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暴宠》 夜宠妃系列文 夜宠妃 系列文 【销魂殿】强力出击,《夜宠妃》系列文。 七夜,颠覆了多少女子的无知,毁灭了多少女子的梦幻?是什么丝丝缠绕,让她们甘愿沉沦?是情是爱。是什么夜夜纠缠,让她们坠入地狱?是仇是恨。能涅槃重生的,只有凤凰……欲火归来,她们是地狱的勾魂使者。要那揉碎了她们无知与梦幻的侩子手一起堕落痛苦的深渊……万劫不复,至死不休! 【销魂殿】读者群:验证信息:书名或者作者名。【进群验证消息必须要写,文中人物名称书名都可以。另外,打酱油的勿进,进了想退的勿进,不追文的作者勿进,拉人的编辑勿进,不支持销魂殿正版的勿进,闹事的勿进,大家都伤不起】 系列一:《七夜欢宠》 简介: “背叛朕,下场会是……死!”他掐着她的脖颈,眸光冰冷却语气平缓。他是冷酷无情的南朝帝王,却愿将三千宠爱集她一身。“你要的,朕都给你!”他的眼是无底的深渊,看一眼,便是万劫不复。红纱幔帐下,他夜夜宠幸,用极致的欢宠在她的身上编织了一张情网,使她沉沦。她以为相爱便是一生相濡以沫,却忘了他是一个帝王。当他的怀里搂着她的妹妹,当着她的面恩爱缠绵时,她方才明白,那张情网里只有她而无他!到底是谁背叛了谁?她绝望的喝下毒酒,断了她的情,绝了她的爱……她在仇恨中涅槃重生,从此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再归来的她将颠覆整个南朝,践踏他的尊严……她要背叛她的所有人比她痛,比她恨,比她怨。 系列二:《七夜强宠》 作者:月下销魂 简介: “疼吗?”他压着她**,冲破障碍,看着她颤抖的身体,笑得如沐春风。 她不屈不饶,紧咬着自己的唇,试图驱赶那种钻心的疼。 “疼,就对了!”他眉眼轻佻,唇边荡着阴沉的笑意。 第一夜,他抱她入睡,在她脖子上留下深红的痕迹,第二夜,他褪尽她的衣衫,对她上下其手,第三夜,第四夜……他变着花样,戏谑着玩弄着她的身心。 她只是一抹无辜的灵魂,却要代替这个身子的主人去承受犹如鬼魅般王爷的戏弄,情何以堪? 七夜的强宠,撕毁了她的尊严,当她在他的面前拿着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腹部时,心已死,她和他的对决方才开始,是谁负了谁,又是谁丢弃了谁…… 系列三:《七夜暴宠》 作者:梦中销魂 简介: 她,一朝穿越,成为北朝国丞相之女,奇丑无比,却在出嫁前,连续七日遭人强暴,身败名裂。洞房花烛夜,他将她欺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滑到她的衣襟处,顿时,纱衣被撕裂,任由他掠夺、冲击着她不是处子的身子……他,完全不在意。一夜,她才发现强暴她和娶她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也是在一夜,她遭弃,满门抄斩,落得一个**之名遗臭万年。他残暴嗜血的报复,却没能给他带来快感,反而显得异常空寂。丑颜之女,他何以挂念?那七夜,他无法忘怀。重生。她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天下男子为之疯狂,让所有人都没预料到,她就是当年丑颜弃妃。她归来了,带着她的恨,主动接近,主动迷惑,步步为营……面对他的宠爱,她的眼睛不再清澈,眼眸尽显恨意:天下人负我,我定颠倒众生,让世人偿还留在我身上的痛,而你负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销魂殿】强文推荐 《弃妃难宠》【完结】 作者:殿前销魂 【简介】攻男攻其心,攻女攻其身。红罗帐内,暗香浮动……他精硕的身躯欺身而下,抬手抹去她眼中一滴清泪,“取悦我,今夜,你的表现,决定他的生死!”他说爱她,于是囚禁她,胁迫她甚至不惜折断她的傲骨。“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荣华富贵,江山天下,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却再也不给我机会!”他也说爱她,却一次次的利用她,甚至将她拱手让人。“和你在一起,需要下地狱么?那么,我去。”他说不爱她,却为她甘愿放弃一切,宁负天下,宁下地狱,誓死相随。爱,是成全,是禁锢,还是……放手?当爱情与抉择狭路相逢,谁胜谁负? 《**爱妃》 作者:月下销魂 【简介】大婚前夕,她用手指捅破象征女子贞洁的那层膜。 大婚夜,王压在她身上,无法从她已失贞上回神. 她眉眼艳丽的一笑,嘴角却是冷冽,“你不但得不到我的心,就是我的人,你也得不到!” 王大怒,“是吗?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前生看着心爱的男人迎娶她人,穿越到架空朝代却依旧看到前世伤痛的那幕,她只想好好的活着,为何又变为争夺皇位的棋子? 婢女被强暴,侍从自宫为太监,爹惨死,深爱着她的男人为了她被抓,这一切,都是这个所谓的王所造成,王说他爱她……可,这样的爱她要不起。 恨吗? 不,没有爱根本没有恨! 《强宠弃妃》(完结) 【简介】大婚夜,他辗转在她身上,如魔鬼般疯狂掠夺无知少女穿越古代,不是阴差阳错,而是……身份不再是从前!当花轿临门,身披嫁衣,被男子欺压在身下时,她终是醒悟,“别,别过来,我……我不是你要的人。”却为时已晚。男子看着身下惶恐不安的女人,托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他脸上是邪魅的笑,眼底却冰冷:“如此楚楚可怜,真是让人怜惜呢。不知如果让他看到你在我身下缠绵,会有何表情?”语毕,男子扬起他修长的手,撕裂了女人衣裳,洁白无瑕的身体坦露无遗,引起他男人该有的火热。女人挣扎,撕心裂肺的吼着:“不,不要,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不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要……”春色撩人,暧昧及嘶吼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无法得到平复……一夜间,她的无知、她的纯真,全都灰飞烟灭!等待他的,将是她对他万丈深渊的仇恨与报复。 楔子 七夜暴宠 楔子 昏暗阴冷的地牢,月色透过小小的铁窗照进来,冰凉的洒在角落里紧紧卷缩成一团的苏暖暖身上,浑身的血迹几乎浸染了白色的衣衫,冰冷麻木,身上伤口纵横交错,但她却感觉不到痛,脸埋在双臂间遮挡住了一切,看上去安静的像一尊雕像。 “哐啷”一声,铁牢门被打开,那冰冷刺耳的声音惊动了苏暖暖,她条件反射的颤了下身体,却最终没有抬头,。 “皇上驾到——”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响起,有丝不耐烦的看着苏暖暖,声音里夹杂着轻视与厌恶的催促道:“苏暖暖,还不起来恭候圣驾。” 苏暖暖依旧没有抬头,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最多只是死,还能把她怎么样呢? “苏暖暖……”小太监有些恼怒的上前来,抬起脚就要踢去,却被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打断。 “退下!” 简短的两个字,来自赫连宸,那是苏暖暖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嘴角却划过一丝冷笑,含着些自嘲。 “是,皇上。”小太监依言退了两步,将路让了出来。 赫连宸缓慢走向苏暖暖,明黄色的龙袍在昏暗的地牢里亮丽的让人刺目,他身上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却让这牢里越发的冰冷,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赫连宸在苏暖暖面前停下,没有了沉稳的脚步声,牢房里恢复了安静。冰冷锐利的眼神停留在苏暖暖的身上,迫人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向她。 “不想看看朕……嗯?” 一句不温不冷的话,让苏暖暖心里冷笑不已。 赫连宸,虚伪残忍的男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舍弃了多少东西,又牺牲了多少人? 如今,已是凌驾万人之上的一朝君主,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真的不想看看朕?”赫连宸淡淡的说着,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让人几乎产生幻觉,以为是情人间的低喃。 但是,苏暖暖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嘲讽的气息,此刻他的声音非但不好听,反而仿佛成了催命符。 苏暖暖暗自一叹,她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但是对于她来说……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赫连宸眸子微微一扬,嘴角噙了是嗜血的冷意,缓缓的俯下身,在大家都在窒息此刻的空气里凝聚的压力时…… “唔!”苏暖暖本能的痛的哼了声。 她的头发被一把揪起,强迫性的让她抬起了头,头皮像是要被瞬间扯去了,疼得她脑袋几乎麻木。 扯着她头发的手加了力道,但她却抿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此刻她的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一丝一点的情绪! 因为……他不配! 赫连宸被激怒了,凤眸变的幽深而犀利,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力道之大,就像要一把拧断了她的脖颈一样,阴寒的声音从他的牙间挤出来,“苏暖暖,你为何不求朕,你求朕的话,朕或许会考虑从轻发落!” 苏暖暖渐渐的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脸色亦变的发青,此刻,右脸的那道伤疤更加触目惊心,就算如此,她依然冰冷的看着赫连宸,静静的咬牙,也许死了就解脱了。赫连宸见苏暖暖如此淡漠,额边青筋爆了出来…… 突然,赫连宸微微松了力道,嘴角微微上扬。想死是吗?呵呵,苏暖暖,好戏都没有让你看,朕怎么舍得你这么快就死? 想着,赫连宸眸光轻瞥,揪着苏暖暖的头发一把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将她拖到牢房外的邢台边上,捞过一侧的铁链将她那杂乱不堪的头发绑在上面。 苏暖暖被扯的渐渐失去了知觉,可是,当冰冷的铁链缠绕着她的发丝,她还是身子不免轻颤了下,内心升起一股浓烈的不祥的感觉。 “嘶——” 沾染了干涸的血迹的衣服在赫连宸的掌下轻易的被撕裂,凉风吹过伤痕累累的身子,苏暖暖不免倒吸了口凉气。 这时,牢房里侍候的奴才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退下好,还是站着,毕竟……皇上并没有开口说话。 苏暖暖阖起了眼眸,嘴角微微的抽搐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强烈的袭击着她每一根神经。 赫连宸笑了,他的指腹轻轻滑过苏暖暖的肌肤,那上面的伤痕已经让原本无暇的肌肤变的残破不堪。 “朕还以为你真的淡漠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呢……”赫连宸的话听着平淡,却有着犹如冰锥刺心的嘲讽。 随着他的话,手起手落…… 苏暖暖身上最后的肚兜和亵裤全被掌风震的粉碎,好似雪花般飘飘洒洒的飞在牢房的空中……苏暖暖紧紧的夹着双腿,泪水,从她紧闭的眼缝中滑落,蛰痛了脸颊上那刺目的伤痕,这样的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赫连宸嘴角的笑变的阴戾而邪魅,眸子幽深的看不见底,他扫视着这个在他身下承欢数夜的身子,缓缓说道:“就算是如此让人反胃的身子,朕依旧还会要你……” 说完,他脚一踢苏暖暖的腿,使之双腿分开,私密就如此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所有的太监急忙低垂了眸子,就算他们是太监,亦觉得脸红! 赫连宸一撩衣摆,将自己置于苏暖暖的下身,他甚至都懒的退去衣裤,就这样毫无怜惜的将自己深埋在那干涩的密道之中…… 苏暖暖紧紧的咬着牙,任由着赫连宸在她体内无情的冲撞,一下一下,她只当是禽兽在发泄罢了…… 赫连宸的冲撞丝毫没有温柔可言,甚至粗暴的好似要捣毁一切,他的力道撕裂了苏暖暖身上干涸了的伤口,顿时鲜血那刺鼻的腥气弥漫了整个牢房。 苏暖暖被绑着铁链的头发亦随着他的冲撞来回的拉扯着,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拔掉,只是,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已经麻木。 苏暖暖睁开眼睛看着赫连宸,此刻,她真的已经无波无澜。 赫连宸,如果我苏暖暖有幸活着,我定会要将你辛苦得来的地位全部颠覆…… 赫连宸的发泄在持续着,他和她的眸光相对,二人眸中都噙了深深的意味。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苏暖暖淡漠的看着赫连宸离开了她的身体,他随意的整理了下衣服,冷声说道:“就让她在这里吊着,谁也不许管她!” “是!”奴才们纷纷应声。 赫连宸冷眼看了下苏暖暖转身离去,走到牢门前的台阶上突然定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苏暖暖,缓缓说道:“哦,对了……知道朕为什么这会儿不杀你吗?明儿个朕为你准备了一场好戏,如果你不在,朕会觉得看着无味……呵呵,希望明天那出戏不会令你失望!” 1 天使坠落人间 1 天使坠落人间 1:天使坠落人间 半年前 北国的三月,阳光如春水一般柔暖,透射过窗幔倾洒在一身白纱简约服饰的女子身上,她斜躺在棉被铺就的软塌上,印出一层薄薄的光晕,全身的美感若隐若现,如此女子即使貌不如天仙,那也该是灵巧动人,让人一眼便能着迷,可是…… “水,水……” 呢喃的声音从凌夕的嘴里吐出,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将屋内扫视一番,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周边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陌生感席卷她的神经。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一场精心策划的坠崖阴谋,让她到底坠落在什么地方?谁能告诉她……一阵晕眩,凌夕闭上了眼睛。 当凌夕再次睁开眼,她看到眼前多了个小女孩,约莫十四、五岁左右,她的装扮很奇怪,穿件淡蓝色的裙,梳着两个小辫,面容清秀,犹如电视上丫鬟,这……到底是为何? “小姐,您终于醒了。”小女孩的声音细细柔柔,语气中掩盖不住喜悦的气息。 她是在对她说吗? 可是……小姐?她不曾记得家中有这样一个小丫头伺候过,难道是李嫂请来照顾她的小帮手? 凌夕两眼直直看着小女孩很久,许久,才一字一句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李嫂叫你来的?” 小女孩顿时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样子,声音颤颤的说:“小姐,您不要吓唬奴婢,奴婢是香茹呀,奴婢是自幼就追随着您的香茹呀,您不认识奴婢了吗?”说罢,眼眶便氤氲了一层水雾,带了些焦急,带了些伤心。 香茹?奴婢?从小就追随? 凌夕一头雾水,香茹这个名字太古雅,奴婢这个词太陌生,至于自幼就追随的话,凌夕可以很负责的说,她的身边真没有这样的丫头。 于是,她看着香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香茹是吧?你可以告诉我吗,这里到底是哪里,你确定你是真的认识我?而不是认错人?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香茹理解的点头,然后认真的回答:“小姐,您不记得以前的事没关系,只要您能醒过来就很好了,老爷到宫里请了太医来看过,说您醒来后可能会有不适应,慢慢就会好的。” 说着,香茹到茶几边,倒了一杯水,边说边递给凌夕:“小姐,这里是苏王府,您是这儿的小姐,因为小姐生于冬天的炉子旁,给人带来暖意,所以老爷跟夫人给小姐取了暖暖的名字……” 听着香茹说了许多,凌夕从中便知道了,这里是苏王府,而她是北国最高权威苏博丞相的女儿苏暖暖,由于……自杀未遂被救,昏迷了两天,于是……她凌夕成了苏暖暖。 原来……她穿越了,原来……她因为穿越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为何好好的一位千金大小姐,竟然会想要自杀?带着这样的疑问,凌夕搡开香茹递来的水,没再继续喝,说:“香茹,去把镜子拿过来。” 香茹愣了一下,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犹豫的问:“小姐,您……您要镜子做……做什么?” 凌夕察觉到香茹的异样,倒没多说,只是反问道:“我们这里难道没有镜子?” 香茹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小姐跟从前有些不同,没那么懦弱,没那么胆怯,多了一股霸气,便连忙摇头:“不不不,奴婢这就给小姐拿镜子。”但是很明显动作带了些许迟疑,貌似很不想拿那面镜子,总想隐藏些什么。 对于香茹的异样举止,凌夕愈是好奇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难道……还会长成别的样子吗? 香茹将镜子拿来,撇开头,将镜子竖起。凌夕看着镜中的女人,一个远古时代的女子,苏暖暖。发如瀑,肌胜雪,双眼清澈似水,只是……右半脸的那道触目的伤疤,将脸上的美全掩盖了,剩下……丑字。 凌夕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脸上的那道伤疤,这个……还是以前的她吗?曾经的她,只要一回眸便百媚生,独独对那个男人情衷,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报复,而现在的她……丑得让人作呕。 “我……是不是许嫁无望,才会自杀?”凌夕突然说。 她似乎懂得了曾经的苏暖暖,或许该说,她似乎看到了苏暖暖曾经是怎么生活过来的,每天都在无尽的嘲笑中走过,终于……在抗不住压力下,才会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女人不比她好到哪去,只是这样的女人已经解脱,而她……却还苟且的活着。 “不不不,小姐,您不会嫁不出去的,您是世上最美的人,您当然可以找到如意郎君……”香茹很激动的说着,眼神却很明显的闪过难过之意。 凌夕抚着伤疤,淡淡的自语道:“如此丑陋,又怎会有人家肯娶。” “有的,当然有的,那个人是……”香茹急急的说,本是想要安抚自家小姐失落的心,可是一想到小姐要嫁的那个男人,她便欲言又止。 凌夕疑惑的抬眸,只见香茹低着头,踌躇着不敢接着说。这让凌夕愈发觉得差异,照理说,像苏暖暖如此丑陋的女人,有人肯娶已经是万福,身为苏暖暖的贴身丫鬟,又岂会有不替她高兴之理。 难道……这其中还有何蹊跷? 就在这时…… “暖儿,娘亲的宝贝女儿,你可终于是醒了,担心死娘亲了。” 凌夕看着面前的女子,年纪尚不足四十,眼底眉梢还残留着抚媚之意,看着仍是动人,而听着女子的语气,凌夕能猜出,她是苏暖暖的娘亲,便淡淡的说:“醒了,只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 苏夫人摇摇头,握着凌夕的手,说:“无事,无事,大夫说你这个是小事,能醒过来娘亲已经很满足了。” 凌夕在苏夫人的眼里看到了慈爱,是她从未碰触过的慈爱,让她的血液窜过一股暖流,不忍告诉所有人,她并不是苏暖暖。 “好了好了,该让我们暖儿休息了。” 凌夕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屋子还有一个人,是个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息,但是他的眼睛亦是嵌着慈爱,想必这个便是苏暖暖的父亲,苏博丞相。 “是是是,该让我们暖儿好好休息才是,养足了精神,三天后才可以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我们暖儿一定会是北国最美的新娘子……”苏夫人说得眉颜展露,而苏丞相听得津津乐道。 然后,他们便在这样的期待中离开,留下凌夕意味深长的想着,到底是怎样的男子,竟然肯娶‘她’这样的女子?这事……必定会成为北国的一大笑料 2 阻挠重重 2 阻挠重重 2:阻挠重重 北国京都城。 宸王大婚,举朝哗然,百姓都议论纷纷,但更多的还是对这场婚事的嘲笑。 赫连宸,当今皇上赫连曦的六弟,十三岁带兵平乱边疆,以十万大军歼敌五十万,家喻户晓,他便因此成了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但却不知为何,赫连宸退出皇位之争,甘愿屈于赫连曦的统管,尽管如此,赫连宸的名气仍旧盖过赫连曦。或许是赫连曦耿耿于怀,又或者是赫连曦想给赫连宸一个下马威,这才会下旨将苏丞相的丑女儿赐婚于他。为了羞辱他,也为了削他的霸气。 事实上,在此之前,许多王公大臣们都欲将自己的女儿嫁与宸王,以图攀上点关系,尽管宸王有克妻的传闻,但还是有无数的女人想嫁与宸王,奈何宸王无意娶妃。 如今,宸王大婚,既不宴宾客,也无喜娘,一点儿喜庆的气氛都没有,反而是在街上、宸王府的周边都挤满人,似乎都在等着看戏…… 苏府跟宸王府是完全相反,热闹非凡,锣鼓声天,万事俱备,只欠美丽的新娘…… 屋内,凌夕任由喜娘为自己打扮,两眼不睁,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悲喜,耳边只听得喜乐声声,锣鼓震天,人声鼎沸。 她在想,就算再怎么打扮,再怎么往脸上铺盖胭脂,她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美丽,只会是北国人口中最丑的新娘。 就这样……凌夕被搀扶着上了花轿,坐得她昏昏欲睡,摇来摇去,很有规律,她很想瞌睡下,却被晃得无法入睡,脑袋便开始慢慢回想起这三天。 三天,凌夕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来适应现在的身份,然后就得嫁人。她完全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个坠落悬崖的人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是一个她在历史知识里根本不存在的国家,北国,如果时间可以换算的话,这几乎是离她生存的世界有着千年之久的古国。 很不可思议! 她的‘失忆’是被大夫认可的,所以她可以借由这一点了解现在的‘她’,苏暖暖的一切。 苏暖暖,十六岁,是这个朝代嫁为人妻的年龄,也是苏博夫妇最宠爱的唯一一个女儿。据了解,苏暖暖自出生起,她的脸上就有一道类似胎记的伤疤,小时候不太明显,愈渐长大,伤疤就扩大,变成现在这般丑陋的模样。 苏丞相夫妇很爱这个女儿,为了不让这个女儿受到一点委屈,夫妇二人便没打算再生一个孩子,也就知道为何苏博只有一女的原因。 至于苏暖暖的父亲苏博,是三代元老,也是当朝最有权威的丞相,连当今的皇上都要让他几分,他见自己女儿到出嫁年龄仍未有人提亲,以及防止女儿再次投河自尽,他便横着老脸要皇上赐婚。 皇上碍于苏丞相的面子,竟然将下旨让宸王娶了这个北国最丑的女子。 于是……这场令北国所有女子心碎,又让北国多了一道茶后话的婚事,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两个时辰过去,花轿到了宸王府,并没有人出来迎接,并且大门还是紧闭着的,这让随嫁过来的香茹恼怒,上前就重重的敲门,“叩叩叩,有人吗,赶紧开门。” 凌夕被香茹的声音惊醒,撩起喜帕,将头探出,顿时蹙起眉。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样,这个宸王不是自愿迎娶‘她’的,否则……又怎会在这大喜之日将大门紧闭,分明是想给她一个警告。 也罢,这样正合她意,免得日后她还得废心思去应付这个宸王。 可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了,只留出一道缝隙,有个人头探了出来,没好气的说:“吵吵吵,吵什么吵。” 这是宸王府的侍卫! 香茹顿时傻眼,而后愤怒的说:“你,你不知道我家小姐今天要嫁给你们宸王吗,居然把大门给关着,小心我家老爷禀报皇上的话,你们就等着掉脑袋。” 侍卫不屑道:“我们家王爷说了,想拜托,走后门去。” 说罢,大门又给关上了。 “你……”香茹被气得不轻。 反倒是凌夕,她笃定的唤住香茹,“算了,我们由后门进吧。” “可是小姐……” “走吧,不耽误时间。”凌夕期望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无须拜堂,无须面对那个什么宸王,然后所有人都忘记这场婚事。 香茹叹气的低头,很不情愿的让花轿从后门进去,她真的见不得自家小姐受欺负,尽管自家小姐确实不是什么美人,但是心灵的美却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花轿就这样从后门进了去,只是……事情并不像凌夕预期的那么简单。在花轿刚抵达大堂的时候,便被拦住……“嫂嫂,你来的可真慢呀,我六皇兄等不急都已经走了,要不……弟弟我去外边给你随便找一个拜堂?” 这是赋有磁性的声音,却是令人讨厌的声音。 “七王爷,您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娶啊。”有人起哄道。 “就是啊,人家当然愿意嫁啦,可别人未必愿意娶……这样的丑女嘛。” …… 起哄的声音一波接一波…… “你们,你们……”香茹被突如其来的人群,还有这些中伤苏暖暖的言语弄得不知所措。 凌夕在花轿听得清清楚楚,她完全不愤怒,从容的掀开喜帘,自花轿出来。所有人见凌夕自己从花轿出来,都停止笑声,齐齐看向凌夕。 他们以为,这个胆小懦弱的丑女子,受到他们这样的讽刺,必定会躲在里面偷偷哭,却没想到她反而出了来。 凌夕出来后,良久,才对喜娘说:“可以给我抱一只鸡来吗?” “鸡?” “鸡?” “鸡?” 新文新气象,看官多收藏…… 文每日一章,一章2000字 当日加更一章 二、加入书架收藏满三百,当日加更一章 三、评论票满三百章,当日加更一章(仅限经典评论) 四、鲜花满三百朵,当日加更一章(鲜花榜第一,次月第一周每天加更。) 3 曾经心动过的男人 3 曾经心动过的男人 3:曾经心动过的男人 凌夕的话让所有人膛目结舌,喜娘更是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凌夕继而又淡然的说:“我的话……很难听懂吗?” 喜娘顿时回神,咽了咽口水,说:“不不不,我这就去。” 转眼喜娘就不见了,凌夕倒也没闲着,“香茹,扶我去大堂……还有,一会让喜娘把那只鸡也一并带到大堂去。” “是,是的,小姐。”香茹应道,上前扶着凌夕,不顾所有人的差异,朝着大堂去。 留下一群人,看着凌夕的背影目瞪口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群人争相恐后的跟去看…… 大堂空空无也,完全没有喜庆的感觉。想必是宸王压根没打算要娶苏暖暖,否则……又岂会拦住花轿,再让花轿走后门,分明是想侮辱。 但这并不阻止凌夕想干的事! 很快,喜娘便找来一只公鸡,她不解的问凌夕,“王妃,你看这……” “接下去是否该进行拜堂礼仪?”凌夕反问。 喜娘点点头,回答:“是的。” “那开始吧。”凌夕无感的说。 喜娘能感觉心脏有些负荷不住,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可是王妃,王爷他……” 凌夕仍旧很笃定,说:“婚事既然是皇上赐的,而王爷公事繁忙又无法参与这场婚事,那本王妃也唯有替王爷拿个主意,好给皇上交差。” 话里字字带刺…… “这个……”很显然,喜娘是听懂了凌夕的话,把那只公鸡当作是宸王,可真这样做的话,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无事,一切后果本王妃会承担,开始吧。”凌夕促催着。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结束这繁琐的拜堂仪式,至于日后,那就等着那个宸王会什么时候将她休弃便好。 在场的来宾,特别是赫连宸的皇弟赫连晔,他诧异无比的看着凌夕跟一只公鸡拜天地,他这个宸王派来的托,现在非但没有侮辱到凌夕,反而让凌夕占了空隙侮辱宸王是只公鸡…… 想到宸王那阴煞的脸,赫连晔就头冒冷汗,他得加紧速度,否则…… 凌夕跟公鸡拜完堂,香茹扶着她转身想走的时候,赫连晔急急的站出来挡住,“咳咳……” 所有来看笑话的人,崇拜的眼光看着赫连晔,期待他能引起笑话的高-潮! “七王爷,拜堂礼仪已经结束了。”香茹很憋气,看着自家小姐跟公鸡拜堂本就让她很生气,现在又来个七王爷百般阻挠。 赫连晔邪恶的笑了笑,“本王爷当然知道,只是……”邪邪的看了看盖着喜帕的凌夕,将香茹轻轻耸到一旁,说:“弟弟都还没见过嫂嫂的美貌,这让弟弟真的是遗憾多多啊。” “七王爷,你……”香茹早被一群似乎有阴谋的人挡在外围,根本无法保护到凌夕。 凌夕听着无感,话也没说。她觉得,说话是在浪费时间! 赫连晔见凌夕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害怕,想必现在估计在喜帕里头忍着眼泪,这让他雀跃不已,靠近一步,继续说:“嫂嫂,您就给弟弟看你一眼呗,反正没什么损失,大家说对吧。” “对……” 附和的人很多。 “来,给弟弟看一眼。”赫连晔继续上前。 他要成功了,他终于可以给皇兄交代了…… 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扯住,“晔,够了,不要再玩了。” “憬,不要拉人家嘛,人家……” 就在赫连晔跟一名男子拉扯的时候,凌夕一把将喜帕掀了,很突然,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因为……凌夕听到了让她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 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 看着赫连晔身边的那名男子,他浑身散发着贵族的气质,发冠高束,面容俊美无俦,是跟他一模一样的美男子。 只是……他不会是他,不会是为了报仇而将她推下山崖的男人。 凌夕的眸光顿时暗淡,她该忘了……扭头,看了看痴傻掉的赫连晔,从容的说:“喜帕已掀,不知七王爷看够没?” 赫连晔被凌夕冷淡的声音惊住,他从未接触过像冰一样的女子。突然……他觉得罪恶感涌上心头。 见赫连晔不语,凌夕接着说:“既然七王爷不出声,那本王妃就当你是默认了……”余光瞟了赫连晔身旁的南宮憬一眼,继续说:“可否让个路?” 赫连晔像是中了魔咒,机械的让开。凌夕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离开,但是……她的余光始终留在南宫憬上,她真的很怀念…… 而南宫憬,他似是被凌夕那冷如冰的眼神吸引,他在想,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会有那样的眼神?到底是何让她变得如此淡漠?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凌夕脸上的伤疤根本阻挠不了她身上散发的美,一种能吸引人的美,让他有些着迷…… 宸王府静惜苑,沉静简朴的新房之中,除红烛、新娘的红盖头以及一身喜服外,再无一处喜庆之色。而此时的新娘,端坐床边,已经整整一个时辰。她面色平静,不骄不躁,却是若有所思。 旁边的香茹,她陪着凌夕足足发着呆一个时辰,她怕凌夕会憋出什么问题来,终是开口问:“小姐,你不要不开心,香茹明天就去告诉老爷,让老爷禀报皇上去,看看那些人还敢怎么嚣张。” 凌夕惊醒的抬眸,看到香茹担心的眼神,冲她笑了笑,说:“今天的事不要去告诉爹爹他老人家,我不想他们担心。” “可是,小姐……”香茹替凌夕不忿。 凌夕扬起手,止住香茹想继续说的话,又道:“不早了,想必王爷今儿是不会回来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小姐……”香茹觉得此刻的凌夕有些哀伤,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去吧。” 凌夕不容回绝的催促着香茹,香茹也拗不过,叹着气出去。 屋子里只剩凌夕,她依旧发呆,似乎发呆才能打发她的时间,可就在这时……一记摩擦的声音惊醒凌夕,她脱口说:“谁?” 4 神秘的男子 4 神秘的男子 4:神秘的男子 凌夕提高警惕,扭头去看发出声音的角落,她希望是听错,但是……“你是谁?”她看到了影子,魁伟的影子,带着面具的影子。 宸王府竟会有可疑人物进出?这未免引起凌夕的怀疑…… 方才闪进的影子,他光明正大的从暗处出来,毫无掩饰,步伐沉稳有力地来到凌夕面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径走到桌边坐下,姿势无比优雅地为自己倒一杯美酒,缓缓送至性感的唇边,闻而未饮。 凌夕看得差异,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良久,男子转眼看向凌夕,凤眼微挑,声音冷漠至极,挑衅十足道:“新娘子……怎落得如此凄惨,独享洞房夜?” 凌夕早就打量着此名男子,身上是墨黑色锦缎长袍,健硕的身材散发着高贵的气息,虽说带着面具,但是凌夕敢保证,假若把面具摘取,那必定会是一张魅人心弦的脸孔。 她有那么瞬间看失魂了,只是听到男子痞子味的话,她有些反感……“这与你何干?反倒是你,夜闯王妃寝室,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她佩服男子的胆大,也警惕起宸王府的不一般,想必她日后不会得到她想要的宁静,她有这样的预感。 “哈哈……”男子笑着,只是笑容很幽深,把弄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桌上,朝凌夕走去,逼近凌夕的脸,道:“想要本尊性命的人千千万万,那就得看他们有无这个本事……” 凌夕不喜被逼近的感觉,挣扎的想错开男子时,只见男子一手飞出银针熄灭红蜡,一手掀去面具,條地吻上凌夕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凌夕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何情况,她不喜这样的吻,她不喜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的男人吻她,小手开始去挡住男子的胸膛,她不想要继续。 男子又岂会放了凌夕,在漆黑的屋子里,暗藏着暧昧的气息,他不过是来完成**的任务罢了。 只是……在男子碰触到凌夕的唇,着魔的被吸引住,至于凌夕的丑,早就无法阻止他对她的迷恋…… 男子束紧凌夕的腰,他能感觉到凌夕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引诱着他男性特征的坚挺,他想要更多。 男子依依不舍的将唇移至凌夕的脖子,呢喃的说:“让本尊来成全你的洞房之夜……” “唔——”凌夕感觉一片火热的气息洒落在她的细脖上,让她暗暗的颤斗着,“不,唔……” 她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可是……为何她总会遇到一些让她措手不及的事,她该如何去面对…… “不要怪本尊,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嫁错了人……”男子说罢,长袖轻轻一挥,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只听见“撕拉”一声,凌夕大红的喜服裂为碎片,向四面八方飘然落地。喜服下,完美无瑕的身体毫无遗漏的展现在男子的眼前,尽管漆黑,男子仍旧能感觉到凌夕身子带给他的无限冲击。 他想要享受这样的身子,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 扬起阔掌,再次一挥手,裹住凌夕傲人上围的肚兜被撕裂,她的身上再无遮掩她的衣料,是真的赤-身-裸-体。 男子條地吻上那**的雪峰,渴求的吮吸,而一只手压着另外个雪峰,力道柔而急促的摩擦,他想要更多……大手沿着雪儿光滑的臀部,慢慢向前,来到女性湿润的小-穴,食指插-进小-穴里,不停地搅,企图勾起凌夕的欲火。 凌夕却犹如死人般,毫无动静,只见她唇含浅笑却眸光清冷,如脱离凡尘的仙子看尽世间的一切表情,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因那句话……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嫁错了人,这句话让凌夕磨灭了所有的不安,她静如水,一丝波澜也没有。 呵呵! 她是遭人遗弃的女人,她也真的是投错胎的女人,因为她在现代的养父,她背负着不该是她承受的惩罚,她让最心爱的男人给狠心的推下了山崖,她没了爱,带着绝望坠落山崖…… 是上天怜惜她?所以她捡回了一条命?亦或者是……上天觉得对她的惩罚不够,所以她再次投错了胎。 罢了,既然上天为她安排的命运是如此,她再去抗衡去抵御又有何意义?结果难道就会改变?她心爱过的男人就会再回到她的身边?她就不再有被心爱男人背叛的失落? 不,不会的…… 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凌夕的冷漠并没有让男子停下手来,直至……眼泪沾湿了男子的脸,他條地惊住,猛的抬头,在黑夜里,他似乎能看到凌夕的眼睛在哭泣,很快,男子的脑袋便闪过凌夕方才发呆的脸,还有那双充满忧愁的眼睛,哀伤的令人怜惜。 男子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凌夕脸上的眼泪,是涩的,是真的,不像他以往见到的女子,眼睛在哭,心里却在笑。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 男子从凌夕的身上起来,身上的火热退了去,凤眸却无法从凌夕的身上离开,脸上带着伤疤的丑陋的女人,此刻在他的眼里竟是美的…… 凌夕能感觉身体没有了重量,但是她的眼睛依旧空洞的看着床顶,眼泪没有再溢出,只是她的心很疼。 良久……凌夕能感觉耳际边有热气呼进,她知道男子又靠近了她,她以为梦魇又将继续,岂知…… 男子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的魅惑,道:“记住本尊的名字,无痕,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语毕,男子轻轻的又啄吻了一下凌夕的唇,只是轻轻的啄吻,并没有要更多,就这样消失在黑暗中。 来无影,去无痕…… 屋子又剩凌夕,在男子离开后,她伸手触碰着唇,还残留着男子冰冰的气息,她情不自禁的呢喃着,“无痕,无痕……” 真的是人如其名,毫无痕迹。 就跟他一样,让人猜不透…… 5 第一次交锋 5 第一次交锋 5:第一次交锋 清晨,微风拂过窗檐,铺洒在凌夕的脸上,她觉得有些微凉,顺手牵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耳边响起鸟儿鸣叫的声音,便扭头朝窗檐看去。 原来……天已经亮,而她……睁着眼到天亮。 “叩叩……小姐,小姐……” 是香茹的声音,给凌夕带来一丝暖意。只是她现在……还来不及整理昨晚残存的画面,香茹已经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梳洗盆,朝着梳妆台走去,“小姐,一会梳洗完,得去给老王妃上柱香,然后……” “小姐,这……”香茹转身刹那,见到的一片狼藉,顿时让她鸦雀无声。 凌夕裹着被褥直起身子,她一失神便像无底洞,让她忘记收拾昨晚无痕对她无理的残局,现在该如何解释好…… 总不能说,昨晚在她的大喜夜,遭到王爷以外的男人侵犯,尽管到最后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但这不管是对她的名声,还是对丞相家的名誉,都会带来很沉重的伤害。 凌夕在思考着,她该如何说才是妥当的。 香茹眼珠子一转,面露笑意,乐呵道:“啊,小姐,奴婢知道了,王爷昨夜回来了,对不对,就知道,王爷不会那么绝情的,再怎么说,老爷在朝中的地位,连皇上都得让几分,王爷又怎样冷落小姐……” 见香茹滔滔的说,凌夕苦笑着,这算不算是解决的办法?把昨夜的男人当成是宸王,她有些心虚,但这未免不是个办法。 待到香茹说完,凌夕已下了床,她举止优雅地掀去被褥随手一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单薄纤细却凹凸有致的身体只着一件大红的亵裤,她扯过地上被撕裂的布料裹住上围,缓步走到铜镜前坐下,卸下满头发饰,任青丝倾泻而下铺满香肩。 凌夕看着铜镜的自己,脸上的伤疤依旧显眼,她的眼神却是漠不关己,仿佛在看一张与自己无关的脸,淡漠到了极致,而后,扬起纤长秀美的玉指轻执玉梳,香肩跟细脖上赫然露出一瓣一瓣的殷红落花,再转眼望向满地鲜红的碎步,唇角浅露笑意。 这是无法抹灭的污点…… “香茹,昨夜王爷回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凌夕开口道。 香茹疑惑道:“嗯?小姐,为什么?”她不太懂,王爷能回来,这不是好事吗?为何却不让她说出去? 收拾到床褥的时候,香茹是怎么也找不到沾有处子血的被单,呢喃着:“为什么没有呢?这不可能啊……”突然惊醒过来,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夕,“小姐,这……这……” 她不敢相信,昨夜王爷回来竟然没有与小姐……难怪小姐让她不要到处喧嚷,若是传出去,这对小姐的名声是更大的打击。 香茹暗下眸子。 凌夕倒是不在意,不管是香茹误解她没有与宸王圆房,还是其他任何原因,她相信香茹不会把昨夜的事告知他人。 “香茹,更衣。”凌夕淡淡的道。 香茹愣了愣,“是,是,奴婢这就给小姐更衣。”她要振作,不能让小姐再有任何委屈,否则……她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很快,凌夕就已经着装好,她选了一件比较素雅而保守的服饰,一来是尽量的遮住身上点滴殷红的落花,二来她个人也比较喜于素雅风,没那么招摇。 而后,她吃过早膳,在香茹的引领下来到供奉老王妃的祠堂,一路不少丫鬟带着异样的眼光偷瞄她,她完全置之。 给老王妃上完香,凌夕又在祠堂多待了会,细细的看着老王妃的画像,面容谦和,眼神内敛,想必生前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但……不知所生之子宸王又会是个怎样的男人? 呵呵! 她似乎太八卦。 罢了,时候也不早,该回去了,带着香茹,若有所思的最后看了老王妃一眼,这才离开祠堂。 途中路过一个小苑,凌夕不觉将视线落在小苑上,里面清静优雅,是她的向往,这让她不由得将脚步迈向小苑。 “小姐……”走远的香茹见凌夕岔开路,忍不住轻呼失神的凌夕,带了些焦急,因为那个小苑…… 凌夕并没有听到香茹的呼唤,已走进小苑,首先映入眼敛的是几颗梅花树,树在庭苑的东墙边,纵向排列,而中央是石头砌成的小路,周边长着嫩绿的小草,青雅可爱,路的西面依靠着笔挺的竹子,给庭苑增添几分清幽。 这里有种世外桃源的气息,她很喜欢这里,忍不住伸手去碰触未开花的梅花……“大胆。” 一记嘶哑而附带张力的声音,让凌夕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下一瞬,她立马回头,竟是个男子…… 那个男子五官刀刻般俊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而长发用碧玉冠束起,身上是华丽的暗紫色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见到本王还不下跪。”男子再次开口道。 “参,参见王爷……”随后跑来的香茹,见到男子扑通的跪在地上,心里却在冒着冷汗。 凌夕终是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赫连宸,那个连大喜之日都不出现的男人,唇角微扬,傲然出声,“参见……” “不必了。”赫连宸当即断了凌夕的话,声音冷漠至极,道:“本王不得不告诫你,不要妄想以为进了辰王府,本王就会承认你是本王的妃,这个头衔,不是你们苏家要的起的,况且……就你如此丑陋的模样,莫不去照照镜子掂摸自己是何斤两,有何资格嫁给本王。” 凌夕优雅起身,毫不气妥,反倒傲然仰头对视,“承蒙王爷的赞赏,妾身回去定当好好照照镜子,看看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竟……会嫁于王爷这样的人中之龙。” 语气显然是带着嘲讽以及不屑的意味, 赫连宸是听懂了,额冒青筋,倒也没发作,冷冷哼了一身,不理会,转身走出,似是醒起什么,侧目又道:“日后你若再敢踏进这里半步,休怪本王无情。” 就这样,赫连宸消失在凌夕的眼皮底下,而凌夕顺着赫连宸的话,有意的多看了小苑一眼,意味深长的想着,这里到底是谁居住过,何以宸王会如此在意…… 6 夜夜独守空房 6 夜夜独守空房 6:夜夜独守空房 又是三天! 凌夕没有再见到赫连宸,夜夜独守空房,日子并没有她料想的大风大雨,反倒是平静的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似是平静的背后便是惊涛骇浪。 罢了,她坚信的一点,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姐,您在想什么。”香茹端着一盘水果进来,见凌夕在发呆,便问了一下。 凌夕摇摇头,“没什么。” “哦,对了,小姐,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您看要不要去告知王爷……”连着三天没见到赫连宸,香茹还是抱着些许的期望。 “不必。”凌夕轻轻浅浅的嗓音,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可是小姐……”香茹有些担心,王爷让小姐夜夜独守空房,这已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现在竟抛下小姐,不与小姐回娘家,这事必定会弄得人人皆知,那小姐的名誉…… 香茹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走在大街被人嘲讽的眼神,她都受不住,何况是小姐。 凌夕打断香茹的话,“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吧。”然后踮起一粒葡萄,塞进嘴里,酸涩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味觉,很快就有甘甜的味道盖过酸涩的味道,她想,生活也如此,总能尝到甜甜的味道。 就这样,香茹去打点好一切,同着凌夕回去苏府,在途中再次路过那个小苑,据说是叫悦庭苑。 凌夕在王府里大致都转悠过,除了悦庭苑外,其他各苑风景都很怡人,亭台楼阁设计精巧自然,入目之中,犹如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图画,让人有置身梦境之感。只是悦庭苑给人的感觉更加舒适,让人很想沉沦。 不知不觉中,凌夕又被悦庭苑吸引住,她正欲拾阶而上,却听香茹急急阻拦,道:“小姐,那里不能去!王爷下了命令的,不能去……” 凌夕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站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们走吧。” 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她并没有忘记赫连宸的话,她也不敢忘记赫连宸的话,为了她日后的清静,她必须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不要好奇,千万不好去好奇…… 可是一路,她却还是忍不住去好奇……悦庭苑,是一个叫做倩雪的女子居住过的地方,至于这个倩雪,她是赫连宸的妃子,是赫连宸最宠爱的妃子,可是不知为何,这个叫倩雪的女子在三年前突然死去,为何而死不得而知。 在倩雪之后,赫连宸还娶过五个妃子,都陆陆续续的死去,至于死因也都不得而知。于是……便有了赫连宸克妻的传闻。 尽管如此,北国依旧有千千万万的少女梦寐着嫁给赫连宸。 奇怪的国家,奇怪的人…… 苏府—— 苏博老早带着夫人等候凌夕归来,远远见到马车,眉颜便舒展开来,可是见凌夕下了马车却不见赫连宸,老脸又横了起来。 凌夕下了马车,缓了缓语气,道:“爹爹,女儿都回来了,您何以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哼,这个宸王也太不像话了,好歹这桩婚事也是皇上赐婚的,他竟然……哼!”苏博狠狠甩袖,怨念的气息在他周遭徘徊。 “好啦,爹爹消气,王爷也是公务繁忙,不然岂敢呢。”凌夕解释道,却并不是真的想替赫连宸辩解,只是……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她喜欢苏博的慈爱,喜欢苏夫人对她的疼爱,不知不觉中,她希望让他们安心,所以在她的冷漠中就带上了一丝温柔,也许……苏博等人就是她穿越到古代的一丝安慰。 苏博见凌夕都如此为赫连宸解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终究是要跟自己女儿过一生的男人,他又好再说什么,便拍了拍凌夕的手,疼爱道:“以后受了委屈,告诉爹爹,爹爹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凌夕感觉眼睛有些湿-润,这是被感动的吗?呵呵……是真的被感动了,点点头,“嗯……” 她笑了! 短暂的叙旧,转眼就过去,凌夕带着香茹打道回府,是在苏博夫妇恋恋不舍的恭送中离去的。 坐在马车上,凌夕难以将心平复下来,就在她极力想让自己回归正轨的时候,她的身体狠狠的撞上车轿上,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香茹也撞上了,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赶紧的去问凌夕如何。 凌夕忍痛,摇摇头,“无事。” 香茹看着很心疼,这样撞上去怎能没事,她都能感觉胳膊在疼,气呼呼的她立马下了马车,去看看外边的情况。 只见回宸王府的路被堵塞了,只是人群都背对着她们,朝着某个方向似在看什么。 香茹气不知打哪里来,扯住一个男子大声道:“你们没长眼睛啊,没瞧见我们要过去吗。” 男子还赶着看美人,莫名的被香茹臭骂一通,气也来了,往香茹身上一推,“你个臭丫头,大爷就喜欢站在这里,你管得着吗。” 说罢,懒得理香茹,扭头又去瞻仰某处…… “你,你……”香茹被气炸了,站起身拍拍尘,打算再去理论,却被凌夕喊住,“香茹,回来。” 香茹不愿意,凭什么她们要被人这么欺负,但却不敢不听凌夕的话,“小姐……”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她真的很委屈。 凌夕不是不想替香茹出头,只是……这一出头,必定会是非诸多,她到底是想要安于平静,还是…… “开闸了,开闸了……” 就在凌夕难以抉择的时候,她便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接着就是眼前热闹的人群争先恐后的跑进不远处的……满香楼? “哟,这不是嫂嫂的丫鬟吗?” 凌夕还来不及疑惑,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是……“本王说呢,有丫鬟岂会没主子的理。” 是七王爷赫连晔。 他已经靠近马车,细细的看了看凌夕,邪邪一笑,说:“嫂嫂可记得皇弟?” 凌夕神色不变,清冷淡漠道:“七弟莫是在跟嫂嫂开玩笑?”余光却落在赫连晔旁边的南宫憬身上,两人视线不小心在半空碰头,凌夕便有些心虚的将视线落在南宫憬身后的满香楼。 “哈哈……岂敢岂敢。”赫连晔觉察到凌夕在看满香楼,邪恶的念头扬起…… 7 奇丑之女vs冰山美人一 7 奇丑之女vs冰山美人(一) 7:奇丑之女vs冰山美人(一) “嫂嫂,你如此看着满香楼,莫非也想进去一看究竟?”赫连晔毫无掩饰的说道,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凌夕冷冷将视线抽回,落在赫连晔的身上,不解风情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说罢,扭头便对香茹说:“回府。” 冰冰冷冷的气息,着实让赫连晔打了个寒颤,但这并不能打消他邪恶的念头,及时挡住马车,“诶,嫂嫂,何必急着走呢,你看,这满香楼第一天开张,据说还有冰山美人坐镇,何不一同看看去?” 凌夕根本不领情,“多些七弟美意,本妃一个妇道人家,进出这般烟花酒地恐怕有辱王爷名声。” “怎么会,怎么会,六哥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怪罪嫂嫂的,况且,你瞧整个京都的人都来了,想必这个冰山美人一定是美的惊艳,嫂嫂难道就不好奇?”赫连晔滔滔的说着,他只在一个目的,那就是把凌夕带去满香楼,然后……狠狠的羞辱。 凌夕懒得与赫连晔争论,转而对香茹说:“香茹,上来,我们回府。” 就在香茹想上马车的时候,赫连晔一个劲儿将香茹挤到一旁,扯过南宫憬上了马车,还自作主张命令车夫道:“去满香楼。” 车夫便很听话的将马车朝满香楼驾驶去,弄得凌夕一愣一愣,还有车后的香茹焦急大大喊:“小姐,等等我,小姐……” “七弟,你这是做甚?”凌夕质问的语气,依旧是冰冰冷冷。 “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七弟只是单纯的想带嫂嫂去看看热闹,看完热闹自然会送嫂嫂回府,嫂嫂……你得配合才是。”赫连晔显得很调皮,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有玩这个字,而凌夕就是他要玩的对象。 凌夕并没有接话,她知道,不管她如何拒绝,赫连晔都不会理会她,倒不如随他意,兴许玩腻了就不会再骚扰她。 满香楼—— 今日开张,却在半个月前就传遍了京都,只因满香楼的老板是从南国搬迁过来的冰山美人——雪歌。 据说这个雪歌,肤如雪,发如瀑,清脆悦耳的歌喉如杜鹃,还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迷死万千男子。 走进满香楼,凌夕顿时觉得有种熟悉感,如眼前的喷水池,那是仿造现代的设计,还有楼内的景观,石径盘纡,林木蓊郁,翠竿繁阴,与大片大片盛开的各色鲜花相映成辉,和合天成,这些完全都沾着现代的气息…… 为何如此? 在凌夕觉得不可思议时,周遭开始闹哄哄的。 “欸欸,你们看,是七王爷还有南宫少爷,难道他们也是来看冰山美人的?”某男子说。 旁边男子不屑附和道:“那有什么,男人看女人,正常得很。” “可是你看七王爷身边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还带着纱斗,难道……”某男子疑惑道。 “指不定会是个美人……”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进凌夕的耳际,她不惊扯了扯戴着的纱斗,她不知道,这是惯性还是心里度着的那层恐惧促使她有这样的举止,她只希望快些结束,快些离开。 凌夕的举止,很明显着入了赫连晔跟南宫憬的眼里,赫连晔的嘴角顿时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南宫憬却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凌夕,他不知道为何会担心,只知道,在那天凌夕哀伤的眼神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撼。 就在这时,周遭议论响起热烈的掌声,随后人流将凌夕跟七王爷还有南宫憬驱散开来,凌夕莫名的有些恐慌,她透着纱斗看到赫连晔的影子离她越来越远,这……是不是逃离的好机会? 凌夕打定主意,逆着人流朝着出处挤着走,却反被人挤了回来,她并没有放弃…… “雪歌,你们看,那个就是雪歌……”不知是那个男子,他激动的喊着。 接着,拥挤着凌夕的那些男子,他们齐刷刷的往架起的台面看去,果真是有一名女子,她白衣翩翩,半遮着脸,而一双抚媚的眼睛,一瞬就勾走众男子的心…… “吼吼……雪歌姑娘,真的是雪歌姑娘……”四面追随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 这让凌夕忍不住回头看,一名女子映入她的眼球,她再次有一种……亲切感?亲切感?为何她会对陌生的女子有亲切感? 凌夕失魂的看着雪歌,停止了逃离的脚步。而就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扯住,生硬的将她往台上扯去,她惊的回头……竟是赫连晔?他何时来到她身边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轮不到凌夕猜测,她余光瞄到二楼层上,一双犀利的眸子在看她,嵌着冷冷的笑意在看她,这个人是……赫连宸?他又为何会在此,他嘴角的笑意又代表了什么? 难道……这一切都是计谋好的事? 凌夕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她的神经……而这时的她已经被赫连晔扯上了台,台下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男子,还有一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瞪大的眼睛都在看她,看雪歌…… “大家安静,都安静……”赫连晔将凌夕扯上台后,弃她不顾主持起大局。 所有人倒也配合,满香楼顿时安静下来。 赫连晔很满意,瞅着二楼层的赫连宸打了一个眼神暗示,似是在交流什么,在凌夕眼里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心……顿时冷了一下。 “想必今日满香楼开张,大家都是冲着雪歌这位冰山美人而来……”说罢,赫连晔不忘回头调戏了下半遮着脸的雪歌,接着又道:“但今日,本王想说的是,这北国除了有雪歌这样的美人,还有本王六嫂这样更特别的……美人,大家想不想看看到底她们二人谁更美呢。” 这样的话很挑衅,也很侮辱人,因为……北国的人都知道六王妃长得奇丑,这样做分明是想让六王妃当众出丑。 有得看戏,这又何乐而不为,于是乎……满香楼蚂蚁热开了锅,激昂的声音一波又一波……“想,支持七王爷,支持七王爷……” 梦梦的话:最近的收藏很不给力啊,俺从榜单上掉得没影没踪了,俺滴心抽着疼呐,喜欢的筒子们就收藏下呗,不好看就提个意见也收藏下呗,梦梦需要动力,梦梦需要很多的动力,呜呜……俺要收藏,俺要收藏…… 8 奇丑之女vs冰山美人二 8 奇丑之女vs冰山美人(二) 8:奇丑之女vs冰山美人(二) 随着台下的哄闹声,赫连晔已经亢奋到了极点,他幻想着事后赫连宸对他的夸赞,那对于他这个崇拜赫连宸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件荣耀的事。 于是,赫连晔急迫的拎身,一手扯过凌夕的胳膊,另一手拉过雪歌的手,提了提嗓子道:“好了,都安静些,让本王来揭开她们的庐山真面目……” 台下顿时又安静下来,紧张的气氛也随之骤然…… 赫连晔转身对着雪歌,一挥手,雪歌半遮住脸的面纱被掀去,面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而雪歌精致的面容展露出来,犹如天仙的美貌惹来台下阵阵尖叫的声音,“雪歌姑娘,雪歌姑娘……” 是! 雪歌的美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赫连晔在内,他几乎是看傻了眼,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他……很想拥有,估计除了二楼层上的赫连宸还有南宫憬惊讶的眼光外,估计在场的每个男子都恨不得此刻就将雪歌占为己有。 雪歌早已习惯如此的场面,脸上是漠然与高傲,只是她无意中,余光瞟到了二楼层上的赫连宸,他举止优雅的喝着小酒,身上散发着王者的气息,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而他的眸光……竟不是在注意她? 她的美竟然无法吸引如此霸气外漏的男人? 那他会在看谁? 雪歌不着痕迹的顺着赫连宸的眸光看去,带着纱斗的女子?是她……雪歌若有所思,嘴角却自觉的上扬,她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 “七王爷,把六王妃的纱斗也掀了……” 不知是哪个人起的哄,这惊醒了赫连晔对雪歌美貌的馋怜,他痴傻的将视线从雪歌身上收回,小咳两声,“咳咳……”很明显,他已经是心不在焉,要知道,凌夕的容貌他早就看过,是真的丑得难以形容,如今有雪歌这样的美人给他养眼,他还真的想多看几眼。 不过,这事是他引起的,他还得做全了好去跟他的六哥邀功,便转身对着凌夕,扬起他的阔掌……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随着赫连晔阔掌的扬起,台下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凌夕想退缩,胳膊却被赫连晔死死的拽着,根本连一步也挪不走,眼下都是来看她笑话的人,她要如此的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吗? 就在那一刻,她再次明白苏暖暖为何会如此怯弱,为何会如此少言寡语,因为的独自面对所有人嘲笑的眼光,就算是如此抛开世俗的她,心里亦是有些怯怕,有些……不知所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番挣扎后,凌夕欣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闭上双眼,等待众人对她的嘲笑,对她的奚落…… “掀开,掀开……”台下的喊声。 赫连晔并没有一丝的犹豫,一挥手便把凌夕戴着的纱斗掀了去,可就在一瞬间,赫连晔也被人狠狠的推开,而凌夕在困窘中落入宽阔的胸膛,她那丑陋的脸也埋进了宽阔的胸膛…… 这个胸膛让凌夕莫名觉得安心,是那种久违的安心。 还记得当初那个他向她求婚时,许诺会爱她一生一世然后将她拥入怀里,她的心里填满了幸福,她在想,倘若没有她养父的存在,她的幸福是否能持续到永恒? 她为何还在思念逝去的爱? 不,她不能再继续思念…… 凌夕强迫自己回到现实,扬起头的那瞬间,她傻了眼,竟然是他……跟她现代未婚夫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似是叫……南宫憬。 南宫憬,北国史上最年轻的将军,比赫连宸还要年轻的时候便随父征战沙场,虽说战绩不如赫连宸的好,但是战功也是赫赫,是北国继赫连宸之后,女子们梦寐想嫁于的男人。 他有将军的气场,也有书生的温文儒雅,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男人。 凌夕有那么一瞬,她把南宫憬当成了是她在现代的未婚夫北埠,她是有多思念那个负心的男人,为何要让自己一次次的心痛?凌夕不安的挣扎起来…… “不要动,否则你会曝光的。”南宫憬感觉怀里女子的不安,他轻柔的说着,余光却一直落在雪歌的身上。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被莫名推开的赫连晔,他的怒气不知打哪里来,“憬,你这是做甚,你不知道……”说罢偷偷瞄了瞄二楼层的赫连宸,咽了咽口水,小声又道:“我六哥发起火来我们就完了。” 南宫憬也朝着赫连宸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道:“你们兄弟二人有何协议本将军管不着,也不想管,本将军只知,你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本将军就有理由要管。” 为何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保护,南宫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脑海不停的浮现着凌夕那哀伤的眼神,他便有些情不自禁……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会得罪赫连宸…… 可在南宫憬的内心深处,又或许……他是在引起雪歌的注意?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逼迫自己知道。 “憬,你……”赫连晔被气到无话可说,眼下的南宫憬可不是他所认识的既冷酷又不爱管闲事的男人,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但一想要赫连宸发怒的脸,赫连晔硬着头皮道:“好,憬,既然你如此,修怪我不顾我们之间的情义。” 赫连晔冲着一点,宁可得罪南宫憬,也莫得罪六哥的坚定信念,朝着南宫憬举拳,但很明显他不过是假动作罢了,南宫憬却是沙场杀敌的惯性,侧身一闪,很顺势的就扬起一只拳头,很准确的朝着赫连晔的左眼……打中了,准确无误。 “哎呦……”赫连晔捂住左眼,哀怨的声音在他的喉咙里徘徊,终是忍不住抱怨“憬,你居然真打……”想他跟南宫憬可是生死之交,可没想到南宫憬竟然为了一个丑女揍了他,那悲愤的心情可想而知。 台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南宫将军跟七王爷对打……这简直是稀奇的事,估计明儿就会传遍整个京都城…… 一旁的雪歌,一副抱着看戏的态度,在看到赫连宸眉头蹙起时,她嘴角上扬,不动声色的抓起地上的面纱,很圆滑的说道:“南宫将军跟七爷对小女实在是怜爱,竟为了小女满香楼的开张如此费心,小女在此谢过二位爷,只是……” 9 雪歌与南宫憬 9 雪歌与南宫憬 9:雪歌与南宫憬 一旁的雪歌,一副抱着看戏的态度,在看到赫连宸眉头蹙起时,她嘴角上扬,不动声色的抓起地上的面纱,很圆滑的说道:“南宫将军跟七爷对小女实在是怜爱,竟为了小女满香楼的开张如此费心,小女在此谢过二位爷,只是……” 说话的时候,雪歌已来到凌夕的周边,她朝南宫憬看了一眼,淡淡的又将视线收了回来,从南宫憬的怀里将凌夕夺过,开口又道:“王妃乃是千金之躯,可不像雪歌,怎能随意的抛头露面,这若是传出去,对王妃声誉大有影响,再者……王妃的美雪歌攀比不上,也不敢去攀比……” 雪歌很巧妙的将纱布挡住凌夕的半张脸,只露那半张毫无伤疤痕迹的脸,看似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来的感觉,是一种意境美,直叫台下的人惊叹不已。 然而,赫连宸却有股怒火不能发的感觉,他握起的拳头,眼前闪过的仍旧是南宫憬抱着凌夕的画面,即使凌夕不是他自愿要娶的女人,但她确确实实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是皇上赫连曦赐的婚,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的婚事,那么……他就不允许任何男人碰触他的女人,绝不允许。 赫连宸條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满香楼。 雪歌眸子在笑,很满意赫连宸的举动,赫连晔却被赫连宸的举动吓得直冒冷汗,他心想,这下是完了。 至于南宫憬,他的眸光一直都注视着雪歌,总是暗示着某种欲断不断的情愫在里边,至于是何情愫,或许只有他最清楚明白。 结束了! 一切都在雪歌的掌控中结束了。 而被雪歌带到后台的凌夕,她失神的站在后台,对雪歌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谢谢!” 雪歌犹如姐妹般拉过凌夕的手,讨好的说:“你我之间何须说谢谢,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况且……” “小姐小姐……”香茹终于找到凌夕,大声的喊着,打断了雪歌的话。 凌夕扭头,从雪歌手里拂袖出来,她见到了香茹……还有香茹身后的一群官兵,顿时蹙眉,难不成……事情还没结束? “香茹,这是……”凌夕不解道。 香茹想也没多想,直直说:“小姐,您别担心,奴婢已经把今天这个事儿告诉了老爷,老爷也找了皇上给你评评理,奴婢想,皇上定不会坐视不理,小姐您就放心进宫……” 听着香茹滔滔的说着,凌夕感觉天上似是掉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息不过来,她真的有些欲哭无泪。 可香茹出发点的本意也是为了她好,难道她能去责怪一个对她如此忠心耿耿的小丫头?不……她不能,于是……“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是的,小姐。”香茹转身去招呼那些官兵,准备进宫面圣去。 凌夕正想走,想起了雪歌,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雪歌在冲着她笑,这样的笑很亲切,让凌夕的心里暖暖的。 “有空常来坐坐,有烦心的事也常来坐坐,或许……你我会有说不完的话。”雪歌意味深长的说着,却是在暗暗的透露些什么。 凌夕倒也听出了点意思,加上她对满香楼构造的好奇,即使雪歌没有说出那番话,日后她也必定会再来满香楼,因为……她对雪歌,对满香楼都有诸多的好奇。 就这样,凌夕离开了满香楼,而雪歌带着无限期望目送她离开,却是充满着犀利的眼神。她在想,那个老头把她带来这个异界流浪将近三年,虽是给了她美丽的容貌,却给了她卑微的身份,为了生存,为了躲避那个老头,她到过东黎国,她也到过南国,辗转来到北国,全都是为了生存。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在北国便遇到了同样来自现代的凌夕,想必这又是那个老头的杰作,可为何,同样是来自现代,命运会如此的不同。 凌夕虽长得丑陋,却是丞相之女,还嫁给了北国最富权威的六王爷,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而她,虽长得美艳,却是克死双亲的孤儿,四处遭人冷落,这让她的心里早已愤愤不平。 如今,她凭借自己的努力,爬到如此高度,但容颜终须一老,看来……她也是时候找个男人依靠了。 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出来吧。” 终是按捺不住自己心的南宫憬,他迫切的找来后台来,他再次见到了雪歌,这个牵扯了他将近三年的女子。 “当初……为何你要不告而别。”南宫憬质问的说,想起了三年前。 三年前,那时候南宫憬征战沙场,每天都在与死神作斗争,他想要活着,那么就得顽强的撑起兵队的士气,但不幸的事还是会发生。 南宫憬中箭了,伤得很严重,在军医无计可施的时候,雪歌便出现了,她像是仙女那般掉落在南宫憬的帐篷里。 也许是雪歌给南宫憬带来了好运,南宫憬的伤势很奇迹般的有所好转,又在雪歌细心的照料下,南宫憬慢慢的好了起来。 或许就在那时,南宫憬对雪歌便留了情,他决定带雪歌回北国,他决定让皇上赐婚,可就在南宫憬回朝的第二日,雪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对雪歌来说已经是往事,她并没做过多的解释,只说了四个字,“身不由己。” 转身便走了。 南宫憬对雪歌的冷漠惊奇,在他的记忆里,雪歌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女子,转眼的三年,却给他带来一种深沉的感觉。 到底这三年她有过怎样的遭遇,竟会变得如此冷淡? 他要问清楚,必须得问清楚…… 扯住雪歌的手臂,倔强的不让她离去,问:“为何你会变得如此冷淡,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雪歌冷冷的拂袖出来,转身,对视南宫憬,條地吻上,像是完成使命那样,既熟练又有技巧…… 南宫憬一时愣住,惊醒过来时,很快的耸开了雪歌,差异的看着她。只见雪歌毫不在意道:“南宫将军,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雪歌……”南宫憬有些受伤。 “既然南宫将军不想继续,那么恕雪歌先行告退。”雪歌很无情的离开,对于南宫憬这样的男人,她可不会傻傻的觉得他还是个依靠,这样的依靠只限于三年前,而三年后,只有赫连宸才能成为她的依靠。 而南宫憬,他看着雪歌离开的背影,心早已风化…… 10 暗自争锋 10 暗自争锋 10:暗自争锋 皇宫—— 六王爷在新婚之夜未出现,新王妃不受宠各种流言蜚语,很快就流传到皇宫,加上满香楼的事,苏丞相告了御状,皇上勃然大怒。 这不,宣了六王爷,宣了七王爷,还有这次的女主角苏暖暖,哦不,是凌夕…… 凌夕显然是有些狼狈的进了宫,随着香茹在皇宫转悠了一圈,既在猜测这次的宣召,又在想着南宫憬还有满香楼……她有太多的事想问雪歌,真的有太多太多。 很快,凌夕在御书房门前停住脚步,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便听到香茹说:“小姐,我们到了。” 凌夕点点头,只见御书房的门被耸开,一名小太监将她们请了进去,香茹跟随在凌夕的后边,看似是有些紧张了,倒也正常,何为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脑袋就得跟脖子分离。 走进御书房,凌夕很快就被里边华丽的摆设给镇住了心,那还是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画面,现是身临其境,那感觉便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首先着入眼球的人是……六王爷赫连宸?他依旧满脸的不屑,对于赫连宸的出现,这让凌夕倒是出乎意料。 接着是七王爷赫连晔,凌夕轻看他一眼,只见赫连晔带着哀怨的眼神紧紧锁着凌夕,那眼神告诉她,赫连晔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凌夕觉得好笑,麻烦事是赫连晔惹起,她还未生气,他反倒先生起她的气来。 古代的各位爷,真的不好伺候! 再来……她的阿玛,还有……皇上? 是! 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确实是皇上,瞧他身上衣着黄袍子,精细的绣着尊严威武的龙,还有头顶束起的皇冠,无不暗示着他皇上尊贵的身份。 至于长相……跟赫连宸有几分相似,跟赫连晔也有几分相似,果真是亲兄弟辈的。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赫连曦前面,凌夕跪拜着。 赫连曦挥挥手,“起来吧。” 听语气,凌夕倒觉得这个皇上挺和善,应该不难相处才是,可怎觉得这里除了六爷外,都生的一副畏怕皇上的感觉。 “六弟,难道你不给苏丞相解释解释……嗯?”赫连曦迫不及待开口。 想来是在凌夕还未到之前,他们之间的话题便开始了。 “六弟并无任何解释。”赫连宸似是不将赫连曦放在眼里,一副傲不可居的模样。 凌夕在心里暗想,赫连宸如此脾性早晚得吃一次大亏,岂知,皇上倒没被气倒,她的阿玛倒是被气得不轻,“六王爷,你……” 苏博脸顿时煞青,怒气道:“皇上,小女受六王爷欺辱乃是铁证的事实,如今六王爷却矢口不承认,难道皇上觉得是老臣在信口开河?” 皇上龙颜舒展,笑言道:“苏丞相,你乃是朝中三代元老,朕怎会不相信你的话,你需要给朕一点时间。” 如此语气,在凌夕听来总是带了点阴谋在里面,这让凌夕不得不收回对赫连曦的第一印象。 伴君如伴虎,千古不变的定理。 赫连曦转而对着赫连宸,加重语气,道:“六弟……” 话未结语,赫连晔连连跪倒在地,求饶道:“皇上,这乃是臣弟的错,与六哥无关。” “七弟,你可知说这话的后果?”赫连曦恐吓道。 “臣弟不敢欺瞒,整件事确与六哥无关,包括拜堂的戏弄还有……还有臣弟硬是逼迫皇嫂去满香楼……这,这都是臣弟惹出来的祸,请皇上惩罚。”赫连晔怯怯的回答,他心里仍旧是那个信念,宁可得罪任何人,也绝不能得罪六哥。 “哦?当真如此?”赫连曦语气是满满的不信任,但却没有正面表露。 见赫连曦不太相信的样子,赫连晔猛的点头,急急的说:“真的,真的,这都是真的,都是愚弟出的主意,与六哥毫无关系。” 凌夕第一次对赫连晔刮目,他竟是如此袒护赫连宸,这又到底是为何呢?兄弟间的情义果真那么深厚? 在现代她都未必相信,何况这是在远古的时代! 赫连曦似乎没打算消停这场无硝烟的战争,挑拨的矛头指向了凌夕,道:“即便如此……六弟成亲之日未出现这总不假吧?六弟妹,你说呢?” 凌夕倒是听出了赫连曦的意思,摆明就是要找任何理由为难赫连宸,他们兄弟间难道有过何种冲突…… 未免卷入纷争,凌夕轻柔道:“回皇上的话,王爷在成亲日却是没出现……” 这话一出,赫连曦嘴角勾起了笑,赫连晔抿紧唇欲怒得不得,至于赫连宸,他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凌夕倒也习惯,接着又道:“但这都是臣妾早早便知道的事。” “什么?”赫连曦看着眼前丑陋不堪的凌夕,顿时傻了眼,哑了言。 “王爷事出有因,臣妾不便多言,至于七弟,他也不过是与臣妾闹着玩儿,并不伤大雅,还望皇上能网开一面。”凌夕说得很淡然,完全没有要与任何人纷争。 这话倒是让赫连晔也傻了眼,他可没想过凌夕会替他辩驳,还一副不计较的模样,他不免在想着,凌夕这个丑女人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外边传道:“南宫将军到——” 这一声倒是让一向淡漠的赫连宸眉头不觉蹙起,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爽,跟方才的淡漠完全相反。 然后,在南宫憬走进,凌夕情不自禁的看向南宫憬的时候,赫连宸出人意料道:“皇上,恕臣弟有事先行告辞。” 没等赫连曦的同意,转身便走了,走到门处,他又回身,对凌夕厉声道:“苏暖暖,难道你不跟本王回府……嗯?” 凌夕惊醒,只见赫连宸怒气的眼睛直视她,她苦笑着,对赫连曦道:“皇上,今个儿的事都是误会,还望皇上调查,不要随意冤枉任何人才是……” “苏暖暖——”赫连宸没有耐心的又呼唤道。 凌夕急急的告别:“皇上,王爷等着臣妾回府,恕臣妾先行告退。” 跪安完,一刻也不敢多待的跟上赫连宸,一同离开御书房,离开皇宫。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11 补偿洞房之夜一 11 补偿洞房之夜(一) 11:补偿洞房之夜(一) 凌夕随赫连宸回到王府,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漫长的夜,能不能平静的度过…… 想必是会有雷鸣的声音打破这片宁静! 赫连宸到王府,下了马车,片刻不停留,走进府内。 出来迎接的管家看傻了眼,尴尬得不知所措。 凌夕随后也下了马车,见到这般情景,笑着对管家说:“没事,你先下去吧,王爷那里我来伺候。” 管家连连点头,退了下去。 “小姐……”香茹轻呼道,心神有些不宁。 凌夕抚了抚香茹的头,说:“你也下去吧。” “……”香茹犹豫着,终是点头退了下去。 看着所有的下人都离开,看着通向赫连宸书房漆黑的路,凌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深深吸一口气,朝着书房去了。 凌夕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推门进去,映入眼球的是传统古典气息的摆设,神秘中带了一丝舒雅,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在这个不错的地方里,站着一位冰雕般的男人,他背对着凌夕,时时刻刻都在透露着他的怒火,只要碰触便会爆发。 凌夕还是毅然选择碰触……“王爷,时候不早了,臣妾伺……” 话未结语,赫连宸转身就叱喝道:“苏暖暖,你不要以为这么做本王就会接纳你,你别痴心妄想。” 凌夕对视赫连宸,淡淡一笑,好久才说:“王爷的话……臣妾实在听不懂其中的含义,至于痴心妄想……臣妾自认并没有可痴心的人,自然不会有妄想的事……” 她怎会不懂赫连宸话中的意思! 只是面对赫连宸的咄咄逼人,她想起了在满香楼赫连晔对赫连宸使的眼色,那眼色不就在表达着是赫连宸让赫连晔当众羞辱她吗? 凌夕便忍不住想要反驳罢了。 赫连宸对凌夕的淡然感到愤怒,对她无声的抗议感到好笑,他突然狂笑不止,“哈哈哈……” 这样的笑让凌夕全身竖起寒毛,而在凌夕措手不及的时候,赫连宸條地上前,阔掌掐住了凌夕的下颚,仇视的看着她,说:“没有可痴心的人?哈哈……” 凌夕感觉到下颚有种被捏碎的疼痛感,她想要挣扎,赫连宸手下的力道就会更加紧致。 就在这时,赫连宸突然又收住笑声,松开掐住凌夕下颚的手,幽深的眼眸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伸手一把揽过凌夕,似笑非笑的望着凌夕侧面的无疤痕的优美轮廓,道:“如此丑陋,竟会没有痴心的人……” 凌夕唇角微扬,小手不由自主的阻挡赫连宸的靠近,轻声道:“王爷……” 她是想要提醒赫连宸适可而止,可话出口她才醒起不妥,赫连宸可是王爷,而她可是赫连宸的妃,赫连宸要对她做任何事都是再正常不过,即便她丑得令人反胃。如今她却如此阻挡,只怕会引起赫连宸更大的愤怒。 岂知,赫连宸倒是没怒,他笑道:“怎么,不喜本王抱你?”笑容愈深,出口的话愈加冷厉,道:“南宫将军的胸膛可比本王胸膛厚实?” 一句话,让凌夕怔的抬头。 她该有所觉悟,在满香楼的那一幕,赫连宸是清清楚楚的收入眼底。而她也该明白,一个男人就算再不喜欢一个女人,他也绝不会允许他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对别的男人抛去媚眼,她该明白才是…… 可是一想到南宫憬抱住她,她还是会心动,因为……南宫憬真的像极了她爱过的那个男人,真的像极了…… 赫连宸对凌夕此刻的神情嗤之以鼻,道:“爱妃方才不是说并无痴心的人,又何来妄想的事,如今这般神色又是代表了什么?” 赫连宸的笑陷得很深,语气更加柔,他就似看透了凌夕的心,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凌夕被赫连宸这么一说,就像做贼那般,慌忙的将头扭开,小手依旧在阻拦赫连宸的靠近,她为何要心虚,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赫连宸的事,她根本没必要如此心虚。 “你喜欢……南宫憬。”赫连宸毫无预兆的说,心里却是满满的愤怒。 他为何要对一个丑陋的女人的风流史愤怒? 无可厚非,那就是男人的占有欲。 凌夕立刻驳回,“臣妾没有。” 喜欢吗? 不,她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因为她的爱早就遗落在风中,再也寻不回来。 “没有?”赫连宸说话时的神情就像是秋天里被风吹落的叶子一般自然平淡,找不出半点痕迹,“你觉得本王会相信?” 凌夕自知无法再辩驳,赫连宸是如何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便也不打算解释,“既然王爷不相信,臣妾无话可说。” 低下头,不再说任何话,她知道,生气中的男人是无理可讲的,她再如何与他纠缠下去,那也只会是莫名的给自己增加罪行,那不如闭上自己的嘴巴,这样或许能得以解脱。 赫连宸眯起双眼,蓦然抓住凌夕纤细皓腕,力气之大似要捏碎般,一把将她再次拉近,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的魅惑,道:“罢了,既然爱妃说没有便没有,本王是不会随便污蔑对本王忠心耿耿的好爱妃。” 他语气温柔,却让人似置身于腊月间冰冷的雨雪中,寒气入心。 凌夕面色不改,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娇弱身躯却在暗暗颤抖,对着赫连宸俊美的脸庞有诸多无奈,只想在下一刻能解脱开来。 赫连宸似是感觉到凌夕暗自颤抖,唇角一勾,声色柔和,目光却阴冷如剑的刺向凌夕的眼泪,道:“爱妃这莫不成是在怕本王?” “没有!”凌夕坚定道。 “哦?没有正好,本王还打算在今夜宠幸爱妃,好补偿本王因公事繁忙而错过的那场洞房之夜,免得下人们闲言闲语,说得本王连苏丞相的女儿都冷落,这要再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本王……可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凌夕心头一跳,似是预见接下去会发生的事,如狂风暴雨…… 12 补偿洞房之夜二 12 补偿洞房之夜(二) 12:补偿洞房之夜(二) “哦?没有正好,本王还打算在今夜宠幸爱妃,好补偿本王因公事繁忙而错过的那场洞房之夜,免得下人们闲言闲语,说得本王连苏丞相的女儿都冷落,这要再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本王……可是有理也说不清。” 凌夕心头一跳,似是预见接下去会发生的事,如狂风暴雨…… 果真…… 不待凌夕从赫连宸的怀里挣扎出来,他便一挥手,将凌夕身上的衣物撕裂成两半,她洁净的身子展露无疑,很单薄很纤细,细的腰不盈一握,肩膀单薄而小巧,裹着胸部的肚兜更是惹人眼球。 凌夕脑袋一片空白,条件反射的推开赫连宸,双手捂住胸部,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一个脚步没站稳,扑通摔倒在地,步步往后挪,狼狈万分。 她在洞房之夜曾被无痕碰触过一次,那时候的她对爱情绝望,对亲情失望,对任何事都再无所谓。可是几日过去,她的心被苏博夫妇的疼爱感染,不知不觉中,又在为南宫憬无意的拥抱而慢慢复苏。 她有了人的知觉,她再不可能对自己说没所谓…… 赫连宸狭长的冰眸如同猎豹狩食猎物时一样缓缓收缩,冰冷的声线比平日低沉,“苏暖暖,本王是你的夫君,夫君想同自己的妃子圆房,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这般躲避本王,莫不成……心里真的有了他人?” 他在试探她,一步一步的试探,又或许说,他在部署着某种阴谋,想要窥视她内心的阴谋… 凌夕似是察觉到赫连宸的试探,尽量让自己镇静,稳了稳语气,她傲然抬头,眸光中砰射出幽冷而倔强的光芒,神色平静漠然的迎上赫连宸的目光,假装淡笑道:“王爷娶臣妾不过是为了应付臣妾的阿玛跟皇上,如今只有你我在此,王爷又何必再演戏,况且……王爷也该清楚,臣妾生得如此丑陋,即使心里装着他人,也并无那个资本去承欢,何况臣妾的心里并无他人,只是生怕臣妾丑陋的模样惹得王爷厌恶,招来冷落罢了。” 她能感觉心脏在急剧跳动,她拿自己仅有的勇气在赌,赌赫连宸不会再靠近,如果赫连宸只是为了警告她别妄想与别的男人谈爱的话…… 赫连宸挑眉,冷哼一声,依旧阴柔邪美的一张脸,温淡如月,殊不知那柔和完美的轮廓下却隐藏着暴戾的因子,“苏暖暖,你倒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只不过……假若是这样,本王倒不介意你生得如此丑陋。” 凌夕还没反应过来,赫连宸一个飞身吹倒了台蜡,书房顿时一片黑暗,只有窗台透进的月色那点亮光,不是很亮,但也足矣看到屋子的两个人影…… 又是在瞬间,赫连宸来到凌夕的周边,遽然捏住她光滑圆润的下颚,冷声道:“这样爱妃可还担心?” 凌夕并没料到赫连宸出乎之举,挣扎的想往后爬,一只迅雷的手扯去了她的肚兜还有仅剩的亵裤…… 在暗暗的月色下,阴透着她纤长的大腿,还有丰满的臀部,及傲人的上围,其它部位的纤细恰恰反衬出胸臂的美好曲线…… 赫连宸的阔掌无意掠过凌夕的全身,心不惊一粟! 这才发现,苏暖暖虽生得丑陋,但是她的皮肤很细腻,如同均质的牛奶,挺翘的雪峰,微颤的樱桃,柳条一样柔软的细腰,让她显得像柳枝一样纤弱而楚楚可怜,那样一份特有柔弱气质,恰恰让男人想冲上去狠狠的**。 他竟然对这样的丑女有了男人的坚挺? 呵呵! 她是个女人,而他是个男人,这一切不都再正常不过?只是……体内的渴望为何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凶猛,都来得澎湃…… 他想要她,很想要! 凌夕骨子里仅有的一丝勇气在刹那抛弃了她,她开始惶恐的挣扎,她突然很害怕无痕碰触她的那晚再次来临…… 赫连宸并不理会凌夕的挣扎,手从下巴移至脑后抓住一缕黑发,粗暴地向后一扯,凌夕的脸完全仰了下来,他的身子贴过去,俯下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 凌夕完全懵了,她几乎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她呜呜地抵挡,双手垂打着紧贴在她身上的身体,只是那个身体太强壮也太高大了,她根本无法挣开。 她的头皮开始发麻,嘴唇被剧烈**着,细细地痛楚从那紧贴着她唇的火热唇瓣下传来,她紧紧闭上眼睛,猛的一咬,血腥味在她的唇边流淌开来…… 赫连宸蹙起眉,松开了凌夕,扬起一只手擦去唇角的血,冰冷道:“苏暖暖,你这是要逼本王……嗯?”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凌夕的唇边还残存血腥的味道,耳边却回荡着赫连宸幽怨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的想站起身逃跑…… 赫连宸修长的大手抓住凌夕纤细的手腕,再次吻上她的唇,将她欺压在冰冷的地面**着……火热的大掌亲密地覆上她的柔软,然后用食指抵上她的乳尖轻轻旋弄…… “唔——”凌夕身子掠过一阵轻颤,不自觉的蜷缩着,“不要,我不要……”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一波波她从未感受过的巨大颤栗潮水般在她身体里漫过,她的神志慢慢有些模糊,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清醒。 赫连宸满意地勾起唇,轻喃了声“本王会让你知道反抗的后果是什么。” 下一瞬,赫连宸的动作慢慢狂暴起来,凌夕雪白柔嫩的雪峰上留下肆虐的痕迹,到处都是瘀青的齿印和红色的掐痕。 凌夕显得很无助,她突然很想回到现代的家,即使曾经的那个家冰冰冷冷,一点暖意也没有,那也比在这里受这般的罪要好上千倍。 可是她逃不了…… 赫连宸充满欲望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地搅动着暧昧的空气,一路柔抚,一只手朝着凌夕的大腿根部抚去,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花瓣,按在花蕊上,轻轻地揉动…… “啊”轻细的呻吟自凌夕口内发出来,她雪白的身子如同蛇一样痛苦地扭动,一点点的渴望在她的脑海里徘徊,她用倔强的理智抗拒。这是她耻辱的事,她不允许自己去放纵欲-望,紧紧咬着唇,忍住眼眶的泪珠…… 赫连宸似乎对凌夕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微勾,右手的中指已抵住小-穴的入口,轻轻往里探……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撑多久,因为……至今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脱他的挑-逗,没有一个女人拒绝他的宠幸! 只是,凌夕给他的感觉很不同,他能感觉到凌夕的骨子里透着倔强,可这样的倔强又能让她撑多久?在欲-望跟尊严面前,她又会选择什么呢? “唔——”凌夕忍不住轻吟,却又再次倔强的抿紧唇,唇边血腥的**在徘徊着。 她不会让自己再叫出如此恶心的声音,即使将自己的舌头咬破,即使再也说不出话来,也绝不会! 闭上眼睛,等待暴风雨穿透体内……凌夕却没有感觉被冲刺的感觉,抚在身上的一团火球也不见,身体慢慢的冰冷下来。 她想要睁眼看看,却怕在睁眼的瞬间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那样才会让她更生不如死…… 13 无踪无痕的男人 13 无踪无痕的男人 13无踪无痕的男人 良久—— 凌夕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苏暖暖,给本王记住,既然选择了做本王的女人,日后就该知道何为廉耻,何为妇道,倘若再有下次,后果……你该知道……” 语毕,赫连宸一张阴柔俊美的脸,有着如月一样柔和的狭长黑眸幽深的看了一眼摊在冰冷地面的凌夕,嘴角微微上扬,即便身体还残存着欲-火,他却用意志强压下来。 对苏暖暖,他不能碰,因为……还不是时候!然后,赫连宸走了…… 屋内又安静一片,微风拂过窗檐,吹在凌夕的身上,她的身子不由自主一颤,原来时间安静下来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眼泪低落下来的声音,而她也终于能把心里的恐惧释怀出来。 伸出五指,依旧能看到它们在颤抖,她内心的恐惧即使释放出来,她还是在害怕……因为这个书房? 不管是或不是,凌夕都决定离开这个让她不堪的屋子…… 透着月色,凌夕顽强的站了起来,地面晃荡着她颠簸不稳的影子,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楚楚可怜。 她撑着沉重的身子,顺手扯过地上的一件残破的衣服裹住,然后离开了。 夜暗了,王爷府内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凌夕这个人影在府内游荡,就像是一具死尸,漫无目的的走着……便到了湖泊中央的亭子,这里很幽静,如她此刻的心情…… 凌夕爬上围栏,坐上去,低头看着一点波纹都没有的湖面,只有那一轮明月倒影,她痴迷的想着,能否与明月做伴结束自己?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闭上眼睛,身子朝湖面倾去…… 凌夕无法坠下去,她能感觉手臂被什么强而有力的东西绊住,让她根本无法抵过这样的牵绊,身体往后倒,她稳稳的倒入一个厚实的胸膛,惊的在心里呐喊,“是谁!”电流窜过的从厚实的胸膛挣扎而起,终是看清楚……“是你?” 那一具面具,她很熟悉! 目睹凌夕轻生全过程的无痕,轻挑的语气道:“哟,宸王妃还记得本尊?” 凌夕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嘴不言语,小手却不由自主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似是要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些。 无痕忍不住嗤笑出来,“哈哈……” 凌夕被这样的笑声迷惑,缓缓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无痕,看着面具下的那个男人在无止尽的大笑。 无痕感觉到凌夕在注视他,他便知趣的停住笑声,箭步上前细细看凌夕,闭上眼睛嗅着清香的味道。 凌夕一惊的想躲闪,无痕立马屈臂搂住凌夕的腰,“你很香……” “放开我。”凌夕像水蛇那样挣扎。 无痕却突然说:“你很喜欢月亮?” “……”凌夕顿时愕然,她的思绪无法接受这样的突然跳跃。 无痕咧嘴笑,他喜欢捉弄凌夕,然后欣赏她愕然的表情,“方才本尊见你一直注视着湖面的月亮,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它才想到湖里去摘取它……嗯?” 凌夕的神色顿时暗下,无痕这个男人勾起了她内心的挣扎,或许该说,无痕这个男人赤-裸-裸的窥视着她的内心…… 见凌夕不语,无痕邪恶一笑,收紧臂力,“既然如此……那本尊就带你去摘星望月,如何?” 在凌夕猛然惊醒的时候,无痕纵身一跃,搂着凌夕跃上半空,踩踏着湖面,蹬着屋瓦,来到王府最高的地方。 凌夕能感觉心在做急剧跳动,直至她有个落脚点,她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可是当她觉悟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很高的地方,低头朝下看的时候,眼皮底下的事物突然变得很渺小,渺小好像只要她伸出一只手便能把它们全部握住。 “躺下来。” 听到声音,凌夕扭头看,只见无痕就着屋瓦躺着,银色的面具显得格外耀眼。 “躺下来,相信本尊。”无痕再次说。 就似被魔力操控那样,凌夕情不自禁的躺了下去。屋瓦冰冷,寒风透骨,这让她不惊打了个寒颤,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哈欠,哈欠……” 北国本就是个冰天雪地大国,尽管还未入冬,也还未见雪,但是夜晚的气温却也足矣让人喊冷。 凌夕忍不住用小手搓着皮肤,企图给自己制造一点温暖,就在这时,她的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披风,虽然不保暖却能挡风,身上的颤抖慢慢平稳。 这是无痕身上的披风,他盖在了凌夕的身上。 凌夕不解的看无痕,无痕毫不在意,将手垫在头下面,仰头看天空,说:“看,月亮离我们很近。” 一股暖意窜上心头! 凌夕慌张的将视线从无痕的身上挪开,仰头也看起了繁星璀璨的天空,高挂的月亮犹如咫尺间,好似伸手便能碰到,方才的心虚顿时烟消云散,换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这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如此安心,竟然是因为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一个连容颜也不曾见过,连他的身份都不知的男人,可他却可以清楚的知道她需要什么……就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 凌夕深深被夜色吸引,她忍不住伸出五指,喃喃着:“就这么死去……好吗?” 无痕很清楚的听到了凌夕的话,他并没有回应,感受着躺在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气息,心里却忍不住在想,这个女人并没有漂亮的容颜,但是她的眼睛却总能吸引他的眼球,她的身上散发着其他女人没有的气质,是一种可以吸引任何男人的气质。 而他就是被吸引的其中一个男人! 无痕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好笑,他是遵从命令来毁灭凌夕的清白,他是为了报仇而接近凌夕,但是……他却一次次停手,他却一次次不忍…… 他是否太心慈手软? 闭上眼睛,嗅着清新的味道……就让他再手软一次吧,或许以后再没这个机会,又或许……他还会再继续纠纠缠缠,这在往后的日子里都是未知的。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苏博的仇恨永远不会忘记! 14 趾高气扬的丫鬟 14 趾高气扬的丫鬟 14:趾高气扬的丫鬟 清晨,花香飘舞,微风轻抚,熟睡中的凌夕翻个身,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继续酣睡,直至……“小姐,该起床了。” 凌夕撑起眼皮,惺忪的睡眼朝四周扫视一圈,见到香茹忙碌的身影,顿时差异……她是何时回来屋子的,昨夜不是…… 香茹边拧干手帕边说:“小姐,昨晚是王爷抱您回来的吧,大早见王爷出了去,还以为小姐在王爷的书房,去书房却不见小姐,担心死奴婢了。” 凌夕起了身,套上鞋子,然后接过香茹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脑袋却一直在回想昨夜的事,她明明跟无痕在屋顶看着星星月亮,可为何睁眼她便在自己的**了? 努力的回想…… 她记得昨夜看着天上的月亮,困意席卷而来,她便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然后……她感觉身体被抱了起来,耳边隐约听到一句话,那句话是……好好爱惜自己…… 是无痕,是无痕抱她回来的! 凌夕似是又记起了什么,脸顿时有些火辣辣,手不由自主的抚着唇。 “小姐,小姐……”香茹见凌夕在发呆,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凌夕惊醒过来,愕然看着香茹,差异道:“怎么?” “小姐,为何您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是香茹可以帮得上您的吗?”香茹担心的问道。 凌夕淡淡一笑,道:“无事,别担心,一会吃过早膳陪我四处走走。”尽量隐藏内心的惶恐,只因……无痕的吻,虽然睡得迷迷糊糊,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一吻,竟让她的心跳动得如此快。 第一次见面,无痕强吻上她,她心淡如水。第二次见面,她在他面前睡着,他吻了她,似虚似实的吻却让她心跳不止。 人与人的相处,竟会如此微妙…… “是的,小姐。”香茹回答。 就这样,凌夕梳洗过完,吃过早膳便让香茹陪着她在王府四处走了走,她有的时候会想,是不是王府太小了,不然为何她总会走着走着就到了悦庭苑呢。 她很怀念里边的景色,幽静清雅,她总忍不住想进去看看,里面好像充满了故事那样,总是吸引着她。 “小姐……”香茹似看出了凌夕的心思,以为她忘记了赫连宸上次的警告,冒着冷汗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好去。 凌夕当然记得赫连宸的警告,只是她总会情不自禁的来到悦庭苑罢了,未免她又被冲昏头,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便对香茹说:“我们往那边去。” 主仆二人就这么离开了。 走没过久,主仆二人来到另外一个清雅之地,只是这里有些让人毛骨悚然,香茹都打起了寒颤,道:“小姐,这里怪阴森的,我们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凌夕思忖间,园子后方传来一阵责骂声,凌夕忍不住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看似倒是略有几分姿色,她对着跪在地上嘤嘤啼哭的女孩呵斥道:“你这小贱人,才进王府没几天,就敢跟明月姐姐我作对,你活腻了?而且还敢在王爷面前卖弄**,你以为你是那个不得宠又丑的新王妃吗?哼!就算是她,不得宠,长得又没姐姐我漂亮,她也照样奈何不了我,早晚那里头的祠堂也会奉上她的牌位!” 经那个明月这么一说,凌夕倒是更加好奇的回头去看里边的祠堂,果真是摆放着五个牌位,只是每个牌位都布满了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 凌夕似是想起什么,质问的看着香茹,眼神似在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香茹心里一惊,偷偷瞄了一眼神色不变的凌夕,咽了咽口水,说:“小姐,这个……” 就在这时,啪啪啪——很响的几声传进凌夕的耳朵,她看去的时候,方才被明月欺负的女孩,此刻发丝散乱,脸颊高高肿起,忙不迭的给明月磕着头,哽咽道:“若颜知错了,若颜不知府里的规矩,冲撞了明月姐姐,求明月姐姐饶了我这一回吧!” 凌夕见到如此可怜的若颜,心底一震,明月到底是何人,按说这宸王府应是规矩颇多,且管教森严才是,又怎会有如此狂妄张扬之人?而且还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嚣张拔萃,趾高气扬…… 只见明月对若颜的磕头求饶置之不理,狠声道:“要是这回饶了你,下回还有谁把明月姐姐我放在眼里!”说着对立在两旁的青衣小侍吩咐道:“你们俩,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不能说话了为止,要是敢手下留情,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青衣小侍立刻走过去抓住地上已瑟瑟发抖的若颜,对着她肿起的脸颊高高的扬起手掌,若颜惊恐的睁大水汪汪的清灵大眼,泛着晶莹的泪花,哀求的看着明月。 “住手!”凌夕清冷淡漠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明月和青衣小侍连忙转头看她,皆是一愣,一身素白纱衣,如墨发丝轻挽,发鬃上一枚银色发簪内敛朴实又不失高贵之气,只是面容那道明显的伤疤,将她的气质大打折扣。 香茹见他们发愣,忙道:“明月,王妃在此,还不快见礼!” 明月与青衣小侍这才反应过来,青衣小侍和地上的女孩连忙跪在一旁,明月却是一脸不屑的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奴婢明月见过王妃,王妃可能是新入府,还不大明白王府的规矩,府里每个园子的下人都有专人管理。”她冲跪在一旁的若颜道:“这个小贱人归奴婢管,既然她犯了错,奴婢就得惩治她,还请王妃莫要插手的好!” 凌夕心底冷哼一声,不管她受不受宠,她终究是这个王府的王妃,明月竟敢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照你这么说,本妃若是想从你手里要了这女孩,怕是不行了?” 那妇人道:“还请王妃恕罪,若王妃能从王爷那儿讨得指令,奴婢立刻放人。” 水月见她对王妃没半点尊敬,连忙道:“邢嬷嬷,你怎么能这样跟王妃说话!王妃是主子,跟你要个下人哪还需要王爷亲自下令!” 明月看也不看她,大声道:“即使是主子,进了王府,也得讲王府的规矩!” 15 恻隐之心 15 恻隐之心 15:恻隐之心 凌夕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看了那明月半响,才淡淡道:“本妃刚进王府不久,对王府的规矩确实不是很懂。”看明月面现得意之色,继续道:“香茹,不知王府里的规矩可有以下犯上这一条?” 香茹一愣,而后平静道:“回王妃,有!以下犯上在王府里算是大罪。”心里却暗暗惊叹自家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强势,令她有些膛目结舌。 明月脸色微变,神情复杂,却大声道:“奴婢可是逝去的倩雪王妃的贴身丫鬟,自幼便追随着倩雪王妃,随着倩雪王妃嫁直王府也有五年,王妃要想惩治奴婢,只怕王爷……”她突然住了口,睁大双眼看着突然出现在凌夕身后的赫连宸,面色一片惨白,众人也都屏住呼吸。 凌夕似没发觉般,轻声道:“哦?!原来如此,看来王爷的妃子也不外乎如是,连个小小的下人都无法惩治,这传到外人的耳朵里,王爷的威严可真不知道得往哪里挂才是。” 赫连宸幽深的眼眸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似笑非笑的望着凌夕侧面的优美轮廓,淡然道:“谁说妃子的头衔是摆着看的?来人,把明月拖出去,乱棍打死,弃尸荒野,要是谁敢帮她埋骨立碑,按同罪处理。” 他说话时的神情就像是秋天里被风吹落的叶子一般自然平淡,找不出半点痕迹。 众人皆惊,明月可是倩雪王妃生前最得宠的丫鬟,而倩雪王妃生前又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可现在的王爷竟为了不受宠又丑的王妃而处置了明月,一点情面都不留。转而一叹,王爷何时给谁留过情面呢,何况倩雪王妃已经去世三年,怕是王爷早就忘记了对她的情义,否则怎会如此对待明月。 明月早已瘫软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赫连宸平淡的面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明白了,即使说了也无用,王爷的命令一旦出口,无可更改。 她却不服,发了疯跪倒在赫连宸的脚下,扯着他的亵裤角,不停的求饶,“王爷,您不可以这样对奴婢,奴婢可是倩雪王妃陪嫁过来的丫鬟,您这样对待奴婢,王妃泉下有知会很痛心的。” 明月早忘记自己的地位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骄横纵行,如此犯错却是死罪,令她完全接受不了。 她还想着勾引赫连宸,她还想着当王妃……可是现在!她连命都保不住了。 赫连宸面色不改,无情道:“将明月给本王拉下去。” 一次次的绝情,忽然间,明月露出了灿烂的笑意,也许,这正是她对于这些年来展现出来的张狂所期待的结果,如今得以解脱,便不必再有所期待的等下去。 明月就这样被拉了下去,似是看开了,似是惊吓过度,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任何举动。 赫连宸深深的望了一眼面色无波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凌夕,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本王爱妃可满意了?” 凌夕盯着明月被拖走的方向若有所思,赫连宸不会为了她而赐死自己最宠爱的倩雪身边的丫鬟,而明月在惊恐过后的那个笑容似解脱般的轻松愉悦,她转头看向深沉的赫连宸,道:“王爷这是何意?明明是王爷下的令,和妾身有何关系?”说完望着地上的若颜,淡淡道:“你叫若颜?可愿意跟着我?” 叫若颜的女孩忙不迭的点头,凌夕也再无理会赫连宸的意思,看似是还在为昨夜的事耿耿于怀,而赫连宸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对于凌夕,该给的甜头他还是会给,这是为了日后更加残痕的折磨…… 见赫连宸离去,香茹催促着下人们散去,又对凌夕道:“小姐,我们也该回去了。” 凌夕看了香茹一眼,说:“不着急,我们再去里边看看。”说罢,便进了祠堂,伸手抚着台上的灰尘,道:“香茹,若颜,把这里打扫干净。” “小姐……”香茹为难道。她此刻只想将凌夕劝离这里,毕竟这里等同是皇宫里头的冷宫,毫无冷暖之意,更重要的是,她怕凌夕问五个妃子的死因…… “快去!”凌夕不容置疑道。 香茹不好再说,领着若颜去提了水,细细的将布满灰尘的祠堂擦得干干净净,祠堂顿时有了些许暖意。之余,凌夕又让香茹拿来了香烛冥币那些,给各个妃子上了香,磕了头,这才离去…… 看着凌夕淡定自若的神情,香茹悄悄的松口气,担心的事好在是没有发生,否则她还不知道得怎样回答才好。 可就在这时,凌夕突然开口道:“香茹,这些妃子都不是王爷愿意娶的女人,所以她们都给王爷克死的,对吗?” “呃……”香茹低头不敢回答。 看着香茹欲言又止的模样,凌夕似是懂的些许事情。 貌美的五名妃子与其说是被赫连宸克死,凌夕倒愿意相信是被赫连宸赐死的,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巧合到赫连宸三年内克死五名妃子。 而其中最让她好奇的还是倩雪,据说是无故死亡。 凌夕这就不明白了,为何一个赫连宸深爱着的女人无故死亡,他却不去追究其原因,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其中未免是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让凌夕不免猜疑着,赫连宸为何会答应皇上娶她一个丑女,还有其他五名已经死去的妃子,依照赫连宸在北国的实力,皇上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又如何会妥协?一连娶了五名皇上赐婚的妃子,还有她这么一个丑妃。 呵呵! 这其中恐怕是另有隐情,而凌夕唯一能得出的结果就是……赫连宸在向皇上宣战。 赫连宸在新婚夜不出现,凌夕得出的答案就是……赫连宸也在向她的爹爹宣战,而她就是宣战品。 看来日后的她很可能会成为赫连宸‘克死’的第六个女人…… 希望后边有啥缺点可以提出探究探进哦 16 帝王心城府深 16 帝王心,城府深 16:帝王心,城府深 “苏暖暖,你给本王滚出来,苏暖暖……” “七王爷,七王爷,您消消气。” “把苏暖暖那个丑女人给本王叫出来,本王倒要看看她安的什么心。” “这……” 赫连晔的声音惊天的传来,吓得府内的下人们纷纷不敢多言,而凌夕恰巧这时路过内堂,脑袋还在挂念着被赫连宸克死的女人,耳边却响起赫连晔怒气的话。 凌夕侧目看了一眼,只见赫连晔双眸冒火,冲着府内管家大吼,绕想一会,恻隐的笑了笑,想来皇上是对赫连晔有了训斥之话,如今的赫连晔是来向她兴师问罪,便完全不打算理会,绕路想走。 这并非她怕了赫连晔这个男人,而是跟赫连晔这样的男人费口舌是白费心机,倒不如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赫连晔倒是敏锐,很快发现凌夕,箭步上前阻拦,质问道:“苏暖暖,你这是心虚不成,见到我竟然敢掉头走。” 赫连晔见到凌夕连面礼数都省下,而且言语很直接,可见赫连晔正在气头上,谁触怒谁就是在玩火。 凌夕神色不变,状似无意道:“七爷怕是误会了,妾身只是一时走得快了些,并无见到七爷在此,否则借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这般无视七爷。” “哼!苏暖暖,你少给我在这里装疯扮傻,我赫连晔不吃这套。”赫连晔气结,狐疑的看着凌夕,眼神充满了鄙夷。 他就是这么一个把心情都表露在脸上的男人,高兴便笑,不高兴便不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他也就是不喜欢。 “七爷何出此言?”凌夕明知故问,说话的语气却明显的带了些暖意,只因她对赫连晔的看法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说,是不是你到皇上那里告的御状,说我欺负你,在你跟六哥新婚夜带人戏弄你,还带你去满香楼让所有人笑话,你害得皇上这般惩处我,既然我无安宁日过,你也别想过得舒坦。”赫连晔气呼呼道。 当初他也并非真的想去戏弄凌夕,因他自幼就追随着赫连宸,把赫连宸当作是神那样膜拜,只要是赫连宸说的话,他就会照着去做,而戏弄凌夕也是赫连宸的旨意,之后的满香楼不过是为了挽回他在赫连宸心目中的位置罢了。 这事从头到尾都与他没多大的关系,可皇上训斥的人却只有他,还扣押了他一年的俸禄。 银子事小,面子事大! 这口气他咽不下,他非要把气撒出来才成。 “妾身并没有。”凌夕淡淡说道,她听着赫连晔孩子般的语气,突然觉得既好笑又无奈,心里莫名的升起些许欣慰。 在史书上记载,出生于帝王的男人城府都该很深,为了得到权利,步步为营,尽管她掉落的是历史并不存在的皇朝,但是帝王明争暗斗的潜规则想必是不会变,生于帝王的男人也是不可信,看看赫连宸那捉摸不透的心,还有府邸那些事,那些人便知道。 而当初赫连晔戏弄凌夕,她全当是公子哥饭后娱乐,外加了些许阴谋,只要不伤大雅便好。如今看来,她当初的想法倒也没错,娱乐还是娱乐,少了些阴谋罢了,因为她能感觉到赫连晔的心是纯洁的,只要不去破坏,或许这颗心能一直纯洁下去。 她希望是如此! “你没有!!!”赫连晔气炸的举起颤抖的手,然后甩手,假装镇定道:“哼……我,我赫连晔可不会相信,你这个狐假虎威,大话连篇的丑八怪,跑到皇上那里告状便罢了,竟然还装腔作势的帮着六哥说话,别以为这么做六哥就会接纳你,你别痴心妄想……”赫连晔话不停的说。 凌夕摇摇头,略大声音道:“停!” 赫连晔说得激动,被凌夕一喊停,鬼使神差的停下,眨巴着眼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凌夕见赫连晔停下,才说:“七爷,可否允许妾身问您一件事。” 赫连晔小咳两声,“咳咳,问!” “妾身斗胆问七爷,昨个儿妾身本想回府,七爷是否硬让妾身去的满香楼,而在满香楼里,妾身是否一直在您的视线范围?”凌夕说得眉颜舒展,丝毫看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是啊,那又怎么。”赫连晔不以为意,他倒不相信,就单凭这件事可以改变得了什么,总归的一句,他今日非要报仇不可。 凌夕淡淡一笑,道:“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七爷,既然妾身昨个儿是与七爷同在满香楼,而且还一直处在七爷的视线范围,那妾身就真的很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么?”赫连晔一时好奇,急急的反问。 凌夕眸带笑意,就像是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面颊,虚无缥缈,想抓也抓不住,“昨个儿妾身竟然是同七爷待在一起,还一直处在七爷的视线范围,那臣妾又是如何给皇上告的御状?再者,臣妾都狠下心去向皇上告状,那又为何要替王爷辩解?……由得他被皇上惩处岂不更好?况且……皇上对七爷的惩处倒也没错,因为……这些不都是七爷咎由自取的?” 赫连晔傻傻还没听懂凌夕话中的意思,一脸的茫然。 凌夕双眸扫过赫连晔,丑颜面容上丝毫不做掩饰的讥笑唇角,然后转身离去。方才因赫连晔的提醒,她倒是醒起了一些事,得去一趟满香楼…… “欸,丑八怪,你去哪里……”还在琢磨凌夕话中意思的赫连晔,他见凌夕没打招呼就走了,急急的追上去。 凌夕看一眼,毫不吝啬道:“满香楼!” “啊?!!!” 在凌夕跟赫连晔走后,角落便响起:“王爷,要派人去监视王妃吗?” “无须!” 推荐梦梦旧文,已完结《强宠弃妃》书号:42773 推荐梦梦连载文【王妃不好惹】书号:51207 《七夜欢宠》 《七夜强宠》 17 凌夕vs雪歌一 17 凌夕vs雪歌(一) 17:凌夕vs雪歌(一) 叩叩叩—— “雪歌姑娘,南宫将军来了。”满香楼的小伙子在外边喊着。 “请他进来吧。”声音自阁房传出。 躺在床榻上的雪歌正小憩着,听到外边的声音,起了床,穿上衣服,走到梳妆台上,拿起画眉笔轻柔的画眉打扮着,心情显然有些烦闷,她连续两日对着南宫憬唱歌饮酒,碍于他将军的身份,也不好随意的打发。 这时门被推开,小伙子领着南宫憬走进来,恭敬的让道,说:“南宫将军,您请!” 南宫憬走进来,很自觉的落座,朝着周边扫视一圈,依旧清雅的阁房,味道也是他所熟悉的,而他寻了三年的女人就在屏风后,他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洋溢着笑意,即使就这么安静的待在这里整天,即使他寻了三年的女人不再像从前,他亦会觉得幸福。 等了好一会,雪歌才慢慢的从屏风出来,扭头便对小伙子说:”小乐子,去备些酒菜伺候。” “是!”小伙子应道,转身正想出去。 雪歌立马又道:“等等!” “雪歌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小伙子问。 “这两日生意好,碍于雪歌我没办法抽身去伺候那些客观,你们可要替我伺候好那些客观,他们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得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懂吗。”雪歌故意将音量说得大些,似是在说给南宫憬听,又似真的是在教着请来的伙计。 “是!雪歌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出去了。”小伙子恭恭敬敬的说。 “去吧。”雪歌挥了挥手。 小伙子出了去,很快就把酒菜端了上来,没多逗留又出了去,把门磕上,阁房只剩下南宫憬跟雪歌两个人。 雪歌伺候着,替南宫憬倒了酒,亲自喂着喝。南宫憬目不转睛的看雪歌,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下去,就似喝蜜枣那样,甜进心里。 “南宫将军,您今日想听什么曲子。”雪歌惯例的站起,想到屏风后拿来她的琵琶,心里却暗暗的想着该如何让南宫憬不再靠近。 南宫憬鬼使神差的拉住雪歌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扯在凳子上,略带醉意道:“别走,就这么陪我静静的坐会,好吗?” 他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雪歌,只想这样…… 雪歌的心毫无暖意,扭头,冷言道:“南宫将军,这里是满香楼,而雪歌是个艺伎,您让雪歌陪着您静静的坐着什么也无须做,这倒也并没什么,只怕久了,雪歌的技艺会有所退步,技艺退步……那可是在砸雪歌的饭碗呢。” 话说的轻,意却很重! 雪歌无非就是想对南宫憬说,你我只是在主陪关系,你是主,我是陪,除此之外,你我便再无任何关系。 南宫憬虽然有些醉意,却也听得懂雪歌的意思,手便自觉的松开,眼睁睁的看着雪歌走去屏风,心里就越发难受,他对雪歌的情是真的,相思三年让他痛不欲生,可再见面却成陌路…… 一股冲劲上来,南宫憬站起身,颠簸的撞到屏风,猛的扯过雪歌的手腕,醉意上心头,吼道:“为何……为何你要这般对我,你可知我对你的相思之苦,你可知道我这三年来的煎熬……” 雪歌冰冷冷的掰开南宫憬的手,冷眼对视,说:“南宫将军,你醉了,雪歌差遣下人送您回去。” 南宫憬一把将雪歌抱进怀里,激动道:“不,雪歌,你不要再离开我,我爱你,我很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雪歌显然脸颊并无暖意,她没有挣脱南宫憬的怀,转身,缓缓的跪在南宫憬脚下的踏板上……“既然南宫将军如此迷恋着雪歌,那就让雪歌伺候您……”雪歌娇媚动人的说着,却不见她的眼神有暧昧之意,不待南宫憬应声,就见她缓缓的将身子压近他张开的腿根出……纤细的小手好似不经意般扫过男性的雄伟,继而,她拂过长衫,媚眼一翻,垂眸,脸缓缓低下……慢慢的伸出了她那粉嫩的舌尖,隔着亵裤在那**处来回的游走着…… 南宫憬顿时酒意全散,剑眉一蹙,显然,他没有想到雪歌会如此大胆,脑袋一片迷茫,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雪歌,他感觉有些陌生…… 雪歌察觉到南宫憬的迟疑,却并没有停止动作,依旧游走在那男性的**处,只是粉舌探出的更长,使之那里有了挤压的感觉,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不过是帮南宫憬释放男人的欲-望罢了。 南宫憬如此迷恋她,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果这样便可以将他打发,那么她愿意这样伺候着。 雪歌感觉到南宫憬的反应,低垂的眼眸中闪过冷笑,终究是男人,不管嘴里说得多爱你,亦是身下考虑事情的生物,她从来不会去相信爱,只相信权利跟名誉…… 目的性是如此的明确,成全便是,只见雪歌妖娆的卸去身上的薄纱,扯下头上的发簪,顿时,三千青丝如瀑布般一泻而下,映衬着她那白皙的肌肤更添了些圆润的美感,反手解下肚兜的细带,那红罗缎子的布料滑落……妖艳动人的雪峰,不断的向南宫憬招手。 南宫憬早已傻了眼,他不喜欢这样妖艳的雪歌,他只想要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雪歌… 只着亵裤的雪歌娇笑的走了上前,为南宫憬卸下身上的束缚,小手探进那黑色草丛中傲然挺立的雄伟之柱,缓缓垂下身子,伸出她的粉舌…… 就在还没含住男性阳刚的刹那,南宫憬慌慌的耸开了雪歌,身体瞬间冰冷,他带着差异陌生的眼神看雪歌,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终是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不是雪歌,你不是我所认识的雪歌,你不是……” 南宫憬扯过地上散落的服侍,寒心的走了,再没看雪歌一眼。而半跪在地的雪歌,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她终于是将他吓跑了,她很开心…… 可是为何她却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18 凌夕vs雪歌二 18 凌夕vs雪歌(二) 18:凌夕vs雪歌(二) “六嫂,你你你……你真的来满香楼啊。”赫连晔目瞪口呆的站在满香楼的门口,额头却是冒着冷汗,他忍不住拂袖擦了擦。 他此刻有些后悔,方才就不该那么好奇,随着苏暖暖这个女人上的马车,还为她不过是玩笑话,没想到是真的来满香楼。 赫连晔看着满香楼赫赫大字,咽了咽口水,他昨个儿才被赫连曦召进皇宫问话,还贡献了他一年的俸禄,他这会又再次来到这个让他走霉运的地方,他可不想再贡献往后十年的俸禄…… “嗯!”凌夕淡淡的回答,提脚准备走进满香楼。 赫连晔急急拦住,道:“不不不,不成,六嫂你不能进去。” “为何?”凌夕假意的问,侧目却打量起满香楼来,要说整个京都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满香楼,才开张两日,估计已经赚足一年的钱。 赫连晔想了想,“因为……因为六嫂是女人,怎么可以出入这烟花酒地,这要传到六哥的耳朵里,那肯定是大罪。” 凌夕微微扬起嘴角,笑说:“七爷,您看我今个儿的着装如何?” 赫连晔摸着下颚细看凌夕,一身白衣装扮,将一头秀发束起,手里拿了一把摺扇,戴着纱斗,“挺有男儿味,就是身子看起来单薄了些……”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又道:“你你,你问这个做甚。” 凌夕没有回答,继续问:“昨个儿七爷带妾身来满香楼时不也说过,王爷是一位大度之人,既然大度,定当会包容妾身的不是吗?” 赫连晔再次被凌夕的言语糊弄,愣是站在一旁呢喃着,“对啊,六哥怎么会在乎这些事呢,可不对啊,我这昨天才被警告……”猛的抬头,说:“不对不对啊!” 他个笨蛋,又落入了凌夕的圈套,愤愤的看去时,只见凌夕早已经进了满香楼,赶忙的追进去。 凌夕欣然一笑,心情异常得好。 赫连晔真的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不管是调皮的一面,还是迷茫的一面,都单纯得让人不忍心去浑浊他。 在凌夕走进去时,伙计立马上前招呼:“这位客观里边请。” 凌夕朝周边扫视一圈,清幽的说:“我想见雪歌姑娘。” “这位客观,真是对不住,雪歌姑娘一日只陪客一次,您看要不……” “去通传一声,就说七爷来了,想让她破例一次。”凌夕打断伙计的话,刻不容缓的说。 满香楼的伙计朝凌夕的身后看了看,果真是看到了赫连晔,却还是面带为难之色,“公子,这……” 赫连晔追上了凌夕,还没喘好气,凌夕便丢了一句,“七爷,这个人就交由你解决了。” 说罢便朝着楼上走去,伙计正想去追,赫连晔逮到伙计,指着凌夕的背影就问:“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回,回七爷的话,那位公子的意思就是,那个……”伙计咬咬牙,闭上眼睛道:“他在雪歌姑娘的阁房等候您。” 伙计以为赫连晔生气了,为了不得罪他,唯有咬咬牙请赫连晔去雪歌的阁房,心里却苦闷着,他的老板雪歌不知道会不会扣掉他的工钱。 赫连晔懒懒说:“哦!这样啊,那走吧。” 其实他完全云里雾里中,不过既然来了,见见雪歌这样的美人也不错,快活一番再下地狱,比连快活的机会都没有就下地狱好。 就这样,凌夕借着赫连晔的名号顺利的上了楼,朝着雪歌的阁房去,就在即将到的时候,雪歌阁房的门突然打开,走出的人让凌夕傻了眼。 “南宫将军?”凌夕忍不住呼道,可也犀利的发现南宫憬的不对劲,光是他衣衫不整就让人浮想翩翩。 发生了什么事? 凌夕不错的心情顿时大跌,有种再次被人背叛的感觉,她又将南宫憬当成了她在现代的未婚夫…… 南宫憬心里有些烦闷,见到眼前的人喊着他,不解道:“你是……” 凌夕正想开口,后边的赫连晔已经赶上,见到南宫憬,扬起手指着惊讶道:“憬?你怎么会在这里?”似是反应过来,顿时坏笑道:“哦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哈哈,没想到憬你这个万年不化的古董也会对……有兴趣,真是想不到。” “晔!”南宫憬语气略带不满。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便是了。”赫连晔打趣道。 就在这时,听到外边有些喧哗的雪歌,她差异的出了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装打扮的凌夕,再来就是一脸不悦的南宫憬,最后便是坏笑着的赫连晔。 只是一眼,雪歌便猜出了凌夕的身份,果然还是来找了她,这是她预想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她发现凌夕有些不对劲,即使戴着纱斗,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敢肯定凌夕在看南宫憬,可为何会看南宫憬? 雪歌并没过多考虑,自主的拉过凌夕的手,轻柔的说:“王妃,想必您是来找雪歌的,对吧?” 凌夕惊醒过来,愣愣的将视线从南宫憬的身上移开,看着满脸柔和之色的雪歌,点点头,“嗯!” 雪歌这呼唤,不止惊醒了凌夕,顺带也让南宫憬惊讶,他不可置信的看凌夕,上次的事已经传到皇上那里,她为何还会再来,难道会是……猛的扭头看赫连晔,那意思像是在质问,你为何又将她带来,难道皇上对你的惩罚不够? 赫连晔委屈的摇摇头,那意思便是,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干,你不要再冤枉我。 雪歌直接无视南宫憬跟赫连晔的眼神交流,对凌夕说:“那我们进去聊,可以吗?” “嗯!”凌夕并没有拒绝,因为她本就是来见雪歌的,她有些疑问,或许只有雪歌能帮她消除疑问。 然后雪歌拉着凌夕的手进了阁房,弄得赫连晔一傻一傻,最后咆哮道:“喂,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啊,我堂堂一个爷,就这么被人无视了吗……” 赫连晔一通咆哮,让南宫憬哭笑不得,侧目却也是在看着雪歌的阁房,不解的想着,她们两人何时认识的?怎么感觉就像是认识很久的姐妹…… 19 凌夕vs雪歌三 19 凌夕vs雪歌(三) 19:凌夕vs雪歌(三) “王妃,您这边请。”雪歌善意的邀请凌夕,举止优雅得像个仙女,殊不知她为了成为优柔的女人,为了谋得全天下男子的青睐苦苦修炼了多久。 她不过是在为私利步步为营。 凌夕走进阁房,她着眼便将屋子扫视一圈,有意的轻手抚着里边的摆设,近现代的梳妆桌,头顶的吊灯,还有一些麒麟怪状的东西,虽然没有过多现代的气息,但很多的摆设都仿造了现代的设计,若不是出生于现代的人,恐怕不会有如此构思,除非这个人的脑袋确实过于常人。 她相信,古代暂时还不会出现这样的人。 雪歌很有雅致的泡茶,侧目却不停的打量着凌夕多变的表情,一抹邪恶的笑意爬上她的唇角,很快就不见。 清香的茶叶加上露水泡出的茶,还未喝便能闻到很香的味道,雪歌轻声呼唤迷醉在屋子摆设的凌夕,“王妃,您请喝茶。”端起茶递到凌夕的面前。 凌夕听到雪歌轻呼她,这才收回对屋子好奇的视线,纤细的手也随着收回,来到圆桌落座,接过雪歌递来的茶,闻了闻,应道:“雪歌姑娘不必如此见外,你可以叫我凌……叫我暖暖。” 一时的口误,让凌夕将茶水送进嘴巴,以消除她小小的尴尬,殊不知被这茶的香味迷住了,又轻轻抿上几口,“雪歌姑娘,你这茶叶很香,想必你是用了清晨收集的露珠所泡制出来的?” “呵呵!”雪歌没有揭穿凌夕的口误,不着边际的笑了笑,恭维道:“王妃果然好味觉,这茶叶是上好的牡丹红,一年只能采摘一次,是雪歌在南国的时候一位朋友所送,露水的话……呵呵,雪歌清晨无事可做的时候收集的,试过几次后才发现,原来露水泡出来的茶可以很香。” “嗯。“凌夕浅浅应了一声,暗暗的想着,这位雪歌姑娘果然名不虚传,不单美貌天仙,而且还温柔贤惠,难怪满香楼的生意会如此兴盛。 “王妃,我给您再满上。”雪歌优雅的替凌夕倒茶。 “雪歌姑娘,你还是叫我暖暖便好,王妃这个头衔会将人的距离拉远。”凌夕淡淡的说,语气却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暖暖叫我雪歌便好,雪歌姑娘这样叫着还是让人觉得挺陌生的呢。”雪歌也打趣道。 “呵呵!” “呵呵!” 两人不禁同声笑了出来,就好似是认识了多年的姐妹那样,总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可这一笑,两人突然没了话,就此沉默下来,雪歌向来是个兵不动,她也绝对不会动的人,至于凌夕,她正在酝酿着如何开口。 不开口,一桩心事总徘徊在心里,开口,她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引来雪歌差异的眼神。 过了好会,为了缓解异样的气氛,也为了逼迫凌夕开口,雪歌提议道:“暖暖,我给你弹奏一曲吧,你还没听过吧。” 站起来正想去屏风后拿来琵琶,凌夕立马挽留住,“等等……” 雪歌故作不解的回头,“嗯?暖暖,怎么了?” 凌夕再三考虑,拉过雪歌的手,终是问道:“你……”有意的顿了下,还是问了:“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吗?” 她始终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从她踏进满香楼的第一步,她就感觉到了这里不同于外面的气息,是一股很现代的气息,而雪歌自始自终给她亲切的感觉,这样的感觉难道有假? 雪歌看着凌夕握着她的手,低头,表露得像是挣扎许久,才抬起头浅浅一笑,苦苦的说:“雪歌还以为……只有雪歌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你真的是……”凌夕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略带激动。 雪歌点点头,“嗯!” 凌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雪歌,她的感觉真的对了吗?除了她,还有其他的现代人来到古代,她的感觉没有错。 看着雪歌脸上的难忍之色,她顿生怜惜。 可在下一瞬,雪歌的眼角变流出两行泪,凌夕愣住,很快伸出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然后将她搂进了怀里,好似姐姐疼爱妹妹那样,不停的安抚着。 “真好,能遇到你真好。”雪歌哭诉的说。 凌夕完全被雪歌动容了,她来古代也有好阵子,每天都穿梭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心里总是异常的孤寂,虽然她曾遭到未婚夫的背叛,可总归在现代有她的朋友,归根落叶总会有感情在。 可如今让她遇到同是来自现代的雪歌,她有道不出的激动,就像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那样,“嗯,真好,能遇到你真好。” 她总是绷紧自己的神经,不对任何人露出她的真实面目。她知道在这个古老的世界,只要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那将会引来杀身之祸,还会牵连身边无辜的人。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的,不管是对身边的丫鬟香茹,还是对着赫连宸,她总是那么的小心保护自己。 可如今,她遇到了雪歌,突然觉得身边有了个依靠,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然而,雪歌却未必是这样,她的眼角虽流着泪,可在她的眸底下,一闪而过的却是阴毒的冷冽。 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她会不择手段! 两人如此相拥倾诉好久,这才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凌夕的心情显然还是在激动中,虽然脸上不露任何激动之色,但她的内心早就震撼不已,而在她听到雪歌说也是来自现代的时候,她便把雪歌当成了妹妹,在听到雪歌的故事的时候,她便深深的同情着。“雪歌妹妹,三年来,苦了你。”她以为她是世界上最不幸之人,却没想到比她不幸的大有人在,而雪歌就是其中一个。 据雪歌自述,她是在三年前掉落在这个朝代,那时候正巧遇到战争,她为了活命四处奔波,为了生计,她四处卖艺,也是在前不久才来到北国,只想在北国能安定下来。 凌夕没想到,如此光鲜亮丽的背后,竟是如此心酸。比起雪歌,她确实算幸运,虽然容貌极丑,可她遇到了不错的父亲母亲,还遇到将爱都倾诉在她身上的家。 她时刻被爱包围着,雪歌却总在冷暖人生。 雪歌摇摇头,嘴角展露笑颜,道:“不,姐姐,雪歌能遇到姐姐同是来自现代的人,雪歌已经很是欣慰,不觉得苦。” 一阵苦楚从雪歌的心头窜过。 她确实不觉得苦,因为在将来,她会代替凌夕得到全部,然后幸福的过下去,而曾经那些不堪的事,她会全部从她的记忆里抹去。 “嗯,放心吧,有姐姐在的一天,姐姐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妹妹。”凌夕坚定的说道,既然雪歌同是来自现代,她定不会抛下。 “谢谢姐姐。”雪歌说,心里却暗笑着成功踏出第一步。 “呵呵!”凌夕浅浅笑,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妹妹,姐姐冒昧的问一句,你可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朝代?” 雪歌擦了擦眼睛泪珠,替凌夕斟满茶水,故作无意的回答道:“这个妹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三年前我与同学去攀岩,不小心踩空掉落山崖,睁开眼的时候便到古代。” 但事情并非如此! 三年前,她貌不惊人,还是个孤儿,在孤儿院的后山上,于同龄人抢夺填饱肚子的食物时,不小心踩空掉落山崖,醒来时,她的容貌变得美艳,可她的身份依旧卑微。 为了改变命运,她不惜辗转东黎国、南国,已是嫁过十次人家,却都在大婚日便把夫君克死,以致被驱赶,这才来到遥远的北国。 她不相信命运如此捉弄人,只当那些被她克死的男人不是真命天子,所以在见到赫连宸俊美的脸时,她知道,她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你也是掉落山崖?”凌夕惊讶的问。 她亦是坠落山崖才会到了古代,难道两者会有何联系? “难道姐姐也是?”雪歌故意惊讶问道。 凌夕点点头,“嗯!” “不会是真的吧?”雪歌自语的呢喃道。 凌夕敏锐听到,好奇的问:“妹妹,你在自语的说些什么?” 雪歌像是惊醒般,一脸疑惑道:“妹妹在想就在我掉落到古代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家救了我,当时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他说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会我不太相信,以为一个老人家乱说话,也没去理会。” “嗯?”凌夕惊讶,难道穿越不是因为偶然的?而是……“那位老人家人在何处?” 或许能回到现代? 是! 她虽然脸上不曾表露过,但她的内心却是急切的想要回到现代,她不喜这里的人,更不喜这里让人窒息得环境。 她想要回到现代,尽管现代有她不好的回忆,但终究是她出生的地方,她的根在那里,她的情也在那里…… “这……妹妹就不知了,第二天醒来那会,老人家就不知所踪,妹妹也曾找过,可都没有找到。”雪歌脸色颇为难看,一副自责的模样。 她的谎言极为隐蔽,凌夕根本看不出来。 凌夕看了很是心疼,心虽失落,却还是安抚道:“也许这是天意,不关妹妹的事。” “姐姐……” 凌夕失落的心情继续,便想打道回府,“天色不早了,姐姐也该回去了,否则怕是王爷会生气,改日再找妹妹到府上游玩一番。” 雪歌急急挽留,“姐姐……” “嗯?” “其实老人家还说了一些话,妹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雪歌说。 “什么话?” “老人家说,想要回去那个世界,只需找到跟我们坠落山崖情景相似的地方,再坠一次便能回去。” “……”凌夕若有所思。 雪歌又说道:“妹妹也不知道老人家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依照妹妹所想,那必定是假的,真坠落山崖,万一不能回去,那命可也捡不回来了,所以姐姐还是别想太多,妹妹也不过是有些多嘴。” 凌夕摇摇头,道:“谢谢你,妹妹。” “姐姐谢我什么?” “没什么,姐姐得回去了。”凌夕笑了笑,离去。 “嗯,姐姐路上小心。” 雪歌看着凌夕离去的背影,她那阴狠的眸光又展露出来,她第一次见到凌夕便生生的怨恨,她怨恨凌夕即使长得如此丑陋,可身边却还是有出色的男子围绕,她怨恨凌夕即使长得丑陋,她的父母亲对她依旧疼爱。 凌夕的一切都比她好,而她呢! 她自幼因长得不突出而遭抛弃,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她依稀就得如何被欺负,即使来到古代,给了她美丽的容貌,她依旧没有得到幸福。 因为……她的美貌随时会被收回去。 很记得三年前,那个老人家叫慕无心,说是药王谷的药师,而听他所说,药王谷地处**,大陆上所有国家都有共识,那个地方就是跳出三界之外的,根本没有人能管得了。 具体慕无心的背景,还有药王谷的背景,雪歌不太清楚,只知道慕无心对她说:“你是我找错的人,三年后我会将你送回去。” 因为这句话,雪歌抛下了南宫憬而逃离,她生怕慕无心将美貌收回再次回到从前那不堪的日子。 她不要,她要改变命运! 所以,她躲了三年,眼看那日子快到,她只希望慕无心不要再出现,而她能得到一切,然后永远的幸福下去…… 她想要的东西只是那么少,只是那么少罢了…… 作者的话:【销-魂殿】 殿前销-魂新文强势来袭《浴-血承-欢》请大家支持,点击【加入书架】收藏包养. 20 再坠一次 20 再坠一次? 20:再坠一次? 回府的路上,凌夕一直想着雪歌的话,“老人家说,想要回去那个世界,只需找到跟我们坠落山崖情景相似的地方,再坠一次便能回去。” 再坠一次? 凌夕深深的思虑着,雪歌的话不无道理,她们能坠落在这个远古朝代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能来,当然也可以回去。 若能再见到雪歌口中的老人家,能问得更加清楚些,或许她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烦躁。 可若再也见不到雪歌口中的老人家,而她却是又那么迫切的想要回到现代,那唯有依照雪歌所言的办法,可她又该上哪儿去找与她坠崖相似的地方? 眼瞧这四周都是房屋,怎会有悬崖峭壁?即使有,那也是在南国以外的地方,而她根本就找不到借口离开南国。 难道……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要在这里孤独终老? 她的眉头几乎快拧成一块,一路便没有过多的言语。 凌夕出奇的安静让赫连晔心生疑惑,他担忧的问:“六嫂,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不会是气还没消吧。” 他已不再那么讨厌凌夕,反而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只不过,他很在意,自满香楼出来,凌夕就若有所思,一句话也不言,赫连晔实在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担心。 凌夕抬眸,轻扫了赫连晔一眼,淡淡咧开嘴笑,“没事。”然后将视线收回来,朝着外边看去,虽是热闹,却激不起她的暖意,或许,她真的回不去了…… 赫连晔被凌夕那淡淡一笑吸引,他像个木头那样惊住,就似看到灿烂的阳光,在他感觉一切灰暗的时候带来光明,让他的心顿时澎湃起来。 在那一刻,他觉得凌夕很美,比那些所谓的美女还要美上一百倍。 可扭头看时,在凌夕的脸上看到淡淡的忧伤,他的心情顿时有些失落,难道他这位六嫂真的在生他的气? 想当初,他还兴师问罪上门,不留情面的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训斥她,好歹她也是个六王妃,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他岂能如此不知礼教,去羞辱一个女人呢? 尽管他如此对待她,可她却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好话,他非但不领情,还怪罪于她。 他呀,真是个小人! 赫连晔突然灵光一闪,对车夫说:“去遗孤苑。” “是!” 凌夕看到路线改变,她不解的看着赫连晔,说:“七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赫连晔调皮一笑,没做过多的解释。 凌夕倒也没多想,但心里却猜测着‘遗孤苑’,字面上解释的话,那就如孤儿院那样的,可是赫连晔为何突然想要带她去呢?身为王爷,他竟然会如此放下身份去关心那些遗孤吗? 她不太相信! 也许,不过就是个花天酒地的地方,怎会真的是收留遗孤的地方呢。 一炷香的时间,马车载着凌夕跟赫连晔来到遗孤苑,一个牌匾挂着,院子看起来很简陋,不华丽,但里边却传来欢声笑语,看似很热闹的样子,凌夕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欢快的声音。 赫连晔下了马车,他像个小孩那样对凌夕招手,“六嫂,你快点,我要先进去咯。” 然后,赫连晔就这么小跑着进了遗孤苑,凌夕跟着也进了去,只见远远的,她听到一个小孩子对赫连晔说:“晔哥哥,你已经好久没来了。” “嘿嘿,晔哥哥最近有事在忙嘛,这不抽出空闲就来看你们了吗。”赫连晔一脸的笑意,面对着遗孤苑的小孩子,他都显得特别孩子气。 “那晔哥哥来跟我们玩老鹰抓小鸡,好不好?”小孩子说。 “好~~~~不过得先等等,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姐姐,她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人。”赫连晔说,他的脸已经转向凌夕,很快就朝她走去,拉过她的手,将她扯到一群小孩子的面前,介绍道:“以后你们就叫她暖暖姐姐,你们把她逗得开怀大笑的话,哥哥下次来就带冰糖葫芦给你们吃。” 其中一个小孩子见到凌夕戴着纱斗,好奇的问:“晔哥哥,为什么暖暖姐姐要戴着纱斗呢?” 这一问,让凌夕感到尴尬,她既想把戴着的纱斗拿掉,却又害怕她这般丑陋的模样吓到这些小孩子,正犹豫着的时候,赫连晔打趣的对孩子们说:“因为啊!~~~~~暖暖姐姐是上天派来造福人间的仙女啊,当然不可以给人轻易的看到容貌,那样的话,暖暖姐姐可是会消失的哦。” 被赫连晔这么一吓,孩子们急忙的抱住凌夕,天真道:“我们不要看暖暖姐姐的容貌,我们不要暖暖姐姐消失,暖暖姐姐以后都要陪我们玩。” 那一刻,凌夕的心顿时温暖起来,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用最简单的举动让她动容了,让她突然很想家。 曾经的她也是孤儿,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养父收养,虽然养父只将她当成是商业联婚的棋子,可至少还让她自幼就衣食无忧,即使是假意的爱,但也确实让她的心温暖了十八年。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幸运…… 在凌夕发呆的时候,赫连晔又拉过她的手,对孩子们说:“我们今天要让这位暖暖姐姐幸福哦。” “是!”孩子们齐声道。 然后老鹰抓小鸡就这么开始了,在凌夕本抽离的思绪中开始,耳边再次响起欢声笑语,感染了她,让她不知不觉融入了这样特殊的大家庭里,忘记一切的开怀起来。 不知是玩了多久,全部人都玩得精疲力尽,凌夕的笑声却依旧,她喜欢这样无拘无束自由的生活,更喜欢这样纯真的世界,她真想一直待在这里。 听着凌夕的笑声,赫连晔有很大的成就感,而他也被凌夕的笑声感染了,第一次觉得是那么的幸福。 不过时间太晚了,不然他真想继续再玩下去,“孩子们,晔哥哥跟姐姐要回去咯。” 孩子们都很舍不得的挽留,但最后被遗孤苑的老人家们拦住。 凌夕看着这些一老一小的人儿,顿时有些热泪盈眶,摸索着身上的钱财,塞在了那些老人的手里,她希望这些遗孤能好好的成长,至少得让他们的童年都是快乐的。 留恋好一会,赫连晔才劝说道:“放心吧,我不定期都会派人送些银子过来,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嗯!” 凌夕隔着纱织看着满脸稚气的赫连晔,,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担当,至少他敢做敢担当,骨子里却还有孩子般的真诚,是一个难得的人。 也许……日后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走吧,再不走啊,皇兄该担心了。”赫连晔逗趣道。 凌夕轻轻咧嘴,脑袋闪过那天晚上赫连宸的残暴,他除了对她无情,又怎还会有担心之理? 罢了!确实也该回去,她已经是嫁为人妻,至少得做到安守本分,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才是。 就这样,凌夕跟赫连晔上了马车,在孩子们的目送下离开。 在马车上,凌夕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遗孤苑……它是怎么来的?” 赫连晔看了凌夕一眼,想起遗孤苑的由来,他的心痛有些难忍,却假意道:“呵呵,你也知道,常年打仗,死伤无数,遗孤也就不少。” 他并没有解释得很清楚,更没有提到赫连宸,因为遗孤苑是赫连宸让赫连晔建造的,不建造得华丽,也是想让那些遗孤不要那么显眼,让他们能健康成长。 可是赫连宸下过命令,不让赫连晔对人说是他。 至于那些老人,也是因为儿子参军打仗死在战场,这老了没有依靠,才会都聚集在一起。 本这些死在战车的士兵的家人是可以得到些许补偿,但是在赫连曦的执政下,这一些补偿都没有,赫连宸才会出手帮助这些遗孤老人,却又不想出面,才会让赫连晔代办这件事。 “这样。”凌夕并没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多问不过是在为难别人罢了。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到了王府,天色早就暗了下来,等在大门口的香茹,见到是凌夕下的马车,赶紧上前,“小姐,小姐,您到底去了哪里,为何那么晚才回来。” 看着香茹紧张的神色,凌夕问:“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香茹低头很为难。 “怎么?” “王爷方才向奴婢问起小姐您,然后,然后……”香茹只怪没有跟着凌夕一同外出。 “无事,我们进去吧。”凌夕早猜到,赫连宸就是那种独霸心很强的男人,即使她如此丑陋,可她终究是他的妃子。 “等等,六嫂,我同你进去吧。”赫连晔阻拦道。 “不必了,天色不早,七弟还是先……” 凌夕的话未说完,赫连宸幽怨的声音传来,“苏暖暖,看来你是把本王说的话给忘了……嗯?” “参加王爷。”香茹赶紧跪拜在地。 “六哥。”赫连晔看出了赫连宸的怒色,赶紧上前,俯在赫连宸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只听到赫连宸对他说:“不早了,七弟回吧。” “六哥。” 赫连宸没再理会,大声道:“苏暖暖,你还想站着到何时?” 被赫连宸这么一说,凌夕这才不甘不愿的跟着赫连宸去,在赫连晔担忧的眼光中消失在夜色中,他祈祷着赫连宸不会为难凌夕。 21 出游塞外一 21 出游塞外(一) 21:出游塞外(一)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 凌夕随着赫连宸再次来到书房,书房是她梦魇开始的地方,身体明显的在排斥着,显得不是那么自在,脚下已经蠢蠢欲动的想逃离。 赫连宸从不会给任何人有逃离的机会,侧目看了看神经紧绷的凌夕,他的脸阴沉着,犹如暴风雨将来临的前奏…… 凌夕微低着头,不敢正视赫连宸的双眼,挪着脚步往后退,身体微微侧身,有冲动朝着外边逃跑,可在她还没来得及准备跑走的时候,赫连宸将她一把扯过,圈宠在一个角落里,不给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那双犀利的眼睛,似要将她的魂魄都揪出来那样,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离出来。 凌夕的心‘咯噔’的跌入谷底,她似要被赫连宸看穿,手心在冒着冷汗,即使将它们都握紧,也仍然阻止不了她在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她第一次语气如此惊慌失措,少了应有的那份淡漠与平稳的气息。 赫连宸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嘲讽道:“苏暖暖,原来你也会害怕?”他以为,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没想到能看到她害怕的一面。 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凌夕被赫连宸如此嘲讽,胆怯之心顿时少了几分,她收起方才的失态,抬起头,转而变得淡漠,“为何不怕?妾身不过是个柔弱女子,王爷这般盯着妾身看,妾身还真怕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王爷小命不保。” “哦?” 赫连宸倒没听出凌夕像是会害怕做错事惹怒他的女人,否则今朝又岂会跟他的七弟去满香楼,直至天黑才回府。 一个会怕自己夫君的女人,怎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来。 只不过让赫连宸吃惊的反倒是凌夕的反应,她的反应转换得太快,方才他明显感觉到她在害怕,可就在瞬间,那害怕之气完全消失,换上的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皮骨,这快得让他来不及看清楚,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赫连宸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慢慢俯身在凌夕的锁骨,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了嗅,那清香的闻到再次扰乱他的意志,他迷恋这样的味道,“你难道不给本王说说,今天都去了哪里?” 凌夕能感觉到赫连宸均和的呼吸声,她强压急促的心跳声,冰冷道:“王爷何不去问问七弟?他不该是会把妾身的一切行踪告诉王爷?” 她不想拿赫连晔去刺激赫连宸,但自她踏入宸王府开始,她的一切行踪不都在他的掌握中吗?包括指使赫连晔戏弄、侮-辱她,那又何必明知故问她去了哪里? 赫连宸突然睁开眼睛,阔掌扬起,毫无预兆的捏起凌夕的下颚,“苏暖暖,不要企图挑战本王的耐性。” 只要他稍稍用力,足矣将凌夕的下颚捏碎。 凌夕抿紧双唇,倔强的不发出一丝哀嚎的声音,闭上眼睛任凭赫连宸处置,她不祈求她的性命可以保留多长时间,只求能死得毫无挣扎。 过去好久,屋内没有传来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凌夕的内心在做着极力斗争,她无法猜透赫连宸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就在这时,她的唇瓣被毫无预兆的轻啄了一下,冰凉的气息传遍她的全身。 她猛然睁开眼睛,赫连宸已经不在她的眼前,坐在了书桌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似是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凌夕像个木头那样站着,唇瓣依旧残留着冰冷的气息,她看不懂赫连宸到底是何意思,似是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可又似不是。 良久…… “王爷若没事需要问妾身,妾身就先退下了。”凌夕开口道,以动制静,至少能给自己找一个喘息的机会。 凌夕不想再去玩弄这种猜人心思的游戏,正想跪安,退出书房。 赫连宸呼道:“等等!” “王爷还有何事?”凌夕顿下脚步,循例的问道。 赫连宸的眼睛依旧看着草书,并没有正视凌夕,淡淡的说:“本王明天要同皇上及众兄弟塞外狩猎,会有四天的时间不在府邸,你可要给本王好好的待在府里,不要企图扰些什么事出来。” 他似在警告凌夕,却又似在试探着凌夕。 “哦!”凌夕应得毫无波澜。 可细想赫连宸的话,他方才说是去塞外狩猎?塞外……若是去塞外,那不是有山有水?还有……悬崖陡壁?那……她岂不是有机会可以找到与她坠崖相似的情景,那她……岂不是可以回去? “还不下去?”赫连宸见凌夕出神的站着,有意的提醒。 凌夕愣愣的看着赫连宸,犹豫了一会,终究呼唤道:“王爷。” “有事?”赫连宸清冷道。 “塞外狩猎……可否带上妾身同去?”凌夕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她怕赫连宸拒绝,那她便失去一次机会! 凌夕的话倒是引起赫连宸的意外,他合上草书,站起来,走上前,俯视凌夕,说:“哦?怎么,爱妃也想去?” 凌夕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她就似做贼那样,一字一言都说得极其小心,“呃……妾身只是成天都待在府里,犹如井底之蛙那般,也想跟着王爷到外见见世面,日后也好给王爷挂足面子。” “哦?”赫连宸显然不信凌夕的话,他可不会真的以为凌夕会为了他的面子如此着想,倒也没去揭穿,说:“皇上倒也有让我们这些王爷各自带上自己妃子去狩猎,本王原以为爱妃不喜参加如此热闹的狩猎,早就跟皇上……” 在赫连宸话未说话之际,凌夕便急急的抢话道:“妾身怎会不喜热闹,即便是真的不喜,也会顾及王爷的面子,不会失礼王爷。” “是这样吗?”赫连宸怀疑道。 “是是!妾身这就退下去准备,王爷也早点歇息,以免明天太过劳累。”说罢,凌夕便急急的退了出去,只为不给赫连宸一个拒绝的机会。 反倒是赫连宸,他看着凌夕退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想着,苏暖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呵!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都逃脱不了成为本王一枚棋子的命运,这是你的命,是你该有的命…… 22 出游塞外二 22 出游塞外(二) 22:出游塞外(二) 北国,三年一度塞外狩猎又开始了。 