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尘凡》 前言 年少轻狂的时代已经过去,时间的推移让我原本桀骜不驯的性格逐渐消逝,于是,现在的我是一个文静的人。 文静的人不一定是文人,文人也未必是文静的人。 以前话太多,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不想说也懒得做,因为我懂得沉默是金。 懒得做未必就是一定不做,因为我现在就开始做了,我要写完这本小说。 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这本书在很久之前就早已形成与脑海,只不过那时的我还不够淡定,更不能保证能把这本书要表达的思想真正的写出来。 现在可以了,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经过大风浪的洗礼,时间之轮的碾压,现在我决定把这本书开始写起。 好了,说下这本书吧。 我之所以把这本原本半年前就该和你们见面的它现在才写出来,原因主要是有两点,一,当时我的写的那本小说和现在这个完全两个题目,恐怕混淆思路不能用我的文字把我要表达的意思准确的说出来,这是第一。 第二就是那时的我还不够身心合一,实践证明,时间的确是磨练人的利器。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 经典用心打造,尽在渡尘凡! 第一章 他叫李奈,是个痞子,一个所有认识他的人公认的痞子。 他也是个孤儿,年方6岁时父母均已身亡,死因不明。 但有消息说是被当今道上的黑老大给误杀的。因为他家的隔壁就住着一个黑社会老大。至于有多大,他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因为早在他父母去世不久,那个住在他家隔壁的黑社会老大就被做掉了。 16年后。 他还叫李奈,一个身材修长,长相帅气的美男子。 他是痞子,曾经和一人对砍三刀而双方都没有倒下。后来两人成为了朋友。 他是流氓,曾经把一个和他有仇的,另一个痞子的马子拉到草丛里霸王硬上弓了一个小时。 他是乡绅,曾经为了给一家孤儿院捐款而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他们。 他是侠客,就在就在十几天前,他和他的唯一好友陶大狼替人打抱不平三刀就要了三条人命,当然,这件事外人从不知晓。 他是英雄,至少现在外面许多人还这么认为。 但是英雄此刻已末路。 “大狼,恭喜你。” “兄弟,羡慕你。” 兄弟俩说出了唯一的一句离别之话后,各奔东西。 一个去了监狱。 一个去了刑场。 “李奈,你后悔吗?”就在他即将被行刑人员带上行刑车的时候,一名记者大声问道。 寂静。 随着这个记者话音的落下,周围一切寂静。就连押送他的军警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看着李奈。 都看着这个此刻面带笑容,波澜不惊的翩翩少年。 “不后悔,如果在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杀了他们。” “甚至会杀的更多。”李奈说完,不等军警架他,便独自上了行刑车。 虽然外面人很多,但他还是在车窗里看到了陶大狼。 他的唯一的朋友,也是铁子。 是用刀砍出来的朋友。不打不成交,只有打出来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他们相识了七年。 仅仅七年后,他俩便要各奔东西。 阴阳分界线。 当然,陶大狼也看见了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微笑的面容中包含了一切。 行刑车呼啸着开走了。在它的身后有车跟随。 那是记者的采访车。 警笛声越来越小,渐渐的听不见了。 此刻z国y市的某高级法院前挤满了人。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一睹他们心中英雄的风采。 只为和这个已经被社会上群众一致认为是英雄的李奈鉴赏最后一面。 在他们心目中,即使见不到,能送送他也好。 法院前,严惩杀人凶手和捍卫人民利益的大英雄一路走好的两幅标语高高的树立在两个群众方队之前。 嘲笑? 讽刺? 一切都已无关紧要。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此刻的y市流沙河畔人影重重,昔日的采砂场,今日的行刑地。 尽管法院有关部门一再强调行刑场在市东郊某个地方,但是却总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真正的答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围观人数虽多却异常安静,没有人发出声响,也没有人走过警戒线。 “还好,一切正常。” 至少维持现场秩序的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和警察至少是这么认为。 流沙河的水依然在缓缓的向东流动,河畔旁的高高的狗尾巴草也随着微风在李奈身边左右摇动。 “验明正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高声喊道。 随后他在李奈赤裸着上身的背后用水笔画了一个圆。 圆心的位置是心脏。 李奈笑了,他这个人平生不怕刀,不怕枪。 就怕挠痒。 他以为那个法医在给他挠痒。 “兄弟,利落点。呵呵。” 李奈笑的很平静。 人平静,心更平静。 听到身后的枪栓声时依旧很平静,波澜不惊。 “媛,你一定要幸福!” “啪!” 枪响。 枪响人倒,的确很利索。 他此刻仍是满脸笑容。 他的背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洞。 第二章 枪响过后。人世间再也没有了这个痞子,再也没有了这个李奈。 虽然同为痞子,同为流氓,同为受害者家属口中的败类。 但是。 痞子也分为许多种,就像李奈。 他是个痞子,同时也是个英雄。 虽然英雄的定义很复杂,但是知道他的人,了解他的人还是称他为英雄。 尸体旁。 长长的高高的狗尾巴草把李奈遮掩的严严实实,低垂的叶子也轻轻的在李奈此刻那年轻而苍白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仿佛要唤醒他。 死人还能在活过来吗? 天方夜谭。 法医走了上来,抬着担架。担架的后面不远处是警察和行刑者,还有几辆军警车。 几辆军警车的旁边是辆白色的面包车,那是殡仪车。 警察和行刑者正准备上车。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已经死亡,可以抬走了。” “住手,他的尸体不劳你们大驾。” 一个年迈的声音阻止了正欲打扰正在熟睡的李奈的几人。 法医甲道;“老太太,你喊我们有什么事吗?” 老大大道:“有事,因为他是我孙子,所以我不许你们碰她。” 法医乙道:“我们以前并没有听说过他有个奶奶。,也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亲人。” 老太太道:“现在你们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法医丙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会料理他的后事的。” 不知何时,从老太太身后走来了一群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都有。 法医甲道:“我想我明白了,我们几个走吧。” 说完他走了。 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法医乙和法医丙,哦,还有一副担架。担架是抬着的,当然也是空的。 因为担架和死人一样,没有人抬着是不会走的,即使改装成轮椅,没有人操纵一样不会自己走。 黑衣青年甲道:“院长奶奶,我背着奈哥。” 黑衣青年乙道:“不,我们抬着他。” 黑衣青年甲道:“为什么不要我背着他?” 黑衣青年乙道:“因为我想让奈哥在路上睡的更香,只有身体舒展开来,一个人才会睡的香。” 黑衣青年甲道:“兄弟说的对,我去找担架。“ “不用了,我抱着他。” 一个白色连衣裙少女走了上来,轻轻的弯腰,伸手,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李奈。 虽然她体力有限,但是还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把她抱了起来。 两个黑衣青年和老太太都没有说话。 他们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尽管人很多。 因为李奈就是为这个姑娘而死的。 半月前,仲夏夜。 这个姑娘和以前一样从y市孤儿院下班回家,出了孤儿院的大门,她和往常一样。 穿过了第一条小巷,前面是夜市区。 夜市区是晚上人们出来聚会的好地方。吃喝便宜,热闹非常。 这个姑娘叫周媛,她很漂亮。 人人都说他很漂亮。 “嗨,美女,怎么一个人走路啊?来,陪哥哥喝几杯啊。” 说话的是个混混,也是个流氓。一个老子有钱自己却喜欢到处鬼混的流氓。 他还有个名字叫做法拉利,因为他有部好车,车的名字就叫法拉利。 那辆法拉利就在他的身旁不远。 在这个平民的夜市区那辆法拉利是那么的刺眼。 周媛道:“让开,我要回家。” 法拉利道;“我送你。” 周媛道:“谢谢,不需要,”伸手去推,手被抓住。 法拉利道:“哥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啊,你的手真白。真嫩。” 周媛道:“放开我,滚开。” 法拉利道:“你如果答应我抱着你,我们可以一起滚,滚到天边,滚到海角。” 周媛道:“你是人吗?你怎么像畜生?” 法拉利道:“我是人,但是我不但知道出,还知道进,我也知道生,但是我不会生,我想让你给我生。” “哈哈。。”法拉利很高兴。 “哈哈哈。。。”法拉利身边的几人也很高兴。 法拉利道:“跟哥走吧?” 听到主子的话,他身旁的那群痞子开始动手,法拉利就在旁边不远,带个姑娘上去很方便。 “住手。” 法拉利道:“谁让老子住手?” “我让你住手。” 说话的是个男子,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一个相当帅气的男子,一个略带酒意的男子,一个虽然年轻但是面孔上却略显沧桑的男子。 法拉利道:“你他妈的是谁?” 黑衣男子道:“我叫李奈。” 第三章 法拉利道:“你是李奈?” 黑衣人道:“我是李奈。” 法拉利道:“拼命一狼李奈?” 黑衣人道:“你猜呢?” 痞子甲道:“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我是陶大狼。”一个声音从痞子甲身后传来,随着声音而来的也是一个黑衣人,唯一和眼前这个黑衣人不同的是,他手里还有把刀。 一把普通的刀,西瓜刀,长两尺宽三指。 法拉利道:“我想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走。” 说走就走,转身就走。 车上。 痞子甲道:“老大,我们人多为什么要走?” 法拉利道:“因为他是拼命一狼。” 痞子甲道:“可是。。。” “吱——”急刹车。 痞子甲到:“老大,什么事?” 法拉利道:“开门。” 车门打开。 法拉利伸脚,猛踹。 “哎呦。”痞子甲倒在车外,被踹出去的。 法拉利道:“老子向来讨厌一种人,那就是啰嗦的人,而且,现在老子很不爽。” 关车门,“吱———”法拉利跑远了。果然是跑车,好车。 地上留个痞子甲。 他很懊恼,懊恼自己多嘴。 “他妈的,你不爽老子还不爽呢!”望着逐渐远去的车灯,他大吼。 他此刻才想起一个规则。现代人行事的规则。 沉默是金。 夜市区,饭桌上。 菜很简单,两荤两素,外加几瓶啤酒。 “院长奶奶让我给你捎话,你给的钱我们收到了,她让我谢谢你。”周媛此时没有吃饭,而在说话,对象是黑衣人。那个帅气的,手里没有拿刀的黑衣人。那个人的名字叫李奈。 李奈道:“你告诉她老人家不要那么客气。” 周媛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对你客气,对你客气的话,那些钱我们就不要了。”说完,她扑哧笑了。 笑的很美,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笑的更美。如果此时笑的那么美的女人是自己心爱的人的话,那她此时的笑就不是美了,是童话。 李奈感觉此刻他就是童话中的王子,一个青蛙王子。 周媛就是那个公主。 周媛道:“我不吃了,你能送送我吗?” 李奈道:“当然可以。” 周媛道:“那我们走吧。” 李奈道:“好。” 说走就走,马上就走。 李奈转身就和周媛走了,并肩走的,他没有告诉陶大狼自己要走,因为他们是兄弟,兄弟是不用告诉的。 兄弟和爱人一样,心有灵犀一点通。 夜很黑,路很长。 李奈陪着周媛一起走,一起走,手拉着手。 周媛道:“奈,我怕。” 李奈道:“怕什么?” 周媛道:“怕失去你。” 李奈道:“不要怕,近期我就要收手,然后和你一起远走。” 周媛道:“真的?” 李奈道:“嗯” 周媛拥住了李奈,抬高了脚尖,吻。 吻的不可开交,吻的如痴如醉,吻的天昏地暗。 许久,周媛松开了李奈。 周媛道:“奈,我要和你。。。” 李奈道:“什么?” 周媛道:“上床。” 李奈道:“不可以。” 周媛哭了:“为什么你可以和其他女人上床?” 周媛道:“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和我上床?” 李奈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随便和你上床。” 李奈道:“因为我不爱她们,所以可以和他们上床。” 李奈道:“没有收手之前我不会和你上床,因为我知道我和你上床之后将不会再和别的女人上床。” 很荒唐,至少别人认为很荒唐。 周媛和李奈不走了。 法拉利却还在走,在飞快的走。 他要去见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天娱大厦。 天娱大厦是个宾馆,一个五星级宾馆。 宾馆的第五层是洗浴中心,法拉利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第四章 门口。 周媛道:“你不送我进去了?” 李奈道:“不了,孤男寡女不方便。” 周媛道:“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天晚上么?我被那几人抢劫的晚上。” 李奈道:“记得,但是我现在刀技比那时好多了。” 周媛道:“你。。唉。不说了。” 周媛接着道:“那好,希望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话。 李奈道:“一定,收手就带你走,还有小心那个人。明天开始我就亲自去接你,你不要独自回来。” 周媛道:“谁?” 李奈道:“法拉利。他背景很厉害。” 周媛道:“什么背景?” 李奈道:“他父亲是我老板。” 周媛道:“知道了。”说完她走了,开门,进屋,关门。 随后门后传来一声叹息声。 李奈知道那是周媛的叹息声: “唉。” 李奈也叹息道。然后也走了,一步。。一步。。直到脚步声消失。 门开了。 周媛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李奈,她的眼角有一滴泪。她不是为自己流泪,是为李奈。 李奈是他而是的玩伴,但是她不是孤儿,孤儿院张却是她的奶奶。 李奈是她的恋人,别人却不知道,因为别人知道一定会劝她离开或放手。 李奈是他的恩人,有次她和他一起走路,她被车撞了,是李奈抱着她跑了一公里把她送进了医院,而那个司机却跑了,没有人追究,后来知道那个司机是本市的某高层人物。 李奈在医院陪了她半个月,伤好后,她出院了,李奈却不见了。那年她10岁,李奈12。 两年后,李奈出现了,他带给了孤儿院很多礼物,但是他却再也不在孤儿院住了,因为两年之后的他成了个混混,就是痞子。 许多人都知道李奈14岁出的道,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 李奈告诉周媛,那个司机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了。他把那个司机砍了,他把那个领导砍了。然后就走了。 周媛知道了,她明白为什么前几天电视上说本市的一个领导从‘山上掉了下来,然后摔断了两个胳膊,还摔断了两条腿。’ 周媛一直想问李奈为什么,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四年前。 四年前她在下班的路上遭到了几个痞子的抢劫,抢劫完了就想强奸。 她高呼救命。 李奈出现了,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个男子。两人都醉了,醉的很厉害。 李奈看见了她。 上前,抽刀,刀在背后,刀很普通,西瓜刀,长两尺宽三指。 一刀,人惊。 二刀,人倒。 三刀,未出,因为倒的和没倒的都跑了,跑的很快,痞子逃跑的技术是一流的。 拿刀男子道:“好久不见了。”他是李奈。 女子道:“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他是周媛。 李奈道:“你还好吧。” 周媛道:“还好,你来的很及时。” “嘿嘿,挺漂亮的姑娘。要是我深更半夜碰见你也会非礼你。”身边传来令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媛道:“他是谁?” 李奈道:“我的一个朋友。” 周媛道:“他要碰我的话你会砍他么?” 李奈道:“当然。”说完收起了刀,刀很容易收,因为它可以插在背后, 周媛道:“当真?” 李奈道:“当然。”随手放下了衣服,衣服可以掩盖里面的刀。 李奈道:“他叫陶大狼,我的朋友。最好的一个朋友。不过你可以放心,以后他在见了你是不会非礼你的。” 陶大狼道:“对你刚才的回答我很高兴。是我的话也会那么做。” 周媛道:“为什么?” 陶大狼道:“男人对某种女人都会那么做。” 周媛道:“不懂。” 周媛接着道:“你能送我回去么?”她对李奈说的。 李奈道:“当然。” 然后他和周媛走了,剩下陶大狼,陶大狼笑了笑也走了,只是是另一个方向。没有抱怨,因为他们是朋友。 路上说了好多,理想,人生和爱情。她也知道了她许多想知道的东西。不知不觉到了门口,周媛家的门口。 周媛道:“你进去坐坐吧。” 李奈道:“不了。” 周媛道:“家里没有人。你不用担心,反正只是坐坐有没有其他事。” 李奈道:“不了。” 周媛道:“为什么?” 李奈道:“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好。而且我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实在屋里就想和她们上床。” 周媛道:“流氓。” 李奈道:“我本来是流氓。” 周媛道:“但是你很可爱。”周媛说完殿起了脚尖,吻上了他。 这是她的初吻。 李奈道:“你吻我了。” 周媛道:“嗯,我发现我爱上你了。你有女朋友吗?” 李奈道:“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不是好人。” 周媛道:“我不在乎”。朦胧的爱情力量真的很了不起,何况她的这份爱意已经早已从朦胧中走向透明。 李奈道:“我是痞子。” 周媛道:“我不在乎。” 李奈道:“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好处。” 周媛道:“但是却很有安全感。” 多年过去了,李奈依然没有进她的房,依旧没有和她上床,但是安全感依然在。 周媛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道:“我等你的诺言,等你收手,然后一起走。” 她家里的人除了她奶奶,都很反对她和李奈的交往。 第五章 天娱大厦五楼。洗浴中心。 这个洗浴中心很大,设施齐全,休闲的好地方,花钱的好地方。为姑娘花钱的好地方。 这里有许多姑娘,一个个都很漂亮,很迷人,更多的是风骚。只要你有钱你可以在这里任意逍遥,可以驰骋把玩任何一个女人,甚至多个女人。这里是男人的圣地,男人的天堂。这里有很多男人,但是只有一个男人在这里比较有名。 杨小力,今年32岁。人如其名,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看身板的确没有什么力气。 但是在这里,在y市却没有因为他力气小而找他的麻烦,不是他厉害,是他兄弟厉害,他有两个好兄弟,杨大力和杨得力,y市人人皆知的y市双力。但是法拉利只和杨小力比较熟,而且关系相当好。因为他们臭味相投,都喜欢玩弄女人。而且口味还一样,都喜欢清纯的女人,喜欢没有开过苞的女人。 杨小力正在一个女人身上驰骋,人虽瘦但是却相当勇猛。正爽的时候被人打扰的确不爽,换作别人杨小力早把他拉出去喂了黑豹,黑豹是一条狗,一条训练有素的狗。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不高兴。 杨小力看到了法拉利,法拉利就在自己身前。只有法拉利才敢不敲门就来到这里。也只有法拉利才经常来找他。找他谈天谈地谈女人,他的两位兄弟是不来的,双力讨厌女人,特别讨厌的是做鸡的女人。 杨小力道:“兄弟来的真巧,要不要试下?” 法拉利道:“没心情。” 杨小力道:“奶子很紧。” 法拉利道:“没心情。” 杨小力道:“下面很紧。” 法拉利道:“没心情。” 杨小力道:“你有心事,我知道。我看出来了。” 法拉利道;“有事请你帮忙。” 杨小力道:“你先出去,把身体洗干净,一会我再爽你。”他是对身下的女人说的。 女人没敢说话,捂着下体就出去了,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好美的一条肉虫。 法拉利道:“她的水很多。你一定很爽。” 杨小力道:“的确很爽,但是和你的事比起来,她算不了什么,说吧,什么事?”他擦了擦下体,他下面很大,和他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又细又长,这样的东西是女人是害怕的,因为别人都说不怕短粗就怕细长。 法拉利道:“我出50万,你替我做个人。” 杨小力道:“还有你摆不平的?” 法拉利道:“有,他就是其中一个。” 杨小力道:“谁?” 法拉利道:“拼命一狼李奈。” 杨小力半晌没有说话。 法拉利道:“怎么?不敢?” 杨小力道:“那是你父亲手下的一员大将。” 法拉利道:“我知道,要不我也不找你了。” 杨小力道:“他在咱们y市很火。” 法拉利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你能不让他火。” 杨小力道:“他有个兄弟叫陶大狼。” 法拉利道:“你最好能把他俩一起做了,100万。” 杨小力道:“我怕你父亲知道和我没完。” 法拉利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杨小力道:“给我一个理由。” 法拉利道:“他和我抢女人,一个很纯的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一个我盯上半月却没有和他上床的女人。” 杨小力道:“这的确是个好理由,能让你看上半月而不和她上床的女人肯定是个好女人。” 法拉利道:“嗯,我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特别是她的那颗小虎牙,我为她着迷。” 杨小力道:“很好,那我就帮你,100万,你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人。” 法拉利沉默。 许久。 法拉利道:“成交。” 杨小力道:“住址,电话。” 法拉利道:“不清楚。相信你能找到。” 杨小力道:“没其他事了?” 法拉利道:“是的。” 杨小力道:“那我们玩女人吧,刚才那个很爽。” 法拉利道:“我看到了,不但很爽而且屁股很大,我喜欢屁股大的女人。” 杨小力道:“我们一起玩。” 法拉利道:“我不喜欢玩别人玩过的女人。在好的也不喜欢。” 杨小力道:“那你肯定那女的没有被李奈上过?” 法拉利道:“不清楚,但是她不同,即使李奈上过了我也要搞到她。” 杨小力道:“看来你这100万花的值。” 法拉利道;“谢谢。” 法拉利走了,走的时候放了一张东西在杨小力的床头。 那是张支票,一张50万的支票。 “事情完了给你另一半。” 第六章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凉风习习。天气很好的时候李奈的心情一般也很好。 但是今天不同,因为他今天老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像平时那么爽快。他扭头想问问兄弟。他的唯一兄弟是陶大狼。 陶大狼平时很少说话,更是很少先和别人说话。但是今天他却例外了。看到李奈扭头看着自己,陶大狼道:“奈,我今天老觉得不对劲。” 李奈道:“一样,不知道为什么。” 陶大狼道:“你也有这种感觉?” 李奈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的右眼一直跳。” 陶大狼道:“迷信,哈哈。” 李奈道:“但愿。” 他们刚从老板那里出来,他的老板是个人物,一个了不起的人物。y市的著名企业家,资产很多,多的让人无法计算,他的老板是个黑道老大,本市的龙头,当然很少有人知道这事,即使知道了他们也不敢说,因为背地里说过他的都蒸发了,即使知道了他们也不敢说,因为他有四条狼,谁敢多嘴狼就会撕吃了他。四条狼就是他的手下,他的手下心狠手辣。因为狼一般都是心狠手辣。拼命一狼李奈就是他的手下。 陶大狼道:“今天老大很不高兴。” 李奈道:“意料之中。” 陶大狼道:“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李奈道:“意料之中。” 陶大狼道:“前面好像有事发生了。” 李奈没有理会他,他在琢磨老大在自己里出来前对自己说的的话。 李奈道:“老板,我想要远走了。” 老板道:“去哪?” 李奈道:“他乡。” 老板道:“什么时候回来。” 李奈道:“不回来了。” 老板道:“原因。” 李奈道:“为了女人。” 老板道:“我可以给你很多女人。” 李奈道:“但是我只喜欢那一个女人。” 老板道:“我知道了,你走吧,出门小心,红颜祸水。” “前面好像出事了。”陶大狼再次道。 李奈这次听见了。“什么事?” 陶大狼道:“去看看?” 李奈道:“必须去,赶紧去。” 前面就是y市孤儿院,他的家,他以前的家。 孤儿院前此时正围着好多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有老人,还有警察。警察有几个,现在正围着一位老太太在问着什么。老太太是院长,是周媛的奶奶。 李奈拨开了众人,他一步步向前走。 李奈道:“奶奶,怎么了?” 老太太道:“奈啊,媛媛被绑架了。” 李奈道:“被谁?”他的脸灰了。 老太太道:“不知道。警察正在找。”老太太说完哭成了泪人儿。 李奈道:“警察同志,什么回事?” 警察道:“你是谁?” 李奈道:“周媛是我朋友,我女朋友。” 警察道:“哦,你女朋友20分钟前陪他奶奶出来买东西,后来过来一辆车,就把她拉到车上去了,我们现在正在查。” 李奈道;“谢谢。”他很镇静,因为他知道现在不能急,急也没有办法。 他开始打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 这时走过来一个警察。 警察道:“你好,我叫胡大勇。” 李奈没有理他。 警察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着急,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点你女朋友最近的信息?” 李奈没有理他。 警察道:“说话。” 李奈没有理他,因为他现在在接一个电话。 “想见你女朋友,一个人来东昌仓库。看见其他人你女朋友将不再完整,看见警察你女朋友将没有命。” 李奈没有说话,转身走人。 陶大狼道:“哪去?” 李奈道:“救人。” 陶大狼道:“我也去。” 李奈道:“你去也好,但是不能和我一道。” 陶大狼道:“我走后门。” 李奈笑了,牙很白。 第七章 东昌仓库,一个废弃的仓库。李奈已经来到了仓库。 放到仓库,段话响了:“很好,果然很首信用。进来吧。” 仓库的们是开着的。 进门,看见了一个人。 李奈道;“你打的电话?” 那人道;“是的。” 李奈道;“我女朋友呢?” 那人道;“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了。” 李奈道;“你骗我?” 那人道;“是的。” 李奈道;“骗我就是为了要杀我?” 那人道;“是的。” 李奈道;“你有把握?” 那人道;“是的。”