额头的汗珠,说:“老夫这是一张安魂符箓,只是保住活人的三魂七魄,不因你的离体而随之离体造成缺魂少魄,避免不必要的死伤。与你无碍的。放心吧。”
马舅走过去,将那符箓轻轻抛在空中,飘飘然悠悠落下。
他忽然大义凛然的一指陶小玲,喝道:“孽障!还不离开生人躯体,更待何时?!”
顿时,我肉眼都能瞧着就是有一股犹如实质的黑气从老张的嘴里飘了出来。
眼见那黑气由浓转淡,在半空中悬而不落的符咒,就“啪”的一声,像有什么磁力吸附一样,直接盖在了老张的头顶囟门上头。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正头顶的位置叫泥丸宫,只要封住了这里,人的三魂七魄就跑不了。
有了这张符镇住泥丸宫,老张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这时,就见老张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往地上软倒下来。我没办法,双手要护着灯,灵机一动伸出一只脚,垫在老张脑袋即将砸落的区域,以免脑袋直接落地的撞击,造成二次伤害。
老张硬邦邦的后脑勺砸的我脚背生疼。然后他头一偏,脸擦着我的鞋面滑落在地上。我见他安全落地,抽回脚,暗自松了口气。
我低声问马舅:“老张没事了吗?”
马舅没空搭理我,却忽然指着那个牌位说:“女鬼陶小玲,还不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一个淡黄色的形体,影影绰绰的出现在那个供桌后头。我只看到淡淡的影子,特别的模糊。就像一团模糊的黄色烟雾,随时就要散开。
这就是女鬼的样子啊……我没料到自己也有真正亲眼看到女鬼的一天。可是怎么穿的是淡淡裙子呢?不是说女鬼的都是红裙子吗?
马舅也咦了一声,说:“你竟被伤成这样?连化影都困难了吗?”
“道爷救我……”陶小玲的声音幽幽怨怨。
马舅闻言,皱眉沉吟道:“此地阴气极重,短时之内,可保你身形不灭无虞。老夫言出必行,明日子时,必回再来还你一个公道。你退下吧!”
说罢转头对我说:“你把我外甥弄醒,我们先走。”
我拍了拍老张,丝毫没有反应,只得掐住他的人中,老张才哎哟一声转醒过来。他浑身像脱了力一般,睁开眼睛问:“咱们这是在哪里?”
我低声说:“2-04。”
“啊?我怎么会在这里?”老张虚弱的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应激反应,挣扎着像个蠕虫一样想往屋外挪,我一把搀住他,对他说:“别怕,除了我俩,马舅也在。”
老张发现眼前一张黄纸搭在眼前,伸手想去扯,问:“这是怎么回事?马舅,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一点力气?”
马舅低声说:“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走吧!”
老张寻声看向马舅,结果看到了牌位后头虚实难辨的淡黄色的身影正在逐渐的消散,吓得大叫起来:“鬼?有鬼……”
马舅没好气的说:“轮到你怕什么呢,都在你身上附体那么久了……”
说罢,他不再理那女鬼消散的虚影,略作收拾,拿起了那个莲灯,就和我们一起离开房间。
马舅在前托着莲灯,我们俩紧紧跟着,这回又是顺顺利利的出了那个楼。
刚到了楼下,老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您的外卖配送已完成,收到客户五星好评。”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这事儿总算也到一站了。
马舅说:“先回我店里。”
我骑着电动车,载着他俩回到了金盆老街。
我们一行人进了马舅的店之后,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马舅拉了拉灯,灯没有亮起,看来还是没有来电。他点起一只白蜡放在桌上。随后我们各点起一根烟,瘫坐在木沙发上头。我白天忙了一天,这不经意又折腾到了后半夜,我感觉浑身累得难受,不由发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叹。
老张很忌讳脑袋上的黄纸,说:“马舅,我这是怎么了?刚刚你们好像是说我被上了身,我只记得咱们晚上在别墅区里头,正准备要走,忽然我感觉一直阴风就昏了过去……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简要的将老张被上身后面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原本奄奄一息的老张一把扑过去求着马舅说:“舅,你确定一下,我身上的鬼都走干净了没有?还有,我被鬼上身……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24.因果律
“放心吧,死不了了,”马舅淡然的推开老张,说:“你只需要把这符顶到明日正午,在太阳下头将这符纸揭下来烧成灰,化一碗水服下去,就断然无碍了。”
“只是有一点,”马舅神色略有感伤,说:“俗话说,被鬼上身,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的身体将对新死的亡魂,留恋人间的鬼物,具有极其巨大的吸引力。”
“那你老人家要想办法帮我破解啊……”老张听到前面逐渐眉头舒展,可听到后遗症这么犀利,不由得语带哭腔的晃着马舅的手撒娇。
“我上半夜不是帮你们除过一次阴吗?”马舅叹了口气,说:“理论上,除阴之后,至少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会受阴气亡魂的袭扰,只是万万没想到——老夫还是大意了……”
他说:“女鬼入宅之后,我没料到她会失手,并且还有转回来的可能。所以不是说烧了纸人吗?这就酿下大错了。女鬼回来,纸人没了,她急于逃命,只得就近找一个阴气最重的人先上身了。”
“本来你们俩都有可能,但是我外甥你啊你,真是不争气!用那个纸人的火给自己点了烟。那吸进去的一口,饱含了浓浓的阴气,所以女鬼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找上你了。”
“我不要听原因,我想听结果,”老张说:“舅,我不想再被鬼上身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我?”
马舅叹了口气说:“除阴之法,四十九天才能用一次……”
“那意思是说,我还要等四十九天,才能再次安排除阴?”老张暗自盘算着,说:“那干脆这四十九天我尽量不出门,要不我直接和马舅你一起住……”
马舅一副不忍打断的样子,欲言又止,我说:“看起来不止四十九天……”
马舅说:“寻常是四十九天,可是如果除阴后的十二时辰内,有被鬼强行上身的话……那就是三年之内,无法施术。”
原本半死不活的老张闻言差点就崩溃了,他卖力的揪住马舅的领子:“别龙马……你不是逗我吧,三年之内?我三年之内都随时可能被鬼上身?”
我连忙过去想拉开老张,马舅说:“这也没办法。唉,我就知道,做这种事,不收钱,就会出事。”
“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怪我没给钱给你吗?”老张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样子,说:“我们甥舅之间的感情,难道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马舅略有所思说:“你消停点,我不是找你要钱。”
我听他俩一问一答,下意识捂紧自己的口袋,说:“我也没钱……”
马舅郑重其事的说:“老夫师门祖训里面有‘四不’,这四不便是:‘不违背天理,不泄露天机,不专于利己,不无钱妄作’。其中第四条,不无钱妄作。是老夫犯忌讳了。”
老张愤愤不平的说:“别龙马,你该不是当我们三岁小孩在哄吧?师门规矩第四条,我听这意思是没钱不办事?这个还单单需要拿出来说?”
马舅少有的面容冷峻起来,对老张说:“舅舅师门的事,外甥你不要乱开玩笑,不然就算你妈来了,也拦不住我揍你一顿!”
我说:“拿钱办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文化人也爱钱,毕竟要吃饭。”
老张惹不起别龙马,转头朝我不屑的瞥了一眼说:“就你也算文化人?”
现场气氛着实尴尬,马舅沉吟半晌,才徐徐的对我们说:“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入有人在春天播种了一颗种子,那么秋天是不是应该收获一株庄稼?”
老张勉强抖擞精神来抬杠,说:“那也不一定吧,如果你种的种子是树种,那么肯定不会收获庄稼的啦。”
马舅为了便于我们理解,耐着性子说:“我就说个意思,树就树吧,如果我春天种下一个树种,到了秋天,这棵树应该就会长高了吧?”
老张说:“那还得考虑是不是有虫害、干旱,是否日照充足,地理条件是否合适等待各种环境因素。”
马舅点头说:“很好,如果这棵树勉强活到了秋天,那么这是谁的树?”
我是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个,应付道:“那按道理谁种的就是谁的吧。”
马舅说:“不管这棵长出来的,是庄稼还是果树,是结出的甜果子或者是苦果子,甚至不结果子,都是种树人的,对吧?”
老张虚弱如此,仍然摆出杠精本色说:“基本上按国际惯例、物权法都是这么说的。”
马舅说:“这不仅仅是物权法,所谓的因果,天道,报应,循环等等,都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能明白了吗?”
我和老张一起摇头。
马舅说:“你们怎么还不明白?我再说哦白一点,还是刚刚种的那个植物。如果是你们种的,树上结了果子,轮得到别人来摘吗?”
我和老张又一起摇头。
马舅点点头说:“那当然是不行的,那形成了一种侵占行为,对吧?”
老张说:“如果果子是苦的,我可能就无所谓了呀。”
马舅说:“果子是苦的还是甜的,也是一种进行时,甜如蜜的果子,可能吃了拉肚子拉死你,苦涩的果子,也可能是解你身上隐疾的灵药。在真正品尝之前,这些都说不好。明白吗?”
马舅接口说:“哪怕你知道树上是苦果了,甚至吃了有毒,你想送人也送不出去。这个时候我路过,我可以吃吗?”
“那当然,”老张说:“至少我是愿意的。”
马舅说:“老天爷可不愿意。你的果子就该你吃,别人要吃,必须要理由。最简单的理由,就是买走。”
马舅顿了顿,说:“如果换老夫的师父来说,可能说得更清楚一些,其实我想说的事情很简单,一切看起来正常或者不正常的事情,都肯定有起因,那个起因就是种子,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之前种下的种子。”
“譬如你在学校被一群人欺负,起因是你踩了校园头目的弟弟的脚,这时路过的小许不知道前因,强行来帮你出头。那么原本三天之后应该报应在你身上的毒打,可能就会落到小许身上去。”
“但如果你愿意出保护费,请校外的社会青年来保护你的周全,这个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马舅说:“首先,这个后果变成了一个可以交易的虚拟物品,你花钱,别人帮你挡灾。其次,所有的校外混混都会掂量,自己搞不搞得定,搞不定就不会接。第三,整件事的性质从因果变成了生意,所以受委托方如果足够强势,那么大多数情况下,就会直接了结这段因果,不让恶性循环再继续下去。”
我大概听懂了这里头的门道。
代入今天的情景去套用的话,可能正是马舅说的这种情况,因为他没收我们的钱,所以这才落得因果转到了老张身上,让他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又因为老张是马舅的外甥,所以在坐的我们三个,目前是谁也脱不开了。
我心中疑虑难以消除,问:“马舅,我不会也有什么危险吧?”
马舅摆摆手说:“别说是你了,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从今日起,怕也有七灾八难躲不开呀……”
这话就是直接默认了,我也会跟着倒霉。
马舅忽然瞥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倒是挺机灵的呀,比我外甥,嗨,强太多了。”
我被他夸赞,却笑不出来,只想如何补救,问马舅:“马舅你说个数,眼下我们的处境,拿多少钱出来才能摆平?”
马舅眼光里似乎立即就闪过一丝市侩的神色,老张立即打断我,不耐烦的说道:“拉倒吧,别龙马,你真是一点旧情面都不讲啊,我兄弟的钱你都想骗?”
25.又怎么了
马舅急的脸都红了,说:“老夫说的句句属实,哪里是骗钱,你小子,不计大人一点好,为了你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刚把你从鬼屋里就出来,你翻脸就咬人,我和你,不就是农夫和蛇吗!”
我不理老张的胡闹,弱弱的问:“那到底要多少钱呢?”
马舅又打量了我一阵,下定决心说:“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多少钱都不管用,如今惹上的这段因果,我自己都身在局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掂量着自己这条小命的价值,说:“您别这样,开个价。”
马舅眼神飘忽,似乎很忌讳老张说他骗我钱,小声说:“现在说这个不适合。”
他正色对我们说道:“眼看天快亮了。太阳一出来,什么事情都就都和没发生过一样。”
我揉揉眼睛说:“至少我没睡好。”
马舅说:“那就日出之后各回各家,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再在这里碰头。”
太阳刚出来我们就出了店,这时候的老张还是浑浑噩噩的,如果自己骑车回去,也未免太危险,我就给他打了一辆车,然后把他的车骑到我们的派送点充上电,这才骑自己的车回家。
我自幼丧母,父亲也一直都不在身边,在这里是一个人住。回家之后立即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我还在想老张有没有起来,试探性的给他打了过去,没想到他秒接电话,精神头似乎还好得很,他问:“怎么样许老板,醒来啦?”
我诧异他精神怎么这么好:“是啊,你怎么……”
老张抢着说:“你忘了吗?我中午就得起来,要化符水,这回已经起来很久啦!”
“哦对对对,”我突然想起老张要在正午时分,揭下安魂符的事情,“你感觉怎么样?”毕竟老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被鬼上过身的人,我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你听不出来我生龙活虎吗?”老张有点得意忘形,“你别说,马舅那个老小子的符咒还真管用,我喝下去之后,精神头瞬间就起来了,简直比红牛还管用!唉,除了嘴里也不知道怎么弄出一个大溃疡,影响我的胃口之外,我整个人状态简直好极了。”
“你踏马喝的该不会是兴奋剂吧!”我也为老张感到高兴,毕竟自己身边的人,能够看着他精神抖擞,总比昨天的一蹶不振要死不活让人放心。不过至于为什么他嘴巴里面烂了个口子,我当然不会主动去多做说明。
我和老张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约好了时间,五点半一起到马舅的龙马香烛店。
我睡觉之前早餐都没吃,这会儿睡醒了有点饿,我削了个苹果,边啃边回味昨天的经历。
一愣神就发现时间已经指到了五点。骑上我的电动车也就出发了。
我骑着骑着,心想,哎呀糟糕。
竟然忘记那个事儿了!
那个憨憨的姑娘今天会有人为她送外卖吗?她会不会饿肚子忘记点?别人送的餐会不会合她的胃口?
不过今天是顾不上了,儿女情长先放放,一顿不吃也饿不死,我还是先得去和老张他们汇合。
那个憨憨的姑娘游乐乐,就是我留在这里送外卖的心底小秘密。
她在一个互联网公司做室内设计,应该是实习生,别人实习都是两三个月转正,而我送了半年的外卖,好像她半年都没有转正。
虽然我和她几乎没说过话,甚至连微信都没有加,但是她有意无意甜甜的一笑,就总能让我……怎么说呢……是一种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的那种单纯而愚蠢的想法,就会自然而然的萌生出来。
是那种我一天至少要想三次,每次想起来,嘴角都会自然上翘的人。
她的那种单纯,和复杂的社畜工作环境格格不入。给我的感觉就如同钢铁丛林,周围鬣狗围绕,她却是一个懵懂的小兔子。让我也不由的想保护她。
其实我暗地里也给她所在的公司投过几次简历,目标岗位都是产品总监,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收到过面试邀约。
想着想着,我骑着车已经到了金盆老街。
老张的车已经停在外面,我也连忙停好车,熟门熟路的进了马舅的门面。
前房仍然没人,我直接走到里屋,里屋灯亮着。
我瞧见三个人坐着,都没有说话。
除了老张和马舅,还有一个四十多数的阿姨,或者客气点叫大姐。她头发全部精神往后拢着,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虽然颇有皱纹和风霜,但也一眼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
房间里只有那个大姐嗑瓜子的声音。
“嗑,噗,嗑,噗……”大姐旁若无人的吃,旁若无人的随地吐壳,地上很大一片都是瓜子壳,看来她坐着也已经很久了。
“是许多吧?”见马舅和老张都没有抬头,那大姐竟嗑完一把瓜子,再从口袋抓瓜子的空隙里,叫了我一声。
“啊?”我听她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唉,怎么才来。”那大姐示意我坐下。
我真是想不起来她是谁,问:“姐姐您是?”
大姐见我叫她姐姐,脸上带起笑意,说:“我是隔壁开寿衣店的,叫我孙姐就可以了。”
“哦,您就是孙姐!我听马舅提起过您。”我这才想起,昨天马舅是和她通过电话的,我应该是在电话里听过孙姐的声音,原来这就孙姐。
“这个不要脸的,肯定尽是到处说我的坏话!他说什么你别信啊,我和他没什么的,就是隔邻隔壁的关系。”我瞥了一眼孙姐,她笑起来的确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心想马舅还真是有眼光。
我见我这和孙姐都聊起来了,这二位怎么头都不抬呢?
我干脆问孙姐:“孙姐,他没俩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她先是直接否认,然后又努努嘴,一口瓜子壳往地上的外卖箱吐了过去,说:“可能是跟那个有关系吧。”
“那里头是什么?”我随口而问。
孙姐看傻子似的,站起身来说:“开玩笑,跟我什么关系,我就过来坐会儿,要想看你自己看吧,年轻人,听人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奇害死猫。”
我心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这孙姐果然也是明白人。
“孙堂客,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来约你跳舞。”马舅终于开口了,我听他的语气,想起他昨天说的话,显然是保护孙姐,不想让她也平白无故的掺和进来。
我看着昨晚我们解下来放在他店门口的外卖箱,心想,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26.牌位上门
“哪个和你跳舞咯?你别背着我到处乱讲!”孙姐磕着瓜子往外走,头也不回。
听见外面门响,孙姐应该回隔壁自己店里去了。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比较我从昨晚上开始,和他们甥舅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万一真有什么稀奇的事,飞不了他们,也跑不了我。
我故作轻松的对他俩说:“里头装的什么呢?你俩这是干什么呢?至于把你们弄成这样吗?”见他们面沉似水,都盯着那个外卖箱,我果断的走过去,缓缓的掀开外卖箱的盖子。
但是当我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东西,也吓得让我一屁股也跌坐回了沙发上!
箱子里头竟然是一个牌位!
为什么外卖箱里有个牌位?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昨天我们近距离接触过的女鬼陶小玲的那个牌位。我马上又镇定下来,看着外卖箱里的牌位,勉强的确能辨认出陶小玲几个字,我稍稍放下心,说:“这不是昨天那个女鬼的牌位吗?难不成你们白天已经去过了?”
老张含糊的说:“我今天一过来就发现我的外卖箱里有东西,问马舅说,他也不知道。又找了隔壁的孙姐问了,她也没看到有谁来放这个。”
难道女鬼当真跟上我们不放手了?这是跟到家里来了吗?
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是女鬼自己找上我们三个,那牌位为什么又像是被狗咬的一样,碎裂成那样呢?
“马舅,是你弄的吗?”我轻轻的推了推别龙马。
老张黯然无色的说:“我问了马舅之后,他就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真不是马舅自己弄的,那到底是谁弄的?
我觉得这事情陡然不简单了。首先,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鬼屋里头偷牌位?其次,要偷这个牌位甚至把他劈碎,也得问问女鬼答不答应啊,难道做这事的人,也是和马舅一样路子很野的一路人,而且道行还不低?
如果真的有第三方插手,为什么要把劈碎的牌位放到我们这里来?更让我冷汗直流的是,对方是怎么找上我们的?
我想到这一层,已经感觉头疼不已,不由得也呆坐在那里。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很久都没有人说话。我想不透干脆就不想了,又翻开那个外卖箱,仔细的去查看箱子里的情景。
里头的牌位碎裂得非常厉害,我觉得就像是由神经病用钝刀子蒙着眼乱剁才剁得出这幅样子。
我仔细瞧着,又发现那牌位上似乎还有一些类似于烧灼之后留下的痕迹。
我想伸手,陡然又停住,干什么之前最好得先确认一下。与是我转头问马舅说:“我能碰碰它吗?”
马舅双目无神的点了点头。
我试探性的去触了触那个牌位的碎片,入手触感非常普通。既没有刺骨的冰寒也没有灼热或者令人酸胀的各种奇异触感。
普普通通。
除了形状依稀辨别得出是个牌位……这么说吧,如果昨天我没有见过这个牌位,这时候让我摆弄摆弄,我绝对只会把这些当成一堆普通的碎木头——普通的就像是谁家的柜子抽屉砸碎了之类的感觉。
我望了望马舅,又望了望老张。两个人呆若木鸡。
我突然慌了神,难道?是女鬼又上了他们谁的身?
我问马舅道:“马舅,这到底怎么回事?”
马舅显然能听到我说话,这个我刚刚也验证过了,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心想是了,肯定是女鬼又上了老张的身,他现在就是这属性。毕竟我下午也才和老张打过电话,电话里他神采飞扬的,全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是白天,白天也可以鬼上身吗?
不一定,毕竟这个位置,这条街,这个通风条件较差的的里屋房间,从那种我不懂的学科上来讲,应该属于阴气重的。
是这样无疑了。
我低声问马舅:“到底是怎么情况?老张又被上身啦?”
马舅又摇了摇头。
这气氛太诡异了。
老张终于重重叹了口气,他瓮声瓮气的说:“老子好得很,没有被上身。”
我赶忙问:“老张你怎么啦?下午和你打电话你还好好的。这会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老张含糊不清的说:“槟榔,熬得我嘴巴张不开。”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一包槟榔,指了指自己的嘴。
“怪你。”老张眼神怨毒的看着我。
原来他只是因为吃了一口槟榔,引起口里的伤口痛起来,所以不想说话,我悬着的心落下一半。看来他已经知道是我弄破了他的嘴,我连忙转开话题,说:“那马舅是怎么回事?他也吃槟榔了吗?”
老张指了指自己的嘴说:“痛,自己问。”然后有示意我找别龙马。
我又找马舅,马舅还是一副怔怔出神的样子,我自觉无趣,说:“既然这个牌位到这儿来了,总之应该有个原宥,马舅如果你实在不方便说,或者事情已经不需要我们参与,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老张也起身跟着我。
我说:“你也走吗?”
老张说:“废话。”
正当我们俩刚往外走,马舅终于开口了:“你们看仔细了吗?”
我俩见他终于说话,马上回转进来,我再蹲下,仔仔细细的查看那个牌位。
这第三次细看,我才发现,在那牌位的顶上,一块比较大的未碎裂木片,完完整整的有一个浅浅的印记。
是一个古体篆字。——【封】。
那印记很浅,一旦不注意都看不清楚,而且又是个古体字,我也完全不认识,只好指着给老张看,老张看了点点头。我连忙问:“你看到了吗?这是个什么字?”
老张摇摇头,说:“看到,不认识。”
马舅说:“封。”
“封?”我脱口而出,“为什么会有个封字,是封印的意思吗?”
马舅摇摇头,说:“老夫也是第一次见,不敢妄断具体是什么意思。不过倒是有几种假设……”
我见他有意继续说,和老张一起老实的坐好。
马舅说:“‘封’的意思是封闭,可以是封印,当然也可以是封锁,甚至可以是封赏。但我觉得都不是……”
27.封 (喜欢本书请记得收藏评论分享投票)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转过话题说:“看起来,今天哪儿也不用去了。因为这个女鬼已经没了。”
见我和老张一脸难以置信,马舅继续说:“其实昨天我和女鬼有约,今日是要去超度她的。老夫也是最后上楼后才得知她已经害死过一个送外卖的……其实要是如果我早知道她已经害了一条性命的话,老夫一早便不会答应带她去复仇的。毕竟一命抵一命,阳间要守阳间的规矩。”
我问:“那昨天为什么不超度她?”
马舅继续说:“昨天他上了我外甥的身,我和她先谈的条件,当时为了保我外甥的命,只能先答应她。你们要知道,我这一行,人和鬼之间,说话是要算数的,可不能反悔。”
我颇觉为难,说:“现在她牌位都找上门来了,不反悔也不行了……”
马舅说:“是的,牌位来了。但肯定不是牌位自己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一天都关着门睡觉,并没有开过门。”
我想起鬼魂想离开原本枉死的地方,必须要有一个媒介,后怕的说:“难道又是附身了送外卖的?让别人把他送过来的?”
马舅摇了摇头说:“就凭这个小小的女鬼,怎么可能知道道爷我的所在呢?即使是知道,她有这个胆子找上门吗?”
那这样我就更不解了。
马舅点指着外卖箱里面的破损牌位,说:“分析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定有其他的高人,不但已经解决了这个女鬼,让她身形俱灭,除此之外,还找上了我们。特地把这个牌位送过来,意图就很明显了,这个人是想向我们示威。”
我讶异的说:“连鬼都不知道你躲在这,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马舅额头渗出汗珠,说:“所以,这件普普通通的事情里,又透出这样稀奇古怪。特别是这个封字。也许,是有人把女鬼进行了封印,也可能是另有高人,给我一个提醒,这是想要来封我的门。”
“要封你的门?”我压低声音说:“是电业局的吗?”
马舅一激灵,说:“不是,别瞎说!”
然后低声说:“可能有人是想上门来找我斗法!”
我忽然想起女鬼去报仇的时候受重伤的事儿来,说:“会不会是那个别墅里的路天行?”
“路天行一个富二代那能行呢?我断定,昨晚在那个别墅里,肯定还有高人。他们重伤女鬼之后,一定后面又追了过去想斩草除根!不知他们搞定女鬼之后,不知道又如何查出,这些事情与我们有关。毕竟女鬼是我们送过去的……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和女鬼是一伙的。”
我无语:“可根本就不是啊……”
马舅说:“唉,跟谁说理去呢?可是连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别人却已经找上门来了。而且我们是乱接因缘,对方十成十是拿钱办事。这意思都不一样。”
听到斗法之类的,我心头虽然难掩有些小兴奋,这都是电视剧里的情景啊。不过眼看这事儿正如马舅说的因果,无端端的转移到了我们身上,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干着急的说:“那封字到底什么意思呢?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要封口?我们三个现在都知道了路天行杀人的事情,难道有人要杀我们封口?”
“封印也好,查封也罢,甚至封口,在我看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情。”马舅似乎对某些事情颇为忌惮,我虽然认识他不久,可他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高深莫测,又贼精贼精的,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我见他欲言又止,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吗?”
马舅说:“如果是【一字封疆】的封,那才是麻烦大了呀。”说完,悠长的叹了口气。
“一字封疆?”
我连忙追问什么是一字封疆的封,马舅始终摇头,不愿意再说什么。
能让马舅这样的人都讳莫如深,这个封字,到底是什么来头呢?我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问马舅:“马舅,那照您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比较好?”
马舅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又追问:“这么说吧马舅,我是想问,我们从这儿走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分别找上我们?”
马舅还是没理我,我从怀里摸出出门时准备的两千块钱,说:“我再这么说罢,马舅,你这里有没有大概两千块钱左右的法宝,可以让我戴在身上,消灾解难的那种?”
“嗯?”始终面沉似水的马舅似乎嗅到了铜臭,转头见我掏出了大票子,陡然眉头挑了一下,脸上颜色也柔和了许多。
老张一把拦住我,说:“行了!别龙马!别骗我兄弟!”
我见马舅都有点动容了,不理会老张,依然对马舅说:“行吗?”
马舅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掐指算起来,说:“待老夫寻思寻思……”
老张急了,回头对我说:“别信!老骗子!”
他要不是嘴疼,以平时话唠的性子,可能已经说了一筐大义灭亲骂他表舅的话了。我有点发乐,老张就是这么一个人,对朋友真的没话说,特别是钱这方面,从来不占人一点便宜,还总是抢着付钱的那个。所以我也很理解他,他是生怕别龙马骗我的钱,到时候影响我们的兄弟感情。
我笑着拨开老张,说:“你别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
马舅也笑嘻嘻的伸手过来想接钱,说:“是啊,这是我和他之前的事儿,你别管。”
老张一把猛的推开我,然后转身对他别龙马大吼道:“别龙马!我都说了他是自己人!是我兄弟!你连他的钱都骗,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得起头来?”
“我是自愿的呀……”我有点尴尬,说,“这里头是有因缘关系的,我不拿点钱,我自己心里也没底啊……”
老张回过头来,我见他为了说这几句话,已经牵动伤处,满嘴鲜血的对我说:“行了吧许老板,别龙马说的鬼话你也信?他编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就是为了在外面多骗几个钱花花?”
马舅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正色道:“行了臭小子,有点分寸!你不要一口一个别龙马。我好歹是你舅舅!”他指着满嘴鲜血的老张说:“你看看你,血口喷人的样子!先顾好自己吧!”
老张感觉有血顺着嘴角往下淌,这才恨恨的捂住嘴。
28.拜师
我往回拉着老张说:“我真的不怪你。这钱我交得明明白白。”
马舅也说:“老夫这里也算得了,缘分呀,老夫是和这小子有缘!这么的吧,这些钱就别说什么法宝护身了,直接算是拜师钱吧!从今以后,他当了我徒弟……”
“什么!”老张更加不干了,瞪圆了眼睛站在中间,迟疑的用手指了指别龙马,又指了指我。我正想说点什么,老张就作势要扑到马舅身上去玩命,他骂道:“好个别龙马!骗人不打草稿,骗我兄弟也就算了!你还来个无实物表演哈?收人家一叠票子,一点东西都不给吗?就一句收他为徒,这钱就白得了是吗?算长远一点,拜师以后就入了你的深坑了,我兄弟三节两寿还得孝敬你,你这个老骗子真的是聪明啊!”
马舅被他扑过来这通数落,实在是受不了了。猛的把他掀开,说:“你一口一个老骗子,真不把娘家舅舅放眼里了吗!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忘记昨天是谁把你这条小命从鬼门关里给救回来的!”
见他们爷俩闹成这样,我在一旁也是直发愁。
老张愣在那无语半天,回头对我说:“许老板,你真的相信他?”
我点点头:“信啊。”
老张问:“兄弟啊,你这样我好伤心,你上当了可别怪我啊……”
我摊开双手,说:“我完全自愿的,又能怪得了谁呢?”
老张骂了一句,这才觉得自己从中两面不讨好,憋着一肚子气,愤然摔门而去。
我应该是得到了很多年之后,才能完全了解老张的一片苦心。
当然,许多年之后,我也不会后悔,今天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马舅也被老张气得够呛。
见他走了,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房里只剩我和马舅了,我连忙把准备好的两千递过去,说:“马舅,您先拿着。”
马舅也没有清点,快速的落袋为安,然后瞬间端起了架子,拈着下巴底下的几根稀疏胡子,说:“还叫我马舅吗?”
“师父!”我何等的冰雪聪明,立即改口。
别龙马摆摆手,走到前面门面里,拿了一套香烛过来,在一个香炉里点上,祷祝道:“天垂宝盖一炉香,地涌金莲万丈光。
冶炼三花成水火,煎熬五气化阴阳。
灵丹鼎内长生道,云水壶中普济堂。
古往诸仙明此法,祖师有语道中藏。
今日蟾门二十三代弟子寒云子别龙马,敬告门内历代仙师,择今日良辰吉日,为光大门户,开支散叶,正式将开山弟子许多,纳入门墙。”
说罢,他递过来一张纸:“来,写上姓名和生辰八字,上呈历代祖师!”又小声提醒说:“把你生日写下来,具体到几点降生。”
我写完递过去,马舅接过去掐指一算,略有惊疑,不过也没有多话,按他的天干地支法,转换了写在另外一张黄纸上,焚入香炉。然后朝那香炉祷祝:“生辰八字清奇,自由一番造诣。门派有福,徒儿啊,先拜门中先祖吧!”
“弟子许多今日拜师,请门内先祖先师多多保佑!”我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蟾门,不过既然已经打定了拜师的主意,便想起电视里的情节,倒头就拜下去。磕了九个头,别龙马说:“上拜师茶!”
说罢,他大喇喇的坐在躺椅上,我端起他的保温杯,又跪倒在他面前,口称师父磕了九个。
我师父喝了拜师茶,满意的点点头,说:“起来吧!好徒儿,今日在此一切从简,他日有缘,我带你见见你的师祖。”
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一物,递向我眼前。
我恭恭敬敬的接过来,一看是个漆黑的三足蟾。拿着感觉油乎乎的,看来是被人盘玩了不少年月。材质上看不出是石头的还是泥塑的,总之入手就感觉沉甸甸的。
师父说:“有此法宝护身,平日里可保你逢凶化吉。”
接着,他又简要的和我介绍了师门的规矩,什么是四不四要,什么叫三可三不可,什么叫五弊三缺等等。
我除了四不听他讲过,其他的头一回听,一下也记不住。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我们的门派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饮食禁忌,无非是需要戒了五荤三厌而已。
这里的荤不是指的猪牛羊这些荤菜,而是葱花、韭菜、大蒜一类的吃了口里能留味道的素菜。反正有味道的素我不吃了,这个我倒是完全能戒。三厌却全是荤的,分别是雁,犬,龟。因为雁代表的是信义与人伦之情,犬代表的是护住的忠诚,龟代表的是君臣与寿,我心想这些也不难戒除,毕竟都是很少上餐桌的菜肴,何况第一样平时也很少能买到。戒除这些,总比驰能持斋吃素要容易得多。
好容易拜师的的事了,师父的神色终于也轻松了一些,他破天荒的给我也泡来一杯茶,说:“现在不比老年间,在老年间,徒儿徒儿,徒弟就是儿子,你得伺候师父师娘。”
我心想哪来的师娘啊?对了,难道是他对隔壁的孙姐动了真感情?不过可气的是,难道他准是想骗我,让我当他的佣人?
他转念又说:“现在这世道不一样了,毕竟连我自己,也没给我师父鞍前马后倒过屎尿盆子。”可能是想起了当初自己拜师的情景,不由得嘿嘿的笑了两声。
我见师父的心情好了起来,心里也为之高兴。
虽然他看起来的确不十分靠谱,但是给我的感觉——至少凭我自己的人生经验和判断,我觉得他一是真的有本事,二是真的不是骗我。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做出今天的决定。
师父回味良久,又看着我说:“想不到老夫今日也收了个好徒儿,行吧,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他话锋一转,说:“其实,所谓的因缘,因果,只有一种情况可以无偿的救。就是四要里面的第二要——【夫妻父子师徒,拼死要护】。如今你我是师徒,就是天塌了,也有师父为你顶着。”
“好的,”我被他说得非常暖心。“谢谢师父!”
“嗯,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申酉相交之时,都来店里找我。”他见我不解,说:“忘了你还不懂这个,我是说,从今往后,你每天下午5点,都过来找为师吧!”
我正要点头,师父忽然指着我的怀里,眉头紧皱。
29.寿衣店
“还有一个提醒,”师父忽然想起什么,说:“为师给你的那个三足蟾,你只管随身带着,事到万难的时候,拿出来可救你一命,不过平日仔细携带,轻易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也不能让秽物污到宝贝,你明白吗?”
“明白!”我连连点头,“那我现在?”
师父看了看墙上的钟,一拍脑门,说:“到时间了,你跟我来隔壁吧!”
“隔壁?”我想起隔壁好像就是孙姐的寿衣店,就不知道去那干嘛?
刚刚走出门,师父就是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朝隔壁张望,他见我跟着,也不在乎在徒儿面前展露猥琐形态,推开隔壁的门帘子,就往里头张望。
“噗——”孙姐朝他脸上吐瓜子壳。别龙马唾面自干,毫不在意,说:“走,跳舞去!”
孙姐骂道:“老没正经的,谁跟你去跳舞!天色这么好,铺子不用看了吗?”
别龙马指了指我,说道:“我今天新收了个徒弟,我让他帮我们看铺子,嘿嘿嘿……”然后他回过头对我说:“帮师父和师娘看着铺子,你没意见吧?”
孙姐不可置信的指着我,说:“你拜了他为师?”
我点点头。没料到别龙马一上来就给我安排这么艰巨的任务,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不拿我当外人。
我看向师父:“师父,你让我看铺子,普通铺子都还好办,可你们这行的铺子……我这才刚刚入行……门都没摸着呢?我能行吗?”
别龙马毫不在意,大袖一挥示意孙姐两侧的货柜,说:“你瞧,我们这行和别的行当卖起货来也没什么区别,这上头都有明码标价,我那边的货也都价格标签——而且我告诉你个好事:找我们这一行,基本上也没有还价的,嘿嘿,只要有生意上门,你就照着价卖就行了。”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还是害怕一个人在这呆着,万一无意中触犯什么禁忌。
孙姐见状,于心不忍,说:“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我不放心。我不去跳舞算了。”
别龙马一个劲的冲我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让我机灵点,别坏了他的好事。我心想师父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呢?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孙姐你放心跟师父去玩吧,就算我把我师父店里的东西都亏光,也不会算错你这里的帐的。”
“没事就少说话,有顾客上门,别人家的事儿你也少打听。实在有事就给为师打电话。好徒儿,为师将来一定不亏待你!”别龙马一脸欢喜,揽着半推半就的孙姐就往外走。
我问:“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值班到几点?”
别龙马又冲我使眼色,说:“回不回你别问,反正你晚上十一点准时关电锁门。喏,锁就在你脚边上。”
我看了看脚边的u型锁,还想问几句,别龙马那意思是一秒都不能耽搁了,挽着孙姐,挎上我的电动车就去潇洒了。
我无奈的回到店里,想着一个人要看两家店,干脆就坐在寿衣店里,挑起了寿衣店的门帘子,这样看旁边香烛店方便点。
我瞎瞟着店里的贩售货物,熟悉环境。呆坐了半个小时,这条过路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正打算拿出手机点个外卖,一辆金棕色的豪车突然缓缓的停在马路边上。接着就从后门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贵妇,大概五十岁上下,她手挎名包身穿黑色套装,举手投足之间气质优雅,直接朝我所在的寿衣店走了进来。
我连忙起身,想笑着去招呼,又想起师父交代的少说话,便侧身站着做了个迎客的样子。
女人进店之后,没有到处去打量,反而墨镜底下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看我,看的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我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她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
她随手摘下墨镜,我看到她眼睛似乎刚哭过不久,看来的确是有伤心的事情。我不好问,还是她先开口问,说:“你不是哑巴吧?店里接生意吗?”