狩猎是这里的传统习俗,一来开祖帝是为了让国民强身健体,二来也因为开祖帝本流着蛮人的血统,是为了告诫世人不要忘记自己的原始身份。 为了让这样的传统习俗不失传,先祖曾对所有北国人民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每三年的狩猎大赛中,狩得猎物最多者能赏金万两,官员可连跳三级……已流传百年,各大官员纷纷准备好,为了能大展身手,夺得这次狩猎的最大赢家,不但有丰厚的赏赐,来年的一切都将好起来。 往往三年的这个时候,北国都会特别的热闹,除了大大小小官员精心准备外,北国人民也都纷纷围绕在街道两旁,为的就是一睹北国王爷们,还有众将领的风采。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北国的王爷皇子将军都会聚集在一起,不管你崇拜的是谁,只要守候在街道两旁,那准能看到他们的风姿。 宸王府—— 往日的死气沉沉,今日亦是显得热闹,下人们在准备赫连宸出塞需用的东西,忙得有些手忙脚乱。 凌夕从屋子出来,看着一团糟的下人们,顿时摇头,指着其中一个下人道:“这个不需要,拿回去。” 下人看着自己手中的火炉,脚被定住那样,不知道该不该拿走。“这个,王妃……” “去了塞外自当会生起火堆,这些东西都用不着,带着也只会增加负担。”凌夕无奈的说。 “呃……”下人还在犹豫。 “一切随王妃的指挥,拿回去。”赫连宸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下人回头一看,见是赫连宸,立马尊听道:“是,王爷!” 凌夕只轻看赫连宸一眼,跪拜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免了。”赫连宸阔掌一挥,接着又道:“这次出塞,好好安排,出现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他的府上太久没有出现女主人了。 还记得倩雪在世的时候,她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方才看到凌夕指挥的神情,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倩雪。 可惜,他最爱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再复活! “是!”凌夕循例应道。 心里却暗暗觉得自己方才太多事,早知便当什么也没看到,免得让赫连宸有机会找借口羞辱她。 就这样,在凌夕的指挥下,一切都整装待发…… “小姐,奴婢真的不用跟着去吗?”香茹担心的看着凌夕,今早她才得知凌夕要跟着去塞外,本想跟着去的,可是被凌夕拒绝了。 凌夕捧起香茹的手,安抚道:“有王爷在,不会有事的。” 她只是不想香茹更担心,这次出行,或许她再也不会回来,想想她跟香茹之间的主仆情,心里有些难受。 于是,嘱咐若颜道:“本妃不在期间,你要协助香茹好好打点府里的大小事务,知道吗。” “是的,王妃。”若颜应道。 就在这时,一记风萧萧的声音传来,“六嫂,该走了哦。” 回头一看,原来是赫连晔,凌夕对香茹又说了点什么,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六嫂,你干吗呀,整得好像是不回来的样子。”赫连晔看着凌夕那一副一去不复的样子,逗趣道。 凌夕浅浅的笑了笑,说:“也许吧。” 快步走了。 “啊?”赫连晔不解,追上,问:“六嫂你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走吧,王爷还等着。”凌夕没多做解释,只是回头又看了一眼,她竟有些怀念这里的一切? “等等,你说清楚嘛……” 赫连晔的声音漂来,却让凌夕格外的伤感。 呵!人果然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会珍惜身边的所有事物,只不过她虽然留恋,但对于眼前那个残暴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留恋。 “怎如此拖拉?”赫连宸不留情面的质问。 凌夕面无表情道:“不会再有下次。” 是!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因为她不会再回来这里,即使是坠落山崖粉身碎骨,她也绝对不会再回来这里。 “哼!”赫连宸冷哼一声,对身后的随行士兵道:“启程。” 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朝着塞外出发,而凌夕同赫连宸一辆马车,在车内不敢多有动静,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至于赫连晔,他本就跟赫连宸感情好,加上连日来对凌夕产生的莫名好感,便也跟赫连宸同坐一辆马车,见车内气氛不对劲,平日话多的他,也很识趣的闭上嘴巴不敢多说。 车队走了半日,在傍晚时分到了塞外。 一个个木桩搭起的帐篷,好似牧人居住的移动式帐篷,就这么展露在眼前,而这里就是狩猎的休息地。 “六哥,六嫂,到了。”赫连晔开口道。 赫连宸应声道:“嗯!” 接着便一个个的下了马车。 凌夕一路这么颠簸着来,那感觉像是坐轮船一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可是一下马车,看到那辽阔的草原被群山环绕,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她的精神一下抖擞着。 有那么一瞬,她感觉好像到了内蒙古大草原,又好像到了原始丛林,一切都是那么的贴近大自然。 “哟,这不是六弟妹吗。” 不知是哪儿来的声音,惊醒了凌夕,她回头一看,立马参拜道:“参加皇上。” “免礼。”赫连曦挥了挥手,脸上很明显是在嗤笑着,也许他是在笑赫连宸竟然敢带丑妃来狩猎,也许……他只单纯在取笑凌夕容貌的丑陋。 赫连曦轻看了赫连宸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顿时心生恨意,便有意的靠近,俯在他的耳际边,轻声道:“六弟,今年的狩猎可真是难为你了,想当年……陪在你身边的弟妹,还真让人着迷。” 是的,三年前陪在赫连宸身边的女人是倩雪,那温柔可人的倩雪,而如今却换成了苏暖暖这般丑陋的女人,赫连曦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羞辱赫连宸的机会。 说罢,还拍了拍赫连宸的肩膀,这才带着众人离去。 而赫连宸听了赫连曦的话,双手不禁握紧,拳头的青筋冒起,但他的表情却依旧冷漠,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看着赫连曦离去的背影,他发誓……很快就会让赫连曦脱-掉龙袍去祭奠倩雪的亡魂…… 23 出游塞外三 23 出游塞外(三) 23:出游塞外(三) “憬,这边,这边!”在赫连曦离开后,赫连晔便看到南宫憬朝着这边走来,忙着朝他招手。 南宫憬远远的也看到,便走了过来。 赫连晔定眼一眼,这才发现南宫憬身后跟了一个人,扬起手不惊哑言道:“咦,雪歌姑娘?” “参见七爷。”雪歌掩面一笑,双眼散发着电力。 经赫连晔这么一说,凌夕回头去看,见到真的是雪歌,她的嘴角忍不住挂起笑意,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雪歌,她以为再也见不到。 而雪歌身边的是南宫憬,凌夕有意的看了一眼,才又将视线移到雪歌的身上。 然而这一眼,却着实的落入的赫连宸的眼皮底,他对凌夕看南宫憬的眼神很不满,这样的眼神在他看来,总是存在一些暧昧之意。 本就怒气的心,此刻是雪上加霜! 雪歌倒是恭敬着,“参见六爷,王妃。” “你怎么会来?”凌夕上前拉过雪歌的手,语气略显得柔和,与平日里的冰冷有很大的差别。 雪歌浅浅笑了笑,说:“南宫将军称赞雪歌弹奏的琵琶好听,跟着来可以为皇上解闷。” 这句话让南宫憬的眉毛不经意的触动了一下,他扭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雪歌,忆起出塞之前,雪歌派人将他请到满香楼。 他本不想去,可念在他对雪歌的情义,便去了满香楼。以为雪歌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却没想到雪歌跪倒在地,诉说自己的苦衷与无奈,怕是与他相认的话,会给他带来不好的言论。 南宫憬没想到,雪歌对他的情不变,只是怕她卑微的身份给他带来不便,也因担心他的安危,才会想跟着来狩猎。 那……现在她又为何如此说? 南宫憬有些看不透雪歌,到底那句话才是真的? “真好!” 凌夕只是很温暖的说了两个字,眼睛犹如蓝宝石那样放射出亮光,眸子也很明显的透露着笑意。 没有人知道,为何平日冰冷的一个人,在见到雪歌后,她突然就懂得如何去笑,而且是由心的去笑。 “六嫂,原来你也会笑啊。”赫连晔忍不住逗趣,他被凌夕的笑容诱-惑了,似是想到什么,扭头对雪歌道:“哦~~~雪歌,这都是你的功劳吧,我六嫂平日可不怎么笑,这一见到你就笑得如此灿烂,快说说,你们上次都在屋子里聊了些什么秘密,为何我六嫂只对你笑得如此灿烂。” “呵呵,七爷,您就别拿小女开玩笑了,王妃宅心仁厚,对小女怜爱,跟小女聊得投缘,可没什么秘密,对吧,王妃。”雪歌很圆滑的说,语气包裹着她的不满之意,没人能听得出来,只有她知道。 因为她没料到凌夕也会来塞外狩猎,本想凌夕生得如此丑陋,赫连宸定不会将这般丑陋的女人带在身边,却没想到凌夕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心里度起一层愤怒之意。 雪歌为了这次狩猎,她不惜假意对南宫憬好,才有这一次随行,为的就是能向赫连宸靠近一步,朝着她的王妃之路能更近一步。 可现在…… “呃……”凌夕想了想,转身对赫连宸说:“王爷,妾身可否跟雪歌姑娘四处走走?” 赫连宸只是看了凌夕一眼,什么也没说,背对着凌夕的方向走了。他不知道凌夕为何对雪歌一见如故,总觉得她们之间夹存着什么秘密。 不管是何秘密,他的计划依旧会进行,可他的心里却存在的怒火,是凌夕对南宫憬的神色的怒火,使得他对凌夕突然变得冷漠! “六哥,六哥。”赫连晔大声呼唤走远的赫连宸,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回头对凌夕说:“六嫂,你跟雪歌四处走走就好,天黑记得回帐篷去,这里可多野狼了。” “嗯!” “憬,那我们也走吧,喝酒去。”赫连晔转而对南宫憬说。 南宫憬遥看雪歌一眼,漫不经心的应道:“哦。”然后,他就这么被赫连晔扯走了,是很不情愿的扯走。 看着赫连晔跟南宫憬走远的背影,凌夕这才深深的松口气,卸下束紧的面具,尽情的展露真实的自己,再次拉过雪歌的手,略带歉意道:“妹妹,别怪姐姐方才不敢认你,怕是王爷会误想些什么。” 她怕赫连宸知道现代的秘密,更怕赫连宸知道她此次随行是为了回到现代。 “不会,妹妹能理解姐姐。”雪歌反手握住凌夕,眸底掩盖着她对权利的欲-望。 “好妹妹。” 凌夕对雪歌的情一直犹如亲情,也许是因为都来自现代,这样的情便自然就固筑了。 “对了,姐姐,你为何会随着六爷来狩猎?当初我听南宫将军说姐姐不会来,还很失望,如今见到姐姐,真的好高兴。”雪歌说得感情真切。 凌夕欲言又止,有些歉意的松开雪歌的手,这次出行是临时决定的,还没来得及去跟雪歌道别,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再见到雪歌,也算是廖了一桩心事。 此刻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对雪歌说,她不辞而别是为了回到现代,她是那么的自私,转身遥望着远处的群山,这里真的是美丽的天堂,也是能将她带回现代的唯一机会。 她是如此的渴望! 雪歌看着凌夕出神的眺望不远处的群山,顿时猜出了凌夕的心思,心情又大好起来,看来她这次不会白来,或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姐姐,你不会是想——”雪歌假装吃惊道。 凌夕没有掩饰,点头,“嗯!” “可是姐姐,这不一定是真的,你可千万……” 凌夕阻了雪歌的话,坚定的说:“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赌一把,我一定要回去,对不起。” “姐姐……”雪歌轻声呼唤道,她的眼睛却在笑,笑得如此灿烂。 她根本从来就没听过老人家说过回去现代的办法,那只是她对凌夕编织的谎言罢了,是为了铲除凌夕的谎言。 她在赌,赌凌夕会像傻子那样相信她的话。 只是没想到,她赌赢了! 24 出游塞外四 24 出游塞外(四) 24:出游塞外(四) 看着凌夕如雕塑般,面朝群山,雪歌的心里有道不尽的喜悦,却依旧戴着虚伪的面具,关心道:“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凌夕仰头看了看天,草原的风扑过她的脸颊,她感觉到丝丝凉意,扭头,说:“妹妹先回去吧,姐姐想多站会。” “姐姐!”这并不出乎雪歌意料之外,她却执意喊着,犹如亲人般关心着。 “妹妹回吧。” 凌夕说罢,便不再去看雪歌,又将视线落在群山,她总觉得,就在连绵的群山中,会有那么一座可以带她回去的山。 雪歌并没继续说,转身,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帐篷走去,看着凌夕渐渐消失的身影,她更期望凌夕今夜就消失,永远也不要再出现。 偌大的草原,只剩下凌夕孤单单的站着,风又大了些,吹得她薄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不顾身体的抗议,毅然站在草原上,仰看着群山。 天色愈渐暗下,四周响起狼嚎的声音,是会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凌夕的耳朵敏锐听到,不惊打了个寒颤,转身朝着帐篷的方向看去,那边生起了一堆堆的火把,看起来很是温暖,她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的心却排斥的不想回去! 因为那里都是一群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尤其是赫连宸那个男人,她不过是个现代人,有着现代人前卫的思想,不想戴着冰冷的面具回去,再去过那种担惊受怕的生活,那样她会觉得很累。 脚已经不听使唤,朝着帐篷反方向走,愈走愈快,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密封得不能自我的世界。 凌夕开始狂奔,漫无目的的奔跑,直至天色暗得看不清前方的路,她被一块极小的石头给绊倒了,重重的跌在草地上,皮破了,血流了。 她能感觉到疼,也许是疼得她忍不住眼泪,也许是……她真的压抑太久了,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溢出,就如清泉那样,缓缓的流着…… 然而,周围的狼嚎,却吓跑了她的眼泪。 凌夕惊的抬起头将周围巡视了一翻,草丛一双双绿宝石那样的眼睛,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她靠近,还夹杂着狼嚎的声音。 群狼已经触动了! 警惕的心,让凌夕忍着痛从草地上爬起来,怔怔的看着那一双双绿宝石那样的眼睛朝她靠近,她咬着牙龈不知该往哪里退。 难道……她要客死异乡吗? 罢了,这或许就是命吧,她已无路可逃,何不认命接受上天的安排。 狼群已经准备好啃食凌夕这个猎物,而凌夕也闭上眼睛准备好被狼群饱餐一顿。 就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凌夕被人拦腰抱起,耳边只是听到‘唰唰’的声音,很快被呼呼的风掩盖,草原又恢复了平静。 良久……“丫头,你就那么想死?你说本尊都救你第几次了,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报答才是?” 妖媚的声音回荡在凌夕的耳际,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生起了一堆火,而无痕正在捡起那些狼。 竟然是他? 凌夕瞬间忘记方才的悲伤,脱口便问:“你在干什么?” 她惊奇无痕的突然出现,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涌起,她在想,为何每次见到无痕,她的悲伤总会少一点。 “当然是烤了它们啊。”无痕想也没想就回答,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刀,剥开狼身,拔去狼皮,架起来,放到火堆里烤。 似又想到什么重要问题,扭头对凌夕说:“等等,别岔开话题,你该怎么报答本尊才是?” 凌夕怔了一下,才恢复冰块脸,生硬道:“我……又并非是我让你救我,哪来的报答之意?” “啧啧,丫头,你还是那么的牙尖嘴利。”无痕戴着面具下的脸挂着笑意,不知为何,他总想靠近凌夕。 可是,他真的可以去靠近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无痕依旧戴着面具,依旧是神出鬼没,依旧在关键时刻出现。 来无痕,去无踪! 有时候,凌夕总会好奇无痕,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杀手?亦或者只是个神秘的男人?感觉他似是会伤害她,却迟迟不见他出手。 他的出现到底是有目的的,或者纯粹就是个意外? 无痕的眸色显然闪过一丝冷意,很快就散去,转而逗趣道:“当然是为了来救你。” 被无痕这么一说,凌夕不由分说的脸红起来,拿起地上的树杈,漫不经心的挑着火堆,火星溅起,溅到了她的手腕,瞬间疼得她丢弃手中的树杈,捂着被溅到的手腕,龇牙咧嘴,“嘶——” 无痕不由得抓起凌夕的手,温柔的抚摸着:“疼吗?” 凌夕有种被呵护的温暖,暖流一再的填满她的心,为她驱除了身上的寒意,她像个傻小孩那样,摇了摇头。 无痕直盯着凌夕的手,好久了才说:“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好好的活着。” 抬起头,很认真的直视凌夕。 尽管他知道凌夕根本不可能好好的活着,赫连宸不允许,他也不会允许,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这么对她说。 “呃……?”凌夕若有所思的点头,“嗯!” 她知道,她不可能好好的活着,可对于离开这个世界,似乎又多了一份不舍,这份不舍会让她打消回去现代的念头吗? 不,不会,她坚定的觉得不会! 这里的人,这里的事,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只有回去了,她的心才能平静。 “吃吧。”无痕将烤好的狼肉递给凌夕,接着又说:“吃完快些回去,那里才是你该回去的地方。” 有意的看着帐篷那边,又有意的侧目看了草丛一眼,他逃脱不了被命运的戏弄,而凌夕则逃离不了被他的戏弄。 这就是命,冤冤相报的命! 凌夕接过狼肉,点头轻声道:“嗯!”然后便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吃着带有骚-味的狼肉,她怕一开口会暴露想离开这里的心,她怕听到任何挽留她的声音,那样……她会动摇的…… 25 情窦初开一 25 情窦初开(一) 25:情窦初开(一) 天色真的越来越暗,风呼呼的吹打着凌夕的脸,她吃饱了,也喝足了,无痕没有挽留的催促着她,“回去吧。” 凌夕没有反驳,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无痕一眼,这才起身,没有说任何告别的话语,朝着帐篷那边去。 她真的是时候回去了,等待明天的机会! 对于无痕,她不想多做任何的留恋,萍水的相逢,那就萍水的忘记,这是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 无痕若有所思的看着凌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沙哑的声音顺着风声响起,“看够了就出来吧。” 他早就察觉到草丛的那个人影,正用一双犀利得眼睛仇视着他跟凌夕。 赫连宸大方的自草丛出来,坐在凌夕方才坐过的地方,拿起剩余很多的烤肉,悠然自得的吃了一口,蹙起眉,将口中的狼肉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很好吃?” 他想到凌夕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狼肉除了一股骚-味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香味,让人难以入口。 可是凌夕却将一大块狼肉,就这么津津有味的吃完了。 无痕诧异的看着赫连宸,似是在问,你在说什么。 赫连宸扔掉手里的狼肉,优雅的拿出一条丝巾擦拭着手,然后站起来,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出两步,定住脚跟,侧目道:“不要爱上她,对你没好处。”说罢,有意的顿了下,又说:“还有,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然后,赫连宸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幕中! 没人敢绝对的保证,丑女就不会有人爱。有的时候,这样的女人更惹人怜惜,爱上了就会是刻苦铭心,永生都难以忘怀。 而他,只是好心的提醒无痕,也许仅仅只是为了好心提醒无痕而已,可为何他又会觉得心里裹着一股怨气。 在看到无痕跟凌夕那种眼神交流的融洽,他就会莫名的有一股怨气,是那种属于他的东西被人夺走的怨气。 他不得不这么告诫自己,苏暖暖果然是苏博的好女儿,一副善意的脸总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其实骨子里透着的是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 他,赫连宸,绝对不会被这么一个无耻的女人迷惑,而在不久的将来,他便会把苏暖暖无耻的面具撕去,让她在世人的唾弃中不得善终。 看着赫连宸的背影,无痕伸手摘取戴着的面具,一张跟赫连宸几乎相似却又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露了出来,只不过他的眼神没有赫连宸的犀利,多了几分柔色。 他的耳朵回答着赫连宸的话,“不要爱上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伸出手抚着自己的心,充斥着情爱的心跳。 他不敢去承认,却又不敢去否认,眼帘顿时微垂,眸子暗淡,修长的手指束紧,手腕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确实不能去爱,他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还记得在二十年前,两个小生命坠落人间,其中一个是赫连宸,而另一个就是无痕,他们是孪生兄弟,有着同流同生的血脉。 可在兄弟俩人没满月,他们就从此分别。 没人知道,为何孪生的两个小皇子会突然少了一个,或许该说,在北国根本没人知道曾经有个娉妃,她曾经生下过两个孪生小皇子,只知道北国的皇后,她生下了赫连宸,而赫连宸是北国人最崇拜的王爷。 后宫的争斗永远是不停歇,二十年前的秘密终究会有人知道,并且越扩越大。 当年,娉妃知道有人想毒害他们母子三人,为了能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平安长大,她毅然决定带着二子逃离皇宫,从此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 娉妃同一个贴身宫女,一人抱着一个皇子,眼看就要逃出皇城的时候,却遭到杀手追杀,为了掩人耳目,娉妃决定抱着其中一个皇子声东击西,而宫女抱着另外一个皇子先逃出皇宫。 宫女逃出去了,娉妃却没有! 娉妃誓死保护着怀里的孩子,在奄奄一息之际,遇上了去佛堂供奉的皇后,慈悲为怀的皇后救下了这个孩子,而娉妃也就此断气。 皇后本是不育之人,先帝为保全皇后名誉,也为了保护这个孩子,阻了娉妃生得二子的消息,并除去娉妃的名号,然后公招天下,这个皇子为皇后所生,名为赫连宸。 赫连宸自幼就出众,遭到很多皇子的嫉妒,其中包括赫连曦,长大些,皇后因体弱逝世,在临终前,终是将心里挂念多年的事告知赫连宸,才能安心的去了。 听到并非皇后亲生子的事实,赫连宸只是瞬间的震撼,而后一直活在对娉妃的埋怨中,他恨当年娉妃不顾他的安危,抱着他闯入险境,若不是他命大,或许他早就去了黄泉。 如此狠心的母后,赫连宸对她除了怨恨外,再没有过多的情感。 直至遇到倩雪,赫连宸才慢慢从怨恨中走出。 赫连宸从未想过,娉妃当年只是纯粹的想着,她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怀里的赫连宸,即使母子不幸死去,到了黄泉也有她这个母后照顾。 对于托付给宫女的无痕,娉妃更多的是愧疚,可以的话,她宁愿母子三人齐齐同赴黄泉,至少活着的那个人不会有失去亲人的痛苦。 宫女抱着无痕逃出皇宫后,是被杀手阁的人救下,无痕这才走上杀手的道路,凭借过人的本事成为杀手阁阁主,而他自幼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了替母报仇,一直隐忍到现在。 至于赫连宸,若不是倩雪被毒害,想必他根本不会跟无痕联手。 想到这里,无痕抬起头看了看繁星遍布的天空,风拂过他俊美的脸颊,是那样的刺骨,有时候,他会觉得上天很喜欢捉弄人,他是当年被追杀的皇子,而她是仇人的女儿,可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去靠近…… 她的眼神,她的神情,总是透露着淡淡的哀伤,总是莫名的吸引着他,可他,命中注定不能爱,唯有闭上眼睛,不顾一切的去伤害。 忍,只要忍过明天,一切都会恢复的…… 26 情窦初开二 26 情窦初开(二) 26:情窦初开(二) 围场,一个个白色帐篷鼎立,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的声音,这是一个美丽的夜,也是个扰人心悬的夜。 只是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会在意凌夕到底在不在,回来没回来,她的存在可有可无,并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可是,她还是回来了,拖着沉重的步伐,终于是回到帐篷,她无意经过空地时,围在火堆欣赏雪歌表演的人都朝她看去。 特别是坐在龙椅上的赫连曦,他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凌夕,踮起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心情畅快不已。 凌夕感觉到一双双犀利的眼睛直视她,有意的将头低下,似是心虚,又似是有意的想隐藏脸上的那块胎记,总而言之,她不敢抬起头去看,她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 而正在弹奏琵琶的雪歌,她侧目见凌夕回来,本来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去,眼神尽显愤愤之意,却像变戏法那样,瞬间又换上亲和的脸,放下手中的琵琶,朝凌夕走去,凑近凌夕的耳朵,低语道:“姐姐,你可是回来了。” 凌夕抬起头,看到雪歌亲和的脸,露出浅浅的笑,“嗯,我回来了。” 语气尽显苦涩。 谁又知道,她是多不愿意回来,却又无可奈何的回来了。 坐在赫连曦坐位的赫连晔,见到凌夕归来,则是略带兴奋的小跑过来,急切的问:“六嫂,你去了哪,快担心死我了。” “呵呵!” 看着赫连晔真切的表情,凌夕本来冰寒的身体窜过一丝暖流,温暖了她的心。 赫连晔正想再说什么,见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赫连宸,惊呼道:“六哥!” 这一记惊呼,把凌夕身上的暖流瞬间驱除,身体就似遭遇了一次寒霜,再次僵硬,拖着这般僵硬的身体,她并没有回过头去看身后站着的赫连宸,或许是害怕,又或许真的只是身体僵硬的无法转身,即使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身后凉飕飕一片,她有预感,暴风雨又该来临。 “参见六……” 雪歌见到赫连宸媚颜舒展,可她的话未说话,赫连宸完全无视她,凑近凌夕的耳际,低语冷冷道:“苏暖暖,你最好给本王好自为之。” 他的怒火依旧在燃烧,脑海浮现的是方才的画面,无痕跟凌夕似柔情相对的画面,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不可否认,他非常介怀,苏暖暖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不爱,也不喜看到别的男人碰触,而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孪生兄弟,而那个男人还对苏暖暖暗存爱意。 要想傍晚时分,他见雪歌一人回来,或许是担心,又或许他怕凌夕这枚棋子消失,从而破坏他整个机会,终是忍不住出去寻找。 他早就找到凌夕,只是默默的跟在凌夕的身后,看着她狂奔,看着她跌倒,看着一群野狼朝着她围绕…… 看到如此狼狈的凌夕,他真的想就这么狠心的看着她被野狼啃吃得一干二净,想到苏博对倩雪的狠心,他真的恨不得这样。 可是他的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不断的对自己说,苏暖暖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他绝对不能让这枚棋子受到任何损伤,就在他打算冲出去救凌夕的时候,无痕却抢在他的前头,他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像一尊雕塑那样,藏在草丛,看着无痕对凌夕细语,温柔相待。 那刻,他的心莫名觉得的难受。 对于凌夕,赫连宸根本不知道存在怎样的情感,是恨还是怨? 想到这里,赫连宸只是冷眼仇视了凌夕一眼,然后直径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见凌夕还站着无动于衷,威胁道:“苏暖暖,你是要本王明天遣送你回去……嗯?” 接着赫连宸就走了,留下凌夕深深倒吸一口气,回来并非她愿意的,可是不回来却又不可以,不过赫连宸总是话中有话,好自为之? 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事? 带着担忧之心,凌夕正想跟着赫连宸回去的时候,赫连晔挡在前面,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六嫂,放心吧,六哥不会对你怎样的。” “嗯?”凌夕不解。 “你不知道吧,傍晚时分,六哥知道你不见了不知道多紧张,赶忙就出去找你了。”赫连晔笑呵呵的说。 赫连宸嘴巴并没说,但赫连晔从赫连宸的表情可以看出,赫连宸是在担心的。 赫连晔的话让凌夕震惊了,她的脑海立马闪过赫连宸寻找自己担心的表情,真的会有那样的表情吗?心里一阵澎湃,这不会是真的吧?那样的冰窟脸,那样恶魔残暴的心,怎会担心她? 不是恨不得将她折磨至死?凌夕带着疑问回去。 雪歌看着一前一后的离去的赫连宸跟凌夕,手掌束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肉缝里,她恨不得凌夕死无全尸,可是想到赫连宸出去寻找凌夕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忧神情,她更加恨。 为什么她得不到这样的男人关爱? 而一个丑女,凭什么可以有那么多人担心她,关爱她。 不,她绝对不会让一个丑女独享世间最幸福的瞬间,只有她,只有她才可以得到男人的宠爱,只有她才可以得到男人的心,眸光顿时散发出阴狠的光,是会让人毛骨悚然的。 这样的雪歌落入南宫憬的眼皮底,他感觉像是被风化那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认识眼前的雪歌。 曾经的雪歌根本不会这样,眼睛纯洁得像一颗未被人发掘的珍珠那样晶莹剔透,可如今的雪歌,却像一滩浑浊的水,不管谁喝了都会脑昏耳鸣。 南宫憬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断迷-惑自己,只是一天奔波太劳累了,一定是这样,只要稍作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随着赫连宸回帐篷的凌夕,她有些灵魂出窍,一直想着赫连晔说的话,看着赫连宸的背影,她实在不敢相信。 走进帐篷,赫连宸背对着凌夕,一阵阴冷的死气环绕着两人,凌夕抿紧的唇,蠕动着想张开。 她很想问,赫连晔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赫连宸真的会担心她? 可就在凌夕张开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赫连宸猛的转身,迅雷的伸出他那阔掌,发狠的掐住凌夕细嫩的脖子,凌夕顿时觉得喘息不过来,条件反射的拍打着赫连宸的手,“放,放……” 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看到赫连宸一双阴狠的眸子,怒视得让她毛骨悚然。她知道他在怒,而且怒气源源不断。 可是为何。 为何他又突然的发怒,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自大婚到现在,他总是对她发怒,即使她不是他自愿娶的女人,可她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又是在瞬间,赫连宸松开手,凌夕找了呼吸的口,猛的吸引着生命的源泉那样,小手抚着细脖,一道红晕的痕迹就这么映衬着。 “苏暖暖,给本王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不管当初本王是否自愿迎娶的,你始终是本王的女人,不要企图做出有损本王颜面的事,否则,你就等着找人替你收尸。” 说罢,赫连宸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眼也没多看凌夕。 凌夕完全悟不透赫连宸的话,只是觉得自己傻,这么一个残暴的男人,又怎会担心她?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或许他真的在担心她。 呵呵! 残暴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有善意的一面。 凌夕这么警告着自己,警告着自己的心………… 27 情窦初开三 27 情窦初开(三) 27:情窦初开(三) 翌日 凌夕看着白色的棚顶,这一夜,她睁着眼到天亮,眼睛干涩了就眨巴一下,然后又睁开好久,脑海像是倒带那样,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事都倒带了一遍,其中最多的就是赫连宸的脸,像冤魂那样,不停的出现在她的脑海。 这个男人果然是会折磨人的恶魔,让她一夜无睡意。 直至耳边传来号笛的声音,她才挣扎的从**爬起来,撩开帐帘,将头探了出去,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站满将士官员,他们似乎是整装待发的样子。 凌夕有意的在那群人身上徘徊,似是在找寻着什么人的身影。 赫连晔也在他们之中,见到凌夕探出的头,笑嘻嘻的朝凌夕小跑过来,挥起手道:“六嫂,早啊。” 凌夕瞧见眼前赫连晔高大的身影,愣了一下,亦是打招呼:“早!” 赫连晔见凌夕似是找寻什么的样子,便打趣道:“六嫂,你在找六哥呢。” “呃?”凌夕傻的看着赫连晔,似是反应过来,面色有些奇怪的撇开,结巴道:“我,我没有。” 昨夜赫连宸莫名的发怒完,就一夜都没有回来,凌夕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至少他肯定没有回来这里。 凌夕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莫名的有些想念他,她肯定是疯了,疯了才会想那样残暴的男人。 赫连晔阴阴嘴的笑着,没有去揭穿,然后说:“六嫂,你啊,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我们傍晚凯旋哦,至于六哥嘛,七弟会帮你照顾他。” “嗯?”还未等凌夕反应,赫连晔又跑走了,待到凌夕反应过来,脸上红晕一片,哑言道:“喂!……” 她想说,他的生死与她无关,她根本不会在乎他是否凯旋而归。 看着赫连晔跑开的背影,凌夕突然觉得是那么的好看,她不敢去反驳,她真的没有在担心,直至赫连晔跑到赫连宸的旁边,冲着她眨巴着镶嵌邪恶气息的眼睛,凌夕终于醒悟过来,然后她看到了赫连宸。 赫连宸将射线投向凌夕,是那样的冷冰冰,不带一丝温暖。 凌夕只是这么在空中碰触一瞬,她就急急的将射线移开,可是冰冷的气息早就触动了她的心,她的心震了一下,然后就是深深的感叹,正想要回帐篷去,雪歌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听的声音响起:“姐姐,早啊。” 抬头一看,见是雪歌,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道:“妹妹,早。” 被雪歌留住脚步的凌夕,无意又看到极其耀眼的赫连宸,真的只是无意,却锁住了她的视线,再无法移开。 雪歌见凌夕的视线落在赫连宸的身上,醋味大起,故意的说:“姐姐,您不去给六爷饯行吗?” 凌夕惊愣了一下,将视线收回,看着雪歌满脸的纯意,想了想,才说:“不了,我想,六爷一定可以凯旋而归。” 她分不清楚,这是真心话,还是说的客气话…… 雪歌努着嘴笑了笑,说:“姐姐等妹妹一会,妹妹得去给南宫将军饯行,希望南宫将军能夺得这次狩猎大赛的胜利者。” 说罢,雪歌就朝着南宫将军那边去,她对南宫将军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对了赫连宸献了不少殷勤,故意装得像个女主人似的,只要明眼人一看都可以看出雪歌的野心,即使是南宫憬,他也隐约看出了雪歌的野心。 可是他不断的对自己说,这只是雪歌应付客人的手段,她只是习惯了,可他还能欺骗得了自己多久?他不知道…… 凌夕没觉得什么,或许她对雪歌真的信任,又或许她根本不在乎赫连宸身边出现了怎样的女人,她的心毫无澎湃之意。 反倒经雪歌这么一提醒,有意的看向南宫憬,依旧是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凌夕忍不住想,若是她真的回去的话,还是否能再见到他?如果再见到,她该如何去面对? 而如今那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坠崖会不会引起轰动呢?她的死会不会引起所有人的痛惜? 她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就在凌夕失魂的时候,她看到赫连晔远远的对她挥手,示意他们该出发了。这时她看到赫连宸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愫在,只是这样的情愫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在大队人马出发后,雪歌又回来了,她拉过凌夕的手,说:“姐姐,我们进去吃些早点。” “嗯!”凌夕应声道。 两个女人进去后,里边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听起来很和睦。 雪歌对凌夕说了不少话,天南地北,曾经的,现在的,说得不亦乐乎,其中故意说了不少关于赫连宸的事,甚至故意说:“不知道六爷他们傍晚能打到多少猎物呢,六爷那么英勇善战,肯定能大丰收归来,真期待。” 看着雪歌说到赫连宸眉飞色舞的样子,凌夕忍不住轻呼:“妹妹。” “嗯?”雪歌收起眉飞色舞的样子,故作不解道。 凌夕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喜欢六爷吗?”她并不是想去怀疑些什么,只是雪歌那崇拜的口吻,很明显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崇拜,是她的感觉出错了吗? 其实这也并非特别的事,或许在北国,除了她这个异类会没有爱上赫连宸外,估计整个北国的女子都会爱上赫连宸吧。 只是她不希望雪歌会爱上赫连宸,她太了解赫连宸了,一个残暴得不会有任何感情的男人,雪歌若是爱上的话,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雪歌是她的妹妹,她只希望雪歌能有真正的幸福,而不是走上一条跟她一样的不归路。 雪歌故作激动的站起来,“姐姐,你为何如此说,妹妹怎敢去喜欢六爷,六爷是姐姐的,妹妹不敢想,况且……妹妹这样卑贱的身份,妹妹……” 说罢,两眼似是有眼泪溢出的样子,极其的楚楚可怜。 “妹妹,莫激动,姐姐只是随口一说,本是想提醒妹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六爷并非其中之一,况且,妹妹怎会身份卑贱呢,妹妹长得漂亮,又会琴棋书画,会有很多男人喜欢才是,并无其他意思。”凌夕安慰道。 雪歌顿时暗下眸子,“都是些虚情假意的男人。” “嗯?……妹妹,你说什么?”凌夕好奇的问。 28 情窦初开四 28 情窦初开(四) 28:情窦初开(四) “呃……没什么,妹妹只是没姐姐那么好的福分,有六爷那么好的男人罢了。”雪歌说着,眸光不时透露着阴狠的气息,心里暗暗的想着,苏暖暖,你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想要用亲情戏码来打消她抢夺赫连宸,真是个虚伪的女人。不过,她可是冰山美人雪歌,只要她看中的东西,看中的男人,那么就不会有她得不到的。 想要她打消念头,那还是等下辈子吧。 凌夕没有去反驳雪歌的话,只是安抚着雪歌,又有意的问:“六爷他们……真的傍晚才回来吗?” 也许在所有女人的心里,赫连宸真的是个好男人,可是在她的心里,赫连宸永远都不会是,她无法阻止雪歌爱上赫连宸,她总有机会让自己逃离这个鬼地方。 雪歌隐约的猜测到凌夕打的主意,并没有揭穿,故意的说:“嗯,是啊,六爷他们傍晚一定会大丰收归来。” “呵呵!”凌夕干笑两声,想了想,说:“妹妹,姐姐有些累了,想休息。” 她能看出雪歌很喜欢这个世界,本想询问雪歌是否想要同她回去那个世界,可是她不忍心让雪歌做出决定,既然雪歌喜欢这里,那么她为何要强人所难呢。 “姐姐,你没什么事吧。”雪歌故作担忧的关心道。 “没什么。”凌夕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好,妹妹这就不打扰了,姐姐好生休息。”雪歌嘘寒问短了好一会,才跟凌夕道别,离开。 凌夕见雪歌离开后,忧伤情愫魂绕着她的思绪,她这是有多么的感慨,站起身,将帐篷扫视了一眼,她也是时候离开了,可是为何她的心是如此的不想离开,苦笑一番后,她还是下定决心离开。 她没有带走帐篷的任何东西,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既然她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那么她离开也无须带走任何东西。 就这样,凌夕离开帐篷,朝着昨夜她看的群山去,远远的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在大风中摇晃,是那样的让人怜惜。 可惜,除了雪歌外,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要离开。 雪歌一直躲在帐篷背后,看到凌夕走后,她从帐篷后出来,本是犀利的眼睛顿时换上胜利的眼色,嘴角上扬,露出无尽的笑。 那个女人终于走了,她终于走了! 雪歌笑着转身回到帐篷,倒了一杯酒,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笑得如此妩-媚,如此的畅怀,然后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终于可以取代那个女人,她说过,只要她想得到的东西,那么她就一定可以得到,谁阻碍她,她就会让谁死无全尸,嘴角的笑越来越深,她此刻该有多幸福,该有多幸福…… 可就在这时,赫连宸却突然回来了,就是坐在帐篷,雪歌也已经能听到士兵的声音,“参见六王爷。” 雪歌手里的酒杯震了一下,撒了些酒水出来,赶紧站起身,小跑出去,真的看到赫连宸,顿时傻眼,心里很慌张,就像做贼那样心虚,为免赫连宸发现凌夕不见,雪歌很风-骚的上前,柔情似水道:“雪歌参见六爷。” 赫连宸就似没有见到雪歌那样,直径的就想去自己的帐篷,他本就对狩猎毫无兴趣,三年一次的狩猎,除了在他十三岁那年狩过丰收的一次,之后他就再没有打过一次猎物,去了也不过是陪衬,或者是去看热闹。 赫连宸的记录至今没有人打破,年龄小,猎物最多。 没人知道,为何赫连宸会突然放弃三年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也是一个让人害怕的男人。 赫连宸起初也是想去看看热闹,可是他随大队走出不远,心悬有些莫名的颤着,总觉得有一种暗藏的预感,是个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他突然就想到了凌夕,可很快凌夕就从他的脑海消失,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让他驾着马儿急急的赶回来,他得回来看看,只有看到她还在,他才能安心。 雪歌见赫连宸不理她,还是很卖力的说:“六爷,既然您回来了,不如雪歌弹奏一曲给您听,如何。” 赫连宸依旧没有理会,他此刻只想赶紧回去,看看那个苏暖暖那个在不在,昨夜他就觉得她很奇怪,他此刻只希望那是错觉,否则……他定不会放过苏暖暖。 雪歌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赫连宸一眼瞪着她,雪歌身体不觉抖了一下,往后退下。 赫连宸急急的去寻凌夕,果然在帐篷没有瞧见凌夕,他急冲冲的走出,看着雪歌,怒到:“王妃去了哪。” 雪歌咽了咽口水,却假装很镇定的说:“六爷,王妃不在帐篷吗?方才王妃还找了雪歌陪她吃早点,兴许她吃完早点到处走走……” 赫连宸根本不想听雪歌继续说下去,狠狠的撞开她,驾着马儿就走了。 果然,那个女人是别有心思的跟来,他怎么会没想到,她根本不是一个肯定臣服于他的女人,又岂会那么顺从。 昨夜,难道昨夜她就想逃离?不过是被无痕拦住了,所以她才会被逼回来?为何,为何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若她真的从此消失,那他的计划……不,他觉得不允许她消失,他一定会将她找回来,让她知道,逃跑的下场是如何…… 雪歌看着赫连宸驾马的英姿背影,她握紧拳头,指甲狠狠的陷进肉缝里,牙齿咬住牙龈,血腥的味道蔓延着她的味觉,突然,她的眸光又是那么的嬉笑妩-媚,拳头松开…… 找吧,尽管去找吧,凌夕那个丑女人早就出走很久,而且这里群山连绵,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去了那座山,去了那个角落。 六爷,你不会找到她的,绝对不会找不到,即使是找到,那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或许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又或许是被野狼啃食得只剩下骨头的尸体…… 不管怎样,都只剩下一具尸体,哈哈哈哈哈…… 29 患难与共一 29 患难与共(一) 29:患难与共(一) 偌大的草原,一片绿茫茫,就像是无边际的绿海,可以将一切都掩埋。 而凌夕就在这一片绿海中,她的身子看起来异常的单薄,像一张纸,风一吹便能倒下,她迎风奔跑,那股冲劲没有任何人能想象,可她边跑还边回头看,疑虑的心让她总觉得有人在尾随着她,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影,难道真的是她太过疑虑了吗? 也许吧! 凌夕确定自己只是多疑后,朝前更加卖力的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到达群山脚下,她不知道这座山是不是就是那座,只感觉这座山似是有一股魔力,冥冥中吸引着她,待她歇够气,抬头看的瞬间,惊住了。 她的眸子开始不住的颤抖,很快,她感觉鼻子很酸,然后眼角的泪珠就溢了出来,自然而然的。 此刻,她很想嘶吼,她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凌夕却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让自己不哭出声音,让自己不嘶吼出来,她怕发出的声音会引来抓她回去的士兵。 看着眼前的山,凌夕有道不尽的感动,但更多的还是害怕,犹如眼前就是一个噬魂的恶魔,它在向凌夕招手,凌夕却犹豫着要不要去。 因为这座山就是那天她被北埠推下的山,几乎是一模一样,一草一木,一石一沙,让她一度的觉得,她已经回到了现代…… 她不敢走出第一步,这里有太多她跟北埠的回忆,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思绪,她的内心极度挣扎。 可她能来到这里,这难道不就是天意吗?不就是催促着她回去的天意吗?不管回去以后会面对怎样残忍的事实真相,她还是得回去的不是吗? 凌夕不敢再多想,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朝着山顶爬去,经过的一草一木,她都觉得很熟悉,跟北埠的种种回忆历历在目,愈是这样,她的头皮愈发觉得发麻,神经就像被绷住那样,扯得她有道不出的疼。 唯有伸出手,撑住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往上爬。 每走出一步,都会烙下很沉重的脚印,爬了许久,凌夕终于到达山顶,她终于能稍稍的松口气,可睁眼再看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飞速。 这里的一切让她更加熟悉,北埠就是在这里搂着别的女人,然后狠心的对她说:“凌夕,别傻了,我北埠从来就不爱你。” 那一句话,像咒怨那样,一直回荡在凌夕的脑海,她的脑袋就快炸开,忍不住嘶吼出来,“啊啊啊……”膝盖狠狠的归倒在地上,手撑在了沙地,伏地跪拜的模样,眼泪像是源泉那样,又低落下来。 她忘不了他,怎么也忘不了。 突然,凌夕的手指抓着沙地,血的痕迹染红了地面,既然她忘不了,那么她就该带着勇气回去,至少她要看清楚事实真相,即使要被再伤害一次,她都要勇敢的、认真的再去面对事实真相。 想透的凌夕,她站了起来,手指的皮破损得有些不堪,她不顾手指还在流血,朝着崖边走去,遥看山下的一切,皆在她的手能握住那样,很渺小,可也在吸引着她朝下坠落的心,只要她踏出这一步,她就可以回去了,是真的吗? 凌夕着迷的一步踏出去,她可以回去了,终于可以回去了,闭上眼睛准备倾身坠落在茫茫一片的悬崖时,她的身后响起一记怒怨的声音,“苏暖暖,你想干吗。” 这一记声音惊了凌夕的心悬,她早就迷失的心突然清醒过来,惊讶的扭头朝身后看去,竟然是赫连宸?他怎么会出现?他不是去狩猎了吗?“你……”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多说什么。 凌夕脚踏在悬崖边缘,几个石块被挤了出去,掉落在无尽的深渊,听不到任何坠落到底的声音。 赫连宸看到凌夕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心提到了嗓门,他有股莫名的担忧,深怕风一吹,凌夕没有站稳掉下去,本想轻柔让凌夕站过来,可他说出的话却是怒怨的大吼:“苏暖暖,你有本事就跳下去,否则,若是被本王抓拿回去,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嗯?” 他只是想劝凌夕回来,可想到凌夕有意的想逃跑,他就忍不住想大声怒吼。 他赫连宸,根本不怕任何女人死在他的眼前,如果觉得死了就可以威胁他,那么只能说这个女人太天真了。 他可不会真的相信凌夕会跳下去,不过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他不吃这套,想让他就这么放了她,那是下辈子也不可能的事。 被赫连宸这么一激怒,加速了凌夕想回到现代的心,她颤着眸子,摇着头,只是嘶吼一声,“不……”然后纵身跳下悬崖,没有丝毫的犹豫。 赫连宸的心震了一下,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凌夕真的会扑身跳下山崖,他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那一刻,赫连宸觉得心里异常难过。 可也在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驱动着赫连宸的心,他随之也扑神坠落山崖,跟着凌夕就这么一同掉落山崖…… 目睹全过程的无痕,他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赶紧现身,飞奔到崖边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赫连宸跟凌夕的身影,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的心有说不出的难过! 遥想他来外塞的目的,是赫连宸让他来监视凌夕的,但最重要的是,赫连宸对他说时候到了,凌夕的清白已经没必要保留。 无痕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凌夕,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多端,但都离不开忧伤的情愫,看到这样的凌夕,他无比的挣扎,是否要听从赫连宸的安排。 直至他看到凌夕逃离帐篷,朝着她昨夜看的群山跑去。 无痕不知道凌夕为何对群山如此感兴趣,总觉得凌夕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他一路跟着,看到了凌夕对着其中一座山落泪,看着她很艰难的爬上山顶,期间,他收到赫连宸发出的信号,他知道赫连宸在找凌夕。 犹豫再三,无痕还是发出信号,告知赫连宸他现在的具体方位,他知道赫连宸很快就会赶到。 其实他可以慈悲些,就这么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把凌夕给放了,可是想到娉妃的仇,他根本软不下这个心,摇摇牙,随着也上了山顶。 在山顶,无痕看到凌夕在自残,眼睛低落着伤心的泪珠,几度想要冲出来,理智阻止了他,看着喜怒无常的凌夕,他忍不住心痛…… 直至赫连宸的出现,凌夕的坠崖,无痕突然觉得自己做出了最错误的抉择,他不该告诉赫连宸一切,可由始至终让他惊讶的还是赫连宸。 他以为,赫连宸会看着凌夕死去,这根本就是赫连宸一直想要发生的事,那么赫连宸一定会见死不救。 可惜,他错了,他怎会忘记,孪生兄弟的血脉要比常人亲近百倍。他们始终是兄弟,心里想的又怎会相差很远。 无痕在自责,错误的抉择,才会造就了这个悲剧。 看着山崖下的白茫茫一片,无痕在祈祷着…… 30 患难与共二 30 患难与共(二) 30:患难与共(二)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凌夕的鼻腔,她的头好沉,迷迷糊糊中呢喃着,“好浓的消毒水味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味道……”渐渐的,她的意志开始慢慢的清醒,撑着头。 不!她在古代,古代怎会有消毒水的味道?为何,为何她的头好疼,像是被扯去头皮那样疼得难受。 是谁,是谁在叫她,为何声音听起来那么伤感,又是那么的熟悉! 终于,凌夕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朝四周看了看,朦胧的眼睛只看到一片白茫茫,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旁边响起了一记声音,“夕夕,你醒醒,你快醒醒。” 好沧桑的声音,可这不是爸爸的声音吗? 凌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头一看,竟然真的是爸爸,他的脸上已满是皱纹,眼角却挂着泪痕。 见到这样的凌慕,凌夕顿时倍感亲切,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养育她的男人,嘴角忍不住上扬,挂起幸福的笑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却发现身上依旧穿着古时候的衣服,依旧是跳崖时的那套衣服,顾不得去考虑,她又听到凌慕在喊着:“夕夕,夕夕……” 凌夕再也忍不住,直冲过去,对着凌慕高兴的说:“爸爸,夕夕在这里,你看,夕夕回来了,夕夕真的回来了。” 凌慕却始终没有回头,手里捧着一只苍白的手,好似看不到凌夕的样子,对着前头的人,依旧伤心的喊:“夕夕,只要你能醒过来,爸爸以后不会再让你去联姻,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醒来,爸爸做什么都愿意。” 这样的凌慕,凌夕何曾见过,而凌慕的一番话,更是感动着凌夕,她的眼角溢出了泪珠,忍不住哭出声音,原来即使她不是凌慕的亲生女儿,他还是这么爱着她,他是真的爱着她这个女儿,那她还要在意些什么呢。 凌夕擦了擦眼睛的泪珠,想再次上前的时候,只听到身后的老婆子说:“老爷……” 凌慕回头看,竟然是北埠,他老脸一横,颤抖着双手,拽起北埠的衣口,怒声道:“你这个混蛋还来干什么,夕夕都被你害死了,你觉得还不够么,我凌慕欠你们的,我凌慕自然会还,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的女儿,为什么……” 死了? 凌夕吃惊的看着凌慕,她以为是得了幻听,她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为何会死了?爸爸一定是想要吓唬北埠,一定是这样! 可就算是吓唬,那躺在病床的‘自己’又作何解释?她明明就好好的活着…… 就在这时,凌慕太过激动,导致血压上升,昏迷过去,被医生急急的推了出去,凌夕的心提到了嗓门,嘶吼着:“爸爸你怎么样了,爸爸,爸爸……” 凌夕正随着凌慕急救出去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北埠竟然坐着轮椅,双手垂下,十足一个残废人士,还有他的眼睛,为何……少了一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夕顾不得去思考,随着急救车就跑出去,焦急的守候在急救室外,直至急救室的灯灭了,她急忙跑过去问医生,“医生,我爸爸怎样了。” 医生根本看不到她,只对旁边的老婆子说:“凌老爷没什么事,以后尽量不要让他受什么刺激,否则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听到医生这么说后,凌夕这才安下心来,也顾不上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这时,脑袋浮现北埠坐着轮椅的身影,还有他脸上哀伤的神情,这时的她是不是该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该去嘲讽他,这就是恶有恶报? 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凌夕沿途再次回到那个病房,她并没有再看到北埠的身影,只看到那天北埠搂着的那个女人,还有……病**被白布盖着的‘自己’。 爸爸说……她已经死了,那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灵魂?梦境? 凌夕无法接受眼前的事,侧目撇见女人的脸上嵌着哀伤的神色。 在凌夕看来是异常的刺眼,她上前正想推开那个女人,可是她无法碰触的那个女人,急躁得她有些抓狂的时候,只见那个女人开口了,伸出手,握起躺在病**的‘自己’说:“凌夕,你怨北埠吗?” 凌夕只是冷笑的回答:“怨,为何不怨。” 女人的眼睛溢出泪珠,略带哽咽气息道:“凌夕,不要怨他,不要怨他好吗?” 凌夕依旧冷笑,“我不会怨他,但我会一辈子恨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他骗了你很多,但有一点他没有骗你,他爱你,他是真的爱你。”女人毫无预兆的说。 凌夕再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北埠那个如此狠心的男人,竟然真的爱她? 她只是冷笑一声,这样的谎言,她不会再相信。 或许是不愿意再面对,凌夕转身就想离去的时候,她听到女人继续说的话,再次顿住脚跟,转身吃惊的看着女人,只见女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诉说着她不知道的真相…… 女人的话,满满的装进凌夕的耳朵,一点都没有遗漏。 凌夕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病房的,只知道走出来的时候摇摇晃晃,像是个不倒翁,站也站不稳,漫无目的的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又一圈。 猛烈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没有灰飞烟灭,难道……她不是灵魂,而是在梦境? 也许,她真的只是在梦境,否则……她又怎会听到如此可笑的真相? 走着走着,凌夕在医院的角落看到了又爱又恨的身影,他孤寂的抬头看着烈日,那样肯定会很刺痛眼睛吧。 凌夕的心再次触动了! 真相? 她一直寻觅的真相,真的会是那样吗? 凌夕不敢相信,一步一步的朝着北埠走去,他们的距离是如此近,可是他却看不到她,而她又是多么想问,“你真的爱我,你是真的爱我吗?” 扬起手,正想去碰触北埠的脸的时候,一记引力牵扯着凌夕,只是那么一瞬间,“啊……” 北埠似是听到声音,抬头看时,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那花花草草,他不禁傻笑着:“夕夕,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我好想你。” 31 患难与共三 31 患难与共(三) 31:患难与共(三) “啊……” 凌夕撕心裂肺的声音魂绕在山洞的每个角落,她也就此惊醒过来,看着四周封闭式的空间,一种陌生感席卷她的神经,顿时心生差异,她这是在哪里? 她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北埠呢? 她不是已经回到现代了吗?可现在这番景色,除了岩壁便还是岩壁…… “你醒了?”赫连宸生硬的声音响起。 听到是赫连宸的声音,凌夕惊的回头看,竟然真的是赫连宸,惊讶得目瞪口呆,赫连宸又说道:“做噩梦了?” 语气平和得听不出任何情愫在里面! 凌夕根本分不清现在是做梦,亦或者是方才才是做梦,一阵疑惑,脑袋撕裂的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按住太阳穴,轻轻的揉搓,她到底是在哪里?是在做梦吗? “你待在这里别动,本王很快就回来。”说罢,赫连宸站起神就出了山洞,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赫连宸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实,这真的会是在做梦吗? 凌夕抬起头,想要证实一些事情的时候,山洞四周早已没了任何人影,只是空荡荡的。 看着突然安静的山洞,凌夕感觉到哀怨的气息环绕四周,不惊屈膝环抱,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方才的事,她方才明明出现在医院,她还看到了爸爸,北埠,还有……死了的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夕的脑袋再次被撕裂那样疼,她伸手护住脑袋,猛烈的摇头,“不,不,啊啊啊……”这里到底是哪里,到底那个才是现实,那个才是梦境,或者她根本就已经死了…… 突然,一股电流窜过凌夕的脑袋,她的脑袋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就是北埠推她坠崖时搂住的女人,她似乎想起了好多事,眼泪竟然絮絮的落下。 凌夕悠然记得,那个女人说,北埠接近她本就是有目的性的,因为她是凌慕的女儿,而凌慕是北埠的杀父仇人,为了报仇,北埠不惜一切代价接近她,甚至是故意将她引到山上,为的就是亲手将她推下山崖,替他的父亲报仇。 二十年前,凌慕因商业争斗害死了北埠的父亲,北埠的母亲带着他隐姓埋名,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有今天的成就。 自幼母亲就告诉北埠,他是为了报仇而生,这辈子只能为了父亲报了仇,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为了报仇,北埠主动接近凌夕,以为只要对凌夕下手,会是对凌慕最好的打击,却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好一段时间里,北埠都在挣扎中度过的,他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竟爱上仇人的女儿,他很想忘记仇恨,只跟心爱的女人平平淡淡的过,但是北埠的母亲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仇恨,甚至放下狠话,若是北埠不能替父报仇,那么她就会亲自替北埠出面,让凌夕死无全尸。 北埠不想凌夕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倘若真的要死,那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所以在那个时候,北埠就做了决定,他打算跟凌夕同生共死,这样他们就可以抛下所有的仇恨跟舆论,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在北埠将凌夕推下山崖的时候,他也生无可恋的跳了下去,只是没想到,北埠命大死不了,除了双手双脚摔断,还有一只眼睛刺瞎外,他还有呼吸,他被那个女人送去医院救活了,却得像个废人那样苟且活着。 这难道就是命? 凌夕的头昏昏沉沉,眼泪更加汹涌的溢出来,她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可是理智却无法控制不去想,她甚至在想,她那么极力的选择回去看看真的是对的吗?知道真相的她会比以前过得好吗? 答案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此刻难受得很想去死。 难道她跟北埠这辈子就只能错过了吗? 或许他们真的不再可能将情分延续下去…… 虽然他们彼此相爱着,但是北埠始终是将她推下了山崖,不管是任何原因,上辈子之间的恩怨为何要他们来承受,这对谁都不公平。 除去这些因素,她跟北埠也不再可能,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存在,就算再怎么努力,隔阂还是存在。 或许她没有深爱过北埠,对他的爱、对他的恨,总是散得很快,又或许,她总是带着理智去爱,让她的心至今没有沦陷。 如今,北埠因摔下山崖未遂,导致四肢残废,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而她也再无法回到现代,这是上天对他最好的惩罚,也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一切的恩恩怨怨,也许在这里便能打上圆满的句号。 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呢? 心结,竟然因一个或虚或实的梦境而放下,这样看来,上天还是待她不薄,起码让她不必再活在以前的怨念中…… 就在这时,凌夕竖起的耳朵听到有人靠近她的气息,她全身惊起警惕,可是她却不想去动弹,本还游离在北埠的事情中,此刻只想安安静静的,慢慢的回忆她跟北埠的种种,然后再将从前的事情都抛弃,好好的计划未来。 可突然,她的手却被人拉了起来,她有些放弃自己的感觉,仍然不想动弹,只感觉手上疼得难耐。 凌夕这才发现,不仅仅只是手在痛,原来她全身都在痛,痛得她龇牙咧嘴,于是,忍不住抬起头,瞬间僵化了! 推荐完结文《强宠弃妃》 【简介】大婚夜,他辗转在她身上,如魔鬼般疯狂掠夺无知少女穿越古代,不是阴差阳错,而是……身份不再是从前!当花轿临门,身披嫁衣,被男子欺压在身下时,她终是醒悟,“别,别过来,我……我不是你要的人。”却为时已晚。男子看着身下惶恐不安的女人,托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他脸上是邪魅的笑,眼底却冰冷:“如此楚楚可怜,真是让人怜惜呢。不知如果让他看到你在我身下缠绵,会有何表情?”语毕,男子扬起他修长的手,撕裂了女人衣裳,洁白无瑕的身体坦露无遗,引起他男人该有的火热。女人挣扎,撕心裂肺的吼着:“不,不要,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不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要……”春色撩人,暧昧及嘶吼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无法得到平复……一夜间,她的无知、她的纯真,全都灰飞烟灭!等待他的,将是她对他万丈深渊的仇恨与报复。 32 患难与共四 32 患难与共(四) 32:患难与共(四) 眼前的人不正是赫连宸吗? 他在干吗? 凌夕傻傻的看着赫连宸将一团磨碎的绿叶敷在她的手上,连挣扎都忘记挣扎,好像在看魔术表演那样,气氛异常的紧张,而那些绿叶磨碎的东西,看似都是些中药材的成分,他在她的手上敷这些干吗? 就在凌夕发愣的时候,赫连宸不小心用得力道大了些,惹得凌夕龇牙咧嘴,却抿紧双唇不哼一声。 凌夕这才发现,她的手臂被擦伤了,伤口不是很深,但还是能感觉到疼痛。 似是想起什么,凌夕像是看陌生人那样看着赫连宸,原来她现在还在古代?可是她从很高的悬崖跳了下来,就算没有穿回现代,现在也早就命丧黄泉才是。 但是她还活着? 凌夕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根本没理由还活着。 “都忘记了?”赫连宸突然冒出一句话,不温不热,可他的阔掌却还在轻柔的替凌夕敷药,少了几分他平日里的生硬。 经赫连宸这般提醒,凌夕顿时是想起了什么,她记得站在悬崖边上的时候,赫连宸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说着很刺激她的话,然后她一转身就跳下悬崖,本以为即使回不去现代,摔死在悬崖下面也无憾,岂知,在她猛烈往下坠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健硕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往下落,那速度要比她快许多。 凌夕强烈的感觉到这个身影在向她逼近,也是在瞬间,她被人抱着,然后她被拥入怀里,她记得,那个怀抱很温暖,让她即使深陷高空坠死的危险,依旧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那个人抱着她,修长的脚灵活的踩在陡壁的树枝上,还有那些岩石上,形如生活在陡壁上的松熊,也使得他们的坠落速度变得慢了了些,眼见就要坠落谷底的千钧一发时刻,那个人伸手紧紧抓住了一个树根,他们就这么悬挂在即将落地的半空,即使坠落也不必落得粉身碎骨,至少还能捡个全尸,活着还能侥幸活下来。 本以为就这么沿途爬下去,也许能安全着陆,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那个人就这么搂着稍有些重量的她,另一只手攀岩而下,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一个踩空,就这么猛的坠了下去。 那个人用他的身体护住她,在坠落下去的时候,她就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她便不太记得了。 难道是他? 凌夕在努力的回忆起来后,猛的抬头看赫连宸,只见赫连宸站了起来,眼睛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视线范围,转身背对着她,想要坐离她远些的时候,她看到赫连宸背后的一块全部损伤,衣服全部擦裂开,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 真的是他? 是他,是他救了她。 “你……”凌夕有些哑言,颤抖着双眸,捂住嘴巴,手指着赫连宸的背部,她不知道该对赫连宸说什么。 她更不敢想象赫连宸会救了她! 在凌夕的印象中,赫连宸就是那种冰块脸、恶魔心,他不会对任何人怜惜,可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长情的男人,至少他对倩雪的长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赫连宸给凌夕更多的感觉还是阴冷,还有他一次次的冷言相对,以及对她身体的强迫,以至凌夕总是怨念着,也总是希望能早些离开他,不要跟这样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现在,赫连宸却给凌夕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多了几分柔情,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热情,少了几分残痕。 到底那个才是真是的他? 赫连宸,这个三个字代表的是毁灭,还是……重生? 凌夕实在看不透,她的头有种被撕裂的疼,她看不透任何男人,一点也看不透! 就在这时,只见赫连宸放下尊贵的身份,撑着背部的伤,一拐一拐的在拾起周边的干柴,又用石头摩-擦,很快就生起火来。 凌夕这才发现,赫连宸不知何时打了些猎物,摸索出身上的佩刀,剥去那些猎物的皮,然后掰开两半,放在火堆上面去烤。 动作很熟练! 可由始至终,赫连宸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对凌夕的责怪,就似变了个人。 然而,凌夕却很在意赫连宸身后的伤口,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赫连宸突然将肉递过去,生硬道:“吃吧。” 看着赫连宸递过来的肉,她惊得忘记去接过来,赫连宸又加了一句:“没毒,放心吃。” 凌夕愣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去正视赫连宸,缓缓的伸手接过烤肉,手疼得让她没接住,烤肉掉在了地上,而她的脸色极其难看,是隐忍着痛的脸色。 “手还疼?”赫连宸开口问。 凌夕并没有回答,但是她捂着手的举止已经明显的告诉赫连宸,她的手很疼,疼得连食物也拿不起来。 赫连宸依旧没有说责怪的话,拿起另外一块干净的烤肉,轻柔的撕扯一块块,自然而然的凑到凌夕的嘴巴,说:“吃。” 凌夕压抑的抬头,赫连宸认真的神情渲染了她的心,她木讷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赫连宸再次说:“吃!” 凌夕这次机械的张开口,含住赫连宸用手喂的肉,腥臊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觉,她有股想吐的感觉,却强迫自己启齿,嚼碎后,硬是咽进喉咙。 赫连宸似是看出了凌夕的难忍,开口道:“肉虽难吃,为了保命,还是必须得吃。” “呃……” 凌夕觉得自己耳朵是出问题了,赫连宸的语气是不是透露着担忧她的气息?难道这高空坠落,人都会产生幻觉? 先是以为回到了现代,现在居然还能看到赫连宸如此温柔,这不是幻觉是什么? 这时,赫连宸又递过来一块肉,凌夕很自觉的张开口,这块肉不同上块肉,变得异常香脆,难道幻觉让肉变香了? 吃到肚子的肉香,自然肚子也会变得异常饿,吃起来也就会津津有味,可就在这时,赫连宸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突然的说,“以后……你自由了。” 33 如痴如梦一 33 如痴如梦(一) 33:如痴如梦(一) “以后……你自由了。” 赫连宸突然的话,让凌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莫名其妙的仰起头,一副好奇娃娃的脸,鼻息间挤出一声,“嗯?” “以后本王不会再逼迫你,你想如何便如何,不管你是想要离开王府,亦或者是你想要绝对的自由,本王都不会再限制你,所以,你……无须再以死表你想离开的决心。”赫连宸淡淡的说,没有一丝波澜从他的脸上爬过,就似在说不关紧要的事,可字字间却包裹不住他对凌夕的怜爱。 凌夕听罢,顿感吃惊,脸上噙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还是她所认识的赫连宸吗?心掠过一丝迷茫,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吗?而且他方才说什么,放她自由?他不是一向都强调说,即使不是他自愿娶了她,她亦是他的女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可如今,他竟然放她自由? 赫连宸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凌夕实在是捉摸不透。 突然醒悟到赫连宸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无须再以死表你想离开的决心。”他以为她是想逃离他的身边,所以才会不惜想去死? 凌夕顿时觉得心虚,只因赫连宸对她转变的柔情。 她本是想回去现代,坠崖是雪歌告诉她回去现代的办法,她也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能回去当然好,回不去那也只能说是命该如此,岂知赫连宸会突然出现,她回去心切,加上赫连宸言语的刺激,她才会不顾一切跳下悬崖,并无真的寻死之心。 可面对此刻柔情的赫连宸,凌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似虚似实,似有似无,似真似假…… 见凌夕低着头没说话,赫连宸也没再说话,站起身,深深的俯视一眼,转身,想要坐到对面去。 凌夕感觉到赫连宸站起来,压迫感一下子散了去,她习惯性的扬起头,再次看到赫连宸后背那触目的伤口,惨不忍睹,皮肉模糊一片,混杂着淤血跟衣服的碎布,直叫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这样的伤口……应该很疼吧,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还出去狩猎,只为了她活下去。 这样的男人…… 凌夕的心开始有规律加快律动,最后快得像是小鹿乱撞,她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心跳…… 她这是怎么了? 下一瞬,凌夕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快步上前,伸出手扯住了赫连宸的胳膊,竟忘记了自己的手臂受了伤,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只想留住赫连宸,只想好好看看他的伤口,为了她而受的伤口。 背对着凌夕的赫连宸一惊,屈着侧身不解的看凌夕,只见凌夕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着他背后的伤口,隐忍住疼的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表现男子阳刚的一面。 “很疼吧。”凌夕忍不住问。 赫连宸并没有回答,只听到凌夕淡淡的又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不是很讨厌我?让我死了岂不是更好,你的府内可以少一个惹人笑料的丑妃,你也不必再是北国人民茶饭后的闲聊人物,又何必在这里受罪。” 凌夕确实不明白赫连宸为何突然对她那么好,甘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她,这样的人除了是笨蛋还能是什么。 时间似是过了一个世纪,赫连宸才张口淡淡的说:“因为……你很像她。” 凌夕愣了一下,浅浅笑:“倩雪?” “嗯!”赫连宸没有掩饰承认,他深爱着倩雪,这是公开的秘密。 凌夕顿时暗下眸子,固执的强调道:“可我不是她。” 她突然很厌恶赫连宸把她当成是倩雪,她便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再者,她根本也不可能是倩雪,就算是个替代品也不可能是。 倩雪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而她,仅仅只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 “本王知道。”赫连宸毫无掩饰的说。 “那……”凌夕眉头一皱,更加不解了。 赫连宸旋转过身来,正视着凌夕,主动说:“你不想听听本王跟倩雪的故事吗?”他就这么炙热的看着凌夕,没有一丝的避讳,可这样深情款款的眼神里却隐藏了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犀利,隐藏得很深,深到凌夕根本碰触不到。 凌夕一愣,倒没料到赫连宸竟然会主动对她说他以前的事,这代表了什么?带着疑虑,点头道:“呃……” 赫连宸仰起头,看着密闭的岩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张口开始说道:“本王跟她是在六年前冬天认识的,那年她才十三,她的个性同你一样,很倔强,不为任何事所屈服,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本王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独自站在河岸边打算跳河自尽,若不是本王及时出现,恐怕她早就被河神带走了。” “她因何事自尽?”凌夕忍不住问道。 赫连宸俯视看凌夕,嘴角上扬,似是觉得好笑那样,说:“她同你一样,因媒妁之约想不开,只不过,她是因所嫁之人实属人品太差,宁死也不愿意屈服,而你呢,是因为……本王。”言语似乎在暗示凌夕有些不知好歹。 凌夕也听出了这个意思,微红着脸将头扭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赫连宸笑了笑,说:“本王爱上了她,并许诺,等到她三年后的待嫁年龄,本王定会迎娶她为妃。” 凌夕听到这里,竟有一股倒不出的苦涩,假装不在意的说:“她很幸福!” “嗯,我们都很幸福,尤是本王与她大婚的那天,炮竹烟花放了三天三夜,北国老百姓络绎不绝送来祝福,我们那个时候真的幸福,天长地久就是我们共同的信念……”赫连宸说得如痴如醉,可是瞬间朝着凌夕放射出怨念的眸色,“可是,她死了。” 这样怨念的眸色,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凌夕惊愕之余,更多的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或许只是个慌神,明明赫连宸变得很温柔,眼神中又岂会出现从未见过的阴狠。 一次坠崖,一切似乎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似虚似实! 34 如痴如梦二 34 如痴如梦(二) 34:如痴如梦(二) “她……为何而死!”凌夕犹豫再三,终是问出口。 在王府,倩雪是府内的避讳,没有人敢多做议论,至于倩雪的死有很多个版本,有说是病死的,也有说是被人毒死的,不管是那个版本,倩雪终究是死了。 凌夕对倩雪的好奇从未断过,此刻是更加强烈! 赫连宸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有些敷衍的说:“病死的。” 他对倩雪的死很**,换做是别人询问,或许那个人早就死在他愤怒的掌下,可凌夕却是个例外。 除了感到些许厌烦外,并没有愤怒到想要了凌夕的性命。 “那……”凌夕并没感到危险的气息,好奇的还想继续问。 “够了!”赫连宸终是不耐烦的说。 然后猛的转身背对凌夕,不再去看凌夕,以示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否则他真怕控制不住脾气,那凌夕就真的危险了。 凌夕自知失言,低着头赶忙道歉,“对不起,我……” 赫连宸挥起手,调整躁动的心,淡淡的说:“不是你的错,只是倩雪已经死了,本王只想留住与她美好的事,那些不好的事,就让它随风散去,再谈论也无意义。” 凌夕被这样的赫连宸动容了,她感觉到丝丝哀伤的气息,他竟是如此痴情的男人,他对倩雪的爱,让她有些欲罢不能的快要沦陷……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他痴恋以往,而她却开始情窦初开! 气氛一再冷却! 赫连宸见气氛有些僵硬,开口道:“本王还是出去!”抬起脚想出去。 “等等!”凌夕急急挽留道:“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 “不必。”赫连宸一口回绝,又想出去。 凌夕很固执,拽住赫连宸的袖子,说:“不行,你得让我看看,至少你救过我,你可以不领这个情,但是我不能忘恩负义。” ‘噗哧’一声,赫连宸笑了出来,越发笑得大声,越发笑得爽朗。 凌夕顿感差异,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赫连宸这才收住笑声,转身,暧昧的看着凌夕,逗趣道:“苏暖暖,本王没想到,你除了对人冷漠外,还有些俏皮得无厘头的可爱。” 经赫连宸这么一说,凌夕的脸霎时通红,羞涩的底下头掩饰,不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噗哧’一声,也笑了出来。 赫连宸顿时蹙眉,不满的问:“苏暖暖,你笑什么。” 凌夕仰起头,也是逗趣道:“王爷,妾身也没想到,王爷除了会摆出一张死人脸外,没想到还会开怀大笑,而且还会称赞人。” 不知何时开始,凌夕对赫连宸便不再那么恐惧,反倒敢跟他开起玩笑来。 赫连宸突然感叹道:“是啊,本王已经很久没笑了,真的太久太久……” 赫连宸的忧伤再次渲染了凌夕的心,她忍不住问:“你……又想起她了吗?” 一个女人虽死了,但是却有一个男人深深的爱着,不管海枯石烂,他都坚定不移的爱着。 这个女人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凌夕突然很渴望能有一段这样历经沧桑的情,她跟北埠已不再可能,两人分隔两地是不变的事实,而他们之间也早就出现了裂缝,再怎么拟补也是无法愈合,那她的未来呢,还能再出现这个一个人吗?犹如眼前这样痴情的男人…… 赫连宸沉默,并没回答! 为了缓解冷却的气氛,凌夕转移话题道:“伤口得赶快处理,否则化脓了可不好。” 说罢,隐忍着手臂的疼痛,伸出手,替赫连宸脱去身上的衣服,赫连宸并没有拒绝,任由凌夕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赫连宸身上的衣服被卸下,伤口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凌夕的眼前,那么触目惊心,那么让人不敢喘息,只能睁着一双颤抖的眸子,就这么触动的看着。 凌夕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这是被感动的吗?因为这个男人奋不顾身的救了她,所以她被感动了,深深的感动了! 撕下身上的碎布,就着赫连宸拿回来的剩余的中草药,轻轻敷在赫连宸背后的伤口。赫连宸的眉头一再蹙起,男子气却让他咬紧牙龈不发出一点声音。 凌夕莫名的很心疼这样的赫连宸。 这样的赫连宸何尝没有北埠的影子,为了她赴汤蹈火,即使是亲手送她去死,北埠亦是赴汤蹈火的追随她去死,不管最后他们依旧是天各一方,也不管这些是梦境或真的是事实,她也会坚定的这就是事实的真相,而她的心结也因这个事实真相解开,虽然此刻她很想回到现代去告诉北埠,她已不恨他,对于他的爱,她会好好的珍藏在内心深处,将永远不会再开封。 但她知道这是天意,她也再回不去,冤冤相报何时了,或许只有这样,一切的恩怨才能真正的停息。 如果有来世,她会再选择遇到北埠,而这一世,她跟北埠的缘已尽,那么这一世,她又将跟谁纠-缠?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就在凌夕发愣的时候,赫连宸转过身来,突然认真的看着凌夕,两人如此对视许久,异样的情愫在他们间徘徊,直至凌夕慌忙的将头扭开,逃离赫连宸的视线事,“已经敷好了。” 气氛突然显得尴尬。 赫连宸愣愣应了声,“呃……”然后将破烂的衣服穿上,站起身,说:“本王出去走走。” 说罢,没有多做停留,急急的走了。 看着赫连宸走得一拐一拐的背影,凌夕突然很想留住他,伸出的手瞬间又垂了下去,她到底是在期望着什么? 他不是她可以高攀的男人,而她,忍不住伸手抚住脸上那一块让她丑不堪言的伤疤,这个伤疤不正在提醒她,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享受爱情这奢华的情感吗? 那她还需要再期待吗? 独自出到洞外的赫连宸,仰天看着幽深的谷口,谷底的悠风拂过他的脸颊,他的眉颜舒展,似是想到什么绝妙的事情,接着,他的耳畔便回旋一记嘶哑的声音,“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36 阴谋再起一 36 阴谋再起(一) 36:阴谋再起(一) “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这一记声音赫连宸很熟悉,跟他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便顿住步伐,朝着暗处扫视一眼,幽深的瞳孔一闪而过的厉色,然后故作没看到暗处人影,继续走着。 一直躲在暗处的无痕,终是按耐不住,一跃跳了出来,三步并两步跃到赫连宸的面前,挡住赫连宸的去路,略带激动的质问道:“你说啊,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他以为很了解赫连宸,可他现在发现一点也不了解赫连宸,以至于他不得不去怀疑,赫连宸是有意随凌夕坠崖的。 赫连宸只是不屑的拾眸看了一眼无痕,然后直径撞开无痕,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他想要做的事,根本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即使无痕是他的亲兄弟,也没有资格向他询问任何事。 在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无痕忍不住大声的吼道:“赫连宸!” 赫连宸跨出的步子顿住停下,直板的身子微微偏侧,魅惑的冷眼带着阴狠侧目,看戴着面具的无痕,然后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想忘记娉妃的仇是你的事,但你最好是别破坏我的好事,否则,休怪我不顾念你我兄弟情,我想,娉妃泉下有知,定是不愿意看到你我兄弟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消失在黑夜中。 他没想到无痕的心竟会如此心软,不过是短短的时间,竟然被苏暖暖那个女人完全的征服了,苏暖暖真不愧是苏博的女儿,即使长得这般丑陋,也可以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若非他顾念着倩雪的仇,或许他……是不是也会沦陷在苏暖暖的情乡中? 赫连宸只是冷冷一笑,不会,他绝对不会被苏暖暖那样丑陋的女人吸引,由始至终,他爱的女人只有倩雪,没有任何女人可以代替倩雪的位置。 不知不觉,他来到谷底的一条小溪,水哗哗的声音,充斥着他杂乱的心境,似是有所预谋的走到溪水中央,将头整个泡浸在溪水里,冰冷刺骨的寒气包裹着他的头颅,此刻无法再去想任何假设性的问题,而背部的伤口在寒风冷冽的吹嘘下,疼痛得简直是要拆掉他的背脊。 赫连宸将头泡在溪水中很久,直至他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才将头抬起来,仰头那一瞬,寒风和着吹打,冰寒得让他的牙齿在不停的打架。 他似乎没打算就此收手,正打算将整个身体都埋进溪水中的时候,他的手臂被紧紧的牵绊住,让他无法埋进溪水中。 然后,他的耳畔便响起怒斥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高的悬崖坠下,身体早就是伤,难道你不要命了?你说你要替倩雪报仇,这就是你要报仇的态度吗?” 无痕看着方才无情离去的赫连宸,心里既是愤怒又是无奈,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虽然苏博确实对他们的母后下过毒手,即使不是直接杀死他们的母后,那也是帮凶,替母报仇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无痕在看到凌夕跟赫连宸双双坠落悬崖,那刻他就在想,难道仇恨真的就那么重要?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在他眼前坠落山崖,生死未卜,那么他为何还要如此处心积虑的报仇?日后死去,又有何颜面去见他的母后。 就在那一刻,无痕就下定决心,只要赫连宸还活着,只要苏暖暖大难不死,那么他决定放过苏博一家,不再对苏暖暖展开残忍的报复。 冤有头,债有主! 既然当年是赫连曦的母后婷妃,如今的皇太后才是幕后指使,那么他的目标也就只会是赫连曦母子,其他人等,他可以既往不咎。 可如今,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赫连宸,真的可以坚守他的信念吗? 赫连宸将沉重的头抬起,就着夜色,对无痕咧嘴浅浅一笑,说:“皇兄,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是吗?” 无痕并没有回答,但是他眼里的眸色却出卖了他,他岂忍心看着赫连宸如此自虐,始终是亲兄弟。 赫连宸早就预料到无痕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太了解无痕的性格,即使无痕是杀手阁的阁主,但无痕比任何人都容易心软。 无痕与他不同,无痕是外冷内热的男人,而他……在倩雪在世的时候,或许他还能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现在,也许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保证的是,他绝对会是一个狠角色。 所以!赫连宸冲着无痕笑得更加深陷,然后用尽力气将无痕推开,做着自由倒下的动作,‘扑通’一声,整个人就埋进了刺骨的溪水中,身上伤口敷着的磨碎的草药,随着溪水清洗的干干净净,而全身的伤口,浸泡在冰寒的溪水中,似乎在加重它裂开,然后血就染红了溪水。 无痕被赫连宸突然的举动给惊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连宸差些随着溪水随波流走,他赶紧的捞起赫连宸,看着奄奄一息的赫连宸,身上不时的散发着寒气,而他的额头却在隐隐冒着热气。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宸,完全弄不清赫连宸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赫连宸再次笑了,他张开嘴细细呢喃着,“皇兄,你会帮我的,对吧……”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无痕听得很清楚,他也终于懂得了赫连宸的想法,心里掠过震撼,含着无比的难受,点头答应了赫连宸的要求。 然后,赫连宸带着满怀胜利的喜悦,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宸,宸……”无痕不禁大呼道。 赫连宸没有醒来。 无痕没有再犹豫,扛起赫连宸,朝着洞口快速的奔去,在到了洞口之后,他将赫连宸安置在洞口边缘,凌夕一出来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他并没有立刻去找药草替赫连宸止住伤口,就这么将赫连宸弃在了洞口外,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了赫连宸一眼,然后,他朝着洞的边缘扔了一块石头,发出了一记响声,是可以引起凌夕注意的响声,再然后,他迅速的窜到暗处,看着凌夕从洞里边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赫连宸,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赫连宸搬进了洞里。 一切都照赫连宸的计划进行着…… 37 阴谋再起二 37 阴谋再起(二) 37:阴谋再起(二) 看着凌夕吃力的将赫连宸搬进洞里,无痕的眸子顿时暗下,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错是对,他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还记得赫连宸跟凌夕坠落山崖后,他就沿途找了下来,直到谷底才找到,只见赫连宸紧紧的抱着凌夕,身上满是擦伤的痕迹。 那一刻,任谁都不会怀疑,眼前的两个人就是相爱的伴侣,而男人定是深深爱着女人,否则怎会将怀里的女人护得如此严实,深怕她收到一丝伤害那样。 无痕当机立断想将受伤的两人送回蓬点去,这样也好避免过重的伤害,以至两人性命受到威胁。 就在无痕想办法该如何将两人送回去的时候,赫连宸这个时候清醒过来,他当即就扯住无痕的手,不让无痕带他回去,只是让无痕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无痕根本不知道赫连宸想干什么,却也没有违抗赫连宸的意思! 然后在这两天里,赫连宸像是吃错药那样,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凌夕的身边,还阻止无痕去搬救兵。在赫连宸的似水柔情里,无痕明明看到担心二字,他以为,他们是兄弟,他以为,他懂赫连宸的心! 可惜,他错了! 赫连宸是生于帝王之家的人,心思的狠毒绝对不亚于他,甚至比他还要阴狠。 赫连宸的眼神虽柔情,却是带着阴谋的柔情,动作虽温柔,却也是带着阴谋的温柔,这样的柔情,这样的温柔,任何女人都该被感动,这是男人骗走女人心常会使用的手段,赫连宸毫无保留的用在了凌夕的身上。 无痕知道,赫连宸又在筹谋些什么,或许是比以前更可怕,更狠毒的计划,就是为了更好的惩罚那些害死倩雪的人吗? 可怕的男人,为了报仇什么也干的出来,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去跟老天爷赌了一把,他能赌赢吗? 以他这样严重的情况,他还真的能活吗? 无痕茫然的想着明天的事,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天爷祈祷,是要赫连宸能活下来,恩恩怨怨继续,还是让一切都结束? 山洞—— 凌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赫连宸搬进来,将他侧着身摊在干草上,蹙眉看着全身湿答答的赫连宸,还有背部被溪水冲化的伤口,心里一阵异样的难受。 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会如此狼狈? 赫连宸全身都在发抖,蜷缩成一团,伤口因蜷缩而裂开,惹得他额头冒着冷汗,唇色发紫,脸色苍白,十足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凌夕被这样的赫连宸吓坏了,赶紧伸手抚着他的额头,很烫手,一惊,“王爷,你……你发烧了。” 赫连宸蜷缩得瑟瑟发抖,呢喃着:“冷,冷……” 看着赫连宸身上湿答答的衣服,凌夕当即决定该把赫连宸身上的衣服脱去,否则贴着身体容易着凉,微微抬眸看了赫连宸一眼,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将赫连宸身上的衣服脱了去,架在火堆上烤干,接着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暂时的盖在赫连宸的身上,而她的身上只剩下单薄的亵裤,还有薄丝的肚兜。 好在有火堆,否则在这夜晚,想必她也难以熬过寒冷的气温。 回头一看,见赫连宸的额头还在冒汗,唇色还在发紫,赶紧上前伸手又探了探,还是很烫手,侧目看到了赫连宸背部的伤口,有些惨不忍睹。 是不是得先把伤口处理了,免得伤口感染病毒,这样更加难以退烧。 看着角落所剩无几的药材,凌夕咬咬牙冲出了山洞,摸黑找寻着药材,找到一种草就凑到鼻息嗅嗅,嗅到像的就抱在怀里,然后继续摸黑找着,全然不顾自己的手还在受伤,还有周边的罂粟刺玫蜇着身上粉嫩的皮肤。 待到找了满怀的草药,这才往回走。 凌夕全然不知道,在暗处有个男人在默默的保护她,担心她的安全,直至看到凌夕安全回到洞里,他才深深的松口气。 回到洞里,凌夕马不停蹄的研磨草药,很快就磨成碎末,轻轻的将药磨敷在赫连宸背部的伤口,止住伤口越裂越大。 待到所以工序都完成后,凌夕这才深深的松口气,至少不会让赫连宸发烧加重。 然后她坐到了赫连宸的边缘,细看这个满身是伤,还是全身湿答答回来的男人,心里不断有疑问,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会这般狼狈。 隐忍不住自语的问道:“你去了哪里?何以如此狼狈呢?” 赫连宸沉沉的睡着,俊美的脸有了血色,不像方才那么苍白得吓人,只是他似乎开始有些睡得不安稳,身体总是想翻过来。 凌夕一惊,赶紧又将赫连宸翻过身,免得压住背部的伤口,然后听到赫连宸喃喃自语着:“出口……出口……本王要找出口……暖暖,暖暖……” 断断续续的字眼! 凌夕听得一清二楚,她顿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沉睡中的赫连宸,他是在在找出口吗?为了想让她能活着走出去,所以才会不小心掉进小溪的? 是这样吗? 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关心。 难道…… 凌夕不敢继续想,她始终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只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很快,她的答案不是很明确了吗? 可是…… 就在这时,她听到赫连宸呢喃着:“冷,冷……” 凌夕伸出手去摸赫连宸的额头,烧还没退去,可是她已经再没衣服可以盖在赫连宸的身上,又将洞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可以保暖的东西,她该怎么办。 想了想,终是躺下,带着羞涩之心靠近赫连宸的身体,胆怯的伸出手,搂住了赫连宸的要,将身体贴近。 人的身体是世上最温暖的棉被。 她感觉到赫连宸健硕的胸膛,很厚实,让人心里很踏实,也让她的心跳更加急促,便羞涩的将头埋进赫连宸的胸膛,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依靠,她希望这样可以给赫连宸带来温暖,也希望能拥有短暂的安全感。 仅仅只是这么单纯的希望! 38 虏获芳心一 38 虏获芳心(一) 38:虏获芳心(一) 翌日—— 清晨一缕阳光透进洞口,暗沉的洞变得明亮起来,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错感,然后传进来几声鸣叫声,异常的清脆悦耳,也将山洞承托得似是人间仙境。 而在这人间仙境的角落处,两具看似重贴的身影,密实的不可透风,若是不知情的人走进洞里,定会觉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桃花春色的画面。 一阵凉风吹进,在岩壁上回旋,一波又一波的游旋在两具人影的身上,使得这两具人影不用自主的将对方抱得很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温暖彼此。 山洞里头,一只迷糊的小老鼠,它到处乱窜,将火把丢给撞翻了,发出较大的声音,把小老鼠吓怕了,也把本是昏睡中的赫连宸惊醒了,他不由分说的撑起沉重的眼皮,朦胧的睡眼一眼看到的是眼前的人儿。 一块煞风光的丑脸,毫无掩饰的着入他的眼球,他竟没有感到特别的厌恶,反倒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着眼前人儿的脸颊,且不谈论那块丑不堪言的伤疤,就那长长的眼睫,嘟嘟的嫩唇,还有半边脸的完美无瑕,她真的该是个美人儿才是。 赫连宸在心里默默道着。 可惜……上天还是公平的! 邪恶之人不会得到上天的怜惜,好比……苏博的女儿苏暖暖,她丑陋的脸已经是全城老百姓的笑料,他会让这个笑料延续下去,还会替天行道,将邪恶之人都绳之于法。 在抚摸上凌夕的眼睫时,赫连宸忍不住将头探了过去,轻轻的吻了吻凌夕的眼帘,迷醉的嗅着凌夕身上的味道,多让人着迷。 可为何你会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到底为何? 赫连宸的唇感觉到怀中人儿有醒过来的迹象,迅速的将眼睛闭了上去,假装还没醒过来的样子,脑袋却回想起昨夜迷迷糊糊的情景。 对于昨夜,他不敢肯定说的是梦话,还是他在清醒的时候说的,只记得迷迷糊糊中,他对凌夕说了一些话,似是肺腑人心的话,似是他真心实意的话…… 他也搞不清楚! 也许他是带着他的恨意昏迷的,所以连昏迷的时候都知道要如何虏获苏暖暖的芳心,又或许,他根本就是神志不清的昏迷,所以昏迷时说的话,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只知道,在他方才睁眼的刹那,看到怀里的凌夕,他有莫大的成就感,是征服一个冷漠女人的成就感,是计划走向胜利曙光的成就感。 女人果然逃脱不了男人的花言巧语,只要稍稍说点甜蜜的话,只要稍稍的温柔些,天下女人都会沉沦他的柔香里,更何况是像苏暖暖这样自卑却又倔强的女人。 在赫连宸一连串的想着些事情的时候,凌夕早就从睡梦中醒来,她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俊美到无可挑剔,高挺的鼻梁就似雕刻的那样,还有那闭着的眼睛,如果张开的话,那该迷死多少女人呢? 她……也许就是其中一个! 凌夕突然很想敲敲自己的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呢,赶紧伸出手抚摸赫连宸的额头,担心他还没退烧,会影响体温就不好。 直至摸到赫连宸的额头不烫了,她才深深的松口气,这会最好是外出找些食物水回来,赫连宸起来也有东西可以吃,不冲一些营养,身体才不会那么虚。 正想挣扎的起身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臂掌,突然将她的腰给搂住,让她根本动弹不得,便疑惑的朝赫连宸看去,只见赫连宸一动不动的揪着她看,她顿时一片茫然,似是想到什么,脸红到了耳根,挣扎的想要从赫连宸的怀里出来。 赫连宸搂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她有些哑言,“这……你,你早就醒了……” 赫连宸没有回答,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凌夕偏低着头,小声道:“放,放手!” 她居然在赫连宸清醒的时候伸手去抚他的额头,他应该不会乱想些什么吧,好在她没有开口乱说什么,否则就真的羞死人了。 听到凌夕这么说,赫连宸反倒是更加紧紧的抱着凌夕的腰,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似是要将她融化一般。 凌夕自知挣扎无力,便也没有再挣扎,看到赫连宸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她又岂会不知道是何意思,只是她不敢去面对,更不敢去承受,有意的将头靠在了赫连宸的怀里,安静的倾听眼前这个火一般狂热的男人。 突然她的眼帘微微垂下,骨子里时时刻刻都透露着淡淡的哀伤。她在想,这个男人根本不属于她,而她,也不适合他。 走在一起,真的会产生结果吗? 她不敢去相信,更不敢去面对。 凌夕不挣扎不说话,赫连宸倍感肯定他的虏获阴谋,咧嘴一笑,略带温柔道:“暖暖,怎么了……嗯?” 凌夕依旧是埋着头,声音传出来:“也许……你还没清醒,也许……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就是这样一味的反驳赫连宸对她的情义,她不想让自己踏进爱的沼泽。 她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不踏进去便永远都无关紧要,可一旦踏进去了,那便是情景身心也无法忘怀。 就像对北埠的感情那样! “嗯?”赫连宸有些不理解凌夕话中的意思。 突然凌夕抬起头,仰视赫连宸的眼睛,要传递出她内心的那一股认真,“你爱的是倩雪,并非……是我。” 很艰难的说出来,心却开始后悔了。 那一刻她傻傻的想,她愿意当倩雪的替身,即使一辈子都是替身,只要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能爱她。 赫连宸只是愣了一下,浅浅的笑了笑,顿时俯身,含住了凌夕的唇,由浅至深,由冷漠到**,似要将凌夕融为一体,暴风雨般的热吻着。 凌夕被赫连宸吻的晕头转向,本是用小手阻挡着,渐渐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说搂住赫连宸的腰,在赫连宸的带动下,迎接着…… 断更许久,对大家感到抱歉,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一直没有时间上网,所以才导致断更许久,今日开始恢复更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39 虏获芳心二 39 虏获芳心(二) 39:虏获芳心(二) 不知吻了多久,赫连宸才不甘不愿的松开凌夕,再次深情的注视,说:“本王爱的是你,倩雪……她已经是本王的过去式,人,难道不能有过去式吗?” “可是……”凌夕当然不是不相信,只是这样的感情来得太突然,让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低下头,伸手抚摸着脸上的那块疤痕,继续道:“我的脸……”她依旧介怀那张丑陋的脸,它就这么不孬的追随着她,似乎这辈子都将追随她。 如此丑陋的脸,真的可以找到真爱吗? 她一直就这么怀疑着。 赫连宸扬起手,正想抚摸凌夕丑陋的脸,凌夕有意的想偏开头,赫连宸一下抵住了,硕大的手盖上了凌夕的小手,抚上了凌夕丑陋的脸,那一刻,凌夕觉得脸上是一股暖流,暖进了她的心窝,暖得她全身是那么的热乎乎。 “本王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容貌,难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本王吗?”赫连宸深情的告白着,而如此动听的话,任何女人听了都会为之动容。 凌夕顿时感觉鼻子酸酸的,喉咙似是吞了千金那样疼痛,那是被感动的。 她好想哭出来,她怎么会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他为了救自己,不惜飞身搂着自己坠落悬崖,他从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为了她,或是上天的怜惜,或是上天不愿看到他们都就此丧命,他们都活了下来。 这难道不是上天给他们彼此的一次机会吗? 这样的男人,这样真诚的男人,她就算再狠心也不愿意错过。即使上天对她还有什么未分配的命运,她也愿意赴汤蹈火的再爱一次。 赫连宸看着凌夕无动于衷,突然眼神暗淡下来,手突然松开了凌夕,难道他的感情不够真挚吗?或许需要用一下激将法?这个女人当真那么冷漠? 于是,便淡淡的说:“本王不会逼你,也许是本王以前做错得太多,才会导致你无法再相信本王,本王不会怪你,你以后依旧是自由身,本王……说到做到。” 一脸惆怅苦悲的样子! 说罢,正想站起身来,凌夕急急的将他抱住,她深怕就这样错过了赫连宸,手虽然还有伤,也不顾伤的疼痛,很用力的抱住赫连宸,任由他如何也走不得。 如此紧张赫连宸的凌夕,在赫连宸眼里看来,她也不过是个笨女人罢了。 背对着凌夕,赫连宸的眸子放射出不一样的光,似阴狠,似戾气…… 可他却当作完全没有感受到凌夕爱意,执意的想要走。 “不要走!” 凌夕几乎撕心的吼出来,她突然很害怕赫连宸就这么离去,她突然很害怕她抓不住上天赐予她的眷顾。 “我很怕,很怕你从此远离我的视线,所以我不敢去面对……我真的怕……”凌夕滔滔的说着,言语中有些哽咽,其实不过是她害怕再次接触爱情,她怕再有北埠那段经历,可遇到了赫连宸,她突然又觉得爱情是可信的。 只要她勇敢向前埋进一步,一切都能豁然开朗不是吗? 赫连宸嘴角扯了扯笑意,回过身,像是爱护小猫咪那样蹭了蹭凌夕的鼻子,爱抚的说:“傻瓜,只要你相信,只要你愿意,本王永远都是你的。” 赫连宸的话很感人,也很动听,凌夕被深深的感动着,幸福的笑了出来,上天对她真的很眷顾,她又再次拥有了爱情,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此情此景,多么温馨,多么的美好,可是赫连宸的眸子却在嗤笑着,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真是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女人,他更佩服自己的演技,如此动容,如此的感人,任何女人都会沦陷。 这是上天赐予他替倩雪报复的力量,可是他却在怀疑着,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舍得报复吗? 方才他在碰触到凌夕的唇的时候,他是何等的干渴,何等的渴望着,那不是为了演戏而演戏,而是内心感叹出来的,他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渴望,倩雪是三年前的事了,而现在出现了凌夕,他的渴望又再次出现,比倩雪还活着的时候更加欲-裂。 他这是怎么了? 只是一个丑女人,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女人,他岂会动心? 是她可怜,他只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怜悯之心,这只能证明他是个非常有爱的男人。 是的,只能这样证明! 呵呵!不管怎样,他已经虏获了苏暖暖这个女人的心,那么余下的事,他再想又有何意义,报仇将继续,他的王朝时代也将开始。 凌夕已经完全被赫连宸征服,她此刻就像是个小女人,依偎在赫连宸的身上,赫连宸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俯身再次吻住凌夕的唇,是愤怒的,又是激怒的,却也是欲热的。 他狠狠的啃食着,拥着怀中软香的人儿,心中一阵悸,动阔掌已经很不安分的游走在凌夕细嫩的腰间,直上她那挺拔的雪峰,轻弹着那两颗小草莓,不停的揉搓着,“本王想要……”话音刚落,大掌毫不怜惜的一把扯烂了凌夕身上的仅有的肚兜,顿时,赤-裸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前,身体洁白无暇,是会让任何男人都拱起阳刚之剑的那种冲动。 至少,赫连宸的身体就已经开始燥热起来…… 赫连宸低低的浅喃了一声,嘴角邪笑,凤眸翻转,低头向那白皙的颈项俯去… 凌夕感到俯在自己身上男人的狂热,她也感觉到身体仅有的衣料被撕裂,她不知道该迎合或者是拒绝,只觉得头晕晕的,她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赫连宸感觉到身上的人儿没了动静,好奇的抬起头看时,怀里的人儿正昏睡了过去,那一刻,他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直至他感觉到凌夕还有呼吸,他才深深的松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妥。 再次问自己,他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洞口想起了杂重的脚步声…… 40 婚姻再起一 40 婚姻再起(一) 就在这时,洞口响起了杂重的脚步声…… 这杂重的脚步声惊起了赫连宸的注意,他紧紧的将凌夕搂紧怀里,侧目朝后看去,只见洞口早就围堵了满满的人,那些人很多都是陌生的脸孔,但是也有几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的眼神,似是在看奇珍异物,又似在看什么惊天的笑话。 赫连宸本是对凌夕露出幽幽绿光,在凌夕晕过去后,在听到洞外有声音后,再到看到洞口围堵了满满的一群人,他温和的脸色渐渐变得阴冷,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围堵的一群人都变了脸色! 除了带头围堵的那个男人,他是当今的皇帝赫连曦,一脸邪恶的笑意看着赫连宸跟凌夕,很快嘲讽的话就响起,“哟,朕这几天还担心北国最人敬人爱的六王爷来着,这没想到……六王爷还是挺风流快活的嘛。” 字字句句都带着刺的话,惹得身后的那些士兵哄堂想大笑出来,可看到赫连宸冰窟窿的脸,愣是把笑给塞了回去。 南宫憬追随在后,见到赫连宸怀里抱着凌夕,由是他们身上的伤势,他就大概的猜到这几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而非是赫连曦口中的那么逍遥快活。 再加上他是在一个山头上看到凌夕遗留下被扯破的衣料,才会寻着山崖下的方向找了去,终于看到一个洞口,岂知,赫连曦会如此首当旗手带着士兵走进去。 他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虽然他在看到赫连宸搂着凌夕那暧昧的姿势,也会胡乱想一番,但是他不会愚昧到忽略赫连宸跟凌夕身上的伤。 就在南宫憬想要自作主张的上去询问时,较慢到达谷底的赫连晔,他从细缝看到了不妥,急急的推开前面挡着的一群人,大喊着“六哥,六哥……” 噗通一声,跪倒在赫连宸的面前,对着赫连宸就是这看看,那看看,生怕是缺胳膊少腿的。“六哥,您哪疼,您给我说,我这就喊太医去。” 见赫连宸不回应,立马苦诉着脸,很激动的说:“六哥,你别不好意思,您给我说说,哎呀……这不是我六嫂吗,她怎么了,六嫂,六嫂,你醒醒,醒醒看看我这人见人爱的七弟啊,呜呜……” 赫连宸额冒青筋,顿时睥唲着赫连晔,对他这种八婆式的关爱既无奈又感到哭笑不得,便搡了搡趴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赫连晔,没好气的说:“本王若是真缺胳膊少腿了,那便是你的责任。” 说罢,还不忘用眼神扫视下赫连晔趴在自己身上的魔爪,示意的说,再不松手,后果会很严重。 赫连晔被吓得赶忙松手,挠头的不好意思道:“人家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赫连宸冲着赫连晔低沉道:“把衣服脱下来。” 赫连晔赶紧扯住自己的衣服,像个小媳妇那样喋喋道:“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人家不会从了你的。” 他只是见岩洞的气氛太严肃了,想要缓解下气氛,压根没有在意到这身后的上百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完全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赫连宸瞪了赫连晔一眼,什么话也不说,但是意思非常的明确。 赫连晔唯有自娱自乐道:“不玩了,不玩了,六哥,你一点也不好玩。” 说着就把身上的披衣给脱了下来,递给赫连宸,假装气鼓鼓的站到一旁去,其实心里就在透着乐,在众人面前捉弄了他六哥一次,那感觉还是很好的。 赫连宸接过赫连晔递来的衣服,盖在了凌夕的身上,或许该说将凌夕裹住,裹得严严实实的,深怕外人能看到一点点。 他就是有这么个占有欲,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占有欲,即使是苏暖暖这个丑女,这个他千方百计骗到手的丑女,他都想要狠狠的占有。 赫连宸抱着昏睡中的凌夕,直径从岩洞口走去,外边围堵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开道,即使是在赫连曦的怒视下让的道,他们也不敢再去围堵赫连宸,要知道,惹怒赫连曦要比惹怒赫连宸安全。 赫连宸是个阴晴不定的炸弹,而赫连曦只是背着空壳的龟蛋,谁才是强者,北国老百姓都心中有数。 然后,赫连宸就这么抱着凌夕走了,回到他们围猎的那个地方,还有那些固定的帐篷点,而无痕就这么在暗处看着,脸色愈发难看。 南宫憬能带人找到赫连宸,完全是他留下的线索,他知道是时候让人来救赫连宸跟凌夕,可此刻的他却无比的后悔。 他这无非就是推着苏暖暖走向万丈深渊,看着她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可这个世上还有后悔的药可以吃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 于是,无痕带着这么最后的一次机会,在等待赫连宸会有回转的心意,也许……赫连宸并没发现,没发现他在慢慢的靠近苏暖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苏暖暖有的异样的情愫。 无痕在祈祷这个情愫的出现,即使他也在默默的爱上了苏暖暖这个不卑不亢的女人。 帐篷处,浩浩荡荡的人群凯旋,留守在帐篷的雪歌,她焦急的跑出来,朝着那人群眺望,期望看到赫连宸的身影,期望这个她爱慕已久的男人能平安的回来。 可是当赫连宸走进,当她看到赫连宸怀里抱着的凌夕,顿时傻了眼,似是雕塑那样僵硬的站着一动不动,直直所有人从她的身边走过,而赫连宸没有看她一眼。 雪歌这次反应过来,似是不相信事实真相,急急的又回过头,才敢确定没有看错,那个女人真的是凌夕,她没有死,她竟然没有死…… 恨得咬紧了牙龈,唇被咬得几乎看不到血色,而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缝里,是那样的让她抓狂。 身后有这么一个男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雪歌,似是看懂了什么,眼神充满了失望,但更多的是绝望…… 41 婚姻再起二 41 婚姻再起(二) 41:婚姻再起(二) 雪歌由于太认真的看着赫连宸抱着凌夕的背影,以致身后的人站了许久都没有发现,直至她想转身回自己的棚里的时候,被身后站了许久的南宫憬吓了一跳,故作镇定的调情道:“南宫将军,你何以站在雪歌身后不出声呢,瞧把我吓得。” 南宫憬目不转睛的盯着雪歌看,眼神带了很浓的疑惑气息,嘴巴却没有张口,一句话也没有回应雪歌。 他看不透,也想不透,一脸的茫然。 雪歌察觉到南宫憬的不妥,似是想到什么,心里顿生紧张,问:“你……站在我身后……很久了吗?” 她不确定,很是担心! 南宫憬依旧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雪歌本是警惕的心,在看到南宫憬那袒-露无疑的神情后,她已经大概猜到了南宫憬此刻的心思,她方才狰狞的一面,一定被南宫憬看到了。 那……何必再假装下去? 雪歌只是冷冷一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完全没有那种担心又害怕的表情,一脸的无所谓,以示她此刻的镇定,反问道:“你都看到了?” 南宫憬根本看不透眼前的雪歌,跨步上前,带着不可信的语气道:“雪歌,你……你不是有目的跟来的,对吗?” 他希望听到雪歌亲口说不是,她根本没目的,只要雪歌说的话,他都会去相信,只要雪歌这么说。 可他却很担心! 雪歌并没有打算继续欺骗南宫憬,不管是南宫憬对不对她构成任何威胁,还是为了以前还存有的那段留恋?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心已经不想继续欺骗下去,一副毫无在意的样子,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来问?何必要把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破碎?” 她没想过要去伤害南宫憬,可事情演练成这个地步,伤害已经不是她能阻止的,那就让他恨吧,恨得彻彻底底。 那么……她会更加狠心的利用他。 南宫憬看到雪歌瞬间变化的神情傻了眼,他不可置信的问:“那个男人……是他吗?”眼睛一直看着赫连宸的背影,他方才看到雪歌就是这么一直注视着赫连宸,大概也已经是猜到些许。 雪歌听罢,只是觉得心里有一股怨气,有种被窥视到内心世界的怒气,却并没有回答,狠狠的扭头不去理会,打算走的时候,南宫憬把雪歌拦住在前面,有些失控的说,“雪歌,我知道我失言了,可是,我无法控制住去问你,我真的控制不住。” 看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在看别的男人,不管任何男人都不会忍住不去问为什么,南宫憬是个正常的男人,况且还是爱了雪歌三年的男人,他当然在乎这些,无比的在乎。 雪歌更加愤怒,南宫憬以前是多么的风光,现在却突然变得可怜兮兮,是因为她,南宫憬才会变得如此的可怜,罪恶感让她冲着南宫憬大声道:“够了,南宫憬,你醒醒吧,我雪歌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是个青楼女子,为了男人可以卖弄**的风尘女子,可是六王爷出现了,他让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是,我爱上了六爷,我爱他,这样你满意了吗。” 狠狠的推开南宫憬,走了。 南宫憬惊愣了一会,将雪歌追了回来,拽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雪歌,你得不到他的,你得不到,你跟我才是一对,只有我才会真正的爱你。” 雪歌带着犀利的眼神,扭头就质问道:“南宫憬,凭什么说我得不到,我告诉你,我能,只要我雪歌想要的,这个世上没有我雪歌得不到的。” 南宫憬似是被刺激过度,痴痴一笑,说:“雪歌,你别傻了,难道你不知道赫连宸爱的人是苏暖暖吗?难道你不知道赫连宸是多么的爱苏暖暖吗?” 这句话刺激到了雪歌,她发了疯挣开南宫憬,怒道:“不,六爷不会爱苏暖暖的,不会。” 南宫憬大笑,“哈哈……雪歌,或许在这里只有你不知道,赫连宸在岩洞将苏暖暖搂得严严实实的,还跟苏暖暖同生共死三天,而且方才你也看到了,是赫连宸抱着苏暖暖回来的。” 这话反倒让雪歌笑了,反问道:“呵,搂着?这能代表什么?” 南宫憬被质问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雪歌变化的如此快,他只是想打击雪歌靠近赫连宸的心,却适得其反,一时没想到要说什么。 雪歌再次将南宫憬推开,冷冷的转身,不想再跟南宫憬继续纠缠下去。 在南宫憬终于是想到时,没多想,就大声的对雪歌吼道,“雪歌,难道你真不懂吗,这一切都代表着赫连宸爱苏暖暖,他爱她,就像我爱着你一样,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雪歌恼怒了,定住脚跟,转身,气呼呼的冲到南宫憬的跟前,扯住他的衣领,说:“苏暖暖只是个丑女人,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得到全世界人的怜爱,她就该被世人唾弃,就该躲在被窝里哭,没有人会爱上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上她,赫连宸是我的,他是我的,还有,南宫憬,你少自作多情,我,雪歌,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雪歌不再理会南宫憬,扭头气呼呼的走。 南宫憬眸子颤抖着,他有道不尽的绝望,他这么深深的爱着雪歌,寻了雪歌三年,可如今,上天却要这般对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冲着雪歌的背影大声道:“雪歌,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赫连宸吗?难道你就不怕……” 雪歌顿住脚跟,只是冷笑着,然后缓缓的侧目看了南宫憬一眼,淡淡的说:“你不会的。” 她有这个坚信,南宫憬不会这样做。 “我会,我一定会。”南宫憬大声的回应。 南宫憬的声音也只在雪歌的耳朵里飘过,没有做任何的痕迹,然后,南宫憬就在这么绝望中看着雪歌的背影渐渐消失,直至看不见。 一滴无形的泪,滑过他的脸颊,在寒风中幻化成泪痕,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离去的雪歌,她的眼角亦是闪过一滴泪,这滴泪却犹如千斤重的石头,永远也无法冲破眼帘,随风散去…… 42 婚姻再起三 42 婚姻再起(三) 42:婚姻再起(三) 帐篷内,凌夕被赫连宸抱回来好哦,一直很安详的睡着,天塌下来也惊不醒她,而赫连宸就守在床头边,握着凌夕的手,眼里只有凌夕的影子,他是故意这样的,或者他是情不自禁,他此刻没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怕眼前的女人会突然消失,一刻也不敢从她的身边离开。 在这期间,赫连宸也唤来太医看过,太医说并没有大碍,就是劳累过了度,才会导致昏迷,只要好生休养,很快就会醒来。 想必是每日每夜的照顾他,所以才会劳累过了度,心里不禁一阵暖意,这个女人对他竟是如此倾心,可惜……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爱,这辈子也不会去承受这样的爱。 在赫连宸出神的时候,太医熬了药,让丫鬟端进来,惊醒了赫连宸的思绪,赫连宸把药接了过来,看着紧闭双眼的凌夕,蹙眉想着该如何把要给她喂下去,想了想,赫连宸将药喝进了自己的嘴巴,就着嘴巴吻住凌夕的唇给她喂进口中,一点一点的咽进肚子里。 一碗药,很暧昧的喂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凌夕终于是清醒过来,朦胧的双眼很不想睁开,可她还是靠着意志睁开,睁眼看到的人便是赫连宸,那俊美的脸,毫无掩饰的映入她的眼球。 愣了好一会,似是想到什么,凌夕的脸霎时红了,有些急忙的想要扭开头不去看赫连宸,以此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赫连宸阻止了凌夕的举动,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很霸道的吻住凌夕的唇,浓浓的中药味道蔓延在两人毫无缝隙的舌齿间。 凌夕很享受这个吻,许久,赫连宸才离开她的唇,直视她的眼睛,然后很认真的轻轻呼道:“暖暖……” “王爷!”凌夕有些受宠若惊。 赫连宸轻轻捂住凌夕的小嘴,摇摇头道:“叫本王宸。” “额……宸。”凌夕叫的有些尴尬,却是暖进了心窝,她很想告诉赫连宸,她不叫苏暖暖,而是叫凌夕,是个来自异界的女孩,可是想了想,其实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有何所谓,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那就足矣。 “暖暖。”赫连宸再次轻呼道。 “嗯?”凌夕一脸的不解。 赫连宸咧嘴淡淡一笑,握住凌夕的手,另一直手轻轻抚着凌夕的脸,然后说:“你我之间缺个仪式,本王想……向全天下公招,苏暖暖是本王的妃,本王想要重新举行拜堂仪式。”毫无掩饰的说道,语气多了几分柔情,是可以将人心融化的柔情。 凌夕似是错听了般,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道:“拜堂?可是我们……” 他们早已经拜过堂,可再来一次拜堂,这事怎么听着也是有些奇怪。 “本王知道你想说我们已经拜过堂,但是……”赫连宸故作暗下眸子,很自责的样子,“本王那天让你独自面对全城老百姓,本王的心里一直很不安,本王很想补偿你,至少,本王要向全天下的人说,苏暖暖是本王的女人,她一直是幸福着的,也好借此告诉全天下的女人,本王有深爱着的女人,让她们也好死了那条心。” 凌夕被深深的感动着,拜堂那时候的事她早就淡忘了,她是个很健忘的人,所以并没有刻意去记得,没想到赫连宸却时刻放在心上,证明了他的心里确实是有自己的不是吗。 听罢,便点了点头,回答:“嗯,臣妾依王爷的。” 赫连宸笑了,扬起的弧度是那样的深邃,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懂。 这样的笑,暗处的无痕看得一清二楚,他越是看得清楚,心就越发疼痛,他一直在埋怨着自己做错了,他不该这样自私,更不该把大人的恩怨拿到他们这一代来偿还,这是不公平。 可另一方面,赫连宸是他的亲皇弟,他更加是于心不忍,忍了忍,迅速的就离开了帐篷,他怕继续看下去会忍不住。 就在这时,赫连晔很凑巧的进了棚里,听到了赫连宸那么深情的告白,还有凌夕那么娇柔的答应,他很不识相的走出来,笑呵呵道:“感动啊,真的太感动了,呜呜……” 自从倩雪死后,赫连宸就很少出现这样的柔色,这是赫连宸三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暖人心的表情。 赫连晔真的很欣慰。 赫连宸见是赫连晔,立刻假装蹦起脸,“咳咳……有是吗?” “哦哦!皇上让我请你们出去一起参加晚宴,明天就回朝了,今年的狩猎大赛也很成功,想要庆祝庆祝,还有雪歌载歌载舞呢。”赫连晔道出他前来的目的。 “嗯,一会本王同暖暖就会去。”赫连宸说,转脸又轻问凌夕道:“可以吗?” 凌夕见赫连宸如此尊重自己,一阵感动的点头,“嗯。” 然后赫连晔又说:“六哥,能借嫂子说会话么。” 赫连宸正想拒绝,凌夕扯住了他的手臂,摇摇头道:“你先出去等我,我跟七弟说会话。” 赫连晔对赫连宸调皮一笑,赫连宸无奈的出了去,走之前叮嘱凌夕道:“如果觉得累就躺着休息会,晚上的宴会可以不去。” “嗯!” 赫连宸这就出去,赫连晔见赫连宸出去后,坐到了床头边,突然很感性的道歉:“嫂子,对不起。” “嗯?”凌夕不解。 “嘿嘿,你不记得了吗,我可是捉弄过你的呢。”赫连晔笑呵呵道,他知道凌夕是个善良的人,定不会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 “早忘咯。”凌夕打趣道,她也知道赫连晔是个单纯的人,心思不会那么慎密,恐怖当初也纯粹是想要整蛊她而已,觉得赫连宸娶她这样的丑女太不值得。 不过人相处过后就知道彼此的好,或者是坏。 “额……六嫂,你也太健忘了吧。”赫连晔惊呼道。 “彼此彼此哦。”凌夕继续打趣道。 “哦,对了,六嫂,今晚你最好是打扮的漂亮些,或者准备些你什么拿手的才艺啥的……”赫连晔说。 “嗯?”凌夕不解。 赫连晔没有多说,站起来道:“反正,你听七弟的没错,记得哦,我走啦。” 说着说着,赫连晔就没了人影,留下凌夕一片茫然,想着为何。 43 婚姻再起四 43 婚姻再起(四) 43:婚姻再起(四) 夜里—— 今夜是为了庆祝狩猎大赛的圆满成功,还有是赫连宸跟凌夕的平安归来,举行了很盛大的宴会,参加的人有很多,几乎可以说来狩猎的士兵全都来参加了,今晚就是举杯同乐的狂欢夜。 所以在大草原上,围绕着火勾,特别的热闹。 赫连宸也在等着凌夕,打算在这盛大的宴会里,向所有人宣布他们即将举办的婚事,他的目的就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样才能引起他想要发生的事的后果。 只是凌夕把赫连宸‘拒绝’在外,只让赫连宸想去宴会,她会迟些来,具体也没说是什么事,赫连宸在外边踌躇了一会,还是先去了。 凌夕在帐篷里,她挑着箱子里的衣服,本是来这里找寻回现代的方法,也就没有带很多衣服来,挑来拣去的,也没有瞧见有一件好看的衣服。 她很记得赫连晔对她说的话,穿得漂亮些,即使赫连晔没有这么说,她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至少能给赫连宸的脸上长些光。 在凌夕焦头烂额的时候,雪歌来了,她在门口轻呼着:“姐姐,姐姐……” 凌夕听出了雪歌的声音,急急的走出去,撩开帐帘,见到真的是雪歌,喜出望外的快步上出,拉住雪歌的手,激动道:“妹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把将雪歌搂住,犹如见到亲人般。 雪歌眸子闪过发恨之色,嘴巴却依旧关爱,“姐姐,你才是,吓死妹妹了,好险姐姐回来了,否则妹妹这辈子都会自责的。” “对不起!”凌夕歉意的道歉,可后又笑道,“不过姐姐还是要谢谢你,不然姐姐对以前的事永远也无法开怀。” “嗯?”雪歌故作不解。 “呵呵!没什么。”凌夕没有多说她梦回了现代,也见过北埠,她曾经爱过的男人,以前的事就让它随风散去,未来,上天会眷顾她的。 雪歌倒没有死缠烂打的问下去,背着的手变魔术那样拿出一套衣服,是一套很漂亮的衣服,递到凌夕的面前,说:“姐姐,晚上穿这个吧。” “嗯?妹妹……”凌夕不太解。 雪歌笑了笑,说:“姐姐跟王爷的事……妹妹已经听说了……” 语气充满了苦涩。 凌夕顿感大悟,她记得雪歌对赫连宸是存在有那种情愫,她没有去捅破,雪歌也没有承认,但是身为女人的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当初她还劝阻雪歌,赫连宸不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可这会她却已经依靠了上去,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妹妹……对不起,我……”凌夕道歉着。 雪歌摇摇头,道:“只要姐姐幸福,妹妹就幸福……”然后又说:“晚上会有很多人看姐姐跟王爷的笑话,晚宴就穿着妹妹送你的这套衣服吧,妹妹知道姐姐定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让他们好好看看姐姐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女子,六爷娶到姐姐是六爷的福分,姐姐跟六爷定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儿。” 说得动容,心里却在打量着别的企图。 凌夕被深深的感动,眼睛湿-润一片,接过雪歌递来的衣服,眼泪忍不住就滴落下来,然后抱住了雪歌,“嗯,姐姐会幸福的,妹妹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也会很幸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雪歌被凌夕的话刺激到了,她怎么听怎么觉得凌夕再向她炫耀着幸福,是她寻找了很久的幸福,是她渴望得到的幸福。 这个丑陋的女人却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那么就别怪她无情,她得不到的幸福,岂会便宜这样丑的女人。 晚上就看这个丑女如何丑态百出,也让六爷好好的看清楚,这个丑女除了会给他带来数不尽的丢脸外,已经没有可用而言。 只有她,只有她这个完美的女人才配得上六爷。 就这样一来一去的交谈中,雪歌也离开了,凌夕看着雪歌的背影眼睛依旧是湿-润的,她在想,她一定不会让赫连宸丢脸,她也一定会幸福下去。 这是给所有对她好的人一个交代。 凌夕换上了雪歌送她的衣服,是白色纱织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种新疆女子的味道,加上面纱,更是有种若隐若现的美。 凌夕很喜欢这套服侍,在梳妆台上找寻了下,找了一条朴素的来又不失雅致的吊坠,挂在脖子上,增添了不少美的感觉。 在外边大草原上,早就是欢歌一片,热闹非凡。 凌夕很小心翼翼的从角落出来,赫连宸首先注意到了她,绅士的站起来,像是新好男人那样,朝凌夕走去,将凌夕扶在自己的旁边坐下,还脱下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这样的举动是会让旁人霎是羡慕。 当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却没有了之前异样的眼光,反倒觉得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因为凌夕的着装?因为凌夕的面纱? 没人知道,总言之便是眼前一亮,还有的就是倾诉不尽的羡慕。 所有人本是在欣赏雪歌的载歌载舞,看得如痴如醉,特别是龙椅上的赫连曦,他举着酒杯,喝着美酒,看着雪他的眼睛简直是要射出火花来,是那种恨不得将雪歌抱回帐篷狠狠**的绿光,足矣证明他此刻的饥渴。 可是当赫连宸站起来,朝着凌夕走去,搀扶着凌夕坐在他的位置时,凌夕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雪歌在正中央依旧挥着手在跳舞,可是她的脸很显然就塌了下来,她有道不尽的恨,可是她却依旧在跳舞,装作什么也不知,心里默默的攀着凌夕一会是如何出丑,如何再成为众矢之至。 而在场除了赫连曦还是目不转睛的看雪歌外,还有一个人,就是一旁的南宫憬,他亦是喝着酒,直灌喉咙,酒是异常的苦涩。 喝着酒的南宫憬,他若有所思。 推荐:《强宠弃妃》 【简介】大婚夜,他辗转在她身上,如魔鬼般疯狂掠夺无知少女穿越古代,不是阴差阳错,而是…… 上架感言 七夜暴宠 嘿嘿,《七夜暴宠》终于熬出头了,上架啦,真的是不容易啊,大家都知道梦梦真的很拖拉,所以能熬到上架也真的很不容易呢,但不管怎样,大家愿意不愿意继续看下去,《七夜暴宠》还是得按照正常流程上架。第一:梦梦是网站签约作者,上架是必然的。第二:梦梦是个毕业生,需要稿费这笔钱来养活自己,没有这笔钱,那就谈不上梦想与爱好,又如何能写出更多好作品给大家消遣呢,所以梦梦希望大家都能理解下,梦梦是靠自己的脑力劳动赚钱很微薄的一分一毫,并没有欺骗读者的用意存在,要正确看待v文,做一个文明的好读者哈,么么。 关于上架,1000字3分钱,每个章节的字数不会在确定的范围,比如一定的3000字、4000字等等,梦梦写文是依照剧情卡在一个点上,所以梦梦也捉拿不定每个章节到底是多少字。亲爱的们,如果您每次看完章节觉得购买的钱数不对,您可以到您购买的书库里看看每个章节的字数是多少,然后再算算是多少钱,网站应该是不会乱收费的,梦梦当然也不会哈。 上架的更新。梦梦不是个勤劳的孩纸,但是有些动力还是可以给梦梦带来人品爆发的,比如,金榜,红花榜等等,下面就是梦梦加更的动力。 第一:金榜第一,次月每天更新5000字以上。 第二:红花榜第一,次月第一周每天更新5000字以上。 第三:点评榜第一,次月第一周每天更新5000字以上。 第四:道具榜第一,次月第一周每天更新5000字以上。 第五:红花榜、点评榜、道具榜,三榜累积第一,次月每天更新5000字以上。 上架剧情日后走向。 一:雪歌的阴谋是要毁了凌夕的名誉,是如何毁掉的? 二:南宫憬跟雪歌的阴谋有何关系呢?会是这次阴谋的男主角吗?还是另有其人? 三:凌夕会与赫连宸再婚,这个盛大的婚礼会幸福的走下去,还是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四:无痕会不会阻止一切阴谋的发生呢? 五:凌夕坠落北国是意料之外的,还是另有隐情? 六:雪歌之前提到的一个老头,他真的存在吗?若是存在,他会不会是整个故事的关键?或者他的存在就是很虚无的? 七:北国的美男子目前只出现了赫连宸、赫连晔、赫连曦、南宫憬、无痕,日后还会出现怎样的美男子?跟凌夕又会有怎样的火花?敬请期待梦梦出击的七夜系列之,七夜暴宠。 七夜系列之,月下销魂《七夜强宠》 七夜系列之,殿下销魂《七夜欢宠》 都是与梦梦一个系列,喜欢梦梦的七夜的筒子们也一定要去支持月下跟殿下哦,都是精品中的好文,看了就一定会爱上,嘿嘿! 好了,废话不多说,梦梦保证后面的剧情绝对精彩。 【充值方式】 首页的左上角那边有个个人中心,想必大家都应该知道滴,打开之后,左边一排溜下来,应该可以看到充值两个字吧。o(╯□╰)o,是不是太唧唧歪歪了点额,o(n_n)o~。 充值有好几种方式,我简单的介绍几种用得比较多的方式吧【个人建议用网银、支付宝、财付通充值,比较划算】。 1:手机充值——移动手机支付(暂不支持联通和电信手机) 请选择金额 450点金币(10元)900点金币送(20元)1350点金币送(30元) 用来付费的手机号:(只支持移动全球通、动感地带、神州行用户) 2:网上银行——支付宝购买 操作说明: 每一元购买100金币,支付后实时到帐,可以选择银行卡直接支付,也可以选择支付宝支付。 请选择充值金额 55000金币(500元)21000金币(200元)10000金币(100元)5000金币(50元)3000金币(30元) 3。电话、宽带充值——:宽带购买请点这里 每一元购买50金币,最低10元起付,支付后实时到账 请选择充值金额 1500金币(30v币)1000金币(20v币)750金币(15v币)500金币(10v币) 4。支付宝——支付宝购买 操作说明: 每一元购买100金币,支付后实时到账,可选择银行卡直接支付,也可选择使用支付宝支付 请选择充值金额 55000(500元)21000金币(200元)10000金币(100元)5000金币(50元) 如有不明白的亲,请问客服,下面是客服的联系电话和联系qq。 最后感谢亲们的长期支持!! 【充值方式】 首页的左上角那边有个个人中心,想必大家都应该知道滴,打开之后,左边一排溜下来,应该可以看到充值两个字吧。o(╯□╰)o,是不是太唧唧歪歪了点额,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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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收住笑声,带着深沉抬头看着月色,多么的温柔的月色,“你从不问本尊的身份,本尊为何靠近你……”收回视线,落在凌夕的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一个男人,就如此无缘无故的靠近你。” 这次轮到凌夕大笑,“哈哈……” “……”无痕不知凌夕笑为何解。 “你不觉得你这样问很奇怪吗?”凌夕说。 “嗯?”无痕疑惑道。 “就算我好奇,就算我问了你,你会告诉我你的身份吗?你会告诉我靠近我的目的吗?”凌夕自问自答继续说:“答案肯定是不会,那我又何必去问?再者,我肯定你不会伤害我。” “为何如此肯定?”无痕佩服凌夕的洞察能力,却也还是好奇。 “若你想要伤害我,第一次见面便会将我伤害得体无完肤,何必三番两次的救下我的性命。”凌夕遵循自己的感知说。 “哦?”无痕故意应得轻挑,说:“你就不怕本尊是故意的?为了将你伤害得更彻底。” “你不会。”凌夕回答得很坚决。 无痕给她的感觉一直是神秘,但不恐怖,也不让她畏惧,她不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会酝酿什么可怕的阴谋,即使起初是存在这样的阴谋,但她相信,时间早就磨灭了这个阴谋。 为何她会如此信任着无痕,她不懂,只是莫名其妙的很信任。 无痕迅雷的窜到凌夕的面前,扬起手捏起凌夕的下颚,煞是阴冷的语气道:“苏暖暖,本尊只给你一个告诫,不要太信任任何人,即使是……赫连宸。” 对于凌夕的信任,无痕感觉到千斤重的石头压下来,让他有些无法喘息,罪孽感也是一层一层的扑来。 无痕说完一番话,朝着帐篷的反方向走。 凌夕扬起手正想要阻拦,可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去挽留无痕,巧手落在了她的唇上,还遗留着无痕的味道,惊的抬起头,大声的说:“无痕,谢谢你,不管你对我是真是假,我都会永远记住你……”眼泪竟从凌夕的眼睛溢出。 对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她竟会有眼泪。 她跟无痕前世肯定是有牵连的吧,否则她怎会看着无痕孤寂的背影感觉到难受,若是她没有爱上赫连宸,她会不会爱上无痕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人知道。 在无痕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后,凌夕才朝帐篷回去,刚巧进去的时候,她见到赫连宸,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 良久,还是凌夕先开口道:“我,我出去散步了。” 她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不明白,她为何要心虚,只知道无法对赫连宸说出口无痕,怕他去治无痕的罪。 赫连宸同声应道:“本王也刚从七弟那里出来。” 他并没有去接触凌夕的谎言,却在意着凌夕在包庇无痕,心想到,两人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介怀无痕的介入,只要有无痕的存在,苏暖暖的心会不会早晚被融化? 赫连宸竟对自己没信心,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呃……”凌夕深深松口气,庆幸赫连宸昨夜是待在赫连晔帐篷的,否则肯定会察觉她昨夜不在。 就在两人若有所思的想着各自的事情时,一夜欢爱的赫连曦搂着雪歌的腰从帐篷出来,远远见到赫连宸跟凌夕,二话不说就朝他们走去。 “六弟,六弟妹,你们起得可真早啊。”赫连曦打招呼道。 凌夕顺着声音看去,看到赫连曦搂住雪歌的腰,一脸吃惊的样子,如此亲密的姿势,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是什么状况。 “雪歌给王爷王妃请安。”雪歌正想拜安道。 赫连曦当即阻止道:“欸,雪歌,你日后就是朕的雪妃了,只有别人给你请安,可没有你给别人请安的理。” 字字在嘲讽着赫连宸的意思。 赫连宸却不屑,只有凌夕一个人惊讶的不行。 这才一个晚上,为何会变成这个情况,她昨天还思考着如何拉拢南宫憬跟雪歌,可才一夜,雪歌竟成了赫连曦的妃子。 她一时缓不过神来。 在这时,南宫憬很凑巧的出现,他的表情同凌夕的一样,惊讶得不行,他昨晚喝得太多酒,难道还没有酒醒吗? 雪歌直接无视,亲昵的对赫连曦说:“皇上,雪歌饿了,我们去用膳吧。” “好,就依爱妃的。”赫连曦捏了捏雪歌的下颚。 正要走,凌夕想要上前找雪歌说话,南宫憬已经冲到凌夕的前面,拦住赫连曦跟雪歌,一脸耿直的样子。 “南宫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赫连曦显得有些怒气。 南宫憬直接不把赫连曦放在眼里,说:“雪歌,我话想跟你说。” “南宫将军!”赫连曦大吼道。 雪歌娇慎的扯住赫连曦的袖子,说:“皇上,您不必动怒,南宫将军也算是满香楼的常客,可是经常来捧雪歌的场呢,如今雪歌成了皇上的妃子,只怕是还没反应过来,才会如此失礼,您啊,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南宫将军。” 赫连曦简直是被雪歌酥麻了,听话得像个小绵羊,“谁让朕的爱妃迷倒众千呢,也不能怪南宫将军,朕就不追究了。” “谢皇上。”雪歌陪笑道,“那皇上也不会介意雪歌跟南宫将军说两句话吧。” 赫连曦虽不情愿,可口头还是答应道:“当然不介意,朕岂是如此小气之人,不过爱妃可要快些,朕怕饿坏了朕的爱妃。” “是,皇上。” 雪歌对南宫憬道:“南宫将军,走吧。” 南宫憬就像傀儡的随雪歌走到偏角落,刚没停脚,雪歌的语气态度顿时冷切下来,说:“南宫憬,你对我还有何话可说,赶紧说完,以后我们再无牵连。” 南宫憬失魂的上前,不解的问:“雪歌,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你即便不想与我在一起,你又何必去……”他无法把话说完,底下头,默默道:“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你又何苦。” 雪歌冷笑,猛的转身,质问道:“你说我何苦?你问我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哈哈哈哈……南宫憬,你莫非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大好人?” “嗯?”南宫憬不懂雪歌的话。 “你忘了吧,是谁昨夜将那杯酒灌入我的嘴中,到底是谁将我推向皇上的身边的,到底是谁……”雪歌撕心裂肺的吼着。 想到昨晚跟赫连曦缠绵一夜,她的胃就不停的反酸,到底谁知道,赫连曦昨晚如同饿狼那样,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根本不敢想象昨夜的事情。 “难道那酒……”南宫憬不可置信。 “是,那酒和着五石散,是会让人飘飘然的五石散,是你,是你让我喝下那杯酒的,是你把我献给皇上的,都是你……”雪歌几乎吼得没了声音。 “雪歌,我……”南宫憬根本没想过酒里下的是五石散,他昨夜原本也打算回去的,可酒气冲脑,加上还在气头上,他也就没有回去。 若是回去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雪歌扭头,哀怨的看着南宫憬,说:“同情我吗?觉得我可怜,哈哈哈哈……南宫憬,不必在这里装好人了,我告诉你,拜你所赐,还有那个女人……”眼睛犀利的朝凌夕看去,说:“我才会有今日,你们的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 南宫憬注意到雪歌在看凌夕,脑袋一闪而过不可思议的事情,张开问:“雪歌,难道你昨晚是想……”七夜暴宠 48 最后的婚宴二 48 最后的婚宴(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48:最后的婚宴(二) 南宫憬不敢肯定自己的想象,更不敢肯定雪歌的阴谋。 “哈哈哈……”雪歌除了狂笑,她无法用任何表情表达她此刻耻辱的心情。“南宫憬,你好自为之吧,你我的情,也就此断去。” 昨夜就是耻辱夜,可也是她能翻身的一夜。 雪歌幽深的看了南宫憬一眼,转身朝着赫连曦走去,赫连曦搂住雪歌,看似恩爱的走了。 本来凌夕也想找雪歌说话,她由始至终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仅仅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事情演变成这样。 可在凌夕还没张口的时候,雪歌一记犀利的眼光射向她,也许是错觉,这样犀利的眼光很快就消失不见,换来的依旧是温柔的眼色。 似是对凌夕说:“姐姐,别担心,我会幸福的。”然后,雪歌在收回对凌夕的视线时,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她朝赫连宸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擦出了一缕火花。 她会翻身的。 还记得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雪歌从睡梦中醒来,她觉得浑身酸痛,身上压着一个人,她按着太阳穴,撑开惺忪睡眼,赫连曦的脸很快映入她的眼球,她顿时茫然一片。 昨夜发生的事,像是倒带般,铺天盖地的占据了雪歌的脑袋,眼泪顿时止不住从眼角流出来。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眼前的事实却不容她对自己说,这是假的,捂住自己的嘴,拼命不让哭泣的声音从嘴巴里发出来,慌乱的推开压在身上的赫连曦,捡起洒落一地的衣服,裹着身体就跑了出去,她从未想过会如此失态,尽管阅历过无数的男子,亦是从未这般慌乱。 在雪歌记忆中,只有她能操控事情的发展,能操控男人的心,却从未意料到,她会栽在自己设计的圈套中,而且还是毫无预兆的栽在精心设计的圈套。 她只想赶快逃离,不想坠入无尽的深渊中。 雪歌飞奔逃出帐篷的时候,赫连宸早就在外边等着她,对于雪歌的狼狈,他一点也不惊讶,惊讶的是他没想过像雪歌这样的女人也会有纯洁的一面。 见到赫连宸,雪歌当即傻了眼,从赫连宸的眼神中,她知道赫连宸知道一切,否则凌夕怎会突然不见,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别过脸,想假装没有看到,想要走。 赫连宸扣住雪歌的手臂,并没有让雪歌走。 雪歌咬紧唇,咽下喉咙的泪水,艰难的说:“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不量力,我不该自不量力的想待在爷的身边,不该为了得到一切不择手段,如今,我也自食恶果,爷难道就不能放过我吗。” 说罢,雪歌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有千万个后悔,若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她就该更加谨慎,对南宫憬要更加留意,而不是小看。 这一切都是她计谋得不够精准,都是她的错,她能怪谁。 赫连宸伸出手,竟温柔的替雪歌擦去眼角的泪珠。“本王是很想放过你,可是怎么办呢,本王很需要你。” 雪歌惊的抬头,不解的看赫连宸,她猜不透赫连宸的用意。