随后他手里多了一把枪。 李奈道;“就你一人就有把握杀掉我?” 那人道;“人越少越不容易暴露,就像我的枪,之所以我安上消音器,是怕枪声太大,因为枪声太大容易引来警察。” 李奈道;“如果你杀不了我怎么办?” 那人道;“没有怎么办。因为你马上要倒下了。” “我想你不会做这傻事,因为你只要开枪你也没命。”陶大狼适时的出现了,随着他出现的还有一把刀,刀就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李奈道:“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那人道:“我相信,因为他是陶大狼。” 陶大狼道:“你既然认识我,那还不把枪放下?” 那人道:“我放下枪就会没事?” 李奈道:“当然不会,只有你放下枪而且你告诉我周媛在哪你才能活命。” 那人道:“周媛在哪我不知道,因为我只负责杀你。” 李奈道:“谁派你杀我的?” 那人道:“我告诉你了是不是我依旧可以活命?” 李奈道:“是的。” 那人道:“杨小力,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李奈道:“把枪放下,你可以走了。” 慢慢弯腰,枪放下,就在地上, 那人转身,慢慢转身,往外走,步伐很慢。 陶大狼道:“你真不杀他?” 李奈道:“我没有时间。” “我明白了。” 枪响,人倒。虽然声音很小,的确很小。 “你不杀他不代表我不杀他,威胁我兄弟的人都要死。” 片刻后,天娱大厦。 杨小力本来在5楼,但是还没上5楼就看见了他。 不但有他,还有警察。警察的旁边有周媛和她爸爸和妈妈。 李奈道:“伯父伯母你们来了。” 点头。 李奈道:“周媛,你还好吗?” 周媛哭了,眼睛很红,头发很乱。“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奈道:“我刚才差点被人暗杀。” 周媛再次哭了,抱住李奈,哭的很厉害。 李奈道:“怎么了?” 周媛道:“奈,对不起,我被人糟蹋了。” 声音很轻,但李奈听到却如同炸雷。 李奈脸灰了。“谁?” 周媛道:“不知道。” 李奈道:“谁绑架的你?” 周媛道:“不知道。” “你刚才在这里出的事?” 点头。 点头已足够。 “小姐,请跟我们去做下口供。”一个警察走了上来。 李奈转身。 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流泪。 他眼睛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瘦小的人,虽然瘦小,但还是个人,一个瘦小的中年人。 天娱大厦很大,人很多,男人女人小孩大人。 警察甲道:“没想到扫黄突击检查会发现这么一件稀罕事。” 警察乙道:“还是绑架加强奸。” 警察甲道:“报案的那人没有留下姓名。” 警察乙道:“唉,慢了一步,要不就能抓个现行。“ 警察甲道:“别说了,车一会来了。” 警察乙道:“嗯,人很多,见者有份,一个也跑不了。” 车来了。 来了两种车,一种警车,一种轿车,高级轿车。 第八章 警车停下,下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轿车停下,下来了几十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壮汉。 一个警察走到了被手铐和绳索绑住的众多嫌犯面前高喊道:“带走。” “谁敢。” 一个男人走了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身后事一群男人。一群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警察道:“你喊的?” 那人道:“是的。” 警察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杨大力。” 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道:“我是杨得力。” 警察道:“我知道你们,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抓到你们。” 杨大力道:“我们一向很有名,而且你也抓不到我们。” 警察道:“你们来要干什么。” 杨大力道:“要你们放人。” 警察道:“谁。” 杨得力道:“我兄弟。”说完他用手指了指眼前那个瘦小的男人。他不爱说话,因此他很少说话,所以能用手势说明一切的时候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 警察道:“没门。” 杨大力道:“为什么?” 警察道:“他是嫌犯,我们怀疑他强奸绑架。所以要带她回去调查。” 杨大力道:“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也不问你怎么调查,你今天敢带走他我灭你一家。” 警察道:“你威胁我?” 杨大力道:“我这个人很少威胁人,因为能让我威胁的人不多。” 警察道:“如果我不让你们带走她,我还真不信你能灭了我全家。带走。”声音很大。 杨大力没有说话,因为杨得力已经说话:“看你们谁能走。” 他声音不大,但是别人却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电话,电话里指名道姓要找那个警察。 “局长。。我。。”警察显得很没办法。 过了许久,警察道:“把他放了,其他人带走,等他们走了我也走。我不干了。” 杨大力道:“早知当初何必如此。” 杨得力紧盯着那个警察:“你叫什么?” “胡大勇。” “记下了。” “让道!”黑衣人嚷道,围观者让道。 里三层外三层。 “慢着。” 一声大吼! 李奈道:“事情没有说清楚谁也不许走。” 沉寂。 一步。。两步。。 李奈在那个瘦小男人面前止住了步。 李奈道:“你叫杨小力?” 那人道:“不错。” 李奈道:“你绑架了我女朋友?” 那人道:“你见了?” 李奈道:“你强奸了我女朋友?” 那人道:“你见了?”说完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你见了?哈哈。”他接着笑。 “你是谁。” 杨大力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李奈。 李奈道:“放开你的手。” 杨大力道:“你很嚣张。你是谁?” 李奈道:“我是谁还不重要,我重要的是问他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我。” 那人道:“哈哈。。你是李奈,我知道你是李奈,你是李奈又能如何?你能奈我何?” 杨大力道:“李奈?是你?有事兄弟?” 杨大力知道他,这个城市道上混的都知道他。 李奈道:“我最后问你一句,那些事是你做的吗?” 伸手拨掉了肩上杨大力的那只手。 李奈很专心,特别是做他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更加专心。 杨小力道:“你真想知道?” 李奈道:“嗯。” 杨小力道:“叫声爷爷我就让你知道。” 李奈道:“爷爷。” 杨小力笑了,,包括他身边的人听到都笑了。 不过陶大狼没有笑。 他的手握向了一把刀。因为他知道风暴已经即将来到。 什么是兄弟? 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 杨小力道:“乖孙子,哈哈,我告诉你又何妨?你猜对了,她是我绑架的,而且也是我玩的,感觉棒极了。”声音很小,笑的比蚊子声还小。 但是李奈听的很清楚,当一个人用心去听的时候蚊子声也能听的很清楚。 “额。。”杨小力一声闷哼,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他的胸前多了一把刀。一把普通的西瓜刀。 长两尺,宽三指。 看着惯胸而出的西瓜刀。杨大力大喊道:“杀人了。” 又是一刀。 杨大力应声倒地,刀是陶大狼砍的。 “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称爷爷,所以你满足吧。”李奈说完抽刀。 杨小力倒下。 “杀人了。”杨得力也大喊。 但是下场也是和他的兄弟一般。 刀过人倒。李奈曾说过‘杀人须杀尽,斩草要除根。’他做到了。 李奈道:“兄弟你太傻了。” 陶大狼道:“够本了。” 李奈道:“你后悔么?” 陶大狼道:“和你在一起永远没有后悔。” 人群散尽。 是黑衣人散尽。 警察道:“你后悔么?” 李奈道:“做了就不后悔。” 陶大狼道:“后悔就别做。” 警察道:“这是我问你四句话你第一次回答我。我叫胡大勇。” 李奈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警察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奈道:“当正义战胜不了邪恶的时候,必须有人这么做。” 胡大勇道:“带走。”声音很低沉。 他叹了口气。 李奈慢慢的上了车。 警车。 但是他并不孤单,因为还有他兄弟陪伴。虽然他不想让他陪伴。 “哗哗。。。” 掌声响起。 围观的群众用掌声为他们送行。 陶大狼道:“我现在好像后悔了。” 李奈道没说话,他笑了。 陶大狼道:“我看到杨大力没死,他站起来了。” 李奈依然没有说话,反而笑的更浓了。 第九章 半月后,今天。 y市的某公墓园里人头攒动。平时这里很冷清,今天这里和平时相比又是一个格调。人很多,却一点也不喧嚣。 悠悠青草围绕着一个坟墓,这是一个刚刚新起的坟墓,坟墓的主人叫李奈。 墓前有快石碑,石碑上苍劲有力的刻着几个字‘我的最爱李奈之墓’落款:周媛。 周媛就在碑前,她默默不语的样子让人看到感觉很是心酸。 白花堆满了整个墓顶,花圈围满了整个墓的周围。人声呜咽,悲恸随行。 “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终究还要继续。”奶奶拉起了周媛。 周媛不语。起身,转身。 周媛道:“奶奶,我知道了,回去吧。” 一步步离开了墓园。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s市南郊有座监狱。这是一个不算大的监狱,虽然不大,但是戒备森严。因为里面关的都是重刑犯。当地人都称呼其为南监。 南监很有名,不但在s市有名,就在其周围方圆数百里范围内也大有名气。 今天的南监很热闹,因为一群犯人将被带来。 新犯人的到来代表着老犯人的舒坦。因为从今往后有些重活累活可以不用自己干。 这次来的犯人很多,拍起来的队伍也很长,长长的队伍中就有陶大狼。 领了号服,进个号房。 房间不大,人却不少,不但如此而且人员复杂。 “说南监道南监,s市的南监在南关,三排平房30间,间间注满英雄汉。英雄汉不一般,出入还有警察保护着咱。” 有人在唱歌。 陶大狼道:“你别唱了,我心情很不好。” 那人道:“为什么不唱。” 陶大狼道:“因为我心情不好。” 那人道:“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屁事?” 陶大狼道:“我心情不好我会打人。” 那人道:“我好像听错了。” 陶大狼道:“估计你耳朵有毛病。” 那人道:“有毛病又能怎样?” 陶大狼道:“那我就帮你治治。” 挥拳,提膝。 那人倒下。 “陶大狼出来。”一声大吼。 禁闭室。 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周围也那么冷,那个活生生的面孔,还在他眼前游动。 陶大狼道:“兄弟你现在一定在那里很舒坦吧?那里有没有兄弟?那里有没有美女,那里有没有鲜花?我很想一个人静静,兄弟你知道吗?” 这是一个世界,这是另一个世界。 李奈就在这个世界。 这里没有色彩,这里在只有黑与白。 这里有风,风冷的刺骨。 这里有人,男人女人,阴阳人,各色各样的人。 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他们称作人。 因为他们都没有脚,没有脚却还能走,因为他们是在飘。 李奈也在飘,有一股力量在指引李奈向前飘。 飘啊飘,飘过高山,飘过山川,飘到了一座大殿前。 大殿很大,大的看不到它的高度,看不到它的宽度。 大殿很大,它的门也很大,门上有个匾额,匾额也很大。 大大的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轮回殿。 李奈道:“这是什么地方?”李奈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诡异的人。一个面目漆黑中泛着红光的人。 那人道:“这是冥界。” 李奈道:“冥界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死人轮回的地方。” 李奈道:“我已经死了?是的,我已经死了。” ‘李奈,一生坎坷,孤儿无老,命冲太岁,不得善终。’ 那人道:“白纸黑字,你的确阳寿已尽,可以转生去了。” 话音刚落,李奈觉得自己身体再次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前飘了过去。 飘向何方,不知道。 路长长,漫长长,你的归宿在何方。 “原来果真有阴曹地府,人,活着不孤单。” 李奈笑了,笑了。 第十章 笑容尚未消逝,一阵光明刺破黑暗的眩晕,本能的使他伸手遮住眼睛,紧接着浑身一震。耳边传来了鸟语和潺潺的流水声,慢慢的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我没死?”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再次拧了一下大腿,疼痛传来,李奈迷茫。 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他慢慢的依靠着身后的树干坐了下来。 明明已经是死了,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到底是哪里?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轮回了吗?怎么看不到其他人? 问题越来越多,心跳越来越快。 “妈的,管他呢。”自嘲的笑了笑。 放下凡尘世世的枷锁,不理民间世俗愚昧的眼光,他向来只在乎自己的感觉。 李奈永远是李奈。 向来对自己感觉充满自信的他现在却突然感觉着不自在,一大堆疑问过后,他现在发现了这个关键问题的所在。 “我的衣服呢?” 低头的瞬间使原本微眯的眼睛猛然张开,随后闪电般的跳了起来,快速环顾四周之后马上伸手捂住了自己此刻无精打采的兄弟。 “操!” 人本能的反应让原本一箩筐的疑问瞬间抛之脑后。 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和原始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出来混都要穿衣服,像这样清洁溜溜站在野外打秋风的极致模样对他来说,以前是从未想过,更不曾干过。 幸好不远处就有一株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叶子很大。 “谢谢了。”由衷的说出心中的感谢, 快速上前扯住了其中一片看上去足够大的叶片。片刻过后,原本有些欣喜的他不由开始懊恼:“什么破东西,扯都扯不断? “妈的,妈的。” “我x你妈的!” 看到使劲最后一丝气力仍未动它分毫,李奈气急大骂。 “难道自己饿了?”来到这个莫名世界后,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摸摸肚皮。 “不饿啊,就是有点渴。” 李奈的确感觉自己有点渴。 渴,越来越渴。 奇哉怪哉,原本有点渴怎么越想越渴? 疼痛由嘴上传来,伸手摸去,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干裂,低头看了下手指,竟然还有数条血丝在上面。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越来越浓郁的想喝水的感觉遍布了他身体的每条神经。 他发现了不对。 从小就开始浪迹江湖的他有着为了生存和温饱所锻炼出来的高度敏锐的观察力。 “老天爷,你要是有好生之德请赐予我一把钢刀,好让我帮你超度这个世界上可怜的家伙。” 瞬间而来的强烈饥渴感让他产生了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 一阵祈求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他狠狠的抽打了一下面前那随风而动的宽大叶片:“都是你惹的祸,我若不死,一定超度你!” 许多人都曾发过誓,但往往实现的没有几个,李奈是人,所以他也包括在内。 顺着脚下的羊肠小道,踉踉跄跄的李奈开始了他的前进之路。 好的不灵坏的灵,他貌似摸着了这个世界的一点法则,尽量不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内心深处的潜能和求生欲望即使自己明明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他也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想。 他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想过自己被刀砍死,被枪杀死,甚至为爱情而死。 却从不曾想过会被渴死。 那样自己太窝囊,对一个一切正常的男人来说更为窝囊。 走了多久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此时的他在饥渴的同时又来了一个更大的敌人,那就是困意, 绵绵不绝的困意阵阵袭来,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能停,不能睡。 他不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清楚自己一旦在这里睡去,会不会在醒来将绝对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电视是个好东西,雪山草地,探险登峰等等的一些相同的例子早已看过了不知多少遍。 “感谢导演,感谢演员,感tv。” 第十一章 重复着不同的感谢,迈动着如灌铅似的双腿,李奈走出了这个被树木遮掩的地带。 看到了,看到了。 小桥,流水,人家。 还有数不清的光着屁股的人,是的,和自己一样,都是光着屁股。 一丝不挂的原始社会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重现世间。 虽然眼前的一切目测还有一大段距离,但眼前的震撼却不是他能用正常思维去考虑的了。 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男女不用穿衣服,全部光着屁股跑。 你跑,我也跑。 为了生存一切都不重要。 困意没了,饥渴重新回到了眼前,但,这不重要。 眺望着眼下那座庄园,直觉告诉李奈那么远的距离,那个庄园依然那么清晰,它的规模绝对不小,去那里弄点东西充饥解渴应该不是问题。 跑吧,冲吧。 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对于生命一切都不重要。 理性可以抛之脑后,颜面可以弃之不顾。什么光屁股,什么羞耻在这一刻全被抛入九霄之外。 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生存。 越往前跑脑际越迷糊,满脑子里都是水,食物。 很快,冲下了山坡,追上了人群,来到了河边。 河很宽,水势很急。 流水的确是流水,但原来的小桥却不在是小桥。 大桥,很大的一座桥。很大很奇怪的一座桥。 没有护栏,没有桥墩,只有桥面。 桥头有个晶莹剔透的石碑,隐约看去上面似乎刻着几个字,但什么字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李奈和许多人一样都在往前快速移动着。 不用自己迈步,身后人群拥挤的力度足以让他脚不沾地的前行。 李奈想停下,他有点后悔,怎么不先去河边喝点水,自己一世英明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可悲。 他很羡慕此时正在河边狂饮的那数不清的人。看上去白花花一片很是壮观。 他想跳下桥去,他是旱鸭子。 被淹死的滋味更不好受。 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时间长了牛奶和面包都会有的。 不断有人被挤下桥去,李奈极力控制着身体,还好距离桥的另一端不远,片刻后,他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肉香! 不错,是肉香。 随着冲鼻的肉香,身前的队伍似曾疯狂了,自己的身体也身不由己的被挤得更加快速的向前涌去。 锅,火堆。 火堆上的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肉的香气。 锅是大锅,汤是肉汤。 一排排的肉汤锅子前挤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勺子,有的大口的喝汤,冒然不顾汤水的热汤。有的似乎已经喝饱,正在一旁嚎啕大哭,似乎在感激赐给他们这顿美食的好心人,又似乎在感概人生的大喜大悲。 不是吗,刚还在饥渴中求生,眨眼就获得的食无不尽的美食。 此地危险。 多年的江湖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再次给自己预警。 什么危险他不清楚。 但鸡皮疙瘩已经遍布全身,他也为此清醒不少,早前的那强烈到极致的饥渴感此时消退了许多。 奋力拨开人群跳向一旁,眼睛环顾四方,身前还是人头攒动,远处还是有人朝这里跑来。 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质问着自己的他自顾思考,已然忘记了此时此刻赤身露体的模样,不过这已不是主要,因为过往的人根本没有人注意自己,从他们那狂热的眼神,李奈苦笑,自己怎么会有眼前那些汤锅重要。 李奈也想喝汤,虽然心中有忧虑,但还是渴望战胜了理性。 他走向汤锅,一步,两步。。。 当手握住勺柄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把第一口肉汤放入嘴里的时候,酸甜苦辣的感觉同时涌上脑海。 汤不热,相反很凉。 “看来,原来以为意志坚定的你还是逃不过这一关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 “你是谁?你是谁?” “你在哪里?” 。。。。。。。 不断的重复这几句话,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答。 “桥是奈何桥,汤是孟婆汤,喝了我的汤,前世两相忘。” 这是李奈陷入朦胧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我不要忘记,我不要。。。”哭着,喊着。 周媛,他想起了她。 大郎,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刻,李奈终于知道刚才感应到的危险是什么了。 这是轮回界,是他的最后一道关卡。 第一章 某年某月某日。 某处破败的农家小院里传来了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紧随其后,一个男人的哀号也随之响起:“老婆,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老天爷,这是为什么,你可要我们怎么活啊。。。”紧接着,在男人沧桑的低沉啜泣中,一个刚刚呱呱坠地的男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亲人。 很快,婴孩和刚初为人父的沧桑男人都停止了哭泣,两人相互对视着,男人望着自己儿子那闪亮扑朔的眼睛,轻声开口道:“儿啊,你的命好苦,刚来到这个世上就没了母亲,看来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了,爹就给你起个名字叫相依吧。”说完,他那含着溺爱和悲痛的眼睛又一次开始模糊了起来,但很快,他擦干了眼中的泪水,门外来人了。 “王大哥,王大嫂的事我们刚刚听李大婶说了,你要节哀啊,孩子没事就是万福。” “是啊,孩子没事就好,对了,孩子还小,不能饿住啊,我去喂他,你们赶紧把王大嫂的后事张罗一下,不能让她和孩子在一起,这样不吉利。” “谢谢诸位,谢谢。。。”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想起,婴孩看到几人走进了屋里。 在为首的一个老婆婆的带领下,几个女人很快把婴孩身边的一个妇人用热水擦洗干净,刚出生的婴孩也看到了他母亲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一个苍白的脸庞没有任何生气,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所致。 “我前世不知父母为何模样,刚到这个世上也随之失去了母亲,难道我的命真的那么硬吗?”很奇怪的,婴孩心中竟然有这个想法,紧接着,他那清脆的啼哭声再次响起,可是,别人不知道的却是,那不是啼哭,而是在呐喊:“我是李奈,我没有失去记忆,我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看,孩子饿了,唉,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王大哥,你先出去一下,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 “好的,那就麻烦诸位邻居大大婶了。” 惊喜中的婴孩很快收住了‘啼哭’,父亲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闻到了体香,女人的体香,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白花花的雪白馒头送到了嘴边,只是奇怪的是,这只馒头上还有一颗红枣。 女人是伟大的,女人的乳房是更伟大的。 睁大了眼睛,他把脸别向一旁。 他实在没有吃过人奶,而且牛奶他都反胃。 他只喝酸奶,他认为酸奶不是奶,是饮料,可惜,他看屋里人的这些装束,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酸奶这种东西,别说酸奶,就连牛奶也未必是消毒煮熟的。 “我想吃肉,我想喝水。”他在心里呐喊。 但无济于事,因为根本没人能听懂他所说的话。 或者,就什么都要试过。再次想起了刚才那脸色苍白的母亲,他心中感概, 前世没有亲人,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父亲,我还是幸运的。 抬头,吃奶。 额,味道真难受,完全没有书上所描述的那种香甜的感觉。 “王大哥,孩子有名字了没有?” 听到屋内妇人的询问,站在房外的父亲道:“有了,刚给他起的名字,叫相依。” “大哥,相依长大了一定很聪明,小家伙别提有多可爱了。” 的确,小家伙是很可爱,毕竟刚出生的小家伙就能做出那么多丰富脸部动作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王大哥,现在孩子还小,千万不能饿着,你要是放心的话这些时候我先帮你喂着,反正我孩子一个人也吃不完。” “不用了他大婶,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何况你平时也很忙。”蜿蜒谢绝了邻里的好意,或许是骨肉难以分离,从此可怜的悲情男人开始了既当爹又当妈的漫长人生。 从出生就‘懂事’的小子自然更易养活,事实证明,在没有母乳的情况下,米粥或者羊奶也足可以把一个人养大成人,李奈就是一个例子。 第二章 藤山村是个只有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因背靠青藤山而得名。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青藤山不大,却是这个小村子的一个小粮仓,每天村子里的人都会从这座山上补给一些家中的必需品,柴禾就是其中一项。当然,运气够好的话还能打些山鸡野兔什么的用来改善生活。 通常这样的村子从不乏猎人和砍柴人。 放下肩上的担子。就坐于一块青色石板上,王相依伸手擦掉了额头的汗珠,从怀中拿出早已干硬的干粮吃了两口开始陷入了沉思。 