没想到她倒是把我当哑巴了,我连忙说:“不是哑巴,只是我们这行不许问话,您要什么,请说。”
其实还是怪我没有经验。
很多人都是家里有事之后,才想起来置办我们这一行的货品,要什么其实更多的是看我们的推荐,主家自己心里清楚要什么的,其实是少数中的少数。
那贵妇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瞧你年纪轻轻的,这是你的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连忙说:“不是我的店,我是在这帮忙的,有事您说,我也可以做主。”
“行,”她终于从我身上移开目光,扫了扫货柜上的各种款式,似乎不是特别满意,就问:“寿衣可以定制吗?”
“我是第一天到这里,得问问,您稍等……”
那妇人见我业务不熟练,倒也不在乎,轻轻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我连忙摸出电话,走出殿外,看着他家招牌上的电话,给别龙马打了过去。
电话半天才接,传来舞池蹦擦擦的嘈杂背景声音。别龙马厌烦的声音问道:“谁啊?”
“师父,是我。”
别龙马愣了愣,可能这才想起今天收了个徒弟,问:“哦,徒儿啊?”接着又说:“怎么了?这才多久又给师父打电话?”
“师父,这会儿来业务了,咱们可以接寿衣定制业务吗?”
“定制寿衣啊?”师父的声音丝毫没有犹豫,应该是转头去问了孙姐,我分明从嘈杂的环境中听到孙姐说的是手工费加急八百次日就可以取货,师父转头就跟我说:“现在加急定制这个,手工费得一千二!对方嫌贵,就尽量让顾客买现成的!”
然后他有压低声音说:“现在师父和你师娘正忙着呢,有事你自己看着办,别老是打过来!”
我满头黑线,说了拜拜就挂断电话,对那女人说:“您好,我问好了,本店可以接定制寿衣的。不过,价格比较高,手工费一千二,明天就可以取货。”
那妇人对价格丝毫没有波澜,又问:“用我自己带的料子,可以吗?”
我正还埋怨自己考虑不周,没问料子的价格,没想到对方自己说起料子自备。连忙说:“那当然可以的。”
“你等等。”说完,女人拨通电话,说:“把我的袋子拿过来。”
30.定制
这时,她所乘坐的豪车上,从驾驶室下来一个黑衣壮汉,又打开后备箱,把一大包料子提了过来。
放下料子,女人便吩咐他回车上去等。
壮汉唯唯诺诺的回车上去了,那女人对我说:“我要做成套的里外四件衣服,两条裤子。鞋袜帽枕,都是两样。”
她慢悠悠的打开袋子,我看里头除了丝绸,竟然也有皮草,心想果然是大户人家,这种只穿一次的衣服,也无所谓置办得极其奢侈,以表示子女对先人的孝心。
只是除了那几块白花花的皮草,其他的料子都是鲜红色……我又瞅瞅货架上的货,用纯红色的,还是少见。
她又看了我一眼,说:“你要不要清点一下,料子应该是管够的。”我虽然不是裁缝,但看着这一大包,只怕按她要求的,多做一倍都做得出。于是我点点头。
我忽然想起来,又问:“您留个尺码,做多大的?”
她叹了口气,说:“就按你的尺寸做。”
我没料她突然来这么一句,尽量掩盖自己的惊讶,说:“好端端的,您别是拿我开玩笑吧?”
她从名牌包里抽出一打钱,直接数出十二张,先放在一旁,又数了五十张,略带歉意的对我说:“你别见怪,我是觉得大概你的尺寸,就很合身……请你也体会我家里的难处,这是额外的五千块钱,方便你帮忙量一下自己的尺寸吗?”
五千块啊!
我想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帮忙量下尺寸就是五千?
外卖我得送一两百份……
我见柜台旁边正好挂着一把软皮尺,顺手就拿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其实我们这一行的,也没那么多禁忌,能帮顾客的忙,我们的都会帮……”我掂量着这软皮尺,说:“只是这尺子我不太会用……”
她看了看这皮尺,显然她应该也养尊处优,没摸过这种穷人讨生活的东西。
但现在事情逼着没办法,她一皱眉,就由我配合着她,把我身上的尺寸都量了一遍。我拿笔,把她的要求和我的尺寸,都写在一张纸上,塞到她的布料袋子里。
我想到时候一股脑都交给孙姐,方便裁缝去做,也免得弄丢。
她终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我连忙说:“您要不留个电话,明天做好了我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女人头也没回,“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亲自来取。但是我希望到时候还是看到你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我想都不想,一来我的单子我继续跟进是职业操守,二来她都给了我五千,再会一会就算赠送售后了。
见她的车真的开走了,我才颤颤巍巍的把钱给拿了起来。
我把一千二放在柜台底下,另外五千喜滋滋的揣进了口袋。这可不是我卖货的贪脏,而是我凭自己的劳动赚取的合法所得。
不过让我特别感叹的是,一眨眼功夫,总进项六千二,个人纯利五千。这一行的钱,真的这么容易赚吗?
我不由得怀疑人生——这么多年下来,我还做个毛线互联网产品经理,还送什么劳什子外卖呀?!
不过自从接了这一单大买卖之后,后面就一直冷冷清清,帮人称了几斤纸钱,卖了一些香烛之外,没有其他大买卖进项。
枯燥的等待不由得又把我拉回现实,看来大生意还是可遇不可求。
后来我又给别龙马打去了电话,汇报了今天的战绩,特别提到让他们尽量早点回来,别人明天一定来提货。
我听到电话那头别龙马也有点惊讶,他随口加价了50%,没料到碰到有钱的主,竟直接自备料子付了全款。
后来我才明白,他之所以随口加价,目的就是不想接这业务,好给他制造和孙姐更多独处的机会,最好晚上可以不回来那种。
就因为这笔生意,所以等到晚上九点,他们就骑着我的电动车回来了,孙姐自然是一脸喜色,别龙马也随着孙姐夸奖了我一番。我把货款给了他们,告诉他们对方的料子和需求,都在那个大包袱里,二人脸上笑逐颜开。
孙姐说:“小许你这么带财,以后没事多到孙姐这里玩,孙姐以后保证也好好疼你!”
我见也没其他事了,就和他们告辞,骑车回家了。
※※※
次日醒来,我就看到手机上一条短信,让我原本去送外卖的打算又只能作罢。
短信是别龙马发的,只有短短六个字:“赶快到这里来。”
我不明就里,只得马上去了金盆老街。到了别龙马的铺子门口停好车,只见他门上挂的【百无禁忌】的木牌翻了个面,写着【有事找隔壁】。我走到隔壁,试探性的挑起帘子,果然看到别龙马和孙姐都在店里。
不过时常没正行的别龙马,此刻脸色却非常的严肃。
我走进去,轻声说:“师父,孙姐,我来了。”
孙姐还在嗑瓜子,见是我,连忙说:“快进来,坐。”给我抓了一大把瓜子吃。倒是瞬间让我放松不少。
我见别龙马没什么动静,又叫了声:“师父?”
别龙马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我,说:“昨天的事情,你好好的和我再详细的讲一讲。”
“哪件事情?”我一下促住。
孙姐指着一套鲜红的寿衣成品皮草说,“这个。”
我心想不对,难道是他们店里装了监控,知道我赚了五千的事情了?
我上下左右的瞟着,确认没有监控设备啊,于是我说:“我昨天不都说过了吗?就是那么回事。”
别龙马说:“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由衷的说:“特别有钱。”
别龙马差点吐血,说:“除了有钱呢?”
我回想了一下下,摇摇头说:“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了,你说漂亮吧,也谈不上,孙姐比她漂亮。”
没料我会突然这么一夸,别龙马和孙姐都微微嘴唇上翘。
别龙马旋即又叹了口气说:“怪为师当时没确认,也是后面……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看那意思没我的事,转念又心慌的问:“难道钱是假的?”
也怪我昨天没仔细核对,如果钱是假的,那我亏得可比他们多啊……
31.约架
“钱倒不是假的,”孙姐嗑着瓜子,若无其事的说:“卖寿衣这行虽然不见得特别神秘,但也有自己的规矩……首先,寿衣的件数一般都是单数,衣服比裤子多两件,譬如五领三腰,七领五腰。这里的领就是上装,腰就是下装,一般年纪越大,就上下多加,年纪越轻,就少加。但是全都必须是单数,没有双数的。”
我想起昨天下定金的女人,全部要求是双数,连忙问:“为什么不能是双数?”
孙姐说:“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选单数,其实是庇佑子孙后人的意思,这是福气的延续。家里故去了人,选双数的话,那就寓意着横祸还没有结束,说不定还要有人遭殃,譬如犯重丧……”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业务的不熟练,尴尬的挠着头:“可能也难怪,这些禁忌连我自己还都是头一次听说,会不会那个客户也不知道这些,所以……?”
别龙马打断我,补充说:“不止单双。还有寿衣的材质。一般寿衣的材质以棉为上,两头见棉,寓意福寿绵长。”他顿了顿撇撇嘴说:“动物毛皮是从来不用的。”
我疑惑道:“也许是因为以前物质条件比较匮乏,所以材料比较单一。兴许是现在人们有钱了,想想用皮草进行定制来尽孝心,也是可以说得通的吧?”
别龙马瞥了我一眼,无奈的说:“徒儿啊,古代就没有富商吗?何况从古至今,还有无数比现在富商更奢靡千百倍的公侯王爵……但是从传统上来说,基本上都不用兽皮做寿衣,因为寿衣是亡魂的最后一套衣服。是要穿着这套衣服去轮回的,穿兽皮去轮回,是下辈子轮回要去做畜生的……你明白了吗?”
我不由得背脊发凉。
难怪满屋子的寿衣,基本都是棉麻绸缎……
我还在想,或者对方就是傻白甜的外行呢?
别龙马思量片刻,说:“你说人家那么有钱,全款一千二直接就付清了,难道就不曾想去找个这方面专业的人问问禁忌吗?”
我想也是,随口问:“师父,那您的分析是?”
孙姐又从柜台里抓出一把瓜子,说:“他也不知道啊,所以叫你来问问,看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我拢了拢已知的事情,首先,对方故意选的双数,其次,故意要定制皮草,第三,对方很有钱。
一旦跟非常有钱沾边,我听过读过的故事,就几乎跃然纸上了——我揣测,是不是这个女人家中故去的人,生前曾带给过她灭绝人性的折磨?所以她才要趁着对方穿寿衣这个节骨眼上,故意来这么报复?
别龙马又问:“徒儿,她最后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吗?”
我迟疑一下,说:“我记得最后的时候,我想让她留电话,等做好了给他送过去,她却说自己晚上12点前会亲自过来取。”
我忽然警醒,失声道:“她最后交代,希望我在这里等她,她定的东西,希望由我交给她!”
别龙马听完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过一会才说:“不能那么倒霉吧,难道是那种事情?”
我和孙姐都一脸错愕,同声问:“哪种?”
我一听倒霉的事情,就觉得八成能和自己相关,毕竟自己也算是和女鬼进行过亲密接触的人。
别龙马对孙姐说:“没你的事,我们师徒处理就行了。”他冲我勾了勾手,说:“跟我出来。”
我对这个时而不靠谱的师父,那方面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立即跟了他出来。我是亲眼见过他的本事的,连女鬼附体都能搞定,应该其他玄奇的事也难不倒他。
他带我走到一旁无人处,沉声说:“其实是这样,为师觉得对方是要讹咱们。”
“哈??”我顿感差异。刚刚才做好和恶灵决战的自我鼓励,他跟我说是讹人?
“当然是讹人,”别龙马望着天空,苦笑着说:“对方肯定会故意来找茬,说我们的定制出了问题,影响她们家的子孙前程到底云云,之所以提前付了全款,这时候再来,就是想要退一赔三……”
“退一赔三?”我暗地里摸了摸口袋,我口袋里还有五千呢,要我赔三,岂不是还要倒贴一万五?
“咱们必须先要有所准备,”我师父摩拳擦掌,一副期待打群架的样子,说:“呆会儿我多叫点人,你晚上也多叫点朋友过来。”
我指着这条街,打趣的说:“咱们街上这么多街坊……”
别龙马叹口气唏嘘的说:“唉,他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何况以前这条街内部竞争激烈,相互之间抢生意的时候大家都没少吵过架,这时候都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指望不上,何况这种事情,还是少惊扰街坊四邻的好。”
我从容说道:“行吧。那我们叫人。”
说罢,我们同时拿出手机。
我打通了,他却是忙音。
我说:“老张,晚上过来一趟,咱们这里出事了。”
别龙马挂断电话,说:“哦,你也在给我外甥打啊?”
我点点头,没想到师父第一个电话也是打给他……我们真的是社会上没什么朋友吗?
不过电话那头老张的果然够义气,一听就明白我的意思,直接说:“在哪呢许老板?放心,兄弟一定两肋插刀!”
我说就在金盆老街。
老张听了马上就急得骂了起来:“你还跟着我马舅折腾呢?他这老骗子……”
别龙马一把抢过电话和老张对骂起来。
最后别龙马搬出大义,说:“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舅舅和兄弟挨打,也不来帮忙吗?”
“什么叫眼睁睁看着,老子眼不见为净!老骗子,打死活该!许多怕也是跟着你混久了,人都变神经了!”老张啪的挂了电话。
我和别龙马面面相觑,别龙马赌气的说:“我那些同学,有的是部队里的,还有消防大队的指导员和武装队的士官,乃至于各条街道上的大师傅是多的!我还靠你个小外甥!?”
我没想到师父也是个老炮,心想我也兄弟多啊!
只要不是跟鬼斗,跟人斗我怕什么呀!于是我们都各自再拨打其他朋友的电话。
以前年轻的时候,或者更早读书的时候,一听说打群架这种事情,那周围的一大群兄弟总是撸胳膊挽袖子,不由分说的招朋引伴。到今天这会儿,我这才真的感觉,年纪大了,干这种事儿叫朋友太难了。
他们不是要在家里给孩子喂奶,就是要给丈母娘家扛煤气的,还有出差在外省的,以及家里办丧事要守灵的,气得我恨不得立即要他订一套寿衣,我外卖直接给他送上门去。
总而言之,听说我这边大概的情况是打群架,而且地点定在晚上十二点的金盆老街只以后,我这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能约到人。
我直接作罢。
我师父别龙马倒是继续热火朝天的打着电话,我听那头不是问他什么时候还钱,就是问他水瓶座运势的,也没听出几个靠谱的。
他挂了电话心灰意冷,问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说:“具体情况也许千差万别,整体情况应该和你差不多。”
32.试寿衣
别龙马拍拍我的肩头,说:“没关系,今天我们师徒两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说完,他领我走到他的店,说:“我先清一下,看看我店里有多少现金,万一实在不行,咱们还是赔钱吧。俗话说,‘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失了钱为师早晚还可以再赚回来,要是人吃亏,就得不偿失了。”
我见师父这么有义气,连忙把我还额外收了五千的事情告诉他。
别龙马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他颤抖着手指着我说:“你个臭小子,竟然还额外收了人家五千?按退一赔三的讲,一来一去,要凑两万的现金啊……”
他急的冷汗直流,忽然下定决心,说:“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一起想办法的,毕竟我不知道这个祸被你惹得这么大,你还能拿点钱出来吗?我们一起破财消灾如何?”
我暗想:赔钱?怎么可能赔钱呢?
我凛然正色说:“咱们就是有钱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赔给别人吧?毕竟我们接活的时候,都是按他们的要求办的……这时候反过来让我赔钱,对不起,公子爷不吃这一套。”
“呵呵,果然还是年轻气盛。既然咱们师徒一场,为师还是撑你,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我潜伏爪牙忍在这地方都已经三年了,今天晚上,为师就和你手持钢鞭将贼打,杀出一条血路来!”别龙马此刻意气风发,神态和语气都有那种黑社会电影里的坐馆的味道。
我被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所感染,也摩拳擦掌,期待一场热血沸腾生死未卜的鏖战。
入了夜,别龙马就劝走了孙姐,说这里一切有我们师徒搞定。
我们等到大概晚上九点,一辆电动车飒了过来,定睛一看,后座上的外卖箱让人亲切。来的不是老张又是谁?
老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我就说你连着两天都没见人,原来真跟着他在这里胡来,说说,到底什么情况?”下车的时候,从外卖里拿来了啤酒和烤串。
别龙马把那块【有事找隔壁】的牌子往寿衣店帘子上一挂,领着我们去他铺子的里屋。
我把情况向老张又说了一遍。实话说,老张虽然对遇鬼的事情应激反应很激烈,但是对于人与人这种阳间的事情,倒是非常的胆大,而且特别讲义气。
他今天特地过来,行动也是证明了这一点。
老张听完了我说的情况,他点点头,说:“马舅,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好使?”
我一眼就瞅到了那种胳膊粗的大香,说:“就那个怎么样?”
那个香一般是家里有人办丧事的时候,点在灵堂前面能烧一整晚的。
别龙马身子跳过去拦在那香头前说:“这可不行,这个贵……而且容易断。”
老张气不打一处来,说:“别龙马你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呆会都会让人打死了,还在乎贵不贵?”
老张虽然说着,不过以他多年的实战经验,走遍了前后房,最终拿了几只大红烛。那红烛怕有一尺多长,最粗的地方也有手臂粗。一看就比高香更皮实。
他拿了三对,递了一对给别龙马,别龙马脸上一副要了他老命的表情,不舍的接过一对。
还有两对,老张往自己后背裤腰带上插了一对,然后拿一对在手上,对我说:“许老板,这个我先帮你拿着。既然对方指名道姓的是要你在,我觉得你还是先去跟他们谈判。如果谈崩了,我们就突然杀出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想也是,就先独自回到了隔壁的孙姐寿衣店。
虽然只来了老张一个,可是让我心里却十分有底气。
我心想着是,万一局面难以收拾,大不了就是赔钱算了,还真能让他们甥舅俩为了我挨打吗?
说实话,等待的时间最折磨人。
我的斗志在等待中逐渐被消磨。
等到我眼皮子打架的时候,瞅了瞅墙上的时钟,晚上十一点。
不知是因为喝了啤酒还是别的,我今天实在有点犯困,迷迷瞪瞪的趴在柜台上,就打起瞌睡。
“喂,醒醒,起来一下……”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在推着我的肩膀。
我一个激灵转醒过来,果然眼前摇醒我的,正是昨天那个出现过的贵妇!
墙上的挂钟是11点50分。
这么深的夜里,她还是带着墨镜,脸上依然还有泪痕。
我听了师父的,心底已经不把她当好人,于是一偏脑袋示意她,说:“在那边。”
那女人只是目光跟着看了一眼,满脸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心想,操,看来真的被师父说中了。
那女人却忽然对我说:“帅哥,能请你帮我试一试那套衣服吗?”
让我试寿衣?我脱口而出问道:“这个东西……有帮人试的吗?”
那女人无奈的从包里又掏出一沓钱,整整五千,又加了一个一元的硬币,压在上面,可能是怕风刮走。直接放在柜台上我眼皮子底下。我扑棱一下坐直了身子。
咦?事情好像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啊?
那女人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说:“麻烦你帮帮忙……”
我实在很想收下那些钱,可是白天被师父那么一弄,也着实搞不清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忍住收钱的欲望,说:“我们家的手艺是远近闻名的,你打听打听就知道,试就不用试了吧?”
“真的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女人神情可怜,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大金戒指,怕是至少有半两重,轻轻的放在我眼前的柜台上,说:“试一下行吗?”
我正要言辞拒绝,她又缓缓的摸出一条纯金的手链,轻轻放下。
我揉了揉眼,说:“您别这样……”
那女人又摸出一条筷子粗的金项链放在柜台上。朝我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我讶异的说:“这……这些都是……给我的??”
女人说:“是的,麻烦帅哥帮忙试穿那套衣服,给我看看……”
我拿出手机,说:“你不是来讹我的吧?我就打110了啊!”
女人叹了口气,一脸落寞的神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见她眼神只有求助的期待,我心里把别龙马骂了五百次,妈呀,又判断错了。
不过我们也真的是摸不清有钱人的想法,这女的,纯粹是来送钱的……吗?
我假装勉为其难的说:“按规定上讲,员工是不允许帮顾客试衣服的,哪怕你到专卖店去买衣服,店员也不会帮顾客试的。”我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做生意是客户至上,客户提出的要求,我们是能满足的,尽力都要来满足。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换好。”
女人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好的,记得全套都要……”
我点点头,就转身去里屋,把那套寿衣从头到脚,丛里到外,全部穿到了身上。
33.奇装异梦
我换好衣服走出来,那个女人瞧了我的样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她看着我,眼睛一片红,忍不住的默默留下泪来。
我不知她为何突然哭了,可能是睹物思人。
我又对着小镜子瞧了瞧着自己,满身的红,呃……竟然还挺帅气。
这虽然是寿衣,给我感觉却像是古代那种新郎官的婚服,是一种诡异的灵异喜庆所构成的奇异感觉。我试探性的问她:“怎么样?”
她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说:“可以,非常好,谢谢你。告诉我的名字,好吗?”
我突然怀疑她是不是有点神经错乱。怎么突然问起我的名字?不过我的名字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爽快的说:“在下言午许,多少的多,许多。”
“许多,好,许多。”女人又是满意的点点头,我见她终于满意,说:“那我进去给您换下来?”
她看了看时间,正好十二点整。她没有说话,转身就这么往外走,我急忙追过去,问:“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头也没回,拉开车门坐进她的豪车后座,司机马上启动引擎。女人摇下车窗,对我说:“谢谢你,许多。”
“谢谢我?”我愣在马路边上,那辆车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听见身后窜出来两个人的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是别龙马和老张。他们俩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老张又探手来摸我的额头,说:“许老板,你脑子烧坏了?干什么穿一身寿衣啊?”
别龙马见状眉头紧皱,说:“徒儿,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虽然看起来有点反常,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进来吧,我和你们说说。”
于是我们关上了孙姐寿衣店的门,来到别龙马的后屋,我将整个事情给他们详细的说了说。说完我略带轻蔑的道:“师父你应该是又误判形势了,对方根本不是来讹钱的,反而是来送钱的。”我随口说漏嘴,干脆把钱和金器都从口袋里摸了出来,说:“这不,除了金戒指金手链和金项链,还送了我一万,不对,确切的说是一万零一块。”
“卧槽~”老张抢过我掏出来的金器,眼睛里满是拜金贪婪的神色。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说:“许老板,我下一个判断你相信吗?”
我说:“你狗嘴里吐得出什么象牙,有屁快放。”
老张满不在乎我的嘲讽,凑过来贼兮兮的说:“这事你听我的准没错!我觉得八成是有富婆看上你了,这是要包养你。你下次见到那个富婆,麻烦也帮兄弟我个忙,你一定告诉她一声:阿姨,我也不想努力了!”
说着老张就开始沉浸在等待被富婆包养的喜悦中,立即就要弄个自拍发给我,让我用照片帮他优先推荐。
一直阴沉着脸的别龙马,忽然猛的跺脚,指着我说:“你说,她给了你多少钱?”
“一万零一块……”我认为他是要和我分钱,作势要把那钱收起来,我说:“这是我的劳动所得,不是货款,是她给我的小费。你以为这钱挣得容易吗?这寿衣那么好穿啊……行了,见者有份,等会儿请你们去吃宵夜吧。”
“你当是她给你的小费?”别龙马指着那几样加起来怕有半斤的金器说:“你觉得你三言两语就能值这些?难道你们就这么蠢,不知道往坏的地方想想吗?”
老张说:“别龙马,坏的地方已经被你想过了,而且已经证明是错的。”
“对舅舅有点礼貌!”别龙马猛的给了老张一个爆栗。
老张被他打蒙了,捂着头顶痛楚,说:“舅,你到底想说啥。”
“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老夫首先会怀疑这些东西是来路不明赃物赃款,后续肯定还有麻烦惹上咱们,譬如如果是抢劫来的,或者是犯罪分子的洗钱手段……”他话锋一转,面向我,沉吟片刻说:“既然对方给你的现金总计是一万零一,那么其实这又带来了另外一种假设。”
“什么假设啊……”
我只感觉一阵无法抵挡的困意,突然毫无防备的向我袭来。
眼皮越来越昏沉,至于别龙马和老张继续在说什么,我就完全听不到了,突然之间,我就睡死过去!
※※※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我是在奏乐声中被弄醒的。
在红色灯笼的照耀下,我发现自己身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刚刚是趴在马背上打盹。
而我的两旁是吹吹打打的奏乐人。都是唢呐芦笙之类的民乐,这可真是稀奇。我不由得四下张望,我们竟然是一个长长的队伍,我和身后不远的一顶红色的轿子就是整个队伍的核心,围绕着我们,前前后后奏乐的举牌的、提灯的、捧花的、点炮的、挑着担的,各式各样的人前呼后拥的带着我们往前走。
我真是一下想不起来……我怎么到这来了?
这是个片场吗?我在演戏吗?
我是穿越了还是做梦啊?
我小声的朝我旁边的一个吹唢呐的问:“大哥,咱们这是干嘛呢?”
那人带着高高的帽子,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呜哩哇啦继续吹奏着唢呐。我又问另一旁的人,对方也是完全不理我,就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
我揉了揉眼,朝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举着的牌子瞅过去,我隐约看到那几对牌子上面,那些牌子一面都写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囍】字,另一面有的是龙飞、凤舞、百年、好合之类的,七八个牌子,带着队伍走在这漆黑的荒山野岭的窄路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处境,这是个结婚的队伍!?现在由我骑在唯一的高头大马上。难道我是新郎??
我惊慌的想从马背上下来,解决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腿都迈不动。我想高喊,但我勿论如何,也不知道是我无法发出声音,还是周围的人完全没办法听到。我再回头去瞥我身后的那顶轿子。
如果我是骑马的新郎的话,那么究竟谁是坐在轿子里的新娘??
我此时此刻已经冷汗直流,无数的疑问萦绕在的心头:这到底是哪里?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为什么看起来我是新郎?这诡异迎亲的队伍,到底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身处的一幕虽然是喜庆的氛围,但总觉得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就像一场无法主动醒过来的梦。
34.梦
就在我意识模模糊糊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画着浓妆的媒婆打扮的人摇着扇子从后面赶上来,伴着我的马一起走,她满脸涂着夸张的雪白脂粉,嘴唇涂得更夸张的血红,她带着笑,悄声的问我:“新郎官过来啦,感觉怎么样呀?还适应吗?”
我没好气的问:“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我不是新郎官,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嘿嘿嘿……哪里会弄错呢,你是不是叫许多?”这个我今生绝对素未谋面的媒婆,瞬间道破了我姓名,她见我诧异,努嘴示意我看看自己的打扮,我这才惊奇的发现,我此时此刻,竟然从头到脚都穿着我在孙姐店里帮客人试过的那套定制款寿衣。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那个定制寿衣的阿姨?”我难以压抑心中的惊奇,试图从这个媒婆的眼神中,找到些许的答案。
媒婆一笑,满脸皱纹让脂粉散落,特别是她左边脸颊下方有一个圆溜溜的大肉痣,让人映象深刻。
这位媒婆的体型也更矮更胖,岁数也更大,应该至少是六十开外,绝对不是来找我定制寿衣的那个女人。
媒婆讪笑着摇摇头,说:“许相公啊,到了你就知道啦,嘿嘿嘿,我去看看新娘来了没有,嘿嘿嘿,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有好事等着你,你跑不了的~”
说完她慢走两步,和那花轿一起走。她轻轻的掀开侧面的窗帘,脖子探得老长,往里头瞅了瞅,然后满脸堆笑的招呼:“哟?!小仪,你来啦,嘿嘿嘿,别慌,鞠婆婆帮你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只要你们入了洞房,慢慢都会好起来的,你就放心吧!嘿嘿嘿……”
接着我就听到花轿里头有少女惊呼的声音。我一头雾水,如果新娘也才来,那轿子里之前会是空着的吗?
可是刚刚这会儿,并没见到有人钻进去啊……
这是一场怎样的亲事?为什么新郎和新娘都是半路才来?
我感觉周遭的环境不像我们生活的地方,是荒唐的集体穿越吗?
还是一场真实到无法掌控的梦境?
那自称鞠婆婆的媒婆安慰道:“别怕,姑娘,你姑姑交代老身的事情,老身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办好,你呀,今天晚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就好好的期待着吧~嘿嘿嘿……”
我隐约听到花轿内的姑娘不情愿的声音,想起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的,难道那个姑娘也是和我的情况差不多?
“喂!轿子里是谁啊?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高声朝身后的轿子喊。
但是我也能明显的感应到轿子里的人对我的呼喊有了反应,她能听懂我的话是对她喊的。
鞠婆婆见状转过那诡异的白色脸庞,两只鼠眼溜圆的瞪着我,手一指说:“现在给我先闭嘴,呆会儿洞房花烛你们再慢慢缠绵!”
随着她的手一指,我明显感觉喉头一紧。仿佛就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忽然掐住了我的咽喉,让我瞬间说不出话来。
鞠婆婆转脸笑着对花轿里头说:“小仪,你这新郎性子还挺急的,鞠婆婆替你做主先管管他,免得他以为你好欺负,今天整天找你吵架。”
花轿里被称为小仪的姑娘嘤嘤的哭了起来:“鞠婆婆,我还不想嫁人,求求你把我放回去吧……我就算嫁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嫁……”
鞠婆婆笑容可掬,但透着诡异:“你就放心吧小仪,你姑姑帮你选的人,准没错的,何况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呜呜……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答应……”
我不由得心想,怎么没人来问问我的意见,难道我就答应吗?
轿子里头万一是个矮肥圆,我这辈子怎么办?
不过被那鞠婆婆一指之后,我除了失语,自己的意识又逐渐模糊起来。
我耳边的吹吹打打依旧不绝于耳,也不知道在这两旁漆黑的荒路上被裹挟着走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道队不再前进,我也顺势下了马。
我抬眼一看,我们竟然走到了一个古典的宅院门口。
然后有人递来一匹红绸放到我手里,我就自动牵起了红绸,接着就有一个身穿新娘服头戴红盖头的姑娘,牵着红绸另一头,和我并肩一起走入一个厅堂。
鼓乐仍然不绝于耳,我和那个姑娘就在鞠婆婆的口令下,身不由己的按着她的吩咐行动着,一会儿是拜天地,一会儿是对拜,然后就是入洞房。
接着我和那个姑娘,就并肩走进一间古朴的房间。房里摆设喜气而诡异。因为一般结婚点的都是红烛,这房间里竟然点的是白烛。
不过随着身后的门啪的一声被鞠婆婆关上,我似乎又恢复了一点点语言能力。
我轻声问:“喂,你是叫小仪吗?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了?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谁知我刚刚一开口,红盖头底下,就发出一阵幽幽的啜泣声,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站在那里哭得身子不住的抖动,让人心生怜惜。
我看着她身材姣好,就是不知道脸蛋儿怎么样,反正呆会儿吹了灯,好像我也不吃亏,呸呸呸。
我整顿自己的思绪,碰到现在的情况,恐怕这个姑娘是比我还要担心害怕的了。于是我又低声说:“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怎么样?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对不对?”
听到我说逃出去,她终于身子止住了颤抖,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又低声说:“这个鞠婆婆你认识是吗?她是你的什么人?”
那个叫小仪的我的新娘子终于开口了,说:“说认识也不太认识,她好像是我姑姑找来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外传来一声怪叫,那鞠婆婆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呢?春宵一刻值千金,赶快宽衣解带入洞房!只要入了洞房,嘿嘿~”
她刚刚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而身旁的小仪也是如出一辙,我们俩几乎用挪着的脚步,同时走向红罗帐装点的牙床。
接着我们就各自侧身相对,各自坐在了床沿上。
可能是那姑娘也没料到真的要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都不由自主的坐到床上来了,持续的心理压力,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低声的“呜呜……”哭了起来。
我自身都难保,实在也没办法,只好低声安慰说:“我发现到这里之后,自己的身体一直都不受控制,所以呆会儿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出于我本意的,请你一定相信我……”
听到我这样的‘安慰’,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姑娘哭得更惨了……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35.可恶的梦醒了
就在这时节,门外头又是传来那个鞠婆婆妖怪一样的尖声怪叫:“宽衣解带,上牙床喽!”
她话音刚落,我的手就开始粗鲁的解起自己外套的扣子。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这会儿也真的慌神了!
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睡梦中一睁眼就来了这场不似在生活中举行的奇异婚礼现场,还当了主角新郎?
我不由得想起看过的一些网络小说的桥段……难道是我穿越了吗?我是已经死了吗?
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解开了自己的外套,确切的说,还不是解开,是那种……撕开。毕竟我是被控制的,手指头并不够灵活,所以只能用撕的……
我对面的姑娘也开始自己解自己的衣服,她的盖头低垂,应该是害羞得低下头去,哭声也因为恐惧和害羞变得细若游丝。
我手上的的动作不停,刚刚脱了两件外套,感觉那意思我伸手就要去挑开那姑娘的盖头,我连忙紧紧闭上眼睛,说:“我真的是身不由己的……我闭上眼……我闭上眼睛。”
“还聊什么?给我住嘴吧!”就在门外鞠婆婆一声怪叫之后,我再次应声失语。
我仍然能感觉女孩的盖头被我的手轻轻的拉扯下来,红纱的盖头,温柔的划过了一张细腻的脸庞。
我甚至还闻到了少女独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辈子我还真的没有近距离闻过少女的清香,所以顿时心神荡漾,要不是心里死死憋着一口气,早就会无法抵挡的睁开眼睛。
紧接着,我感觉有另一双纤细而温柔的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抚摸,然后向下滑,想解我的衣衫。而我的手,这该死不受控制的手,也触碰到了少女的身上……
我喉头死命的吞咽着,那感觉太折磨人了……我终于相信古往今来的灵异故事,落难的书生,不管是碰到妖还是狐,难免都会忍不住留下一段情。
不落到我如今眼下的这个境地,我真的理解不了。
说真的,我甚至有点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或者说我的心情是有点迫不及待,我也没有意见……
我仔细的感受着手里的感觉,像个野蛮人一样,迫不及待的从背后扯开了她单薄的衣服,触摸到嫩滑的皮肤,我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摩挲着。
而我的衣服也被她的小手慢慢挑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我贴身的衣服里,跌出一样东西来。
“噗咚——”那样东西从衣服里掉出来,直接跌到地上。陡然间,我虽紧闭双眼,却听到了一声回声悠长的低沉蟾鸣。“呜哇~~!”
接着我只觉得眼前光影转动,似乎有无数的金光闪烁了一阵,再然后,我又不争气的失去了意识。
※※※
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熟悉的小房间。空间狭小,空气流动性差,四周墙壁漆黑,挂着许多丧葬行业的物品。看到这些我平时会觉得不吉利的东西,此刻却十分的激动,我挣扎着想从长条沙发上起来,发出了一些响动。
就听到外屋别龙马说:“好像醒了,你进去瞧瞧?”
我浑身乏力,感觉就像参加完三天两夜的山脊线徒步穿越一样,连动弹都十分困难。却看见老张舔着冰棒走进来。
老张直接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哟?真醒啦?”
我连忙问:“老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马舅讲,你大概率是被人下套了……”老张半信半疑的问,“是梦中有婚礼吗?你新娘子长啥样?晚上睡得好吗?”他看了看我的状态,说:“看你的状态,一夜没少操——劳啊。”
“哪有你说的事情!我操劳你大爷个腿。”我无力的骂了一句,“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我哪知道啊,不过我听马舅说,昨天晚上你不就是拿了人家的彩礼还有三金吗?马舅说一万零一块,那意思就是万里挑一,说你是别人万里挑一的女婿。你既然收了钱,又收了三金当彩礼,又穿了礼服,难怪晚上要找去赴婚约了。”老张边舔冰棒边说:“所以,昨天晚上话还没说完,你就晕了。马舅掐指一算就知道不好,说你赶过去赴约去了。”
“我踏马哪里是自己去的……”我心生恐惧,好好的竟然会无缘无故被抓去强行娶媳妇?
不可能的!
除了我是活人,我明明能真切的感觉到,对方也是人。我们都是人,就是梦中婚,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和脏东西有染的事情!
我一阵后怕,那时我们都无法控制自己,如果最后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又会有什么后果?我转念一想,“那你们呢?就喝着茶看着我死,怎么不早点想办法救我?”
老张没好气的说:“昨晚上你晕过去之后,突然一个人喃喃自语,一会儿还生气,一会儿又脸红的,那没羞没臊的样子,明明就是很享受,哪像是要人救的样子啊?”
我心想我昨天在那边说的话,这边他们也能听到?
难道我是灵魂出窍?
不过比起自己的性命来,我倒是不在乎在他们面前出的丑态。
“不是为师不想救你啊,只是要救你非常的麻烦……”这时别龙马端着一碗水,手里化着一张即将烧尽的符纸投入进去,他端着就走进屋来。
我我正口渴,也当是救命的东西,端起就连着符纸烧的纸灰渣渣一起喝了个一滴不剩。
我咂摸着口里的纸灰,只感觉这碗水里纸灰的量特别大,马上问师父:“师父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喝了这碗水就没事了吗?”