“爷!” “本王喜欢你为了得到一切不择手段,你可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只可惜……”赫连宸意味深长的说。 “可惜?”雪歌不解道。 “可惜,你如今成了皇上的女人,本王即便有再大的权力也不敢跟当今皇上抢女人,否则……”赫连宸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雪歌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怎会听不懂赫连宸话中的意思,明知道山中有虎,偏向山中行。“只要爷想要的,就算是至高无尊,雪歌也会倾尽所有替爷拿回来。” 爱上便无悔一生,爱上便倾尽所有,这就是属于雪歌的爱。 赫连宸暧昧的捏着雪歌的下颚,将脸凑近,暧昧的低俯在雪歌的耳际边,低沉道:“雪歌,你真是越来越招本王喜爱了。” 说罢,在雪歌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尽管他对雪歌是道不尽的厌恶,脸上表露却是不尽的怜爱。 一个会演戏的男人,可以征服所有的女人。 雪歌本是心里不踏实,在赫连宸的这一亲吻过后,更加坚定了她想对赫连宸倾尽所有的决心,这是她寻了三年的男人,她坚信不会看错男人。 即使赫连宸是残暴的,是狂野的,在雪歌的眼里,他就是最完美的男人。 赫连宸松开的手,意味深长的又说了一句:“雪歌,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然后正想走的时候,雪歌有些心虚的挽留着:“爷” 赫连宸停住脚步,侧目看雪歌,眼神中是冷冷的气息,让雪歌不禁打了个寒颤,可还是咽了咽口水,说:“倘若……雪歌是说倘若,爷有一天登上最高权位,那雪歌……” 她果然还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倾尽所有的同时,亦是想要得到想要的,至少不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赫连宸不耐烦道:“那天何时到来,你便何时能得到你想要的。” 他怎会不知道雪歌想要什么,不过就是个名分罢了,区区一个名分,他赫连宸还是给得起的,反正就是个让他利用的傀儡女人,就算给她一个名分,她也不能兴风作浪,只能永远的被幽困在没有爱的冷宫中。 赫连宸的承诺给了雪歌很大的信心,她相信赫连宸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雪歌倒是没想到,在掉落万丈深渊的同时,她竟然又看到了一缕阳光,是上天给她的希望,让她坚强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雪歌笑了,笑得很灿媚。 南宫憬一直看着雪歌的背影,他心中的疑惑太多,就在这时,凌夕走到了他的面前,轻喊道:“南宫将军,你没事吧。” 凌夕在看着雪歌离开后,她便看到南宫憬在发呆,想着南宫憬深爱着雪歌,突然看到雪歌跟了别人,心里肯定是不好受。 心里忍不住想上前去安慰、 “呃……”南宫憬抬头,碰撞到凌夕担心的眼神,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问:“王妃,我能冒昧的问你一件事吗?” “嗯?”凌夕愣了一向,随后说:“嗯,将军请说。” “你……昨夜是否在雪歌那里喝过酒来。”南宫憬小心翼翼的问。 凌夕一脸吃惊,说:“呃……将军为何会知道?雪歌昨夜确实邀我至她的篷里,还端来了酒,可能是我不胜酒力,喝了一杯便醉了……” “之后可否发生过何事?”南宫憬急急的问。 他果然猜测得没错,雪歌果然是想要陷害苏暖暖,而且还想借他这个火线,为了能够得到赫连宸,竟是用如此手段。 南宫憬本是要非常痛恨雪歌的,可是却奇怪的一点也不恨她,难道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软化一个人的心,包庇她所有的过错。 凌夕想到昨夜是跟无痕呆在一起的,不好直接告知,别过头,有些心虚道:“之后,之后我就回了篷里,一觉睡到天亮。” “呃”南宫憬若有所思,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赫连晔很及时的出现,凌夕深怕南宫憬会继续问,假装很亲昵的朝赫连晔打招呼,“七弟” 赫连晔受宠若惊,像是做梦那样捏了捏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咦,没做梦啊,难道是有幻听?” 凌夕可是甚少对他如此热情的,都是冰冷冷的一副表情,如今这般热情,当然需要怀疑下是否在做梦。 “七弟,你在做甚?”凌夕见赫连晔很奇怪,好奇的问。 “我在看看我是否在做梦。”赫连晔说着调皮的挑眉,说:“嫂嫂可是甚少对我如此热情……” “呃”凌夕顿时尴尬起来。 “难道是六哥昨夜……”赫连晔还未说完,嘴巴就给赫连宸捂住了,捂得严严实实的,不给他说一句话。 “暖暖,陪本王去用早膳。”赫连宸不用质疑的说。 凌夕觉得赫连宸兄弟有些奇怪,还是点头,“嗯!” 赫连晔的脸憋得涨红,凌夕陪着赫连宸去用膳,赫连宸才松开捂住赫连晔的手,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顺了顺自己的气息,抱怨的嘀咕道:“六哥,你跟嫂嫂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明昨夜晚宴结束后,赫连宸就很早的回了帐篷,不管赫连晔如何挽留喝酒都不留下,还不是想要回去见嫂嫂,赫连晔想着。 什么小别胜新婚,那小两口是少见一会都不行。 赫连晔只是想要取笑下,别无他意。 他万万没想过,赫连宸会对凌夕撒谎说昨夜待在他那里,谎言若是被揭穿了,估计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赫连宸就是如此隐瞒的,只有赫连晔如此单纯的男人,才会什么也发觉不到…… 49 最后的婚宴三 49 最后的婚宴(三),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49:最后的婚宴(三) 北国狩猎大赛,延缓了三天才凯旋,满满的猎物,载着一车又一车,循例,进入北国都城的时候,朝着老百姓撒去,这代表着将来年好运带给所有的北国人,让他们能安安稳稳,平平顺顺。 老百姓早就侯在城门外,等着分发猎物,更是希望能抢到好的猎物,把来年的好运都带来。 今日的北国显得热闹非凡,在官兵的阻拦跟维持下,才能得以畅通,不至于水泄不通,可欢呼声还是铺天盖地,让人不得不冒汗,北国果然是个强大的国家。 来到最高祭台的时候,当今皇上理应要用狩猎回来的猎物去祭奠,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赫连曦寸步不离雪歌,一只手紧紧的搂着雪歌的腰,祭台本是只有当今皇上才能登上去,可是赫连曦却搂着雪歌上去了。 老百姓都交头接耳,在议论着赫连曦的举动,脸上显然是很不满,这是对祭神的大不敬,会引来不好的事发生。 老百姓向来比较反感触怒祭神的事。 台下喧闹的声音很大,雪歌蹙眉,故意表示不满,“皇上,能不能让那些贫贱的人安静些,雪歌的耳朵很不舒服。” 赫连曦见美人生气了,赶紧安抚道:“爱妃别动怒,那些贱民,朕自会让他们都安静下来。”转之,对台下大怒道:“朕同雪歌诚信祭拜,你们谁若再喧闹,朕就让谁的脑袋搬家。” 台下本事喧闹声一片,在赫连曦的恐吓下,顿时都安静下来,可也免不去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一副不满的样子。 赫连曦完全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照样搂着雪歌上祭台,仰天举起猎物,高高举起,以示祭奠开始。 老百姓虽都不满,可没人敢站出来说怨言,他们可不想因此掉脑袋。 赫连宸的嘴角扬起,暗暗的露出一抹笑意,船能载舟,亦能覆舟,赫连曦现今这般不待见老百姓,老百姓的心里积累怨言的话,日后想要国泰平安便很难。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赫连曦在老百姓的埋怨中祭拜完,将雪歌更亲昵的搂着,一挥手,大声道:“祭奠完毕,朕要再次宣布一个好消息。” 话一出口,台下又沸腾起来,纷纷低语的讨论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也有不少人是猜到了,反正都在等着赫连曦公布好消息。 赫连曦满意的扫视台下一圈,高调的说:“朕要在三日后立雪歌为妃,朕要举国同庆三天三夜,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非常的刺耳。 刺痛了所有老百姓的心,他们在赫连曦登基后,都是毕恭毕敬,至少赫连曦让北国国泰平安,虽没有干出什么大好的事,不算是个有功的皇上,但也不会是个昏君。 原本老百姓心目中的皇上就是赫连宸,可既然皇位传给了赫连曦,他们亦是照样乖乖被统治。 可如今,老百姓的哀怨一点点的开始积累,这样的积累不知何时会爆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怨言总有一天会爆发,或是在三天后,或是在赫连曦老年化,又或是在赫连曦死后。 没人能算的准! 只知道赫连宸带着凌夕没多呆,回了府中,之后传出了赫连宸跟凌夕要重新摆设婚宴,就在十天以后。 这个消息很振奋人心。 对于在赫连曦的欺压下,老百姓倒是觉得赫连宸娶苏暖暖这样的丑女更让他们舒畅,至少苏暖暖只是长得丑,其余都算得上顶尖的优秀。 所以,很快,赫连宸的婚宴盖过了赫连曦立雪歌为妃的事,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府,想当初赫连宸是如此羞辱苏暖暖,让他们的颜面不存,可想到女儿有归属了,便也咬咬牙忍下来,只希望女儿能幸福。 赫连宸居然要重新设宴,这对苏府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喜事,苏博跟苏夫人也就根本顾不得皇上是不是纳妃,又要举国同庆几天。 苏博跟苏夫人风风光光的准备凌夕出嫁的嫁妆,比第一次拜堂时候更加华丽,只要能让凌夕成为最瞩目的人,他们干什么都乐意。 正说着,凌夕从苏府出来,苏博跟苏夫人出来送她。 “爹爹,娘亲,你们回去吧,女儿会平安回到府中的。”凌夕眼睛湿润,苏博跟苏夫人对她一直很好,让她早就把苏博夫妇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亲。 “嗯!”苏博夫妇也早就哽咽,双双握着凌夕的手,就好似再也见不到的那样。 “爹爹,娘亲,女儿走了,你们要多保重。”凌夕忍住眼泪说。 “老爷,夫人,放心吧,香茹会好好照顾小姐,不会让小姐受到一点伤害。”陪着凌夕回娘家叙旧的香茹,安抚着苏博夫妇。 苏博夫妇擦了擦眼泪,才让凌夕走。 凌夕上了马车,透着车窗,看着两位白发都染满头的夫妇,眼泪终于忍不住,她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能让很多人安心,可凌夕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次离别便是永远…… “小姐”香茹将凌夕哭,她也忍不住哭起来。 她自幼就服侍苏暖暖,知道苏暖暖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苦,要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坚强的活着,即使找到归属,还要在所有人的耻笑中才能进门槛,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幸福。 当初凌夕出塞,香茹想跟着去,就怕凌夕被欺负,她想要好好保护凌夕,在都城苦苦的等着凌夕回来,只要能好好的,她就有颜面像苏博夫妇交代。 在焦急的等待中,香茹等来了凌夕的幸福,她替凌夕感到高兴。 当马车驶向街道,马车被阻拦,无法前进,在外边听到很吵闹的声音,香茹警惕起来,“小姐,你不要出来,香茹出去看看。” 凌夕点点头,手却忍不住抓紧衣角,她好像是在害怕,自从得到赫连宸的爱,她总觉得这份爱来的太快,让她觉得很不真实,很怕这份爱会突然消失,所以她一直很不踏实,也很不安稳。 香茹在外边跟人说着话,原来都是一些祝福赫连宸跟凌夕的老百姓,他们的手里拿着不少东西,有新鲜的鸡蛋、青菜、布匹等等,都是送给凌夕的。 这是让人意外的举动。 可老百姓突然对凌夕好的举动,也是老百姓在向赫连曦表达祭奠那天的不满,不满他将雪歌搂上祭台。 通过对赫连宸跟凌夕婚宴的祝福,以此来藐视赫连曦纳妃雪歌为妃这样的大日子。 香茹根本就是云里雾里,怀里已经拿不下老百姓涌过来的东西,唯有对车夫使使眼色,让车夫先带凌夕回府,以免收到什么损失。 车夫便带着凌夕又空隙出来,朝着府的方向去,可不知道为何,马儿却突然掉了头,完全不停指挥,朝着满香楼的方向去…… 50 最后的婚宴四 50 最后的婚宴(四),七夜暴宠,格格屋 50:最后的婚宴(四) 车夫无法驾驭马车,马车飞快的朝满香楼奔去,凌夕在里头坐得磕磕碰碰的,完全坐不稳,待到她稳住重心的时候,马车也停了。 凌夕惊魂未定,掀开车帘,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车夫见凌夕探出头来,自知自己有罪,立马请罪道:“请王妃恕罪。” 车夫也不知道为何马儿会突然失控,又为何会朝着满香楼驾驶,却又突然停下来,这些都让他一头雾水。 凌夕微笑安抚车夫,“无事。” 然后下了马车,抬头看‘满香楼’三个大字,以前她就算站在门外,也能听到里头嬉笑的声音,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已经是大不如从前,这与雪歌有很大的关系。 雪歌坐镇的时候,几乎客满,偶尔还有爆满的现象,因为客人都是冲着雪歌来的,如今雪歌当了贵妃,自然来的人也就少了,渐渐也就变得冷情。 凌夕很感叹,自从塞外回来,她就没有见过雪歌,如今雪歌跟皇上的大婚,明天便开始了,维持三天上天同乐,再来就是她跟赫连宸…… 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王妃,我们该回府了。”车夫有些焦虑的说,他怕回去晚了被责怪,毕竟此刻是没有人保护着,而且凌夕突然受宠,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可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担当。 凌夕点点头,“回吧。” 在她想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一袭白色的影子窜进了满香楼,第一个反应便是雪歌回来了,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朝着满香楼跑进去。 “王妃你去哪,王妃……”车夫在身后焦急的呼唤,在反应过来追进去的时候,早就不见了凌夕的身影。 凌夕是随着一袭白色身影进去的,可进去后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一片荒凉,她是不是太想念雪歌,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唯有这个解释才合情合理。 见不到雪歌的凌夕,打算离开满香楼,转身的时候,身后出现一张桌子凳子,凳子上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该不会也是幻觉? 凌夕很记得,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桌子凳子,更没有老人在喝酒,这是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难道是她太注意那个白色的身影,所以忽略了老人家? 忍不住疑惑,上前询问道:“老人家,你为何一个人在此喝酒,方才可否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进来?” 老人家缓缓的抬眸,虽满脸的皱纹,可是他的眼睛却是出奇的好看,是一双能魅惑人心的眼睛,至少凌夕有那么一刻,失魂了。 “嗯,见到了。”老人家说,声音缓而沙哑,却是异常的好听。 凌夕听罢,忍不住激动,“在哪里,她在哪里。” 雪歌果然是回来了吗,能再见到雪歌,她忍不住激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人家端起一杯酒,细细的品尝,那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美酒,飘散在每个角落里。 凌夕有些不解老人的话,朝着四周扫视一圈,除了她跟老人,再无其他人,然后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衣服,蒙着白色的面纱,指着自己说:“是我?” 老人大笑:“哈哈……” “老人家,难道我说了什么你觉得好笑的事?”凌夕说。 桌子不知从哪里多出来的杯子,老人将杯子斟满酒,招呼凌夕说:“老朽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便笑了出来,凌夕姑娘不必介怀。” “哦!”凌夕轻轻应道,可觉得不对劲,老人家方才喊她什么,凌夕……她没听错吧,她可从没有告诉别人她叫凌夕,惊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凌夕姑娘愿否赏脸陪老朽喝一杯?”老人将酒摆在对头,邀请着凌夕过来。 凌夕怔了一下,脚忍不住跨出一步,朝着老人走去,坐在老人的对面,直视着老人的面孔,很平静的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波澜。 老人这时又端起酒杯,放在鼻息间,嗅着酒香,迷醉道:“沉淀千年,醇香诱人,终是逃不过被品干的命运。” 这会说得意味深长,就似在暗示着凌夕,一个来自外界的女子,本是与世无争,可最终还是躲不过被剥夺自由的命运。 凌夕倒是没听出老人的言外之意,着魔的端起酒杯,亦是放在鼻息间,深深的嗅着酒香,全身便酥麻起来,未喝已自醉,当品入口中的时候,好像去到人间仙境,飘飘然的感觉,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老人家,这酒可有名字?竟会如此甘醇。” “这酒并无名字。”老人又喝了一杯。 “哦!”凌夕意犹未尽,可突然想到方才的事,猛的抬头,再次激动的问:“老人家,你,你方才是不是有叫我,叫我……” 她不敢确定,方才是错觉,还是老人真的喊了她的真名。 老人笑了笑,说:“凌夕姑娘,你是否在奇怪老朽为何知道姑娘的名字?” 凌夕点点头,肯定她真的是没听错,眼前的老人果然知道她,那他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呢? 老人突然摇摇头,一脸凝重的样子,叹息起来,“哎!这一切都老朽的错……” “嗯?老人家何以这样说。”凌夕询问道。 她并没有危机感,只觉得眼前的老人很平易近人,让她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完全没有害怕之意。 老人站起来,背对着凌夕,长叹道:“老朽本在深山修炼,与世无争,想来当时只是一番好奇,不料踏过了界,将两个女子的命运给完全改变了。” 他摸着良心在说着善意的谎言。 老人家其实是药王谷的,名叫慕无心,同药王谷的慕枫是叔侄,却也是一时的好奇跟贪玩,将雪歌的前世今生搞错了。 凌夕才是真正的雪歌今生,投错了胎,成为了现代人,命运记录凌夕活不过十八,必须要回到古代。 岂知慕无心太贪玩了,抓错了灵魂,才会有如今的雪歌,要将真正的灵魂归位,需要三年的时间。 为了拟补过错,慕无心帮凌夕延续了三年命,直至现在的三年后,慕无心才将凌夕的灵魂带到古代,可是雪歌的身体却没找到,为了不让凌夕的灵魂吸入阳气太盛而灰飞烟灭,慕无心才会将凌夕的魂魄寄居在苏暖暖的身上,酿成如今大错。 “其中一个女子,是我吗?”凌夕突然有这个意识。 慕无心并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长叹,想着他日后回到药王谷,铁定会被降级,外加被药王谷的人取笑。 他在药王谷的名声很大,医术、法术、幻术……都是顶尖的,可他就有一个老毛病,贪玩,以前也闯过不少祸,只是这一次更为严重。 慕无心罪孽深重的点头,“嗯!” 凌夕却笑了,说:“谢谢你!” 慕无心猛的回头,看不透凌夕的笑,疑问道:“是老朽将你害的,你还谢老朽?” “若非有你,或许,我找不到属于我的那份爱。”凌夕此刻是幸福的,若非灵魂附错了身,她不会遇到赫连宸,亦不会爱上赫连宸。 所以,她要谢谢慕无心。 凌夕越是这么说,慕无心的罪孽就越深,他吞吞吐吐,不敢继续说下去,他不敢说这是苏暖暖悲剧的前奏…… 51 最后的婚宴五 51 最后的婚宴(五),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1:最后的婚宴(五) 凌夕的穿越是个错误,是慕无心的无心之失,这个无心之失让凌夕遇到了赫连宸,慕无心从没想过,爱情会这样悄悄的来到凌夕的身边,并让她动情,让她无法自拔的地步,却依旧想要阻止。 “你会后悔的。”慕无心说,说得语气深长,见到凌夕痴情的模样,他并没有想要继续隐瞒,只要凌夕有后悔之心,他会立刻终止悲剧的发生。 立刻! 只怕凌夕不愿意,他也无法强求。 凌夕摇摇头,淡淡一笑,说:“不,我不后悔。” 说得很坚决,并没有任何犹豫,虽然她能感觉到慕无心并没有说谎,或许说她有意识到慕无心说的严重后果,她还是想要迷醉自己不去面对这样严重的后果。 不断对自己说,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即使一开始是个错误,结局也还是会完美的。 “凌夕姑娘,你听老朽说……”慕无心自知来的太晚了些,凌夕早就深陷爱的沼泽,他还是顽固的想要劝告。 凌夕别过头去,捂住耳朵,说:“我该回去了,不然王爷该担心了。”她根本不想去面对,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去面对, 慕无心正想上前,凌夕猛的转身朝外边跑出去,捂住耳朵,不让任何声音流进耳朵,可是慕无心的声音还是冲破她的耳膜,“凌夕姑娘,只要你愿意,明天这个时候,老朽在这里等你,老朽会让一切都回去原来的模样……” 明天是慕无心对雪歌所说的三年之约,就是阴气旺盛的时刻,也是让一切归位的重要时刻,错过了明天,将很难回到从前,一切也都将定型。 悲剧会继续,毁灭也将继续…… 慕无心只等凌夕回心转意,终止一切悲剧发生也都看凌夕的意愿,又或许,到最后凌夕还是不愿意,也许……他会用强制手段,只因他不想看悲剧的发生。 凌夕发了疯跑出去,在外边焦急找寻凌夕身影的车夫,见凌夕从满香楼跑出来,脸上顿时扬起笑意,深深的松口气,“王妃,您去哪了,奴才真怕您……” 车夫还未说完,凌夕就阻止道:“回去吧,快点回去。”她几乎是催促着说完的,心里有道不尽的恐慌,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车夫看出凌夕的慌张,不敢多问,将马车牵过来,凌夕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就朝王府去,不敢怠慢一步。 即使是坐在马车上,即使是朝着王府回去,凌夕慌乱的心还是无法平复,她的脑海始终魂绕着慕无心的话,“凌夕姑娘,只要你愿意,明天这个时候,老朽在这里等你,老朽会让一切都回去原来的模样……” 她不想要回去原来,她不想一切都回到原点。 可是凌夕却又不得不兼顾到慕无心所暗示的悲剧,真的那么严重吗?以致慕无心会那么急促的想要她回到原点,难道赫连宸不是她最终的归属?她始终是外边来的人,不适合古代,是这样吗? 若不是这样解释,又该如何解释呢? 凌夕的心很乱,她找不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谁能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很快,马车就回到了王府,香茹在就在门外侯着,连同赫连宸,他张仰着头,在看着凌夕是否回来,他可是无比害怕凌夕的消失,那么他主导的一场无与伦比的戏,该给谁看呢? 凌夕回来了,香茹首先呼唤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赫连宸见马车回来,担忧的心深深的松开,眉颜舒展,朝着马车走去。 凌夕下了马车,见赫连宸在门外等候着她,她本来疑难重重的心,顿时松懈下来,谁说赫连宸不是她的归属,看看这个男人,担忧着自己,甚至放下王爷尊贵的身份等候着,只为了她。 这样的男人都不可靠的话,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男人是可靠的? 凌夕见到赫连宸那一刻,鼻子酸了,两眼有不知的透明**流出,是她无法控制住的,就这么倾洒而出。 赫连宸一怔,倒是没料到凌夕会突然哭,他愕然一下,还是放下身段,上前,将凌夕拥入了怀里,他突然感觉心很踏实,和心也在痛,在心疼凌夕的眼泪,安抚道:“傻瓜,怎么了?” 他不敢确定,此刻他是为了演戏而说出的话,还是自己想说而说出的话,反正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赫连宸越来越不懂自己的心! 凌夕将头埋进赫连宸的怀里,小脑袋瓜蹭了蹭赫连宸,鼻腔的声音很重,说:“宸,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赫连宸不解凌夕突然的感性,却也答应道:“当然,我们怎么会分开呢,本王还要昭告天下,苏暖暖可是本王的女人,永远都是。” 是啊,他是要昭告天下,苏暖暖是他赫连宸的女人,即使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的女人,这是为了让她成为历史上最为出名的怨妇而埋下的定时炸弹。 赫连宸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恶魔! 凌夕听得眼睛又温热,她越来越觉得爱上赫连宸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她很幸福,不需要回到从前,她会一直幸福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动着,竟都忍不住流泪,以前他们都觉得凌夕是个丑女,所以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背地里甚至在下赌注,凌夕会在多短的时间里被赫连宸休弃。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走吧,本王派人传召了都城最有名的裁缝师替你裁制新娘礼服,本王要让本王的新娘是世上最美的新娘,也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赫连宸说着。 凌夕氤氲着眼泪,点点头,笑了。 赫连宸搂着凌夕进了府里,裁缝师早就等候,见到凌夕,赶紧上前道:“见过六爷,王妃。” 赫连宸挥挥手,道:“替王妃量好尺寸,本王要王妃成为北国最耀眼的新娘。” “是!” 裁缝师上前,替凌夕量着尺寸。 凌夕就这样,量完尺寸,又去量鞋寸,还是挑首饰等等,这些赫连宸都安排的很妥当,凌夕只需去试试就成。 可谁也不知道赫连宸这样做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在所有人眼里看来,赫连宸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凌夕这样丑的女子都愿意要,还照顾得如此贴心,多少女子梦寐嫁给赫连宸。 凌夕真的是折煞了不少女子的梦。 一直这样忙忙碌碌,到了晚上,赫连宸有些事离开了,凌夕才有空歇息歇息,香茹倒杯茶,“小姐,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喝杯茶吧。” 凌夕接过差,抿了几口,突然感觉手上有泪珠,抬起头,看到香茹在哭,询问道:“香茹,你怎么了?” “没,没有,就是看到小姐终于有自己的幸福,替小姐感到高兴。”香茹赶紧擦去眼泪,还是哽咽着。 凌夕笑了笑,蹭了蹭香茹的脑袋,说:“小傻瓜。” “嘿嘿!”香茹噗哧的笑了,主仆二人的笑声一直很爽朗的传送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角落一直看着凌夕的黑影,他却有道不尽的苦闷,即使是戴着面具,他眼神的哀伤也无法包裹住。 等到香茹离开后,屋子只剩下凌夕一个人,黑影便在犹豫着要要出来,他在考虑着要要将凌夕带走…… 52 暴宠夜一 52 暴宠夜(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2:暴宠夜(一) 黑夜里的身影,他蠢蠢欲动,心里在百分纠结,也许他该做出一次正确的决定,至少他不能再让任何人操纵。 这么想着的时候,黑夜里的身影,他壮势想要出去,已经发出了一些动静,是凌夕可以听到的动静,可是当凌夕随着发出动静的角落看去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她在想,也许这里有老鼠。 而暗藏在角落的无痕,他并没有成功出现在凌夕的面前,就在即将冲出去的那一刻,他完全失去任何的防备心,在一双阔掌的拽扯下,硬是被拽出了外边,他眼睁睁的看着凌夕离她越来越远,他看到凌夕清澈的眼睛越来越飘渺…… 无痕在失落之余,很快就反应过来,朝后踢了一脚,但是并没有踢得很重,他知道将他拽出来的人是谁,那气息很熟悉。 被无痕踢出的一脚,赫连宸很敏锐的闪开,嘲讽道:“皇兄,你何以如此动怒。” “这话不该是本尊问你吗……嗯?”无痕冷冷的说道,虽然赫连宸语不怒,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赫连宸手里的力道,不言而喻。 赫连宸似是被窥视到内心世界般,脸霎时阴沉下来,带着浓浓的阴霾气息,他压制住想要冲破喉咙的怒气,大笑道:“皇兄,您这做甚,好歹我们也是亲兄弟。”特意将亲兄弟强调得略大声,就是为了提醒无痕不要忘记这层关系,否则,别怪他翻脸无情。 无痕的目光一直在凌夕的屋子徘徊,早就心不在焉,以至脚情不自禁的踏出一步,他只想待在凌夕身边,就想以前那样,只要能看着凌夕,他便能安心。 赫连宸迅速挡在无痕的面前,阴冷的说:“皇兄,你当真要如此?” 无痕已经是失魂的样子,他愈是看到凌夕幸福的表情,心就愈是难受,他无法想象幸福背后是多么惨烈,他真的无法去想象。 “让开!”无痕的心早就不在赫连宸的身上,曾经的兄弟情还可以将他困住,那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娉妃的存在,而如今,还有一个人存在他们之间,那个人就是凌夕,他们之间总是存在一个人。 娉妃拉近兄弟之间的情,凌夕则会使得兄弟间的情破裂。 赫连宸听到无痕的怒吼,先是怔一下,很快他的脑袋转动着,以不动制动,暗沉心中怒火,知道他再无其他选择,他也想念在兄弟的情义上,不对无痕出手,可既然无痕如此不识相,那么…… “皇兄,你当真想带苏暖暖走吗?”赫连宸语气渐暖道,可他的眸子却是包裹不住的犀利,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冷冽,继续说:“若你是真的想带她走,本王也不会不念顾兄弟情义。” 说得就似大发慈悲那样,让人很是动容。 无痕此刻的防备心不重,别过头看赫连宸,从赫连宸的眼睛里,他没有看到任何异样,怀疑的问:“此话何解?” “皇兄,你那么聪明,你该懂的。”赫连宸不言而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道不尽的笑意,朝着无痕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无痕完全沉醉在赫连宸的话中,他在想,难道真的是同胎生出的人,所以内心都存在着许多的不忍,所以赫连宸才愿意放过暖暖,是这样吗? 心里还在疑惑,可防备心却一降再降,直至赫连宸已经离他不到一尺近的时候,他总觉得赫连宸不会是那样的人,虽没有一同长大,赫连宸的性格他也该清楚才是,在猛的抬头,他看到赫连宸笑得很皎洁,“皇兄,你果然不适合做大事,你太优柔寡断了,下辈子投胎,可别再投到帝王家,可别再给女人牵扯着……” 在赫连宸的话语刚落,无痕的脑门就被狠狠的锤击,神经似是断线般,让他立马失去理智,倒在地上,面具散出来,那尊贵的容颜,那英俊得绝无仅有的容颜毫无遮掩的露出来,他跟赫连宸可真是像极了。 无痕倒地,赫连宸笑得更加猖狂,他手里抽出腰间的佩剑,想着一切都可以很完美的,是无痕太不识相,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心里也有百般不忍,可是这个世上没人能坏了他的大事,只要阻碍他的人都得死,尸骨无存。 赫连宸举着佩剑,月色将剑的映衬的发亮,在千钧刺进无痕胸膛的那一瞬,赫连宸却突然又收回了佩剑,若有所思的看着无痕的脸,俯身,修长的手指划过无痕的脸,喃喃自语道:“真是长得像极了!” 良久,赫连宸又喃喃自语道:“她很信任你是吧,那就让游戏继续下去,让她看看‘你’是多么的兽性大发,哈哈哈哈哈……” 他总是暗地里最阴狠的人。 凌夕眼里流露对无痕的信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想让游戏变得更加好玩,一阵澎湃,亢奋,他期待着,捡起地上无痕的面具,是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往自己的脸上一戴,多么的适合啊。 赫连宸不得不感叹,这样的血缘关系真是足够的密切,密切到可以以假乱真,让所有人都分不清真假…… 凌夕在窗边,闻着冷风,一阵寒意刺骨,正想转身回到屋内的时候,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她吓得倒退两步,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捂着心,说:“无痕,是你啊,吓到我了。” 曾经的无痕,从不会吓到凌夕! 可是她却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只是感觉眼前的无痕既熟悉又陌生,似有些不一样。 站在面前的‘无痕’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凌夕,似是要将她融进眼里,让凌夕不觉感到有些寒颤。 “无痕,你怎么了?”凌夕跟无痕早就培养出默契,似朋友,似红颜知己。 凌夕习惯了同无痕说话的语气,令眼前的‘无痕’感到有股怒气冲破喉咙,是那样的燃烧殆尽,让他恨不得掐住凌夕的脖子,怒的质问,你爱的男人是赫连宸,不是无痕。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靠近,伸手抚过凌夕的脸颊,凌夕这都没有反抗,他便嘲讽道:“怎么不反抗?” 戴着无痕的面具,假装着无痕,赫连宸觉得心里是道不尽的怨恨,特别是以无痕的身份接近凌夕,她竟然不反抗,难道他们以前亦是如此? 赫连宸愤怒的想着。 凌夕一怔,倒是不懂了,开口问:“无痕,你是怎么了。” “你想本尊……怎么?”赫连宸调戏道。 凌夕往后退一步,“无痕,你……” 退一步,赫连宸就靠近一步,猛的抓住凌夕的手腕,暧昧的说:“苏暖暖,你该不会以为本尊靠近你只是为了讨好你吧。” 凌夕脸一沉,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一直是本尊的目标,本尊无时无刻都在保护着你,可是你呢。”赫连宸醋意大发的说。 “我?”凌夕不解。 “你却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你这样可对得起本尊,嗯?”赫连宸测探性的说,却是字字句句的逼迫。 “无痕,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凌夕再次不肯定眼前的男人,她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无痕,印象中,无痕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即使凌夕猜到无痕的身份不简单,也许是个杀手也好,但是她能感觉到无痕是个善意的男人,至少她一直这么坚信着。 “苏暖暖,想必是你看错了些什么,亦或者是……你一直在误会些什么。”赫连宸只想把无痕这个好人面具撕裂,让两个互相信任的人从此怨恨。 凌夕瞪大眼睛,“什么?” “苏暖暖,真的是本尊让你误会了,还是你……一直就对本尊存在些什么。”赫连宸说得很暧昧,是会让人脸红的暧昧。 凌夕的脸也霎时涨红,她狠狠的甩开赫连宸伸过来的手,冷言道:“无痕,算是我以前瞎了眼才会如此信任你,你走吧。” “走?既然来了,怎会如此轻易走,当然,本尊是不介意你喊来士兵将本尊驱赶走……”赫连宸激怒的说,他只想想看看凌夕是不是会狠心,他真的期待着,期待着凌夕能狠心…… 可惜,凌夕由始至终都没打算喊来士兵,只是哑言道:“你……”绕过赫连宸,幽深的回身,长叹气道:“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继续吧。” 凌夕始终愿意相信无痕是好的,是无法动摇的信任,所以她愿意给自己一个理由,无痕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被激怒了,所以才找她发泄,无痕不是有意的。 殊不知,凌夕对无痕的包容彻彻底底的激怒了赫连宸,他手握紧,青筋冒起,双眼冒火,低喃道:“这是你们逼本王的,休怪本王……” 他是多么自信,凌夕的爱是专一全心,即使他最后会伤害她,亦会给她留点自尊,可如今看来,他根本是顾虑了。 凌夕听到赫连宸喃喃自语,回头道:“你说什……” 话未说完,凌夕被赫连宸打晕了,晕倒在赫连宸的怀里,赫连宸摘下面具,皎洁的笑着,手抚凌夕的脸,沙哑道:“苏暖暖,本王为你跟无痕精心准备的游戏,期待吗,哈哈哈……” 53 暴宠夜二 53 暴宠夜(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3:暴宠夜(二) 人生如梦意如雾,缘生缘灭还自在! 一间阴暗却又整洁的内阁,四周苍郁一片,一个全身都散发著冰寒气息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冷冷看著躺在地上流了一头汗水的女人。 冷气逼人! 这个男人是赫连宸,而这个女人是凌夕。 在这个内阁的隔壁,还躺着另外一个昏切过去的男人,这个男人便是无痕,他的意识有些恢复了,撑着太阳穴,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体却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那样,如何也爬不起来。 无痕唯有倒在地上继续躺着,想要动动脚的时候,他发现脚腕被什么扣着,而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看不到五指,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他无法再安心的躺着,硬是用尽力气爬起来,摸了摸脚腕,是铁链,是无法挣脱的铁链,浑身没有力气,根本无法去做任何挣扎。 他知道,这是赫连宸干的好事,却还想不到赫连宸为何将他关着,而不是直接杀了他,难道阴谋另有所在? 就在无痕想着的时候,他听到隔壁有些许动静,一丝亮光透进看似是故意磋出来的小洞,让他很快就注意到,便牵强的站起来,朝着偷光的小洞看去,他顿时瞪大眼睛,他看到了戴着他专属面具的男人,身形与他根本毫无差别,还有地上躺着……苏暖暖。 无痕一惊,顿时猜到戴着面具的男人是赫连宸,可是他想要干吗,正想张开口大吼,才发现他根本无法说出任何声音,声音哑了,掐着喉咙,拼命的想要吼出来,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在无痕企图发出声音的时候,内阁躺着的凌夕,她渐渐的醒了过来,惺忪的眼睛,昏昏沉沉的将眼前扫视一圈,阴阴暗暗的,只看要眼前站着一个人影,是她熟悉却有陌生的人影。 凌夕很快就意识到什么,撑着头,一股劲的站起来,才发现她双手双脚发软,根本就站不稳,又摊在了地上,实在是站不起来,才有气无力道:“无,无痕,你,你想干什么。” 隔着面具,赫连宸笑了笑,说:“当然是干本尊一直想对你做的事。” 慢慢的靠近,气势逼人! 凌夕一阵恐慌,根本不相信无痕会这样做,惊慌道:“你,你不要过来……” 挪,即使根本就没有挪动半步,她也在往后挪,企图让赫连宸不要靠近。 “怎么,你很怕本尊吗?”赫连宸嘲讽道,曾经不是很信任无痕,这会却在害怕,女人真是个善变的动物,但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第一眼,赫连宸非没看出凌夕的不凡,第二眼,却深深倾倒於她眼中的无畏无惧,也许当初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头,後来却叫他沈醉其中无法自拔,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冀求以前什么事都没发生,或许他与她真的会是两情相悦,可是他奢望不了这样安宁的生活,一份情,一个不再荆棘的微笑,这些都是奢侈。 凌夕只是恐惧,“不,无痕,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我根本不该是这样。” “哈哈哈”赫连宸大笑,笑得猖狂,“照你所说,那我们该如何呢?萍水相逢?掏心掏肺?红颜知己?” 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越发的靠近。 凌夕依旧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她的声音颤抖得已无法发出声音,氤氲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祈祷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很快这个梦就会醒来。 可惜,这个梦开始了,就很难再停下来。 “放心,本尊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赫连宸托起凌夕的脸,缓缓的俯身,薄唇呼出的气息洒在凌夕的脸上,是一阵酥麻。 凌夕扬起手阻挡赫连宸的靠近,不停的说:“不要,你不该这样对我,不要……宸,救我,救我。” 眼泪,霎时从凌夕的眼里溢出来,低落在地上,一滴滴的散去,就好像从来没有低落那样。 听到凌夕开口求救的声音,求的人还是自己,赫连宸不禁停住靠近的身体,她竟然在祈求自己能救她,可惜他此刻的身份是无痕,是杀手阁的无痕,便冷冷道:“你放心,他不会来救你的,永远不会!” “不,他会,他一定会!”凌夕固执的反驳,她永远记得赫连宸对她的承诺,会保护她到永远,不离不弃。 他现在只是还没到,他一定会发现她消失了,现在肯定是在焦急的找着她的身影,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赫连宸被激怒,是被凌夕的痴情,是被自己的无情,他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凌夕的脸上,大怒道:“贱人,他不会来,他不会来救你,你给我闭嘴。” 他憎恨听到凌夕口中吐出对他的信任,心里嫉妒的厌恶,为何会如此,他无法找到答案,一个没有尽头的抉择,让他疯狂。 凌夕一怔,嘴角被甩出了血,血腥环绕着味觉,还没等她挣扎的时候,赫连宸扑了上来,疯狂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撕裂,一点也不温柔,很粗暴。 凌夕张开惊恐的吼,“不,不” 眼泪波涛汹涌的流出来,她想要挣扎,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使是在一片阴暗,她也能感觉身上已经一丝一挂都没有,赤露着,耻辱之感,不同于无痕第一次将她的衣服撕裂,此刻是真正的羞耻,耻辱,无尽的。 赫连宸并没想要停手,猛的俯身,将凌夕不安分的嘴巴吻住,粗暴的吻,噬魂般的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要,狠狠的要了。 他的吻从开始的浅浅品尝继而变成了强烈的占有,撕咬、吸允着凌夕的唇瓣,凌夕眼角的泪水滑进两人的唇边,苦涩的味道流淌在两人的感知器官! “唔,唔,唔……唔……”凌夕被吻得完成出不了声音,她的眼泪依旧波涛汹涌的流出来,心里还在祈祷赫连宸快点来救她,她真的顶不住太久,那道防线,那道想献给最爱男人的防线,她想守着…… 凌夕曾经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几乎是美得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的女人,而现在,凌夕是一个很丑的女人,也几乎是丑到会让所有人回头的女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她都是让人瞩目的女人。 现代,她的美貌迷晕过许多男人,北埠也是爱得她痛斥心扉,在古代,她即使没有美丽的容貌,她依旧有这样的魅力,尤其是赫连宸覆上她的身体,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软,即使是阴暗得无法看清楚彼此的脸,他也能感觉到凌夕的身体白皙光滑,丰满的雪峰顶着他的胸膛,时时刻刻都在引诱着他。 赫连宸阔掌已经忍不住游离在凌夕傲人的上围,用一只手揉捏挑弄着凌夕艳红的**,伸出舌舔舐着漾着珠光的唇,另一只纤长的手在下腹那浓密的毛发中缓缓探索,如葱管一般的手指,探入禁忌的深处,随着手指的深入…… 55 梦魇欢爱一 55 梦魇欢爱(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5:梦魇欢爱(一) 这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是梦魇般的咒语,令凌夕颤抖之余,绝望也油然升起。 赫连宸非常喜欢欣赏这凄凉的画面,由是有一种快感,让他很亢奋,然后他便能听到凌夕凄美的声音,“无痕,你禽兽,禽兽……” 凌夕几乎用尽力气吼出来,声音久久不能散去。 无痕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被撕裂般疼,这对他是莫大的伤害,可他的痛却不及凌夕身上的痛。 无力的跪在地上,仰头无声的嘶吼。 人生百态! 三人同在一屋,两人痛不欲生,一人则隔岸观火。 谁也料不到未来,不管是穿越古代的凌夕,还是野心勃勃想要登上尊贵宝座的赫连宸,都是命运中的一个闪亮的新星,只是看谁能永不暗淡罢了。 赫连宸早离开了关住凌夕的内阁,他的脸从屋子出来后就嘎然止住,再也笑不出来,他很不想承认,在折磨凌夕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 越虐越爱,越爱越虐! 在门外停顿了一下,赫连宸推开关着无痕的门,一束光投进来,昏暗潮湿,地上还爬满了虫子,是会让人恶心的虫子,只有光透进来,才可以看到如此恶心的画面,而无痕就躺在这其中间,像尸虫,会动,有呼吸,就是不会反抗。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无痕并没有抬头,他能知道是谁,不抬头也是在默默的等待命运的安排,他知道老天爷不会对他太好。 “皇兄,你的霸气到哪去了呢。”赫连宸很嘲讽的说,他的心明明不想去伤害任何人,只是一闪而过的,他便想要对任何人恶言,即使是与他同生双胞胎哥哥,这样的伤害似乎才能抚平他心里的罪恶感。 无痕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气息,足矣让人窒息,唯有赫连宸不被这样的气势给吓到,王者与王者的斗争,定是一胜一负。 “不说话?”赫连宸淡淡的问,继而说:“哦,本王忘记了,你说不了话,好吧,本王真的非常想大发慈悲把解药给你,可是怎么办,本王根本就没有解药。” 无痕猛然抬头,仇视赫连宸。 赫连宸就是有这种激怒人的本事,可他却很不喜欢无痕的仇视,假装无趣道:“皇兄,本王可是很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本王,你愈是这般看着本王,本王就会更加怜爱苏暖暖那个女人的……” 提及到凌夕,无痕猛的瞪大眼睛,明知他身上中了软香散,可只要听到有关凌夕的任何消息,他就有无穷的力气。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收手。”无痕无法说话,可是眼神却透露着哀求的气息。 自幼他没有哀求过任何人,即便是刚踏上杀手这条路,被人抓住想要了他性命的时候,他亦是咬紧牙龈不哼一声,可如今,他却在哀求,只因他深爱着凌夕这样纯洁得像块玉的女人。 “怎么,皇兄是想让我收手?”赫连宸反问,突然大笑:“哈哈哈……皇兄,你真的让本王太失望了。” 赫连宸能看头无痕的一举一动,即使看不透,亲兄弟的血缘关系也能让他清楚的感受到,以至他可以恶言嘲讽。 “你知道的,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也怪你太心慈手软,否则……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赫连宸滔滔的说,“皇兄,你说本王说得对吗?” 无痕咬紧牙龈,血腥的味道蔓延唇边,他的手无力握紧,猛的站起身朝赫连宸的身上挥拳,却被赫连宸稳稳的接住。 赫连宸藐视的扫了无痕一眼,将无痕狠狠的一推,无痕往后面的墙撞去,背部一阵疼痛,他无法发出声音,疼痛的感觉往他的喉咙咽进去,身体不住的颤着。 “本王是看在你是本王皇兄的份上,才会留你一条命,你可别不知好歹。”赫连宸警告着。 无痕根本不屑赫连宸的‘大发慈悲’,也许‘大发慈悲’的背后是更大的阴谋,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赫连宸是残暴得无可救药的人。 “罢了,你好自为之,若想活命,就好好想着怎么祈求本王,本王会念及兄弟情,留你一条贱命。”赫连宸说。 说罢,竟不再去理会赫连宸,转身便要走。 他是那种人,一旦把别人的兴致挑起了,他自己便会一点兴趣都没有,连个招呼也不跟人打,转身就走的人。 亲兄弟,竟也可以如此残忍,或许赫连宸真的没人性到了极点,可谁也不知道,在赫连宸的心里,他自幼便对无痕跟娉妃怀有仇恨,滋长发芽,深埋在心里,从来不曾放它出来撒野,直至无痕的出现。 当年娉妃带着赫连宸想要引开追杀的人,却让贴身宫女带着无痕先逃出宫,这对幼年的赫连宸有歪曲思想的影响。 这是赫连宸幼年无意听到的流传! 无痕的出现,是为了替娉妃报仇,也是为了想要补偿赫连宸,虽然赫连宸早就成为人中龙,受人尊敬,可同样在无痕的心里,依旧是对赫连宸的愧疚,再怎么说,当年娉妃确实是抱着年幼的赫连宸引开杀手的。 对此,无痕对赫连宸是有求必应,一切也都听从赫连宸的安排,却不知赫连宸竟会如此不顾念兄弟情,也没想到自己会忠于苏暖暖这个纯洁的女人,是他无法控制的。 无痕踏错了一步,也许会悔恨终生…… 赫连宸无情的背影,在无痕看来是无比的刺眼,他冲着赫连宸的背影无声的怒吼,直至铁门‘哐啷’关上,他心里的怒火也依旧在燃烧。 他发誓,只要能让他活着走出去,他不会再有妇人之仁,他会让赫连宸付出双倍的代价,为娉妃的死不瞑目,为他自己白白付出的兄弟情,更为凌夕遗失的真情纯爱…… 王府,赫连宸从书房的密室出来,密室里边是他好些年命人暗地建造的,里边本是存放一切收藏物品,后来倩雪不明死后,里边存放的就是兵器,是为了他篡位做准备的。 没人知道这个密室,除了死去的倩雪! 出来的时候,天早就黑得看不见五指,他将蜡烛点着,冷情得没有一丝人气,他很久前就习惯这样的人气,可自从……她出现! 在那个角落,他曾经在那个角落强迫过凌夕,那时候的她,对他还是很冷淡,即使失去贞洁,她都是一副冷然的态度。 如今,他让她爱上了他,可是他却用最无情的双手推她走上深渊,无法回头的深渊,只因她是苏博的女儿…… 56 梦魇欢爱二 56 梦魇欢爱(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6:梦魇欢爱(二) 冤冤相报何时了! 赫连宸在想,即使这辈子依旧会孤独下去,他也不会后悔,永远不会后悔,可他又不免还是在心里怀疑着,真的不后悔吗? 在这时,外面猛的有敲门的声音,很急促,惊醒了赫连宸的思绪,他幽怨的回头去看时,香茹早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见到赫连宸,眼泪早就急得掉出来,扑通跪倒在地,“六爷,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想要惊得您,可是,可是小姐她,她……” 香茹几乎不能把话说完整,她同凌夕回的娘家,半路因老百姓的拦截,才会同凌夕分散,可回到府里的时候,她四处也找不到凌夕的身影,一股不详之感占据了她的脑袋。 在找遍了府内上上下下,毫无办法之际,这才会忍不住破门而进。 赫连宸脸阴沉着,却没有责备,他竟忘记安排苏暖暖失踪的消息,面不改色道:“王妃她进了宫里。” “宫里?”香茹因为担心凌夕的安全,忘记了自己奴婢的身份,疑惑道。 赫连宸倒也是没发怒,他需要香茹散播凌夕确实安全的消息,因为一切还没准备就绪,他需要拖延时间。 “明日是皇上与雪妃大婚日,雪妃未进宫前与王妃的感情甚好,便将她留在宫中多玩几天。”赫连宸解释道。 这样说虽有些牵强,可出自他一个王爷口中,可信度就大大的提深了。 香茹倒也知道雪歌跟凌夕的关系甚好,凌夕曾经对香茹说过,所以没有继续怀疑,只是心里欣慰道,如今雪歌已经飞上枝头,也不忘自家小姐,这真是小姐的福气。 “呃……知道小姐没事,奴婢也安心了,多有打扰六爷的地方,还望六爷赎罪。”香茹也算是很圆滑的丫头,若不是担心凌夕的安全,她也定不会如此莽撞。 赫连宸心里甚是不屑,却没有表露,他怨恨苏府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香茹这个丫鬟,如今留着香茹这个丫鬟还有些用处,便很仁慈的说:“退下吧,看在王妃的份上,本王不去追究,但……本王不希望有下次。” 既带严厉,又带仁慈的语气,让香茹觉得他真是个好王爷,小姐真是福气到了,遇上了雪歌这样的好姐妹,又遇到赫连宸这样的好男人,想来,小姐日后会幸福,老爷夫人也会欣慰。 殊不知,这风光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正在颠覆整个北国的未来! 翌日! 经过昨夜被残暴的折磨,凌夕在阴暗的内阁有些奄奄一息,她没有活下去的**,在等着生命的消散,可是一想到赫连宸,她的眼角忍不住流出泪珠。 为何迟迟不来? 难道……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这是凌夕心里的绝望。 就是在这样绝望的等待中,天慢慢的亮了,在阴暗的内阁看不到天亮,一点也看不到,一个在左边奄奄一息的挣扎,一个在右边痛苦挣扎。 这就是凌夕跟无痕的命! 而在外面,一片热闹非凡,今日是皇上跟雪歌的大喜日,赫连曦已经下旨要同欢三天,不管凌夕有没有消失,不管无痕是不是赫连宸的双胞胎哥哥,这都不影响老百姓的同欢。 大殿上,各个大臣、王爷都在见证赫连曦跟雪歌完婚,这就是雪歌的魅力,迷惑男人的魅力。 就连当今皇后与赫连曦完婚时都不曾这么隆重过,这得折煞多少女子的心,唯有雪歌才会这般不屑,她的心里只存在一个男人,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赫连宸迟迟加入这庞大的阵容,看到大殿赫连曦那满心的笑容,他的手不禁权握。 在赫连曦怀里抱着雪歌的时候,他曾否想过倩雪,那曾经被他爱过的女人,只因他的自私,只因嫉妒,竟将她残忍的毒害。 时隔三年,这样的仇恨一直徘徊在赫连宸的心里,他本想让赫连曦好好的做皇帝,可赫连曦非要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定双倍奉还。 “六哥,六哥……”赫连晔冲着发呆的赫连宸呼唤,却不停的在赫连宸的周边找寻着凌夕的身影,奇怪道:“六哥,我六嫂呢。” 赫连宸一怔,抬起头,脸上毫无笑意,迟疑了一下,才说:“她生病了,在府里休养。” “啊”赫连晔惊呼,塞外回来的时候,凌夕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难道是塞外后遗症,染上风寒了?不免自语道:“真是太柔弱了,日后我得多带她出来走动,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赫连晔很关心凌夕,对她似朋友,似有异样的情愫,只是赫连晔的思想极为单纯,也许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为何会那么关心凌夕。 赫连宸只是在大殿上观摩一下子盛大婚礼后,婚礼也接近尾声,他也准备要走,转身那瞬间,他显然看到雪歌在看他,即使隔着珠帘,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抹火热的目光。 假装陌视,转身走! 赫连晔急急的问:“六哥,你去干什么。” 赫连宸并没有回答,直直的走了,让赫连晔极度无趣的喃喃自语道:“六哥今日怎么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六嫂生病了?我要不要也去看看?你说呢,憬。” 良久也没有人回答,赫连晔不免回头去看站在隔壁的南宫憬,正直直的看着殿前的一对新人,或许该说,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看雪歌,是愧疚,是无奈,是痛苦…… 是他将雪歌推到赫连曦的身边! 南宫憬一直徘徊在这样的挣扎中,他从塞外归来后,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每日都以酒麻醉自己。 直至今日,他带着些许未清醒的心,来参加着盛大的婚礼。 “憬,憬”赫连晔在南宫憬的面前挥手。 南宫憬早就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眼里只有雪歌,只能看到她。 “憬,你怎么了,别吓我。”赫连晔开始紧张了。 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六哥变得很奇怪,憬又变得很奇怪,他一个单细胞完全想不出,可在一瞬间,他想起满香楼,南宫憬看雪歌的眼神,惊讶道:“你不会真的……”小声凑到南宫憬的耳朵,说:“喜欢雪妃吧。” 他以为南宫憬只是逢场作戏,却没想到是真的喜欢。 一句雪妃,终于是刺激到了南宫憬的神经,他怔的抬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赫连晔。 赫连晔不免惊讶,“真的啊。” 发现自己说得太大声了,非常不好意思的扫视周围,捂住嘴巴,又凑进南宫憬的耳朵,小声说:“雪妃已经不是满香楼的老板娘了,你千万不要再有念想,你要知道后果是很严重的……” 赫连晔苦口婆心的劝告,南宫憬却在他滔滔说话的时候,转身就走了,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麻木的心,再也无法接受任何言语的刺激。 惹得赫连晔目瞪口呆,感叹着:“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 感叹之余,转身也走了! 反正他对这场婚礼也没多大兴趣,不如去看看六嫂,顺便带点好吃的东西给她,搞不好胃口大开,吃了东西身体就好了。 想着想着,赫连晔就忍不住笑了。 可谁知,来到赫连宸的府里,他被拒之门外,压根进不去,不免很挫败,今日真是太奇怪了,奇怪到他根本一点也想不通。 抱怨完,还是走了! 书房,赫连宸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去,他的心总在没有答案的抉择中徘徊,就似被老天爷遗弃的孩子,孤独席卷着。 他总用折磨别人的方法折磨自己,让自己理性的走回现实世界,不要沉沦在虚无的**,可身体依旧在发出渴望的讯息。 他并没有迷恋那个女人,更没有迷恋那个女人的身体,他只是在折磨,只是折磨…… 直至夜深,他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细细听的话,还是可以听到脚步声,不免警惕起来,身体却依旧靠在懒坐椅上,没有动。 直至那一抹脚步声靠近,还有很浓的胭脂味,他能猜到是谁。 黑暗中,雪歌显然脸颊上染过一丝绯红,但,脚下没有迟疑,缓缓的走到赫连宸的身前,缓缓的跪在他脚下的踏板上…… 今日是她的大婚夜,她却抛下赫连曦偷偷的出了宫,来了王府,想必此刻赫连曦根本不知道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还在迷迷糊糊的跟**的女人纠缠着。 而到了明天,也许雪歌又会回到他的怀里,一切又恢复正常。 “六爷,让雪歌伺候你……” 雪歌娇媚动人的说着,不待赫连宸应声,就见她缓缓的将身子压近他张开的腿根出…… 纤细的小手好似不经意般扫过男性的雄伟,继而,她拂过长衫,媚眼一翻,娇羞的扫了眼正看着她动作的赫连宸…… 就在她正想探头靠近的时候,赫连宸一把将她推开,她跌坐在地上。 赫连宸的无情让她惊讶,“六爷!” 赫连宸对雪歌只有利用,可如今,他连利用都不想去在乎,心里极度渴望着,渴望着……让他神魂颠倒的身体。 “六爷,雪歌早晚也是您的人,就让雪歌伺候您吧。”雪歌几近祈求,她渴望伺候赫连宸的机会。 她发誓,只要有被她伺候的机会,赫连宸一定会迷恋上,迷恋上她的身体。 赫连宸依旧没说话,可当雪歌再靠近的时候,他并没再拒绝,他在想,也许这是释放自己的好机会,也是证明他没有迷恋那个女人的机会,只要是个女人,就可以将他体内的**大大的挑逗起来。 似是得到赫连宸的同意,雪歌开始挑逗着,垂眸,脸缓缓低下,慢慢的伸出了她那粉嫩的舌尖,隔着亵裤在那**处来回的游走着…… 58 恩怨相随一 58 恩怨相随(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8:恩怨相随(一) 吻,浅浅轻啄,便能引来狂热的缠绵! 冰冰冷冷的地板,阴阴冷冷的内阁,春光乍暖,两具缠绵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融为一体,暧昧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回荡…… 凌夕让赫连宸疯狂,每寸肌肤都让他疯狂,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可以停止,直到永远! 一夜,赫连宸不知道要了凌夕多少次,只知道每一次都让他似是冲上云霄,每一次都让他欲求不满。 在这一次次缠绵中,他分不清自己是谁,而她也忘记了自己是谁! 隔壁的无痕,却在挣扎中度过一夜,他愤怒、无奈,早把自己身上的力量消耗殆尽,他像个死尸趴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流下一滴男儿之泪,也是极为耻辱的泪,恨由衷升起。 赫连宸走了,带着疲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筋疲力尽的凌夕,嘴角往上扬起,她满足了他,大大的满足。 他真希望夜夜都能如此! 可惜……时间越来越近,他预谋了足足三年的报仇,即将要达到效果。 想到这里,赫连宸不再看凌夕,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想给自己有留恋之情,一丝也不想要。 清晨的北国,空气格外的清新,从内阁出来的赫连宸,深深的嗅着让他神清气爽的空气,耳际听着鸟儿的鸣叫,真是个不错的日子。 这时,房门又响起来,“王爷,您起来了吗。” 是香茹的声音,甚是刺耳。 赫连宸收了收一脸的松散的面容,换上略带严肃的神情,等着香茹进来。香茹进来后,赶紧的给赫连宸请安道:“王爷!” 赫连宸挥挥手,示意免礼。 香茹干站着,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赫连宸很是替香茹着想,说:“找本王有事?”语气嵌满不可置疑的讯息,也在咄咄逼人。 香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王爷,我家小姐,她,她真的被雪妃请到皇宫去了吗?” 这是质疑的口吻,却带着浓浓的胆怯,她并非想要去怀疑,可事后她去想的时候,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照理说,雪歌大喜,怎会有空招呼小姐,没人招呼小姐,那么小姐独自在宫中?又不是宫里的人,这根本不合常理。 香茹本就是个精明的丫鬟,所以在怀疑再三后,她决定再问个清楚,至少小姐在宫里的话,王爷也该经过去宫里看看,可王爷经常在府里,好像漠不关心小姐,这实在太奇怪。 赫连宸阴沉着脸,微怒道:“你这是在怀疑本王的意思?” 香茹扑通的跪倒在地上,求饶道:“不,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担心小姐,怕,怕……” “够了!”赫连宸怒吼道。 香茹吓得脸都青了,额头在冒着冷汗,她只想知道小姐的下落,只要是真的安全的话,那她也能松口气。 赫连宸稳了稳肚子的怒气,阴沉道:“滚,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他本想让香茹能好些过完这些日子,起码他还是有心软的一面,可如今看来,他得再做考虑,是否要让香茹好好过完这些日子。 香茹始终是下人,不敢去反抗,也不敢再坑一声,怯怯的退了下去,退下去后,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当即决定回苏府,她要去告诉老爷,让老爷去调查下。 赫连宸的口气,说话的不圆满,这种种都让香茹觉得奇怪,所以,当做了决定后,香茹立刻就准备好出府,经过大门时,找了借口,看门的下人就将她放出去了。 香茹是凌夕的人,府里的下人都会给三分薄面给凌夕。 北国的街道依旧热闹,在香茹走到没人的街道时,一个麻袋将她从后面套住,而她的脑袋被一个棍棒很敲击,很快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王爷说要活捉……”然后就彻底的晕过去,不省人事。 至于北国,除了皇上三日不早朝外,大事倒是没发生过。 不过皇上三日不早朝事关严重,很多大臣都焦急万分,每天都在殿前踌躇,不停的让人去通报,关外,关内的政事堆积得像座山那样,可就是没有君主去处理。 看看现在的赫连曦,每日都沉迷在酒池肉林,陪在身边的妃子只有雪歌,把他迷倒得晕拖拖的,或许根本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曦这种糜烂的生活惹得百姓叫苦,大臣直摇头,苏博也站在殿前,老迈纵横,直摇头,抚着白须,感叹当初抚一个昏君上位,倘若能让他的女婿…… 苏博不禁在心里自私的想着。 恰巧赫连宸跟赫连晔来上早朝,见大臣都站在外面,赫连晔不免惊讶道:“各位大臣,你们不会又是站在门外早朝吧。” 其中一位大臣回到:“七王爷,哎……” 除了感叹,真没有什么话可说。 苏博见赫连宸来,叹息的走上前,低声对他说:“王爷,你看这皇上……哎,都怪老夫当初有眼无珠,倘若今日是王爷您……想必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赫连宸嘴角动了动,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兄本就是真命天子,倘若真是换了本王,也未必有人愿意诚服,再等等吧,皇兄会回来的。” 苏博不由得再次觉得赫连宸是个好男人,赫连曦都做得如此过份,竟还在帮他说话,脑筋一转动,凑过去,更加小声说:“王爷……您看着王位要是……换您的话,你觉得如何?” 赫连宸暗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可依旧是沉着脸,连连道:“父亲大人,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讲,若是被其他人听到,这可是欺君之罪,再说,婿子何德何能,敢去妄想这皇位呢。” 苏博不禁笑了,听到赫连宸第一次叫他父亲大人,他就更加肯定要替赫连宸暗中夺取这个皇位,“王爷,既然你都叫老夫是父亲大人,老夫那有不帮自己女婿的理……” “父亲大人,这……”赫连宸故意哑言道。 “欸,婿儿,这事包在老夫的身上,你只要告诉老夫,你想不想要这个至高的皇位。”苏博向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况且他这样做完全就是为了他的女儿,为了让他的女儿成为北国最最贵的女人。 他能给的就只有这么多! 赫连宸笑了笑,握拳,俯下身腰,说:“什么都瞒不过父亲大人!” “哈哈!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婿儿,只要他日你能好好待暖儿,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老夫也会给你摘下来。”老夫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要能肯定赫连宸的野心,那么他就更加有把握。 “父亲大人说这是什么话,暖儿是我的心头宝,不待她好,我还能待谁好。”赫连宸说得如此动情,他果然天生有演戏的天分。 这话说得苏博眉颜展露,连连赞同赫连宸的好。 一旁跟那些大臣八卦完的赫连晔,见苏博跟赫连宸聊得喜乐融融,忍不住来凑热闹,调侃道:“你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说给我也听听。” 赫连宸跟苏博两眼对视,都甚至对方心意,闭上嘴巴都直摇头,说:“没什么!” 看着赫连宸跟苏博同出一气,赫连晔吃了闷包,赌气的扭头,说:“不告就不告,我还不跟你们说呢。”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南宫憬,小跑过去,“憬,你小子可终于来了,可知我等了你好久。” 南宫憬无精打采的样子,冲赫连晔面无表情,回头朝内殿看去,他似是在看什么人,看那个被幽关在深宫的女人,他已经不能再和她见面了吗? 赫连晔被南宫憬这死人模样惹得无趣,扭头也走了。 就这样,闹哄哄的早朝,在殿外叽叽喳喳的散了去,而有些老臣,在苏博的邀约下,去了苏博的府里商讨重大事件,这在赫连宸的眼里,是个绝美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回到府里,赫连宸卸下一身的疲惫,好好的冲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鲜丽的衣裳,打开密室的开关,进了内阁。 这已经是他第五夜进去,他每天都期待夜幕的降临,急迫的想要那种**的缠绵,这是每天他最期待的事情。 内阁的凌夕,神志不清的跟赫连宸缠绵了五夜,这五夜,她过得飘飘然,却无法拒绝,无法抗拒,一直持续着。 至于无痕,他的神经也被折磨了五天五夜,他头脑清醒,这比凌夕神志不清更加挣扎,更加痛苦。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能到头。 而就在他清静下来的时候,隔壁的屋子又开始响起暧昧的缠绵,那声音就像是子弹,源源不断的射进他的脑袋,让他再无力招架,几近奔溃的瘫在冰冷的地上,双眼木讷的直视黑漆漆的天花板。 可是耳边,依旧是那一声又一声的暧昧,他有的时候宁愿自己是聋子,那样就什么也听不到,心也就不痛了。 可他控制不了! 一切都还将继续。 直至临近赫连宸跟凌夕婚宴的前天,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又似乎是悲难的开始。 这天,北国全国上下都有些不安,都蠢蠢欲动,似在迎接新朝代的到来,这一切都要归功苏博。 苏博是三朝元老,有不可置疑的影响力,朝上的老臣在他的怂恿下,加上赫连曦糜烂的风气,早就让朝中大臣怒气连连,所以在私底下已经连成一线,要在短期内将赫连曦拉下台,只是没想到这个日子那么快来临,只能说苏博的办事能力很好,他想着赫连宸的登位能于自己女儿的婚宴同在一起,那就很完美。 所以,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着。 加上赫连宸本身的影响力,在北国的名气本就盖过赫连曦,所以,即使是上位,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这一天就这么来临了…… 59 恩怨相随二 59 恩怨相随(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59:恩怨相随(二) 这天,北国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还未散去的寒冬,竟让人感觉到一丝的温暖,而天上,日月同在,似乎是象征着什么寓意。 北国的外围,早就匍匐着要进攻的兵队,都蠢蠢欲动,等待着都城烽烟升起,他们将要大干一场。 这些兵队都是赫连宸的死忠,早就想要撂倒赫连曦这个昏君,如今,终于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都雄心壮志。 就在这时,都城的烽烟升起,一团又一团,不到半秒的时间,守护在外围的士兵都拿起茅,朝着都城蜂拥的涌进,直攻皇宫。 而此时的赫连曦,依旧迷迷糊糊的在酒池肉林,只是他身边没有雪歌这个美人儿的陪伴,早就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痴痴迷迷的喝着酒,大呼着:“爱妃,朕的爱妃……” 昏君就是昏君,大难临头还不知道是何回事。 攻城根本不需多久的时间,皇宫很快就沦陷,还是忠心赫连曦的,都当场抓获,或者就地处死,一个不留。 赫连宸坐着战车,大摆的来到皇宫,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来的皇宫,心里荡起一抹又一抹的笑意。 可是,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皇位,他的目标从来就是报仇,三年前残害过倩雪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是,直奔酒池肉林,一脚踹开了牢实的门,赫连曦正赤身**的躺在池边,痴痴的笑,痴痴的喝酒,即使是赫连宸霸气的站在赫连曦的面前,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喃喃自语道:“六弟,你来啦,来,陪朕喝酒,朕的酒都是美酒,喝……” 后边的大臣们,看到这样的赫连曦,面色一阵厌恶,直摇头,真是烂泥一滩,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天子,简直就是糟蹋。 赫连宸甩开赫连曦趴在他肩上的手,赫连曦重重的摔在地上,依旧如痴如梦,“六弟,你不喝酒啊,你不喝朕喝。” 一瓶酒,又灌入直肠。 赫连宸不去理会如痴如醉的赫连曦,冷冷转身,回头对身后尾随的士兵道:“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朕叫醒他。” 朕,攻入皇宫的那刻,这个自称就是属于赫连宸的,北国也只有他有资格这样自称。 “是!”士兵回答道 赫连宸并没打算去看士兵是如何叫醒赫连曦的,很霸气的离开了酒池肉林,身后尾随着浩浩荡荡的人马,直奔大殿。 士兵在赫连宸离开后,很粗暴的抓起赫连曦,将他的头按进了水池中,让他快有透不出气来,不停的拍打着水面,溅起了一浪浪的水花,甚至是把士兵的衣服都溅湿了,惹得士兵一脸横样,抓起赫连曦就猛的连踢,怒声道:“你这个丧家犬,以前欺诈老百姓多少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家人就是在你的统治下全都死去的。” 是的,赫连曦就是做过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在年轻壮大参军,却在他们参军期间不停的对老百姓征税,很多老百姓都因此给活活饿死。 民声怨气连连,却只敢怒不敢言。 如今赫连曦成为阶下囚,这是他们报仇的好机会,反正赫连曦不会再有咸鱼翻身的机会,连同好几个士兵,每个人都踹了赫连曦一脚,直至泄气。 大殿,赫连宸坐上了龙椅,虽然身上还没有穿上龙袍,但仅然有皇帝的气势,刚坐上龙椅,下面就已经是一片响亮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宸大手一挥,“平身!” 这还不是赫连宸正真登基,只不过是在演练罢了,他要改朝换代,就要让北国所有的老百姓都城府,更要让北国成为最强的国家。 赫连晔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知后觉的他,接到消息赶紧的来皇宫,朝大殿去,见赫连宸坐在龙椅上,口无遮拦的他,不免大声道:“六哥,你这……这是欺君。” 大臣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赫连晔完蛋了,居然对圣上说这样的话。 赫连晔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脑袋单纯得像个三岁小孩,他知道尊长,他知道兄弟手足,他什么情义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谋朝篡位。 他永远都记得父皇教导他们兄弟要相亲相爱,要互补互助,他一直坚信他们兄弟可以这样,不会为了权利而斗得头破血流。 赫连宸自幼就疼爱赫连晔,即使赫连晔做了什么错事,他也不会去责怪,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希望赫连晔这颗初生的芽儿能不受污染,健康成长。 “来人,七王爷受了点风寒,送他退下,招太医照料着。”赫连宸不想把他唯一疼爱的人卷入纷争中,即使是恨,他也想要蒙蔽一切。 赫连晔愣愣的,直至上来几个侍卫请他下去,他才清醒的大声道:“六哥,你不能这样,皇位不是你的,我没病,我没病……” 在这疯狂的叫声中,渐渐看不到了赫连晔的身影,朝下的南宫憬,他一直不敢言,只怕朝代要更换,再者,他也恨赫连曦,就是赫连曦,所以雪歌才会失去自由身,所以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站中立。 所有人都看得出赫连宸在护着赫连晔,都很识相的说:“七王爷自幼就贪玩,他在开玩笑,开玩笑……” “对对对,这都是玩笑话。”一大臣附和道。 然后一拥的大臣都附和着,给了赫连宸一个台阶下,就在这时,被士兵抓着醒酒的赫连曦,被带上了大殿,他的脸上有很明显被揍的伤痕,却没人惊呼,都装作看不见。 赫连宸更不用说,他自然也当作是什么也看不见。 赫连曦被狠狠的醒酒,现在早就清醒,他趴在地上,抬头时,他看到很眼熟,所有的大臣都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却没有要扶他起来,也没有要跪拜他的意思。 这时,他看到赫连宸坐在龙椅上,一瞬,他很惊讶,下一瞬,他愤怒不已,大怒道:“赫连宸,你居然敢坐朕的龙椅,朕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这么一说,全殿的人哄堂大笑,在笑赫连曦的不识时务,在笑赫连曦那一个不长进的脑袋。 赫连曦不解的扫视一圈,大声道:“你们笑什么,全都不准笑,再笑,朕把你们全革职送去宗人府。” 这样的话更是惹得笑声连连,直至赫连宸开口,大伙才不敢继续笑下去。 赫连曦见都不笑了,颠簸不稳的爬起来,朝着龙椅上的赫连宸走去,边走还边说:“你给朕下来,龙椅是朕的。” 等爬上去,赫连宸阴冷着脸,很好心的说:“皇兄,你这是还没酒醒呢?还是要朕给你再醒醒酒?” 赫连曦回头再看下面的大臣不屑的脸色的时候,他大概也猜到什么,可也不服输的说:“你别嚣张,朕有千军万马在手,你,你……” “千军万马?”赫连宸见赫连曦那薄弱的气势,根本就无法跟他敌斗,在感慨他竟然找一个如此没能力的男人做竞争对手,他心爱的女人还是死在这样没用男人的手里,这是他一生的错。 就四个字,早把赫连曦吓得屁股尿流,他本就是贪生怕死的人,顿时苦诉着跟赫连宸求情,“六弟,皇兄求你了,你把皇位还给皇兄,你要什么皇兄都给你。” 赫连宸冷笑,“什么都能给我?” “对对对,什么都给你。”赫连曦此刻只想要回皇位,还有保住性命,他知道赫连宸不会那么狠心的,不然在先皇驾崩之前,他就不会心软的把皇位让给自己。 赫连宸直直看赫连宸,用一种似要吃掉他的眼神,说:“你能把倩雪还给朕吗?” 这是威逼的口吻,也是吓人的口吻。 赫连曦的脸霎时青了,他往后倒了一步,慢慢的朝后挪,他在后悔三年前所做的事,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不让倩雪跟赫连宸能幸福,他将倩雪毒害了,他不该这么做的,倘若当初没有这么做,现在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连连摇头道:“六弟,皇兄知道错了,皇兄真的不是故意的,皇兄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停的给赫连宸磕头,头破了,都流出血来了,可这也换不来赫连宸同情的眼神,他凑到赫连曦的耳际边,低声道:“皇兄,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赫连曦怔了一下,眼眸颤抖不停,似是想到什么,朝前抓住赫连宸的裤脚,不停的说:“六弟,这不是皇兄的错,倩雪,倩雪根本就不是皇兄杀的,是,是苏博,是那个老秃驴教唆我这么做的,真的,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你原谅皇兄吧,你原谅……” “来人,把这个贱民给朕拉下去关进大牢,听候发落。”赫连宸大声道。 就这样,赫连曦被连拖带拉的拉了下去,在一阵阵的嘶吼声中,大殿慢慢的又变得宁静,而赫连曦被拉下去之前说的话,几乎都能听得见,苏博是个聪明的人,他一听到这事,早就冒着冷汗,擦了擦额头,直至赫连宸呼道:“苏丞相,这天气很热吗?” “不,不,不热!”苏博咽了咽口水,当初就是觉得赫连曦比较好控制,才会倒戈的帮他。 可杀死倩雪真不是他的主意,是赫连曦嫉妒之心,才会让苏博出主意杀死倩雪的,从头到位,他是个帮凶,却不是主谋。 可如今,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苏博想要了苏暖暖,赫连宸可是很爱自己女儿,会不会看在女儿的份上,放了自己的老命? 尽管没有万全的把握,苏博还是想斗胆赌一把,开口道:“皇,皇上,您,您不会相信,相信……” 苏博根本连话都说不好,赫连宸倒是很及时道:“当然不会,朕怎么会相信一个贱民说的话,何况苏博可是朕王妃的爹爹,朕当然是相信岳父大人说的话。” 赫连宸这么一说,苏博深深的松口气,好在有自己的女儿,否则,他真是给自己挖个坑跳进去。 想到自己的女儿,苏博想要锦上添花,说:“皇上,你看,你对所有人说要与暖暖重新摆婚宴,这是不是要弄得更隆重些,好让全城百姓都同乐。” “这是当然的。”赫连宸说,“只是,苏丞相,朕是有心同暖暖举办盛大婚宴,可朕也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暖暖,你说,暖暖去了哪里呢? 60 恩怨相随三 60 恩怨相随(三),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0:恩怨相随(三) “什么?”苏博惊讶不已,他记得赫连宸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说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待在府里,正等着盛大的婚宴,可如今…… 苏博似是想到什么,惊讶的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把暖暖弄哪里去了。 赫连宸嗤笑,“苏丞相,你是怎么了?你的女儿去了哪里朕怎么会知道?她虽是朕的妃,可朕几乎都是给她自由,很少去限制她,如今她不知去向,你不去反省下自己是如何教育女儿的,反倒来责怪朕?你可知这是欺君?” 听赫连宸的口味,苏博怎会听不懂是故意,气得他身体猛震,抓狂的想要冲上去质问,他最宝贵的就是苏暖暖,自幼就将苏暖暖保护得很好,不让苏暖暖受到一点伤害,可现在,他的女儿不知去向,生死为卜,这让苏博怎能接受。 苏博激动的样子,看到即将冲到赫连宸面前的时候,赫连宸反身一转,裹在腰间的匕首,顺势的塞到了苏博的手里,制造一副苏博行刺他的样子。 下面的护卫,紧张的冲上去,将苏博压制住,苏博挣扎不已,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方知道中计,可担心女儿安危的他,像个抓狂的狮子,不停的咆哮,“赫连宸,你到底把我女儿怎样了,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放了她……” 赫连宸拍了拍身上被苏博抓过的痕迹,不屑道:“苏丞相,此话该是朕问你才是,你为何要拿着匕首?是觉得朕的话说错了,还是觉得有什么事败露了,想要借此行刺朕?” “你……赫连宸,你畜生。”苏博早就没了形象,怒道。 话音刚落,他的脸就被赫连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嘴角流出了血,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极为狼狈。 “苏博,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欺君?”赫连宸威胁道,他非常不喜听到畜生两个字,因为他已经在凌夕的口中听了不下十次,早就厌倦。 苏博咳嗽着,赫连宸是个练武之人,这个力道足矣伤到内部,让他一个年迈的躯体有些承受不住,断断续续的说:“畜生,畜生……” 他知道已经没有活路,为了一些利益,他把自己的老命搭上,这早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可是一想到他为此会害了自己的女儿,眼眸就颤抖不已,还是自己府里陪伴自己四十几年的妻子,也许也难逃一劫。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上前,凑到赫连宸的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赫连宸蹙起眉,一脸严肃的样子,然后大手一会,示意护卫退下,对苏博说:“苏丞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苏暖暖的下落……嗯?” 苏博听到是自己女儿的消息,颤抖的眼眸顿时发亮,像乞丐那样匍匐在赫连宸的面前,说:“暖暖在哪里,她在哪里!” 赫连宸突然大笑,“哈哈……朕也很想去看看你的女儿到底干了什么事。” 这话让所有人都费解,特别是苏博,他一再的哑言,左眼皮在不停的跳动,似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博问。 赫连宸没打算理会,大声对下面的人说:“大家就尽管跟着朕去瞧瞧,瞧瞧苏博的宝贝女儿到底干了什么事。” 在一片窃窃私语声中,所有人都跟着赫连宸的脚步,移驾去了某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赫连宸的密室,是一个既华丽,又隐秘的屋子。 这是赫连宸事先安排好的屋子,一切都是他在主宰。 前面带路的护卫,请着赫连宸跟尾随其后的人,走进这个既神秘又华丽的屋子,很快,映入所有人眼帘的是两具赤露的身体,看似是**过后的一片狼藉,有些不堪入目。 “这,这……”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指指点点。 有人又窃窃私语,“这个女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对啊,好像是……”偷偷看苏博一眼,被苏博回瞪,急忙的收回视线。 “那个男的是谁呢,满脸的血,看不清容貌。”一个人说。 “不知道。”有人回答说。 赫连宸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想起在攻城之前,他还进去了密室,是去看了无痕,打开门,无痕早就奄奄一息,却还有人气在。 “大哥,弟弟来看你了。”赫连宸说得很有人情味。 可是无痕没有力气,也没有声音去回答,他在等待上天对他的裁决,也许就快了,就快得到解脱。 “看在你不能开口说话的份上,弟弟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赫连宸自问自答,想到什么,又说:“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北国的天下,很快就要成为弟弟的囊中物,可你知道的,弟弟一直想要的就不是至尊无上,弟弟想替倩雪报仇,当然,弟弟也想替母后报仇,想必……大哥会助弟弟一臂之力的,对吧?” 赫连宸根本就无视无痕,自问自答,他不懂是考虑任何人的感受,该说,他根本不想去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无痕只听到赫连宸不再说话,可是很快,他的脸就被掰了过来,在他睁大眼睛看的时候,一个亮剑朝他的脸狠狠的划了一剑,血腥的味道扑鼻,疼痛抽扯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难忍。 可似乎还没完,赫连宸狂笑道:“很疼吧,放心,很快就不疼了,再忍忍……” 话音刚落,又是一剑,一剑接着一剑,无痕的脸不知道给赫连宸划破多少剑,鲜红的血从他的脸上不停的流出来,无痕早就痛到麻木,还特别是这样的痛根本无法喊出来,只能往喉咙里咽进去,额头上的汗珠就是最好的证明。 赫连宸拿起占满无痕鲜血的剑,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下,甚至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眉颜舒展,“大哥,解放了,终于解放了……” 然后大笑着离开,去了隔壁关着凌夕的地方,凌夕还是被软香散迷晕着,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谁。 赫连宸幽深的只看了凌夕一眼,便对身后的贴身护卫道:“接下去的事,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是!保证让王爷放十万个心。”护卫道。 然后,就有了如今这个画面,无痕跟凌夕抱在一起,这都是赫连宸实现安排好的戏码,凌夕在外背着他偷人,是个**,而苏博又在大殿上想要行刺他,这是欺君,两者加起来就是满门抄斩。 这就是赫连宸一直预谋的事情,没人能阻拦得了他,即使是无痕,阻拦的下场就是深陷其中,让自己也走上不归路。 看看现在的凌夕,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清醒的时候,看着前面的人群,指指点点的看她,她又看了看自己只裹着极少的布料,羞的爬起来,将布料不停的往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眼泪忍不住就快要掉出来。 “我女儿是被陷害的,她一定是被你陷害的。”苏博发疯的想去抓赫连宸的领子,却被护卫狠狠的推倒在地,他两行泪流了出来,即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赫连宸的阴谋,可是他却无力是反抗,无力是阻止,脱下衣服赶紧的盖在凌夕的身上,不让她在暴露,抚着凌夕的头,苦诉,“呜呜……是爹爹害了你,是爹爹害了你。” 凌夕脑袋还有些晕,她真的还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到身边还有个人,回头一看,看到了无痕那熟悉的面具,还有无痕……她惊讶的叫出来,“无痕!” 这一声,似是证明了凌夕真的偷人。 “你瞧瞧,苏暖暖真的认识那个男的,可是那个男的怎么会毁容了呢。”某个人窃窃私语的说。 赫连宸大声道:“谁能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护卫站了出来,怯怯道:“是,是小的,小的在搜索王妃的下落,发现了这个屋子,想进来一看究竟,岂知,这一踹开门,就,就看到王妃跟那个男人在,在……小的想到王爷的名誉,想要让王妃清醒些,可是,那个男的他反抗,小的就乱挥刀剑,就,就不小心把男的伤成这样……” 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清晰明了。 凌夕却不可置信,她并没有,可是……她的脑袋还是残存着如痴如醉的春梦,无数次,她早就不记得有过几次,似是在做梦,可似是真的。 “不不!”凌夕的脑袋没抽扯得很疼,她真的分不清,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干出任何伤风败德的事。 这不是真的。 “你看看,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想否认。”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响起。 “就是,长得那么丑,皇上肯怜爱就该捂着嘴巴偷笑了,居然还敢出来偷人,太不知廉耻了。”接话的声音。 “够了!”赫连宸怒声道。 这样窃窃私语的声音停止了,赫连宸很绅士的走上前,护卫将苏博硬是拉开,凌夕就在赫连宸的面前,他像个君子那样,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凌夕的身上,轻声道:“别怕,朕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多么好男人的形象,所有人都赞口不绝。 凌夕鼻尖一酸,猛的点头,“嗯,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要相信我。” “朕知道,朕知道……”赫连宸像是哄小孩那样哄着凌夕,然后抱着凌夕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就快走出屋子前,他对护卫说:“将那个男人给朕关入大牢,至于苏丞相也一并关进去,待朕查明了真相再做判决。 “是!”护卫应声道。 这一切又看似平静了下来,却殊不知,更大的阴谋还在继续,等待凌夕的将是万丈深渊…… 61 终结夜 61 终结夜,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1:终结夜? 王府,赫连宸将凌夕带回了王府,本他此刻该住在皇宫的,可是他没有住进去,反而是带着凌夕回了王府。 凌夕依偎在赫连宸的怀里,王府已经依稀没有什么人,有些清凉得可怜,让凌夕忍不住问道:“宸,王府为何如此冷情?” 她吃了太多软香散,神志早就控制不住,又或许她不想记起一些事,不停的想要忘记,可总会有想起的时候。 “都睡了!”赫连宸回答道。 “呃……” “宸,你要带我去哪?”凌夕又问。 赫连宸并没有回答,带着凌夕直直去了书房,他想要让凌夕清楚的记得一些事,他更想重回那几夜的事,因为……已经没时间了。 书房的门被赫连宸轻轻踹开,他抿开了密室的开关,一个暗道的门就打开了,然后直径走了进去。 “宸,太黑了,我们还是走吧。”凌夕有些焦虑不安,她很恐惧这里,莫名的恐惧,只想要离开。 赫连宸安抚道:“有我在,别怕。” 这让凌夕有些安心了,可是当赫连宸推开内阁的门时,她的焦虑更加剧烈,身体颤抖得不行,脸色早就发青,牙齿咬着唇瓣,就似要咬出血来,“我要走,我要走……”焦急的想要走,不想多待,一幅幅残暴的画面,像是录像带那样在她的脑海倒带,将她的恐惧全都驱赶了出来。 “暖暖,你在怕什么呢?”赫连宸略带嘲讽道。 “我……”凌夕颤抖的双眸对上赫连宸的眼睛,她无法说出口在怕什么,猛的摇头,“没有,我,我什么都没怕。” 她甚至害怕对视赫连宸的眼睛。 那几夜发生的事,她全都记起来,一个曾经让她很信任的男人,在那几夜不停的要了她,而她没有反抗。 她不敢再去面对赫连宸,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她怕赫连宸知道那几夜的事情,她害怕失去,怕到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考虑事情。 “你在怕!”赫连宸很肯定的说。 凌夕一听,惊了,而后猛烈摇头,“没有,我没有……” 赫连宸阔掌将凌夕的脸硬是掰了过来对视自己的眼睛,“别怕,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的。” 凌夕一怔,突然觉得眼睛很湿润,倘若让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干了如此龌蹉的事,他还能原谅自己吗? 即使她是不情愿的! 可看到赫连宸如此真诚的眼神,她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这对谁都不好,张口道:“宸,我,我做了对不……” “嘘!”赫连宸中指比在唇瓣上,托着苏暖暖的脸,缓缓的俯身,菲薄的唇带着凉意覆上了她的娇软…… 凌夕没有推开赫连宸,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的心依旧是如此的纯洁,纯洁到一碰就会碎。 赫连宸多么享受,他的吻从开始的浅浅品尝继而变成了强烈的占有,撕咬、吸允着凌夕的唇瓣。 凌夕轻轻的阖上了眼帘。 这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自私的抛开过往,只想静静的去感受,轻轻的环上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腰身,轻轻的回应着他那灼热的吻,如此之吻,让她熟悉…… 凌夕的回应,让赫连宸的吻更加炙热,更加激烈,迫切的想要挑开她的贝齿**,和那甘甜的粉舌缠绵,这真是他品尝过最美味的芳香。 如此痴迷的气息笼罩着凌夕,她贪婪的攀上赫连宸的脖子,沉醉的享受着,而那个人,他也在蠢蠢欲动,大掌覆在她的脸上,就似冬天里的媚阳,很温暖。 吻,越来越深,彼此的津液深深的交缠着…… “嗯~” 凌夕轻声的低吟一声,这无疑让赫连宸的**达到极致,达到疯狂,他的大掌开始不安分起来,摩挲着她脖颈,滑到那凸起的山丘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凌夕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赫连宸吸空,如果不是她攀着赫连宸的脖子,恐怕她早就支撑不住。 赫连宸有些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让她能呼吸,但吻没有停止,还在继续,顺着额头、鼻尖、脸颊、眼睑……所有的地方都是他品尝的方向! “嗯” 突然,凌夕身子轻轻惊秫一下,嘴里溢出暧昧的声音,那人的舌尖好像带着火一般,舔抵勾勒着她的细嫩的耳垂,一阵酥麻从耳际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都为之颤抖着…… “暖儿,暖儿……”赫连宸在她的耳边低喃着,湿吻点燃了他跟她身体的渴望,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让他为之疯狂。 这样的疯狂,让有些被**冲昏头脑的凌夕,总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呼吸声越来越重,凌夕任由赫连宸的唇挑起她所有的火热,她抛开所有享受着。 凌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赫连宸压在冰冷的地面,这样的冰冷先让她颤了一下,很快就被身上的火热给带过了。 只知道他的吻和游离在她身体上的大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呼吸此刻越发的粗重,那样的呼吸让她感受到他的急切。 赫连宸开始有些烦躁,大掌一挥,一股劲风飞过,凌夕身上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服,一下子就所剩无几,赫连宸单臂撑着身体,眼眸内射出灼热的光,深深的凝视着凌夕…… 赫连宸慢慢抬起手,勾勒起凌夕极丑的脸,没有一丝的厌恶,动作很轻,有些小心翼翼的呵护。 凌夕一脸通红的看着他,任由他抚摸自己,眸子里有一层深深的迷恋! 下一瞬,赫连宸又慢慢的俯下,冰凉的唇炽热的覆上了那微张的柔软,厮磨、吸允……他源源不断的想要,真想时间就此止步,大掌游离在凌夕的身上,所到之处……都在她的身上洒下了火种! “嗯……” 凌夕悸动的轻吟,有些不安的双手环上了赫连宸的脖颈,此刻……她害怕,却又想要索求很多。 大掌一挥! 赫连宸将他跟凌夕身上的所有障碍都撕裂,光滑柔细的肌肤,就此暴露。 这一举动,让凌夕的身体的火热顿时冷却,她无法忘记那几夜,她的衣服被无情的撕裂,不管她怎样哀求,还是…… “不,不要……”凌夕嘶吼着。 她恐惧,非常的恐惧! 这冰凉的地板,这阴暗的光线,历历在目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 眼泪,从眼角落了出来。 赫连宸已经是无情的,他舔干了她的眼泪,嘶哑道:“继续吧,你会喜欢的……” 说罢,赫连宸的唇滑过她纤细的脖颈……来到那美得勾人心魄的锁骨,他的吻狂热而温柔。 凌夕的身体在他的吻下微微颤抖着,当他的唇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身子不免一惊…… 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此时,赫连宸已经很熟练的在挑逗那雪峰上的葡萄,直至在他的最下变得坚挺! 凌夕在颤抖,可发出的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欢愉,很浅,很低……却撩人心弦! “唔” 嘴里却还要拒绝着:“不,唔” 赫连宸的大掌不知道什么滑到了那私密的禁地,轻轻撩拨着那一片柔软,手里似是带了火点,点燃了那片柔软,那些熟悉的**在他的手指拨弄下仿佛身体过了电一般,让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阁内飘着一股暧昧的气息,空气中充斥着女子体香和男人身上那淡淡茶香混绕的气息,急促的呼吸声和浅浅的低吟声相互辉映,那些,都是彼此无形的邀请…… 赫连宸身下的肿胀早已经高高昂起,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凌夕感受到赫连宸那涌起的阳刚之剑,她的臀被轻轻的抬起,有种要做好一切准备冲刺的准备。 赫连宸将自己置身于她私密处,阳刚之剑早就嗅到欢合的气息,激动的跳跃着,想要直冲幽幽秘洞…… 凌夕不断的感受这样暧昧的气息,她的感知器官越来越**,她甚至可以肯定的想要拒绝,嘶喊的想要阻止,“不要,不要!” 小手不停的推着赫连宸,无奈根本抗不过男人的力气。 凌夕越是挣扎,越是激起赫连宸的兴趣,抓住她的小手,随之…… “啊……” 凌夕拒绝的声音淹没在叫声中,然后想要再次嘶吼的时候,又是一个猛然的挺身,灼热的肿胀深深的埋入了她的身体里,让她带着清醒承受着大得无法包容。 赫连宸找到了发泄点,不停的**着。 凌夕在冲刺的瞬间,她知道了所有,一切都知道…… 她拒绝,愤怒,悲伤还没来得及出口,张开的嘴就被赫连宸噙了去,随着那火热的吻,他开始了疯狂的冲刺,一进一出之际,他都将自己的肿胀深深的埋入,每一次……都将他送入她的最深处! 呻吟声由浅到疯狂,凌夕在赫连宸那肆意的冲刺下早就不能自我,她的眼泪像是三千尺瀑布,怎么流也流不尽。 这个就是她深爱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凌夕在强忍着身体的‘包容’,咬紧牙龈问。 赫连宸完成沉醉在欢爱中,却也不忘回答,“你知道的……” 一句‘你知道的’,证明了凌夕所有的猜测,所有的肯定,那几夜不是别人,是他,是他毁了她。 凌夕的眼泪,霎时止住! 她已经看到了万丈深渊,是她无法爬起来的高度。 这个伤,太深了,深到她不知道什么是痛。 一切的暧昧,一切的纠缠,终于划伤了句号,都停止了,停止了…… 他也走了,不留一丝感情,不留一个回眸,走了,临走前,他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凌夕怔怔的看着那紧闭的门,一室冰冷,嘴角苦涩的一笑,终究,她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依旧要走万丈深渊…… 62 大财主西门影 62 大财主,西门影!,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2: 天亮了! 北国的东边升起第一缕媚阳,那么的刺眼,却不一定谁都能看到这第一缕媚阳。 一早,北国就热闹起来,似乎这里的老百姓很快就接受了新君主的洗礼,是赫连宸本身的魅力,才会让老百姓一下就接受他。 今天是赫连宸正式登位的日子,他穿得冠冕堂皇,一副威严的模样! 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手里挥着摺扇,腰间挂着玉佩,米黄色的衣服跟赫连宸身上的颜色很接近,男子似乎并没打算避讳,悠然自得的端起一杯酒,在这清晨便喝下去。 男子只是想喝酒暖胃,他很久没有来北国了,很不适应北国寒冷的天气,所以经常可以看见他品着美酒。 赫连宸在侍女的服侍下,已经着装完毕,然后退了出去。 男子看见如此威严的赫连宸,不惊失声一笑,“果然人是要靠衣装啊。” 男子可从没觉得赫连宸长得一副天子的容貌,总在嘲讽声中跟他叫器,如此嘲讽的声音,竟没有惹怒赫连宸,“彼此彼此!” 赫连宸对眼前的男人没有一丝的生气,反倒要畏惧三分,因为他能招兵买马,他谋朝篡位可以如此成功,男子的功劳占了一半。 “连宸……哦,不对,我该改口叫你北帝才是!……”男子继续嘲讽道,还不忘又喝下一杯酒。 赫连宸面不改色,回敬道:“西门影……朕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眼前的男子叫西门影,是东黎国最大的财主世家西门之子,而西门影的势力基本都固定在北国跟东黎,南国也有略占一些。 西门影有个弟弟叫西门雪,兄弟二人的名气早就盖过许许多多人! 可以说,西门家所拥有的势力横跨王亲贵族,这个世上没有他们想要而得不到的,只有他们不想要丢弃的。 赫连宸跟西门影的交易建立在利益上。 西门影只想谋得更大的财物来源,赫连宸需要西门影势力影响下夺得皇位,两人的利益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赫连宸答应西门影,只要他登位,日后北国所有的店铺等等都归属他的经营下,谋得的利润只要交一部分给国库,余下的都归西门影。 这样的结果,西门影很赞成,也很满意! “哈哈!”西门影大笑,他猖狂惯了,如此猖狂,从来不怕惹来杀身之祸,他所结交的江湖人士多得数不胜数,就算是慕无心这样的老顽童,他也认识。 “北帝,你说,我日后该不该叫你为冷血之人呢。”西门影调侃道。 赫连宸不答,目不转睛的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就算西门影不说,他也会很大方的称自己为冷血之人。 冷血并没什么不好,冷血可以得天下,冷血可以操纵别人的性命,即使是自己的亲大哥,生死也在他的手里握着。 “无趣啊,太无趣了!”西门影是个极其贪玩的人,面对如此冰冷的赫连宸,他真的提不起劲来。 “算了,我还是去找找乐子吧。”西门影简直就像是在跟木偶说话,一点意思也没有,将酒杯轻放在桌子上,“北帝,你不介意我去看看你的‘圈宠’吧?” 赫连宸又是一句话都没说,他没办法阻止西门影的好奇心,他也奈何不了西门影这样猖狂的人。 无痕是一个心思很易捉摸的人,而西门影,你根本抓不到他的任何痛楚,所以……根本没人奈何得了他,但赫连宸还考虑不去打西门影主意的就是,西门影就是个财主,眼里只有钱财,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如此没有威胁的人,他又何必去多此一举的想要铲除呢? 西门影,就是如此自由……他已经来到地牢。 凌夕不知何时被带到了地牢,比内阁还要阴暗,还要冰冷,一阵阵让人倒胃的气息扑鼻,让西门影抽出丝质的帕子,蹙眉,喃喃自语道:“这还是人住的吗,我要把这里改造了,犯人就不是人吗,北帝真是太冷血了……” 西门影腰间有赫连宸给的令牌,畅通无阻,没人敢去询问这个自言自语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差异的眼神看着,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不敢有。 终于是来到关着凌夕的牢房,凌夕像个冰尸那样躺着,一动也不动,极为可怜。 西门影只顾着躲着地上很脏的东西,还不停的用帕子想要驱除臭味,很不小心的在凌夕的身上踩了一脚,很久了,才醒悟到是踩到一个人。 奇怪的是,被西门影这么高大的男人踩这么一脚,凌夕居然不叫一声,似如死人,反倒是让西门影很不好意思,连连说:“你没事吧,哪里疼,断手么?断脚么?需要赔钱么?需要就开口,不开口我就当你不要了……” 西门影滔滔不绝,只能说明,他真的太无聊了! 凌夕没吭一声,翻了个身,深深的叹声,虽然头发已经凌乱得不堪入目,可她那种丑陋得脸却没有被遮住,露了出来。 西门影被这样的凌夕吓了一条,很夸张的跳了起来,“哎呦,鬼啊,吓死我了。” 他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可他却经常要故意装作如此矫情,再次证明,钱多了,人真的也很无聊,会变得很神经质。 西门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完全没有配合的群众演员,让他不能再次感叹,“有没搞错,北国的人都太不好玩了,本公子可是在这里投入不少银子,这可亏大本了。” “北帝不好玩,北帝的妃子不好玩,那我去玩……无痕……”西门影故意说道无痕,想要看看凌夕的反应。 西门影是个无所不通的人,他想要知道的事,那就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 至于无痕……他知道得更多。 这么一说,凌夕真的就有反应了,她猛然抬头看西门影,一双放亮的眼光,渴求的射向西门影,在祈求。 她只知道赫连宸冒充无痕,却并不知道无痕是生是死,她知道赫连宸是有阴谋的陷害,却并不知道无痕是被害的其中之一! 昨夜到现在,她知道的是,被伤得很深,深到无法考虑任何的事,包括她在古代的爹爹,苏府等等。 “你这个眼神……是想问,无痕在哪里?”西门影问,心里却是找到乐趣那样,乐开了花。 凌夕微微点头,弧度不大,却是真的想知道。 她依稀记得,在塞外的时候,无痕一再的话中有话,想要劝阻她不要靠近赫连宸,只是她那时候的心,在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根本没办法再回来。 可如今想来,无痕是不是事前就知道些什么? 他……当初会不会就是赫连宸派来的杀手?然后,他却不舍得将自己杀害,所以…… 赫连宸假扮无痕,其中定不会那么简单! “好吧,看在你那么可怜,我就告诉你好了。”西门影顺势坐了下来,他突然很好奇凌夕眼神的变化。 第一眼接触,冷如冰,听到无痕的消息,眼睛却在发亮,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西门影此刻好奇的心,正如当初无痕见到凌夕时好奇的心,是不自觉的,是情不自禁的,不同的是,西门影会控制这样的好奇心,不让它沦陷,无痕却不会控制,才会搭上自己的命运。 凌夕撑着自己的意志,努力的听着西门影说话,西门影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得冷漠,变得不是那么有生气。 这个方才闹趣的他,差别甚远! 西门影跟无痕,没有人知道存在怎样的关系,他们是利益的伴友,却又不是,他们认识得很早之前,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但是,他们彼此都不会把彼此忘记! 是友,是敌,没人知道。 西门影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凌夕,在同情她的同时,也在憎恨着,他知道她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却也不想让她就这么死去,他要让她在深深的责备中死去。 这就是西门影对无痕痴情的恨,也是对凌夕错情的恨! “北帝的妃,你现在的心痛吗?”西门影嘲讽的问。 无痕为了凌夕,被赫连宸毁了容,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但最伤的是,亲弟弟的毒情,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女人的出现。 凌夕的双眸颤抖着,心怎能不痛! 亲兄弟,残杀! 毁容,遭软禁,一个孤傲的杀手,竟被她害得沦落到这个地步,她怎能不心痛。 看到如此自责的凌夕,西门影突然一身轻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有的干草,说:“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我估计吧,你也活不长了,记得下辈子投胎要好好报答那个男人……”两眼突变犀利,继续说:“记住!” 转身,无情的走了! 他是个无情的人,一直都是,可走在悠长的道上,他已经很清楚的嗅到无痕就关押在最里面,他甚至能看到无痕在看他。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带着埋怨的回看,似在说:“这都是你自找的,若是当初你愿意听我劝,若是当初你愿意给我报答你,若是当初……一切都不会发生。” 西门影的埋怨,无痕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他只剩下一口气,他还能再去看谁,还能再去心痛谁。 只是隔着一条悠长的道,却好像隔了千里远的距离,怎么都走不近。 “别怪我,这是你的命。”西门影最后喃喃自语的说,然后,他走了,地牢又安静了下来,老鼠也出来活动了,叽叽喳喳,多么的讽刺…… 63 轮奸修改 63 轮 奸(修改),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登基大典,隆重举行,文武百官,全都跪拜在朝前,等待新帝王的登位,天空日月同辉,那是北国史上绝无仅有的事,这象征着赫连宸天子的真身,连上天都赞同了。 是! 赫连宸天生就有帝王的气质,若非三年前他将皇位拱手相让,他早就扬名立异,现在,他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 出现了,赫连宸姗姗来迟的出现了,在万众瞩目下,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在凌驾在明亮的大殿之上,身上带着浓浓的冷略,面部严肃的表情让人寒颤,可他就这么登上了龙的宝座,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他转身面朝文武百官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响起,多么的亢奋人心,但是他的脸上,无一丝笑意。 得天下,却失去了最想要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毁掉的,仅仅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三年的女人,有的时候他会想,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答案,他找不到。 一个死去三年的女人,固然他是爱得透彻心扉,可当另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这样痛彻心扉的爱渐渐变成回忆,而不再是执着。 是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关卡,还是……他不想承认爱上一个丑女,而这个丑女的爹爹就是杀害自己心爱过女人的仇人?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面朝文武百官,他突然觉得未来很茫然,依旧要过着属于他自己的孤单吗? 大掌一挥,威严道:“平身!” 刚停歇没一会,就有大臣斗胆的站出来,说:“皇上!” 赫连宸冷眼一看,“说!” “是,臣想上奏苏博一家。”某大臣说,他早就想撂倒苏博很久了,在朝里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欺压得他根本没有出头日。 现在好了,苏博一家都被抓,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结果无人知晓,比较苏暖暖曾经是赫连宸的妃子,会不会顾及以前的情义,也说不定。 赫连宸面无表情的听着某大臣上奏苏博,字字带刺,字字都是想置他于死地,只是冷笑,却是他想要的效果。 “准了!” 只是一句话,已经决定了苏博一家的命运。 接下去就是赫连曦的命运,不会比苏博一家好,也许会更恨,“曦王,朕念在以前兄弟情分上,就让他游街以示惩罚,至于在这游街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朕管不了……” 多么明显的意思! 既然下旨了,当然也得执行。 可怜赫连曦已经坏事做太多,民怨早就堆积得很深,让他游街等于变相去黄泉,这是这样的手法太狠了。 瞧瞧狼狈不堪的赫连曦,他刚被士兵推出皇宫大门,老百姓手里拿着的臭鸡蛋烂叶菜,还有石头等等,全都往他身上砸。 他抱着头往前冲,想躲过这样的疯狂的人群,却无处可躲。 终于……他躲不过,翻了白眼,死在了老百姓的手里,身上烂肉恒生,一张原本俊美的脸,此刻早就看不清他的面容,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他死得很惨烈,在躲躲碰碰中,在打打杀杀中,死了! 一代昏君,从此消失在北国的历史上。 一日,落幕了,赫连宸成为了北帝,他在书房批阅奏章,仅然一个威武的形象,可这样的赫连宸觉得异常孤独,抬头便是冷冰冰,一丝暖意也没有! 倦意席卷他,他便收起奏章更衣就寝,在灯火熄灭后不久,他敏锐的听觉便听到门外有小声说话的声音,然后,门被轻声推开,一股很刺鼻的胭脂味道扑鼻,他蹙起眉,很厌恶这样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越来越近,近到冰冷的唇被覆盖上,饶有技巧的跟他的唇缠绵。 他已经没反应,闭着眼睛,仍有那令他恶心的唇瓣贴着他的唇瓣,急促的呼吸声在他的耳际回荡。 很快,一个小手很不安分的摸着他的胸膛,顺着往下抚摸,握住那阳光之剑,娇慎的喊着:“皇上!” 多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一声让赫连宸猛然睁开眼睛,将身上的那个雪歌推开,冰冷的坐起来,冷眼看着从**被推下的雪歌。 雪歌如愿以偿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惜……她还是得不到赫连宸的心。 “雪歌,朕警告你,不要以为帮了朕就可以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朕不是你可以驾驭的男人,你最好是记住这一点,日后安安分分,否则……”赫连宸冷冷说。 他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况且,他对雪歌根本就没情,也谈不上无情。 “来人!”突然呼唤道。 在外守候的侍卫,听到赫连宸的声音,赶紧的推开门,怯怯道:“皇上,请问您有何吩咐。” 赫连宸冷眼撇了一眼,说:“给朕梳洗!” “是!”来伺候的太监应道。 这个是伺候先帝的老太监,刘公公,十分懂得察言观色。 见地上的雪歌,额头冒着冷汗。 赫连宸登位就给了雪歌贵妃头衔,而现在的后宫也只有雪歌这个妃子,他以为雪歌魅力无穷,把雪歌放进了伺候赫连宸,也许是最好的。 没料到……竟是这个下场! 王者心,难猜测。 刘公公准备好一切,替赫连宸梳洗完毕,赫连宸摆架去了地牢,留下雪歌摊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眼泪低落下来,是有些绝望的眼泪! 她后悔当初义无反顾的决定吗? 不……他不后悔! 昏暗阴冷的地牢,四面看似有些密不透风,却有月色透过小小的铁窗照进来,有种凄美的感觉。 冰冷的地板,铺满了干草,干草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蛇虫蚂蚁,没人知道,只知道会让人想要干呕,想要反胃。 月色透过铁窗,冰凉的洒在角落里紧紧卷缩成一团的凌夕身上,浑身的血迹几乎浸染了白色的衣衫,冰冷麻木,身上伤口纵横交错,但她却感觉不到痛,脸埋在双臂间遮挡住了一切,看上去安静的像一尊雕像。 是的! 在西门影走后,凌夕遭到了严刑拷打,是逼迫她认罪,她死口不认,她没有偷人,她的爹爹更没有想要谋杀任何人。 但是在地牢,由不得她不承认,一切都在不情愿下画了押。 凌夕的心一冷再冷,估计北国寒冷的天气最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恨自己痴情,恨赫连宸的无情。 就在这样的恨中,“哐啷”一声,铁牢门被打开,那冰冷刺耳的声音惊动了凌夕,她条件反射的颤了下身体,却最终没有抬头。 她不知道,厄运又将开始了! “皇上驾到”刘公公独有的尖细声音响起,有丝不耐烦的看着凌夕,声音里夹杂着轻视与厌恶的催促道:“苏暖暖,还不起来恭候圣驾。” 苏暖暖,多么讽刺的名字,谁能知道,她根本不是苏暖暖,她是凌夕,是个来自异界的人类,可为何她要承受这个名字所要承受的痛?凌夕依旧没有抬头,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最多只是死,还能把她怎么样? “苏暖暖……”刘公公有些恼怒的上前来,抬起脚就要踢去,却被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打断。 “退下!” 简短的两个字,来自赫连宸,那是凌夕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嘴角却划过一丝冷笑,含着些自嘲。 “是,皇上。”刘公公依言退了两步,将路让了出来。 赫连宸缓慢走向凌夕,明黄色的龙袍在昏暗的地牢里亮丽的让人刺目,他身上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却让这牢里越发的冰冷,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赫连宸在凌夕面前停下,没有了沉稳的脚步声,牢房里恢复了安静。冰冷锐利的眼神停留在苏暖暖的身上,迫人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向她。 “不想看看朕……嗯?” 一句不温不冷的话,让凌夕心里冷笑不已。 “真的不想看看朕?”赫连宸淡淡的说着,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让人几乎产生幻觉,以为是情人间的低喃。 赫连宸眸子微微一扬,嘴角噙了是嗜血的冷意,缓缓的俯下身,在大家都在窒息此刻的空气里凝聚的压力时……“唔!”凌夕本能的痛的哼了声。她的头发被一把揪起,强迫性让她抬起了头,头皮像是要被瞬间扯去了,疼得她脑袋几乎麻木。 她不吭,倔强的不吭一声! 也许就是这样的倔强,悲剧才会继续…… “嘶”凌夕沾满血迹的衣服,在赫连宸的掌下轻易被撕裂,凉气出来,身体忍不住颤抖。 赫连宸冷笑,在凌夕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所有太监的面前,在士兵的面,强行要了她。 耻辱感席卷而来。 “朕还以为你真的淡漠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呢,看来,也不见得……”赫连宸的话听着平淡,却有着犹如冰锥刺心的嘲讽。随着他的话,手起手落…… 所有的一切,都将开始! 凌夕紧紧的夹着双腿,泪水,从她紧闭的眼缝中滑落,蛰痛了脸颊上那刺目的伤痕,这样的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赫连宸嘴角的笑变的阴戾而邪魅,眸子幽深的看不见底,他扫视着这个在他身下承欢数夜的身子,缓缓说道:“就算是如此让人反胃的身子,朕依旧还会要你……” 一次又一次,赫连宸在所有人的面前,要了凌夕! 终于……结束了! 凌夕变得淡漠,眼里不再有波澜! 赫连宸却嗤之以鼻,伏在她的耳际边,说:“你以为……结束了吗?哈哈,好戏……才开始!” “来人!”赫连宸大声呼唤道。 “是!”很快就有上前听从命令的侍卫。 “将苏暖暖给朕抬出去。”赫连宸毫无温度的说。 凌夕根本不知道赫连宸想对她怎样,只觉身体轻飘一片,是被四个侍卫抬起来,她离地面好远,他是想要将自己狠狠的摔在地上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感谢! 闭上眼睛,等待碎尸万段的时刻,那是解脱,不是灾难的开始。 可惜,她没有如愿以偿,被抬出牢房后,听到赫连宸一声道:“把她放下。” 她被重重的放在了地上,身上的伤痕在抗议这样的粗暴,可惜这样的抗议是无效的。 她没有翻身,趴在地上不动,她懒得去配合赫连宸演任何戏。 由不得她! 赫连宸眸光轻瞥,突然揪着凌夕的头发一把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将她拖到邢台边上,捞过一侧的铁链将她那杂乱不堪的头发绑在上面。 凌夕被扯的渐渐失去了知觉,可是,当冰冷的铁链缠绕着她的发丝,她还是身子不免轻颤了下,内心升起一股浓烈的不祥的感觉。 冷眼抬起,恨不得就这样将赫连宸射穿残暴的心! “怎么?终于愿意看朕了吗?”赫连宸嘲讽的说:“还是……你知道朕要给你看好东西?” 好东西,着实让凌夕惊了惊,她眼里的血丝可以看得很明显,因为她把眼睛瞪大了,有种不知道赫连宸在说什么,也有种担心。 “看样子,你很期待,比朕想象中的还要期待。”赫连宸继续嘲讽道。 然后他拍了拍手掌,在凌夕差异的眼神中,将一个人抓了出来,是她很熟悉的人,也是她很心疼的人。 香茹,就是香茹,那个当初想要去通风报信,半路却失踪的小丫头,此刻,双手被绑着,嘴巴塞了一块东西,让她无法说话,眼眸颤抖,已经在不停的流泪。 她在怕,也担心! 凌夕见到是香茹,突然激动起来,想要整天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可无奈一扯,几乎皮都快被扯破,特别是头发,那铁链无情的拉扯着她,痛到她发麻。 她知道挣扎无用,发狠的扭头,冲赫连宸道:“赫连宸,你到底想干什么,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赫连宸大笑:“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也是苏府的人吗?” 凌夕一怔,终是想起西门影对她说过的话,赫连宸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报仇,为了替倩雪报仇,只要跟苏府有关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想到这,她的心已经颤抖不已,照西门影所说,那么,苏府的人真的没有一个可以逃过这次命劫吗? “赫连宸!”凌夕大声吼道。 本冷漠的她,眼睛又有了波澜,只因她在乎香茹,在乎苏府的任何一个人。 赫连宸却不理会,自顾自说,“朕方才不是说过,朕要给你看好看的东西,朕可是从来不骗人的。” 手掌一拍,进来几个壮汉,很丑,很让人恶心! 凌夕瞪大眼睛,不知道赫连宸要干吗,可那几个壮汉已经朝香茹靠近,那样的色眯眯,这样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香茹猛的摇头,眼眶的眼泪止不住。 凌夕焦急,几乎是哀求的说:“赫连宸,你放了她,我求你,你放了她,有什么事就冲我来,我愿意赔偿一切的恩怨。” “赔偿?”赫连宸反说,紧紧掐住凌夕的下颚,说:“你赔偿得起吗?你们能把倩雪还给朕吗?” 凌夕一怔,赫连宸已经离她好远,坐在了专属的龙椅上,喝着刘公公端来的茶,挥了挥手,说:“开始吧!” 这是对几个壮汉说的,壮汉们早就饥渴很久,每天都在替北国建设,有多久没有女人陪了,这简直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好事。 被绑着的香茹,在恐惧中,在挣扎中,在几个壮汉的撕扯下,强迫下,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女人最宝贵的贞操,很无情。 地牢不免春色散满,惹得在场的侍卫,太监都羞涩着脸,却都蠢蠢欲动,在赫连宸的应允下,只要在场的男人,想要上的都可以上。 所以在一轮又一轮的替换下,香茹被拖进了里面,在不同男人的强迫下,一再再而三的失去。 声音,暧昧的声音,不断传出来。 外面,凌夕像个疯子那样挣脱,头发扯着脱皮,流出血来,而她的手腕脚腕也早就破了皮,很疼,她不知道疼。 她只想挣脱,只想要去保护她最疼爱的丫鬟,她一直当作是妹妹的香茹。 可是,可是……眼泪夺眶,她痛声哭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害的…… “恶魔,恶魔,你放了她,放了她……“凌夕嘶吼,失声痛苦,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冲破她的耳膜,痛进她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茹被拖了出来,她的身上没有穿一点衣服,下体占满了肮脏的**,还有她的处子血,她只是个小丫头,一个那么乖巧的丫头,可现在…… 她不在睁开眼睛! “禀……禀报,死,死了!”一个侍卫怯怯的说,脸话都说不好。 香茹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在挣扎中断了气,永远的断气! “拖出去喂狗!”赫连宸无情的说。 一个被他折磨至死的人,居然还要拖出去喂狗,他是多么残忍的人。 “赫连宸!”凌夕大怒,大吼。 可这样的吼声阻止不了香茹的命运,她死了,不能留全尸,她死了,是死在如此肮脏的世界里。 香茹那张苍白的脸,临死也没说一句话,即使是责怪的话,凌夕此刻也不会生不如死。 香茹被拖走了,赫连宸的折磨还没有停止,他凑进凌夕,暧昧道:“好玩吗?放心……朕会好好陪你玩一夜……哦,对了……知道朕为什么这会儿不杀你吗?因为……朕准备了好多好戏,如果你不在,朕会觉得看着无味……呵呵,希望接下来的一出一出戏不会令你失望……” 64 抄斩章节错乱已纠正 64 抄斩( 错乱,已纠正),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4:满门抄斩 温馨提示:63章重新修改过,建议看过的孩纸请回看,以免看不懂往后的剧情,64章的章节错乱,已经纠正, 赫连宸的话犹如催命符,让凌夕不能自我,不能淡漠,香茹的事还不能让她的心平息,接下去等待她的又是何等残酷的事? 只见他大掌拍了拍,侍卫又抓了一个人出来,是苏暖暖的父亲苏博。 苏博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囚衣,嘴角有些伤口,想必是已经受到严刑逼供,不过对于苏博的性格来说,他是不会认罪的。 当看到被抓出来的人是苏博,凌夕惊的大喊:“爹!” 苏博听到凌夕的大呼,急忙的回头,见自己的女儿狼狈不堪的被烤着,凌乱的头发,还有那样散落地上的衣服,一看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 “畜生,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苏博大怒的质问赫连宸,眼眸忍不住颤抖。 “掌嘴!”赫连宸早就回到龙椅上,悠哉的端起茶,细细的品着。 “是!” 侍卫收到命令,立马遵旨,二话不说朝苏博的脸上就是一阵的扇,嘴角的伤口再次破裂,流出的血几乎染红了他的嘴。 “住手,你们快住手……”凌夕在铁链上挣扎,即使疼痛几乎让她晕切,也强忍住想要磕上的眼睛。 “停!”赫连宸品完一杯茶,才不温不慢的说。 侍卫停了下来,苏博早就伤痕累累,以为会停了吗,那就太天真了,赫连宸继续道:“把苏博架起来,烧铁烙……” 凌夕刚消停的眼泪,再次涌出,她仇视着赫连宸,怒吼道:“赫连宸,你放了我爹,有什么就冲我来。” 苏博微弱的气息也在说:“不要伤害我女儿,我愿意承担一切!”他自幼就宝贝的女儿,如今却因为他遭遇这样的事,即使是死了,他也死不瞑目。 赫连宸嘲讽的大笑,手掌不停的鼓掌,“真是感人,真的太感人了……放心,朕会成全你们彼此的心愿。” “禀皇上,铁烙已烧热。”侍卫说。 赫连宸没有看侍卫,伸手却接过了铁烙,是烧得很烫的铁烙,被这么烙下去,皮肤肯定会烧焦,也肯定会血肉模糊,也许……连内脏都可能烙伤。 他看着烧得通红的铁烙,热气在眼前飘,他呼出一口气,自语道:“用这个烙人……应该会很疼吧!” 凌夕握紧双拳,咬着唇瓣,摇着头,“不,不要……” 谁也阻止不了赫连宸,要发生的事,始终是要发生。 赫连宸拿着铁烙一步步靠近苏博,而苏博的囚衣也早被卸去,等待他的会是死,也可能是生不如死。 苏博心里在害怕,却也倔强的没有坑一声,直至赫连宸凑到他的耳朵,轻声说:“这是你的报应,至于你的女儿,她的报应……就快了。” 这话让苏博大怒,抬起头破口冲赫连宸大骂:“畜生。”一瞬,赫连宸把铁烙狠狠的烙在了苏博的胸膛,皮肤被烧焦的味道,夹杂着苏博的尖叫声,“啊” 疼,难忍的疼,撕心裂肺的疼,这样的疼,让凌夕生不如死! “不要,不要……”真的说不出任何话,只知道不停的祈求赫连宸能饶过她爹,尽管不是亲爹,待她却是亲生女儿般疼爱。 “畜……畜生”苏博喃喃自语的说。 越是这样说,赫连宸手中的铁烙就烙得更用力,直至快要抵达内脏,快要将苏博的身体穿一个洞。 凌夕心痛的嘶吼:“爹,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她知道是苏博口中的畜生才会惹怒赫连宸,只要停下来,也许伤害就不会继续。 苏博已经绝望,他早看透赫连宸,心狠手辣之人,不会同情的放手,就算是死,他也要诅咒。 赫连宸突然丢掉了手中的铁烙,哐啷的掉在地上,转而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凌夕一怔,绝望的看着侍卫拿着短刀,掰开奄奄一息的苏博的嘴巴,将他的舌头狠狠的割掉,血噴了出来,没有尖叫,没有嘶吼,生命在慢慢的消逝,直至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撑起头,悔恨的看凌夕,那眼神似乎是再说:“暖儿,是爹爹对不起你,若是有来世,千万不要再遇到爹爹,这样你就能幸福了。” 然后,苏博的头垂下,断了气,而他的嘴巴,没有因为他的断气而停止流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染红了。 这个时候,苏博的夫人被带了出来,见到自己丈夫惨死,眼泪夺眶,扑倒在苏博的身上,痛哭起来。 似是醒悟到苏博的死,还有身后那个强势的赫连宸,她猛然回头,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女儿,以及,一脸无趣的赫连宸,她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哭着,发疯的冲向赫连宸,被侍卫挡住拦了下来。 凌夕知道赫连宸会有下一步动作,哭着求他,“我求求你,别伤害我娘亲。” “暖儿,不必求这个阴毒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认罪。”苏夫人很倔强,似乎苏府的人都很倔强,即使是面对死。 赫连宸靠近凌夕,捏起她的下颚,“苏暖暖,不要说朕不给你娘亲一个机会,只要她能熬得住一百大板,朕答应你,朕一定会放了她。” 凌夕瞪大眼睛,一百大板,这根本就不能活命,很明显就是让苏夫人去死,好狠毒的男人,好无情的男人。 “你……” 凌夕的话未说完,赫连宸扭头便对身后的侍卫道:“开始吧。” 说得是如此的轻松,如此的事不关己。 侍卫接到命令后,拿起长棍,将苏夫人压在板凳上,一棍又一棍落在苏夫人的身上,屁股上,除了脑袋,只要能打的地方都打了下去。 一棍,两棍,三棍…… 苏夫人咬紧牙龈不吭一声,她是个倔强的女人,即使在受刑,眼睛也在看着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她在想,有来生的话,她还要做苏博的妻子,生生世世。 苏夫人是个女人,当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刑法,打到屁股开花,打到背部骨头断裂,打到浑身是血……终于,断气了! 在她的头垂下,在她的双手也垂下…… “娘亲……”凌夕嘶吼了出来,这嘶吼的声音像冤魂那样,久久的在牢里徘徊,不能散去。 可没人回去同情死去的苏博夫妇,赫连宸就更加不会。 凌夕在一阵挣扎,被绑着铁链的头发被拉扯着,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拔掉,只是,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已经麻木。 她闭上眼睛,脑海挥之不去苏博夫妇还有香茹的死,是那样的惨烈,是那样的挣扎,他们似乎在不停的喊她救命,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无力救回。凌夕睁开眼睛看着赫连宸,此刻,她真的已经无波无澜。赫连宸,如果我凌夕有幸活着,我定会要将你辛苦得来的地位全部颠覆,而你加在我身上的痛,也绝对会全数还给你……赫连宸终于发泄完,苏博死了,苏夫人死了,凌夕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死了,都死了,剩下凌夕,他就算不再折磨,此刻她肯定也痛不欲生。 可是当看到凌夕那毫无波澜的双眼时,他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犹如第一次见到凌夕,淡漠得让人寒颤,而此刻的凌夕,淡漠之余,多了一份愁怒,是对他的愁怒。 这样的愁怒,犹如三年前的他,知道倩雪死的真相时的愤怒。 冤冤相报何时了,过能明天便能全了。 因为……他不会让这样的仇恨滋生下去,他会斩草除根,将苏府的人全都杀去,满门抄斩。 “别这么看朕,朕真的不适应。”赫连宸轻柔的说道。 在凌夕耳里却是多么的讽刺,可是罢了,都死了,她还能再有什么波澜,一切怒气,全埋在心里。 只要她能重生,一切便好! 赫连宸似乎也累了,冷眼看了凌夕一眼,转身想要离去,走到牢门前的台阶上突然定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凌夕,缓缓说道:“哦,对了,晚上,朕会给你安排个人,也许……你很想念他,好好的照顾好他,否则……明天可就没人能陪你上路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走了,而在他走后,侍卫将关在很里面的无痕拖了出来,无痕脸上的伤疤过了几天,都已经成了血块,几乎要看不出他的容颜。 侍卫将无痕丢在了地上,而凌夕还被铐在铁链,两人的距离犹如千里远,然后,侍卫走了,太监也扯了,剩下的人,就只有死去的苏博夫妇,还有不知还是否生还的无痕。 无痕,这个为她拼死拼活的男人,如今落得这个下场,面容被毁,还被狠狠的折磨了数天,此刻是生是死不知。 凌夕淡漠的眼眸,突然又有了一些温度。 可这样的温度代表什么呢?同情? 不,她不能再去同情无痕,这是对他的一种耻辱。 凌夕安安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无痕,还有她无力赶走的那些尸虫在咬着苏博夫妇,这一夜,她很难熬下去。 仰头,看着上面,黑漆漆一片。 明天就能解脱,可是,她无法熬到明天,也许……自我了结会是最好的办法…… 凌夕闭上眼睛,固齿在蠕动,舌头也准备好要牺牲…… 门咿呀的发出响声,似大,却又似很小声,凌夕做好准备自尽,在听到声音后,惊的睁开眼睛,朝门处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手上摆着摺扇,身穿白色服侍,俊美非凡。 这个男子……她见过! 65 恩怨终结 65 恩怨终结!,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5:恩怨终结! 地牢透进的光,将男子的面容照亮,这个男子凌夕见过,就在前不久的时候,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 他是西门影! 西门影是个变化多端的男人,前一刻可以对你很柔情,后一刻也可以很冷漠,没人知道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出现很神秘,没有人当他刺客抓起来,因为……皇宫有很多他的线人,所以他能来去自如。 凌夕目不转睛的看西门影,西门影却没有看她一眼,直直的朝无痕走去,眼中充满了心疼,他还是不忍心看着无痕死去。 他将无痕翻身,看着已经破相的无痕,心里有道不尽的感慨:“你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回报,为何你还要付出呢?” 西门影不懂,真的不懂! 凌夕看出了西门影跟无痕的关系非同小可,很想去问,却不知如何开口问,也许!……这根本不是她有资格知道的事。 西门影将还剩下一口气的无痕抱起,内心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想要把无痕带走,即使是死,也想把尸体带走。 无痕自幼过着打打杀杀,东躲西藏的日子,如今,是该让他自由。 “你,要带他去哪。”凌夕忍不住问道。 西门影停住脚,背对着凌夕,发出淡淡哀愁的气息,良久,才幽幽的说:“若你还有愧疚之心,若你还想救她,那就请你活到明天。” 很意义深长的话! 凌夕似懂非懂,直至由外面搬来一个跟无痕体型很接近,衣着也很接近,就是脸被划花得看不出的男人,被丢在无痕方才躺过的位置。 多么明显的事! 西门影临走前,又忧伤的看了凌夕一眼,他无法将她救出,若是不让她受到惩罚,他觉得无痕的付出就白费了。 然后,他走了,留下凌夕继续独自面对亲人们的尸体,哀愁不断。 无痕被救了,他不省人事,西门影连夜就将他带去药王谷,希望能有回天之力,将无痕救活,机会只有很微妙的。 看着无痕长长的眼睫毛,西门影真的很感慨,自语道:“你真的是变了。” 想当年,西门影还是幼儿的时候,一次随父外出狩猎,意外走丢,在丛林里迷路,夜里狼声四处,周围也都是野兽那些,西门影是凶多吉少。 在惊险万分的时候,无痕救了他,那时候的无痕虽然年幼,却很冷血,眼睛根本没有一丝的血色,冷冰冰的像个冰窟窿。 当时的无痕拼死的将西门影救下,自己却受了伤,他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舍己救西门影。 那时候的西门影简直把无痕当崇拜者,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西门影就会经常缠着父亲去狩猎,故意的想要靠近无痕。 无痕是西门影的救命恩人,但同时也是西门影承认的唯一一个兄弟情。嘴巴虽不说,但是彼此的心里都知道。 他们曾相约过,一个要当最大的财主,而一个要当最有权威的杀手,为了彼此的目标,他们分开了,找寻属于他们自己的路。 西门影成功了,他的名声很响亮,大财主,无痕也成功了,暗夜阁的名声也很响亮,是让人恐惧的,而无痕也成了最大杀阁的阁主,只可惜,无痕被亲情绊倒了,爱情也将他害得不浅。 西门影恨无痕不遵守承诺,所以在帮助赫连宸达成野心的同时,也是为了要惩罚无痕不信守承诺。 终究,西门影抗不过自己的心,他还是没办法对无痕见死不救,对赫连宸虽也称兄道弟,可情义却没有对无痕的深。 至少,他跟无痕是生死之交,而对赫连宸,只建立在利益上。 想到这里,西门影深深的叹气,他很无痕心软的同时,也在咒骂自己的心软,若非心软,他完全可以无视关于无痕的一切。 现在,只看无痕的造化……… 翌日,天亮了,灰蒙蒙的,外面能听到鸟儿欢快的声音,而牢里却是死气沉沉的,凌夕是睁眼到天亮的,眼里都布满了血丝,脸色更加苍白。 西门影的出现,她没有自尽,也不再自尽,只因她想救无痕! 这个时候,门咿呀的被打开了,进来很多的侍卫,是来将凌夕带走的侍卫,因为,今日是凌夕被砍的日子,也是苏府被满门抄斩的日子。 凌夕没有抬头,她知道死期已到,挣扎也没用,任由侍卫拉扯着她的头发,已经疼得麻木,那也就不再疼了。 可这个时候,赫连宸居然出现了,很突然的,凌夕没料到,只听到一阵声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宸想来看凌夕最后一眼,以后不再有机会。 凌夕知道赫连宸来,顿时头皮发麻,他应该不知道无痕被救,若是发现那个其实并不是无痕,是否日后会派人追杀无痕? 想起昨夜西门影说的话,“你想救他,那请你活着。” 她惊的醒悟到,猛的抬起头,挣脱开抓着她的侍卫,侍卫没料到凌夕会挣脱,没抓住,把凌夕给放了。 凌夕并没有朝外面逃,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反倒是朝着假无痕扑去,一张苦诉的脸,很暧昧的说:“无痕,你醒醒,你醒醒……” 这样的举动刺痛赫连宸的眼睛,他根本就顾不得眼前的垂死过去的男人是真的无痕,还是假的,手不禁握紧,青筋都冒了出来。 “拖出去,全都砍了!”赫连宸只想来看凌夕最后一眼,看看她是否会哀求他,可却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他真发现自己太仁慈了! 若是能苦哀求他,也许他会考虑放过自己的亲大哥,又或许他还会留凌夕这条贱命,可是现在,已经没人能阻止他杀害一切碍眼的人。 “是!”侍卫应道。 然后,凌夕被拖了出去,而苏博夫妇也被无情的拖出去,直接当作是畏罪自杀,分尸了喂野狗。 在被拖出去的最后一刻,凌夕的嘴角扬起来笑了,她达到了目的,刺激到了赫连宸的心,让他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怀疑假无痕。 能让无痕脱罪,这是凌夕临死做得最有意义的事。 这样的笑收入赫连宸的眼皮底,他一怔,至于没有想那么多笑容里边的含义是什么,或许是傻了,或许是别的,反正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凌夕被压走了,沿着大街一路推向刑场,一路被人扔臭鸡蛋等等,听到最多的就是:“丑女人,坏女人……” 是啊,她为何成了坏女人呢? 那原因大家都清楚,就是她背着赫连宸偷人,可没人知道,凌夕所偷的人就是赫连宸,一场阴谋罢了。 不管如何,一切都还在继续! 终于到了刑场,判官,侍卫,围观的老百姓,几乎数不清有多少人,都围着刑场,等待凌夕带领全部苏府的人砍头。 这也许是北国有史以来最壮观的一件事! 凌夕穿着破烂的囚衣,头发凌乱,依旧遮不住她那张丑陋的脸,即使到了邢台,还是能听到老百姓对她的嘲讽:“丑小鸭也想变凤凰,真是自找苦吃!” 是啊,她真的是高攀了,若非当初高攀上赫连宸,如今怎会变成这样?害得家破人亡,得多少冤魂无家可归? 凌夕磕上眼眸,她真的有道不尽的话想说,可是……已经没机会了。 如果上天可以给她重生的机会,她会归来报仇,赫连宸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她会全部都换回去。 可是,上天真的会给她重生的机会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答案,只知道还没睁眼,耳边就听到在念圣旨的人已经念完,而最响亮的一句话就是:“砍!” 一咔嚓就能解脱了吗? 她在等待解脱! 判官宣布了,刑场一片哭哭啼啼,苏府有多少无辜的人,他们有些还没成年,人生连一半也没过完,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已经命赴黄泉,多可悲! 在这一片哭啼声中,一颗又一颗的脑袋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血溅在凌夕的脸上,眼睛上,机会要染红她全身,她的眼睛早就苍茫一片,麻木的。 这就是她最后的命吗? 终于……全都杀光了,终于……只剩下她一个,在她等待承受的时候,她在人群里看到了雪歌,那张嬉笑的脸,多么的讽刺。 就是这个女人,她以为可以信任的女人,将她害得一无所有,如今,这个女人站在高处看着她,眼睛是胜利的喜悦。 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动物,也是最不能相信的动物! 若是有来生,她会戴上很多的面具,颠覆整个北国,来生,她期待着…… 咔嚓 一刀砍下来,凌夕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闭上,头已经跟身体分离,掉落在地上,翻滚着,没人同情,没人怜惜。 而在她的头掉落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世界是肮脏的,她希望来生,在她的眼里世界依旧是肮脏的,但只有她可以将世界渲染得肮脏。 死了!凌夕真的死了,头掉落的那一瞬间,天空很闷气的打出一个很响的雷鸣, 死了!凌夕真的死了,头掉落的那一瞬间,天空很闷气的打出一个很响的雷鸣,在这晴天霹雳,很异常的响起雷鸣,就在凌夕正头顶上方…… 而在老百姓中,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叹气道:“终于是赶上了,真是好险啊……” 66 重生一 66 重生(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6:重生(一) 离北国遥远的边境,有一个世外桃源的村子,名为香江,里面山清水秀,居民靠水而居,绿水青山、江水清甜、风光无限。 空气中,一阵清丽绝伦之音飘荡而起,伴随着湖旁杨柳的清新之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幸福的笑容,沉浸在这天籁之音中,天地间突然便静了下来,就连先前那“叽叽喳喳”的鸟儿们,也停止了喧闹,只有那妙曼的歌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之间。 一只船缓缓的划破宁静的水面,承载着歌声向前行着。船只上,那粉色的幔帐被风吹起,如同妙曼的少女正闻歌起舞。 驾驶船只的是一名女子,带着纱帘,轻轻掌舵,朝着等待的人群划去,即将抵岸的时候,一片欢呼声:“小夕来了,小夕来了……” 如此多的村民都在等待,女子的歌声戛然而止从船只下来。 船上还有一个男子,较为年轻,身着白色长袍,身形修长,气宇轩昂、眉目轻柔,他手执折扇,轻轻扇着风,只那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迷倒一群人。 至于女子,没人看得清楚面容,只知道她很活泼,很招人喜爱。 “无心师傅,您又带未过门的妻子来派药啊。”某个村民说。 大家对这个无心师傅比较熟悉,他以前不常来香江村,偶尔会出现,替村里的村民看病,他是个神医,能医百病,而且长得又很俊美,是个传奇人物。 两年前,这个无心师傅突然长居在此,还带来一名女子,虽看不到容颜,却可以闻到她身上的花香,很迷人,这样的花香好像也能治病,只要有伤风感冒,头痛欲裂的人,闻到这样的香气,顿时就全好,很神奇。 村民为此经常开玩笑说,女子是无心师傅未过门的妻子,无心师傅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经常跟村民闹成一片。 “真会说话,回头给你开个特别的药,保证你晚上精力旺盛。”慕无心凑到那个村民的耳边小声的说,说得很奸诈。 村民居然也附和道:“无心师傅,真的有这样的药吗?” 慕无心大笑:“当然……没有,哈哈……” “无心师傅,你真是的,又拿我开玩笑了。”村民抱怨道,嘴里却是乐呵呵的。 慕无心开怀笑着,他喜欢跟村民开玩笑,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与世无争,最好身边就是有小夕这个女子相伴,这样简直就是神仙眷侣的生活…… 而这时,村民口中的小夕已经在派药,笑脸盈盈,是个乖巧的女孩,村民都沉醉在她身上散发的香气。 小夕身上奇特的香气,真的会让人费解。 “师傅,赶快过来看看这个小孩,脸色发青的样子。”叫小夕的女子有些催促着慕无心,语气是淡淡的焦急。 她真的担心那个小孩,吓得有些手忙脚乱了,她很在乎人的性命,因为……她曾经经历过关于性命的劫难。 慕无心顿时蹙眉,走过去,小声嘀咕着:“说了几遍了,不给喊我师傅的,多显老。” “师傅,别磨磨蹭蹭的,赶快啊。”女子又催促着。 “来了来了。” 慕无心替小孩看了病,是吃错了东西,导致上吐下泻,才会脸色发青,开些养胃的药吃下,几日后便能全好,接着又替好多村民看了病,忙到傍晚时分,才打算离开。 热情的村民想要留下他们吃饭,被拒绝了,可村民们还是往船只上塞了好多食物,当作是报答。 慕无心每次来都是开开心心的来,每每看到满船的鸡鸭鱼鹅等飞禽走兽,都会十分的无奈,下次,他得带着他的小夕提早开溜才行,否则……真不敢来了。 “师傅,没有草药了,我们明儿去山上采药吧。”女子说。 慕无心又蹙起眉,侧目等着女子,抱怨道:“小夕夕,给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师傅,多老气,得喊我师哥,师哥师妹恋……” 幻想连连,真不愧是幻想主义者。 “师傅,你看,这个药水也没有了,明儿打早去收集些露水吧。”女子貌似不把慕无心的话当作一回事,很仔细的检查还剩余的药物,下次来的时候才不会缺这个少那个。 慕无心摇摇头,苦诉着脸,他真的是太失败了,失意之余,一阵大风,将女子的面纱掀开了半边,可以惊秫的看到,女子居然没有五官…… 是!女子确实没有五官,她在水的倒影下看着自己没有五官的面容,谁也看不出她此刻是什么感觉,因为,她没有任何表情。 但慕无心可以清楚,女子此刻肯定是无比的失落,即使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灵动,也难以掩盖心中的失落。 这让他忆起两年前的事! 两年前,慕无心在满香楼见过凌夕,是故意安排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看便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那种人,可为何如今却会是个风度翩翩的俊男。 其实,药王谷的人都有各自的本领,慕无心的本领很广,易容术是他其中一个本领,他不喜用真容面世,所有总会用各种各样的形态出现,当然也假扮过女人,不过老头是他经常饰演的角色。 慕无心当时是为了劝阻凌夕不要继续靠近赫连宸,否则将会掉落万丈深渊,命运不是任何人能阻止的。 凌夕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已经算到凌夕命运的慕无心,因为当初自己的失误,才会导致凌夕如此悲惨,在愧疚之心的怂恿下,他决定补偿。 他用尽了一切办法,终于是赶上凌夕的头砍掉之时的那刻,他将凌夕的灵魂收入囊中,将她带到了现在这个地方,香江村,这是最避世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找到,为了让凌夕能重生,赔上了很多。 在世人的眼里,凌夕真的死了,包括苏府的上上下下,全都死光了,没有能存活下来的。 却万万没想到,在凌夕死去那一刻,北国上方闪过的雷电,就是让她存活下来的关键。 慕无心为了这些,付出了很多,包括他自己的命,三年以后的命…… 67 重生二 67 重生(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7:重生(二) 凌夕被救活了,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转眼已是两年时间,慕无心除了每天潜心研制药材外,夜里还会背着凌夕偷偷干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收集夜里的露珠,以及月光之气。 只为还给凌夕一个正常人的身体! 别看现在的凌夕能动能走,其实她的身体很脆弱,只要被稍大力一碰,便能柔成粉碎,瞧瞧……“啊啊啊啊,我可怜的小夕夕,谁又碰到你了,这里又烂掉了,这里也是,啊啊啊啊……” 慕无心突然鬼哭狼嚎的,搞的船只在水中晃荡着,凌夕不得埋怨道:“师傅,您能否消停些,再这样,船就得翻了,难道您想让我浸泡在水里吗?” 这句话真见效,慕无心立马停止鬼哭狼嚎,小媳妇受欺模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凌夕手背损掉的地方,真有些不堪入目。 平日慕无心都小心呵护着凌夕,就是怕损伤到凌夕身上的任何一村肌肤,出去派药本也不想让她跟着去,无奈凌夕太固执了。 “好了好了,师傅,回去我乖乖让您老人家医治还不成么?”凌夕无奈安慰到,实在是不想看到慕无心的苦瓜脸,否则照她平日的习性,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过就是一朵花身,还能有什么未来? 她想要报仇,想要让赫连宸对自己做出的所有伤害都付出代价,可如今,她还能有什么能力,不过就是个废人。 当初,凌夕被慕无心救下,但真身已经被摧残得没有一点的生命气息,即使再用苏暖暖的身体,那也只是个死尸,所以她一直居住在见不得光的小黑屋里,就如大自然里一缕虚无的空气,可有可无,日日夜夜如此,就这样过了足足一个月,她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体……却只是个植物的身体。 是的,凌夕的灵魂寄居在植物上,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身体是天山上的雪莲做成的,为何身体能散发一种香味,这也不难理解,又为何身上的香味能医百病,这也不能理解。 凌夕就是雪莲,雪莲就是凌夕! 天山上的雪莲能医百病,当然凌夕本身也就有这个特性,而植物本身就脆弱,特别是像天山雪莲这样的奇珍药材,更是脆弱得不行。 对此,慕无心都是小心呵护着,深怕损伤到凌夕的身体,一处损失,那种疼是难以忍耐的,凌夕却从没有抱怨过,甚至不曾哼出一声。 在她的心里,这些痛都不算什么,比起两年前的事,这种痛真的微不足道。 