王相依就是李奈,不过如今的他早已认可了现在的这个名字,对他来讲,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既然这样,那又何必那么去在意。 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现在的他已经八岁,八年间,他用了六年时间学会了这个地方的语言之后,使他对这里了解了许多,无论人文地理还是风土常识,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了解,甚至这里是不是地球他都搞不懂,于是,他经常对自己说,这个世界太高深莫测了。 高深莫测的世界就是这个他最近才有所认知的齐河大陆。 齐河大陆有多大他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连村里最年长的长辈也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这个大陆上有三个国家,豫国和冀国。三个国家三足鼎立,虽不说老死不相往来,但也大都采取闭关锁国的状态,这样也好,毕竟没有战事,老百姓也可以平静的的过几年安稳日子。 三个国家民风各不相同,豫国民风淳朴,大都以种田打猎为生,冀国则以打渔纺织出名,相比两个比较安稳的国家,鲁国则是民风彪悍,铁器是他们的特产,好武是他们的风俗,三国之中豫国最大,冀国次之,而相依所在的国家就是鲁国,也是三个国家中最小的国家。 虽然鲁国好武,但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村里有人舞刀弄棒,有时他甚至怀疑村里长辈介绍自己国家时那滔滔不绝的华词丽语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不管是不是,那些都不是他关注的事情,他最为关注的是这个世界上有神仙,自然,这也是听长辈们说的。 长辈们说到这个词的时候,面容相当肃穆。肃穆中带着敬仰和虔诚。 神仙?他懂的! “我一定要走出这个山村,一定要看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改变。”重复了每天都重复几次的话,把还没吃完的干粮重新塞入了怀里,在无限的期望中,他重新扛起了那个几乎和身高同等的两捆柴禾一步步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死了之后前世的记忆依然记得,这种奇迹都能存在,还有什么奇迹不能发生?找神仙成了他的希望,但究竟有没有神仙,他不知道,他只是希望有,因为有了神仙他的希望就会成真。 无论什么时候,有希望都比没希望要好。 半炷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和往常一样,走进家门就把柴禾放到了厨房,对于这个两口之家,两捆柴禾足够用上一天了。 没有看到父亲。父亲是个忙人,一个为了爷俩的生存不停忙碌的人。 他的父亲叫王大宽,但人不如其名,长的既不身高肩宽,相反却有点消瘦苍白,而且手头上也不宽裕。 王大宽是个瓦匠,和村里大多数瓦匠一样,都是凭手艺吃饭。如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据说镇上的大户秦家又开始修建房屋,村里的瓦匠已经全都去了。 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相依从锅灶旁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牛饮而下,他到不怎么感到饥饿,饿了的话他会自己做东西吃。 前世的记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大财富。当然,记忆中有做饭这门手艺。 做饭大都是女人的手艺,却未必是女人的专利。 他四岁就会做饭,当在王大宽那惊讶的眼神里端上自己做出的第一顿饭菜的时候,当爹的竟然觉得这小子做的竟比自己做的好吃。 自然而然,相依从那之后就成了家中的厨师。 王大宽很宽慰,儿子是个厨师天才,将来一定要把他送到镇上的来宾阁找个好厨师做师傅,一定会比自己有出息。 当今做厨师比做瓦匠好太多了,最起码当厨师的永远不会饿着自己。 但是他错了。 他不知道相依不止会这一样手艺。 他还精通许多。 许多。 第三章 “媛,你还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我想的好苦,好苦。” 那清秀白皙的脸庞,闪亮有神的双眼,对,还有那颗小虎牙。的确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度日如年,度秒如年。 他的人在流泪,他的心在滴血。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何况那人是他的最爱,他的一切。 小院里,少年那沉默黯然的神态俨然和他年纪不符,就这样,他坐着,坐着。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啊~!”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仰天长啸后,相依挺直了身躯。 此时的他亦是满脸泪水。 “不行,我的时间不能这样虚度下去,我一定要回去。”这是个从出生就开始许诺的誓言。 一个却不知能不能实现的誓言。 打盆水重新清洗了一下,他决定出去走走。 村子西头有条大路绵延向前,路的正前方两里便是方圆数十里唯一的一个集市,那便是秦镇。 他的目的地是秦镇。 越大的地方人越多,人越多自己知道的就越多。 三人行必有我师,相依懂得这个道理。 “大家看,相依哥来了。” “相依哥,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村头,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童看到相依,一个个都扔掉了手中的泥巴跑上来和他打招呼。 “不了,你们几个玩吧,我还有事。” 微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继续向前走去,在他心里,他和他们除了年龄相当,却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是的,他们只知道玩,而他,却有数不尽的忧愁。 有时候,记忆又未必是个好东西。 相依在一群小孩的注视下默默的向前走,低着头,背着手。 看着相依逐渐远去的背影,孩子们眼中满是向往和羡慕。 他是他们心中的神,他们争先效仿的偶像。 因为。 他们打架从来打不过他,哪怕年龄比他大。 他们好像除了玩什么都不会,而他却好像什么都会,最简单的例子当他们还得靠自己家人擦屁股和缝补衣服的时候,相依早已会给家人做饭和缝补衣服。 所以,任何人是不能比的。 人比人气死人。 前面有个高大的牌坊,高丈半宽两丈,牌坊的正中书写着两个他认识的字:秦镇。 秦镇不大,却是方圆数十里唯一一个镇子,听老人讲,这里原本不叫秦镇,而是叫做秦家集,至于为什么改叫秦镇,还得从秦大川说起。 秦家集有个秦大川,现年五十九岁,是个生意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往往精明的生意人都会做只赚不赔的生意,很快,他只用了十年的功夫便富甲一方, 富甲一方的人都有钱,有钱了生活就会很惬意。 于是,惬意的生活里秦大川播撒下了他人生中的三粒种子,他两儿一女。 老大秦宝,老二秦帅和小丫头秦霜。 俗话说爹是英雄儿是好汉,老子不弱,作为小子的自然也若不到哪去,现在的秦宝也已继承了老子的一半产业,生意上早得秦大川真传。女儿秦霜今年方才十一岁,但传闻也是精明伶俐,至于老二秦帅,到没人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但秦镇都流传着一个早已传了十几年的传闻,那就是他在十岁左右的时候,被一个神仙收去当徒弟了。 神仙,神仙,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单凭这一点,秦家集改为秦镇就足以服众了,哪怕改成秦府估计也没人反对。 相依很想证实一下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这里他也来了不下数十次,但一直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也要找机会,他不止一次希望偶遇秦霜。 电视剧和小说上都是这么安排的,贫困小子偶遇大家小姐,这点,他懂的。 大家小姐痴情于贫困小子这也是安排的。 “哈哈。”他笑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一切,又都是那么的飘渺。 第四章 已然接近中午,但镇子上依旧那么热闹,各种买卖的吆喝声连成一片,显得格外热闹,三五成群的大姑娘挑选着自己的水粉胭脂,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也在打量抚摸着自己刚买的锄头镰刀。就连孩子们也围绕着自己的家人,渴求得到那么一串糖葫芦。 这一切,都不属于他。 他,也本不该属于这里。 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前行,他在找人,谈古论今的人和秦霜。 人总是那么幼稚,只要准备做一样事情,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哪怕它是一个传说,哪怕那是一个童话。 转了一圈,他失望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找到谈古论今的人,现在的人都是忙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谈古论今。当然,他也没有找到秦霜,他根本不认识秦霜,又怎么会轻易找到她。 他甚至想去她家,但他没去。 他怕挨打。 机会不找我,我去找机会。 他有了这个注意。 街道两旁包子油条的香气不住的往鼻子里钻,现在他知道,他有点饿了。 、饿了就得吃饭,吃饭就得花钱,他身上没钱,却不代表着他吃不上饭。 因为,他还有个手艺,一个前世记忆中的手艺。 “妈的,想不到我前世那样,今世还是如此,老天爷你就玩我吧,有本事你千万不要叫我咸鱼翻身。” “包子,热乎乎的肉包子,五个铜板一个,小兄弟,你买包子吗?”看到一个小孩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卖包子的伙计笑呵呵的问道。 “大叔,你掌柜的喊你。”小孩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掌柜的?”伙计回头去看,哪里有掌柜的影子? “小家伙,你敢骗我。”看到自己被耍,气急的他回过头来就想狠狠k那个小孩儿一顿,但哪里还有那小家伙的影子。 没有电视情节中应有的奇遇,,亦没有小说故事里大家闺秀的垂青,他很是烦恼。 但烦恼中仍没忘记咀嚼着刚顺手而来的肉包子,民以食为天,不吃饭怎么能行。 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他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我不过是人海中的一粒尘沙,茫茫人海不下千万,哪有什么好机会偏偏遇上我。呵呵,看来老子得在这个世界上度过一辈子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放弃。 但那张时刻牵挂的脸庞却始终在他心中蠢动, 他的心很乱。 比乱麻还乱,甚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惆怅中,他想起了家。 对,回家。 家,是人的心目中最温馨的地方,是可以化解忧愁的地方。 街旁小摊传出的酒肉香气再也勾不起他任何的食欲,天下所有的事情也不在引起他的注意。 他只想回家。 “啊!神仙,大家快看,神仙!神仙!!” “神仙?”茫然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的喊声让他止住了原本坚定的步伐,这两个熟悉的字眼此时此刻无疑是一针强心剂,顿时让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终于,他在旁人指向空中的手臂中看到了让他心跳加速的一幕。 这一刻,他的心在沸腾,他的血在燃烧,原来,神仙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虚构的。 原本还噪杂的街市上的噪音此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一切。 虔诚的人们也开始一个个相继跪拜了下去。 不远处,百米的高空之上,两个身穿黑袍的神仙正各自站在脚下一抹绿光之上凌空盘旋飞行,那挥洒自如的身姿和俯视众生的神态让他万分羡慕和崇拜。 虽然崇拜,但他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去跪拜。 他一生—— 只跪天跪地跪父母,拜兄拜弟拜师傅。 第五章 天上异象镇子上的人几乎人人皆知,秦大川的家丁当然也看见了。 秦府很大,因为秦府的主人叫秦大川。 秦府的人很威风,主人有名气下人自然也荣耀。 只是向来很威风的秦府家丁现在觉得自己怎么也威风不起来,就连平时的那种嚣张气焰此刻也荡然无存。 自己是凡人,凡人怎么敢给仙人耍威风?何况刚才还在天上盘旋的仙人此时正站在面前打量着自己。。 “两位道爷。。小的见过道爷。。。”换作旁人早已激动的不知所措亦或者磕头如捣蒜,虽然有点语无伦次。毕竟是见过点市面的人,秦府大门的家丁还是不失礼数,可惜,仙人就在眼前,他们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相依不在此处,若在的话这些家丁肯定会给他上一课,这里的仙人并不是神仙,而是道人,也称道士。 两个道人身着黑衣,一个神情威猛,须发灰白的黑衣老者,年岁六旬上下,另一个相比年轻许多,也就二十出头,长的相当清秀,只是白皙的脸上有着一丝阴鸷。 “小子,你可知道秦大川住在何处?”瞥了一眼犹自对自己跪拜的秦府家丁,黑衣少年有些蔑视和不耐。 “大。。大仙,秦大川正是主人,现正在此后府中。”一个相对机灵的家丁听到对方询问,立刻回答。本来还想说给他们引荐,幸亏他伶俐才没说出那么愚蠢的话。 道人是什么他虽不是全懂却知道皮毛,身为下人的他平时连上门化缘的普通小道士都要恭恭敬敬,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会御剑飞行的道人。 “嗯,哈哈。”似乎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升级,神情威猛的年长道人不由大笑。 “高师叔,看来这次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蔑视不见了,原本的不耐神色也在瞬间变成的恭维。 “哼,这就是阎王判定三更死,绝不相留到四更。”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随即接着道:“乖师侄动手吧,我想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用我参与了吧?” 那如炬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年轻道人慌忙躬身,道:“呵呵,举手之劳的芝麻小事,又怎敢有劳师叔尊驾,师侄我一定会办的干净利索让您满意。” 扭过身去,年轻道人不再废话,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师叔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好也不要多说什么无用的话,而且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自己的上司。 沉默是金,有时候话多了未必是件好事,话多了容易让人觉得自己轻浮。 轻浮的人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因为他想成大事,所以他从不多说话。 他动了! 变戏法般,年轻道人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长剑,剑体上下闪烁着碧绿的光芒,看上去很是怪异。 怪异的不仅如此,怪异的还在后头。 原本碧绿的长剑此时已经穿过了两颗人头,不带一丝血迹,只有一个伤口。 “呵呵,师侄的青木剑法最近又有所进步了啊。”望着地上刚才还对自己毕恭毕敬,如今早已化作两具死尸的家丁额头处的一记红点,黑衣老者颔首笑道。 “这一切都多亏师叔的栽培和指点。”说完一拱手,不待老者回话,微微一笑。身形便告消失。 秦府深处的花厅内,一个眉头紧锁的锦衣老者正在不停的踱着步,也不知道跺过了多少遍,走过的路恐怕早已从秦镇到腾山村走了一个来回,老者就是秦大川。在他身旁,另一个油光满面的微胖中年人却安稳的坐在花厅一侧的椅子上悠闲悠哉的眯着眼睛养神,看那气定神闲的轻松模样,似乎根本没把老者的焦虑当成一回事,亦或者早已习惯了老者的如此这般。 “我说爹,小霜也不小了,这样整天出去乱跑似个疯丫头一样也不是办法,以前跟您说了多少次了,您也不问,现在倒好,连跟着他的家丁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了,你这是倒要我们上哪去找啊。”说完站直了身子,张开手臂舒坦的打了个哈欠接着道:“我看啊,她一会没准会自己回来,你也别操这个心啦。” “混蛋,那是你妹妹,我能不操心吗?我不管,你现在马上派人出去找,就是把秦镇给我翻里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听到没有?”本已极为急躁的秦大川听到这个时候还有人给自己添油加醋,不由火冒三丈,本有些苍白之色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润。 “是,是,爹你消消气,我现在就派人去还不成吗?唉。。”重重叹了口气,微胖男子无奈的摇着头走了出去。 “气死我了,这丫头回来我一定要让她娘好好管教一下她,这样下去那还了得,秦宝说的没错,都是我宠的了。”老者越想越无奈,一番自言自语后,走到花厅正中的太师椅上慢慢的坐了下来,这一刻,他需要休息。刚才的一顿大声斥责和焦虑已经耗去了他的大量体力。 安静,大厅里除了秦大川的喘气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但,下一秒钟,东西倒塌发出的巨响和人高喊逃命的声音打碎了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轰隆隆。。。”声音震耳欲聋。 “快跑啊。。。”喊声撕心裂肺。 刚咪上眼睛准备小憩的秦大川呼的睁开了眼睛:“不好,府中出事了。”站起身来就向门口跑,本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的秦大川可惜连门口都没迈得出去便感到一阵的烟尘扑鼻,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那断成两半的身躯。 秦府偌大的庄园内,一个黑衣道人手握一把不断吞吐着碧绿光芒的长剑不停的游走,每到一处,信手一挥下,原本尺长的碧绿光芒便呼的暴涨数丈,光芒扫过之处咔嚓声不绝于耳,原本完好的房屋数秒后便尽数坍塌。 游走完四周,看到再无站立之人,再无完好之屋,年轻道人这才慢慢的垂下手中碧光渐弱的长剑,逐渐的的露出了笑容。 笑容里有份嗜血,笑容里有份狰狞。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次杰作,再次欣赏了一遍之后,确定无漏网之鱼,长剑一挥人便站于其上破空而去。 高空中,黑衣老者早已看到了下面所发生的一切,等年轻道人到得自己身前后,开口赞道:“师侄办事果然没让老夫失望,你这次也算给本门立了一功,回去等着领赏吧。” “多谢师叔,这一切都是师叔指挥得当,要不单凭我一个区区小辈又怎能做的如此干净,何况秦家小子肆意与我们为敌,是本门弟子都应理当如此。” 年轻人很谦虚,谦虚是美德。 “哈哈哈。。此地事情已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两人的谈笑,两道绿光渐行渐远,终于慢慢的消失于天际。 大街上,虔诚的人们有的还在长跪不起,他们在祈求神仙的眷顾,有的人还在注视着两位神仙消失的天空,嘴里兀自诺诺的说着什么。 神仙走了,他们知道。 然而叱咤秦镇多年的秦家没了,他们此时却无人知道。 第六章 相依站立在大街之上,心中仍在狂喜,脑海中,他看到了自己和周媛紧紧相拥互诉哀肠,看到了和陶大狼把盏畅饮。。。。 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嘴唇被深深的咬出了一道血痕都不知晓。直到疼痛把他重新拉回了这个世界。 疼痛是可以让人清醒的良方。 摸了摸嘴巴,看着手上的血迹他不由开怀大笑,“妈的,这实在该庆祝一下。哈哈哈。。。” 庆祝就少不了酒,想喝酒就要去酒铺,在秦镇,来宾阁是秦镇唯一的酒铺。 来宾阁就在眼前。 来宾阁上下两层,说是酒铺,但这个酒铺相依怎么觉得称作酒楼似乎更合适一些,但,管他酒楼酒铺,总之能喝酒就行。 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 来宾阁里人不多,摆设着十数张桌子的大堂里只有缪缪数人坐在那里吃喝,想必其他人都出去看神仙了,在这么个小镇上,能有仙迹驾临的确是千年难遇的幸事。 看到一个穿着一般的小孩径自走了进来,铺子里的伙计不由都望向了他,刚走数步就被一人拦住道:“小孩儿,干嘛呢?找人还是给你家人买酒喝?” 小孩抬头看了那个伙计一眼,不由轻拍额头,暗自笑道:“哈,我现在是相依,我怎么还以为是李奈呢?” 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动声色的道:“我不买酒和不找人,我来这喝酒可以么?” 相依话音未落酒店里的伙计们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的甚至笑弯了腰。 他们是专门伺候人的,所以只要来这里喝酒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 不但如此,他们还见过三条腿的公鸡,五条腿的叫驴,六条腿的蛤蟆。却唯独没见过一个七八岁乳臭未干的娃娃叫着嚷着要喝酒。 不但他们乐了,就连里面坐着喝酒的客人也都跟着乐了起来。 相依还是站在那里,身形依旧笔直,他没有动,更没有说,但大堂里的人却都不笑了。 此时的他手里微举着手中的一个银锭笑道:“不够酒钱么?”说着,又变戏法般的掏出了一锭。也是怀中仅剩的一锭。两锭银子把他的小手撑的满满的。 当然,银子也是来此途中顺来的。 如果说相依会变戏法,眼前的这个伙计也会,不过他变的是脸色,“够了。够了,小爷上面雅座情,刚才怠慢了,请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顾客就是上帝,只要你有钱,你就是上帝,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如秦大川,他说这个镇子上只允许一个酒铺出现那就绝不会出现第二个,因为这家酒铺是他的,他是这个镇子上的上帝。 可惜的是,这个秦镇的上帝如今已经永远消失了。 来宾阁二楼靠窗的一个桌子上,相依面前的酒是本地最好的酒,菜则是几样自己喜欢的菜。 细细品味着口中的鱼香肉丝,,他有点惊叹自己所处的世界,这里明明不是自己原本生存的那个世界,却能做出和那个世界一样口味的菜肴,这多少有点让他感叹和惊叹。 他又想重温这里是不是地球这个古来而陈旧的话题,但他没有。 这里是酒铺,酒铺自然是喝酒和尽兴的地方,那种伤感复杂而无趣的问题自然不能提起。 现在是他数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他可不想脑子里那时刻缠绕这自己的焦虑和哀愁再次涌上心头, 他开始了喝酒。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喝酒。 举杯,抬头。 一饮而尽过后,虽早已知道酒的味道,但热辣的味道还是让幼小的他俯身作呕。 狠狠抹了下嘴唇,酒的味道和方才自己咬破的伤痕带泪的疼痛顿时使他满面通红,他狠狠的拍了下大腿,大声笑道:“哈哈,真他妈过瘾,小孩子喝酒果然刺激。” 接着给自己重新倒满,伸手抓起一个红烧乳鸽撕了一口,不等乳鸽咽下,杯子里的酒便一仰而尽。 身体毕竟幼小,仅仅数杯,他便醉了。 不过醉了也好,一醉解千愁。 慢慢的,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翻倒的酒水和菜汤湿透了衣袖也浑然不觉。 第七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相依仍然伏在酒桌上沉睡不醒,谁然是沉睡,但脑子里却从未安宁,从睡着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做梦。 梦中,他曾看到幸福和甜蜜,就当自己沉浸其中的时候,他又梦到了杨小力。 “王八蛋,死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无需过多语言,大吼一声直接提刀捅了过去,眼看就能享受复仇的快感,忽然相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随着,来宾阁的二楼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揉了揉摔痛的胳膊和屁股,他缓缓站了起来。打量四周,此时天竟已黑了,幸好窗户透过来的月光可以让他勉强看清眼前的事物,头疼欲裂的他慢慢向着楼梯走去,边走边抱怨道:“妈的天都黑了这里的人怎么不喊醒我,难道这里不但可以吃饭还能住宿吗?” 走下楼梯,发现下面的大堂里也是一片漆黑,高喊几声,也不见有个人回话,来宾阁的大门还在敞开着,但在这里除了刚睡醒的相依没有一个人影,周围一片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就连一向胆大的他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不走出门口,一阵夏夜的凉风吹来,使他清醒舒畅许多,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按照自己的推断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换做平时,劳累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但今天却没有,顺着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凉风,他听到了人的喊叫声,还有哭声。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血腥。 他止住了原本想快跑回家的步子,他唯恐父亲会喂他担心而四处寻找他,他似乎看到了那张焦急的面庞,当然,他不忍心看到这些,百善孝为先,他是个孝顺的人,所以他连晚归的借口都想好了。但,这一刻,他却忤逆了自己的思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的向街道的另一端跑去,他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往前跑,血腥味越浓,一阵踉跄,浓烈的血腥味和腹中残剩的酒精终于让他忍不住呕吐了起来,一阵狂呕过后,相依抚抚自己的胸口,现在的他感觉好受了一些,但紧接着另一种不安重新占据了心头,压抑着越来越快的心跳,他再次向着前方跑去,渐渐的,他视野中终于出现了第一个人,紧接着是第二个。 人越来越多,都在秦府高大的宅门下不断的穿梭。 秦府,原来不许外人擅入的府第如今已是人影重重,原来堂皇富华的府第如今亦是满目苍夷,除了高大的宅门依旧完好,大门内处已是面目全非。 相依静静的站在那里,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莫过于雄辩,眼前的秦府的确不存在了,存在的是一片废墟,一个人间的地狱。 