别龙马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是个求子符,有笔生意晚点会找我要这个,我很久没画了,画了十几张练练手而已。并不治你这个症状。”他没好气的说:“谁让你看见符水就抢过去喝的?”
我作势要挖喉咙催呕,他摆摆手说:“倒也不打紧的。女人喝了才有用。”
“别龙马你这家伙到底靠谱不靠谱啊?!”我气得坐了起来。
“叫师父要用尊称。”别龙马被我直呼其名,虽然口里严厉,脸上却没有愠色。我想起昨天的经历,说:“明明别人是来找我配婚,硬给我塞个媳妇,结果你给我而分析什么……你给我说是来打群架!我信了你的邪,真的是倒血霉!”
别龙马脸上没有波澜,这张老脸显然对任何指责无效:“我这不是后面就发觉了吗,只不过是时机上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后嘛。俗话说:‘老马也有失蹄’,老夫年纪大了,经验太足,设想的情况太多,难免有些误判也是正常的嘛。”
我真的快被他气死,可是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我说:“之前的事我暂时不和你计较,作为我师父,你有没有想好,现在怎么搭救我?”
他神神秘秘的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说:“那你先喝了这个吧。要说恢复力气,这东西比符纸化水见效还快。”
36.交换命运之局
我接过来一看,别龙马给我拿来的竟然是一瓶罐装的能量饮料。
“就这?”
我诧异之余,口里正觉得纸灰苦涩,仰头就三口两口把那能量饮料给喝完。虽然是能量饮料,倒也算得上是喝了点水,自我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我一口喝完饮料,旁边别龙马淡淡的说:“徒儿啊,年轻人还是要淡定一些,为师不也保了你一命吗?”
“就这个就保了我一命?”我恨不得捏扁手里的这个空铁罐。
难怪老张张口闭口说他是老骗子,亏我之前还那么相信他。恐怕整个东半球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不靠谱的老头了。
“不是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朝自己的胸口摸去,这才发觉自己是衣不蔽体袒胸露乳的状态。不过好在他俩还有点良心,身上被他们批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我这一摸过去,入手就是一样东西,我连忙拿出来一看,不是别的,正是别龙马送给我的那只黑漆漆不知材质的三足蟾。
我陡然想起昨晚最后的记忆,恍惚之间是有什么东西从我怀里掉下去,然后发出一声低沉的蟾鸣,好像还有点金光之类的,不过我当时是闭着眼睛,也不能确定。
我把那三足蟾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端详。
怎么有一种越是细看越熟悉的感觉呢?
哦对了,我突然回想起,在茶盘上见过这种东西,这八成得是个紫砂的茶宠吧?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怀疑……真的是这个茶宠一样的玩意儿救了我吗?
可是昨天晚上最后,从我怀里掉出来的,不是这个又是什么呢……
我拿着这个三足蟾,心头百感交集。
这个保命的玩意儿,怎么掉出来的时机不早不晚,要是让我再摸会儿……呸。
我立即晃了晃脑袋,止住了淫荡的念头。
老张见我状态恢复了,一脸坏笑的问:“怎么样啊?给我们讲讲呗,梦里娶媳妇到底是什么体验?最后完事了没?做……那个的时候……感觉和真人有没有什么区别?我真的好好奇啊!”
“老张你都一把年纪,孩子都读一年级了,怎么还这么骚气……”我被他问得脸上发烫。说实话我也是真的头一回那样亲密的和女孩子接触。
“可惜的是,我现在连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甚至连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顺口嘟囔了出来。
老张可逮着话头了,说:“嘿嘿,你们这是梦姑和梦郎啦?快点吧,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龙马也一副贼兮兮的样子伸长脖子探问:“对,你先讲讲当时的情况,为师再帮你仔细的复盘复盘……”
我心想复盘个毛线,你的分析至今就没靠谱过。
不过我还是大致的把昨天晚上的情况给他们讲了讲,他们两甥舅听得眼都直了,只差没流口水,等我戛然而止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
我看着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说:“你们俩到底是真的准备帮我分析呢?还是当桃色成人广播故事听的呢?”
别龙马先回过味来,舔舔嘴唇说:“唉,幸亏这法宝救了你一命。再晚一点你们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老张不解的说:“为什么啊?这么好的事情,被他一个光棍碰上,反正又吃不了亏。”
别龙马没好气的说:“你当梦里娶媳妇是闹着玩呢?而且是穿着禁忌寿衣,这明显是冲喜之局啊!”
我想,既然是要害我,那多半本来就是一死一生。要两个都是活人,那就叫结婚……可是我真真的感觉,那姑娘是活人,不是以前碰到过的那种东西的……
我狐疑的问:“所以我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没有生米煮成熟饭?”
“当然。”别龙马面沉似水点点头,说:“不过你应该没理解透我所谓的【一死一生换命之局】,这里的一死一生,是生死转换的一死一生。明白了吗?”
我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别龙马说:“简单说罢:本来你是人,她是将死之人。但是如果你们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形成了阴阳二气的转换的话……只要有高手再透过某些特殊邪术的帮助,那么原本的活人就会变成将死之人,而原本的将死之人,就能借此变成活人。你明白了吗?”
我说:“难道他们是想通过拿走我的命?去换回那个女孩的命?”
老张宽慰说:“那你也不亏啊,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死之前能够尽情的放纵一次,绝对死而无憾。”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要死你去,我还不想死。”
别龙马耐心解释:“你们俩先别斗嘴,听老夫徐徐道来——首先,是有一个女人,找你定寿衣,下了万里挑一的大礼和三金,问走了你的姓名,这就算是对方的家里人和你定下契约了。他们虽然没有你的确切生辰八字,但是如果有高手,不需要生辰八字,也能通过你们的婚约找到你,并且强行让你去履约。”
我点点头,想起了那个从豪车上下来的女人。
别龙马说:“还有一个人也非常关键,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可以控制你想身体的鞠婆婆,我想,她应该就是背后的神秘高手。”
我问:“我现在没事,她们还会来找我吗?”
别龙马说:“你说呢?他们好不容易定下了你,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吗?敌在暗,我们在明。也怪为师一开始就大意了,以至于如今这局面难以收拾。”
我觉得这话耳熟得很,好像上次去给女鬼送外卖导致老张被鬼上身,这不靠谱的马舅当时好像也就这么说的。
我试探性的问:“师父你神通广大,既然能用法宝救我回来,那你的道行一定比那个鞠婆婆要高吧?”
平时逮着机会就要吹嘘自己的经历和道行的别龙马,此刻却一反常态的给出保守的判断,说:“只怕难说。据你说的这个鞠婆婆,恐怕也有几种极其不好对付的邪术,譬如拘魂,譬如控体,我现在也一下没想清楚,她到底是以什么方法来控制你的身体行动的……”
我听完有些无语,黯然若失的说:“既然她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并且你又不见得斗得过鞠婆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是死定了?”
37.势力
“你们帮我看店,我先去想点办法。”别龙马说完,转身就窜了出去。
老张嘟囔道:“这老舅别是撇下我们自己跑路了吧?”
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说:“我承认你马舅是有点不靠谱,但是也应该不至于这会子直接丢下我们开溜吧?”
“难说啊,”老张想起什么,说:“当初他从老家出来,听说还有一个原因是邻村的一个姑娘找上门来要找他负责……死活要嫁给他,唉……可能是为了躲风流债,当时他就是一走了之的。这不,这么多年都没回去过……”
我听到这心想玩了,吾命休矣。
老张有些自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许老板,其实这些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这层关系,你也不会拜这个老骗子当师父,也不会有此一难。”他顿了顿,说:“其实有些超越科学范畴的东西原本我是打死不相信的,但自从被女鬼上过身之后,现在不信也得信了。”
我说:“老张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怎么感觉越听越绝望?”
老张思索片刻,说:“不如这样,我晚上直接把你送医院去住院去,咱们还是相信科学吧,万一你突然情况不好,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我马上让医生给你电击,说不定能把你抢救回来!”
我越听越觉得不靠谱,说:“行了,你行行好,给我弄点吃的来吧。我实在是没力气听你胡说了。”
老张站起身就往外走,说:“没错,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然如果晚上真要干什么,你体力不支也容易被人家笑话。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弄些斋饭回来。”
“斋你个鬼。”
我瘫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进门,我连忙问:“谁啊?”
“我,”是孙姐的声音,她嗑着瓜子径直就走到里屋,见我这熊样,说:“我听说你昨晚被拘去和别人冲喜啦?女孩子怎么样啊?”
我不愿放过求生的机会,恳求道:“孙姐,你有办法救我吗?”
孙姐直爽的摇头,说:“我一个卖寿衣的能有什么本事,最多你走的时候,我免费送你一套。”
我欲哭无泪。
我碰到的这都是什么人,怎么安慰人的本事都这么大。
不过孙姐忽然话锋一转,说:“不过你别担心,那个老没正经的,洋意子多的很呢,肯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安心的等着吧。吃瓜子吗?”
“吃。”我满满的饥饿感,连忙点头。
就当我们嗑完了孙姐口袋里揣着的一大把瓜子,她正准备回店里再拿点的时候,别龙马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他还没喘匀实,就说:“我……我查到了!”
我和孙姐同时说:“查到什么了?”
别龙马说:“我调了斜对面小吴的监控,查到了对方的车牌。”
我说:“那你能确定对方是谁了吗?”
别龙马说:“还要等等,我已经拜托我在交通队的把兄弟帮我查车主了。五分钟,你们再等五分钟,马上就会有消息回过来!”
果不其然,五分钟之后,别龙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过,嗯嗯嗯的说了几句。然后匆忙的挂断了电话,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我说:“是不是你的把兄弟,临时有事帮不到你了?”
别龙马说:“不是,这次是真的查出来了。不过……”我一听不过,就知道事情还没完,他果然接着说:“车主是胡第兰。”
我满头疑惑:“胡第兰是什么角色?”看了看孙姐,她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别龙马说:“胡第兰你们可能不知道,南区名声最大的大师傅胡第安,胡三爷你们总听过吧?胡第兰不是别人,就是胡三爷的二姐姐。”
我虽然不知道胡三爷,但是孙姐却答话了:“胡三爷的姐姐啊……”孙姐吃瓜子都停了。
我更搞不清了:“胡三爷又是谁啊?”
“胡三爷明面上是个富商,他开了一家建筑公司,还有南区几家最大的典当行、还有几个洗浴中心,农家乐、酒吧等产业。”别龙马说:“不过所谓的大师傅,可不是炒菜的大师傅,按现在的讲法,意思就和燕京的老炮,锣铜湾的扛把子、坐馆差不多吧……胡三爷黑白两道的势力,大得很呐。俗话说‘好汉难斗势力’……”
说完可能是想留出时间让我自己去构想,他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我心里不由得就抱怨开了,那么大的胡家,这无冤无仇的,怎么就盯上我这个外卖小子了呢?
孙姐试问:“不行干脆咱报案?”
别龙马没好气的一拍巴掌,说:“拿什么报啊,到现在又没人上门来打砸抢,咱们又没丢东西!”
孙姐可能是平时从没听别过别龙马这样的口气,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别龙马呆站在哪里,也没想着追出去解释两句。
就在这时,别龙马的手机有响了,他接起电话,和上一个差不多,嗯嗯嗯了几句,说了句我知道了,又快速的挂断了。我好奇,问:“又怎么了?”
别龙马说:“我问了业内的消息灵通人士,我们本地没有姓鞠的婆婆干我们这行。”
没有鞠婆婆?是对方自报的姓名是假的?还是我听错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来了一辆车,下来几个人直接走到店里。
别龙马看了一眼来人的穿着,就笑嘻嘻的迎出去,来人语气不善的说:“这是证件,我电业局的!现在在执法,你站开点!我接到群众举报,你们这两家偷电是吧?我已经核实了,直接停业整顿吧!人都出来,封条贴上!整改完成之前,不许继续营业!”
屋外头我们听见隔壁孙姐争辩道:“诶?我没偷电啊……为什么封我的门啊……”
然后好一阵吵吵闹闹,来了几个人直接进到里屋,看我还瘫在那儿,看狗一样瞥了我一眼说:“要贴封条了啊,你是要封在里面,还是现在出去?不要跟我装半身不遂阻挠执法啊,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来,我给你普普法,我们的封条是具备法律效力的,你们谁要是敢私自损毁,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我见势不可挡,只得打起精神勉强被强行清退,和哭闹的孙姐他们一起,站到了店外头,看着两家店都被贴上封条。
那些人来得快,处理的快,贴了条也不停留,发动车子又走了。
孙姐还在那一个劲的哭闹着抱怨别龙马,别龙马转过头喃喃的说:“来得好快啊……”
我听那意思,问:“难道是胡家的势力,这么快就找上咱们了?”
别龙马说:“我投搭电线又不是一天两天……平时也没见管过。眼下看来只有这种可能。只是这么快就动用起公家的势力,这胡家,真的是不简单呀……”
38.我们被“请”走了
我跟着他们郁闷起来,胡三爷这么大的势力,惹是惹不起的。可现如今惹上了他,咱们得怎么办才好呢?
我们三个蹲在马路牙子上,好一阵无语。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张的电动车窜了过来,见我们三个神色有异,连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都没有说话,回手指了指身后门上的封条。
老张倒是见怪不怪,说:“马舅,不是我做外甥的说你,让你踏实点,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工作。你看看你,连孙姐都连累了。我带了点吃点东西过来,这下好,想吃都没地方吃得。”
别龙马见很多街坊都逐渐围上来议论,说:“俗话说‘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咱们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换个地方吃不就行了。”
说完坐上了老张的后座,然后吩咐我骑车带孙姐。
孙姐心中郁气未消,正眼都不想看别龙马,没好气的说:“你们吃吧,我不去了,最好撑死这个老王八蛋!尽给我惹麻烦!”
她还是忍不住怒指别龙马,说:“我不管啊,你三天之内不帮我搞定,下个月我店的房租找你付啊!”
“放心吧孙堂客!你就当放假休息几天,有你马哥我在,肯定摆平一切!”别龙马迷之自信。
我是真觉得孙姐挺冤的。好好的做着生意,无缘无故被我们给坑进来。如果后面有机会,别龙马是要好好给她陪个罪才行。
我们驱车直接到了沿江风光带,找了个树底下没人的石桌子坐着。
老张从外卖箱给我们一人端来了一碗凉面,还有一份虎皮凤爪,一份凉拌腐竹。
别龙马说:“没买啤酒吗?”
老张见他挑三拣四,没好气的说:“还想喝啤酒,我怕你还喝了屁股痛!你说,现在情况怎么处理?你自己店封了是活该,孙姐被你连累,你心里好受吗?”
看来在路上他已经问了别龙马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别龙马只顾美滋滋的啃着鸡爪,对老张的态度毫不在意。半天才说:“封店倒是小事,我徒儿的事情倒是让我更操心。”
我好歹吃了些凉面,这时候有点力气了,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猛的一拍筷子,说:“别龙马你倒是看看自己的德行,显露出一丢丢操心的样子出来了吗?”
他自顾自美滋滋的大快朵颐,三口两口就把一碗凉面给嗦干净了,这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得尊重长辈,老夫暂且不和你们计较。但是有一句大道理我必须讲,老话讲的好:‘心态决定命运’,虽然现状有点复杂,但是你们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的心态啊,一定要平和,就当旅游一样,不管到哪里,碰到多坑的情况,要想着:‘反正来都来了……’是吧,不然还怎么样呢?”
我想自己朝不保夕,师父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心里着急口里说::“换到我们的处境就是‘反正死都死了……’,死的反正又不是你,是吧??”
别龙马非常淡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担心,别人怕胡三爷,为师我不怕。问题又不是解决不了,只要解决问题,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老张说:“你是说,根结在于……胡三爷家里碰到了问题?”
别龙马欣慰的点点头说:“孺子可教,俗话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是有因缘的。这一切当然是胡三爷自己的家里遇到了问题!只有出了问题,所以他们才想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办法去解决……譬如找我徒儿去冲喜。不过……这个既然被我们破坏了,所以就变成了我们的问题。”
我略微认同,说:“我们只有帮胡三爷解决问题,就是帮助自己?不过我补充个一下,不是脏东西,我们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事情。”
“诶呀,你的感官都不重要啦,”别龙马说:“没错诶,我打个比方,有个人头痛,想吃头痛粉,但是不代表只有头痛粉可以治疗头痛,对吧,说不定开颅才是正确的方法。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到因缘的根结。”
我自动过滤他的胡言乱语,问:“那我们到哪里去找胡三爷?”
别龙马说:“你们还是年轻,经验少了。听我的,只管放心吧,他会派人来请我们的。凉面还有一份,你们还吃吗?”
凉面确实是有四份。因为老张去买的时候还给孙姐也买了一份,这会儿就便宜别龙马了。他吃了两碗凉面,这才心满意足的擦嘴。
我眼睛随处张望着,发现我们停电动车的前后,这时已经停了两台商务车。这时候可能是出来玩的都回去睡午觉了,沿江风光带人烟稀少,我们周围连个散步的都没有。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们俩,示意他们看看。我说:“我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两台车是我们来之前就停在那的吗?”
老张狐疑的说:“不是,我们来的时候这一块都没车,应该是后来的,你们说,是不是胡三爷派人来请我们?”
别龙马弄出一根牙签叼着,神气活现:“根据老夫的推算,八九不离十!胡三爷既然是一方枭雄,那么办事肯定要万无一失,不亲眼见我们一次,他是肯定不会安心的。你们吃饱了没?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我心里有事也吃不太下,匆匆吃了几口,多少填了点肚子。别龙马见状说:“还吃点,不要浪费,让他们多等一下也没关系。”
我们简单的收拾了桌子,丢了垃圾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别龙马走在前头,叼着牙签披着西装,一副趾高气昂的欠打样子。我和老张尽量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在他身后。
就在我们三个都走到车旁边,就听见嚯啦几声,前后两辆商务车,都拉开了车门,下来七八个人,把我们堵在两辆商务车之间的窄缝里。
我见来者不善,给老张一个眼色,准备适时寻找机会反击突围。
就在这时,我发现那个找我穿寿衣的女人坐着她的豪车,正摇下车窗,刻意放慢速度的的从眼前的道路经过。她扫了我们一眼,朝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
变化来得太快,不由分说就有个黑色的口袋往我脑袋上罩下来,我正要挣扎呢,腹部遭遇了一下猛击,这下没防备,好险没把我肚子打穿了,疼得我哇的一声蜷缩起来。立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昏昏沉沉中,我就感觉被他们拖上了车。
39.不要见外
我上了车,双手马上就被几根扎带捆住。接着旁边又被推上来一个人,我听声音就知道是别龙马,只听他哎哟喧天,不停的说:“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哎呀别捆我的手……轻点轻点……”
哪里是自己人?我心里骂他不争气,一副墙头草的奸猾德行。
也就几秒钟时间,两辆车上原本的人都上了车,两旁“嘭”的拉上车门,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一路上我倒是没吃什么苦头,被人揍的那一下也逐渐恢复了,我暗暗的运气,到底是谁打的我,下手这么狠,以后有机会看我怎么回报!可惜的是这些人始终一言不发,我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别龙马刚开始还一直在闹,一会儿说哮喘要发病了,要把头上的黑布套扯下来,见没人理他,一会儿又和旁边的人套近乎,我都被他弄得神烦。终于有人忍不住,我听到风声中啪的一声脆响,我估计可能是用皮鞋脱下来扑了他脑壳一下,他这才老实下来。
开了估计是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地方。快停车之前,光线就暗了很多,还有盘旋向下的急转弯和震动减速带。我怀疑是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有人把我们从车里不客气的拉下来,下车后周围阴湿的感觉,更证实了我的判断。
接着我听到别龙马也被拉下来,老张也叫嚷着被从另外一辆车上被拉下来。
没办法,我们受制于人,目不视物,手还被捆着,只能被他们这群人推着走。没多远,就到了一个窄门,我脚下差点被绊倒,只得迈步跨了进去。
接着就听到别龙马和老张被推了进来。
然后吱呀呀的铁门声,我感觉铁门就要阖上,连忙对别龙马说:“别龙马,你不是说请我们吗?就是这样请吗?”
别龙马急了,连忙扯着嗓门大声喊:“结婚那个法子不行的!到时候两个人都会死!你们不想酿成大错,赶快叫胡家的主事人过来!老夫要和他面谈!”
“等一下……”我听到外面是那个送我寿衣的女人,她熟悉的声音。
继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的声音说:“姑姑,别理他们,鞠婆婆不是说了,只要能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捣乱,小仪今天晚上就会醒过来。”
别龙马闻声连忙再次扯高嗓门大喊:“放屁!姓鞠的疯婆子邪魔外道,残害无辜之人的法子明明有违天理,你们也信?你们痴迷于她,后面有的是陷阱等你们跳!老夫劝你们识时务点,惹毛了道爷我,到时候家破人亡、人财两空,我看谁能救得了你们!”
“姑姑……”男子明显是要阻拦,但听声音是没拦住那个女人。
别龙马的关键一诈唬明显奏效了,我听到她说:“取下他们的头罩。”
果不其然,手下人麻利的将我们的头套摘下,我瞬间看清周围的情况,我们现在正是被困在一个地下车库的一个内墙工具间里头,找我买寿衣的那个女人和一个年轻的眼镜小伙站在最前面,看来刚刚叫女人姑姑的就是她。
除了她们,外头还守着七八个健壮的黑衣汉。
别龙马见女人站在最前面,手虽然被扎带困着,脸上冷笑着看着她,手中不停的掐算。气氛冷清了三秒,别龙马说:“如果我所算的不错,阁下是胡家的二姐,胡第兰吧?”
这个老骗子……我都快无语了。这分明是他早就调查好的,这个时候却说是算出来的。
胡第兰虽然有些讶异,但是显然这两句没办法让她做出任何决定。
别龙马直勾勾的盯着胡第兰,冷冷的说:“你们家自从用上了姓鞠的婆子之后,你是不是晚上觉得脚后跟冰冷?”
胡第兰这下明显一颤,她说:“你……你怎么知道?”
“可惜啊,‘鬼跟脚,逃不脱,不是跳楼,就是跳河’,”别龙马适时的抬起被捆着的手,说:“唉,总有人轻信了邪魔外道,到头来引火烧身。如今想要破解起来,也不容易呢……”
“解开!”胡第兰连忙下令。
“姑姑……”眼镜男还想阻拦,胡第兰冰冷的说:“这么多人围着,他们还跑得了吗?姑姑做主!”
那眼镜男被呛了,见手下要把我们都解开,于是又说:“那先只解开他。”
“你啊,麻烦也不小,”别龙马刚刚被剪断捆手的扎带,手就没闲着,一手掐算,一手指着那个眼镜男说:“你以为你每天晚上做春梦就只是做春梦那么简单吗?年轻人,你得空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袋黑眼圈……唉,泥潭深陷,只恐时日无多。”
那个眼镜男脸上一红,顿时说不出话。
胡第兰马上转头扯下眼睛男的眼睛,仔细端详,果然那个眼镜男的镜框底下,黑眼圈严重得就像三天三晚没睡觉一样。
胡第兰二话不说,啪的就是给了那个眼镜男一个重重的巴掌。
眼镜男吃痛的捂着脸想解释说:“姑姑……我……”
别龙马适时的踱着步问:“胡家请人就是在这里会客吗?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客厅,还是茶室啊?”
他果真是一套套的,打蛇随棍上。
胡第兰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扬起职业化的笑容,说:“大师不要见怪,我侄子毕竟年轻,人不懂事。幸亏我路过这里,来得及时,我已经代几位教训他了。几位既然到了这里,有时间一起喝杯茶吗?”
我心想好个厉害的女人,这一切分明就是她的主意,一个巴掌就直接甩锅甩到眼镜男身上。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瞥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看那个眼镜男也没少出力,打得倒也活该。
别龙马这老滑头,嘿嘿的笑着,说:“既然来都来了……”
我一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他就示意给我们俩松绑,说:“胡二姐亲自邀请,整个省城有几个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呢?我们师徒甥舅,自然是不敢推脱的。”
这话我倒是听明白了,前面是给下马威,这句是以退为进,暗示对方我们知道进退,一切可以商量,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胡第兰颇有深意的点点头,示意手下去帮我们全部解开,说:“既然大师一行人正好有空,我们就上楼到会所喝杯茶。不过这里还没有正式的对外营业,设施不完善,大师你们千万不要见外。”
40.一方侯
胡第兰说罢,就领着我们朝地下车库的一个电梯间走去。
她挨打了的侄子不敢阻拦,带着那七八个人,远远的跟着。不过胡第兰也留了一手,就放任他们远远的跟着,没有遣散的意思。
这时我发现整个偌大一个停车场,就停了这三辆车,除了我们这一行人,也没有其他人。
看来这个地下车库,的确还没有对外营业。
好在电梯间有一部是正常使用的,胡第兰熟门熟路的带我们上了电梯,直奔三十五楼顶楼。
电梯摇摇晃晃,灯光闪闪烁烁。
我心底还在想,这栋楼是不是豆腐渣工程啊?怎么还没开业,就感觉电梯要坏了一样?
电梯里,我们一路沉闷,就连平常话唠的老张,这时候也识大体的闭着嘴一路跟着什么都没说。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三十五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装潢精美、古朴典雅的烫金字隶书背光灯logo:一方侯。
胡第兰带着我们走出电梯,随口介绍说:“这里装修的还在扫尾,等建完之后将会是本地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只会对会员开放,”她停下身子转头笑着看着我们说:“以后想来这里,身价两千万以下,没有两个以上的会员联名推荐,门都进不了。”
就这运行都不稳定的电梯,身价两千万的人敢坐?
不过随着我们我们左右跟着往里走,果然是大开眼界,这种装修不是五星级酒店大厅那种极高的挑顶水晶灯所带来的富丽堂皇,但这里简约中透露的设计语言和陈列摆设,就是一步一景,给人的感觉是极其简约,却能感受到说不出的奢华。
就在我和老张左顾右盼目瞪口呆的时候,别龙马拈须说:“胡二姐,老夫多一句嘴,你这里虽然煞费苦心……但是只怕也不清净吧?”
我和老张对视一眼,觉得他这话没头没尾。
可胡第兰听完却愣愣的注视着别龙马,然后笑容从虚假逐渐转向真实,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师,这边请。”说完,她态度更加缓和,做了个请的姿势,带我们走在前面。
转过电梯厅,高端典雅的会所大厅才正式出现在我们面前,抽烟区罗马国的手工真皮沙发,各式珍稀木料的罗马国手工烟斗,各式各样的私人珍藏玩物,让人目不暇接。
就在我们走出不多远,下一趟电梯也跟着上来了,眼镜男带着那七八个人也跟着上来了。
胡第兰转身对那眼镜男说:“小龙,你们别跟进来。”
那个被叫小龙的眼镜男只得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过他旁边那几个人,可就只是站着,看那样子是想坐又没有一个敢坐。
远处还有几个服务员在红酒区和珍玩区打扫和清理,见胡第兰带着我们,连忙迎过来位列两旁,微笑着朝我们鞠躬,异口同声的说:“胡总,您来了!几位贵宾,下午好!”
别龙马脸上自然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我和老张却有点不适应。毕竟我们这辈子还没有享受过这么客气而周到的服务啊……
胡第兰满意的点点头,说:“包厢的卫生都做了吗?”
“胡总放心,您和几位贵宾这边请~”一个声音甜滋滋的美女引路,带我们到了一个古朴的推拉门前,然后轻轻的推开两侧的木门,弯腰扬手说:“胡总,各位贵宾,请进。”
胡第兰四处瞅了瞅,略微满意的说:“就是要保持这样才行。想想以后你们要服务的都是些什么人,等以后正式营业了,卫生一定要注意,地上一根头发也不能有。这个是我的底线。”
美女进来之后,先是点燃了一炉香,然后到我们面前低头垂目说:“是的胡总,您和几位贵宾是用茶还是用点心?”
胡第兰吩咐说:“今天大师来了,免不了要把上次云南廖总送我的古树熟普,撬一块下来泡。果盘点心,你们看着上就行了。”
美女领命下去,轻轻带上房门。
别龙马用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指着那个香炉说:“你这个沉香应该是昨天刮下打来的,放到今天有点受潮。你要提醒他们,沉香刮下来之后,不要直接在炉子里打香篆,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最好不要超过八个小时,喏,特别像这种房子湿度比较高,味道就会容易失真。”
我和老张只觉得神清气爽啊,都觉得这就是沉香,真踏马香。
我都感觉没闻过这么纯的香味,别龙马鼻子里是不是住着一条狗啊,怎么还能问出来刮下来几个小时了呢?
胡第兰更是意外,说:“想不到大师对香道都极有造诣……”
别龙马一指她的香炉,说:“这个宣德炉,虽然不是宣德年间的真品,但也是个老物件,应该是乾隆年间的仿品,老夫看到过一个品相不如这只的,当时买家是出价八万八。不过你上面这个盖子是新的,配上去倒是多余……”
胡第兰连连点头,眼睛里都要快冒出星星来。看来别龙马这几番话,虽然都是只言片语,看来都讲在她的心头上。
不多久,美女进来奉上茶,我们围桌而坐。
胡第兰示意美女出去,别龙马见胡第兰要亲自倒水,连忙越俎代庖,抢过茶壶,他来冲泡。
又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这老家伙连茶道都会,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给胡第兰端过去的时候她还连夸,说比她请来的茶艺师都要专业云云。
不过都满上茶之后,别龙马只低头闻香喝茶,不再说话。
我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也喝茶不说话,不过老张这个话唠终究憋不住了,试探性的问:“胡总,您这里装修……恐怕花了几百万吧?”
胡第兰笑了一笑,说:“不说里面后来置办的烟、酒这些,光装修摆设,花了两千八百万。”
吓都老张端着杯子的手一颤烫到手,差点没把杯子掉下去。
我见他忍着烫把杯子接住颤巍巍的放到桌上的样子好滑稽,他肯定在想,不知道如果打碎了这个杯子,几个月的工资才够赔。
我心想好家伙,装修摆设都能两千八百万……不近距离了解,有些人的生活,真的是不敢想象。
胡第兰也不是一般人,早知道别龙马的意思反客为主,在等她开口,她于是说:“大师,我确实是家里有事,需要你来指点迷津。”
41.天机明码实价
别龙马悠悠的摇着头,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就折阳寿。因缘不能转嫁,化煞明码实价。”他静静的注视着胡第兰的眼睛,说:“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还请胡二姐理解。”
胡第兰瞬间明白,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别龙马竟然也直接从脖子上贴身摸出一张付款码。我去,他竟然天天脖子上还挂着收款码?
他举起五个手指抓了抓,说:“咨询测算,这个数。”
胡第兰直接拿出手机,眼皮都不眨,手机一扫他的二维码,快速的按了几下,就听别龙马口袋里的手机语音播报:“支x宝收款,五千元。”
闻听这个声音我们三个都一愣,我想这个老骗子平时给人算命应该最多是收五十,没想到今天啥也没说,就是收了五千。
不过我想起胡第兰曾经对我的阔绰,再看看这里周围的装潢,五千对她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虽然别龙马人老精明马上恢复了常态,但是一瞬间的愣住已经被同样精明的胡第兰捕捉到眼里,胡第兰笑盈盈的说:“大师?”
别龙马点点头,掐着手点了几下啊,问:“说说吧,胡二姐家里是哪位女眷出的问题?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师神算,”胡第兰见自己都没开口,对方就知道是女眷出了问题,连忙说:“我家里姊妹本来是三兄妹,我上面的哥哥已经过世了,只有我和我弟弟胡第安。而我本人又一直单身。算了不说我。”胡第兰低头摆了摆手,继续说:“所以胡家的下一代,只有我弟弟有一对儿女。这一对儿女里面,我最疼的又是他的这个女儿,胡凤仪。可以说,小仪是我们胡家的掌上明珠。我的弟弟胡第安,就是喜欢在社会上玩,转眼就玩了一世了,他这个本名外面知道的不多,社会上都叫他胡三。我记得你们到车库的时候,大师还在喊胡家人,我猜胡三爷的名字,你们是有耳闻的吧?”
我们点点头,这名字算是如雷贯耳。
胡第兰继续说:“我们家里的事情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我的侄女小仪有一次去爬山,就是河西的麓尾山,当天回来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没精神,接下来就精神状态就一天比一天更差,没过几天,就直接人事不省了。我们赶紧送到医院,用尽各种仪器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感觉就像是……无缘无故的进入了植物人的状态。我弟弟那天直接情绪失控,要不是我死命拦着,他差点找人把医院砸了……”
“后来我听人介绍,就认识了一个鞠婆婆,她讲小仪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具体原因她不能透露,但是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活她,就是找人配冲喜。我弟弟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不同意这么做。不过我想着怎么也要试一试,后面这些我都是瞒着我弟弟的,只想救好我侄女,什么条件我都愿意,于是她给我提了几个条件,给了我一些准备。只要有年轻男子收下订金,穿上寿衣,她就有办法完成后面的事情……”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说:“所以我去订制寿衣的时候,正好这个小许好像比较合适,我就找到了他。”
她叹了口气,说:“我也是无心的,只是说,还是那句话,为了我的侄女,我什么都愿意做。”
“强行拉人配婚冲喜,明显是有违天理的。”别龙马冷冷的说:“幸亏道爷我法力高深,不然白白的耽误了我徒儿的性命,对你家里的侄女,也毫无帮助。”
他牢牢的盯着胡第兰,说:“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你惹上了鞠婆婆,家里怪异的事情接踵而来?”
胡第兰终于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点头说:“是的,大师你点破的我的脚后跟冰凉,和我侄儿的情况,我想都是对的……”她可能是想起了侄女,又含着泪摇摇头说:“但是为了救活她,我做姑姑的吃点亏也值得……”
“醒醒吧!你是要救命,而不是搭命。但是你们眼下的处境,就是搭命不救命!”别龙马已经能从胡第兰的说法中进行判断了,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着胡第兰,斩钉截铁的说:“胡二姐,你现在还是有两个选择。”
“大师请讲……”胡第兰有点微微的颤抖。
“第一,你可以继续相信鞠婆婆,现在就把我们关到你的停车场的卫生杂物间,或者关到其他任何鬼地方,以便于老妖婆继续完成她的妖法。搭上你侄女和我徒弟,两条年轻的性命。”
胡第兰已经对别龙马深信不疑,急忙问:“第二呢?”
“第二,你放了我们,并且帮我稳住老妖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师徒甥舅,自然会想办法暗中破掉老妖婆的妖法。到时候不但贵侄女可以救回来,你们家人身上的怪事,我看都会消失。”
胡第兰面露难色,说:“但是鞠婆婆跟我嘱咐过……‘一事不托二主’……”
别龙马坐回座位,双手并到一起做出束手就擒的样子,说:“我们这一行确实是有这个规矩,找过高手,就不宜再另请高人。熟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胡二姐既然为难,我看还是把我们绑了吧。”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咳嗽着就往这边过来,那意思仿佛是如入无人之境。
果不其然,门被呼啦一声猛的朝两边推开,一个五十来岁的休闲服白皮鞋男子大喇喇的往那一站,眼睛如鹰隼般扫过了我们几人,继而就这么走过来。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到了桌旁。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
胡第兰无奈的摇摇头,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弟弟,刚刚跟你们介绍过的老三。”
胡三爷虽然是单枪匹马的进来,普普通通的往那里一坐,竟自然有一种气势,让我甚至都有点不敢去正视他。
胡三爷没有理会胡第兰,摆了摆手,对我们说:“你们哪个是许多?”但可见他大多数时候的眼神是落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说:“我是许多。”
他双眼微微眯起,就像狮子审视猎物一样,上下对我好一阵打量,我尴尬的瞟了瞟他,他有种让我不敢对视的感觉。
胡三爷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一脸狐相,而是浓眉大眼,眉宇之间虎虎生威。上嘴唇蓄着短须,修理得一丝不苟。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多年前留下的横着的刀疤印记,让人印象深刻。
胡三爷瞧了半天,忽然没来由的对我说:“你这个娃子看起来单纯,应该还可以,但是我不支持。”
说完,他转头狠狠的瞪着他二姐胡第兰。
42.胡三爷要我们体面一点
胡三爷接着说:“刚才小龙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把他们请过来了,我特地跑过来看看。我跟你讲,那个鞠婆婆肯定是个老妖婆,你信她的肯定要出事。”
胡第兰自从胡三爷进门之后就一直紧皱眉头,这时才说:“现在不止你不信,我还不信了。”
胡三爷微微皱眉,说:“那你这是?”
胡第兰指着别龙马说:“这位大师……”她忽然想起还没过问别龙马的姓名,连忙问:“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别龙马。”
胡第兰点点头,说:“我今天专程请到这位白龙马,白大师。就是破解鞠婆婆的怪事的,你放心,有了白大师的协助,一切都可以搞定。对吧,白大师?”
显然任何人第一次听他自报家门,都会以为他有口音,发音不准。
别龙马也不辩解,说:“我别龙马行走江湖也有自己的规矩,一般的事不答应,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
胡三爷深邃的眼眸盯着别龙马,说:“我们是头一回打交道,你们可能还不熟悉我的为人。”
他指了指胡第兰,说:“我跟我老姐不一样。她一心软就什么都信,正宗的病急乱投医。到我这里行不通。”
胡第兰不满意的说:“我跟白大师商量别的办法,你突然跑过来插手干什么呢?我还不都是为了小仪?”