慕无心心疼这样的凌夕,有痛也自己忍,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乐仙居,这里要比村民所在的村落更加隐秘,除了慕他跟凌夕,外人基本是找不到这里。 “师傅,我们到了。”凌夕轻呼道,已经将船只靠边,走了下来。 眼前的乐仙居是人间仙境,一片开得姹紫嫣红的桃花,小桥流水的声音,还有几只杜鹃在歌唱……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凌夕就是在这里度过艰难的两年。 还未放好东西,慕无心就轻扯过凌夕,往药房奔去,推开门,就开始不停的找着灵丹妙药,好在还有剩余,轻轻的将药敷在凌夕损伤的手臂上,很温柔。 凌夕两年来都是被这样呵护着,她不知道慕无心为何对她如此放在心上,即使当初是慕无心闯下的错误,但该补偿的也都补偿了,况且,这整件事也不怪慕无心,若非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而爱上赫连宸的话,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对于慕无心,凌夕真的从来没有去恨过。 在这个世上,凌夕恨的人只有一个,一个嗜血如魔,杀人如麻的男人,赫连宸。 她临死之前发过誓,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有机会活,只要她还剩一口气,她也绝对会让赫连宸为他所做的事后悔。 可是两年来,她却如废人般,这样活着还有何意义? “师傅……”凌夕有些沙哑的声音,可以听出她在哽咽。 慕无心一阵寒颤,心莫名的居然在疼,然后,一滴眼泪就低落在他的手上,冰冰凉凉,惊的抬头,在凌夕没有五官的脸上,看到眼泪在流出。 “你为何要救我?”凌夕有些埋怨的质问,她这样如废人般活着,多么的难受啊。 慕无心不言,他知道当初救下凌夕也许是个错误,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即使活着也不可能再平静,却还是在努力。 这两年来,慕无心都在努力替凌夕找寻遗失的幸福,如何也找不到那一份遗失的幸福,在她临死前,多少爱她的人死在她的面前,这样的记忆一世也抹不去。 也许……他是该放手。 慕无心将凌夕轻轻拥入怀里,“如果你觉得这样活着很辛苦,我会成全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希望你过得好。” 凌夕猛然抬起头,似不懂的看慕无心,“师傅……” 慕无心有些苦笑,他一直不想成为凌夕口中的师傅,一直都不想,可那又怎样呢?这辈子,哦,不,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也许没有这辈子,他永远都只是她口中的师傅吧,这层关系,不会跨越,永远不会。 那又如何,他只想她好,一直都是。 有的时候,慕无心也在笑自己无知,曾经多么向往自由自在生活的他,人称药王谷最潇洒的男人。 他的一生至此,从不被任何女人束缚,直至一次错误,他改变了凌夕的命运,愧疚之心让他想要补偿,补偿的过程中,他看到凌夕的痛,她的泪,她的恨,她的种种……心便不知不觉的靠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在微妙中变化,也许会变得很远,也许会变得很近很近,近到想拥有。 慕无心从不后悔自己的心在变化,正如当年的无痕,即使伤痕累累,也从不后悔,因为真的爱一个人,从不会计较。 “再多给师傅三天时间,师傅一定会让你恢复以前的真身,相信师傅。”慕无心承诺。 凌夕眨着眼睛,却坚信的点头。 这个世上还能让她信任的人,也许就只有眼前的慕无心了,她何尝不知道慕无心的心意,但是这辈子,她还能再去爱谁? 68 绝世美人5000字 68 绝世美人(5000字),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8:绝世美人 命运的轮换…… 乐仙居的初夏,明月高照,微风轻拂过湖面,蝉在不停的鸣叫着,带着些许的凄悲,一个看似凄凉的背影,正对着湖面的倒影发呆。 湖面的倒影没有五官,看不出她此刻有任何的表情。 一滴泪,却滴落在湖水,波粼散开来,湖里的倒影也变得模糊,更加看不清没有五官的面容。 三天,凌夕足足有三天没见到慕无心,自从三天前慕无心对她的承诺后,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在心里暗暗担心,每天都坐在石凳上发呆,是不是她想要得太多了,为了让她能活过来,他付出了很多,她到底还要渴望什么? 假如,一切都可以重来…… 突然凌夕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她完全没注意到后面何时站了一个人,惊的回头,当看到身后的人是慕无心的时候,她愕然了,接着,她感觉又有咸咸的**要流出来,下一瞬,她扑在了慕无心的身上。 “怎么了?”慕无心温柔的问,阔掌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像是安慰小孩那样,用足了耐心以及柔情。 凌夕摇摇头,哽咽道:“师傅,以后小夕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 每每做恶梦,慕无心都会守在她的旁边,而这几天,每每做恶梦,身边都空无一人,那种恐惧,那种无助,她真的不想再经历。 慕无心笑道:“傻丫头,师傅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师傅……”凌夕很感性。 慕无心就如她的亲人,或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了,她不想再经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真的不想。 “好了,丫头,还记得师傅对你的承诺吧。”慕无心说。 “嗯?”凌夕不解。 “你跟我来。”慕无心不由分手拉过凌夕的手,将凌夕带到了一个很隐秘的洞,是凌夕也不知道的洞。 走进去,豁然开朗,溪水长流,浑然有中到了人间仙境,而在一个瀑布垂下的汞柱上,她看到一个类似水晶棺材的物体,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躺在里面。 “师傅,那个是……”越是靠近,便越是觉得一阵熟悉,好似水晶棺材里边躺着的就是自己。 “来,别怕。”慕无心安抚着,拉着她慢慢的靠近。 当看到棺材里边躺着的人时,凌夕不由得往后倒退两步,这个真的是她,是真正的她,而不是两年前苏暖暖的身体,真的是自己的身体。 在现代,她本就是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回眸便百媚生,如今,这张绝世的脸,还有身体,就出现在她面前,面容安详,跟睡美人那样。 “这,师傅,我……”她感到非常的不可置信。 还记得,两年前,她听信雪歌的话,在万丈的悬崖坠落想要回到现代,那时候好像做了个梦,或许,她真的回去过现代,她看到自己躺在冰冷冷的**,白布盖着,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如今,这个早该化为灰烬的身体,却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身体本该就属于你。”慕无心淡淡的说。 他没有解释太多,为了保护好这个身体,为了不让凌夕的魂魄灰飞烟灭,他到底付出了什么。 “真的可以吗?”凌夕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真的可以再有身体?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身体? “只要你愿意,师傅就可以给你这个世上的一切。”慕无心轻声问。 看着水晶棺材上的身体,凌夕真的想要回这样的自己,两年来,她过着每天不是断这里,就是破哪里的日子,她真的无时无刻都想要一个真身,不管是丑是胖,不管是高是矮,她都想要。 情不自禁的点头,坚定的说:“我想要!” “好!但是,在这之前,你要答应师傅一个要求。”慕无心说。 “嗯?” “答应师傅,在这里好好的呆上一年,好好的学本领,学会了会保护自己的本领……再出去,好吗……”慕无心带着渴求的语气说。 他只想凌夕好好的,不管她是要去找赫连宸报仇,还是想过安稳的日子,他只希望凌夕在没有他的日子,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 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凌夕不明慕无心为何这样说,却还是点头,“嗯!” 她想要报仇,即使现在给了她一个身体,她也还没有能力去报仇不是吗,所以,她要学,至少要学会不拖累慕无心的本领。 听到凌夕的回答,慕无心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很幸福。 余下的日子,他会好好的珍惜,余下的日子,他会好好的看着凌夕成长,余下的日子,他依旧会好好的保护凌夕…… “那我们开始吧。”慕无心说。 然后,他让凌夕直接躺进水晶棺材里面,跟身体重叠,她能感受到身体冰冷的气息,让她直发抖。 这样一具冰冷的尸体,真的可以成为她的吗? 就这么想的时候,凌夕感觉到冰冷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有了暖意,不再那么的冰冷冷,下一瞬,她觉得身体有一股强有劲的引力,在吸引着她合为一体…… 山洞有些地动山摇,慕无心站着都有些摇晃,他觉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这一次,他得大伤元气了吧。 可也值得! 闭上眼睛,将自己身体凝聚的一股劲儿,倾尽推进凌夕还有那一具身体,凌夕跟身体慢慢的融为一体,直至分不开彼此…… 凌夕犹如新生儿那样,睁开眼睛,一双灵动的大眼,眉目如画,鼻子高挺,樱桃般的小嘴,一张倾城倾国的绝色面容毫无遗漏的展露。 身体毫无掩盖,就在他的眼前,肤如凝脂,就似会滴出水来,只见她唇含浅笑却眸光清冷,如脱离凡尘的仙子看尽世间的一切表情,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表情。 “真美!”慕无心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他看傻了! 即使日日夜夜对着这个身体,但真正的附上了灵魂,原来是可以这么美,美得噬魂,美得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凌夕听到一声赞同,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愣愣的看着慕无心失魂的表情,一阵惊叫,“啊啊啊啊,色狼……” 一只手捂住胸,另一只手已经往慕无心的脸上挥去…… “呜呜,小夕夕,你是不是挥错地方了,你师傅我可是靠脸吃饭的。”慕无心像个孩子那样苦诉着,手已经捂着被凌夕揍的地方,虽然不是很疼。 “哼,我管你呢,谁让你色眯眯的看着我。”凌夕气鼓鼓的说。 “谁色眯眯的看你了,是你赤露露的在吸引我吧。”慕无心反驳道。 “好啊,师傅,你居然敢这样说我,等着……” 凌夕壮势想要爬起来,慕无心早就吓得跑出好远,看着他如小孩般的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看到瀑布上映衬的面容,她伸手抚着,这个是她吗? 眼睛泛着泪光! 爹爹,娘亲,香茹……我活过来了,你们看到吗,我真的活过来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很快,我就会将害死你们的人绳之于法,很快…… 转眼,寒冬过去,如今是三月,天气格外晴朗,嫩柳新芽,春暖拂面。 凌夕坐在窗前喃喃地背诵着一本医书,晦涩难懂的字句让她常常停顿下来,已经坐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可是面前的医书才翻过一页。 她越来越感觉焦躁,将医书掀得哗哗作响。 身旁不远处的慕无心正在慢条斯理地碾磨着药材,空气里飘散着草药苦涩的清香。他面带微笑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凌夕明显想要引起他注意的举动置之不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凌夕跳下椅子,随手将医书往案几上一扔,跑到慕无心面前道:“师傅,你瞧窗外桃花开的多好。” 慕无心仿佛没听见一般,扯着凌夕的衣裳将她拉到一旁道:“站开些,别挡着光。” 说完眯着眼仔细瞧了瞧碾出的药水色泽,略微点了点头,起身从一旁木架上取过一个瓷瓶,小心地将药水灌入瓶中。 “师傅!”凌夕大声叫着,稚嫩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响亮,大有音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慕无心伸出小指掏了掏被声音震的发痒的耳朵道:“小声些,我听得见。说吧,你又想做什么了?” 眼里仍是专注着面前的事情,瞧也不瞧凌夕一眼。 “我……那个,我要上茅房。”凌夕弱弱的说了一句,声音果然小了很多,简直细若蚊吟。 “嗯。一个早上你上了四回茅房了。”慕无心漫不经心地抓起凌夕的手腕。 “干嘛!”凌夕忙不跌地缩回手来,仿佛被蜜蜂蜇到了一般。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上一回也是这样抓起她的手腕,看似没有什么大不了,其实暗中给她下了毒,更可恶的是下完毒还一脸的若无其事,让她自己去翻医书找药材解毒,害她的手整整肿痛了五天,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你紧张什么?给你把脉,看看你是不是有毛病。”慕无心手势极为纯熟,也没见他怎么动弹,已然抓回了凌夕的手,一根手指搭在她的脉络上。 “你才有毛病!”凌夕气得脸鼓鼓的,活像吞了一枚鸡蛋在嘴里。 “大枣一枚去核,加轻粉半钱入枣中,煨熟服,枣汤送下。”慕无心说完丢回凌夕的手。 “什么嘛!”凌夕一头雾水道。 “治你的郁结不通之症。”慕无心一本正经道。 “什么不通之症!我好好的,哪里有什么毛病呀。”凌夕仍旧迷糊中。 慕无心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一早上去四回茅房,每回半个时辰,难道不是不通之症?” 凌夕顿时尴尬起来,脸上表露得很明显的心虚,脸涨得通红低声辩解道:“才不是,才不是……” 慕无心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青布长衫道:“你给我好好的把那本医书读完,不要给我想什么歪主意,别忘了当初你答应我的。”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屋去! 凌夕在他身后恨恨地又是指手画脚又是扮鬼脸,没人理她,自己也觉得无趣,长叹一声,满心不情愿地挪到窗前拿起医书。眼睛压根没往书上瞧,只是一手托着腮在那里唉声叹气道:“难道被师傅发现了?” 一边说着,一边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 她每天都偷偷的去研究出去的路线,这里好像就是迷宫,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吗? 急切想要报仇的心,一天天的被磨掉。 更让她费解的就是,慕无心在这半年来,对她尤为冷漠与严肃,事事都严格要求,不给她有一点的马虎。 她有的时候在想,师傅到底怎么了? 不懂,也不解! 深深的叹一口气,拿起医术,继续看,既然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就乖乖的再待上半年,时间很快就过的。 凌夕这么一想,浮躁的心又平静下来。 每天继续研究医术,练武功等等…… 凌夕的心越来越平淡,不再像一年前那样浮躁,那样沉不住气,这都是慕无心的功劳,欲速则不达,这是她悟出的道理。 现在,她的医术越来越精湛,武功虽算不上顶级,对付一些小罗罗却绰绰有余。 “小夕,去收拾东西。”有那么一天,慕无心就这么突然对凌夕说。 凌夕算了下时间,还没到去村民那边行医的时间啊,小声嘀咕着:“还没到时间呢,师傅是怎么了。” 慕无心在这一年来,行为都异常的奇怪,平日也少说话,一副严肃的表情,她根本猜不透慕无心心里在想什么,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师傅,要不要多带一些止痛药?”凌夕在收拾药瓶,想到上次去村民那边的时候,听村民说最近很多蛇出没,很多村民被咬,少了些止痛药。 慕无心抓着凌夕的手腕,略带严肃道:“我是让你收拾自己的行装。” 凌夕猛然抬头,不解的看慕无心,惊讶道:“师傅,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开乐仙居吗?为师现在就成全你。”慕无心冷酷的说,已经在帮凌夕收拾行装。 凌夕怔了一下,下一瞬,立马扯住慕无心的袖子,“师傅,你在干吗,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乐仙居了,我没说,我没说过。” “没说过?那你为何经常研究如何出去的路线?”慕无心说。 凌夕又是一怔,然后反应过来,说:“是,我以前是在研究,可是现在并没有啊,师傅……” 半年前,她是无时无刻都在研究出去的路线,可后来她并没有再继续,她越来越依赖着慕无心,有的时候她在想,也许如此安静的过下去,也是不错。 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渐渐的也在打消那个念头,听从上天的安排。 “不必说,为师已经决定赶你走,你不必再做逗留。”慕无心无情的说。 “师傅……”凌夕有些欲哭,有些焦急,拉着慕无心的袖子祈求。 慕无心没有再说话,拿着凌夕的包袱,将凌夕推上了船上,转身不再去看凌夕,那背影看起来很落寞。 “师傅……”凌夕哽咽的喊着,“难道,难道你不要小夕了吗?” 慕无心忍着不回头,嘶哑着声音道:“走吧,这里不属于你,外面才是你的归属。” 他不会自私的留住凌夕,他知道凌夕心里的痛根本还没有抹去,若不让她放开自己的心,这辈子,绝对会过得很苦。 再者,他的身体也出现了缺陷,他不想让凌夕看到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差,不想让自己拖累凌夕。 “师傅,师傅……” 船只已经自动的划出很远,凌夕在船上很焦急,她真的无法让师傅回心转意了吗?忍住心里的不舍,“师傅,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还能吗……” 眼泪从眼眶滑落,一滴滴落在船板上…… 慕无心的心又何曾不难过,他简直难过得要死,可是他不能去挽留,也不能再去保护,在船只渐渐看不到影子的时候,才回头去看,冲着茫茫的一片湖面,大喊着:“小夕,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话音刚落,慕无心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重重的跪下去,两个膝盖也毫无感觉,已经麻木了。 他站不起,以后都站不起来。 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以及惊慌失措,因为这些都是他预料中的事,废了双脚,他撑不了一年,所以他提早把凌夕赶离乐仙居,不想让凌夕看到如此狼狈的他。 慕无心看着自己一双废了的脚,突然狂笑,“哈哈哈……这就是我的报应吧。”慢慢的爬,朝屋子爬,屋子里藏着他事先做好的轮椅。 余下的日子,他得靠着它了! 这辈子,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也许……没机会了! 乘坐船只离开的凌夕,在船只进入雾区的时候,她嗅到雾的味道便昏了过去,而船只漫无目的的在湖里游荡,终点会是在哪里呢? 在北国?在南国?在东黎国?还是……最近新崛起的西缅国? 69 人妖美男 69 人妖美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69:人妖?美男? 凌夕在一个茂密的森林里醒来,四周苍郁一片,鸟鸣蝶舞,空气清新,草香扑鼻,幽静,平和,美如圣地。 几乎只有一瞬间,她爱上这个世界。 可是,突然的一瞬,她变得很哀伤,陌生的遥看四周,这里到底是哪里?她……真的已经离开了乐仙居吗? 师傅呢?他真的没有出来吗? 以后,她得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没有师傅,没有那些村民,只有自己孤苦伶仃,也许,师傅真的已经厌倦她了,所以才会如此狠心。 既然天注定的,那么,她该去找北国的路,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将周围都扫视一圈,得去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也不知道从乐仙居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什么,身上早就脏兮兮的,只知道晕了过去,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这陌生的森林里。 顺着水声,她找到一条清澈的小河,她看到了一个男子的倒影,这里为何会有人呢?不,这不是真的人,是海市蜃楼,真的像个奇观。 这里难道是魔幻森林? 凌夕靠近些,只见倒影上,领头的男子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皮肤光洁,如丝绸般的长发随意垂下,一身白色织锦长袍,飘逸高贵,雅致脱俗,即使是心如止水的她,看到这份姿容也不由得失神了半天。 想不到上帝居然可以创造出这样完美的男人,如此的容易将人的眼球吸引住。 可这个男子为何看着如此眼熟?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她曾几何时,认识他吗? 突然,男子的后面出现几匹马儿,只见马上的骑士都下来,他们一身劲装甲胄,腰挎剑,背束弓,马背上还挂着不少猎物,在对男子说些什么,看样子应该准备回程了。 凌夕情不自禁的朝海市蜃楼靠近,张手就想要喊住男子,她真的感觉这个男子好熟悉好熟悉,会是他吗? 海市蜃楼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夕的手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摊了下来,也许……她认错人了,当年,他还能活下来吗? 不是说……机会渺茫? 再说,那么男子长得如此俊美,而他的脸,早就因为她而被赫连宸毁得看不清真容,可能会是他吗? 不,不可能! 凌夕笑自己傻,做在溪边很久,不愿意动,她很想念师傅,很想念爹爹,娘亲,香茹,还有……无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空,大喊:“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收回视线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悲伤,她可以的,即使花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会成功,不让那个男人逍遥法外。 想后,凌夕动手脱去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她得将自己这个小花脸,还有沾满泥土的身体都洗洗。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一个较大的树上,一个男子在直摇头叹息:“真丑的一个女人,害得本殿下白好奇了,浪费表情呢,接下来要干什么好呢?捉弄下她?打发时间?” 在男子叹息之余,凌夕已经在溪里头洗着脏兮兮的身子,她以为在这空灵的森林里,不会有任何人,很放心。 就在这时,忽然有几道极不协调的声音从上空响起,那道声音明明只是平常的音量,却清晰的灌进凌夕的耳朵里! 树上的男子皱眉,呢喃道:“哟呀呀,烦死了,那些可恶的人,到底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本殿下自由。” 还未等凌夕回过神来,一个白色的人影就从树上跃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到了几个人包围圈里…… 凌夕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望向这个突然从树上跳下的男子,还有几个突然窜出,却完全没有声音的蒙面男子。 愣神之际,快速穿衣闪到了一角,眯起眼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也看向了圈中那人,只听到有个人说:“月轩殿下,您跟我们回去吧。” “少做美梦了,能抓到本殿下再说吧。”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秀美精致得连女人都忍不住要嫉妒!狭长的桃花眼邪肆微弯,完美的红唇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配上那一头如丝缎般垂至足踝的银色长发,既飘逸梦幻、又妖娆妩媚…… 好个风情万种的……男人妖啊! 男人妖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在把气呼出的时候,那几个男人竟然倒退了两步,很胆怯很害怕的样子。 “月光殿下,您……” 某个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只觉眼前绿光一闪,一条藤蔓就地缠上了他的脖子,缩紧! “啪嚓……”男人武器落地,双手拼命的去扒脖子上的藤蔓,却只是徒劳,藤蔓依旧越收越紧…… “呕……呕……”男人被勒得眼珠暴凸,舌头伸得老长。 “本殿下说过了,别烦本殿下,否则,休怪本殿下不客气。”男人妖说得很冷酷,一点不像方才轻挑。 只片刻的功夫,围拦着男人妖的那几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下一瞬,那几个倒在地上的人就消失不见,或者该说,是随风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夕还没反应过来,她是眼花了吗? 这个时候,男人妖看向凌夕,顿时两眼放亮,勾起一个**儿的笑容:“居然是个美女……这个小美女对我的胃口,可是刚才那个很丑的女人呢?” 凌夕听罢,嘴角几不可见地撇了一下,他是在说方才脏兮兮的她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把男人妖放在眼里,心里却在想着月轩殿下,这到底个怎样的人物呢,看他的身手,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 最好不要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否则…… 转身,只想快些离开! 男人妖月轩见状况如此,咻已经到了凌夕的面前,挡住,挑逗道:“小美女,你怎么就没瞧见人家呢,刚才在溪里头洗澡的人儿是你吧。” 月轩闻到了凌夕身上的香味,都快迷醉了。 这个妞真是美极了,至少比他父皇联姻的那个什么公主美多了,想他逃婚是多么艰难,至少得带个美女回去气死父皇。 而凌夕早就手握拳,低头,身体在颤抖,“你说什么,你从刚刚就一直在了对吧,从我脱衣服到洗澡……” “对啊,一直在呢。”月轩毫不犹豫回答。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看到了,对吧。”凌夕的手冒青筋。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也是真的都看到了,嘿嘿。”月轩还在傻笑,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在等着他。 在月轩的话音刚落,凌夕朝着他的眼睛挥出一只拳头,直直落在他的眼睛,没停顿一秒,凌夕又挥出一只拳头,落在他的另一只眼睛上…… “哎呦”一阵嘶吼尖叫声,在森林里回荡。 70 孤影狂傲生死追随 70 孤影狂傲,生死追随,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0:孤影狂傲,生死追随 月轩捂着双眼哀嚎在地,没想到凌夕一个大美女却是如此彪悍,哀怨道:“小美女,你,你,你……我,我,我……” 凌夕冷眼相待,她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女人,以前或许是,现在,绝对不是! 转身,不再去看哀嚎在地的月轩,正想要走,却听到身后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你怎么也在这里。 声音很冷酷,丝毫听不出感情来。 凌夕惊的回头,当看到月轩身后又出现一个男子,心里已经暗暗的怀疑起来,她至少也是练过武的人,怎么有理由接二连三听不到有人出现的声音,他们莫非都不是人?来去匆匆,根本不给人有眨眼的时间。 他们到底是谁,这是凌夕此刻唯一的疑问。 站在月轩身后的男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出了一些痕迹,突然摇头对月轩道:“月轩,你真是越来越残暴了……” “孤影,你真是越来越心软了……”月轩学着孤影的样子也摇摇头:“这些蝼蚁,搁你的话,你会剑下留情么?” 孤影冷冷吐出一句,“会!” 月轩口水喷了出来,“噗哧!你骗谁啊,欸,等等,你在干吗,干吗靠近我家小美女,欸,说你呢,等等……” 孤影早就走近凌夕,带着一身还未散去的杀气,凌夕很明显的被这样的气势给镇住,她脸上却毫无表情,大不了一死,早已经历过生死的她,早就不畏惧这些。 突然,孤影朝着凌夕就一个跪下,似壮烈道:“主人,属下来迟了。” 凌夕傻眼,月轩也傻眼,照他对孤影的认识,孤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野人,从来不会尊称谁为主人,也不会效忠谁,只要他不愿意,谁也命令不了他。 “孤影,你吃错药了吧。”月轩佑佑的挥手,自乐的说着。 “月轩,她是我的主子,你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孤影的俊脸沉了下来,告诫似的说。 孤影的出现是有由来的,他认识慕无心,在好多年前,还稚嫩之时,曾受过一次很重的伤,是慕无心救了他,否则,他现在也许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肉。 那个时候,孤影就曾许诺过慕无心,他欠慕无心一个恩情,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慕无心开口,任何要求都会达成,即使终生为仆。 慕无心在自己变成残废之前,已经书信告知了孤影,他日后的任务就是保护一个天仙似的女人,不管去哪里,都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用心良苦,凌夕从不知道这是慕无心的安排! “主子?”月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暧昧的笑道:“孤影,你是不是也看上小美人了,看上就直说嘛,咱俩谁跟谁啊,我不会介意跟你一块分享的……” 月轩的不正经是出了名的,残暴也是出了名的,只要他愿意,便有能力改变许多。 孤影睥唲了月轩一眼,佐奕眉头深锁,加重语气:“别拿你自己跟我相提并论,我只是有义务负责主人的安全,不管谁想打主人的主意,那就是跟我孤影做对。” “哟呀呀,瞧你说的,什么叫打小美人的主意啊,难道她跟我在一起很危险么?危险么?啊?”月光不乐意了。 “是不安全。”孤影点头,老实的说。 “你你你,你这是故意破坏我的完美形象!”月轩抱怨道。 凌夕看着月轩跟孤影一来一回的争执,有些看不下去,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一边擦拭着随身佩带的匕首,一边面无表情的插话:“需要给你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么?” “不必,主人,我跟他不熟。” “哟呀呀,小美人,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喜欢,不过人家更想跟小美人你增进一下感情啦……” 孤影和月轩同时开口。 凌夕瞟了孤影和月轩一眼,扔掉手中的帕子,收起匕首,对孤影质问道:“你,我不认识你,不要随便叫我什么主人,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靠近我,对我有所图。” “对嘛对嘛。”月轩乐了。 凌夕回头,对月轩道:“还有你,我跟你也不熟,不要把我叫得那么亲热,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最好离我远一点。” 转身就走。 “主人!” “小美人!” 孤影跟月轩几乎又同时喊道。 孤影不多言,抬脚跟上了凌夕的脚步,默默的跟着。 “哟呀呀,小美人,等等我呀,咱们要去哪里?是去数星星?还是去赏夜来花儿?”月轩也连忙追了上来。 凌夕不耐烦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孤影,你看看,小美人生气了,都是你害的。”月轩把责任都推向孤影。 孤影上前一步,拦住凌夕,从腰间拿出一块刺绣着字的手帕,递给凌夕。 凌夕接过手帕,她怎会不熟悉这个手帕,是她秀给慕无心的第一份礼物,她千叮呤万嘱咐慕无心要好好收好,如今却在这里? “我师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凌夕的第一个反应,很吃惊。 “无心师傅他没事,是他让孤影来保护主人的。”孤影解释道。 “原来是师傅……”凌夕顿时觉得鼻子很酸,虽然把自己逐出了乐仙居,却是这样的替他着想。 “主人,让我跟着你吧。”孤影语气虽冷,却是祈求的语气。 他时刻都想要报恩,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又岂能放过。 凌夕想了好一会,才点头,既然师傅这么不放心她,那她得让师傅放心才是,就留着孤影吧,反正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会怎样发展,在还没有报到仇的时候,也需要有个人保护自己这个三脚猫功夫的人。 “欸,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师傅不师傅的,他到底是谁啊。”月轩嘟起嘴巴,不满的说,突然想到什么,惊叫出来:“啊,小美人,那个师傅不会是你心仪的男人吧,不成不成,那个男人到底在哪里,他怎么可以跟我抢小美人呢,小美人是我的……” 月轩自个在一旁生闷气。 凌夕正想要打发月轩这个另类的男人时,被孤影拦住了,他低声道:“主人,留着他吧,也许,能帮助你很多。” “嗯?” “你们俩背着我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月轩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跟小孩那样好奇。 孤影只是对凌夕使了眼色,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凌夕在心里暗暗的想,既然孤影是师傅派来的人,而月轩又跟孤影认识,那她该听从孤影的暗示,也许留下月轩真的对自己有帮助,即使没帮助,光看方才他打架的气势,就知道他非平常人。 “你们为什么不说了,人家也想要听嘛。”月轩撒娇道。 凌夕这么一想后,便没有再阻止月轩的跟随,也没有邀请月轩跟着她,她大概也捉摸了下月轩的性格,当作是没有看到的样子,对孤影说:“我们走吧。” 她并不介意这个残暴又妖媚的另类人妖跟着她,她现在考虑的是,他若不跟来,她也要想办法吸引他跟来的…… 71 机会来了 71 机会来了,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1:机会来了 “是!”孤影应道,转而对月轩道:“月轩殿下,请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最好是不要跟着我家主人,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月轩是个容易被激的人,很快就狗跳墙道:“凭啥呀,小美人是我先遇到的,我就偏偏跟上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哼!” 孤影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很快就消失不见,然后他跟凌夕俩人面面相觑,非常的有默契。 月轩很固执的跟上了,孤影又说道:“月轩,别玩了,不要跟着我们。” “哟呀呀,谁稀罕跟着你呀,我追我的小美女,碍着你什么事儿啦……” “……” 凌夕在孤影跟月轩拌嘴的时候,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耳边还能听到他们拌嘴的声音,“臭男人,别碰我,我最讨厌男人碰我了,小美女,等等我呀。” “死人妖,不要追我家主人。” 然后,月轩就这么不离不弃的跟上凌夕了,风吹雨打不动,认定了。 冬日寒风,打在凌夕的身上,显得有些微凉,一路有孤影跟月轩抢着照顾,她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寒意。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热闹喧哗的大街,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里的人衣着很奇怪,基本都蒙着脸,所以在进城之前,月轩早就准备好着装给凌夕,至于孤影,他才没空理会。 所以,除了凌夕外,月轩跟孤影进城都很引人注意。 封,北国比较偏远的一个城镇,也是皇族贵胄、高官富甲、文人墨客云集之地,而这里也是北国每年选妃热门宝地。 凌夕就是看中这点,才会让孤影带她来封城。 在封城逛了一个时辰,一路引来无数眼光的注视,月轩妖媚的脸蛋儿,还有孤影那冷酷的俊脸,迷倒无数女子。 至于封城的男子,他们私下都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人,热得月轩很好奇的凑过去听,听到:“你们说,那个女子到底在哪里呢,那背影太漂亮了。” “什么背影漂亮啊,侧脸看着都让人失魂呢。” “封城还没见过那么美的人儿吧。” “当然没有!” 一来一去的话,月轩顿时叉腰道:“那是当然啦,我家小美女不漂亮,谁……” 还没说完,孤影便扯着月轩的衣服,愣是将他拉走了,让他足像个木偶那样,比手划脚的。 拉到一角,孤影瞪着月轩,很严厉的,凌夕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忍不住问:“那些人都在说什么?” “当然是说小美女你啦。”月轩很兴奋的回答。 “我?” 原来在森林的时候,凌夕还没注意到那边的地理,海市蜃楼随处是,所以她在洗澡的背面,透过海市蜃楼,早就让很多人都知道,如她在海市蜃楼看到的那名很有霸气又很熟悉的男子。 凌夕听月轩说完后,额头已经冒冷汗,她真的是闭关太久了,完全不了解外面的世界,这样的她,还能报仇吗? 眼神顿时暗淡下来! 孤影看出凌夕的低落,低声对月轩说了些啥,月轩顿时被激了,大声道:“我月轩殿下是什么人啊,这点小事能难道我,笑话。” 然后他带着凌夕跟孤影来到一个看似很豪华的宅子,凌夕还在莫名的时候,出来几个家丁,他们很热烈的欢迎他们,还称呼凌夕为小姐。 “这?”凌夕很差异。 孤影暗暗道:“主人,进去吧,若你想接近北帝的话。” 凌夕听信孤影的话,没多问,进了去,这个宅子是封城第一大户的,月轩用了点法术迷惑了这个宅子的老头,一切也就顺理成章。 “小美女,你该怎么感谢我呀。”月轩色眯眯道。 凌夕什么话也没说,又在想着,月轩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可以让那么大一个宅子的老头承认她是女儿? 这太玄幻了! “主人,别怀疑月轩,日后,孤影会慢慢解释给你听,或许你会不信,但一切都是真的。”孤影探出了凌夕的心事,说道。 凌夕用一种很惆怅的眼神看了孤影一眼,只说了一句:“我累了!” 然后她在家丁的带路下,去了一个很华丽的屋子休息。 月轩很暴跳如雷,“哎呀呀,你们老是背着我说悄悄话,我不干,不干!” 孤影不理会,凌夕回屋了。 独自待在屋子的凌夕,虽然躺在**,却毫无睡意,她觉得自己真的一点本事也没有,眼里总有些湿润,她想念师傅了。 可是她不能哭! 睁着眼到天亮,一点睡意都没有,清早起来,还是天灰蒙蒙的,月轩还在睡觉,孤影早就守候在门外,他这个护卫做得很称职,完全不是来浑水摸鱼的。 “主人,要出去走走吗?”孤影问。 凌夕点头,脸上明显的倦意,还有愁意,昨晚在进屋去,她听到了今年的秀女之选已经结束了,要等来年,来年……岂不是又得浪费时间? 不,她不想浪费时间! 所以,她打听到了赫连宸近几日会在封城周边狩猎,想当年,她跟着赫连宸去过一次外围狩猎,就是那一次,她深陷情网,不可自拔,现在,她也要,要那个男人深陷情网,尝尝跌落万丈深渊的滋味。 “主人!” 凌夕想的太入神,以至差点撞上一个路人,在孤影的呼唤下,才即刻停止下来。 “孤影,你能不能给我去买点吃的,我饿了。”凌夕很突然的说。 孤影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呃,孤影这就去,主人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 “嗯!” 然后孤影走了,很迅速的消失在凌夕的面前,虽然他有在怀疑凌夕的突然,却没权利去反驳,只想尽快的买了吃的回来。 凌夕在孤影消失后,随着孤影的反方向走,她想要去围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靠近赫连宸的唯一机会。 走了,从封城到围场,凌夕依着一双脚,足足走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却朝着目标奋力。 孤影即使再厉害,也没有找到她。 天黑了,凌夕就着围场周边的草地睡觉,天很冷,咬咬牙,将自己的身体抱得更紧,反而这样却睡着了,昨夜的难眠,今夜的入睡,一切都来得很自然。 风呼呼的吹过,在不远处,有个人一直在注视着凌夕,他的行动不是很方便,眼神充满的怜惜,他是多么的想将凌夕抱在怀里,好好的将她保护,可是他能吗? 那个人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慢慢的靠近凌夕,将衣服盖在凌夕的身上,不敢多待,悄悄的离开。 凌夕的身上有了些温度,睡得更加熟,待到早上起来的时候,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不见了,一切照旧,还没真的清醒过来,她便能感觉到地上一阵动静,是马儿奔跑的声音。 难道…… 一惊,凌夕赶紧的爬起来,朝着远处眺望,真的是……来了吗?他真的来了吗?顾不得多想,赶紧往森林里狂奔,她得先躲起来。 来得太突然,她一点儿没有准备好。 赫连宸来了,三年一次的狩猎大赛,不知不觉中,原来苏暖暖已经死了三年,为了避免想起苏暖暖的事,他才会选择来封城周边的狩猎场。 后面跟着一群侍卫,突然,他停了下来,头转向林中某处一动不动,凌夕就在后面,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她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远处传来了某种野兽的悲鸣。 赫连宸朝声源处走去,后面的侍卫立刻跟上,并做出戒备状。 凌夕抓准机会,也如一阵轻风般借着树枝飘了过去,她的身体呗慕无心发掘出一个可以驾驭轻功的能力,可移形换影,踏水无痕,几乎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她只有轻功算得上上乘,其余的,只能是菜鸟级别。 站定,眼前出现了一只被刺绳缠住的黑豹,浑身都是伤口,地上血迹斑斑,似乎已无力挣扎,只是口中不时发出愤怒痛苦的声音,想必是中了猎手设计的圈套吧。 “皇上,您看,那只是难得的黑豹。”有个护卫说。 “不知是谁设的陷阱,竟然能把那样的黑豹套住。”另一个附和。 “属下去把它捆过来。”护卫请示道。 赫连宸手一扬,挡住准备上前的手下,然后抽出一只箭,瞄准黑豹。 “皇上,不活捉吗?”第二人问道。 赫连宸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黑豹扬起箭,朝它射过去。 黑豹的眼神很哀伤,在嚎叫着,凌夕能分辨得出动物哀嚎的讯息,想必这只是母黑豹,肚子里或许已经有幼子了。 凌夕只想说赫连宸依旧残忍,他明明看得出母黑豹有幼子,竟可以如此狠心,或是同情,或是不忍,朝着黑豹飞奔过去,抱住黑豹,而赫连宸射出的箭,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速度很快的朝凌夕飞去…… 72 惊险万分 72 惊险万分,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2:惊险万分 咻 一阵风,一个黑影,闪电的将凌夕掳到旁边,连同那只黑豹,箭直直插进了后面的树上,很难想象,倘若剪是刺进凌夕的胸膛,她也许没命了。 凌夕能感觉到心脏在做剧烈跳动,在她凉飕飕的背后,却在瞬间有一股暖流窜过,能镇压住她惊慌的心。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惊动皇……”其中一个护卫怒道。 话还未说完,就被赫连宸阻止,示意退到一旁,护卫怯怯退了下去。 在凌夕怀里的母黑豹,它哀嚎的叫了几声,凌夕微微抬起头,满脸慈爱的对母黑豹说:“没事了!” 母黑豹又嚎了几声,似是在感谢凌夕。 “主人!” 这是孤影的声音,让凌夕有些吃惊的注意到救了她跟母黑豹的黑影,竟真的是孤影,“孤影,怎么你会……” 她以为逃了那么远,不会有人找得到她,却没想到,她把孤影想得太简单了。 “主人,孤影发誓过,会誓死保护主人,只要有孤影在的一天,绝对不会让主人伤到一根头发。”孤影说。 他依旧一脸的冷酷,说话间不带一点表情,语气却传达出真挚的信念。 “你们到底是何人,竟敢无视皇……公子,你们简直不要命了。”护卫又站出来怒道,腰间的剑已经抽了出来。 赫连宸这次算是微服出巡,并没有大张旗鼓,也让护卫称他为王公子,只想独自把三年一次的狩猎大赛继续罢了。 当剑亮出的声音,惊怒了孤影,还有凌夕怀里的母黑豹,母黑豹挣脱出凌夕的怀,凶狠的朝着赫连宸咆哮,而孤影,他也做好了对恒的准备。 见这样的架势,赫连宸带出来的几个护卫当然也不甘示弱,纷纷抽出剑,打算要跟孤影开打。 就在这时,凌夕冷声阻止道:“孤影!” 她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身,冷情的凤眸往赫连宸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顿时觉得心颤了一下,往事犹如龙卷风那样席卷她的神经,香茹、爹、娘,还有无痕,头痛欲裂,却还是咬紧牙龈撑着,她不会在赫连宸的面前流露任何的痛苦,她不会让赫连宸一眼就揭穿。 “公子,我家随从若是对公子有何不理之处,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小女在此谢过公子。”凌夕轻柔道,有种清雅脱俗的气质。 这种清雅脱俗的感觉,配上凌夕那倾城的容貌,当下就震住了赫连宸的护卫,他们眼睛都忘记眨,也忘记要去训斥,都像个木头那样看着凌夕。 赫连宸不满的冷咳一声,“咳!” 护卫们怯怯的低下头,有种赎罪的感觉。 “若是公子不再追究,那小女就先行告辞。”凌夕压制住怒火,只想赶紧离开,她怕走慢一步就会暴露自己。 “等等,我,我家公子还没开口,你们岂敢就此离去。”其中护卫说。 他简直是吃了豹子胆,想要多看美女一眼,竟然敢这般大胆的说话。 就在这时,似是天上掉落搬,月轩骑着一只黑豹降落,依然一副痞子相,“哟,这都是些什么不相干的人啊,竟然敢拦我家小美人的路,是皮痒痒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月轩的手里拿着一把白天鹅羽毛做的扇子,姿态优美的掩着自己下颚,空灵的吐出话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那种黑豹跟母豹似乎是夫妻,两只豹一见就彼此蹭着,嚎嚎的似在说着什么,不一会,黑豹就双眼发红的朝着赫连宸那群人咆哮,想要冲过去撕咬。 月轩拉住了抓狂的黑豹,安抚道:“稍安勿躁嘛,人家都还没出手呢,你怎么可以抢了我的猎物。” “大胆狂徒,你竟敢对我们家公子口出狂言,看我们不把剁成一块块喂狗。”护卫举着剑朝月轩砍去…… 月轩扬腿就想来一脚飞毛腿,可就在瞬间,他敏锐的耳朵听到,“月轩,该走了。” “啊?” 月轩的脚没收住,来无影的将护卫的剑踹飞到不知哪里,回头看时,凌夕跟孤影早就走出好远,后面还跟着两只黑豹。 “等等,小美人,孤影,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人家还没玩够呢,等等嘛……”月轩屁颠的跟上去,不再去理会赫连宸等人。 “主人,我们不一刀把‘他’杀了吗?”孤影无情道。 他感觉到赫连宸身上散发的霸王气息,也抓到了凌夕对他的仇恨,大概也猜出来。 凌夕只冷声道:“不,我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死掉的。” 说罢,没再回头,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尽管现在是杀赫连宸的大好时机,可就这样一刀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岂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松? 突然,凌夕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意,让孤影不禁有些寒颤,这个女人……她在想什么?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女人,真的比想象中来得厉害。 眼见凌夕等人即将离开赫连宸的视线,护卫气败了,居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正想去追,赫连宸喝止住:“回来。” “是,王公子。” 护卫等都停住脚步,怯怯的退回来。 赫连宸若有所思的抬眸,朝方才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护卫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一来一去,护卫倒在了地上,惊呆了其他的护卫。 只听到赫连宸冷冷道:“日后,朕不想再看到有自作主张的护卫,后果,你们该看到。” “是,是!”护卫们应道,暗自偷窃方才没有被那个女人的美貌彻底迷晕乱说话。 然,赫连宸虽然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可是他早就将凌夕方才一扫而过的眼神深深记在心里,他觉得似曾相识,是让他很怀念的眼神,只是多了一份冷情。 她不会是苏暖暖,因为她早在三年前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呵呵! 他真的太想念苏暖暖了,至今都无法释怀,苏暖暖啊苏暖暖,你可知比朕想象中还要厉害,虽然你死了,你却把朕的心带走了,你可知? “给朕查查那个女子的来路,查到即刻向朕回报。”赫连宸说。 “是!” 即使她不是苏暖暖,也引起了赫连宸的浓厚兴趣,因那一记眼神,还因凌夕身边的那两个男子,一看便知道绝非等闲之辈。 他在想着,若是能将那两个男子收为己用,也许北国的军力就会大大替身,便不必担忧新崛起的西缅国未来对北国会有威胁…… 73 改变计划 73 改变计划,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3:改变计划 “小美人,我们这是去哪呀,回封城的路不在这里呢。月轩差异道。 孤影也差异的看着凌夕,似也在问,主人,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凌夕突然停下脚步,略带哀怨的看向月轩,说:“你以后能否不要叫我小美人?” “啊……”月轩惊讶道,顿时又说:“好吧,那人家以后就叫小美人小夕夕……” “……”凌夕直接无语,月轩像是个小孩那样,又像是个天资优美的仙女,会让好奇,也会让人畏惧。 “主人!”孤影硬声唤道。 “嗯?”凌夕差异,说:“孤影,怎么?” “这条路是去北国……”孤影提醒道,他在猜测也许凌夕不知道,那便有必要提醒她。 “对呀,小夕夕,难道你想去北国呀。”月轩神情异常激动,双眼发亮,他从没去过北国,早在之前听闻北国有个倾城的美女雪歌,还有一个丑陋无比的王妃,很想去一睹她们的容颜,是否如传闻那样。 “嗯!”凌夕坚定的回答。 “好呀好呀,人家早就想去北国了,你们听说了没,北帝有一个妃子美得像天仙呢,听说北帝还有个妃子丑陋无比,你们说,北帝是不是闲着无聊呢,才会想要娶一个那么丑的女人做妃子,还说那个丑妃给北帝戴了绿帽子,在外面偷人……”月轩滔滔不绝的说。 “孤影也听过这个传闻。”平时不多话的孤影开口道,他也曾好奇北帝这个男人,一个王爷,在一夜间却成为了北国的帝王,是个传奇的人物。 关于北帝的传闻很多,有说北帝是踩着女人爬上至尊宝坐,也有人说皇帝的位子本就是北帝的……很多很多的传闻,让天下人都对北帝怀着好奇。 至于凌夕,他只知道凌夕对北帝有恨,却从不知道凌夕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只因慕无心的一封信,他二话不多言誓死保护凌夕。 凌夕面有难色,唇瓣甚至在发抖,张开便吐出毫无温度的话:“她没有偷人。” “啊!” “……” 月轩和孤影齐齐不解的看向凌夕,“小夕夕,你怎么会知道啊,莫非……你……认识那个丑妃?” 这是唯一的解释! 凌夕方才听到有关自己以前的事迹,一时激动,竟有些说漏嘴,失魂的凤眸看到月轩眨巴的眼睛在注视她时,她当即惊醒过来,掩盖自己的内心世界,打趣的说:“我也是听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啊~~~原来小夕夕也是听说的啊,人家还以为是真的呢,不过想想也是,都长得那么丑了,怎么还有可能去偷人呢,莫不成真那么大魅力?” “呃……也许吧!”凌夕的眼神暗淡下来,多了份哀怨的气息。 “算了,咱们自己去寻找答案,看看北帝的丑妃到底是有多奇怪。”月轩满脸的憧憬。 “还能找到吗?”凌夕喃喃自语道。 是啊,还能找到曾经的她吗?那个男人根本不留一点痕迹将她磨灭在众人的视线,她还能再回来吗? “小夕夕,你说什么?”月轩说。 “呵呵,没什么。”凌夕苦苦一笑,没再说什么。 孤影若有所思,因方才的一瞬,对凌夕多了一份怀疑,那明明就是知道真相的表情,她到底在掩盖怎样的真相? 她跟传闻中北帝的丑妃又有何关系? 嚎嚎 突然,母黑豹倒在地上不起,哀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森林,让人寒颤,另外一只黑豹匍匐在地,舔着母黑豹,像是在安慰着。 “它们怎么了?”孤影差异问道。 “快生了呗。”月轩回答。 “嗯!”凌夕答。 “怎么办呢。”月轩手中的羽毛扇噗了几下,“人家可没学过接生,瞧瞧母豹好难受呢,要不,我们直接剥开它的肚子,把幼崽拿出来,咋样。” 话一出,遭到凌夕跟孤影鄙视的眼神。 “我来。”凌夕自告奋勇道。 她跟着慕无心隐居在乐仙居那么久,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慕无心的医术她学到不少,应该可以应付这个。 “啊~~~~~”月轩愕然道。 “……”孤影也吃惊了。 凌夕在两人吃惊的神情下,顺利的替母豹接生,是两个可爱的幼崽,瞧那个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动容。 “小夕夕,你好厉害啊,人家都对你刮目相看了,人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罢,月轩就想扑上去抱住凌夕,被孤影尖利的剑挡在了两米远。“你你你,孤影,人家讨厌你。” “呼呼!” 看着孤影跟月轩打打闹闹,凌夕不由得叹息,转而安慰着母豹,“已经没事了,以后可要小心那些凶残的人类,不要再被抓住了,因为……”看向两只幼崽,说:“你可是当妈妈了。” “嚎嚎”母豹叫着。 “好啦,我们也该走了,保重哦。”凌夕站起身向母豹黑豹道别,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有感情,都会生生死死的相拥下去,可是,他却从来不在乎跟她的感情,让她家破人亡。 有的时候她在想,人类真不如动物,是世界上最冷酷的动物。 “小夕夕,我们要走了吗?好耶,终于要去北国啦。”月轩欢呼。 凌夕不舍的看了母豹一眼,终是不再回头,走了,后面传来黑豹跟母豹的哀嚎声,一阵又一阵…… “小夕夕,你走慢点嘛,它们可是在感谢你呢,你走那么快干吗呢。”月轩快步追上去,笑呵呵道。 凌夕打趣道:“你又知道它们在感谢我?” “当然来,我是谁嘛,我可是月轩殿下,怎么可能听不懂它们说话嘛。”月轩自信满满的说。 “骗人!”凌夕说。 “人家没骗人,小夕夕欺负人家。”得不到凌夕的信任,月轩苦诉着,他本就听得懂,怎么让人不可置信吗? 凌夕不再理会,全当月轩是在吹牛,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动物说话呢,三岁小孩才会相信这样的谎话吧。 “好,小夕夕你居然不相信人家,人家这就证明给你看。”话语间,月轩一跃跳上了天空,抓住了飞过的鸟儿,又下了来。 一上一下的速度,让凌夕惊了眼,这还是人类的速度吗? “小夕夕,你等着。”说罢,月轩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念咒语,又似真的说话那样,当停住的时候,只听到鸟儿居然叽叽喳喳的在叫,好像真的在对话。 孤影倒是一脸的无趣,不过是跟动物对话,根本不稀奇。 估计也就只有凌夕觉得稀奇! 这对话还没说完,月轩的脸色就变了,没一会,手中抓着的鸟儿就放走了,惹得凌夕有些担忧的在他面前晃动着手,“月轩,你没事吧?” 月轩一转脸,看到凌夕的脸,顿时惊醒过来,鬼哭狼嚎的四面八方窜来窜去,窜没了影,只留下空灵的声音,“小夕夕,人家都急事要先走啦,你们先去北国,人家会去跟你们会合的……” 74 背后的男人 74 背后的男人,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4:背后的男人 月轩话语刚落,似是一道闪电,早就看不到他的身影,而森林里也没有一点的动静,风呼呼的吹过凌夕的脸颊,一切都平静下来。 好一会,凌夕才开口道:“孤影,月轩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不好奇月轩的突然消失,反倒好奇月轩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她想说,月轩也许不是人……这偌大的世界,真的存在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物吗?她不敢去相信,除非是亲眼所见。 可若月轩真的是人类,以他那样的速度,还有一跃就能跃上天空的弹跳力,这岂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 “主人,恕孤影……” “罢了,我也是随口问问,并不是真的想要打听什么……我们走吧,再不走天就该黑了。”凌夕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在得到被拒绝的讯息之后,自己就会很识趣的把话题转移。 “哦!”孤影也许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凌夕已经走出很远。 他若有所思的朝远处看,那是月轩突然消失的地方,他突然有些担心月轩,月轩虽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且是个残暴之人,可对主人,对他,却并无恶意,特别是对他这个遭种族排斥的人,身份尊贵的月轩完全没有嫌弃之意,反而还是朋友。 对于月轩,他是既畏惧又佩服,只是现在的月轩完全失去了自由,否则又怎会流落到人间呢。 孤影和凌夕各自都若有所思,就在凌夕想得出神时,她的五官突然警惕起来,猛然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难道她的感觉出错了,明明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主人,怎么了?” 孤影完全没感觉出有人跟踪的气息,差异凌夕的举动。 凌夕愣了很久,在确定真的没人后,摇摇头,道:“没什么,是我看错了,呵呵。” 真的是感觉出错了吗? 那气息明明很熟悉,明明是她怀念的气息……… “主人,前面就是北国的边界了。”孤影提醒道。 “哦,嗯!”凌夕完全没心思,还在寻思着方才的感觉,最终没结果,才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不远的北国。 “我们走快些吧,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凌夕说。 然后,主仆二人就加快脚步走了,几乎快看不到他们时,躲在暗处的一个男人才出来,他坐着轮椅,行动却比想象中的还灵活,除了双脚行动不便外,他算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毫无缺陷。 男人看着凌夕的眼神很怜爱,也很挣扎,他除了默默的跟着凌夕外,再也不能做出任何事来,他是废人,一点用都没有的废人,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残废的双脚,突然情绪暴怒,挥手在一颗大树上,当即,大树整一棵都往后倒下,发出很响的声音,树上的鸟儿被惊吓的四处乱飞…… “小夕,小夕………”男人冲着天空怒吼道,这是他在心里呼喊了无数次的名字,也是他生命中磨灭不去的名字。 然而,这样的声音,不曾传达到凌夕的耳朵上,她跟孤影终于是赶在城门关闭前到了北国,天色还没全黑,依稀还能看到人的五官,只是这些都不为凌夕动容,她只知道,在踏进北国的那刹那,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里是她梦魇的开始,也是她重生的开始…… 那个男人就在高峰的顶端遥望着渺小的她,不,也许他根本看不到她,而她,在到达顶峰之前,又会遇到怎么的障碍,又或许,她根本无法靠近那个男人的身边半步,会是这样吗? 凌夕不免在担心着,而就在这时,孤影轻轻的将她扯到了一边,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并没看到任何的东西,差异的看着孤影,“孤影,这是……” 话还未说完,不远处便有三两匹马儿朝他们这边飞驰而来,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难道孤影老早就听到有马儿要过来? 让凌夕对孤影好奇起来,可好奇劲还没上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从她眼前过去的人很眼熟……对了,他是那个时候的男人,将无痕带走的西门影,是,绝对是他,便又急急的朝着走远的那些人看起,只见领头的其中一个男人朝她回头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 凌夕的眼神在空中跟西门影有了瞬间的交流,可彼此却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这样的凌夕,西门影根本不认识,他只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却一闪而过,而凌夕,她只是很想知道,当年无痕被他带走后,是否还活着,仅此而已。 “主人,你认识那个人吗?”孤影问。 他也算是孤陋寡闻的人,除了各个国家的君上,还有救过他的慕无心,他几乎不太认识人,便对西门影多了份好奇。 “呵呵,不认识。”凌夕轻言道。 “哦!” “前面有客栈,我们晚上就住那里吧。”凌夕指着前面的客栈说。 “嗯!” 主仆二人,就此随便投宿了一间客栈,再打算往后的事情,只是凌夕再也平静不下来,即使夜深了,也难以入睡,睁眼到天亮,让她忆起在穿越过来嫁给赫连宸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如现在睁眼到天亮的,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命运就在开始捉弄她了吧。 叩叩叩 轻悦的声音,在温柔的呼唤着凌夕,双眼无神的她从**起来,将门打开,是孤影,“起得真早。” 她无趣的跟孤影打招呼,懒散的到梳妆台装扮自己,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孤影就侯着,直至凌夕梳妆完毕,才跟着凌夕出去,才走出房间,便看到客栈的人脸上异常兴奋,匆匆的往外边跑去,好似是去看什么热闹的样子。 “主人,我去问问究竟何事。”孤影主动说。 “嗯!” 然后孤影就跑过去,抓住一个人,询问着,不一会又跑回来,对凌夕说:“好像是北帝有个妃子要去观音庙祭拜,都去围观了。” “哦?”凌夕心想,究竟是那个女人,竟可以惹得所有人感兴趣,“有打听到是北帝那位妃子吗?” 她计谋着是否先从北帝的妃子下手,让她好有机会进宫呢? “似是叫雪歌的妃子!”孤影说,后面还有一句话他并没说,就是这个叫雪歌的妃子长得像天仙那样的美。 这是匆忙跑去围观的人告诉他的,让他顿时很想学着月轩说话,什么美得像天仙,世间没有一个人比得过他的主人,主人那容貌才叫美得像天仙,若非整天戴着纱斗,早就迷死一村人了。 这么一想的孤影,突然冒着冷汗,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月轩传染了,竟想一些与他格格不入的话…… 他没注意到,凌夕在听到雪歌二字时,顿时僵化了,当年那个出卖她的女人,踩着她往上爬的女人,恶毒的女人。 她就算化成灰也记得,也认得,雪歌是赫连宸的帮凶,是她凌夕永远的仇人。 “主人,我们要随着去看看么?”孤影说。 “不,没什么好看的,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凌夕拒绝道,她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当年让雪歌风靡一时的地方,她重走雪歌走过的路,在她有能力站在赫连宸跟雪歌的面前时,让他们都来不及还手…… 75 是他 75 是他,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5:是他? 满香楼! 凌夕站在外面仰望,满香楼的牌匾还挂着,略显残旧,似是很久没有人过,不惊让她差异,竟没有人将这里再次经营起来,还是它已经成为了禁地? 记得,这里是让雪歌风靡一时的地方,也是凌夕认识雪歌的地方,故地重游,已是物是人非。 “主人!”孤影轻呼对着满香楼发呆的凌夕。 凌夕惊醒,看了孤影一眼,才知她又失态了,到底何时她才能真正的戴上假面具示人,不再流露出真实的表情。 “我们进去吧。”以假装镇定来掩盖自己此刻难以波涛荡起的心。 在孤影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夕已经走进了满香楼里面,灰尘扑鼻,蜘蛛网几乎要将这里都笼罩。 走进去第一眼,凌夕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桌椅,还记得那是慕无心坐过的,那时候她正准备着跟赫连宸的再次完婚,回娘家路径此地时,一股引力将她带了进来,她看到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那时候的她,从未想过,在这白苍苍的容颜下,竟掩盖着英俊非凡的脸孔,是个吸引人的男人。 他是慕无心,是她的师傅。 当时的慕无心在暗示着她的未来,可惜,当时的她深爱着赫连宸,爱恋中的女人都是不理智的。 想想,这本就是她的命,怨不得谁,也没谁可以怨。 轻轻抚过桌子,成灰立刻占满了她幼嫩的巧手,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那是憧憬着幸福的微笑。 “主……”孤影突然把声音又咽进了喉咙,他看到了凌夕的眼睛在笑,第一次见到会笑的眼睛,好美,美得他快睁不开眼睛。 凌夕没有注意孤影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变,带了点异样的情愫,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慕无心的脸孔,还有她在乐仙居的重重…… 师傅,小夕想你了! 正想得入神时,外面传来很吵闹的声音,不一会,便有几名粗暴的官兵踹门而进,当头是个太监,立马指挥着:“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娘娘的千金之躯岂能待在如此肮脏的地方。” 话刚落,官兵就开始动手打扫起来,当头的太监才注意到凌夕跟孤影的存在,在官兵想推开凌夕打扫那张桌椅之前,尖声道:“大胆,你们是何东西,竟敢在这种地方出现,你们可知,这里可是娘娘才能……” “小刘子!”雪歌的声音姗姗来迟。 “欸,娘娘,您怎么就进来了呢,这里可脏了,奴才还没把这里收拾干净呢。”刘公公讨好的扶住雪歌。 “罢了,本宫就是进来随便看看,不必大惊小怪。”雪歌用手巾掩了掩鼻,蹙起眉,非常不喜欢尘土不满的空气。 “娘娘,这世间可真少有像娘娘这般没架子的人了呢。”刘公公继续讨好的说。 “小刘子,别贫嘴了。”雪歌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倒眉颜舒展,面带笑意。 刘公公可是跟着雪歌三年的人,随时掌握着雪歌的喜怒哀乐。 “娘娘,您稍等下,奴才很快就给娘娘腾出个干净的凳子。”说罢,正想自己动手去把凌夕有意护着的凳子擦干净的时,雪歌再次皱眉道:“不必了!” 她本是去观音庙上香的,可路过了满香楼,突然就很想进来看看,进来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厌恶这般肮脏的地方。 刘公公察言观色,见机行事,走到雪歌身后那个小宫女,厉声道:“还不趴下去。” 宫女一愣,顿时觉得耻辱,却不敢怒言,像一直狗那样,趴在了地上,刘公公立马上前搀扶住雪歌,说:“娘娘,您要不就坐这里吧。”指着宫女拱起的背部。 雪歌看了看,嘴角才勉强扯出一抹笑,往宫女背部坐上去。 宫女趴得有些吃力,咬咬牙还是忍住。 凌夕的耳朵是灵敏的,她不想与雪歌正面交锋,却好奇,便忍不住朝雪歌那边看了一眼,其实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那个宫女让她特别眼熟…… 她是……若颜吗?当年在王府被欺负的那个丫鬟?被她解救出来的若颜? 是若颜! 在她还是苏暖暖身份的时候,她的身边就只有两个丫鬟,一个是娘家跟过来的香茹,还有一个就是被她救出来的若颜。 可是,若颜怎么会成了雪歌的宫女?当年她死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若颜过得并不好,还是被人欺负的命,雪歌每天都这样欺负她吗? 凌夕顿时觉得有一股怒气,眼神犀利的射向雪歌,脚已经控制不住的朝她走去,手握紧,似想就这样把雪歌掐死。 “大胆,你这个贱民,竟敢想靠近娘娘,是不想活了么。”刘公公注意到凌夕的靠近,当即就怒斥,官兵早就把守在面前,还有官兵正想把凌夕推到。 孤影很迅速的将官兵一脚踹开好远,“我警告你们,不要碰我家主人,否则,我会让你们的人头落地。” 这样的举动让官兵们都防护起来,一个个做好对抗的准备。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刘公公倒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孤影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以为不过就是贱民一个,贪图娘娘的美色,想要占占娘娘的光。 雪歌也被吓到了,立马站起来,离开了若颜的背,若颜的神情稍稍松了些,凌夕跟着紧张的心也松了些。 可是雪歌往后倒退的时候,一脚却踩上了若颜的手,若颜的额头顿时冒汗,隐忍着却不敢叫出来。 凌夕的心再次提到嗓门,犀利的眼神直视雪歌,张开口轻灵的声音传出,“这里的老板。” 这回答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特别是雪歌,在她接触到凌夕的眼睛,又看不到真容,这感觉似曾相识,对,是那个已经死了三年的女人,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感觉,顿时觉得很生气。 “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多年来的抑制,雪歌早就练就一身不动怒的本领。 凌夕依旧淡定,“我,是这里的老板。” 雪歌没料到凌夕在她带着恐吓的言语中,竟然还可以如此淡定,这个女人不简单,淡定得不简单。 “大胆,本宫可是给了你一次机会,你竟然不知怜惜,可别怪本宫乱杀无辜。”雪歌手一挥,示意刘公公做事。 刘公公收到指示,立马拉开嗓门,说:“来人,把这两个贱民就地处置了,竟敢如此猖狂,你们可知道,这里可是属于娘娘的东西……” “哟,谁说的,这里是雪妃的东西?”在阁楼上传出好听的声音,让雪歌头皮发麻的声音…… 是他? 76 精彩斗嘴 76 精彩斗嘴,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6:精彩斗嘴 “大胆……”刘公公循声看去,顿时怯怯低下头,“西,西门少爷。 “哦?刘公公,你方才是想说谁大胆来着?”西门影从阁楼现身,昨日出城见个人回来的他,闲着无聊,路过满香楼,见两个看似奇怪的人,一时好奇之下跟进来,躲在阁楼上,直击种种过程。 “奴才,奴才什么都没说,想必是,是西门少爷您听错了。”刘公公有种想自扇嘴巴的冲动,在宫中待了数十年,竟然还会乱说话,还惹谁不好,惹上这个连皇上都要敬让三分的男人。 “怎么,刘公公,你这是想质疑本少爷的听觉?”西门影咄咄逼人,已经从阁楼下来,朝雪歌那边走去,他就爱逮着一个玩,玩得神经奔溃为止。 “奴,奴才不敢。”刘公公头冒冷汗,用袖子擦了擦,他经常看着西门影把一个人从正常变疯子,暗自还在幸灾乐祸,如今,这种事竟到了他头上,可怎么是好。 “那这么说,方才本少爷听到的可是真的咯?”西门影嘴角微扬,挑眉凑近刘公公。 刘公公为难的低着头,背脊都透出汗来,余光却偷偷的向雪歌求救。 一旁的雪歌,有意的小咳几下,“咳,西门少爷,你何时在此的,本宫都没看见你进来,小刘子又怎会知道说话的人是你呢,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个狗奴才,本宫回去定会好好管制他的嘴,你看……” “欸!”西门影挥手,说:“雪妃娘娘,本少爷这可是在替你管教你的奴才,这要以后再这般放纵,那可是会牵连雪妃娘娘的哦。” 对于雪妃,他由衷的不喜欢,故只要有雪妃找茬的地方,就有他消遣时间的地方。雪妃当然也知道西门影不喜她,可碍于赫连宸对西门影都要敬让三分,也不好拿自己娘娘的头衔去压制。 “……” “娘娘!”见雪歌不说话,刘公公小心翼翼的轻呼。 “行了。”雪歌自知斗不过西门影,便说:“小刘子,怪就怪你这张乱说话的嘴,本宫也救不了你。”然后对西门影说:“西门少爷,小刘子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若是没什么事,本宫就摆驾回宫了。” 连送子观音庙都懒得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要再跟西门影正面交锋,那样只能自求多福了。 “等等!”西门影拦住雪歌的去路,他可怎会把折腾雪歌的大好机会浪费,其实,他对雪歌的厌恶还是源自于凌夕的事。 当年在地牢,他纯粹是抱着嘲笑的心态去看当时落魄的凌夕,他恨凌夕把无痕的心偷走,还让无痕游走在死亡边沿,他以为这样可恶的女子,就算杀千百回也不能原谅。 可他错了,在接触到凌夕那哀伤的眼神,坚贞的性格,还有临死一刻都想保护无痕的心,顿时动容了。 这样一个女子,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反倒是雪歌,在凌夕被处斩那天,嘲讽的在人群里看,完全不念及姐妹曾经的情义,至此,便非常的厌恶雪歌。 雪歌长得虽漂亮,可她的心却丑陋无比。 “西门少爷,还有事?”雪歌非常不爽。 “当然有,没有本少爷喊你干什么。”西门影不以为意,态度轻挑,完全不把雪歌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个看似受宠其实不受宠的妃子,今天他就是玩定了。 “你……”雪歌被气得满脸通红,甩起的手又狠狠的甩下去,没好气的说:“到底还有什么事,赶紧说,本宫还赶着回宫伺候皇上。” 把皇上都搬出来压制,就不信西门影这个男人还可以那么猖狂。 “哦~~~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本少爷方才不小心听到雪妃说……这个满香楼是你的东西?嗯?”朝着略大的满香楼扫视一圈,挑眉看雪歌,倒是想看看她怎么回答。 雪歌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赫连宸曾经下令过,在北国,不管是那个方位的店面,只要是西门影看中的,都得给他,而在去年,似乎西门影就跟皇上要过这个地方,她怎么会忘记呢,现在说这话,摆明就是自找麻烦。 “呃……”雪歌咬咬牙,死口不承认,“有吗?本宫何时说过这话?” “哎呀,雪妃,你们主子二人就那么喜欢怀疑本少爷的听觉不成?”西门影继续说,他享受把雪妃玩得不敢发怒的样子。 “……”雪歌尴尬的脸上,灵机一动,讨喜的说:“西门少爷,本宫可不是这个意思,本宫的意思是,这话可不是本宫说的,是……”指着凌夕说:“那个女人说的,你不信的话,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大家都齐齐看向凌夕,有好戏看了。 西门影也回头看,是她?那天在城门遇到的女人?还有她身边的男人,他很清楚记得见过。 心里大为失落,他竟忘记了还有人在,失策了,正纳闷的时候,他听到凌夕说:“满香楼,以后会变成乐仙居,为我所有。” 乐仙居,这是她跟师傅共度美好时光的地方,而这里有师傅待过的味道,她想要从这里重新开始。 “西门少爷,你可听到了,本宫可是没骗你的。”雪歌暗暗笑着,找了个笨女人当替死鬼,否则,她肯定会被西门影整死的。 “本少爷知道你没骗我,因为,这个地方是本少爷给她的。”西门影回头嘴里不饶的说。 雪歌听了就怒了,当初她也跟西门影要过这个地方,好歹是她来到北国最开始起家的地方,还是有感情在,西门影却很不给她面子,一口就拒绝了。 她也知道,西门影是个生意人,还是个大财主,赫连宸登基之时,若不是有西门影这个财主的支持,根本不可能那么顺利登上皇位宝座。 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西门影那么爱财的男人,怎会把自己手中的东西分给别人,还是曾经她跟他要过的。 “西门少爷,你把皇上赏赐给你的东西给了别人,这样做恐怕不妥吧。”雪歌恨恨的说。 “有何不妥?皇上既然赏赐得了给本少爷,那就是本少爷的,本少爷想给谁就给谁,难道连这个雪妃都想插手?”西门影突然变得很冷漠,他就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想对谁笑就对谁笑,不想笑,就算是赫连宸也没办法命令他。 雪歌再次被气到,她已经哑口无言,可是想到继续跟西门影斗也没好处,还是决定退一步,“本宫可没闲工夫插手西门少爷的事情,皇上还等着本宫回去伺候。” 说完,就不再理会西门影,带着她的人走了。 看着雪歌离去的背影,西门影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而且在北国待了三年,就数今天最有意思了,可却完全不在他的掌握中,让他大失所望。 他是不是离开北国到别处玩个把年呢?要不,去新崛起的西缅国,再去看看老朋友? 哎! 在西门影感叹万分的时候,凌夕朝他走上来,问:“你方才说的话,是否当真?” 她还准备怎么把满香楼弄到手,却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手了吗?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西门影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跟雪歌对恒到不分彼此的地步,言语中,她也听到了,这个满香楼现在是归西门影所有,而西门影方才说这个满香楼给了她…… 西门影幽幽回头,看了凌夕一眼,无感道:“本少爷方才说过什么话?” “这个满香楼给我……”凌夕提醒道。 “嗯?本少爷说过这话吗?”西门影满脸茫然…… 77 卖入妓院 77 卖入妓院,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7:卖入妓院? 听到凌夕的话,西门影顿时茫然道:“嗯?本少爷说过这话吗?” 凌夕从没指望西门影会真的把满香楼给她,只是想说能不能侥幸一回,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作为忠诚守护她的孤影,一股气涌上,“你方才明明说过。 西门影轻瞟了孤影一眼,霸气十足的男人,可惜会不会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呢? 至今为止,他实在看不上任何有能力的男人,包括赫连宸,现在,估计除了这些年新崛起的西缅国的君主,那个男人才是真正拥有霸气的男人外,他真不指望任何人能再帮他赚大钱。 “哦,说过啊?可是本少爷忘记了。”说完,西门影就很无感的转身想走,他对没兴趣的人是一点时间也不会浪费。 这样的举动惹怒了孤影,他正想冲上去抓住西门影狠揍一顿,被凌夕拦住,对他摇摇头,示意不要。 孤影止住,凌夕反倒是迅速拦在西门影的前面,一股倔强的气息传达给西门影,让他的表情顿是有些开化,挑眉道:“这位姑娘,你这是……想对本少爷投怀送抱不成?” 戏谑味十足,谁让他天生就是那种好玩的性格,而且还天不怕地不怕。 “西门少爷,小女就开门见山想跟你谈笔交易。”凌夕面不动容,字字清晰道。 这话一出,西门影捧腹大笑不止,“哈哈哈……你,你说什么,哈哈哈……你想,哈哈哈……跟本少爷谈交易,哈哈哈……” “难道西门少爷不敢?”凌夕犀利的问,却是胜券在握。 西门影立马收住笑声,朝凌夕扫了一眼,“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真是一个坚贞而奇特的女人,从来都没有人敢跟他谈交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敢,可是现在,竟然有人主动跟他攀谈交易,而且还是个女人,看不到真容的女人,真实在让他好奇。 凌夕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第一步成功,接下去是,“西门少爷,你把满香楼转让给小女,小女保证在一个月内让满香楼成为北国最火的店家,赚的钱要比你名下任何店铺赚的要多出三倍有余,当然,最重要的是,老板还是你,而小女,分文不要。” 只要跟我的仆人有个栖息之地,是替你赚钱的工具,分文不要。” “哦?分文不要?姑娘,你这话未免说得太不理智了吧?”西门影倒是吃惊,眼前的女人很有魄力,连男人都比不得的魄力,最让他吃惊的就是凌夕的口气,竟然有能力在一个月内把满香楼做到比他名下任何店铺都赚钱,要知道,他在北国有三分二的店铺都是他的,除去北国,在其他几个国家也有,最赚钱的还要数古董字画,每天都是上万两的收入。 他的买卖里,不是简单的买卖生意,而是把皇宫的宝物运出来,转卖到其他国家,所以从中赚得多。 至于他名下的酒家,利润真不是很高,也不是他擅长的,所以想到凌夕夸张的话语,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理智,但是小女只要跟小女的仆人有个栖息之地便可,至于钱,乃是身外物,可有也可无。”很淡然的说着,这就是凌夕对钱财的态度,因为她只是对报仇有敏锐的神经,对于其他,她真的提不起劲。 西门影当然不信,但凌夕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前所未有的兴趣,让他饶有兴致的说:“倘若本少爷不想跟你做这笔交易呢?” “不会的,西门少爷你一定会跟小女做这笔交易。”凌夕很自信。 “哦,你怎么知道本少爷愿意?”西门影对凌夕着实好奇了,而且是非常的好奇。 “因为……西门少爷不会放着眼前的肥肉不吃而丢到路边给乞丐。”凌夕一语道出了西门影贪财的本色。 “哈哈哈!姑娘,你说的话果然是一语惊人啊,可是,本少爷怎么知道是肥肉还是白饭?”西门影不怒,反是饶有趣味。 “就凭小女……”凌夕掀开自己的面纱,说:“这张脸。” 面纱掀开,西门影回头的那一瞬,时间就像停止的木鱼,完全不会流动,惊呆了他的眼球,让他一刻也无法眨眼。 这是……人吗?为何长得如此天仙,简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儿,他平生第一次见,真让他有种井底之蛙的悔恨。 似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贪婪的神色,小咳嗽,说:“好,本少爷就跟你做这笔交易,不过……姑娘你要是一个月后没有兑现你方才说的话,可又如何呢?” 凌夕见西门影失魂的神态,笑了笑,说:“任凭西门少爷你怎么处置。” “即使是卖入妓院也接受?”西门影挑衅的说,这样的美人,他还真舍不得卖到妓院去,真想要回来暖暖他的床,可是不吓吓她,却又觉得很无趣。 “接受!”凌夕没有半点退缩,她对自己很有把握,而且,满香楼不过是个跳板,是她找寻机会的跳板。 “成交!”西门影一语应承。 “成交什么成交,谁把我家小夕夕卖到妓院的,人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空灵的声音在满香楼回荡。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月轩突然出现,一把将凌夕搂入怀里,亲昵道:“小夕夕,你知不知道人家想死你了,来,我们亲一个……” 在月轩的嘴正想凑上去的时候,孤影的剑已经迅雷的挡在前面,硬生道:“月轩,对我家主人尊重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月轩睁开眼睛,怒视着孤影,无趣道:“讨厌,孤影,你啥时候才能消失啊,老是妨碍人家跟小夕夕的好事,讨厌,讨厌……” “少爷,我们得回去了。”在月轩跟孤影说着话的时候,进来一个女人,她对西门影说。 西门影挥了挥手,说:“知道了!”眼睛却瞄都没往女人的身上瞄,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他的新宠,夜夜都睡在他身边的暖床女。 才几天,居然就对她不再感兴趣,理由也就一个,他此刻眼里的凌夕。 凌夕无视月轩跟孤影这两个活宝,见有个女人进来,还问西门影,便识趣的上前,“西门少爷,您有事的话就先走吧,一个月的期限后,只要是失败,小女任凭西门少爷处置,包括……当你的女仆。” 说罢,还有意的往女人的身上看一眼,似在说,只要我失败,我可以随时取代她的位置伺候你。 这会合了西门影的意,他无限期待一个月后的事,想想都觉得越来越有趣。 “好,那本少爷可就等着了。” 说完,西门影跟那个女人就走了,在月轩反应过来,“欸,孤影,你别拦着我,那臭男人都走得老远了,人家要找他去算账,居然想把小夕夕卖到妓院去,人家要他好看。” 西门影早就不见了。 “这会该孤影说,孤影才要……” “孤影!”凌夕呼唤道,她在西门影走后,早就对满香楼考察起来,她在想着怎么可以把满香楼装横起来,有着很奇特的想法,是会让满香楼一夜爆红的想法。 可是…… “主人!”孤影不理会月轩,走到凌夕身边。 “依你看,把这里重新装横一遍得花多少时间。”凌夕问,不过她大概也衡量出来,至少得二十天。 “得大半个月。”孤影照实说。 对啊,是得大半个月,出去这些时候,她得翻本确实有点难,可方才的情况下,她不这样做,根本没办法拿下满香楼。 这真是个头疼的事。 “这事一点也不头疼。”月轩突然对凌夕说。 “啊?”凌夕惊讶着,她方才脑袋正想着这事很头疼,月轩居然就对她说不头疼,难道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嘿嘿,小夕夕,人家明天送个惊喜给你好不好。”月轩奸诈狡猾的说。 “惊喜?”凌夕不解的说。 “恩恩!只不过,小夕夕如果真的觉得惊喜的话,一定要答应人家一个件事,好不好。”月轩说。 他的心里在乐呵呵的想着与凌夕美好的事…… 78 孤影vs月轩身份特别 78 孤影vs月轩,身份特别,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8:孤影vs月轩,身份特别 “呃……”凌夕想了想,月轩除了会给她找麻烦,还能给她惊喜的事,有点不太可能,便随便应承到,“哦!” 凌夕的回答让月轩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在想,要小夕夕答应他什么事呢?给他亲一口,还是……当他的妃子,不管是什么,都是让他无尽欢快的事。 孤影总觉得有些不妥,可要阻止凌夕已经来不及,他只希望月轩不要真的带给凌夕惊喜,而凌夕也不要真的觉得惊醒,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孤影,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察觉到孤影的沉默,凌夕有些担心的问。 孤影随即摇头,“没,没什么。” “哦,没事就好,那我们先回客栈吧,明天在想怎么把这里重新装横一遍。”凌夕说罢,又看了满香楼一眼,这是她的希望。 月轩正想跟上凌夕,被孤影一把扯住,沙哑的声音缓道:“月轩殿下,你刚对我家主人说的话,可否收回?”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人家收回呀,人家不干。”月轩赌气的挣脱孤影的手,很不满的撅起嘴巴。 “我家主人只是一节平民,你这样做对她不公平。”孤影直截了当的说,他太清楚月轩的身份,还有月轩的能力,顺着月轩的意思还好,要是逆月轩的意,那下场就会是当初在梦幻森林里的那些人,死无全尸。 月轩突然挑眉,眼神变得犀利,凑到孤影的耳边,轻声说:“孤影,关心人类,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你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真的爱上人类吧……” 孤影的脸霎时就红了,在一瞬,他就把脸偏向一边,结巴道:“我不会,我只是在报恩,跟你不同。”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又冲月轩道:“月轩殿下,这话,你怎么不对自己说?嗯?” 依照他对月轩的了解,月轩可不是会对人类浪费表情的人,现在能跟主人纠缠那么久,这已经是奇迹。 难保以后会爱上人类的是月轩,不是他! 月轩拿出他随身带的羽毛扇,半掩下颚,眯缝的眼镜似在笑,说:“你觉得,说这话……现实么?” “现实!”孤影很老实的回答。 “嗯哼!”月轩嗤之以鼻,对人类,他只有玩的心态,根本没有任何期待,而对凌夕,他只是想到更好玩的事,除此,他什么想法也没有。 “你们还不走?”凌夕见身后没人跟来,便又倒回满香楼,见孤影跟月轩在对峙什么,忍不住打断。 “都怪孤影,拉着人家一直在说东说西的,人家都觉得烦死了。”月轩小跑到凌夕身边,一把就搂住她的手,说:“小夕夕,我们走吧,不要理孤影。” “哦!”凌夕是硬被月轩拉走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跟着走了。 “你!”孤影气结,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暗暗落寞,总有预感,未来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而且很强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罢了,多想又有何意思,赶紧的跟上去,跟着凌夕回到了客栈,多了个月轩,气氛又似乎热闹起啦。 “月轩,你那天为何突然消失了?”凌夕在想着对满香楼的构思,却又突然的问。 月轩在探索着凌夕的构思,被凌夕这么一问,也是突然吓了一跳,下一瞬,羞答答的说:“小夕夕,你这是担心人家么。” 凌夕发现自己这样问根本就是多嘴,小咳两声,“咳咳,当我什么也没问过,我们还是点菜吃饭吧。”手举起,说:“小二,这边点菜。” 小二很快就过来,凌夕就此无视月轩,让月轩可怜巴巴的,整个吃饭都像个怨妇那样,惹得凌夕实在有些受不住,“好了好了,我是在担心你,总可以吧?” “耶!就说嘛,小夕夕最爱人家了,来,亲一个!”说罢,嘴巴又凑了上去,前面依旧挡着孤影风雨不动的剑。“孤影,你最扫兴了,讨厌!” 在这吵闹声中,凌夕注意到这客栈的菜肴,入口都已经有些冷掉了,而在北国这个一年四季都寒冷的地方,要吃上一些热腾腾的菜比较难,除非是王亲贵族,还有一些富商,可以花些钱买暖炉,但吃到嘴里的菜肴亦还是有些冷掉了。 而北国人,一年都接触寒冷的天气,身体却没想象中那么健壮,这是不是食物里缺少一些对人体有益的东西? 还有一个,就是北国人的娱乐很少,除了强烈的运动可以散热外,就在没其他可以消遣的节目,如果从中想些点子,或许不失为一条谋财的好路子。 不过再次之前,得解决北国人寒冷的身体,才有想要去娱乐的心,那多多的钱才会自动来兜里。 还记得当年雪歌开张满香楼时,虽然很多男人都冲着她的美色去,生意也不错,但就那样的客流量,往往赚不到大钱,所以,美色不是她该出动的武器,反而会让好的生意走下坡路。 曾经学过经商的她,总算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有了些眉目…… 而月轩,虽嘴巴在跟孤影斗嘴,可他的脸色却明显有些微变,眼神是深深的困惑,这个女人……难道是来自异界的人类? 他几乎能看到凌夕脑袋稀奇古怪的想法,这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该有的思想,很奇特,她……不简单。 “好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凌夕被这顿饭激发了构想,心情略有兴奋。 “主人,你不再吃点吗。”孤影问。 “不了。”然后凌夕就走了,留下孤影跟月轩。 “孤影,你发现了吧。”月轩端起一杯茶,细酌慢咽。 “……”孤影没说话,却大概知道月轩话中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月轩能看穿人心的能力,但是他却有敏锐的嗅觉,可以区分一个人。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月轩准确的说出来,他真贪玩,到现在才察觉到凌夕特殊的身份。 可不管凌夕是那个世界的人,这对他都毫无影响,因为他就是喜欢玩,被他看中的人,就必须得陪他玩到不想玩,玩到死。 孤影只是迷茫的看着凌夕离去的背影,他怎么一早没发现她身份的特殊呢,他是不是太过于接近人类了?还是个未来的人类…… 这就是报恩,赔上被唾弃尊严的报恩,他无悔! 79 新满香楼亮瞎所有人 79 新满香楼,亮瞎所有人,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79:新满香楼,亮瞎所有人 夜幕,窗外寒风簌簌,墙角天窗不时透进丝丝寒风,即使是盖着厚实的被子,亦会让人觉得有些冷。 凌夕吃完饭回房后,睁着眼到现在也没入睡,不知何时开始,她无法安然入睡,就算睡着,她也会从梦中惊醒。 赫连宸带给她的噩梦,不曾消失过,几乎夜夜都会魂绕着她,而她,自从身边没有慕无心的陪伴后,心,就不再踏实。 她终是想着慕无心的,即使慕无心只是她的师傅,她还是想着,想着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美好时光,那时候,她没有容颜,可是她却知道她笑过。 她在床榻上挣扎好一会,终是掀开被子,披上一件衣服,穿好鞋子,朝着窗户走去,将紧闭的窗户推开,一轮明月迫不及待的钻进来,寒风也在争先恐后,深怕慢一步,窗户又关上了。 寒风拂过她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喃喃道:“真冷。”却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有暖和的被窝不呆,竟然来喝西北风,我啊,果然是笨蛋,全世界最笨的笨蛋……”伸出纤瘦而修长的手,正想将窗户关上,抬头的那一瞬,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她住在客栈二楼,窗户的下面是一口池塘,水面漂着伶仃的荷叶,还有一些水藻,加上旁置的木丛,一轮明月倒影在池塘,此番景色显得美轮美奂,又显得极为清幽,却带了一丝哀凄的气息。 好像……在乐仙居! “师傅!你过得还好吗?你知不知道,小夕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冲着空旷的天空大声侯着,但是声音却在冲破喉咙的那一瞬间,被硬生生的咽了进去,而眼泪,从她的眼眶挣脱出来,低落在地上,很快就化开来,而地上的痕迹,像是烙印那样,久久都在。 在某个地方,同样有个男人,躲在暗处,仰着头,偷偷的看着凌夕,他看着凌夕张开嘴巴在嘶吼,却完全没有声音,那是一种撕心的吼声,直接冲击着他的心扉。 他像个废人,坐在一张轮椅上,他想站起来,一跃跳到窗户上,将凌夕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他再没有这样的本事,眼角是酸涩的**,咸咸的,让他的心很痛很痛…… “小夕,为师,也想你。”男人低头,在心里吼。 夜里,凌夕就是这样对着明月倾诉自己对慕无心的思念。思念外,她的脑海是生命中三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赫连宸,一个是无痕,还有一个便是慕无心。 如果说,赫连宸是风涛骇浪,将她一次次的击沉,那慕无心就是灯塔,一次次温暖她的心,而无痕,就像是湖里荡起的一丝涟漪,惊鸿一现,让她记忆深刻。 这三个男人,都牵扯着她的心,赫连宸让她愤恨不止,慕无心给了她重生,无痕让她罪恶浓浓…… 如今,她站在北国的土地上,朝着那个残酷的男人投以最无情的报复,就这样,站了一夜,然后看着明月慢慢的被媚阳掩盖,直至媚阳散出刺眼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有些生疼,想要挪动位置时,发现脚站得麻木。 若不是手快了些,扶住窗沿,她整个人就该跪倒在地上。 然后,她缓了缓脚的麻木,转身走回去,发现身体有些微凉,而手已经是冰冷的,便伸手锊过挂在床栏边上的白色衣服穿上,很久才暖和过来。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在踏进皇城之前,她一定要有强壮的体魄。 这么一想,她的脸上又展露笑容,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一把撩起,扎一个马尾,用一根白色的丝巾绑着。 叩叩叩 门外很是时候的响起声音,“主人!” 凌夕往门扫视一眼,随着便说:“就来。”匆匆的又理了理衣服,还有自己的头发,一身着装爽朗而帅气,这才将门打开。 孤影就站在门外,敏锐的听到凌夕的脚步声,正扬起头想开口说话时,他被眼前的凌夕惊住了。 此刻,在眼前根本就是一名美男子,精致的面容,纤瘦的身材,白色飘然的衣服,不失优雅的气质,种种都散发着神秘气息。 “主人,你!”瞪着的大眼,忘记干涩,张开的口,足塞进两个鸡蛋。 “以后请叫我公子。”凌夕刻意的纠正。 “主人!”孤影完全没意会到凌夕的话,整个人都痴傻的样子。 凌夕扫了孤影一眼,有男子的刚韧,有女子的柔媚,有模有样的拿出腰间的纸扇,皮笑肉不笑道:“你刚喊我什么?” 一记眼神,将孤影怔住,改口道:“公子。” 凌夕满意的收起纸扇,昂首挺胸,踏出一步,顿了一下,问:“月轩呢。” 孤影还在想着凌夕不但着装变了,还简直变了一个人,身上散发着幽森的气息,为何会这样? 听到声音,又即刻惊醒过来,回答道:“他一早就出去了,还让我转告公子,醒来后,直接去满香楼。” “去满香楼?”凌夕疑惑。 孤影轻点下头,“嗯,还让公子走后门,要做好心理准备。”只是照直把月轩的话传递给凌夕,尽管他并不想当传话筒,可是,他知道月轩是真的会给凌夕惊喜,而且还是凌夕心目中想要的惊喜。 “月轩搞什么。” “公子去了便知。”孤影没多说。 凌夕挥了挥手,“罢了,反正我也是要去满香楼,那就尽管去看看吧。” 对孤影,她多了一份冷漠,或许,她只是不想孤影靠她太近,她是个不详之人,害死了苏府的上上下下,还有无痕。 这就是她在窗前站了一夜的觉悟,不再拖累任何人。而孤影,怎会感觉不出凌夕的冷漠,只是差异她突然的变化而已,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凌夕跟孤影来到了满香楼,很奇怪的时候,满香楼的前门围得水泄不通,到底为何如此热闹? 不过是个还没装横残旧的楼艺,能引得那么多人围观? “公子,月轩让我们从后面进去。”孤影比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凌夕往这里走。 凌夕又多看了围得水泄不通的前门一眼,这才往后门走去。不远处,她便看到月轩在对她招手。 “小夕夕,你来啦,人家等你好久了。”月轩小跑过来,一把就搂住凌夕,“人家真是想死你了。” 凌夕僵硬的将月轩耸开,有些不带表情,说:“月轩,以后,请你得自……” 月轩似是完全不把凌夕的话当一回事,打断道:“小夕夕,你昨天说的话,当真的吧。” 再次确定。 凌夕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点头,“呃……” “那就行了。”月轩乐的一把扯过凌夕,拉着她往里面走去,后面是孤影一记祈祷的眼神。 越往里面走,凌夕就越觉得熟悉,那些设计,那些摆设,那些装横……不都是她昨夜的构想? 一进门,长长的幽径,两边放着样式精美的火炉,走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喷水池,喷出的水是会散热气的水,这些热气散到空气中不但温暖,而且给人一种频临人间仙境的错感,这就是设计的效果。 她想把满香楼打造成娱乐休闲为一体的酒楼,吃的是能暖胃的羊肉火锅,是北国从来没有过的心吃法,还有碳烤羊肉等等。 这里的主食都为羊肉,因为她知道,羊肉有暖胃驱寒的效果。 她的设计理念里头分三个阶段,进门的大厅是供平民消费的品食区,为第一阶段,进去的偏厅是赏艺伎区,为第二阶段,再进去就是包厢区,为最后一个阶段,也是最高消费的阶段,里面只要你想要的服务都有,包括淋浴,女人…… 二楼,是个大舞台,能让三个阶段的消费者都能看到的大舞台。这个舞台是供艺伎表演,目的也是想激发消费者想要包下那些艺伎的**,才会有利滚利的效果,当然,舞台也可以让消费者上去展示自己,是个很万能的平台。 这是个强大的设计,对于在现代是个才女的凌夕来说,设计绝对能赚钱,只看这个设计是否能全部呈现。 如今,它却呈现在她的眼前,顿时哑口无言,“你,这个……” “小夕夕,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啊,这可是花费了人家不少精力呢。”为了让凌夕惊喜,他昨夜确实忙活了一夜,而且还消耗了体内不少能力。 这得花好几天才能恢复,希望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才好。 正当凌夕反应过来,这不是可能在一夜能办妥的事时,她已经被月轩推向了舞台,耳边听到月轩说:“小夕夕,要记得跟我的约定哦。” 回头看时,月轩是一脸的认真,没有之前的不正经,他是那样的充满期待,充满着跟她的约定…… 吼吼吼 在凌夕出现在舞台,那么自然的出来,台下挤满的人都在欢呼,很热烈,很强烈,“满香楼,满香楼……” 台下的人,似乎都很喜欢这里,这里已经在一夜成为最火的店家,是被人迷惑的心?还是真的如此受欢迎? “让我隆重介绍,满香楼的老板,凌老板……” 80 腐败人生 80 腐败人生,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0:**人生 “让我隆重介绍,满香楼的老板,凌老板……”这是月轩的隔空传音,是好听的声音,魂绕在每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纷纷抬头往舞台上看,深怕漏掉什么重要的人物。 凌夕早就被月轩推了出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她,迷茫的看着台下的人,一时的鸦雀无声,而后,大家像是看到一件宝物那样,热烈的欢呼声,“凌老板,凌老板……” 凌夕确实算是一件稀有的宝物,自从慕无心帮她恢复真身,她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不管是女儿身,还是男儿身,她的身上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人沉醉,迷失。 众人,都看痴了。 白衣偏偏,回眸便让人百媚生,这当真是一名男子吗?所有人都这么怀疑着…… 在众多人中,隐藏个男人,凌夕没有注意到,他坐着轮椅,戴着面具,仰着头,深情的注视着她,她只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用人山人海形容都不足为过。 当她将视线往坐着轮椅的男人扫视一圈时,她本意是想扑捉到坐着轮椅的男人,可是她却把视线投向了进门处,坐着轮椅的男人就这么被她忽略了。 很快,凌夕收起一脸的惊愕,余光犀利的注意到进门处的一个男人,就算化成灰也记得的男人,他的容颜依旧冷俊,一身的便装,却散发着王者的气息,而后面尾随的是四大护卫,既眼熟,又有些陌生,至于旁边,是满香楼真正的老板西门影,他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气息。 西门影本是去替狩猎凯旋的赫连宸接风,路上却听见不少人在议论满香楼的消息,心里差异,昨日才跟那个美人打赌,今日就闹得沸沸腾腾,胡乱拉个人过来问,这才知道,满香楼一夜间又开张了。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让他这个生性八卦的男人,在没询问赫连宸的意见下,便自觉的将他带来了满香楼。 一入内,眼前的人山人海让赫连宸便蹙起眉,满脸生厌。回北国的路上,他还惦念着封城遇到的女子,就是凌夕。 为了找到凌夕,他让身边的护卫去擦,却根本擦不到凌夕的任何身份,便有意的在封城多待了几天,始终没有凌夕的任何消息,这才回了北国,西门影自告奋勇替他洗尘,他的心情毫无起伏,不料西门影却把他带到像闹市的地方,他很想龙颜大发,却被眼前的奇景给惊住。 三年前,这里是雪歌谋生的地方,当时的装横已是奇特,而他,就是在这里对苏暖暖那个女人有过另眼相看的瞬间,还有他对苏暖暖被其他男人抱着的嫉妒心,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仿佛是昨日的事那样,历历在目。 可今日到来,这里的装横比三年前更加奇特,而他想念那个女人的心却没有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变化,反而是更加恋念。 丑陋的女人,为何你可以牵扯着朕的心,死了便死了去,为何要把朕的心带走。如果你还在生,朕一如从前,将你折磨得体无完肤,朕不后悔,永世不后悔…… 西门影察觉到赫连宸惊喜而郁欢的表情,便有意的说:“皇上,您现在是要回宫,还是随我继续看看热闹?”语气不免带了些许讽刺,却不伤大雅。 他对赫连宸,完全没有任何的胆怯,也没有屈尊的意思。 赫连宸沉寂的眼神,轻扫了西门影一眼,真是狂傲不羁的男人,心里暗香,早晚有一天,朕要将你除去。 “皇上,您这眼神……是想继续看热闹咯?”西门影怎会领略不到赫连宸仇视的眼神,他却故意无视。 想要杀他吗?赫连宸,你可是还不够资格。本少爷愿意待在北国陪你玩,你就该躲在角落暗自偷笑。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他可是真心不愿意再继续待在北国陪赫连宸这个无趣的男人,早就转战别的国家了。 为了那个男人,他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赫连宸并没回答,却是应允了。 舞台上,凌夕默不吭声的注视着赫连宸,直至赫连宸察觉似是在看他,抬起头,一瞬间,她又将视线落在别处,然后,挥起一只手,台下很自然的安静下来,等待她开口发言,而她,在万众期待下开口了,“感谢……大家!”很简短的几个字,让人魂不守舍的绝美音喉,所有人都沉醉在声音里。 停顿几秒钟! 噢噢噢,凌老板,凌老板 惊天的吼叫声,夹杂着男的,女的,都为了凌夕嘶吼,几近疯狂。凌夕再次挥手,全场又奇迹般的安静,她继续说:“我,不是这里的老板……”此话一出,让所有人傻眼,接着听到凌夕指向西门影,继续说:“他,才是这里的老板。” 只一个目的,让赫连宸注意到她。 在凌夕手的驱动下,所有人都回身看后面的西门影,还有赫连宸,那些护卫很快就反应过来,齐排排的将赫连宸护得很好,加上赫连宸是便装,没多少人能忍出赫连宸是北国的皇上,只对西门影好奇。 西门影有种被将了一军的错愕,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飞身跳上足有三米高的二楼舞台,掩人耳目的伸手揽过凌夕的腰,在原地旋转了几圈,像是拥拦美人那样,嗅着凌夕的芳香,迷醉道:“你这是想引诱本少爷犯罪吗?” 台后的月轩看到这样的画面,本该气得将西门影一脚踹开,可是他却镇定的在看戏,完全没有有出来打扰的意思,让孤影觉得好奇,他吃过药了吗?居然毫无反应,还是……他又在窥视主人的心? 凌夕没有惊慌失措,嘴角浅笑,说:“我只是遵守跟西门少爷的约定,老板……是你。” “哦?”西门影挑眉,看着凌夕暗默无痕的眼神,松开拦住她腰的手,恢复了该有的正经。“大家,对满香楼可满意?” 这是对台下所有人说,立刻得到热烈的反响,“满意,满意!” 他们忘记了方才看台上的两人看得出迷,两个男人搂着,却完全没有让他们觉得厌恶,反而是幻想连连,他们在想着,都是美男子,搂着也不破坏美好的画面,反而增添不少绚丽的色彩! “满意便好,本少爷虽是满香楼的老板,但是……”西门影有意的看凌夕一眼,走上前,挑起她的下颚,暧昧的说:“依你跟本少爷的关系,你我谁是老板又有何计较呢,大家说……对吧?” “对对对……” 再次引来热烈的反响,不得不让人汗颜,难道古代的人也很**?明明就是两个男人在……却还那么热烈。 “这样,可满意?”西门影伏到凌夕的耳际边,轻声的说。 凌夕浅浅一笑,说:“西门少爷觉得好,那便好。”顿了下,又说:“满香楼,正式开张?”看到西门影点头,她会意的朝台下挥手,“开!” 满香楼,正式营业! 台上两人,这样的举动太暧昧,暧昧得连孤影都有些看不下去,侧目看了看月轩,故意提醒他,“你不去阻止?” “她早晚会是我的。”月轩突然很认真,说得很严肃,完全没有一点的散漫。 孤影有些不屑,“你太自信了。” “拭目以待……呗。”月轩又恢复了调皮,然后走向舞台中央,从身后将凌夕搂进了怀里,坏坏的说:“小夕夕,人家不许你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哦。” “月轩?” “小夕夕,以后叫人家……月,记得哦。”月轩说。 “呃?”在凌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月轩又突然不见了,而身旁的西门影,明显脸色不太好看。 凌夕转身对他说:“西门少爷,我给你留了最好的厢房,你不请你的朋友一起感受一下满香楼的特别?” 说着,眼睛早就落在赫连宸的身上,而赫连宸也在看她,是差异的看,是陌生的看。 “啊哈,也对,再不理他,可真会出大问题。”西门影瞬间就回到赫连宸的身边,见赫连宸在看凌夕,提醒道:“皇上,他可是男的哦。” 他并没揭穿凌夕的女儿身份,那一刻,他竟有些害怕赫连宸看上她,虽然他对赫连宸并没有过多的畏惧,可怎么说,他也只是个财主,有的是钱,却没有可以跟赫连宸匹敌的兵队,若真的跟赫连宸抢一件物品,只会是两败俱伤,或者……他败。 赫连宸冷冷的回答,“西门,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男人?” 他也有意的提醒说,朕知道他是个男子,你要知道,朕对女人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又何况是男人,倒是你,难道喜欢上男人了? 西门影大笑,“哈哈……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啊,其实西门……有喜欢男人的爱好……” 这一回答,着实把赫连宸吓了一跳,他本是跟西门影斗嘴,却没想到西门影如此回答,让他竟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哇,皇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会把西门说的话当真了吧,哈哈……”西门影狂笑不止,他可没有那么**的爱好,只不过是随口说的话。 赫连宸一脸的黑线,他发誓,一定会让眼前狂傲的男人消失,即使当初这个男人将他扶上尊贵的宝座,也绝不允许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是王者的自尊…… 81 目的让他注意 81 目的,让他注意,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1:目的,让他注意 “哟,这不是南宫将军?” 西门影直接无视赫连宸额缝夹着的黑线,朝他身后缓缓而来的南宫憬招手示意,南宫憬手当注意到的是赫连宸,转而是一脸的惊讶。 “皇……” 在南宫憬的话还未出口,赫连宸就一记眼神射过去,即刻便会意,将话音咽进了喉咙,换气恭敬道:“王公子。” 他听说满香楼开张了,纯粹是好奇,跟怀念雪歌,才会到此凑热闹。要想,雪歌本是他的,却相继跟了赫连曦、赫连宸兄弟,他虽有不忿,却不敢言,始终,赫连宸是君,他是臣,以下犯上,这不是冲动就能闯关成功。 雪歌已成为赫连宸的妃,跟他,也不再会是同一条水平线,而他们永远也不再会有交集,只能把暗藏的爱化成恋念,倒诉在这个新开的满香楼。 赫连宸挥挥手,完全没有想要继续回应南宫憬的意思,冷眼看着眼前热闹得不像话的老百姓,他们在吃什么东西?汤锅?火炉还能用来煮东西吗?看起来好像很美味,吃起来好像很暖和,老百姓好像都很喜欢…… 凌夕不知从何时下来,已经走到赫连宸旁边,也看到了南宫憬,启齿道:“两位公子,这是西门公子赞助在下重新开张的满香楼,是否赏脸,到楼上一聚。” 这样好听的声音,很容易引起人注意。 赫连宸早就回头看,南宫憬也不落后,只是那么一眼,他有些自愧不如,尽管他长得也不差,可是跟眼前的男子比起来,却是逊色很多,叹息这个世上还有如此完美的男子。 南宫憬熟悉的脸孔,正如她在现代曾经的未婚夫,北埠,她还是那张脸,可他却不是北埠,此刻的心,就像在湖泊荡起的涟漪,只是瞬间起伏,很快就消失不见。 过去的事,过去的人! “欸,凌老板邀请你们呢,怎么那么不给面子呀。”月轩随后也来了,他对赫连宸还有南宫憬的态度很不满。 两个人都看凌夕看傻了,忘记了回应。 南宫憬首先惊醒,下意识的看向赫连宸,等待他的下令,而赫连宸,他依旧直直的看凌夕,总觉得……有些熟悉! 月轩的速度总让人扑捉不到,这会,他已经靠近赫连宸,直接挡住赫连宸的射线,挑衅道:“哟,我们家凌老板就那么好看吗?” 他发现,人类真好玩。 月轩目无尊卑的嚣张态度,激起了赫连宸心中的怒火,他来到满香楼,似乎接二连三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怒气难消。 “月!”凌夕一把将月轩扯回来,满脸的歉意,又带了点笑意:“不好意思,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平日说话便是这样,公子别见怪。” 这一微笑,倒是磨灭了赫连宸心中的怒气,却自始自终都没开口说话。凌夕倒是很识相,立马曲恭道:“公子,请!” 赫连宸随着凌夕的邀请,去了准备好的厢房,而后,凌夕又对南宫憬说:“这位公子,请。” 她的余光,却自始自终都落在赫连宸身上,不管他在人群中,还是走在前面的背影,她都在注视,带着愤恨的眼光注视。 南宫憬也同样,去了厢房。 西门影无意将这样的凌夕收进眼底,他似是……见过这双眼睛?在三年前吗?他不敢确定的问自己。 “你到底有何企图。”西门影低声对凌夕说。 凌夕脑袋轰隆一下,迅速收拾自己震惊的心,一脸淡然道:“西门少爷,你说这话是何意思?”脸上表会出完全不懂,让人实在看不透。 她只是不想被任何人看透,看透她的心,隐藏得很好的心,即使终有一天会被揭穿,她也绝不会承认。 “哈哈哈!”西门影大笑,挑眉,说:“本少爷逗你玩呢。” 凌夕那样的表情,他还能猜想出什么企图?根本一点企图也猜不错,即使他心里暗暗觉得,凌夕不简单…… “好玩?”凌夕毫无温度的说。 “不好玩,哈哈哈……”西门影即刻变脸色,说:“我们也进去吧,你可知道,方才你邀请的男人可是大有来头,要好生招呼着。” “哦?”一脸的不清楚,殊不知,她根本就知道所有人的底细,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别哦了,走吧。”西门影搡着凌夕走的,低声又自言自语着:“真像那位已故的人……” 月轩的脸上却有些微变,嘴里却还是轻松的说着:“你这个男人,不要扯着我们家凌老板,小心人家不放过你哟……” 热闹的气息,传遍了整个满香楼。 在暗角落处,那栖息着的身影,坐着轮椅,贪婪的看着凌夕的背影,伸着手,好像去触摸她的秀发,还有那张精致的脸,可是,他却不能…… 凌夕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猛的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难道她又疑心了? “怎么了?”西门影问。 “呃,没什么,进去吧。” 凌夕等人也进了厢房,那是布置得很豪华的厢房,有屏风,有小型的舞台,角落都放着暖炉,让厢房很温暖,完全没有寒冷的气息。 进了厢房,就有漂亮的女人伺候,基本每个人都有个女人伺候,可这样的伺候不像妓院里的妓女,看起来要高档点,有气质点。 “这叫什么菜?”南宫憬对着大圆桌首先好奇的问。 桌子中央是个火炉,上面架着一个很大的砂锅煲,周围是新鲜的肉类,都是羊肉,滋阴补肾,还可以暖胃,是满香楼的主食。 美酒用温水浸着,等人齐了才上桌。 凌夕首当主人,邀请大家,“各位少爷,公子,不必可以,请坐。”转而对站着的孤影说,“你也坐。” 西门影正想往凌夕身边坐,一把被月轩揪住,说:“这个位置是我的。”霸气不饶人。 “凭什么?”西门影第一次被激怒,竟然有人敢抢他想要的。 “凭我……”月轩已经握起了拳头,呲牙咧齿,准备好打架的姿态,“能打掉你的门牙。” “来啊!”西门影倒是奉陪。 他不知道月轩是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尽管昨天已经见过一次面,可是还是觉得非常不喜欢,特别是看到月轩跟凌夕那么亲近,他就越发觉得厌恶。 “够了!” 凌夕幽怨的将两人扯开,赔笑的冲赫连宸说:“真是抱歉!”是的,她总是处处关注赫连宸,在引起他的注意,她只这个目标。 然后扯着月轩,走到角落,小声道:“月,你这是干吗。” 今天的月轩出奇的奇怪,他虽然很任性,可却从来不在她面前暴力,现在又为何会这样呢? “小夕夕,你这是在凶人家吗?”月轩立马两眼泪汪汪,好像就快要哭出来。 凌夕立马就囧了,尴尬道:“我,没这个意思。”接着又说:“你要乖乖听话,不然,我就不遵守跟你的约定。” 她只是想让月轩安分守己些,不要坏了她的大事。 “啊?”月轩可怜巴巴,“好啦好啦,人家乖乖的就是了。” 凌夕笑了笑,然后又回到大圆桌,指着说:“月,你坐这里。”指的地方是孤影的旁边,而月轩虽然不愿意,可是想到凌夕跟他的约定,忍忍,还是坐下了。 “我做这吧,西门少爷,你呢。”凌夕很自觉的往赫连宸边上坐去。 西门影看了看,嘴角扬起一抹笑,“那本少爷肯定是做这,凌老板可是本少爷的好帮手,不多培养下感情怎好。” 很暧昧的话,月轩只筹谋一看,无知的人类,笑也只能在这时了,等时机到,本殿下就会带着凌夕离开这里。 凌夕倒是随了西门影去,故意的问:“西门少爷,你不做介绍吗?”示意她还不认识眼前的两位公子,不介绍一下吗。 “哦哦,当然!”西门影即刻站起来,介绍着:“这位是……”奸笑,“王……公子,可是继本少爷后有钱的财主哦。”特别把王这个字加重了音量,又说:“这位呢,是南宫憬,你该认识才对。” 赫连宸的真正身份没有揭穿,可是南宫憬的倒是照直说了,应该认识才是。 “哦,是南宫将军,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感荣幸。”凌夕举起了杯子,敬酒。 “客气!”南宫憬一饮而尽。 凌夕转而向赫连宸敬酒,“王公子,可否跟在下喝一杯。”酒已经举了起来。 赫连宸一般是不吃这套,凡俗之人,可却破天荒的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因为……他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散发着熟悉的气息,让他不想拒绝。 “凌老板,你不介绍下我们么。”见凌夕跟赫连宸气氛很好,月轩故意捣蛋,调皮的眨巴着眼睛。 正当凌夕反应想要介绍的时候,月轩却突然站起来,神色难看,唇白无色,而孤影也似乎是同样的情况。 “你们怎么……” 凌夕察觉到不妥,正想去询问的时候,月轩风那样的就消失了,孤影还坐着,隐约看到他的眸子在颤抖,似在害怕,又似在恐惧…… 82 幻影淫秽的女人 82 幻影** 秽的女人,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2:幻影?**的女人 这样的孤影,让凌夕有些担心,还未站起来,南宫憬也察觉出些许不妥,便关心道:“凌老板,你的朋友看起来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西门影嗤之以鼻,“依本少爷看,他们不过就是难登大雅之堂,王公子,是吧。”他可不对月轩的突然消失感到什么差异,他对月轩无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情。 反倒希望月轩快点消失,碍事的男人! 赫连宸一点儿理会西门影的意思都没有,他的余光一直停留在凌夕的身上,在感受着凌夕的气息,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他想不透,到底是为何,身旁这个男子给他的气息会那么熟悉。 那双眼睛? 他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他总觉得,是见过的。 至于是在哪里见过,他倒是真的记不起来。 凌夕担心月轩的突然消失,在意孤影眸光为何颤抖,便没注意到,赫连宸已经开始注意起她来,她的计划是成功的。 她始终是个有感情的人,她已经走到孤影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没事吧?” 他是在害怕什么?第一次见孤影有害怕之色,不寻常。 孤影猛然惊醒,就好似刚从噩梦中醒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凌夕,脑袋却一片空白,他似乎已经遇见不好的事发生。 他只知道,那个女人来了,让他活在梦魇中的女人来了……所以,月轩逃了,而他,逃不了,也没办法逃! “孤影,孤影!”凌夕伸手在孤影的面前晃,汗颜这个男人又走神了。 “呃……”孤影总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听到了离他越来越近的声音,猛然的回头去看门,就好似他害怕的那个女人就在门外。 他也想逃,可是……在惊触到凌夕的眼睛时,他还要报恩啊…… 凌夕被孤影奇怪的举动牵扯着,也回头去看,门还是紧闭着的,外面是有什么东西吗?回头对赫连宸等人说:“抱歉,外面好似有什么人,我出去看看。”转而对西门影说:“西门少爷,麻烦你好生招待,我去去就回来。” “好!” 看着再次发呆的孤影,她轻轻拍了他的肩,说:“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别担心。” 在凌夕即将打开门,孤影迅速站起来,冲向她,大声喊了句,“别!”而这个字冲破孤影的喉咙那刻,凌夕没有发现,除了孤影,身后的所有人,包括满香楼的所有人,都静止不动…… 而她,为时已晚早就打开门,而且已经踏了出去,眼前的一切像是玄幻那样不可思议,然,在踏出去的那一刻,她觉得天眩地转,眼前不再是满香楼的一切,有夜幕,有白雪,而夜幕,不知何时拢上一层迷雾,散发着丝丝神秘芳香,总是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突然,一阵冷风不时的吹打着她的脸夹,刺骨的寒意钻进毛孔渗透到血液里,身体上的温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 很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天的白雾,浓得化不开,依稀可见几个身影隐隐迭迭,伸手想去抓,却扑了个空,满手的寒冷,刺骨般的凉。 一时间身子像是坠进了冰窖里一般,手僵硬,浑身酥麻麻,针钻似的疼,像是数万只蚁在噬咬,一时间知觉触觉像是全复苏了一般。 头很疼,晕忽忽的。 睁开眼,依旧是那片苍老的画面,好不容易适应了,走两步,却被什么绊倒了,整个人直至倒进雪堆里,一股股寒气从背部延伸到全身,冷得直哆嗦。 她这是在哪里?明明……她在温暖的满香楼,可为何在踏出的一瞬,她便到了荒无人烟的外面? 不懂! 完全不懂。 她是在做梦吗? 一望无际的雪地,隐约出现了像城堡那样的幻影,指引着凌夕朝它走去,还是去看看吧,反正,这会也冷着。 忍不住,已经朝城堡靠近。 可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窜出一只雪白的狐狸,这是狐狸吗……或许该说,它像个灵狐,白色的毛似在散发着亮光,有些刺眼。 可是那双眼睛为何看着眼熟呢,像宝石那样闪亮,她记得,月轩的眼睛就是这样…… 笑! 她怎么把月轩想成是狐狸了,她是傻了吧。 狐狸很奇怪的冲她叫了几声,却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让她忍不住靠近,将狐狸抱在怀里,问:“小狐狸,你从哪儿来?你的眼睛好像我一个朋友,他刚刚突然就消失了,我很担心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呢?”又自己回答道:“呵呵,你又怎么能听懂我说什么呢。” 狐狸听了凌夕的话,一阵感动的样子,就差没落泪了。 在这时,她看到城堡有人向她招手,那人穿着一席殷红的袍子,举手投足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红袍下平坦的胸,这个肌肤如一池的霜雪,一个**,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著,垂在半裸的肩上,妖媚的右眼下一颗泪痣摇摇欲坠。 凌夕就一个想法,他不冷吗?想走过去,狐狸却似乎不想她走过去,一直撕咬着她袖子,想要阻止,却完全没效果,她已经走过去了。 狐狸那双宝石的眼睛,掩盖不住的担忧! 凌夕走过去,妖媚的男人居然对她开口说话:“奴家很美,是么。” 娘娘腔的感觉,让凌夕着实想找个袋子吐出来,她遇到人妖了吗?还是……古代也有鸭店?低头对狐狸说:“这是人妖吗?怎么比月轩还娘娘腔……” 狐狸忍不住鄙视凌夕,一脸生气的样子,扭头不理凌夕,让凌夕差异,一只小狐狸,好好的生什么气? 正思量着的时候,又出来一个男人,亦是散发,一席黑色的劲装也不能掩饰他的好身材,高挺的鼻子,狭长的眼睛,剑眉,包裹不住他的冷气。 “我家公主请你进去。”冷俊男人开口道。 凌夕指着自己的鼻梁,说:“你家公主?我?” “请!”冷俊男人不给凌夕反应的机会,请着她。 凌夕尴尬的愣了下,鬼使神差的进去,小狐狸在她的怀里拼命的阻止,简直要抓狂了,它可不能让她进去啊,里面可是有个臭女人,碰到她简直会倒大霉。 可惜,阻止不了! 凌夕越往里面走,能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是……这,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从她踏进来开始,几乎到处都有随地而卧的美男,古筝声、箫声、轻笑声还有……呻吟声,靡靡之声声声入耳…… 往里面走,她看到了一张宽大雪白的毛毯,上面横七竖八躺着好多赤身露体的男人,这些男人的中间是个女人,被遮挡住无法看清楚她的脸。 “公主,奴才伺候的可满意?” “还行!” “那公主晚上就让奴才伺候您就寝,好么?” “本公主这会又不满意了!” “公主……” “把他给本公主拖出去。” “公主……” “本公主最讨厌自己送上门的男人,哼!” 一个美得让人无法用字眼的美男,就这么活生生的在凌夕的眼前被拖出去,可方才,她明明看着这个美男跟那个女人缠缠绵绵,古代社会还能如此豪放?而且还是那么多男人伺候一个女人! 这……是幻觉吗? “公主,让奴家伺候你吧。” 是方才在外面招呼凌夕过来的男人,穿着红色袍子的男人,只见他走上去,将身上衣服卸了去,清凉如玉的身子,温滑细腻凝脂在那个女人火热的掌心下微微颤抖,“唔……嗯,公主,奴家还要更多……” 接着…… 凌夕根本就看不下去,这根本就是**的画面,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她要走了,出了这个门,梦就会醒来。 可是架在她面前的是什么,尖利的剑,抬头,只见是那个俊冷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公主没让你走!” 冷冷的声音! 凌夕将狐狸抱紧,冷眼扫过男人,“若我偏要走呢?” 狐狸简直乐爽了,给凌夕紧紧的抱着,这样的事情能保持永远得多好,没有逃跑可真好啊,狐狸这么美滋滋着…… 男人被凌夕那双犀利的眼神给镇住了,这样的眼神不亚于他口中的公主,真是个有魄力的女人,可是,他是公主的奴仆,誓死也要执行命令。“唯有,死!” 举着剑,想砍下去! 凌夕瞪大的眼睛,丝毫没想要推卸,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妥协,犹如回到三年前,就算赫连宸判她死刑,折磨她,她也绝对不会妥协。 “放开她。” 在剑还没砍下,声音就传来了。 “孤影?” 孤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一脚就将剑踹开了,俊冷的男人生气了,捡起剑,想要开打,被后面的声音喝止住,“退下!” “是!” “哟,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孤影啊……” 那个在很多男人包围着的**女人出现了,女人看起来是艳美的,像是水蛇那样的小蛮腰,充满电力的双眼,似是会迷倒完全男子,而衣着,方才是赤露的,不知何时,她已经穿上了衣服,打扮得很花俏,说话霸气十足,行事却大胆,想必性格很张扬。 这个女人,是谁? 孤影见到她,颤颤发抖…… 作者的话:七夜暴宠终于走进正规来,后面的内容会越来越精彩,而且会带一些玄幻题材,保证好看,梦梦承认,咱是个花痴,手中的文必须美男如云啊哈哈哈,凌夕跟赫连宸之间的纠结会继续,仇恨也将继续,但在这中间,还是会发生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还有事哦!! 83 妖界白狐和红狐 83 妖界—白狐和红狐,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3:妖界白狐和红狐 女人朝孤影靠近,越是靠近,他抖得越厉害,脸色苍白,双眸垂下,握紧的拳头已是无力,他已没有往常的霸气,像是个战败的哈巴狗,一点斗志也没有,任谁都能把他达到。若不是担心凌夕的安危,他是绝对不会踏出那一步,明知道是陷进的那一步。 见到孤影,女人可是很高兴,她是多么怀念孤影的味道,在这么多的男宠当中,都比不过孤影,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触碰他的唇,捏起他的下颚,贪婪的看着他,说:“孤影,你见到本公主难道不高兴吗?你可知,本公主可是很想你。” 孤影颤得更厉害,唇白无色,他想躲避,脚却好似绑了铅,怎么也走不了。 凌夕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孤影,手疾眼快,一把将不在状态的孤影扯到身后,仇视的看着女人,冷冷问:“你是谁?” 依旧能感觉到身后的孤影在害怕,心顿时心疼起来,他一直都对她说是报恩,总是冲锋站在她的面前,保护着他。现在,不管因为什么事,都该轮到她保护他。 女人侧目而看,只是一眼,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反倒是注意起她怀里的狐狸,她竟然把‘它’给忘记了。该说,这里所有人都没他来得吸引她的注意,皮笑肉不笑,说:“时间都到了,月轩殿下,您这是要占这位姑娘多久便宜啊?,好歹,本公主也是你未过门的妃子。” “月轩?” 多么精准的字眼! 凌夕吃了一惊,而后四周看一圈,却也没看到月轩的影子,忍不住差异道:“你认识月轩?他在哪里。” 月轩明明就突然消失了,难道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女人一直似笑非笑的在看她怀里的狐狸,立马惊叹着,“不会是……” 不! 不可能。 她怀里的明明是只狐狸,又岂会是月轩?这未免太可笑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怀里的狐狸变成了一个男人,很妖媚的男人,而且还是……月轩?这,太不可思议了,能告诉她,这根本就是幻影吗? “月?” 月轩一恢复真身,忽略掉凌夕,直接立马对女人破口大骂,“秋若红灵,你这臭女人,谁让你扯本殿下尾巴的,本殿下非宰了你不可。” “哟,月轩殿下,扯你尾巴怎么了?一个月前,你挡着众人的面逃婚,让本公主下不来台。这笔帐,又该怎么算?”秋若红灵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她可是在一个月前当中被甩,好歹她也是个公主,再好歹她长得也不赖,要男人的话,千千万万等着她挑,瞧瞧她私藏着的男宠就知道了,个个都帅得没天理。 独有月轩,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可是自由被宠到大的女人,岂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逃婚?哈哈哈……”月轩大笑,“你这个**妇,本殿下何时说过要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配得起本殿下?嗯?” 不再是遇到凌夕时任性的表情,反而是真的在生气。 他简直觉得眼前的秋若红灵恶心到了极点,每天都徘徊在各式各样的男宠中,比他还**,这样的女人,就算白送他,他也不会要的。 不会娶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 “本公主也不是很愿意嫁给你这个人妖,可是,碍于父皇之名,本公主也只好忍气。你居然那么不识相,让本公主丢尽了面子。”秋若红灵脸色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嘴巴虽说不喜欢月轩,其实心里却喜欢得要命,比她的任何男宠都要喜欢,早知道能早些遇到月轩,她才不会去包养那么多男宠。 “怎样?本殿下就是喜欢,有本事你把本殿下抓回去拜堂成亲啊?”月轩嗤之以鼻,眸光不断暗示着,秋若红灵,你没这个本事。 “好,月轩,这可是你说的。”秋若红灵那架势,是真的想把月轩给抓回去。 两人也吵得不可开交,而孤影,是颤抖得不行,特别是听到月轩一句句的**,他感觉像是回到梦魇的沼泽。 凌夕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完全没有顾及到孤影,终是拦住想要跟秋若红灵开打的月轩,心事重重的问:“月轩,你可否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她不想去猜测,这到底是真是假,只想找个人问个清楚。 月轩被凌夕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暗暗的抱怨秋若红灵出现得太早,居然暴露了他的身份,他还想秉承着凡人的身份,让凌夕爱上他,然后把凌夕带回妖界,告诉他的父皇,有个凡人女孩爱上他了,便可以跟秋若红灵解除婚约。 这是他父皇跟他约定的,只要他能找到一个凡人女孩,并让她爱上你,就可以跟秋若红灵接触婚约。 现在,事情还没进行,秋若红灵这个臭女人就出来坏事,他真想一刀杀了她。 “哎,这事其实说起来话长。”月轩说滴很幽怨。 “不就是只臭狐狸嘛,有什么不好说的。”秋若红灵不知何时坐到贵妃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旁边有个男宠伺候着。 “你!”月轩气结,一脸困窘,对凌夕说:“她倒也没说错,其实人家真的是只狐狸……” 是的! 别怀疑,月轩真的是只狐狸,而秋若红灵也是只狐狸,区别在于,月轩是白狐,秋若红灵是红狐。至于孤影,他其实是狼人,效忠狐狸界的狼人。 在这个地球,生活着除了大家所熟悉的人类外,还生活着其他的种族,比如,妖界,魔界,仙界等等,只是这些种族一般是跟人间划分界限,不会有任何的来往,但也阻止不了偶然发生一些插曲,例如,月轩来到人间…… 白狐跟红狐在妖界是龙头老大,地位不分高下,未免白狐跟红狐两大种族发生斗争,一直以来就有联姻的规定,月轩是白狐这个种族的殿下,而秋若红灵是红狐的公主,自然也就有结婚的必要。 可惜,月轩根本一点儿不喜欢秋若红灵,加上秋若红灵本身就泛滥成性,他就更加厌恶,拜堂当天就逃了。 想起了他父皇跟他的约定,当即就决定来人间,找个人间女孩来搪塞下他的父皇,可惜,一直没找到满意的,直至遇到凌夕。 他就决定,要凌夕。 那次正是凌夕离开乐仙居的时候,月轩正好被秋若红灵派来的人查到踪迹,把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也搭上了凌夕,还遇到了孤影。 然后,就在方才凌夕跟赫连宸等人敬酒的时候,秋若红灵直接找到月轩,月轩逃跑没来得及,被秋若红灵扯了他的狐尾,让他变成了狐狸。 白狐的头目一直有个弱点,就是被女人扯住了尾巴,瞬间就会变成狐狸。所以,一般他们都会把尾巴收藏得很好,若非意外,他真的不会被秋若红灵扯住尾巴。 秋若红灵看着月轩大话连篇,还装可爱,不免打击道:“切,月轩殿下,你也未免太会装可爱了吧,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哦,在妖界谁不知道你堂堂月轩殿下可是凶残得很。” “臭女人,你给我闭嘴。”月轩真的生气了,不要以为他不打女人,他这个人就是生起气来,连个女人都不放过的男人。 “哟哟哟。”秋若红灵惊呼起来,不知何时站在凌夕的面前,低语悄悄的说:“小妹妹,你可看到了,月轩可就是这么一个凶残的男人,我劝你啊,最好是离他远一点,不然,可是要遭殃的哦。” “你!”月轩被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动怒,面带笑意,说:“小夕夕,人家一点都不凶残。”说罢,还装可怜。 “啧啧!”秋若红灵感叹起来,“小妹妹啊,要不,姐姐偷偷告诉你吧,为啥月轩要接近你呢,其实他……” 在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月轩一把扯得很远,然后警告道:“臭女人,我可是警告你,最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否则……” 两眼几乎要迸出火花来。 秋若红灵这个臭女人要是把他接近凌夕,其实就是为了骗她爱上他,然后他可以带她回妖界去解除婚约,他绝对不会放过秋若红灵的。 秋若红灵倒也不是真的不怕月轩,她可是怕他那双眼睛,势必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就必死无疑的眼睛。 玩,可不能玩出火来。 “行,人家也是好商量的嘛。”秋若红灵假装成月轩那样,娇滴滴的。 月轩简直要呕出来,翻白眼,说:“少给我来这套。” “要我不告诉她……除非你跟我回去。”秋若红灵说。 “没门。”月轩直接拒绝。 “那就是……我也留在人间界。”秋若红灵很不客气的说:“而且我也要住在满香楼,我要收藏好多好多男宠……” 既然不跟她回去,好不容易来人间界一趟,那她也要在人间界风流一把。 “你……”月轩真无语,转脸不想去理会,发现凌夕早就失魂落魄的想要离开这座秋若红灵幻化出来的城堡。 “小夕夕!”呼喊着,回头又对秋若红灵说:“还不赶紧把幻影消除,就你现在的功力,小心引火**。” 秋若红灵的功力不如他,再者,他们这些妖类在人间界活动,绝对是不可以伤害任何一个凡人,也不允许插手凡人的任何事,否则,他们将把自己毁得没有回头路。 “哦。”秋若红灵很不情愿。 月轩这才不理秋若红灵,想去追凌夕的时候,发现孤影还在发抖,从他身边走过,沉着的说:“若是不想被那个臭女人骚扰,日后,你最好紧紧的跟着我。” 他同情孤影! 孤影在妖界是个狼人,母亲是凡人,父亲才是狼族,不是纯种狼,自幼性格孤僻,一直不被喜欢,估计在妖界,只有他才不怕月轩,月轩也就久而久之跟孤影有了朋友之情,却不料,有一天,他路过红狐领域,被秋若红灵看上,想收做男宠。 他不从,在强烈反抗下,被秋若红灵下命令各种折磨,践踏自尊的折磨,把他占为己有,伤痕累累的他,一时无意踩到结界,掉落到人间界,还没慕无心救了,才会有他想要报恩的这份情。 可是,噩梦又开始了! 月轩走出好几步,孤影反应过来,看到秋若红灵正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一刻也不敢多留,紧紧的跟上月轩。 这时,秋若红灵把幻影撤了去,在凌夕踏出城堡的瞬间,满香楼又回来了,而在凌夕的面前,依旧是那个为西门影等人准备好的厢房…… “凌老板……?” 唯有她,却以为还在幻觉中…… 作者的话:后面的内容玄幻加穿越加架空,哇咔咔,更加好看咯!喜欢就记得支持下哈,群体么么。 84 回去吧他们在等你 84 回去吧,他们在等你,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4:回去吧,他们在等你 在凌夕踏出城堡的瞬间,秋若红灵把幻影给撤了去,出现在她眼前的依旧是热闹得不像话的满香楼,还有替西门影等人准备好的厢房。 赫连宸,西门影,南宫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凌老板……” 这是南宫憬的声音,语气包裹不住他的差异。 她突然离开,又突然回来了。 看着赫连宸对她的冷漠,南宫憬对她的差异,西门影对他好奇,所有人都活在现实中,唯有她,却以为还在幻觉中…… 月轩,狐妖? 秋若红灵?还有孤影,是狼人? 她的脑袋像是被塞满了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也没办法去想任何事情,她需要冷静,彻彻底底的冷静下来。 “你没事吧?” 西门影越发觉得凌夕不对劲,方才只是出去一会,然后她身边的仆人也跟着出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现在又回来了,完全不是他所能思考的问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夕抬头,一双失魂落魄的眼睛对上西门影,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似是带了一阵寒风,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便听到身后的声音。 “喂,月轩,你等等我。”秋若红灵的声音。 “臭女人,少跟着,小心我一掌打得你……”见厢房的所有人在看他,愣是把魂飞魄散咽进喉咙,说:“满地找牙。”然后尴尬笑呵呵道:“大家……好久不见了。” 秋若红灵已经把幻影给收了,还恢复了时间的流动,赫连宸等人都能动了,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月轩,你可真虚伪。”秋若红灵小声讽刺道。 月轩瞪她,真恨不得将她一掌打死。 孤影就站在门口,有秋若红灵在的地方,他都不敢靠太近,甚至是害怕靠太近,只得眼巴巴的站在外面看。 所有人,都变得不太对劲。 赫连宸本就是冷漠的人,除了关于苏暖暖生前的事外,不对任何事情感到好奇,也就不对秋若红灵的出现好奇。 倒是南宫憬,首当好奇道:“你是?” 秋若红灵将落在月轩的视线收回,转而落在南宫憬的身上,顿时两眼发亮,像是黏人精,整个人就往他的身上扑去,“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她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害羞与矜持,在妖界,妖女都不会像凡人女孩那样,总是羞答答的,连喜欢都不敢说,她都是喜欢就会直接表达,不喜欢就当看不见。 对月轩,她倒是保有一点点女孩子的矜持,也许,她真的喜欢月轩吧。 “呃……”南宫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豪放的女人,一时缓不过神来,当惊醒,有些面红的想要扯开秋若红灵扒着他的手,“姑,姑娘,男女授,授受不亲……” 秋若红灵可不管,黏上就不想放手,多么好看的男子,可比妖界的男人好看多了,她就该早些来人间,那可能能让她多活几百年命。 嘟上自己的嘴,非常没形象的说:“别害羞嘛,人家会对你很温柔的。” 月轩睥唲着秋若红灵,心里暗暗想,这女人是前世缺男人了么,为啥会那么渴望男人,这**比男人还疯狂,太让他另眼相看了。 如此**的女人,他打死也不会要的。却没发现,秋若红灵其实一直在注意月轩的表情,居然一副鄙夷的模样,见她抱着别的男人,竟然无动于衷。 她就如此没魅力? 正当秋若红灵向南宫憬伸出魔爪的时候,在发愣的凌夕有了知觉,跨步上前,一把抓住秋若红灵的手,紧紧的,很用力,完全没打算松开。 虽然,她在害怕。 所有人,惊了! 而在凌夕的潜意识里,南宫憬依旧是北埠,那个她在现代的未婚夫,那时候的梦境在她的脑海里徘徊,北埠坐在轮椅上,北埠其实还爱着她…… 时间,消磨了她对北埠的爱,但情却还残留在记忆里,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北埠,即使南宫憬不是北埠,只是长得跟北埠一模一样的人。 “哟,你抓着我是想干吗呢。”秋若红灵冲凌夕说,语气不温不热,听不出她是在生气,或者没在生气,似是想到什么,转而伏在凌夕的耳际边,小声道:“难道,你看上他?” 即使说得那么小声,在场的人都能听到。除了赫连宸,所有的人脸上都闪过一阵不满,特别是月轩,一把就切断两人扯着的手,极度不满。“臭女人,你胡乱说什么。” 凌夕是他看中的女人,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喜欢。 “我说的都是事实。”秋若红灵盛气凌人,“哼!”不再对南宫憬感兴趣,冲凌夕说:“既然你喜欢这个,那就让你好了,我挑别的,你可别再跟我抢了。” 这时,她注意到西门影,当即露出贪婪的表情,嘀咕着:“这个长得也非常不错,人间可真多极品……” 西门影见秋若红灵目标落在他身上,简直像是见到弼马温那样,他可是最怕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正想拒绝的时候,只见秋若红灵一绕,最后坐在了赫连宸的大腿上,轻轻柔抚着他的胸膛,“这位公子,今晚让我伺候你可好?” 凌夕背脊冰凉,一刻都不想多待,拾眸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了月轩、秋若红灵,还有孤影的后面露着尾巴,一脸凶残的模样…… 妖怪,都是一群妖怪,让她想作呕的妖怪! 不,她接受不了,还是接受不了! 在秋若红灵调戏赫连宸的时候,颤颤的从所有人面前走过,然后直直从这个厢房逃离出去,是的,她简直是逃出去的,一刻也没有回头。 这里真的太可怕了,什么怪物都有,对于她这个现代人,一个正常人,又怎么接受那么离奇的事。 这样的事,只能发生在电视剧上,绝不可能是事实。 “主人,主人!” 孤影就守护在门口,见凌夕像见到鬼那样逃出去,反应非常灵敏的追上去。 而厢房的人,目瞪口呆,就连秋若红灵都忘记调戏赫连宸,被赫连宸冷冷的推开,完全是意想不到的。 等反应过来,赫连宸早就离开了厢房,让她一股恼怒,“什么嘛,本公主看得起你,那是你的荣幸,居然敢这样无视本公主,哼,早晚让你诚服在本公主的脚下。” 月轩非常鄙夷秋若红灵,冲着她说腹语,“你就等着吧,照你这样**的性格,可不会有男人看得上你。记得,不要把人间界当成是妖界,若是你再不收敛下,早晚出事,到时可别怪本殿下没提醒你。”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本公主就喜欢**,你管不着。”秋若红灵亦是用腹语说话。 “好好好,本殿下懒得管你。” 月轩懒得继续说,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他可是怕她殃及到他,加上同是妖界出来的,所以才那么好心提醒,既然那么不受教,那就祝她早日归西。 走了,找凌夕去了! “哼!”秋若红灵见在厢房没捞着好处,转身就出了厢房,出去找乐子。 南宫憬是跟着赫连宸离开的,西门影倒是还在徘徊,最后在月轩前脚刚走,后脚就离开了,一时热闹的厢房,顿时冷冷清清。 外面,寒风萧萧,吹打在凌夕的脸上,竟完全没有知觉,她已经麻木了,被现实,被她的茫然的折腾。 漫无目的在雪地上走了很久,来到一口冻结的湖边,月光还是可以投影下来,只是没那么清晰,看起来很模糊。 蹲下去,将头埋进膝盖,在寒风中感受一点安静的气息。 好久时间,久到她的脚都麻木了,久到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居然听到有个嘶哑的声音在跟她说话,“人生百态!”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凌夕猛然抬起头,她的身边是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很安静祥和,脸上带着一个面具,给人感觉很亲切,很熟悉…… “你是谁?” 她没有对男人感到害怕,却有一种想靠近的感觉。 这男人,她似是认识? “呵呵,姑娘,在下只是一名残疾人士,正巧路过,见姑娘独自对着结冰的湖面发呆,好奇心促使在下过来,惊扰了姑娘,真是万分抱歉。”男人说得冰冰有礼,被他极力隐藏得很好听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粗糙,有些沙哑。 “这样啊!”凌夕有些失落,她以为,是慕无心,可是,却不是,她倒宁愿不是,她的师傅是个健康的人,又岂会坐着轮椅。 见男人也是戴着面具,好奇的问:“你为何戴着面具?我曾经有个朋友也很喜欢戴着面具。” 她暂时忘记了月轩跟孤影是妖怪的事,忆起了无痕,那个经常戴着面具的男人,现在也许已经到了黄泉准备投胎的男人。 “哦?”男子应了一声,接着说:“在下长得丑,不易出来吓人。” “丑?”凌夕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抬眸那瞬间,看向远处朝她缓缓而来的赫连宸,自嘲道:“我想,在这个世上,会有更丑的人。” 是! 赫连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人,他虽然长得俊美无比,可是他的心,却跟他的五官成反比,丑陋无比。 凌夕的心还是没有缓过来的,也就没有虚伪的站起来给赫连宸打招呼,依旧是蹲着的,旁边还是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赫连宸倒是出奇,骑着的马儿,在路径凌夕的时候,神奇的停了下来,他高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凌夕,好一会,才打算走,走出几步,回头对她说:“凌老板,你的朋友在找你。” 言下之意,也是在说,你的朋友都很担心你,赶紧回去。 他也出奇,在苏暖暖死后的这三年来,第一次去跟一个刚认识的人主动说话,而且,还有些关心的意思。 在凌夕回神的时候,赫连宸早就走了很远,远到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她,对赫连宸的话,却完全没有知感。 “回去吧。”轮椅上的男人催促着凌夕,他怕她冻着,他希望她好好的。 凌夕却是颤颤发抖,再次把头埋进膝盖,强忍住泪水,任凭寒风的吹打。 “你在害怕?” 很久,凌夕才忍不住问:“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妖精么?”对于轮椅上的男人,她莫名的感到信任,莫名的很想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他。 “相信!” 凌夕惊的抬头,“为什么?” “世间无奇不有。”轮椅上的男人说。 “如果真的有妖精出现在你面前,你害怕么?”凌夕再次说出自己心里的恐惧,她是人类,说不怕,那也是骗自己的。 “不怕!” 凌夕再次吃惊,“为什么?” 85 他不属于三界 85 他,不属于三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5:他,不属于三界。 “为何要怕?不管是凡人,还是妖精,他们都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妖精比凡人多了一些技能,可他们却从未伤害过凡人,不是吗?”轮椅上的男人似是看穿了凌夕,字字句句道出她心里疑惑的答案。 凌夕仔细的想着,确实,月轩跟孤影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她,还尽心的保护着她,难道她就要这样种族歧视吗? 这样,对他们都不公平! 而她,又到底在害怕什么?不管是凡人,还是妖精,或者是神仙,都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对啊,这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转身正想对轮椅上的男人道谢,谢谢他指明方向。岂知,看去的时候,不管是身后还是周边,都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出现的反而是孤影! 轮椅上的男人,就是感觉到有人来,未免揭穿自己的身份,便找个暗处躲了起来,虽然他的双脚不便,可本就有的深厚的功力,让他依旧如健康之前那样灵活。 而他,从药王谷来,有精湛的医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活神仙。在半个月前,他还能如正常人那样行走,现在,却站不起来。 他,就是慕无心,救了凌夕,带着凌夕隐居在乐仙居两年的慕无心。 他医术精湛,在药王谷是出了名的,他还能调换人的灵魂,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但,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这双残废的脚,就是代价。 “小夕,我会一直看着你,不要怕,天大的事,都有我替你顶着。”慕无心恢复他好听的嗓音,喃喃自语道。 他还是没忍住,从乐仙居出了来,一路就这么隐秘的跟随着凌夕,只要能看到她,他的心就会很踏实。 两年的相处,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爱她爱得那么深,深到无法放手。 月轩早就发现了慕无心,也听到了他的话,幽灵的说了一句,“慕无心,这以后有关小夕夕的事,不用你顶着,都由本殿下代替你。” 慕无心,这个世间唯一一个能存活在三界,人间界,妖界,仙界的男人,医术的精湛,不管是对凡人,还是妖精,或者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他的医术都是通用,而且还是顶尖的,加上他的了事如神,就连他自己的未来,都能预见。 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敬重,以及畏怕的地位。 只是,他跟自己的区别在于,他不能插手人间界、妖界、仙界的所有事。因为,他不属于这三界的任何一界,否则,将自食恶果。而自己,属于妖界,除了人间界跟仙界,可以插手有关妖界的所有。 看看曾经风靡一时的男人,此刻却坐在轮椅上,想必,是破戒了,才会自食恶果,让他心情大好。 “你没这个资格。”慕无心冷冷道。 他知道,月轩早就看穿了凌夕的身世,可是,却看不到凌夕的未来,而他,能看到。 月轩侧目而看,“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不过是个残废的男人! “狐妖,你,更没资格。”慕无心的霸气,无人能匹敌。 言下之意也是在提醒,你是个属于妖界的,不要爱上凡人,下场,肯定会比他还惨烈。 “哼!”月轩冷冷甩手,嗤之以鼻道:“这句话,你对自己说吧,你可要记住,你若再插手三界的事,你可就是当场没命。” “感谢提醒,我知道。”慕无心说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当然知道,若是再插手,会坠入万丈深渊,永无翻身的机会。他想再多看看凌夕,所以,才会让孤影去守护,而他,不能再插手,只能在暗中追随。 忍气,只为能多看她一眼。 月轩见气不到慕无心,恨恨的转身,朝凌夕走去,不再理会慕无心,这个世间唯一让他嫉妒的男人。 他很骄傲,在妖界,甚至是囊括三界,他都可以算是霸者,可他的前面却挡着慕无心,他有能力看透任何人的心,唯独看不到慕无心的心,他可以看到任何人的前世,却看不到任何人的未来,唯独慕无心可以看到,因为,慕无心不属于三界的任何一界,所以,可以看到很多。 