耳中震耳欲聋的哭声让他再也站立不住,伸手拉住了一个正由身边经过的中年汉子,急切的问道:“大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或许对方看他太年轻,只看了他一眼便挥袖甩开了他,但方走两步又回过身来,来到他身前高声斥道:“小孩子快回家,深更半夜不在家呆着来这里乱跑什么?”说着就欲推他。 侧身躲开了汉子,相依怒道:“我来找我爹,他就在这里做工,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爹?”想到父亲,想到这里的血腥味,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爹!”他高呼着,不顾一切的向着人群挤去。 看着那幼小的身躯,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中年汉子慢慢垂下了头,他知道,片刻后,这里又将多出现一个少年的哭声。 他不忍,他想发泄,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心头的压抑,仰头长啸道:“老天爷啊,这是谁造的孽啊。。。”他哽咽着,慢慢的,他坐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院落深处的一片空地上,那是秦府此时人最多的地方。 偌大的空地此刻几乎已无下脚之地,空地当中,数不清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有的无人问津,有的围满了亲人,在他们身边,三五成群的人们在默默的呼唤,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颤抖着,相依不知从何处讨来一根火把,借助微弱的火光,慢慢搜寻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却乞求着千万不要在这里看到自己的父亲,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他不想再失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无人问津的尸堆旁,相依麻木的拨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拨开一个又一个的残肢断臂,没有悲伤,没有恐惧。突然,他相似被电击了一下,他感到这一刻大地在颤抖,空气在悲鸣,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模糊,那个熟悉的面孔也开始模糊。 他慢慢的倒了下去,倒在了他父亲的怀里。 第八章 初升的太阳洒下了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暖洋洋的照在相依的身上。 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的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轻轻扫掉身上的灰尘,但怎么也扫不掉那斑斑的血痕。 过了一夜,秦府内的尸体少了许多,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清淡了许多,不但如此,相依也想清楚了许多。 深深的吸了口清晨那不算清新,其中依然夹杂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他笑了:“原本我放不下凡尘世俗的枷锁,原本我还要顾及许多,现在好了,没有什么枷锁还能锁住我了,呵呵,爹,咱们回家了。” 俯身想想把父亲抱起,却总是力不足而心有余,正想是不是出去找辆车子,这时候,一个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孩年岁不大,顶多比相依大三四岁的模样,她就在不远处,独自在那里悲伤,在那里啜泣,赤红的双目不见一滴泪水,想必眼泪早已哭干,烟熏的小脸虽然有些黝黑,但就和其身上所穿的那套白裙一样,遮掩藏不住它的白皙。 “唉,想不到还有和我一样的苦命人。”相依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女孩的身边,轻声道:“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再难过也没有用,你还是回家吧。” 女孩听到有人安慰自己,停止了啜泣,抬起头,才发现劝慰自己的竟然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兀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高声道:“我要你管?我要你管?你自己刚才还不一样在那里哭哭啼啼?”女孩似乎越说越委屈,竟然又哭了起来。 本是出自一番好意,但冷不丁的却引来一顿斥责,相依顿时气不打一处而来,真想狠狠的给她两个嘴巴,但手举到半空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他看到了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庞,那不就是周媛吗? 离得近了,相依却惊奇的发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酷似周媛,除了穿着和打扮不同,长相和举止竟然那么的想象,他顿时激动万分,压抑着内心那砰砰狂跳不已的心脏,再次仔细一瞅,又似乎少点什么,迷糊许久才醒悟过来,是啊,眼前的不是她,如果是他的话,怎么会没有那颗小虎牙呢?虽然发觉不是周媛,但是怎么也不舍得打眼前这个女孩了,他垂下了手臂,叹道:“呵呵,都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呢。”说完,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女孩静静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身姿由于哭泣仍在不停的颤抖,听到相依这么说,她反到不哭了似乎对相依的话颇有感慨,“是啊,一个比我小的都能看开,我为什么不能呢?”转过身去,看到刚才劝慰自己的小孩正一步步走向远处,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待跑到相依面前,她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小弟弟,你刚才为什么也那么伤心,难道你家里人也在这里出事了吗?”声音竟然和刚才的斥责完全背道而驰,尽是我说不尽的温柔。 本来想出去找车的相依,猛然看到女孩拦住了自己去路,以为还要拿自己开刀,正欲转身躲开,却不料是如此一番轻声话语,顿时也停了下来,道:“是,我父亲就在这里帮之家的主人做工,昨天也在这里遇害了。你呢?” 听到相依如此一说,女孩浑身一震,片刻后,她道:“我。。。这里就是我家。。呜呜。。”本欲对相依说声对不住,但想到自己的全家人尽皆在这场劫难中丧生,顿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你叫秦霜?”相依有些惊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直觉告诉自己,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所寻千百遍的秦霜。 听到相依如此叫她,女孩止住了哭声,眼睛瞪的同龄似得,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在她的印象里,她认识的人虽然不少,却似乎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孩。 听到她自己承认,相依顿感好笑,“哈哈哈,原来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只是,这种相遇的场面也太他妈有点凄惨了吧?”| 越想越觉得造物弄人,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相依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顿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整个秦府大院。 秦霜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刚认识不过数分钟的男孩,似乎被他此时癫狂的狂笑震惊,一时间竟然呆在那里,就连此时仍在大院中的人们也都朝着这个方向望了过来,其中不乏腾山村之人,当看到是相依在弯腰大笑时,一个年长的老者和数个精壮的汉子都一起走了过来,老者是腾山村德高望重的长辈,他自然清楚相依的家事,看到相依如此,还只当是他得知自己唯一的亲人离世,一时的伤心过度,于是,还没等走到跟前,年长老者就轻声问道:“相依?相依?你怎么了孩子?” 看到村子里的几人朝着自己走来,相依止住了笑声,随后躬身一礼道:“爷爷,我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大可放心。” 老者听到相依这么说,神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他知道相依虽然平时在村里话语不多,但却是极其聪明和懂事,村子里的小辈若论此绝无人及他,只是现在这个孩子遇到了如此的劫难,老人心里也有点放心不下,只听他道:“好,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说完,弯腰轻轻的抚摸这相依,接着道:“孩子,那我们现在就把你爹带回我们腾山村吧,也好帮他料理一下后事,他也可以好好安息了,只是。。只是苦了你这孩子啊。。”说话间,老者竟忍不住两眼开始浑浊起来。 想想也是如此,相依便躬身一揖道:“那就谢谢爷爷和各位叔叔伯伯了。”看了女孩一眼,相依便随几人而去。 望着相依几人离去,秦霜静静的站在那里,想到自己的父母家人还没有料理后事,少不经事的她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忍不住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或许是两人注定有缘分,或许是听到秦霜的哭泣相依有些于心不忍,没走几步,相依竟然停了下来,他拉住老者的衣襟,轻声道:“爷爷,求您一件事好吗?” 秦霜还站立在那里,远望去,显得是那么的伤心和无助。 第九章 失去亲人的悲痛如同盖顶的乌云,紧紧笼罩着腾山村,村口,再也没有嬉闹的孩子,村中,再也没有往日那快乐的笑声。 空旷的小院中,相依伫立在那里远远眺望着青藤山,山上,他的父亲就在那里长眠,许久,他默默的道:“我虽不知是谁杀了你,但,我终究会为你报仇,爹,你安息吧,待有时间,我会亲自带着仇人的头颅去祭拜你。” 转身走进了里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装,打了一个小包袱就出了家门。现在的他在这个世上了无牵挂,他要出去闯荡,他要去报仇,他本就是一个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人。 出了家门,他选择了向东,他不想再去秦镇,那是一个伤心地,那是一个离别钩。 头也不回的一直向东,要去哪里,他不清楚,要去找谁,也不明了,他已是一只孤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只知道头也不回的一路朝前走。 夏日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白花花的刺的人睁不开眼睛,相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早已口干舌燥的他依旧没有停留,经过了一个个不村庄,趟过了一条条河流,腾山村早已不见踪迹,青藤山也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在一个山坡上停了下来,双腿如灌铅的他再也迈不开一步,坐在一棵树下,擦干脸上的汗水,从怀里掏出水袋一阵牛饮,早算不上甘冽的清水入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和舒坦。 抹干嘴巴,他脱下了鞋子,咧着嘴挤掉了脚上的血泡,针扎似得疼痛不由然他龇牙咧,一阵咒骂后,他背靠着大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竟然睡熟了。亏他胆大,也幸亏这里的山上没有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就这样,他一觉竟然睡到了月上枝头。 相依醒了,蚊虫的叮咬使他不得不醒。看到天色已黑的他也暗自咒骂自己不小心,“这可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遇上野兽什么的,我小命可是不保啊。。” 月光光,心慌慌。他越往下想越感到害怕,若放在前世,身强力壮的他还未必会把现在这种事放在心上,但现在和往昔不同,自己虽说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要遇上豺狼什么的,绝对是给对方填肚子的事。 刹那间,他猛地站了起来,再也顾不上脚底传来的疼痛和腹中偶的饿意,拔腿就往山下跑去,奔跑中,还不忘记从包袱中掏出离家时带来的柴刀,柴刀虽然对他来说显得有些笨重,但终究是个可以防身的利器,总比树枝之类的好多了。 狂奔中,慌不择路的他早已不辨东南西北,就连裤子被荆棘划破也浑然不觉,好在上天还是怜悯他的,视线中,此时竟然出现了火光。 有火就有人。有人就好办,人总比野兽好相处。想到此处,大喜过望的他顿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朝着火光的地方狂奔过去。 近了,更近了。 他终于来到了一所破屋前,火光就是从这间破屋中传出,看到希望就在眼前,气喘如牛的他顿时吁了一大口气。走上前去,对着破屋的大门就是一阵猛拍。 “谁,外面是谁敢破坏老子的好事?”刚拍了数下,屋内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冷不丁的吓得相依猛地退后了两步。 在相依退后的刹那,破屋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了,看着开门之人,相依顿时瞪大了眼睛,借助屋内火堆的亮光,他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他妈的,不要脸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却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人,真是晦气。”相依顿感苦笑不得。 第十章 开门的是个个头不高的精瘦汉子,由于夜晚,又背对着火光,相依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唯一看的清楚的便是此人正一丝不挂的站在门口,摇头晃脑的打量着自己。 看到拍门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而且周围又没有什么动静,那人顿时咆哮了起来:“他妈的,原来是个小兔崽子,有没有搞错,就你也敢打搅大爷的好事?好,待我一会好好收拾你!”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他右手一伸,相隔丈远的相依如顿感一阵狂涌而至的吸力传来,紧随着自己便朝对方飞去,顷刻间,背后的衣襟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而那把赖以防身的柴刀也已莫名的被对方夺去。 毫无准备的相依被那人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径直提向了破屋,刚进入里面,随着房门的关闭,相依也被那人随手仍在了靠门的那个墙角上。 “哎呦。”尚未反映过来便被人一掷倒地,他不由呼痛, 刚关好房门,那人听到相依呼痛,立刻扭过头来,噌的一生来到他的面前,对着相依大吼道:“哎呦哎呦,你哎呦个屁,在他妈敢哎呦一下,老子把你丢出去喂狼!”神情极尽凶神恶煞。 有着前世记忆的相依当然深知此时处境,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显得有些惊恐的他心里也在翻腾,他知道,眼前这人绝对不好惹,就凭刚才抓住自己那一瞬,相依已经给眼前这人下了定论:此乃高人。 此刻的相依又惊又喜,惊的是,高人往往不是平凡人,所以,也不要指望他们做出平凡事,杀人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因为一句话丢了性命那实属不该。喜的是,此人既是高人,必有高明之处,如果自己能跟高人交个朋友,哪怕是找个师傅对自己也是收益无穷,想到这里,他反到放下心来,心里也有了计较。 看到眼前这个小子还算听话,高人没有再次咆哮,而是蹲下身来经盯着他道:“小子,深更半夜的,是谁派你来这跟踪我的?说,不说的话小心我收拾你!”虽然还是那么的凶神恶煞,但语气已缓和了不少。 借助高人说话的功夫,相依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此人三十出头,面黑无须的他颧轻微耸出,眼睛不大却显得异常精亮,只是有股说不出的淫邪,乍一看去,整个人显得异常猥琐,绝非善类。在他的身后,是一座神龛,不知是哪位高神的塑像由于年久失修,上面的朱漆早已斑驳脱落,神像下方的几件衣服上,此刻还躺着一个昏睡不醒浑身赤裸的成熟妇人。 看到那个妇人,相依暗道:“难道这家伙是个采花大盗?”心中虽然疑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高人大叔,我根本不是跟踪你,我只是一个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的人,由于天黑恐遇野兽,刚好又看到这里有火光,才来这里投宿歇息,”说到这里,他不在看那人一眼,身子也慢慢的向墙角缩了缩,果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相依如此一说,看那表情又不算作假,高人也有些半信半疑,道:“小小年纪便无家可归?这等谎话亏你想的出,多年已无战事,也无灾荒,看你小子穿着不算破烂怎能无家可归?倘若无人教你,你小小年纪绝不能说出此话,定是将军府那几个无能之辈派来跟踪我的,说,我是不是说对了?” 看到他还不相信自己,相依无奈只好把自己近年的遭遇全盘说出,本打算让这件事情永沉心底,但如今,为了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也只好照实说出了,当然,自己有前世记忆的秘密没有吐出半字,想必即使说出来他也未必会相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件事我也听说了,看来你没有说谎。”等相依说完,男子站了起来手抚额头若有所思,赤裸着身子不停的在窄小的破屋内走动,走动的同时,眼睛还时不时的瞄向地上那个一丝不挂的成熟妇人。 相依看他时而摇头晃脑,时而自言自语,那神情让人感到极其的有趣,不但如此,随着那人的走动,其身下的话儿也随之不停摇摆,看上去是那么的不伦不类,幸好那妇人是昏睡的,不然,肯定会说他无耻至极。 终究,那人停了下来,似乎下了个重要的决定,他扭过头来对着相依恶狠狠的道:“想当初,几个臭道士搜寻老子一天,就在老子头顶我也全不放在心上,依旧风流快活,想不到我房海涛一世英名,今日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娃娃竟然破例,唉,可叹可悲啊。”他说完猛地转过身来,紧盯着相依恶狠狠的道:“小子,你给我在这等着,哪也不许去,我一会就回来。” 扭头把地上的妇人翻到一旁,拣起衣服给两人穿上,完毕,抱起妇人一脚踢开房门就欲走出,就在此时,相依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开口说道:“高人大叔,你也不要背我出去了,外面有蚊虫叮咬,享受起来未必会高潮迭起,心随意至,屋里虽然有些闷热,但好在可以驱赶蚊虫,可以专心行事,对于男女之道,这里绝对要比野外的好。” 第十一章 花心大圣 刚欲出门,忽听小子如此话语,即使房海涛脸皮极厚,也禁不住浑身发麻,他原以为自己在野外风流一场再回到此处,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谁料想,墙角那小子小小年纪竟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中所想,汗颜下,竟在迈不出一步。 望着房海涛瞬息万变黑脸,相依忍不住想笑,他接着道:“高人大叔,你别怪我年少多事,其实我这也完全是为你好,你想,傍晚时分我露宿树下,虽然身穿衣着,却也难以忍受蚊虫叮咬,从而再也无法安睡,何况,你若要到外面风流,赤身露体岂不更是难受万份?” 转过身来,伸脚踢上了房门,房海涛对眼前的少年越来越感兴趣。想不到本是弱不经事的年纪,懂得却如此之多,不有好奇心大发,他把妇人重新放下,来到相依面前盘坐下来,笑道:“哈哈,想不到小兄弟懂得还不少,若不是你年纪较小,我还真以为你是同道中人。”数句话语,竟令他对眼前少年有了惺惺相惜之意。称呼也由原来的小家伙换做了小兄弟。 “小兄弟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男女之事?又怎么知道我要去外面快活?莫非你兄弟你也和房某一样,年纪轻轻之时便喜欢男女之事?”嬉笑言谈间,猥琐至极的模样真是尽显其表。 见眼前这人竟盘坐下来和自己交谈,相依心里一阵狂喜,“呵呵,先编造一些东西把他糊弄一下,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能从中落些好处,即使没有,那今晚也可以安枕无忧。”想到此,他微微垂下头去,似乎极其不好意思的说道:“唉,高人大叔你可说对了,我年龄虽小,却也懂得一些男女之事,自从一次我在山上偶然遇到一对男女在哪里苟合,我就开始对女色之类很感兴趣,为此,我是没少烦恼。但哭无法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怎么高人大叔,莫非你年少之时也和我现在一样?” 一鼓作气说完,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虽不说是天衣无缝,但也让相依很是得意。 “呸呸呸,什么高人大叔,我还没有那么老,在下姓放,名海涛,江湖人称房黑子,给面子的都叫花心大圣,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以后就喊我黑子哥或者房兄好了,哈哈哈。。。”相依的一番话,让他顿时心花怒放,极是高兴,当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不等相依开口,兴致极高的他接着大声笑道:“哈哈,我现在知道了,你看我这个时候带那娘们出去,在心中也把我当作你那时遇到的男女之事联想到一块去了吧,小兄弟果然眼光长久,脑袋聪明,比我可是强多了,小兄弟,我说的不错吧?” 原本胡乱编造的一番话说出,却不料把此人说的天花怒放,相依也有些不得其解,我是聪明,但这和眼光长久有何丝毫关系? 他哪知眼前这人乃是天下三国中让所有女人闻之色变的采花大盗,平日也无大恶,只是偏爱女色,只要看上一个中意女人,总能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把其弄到手,无论皇家贵族还是良家妇女,从无一人幸免,为此,天下官府和江湖中人,无不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这种人天生独行游荡,又从何说起有什么至交朋友,不但如此,恐怕连个说话的都找不到一个,于此,此人天长日久未免孤独焦躁,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知交,如此作态也是情理之中。 相依也是反映极快,看此人如此兴奋,又怎能坏他兴致,他微微一笑,道:“呵呵,房大哥说的一点没错,我的确把你刚才所做和那日之事忍不住联想到一块去了,唉,你是我今生第一个听我胡说而没有责骂的人,今日能遇见大哥你,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相依不但按照自己所说对自己称呼改口,而且方才之事还真被自己猜中,原本已很是兴奋的他,猛地一下伸手按住了相依肩膀,道:“唉,小兄弟,咱俩可真是相见恨晚啊。”说完兀自低头叹息,一时竟和刚才举动判若两人,片刻,他抬起头来,恨恨的道:“放心兄弟,以后你只要跟老哥我在一起,谁敢再骂你半句,我定敲掉他的大牙,谁若动你一下,我便打的他分不清东西南北。”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低下头去,附在相依耳边轻轻的道:“小兄弟,今天我刚在十数里之外的地方掠到一个成熟娘们,姿色身材都输上等,现在天色已晚,咱俩又都是同道中人,所以不必顾及许多,趁如此兴致,咱何不好好乐上一番?”语气中尽是说不尽的猥琐下流。 听此一说,相依才想起仍躺在一旁昏睡不醒的妇人,侧身望去,那女人仍在昏睡,他弯腰爬得过去,探身一瞅,发觉妇人正如花心大圣所说,过让长的白皙端正,丰乳肥臀,虽身上覆盖着衣衫,但成熟女人的曲线毕露,果有一番风味。探视完毕,他重新坐了下来,笑道:“房大哥所说不错,正乃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下去,岂不荒废了人生的大好时光。” “哈哈,说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好词,好词!”高兴之间,他伸手解掉了妇人的衣服,顿时,一具羊脂般白净的丰满妇人显露无遗,似乎有些不舍,房海涛伸手抓住妇人的一对丰乳,上下左右一阵捏弄,看那手法,当真娴熟万份。 第十二章 看到花心大圣已经开始对妇人上下其手,相依站起身来,转身便朝庙门走去,刚刚打开,只听身后花心大圣叫道:“小兄弟你这是去哪里?难道不准备和我一起享乐吗?” 相依扭过头来,笑道:“我也想和房大哥一起享受,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看我这小小年纪可能做出此等体力活?哈哈,大哥不必管我,你自管逍遥快活,我出去为你把风就是。” 相依说的至情至理,花心大圣也顿觉可惜,摇头叹息道:“唉,是啊,真是可惜了,不过小兄弟不用为我出去把风,你方才说过,外面蚊虫甚多,我又怎能让你出去喂饱它们?你自顾在这里休息,大可放心,放眼天下,除了那几个老杂毛,我还真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看他口气如此之大,相依心中大喜,果不出自己所料,眼前这人定不是一般凡人,只见他微微一笑,道:“那好,既然房大哥如此关心,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就在此处观看大哥的奇人本领了。” “哈哈哈。”看到相依笑嘻嘻的坐在那里紧盯着自己和妇人,花心大圣一声大笑过后不再言语,快速脱了自己衣服,顺手在妇人身上一点,便赤条条的趴在了她的身上,一阵挑弄,原本昏睡不醒的妇人此刻竟然醒转过来,发觉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所压,顿时挣扎着开始呼喊起来,求饶怒骂,脚踢手抓十八般武艺尽皆用完却只换回一句话:“小娘子,不要在做无用挣扎,一会老爷就让你欲仙欲死,包管你不会再向现在这般模样,哈哈。。” 花心大圣说完,便不在理会身下妇人,兀自开始前后耸动起来,说也奇怪,盏茶功夫,妇人便逐渐停止了挣扎叫嚷,任由花心大圣摆布,看那神情,竟似异常的享受。 相依独坐那里欣赏着这世间难得一见的活春宫,换作旁人,满屋的人肉春光让他感到血脉喷张,但他却无动于衷,这种场面他在前世早已不知领略过多少,只不过他对付的都是些仇家的女人和一些野鸡,所以也就不觉得如何,只是稍微有些刺激而已。 