别龙马临危不乱,淡然的说:“要不是事情跟我徒弟有关,道爷我完全不想插手,我看不如这样,给我三天时间,老夫搞定一切,刚才胡二姐转过来的钱,就当是一成订金。完事之后,你们再给齐尾款。”不过他一会儿自称道爷,一会儿自称老夫,实在是让心智完善的成年人,难以瞬间建立信任。
胡三爷冷哼一声,抓住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茶桌上。一掌把那个紫砂的茶杯拍都稀碎。他目光再次扫过我们三个,冷冷的说:“我姐姐的面子,我不好驳。但是你们要晓得我的厉害。要是有江湖骗子想骗钱,你先出去打听一下,找上胡家是不是找错了事主。”
我暗想好厉害,铁砂掌。
“我只要三天。”别龙马也拿起手里的紫砂杯,猛的往桌上一按“啪——”他也学着胡三爷,在桌上按碎了茶杯。
连他也能拍碎,这杯子是不是本来就很脆呢?我看得都有点心痒痒,端着杯子的手逐渐加力。
胡第兰生怕我和老张也效仿,连忙惊呼:“你们干什么呢?这套茶具我三千多买的呢……”
我和老张捏着杯子的手,赶紧轻轻放下。
胡三爷看着别龙马手掌下像地图一样散开的血迹,点点头,说:“三天就三天。”他顿了顿,说:“三天之后,如果事情没办成,我老姐跟你们怎么样,我不管,反正从我这里讲,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
胡第兰补充说:“从我这里讲,三天之内,如果你们能有办法让小仪醒过来,我绝对重谢。”
别龙马说:“那三天以内,请不要再给我们制造任何麻烦。”
胡家姐弟都点点头,然后别龙马站起身来,我们跟着他往外走。
胡第兰这才发现桌上的血迹,惊叫着跑过来,招呼人拿毛巾帮他止血,然后又是急得想打120,又想送他去医院。
我们都没想到,看起来见惯风浪喜怒不形于色的胡第兰竟然会这样,此刻他看着别龙马的眼神,竟然是流露感情的关心。
胡三爷也发现了这个,他走过来狐疑的看了看他的姐姐,又看了看别龙马,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有话,但又没开口。他忽然一转身,说:“没得真本事,就不要学别人的样。还要害得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就走在前面。
我们跟着他走了几步,他回头看见他姐姐还在围着别龙马关心,不由得低喝:“我都说我去送了,你还在这里耽误时间干什么呢?”
胡第兰看来还是没能稳住心神,说:“好,你去送。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胡三爷嘟囔的骂了一句。
我们跟着他走到电梯口,见他过来,已经有人帮他按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他就对别龙马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我完全没兴趣。但是我告诉你,我从没看见过我姐姐对一个陌生男人这样关心。我奉劝你最好隔我姐姐远点。根据现在最新的情况,给你们三天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给你们二十四个小时。而且这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我不希望你们再和我姐姐见面。二十四小时一到,要不你们自己体面的消失,要不我让你们体面的消失。听懂了吗?”
“叮——”他慢悠悠的说完,电梯已经到了负一楼。
我们跟着他上了地下车库的一台豪华越野车,不过车刚上大路拐了个路口,他就停下车,示意我们下车自己想办法。
看着他一脚油门驾车扬长而去。我心里骂着他,老张已经迫不及待又没种的小声哔哔起来。
“狠角色。”别龙马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说:“你们别废话了,快点送我去包扎一下……”
※※※
看着别龙马简单清理包扎伤口之后,我又好气有好笑,这爷们又没本事,又要充狠。想着刚才护士帮他清理时他嚎叫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河豚一紧张就圆滚滚的样子来。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来这么一下,我们今天想从胡三爷手底下全须全尾的脱身,恐怕也不容易。
“我跟着你俩真是倒霉……”老张无奈的叹着气,说:“我好不容易才在这里买房安家,今天听胡三爷的口气,我也得受你们的牵连,估计至少也得出去避避风头才行了……”
“哪里的话,”别龙马用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老张,说:“俗话说得好‘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我看只需要半天,不,就今晚一晚上,我就要让他们对老夫刮目相看。你们信不信?”
我俩直摇头。
老张没好气的说:“一晚上就想别人刮目相看,你是今天晚上要到他们那栋楼底下去上吊给他个惊喜吗?”
43.上山
我想起胡第兰好像是对别龙马有那么一点意思,说:“现在咱们一点眉目都没有,不如你还是按你的原计划吧。”
“什么原计划?”别龙马眉头一皱,说:“你知道为师的计划了吗?”
我说:“你原计划不就是美男计,色诱胡阿姨这个富婆?”
别龙马表情严肃的说:“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师父的感情戏开玩笑。为师钟情且唯一钟情的,就是孙堂客。换成别人,就是条件再好,我也不会考虑。”
毕竟这会儿孙姐不在场,我没料到他还背着孙姐,还真有痴情的一面。
我半开玩笑的说:“行吧,今晚好好吃一顿,然后等死。我死了还有你们俩冤大头一起陪着,我也不孤单,黄泉路上咱们还可以打几把跑得快。”
“别废话,哪还有时间吃饭。”别龙马看了医院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
我问:“眼看就天黑了,不吃饭能急着去哪?”
老张也符合:“对啊,许老板晚上还有体力活,不吃饱了没力气,给人家姑娘留不好的印象!”
别龙马难得正经的拉着我们说:“别扯远了,来,你们是这样的,分头行动,外甥你去弄点干粮来,最好是面包酸奶之类的。徒儿你去买几个手电,别忘了驱蚊水。快去快回,20分钟后医院门口集合。”
“那你呢?”我和老张同时问。
“你们也不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弱病残,”他没好气的说:“我就近去置办点东西,唉,也不一定齐全……唉,时间不等人,赶紧的吧!”
说罢我们原地解散,各自采办。
等我去超市买了三支手电和一瓶花露水回来的时候,老张已经蹲在医院门口啃面包了,见我过来,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我中午也没吃什么,直接选了个肉松的,二话不说就啃。
等我的面包吃得差不多,就看到一台的士摇下车窗,别龙马坐在里头冲我俩招手,“快上车!”
我俩连忙上车,别龙马回头就对司机说:“快,麓尾峰。”
我暗想,师父他神神秘秘搞什么呢,这么晚去爬山?
司机从医院门口拉的我们,当我们是刚出院的,说:“麓尾峰晚上挺热闹的,不过去的人是情侣比较多,没想到你们这种刚出院的老弱病残,竟然直接就去爬山搞锻炼,让我每天跑车不搞锻炼的人,感觉很惭愧啊。”
老张听他说我们是刚出院的,没好气的说:“没关系,等你以后癌症晚期的时候,也可以有这一天。”
司机脸都绿了,掉转话头说:“那还早得很呢,至少你们坟头树结了三四十次果子才有那一天。”
我见他没好气,接话道:“是的,那样你等得太慢。我觉得你要是明天早上直接出交通意外,把自己撞出一个高位截瘫,你的梦想马上就可以尽快实现。”
“草!”司机差点把车窜到桥下去。
别龙马连忙平息战火,说:“哎呀,都少说两句吧。”
他稳住车本来还想回嘴,瞥眼看见别龙马抱着的好像是个坛子,眼神不停的瞟,别龙马说:“别瞟了,就是个骨灰坛子。”
司机一脚急刹,差点没害得后车追尾,他怒道:“你怎么往我车上带这个?不吉利你知不知道?”
别龙马被撞了个包,揉着脑袋说:“幸亏老夫抱得紧,不然要撒你一车,你就晓得什么叫晦气了。”别龙马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说:“地方已经不远了,你给我们好好开车,不然我撒你一身,让你倒霉一世。”
“你们踏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司机暗自小声说了一句,发动汽车,再也不敢说话。
到了山门的大门口,我们下车。司机骂着就开走了。
这时别龙马的坛子已经重新包好,又用个绳子系着,斜背在背上。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斜背一个登山包。
我此刻按捺不住,问道:“师父,我们在床上等死不好吗?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来这里爬山??”
别龙马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们,说:“你们忘了吗?胡二姐说过,她家的侄女就是爬山之后出事的。”
老张接口道:“所以你带我们也去爬山,想让我们也惹上点……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在身上,然后再回家……等于是给自己来个安乐死的意思是吧?”
“乌鸦嘴,”别龙马猛的给了老张一个爆栗,说:“你马舅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既然知道胡家的侄女是在这山上撞的邪,带你们来,自然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个邪祟的阵法,然后以道法破除它!”
老张抱怨道:“你自己来不就行了,带我们来,到时候还碍手碍脚的……”
别龙马说:“少废话,带你们来自然有用得上你们的地方!你俩给我拿着东西,走吧。”
说完就把骨灰坛子接下来,让老张背着,又把手里的红色大号塑料袋递给我。
然后就领着我们进了山。
麓尾峰是非常著名的五a景区。特别是山上有个亭子,根据杜牧的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所命名的霜花亭,更是外地游客打卡的圣地。
别龙马带着我们走进山门,没多远就往旁边小路上拐,这时候主路上还有圆圆的小路灯,小路已经漆黑一片。老张依然被漆黑所吓阻,问:“大路有灯啊,我们要走小路干什么?”
别龙马说:“废话,大路人多,我们要找的那玩意儿能摆在大路上吗?拿手电来!”
我连忙拿出手电,一人发一支,又拿出花露水,把我们露出来肌肤的地方都涂满。这会儿我的负担就轻了,只剩别龙马递来的红色塑料袋。别龙马又嘱咐我们几句,让我们别乱走,跟紧他,这才带头钻进了小路。
初进小径的时候,身后还有游客的人声。
再走了五分钟,只剩下我们几个踩着地下枯枝脆叶和漫山虫鸣。
夜间七点,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虫鸣让空山更显寂静。
我和老张逐渐适应了,毕竟这里是个景区,大路上到处都是游客,再凶险理论上也凶险不到什么地步,要说灵异这块的话,这回一开始就有别龙马直接领队,他别的时候都在吹牛逼,但这方面的本事,我们至今是非常信赖的。
我们一行人,偶尔走到树影稀疏的地方,抬起头还有星与朗月。
老张面无表情,我心情逐渐放松起来。只有别龙马一个人表情严肃,偶尔走走停停。停下来的时候就时不时蹲在地上,手指似乎又捏起什么,若有所思。
44.循迹
山林间的凉风让人清爽。
我们好在提前在往身上涂满了花露水,避免了蚊虫的叮扰。
若不是山路时有起伏,我和老张都走得有些喘的话,真是一段不错的乘凉散步之旅。
我们几个虽然在四周死寂荒凉的半山坡,但并不是人迹罕至的穷山恶水。整体依然是在景区的范围内,所以我们始终不觉得特别可怕。
何况我和老张还各有被女鬼上身和被拉去冲喜的经历,夜里走点野路,都只能算是毛毛雨。
我们没有去问别龙马是否发现了什么,反正跟着就行了。
这时候啃完面包有点口干,我老张有没有带足够的水,老张掏出几盒牛奶,我们一人干了一盒,心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肚子一涨就随便找个地方给尿了。
“马舅,喝个奶吗?”老张问。
月光下的别龙马回转身子,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俩连忙噤声,踮着脚凑到他旁边。我压低声音问:“师父,发现什么了吗?”
他点点头,示意我们熄灭手电,另外尽量不发出声响。我们依言,他领着我们拐了个弯,脱离小路,向林深处蹑足潜踪走去。
不多时,他抬手指着半坡上的一处浓密灌木,低声说:“有蹊跷!”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想把手电照过去,被他连忙拦住,说:“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再看看!”
我说:“会不会是什么野兽飞鸟之类的?”
别龙马说:“非也,老夫一路寻来,唯有此处阴阳二气汇聚,绝非一般鸟兽可成。若一定说是鸟兽,也定然是有些道行的那种。”
老张忿忿的说:“马舅,你是不是发烧了?朗朗乾坤你跟我们说有鸟兽成精?国家规定,建国后妖怪不能成精你不知道?”
我说:“老张你这会儿少说两句,如果是妖精,万一是建国之前就成精了呢?只是活到现在而已,妖精活个几千年,正常得很。”
“这里是国家5a级景区!”老张没好气,低声说:“5a级景区能有妖精?许老板你真的和马舅少来往,我感觉你脑壳像进了水了。”
我们距离那处地方,大概还有三十多米,所以小声说话,那边应该还听不见。但就在这时候,我们同时看到,那个灌木丛,明显的有规律的晃动起来。
别龙马紧张起来,说:“你们别吵了,老夫一开始也没说一定是妖精,我个人的判断,更加倾向于是认为,这是那个鞠婆子的阵法所在。你们安静点,徒儿,把东西都拿出来。为师要发大招了!”
我和老张连忙把他吩咐我们拿的东西都放地上,我往外掏才知道,我这个红色塑料袋里,东西的样数还不少,又是糯米,又是柚子叶,还一堆我们不太认识的东西。想不到分头置办那一会儿,他就弄到了这么多东西。
他首先让我们都拿两支柚子叶,裤子前后各插一支,用以辟邪自保。
然后我们发现连老张背着的那个骨灰坛子,里面都不是空的。这会儿别龙马打开盖子,从里头往外掏,把掏出来的粉末,搅和到糯米里。
我看了不禁捏起鼻子,说:“我还以为只是个甜酒坛子,你是吓唬那个司机随口胡说的。真是个骨灰坛子啊?不是吧师父?这么一点功夫你还去偷人家骨灰了啊?”
“臭小子您别尽跟着瞎扯,老夫就算想偷,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去偷人骨灰去?瞧好,这里头不是骨灰,是香灰。”他瞪了我一眼,“别以后说师父没教你,俗话说‘言传不如身教’,为师现在对你们就是进行情景浸入式教育,你们千万要静下心来,边看边学,说不定这些你以后都用得上。”
“去你的,你就吹吧,谁跟你学这个。”老张翻个白眼。
眼见他把坛子掏空,和一布口袋的糯米都搅和好,这才冲我们点点头。
他对我说:“我手有外伤,不方便操作,等下你就拿着这个布袋子,我说‘疾’的时候,你就全朝那边撒过去,明白吗?”
我点点头。
说完他对老张说:“你双手捧着坛子,等我徒儿撒完,你就把坛口对着那边,念几句口诀:‘天君在此,万邪退散。生人魂魄休走,速速还来。’”
他问老张:“记得住吗?”
老张说:“记得住。”
他又嘱咐道:“还有一张红纸,你念完咒,感觉坛子发沉,立即盖上盖子,将红纸贴上去。”
见老张一脸懵懂,他又强调:“这是关键步骤,千万不能错!呆会儿就算我们破了她的邪法,但是如果走了魂,我们还是救不活那个女孩子。明白吗?”
我补充道:“要是那个女孩魂跑了救不过来,咱们就要被三爷弄死,这下明白了吗?”
老张听到这句才认真点点头,对别龙马说:“马舅,要不你再把咒语念两遍。”
别龙马差点没气吐血,就这么十六个字,硬是耐着性子教了六七遍,老张才能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别龙马深深呼吸,说:“好,现在咱们就准备过去,你们一切行动听我口令!”
我们跟着他,尽量轻手轻脚减少响动,朝那浓密灌木钻过去。
眼看到了那灌木两米开外,似乎察觉到我们的靠近,那个灌木丛明显不动了。
我心道糟糕,肯定是山上枯枝太多,我们脚下踩出来的声音惊动了对方。可是仅仅是一个布置的法坛,也会对生人有感应吗?或者说——那个鞠婆婆,现在就在灌木丛里,操纵那个法坛?
如果真要和那个素未谋面的鞠婆婆来一场正面对决,我这两下,够不够啊?
夜风透着凉意,我不由得浑身紧张起来!
走我前面的别龙马突然一声爆喝:“呔!蟾门天师在此!邪魔外祟!还不束手就擒!看我道法,疾!”
我听到这一声‘疾’,连忙兜着布口袋的底子,猛的朝那边撒出去,效果比我预期的还好,里面的东西如同天罗地网一般,撒得又干净又匀实!
我正颇为得意,就听见灌木丛底下一声女鬼般的尖利惊叫!
闻声我血都凉了……
老张被这一声嚎叫吓得出了应激反应,脚下要打滑,别龙马骂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
45.撞邪与撞破
此时老张结结巴巴的把那咒语念了一遍,不见坛子增重,又念了一遍。他不知道为什么和之前预料的情况不一致,再次愣在那里!
“打光!”别龙马二话不说,吩咐我们点亮手电,朝那边照过去。
只见灌木之中,似乎是人影?
一个白衣女子长裙如花般散开,在那半趴半坐,长发凌乱,发出呜呜呜似哭似笑的怪声。她的身上布满了都是我泼洒出去的糯米香灰的混合物,此刻她的身体如触电一般,身体犹在微微的颤抖!
“鬼啊!”吓得我差点没扔掉手电就跑!
“糟糕……”别龙马却低声骂了一句,只见随着手电光的扩展,看到她趴伏的身下似乎还有一个男子的死尸,此刻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莫非是山里有女鬼食人,正被我们撞上?
我下盘打颤,要不是扶着树,恐怕已经滚倒山脚下去了。老张已经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后来我算明白了,应激反应的最强状态,就是呆立不动失去意识。
可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
别龙马倒是耐着性子又晃着手电看了一遍,发现男子的脖颈上并没有伤痕血迹之类的……又看到旁边地上还摆了一包抽纸,还有女性的背包……甚至两人身下,还铺了几层厚厚的报纸……
难道是?
那女子抽抽搭搭一阵,陡然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恐惧而留下的泪水,求饶说:“你们抢劫就抢劫,还往我们身上洒东西干什么?这样会吓死人的……老王……老王……”
我这才发现不远地方还有一个计生用品的外包装,顿感羞涩,说:“我们不是抢劫的……”
她见我露出怂样,先是使劲的摇晃着被我们吓得昏死过去的男士,然后哭丧着脸对我们说:“你们是我老公还是老王的老婆派来的?我和他虽然不太正当,但我们是真爱!我们就算出格,但是也不犯法!你看看你们,你们把他吓死了,我看你们如何负法律责任!”
我们仨这才完全明白,显然,又是别龙马的判断有了偏差。
并不是鞠婆婆的法坛,而是一对野鸳鸯。
“掐他人中……”别龙马叹了口气,示意她如何操作。
那中年男子哇的一声转醒,继而睁眼就见老张黑洞洞的骨灰坛子对着他,又怪叫一声晕了过去。
别龙马见那女的要朝我们撒泼,张口就来,说:“我们是私人侦探。只不过事有凑巧,你老公和老王的老婆,先后都委托了我们,寻找你们俩的蛛丝马迹。”
“真的是我老公发现了吗……”女子闻言,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龙马说:“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有话自己回去和你你们的家人交代吧。”然后他指了指老王,说:“这哥们估计我们在场是救不过来,我们走了,你继续用力掐人中,不行就掐他耳垂。”
“等等,”女子忽然站起来,“请你们转过去一下。”
“你要干什么?”老张坛口还是正对着她,十分警惕。
女人哭丧着说:“我老公给了你们多少钱,我拿钱给你们,我求求你们,求你们不要留下证据……”
“休想。”在那女人的无语之中,别龙马带着我们稳健的撤了。
我们脚步不停的走出十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显然都是被刚才的情景震撼了。
想不到我们歪打正着,撞破了别人的奸情。
我心底啊完全一阵五味杂陈,人生的波澜壮阔,仿佛在刚才就经历过了一次缩影版。
就在恍神的时候,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别龙马停下脚步。
我和老张差点撞上,别龙马忽然暗喝:“不好!”
我和老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老张插科打诨道:“怎么?是刚才没找那女的要钱,后悔了吗?”
别龙马说:“后悔个毛线,那个钱能拿吗?拿了我们真成抢劫的了!”
他正色道:“你们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我和老张茫然的摇头。
“两根废柴,”别龙马将手电往我们胸前照了照,又照向四周,说:“看出来了吗?”
我们俩还是摇头。
“仔细看看……”他淡淡的说:“眼下的情况,像不像你们在里头迷失过的那个楼梯间?”
我和老张猛的一激灵。
他不说我们真没发现,此刻打着手电乱晃,果然四周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就已经被黑雾所笼罩。
我抬头往上,同样是一片漆黑,星月难寻。
我忙说:“怎么回事?”
别龙马说:“你们还没发现,身上的柚子叶已经不见了吗?”
我这才注意到,果然如他所说。肯定是我们刚刚慌不择路的时候,被路上的树枝给挂掉了。不然有柚子叶辟邪,我们理应不会这么容易走入鬼雾才对。
“别怕,马舅您不也在这吗……”老张上次是被吓得最惨的一个,这时候故作镇定,说出来的话,却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师父……”我说不慌是假的。
别龙马把手电交到受伤的手里轻轻捏着,另一只手飞快的掐算,口里说:“都怪为师我为刚才的事情一时失神,这才深陷在邪障之中。”
我和老张以前都命名这黑雾叫鬼雾,万没想到从别龙马这里讲出来,学名竟然叫‘邪障’。
老张问:“不打紧的吧?”
别龙马没有回答,掐算半天,才慢悠悠的说:“虽是深陷邪障,倒也难不住道爷我!徒儿啊,刚才布口袋里的东西都还在吧?我们继续走,你顺着我们的足迹,边走边洒。”
我拿出那个空空如也的布口袋,翻成一个底掉。
两只手电的强光打在我脸上,我满脸尴尬,设想得到他们脸上翻的白眼。
别龙马说:“俗话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好徒儿,你怎么这么会撒粉子呀?”
老张说:“我知道,他小时候在住河边上,看来往的渔民撒网看会的。”
我辩解说:“我还不是听你口令行事,你让撒我就撒的吗?”
老张把手电从我脸上移开,说:“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马舅,您老人家肯定还有办法吧。”
我说:“东西用完了不怕,我还有一泡尿。”
46.邪障重重
别龙马的手电也从我脸上移开,嫌弃的说:“尿有个毛线用,弄出来一身骚气不说,在这里保命都难。你要是真尿急了就去一边撒了,凭一泡尿就想想破除眼前的邪障,是万万做不到的。”
“那我先去撒了……”我不说还不觉得,提起尿来就感觉特别尿急,赶紧跑到一旁,转过身去随地解了个手。
我刚撒完尿,回头去看,竟然在黑雾之中,看不到他们俩人的影子了。
我彻底慌神了,低声喊:“师父?老张?”
我就明明才走出几步而已,怎么一回身就不见他们人影了呢?
“草,你们别跟我闹啊……这局面我应付不来的啊……”
我心头慌了,探索着把手电照向四周,除了浓浓的邪障之外什么都没有,别龙马和老张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想他们是不是跟我开玩笑,故意跑前面去等我?与是我沿着山路一溜小跑,心里骂着这俩家伙,怎么能在这鬼地方丢下我不管呢?
只要我跑得够快,是不是邪障就追不上我?或者我先想办法跑出邪障也可以?
说来也奇怪,多少有点崎岖、弯弯绕绕的难行的山间路,在此刻似乎就是一马平川一般,我干脆就闭起眼睛,猛跑起来。
一溜烟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我越跑也觉得害怕。
这一停下来,刚跑步出的一身汗,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让我感觉格外的透骨阴冷。
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永远走不出旋转笼子的仓鼠,似乎脚下是一个无限的循环。
我蹲下身子,惊觉脚旁泥土湿漉漉,心头猛然一颤!
这里会不会就是我跑动之前撒过尿的地方?
我抱着手中的布袋子,陷入越来越深的冰冷和恐惧之中。
不知道周围从哪个方向,又会深出一只手来,拉扯我陷入更未知的恐惧。
我蹲在地上抱着头,完全失去了主意。
心里胡思乱想起来,如果是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死,我还是宁愿选牡丹花下死。
就在这时,忽然我似乎看到前面有一串绿光无视邪障,像萤火虫一样,在远处闪烁。
山里这时候有萤火虫吗?为什么萤火虫会在这会儿出现?会不会那边就是出路?
带来了希望的光芒,也将疑问快速的凝结在我的心头,让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迈开脚步朝那边走过去。
我刚走出不远,恍然发现那些绿幽幽的萤火也在快速的朝我这边靠近,而且越靠近个头越大,那分明不是萤火虫,而是排成一列,似乎是人影?
那一列人影无声无息的正快速朝我逼近,我心底生出寒意,顾不得那许多了,身子朝路边一跳,矮下身形趴伏在灌木中。
等他们靠近我更是看得清楚了,那是一列穿着民国时代服饰的士兵,他们眼神是黑漆漆的空洞,那绿幽幽的萤火,就是从他们的眼中冒出来的。而且他们步法整齐,扛着枪一路向前,口里似乎一直在喊着什么,不过他们发出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曾幻想过,这一路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鬼,可玩啊没想到遇到的根本不是一只鬼,而是一队阴兵。
而且他们瞬间就离我所在的位置不远。
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会把我怎么处理?
我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都快窒息了。
我死命的用那个袋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不让自己难以控制的粗重呼吸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正趴伏在地上,明显看到他们脚不沾地,来去如风,好在那一队阴兵并未停留,而是飞快的经过了我的面前。所以也没有发现我的藏身之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确定那队阴兵已经去的远了,这才敢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头一沉!
我感觉一只重重的手,拍在了我的肩头。
我吓得差点没弹射出去。
可这时听到一声熟悉的:“许老板……是我。”
猛的一回头,看到的却是……
“老张?”我狐疑的问。
老张一脸的嫌弃,说:“你蹲这尿多久了啊?蹲着闻骚气呢?”
“你踏马才蹲着尿!刚才那玩意儿你看到了吗?”老张仿佛和我有时空的交错一般,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你说什么呀?我们等你很久了,见你一直没过来,马舅这才让我来叫你。”
我再次狐疑的问:“你们什么也没看到?”
老张坚定的摇头,说:“没有。走吧,去找马舅。”
说完他拉起我的手就走,我感觉大事不好。抓住我手腕的手,根本就不像一只手。特别是不像一只活人的手。
因为他不但没有一点温度,还透过肌肤,让我觉得遍体生寒。
在这里明明就有阴兵借道,他怎么可能会看不见?我明明已经跑了那么远,为什么他会说我一直蹲在那?
难道这个老张是假的?
我觉得极有可能!
我想起一个传说,走夜路不能回头,不管是谁叫自己的名字,通通不能回头。不然就会被鬼找替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替身鬼化人形,蛊惑人心?
我要是跟他去了,必然被他找了替身!
我暗自防备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望于一直没被我丢弃的这个布口袋了。我把袋子换到没被他拉住的右手,悄悄的把袋子抖开,然后猛的跳起身扑过去,把袋子朝他脑袋上就罩了下去!
“撕拉——”那个牵着我的‘老张’,在那布口袋套头的时候,顷刻间化作了浓墨一般的虚体,扭曲着消散在漆黑的空气之中。
果然是假的!
我长出了口气,双手拿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布口袋仔细端详,想不到今天竟然是靠这玩意儿救了命。这布口袋里头装的东西虽然被我基本上都撒完了,但布料天然的编制缝隙和孔洞还是让它沾满了不少香灰,而布袋的角落里,也有少许的糯米。
我暗自庆幸,就是这些残存的弹药,刚刚救了我的小命。回去之后我要不把他留作纪念,当枕头套子得了。
就在我稍微喘匀实的时候,又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叫:“徒儿?徒儿?”
我暗想,这是还要来三打白骨精的桥段吗?
刚刚有替身鬼化形了老张,转眼又要化形别龙马来弄我了吗?
我和刚才已经不一样,和阴兵对抗我自讨还不行,但和小鬼单打独斗的话,我已知道这个布袋有效,便有恃无恐。
我索性站起来,直接面向声音出来的方向,喊道:“我在这。”
“哎呀,你刚才跑哪去了,让为师好找啊……”别龙马气喘吁吁的冲出邪障,出现在我眼前不远。
我嘴角微微上翘,捏紧手里的口袋。
47.邪曼荼罗
“走吧,随为师过来,为师已经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龙马见了我,连忙就招了招手直接转身。我想可能是这鬼不太擅长化形不靠谱老头,所以不敢久留怕露出端倪被我敲出来。
可对我来说,这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
我故技重施,猛的跳过去,将手里的布口袋,稳稳当当的罩在‘别龙马’的脑袋上,见他竟然没有瞬间消失,我立马判定他是有道行的老鬼,我一声高喊:“去你妈的!”重重一脚把他踹得横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对方撞到一个树上落了地。我就听见有人躺在那:“哎哟……哎哟……臭小子你特么疯了,我卷你奶奶的仙人板板!哎哟……老子这把老骨头……”
怎么越听越是那么回事呢?
我怯怯的走过去,打着手电好奇的张望了几眼,只见正是那个四五十岁的半老老头,躺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伸手想扯开脑袋上的布袋子,可能是吃力,只露出鼻子和嘴,在那儿一直喊疼。
我瞧他被布袋子罩了这么久还没现原形,有点怀疑是真人了。
我试探性的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正常,不过要不是我手收得快差点被他狠狠咬一口。
我惊疑交加,别龙马已经想办法靠着树根坐了起来,他指着我有气无力的骂着:“你这个臭小子,对为师我下手这么狠……老夫要把你逐出师门……老夫好心好意来救你,你倒好……恩将仇报,俗话里‘东郭先生和狼’,就是说的咱们的关系……”
我见他‘俗话’一套套的张口就来,替身鬼能化形他的样子,怎么也装不像这样的口吻,我立时确定了他的身份。连忙过去,想把他拉起来。
我刚蹲下想拉他,猛不防他抬起腿朝我胸口就是一踹,好在他这会儿气血不畅,力气倒是不大,不过我也被他踹倒在地。我胸口被踹得生疼,重重落地的后背却不感觉怎么疼,我揉着胸口骂道:“好个眦睚必报的臭老头啊……我刚才以为你是鬼呢,你踹我是怎么回事?”
别龙马没好气的骂道:“臭小子,你不感觉背后压着个脏东西吗!”
被他喝破,我感觉身下一空,又重新摔倒在地。
别龙马说:“臭小子你刚才那一脚是要想老夫的这条老命,老夫干刚才这一脚,又是救你的性命。你知道吗,刚才你身后趴着的这是喝破鬼,只要被人喝破,就会潜行无踪,它是什么时候到你身上的?”
我不顾疼痛,赶紧先去扶起他,说:“对不起师父,我啥也弄不清,什么喝破鬼不喝破鬼的,不过算上他,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三波鬼了。”
别龙马说:“如今时间不多,老夫先记下你踹我这一笔,暂且不和你计较,等明日事了,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见我愣神,他连忙说:“快扶我过去啊!”
“去哪?”我扶起他,他朝树后面努努嘴,我们绕过树,果然看到前面树林子里有一块二十来个平方的小空地,被一盏微弱而温暖的烛光所照亮。
我就扶着他朝烛光走过去,烛光边上蹲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我一看就是老张。不过他此刻嘴巴紧闭,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团微弱的烛火。
走进一看我才发现,原来是上次带我们走那个凶宅楼梯而不受侵扰的莲灯。想不到别龙马竟然今天也带着,看到这个小小如豆的灯火,我瞬间倒是安心多了。
“小心脚下,别踩到!”走近那个小空地,别龙马示出温馨提示。
我闻言看向地面,只见地面上被浅浅的画着一个巨大的图像。
他所画的图像为外圆内方,中间层层叠叠又分了几层。我乍看之下,没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觉得玄虚得很,说不定就是别龙马画的符咒,能保我们的性命。
我带着他小心翼翼的踩着空隙,走到场地中间,老张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幽怨的说:“你们终于回来啦?留我一个人在这吓得快尿了,现在要怎么办才能出去啊?”
别龙马见我对地上的图样很感兴趣,倒是沉得住气,先问我说:“臭小子你先给为师说说,刚刚不见人的这会儿,都碰见了些什么事情?”
我大致的将自己狂奔二十分钟回到撒尿原地、阴兵过路、替身鬼之类的事情简要说了,老张听得又饶有兴致又害怕,那意思又想我说详细点,又不敢听下去。倒是别龙马立即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地上的图案说:“‘mand’你们听说过吗?”
我们同时摇头。
别龙马见怪不怪,说:“mand是梵语,你们没听过也正常。翻译过来一般叫曼荼罗,又译‘曼佗罗’、‘慢怛罗’、‘曼陀罗’等。”
我暗想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问道:“曼荼罗?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别龙马捡了根树枝,在图案的痕迹上指点给我们看,说:“你看我画的这个,就是个曼荼罗大致的样子,用我们现代的翻译,也叫‘坛城’。”
“坛城?”
“没错,我们如今,似乎就被困在了一个坛城里面……”别龙马一脸难得的正经,说:“坛城一般都是藏传佛教所描绘的极了世界,你看,外圆内方,代表的是天圆地方,里头最外一圈的火焰纹路,就是代表太阳之火,给我们带来温暖……”
老张说:“我插一句啊,马舅你以后得空还是报个老年绘画班吧,你瞧瞧,你画的这哪看得出什么太阳纹啊,你这画的根本就是个盘子……”
我也跟着插嘴说:“听你说坛城,那不是很庄严肃穆的意思吗?可这……?”
“这就是问题呀……”别龙马满脸的忧郁神色逐渐展开,说:“我之前一直不敢确信现在的处境,但是自从我徒儿过来,我大致可以清楚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坛城,并不是那种正宗的坛城,而是另一种——【邪曼荼罗】!”
老张问:“什么叫邪曼荼罗?”
我嗤之以鼻,说:“你这都问得多余,邪曼荼罗,当然是用邪法所设立的曼荼罗了。”
别龙马正要点头,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48.邪城迷踪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都看着老张,刚刚几声怪异的公鸡叫,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接着一个沉稳的男士说:“现在时间,晚上21:00整!”
老张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机,说准点报时。
别龙马沉吟片刻,忽的皱眉说:“戌亥时刻相交!不好,我们要赶快。你们别打岔,仔细看这沙盘!”
接着他说:“我尽量详尽和你们说,你们认真记好,不用记笔记。”
我心里想谁还记笔记呢?
他就开始指着他的沙盘开始说:“曼荼罗城外圆内方,代表的是天圆地方,象征着佛教里的极乐世界,然后里面分成六重城,最中心的一层,就是佛所在的地方。”
他的树枝扫了扫周围,又指了指他的沙画,说:“当然,我们误打误撞失陷在这里,邪障明显范围很大,不是你们所经历过的楼梯间所可比拟的。而且徒儿所说,一路遇到三种鬼魅,特别是其中的阴兵过路,明显的,就是人为所特意设置的,用以代替外围的太阳火焰,用以为邪恶的核心提供阴气,并消灭入侵者。”
“所以老夫几乎可以断定,我们眼下的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邪曼荼罗城,用以汇聚阴气,保持阵心的稳定,”他话锋一转,说:“上次胡二姐不是说过,她侄女就是来爬山,回去之后就逐渐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变成了类似植物人的状态吗?我已经可以认定,那是因为她触犯了某种机关,以至于被鞠婆婆选定为,拘走了她的魂魄。而这个坛城的核心,应该就是那个女孩子的魂魄所困的地方!”
老张点头说:“所以我们到哪里就可以救出女孩的魂魄,然后就了断了这些因缘?”
我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空空的口袋,说:“咱们大招已经放过了,呆会儿会不会火力不够啊……”
“天意如此,又当如何呢?”别龙马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来,说:“不过在我看这个鞠婆婆的有点真本事,能够布置邪曼荼罗,但是应该又不够火候,不然的话我们进来这么久,真正的绝顶高人,早就有很多办法把我们收拾了。”他点了点图上第一层之内的方位,说:“我们现在已经已经到了第一重城内了。”
我说:“我并没有感觉到城墙啊?”
别龙马说:“所以就是说她道行还不够。”
老张嘟囔:“我大概明白了,对方也没办法弄死咱们,咱们也没办法弄死对方……”
我说:“可是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啊……”
别龙马说:“不错,所以我一直说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是亥时,再过两个小时,如果我们还无法破掉这个邪曼荼罗,到时候,我徒儿他还是小命不保。”
他又示意我们盯住他的树枝,说:“你们看,这条路。”
我们顺着树枝,从他所示意我们现在所处的方位的点,然后先向东,出一重城后向南一段距离,再折返回出去的们,直接进两重城,然后往南也是如是,出一重后继续向西一段距离,再折返回南边的门,再进两重城,继而向西出西门一重城往北绕然后折返,又进两重城,然后北边出去朝东绕,在从北边的门,直接进入核心。
我们被他这样的路线讲解给绕晕了。
老张说:“算了吧,这哪记得住啊?呆会我们俩跟你跟紧点。”
我说:“我瞧这路线似乎是个卍(wàn)字啊……庙里佛陀身上挺常见。”
别龙马十分欣慰,说:“孺子可教也,正是个卍字,不过这是个反卐。要破在这邪曼荼罗中安然无恙的到达正中央,只有走反卐,一步也不能错,才是生路。”
我倒是不纠结正还是反,希特勒还是卐字旗呢,我说:“路线咱们有,可到了那会儿克敌制胜,凭借的是什么呢?”