恨,这是男人嫉妒所产生的恨。 慕无心只是安静看着月轩离开,不过是个霸气过盛的男人,完全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睛里,只有凌夕。 另一处,找寻着凌夕踪影的孤影,靠着嗅觉,终于是找到了凌夕。 “主人!”孤影不太敢说话,眼睛布满歉意,为自己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为自己让凌夕感到害怕。 所以,有意的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胆怯得不敢抬起来。 凌夕有些心疼这样的孤影,他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都是她吗?这让她忆起在秋若红灵幻化出来的城堡,一向硬冷的孤影,第一次颤抖得不停,他似乎很害怕那个叫秋若红灵的女人。 正当她想要伸手触及孤影,去安抚那张因恐慌而困倦的脸时,后面扑身而来好听的声音,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小夕夕,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呢,人家都担心死了。” 月轩可是完全不顾及自己狐妖的身份,也完全忽略凌夕的感受,一把就将她搂紧了怀里,紧紧的,深怕她从此就会消失。 他怕,他抢不过慕无心那个男人。 凌夕僵硬着,很久,才慢慢的有知觉,她不再害怕,反而感觉到一丝温暖,闭上眼睛,感受着月轩的体温。 这是妖怪,在她眼里,却是个人,可以正常交往的人。 “小夕夕。”月轩轻呼。 “嗯?”凌夕睁开眼睛,回应。 “你爱上人家了,对吧。”见凌夕第一次被他抱着却没有推开,便很不要脸的说,纯粹只是想要缓解气氛,也是为了向暗处的慕无心炫耀。 “呃?”凌夕一时惊愣,而后鄙夷的推开月轩,略带无情道:“你想太多了。”然后,她噗哧的笑了出来。 心里的疑虑,早就烟消云散。 月轩哭诉着一张脸,“小夕夕,你太伤人家心了。” 凌夕脸上仍旧挂着笑意,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疑神疑鬼的看月轩,略带严肃的说:“月,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嗯?啥?你问呗。”月轩拍胸说:“人家肯定老老实实告诉你。” “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凌夕说。 “啊?”月轩瞪大眼睛,“这个你都知道呀,人家以为隐藏得很好呢。” “呵呵。” 满香楼在一夜只见变成她想象中的那样,她就大概猜测得出,月轩肯定有过人的本来,脑袋闪过的就是读心术,加上月轩是狐妖,应该是会有法术的。 读心术,有机会,她真要向月轩好好学学,这样,她就能猜测到赫连宸的心,这样,她就可以把赫连宸彻彻底底的伤害…… 凌夕笑笑,很快就把自己的想法给驱散了,深怕被月轩读懂,假意掩盖,抬眸那时,孤影那张胆怯的脸映入她的眼球,让她朝孤影走近,轻轻呼道:“孤影!” 孤影猛然抬头,在碰触到凌夕释怀的双眼,心里才暗暗的松口气,深深的歉意着,“主人,对不起。” 凌夕严肃起来,纠正的说:“不是给你说了吗,以后得叫我公子,孤影,你真是太不长记性了。” “呃……”孤影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公子。” “哎呀,终于是雨过天晴了。”月轩一旁欢呼着。 “谁说的?” 秋若红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让所有人都惊了一跳,特别是孤影,脸上的平静又开始波涛汹涌,眸光在暗暗颤抖着。 凌夕注意到孤影的变化,他确实是在害怕秋若红灵,但是,为什么呢? “你这个臭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月轩不满道。 秋若红灵双手环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哼,本公主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湫,本殿下说了要管你吗?秋若红灵,你可比本殿下想象中的不要脸。”月轩真是太不给秋若红灵面子,完全不顾及她还是个女人,字字带刺。 秋若红灵也不是吃素的,“谢谢,本公主就是那么不要脸,这你又要管啊?”为了不跟月轩继续斗嘴下去,揪住孤影就一阵看,正想要把目标转向孤影,想要去挽住他的手时,凌夕闪电那样,出现在秋若红灵的面前,挡住她。 “你这是想干吗?”秋若红灵跟月轩斗嘴,心里还带着怨气呢,被凌夕这么一拦,更加火爆。 “只是不愿意你靠近我的仆人。”凌夕说得直截了当。 “哦?”秋若红灵揪起眼睛,一脸阴笑,继续说:“你的仆人?你可知,他……” “不要说,不要说……”孤影恐慌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转身就跑了。 他不想记得以前的事,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些伤痕,被秋若红灵折磨的伤痕,当初若不是他踩空,掉到人间界,遇到慕无心,现在的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他的命,是慕无心救的,所以,他要报恩。 可是,他还能继续报恩吗?那个折磨他的女人又出现了,他要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凌夕都呆住了,孤影的反应比想象中的激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回头去看秋若红灵,不解。 “别这么看本公主,本公主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说罢,扭扭屁股,走了。 剩下月轩,凌夕又将视线投向他,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乐呵呵的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月!”凌夕直呼。 “啊哈哈哈,好困,我看我还是回去睡觉吧。”月轩正想逃跑。 被凌夕一把就扯住了,那看着他的眼神,真有种想把他一口吃掉的感觉,实在忍耐不住,月轩终于是道出了孤影的秘密,心里却暗暗的想着,孤影啊,这可不是本殿下自愿到处宣扬你以前的事,虽然,本殿下答应过你,不到处说,可是,可是你家主人,真滴好恐怖哟,你要原谅本殿下啊……… 86 过去未来 86 过去,未来。,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6:过去,未来。 (女筒子们,三八节快乐哦,梦梦没啥送给你们的,在这属于女筒子的节日里,梦梦就加更一章吧,稍晚些会更新,不会超过12点,群体么么,节日快乐哦) 我要逃。 我要逃离得很远。 我不要再接触秋若红灵,离得她远远的。 我怕! 我到底在怕什么! 是! 曾经的种种,都是我怕的,不想在记起曾经的种种,所以要逃,逃离秋若红灵,那个红狐族的公主,离得远远…… 可是,除了逃,他还能干什么? 什么都不能干,是个废物,他就是个废物啊啊啊啊啊啊…… 孤影几乎是带着这样的绝望,这样的虚脱逃跑的,双脚都已经麻木了,跑得麻木,却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深怕秋若红灵就在身后,无时无刻都在追逐着他,他知道,只要被她追上,他的人生从此就要再回到那段诙谐的日子。 他不要,不想要再过那样的日子。 他就活该要那么卑微吗? 上天,需要感谢你吗?给他这样一个卑微的身份,自幼就遭人唾弃的身份,母亲是人类,父亲是狼族的,两个不同种族,却相爱了,而他是爱的结晶,所以,他也成了异类,所有同类喊打喊杀的异类。 他真的要感谢上天吗? 跑累了,不小心踩空,整个人就趴倒在地上,重重的,很疼,他正想爬起来继续逃,睁开眼看着眼前朦胧的夜,他笑了,他笑得很撕心裂肺,眼角,却是泪珠……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想站起来,完全动弹不得,死是被人定住了,一惊,背脊已经发冷,难道是她? 在孤影恍然的时候,一截光滑而细嫩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是那天的挑衅,那样的不把他当一回事。“孤影,你这是跑什么呀,本公主当真那么可怕?还是,你觉得你可以躲得了本公主?嗯?” 秋若红灵施法定住了孤影,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了,她就是那种越是反抗她的人,她就越是喜欢。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孤影。 孤影的脸煞青,简直是蒙了。 他是狼人,速度已经是够快,秋若红灵还是能追上,他是太小看她了,也太高估自己,他,始终逃离不了她的魔掌吗? 暗下颤抖的眸子,似是遇见波涛汹涌的风暴,将他击垮。 秋若红灵俯身,伸出她的魔爪,想要去抚摸孤影英俊的脸,在那一瞬间,冷冷的声音响起,“不要碰他。” 是凌夕! 月轩带着凌夕赶到了! 然后,秋若红灵被凌夕狠狠的拽了起来,一把就推往旁边。 秋若红灵僵硬的顿了下,嘴巴不满的嘀咕着:“真是碍眼。”双眼微眯,嘴角上扬,假装不在意道:“哟,你这是做甚,一直跟着本公主?” 凌夕见孤影不动,给月轩使眼色,月轩会意的解开秋若红灵对孤影施的定身术,孤影被解开后,可以动了,然后,凌夕立马就将孤影护在身后。 秋若红灵不喜凌夕的举动,很显然的表露出怒气,“凌夕,你未免太多管闲事?” 她看中的男人,谁也插手不得,否则,只有死。 “我愿意!”凌夕不示弱,身上散发着不寻常的气息。 秋若红灵吃惊,眼前这女人是凡人吧,为何她身上会散发着超越凡人的强大气息,心头倒是胆怯了一番,又将自己的士气提起,“你……就不怕与本公主为敌?” 简直放肆,居然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她会让凌夕这个女人好看。 “是……又如何?”凌夕不喜欢秋若红灵。 自月轩告诉了孤影的身世后,她就越发不喜欢秋若红灵这个女人,把他人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的女人,一个无耻至极的女人。 世间上,人人平等,包括动物,她绝对不能姑息一个把他人自尊践踏的人。 “你……好,本公主就成全你,你可要好好记住,与本公主为敌的下场。”秋若红灵长牙,明亮的双眼变得通红,手指像是进化了那样,长得尖利而长。 她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凌夕一副不服输的倔气,一副不畏惧的模样,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 月轩嘴角努了努,侧目看去,“秋若红灵,你这是无视本殿下不成?” 他的目标是凌夕,在得到她之前,谁也不可以伤害她。 “月轩,你最好别插手,否则……”秋若红灵威胁道。 月轩挑眉,嗤之以鼻,“否则怎样?你还能伤得了本殿下?” “……”确实,秋若红灵根本伤不了月轩,弄不好的话,还会赔上自己的命,想想惹怒月轩的严重后果,倒是懂得进退,冲着凌夕就没好气的说:“哼,本公主今日就不跟你计较,可是若有下次,下次绝不手软。” 说罢,消失了。 “别担心,有本殿下……”月轩拍着胸口承诺,岂知,凌夕完全没理会他,而是在安抚着孤影。 他倒也是收了声! “有我在,别怕。”凌夕变得很温柔,面对孤影这个忠诚她的男人,流露着不常见的温柔。 “我……”孤影为自己内心的胆怯感到蒙羞,已经是无言以对凌夕,“我根本就不配继续留在主人身边,我……对不起无心师傅……” “不!”凌夕一口反驳。 “主人!” “你到底是在怕什么,秋若红灵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你是自由的,你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人,你懂吗?”一反常态的严厉既沉重,对她心里觉得重要的人。 孤影抬眸,碰触到凌夕那双认真而严厉的眼睛,带给他一阵感动,想起他过去的种种,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他,如主人所说,是自由的,不被任何人束缚,他也无须在怕,重拾勇气,郑重的点点头,“我懂!” 他有想要守护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即使不为自己,为了他,也绝对要撑住,撑住一颗不被打倒的心! “嗯!” “呼呼,小夕夕,你们俩说完没有呐,人家肚子饿了,回去吧。”月轩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而且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忍不住促催道,嘴巴撅得老高,一副小媳妇受欺负的模样。 凌夕跟孤影相互看了一眼,噗哧就笑了出来,“走吧。” “嗯!” 黑夜里,三个影子觋长,看起来是多么的融洽,只是,这样的融洽能维持多久?她与他的恩怨,她与他们的感情,又将何去何从? 未知数! 一切都是未知数! 87 机会来了一 87 机会来了(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7:机会来了(一) (再次,祝女筒子们三八快乐,今天更新完毕,群体么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凌夕来北国已经半个多月,满香楼细数起来也开了半个多月,每天都可朋满座,跟西门影的赌约,也早就见分晓。 但,她还是当初的,西门影是满香楼的老板,而她,只是替西门影打理满香楼的人,不收一分钱,不要一点回报。 西门影看不透她的野心,猜不懂!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喜欢接近凌夕,神秘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见,只是,靠近却从未出手,好似凌夕就是一块未被雕琢的玉,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淳朴,让他舍不得去碰触。 又是可朋满座的一天! 凌夕却像是泄气的皮球,完全的无精打采,她以为,在半个月前,她吸引了赫连宸注意,她以为,赫连宸定会如愿的每天来满香楼,让她更加有靠近的机会,岂知,赫连宸这大半个月,一次也没来过。 “公子,他会来的。”孤影给她鼓气。 凌夕只是浅浅笑了笑,他也许……不会再来,这样等下去,何时才能等到机会? 她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事,你去忙吧。”凌夕把孤影支走,自己继续发呆。 在发呆之际,她敏锐的听到脚步声,很缓慢,很轻柔,让她不免无趣的说:“月,不要再玩了。” “咦,又被小夕夕发现了,人家好失望……”一阵暖气从凌夕的耳边扫过,顿时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些僵硬的转过脖子,凌夕冷冷的吸了一口气,怎么……今天的月轩怎么有点奇怪。 瞧瞧那衣着,透明得不能再透明,几乎可以看到他滑如玉的肌肤,一双深邃妖媚的凤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眼睛,让那墨黑的眸子更加神秘……红唇娇艳欲滴,轻轻勾着一丝魅惑人心的笑容…… 这完美的五官,魅惑低沉的嗓音,几乎是人间尤物的美男,在下一瞬,立马脱去自己的衣服,光溜溜的趴到她的身上。 “人家美不?”月轩魅惑的声音又响起,红唇凑近了,一丝馨香的气息拍打在凌夕的鼻尖。 凌夕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一不小心就摸到了月轩那光溜溜的身子,如玉一般滑嫩的皮肤……一丝冰凉的触感。 她以为眼花,她以为是幻觉,谁知…… “啊!”一个尖叫蹦跶起来,凌夕收了手,对月轩退避三舍,尴尬的把脸转开,让自己不再看眼前春色一片。 月轩被凌夕惊了一下,似乎被打算收起自己大胆的举动,将自己还挂在另一遍的衣服一卸,露出了精致完美的身材…… 凌夕只觉得血气上涌,脑子里轰的一声,她实在猜测不到,月轩到底想干吗?吃错药了?还是…… “小夕夕,你怎么了?人家不美么。”月轩凑了上来,一手还搭在凌夕的肩膀上,完全没意识到孤男寡女,还有他如此大胆的作风。 看着凌夕奇怪的表情,奇怪的动作,他完全不在状态。 “那个……”凌夕咬着红唇,脑子里已经炸了锅。 “嗯?”月轩很有耐心的坐在一边,凤眸微眯,惬意且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安的小人儿,嘴角的笑神秘莫测。 “月,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样?”凌夕僵硬着,也很尴尬。 她虽然知道月轩很调皮,可以不会调皮到这种地步。 月轩一愣,看着有些小鹿乱撞的凌夕,有片刻失神,相处半个多月,他觉得已经是时机,“小夕夕,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啊?”凌夕略带激动,转身又看到月轩赤露的身子,猛的赶紧又回头,说:“约定?” 月轩耐着性子,“对呀,半个月前,你跟我的约定啊。” 凌夕脑袋转得很快,回想起半个月前,月轩笑脸盈盈的说,他能让她一夜吃惊的话,就要答应他的请求,然后,满香楼一夜出现了,而她,也答应了月轩的约定。 难道,是说这个事? “哦,记得!”凌夕总觉得不太对,可当初确实是答应了,假装不记得也不好。 “那,我想你现在就实现我们的约定。”月轩将凌夕掰过来,正面对着他,说得很认真,少了往日的不正经。 这让凌夕更加紧张兮兮,“这约定是……”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越跳越急。 “嫁给我!”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囊括了月轩对凌夕所有的预谋,以及他对她的耐心。 身为白狐的殿下,未来白狐族的族皇,他不愿意娶秋若红灵那样的女人,所以,他到了人间界,寻找那个有缘的凡间女子,只为他与父皇的约定。 他只是想让凌夕跟他回去妖界,反驳与父皇的约定,仅仅只是如此。 其实,他也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反驳父皇的约定,只要硬是把凌夕抓回去,之后在用**术,迷惑凌夕是真的爱他不就可以,何以要用这般麻烦的办法,还在人间界虚耗了半个月。 他不懂! 更不想去懂! 凡人,妖界是不能爱上凡人的,这个,他比谁都清楚,他,只是想凌夕跟他回去复命,只是这样而已。 凌夕的脑袋轰隆一声,“你说什么?” 她当自己是幻听。 若是平日里的月轩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会笑着说,你在开玩笑吧,可是今天的月轩很不同,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嫁给我。”月轩真的很有耐心,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耐心。 凌夕面无表情,良久,嘴角才勉强牵扯一抹笑,说:“月,你……开玩笑吧。”为了逃避这样认真的月轩,尴尬的又笑了笑,“外,外面好像很忙,我看我还是下去帮忙吧,孤影肯定忙不过来,呵呵,还,还有,月,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不然,会冻着。”尽管她知道,月轩是狐妖,寒气对他根本没影响,她还是想关心他,单纯的关心而已。 说罢,急急忙忙的想要走,却被月轩扯住了手,一丝也没有松开的。 凌夕有些无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月轩,当头的一棒,她无法正面迎接。 “你在怕?”月轩冷冷的说。 88 机会来了二 88 机会来了(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8:机会来了(二) 对月轩的好不容易熟悉,此刻却是突然的陌生,让凌夕有些不知所措。 月轩变得很冷淡,毫无温度的说:“你在怕?” 凌夕手一缩,“我……”却被月轩制住,黑了脸,打断她的话,严肃道:“与我的约定,就让你如此害怕?” 他生气! 堂堂白狐殿下,就被这般拒绝,毫无余地的拒绝。 “月,不要逼我。”凌夕咬咬牙,没有反驳。 月轩纤细的两只手臂就挽上了凌夕的脖子,美眸一弯,自嘲的笑道:“逼你?哈哈哈……凌夕,你是忘了吗,这是当初你答应我的。” 凡人,真是虚伪,虚伪到令他作呕的地步。 当初,他就不该相信凡人,满嘴的谎言,难怪祖先会痛下誓言,不许妖界的妖精跟凡人相恋,否则,必定毁尽其所有,包括赔上性命。 凌夕一愣,伸手掰开月轩挽在她脖子上的手,“月,别这样!”片刻,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我看,你还是先冷静会吧,我先出去。” 月轩的脸色明显乌云密布,在凌夕踏出去的瞬间,顺势搂住了凌夕纤细的腰肢,笑得很猖狂,“哈哈哈……” 那笑……分明是带着恨,带着深深的怨恨…… 月轩明明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美男,有点小可爱、小俏皮的男人,从不在她面前露出锋利眸色的男人,为何此刻给她感觉是那么的邪恶,而且,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眼中清澈的光芒居然也犹如恶魔一般…… 凌夕脑里直泛迷糊,只觉得头晕眼花之际,身子一歪,就扑到了月轩早已摆好姿势迎接她的身子上。 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俊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她突然胆怯,低声有些嘶吼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月轩笑得更欢了,手臂紧紧的抱着那娇软的身躯,“本殿下只是取回属于本殿下跟你的约定罢了……” 他,完全失控状态。 凌夕面对失控的月轩,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冷静的说:“月……” 在凌夕话语之际,月轩條地吻上她的唇,眉目隐不住的骄傲,隐不住的愤怒,一翻身将凌夕压在了身下,嘴角淌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笑得魅惑人心,笑得惊心…… 月轩变了,变得狂野,变得让她感到陌生。 唇边那一抹冰凉的气息,直窜进她的心窝,冷了她的心。 “唔……”凌夕全身无力,心里不停的吼叫,双手在阻止月轩狂然的举动,她必须得阻止他。 可是现下,除了心里吼叫,居然开口都成了问题! 在凌夕风中凌乱的时候,月轩那薄冰似的唇离开她的唇,笑着,笑得很狂傲,然后,他抚着她的脸,像要将她摄入眼里,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像是明亮的水晶,总是散发吸引人的气息……”弯眸布上一层哀怨的气息,继续说:“为什么你会吸引着我,我只是想带你回去妖界交差,只是这样而已,可是……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到底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他总对自己说,凌夕只是他退婚的借口,他并没有爱上,一点也没有,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越是靠近,就越是爱得深刻。 他每天都在伪装自己,可是,凌夕,你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能把本殿下的心这般迷惑。 到底为什么? “月!”凌夕迷茫。 她从未想过要去吸引任何人! 在三年前,她的心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也只是为了报复,报复赫连宸这个让她历经生死的男人。 她不想去伤害,伤害除赫连宸外的任何人,体内的荷尔蒙也也被她隐藏着,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再接近,却没想到…… 突然,月轩狰狞着,眼神放射出凶残,几乎是吼出来,质疑着:“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够遵守我们的约定,你可知道我是多么信任呢,一直信任着!” “对不起!”除此之外,凌夕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月轩继续嘶吼着。 “对不起!” 月轩怒视,在凌夕的话再次出口时,被月轩柔软的红唇碾碎,睁大了眼,看着月轩狰狞的的脸欺近,唇上柔软的触感。 他,再次吻上了她。 而她,没有再推开,她欠了他,如果这样可以拟补,那就拟补吧…… 月轩双唇辗转,吻得又深又长,有力的双臂搂着她,越来越紧。他,完全迷醉在这般香甜的味道,让他流连忘返。紧紧的搂着她,恨不能将她纤细柔弱的身子都揉进骨血里。 室内空气暧昧,凌夕脑袋清醒,却像是死尸,任由月轩亲吻着她,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空寂得如一抹潭水,暗冷的气息让人觉得汗毛竖起。 月轩岂会感觉不到这样的凌夕,平日里即使再安静,再淡然,起码还是有感情的,带着隐藏的感情,而此刻,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看不透,看不懂…… 身体的渴望,并没有让他就此止步,大掌探向凌夕的领口,那火热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凌夕温暖的脖颈,她也毫无动静,静得让人觉得她是一尊雕像…… “别怪本殿下,这是……你自找的。”月轩冷冷的说,手下的动作并没做停滞,双唇辗转移到了她的耳边,低喃道:“放心,本殿下会很温柔的。”大掌移动,撕裂了她的外衫,隔着里面的一层衣服,覆上那抹酥胸。 凌夕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表露出来的确实无动于衷,她不知道该给月轩怎样的回应,推开?还是…… 她做不到推开,因为,她欠他的。而她,更做不到回应,因为,她不爱他。 闭上眼睛,任由摧残! 月轩已是全身发烫,很急躁的扯烂凌夕身上唯一的内衫,清雅色的肚兜暴露在他的眼前,而雪般的肌肤,让人遐想。 “你是我的……”月轩浅喃了一声,摩挲着她脖颈,滑到那凸起的山丘上,轻轻的揉捏起来,然后低头向那白皙的颈项俯去…… 凌夕的身子不免轻轻惊秫一下,嘴巴却始终是强忍着不吐出一句话暧昧的气息,她觉得,不适合。 即使快要把自己的舌头咬烂,把自己的唇瓣咬破,也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等待,等待结束。 好久! 时间真的过了好久…… 凌夕始终没感觉到将自己欺压在身下的月轩还有任何举动,除了那炙热又冰冷的吻外,再没其他。 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屋子里,没有月轩,已经看不到她,而她还是赤身露体,但,月轩已经不在。 她一点也不惊讶,真的。 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散落一地被撕裂的衣服,眼角终是流淌出泪珠,很悲伤的自语着,“对不起,月轩,对不起,这辈子,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爱任何人,请你不要原谅我,千万不要……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爱上我,我这样的祸害,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一定会!”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入月轩的耳朵里,而他,并没有离开,不过是用了隐身术罢了。 他对凌夕下不了手。 难道,凡人的爱就是这样的吗?宁愿自己痛苦,也要看着爱的人好好的,他似乎懂得慕无心,懂得慕无心的心。 可是,他还是好恨,付出的感情,全都流散在空气里,没有一点的回报。 他看着凌夕穿好衣服,然后离开这个屋子,才敢现身,即使现身,他的身体也在慢慢的变透明。 “你是不是太傻了?以前高傲的月轩殿下到底去了哪里?你这个笨蛋。”秋若红灵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眼里始终有月轩的女人,目睹一切。 她想阻止的,却被月轩的结界挡在外面。 月轩只是笑了笑,“本殿下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到你这个臭女人干预。” “你!”秋若红灵真的不懂月轩,明知道爱上凡人不会有好结果,宁愿爱一个凡人也不爱她,如今的结果呢,赔上自己。 “哈哈哈……”月轩大笑。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笑什么。”秋若红灵很生气。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死……又有何可怕。”月轩突然变得深明,活了几百年,终于让他体会到爱的味道,甜甜的,酸酸的。得不到爱时,心会疼,看着爱时,心会幸福…… 秋若红灵怒了,猛的揪住傻傻的月轩,晃着,“你给本公主清醒点,不要再动情了,你真的会消失的,永永远远的消失。” 妖精不能与凡人相恋,一旦动情,身体就会慢慢的消失,动的情越深,消失的速度越快,直至,彻彻底底的消失。 月轩只是在笑,一直在笑,笑到他失去意志,笑到他倒在秋若红灵的怀里完全的昏睡! 秋若红灵见这样的月轩,心很疼,也很愤怒,而月轩即使昏睡过去,他的身体也还在消失,难道他就连昏睡着也动情吗? 不,她不会让他消失的! 月轩,我,秋若红灵,不会让你消失,绝不会。挥起手,插进自己的胸口,取出她的护体神珠,在月轩的额头上方撒下灵气,护住月轩的身体! 这样,暂时能保住月轩的命。但,得快点把他送回妖界,托起月轩,离开了满香楼,在高空透视,看到凌夕的身影,再看看沉睡着的月轩,仇恨的眼神再次布上她的双眼。 凌夕,你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本公主的爱,本公主定会向你讨回来,你定要记住,你欠我们的,早晚是要还的。 然后,一团烟雾,消失了。 而从屋子出来的凌夕,她似是感觉到头顶有人在看着她,鬼使神差的抬头看,可是她没有透视眼,根本不能透过屋顶去看空中的秋若红灵。 只是觉得奇怪,然后就不再好奇,收回视线,被月轩那唐突的举动弄得有些不正常,她该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才是。 “主人,你……”孤影很显然看出凌夕有些狼狈,又不好正面去问。 凌夕有意的掩饰了下,“没事!” “哦。”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把脸转向下面,说:“他来了。” “他?” 凌夕顺着孤影的视线看去,是他?竟是他……眸光变得阴冷,嘴角扬起一抹笑…… 梦梦的话:重点来了,他是谁呢?到底是谁出现了,凌夕咋那么激动捏,哇咔咔,后面都是重点内容啊,记得别漏看哦 89 机会来了三 89 机会来了(三),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89:机会来了(三) “他?” 凌夕顺着孤影的视角,朝着进门处看去的时候,她的心头犹如布上一缕薄冰,让她冰冷如麻。 是他,竟然是他……赫连宸,自那以后就没有再来满香楼的赫连宸,上天对她可真不薄,在她绝望的时候,又燃起希望,她该好好把握才是,眸光顿时变得阴冷,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 “主人!”孤影对眼前的凌夕有些畏惧,还在踌躇着,是否要把月轩的事告知,他方才明明感觉到月轩的气息在慢慢消失,还看到秋若红灵在空中看着凌夕那双仇视的眼神,他便知道大事不好。 可是,要开口,却又是那么难。 “孤影,你去准备准备。”凌夕支呼着他,脑袋已经在见到赫连宸的瞬间转得飞快,想着所有可以引起赫连宸注意的点子。 最后,她真的想到了一个非常绝妙的事,只是在万不得已下才会实施,便凑到孤影的耳边,小声的说着,等说完,孤影早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的疯狂,几乎是结巴的说:“主……主人,真……真要……要这样做吗? 凌夕点点头,“放心,这不是必须的,到时你看我眼色。” 她深深的看着赫连宸,这是个机会,她一定得把握住的机会,不会放弃的,赫连宸,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坠入万丈深渊。 “这……”孤影脑袋涨得痛,他无法理解凌夕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这一定会伤害到凌夕的。 他明明就是来保护凌夕,现在,凌夕却想他去伤害她! 无心师傅,他该怎么做,继续支持主人吗? 请你告诉我。 阁楼下,是赫连宸的便装出行,身边有西门影陪伴着,正想让他到阁楼上的厢房,却被他拒绝了。“无须!” “嗯?”西门影倒是愣了下。 随行的护卫早就领会赫连宸的意思,四周扫视一圈,找了个中间的点的位置,然后请着赫连宸入座,又招来小二,点了些羊肉火锅,才退居旁边。 西门影整个都是在被带动下入座的,他在想,向来不喜欢热闹的赫连宸,现在怎么转性了吗? 好奇一会,便开始在寻找凌夕的身影,几乎是他每次来满香楼的必备功课,跟着他来的女人为此,以为他是在找美女相陪,娇滴滴的搂着他,撒娇道:“西门少爷,有人家伺候你就够了嘛。” 女人,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西门影回头,看着那两眼泪汪汪的女人,打扮完全就是凌夕的风格,男人的装扮,白色的衣裳,扎起高高的马尾,这就是他最近的口味。 完全依照凌夕的风格!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感觉特喜欢,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的打扮让他倒胃,完全就没有凌夕身上散发的自然气质。 这个女人,装男人便装男人,居然还抹胭脂,简直就是低俗,瞧瞧人家凌夕,那一副轻扑的模样,你们还真的比不过她,忍不住对女人翻白眼,呼着自己的侍从,“赶紧把她给本公子拉走,本公子的胃口全给她倒了。” “是!” “西门少爷,西门少爷……”女人就这么被无情的扯走了,在那一声声哀怨的尖叫声中。 “西门影,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赫连宸的余光在寻找着什么,手却举着杯子在喝酒,喝得很优雅。 可以看得出,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完全就是西门影一向来的口味,现在竟然不看一眼就丢弃,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不过,他倒也奇怪最近的西门影,知道西门影最讨厌的就是无聊,在以前会经常进宫去找他解闷,可最近半个月,他是一次也没见到过西门影,也是让他感到奇怪。 打听后,才知道,西门影几乎是每天都待在满香楼,想想,西门影何时会被一件事,一个人给吸引大半个月,换女人都如换衣服,现在居然可以对满香楼那么伤心,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满香楼有吸引的人。 可是,会是谁呢? 首先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便是凌夕那张很俊的脸,半月前,他在满香楼就察觉到西门影对那名男子很不一般,西门影可不是会对男人放射出柔情的人,难道,西门影当真有喜好男人的爱好?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看看西门影身边的女人,最近都是一副男子打扮,这能说明什么,不就在暗示他喜欢男子的事吗? 想到这里,赫连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西门影若是这样的怪人,可也不见得很奇怪,以后,还是离他远些好。 “那怎样才是我的作风呢,难道是……”西门影冲赫连宸挑了挑眉,继续说:“这样?” 赫连宸就一个念头,离西门影远一点是没错的,绝对是真理。“咳咳!” 身上早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不过想想,他到底是怎样来满香楼的,好像……有些无聊,又好像……是来看看他的?那名男子……可是,他为何要来看那名男子,因为觉得男子有些眼熟? 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随西门影来了,还鬼使神差的找寻那个叫凌老板男子的身影。 西门影才懒得继续理会赫连宸,来到满香楼,凌夕就是他的全部注意力,正想着让侍从是寻找凌夕的时候,抬头就能见到的大舞台,貌似开始表演了。 就像是有灯光效应那样,全场突然变得有些昏暗,只有舞台上才是光亮的,让所有人都抬头往上看。 只见舞台神话般,出现余烟,熏染所有人的眼前,又让所有人为之好奇,到底会出现什么人呢? 就在所有人为之好奇的时候,舞台出现了一个人,半蒙着脸的人,穿着类似新疆款式的女人,脚上带着铃铛,头上套着饰品,犹如天仙下凡。 “哇……” 众人忍不住惊叹着,唯美的场景,加上似是天仙的女人,除去女人的模样,这已经能让人惊叹。 在女人出来后,奏乐响起,是很古典的风格,类似新疆舞的曲风,女人便开始翩翩起舞,身上那白色纱织的衣服,随着人为煽起的一阵风,飘了起来。 多么好看的一支舞,铃铛配合得很好,响得很绝妙。 所有人,都陶醉了。 女人,继续舞蹈着,而这个女人,她是凌夕,是换上女装的凌夕,至于她现在所跳的舞蹈,是她在三年前随着赫连宸塞外狩猎的时候,雪歌为了陷害她出丑而跳的舞,是很成功的一段新疆舞。 她想,赫连宸应该会记得…… “真美。” 西门影一脸陶醉的样子,忍不住赞叹出来,他在想,那个人,肯定是她吧,能美得那么有气质的,除了她,他真的再也找不到人媲美了! 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 独有赫连宸,他的脑袋像是会被炸开了,记忆瞬间就回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宣布要重新娶苏暖暖的那天,她穿着犹如天仙的衣裳,半遮着脸,在所有人围成圈的中央翩翩起舞,那时候的她很丑,可是她的舞蹈却征服了所有人。 无疑,那天晚上,她是最美的。 他见过很多人跳舞,却没有一个人会跳苏暖暖那天晚上的舞,就算是雪歌,也不会,那支舞是独一无二的。 他以为,今生不会再看到这支舞,他以为,他可以把苏暖暖这个丑女忘记,彻彻底底的忘记,才发现,他其实从未忘记过。 那双明亮的眸光顿时黯然,他始终是没忘记啊…… 台上的凌夕,一直注意着赫连宸的一举一动,一惊一乍,她非常喜欢看到这样的表情,那不是代表,她成功了? 嘴角上扬,一抹好看的笑挂在她的脸上,她跳得更加起劲,眼睛更加的光彩夺人,她要开启自身的荷尔蒙,将赫连宸完完全全的吸引住。 可惜,赫连宸的震撼太大了,大到他根本负荷不了,只想赶紧离开,他不想再想起有关苏暖暖的事,一点都不想。 猛然站起身,扭头就想离开,这让信心慢慢的凌夕,正想要旋开自己的面纱,露出自己惊艳的容易事,愕然止住。 这不是她预料中的,赫连宸怎可以那么快的离开,她才刚刚开始,不可以…… 她朝在暗中的孤影使眼色,让他即刻实行下一步,立刻马上,绝对不能让机会流逝。可是孤影,犹豫着,他的唇都泛白,是在紧张,也是在害怕。 他不能这么做的。 凌夕加紧眼神的逼迫,似乎在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你若是不帮我,我定不会苟且活在这个世上。 你帮我,也许我还有活着的一线机会,你不帮我,我也唯有死! 孤影在嫉妒纠结着,他下不来手,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凌夕在失望中了结自己,到底该怎办。 在他慌乱中,他看到凌夕的眸子失去了明亮,很显然是已经对这个世间失去了希望,寻死之心也在占据着她的眼睛。 不! 就这么一声吼出来,他蒙上面,身上是他早就穿好的黑衣,他虽然不想,可是他的行动却已经准备好。 他想帮凌夕,一直都想。 记起不久前凌夕给他说的计划,那就是孤影假装成刺杀赫连宸的黑衣人,凌夕扑身去救下赫连宸,成为赫连宸的救命恩人,然后再步步为营,夺走赫连宸的心。 这是凌夕的计划。 凌夕在步步逼迫,在着关键时刻,孤影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赫连宸刺去,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成功,他不想凌夕受一点伤害,所以,只要把赫连宸杀了,只要在凌夕没抓住的时间里,把赫连宸杀了,不让凌夕去挡那一剑…… 90 死里逃生一 90 死里逃生(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0:死里逃生(一) 赫连宸早就失魂落魄,平日敏锐的神经也变得迟钝,转身的刹那,根本没有感觉到孤影放射出的杀气,只想赶紧离开。 而孤影,在凌夕眼神的逼迫下,终于是抽出佩剑,朝着赫连宸刺杀过去,速度极快,他不想凌夕有机会替赫连宸挡那一剑,只要在那之前把赫连宸杀了,一切就都能结束。 剑,像是飞速奔驰的马车,完全没有转弯止步的迹象,飞速的朝赫连宸刺去…… 赫连宸的护卫察觉到不妥,回头看的时候,只知道嘶叫,“皇上,小心……”却已经来不及去阻止孤影这个黑衣人的刺杀。 即将刺到赫连宸的胸膛,争分夺秒的时刻,让人胆颤的时刻,一个纤细弱小的身影,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速度,张开双手,在孤影手中的剑将刺进赫连宸胸膛的瞬间,像个人肉盾那样,挡在了赫连宸的面前。 没错。 这个人就是凌夕,轻功了得的她,速度不亚于孤影。 就在孤影动动眉头时,她便知道了孤影心中的想法。所以,孤影没有看到,她几乎是快他半步向赫连宸飞扑而去。 这次的凌夕没有半个月前,在封城见到赫连宸的时候幸运,那时候的箭没有刺中她,她是被孤影救下的。 现在,正好相反,轮到孤影拿着剑,已经没人能再救她。她脸上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惧怕,反而,孤影在她蒙住脸只露出双眼中,看到那一抹好看的笑意,那笑代表了什么?解脱?成功?还是放弃…… 不 孤影在心里撕心的呐喊着,手中的剑却没随着他心里的呐喊而停下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预料外的。 剑,不偏不离,正好刺进凌夕的胸口。霎时,鲜红的血,从凌夕的胸口流出来,止不尽的流…… 孤影像失了魂的傀儡,手中的剑变得千斤重的石头,让他艰难的拿着,又想不顾一切的丢掉,却怎么都丢不掉。 一时间,满香楼慌乱得人仰马翻,这一刺杀,贪生怕死的凡人,早就哪里有空隙往哪里逃,深怕会殃及到自己。 啊 各个角落都四窜着尖叫的声音,混杂的声音,逃命的声音…… 只有孤影,他眼睁睁的看着凌夕,那个即将倒下地的薄弱身体,僵硬在半空的手,很想将她搂入怀里。 可是,他却没有。 他分明看到凌夕在强忍着不昏切的眼神里,似乎在对他说,你赶紧走,不要管我,你做得很好,一点也没做错,生死听天由命。假如我没熬过,也是注定的命,不怪你,永远都不怪你。而你,只要好好的活着,记得要好好的活着…… 内心的惶恐,让他不知所措。 直至,西门影怒的朝他打来一掌,他条件反射的抽出刺进凌夕胸口的剑,在剑抽出的那一瞬,喷发的血犹如甘泉那样涌冒,几乎染红了凌夕,染红了地面。 孤影还在惊愣,凌夕被抽出的那一剑,终是忍不住往后倒,可是她的眼神仍旧在播散着对孤影的劝阻。走,赶紧走,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 带着这般挣扎的心,在西门影怒飞来的又一掌,他逃了,落荒而逃,很狼狈的逃,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逃了。 他想,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剑,重重的一剑。 孤影逃了,凌夕终于也能安心,强忍的意志,终于也开始模糊,原来被刺上一剑是那么的疼,却疼得麻木,好像刺进的并不是她的身体。 是啊! 三年前,赫连宸在她心里烙下的伤痕,早就让她麻木,她忘记了疼痛的感觉,每天形如游魂那样活着。 若不是有慕无心,她也许早就忘记了天空的颜色,空气的味道。 现在,她仿佛再次回到三年前,被砍头的那一瞬间,体会到死亡频临的感觉,依旧是不好受,依旧让她觉得落寞,依旧让她……不安! 然,就在凌夕整个人往地上坠的时候,她被拦腰抱起,以为会是西门影,映入她眼球的却是……赫连宸? 是,是他,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他的惊讶,深邃的瞳孔,搭上英俊的五官,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 可是,她恨他,永远都无法磨灭的恨他。 因为这个男人,她失去了所有,让她生不如死的所有,又怎能不去恨他呢? 呵呵! 他那么着急的搂住她,那是不是代表她的计划成功了?可是,她还能活下去吗?她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不知道! 只知道,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双眼皮再也撑不住,可是在闭上眼的那瞬间,她分明在赫连宸的磨光中扑捉到泪光。 泪光? 竟然会是泪光…… 凌夕就这样,晕了过去。而条件反射回神搂住她的赫连宸,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再次震惊的时刻。 千钧一发,他一回身就搂住了凌夕,挂在凌夕脸上的面纱顺势掀开,露出她的精美面容,美轮美奂,让人能痴痴着迷。 赫连宸第一反应便是,凌老板居然是个女人,而且,方才在舞台上跳舞的就是她吗?看着装便可以肯定,是她。 被凌夕的精美容颜给震惊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自然美的女人,雪歌根本无法跟她媲美,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可是,这么美的女人,她到底在干吗,替他挡了一剑?身上那鲜红的血,触染了他的双眼,他的心居然闪过一丝疼痛。仅仅对这个陌生的女人,对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他居然心痛…… 太可笑了! 正想无情的松开搂在怀里的凌夕时,他扑捉到凌夕那双清澈的眼睛,似曾相识,正确的说,他在三年前见过这样的眼睛,苏暖暖那丑陋面具下也包裹不住的那双眼睛,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总是吸引着他的眼睛。 为何如此相似? 原本松开的手,有意的揪紧,好似眼前的女人就是当年的苏暖暖,他怕让她受到二度伤害,必须得紧紧的抱牢她,不让她离开。 这让赫连宸忆起方才,台上那翩翩起舞的凌夕,跟三年前苏暖暖跳的是同一支舞,她又为何会跳呢? 同样的舞,几乎一样的眼睛,为何世间会有那么巧的事? 他不信! 欲想着再次松手的时候,凌夕的眼睛在慢慢的磕起在闭上那瞬间,眼神流露出三年前砍头那瞬间的一样,难受,落寞与不安,一模一样。 赫连宸到底都不会忘记苏暖暖死的那刻,是那样哀怨落寞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的心,隐隐作痛。 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眼眶那隐藏不住的**,在眶内打转,被他强忍着不溢出来。 他这三年来都不敢去正视自己的心,他的心里是有苏暖暖的。其实,倩雪的死根本不关苏暖暖的事不是吗?她也只是个受害者,可是,为何他要如此残忍,将这个牵扯着他的心的女人残忍的杀害,最终把自己的心也伤了。 自作自受! 假如上天还有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吗? 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如果苏暖暖还活着,他依旧会折磨她,因为……他们之间始终有隔阂。如果不彼此伤害,那么……谁都没办法好好活着。 不管是想,或是不想,他始终是紧紧的搂着凌夕,心里回荡着担心! 西门影在追孤影,没有追到,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看到凌夕倒在赫连宸的怀里,不知是哪来的怒气与冲动,竟对赫连宸怒吼:“放开她。” 似乎只要凌夕在赫连宸的怀里多待一会,她就会永远的属于赫连宸,而他,永远都不会有靠近她的机会。 被西门影这怒火的声音惊醒,赫连宸收起自己思念苏暖暖的情愫,换上了冷酷的神情,抬头,触动到西门影仇视的眼神后,他终于知道,为何西门影大半个月都待在满香楼,为何西门影的眼睛里始终有凌老板的声音,只因为……凌老板是女的,而且还是个绝世美人儿。 西门影居然会动情?一向只对钱财感兴趣的西门影也会动情?不管是真的动情,还是假的动情,这真是人间少见的事。 赫连宸的脑袋转了一大圈,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嘴角暗藏着深不可测的笑意,西门影,也是时候除掉你,你这个暗地跟新崛起的西缅国勾搭上的男人,野心勃勃的男人。 挑着眉,挑衅道:“西门影,你这是跟朕说话的态度吗?” 西门影依旧倔强,“放开她。” 赫连宸紧紧的搂住,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若是朕不放呢?” 随行的几个护卫,立马抽出佩剑,一副要跟西门影这个对皇上不尊的人对恒,气氛变得很严肃。 西门影看着凌夕胸口的血还在流淌着,他心里焦急万分,不能再耽误时间,耽误一分一秒都可能让她致命。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暴怒的心,理智让他立马克制住,现在不是跟赫连宸赌气的时候,得救活她。 瞬间就变了个脸色,拿出自己的佩扇,打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不放便不放呗,反正是皇上喜欢的,我又能奈你如何。” 说罢,很潇洒的转身,不再去看赫连宸,可是,那一转身却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痛苦。可是他却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赫连宸喜欢跟他抢任何他喜欢的东西,只要他对凌夕不再表现出兴趣,也许赫连宸就会把凌夕还给他。 他期望着! 这样,他就可以在赫连宸走后,再把凌夕救回,他会带凌夕离开北国,不管药王谷的慕无心还在不在,他都会找到,一定会把凌夕救活。 可惜,他真的不了解赫连宸。 赫连宸看着西门影离开,愕然得看着西门影一前一后的变化,嘴角只是触动了下,抱着凌夕离开了满香楼,朝皇宫去。 他没打算放开凌夕。 不管是他摸准了西门影激将法的伎俩,还是他本身就不愿意松手,总而言之,他把凌夕带走了。 怀里的女人,伤得这么重,也许活不成了。可是,就算是死了,他也想留住她的尸体,即使只是个尸体。 毕竟,她救了他。 皇宫 三年了,赫连宸在这里住了足足有三年,依旧是那么的冷情,一点暖意都没有,让他每天都过得行尸走肉。 他过腻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他必须过下去,只有这样折磨着自己,他才能感觉到活着的憧憬。 “奴才参……” 是赫连宸身边的太监汪公公,当年那个凌夕在牢里,不停给凌夕侮辱的汪公公,如此已经成为了太监总管,照理赫连宸的日常。 可是,汪公公的话还没说完,赫连宸就把自己怀里的凌夕往他的身上丢,丢得不重,汪公公刚好能接住。 一个娘娘腔的公公,在接住凌夕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最后终于是定住了脚跟,正想松口气,看到凌夕已经苍白得像死人的脸,两腿便发软,呜呼的倒坐在地上,“哎呦!” “宣太医,看看这女人是否还能活,不管能活不能活,都得随时向朕禀报。” 赫连宸给汪公公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再没正眼看过凌夕,也许苏暖暖的事只是给他带来一瞬间的震撼,之后,他就再没感觉。 那么,凌夕也就不再是那么一回事。 汪公公胆怯的恭送赫连宸离开,才松口气,一眼又瞧见凌夕那苍白的脸,立马恢复那丑恶的嘴脸,“来人啊,赶紧把这个女人给奴家拉开,浑身是血,脏死了。” 嫌弃的把凌夕推开,一副恶心的模样拍拍自己占满血的衣服,又对侍卫说:“去去去,宣太医,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活不,奴家得赶紧去洗个澡,真是脏死奴家了。” 然后,他不再管凌夕的死活,走了。 他可是在宫里经验老到的公公,方才赫连宸说话的语气,他一下子就猜测出来,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肯定没什么受宠的地方,八成又是冷宫逃出来的妃子,不小心被当刺客刺伤了,又正巧趴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真是宅心仁厚,这样卑贱的女人都给宣太医。 汪公公转手就这么把凌夕扔给了侍卫,完全就没去看凌夕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自己也扬长而去。 独有受重伤的凌夕,奄奄一息,不醒人事,胸口的血还在流,看那张苍白的脸,让人忍不住担心,她还能活过明天吗? 注:日后字数只增无减,所以订阅的钱也会相对增加,梦梦可是没有骗钱嫌疑哟。 91 死里逃生二必看 91 死里逃生(二)(必看),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1:死里逃生(二)(必看) 凌夕被随便扔到一个房间,呼来的太医也是平日不受待见,医术不高明的,在侍卫的催促下,太医很匆忙的把脉,又看凌夕浑身是血,直摇头。没救了。” “太医,到底怎样了。”侍卫有些不耐烦,他才是倒霉的人,搭上这么一个看似半死不活的女人,可这个女人打从心里觉得美,比那个雪妃美上百倍有余,幻想得就差口水没流出来。 太医叹气,“她没救了,肯定是活不过明天。” “真的假的?”侍卫很激动的说,那他这就可以去给汪公公复命,不然还能活的话,搞不好晚上还得给这女人守夜。 不对,守夜不也挺好的? 侍卫突然想着很邪恶的事。 太医自问还有点良心,可是眼前这个侍卫,未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可是想想,在这皇宫禁地,不是生就是死,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可惜了,即使脸上沾着血还是漂亮的女人,太可惜了。 “太医,你还愣在这里干吗,反正也是没救的人,你该干吗干吗去吧。”侍卫催促着太医离开。 太医点点头,“哦哦!”收拾好东西,就走人了。 剩下那个侍卫,很龌蹉的侍卫,怯手怯脚的盯着太医离开,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立马露出贪婪的模样,走到受重伤的凌夕旁边。 就着昏暗的烛光,他可以看到凌夕那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方才汪公公把这个女人丢给他的时候,他还没好好的看清楚,现在看来,他真是赚到了。 那么美的女人,给自己快活一晚,那死也值了。 再者,太医也说了,反正她活不过明天,那也就说她迟早会死的,不如在死之前,好好给自己发泄一下。 只不过看着凌夕满身的血,他又皱起眉头,脸蛋虽漂亮,可是身体被血染得那么触目惊心,他还真有点纳闷。 要不,先拿水来先把她清洗干净?然后再…… 算了!反正很快就完事的,拿个干净的被子盖住胸口那些血迹便好,照样是可以欲死欲仙。 侍卫见到凌夕精美的面容,饥渴到这种地步,做贼那样赶紧的找来赶紧的被子,往凌夕上身一盖,饿狼般搓了搓自己的手,饥渴的咽了咽口水,呢喃倒:“美人,你可别怪我哦,我也是在皇宫待太久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当然是要…嘿嘿!” 笑声,真的让人觉得恶心。 侍卫把自己的亵裤卸去,又很猴急的朝凌夕下身伸出手,准备把她的亵裤卸去,一切都在紧张中进行。 本以为会顺利,结果,他很敏锐的听到外面有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雪妃娘娘,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您真的打算来瞧瞧吗?” “小刘子,你何时变得那么啰嗦,本宫只是来看看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何须担心成这个样子。” “不是,娘娘,奴才也是担心您嘛……” 这很显然就是雪歌等人,收到了风声,想来看看赫连宸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纯粹是好奇,也是嫉妒。 侍卫正想对受重伤的凌夕下**恶之手时,听到刘公公那尖锐的声音,还有雪歌那字字包裹着不满的声音,他吓得差点没当场尿出来。 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去脱凌夕裤子的手,颤抖的赶紧把自己丢在地上的亵裤穿好。 就在这忙乱中,刘公公推开了门,扶着雪歌已经进来。 侍卫只抬眼一秒钟不到,扑通的就跪倒在地上,“卑职参见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雪歌挥挥手,慵懒的说:“起吧!” “是!”侍卫站起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心里还是在害怕着,深怕被雪歌看出个蛛丝马迹。 “娘娘,您就不要靠近了,这里真的好脏呢。”刘公公蹙眉,心里不停的嘀咕,奴家怎么就那么倒霉,总是来那么晦气的地方。 心里甚至是厌恶雪歌,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若不是她能给他飞黄腾达的机会,他还真不想像只狗那样伺候着。 雪歌真没打算靠近,早就拿着绣巾掩住自己的鼻子,这里到底是有几年没打扫了,怎么会脏成这个地步。 可就因为这个地方破烂,她反倒心里舒坦。 她还记得在两个时辰之前,听到有人给她传来赫连宸带了个女人回宫,试想,一个对她这样的美人都不敢兴趣的男人,居然会带女人回宫,这不是太神奇了吗。 不,该说,赫连宸在苏暖暖死后的这三年来,完全就是循例的翻牌,翻到那个妃子便是那个妃子侍寝,而且完事就会自己的寝宫,完全不会多逗留。 至于她,赫连宸也是对她冷冰冰的,虽然她在暗中给汪公公好处,让赫连宸翻到她牌子的机会比其他妃子要多很多。可大多时候,都是她自主的给赫连宸解决男人之需,赫连宸完全就像是冰尸,不会对她怜惜,最重要的是,每次完事后,都要让太医给她喝防止怀孕的药物。 三年了,足足有三年,她一点有孩子的迹象都没有,不止是她,其他的妃子都是一样的情况。 赫连宸似乎不想要有后代。 雪歌为此已经着急许久,如今有听到赫连宸主动带女人回宫的消息,这当然能引起她的注意。 瞧瞧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迷倒皇上。 看到雪歌掩着鼻子,刘公公就算再不愿意,他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说:“娘娘,您就别过去,奴才给您瞧瞧去。” 雪歌又挥了挥手,示意刘公公去吧。 刘公公在心里在臭骂着雪歌,臭女人,自己明明怕脏,还来干吗,真是没事找事干。可是,脸上却一副讨好的笑脸。 正要过去,方才的侍卫就很主动的说:“娘娘!” 雪歌眸子明亮,问:“何事?” “这个女人已经活不长命了。”侍卫心虚的说。 “此话何讲?”雪歌奇怪道。 “方才太医来过,把过脉,说是活不过明天。”侍卫照直的说,心里暗暗的祈祷雪歌赶紧离开,不然他就很不踏实。 “哦?活不过明天?太医真这么说?”雪歌半信半疑,往床榻上的凌夕瞄了一眼,蹙起眉,心里莫名的扬起一丝怒气。 她怎能长得如此美? 一向被称作天仙的雪歌,情不自禁的赞叹起凌夕来,真的是情不自禁,对于她这个那么高傲的女人来说,这已经是奇迹。 也许,凌夕的面容真的美到人人赞叹的地步,连女人都忍不住赞美。 之余,雪歌惊醒过来,她这是傻了吗,居然在称赞别的女人,这不就等于在泄自己的士气吗? 她是谁啊,可是人人都羡慕的雪妃,北国的第一美人。 “回娘娘的话,太医是真的这么说,千真万确。”侍卫加重了肯定的语气。 雪歌突然就笑了出来,喃喃自语道:“活不过明天,哈哈哈……” 刘公公跟着也偷偷笑,说:“娘娘,这下可放心了。” 雪歌瞪了刘公公一眼,心想,这个小刘子是越来越放肆了,就算她表现得再怎么希望床榻上的女人不好过,这小刘子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刘公公示意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的退后,深怕被雪歌责罚。 雪歌才缓了面色,继续问侍卫,“本宫问你,你可目睹皇上把这个女人带进宫,为何带进宫?” 这个侍卫倒是见到赫连宸抱着凌夕回来的,换做是别人问他,他肯定不敢多说,可眼前的是雪歌,在皇上三千佳丽里最受宠的妃子,他还想沾她的光圈,低着头便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卑职当时是跟着汪公公迎接皇上回宫,岂知,当时见皇上怀里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二话不说就塞给了汪公公,说是让太医医治,不管是死是活都要给皇上禀报。” “哦?”雪歌挑了挑眉,继续问:“你可有注意到皇上当时是何表情?是担心或是……” 侍卫努力的回想,接着回答道:“依卑职所见,皇上倒不是显得很担心,反而是觉得无所谓。” “无所谓?” 这三个字足矣让雪歌澎湃,可是她还是不了解,既然是无所谓,他又为何把这个女人带回宫,而且还让太医医治,不管是死是活都得禀报,难道其中还是有什么内情? 带着一丝疑心,不管是有什么内情,只要……她快步走进凌夕,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一把掀开了盖在凌夕身上的被子,触目的鲜血,已经凝结了的伤口,这根本就是重伤过的痕迹。 这样的重伤,任谁也不能再活吧。 看过之后,雪歌才彻底的放心,松手把被子卸在凌夕的身上,不再理会,她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对一个快死的女人? 雪歌,你真是太**了,对于那个男人,你真的太过**了。 “回宫。”雪歌松口气的离开。 刘公公等人继续像个哈巴狗,跟在雪歌的后面,离开了。在快踏出去的时候,雪歌又幽森的回身,对正想松口气的侍卫说:“记得,好好的给本宫照顾她,可千万别让她见到明天的太阳。” 言语,犀利,不带一点的同情! 她就是雪歌,为了得到赫连宸的爱,不择手段的女人,一个将苏暖暖一家子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一个想要在深宫长久立足的女人…… “呃,是,是……”侍卫小愣了一下,还是马上的回答雪歌。 “还有。”雪歌停顿了下,“本宫来这里的事,可别泄漏出去了,否则下场,你可懂?” 侍卫咽了咽口水,猛点头,“懂,卑职懂!” “那就好,你就继续照顾她吧,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记得让刘公公通报给本宫知道。” 说完,雪歌就真的走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侍卫早就吓得两腿发软,在雪歌等人走后,扑通的瘫坐在地上,他真是到了八辈子大霉了,好不容易有这个偷吃的机会,居然还得遇到像雪妃这样的妃子。 好在,雪妃只注意到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私心,否则,他真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不过,反正人都走了,现在,也只剩下…… 侍卫被吓了一次还是存有**恶之心,可想而知,凌夕的美貌把他痴迷到什么地步,连这个奄奄一息,已经不能活过明天的活死人都想要占有。 让人不得不叹息,深宫中,真没有好人,各个都是人面兽心。 侍卫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有了方才的警惕,防备之心让他赶紧的出去左顾右看,确定是真的没人的时候,才重新把门关上,锁得很牢实,这才安下心里。 嘴里还念叨着:“美人,我来了,等着急了吧,别急,哥哥会让你死得飘飘欲仙……” 92 死里逃生三 92 死里逃生(三),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2:死里逃生(三) 咻 一根细小又尖利的银针,穿过房门的纸质,不偏不离的刺进侍卫的脖子。侍卫只感觉脖子有种被小虫子咬了一口的疼痛感,伸手去触摸的那瞬间,却晕倒在地上,完全的昏过去。 那个银针,是麻醉针,能迅速让人昏睡。 一般人很难研制出瞬间让人睡过去的麻醉针,世间除了那个男人…… 在侍卫倒下后,被紧紧锁着的门,竟轻而易举的打开,进来的人坐着轮椅,戴着面具,却也包裹不住双眼流露的悲伤气息。 他的心很痛。 “小夕,你又何必呢?” 是慕无心,从来都在暗中保护着凌夕的他,明知道凌夕的决定是残忍的,还是自我摧残的,可是他没有去阻止。 他非常了解凌夕的性格,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想要报仇的疯狂举止。 “你可知,为师的心……有多痛?” 慕无心双手转动着齿轮,慢慢的靠近凌夕,看着她那张苍白得不成人样的脸,掀开那张将她沾满血的身子掩盖的被子,触目惊心。那一刹那,他感觉呼吸不上来,心似是被尖利的钉子啄了下,然后,一下又一下,从未停止过。 “为师不会让你死的。” 突然,慕无心说得很安详,他既然能在三年前让凌夕起死回生,那如今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伤口,他记得在三年前,还曾就过一个受过重伤的男人,那时候是西门影带那个男人来的,他知道那个男人叫无痕,对凌夕痴情的男人。 照着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救即将快要死的人。因为,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 如果一个人就快要死呢,那么也就说明这个人在生死薄上注定是要死,在他慢慢断气那刻,是要被带入阴间的。 如果在这期间,插手了这个人的性命,替他延续了生命,那也就代表你在跟阴间对恒,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慕无心是真的不想插手,不想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不忍心,一个真心为凌夕付出了所有的男人,他真的可以当什么也没看到,真可以那名狠心吗? 他,做不到。 无痕的命,他费尽心力抢救,也算是救了回来。可之后,因为他带着凌夕隐居了,也就没再管无痕的事。 现在,无痕到底是还活得好好的,还是…… 他一概不知! 只知,他现在要救活凌夕,不顾一切的救活,即使阴间的使者虎视着凌夕的性命,一直都虎视着。 “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慕无心又喃喃自语道,然后伸手慢慢的脱去凌夕那沾满血迹的衣服。 他不是没有看过凌夕的身体,凌夕还是天生雪莲的时候,她的真身就一直是在他的呵护下有了生气的。所以,对于凌夕的身体,他真的见怪不怪。 在这北国冰寒的天气,凌夕的周边却是特别的暖和,完全没有一丝的寒意,而慕无心,在看到凌夕的胸口,深深的伤痕,不偏不离,刺中心脏。 那是孤影下的手,他知道孤影的目标其实是赫连宸,当然不会有所偏差。 只是,让他惊奇的是,凌夕的心脏被这么深深的刺了一剑,血都流得没得再流,一般人来说,早就没有生命迹象,可为何她的心脏还在做薄弱的跳动,而且从满香楼到现在,足足撑了五个时辰。 他能透过凌夕看到她的心脏,确确实实还在跳动着。 “你不想死,对吗?”慕无心几乎是沙哑的把话说出来,那哽咽在喉咙里的声音,刺得他生疼。“为师知道,你想活,为师一直都知道。” 说罢,从自己的腰间摸索出一瓶药,是药粉,没有任何气味,土黄色,深看了一眼,又呢喃一句,“等到明天睁开眼,你就能见到皇宫的第一缕阳光,你会看到的。” 把药粉撒在了凌夕的伤口上,明明就是土黄色的药粉,可是撒在伤口上时,却是完全没有任何颜色,只见药粉粘在伤口上,伤口竟慢慢的愈合,慢慢的……伤口愈合得完全没有一点痕迹。 此刻的凌夕,除了衣服上还有残余的血迹外,余下都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任谁来看到她,都不会相信她受过伤吧。 心跳,也越来越快,直至慢慢的恢复正常。 慕无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笑,可在他的笑容下,他的心脏却像是被剑刺了那样疼,是真的疼。 他的脸上却完全没有难忍之色,明明此刻他痛到生不如死。因为,他把凌夕身上的伤口转移到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他的衣物都难以遮挡住鲜血的流出。 衣服,很快被染红。 他依旧在笑。伸手去抚摸从凌夕身上转移过来的伤口,笑言:“放心吧,为师暂时不会死,会一直好好的守护着你,别担心。” 凌夕听不到,更看不到,可他却还是要说。这样是给他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借口,一个跟命运对抗的勇气。 他不属于三界的任何一界,如果死的话,将会是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而他,也是三界为之惧怕的人。 他的存在,要么就是救苦救难,要么就是毁灭性。 目前,未知数! “好了,为师也该走了,你啊,不管做什么,为师都支持,但是,以后千万不要为了报仇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慕无心溺爱的抚着凌夕的脸,他真的舍不得走,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间,永永远远的。 不知是过了多久,慕无心恋恋不舍的走了,那月光下映衬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小夕,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寒风呼过,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雪,漫天飞的鹅毛白雪,很快就将整个皇宫覆盖,是那样的让人遐想,那样的让人沉醉。 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笼罩在皇城的上空,将覆盖着的雪照得透亮,让大地上的人都慢慢的苏醒,太监,宫女,侍卫都陆陆续续的忙碌起来。 还有照顾凌夕的那个侍卫,被慕无心射了麻醉针的侍卫,在第一缕阳光透进来的时候,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体简直是冰冷的,全身都酸痛的,他是在地上睡了一夜么? 头痛欲裂。 他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侍卫不停的在回想,突然,他好像是记起了什么,猛的回头去看躺在**的凌夕,他昨晚是想要…… 对,他顿时是记起了自己的野心,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他是想要这个女人的,可是都天亮了,女人肯定也已经死了吧, 对死人,他可没多大兴趣了,冷冰冰的,他得做好几个晚上的噩梦不可,哎,昨晚怎么会贪睡呢,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算了,还是再垂怜下女人的美色,尽管她已经死了。 侍卫走到凌夕的面前,越是看,越是觉得美得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真想跟她融为一体啊,口水就快流出来了。 他发现大了,凌夕的脸没有昨晚苍白,反而是有了血色,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会是这样的模样吗? 这样的模样让她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 不管了,死不死都是个人,情不自禁的靠近过去,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他已经饥渴到止不住的地步了,就这么吻上吧,就一个吻而已…… 就在即将吻上的时候,侍卫的脸,火热的贴上一个响亮的巴掌,啪非常的响亮,而他的脸,顿时火辣辣的,很生疼。 侍卫立马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本来躺着的凌夕,这秒钟居然是坐起来的,而且那双闭着的眼睛,这会是睁开的。 明显就不是个死人,应该说,明明就活得好好的,可是那身上的衣服的血还那么触目惊心,这显然就…… 啊啊啊啊 鬼啊啊啊啊 侍卫就是这么嘶吼的跑出去的,连滚带爬的跑出去,整个人都装上了紧闭着的门,六神无主的几乎想要撞开,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直至跑得没了踪影。 凌夕就是这么看着侍卫跑走的,她睁着那双水灵的大眼,非常不解的巡视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自问道:“这里是哪里?” 然后,她的脑袋很快就回想起昨天的事,顿时恍然大悟,“这里是皇宫。” 她成功了! 还有些身体的不适,可是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是真的成功了,昨天那一剑,很凶猛的一剑,险些要了她的命,她撑住了,是真的撑住了。 可又觉得有些不妥,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胸口,为何她觉得不疼?孤影那一剑,明明是那样的凶猛,还不偏不离的插进她的胸口,可为何她却完全没痛的感觉。 惊的将自己的衣服一把扯开,完全没有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伤口…… 难道,昨天的事是她在做梦?孤影根本没有对她刺一剑,她也根本没受伤,也没有进皇宫。如果这里不是皇宫的话,那是哪里呢? 凌夕简直是头痛欲裂,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就在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对的。 就在这时,她敏锐的听到,“皇上,皇上……” 93 入宫成为秀女 93 入宫,成为秀女,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3:入宫,成为秀女 清早,赫连宸用了早膳,正想要去上早朝,路径別幽的时候,惊怕的从凌夕所休养的内殿跑出来的侍卫,已经是六神无主,不长眼睛的往赫连宸身上撞去,就这样还是没有镇定下来,嘴里念叨着:“鬼啊,鬼啊……” 等看清楚撞上的人是赫连宸,立马揪住他的裤脚,就往地上磕头,“皇上,救命,救命,有鬼,有鬼……” 伺候着赫连宸上早朝的汪公公,顿是蹙起眉头,他可是认得眼前这个侍卫,昨晚他把那个受了伤的女人扔给了这个侍卫,心头一惊,他还想一会找个机会去问问那个女人的情况,以便皇上追问起来,他也还有话说。 可现在,侍卫就这么慌搓的出现在皇上面前,这万一皇上醒起昨晚的事,那他……顿时大汗淋淋,一脚就踹开了扯着赫连宸裤脚的侍卫,怒道:“大胆,竟敢对皇上无理,来人啊,把这个狂妄之徒拿下。” 然后,就涌上了一群的护卫,正想要去抓那个侍卫。赫连宸即扬起手,俊冷的开口道:“慢!” 护卫立马停住,不敢再往前一步。 汪公公咽了咽口水,“皇上,您看这……” 赫连宸压根不把汪公公放在眼里,面色阴煞,问侍卫道:“你说有鬼,在哪里有鬼?” 他自登基开始,在皇宫住了足有三年,从不曾听过有关鬼的传闻,不管是在宫女的口中,还是太监的口中,或者是后宫三千佳丽的口中,都不曾听过。 一直,宫里都很太平,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哪,哪……”侍卫几乎是用哭腔说完的,手指着他逃跑出来的方向,也就是凌夕所住的那个别幽。 “带朕去看看。”赫连宸用一种逼迫的语气说。 而侍卫,胆怯的站起来,不敢拒绝赫连宸,已经在前面带路。赫连宸踏出一步,想要跟去看看。 汪公公听罢,立马上前跪拜,“皇上,上早朝的时辰快,快……” 赫连宸撞开跪挡在前面的汪公公,就差没从他身上踩过去,然后朝着別幽走去,急得汪公公一路跟着,一路用他细尖的声音,不停的想要挽留赫连宸:“皇上,皇上……” 汪公公细尖的声音传到了凌夕的耳朵里,她还对着自己细白的身体发呆,回想着昨晚的事,还来不及把衣服穿上,赫连宸已经进来了。 侍卫还在心惊胆战,没敢及时进来,赫连宸首当其首,而后追进来的汪公公,两人都像是傻了眼,看着眼前的凌夕。 她在赫连宸进来的一瞬,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过身,顺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一切的举动都显得很镇定。 即使再快,也快不过赫连宸的双眼。 明显,他看到了凌夕那傲人的雪峰,还有雪峰上那两颗不安分的樱桃,在吸引着他的眼球,就在瞬间,身体竟起了反应。 他是有多渴望女人? “大胆,还不速速来拜见皇上。” 汪公公就是那种随时找机会表现自己的人,他的脚底下不知踩死了多少人,才能到达现在的位置。 为了现在的位置,他付出了不知道有多少狠毒,只为了在皇宫站稳脚,永立不倒。 只可惜,他还没有看清楚凌夕的面貌,否则,他将不会说出那么怨恨的话。 凌夕倒是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来,而且来人还是赫连宸,很快就想好了对策,裹住被子,从**下来,脚上没穿鞋子,寒冷的刺痛感直窜脚心,便做故意没站稳,跌落在地上,香肩也顺势露了一点。 一副让男人都为之垂怜的模样。 瞧见凌夕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汪公公当场没了气势,像个软柿子那样,他可曾见过这样美的女人,就连有着北国第一美人称号的雪妃,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简直让他这个太监也为之动容。 “参见皇上,民女……” 凌夕的话未说完,赫连宸便收起自己方才对她的垂怜,冷冷道:“朕见过你。” 他怎么可以垂怜女人? 自倩雪后,再到苏暖暖,他就发誓不再对任何女人倾心,女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人世间最累人的东西,不会在碰触 再者,眼前的女人虽然柔情似水,可是却让他感觉很不一般,至少她没有其他老百姓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激动与无措。 即使,她表现得是那么凌乱不堪,可是,她显然还是比想象中要镇定得多,慌乱中带着镇定,让人分不清楚。 好一个淡定的女人! 这话让凌夕当头一惊,暗暗压住自己的心虚,假装无意的问:“皇上,您是不是记错了,民女似是未见过您,民女来北国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怎有荣幸见到皇上。” “记错?”赫连宸顿了下,靠近凌夕,几乎是靠得很近,然后说:“你在看看清楚,当真不记得朕?” 他勾起凌夕的下颚,强迫性的让她看着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的慌乱,在他想来,这才该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期待着! 凌夕似是在赫连宸的眼神中看到答案般,灵光一闪,假装吃惊道:“是……王公子?”然后做吃惊的模样,往地上磕头,“请皇上赎罪,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请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民女计较。” 不就是假装微服出巡的赫连宸吗?不就是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是皇上的赫连宸吗?不就是那个残暴不仁的赫连宸吗? 呵! 是想要试探她吗?那她该奉陪到底才是,否则,又怎么对得起他的期待呢? 赫连宸的眼神明显有了些许的缓和,蹙起眉看猛磕头的凌夕,喝止道:“停!”又继续问:“你跟朕之前,还有过一次见面!” “还有?” 这个问题倒是把凌夕难住了。 除了在满香楼,他们还曾见过面吗? 难道……让他洞察出什么异样? 可看着赫连宸的眼神,她可以肯定,赫连宸根本不可能洞察出一些蛛丝马迹,至少不会怀疑她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在所有人看来,当年的苏暖暖早就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可是,她猜不到,赫连宸的眼神明明就是肯定的,他肯定见过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还见过吗?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见凌夕一脸疑惑的样子,赫连宸提醒道:“丛林!” 就是那次丛林,他正想要抓的那只黑豹,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没有抓到。其实,他应该一下子就记得的,因为这个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孤影。 他却没去在意罢了。 凌夕一个机灵,算是记起来了,惊讶道:“哦,是那次……”立马又磕头道:“民女该死,竟不知道是皇上,还放走了皇上的猎物……” 赫连宸对凌夕不排斥,反是觉得想要拥有,是想对西门影的反击?还是……他本就想拥有?不懂,也不想去懂。 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他很熟悉,还有这个女人跳的那只舞,很想留住! “你身上的伤?”赫连宸突然注意到凌夕的身体。 他方才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凌夕的身体,完全没有一点的伤口,明明昨天她替自己挡了一剑,竟然在一夜就复原? 一般人做不到,除非……她根本就不是人。 凌夕愕然,她其实也很想问这个问题,“这个,民女也不太清楚……” “哦?” 赫连宸显然是不太相信,却没有当下去揭穿什么,因为他不知道真正的实情是什么,他总有个猜想,这个世上有让他意想不到的人,例如,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他仅仅是猜想,却想到了凌夕这个诱饵…… “汪公公。”赫连宸呼道。 “奴才在。”汪公公赶紧回神。 赫连宸正想说点什么,嘎然止声,又问凌夕,“你叫什么名字?” 凌夕缓了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回皇上的话,民女叫凌夕。” “凌夕?”赫连宸自语道,转而又对汪公公说:“这一次的秀女,把凌夕也加上去。” “呃……是的,皇上。”汪公公愣了一下。 秀女的选送早就结束,皇上竟然额外让这个女人继续参选,那不就代表……皇上很重视她?那他是不是该提早做好巴结。 “臣妾不同意。” 尖利的声音先传了进来,而后才见到雪歌,人未到,声音先到。“臣妾叩见皇上。” 赫连宸厌恶的挥挥手。 汪公公即刻拜见道:“奴才参见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 雪歌的注意力一直在赫连宸的身上,眼神明显流露出担忧与不安。她一夜没睡踏实,想死受伤的凌夕,她就是睡不踏实。 大早就想来看看,只有真的证实是死了,她也许才能彻底的安下心。 可是,她刚来就听到了什么,听到皇上让那个女人成为这一届的秀女,那个女人没有死吗?为什么没有死?明明昨天太医说活不过明天的…… “皇上,您怎么可以无缘无故让一个没经过精挑细选的女人成为秀女呢,这恐怕……不妥。”雪歌几乎是怒瞪凌夕的,继续说:“而且,昨晚太医说过,这个女人活不过清晨,可如今她却好好的活着,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没了一贯的淡雅,显得特别的浮躁,特别的易怒,只因眼前这个女人。 说话也完全没有注意,没有注意到触怒到赫连宸的底线。 赫连宸的脸霎时就阴沉下来,“哦?爱妃,你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朕记得……只把这件事交给汪公公处理,其他人等,为何又会知道?” 火药味,很浓! 94 储秀宫的秀女 94 储秀宫的秀女,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4:储秀宫的秀女 赫连宸一如既往的厌恶雪歌,特别是雪歌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就越发反感,这次便也毫不客气的爆发。 雪歌顿时哑巴吃黄梨,“臣妾,臣妾也只是,只是……”揪着自己的衣角,完全的哑口无言,平日说话都很有防备,这会怎会激得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只是什么?”赫连宸语气很不友善,几乎是恐吓道,他今日非得给雪歌长点记性不可,让她看清楚,她不过是他后宫三千佳丽的一个,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是。 雪歌知道遭殃了,扑通的就跪在地上,扯着赫连宸袖子不停说道:“求皇上饶命,臣妾这样打听绝非别有居心,只是见皇上带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进宫,担心皇上的安危,才会,才会……求皇上明鉴,臣妾求皇上明鉴。” “哼!” 赫连宸冷冷甩开袖子,雪歌趴到在地上,一副可怜的模样,却没有引起他的同情,反是说道:“往后三日,你给朕到静蝉院好好反省,倘若再有下次,你就搬到冷宫去过你的下半生。” 他实在讨厌见到这个女人! “谢,谢皇上开恩!”雪歌仍旧趴在地上,不敢再吱声,她知道现在要是再多话,下场绝对是她可以想象的。 赫连宸不再看雪歌,指着凌夕对汪公公说:“她就交给你了。” “是的,皇上!”汪公公欢喜的遵从道。 之后,赫连宸便走了,由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凌夕的一点意见,是否愿意成为秀女,也没有询问过凌夕的身份,到底来自哪里,更没有继续去问凌夕的伤势到底是怎么恢复的,一切似乎都是不在意,又是故意这般。 送走了皇上,雪歌顿时一改方才娇弱的模样,由她身边的太监刘公公搀扶着起来,还恶言道:“没用的东西。” 刘公公自知是雪歌对他出气,不敢言,一脸几个巴掌呼在自己脸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够了够了!”雪歌没好气。 凌夕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即使她在撒着漫天的怒火,依旧在踩着导火线,对汪公公说:“公公,民女初次进宫,以后请多多指教。” “姑娘,哦,不,奴才该改口喊你凌小主才是,这说的是哪的话,以后凌小主若是有幸得皇上宠幸,奴才还得沾着小主的福气才是。”汪公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可比刘公公有能耐多了。 也是一副不把雪歌放在眼里的模样,他伺候赫连宸时日已久,早就知道雪歌只是表面受宠罢了,事实上还是遭冷落的。 目前依他看来,眼前这个凌小主或许才有机会得皇上恩宠,至少这个女人可是皇上亲自带回来的。 雪歌听着汪公公跟凌夕的一言一语,更是怒气不止,正巧,凌夕还是苏暖暖时伺候过她的丫鬟若颜就站在旁边,她一脚踹在了若颜的腹部,冷袖一甩,“哼!”怒视凌夕,恶言道:“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给本宫摆驾回宫。” “是,是!” 若颜跟刘公公怯怯的回答,遇到一个不好的主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凌夕心疼雪歌踹在若颜腹部的一脚,再怎么说,若颜也曾经伺候过她,如今却落得这样悲惨,不过至少她还活着,总有机会将她救出水深火热中。 待到雪歌即将消失后,她狠狠的咬紧牙龈,双手握实,侧目瞄了凌夕跟汪公公有说有笑的脸,暗自道:“臭女人,想跟本宫争宠,你还嫩着点,本宫保证你三天内自己都爬着出皇宫。” 她可是说到做到的女人! 在皇宫,除了她雪歌可以得到皇上正眼外,谁都没这个资格。要知道,她死心塌地爱着赫连宸这个男人爱了三年,为了他,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然后,她带着幽怨的眼神离开。 在雪歌离开后,汪公公笑着自语道:“雪妃,奴家可是永远记得你给奴家的那一巴掌,这巴掌,可是早晚会还给你的。” 还记得那次深夜,汪公公吩咐御膳房熬住了热乎乎的炖品,想给熬夜批奏折的皇上一点暖意,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谁知半路遇见雪歌,雪歌非要抢着做这些事,汪公公自是不愿意,好不容易的机会,怎能拱手让人。 雪歌直接甩了汪公公一巴掌,只因他不过就是个太监,汪公公永远记住这巴掌。雪歌倒是没料到,汪公公会突然崛起,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 她也万万没想到,汪公公到现在还记着那巴掌。 “公公,您说什么?民女没听清楚。” 凌夕的耳朵比常人还要灵敏,汪公公这一句自语的话,完全的让她听了去,莫不是上天也在给她机会惩治雪歌那个女人? 看来,日后她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行。 汪公公忙说道:“没什么,奴才这就领凌小主储秀宫,那里有嬷嬷会教小主在宫里的规矩,不过秀女的一言一行训练已经开始有大半个月,恐怕小主去了会有诸多的困难,奴才是怕……” “公公,不必担心,民女相信一定可以克服所有困难,不负公公的期望。”凌夕言语巴结着汪公公。 这是进宫的必须课,找一个有利的人,让自己在宫里站稳脚,而汪公公就是她看中的人选。 汪公公大笑,默而不言,他真是越看眼前的人儿越喜欢,至少她比那个横行霸道的雪妃要识大体得多。 “那就走吧。” “是!” 然后,凌夕随着汪公公的脚步,来到了储秀宫,这里分东西两厢房,剧集了各地选送的秀女,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想要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主,奴才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日后若是有不明的事,可随时来找奴才。”汪公公丢下这一句话,又去交代了下储秀宫的嬷嬷后,才走的。 汪公公走后,嬷嬷领着凌夕进去,还把她分到了西厢房,只是看凌夕的眼神,明显就是不友善的。 这个嬷嬷,雪歌可是给了不少好处的,早在凌夕还没来之前,就已经收到风,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女人。 “嬷嬷!”凌夕轻呼道,然后问:“请问我日后该住哪里好?” 她倒是感觉出老嬷嬷的不善,似也不想去管她的样子,可她还是得问清楚日后的日常起居。 老嬷嬷的脸色不善,板着面孔不分红皂白的训斥道:“凌小主既然能入得宫来,那肯定是有多少本事,可你也别以为入了宫便是宫里的人,什么规矩都不守的话,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不可否认,老嬷嬷第一眼便觉得凌夕很美,让她一度肯定,凌夕肯定能成为秀女中的花冠。 可是,她是雪歌的人,岂能吃里扒外。 “哼,宫里的人?就她,也想成为宫里的人?”突然出现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看样子是这一届的秀女,不屑道:“嬷嬷怕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了吧?她如今不过是算刚入选的秀女,能否成为个真正的秀女还是未知数,就这样还能算是宫里人?” 这话一说出,引来一阵的嘲笑声。 哈哈哈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秀女附和,见她嘴角一撇,盯着凌夕道:“待选的秀女,只有通过层层筛选才能得见天颜,入了皇上的眼,才有资格留在宫里的,可就她,我估计,不到三天就该滚出皇宫去。” 老嬷嬷以为自己说话够狠了,没想到这一届的秀女嘴巴更毒,很显然就是女人之间的嫉妒之心,估计都在嫉妒眼前这个凌小主的美貌,还有皇上钦点的秀女。 想必这个凌小主这会已经吓得不清,该犹豫到底要不要推选了吧。 岂知,凌夕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完全没有任何的波澜,扭头继续方才的话题,“嬷嬷,您还没告诉我,我是被安排在哪儿住。” 老嬷嬷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眼前的凌小主不该是两眼泪汪汪,然后被气得没话说么,怎么还能如此淡然。“呃……”傻傻的指着一个方向,“在那里……” “哦,我知道了。”凌夕几乎是空手来到皇宫的,然后就朝着老嬷嬷给她安排的屋子去,她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为她们根本就没自个在她的心里占据一点的位置,经历过生死的她,这点算得了什么。 她只想往上爬,让赫连宸那个男人也尝试深深爱上一个人,然后再一点一点的被伤害到体无完肤的感觉。 赫连宸,我活着,就是为了折磨你,生生死死的折磨你。 你,等着吧。 在凌夕那一系列淡然的举动后,后面一直传来对她的各种嘲讽。“你们瞧瞧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不把我们当一回事。” “就是,她到底是怎么混进宫来的,她爹难道是一品大官员?” “一品大官员算得了什么,我爹还是北国大将军呢,不过,听说她是替皇上挡了一剑,所以被带进宫的。” “噢~~~原来只是皇上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说得特别打算,就是为了让凌夕能听到,可是她依旧无动于衷。 她依稀还能听到最后一句话,“日后,我们让她好看……” 是啊! 日后,她几乎能遇见有不好的下场,只是,那不好的下场会是她们,不会是她罢了。 95 床奴 95 床 奴,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5:床奴 皇宫的初夏,依旧是寒冷的,北国是不分春夏秋冬,夏天会稍微的暖和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在所有人看来,丝毫没有变化,瞧瞧今个儿的明月,高照在上,微风轻拂过湖面,蝉在不停的鸣叫着,带着些许的凄悲,如此安静的画面,却被一声嘶吼给打破。 吼吼 不难听出,那声嘶吼是从北国皇上赫连宸的寝室传出,是他撕怒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整个皇宫内,既吓人,又让人坐立难安。 而宫女们、太监们、侍卫们都侯在门外,想要进去又不敢,直至一声怒喊的声音:“汪明,给朕滚进来,快些滚进来。” 此刻的赫连宸,头冒冷汗,身体在直发抖,他又做梦了,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的噩梦,现在又缠上了他。 梦里有苏暖暖,那是他跟苏暖暖过去的日子,他夜夜都在怀念着,可是今夜,他却梦到苏暖暖复活了。 明明亲眼看到苏暖暖的头被砍,是在他目睹之下进行的,可是为何会复活,而且还换了一张脸,那张脸倾国倾城,能迷倒千千万万的男人,女人看了都为之黯然。 那个女人来向他复仇了,就那样的朝他过来,然后,他便惊醒了,蹭着自己湿了的头,看着昏暗的寝室,一片寒心。 原来只是个梦! 可是梦太真实了,而且苏暖暖变漂亮的面孔,他似曾见过,到底是哪里见过?一时间,也并没想起来。 梦还残留在他的脑海,让他的身体涌起想要发泄的**,才会怒喊汪公公。 汪公公听到赫连宸怒喊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来,见到赫连宸一脸受惊的模样,便了然,叩倒在地上,说:“奴才叩见皇上,奴才这就把雪妃接过来。” 赫连宸依旧撑着自己的头,不在语,但是默认了汪公公的话。 汪公公离开赫连宸的寝室,匆匆的去静蝉院接雪歌,暗暗恼怒,这个雪妃才去静蝉院一天,皇上居然那么快就需要她,太让他愤然了。 不过他更奇怪的是,为何皇上每每做噩梦,都需要找雪妃相陪,这也是他一直不能陷害到雪妃的原因。 似乎皇上离不开她! 其中的缘由,汪公公在赫连宸身边待了三年也没想透。 叩叩叩 “雪妃娘娘,皇上请你去寝室侍寝……” “知道了,本宫一会就过去。” 很快,汪公公就把雪歌给请来了,半夜才刚要入睡,听到汪公公急促呼喊她的声音,急忙的起身,看汪公公的神色,她的眼色一闪,变得格外的艳人。她以为还真要在静蝉院待上三天呢,看来是不需要了。 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雪歌打扮得很艳丽,她永远会是后宫鼎立不衰的女人。 来到寝宫,推门进去,看到还没有冷静下来的赫连宸,靠近,轻呼道:“皇上,臣妾来了,您……” 打扮得很艳丽,正想摆手骚资一番,可话还未说完,在赫连宸的一个抬头给镇住了,他的眼神嵌满了嗜血与残暴,比以往更加的强烈,让她由衷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 然后在没有预兆下,赫连宸扬起手用力扯开了雪歌的衣服,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打扮,是多么的艳丽,多么的吸引人。 雪歌那雪白的肌肤**出来,二话不说就覆在了雪歌的身上不停的揉搓着,不停的亲吻雪歌的每寸肌肤,似乎要在雪歌的全身印上霸占的印记。 今夜的赫连宸,特别的狂热,让雪歌有些招架不住,“唔……皇上,唔……” 他想发泄,发泄心里还住着苏暖暖的影子,他想把苏暖暖排斥在心里,永远的不要再出现。 “苏暖暖,朕要让你永远的记住,不管你是生是死,都永远牵扯不了朕的心,朕照样可以风流快活,朕照样可以为所欲为,你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活过来,朕没有在想你,朕只会恨你,只会恨……” 赫连宸对着雪歌说出一系列让她惊悚的话,她知道即使苏暖暖死了,皇上的心里依然还存有苏暖暖的影子。 而她能被宠幸,也完全是因为苏暖暖的缘故。可是她不介意,即使只是个傀儡,只要她能得到赫连宸的宠幸,那便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她也还是恨,为什么苏暖暖都死了三年了,皇上还是对苏暖暖念念不忘,她真就得不到真爱吗? 她是多么渴望着! 所以她在努力,在坚持,在赫连宸的身下颤颤怯怯,“皇上……” 酥麻的声音激起赫连宸的占有**,随着雪歌呼吸声越大,身体的阳刚之剑迫不及待的冲刺,让雪歌无力的嘶吼着:“唔……啊……” 他从不吻雪歌的唇,也不吻任何妃子的唇,似乎唇是他的领域,不可侵犯的领域,所以他对女人只有身体的占有,便再无其他。 多么娇柔的声音,他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动了起来,加快身下的动作,尽情的满足自己的**…… 一次又一次的要雪歌! 良久过去,赫连宸全身大汗淋淋的躺在床榻上,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快感,每次占有都会让他有一种发泄感。 他需要发泄,最大限度的发泄,否则,他将夜夜魂梦在苏暖暖的柔情中…… 一切的**,在暴风雨中停歇。 赫连宸没有男人该有的柔情,也没有去呵护方才还在身下欢爱的雪歌,只是冷冷道:“进来伺候。” 侯在门外的宫女们,这才慌张的推开门,低着头走进,看到屋内凌乱一片,可见刚刚在这里发生过一场**秀,而**过后的两个人,一个盛气凌人的站着,而另一个人,则几乎是赤身躺在**,让宫女太监都羞了脸,不敢多看。 赫连宸完全不给雪歌整理的机会,在他眼里,她只是个被发泄**的女人,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作用。 可似乎,完全没发泄的快感。 宫女们见到这番景色,全然都楞住了。 看到宫女们失容的面色,屋内顿时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那似是被激怒到即将爆发的火山的气息。 后面跟着宫女走进来的汪公公,见形势不妙,上前就往几个宫女身上使劲捏了一把,娘声娘气道:“你们这些臭丫头,还不赶紧去伺候皇上,是不是等着掉脑袋啊。” 宫女们这才回神,走到皇上面前,揉脚的揉脚,捏肩的捏肩,端茶的端茶,梳理的梳理…… 至于**的雪歌,没有人敢去伺候,因为还不知会不会如从前那样,赫连宸去上早朝,雪歌可以在寝宫再睡会,就连雪歌也是这么以为,累得已经快要磕上眼皮。 屋内,一片寂静…… 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深怕惹怒了眼前这个嗜血的帝王,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直至许久,才听到赫连宸无情的说:“马上把雪妃带回静蝉院,一刻都不许多待。” **过后的冷漠。 宫女太监都吃惊,汪公公也吃惊,就连快要睡着的雪歌也顿时清醒,不解的看着赫连宸,有些目瞪口呆。 “皇上,这……” 往日,赫连宸可从没对她这般无情,为何今日会成这样,她以为赫连宸始终离不开她,就算只是当作一个发泄**的女人,赫连宸是不会放开她的,而静蝉院不过就是过往之地,不会多待。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汪明,你是听不懂朕的话?嗯?” 赫连宸几乎是带着压迫启齿,让汪公公不敢逗留,立马回应道:“是,奴才这就把雪妃娘娘带走。”转而对太监宫女道:“你们几个,去把雪妃娘娘包着,带走。” “等等!”赫连宸蹙眉道。 “是,皇上。”汪公公立马回应。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回心转意,雪歌也是这么认为,脸上突显笑意,他始终是不舍得自己的。 可是赫连宸却说出让人膛目结舌的话,“记得给雪妃喝完药再走。” “嗻!” 汪公公当然知道赫连宸口中的药到底是何物,就是为了防止后宫妃子怀孕的药,他三年来已经干过无数次。 “还有,以后不许雪妃再踏入朕的寝宫半步。”赫连宸的言语再次让人意外,让人惊讶,也是汪公公没有料到的。 雪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平日的孤高,这会变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她从来都自信,可是,此刻的她恐惧得不行。 正想要连滚带爬的去求情,赫连宸快她一步,说:“带走吧。” 完全不给雪歌有求情的几乎,就这么被汪公公等人包着扛走了,带着哀怨的眼神,带着绝望的心,直至看不到赫连宸,眼泪才低落下来,很快就被清晨寒冷的风吹干,是那样的刺骨,那样的刺痛…… 雪歌被抗走后,赫连宸才感觉到心稍微能平静下来,一夜的**,居然没让他能发泄,这是第一次,既然不能发泄,那他还留着雪歌这个女人有何用,就让她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妃子,让她怨死在宫中不是更好。 天也亮了,他的脑海突然闪现一个身影,梦里苏暖暖重生的面容,真的让他好熟悉,他好似才见过? 对了!是那张脸…… 96 意外来客一 96 意外来客(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6:意外来客(一) 储秀宫 这里是秀女成长的地方,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子,储秀宫就是必经之地。北国除了雪歌是赫连宸钦点的妃子外,余下的妃子都是经过秀女阶段,经过千挑万选才能成为妃嫔。 往年的秀女,都是雪歌严格筛选的。今年还是未知数,也许还是雪歌,也许会换成继雪歌之后受宠的如妃。 皇太后因早年就逝世,三年前的前任皇上赫连曦跟他的母后也早就被处死,后宫已是三年无主,虽赫连宸从没下旨皇后的宝座为雪歌所有,可单看雪歌把后宫打理得仅仅有序,大家也都默认了雪妃。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皇后之位迟早是雪歌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又有谁知道,雪歌遭到赫连宸冷漠,日后还能否侍奉都仍是个未知数。 储秀宫不是豪宅别院,更不是来供你耍千金小姐脾气的地方,这里更像是贫民窟,老嬷嬷都有资深的经验,稍微醒目点的官员财主之女,都会给点好处,给自己争取机会。但也有很多平凡之女,连好处都没给上,就直接被筛选到浣衣局、御膳房或者是成为各个妃子的贴身宫女…… 这里不的秀女不一定是上天眷顾的宠儿,但绝对是为了生存咬紧牙龈迎头上的苦孩子,在这里,抬头能闻花香,低头闻的便是心酸的泪珠。 凌夕来储秀宫也有好些天,她在这里遇到的困难比想象中要多的多,想起以前在乐仙居惬意的生活,她无比的怀念。 天蒙蒙亮,她便起床,开始收拾被褥,相较其他人,她没有伺候的宫女,而且没有一个秀女愿意同她睡一个屋子,都在集体的排斥她,起居方便要麻烦许多。 正端着盆子想要出去打些水回来洗脸,打开门,踩出去那会,很显然有人故意在门的面前伸出一只脚,让她踉跄了一下,还是站稳了没摔倒。 “有没搞错,这样都没摔倒,真是扫兴。”有个秀女说。 “哎,算了,下次还有机会。” 然后三两个秀女,从凌夕的面前过,完全就没想要隐瞒自己的故意。 凌夕早就习惯秀女们对她的冷眼相待,当作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去打水,回来时因为手里端着水,显得有些吃力和费劲,前面走来一群的秀女,当作是看不到她那样,直接一群人朝她撞来,让她这下是没扛住,整个人跌在地上,手里的水全泼在身上。 北国就算是夏天,也还是冷的,寒冷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让她忍不住发抖。 “哈哈!” “哈哈哈……” 那些终于等到看凌夕出丑的秀女们,完全不顾形象的大笑,笑得猖狂,笑得像一群疯子那样。 凌夕依旧是那副死人脸,面无表情,爬起来,拍拍手,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浸湿的衣服,还在发抖的身体,拿起盆子,完全不理会那些人的嘲笑。 也许是凌夕无所谓的反应,激怒了她们,秀女们竟然拦住她,怒言道:“你为什么不生气?你该生气。” 在她们看来,凌夕这样的女人就该生气,然后向她们撒野,她们才可以尽情的欺负。 “我为何要生气?”凌夕觉得很是奇怪,反问起那个秀女。 “这……”显然她们没料到凌夕会是这般淡漠的反应,一时间竟无语。 凌夕见她们都不说话,便绕过她们,直径的往外走,因为在她的心里,除了报仇,没有任何事能影响到她的心情。 这些人,她不恨,一点儿也不恨。 “等等!”其中一个秀女显然心有不甘,又拦住了已经走出一两步的凌夕,气势澎湃的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身份不明的乞丐女,而我们的爹爹可都是朝中一品大官,就算不是一品大官,那也绝对是家财万贯的主,都是精挑细选的秀女,你不但不给我们下跪,竟敢无视我们。” “对对对!”很多秀女附和道。 “哦!”凌夕就一字解决。 她实在是无感眼前这些有着公主病的秀女们,想必是自幼被宠着,心里都宠出毛病来了,以为在后宫就真那么简单的事? 就如此的态度,就算成为了妃子,那也早晚会被打入冷宫。 秀女们再次目瞪口呆,也更加怒了,“你” “还有。” “还有?”秀女居然被凌夕的话牵扯着走。 “人的脚是用来支撑着站立的,不是用来随便对人下跪的,特别是对不相干的人,再者,我若下跪,那只会对死人下跪,至于你们,就算死了,我都不会给你们跪。”凌夕说得面无表情。 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说得是多么的激动。 秀女们居然连连点头,“哦哦,说得倒也有些理。”事后反应过来,简直气炸了,“你,你说什么……”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凌夕懒得继续理这些公主病的秀女。 方才质问凌夕的那个秀女,她可是在西厢房最有可能被选择的人,受到这样的侮辱,又岂可能放过凌夕。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一定会治你的罪。”秀女几乎是把自己当成选中的妃子,理直气壮。 凌夕无所谓的说:“要治你就治去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不过是还没当选的秀女,态度如此嚣张拔萃,还想治她的罪,依她看来,估计不到第一轮就得被分配到浣衣局去了。 长脸不带脑,这样的女人还能讨得那个冷情的赫连宸欢心?那简直是痴人做梦,完全没有下文。 绕过去,又想走。 这样无聊的女人,她不想浪费表情搭理。 “你想走,我偏不让你走。” 秀女气冲冲的上前,扯掉凌夕手中的盆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趁着凌夕愕然之际,伸手就想要给她一巴掌。 她可受不住这样的气,不撒出来,憋在心里迟早憋坏。 凌夕好歹也是练过武的人,虽不算上乘,可对付这些娇气的秀女,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当她的手想要回秀女一巴掌的时候,她感觉那个秀女被一瞬间扯出去很远,然后她听到啪的一声,很响亮的一声。 秀女的脸上五个指印,很显眼,通红的。 “你……” “倩儿?”有个秀女说了出来。 原来甩了那个秀女一巴掌的女人叫倩儿,似乎西厢房的秀女都认识,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似是见到了鬼。 凌夕好奇的看去,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衣着朴素的白色纱衣,那樱桃般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啄上一口,加上那胖瘦恰好的身材,虽跟雪歌的美比起来有些逊色,但至少也还算是美人胚子。 “倩儿,你没事吧?回家休养得可好?可担心死我了。”那个喊倩儿的秀女凤鸳拉住倩儿的手,热情的聊起来。 其实内心却在纳闷的想着,怎么司马倩儿还没死,明明就…… 可好似倩儿不愿搭理,一把就甩开了秀女的手,直言道:“回家休养可是拖你的福啊,我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凤鸳……” 贱女人,想陷害我,我看你还是下辈子去吧。 “倩儿,你,你这是什么话!”凤鸳揪着自己的衣角,很心虚。 她在十几天前,在司马倩儿喝的水里头下了药,是那种慢性死亡的药,只要喝一点,身体立马会出红疹,然后被当成瘟疫送出宫去,慢慢的等死。 可没理由还能活着才是。 再者,司马倩儿跟以前的感觉大不相同了,以前很柔弱,谁都可以欺负,现在盛气凌人的模样,在气势上都压制住所有人,而且,她怎么似乎有些功底?以前,似乎根本就是个弱女子才是…… 怎么会这样? “什么话?哼想必你比我清楚,我可警告你,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司马倩儿了,以后可最好不要惹到我,不然有你好看的。”倩儿警告凤鸳,字字带着威逼,魄力十足。 凌夕觉得眼前的倩儿的性格似曾相识,很像某个人的,而且这个倩儿也姓司马,难道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叫凤鸳的秀女,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咽着口水,根本不敢直视司马倩儿,深怕真的会给她好看。 司马倩儿似乎怒火还没消,扭头怒等那个方才被她扇了一巴掌的秀女,上前,怒言道:“还有你,无缘无故打人可是不对的。”举起自己甩过她的一巴掌,继续说:“这一巴掌,就当是我给你的忠告,下次,可就不只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秀女竟没了底气,就算被甩了一巴掌,也完全不敢言,低着头,捂着脸,敢反驳。直至,老嬷嬷远远的说:“你们这一届的秀女,为何每次都磨磨蹭蹭,是不是都想落选啊。” “来了,嬷嬷。” 秀女们就全都跑开了,特别是凤鸳跟那个挨打的秀女,赶紧的开溜,可心里还是有不忿,暗想着,司马倩儿,凌夕,你们这俩个女人,迟早整死你们俩个。 在所有秀女走开后,司马倩儿才慢悠悠的尾随大队,见凌夕还愣着,有意提醒道:“喂,你不走吗?” “哦!”凌夕轻浅的应了一句,正想跟上去的时候,很显然,她看到司马倩儿看她的眼神不对劲,那明显是有敌意的。 她跟司马倩儿不是才第一次见面?为了便会滋生这样的敌意?还有,方才司马倩儿的速度,那不是常人该有的速度,这又说明了什么? 正怀疑的时候,司马倩儿眼神的敌意瞬间没了,竟让凌夕不得不怀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司马倩儿也不过是这届的秀女,仅此而已? 97 意外来客二 97 意外来客(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7:意外来客(二) 连日来,赫连宸的梦里都出现苏暖暖的面容,在整个精神的折磨下,终是抗不住,怒声呼道:“汪明。 他每天都被折磨的不轻,服侍他的汪公公也被折磨得不轻,每天都得提高警惕,随时等待传召,以免走慢一步,脑袋搬家。 “奴才叩见皇上。” 汪公公的脸上还有睡意,显然方才是在打瞌睡来,被赫连宸的一记怒声下,立马睡意就全都散了去,满脸的惊慌,等待赫连宸下达指令。 “摆驾储秀宫。” “是!”汪公公对宫女太监大声道:“摆驾储秀宫!” 就这样,赫连宸等人在天刚亮,便浩浩荡荡的朝储秀宫去,而这时的储秀宫正是秀女们学习宫中礼节的时候。 在将到储秀宫的时候,汪公公正要去通报,被赫连宸喝止了,“慢!” “是,皇上,您有何吩咐。” 汪公公随着便倒了回来,一脸笑盈盈的询问,可天知道他这会是有多困,连续好几日没怎么睡过,正祈祷着皇上何时才能恢复正常,否则他可是老命都快被折磨没了。 “就停这儿,不必通报。”赫连宸下了龙椅,想就这么走进去,不想惊动所有人,只是很想去看看那张梦里出现过好几次的脸,还有好奇历届的秀女都是如何训练礼节的。 汪公公示意后面的一群宫女太监退后,只留了几个跟随,然后他自己也赶紧的跟上去,这会完全猜不出赫连宸的心思,为何好端端的想着来储秀宫,往届都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难道在储秀宫有看中的女人,难道会是因为……凌小主? “你们几个,小心伺候着。” 汪公公提醒那些宫女太监,最好别惹怒现在阴晴不定的皇上,否则将会连累到他。而心中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储秀宫的西厢房,只见皇上在外围往里面看,已经是可以看到秀女们的身影,似都仰着头。 是的! 老嬷嬷让秀女们这会正在仰天吸收空气精华,早上的雨露打在脸上,有利于养颜,是每天必修之课,除养颜外,更重要的是让秀女们学会修心养性,否则,还没踏进后宫的门槛,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这届心气旺盛的秀女,老嬷嬷不苟言笑,眼神犀利的扫过,特别在凌夕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告诫的说道:“入了宫,就要了解宫中的规矩,这里可不比你们自己家,在这里吃喝拉撒都是平等的,你们也不再是什么大小姐,更没人会当你是谁的救命恩人。所以要摆小姐架子吃不起苦的人现在就可以给我回家,可都清楚了吗?” 每日,老嬷嬷都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类似的话,就是怕这些秀女想一步登天,到头摔个满地找牙。 “清楚了!”众秀女仰着头齐声应答,却齐齐余光扫着凌夕的声音,暗中滋生了嫉妒之意,明显嬷嬷口中的救命恩人不就是她吗,瞧她的样子,一会学习妆容就得被筛下去。 “好了,气定神清这课就到这里。”老嬷嬷让秀女把头都收回来,继续说:“接下来,我们继续前几日的梳妆容颜打扮,我身后的两位姑姑前几日已经亲自示范给你们看,现在先回顾下,一会检查你们的学成成果。” 这内容凌夕没学过,司马倩儿离开了十几天,也没有学过,而这俩人都是秀女们的眼中钉,都暗自偷笑着。 老嬷嬷把所有秀女带到内殿,让那两位姑姑继续前几日的示范,示范得很仔细,穿衣,束腰带,束胸,为了将胸型完美的呈现出来,必须用双手把整个胸部往中间挤,然后往上托,再束得高高的,穿上宫服,把腰带扎紧,身形也就出来了,这就是吸引男人的第一步。 凌夕看得很仔细,司马倩儿完全一副难不倒的模样。 姑姑们示范完,秀女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大家暗地都偷偷练过,凌夕跟司马倩儿压根就是第一次看。 完蛋了! “好了,由你开始吧。”老嬷嬷似是刁难般,指着凌夕。 凌夕点点头。“哦!” 一副漠然的样子。 这太简单了,对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说,只要看过一次,便能知道步骤,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羞涩之心,脱去自己的衣服,双手触及自己的胸部,往中心挤压,往上托,其实无须挤压,她傲人的胸围都足矣束出线条来,然后穿上宫服,扎紧腰带,露点不会太多,让人渴求,比姑姑的示范还完美。 站在远处看去的赫连宸,显然身体起了反应,是梦里的那个女人…… 凌夕的身体,他全看到了,喉咙很干渴,身体有些难耐,而内殿的秀女,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继续跟着练习。 老嬷嬷见凌夕那熟练的手法,顿时哑口无言,她还想找凌夕的麻烦,可这样如何能找她麻烦? “嬷嬷,我这样可好。”凌夕顺利完成。 “呃……”老嬷嬷不敢回答,头一甩,当是没看到,继续下一个。 这表示,凌夕过关了! 很多秀女,恨得直咬牙切齿,唯有司马倩儿,她似是不在乎,却又似一直注意着凌夕,没人看得懂她。 然后,轮到她了,她也完成得很出色,可以说,在众秀女中,她跟凌夕是完成得最出色的,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在这之余,赫连宸早就有些站不稳,特别是司马倩儿出现在他的眼里,他总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心脏跳个不停。 他明明是想来看看凌夕这个梦中的面孔,司马倩儿却意外闯入他的视线。 “皇上!”汪公公见赫连宸有些不对劲,又不敢大声呼唤惊动那些秀女,唯有小声的喊着。 赫连宸却完全没有听到汪公公的声音那样,双眼早就从凌夕的身上转移到司马倩儿的身上,早就逝世的人,还能再出现? 就在他还在失魂的时候,突然的往靠边闪了几步,汪公公不明发生何时,但也很及时的往靠边闪,才看到,原来有些不过关的宫女,直接被筛选去了浣衣局。 这时的内殿,老嬷嬷开始下一个检查,那便是梳发。要知道,宫中的发式有很多,但是不是谁都可以梳的,宫女,嬷嬷,秀女,嫔妃,贵妃,皇后,太后,都不可能一样,而戴的发饰种类也完全不同,像太后皇后,戴的都是凤凰图腾那样的,如果你只是个秀女便戴着,那可就是要掉脑袋的。 这里的每个秀女都可能从秀女退为宫女,方才就有几个例子,但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帝王妃的,而在还没确认身份之前,宫中礼仪是必学的,在学的途中若不幸被筛下去,那永远没翻身的机会。 可惜,凌夕对帝王妃这个尊贵的头衔没兴趣,她只在乎能接近那个男人。 梳发开始了,秀女被分成两人一组,互相对着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巧合,凌夕跟司马倩儿分成了一组,。 老嬷嬷让姑姑们示范,亦是前几天学过的内容,重温罢了,示范完便又开始新一轮的筛选,绕着圈一个一个的评分。 凌夕给司马倩儿梳的头发整整齐齐,不是大雅,而且很熟练,司马倩儿亦是一样,她们俩可谓是黄金拍档,谁都匹敌不过。 老嬷嬷再怎么找借口,也不知道从哪里找麻烦,反倒是有一个秀女突然尖叫起来,帮她梳发的秀女一惊,由于手抖了一下,木梳直接就掉落在地上,还盘着不少的发丝,发根都站着一点点的血迹。 “你……”秀女看着自己的发丝掉落在地上,头皮还在疼,一把就给帮她梳头发的秀女甩了一巴,“你是存心的。” 被打的秀女捂着自己的脸,两眼喷火,回打了那个秀女一巴掌,“我就是存心的,怎样。” 然后,两个秀女就厮打成一片,勾心斗角的,完全没顾及到其实只要两人都相让一步,那么对双方都有好处。 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情况下,双双被老嬷嬷喊来的姑姑带离了内殿,严厉道:“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当储秀宫是街边闹市吗,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无法无天,再让我给抓到谁闹事的,第一个打断你们的腿。” 这一句话一出,所有秀女吓得不轻,都不敢再生是非,乖乖的干自己的事。 至于梳发这一轮,依旧是凌夕跟司马倩儿胜出,但旁看的赫连宸,脸色早就变了,汪公公陪在左右,完全不敢言,只知道,完蛋了。 梳发后,最后一个环节,便是妆容了,大家都去洗净了脸,原来真是三分底子七分妆容,卸了妆还真有几张惨不忍睹的脸。有个秀女就因为卸了妆脸上有些雀斑也被姑姑们带离了储秀宫…… 凌夕本来就天生丽质,素颜对她根本没影响,反而是别有一番美资,瞧瞧那肤如凝脂,白里透袖,温婉如玉,晶莹剔透,加上她自己上给小脸上的妆容,桃腮泛袖、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 这样的凌夕,让人嫉妒。 除了凌夕,司马倩儿也是让人嫉妒的女人,她化起妆来也绝不逊色,只是在涂腮红的时候,那个凤鸳往她身上一撞,这个腮帮子就涂得跟猴屁股似的,要重新再化已经没时间,而老嬷嬷也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皱起眉,否决道:“你,不合格,送去浣衣局。” 秀女们道是乐了,没撂倒凌夕,至少把司马倩儿给撂倒了。 凌夕倒是看到了凤鸳的故意,却不想多管闲事,因为她的目的只是赫连宸,不想再生是非,可手脚却不停使唤,似是要阻止…… 正当凌夕想冲出去阻止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汪公公尖锐的通报声响彻储秀宫内外,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物排成两排跪在地上。 汪公公是看到赫连宸不由自从的朝内殿走去,才急忙的喊起来。 可皇上为何又突然要现身呢? 难道他来储秀宫为的不是凌小主,而是司马倩儿? 98 深宫怒杀 98 深宫怒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8:深宫怒杀 内殿一片慌乱! 而赫连宸已经进到内殿,朝深宫老嬷嬷走去,扬起的手,二话不说,一掌甩在了老嬷嬷的脸上,力气很大,让老嬷嬷整个人都跌在地上,嘴角都破了,血从嘴角流出来,捂着脸,惊恐的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尽管她还不知道是哪儿犯了错,也拼命的求饶。 秀女们吓得脸都青了,纷纷跪倒在地上,姑姑们也抖擞的跪在地上,唯有凌夕跟司马倩儿,虽是跪着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惊怕之意。 只是让凌夕差异的是,赫连宸何时来的储秀宫,来很久了吗?为何而来?又为何要毒打老嬷嬷? 赫连宸并没理会老嬷嬷的求饶,惨无人道的说:“朕不想看到她这张脸,拖出去,毁了,还有她那张嘴,发出让朕听了不舒服的声音。” 不给任何的理由,直接的下命令。 他方才看到老嬷嬷对司马倩儿那严厉的话音,他就莫名的觉得生气,只想让老嬷嬷立马死去,不想再看到。 汪公公遵命的照办,“是是,皇上,奴才这就把嬷嬷拖走。”回头怒对太监宫女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嬷嬷拖走。”说完还得加上眼神的威逼,似在说,你们最好动作给我快点,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太监宫女不敢多逗留,赶紧的把老嬷嬷给拖走,老嬷嬷一阵的哀嚎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最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没人知道老嬷嬷到底做错了什么,竟会落得如此的酷刑,恐怕是活不成了。 老嬷嬷被拖走后,赫连宸转而又走到凤鸳的面前,凤鸳在颤颤发抖,可想着难道皇上看上她了,心里又是一阵高兴,既紧张又兴奋。 岂知,赫连宸说:“这个女人,把她的手砍了。” 凤鸳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宸,眼神布满了恐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立马拽着赫连宸的裤脚,问:“皇上,民女做错了,为何要这般对待民女,皇上……” 赫连宸一脚踹开了凤鸳,连厌恶的眼神都吝啬投给她,只是冷冷的说:“朕最厌恶见到有人使手段。” 很显然是在说凤鸳方才故意撞得司马倩儿那个举动,让他心生厌恶,直接刺痛他的眼睛。 可这话一出,凌夕就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赫连宸,真是虚伪的男人,竟厌恶别人使手段,哈哈哈……赫连宸,你可有计算过自己对身边的人使了多少手段?你连无痕那个你的亲兄弟,孪生亲兄弟都无情的害死,你还将我对你的爱践踏得分文不值,你还有资格去怨恨别人吗? 你该第一个厌恶的是自己! 只是冷笑,由衷的只是冷笑,只是这样的笑赫连宸没看到,他此刻的眼里,除了司马倩儿,再无其他人,让他忘记了来储秀宫的初衷,本是见凌夕这个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 被赫连宸一脚踹开的凤鸳,醒起了方才故意害的司马倩儿,慌手慌脚的上前,求饶道:“皇上饶命啊,民女知错了,民女真的知错了……” “汪明。”赫连宸没好气的喊汪公公。 汪公公冷汗都冒出来了,喊着:“赶紧的,把这个女人也带走。” 皇上是吃了什么火药,让他实在是汗颜。 所有碍眼的人都处理了,赫连宸的视线才落到了司马倩儿的身上,看了她许久,然后轻声道:“把头抬起来。” 司马倩儿将头缓缓的抬起,脸上的妆容确实有些难看,遭人陷害的下场,却还是嫣然一笑,完全没有怯怕之意。 她要得到这个男人的爱,要比凌夕这个女人还早一步! 赫连宸的心颤了下,一模一样的面容,竟重现在他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民女叫司马倩儿。” “司马倩儿……”赫连宸的思绪似是回到很远,神情早就放空,像是傀儡那样,转身离去,嘴巴呢喃着,“只差一个字,司马倩雪……” 倩雪,司马倩雪,那个六年前他深爱过的女人,惨死在赫连曦的毒害中,让他从此过上仇恨生活的女人,让他把恨全都迁怒于苏博一家人,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苏暖暖的死不都是因为她吗? 为了替司马倩雪报仇,他杀死了苏博一家,让苏暖暖带着仇恨死去的,让他行尸走肉的过了三年。 “司马倩儿是什么来历。”赫连宸问汪公公。 汪公公简直觉得自己就快神经错乱,皇上一会想要悄悄的看秀女们训练,一会却又突然出现,还走到司马倩儿的旁边,又对深宫老嬷嬷判刑,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没理清楚,又给他丢来问题。 反应还算灵敏,立马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司马倩儿司马大学士的女儿,因长得文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顾被选为这届的秀女……” 赫连宸打断了汪公公的话,“司马倩儿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司马倩雪?” 他早该想到不是吗? 当年倩雪就跟他说过,她有个双胞胎妹妹,自幼就体弱多病,被父亲养在深府中,很少见外人,可是她这个妹妹虽然很少接触外界,性格却很文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难得得才女,她真希望这个妹妹能早日摆脱病魔,跟她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 最为重要的是,她这个妹妹跟她长得真的很像,连她的父母亲都很难认得出来。 汪公公愣了下,竟顺口问道:“是,是的,皇上为何知道?”事后觉得自己说话没分寸,马上就扬起手扇自己的脸好几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赫连宸没有理会汪公公,早就走远,像是行尸走肉,没有正常人该有的举止,让汪公公是目瞪口呆。 可他能不吃惊吗? 一个死了六年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出现,完全没有丝毫的偏差,尽管知道不会是她,可也还是震惊啊。 因为是她的妹妹,司马倩雪的妹妹! 司马倩雪,你在天上在可怜朕吗?所以把你的妹妹带到朕的身边,为了让朕怀念你?还是想让朕永远的记得你?不让朕的心里有别的女人? 呵呵! 你好自私,你真的好自私! 可是,怎么办呢,你已经是过去式,朕的心里有了其他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朕想念她,虽然她也在上天看着朕,可朕真的念着她……而你!司马倩雪,朕只能把你珍藏在内心深处保存着,不会再拿出来怀念,你会怪朕吗? 放心,朕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就当是朕对你的补偿。 就这样,赫连宸带着自己的心事走了,可储秀宫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平静下来,像是蚂蚁烧开了锅,热腾腾的。 “倩儿,以前我对你真的太不好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好吗?”以前欺负过司马倩儿的秀女,赶紧的去巴结。 “我也是,我也是,倩儿,原谅我们。 一众的秀女,都赶紧的来巴结,免得慢人一步,那可就亏大了。 就方才皇上如此模样,瞎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明显皇上是看上了司马倩儿,不用猜测,司马倩儿肯定会被选择的。 现在巴结,以后还能让她在皇上面前给自己多美言几句,还有以前得罪她的人,现在也是赶紧的拉好关系,免得她在皇上状告一记,那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唯有凌夕,她转身,走了。 她对巴结这玩意,没兴趣,因为赫连宸方才的举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脸上的妆容,倾国倾城,就连赫连宸也没有注意到,她绝对能美瞎所有人的眼睛。 只是在想,他竟然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司马倩儿,却不知道,司马倩儿是司马倩雪的妹妹,长得很像。因为当年,她只知道倩雪这个人是赫连宸深爱的女人,由于赫连宸反感别人过问倩雪的事,她便不知道倩雪到底长得怎样,听说那会雪歌还没来之前,可算是北国的第一美女,那算是很漂亮,是素雅的漂亮。 凌夕什么内情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并没有吸引到赫连宸,她得加把劲,努力从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 一时没好心情的她,猜想赫连宸的出现,肯定让众秀女无心学习,加上深宫老嬷嬷被带走,肯定是生还不了,西厢房一时半会也腾不出人跟时间来教秀女理解,便在宫里随便的走动着。 以前,她跟着苏博蹭来皇宫走动过,那时不敢多看皇宫美景,现在看来,皇宫真得美得让人心情舒畅。 只可惜,那么美的地方,住着那样残暴的男人,完全玷污了这个地方。 不知不觉,她来到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梅花尤可在,雪海无处寻。 望眼看去,便是这样的意境美。 为何以前不曾发现,皇宫竟有这样一个地方? 朝里面走进去,似看不到一个人影,难道这里是无人居住地?若是这样,她还真是愿意在这里长久待着,可惜,她身背仇恨。这一世,再不可能活得幽静。 就在凌夕发愣的时候,突然出现两个宫女,她惯性的往假山背后一躲,隐约听到宫女说:“哎,多好的一个爷,却是个傻子,每天只会对着一套衣服傻笑,真不知道我们得服侍他到什么时候。” “就是呀,不会让我们服侍一辈子吧。” “这可就难说!” “哎!” 宫女渐渐走远,凌夕从假山背后出来,心里念想着,那么美的地方原来还住着人,可到底会住着谁呢? 99 傻子王爷 99 傻子王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99:傻子王爷 凌夕往里走进去,豁然开朗,心里不管有再多的烦闷,在看到眼前美丽的景色,都会烟消云散。 皇宫竟藏着这样鬼斧神工的地方,可以让她想起很多悲伤的事情,也可以让她慢慢的摆脱悲伤,在这里,生活节奏好像一下变得很慢很简单,可以看到雪花映衬下的淡淡雾气,听到浅浅的笛子声,还有一路走来,路的两边规则的种着寒梅,在北国唯一可以存活的植物。 这种宁静的气息渲染着凌夕,让她忘记方才的失落感,闭上眼睛嗅着梅花的花香,听着好听的笛声。 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谁?”听起来有些生气的声音,冲着凌夕无情的问。 凌夕立即惊醒,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年纪稍大的宫女,一脸质问的样子,似是很不满意她的突然闯进,有些歉意道:“我是这届的秀女,无意见到这里……” 她只是见这里很美,情不自禁的想进来看看。 宫女毫不留情的打断说:“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有意还是无意,赶紧的离开这里,在被我们爷发现之前,赶紧的离开。” 生硬的下逐客令,脸上显然是有些不安。 她的主子可不喜欢见生人,就连当今的皇上,就算来了都会被逐走,何况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肯定是反感至极。 凌夕并非强人所难,“我这就走。” 她无意闯入,没有询问过别人可以或不可以,理应走的,也没再心生好奇,转身便朝着原路回去,。心里却在想,这个宫女的口气可比其他宫女大,想必她伺候的爷地位很不同吧,否则怎敢如此盛气凌人呢。 老宫女伺候的是那位爷呢? 罢了! 这又与她何干,只可惜了眼前的景色,她还没全部记入脑海,便得离开,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再来。 心里默默祈祷着。 宫女见凌夕走了,神色匆匆的赶紧回去,可才走几步路,便听到怒骂的声音,“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谁让你们碰它了,滚,给本王滚……” 心头一惊,坏了,肯定是新来那两个宫女不懂事,碰了王爷那一套心爱的衣服,在大发雷霆,得赶紧的回去,不然出大事可就完了。 凌夕也听到了那么怒气的声音,让她好奇的回头看,只见那个老宫女神色匆匆的往一个方向去,已经没再理会她到底是走了没走。见是如此,便跟着也去了,就尾随在老宫女的身后,完全没有被注意到。 走了有一小段路,便隐约能看见三两个身影,其中有哥身影看起来很眼熟,似是在多年前看过,正想走进看得清楚些,便见老宫女怯怯的跪在地上,“爷,请您消消气,奴婢会好生管教这两个小宫女,您千万别生气。” “滚,你也滚!” 貌似那个男人根本不吃老宫女那套,就连老宫女也一并的赶走,让三两哥宫女连滚带爬的走了,深怕走慢一步再惹怒男人。 没人注意到凌夕就躲在角落,看着宫女们神色匆匆离开,看着男人捡起地上的笛子,对着一套被尘封在怀里的衣服吹着。 原来,好听的笛声是他吹的,可是……那套衣服好眼熟,红色的新娘服,忆起那年,她魂穿成为苏暖暖的时候,嫁给赫连宸的那天,她穿的不就是这一套新娘礼服吗? 新娘礼服很漂亮,可是那天赫连宸没出现,出现的是七王爷赫连晔,为了讨好赫连宸而捉弄凌夕的赫连晔。 想起那天,真让她怀念,她让一只公鸡代替赫连宸拜堂,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特别是赫连晔那个单纯的王爷。 对啊,那个单纯的王爷,最后跟她交情不错的七王爷。 他还好吗? 过去三年,他现在怎样了?还过得好吗? 凌夕正感伤着,对着新娘礼服吹笛子的男人,有些哀伤的停下吹笛子,颤抖着手,抬起,想去触摸新娘礼服,可又缩了回来。“暖暖,你过得还好吗?” 这一句话,让凌夕震惊了。 男人会是他?七王爷?赫连晔? 她不敢置信,可是他身影,那轮廓,不正是他吗?难道他就是宫女口中对着一套衣服痴笑的傻子王爷? 三年了,他竟变成了傻子? 赫连宸,你到底对自己的亲弟弟做了什么,他到底为何会变成了一个傻子?当年那个单纯得犹如一朵初生的莲花,纯洁的让人不忍心去伤害的男人,可是,赫连宸,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何忍心这般伤害他?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可是你的弟弟啊,当年你最疼爱的弟弟啊……眼睛很干很涩,强忍住不让心痛的**溢出来,正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转身离开。 “是谁?” 赫连晔敏锐的听到角落有人,立马绷起脸,严肃的怒斥。 凌夕的脚犹如困了千斤重的石头,如何也踏不出去,如何也逃不开,便机械的转身,从角落走了出来,直接正视赫连晔。 依旧是那张脸,俊俏的脸,跟赫连宸有些相像的五官,还有那双眼睛,在赫连宸那里看不到的眼睛,一如从前那样清澈的眼睛。 是他! 真的是他! 七王爷,赫连晔。 他就在她的面前,昔日的友人,唯有他还生还的站在她的面前,那是一件多么让她动容的事情。 “你是谁?” 在见到凌夕的那刻,赫连晔生硬的语气软和了些,这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有软和的态度,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特别是看到凌夕的那双眼睛,他竟觉得是苏暖暖起死回生了,可惜那张脸,差别甚大的那张脸。 虽然眼前的女子很美,美的让他无法形容,可他还是觉得这个世上只有苏暖暖最美,在他心里,没人能比苏暖暖美。 凌夕收起那一脸的吃惊,恢复往常的镇定,“回七爷的话,民女是这一届的秀女,无意闯入这里,扰了爷的雅致,请爷恕罪。” 她看到,赫连晔的眼神是正常的,至少不像宫女口中所说的傻子该有的灵动的眼神。 “哦?”赫连晔倒是有些惊讶,不免问道:“你是这届的秀女?你为何知道我就是七王爷?宫女们可都喜欢叫我傻子。” 他被赫连宸囚禁在这里三年了。 当年赫连宸某朝篡位,他一时接受不了兄弟间的残杀,还有日后苏暖暖一家子被残害,四处要倒戈赫连宸。 赫连宸是疼爱他的,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才会将他囚禁在此。 他因思念苏暖暖,派人找出了当年苏暖暖嫁给赫连宸的新娘礼服,以作思念,每日对着其发呆,一晃便三年过去,便成为宫女口中的傻子王爷。 可事实上,已经很少人知道他就是七王爷,三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足矣淡忘一个人的存在,不管他以前是多风光的存在着。 以前的单纯不复存在,他现在更多的是沧桑,对事事更是无所谓的态度,比以前更加的无所谓。所以对宫女的称呼,他不会去计较,只要不要动他眼前宝贵的新娘礼服,他都可以无所谓。 听赫连晔的口气,凌夕知道他没傻,心里一阵的喜悦,他并没有傻,可关于他的问的问题,一时间也还是愣了下,继而回答道:“民女在三年前见过七爷!” “见过我?” “嗯。” “在哪里?”赫连晔来了兴趣。 凌夕想也没想,说:“在满香楼,见到七爷经常跟一位女子在经常出入满香楼。” 她是不是自私了些,明明就是她在回忆以前的事,却故意想让赫连晔一起怀念以前,她真的有够自私的。 赫连晔果真是想起了从前,脸上满是笑意,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以为没有人会记得三年前发生过的事,以为都被人遗忘了,以为只有他还记得,可没想到,原来还有人知道暖暖的存在,这真好。 “是啊,我跟她经常出入满香楼,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过得非常开心。”赫连晔情不自禁的说:“你再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吧,我已经很久没人可以说话了。” 他真的很久没人可以说话了,都快要忘记怎么开口说话。 现在终于有这么一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相识了很久,很想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让他是如此的信任。 这样的感觉,真奇妙。 凌夕欣慰,还能再见到赫连晔,还能继续跟他说话,便滔滔的聊了起来,聊得都快忘记时候,忘记她还得回储秀宫训练。 “跟你聊天很开心。”赫连晔好不避讳的说。 “民女也是。”凌夕抬头看看天,已经不早了,得快些回去才行,便站起身,推辞道:“七爷,民女得回去了,晚些回去恐怕不妥。” “哦。”赫连晔显得有些失落,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叫凌夕。” “凌夕?真好听的名字,我可不可以叫你小夕。”赫连晔露出了当年那天真灿漫的笑。 凌夕点点头,“嗯!” “那小夕以后能不能经常来陪我聊天?”赫连晔期待着答复。 凌夕没犹豫,点头,“嗯。” 然后,她便走了,在赫连晔的恋恋不舍目送下,离开了幽静的别院,赫连宸专门囚禁赫连晔的幽静别院。 赫连晔犹豫忍不住才跟凌夕结下的情,一直尾随在后,看着凌夕的背影,舍不得,为何他总觉得她像一个人?已经逝世的人,特别是那双眼睛,竟可以如此相像,这时间可有这般巧合的事? 不管是什么,他认定了凌夕,便一生都认定。 就在他觉得一切都安好时,他的眼前出现另外个女人,惊讶的张开目瞪口呆,是她?司马倩雪?扬起手正想呼唤凌夕,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显然,那个女人是司马倩儿,司马倩雪的双胞胎妹妹,她感觉到赫连晔在看,故意的回头,一双仇视的眼睛,直直的射向他。 赫连晔感觉到这样的仇视,顿时鸦雀无声,她不是那个女人,并不是司马倩雪,司马倩雪很温柔,不会有那样毒辣的眼神,绝对不会…… 可是,她是谁? 她会不会伤害小夕? 他担心着…… 100 后宫女人心机重 100 后宫女人心机重,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0:后宫女人心机重 司马倩儿被储秀宫的秀女巴结着,虽也厌恶,可也不敢推脱。虽她还不是很懂如何做一个凡人,也强迫自己要强压自己以前暴躁的脾气,要学会做一个最最平凡的人。 在一路的虚伪下,终于能摆脱那群虚伪的女人,她也从储秀宫出来,大口的呼气,凡人原来是如此的虚伪,她得好好学习才行,而且要赶快的学好做一个凡人,而现在,只想四处的透透气,便在储秀宫四周转悠着。 瞎转的时候,想到了凌夕,便有些好奇,靠着依稀还有的嗅觉,找到了凌夕的放向。 做凡人,果然不方便。 朝着幽静别院去,正巧凌夕从幽静的别院出来,远远她就看到了,身后还有个男人在尾随着,看那容颜,倒是哥赫连宸有几分相似。 在成为凡人之前,她彻底的了解过北国的历史,了解过赫连宸的背景,知道他曾经有个疼爱的七弟赫连晔,有个深爱过的女人司马倩雪,还有一个纠结了他三年的女人苏暖暖,也就是现在重生归来报仇的凌夕。 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倾尽自己的本事去了解的事情,只为她对凌夕的恨。 “你来这里做什么?” 司马倩儿假意上去跟凌夕打招呼,可余光却在瞟着赫连晔,带着仇恨的眼光,似在说,你最好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她是我的。 凌夕愣了下,倒是没想到司马倩儿也会在这里,跟她也并非熟悉,客套的应了句:“随便逛逛,便逛到了这里。” 在她眼里,司马倩儿算是个不错的女人,只可惜也是为了成为皇上妃子而努力奋斗的女人,往后也要待在着似笼子的深宫吧。 “哦!”司马倩儿又说:“这里看起来好美的样子,你陪我进去看看吧。” 她是故意的。 凌夕心想到赫连晔就住在里面,而且一个不跟外界接触的人,要是见到司马倩儿这样的陌生人,会不会反感呢? 为了赫连晔着想,便说:“这里并没什么好看的,司马小姐,你出来多久了,下一个练习是走姿还是才艺展示?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对哦,我出来也很久了呢,那我们快些回去吧。”司马倩儿倒是挺配合凌夕,反正她对幽静别院也没兴趣。 她的目标从来就只有凌夕,只要能把凌夕一点一点的折磨致死,那比什么都让她来的舒心,至于成不成为皇上的妃子,她压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男人,她玩过千千万万,不差再多赫连宸这一个。 “嗯。” 凌夕松了口气,好在司马倩儿不再执着,不然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换个角度,她还是觉得司马倩儿很像一个人,就那眼神,根本就跟秋若红灵一个模样。 不过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吧?孤影跟她说过,妖界的妖精是禁止化成凡人的模样,就是为了防止妖界跟人间界彼此不安的存在,为了能和平的存在下去,所以,妖精每一次的化身,都会让他们妖气大散,至烟消云散。 难怪月轩从来不曾化身过,都是以真容见人的。 对了,秋若红灵让她想到了月轩,自那次告白她拒绝以后,月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有些担心,那天那个气氛,她真无法去答应月轩什么。 月轩应该没事吧。 想必他失望得已经回了妖界,日后也难再见面!还有孤影,也不见了踪影,她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孤影肯定会内疚的过一辈子吧,肯定以为她活不成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复活的,总觉得在冥冥中,有个男人不离不弃的保护着她。 不过,她果真还是个祸水,害人害己的祸水。可即使是这样,也想继续,为那些曾经因为赫连宸而死去的人。 “哦,对了,我可以叫你小夕吧。”司马倩儿笑着问。 “嗯!” “我叫你小夕,你以后也可以叫我倩儿,司马小姐听起来怪陌生的。” “嗯!” 凌夕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她总是想起以前的事,露出淡淡的忧伤,却感染不了司马倩儿,她根本不会去同情凌夕。 她恨凌夕,因为她认识月轩,因为她深爱着月轩,所以她恨凌夕,非常的恨。 是! 司马倩儿就是秋若红灵,凌夕的感觉没错。 可是凌夕却永远不会想到司马倩儿就是秋若红灵,为了救活月轩,取出自己体内的护体灵珠,她自己慢慢褪化成了凡人。 是褪化成了凡人! 不能再待在妖界的凡人。 因为没有灵珠,秋若红灵便不能再做妖精,想要继续生存,只有寄住在即将快死的凡人身上,恰好司马倩雪的双胞胎妹妹司马倩儿遭人陷害,奄奄一息,给了她这么一个重生的机会。 复活了。 她离开了妖界,不知道月轩是否还活着,只知道她的父皇给她说,月轩就算要活的机会也是很渺茫,因为他对凡人动情了。 除非,他停止动情。 当初她的父皇问她,为何要如此傻,她不是一向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吗?为何要为了月轩,这样舍弃妖精这么尊贵的身份。 她只说了一句,“他能让我有心动的感觉。” 这样心动的感觉是她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让她愿意倾尽身心去付出,即使得不到月轩的爱,她也愿意付出。 就是如此,对凌夕的恨从此滋生,月轩是她唯一爱上的男人,她爱月轩的一切胜过自己。 女人一旦动心,便会变得不理智,头脑发热向前冲。 她想要找凌夕报仇,就以凡人的身份,让凌夕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于是,她成了司马倩儿,成为了这届的秀女。 只为了替月轩报仇! “小夕,你看看,储秀宫好像很热闹呢。”司马倩儿牵起凌夕的手,小跑过去。 待到凌夕反应过来,已经被司马倩儿扯到了储秀宫的门外,只见那里有个高贵的女人,样子还不错,对着众秀女在指手画脚,似是在训斥。 “本宫可警告你们这届秀女,不要以为选妃是有后门可以走了,一点也没有。若是让本宫发现有谁在私底下有小动作,立马打五十大板,听明白了没有。”趾高气扬的训斥。 “是,如妃娘娘。”众秀女齐齐回答。 原来是如妃,在后宫还算有本事的女人,也是能被经常翻到牌的妃子,不管是她运气好,还是她做了手脚,反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唯一能雪歌抗衡的女人。 如今雪歌还在静禅院,而赫连宸似是厌恶了她,如妃便立即假装关心起这届秀女的选拔,往年都是雪歌在打理,现在雪歌都待在静蝉院,怕是没时间再管,便自荐了自己。 在赫连宸眼里,谁打理都一样,便准了。 这会,正嚣张的训起秀女来,惹得秀女们脸上虽讨喜,心里却是在臭骂。 “今个儿,就让本宫看看你们进宫以来学的成效吧。”太监搬来椅子,如妃气势的坐着,接着说:“嬷嬷,开始吧。” 新换上的嬷嬷,赶紧的高声道:“点着名字的,上前演绎自己拿手的歌舞。”好死不死的,第一个就是凌夕的名字,“凌夕。” 远远的传来凌夕的回答声,“在。” 惹得所有人齐齐回头看,见到凌夕跟司马倩儿回来,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戏。 如妃手里端着的茶,吹了吹那气体,两眼瞄着她们,心里顿时滋生厌恶感,特别是对凌夕的容貌,只要比她美的女人,她都厌恶。 嬷嬷见如妃面色难看,赶紧的训斥道:“你们两个秀女,不好好的待在储秀宫,出去是做什么来,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不成。见两人还是无动于衷,继续训斥道:“见了如妃娘娘还不赶紧下跪。” “如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凌夕即刻跪下,司马倩儿虽不愿意,也还是跪了下去。 嬷嬷因为是新来的,还不认识凌夕跟司马倩儿,见许久也没让她们两个起来,回头问:“如妃娘娘,你看这……” 这时,见如妃的贴身宫女凑到如妃耳际边说了些什么,如妃蹙起眉,挥了挥手,“起吧,再有下次,本宫可是要重罚的。” 那宫女听别人说的,说是司马倩儿跟凌夕其中一个似乎深得皇上青睐,得要悠着点,不然随便体罚的话,被皇上知道可不得了。 如妃带着差异的眼神看了看凌夕跟司马倩儿,她来之前倒也听说了,难道是真的?她听到的是司马倩儿这个女人深的皇上青睐,如果那个长得漂亮些的女人叫凌夕,那另外个秀女肯定就是司马倩儿。 想了想,便不打算惩罚。 她之所以能在后宫站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会讨好皇上,便没去刁难,也为了在众秀女面前体现自己的度量大,毕竟司马倩儿是跟凌夕一起的,只惩罚凌夕一个人肯定不妥,遭人闲话,那就唯有找机会再除了那个叫凌夕的女人。 长得如此漂亮,留在宫中一定会给她构成威胁,非除了不可。 “谢如妃娘娘。” “继续吧。”如妃喝了口茶,让嬷嬷继续秀女的才艺展示。 “是,娘娘。”嬷嬷高声呼道:“凌小主,开始吧。” “是!” 凌夕是选的跳舞,尽管琴棋书画她也样样精通,可她最爱的还是跳舞,她觉得舞蹈可以吸引一个人的心,可以把人的心牢牢抓住。 她选了一段优雅而简单的舞姿,扬手间却是那么的优雅,犹如天仙下凡,脸上的表情也是栩栩如生,让人都舍不得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离开。 一段舞蹈下来,惊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大家都觉得,凌夕不过就是靠一张脸,不过就是一张脸吸引了皇上,没有那张漂亮的脸蛋,肯定没有任何男人愿意看她一眼。 凌夕总是让人惊讶,不管是方才的学习妆容,穿着上,都让人吓一跳的优美。 如妃却不屑,虽然心里也在惊叹凌夕的美姿,可完全的不屑,便在凌夕跳完以后,恶言讽刺道:“你到底跳的是什么舞蹈?难道你就打算用那么卑贱的舞蹈跳给皇上看?皇上可是天子,岂能看如此卑贱的舞,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竟如此小看皇上。” 句句讽刺,句句重伤。 凌夕一脸淡然,方才见到如妃,她就看出如妃不屑她,肯定会找她麻烦,后宫是女人争斗的是非地,迟早是要面对的。 “民女并没如此想,皇上乃天子之躯,民女只是想让皇上也许想看一些平凡的舞风……”虽然知道解释也是无补于事,也还得做个样子解释。 “够了。”如妃一把将手中的茶具摔在地上,打断了凌夕的话,“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啊,敢这样顶嘴,看本宫不好好教训你。” 上前,扬起手就想甩在凌夕的脸上。 凌夕本就是倔强的人,就算明知道一个巴掌甩在脸上,肯定会疼,却也没有一点的害怕之意,睁着双眼,一脸的不畏惧。 如妃的手,就这么甩了下去,却没有碰到凌夕的脸,被推开很远,耳边听到一句讽刺的话,“她可不是东西,谁想教训她,先问过我。” 101 拒之门外 101 拒之门外,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1:拒之门外 “什么?” 如妃惯性的回答,抬起头朝着将她推开很远的人看去,那修长的身躯,恰好的轮廓,魅惑的双眼,痞子味十足的看着她,让她顿时傻了眼。 “本少爷说……她可不是东西,你不知道?她可是我们满香楼的凌老板,本少爷最得力的帮手,想要教训她,可有事先问过本少爷同意?” 西门影出现得很及时,阻了如妃想对凌夕下毒手,心想,后宫果然没有一个好女人,明争暗斗,只有赫连宸那么冷酷的男人才会喜欢一群蛇蝎心肠的女人,换做是他,情愿泡在妓院那样的柔香里,也不愿意醉死在这群女人怀里。 果然,他对皇位那么至高无尊的玩意,一点儿不敢兴趣。 “是……西门?” 如妃怎会不认识西门影,俊得不像话的男人,可不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连皇上都要避讳三分的男人,立马换上一副嬉笑的嘴脸,“哟,这不是西门嘛,本宫当是谁呢。” 好似跟西门影很熟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讨好西门影,免得给自己惹上一身的麻烦嘛。 如妃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让西门影一脸的厌恶,继续讽刺道:“如妃娘娘,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啊?什么?”如妃一脸的茫然。 她都使出那么动容的表情,西门影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 “说我们凌老板不是东西?还嫌弃她跳的舞不好看?有损皇上颜面?”