听着妇人不断传出的呻吟娇啼,相依暗道:“呵呵,这家伙不但脸皮极厚,对付女人的本事还真不小,看来花心大圣这个外号到真对得住他,唉,就是不知这庙内的所住神仙会不会怪罪与他,哈哈,神仙啊,小子将来说不定还要用得着此君,你还是看在我孤苦身世的面子上饶恕他吧,阿弥陀佛。。” 花心大圣果真厉害,足足在妇人身上驰骋了个把时辰,才从战场上撤了下来,顺势拿起衣服穿上,扭头看到相依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也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方才我自顾快活,真是对不住,现在我以完事,你要不嫌弃,也上来抚摸一下,即使不能体验其中滋味,过过手瘾也好。” 听到此处,相依连忙摆手:“算了,看她那一身热汗,我才没那雅兴,大哥既然享受完毕,还是趁早把他送回去的好,俗话说来日方长,说不定她看你如此好心,将来对你念念不忘也说不定。” “知我者兄弟也。”原本花心大圣每次做完此事,也和相依所说一样,都是把人完整无缺的送回去,今日,看到他小小年纪竟然也能考虑到这点,不尽又让他对相依伸出大拇指,刮目相看。 他转过身去,拿起妇人衣服给她盖上,道:“我兄弟不说我也要把你送回去,嘿嘿,今天遇见我也算你的福气,怎样小娘子,刚才是否舒坦?我没骗你吧?” 可怜妇人早已香汗淋漓,一阵折腾,三魂七魄早已丢了一半,哪还有余力去回答如此下流的问话。 弯腰抱起妇人,花心大圣对相依笑道:“小兄弟在此稍等,我把她送去即回,顺便找些吃的充当夜宵,你放心,我这次绝不会向你原来所想在外面快活。” 听他提起,相依才想起自己已经半天没有吃过东西,由于惊奇和刚才屋内的刺激,竟然忘记腹中早已饥饿,他揉揉咕咕作响的肚皮,苦笑道:“刚好我也有些饿了,那房大哥就快去快回。”说罢起身来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你就在这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咱俩吃个痛快。”花心大圣说完脚尖一点身形已在数丈开外,紧接着一晃,就消失于夜色之中。 关上庙门,回想起刚才的荒唐事,相依竟不由感到一阵的恶心,心想,以后自己要真是和这种人在一起,恐怕早晚要出祸事,说不定被人四处追杀都有可能,再一想,自己反正已经死过一次,现在大仇没报,心愿未了,他也有很大的本事,管他呢,先从他那里学些本事再说,说不定自己真能学成,万一学会了他的功夫,到时候在走也不迟。 心里有了主意,他也觉得轻松不少,起身来到另一个墙角处,把越来越小的火堆又拨弄的更小了些,只留下一根树枝照亮屋里,他可不是什么高人奇士,夏天烤火对他来说那绝对是神经病才干的事。 刚弄好火堆,还没等起身,忽然,破庙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第十三章 天狼地虎 “咦?刚才里面火光还大,怎么突然之间变小了,看来里面必定有人。” “娘的管他呢,被那个秃驴追了整整一天,现在老子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好不容易找个落脚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走了。” 听到庙外之人语气,相依大感不妙,看来是来者不善,回头看了看神像,立马就往那里爬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刚爬到神像背后,只听庙门劈啪一阵大响,随着庙门的四分五裂,一胖一瘦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嗯,人呢?天狼你不是说屋里有人吗,怎么连个人屁肚皮闻不见?”似乎看到屋内没人,胖子瞥了同伴一眼,似乎很是不屑。 “都说地虎你没有脑子,你还偏偏不信,现在你知道自己是头猪了吧?唉,和你这种人做搭档也真是难为我了。” “大爷的你说我是猪?你信不信老子一掌拍死你?”听到瘦人说自己是猪,胖子万分恼火,伸手就想朝他打去,但举到半空又落了下来,只是脸上的凶狠神色依然未退。 “哈哈,你也知道自己是多少斤两,恐怕你要是能打过我的话,我已经不知被你拍死了多少词了。”哈哈一笑,随后不再理他,只见他看了一眼庙门正对的神像,忽的沉声道:“躲在神像后面的朋友可以现身了,再不出来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躲在神像后面正在暗自倾听两人对话的相依,光听胖子那破锣似的声音就绝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正在不住的在心里祈祷不要被两人发现,忽然听到对方如此一说,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察觉,再也不能在这里躲下去了,于是慢慢的从神像后面露出头来,用小孩子故作害怕的口气说道“叔叔不要打我啊,我害怕。。” “啊,果真有人,他妈的原来是个小毛孩。”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从后面露出头来,这个被称作地虎的胖子怒气也消了一些。只见他纵身一跃跳上神台,伸手抓住相依拽了出来,道:“我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把相依随手一带便仍向了那个天狼,侧身向神像后面看去,花心大圣已经去送还妇人,破庙内本就相依一人,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飘在半空的相依在临及天狼的刹那,只觉得浑身一麻,待对方接住他的时候,发觉自己再也动弹不得,|正惊魂未定,只听眼前这个面白无须,浑身上下瘦的皮包骨头的人道:“小子,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谁染此人张的难看,但话音却相当柔和。 刚离开家门不到一天,想不到接二连三的遇到了那么多奇人奇遇,他不禁感慨,心道:“想不到我在腾山村那么多年连一个会舞刀弄棒的都没有,刚出门不到一天就见了三个本事那么大的人,看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井底之蛙啊。” “他妈的,你说不说,不说话当心老子宰了你扒皮炖肉。”正自顾感慨,冷不丁一阵牛吼从耳畔想起,震的相依一阵眼冒金星,“说,我说。”这一刻,相依发现自己除了浑身发麻,竟然还可以说话。 “我说你这头猪说话就不能小声一点吗,你没看他还是个小毛孩,万一被你吓到了还怎么问话?”天狼似乎早已习惯了胖子那样,不由又是一阵摇头。 “他妈的你怎么还骂老子是猪,我不和你火拼一场你还当真我怕了你不成?”胖子越说越恼,似乎真要马上和天狼动手,但又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刚才上去抓他的时候,也不戒备就去神像后面搜索,万一那后面隐藏着一个高手,你现在还有命在?你说,你不是猪是什么?” “我。。我。。”可怜胖子理亏,‘我’了一阵子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只能在那不住挠头一掩窘态。 瘦子天狼看着胖子地虎冷笑一声也不再损他,便把相依放到地上,低声道:“小鬼,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小心在不说的话,那个人要是打你我可不管不问了。” 脚尖刚接触地面,相依便觉得身上不在麻木。试着动了一下,原来此时自己已经能够动弹。活动了一下四肢,相依抬头望着眼前这人,故作胆怯可怜的道:“我。。我没有家了,我出来讨饭的,今天走到这里,晚上没有地方住了才就住在这里。” “哦?”听相依这么一说,天狼地虎两人面面相觑,还没等天狼接着问话,只听地虎道:“那我问你,你家里人呢,妈的可不要骗我,否则。。”方才那一嗓子已经把相依震的眼冒金星,虽然现在他已经压低声音,但相依听着依旧不是很舒服。 “嗯?”看到地虎本性难移又要恐吓眼前这个小子,天狼再次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地虎倒也识相,索性不在多说,转身跳到了神台之上坐了下来,只是眼睛还在一旁恶狠狠的盯着相依,似乎相依一句不对就真要吃了他。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相依也顿觉无计可施,只能照旧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因为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全是实情,按他所想,两人听了也定会对他心生怜悯,摇头叹息,却不料,相依说完,两人却依旧面不改色,竟无半点反应。恨得他在心里一阵怒骂,“他妈的,这两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全他娘的铁石心肠,自己说了那么多,他们连点基本的同情都没有,看来这次自己多半是有些不妙了。” 第十四章 待相依说完,天狼地虎虽然没有同情之意,但神情之中还是有些震惊,就连脾气有些火爆的地虎都忍不住张嘴咂舌,只听他道:“乖乖,本来老子以为咱们俩就够心狠手辣的了,想不到还有人比咱俩更狠,竟然一口气杀了数百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佩服,佩服。” 地虎说话间,天狼一直在紧盯着相依,看他模样又不像说谎的样子,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道:“哼,就是不知道能使出如此手段的是什么人,不过听这小子所说,死者中有不少被拦腰截断的人,而且,房屋也都似被利器所毁,这一切好像都是道士所为,我们习练斗气的人是很少用刀剑毁坏那些屋舍的。”说到这里,他把此时有些阴沉的目光望向相依,问道:“我问你,那天你们镇子上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了没有?” “奇怪的人?”相依摸摸脑袋,忽然,经天狼一提醒,“那日天上出现的两个神仙对他来说不就是奇怪的人吗?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难道?”越想相依越觉得心惊,难道那两个神仙真是造成这场大祸的元凶?不知不觉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都毫无感觉。 “神仙?他妈的狗屁神仙,这个世界上老子还没听说过什么是神仙,那两人不过是臭道士罢了!你们那里的人真是个个是猪。”当相依还没有把那天秦镇出现的奇事讲完,地虎蓬的一声从神台上跳了下来,望着相依的眼神透露着一种不善,似乎对方才相依所讲神仙两字极是厌恶。 和刚才不同,这次天狼没有制止地虎的大声咆哮,只见他冷笑一声,说道:“这必是那俩道士的杰作了,好了,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我们必须得赶回去把这件事报告给教主,走吧。“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老大我们早已累得不行,刚到这里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现在又要走,我看还是歇息一晚再回去也不迟。”听他口气,口中即没有了老子,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高亢,反到一脸委屈的模样,神情甚是滑稽,看来是真的累了。 “你不走吗?那好,你独自在这睡觉吧,我自己走,当心回去我让教主拔了你的皮熬汤炖肉!”天狼说完转身走向了庙门,说话间,他竟把地虎恐吓相依的话原般说出。 看天狼真的要走,地虎也不在赖皮,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道:“别。。别,。他妈的,老子和你一起回去就是。” 天狼听到地虎如此,嘴角一撇,心中骂道:“果真是无药可救了。”摇着头,刚走到门口,他停下身来,扭过头又仔细打量了相依一眼,道:“小家伙,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家人,还要每天乞讨挨饿,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跟我走的话,我保证你吃得饱穿得好,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你觉得怎样?” 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相依原本的希望之火似乎被猛地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破灭了。想到这辈子都要呆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心爱之人和自己唯一的生死之交,心里正是无限悲伤。 正暗自惆怅的他听到天狼问他,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道:“好。”本欲在这等着花心大圣,但现在自己既然不能在实现自己的愿望,原来的那份执着自然消退不少,竟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反正在哪里都是混,跟着谁不一样? 相依的回答让天狼微微点头,只见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眼角撇了地虎一眼。 “你看我干甚?”虽然只是那么一眼,但地虎却感觉着是那么的不自在。 “你说我看你干甚?这里距离咱们赤炎山相隔还有百里,你身强体壮,难道还要我背着他不成?” “那我们俩回去不就成了吗,为何还非要带着这么一个累赘?” “这个不要你管,我自有用意,快速跟来!”说完,只见他浑身被一片通红的光芒覆盖,,身形一展人已数丈开外,看那身法竟比花心大圣不相伯仲。 “他妈的!”此人果然不但头脑简单,且言语也很是粗鲁。 看天狼渐行渐远,无奈,地虎知道自己是非和这个小毛孩同行不可了,他伸手猛地把相依提起,盯着相依恨道:“小子,路上千万别吓得尿裤子,要不然老子不爽了就把你丢去喂狼!”说罢,浑身上下和天狼一般模样,一阵赤红后,夹起相依便纵出了庙门。 地虎身材虽然肥胖,但动作却相当利索,几个起落,天狼已然就在前面不远。 两人带着相依出了庙门向南一路纵越疾驰,跳跃翻腾间,相依什么也看不清楚,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黑色不住的快速飞退,从始至终,他不时的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几欲呕吐,但怎么也吐不出来,虽然心机成熟,但年纪尚小的他由于一天没有进食,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搂着地虎脖子的手也慢慢松了许多,人在此时竟然昏了过去,好在地虎还用一只手揽着他的腿部才没有让他跌落尘埃,否则,纵然钢筋铁骨也要摔他个七零八落。 第十五章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相依醒转了过来,不过此时他已不在地虎的背上,而是在一张铺着草席的床上。 “这是在哪里?哎呦~~”他揉了揉眼睛想坐起来,刚一起身。却发觉浑身上下如骨头散架了一般,使不出一丝力气,更是说不出的疼痛,长那么大,还从没有被这样折腾过,如此倒好,他不由的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听到相依呼痛,一个早已坐在床边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少年笑道:“呵呵,你醒了?” 顺着声音望去,相依这才看到是谁在和自己讲话,看着床边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相依皱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们炽焰门的总坛,你到这里已经睡了足有三个时辰了,好了,你快下床洗漱一下吧,我去饭堂那些东西给你吃,天狼师叔他说你一定是饿坏了。” “哦。”相依答应了一声,咬着牙翻身下了床,看到水盆就在门口,过去草草洗了把脸,待走到门口,发觉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 洗漱完毕,相依打量了这个房间一眼,房间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两张床和夹在床中间的一张桌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就连凳子也没有发现,索性又坐回了床沿,,心道:“这个炽焰门看来是个帮派了,要不怎么会有总坛呢?呵呵,老子前生就是混帮派过日子,看来老天爷还挺照顾我,又让我重操自己的老本行了。哈哈,有意思。。”本已疲惫不堪,浑身疼痛,想起那个少年的话,他觉得这一切果然又是天意。 思索间,刚那个少年已经用饭盒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看到相依早已坐在桌边等候,他笑道:“呵呵,你果然是饿了,来,吃吧。”说罢,就把手中的饭盒放到了相依面前。 饭盒虽然不大,但里面的食物却足以让相依吃饱,一阵狼吞虎咽过后,相依满意的抹抹嘴唇,侧身看去,那少年就在旁边一直看着自己,这让他多少感到一些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刚忘记让你一起吃了。” “没事,我又不饿,你吃了就睡会吧,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到时候天亮了天狼叔叔还要来叫你呢。” 看眼前这少年似乎很老实,很腼腆,相依也对他也有些好感,于是他一边帮那少年把桌子收拾干净,一边笑道:“我叫王相依,今年八岁了,你呢?” “我叫李青衣,今年七岁。” “|哈哈,咱俩到很有缘分,连名字都很像。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好吗?” “呵呵,好啊,只要你不嫌我笨就行了。”听到相依想找他做朋友,李青衣顿时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我怎么会嫌你笨啊,我也不聪明的,对了,青衣你进这个炽焰门多久了啊?” “嗯。。我想想啊。。哦,大概一年了吧。” “一年啊,那你对这里一定很熟悉了,你知道咱们炽焰门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青衣挠挠头,过了一会道:“我也不清楚做什么的,平时我们的师兄和师叔他们大都不在这里,偶尔在了也都是各自练功,我很少和他们说话的。” “哦,那你呢?你平时都是做些什么?” “我啊?我什么都做的,扫地,端茶什么的,有人喊我我就去。” 相依问到,就知道青衣是一个炽焰门的下人了。想必在问下去也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相依就道:“那你家里人呢?他们是不是也是咱们炽焰门的?” “家里人?”原本兴奋的青衣听相依问到这个问题,竟然慢慢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看青衣那低头不语,闷闷寡欢的样子,相依心头一震,莫非他也是一个苦命的小孩?正在想换个别的话题,青衣此时开口道:“我家里没人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都死了,我也是前年在大街上讨饭的时候遇见了天狼师叔把我带到这的,你呢?难道你也和我一样吗?” “呵呵。”相依心里苦笑了一下,心道,我虽然这样问你,但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啊,但事实又让他不能反驳,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哦,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啊。”青衣说完,便趴在桌子上,清澈如水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想着什么,不大的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两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终究,还是青衣率先打破了这个宁静,“相依,你以后要是在这里的话,千万不要招惹陈飞他们几个。” “哦?”脑子原本一团糟的相依听到青衣提醒自己,漫不经心的问道:“陈飞是谁?” “陈飞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里打杂的,只是他很厉害,我们谁也打不过他,时间长了他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的头头,平时让谁做什么谁就得听话,要不然他就会让几个跟着他的小孩打我们。” “切,我还以为他是哪位大人物有厉害呢,原来是个小屁孩。”相依不由得想笑,她娘的,真是无论在哪里都是大鱼吃小鱼,相当年他在前世也是个黑道响当当的人物,刀光剑影的也见得多了,又怎么会把一个小毛孩放在心上。 “。。。。。” 看着青衣那由于吃惊而瞪大的眼睛,相依暗道:“是了,他人小老实又没有经验,在这里混必然是吃亏的。”相依弯腰慢慢的脱下了鞋子,上得床后,道:“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他们以后绝不敢再欺负你。” 第十六章 本来相依还想睡会,或许青衣许久没有人陪他聊的那么开心过,两人又是一阵闲聊,期间,两人也可谓无话不谈,就连相依把自己还有个名字叫李奈这个秘密都告诉了他,反正他也不担心青衣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也没有关系,毕竟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 不觉间天已大亮。青衣站在床上推开窗子,初升朝阳洒下的万丈光辉霎时铺满了整个屋子,点点金光是那么的好看。。 相依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说不出的惬意,似乎就在刹那,昨晚的颠簸和疲惫也一扫而光。 看着相依那享受无比的样子,青衣笑道:“相依哥哥,你又在想什么啊?”仅仅半晚上的相处,相依却给青衣留下了一种莫名的印象,在他脑子里,相依只要一眯眼,不大会就能说出自己以前从未想过也未听过的话题,那些话题虽然有的深奥难懂,却让自己觉得非常有趣。 “哈哈,没什么啦,我只是在想一句话,就是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句,看来老辈们说的果然是没错,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候是让人最为清醒,最为舒畅的时候,你呢?你不觉得现在很好吗?” “我不觉得现在很好,反而觉得这个时候最不好。”青衣很失望,原本再次听到电脑、飞机、mp4之类的东西,却想不到是却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候是早晨这个话题。 “哦?”相依睁开了眼睛,看到刚才还兴高采烈的青衣现在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好奇的问道“|怎么,难道现在不好吗?” “嗯!”青衣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还是晚上好。” 看到青衣那煞有其事的样子,相依问道:“为什么晚上比现在好?” “因为每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是我就要去做事的时候。”青衣神态有些低落,他看了看窗外的太阳,接着道:“现在饭堂的师兄师叔门也该吃过了,我也要去那里打扫了。”说完,他端起桌子上的饭盒,又抬头看了相依一眼,“你就在这里玩吧,到时候天狼师叔会来这里喊你。”似乎对相依有些依依不舍,他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道:“如果你以后在这里的话,我们晚上在一起玩。” 虽然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让相依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知道,眼前这个单纯的,和自己身世一样可怜的小孩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一个朋友,甚至对自己有了一种依赖感。这点,他是能感觉出来的。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相依暗道:“是啊,我既然是你的朋友,虽然我们心理上有代沟,那你何尝不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位朋友呢?”想到这里,他快不追了上去,绕过了一条走廊,终于追上了青衣,“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相依追来,端着饭盒默默行走的青衣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神中也泛出了惊喜:“相依哥哥,你不在房中等天狼师叔了吗?” “他要找我自然能找到,我又闲着没事,陪你干点活顺便到处转转也比呆在房里好。” “啊?那可不行啊,这里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乱转的,以前有个小师兄不知道规矩,也不知去哪里看了一眼,结果被狠狠打了一顿。结果好几天都不能下床。”听到相依要四处转转,青衣原本惊喜的脸上顿时一脸的焦急。 看到青衣摇头,相依暗道:“哦?看来这里还有秘密的地方,呵呵,是了,在以前就连自己家都不想让别人随便参观,更何况是个帮派了。”想到这里,他拍拍青衣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好吧?” 听了相依这句话,青衣似乎高兴了许多,连连点头。 嘴里说着不四处转,但却没说过眼睛不四处看, 果然和青衣所说一样,这个炽焰门总坛的人大都早饭完毕,一路上,两人不断的和三三两两的身穿红色衣服的人擦肩而过,相依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下,发现那些身穿红衣的人虽然身材样貌各不相同,但衣着却尽都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每人胸口衣襟上的刺绣不一样,虽然都是一个小火堆,但有的火堆下面有一道细长金条,有的是两道,而有的却是六道又短又粗的金条,虽然知道这是级别之分,但究竟是什么分别他却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青衣遇见了三道以下的红衣人可以不用弯腰施礼,但遇见三道以上的却要躬身问好,这多少有点让相依不爽,他心道:“娘的,以前被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低过头,现在倒好,个个都能让老子低头,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几欲想回去,但觉得既然答应青衣就不能不去,也就忍了下来,好在饭堂不远,跨上了几阶台阶后,他终于已经走到了炽焰门的饭堂门前。 跟着青衣走了进去,才觉得这个饭堂很是宽敞,数十张饭桌摆在里面还剩有很大的空间,或许炽焰门的人没有吃完饭自己刷碗的习惯,此时每张饭桌上都是一片狼藉,看上去和那摆放整齐的饭桌相比是那么的刺眼,好在现在正有十几个身穿灰衣的小孩正在收拾,相信过不了多久,饭堂里就会洁净如新。 看着眼前杂乱的场面,相依拉了青衣一下,笑道:“这就是你每天早上工作的地方啊?” “是啊,这里做完了还要去帮师兄们整理房间。” “什么?还要去帮他们整理房间?”相依顿时瞪大了眼睛,“这种差事也有点太窝囊了吧?