别龙马又是迷之自信,说:“俗话说‘邪不压正’,凭为师我的道行,自有破解之法!”
老张说:“马舅你就别吹牛了,这会儿吹牛会要人命的,不如现在我们打110怎么样?”
别龙马说:“这个邪曼荼罗整体而言,肯定是个幻境,毕竟现在是社会新时代,不然一个景区,能让她占这宽大的地方作妖吗?幺幺零,幺幺零还管不到这里头来,不信你试试!”
老张瞅了瞅手机,果然信号是空。
“都没话了吧?那就别耽误了,我们走!”说完,他过去端起莲灯,我和老张并列在他身后,跟着他在这阵中走来走去。
别龙马一路上一言不发,忽然就拐弯,忽然就掉头,走了大概个把小时,我耐不住我小声问:“师父,这一路也没见你趴地上闻鸟屎了,你是怎么判断方向的?”
“还不多亏这师门法宝——莲灯。”
我们俩一左一右的把脑袋搭在他的肩头去瞅这个法宝,果然那豆粒般大小的火苗,果然细看可以发现,火苗有一点点的指向性。
瞧着那温暖而微弱的火苗,我俩大气都不敢出。
别龙马又不满的说:“什么叫趴在地上闻鸟屎,那个法子和现在的不一样,我那是蟾门的阴阳寻路法,我是用被人或兽踩过的叶子,以咒询之,抛落即可指路。在这邪曼荼罗里头,气场是人为被更改过的,效果不会很好。所以不得已只能再用这个法宝了。”
老张说:“说的那么好听,其实就是丢片树叶子,跟着树叶子是方向走咯?这个法子我三岁就会。”
别龙马怒道:“你会个毛线,在舅舅面前少吹牛!老夫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个傻孩子,三岁的时候连走路都不利索……”他脚步放慢,说:“都别打岔了,我们应该快到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果不其然没走多远,我们明显感觉别龙马身前的火光状态明显不同之前,有些剧烈。
照印着别龙马的背影不断的明灭闪烁。
他的脚步逐渐减缓,我们跟着他,自然而然的也放慢了脚步。
忽然之间,我们眼前光影猛的弱下来,原来别龙马已经突然用手将那莲灯的光芒紧紧的遮住!
49.刀光剑影
“注意看!”别龙马蹲下身子,低声示意。
我和老张也连忙伏低身子,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影影绰绰似乎有一群人,点着灯笼火把,排成一队。
我大概看清了那边的情况,哑然低声说:“这不是……带我迎亲的那个队伍吗?”
老张没听懂,别龙马却立时明白,他点点头,说:“俗话说:‘可一可再不可三’,看来这次老夫的判断确实无误了!你们再仔细看看。”
我眯着眼仔细看,开始时发现那群人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一个在动的。我惊奇的问:“他们都不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都是死人吗?”
别龙马暗自揣摩:“据老夫根据当前有限条件的分析,这些人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反正肯定不是活人,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还弄不太清。”
别龙马逐渐捂不住那盛起的火焰,他干脆摸出个青铜罩子,把那灯给罩灭了。我掩不住惊讶低声问:“师父,为什么把灯给灭了?”
“一个地方阴气越重,莲灯自然的反应就越强。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地阴气太重,如果我们不掩藏锋芒,很快就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别龙马也不再说话,注视着那边一动不动。
我跟着看了半天,说实话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的情况肯定不是我能搞定的,所以一直等着别龙马的下一步说明。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他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腿都蹲麻了,老张小声说:“马舅,我们现在的战略,难道是传说中的‘敌不动,我不动’吗?”
别龙马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看什么很入神。
我心想看这么久了,应该啥都看出来了,也低声问:“师父,你瞧出了什么情况?”
见别龙马还是没有理会我们,老张捅了捅他。谁知轻轻一捅,竟然差点把它捅倒。
别龙马“哎哟”一声跳起来,可能又因为腿麻不得力,又马上跌倒在地。
我敢过去一把扶住他顺便捂住他的嘴,说:“什么情况?干嘛一惊一乍的?”
他拨开了我的手,似乎恢复了正常:“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这里太过蹊跷了,老夫吹灭灯之后,一阵阴风袭来,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我想这明显就是中老年精神不如以往,瞌睡来了就倒,差点坏了事还怪什么阴风?
老张说:“可以啊马舅,吹灯就敢上炕,也不看看咱们是什么处境……”
我赶紧盯着远处,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那些人对刚才这边的动静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龙马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说:“老夫腿都麻了,诶?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老张对视一眼,难道我们还能答上来?
他想了想,这才回过味来,猛的一拍脑门,说:“老夫明白了,这些人是纸人!唉,差点错失良机,快,看看时间!”
我连忙看表,说:“现在为您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你要死!”别龙马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就入子时,咱们赶快!”
说罢他挣扎着起来,打开那个红色塑料袋,从里头掏出六枝一尺长的竹签大红烛,对我们说:“赶紧点起来!”
说罢,塞给我和老张各自两支,我们各自掏出打火机,点了好一会儿,因为那竹签太粗,燃烧不容易,我是花了一分多钟才把其中一支竹签大蜡烛给点燃,打火机都烫手了。别龙马连忙提示:“脑子不会转弯吗?点燃了一根就用这根的火点另一根呐!”
又花了怕有一分钟,我们六根蜡烛才全部点亮。
接着,别龙马把他的两只蜡烛插地上,又从红袋子里掏出三只n95口罩,示意我们都戴上。
我连忙问:“咱们为什么要戴口罩?”
别龙马说:“废话,当然是在这些东西面前,尽量遮挡生人的气息!”
还没完,他又从那红带子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我见他手不方便,半天没撕开,抢过来一把撕开,撒了一大半。
别龙马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我骂道:“你个臭小子,撒东西是一流!”
他一跺脚说:“赶紧把剩下的都撒蜡烛上,再多的撒在我们身上。”
我连忙做完这一切,他毅然不顾伤口,双手各自拿起一根蜡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撒了那粉末之后,那粉末立时冒起了浓烟,不多时,让整个蜡烛部分烧得像个火棍。好在底下还有四寸多的竹签没有着火,可以手持。
我和老张学着别龙马,双手各持一支,不过心头的疑问还是没有解除,我问:“这蜡烛这么粗,从上面点我估计最少可以烧个把小时,整根这样烧只怕烧不了十五分钟吧?”
别龙马眼神坚定,我感觉口罩下面的他应该是咬着牙,他说:“有了混合的雄黄和硫磺增加辟邪功效,燃烧速度也会更快顶多只能十分钟,咱们赶紧杀过去!”
“怎么杀呀?”我和老张不知道如何操作。
“古惑仔看过吗?”别龙马眼神犀利。说完一个潇洒转身,举着两个通红的火烛如同举着两把开山砍刀,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我和老张瞬间懂了,没想到除魔打鬼这一行,到了这个田地还是得打群架啊!
“明白!”
我们如同浩南和山鸡,一左一右保护着蒋先生冲了过去!
可与电影里不一样的是,我们砍的不是其他帮派的古惑仔,而是一队纹丝不动的纸人。我们的焚烧剧烈的火烛如同利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朝纸人身上招呼,纸人如同真的被刀劈开似的,随着我们的火光降临,砍得四分五裂。
老张杀得兴奋,一会儿喊火麟剑,一会儿喊烈火剑法。别龙马竟然也用憋足的粤语唱起了《刀光剑影》,我被这二傻感染,也跟着他们大声唱起来。我们杀得如入无人之境,不到一首歌的时间,整个队列一百来个纸人,就被我们杀成了满地烧得漆黑的纸片和燃烧的碎屑。
没想到胜利来得这么容易,老张意犹未尽说:“扛把子,铜湾都被我们摆平了吗?我们要不要一鼓作气杀到屯门去!”
50.巨兽
别龙马正色道:“还有点时间,敢快,去阵眼抢魂!”
“阵眼在哪?”
别龙马知道过多的解释还不如不说,甩头抛出一个‘followme’的眼神,接着转身就朝另一边跑去。
我们俩赶紧跟在他后头,也闷头冲向那无尽的邪障。
他在前头没跑多远,我们一直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不多时忽然听到他脚步猛的止住,然后快速的往回跑,直接就从我们身旁往回跑了过去。经过我们的身子的时候,失声的高喊:“快跑!”
我还没回过味来,老张嘟囔道:“马舅,是不是刚才跑反了?”
可一股阴冷之气陡然凝结,迅速的从我们的正前方在朝我们笼罩过来。
我抬头看到前方的黑暗里,半空中陡然出现一对猩红的天灯!
“草!!”我指了指那边天上,老张差点没当场吓尿:“这是什么,眼睛!?”
这是什么玩意儿,如果那三层楼高的地方真是一对猩红的眼睛的话,那是一个怎样的巨兽???
我见老张又应激反应的呆在那儿动不了了,连忙踹了他一脚,喊道:“跑啊老张!”
说罢我也踹他一脚,赶紧抹头就跑。
老张哇啦一声,就像被火烧了屁股的疯牛一样,爆发出冲刺的速度迅速的把我甩在身后……
我们刚往回跑出去四五十米,又见一个人影手里端着两个火棒朝我跑过来,我心里暗骂别龙马自然就喊出来了:“这又是什么怪物?!别龙马你这个老骗子,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跑了!”
这时老张也举着火棒发了疯一样,脸上惊惧的神色完全难以掩饰,他问:“怎么不跑啦!不要命啦!”身子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往前疯跑。
别龙马跑到和我切近,拉下口罩好一阵喘,说:“按理说我们现在不该招惹出这个玩意儿……顾不了了,”他坚定的看着我,说:“我们已经把这里弄成这样,如果就此跑了,下次对手一定会有更好的防范,那就更难上加难……到了这关头,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他说的不明不白,但我能理解到的消息是,我们如果不处理眼前的怪兽,以后怕就会陷入更难的境地了……
刚才的意气风发已经从我们三人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别龙马看着我,慢慢转向黑夜,说:“徒儿啊,呆会儿老夫只能硬刚了。你要记住,这都是为了你。”
看着他坚毅的背影,我突然心头一阵感动,有点热泪盈眶。这老骗子平时不咋靠谱,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竟然会为了我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徒儿去玩命。
“还有那个女孩儿、孙堂客,以及我外甥,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更为搞定这件事情捞一笔呀。”他原来话还没说完,接着就报出一堆名字,并好不掩盖对金钱的热切。
我突然觉得先不用那么感动。
说话之间,那三层楼高的天灯一般的双眼,伴随着阴冷的腥风,眨眼之间由远及近。
我逐渐能清晰的看到,那真的是一对发这红光的竖型瞳孔,足有脸盆大小。我脑海里飞速闪过看过的动物世界里的竖瞳……难道是猫?
我想世界上应该没有三层楼那么高的猫吧?
见我们不动了,那巨兽也逐渐放缓了追过来的速度,它缓缓停住,和我们在一丈之外对立着。一双眼睛明显在打量着我们这两个入侵者。
我断定现在这个距离对我们而言绝对不是安全距离,它之所以停步,肯定已经到了它的攻击范围之内。我不由得想往后退。不过别龙马适时的往前半步,将我拦在身后。
我望着这个一米六的背影,突然觉得无限伟岸。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嘶——”就在无声之中,那漆黑的邪障之中,深处了两尺来长的一条红布带,空气中一股难闻的腥臭气息蔓延开。
那红布带顶头的地方分成两叉,然后飞快缩了回去。我看得仔细,那肯定不是什么红布带,明明是舌头!
我尽量压低声音,问:“这不是猫,是蛇?”
别龙马摇摇头说:“也不是蛇……是蟒。”
蟒吗?
管它是什么,光凭这个体型,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区别呢?
我还是不是活着?世界上会有这么大的蟒?为什么这么大的蟒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个看起来一口吞下我俩绰绰有余的巨蟒,为什么只是打量我们,还不朝我们发动攻击?
我见双方半天不动,问别龙马说:“师父,为什么这个巨蟒还不攻击?是像猫一样喜欢在攻击前玩弄猎物吗?”
“玩弄个毛线,”别龙马语气似乎没把这个巨蟒放在眼里,“傻徒儿你连白蛇传都没看过吗?新白娘子传奇里不是演了吗?蛇怕雄黄,它迟迟不动,还不是因为咱们的竹签蜡烛上撒了辟邪的雄黄粉!”
我看着我们手中已经燃烧殆尽,恐怕坚持不了半分钟的竹签,说:“这样等下去不太保险吧?”
“俗话说:‘邪不压正’,咱们砍死他!”说罢,他迈开大步子,勇猛得如同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
我不禁为他英勇的背影叫好!
就在他脚步冲出去的瞬间,我就感觉了危险,一阵极速的风朝着我们这边横扫过来,我下盘不稳,自然而然的往后退了几步仍旧没站稳,直直的向自己身后倒去。接着就看到一条粗过水桶的巨型尾尖扫过我的鼻尖刮得我满脸生疼。
我庆幸好在我倒下了,要被这尾尖甩到我的脑袋还在吗?
巨尾横扫,扫过我们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奔跑中的别龙马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被打得高尔夫一样形成一条抛物线飞了出去。
别龙马手中的两支刚刚熄灭的火棒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随着落地而熄灭。
巨蟒趁着别龙马的火一灭就瞬间发动攻击,强悍的尾巴扫过我们是这边似乎没费吹灰之力,这变故太快了,我赶紧爬起来,可别龙马都被它打飞,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它。
不过因为我手中的残烛还有一点点在燃烧,所以随后巨蟒只是注视着我,没有着急进行新的动作。
我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以及火光快速逼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老张又跑回来了。他见只有我站在这里,不由得惊呼:“刚才是什么声音,马舅呢?”
51.变身
我随手指着他刚刚跌落的方向,说:“应该是那边。”
老张看向我手指的方向,只有一片深邃的漆黑。
“我刚刚不是远远的听说要砍它吗?”他可能想起刚才砍纸人的爽快,所以又重新燃起了一丝信心这才敢跑回来。
他看着那邪障中隐藏的模糊巨影,问我:“对付这家伙……就这么砍有用吗?”
我心头还在防备它的第二波攻击,随口说:“如果有用,马舅至于被甩那么远吗?”
老张因为笨手笨脚,点燃的时机比我们俩都晚一点,我手里的快烧完了,幸好这会儿老张手里的竹签蜡烛应该还能再坚持一分钟左右。
老张忽然大喊:“去你妈的蛋!”然后两根火棒一左一右,扔飞刀一样,就朝那邪障中的巨影飞了过去。
“我草你怎么把这玩意儿扔了!?”我看着自己手中几乎同时熄灭的火烛,绝望的回过头,果然是老张刚刚顺手扔出去的就是火烛……
我血都凉了,说:“这巨蟒就怕这火里的雄黄……把刚刚还能保我们一分钟小命的火烛……你现在把它扔了……”
我们见那巨蟒就在火光接近时,明显的在后退闪躲,以避免被火烧到。
因为老张估计错误了距离,扔出之后自始至终没有伤到那巨兽,现在就白白的掉落在在我们和巨蟒中间的地上。
“那如果我现在去捡还来得及吗?”老张怕我发狂,小声试探性的问。
我对老张实在是无语,说:“只要火还没熄灭,这条巨蟒可能就不敢妄动,我们先去看看你马舅的死活吧……”
我话音刚落,还没挪步子,那地上的火就灭了。
“飒!”那巨蟒猛的仰起脖子,看那双眼睛蹿高到四层楼那么高!动物世界我总看过啊,我不用想也知道它的下一个动作,它马上会马上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我们咬下来!
要命的杀气铺面的要把我当头压到。
我活这么大,少有的真切感觉到死神近在咫尺。
我和老张被这气势吓得两腿一软,双双瘫坐在地,默契的分别朝两边滚开。不是我们胆小怯懦,只是对我们而言,碰到这种超出想象的局面,真的是没招。
就在我们就地滚了几圈,见那巨蟒的致命一击还没落下,我们忍不住抬头去看。巨蟒的脑袋已经扭向了一旁,那个方向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巨蟒的眼神。它昂扬起来原本要对我们进行攻击的头颅,早就转向了那个方向。
不同于这种异兽超常的感知能力,我和老张这种渺小的普通人,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随即我们还是听到那个远处一阵阵类似骨骼断裂所发出的“咔咔咔”的声音。
我看到巨蟒的那双瞳孔在收缩,黑暗的空中也不断发出“嘶嘶”不停吞吐蛇信的声音。似乎在与之回应。
持续不断的咔咔声,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脱胎换骨,如同秋虫破茧而出。
逐渐的,发出声音的那边升起了一股亮光。那是一种幽蓝色的冷光,类似于家里灶台上液化气的颜色。不过在这里亮起来没有厨房里妈妈的味道,而是给我们一种冰冷的寒意。
火光持续加大,瞬间将一个扭曲的人影包裹在内。
我在地上滚了几圈有点弄不清方向,但我的直觉认为那边好像就是别龙马掉落的方向,于是找老张确认:“那边是马舅掉过去的方向吗?”
老张一脸的懵逼,说:“想屁吃呢,你觉得我还能分辨出方向?”
我仔细的看着那幽兰的火焰,伴随着里头随着咔咔声,火光中的身形也随着不断的胀大,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撑破成为一片片的,依稀可辨认是那乡镇企业家的西装样式,难道真是别龙马?
为什么他此刻展现出了一种……类似于一种绿巨人的状态?
老张也瞧出来了:“是我马舅,哎哟!”
他哎哟之后没下文,是因为那显然是别龙马,可明显又没办法展露这副模样……
说那是个绿巨人毫不为过。
我估摸那玩意儿此刻的体型已经暴涨到如同成年亚洲象大小,体型也不像人类,而是类似于下肢短上身长的巨猿。而且此刻四肢着地,口里外翻着獠牙,口里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身上蓝色的火光隐入毛发之中,也逐渐稳定下来。
我见那玩意儿随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转头看着那巨蟒,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兴奋和狠辣。
我不知为何自从看到这个大家伙之后,心头的压力和紧张感就消失了一大半,我因此也有很大的把握,这个大家伙若果不是别龙马,也是他弄出来的,总之是我们这一头的。
眼看两个怪兽相互敌视,我和老张就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不被他们任何一方给放在眼里了。我把老张拉起来,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看戏,又不确定呆会这俩家伙闹起来,哪儿能算得上安全。
我和老张对视一眼,就心有灵犀的都朝着那新怪物那边挪过去。
我说:“老张,你们家血统不错啊,还可以变身……你舅舅化身的这是狼人还是猿人啊?”
老张摸了摸自己的脸,估计心头好一阵难受,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是远房亲戚……这种东西应该不遗传吧……”
就在我们说话之间,猛然狂风大作,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邪障之中巨蟒快速的窜动,卷起黑雾率先朝那不知道是狼人还是绿巨人的家伙发起了攻击!
“吼……”幽蓝色火光之中怪兽低低的嘶吼着,兴奋的摩拳擦掌,似乎早已做足了应对的准备。
它看似平淡无奇,却又无比迅速的举起两条粗壮的手臂,爆喝一声中,分毫不差的分别接住那巨蟒凌空而下一击,两只手分别拖住那巨蟒的上下颌。
将那巨蟒惊涛骇浪的一击,稳稳接住,转眼化解为无形!
“还挺厉害啊……”我们先前还不知那巨兽的实力,毕竟他体型上还是略逊一筹,没想到竟是这么稳。
但是巨蟒没有停顿!!
52.厮杀
就如别龙马特地给我说明指出过的一样,这是蟒,不是蛇。
蛇和蟒最大的区别,是他们的主要攻击方式并不一样,蛇的杀招一般都是嘴里的毒牙,而蟒的杀招并不是靠毒制胜,而是依靠它强悍的身体,通过缠绕与收缩肌肉与骨骼,把对手绞死。
场上的激斗并没有丝毫的停顿!
那巨蟒已经扭动起身体刮得四周狂风呼呼作响,我们终于看到水缸粗的黑色蟒身,被它掀起的层层风浪,几乎将我们卷得趴下。
它正一圈圈的快速将身体卷到蓝色火光中的巨兽身上。而那巨兽仍然保持双手托着巨蟒的上下颚,有点被动的僵持在那里。瞬间双方就又成了胶着的态势。
我还带着想看好莱坞3d动作大片的心态看着珍惜动物大决战,谁知这两下并没有很多的特技和特效,就是最基础的动物本能——以命相搏。
我见那巨蟒明显要占上风,虽然嘴巴被巨兽双手托着,不能顺利的开闭,但是原本它最厉害的武器本来就不是嘴而是身体。
所以身体缠上巨兽之后不断的紧缩,已经明显的让巨兽有些吃力。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个典故——巴蛇吞象。
老张说:“这玩意儿身上不是有蓝幽幽的火吗?怎么不给蛇带去点灼伤效果呢?”
我想肯定是这条巨蟒鳞甲坚硬厚实,蓝色的火光无法将它灼伤。再这样下去,那怪兽必然不是对手。
可谁知道,就在此时,那呼呼低吼的怪兽,猛的咆哮一声,仰起脖子来,朝着那吐出的蛇口红信,猛的撕咬了过去!
“呼!!!”那巨兽忍着周身被禁锢和紧缩的疼痛,死死咬住那红信,并且猛的往下扯。
也许是那巨蛇吃痛,不断收紧的身子忽然停顿了一下,乘着这个机会,那巨兽猛的将巨蟒的嘴巴撑到最大!要知道巨蟒口中没有毒牙,在自然界捕猎的方法只能是绞死对方之后进行吞咽,而为了吞咽大型猎物能更为顺利,所以上下颚可以打开到接近水平的一百八十度的。
而现在,那巨蟒的上下颚,就几乎是被强行撑开,成了这样的一条直线。这样一来,那巨蟒猩红的舌头就更加避无可避,被巨兽绷紧,扯得笔直!
那怪兽再次一声断喝,以一种人类的脖子无法达到的角度,猛的向后转动脑袋,就像是用力过猛一般,它自己那原本粗短的脖子,竟然随之甩出了一米多长,就像一只长颈鹿一样,不过此刻他这怪异的形象,并没有长颈鹿那种让人觉得可可爱爱的感觉。
因为他的嘴里,还叼着连根扯出来的一条蟒蛇红信……
他竟然把那巨蟒的舌头,整个连根拔了出来!
这时那巨蟒外形再强悍,可也忍不了这个软处撕裂的剧痛,它迅速的松开了缠绕在巨兽身上的肢体,因为疼痛而疯狂的扭曲起来。
那巨兽脖子变魔术一样逐渐缩回来,口里却不断咔嚓咔嚓的咀嚼着那根红信,没嚼几口竟然一仰头就给吞进了肚子里!
“这蟒蛇的信子能吃吗?有毒吧?”老张一脸嫌弃的咋舌。
我见那怪兽占尽上风,轻松了许多,说:“我觉得吃之前至少应该先洗一洗。”
说话之间,那怪兽已经猛的将手中的紧握的蛇头给一脚朝空中踢了起来!随之他自己的身子也一窜而起,电光一般消失在原地。
而须臾之间,蓝色火光又如同一个轰然从天而降的陨石,猛的砸落在那巨蟒的脖子后头,将那巨蟒的脖子连同脑袋重重的轰砸在地面上。继而又鬼魅般的一闪不见,再次出现时,又如同坦克发出的炮弹一般,从侧面猛烈的直接朝还没扬起的蛇头撞去!
当他再次离开之时,就见那巨蟒身躯无法控制一般剧烈的扭动起来,我们赶紧再次远远的避开,仔细看才发现,原来那巨蟒的一只眼睛,就在刚刚随着巨兽的移动,一起消失了。血从空洞的眼眶中流出,加上它那庞大身躯的疯狂扭动,着实让人感觉害怕。
巨兽闪到一旁,仰起脖子,将那血淋淋的蛇眼珠一口吞下。
这之后就更精彩了,那巨兽如同闪电,从四面八方不断的对那巨蟒进行猛烈攻击,我们隔得挺远,仍然感觉被砸得一震一震的,仿佛它每一击都有轰碎一栋三层民房的威力。可是除了他已经攻击过的舌头和双眼之外,招呼到巨蟒身上的撞击,对它似乎伤害都不太大。
我突然想起一句俗话,打蛇打七寸,只是不知这蟒,是不是也要打七寸呢?
那脱身巨兽可管不了三寸还是七寸,它发现疯狂的攻击奏效不明显之后,所有的攻击都开始直接击中在那蛇的头部。
他轰然踩在那巨蛇头顶上,伏下庞大的身体,扬起硕大的拳头,如同打桩机打地基一般,轮番的猛砸在那蛇的脑袋上。
三四下,我们就明显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不过那巨兽并没有消停的意思,继续左右手轮番高举,一拳一拳的朝着巨蟒脑袋猛砸着,整个脑袋砸出了一个凹陷,甚至随着那蛇的挣扎扭动逐渐停止,感觉他的拳已经直接轰在地面上,我想,可能是已经直接将那大脑袋给一拳拳给砸穿了。
我和老张面面相觑,没料到这个东西那么猛。都已经将对方打死了,还这样虐,多少有点虐待凶兽的意思啊……
他见巨蟒果然完全不动了,这才低低的呼喝着,从巨蟒的脑袋上移动开,然后走到大约三分之一长的位置,深处爪子去撕巨蟒的鳞片。巨蟒那失去生命的身体,吃不住他的巨力,那蟒身侧面的鳞片被他硬生生扯下一片。
他竟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回头,再次伸出爪子,撕开了那巨蟒的肚子,然后伸手进去掏,左右一划拉,就扯出一个青黑色的圆球形的器官。
我诧异的说:“蛇胆?”
他朝我们看了一眼,直接将那东西朝我们扔了过来。那意思也不知道是让我们吃了还是让我们带上。
53.九十九步
这玩意儿滚倒我和老张的脚边我才发现,看样子圆滚滚的,应该是蛇胆无疑。只不过这个蛇胆的尺寸竟然个头比篮球还大上几号,怕会有三四十斤。
一般蛇胆很容易破,但这个蟒蛇胆因为体型奇大,外面的包裹的皮也更厚,别说在地上被石头磕一磕,恐怕就是刀子钝一点的话,都别想割开那种。
让我吃我当场肯定是没法吃的,我只能将那个布袋子拿出来,朝他扬了扬,那怪兽点点头。似乎很同意我打包带走的做法。
于是我和老张两个人合力把蛇胆塞进去,撑满那个袋子才勉勉强强装下。
我们装完蛇胆,我擦了把汗,想回头去看那个巨兽,已经失去了踪影。他原先所在的那个蛇腹位置,还剩下微弱的蓝色火焰逐渐熄灭。
随着那只巨蟒的倒下,我们周围的邪障已经明显的减弱了许多。这时候,我们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在那蓝色火光奄奄熄灭的地方,倒着一个人影。
我失声叫起来:“草,你马舅真的是绿巨人啊……”
顾不得老张,直接跑了过去,倒在地上那个衣不蔽体、昏迷不醒的老头,不正是别龙马吗?
我将他翻转过来,发现那蓝色的火焰,正逐渐的收缩到手臂上的印记中去了。
就是第一次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们怀疑是纹身的那个印记。
中间的牙印如新的一般,周围的火焰也逐渐熄灭,恢复成为符咒的模样。这会我对那个印记充满了好奇,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手臂上的这个印记有关系?
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神秘关系呢?
老张也赶了过来,他探了探别龙马的鼻息,说:“还好,没死。”
然后毫无轻重的将他掐醒。
别龙马猛的睁眼,就猛然咳嗽了几声,似乎喉头卡了什么东西,让他非常难受。我和老张站在一旁,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他脑袋躺我臂弯里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但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终于放心的点点头,说:“蛇胆你们收好了吗?”
我们点头,他如释重负,说:“这个鞠婆子不简单,竟然还豢养了如此难得一见的凶兽。开始都怪我失算,以为一切顺利,没料到还有凶兽把守……不过如今凶兽已除,这个邪曼荼罗城,可以说已经被我们破解了。断然不会有更大的危险了,你们只需要去阵眼之中,找到盛放女孩魂魄的容器,打开封印,然后装到我们自己的容器中,咱们就可以撤了……”
“我们?”我和老张面面相觑,同声问别龙马:“你不去了吗?”
我心有余悸的说:“你这老骗子到底用什么法子救的我们呀?你没告诉我们你就是绿巨人啊……”
“老夫绿个毛线,”别龙马虽然精神不佳,骂起人来还算中气挺足的,“这是道爷我本门的蟾门秘法,自有降妖除魔的道术,不过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法子每用一次对老夫的身体都有很大的影响……唉。这样吧,往后有机会,老夫再给你们好好说,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他抬手似乎非常随意的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往那边九十九步,就可以找到阵眼。我现在身体虚弱,你们快去!就按我吩咐的做就可以了。”
我们最开始准备的米袋子,不一早就用完了吗,我苦着脸说:“师父,我们知道你为了我们豁出去了,可是我们手头啥也没有,想去但是有心无力啊,就凭我们俩个肉鸡,怎么可以破除封印呢?”
别龙马郁闷的瞥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就不能稍微变通一下吗?”
我觉得不会变通这个说法用在我身上非常不合适,正想争辩,老张插口说:“这个事情和别的又不一样,我们本来又不是这一行的,又没什么本事,这会儿连道具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们就像是在强迫太监生儿子一样,有点强人所难吗?”
别龙马摇头叹气,说:“真乃是朽木不可雕也,你们真的是刷新了老夫认知中的智商下限,哪怕是个太监,没得办法生儿子,偷一个来也行吧?”
我顺着他的意思想,哪怕我们暂时没办法解开对方的容器的封印,但变通一下,我们把那个容器给直接端回来,等出了这个地方,我们再后续想办法,也是可行的。
然后我点点头,说:“行了师父,你好好在此休息,不要走动。”
然后我拉着老张,就往那边走,现在手电的光已经能照出三四米远,我脚下数着步子,走了九十四步,感觉前面就没路了。前方的邪障卡起来是接近无限漆黑的浓墨状态,似乎像流水一样,把我们隔绝在外。
我低声问老张:“老张,是不是我步子太大了?怎么才九十四步就走到头了?”
老张也对那阻路的邪障非常抵触,想也没想的说:“有可能,兴许也有可能是我们数错了,或者我们回头找找?”
我们又往回走,不知不觉,走回了别龙马附近。
别龙马坐那运气,听见脚步打起手电光,狐疑的看着我们俩纠结的样子,略感无趣,自问自答的说:“得手了?没有吧?”
我没搭理他,领着老张回到原地重新出发,这回步子尽量小,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我的步子尽量的均匀而跨度更小,但是当我走到第九十四步的时候,还是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那伸手似乎都能触摸的邪障前面。
我感觉一阵寒意,这是怎么回事?
“再走一次?”老张也感觉到不对劲,适时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没回答,重新走回起点。
第三次,这次我的步子尽量最小,就几乎是那种前脚踩着后脚尖,量着脚走,可是走到九十四步,眼前还是出现了那邪障。
这回走得不够远,别龙马的手电都能隐约的照到我们身上,他忽然来一句:“怎么不走了?碰到邪障就不敢进去啦?”
54.脱困
我狐疑的说:“这里头……真能进去吗?”
别龙马没好气的说:“废话,老夫这不在这给你们坐镇吗?”
我心想你刚喘匀实就敢吹牛啊,问:“师父,你刚才说搞定这个巨蟒之后就安全了,你确定这次判断不会出错?毕竟你的判断几乎从来没准过。”
他坐那玩手机,说:“还有20分钟就十二点整,你们如果正子时搞不定,你的魂还是得被拘走。”
我郁闷的叹了口气,谁还能比我惨,晚上12点将准时被拉走去配重新和鞠婆婆见面,一想到她浓妆艳抹的那张脸,我就一阵恶心。
如果别龙马的分析是正确的,我一半是为了自救,一半还是救另外一个我没见过面目差点当我梦中新娘的姑娘,总之,不去也得去就是了。
“老张,跟上!”说完,我干脆把眼睛一闭,心里默数着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五步,再睁开眼睛我竟然穿越了邪障?
我蓦然心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为什么我轻易就能穿越邪障?
眼前的环境用手电光又可以自由照亮,我暂时放下胡思乱想,用手电扫了扫周围的情况,发现就在身前,竟然是一个类似于神坛一样的布置。
供桌上悬挂着很多锦旗大小的黄色旗子,画满了我认知之外的怪异符文,各种我叫不上名来的法器,还摆着一些带血的贡品肉类,供奉的却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塑像。
那塑像浑身漆黑,样子不像庙里的菩萨,透着一股子诡异,我也不敢细看,就到处打量别龙马所说的容器,毕竟我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尽量不出岔子,找到东西就走。
我想起老张,连忙招呼:“老张,快点,一起找!”
身后连动静都没有,我回头一看,他妈的老张这哥们又关键时候掉链子,说好了一起来,他竟然没有跟着来?
我心里顿感拔凉拔凉的,他们甥舅俩在关键时候指望不上已经是常态了。
还有啥办法呢,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凭自己找吧。
我绕着那布置诡异供桌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丝毫没找到可以称之为容器的东西,我只好又绕到最前面,那神像的脚底下,好像踩着一个奇趣蛋?
难道是这个?
我连忙伸手过去,拿出那个奇趣蛋,那是一个印刷着小猪佩奇,可可爱爱的一个奇趣蛋铁盒。这种铁盒被做成蛋的形状,是由两片铁壳严丝合缝的拼接起来制作完成的。销售对象基本上是小朋友,一般里面会有一些糖果,以及一个小玩具。
我心底不敢确认,总之先把那个奇趣蛋先贴身带好,然后再仔细的检查了那个供桌,我这回连桌子底下的反面都看了,确认找不到第二个可以称之为密封容器的东西,这才转身,心头默数数字数着脚步往前走。
这次却和进来的时候情况恰好相反,我连走了九十四步,都是在目不可视物的邪障之中,但最后五步,却让我直接看到了别龙马和老张坐在一起,拿手电朝我照过来。
我看到他们,正想和他们打招呼,忽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只听别龙马大喊一声:“不好!”,我已经瞬时间失去意识瘫软下去——
我飘飘荡荡,出现在刚刚我们大杀四方的纸人迎亲队附近,但是现在这里已经一个纸人都没有。
特别是我刚刚明明来过这里,和我们刚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此刻这个地方四周死寂,冷清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突然就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皱纹堆累的脸被厚厚的脂粉擦得惨白,然后嘴唇又被胭脂吐得血红,就如同刚吸完人血一般。
“鞠婆婆……?”我一眼认出了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亦有同样的问题要来问我,随之,她仔细的绕着四周看了看,见那些纸人的残渣,心中已经知道她的设计已经被人为破坏,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她猛的转身,伸出两只手就朝着我的脖子掐过来,说:“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
我感觉人中剧痛,睁开眼,我先看到的是一盏路灯。接着发现别龙马和老张就在我身旁。
而我们此刻,看来已经脱离了那个邪曼荼罗城,回到了麓尾峰的游步道上。
我感觉额头上被他们放了东西,伸手一摸,竟然是别龙马给我的那个三足蟾。
我忽然大概想起了刚才的那一路,难道又是这个三足蟾,把我从鞠婆婆的手里给救了回来?
“是的。”别龙马似乎看穿了我想问的,然后他说:“你没事吧?”
我依然心有余悸,没想到最后一刻,竟然有据婆婆赶到。我连忙摸了摸贴身放着的那个奇趣蛋,还好还在。
我想要摸出那个奇趣蛋,别龙马一把拦住,说:“老夫知道你得手了,不过这里不能拿出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你休息几分钟,我们就准备出发吧。”
我做起来,老张已经拿来一瓶水,我喝了两口定定神,问:“我们是怎么从那邪坛城里出来的?”
老张说:“那不就是哗啦一下,一阵闪光啊,紧接着我就感觉脚底一空,我们滑啊滚啊,就被树拦着了,然后我就背着你,这不,没走几步就上正路这来了。”
我被他说得不明不白,大概也清楚,肯定就是在那关头,见我晕倒,别龙马已经知道有鞠婆婆的出现,所以他立时用什么方法把我们带了出来。
我看着靠着栏杆坐地上的别龙马,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我可以断定,勿论是他使用的那个召唤鬼物的大招,还是临时带我们脱身的妙术,对他而言都是有透支甚至是反噬的。
说真的,虽然偶尔我埋怨他是老骗子不靠谱,但每每关键时候,都是他救了我。我此刻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头真的非常的感激他。甚至想往后尊师重道,好好孝敬他。
他也看着我,尽管难受,脸上中却始终带着微笑,眼神中也充满着憧憬,我觉得那是一种鼓励。心头的感激油然而生,我诚恳的说:“师父,多谢及时出手救我……”
55.还魂
“谢个毛线,”别龙马又恢复那种老没正经的样子,说:“有了你找回来的魂,嘿嘿,咱们就等于帮了胡家一个大忙,别说狠赚一笔,以后老夫在孙堂客面前,也将会格外有面子,嘿嘿嘿……”
我突然扭过头不想理他。
扭头正好发现话唠老张一直没说话,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在看。
我说:“老张你看什么呢?”
老张摇头说:“出来的时候顺手乱抓给捡到的,马舅说让带着。你看看,能看出什么吗?”