西门影字字逼迫,继续说:“依本少爷看来,你是想说本少爷教导无方,所以才会让我们凌老板出来丢人?还损了皇上的颜面……” 如妃完全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什么凌老板不凌老板的,这个凌夕跟西门影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西门影处处维护着? 西门影倒是看出了如妃的一脸茫然,“看样子,如妃娘娘是不知道前阵子满香楼火热开张?” “呃……本宫略有听说过。” 满香楼火热开张这事,传得全城都是,她怎会不知道,早就想出宫一看究竟,传闻说是作风大胆,而且满香楼的老板亦是个俊美的男子,却总是没找到机会,可这管凌夕这个秀女何干? 不对,凌夕,凌老板,莫非有联系?顿时冒汗。 西门影嘴角一勾,“看来,如妃娘娘也不是孤陋寡闻……” “莫不成,凌老板就是她?”如妃指着凌夕道。 “你说呢?”西门影反问。 “这……” 满香楼能那么火热的营业,都是因为有一个凌老板在打理,虽说是西门影的,可实际上却是凌老板在打理。 这个她当然知道。 而且她还知道,赫连宸有次去过满香楼,难道就是去看那个凌老板?眼前这个凌夕?所以才让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成为秀女? 皇上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是满香楼的老板,所以才会选为秀女,因为皇上知道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 种种的因果关系,让如妃倒吸一口凉气。 “如妃,怎样,凌老板可还是一个东西?” 西门影可不喜别人对凌夕指手画脚,还说凌夕只是个东西,她可不是东西,可是让他觉得是宝贝的女人、 他非常不喜欢后宫的女人,特别是像如妃,雪歌这样的恶毒女人,深宫的女人,个个都让他特别的厌恶。 如妃赶忙摇头,“不不不,本宫也是一时口快,西门你又何必跟本宫计较,再者,本宫听人家说凌老板是个男子,却没想到是个女子……” “女子就不能当老板?”西门影一决想让如妃这个女人无话可说。 虽然俗语说,女人无才便是德,可是在他看来,有才的女人更加有吸引力,更加能让男人为之动容。 “这个……”如妃汗颜。 早就听说西门影嘴巴不饶人,就算是面对皇上,他亦是毫不给面子,如今,她却惹上了他,那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 西门影可是逼死过不少人,难道她会成为下一个被他逼死的人? 千万不要,她可还要享受荣华富贵的人,还想要成为在后宫永盛不倒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上一跤呢。 “西门少爷。”凌夕上前阻止西门影道。 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她成为众矢之,她还要待在皇宫,等待机会。 “嗯?”西门影道是疑惑了、 凌夕有些为难,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西门影想了想,便答应道:“好。”正想随凌夕走,回头又冲如妃说:“如妃娘娘,日后在宫里可要小心说话,不然,哪天你的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哦。” 既带威胁,又带调侃的语气,让如妃着实打了个寒颤,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惹上有关西门影的事情,那简直是吃饱了撑着。 由于怒气,便没再继续秀女们的才艺展示,“今天就到这里,本宫也累了,明天再继续。” “是!” 然后如妃就走了,留下一群秀女目瞪口呆,特别是司马倩儿,坐等看好戏的她,居然扑了个空,让她失望至极。 西门影,你这个坏我好事的人,早晚有你好看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西门影尾随着凌夕到一旁,较为安静的地方,秀女们虽好奇,但也怕西门影,没人敢去偷看。 凌夕还没站稳脚,西门影就一把扯住她的手,迫不及待的将她的全身上下,特别是揪着她的胸口看了很久,一脸担心的模样,让她忍不住问:“西门少爷,你做什么?” “你没事吧?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势怎样了?让我好好瞧瞧。” 西门影过份的关心,让凌夕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脱掉西门影的手,闪了一个身,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提醒道:“西门少爷,男女授受不亲。” 她只是想跟西门影保持距离,仅此而已。 “呃!”西门影愣了下,竟有些情不自禁的担心,见凌夕是真的没什么事,大笑:“你看,我是该叫你凌老板呢,还是凌夕好呢?”故意化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意外的关心,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事。 他担心着凌夕,在宫外一直徘徊,他知道就凌夕那样的伤势,大罗神仙在世都难救活,而这个世上,除了慕无心,真的别无他人能救活。 在凌夕被赫连宸带进宫时,他就立马赶去了药王谷找慕无心,碍于他不是药王谷的人,根本就进不去,根本就找不到慕无心,才失望而归,心里却仍旧怀抱着希望,希望凌夕是幸运的,可以活下来。 进宫,让他十分意外的就是,他听到各种的传闻,认定凌夕还活着,而且成了秀女待在储秀宫,匆匆来到储秀宫,见到凌夕在跳舞,那一刻,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随你喜欢吧。”凌夕淡淡的回答,语气冷了些,眸子暗了下来。 她跟西门影的交际并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三年前无痕被他带走,至今还不知道无痕是死是活,她很想去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因为,她不能说,她就是当年的苏暖暖。 她希望,无痕还活着。 西门影敏锐的察觉,问:“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待在皇宫?还是不习惯当一个秀女?若是不习惯,本少爷可以带你出宫,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他没想到赫连宸会让凌夕成为秀女,这显然是给他的下马威吧。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就不曾见过赫连宸对那个女人动情,谁都知道赫连宸的心是死的,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 现在指定凌夕成为秀女,除了对他宣誓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况且深宫是个复杂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凌夕这样向往自由的人,只要她想离开,无论如何,他都会带她离开,即使是跟赫连宸反目为仇。 “不必!”凌夕一口便拒绝。 她是好不容易才进宫,怎么会跟西门影出宫,目的还没达到,绝不离开皇宫。 “为何?”西门影很惊讶。 他看到凌夕眼中的坚定,而且他以前就感觉到,凌夕并非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更不是想要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 可为何,才几日,给他的感觉就变了,变得有些陌生。 凌夕极力让自己牵扯出自然的微笑,闭上眼睛呼吸着皇宫的空气,她觉得是臭气扑鼻,也许是因为空气里夹杂着赫连宸的呼吸,所以才会让她觉得特别的难闻。 她不喜欢皇宫,真的不喜欢。 “我很喜欢这里,而且我救了皇上,皇上还亲自选定我为这届的秀女,我肯定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岂能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字字都在讽刺自己的野心,是一般女人都该有的虚荣心,她毫不隐瞒。 “你……” 西门影觉得眼前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凌夕到底是怀着一颗怎样的心站在这里,她的脸在笑,可这样的笑是真是假,他一点也分不清楚。 难道她跟其他女人一样,都怀着一刻虚荣心,根本就是他错看了她,是这样吗? “这就是我啊,西门少爷,你不知道吗?可不要太关心我了哦,我对这样的恩情可不会觉得感动,也不会想要感恩……”凌夕逼迫着西门影别靠近她,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祸害身边所有人的女人。 西门影愣了下,不可置信的脸,瞬间换成大笑不止,“本少爷为何不知道,还有,凌老板,你充其量也只是帮本少爷打理满香楼的帮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你可也别多想。” 他是一个不把心情表露在脸上的男人,就连赫连宸都难以猜透他,这时却虚伪的掩盖自己难过的心,假装毫无所谓。 以前,他是真的可以对无痕意外的事都毫无所谓,自从凌夕出现,他感觉在这个世上在乎的人又多了一个,就是凌夕。 他能感觉凌夕暗藏的淡淡忧伤,被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深深的吸引,都是他控制不了的,可如今,这个女人如同其他女人一样,怀里都装满了虚荣心,让他觉得反感。 “当然,我怎会多想呢,不过我还是得感谢西门少爷,在我刚来北国那段日子,让我有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凌夕说得无情,可她却是真心在感激。 来北国的一个月,多得西门影的照顾,她跟孤影才能熬住。 感谢! 除了这两个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两个字,她却用最无情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来,在伤害着他,这个三年前想要救活无痕的男人。 “罢了,不过是小事而已,何足挂齿。”西门影转身,却觉得心在隐隐作痛,继续说:“本少爷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祝凌老板早日飞上枝头变凤凰……” 转身走。 他根本不想这么说,却控制不了,他也不了解自己,真的不了解。 也许,世上最虚伪的男人要数他了。 “等等!”凌夕挽留道。 西门影一惊,心脏有些漏跳一拍的感觉,竟在期待凌夕会说些后悔的话,生硬的问:“还有事?” 心里却在想,她后悔了吧,我要不要原谅她呢? “西门少爷,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凌夕虽知道这样并不太好,再怎么说方才也是这般的无情。 “……”西门影无话可说。 “你应该还记得我身边那个仆人孤影吧。”她担心着孤影,孤影可是师傅派到她身边的,她必须让孤影知道她还好好的,才能让师傅别担心。 她不想慕无心担心。 西门影的心,僵化了“……” 原来她没后悔! “如果你在宫外见到他,能不能告诉他,我一切都安好,请勿担心。”凌夕期盼着。 孤影,你千万要好好的活着。你说过,只要我活得好好的,你就会誓死追随着我,这也是无心师傅交代的不是吗? 为了我,为了师傅,你必须活着。 西门影冷笑,“呵!本少爷为何要帮你这个忙?你要记住,你只是本少爷曾经的帮手而已,有何资格让本少爷帮忙?” 帮手两个字说得特别重,似要无情的反击,让凌夕的心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只是他从不知道,凌夕早在三年前就被赫连宸重重的抛弃过,而如今的任何一种抛弃,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伤大雅,根本激不起她的内心深处一点波澜。 凌夕一时无言以对“……”最后浅声道:“哦,那打扰了。” 转身便走了。 她果真把西门影伤了吧,或许她是把自己在西门影的心目中位置看得太高了,才会这般不自量力。既然想要跟身边所有人都分清界限,那就不要有期望,不回头的一直走,也不要后悔。 罢了! 她相信孤影会好好的,至少她是有这个信念。 看着凌夕离去的背影,西门影的心彻底的凉了,伸出手撑着自己的头,他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向来天大的事压下来都无所谓的人,现在可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觉得心凉,竟然也会觉得心痛。 这可真神奇啊! “凌夕,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孤影,还会告诉她,你一切都安好,勿念……” 西门影对着已经看不见凌夕背影的空气说,这才是他真正的内心话,可惜,凌夕听不到,始终是听不到…… 102 西缅国的西帝必看 102 西缅国的西帝(必看),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2:西缅国的西帝 北国,抬头,还不到傍晚十分,天空骤然浓稠,浓得可以滴出水来。红墙连绵,飞龙傲天。一座壮丽宏伟的宫殿在这样的景色下,静谧、安详。 突然,天际划过一道急促的白光,轰隆隆的雷鸣声,伴着闪电,紧随而至。为宁静的夜色添了一丝极端的色彩,皇城在一片白灿灿的光芒中,忽明忽暗,诡异而阴森。 三月的天,雷雨时常在北国盘旋,偶时来得很急,偶时又来得慢悠悠,没多时,豆大的雨点和着寒风冰冷的落下,淅沥淅沥的雨声清晰地唱响它的旋律。 冷, 变得更冷。 雨水下后,漫天的白雾,开始浓得化不开,皇宫似是淹没在白雾中,而街道,依稀可见几个身影隐隐迭迭,伸手想去抓,却扑了个空,满手的寒冷,刺骨般的凉。 西门影就是在这恶劣的天气下离开皇宫,身子像是坠进了冰窖里一般,手僵硬,浑身酥麻麻,针钻似的疼,像是数万只蚁在噬咬,一时间知觉触觉像是全复苏了一般。 头有些疼,晕忽忽的。 原来他是淋着雨出来的,刺骨的雨水打在身上,痛钻心窝,是冷得疼痛?还是心本来就在痛?心里忍不住咒骂,老天爷,连你也要捉弄我吗?觉得我是个打不倒的男人,所以现在看到我摇摇欲坠,想要再补上一脚,是吗? 呵呵呵! 仰起头,让自己的脸对着天空,任由雨水拍打,只想让自己清醒。可是,眼前却开始漆黑一片,他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远处,浓雾无法掩盖的五个身影,特别是领头的那位男子,隐约可以看到男子完美的脸,领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皮肤光洁,如丝绸般的长发随意垂下,一身浅蓝色织锦长袍,飘逸高贵,雅致脱俗。 是个完美得不可挑剔的男人,也是可以吸引人眼球的男人。 在这磅礴大雨中,依旧无法阻挡他身上散发的霸气,正朝着西门影走去。 “公子,前面好像有个人倒下了。”领头男子的护卫见西门影倒在水泊中,忍不住有些担心的说。 领头男子面无表情,不看西门影一眼,冷言道:“无须多管闲事,尽快在天黑之前赶到满香楼。” 他一向是无情的男子,除了对他觉得在乎的人。 以前无情,现在依旧无情。 况且,这场突如其来的浓雾,让他可以很顺利的进入北国,不被人发现,而现在,只想赶快去满香楼,找个落定的地方,以免多生是非。 护卫多事了点,好奇的瞟了地上的西门影一眼,一脸的惊讶,“公子,那个人好像是西门少爷……” 领头男子立马顿住脚步,朝西门影看去,双眼露出复杂的情愫,真的是西门影,可向来不让自己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的西门影,为何会倒下? 影,你发生了什么事? 雨下的更大了,闪电更猛烈,雷声也越来越大,天空中翻云覆雨。 领头男子想也没想,将自己的斗篷给西门影披上,惹得护卫连连担心道:“公子,这……”都想把斗篷脱下给男子的时候,听到他命令道:“别耽误时间,走!” 一群人,便朝着满香楼去。 如今的满香楼,虽还在营业,可没有凌夕的打理,没有孤影的照看,生意大不如从前,店内也只是三两个客人宿醉不醒,便在也看不到往日热闹的场面。 男子的护卫将西门影带回了满香楼,西门影贴身的女侍从,见到是西门影,赶忙的想上来搀扶,“西门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可被男子的一记眼光射去,连连后退,尽管心里也在惊叹男子的俊容,却是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 “公子,请问您是,您是……” 男子不给脸色,冷冷的命令:“给我们安排房间。” “是,是是是,我这就给各位爷带路。”女侍从赶紧在前面带路,因为男子带着西门影,便把满香楼上好的房间给了男子,然后退了出去,不敢多说一句,多问一句。 就算见识再怎么无知,她也能感受到男子的霸气,若是多生事,必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下场,她还是识趣的。 男子看着护卫将西门影平放在床榻上,将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可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伸手去触摸,竟是那么的烫。 “影,你发生了什么事?”男子自语的说,眸光顿时暗淡下来,对自己的护卫说:“去请大夫。” 看到现在的西门影,好似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感同身受。 “可是,公子,您的衣服也都湿透了,要不先还下,免得着凉。”护卫说。 男子不顾自己,命令道:“去请大夫。” 护卫执拗不过,“是!”便去请大夫,可是出去还没一会,就又回来了,一来一去的速度太快,当别的护卫忍不住质问:“公子不是让你去请大夫吗,为何那么快回来,大夫呢?” 去请大夫的护卫低着头,尴尬的说:“他,他说自己的是大夫……” 男子早就回头看,见到那名所谓的大夫,不禁吃了一惊,“你是……” 他觉得很熟悉,似曾见过。 “好久不见,西帝。”护卫将慕无心推了进来。 听到慕无心喊自己西帝,顿时愤怒,护卫都警惕起来,都做好抗击的准备。 慕无心嘴角扬起一抹笑,问:“你不记得我了?”然后从自己的身上抽出一根很细长的银针,说了一串话,“如果你想活,要忍住,虽然,会很疼……” 西帝愣了一下,往事如倒带那样回到他的记忆,沙哑着嗓音道:“是你?慕无心。”见慕无心是坐着轮椅,差异的问:“可是你的脚……” 他记忆中,慕无心是个健全的男人,身上不该有任何的缺陷,可眼前,慕无心坐着轮椅,这些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慕无心露出会心一笑,自己转着轮轴,并没回答西帝的问题,靠近床榻的时候,见西帝还在愣着挡住,提醒道:“见到我就这么让你惊讶?”过了一会,又说:“你不让开?你不让开的话,我该如何替你的朋友西门治病?” 显然,慕无心认识男子就是近年崛起的西缅国的皇帝,也知道西门影,而且之间好像关系挺不寻常。 西帝倒也不觉得奇怪,虽在这个世上极少人知道他就是西帝,慕无心却偏偏一眼就认出来了。 西缅国不同于其他南国,东黎国跟北国,它较为神秘,就连西帝划地为王都很神秘,而西缅的皇宫,若不西缅国的人,绝不知道是在哪里。因最近一连击败很多小国,迅速壮大,才成为能跟南国、东黎国、北国并驾齐驱的西缅国,人人都为之惶恐的大国。 西缅国最近起了动作,是对北国不利的,至于另外两个大国、南国跟东黎国,它却完全没兴趣,目标一直是北国。 听到慕无心说,西帝赶紧的让开,却是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慕无心,他不是不相信慕无心的医术,也不是担心慕无心会对西门影不利,而是他想到了往事,很久的事,他被慕无心救活的事…… 如此,他又岂敢去怀疑慕无心的医术,只是他好奇,一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为何突然出现在北国,而且还是双脚残废。 慕无心岂会没感觉到西帝对他的好奇,假意看不到,伸手替西门影把脉,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你又何必在磅礴大雨下站那么久,以前明明就是什么都无所谓的男人,何苦要让自己动情……” 他挺同情西门影。 这个守财奴,大半生都在不知所谓中奔波,却从没得到过什么。似是过得太无所谓,也就忘记了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真正感情,对兄弟,对女人都是如此。 凌夕是因他的失误才来到古代,可他能预见她身上散发倾倒众生的魅力,西门影便是动情的其中一个,而他也不例外。 “你在说什么?”西帝没听清楚慕无心的话,关心的询问,怕西门影会有个什么闪失。 “小事。”慕无心是个神通广大的男人,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颗药丸,给西门影服下,很快就见效,西门影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血色,侧目见西帝衣服湿答答的,半开玩笑说:“西帝,你不去换衣服?若是在我离开后倒下,可是没人治理哦。” 西帝愣了下,又见西门影渐渐变好的神色,深深的松口气,转身去换了衣服,边换边带着讽刺,也带着感激的说:“你来得真及时。”讽刺在慕无心的神出鬼没,感激在他减轻了西门影的病痛。 “彼此彼此。”慕无心清心寡欲的说。 他很少有情绪,比西门影还更要没情绪,只有对着凌夕的时候,他才会跟着喜怒哀乐,否则,平日里的他,即使看到他在笑,也许他也不知道为何而笑。 慕无心收拾东西,准备告辞的时候,西帝挽留了他:“可否跟我喝杯酒?” “何乐而不为?”慕无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反正他也已经是废人,何不享受剩下的日子。 “请!”西帝毫无身价,邀请慕无心。 这让慕无心浅言道:“西帝,你这般可叫我如何受得起。” 说得似嘲讽,可却又让人听不出嘲讽之意。 “这世上,只有我西帝尊得起的人,没有受不起我西帝的人。” 西帝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我愿意尊重的人,就算自荐身份也愿意尊重,可若是我不愿意尊重的人,就是砍了他的头也没办法让他尊重。 比起赫连宸这个北帝,他更喜欢这个尊于自己心的男人,西帝,根本是完全两个类型的男子,可这两个男子也许在日后要刀见沙场…… 慕无心随着西帝出了去,在屏风外,护卫端来了烧酒,西帝跟慕无心对着坐,还替慕无心倒了一杯酒,随口问:“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荣幸。” 他是真的觉得荣幸,而且,他第一次看清楚慕无心的真容貌,以前是因为西门影,在昏迷之时模糊的看到个影子,如今是两人面对面。 对慕无心怀有感恩,话语见也隐藏不住他的感恩。 慕无心端起酒,浅浅一笑,将酒一饮而尽,说:“能在这里见到西帝,恐怕是不荣幸。” “哦?”西帝惊讶,继而挑眉,问:“此话怎讲?” 他倒是好奇。 有时是好奇慕无心的医术,但更多时候是好奇慕无心这个人。 曾询问过西门影他的下落,可就算西门影也是神通广大的人,却也不知道丁点慕无心的下落,是突然人间蒸发了。 “西帝来北国,莫不会掀起腥风血雨?”慕无心一针见血,端起酒又喝了一杯,这里的酒喝劲一般,后劲却很强,在寒冷的时候饮上一杯,绝对能驱寒,他是不是考虑研究下新药呢? “不会!”西门果断回答。 慕无心若有所思,说:“因为她?” “……”西帝一时无语,拿起酒便一饮而尽,顿了很久,带着忧伤的气息,才说:“过几日便是她的忌日,我只是想来看看。” 即使他已经成为了西帝,可是再忙,他都会记得她的忌日,每到她的忌日,必定会来北国一趟,只是为了看看她。 慕无心笑说:“可她的仇……” “我会报。”西帝显得很激动,拳头握紧,可又突然眸光暗淡,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哦?”慕无心几乎是嘲讽的挤出一个字,举起酒杯,继续说:“你报不了。” 听到这句话,西帝几乎是愤怒的站起来,本就握紧的拳头隐隐若现的情节,很激怒的质问道:“你凭什么断定,就凭你救过我的命,所以你可以这般否决?” 慕无心淡定无比的继续喝着酒,然后才一字一句的说:“就凭你现在沉不住气想杀了我这个残废之人,而且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不过是一语道破西帝的缺点,易怒的缺点罢了。 在他的记忆里,西帝以前可是很温文儒雅,而且不易动怒的人,可现在呢? 西帝,你这个曾经为世人惶恐的杀手阁的阁主,你想报仇,那就先把自己易怒的脾气镇压住吧…… 103 三个男人一台戏 103 三个男人一台戏,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3:三个男人一台戏 “西帝,你这个曾经为世人惶恐的杀手阁阁主,若你想替她报仇,那就先把自己易怒的脾气镇压住吧……” 慕无心绝冷的一句话,让西帝的急躁的脾气将至冰点,握紧的拳头松开,想到了心窝一直藏着的那张脸,发怒的双眼顿时暗淡,毫无生气而言。 是啊! 他为何怒,慕无心不过是言论自由,并没得罪他些什么,况且说的话也都在理,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这样对待吗? 到底是怎么了? 他是有多想报仇? 不知不觉,都忍了三年,何不继续忍下去,自己不是都说还不到时候,那又生气什么呢?仅仅只是时间问题,他就控制不住了吗? 明明就坚持了三年,咬紧牙龈坚持了三年。他不可以忘记自己的坚持,更不会忘记对赫连宸的仇恨。 突然嘴角上扬,露出很灿烂的一笑,说:“不知道……她在天上过得好不好?她肯定觉得寂寞吧,不过有苏丞相还有苏夫人的陪伴,应该不会很寂寞……” 看着情种西帝,慕无心觉得心头一股暖流,是被感动的吗?他竟也会被世间男子感动。 西帝,你的痴情只为一个女人盛开,也从不隐瞒。而他呢,不敢播种痴情的种子,更不敢去让它盛开,只有隐藏着,然后在最后离世之际,带着它离开。 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 那个他想深爱的女人,也绝不会知道。 就在两个男人各自忆着往事时,屏风后传来几道咳嗽声。“咳咳!” 那是属于西门影的咳嗽声,接着便听到屏风后有对话的声音,“西门少爷,您醒了?” 这是西帝身边四大护卫之一的声音。 不难听出,西门影已经醒过来。 慕无心的药果然很见效,很快就让西门影退了烧,而且还醒了过来,身上不但没有病痛过的感觉,还浑身轻松得很,就是有些许咳嗽。 西门影朦胧着双眼,随便应答道:“嗯,帮我倒杯水。” 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就随便的便命令,话出口,又觉得不对劲,“等等!”猛然睁开眼睛,当看到是西帝的四大护卫之一时,立马就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就觉得声音很熟悉,果然猜得没错,立马下了床,穿好鞋子,略带匆忙的越过屏风,出去。 护卫见西门影冲动的模样,阻止道:“西门少爷,您要去干哪,你才刚醒,要好好休息才,西门少爷,西门少爷……”见到西帝回头看,立马低下头,哑言道:“公子。” “你们都退下。”西帝霸气的挥挥手,不打算追究护卫的一阵喧哗。 西门影冲出去,见到的人果然是西帝,忍不住大声道:“本少爷果然没猜错,西帝……无痕。” 西帝听到西门影呼唤着他曾经的名字,神经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阵酥麻的电流窜过他的体内,脑门都快要噴出血来。 对! 他叫无痕。 曾经的他,确实是叫无痕,而且还是北国有名的杀手阁阁主,专门暗杀高官出名,而他这个阁主还让世人为之惶恐。 还记得。 他在还是阁主的时候,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那就是接近一个丞相的女儿,名字叫苏暖暖,是长得特别丑的女人,也是嫁给当初还是六王爷的赫连宸的女人。 只是接近,并毁了苏暖暖这个女人的清白,对于他这个残痕的杀手来说,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谁知道,人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也没有控制,刚靠近,便被苏暖暖这个长相丑陋,内心清冷,身体却散发着典雅气息的女人给吸引,完全是情不自禁。 他越是不想靠近,越是靠得很近。 那一刻,他觉得苏暖暖是世间最美的女人,他想永远的守护她,只为看到她的笑,幸福的笑,即使抛弃世俗的眼光,也想去靠近。 只是,他没想到,苏暖暖爱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赫连宸,尽管如此,他也默默的祈祷,祈祷苏暖暖能得到幸福。 事实却难料,谁能想到赫连宸会如此狠心,设计残害了苏博一家,而且还对他这个亲哥哥也下毒手。 若不是西门影,他早就奔赴黄泉。 西帝无痕嘴角动了动,“你醒了。”语气包裹不住他的关心,而方才还残留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不见。“感觉如此?” “嗯,还行。”西门影挥挥手,适应自己并无大碍,可觉得不太对劲,灵光一闪,激动的上前,对视着无痕,“你来干吗?” 他明明说过,不允许无痕再来北国,至少现在不是时候,他很担心无痕的安全,三年前将无痕救回来已经不是容易的事,若是无痕再出任何差池,他该找谁救去? 过于担心,竟没有发现一旁的慕无心,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兄弟情深的西门影跟无痕。 “……”无痕面露难色。 西门影算是聪明的男人,很快就识破了无痕,又算了算最近的时间,说:“她的忌日到了吗?” 无痕毫不避讳,点点头,“嗯,暖暖……她的忌日快到了。” 凄清的声音,包裹不住他的悲伤。 西门影听罢,显得没方才那么紧张,反而是深深的松口气,还以为无痕终于是沉不住气,想要来找赫连宸报仇。 这三年来,他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无痕,留在北国也是为了替无痕找寻机会,找寻替苏暖暖报仇的机会。 只是在以前,他真的无法理解无痕的痴情,明明就是苏暖暖把无痕害得差点没命,尽管在苏暖暖死前,帮助过他把无痕带走,那会的他对苏暖暖稍微有些态度上的转变,却也还是反感的。 现在,他能体会到无痕的痴情,因为,他现在不也是吗?不过他的痴情却没有无痕的深,心虽会痛,但也会好。 “哎!”西门影深深的叹口气,余光撇见一个身影,顿感吃惊,“咦?无心?” 他本就交友很广,认识慕无心也不出奇。况且,无痕当年就是慕无心救活的,慕无心若不是看在西门影跟他交情的份上,无痕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就算活过来,脸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俊俏。要知道,当初的赫连宸,拿着剑在无痕的脸上没少割。 慕无心脸上露出浅笑,忍不住调侃的说:“西门,你醒得可真不是时候。” “哦?”看到慕无心坐着轮椅,不免惊心的指着他的脚,道:“你的脚……” 明明就是那么完美的男人,怎会这样?明明就是医术高明的人,怎会这样? “做轮椅好玩?”西门影顿觉无趣,他本来就是药王谷的人,医术高明,就算残废了也会自己医吧。 “呵呵!”慕无心只是干笑几声。 西门影在慕无心的脸上寻出了无奈,走上前,死死盯着慕无心的双脚,突然一掌拍打下去,慕无心没有躲闪,也没有惨叫。 无痕倒是被西门影突然的举动给惊吓了,“影!” “怎么会这样?”西门影不敢相信。 是真的没知觉吧,否则他怎么不躲,怎么不疼得惨叫,他花的力气可不小啊。 “不能医治吗?”西门影继续问。 他跟慕无心交情虽不像无痕,但他始终觉得慕无心是个值得深交的男人,所以一直很愿意去关心,去关怀。 慕无心只是笑,一直都只是笑。 西门影还想问,被无痕扯住了,见无痕对他摇摇头,想了一会,知道继续问也不会有结果,便没继续问,撇见桌子上放着两个酒杯,还有几瓶烧酒,嘴角一扬,笑道:“原来你们在喝酒啊,好,算我一份。” 还没得到同意,自己就坐了下去,拿起酒杯饮了一杯,烧酒的烈度直窜他的直肠,烧热的感觉,简直是麻痹了他的心,让他暂时忘却以前的不快。 无痕却担心道:“影,你身体刚恢复,少……” “我说,无痕,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你可是当了西帝快要三年了,怎么还不能有皇帝该有的胆魄呢,你想替那个女的报仇,那就得比赫连宸还要狠,不管是对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对谁,都必须狠,我说得对吧,无心。”西门影几杯酒下去,话变得特别多。 讨得一杯酒,也就更加畅言。 西门影的话,让无痕闭上嘴,闷闷的也喝酒,心里却想着,狠,他会狠,他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若不狠,岂能稳固他如今的地位。 “西门,你的满香楼,似是暗淡了许多,往后可借我在此长居?”慕无心说道。 西门影有些醉意,笑呵呵的挥挥手,“你随意,把这里当自己家便可,哦,还有西帝,你若愿意,在这里长居也可以,我手头可是有很多美女哦,你们谁要,任选,哈哈哈……” 都快有些话不对题了。 “影,你醉了。”无痕说。 “我没醉,本少爷没醉。”西门影醉醺醺的站起来,几乎快站不稳,傻笑道:“做皇上的女人就真那么好么?无痕,你给本少爷说说,做皇帝是什么感觉?要不,把你的西帝也让我坐坐……” “火龙,把西门少爷扶进去,他醉了。”无痕呼来他的四大护卫火水风尘中的火龙,将西门影扶了进去,深深叹气,影是怎么了,前阵子还见过他,他都不曾这么失落过,如今却这般失落,会因为什么事? “是!” 他一直想找报恩的机会。 他的命是慕无心救的,也是西门影救的,当年若非西门影冒着危险带他走,他现在也不可能活着。 记得,当年赫连宸为了将害死倩雪的帮凶苏博一家杀死,想到绝妙毒计,让所有人都掉进他的陷进,连他这个亲哥哥都不放过的利用上,还将一切都栽赃嫁祸给他,让暖暖成为世人眼中的**。 而他,不仅被赫连宸毁了容,还差点死在他的剑下。 若非西门影冒死相救,若非慕无心的妙手回春,他怎能重生,又怎还能有现在这般绝无仅有的容貌。虽然,他不喜欢现在的容貌,可却必须带着这张陌生的容貌继续活下去。 他要让赫连宸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水影。” “公子。” “去查查,西门少爷最近发生过什么事,要尽快。”无痕命令道,他得赶在暖暖的忌日结束之前,赶在离开北国之前,查到西门影失意的事。 否则,将走也走得不安心。 “是!” 水影瞬间就消失无踪。 这就是无痕身边的四大护卫,跟随着他打江山的四大护卫。 慕无心目睹一切,不停得喝着酒,一点儿没有醉意,已经是预见未来的事,想必,腥风血雨快来临了。 他,无从插手,唯有当一个旁观,看着历史一笔一划的记载,记载着他几乎预见到的事情…… 可关于他的未来,为何一片空白? 104 偷情的下场 104 偷情的下场,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4:偷情的下场 北国的黄昏,春寒料峭,皇宫里头要比皇宫外冷情许多,在这里看不到百花齐放,有的只是寒梅独秀,还有常年的白雪覆盖,这是一道奇景,不管何时看,都觉得惊叹不已。 算算时间,好像还有几日就到苏暖暖的忌日,也是苏博一家被处死的日子。 时间过去三年,看似是被世人渐忘,可在北国人的心里,都记着这件事,这怎么说也是改朝换代的日子,还是北国有史以来最轰动的事,怎能不记得。 只是,没人会刻意去提起罢了。 因为,这个日子是容易触怒赫连宸的日子,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宫里的人都会特别谨慎,说话都小心翼翼,以免触怒的赫连宸掉脑袋。 如此重要的日子,凌夕又岂会不记得。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忌日将近,夜夜难眠。以前的事总是历历在目,爹爹被烙铁活活的烫死,娘亲被乱掌打死。而香茹,她可怜的香茹,是被凌辱至死的,就连死都带着怨念死去的,永生不得安息。 辗转在**,空空如也的床,睁大眼睛空洞的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床顶,她的心难以安静,总是回旋着往事。 实在是无法入睡,便起了身,穿好衣服跟鞋子,裹得严严实实,晚上的北国特别冷,轻手的打开门,一阵寒风就吹来,让她顿时清醒,喃喃自语道:“好冷。” 转身,把门关上,离开了储秀宫,朝外走去。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成为了司马倩儿的秋若红灵,她知道凌夕出去,没有跟着出去,大晚上的,她可没兴趣想方设法的去玩什么凡人的陷害。 在皇宫待了也好些日子,基本的线路还是了解的,可她却漫无目的的走动,只是想四处走走,把那慌闷的心散去。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幽静别院,是赫连晔所住的那个幽静别院,并非刻意,只是情不自禁,脑海里潜意识的朝这个方向走。 果然她很怀念赫连晔,在她的悲伤情绪中唯一可以找到缓解的人,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入睡?那么晚了,一定睡着了吧。 正想抬脚走进去时,她犀利的双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着龙袍,俊俏的轮廓,修长而健壮的身体,孤身一人,朝着里面走进去。 竟然是他? 赫连宸……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也睡不着吗? 凌夕突然冷笑,高枕无忧的他,竟也会睡不着?上天还是公平的,至少让做了许多坏事的人也尝试了失眠的滋味。 本心情便郁闷,也就没打算跟赫连宸来个偶遇,更不想在大半夜被人当成是刺客给抓起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转身,走出了几步远,却在较为隐秘的角落,传来一阵暧昧的声音,“唔……你好棒,进点,再进点,啊,唔……”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夕忍不住好奇,靠近角落的那个假山,慢慢的走近,探着头去看,顿时惊住了双眼,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华丽丽的真人秀春宫图,她会眼花么? 在这寒冷的天气,一对男女,缠缠绵绵,男的欺压在女的身上,女的双手搂着男的脖子,一脸享受的模样,嘴里还非常享受的呢喃着:“你好棒,唔……快点,再快点……” 男的又加快了速度。 凌夕完全没有害羞之意,反而第一反应便是,在这寒冷的天气下欢爱难道不觉得冷吗?直至看到男人大汗淋淋,才深感自己的无知。 他们如此飘飘欲仙,又如何会冷? 突然又觉得好笑,古代的人比现代人还要开放,在皇宫如此森严重地,竟然敢有人在偷情,是压抑了有多久? 看多两眼,也觉得尴尬。 转身想走的时候,她显然是看到赫连宸朝这边走来,心想,难道他也听到着不雅的声音? 她本是可以瞬间窜走,用她的轻功,可现在的她,逃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因身后那对偷情的男女。 若是被赫连宸发现,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可要提醒他们也来不及,便故意的大声道:“皇上吉祥……” 声音拉得很长。 这一声,果然是惊动了假山背后的男女,两人还飘飘欲仙,听到皇上两个字,纠缠的身体立马分离开来。 正在穿上自己的衣服时,赫连宸也朝这里过了来,有意的看凌夕一眼,想去看看那身后的假山,凌夕却像个雕像那样挡着,“皇上,您大半夜的出来,是来赏夜景的么。” 赫连宸完全不予以理会,直直撞开了凌夕,朝着假山后看去,一对衣着狼狈的男女,哦,不对,是狗男女,顿时蹙起眉,一脸的不满。 “皇,皇上吉祥……”男的说 “臣,臣妾叩见皇上。”女的说。 女的刚说完,凌夕就吃惊了,她自称是臣妾,那不就是赫连宸的妃子?看看女子的衣着,那是妃子的衣着。 赫连宸的妃子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这不是直接侮辱了赫连宸吗? 看来,女子将不会有好下场。 赫连宸扫视了女子一眼,阴声道:“华妃,这个男人身体可比朕健硕?” 字字句句带着嘲讽。 他虽没有特别爱的妃子,可既然能成为他的女人,那就永生都是他的女人,不管他喜不喜爱这个女人,也不管他宠不宠这个女人,都绝对包涵不了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偷情,身为男人,他是有尊严的,而且他还是个皇上,至尊无上的皇帝。 是啊! 偷情的女人是赫连宸的妃子,华妃,因为安奈不住寂寞,竟跟一个侍卫偷起情来,还在冰天雪地的地方。 这里平日里很少来,可算是宫里的禁地,华妃才会想到这个,而且加上是大半夜,更不会有人来这里,却没想到赫连宸竟然会来,还是在这大半夜。 华妃真是失算了。 她在后宫寂寞,非常的寂寞,寂寞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连身份低微的侍卫都可以。 “皇上,他怎么能跟皇上您比。”华妃觉得自己口误说错话,立马停止,又说:“皇上,你是误会臣妾了。” 人人都知道赫连宸的狠,不管对谁都狠,华妃怎会不害怕,都已经怕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牙齿哆嗦得不行。 “误会?”赫连宸在笑,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偷情的侍卫见华妃像是要为自己脱罪,深怕赫连宸会怪罪,立马求饶道:“皇……皇上,这……这都是华妃逼属下的,属下是被逼的,属下真的是被逼的。” 男人啊,都是吃完抹个嘴巴就赶紧走人的人,岂会在乎前一秒还在欲死欲仙,后一秒便翻脸不认人呢。 可是,只能说侍卫愚蠢,他欢爱的女人可是皇上的妃子,就算再怎么为自己辩解,也难逃被降罪的命运。 听到侍卫这么说,华妃怒的扬起手,扇了侍卫一巴掌,愤怒道:“不要脸的东西。” 她本没想要推脱什么责任,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这般不要脸,就算把她供出去,那也不可能活命的。 既然这样,那就揽着一块死,突然就换脸,可怜巴巴的说:“皇上,您可别信他说的,臣妾才是被逼的,臣妾一个弱女子,反抗不了,请皇上明鉴。” 其实,她根本就是饥渴,已经很久没有被赫连宸宠幸了。记得进宫到现在,她只被赫连宸宠幸过一次,仅仅只有一次,就再没有。 她也还算幸运,起码被赫连宸宠幸过,起码赫连宸还记得她叫华妃,可别的妃子,进宫至今都没被宠幸过,而且赫连宸还不知道有她们的存在。 华妃不满于此,她可是个人,是个需要正常生活的人,岂能没有**呢。 赫连宸听着毫无感觉,不过就是个不相干的女人,对她的红杏出墙,根本没有一点苦涩,更没有一点的心痛之感。 “华妃,造成你这样,完全是朕的错。”赫连宸说得好似很自责的样子。 华妃两眼一发亮,以为赫连宸要原谅她,而是侍卫嚎嚎叫的“皇上,皇上……”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不好的下场。 赫连宸又说:“朕打算补偿你。” “补偿?”华妃的两眼放射出更大的亮光,暗暗想着,皇上可比想象中温柔多,也蠢很多,偷情被抓到没事,还要奖赏她,不过,会是什么奖赏呢? 赫连宸大声的呼道:“来人啊。” 见皇上睡不着,半夜离开寝室,汪公公就在暗暗的尾随着,不敢靠近,只在暗中保护,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好及时护驾。 听到赫连宸的呼喊,赶紧的出来,“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赫连宸挥了挥手。 汪公公站起来,听令指挥。 赫连宸不再看华妃,无情的对汪公公下达指令,“朕瞧着华妃太寂寞了,汪明,你去给华妃找几个壮汉,就当是朕赏赐给她的。” “是!”汪公公倒是习以为常,不觉得吃惊。 赫连宸又补充了几句,“记得,要给华妃足够的时间消除寂寞,否则,可是要怪朕没人情味儿。” 完全没有知觉的说着。 “是!” 汪公公转身,呼来一群的护卫,“来啊,你们,好好的伺候华妃。” 华妃听着绝望,瞪大眼睛看着汪公公身后的一群侍卫,爬到赫连宸的身边,不停的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臣妾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赫连宸厌恶的呼着,“汪明!” 汪公公见赫连宸一记眼神射过来,赶紧的让护卫好好伺候华妃。一群护卫,就这么朝着华妃扑上去,整个别院响起华妃凄凉的哀嚎声,“不,不要……皇上,皇上……” 可惜,没人能救她,完全没有。 解决了华妃,赫连宸又无感的说:“汪明,剩下的,就交由你处理了,朕不想看到那张脸。”指的是跟华妃偷情的侍卫的脸。 “是!” 然后,赫连宸走了,完全不顾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又有多少人在他残痕的心下死去。 在凌夕傻了的面前走过,有意的顿了下,说:“朕记得你。” 是满香楼的凌老板,为了打压西门影而招进宫成为秀女的人,一双眼睛让他总觉得像苏暖暖的女人,还有,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女人。 他记得! 凌夕惊醒过来,低下头,不去正视赫连宸。 赫连宸继续说:“要记得,在皇宫,对别人心软,那就是在对自己残忍。” 显然他看到了凌夕的心软,对华妃的心软,想要救华妃。可在皇宫,当你救了别人,那也等于是让自己掉入陷进。 对凌夕,这个挺特别的女人,他竟然真心的给忠告。 凌夕只是一愣,便知道赫连宸话中的意思,点点头,道:“谢皇上赐予的良言,民女会记住。” 不可否认,她确实在同情华妃,同情在她想到了当年的香茹,也是被这样凌辱致死的,可却又不想去同情,因为这都是华妃自找的不是吗? 只是,古代的政策真的太局限,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独守一个男人,像是嫁给皇上的女人,一生能被宠幸一次都是很幸运的事情。 何况,后宫的女人有的连一次都宠幸不到。 华妃只能说是不幸中的大不幸,在这寒冷的黑夜,在这隐秘的地方,竟还能遇到赫连宸,而且还被当场抓获,只能自认倒霉。 下辈子,可千万别在跟帝皇之家有任何的联系,为了自己一生能有幸福,可千万别再嫁给帝皇之人。 “皇上,若是没什么事,民女就先行告退。”凌夕正打算走,留下来并没任何意思,在这特别干净的地方。 赫连宸却突然问,“为何。” “嗯?”凌夕疑问。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随处走动。”难道跟他一样,也是个失眠的人? 他第一次好奇,这女人因为何事失眠? 凌夕想了想,说:“皇上不也是?大半夜不睡觉,却独自一人在皇宫四处走动。” 赫连宸真心佩服凌夕的胆识,竟然敢反问他,皇宫里可没人试过,就连雪歌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岂敢这样。 倒也不反感,说:“你。” “嗯?” “陪朕进去走走。”赫连宸已经是看向幽静别院,那里面住的是赫连晔,他方才就没有勇气走进去,才会发现身后的凌夕,因此才会发现华妃偷情。 凌夕看了看,想拒绝的,可最终还是答应,“是,皇上。” 她不也是为了来赫连晔的吗?既然赫连宸这样光明正大的邀请,那么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必躲闪。 于是,两人便同行走进去,两人各怀各思,可唯一的连接就是赫连晔,这个当年目睹过所有事情,现在还好好活着的人。 赫连晔是他们的良药,彼此的良药,都无法言语的良药。 105 差点没命 105 差点没命,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5:差点没命 幽静别院,静得只能听到风声,寒风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漫漫雪景,似乎连空气也冻结了。 凌夕跟在赫连宸的身后,朝里面走去,耳边呼过的风声,让她本就冷的心愈加寒冷,特别是赫连宸就在眼前,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一点进展都没有。 “怕吗?” 感觉身边人儿的安静,赫连宸突然这么的问,他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安静,换做是别的女人,早就一路跟他叽叽喳喳,想方设法的讨好,而凌夕却出奇的安静。 凌夕对赫连宸的话很**,却还是摇摇头,“不怕。”顿了下,反问道:“皇上,你怕吗?” 她有何可怕的,怕也是赫连宸这个恶毒的男人才会怕,一生做了多少坏事,上天就是派她来惩罚他,让他下半生都在浑浑梦梦中度过。 赫连宸愣了一下,亦是摇摇头,“朕是天子,天不怕地不怕。”心里却在暗想,她很像一个人,真的非常的像。 凌夕听罢,只是努了努自己的嘴角,冷笑罢了。 好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我倒是想看看你天不怕地不怕到什么时候,放长双眼看看你到底能心安理得到什么时候。 赫连宸突然就很想看看凌夕,毫无预兆的转身,凌夕还摆着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好在反应够快,立马恢复一脸的平静。 很显然,尽管只是一秒钟,赫连宸也扑捉到凌夕方才的表情,瞬间就消失无踪,以至他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 那眼神,依旧跟一个人很像,非常的像。 “皇上,怎么了吗?”凌夕故意的询问道。 “没事!”赫连宸生硬的说,转过了身子。 果然愈是临近那个女人的忌日,他的幻觉就愈是剧烈,只要稍微跟那个女人有些想象的,他就迫切的觉得就是她。 他真是疯了。 “皇上,需要民女前去看看七王爷有没有就寝么?”凌夕好意的问。 她只是怕扰了赫连晔的美梦,希望他能好好的,不被以前的事所影响。 赫连宸倒是差异,回头盯着凌夕看,“你知道朕去看七王爷?你知道里面住的是七王爷?” 宫里可不是很多人知道这里住的是他的七弟赫连晔,是他故意安排赫连晔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就是为了给赫连晔有个舒适的地方,不再被外界的事所影响到心情。 他是真的疼赫连晔,不管为了什么都想要保住赫连晔。 凌夕有些愕然,而后解释道:“前几日,民女由于误闯来过,知道这里住的是七王爷。” “哦?”赫连宸半信半疑,对凌夕心生警惕,继续问:“误闯?你可知道欺骗朕的话,那可是死罪。” 他记忆中,赫连晔很不愿意接触生人,就连他这个六哥,也几乎是谢绝不见,何况是凌夕这个陌生的女人。 “皇上不相信民女的话。”凌夕说得完全没有惊怕之意,反倒是带了些许不屑。 赫连宸正想回答说,凭什么让朕相信你的时候,凌夕错过赫连宸,小跑上去,看着凌夕的背影,他一阵疑惑。 抬头,望眼一看,才了然。 前面,如果不是那件青色的棉袄在这样一片白的雪地中太过显眼,任谁也察觉不出站在雪地上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七爷,你这是做什么?” 凌夕眼明脚快,注意到了白雪地上站着的人影,身上早就铺上了一层白雪,隐约还能看出是青色的棉袄,看样子是站了挺长时间。 站在雪地的赫连晔,听到有人在呼唤他,机械的回头,见来人是凌夕,嘴角一咧开,“小夕,你来啦。” 这一声,让赫连宸倒是惊了下,七弟竟然是真的认识凌夕,凌夕并没有骗人。可向来排斥陌生人的七弟,竟然会对凌夕这个女人笑? 已经很久没见到七弟笑了,他竟感觉到丝丝的欣慰。 “七爷,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为何站在这里。”凌夕上前赶紧的拍去赫连晔身上的积雪,怕是融化肯定得浸衣服里,这样会伤风感冒。 赫连晔心里暖暖的,“晚上的雪花好看啊。” 凌夕被打败了,“你傻呢,为了看雪花,就不怕把自己变成雪人动不了么。” 她怎会看不出赫连晔的心事,他本就是一个把心事挂在脸上的男人,就算时间过去很久,就算他学会了伪装,可也伪装不了他脸上的愁闷。 “不怕。”赫连晔笑呵呵的说。 这时的赫连宸已经靠近了,赫连晔也注意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化,张开的嘴巴也立马闭上,不再说任何话,看向凌夕,似是在问,为何他也会在这里。 凌夕只得解释道:“我也是出来看夜里的雪花哦,岂知,皇上睡不着,也在看雪花,不知不觉便撞到了一起,才会相约进来看看。”回头冲赫连宸说:“是吧,皇上。” 她无视赫连宸早就温变的表情,滔滔的自顾自在说。 显然赫连宸不是很满意凌夕的说话,却也并没强调说明什么,闭上嘴巴也不语。 他跟赫连晔之间,已经是变得很陌生。 “哦!”赫连晔干干的应了一句,继续抬头看着天空,今夜的天空很晴朗,雪花很快就扑在他的脸上,眼睫毛上也沾上些许。 赫连宸很心疼这样的赫连晔,而他又岂会不知道赫连晔此刻的心,还在埋怨他当年做的事情,对赫连曦的残忍,对苏暖暖一家的无情。 赫连晔从来就不明白,为何赫连宸要这般执着,执着的要把苏暖暖一家都杀死,直至后来,他才知道,赫连宸是为了替司马倩雪报仇,那个赫连宸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即使是这样,可暖暖又到底有什么错?她做错了什么?她不也是无辜的人吗,却要牵连她的性命,将她这般糟蹋,便无法原谅。 “回去。”赫连宸很冷的说,是对赫连晔说,让他不要再在这里站着,赶紧的回屋去。 赫连晔像似没有听到那样,继续看着夜空。 赫连宸怒了,一把就扯过赫连晔的肩,让赫连晔强对视他的眼睛,“你要恨朕恨到何时?” 赫连晔冷冷甩开赫连宸的手,说:“除非她能活过来,否则,我将永远都恨你。” “她活不过来,她永远都活不过来。”赫连宸说得很冷淡,突然有激动的说:“因为她该死,她该死。” 是啊! 他根本就不期望苏暖暖能活过来,她本来就该死,他没有后悔,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麻醉自己的心,让自己能好好的活着。 该死两个字,愤怒了凌夕的心,她低着头,握紧双拳,咬紧牙龈,强忍让自己不要爆发怒气,嘴角间,她似能闻到被自己咬破的血腥味,仍旧在强忍着。 凌夕怒,赫连晔更怒,一把推开了赫连宸,怒斥道:“六哥,你才是该死的人,暖暖她不是,她该活着……” 说完便跑远了,很快就消失在雪花泛白的夜色中。 一切又安静了。 直至凌夕开口道:“皇上,你看七爷……” 她得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正常的面对所有的事情,反应出正确的举止。 “去看看吧。”赫连宸说。 “哦。” 凌夕正想走,赫连宸又说:“朕在这里等你,把他的情况告诉给朕听。” “是!” 然后,凌夕就追着赫连晔去了,赫连宸就站在原地看着凌夕消失的背影,那一刻,他相信凌夕,相信只有凌夕能安抚到他的七弟。 这样的信任,只在苏暖暖的身上发生过…… 赫连晔推开赫连宸跑开很远,直至跑不掉了,才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可没多久,他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着他,“七爷,七爷……” 他回头看,“小夕?” 惊讶凌夕追上的速度,更惊讶凌夕这么快就能找到他,这里也算大,不是在这里住习惯的人,很难在这里来去自如。 “你怎么找到我的?”赫连晔好奇的问了出来。 “喏。”凌夕指着雪地上的脚印。 赫连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了想,又问:“他呢?” 显然是在问赫连宸在哪里。 “他?”凌夕故作疑惑,又故作醒悟的样子,“你说的是皇上吧。” 赫连晔把头一扭,不回答。 “他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凌夕照实回答。 “哦!”赫连晔浅浅应答。 “七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凌夕说。 “嗯,你问。”赫连晔从来不打算有所保留,只对凌夕,这个让他有亲切感的人。 “你们所说的暖暖是……”她自私的心又控制不住的在滋长,她只是想让所有人都回忆起当年的事,只为这样。 这么一问,赫连晔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带着淡淡的忧伤,他并不想去记得以前不好的回忆,只想记得快乐时光,尽管如此,他对凌夕还是没有隐瞒,“她是我最敬爱的嫂嫂。” “哦……”凌夕的双眼一阵温热。 “你愿意听我这位嫂嫂的故事吗?”赫连晔反问凌夕。 他确实压抑了太久,势必要找个人倾诉,把往事都倾诉出来。 “嗯!” 得到凌夕的回答,赫连晔便开始讲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两人都沉浸在很久以前的事,这些往事不该被尘封起来,该将它掀开真面纱,让世人都看看。 而还在原地站着的赫连宸,轮到他变成了雪人,身上都铺满了白雪,他动也不动,抬起头,看着夜空,如赫连晔方才的姿势,他是在感受罢了。 直至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才沙哑着声音说:“他怎样了。” 他的听觉很敏锐,知道是凌夕。 凌夕跟赫连晔聊了很久,哄了他回去就寝,才离开的。离开后,正想回储秀宫,才记起赫连宸还在那里,才倒了回来。 “七爷他已经睡了。”凌夕也抬头看夜空。 很久都没听到赫连宸的反应,继而问:“皇上,民女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赫连宸依旧是那么的冷酷。 “暖暖是谁?”她是故意的,完全就是故意的。 她先让赫连晔回忆以前的事,赫连晔就是让世人都想起以前的事的导火线,接下来就是赫连宸,就算没人愿意想起来,她也得强迫。 赫连宸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积雪掉落下来,扭头看凌夕,一双明亮的双眼势必想要把凌夕看穿。 “是他告诉你的?”赫连宸紧迫的问。 凌夕在心里暗笑,赫连宸,即使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你不知道,我可就是当年被你导的那场戏的主角。 隐藏真正的自己,点头,“嗯!” “他都说了些什么。”赫连宸又问。 “说了很多。”凌夕字字惜如金。 赫连宸突然就怒了,为凌夕一副淡漠的表情,上前就掐住她的脖子,振振愈愤,“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在皇宫,知道得事情太多,是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凌夕嘴角上扬,笑了,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当年那种被送上断头台的情节。 性命,她早就丢了一次,不外乎再丢一次。 赫连宸被这样的凌夕激怒了,手中的力道加重,直想把眼前的凌夕掐死,可眼前的凌夕那淡然的态度,又让他再次想起苏暖暖。 为何,为何他一直把这个女人当成是当年的苏暖暖,为何她们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想象。 就在凌夕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她是活得太辛苦在寻求解脱吗?可是她不能解脱啊,至少现在不能。 她要报仇,她还得报仇。 睁开眼睛,一换淡然的姿态,“七爷……七爷只说暖暖……暖暖是他的……他的嫂嫂……除此……除此之外就……就没有了,皇……皇上……” 她的脸色几乎泛白,接近死人的肤色。 赫连宸的手一抖,松开了掐住凌夕脖子的手,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不是苏暖暖,她并不是苏暖暖,苏暖暖不会露出求饶的表情,苏暖暖一向就是淡漠如冰上的表情。 他为何愤怒,就因为觉得她像苏暖暖吗?所以他愤怒的想要掐死她? 不!他不该愤怒。 她不会是苏暖暖,永远不会是。 凌夕得到松解,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她得活下去,必须大口大口的把新鲜空气吸进来,这样才能让她活下去。 “今夜,朕就饶你一命。可你最好记住,在皇宫,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得太多,否则,日后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赫连宸警告道,顿了一下,又说:“不要把朕的恩宠当做是必然的事情,太过自傲,你早晚还得死在朕的手下。” 凌夕低着头,双眼放射着慢慢的恨意,嘴里却故作惊怕的说:“谢皇上不杀之恩,民女日后定当记牢皇上的忠告,不该知道的事情不会再好奇,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连串说了很多话,直至赫连宸制止道:“够了。” “是!”像是小绵羊乖乖的闭上嘴巴。 “你走吧,朕想一个人呆呆。”赫连宸下了逐客令。 “是!” 凌夕的话不再多,站起来,跪安,走了,对赫连宸没多看一眼,可一回身,方才还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会变得非常的阴冷。 赫连宸,你也就只有现在可以狂傲了,趁着这段时间,能狂傲便赶紧狂傲,否则,你将再没有机会。 可要记住,这是我,凌夕对你说的话,也是当年那个苏暖暖对你说的话。 然后,凌夕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凌夕的背影,赫连宸总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似是那样的凌夕依旧像当年的苏暖暖,那背影,还有身上散发的气息,明明就很像…… 106 暗涌杀机一 106 暗涌杀机(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6:暗涌杀机(一) “铛” 这是自储秀宫传来的铃声,铃声足矣让东西厢房的秀女们不安,以及慌乱,只见她们都慌张的打扮着自己,是盛装打扮。 此时,窗外还是白雪纷飞,酷冷异常,厢房内虽是有放着暖炉,却依旧挡不住那逼人的寒气,秀女们都等得直发抖,嘴里还哈着寒气。 可谁都不敢走动,因为今天是第一次面见皇上,以厨娘的姿态面见皇上。这是今年选秀女的第一关,第一关就是皇上所立的关卡。 并没有人知道皇上的用意,但秀女们在进宫前都有在勤练厨艺,所以对于这第一关,倒也不成问题,关键在皇上青睐谁,谁便有机会与皇上一同进食。 瞧瞧秀女们,为了博得青睐,都穿了锦衣华服,低开的胸口,宽大的长袖,细致精美的绫罗绸缎,想要将美丽妖娆的肌肤展露给皇上看,完全没有想过,第一关可以厨艺比拼,不是在比美。 独有凌夕跟司马倩儿,两人都厨娘的装扮,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也只有这两个人站得很稳,完全没有发抖的迹象。 “阿嚏!”有个秀女冻得都忍不住打喷嚏,赶忙的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以免让人看到她的丑态,转身对她的侍婢恶言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给本小主递帕子吗?” 侍婢惊了惊,一脸的委屈,赶忙的把帕子递上,又不是她害的,北国天气本来就那么冷,还得穿那么少,自己活该的,竟还得赖她,跟上这样的主子,真是倒三辈子大霉了。 旁边一个也是穿得很少的蓝衣秀女,不屑的自语道:“不过就是比拼厨艺而已,又不是让你去选美,何必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把该露的地方通通的露出来,冻死那可真是活该。”声音不大不小,足矣让全场的秀女都听到。 打喷嚏秀女一听,立刻反击道:“哟,我冻死的话也真的是活该,可某些人啊,穿得比我还少,恐怕要冻死也是她先冻死吧。” 蓝衣秀女顿时脸色一变,有才有貌,还有家底,比起打喷嚏的秀女,她可是要好上百倍,被这般侮辱,起不让她恼怒。 冷冷一笑,说:“穿得少,那是因为有资本露,可有些人,就算穿得少,那也只会像站在花街柳巷的花姑娘,一点气质都没有。” 打喷嚏的秀女,见蓝衣秀女将她必做是花姑娘,实在按捺不住,当即发怒道:“你这个贱人,把话说清楚,谁是花姑娘了。” “说得不就是你咯。”蓝衣秀女不屑的说。 打喷嚏的秀女开始跟蓝衣秀女吵起来,凌夕在一旁站着看,实在是佩服古代女人的争风吃醋,不斗个头破血流兴许觉得没劲。 一时间场面纷乱,有些难以控制。 在这时,大门处的皮帘掀起,太监尖细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传了进来:“吵吵吵,都在吵什么啊。” “汪公公。”众秀女齐声道。 原来是汪明,他是来看看秀女们准备得怎样了,御膳房都腾出了地方,把炉子那些搬到后花园,准备让秀女们一展身手。 可看到秀女们那装扮,责编的看负责储秀宫的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今天是面见圣上的重要日子么,全都穿成这样,是想在第一轮就被淘汰?” “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老嬷嬷赶紧的认错道歉。 而汪明的话,让秀女们都吃了一惊,本以为打扮得漂亮一点会更有机会,可没想到,反而是会招来淘汰。 “这两位小主不错。” 汪明有意的提了提凌夕跟司马倩儿,打扮得很朴实,适合这次的考察。 众秀女顿是黑了脸。 老嬷嬷见汪明这般表扬凌夕跟司马倩儿,转个身就冲秀女们大声道:“你们没听到汪公公的话吗?还不赶紧去把衣服给换了。” “是” “你们若是还给咱家穿得那么露骨,那就永远不用出来了。” “是,公公!”秀女们回答。 “好了,凌小主,倩儿小主,你们俩先随我出去吧。”汪明对她们露出了笑意,那可是很和善的笑意,在他看来,凌夕跟司马倩儿都有很大机会成为皇上的妃子,现在讨好准没错。 屋里的秀女们顿时安静下来,仇视的看着凌夕跟司马倩儿两人,明明她们都在精心准备,可到头来却被这两个人捷足先登,气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汪明简直不想去说那些秀女,一个个的都没姿势,就这样还想取悦皇上成为妃子,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秀女们一骨碌都回屋换衣服去了,只汪明带着凌夕跟司马倩儿两人先去了后花园,皇上倒是还没到,只有如妃在哪里。 如妃站在属于凌夕的那个炉子,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汪明远远就看到,却也没说什么,直至侍卫道:“汪公公。” 听到是汪公公,如妃晃了晃手,手中的药粉撒了点在地上,赶紧左顾右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地上的药粉乱蹭一通,虽还有些痕迹,可是看不出来。 “奴才参见如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等参见如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汪明跟凌夕等都跪拜在地,给如妃叩头。 如妃挥挥手,说:“汪公公,怎就她们两个啊,其他的秀女呢。” “回娘娘的话,其他秀女因着装上出了些问题,都在替换,奴才这才被凌小主跟倩儿小主领来,面得冷场。”汪明一脸笑盈盈的解释。 “哦,那就让她们就位吧,等皇上来了就可以开始了。”如妃还在为方才的事心虚,虽然表面故作镇定,可心还是虚的。 如妃的举止,不知汪明看到,司马倩儿也看到,那会的凌夕在深思着某些事,便没抬头看,司马倩儿倒是敏锐的看到,加上她以前就是妖界的公主,虽然现在没了灵力,可还是厉害的,至少是比一般人要厉害很多。 等了许久,秀女们还未到,赫连宸已经到了。 “皇上驾到” 一记尖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宸坐到龙椅上,挥挥手,“起吧。”抬眼一眼,凌夕跟司马倩儿同时落入他的眼球,因为只有她们两个秀女,也难怪。 对于这样的现象,奇怪的问:“汪明,怎就只有两个秀女,其他秀女呢。” “回皇上的话,这个……” 汪明也难以回答,他以为这群秀女怎么也会赶在皇上来之前来的,可没想到动作那么慢,她们是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皇上,皇上……吉祥。” 众秀女都很慌乱的赶来,一如落汤鸡那样,可她们脸上的妆容,可是又装扮来,让汪明直摇头,食古不化的一群女人,就这样还能成为皇上妃子? 赫连宸顿时蹙眉,年年选秀女,都会看到这般狼狈的模样,今年是特别的严重,往年有雪歌在打理,偶能看到一两个,可如此,居然是成群结队的。 如妃观察到皇上温暖的神情,赶紧的跪拜在地,“皇上,您请息怒,都怪臣妾管教无方,才会让她们这样,您要责怪就责怪臣妾吧,她们也是好不容易进的宫,可不能降罪……” 不过就是装着一副假好人的模样,博得皇上的怜惜,后宫常见的戏码。 凌夕跟司马倩儿都嗤之以鼻,只有半桶水的女人,这样也想在后宫站稳,真是天真啊。 赫连宸根本没眼去看后宫的这群女人,没好气的说:“罢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谢皇上。”如妃转身又对秀女们说:“还不赶快谢皇上。” “谢皇上……”众秀女说。 “开始吧。” 赫连宸真懒得去对着那些秀女,若非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每年都要选秀女,他真没多大兴趣在秀女里捣鼓。 不过每年的秀女选第一关,都是他特别期待的事情,他很怀念一种味道,就是三年前苏暖暖给她炖的燕窝糖水。 是很普通的糖水,可谁都做不出她的味道,不甜不腻,让人吃下去很舒服。 有好几个夜里,苏暖暖都给他炖过,已经很久没吃,御膳房的人做不出这样的味道,便祈祷能有那个秀女会做这样的味道。 “开始!”汪明高声说。 秀女们便开始忙着煮自己的拿手好菜,看着她们浓妆艳抹,身上穿着很不搭调的厨娘服,真是大煞风景。 赫连宸倒是觉得有个人特别好看,那个人就是司马倩儿,厨娘装扮真的很适合她,跟当年的司马倩雪像极了。 倩雪,你的妹妹可比你出色多了,不过放心吧,朕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妹妹。 司马倩儿知道赫连宸在看她,胜券在握,她在成为凡人之前可以打听过的,幻化成司马倩雪妹妹的模样,就算再怎么,也不会被淘汰的。 正当高兴的时候,她看到赫连宸的视线落在了凌夕的身上,那认真的神情,让她有所怒。 是的! 赫连宸的视线很快就从司马倩儿的身上游离开来,情不自禁的落在凌夕的身上,她淡淡的容妆,加上她清雅朴素的厨娘服,穿在身上要比司马倩儿好看多了,完全是不自觉的被迷住。 而这时的凌夕,正在弄她的燕窝糖水,那是当年她经常给赫连宸炖的糖水,是故意的,也是有意的。 赫连宸突然就很好奇,那熟练的手法,似曾见过,站起来正想走过去看,便听到旁边一阵的争执声音。 “你居然敢作弊。” “我没有,我没有。” “证据都在手了,还敢说没有。” 一个秀女被汪公公抓住手,汪公公的另一只手端着一碟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汪公公,出了什么事了。” 如妃赶紧从位子上站起来,朝着汪明走去,询问事情的缘由。 “娘娘,这个秀女竟然敢作弊,被奴才抓了个正着。” 汪明愤愤的说,他方才在众秀女里头转了一圈,看见一个秀女鬼鬼祟祟的端着一盘东西,显然就是想把事先做好的菜当作是自己做的。 “哦?真有此事,把作弊的秀女带出来本宫瞧瞧。”如妃一副厌恶的表情,作弊的人她见得多了,可敢当着皇上的面作弊,让她第一次打理后宫的人,情面何在,非要让她点颜色瞧瞧不可。 作弊秀女自位上颤颤出来,随那汪明走了出去。 挨着她的秀女是粉衣少女,细长的眉眼削尖的下巴,一副剔透玲珑的模样,是作弊秀女的远方亲戚,又是闺中密友,瞧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似是巴不得作弊秀女被处死。 “就是你作弊?”如妃问。 秀女猛的摇头,跪倒在地上,“娘娘,我没作弊,我真的没作弊,我只是看到桌子底下突然多了一碟菜,怕被人误会,才想挪开的,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作弊。” “哼,都人赃俱获了,还敢狡辩,莫不成你想说是汪公公污蔑你?”如妃说。 汪明听到扯到他头上,怕被牵连,赶紧的说:“娘娘,奴才真的看到这个小主作弊,并没有污蔑。” 秀女惊了,眼泪都急的低落下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请你们相信我。” “来人啊,把这个作弊秀女拉下去,重杖一百大板。”如妃随即下令,她得杀一儆百,让皇上看到她有处理后宫大小事务的能力,也让那些秀女看看,她才是后宫的女主人。 “不,不要……” 粉衣秀女笑得灿烂极了,那碟事先做好的菜肴,可是她偷偷放在作弊秀女那里的,为的就是陷害她,在这后宫,不是你死就我活。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机会也要大些。 “她并没作弊。” “谁,是谁在说话。”如妃惊的问。 凌夕从自己的位子走出来,说:“回娘娘的话,方才是民女在说话。” “什么?” “民女说,她并没有作弊。”凌夕一脸的淡漠。 “哦?你可有证据。”如妃很讨厌凌夕,就是凌夕,西门影才会那样的侮辱她,她非得好好教训不可。 “我的眼睛就是证据,我看到那个秀女把菜肴放在她的桌子下面。”凌夕一副凌然的模样。 说完,就惹来不少人的鄙视。 如妃很想大声笑出来,可是赫连宸在这里,她却不敢,转身就可怜巴巴的说:“皇上,你瞧瞧,这个秀女真的是太无理了,完全不懂宫里的规矩,不好好的惩罚一下,怕是会把后宫给扰乱。” 赫连宸没有回答,如妃正想替赫连宸下命令的时候,司马倩儿也站了出来,“我也看到了。” 她确实是看到了,并没有说谎。 如妃惊了,“什么……“ 司马倩儿倒是很好气度,说:“我说,我也看到了。” 她也不喜如妃,一直就不喜欢,想要撂倒如妃还不容易啊。 只要她跟凌夕联手,那就马到成功。 “你们……”如妃气结。 “事实是怎样?你说,若是敢说谎,当场把舌头割了去。”赫连宸指着粉衣秀女问。 粉衣秀女愣了,下一瞬扑通的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民女只是一时糊涂……” 汪明见果然是粉衣秀女的错,是自己判断错误,赶紧的跪倒在地上,“皇上,奴才,奴才……”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不会因此就把自己的脑袋给贡献了吧。 心里一片凉飕飕的。 不止是汪明,还有如妃也是,赶紧的跪在地上,承认自己的措施,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形象给毁了,这个机会可是她自己争取的。 “罢了,你们都起来。”赫连宸说。 他对汪明没什么想法,不过就是身边一只忠诚的狗,能对他有多大威胁,至于如妃,不过就是个瞎了眼的女人,对自己也没多大威胁。 也就没追究。 “谢皇上。” 然后,赫连宸给汪明一个眼神,汪明便会意的说:“来人啊,把这个大胆秀女拖下去,砍了双手。” “是!” “不,不要,皇上饶命,饶命啊……” 粉衣秀女就这样被拖了下去,宫里传来一记嘶叫的声音,啊 赫连宸的冷酷,让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又道:“继续!” 他竟然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很多秀女都因为他方才的举动吓得手脚发抖,根本连东西都拿不稳,所以在这里,又很很多人中途被筛选下去。 凌夕跟司马倩儿都很镇定,完全没有被方才的事给影响。 只有如妃,心里还在暗香着,好你个凌夕,如此嚣张,本宫倒是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哪里去,看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跟本宫斗,你还嫩着点。 走着瞧! 107 暗涌杀机二 107 暗涌杀机(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7:暗涌杀机(二) “时间到了,都停手吧。汪明看了看烧到底的香,高声的让秀女们停手。 这一记声音,让众秀女都停下手来。 经过良久的时间,秀女们的烹调佳肴也大功告成,看起来倒是都色香味俱全,可品尝后的结果会是怎样,没人知道。 烧好的菜,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等待赫连宸的品尝。 “皇上,秀女们烹饪的菜肴都已经好了。”汪明恭敬的上前禀告,一脸讨喜的模样。 赫连宸微微的点头,汪明立刻会意,大声道:“试菜……” 而旁边的如妃,双眼放射出犀利的眸光,暗暗的想着,凌夕,你这个贱女人,等着完蛋吧。 汪明尖锐的声音传达命令后,便上来一个试菜宫女,还有一个装菜的宫女,一个装,一个试吃,吃到完全没问题后,才会让赫连宸吃。 第一道菜很普通,试菜宫女吃着没事,端到赫连宸的面前,让其试吃,完了如妃才能吃,之后就一道一道菜轮流下去。 可吃了将近十道菜,赫连宸都是蹙着眉,有些还咽了下去,有些实在无法咽下去的,直接就吐了出来,而那个秀女肯定也会被当场拉下去。 司马倩儿是第十九个,她的菜被端上来,香喷喷的一道菜,叫龙凤呈祥,不仅外观好看,口感也非常好,也是赫连宸吃得最满意的一道菜,皱眉也松懈了,露出一丝好看的笑意。 倩雪,没想到你的妹妹倩儿有这样的好手艺,你在天之灵也感到欣慰吧,朕也感到很欣慰。 这样的笑容代表什么,谁都能看得懂,何况是一直伺候着赫连宸的汪明,他立马大声宣布,“过……” 看来,他果然还是料事如神,司马倩儿果然有机会成为妃子,想当年,如妃也是他事先看中的人,没想到果然成为了皇上的妃子,现在还接替雪妃的位子,掌管着后宫。 司马倩儿毫无悬念,成为第一个晋级的秀女,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当然是必须的事。 之后,又端来好多秀女做的菜,而凌夕是被安排到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凌小主。”汪明大声喊道。 如妃又露出了那双皎洁的笑意,笑容很深,深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阴谋。 “倒。” 凌夕端着自己的燕窝糖水走出来,试菜宫女上前,拿着汤匙试了一口,清清甜甜的味道,她顿是眉开言笑,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糖水。 见试菜宫女没事,汪明才道:“端上!” 凌夕便端着自己的燕窝糖水,朝着赫连宸走上去,这是她的筹码,不知道他喝完,会不会大吃一惊呢?她可很是期待这一幕。 赫连宸前面吃的些东西,已经是吃得肚子很饱,没多大胃口继续吃,而凌夕已经把燕窝糖水端了上去,正想挥挥手不再需要的时候,他敏锐的看到凌夕手里端着的燕窝糖水,记忆如滔滔江水,一下子冲击着他的脑袋。 喃喃自语道:“燕窝糖水?” 他突然就有了食欲,不待宫女把汤匙递上,自己就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拿,他很想尝尝味道,会不会是那个味道呢? 一旁的如妃,她开始有些着急了,明明就在燕窝上撒了砒霜,为何那个试菜宫女还没事,难道是下的量太少了? 可是皇上已经准备吃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可千万不能让皇上有事啊,否则,她也难逃其咎,可她若阻止皇上,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那肯定也活不成了。 如妃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早知道就该把砒霜全加下去。在见到赫连宸舀起的糖水,正往自己嘴里送的时候,她猛的站起来,眼看糖水就快碰触赫连宸的唇,那个试菜宫女‘扑’的一声,到在地上,嘴里冒着白沫,身体在不停的抽搐,很快就不再动,像死人那样躺在地上。 赫连宸因为这一声,手僵在半空,看向那个试菜宫女,然后耳边响起汪明尖锐的声音,“来人啊,快来人啊,把她抓起来。” 声音很焦急。 在凌夕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的时候,就被当成是刺客抓了起来,双手端着的燕窝糖水可是精心熬制的,却被无情的撂倒在地上,被打破了,糖水撒了满地都是,而她的双手,也被毫无怜惜的扣在后面,脚腕被一踢,整个人就跪倒在地上,是重重的跪下去,膝盖跟地面碰触的瞬间,能听到咯吱的声音,应该很疼吧,可是她却没哼一声。 “大胆贱民,竟敢毒害皇上。” 汪明匆匆的上前,一巴掌甩在了凌夕的脸上,不分红皂白,狠狠的甩去,凌夕的嘴角破了皮,流出血来,没哀嚎一声。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完了,汪明又往自己的脸上甩着巴掌,那简直就是用了不到九牛二虎之力。 如妃方才还紧张的心,见试菜宫女倒下后,她就笑了,是暗暗的偷笑,再看凌夕被汪明甩了一巴,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皇上”假意的想要去关怀,可惜赫连宸完全不理会。 赫连宸的手里还拿着汤匙,几乎是惊呆的看着被打碎的燕窝糖水,他的心该有多疼,那可是他魂梦了三年的东西,他是多么想要去尝尝,可为什么要让他的期望给破灭。 他是多么期待在尝到的那瞬间,会有出人意料的惊喜。 一直在期待啊。 可是,为什么要破灭,难道他作为一个皇帝,就不该有期望吗? 赫连宸显然生气极了,手里依旧拿着还剩有一点燕窝糖水的汤匙,一步一步的走向凌夕,他此刻身上散发的气息,足矣镇压所有人的心脏。 独有凌夕,不屈不挠,仰着头看赫连宸。 她想杀他,却没想要用这种办法。 “你是故意靠近朕的?”赫连宸已经走近凌夕,缓缓的蹲下,不温不热,捏起凌夕的下颚,继续说:“你对朕,有何企图?” 凌夕固执,仰着头,不被赫连宸的气息给吓到,也是发出阴沉的气息,说:“民女没有。” 赫连宸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说:“没有”然后大笑:“哈哈哈……” 他的笑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犹如地狱门的笑声,像是要夺取所有人的性命,让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恨不得连呼吸的声音都不要发出来,以免让赫连宸听到。 这样的笑声瞬间止住,然后发出一记阴森森的话,“人赃俱获,岂容你狡辩。” “民女没下毒。”凌夕很固执,即使面对发狠的赫连宸,她依旧固执。 赫连宸倒是被凌夕这样的气势给吓到了,竟有一瞬间相信,她是真的没下毒,可很快就磨灭自己的想法。“没下毒?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没下毒?”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耍出什么把戏,就算狡辩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女人,就这样还想毒害朕,朕的是太嫩了点。 “民女百口难辨。”凌夕说得很淡然。 竟然有人想陷害她,当然就不会那么容易让她脱得了身。 “哦?朕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证明自己。”赫连宸笑着说,笑得很阴狠。 “……” 凌夕知道,赫连宸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再怎么说,毒害他可是人赃并获,他堂堂一个天子,岂能容忍毒害他的人。 “把这个喝了,朕就相信你不是想毒害朕。”赫连宸把自己手中还剩下的燕窝糖水递了过去,可眼睛却尽是笑意。 凌夕看着那燕窝糖水,还记得方才的心情,她是带着真心在熬住的,为了让赫连宸瞬间醒起往事,可到头来,她却被自己安排的事害了。 难道这个就是自食恶果? 可她不甘心,明明赫连宸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恶人,可为何却偏偏都是她在承担不该她承担的惩罚,上天,你真的是公平的吗? 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寒风呼过她的脸颊,她活着便是个错,上天始终是要回她的命,大概是这样吧。 伸出手,缓缓的接过赫连宸手中剩下参有砒霜的燕窝糖水,虽不甘心,可她却是有尊严的,她永远不会被赫连宸的霸气给屈服。 她是真的想杀死他,可她也是真的没想过要用这个办法。 无法为自己辩驳,那就以死证明…… 拿在手里的毒糖水,缓缓的往自己的嘴里送,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生无可恋,只是……她的仇,爹爹娘亲还有香茹无痕的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然后,她闭上眼睛,喝下! 可就在她即将喝下的瞬间,她的手被狠狠的拍打了下,手里拿着的汤匙震落在滴,啪的一声,她猛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赫连宸,不解他是何意思。 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赫连宸为何这样做。 只有赫连宸自己心里才明白,就在凌夕闭眼的那瞬间,他又再次看到了苏暖暖的影子,那明明就是属于苏暖暖的神情,为何她也会有? 看着她把毒糖水往嘴里送,就似看到苏暖暖在他面前自杀,他无法接受苏暖暖在他面前再死一次,才会控制不住的将凌夕手里的毒糖水给拍掉了。 那不是他能控制的举动,惊醒的时候,才发现他那情不自禁的举动。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立马说道:“将这个女人关押起来,势必调查出她为何会毒害朕,到底有何背景。” 说完,转身,不再看凌夕,他怕会再次看到苏暖暖的影子,那样,他肯定会在疯狂一次。 “是!”汪明领命。 如妃很快就上前,说:“皇上,这件事不如交给臣妾处理吧,您日理万机,臣妾怕您太过劳累。” 她眼里在笑,可脸上表现出来却真的是替赫连宸分忧的模样。 不愧是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是演戏高手。 赫连宸想了想,说:“那就交由如妃全权负责,汪明,你做辅助,帮如妃完成这个任务。” “是!” 说罢,就走了。 “恭送皇上……” 可是汪明很不爽,凭什么又让这个如妃抢去了风头,明明他才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可现在,他好似根本就没地位了。尽管不爽,还是将气忍了下来,谁让他只是个太监呢,只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凌夕这个他看中的女人,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妥,特别是赫连宸走后,如妃露出的得意神情,他就越发的觉得不妥,这其中可定有蹊跷,特别是方才他带凌夕跟司马倩儿过来的时候,如妃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很显然就不是在干什么好事。 哼! 如妃,这件事最好是跟你没什么关系,否则,让咱家抓到什么把柄,可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咱家再怎么说,那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跟咱家抢风头,你就等着吧。 如妃岂会注意到汪明阴险的表情,只顾自己在偷偷的得意,特别是看着凌夕被侍卫压下去,她就笑得特别的高兴。 这样的笑意尽收司马倩儿的眼皮底,她虽是妖精转化的凡人,可她好歹也是妖精界的公主,就如妃那几斤几两,她怎会看不出。 况且,她可是看到如妃在偷偷往凌夕的食物里下砒霜,她明明就看到,完全可以出来作证的,可她却没这么做。 难道就这样将凌夕害死,替月轩报仇? 可她又不甘心凌夕这么快就死,她还想好好的将凌夕折磨得筋疲力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人间真的不好玩,她才来几天,已经玩腻了。 想回妖界,已经是不太现实的事。现在该怎么办呢?看着凌夕那个女人被如妃害死?还是救了她,自己在慢慢折磨她? 矛盾!很矛盾的事。 不管是什么决定,就再等几天吧,反正这几天,如妃那个女人肯定会把她折磨得够惨的,那就坐等好好看戏,何乐而不为呢。 然后,如妃笑着离开的,司马倩儿也是笑着离开的,还有那些秀女们,都是笑着离开的,为少了凌夕这个能力强劲的对手,为自己多一份机会,笑着,都走了。 后花园,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除了地面水那一滩水迹可以证明方才发生过什么事外,就再无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方才是不是发生过很严重的事…… 108 牢狱之苦一 108 牢狱之苦(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8:牢狱之苦(一) 咿呀 牢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好多的人,被抓的凌夕,就是在侍卫的强制压迫下,狠狠的推进了牢房,完全没有怜惜的情分,而这个牢房一如从前的熟悉。 生活很像是开了个笑话,谁能想到,曾经在牢狱受过酷刑后又重生的人,现在竟然又再次回到牢狱,重新开始那苦逼的日子。 古代的牢狱,真的是很多人梦魇的开始,也是凌夕梦魇的开始。这般糟糕的状况,让她的心情真的直降冰点,她的人生,就如此不堪? 无助席卷她的脑袋,身体的细胞似都停止了呼吸,剩下那一缕空洞的魂魄,禁锢在身体里,再怎么挣扎都无法冲破躯壳,只能在身体里挣扎。 为何会这样? 刚刚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是白天,可是进来后,已是暗无天日,可见牢狱是有多么的阴暗,让人发寒,甚至是打寒颤。 “竟敢毒害皇上,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就算长得再漂亮也没用。”当头的侍卫恶言相赠,一副恶心的嘴脸。 这就是皇宫,见到别人如此凄凉,却还要落井下石。 凌夕完全没有反应,任由侍卫的恶言相赠,犹如死尸,完全没有灵气的看着侍卫们。侍卫们很少见到如此强悍的女子,在骂了几句之后,觉得是自讨无趣,纷纷的离去。 地牢的门,哐啷的被关上,仅有的一丝亮光,也被阻隔了,牢里是一片黑暗,倒是那个天窗还透着光,只是一点点的光。 上天真是很喜欢跟她开玩笑,三年前,她就是在这个牢里,就是在这个牢房,尝尽了人世间的所有苦难,然后,她重生了。 本以为上天会怜爱她,却没想到,她又再次回到这里,真是可笑极了。 透着那个光,站起来,伸手想去触摸那个两光的时候,她一时被站稳,跌坐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疼痛,她忘记了,方才被重重的跪在地上,现在肯定有瘀伤吧。 于是,并没打算再强求自己站起来,而是借助那一点微弱的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牢,距离上次进牢狱已是三年前,好多的细节,她都快忘记了。 阴暗潮湿的地牢,密封得让人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就连铁制的牢门,缝隙也是小得只能伸出去一只胳膊,再多一只都伸不出去。 “吱吱……吱吱……” 就在凌夕还发着呆的时候,她能清楚的听到‘吱吱’的声音,她只是无趣的朝着声源看去,三两只老鼠在交头接耳,似是在商量着什么。 入了地牢,抬头黑一片,低头鼠一堆。 而这堆鼠完全不怕人,朝着她慢慢的移动,速度不快,那胖乎乎的身体几乎是滚着过来的,让她不得不纳闷,牢里的老鼠伙食可真不错,都养得胖嘟嘟的。 做一只老鼠都比做人强。 老鼠慢慢挪动的画面,让她的胃在翻腾着,本就心情差至极点,被老鼠们吱吱呀呀的声音给扰到零点,而老鼠们还想把她当成食物。 真是抱歉,她可不是任何人的食物,而且还是这些畜生的食物…… 闭上眼睛,像是再打闭气功,紧接着,她猛然睁开眼睛,‘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目光不移,朝着那群老鼠一个箭步,那些胖乎乎的老鼠,瞬间就一动不动的贴在地上,接着天窗透进的亮光,能看到地上一滩红红的血。 老鼠,全死光了! 而她的手,沾满了血,那是老鼠的血,脸上亦是有血迹,此刻的她看起来格外恐怖,双眼无神,手中带血,脸上也有血,足像个杀人狂魔。 就在这时,门咿呀的又打开了,阴暗的地牢,顿时光亮很多,在凌夕气定神闲的时候,听到一记尖锐的声音。“如妃娘娘驾到……” 如妃很快就来了,她是迫不及待想要将凌夕折磨至死,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比她长得还漂亮的女人,所以她非常的讨厌雪歌。 太监扶着如妃进来,身后跟着许多的侍卫,还有很多的宫女。而汪明没有跟着来,他得伺候赫连宸,走不开了。 一片寂静的牢房,一时热闹开来。 当如妃靠近牢门,宫女手中的灯笼着凉那个牢房的时候,她不惊尖叫出来,“啊……”连连倒退了几步,心有余悸。 “娘娘,娘娘……” 众宫女赶紧上前扶住如妃,尽管她们也都被此刻的凌夕给吓到了,却还是尽责的赶紧护住自己的主子,以免被怪罪。 细细看清楚,才看出来是凌夕,怒声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来,戴罪之身,竟敢这般吓本宫,本宫绝不会轻饶。” “是!” 牢门被打开,侍卫们正想上前将凌夕压出牢外,凌夕猛然抬头,那双犀利的眼睛,赔上眼前老鼠死成一堆的画面,吓得他们直哆嗦。 如妃怒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过就是个女人,怕成这样,是想要都掉脑袋么。” 她其实也在怕,不过就是在亢奋气势罢了。瞧见眼前的凌夕,谁都会在心里暗怕一下,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弱女子,却满手是血,老鼠都死在眼前。 这样的女人,绝对得让人惊怕。 可再怎么惊怕,被如妃这么一恐吓,侍卫们不敢再迟疑半步,赶紧的将凌夕压了出来,扣在了十字架上,手腕被铁链扣住,双脚被分开,也扣在铁链上,头发被一把揪起,捞在铁链上,紧绷着头皮,麻痹的疼着…… 一切程序进行时,如妃正舒坦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直至太监说:“娘娘,都弄好了,您看接下去该用那种刑器呢。” 如妃还在悠闲的喝着茶,良久,才放下手中的茶,朝凌夕靠近,带着慢慢的笑意,问:“不要说本宫不给你机会,你只要如实交代,你为何想毒害皇上,又是谁派你来的,本宫尚且可以帮你替皇上求求情,让你能死个全尸。” 凌夕缓缓抬头,淡然的说:“民女没毒害皇上。” 如此淡然的态度,让如妃恼怒,忍着性子,问:“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为何毒害皇上,又是谁派你来的,赶紧如实交代。” 她明知道凌夕根本不是下毒的人,她根本就什么都知道,可却还是要这样逼问,不过就是在众人面前,让她好有借口实施酷刑罢了。 “民女没有毒害皇上。”凌夕依旧还是那句话,从没改变。 啪 就在凌夕的话音刚落,如妃的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这已经是进宫以来的第二巴掌,她会记在脑海里,永远的记住,在她能活着出这个牢房时,定会全数奉还。 “看什么看,这都是你自找的,本宫可是给过你机会。”如妃被凌夕看得毛骨悚然,一闪而过的心虚,赶紧的回到椅子上。 那一闪而过的心虚,全部收进凌夕的眼皮,她似是觉悟般,醒起在顿燕窝糖水的时候,她无意看到脚底下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还有一些痕迹。 当时她没留意,可现在想起来,似是有些不对劲。 她猛的抬头看如妃的背影,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原来竟是这般的陷害…… 如妃见凌夕在笑,便奇怪的问:“你这个贱女人,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 “民女只是在想民女毒害皇上的事!”凌夕笑着回答。 “哦?想通了,想要认罪?”如妃真是太不了解凌夕,以为凌夕被她甩了一巴掌,终于是知道害怕,打算认罪。 “嗯,想通了。”凌夕轻巧的说。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毒害皇上,又是谁派你来的。”如妃端起茶,吹了吹,凑近自己的嘴,打算喝…… “不正是如妃娘娘您派民女毒害皇上的吗?还给了民女一包砒霜,让民女撒到糖水里头,给皇上喝下便可……”凌夕笑得很惊艳。 她终于知道,为何她端着燕窝糖水靠近赫连宸的时候,如妃的脸上会露出那么惊怕的表情,还有一直犹豫的表情。 不就正是代表如妃事先就知道糖水里头下有毒药,所以如妃会路痴惊怕的表情,怕糖水真的给赫连宸喝下去,那她可不会好过的。 皇上都死了,皇上的妃子岂能好好的活着。 这也难怪如妃会想要替赫连宸审查这件事,就是怕被人抓到把柄,自己能先下手为强,这才是万全之策。 女人啊女人,真的是海底针,深得无法预测。 现金被陷害入狱,这能怪谁,怪她自己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怪她的眼里只有报仇,完全没有看清现在的时代,女人与女人斗争的时代,只有斗得过所有女人,才能谈得上报仇。 她走错一步,全盘皆输! 噗哧 如妃喝到嘴里的茶,瞬间就喷了出来,呛得她不停的咳嗽,咳咳咳……直至镇定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夕,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怎么,如妃娘娘没听清楚民女说的话,需要民女再重复一次?”反倒是凌夕在恐吓着如妃。 活在深宫里的女人,就是如此的狠毒。 如妃被吓傻了,没料到凌夕会那么快想到是她陷害的,再怎么,除了她自己,还有她的贴身宫女,就再没人知道这件事。 凌夕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行,既然她知道事实的真相,那就绝对不能留活口,一定要让她尝尝苦头。 “来啊,这个卑贱的女人,毒害皇上不止,还想污蔑本宫,给本宫掌她的嘴。”如妃急急的呼来侍卫,气得隐隐发抖。 即使杀不了,至少也要让她开不了口说话。 于是,上来两个侍卫,手里拿着掌嘴的木匾,靠近凌夕,抬起头,朝着她的嘴,往下打去…… 109 牢狱之苦二 109 牢狱之苦(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09:牢狱之苦(二) 凌夕意识到暴风雨已来,被侍卫抬起头的瞬间,眉毛弯弯,双眼透着笑意,嘴角上扬,浅显的酒窝露了出来,然后她开始笑,笑得猖狂无比,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惹得侍卫都纷纷愣住,直至如妃催促道:“还不快给本宫掌她的嘴。 侍卫不敢再发呆,举起木匾,朝着她的嘴,狠狠的抽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啪,啪,啪 这样的声音,回荡在牢房的每个角落,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看得惊心动魄,每打一下,他们的身体就会震一下,有些都快看不下去,干脆闭上眼睛。 只有如妃,她看得赏心悦目,看得笑容满面,就差没有拍掌叫好。 而凌夕,承受着酷刑的女人,被木匾抽了一遍又一遍,她没有一刻闭上自己的眼睛,没有一刻嘶叫出来。 每抽一下,她的嘴巴必定要承受一次疼痛的折磨,直至嘴巴被抽得麻木,让她都不知道疼痛为何物,还是强忍着自己的声线,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哀嚎声。 即使嘴巴被抽得浮肿起来,嘴里好流着血,嘴角还是牵强的上扬,一直露出笑意,从未断过。 只是想让皇宫里的人都看清楚她,她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别人操控的女人,不管谁都无法操控她体内隐忍的痛苦,她只会笑,对着想要她哭的人笑。 很久! 真的抽了很久! 终于,如妃也看够了,“停!” 侍卫都迫不及待的停下手来,他们第一次抽人抽到手软心慌,巴不得如妃能早些喊停,他们真的抽不下去。 往日抽打宫女,宫女都一直痛苦的哀嚎求饶,而且没一会就昏过去,可眼前的女人,不仅不求饶,还一直在笑,被抽了那么久,也没有昏过去。 他们是真心抽不动了,也不敢再抽了。 在侍卫收手,松开抬起凌夕头的手,凌夕的头立马垂了下去,只感觉到整个头都是重的,好像脑袋装了铅球,好难再抬起头。 被木匾抽着还不觉得疼,侍卫一停手,疼痛立马就席卷而来,比被抽的时候还要疼上百倍,她的嘴巴都血肉模糊,还能再看出,那是一张嘴吗? “哟,终于撑不住了?”见凌夕的头垂下,如妃立马奉上嘲讽的话,她最喜欢干冷嘲热讽的事了,也是她经常干的事。 听到如妃的声音,凌夕的细胞就再次活跃起来,就算头再撑,也强忍着抬起来,冲着如妃,又是一笑,即使血肉模糊,那能看到她形如灿烂般的笑容。 如妃震惊了,倒退一步,全身发抖,这是被凌夕的模样给气的,明明就受到酷刑,却还能笑得出来,明明就被抽得很凶,竟然不昏倒,贱女人,休怪本宫残忍。 “既然你那么喜欢跟本宫斗,好,本宫就成全你。”如妃阴狠的对凌夕说,然后又呼道:“上针具,本宫就不信这个女人不招供认罪,哼!” 侍卫都吓傻了,被凌夕那张灿烂的笑脸给吓傻了,在听到如妃一声命令,才反应过来,赶紧的去拿来针具,这是后宫妃子最喜欢体罚宫女的残忍手法。 将细小的针插进宫女的身上,很疼,却完全看不到伤口。许多犯事的宫女都试过这个酷刑,一根一根的针往她们身上扎,有些妃子宽恕些,便会把扎她们的针全部拔去,有些狠毒的妃子,扎进去的针一根也不准拔出来,这些针在宫女的身上待久了,就融合了,宫女日后就会像是被数亿个蚂蚁撕咬那样,都生不如死。 针具被搬了出来,宫女们都像是烧开锅的妈呀,都很不安。因为这个真的只发生在宫女们的身上,所以她们都了解,也就异常的空间。 如妃一个眼神瞪过去,警告道:“你们这般骚扰,莫不成也想来试试?” 她非常厌恶有杂音,特别是在她不允许下,宫女们发出的杂音,简直让她想把宫女们都拖去砍头,全砍了。 宫女们即刻安静下来,连口水都不敢咽。 “开始吧。” 如妃催促着侍卫,她一刻也不想看到凌夕的笑脸,这样的笑脸只会让她觉得凌夕是在侮辱她,在小看她,让她一点尊严都没有。 “是!” 侍卫颤颤的上前,拿起十指夹器,将凌夕的手指一个一个的夹紧,咽着口水,抽出细小的针,真的细得以为完全伤不了人的针,呢喃着:“凌……凌小主,我……我也是不想的,别……别怪我。” 就连小小的侍卫都知道替自己积一点德,表明不是自己愿意的,完全是被迫。可如妃,完全一点儿都不怜惜,只有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凌夕受罚。 “还愣着干什么啊,给本宫扎下去。”如妃一直在催促。 可侍卫是真心扎不下去,凌夕那张弱肉模糊的嘴巴,那已经是很疼的了吧,他还怎么忍心再往她细嫩的手上扎上细小的针。 见侍卫犹犹豫豫,如妃真的是急得不行,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细针,咒骂道:“没用的东西,本宫处理完这个贱人后再处理你,让开。” 一把踢开侍卫,自己上前,拿着银针晃荡在凌夕的面前,凑到她的耳际边,阴狠的说:“贱人,这可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谁让你有西门影的包庇,你可知道那次西门影包庇你,让本宫颜面无存,你可知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话语刚落,发狠的拿着手中的细针,往凌夕的手指上扎去,深深的扎进去,毫无怜惜。 啊 这是凌夕心里的默喊,细针扎进了她的手指,那种钻心的疼,让她真的想嘶吼出来,可是她的嘴巴被抽得血肉模糊,已经不能再张开些,她的声音被阻隔在喉咙里,出不来,一点也冲破不出来。 她疼,是真的疼! 她想嘶吼,是真的想嘶吼。 可是,她嘶吼不出来,声音硬生生的又被咽进喉咙,痛上加痛,额头大汗冒出,脸色霎时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如妃像疯子那样,没有打算停手,挥动手里的细针,把凌夕的十根手指都扎了遍,像蜂窝那样密集的针孔,肉眼却看不到。 在场的人,真的都看不下去! 就在如妃疯狂的扎着凌夕,凌夕想要昏切却强忍着意志的时候,外面传来一记声音,“汪公公,你不能进去,如妃娘娘吩咐过,没她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去。” “去你个兔崽子,咱家可是皇上身边的人,除了皇上,谁都没资格命令咱家。” 有魄力的汪明,不顾门外侍卫的阻拦,带着几个太监,硬是闯了进来,瞧见如妃手里拿着细针扎着凌夕,一惊,略带柔气的说:“如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虽然他是仗着皇上的身份,才刚那么大声的凶那些侍卫,可真的见到娘娘这类人,却不会真的冲动到目中无人。 如妃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扎凌夕扎得愉悦的表情,听到汪明在呼喊,才即刻停下手,慢慢的将手放下,若无其事的说:“本宫不过是循例问她一些事,不料这个女人满嘴脏话,本宫只是教训教训她罢了。” 汪明一看凌夕的模样,那根本就不是教训教训那么简单的事,完全就是想致她于死地。这个如妃可也真是狠了,借着替皇上办事的名义,私下却对犯人动用酷刑。 这若被皇上知道,那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难怪皇上会派他来协助调查,估计就是信不过如妃,又怕如妃动用私刑吧。可见皇上还是很在乎这个凌小主。 再者,他也感觉这事有蹊跷,难保下毒事件是另有其人。再后宫,嫁祸她人的事时有发生,根本也不奇怪。 而如妃的嫌疑最大,如果这次他能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肯定能邀功,加上皇上那么重视凌小主,他要是帮凌小主洗脱嫌疑,凌小主日后受到皇上恩宠,那肯定利益大有所在。 好在,他来得及时,没让如妃杀人灭口,至少是还能保住性命。 “娘娘,您这般教训法怕是不妥吧。”汪明说得暗示性很强。 如妃岂会听不懂,可见汪明不过就是个太监,有何资格质疑她堂堂皇上的妃子,不满道:“本宫想如何处理犯人便如何处理,何时轮到你一个太监插手管本宫的事。”转身,冲着侍卫说:“继续动刑!” 汪明听着这会,是真的很生气,特别是他最讨厌人家叫他太监,皇上都不曾说过他是太监,一个不过就是风光了几天的妃子,敢骑在他的头上。 如妃,这可是你逼着咱家出手的。 “慢!”汪明制止道。 如妃不解的回头,明显是生气了,“汪公公,你什么意思?” “娘娘,您切莫生气,奴才只是为娘娘你好啊。”汪明忍着气讨好的说。 “为本宫好?此话何解?”如妃问。 “娘娘,你想啊,皇上是派娘娘调查此事的,可娘娘都还没调查什么,人却死了,那……”汪明故意将声音拉得很长。 如妃是聪明人,岂会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回头仔细的想想,汪明说的话倒也是对的,皇上虽然是交由她调查这件事,可她还没想好对策回复皇上,假若皇上问起来,她却答不上来,皇上又跟她要人,那她岂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行,她可不能把自己也牵扯下水,再看看凌夕现在的模样,嘴巴都肿成那样了,即使知道下毒的人其实是她,那也没办法再开口说出真相,就算说出真相,皇上那肯定也是相信她的,而贱女人不过就是像青楼女子般,又怎会在皇上心里停留很久。 “你说的有道理。”如妃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来人啊,给那个女人松解,丢回牢房,给我好生看着,别让她死了。” “是!” 凌夕就这样带着满身的伤,被侍卫无情的丢回了牢房,那个躺满了老鼠尸体的牢房,又臭又阴暗的牢房。 然后,如妃就摆驾回去了,而汪明还逗留了会,看着死寂般躺在地上的凌夕,小声说:“凌小主,放心,只要你没做过,咱家一定会帮你脱罪的。” 不管凌夕听不听得到,他都必须这么说,那可都是为了他的前程啊。 汪明的马屁拍完,也随着离开了。 地牢一时间,从喧哗中安静下来,安静到只剩下凌夕匀和的呼吸声,若不是有这匀和的呼吸声,定会让人觉得她肯定是死了。 她的命,真的是很倔强,也很硬! 至于汪明的话,她是全部都听到,不管是不是真的,只知道她此刻很想好好的睡一觉,方才受到深深的折磨,已是筋疲力尽,能睡上一觉的话,是不是会好得快些。 可这一睡的话,她还能再醒来吗? 不! 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只有睡着了,她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此刻她真的疼得生不如死,她要睡,一定要睡! 就这样,凌夕磕上眼皮,沉沉的昏睡过去…… 谁也不知道,凌夕到底还能不能撑下去,只知道没人怜惜她,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没人怜惜她,对她都是冷眼相对。 她的命运,总是这般坎坷,又有谁能懂? 地牢外面,响起三两个倒地的声音,很快,牢门就被打开,守在牢里的两个侍卫,听到动静,赶紧的站起来。可在站起来的瞬间,细小的银针就飞向他们,然后,他们也倒地不起。 所有人都倒下,而凌夕在昏迷中,没人知道进地牢的人是谁,只知道这个人双眼布满哀伤,看着凌夕满是怜惜。 他心疼,心疼这样的凌夕…… 110 见鬼了 110 见鬼了,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0:见鬼了 地牢,一墙之隔,墙外星空灿烂,牢里腐霉,空气里似乎都能氤氲出水雾来,阴暗中泛着糜烂的腐尸味儿,鲜明讽刺。 时已至晚,墙的缝隙有寒风吹进来,发出‘呼呼’的声音,似是要把地牢每个角落都充斥寒冷的气息方才罢休 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凌夕昏睡过去,而牢外即刻响起侍卫倒地的声音,牢房很快也被打开,在牢中看守的两名侍卫,回头的瞬间,也倒地不起。 牢外,进来一个人,他长得很俊,任谁都会被他完美的俊颜给震惊,可是,他却坐着轮椅,尽管双脚的残缺让他看起来不再完美,却还是可以让人为其倾心。 他的双眼嵌满怜惜,特别是他靠近凌夕,看到凌夕那张满是鲜血的嘴巴,心就像是被抽空了呼吸,非常难受。 是! 他是慕无心。 总在凌夕受伤后,第一时间出现的男人,默默在暗处保护着她的男人,他几乎是从满香楼飞奔到皇宫,在他的身体出现疼痛的那一瞬,他就马不停蹄的朝着皇宫里狂奔。 而他,除了双脚不便外,其他行动都很自如,灵巧的打开了牢门,慢慢的挪着他的轮椅进去,用手撑着身体,离开轮椅,朝着凌夕慢慢靠近,坐在地上,将凌夕抱在怀里,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却染满了血,怜爱的说:“夕夕,你真的太调皮了,肯定又忘记跟我的约定吧。”眼角氤氲着一层水雾,接着说:“我们不是约定好,要好好的,不要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一点的伤害,可为何,你总是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上次凌夕中箭,他的心已经难受到冰点,可现在,凌夕再次受罪,他开始后悔,后悔让凌夕离开乐仙居,后悔放手让凌夕来找赫连宸报仇。 他在想,他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夕夕,你告诉我,是我做错了,是吗?”慕无心在问自己,也在问凌夕。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 可他却没能力再带她回乐仙居,他已是个废人,而且时日也不多,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保护她,他根本就没资格。 当初若非他贪玩,又岂会将她的命运给改变,更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凄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过错。 慕无心在自责,一直在自责。 凌夕听不到,听不到慕无心在自责,她甚至从不知道慕无心在默默的保护她,总在她出现困难的时候出现,安心的睡在慕无心的怀里,似是在躲进慕无心怀里的瞬间,她就完全不再痛了那样,额眉舒展,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在笑。 慕无心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凌夕的唇,却僵在半空,“她们真狠。”眸底突然露出狠意,却又突然百般失落,“可……我又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他除了能感受到凌夕的痛,便什么也做不了。 谁都不明白,为何慕无心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为什么能准确的感受到凌夕受了伤,在备受折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何他总能感觉到凌夕的一举一动。 因为,凌夕的真身是他带来古代的,当初凌夕在现代的身体是属于死亡的身体,想要保存这个身体,就必须用他的血蓄养着,才不会腐烂。 也就是说,凌夕现在身上是留着他的血,所以,只要凌夕的身体受到一点的伤害,他就能立刻感受到,他跟凌夕几乎是融为一体的,就像双胞胎。 只是,凌夕感受到不到慕无心的一切,只有慕无心才能感受到她的一切。 每当凌夕受到一点伤,第一个心会痛的就是慕无心,能第一时间来到凌夕身边的也是慕无心,他似乎就是为她而存在的。 慕无心将凌夕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真的害怕一眨眼的时间,这个女人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他这样努力的活着,为了这个女人努力的活着,岂能让这个女人比他还先死,谁都无法夺去这个女人的性命,她的性命是他的,只有他才能操控。 “放心吧,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谁都伤不了你。”慕无心发狠的说。 然后将凌夕的身体平放在草铺上,从他的身上摸索出一瓶**状的药水,药水呈现浅蓝色,有点儿像海水的颜色,淡蓝淡蓝的。 “一切都会好过来。” 慕无心拿起那瓶药水,给自己灌了一口,含在嘴里,深深的看了凌夕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的凑近她的唇,那已是血肉模糊的唇,在碰触的瞬间,腐烂的唇肉在慢慢的愈合,伤口也渐渐的消失,恢复以前那粉嫩的樱桃小嘴。 谁也不敢相信,方才还血淋淋的唇,现在竟一点事都没有。 慕无心闭着眼睛,碰触凌夕唇的瞬间,是血液黏稠的感觉,可因为他口中含着药水,当他把药水匀到凌夕的嘴里,凌夕的糜烂的嘴巴就迅速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的感觉,从黏稠变成清甜,他很想深入是摄取,那清甜的味道让他有些意志不清晰,多么想继续下去,可是他没有。 在凌夕的唇恢复后,他就离开了她的唇,睁开眼看,满意的笑了,而他的唇,还残留她的味道,让他一世都无法忘记的味道。然后,他握起凌夕的双手,好冰冷,呢喃道:“你的手好冷。” 说罢,将凌夕的手塞进了他的胸膛,紧紧的裹着,恨不得把身上的温度全部传递给她,温暖她。 “这样好些么?” 慕无心在自言自语,他是期望凌夕能醒来陪他说话,可他却害怕凌夕醒来陪他说话,因为这样,凌夕就会看到他此刻狼狈的模样。 在凌夕的心里,他一直很完美,便不想让凌夕看到他一点儿的缺点,特别是他那双残废的双脚。 这辈子……都不想让她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凌夕的手裹得很温暖,抽出来看的时候,可以看到凌夕的手依旧嫩滑,就是一双小姑娘的手,完全没有一点儿损伤。 凌夕睡得很安详,她很久没睡得那么安详过。 “嗯,夕夕还是很争气的,恢复得不错,为师很满意哦。”慕无心看着凌夕的双手,自己逗趣的说着。 在药王谷,每个药师都有自己的本领,除了都有高明的医术,额外还有一些本领,例如,有些药师可以瞬间穿梭,有些药师可以耳听千里,而慕无心的本领一直是无可预测的,他的身份也一直是个迷。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株人参,方才的药水本身是没多大功效,可在他的嘴里含过以后,就可以成为医治百病神奇药水,并且必须在他的嘴里匀到别人的嘴里,药效才能见效。 凌夕的手被如妃千针万孔,现在恢复得很迅速,也是一个道理,加上她身体本来也还残存着雪莲的躯壳,恢复得快也是正常的。 “为了奖励我家夕夕那么争气,为师决定今夜留在这里陪着夕夕,陪夕夕看到明天第一缕媚阳。”慕无心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 受伤无数的凌夕,此刻就跟没一点事的人那样,安静的睡在慕无心的怀里,她敢保证,这是她进宫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让她真想长眠下去。 而慕无心亦是,只要能陪在凌夕的身边,他就会感觉到莫大的欣慰。 一夜,便如此悄悄的过去,天窗外,第一缕媚阳渐渐的射进来,慕无心抬头仰看媚阳,射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可他却在笑,对着媚阳笑得很灿烂。 熟睡的凌夕,在媚阳的刺激下,猛然惊醒过来,大喊:“师傅!” 她惊出得冒着冷汗,可睁眼的刹那,她什么也没看到,空空如也的地牢,除了地上躺着的老鼠尸体,还有睡着了的侍卫,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 凌夕撑着自己的头,微微垂下,自语道:“原来是在做梦。”然后触碰自己的唇,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她竟梦到师傅在亲吻她,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师傅明明就在乐仙居,师傅已经将她逐出师门,她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师傅啊,她这辈子也再回不去。 似是想到什么不妥,她又细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竟然不疼…… 她刷的就站起来,用两只手去摸自己的脸,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又似是想起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昨天明明就让如妃狠狠的扎着细针,明明就刺骨的疼,可是,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在做梦,梦到自己受到了酷刑?可疼痛感是如此真切,就算现在想起来,那也是一阵的寒颤,这又怎么可能是做梦? 还有那次,她被孤影射中了心脏,那明明就是不能活命的位置。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一点事都没有。 能让重伤变好的人,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世上除了一个人,就再无任何人有这个本事。 莫非真是……师傅? 凌夕站起来,冲着眯缝的顶大声的喊:“师傅,师傅……夕夕知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出来见夕夕啊,你知不知道,夕夕很想你,真的很想你……”眼泪从她的眼角滴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在无声的哭泣着。 她昨天受到如妃这般的折磨,也未掉一滴眼泪,可当她知道,慕无心可能出现过的时候,她就再也控制不住。 慕无心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亲近的人,在她的心里位置很高,高到连她也不知道是到什么程度。只知道,在世上他是她最在乎的人。 “吵吵吵,吵什么吵,疯女人。” 侍卫的麻醉药效过了,听到凌夕在嘶吼,本睡得正香,被这般吵着,脾气就上来了,冲着凌夕就大骂,可睁眼细看,见到凌夕完好无缺的在牢房,顿时就大叫:“鬼啊……” 并非觉得凌夕真的是鬼,而是明明昨天被用了酷刑伤得很重的女人,此刻却完好无损的在牢里,没有受一点的伤。 这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侍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而凌夕,双脚屈膝,将头埋进去,深深的埋进去,思念着她的师傅慕无心,眼泪像源泉那样控制不住。 她真的想念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念! 111 逆转一 111 逆转(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1:逆转(一) 清晨,是北国温暖的瞬间,头顶有初升的媚阳,地面的积雪还没苏醒,只能感受到媚阳的温暖,而积雪的寒冷被暂时的隐藏,让人总有一种假象,北国其实是有秋天的。 可惜,这仅仅只是个假象,初晨一过,寒冷便会立马席卷而来。 皇上的寝宫,有很多的暖炉,让屋里的气温都适中,有些守夜的太监宫女,倒是宁愿天天都守夜,至少待在皇上的寝宫是暖和的,不必出去挨冻。 赫连宸在这柔和的媚阳中惊醒,是被惊醒的,不是自然醒,然后猛然睁开眼,眼前顿是朦胧一片,然后渐渐的才看清楚,原来是有人的。 而这个时辰,汪明早就在旁边准备着伺候,见赫连宸醒来,赶紧的上前询问:“皇上,昨晚睡得可好。” 可见赫连宸的模样,额头布满冷汗,任谁都看不出,他昨夜睡得并不好。或许该说,他昨夜简直是挣扎着过来的,好几次想要醒过来,可是却总被梦魇扯着,怎么也醒不过来。 汪明可不敢直白的询问赫连宸昨晚是不是又做噩梦来。身为奴才,去揣摩皇上的心思,就算去揣摩皇上的梦境,那肯定也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 赫连宸直接忽视汪明的询问,挥挥手道:“准备梳洗。”并不再予以理会。 他有意的掩藏自己的心虚,也绝不可能跟别人说,昨夜他又梦到了苏暖暖,梦到苏暖暖满脸是血,追着他索命。 苏暖暖几乎夜夜都会到他的梦中,每次起来都是被惊醒的,惊醒后一脸的苍白,背脊发凉,就像是到过十八黄泉,经历着各种磨难。 难道,他就当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可苏暖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苏博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设计将他心爱的女人倩雪害死,他们现在死了,也只是偿还他们的罪孽。 而他,根本就没错。 “是!”汪明立马会意,然后招了招手,示意让太监宫女准备漱洗。 他伺候赫连宸伺候的三年,早就熟知赫连宸的习性,将毛巾拧干,然后递给赫连宸。赫连宸不喜欢有任何人触碰他的脸,所以,在苏暖暖死后的三年来,他都是自己擦干净自己的脸,似是这样这样,他才觉得舒心。 其余的,便是汪明跟宫女们在伺候,很快,赫连宸便漱洗好,穿好了龙袍,戴好了皇冠,才问:“今朝,出了上早朝外,还有何行程。” 他记得,好像是还有些行程,可脑袋一直想着昨晚的梦,也就没去记得到底是什么事。 汪明立马回禀道:“是的,皇上,昨日因倩儿小主在厨艺比拼中夺冠,按照往年的习惯,皇上今日的午膳是与倩儿小主一起共餐。” “嗯。”赫连宸轻轻的应答,一脸麻木的表情。 汪明以为,至少赫连宸的脸上会露出笑意,可完全没有想象中有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反倒是被这样的赫连宸吓得不轻,就因为完全的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更加的危险,看来今天更要好好的小心自己的一举一动。 还有就是凌小主的事,他要不要告诉皇上,其实如妃也有嫌弃呢,而且要不要告诉皇上如妃对凌小主动了私刑。 若是告诉了,怕凌小主在皇上心里还构不成多大的位置,没有那个影响力,可若不告诉,又怕到时皇上问起来,他也哑口无言。 再者就是如妃的嫌疑,他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这样匆匆的说出来,恐怕会给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不能贸贸然说出来。 在发愣之余,见到赫连宸已经整装待发,便大声道:“摆驾……” 随着一声‘摆驾’,赫连宸去了上早朝,可一个早上,他也没怎么听大臣们说话,一直是心不在焉,不停的在想着昨晚的梦。 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忌日将近,所以他总是心不在焉吗? 直至下了早朝,他都还是心不在焉。 见赫连宸魂不守舍的样子,汪明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问问午膳摆设在哪里好,往常他还好问一下,可现在问似乎不太合适。 赫连宸突然就站着不动,像一具死尸,让汪明直冒冷汗,犹豫再三,才问:“皇上,您看午膳是摆设在哪里好呢?奴才好去通知倩儿小主。” “昨日那个地方。”赫连宸说罢又开始走起路来。 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汪明更是,还没理会赫连宸的意思,赫连宸已经走出好远,他身为奴才,总不能再去问第二次吧,于是,让他苦想了好一会,一下子惊醒,昨天皇上只去过后花园,可再没去过哪里了,立刻转身对太监说:“你去请倩儿小主,就说皇上邀约在后花园。” 可皇上为何会想要去后花园?难道事出有因? 汪明简直觉得自己肯定会少活好几年命,每天都在想啊想皇上在想什么,皇上的一言一行又在暗示什么…… 他简直觉得自己快疯了。 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皇上身边的太监,这辈子除了伺候皇上,他就再没别的本事。便回头去交代另外个太监,让他准备今天的午膳那些,才匆匆的跟着赫连宸去。 在众人的跟随下,赫连宸来到后花园,坐在汪明安排好的龙椅上,昨日的事历历在目,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比拼厨艺的那块花园,不知道为何,他的脑袋腾出的空间总在想被打翻的燕窝糖水,心里是一阵隐隐作痛。 他在痛什么? 不过就是一碗打翻的糖水,有何可心痛的,他不会承认是在想念那个女人熬住的糖水,不会承认在怀念那个他亲手害死的女人…… 在赫连宸发着呆的时候,耳边响起,“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明派去的太监很快就把司马倩儿请了过来,司马倩儿也早就准备好,盛装打扮,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昨日她夺得那么好的成绩,今按照往年的习惯,今日肯定是有点动静的。而且,昨晚她还听说凌夕被整得很惨,心里就乐得不行,早上起来是春光满面啊。 “起吧。” 赫连宸惊醒过来,挥挥手,看向司马倩儿,一阵惊讶,跟他的倩雪真的长得好像,特别是打扮一番后,跟他的倩雪那样艳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赫连宸被司马倩儿的美色给吸引了,特别是汪明,一直在估摸着赫连宸看司马倩儿的眼神。 好一会,赫连宸才说:“这里坐。” 指着他旁边的位置,让司马倩儿过来。 司马倩儿乖巧得像只温顺的绵羊,淑女的坐在赫连宸的旁边,可天知道她曾经是多粗鲁,根本就不会像现在那么拘小节。 做人可真累,还不如做只妖精。 司马倩儿在暗暗的想着,可惜,她没得选择,只能是做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凡人,简直让她烦透了,不过一想到可以为月轩报仇,她的斗志又来了。 两眼就差没喷出火来。 赫连宸细细的打量着司马倩儿,将她想东西很入神的模样,不免问道:“在想什么?” 司马倩儿抬起头,正好对上赫连宸的眼睛,一时蒙了,而后应了一声“呃……”想了想,说:“民女是在想家里人了,进宫也有好些时间,不知道民女的爹爹跟娘亲怎样。” “哦。”赫连宸随意应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故意的问:“你爹爹可是司马大学士?” “嗯!”司马倩儿回答。 赫连宸继续问:“朕记得,司马大学生家中可是有两女……” 当初司马倩雪追随赫连宸的时候,早就跟司马大学士断绝了父女关系,因为当时的皇上赫连曦也是看上倩雪,赫连宸不顾他的颜面要了司马倩雪,司马大学士怕怕赫连曦降罪,便跟司马倩雪断绝父女关系,也怕赫连曦对司马倩儿打主意,便让司马倩儿不准离开府里半步,不准见任何生人。 所以,司马倩儿才会在深府里养了好多年,直至现在,才被送进宫里当秀女。 “嗯,民女确实还有个姐姐,可听爹爹说,姐姐跟心爱的男人远走高飞了,现在都不知道行踪。”司马倩儿扯着谎话。 明明司马大学士早跟她说过,当今皇上就是你姐姐当初爱着的男人,进宫以后,或许会被当成是姐姐的替身,可凡事都得忍耐,不能仗着有姐姐的模样去迷惑皇上。 其实司马大学士希望司马倩儿不要进宫,深宫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就剩下司马倩儿这个女儿,又怎会不怜惜呢。 “是吗?远走高飞……”原来司马大学士是这样对司马倩儿说的,然后继续问:“可朕听说,你姐姐是被她心爱的男人给害死了……”赫连宸突然觉得‘远走高飞’这个词很讽刺,他跟倩雪那么相爱,可他们何曾享受过一刻幸福的时光。 “不会的。”司马倩儿一口咬定。 “你又知?”赫连宸惊讶 司马倩儿笑笑说:“虽然民女常年待在府中不曾跟人接触,可有一次,姐姐偷偷来看我,说她找到了这个辈子爱的男人,能爱上那个男人,无怨无悔,所以,即使姐姐是因那个男人而死的,她也是觉得幸福。” 不得不佩服,她真的有说书的本领,说得是多么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啊。 “是吗……”赫连宸听罢顿时暗下眸子,心里颤着。 原来倩雪你是这样跟你妹妹说的,可朕是何德何能,竟有你心底善良的女子这样爱着朕。 这样的爱,朕不配拥有。 见赫连宸跟司马倩儿聊得那么融洽,又看了看时辰,已经是到午膳的时候,怕饿着赫连宸,便打扰的询问道:“皇上,午膳已经准备好。” 赫连宸拾眸,好久才反应过来汪明的话,然后挥挥手。 “开膳……” 汪明大声的吆喝着。 御膳房的人很快就端上可口的美食,看着这些美食,让人很有食欲。 赫连宸因司马倩儿是倩雪的妹妹,对她特别的关怀,问:“你平日有何喜欢吃的食物?这里可有不喜欢吃的食物?喜欢吃什么尽管给朕说,可以吩咐给御膳房……” 司马倩儿摇摇头,说“回皇上的话,民女并没有特别喜欢吃的。” “哦。”赫连宸只是简单询问过后,没有再热情的关心,顿了好久,自己倒是开口,“汪明,替朕准备燕窝糖水。” 他真的是犹豫很久。 “是!” 汪明立马吩咐下去,不敢怠慢。比较赫连宸平日很少说自己要吃什么,都是上什么样的菜色,便会多少吃些。 今日赫连宸有些特别。 至于赫连宸,他是真的怀念燕窝糖水,一直很怀念,昨天本以为能吃到,那看着的味道是多么的像,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即使那是个毒药,他也想要尝一口。 在赫连宸的回想中,开膳了。 端来了赫连宸的燕窝糖水,在跟司马倩儿三言两语的说着不搭调的话,喝着让他一直蹙眉的糖水,果然没有人能做出苏暖暖的味道。 他失望,很失望。 直至,他耳听喧闹的声音。 “西门少爷,皇上在用膳,您不可以随便闯进去,西门少爷……”侍卫在拦着朝赫连宸走来的西门影,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火热,似是要爆发的火山。 赫连宸冷冷的瞅了西门影一眼。 他本以为西门影昨晚就会出现,可没想到待到今早才出现,这可真是稀奇了,难道西门对那个叫凌夕的女人,没有一点儿的在乎? 西门影岂会不知道赫连宸在打什么主意,想惹他动怒,可也确实,宫里都暗藏着许多他的眼线,只要凌夕发生一点事,他都能很快知道。虽然没有慕无心的感觉那么准确,可至少他是会知道的。 听到凌夕被关,而且还被动刑,昨晚就很想冲来皇宫,质问赫连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无痕手里却拿着一份信,是慕无心让无痕转交给西门影的信。 信里写着,让西门影不要冲动,想要救出那位姑娘,最好是沉住气,找出事情的缘由。如果你相信我,我保证那个姑娘不会有任何的受伤的地方,你该知道我是有多大能耐。 西门影当然相信慕无心,没人比他更清楚,慕无心当初是怎样把频临死亡边缘的无痕给救了回来,如果连慕无心这个活神仙都不能相信,那这个世上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呢。 “今天可是吹的什么风,竟把西门给吹进宫来了?”赫连宸言语带着满满的讽刺。 本气势冲冲进宫的西门影,在瞬间就没了火焰,一换而过的是往日痞子味十足的样子。 然后,在没得到赫连宸的邀约下,坐在赫连宸的边上,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嫌弃道:“哇,原来北国皇帝就是吃这非人吃的食物啊,可比我们满香楼的凌老板煮的东西难吃多了。”顿了一下,又说:“皇上,我看,你有空还是上我们满香楼吧,我保证让你吃得都不想当皇帝了。” 西门影说得目无尊卑。 汪明见此现状,赶紧上前,质问道:“西门影,你怎可对皇上如此放肆,你是不要命了吗……” 赫连宸挥挥手,早就习惯了西门影这样的态度,冷冷的说:“哦?朕早些时候去尝试过,味道倒是真不错,可是你们的凌老板不是已成为朕的待选秀女,朕以后在宫里便能吃到美味的食物,又何须再去满香楼呢?” 暗示性的嘲讽着西门影,似是在说,不管你把凌夕说得多么好,她既然已经进宫,那就不再是你的人,而朕的人,一世都不可能离开皇宫。 然后又讽刺的说:“西门,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朕去你们满香楼吧。” 西门影虽被赫连宸气得很想发火,可也硬是压制住火焰,拍手连连叫好,“哈哈,皇上你果然是聪明,真不愧是北国的皇帝啊。” 话语也隐藏不住对赫连宸的嘲讽,嘲讽赫连宸的皇位来之不光明。 赫连宸懒得很西门影耍嘴皮子,直截了当的问:“说正事。” 西门影喜欢赫连宸的爽快,省的他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便直接的说:“听说,皇上……你把我们满香楼的凌老板给抓起来了?” 他一直强调的就是满香楼的凌老板,他的凌老板,完全没有收敛下,凌夕其实是秀女,将来可能成为皇上的女人。 赫连宸话带讽刺,说:“哦?西门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昨晚发生的事,那么快就知道,让朕有的时候真觉得你比朕更适合住在皇宫,你说呢?” 他又怎会不知道西门影的本事,在皇宫安插许多的眼线,即使当年扶正他成为皇帝,却事事都在防着,让他始终相信,西门影并不是单单只是个贪财的男人,还贪别的。 呵! 西门,早晚朕会把这些眼线连根拔起。 西门影猖狂的大笑:“哈哈,我也觉得。” “西门影……”汪明很生气。 赫连宸阻止,让他退下,倒是想看西门影还能说些什么。 西门影笑了笑,继续说正事:“我说,皇上啊,我家凌老板是所犯何事,为何要将她关押,我还听人说,动用了私刑?可没想到,北国这么一个泱泱大国,竟对一个弱女子动用私刑?传出去,可会被天下人耻笑?” 112 逆转二 112 逆转(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2:逆转(二) 西门影咄咄逼人,不把自己设入赫连宸的陷进,却字字句句都在暗示着北国欺负弱女子的残忍,传出去定被天下人耻笑。 像赫连宸那么注重面子的男人,岂会没反应。 汪明一旁听罢,脸上瞬间变得苍白无色,身体在颤抖得不行,额头还在冒着冷汗。 西门影所说不就是他早上担心的事吗? 动用私刑! 昨夜去监牢探望凌小主的时候,他看到如妃正在对凌小主用私刑,虽然即使制止了,可为了不惹事生非,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皇上。 早上还担心着怎么跟皇上开口,现在西门影就给他开口先说了。 立即在一旁支吾的解释道:“凌小主昨日意图毒害皇上,才会将其收押……” 旨在纷扰赫连宸注意力,重点不要放在动用私刑上面。 可赫连宸早就注意到,像是听到天大的奇闻,反问:“动用私刑?” 一副不解其中的事那样。 昨日,见凌夕毒害自己还那般淡然,便也觉得事有蹊跷,加上谁人会愚蠢到当作自己的面下毒,就算再笨也不该笨到这种地步。 将凌夕收押,一来是想试探凌夕到底有多少能耐,二来也是想看看汪明跟如妃的本事,能不能把真正的罪犯给诱拐出来,可并没下令可以动用私刑。 自从苏暖暖一家子的事后,这三年来,他都不给底下的人用私刑,他的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而且一见到有人动用私刑,他就是万般折磨。 他恨私刑,更狠当年的自己。 看着赫连宸一脸的茫然,西门影不屑的笑着,说“怎么,这么大的事,可别告诉我,身为皇上的你竟全然不知?” 心里暗想着,你这个北国的皇帝,别一副杀了人还是好人的模样,看着就觉得虚伪。 可天知道,赫连宸当北帝的三年里,从不过问后宫的事,就算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心机,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皇上只管天下事,不管个人事,也根本没本事去把每个人的事都管一遍。 所以,赫连宸是当真不知道这件事,扭头就看向汪明,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射汪明,似要将汪明看穿。而眼神透露的气息,无非就是,汪明,事情可真如西门影所说的,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汪明心里咯噔一下,扑通的跪倒在地上。这次他是完全没琢磨透赫连宸的心思,凌小主在皇上的心里是真的有地位,还是假象。 他真的是完全猜不透啊。 谁能教教他怎么看懂帝王心。 汪明扬起手就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甩上一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赎罪,……”接着又是狠狠的几巴掌,脸被甩得很快就肿了起来。 就这种情况,他还怎么敢在赫连宸的面前演戏,不拿出点劲儿,恐怕是难以过关。 赫连宸两眼一瞪,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到赫连宸开口的声音,一旁的司马倩儿,一副没戏看的模样,顿时觉得很扫兴,本以为至少这出戏能维持好几天,可没想到那么快就结束了。 “昨日,奴才奉命去牢里看望凌小主,可那时候,见凌小主她,她……”汪明不敢说,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说出来的悲惨后果,咽着口水,就是不敢说。 赫连宸阴煞着脸,冷冷的问:“她怎么了?” 被这么一下,汪明怯怯的回答:“凌小主,她……她被如妃娘娘动用酷刑,被……被掌了嘴,还……还用了针扎,已经……已经奄奄一息……” 终于是结巴的说完了,说完不是松口气,反而是更加凝重了。 “什么。”赫连宸猛的站起来,瞪大的眼睛像是要把汪明给一口吞了,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是使劲的拍下,桌子顿时有裂缝。 可见其力气多吓人啊。 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传来一记声音。 “皇上,他胡说,他胡说……” 远远的传来如妃的声音,她听到了汪明说的话,赶紧的上前跪倒在地,“皇上,他胡说,臣妾没有这么做,都是汪公公,昨日臣妾本来在好好的审问凌秀女,凌秀女很倔强,什么也不说,这时汪公公就出现了,见凌秀女那么倔强,怕浪费他的时间,他就说不用酷刑凌秀女肯定不会说实话的,我们也不好向皇上交差,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说的话啊,臣妾句句属实,臣妾也是听信了汪公公的劝说,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好在她安插了眼线在皇上身边,否则怎能了解一举一动,然后及时出现,阻止不该发生的事发生。 “哦?”赫连宸显然是不相信如妃的楚楚可怜,甚至是觉得虚情假意,可装模作样的看向满脸肿起来的汪明,威逼的说:“汪公公,如妃说得可是真的?” 汪明颤抖得不行,已经吓的完全是六神无主。 他也是个受害者才是,怎么反过来他就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 都是他在犹豫。 他昨晚就不该有包庇的心里,就该告诉皇上如妃动用私刑,现在反倒是被如妃反咬一口,他这不都是自找的吗? 却还是念着一线希望,求饶道:“皇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咬咬牙,眉目狰狞,好啊,如妃,你竟然想陷咱家不义,那就休怪咱家不客气。 咱家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莫不成,如妃还会冤枉你?”赫连宸恐吓着,似也在暗示,汪明,你可得好好说话,若是乱说话,可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转脸便喊着,“来人,把汪公公抓起来。” “皇上,皇上……”汪明嘶喊着。 如妃见汪明被抓,双眼露出笑意,是胜利的笑意。 哼! 汪明,你跟本宫斗,还嫩着点。 可就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便听到汪明嘶吼的说:“皇上,皇上……奴才……奴才自知,明知不报是死罪,也不敢奢求能活命,可奴才……奴才在临死之前还有话说,请……请皇上看在奴才尽心伺候您的份上,再给奴才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汪明在极力给自己挽求一次说话的机会,至少要让他把话说完,不然他死也不瞑目。 赫连宸蹙了蹙眉,终是挥挥手,毫无感情道:“说!” 本被抓住的汪明,在听到赫连宸的应许之后,挣脱侍卫,扑通跪倒在赫连宸的面前,几乎是爬着过去的,说:“奴才……奴才怀疑……怀疑昨日,昨日凌小主手里端着的毒糖水是有人栽赃嫁祸的。” 鼓足气,一口就说了出来,把一直存在自己心里的疑惑,全都说出来。反正是要死,那就拉着如妃这个贱女人陪葬也好。 如妃心头一震,紧张虚虚。 “栽赃嫁祸?”赫连宸挑了挑眉,听到了新鲜的词,然后喃喃道:“可知是何人?” “回皇上的话,奴才昨日奉命去领秀女们来后花园,因为某些原因,奴才就先领着凌小主跟倩儿小主来后花园,在来到后花园的时候,正瞧见如妃娘娘在凌小主的灶台上鬼鬼祟祟的样子,似是在做着什么手脚。”汪明照实回答,本来他想找到证据在说出来的,可现在看来,他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哦?”赫连宸说,然后问:“为何昨天凌夕被抓的时候不说,要在这个时候说?” “奴才只是觉得这么大件事,不能随意说出来,可再怎么,如妃是娘娘,凌小主还只是个秀女,娘娘岂会陷害皇上,只是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汪明说得非常隐晦,不正面的得罪任何人。 “哦?”赫连宸依旧是半信半疑。 见赫连宸半信半疑的时候,如妃紧张得开始去狡辩,“皇上,他胡说,他肯定是想陷害臣妾,臣妾什么都没做过。”转而对汪明说:“你个奴才,死到临头还想陷害本宫,真是恶毒。” 她以为做得万无一失了,可谁想到会这样。 “谁说汪公公死到临头?” “本宫说……” 如妃说的太激动,还没了解说话的人,就顶嘴,反应也很灵敏,发现是赫连宸开口说的话时,好险把话给收住了。 赫连宸两眼瞪过去,继续说:“还有,朕何时说过是你做的吗?”然后又问:“汪明,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的可是真是假,可有证人?” “证人,这个,奴才……”汪明无话可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证人。 他还是没办法指证如妃吗? 明明就是如妃干的,可他没证据,也没有证人,注定斗不过这个女人? 如妃道是笑得很,甚至是松了口气,证人,想必你这个死太监也不会有证人,还不是得死在本宫的手里。 哼! 后宫,没了雪妃那个贱人碍手碍脚,还有谁能跟本宫斗。 “皇上,民女可不可以当一个证人。” 在关键时刻,司马倩儿站了起来,反正凌夕昨晚也受到了折磨,惩罚也该够了,再者,她也非常的讨厌如妃这个女人,现在正是将她除去的时候。 当个证人,不仅可以撂倒如妃,还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也不错。 “你?”赫连宸遥看一眼司马倩儿,满脸的惊讶,还以为是幻觉。 不止是赫连宸,所有人都惊讶,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也会是个目击证人? “嗯,民女昨日跟汪公公过来的时候,也看到如妃娘娘在小夕的炉灶上不知道做什么,那时只是觉得奇怪,可现在想起来,真有些不太对劲。”司马倩儿说着说着两眼泪汪汪,接着说:“在宫里,小夕跟民女情同姐妹,皇上,您定要还小夕一个清白才是,民女也不相信小夕会是陷害皇上您的人。” 人已经跪在地上,祈求着赫连宸。 那演戏的天赋,果然很高啊。 能屈能伸。 “司马倩儿,你可知污蔑朕的妃子可是大罪。”赫连宸有意的恐吓道。 司马倩儿坚定的点头,“民女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谎言,任凭皇上处置。” “不不不,皇上,臣妾没有,都是他们污蔑臣妾的,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干过,臣妾没有,没有!!”如妃自知事情败露,已经慌张的是人都看得出是她干的好事。 “污蔑吗?“赫连宸说得异常冷静,看不出他是在生气,或者是没生气,反倒是见他回头反问西门影,“西门,依你看,事实是怎样的?” 他完全不在意到底谁才是下毒的人,只想看看西门影的反应,既然西门影可以那么快就知道凌夕被抓,那多少该知道些内幕,也许,西门影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现在就是威逼西门影道出凶手是谁的时候,到时,他可以顺着这个借口,逼得给西门影加上一条罪,在皇宫安插眼线,窥视皇位的罪名。 西门影无趣道:“皇上,您这问我,可是想让我如何回答好呢,这可皇上您自己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插手,那可不太好,再者,我可是整天在打理满香楼的生意,哪里有空管皇宫的事,若非是我们家凌老板被污蔑,我还真懒得进宫来。” 想找他麻烦,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 他阅人无数,走过的地方也很多,岂是赫连宸想陷害就能陷害的人,赫连宸真是太小看他了。 赫连宸知道西门影不是个简单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将他扶正,成为北国的皇帝。不过就是故意想试探下罢了,试探下西门影的能耐到底有多少。 仅此而已。 “汪明。”赫连宸怒呼道。 不再理会西门影,反正他也知道西门影牙尖嘴利的,再多做纠缠也无意义,只要知道西门影到底有多大能耐便可。 “奴……奴才在!”汪明怯怯的应答。 “你可知罪。”赫连宸说。 这么一说,如妃又再次觉得自己脱罪了,再次松口气,外人说的话怎么能信,皇上始终是相信她的。 汪明以为是没驳回的余地,认命的说:“奴才……奴才知罪。” 闭上眼睛,不再反驳。 果然他没机会反驳,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下辈子,他不要再当一个太监,追随在皇上的身边,半句如伴虎,每天都睡不安稳。 下辈子,他宁愿做个平凡的人,平平凡凡的。 “知罪还不把如妃给朕抓起来。”赫连宸的话着实让人吓一跳,阴晴不定的男人啊。 汪明惊愕的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赫连宸,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这,这……” 如妃也在一旁不可置信的喊着:“皇上,皇上……” 愣了有几秒,汪明理直气壮的呼道:“来人啊,把如妃娘娘抓起来,等候审查。” 然后,如妃就这么被抓了起来。 “皇上,皇上……”如妃嘶吼的声音在后花园每个角落回荡。 “汪明。”赫连宸喊着。 “奴才在。”汪明方才被吓得不清,现在还惊魂未定。 “下次若是再有明知不报的事,朕定不会再饶你。”赫连宸恐吓道。 “是。” 汪明总算是深深的松口气,竟然是赌赢了一把,下次可不能在铤而走险了。 由始至终,赫连宸没有问过如妃到底是真是假,就好像如妃说的话根本就不重要,或许该说,如妃这个女人在赫连宸的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西门影还以为赫连宸会纠缠许久,至少是要凌夕吃很多苦头的,可现在看来,赫连宸这个男人,果然是深不可测,或许他早就知道凌夕是无辜的,可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仅仅只是觉得好玩? 不! 赫连宸不是会玩弄时间的男人,他做的任何事都是有目的,而他的目的,难道是他? 西门影越发觉得凌夕待在宫里不是好去处,赫连宸这个男人很危险,不是随便可以靠近的,瞧赫连宸对待如妃的冷漠便知道。 他在想着,是不是要用非常手段,将凌夕带走,带离北国? “皇上!”汪明见如妃被带走,见也是好时机,便开口道。 赫连宸回头看,示意的说:“什么事。” “您看,是不是可以把凌小主给放出来了?”汪明讨好的说。 西门影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说:“也是,既然凶手都抓到了,不把清白的人放出来,怎么也说不过去,对吧,皇上。” 很讥讽的话。 赫连宸似是没听到,很久了,才说:“摆驾。” 汪明还愣着,皇上这是想去哪里啊,开口不知道说什么。 赫连宸才说:“去地牢。”回头对司马倩儿说:“你也一起。” “呃?”司马倩儿愣了一下,答:“是!” “西门,可愿意跟随一起去看看?”赫连宸挑衅的说。 既然你那么担心你的凌老板,就去看看她伤得多严重,看看你得多心疼。那一刻,他真是感谢如妃动用私刑,至少可以有机会看到这个西门痛苦的表情。 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难受得像他发起攻击。 真让人期待啊。 “好哇。”西门影回答得特别轻松,因为他知道凌夕现在肯定是生龙活虎的,不会有什么事。 赫连宸,想对我打什么主意,还是下辈子吧。 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地牢去,似乎又会发生一些不可预见的事,带了些火药味在里边,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点着这些火药…… 113 让人另眼相看 113 让人另眼相看,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3:让人另眼相看 “疯子,你他妈的就是疯子。老子听着都觉得烦。”地牢一直传来咒骂的声音,低沉而不耐烦,还夹杂着愤怒。 咿呀 牢门终是被打开,被凌夕吓跑了两个侍卫,现在进来的是胆子比较大的侍卫,待在地牢好一会,听到凌夕一直在喃喃自语,还不停的哭泣,真心觉得烦透了。 打开门,冲着凌夕又是一阵咒骂,“贱人,给老子闭嘴,别哭,把老子惹毛了,有你好看。” 凌夕像是没听到侍卫的声音,仍旧在低吟着,却不是真的在哭,眼泪已经流干了,心里还是难受,才会想发泄出来。 侍卫见凌夕根本没有动静,怒的上前,一把就揪住凌夕的囚衣,大吼:“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不要仗着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目中无人,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扬起那只粗狂的手,正想朝着凌夕的脸砸去。 而凌夕就这么睁着眼睛,完全没有害怕之意。 就在这时,听到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赫连宸等人刚踏进一步,西门影也刚踏进,眼明手快,飞快的窜进牢房,一脚扬起,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侍卫踹得很远,直接给踹出了内伤来。 侍卫昏切过去。 西门影很顺势的将凌夕搂紧怀里,凌夕的耳朵是很灵敏的,皇上二字早就惊起她的神经,她的哀伤全都消失不见,全副武装。 “西门影,你……”汪明见西门影一而再再而三的目中无人,对赫连宸这般不敬,很是生气。 西门影却完全无视,搂着凌夕,关怀的问:“你没事吧。” 凌夕的头发披散,几乎把她的真容给遮住,在撩开额前的头发,亮出自己的真容,不解的回答着:“西门少爷?” 西门影的出现太突然,让她始料不及。 同时,在凌夕撩开额前的头发,露出自己的真容的刹那,汪明直接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夕完好无缺的脸,没有一点的伤痕。 明明昨夜满脸是血,而且嘴巴已经是血肉模糊,还有她的手指,被如妃这样扎着,肯定已经百孔穿针,不会那么细白才是。 “汪明!”赫连宸见汪明如此失态,很不满,暗示性的让他可别得寸进尺,朕能放过你,你就该好好把握。 岂止是汪明,被压着进来的如妃,在看到凌夕的瞬间崩盘的嘶吼出来,“鬼啊,鬼啊,快来救本宫,快来护驾……” 如妃从侍卫中挣脱出来,像个疯子那样四处乱窜,已经是神经错乱,最后是躲到了赫连宸的脚下,怯怯颤抖,“皇上,救臣妾,救臣妾,臣妾以后都不敢害人了,不要找本宫索命,不要……” 害怕得在猛摇头。 昨晚见凌夕奄奄一息,要活命的机会不大,而且满脸是血,极度让人觉得恶心。可现在,凌夕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让她如何能接受。 赫连宸厌恶的踹开如妃,一个眼神,侍卫赶紧的上前抓住如妃这个疯女人,赶紧的关进牢里,免得再惊扰到皇上,他们可吃不起这条罪。 如妃被关起来后,汪明还在一旁怕得瑟瑟发抖,他也不敢肯定凌夕是人是鬼。 只有司马倩儿,一副发狠的模样。 慕无心,你敢破坏我的好事,三番两次的暗中搭救凌夕,那就是与我秋若红灵为敌,可别以为我秋若红灵成了凡人就没本事。 可别让我逮到你的小辫子,绝不饶你。 “汪明!”赫连宸发狠的喊。 汪明再害怕此刻的凌夕,也还是记得赫连宸这个皇帝在,他可比此刻的凌夕还可怕,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上前,“皇……皇上。” “你可还记得,朕说过,你若是知而不言,会有何下场?”赫连宸最痛恨别人的欺骗。 汪明明明在方才说如妃暗地实用私刑,给凌夕这个女人掌嘴,还用了针扎。可就凌夕目前的模样,像是被动用过私刑的模样吗? 不就头发乱了点,衣服脏了点,完全就没有被动过刑的模样。 敢三番两次欺骗他,简直是把他的耐心都给磨灭了。 他还想着,凌夕如此悲催,可以引诱出西门影的同情心,让西门影对他发怒,从而给西门影制造一些欺君的罪行。 可就现在这般情形,他还能如期进行? 简直就是空谈。 “皇上,皇上……奴才岂敢对皇上有所隐瞒,奴才昨晚明明就看到凌小主满脸的血,而且来的时候还见到如妃娘娘亲自用针扎凌小主的手,绝不敢欺瞒皇上您啊……”汪明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昨晚明明就是看到这样的画面。 难道他也做梦来?