对了,他们给你工钱吗?” “工钱,什么工钱啊?” “工钱就是工资,唉,简单点说他们每月给你们钱花吗?” 好在青衣不算太笨,知道了什么是工钱以后,他憨厚的笑道:“不给的,在这每天能吃饱饭就很不错啦。” “草了!”相依一时无语,心中暗骂:“她娘的,这是什么社会啊,怎么还跟我那时代的解放前一样,这不是纯种的地主羔子剥削老百姓吗?”想到这里,相依心里非常不爽,现在他竟有点后悔,后悔当初答应天狼跟他来到这里,如果不来的话,自己说不定现在正跟着花心大圣大鱼大肉呢,哪怕整天被人追杀,也总比这里逍遥自在的多。 第十七章 虽然对自己的选择有些苦恼,但后悔也无济于事,毕竟路是自己选择的。 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态,他随后也收拾起了饭桌上残留的盆碗狼藉的残羹剩饭,刚把眼前饭桌上的菜盘摞好,还没等收拾剩下的碗筷,只见几个身穿灰衣的小孩走到了他的跟前,待到他身旁,为首的一个拍拍他的肩膀道:“喂,小子,以前没有见过你,新来的啊?” 抬头看去,一个比自己高上半头的灰衣小孩正笑吟吟的打量着自己,小孩颇为白净,一笑之下,竟然还有两个酒窝出现,给人一种很天真的感觉。在他身后,还有三四个同样装束,并且和那少年年龄相仿的也都在一个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相依,虽都面带微笑,但笑容里却似乎不怀好意。 站在相依身旁,早已注意到这一幕的青衣,暗自为相依捏了一把汗,他当然认识这几人,只见他不等相依回答,就站在了相依身前,注视着那个为首的灰衣小孩,怯生生的道:“陈飞大师兄,他是我的朋友相依,昨晚天狼师叔菜送来的。” “滚一边去,大师兄没问你,多管闲事!”青衣刚说完,为首少年的身后,就站出一个比青衣高出一头的小孩把青衣狠狠推了一把。 伸手拉住不住后退的青衣,相依关切的问道:“青衣,没事吧?”看青衣点头,相依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紧盯着推青衣的那个小孩冷冷的道:“你知道欺负我朋友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难道你想挨揍不成?”看眼前这个叫做相依的小子,俨然不把自己的问话放在心上,竟然理也不理自己,那个为首小孩不由大怒。,转瞬间,原本白皙的面孔也微微泛红,自从来到这里,在这些小孩堆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种态度,顷刻间,他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怎么收拾眼前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可惜,还没等他想好,相依已极其麻利的用左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的往身前饭桌上撞去,可怜为首小孩只感到眼前一黑,顿时眼冒金星,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偌大的饭堂里霎时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哎呦!哎呦!”疼痛间,为首小孩竟自顾呼痛,连让对方住手也都忘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傻了眼,青衣也似乎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当发觉自己没有看错,小嘴一咧,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不好,他打我们老大了,大家快上去揍死他啊!”似乎不相信这一幕,但事实就在眼前,终于,跟在陈飞身后的那些小孩们也都反应了过来,其中推搡青衣的那个大个首当其冲的朝相依扑了过去。 相依冷哼一声,似乎根本没把那几人放在眼里,眼看那大个小孩就要抓到他,只见他稍微一侧身,紧接着脚下一绊,右手同样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惯去,扑通一声,那大个小孩也被相依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瞥了一眼犹自在地上打滚的大个,相依眉毛一挑,不屑的笑道:“呵呵,你也就这点本事。”说完,又是一脚狠狠的往那小孩头上踹了过去,可怜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救主英雄,此刻趴在地上再也一声也不吭,一动也不动,人竟然昏死了过去。 不过眨眼工夫,两个被炽焰门的小孩子们称为最厉害的两人被腾飞打趴在地,围观的其余小孩一个个再也大气不出,就连尾随大个朝相依扑来的那几个也都一个个退了回去,眼中满是惊恐。此刻相依在他们的眼中,无疑就是一个怪物,不错,如果不是怪物的话,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小孩,又怎么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赤手空拳打倒两个比自己远远高大强壮的人呢? 一时间,饭堂里的少年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说相依肯定学过武艺,有的说他肯定是力大无比,但无论如何,饭堂里的小孩们再无一个敢招惹相依是肯定的了。 相依没有理会那些纷纷议论自己的小孩,在他眼里,刚才的打斗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前世带来的打架经验,虽然对这个世界的大人或许毫无用处,但对付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却绰绰有余了。 左手仍抓着为首小孩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看到他脸上早已满是血迹,原来的酒窝不见了,可爱也被狰狞凄惨所代替,相依笑呵呵的把他提在手里,笑道:“小王八蛋,你就是陈飞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起拉帮结派的勾当,你娘的,知道老子为什么打你吗?” 被相依提在手里总比按在桌子上的好,相依如此一问,那小孩也迷瞪了过来,不过脸上再也没有刚见到相依时那种笑吟吟的神色,也不见了想收拾相依时那阴毒冷酷的神色,只见他满脸血痕,竟然哭了出来:“大哥,我是陈飞,我再也不敢欺负你和青衣了,你别打我了,呜呜呜。。。” 看到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陈飞现在竟然哭了起来,相依大感无趣,抓他头发的左手也松开了,看着坐在凳子上不停抽噎的陈飞,相依道:“小王八蛋,老子叫李奈,希望你有点记性,如果以后老子在听到你欺负谁,我还会好好的修理你,当然,你以后要想报仇的话,尽管找我。”说完,相依回头看到了正在身后用崇拜眼光看着自己的青衣,笑道:“兄弟,放心,以后他不敢在欺负你了。” 本想在说几句,忽然,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相依心头,刚才只顾教训陈飞,竟然把自己前世的姓名也说了出来,想起原来的名字,他不由感慨:“是啊,还是那个时候的我比较自在,好,,既然我回不到那个世界,那在这里也要做回原来的我,嗯,以后老子就叫李奈了!” (既然猪脚都想叫回原来的名字,那我也就勉为其难,以后也叫他李奈吧--!) “李奈,闹完了没有?完了的话现在跟我走。” 李奈还在为自己的决定高兴,这时候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回头望去,才发觉,天狼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而且现正在饭堂门口远远的看着自己。 第十八章 天狼望着自己那惊疑不定的眼神,多少让李奈有点心虚,但他毕竟沉稳,带着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表情来到天狼跟前,慢慢抬头道:“天狼叔叔。。”随后再也低头不语。 “嗯,跟我来。”天狼没有责怪李奈,只淡淡的应了一句,就向饭堂门口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跟在天狼身后,李奈一言不发,他不知道天狼要把他带到哪里,却知道天狼是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语,直到一间石室的门口。 待到这里,李奈早已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这间石室位于一条走廊的尽头,说是走廊,还不如说隧道确切些,因这条走廊就是从石头中掏空的,外面其他地方早已一片光明,而这里却看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借助走廊两侧火把的光亮,看着四周赤红色的岩石,李奈心道:“这难道是在山里吗?” 一路上始终身板笔直始终不发一言的天狼,来到这间石室的门口后,似乎谨慎了许多,他回头低声对李奈道:“你在这里等我,切记不要乱跑。” 李奈也不多言,点点头算是回答。 看到李奈如此听话,天狼很满意,紧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但转瞬又消失不见。在李奈的注视下,天狼慢慢走到石室门口躬身道:“属下天狼拜见门主。”那神情甚是凝重。 看到天狼的神态,李奈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路上耻高气扬到这里都么谨慎,原来这里住的是一帮之主。” “呵呵,天狼回来了吗?快进来吧。”李奈正在琢磨这个炽焰门的门主长的是什么模样,只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紧接着,石室大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是!”天狼再次躬身,随后缓步走了进去,随着石室大门的合拢,悠长的走廊内,只剩下李奈一人在那里默默站着,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火把上扑扑作响的火苗跳动声,剩下的就是李奈自己的喘息声,转眼一个多时辰已经过去,站的久了,腿脚发麻的李奈想出去走走,但天狼走前吩咐不许乱跑,他也只有无奈的在这里等候,还好,就在极度无聊的时候,石室的大门开启的声音再次响起,侧身望去,天狼已经走了出来。 看到李奈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天狼笑道:“你跟我来,我们门主要见你,记住,一会他问什么话你就照实回答,不要拘束。” 李奈虽然不知道门主为什么要见他,但他知道这肯定和天狼有关,嘴里没有说出来,心里却在疑惑:“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他见我做什么?” 走进石室,李奈只觉眼前一亮,原来这里和外面想比不知道宽敞了多少,这间石室竟然是个长宽各十数丈的山洞,而洞口就在不远处,看那洞口,也就仅容一人通过,而且洞口被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掩,想必不仔细观察,绝不会发现这个所在,不但如此,在头顶的左右两处,还有两个透着光亮的方形洞口,不用说,李奈就知道那是人工打造的通风采光处了,望着眼前这个巧夺天工的洞穴,李奈暗道:“这里冬暖夏凉。住在这里肯定比开着空调还舒服,看来门主这家伙还挺会享受的。”想到这里,李奈冷不丁一哆嗦,“草,门主!”猛的侧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上下,身穿一身金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一张石凳上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李奈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失态,心里不住暗骂自己傻逼,怎么总想着眼前的安居美地,而把这里的主人给忽视了呢。 暗自懊悔的李奈,连忙弯腰道:“小子李奈拜见门主,刚才我。。” “哈哈,算了。”金衣男人一挥手,似是极其欢喜,其实自从李奈进来的那一刻,从始至终炽焰门主都一直在看着他,如今见李奈反应和言语,他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一笑了之。 炽焰门主把李奈拉到跟前,又仔细的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眼,道:“李奈,你的身世我听说了,现在我问你,你想不想为你亲人报仇?” 提到亲人,李奈心里直想苦笑,心道,“我两世亲人都被杀了,可怜我却到现在都不知道仇人是谁,可让我去哪里找他们报仇?”心中虽然苦笑,但他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呵呵,好,果然孺子可教,天狼,你带他下去吧。” 第十九章 原以为还要问自己许多,想不到只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 离开了那间石洞,李奈顿感如释负重,不知为何,虽然只是和炽焰门主短暂的接触,李奈手心早满已是汗。然而他却不知,就在他刚进石洞的那刻,炽焰门主已经暗运几分炽焰神功试探他,虽然只是一丝功力,看他小小年纪竟然能够不受影响而对答自如,心中不免对他暗加赞许,余下的自然也就不必试探了,毕竟李奈尚且年幼,万一再加试探,毁坏了这颗炽焰门的好苗子,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依旧是天狼在前,李奈在后,不过现在天狼已经不是来的时候那板着脸的模样,仔细看去,一丝笑意正挂在嘴角,几经拐弯抹角,两人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校场旁边,校场边缘,许多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看到天狼走来,议论声立刻停止,纷纷对他躬身行礼,只有一人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人面白无须,个头中等,身穿一身白色长袍,此时正背负双手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天狼,虽没有穿炽焰门标识等级的衣服,但看那架势,必不是炽焰门中凡人。果不其然,看到那人后,天狼来到他的面前抱拳道:“巡察使天狼见过徐副门主。”原来此人就是炽焰门副门主徐宁,江湖人称白袍煞星。是个极为狠辣的人物。 “呵呵,天狼兄不必客气,听说你和地虎巡察使昨晚刚从外面回来,事情办的应该一切顺利吧?” “托门主,副门主鸿福,一切都还顺利,我这也是刚从门主那里回来。” “嗯,那就好。”被称为徐副门主的人微微一笑,眼睛一扫,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天狼身后的李奈,只见他用手指了指李奈,道:“我刚才看到这小子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不知他是何人?” “呵呵,他叫李奈,是我昨天刚带回来的一个小子,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炽焰门的一个弟子。”提起李奈,天狼笑了起来,看那笑容似乎对李奈很是满意。 徐副门主不禁有些吃惊,“哦?据我所知,凡是进我炽焰门者,必须经过好几道的测试选拔,此子昨晚才来,今天就成了本门弟子,想必此子不同寻常啊,看来天狼巡察使又为本门立了一功,实在可喜可贺。” 两人刚谈到这里,还没等天狼答话,呼的一个小孩的声音从人群里响了起来:“李奈,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刚才打了我们,叔叔,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那人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冷不丁的一声哭喊传来,引得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李奈也抬起了头,注目一看,原来喊话的正是刚被李奈狠揍过的陈飞。看到正哭喊着拽着他附近一个肥胖汉子的衣襟的陈飞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李奈不由的想笑,但又想到陈飞口中所谓的叔叔,一丝担忧挤上了眉头,“怪不得他那么嚣张,原来他不是孤儿,在这里还有个叔叔啊。” 那陈飞的叔叔正是他所此刻拽着的那个肥胖汉子,此人姓陈名六,鲁国运城人氏,家中排行老六,早些年老家突发瘟疫,结果一家老小包括兄弟六人只有他和小侄子陈飞幸免于难,无奈之下,数年前他只好带着陈飞来投奔一个远房亲戚------那时还是炽焰门巡察使的徐宁,徐宁看他是个苦命人,又念在还是亲戚,就收留了他,并在炽焰门总坛厨房里给她安排了一个差事,也成了炽焰门的一个弟子,想那陈六开始还算老实本分,但过了三年两载,此人便不像原来那么本分,自从徐宁当上了炽焰门的副门主,就越发的飞扬跋扈起来,众人看他和徐宁有些关系,也就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陈六做事还算圆滑,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徐宁也就懒得过问。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就在陈飞被揍以后,他便哭叫着去找陈六,看到自己宝贝侄子被打,陈六哪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他就带着陈飞和那个大个等一帮人到处找寻李奈,刚好在这里碰到了徐宁,不免一番恶人先告状。听的徐宁也颇为气恼。 看到暴打侄子的凶手就在眼前,陈六甩脱了陈飞,恶狠狠的瞪着李奈道:“小子,可是你打了我侄子?” 看那人一口气就能把自己吞掉的凶狠模样,李奈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是。” “好,有种。”话音落地,不由分说张开双手就朝李奈扑去,看那架势,只要李奈被他抓住,即使不身首异处,起码下场也要比陈飞凄惨数倍。 眼看李奈就要被自己抓个正着,陈六正在心中窃喜,猛然一个身影鬼魅似的拦在了自己身前,来不及刹住身子的陈六狠狠的和那个身影撞在了一起,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陈六只觉得自己仿佛撞在了一块钢板之上,只听‘哎呦’一声,陈六便跌跌撞撞的往后倒跌了回去,噗的一声坐倒在地,看那姿势,似乎和陈飞被教训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第二十章 被撞翻在地的陈六异常愤怒,爬起来就要破口大骂,当看到撞倒自己的是天狼时,脏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总算还有有自知之明,堂堂的炽焰门巡察使可是仅次于门主,副门主的人物,岂是自己可以随便辱骂的。 虽然不敢对天狼怎样,但心里却实在难以咽下那口恶气,只见他转身一把拉过陈飞便对徐宁跪倒,面带委屈的道:“表叔,你可要为我侄子做主啊。”摒弃刚才他欲先动手准备狠揍一个小孩子的事情不说,单拿陈飞说事,可见他为人足够奸诈。 刚才的一切徐副门主都看在眼里,但他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看着跪在眼前的陈六叔侄俩,他冷冷的道:“起来,给我丢人丢的还不够么?” 原以为表叔徐宁会给自己撑腰,起码也会说几句公道话,想不到竟然被训斥了一顿,陈六心里顿觉诧异和说不出的不舒服,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服气,无奈,也只好灰溜溜的站了起来。 “呵呵。。”天狼一笑,看也没看陈六一眼,只身来到徐副门主身前笑道:“我刚才也是担心本门弟子受伤,所以才出手拦截,相信副门主一定能够谅解。” “天狼巡察使这是哪里话,刚才情景我也看见,即使你不动手,我也会出手相阻,而且会狠狠的教训他一下。” 天狼当然知道徐宁和陈六的关系,看徐宁说的是那么理直气壮,但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天狼也不想在此多废话些什么,对徐宁一抱拳道:“呵呵,还是副门主识大体,对了,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去了,等有时间,我再找副门主把酒畅谈!” “那好,我也就不留天狼兄了。” “告辞!” 眼睁睁的看着天狼带着李奈扬长而去,自己表叔却没有一丝动作,陈六不满低声的道:“表叔,他明知咱们的关系,却似乎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他也太嚣张了吧?” “哼,你懂个屁,”狠狠瞪了一眼仍在煽风点火的陈六,徐宁接着道:“你和你侄子以后最好给我少惹事,到时候惹住了不该惹的人,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你。”说罢,不再理会愣在一旁的陈六,甩袖而去。行进中,脑子里依旧是李奈那张略显幼稚的脸孔,不知为何,那小孩虽然年纪尚幼,却总给他不一般的感觉,无奈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要闷闷而去。 穿过了校场,又走过了两条弄堂,两人进入了一个四合院,院子不大,青砖铺路,花草悠悠,显得很是雅静。进得院子,天狼让李奈到东首的一间配房等候,自己随后又走了出去,不大会,回来时天狼手里已经多了几套赤红色的孩童衣服。 “小子,这是给你的衣服,穿上吧。”把手中衣服扔于李奈,天狼倒了杯坐在椅子上慢慢插喝了起来。 已经好几天没有换洗衣服,早已一身臭汗的李奈自然欢喜,不过,他觉得现在当今之急不是换衣服,而是应该先好好的洗个澡。于是他望着独自喝茶的天狼笑问道:“天狼大叔,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啊?” “洗澡?”天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有,出了这门往南走,靠墙那间就是,去吧。” 望着李奈的背影,天狼眼中满是赞许的目光,心道:“呵呵,这小子果真和别的孩童不一样,小小年纪就如此讲究卫生,倒是很合我的胃口,嗯,单看这点是比地虎那小子强多了。”欣喜间,天狼不由动了一点私心,“此子将来绝非凡人,若是送到了那个地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然。。。”顷刻间,他便有了自己的主意。 一番畅洗过后,李奈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很是舒服,多日来的灰尘和臭汗尽皆洗去,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换上天狼拿来的衣服,虽然有些稍大,但也算合身,整个人也为之精神了不少。 回到房中,天狼看着眼前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的李奈,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此子绝不能易于他人。 望着紧盯自己不放的天狼,李奈心道:“这家伙怎么了?看我眼神怎么那么奇怪?莫非这家伙是个玻璃?难道。。难道还有恋童癖?我草。。。”他越想越感到心惊,把手里换洗过的衣服放在门口,大有一见不妙拔腿就跑之势。 还好天狼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两种特殊癖好,看到李奈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自然不知李奈心中所想的天狼对着李奈招招手,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椅子,道:“进来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二十一章 传功 “奥。”李奈应了一声,默默的走向了天狼对面的那个椅子,不过心中依然保持着警惕。 李奈那慢腾腾的样子,天狼越看眉头越大,终于,他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雷厉风行,行为果断,就连走路也要一样,万不能和女人一般磨磨蹭蹭,懂了吗?” 看天狼突然严厉了起来,李奈心想,‘妈的,要不是你看老子那眼神那么奇怪,老子何至于慢吞吞的,草。’不过也只能在心里过过瘾,嘴巴上依旧得毕恭毕敬,“是,天狼大叔我懂了。” “嗯,明白就好。”天狼微一颔首,接着道:“你现在也是本门中的一弟子,所以,本门的门规虽然不多,但你也有必要知道,记住,凡是本门弟子,除了不可以泄漏本门机密和自相残杀之外,其他都无所谓,当然,顶撞上司也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几条能记住吗?” “记住了。”李奈点头,心道:“除了这几条,杀人放火都可以,果然是个黑帮。” “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传你本门基础心法----炽焰斗气第一层。本门武功讲究循序渐进,我传于你之后,你要好好练习,若有不懂之处可以随时问我。”说罢就把如何运功,集气和炽焰斗气第一层的心法传授给了他。 李奈知道天狼传授自己的是炽焰门的最低级武功,李奈还是满怀激动的一一记下,毕竟在自己前世,武功只是一个传说,何况天狼刚才也说了,现在传授给他的这个功法就像一座房子的地基,只有地基打牢固了以后学起其他炽焰门的功法才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心里把刚才天狼传授的炽焰斗气第一层的功法步骤默念了两遍后,李奈抬起头道:“天狼大叔,等我学会了咱们炽焰门的高神武功之后,是不是也和我的仇人一样会在天上飞?” 听李奈所说,天狼也知他心中想法,他摇摇头,道:“不能。” 听到不能两字,李奈不由的有些低落,道:“既然不能,那我门如何能打的过他们,恐怕还没等我们到他们身边,他们早已腾空而去,那我还怎么报仇?” “哈哈,。。”李奈说完心里的忧虑,只听天狼一阵大笑,大笑过后,他瞥了一眼李奈,道:“小子,你把我们气宗想的也有点太简单了。”说完,他站了起来,遥望着远方的天际,沉吟了一下,低头看着李奈,道:“你还小,自然对江湖上的武功还不太了解,也好,我现在就给你详细的讲一遍。” 坐回椅子,他啜了口茶水,李奈很是机巧,赶紧上去把他的茶杯重新斟满,天狼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这个江湖风起云涌,各种厉害人物层出不穷,不过归根结底,他们所练的武功飞起来有两个宗派,那就是剑宗和气宗。所谓的剑宗也就是那些狗屁道士,以内气御剑为主,练到极为高深之处可以同时操控数把飞剑,亦可以数里之外取人首级,不过达到这种程度的屈指可数,他们很是可怕,一般不会有人招惹他们,不过你大可放心,你们秦镇灭门一案的两人绝非这个级别,甚至还差的远着呢。” “哦?为什么?” “呵呵,你以为那种程度是随便可以练出来的吗?想要到那种境界,除了绝佳的天赋和毅力,还要时间和机缘,这几种条件缺一不可,而且,没有数十上百年的功夫也是无法练成的。” “啊,要那么久?”李奈不由惊叹,不过心里也稍微放开了一些,毕竟,自己仇人不是那种怪物就好。 “嗯。” 听天狼讲着自己以前从未听过的事情,李奈觉得自己就像在听那个天方夜谭,满心的好奇,“那我们呢?我们是属于气宗吗?” “不错,我们练的功法就是气宗了,所谓气宗就是已练斗气为主,不过我们练的气和他们剑宗不同,剑宗的内气存于丹田,而我们练的斗气则存于浑身奇经八脉,单凭这点,我们气宗绝不比他们剑宗差,且有过之。”天狼说到这里已是满脸的得意神色。 