可能他是觉得看着无聊,直接递过来,我接住发现入手发沉发凉,竟然是个青铜器。
此物一面平整没有纹路,但是绿色的铜锈和锈斑非常严重。另一面有一些纹路,我仔细看,竟然看到中间四方,四周淡淡的火焰纹,但我感觉冰寒刺骨,又似有黑气在这盘子上外围飞快流动……
我想起别龙马说过的坛城,我脱口而出去:“难道这是……”
“是的,”别龙马又似看出我的想法,说:“不错,就是我们刚刚所在的邪坛城。”他顿了顿,“或者这么说吧,我们刚刚看到的所有关于邪坛城的幻象,所有都和这个坛城有关系。”
别龙马说:“我们赶紧下山,边走边说吧。”
说完,他嘱咐老张被好布袋子,然后扶着他下山,我这才注意到,老张本来背着的骨灰坛子,竟然换成了我们装蛇胆的布袋。
我惊呆了,如果说邪坛城里的都是幻象,那差点吃了我们的蟒蛇难道就不是吗?
如果不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蟒蛇?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无法解开,好在现在的情况只是下山,比刚才的生死边缘可容易多了,不多时我们几个就到了山门外面。
刚动身的时候,别龙马就给胡阿姨打了电话,问她她家侄女在哪,我们应该搞定了,胡阿姨电话里激动的说自己来接。
果不其然我们走到山门外,就看见胡第兰的那辆豪车,停在正门口禁停区的牌子下面,开着双闪早等着了。
可能是从后视镜看到了我们,她见我们下山,就朝我们迎了过来。
简单寒暄几句,她已确认我们已经搞定了一切,于是非常激动的让我们上车,一切上车再说。
车还是由司机开着,这回她主动坐到副驾驶,把后排留给我们三个。
不得不说,豪车就是豪车,我们三个大男人坐在后排,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嘱咐完司机开车之后,胡第兰对我们这些事情透露出极大的兴趣,不停的追问。
别龙马在这种人物面前,自然而然的那种隐市豪侠、江湖异士的高人样子就端了出来。
别龙马卖着关子,抑扬顿挫,如说书人一般,把我们的经历,从误入邪坛城,开始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说,反正我听得津津有味,故事里头他太过把自己英雄化,几次明显的失误,都被他自己美化为自己预先看穿,所以故意这样云云。
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最重头戏的那个与巨蟒的激斗,以及法宝莲灯的部分,都被他刻意隐藏起来没说。不过其他的细节被他添油加醋,三言两语描绘得凶险万分,引得胡第兰跟着他的故事节奏,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最后他端起这个青铜坛城来,说:“这个就是邪曼荼罗城,你见过吗?”
胡第兰定神看了看,也不特别惊奇,说:“坛城吗?我在燕京雍和宫看过很多在展览,都是立体的呀……这个平面的少见。”
别龙马哼了一声,说:“少见多怪,所以说这个是邪的啦!”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个青铜盘子制造出来的幻象之内发生的。”别龙马故作深沉。
胡第兰一副真心服气的样子:“信,白大师,你说的我都信。”
白龙马终于纠正道:“鄙人小姓别,别具一格的别。”
“哦……别大师别见谅……”胡第兰满脸歉意。别龙马显然一辈子被误会惯了,丝毫不在意。
我见他那意思想把这个邪坛城收起来,可我心里疑惑还多着呢,还想多听听他讲这个坛城的事情,就一把接过来,用车里的灯仔细看着上面的纹饰。
别说,确实可以看出外圆内方六重城,而最里面空空如也,却有一只蛇形的表示。
我低声说:“牛鬼蛇神吗……”
老张听胡阿姨说雍和宫也有,这才对这个盘子重新有了兴趣,他又一把抢过去,说:“马舅,这个玩意儿,不会也是古董吧?如果咱们卖了的话,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别龙马指着那邪坛城说:“这东西这么邪性,就算你想卖,有人敢买吗?”
何况现在虽然被我们破了一些关键和枢纽,但被人设下整体的大局还在,谁买回去放家里,不是直接要自己的命吗?
胡第兰闻言惊呼:“要不要我们开到桥上把它扔了?它不会影响我车上的风水吧?!”
果然富人怕死。
别龙马逮着机会,浅浅一笑,说:“放心吧,这里有老夫坐镇,什么邪祟敢妄动?既然……胡二姐你与老夫有缘,等所有的事了,我再送你一个小小的平安符,你搞个小香囊挂在后视镜后面,保你出入平安。”
此言一出哄得胡第兰脸上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胡第兰说:“别大师,后面我们家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你来帮忙,就和你点破的那些……”
别龙马凸显老奸巨猾,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说着:“来日方长,呵呵,来日方长。”
他从衣兜里弄出一块黑布,把这个邪坛城给包了起来,说:“里面还有一些东西原本不属于里面的,我们有时间要把他们请出去,让这个东西邪气出尽,纳满祥和福气,要再转手卖出或者另作别用,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此事后面再说罢。”
其实路程也不太远,不多时我们一车人就到了本地人民医院楼下。我们跟着胡第兰,直接走到了住院部的电梯厅,电梯上到二十层,我们注意到是vip病房区。
虽然是公立医院,打开电梯门我们就看到了护士值班台,值班台后头,有两个值班的小护士,看到来的是胡第兰,都热情的迎上来和胡第兰打招呼,看来平时没少受胡第兰的好处。
热情的小护士又是介绍今天病人的情况,又是给开vip区的刷卡玻璃门。
直接就领着我们走进了vip病房的尽头,又刷开一道特护vip的玻璃门,来到一间病房门口。
说实话,自从上了楼之后,我的心就一直砰砰砰的跳,按奈不住心里的小鹿乱撞。这就要看到差点和我入洞房的姑娘的尊容了,我此时这心情应该很能理解吧?
56.救人要紧
她们迅速刷开病房的门,请我们一行人进去。
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从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到了门口他们都进去了,我还愣在门口,脚下彳亍着不敢迈进去。
他们进了房门片刻没了人声,我又忍不住偷瞧,发现这房间竟然是套间,开门还是个颇为气派的客厅,而他们一行人直接走进了里屋的病床去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56.救人要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57.大师,收款码呀
我感觉自己整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腮帮子里的那口气也实在快憋不住了,只好伸出颤巍巍的手,轻轻的捏住她的鼻翼,闭着眼,朝着她的嘴亲亲的吻了上去。
那少女香唇,温柔的触感。
我不想多做介绍,只要听说睡美人的故事,你们肯定做梦都设想过一万次。
我只觉......
《我给地府送外卖》57.大师,收款码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58.我们终于分钱了
她似乎看出了我们对胡三爷有那么点反感,刻意让我们避开,别龙马点点头,又道喜又道谢,就领着我们走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们直接打车,一起回到了别龙马的香烛店。
一上车他们俩就鼾声四起,我心里还有无数的疑问没弄明白。可到了他店里,我们撕开封条,进去往沙发上一倒,......
《我给地府送外卖》58.我们终于分钱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59.我们要挥霍
结账的时候,老张意气风发的喊买单,然后利落的把牛皮信封掏出来,撕开,结果里面确是一扎十元的。
老张傻在原地,我见状,连忙忙不迭也把牛皮信封撕开,我的也是一扎十元。
然后我连忙和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们呆会儿再结账,......
《我给地府送外卖》59.我们要挥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0.我又初恋了
这几天接连发生了太多事情,是得好好休息一阵,虽然谜团一大把还没解开,但管那么多干什么,该睡觉不还得睡觉不是?
老张也释然,说:“行,那我这两天就不过来了。为这些事情耽误了我几天的收入,我一回家老婆都快骂死我了。明后天周末,我正好要去兼职的公司贴电梯广告。”
......
《我给地府送外卖》60.我又初恋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1.路与封,情敌与对头
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那一句话发过去有些唐突。根据我的了解,这个姑娘因为家教森严,所以十分单纯。我和她还没确定关系之前,说的这些话,是有点那个露骨和肉麻。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陷入恋爱的人就是这样,对方不回消息,就会陷入无止境的纠结和胡思乱想。
好在到了晚上,......
《我给地府送外卖》61.路与封,情敌与对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2.师叔祖大驾光临
他始终没有说话,我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别龙马说:“师叔,我收的这个徒儿如何?”
师叔祖依然不语,笑眯眯的伸出两个大拇指,做了点赞的手势。
别龙马不无得意的说:“徒儿,为师为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师叔,恕个罪说,人称六通......
《我给地府送外卖》62.师叔祖大驾光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3.六通先生的单独且轮流出场
“咱们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我是由衷的想和晚辈们亲近亲近,不过我纵有一篮子的话想说,但今天还有五个师叔祖没见过这个小徒孙,我已经插队抢先了,再磨磨蹭蹭不让他们出来,嘻嘻,恐怕下次他们也不会让我抢先了……”六通先生形态妖娆的抚了抚不堪抚弄的发......
《我给地府送外卖》63.六通先生的单独且轮流出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4.又收到了新订单
六通先生再次慢悠悠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眼镜,然后瞧着我们,嘿嘿嘿的笑着。虽然和于不绝一样是个近视眼,但是现在这位,气质又和于不绝完全不一样。
别龙马很熟悉,瞬间能辨认出来,说:“参见六师叔,”然后对我说:“这是你六师叔祖,他是最疼你师父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64.又收到了新订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5.再给猛灵外卖
我当场愣在原地。
别龙马走过来说:“愣着干什么?让让。谁家这时候办白事?找我下订单……”
说完,径直走到店铺的货柜上拿货。
“这订单又是我接了……......
《我给地府送外卖》65.再给猛灵外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6.终于有人提起《仙宗散录》
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无穷的怨念从她的眼中迸发出来。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她随之就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
我连忙说:“外卖在门上,请及时收取,我走了!”
然后忙不迭想走,不过别龙马那意思还没回过味来。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就和师叔......
《我给地府送外卖》66.终于有人提起《仙宗散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7.李仙宗的盛唐遗书
我见他们忽然陷入沉默,于是试探性的问:“师叔祖,师门的事徒儿了解不多,因此真的很好奇……要不您从头说起,山医命相卜,这明明是五个字,为什么名门世家只有四家?另外,而我们蟾门似乎和姓封的有不小的仇?……还有《仙宗散录》又是什么?......
《我给地府送外卖》67.李仙宗的盛唐遗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8.封万里风雪访蟾门
我讶异的说:“他堂堂一个世家的家主,为什么偏偏要跑到我们门派的山上来闭关?”
黄巧茹说:“刚开始我也想不通,可大师兄既然答应了他,我们做师弟的,自然也没道理阻挡。于是,就在我们的后山静室,大师兄和封万里,两人开水了七天七夜的漫长闭关......
《我给地府送外卖》68.封万里风雪访蟾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69.山命相卜四大世家
游乐乐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过,她对风水的理解是有家传的,这也正和我们现在听到的世家,仿佛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巧茹轻轻敲了我一下,说:“你发什么呆?”
我汗如雨下,说:“我……四师叔祖,你再给......
《我给地府送外卖》69.山命相卜四大世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0.隔墙有耳女灵上门
别龙马其实早已经从六通先生的表情中看出了警惕。
他特地让我去转头瞧一眼,那时他已悄悄做了准备,见我突然被吓成这副模样,他陡然起身,回身扬起手来,一张符纸随风而起,飞速的朝那女鬼陶小玲飞了过去!
我想这不白忙活吗?有排气扇在那挡着,这符纸能飞得到外面去吗?
......
《我给地府送外卖》70.隔墙有耳女灵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1.悲情姊妹
陶小欣点点头,说:“没错,我和我妹妹,从小就有类似于心电感应一样的特殊感应,所以她死的那晚开始,我就反复失眠,大病一场,我意识到可能是妹妹出了事,因为从那天以后,我似乎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直到警方的人通知我,我才知道她早已经发生了意外……我到了这里......
《我给地府送外卖》71.悲情姊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2.凶手成了情敌
我揉揉眼睛,一看消息顿时就来了精神,原来是游乐乐这个小迷糊早上起晚了,忘记吃早餐,希望我能去给他送早餐。
我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连忙起身就去忙活。
等我带着早点来到游乐乐的公司的时候,他们老板吴总正在激昂慷慨的给员工开早会,我刚到门口他的发言就结束了,底下响......
《我给地府送外卖》72.凶手成了情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3.打击
我跑过去,一把拉住游乐乐的手,说:“别上他的车!”
路天行推开墨镜,皱着眉打量着我。鼻子里嗤的一声,问游乐乐说:“乐乐,他是你男朋友?”
乐乐见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脸都羞红了。她迟疑再三,毕竟我们的这层窗户纸还......
《我给地府送外卖》73.打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4.别龙马时日无多
我原本是想一走了之,见孙姐忙前忙后辛苦的样子,一种久违的家庭的温暖油然而生,又让我点不舍得离开。
晚饭吃完,孙姐收拾完就先走了,说真的我很羡慕别龙马,整个人又不帅又不靠谱还是缺钱的命,但偏偏能赢得孙姐对他这样的痴心。
嘴上虽然孙姐从来不承认,但行动上却总如同......
《我给地府送外卖》74.别龙马时日无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5.任重而道远
他又猛的吸了口烟说:“你说我为什么要忍在火葬场外头这个阴气这么重的地方?还选择做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生意?”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手臂,说:“还不是为了稳定魂魄。”
“要不是我躲着藏着,这几年成天呆在阴气......
《我给地府送外卖》75.任重而道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6.无风又起浪
这样轻松快乐的日子里,我也没有忘记游乐乐,我经常还是会联系她,可是她应该是对我生气了,每次我发的消息,她都是已读不回。偶尔我说起自己在玄学方面的进展,她有兴趣才回几句,但是明显不似我们之前那时候的那种火热。
不过这段时间里,我对符咒的了解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
《我给地府送外卖》76.无风又起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7.恐怖电梯
我们连声道谢,顺着她指的方向,发现那边靠着墙壁的确有个延伸的角落,直接看到了七栋的指示牌。
我们径直来到七栋二单元楼下,锁好车。
我看着幽静无人的单元口,说:“她刚刚说,七栋的电梯里,昨天才发生的凶杀……”
......
《我给地府送外卖》77.恐怖电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8.索命灵
就住在这时,我的眼前的墙壁似乎猛烈的震动起来,一层雾气逐渐散尽,露出一架普普通通的厢式电梯。
别龙马松开双手结成的手印,低声对我说道:“不好,此灵恐怕不易对付,我们救出我外甥之后,切记不要与之纠缠,速速离开!”
“怎么救?......
《我给地府送外卖》78.索命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79.老张又被附体了
“四楼?”我和别龙马对望一样,“好,你现在小心一点……偷偷注意一下电梯门口,看看有没有……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我尽量平缓语气,生怕诈尸的事情吓坏老张,让他起了什么奇怪的应激反应。
......
《我给地府送外卖》79.老张又被附体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0.驱灵
我略感迟疑,按常理一般这种非自然情况下,不是去医院就是去他店里才对。
不过身后夹着的老张是如今这个状态,我再迟疑也没用,我加足马力没几分钟就到了河边上,别龙马略一思索,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就沿着河继续骑行。
“到了到了!停一下!”我正风......
《我给地府送外卖》80.驱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1.小仪深夜求助
“还让不让人消停……”别龙马骂骂咧咧的拿起电话,一看号码狐疑的嗯了一声,马上叫住我,这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说了一阵,别龙马听完,说:“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
《我给地府送外卖》81.小仪深夜求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2.三清铃控不住她
胡凤仪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们说:“我姑姑今晚吃完晚饭,忽然就像疯了一样,一直狂笑,还嚷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有意无意的就往窗户旁边扑过去,那意思感觉是要跳楼,她人……现在就在里面……”
......
《我给地府送外卖》82.三清铃控不住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3.别龙马开坛做法
胡凤仪见我命在旦夕,摇着别龙马的胳膊失声惊叫:“大师,怎么办!要不要我再叫人过来帮忙……”
别龙马对胡凤仪说:“人不必多,小仪,让你过去帮忙的话,你怕不怕?”
胡凤仪急得摇头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83.别龙马开坛做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4.草,真的有掌心雷?!
胡第兰依旧没有丝毫理会别龙马的意思,不过她似乎逐渐的适应了圈内的感觉,不再张牙舞爪的乱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扇活页玻璃窗,看得出有一种要冲过去跃跃欲试的冲动。
别龙马见状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制服她!”他环顾了四周两千八百万的装修对我们说:“可......
《我给地府送外卖》84.草,真的有掌心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5.纸人跳楼
我还在感叹呢,顿时场面就乱了!
这一边,那个美女忽然就像突然间回过神来了一样,尖叫一声,抽回手捂着脸就往回跑了。其他的服务员看着她这诡异的情况,都不敢和她接触,躲她远远的。
另一边,小仪真情流露,对着她姑姑哭喊道:“姑姑…......
《我给地府送外卖》85.纸人跳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6.红棺
杨经理听到胡第兰的声音,连忙小跑过来,见到胡第兰转醒恢复了神智,眼眶中竟也立时就红了,流露出的神情从满满的担忧转化为高兴。足以见得平时胡第兰对她们虽然要求严格,关怀方面肯定还不错,真情实感。
她忙不迭的要人端来了两杯盖碗茶,两碗燕窝银耳。两杯茶自然是给了我和别龙马,两碗燕窝......
《我给地府送外卖》86.红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7.拍魂散
别龙马说:“胡二姐稍安勿躁,您刚刚只说了建这栋楼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异常情况,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老夫还想了解得更详细一些。譬如……”他说着,用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仪。
胡第兰轻轻点头,说:“后来是小仪出事了,......
《我给地府送外卖》87.拍魂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8.做到底
我咋舌之余,拿着付款码正想坐回去,胡第兰一把叫住我,说:“小许,我还扫一下。”
我把二维码亮过去,胡第兰一扫,又问:“今天拉动大师开坛临危救急,要多少香火钱合适?”
别龙马伸出一个手指摆了摆,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88.做到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89.大师的高见
饶是我们都预先有心里准备,突然看到这个虚影还是被吓蒙了。在胡第兰和小仪的尖叫声中,那虚影一闪,就没了踪影。看得出来,他应该的确道行不深,我们这边人多阳气旺,他还很怕人的生气。
别龙马罗盘上的指针这会儿不再乱跳,他捧着罗盘,又转了几圈,重复着四下张望、盯着罗盘掐算的动作,好一......
《我给地府送外卖》89.大师的高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0.弥留
我见别龙马在那犹犹豫豫的,催促道:“你别在那婆婆妈妈,连我你都信不过吗?借不借?给我句痛快话。”
“要问借不借,肯定借……”别龙马心痛都写在脸上,大喘气:“借给你…......
《我给地府送外卖》90.弥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1.回光返照
二姨的手一把拉住我,惊讶又狐疑的说:“许多,你干什么?”
她急匆匆的一把抢过我的药瓶,说:“外公他现在这个情况,吃不了药了……你带的什么药,我看看……”
......
《我给地府送外卖》91.回光返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2.五世流劫
我此刻只挂念着外公,拿过来看也没看,就把那张纸塞进怀里。
直到早晨天亮了,我的表弟和表妹们都赶到场,外公有所感知,终于放下一切,撒手人寰。
※※※
三天之后,参加完外公的葬礼,我的两个姨和一个舅也旁敲侧击的问过我,到底外公给我说了一些什么内容。
......
《我给地府送外卖》92.五世流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3.四大世家之第五家
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传到今天,变成四大世家。其中医字一派已经失传。这些事情六通先生和别龙马都和我说过。
我当时虽然很有感叹,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节,可我没有预料到的是,时至今日,我竟然和这个失传的“医”字,扯上了莫大的关联。确切的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93.四大世家之第五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4.木工具
我看到小舅发来的消息,赶紧打电话确认东西是否还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约好马上就去拿,然后赶紧起身。
看着洗脸池镜子里的自己,胡子也长出来了,头发也蓬了,以前的那种帅气阳光已经不在脸上,换成了一种颓废而成熟的优美。
我打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
......
《我给地府送外卖》94.木工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5. 找一位二十年前的收件人
我心头其实还挺感激老张的。人生苦短,有这么一个朋友,总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已经非常值得。虽然他做法稍微有点不那么恰当,怎么就想着带个开锁师父来撬我的门呢?如果我是出远门了呢?
老张对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坐在那就自己摆弄起来。
我倒了杯水,问老张:“......
《我给地府送外卖》95. 找一位二十年前的收件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6.一个异于正常人的老头
我正要开口,他又补了一句:“买保健品就面谈,搞推销就招呼老子打人啊!”
我可算明白了,这大爷看来是饱受上门推销和保健品之苦。我连忙说:“大爷,我就是问路,不搞推销。”
“呵呵,问路,”大......
《我给地府送外卖》96.一个异于正常人的老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7.山河故人李满爷
我们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位老爷子还在饶有兴致的听着收音机。
他瞥见我们回来,抬头白了我们一眼,说:“这么快就回来了。诶?停我前面干什么?想找我的麻烦?我跟你们讲,暮鲁屋就是在我讲的地方。哪怕是紫禁城里的天王老子来问我,我也讲是那里,我又没讲错!”
......
《我给地府送外卖》97.山河故人李满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8.故人的感慨
我保证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李满爷,不然我也不会不认识他的样子。
我摇摇头。
李满爷停了片刻,说:“你是说,他已经去世了……?”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门外砰的一声响,原本站在门外的老张......
《我给地府送外卖》98.故人的感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99.这是甲乙木
李满爷转身下山,脚步飞快,又走我头里很远去了,他边走边说:“药不到处都是……”
上山容易下山难。
崎岖难行的下山路上,李满爷偶尔顺手就从旁边的植物上扯点叶子,偶尔窜到树林子里,又随手抓点什么。饶是这样,他仍......
《我给地府送外卖》99.这是甲乙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0.赤脚行医的搭档
李满爷说道这里又笑着自嘲:“当然啦,论名声主要还是银针杨继山,当时把我李满单独拿出来讲的话,那还是没这个待遇。嘿嘿。”
李满爷眼神里难得的神采飞扬,说:“唉,按说我是正宗读过书的,我们结伴行医,应该是我带着他走,结果走出来才发现,他的本事......
《我给地府送外卖》100.赤脚行医的搭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1.新版五帝镇魂阵法
李满爷自从听到封万里的名字,就又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开始用锅铲子的手柄当捣药的药杵,热水瓶盖当臼,开始把采集回来的要给捣碎。
时不时他捣几下还低头往里头吐口唾沫,我看着都觉得不咋卫生。我想提醒:“满爷,是不是吐痰吐外面去?”
满爷憨厚一......
《我给地府送外卖》101.新版五帝镇魂阵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2.有一个鸡喙
“准备什么?”我和老张面面相觑,说实话我们毫无准备。
李满爷说:“告诉你,杨继山既然要你来找我,肯定是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但是……”他冷笑一声话锋一转,“他有他的特殊安排。必须是杨家的传......
《我给地府送外卖》102.有一个鸡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3.云龙九现
老张点头不已:“原来是这玩意儿,长见识了。”
李满爷的眼神又看向我,见我一副明白的表情,就一指鸡前面的位置,说:“过来。”
我走过去,李满爷指着鸡脑袋说:“蹲下来点,对准鸡的脑袋。”
......
《我给地府送外卖》103.云龙九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4. 我的机缘到了
我想或许我的机缘真的到了!
就如同很多电视剧和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是不是我只要把手里的甲乙木放进去,我就会获得称霸天下的超级宝贝?
我兴奋无比,连忙把甲乙木,轻轻的卡到里面,发现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卡紧。放上去就会自动掉下来。看来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可正当我产生......
《我给地府送外卖》104. 我的机缘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5.原来如此
我正考虑要不要拔它的毛,让它惊醒一下,又怕它身子一抖,又把我弹飞出去。看到它开始挠地,我稍稍有些宽慰。
挠地总比站着不动强。
仿佛地底下有什么虫对它吸引力特别大一样,而且这鸡似乎又笨又轴,我估计它持续性的挠了有半个小时还不止。
我心底开始着急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105.原来如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6.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老张挥着锄头跟着鸡一起挖,刚缓过来的力气,这会儿又都拿出来了,他卖力的挖着,好在这里都是泥土,没有很难下锄头的石块,不多时他也挖下去得有两三尺深,赫然发现一个物件。
他想也不想就拿出那个东西,月光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这会儿看清楚了,也就是个竹篾编制的老式旅行手提箱。
......
《我给地府送外卖》106.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7.家传绝学《方针灵治》
他叹了口气,说:“我之所以每天跑道山头上去眺望,其实就是害怕这个,害怕施工队挖山的时候,把这个东西给挖走了……毕竟我只知道它在这山上,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逐渐的开始明白这个老人看似不合理的作为之下,隐藏的良苦用心。
......
《我给地府送外卖》107.家传绝学《方针灵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8.别龙马又要坑我
关于灵治,外公对此有注:“或男女入神庙惊惑成病,或山林溪谷冲斥恶气,其证如醉如痴,如为邪鬼所附,一切心神惶惑之证,可以借灵治则以解惑安神。每逢动乱,必有毉者行于世。而今天下太平,流而为师巫,为降童,为师婆,而为扇惑人民、哄吓取财之术。噫!惟邪人用之为邪术,行正道为正术用也。此术......
《我给地府送外卖》108.别龙马又要坑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09.本人单独出马派送纸人
我想起七天前,正是胡第兰被跳楼鬼缠身的时候,当时别龙马答应了他们,每隔七天,帮他们送一个纸扎人过去挡灾。
别龙马见我没答话,笑嘻嘻的说:“你不刚好是送外卖的吗,就当是帮我送一单好了……”
我想起上周在一方候......
《我给地府送外卖》109.本人单独出马派送纸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0.三爷他不信
他们这种扎纸匠的手艺,也算是玄门的一种旁支,各有各的传承和秘密,我看到也不好问。
直到看到他聚精会神的点睛。我才真的觉得这小子有点真本事。
要照我想,点睛不就是毛笔一落就完成了。他却盯着纸人足足有五六分钟才点下去,我看到点下去那一刻,他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110.三爷他不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1.纸人挨打
见胡三爷说完要推开窗子往外看,我连忙拉住他,说:“千万别!”
我想起自己上次往下看了一眼,差点就跟着跳了楼的遭遇,想一手拉住他,谁知胡三爷虽然年纪五旬,身手却异常的矫健!我刚刚伸手过去想拉他,谁知立时已经被他反手给拽住!
他死死的扣着我的腕子,眼......
《我给地府送外卖》111.纸人挨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2.鞠婆阴魂不散
胡三爷每骂一句就抡一香炉,重重的砸在纸人的脑袋上!
我看着那纸人的惨状,都有点不忍直视。
胡三爷如杀神降临,边骂边打,一锤一锤的将纸人圆溜溜的脑袋砸成功了一个作业本的厚度。我瞧见那纸人的身体竟然逐渐的瑟瑟发抖起来。
胡三爷抓着它的脖子,把纸人......
《我给地府送外卖》112.鞠婆阴魂不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3.帮手帅又正
见我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胜任,别龙马瞧了瞧我,回答得倒是非常果断。
“你这样子当然不行。”
我倒是不生气,给别龙马帮忙的这种事情,他说不行就不行,还能怎么样。没必要强行打肿脸充胖子,不然小命随时保不住。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爽......
《我给地府送外卖》113.帮手帅又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4.麓尾峰中再遇险
说完他又振奋起精神,对我们说:“如果我那边处理得比较顺利,也会提早赶去山上找你们。你们注意安全,好自为之。”
说完我们立时从他店里出来,兵分两路。他去哪我们不知道,我们三个拦了个车,直奔麓尾峰。
麓尾山和平时一样,四季有游人穿行,我们......
《我给地府送外卖》114.麓尾峰中再遇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5.山林逢女灵
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举着毫毛站了起来。
血都凉了。
为什么翻下人皮还有人皮?
也许帅又正不但是鬼,还是鄂罗斯套娃?
我被这形式吓得忘记动弹之时,那口里露出的女鬼,陡然间竟又朝我嘿嘿一笑。
不会吧?
又来?
......
《我给地府送外卖》115.山林逢女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6. 旋转的邪坛城
我虔诚的蹲下身子,单膝跪地。注视着高耸的英灵塔,心中致以最高的敬意并默哀。
片刻之后,我按照别之前别龙马说定的方法,解下那块邪坛城的黑布,然后将他拿在手中,以打火石棒沾了痱子粉盒子里的不知名通灵粉末,看准邪坛城的外围,选定一个位置,开始打磨。
“......
《我给地府送外卖》116. 旋转的邪坛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7. 千辛万苦英灵归位
我不由得看向身后的帅又正。他怎么还愣着,得赶紧过来帮忙了……
可帅又正看傻子一样瞅了我们一样,然后从地上重新拿起了那个装了糯米等物的布袋子,围绕着我门画了个半圆。半圆的另一边,连接着之前的白圈。
我终于松了口气,和老张同时松开手,跳出圈外。
......
《我给地府送外卖》117. 千辛万苦英灵归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8.神石镇邪城
邪坛城被黑狗血彻底浸透,那浑浊的狗血竟然就像吸附在上面一样,并没有轻易的流走,而且我本人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邪坛城被黑狗血浸透之后,之前散发出的怪异的阴气,都似乎被隔绝。
我们匆忙的将五色布按顺序将邪坛城包裹起来,然后抽签决定由本人攀爬下来,进行邪坛城的镇压净化。
......
《我给地府送外卖》118.神石镇邪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19.奶茶
原来别龙马只是累得想睡觉,等他好好喝口水,我和老张悻悻的让他躺好盖好,就各自回家,有什么话,只能白天再说了。
虽然已经是凌晨后半夜,我回到家里仍然睡意不深,特别是想起今天的一些经历,觉得此时关于能力方面的提升,除了恶补,也别无他法。
我拿出藏好的《方针灵治》......
《我给地府送外卖》119.奶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0.冤家
她见我一直沉默,微微皱起眉头说:“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连忙摆手,说:“没有,都是我不好。之前家里的确有点事情,让你最近没吃好。挺不好意思的……”
她......
《我给地府送外卖》120.冤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1.针锋相对
游乐乐用奶茶杯指了指我,说:“不行哦,我下午还有设计要做……”
然后对我眨眨眼睛,说:“你刚说顺路送我回去?”
“对啊。”我连忙接话。
我看到......
《我给地府送外卖》121.针锋相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2.风雷间隙一时甜蜜
我们俩从玄学聊到设计,又从设计聊到玄学。
在我看来,这午后一刻也值千金。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偏西。
游乐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瞧着你对玄学的热情,我真的感觉好惭愧,放着家里的东西不学,偏偏要来搞设计…......
《我给地府送外卖》122.风雷间隙一时甜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3.复仇的计划
就在我紧张得难以控制的时候,那女鬼忽然咧嘴一笑。
又是咧嘴,我现在看到咧嘴就有视觉阴影,我自然的眯起眼睛。
结果我忍不住看到,她的嘴里露出了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许多……是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123.复仇的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4.不准送的外卖
我在公寓楼里等着电梯,好不容易电梯才从上面下来。我进去的时候里面站着一个抱着宠物狗满身散发着香水味的华丽烫头大妈。那味道,我差点没被他熏出电梯。
她见我进来白了我一眼,作势捂了捂鼻子,嘀咕说:“好臭。”
这时,她手里抱着的狗突然朝我叫......
《我给地府送外卖》124.不准送的外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5.麻辣烫
上来之后,她的变化就让我感觉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丢掉了烟头,还是因为上到了14楼,我总感觉这个社会姐姐上来之后,原本那种高傲淡定的神色荡然无存,难掩的有点怪怪的。
特别是越接近那个1430的门口,高跟鞋踩踏地板哒哒哒的声音,都逐渐有点紊乱。
我意识到,......
《我给地府送外卖》125.麻辣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6.人偶点外卖
我望着霓虹灯映射下,吞云吐雾的桃子姐侧影,一时说不出话。
这个女人要不就是真的够有阅历,要不就是心真的很大。我纳闷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基本上从她脸色看不出情绪变化。
我又看着地上的人偶,感觉特别恍惚,我明明知道她就是一个人偶而已,但是却感觉她似乎又不......
《我给地府送外卖》126.人偶点外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7.路天行的代价
我心头一惊,连忙轻轻的关上柜子,桃子姐将我一栏,往里头喷了一些空气清新剂。
然后整个房间都喷洒了一遍,房里的麻辣烫味道终于淡了。
桃子姐说:“希望今天的事情可以给你留个教训,以后不要再上来给她送外卖了,知道吗?”
我点......
《我给地府送外卖》127.路天行的代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8.陶小玲沉冤得雪
显然路天行看到了那个血手印!
就在他看着血手印尖叫的时候,陶小欣淡黄色的声音披头散发的站到了他的车子正前方。
此刻路天行刚好回过脸,看到正前方的陶小玲,惊叫得喉咙都喊哑了!
“女鬼”平伸出双手,手指甲足有寸许,看着就让人发毛。
......
《我给地府送外卖》128.陶小玲沉冤得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29.风波又起
可是仇爷却依然保持着神秘,从那之后也刻意尽量减少与我接触。从仇爷那天的表现来看,普通人未经训练,绝对没有那么好的发挥。我更加确信他肯定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留守大爷。不论扮演算命先生的扮相和说辞,还是对人性的拿捏都极为到位,唬得路天行都听他的,就是找别龙马过来,恐怕在他面前也占不了优势。
......
《我给地府送外卖》129.风波又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0.殡葬博览会的邀请
“参加活动是不收取费用的,老板请不要有什么担忧。”平头男犹自不死心。
别龙马说:“请便吧,我这里要锁门了。”
平头男轻哼了一声,然后带着跟过来的三个人走了。
跟着平头男一行的另一个人说:“锋哥,这家......
《我给地府送外卖》130.殡葬博览会的邀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1.三爷出面
我对那男子说:“合同一般应该都要有一式两份吧,麻烦把我师娘签的合同给我看一下。”
“看合同?你看了有什么用!”那男子气冲冲的,从手中的文件夹里,弄了一份合同朝我丢过来。
我接过合同大致的扫了一遍,竟然是摊位的承......
《我给地府送外卖》131.三爷出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2.三爷的排面
柳爷递烟失败,仍旧赔笑着说:“哎,说来话长,主要是路总不知道怎么了,心血来潮的要办一个白事博览会,想把全城所有的丧葬行业的、风水行业的,全部都邀请去参会,一个都不能少,这个事情交给小弟我来办了。”
胡三爷微微皱眉,说:“路总?哪个路总?”
......
《我给地府送外卖》132.三爷的排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3.金刀驸马
孙姐没料到自己突然这么有面子,连忙点头答应:“一定参加!”
路总点着柳爷的脑袋说:“把我的话记在心里,遇到高人一定要以礼相待,我要你把所有行业精英邀请过去,邀请过去、邀请不是强迫,听明白了吗?越是高人脾气越怪,越难请动的,越要耐烦的邀请!......
《我给地府送外卖》133.金刀驸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4.姚叫鸡
我索性把陶小欣如何找路天行报仇,路天行如何认罪,再说了一次,别龙马不耐烦的说:“这些你之前和我说过了,说重点。”
我说:“你别急啊,重点这不就来了?这次玄学界的博览会,主办人路总,就是路天行的爸爸。”
别龙马吸......
《我给地府送外卖》134.姚叫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5.柜中有人
我回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感觉自己满身的火锅味,赶紧去洗了个澡。我洗完出来把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里洗了起来,却还是感觉火锅味很浓。
难道我的鼻子出了问题?
我仔细的闻着,最后发现我的垃圾桶里,竟然有一盒吃过的麻辣烫。味道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
《我给地府送外卖》135.柜中有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6.突然无法动弹
我按住像只小泰迪一般激动的帅又正,先给他倒了杯水,然后给他讲了讲我今天碰到的情况。
帅又正听着听着顿时浇灭了原本的兴趣,捂着脑袋说:“我兴冲冲的溜出来,还以为有甜头让我尝尝……”
我正色说:“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136.突然无法动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7.人皮偶作祟
用左手大拇指的指甲,伸过去掐中指指甲的缝。
这方法说来很简单,但是我想尝试却感觉特别困难,哪怕是最简单的动动手指,我现在也完全做不到。
我急的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仍然丝毫也不能动弹。我感觉有人用纸巾轻轻的的把我的汗擦去。一个声音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137.人皮偶作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8.女灵小倩
我问叶小倩:“你现在有自保能力吗?”
小倩说:“若是晚上,阴气较重的时候,遇到普通人的话,我足以自保无虞。但是白天或者其他情况……就只能仍人摆布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138.女灵小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39.饺子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我要说这两个都不是呢?”
老张听了兴奋的猛的一拍我的后背,说:“可以啊许老板!还有?神通广大呀!”
“我也是有苦难言,你要感兴趣,晚上下班来你马舅店里,我给你们说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139.饺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0.拿外卖的挨打了
订餐的地方就在前面一公里,再一分钟就能到。
但是这一分钟给我的感觉,着实有点煎熬。
我到了楼梯口,轻轻停了车。这时候我故意坐在车上不下车,拨打订餐人的电话,想看看后面的车到底是什么情况。
万没料到的是,反光镜里,我看到那辆跟着我的电动车竟然也......
《我给地府送外卖》140.拿外卖的挨打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1.妙手施针
看来还想骗我是在讲电话。
我说:“阿sir,地上这位,可以让我看看吗?”
“你看干什么?”富城头重新打量我。
我掏出七星针,不好意思的说:“我……略懂医术......