梦到凌小主被打得很惨?完全就是在做梦? 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如何说服皇上。 赫连宸看向搂抱在一起的西门影跟凌夕,特别是看着凌夕,然后又看向汪明,那眼神就似在说,汪明,你觉得就现在这情况,所说的话可信? 汪明咽了咽口水,自知自己说的话没说服力,一下子想到昨晚在场的太监宫女,赶紧的说:“皇上,昨晚,昨晚还有很多的太监跟宫女瞧见,对了,如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太监,安公公,他由始至终都在,他可以证明奴才并没有说话。” “汪明,你可知,你已经没有最后的机会。”赫连宸恐吓道。 却若有所思。 他并非真的不相信汪明的话,看如妃那突然疯癫的表情,也大概猜出了事有蹊跷。 “知……知道,奴才不敢有所欺瞒。”汪明真心觉得今天是倒霉的日子,以为两只脚已经脱离去黄泉的路,可现在一只脚又踏了进去。 谁能搭救他? “传安公公。”赫连宸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可看西门影的举止,似是早就料到?难道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是……是!”汪明结巴道,“传汪公公……” 如妃贴身汪公公很快就来了,见到赫连宸赶紧跪拜,“奴才参见皇上。” “起吧。” “谢皇上。” “听汪公公说,昨晚你是目睹如妃娘娘动用私刑的人,可有此事?”赫连宸完全一副没表情,就好像是有面瘫。 听罢,安公公吓得跪倒在地,“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赫连宸真怒了,这些狗奴才都是吃什么的,听不懂他说的话吗,动不动就饶命啊饶命,他只要他们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难道都耳聋了。 一把掐住安公公的脖子,发狠的说:“朕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安公公脖子被掐着,都快呼吸不过来,求生意识让他猛点头,嘶语的说:“是,是……” 等到结果,赫连宸瞬间松开了手。安公公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耳边又传来赫连宸的声音,“去看看那个女人……” 手指着凌夕。 他是故意的,想看看安公公的反应如何,是不是也像如妃那样。 安公公顺势看过去,一瞬间瞪大眼睛,血丝都逼了出来,软坐在地上,却不停的往后退,嘴里同样呢喃着:“鬼,鬼,鬼……” 竟然也像个傻子,一直在呢喃着鬼,最后奔溃的疯了。汪明没有瞬间疯掉,可见他的心里抵抗力是有多强大。 安公公的举动跟如妃那样,突然就抓狂了。赫连宸又让汪明带来了昨晚在场的好几个太监宫女做试验,反应都大同小异。 他便懂了某些事情。 “皇上!” 汪明还在胆怯,却不得不问赫连宸,需不需要再喊昨晚在场的太监宫女过来,而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不必!”赫连宸冷冷的说。 不再去试验那些在场的太监宫女,结果不是已经得出来了吗?昨晚那个女人确实是被如妃给动刑了,而且还是非常的惨烈,可现在却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猜测的结果。 一是这个女人不是个凡人,有特殊功能,二是有个神秘人物暗中救了她。 想到这里,抬头撇见了西门影依旧在搂着凌夕,就不打算松手?完全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好歹凌夕也是他亲自安插的秀女,不管成不成他的妃子,那也已经是宫里的人。 可奇怪的是,看着西门影搂着凌夕,就犹如当初看着无痕搂着苏暖暖那样,让他心里有一股起在压着,想要暴怒出来。 “西门,怎么?搂着储秀宫的秀女,就不怕被朕怪罪?还是,你看上了这个储秀宫的秀女” 赫连宸终于忍不住开口,嘴里也是一句一个秀女,暗示的说凌夕这个秀女,不管他要不要,这辈子都只能待在皇宫,谁都没资格碰。 西门影完全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替凌夕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替她整理了下碎发,说:“她在我的眼里,可一直都是我们满香楼的凌老板。要想当初,皇上你想收她为秀女,可也没问过我啊,如今,我们满香楼的人,就这样被冤枉入罪,我身为大东家,连关心一下也犯罪?北国原来是有那么苛刻的管制啊,外面居住的老百姓若听到,可不知道会不会想叛乱呢?“ 他可不是吃素的,要威胁他,也不看看他是谁,大财主,任谁都比拼不过的大财主。 “西门影,你大胆……” 汪明这个太监,总在适时的出现暴怒的声音,而方才还在害怕,在赫连宸多方试验后,渐渐也就不再害怕了。 赫连宸一个眼神看去,汪明立马收住声音,听见他说:“这要追究起来,倒还真的是朕的错,看在西门与朕的交情上,这样吧,凌秀女日后就无须再参加任何的比赛,直接成为朕的妃子,你看……如何?” 这会着实让西门影震惊了。 他没想到赫连宸竟然如此的直接,让他完全没想过这事,也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一时的哑口无言,眸子却散发着喷发的火焰。 北帝,你无非是想一脚把本少爷踹开,专挑着本少爷的弱点进攻,你果然是够狠的男人,拿一个女人当赌注。 心里有怒,却不敢轻易爆发。 他不能上了赫连宸的当,绝对不能动怒,可他能控制吗,手都已经渐渐的握紧,发狠的颤抖着。 赫连宸看着西门影的反应,笑了。 来吧,西门影,让朕看看你的火焰到底有多旺,让朕看看你有多爱这个凌夕。 凌夕察觉到西门影的怒气,手在所有人没注意下,轻轻的碰了下西门影,只是轻轻的碰下,西门影的火焰顿时下降了不少。 “皇上,民女觉得这样不妥。” 凌夕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肯定会让西门影冲赫连宸发怒,虽然西门影说她贪慕虚荣,说是他瞎了眼也不会看上她。 可她知道,西门影说的是反话。 西门影再怎么,当初也是将无痕带走的男人,她不能见他出事,一定要誓死保护,这个真心对无痕好的男人。 赫连宸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他是听错了么?这怎么是从凌夕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该是西门影嘴里说出来才是。 事情居然不是他预料的。 而且,就在凌夕嘴里说出来,他就莫名的一股怒气,难道那个女人也同样对西门影有意?两人是两情相悦? 他为何会生气? 到底在气什么? 眼前的凌夕跟西门影,让他再次想到无痕跟苏暖暖,怎么又是这两个人,为何会将他们这样比对。 便没好气的说:“有何不妥?难道你在嫌弃做朕的妃子?”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岂能接受被人这般嫌弃,多少女人渴望成为他的妃子,以前是,现在也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这样高高在上的位子给划破一个痕迹。 “不不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子是民女的荣幸。”凌夕解释道,心里却无比厌恶自己的虚伪,对着赫连宸这个杀父仇人,可以说出这样让人恶心的话。 “那你……”赫连宸不解了。 西门影也看不懂眼前的凌夕,似真似假,到底那个才是真的她?方才偷偷安抚他才是真的,还是眼前这个才是真的? “民女只是觉得,这样贸贸然成为皇上的妃子,日后必定遭人闲言闲语罢了。”凌夕识大体的说着。 “哦?”赫连宸想了想,说:“既然你怕遭人闲言闲语,你可以继续参加比赛,不管比赛的结果如何,你都是朕的妃子,如何?” “……”凌夕真心觉得赫连宸是在整她,而不是整西门影。 “那就这样决定了。”赫连宸可不是一个会得到别人同意后才会决定的人,他就是这么一个霸权主义的男人。 想了想,又说:“哦,对了,凌秀女,哦,不对,朕是不是该叫你夕妃才是……” 故意将夕妃的音量提高很多,就是故意想让西门影听得很清楚。 “皇上,民女如何……”凌夕倒吸一口凉气,赫连宸,你一如从前,那么喜欢像别人炫耀,炫耀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 “欸,爱妃该改口了,怎么还能自称民女,该是臣妾。”赫连宸倒是好心的提醒,而且一改往常的冷漠,说得特别柔情。 “……”凌夕真的是无话可说。 以前常听到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完全捞不着。 西门影气得很愤怒,他的双拳再次握紧,就面对这样的事,他还能忍受,还能忍吗? 赫连宸笑,特别欣赏西门影此刻的表情。 西门影怒气越来越近,凌夕感觉得越来越清醒,灵光一闪,开口道:“皇上!” “嗯?”赫连宸蹙眉,见凌夕开口,他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民女还没经过册封大典,就这样成为皇上的妃子,还改口,这样恐怕不妥,定会引起朝中大臣**,请皇上三思。”凌夕说得很无奈。 明明成为赫连宸的妃子是她一直的目标,明明只要朝前夸一步,她就能成为他的妃子,她就有更多的机会夺得他的心,然后再狠狠的伤害。 可她做不到,做不到利用西门影这个真心对无痕好的男人,来成为她报仇的工具。 失去了这个机会,她相信还会有下一个机会在等着她。 赫连宸深思起来,觉得凌夕说得倒没错,他总不能为了制住西门影,就不顾朝中的大臣,然后动乱不安,让外人有机可乘。 “说得在理,依你看,如何解决为合适。”赫连宸饶有兴致的问。 他突然对凌夕来了兴趣,觉得她要比想象中聪明很多,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依民女的看法,民女还是住在储秀宫,同大家一同选秀,至于结果,皇上您可以拿主意的不是?”凌夕一手撒开铺到鱼儿的网,另一只手又在铺下另一张网,漏网之鱼,肯定会再次铺回来。 “妙哉妙哉。”赫连宸笑着鼓掌,“就这么决定,汪明,可听清楚凌秀女的话。” “是,皇上。”汪明深深松口气,皇上终于不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终于能保住性命。 赫连宸看着西门影有气不能撒的样子,实在是泄气,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什么都没所谓的西门影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难得。 “怎么,西门影,你还不打算走吗?”赫连宸故意的说。 他每次开口,都只是为了惹怒西门影。他是个可怕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如当年,为了替倩雪报仇,残杀了多少条生命。而他跟西门影之间的导火线,也在易燃中…… 114 会是她 114 会是她,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4:会是她? 赫连宸对西门影下了逐客令,让他握紧的双拳,青筋显现,怎么也松不开来。 凌夕岂会感觉不到西门影骨子里透着的怒火,对赫连宸的意图感到发恨,不管是什么时候,赫连宸都在对任何人有所图谋。 她咬咬牙,坚决不能让西门影发怒,不能让赫连宸得逞,暗暗的小拍了下他。 西门影看向凌夕,动作不大,用余光在打量,他看到凌夕的眼神很柔弱,似是在哀求着他,又似在向她透露着什么。 她是觉得为难吗? 或者,他可以把她的眼神当作是担心他吗?这样心里是不是好过些…… 他希望,凌夕是因为担心,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良久,他才回答:“走啊,怎么不走,难不成陪着皇上的妃子在这里发疯吗?”语气很轻松,暗示性的在指如妃,也暗示性的在嘲讽赫连宸的眼光不过如此。 善变的男人岂止赫连宸,他也是个善变的男人。 说完以后,没再做逗留,便走了,假装潇洒的走,实则心里装满了怨气。 看着西门影走后,赫连宸也不是没愤,明明就费劲心思在惹怒西门影,他却这样还能忍下来,真不得不佩服西门影。 直至西门影走得没了踪影,赫连宸顿时觉得无趣起来,侧目看到凌夕还站着,从上而下打量,一想而过,突然觉得又是件好玩的事,便对凌夕说:“凌秀女,想必这一夜在牢房也是多受罪,就陪着朕一起用膳,当作是给你的补偿,可好。” 他可不是会怜惜女人的男人。 除了想着如何玩弄他的阴谋,他就再没别的爱好。而此刻,只是暂时的将他的阴谋抛到一边,很想做另外一件事。 有意义,却会让他挣扎不已的事。 “谢皇上厚爱。”凌夕领命道。 她可也不是会顺从的女人。 除了想着如何能报仇,她真心不会把赫连宸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除了顺从,她完全无计可从。加上她刚脱离毒害皇上的嫌疑,万事都得小心处理才是,不然,是会再次将自己送进牢里。 赫连宸跟凌夕,一前一后,就这么出去了。 而一旁的司马倩儿,早就气得无话可说,这次可真是失策。以后可别太早心软,不对,不该心软才是,还真不如加油添醋,直接让凌夕这个女人死了算了。 现在还跟赫连宸眉来眼去,她真是失策透了,也笨透了。 看来,她得找同在一条船上的帮手才行,否则,凌夕这个女人那么厉害,怎么够她斗呢。 灵光一闪。 想到了一个人,想来也只有那个人才够格跟凌夕斗个你死我活,日后她就翘着二郎腿等着看戏便好。 她果然还是全天下聪明的女人。 凌夕,你就等着接招吧! 汪明见司马倩儿在想着事情发呆,提醒的说:“倩儿小主,你不跟上吗?” 司马倩儿愣了愣,“哦哦。” 然后赶紧的跟上。 后花园又被重新弄了下,还是昨天那个位置,摆着凌夕的炉灶,还有她昨天的材料,刚到后花园看到这些,她就觉得肯定会有些事。 等到赫连宸坐定,如愿的开口了,“凌秀女。” 凌夕赶紧上前一步,参拜道:“民女在。” “昨天,朕见你端上的是燕窝糖水,可否愿意再给朕熬煮一次?”念念不忘的可不就是当年苏暖暖煮的糖水,凌夕熬煮的跟当年的几乎没差别。 一直也就惦念着。 “这是民女的荣幸,民女这就去。”凌夕毫不犹豫卷起袖子,走向炉灶旁,拿起那些材料看了许久,深呼吸,开始熬住燕窝糖水。 这不是给她的好机会吗?刚放走一个机会,那么快就再招来一次机会,上天待她真不薄啊,她可要好好往里面加料才是。 师傅,你说呢? 带着对慕无心的思念,带着自己的仇恨,可是往糖水里加足了佐料。 “倩儿,你坐这里。”赫连宸倒是还记得司马倩儿,再怎么说也是倩雪的妹妹,何时何地都记着,便招着手让她过来。 “是!” 司马倩儿乖巧的又是坐会赫连宸的旁边,井然像是个受宠的妃子。坐了有一会,便故意开口道:“皇上。” “嗯?” “您看,如妃已入罪,我们秀女日后该给谁管好呢。”司马倩儿问。 汪明在一旁暗暗担心,甚至是觉得司马倩儿真是太大胆了,怎么可以当面这样问皇上,皇上自由安排,替她捏着一把冷汗。 奇怪的是,赫连宸倒没生气,反倒是深思起来。 司马倩儿会说这些话,可都是因为她仗着是司马倩雪的妹妹,就冲这一点,赫连宸绝对不会对她怎样,日后反倒会好好保护她。 否则,当初她就不会想要还阳司马倩儿这具身体,不是天意,而是有意的。赫连宸跟司马倩雪有故事,司马倩儿夹杂在中间,总能差出点火花来。 “汪明!”赫连宸呼道。 他还真的忘记后宫的事,前朝临危不乱,后宫也需太平,不然任何一放动乱,都将影响整个北国的统治。 “奴才在。” “还有哪个妃子有能力处理后宫的事。”后宫一向是交由雪歌打理,赫连宸很少去了解,只有询问汪明这个太监总管。 汪明纳闷的想着,后宫除了如妃跟雪妃,还真没人有能力打理。难不成他去推荐雪妃不成?他可不会大度到去推荐雪妃,这个曾经扇过他巴掌的女人。 他都恨不得雪妃这个女人被贬,永远都不能回到后宫。 “这个,好似暂时并没有哪位娘娘可以胜任……”汪明大汗淋淋的回答,自知这个回答并不完美,可也比推荐雪妃要强得多。 “怎会没有,雪妃不是挺好么,民女记得雪妃管制储秀宫的时候,秀女还没什么怨言,后来给如妃管制的时候,秀女可多怨言了。”司马倩儿一副调皮的模样,提醒道。 汪明暗自怒瞪司马倩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气死他不可。 “雪妃?”赫连宸呢喃道。 他记得已经将她贬去了静蝉院,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了。 不过说来,雪歌这个女人虽然有些目中无人,可却也把后宫打理得仅仅有条,在还没合适的人选出现之前,暂且用她也还是不错。 “就雪妃,让她搬回蔺宫。”赫连宸说,然后又说:“还有,如妃的事,也交由她处理。”侧目看向在熬住糖水的凌夕,若有所思好一会,说:“凌秀女可以旁观处理,无须任何人同意,就算是雪妃也无权阻拦,随时都可以旁观处理。” 安插个人旁观,总比一个女人独权要来得强。 而思来想去,凌夕最适合,也想看看她的能力如何。 “是!” 汪明真心狠得咬牙切齿。 司马倩儿倒是在心里笑得合不拢嘴,雪歌啊雪歌,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本公主,欠本公主的人情,可是要还的哦。 这边谈笑风生,有一段时间,凌夕终于是把燕窝糖水给熬煮好了,热腾腾的糖水,扑来淡淡甜甜的味儿。 “来人,试……” 汪明循例呼来宫女,准备试这个糖水。 “等等。”赫连宸制止。 “是,皇上有何吩咐。”汪明赶紧的伺候。 “直接端上来。”赫连宸已经是迫不及待。 看到凌夕端上的糖水,真的已经是迫不及待,他是有多渴望糖水,也可以证明他是多么的怀念着苏暖暖。 “可是,皇上……”汪明显得很为难,这万一,万一又有毒,他可真的再也担当不起了。 “端上!” 赫连宸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让凌夕直接把糖水端上来,汪明何曾见过赫连宸这般猴急,想要吃东西,可也没办法,皇上就是比任何人都大,怎敢逆言。 “端上吧。” 汪明只有让在为难中的凌夕把糖水给端上,顺便还给了一个眼神暗示,让她得小心伺候,可别惹怒了皇上,否则他也包庇不了她。 凌夕领会的回以汪明一个眼神,她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会懂得分寸。于是,把手中的糖水给端了上去,摆在赫连宸的面前。 赫连宸看着缓缓冒气的糖水,多么熟悉的味道,顿觉得鼻子一阵酸楚,他是在感动?还是在伤感?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知道闻到甜味的那一刻,记忆犹如泉水那样涌出。 “王爷,夜深了,妾身熬了些糖水,您先喝下再继续吧。” “王爷,天冷,您喝点糖水吧。” “王爷……” 苏暖暖关怀着他的声音,随着寒风呼呼的钻进他的耳朵里,像是冤魂那样环绕着。他的鼻子更加酸楚,甚至觉得两眼快要有**溢出,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不知道是何**的东西。 “皇上!” 见凌夕跟司马倩儿都差异的看着皇上,转而又看向汪明,似是在问汪明,皇上是怎么了,是不是该问一下比较好。 汪明也只好开口问。 赫连宸一下子惊醒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察觉到自己失态后,就在瞬间又恢复他冷静的脸,没有方才柔情的表情。 凌夕只绝赫连宸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有方才她是看到什么,她看到他的眼眶有东西在打转?那是眼泪吗?他的眼眶竟然也会有眼泪打转? 就如赫连宸这么狠心的男人,也会眼泪? 凌夕一度觉得不相信,最后牵强的对自己说,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像赫连宸这样的男人,岂会有眼泪,想必连他父皇去世,他也不会落一滴眼泪吧。 “皇上,燕窝糖水不喝得凉了。”见赫连宸回神了,汪明赶紧的提醒倒。 赫连宸看着渐渐消失的气,耳边又想起苏暖暖曾经对他说的话,“王爷,糖水凉了不好喝。” 是啊! 糖水凉了不好喝。 朕要撑热赶紧将它喝完才是。 这才伸出手,拿起汤匙,舀起糖水,看着有些剔透的糖水,他居然有些害怕去喝,明明就很想喝才是啊,明明就期待了很久。在跟着自己的心里斗争许久,终于是狠狠的将汤匙摔进了碗里,糖水四溅,飞溅到了他的唇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汪明知道又惹怒了赫连宸,赶紧的将凌夕扯跪在地上,求饶,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求饶就对了。 赫连宸只冷冷的说:“滚,都给朕滚,全都滚……” “是,是,奴才等这就立马滚。” 汪明习惯了赫连宸的发火,扯着凌夕跟司马倩儿,还让伺候的太监跟宫女也赶紧的滚,走慢一步可是全家都遭殃啊。 司马倩儿可是受不住赫连宸的脾气,心里嘀咕着,凡人皇帝,脾气真大,比本公主还大,哼。 凌夕也是一脸茫然,就这样离开了。心里却在想着,他为何突然发怒,是想到了什么吗?还是……他觉得有愧疚,所以才发怒? 到底是为何愤怒? 师傅,你在暗处看着夕夕吗?你可否告诉夕夕,赫连宸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夕夕真的不懂…… 自从在牢房醒悟,一直都是慕无心在暗处保护着的时候,凌夕的心就一直很不安,她很想跟慕无心再见上一面。 可是为何,他却不出来见她呢? 师傅,你到底为何不出来见夕夕。 到底……为何。 “汪明!”赫连宸喝止住也想离开的汪明。 “奴才在!” 赫连宸由于在发怒,脸部也震动得比较有动静,方才四溅的糖水,顺着震动落入他张开的口中,只是那么一点点,糖水的味儿就化开了。 清清甜甜的味儿,瞬间化了他的味觉,震了他的心…… 这味道! 赫连宸立马拿起汤匙,往碗里舀起糖水,几乎是狼狈的喝下,然后又欲罢不能的将整碗糖水给喝光了,喝得一干二净。 是这个味道! 苏暖暖的味道…… 赫连宸抬头迷茫的看着凌夕的背影,他真的看不懂那个背景,双眼透露着哀伤的气息,似在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做出她的味道,到底为何。 他真的不太懂! 可一瞬间,他又想到了什么,“汪明。” “奴才在。” 赫连宸一直在呼喊着汪明,让汪明一直处于紧张兮兮的戒备状态。 “凌秀女进宫的事,从头至尾,一五一十给朕说。”赫连宸说得很冷静,可他的表情很显然有些化不开。 “……是。”汪明自己也反应了很久,才懂得反应过来,心里却暗暗的祈祷,皇上,您就绕了奴才吧,奴才贱命一条,您是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 只是心里说的话,倒是不敢说出来。 愣是硬着头皮,把凌夕当日进宫的情形,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可这不是皇上您还比奴才清楚吗,皇上,您到底还想闹那样啊啊。 其实,赫连宸又怎会不知道呢。 那天,他烦闷,去了满香楼,见到凌夕在台上跳着苏暖暖当年跳过的舞,正是震惊的时候,台上突飞刺客,凌夕替他挡了一剑。 当时是为了刺激西门影,也因为确实对凌夕有些好奇,所以才会把凌夕这个女人带进宫,可她的胸口中了剑,想要活命的机率很低,习过武的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没有存活的机会,便将她丢给了汪明,也就没再理会。 可谁知,这个女人却神奇的活了过来,而且身上还没有伤口,没有中剑的伤口,当时他并没有去注意这个问题,一心想着要如何激怒西门影。 现在向来,事情确实很奇怪不是吗? 一个平凡人,怎么可能在受重伤后,没多久又恢复了,而且还一点事儿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再来就是昨晚,所有人都明明看到凌夕这个女人被如妃动用私刑,可为何去看的时候,却还是完好的一个人,根本不像汪明所说的,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皇上,皇上……”汪明简直是说得口干舌燥。 说完正想等着赫连宸发落的时候,赫连宸却发着呆,不禁苦恼的想着,皇上,你不是在耍奴才吧,奴才可是说了半天,您居然在发呆。 奴才还等着您发落呢,您可千万别让奴才再说一遍啊,奴才的老命都快没了。 汪明在心里默默抱怨着。 赫连宸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他总觉得在整件事肯定有个关键的人物存在,这个人不是西门影,那会是谁呢? 突然,回味起嘴里的味儿。 苏暖暖的味儿…… 难道凌夕跟苏暖暖有关? 莫不成,苏博也学司马大学士,在深府养着一个闺女? 可他从没听过苏博还有一个女儿,而凌夕跟苏博夫妇也根本长得不像,直接可以排斥亲子关系。可若不是亲子,凌夕又为何会做出苏暖暖的味道。 而凌夕受伤,一而再再而三的恢复迅速,这有到底为何? 莫不成,暗中真的有个神秘人物在帮着她? 他突然记得,那时候倒时听说过,在这个世上,存在一个叫药王谷的地方,里面都是妙手回春的药师,能医百病,而药王谷里面,据说有个活神仙,叫……慕无心? 是! 他确实记得是有个叫慕无心的医师,像个活神仙,可以帮人治百病,也可以让受重伤的人迅速恢复,就如凌夕那个女人那样的伤痛,也可以医治得毫无伤痕。 难道会是叫慕无心的男人在暗中操作? 赫连宸始终是不敢确定,药王谷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叫慕无心的男人,而这个慕无心又到底是不是有妙手回春的医术。 这些事,需要从长计议,想个完全的办法,引蛇出洞。 他就不信,他没办法把暗中的神秘人物给引诱出来,到时,他一定会严刑逼问,凌夕这个女人为何会接近他,而凌夕又是如何从重伤变得完好无缺。 最重要的是……凌夕跟苏暖暖,会有什么联系? 因该……不会有联系,才是…… 115 香艳偷欢 115 **偷欢,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5:**偷欢 静蝉院 四周寸草不生,屋檐摇摇欲坠,陈年积累着灰尘,一片慌乱,而这里等同冷宫,夜夜色迷离,灯光昏暗,毫无生机。 赫连宸只给雪歌留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就是凌夕以前的丫鬟若颜,她站在门外,抗着寒风,似是在做看门狗。 虽知,并不会有人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可也害怕会有人突然到访。 心情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来。 担忧的在屋外巡查,来回的巡查。 而在屋里,没有奢华**的简陋大**,两具绝美的身体连体婴儿一般纠缠在一起,一截白玉般的藕臂勾着男人的脖子,女人长发披散,俏脸酡红,断断续续的嘤咛声从她口中发出,听得人面红耳赤,在她身上律动的男人,却只能看到一个健美精壮的背以及墨黑的发。 若在外面看进来,那绝对是春光无限好。 良久,贴近女人身后的儒雅邪魅的男人,磁性的声音由那张性感的唇吐出,嘴角的微笑是真是假,却看不清楚。“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的笑,不免还夹杂着担忧与不安, 而女人,软瘫在**,嘴里在呻吟的笑着,笑得很张狂。 “雪歌,你……笑什么,是……是觉得我恶心吗?”男人担忧的问。 是啊! **的画面女主角正是曾经风光一时的雪歌,她在未进宫之间的职业不就是伺候男人吗?什么男人她没伺候过。 可自从进宫,成了妃子,她就只伺候一个男人,她深爱着的男人,赫连宸。为了他,她不停的委屈自己,即使夜里寂寞难耐,也只是抱着自己难耐的睡去。 她是个在青楼待过的女子,岂能忍受夜里的寂寞? 可也不愿意随便的找个人发泄寂寞,因为她是皇上的女人,顶着这个头衔,唯有将寂寞往自己的内心伸出深藏起来。 直至,她被贬只这个鸟不生蛋的静蝉院,她所有的隐忍都爆发了。 眼前的男人,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恶心吗? 不!她不觉得恶心,只是死了一般的麻木。 一番折腾后,转过小脸冷冷地对着他说,“你走吧。”同时用力挣脱,想要逃脱男人的手。不想,身后那人手掌却越攥越紧,以至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声。 “你在做什么?”雪歌冷冷的问。 身后的男人,只是发泄的工具,不停留有任何的感情在。 “雪歌,你知道的,我一直爱着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变。”面色柔和的男人,眼中漫上与他英俊面容不相称的哀伤,紧紧的压制着雪歌,欺身上来。 “放开!”雪歌无情的说。 男人却还是不打算松手,尽管他知道,跟皇上的女人纠缠,被查到定是死罪。 “南宫憬。”雪歌很不想呼唤这个名字,她仅仅只想把南宫憬当成是发泄的男人,不想在彼此之间还残留任何的感情。 是! 男人正是南宫憬,方才跟雪歌**偷欢的男人正是南宫憬。 他早就知道雪歌被贬静蝉院,很想来看看,可碍于众人的眼线,迟迟不敢前来,直至雪歌派若颜通传,他便再也不顾的赶来。 以为雪歌是委屈了,却不知雪歌一见到他,便问他想不想要她,甚至穿得这般**的引诱着他,他可是男人,一直忠于雪歌的男人,面对这样,又岂会不心动。 只要雪歌觉得舒心,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包括做雪歌背后的男人,即使是这样,她也愿意。 他不记得,这是第几夜跟雪歌缠绵偷欢,只知道,他夜夜都在期待,期待雪歌的邀约…… “你走吧。”雪歌很无情。 即使夜夜欢愉,也并没有留一点的情。 “雪歌……” 就在南宫憬想在委婉的时候,外面传来若颜焦急的声音,“汪公公,汪公公……您怎么来了?” “怎么,咱家不能来这里吗?” “不不不,不是,您……您在这稍等,奴婢去通报下主子……” 若颜焦急的声音一直传进来,却不能拦住汪明,汪明已经推门冲了进来,见若颜那么焦急,肯定里面有什么。 冲进来之余,赶紧左顾右看,看看到底有什么情况。 如果被他逮到里面有什么情况,肯定第一时间到皇上那里去告状,绝对不让雪妃这个女人有机会再回后宫行列。 可惜,他失望了。 屋子里,除了雪歌,什么人也没有,不免鄙夷的瞪了若颜一眼,似在说,死丫头,里面什么情况都没有,你瞎紧张什么,害咱家白高兴一场。 雪歌冷眼扫过汪明,她现在不过就是个被贬的女人,还能有什么霸气,淡淡的问:“汪公公,可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本宫这破地方来?” 若是以前,汪明这样大胆的闯进了,肯定让他挨大板了。 汪明还在明眼看着屋里的各个角落,他第六感就是觉得肯定有人来过,可怎么会没人呢。 “汪公公。” 雪歌再次呼着,心里却也不免担心,千万不要让这个死太监察觉到南宫憬还在屋子,想到方才一听到若颜的声音,立马就把衣服穿好,而南宫憬也赶紧躲起来。 希望不会被察觉! “呃……是是,雪妃娘娘。”汪明一换自己嚣张的态度,恭敬的回答。 “可是为何而来?”汪明可不是个无事登三宝殿的人。 “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皇上让雪妃娘娘您搬回蔺宫,并且重新打理后宫之事,还有……如妃一案,也交由雪妃娘娘处理。”汪明虽愤然,却也是照直说。 “哦?”雪妃惊讶,不免问:“皇上当真这么说?” “是的,娘娘。”汪明说:“娘娘,晚上便在此再委屈一晚,明日一早,奴才便让人将娘娘的东西搬回蔺宫。” “呵!那就劳烦汪公公了。”雪歌想了想,问:“汪公公,可知皇上为何突然有这般转变?” 照赫连宸的习性,怎会改变当初的做法。而且还让她永远不用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却让她搬回蔺宫,为毛有些蹊跷。 汪明回答说:“这可得谢谢倩儿小主了。” “司马倩儿?”雪歌就更加纳闷了,不过就是刚进宫的秀女,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让她重返后宫行列,再者,她又为何帮她? “好了,雪妃娘娘,奴才也不便再此久留,晚上就委屈您多待一个晚上,奴才先行告辞。”汪明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不敢多待。 看着汪明匆匆离去的背影,雪歌一个眼神,示意若颜送汪明出去,继续在外面守着,有人来随时通传,不过,应该不会再有人来。 “下来吧。”雪歌吱声。 躲在梁房顶的南宫憬,用轻功一跃,跳了下来,可脸色明显不好看。 “可有听见?”尽管知道南宫憬不想听到这话,雪歌还是无情的说。 既然皇上格外的恩赦了自己,还让自己回去,她有些后悔这几天的行为,皇上始终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她却背着他这样。 “雪歌。”南宫憬显得很落寞。 难道有了那个男人的回心转意,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就在他落寞的时候,一片柔软的樱唇覆上他的唇,让他不解的瞪大眼睛,被雪歌带动的开始蠢蠢欲动,反攻而上,用力的扑腾着雪歌娇小的身子,越揽越紧,到最后整个嵌入他的怀抱…… 她丰满馨香的身子在南宫憬怀中若不安分的小兔般扭动,待那人气喘吁吁,灼热直抵小腹间时,她反倒是一愣,身体僵硬。 难道,有了赫连宸的回心转意,身体就惯性的抗拒任何男人? 可是,南宫憬的手却不安分地从她宽松的衣服下摆进入,肆意揉捏,直到尽兴,才悻悻转移阵地,撩起雪歌的裙子。 雪歌主动攀上他,自然而然让他觉得雪歌回心转意,让他敢那么放肆。 谁知,雪歌依旧是身体僵硬,完全没有一丝火热,推了推南宫憬,“你等我一下。” 南宫憬两眼绿光,难耐的看着雪歌从他的怀里挣脱,尽管方才已经欢愉过,可他对雪歌的渴望是源源不断的。 雪歌从南宫憬的怀里挣脱出来,在屏风后,从柜子里抽出一瓶东西,和着水喝下去,那瓶子里装的是**。 只有用这个,她才能再次有女人的敏锐…… “雪歌!”南宫憬强忍着难耐,走去看雪歌。 雪歌急急的将药物藏起,南宫憬看到,正想问的时候,她的唇又吻了上来,还发着让人酥麻而呻吟的声音…… 药效很快就在她的身上起作用,身体开始好重,连带着思绪都好像背负着沉重的包袱,热,越来越热,从身体的内核处源源不断的扩散。 热,真的好热,除了热,一切无法感知,难受,越来越难受,喉咙里干涩一片,像隐隐的渴求着什么。 在渴求什么?她完全清楚。 “你不是想要么。” 雪歌喃喃的说着,拉着南宫憬朝着大床,然后自己先躺在大**,满脸通红的皱着秀丽的眉,在**难耐的躁动着,身上确实为着寸缕,莹润粉润的身体在一袭白色的被单掩映下,时不时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几分美好的肌肤,好似琵琶半掩,却更显得魅惑天成。 那娇艳的双唇里不住吐出无意识的低吟,那双修长白皙的双腿在被单中若隐若现,勾引着人的视线,简直比上好的催情药还要让人血脉愤张。 南宫憬缓缓上前,一把捏着雪歌的下巴,看着她那带着痛苦的脸,突然狠戾的说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话音刚落,大掌不怜惜的一把扯烂了雪歌身上的外衫,顿时,火红的肚兜暴露在他的眼前,那犹如白莲般的藕臂在烛光和红色肚兜的映衬下更加的白嫩无暇。 南宫憬不由伸出长舌,勾住她的舌尖…… 当南宫憬受到雪歌慢慢软化沉醉的神情时,松开了她的小手,更是卖力的**着怀中的女人,他的大掌更是享受的握在雪歌的胸前…… “啊……唔……”意乱情迷中的雪歌大叫着,双手颤颤的抱着南宫憬健硕的身体,“你……憬,快,快……唔……快进去……” 这个男人原来也是那么坏,竟然用他那无耻的地方抵着她的,就是不进去,明知道她迫切的渴望着…… “雪歌,再忍耐下,我一定会让你更舒服……”伸出阔掌,不停的在雪歌的**部位挑逗着,他要让彼此都达到最高峰。 “唔” 南宫憬的大掌不知道什么滑到了那私密的禁地,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撩拨着黑/森林下的柔软,他的手似是带着火,点着了雪歌身上所有的点,那些熟悉的**在他的手指拨弄下仿佛身体过了电一般,让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让她看看,他比赫连宸这个男人还要能满足她,他比赫连宸这个男人还要棒…… 待到身下的肿胀早已经高高昂起,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也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准备好,唇离开了已经高挺的雪峰,一路上移…… “唔……憬,憬……求,求你……快点,快点……”雪歌苦苦哀求,她实在受不了南宫憬的挑逗,她忘记多久没用过**,还是赫连曦那个时候误食了。 真的已经好久! 她都快忘记**的药效是那么的强劲,让她都控制不住的很想要。 看到南宫憬嘴角的笑,雪歌越发的怒了,正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那人擒住了手,随之…… “啊……” 南宫憬竟是乘她不注意,猛然一个挺身,将他那灼热的肿胀深深的埋入了她的身体里。 “唔……”雪歌还没来得及溢出口的呻吟,张开被南宫憬噙了去,随着那火热的吻,他开始了疯狂的冲刺,一进一出之际,他都将自己的肿胀深深的埋入。 每一次……都将他送入她的最深处! 呻吟声由浅到疯狂,雪歌在南宫憬那肆意的冲刺下不由自主的溢出暧昧的呓语,直到南宫憬最后的低吼一声,将自己爱的热液挥洒…… “啊……” 雪歌最后的叫了出来,好几天的欢愉,今夜让她特别的满足,第一次发现,南宫憬是可以满足她的,至少让她觉得他真的很棒。 前几个夜,南宫憬都不曾那么卖力,今夜的第二波,他特别卖力,因为他听到了汪明的话,他想要挽留雪歌,想要让她迷恋他。 两个人,都累得趴在**。 今夜的第二波,真是**,而南宫憬也察觉到雪歌的不同,特别的热情,可他却不会想到,在**过后,散落得却是数不尽的冷漠。 是的! 雪歌在前一秒,还跟南宫憬缠绵,下一秒,她起床,穿上衣服,给人冷冷的气息。 “雪歌。”南宫憬轻呼,也起了身,穿好衣服,走到雪歌的旁边。 雪歌没回头,她在柜子里找着那瓶**,很快就找到了。 南宫憬不解的问:“你在找什么?” 雪歌站起身,直视南宫憬,将手里的药递给南宫憬,“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南宫憬接过来,细细的看了看,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眸子都忍不住在颤抖,然后似是惊住的抬起头,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雪歌,“你……什么意思。” 他不想去质疑,也许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你还不懂?”雪歌笑了笑,举起瓶子,继续说:“对你啊……不用这玩意,本宫可是提不起**的。” 雪歌把手中的药瓶塞进了南宫憬的手里,就似是拿着一把剑刺进他的心脏,让他疼得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为何,你总要这样对我?”南宫憬再次绝望的心,只因雪歌拿着一瓶**给他带来的侮辱。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放纵,一次也不会。 “哈哈哈……”雪歌狂笑不止,继续嘲讽道:“南宫将军,你不会以为本宫跟你上床是因为爱你吧?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本宫消遣时间的替代品。如今,皇上对本宫已是回心转意,你的存在已经毫无意义。” 字字句句,都打在南宫憬的心头。他深爱着雪歌,一直深爱着,不曾变过心,可由始至终,被耍的人只有他,只有他…… “该还了,本宫刚刚也够卖力的还了,想必今夜你也玩得尽兴,往后,你跟本宫就再无任何瓜葛,可清楚?”雪歌无情的说着,就似说着跟她无关的事。 南宫憬沉默,耳际还在回荡着雪歌冷情的话,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何偿还他几日来的陪伴,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他疼痛的心,该向谁倾诉。 转身,没有勇气再去看雪歌,一步一个脚印,朝着门外走去,不再回头。 他输了! 彻彻底底的输了。 看着南宫憬离开的背影,雪歌方才的霸气,全都散了去,两脚霎时软下去,瘫坐在地上。她以为解脱了,自赫连宸将她贬至静蝉院,她真的觉得解脱了,她可以放纵自己的心尽情去狂野,可为何,在她的心都撒出去了,才给她拷上手铐,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挣脱。 她是自私的。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选择了伤害南宫憬,一次次的伤害他。 “哟,春光无限好呀……”在雪歌发呆的时候,传来一记让她惊悚的话…… 116 暴打毒杀 116 暴打毒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6:暴打毒杀 “哟,春光无限好呀……” 甜甜的声音,带着无知与期盼,从天而降。 雪歌还在发呆,传来的一记声音,让她惊悚的站起来,人却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特号脸映入她的眼球,让她忍不住连连后退。 待到看清楚时,两眼早就惊讶得瞪大。“是你?” “你认识我呀。” 来人是司马倩儿,老早就在屋顶看了半天春宫图,边看还边在感叹,真是激烈啊,她自来到凡间,就变得很保守,似乎凡间的姑娘都是很保守的。 可是看到雪歌如此开放,她就暗自叹息,凡间的女孩,也不全是那么保守的嘛。 “司马倩儿。”雪歌准确的说出名字。 她是见过司马倩儿的,在被贬到静蝉院之前,她见过司马倩儿一面,不就便听到司马倩儿得了什么病被送出宫去了。 出宫的女人,能再次进宫,这不是简单的事。 “看来你还是认识我的嘛。”司马倩儿朝凳子坐下,一手磕着下颚,一手把玩着桌子上破旧的茶杯,调戏的说道。 雪歌看着司马倩儿那俏皮的脸,想起半个月前那病怏怏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可又是觉得不对劲,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是不是全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雪歌不敢肯定的问,心里已经是扑通扑通的跳着。 司马倩儿站起来,走到大床边,伸手摸了摸床褥,美美的说:“感觉肯定很好吧,他是那样的精壮,能跟他这般欢愉……” “……”听到司马倩儿的话,雪歌的脸煞青,握紧拳头,两眼发出危险的气息,暗暗的怂恿自己,要把她杀了,必须杀了,她知道得太多秘密。 在犹豫着的时候,司马倩儿猛的转身,箭步上前,抓起雪歌的手,“想杀我呀,要下手就得快点,可不能犹豫不决。” 雪歌被惊住,司马倩儿的速度太快,而且还完全猜中了她的心。第一反应便问,“你到底是谁。”她能感觉到,司马倩儿并不简单,至少不像是平凡的人,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松开雪歌的手,司马倩儿又四周逛了逛,多么破旧的屋子,搁她可没办法待着。 成为皇上的女人,下场可好可坏,还真没妖精界的男人好。 “人情?”雪歌先是一愣,后想到,嘲笑的说:“本宫并不认为欠你什么人情。” “哦?你当真不感恩,不谢谢我替你在皇上美言了几句,你才得以回到后宫?”司马倩儿像似看耍马戏那样看着雪歌,要玩弄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继续说:“你可要知道,我有本事让你重返后宫,亦有本事将你永远的踢出局。” “你没这个本事。”雪歌自信的说,既然她能重返后宫,就不会让人再有机会将她掰倒。 “是嘛。”一个比她还狂妄的女人,司马倩儿笑着说:“可别忘了,你方才跟南宫憬的事,若是我告诉皇上,你猜,皇上会是什么表情?” “皇上不会相信你。”雪歌心虚的说,语气愣是带上肯定的气息,她绝不在气势上输给任何女人。 “就那么肯定。”司马倩儿越来越觉得凡人好玩,靠近雪歌,细细盯着她看,继续说:“你难道认为我仅仅只是司马倩儿那么简单?或者,你再仔细看清楚……” 细微的容颜,一点点的摄入雪歌的眼球,那一抹微笑,让她的记忆慢慢的聚集在一起,不一会,连忙倒退两边,结巴道:“倩雪……” 她怎么会忘记倩雪,这个赫连宸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害死苏暖暖不都是为了替这个女人报仇吗,她曾在赫连宸的寝宫见过,是很无意的见过画像。 可跟画像上的女人比起来,眼前的女人笑容看起来没那么和善,夹杂着些许阴谋…… “你不是……”雪歌突然很肯定的说。 “哟,雪妃,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司马倩儿连连拍掌,嘴里还不停的赞叹着雪歌。 雪歌一声怒下,“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司马倩儿大笑,“你猜呀,反正你那么聪明。”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左看右看自己的一双手,北国这寒冬,都快让她的手长冻疮了。 雪歌见问不到果,努力的想着,一闪而过,“你是倩雪的妹妹……” 她早该想到,因为赫连宸的心里一直有倩雪的影子,她曾经打听过倩雪的所有,知道她有个妹妹,当时并没注意,现在看来,不是巧合。 “怎样?对我的恩情,可还记得了?”司马倩儿不再拐弯抹角,站起来,已经朝着门外走去,走出几步,幽幽的回旋,“可千万记得,恩情……” 然后,便走了,没有再回头。 雪歌还在僵愣中,难道皇上也知道她是倩雪的妹妹,所以才会言听必从?所以她才有机会回到后宫?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算想破头,她也还是没想到,可这要进了宫,日后成了妃子的话,不管是谁的妹妹,不管是对她有多大的恩情,那也绝不可能和平相处。 这就是后宫的潜规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一夜,便这样过去,迎来天亮的第一缕媚阳,好的开始又将继续,而雪歌也如愿的搬回了蔺宫,再次成为后宫的掌管。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将如妃那个贱人,彻底的清除,不让她再有任何机会崛起,这就是杀一儆百,所以在搬回蔺宫,屁股还没坐热,就去地牢审查起如妃。 刚到地牢,正好撞见凌夕。 “民女参见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凌夕冷情的朝雪歌跪拜,毫无感情而言。 “起吧。”雪歌挥挥手,侧目瞄了凌夕一眼,听说已经被皇上亲自内定的妃子,嘴里扯了扯笑,“日后见到本宫无须行如此大礼,再过半个月,你也早晚是皇上的人,日后便以姐妹相称,可好。” 走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说话就是收敛了许多。可心里,依旧存着女人该有的嫉妒之心。 “这是民女的荣幸,怕是高攀了娘娘。”凌夕字字都带着讽刺。 曾经的好姐妹,如今彼此都虚情相对。同来自现代,彼此的心从来都像是两条平行线,不曾交接到一个点。 “怎么会,皇上有像妹妹这样的妃子,怕是日后都会笑容多点。”雪歌醋味大发,可脸上依旧是不搭调的笑容。 “那凌夕就再次谢过姐姐的厚爱。”凌夕附和着虚伪的氛围,继续说:“姐姐,你看,我是否能在一旁看看姐姐审判如妃娘娘。” 她深知在后宫的险恶,如妃让她彻底的看清楚,她便逼迫着自己来地牢,睁大眼睛看看如妃,这个陷害她的女人,如何死得惨烈。 “当然!”雪歌说着,“走吧,同本宫一同进去。” 地牢的门打开,里头传来如妃哀嚎的声音,声嘶力竭的,想必是一夜都在嘶吼,声音听起来已是很沙哑。 “如妃妹妹,你瞧,本宫来看你了。”雪歌走进去,便非常热情的通过细缝拉住如妃的手,脏兮兮的手没让她厌恶,反倒是让她舒畅无比。 如妃见到是雪歌,神志立马清醒,甩开雪歌的手,“你这个贱女人,是想来看本宫笑话的吗,本宫告诉你,待到本宫出去,一定不会让你好看。” “哦?妹妹,你觉得自己可还有机会出去?”雪歌讽刺道,能进地牢的人,可没几个有机会再踏出去。 就在如妃想着反驳的时候,站在雪歌身后的凌夕,像是幽灵那样走出来。如妃见到她的一瞬,像疯狗那样一大步一大步往后退,撕心裂肺吼着:“鬼啊,鬼啊,你走开,走开……” 捂着耳朵势必杜绝所有的声音,害怕的挤在角落里。 “妹妹,你是做了什么事?如妃似是很怕你。”雪歌不免问道。 凌夕笑了笑,说:“可能是如妃娘娘觉得她对妹妹做了不好的事,心有愧疚之意。” “哦?”雪歌虽不相信,却也没多问,扭头对贴身太监小安子道:“如妃可见教给你们了。”捂着鼻子,皱着眉,坐在凳子上,朝凌夕招手,“妹妹,这里来,余下的事交给小安子就行了,或者……你愿意动手的话,也可以自己动手。” “呃……我站着看便好。”凌夕委婉拒绝。 “哦,那你随意。” 小安子等太监,将如妃拉了出来,一如凌夕被动刑的时候,铐在了十字架上,将手跟脚都拷上,完全不留一点的情面。 凌夕想到了那晚,身体忍不住发凉,她亦是铐在十字架上,不停的被抽打嘴巴,还有千万根针扎在她的手指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可事实证明,雪歌要比如妃残痕一百倍,一千倍,她悠悠的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挥挥手,“让她画押,动刑。” 小安子也是狠角色,拿了一张纸,拽起如妃抓狂的手,逼迫画押,不多一眼,不对她多浪费一个表情,然后拿起一把刀,让火里烤了烤,又往刀上吐了口水,走到如妃面前,拿起如妃的手指,残忍的砍下,仅仅只是砍她的手指…… 117 忌日一 117 忌日(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7:忌日(一) 啊 小安子的这一砍,一根一根的手指,掉落在冰冷的地上,如妃鬼吼鬼叫,在十字架上不停的挣扎,啊啊啊啊……叫声没有停,一直持续不断。 而血,就像是慢慢长流的河水,慢慢的流之殆尽。 女人的叫声是很尖锐的,特别是如妃这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让雪歌听着忍不住皱眉,无情的说:“小安子,把如妃的舌头给本宫割了,这般嚷嚷,扫了本宫的兴致。” “是!” 不愧是在雪歌身边待了几年的人,小安子显得特别的镇定,磨刀霍霍向如妃,只见如妃强忍着手指被割掉的痛,边摇着头,“不要,不要……” 就现在这般情节,她就算再神志不清,也知道要求饶。可是她现在求饶是不会被雪歌所待见的,有的只是雪歌更浓厚的兴致。 “唔,唔……” 在如妃拼命挣扎中,小安子掐住她的下颚,让她闭不上嘴巴,舌头愣是被扯了出来,“唔唔唔……”眼眶蓄满了泪珠,绝望的很想叫出来的时候,那锋利的刀,在小安子的手里一挥,啪嚓舌头被割掉的声音,还有舌头掉在地上的声音…… 啊啊啊 这是如妃无声的尖叫声,舌头被割掉,她就算疼得生不如死,也没办法再叫出来,她现在仅然成为了个血人,满嘴是血,满手是血的血人。 雪歌笑了,看到这样的如妃,她捂着嘴巴,光明正大的笑了。 可凌夕,她的脚像是被拷上千斤重的石头,让她僵硬得无法动弹,她逼着自己亲眼目睹后宫的残痕,让自己变得更加麻木,可真正的亲眼所见,她却觉得心像是被煎熬了那样难受与不忍。 好残忍! 人类人真的好残忍。 活生生的一个人,用残忍的办法去折磨她身上的每寸肌肤,完全没有一丝的怜惜与同情,这就是人类吗? “妹妹,怎么,被吓傻了?” 雪歌见凌夕成了个木头,站直不动,还有她满脸的惊愕,一闪而过的笑意,假装询问着,一副大好人的模样,心里却不屑的想着,凌夕,就你这般模样还想跟本宫争宠,本宫劝你还是赶紧滚出皇宫,免得走上如妃的不归路。 凌夕先是一愣,而后迅速的收回自己惊愕的表情,牵强的摇摇头,笑道:“谢谢姐姐关心,妹妹没事。”说没事那也是假的,可她不能露出自己的感情。 “没事便好。”雪歌显然已经不把凌夕放在眼里,如此的女人,可是没资格跟她斗的,扭头对小安子说:“如妃娘娘似乎挺享受本宫为她的安排,那就继续吧。” 看着如妃苍白得脸,却欲死不能死,心里乐开了花。 小安子领命,正拿着烙铁烧红,朝着如妃走去,如妃已经是奄奄一息,却又死不了的难受,她挣扎得没了力气,眼看要再一次承受折磨,睁大的眼睛除了扑捉到惊恐,再无其他。 就在烙铁即将烙在如妃的身上时,一个人影抢在小安子的面前,捡起地上沾满血的刀子,一把捅进了如妃的心脏,毫无偏差的捅了进去。 如妃瞪大的眼睛,慢慢的被摄走灵动,渐渐变得空寂无声,最后在还没来得及吸下一口空气,嘴角挂着最后一抹笑,就永远的长眠。 “……妹妹?”雪歌在惊愕中也不忘记呼唤。 凌夕的手里拿着刀,将刀深深的刺进了如妃的心脏,她是在给如妃找寻最快捷的解脱,因为……被雪歌这般折磨,还不如死来得痛苦。 至少能少受点折磨。 她太明白被一点点慢慢折磨至死的那种挣扎,她就是在三年前亲眼看着爹爹娘亲还有香茹,被这样一点点折磨至死。 也许,她只是给自己想杀人找个借口罢了,她终究是将如妃这个想陷害她的女人给杀了,不管是怎样的借口,人……真的已经死了。 师傅,你可看到吗。夕夕杀了人了,夕夕追随你救活许多人,都说医者父母心,可夕夕杀了人,夕夕是世界上恶毒的女人。 凌夕眸光暗藏凄悲的气息,转身,嘴角扯出一抹笑,“吓到姐姐了吧,妹妹只是恨这个女人陷害妹妹,所以忍不住动手了,姐姐该不会介意?” 这样的笑,让人毛骨悚然。这样的话,让人惊怕连连。 “当……当然不介意。”雪歌几乎是强迫着自己说完的,她被凌夕的霸气给震住,还有凌夕那眸光散发的阴凉气息。 “不介意便好,那余下的事,可就都交给姐姐了,妹妹先行告辞。”凌夕跪安,媚眼一扬,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挡的气息,冷冽的眼神像冰刀刺在了雪歌的身上,让雪歌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等雪歌的回答就走了,走得很潇洒,给所有人留下那一觋扰人心弦的背影。 这样的凌夕怎像是个刚进宫不就的秀女,很明显就是霸气十足的女王,让所有人都畏惧的女王啊。雪歌真是小看了,小看了她。 从地牢出来,凌夕仰头看着媚阳,那样的刺痛她的眼睛,她的手还染着鲜红的血,似乎闭上眼睛的瞬间已经不再是黑色,而是鲜血淋淋的红色。 她的世界,从此被鲜红的血给染上了颜色,以后只增,不减。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回到储秀宫,被筛选掉很多秀女,这里突然变得很冷情,不像以前那么热闹,可是这里的秀女,对她不像以前那么冷淡,反倒是多了几分热情。 “哎呀,你瞧,我们家小夕回来了。”有个秀女突然热情的呼唤着,然后朝她小跑过来,愣是拉着她的手装作很熟的样子。 “就是啊,小夕啊,天气那么冷,可不能乱走呀,会着凉的哦。” “走,到我屋子去,我屋子有暖炉。” “去我屋子,我屋子还有很暖和的被褥,我把它送你。” “去我屋。” “去我的……” 好几个秀女,就这样为了抢夺凌夕去谁的屋子而大打出手,真是好看的打架画面。 “哟,你们这是在狗咬狗呢?” 司马倩儿扣不遮拦的说,还一脸的鄙夷着那些秀女,真是墙头草,随风倒,早晚给风刮走不可。 “你说什么,臭娘们。” 秀女反攻向司马倩儿,反正现在得宠的只有凌夕,司马倩儿指不定那天也被筛没了,她们才不要再去巴结。 “要我重复一遍,我倒不是很介意。”司马倩儿死鸭子嘴硬,加上本来就是公主脾气,可不愿意给人这样反驳。 “好了。”凌夕冷声吼了出来,“明天不是可以解放出宫一天,大家何不回去准备准备?难道想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宫里?” 明天是赫连宸特赦的日子,准许秀女在最后选拔出宫一次,回来便会举行最后一次的秀女选拔,能选中成为妃子的秀女,将会拥有荣华富贵,而没选择的秀女,则会被贬成为奉茶宫女,或者是浣衣局御膳房的打杂宫女。 “呃……” 大家都在沉默中撒了去,准备明天出宫。 “小夕,你明天出宫想去哪里呀,要不要跟我回府?去司马学士府玩上一天?”司马倩儿邀请着。 凌夕摇摇头,“不了,我还有地方想去。” “哦,这样啊,那好吧。”司马倩儿没强求,反正日后大把时间陪她好好玩。“那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咯。” “嗯!” 然后,司马倩儿就回了自己屋子,留下凌夕独自站在园子里,就在想踏进屋子的时候,飘起了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就融化了。 她忍不住颤抖的伸出手,白白的雪花落在她的受伤,冰凉的,明天……是啊,明天,明天是什么日子,不就是她的忌日……而今天,是爹爹娘亲香茹的忌日…… 收起失落的眸子,朝着屋子走几步,扶上冰凉的门,突然间很怕燃尽的身体也会消失温度,在犹豫的时候,手轻轻推开门,门带出一阵凉风,让她一惊的抬头看,喃喃自语,“爹爹娘亲香茹……” 在这**的日子,一切的物景都将让她产生幻觉,可当幻觉被戳破,带给她的将是无尽的失落。 此时,她真希望自己是没有感官的废人,这样就不用去感受逝去的人,不用去面对冰冷的事实,无法想象,一个气质高雅,如今的笑容除了满满的哀伤,再无其他。事实证明,她的心还需要更加的强大,强大到不再表露伤感,不表露任何的表情。 关上门,倒坐在地上,将自己深埋在膝盖里头,久久的不愿意抬起头,直至……天亮了,终于熬到了天亮,她在听到一些大自然的声音后,才缓缓的抬起头,脖子在一夜的折磨下,早就僵硬得有些微疼,她想伸出手去按摩下僵硬的脖子,手也已经麻痹得不能动弹,只能坐着,让自己稍微的缓和下。 叩叩叩 门外迎来一记响亮的声音,“小夕,小夕,你起来了吗,我是倩儿。” 原来是司马倩儿,凌夕却不想回答,闭着嘴巴,将自己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安静,从昨夜到现在,只想要安安静静的。 “小夕,你还没起来吗?我可要先出宫了哦,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到司马府上找我呀,知道么……” 司马倩儿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知道凌夕如释负重,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在手脚能灵活动弹的时候,她才站起来,将屋子扫视了一圈,喃喃自语道:“是时候该启程了……” 118 忌日二 118 忌日(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8:忌日(二) 北国皇朝,三月十四。 春蕊吐娇,初露凝珠,真是不错的早晨。 天微微亮,京都就一片热闹,站在城门外回头看,华丽壮观的建筑,连绵起伏的屋檐高低起伏,如果从高空看下,肯定就像是一张缜密的网,交织着富贵和权势的梦想和奢望。 凌夕往后,将掉落这张充满着富贵梦想和奢望报复的网中,也许是万劫不复,也许是顺意不绝…… 今天是秀女放出宫日,凌夕也已经出了宫,深看了一眼梦魇重重的皇宫,转身走,走在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这是在皇宫里看不到的热闹,因为老百姓都习惯了早早起来干活,为赚取能养活自己的微薄银子,所以,有了热闹的早市,寻常老百姓流传的习惯。 凌夕喜欢早市,已经很久没有嗅到热闹的气息,在皇宫待着的这段时间,差点让她忘记,其实这个世上,还是能很真实的存在。 “大娘,给我两个包子。” 凌夕正闻到包子的香味,忍不住上前,拿出腰间的银两,去买。 “姑娘,这……”大娘为难的看着凌夕手中的银子,尴尬的说:“我……我没有银两可以找你。” 老百姓,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攒钱,何曾见过银子,就算让她买光了包子,也不够找回凌夕剩下的钱。 凌夕手里是热乎乎的包子,眼前是为找不出钱尴尬的大娘,先是一愣,后忍不住嘴角上扬,真是好纯朴的大娘,真的很久没见过连心里都纯朴的人。 将手里的银子硬塞在大娘的手里,笑着说:“包子我买了,至于剩余的钱,这样吧,有下一个人买包子的话,就当作是他给的钱。” 说完,冲大娘笑了笑,走了。 她很久没发自内心的笑了,原来发自内心的笑,可以让人如此舒心。 “姑娘,姑娘……” 大娘在身后大喊着,凌夕就是没有停下脚来,回头正想在看看大娘那张纯朴的脸时,一时没有注意看路,噗……就撞到了前面的人,连连倒退了两步,好在定住了脚跟,否则真会跌个狗吃屎。 “长没长眼睛,竟然敢往我们家公子身上撞,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怒骂的声音,丝毫不因凌夕是个女人而有所收敛。 在凌夕还没缓解的时候,直接冲进她的耳朵,她没惊,首先想到的是手里的两个包子,从大娘那里买的包子。 好在没有掉,好好的待在自己的怀里。 “喂,没听到我们跟你说话么,你是聋子啊。” 又是一记怒吼,就没人在意凌夕是个女人的身份。 凌夕这次倒是有了反应,缓缓的抬起头,眼前一亮,可以说是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四个样貌不差的男子,却个个都警惕的等着她看。 再来,领头的男子,带着黑色斗笠面纱,看不到容颜,可从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完全可以肯定,他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可男子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你这个女人,撞了我们家公子,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看着我们家公子,是不是找死!” 是无痕追随的四大护卫,其中的水影。 他怒的亮出那把锋利的剑,就差没迅速的将凌夕砍了头。 凌夕很久了,也完全没动静,眼睛却在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的五个男子,特别是领头的无痕,良久之后,在四大护卫都等着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她朝前走了几步,然后绕过他们,完全当他们是空气,走了。 边走,边看着手中的包子,眼缝眯着,露出笑意,然后咬了一口,真好吃。 “你这女人。”水影被凌夕漠然的举止给激怒,抽出的剑就想快步追上凌夕,一剑给解决了。 无痕可是西帝,让人尊敬的西帝,岂能让人这般无视。 无痕伸出手,拦住了想要冲出去的水影。 水影立马底下头,“公子。” “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看样子,她也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话,何必去为难人家。”无痕意味深长的说着,接着又说:“况且,我们是伪装到的北国,岂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无痕在凌夕注视着他的时候,同样也在打量着凌夕。 这女子,身着白色衣饰,全身都一袭白衣打扮,有种奔丧的感觉,却生得国色天香,艳冠群芳,秀眸灵动,晶莹剔透,如墨玉,如清泉,透彻得仿如看透世间红尘。 眉宇很疏淡,有一股淡淡的冷清,秀雅。 她看上去聪颖坚强,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华贵与典雅的气质,就像是清雅淡静的寒梅,有着坚韧不服输的斗志。 对她,陌生的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公子。”火龙呼唤。 无痕惊醒,射线才从已离开的凌夕的背影收回,带着一丝心慌,好似在窥视别人的感觉。 “我们该走了。”火龙提醒着。 无痕虽没说话,身体却行动起来,朝着苏暖暖三年前被行刑的地方去,这是他每年都会回来的原因,不管他再忙,或者打仗受了伤,都风雨不改的回来。 在无痕等人走后,凌夕也回过头来,深看了无痕一眼,心里暗自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给她如此熟悉的感觉…… 罢了,不管是谁,跟她又有何关系,她只想报仇,替爹爹娘亲香茹,还有苏府的上上下下报仇。 咬了两口包子,朝着以前的王府,在赫连宸还没成为皇上之前住的地方去,徘徊在外面,这里好像都成荒废的地方,没有一点儿的人气。 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朝着刑场去。 以前的刑场已经不是刑场,早就变成了一块长了许多杂草又被白雪覆盖的荒地,没有任何人去打理。离闹市有些远,途中还能见到三两个店家,越是靠近就越荒凉,人烟也越来越少。直至快要到达的时候,她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就是在这里,在这里被行刑的…… 三年了,她再次回来这里,还是让她身体冰凉,那一片白茫茫,偶有的杂草地上,掩盖不了曾经的那一片腥红,她甚至无力再去记得,赫连宸是如何将她无情的抛弃,再如何将尖锐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残痕的让她失去性命。 她的心,不就这样被狠狠的伤透,永远都无法复原。 凌夕无法无法遏止自己的悲痛,紧紧地用双手捂住了嘴,牙齿上下嗑着,手背烈烈生疼,泪水瞬间滑落。 而暗处,慕无心一直跟着她,看着她的眼泪滴答滴答的坠落在无尽苍白的雪地上,他的心被针刺了那样疼。 他多想冲过去,将她搂紧怀里。 却迟迟不敢冲出去,去触摸那张动容的脸,。 失魂落魄,茫然地伸出手,想抓着她,她此时一定很需要的温暖,可是却怕哪怕仅仅是轻微的触碰都会给他她来无尽的痛苦。 因为,他的世界只剩下灰色,不再有任何鲜艳的颜色,那他还能带给她什么。 “夕夕,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慕无心将他的头深深地埋入然尽的勇气。“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你?我当初若不是贪玩,当初若不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你是不是就会好些?起码现在的笑容也会多些,不必隐藏自己的情绪,哭不得笑不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自责地揪着头发,鬓角的发丝已经紧紧地贴在脸上,难看的脸色,显得他异常苍白。 难受的岂知慕无心一人,凌夕也在难受。 “你们过得还好吗?”凌夕蹲在地上,偏着头,轻吐出话语,泪水似乎已经将脸浸破,涩感刺得皮肤生疼,可是这与曾经受的苦比起来又算什么? 她在问候逝去的人,因为她而逝去的人。 胡乱的抹了一把,继续说道,“你们恨我吧,你们一定要恨我,若不是我,你们现在肯定能好好的活着,都是我的错,是我……” 凌夕在胡言乱语,自己都不晓得在说什么,硬是拉开嘴角苦涩地笑了笑,然后又低着头,就这么一直在低语,回忆着以前的过往,等待睁开眼的那一刻都是美好的,却又害怕睁开眼的霎那,世界只有她自己,孤独且黑暗。 “公子,你看看,前面有人。” 在凌夕的身后不远处,传来疑惑的声音,也是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火龙。”说话的男人给火龙使眼色,意思是让他把凌夕驱赶出这里。 不正是无痕的四大护卫么。 火龙正想去,无痕制止了,而这时,凌夕也抬起头,宁静的心被打乱,谁也不可能继续像个雕塑那样不动。 抬起头的瞬间,水影忍不住道:“是你?” 不就是在早市撞了自家公子的女人,因为长得很漂亮,让他尤为记忆深刻,再者就是她的冷漠,也让他特别注意。 “公子,是早市遇到的女人,依我水影看,她肯定意图不轨,公子,就让水影去将她解决。”水影犀利的说,准备动手。 他算是四大护卫里的头,观察比其他三个护卫要敏锐很多,由是那些企图靠近无痕的人,他注意得特别多。 被无痕阻止了! “公子!” 无痕没有回答,朝凌夕走去,在所有人都愕然的时候,一步一步的走向凌夕。他看凌夕,总觉得她眼熟,那感觉似曾相识,容貌却是不曾见过,莫不成…… 119 狭路相逢 119 狭路相逢,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19:狭路相逢 无痕先是用一股放肆的眼光直盯在凌夕身上,略微蹙眉,眯缝着双眼,然后便是一抹迷茫,完全没有丝毫的收敛,在她的身上审判式地搜寻,像是掂量着一件物品般,想要窥视到一些什么。 她的脸很白嫩,沉静宁和的脸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而衣着是纯白朴素的纱裙,袖口绣着几朵雪梅,简单大方,纯净如雪,不惊被寒风掀起的头发,引人遐想,在看看那精致的五官,让人嫉妒上天的鬼斧神工,竟能雕刻出这般女子。 可这五官,却是陌生的,巧然的是无痕有道不出的亲切感,似曾相识,却又很陌生。见她呆呆的望着他,还有她眼角挂着的泪痕,满脸的忧伤,嘴角动了动,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你有亲人……也死在这里?”闪亮的眸子,亦如凌夕那样暗淡下来。 对于凌夕出现,他能想到的就是苏府的人,也许是苏府某个下人的亲人,到时间了,所以也来祭拜,他们的亲人同他一样,都是世上可悲之人。 凌夕虽看不到无痕的脸,还是能感受到无痕的悲伤,闭着嘴巴,没有回答,脑海里闪现的便是,难道他也有亲人是死在这里? 无痕的声音开始便得沙哑起来,“我……也有……”好多音节都已经发不出来,他的悲伤占据了所有的感情,还有怀念苏暖暖的情愫,都掐在喉咙里,无法出来。 良久,才絮絮的说:“她是我心爱的女人,当初,我真不该让她去苏府,或许……她就能活下来,不必承受那样突如的悲剧……” 他有的时候,始终是不愿意相信,不相信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竟然真的永远离开了世上,狠心的离开,没有一丝的留恋。 当初,他不该三番两次放她回去的,应该狠心的将她带走,不管她到底爱不爱他,或者是不是会恨他,他都该将她带走。 可归根究底,都是赫连宸,那个与他是同胞的弟弟,如此高高在上的男人,若不是赫连宸,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 凌夕听着,突然动容了,为无痕那哽咽的话音,还有他说的内容,多么的动人啊。 他肯定深爱着那个女子,人都死了,却还是那样的痴情,世间又有几个男子如他那样痴情。 至少,她很少遇到,除了无痕,那个因为她现在都生死未卜的男人。 在无痕话音的渲染下,呆了很久,然后收回了落在无痕身上的视线,站了起来,眼神很快就看得平淡,一双澄澈的眼睛如看透世间冷暖,并未执着于什么。 她要让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不管是谁,都无法荡起她内心的一抹涟漪,何况不过就是不认识的男子的爱情,凭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同情。 见凌夕依旧是不把无痕当一回事,身为四大护卫的火龙,怒的上前质问:“我们公子问你话呢,你就算是哑巴,也至少得给个反应。” 凌夕淡然,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一点惊慌,或者是不自然的感觉,她这个人激不得,一激,便会显得更加不把别人当一回事。 “你这女人,竟敢敬酒不喝喝罚酒。”火龙如同名字那样,很容易暴跳如雷。 凌夕无视,站起来,扬天看了一眼,暗暗的对天道,“爹爹娘亲香茹,你们在天上就安息吧,这里有我,不会让你们的死受一点儿委屈,你们都安息吧……” 默念完毕,准备走。 火龙拦住,不让走。 凌夕冰冷抬头,依旧是一声不吭,等待火龙能对她怎样。 火龙怒,正想一张打过去,被无痕阻拦,“退下,让这位姑娘离开。” “可是,公子。”火龙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咽。 无痕一记眼神射过去,才怯怯的退下。 凌夕顿了下,绕过无痕走,走出两步,又顿在那里,唇角勾起一抹很凉的讽刺弧度,“人死不能复生,你在这里怀念又有何意思,难道是想做做样子?可惜,她死了,看不到你对她的怀念,有何意义?” 是啊! 这话也是对她自己说的,人死了,多做怀念有何意义,就能让所有人都起死回生吗?不……没有一个人可以活过来,那又何必假惺惺的去怀念,怀念不过是给自己安心活下去找个借口。 面对凌夕突然开口说话,所有人都愕然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可她却会说话,而且声音比杜鹃的声音还要好听。 特别是无痕,闻言,暗暗惊奇,对着凌夕淡然的态度,还有面对火龙暴躁的言语,她不畏不惧,说话有条有理,又让人无法反驳,好生厉害,当下对他刮目相看。 凌夕冰冷的凝视无痕似在看着她的眼光,回以他淡淡的讥诮,像是在讽刺他的痴情,沉迷于往事,不愿意走出来。 她何尝不是在讽刺自己,总在想着往事。 无痕突然脸色一沉,柔和地往前走上两步,跟凌夕靠得很近,凌夕非但没有退步,还迎着无痕的霸气不推卸,以为无痕会对她发怒的时候,却听到他放软了声音,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真的很虚伪,人都死了,还能怀念些什么?生前就该对她好,现在对她再好,她也听不到看不到……” 凌夕脸色一僵,有种被无痕反讽刺,这显得她是在自作多情。眼前的男人比她还要有自知之明,根本不用她的提醒。 她的提醒,不过是在提醒她自己曾经给很多人带来的不幸。 多么讽刺! 暗下的眸子,再也明亮不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声音带着一种很凉的讥诮,喃喃自语着:“我才是罪大恶极之人,呵呵……呵呵……” 然后,走了。 就这样走出无痕的视线,也许从此走出他的生命,也许……兜兜转转的还将遇见…… 无痕身子倏然僵硬,眼光变得特别警惕,直至看不到凌夕的背影,总觉凌夕那一抹凄悲的表情,还有那一双浑浊中嵌着清澈的眼神……很熟悉。 她到底是谁? 在心里的声音,总是重复的问着,她到底是谁…… 就在无痕发呆的时候,四大护卫敏锐的察觉到,在凌夕走后,从另外一个方向,有人朝这边来的震动,是一辆马车,还有一群人尾随着的脚步声。 “公子。” 水影四大护卫都警惕起来,朝着那个传来声音的方向开去,而无痕也早就察觉到,镇定的也看过去,过了一阵子,果然是出现了一群人,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四大护卫正想挡在无痕的面前,却被阻止,示意他们无须紧张,就当作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都要看起来很自然,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有端唲。 在主仆几人磨合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到了,而在马车外跟随的人,不就是赫连宸身边的汪明么,那马车上的人,除了赫连宸,再没其他人。 “皇上,我们已经到了。”汪明说着。 马车也停了,然后汪明伺候着赫连宸下了马车,看去的时候,看到了无痕等人,立马就蹙起眉,冷冽道:“汪明。” 余光却淡淡地打量着眼前的无痕,穿得很朴白的衣裳,跟他几乎的身高,体型看起来很健壮,即使带着斗纱,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气质冷硬如铁,而他的腰间,一把未出鞘的古剑,掩藏所有的锋利。 隐藏着的危险,能感受到! 与无痕不同,赫连宸毫无掩盖,俊美潇洒,邪魅的眸光总是带着一股放肆的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玩世不恭的邪恶味,一眼便看得出是**不羁的男人。 赫连宸那清冷的一句话,只是一句话,汪明就立马会意。 他知道赫连宸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这里原本是个刑场,自那次苏府一家被处刑之后,这里就不再做刑场,变成荒凉的地。 以前,赫连宸都是慢好几天才会来,可今年却提前了。 “你们几个,都赶紧的离开。”汪明二话不说就驱赶无痕等人。 赫连宸不喜欢在这里看到有别人,所以每次都会让他清场,这里因为离街市有些远,所以经过这里的人也不多。 而这次突然有五个人,汪明也觉得挺奇怪的,难道这里突然变得有人气了不成? 好歹,无痕也是西帝,新崛起的缅甸国的皇上,四大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岂能让人这般侮辱他们的皇上,那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去维护的。 “你们岂能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理。”尘锋上前,怒气的说。 “大胆。”汪明气势更加硬,指着尘锋说:“你这个贱民,可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我不管你们是谁,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理,最好是赶紧来道歉,否则……”尘锋亮出了剑鞘,一鼓作势,绝对不让眼前一群人好看。 即使眼前的人,人多势众,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尘锋都亮出了剑鞘,其他三个护卫当然也随即亮剑,他们对无痕一向衷心,从无痕打天下开始,他们就追随着无痕,知道无痕的一切,因为,他们在之前也是杀手阁出来的人,是无痕还是杀手阁阁主的时候就追随的人。 有了西缅国,他们才有了真正的身份,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对无痕有很多的感激,只能用自己的一生去报答。 四大护卫都亮剑了,汪明这些赫连宸的人,又岂能认输,也纷纷的做好警惕,看来这场争斗,是不可避免的了。 两大对立着,随时都将爆发战争…… 120 无风起浪 120 无风起浪,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0:无风起浪 一眼望去,赫连宸的侍卫站了好几排,个个身披银色盔甲手持刀戟,凶神恶煞,而汪明更是用尖锐的声音,大声叱喝道:“你们几个狗东西,不但打扰了皇上,居然敢对皇上这般放肆,一个都不能留活口。 无痕没被这样的气势骇住,反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像是在看耍猴戏。 可因为没有无痕跟赫连宸的下达命令,赫连宸的侍卫跟无痕的四大护卫,就这样对立着,谁都不让着谁。 唯有两大主角,都一副淡然的态度,彼此都无动于衷,却都暗自在打量着对方。 特别是无痕,在看清来人是赫连宸的时候,顿时有种青筋在体内不停跳跃的愤怒感,恨不得抛弃脑袋的理智,冲向赫连宸,一刀便将赫连宸的脑袋砍下来。 可是,他却硬是用理智将这样的怒火压制,如此跟一个随身跟着无数侍卫的人硬拼,吃亏的只有他自己。况且,他为报仇,隐忍的这几年,岂能在这个时候白白拱手相让。 他要让赫连宸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死法,还要让北国这个让暖暖含冤而死,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的朝代,永远的消失在历史上。 再者,今日可是暖暖的忌日啊,怎能在这般安宁的日子,被赫连宸这个残忍之徒给破坏。暗自在心里长叹一声,冷漠的眸子无一丝温暖。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唰的就窜到他的面前,在四大护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硬生生的架在他的脖子上,而那个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的男人,正是赫连宸,冷冷的望着他,在赫连宸的眼里,他看到了杀意。 早就察觉到赫连宸迅速的朝他这边来,而且顺手的拿过侍卫的剑,也能感觉到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冰凉,可他却没有反抗。 “公子。” 四大护卫惊叫着,他们完全没反应到赫连宸速度之快,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到赫连宸早就用剑架在无痕的脖子上。 他们都全身僵硬,不敢轻举乱动。 汪明在一旁大肆嚷嚷,“你们这些狗东西,以为我们皇上是好惹的吗,不知天高地厚。” 赫连宸厌烦的一记眼神射过去,汪明怯怯的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无痕动了动嘴角,在所有人都差异之时,朝着赫连宸便是一个跪地,声音也由喉咙传达出来,“参见皇上,我等是从外地来的药商,因没见过皇上的真面容,所以有所怠慢,望皇上恕罪。” “公子!” 四大护卫见到无痕跪了地,心有不满,可见无痕依旧跪着,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唯有忍气才能谈得上报仇,在水影的暗示下,四大护卫都跪下,“请皇上恕罪。” “哦?原来是外地来的药商,可朕并不这么认为。”赫连宸严肃的说,他的眸子闪烁着疑虑,显然他并不相信无痕说的话。 “皇上!”无痕只是稍稍动了下,赫连宸却很警惕的将剑架得更紧张,无痕唯有原地跪着,不敢乱动,并不是因为怕赫连宸,而是为了以后退让一大步。 “让朕看看你的脸,或许……朕看过之后,便会绕你不死。”赫连宸在靠近,直至用剑架在无痕的脖子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他跟无痕再怎么也是双胞,亲近的血缘关系,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 当年,他亲手残害无痕,而且几乎是亲眼看着无痕死去,无痕并不可能还活着才是,他愤怒之余,很想看看眼前的男子,到底长着什么模样,难道会是……满脸的伤痕?当年他在无痕脸上留下的伤痕…… 心里在做着斗争,顽强的斗争着! 无痕似乎知道赫连宸在害怕什么,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伸出手,缓缓的将自己的斗纱给掀了去,随着四大护卫惊呼,“公子……”他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包括赫连宸的面前,带着一脸的淡然,面对赫连宸。 赫连宸本是心里在跃动着,他惊怕着,怕无痕掀开的那一瞬,他看到的是满脸伤疤的丑八怪,可是他又期待着,重重矛盾在心里斗争着。 掀开的一刹那,显然他大失所望。 眼前的男子,俊容绝美,深邃的瞳孔,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可跟他的容颜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男子的脸上并没有无数的伤疤,更没有一处跟他长的一模一样。 不是他! 不是当年那个被他毒害的无痕。 失望。 赫连宸的眼神嵌满失望,然后一手丢下手中的剑,失落的转身,朝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才缓缓道:“走,立马消失在朕的眼前。” 对于无痕,他真切的感觉到熟悉感,可为何在掀开斗纱的瞬间,他又会觉得很陌生,陌生感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他为何那么希望着眼前的男子是无痕,他的双胞胎哥哥,难道是因为以前对无痕所做的事有所愧疚?所以在心里一直惦记着? 不! 他可是最狠毒,最无情的男人,岂会对曾经的人有所愧疚,有所怀念。况且,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无痕是为了成就他的大事业而牺牲的,牺牲得也有价值。 无痕才该感到荣幸。 是! 一定得是这样。 无痕听到赫连宸那失望的语气,暗自一阵低笑,说:“谢皇上的宽恕之恩。” 站起来,带着他的四大护卫,正打算走,而赫连宸的侍卫,也在赫连宸下达命令的时候,都送了警戒,不再拿着剑对着。 “等等。” 无痕抬出的脚,还没落地,赫连宸又呼道,而所有的侍卫,立马又警惕起来,紧紧的握着剑,再次对着无痕等人。 赫连宸背对着无痕,余光瞄了他一眼,良久,才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记得,下次不要再出现在这里,让朕再见到你们一次,可就没那么走运。” “是!” 无痕并没被激怒,顺从的应着。 “走吧。”说完,赫连宸再次下逐客令。 “是。” 无痕也并没打算多做逗留,反正他也已经来过,也感受过苏暖暖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这就已经足矣,明年他还会再来,也许还是自己一个人来,也许……会带上赫连宸的人头。 再次得到赫连宸的特赦,无痕带着自己的四大护卫走了,这次没有再有人来阻拦,走得很顺畅,一切也都太平下来。 唯有赫连宸,他的心总是不能平复,仰望着天空,明亮的天空都变得很灰暗,犹如他此刻的心情,永远都明亮不起来。 “皇上。” 汪明见赫连宸突然变得忧伤,便忍不住担心起来,真怕就此出些什么事,他这个做奴才的可是担当不起。 “你们都退离一里外,朕想安静下。”无痕走后,赫连宸对汪明那些人也下了逐客令。 他此刻的心,非常的杂乱,只想找到一缕安静,能让他好好喘气的地方。 “呃……奴才遵旨。” 汪明带着无数的侍卫,退到了一里外,没人敢去问赫连宸到底为什么,他们不过是下等的奴才,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一上一下的关系,仅此而已。 都走了! 曾经的刑场,将苏暖暖处死的刑场,一时间便得空空如也,除了那几乎被覆盖上白雪的杂草,稀疏的杂草外,就再无其他。 “哈哈哈……” 赫连宸突然笑,笑得很放纵,那样的笑包含了很多,有孤独,有寂寞,还有失落…… 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他觉得亲近的人,除了赫连晔,都不在这个世上了,无数夜都被寂寞孤独给侵蚀着。 他永远不知道,孤独得持续到什么时候,也许是永远,也许过了明天便会好。 苏暖暖,如今看到朕这般狼狈的模样,你高兴了吧,你成功了,虽然你死在朕的手里,可却比你活着的时候还要成功。 你成功了! 苏暖暖! 赫连宸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声音在这空旷的荒地上久久的回荡,有种空灵的感觉…… 哈欠哈欠…… 凌夕在回程的路上,不停的打着喷嚏,让她忍不住念叨着:“是谁在喊我念我吗?”耳朵方才像是有幻听,好似听到有人在喊苏暖暖。 自己愣了很久,终于是回神,笑自己傻。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再记得苏暖暖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现在只有她,名叫凌夕,还存在这个世上,还记得曾经有个女人叫苏暖暖,是北国六王爷的丑妃,却死在六王爷的手里,背负着**的侮辱,含冤而死,而那个六王爷,成了现在的北帝。 就在这回想中,凌夕不知不觉来到了满香楼的外面,她没察觉到一路都很多人在看着,被她的美貌给吸引的。 而来到满香楼,真的是情不自禁的,直至抬起头,她才忍不住惊讶,念叨着,满香楼…… 她怀念这里。 可是,她却不敢进去,犹豫着,这里有太多让她记忆犹新的事,也是她噩梦的起源地,如果能远离,她便会选择远离。 “来了,不进去看看吗?” 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一记声音,让她立马惊住了脚,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终究还是来了…… 121 阴谋再起一 121 阴谋再起(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1:阴谋再起(一) 凌夕站在满香楼的外面仰望,顿有重惊怕感席卷而来,她得离开了,越快越好,于是,在匆匆转身离开的刹那,身后便传来一记声音:“来了,不进去看看吗?” 这个声音让她立马惊住了脚,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迟迟的不愿意转身,是有愧疚之意,或是什么,她也很难说清楚。 “怎么,你很怕见到本少爷?”西门影对自己自嘲的说,俊美的脸上显然是不快之意,他可甚少有沦落到有种祈求某个人能注意的地步,一向来都是别人巴不得求着他,岂有他渴望别人搭理他的时候。 凌夕感觉背脊僵直,缓了缓惊讶气息,才转身,面朝西门影,嘴角弧度一弯,一抹好看的笑意挂在她的脸上,清浅的声音从她的喉咙溢出,“西门少爷,您说这句话未免太抬举我了,再怎么说,当初若不是你的收留,我可是没那么快有机会飞黄腾达。” 她也不明白,是不是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狠,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个拜金之人,她才能使自己过的安心平静。 尽管凌夕掩饰得很好,西门影还是能感受到她一丝的隐瞒,因为照他认识的凌夕,并不是一个贪财的女子。 若真是贪财,攀上他不是更好吗? 他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大财主,比赫连宸的钱财还要多上好几倍,要知道,赫连宸能登上皇帝宝座,那可都少不了他的支持。 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若是贪名利,那他更有能力给,只要他想要的,皇帝宝座都能买来。 她明明就很清楚他的实力,并不比赫连宸差,却执意要呆在赫连宸的身边,那么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中间肯定穿插了一下因果关系。 只是,他始终是想不到,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了顺从凌夕的无情,便也无情的附和,却带着挑衅的趣味道:“照你这么说来,本少爷岂不是你的恩人?那你……是否考虑报答?以身相许……还是?” 如此对话,顿时化解了彼此之间的尴尬,至少气氛变得不再那么严肃。 凌夕竟忍不住笑了出声,脸上聚满的乌云密布顿是烟消云散,眸子也闪烁的明亮起来,微微仰了仰头,“看来以身相许是不太现实了,我想今日也难得出宫一趟,西门少爷若是不嫌弃,可否把满香楼借我一日。” “哦?”西门影挑着眉,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等待下文的样子。 “西门少爷可愿意相信我?”凌夕再次询问。 如果这是她在宫外生活的最后一天,那么她将会把这一天当作是十年来过,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完,或者把所有能让她日后回忆起来会开心的事情,都聚集到今天。 西门影却皱起眉,他无比厌恶凌夕对他的称呼只局限在西门少爷这个词,难道他们就不能再有进一步的关系,即使仅仅朋友的关系,那也胜于上下级的关系…… “本少爷只对朋友存在信任感,而你呢?一个只把本少爷当恩人,当大财主的女人,凭什么让本少爷相信你?”他真心不是为了想伤害她而说那么重的话,只是想提醒她,他也是有感情的,也是可以淘心淘肺的,即使仅限在朋友的关系,他也是可以胜任的,而不是把他当什么财主。 无比的反感。 一直以来,都是无比的反感这样存在利益的关系。 凌夕会心的笑了出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幸福可以很简单,即使是陌生人的一句问候,即使是陌生人的一句关心话语,都足以让一个人很幸福。 何况,西门影不是陌生人,是无痕亲近的朋友,是她来到北国第一个认识的男人,收留她的男人。 这些,都足矣。 “你为何而笑?”西门影不解的问,可看到凌夕的笑容包裹着幸福的成分,他的心里也顿时洋溢着幸福。 即使他嘴里满怀的介意,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影!我可以叫你影吧。”朋友只是简简单单就能建立关系,只要彼此都愿意,朋友就可以天长地久。 凌夕简单的几个字,让西门影突然就惊鄂了,他可没料到凌夕会喊得那么自然,让他的心窝都暖意融融。 “咳咳。”难掩脸上的高兴之意,西门影小小咳嗽了两声,故意的说:“好吧,看在本少爷今日心情佳的份上,就允许你这么喊吧,这机会可不多,你可得好好的珍惜。不要万一那天惹怒了本少爷,本少爷可是会无情的收回。” 无情的收回只是玩笑话,对于友情,只要他撒出去的网有鱼儿上钩,那么他就会毫不吝啬的对其付出真心。 “是是是,我们天底下最最最善良大方的西门少爷,这下可以把满香楼借我一天了吧?”原来她也可以对慕无心以外的人露出调皮的笑容,只因西门影给她的感觉犹如遇到亲人,而这层关系也因中间夹杂着无痕的关系。 所以,在她在内心深处,早就把西门影当成是亲人。对于亲人,她可以完全不加以修饰的大笑,也可以没心没肺的大哭,只因是亲人…… “可以是可以,可……你想干什么?”西门影猜不透凌夕打的什么鬼主意,嘴里慢是疑惑之意,心里却是对她一百个放心。 “早早给你这个大爷透露了,可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凌夕逗趣的说着,冲着西门影眼睛一个眨巴,便转身走进了满香楼。 待到西门影反应过来时,凌夕已经走进去,而他在身后大喊着:“好哇,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喊风度翩翩的本少爷是大爷,被我逮到,可是有你好受的……” 二人,便在这闹声中,渐消在满香楼的正门,直至看不到人影。直至在暗处注视着的慕无心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笑! 慕无心的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笑意,是情不自禁的笑意,但也是诸多无奈的笑。 “师傅,我们真的不把主人带走吗?” 慕无心的旁边,站着的人是孤影,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孤影,还是那样的冷酷,可对着慕无心,他的语气却比往日要缓和很多。 他的命是慕无心救的,若不是慕无心,他也许早就永远的消失,此刻更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慕无心摇摇头,“等……” “等?”孤影不解的像言语失禁的人那样,重复着说。 “嗯,等……” “……” 孤影知道再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也知道慕无心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只要听从指挥便可。 他相信,慕无心不会想要凌夕坏,有的只是为她好。 还记得当初,他拿着剑把凌夕刺上那一刻,他感觉呼吸都快没了,没命的逃跑,为了让自己的心能舒服点,拼命的逃跑。 可就在满无目的的逃跑中,他终是抗不过心里斗争,仰天大吼一声,无心师傅,孤影对不起您,便闭上眼睛选择自尽。 慕无心交代要他好好的保护凌夕,可如今他却可能亲手杀了凌夕,这叫恩将仇报吗?过不去自己的心坎,为了以死谢罪。 关键时候,慕无心出现阻止。 像是算准了时机那样,阻止了孤影的冲动,并告诫孤影不必把伤凌夕的事放在心上,凌夕会没事的,而且还会好好的活着,所以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孤影这才又活了下来。 这算不算是慕无心对他的第二次救命之恩? 活下来的孤影,本想再次回到凌夕的身边,继续当她的仆人,被慕无心阻止了,他不解为何,只知道慕无心对他说,还没到时候。 慕无心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孤影便随着隐忍到现在,甚至听到了凌夕快成为赫连宸妃子的声音。 那一刻,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想要出现在凌夕的身边,他不明白这到底为何会这样,心变得很迷茫,找不到方向…… “走吧。”慕无心转着轮椅,朝着满香楼的反方向。 孤影还在看的出神,直至慕无心在他的耳边响起,才恋恋不舍的追上去,“师傅,孤影帮你。” 自觉的扶上推把手,充当慕无心的人肉拐杖,一路的推着慕无心。 直至走到一半路,遇到了从刑场归来的无痕,见他迎了上来,“无心师傅。” “哦,是无痕啊。”慕无心叫的很小声,是警惕着不让余外的人听到,他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忘记无痕的存在,但凡事都得留个心眼才是。 “您这是要去哪?”无痕关心的询问。 慕无心行动不方便,而他听西门影说过,慕无心以前跟正常人没区别,可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再者,慕无心身为药师,怎么可能连那么小的病都治不好,其中肯定存在有什么原因,他不便多问,也就假意什么都不知道。 “随便走走。”慕无心家常的闲聊几句。 无痕这时注意到孤影,忍不住问:“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爱徒,叫孤影。”慕无心介绍道。 “哦。”无痕又看了孤影一眼,应该说是大量了孤影一番,看着他脚碗那隐现的肌肉,想必脚力很好,还有衣服包裹不住的健魄,看来会是个不错的男人。 应该要胜于他的四大护卫。 “你何时离开。”尽管慕无心大概也知道无痕何时会离开北国,还有就是以怎样的形式离开,亦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关怀着。 “就这几天。”无痕回答,想了想,说:“无心师傅,可愿意跟在下喝上几杯?” “前面酒楼如何?”慕无心提议道。 “那就这样决定。” 一致同意,慕无心跟无痕等人朝着前面的酒楼去,纯粹只是彼此简单的饯别。却没想到,在北国将因这场短暂的饯别,掀起另一番大风浪…… 122 阴谋再起二 122 阴谋再起(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2:阴谋再起(二) 风花三月,大雪连绵,北国就像雪之大国,一年到头都被大雪覆盖着,能看到媚阳,却是带着寒冷气息的。 街道上,除了早市的时候闹腾腾的,有人气外,余下时间都很冷清,就像这里早就荒无人烟。 不过也会有不怕冷的人,在街上游荡着,寻觅有没有新鲜事,赶紧的大户传阅,企图把北国这个冰国给热腾起来。 满香楼的外面,几个姑娘手里拿着纸张,见人就给塞上一张,再给个友好的笑脸,“客观,今日满香楼特惠大优宾,您可里边请啊,三人同行,而外加送一碟小菜跟两壶烧酒,机会难得。” “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优惠?”被拉住的客官都很惊讶,一转便是满脸的贪婪。 “当然是真的,您里边请。不过客官,您才一个人,最好是再约上两个朋友,就可以有优惠了。”姑娘们卖力的解说,在满香楼的酬劳可比任何地方都高,而且是拉一个客官就的多少酬劳。 不卖力拉客官怎么行。 “哦,是吗是吗,你等着,我这就找人去。”几乎所有客官都会回头凑上几个人,进去这个满香楼。 这招促卖手段,在现代经常可以见到,可在古代就很难见到,所以多于古代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新鲜事。 再者,人都是有贪念的心理,只要有点好处甜头,一时被蒙蔽双眼,一定不会算算到底是赚是亏,一味的朝前走便是了。 很快,场子就热闹起来。 自从凌夕进宫后,这里就很少热闹了。 如今,再由凌夕坐镇,满香楼又开始热闹起来,由如当初开张那样热闹,好歹她在现代也是有颇高的商业头脑,要如何盈利,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多。 西门影就在一旁,什么也没干,看着凌夕一下子就把场子搞热起来,着实对她又是另眼相看。 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他是不知道的,总觉得,她会给他惊喜连连。 “影!可准备好放宽口袋收钱?”忙碌之余,凌夕忍不住调侃西门影,让时间能过的慢些。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幸福时刻,千千万万的人都愿意把时间都停留了。可事实上,没人有这个本事,都无法控制的走向现实带来的残酷。 “这还用提醒,本少爷还怕你赚的钱不够装满。”西门影回以调侃的语气。却早就准备好,看凌夕如何大展宏图。 “大钱肯定是不够,可是零碎的小钱,那可是源源不断哦。”凌夕说罢,拍了拍手,全场的蜡烛被熄灭,一片漆黑。 整个满香楼都漆黑,除了那些暖炉发出的微微亮光外,就再没有一点的光线,惹的台下的客官都叫声连连。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快把蜡烛点上。” “太黑了太黑了……” “请大家稍安毋躁,后面将给大家送上惊喜。”空灵的声音,在整个满香楼回荡,所有人都四处的找,却都找不到声音到底相从那里穿来的。 而凌夕,手里拿着被捅破的银器,对着银器说话,声音比平时高出三倍有余,所以大家都可以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西门影早就看得惊呆了,这玩意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人的声音便那么大声。 凌夕这女子,果然让他惊喜连连,让他情不自禁的再次想拥有。 “影!好戏开场咯。”凌夕冲西门影眨着眼睛,放下手中的银器,拍了拍手。 啪帕 那些待命的下人,缓缓的从后台出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盘煎烤过的羊小排,用一些瓷器盖住,待到每张桌子都摆上的时候,凌夕又拍了两下,每个下人都掀开自己所在那张桌子的羊小排,给撒上一点点油,然后拿出星火棒,一吹,往羊小排一点,噗……点燃,羊小排都被火焰包围着,煞是好看。 只是这样的现代玩意,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仅仅持续一秒,所有扔都鼓起掌声,为这眼前的惊讶鼓掌。 惊讶岂止这些。 凌夕回头看西门影的表情,似是在他的眼角看到了闪烁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没错! 除了羊小排会着火外,重要的是在二层楼往下看,才发现,下面的火焰是有规律的衔接着,连起来,就是‘西门’二字。 西门影很显然是看到了,所以才会露出一脸感动的表情。在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他那么用心,为了只是他的钱,给他的都是虚伪的感情。 遇到凌夕,现是对她感到好奇,而后这份好奇变成了实在的感情,割舍不断的感情,让他第一次觉得会心痛的感情。 西门影看着凌夕,炯炯的看着她。 凌夕的脸上顿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她有些惶恐,是不是对西门影这个朋友做的太越界的事情了? 她只是想让身为朋友的西门影有美好的回忆,除此再无其他的情愫在。 整想转身的瞬间,西门影扣住了凌夕的肩膀,让她无从逃跑,只能任由西门影看着她满脸发烫。 “为何要对我那么好。”西门影直直逼问,“你可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有所误会?” 他本想放手,可面对这样的感动,叫他如何能放手。 “对不起。”凌夕低着头道歉,她真的并没去想那么多,只是想给西门影一个亲人般的惊喜。 看来,她果然做的太多了。 转身,硬是想走。可却怎么也走不动,“影。” “你可知,我对你……”西门影猛然将凌夕柔近怀里,紧紧的抱着,身体紧贴的密不透风,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凌夕的心跳很快,而西门影很平和,却很汹涌澎湃。 西门影收紧自己的力道,不愿意放开,他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都不动。 “影!”凌夕小心翼翼的轻呼。 “你是第一个……” “额?” “第一个让我知道心痛是何感觉的女人,你总是让我惊喜连连,有的时候,我会想,在这个世上,为何会有你这样一个总是扰乱我心玄的女子,可我没办法欺骗我的心,我的心里有你……”西门影倾诉着他对凌夕的爱意,没有一点的保留。 都说了出来,心顿时轻松很多。 “影……”尽管凌夕有感觉西门影对她的情,却没想到已经到了那么深刻的地步,可她的情,早就葬送在三年前,她不再有任何的情。 西门影松开抱住凌夕的手,慢慢的正视着她,深情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走进你的心。” “影……难道你忘了吗,我只是个贪财,很虚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凌夕只想让西门影死心,不管他到底爱她有多深,她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爱,爱上了,只会落得无痕那样的下场。 西门影扬起手,轻轻捂住了凌夕的嘴巴,“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我心里有你……” 松开捂住凌夕的手,炯炯的注视凌夕,伏下身子,慢慢的靠近,看着凌夕那樱桃小嘴,水水的在引诱着他靠近,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想要吻上。 看着西门影俊美的脸,闭着眼睛那常常的睫毛,在她的眼里形成的映像越来阅清晰,越来越扩大,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什么事都不用去想,就此停在这个时刻。 可这样真的可以吗? 西门影的唇慢慢的靠近,闭着眼睛的凌夕,几乎可以感受到那一抹暧昧的气息在她的唇边回旋,只要再继续,便是唇齿之间的缠绵…… 可是,“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样你也愿意吗?”她还是阻止了,跟一个不爱的人,继续这样的暧昧,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伤害。 而她,又不愿意伤害西门影。 就差一厘米,仅仅只是那一厘米,他就可以尝到香甜的味道,一直梦寐以求的香甜的味道。 可,终究过不去心坎。 凌夕的最后一句话,重重的把他的心给伤了,他瞬间就停止了靠近,那诱导着他的香味,也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停了! 一切都停了下来,没有唇齿间的暧昧,没有身体间的暧昧…… 凌夕重新睁开了眼睛,西门影也早就离她有一段距离,她知道现在的气氛是尴尬的,时候也不早了,便说:“谢谢你,今天把满香楼借给我,我很满足,这么美好的回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而再过不久,我就会成为北帝的妃子,会过得很幸福,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说完,转身,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西门影是看着这样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皮低,无力去挽回。若果凌夕心里是有他的,那么就算要从赫连宸手里夺过来,跟赫连宸对恒,那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他再没任何理由放纵,因为,她不爱他。 凌夕,你不觉得你太狠的心,会把所有人都伤害了吗? 呵呵! 他自问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可上天却要这般戏弄他,这样可就公平吗?怒火攻心,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凳子桌子,然后冷冷的也走了。 跟慕无心喝完酒回来的无痕,见到凌夕跟西门影相继离开,顿是看出了些许端迩,便道:“水影,去打探下那女子是那户人家的女儿。” “是!” 西门,只要你想要的女人,我一定会帮你。 123 大选在即一 123 大选在即(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3:大选在即(一) 秀女放宫日,时间流逝的很快,不知不觉中,所有秀女都收拾好心情,再次回到这个会被囚禁一辈子的牢笼。 储秀宫的秀女,个个都大包小包的拎着回来,手里拎着的东西,不外乎都是那些华丽的衣裳,还有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都是为最后一次大选,给自己增添一点战斗力,能骚首弄姿。 平日没机会出宫,现在有特赦的日子,便都要抓紧时间,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把能拎的东西都给拎上。 望眼看去,唯有凌夕,两手空空如也,怎么出宫的,便怎么回来,一点儿东西都没带,只带回了满脸的惆怅。 这样的惆怅,若是不仔细瞧,还真没人能看出来。 众秀女都在议论纷纷,唯有她,低着头,死气沉沉的走。大家都聊得太兴奋了,也没太注意到她进来。 凌夕走进储秀宫,扫视了一眼终秀女,见秀女们的脸上都是喜乐融融,可只有她高兴不起来,心里总跟着一股隐喻的心情。 不觉皱起眉头,眸光暗淡下来,忍不住开始怀疑,怀疑她的处事能力,是不是只要顾着自己心里愿意不愿意,就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就不用想那么多。 想到西门影那受伤的表情,心里一阵难过。 伤了! 彻彻底底的伤了。 算算,她到底伤了多少人,一个,两个,千千万万个,还是数也数不清的无数个…… 呵呵! 就在凌夕发愣的时候,司马倩儿朝着她迎面过来,热情的上前,拉着她的手,左顾右看,然后几乎是忧心的问:“小夕,你怎么什么都没带啊。”虽说得忧心,可眸子却掩盖着满满的仇恨。 她是个会掩藏自己心的女人,为了替月轩报仇,各种伪装在她眼里都是小菜一碟。 凌夕的手传来司马倩儿的温度,霎时就从自己的世界惊醒过来,迷茫的抬眸,看了看司马倩儿,或许是宫里待久的缘故,条件反射的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呵呵,你带了不少东西呢。” 司马倩儿身后那一堆的东西,应该是她的吧。 突然,她觉得自己原来也是那么的虚伪,这个世界都被虚伪包裹着,看不到一丝的真实感,而她也是其中虚伪的一人。 司马倩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东西,喜乐融融的的说:“对啊,我爹爹跟娘亲一直给我塞东西,说这些都对大选有用,带着无妨,我也就带着了,是不是太多了点呢,可是都是些有用的东西呢。”完全一副自我的状态。 这样完全自我的状态,有那么一瞬间,凌夕觉得眼前的司马倩儿有秋若红灵的影子,只是那么一瞬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夕看着司马倩儿发呆,见她在发愣,司马倩儿伸出手,在她的面前带过的晃了晃,问:“小夕,怎么了?” 凌夕惊醒,摇摇头,干干的笑了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真的很像一个人。 司马倩儿俏皮的凑近,故意的问:“谁啊?” 凌夕愣了一下,忙解释道:“没,你不认识的……”后面便开始越说越小声,“或许……我该说,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人存在,也许没人相信会有这个人存在……”几乎说到快没了声音,她都快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在开口说话。 存在吗? 她也在心里问着自己,那些曾经的事,真的存在吗? 是啊! 遇到月轩,遇到秋若红灵,她都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两个人存在,一切都好像做梦那样,离开乐仙居,月轩的出现,到后来,突然的消失无影无踪,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真的存在过。而连最可以证明他的孤影,还有秋若红灵都不见了,那月轩真的存在过吗?世上又真的分妖精界跟人间? 这么荒唐的事,说出来,谁都不相信吧。 “啊?”很显然,司马倩儿是能听到凌夕说的细微声,却是故作惊讶的叫出来。可心里却暗自说着,凌夕,你放心,我早晚会告诉你,月轩是存在的,妖精界也是存在的,而你伤害的月轩,我永远都记着,不会忘记。 “没什么。”凌夕一句话就带过,并没再多做解释。 这东西,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无法解释的清楚,那又何必作茧自搏呢。 “哦。”司马倩儿也懒得再去问,转身,抓起自己身后的一大把珠宝首饰,然后拿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摆在凌夕的面前,说:“小夕,你来看看,你喜欢什么,我送你啊。” 凌夕礼貌性的推托着,“不用了,我应该用不到。” 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是赫连宸内定的妃子,参选也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并非真的需要弄的大张旗鼓的。 就算她满身破烂,那也已经是赫连宸的妃子。 能简单便简单,能有机会活得简单就必须简单。 “啊,小夕,你真不要啊。”司马倩儿一脸的失落,手里拿着的东西下垂,转又说:“不然这样吧,我把这个珠钗送你,你晚上陪我练琴,就当不是我在送你东西,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好么。” 一言一行,都带着满腔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很想去怜惜。 就连凌夕也是,很想去拒绝的,可是被司马倩儿一直的苦苦哀求着,也不好推托,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吧。” “谢谢你,小夕。”司马倩儿一个倾身,抱住了凌夕,眼角却时刻放射出阴狠的厉光。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可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店,能约的凌夕陪她练琴,可当然有好事要便宜她。 然后。 就这样,两人相约在晚上,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风呼呼的吹着,各种寒冷扑面而来,便没到外面去,就在凌夕的屋子里,司马倩儿抱着琴,在外面敲了敲门,“小夕,小夕……” “门一推就可以进了。”里面的声音传出。 司马倩儿推门进去,只见凌夕依靠在凳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姿势很优雅,清如脱俗的感觉。 “小夕,你在看书啊,我们不是说好晚上练琴么。”司马倩儿提醒道,但也不顾凌夕的回答,很自觉的将琴放在抚琴台上,招着手道:“来啊,快来啊,我们开始吧,得抓紧时间呢。” 凌夕将书放下,便走过去,坐在一旁,说:“那我们开始吧。” 她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是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况且司马倩儿也不会怎样,也就这么帮着她,并没有有所顾忌。 在本是有些空空如也的屋子上,司马倩儿扶起了琴,琴声空灵的响起,回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是那种很哀怨,连续不断的哀怨声。 让人总有种被触动的难过。 一曲完毕,司马倩儿着急的问:“小夕,怎样,我弹得怎样。” “很好听。”凌夕说的实话,然后站起来,走过去,“不过有几个音,这样弹或许会更好些。” 站到了司马倩儿的旁边,司马倩儿站起来,让给了她,坐下去,抚着琴,开始纠正那几个音节,显得更加的有灵魂。 “哇,真的不一样勒。”司马倩儿崇拜的拍掌。 “呵呵。”凌夕随意的笑了笑。 她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她的身体跟灵魂都是受训过,也就习以为常的记住了。 “对了,小夕。”司马倩儿突然的喊道。 “嗯?”凌夕不解。 “我以前见过你跳过一只舞,能不能配合着我的琴声,伴一下舞。”司马倩儿一脸兴奋的要求,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哦。” 凌夕知道司马倩儿指的是什么舞蹈,她进宫也就跳过一种舞,就是三年前狩猎大赛的时候,她在众人面前跳过的舞。 于是,凌夕一边跳舞,司马倩儿一边伴奏,那画面让人联想翩翩。如果照着这样的画面,那冠军肯定是非她们莫属,没人能比得过。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在优美的曲风,还有惊艳的舞蹈配合下,完美的落幕。终于是迎来了大选,所有秀女都盛装打扮,为的就是让人眼前一亮,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凌夕打算跳那只舞,所以穿上了舞衣,经过这场大赛后,她敢肯定,赫连宸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而且还会对她别的想法。 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小夕。”司马倩儿远远的喊着。 回头一眼,忍不住问:“倩儿,你今天不是抚琴么?穿成这样可合适?” 眼前的司马倩儿穿衣风格与她的颇像,就是一副跳舞之人的打扮,这样对于她一个弹琴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很不搭调。 “嗯嗯,这样更能引起皇上注意不是?”司马倩儿连连点头,掩饰过去,然后道:“快走吧,不然的迟到了。” 在凌夕还没回神的时候,司马倩儿早就匆匆的走了,现在时间还早着呢,根本就不会有迟到不迟到的问题。 而且,今日的司马倩儿,有些不同。 罢了。 一切过了今天,也就都尘埃落定了。 大赛是搭在很大的戏台上,秀女是轮流着出现,皇上跟众妃子在台下观看,能晋级成为妃子的人有两种途径,一是皇上直接选择,二是皇上什么也没说,众妃子接着评定,多出妃子赞同的话,便也可以晋级。 戏台搭建的很华丽,是那种只要站上去,就会把自己的气质显现出来的那种。 秀女都兴奋在等候,终是等来了赫连宸跟众妃子,在一番的安排下,秀女们开始大秀自己的才艺,使出浑身解数,夺得赫连宸的注意。 而凌夕,从赫连宸出场到现在,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在赫连宸的脸上,千年不变的冷峻,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笑,也许他笑的话会很有罪恶感,所以不再有笑容。 赫连宸似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忍不住往凌夕那边打量的时候,凌夕早就收回了视线,而他注意到了凌夕今天有所不一样。 她今天还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忍不住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却料想不到,给他带来惊喜的会是另有其人。 124 大选在即二 124 大选在即(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4:大选在即(二) 看看都准备就绪的秀女们,主持这次大选的汪明,朝赫连宸看了一眼,见他点点头,转身对秀女们发出尖利的声音:“开始!” 终于是开始了。 华丽的开场,陆续上台表演的秀女,让向来安静的后宫,突然变得热闹非凡。要知道,这次可是最后一次机会,成为皇上女人的机会。不好好把握机会,那可是有眼泪也不知道往哪里流了。 然后,便有秀女登台,打扮得很华丽,似乎要把全京都的首饰戴在身上才能显示出她的气质所在。 还没开始表演,就让赫连宸跟雪歌一阵厌恶,还有秀女身上穿着那么琳琅满目的饰品,不管是舞姿还是形态,都显得特别的笨拙 最后,赫连宸皱起的眉越加的深邃,雪歌察言观色,给汪明使了个眼色,直接让秀女给踢出局了。 如此低俗的一个女人,要放在后宫,那肯定是乌烟瘴气的。 在这个秀女被踢出局后,给了下面的秀女一个警示,让秀女们都慌手慌脚的摘下身上戴的首饰,只放了适当的,不要显得那么庸俗便可,免得下一个被抓的人是她们自己。 凌夕一向打扮的很朴实,身上难掩的那一抹优雅的气质,即使不用浓妆艳沫,那也会是一个很惹人眼球的女人。 她就站在一旁,安静的呆着,似是在看着秀女们的表演,可又似是在若有所思。期间,除了赫连宸跟雪歌偶有看她几眼外,不是特别的引人注意,安静得像是一尊化石。 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是轮到司马倩儿,汪明是照着顺序喊的名字,大声高呼:“司马倩儿。” “在。”司马倩儿清脆的声音在应答,然后从列队中出来,一扭一扭的走路姿势,嵌着一股女人味儿,蹲拜道:“民女见过皇上,雪妃娘娘。” 赫连宸挥挥手,示意着让司马倩儿站起来,语气略带缓和的说:“开始吧。”包裹不住的担心,还有满怀的期待。 “是,皇上。”司马倩儿领命。 雪歌夹杂在赫连宸跟司马倩儿的眼神交流中,有种无力之感,心里暗暗的想着,皇上,你早就看出来司马倩儿就是倩雪的妹妹,你的心里一直爱着倩雪,即使是已经死去的苏暖暖,在你的心里都是占有一席之地,可臣妾呢,深爱着你多年,你何曾正眼瞧过臣妾,难道在你的心里,臣妾真的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跟你心里的那两个女人,完全没有一点可比之处?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占据了雪歌的心。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南宫憬的脸,一直有一个那么爱她的人,可是她却不懂得好好珍惜,要把自己置身于这样一个深渊中。 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她爱的人不爱她,她不爱的人却深深爱着她。 呵呵! 真是够讽刺的。 往台上看去,司马倩儿早就准备就绪,可就在她上台前,余光还多看了凌夕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包含了许多的情愫在里边。 站定位置,奏乐响起。 那是让凌夕熟悉的曲目,本是在发呆的她,耳际听到一顺而过的熟悉旋律,忍不住抬起头,往台上看去,司马倩儿在翩翩起舞,一举一动,怎会如此地眼熟。 那舞蹈……不就是她的吗? 昨晚司马倩儿还让她跳一次,只说是很好看,可如今,司马倩儿却跳起了这个舞,而且跳得那么神色,只花了一个晚上,便可以跳得有模有样。 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下意识的往赫连宸看了一眼,俊冷的脸,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阴冷,而他的双眸,很显然,都嵌着复杂的情愫,那是惊讶,还有渐渐散去得阴冷。 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直计划着画面,女主角却不是她,赫连宸所有的惊讶都给了司马倩儿,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一阵失落感扑面而来,她仰起头,看到司马倩儿在冲她笑,那是笑,这样的笑很快就消失不见,然后司马倩儿继续跳着舞,直至舞蹈结束,她一直都是悠悠柔柔的。 结束了!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皇上,您看倩儿小主如何?”汪明在司马倩儿结束跳舞后,等了许久才询问赫连宸的意思,因为赫连宸一直在发呆,没有任何的表示。 只有凌夕看到,赫连宸的表情,显然是从一阵乌云密布到乌云散去,再到平静。 他是在想着什么? 就在所有人等待赫连宸回答的时候,他终于是开口道:“封。” 就一个字,表定了司马倩儿的身份,册封为赫连宸的妃子,毫无疑问的,而且是比赛到现在,第一个成为妃子的人。 “谢皇上。”司马倩儿笑得很灿烂。 她就知道,这只舞蹈肯定会触动赫连宸的心悬,即使没有这只舞蹈,她也必定会成功晋级,成为妃子,因为她可是倩雪的妹妹。 不过,她只是不想凌夕有机会靠近赫连宸,用这只舞蹈去迷惑赫连宸,更不想让赫连宸有机会知道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 绝对不会让赫连宸有知道的机会,才会想截去凌夕的计划。 “你这舞,是谁教你的。”赫连宸突然问道。 他真的是太震惊了,以为这只舞蹈只有苏暖暖会,还有现在的凌夕会,所以他曾经怀疑过苏暖暖根本没死,而凌夕及其有可能就是苏暖暖,却又不敢肯定,明明当年亲手砍下苏暖暖的头,怎么可能会重生。 所以,他在派人调查,调查药王谷是不是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一直在忍耐着。 可如今,司马倩儿也会跳这只舞蹈,这是不是代表,苏暖暖跳过的那只舞蹈根本不算什么特别的,世上不是只有她才会跳,还有更多的人会,例如,凌夕,又例如,司马倩儿,是这样吗? 一阵失落感,占据了赫连宸的心,他还以为,凌夕会有可能是苏暖暖,他在心里竟然有这样的渴望。 呵呵! 真是天意弄人。 “回皇上的话,是自学的,以前在民间的时候,偶有看到别人跳过,就自学了起来,皇上觉得好看吗?”司马倩儿就一副妃子的模样。 “原来是民间……”赫连宸深思起来。 当年苏暖暖跳的这支舞,原来在民间早就有了,想必苏暖暖也是在民间所学,只是他自己不常去民间,所以才根本不知道吧。 司马倩儿站在一旁,笑得非常灿烂,特别是看到凌夕那一股泄气的表情,她就特别的高兴,就在高兴之余,远处飘来一记抗议的声音。“她说谎,舞蹈根本不是她自学的,明明就是偷学的。” 125 惊悚 125 惊悚,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5:惊悚 “舞蹈根本不是她自学的,明明就是偷学的。 好听的声音,从所有人的身后传入,让所有人都回头去看,一阵眼熟,却又陌生的男人,跟赫连宸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睛显得柔和些,轮廓要松散些,没有赫连宸那么严肃。 “参见七王爷。”汪明一眼就认出了赫连晔,而其他的人,都愣了一下,在看到汪明朝着赫连晔跪拜后,都纷纷的跪倒在地上,“参见七王爷。” 赫连晔在幽静别院居住了很久,至少有三年没有踏出过,再加上三年前改朝换代,很多的老人都不在皇宫,新人都没见过赫连晔,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汪明算是宫里的老人,也知道赫连宸对赫连晔这个七弟的保护,所以知道也并不出奇。 “七弟,朕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别院,为何出来。”赫连宸显然对赫连晔的出现有些惊愕,至少赫连晔曾对他说过,这辈子会老死在别院,为他对苏府所有人的残忍,就算孤独终老在别院也绝不会出来。 “可你也没让我别出来不是?”赫连晔少了曾经的稚嫩,脸上早就是风化的沧桑。 赫连宸一时无语,对于赫连晔的变化,他早就有预料到,只是真的面对起来,却是那么的难以接受。曾经那么天真的一个人,如今被他禁锢得如此现实,真是天意弄人。 赫连晔朝着司马倩儿走过去,高大的身躯,几乎能将司马倩儿罩住,脸上那一脸的不满,质问道:“这只舞不是你自学的。” “七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司马倩儿一脸的无辜,却恨恨的想着,赫连晔你出现真不是时候,坏了我的好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赫连晔一语逼问。 他不是第一次走出幽静别院,昨晚就已经出来,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凌夕,有些想念她了,所以才会去储秀宫,那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没什么人知道她出现,正想找凌夕在哪里的时候,看到一个屋子的灯还是亮着的,便走过去,将窗纸戳破,能看到里面, 看到凌夕在跳舞,那一瞬,他震惊了,那是属于苏暖暖的舞蹈,似是看到苏暖暖的影子那样,让他无比的震惊。并没有去打扰,悄悄的离开。 知道今天是大选,想来看看凌夕,处在心里的疑问,一直在旋绕着。正看到司马倩儿跳那只舞,又听到司马倩儿那样说,才会忍不住出来反驳。 “七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宸见赫连晔跟司马倩儿在窃窃私语,忍不住问道。 赫连晔朝赫连宸走去,抬起头,那种质问的眼神,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说:“皇兄,你该不会忘记,那天……她可是惨死在你的手下。” “七弟。”赫连宸是愣了一下,顿时很大声道。 “无须那么大声,我能听到。”赫连晔笑了笑,继续说:“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愚昧,那只舞只有暖暖会,是独一无二的舞,你也别再自欺欺人了。” 似是在暗示着什么,又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赫连宸眸子暗淡下来,他好像被赫连晔说中了心事那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是真的在自欺欺人吗?那真的属于苏暖暖?那凌夕她…… 抬头朝凌夕看了一眼,苏暖暖跟她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在凌夕察觉赫连宸看她的时候,赫连宸将射线转开,冷冷的说:“朕何以要自欺欺人?朕杀的人太多了,暖暖是谁?她又是谁?朕需要记住?嗯?” “皇兄,你……”赫连晔厌恨赫连宸那一抹不在意的态度,明明苏府一家都是他害死的,他怎么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明明就是个罪人。 “好好好,既然你都不知道,可倩雪你总该知道吧,这个女人,她可不是倩雪,倩雪已经死了很久了。”赫连晔怒的提醒。 赫连宸更加一脸的无趣,“朕知道。” “那你……”赫连晔完全愕然了。 赫连宸走过去,拉住司马倩儿的手,说:“她是倩雪的妹妹,朕一直都知道。” “……”赫连晔无语。 轮到凌夕惊讶了,她猛然抬头,看到赫连宸对司马倩儿的柔情,惊的想到赫连宸方才的话,她是倩雪的妹妹,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吗? “你的姐姐是朕最爱的女人,现在,朕要册封你为妃,你可愿意。”赫连宸问。 司马倩儿点点头,“愿意。” 两人之间的互动很暧昧,无视所有人。 “汪明。”等到司马倩儿的应允,赫连宸呼着汪明的的名字。 “奴才在。” “准备游街,朕要对所有的人宣布,司马倩儿就是这次大选唯一的妃子。”赫连宸霸气的说。 “是。” 汪明匆匆的推下去准备,赫连宸突然下达的指令。如此尴尬的场面,离开还是一件好事。 在所有的惊愕中,赫连宸搂着司马倩儿离开了,所有人的眼光对他来说都是空气,完全不影响他的任何决定,只要他喜欢,怎么做都可以。 “皇兄,皇兄。”看着赫连宸搂着司马倩儿离开,赫连晔在身后拼命的喊着,没人理会,直至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有凌夕在。 看着赫连宸离开的背影,还有赫连宸方才狠心的话,凌夕握紧爪子,赫连宸根本还没走远,只要她速度快些,只要抢夺过侍卫的剑,刺进他的胸口,那就一切都解决了,完全不用任何费事的地方。 就在凌夕打算这么冲动的做的时候,赫连晔突然对她说:“小夕,你到底是谁。” 凌夕猛然惊醒,迷茫的看着赫连晔,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七爷,你在说什么,小夕听不懂。” “不可能,你肯定认识暖暖,你认识她对吧?”赫连晔不停的问。 他猜测的结果,便是凌夕认识苏暖暖,靠近赫连宸肯定不简单。 “七爷,小夕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凌夕各种假装。“小夕累了,想回去歇息。”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就是苏暖暖?她需要走到这一步吗? 快速的就逃了,深怕赫连晔追上来,用了自己的轻功,很快就消失了。 凌夕走后,她并没有看到,在赫连晔的身边,有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出现,他在对赫连晔说着什么,只见赫连晔顿时瞪大眼睛,一副惊奇的模样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轮椅上的男人对他点点头,他简直是啥了。 然后,整个后花园传来赫连晔激动的声音,“她没死,她没死……” 然,仅仅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切好像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凌夕的心情还没调整过来,汪明就匆匆的找到了她。 看到汪明匆匆的神色,她不解的询问:“汪公公,怎么了?” “凌小主,皇,皇上找你。”汪明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凌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汪明硬是拽着走了,完全不给她有一点的时间停留。 在被汪明带走很远,坐着马车飞奔出皇宫的,朝着城门那边奔去,那不是离开北国的唯一出路?为何汪明会带着她去这里呢? 就在疑惑的时候,她看到前面一堆的车马,那显然是皇宫里的兵队,发生了何时?为何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汪公公,你不给我先说发生了什么事吗?”凌夕忍不住再次的问。 汪明的额头冒着冷汗,一点话也不敢说,咽了咽口水,一直在朝着城门口仰望,还不停的催促着车夫,“赶紧的,快点,让皇上久等,是想掉脑袋吗?” 126 交易 126 交易,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6:交易 马车又加快了速度,凌夕坐在马车上,一路的颠簸来到城门口,还没缓过气来,就被汪明拉着出了马车,然后又小跑的朝着赫连宸跑过去。 “参,参见皇上,奴才,奴才把凌小主带来了。”汪明早就一头的凌乱,衣服都歪来歪去的,估计是跑得太急,都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形象。 比起形象,还是把凌夕带到这里的事情要重要一点。 赫连宸一直愁着城门外不远处的山坡上,神情严肃,直至听到汪明说把凌夕带来以后,又用一种复杂的情愫看向凌夕,犹豫了很久也没开口说话。 “皇上。”汪明提醒的喊着。 似乎在提醒赫连宸,时间就是金钱,不能再犹豫了。 “南宫憬。”赫连宸唤道。 凌夕这才发现,原来南宫憬也在,还有雪歌等人都在,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复杂的情愫在,神情凝重。 “臣在。”南宫憬上前听命。 “由你护送夕妃去。”赫连宸郑重的宣布。 “是。”南宫憬毫不犹豫的领命,没有一丝的犹豫。 反而是雪歌,听到赫连宸的宣布以后,心坎突然被塞住那样,不知道该如何呼吸才好,她是在担心吗?让南宫憬护送凌夕的话,他还能有命活着回来? “皇……上。”几乎是小得比蚂蚁声还小的声音,从雪歌的嘴里发出来,却又咽了进去,她凭什么去为南宫憬求情,那不就摆明了她跟他有过私情吗? 任谁都会这么想吧。 “不要耽误时间,去吧。”赫连宸开始催促道。 本来在犹豫,现在一转的便是催促。 可来来回回,凌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谁在那里的小山坡上,为何要让南宫憬送她去小山坡,还有,司马倩儿去了哪里? 赫连宸不是带着她游街吗? 说是要昭告天下,司马倩儿就是他的妃子,要让全老百姓都知道,多么讽刺。可如今,司马倩儿的人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皇上,你能在把我送走之前,可否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何事?”凌夕的命运一直在别人的操控中,让她没有一点的自主权,她不想继续过这种完全被蒙蔽双眼的生活。 就算是死,那也必须告诉她一个死的理由。 赫连宸只是沉默,没有说一言。 “倩妃被抓了,说是要夕妃娘娘您才能换回来。”汪明小声的在嘀咕,也不知道凌夕听没听到。 凌夕是听到的,顿时不解的看向汪明,“是谁?” 她显得很镇定,虽然知道了真相,可不知道为何,她没有一点的情愫波动,就好像是事不关己,反正赫连宸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一直都是失败的走过来的。 何须再问些什么。 “西帝。”汪明又小声的嘀咕。 “西帝?”凌夕努力在脑海里寻找这个词。 不就是近年来新崛起的西缅国。 可为何要抓司马倩儿,还要拿她去交换,她记得根本不认识西帝才是,应该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 “汪明。”赫连宸突然道。 吓到汪明赶紧的闭上嘴巴,不敢在嘀咕一句话。 “南宫憬,上路吧。”赫连宸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 “等等。” 后面传来一记声音,很快一阵风的人影就出现在赫连宸的面前,还有一个很高大的动物,黑色的,在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的时候,大家都被吓得连连退后。 吼吼 是黑豹。 发出了嘶吼凶残的声音,而那个人影是孤影,他带着黑豹出现在赫连宸的面前,一点没有君上民下的举动,仰头,很傲的说:“她是我的主人,你们没自个命令我的主人做任何事。” 吼吼 黑豹很配合的发出声音,吓得所有人都连连再退后。 凌夕见到孤影一阵激动,颤抖的双眸,嘴里很多话想说,却没有说出来,岂知是孤影,黑豹也是让她一阵眼熟,那不是她在封城的时候,遇到的其中一只黑豹吗? 这只黑豹是公的那只。 “她是朕的妃子,朕想如何便如何,没人能命令朕。”赫连宸也很傲的说。“如果反抗,你们俩个都活不出去这里。” 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还记得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带着复杂的情愫,带着司马倩儿游街,并不是真的想对所有人宣告,司马倩儿就是他的妃子,是他无法过得了自己那关。 他也在怀疑凌夕的身份。 可他不想自欺欺人,更不想承认自己在思念着苏暖暖的一切,一切都是巧合,他也根本没有在意凌夕的一举一动,他要向世人宣告,没有一个人可以牵扯他的心。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司马倩儿被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影给抓走了,那速度之快,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就有人送来一封信。 是西帝亲笔。 说是要让凌夕来换司马倩儿,否则,将会直接把司马倩儿给杀去。 要知道,司马倩儿是倩雪的妹妹,赫连宸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马倩儿被杀,只有让汪明赶紧的到皇宫把凌夕带来,一直还不停的对自己说,凌夕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既然西帝那么想要凌夕这个女人,那就给了就是了。 女人,他想要的话可以很多很多,不差凌夕这个女人。 可不知道为何,他却一直在纠结,不可否认,他真的舍不得把凌夕送出去。 时间很紧迫,他已经没机会可以再犹豫。 他不停的对自己说,司马倩儿是倩雪的妹妹。当年,他已经害死了倩雪,如今他还要把倩雪唯一的妹妹给害死吗?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走吧。” 在孤影跟赫连宸对恒着的时候,凌夕突然很冷的说走吧,说完就没再说什么,朝着那个小山坡走去。 她已经没有心,没有心再去报仇,她到底有什么资本再去报仇? 坚持了那么久,可就在听到赫连宸的那无情的话,为何她的心还在抽痛,她的心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为何会这样?报仇……何为报仇?就是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才叫报仇吗? 上天真是可笑。 为何要折磨她? 若是这样,她宁愿当个傀儡,没心没肺的活着。 “主人。”孤影赶紧的跟上去。 是慕无心派他来的,不知道为何慕无心可以如此料事如神,让他出现,还人让他带着黑豹,说保护凌夕,不管谁伤害她,都杀无赦。 他的目标就是一个,保护凌夕,誓死保护。 看着凌夕离开的背影,所有人都愕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特别是赫连宸,他越发的觉得难受,在看到凌夕转身离开的那一抹孤寂的背影,那一刻,他根本就是看到了苏暖暖。 那是苏暖暖的背影不是吗? 很想扬起手,很想喊着,让凌夕不要继续去。 可是他的话根本出不来,她不会是苏暖暖,永远不会,他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哈哈哈! 赫连宸,你是个残痕之人,不过就是杀了一些该啥的人,为何你的心会内疚三年,没有一个晚上可以睡得安稳?还要将别的女人当成是苏暖暖的欢迎? 你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你就该也死去。 127 目标是她 127 目标是她,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7:目标是她 小山坡上,那里聚集了西缅国的很多士兵,个个看起来都非常的威武,比起北国的士兵,要强壮许多。 中间搭起的棚架上,里面坐着西帝无痕,距离一米远的距离,司马倩儿被士兵押着,一点儿没有怜香惜玉。 “喂,你觉得这样对待我不可耻吗?”司马倩儿不满的在挣扎。 她非常不喜欢被人囚禁的感觉,若不是失去了灵力,她怎么会毫无搏击之力的被无痕给抓了,定会把这帮人给全部消灭了。 无痕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继续看着北国的城门,在眺望着可能出现的人。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喂,你倒是说话啊……”司马倩儿不停的咆哮着。 她真心觉得生气极了,好好的日子,就这么被毁了吗? 可惜,完全无法引起无痕的注意,在无痕的眼里,司马倩儿跟司马倩雪真的差远了,一个泼辣无比,一个温柔贤惠,怎能想必,亏赫连宸能忍得下这个女人。 “皇上,时间快到了,你看北帝他是不是不会进行这场交易?”火龙上前提醒无痕。 看看时间,距离跟赫连宸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可是赫连宸却还没有派人把凌夕姑娘送来,这其中会不会有炸,还是司马倩儿这个女人在赫连宸的心里一点儿都没机会。 “会的,他一定会。”无痕依旧眺望着远处,很肯定的说。 他太了解赫连宸了。 司马倩儿跟当年的倩雪长得太像,他一眼就认出来,想必赫连宸也不会忘记倩雪那张脸,赫连宸的心里肯定还有倩雪的位置,没理由不会拿凌夕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替换。 一个是参加选秀的秀女,一个是长得像倩雪的女人。 权衡一下,也知道赫连宸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赫连宸的选择不是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替西门影要回凌夕,他可以看出凌夕在西门影心目中的位置是有多重要。 他跟西门影已经认识很久,两人的关系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的亲密,形如影子那样,他甚少见到西门影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而且还如此的痴迷。 可女子却是即将成为赫连宸妃子的,若是不帮西门影一把,西门影将不会有任何机会。 他了解西门影,西门影虽然总是个人感觉天大的事都不在乎,只有他知道,西门影是个重感情的人。当年他无意救了西门影,西门影从此将他当兄弟那样对待,还在三年前拼死的将他救下。 就冲这一点,他也绝对会把西门影深爱着的女人带回来。 “可是,皇上……”火龙有些怀疑。 就在这是,水影呼叫了起来,“皇上,来了,凌夕姑娘来了。” 不远眺望过去,正的看到凌夕,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还尾随着一只黑豹,在看去,就没别的人。 赫连宸还真是够放心,难道凌夕姑娘真的在赫连宸心里没有一点地位,不过也是,像赫连宸那么残忍的女人,除了对倩雪存在感情外,还能对谁存在感情呢? 所以,他的选择是对的,将凌夕带走,起码比留她在北国要好的多。 很快,凌夕跟孤影就来到了小山坡上,能看到密密麻麻麻的人,惊讶何时会有那么多人在。正想着的时候,她看到众人中间坐着一个男人,还没看清楚真容,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霸气。 这个男人就是汪明所说的西帝吧。 新崛起帝国的王,一个能力不可衡量的男人,可就这么一个男人,却开口跟赫连宸要了她,到底是为何?她不曾记得,跟西帝有过任何的接触。 应该说,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可为何,为何他会开口向赫连宸要了她? 等靠近的时候,等看清楚了无痕的脸,她顿时一阵眼熟,这个男人……她见过。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脑袋在飞速的转动,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像是被闪电闪过一下那样,她终于是记起了,是在那个梦幻森林,有海市蜃楼的那个森林,她从乐仙居出来最初到过的森林。 她还记得,当时是在海市蜃楼看到过,那时候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很浓的霸气,而且身边追随着四大护卫,个个看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 最重要的就是,西帝看起来异常的俊,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瞳孔,搭配的淋漓尽致,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 原来……他就是西帝。 可这个西帝,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小夕,你终于来啦,快点来救我。”司马倩儿很不要脸的喊起来。 完全忘记了她偷了凌夕的舞蹈,还一次次的想陷害她。 可耻的女人,脸皮果然是够厚的。 这样的叫声,依旧是被无视的。 凌夕上前,侍卫都做好警觉,拿起了手中的茅,随时做好护驾的准备。 见侍卫都这样的架势,孤影赶紧的挡在凌夕的面前,一副想要抓狂的模样,见人就想咬的疯子模样。黑豹也是,嘶哑咧嘴,咆哮声一阵又一阵。 很是凶猛。 凌夕扯了扯孤影,对他扫过一记眼神,似是在说,没事,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孤影这次让开来,让凌夕继续往前走。 那些侍卫也是,在收到无痕的一记冷冽眼神后,都纷纷的退下,不敢在做任何的举动。而这些士兵,就是在他决定把凌夕带回西缅国那晚,临时召来的士兵,连夜赶过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既然他决定想要夺回凌夕,就已经打算好要跟赫连宸开战,如果这次能开战,他势必要拿下赫连宸的人头,祭拜逝去的苏府一家,逝去的苏暖暖, “你是西帝?”凌夕虽在反问,可是口气中包裹不住她的肯定。 无痕没有回答,却以沉默的气息回答了。 “既然我来了,是不是该放了她。”凌夕口中的她便是司马倩儿。 不管司马倩儿到底是谁,既然赫连宸那么想得到,那她会成全的。 赫连宸,这就是你想要的女人,你就抱着她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为何,本王需要听你指挥?”无痕一记欺人的气息扑来。 “这是你当初跟北帝的约定。”凌夕顺口的说。 “可本王从没说过本王是个君子。”无痕了无兴趣的说。 他经历得太多,君子这个词只有傻子才适合佩戴,他可不是傻子。 凌夕他要,司马倩儿他也要。 要让赫连宸也看看,一个长得曾经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却被沦落到这个地步,该有多心痛。一定要让赫连宸知道,心痛到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感觉。 “哦,是吗?”凌夕浅浅的说。 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也许一切的事都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存在的人,何必去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呢? “听你口气,你是同意本王随意处置这个女人?”说罢,眼光还瞟了瞟司马倩儿。 他一向没打算把司马倩儿还给赫连宸,不管凌夕有没有出现,他也并没打算放了司马倩儿。 心里只一个声音。 赫连宸,你深爱倩雪是吧,那就让你看看,倩雪的替代品,会受到怎样的侮辱。 你该怎样呢? 带着兵队进宫西缅国?还是……其实司马倩儿也不过是个替代品,在你心里根本不构成任何的威胁。 你到底有多残忍? 本王真的很想看看。 “你随意。”凌夕无趣的说。 看来西帝这个男人目标不是她的样子。 那她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开口又说:“若这里没有我的事,我们主仆二人就此告辞了。” 说完,就真的不想在理会。 无痕看着凌夕的淡漠,突然有些刮目相看,竟然可以如此狠心?他可是听说她跟司马倩儿的关系不错,就这样置她生死度外? “等等。” 无痕喝止了凌夕,所有士兵再次拿起茅,对准了凌夕跟孤影,不让她走。暴风雨已经在聚集,就等着一个闪电,便会倾盆大雨的落下…… 128 你猜不出我是谁吗 128 你猜不出我是谁吗,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8:你猜不出我是谁吗? 周围的士兵阻拦了凌夕的去路,让她没有路可以走,便是停顿下来,余光落在无痕的身上,冰冷的眼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西帝,可还有事?” “本王可没说过放你走。无痕一向行事直截了当。 他的目标是司马倩儿,但也是凌夕。 “到底为何?” 凌夕一点儿也不知道,为何西帝要抓她,还是那种必须的眼神。 “你该认识西门?”无痕毫无掩饰的说,挑着眉瞅了凌夕一眼,满满的嵌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凌夕惊愕了一下,不解的回看无痕,“你也认识影?” 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的疑惑,还有西门影跟西帝的关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本王没必要告诉你。”无痕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只冷冷的说:“你是西门的女人,这辈子都会是……” 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凌夕瞪大眼睛,想要反驳的时候,无痕已经扭转了头,对旁边站着的水影说了些什么,只见水影点点头,朝着后面侍卫走去,只见侍卫让开来的时候,走出来一群的乞丐,那些乞丐看起来很肮脏,凌乱的头发,还有那满脸的丑样,泛黄的牙齿,黑乎乎的手,破烂的衣服,寒酸的模样简直让人想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他们饥渴的走出来,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舌头还止不住的舔着最近的嘴巴,那色眯眯的模样,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 “她,属于你们的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是对那群乞丐说的,也是对……司马倩儿说的。 司马倩儿听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群恶心的乞丐,大吼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要是敢这样对待我,北帝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 “哦?”无痕冷眼扫过去,若无其事的说:“那就等你能活着回去找你的北帝在说吧。” “你……你这个臭男人,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只是想要对付北帝而已,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司马倩雪的妹妹,我根本不是,你快放了我,放了我。”司马倩儿有些着急了。 她以前还是秋若红灵的时候,虽然玩得很泛滥,可是玩上的男人不是美男就是极品,怎会可能会有像乞丐那么让她反胃的,她无法接受,极力的反抗,就算是死都不愿意被这样恶搞。 司马逸飞上下打量了下姚子墨的身体,满嘴讥讽的嘲笑道。 “赫连宸,瞧瞧你的眼光,可真是好极了,竟然会爱这样的女人。”无痕嘲讽的说。 司马倩儿临阵推卸责任的行为,实在让他不敢恭维。虽然长得漂亮,可比起当年的苏暖暖,苏暖暖虽然长得不好看,心里却是干净的。 两人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喂,赶紧放了我啊啊啊啊……”司马倩儿像是抓狂的疯子,不停的在挣扎。眼看那些乞丐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去,她就挣扎得越厉害。 她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她不想在过凡人的日子,谁能救救她,她这段时间的人间时间在人间经历了好多,看透了凡人的恶毒嘴脸。 可是为了给月轩报仇,她回不去妖精界,只能待在凡间,她以为可以让凌夕生不如死,一向很自信的认为。可现在,却落到无痕的手里,再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挣扎。 她当初现在了成为司马倩儿,跟司马倩雪长得很像的一个女人,可如今,她在自食恶果不是吗? 司马倩儿的咆哮,不为任何人所动容,乞丐们还在一步步的逼近,而无痕早就无聊的站起来,准备回西缅国。 “撤!” 水影高喊一声,侍卫们就都纷纷的朝着西缅国那个方向撤,凌夕本打算反抗,可看这样的架势根本就没得反抗,又怕孤影会为了保护她而再次受伤,便忍了下来。 可看到司马倩儿落入众乞丐的围困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说:“西帝,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何须这样。” “怎么?你在替她担心?”无痕反问。 “小夕,你救我,你快救我,我知道对不起你,偷了你的舞,可是我也并没害你不是,你看在我以前对你好的份上,救救我,我不要被……我不要……”司马倩儿两眼蓄着泪水,委屈的泪水。 她好歹是妖精界的公主,怎受过这样的侮辱,这样比要她的命还要难受。 向来孤高的司马倩儿,现在却是楚楚可怜,让凌夕忍不住怜惜,是啊,倩儿说得也没错,生存在后宫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要阴害其它人,可倩儿呢,并没有害过她什么不是吗? “西帝,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她。”凌夕忍不住求情。 “放了她?可对本王有好处?”若非是西门影喜欢的女人,无痕还真不会给任何面子,直接就一刀解决。 