李奈才刚领会一点这个世界功法的皮毛,虽不说满头雾水,但也不太明白天狼的所说的意思,不过,前世的经验再次提醒了他,让他也有所顿悟:“天狼大叔的意思是我们存气的地方比他们大,也比他们多,所以一旦真正打起来的时候,等他们内气耗完,我们却还是精神百倍斗志昂扬?” 李奈犹犹豫豫的刚把心里的猜想说完,天狼顿时愣在了那里,死死的盯着李奈一眨不眨,看那模样像是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许久,他猛的站了起来,拍桌狂笑:“哈哈。。。不错,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你小子真是太聪明了,果真没有让我看走眼。”天狼极是兴奋, 被天狼突兀其来的一阵狂笑吓了一跳,幸好李奈的心理承受压力够大,才没有落荒而逃,现在他倒放心了,眼前这家伙的笑声很是阳刚,不似有玻璃的特征,而且也不像有恋童癖的样子,毕竟他那么激动也没有碰自己一下,放心许多的他笑道:“呵呵,。这也是我瞎猜的,对了,天狼大叔,我们气宗要是练到高深境界是什么模样?” 听到李奈提问,天狼笑声愈来愈小,不过嘴边仍挂满笑意,片刻后,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聪明绝顶的孩童,许久才悠悠道:“天下无敌!” 第二十二章 “天下无敌。。天下无敌。。”李奈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脸上亦写满了激动和向往, 看着李奈那痴痴的样子,天狼一整神色,道:“你也不要那么高兴,我们气宗练到最后虽然可以天下无敌,但也绝非你想的那般容易,或许,那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传说?” “是。”天狼已不像方才那样忘情,他踱了几步后重新坐下,“传说几百年前,我们气宗的确出现过一个无敌天下的高手,此人年轻时代就叱咤江湖,后来不知何因,在江湖上整整消失了二十年,二十年后,等他再现江湖的时候,竟悟出一套无比诡异的剑法和一套霸道无比的内功心法,接下来的一年里,他挑战了所有当时江湖上的盛名高手,无一落败,传说他最后一战的对手是当时江湖号称天下第一的松阳门掌门赤松子,可是,那人仅仅两招就把赤松子手中飞剑全部缴为粉碎,传说,当他两招完胜赤松子后,他说了句此界武功不过如此。随后便纵入天际,消失无痕,从那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在听到过的消息,一个绝世高手也从此销声匿迹。” “啊,那人那么厉害,天狼大叔知道那人叫什么吗?” “这倒不知道,不过后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武林神话。” “哦。”李奈心里好笑:“武林神话,呵呵,那人是个传说,外号又是武林神话,两者还真是绝配。” 天狼喝了口茶,似乎又来了兴致,接着道:“放眼天下,迄今还没有可以天下无敌的气宗高手,毕竟想达到那种境界简直是可比登天了。不过,我们气宗也不乏绝世高手,他们虽不说无敌于天下,但总比那些剑宗炼魂期的高手略胜一筹。” 一直都在专心了解这界功法的李奈听到炼魂期三字,有些不解,道:“炼魂期?天狼大叔什么是炼魂期?” “炼魂期就是一个武者修炼自己魂魄的阶段,我们这些人无论是气宗还是剑宗,当自己功法渐进的时候,都会经历五个阶段,小乘期,大乘期,辟谷期,炼魂期和无我期。这五个阶段里,自然越往后也越难练,但却是每一个武者的心中梦想。” “天狼大叔,到了。。那到了无我期是个什么境界,是不是会。。会成神?”单听天狼口中那几个词汇就足以吸引人,李奈也一时激动的几乎忘我,毕竟,如果真能成神的话,自己或许还有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希望。 李奈一脸的激动像让天狼不由觉得好笑,“成神?什么成神?呵呵,这时间哪有什么神仙,你还真能想象。” “啊?那既然不能成神,那无我期是什么境界啊?” 李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顿时让天狼感到头大,“连武学的基本功法都没有学会,你又何必那么痴迷,现在那些对你都还言之过早,如果你以后到了那个境界自然会知晓,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我刚传授你的功法好好修习才是,你还是抓紧练功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待到门口后,他顿下步子,头也不回的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好练功,吃的用的我会派人给你送来,记住,不准偷懒,也不要离开这个院子乱跑。” 想不到天狼翻脸那么快,李奈刚才还高涨的激情瞬间跌下了谷底,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奈只好点头称是。 天狼离开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窗外树梢的知了也都停止了鸣叫,李奈顿觉无聊,苦笑一声摇着头闭上了房门,来到了内室,上得床后盘腿坐了下来。 本想练习天狼教给自己的心法,却发现此时心里是异常的烦乱,天狼说的各种事情和往事不断沉浮于脑海,他再也没有心情去练那个心法,干脆躺在了床上,一个人静静发呆了起来。 脑际,那个熟悉的面庞不断的闪现着,或哭、或笑,随着心中人表情的不断变换,李奈也同样的变换着,想到周媛,另一个不算熟悉的人的熟悉面孔霎时也映入了脑海,李奈顿时一个激灵:半眯着的眼睛也瞬间睁了开来,“秦霜!对了,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哪里?” 秦镇一别已经数天,自从李奈让村里人帮她料理后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现在想起来,李奈总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好像少了点什么。 记得自己刚在秦府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周媛转世,但理智告诉自己那是自己在欺骗自己,现在想起了她,李奈心中好像翻倒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具有。 “希望你能好好的过下去,有朝一日还能见面的话。。。。。。”躺在床上的李奈默默的念叨着,但如果见面的话会怎样,他却一直没有说出来,他根本不知道两人会不会见面,也从没想过两人会在见面,自然以后的话无从说出。 “总之别遇见花心大圣那类人物就行。”许久,李奈终于念叨出了最后一句话,似是祝福,似是祈祷。 嘴角带着笑意。李奈渐渐的蒙蒙睡去。 第二十三章 夏夜的凉风徐徐吹在李奈的身上,也终于把他唤醒,睡眼惺忪的他慢慢走下床去,来到门外望着那满天星斗,道:“这一觉睡的还真够久的,竟然睡了一天。” 除了在墙角某处不停鸣叫的蛐蛐,整个院子里此刻静悄悄的,虽然早已是掌灯的时候,但院子里却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李奈此刻早已睡意全无,相反的很是精神百倍,他借助点点星光,回到房去,摸索着,终于慢慢的找到了火石油灯,片刻,一丝光明冲破了层层黑暗,也照亮了这个房间。 正室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饭盒,打开来看,原来都是些馒头炒菜之类的吃食,想必是送饭之人看到李奈正在沉睡,没有唤醒他,而独自留在这里的。 腹中早已饥饿,当下李奈便坐在那里开动起来,一番狼吞虎咽过后,他满意的打了两个饱嗝,搬张椅子便来到了院落之中。 蜷缩于宽大的太师椅上,精神丰沛的他无事可做,便开始倾听着周围传来的那蛐蛐的歌声,一边抬头无聊的数着天上的星星,时间久了,他不由觉得越发的无聊烦闷。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早上天狼传授他的那个炽焰斗气第一层的心法。于是,他立刻盘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深深呼吸了几下,按照天狼讲的方法和步骤练了起来。 如此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李奈始终未曾离开过那张椅子,就连蚊虫那肆意的叮咬也浑然不觉,如此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他终于睁开了眼镜,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走下地来,脚刚落地就噗的一下跌坐在地,原来两个对时辰的盘坐早已使他腿脚发麻。此刻双腿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 坐在地上,李奈心里满是疑惑,按天狼所说,炽焰斗气第一层初练不久,体内就会有一股热气流动,但练了那么久,李奈却依旧没有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气,倒是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大包却是又痒又热。 “一定是自己练的时间还不够长久,传说中的武功哪有那么轻易练成的。”断定了心中的想法,他扶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再次盘坐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在椅子上,而是地上。 他可不想等会再摔跟头,如果第一次是由于自己疏忽还可以原谅的话,第二次再那样的话就是自己愚蠢了。 摒弃了一切杂念,李奈又一次进入了无我之境。 房间里的油灯早已油尽灯枯,没有光亮的院落终于和无尽的黑暗融为一体。 李奈一个人还在默默的打坐,可他并不孤单,不远处的一间房子里,一双精亮的眸子此刻正在远远的注视着他。 从李奈腿脚发麻跌坐地上的那一刻,天狼就一直站在这里静静的注视着他,直到现在。 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床上,天狼暗道:“这个小家伙不但天资聪颖,而且毅力也非一般人能比,看来我是捡了个宝啊。”满意的一笑,也开始打坐了起来。 旭日东升,晨光绚丽,新的一天再次降临。 炽焰门的钟鼓声响彻了整个院子,那是召集门中弟子早饭的讯号,换做他处,炽焰门的弟子们早已洗漱完毕急匆匆的前去用餐,可在这个素雅平和的院子里,李奈依旧盘坐在那里,动也未动。 热气! 李奈终于感觉到了体内有股热气顺着四肢百脉在缓缓流动。当在一个多时辰前,体内有了这个反应时,李奈内心深处的欢喜和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淡定! 他警告自己,一定要淡定! 他前世本是一个极其沉稳遇事不惊的男人,做到方寸不乱自然也不太难。 他不动如初,依旧盘腿打坐,暗地仔细的感受着正在体内缓缓流动的热流。那股热流随着自己的默运而不断的游走于四肢百脉,所过之处,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被情人抚摸一般的舒服。 李奈沉浸其中,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它,终于,当热气又在体内运行一周之后,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他睁开了眼睛,舒展着双臂深深的吐了口气,一个不眠之夜过去,虽然有些疲惫,但想到自己收获不小,所有疲惫也顺扫而光。 椅子还在身旁,他伸过手去想扶着他慢慢站起来,有了前次的教训,现在的他可不会那么鲁莽。手刚摸上椅子,还未等用力,李奈只感到浑身一轻,随即整个人被人抓着衣襟给提了起来。 待屁股着地,自己早已经落座在椅子上面,有些吃惊的他迅速抬头望去,这才看见,天狼就在眼前。 “天狼大叔。。” “不要动。”天狼一声利喝打断了他,天狼伸手按住李奈的肩膀,双眼也紧紧的盯着他,那神情很是严肃,看的李奈心里没理由的一阵发毛。 还好,这种感觉只有那么片刻,天狼终于松开了按住李奈肩膀的右手,原来的严肃表情也在刹那化为了柔和。 “李奈,饿了吧?” 望着眼前这个堪称变色龙的家伙,李奈不知该怎么形容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话音未落,只见他整个人腾空而起,人也不见了影踪。 -------------------------------------------------------------------------------------- (我决心为各位读者大大精心打造一部玄幻仙侠经典,在这里镜子也请各位大大们能够支持和鼓励我。 今天还有更新!) 第二十四章 武学天才 今天的炽焰门总坛不像往昔一样宁静,在他日,总坛中的弟子们,用过早餐就各自功课或者出门例行公务去了,但今日不同,无论校场,还是走廊内,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纷纷议论着一个事情,校场的某个角落里,有两人还在那里窃窃私语。 “喂,张三,你猜刚才天狼巡察使大人那么急匆匆的从天而降,到饭堂要了那么多吃的是给谁的啊?” “那谁知道啊,反正不是给我的,唉,以前从未见过巡察使大人如此匆忙过。”张三说到这里,似乎忽然想起了一点什么,他伏在问他那人耳边神秘的道:“李四,你说会不会是巡察使大人拿给他婆娘吃的啊?” “放屁,他妈的,人人皆知巡察使大人一直都是个老光棍,他哪里来的老婆。” “你娘的,你不说老子也知道,我的意思是巡察使大人会不会最近秘密的刚找了一个婆娘?哪怕相好的也说不定。” “别说,有道理。。有道理。。原来一向冷酷的巡察使也有风骚的一面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唉!”一声叹息过后,两人若似看透人生苦闷,搭肩而去。 房间内,李奈正坐在桌前大朵快颐,不顾手中油腻,狠狠的撕咬了一口手中的肥鸡腿,未等咽下,又是一口浓浓的参汤入口,打坐了一夜,他的确早已饥肠辘辘,何况如此美味就在眼前,倘若不吃岂不是暴殄天物,只是食物虽好,但令他一直不爽的是,在对面有个人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这多多少少让他有点不自在,好在那人也没有其他反应,无奈,也只好任由他坐在那里。 对面,天狼正笑呵呵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吃相很是不雅的李奈,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又惊又喜,原来就在他提起李奈放于椅子上的时候,却惊讶的感到李奈体内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劲抵抗,吃惊之余,便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探查,一查倒不打紧,直把天狼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敢想象,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间,李奈竟然把炽焰斗气的第一层完全的融汇贯通,这无论实在天狼印象中,还是在炽焰门,李奈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例。 大惊之下,内心极其欢喜的天狼一时说不出话来,李奈虽不是自己徒弟,但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和传授的,起码也算自己的贴心弟子,弟子有此能耐,自然得好好的犒赏一番,忘形之中,竟忘记了自己在炽焰门中的身份和地位,施展高深绝学直奔饭堂,做出让门中弟子议论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看李奈吃完,正要收拾桌上的碗筷,天狼连忙站了起来,拦住他道:“这些不用你收拾,我来就行。” 天狼无论如何也是自己上司,听了这话,李奈不免有些受宠若惊,道:“吃的都是天狼大叔帮我拿来的,怎么还好意思让你收拾这些,还是我来吧。” “我说我收拾,就绝不会让你动手,你坐那就行。”天狼似乎有些生气的撇了李奈一眼。 “哦。”李奈是在想不出天狼心里打的是什么鼓,只好应了一生坐了下来,顺便拿起旁边的一块抹布把手上的油腻擦干。 天狼动作很是迅速,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是把手轻轻往桌上一拂,那些个碗盆之类的杂物纷纷腾空而起,准确的落在了食盒里面,哪怕盘子上残余的剩汤油水也没有溅出一滴,这又让李奈算是开了眼界,心中惊叹:“这难道是电影小说中才有的隔空取物?真是太神奇了。” 三两下便把饭桌清扫一空,天狼也坐了下来,笑道:“怎么样,可吃饱了?” “嗯。”李奈点点头。 “味道还行吧?行的话,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尽管告诉我,我去让他们给你做。”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天狼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李奈只好颔首不语。 “你既然喜欢这些菜,那我以后就天天让他们做给你吃就是,现在你盘腿坐下,我要传你炽焰斗气第二层的口诀。” 听说要教自己第二层的心法,李奈有些惊喜,但心中也很迷惑,他记得天狼说过,修习武功要讲究循序渐进,这才仅仅一晚的功夫,他就开始传授自己新的口诀,这不免有些违背了他之前说过的话,道:“天狼大叔,我第一层的心法还没有完全领会,现在学第二层的是不是有点早啊?” 看李奈模样似乎还不知晓自己早已领会了第一层炽焰斗气的奥义,天狼哈哈一笑,道:“哈哈,这些你不必问,我自有分寸,” “哦。”李奈虽然不太明白天狼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有多问,盘腿坐下,心中道:“但愿你这老小子不要骗我就好,要是骗了我,害我出了些什么事情,我就是做鬼也要拉上你。”思索间,那旁天狼已经说起了炽焰斗气第二层的心法:“气由心生,浮而不定,趋之若路,渐离渐从。。。” 用了半个时辰终于把第二层的心法背会,又听天狼把这层心法的奥义详解了一遍,稍微运行了一遍心法,觉得并无大碍,李奈这才把盘着的腿放了下来。 “这层心法的口诀你能理解了吗?” “嗯,还行吧。”看天狼那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李奈嘴里应着,心中却道:“什么破口诀,乱七八糟的一大串让人生涩难懂的语句,原来就是教人怎么在体内制造更多的气,直接说明了不更好,还在这不停的拽文弄句,唉,真是迂腐。” 看李乃明了,天狼起身道:“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专心练这第二层的心法,其他的不用你多做过问,我自会安排。” 安排完了一切,天狼走出了李奈所住房屋,心中暗喜:“看来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是个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呵呵,这样也好,免得他日后心生浮躁。” 天狼身影越走越远,最终在院落大门消失不见,他心中所想却是不错,抵赖的确不知道是个什么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不过,有一件事他却没有想到,其实李奈并非什么武学天才,而是前世积累的经验让他比旁人领悟的多罢了,这就好比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学算术题,自然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成年人要比小孩学起来容易的多。 --------------------------------------------------------------------------------------------- 由于最近特别的忙,所以每天的更新数量都不很确定,但保证每天都会更新,即使不更新,第二天也会补上,这点还请各位大大们多谅解我一下,毕竟我不是专业写手,而且还要工作,还要吃饭,所以,我在这先谢谢了。 第二十五章 如果说,一晚上练成炽焰斗气的第一层是个侥幸,那么第二天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练成了炽焰斗气的第二层就不可能再是侥幸了。 如今的李奈已经成了天狼眼中的一个至宝,每天除了必要的送饭传艺之外,就连洗衣扫地之类的杂活也都一手承揽了下来,可谓对他是关怀百倍。 开始李奈还有些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只好任由他去做,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除了每日练功,就是珍馐美味的大吃大喝,十多天过去,李奈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仅练完了炽焰斗气的第五层心法,而且整个人也比以前胖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时至今日,天狼天狼还犹自为李奈感到惊叹,别人需要两三年还未必能够练成的心法,他却只用了短短十数天,这种天份在天狼看来,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个武林神话才能有的,恐怕数十年后,李奈会成为一个新的武林神话也未必没有可能。 清晨起来,一如往昔的洗漱完毕,然后重新盘坐床上开始修炼炽焰斗气的第六层心法,半个时辰后,眼看日上杆头,却还没有看到天狼的影子,在平日这个时候,天狼早已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可不知今日为何,至今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于是只好继续默默打坐,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院子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粗狂的叫骂声:“她娘的,老子好不容易才清闲了几天,徐宁那个王八蛋准是看老子们不爽,又要派咱俩出去。如果不是看在门主的面子上,我他妈早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李奈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只见一手提着饭盒的天狼已经走进了屋里,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人,只见那人生的方面大耳,满脸胡须,乍一看去,总能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虽然觉得面生,李奈还是认出了他,那人正是那天晚上背着自己快跑如飞,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的地虎。 看到了李奈,地虎显得很是惊讶,瞪着一对铜铃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李奈许久,随后别过头去对天狼道:“这不是那晚破庙里的那小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天狼没有理会他,把饭盒放在了李奈床前的桌子上,对李奈笑道:“饿了吧?快下来吃吧。”接着,便把饭盒里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呵呵,还行,对了,天狼大叔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晚,莫非有事吗?”饭桌就在床边,李奈倒也省事,身子挪了挪就捧起参汤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遍还用眼睛扫了下地虎,只看见地虎整个人张大了嘴巴,傻乎乎的站在哪里死死盯着天狼,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看那地虎此刻傻不拉唧的的神情,李奈不由想笑。 “嗯,的确是有点事情,这几天我可能要出去办些事情,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会有人给你送饭,你只管好好练功就是。” “哦。”李奈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看到没人理会自己,地虎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满的道:“草,老子还以为你在饭堂里拿了那么多吃的喝的是让咱俩填饱肚子呢,原来全是给这小子拿的。” 听到地虎抱怨,天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在那里还没有吃饱么?” “饱是饱了,只是这待遇也忒有点不公平,想老子在哪里喝白粥吃咸菜,这小子却在这里喝参汤吃鸡腿,你说这是什么。。。”本想说这是什么世道,说到这里,地虎硬生生的把世道两字给咽了下去,只见他站在哪里,一会看看天狼,一会看看李奈,似怒似笑的表情让李奈很难琢磨。 李奈侧头看着不停围绕着自己团团打转的地虎,笑道:“地虎大叔,你很爱吃鸡腿参汤么?如果你不嫌弃我吃过了的话,剩下的这些你都吃了吧。”说着,变吧手中啃剩的半支鸡腿和半碗参汤对着地虎递了过去。 “呸呸呸。。吃剩下的东西才给老子,你信不信我捏死你?”地虎嘴里嘟囔着连连摆手,随后,他走到天狼身边坐下,盯着天狼一动不动,粗黑的眉毛也忽展忽皱,看起来好似在想什么事情。 看到旁边的地虎一直在看自己,天狼心中有些不解,但更多的还是不爽,只见他把头稍微一侧,对着地虎冷冷的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说老大啊。。”地虎一反常态,不再像方才那样高声高调,只见他嘿嘿一笑,接着把手搭在了天狼肩膀上,叹了口气,接着道:“老大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那天非要把这小子带回来的原因了,你是准备把他带到这里当儿子养吧?” 看到地虎不在围着自己乱转,而是一本正经的在天狼身边坐了下来,还以为要对天狼说些什么,想不到出口的却是如此,顿时李奈差点忍不住把口中尚未嚼烂的鸡腿喷吐出来,不但是他,就连坐在对面的天狼也是眉头越皱越高。 看着由于发怒而脸色渐红的天狼,地虎似乎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又见他用搭在天狼肩上的那只手拍拍你他的肩膀,煞有其事的道:“唉,你也不要害羞,其实你这个老男人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早就劝过你,做人不要那么低沉低调,脸皮儿也不要那么薄,虽然你那个婆娘跟别人跑了,但你现在独自一人想拉扯大一个孩子的确不易,我想。。。” 地虎还在自顾的说下去,正在兴高采烈的时候,冷不丁天狼站了起来,正犹自唾沫四溅,滔滔不绝的地虎只觉眼前一黑,随着蓬的一声响起,紧接着,宁静的小院里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哎呀。。。天狼,你个老小子打我。。。。” 第二十六章 看到地虎那肥胖的身躯被当皮球似的就这么甩了出去,李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一定很痛,若是换成自己,即使不被当场摔死恐怕也要变成一个残废。 