《我给地府送外卖》141.妙手施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2.热心市民许先生
突然之间我灵光一闪,对了,那个富城头的阿sir说过,他不方便现身的事情……我陡然之间,觉得我洞悉了天地的至理。
我说:“警官,是不是并没有那个神勇的富城头?”
警官见我恍然大悟,点点头,说:“你......
《我给地府送外卖》142.热心市民许先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3.有约
“有啊,”我连忙点头。
游乐乐开心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午我们公司也放假……”
我说:“那太好了,让我想想,下午带你去哪玩呢……”
......
《我给地府送外卖》143.有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4.惊心动魄
“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成本摆在这嘛。”我把玩着牙签,不得不说这月子餐,的确规格很高,连牙签都特别细致。
老张欲哭无泪,说:“问题是现在要送的餐被我们吃了,晚上拿什么给人送过去?”他指着我说:“你也吃了一份,你跑不了,......
《我给地府送外卖》144.惊心动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5.小倩离奇失踪
我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都对沙发上躺着的硅胶人偶叶小倩视而不见?
我强打精神,大不了就和他们坦白。
反正我也只是出于好心的帮助了她,而且双方都守身如玉,并未酿下大错。
我走出洗手间,见他们都坐在沙发上,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
《我给地府送外卖》145.小倩离奇失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6.傀儡术
我只好把我是怎么送外卖碰到叶小倩的故事,都给游乐乐讲了一遍。
游乐乐听了半晌没有说话,指着画面上的人,说:“你说的叶小倩,就是她吗?”
见我默认,她生气的一跺脚,说:“有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那......
《我给地府送外卖》146.傀儡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7.不遇
“其实,我本来还真的有点想让叔叔过来帮忙想想办法……”游乐乐捋了捋头发。
“有我也搞得定的,放心。”
我很感激她中间有征询我的意见,年轻人,肯定是要强的。我又不是最强上门赘婿,这还没......
《我给地府送外卖》147.不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8.线索
孙姐放下袋子走到乐乐身边,指着我说:“许多,你上辈子得回眸回断颈椎,这辈子才能碰上乐乐这么好的姑娘,你还敢欺负她?”
我无语。孙姐这才认识乐乐几分钟呢,就断定她是好姑娘了。虽然,她却是是个好姑娘。
“这个臭小子,......
《我给地府送外卖》148.线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49.找上门
我理解孙姐,她能做的就是……做饭。
有人陪她安安心心的吃一顿,比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干着急会好很多。
不过她的手艺是真的打动了游乐乐。
游乐乐由衷的说,从孙姐的饭菜里,吃到了小时候妈妈的味道。
孙......
《我给地府送外卖》149.找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0.循迹
我先回到了金盆老街,甚至于溜到了老殡仪馆的停车场,那边空空如也。并没有大车,然后我又去了仇爷楼下,那边也没有大车。
我一下卡住,不知道去哪找才好,后座上游乐乐说:“许多多,那是三医院?”
我眼前一亮,前面上坡是市三医院。
说句题外的话......
《我给地府送外卖》150.循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1.不可能的树
要说误入邪障,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亲身经历者,走入邪坛城的经验也是有的。想不到游乐乐虽然未曾涉足实战,这些她也都门清。
我心底没什么靠谱的主意,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其他的空间我也去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
《我给地府送外卖》151.不可能的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2.人头猪身
游乐乐惊惧的问:“许多多,这是什么怪物!?”
我坚定的挡在她身前,说:“不管它如今变成了什么怪物,都别想在我面前伤害到你。”
“咔——”那泥巴蚕茧竟然如抽丝剥茧一般,慢慢的松......
《我给地府送外卖》152.人头猪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3.黑白无常
游乐乐见前面突然落下的两个藤茧里出来的人,竟然是阴差模样,朝我正色道:“许多多,七爷八爷二位阴差为地府的正神,怎会听命于邪魔外道!从树上以这种惊悚形式出现,定然是假的!”
此时她一眼看穿真假,技能得以施展,我听出她的惊惧竟随之减弱了几分。
......
《我给地府送外卖》153.黑白无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4.竟然是她俩
若不是亲眼见到,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藤茧里出来的人会是这二位……
我双眼瞪到最大,看着从垂落的树茧中露出的两个人影,颤抖的说:“叶小倩……”
左后方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154.竟然是她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5.三角
看着失去主张的鞠老三,我暗想用嘴战斗谁还不会?
于是我高声道:“鞠老三!你无端要害我性命在先,三番五次的上门挑衅在后,我师父忍无可忍,才答应与你斗法,你斗法失利,不是自己咎由自取吗?即使受伤,总有痊愈的一天,斗法失利,总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而你现在变成了这幅德行......
《我给地府送外卖》155.三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6.救醒
我面对叶小倩凌厉的攻势左支右绌。
之所以能和小倩缠斗这么久,不是我有多厉害的武术功底,而是小倩的攻击也很一般,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虽然速度稍微快一点,但是对剑一样的木刺,运用起来并不熟练。
这种只守不攻也绝无取胜的可能,可是不管怎么样小倩只是被控制......
《我给地府送外卖》156.救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7.梳齿蝠
“住手!”游乐乐挺身一步,站到我身边,对沈老大高喊道:“沈红革!你擅自离开十万大山,跑入中原作恶,可想过被游家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沈红革闻言一怔,朝我们袭来的藤蔓顿时失重一般落地,扬起不小的灰尘。他双眼死盯着游乐乐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157.梳齿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8.水中雾月
“你手里……难道是……”沈红革的防御打开了一条缝,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
游乐乐道:“不错,我手中的,就是壬癸水——‘水中雾月’!”
......
《我给地府送外卖》158.水中雾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59. 楔钉榫
绿色的光芒从我手心的楔钉榫中穿破水流与白雾!
然后恍若一颗绝世神木的硕大光影,顶天而起,几乎把整个异空间给撑爆!
与那伟岸的光影对比,眼前的九柳魔槐就像个刚从土里冒出来的小蘑菇。
随着那巨大的光影一闪即逝,我手中的甲乙木也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
《我给地府送外卖》159. 楔钉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0.铁拳
疯狂的高音的汽笛声和轰鸣巨响的发动机嘶吼,夹杂着失心疯一般的沈红革的怪叫,贴着我们的后背,穷追不舍!
沈红革失了智的大喊:“我要你们陪葬!!要你们陪葬!!哈哈哈哈!”
我好几次感觉他车灯的热度就在我的脑袋后头,他似乎又故意松了油门。感......
《我给地府送外卖》160.铁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1.阿杰和阿伦
没想到这位阿sir如此通情达理,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忍不住说道:“我觉得那个饺子店的老板,可能已经被沈老大害了……”
富城头满不在乎的说:“我也知道,他的尸体,应该就在那个货柜里。”他顿了顿,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161.阿杰和阿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2.段落
我笑笑,说:“明白,除了不该说的,一切照实说。”
阿杰冲我一乐,然后朝空气中打了个眼色,和我们看不见的阿伦一起并肩走了。
乐乐还在挥着手臂说:“两位阿sir再见!”
一愣神,也不知道他们就从哪消失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162.段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3.不速之客
后面几日相对过得比较平静。
送外卖,抄书,抄书,送外卖,日子终于又回归了平平淡淡。可能过了十来天,反正我身上的伤逐渐都好了,书也又多抄了几页。
期间免不了三不五时的和老张聚在一起。他给我讲起那一天,小秋后来做的月子餐是做得如何如何好,第二天客户还打电话到公司......
《我给地府送外卖》163.不速之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4.又倒一个
李满爷从后门扛了把锄头出来,径自走出大门口,这时候他扛把锄头总不至于是去锄地。
虽然他没叫我,但是我又不傻,总不可能看着他吃亏,所以也跑屋后头背了个耙子出来。
果然那小路上一阵吵吵嚷嚷,十几个人拥着一台小型挖掘机就朝这边过来了。他们在门口的禾滩上摆好阵势,都......
《我给地府送外卖》164.又倒一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5.柳爷的威风
我说:“感谢哥哥及时赶到,你要再不来,我就得被他们给活埋了。”
领着他来的头前那车,也下来一个人,小跑过来说:“柳爷,你问我公司今天派人去了哪儿拆房子,我想就是这里。看来我没弄错,这位真是你弟弟啊……”
......
《我给地府送外卖》165.柳爷的威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6.他来找我
孙姐真没把我当外人,把我丢她店里,自己就回去睡觉了。
她说见我反正也没事,自己还回去拿了手抄书来看,她干脆早早回家睡觉。说什么我既然在这看店,就干脆两间一起看,反正也没什么区别。她因为心里头牵挂着别龙马,好几天都没休息好,这会儿终于放了心,得好好回去补个觉。
我还能说啥......
《我给地府送外卖》166.他来找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7.灵治
我之所以答应胡睿龙,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外公留下的书《方针灵治》,灵治既然可以和方剂、针灸并列,而且占据了非常大的篇幅,那么自然是极其重要的组成模块。
按我想,从医字门的角度来说,胡睿龙表象上是被怪事缠身,实际上也是环境被看到看不到的东西,影响了风水或者说磁场。所以调理环境磁......
《我给地府送外卖》167.灵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8.它来了
我再次示意他不要说话。我心想:开玩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得呆着,我不给你留点教训,怕你还是没法长大。
房间的灯刚才全部都关上了,只有客厅四角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亮。
左右两个角落的蜡烛被楼梯遮挡,直接看的话看不到,但是我可以通过周围墙壁物体的反光折射,判断蜡烛当前的状态。
......
《我给地府送外卖》168.它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69.人脸猫身
胡睿龙毫无心理防备的看到一只长着类似一张人面孔的猫,难以抑制的喊出了一嗓子,然后身子一软,直接吓晕栽倒在走廊上。
人面猫身的怪物,本没确切的感受到活人气息,陡然听到一声近距离大喊,它也吓得往后凌空蹦了起来!身上的毛全都炸了!
落地之后,那人脸猫伏低身体,长尾如雨刮器一般......
《我给地府送外卖》169.人脸猫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0.求援
我刚迷迷糊糊睡着不久,就被一阵隐约的民谣音乐给吵醒。
那声音周而复始,连绵不绝,夹扎着一阵阵的震动。说实话我困得不行,但这声音一直持续,我也无法忽略它,只能睁开眼睛,循声张望,发现这响声是从旁边的胡睿龙口袋里发出来的。
我直接掏出他的手机把闹钟给关了,强行振作起来,拍了......
《我给地府送外卖》170.求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1.另一只猫
李满爷来了。
乘坐着我给他叫的快车,嚼着油条春风满面的过来了。
我早吃过早点了,正蹲马路上剔着牙等他呢。见他过来赶紧和他打招呼,李满爷一改平日里的刻薄样子,爽朗的一拍我的肩膀,说:“可以啊孙子,年纪轻轻就学着帮人灵治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171.另一只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2.猫灵
我觉得李满爷不至于跑这么远来和我开玩笑,我不用看也知道,这冰箱就是靠墙的。
李满爷说:“你还没听明白是吧?我的意思是,如果冰箱正好挡住了什么……譬如能让这只猫灵产生特别吸引力的东西呢?而这只猫灵,如果刚好又没有力气挪开冰箱,那么它还有什么选择......
《我给地府送外卖》172.猫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3.猫头
满爷突然之间要镜子要得这么急,我根本始料未及。看着那锤子恰恰卡在一个锤子砸出来的墙洞上,李满爷表情凝重,看那意思我也没看明白,到底是用锤子堵住了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还是里面有东西吸着不让锤子拿走?
不管是哪一样可能,目前的事态看来都非常紧急了。
满爷见我没动......
《我给地府送外卖》173.猫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4.虐猫内情
李满爷说:“谁说她的猫在咱们这边的墙里,注意,那只是个脑袋而已。猫这种东西,可以说是最通灵的动物。在很多的传说里,猫可以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穿行于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世界,所以猫总是能神出鬼没。关于猫的恐怖传说可不止国内有,全球范围内,到处都有猫的恐怖故事,譬如如果在黑色的星......
《我给地府送外卖》174.虐猫内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5.首届玄学与殡葬博览会
我想,肯定是这猫死得冤枉,所以才会化作了无头猫灵,然后找亮子索命。
亮子则因为猫灵的报复,染上了猫科动物身上最常见的致命病毒,死于狂犬病。
豆角一阵后怕的说:“亮子死了之后,我们作为工友,都去送了他最后一程。火化之前,明明画好了妆,结果推出来告别......
《我给地府送外卖》175.首届玄学与殡葬博览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6.一字封疆封万里
本市的国际会展中心,平时都是办高端国际车展为主。路仁已也的确有点本事,竟然可以包下这里举办玄学与殡葬博览会。毕竟办这种展会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过不过得了大众心理关的问题,以后的常规展览还接不接得到了?
在孙姐的反复叮嘱下,我和老张一大早就直奔博览会。
黑色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176.一字封疆封万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7.十八面佛释尊剑
他说是有礼,不过只是微微一拱手,朗声继续说:“幸得路总将各位同道齐聚一堂,共襄盛举,实乃玄学之幸事!封某今日到此,祝贺本届盛会圆满成功!”台下又响起一阵掌声。
封万里没有急着送回话筒,继续说:“难得今日有机会一见潭州城玄学界的群雄,借贵宝......
《我给地府送外卖》177.十八面佛释尊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8.明争暗斗
我猜想可能是路仁已事先并没有知会与会嘉宾,所以听到释尊剑如此的名头,台上的专家席次上,青松禅师脸上露出一丝愠色:“我佛慈悲,修禅之人,岂能处处与人争强斗胜,打扰他人清修的道理?”
释尊剑回头瞧见青松禅师在座,深施一礼,道:“小僧方才听路施......
《我给地府送外卖》178.明争暗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79.镇魔图
台下熙熙攘攘的时候,释尊剑突然走到舞台最前头,说:“各位,小僧还有一句话说。”
大家不由噤声,释尊剑一点头,继续说:“小僧对风水地形略有研究,若在座的各位,家里有风水地形方面的古旧书籍,不妨也与小僧借阅两三日,小僧必有重谢!”
......
《我给地府送外卖》179.镇魔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0.我是斗宝人
我仔细看了看斗眼的规则,参赛者将随机分配一名对手,然后从评委准备的题目中抽取一题,过关者晋级,失败者淘汰。
由于三个评委各有专业,所以题目包含室内风水格局,阴宅墓地风水格局,掌文与命理推断,面向分析等等。都是通过评委事先准备的图片来答题。
我看来看去,实在对这些没什么太......
《我给地府送外卖》180.我是斗宝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1.满爷的宝物
我对着老张抬腿就踹,骂道:“满爷怎么说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同志,哪有你这样给老年人起外号的?”
老张说:“我是给你想办法。你不是说后来他还帮过你一回吗?俗话说帮人帮到底,他再多帮你几回也顺手的事情而已。”
老张说得......
《我给地府送外卖》181.满爷的宝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2.赛诸葛·诸葛赛恩斯
李满爷听我一直说这个麒麟头骨是假的,把脾气勾上来了,先指着我鼻子一顿骂,然后把当年他们进北岳的那番凶险,声情并茂的讲述了一次。我庆幸满爷不是网络写手,不然那故事肯定又是一个秒杀一众快餐大神的极其精彩的长篇了。
我们既然选定了这个宝贝去参赛,倒也不着急了,听李满爷这个故事,险......
《我给地府送外卖》182.赛诸葛·诸葛赛恩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3.山西麟
诸葛赛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将塑料袋撑开,只看了一眼,马上从兜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一把刷子,一边轻轻的刷,一边移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
看了足足五分钟,诸葛赛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天呐,竟然有这样完好的发现……”
......
《我给地府送外卖》183.山西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4.斗宝
没想到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三个人报名了。
工作人员再次友情提示:“请各位已经报名的选手注意,斗宝会上,如果你的宝物被我们首席专家鉴定为假,将可能直接被一锤子砸碎,若有退赛想法的,请立即与工作人员联系。”
我们头前的三个人倒是信心满满。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184.斗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5.贤妃喜容一轴
我左右瞧瞧,多半和我一样是蒙的,不知道这是啥意思,总之听到是清朝宫廷画师所画,如果是真品的话,的确可以算是不错的宝贝。
不过虽然我自己没什么字画水平,心目中还是颇有一些标准的。若是民间大家的画作,在我听来第一印象倒比宫廷的画作还要好,一来民间艺人创作的主题不受拘束,会更加自......
《我给地府送外卖》185.贤妃喜容一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6.麒麟神迹
主持人那意思就明显看不起我们啊。
我瞧瞧左边的李满爷,右手边的诸葛赛,感觉自己就是开启了仙人模式肩膀上站了两位蛤蟆仙人的漩涡鸣人。
我正领着他俩往前走呢,还没骄傲三秒,就被工作人员温柔的拦下,一个工作人员说:“请问是三位都有报名吗?请一个一个的上......
《我给地府送外卖》186.麒麟神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7.暗下毒手
“哗!!”
嘉士伯拍卖过价值七十万美金的星辰天珠!
那是和暹罗皇后、寮国军机大臣同款、世间仅存三枚的星辰天珠!
他愿意和我换这个垫碗柜的老骨头?
有那么一霎那,我甚至觉得有点飘飘然,张口就想答应下来。可......
《我给地府送外卖》187.暗下毒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8.麒麟献瑞
我明白他的意思,释尊剑已经明确的扬言要把这个据为己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谁拿着这个宝贝,谁就有可能被他所害。
“我叫什么,”诸葛赛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全名诸葛赛恩斯,告诉过你现在可以叫我赛先生,不要以为你们在台上变个魔术就觉得我会怎......
《我给地府送外卖》188.麒麟献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89.李满爷大出风头
李满爷笑吟吟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物件握在手中,通体漆黑五寸长短,露出来的部分头部歪扭而圆润,看起来又像勺子又像小铲子,感觉是个餐具。
他朗声道:“话不多说,大师,老头子我就献丑了!”
“叩——......
《我给地府送外卖》189.李满爷大出风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0.诸葛赛勇护麒麟骨
台下再次发出一阵阵喝彩!
主持人朝一旁路仁已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路仁已轻轻点头。主持人立即跳回舞台之上,站在我和李满爷旁边,介绍道:“各位亲爱的领导、尊贵的来宾,想毕刚刚大家都被麒麟献瑞直击了心灵吧!我们已经可以宣布,截至目前为止,斗宝一环最好的宝物就是麒麟骨!......
《我给地府送外卖》190.诸葛赛勇护麒麟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1.路仁已试探深浅
这里比我家或者李满爷家里要安全得哪里去了,跟这里相比,我们的家就和马路旁边的公共厕所一样,简直是不设防。
我们想既然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我们也没什么坐的了。她的助手小王却坚持让我们去坐一会儿喝杯水,主要是记录了我们的联系方式和住址。说是方便诸葛院士出来之后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
......
《我给地府送外卖》191.路仁已试探深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2.黄女士的意思
我又看了一阵,博览会上的比赛,基本上都类似于传统江湖上的擂台制度。
挑战胜利的人可以继续留在台上,直到出现了比之更强一号的人物,就被淘汰出局。
紧接着上场的几个挑战者,勿论是画符的速度、符咒的强度、效果等各方面,都不是周亚楠的对手。
这时有人......
《我给地府送外卖》192.黄女士的意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3.别龙马回归
别说,自从李满爷的麒麟献瑞传出去之后,原本像坟场一样冷清的博览会,逐日的更加热闹起来,大多数人进入博览会,当然还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情去围观。
真正能和摊主谈成生意的还是少数。譬如孙姐这种就是开不出单的。
当然也有做成了生意的,其中卖墓地的那几家生意,据说现场......
《我给地府送外卖》193.别龙马回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4.《仙宗散录》的线索
别龙马摇了摇头,说:“祖师是说,我这一脉近来有兴旺之气。”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多半是因为我。
别龙马说:“就是你,没错。你祖师我师父,他老人家会望气术,他替你看了一眼,将来乃是木叶催发,欣欣向荣之相。所以才愿意将《仙宗散录》的线......
《我给地府送外卖》194.《仙宗散录》的线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5.诸葛赛的发现
“赛先生?”我揉了揉眼睛扒拉着沙发靠背坐起来,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快到中午了,“您有啥事啊?”
诸葛赛的声音难掩激动:“碳十四的测算我们已经做出来了,这个头骨的确是大约两千万年前的显生宙新生代新近纪中新世时期的!”
......
《我给地府送外卖》195.诸葛赛的发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6.不谋而合,榫卯相扣
我和李满爷不约而同的将诸葛赛带来的图案和老张的其中一张比对,想不到这两幅竟然有很高的相似度。
诸葛赛问:“你们这幅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我们是从另一个地方画下来的。因为是昨天晚上手抄的,所以可能也有不准确的地方。”
......
《我给地府送外卖》196.不谋而合,榫卯相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7.着手商业化
“我说,马舅你踹我干啥呀!”老张捂着腿说:“我作证啊,我早就知道许老板的外公是杨继山了,这都听李满爷认证几百次了。”
别龙马说:“你不知道五大世家的厉害……”他又停下望了望老张。
......
《我给地府送外卖》197.着手商业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8.准备开工
下午刚到一方候,想不到迎接我们的竟然是胡三爷。
胡三爷见到我们也很高兴,说:“听说你们有个商业计划,我也很感兴趣,所以特地也来旁听一下。”
他把我们领到一个包厢门口,低声说:“我老姐就在里面,还有几个这里的初始会员,哎呀,......
《我给地府送外卖》198.准备开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199.逆风外送,生意上门
三爷呵呵一笑,说:“我说的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他话刚出口,我激动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但多少有点失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小仪,心里总是有种暧昧又紧张的说不明白的情绪。
三爷说:“当然了,小龙在业务方面纯粹是白给。......
《我给地府送外卖》199.逆风外送,生意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0.此事万难
我丝毫看不出黄女士墨镜背后,眼神是否有什么变化。
别龙马抓住了她的肢体语言,断然道:“黄女士,你这趟差事可不好走,若非正经的玄门高手,一般人根本接不下!”
他这种好像是属于江湖骗术心理学,外公的笔记里提到过江湖秘术,中间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200.此事万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1.诸葛赛主动加入
我说:“师父,你都听到了,这事儿恐怕很难办吧??”
别龙马嘿的一笑,说:“容易办的事情也不需要找我们了,何况不是疑难杂症咱们又怎么赚钱呢?嘿嘿……还是你小子有头脑,这事儿果然比开什么香烛店来钱快多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201.诸葛赛主动加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2.正式出发
诸葛赛更正道:“考古学不精确。我研究的课题方向主要是史前生物学。”
说完她脸上的神情如同活吞了只苍蝇。她肯定意识到了别龙马这个“先生”肯定和她这个“先生”不一样。我们师徒三人要做的“研究......
《我给地府送外卖》202.正式出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3.胎压报警
黄女士的suv平稳起步。
因为副驾驶的诸葛赛一直在仔细的查看那个盒子,所以她故意开得比较平稳和缓慢,生怕影响了赛先生的观察。
诸葛赛也是完全投入了研究之中,特别是背面我们觉得可以称之为线索的那个点线构图。
赛先生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和笔......
《我给地府送外卖》203.胎压报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4.悬魂路
老板摆摆手,表示不愿再多说枕子村的事。
转头对我说:“你们上山要请向导吗?山上都是野路,没经验容易迷路的,而且山里面也没有信号,经常发生驴友户外徒步被困的那种新闻哦!我看你们都不像常年户外行走的驴友,还是要注意一下。我认识一个山下的向导,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们......
《我给地府送外卖》204.悬魂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5.拦路童子
黄女士微微发抖,说:“大师,麻烦你赶紧出个主意……我们现在的情况到底要怎么办……”
别龙马说:“记住三点,第一,有岔路就走右边那条。第二,你只管往前开,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
《我给地府送外卖》205.拦路童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6.此人已死
“别哭了,阿姨会想办法帮你……你先别哭了宝宝……”黄女士和诸葛赛含着热泪,把孩子搂在怀里,可劲的安慰。
我望着地上躺着那个人,对老张说:“走,我们看看。”
......
《我给地府送外卖》206.此人已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7.两个都不是人
老张和我搭档了这么久,屁股一撅,就能知道对方要拉什么颜色的粑粑。于是赶紧给我投回一个“是不是那种情况?”的眼神等我确认。
见我再次用力的搂紧孩子,闭着眼点头确认。老张赶紧把黄女士和诸葛赛往车上赶!“赶紧的,我们先回车上!”
......
《我给地府送外卖》207.两个都不是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8.别龙马大显身手
老张瞟过后视镜,不敢减速,黄女士惊呼道:“大师,这能慢吗!?再慢点就被他们给追上来了!”
别龙马缓缓的摇了摇头,说:“这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当时我要你加速,你也没听我的呀。”
黄女士忙不跌的拱手道:......
《我给地府送外卖》208.别龙马大显身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09.无法逃逸
诸葛赛说:“一样一样来,不要跳着讲,你先跟大家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个原理?”
“简单啊,人在路上被撞死后,或者过了很久没人管,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导致冤魂不散留在原地,就会变成找替身的拦路鬼。而这种拦路鬼会经常化作失事当天的样子,在......
《我给地府送外卖》209.无法逃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0.镇煞符斩灵
老张从小孩的缝隙里望着路呢,哪里有空拿东西?
我急得正想扑过去翻出来,突然听到车外黑影惨叫一声,猛然缩回手去。我回头一看,只见诸葛赛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大小和拳头差不多,一端尖尖的。看起来像是骨质,甚至还散发出丝丝奇特的香味。
别龙马大口喘着,再次猛按电动车窗的按钮。
......
《我给地府送外卖》210.镇煞符斩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1.你猜我遇到了谁
别龙马淡淡的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多了,你也就慢慢习惯了。”
“可是他们……”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两个人,最后会变成这样。
“但凡能做好人,谁愿意做恶鬼呢?査先生说:......
《我给地府送外卖》211.你猜我遇到了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2.游乐乐加入战队
“我们公司组织的下半年度团建活动呢,就是来爬蜈蚣山啦,所以我就在这里啦~”游乐乐的脸蛋红扑扑的,比面条里的荷包蛋还诱人。
“好巧啊,我们公司也是组织……呃,来这边处理点事情。”我说。
......
《我给地府送外卖》212.游乐乐加入战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3.翻开枕子村的旧事
我们赶紧都凑过去。
客栈里的登山客这时候都差不多走光了,老板也不用前后忙活了,索性给我们讲起来。
“以前的确有一个枕子村,不过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那地方,得快三十年没人提起了吧。”
我瞧这个客栈老板年纪应该还不到二......
《我给地府送外卖》213.翻开枕子村的旧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4.不守妇道的女人
纵使是人间春色,在治安队的这几个壮汉眼里,此刻却异常诡异。队员陈大胆问:“队长……会不会真是狐狸精啊??”
治安队长汪文平心想,管她是什么,狐狸精也得斗一斗。大喊道:“咱们伟大旗帜底下成长起来的好儿郎,怕什么狐狸精!为......
《我给地府送外卖》214.不守妇道的女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5.玄术惊奇的先生
那一夜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回想起那一幕,就会做噩梦。
村长惊得眼睛一翻就背过气去,汪文平赶紧带着大家救火。
因为很快火就烧断了绳子,龚小芸就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等火灭了,人也早就没了。好在绳子上的火不大,最终被扑灭,没有把整个村部给点了。
当晚的那把火好像灼伤......
《我给地府送外卖》215.玄术惊奇的先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6.被诅咒的村子
南先生七天后准时来做了法。此后村里鸡犬相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家见经过他的玄门法术,村里果然没有再发生奇怪的事情,所有人又都凑钱重谢了他一番。
最后南先生说:镇压他们的煞气,主要借的是这条黑龙,但如果他们爱护不好,龙断了,那煞气被压抑后冲天而起,枕子村就完了。全村必须连夜搬离到三......
《我给地府送外卖》216.被诅咒的村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7.入村探凶吉
无端的他又满脸自责,说:“怪汪叔叔没用,到今天都没有找到你爸爸的消息……婷婷,对不起……”
两人各自叙述了一阵心里的话和近况,汪村长得知我们一行人的来意之后,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神色。片刻之后做......
《我给地府送外卖》217.入村探凶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8.荒村婴儿啼
游乐乐脸上的恬静已经变成了眉头紧蹙,她指着那房子说道:“此房所处地势的格局为风水上的大忌,有个名头,唤做‘鬼抬轿’,也叫‘三角煞’。”
一听这名字就让我感觉山风嗖嗖的。好在现在还是阳气初生的上午。游乐乐......
《我给地府送外卖》218.荒村婴儿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19.三路人马各有惊奇
游乐乐面色深沉,示意我自己看,我用脚把她登山杖旁边的草都踩倒下去,赫然发现她的杖尖下头,是个黑色的半圆形金属物体。
游乐乐脸上没有了轻松,缓缓说:“这里,应该就是死过人的村部或几户人家之一……我们找到了院子里的七星钉…......
《我给地府送外卖》219.三路人马各有惊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0.水潭里头有座庙
我皱眉对老张说:“老张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一个小时碰面的吗?在这望着水发什么呆呢?”
诸葛赛摆摆手说:“不怪张灿,都是我的缘故。刚刚小张也一直叫我先和大家碰面,是我不愿意走。我让他先和你们会面,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
《我给地府送外卖》220.水潭里头有座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1.不止一个人丢了爹
乐乐接过她递来的账本,随手一翻,果然都是枕子村村里日常的流水账。
我不禁狐疑:“师父,你找到这个有用吗?”
别龙马没好气的说:“有用没用等下去问下村长老汪不就知道了?”
我瞧他的表情就觉得还有什......
《我给地府送外卖》221.不止一个人丢了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2.别龙马你这是要送我上西天
冯会计马上扑过来,抓住别龙马的衣袖,激动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师……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
他来的时候相互咱们都介绍过,他知道我们都是黄女士找过来的高人......
《我给地府送外卖》222.别龙马你这是要送我上西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3.安排得明明白白
好在有游乐乐陪我闲谈,不然我都不知道时间怎么过。
快到傍晚的时候,客栈老板张壹根据别龙马的要求,提前给我们预备了晚餐。叫回来诸葛赛他们一起吃过饭之后,就是我出发的时间了。
诸葛赛说:“许多,你晚上9点和凌晨5点,也就是每隔八个小时,记得帮我去潭边......
《我给地府送外卖》223.安排得明明白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4.荒村夜惊魂
这个倒是不难,本来是点燃香之后在帐篷里等,现在是点燃香之后,在外面烧纸。我说:“这个是专门为找冯会计设计的吧?你记得要给我分钱。”
“嘿,当然少不了你们,虽然出力的是老夫,帐咱们还是得上到公司里啊!”他被我说中,倒也不恼,沉着......
《我给地府送外卖》224.荒村夜惊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5. 夜半荒村黑袍人
我手心的汗已经让手掌沾满了泥巴……
我没有看错,那真的有人……
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身前。
他身影应该是背对着我,因为我看到他和我朝着相同的方向缓缓的行进,他......
《我给地府送外卖》225. 夜半荒村黑袍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6.香灭了灵来了
我刚想钻回帐篷,我陡然觉得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点在水泥地四角的香都灭了!
我明明是点好了香才走的,怎么出去一会儿,回来就都灭了?
我回想起刚刚点燃的时候,那香的燃烧状态很好,不至于突然熄灭才对。难道是刚刚这一会儿有什么人来破坏......
《我给地府送外卖》226.香灭了灵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7.引魂旗无风自动
我的心情已经和过山车一样上下好几个来回了。
看着原本被我轻视的引魂旗无风自动,不停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卷旗声,我一时头脑空白,忘记了要如何行动。
周围的夜色越来越浓,空气也越来越冷。
我知道,那不是夜色,而是有什么东西,真的被我吸引过来了......
《我给地府送外卖》227.引魂旗无风自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8.一刻不得安生
我看着塞满鬼影,被灵体撞来撞去形成一个个大鼓包的帐篷,喉头一阵阵的发苦。
我觉得我的命比我的喉头还苦……
随着引魂旗哗啦一阵巨响,我的帐篷也随之刺啦一声,被强行划开了一道破口,我感觉一道道灵体争先恐后的从那帐篷的破口之中飞了出来,......
《我给地府送外卖》228.一刻不得安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29.用科学来解释
别龙马他们几个接连出现在薄雾之中。
听到别龙马的声音,我喜极而气,生气的气。
要不是目光中看到了游乐乐,我想我的脸上肯定几乎没有悲喜。
游乐乐激动的跑过来心疼的抱着我,说:“许多多,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你冷不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我给地府送外卖》229.用科学来解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0.嫌隙与弥合
诸葛赛一脸正经的说:“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你的描述,我都担心是你昨晚的幻觉,有没有黑袍人,我都存疑。”
别龙马说:“这还要存疑?我也给你们看样东西,都跟我到房里来吧!”
说罢领着我们进了我们男士睡的后屋,这......
《我给地府送外卖》230.嫌隙与弥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1. 铁三角再次出征
我们出门的天色和昨天差不多,到达之后别龙马并没有忙着立即要安营扎寨的意思,而是给我们分配任务。
我压低声音问道:“咱们为什么不说好计划再过来,在这里说……万一……被黑袍人听到了怎么办?”
......
《我给地府送外卖》231. 铁三角再次出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2.我们在林子里埋伏
我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的感应能力,向来是对阴气有效,但是这个黑袍人如果是个活人,为什么我能感应到他的出现?
想到这里我冷汗不由得又滚落下来。
难道别龙马又是常规性的判断失误……......
《我给地府送外卖》232.我们在林子里埋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3.此一役千难万险
老张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一把特质的线香点燃,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散开,差点没把我熏个跟斗。
而水边上,别龙马摇着手里的邪灵幡,缓缓转身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们清楚的看到,他背后那些虚影,一个个的有条不紊的跟着他,并没有发现今天的引路人和之前不同。
......
《我给地府送外卖》233.此一役千难万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4.鏖战群灵
庆幸的是这些怨鬼虽然多,但都是单独行动,进攻根本没有配合意识和整体的章法。
我和老张没什么格斗技巧可言,反正打伤了这些怨鬼也不会要负什么责任,所以就是跟着直觉,怎么狠辣怎么来。
摆在这里的事实就是,反正不管我们狠不狠辣,它们肯定是狠辣的。
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234.鏖战群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5.万不得已的办法
别龙马脸上颜色一变,暗叫一声:“晚了……”
饶是我的手也已经按到了女鬼头上,仍然阻不住那女鬼突破了坛城之上那层薄薄的光膜,她转出来了!
她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楚,叫声无比的凄惨,让我心胆俱寒。按在她头上的拇指......
《我给地府送外卖》235.万不得已的办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6.牧灵之人与授法之仙
“噗……”地上的小老头悠悠转醒,厌烦的吐着口里的泥土和芬芳的青草。我刚才拖他过来的时候好像拖的是脚,所以脸上多少蹭点脏东西,也是正常不过。
我看着这个老头,有种发自内心的怨恨。
今天晚上要不是他三番五次的捣......
《我给地府送外卖》236.牧灵之人与授法之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7.接近真相
“你怎么知道仙人下了水?”李老汉脸上满是讶异。这事只有他和仙人在场,理论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并没有回答,望着黯淡的繁星。
我想了想,又问道:“仙人是不是四四方方一张脸,满面正气?”
李老汉......
《我给地府送外卖》237.接近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8.看老夫分水玄术
最终的行动目标和人员都商量好之后,也就等于确定了今晚就是解开黄文岳的失踪之谜、也是我们解开关于第二个图案的谜团之夜,也就是此行目的的最终一夜。
我们一伙人不知不觉的来到枕子村已经好几天了,如果花的时间成本太长,那么从价格方面考虑的话,就不划算了。
别龙马关上......
《我给地府送外卖》238.看老夫分水玄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39.雌光萤引路
二人此时对我深信不疑,我忍不住想笑,就拿着棍子走在最前面,领着他们往水底下走。
说是水下,其实都是精巧的玻璃搭建成的一个水下空间。
我猜想应该是有人为了故意掩藏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被别人发现,才先搭好这个玻璃空间,做好机关,再在这里放满水,以防有人接近。
......
《我给地府送外卖》239.雌光萤引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0.逢异宝必有异兽
等我们的光线照过去,能清楚的看到一只体型大约三十公分长的大鲵,吓得钻到了石头缝下面,不见了踪迹。
诸葛赛顿时无语,道:“没想到被生活在这里的大鲵给吃了……那石头堆底下,肯定有大鲵挖的暗道,可以通往外面的水域。罢了,吃了就吃了吧。总之它......
《我给地府送外卖》240.逢异宝必有异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1.雕枭血战鲵王
我心里瞬间充满悔恨,要是诸葛赛这样的人因为我而出了事,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眼见诸葛赛就要被那枭给抓到,游乐乐低呼一声,将手中的登山杖给伸了过去,拦在那枭的爪前。
扑的一声,雕枭的铁爪狠狠的抓在登山杖上,但游乐乐手劲不是它的对手,它的身子微微一滞,仍重重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241.雕枭血战鲵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2.迷局至此应有解
雕枭真是太灵了,预感到背后有危险竟漂亮的侧身,闪过了我发出的那麻醉针,而那麻醉针,直接打到了大鲵粗壮的前腿上。
但也就是这个侧身的破绽,被大鲵抓住机会,它疯了似的腾空一咬,血盆大口直接锁住了雕枭的脖子!
巨大的咬合力瞬间迸发,我们隔这么老远,清晰的听到了一连......
《我给地府送外卖》242.迷局至此应有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3.木盒另藏天地
我战战兢兢的把钥匙插入木盒上的旧锁之后,轻轻一扭,锁里头吧嗒一声机簧响动,顺利无比的将木盒给打开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我摩挲着盒子上《莽荒纪元》四个大字……
我们一路上险象环生,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为了它,此行我们每个人都被迫......
《我给地府送外卖》243.木盒另藏天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4.所以我被原始人劫持了
我发现我就和很多穿越小说的开场一样,正从空中往下坠落。
好在我落下的高度不是特别高,又刚好可以让我做点反应。
我赶紧扔开钢管缩起身子做了个正规的挨打式:双手抱着后脑勺头尽量往怀里低下,弓腰缩腿双膝盖护着胸腹,后脚跟护着屁眼,以此姿势尽量减少撞击对身体的损害。
......
《我给地府送外卖》244.所以我被原始人劫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5.什么世道
诸葛赛冲我挤了挤眼,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看着她偷偷将针头朝毫无防备的原始人大腿上扎过去的同时,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蹲在地上的我“嗷”的一声假装晕过去,毫无征兆的往地上软倒。
果不其然,我的举动让那原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绑架......
《我给地府送外卖》245.什么世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6.我只是个送外卖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被它顶到或者踩到,都是死,没有区别。
结果诸葛赛说:“我得纠正你一点,它虽然看起来非常像犀牛,但其实它和大象的亲缘关系更密切。”
“赛先生,别说了!”游乐乐不容她继续说,强行拉着她往树后躲。
......
《我给地府送外卖》246.我只是个送外卖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7.穿越两百万年的科技
“你们是不是有妖术?”鹿王握紧手里的麻醉针管,说:“我的族人,被你们施展了妖法,睡了烤一只羊那么久。”
我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似乎有什么心事,马上说:“这不是妖术,这是玄术。玄术不止这一种,而是妙用无穷。只要你碰上......
《我给地府送外卖》247.穿越两百万年的科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8.我在远古当神医
“你!!”鹿王大吼一声,下一秒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别动,”我艰难的说,“你看,病魔出来了……”
我把麻醉针往外抽,顺着针管从肺里抽出了很多黄褐色的积水。是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248.我在远古当神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49.他在远古当首领
从那以后,他就落下了咳嗽的病根。近两年一咳就咳出血来,而那些前同事,因为日常还要出去打猎,巨大的肺活量让他们的病情也发展得更快,都在这几年中相继离世了。
其实因为缺乏有效的医学来对抗细菌病毒寄生虫的缘故,原始人的寿命都短暂,能活过四十岁的都极少。
但部落里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249.他在远古当首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0.神龙摆尾
“唉,我也想多待几天呢,可他们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今天就是适合进洞的日子……”诸葛赛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研究,纵使如此脸上全是意犹未尽。她突然指着我问:“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拿手一摸,不好意思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250.神龙摆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1. 神山龙窟
我们三个都戴上口罩,紧紧跟在黄文岳身后。
他毕竟多年以前来过一次,对此处的地形地貌,比我们更为熟悉。
这几天手电我们都省着没用,这时候再不用就傻了,我们点亮光源,跟着他悄无声息的快速在龙窟中快速行进。
这个洞窟四壁非常的潮湿,不断的山体里的水......
《我给地府送外卖》251. 神山龙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2.游乐乐癸水封龙潭
诸葛赛猛然起身,说:“‘受力面积不变时,增加压力来增加压强’这是物理学的基础理论。我们已经得知这个空间内是有轻微的空气往外流动的,如果我们可以堵住洞口,则有机会增加气压的强度。等气压增加到临界点,你用棍子猛击水面,则可能使得水面迅速结冰!”
......
《我给地府送外卖》252.游乐乐癸水封龙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3.巨型铁甲千足虫
诸葛赛摇摇头说:“没有经过专业科学的检测,任何事都无法下百分百确认的判断。不过从我的经验上分析,这里的冰的结构并不紧密,我想很大概率会出现那种钢化玻璃一样,一碰就碎成渣的情况……”
“多大概率?”我额头流汗。
......
《我给地府送外卖》253.巨型铁甲千足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4.撬动世界的物理学圣剑
但是这个叶形的物体,正被不知几百斤的巨兽胸骨给死死压在上面。
黄文岳食指漆黑,看得出他肯定已经卖力的扒拉了半天,但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我赶紧扑过去扒拉,两个人合力将那桑叶形玉石往外拽,可我们一起使了半天劲,那玉石被压的死死的,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
......
《我给地府送外卖》254.撬动世界的物理学圣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5.千钧一发不可收拾
霎时间,我们中间的石盘如核爆炸产生的电磁波一样,一道白色的光芒以石盘为圆心,光速朝周围四射开去!
整个石窟在这一瞬间亮如白昼!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条龙,它也不由得被这白光晃到,眯了眯眼睛。
紧接着整个山体爬起一道道的白光,如同不知是上古还是外星......
《我给地府送外卖》255.千钧一发不可收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6.突如其来的告别
“嘿嘿,我当然知道我的好徒儿必定能够平安回来,你的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别龙马说得云淡风轻,但微微颤抖的语气,透露了他此刻的激动。
“卧槽!”老张因为看清了身后的诸葛赛和游乐乐,突然变得振奋起来,说:“你们真的回......
《我给地府送外卖》256.突如其来的告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7.别龙马脚底抹油
别龙马意味深长的看着豪车开走的方向,说:“其实老夫早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毕竟在村子里来了一台潭州牌照的豪车,还一停就是好几天,还是很惹人注意的。老夫有次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悬挂在后视镜上面的平安符,就让张壹去隔壁客栈打听了。”
“当我得知这......
《我给地府送外卖》257.别龙马脚底抹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8.报复在孙姐身上?
黄女士见我进门,起身相迎道:“许多,你们来了……”她见我身后没跟着人,问道:“大师和小张呢?”
“黄姐久等了,他们暂时不在,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对了,黄叔情况怎么样?”
......
《我给地府送外卖》258.报复在孙姐身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59.此乃蛊毒
“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啊,一切都正常得很。”后座的孙姐寻思了很久,说:“就是有个顾客在龙马香烛店前头张望了很久,后来跑我店里,他进店看了半天,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货柜上到处乱摸,可是最终啥也没买。我开始还担心他是个小偷,但是我想跑我店里偷寿衣、也算是闻所未闻......
《我给地府送外卖》259.此乃蛊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0.满爷的方法
我一本正经的说:“别说是师娘,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本是君子所为而已。哪天如果满爷需要我帮忙,我也会倾尽全力。”
满爷满不在乎的说:“你就别和爷爷我客气了,我要不认可你的为人,能跟着你过来蹚浑水吗?而且上次你已经帮了我不小的忙,村里现在和我已......
《我给地府送外卖》260.满爷的方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1.睿龙也中蛊了
“你跟他又什么关系?”满爷大口扒面。
“现在可以说是同事吧。”
“嗯,”李满爷一口吸溜完碗里最后一根面,说:“走,咱们正好去看看蛊毒发作时的症状!”
......
《我给地府送外卖》261.睿龙也中蛊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2.再访西江
“我有车,呆会儿咱们要去哪?”沙发上半躺着的胡睿龙赶紧答话。
李满爷道:“先去找老板娘,然后咱们一起去趟西江省鄱南市。路上得开车三四个小时吧,你们赶紧把丸子搓好。”
胡睿龙赶紧翻身起来,和我一起搓丸子。
......
《我给地府送外卖》262.再访西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3.镇墓兽驱蛊
我听他叫得那么惊奇,忍不住好奇心也跟着去偷瞧了一眼,只见他吐出来的东西都是黏糊糊通体漆黑的活物……纠缠在一起扭动不止……
我没忍住也惊呼一声:“卧槽!!”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小便池里。......
《我给地府送外卖》263.镇墓兽驱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4.工程事故
李满爷暗呼侥幸,赶紧给换了一片蛋壳,叮嘱了胡睿龙最好不超过8个小时就要帮蛊虫换壳一次。
来不及多解释,我们再直奔孙姐店里,她那边情况好多了,毕竟间隔了几个小时。满爷仍旧忙不迭的换了蛋壳,并把对胡睿龙的叮嘱,对孙姐也讲了一遍。
他知道众人都有疑虑,这时见事情算......
《我给地府送外卖》264.工程事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5.旋转的挖机
他突然指着那面墙回头对我说:“许老板,会开挖掘机吗?把这扇墙给我弄倒!”
我心里怒火正盛,心想:反正这房子也没办法住了,压不死他,也要吓他一下!于是高声道:“没开过,我试试!我不一定弄得好吊臂,你站开一点,如果被碾死也算工程事故吧!”
......
《我给地府送外卖》265.旋转的挖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6.如跗骨之蛆
然后对我们道:“你们站过来。”
我和胡睿龙低着头,小鸡仔一样并排站到他面前。胡三爷道:“昨天晚上你们打架去了?别人公司有证件有手续的正常施工,被你们给打了?刚刚别人直接找上我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266.如跗骨之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7.仇爷的傲气和底气
我望着纸老虎一般的仇爷,心头一阵感慨。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还这么虚张声势呢。
我不禁苦着脸说:“仇爷,对方势力太大了……动的都是那种把人直接埋屋里的念头,您信我一次,跟我避几天吧!”
......
《我给地府送外卖》267.仇爷的傲气和底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8.啥事都跟我有关
那侯爷赶紧放下杯子,拱手道:“仇爷,您这样说话小弟承受不起,唉,还不是有事要找仇爷请教。”
仇爷感叹道:“志华同志,如今你才是侯爷,什么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这样稀里糊涂的老头子,哪有发表什么意见的资格?”
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268.啥事都跟我有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69.寻蛊踪
要不是我先看到他的样貌,肯定会以为是老张回来了。
电动车我是不敢碰了,我顾不得早上是不是吵到他睡觉,赶紧打电话给李满爷,电话一接起我就问:“满爷,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整得傻乎乎的,直接说事。”电话那头李满爷......
《我给地府送外卖》269.寻蛊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0.双马尾养药婆
二人闻言不由都吃了一惊,胡睿龙摩拳擦掌道:“来得好,我这就安排人去端了他的店!”
我赶紧说:“小龙你省省吧,忘记三叔已经卸了你的兵权了呀!”
胡睿龙扼腕痛惜,道:“那怎么办?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老巢,总......
《我给地府送外卖》270.双马尾养药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1.书中偶得新线索
“找我外公?!”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找他成吗?”李满爷看着我道:“如果杨继山从小就开始教你有用的东西,你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是个铁憨憨。这事不怪你就怪他。”
可是我外公已经去世了,......
《我给地府送外卖》271.书中偶得新线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2.再访‘其次疾人\’
我将手里的秋千板往前一荡,秋千板直接晃到前方既高又远的肉眼难辨处,悠了半天,才荡回来。
我要在这漆黑的夜里,往秋千上一坐荡出去,血不见得有,尿是肯定要吓出来的!
李满爷拉我,道:“弄血来啊!”
我注意到他手里准备用来盛......
《我给地府送外卖》272.再访‘其次疾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3.医字门传承
外公进门时在我身上轻轻一拍,我便心领神会一般脱口而出:“医字门弟子许多,今日给祖师爷上香!”
手里将点燃的三根线香,恭恭敬敬的插入香炉之中。
我连拜了九拜,再一抬头看向祖师像,只觉得眉心被什么刺破,而同时祖师造像后头的绿光之中,幽幽又......
《我给地府送外卖》273.医字门传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4.蜈蚣上门
“你见过蜈蚣吗?!”电话里胡睿龙的声音语带哭腔。
我和李满爷微笑对视,脚步轻快:“蜈蚣也没什么好怕的吧。一脚踩了不就行?”
“如果是成千上万条蜈蚣,一起像疯了似的往我们公司的门上爬呢!!你能想象这个......
《我给地府送外卖》274.蜈蚣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5.厚礼
我说:“咱们的门是指纹锁,不过去打开,里头的蜈蚣出不来。而且这事必须要快。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我准备的诱饵应该不够他们吃很久。到时候他们吃完了再爬出来,那就……”
胡睿龙欲哭无泪,道:“我下午就给这破门装个遥控!......
《我给地府送外卖》275.厚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6.找上门去
等木头燃尽,将那对银针降温之后用布擦拭干净,只见银光灿灿,熠熠生辉。我拿在手里,感觉这对银针虽然不如长刀棍棒那样唬人,入手的感觉却十分趁手。银针两头尖尖,中间最粗的地方不足筷子粗细,但有细细的防滑纹路,我拿在手里就爱不释手。
特别是那发丝一般的三寸针尖,银针两头各不一样,一......
《我给地府送外卖》276.找上门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7.信藏柳叶
李满爷朝他一拱手,然后带着我绕出店门就看到了后面的黑猫旅社。
刚刚若没有李满爷送支银针,今天这个消息想在古董店里打听出来可麻烦了。我问满爷为什么要给个那么好的东西,李满爷三角眼一斜,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一行的人口风最紧,特别是他上来就说收赃,不给他点好处,别......
《我给地府送外卖》277.信藏柳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8.夜探湄溪江
我看着李满爷,今天的李满爷的确不一样,以前这种事情他都是不关心的。请都请不动,这回他完全是自愿自发的。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用说什么了,赶紧找胡睿龙借车,我们直接出发。
胡睿龙听到我们要去娄底山区,死活要跟着我们去。我本还以为这小子讲义气,这才相处了几......
《我给地府送外卖》278.夜探湄溪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79.落死湾
我们三个人是并排坐在竹筏的中后部分,这样的话重心靠后,筏头翘起,有利于行水。胡睿龙坐在我的左手边,李满爷坐在我的右手边。
当老罗提示我们抓紧扶手的时候,胡睿龙的双手已经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左手。我感觉恐惧感从他的手传到我的身上,甚至有些微微的发颤。
胡睿龙颤声问......
《我给地府送外卖》279.落死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0.加敕五雷符
我甩甩脑袋,抛弃杂念,守住精气神。
如果说老罗的硬八字已经换成衰命,胡睿龙也时运走低,那么只剩下我和满爷。满爷别看年事已高,可阳火旺盛着,毕竟是整天去村委会里找茬的主。
如果只是个把普通鬼物,我们凭身上阳火就能保住自己。但是水底下这么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二三十个......
《我给地府送外卖》280.加敕五雷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1.死里逃生
我感觉刚才这一下完美的展现了杀鸡儆猴的意味,还真把水底群邪给镇住了。它们虽然还跟在竹筏后头,但短时间内没有再冲过来的意思。
我心头暗自祈祷老罗你快点划。
过多一两分钟,那黑影里逐渐的又开始要跃跃欲试。
我朝那逐渐逼近的黑影大喊:“......
《我给地府送外卖》281.死里逃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2.梅山余脉
“嘿,有这句话就行了,”看得出老罗心情大好,他喊道:“抓稳了!我们出发!”
猝不及防的推背感,让我和胡睿龙摔成一团。
这不起眼的小快艇如离弦之箭般在水面上直接就飞了起来!
“抓好喽!......
《我给地府送外卖》282.梅山余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3.月下男子
我下意识的从兜里拿出几个常备的n95口罩,和他俩都各自戴上,紧急掩盖上我们的生气。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我们初来乍到,提前注意点非常有必要。
我瞧那石头上的人,头上戴着乌黑的头帕缠成的帽子,看打扮是个南夷部落的男子。也许是他抬头看月亮看得太入神,也许......
《我给地府送外卖》283.月下男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4.地孪心
这下弄出了不小的响动,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下面。
李满爷的眼神却片刻没有离开过寨门顶上的小望楼,他等了会儿见那边丝毫没有反应,冲我们招了招手,然后就弯着腰朝那寨门走去。
我咬牙跟上,走到寨门前,自然而然抬头看到寨门上用油漆画出的巨幅怪兽图像......
《我给地府送外卖》284.地孪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5.南夷头人
头人叹道:“我看你们打招呼,就知你们是知礼数的人,不过知礼数就应该白天来找人。晚上偷偷摸进来,又有些失礼,这让我很难决断啊……”
“头人,”李满爷听到他要决断,赶紧一拱手,道:“我们和寨......
《我给地府送外卖》285.南夷头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6.蛊宅心慌慌
原来老蛊婆也是被不开化的思想,所逼到这步田地的。
我心想:人家当年既然都洗手不干了,寨子里的人却还要嫌弃她们家不吉利。年轻人既然在一起了,却又因为家里人的阻拦,不敢承认,不肯上门提亲。以至于逼得人家家破人亡。
大家生而为人,人人平等,绝不存在因为祖上从事过什......
《我给地府送外卖》286.蛊宅心慌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7.我被吓尿了
我惊奇的听到,那不起眼的小茅屋里,竟然也发出了一阵喘气声。那不是正常熟睡的状态,反而像极了人垂死之际的那种有出气没进气的感觉。
那会是谁?会是柳爷吗?
我垫着脚,如在万丈深渊上走高跷一般,小心翼翼的步步为营,接近草屋的短短十多步路,我估计走了得有二十多分钟。
......
《我给地府送外卖》287.我被吓尿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8.张菲菲找上门
“牛肉粥……”
胡睿龙吃得倒挺香,但李满爷得知是牛肉粥之后,和我反映也差不多,马上放下碗,面露菜色。
胡睿龙边往嘴里胡噜边急道:“你们俩怎么了,这纯原生态山里牛肉,味道这么好,外面吃不到的,别浪费呀!”
......
《我给地府送外卖》288.张菲菲找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89.坑
《九州龙藏经》?
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除了名字很奇怪,其他的完全没有印象。我想不到为什么张菲菲突然问我这个。
张菲菲道:“那你是不是蟾门弟子?”
我指着自己说:“等一下,换我问你了!我问题来了,你老实......
《我给地府送外卖》289.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0.老蛊婆的毒
我当她话里的意思多半是要放我下来,怎知她突然把背着的手平伸到前面。
张菲菲瞧着她的掌心讶然道:“奶奶,要对他用这个吗?”
老蛊婆道:“蟾门里头据说是有咱们用得上的功法,这个宝贝虽炼制极难,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适。既然现下他嘴硬......
《我给地府送外卖》290.老蛊婆的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1.蛊口脱险
胡睿龙陡然就没了瞌睡,说:“咱们现在就在三医院啊,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尽管放心,咱们都安全回来了。李满爷为了你身体也不老好的,本来让他也住院,但是他过来看病的时候,一个劲的说人家不专业,差点与给他号脉开药的老中医打起来,所以现在回家调养去了。”他顿了顿,瞧着门外应该没......
《我给地府送外卖》291.蛊口脱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2.碧血守宫
我点点头。他找护士弄来个塑料袋,兜着药渣起身要走,我问:“医生,我这到底属于什么病啊?”
他指了指药渣,道:“你问这位高人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突然想起柳爷的事,等他们回来我赶紧问他......
《我给地府送外卖》292.碧血守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3.不速之客
封公子仍是平素那副西装革履的打扮,没有什么神色的双眼四下打量。
胡睿龙听说过没见过,不认识他,问:“你是谁?”
封公子朝我扬了扬头算是打招呼,站在病房里一动不动。
我和他在游乐乐公司打过照面,所以他的样子我绝对不会忘记......
《我给地府送外卖》293.不速之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4.游家的邀请
他没有一丝废话,道:“这一次来,我是奉游家家主游寰龙的嘱托,来请你喝茶。”
游寰龙游寰蛟本是亲兄弟,但此刻他话里说起哥哥,却格外因阶级分明而显得生疏。
游寰蛟见我不答,问:“怎么样,你愿意去吗?”
......
《我给地府送外卖》294.游家的邀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5.游龙府第
我不过是抱着烟酒啊,怎么老爷子看猩猩一样呢?
他看了片刻,收回目光微笑道:“是这里。”
架势这么足的白胡子老头不可能骗我,我轻轻扣了扣门环。回头发现他们站着还没走。里头没人应门,我只好尬在那里。
又扣了几下,里头仍旧没什么动静。
......
《我给地府送外卖》295.游龙府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6.世家之会可有我的座位
封公子拱手对几位家主道:“各位叔伯,此人我也认得,他不过是蟾门小弟子,三眼龙的徒孙而已。不过就凭他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被游叔叔青眼有加才对……”
游寰龙眼中寒星闪过,呵呵一笑,道:“彦华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给地府送外卖》296.世家之会可有我的座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7.四大世家的家主
封万里略微摆头,训斥道:“胡闹。后站!”
不过微微一笑对众人道:“犬子无礼,回去封某会好好收拾。不过……封某细想,犬子之言似乎有理。咱们五大世家,山医命相卜,游杨封耿钟。近百年来,从来都没有外姓的人做过这几张凳......
《我给地府送外卖》297.四大世家的家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8.又是四字书
侯爷道:“钟典公,诸位。鄙人漏说了一句。既是试炼,必有重奖。我直说了吧,有本书……应该是大家都很关心的……很大可能就在副统帅府,所以仇爷他老人家,才一直默默的帮我们守护在那里。”
此言一出,四大......
《我给地府送外卖》298.又是四字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299.游寰龙的嘱咐
我没听明白,摇摇头。
游寰龙说:“你带那些烟酒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耳根发烫,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犹豫道:“第一次来您家里……我空着手不太像话……”
......
《我给地府送外卖》299.游寰龙的嘱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0.木中火
“哈哈,要说行医济世,在你外公面前我们都只能算不会,不过我还是好奇,”游寰龙拿着我的腕子寸关尺,说:“我瞧你气息风水局不甚稳定,不上手看看心痒难耐。只好班门弄斧了!”
人的身上也自带风水局,这个我是相信的。早几年不是流行佩戴什......
《我给地府送外卖》300.木中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1.业务
我冲出巷子打了个车,果断回家睡大觉。
这一天的经历也太丰富了,五家聚会已经风云变化,临别还碰到了个烧野香的怪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公司,李满爷不多时也吸着豆浆晃晃悠悠的来了,他上班还挺准时。我赶紧问他晚上在路口烧野香是怎么回事,李满爷道:“这种局......
《我给地府送外卖》301.业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2.开始干活
我先出去问了下帅纸人,看他那边有没有别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和定价之后,我们给对方报了一个三千八的定制套餐,制作需要时间,约在三天后帮他处理。
毕竟活难度不大,我们也不能收人家太高。
这边的周总刚走,又来了个曾总。曾总也是做it的,新买了一套二手房,因为价格低廉,所以以为......
《我给地府送外卖》302.开始干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3.生吃
我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他的公寓的冰箱也出过怪事。
我说:“你们先聊着,我去拿点东西过来。”
我们提过来的箱子里,有我特意准备的冻肉,说是冻肉,其实也不完全是冻好的,甚至也不是肉,都是我特殊处理过。
我下午还......
《我给地府送外卖》303.生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4.超度它
胡睿龙也是够义气,一咬牙冲过来,我们两个分进合击,拿着手里的墨线飞快的围着她跑了几圈。
这时老太太已经像是触电了一般在地上抽搐。
她的嘴里还粘着我特制的‘肉’,不停的发出凄厉的哼哼唧唧。
我让胡睿龙将早已准备好的香灰糯米粉,朝她撒去。
......
《我给地府送外卖》304.超度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5.烧纸屋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佩服胡睿龙了。
他是那种在自己很害怕的情况下,还总能逼着自己继续想办法坑钱的狠角色。
这一晚上前前后后我们等于坑了曾太虚一万三,他当晚爽快的一次性就付清了。当然,对于曾太虚来说,解决了这个问题,也算物超所值了。
他这事的难度......
《我给地府送外卖》305.烧纸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6.惹上不该惹的
我让他再等等,一来是因为火光没有完全熄灭,出于社会公德,我们必须等火光全部灭尽才能离开,以避免发生火灾的危险。
二来,是我深刻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简单。香烟打旋和后院起火,二者合起来看,今天这个事情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摆平得了的。
烟火灭尽之后,我咬着唇木讷的跟着......
《我给地府送外卖》306.惹上不该惹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7.入梦
听我这么讲,林琅满脸惊讶:“许多,强行入梦这件事可不容易,它涉及到自身一魂离体,如若处理不好,那么就极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想了想说:“小龙,登记的时候,签协议的时候,周冶的生辰八字和详细住址咱们都......
《我给地府送外卖》307.入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8.奶奶
穿着黄色寿衣夹袄的老太太神出鬼没,一直在周冶转身逃跑的时候恰好的出现,咧嘴朝她阴森森的笑着。
那笑容我远远看了也感觉浑身发毛,被连续惊吓的周冶就别说了。
周冶四处碰壁之后,情绪崩溃,跪地语带哭腔的合掌求饶:“求求你啦……你放了我吧......
《我给地府送外卖》308.奶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09.益阳干洗
目前情况明朗,我赶紧顺风而起,朝自己来时的方向飞去。
一点柔和的灯光逐渐在远处出现为我引路,然后一阵轻柔的香烟将我轻轻托起,让我乘风借力,更快的朝那玄虚之中飞去。
陡然间我眼前一黑,听人在我耳边喊道:“许多,回来了吗!”
我猛的睁开双......
《我给地府送外卖》309.益阳干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0.重设土地庙
我不想搭理他,问:“都到齐了吗?”
周冶道:“嗯,人和货物都到了,许先生,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帮忙相地?”
我看了看表,说:“倒也是,明日就是黄道吉日,宜动土、修造、祭祀,我们要赶在明天之前,把地址选定......
《我给地府送外卖》310.重设土地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1.服药
从天上讲到地下,药都不是随便吃的。
特别是四大家主之一游寰龙突然拿出来的药。
如果是良药,好像现在拿给我完全没有道理……
而如果是毒药的话……
“怎么了许多,......
《我给地府送外卖》311.服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2.劫奴
这就是劫主劫奴,听完我浑身一阵发寒。
堂堂五大世家,里头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这种抓他人充为自己劫奴的做法,强制控制他人,以他命续己命,这些做法从道德层面上来说,和邪魔外道丝毫没有差异。
仔细回味之后,感觉这段话解开了所谓五大世家名门正派的遮羞布。......
《我给地府送外卖》312.劫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3.五术试炼开始!
林子里所有的长辈,闻听这话,似乎颇有感触,破天荒的面上都露出豪迈的神情。
我们五个年轻的都赶紧来到花坛边上站成一排,伫足聆听。
侯爷朗声说:“五术试炼,从来都非比儿戏,诸位少年,你们虽然家学渊博,道行深厚,但是亦不可掉以轻心。毕竟此行不保证安全。......
《我给地府送外卖》313.五术试炼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4.试不出的ztay
不得不说,虽然是白天,这里的阴气仍旧很重。特别是现在我已经从外公那里扩展了自己的感应能力,对这些的感应尤为确切。
袜厂的宿舍里,仅剩不多的居民现在已经全部搬走了,当然除了仇爷之外。这应该是耿跃武处理过的。
楼道里还是像之前一样堆放着杂物,过道狭小。空气中有点不太通风带来......
《我给地府送外卖》314.试不出的ztay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5.坑人谁不会
封彦华如同回家一般自然的站在2-04的门口,回头对我们说:“各位,我想真正的考验就快开始了。”
他这嘴脸真是很难看,为了大家都投他一票,犯得着这样吗?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叹了口气:“封公子,说实话我还是习惯你平常阴阳怪气的......
《我给地府送外卖》315.坑人谁不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6.坑人的行家背后有行家
封彦华冷冷的瞟了一眼游乐乐,说:“愚兄尽量吧。”
“加油。”我轻声说。
封彦华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口气,轻轻的将那扇们给推开。
然后他不慌不忙,走入屋内。我们四个都轻轻凑到两边门口,探着......
《我给地府送外卖》316.坑人的行家背后有行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7.封公子
随着封彦华一道道的拍击声,那边碎裂的声音逐渐的停歇下来。
我注意到大伙的脸上神色都略微震惊。
耿琦脸上表情复杂,低声说:“封哥竟然有这样的……”
话音未落,只听卫生间里封彦华一声惊呼:......
《我给地府送外卖》317.封公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8.九曲通幽冥
在二楼的某间屋子的卫生间镜子后面的墙壁上,居然藏着有专门通向地下隐秘处的通道,这事未免太扯了。
这么扯的事情,就在我们眼前。
我和钟泰从走廊里弄来了一个破铲子和一个老式的自制哑铃,俗称石锁那种。他负责抡我负责铲,两个人好一番功夫弄开了一个大洞。我算热身完毕,......
《我给地府送外卖》318.九曲通幽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19.分化
耿琦说:“红色的摩诃曼珠沙华,象征着:无尽的永生,灭世的前兆,彼岸的召唤。”
钟泰默默的关上耳机,看着那些花儿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转而看着自己的双手说:“holyshit,彼岸花生长得这么茂密而妖冶……我记得我g......
《我给地府送外卖》319.分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0.作死
还没跑出数十步,身后那个石室已经完全崩塌!
我心里不住暗骂,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崩裂的巨响亦可不同,紧紧的跟在我们身后。我暗想废了,整个洞都弄塌了,如果跑不过去,多半就都得活埋在这洞里。
钟泰别看他胖,跑起来真一点都不慢。
耿琦的速度爆发出来,也......
《我给地府送外卖》320.作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1.奈何
钟泰直言:“琦姐,倒不是不给你face,主要我现在更想听下many的意见。”
说真的我蛮喜欢钟泰这种国外回来的小伙子的直爽性格。
耿琦毫不在意,说:“你就不用试探我了,我还敢出什么主意?免得待会儿又有人自己身体不好七窍流血......
《我给地府送外卖》321.奈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2.寻桥
“many,你听到奈何桥不兴奋吗?”钟泰颇为不满的问我。
“我兴奋个毛线,”我指着水面说:“要是真有桥就好了,可是你看到桥了吗?”
“allright,当我没说。铲子还你。......
《我给地府送外卖》322.寻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3.桥头之变
游乐乐凝神朝着那河水站立,淡蓝的光芒不多时就将她罩住形成一股屏障一般,几道粗如碗口,形如实质的水流,开始绕着她的身子缓缓流动。
也不知她心中默念了怎样的游家法门,蓝色的水流逐渐扩大范围,覆盖到前面的河水上头。
那些真气遇水则相互溶解,如水漂一般在水面弹跳,在......
《我给地府送外卖》323.桥头之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4.凶险之桥
说完身子腾起从钟泰和铜蛇铁狗脑袋上翻过去,哒哒哒的脚步已经跑过河去。
另一道人影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奋力的从钟泰身边挤上石桥,头也不回的往那边跑。
我瞧清楚了那人正是封彦华,喊道:“封公子!”
“哼!......
《我给地府送外卖》324.凶险之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5.肉林
我咋舌道:“真厉害啊,这两位果然丢下我们就跑了。”转头对钟泰道:“先别管他们,胖子你没事吧?”
钟泰摸了摸脑袋四肢,说:“本人还好,四肢健全。”
我们离开水岸,略微休息一阵,游乐乐面露担......
《我给地府送外卖》325.肉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6.林深
游乐乐和钟泰的脚步朝我这边跑来,我赶紧回头朝他们喊道:“你们小心,别再过来了!”
二人闻声连忙停步,游乐乐满脸的关心,问道:“许多多,你没事吧?”
钟泰也问道:“刚刚声音很大,发生什么事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326.林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7.春风
五米之外,泥土开始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松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游乐乐和钟泰仿佛也察觉到了危险,抓住我的衣襟扯得又紧了一些。
我低声道:“你们只管稳住心神,跟紧我。天塌下来我顶着。”
此言一出对......
《我给地府送外卖》327.春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8.逆生长
钟泰在我耳边这一嗓子,如同当头棒喝,让我逐渐昏沉的意识陡然清醒。
现在正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候,绝对不能轻易倒下。
我顺势站定身形,晃了晃肩膀说:“不过就是这点变数而已,嘿嘿,还不够我热身呢!”
钟泰无语道:“......
《我给地府送外卖》328.逆生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29.刀山之下有刀伤
耿琦靠坐在山壁旁边。一手捂着肩膀低头不语。
封彦华负手而立,他的目光则一刻也没离开过那个狼牙巨碾。
我开口问道:“封公子,琦姐,这是?”
封彦华摆摆头没有说话,耿琦没好气的说:“不会看字啊。”
......
《我给地府送外卖》329.刀山之下有刀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0.五行生克,君子之约
封彦华注意我们这边很久了,这时终于答话说:“琦琦,你要是伤的严重,愚兄这里有翠玉凝神丹,服用一颗必有好处。”
我记得他在来到这个幻境之前,就被猛鬼伤过,当时就服用了自带的药丸不假。心想封公子你既然有好药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了?
耿琦作为事......
《我给地府送外卖》330.五行生克,君子之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1.这通天修为
封彦华撇了撇嘴,笑道:“唉,说来说去,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愚兄答应你们就是,轮到五行属土的关卡,我绝对不后退。”
钟泰毕竟刚说过死爷爷,于是说:“死爸爸的事情你别忘了。”
反正这话换成游乐乐的话,肯定是不好意思提的。
......
《我给地府送外卖》331.这通天修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2.碾压
那原本顺时针转动的狼牙巨碾,因为巨槌的卡阻和我们的踏入,中轴竟然咔咔的怪响几声,然后改成了逆时针旋转!
这可苦了我们四个,眼看就要跑到下一根背对我们的狼牙巨碾前头,可谁知它陡然转向,变成了它朝着我们碾压了过来。
钟泰暗骂一声:“bullshit!......
《我给地府送外卖》332.碾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3.刀山火海也一起
游乐乐轻轻拍了拍我,将我远远的拉到一旁,刚好能瞧着其他人,他们那边又应该刚好听不到。她面色突然黯淡下去,低声说:“许多多,这一路,是不是我一直都是你们的负担?”
我没想到她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由挠着头说:“乐乐,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
《我给地府送外卖》333.刀山火海也一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4.我有个提议
我又想起了诸葛赛。
如果是她看到眼前的景象,肯定会扶着眼镜,然后说一通科学分析。而换成是我们,只觉得词穷。
钟泰说:“也许是某种地热吧,地底下产生了某种易燃的可燃气体,接触空气会自行燃烧之类的。”
“哟嚯,”我......
《我给地府送外卖》334.我有个提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5.齐力趟火海
我们各自心中一凛,耿琦简单的交代了行动的计划,尤其是中间关系到众人的配合等关键部分。
耿琦脸上洋溢起属于她脸上独有的傲然和自信,指点方寸,丝毫不乱。
我们听完她的介绍,都心里感叹,这小丫头对五行的理解竟然如此深刻,属实难得。
耿琦看孩子似的目......
《我给地府送外卖》335.齐力趟火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6.封公子跑了
我们之前已经有君子之约,五人为一个行动的整体,谁如若单独行动,则诅咒此人至亲。封彦华此刻果断的想甩下我们,我不得不把这事又提起来。
封彦华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许老弟,愚兄我说得清楚明白,是愿意单独出手破解此关的,你们只管跟上来即可。愚兄一不跑,二不藏,你可不......
《我给地府送外卖》336.封公子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7.山压地缝
耿琦勉强的喊道:“别愣着了,赶紧挤过去啊……”
挤过去?
我心里不由得更为担心,钟泰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怎么挤的过去?万一被夹住了,我不就成个肉饼了?”
......
《我给地府送外卖》337.山压地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8.援手
我心里不由得痛骂封彦华,那个假惺惺与我们称兄道弟,又无时无刻不想暗中害死我们私吞《仙宗散录》的人。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心里的想法和恶毒程度,会差别这么大?
骂归骂,但追还是追!
“快点!快点!快点!”我追上钟泰,看到他......
《我给地府送外卖》338.援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39.略作休整
我同样瘫坐在地上,刚刚这个盖山的关卡真是太折磨人了,这时候我除了还可以说话,身上是一丝行动的气力都没有。
游乐乐凑近我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我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好得很,只不过现在刚好有一丝丝的累而已。”
......
《我给地府送外卖》339.略作休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40.五术试炼
钟泰擦了擦口水嘿嘿一笑,说:“本来就是。睡饱了就得吃点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怎么离开这里来着?”
封彦华介绍道:“如果诸位都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去后面的五术试炼了,五术试炼需要五家子弟各自展示本门绝技,分别以最好的姿态把本门的学识用在应付考......
《我给地府送外卖》340.五术试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41.绳·命,如此会晃
我的座位周围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景象,各式各样的高端仪器仪表,都在墙砖和地砖的翻转中消失,留给我的区域里,除了屁股下的一把椅子,也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样一来,我正好可以将中心的景象看得更清楚一些,从我们五人头上的五道光芒交织在中间的宝箱上头,而宝箱底下是深黑的空洞。随着四道......
《我给地府送外卖》341.绳·命,如此会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
342.生死斗
游乐乐见状已经吓傻,放弃了这根已经被割断的绳子,而是先跑过去死死护住她原本那边的那一支主绳索。
耿琦也不跟她较劲,直接从她眼前掠过。休息了许久之后,看得出她的身体状况也有了不错的恢复。
只见耿琦身形如燕,凌空一个翻身直接落在原本封彦华所在的那个区域的绳索围栏......
《我给地府送外卖》342.生死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给地府送外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ibiquz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