好在地虎的皮够厚实,一阵骂娘过后,看到天狼望着自己那冷酷的眼神和嘴角的一丝冷笑,地虎慢腾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嘴里依旧嘟囔着:“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还打我,这世道真是没有天理了。。” 看地虎不在废话,早已熟知他脾性的天狼冷哼了一声重新坐下,把目光转向了李奈,道:“第六层心法你练的怎么样了?”或许刚才的确被地虎气的不轻,连此时的语气也有些冰冷。 想不到看来瘦弱的天狼发起怒来是那么的可怕,这让李奈心里更加巩固了自己以前对他的看法:“此人绝对少惹为妙!”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现在练功的时候,无论打坐多久,都不会在腿脚发麻了,还有,我现在总觉得身上到处都是痒痒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嗯,这很正常,哈哈。”原本还一脸冷酷的天狼,在李奈说完后顿时大笑,不时的还用眼角瞥了地虎一下,那神情分明是一种轻蔑,又好像是得意的挑懈。 坐在椅子上揉着屁股的地虎心里还兀自的呼痛,冷不丁的耳中传来第六层心法数字,顿时他抬起头来,对着天狼呼道:“什么第六层心法?” 听到地虎发问,天狼理也没理,径自对李奈笑道:“你第六层心法已经练成,我现在传你第七层和第八层的口诀,这几天我若不在,你自顾练习就是,你听好了。。”说完,便对李奈言行恭教了起来。 李奈见天狼又要传自己功法,也立即盘坐下来,闭上眼睛,心中也随之开始默念。 不多时,李奈便把这两层口诀谨记于心中, 待传功完毕,刚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毛茸茸的大脸就在眼前,大脸之上,一对铜铃似的眼睛也紧盯着自己不放,吓得他立刻往身后挪了过去,待离那颗肥硕的头颅远些,这才看清那人原来就是地虎。 不等李奈说话,地虎闪电般的伸手一探,李奈手腕顿时被他抓了个正着,或许知道地虎并没有恶意,天狼也就没有阻拦,任由李奈被他抓在手里。 被地虎抓住手腕的李奈,展演动弹不得,费力挣扎中,只觉得浑身血液如同燃烧了一般,难受的厉害,就在此时,李奈体内也悄无声息的升起一股暖流,顺着血液开始缓缓流淌,前途似乎受阻,所以运行也极为缓慢,但所过之处,却是比身体其他地方舒服许多。 片刻之后,地虎松开了李奈,但他此刻眼睛瞪的更大了。 揉着被地虎捏的有些红肿的手腕,李奈虽有些不满,但仍然笑着的道:“地虎老大,你捏我那么疼干什么?” 似乎没有听到李奈的抱怨,地虎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李奈,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别人听不清的言语,脸上亦写满了鄙夷所思,“这不可能!”沉闷了许久,这一声大喝顿把李奈震的耳膜生疼,房顶的尘土也被他这一声大喝震的簌簌的往下掉,吼完,地虎别过头去,看着天狼道:“老大,这小子真是那晚我们带回来的小子?” 白了他一眼,天狼道:“那晚还是你把他背到这里来的,这才过了几天,你就认不出来了么?” 地虎不是傻子,自然也从天狼话里听出,这小子的确就是那晚上自己背回来的那个,不过那也不可能啊,那晚自己明明试探过这小子,他当时的确是什么狗屁功夫都没有,而且体内也是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一丝内劲的气象,更何况,就他那么大的年龄,就是自打娘胎出来就开始练功,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可是现在。。 知道天狼从不对自己说谎,地虎这下真的头大了,他快速的挠着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一会后,他坐在天狼面前接着道:“不可能啊,我刚才听你传他本门斗气第七层口诀,而这小子又煞有其事的打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刚才我试探出这小子的确已经达到斗气第六层的水准,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你爱子心切,竟把自己的斗气传给他了?” 看他刚好了一会,又发神经般的胡说,天狼不禁沉下脸来道:“怎么?你可是又皮痒了?”说罢,他右手慢慢攥了起来,指节间也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啪啪声响。 “老大别。。别。。”见天狼又准备向自己动手,好在这回有了戒备,地虎迅速的后移了几步,连连摆手,“我只是好奇的问问。。呵呵。” “哼,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天狼说着,把头转向了李奈,“我安排你的事情你要记住了,没事就在这里练功,出去的话也别走远,若有人问你,你就说是巡查堂的弟子。”话音落地,只见他把手一抬,一件物事便朝李奈飞去,噗的一声掉在了李奈身前的桌子上。 “我们走吧。”天狼看了地虎一眼,随后走向了房门。 第二十七章 “等等。。”眼看天狼二人就要走出房门,李奈快不追了上去。 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天狼看着李奈道:“还有什么事?” “天狼大叔,你们出去办事能带上我吗?” “嗯?”天狼浓眉微皱,道:“你跟去干什么?” “我在这里也呆了好多天了,一次还没有出去过,平时连个说话的也找不到,所以这次我想跟你们出去见见世面,行吗?” “呵呵。”天狼笑了。拍拍李奈的肩膀道:“这次不可以,下次吧。” “为什么?难道这次就不行吗?” “这次我们有要事在身,还要跑很远的路,所以的确不行。”说话间,天狼表情有些严肃了起来,好像他们的这次任务真的非同一般。 “哦,好吧。”李奈有些沮丧,多日的独自修炼,已经让他由原来的新鲜和好奇,慢慢的开始觉得有些枯燥乏味,本想趁这次机会出去透透气,可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两人走后,李奈无所事事,练习了一会第七层的心法,便走出了屋子,太阳才升起来还没多久,树上的知了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叫起来,叫的李奈一阵心烦。 抬头看看太阳,距离吃饭的时间就快到了,觉得无聊,就搬了把椅子来到院中阴凉之处坐了下来。 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半眯着双眼,双目散漫无神的看着前方。看着眼中的红砖绿瓦,他脑中一片空白,不多时,便开始了胡思乱想。 从古到今,从前生到今世,以往的各种经历放电影一般在眼前走过了一遍,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很害怕独处,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她。 几年过去了,在那个世界,她或许早嫁作人妇,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无论她忘没忘记自己,但想到此时的她正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李奈就会心如刀绞的难受,正如一句话所说,每一个男人都想拥有更多的女人,却不想自己的女人拥有其他的男人。 不想在胡思乱想下去,李奈轻叹一口气,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张开双臂对着头顶的树干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咦?”抬首间,他轻咦了一声便愣在了那里。 视线中,透过遮挡不太密实的树叶,一只伏在树干上的夏蝉正在不停的鸣叫,随着鸣叫的节奏,李奈甚至可以看到蝉的腹部还在一抖一抖的震动。 这一幕,顿时让李奈惊立当场,记忆中,他虽然太多次的看到树上的夏蝉,但像现在看的那么清楚的却从未有过。 眨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发现自己并不是眼花,这次不但把那只夏蝉看的清清楚楚,顺势一扫下,就连它旁边树叶上的纹络也都清晰入目。 “我草!我的视力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惊愕下,李奈心中噗噗乱跳。 低下头来,他心里早已满是一万个为什么,强忍心中惊愕和狂喜,他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猛然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道:“一定是它了,想不到炽焰斗气的心法还有这样的功效,呵呵。” 的确,这次真让李奈猜的一点不假,如今的他眼力能达到这种程度,的确跟炽焰斗气密不可分,不过,现在他还只会修炼这个功法,其中功效也只略窥一二,至于其他的他是丝毫不知了。 惊愕过后,李奈恢复了平常神态,心道:“我说最近无论练功多久也不会腿脚发麻了,而且蚊虫也很少咬我,原来都是跟我练的这个东西有关系,看来我还真不能倦怠,哪怕到时候不能穿越轮回,可以延年益寿也是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了这个主意,李奈干脆就坐在地上,开始修炼起天狼所受的炽焰斗气第七层心法口诀。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升到了头顶,整个院子开始变的燥热起来,李奈依旧盘坐在哪里纹丝未动,豆大的汗珠不时顺着脸颊淌下也不见他擦拭一下。正在他忘我修炼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这个院子。 刚进院中,他便被眼前的奇景所惊呆,在他印象中,这样的景象自己还从未见过,只见,在他眼前不远处的树下,一团暗红色的光团正在不停的闪烁着,正午的阳光虽然炽烈,却也难抵它的光芒,不过,再仔细看去,这个光团之中似有一人正在盘坐。 怀着满心好奇,孩童缓步走了上去,待离得近了,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一切,不由惊讶的伸手捂住了嘴巴,就连手中的食盒也差点掉落地上。 这还是他前几天见到的那个朋友吗?吃惊之余,他把手里食盒放到一边地上,又走进两步,没错,果然是他。孩童有些惊讶,但此时更多的还是高兴。 ————————————————————————————————————————————————我现在中牟白山镇出差,存稿又在家里,没办法只能手动按原来印象中的稿子重新写了一遍,实在太忙,抱歉。估计还要在这一周左右,不过,更新会继续,希望大家谅解支持。 第二十八章 这个天狼找来专门给李奈送饭的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李奈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认识的李青衣。 青衣来到跟前,李奈还犹自未知,仍然在那里练功打坐,青衣也没有打扰他,也在他旁边不远坐了下来,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李奈,眼神中满是羡慕。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李奈还没睁眼,由于天气炎热,青衣此时早已没有刚才的兴致,双眼渐渐没神,人也昏昏欲睡。倘若此时有人经过这里,看到他不时栽头欲睡的模样,一定会哈哈大笑。 又过了一会,李奈终于睁开了眼睛,想起刚才的感觉,他会心一笑,那种感觉确实有点怪怪的,虽然又热悠扬,但总得来说还是比较舒服。 擦干额头的汗珠,他站起身来,刚转身就看到一个小孩趴在旁边的椅子上呼呼大睡,心中纳闷,这到底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但他看到地上的食盒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给自己送饭的。 抬头看看太阳,早已升到自己头顶,“时间过的好快。”嘴里说着,他走到正独自酣睡的青衣身边,用手推推他的肩膀道:“喂,小家伙,别睡了。” “啊?”迷迷糊糊被李奈推醒,青衣打了个机灵,困意顿时全消。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虽还睡眼惺忪,但仍不失机警。 “相依哥哥,你练完功啦?哈哈。”当看到推醒自己的是李奈,青衣立刻笑了起来。 李奈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给自己送饭的是青衣,原本想把眼前这小子弄醒了,把饭留下就打发他回去,现在既然是青衣,他也来了兴致。 李奈嘴边带笑,有些明知故问的道:“青衣,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啊,天狼师叔临走的时候安排我的,原先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你,嘻嘻,相依哥哥你最近还好吗?我很想你啊,你走了我连个说话都找不到了,天天闷得发慌。。”青衣许久没有见到李奈,这一见面,显得极是兴奋,话匣子一打开顿时滔滔不绝。 “呵呵,我也想去找你,可是天狼大叔把我带到这里以后,我就没有出去过,也找不到路,要不早就去找你了。” 青衣毕竟小孩心性,李奈如此一说,他马上接着道:“哦,原来这样啊。没关系的,从这里到我那很好走,拐上几个弯就到了,你要是找不到路,我可以带你去我那,你熟悉了就好了。” “嗯,好。”说着,李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食盒,道:“青衣,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了?”话音落地,他就蹲下身来,伸手揭去了食盒的盖子,刚打开,扑鼻的菜香便迎面扑来。 “好吃的多着呢。”青衣也随即蹲了下来,七手八脚帮李奈把食盒一层层打开,“这是水煮鱼。。这是酒醉鸡。。这是小酥饼。。”饭菜不多,只有四菜一汤,外加一个点心,但却做的极其精致。 看着地上和平时相差无几的饭菜,李奈把分开的食盒往青衣眼前推了推笑道:“我刚好也饿了,来我们一起吃吧。” “我不吃了,我吃过了啊。”青衣说着,又把食盒推了回去,不过眼中却一直盯着食盒,想必这几个美味也引起了他的胃口。 “客气什么啊,我一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说完就欲开动。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李奈拿起一块小酥饼放入口中,边嚼边问。 “可是没有筷子啊。”在李奈的注视中,憋了半天,青衣终于说了出来。 “哈哈。。”李奈大笑,“吃饭还要什么筷子啊,那么大的一只鸡,你用筷子能撕开,看好了,现在这个就是筷子,哈哈。”大笑着,把一个食盒中的酒醉鸡一撕两半,把其中一个鸡腿给青衣递了过去。 “啊。。”青衣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心中暗道:“怪不得李奈哥哥知道的稀罕事那么多,原来和门中的那些师兄师叔吃饭模样都一样,总爱用手抓着吃。” 一口鸡肉下肚,青衣道:“还是你们吃的饭菜好吃,我们有时候虽然也有吃鸡,但绝没有现在这个味道,好吃。。”说着,满是油腻的小嘴再次往鸡腿凑去。 “好吃的话以后你就来我这,我天天让你吃这些。”早已习惯这种饭菜的李奈不似青衣吃的那么香,毕竟,这十几天里他对这样的午餐早已习以为常了。 “不行啊,这些菜是只有师叔他们才能吃的,就是比我们高几阶的师兄们一年也难得吃上几次做的那么好的菜,如果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骂我的。” “哦?”李奈放下手中的一小块冰藕,抬头看着青衣道:“这些菜只有师叔辈分的才能吃?” “嗯。”青衣点头,放下手里的酒醉鸡腿,也抓起一块酥饼吃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慢慢咽下口中食物,李柰心中暗笑,“这天狼虽然冷酷,但对我还算不错,倘若我张的再大些,过几年或许能成为一个朋友。” 两人边吃边聊,不觉间,整个食盒里的东西被吃的一干二净,而青衣从没吃过如此精致的食物,更是吃的满嘴油腻,小肚滚圆。 收拾好了碗筷,青衣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几步走到李柰住的房门前把水盆端来,放到李柰面前。边洗边道:“哎,本来已经不饿了,谁知道吃了这些东西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吃饱,真是奇怪。” 李柰自然知道其中原因,他笑而不语,洗完后,站起身来随手把手巾扔给了青衣,来到那个太师椅上重新坐下,这才开口道:“那是你以前吃的东西不如刚才做的有味道,你以后就天天来这里吧,这样你就能顿顿吃到这些东西了。” 青衣原想推辞几句,但想到刚才那食物入口的美味,又不禁有些留恋和犹豫。 李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姿,笑道:“呵呵,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保证你不会让那些师兄师叔骂你就是。” “真的?”被说到心坎上的青衣顿时两眼放光。 看青衣如此单纯和少年心性,李柰大乐,“哈哈,骗你干什么,我绝对说到做到。”说到这里,李柰看看青衣,想到这些天来自己一人的确孤单,除了练功就是倾忍受树上那令人烦躁的夏蝉聒噪,的确无聊透顶,至于这样,那为何不让眼前这个小家伙陪自己聊天解闷呢?两人在一起最起码有个说话的,比孤身一人强多了。主意至此,他看着青衣问道:“小弟,你愿不愿意以后天天和我在一起?那样的话就能时常听我给你讲故事了。” “啊?”刚被李柰邀请一起陪他吃饭,现在又让自己住在这里,青衣还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一时间,顿感受宠若惊,竟张大嘴巴答不上话来。 “哈哈,你放心,和我原来保证的一样,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就是,怎样?” 青衣想也没想,不停的点头,“好啊好啊。”不过,说完他沉默了下来:“我知道相依哥哥神通广大,其他人我倒不怕,就是。。就是万一天狼师叔回来了,发现我住在这里,他会不会骂你啊?” 想不到青衣小小年纪还会替自己着想,李柰对他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你放心,别人我都能摆平,何况天狼师叔,呵呵。怎么?你很怕他吗?” 提到天狼,青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他不会骂我的,你也不用怕他,他人其实挺好的,只是不怎么爱说话罢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陪你回去收拾你的衣物。” 李柰的话,就如一粒定心丸,让青衣大感安慰,随即呵呵笑着起身,提起食盒和李柰一起走出了院门。 来到此地已经十多天,这还是李柰第一次走出这个院落,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新奇,走在石板路上,看着不断后退的青砖绿瓦,他不禁心中暗叹这个建筑群的磅礴宏大。 脚下的这条石板路绵延向前,恐有一里之多,石板路两旁,院落错落有致,远望去,透过院落的屋顶,远处数不清的青色屋脊也清晰可见,大致算来,这个建筑群占地没有上千亩也有八百亩之多。 “这帮派的老大真他妈有钱。” “相依哥哥你说什么?”听到李柰感慨,前面带路的青衣回过头来不解的问到。 “哦,没什么。我只是说咱们帮派的势力好大。” “是啊,咱们帮派听说是在咱们鲁国,甚至整个三国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我们在街上行走,只要穿着我们赤焰门的衣服,是绝对没有人回欺负咱们的。嘻嘻。。” “嗯。”李柰看着青衣拿一脸的自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如果真是青衣所讲,那如今的赤焰门势力必定如日中天,门中弟子也必是嚣张跋扈,所谓树大招风,世间没有绝对的永恒,相信将来赤焰门一定有遭巨大转折的一天。事实证明,自己那个时代的许多大集团,大家族都是如此,无一幸免,赤焰门没有到那个时候,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李柰跟着青衣继续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青衣的步子慢了下来,害的李柰差点撞在他的身上,抬起头来刚想发问,瞬间,他便明白了青衣为何如此。 ————————————————————————————————————————————————本来不想发的,但心里实在不忍心你们天天这么等下去,于是,我想还是每天慢慢的发吧。 第三十章 原本不宽的石板小路,像李柰,青衣这样的小孩,也只能并肩走上三两人,此时,两人前方不远,走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红衣汉子,看那体格,别说两三人,就是一人也刚够容下那个身躯。 想必那几人认识青衣,还未到跟前,其中一人便远远笑骂道:“哈哈,原来是青衣小子啊,嘿嘿,小王八蛋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偷看谁家媳妇儿洗澡去了?”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我看保准是。”其中一人大笑着,伸手在青衣头上狠拍了一下,接着笑道:“哎呀,手里还惦着食盒,这是给谁送饭去了?难道你还真找了个干妈老相好?哈哈哈。。” 一阵阵的嬉笑怒骂下,青衣一步步缩向墙根,头也不抬,诺诺道:“各位师兄不是啊,我。。我是给。。,” 不等他讲完,首先开口的那个肥壮汉子伸手把她按在了墙上,蹲在他身前一脸淫秽的笑道:“青衣,你还记得你妈吗?看你小王八蛋长得眉清目秀的,你妈估计也长得不错吧?她奶子大不大?屁股圆不圆啊?” “你。。你。。” 原本还以为这些人是和青衣开玩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感觉有趣,但现在李柰看这些人说话越来越难以入耳,竟然把青衣母亲都牵扯了进去,心里顿生反感,玩笑怎么开都可以,但绝对不能牵扯到家人,这是他一贯的信条,前世如此,今生如是。 他和青衣都是孤儿,虽心理不同,但却知道被人侮辱家人的那种钻心痛楚,当下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把青衣拉倒了身后,双目紧紧盯着还蹲在地上那人,冷声道:“你们玩笑开的也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地上那人被李柰搅了自己兴致,不由大怒,猛的站起身来,张口大骂道:“王八蛋,赶破坏老子的兴致,我看你他妈的是皮痒了!”说完,伸出巴掌便朝着李柰脸上扇了过去。 拳掌带风,呼啸着直奔李柰面庞,看那凌厉狠毒的气势,倘若被这一巴掌打中,恐怕嘴中的满口牙齿不被全部打掉才怪。 知道眼前这人会发火,却没有想到反应时如此之大,眼看巴掌就要临身,李柰本能的想退后几步,却被身后青衣挡住,无奈下,只好举起左臂挡在身前,无形中,身上也闪电般罩上了一抹红光。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两人的胳臂相触过后,李柰被震得倒退一步,可见蹲在地上那红衣男子力气是多么巨大。没等李柰放下手臂,耳中只听哎呦一声,紧随着对面便传来了杀猪死的嚎叫:“我的手。。哎呦。。我的手。。” 正暗自戒备,提防对方再给自己一巴掌的李柰不由纳闷,放下手臂望去,发现不住嚎叫的正是刚才挥掌要打自己的那人,此时那人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那种狠色,正抱着手在地上不停的乱蹦,嘴中依然不停的呼痛。 “这是怎么回事?”暗自不解的李柰心生纳闷,顺着眼光望去,发现那人的右手通红於肿,仿佛被火烫伤了一般。 除了眼前这人还在哀嚎,周围寂静了下来,原来寻青衣开心的那几人也都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过现在他们不是站在路中央,而是和青衣一样,紧紧的依偎着墙根,双眼紧盯着李柰,准确的说,是盯着李柰的胸前,眼中亦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看看自己胸前,又看看对面几人,李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天狼临走前拿给自己的换洗衣服,左胸前赫然印着四道粗粗的金边,这正是赤焰门四阶弟子身份的象征,而对面这些人,级别最高的夜只是三道金边,论身份,自己还高他们一等。他也从天狼那里知道,赤焰门是个极其讲究地位排行的帮会,若是平时下级顶撞了上司,轻者鞭挞三十,重者逐出帮会一生追杀。而刚才,眼前这些人正是犯了这个戒条,想到这里,李柰心中一阵兴奋。然而,兴奋的同时,他更多的是迷惑,“眼前这人的手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暗中有人帮我?” 按下心中所想,李柰不动声色的来到几人身前,装腔作势的冷声道:“你们可知道顶撞上司的后果是什么?” 李柰虽然老道,毕竟年龄尚小,沉声之下,清脆的童声也没有多少威严在内,那几人原来还没有注意到他,当发现他的身份后,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小少爷,在他们心里,并没有把李柰当成自己上司,在他们心中,这么小的年纪是绝对不会成为门中四阶弟子的,恐怕这小孩是门中一个重要人物的家眷才有这样的殊荣。 有了这样的想法,几人里面一个肥头油面的汉子赶忙嬉笑躬身,一边用手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一边笑道:“哎呀小少爷,我们真是有眼无珠,得罪了您老大驾,小少爷千万别和我们一样,我们给你赔不是了。嘿嘿。。”口中说着,还不时回头狠打眼色。瞬间,赔不是和打自己耳光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是是是,,小少爷神功无敌,小少爷功高盖世。。千万不要和小的们一样。。” “是啊,小少爷小小年纪,炽焰斗气就练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天下绝世神通,假以时日必定冠绝江湖。。” 皱着眉,李柰一边倾听着不绝于耳的马屁,一边紧盯着眼前几人,片刻,他心里的那个谜团解开了,“原来是我练的那个心法刚才帮了我,哈哈。。哈哈。。” 心中狂笑着,李柰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挥挥手,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李柰扫了众人一眼,道:“好了,这次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过,你们招子放亮些,以后再出门不长眼,拿你们这对眼珠留着也都没有什么用了。”说完,在周围一阵‘是。。是。。’的恭送声中,拉起青衣便朝前走去。没走两步,他回过头来,指着还在捂着手一脸痛色的那个肥壮汉子道:“我刚用的是炽焰斗气第六层心法,你看着去调理一下吧。”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用手指着青衣,接着道:“还有,他是我兄弟,记住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去。 李柰,青衣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不宽的弄堂里,只留下几人在那里发呆。 “炽焰斗气第六层?我。。我没有听错吧?” “小小年纪,第六层心法,这。。这是谁家的少爷?”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来了那么多年,才练到第五层。。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