他就是变得这么的无情,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惊起他内心的一抹涟漪,他只想报仇,只要能报仇,任何事都能干得出来。 “……”凌夕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带走。”无痕宣布士兵不要再磨蹭,赶紧的离开。 凌夕再次被带着走,毫无招架的余地。孤影看得干着急,很想反抗,凌夕却不让他反抗。 看着凌夕被带走,已经再无机会,司马倩儿几乎绝望,嘶吼着:“不,凌夕,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么走掉,难道你忘记了,忘记月轩殿下了吗。” 月轩二字,让凌夕立马顿住脚步,吃惊的回头看司马倩儿,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全世界都像是停止了动静,好安静,安静到只有司马倩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 “你……在说什么?”凌夕不敢确定的问。 她听错了吧。 是真的在说月轩吗? 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男人,曾经说自己是妖精界的男人,倩儿居然会认识这么一个男人?那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存在过,所有的事都并非是她的幻觉。 月轩,妖精界的殿下! “你到底是谁?”凌夕看向司马倩儿,那一双眼睛,她难道就猜不出来吗? 司马倩儿继续嘶吼着,“难道你就猜不出我是谁?本公主到底是因为谁才会流浪到这里的……” 这样的口吻…… 129 强掳强上一 129 强 掳 强 上(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29:强掳强上(一) “主人,是秋若红灵。孤影上前一步,低声的对凌夕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神情很凝重,只是暗暗的说,秋若红灵,你不该来凡间,不该。 成为凡人的秋若红灵,让孤影不再像以前那么惧怕,反倒是觉得她有些可怜。难道爱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的抛弃自我?来到让她完全陌生的凡间? 无痕看着凌夕跟司马倩儿一来一句,却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像是旁观者那样,似在意,又似不在意的听着。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凌夕不懂。 秋若红灵是长得很妖艳的女人,可如今,她完全变了个样子,而且,如果真的是秋若红灵的话,那些人根本奈何不了她才是,岂能像先在毫无搏击之力。 “是谁,到底是谁把本公主害成这样的,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凌夕真相,想等到凌夕被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才告知,让凌夕死得其所。 可如今,她已经自身难保,唯有脱口说了出来。 “……”凌夕一脸的茫然,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触怒过秋若红灵的底线,似乎她们之间的交集只是一两次,根本没有深入的接触过。 这又何来的相互冒犯? 她只知道,秋若红灵貌似深爱着月轩,而月轩又似乎想带着她回去拜堂等等,那晚,月轩被拒绝后,就从此的消失了,之后的事,她就不太清楚。 “凌夕,你少给本公主露出无辜的表情,月轩殿下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倾尽了性命,你现在还能安定的活着吗,一个曾经对你那么好的男人,可如此却像是活死尸那样躺着,永远不能再活了,难道这些你都不知道吗……”秋若红灵嘶吼出来,脸都涨得通红的,憋在心里的怨气,实在让她难受,只有吼出来了,她才会觉得心里稍稍舒服些。 凌夕震惊了,心被风化般,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跳动着,脸上的表情也早就僵硬,看不出她此刻是何心情,只知道她的双眼空洞得看不到底…… “凌夕,你这个贱人,听不到本公主在说什么吗,月轩都是你给害死的,如果本公主今天也出个什么事,本公主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秋若红灵在给自己找借口脱身罢了。 她现在是凡人,没有一点的灵力,凌夕就是她唯一的救命仙丹,不管机会有多大,她一定要把握住。 凌夕的耳际边一直回荡着秋若红灵的话,“月轩是被你害死的……”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像是缓慢转动的轮轴,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对月轩并没有爱,但是月轩对她的好,她是记在心里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久了便会有感情,即使这样的感情不是爱情,是友情也好,是陌路人的情也好,都是感情啊。 加上,当初她对月轩本来就有愧疚感。 可现在秋若红灵却说月轩被她害死了,她怎能把月轩给害死? 她不懂,真的不懂。 无痕在一旁听得一片茫然,完全没听懂凌夕跟秋若红灵的对话,早就觉得无趣,开口道:“愣着做甚,赶紧的撤离。” 所有人把看戏的心收回来,继续朝着他们的西缅国退兵。 大部队又开始移动,乞丐们继续对秋若红灵进攻,一切就好像是吹过一阵风那样,无关痛痒。 “凌夕,凌夕……”秋若红灵见说出来真相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且凌夕还在发愣,便嘶吼的叫喊着。 还在发呆被拉走的凌夕,在听到秋若红灵的嘶吼后,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一眼扫在秋若红灵的身上,明明就是司马倩儿啊,为何会成了秋若红灵? 她不是很懂! 凌夕把迷茫的眼神收回,落在了孤影的身上,他应该知道些事情吧。 孤影被凌夕看得发毛,将头扭开,不敢去正视凌夕,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不说。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在那晚秋若红灵将月轩带走,他抬头往天上看去,多少有些不好的预感,原来竟是这样的结果…… 月轩,你真的动情了吗? 所以……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吗? 这叫我如何能相信。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孤影很艰难的说了出来。 他不敢去否认,月轩也是个男人,而主人又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男人对主人动情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可惜,月轩是白狐的殿下,是不可以对凡间女子动情的,否则将赔上自己的性命。 “……” “主人,或许你不知道,在妖界,我们妖精是不能对凡人动情的,而月轩还是白狐的殿下,若是动情……”孤影有些说不下去的哽咽。 他跟月轩的关系,犹如无痕跟西门影,是深,很深…… “会怎样?”凌夕问了出来。 “如秋若红灵所说,赔上自己的性命……”孤影终于是说了出来,继续说:“想必秋若红灵是想要替月轩报仇,才会幻化成凡人,除了待在凡间,再不能回去妖精界了。” 凌夕的脑海只是回荡着孤影所说的,赔上自己的性命,照这样说来,月轩是真的已经……死了吗? 不! 她怎么觉得孤影是在开玩笑,这样的玩笑根本就一点都不好笑不是吗? “呵呵!孤影,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那晚,我见到月轩还是好好的,他一直好好的……“凌夕在自我安慰,她不相信把人给害死了。 会把人害死的只有赫连宸,赫连宸那个暴君。 “主人!”孤影也难受。 凌夕回头去看看已经被乞丐们包围着秋若红灵,看着她那一脸的挣扎,第一次看到秋若红灵有这样的表情,曾几何时,她可是一个孤高的公主啊。 下一瞬,凌夕疯的挣脱开士兵,朝着秋若红灵奔跑去,大喊着:“你们这些畜生,放开她,放开!” 一个深爱着月轩的女人没错,一点都没错,错的人是她,因为她的出现本来就是个错。 月轩! 你看到了吗,这么一个爱着你的女人,对你如此倾心的女人,你该去爱她才是呀。现在,我会拼了命把她救出,是我欠你们的吗?也许我是真的欠了你们,也许我一点儿也没欠你们。 但,我只知道,现在不去把秋若红灵救出来,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你们不能,我不许你们碰我……” 早在凌夕想去救秋若红灵的时候,乞丐们就朝秋若红灵伸出了魔爪。秋若红灵眼里泛着惊恐,强烈的反抗到。 乞丐们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一手抓住她的手,并且用力狠狠地将她按倒在地上,并粗鲁地脱掉去她的衣服…… 130 强掳强上二 130 强 掳 强 上(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0:强掳强上(二) 乞丐们此刻犹如挣脱肮脏外壳的高等人,见秋若红灵像个抓狂的狮子那样挣扎,有个乞丐给她甩了一个耳光,没等她再开口说话,再次将她按在地上,并迅速的压下去。 秋若红灵用尽全部力气却推不开一个乞丐,好多只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触动她身体的私密,让她在挣扎中不停的颤抖,哽咽的声音早就冲破了她的害怕。 她好想反抗,可是手无搏鸡之力,她真的非常恨当一个凡人。 当初,她真的选择错了吗?绝望的忏意让她怒吼冲天,“啊啊啊啊……放开,我不要,放开……” 越是挣扎,越是激起乞丐们的占有欲。 乞丐们纷纷脱去那脏得要命的衣服,看着赤身**的秋若红灵,都争相恐后的想覆在她的身上,好多双手,更是粗鲁的揉搓着那傲人的雪峰。 “不要不要” 秋若红灵还在垂死挣扎,她还是存有希望,朝着凌夕看去,那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苦苦哀求,“救我,求求你,救我……” 凌夕的心霎时凉了一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香茹,那个在赫连宸的指使下,遭到无数壮汉强暴懂的香茹,到死都带着绝望的香茹。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她,不可以。”凌夕抓狂的挣扎,想冲破侍卫们的束缚,她得去救秋若红灵。秋若红灵此刻真的像极了香茹,那个无力挣扎任由无数壮汉玩弄的香茹。 没有人知道,为何凌夕为何会这样激动,孤影也不知道,凌夕激动得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可惜,没人能救秋若红灵,真的没人可以再救她。 “啊……” 就在耗损的时间里,有个乞丐忍不住将自己身下那硕大拥入秋若红灵的空穴中,深深的推了进去,让秋若红灵在绝望中没咬紧牙龈的叫了出来。 “不要,啊……”。秋若红灵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手在推着欺压在她身上的乞丐,脸上狰狞得都可以看到红色的血管,她在不停的挣扎。 痛,亦是酥麻,更加是生不如死。 在乞丐将自己的硕大送进秋若红灵的时候,凌夕僵的站直,不再做任何挣扎,就像是活死尸那样死死的看着,此刻的感觉犹如三年前,眼睁睁的看着香茹被无数壮汉欺凌,她却救不了。 心,直降冰点,冷到谷底。 她不想记起当年的事,一点也不想。 香茹,我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凌夕一时没支撑住,软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尽可能不要让自己听到外界的声音,她不想听到一点点声音,嘴里还呢喃着:“不要,不要……” 眼角溢出了泪珠,絮絮的流着,从未间断过。 可是秋若红灵被凌辱的声音,还是钻破了她的双手,爬进了她的耳朵里,像被针扎了那样,好疼,真的好疼…… “带走。”无痕扫了凌夕一眼,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苏暖暖的影子,那中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却无法冲破喉咙的伤痛。 “是!” 不知道又拥上了多少士兵,架住了凌夕,没有一点的怜惜之情,就这么将她带走了。 孤影根本无法跟那么多精英对抗,特别是无痕身边的四大护卫,他根本打不过,已经是伤痕累累,还有黑豹,也破了不少伤口,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擒了。 撤了! 无痕带着大部队朝着西缅国撤,凌夕就是被硬生生的拽走的,在撤走的一路,她的眼睛从没离开过秋若红灵,像是还有灵魂,又像是没有灵魂,就这么看着,看着秋若红灵被一个又一个的乞丐欺辱,从为间断过。 而她,早就不知道心跳是什么感觉,已经在不知道心跳。 直至看不到,看不到一切。 走了! 都走了。 剩下秋若红灵,被乞丐们一次又一次的**,早就没有力气在嘶叫,也没有力气在挣扎,只感觉体内的气息在一点点流逝,似是看到了黑白双煞在向她招手。 怎么? 到时间了吗? 是来接她的吗? 呵呵!她活了几百年,以为不会有消逝的一天,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天吗?她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所以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就在秋若红灵只剩下一口起,仅仅只有一口气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轻松了,没有一点的承受里,好似已经没有乞丐在她的身上,结束了吗? 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天空真蓝,可是,却乌云密布,密得快要透出水来。 “后悔吗?” 突然一个声音从她的耳际边响起,她无法动弹,却能猜出是谁,继续看着天空,不说任何话,反正她已经这样了不是吗?离死也不远了。 “这是你的命。” 是啊! 这真的是她的命,可为何她得承受这样的命运? “凭什么,我得承受上天这样的安排?”秋若红灵终于是忍不住反驳。 “这个,你得问问老天爷。” 看过去,是坐着轮椅的慕无心,他像是一早就知道的样子,早就把那些乞丐驱赶走,只剩下秋若红灵,还有若有所思的他。 “你到底是谁。”秋若红灵微微的将头妞过去,一双没了灵魂的双眼,很想把慕无心看穿。 “我也很想知道。” 慕无心真的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为何能看到很多人的命运,唯独看不到他还有凌夕的命运。 他早就看到秋若红灵会是这样的死法,这是秋若红灵将自己体内灵珠给了月轩的下场,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不懂保护那么珍贵的东西。 困扰! 他一直很困扰能看到未来,却独看不到凌夕还有他自己的未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慌,让他总是很不踏实,所以他不敢插手凌夕的任何事,怕会再次改变凌夕的命运。 “我……下辈子能再做妖精吗?”秋若红灵见慕无心已经准备走,忍不住问。 她好想再做妖精,即使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只要能见到月轩,她便满足了。 “即使能做,喝了孟婆汤,你也不可能再记得他。”慕无心最后给秋若红灵的话,意味深长。 是啊! 不管你这辈子深深爱着谁,下辈子,喝了孟婆汤,你还能记住他的样子吗? 一切又恢复宁静。 秋若红灵的眼皮好酸,好想磕上去,在最后磕上去的那瞬间,她在天空的一角,似是看到了月轩对她笑,“月轩,放心……不管轮回几世,我都爱你……” 闭上眼睛,永远的长眠了,不再起来。 时间过去很久,在无痕大部队离开北国周边,而赫连宸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带上自己的兵队朝着小山坡进发。 虽然小心,可是一路却没有受到攻击,只知道安静的让他觉得太奇怪。 在前面探路的探子,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而身后还有三两个人扛着一个人,也朝着他奔跑过来。 “皇上皇上……”探子已经急的说不出话来。 “说。”赫连宸不容质疑,说得虽然冷淡,却包裹不住他的迫切。 司马倩儿,你还好吧,你可是倩雪唯一的妹妹,朕如何也要保护你。 可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在后面三两个探子扛着的人,秋若红灵的头滑落出来,正好映入赫连宸的眼眶中,顿时把定住那样,直直的看着秋若红灵苍白的脸,还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唰的从马背上下来,一步一个重力,朝着秋若红灵慢慢的靠近,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颤抖着声音,却努力要自己镇定的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回皇上的话,属下抓了几个在山里四处窜的乞丐,他们说,说是一个叫西帝的男人让他们,让他们……”探子咽了咽口水,不敢说。 “让他们做甚?”赫连宸阴着脸,手上的青筋已是若隐若现。 “一个一个对倩妃凌辱……” 已经不能再听到探子的声音,但关键的字却已经闪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双手握紧,青筋完全的暴露出来,阴狠的双眼似会喷发出火焰。 一步步靠近秋若红灵,将她搂紧怀里,紧紧的搂紧怀里,这可是倩雪唯一的妹妹。 这个声音一直在他的心里回荡。 他该如何面对倩雪,该如何…… 在赫连宸沉默得如冰块的时候,一记喘息的声音夹杂着担忧,“皇兄,快追,是暖暖,她是暖暖……” 131 震惊复活的她 131 震惊,复活的她,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1:震惊,复活的她 抱着冰冷的秋若红灵,把她当做是司马倩儿的赫连宸,心里有道不尽的难受,心里唯一的声音便是,她可是倩雪的妹妹啊,倩雪在天之灵看到,得多痛心。 倩雪,是朕无能,朕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倩儿。 还能有什么办法挽回,根本就没办法挽回了是吗? 呵呵! 朕把你害死了,现在又害死了你的妹妹,你恨朕吧,一定要让朕不得好死。 就在赫连宸无比自责的时候,后面传来一记气喘吁吁的声音,“皇兄,皇兄……”知道是赫连晔,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说话。 此刻的心情,冰冷到了极点。任何人都不要打扰他,否则,他不敢保证可以控制自己的怒火。 “皇兄。”赫连晔是从皇宫一路奔驰而来的,只为了赶上,不要错过机会。可一遍绕过去,却没看到凌夕,忍不住问:“凌夕呢?” 他的眼里只有凌夕,特别是慕无心告诉他,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后,他就迫切的想要去跟凌夕相认,一个死去的人,却复活了,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事。 赫连宸无心听赫连晔说话,抱着秋若红灵站起来,这个已经永远死去的女人,他得好好埋葬,放心,朕会替你报仇的,害死你的人,朕定不会放过。 “皇兄,你把凌夕……”一回头,看到秋若红灵苍白的脸,顿时哑言,说不出一句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兄,司马倩儿她……”看着那苍白的笑脸,还有露出的皮肤那朵朵刺眼的吻痕,到底是受过怎样的折磨,才会筋疲力尽死去。 是! 那显然是已经断气了,可他记得在宫里的时候还见她好好的,跳着属于暖暖的舞蹈,还一脸活泼的模样。为何现在却这样了? 出宫之前,他也隐约的听人说,倩妃被人抓了,好像是要让凌夕去交换,就是为了阻止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才会匆匆的出的宫。 赫连宸已经没心思去理会任何人,抱着司马倩儿绕过赫连晔,只想赶紧的给她找个心灵能安歇地。 “皇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你倒是说话啊,还有,凌夕到底哪去了,难道你……”赫连晔把疑问说了出来,脸上早就嵌满了担忧跟紧张。 他希望得到的答案不是这个。 至少让他知道,凌夕还在北国,并没有离开。 赫连宸顿住脚步,幽怨的抬眸,射向赫连晔,沙哑的声音冲出他的喉咙,张开一字一句的说:“不过是卑贱的女人,朕何须知道她去了哪?” “皇兄,你……”赫连晔几乎哑言。 他真的被赫连宸顶得没话说,虽然知道赫连宸是个极其冷漠之人,可是面对他也有这般冷漠的一面,一时间还真的接受不了。 赫连宸不再理会,继续朝前走。 赫连晔气炸了,冲着赫连宸就吼,“皇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凌夕她是暖暖,暖暖就是凌夕,你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赫连宸在听到暖暖两个字的时候,身体僵直得像是木块,如何都无法推动,他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凌夕怎么可能是苏暖暖? 不对。 苏暖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复活?而且还是以另外个模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即使……曾经他也怀疑过,怀疑过凌夕就是苏暖暖……可这根本不可能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赫连宸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疑惑的问了出来。 他心里封闭的那一扇墙,难道就是在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后,就不攻自破了。 赫连晔上前,很认真的说:“没错,凌夕就是暖暖,真的是暖暖。” 突然,赫连宸大笑出来,“何以那么确定?她……可是已经死了。” “她没死,并没死。”赫连晔反驳道。 “不,她死了。”赫连宸很冷静的回答,内心却是惊恐不已,怎么可能没死,绝对不可能。 赫连晔扣住赫连宸的肩,郑重的宣布,“皇兄,她真的没死,难道你听说过药王谷的慕无心吗。” “慕无心?”这不是他派人去追查的男人?七弟竟然也知道,那莫非…… 似是感觉到心漏跳了一拍,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来,深怕漏听到些什么,甚至是怕错过些关键词。 “嗯,就是他告诉我的。”赫连晔想起后花园坐着轮椅的慕无心,从他嘴里听到的所有关于苏暖暖复活的事,本来他也不相信,可是看着慕无心把一直死去的鸟儿医治复活,他是坚信了。 “他……都说了什么?”不等赫连晔做出解释,赫连宸的内心深层已经是深信不疑。 他一直要调查的事,一直在怀疑的事,不就在等着第二个人对他说,这个世上确实有让人复活的医术,苏暖暖确实也是有可能复活。 一直都在等待。 现在,通过赫连晔的口中,不就帮他认清了这个事实吗? 人,却是贱的,总是对一些已经真相的事加以怀疑,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一直活跃下去。 “总而言之,皇兄,你相信我,我决定不会欺骗你,慕无心就在我眼前让一只已经死去的鸟儿复活,这难道还有假的吗?”赫连晔一口气说完。 “她真的……活过来了?”赫连宸一直在问着自己,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皇兄,别再问了,你快告诉我啊,凌夕到底去了哪里?”赫连晔只想知道凌夕是去了哪里,要确定她很安全才行,好不容易可以见面,只想她好好的。 这句话真的是重点。 让赫连宸立马回想去方才,他不是很无情的让凌夕来换司马倩儿吗?那她……已经是在西帝的手里不是吗? “交换给了西帝。”赫连宸鬼使神差的说出来,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记得凌夕离开时的哀怨表情,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哀怨表情,他再次狠心的送走了她,没有一点的留恋,她该有多恨他。 哦,不对,她本来就恨他才是,他可是害死了她全家的男人,她换了个身份,千方百计的靠近他,不就是为了报仇吗?可如今,他又将她推开了,连让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她该多恨? “哈哈哈……”赫连宸疯狂的笑着,就似在笑着赫连晔说的都是很虚无的话,事实却是在笑着他自己,一个在他心里活了三年的女人,即使是回来找他报仇,他也会将她留在心里,不管她如何伤害他。 可是,他推开了,二话不说推开了。 “皇兄,你把暖暖换给了西帝?你知不知你到底在做什么,她可是暖暖啊,苏暖暖啊,当年的宸妃,你怎能如此狠心,要这样一次次伤害她。”赫连晔揪着赫连晔的龙袍,涨红的脸快喷出火来。 赫连宸木讷得伸出一只手,带足了力道将赫连晔推开,然后转身,一颠一颠的下山去,将赫连晔抛之身后,可他的脑袋被塞满了胡浆那样,无法好好的思考。 但唯一让他还有理智的就是,苏暖暖还活着,凌夕就是苏暖暖…… 看着赫连宸失魂落魄的抱着秋若红灵离开,赫连晔抓狂的在身后咆哮,“皇兄,你难道不去追回来吗,快去追啊,她可是暖暖,如假包换的暖暖啊……” 在想冲上前的时候,被好多的侍卫给拦住,汪明苦口婆心的说:“七爷,您还是别去打扰皇上了,恐怕惹怒了皇上,您的脑袋会不保啊。” 赫连晔斜瞪过去,“要脑袋就拿去,本王真不希望你给奢侈的这个颗脑袋。”话说的很大声,是在对赫连宸说的。 他一点也不感谢赫连宸当年的包庇,可以的话,他宁愿当年赫连宸把他也杀了去。 见赫连宸还没反应,继续大吼:“好,你不去救暖暖,我去救……” 转深,正想走的时候,赫连宸终是开口道:“把抓起回宫幽禁起来,让他不得踏出皇宫半步。” “是!” 赫连晔就这么被抓了起来,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被抓回了宫,幽禁了起来。 而赫连宸,在他的心里,却早就不能平复,心里荡起的涟漪,让他久久的不能平复,看着他怀里的秋若红灵,他的心早就被凌夕给占据…… 132 柔情缠绵欢爱 132 柔情,缠绵欢爱,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2:柔情,缠绵欢爱 皇宫,白雾缭绕,烟雾朦胧,阵阵凉意袭身,赫连宸抱着秋若红灵的尸体,从宫外回来,本来晴朗的天气,却突然转了阴天,而大雾还笼罩着整个皇城,就是在一片白茫茫下,回的宫。 手里抱着秋若红灵,心里却念着凌夕那张脸,还是临走是那双哀怨的眼神。 对倩雪的愧疚,对苏暖暖的爱恨,让他无法自我。 不知到是如何将秋若红灵的尸体移给汪公公,然后冷言说:“好好的安葬,绝不能马虎。” 还没等到汪公公回答,自己便直直的离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却不可以去阻拦。 赫连宸像是游魂那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雾浓浓的皇宫四处流荡,最后到了那里……照着曾经的王府做的别院,一模一样的别院。 走进去。 里边有几个宫女打扫这里,让这里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陈旧,见到是赫连宸来了,赶紧的跪拜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连宸完全看不到任何人那样,继续直直的走,走出了有段路,顿了顿脚,才说:“酒,给朕拿酒来。” 低沉的声音,足矣让宫女们听清楚。 “是,是!”宫女回答得也很匆忙,也在这匆忙中端来酒。 赫连宸就坐在仿造苏暖暖曾经住过的寝宫,那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也轻轻的上扬,手中的酒盅缓缓的移到唇边,眸色一翻,饮尽了杯中的酒。 “苏暖暖,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又是一杯酒直灌肠子,喝得太急,一股刺喉的烈味,快要燃烧掉他的嗓音,可是他却硬生生的将这股刺激的烈味咽进去,不让它跑出来一点。 胃很暖,继而是翻滚着的火辣辣,让他的眉头紧皱了,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知道自己心中只有一个倩雪的,不断的对自己说只有倩雪。 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念苏暖暖,那个曾是自己王妃的女子,她有着娇柔的身子,一副丑颜让人不想多看两眼,是无意,是有意,她总能吸引所有人的眼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着如画如诗的样貌。 其实,她只是个丑女。 可是,她离开了自己,就在他预谋的报复中,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自己! 倒满一杯酒,再次灌入直肠,又是一股烈烈的味儿,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负荷这样的冲撞,朝着半打开的窗户,默默地望着外面的夜色、 他恍惚看到一个女子在月色下飘然起舞…… 她边舞,边喊,皇上,你来啊,和我一起来跳啊! 赫连宸就站在哪里,视线里的她美若嫦娥仙子。 一曲舞罢、 他忍不住走过去,轻柔地揽过她的身子。 就在自己的怀中,她扬起了小脸,她的肌肤嫩白,弹指可破,一双晶亮的眸子更是异彩流光。 “暖暖啊!” 他一声低呼,然后一个吻就带了温暖印记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口中芳香四溢,他很是贪婪地汲取着…… 心里一遍遍地祈求苍天,就让此刻的时间停滞了吧,自己真的愿意,就这样和她老去…… 暖暖…… “皇上,舒服吗?”一声嗲嗲的声音伴随着外面寒风呼呼传来,那样的声音娇软的酥了别人的骨头。 屋内,雪歌正妖娆的痴缠在赫连宸的身上,葱葱玉指轻轻划过他健硕的胸膛,娇媚的说道:“皇上,今夜,就让臣妾伺候你吧,臣妾一定可以让你很舒服……” 赫连宸早就痴痴迷迷,他因念着苏暖暖,完全没有察觉到酒里被下了五香粉,是可以迷失心智的一种东西,让他完全把眼前的雪歌当成了是苏暖暖。 “朕要你。” 赫连宸俊逸如雕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邪邪的笑容,他那狭长的眸子一眯,一个反转将雪歌床榻上,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缓缓说道:“暖暖,朕要你……” 说话间,手已然在水下敷上了雪歌胸前那雪白的柔软揉捏起来…… “嗯……”雪歌手勾着赫连宸的脖颈,娇媚的喘息着,眉眼间全然是勾魂的媚姿。 这样的男人,一个眼神就能让她陷进深深的漩涡中,再也不能自拔,她真的好想永远都这样的占有着他,无论是**还是灵魂,她都想永远的独自占有。 尽管他的嘴里念叨的都是苏暖暖,她愿意当苏暖暖的替身,只要能得到他的爱抚…… “皇上……嗯……”雪歌娇柔轻喘着,递上了莹润的红唇,光滑如脂的身子又递前了几分,使之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相贴。 “暖暖,你这个小妖精!”李荩宣嗤笑了声,他的手抚过她的曲线,然后手指……大胆地攻进她的下体…… 雪歌的身体紧了紧…… “嗯……”她一声低喃,眼色一片蒙胧,她很久没被这样爱抚,那感觉飘飘欲仙。 “小妖精,朕还会令你更舒服。”赫连宸张口,含住她的整个酥胸,轻轻的轻咬吮…… “嗯……唔……”雪歌更投入的轻喃出声了,“皇上……”身体向前拱,这样的挑逗很主动,是从来没有过的主动,五香粉真是个好东西。 赫连宸的另一只大掌再次滑入她双脚间的柔软,轻抚摩擦片刻……接着,她的下体被探入第二根手指……指腹微曲,由慢到快,一深一浅的在她体内移动起来。 “嗯……嗯……啊……”一波又一波她熟悉的巨大颤栗,如潮水般在她身体里漫过,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想要更多,“皇上,臣妾要……” 赫连宸的呼吸开始混浊粗重,手指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他抬起她的细腰,在她的雪臀下塞入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粉嫩的小嘴微微轻颤,一张一合引诱着他进入…… “暖暖,朕会很轻,很轻……” 他扶住自己早已经充血肿胀的巨大,对准身下那粉红小嘴,极忍耐的慢慢挺入,浅浅的一抽一插,直至**慢慢的习惯它的存在,才更深的插入…… “嗯……唔……”连串的呻吟冲出雪歌的喉咙,她的两脚攀环上赫连宸的窄腰,两处火热马上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暖暖……”赫连宸炽狂叫一声,按紧雪歌的臀部,腰身一挺,更深的刺入。 每一次撞击,都带给她无比的欢乐…… 屋里春光乍暖,两具紧紧贴紧的身体,像是连体婴,一夜没有分离,让人都不由得脸红。 久久的…… 133 处死 133 处死,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3:处死 一夜,时光流速飞快,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在赫连宸的身上,让他艰难的睁着眼,头痛欲裂的,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撑着自己的头,可总觉得周围的气息不对,猛然回头看时,自己的身边竟然躺着个赤身**的宫女,是个宫女没错,他也是有欢愉过的痕迹。 赫连宸脑袋轰轰作响,忽然觉得全身没了力气。一脸恨意的恨忧,又惊又骇怕,脑中一片空白,全身一片冷意,从脚底漫涎。 昨晚,他做了什么? 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雪歌就起身穿好衣服,还将一个宫女搁置在赫连宸的旁边,她这样做总有她的道理,至少是为了她好的。 果然,赫连宸看到一个陌生的宫女,很快一脸的恨意,立马蹙起了眉,脸色非常的难看,而脑袋慢慢回忆昨夜的事,很模糊,有点看不到画面,只知道他欢愉了一夜。 可欢愉的对象……不是苏暖暖吗? 他渴望的人是苏暖暖…… 却是个宫女? 原来,他把宫女误当成是苏暖暖了,他真是可悲至极点啊,也让他愤怒到了极点,他怎么能面对这样的事,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在宫女睁开眼睛看到赫连宸的时候,再看看自己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她,脸上立马闪现恐慌之意,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滚出去。”赫连宸冷冷的下逐客令。 宫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轻呼着:“皇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己又为何会睡在皇上的旁边,晕乎乎的状态,却感觉到了大难临头。 赫连宸起了身,硕健的身体,在媚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矫健,更加的诱人。这让宫女羞红了脸,却又舍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游离开来。 这样的感觉,实在让赫连宸不喜欢。 他跟任何妃子完事后,她们都会很自觉的闭上自己的双眼,或者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绝对不会死死的盯着他看,这是他的一个禁地。 可如今,他却饥渴到跟一个如此卑贱的宫女……真的有种侮辱他的感觉,而且还是在他特意建造的宸王府,在曾经属于苏暖暖的寝宫里,更是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所以,在穿好衣服,冰冷且无情推开屋子的门,看了看守在左右两边的侍卫,言语冷情道:“无耻的女人,杀之。” 侍卫们都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回答:“是!” 宫女被拖了起来,洒落一地的衣服还没穿上,就这么光着身子被拖走,在一阵的嘶叫中。“皇上,皇上……” 方才看着赫连宸起身离开,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睡在赫连宸的隔壁,可一闪而过的却是她有机会飞黄腾达,成为后宫的妃子。 可如此,却落得一个杀之的罪名。 嘶叫的声音渐渐的消失,没有任何人怜惜这个宫女,只怪她不知天高地厚,敢用这样的手段勾引皇上。要知道,皇上乃九五之尊,怎能容得下区区一个宫女。 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可在这个宸王府,让赫连宸不敢再多待,真是个是非之地,总让他不能自我。 匆匆的离去,经过后花园的时候,正瞧见雪歌在赏鱼,有那么一瞬间,昨晚那一幕又一幕的女主角,套在了雪歌的身上,可记忆却很模糊,让他根本记不得。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雪歌假装注意到赫连宸,小巧步的走过去,一副动人的模样,完全没有昨夜自动爬上赫连宸床的虚惊样子。 很笃定。 赫连宸挥挥手,“起吧。” “皇上,这池里的鱼儿长得可美了,您可否同臣妾……”雪歌想借此邀约赫连宸一同赏鱼,也可以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后宫,依旧是她的天下。 司马倩儿被人凌辱死去,而那个叫凌夕的女人又被带去了西缅国,将不会再有机会回来,这里将没有任何人有能力与她对恒,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赫连宸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 “皇上,奴才可找到您了,您看,这早朝的也快到了,奴才伺候您回去更衣吧。”汪明匆匆的赶来,不知道是故意赶上的,还是无心赶上的。 反正出现得很及时。 赫连宸一闪而过的心情,大大的松口气,“起驾吧。”赶忙的离开,有种深怕走慢一步便永远被缠着的感觉。 雪歌是他批准从静蝉院搬回后宫的,除了躲避便是躲避,否则将好像自剐嘴巴那样,无法下得了台阶。 所以,汪明出现的真的是时候。 “是。皇上摆驾,回宫……”汪明尖锐的声音响起,浩浩荡荡的摆驾回宫。 而雪歌真的恨得咬牙切齿,可一想到昨夜,这样的怒气就散了去。昨夜的缠绵,让她的心涂满了蜜枣,似是想到什么,立即对旁边的若颜道:“赶紧去打听下,那个宫女怎样了。” 若颜立马去打听,很快打听回来,“娘娘,宫女……死了。” “死了?”雪歌重复到,接着大笑:“哈哈哈,死了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真的太了解赫连宸的脾性,讨厌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因为她就曾试过,所以才会曾经被下令搬到静蝉院。 吃一次亏,长一次记性。 无论如何,只有她能长久在后宫站稳脚步。 只有她能! 摆驾回宫的赫连宸,在汪明的伺候下,上了早朝,还处理了写奏折,可是却都心不在焉,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凌夕的身影,那么美的一个女人,居然就是苏暖暖…… 啪 在赫连宸聚精会神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隔壁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打碎了。 汪明赶紧的询问:“皇上,您没事吧,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赫连宸只是冷冷的看着破碎的杯子,完全没有一丝感觉,只想着,他要把凌夕带回来,就算赌上整个北国,都要将凌夕给带回来。 他要好好的让凌夕看清楚,要报仇,就必须在他身边待着,他才会给机会她报仇。而她,这辈子只能跟他纠缠在一起,她的眼睛里也只能有他。 若是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别的男人,他必定会斩草除根。 可对于西缅国,是个神秘崛起的国家,对西缅国的了解不多,贸贸然去抢夺凌夕,肯定是功亏一篑,但……有谁是对西缅国熟悉的呢? 灵光一闪。 不是还有他吗? 西门影,在任何国家都有生意聚集地的男人,他对西缅国该了解,只要让他带路,便可以成功去西缅国。 一切,都似是上天安排好,让他能再次拥有凌夕那样,让他开始兴奋不已。 苏暖暖,哦不,你现在是叫凌夕,凌夕是吗?期待吗?朕很快就能与你再重逢,而你不是想要跟朕一世追追逐逐着,放心,朕一定会成全你,这一世,再也不会放手…… 134 以恨为名以宠为始一 134 以恨为名,以宠为始(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4:以恨为名,以宠为始(一) 黑云压城城欲摧,夜色如稠,浓得可以滴出水来。 突然,天际划过一道急促的白光,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鸣声,夹杂着闪电,让本来还是晴天,变成了乌黑黑的阴天,忽明忽暗,诡异而阴森。 这是属于西缅国常有的天气。 西缅国有春夏秋冬,不像北国只有冬天。在这里,到了夏天,你会觉得很热,多穿一件衣服都会觉得受不了而晕切过去。 现在正是春天跟夏天交接时分,经常会有雨水,来得很急,但去得也很快。没一会,豆大的雨点便落下来,淅沥淅沥的雨声清晰地唱响它的旋律。 真好听, 可是坐在马车上的凌夕,双眼裹不住她的绝望,马车外面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泪痕,就像外面的雨,没间断过的流出。 “嘎~~”长长的车声不绝于耳,凌夕下意识的惊了一下。 只见车帘被撩开来,水影朝她丢了一个包袱进来,然后说:“凌夕姑娘,您把衣服换了吧,西缅国不比北国,常年都是冬天,西缅国这会已经快是夏天,您穿那么厚,恐怕是会闷坏。” 凌夕身上还裹着厚厚的衣服,她像是不认识那样看着水影,静静的看着,脸上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水影见凌夕不回答,无奈的摇摇头,“记得换下来,不然您的身体会支撑不住。” 这是无痕吩咐水影这么做的。 无痕见就快到达西缅国,莫名奇妙的担心起凌夕的身体会受不住这样的热度,才会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让水影拿给凌夕,再怎么说,他得在西门影来之前,好好的对待她。 西门深爱着的女人啊,他会好好的对她。 水影放下车帘的瞬间,凌夕透过一个细缝看到外面的囚车上,孤影跟黑豹被囚禁在里面,方才可不是在下着雨么?他们就这样一路淋着雨吗?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 站起来,想要去反抗的时候,两脚一软,又坐了回去。头晕眩着,让她根本站不稳脚跟,让她更是无力去反抗。 她是怎么了吗? 顿时才发现,她好热…… 衣服! 是穿太多衣服了。 斜眼看去,那个是水影丢给她的包袱,里面都是西缅国的衣服吧,可她自始至终都只承认自己是北国的,她是不会穿异国服侍。 特别是将秋若红灵残忍杀死的男人,他所统治的国家的任何东西,不想去碰触,只要碰触,就会觉得全身像被冰水浸着那样,很难受。 咬咬牙,忍住厚衣服给她带来的热度,即使会昏过去,即使……下一秒会断气,她也绝不会苟且偷生。 她是罪人! 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害死了爹爹娘亲香茹,还有苏府的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无痕也是因为她而死去的,还有……那个白狐的殿下月轩,红狐的公主,不都是因为她而死去的吗? 她害死了好多人。 就算现在不死,早晚也会遭到报应的,可是她恨,恨赫连宸,他才是真正的主谋啊,还有,她也恨西帝,他也是主谋啊,可为何独有他们两人,独有他们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这公平吗? 一路颠簸,终于是看到了西缅国的国界,是个很神秘的国家,远远便瞧见红墙连绵,飞龙傲天。永立着一座壮丽宏伟的宫殿,显得很静谧、安详。 这是西缅国的特点,只要进到国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西缅国的宫殿,异常的显眼。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没人知道无痕归来,所以没有老百姓出来迎接。老百姓都习惯了无痕的神秘,犹如这个国家那样,神秘得让人无法猜测。 宫灯昏黄,闪着脆弱的烛火,只听到一记尖锐的声音。“开门。” 皇宫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无痕等人驾着马车进了去,而这一记尖锐的声音也传到凌夕的耳朵里,她此刻像是活死人那样打坐。 身体发出火热的讯号,让她很想昏切,理智却让她撑住眼皮,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干枯得就差眼珠子没掉下来。 “到了,凌夕姑娘,您……”水影想扶凌夕出来,可看到凌夕身上还穿着北国的衣服,双眼就差没掉落在地上,嘴巴长得老大的,“凌夕滚娘,您怎么还……” 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这般干燥的天气,何况是像凌夕这样的弱女子。 无痕听到水影一言没一言的话音,下了马车后,就朝着走过去,看到凌夕半死不活的模样,顿时蹙眉,很久……才说:“宣太医,带去梧桐苑。” “是!” “你们想把主人带去哪,你们放开主人,放开……”孤影虽被囚禁着,却拼命的挣扎,嘶吼。 吼吼吼 黑豹也很配合的嚎叫着,声音足矣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抗议,对无痕来说完全没效,直接被无视。 凌夕耳听孤影的抗议声,脖子身体都僵硬得忘记该如何动弹,手指是不是的颤动着,泛白的双唇一张一合,声音出不来,身体机械的举动都在暗示着她想反抗。 可为何。 她动不了,是在马车上维持一个动作太久了吗?久到忘记该如何动弹了。 她是被好几个宫女搀扶下的马车,带到一个较为优雅的地方,那些摆设都跟北国差很远,很陌生,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只想赶紧的离开。 宫女们将她轻放到床榻上,然后站在一旁,等候无痕的下达指令。 无痕坐在凳子上,宫女给他沏了一壶茶,他喝了几口,长眉微挑,斜着眼眸,暗中注意躺在床榻上的凌夕,然后说:“将她的衣服全部换下。” “是!” 宫女们听到无痕下达指令后,都纷纷上前,伸出手想替凌夕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那么厚的衣服不能再继续这么裹着,真的会裹出病来。 “不要碰我。”在宫女碰触到她的时候,凌夕突然声音冲破喉咙,冷冷的说。 宫女们将的把手缩了回来,没想到一直不说话的人,却突然说话了,而且声音冰冷至极点,让人有些惧怕。特别是那双充斥着血丝的双眼,瞅得她们直发麻。 可看到无痕那边又冷眼看着,宫女们咽了咽口水,还是上前去拉扯着凌夕的衣服,被凌夕的眼神杀死,也好过被无痕的眼神杀死啊。 “别碰我。”凌夕刷的就从**坐起来,犹如死尸复活那样。 在宫女拉扯她衣服的那一刻,有种被强迫**身体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耻辱感,让她瞬间记得了该怎么动弹自己的双手,记得该怎样发生。 可脑袋还在胀痛,还是模糊着。 可她要忍住,在西帝这个同赫连宸一样的暴君面前,将自己骨子的倔强都张显给他看,她不会屈服,即使是死,也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凌夕的突然起身,直接把宫女都吓到脸色苍白。 无痕黑眸不禁一眯,神色骤变,危险的光芒在瞳仁中闪动,似灼热如火,似冷峻如冰,一触即发的怒气,不可抑制,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变得冷洌起来。 “皇上,奴婢们这就把凌夕姑娘的衣服换下……”领头的宫女感觉一道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的解释下,说罢,冲那些小宫女怒道:“还不赶紧动手。” “是,是……”有个小宫女还冲凌夕小声嘀咕,“凌夕姑娘,求您别倔强了,您就把衣服换了吧,不然我们也不好做啊。” 五六双手,再次拥上去,拉扯着凌夕的衣服。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凌夕突然抓狂的挣扎,像是疯子那样挣扎不休,力气之大,让宫女都出乎意料。 西缅国的人都让她觉得很脏,就像无痕那样,脏得让她发抖。 所有宫女都拿她没办法,她如小野猫,谁也抓不住,也奈何不了她。 无痕沉下脸,英眉微蹙,薄唇紧抿,在凌夕挣扎不休的时候,,冷不防推开缠绕在她身上的宫女们,未能察觉气氛巨变的宫女们,则是一脸茫然,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何故。 无痕淡扫一眼地上瘫坐着的宫女们,冷声下令:“都给本王滚下去!” 宫女们都不敢多待,屁颠屁颠的逃出屋子,怕走慢一步便会遭殃。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无痕和凌夕二人,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你不配。”方才还发疯的凌夕,现在却异常的冷静。 无痕冷漠的眼神未做停留,蛮力将身子虚软的凌夕拽了起来,英眉怒挑,一声道:“好,既然你说本王的手是脏手,那本王会用这双脏手好好的**你。” 说罢,大掌掠过凌夕的身体,唰的一声,将她外面的衣服直接撕开,让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眸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你这个恶魔。” 无痕狭长的眼眸里乌云密布,冷声怒斥:“恶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本王……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嘴硬到何时。” 挥出一只手,甩开凌夕抱住自己身体的手,将她厚厚的衣服,又撕开一半,那手一挥,有中被重力击中的感觉,让凌夕一时没撑住,垂下头,承受着疼痛。 而无痕,还在折磨她。 凌夕的衣服,被撕裂得只剩下肚兜跟亵裤,再没有任何可以遮掩她身体的衣服。可无痕却看惊了,凌夕身上红色一点点的红点,那是被热气所逼出来的红疹。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样撑过来的? 红疹该很疼,她的身体该达到极限,可她却忍住了,一路的忍了过来。 为何! 为何她有如此的毅力。 “这样你可满意了?”凌夕见无痕两眼直直的看着她身体的红疹,多么的显眼,触目惊心。 这不就正是他想看到的吗? 无痕先是愣了一下,可见到凌夕这般反应,那么清冷,有种别憋屈感,额际青筋浮现,单手钳制住她的下巴,抬起,略一用力,满意看到她的小脸,因疼痛而变得扭曲,他口中逸出一声冷笑,极尽嘲弄道:“满意?本王可还没觉得满意,你该如何满足本王呢?” 凌夕感觉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剧痛难忍,她嘴含轻笑,淡淡讥讽:“西帝后宫三千佳丽,何须我一个贱女去侮辱你的龙尊,不觉得可笑?” 无痕冷眉染上寒霜,怒极反笑,“只要本王不介意,这就没可笑而言的事!” 凌夕反唇相讥,“是啊,只要西帝不介意,天底下无辜的人都该杀,恶毒的人都该活着,哈哈哈……”她抬眸,毫不畏惧直视无痕的眼睛。 “你可知,你这张嘴巴若是再不好好的说话,将……”无痕凌厉的眉峰微微挑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下,蓦然,他掐住她纤细的颈项,稍加施力,见她的脸色渐渐惨白,他冷笑一声:“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凌夕黛眉轻蹙,清澈的明眸,泛起一层薄雾,她感觉呼吸十分不畅,将心中生起的恐惧压下,大声质问道:“要杀便杀。” 无痕挑挑眉,眸中悄然掠过一丝阴郁诡秘的光,松开手中的力道,薄唇轻勾,冷哼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 凌夕染轻轻咬唇,眼中闪过一丝隐忍,明知他是想故意折磨她,已是懒得回应,将头一偏,不再去回应无痕的任何话,只愿做沉默中的哑巴。 “以为不说话本王就拿你没办法吗?”无痕厌恶凌夕的冷漠,以及不将他放在眼里。 凌夕不吭声,眼前的男人无理可取,无需再取。 无痕真的怒了,扬起一只阔掌,将凌夕最后一件肚兜给撕裂了,那洁白无瑕的身体就此暴露在他的面前,灵动的雪峰,还有雪峰上那两颗跃动的小葡萄,在他的面前跳跃着,似在引诱着他去碰触…… 135 以恨为名以宠为始二 135 以恨为名,以宠为始(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5:以恨为名,以宠为始(二) 凌夕身体一凉,垂眸,将眼中的水光掩去,绝不想在西帝的面前露出胆怯懦弱的一面,紧紧的抿着唇,倔强得像头牛那样。 无痕托着凌夕的脸,缓缓的俯身,勾唇冷笑,琉璃般的眼眸,尽是阴冷之色,“看样子,你是习惯了被这般对待?” 能如此镇定的女子,世间少见。 凌夕不言,以沉默抗议自己对西帝的不满。 无痕冷冷一笑,“既然你都习以为常了,想必你也不会介意本王对你……”菲薄的唇带着凉意覆上了她的娇软,是情不自禁的,也是故意捉弄的。 他什么都不想说,含住那灵动的葡子,芳香诱人。 除了苏暖暖外,不曾碰过任何女人的他,一股电流窜过他的体内,让他身下包裹着的肿胀开始有些难受。 该死的。 凌夕的身子冰凉至极点,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身上那湿润的挑逗又岂会没感觉,她厌恶这样的感觉,让她的胃在体内不断的捣鼓,好想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她该反抗?还是……继续沉默? “好香……”就在她蓄势待发之际,无痕却低哝着,蓦地压上凌夕微张而颤抖的唇,贪婪的的吸允、舔吻撕咬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凌夕有些许的怔楞,无痕的气息和那浓浓的酒香充斥着她的鼻间,唇瓣的嘶摩让她有些微微的颤抖,从未曾有过的熟悉却陌生感让她整个人突然变的晕乎乎的…… 就在凌夕怔楞之际,无痕尝到了她的香甜,那让他情不自禁却又让他熟悉的香甜,就在碰触她唇瓣的瞬间,往日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脑袋。 暖暖……她竟然有暖暖的味道。 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早就忘记了原有的初衷,只是为了惩罚一下凌夕,小小的惩罚下她不该有的倔强,却没料到,在碰触的一瞬间,他融化了,再控制不住自己。 真的……多久没有要过女人? 很久,真的很久了。 他已然不满足于那唇瓣的撕咬,他想品尝更多属于身下女人的味道,他想尝尝女人的味道……舌头长驱进入,紧按着她的后脑勺毫不怜香惜玉地重重地啃吮起来,手更是不安分的游离在凌夕的身上,黑暗中不需要指引的寻到了那高耸的玉峰,指腹充满了**的揉捏起来…… 他的动作粗暴的没有任何一丝怜惜,完全当凌夕是青楼的女子般对待,只想着发泄身体里产生的炙热。 “不要碰我……”凌夕突然嘤咛了声,想也不想,双手挡住无痕的进攻,不知道是哪里的力气,伸手就将无痕给推了开去,迅猛地翻身坐起,双眼无神的看着他。 无痕的吻充满了霸道和嗜血,让她似是看到了第二个赫连宸,在那连续几日,夜夜残暴着她,夜夜霸宠着她,让她无力反抗,声嘶力竭。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愿意再面对这样的感觉。 在无痕那一刻的探入,浓烈的男子气息毫无保留的灌进了她的口腔中,染粘上她的鼻,让她每一个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 越是吻的激烈,她越是能感受到赫连宸的影子…… “怎么,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现在又何须矜持的拒绝本王。”无痕不悦地抿起了唇。 说完,便再一次的敷上了凌夕的唇,手更是贪婪的揉捏着那富有弹性的雪峰,直到变的坚挺而傲然,他方才满足…… 谁也阻止不了他占有。 凌夕的眼睛越来越迷离,只觉得男人的手就像在她的身上放了无数只蚂蚁,让她意痒难耐,愉悦的嘤咛声让她硬生生的咽进喉咙,不想将耻辱的声音放出来。 她没力气反抗。 无痕越是吻的激烈,凌夕的瞳孔就放得越大,雪白的双腿猛然间收紧…… 他的手竟然…… 无痕离开了凌夕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粗噶的说道:“怎么……如今惊讶?” “……” 凌夕微微蹙了下眉,仅存的意识告诉她,不能退缩,想着,原本紧张的神经渐渐得到缓解。 “你都能进宫选秀女,想必这些……你都懂才是。”无痕讽刺的说。 依仗自己美丽容颜欺骗所有男人的女人,西门就是这样被虏获芳心的吗?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大本事,可以把西门迷惑得如此神魂颠倒。眸光一闪,指腹滑向那被那密密丛林所覆盖的幽谷…… “嗯……”凌夕咬着下唇娇喘着,她想阻止那靡靡之音,可是,身体的欢愉出卖了她,此刻,她无比恨自己发出那么让人倒胃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对于无痕来说,真的是美妙极了。 他的另一只大掌再次滑入她双脚间的柔软,轻抚摩擦片刻……然后,伸出一指慢慢的探入进去。 真想看看,真想听听,这女人搔首弄姿的模样…… 可凌夕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唇边那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她,原来她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都已经破了,还是一直紧咬着。 身上发出丝丝凉意,让无痕能感受到的凉意。 他抬眸,直视凌夕那倔强的一副容颜,这个女人骨子里到底在坚持着什么,明明身体就很难耐,明明就被他挑逗成功,为何……她却如此倔强。 难道……他看错了。 一直以来,他都看错了她? 哦,对了。 突然无痕的脑袋一闪而过的一张脸,是在将暖暖处死的刑场,他见到的女人……不正是她吗?他怎么会把刑场的那个女人给忘了? 他还曾经问过她,是不是也有亲人死在这里。 如果她也是有亲人死在那里,那她也是可怜之人不是吗?他又岂能把她想成是无耻的女人,这样做对她太不公平了,他不该随便玩弄啊, 暖暖,我做错了是吗? 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挑逗,好像就是一瞬间开化了那样,尽管身体还在肿胀着,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西门看中的女人,该不会错才是。 从凌夕的身上站起来,看着赤身**的她,蹙起眉,心里一阵异样。 对于无痕的突然收手,凌夕不解的一直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怪物般,他不是要折磨她吗?怎么……突然转性了吗?可……她并不认为,他会是个好人。 “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本王?难道在感激本王的慈悲为怀?”虽然是对凌夕存有一点的怜惜之意,可无痕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柔情。 有的只是冷漠无情。 不管心里是多么的温柔,可口中表达出来的,绝对是伤人的话。 凌夕只是在心里默默冷笑,若不是赫连宸现在在北国,她真的会认为眼前的男人就是赫连宸,嘴巴恶毒,心肠狠毒,是哥心狠手辣的男人。 不语,对这样的男人,不必费唇舌。 无痕倒也是懒得继续问,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西缅国夏装,冷眼劝告道:“这衣服,你最好是换了,本王可不想在西门来之前,送一个死尸给他。” 西门二字,刺痛凌夕的心。 难道……她会被西帝所抓,都是西门影的原因?不,不可能……他还在恨她吗?恨她无情的拒绝他的爱,所以他要强制将她囚禁,还让眼前这个狠毒的男人囚禁,为了惩罚她? 西门影,真的是你吗? 一个曾经为了救无痕拼死不顾的男人啊,一个让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好人的男人啊,一个让她尊重的男人啊,这些都是你所指使的吗? 暗暗的失落。 为何,她遇到的人都是这样,为何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样…… 师傅,师傅…… 心里不停的咆哮。 师傅,你教了我一身本领,可为何没有教我如何看透一个男人的心,为何没教我如何绝情……你在哪里,师傅……你到底在哪里。 你看到了吗? 小夕在受罪啊,一直在受罪啊,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你一点也不想见小夕吗? 无痕那一瞬,似是窥视到凌夕的心里在哭泣,那一滴滴伤心欲绝的泪珠,牵扯着他的心,可缓过神来,凌夕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僵化的表情,让他一度的怀疑,方才看到的是错觉。 “怎么,成哑巴了?”他控制不住恶毒的话从他的嘴里溢出,当年的事,让他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心软。 凌夕头一撇,不给予理会。 无痕最反感无视他的人,而且还是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无视他的下场将会很惨。上前,一把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西缅服,粗鲁的拽起凌夕的胳膊,强制的套在她的身上,她的手臂都能看出深深浅浅的被硬掰起来的淤青。 “放开我,放开我。”凌夕终于是挣扎了。 她不会穿让她觉得恶心的衣服,宁死也不会屈服。挣扎得脸都张开了,手舞足蹈的乱挥舞,用尽自己身上的力气,就是想阻止无痕替她把衣服穿上。 方才被无痕欺压在身下,她可以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那样镇定着,可现在却要拿西缅国的衣服羞辱她,就像秋若红灵那样,被众多乞丐凌然那样,难受至极。 她能体会到,终于能体会到香茹跟秋若红灵死之前那种绝望,无助。 越发的痛恨无痕。 无痕不是个好惹的主,凌夕越是反抗,他就越会强加在她身上施压暴力,硬是拽着凌夕的手,眼睁睁的看着雪白的肌肤,一寸又一寸的淤青。 “放手,你这个恶魔,放手……”凌夕在拼命的挣扎,绝对不会屈服。 无痕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她可以挣扎,可难道等下他力道没控制住,把这个女人个一掌打死了,他无法预计下一秒他的脾气还是良好的。 一闪而过,出现了一个男人的面容。 突然不再拉扯凌夕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不穿是吗?可以,本王不逼你。” 凌夕冷静下来,强忍着身体不发抖,微微垂下眸子,尽可能不让无痕看到,她的眸子其实在抖得不停,她不要屈服,不要…… “衣服就放在这,本王不会再理会……” 凌夕以为无痕玩腻了,终于打算放了她,可没想到无痕接下去说:“但是……本王明日来看你之前,你还没穿上,本王将会把你的那个仆人,以及那只黑豹处以绞刑……” 一阵发狠的声音,从凌夕的耳际边拂过。 在凌夕反应过来的时候,无痕将手中的衣服狠狠的丢在地上,不再看她一眼,离开了,无情的离开,只留下一抹残痕的背影。 可是无痕的话,久久的回荡在她的耳际边,她很想当什么都没听到,她很想当自己是聋子,可显然她听到了,而且还听得一清二楚,连反驳自己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被无痕丢在地上的衣服,想起孤影拼命保护她的模样,她的心一阵难过,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不顾孤影的安慰吗? 孤影可是师傅派来保护她的,她可以当什么都看不到吗? 而且,黑豹啊,曾经救了它的命的黑豹,现在要把它的命收回吗?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一阵困意,是困意吗?也许是被厚厚的衣服给闷的太久了,而她倔强的在无痕的面前又支撑太久了,终于是到了极点,她得好好睡上一觉啊…… 这一觉可以不再起来吗? 真的……不想起来。 闭上眼睛,往地上倒了下去,没有感觉到痛,什么感觉都没有,深深的沉沦。 屋子好像没有人,又好像还有人……他的眼角挂着泪珠,男儿的泪珠啊,为了心疼凌夕的泪珠啊…… 那个人是慕无心。 总是像透明人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总是毫无理由的出现在凌夕的身边,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因为这个世上除了月轩外,不会有人有本事察觉到他的神出鬼没。 他出来。 依旧是坐着轮椅,神秘得让人无法揣摩。 他将凌夕抱起来,看着她身上的淤青,嘶哑着声音,“他怎能如此狠心对待你,如果他知道你就是当年的苏暖暖,他该有多悔恨。” 轻轻的柔着凌夕身上的淤青,将洒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给凌夕穿上,边穿边自己呢喃着:“小夕啊,为师是不是以前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看看你,多娇弱……每次见你都全身是伤,如果以后为师不在了,谁帮你疗伤呢?哎……这让为师怎么能走得安心。” 一件一件的穿好后,将凌夕抱到**,自己就在旁边,轻轻抚着凌夕的脸,“别怪为师在关键时候不能现身救你出水深火热中,为师真的……不能。” 听着凌夕匀和的呼吸声,慕无心感觉到莫大的安慰,“只要你还能活着,为师就算再难过,也会忍着,只要你能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慕无心的手搭在凌夕的手上,他的手就像有魔力那样,凌夕身上的淤青,慢慢的消散,而她身上的红点,也在慢慢的褪去,慢慢的恢复往日的她。 “好了,一切都好了!”慕无心安抚着熟睡中的凌夕,虽然他明白,她根本听不到他说话,还是忍不住倾诉自己的相思之苦。 忍不住,在凌夕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说:“为何……看不到你的未来?“ 这就是慕无心总待在暗处不敢出现的愿意。 他看不懂凌夕的未来,怕他的出现会改变她的命运,不管她受到如何的折磨,在他的心里,只要她还能活着,就算看着她受苦,他也绝对会忍住不出现。 为的,就是不改变她的命运。 “小夕,你可知道为师的苦衷……你的痛……为师更痛……”慕无心再次露出忧伤的神情。 是啊! 在这个世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人能比他难过,比他的心更痛。看着他深爱着的女人受苦,他却不能好好的保护,他是最没用的男人。 世上最没用的男人。 “小丫头啊,今夜,为师就在这里陪着你,可别偷懒想要不起来哦,到了天明,一定得起床,知道吗?”慕无心爱抚的说着,眼睛充满了柔情。 这一夜,在慕无心的陪伴下,凌夕睡得很踏实,体力也在慢慢的恢复。 在天明,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她睁开眼的一瞬,她是惊醒的叫着:“师傅。”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忍不住抚着头,又做梦了吗?呵呵呵……又梦见师傅了,可她的身上穿着衣服,是西缅国的衣服…… 谁帮她穿上的? 一下子就惊住了,傻傻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她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完好无缺。昨晚……难道不该是发生过些什么事吗? 下一瞬,她猛的将屋子扫视一圈,大喊着:“师傅,是你吗?是不是你……” 唯一能让她想到的就是慕无心,只有慕无心有这样的本事,而且还那么的神秘。可是她始终是不懂,不懂慕无心为何不出来见她。 到底为何要躲躲藏藏? 咿呀 在凌夕沉浸发呆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无痕还真是准时的出现,朝着**扫过去,见凌夕穿着西缅国的衣服,很满意,“看来,那个仆人对你很重要。” 语气裹不住他的醋味。 为何而有醋味,他也无从而知。 凌夕愣了一下,忘记自己身上已经把西缅国的衣服给穿上了,这是师傅帮她做的决定吗?便没有再反驳,师傅是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起身,穿上鞋子,一直把无痕当作是透明人。 见凌夕还是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真是后悔昨晚被再继续好好的惩罚她,将她**得很好,至少交给西门的时候,他说不好还会感激呢。 这是不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让自己放纵的借口。 越过无痕,直至的想走。被无痕一把拉住了手,一看,她的手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没有一点儿的淤青,他还喊了太医想来看看她,可看她的模样,似是一点事都没有。 “皇上!”太医已经追随在身后。“是那位姑娘需要医治。” 无痕看到太医,脸色尴尬,干干的说:“胡太医,本王何时要你医治姑娘了?本王是说本王有只宠物生病了,需要你医治。” 太医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凌夕生龙活虎的,立马点点头,“是是是,是微臣听错了,请皇上赎罪。” “罢了,你先退下吧。”无痕挥挥手。 太医不敢多留,赶紧的离开。 凌夕就像是在看耍猴戏那样,心里一点儿的波澜都没有。他会找太医来看她?她真的并没觉得他会是个好人。 继续不理会,绕过无痕,就想出去。 “凌夕。”无痕再次拽住她的手,很用力,就差没把她给捏碎了骨头。 凌夕面色平静,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凌夕,你真是让本王感到意外!”无痕突然勾唇冷笑,尽是阴冷之色,“既然你执意要那么倔强,本王不成全你一些事情,可会让你失望?” 知道强的对凌夕没作用,便想到用软的。 凌夕的心头一冷,西帝这个恶毒的男人,又在计谋些什么?他平日里就没别的事干?尽是在想法是否的折磨她,这么有空折磨她,不如去找他的三千佳丽夜夜欢不是更好? “你那个仆人,已经两天两夜没进食了。”无痕很好心的告诉凌夕。 凌夕猛然回头,不解的看着无痕。“你什么意思?” “怎么,听不懂?”无痕讽刺的说。 果然她那个仆人可以引起她的所有微妙表情。 “你说过会放了他。”凌夕还记得无痕昨晚的承诺,说好会放了他的不是吗?只要她穿上西缅国的衣服,现在她都照办了,可是为何还不能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本王只说不杀他,可从没说过会放了他。”无痕从不记得有放了孤影这回事。 “你……”凌夕突然哑言。 “不过,要他活命也行,除非……”无痕挑眉,一脸坏意的说。 “……”面对无痕,凌夕真的有再多的话都不想说。 “除非你能在外头跪上一天,本王会考虑奢侈点食物给你的仆人。”无痕就不信凌夕会为一个小小的仆人,愿意在西缅国那么毒辣的太阳底下归上一天。 “是否我跪上一天,你就不再对孤影怎样?”凌夕只是以确定的语气问,尽管知道这样问也并不能得到什么结果。 西帝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只要你能做到。”无痕反问。 “好!” 凌夕不再废话,走出去,双膝跪在滚烫的地上。才是清晨,地面就已经滚烫,可见西缅国的天气是多么的火辣辣。 无痕微微一怔,这个女人竟然没想过要博取同情?只会倔强的去承受吗? 黑眸染上缊闷的怒气,他倒是要瞧瞧,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到底要做戏做到什么时候?抬头看看天上的烈阳,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见分晓,冷唇轻抿,他拭目以待。 136 变态从不怜惜 136 变态,从不怜惜,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6:变态,从不怜惜 西缅国,现在是时至酷热难耐的盛夏,抬头看看那湛蓝的天空,看不到一丝的云朵,有的只是火辣辣的太阳,在不停的散发着热浪,无情的炙烤大地,压抑的炽热,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点燃,树梢间,响满恼人的夏日蝉鸣,多么的刺耳。 好久……没听过夏天的声音。 好怀念! 在北国常年积雪堆积的国度,看到的景物除了白茫茫一片,就再无其他。而在西缅国,你能看到很多,绿油油的,或者是五颜六色的。 可这样的景色,却让她遭罪。 眼看,一个时辰过去,凌夕还在一动不动的跪在炎阳之下,多么猛烈的烈日啊。就这么当头跪着,她全身已是汗流浃背,轻薄的夏裳湿透,从额际滑到下巴的汗珠,最终掉落在地上,晶透白晳的面部肌肤,染上不正常的潮红,灼如繁雪初放的花朵,分外妖娆治艳。 如此柔弱,该叫人怜惜才是。 可相较之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无痕显得很逍遥。 鲜明的对比。 一个犹如处在人间地狱,而一个犹如置身在群仙天堂。 无痕的身边,不仅有宫女为其摇着扇子,石桌子上还摆放着让人凉快的冰块,以及可口的夏日甜点,冰镇的银耳莲子羹,既解暑又清凉爽口。 时间越长,空气就显得更加的炙热,在烈日下站久了都觉得皮肤在被火烧烤着,何况是跪在地上。 凌夕的额头在发热,那是被烈日给灼烧的吧,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有那干结的唇,早就没有一点的水分,在慢慢的干裂着,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舔,才发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喉咙难耐,口中干渴得不行,她好想喝水,终于知道走在大沙漠是什么感觉。 沙漠探险的探险家们,你们是怎么走过来的?真想去请教请教啊…… 她的膝盖,跪得痛到麻木,在这个时候,她再没任何想法,每天都似在受尽折磨中走过来的,她已经分不清楚,这折磨人的感觉,到底是来自哪里,是烈日?还是膝盖传来的抗议…… 突然,一阵狂风卷着桂花香气迎面扑来,掀转起她的发带,她面部潮红,但表情冷凝,虽跪在地上,却姿态高傲,披散的长发从肩上倾泻而下,鬓畔的发丝,被狂风刮起,向后飞扬,配上艳若桃李的红颊,散发出令人心颤的美丽。 无痕被眼前的景象蛊惑住,突然觉得心中某一处弦,被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 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第一次,发现她有如此冷漠疏离,却令人心旌神摇的一面,似乎,她本应该就是这样的倔强,这样的……让他动容。 无痕眉头紧拧,双拳紧握,抨除不该存在的浮乱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再落在凌夕的身上,他并没有在乎,她是西门深爱的女人,并不是他在意的。 一直在心里游说着自己。 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凌夕突然感觉到胃部一片翻云覆海,她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就未进粒米,胃中没有任何东西供它闹腾,仅是一阵阵火燎般的抽痛,似乎是渴到了极致,她不禁捂胸干呕起来,吐了半天,吐的都是酸水,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了。 口中的味道,苦涩伴酸,极为难受。 她的眼眶,因呕吐潮红,身体经过狂吐后,变得很虚软不堪,使不上一点力气,突然,头昏目眩的感觉猛地袭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 她再次觉得,呼吸越来越脆弱,死神已经在像她招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神变得迷离,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可鼻息间那一抹桂花香,引诱着她,让她的身体颤抖之余,又觉得上天对她还是好的,竟然能在那么难受的时刻,让她闻到大自然的香味。 真的好想闭上眼睛。 就在凌夕想闭上眼睛昏去之时,一记冷漠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让欲将昏厥的神智,猛地清醒过来。“怎么,才多久,就受不住了?” 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无痕,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替她遮住一抹毒辣的阳光,他眯着眼眸,对她冷冷一笑。 凌夕晃着头,将撑起昏沉的意识,抬起头,眯着眼,倔强在她的脸上划过一抹刺眼的痕迹,至少无痕的心被深深的刺痛,恨不得一把捏碎她。 无痕挑眉,冷嘲热讽,“现在昏过去,本王跟你的约定,可就无效了。” 他不喜看到那么强硬的女人,那种强硬的态度让他心中燃烧着怒气。 凌夕重新低下头,喉咙真的干裂到咧开,却强硬的说出几句话,“放心,民女绝对会遵守约定。” 她要忍着,绝对要忍着,不管身体多难耐,她都绝对不服输。 “哦?看样子,本王倒是多担心了?”无痕笑着说,笑容虽然谦和,却裹不住他的残忍。 凌夕不再说话,眼前的男人是恶魔,多说一句话,只会让他有机会羞辱她罢了。 “看样子,跪地板这对你来说并不太难,依本王看来,在你的手里多加一盆水也没问题吧?”无痕一字一句的说。 不等凌夕回答,便大喊道:“来人啊,给凌夕姑娘手里送上一盆水,给她凉快凉快。” 话音一落,便窜出一名太监,快速的端来一盆水,二话不说就往凌夕的手里塞去,本来凌夕就全身没多大的力气,在太监往她的手里塞上一盆水后,她感觉就像在她的身上压着千斤重的石头。 凌夕默默的承受给她无形中增加重力的一盆水,倒吸一口凉气,西帝这个男人真狠,不亚于赫连宸的狠……遇上他等同遇到赫连宸,不要再想有给自己解脱的机会。 “凌夕,你就好好的‘跪’着吧,离跟本王的约定……很近了。”无痕的话让人发冷,真是戴着残酷面具的阴毒男人。 这样的男人,死活该下地狱才是。 凌夕捧着一盆水,膝盖早就没了知觉,头顶是烈日,她真想昏过去啊。 可是,不能! 眯缝着眼睛,承受着……只要熬过这个时辰,就行了…… 啪 就在她努力的承受着,努力的撑着的时候,一桶冰凉的水,从她的头顶淋到了脚下,她猛的打了个颤,模糊的意识也立马变得清晰,她张开了眼睛,只见阴凉处的无痕嘴巴一张一合的说:“本王只是想让你凉快些,别太感激。” 这个恶毒的男人。 在她火辣辣的身体上浇上一桶冰冷的水,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小命。 凌夕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现在根本就不凉快,根本就是冷。在冷热之间徘徊,她的身体怎能受得了。 恶毒的男人! 不! 是心理扭曲的男人,变态至极的男人,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也能下如此毒手,她发誓,早晚会替秋若红灵报这个仇,也会替自己报这个仇…… 137 梦里竟被侵犯 137 梦里,竟被侵犯,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7:梦里,竟被侵犯 “感觉如何,是不是感到一丝凉意,不必太感谢本王?”无痕冷淡开口,锐利森冷的目光,像一根毒箭,刺入她的胸腔,令她几近窒息。 凌夕一边冷战,一边轻笑道:“真是劳烦西帝费心了!” 无痕的嘴角僵住,为她的倔强,也为她的不屈服,狂烈的怒火,无法抑制的燃烧起来,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审视她淡漠冷凝的表情,“你当真要如此倔强?” “西帝想叫我如何回答?”凌夕对他虚弱一笑,眸缝由睫羽覆盖,像一道经过剪裁的阴影,投射在他眼中,微湿的黑发垂落,远远望去,像一块幕布。 “凌夕,你真以为本王治不了你!”无痕咬牙切齿叫道。他不知道,凌夕眼神涣散,意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对外界任何声音,都没了反应。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轻云染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后颈使不上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仰头晕了过去。 水影有些看不下去,说道:“皇上,凌夕姑娘好像昏过去了……” 无痕却无动于衷,闭闭眼,绝了心中的怜悯,松开手,将她虚软的身子,扔在地上,口中下达冰冷的命令:“泼醒!” 水影实在不敢相信,无痕竟会如此无情,比他当杀手的时候还要无情,为何他会变成这样,难道不该怜惜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子吗? 她并没做错什么啊。 拿着水的太监,不敢犹豫,往凌夕身上再次泼水。 一阵噬骨的冷意从头顶袭来,让凌夕悠悠转醒,她趴在地上,颊侧染土,只觉浑身滚烫,头痛欲裂,喉头干渴,仿佛数日不曾饮过滴水般,胸闷欲呕,说不出话,她试图起身,却发现四肢虚软无力,她知道自己发烧了,瞧见一旁的水桶和太监,嘴角不禁逸出一丝苦笑。 “给本王听着,只要她再昏过去,就用水将她泼醒,直到她跪满一天一夜为止!”无痕面无表情的抛下一道残酷的命令。 “皇上,何必得这样。”水影忍不住抗议。 她可是一个弱女子啊,平日皇上都不曾这样对待过犯了罪的太监宫女们,又何必这样对待一个柔弱女子。“何况……她是西门少爷心爱的女子。” “是啊,皇上。”风玄附和道。 无痕突然沉默,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似又没在思考什么,最后竟然说的是,“继续泼……”转身,留下一抹冷酷的背影,走了。 太监想要继续泼水,被水影阻止了。“都下去吧。” “可是,水影大人……”太监很为难。 “有什么事,我会担着。”水影此刻就像是有担当的男人,仅为了一个柔弱的女子。可他也知道,其实无痕已经是不狠心下毒手,否则就不会转身离开,为了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吗? 凌夕听不到,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 她在迷离中昏厥,在冰冷中苏醒。 她真的再也支撑不住了。 “赶紧将凌夕姑娘抬回去,宣太医……” 一阵杂乱的声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凌夕就这么被七手八脚的抬了回去,太医也很快的来了,替凌夕把把脉,皱眉加摇头,“身子太虚了。” “胡太医,得把她医治好。”水影担忧的说。 “放心,老臣会把这位姑娘调理好的。”胡太医开始对凌夕的医治。 夜里,凌夕躺在**,全身发烫,满是汗水,眼眸紧闭,眉头紧皱,手指不停地揪扭床单,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梦中的黑影,像一张巨网,将她缠绕,仿佛有抹炙热的视线,将她全身钉在墙上,不能动弹,有种快要被吞噬的感觉。 不一会儿,她感到身体变得好冷,像是处在寒冰之上,冷洌刺骨,从骨髓里透出血液冻结的痛楚,让她呻吟出声。 “不要,不要……”她在梦里挣扎,眼角溢出了泪珠,嘴里呢喃着。 她梦到了从前,赫连宸残忍的对待她的家人,对待她可爱的香茹丫头,看着香茹被好多壮汉凌辱,下一个被凌辱的便是她。 她不想要,不想! “将药给她喂下。”好冷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 还没听得很清楚,她的唇上有硬物碰撞,她的下巴被捏住,嘴微微张开,一股苦涩的汁液,流入口中,她一阵猛烈的呛咳,许多药汁泼洒出来,顺着下巴,流到颈窝。 好苦,真的好苦…… 难道死去的味道是苦的?比活着还要苦啊。 “给本王。”继续响起冷冷的声音。 好像是赫连宸的声音,好冷,冷到她都忍不住发抖了。 紧接着,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钻了进来,伴随而来的苦涩药汁,一滴不露的流入嘴里,滑入喉道,对方如法炮制,一碗药,如数的灌进她口里。 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她的小手,迷迷糊糊的向前伸去,意外摸到一个温暖的手掌,想也不想的紧握住,不肯松手,嘴里发出梦中的呓语,“好暖!” 手的主人微微一怔,没有甩开,任由她握住,他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凌夕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昏昏沉沉的睡下。 “师傅!” 这肯定是师傅的手! 她要好好的握着,不再让师傅离开。 可握着她手的无痕,在听到凌夕最你呓语着‘师傅’二字的时候,突然心里莫名的很生气,然后便甩开了凌夕的手,很生气的俯视着她。 方才看着她做着噩梦那样,很是怜惜,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做的什么梦,怎么会难受成这样。明明就是骨子里都很倔强的女子,可是睡着了,反而显露出她的软弱。 她要是早早对他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他有何必对她这般折磨,这般无情呢。 这都怪她的不识趣啊。 可当他想要温暖瑟瑟发抖的她时,她的嘴里却是呓语着别的人,师傅……这是她重要的男人吧,人只有在喝醉酒跟在做梦的时候喊出的名字是最真切的。 她先在喊着‘师傅’,是不是代表她的心里只有这个男人? 无痕突然就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可他为什么要生气。她想着谁与他何干,不,他该生气的,他该替西门生气,西门可是深爱着她呀,要是知道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肯定也会很生气。 对,他是在替西门生气。 凌夕在梦中游离,黑眸仿佛带着水样的雾气,在被无痕甩开手的瞬间,猛然惊醒,看东西都是朦胧一片,她微微抬眸,看到前方有个高大模糊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一袭月白色绵袍,气质尊贵高雅,背影有些熟悉,她微微眯眸,背对他的男人,这个人是师傅吗? 忍不住轻声问:“师傅,是你吗?” 他的背影给人好温暖的感觉,只要她的师傅才会给人这样温暖的感觉。 蓦然,无痕转过身来,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面如冠玉,剑眉英挺,眼若流星,鼻若悬胆,朱唇皓齿,让她的心,微微一颤,“是你。” 惊讶不已! 不是师傅! 失望至极,但无痕满脸的不喜,“怎么,见到本王很失望?” 凌夕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要继续睡觉,明明是梦到师傅了,这样的梦是温暖的,她要继续被温暖给包裹着,好好的睡上一觉。 无痕气结,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会挑战他的耐性,不知道一个人的耐性是会到极点的吗?难道她还想再受一次嘴? 果然,他不该心软的,不然这个女人更加嚣张。 “本王已通知西门,这几日他便会到西缅,你好生休养,明日本王会亲自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无痕不想再跟凌夕斗。 已经是飞鸽传信给西门影,这几天便会到。他一直对自己说,她是西门心爱的女人,不能再折磨她,虽然心里很想再惩罚下这个倔强的女人。 要忍着。 归还西门一个完好无缺的女人。 凌夕早就入睡,她真的是累极了,什么声音都给她阻绝在耳朵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无痕听不到凌夕的回应,突然又是一股怒气,走到凌夕的前面,正想发火,却听到凌夕匀和的呼吸声,心里暗想,这个女人无视他竟然睡着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真的是无言以对。 看着凌夕平静的脸,还有微微颤着的长长眼睫毛,多么的灵动啊,多么的像一个人啊。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在凌夕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自言自语着。 继续又说:“如果你不是西门深爱着的女人,本王……真想把你留在身边。” 这是他的真心话。 苏暖暖死后三年里,他不曾碰触过一个女子,世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荡起他心里的一丝涟漪,可在遇到凌夕,他的心就再不能平复。 他懂什么是生气,懂什么是怒火……所有的一切,都是凌夕带给他的。 他真的很想拥有,就那么一瞬间的时候。 可是,他不能! 手划到凌夕的唇,多么诱人的香味,他还记得昨夜酥柔的香味……好怀念,便忍不住俯下身体,头缓缓的靠近,一片冰凉的薄唇,情不自禁的靠近…… 就差一点,便能再次尝到那么想的味道。 可心下一骇,陡然惊醒。 他不能这么做。 这女人不是他的。 猛然转身,走了,一眼没有再多看,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而凌夕安稳的睡着,从不知道她方才是多危险,一个犹如饿狼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还不是散发着引诱着他的惑力,却是睡得正香。 真是毫无防备的女人。 这一夜平静的过去,可明天,后天……往后无数个日子,等待她的又将是怎样的呢?继续平静,还是翻云覆雨…… 138 出发抢夺女人 138 出发,抢夺女人,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8:出发,抢夺女人 满香楼,已是停业好几天,身为老板的西门影,他在收到无痕的飞鸽传书后,匆忙的收拾着东西,打算连夜赶到西缅国。他的一颗心就悬着,见不到凌夕真的相安无事,他的心会这么一直悬着。 收拾好东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前面正站着一个男人,他一身便装,身边有几个大内侍卫,还有汪明。见到西门影,似乎是事先就预料到那样,“西门,你这是要去哪啊?” 西门影惊的抬头,很快就收回自己的惊讶之色,镇定的说:“今晚夜色正好,微臣只是出来赏夜色罢了。” “哦?”赫连宸嘴角牵着一抹笑,朝西门影走过去,瞅着他的包袱,问:“不过是赏夜色,何须带着行李?” 西门影一心挂念着凌夕,倒是忘记了自己现在说话漏洞百出,但既然被察觉,也不打算隐瞒,“我想离开北国几天。” “去哪?”赫连宸连连问道,尽管他猜到西门影是想去西缅国,他的心里是有凌夕那个女人的,那么多天过去了,不可能不知道凌夕那个女人被西帝抓了。 “怎么?皇上突然变得那么关心我了?”西门影嗤之以鼻,可绝对不会认为赫连宸是真的为了关心他,这个男人除了以自己为中心,别人都当作是废物外,还真就没有一点儿的优点。 “朕……不可以关心朕的下属吗?”赫连宸将下属二字说得特别重,就是为了对西门影宣告,你就算再怎么优秀,你始终是优秀不过朕。 西门影大笑一声,“下属?”拿出扇子,挥了几下,挑眉,“皇上,可真别把本少爷跟你那些……”余光瞅了瞅汪明,继续说:“阎狗作比较,本少爷听着可是非常刺耳。” 狂妄自大的男人,竟敢如此侮辱。 若非现在急着赶去西缅,他真的要好好跟赫连宸废上一翻口舌,他虽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要掰倒他的话,恐怕赫连宸还没有那么能力。 汪明听到‘阎狗’二字,立马涨红着脸,很恼怒,“皇上,您瞧这……” 想找赫连宸替他出头,可他真是把自己在赫连宸心目中的位置抬得太高了,反而是遭到赫连宸一记冷冷的藐视,“难道你不是?” 这一句反问,让汪明怯怯的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朕不想跟你多说废话,朕看你这样的架势……是想去西缅国?”赫连宸直截了当的问,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难道皇上也想去?”西门影很顺口的就问了出来。 但他真没想过赫连宸会去,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在他所认识的赫连宸,可不是会为女人赴汤蹈火的男人,他的眼里只有权利,否则,在三年前,怎会如此狠心的将苏暖暖一家杀去。 这样的赫连宸,心里却有爱着的女人,据说是司马府上的倩雪,可惜早就死了去。 “是!”赫连宸毫无隐瞒的回答。 西门影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他没听错吧,赫连宸竟然说是?难道他是真的想去西缅国,“皇上,你可真爱开玩笑。” 即使是真的,他也想假装没听到。 西帝可是当年的无痕,若是赫连宸去了西缅国,早晚也会知道西帝就是当年的无痕。到时……战争可就要爆发了,他虽然不阻止无痕报仇,但是他却非常反感兄弟残杀。 当年已是眼睁睁看着无痕跟赫连宸兄弟残杀,如今要再看着他们残杀一次吗? 他这个导火线,肯定是会下地狱的吧。 “朕像是在开玩笑?”赫连宸阴煞着脸,说得一丝感情都没有。 西门影很老实的回答,“不像。” “那就出发。”赫连宸说罢,带上汪明跟大内侍卫出发。 西门影傻了眼,这还是冷酷无情的赫连宸吗?竟然也会有那么任性的一面……“皇上,你就这样走妥当吗?朝政谁理?宫中大小事务谁理?” “西门,你又是何时变得如此关心朕了?”赫连宸将西门影方才的话原原本本还了回去,带了不少的讽刺。 “身为北国的一份子,我当然关心。”西门影双眼一撇,说得理所当然。 “真是稀奇。“赫连宸继续讽刺。 “谢谢皇上的美誉。”西门影也不认输,连连反驳。 不过他倒也不是真的担心朝政谁打理,赫连宸走了,应该会让南宫憬暂未处理,怎么说……虽然南宫憬是大将军,可是饱读四书五经,能文能武,估计在整个北国,除了南宫憬是可信任的外,再无其他人可以让赫连宸信任。 “可是皇上,你这样走真不太妥……”西门影不死心的阻挠,接着又说:“你说你去西缅有何好处呢,不会是因为我家凌老板吧?” 照着赫连宸那么爱面子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嘲讽,肯定会因为自尊上过不去打道回府。 西门影就是捉摸着赫连宸这样的心里,不停的打击,只为了打击赫连宸想去西缅国的心,因为……真的不能让他去啊,他都能预想到赫连宸去到西缅后,那种血腥的画面。 “是!”赫连宸不知何时,如此的面对自己的心。 西门影感觉一阵晕眩,眼前的赫连宸实在太敞开自己的心,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问:“为何,她只是你为册封的妃子!” 他只记得凌夕在宫里如何受罪,赫连宸对凌夕如何的无情,甚至把司马倩儿看得比她更重要。就这样,赫连宸还想去西缅国?仅仅为了这个不相干的女人? 或者是……想去报仇? 他亦是听说,司马倩儿就是当年司马倩雪的妹妹,这般一推断,赫连宸深爱着司马倩雪,而倩儿是倩雪的妹妹,无痕却派人糟蹋了司马倩儿,赫连宸是想替倩儿报仇? 当年,赫连宸为了替倩雪报仇,不惜残害苏府一家,如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那么,赫连宸跟无痕的这场仗,是早晚会打起来的。 “她是朕的女人。”赫连宸霸道的说,然后冷眼扫过赫连宸,“不管她是生是死,她都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如此坚定的眼神,西门影何曾见过。 可这样的眼神,却夹杂着复杂的情愫,这不像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而是有别的情愫在里头,即使对赫连宸再了解,西门影也猜不透。 “皇上,你如此认真,我可是很不习惯哦。”西门影突然调侃道。 心里却算计着,一会出到城门的时候,见机甩了赫连宸等人。反正西缅国地处神秘的地方,若非西缅国的人,还有他这个时不时会到西缅国游玩的人,绝对不会知道西缅国在哪里。 “西门,你跟朕坐这辆马车。”赫连宸简直是西门影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就看透了西门影的心思,特意邀约西门影同他坐一辆马车。 “呃……皇上,你太客气了,我看……” 不能西门影说完,赫连宸便插话道:“不客气。”扭头对汪明说:“还不把西门少爷给请上马车?” 语气充满了质问。 汪明愣了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急忙的上前,搀扶着西门影上马车,西门影在无奈中上的马车,暗自叹息,赫连宸你这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绝对不相信赫连宸是真的会为了凌夕,然后冒险闯进无痕的领地,这样绝对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罢了,他早晚会揪出赫连宸去西缅国的真正目的,倒是要看看赫连宸玩的什么把戏。 一路奔波,西门影不开口说话,赫连宸也不会主动问。 但越是临近西缅国,天气就越是干燥,不像是北国那么冰天雪地的,还能看到绿色的生机,终于是能感受到生命复苏的奇迹。 赫连宸几乎是看呆了,他一直都是在北国待着,甚少到外面看看,如此看来,他突然觉得人生就是得多姿多彩才是,人的心情都会不一样。 “快到了,还是把衣服换了吧。”西门影提醒到,已经拿起衣服换着。 在西缅要提前做好防暑准备,不然一直住在北国的人,肯定身体上会受不了。赫连宸也听说了西缅国的天气特别的炎热,所以也带了不少薄些的衣服。 两个俊美男子,将厚重的衣服换下之后,那健硕的身躯更加的显现,容颜更加的俊美,彰显出更多的贵气,绝对会更加让人眼前一亮。 “这里就是西缅?”远远看着壮丽的城墙,还有一眼就能看到的高耸皇宫,独特的建造,别是一番风味,让他感觉到很新鲜。 “比北国强吧。”西门影忍不住打击道。 他就不是那种会对君上言听计从的人,他的心很狂野,受不了一点的拘谨。 “朕还喜欢北国。”西缅国固然新鲜,可比起落地生根的北国,他的情还是留在那里……凌夕,想必你的情也该是在北国,放心,朕一定会将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然后好好的用下半辈子将你囚禁,不让你再离开朕的身边。 西门影忍不住嘀咕着:“死心眼。” 赫连宸望过去,西门影故意将视线落到窗户外,不去看赫连宸,心里却祈祷着,千万不要那么快让赫连宸知道西帝就是当年的无痕。 不止是西门影,赫连宸也有自己的阴瞒,他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有可能的话,苏暖暖已经死了,凌夕只是一个重新出现在他心里的女人,跟苏暖暖毫无关系,那么……他就可以爱她,就可以宠她…… 西门影在西缅国是出入自由的,所以不会被阻拦就被通放进去,赫连宸也是很顺利的进了西缅国,一进去便受到不小的注意。 美男子果然就是美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少女。 可今天似乎又特别的热闹,至少比往常要热闹一倍。汪明身为奴才,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小声禀报道:“王公子,据说是西帝后宫根本没佳丽,可今日却要带着一个女人出宫视察民情,你看会不会是……” 就算是奴才,那也还是有点本事的。 赫连宸眉头一挑,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连上天都同意朕将凌夕带回去,连上天都认同凌夕就是朕的女人,永远都是朕的…… 139 诱人每寸肌肤 139 诱人,每寸肌肤,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39:诱人,每寸肌肤 西缅国,下了一场雷阵雨,驱除了一些热气,空气中混杂着浓浓的泥土味,大自然的味道,反倒是让人神清气爽,仰望着天空,充满希望。 昨日,张贴了西帝要出巡视察的公告,大街小巷都显得特别热闹,可见这里的老百姓是有多么的拥戴无痕这个西帝,为了一睹他的龙颜。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西帝要带着一个女人视察,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 老百姓都知道,西帝的后宫没有一个女人,大家都在替西缅王朝的未来担忧。倘若西帝一直不纳妃,不能传宗接代,是不是西缅以后将不会有未来…… 所以,无痕的身边出现女人,西缅国的老百姓比他还要高兴,不管女人长得怎样,只要是西帝喜欢的,老百姓就都会喜欢。 皇宫沐浴池,宫女们在准备替凌夕淋浴的花瓣等等,她们从没伺候过妃子,显得特别的紧张。而凌夕又是长得那么美的女人,她们是多么希望后宫能有这么一个妃子,可以让她们好好的伺候。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宫女们想要伺候凌夕更衣的时候,她却僵硬着背脊,冷冷说:“别碰我。” 来到西缅国,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那一夜,她发烧,烧好后,水影告诉她,西帝已经给孤影食物,只是不愿意进食,再三哀求下,才同意她去劝告孤影别那么固执。 孤影是听凌夕的劝告的,进食了,也有了活下去的力气。 然后,凌夕便收到风声,西帝要大张旗鼓的带她出宫视察,完全没有询问过她的意思,一意孤行。现在,正要她梳妆打扮,时辰到了便出宫视察去。 可她不愿意! 端着装满花瓣瓷器的宫女,着急得就差哭出来了。“凌夕姑娘,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这要伺候不好您可就……” 想起无痕生气的样子,宫女就瑟瑟发抖。 凌夕两眼一扫,冷语道:“与我何干?” “凌夕姑娘……” 已经见惯凌夕冷酷的样子,宫女们也有些免疫,还是死缠烂打的缠着凌夕,势必要她更换衣服沐浴,然后将她打扮得很美,随着西帝出宫视察,那样她们会很有成就感。 就在僵持着的时候,宫女害怕的声音响起,“皇,皇上吉祥……” 不用看,又是西帝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无痕看向凌夕,只见她还就着衣服,脾气还是一样的倔强如牛,这个女人少跟他做对一会会怎样吗? “凌夕姑娘她……”宫女们见无痕在看凌夕,害怕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无痕上前,捏起凌夕的下颚,强迫对视他。 凌夕才发现,无痕身上是一袭努格白长袍,金扣镀成的腰带突显他硕壮的体格,菱角分明的轮廓充斥着他狂傲不羁的面容,深邃绝美的瞳孔死寂般看着神台下欢呼的人,顿时剑眉锁紧,给人一种压迫感…… 原来好的身材,穿什么都那么合适。 只是这么绝美男人背后,却隐藏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将秋若红灵残忍的折磨至死,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突然,无痕冷冽将手一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似乎只要一张口便会惹怒男人,瞬间人头落地。可在所有人以为那阔掌会落在凌夕的脸上时,他却突然收了回来。 凌夕瞪大眼睛,等待承受。无痕却没有狠狠的甩她一巴掌,听到他挑衅的说:“怎么?以为本王会给你一巴掌?看来……你很喜欢本王对你施以残暴的手段?” “无耻!” 凌夕低语咒骂。 “无耻?”无痕呢喃着,突然大笑,“哈哈哈……这个词本王挺喜欢,以后会慢慢让你看看本王是有多无耻。” 转身,对身后的宫女说:“速速替凌夕姑娘沐浴,若是凌夕姑娘再做反抗,就将这把剑刺进她那个仆人的心脏。”说罢,将手中的将赐予了宫女。 他已经揣摩清楚,凌夕的弱点在哪里。 凌夕猛然朝无痕看去,仇视着他。明知道孤影就是她的痛点,他却每次都往痛点扎去,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像个人偶那样,随便宫女捣鼓着,在她的身上套着华丽的衣裳,将她的头发盘起来,好似要将所有美丽的头饰戴在她的头上那样,只觉得头沉甸甸的,越来越沉……沉到让她觉得做女人真痛苦,有下辈子,她不想做人,即使是做一粒沙,她也愿意。 一个时辰后,也差不多到视察的时间。 宫女们搀扶着凌夕,走到正殿大门,无痕早就在等候,直至宫女参拜道:“奴婢们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痕这才回头,可回头的一刹那,他却惊呆了,被眼前的凌夕所惊呆。虽然凌夕本就美艳动人,即使不上妆,都足矣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可这一打扮起来,却是更加的摄人眼球,让人无法从她的身上游离开来。 她……怎会如此美? 身上竟有了反应,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勾起他男人的欲火,还是……他真的太久没有过女人,所以才会如此渴望一个女人? 或许……他真的该为自己的身心健康纳进一些女人,他是真的该这样做了。 凌夕见无痕看着她发呆,非常的厌恶这样的眼神,提醒道:“不走?” 反正是逃不了,不如赶紧的结束。 无痕愣是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很快就将尴尬之色散去,眼神示意着水影,让他准备起轿。心里却暗念着,该死的女人。 “起!” 四大护卫尾随着,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宫去。 宫外,老百姓早就准备好欢迎无痕的到来,而赫连宸跟西门影就穿插在无数的人群中,为了不那么显眼,都做了乔装打扮,免得惹人注意。 “王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西门影忍不住游说道。 再不走,若是让赫连宸跟无痕正面起冲突,可不是一件好的事。虽然赫连宸身边只是带了几个大内侍卫还有汪明这个太监,可他知道,如此狡猾的男人,岂会让自己置身在如此不安全的地方。 想必,他早就安排好人在西缅国的周边做好埋伏。 西缅国是无痕一手打拼下来的国家,虽然能力日趋可见,可比起北国、南国、东黎国还是有些差距,所以无痕才会隐忍至此没有对北国出手,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把握。 无痕要做到的就是百分百的把握,在杀了赫连宸之前,绝对不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要怕,你可以自己先回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赫连宸岂会如此轻易离去。 凌夕是他的,他要把她带走。 再者,他早就让汪明飞鸽传书给南宫憬,并一路记者西缅国的地图,画好了给飞鸽南宫憬,让南宫憬派兵在西缅国的周边埋伏。 只要一看到西缅国的上方有烟火发出,立马行动。 对于抢夺凌夕,势在必得。 “你……”西门影可是为了所有人好,才会想要阻止。 再者,他想阻止的是不能让无痕知道,凌夕是赫连宸在乎的女人。否则……他真的太了解无痕了,看看司马倩儿就知道,若是让无痕知道凌夕是赫连宸的女人,凌夕肯定活不成,或者将遭受很大的折磨…… 可就在这时,周边的老百姓大呼起来,“你们看,西帝来了,西帝来了……” 远远看去,一个很大又华丽的轿子,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无痕,另外一个正是凌夕。然后老百姓都赶紧跪拜在地上,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也难眠还有些老百姓在议论,“西帝旁边的女人长得真漂亮,西帝能娶了她就好了。” “就是啊,真希望西帝能娶了她,当一国之母也好呢。” 赫连宸是听得到的,一股怒火在燃烧,那女人是他的,谁都不能占有。 就在所有老百姓都跪着,只有赫连宸等人是站着,特别的显眼,如果再不跪下,无痕的轿子很快就会走到这边,那肯定很快就能察觉到,也很快就能发现。 西门影不停的催促着,“我们还是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真心在冒冷汗,得阻止才行啊。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凶多吉少。 赫连宸阻碍了一切的声音,像是听不到西门影说话,眼里只有轿子里的凌夕,这个牵扯着他无数个夜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她还有呼吸,她还在动,她没死,就在他的面前…… “暖暖!”忍不住呢喃着。 西门影像是听到了非常惊奇的事,猛然回头问:“你刚在喊什么?” 他不敢确定,听到的是不是暖暖二字,但直觉告诉他,是…… 赫连宸没有回应,双眼直直的看着轿子里的凌夕,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是他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她是朕的女人,是朕的……” “欸,赫连宸!” 见赫连宸像是游魂的走出去,西门影忍不住去阻拦,眼前的赫连宸实在太不对劲了,何曾见过这样的赫连宸,失魂落魄,眼里只有凌夕。 可他方才明明就听到暖暖二字,得调查清楚才是。 可没等他回神,赫连宸已经走了出去。 无痕坐在轿子上,早就注意到赫连宸,他觉得很眼熟,赫连宸乔装打扮,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得清楚。所以在赫连宸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他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微变…… “她是我的女人!”赫连宸像是对所有人宣布那样,指着坐在轿子里的凌夕,这样很自然的说出来。 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言词,刺激到了无痕。 西门影早就蚂蚁上了热锅,焦虑得不行,心里不停的喊着,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140 强吻她是我的 140 强吻,她是我的,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0:强吻,她是我的 “她是朕的女人!” 赫连宸指着凌夕,一字一句的口型,很清楚的对着坐在轿子上的无痕宣告,对着所有人宣告,非常的霸道。 而在他的心里,凌夕就是他的女人,不管她曾经叫苏暖暖,还是现在叫凌夕,都是他的女人,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 无痕本事淡定的坐在轿子上,欣赏着老百姓的热情,他喜欢这样的国泰民安,可是朝着一圈扫过去,他却注意一个特别的男人,并不对他跪拜,而且身上散发出的霸气,让他非常的反感。 最让他反感的就是当头的那个男人,趾高气扬的,待到轿子越靠越近的时候,他终于是看清楚赫连宸的脸,到死都不会忘记的脸。 不止是无痕,凌夕也是认出了赫连宸,一脸的惊讶,她没有看花眼吧,那个是赫连宸吗?他不是该在北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西缅国也有海市蜃楼? 凌夕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惹得无痕一脸茫然之余,又正好看到赫连宸指着凌夕说:“她是朕的女人。”这样的举动跟言词,完全激怒了无痕。 好啊,赫连宸,本王的亲弟弟,你倒是自己亲自送上门来了,那就让本王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跟本王抢夺这个女人。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无痕一把揪住凌夕,凌夕一时没有站稳脚,倒在了无痕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无痕猛然吻住了凌夕的双唇,撬开她的贝齿,炙热的允许着她嘴里的甘甜。 这样的味道本来就是他所渴求的,所以再次碰触,只能引起他更加强烈的**,加上赫连宸的刺激,凌夕已经没有逃离的机会。 拥抱着她,深深的吻住,阔掌更是不安的游离在凌夕的身上,隔着衣服也是各种的摩擦、爱抚,而凌夕,被抱在怀里,力气没有无痕大,根本就没办法挣扎。 嘴里只是一直呢喃着:“放……唔……”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只是一个劲的想要用手去推挡,去阻止,她不喜欢这样被强迫的感觉,而且是非常的反感,特别是无痕这个杀人凶手。 她只会越来越厌恶,就像对赫连宸那样,一直的厌恶下去。 赫连宸远远的看着,一股怒火燃烧冲天,他额冒青筋,双拳握紧,已经能听骨骼咯吱咯吱响的声音,那是愤怒的声音啊,是随时火山爆发的声音啊。 竟然敢……碰他的女人。 这个西帝,绝对不可饶恕。 碰他的女人的男人,都得死。 那冲击,绝对像是被扯住尾巴的猛虎,现在是见人就想吞掉,不能靠近,否则……将死得很惨烈。 无痕满意的又舔了舔凌夕的唇,方才松开手,他是故意的,故意做给赫连宸看的,那一刻,在看到赫连宸的那一刻,早就忘记了凌夕是西门影深爱的女人,完全没顾及到西门影这个人的存在,只想要把赫连宸激怒,完全的激怒。 然后,他亦是挑衅的对赫连宸说,“她……是本王的女人。” 是,这句话就是对赫连宸说的,而西门影就在一旁,他又怎会没有看到无痕亲吻凌夕,当着他的面就这样亲吻,难道无痕不知道,他爱着凌夕,深深的爱着。 可是,无痕,你却当着我的面这样做吗?还是……其实你没注意到我,只是注意赫连宸了…… 西门影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他希望是后面的情况,至少……他跟无痕之前的情义还是能存在,否则……他真的不敢肯定,这样的情义能维持多久。 人,毕竟是自私的,特别是在爱情方面,都是**而自私的。 在无痕对赫连宸宣布,凌夕是他的女人后,他便又对全城老百姓大声宣布,“本王打算迎娶这个凌夕姑娘为妃,大家都一同乐吧。”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的消息,老百姓都雀跃起来,大声的欢呼,“皇上纳妃了,皇上纳妃了……” 本来西帝纳妃就是全城老百姓最关心的事,如今真的纳妃了,西缅国也有未来了,这当然是好事,当然得齐齐欢呼起来,再者,凌夕长得又漂亮,给老百姓的感觉也很好。 这样的宣告,更是让赫连宸火气冲天,这个西帝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让他愤怒到了极点。他慢慢的抽出腰间的佩剑,势必要将这个西帝的人头给砍下来,才能一解心里的仇恨,已经占有他女人的那份不可饶恕的罪恶。 他的佩剑亮了出来,猛烈的太阳反射下,让很多人都好奇的回头看,见他拿着剑想要朝着无痕去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慌乱的叫起来,“刺客啊,有人要刺杀皇上啦……” 这么一喊,老百姓都慌忙的分散开来,躲避的躲避,逃的逃,唯有到了这样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人的本性,都是为了活命而生存的,别人的命早已经置之度外。 无痕身边的四大护卫,早就团团的将轿子团团包围着。而凌夕,她僵化的看着赫连宸,看着他那怒烧的表情,很显然,他像是知道了她是谁。 那么……他是知道她是苏暖暖吗? 不,她不敢确定,可若非这样,赫连宸自尊心那么强的男人,又岂会冒这个险来西缅国,这个属于另外一个国度的朝代呢,这根本就是来送死。 除了赫连宸,她还注意到了西门影。 那个男人不就是西门影吗? 她一直很尊重的男人,只因当年他冒死想救无痕的男人,所以她一直是很尊重着西门影。这个将他放在心上呵护的男人。 可是……他看到了吧,看到西帝方才吻了她。所以他的脸上才会那么的男人,可是……不是他让西帝将她抓走的吗?这反过来,却要这样的脸色。 难道是被背叛的无奈感? “把赫连宸的头,给本王砍下来。”无痕无情的命令四大护卫。 而凌夕听到了,猛然看向西帝,大声的说:“你不能杀他。” 无痕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冷眼扫像凌夕,“果然……你是他的女人?” 凌夕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他是我的,你没权利杀他。” 是,赫连宸的命是她的,谁都不能跟她争抢赫连宸的命。 当年那无数条性命,全都死在他的手里,如今,若是让西帝这么一刀就将他的人头取下来,又怎能对的起那无数的生命,还有为她牺牲的爹爹娘亲和香茹呢。 可在无痕听来,这就是在包庇,就如同一个女人在包庇心爱男人做的所有错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他越来越生气,甚至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掌掐在凌夕的脖子上,那细嫩的脖子被紧紧的掐着,凌夕感觉快呼吸不上来,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可是她没有挣扎,面对死亡,她不会再挣扎,因为……已经麻木了,所以不懂该如何再挣扎。 “你给朕放开她。”就算隔得很远,但是赫连宸那豪迈的声音还是飘了过来。 他觉得好心疼,就像是看到当年他这般掐住苏暖暖的脖子,当时他的心也是在疼,可至少他是可以控制力道,可如今,别的男人掐住她的脖子,他不知道用的力道如何,那么他的心只会越来越疼,疼到他已经道不尽那种疼…… 无痕余光撇在赫连宸的身上,突然让人发毛的大笑,“哈哈哈……北帝,难道你不知道,她可是本王的女人了吗?” “她不是!”赫连宸一口说道。 她只属于他。 无痕懒得去搭理,而赫连宸一把剑不顾前面挡着的是谁,只要挡路,全都格杀勿论,剑也染上了不少鲜红的血,那么的触目惊心。 护卫军早就到了,赫连宸现在是以一敌十,要斗根本就是很难的。 西门影似是对无痕对凌夕的占有很是抗议,以快速的脚步,窜到赫连宸的身边,低声道:“你现在硬斗是没用的,你一个人的力量拼不过千千万万的护卫军。你听我的,你现在把我抓住,把我当人质要挟,先暂时离开,西帝应该还不会对小夕出手的。” 赫连宸用一种很怀疑的眼光看着西门影,只见他点点头,肯定的说:“相信我,我是……爱着她。” 这句话,让赫连宸相信了西门影。 他相信,一个男人只要深深爱上一个女人,他是可以为了那个女人赴汤蹈火,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他都会为了女人拼上自己的所有。 不管赫连宸还是在犹豫,还是认同了他的想法,西门影已经是很自作主张的让整个看起来被赫连宸要挟的样子,乔装打扮戴着帽子,也顺势的掉落下来。 他的容颜露了出来,可以让无痕看得很清楚。 “西帝,别打了!” 西门影将赫连宸的剑在没人察觉之际,移至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才大声的喊无痕。 无痕听罢,整个头皮似乎都给麻痹了。立马道:“立马停止。” 所有的护卫兵,还有无痕身边的四大护卫,都纷纷停下手来,不敢再继续打斗。 “你放了他。”无痕对着赫连宸冷冷的说。 西门影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西门影拼死将他救出去,他早就死去,又岂还有今天这个日子,还能有机会找赫连宸报仇呢。 这样的恩情,无以回报。 可下一瞬,他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方才他可是吻了凌夕,而西门就在人群中,那么他……全都看到了吗? 一种罪恶感,深深的席卷着无痕的心。他明明是替西门抢夺凌夕,可如今,他却对兄弟横插一脚,那他赫连宸有何两样,不都是那么的无耻吗? 现在的局面,僵持着…… 141 渴望女人是发泄工具 141 渴望,女人是发泄工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1:渴望,女人是发泄工具 无痕的脸上已是难言尴尬之色,一双迷茫的眼睛定在西门影的身上,看着赫连宸将剑架在西门影的脖子上,可能下一瞬,将把西门影的头给砍下来。 那样……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更不可能过得安稳。 “赫连宸,你放了他。”无痕冷声道。 这样的声音,足矣让赫连宸听得清楚。只是赫连宸没想到,无痕真的会为西门影而收手,难道……这两人还有什么交情?可即使有交情,也不可能深到如此地步才是。 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将他束手就擒的大好机会,西帝会这样白白的放过? 仅仅只为西门影? 因为赫连宸不知道,西帝就是当年的无痕,而西门影早在认识他之前,就跟无痕有着浓厚的情义,是比至亲还有浓厚的情义。再者,无痕的命是西门影跟慕无心救的,所以,在这个世上,只要有关于西门影跟慕无心的事,无痕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赫连宸见到方才还在对他彰显霸气的无痕,此刻却像是没牙的老虎,他突然大笑一声,“要朕放了他?除非……你把你怀里的女人还给朕,她,是朕的。” 他只是想要凌夕,根本就不想大动干戈,让整个生灵涂炭。可如果无痕非要强抢着凌夕不放手,那么他将不顾一切,即使是让两国发动战争。 无痕不语,手却紧紧的抱着凌夕,丝毫不打算放手。他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赫连宸在乎的,他不能放手,一定要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让赫连宸也尝尝心爱女人被折磨的滋味。 西门影看在眼里,却没人注意到他微变的表情,在看到无意看到凌夕脖子上的吻痕时,他的脸就僵到像是面瘫那样,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努力的说服自己,那是幻觉,什么吻痕……那肯定是被蚊子给叮的,就是这样…… 即使这样对自己说,西门影的心里还是有疙瘩,心里一闪而过的是对无痕的埋怨,无痕……你真的对她下手了吗?你明知道我的心里有她,你真的下手了吗? 希望……不要! 很快,西门影让他浑浊的脑袋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得理智才是,更要在赫连宸察觉到小夕脖子上吻痕的时候,赶紧的把赫连宸带离这里,否则……照赫连宸的脾气,绝对宁可跟无痕拼个你死我活,也绝对不会走的。 在这僵持的局面,便低语对赫连宸道:“先撤吧,目前,你肯定是斗不过他的,赔上自己的性命,你只能在黄泉下看着小夕被他永世折磨。” 或是受到西门影的提醒,赫连宸想了有一会,“西帝,朕等着你把她还给朕……” 说完,掐住西门影,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无痕没有下令去追,因为西门影在赫连宸的手里,他怕前举妄动会伤害到西门影,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宸带走西门影。 “皇上,真不追吗?凭我们几个的实力,一定可以救出西门少爷的。”水影上前询问,好歹这里是西缅国。以前去北国不敢动手,那是因为不是自己的地盘,可在自己的地盘,难道还怕他一个北帝不成。 “不必,回宫,本王自有办法引诱北帝再次现身。”无痕自信慢慢的眺望着赫连宸消失的那个方向,然后将视线收回来,落在了凌夕的脸上。 凌夕一脸平静,感觉到无痕注视的眼神,淡漠道:“西帝何以这般看着我?” 赫连宸的出现再次勾起了她的漠然,还有她的仇恨……他真的来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得他……可他为何而来,真的只是为了她吗?还是……他是来替秋若红灵报仇的? 如果是这样,她会先支持赫连宸把秋若红灵的仇报了,也许还会暗中帮助他,待到秋若红灵的仇报了,那么……赫连宸,你我的仇也将慢慢算清楚。 无痕踮起她的下颚,让她直视他的眼睛,火辣辣的,就差没将她融化掉,说:“你在骗本王。” “骗?民女还不知道民女竟然有这般本事,能骗得了西帝。”凌夕嘲讽声阵阵的响起。 无痕倒是发觉了,自从赫连宸出现以来,眼前这个女人的气息就慢慢的变了,变得更加淡然,更加的没有脾气,性子慢慢被磨平。 “哼,别以为你这样,本王就奈何不了你,本王告诉你,你错就错在是北帝的女人。若是有来世,可要看准了再投胎,别再被荣华富贵给蒙蔽双眼了。”无痕睨了一眼怀里的清冷女子,俊美无瑕的脸庞转过来,黑眸泛起一丝诡计,冰寒的眼神里,流转着璨璨的霜冷邪魅。 凌夕闻言,也仅是淡淡一笑。低语说了几句:“荣华富贵……”失言笑了又笑。 她真的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原来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这就是世人对她的评价,果然……都肤浅至极,若是让他们也经历下她的经历,想必就不会硬生生的把她的伤疤给揭开,还要往伤口上撒盐。 无痕看着凌夕清冷的笑容,却在这样的笑容背后似是看到不一样的情愫,是挣扎,是愤怒……可他却看不懂,还有她放才那一句语气深长的‘荣华富贵‘,满满的都是嘲讽。 是在嘲讽他,还是她…… 无痕并没再咬文嚼字的追问,冷眉轻蹙,眸波冷洌,“回宫。” “是!” 然后,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的回宫去,而今天的视察,也在赫连宸的突然出现给提前结束了,但今天的视察,将掀起腥风血雨,或许会改变西缅国的后宫的命运,又或许会颠覆历史。 没人知晓未来,只有慢慢的等待,等待揭开未来面纱的那一刻…… 西缅国是神秘的,当初会在这里扎根,也是西门影告诉无痕,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所以,在这里,西门影比无痕要熟悉很多。 连无痕不知道的地方,西门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如这个山谷,漫边的红花几乎把整个山谷围绕,像是人间仙境那样美得摄人眼球。 而现在虽是时至酷热难耐的盛夏,湛蓝的天空见不到一丝云彩,火红的太阳狂吐着热浪,无情的炙烤大地,树梢间,响满恼人的夏日蝉鸣。 可在这里,这些酷热都是不存在的,透来死死凉快,散去了太阳的炎热,这里绝对是避暑的好地方,几乎没有人能找到的好地方。 “我说,北帝,你是不是该松手了?” 西门影将赫连宸等人带到山谷,可他的脖子还被赫连宸掐着,不免皱起眉,道出自己的不满。 赫连宸警惕的看着山谷的一切,“这里是哪里?” 又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追兵了,才松开西门影,可依旧还是警惕眼前的一切美景。对于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北国,赫连宸对北国意外的事物,都是感到很新鲜的。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吧,没什么事就少走动,要是被西帝的人发现,本少爷可没本事再救你。””西门影眉峰轻扬,显然他现在是把赫连宸当成阶下囚那样,完全不给予该有的尊重。 “西门,你别以为救了朕,朕就会对你有所感激。”赫连宸对西门影的态度心生厌恶,但事实上却也是因为西门影才会得以逃脱出来。 “哟,北帝这是生气了吗?”西门影调侃道。 “哼!”赫连宸冷哼一声,突然问:“你跟西帝是何交情?”想到无痕因为他绑架着西门影,就不敢起兵,他觉得很奇怪。 西门影就当作是没听到那样,转身,不打算理会。 汪明见西门影不把赫连宸当作是一回事,顿时觉得被羞辱的样子,壮势想要出头,“西门……” 话还未说完,西门影就抢先说:“喏,前面是个小客栈,虽然简陋小巧,可是里边什么东西都一并俱全,北帝,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里边的老板娘说一声,她会满足你的。” 小客栈是西门影建造的,其实就是他的私人避暑的地方。里面住了一些女人,帮忙照看这个小客栈,那些女人都是西门影这些年救下的被逼良为娼的黄花大闺女。 因为没有落脚地,又怕再次沦落到悲催的命运,就让西门影收留,无奈下,西门影只能把她们集体收留在这里,而她们对西门影都是死心塌地的。 即使知道西门影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女人种下该有的情,亦是死心塌地的追随西门影多年,特别是这里的老板娘,她追随西门影最久,叫芸儿,也是个美人胚子。 说完,西门影正打算走,赫连宸继续问道:“你到底跟西帝什么关系。”他就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即使得不到答案,也会一问到底。 西门影顿下脚步,幽幽的侧目看过去,“那你呢,你又为何对小夕那么执着,小夕到底对你而言又是什么?还是……她其实是……” “她谁也不是。”赫连宸一口说道。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知道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他只想凌夕以一个新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忘记以前的所有事,再去好好的重新爱一次。 “哦?”西门影知道赫连宸在隐瞒,但是也没继续问,“我跟西帝也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样……可满意了?” 说完,便走了,没再多做停留。 但是,他发誓,赫连宸,即使你不告诉我真相,本少爷也绝对会调查出小夕的真正身份,本少爷这最恨的就是被人蒙在鼓里。 “皇上,你看西门影这……”汪明觉得很恼怒,赫连宸高高在上的人,却被西门影这样无视,这简直就是在无视他们那么壮大的北国。 赫连宸不语,眼睛却一直看着西门影的背影,直至他消失。 他得不到答案,西门影也得不到答案。两个男人都是这般有脾气,可现在却凑在一起,只为了把凌夕给救出来,等待机会…… 可他不确定,他会忍到什么时候。 罢了,现在也不能急于一时,得好好的深思下,下一步该怎么做。那就暂且在这里居住几日,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带回北国才行啊。 走到小客栈,门缓缓的打开来,在赫连宸等人还始料不及的时候,走出来一个女子,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 头顶那细碎的阳光,透着树荫,照在女子精致的小脸上,像覆上一抹朦胧薄雾的轻纱,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用白色的发带束起,犹如一朵浮云冉冉飘现,瀑布般的青丝倾泻在肩头,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帘般垂了下来,密密地覆在眼睑,是个淡雅而温婉的女子。 她叫芸儿,是这个客栈的老板娘,亦是深深爱慕着西门影的其中一个女子。 “王公子,您请进。”芸儿必做请的手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赫连宸觉得眼前的芸儿身上散发的气质,跟凌夕好像,亦是那样的温婉儒雅,那么让人怜惜。 可惜……他的女人在西帝的怀里,现在根本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王公子,王公子……”芸儿见赫连宸在发呆,挥手在赫连宸的面前,试图唤醒他。 西门影早就给她交代,会有个男人在这里暂住几天,她们得对他那样,好好的对待那个男人。想必,西门少爷所说的王公子,就是眼前这位吧。 其实,西门影对赫连宸也算周到,至少来到西缅国,他并没想方设法去陷害赫连宸,而是处处维护着。他不知道为何这么做,只知道,他没什么兴趣看着别人兄弟残杀。 赫连宸回神,差异的看着芸儿,有种不解之思。 芸儿清浅一笑,说:“王公子,我叫芸儿,是这个客栈的老板娘,您暂且在这里住上几日,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说。” 除了好好照顾赫连宸外,西门影还跟芸儿说过,要监视赫连宸的一举一动,随时跟他回报。 所以,西门影将赫连宸带来小客栈,一是为了赫连宸能有个安全待着地方,二来这里都是他的眼线,他可以知道赫连宸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知道他一直想知道的有关凌夕的秘密。 赫连宸没说话,汪明赶紧的说:“那就麻烦芸儿姑娘了。” “哪里的话,你们这边请。” 芸儿将赫连宸等人都请进了小客栈,然后给赫连宸安排的是上等房,原来外面看着简陋的客栈,在里面却是别有一番装扮,至少是华丽的。 “王公子,那就委屈你在这里住几日了,一会我会让人端些饭菜上来,您要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知我一声。”芸儿说完,便带上门,出了去。 赫连宸坐在有些陌生的屋子里,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凌夕的影子,而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暗下来,这一天,他可能不能过得安稳。 身上更是有些浮躁的难受,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很快,芸儿就叫人送上了饭菜,赫连宸没有胃口,也没有怎么吃,汪明看着干着急,忍不住说:“皇上,您就多少吃点吧,您已经一整天没吃了,这样可伤身体。” 赫连宸依旧是不语,他现在根本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他的女人可是还在别的男人手里,他深深刻记在心里的那个女人啊,他如今在别的男人怀里…… “皇上,您还在想着凌夕小主吗?”汪明见赫连宸在发呆,忍不住提起凌夕来。 而暗躲在外面的芸儿,竖起的耳朵,努力的在听着,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至少她希望是西门影想要知道的情报,她一直想帮助西门影啊。 赫连宸只是深深叹口气。 “皇上,凌夕小主她……真的是当年的苏暖暖吗?”汪明一直有疑问,来西缅国的时候一直想着的疑问。 当时也是听到七王爷赫连晔说的,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而当时的赫连宸是沉默的,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把司马倩儿给安葬了以后,赫连宸就突然说要来西缅国了。 可苏暖暖是整个北国老百姓都看着砍头的女人,却重生了,而且苏暖暖可是极其丑的女人,怎会有凌夕那样倾国倾城的美貌。 总是觉得不可置信。 但赫连宸如此痴迷的模样,汪明也不曾见过,所以,即使是不相信,可还是会想着。 赫连宸听到苏暖暖二字,立马就僵住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呼吸才好。苏暖暖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痛楚,他一直不敢去正视。所以,他宁可相信凌夕就是凌夕,而不是苏暖暖。 “皇上!” 见赫连宸不说话,汪明真的觉得很担心,最后实在不行,才说:“你想着凌夕小主也得吃饭啊,不然可怎么有力气跟西帝抢夺凌夕小主呢。” 这句话果然还是有效的,赫连宸慢慢拿起筷子,一点点的吃了。是啊,他在把凌夕带回北国之前,绝对不能倒下。 然,在外面的芸儿,把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转身便走了。她得把这些事情告诉西门少爷才行,现在立马就得告诉西门少爷。 匆匆茫茫的想要离开小客栈,外出找西门影的时候,西门影正巧出去办完事回来,想要看看赫连宸还适应这个小客栈么,远远的看到了芸儿,便呼喊道:“芸儿,你是要去哪。” 芸儿听到西门影的呼唤,回头一看,立马的朝着西门影跑过去,有些气喘吁吁的,“西门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芸儿正想去找你呢。” “怎么,有什么事?”西门影蹙眉,看着一向平静的芸儿,现在却是那样的紧张的样子。 芸儿有些结巴,还在喘着气,“西门少爷,你可知道芸儿听到什么……芸儿听到王公子身边的下人说……说什么,皇上,凌夕小主她……真的是当年的苏暖暖吗……” 142 欲求兽性大发 142 欲求,兽性大发,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2:欲求,兽性大发 西门影僵化的站着,耳边拂过的是芸儿的话:“凌夕是当年的苏暖暖……”他听错了吧,完全是听错了吧,凌夕就是凌夕,苏暖暖就是苏暖暖,怎么可能会是好同一个人呢。 “西门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芸儿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芸儿见西门影像是木偶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都僵化了,即使是在夜色下,也能看到他飘离的眼神,变得好空洞。 芸儿呼唤的声音,一直在西门影的耳际边拂过,只是他不想醒过来,他不想去面对凌夕就是苏暖暖事实。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苏暖暖时,她身上散发出的倔强与不服输的坚韧,不正是凌夕身上散发出的一模一样吗? 呵呵! 天意竟是如此弄人。 “西门少爷!”芸儿很担心,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才会让西门影变成现在这样。 早知道,她该不说的,她真的很害怕西门影会从此不理她,不管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西门影愿意让她追随,即使是做个扑通的丫鬟,她都愿意生生世世追随。 西门影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芸儿,突然收起方才的惊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煞是好看的笑容,说:“记得好好的看着王公子。” “嗯!”芸儿应道,见西门影刚回来又想走,忍不住问:“西门少爷,你要去哪,那么晚了,不如让芸儿伺候你……” “还有些事要办,你回去吧。”西门影背对着芸儿,脑子里却满满的是凌夕的面孔。 他在踌躇着,凌夕就是苏暖暖的事要不要告诉无痕。如果无痕知道凌夕就是苏暖暖,照着无痕深爱着苏暖暖的心,他根本没机会……再跟凌夕有发展。 可,他也爱着凌夕啊。 这是他第一次动情,他不想放手,不想因为跟无痕之间的情义,而放开能牢牢抓住凌夕的手。爱情里头,本来就是公平竞争的不是吗? 他是个男人,是个渴望拥有爱的男人,那他……如何能放手? 西门影实在是犹豫不绝,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无痕,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现在,他很想去看看凌夕,只要去看一眼便好。 其他的事,就暂时的抛在脑后吧。 看着西门影离开的背影,芸儿一阵的悲伤,嘴里呢喃着:“西门少爷,你为何总是看不到芸儿的心,芸儿……一直在你的身边啊……” 伤心的泪珠,从眼角溢出来。 不,她不能这样放纵自己的心,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西门少爷给的,她又岂能再奢望得到西门少爷的爱呢,她该拼尽一切,帮西门少爷实现所有的愿望。 好了,现在该去监视王公子,将王公子的一举一动都回报给西门少爷。 芸儿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她回了小客栈,上了二楼,刚上去,她便听到赫连宸屋子传来暴跳如雷的声音,还夹杂着汪明担忧的声音。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汪明焦急的上去想搀扶赫连宸,可是赫连宸却猛然将他推开,然后撞翻了桌子,茶具全都倒在地上,啪啪啪……破碎的声音,一环接一环。 赫连宸头胀得很,身体也在发热,喉咙很干渴,下身蓬**来。 他很想要女人! 可为何,为何他会突然那么的想要女人,他的理智被慢慢的侵蚀……除了要女人,他再也没办法思考。 汪明见到这般难受的赫连宸,想起了临走的时候,雪歌交给他一瓶东西,说是有可能对皇上有用,在看到皇上面色慢慢涨红的时候,得立马给皇上服下。 想到这个时,汪明赶紧的去包袱里翻找着那瓶东西,里面装的是粉末状的东西,瞧样子,是得和着水给皇上服下,不管有用没有,得试试啊…… 汪明赶紧的拿来杯子,将粉末状的东西倒了一点到水里,急急忙忙的端起来,朝着赫连宸走去,“皇上,您先把这个喝下去,也许会好受些,皇上……” 赫连宸根本就没了理智,嘴里念叨着:“朕要女人,朕要女人……” 汪明见赫连宸没什么理智,想要亲手给赫连宸喂下,却被赫连宸一个甩手,甩在地上破了。汪明看傻了眼,再次想到雪歌的话,一定要在皇上脸色微微涨红就给服下,否则就慢了。 如果慢服下,那你就给皇上找个女人。 女人…… 汪明记住了关键字眼,女人……然后他听到赫连宸念叨着,要女人,要女人……可他上哪里去找女人,就在这时,听到声音闯进来的芸儿,看到赫连宸抓狂的在地上翻滚,急着:“王公子这是怎么了?” 听到女人的声音,汪明两眼发亮,打定主意,“没事,没事……”然后走到赫连宸的旁边,低声说:“皇上,女人来了,您抬头瞧瞧……” 听到女人二字,赫连宸就如同饿疯了的野狼,两眼绿幽幽的看向芸儿,也许是芸儿的气质都太像凌夕了,他一眼就像是看到凌夕站在他的面前,饥渴的他顿时感觉到阳光之剑蓬勃着…… “凌夕,凌夕……”赫连宸嘴里念叨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下芸儿的身体,身体好重,连带着思绪都好像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无法运转,什么都想不出,只是热,越来越热,从身体的内核处源源不断的扩散,饥渴的一步一步的靠近芸儿。 芸儿看着赫连宸很不对劲,那是男人身体散发饥渴的讯息,直觉告诉她,现在最好是离开,不要管赫连宸到底是怎么了,否则……肯定会出一些什么事。 这样打定注意,转身就想逃跑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汪明抓住,又狠狠的将她拽了回来,然后将她推到赫连宸的那边,自己一个闪身,出了屋子,将门给紧紧的关着。 芸儿一惊,忙想要再跑出去,可是门却被汪明死死的拽着,她根本没办法逃离,不停的敲击着,“你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芸儿姑娘,我们将公子就麻烦你伺候了,伺候好了,保证你一世荣华富贵。”汪明的声音传了进来。 可就在这时,赫连宸已经走到了芸儿的身边,伸手将芸儿搂进了怀里,嗅着芸儿的芳香,迷醉的念叨着:“凌夕……你好香,朕好想你……” “不,你不能,我不许你碰我……”芸儿眼里泛着惊恐,强烈的反抗到。“我不是你口里的凌夕,你不能碰我,西门少爷……” 她很害怕。 曾经的噩梦,就像是暴风雨那样席卷而来,让她瑟瑟发抖。当年,她就是被无数恶劣的男人强迫着,若是没有西门影的及时出现,她早就没了清白。 现在,她期望着西门影能像当年那样,及时的出现,将她救出来。 她不要! 赫连宸没有理智,他在上次被雪歌用了五香散后,就足足的上瘾,这就是服食五香散的后劲,只要一脱离五香散,那么将会无比的渴望女人。 雪歌就是这样让赫连宸宠幸她的,为了得到宠幸,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女人。而赫连宸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那次是因为喝醉酒,才会把一个宫女当作是凌夕让他宠幸了,却不知道,就是在那晚,他染上了服食五香散的恶习。 这样的恶习,也许这辈子将追随着他! 赫连宸不理会芸儿的反抗,一手抓住她的手,并且用力狠狠地将她扔在**,并粗鲁地脱掉自己的外衣,芸儿挣扎的站起来迅速甩了他一个耳光,他看着她,死盯着她。 这一掌,让他真舒服。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说:“凌夕,你长手劲了,不过……朕喜欢。” 没等她再说话,再动手,他又一次将她扔在**,并迅速压了下去。 芸儿用尽全部的力气,却推不开有着牛般力气的赫连宸。“我不是凌夕,我不是!” 他帮她当成了别人,可她不是啊,她也讨厌当别人的替代品。 可,赫连宸高大灼热的身躯,狠狠地覆在她身上。他的手,更是粗鲁的撕去她的衣服。很快衣服就被脱掉了,所有的衣服都被撕裂,芸儿一惊,狠狠咬住赫连宸的手臂,只想阻止赫连宸禽兽的行为。 赫连宸有五香散的瘾劲儿,顿时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却更加刺激了他想要占有芸儿的**。因为,他眼前看到的人儿就是凌夕啊,芸儿就是凌夕,他渴望着跟凌夕融为一体。 “放心,朕会让你迷上朕的身体,让你飘飘欲仙……” 突然伸出手用力的将她扯进怀里,垂首就覆上了她的唇,霸道长舌**。搅弄着小嘴里的香甜,大手也不闲着,不知何时已经不由自主的覆上芸儿的柔软,肆意揉捏。 “唔”芸儿忍不住发出呓语,自从来到小客栈,从未经历情事,哪里遭过这种对待,呜咽了两声便浑身酥软,想要挣扎却抵不过赫连宸的大力气。 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空气越来越热,赫连宸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他的大手,从她嫩滑的脖颈滑过,再游离到娇嫩的胸口,所到之处,带起一阵燎原的酥麻,似久旱之后遇到水一般地想要更多。 “唔……放……放开我……”芸儿稚嫩的嗓音,发出小猫儿一般唔唔的祈求。 赫连宸眸光愈暗,俯首下去,咬住她的花蕾。“疼,不要” 芸儿惊异错愕间,唇瓣已经被人含住,依然是那样粗鲁吃痛的力度,依然是那样灼热惊人的温度,他霸道的唇舌攻池掠地,片刻间已搅拌着她的小舌舞动缠绵,“唔……混蛋……”身子被赫连宸捂得紧紧,只发出这样吱吱唔唔猫儿般的呻吟。小手反抗着抓着赫连宸的脊背。 垂死挣扎。 她脆脆怯怯的嗓音令他血液膨胀,再也受不了一般,狂风暴雨般的吻再次袭来,灵活的口齿,从嫣红的唇瓣转移到嫩白的耳垂,吸吮舔舐,再向下游移,吻遍了芸儿的身体…… 吻掠过的地方,都掀起一片火热。 芸儿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来,那是绝望的泪珠,她始终是没有等到西门少爷……可是,西门少爷,你到底在哪里,芸儿在呼唤你啊。 就在她千呼万唤着西门影的时候,赫连宸那一只手,深深的探进她的两腿间幽幽森林中,“啊……” “会舒服的,凌夕……”由始至终,赫连宸嘴里念叨的都是凌夕的名字,在他的心里,除了凌夕外,再装不下任何女人。 芸儿在挣扎无力,仍旧在无助的求饶,“不要,求求你,不要……” 不管是怎样的圣女,遇到赫连宸这样的挑逗,身体都该起一些反应,芸儿也不例外,身体已经是难耐到极点,若非脑袋想着的是西门影的脸,她肯定控制不住自己。 下身,早已经湿漉漉地的一片…… 他抬起她的细腰,在她的雪臀下塞入一个软绵绵的枕头,粉嫩的小嘴微微轻颤,一张一合引诱着他进入,他隐忍至几点,那已经充血肿胀的巨大,朝着幽幽秘谷,慢慢挺入…… “啊……” 芸儿只感觉身体被撕裂般,疼得她再也不知道任何知觉,只知道好疼,真的好疼啊…… 这样的声音,让赫连宸无比的欢快,越来越激烈的撞击着……… 这一夜,一次又一次! 赫连宸早就累得睡着,而芸儿,她空洞的望着床顶,眼泪已经再也流不出来,胃一阵又一阵的翻滚,只觉得恶心,自己现在的身体很恶心。 她……再没资格去仰慕西门少爷了,连唯一的清白都没有,她还有什么资格! 现在,只想远离……可是,她动不了,浑身都酸痛着,根本无法动弹。罢了,那就这样待着吧……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看看她丑陋的姿态…… 皇宫,月明清晰,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凉爽,不像白天那么炎热。而凌夕被带回来后,就一直杵在屋子里发呆,对着窗户外的月亮,抬头仰望,看得很入神。 无痕在忙着处理政事,还有跟她几日后的婚事,暂时还没有时间过来理会她,她倒是乐的一时的安宁,不必去面对无痕的处处刁难与折磨。 “凌夕姑娘,您好歹也吃点儿东西,皇上一会要是来看到您这样,这……”宫女好心劝说,最近的无痕脾气很大,几乎每次来这里,都会大发雷霆。 她是不理解,为何凌夕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还是如此的固执。 凌夕依旧是出神的看着窗外,没有半点去理会宫女。她在想,是不是要随时准备一把匕首在身上,反正,西帝那个男人总是喜欢折磨她,何不抓住时间,在一瞬间要了他的性命,这秋若红灵的仇也算报了。 这么打定主意,凌夕站起来,朝着梳妆台走去,宫女以为她想通了,急着说:“凌夕姑娘,您是想要进食了吗,您看饭菜都凉了,奴婢给您拿去热一热。” “嗯!”凌夕点点头。 支开了屋子里的宫女,凌夕在梳妆台找了很久,只找到一把剪刀,便再没有锋利的利器。罢了,只要对准西帝的心脏,一把剪刀也足矣。 藏在自己的衣服里头,和着衣服窝贴着身体,冰冰凉凉的,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宫女把饭热了回来,请凌夕来吃的时候,她照旧当作没听到,照旧在看着窗外的明月,这时,耳边响起宫女的声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 想是咒魇般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凌夕的耳际边,她只是觉得刺耳,真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聋子,把所有的声音都阻绝在外。 “你们都下去。”无痕将所有的宫女都支走了,只剩下凌夕跟他。 屋子一下子变得很安静,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只是,凌夕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对于无痕,她真的无话可说。 无痕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却一口也没动。蹙起深深的眉头,朝着凌夕走过去,硬生生的捏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掰过来,对视着他的眼睛。 “为何还是那么不听话。”冰冷的声音,魂绕在凌夕的耳边。 凌夕只是嗤之以鼻,“我不是你的奴婢,为何需要听话?” “你早晚会是本王的人,这样固执,对你自己没好处。”无痕好心劝告。其实,只要凌夕不是那么的固执,他也不会处处刁难。怪就怪她太固执,处处与他做对。 “你得到我的人,也绝对得不到我的心。”凌夕清冷的看着无痕,没有一点儿的回避。 对于这样生性残暴的男人,她还有何好害怕的,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早就经历过生死的她,根本不会害怕。 “本王不需要你的心,本王只要你的人,只要你的身体……”想到凌夕那柔香献媚的身体,无痕总是觉得身体有一团火在捣鼓着,很想要发泄出来。 “哈哈哈……”凌夕突然狂笑不止。 她只是要引诱无痕靠近,离她很近很近的时候,把剪刀抽出,毫无偏差的插进无痕的心脏便可。所以,她要沉住气的大笑…… “西帝,您要我的身体,行……我这就伺候你。”凌夕收起笑声,抬眸,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无痕的那一刻,杀意立刻占据她的眼睛。 然后,她从自己的兜里头,抽出那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剪刀,握在手里紧紧的,心里默念着,我一定要替秋若红灵报仇。 只要对准西帝的心脏就好…… 143 折磨缠绵至死方休 143 折磨,缠绵至死方休,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3:折磨,缠绵至死方休 无痕对凌夕说的话有些差异,接触几天来,她都倔强得像都牛似的,现在竟然那么容易就看开了,还那么主动?还是,这个女人是想玩什么花样? 出于好奇,并没对凌夕有所防备。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对上他的一瞬间,变得杀意满满。再来,就是她迅速的从兜里抽出的剪刀,毫不留情的对他的心脏刺过来。 眼疾手快的无痕,就在凌夕手里的剪刀即将刺进的时候,他一个闪身,勉强的躲过了她的攻击,一把将她推开的同时,手臂被狠狠的刺伤了。锋利的剪刀将他的衣服刺破,划过他的手臂,皮破肉淀的,而那鲜红的血很快就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子…… 无痕捂着伤口退离很远,那种钻心的疼让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到,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幽深的看着凌夕,看着那个将他狠狠刺伤的凌夕。 凌夕拿着剪刀,染着血的剪刀,笑得很灿烂。 一刀下去,原来可以让人是那么的欢快,还有那么的亢奋……这就是报仇的感觉啊,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继续报仇的感觉…… “凌夕,你好大的胆子。”无痕呵斥道。眼前的女人真的太大胆了,居然敢行刺他,若是他现在大喊一声,她绝对会当成就地处刑,没有一点儿生还的机会。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尽管是很疼,咬咬牙忍着,也没有呼来四大护卫,还有那些士兵。 凌夕痴痴傻傻的看着剪刀,伸出一只手,在剪刀边缘锋利的地方,一抹,将血沾到自己的手上,然后举起来,仔细的看着,嗅着血腥的味道,特别是无痕的血,一阵亢奋。 “哈哈哈……”大笑一声,将手上沾有的手指,放进了嘴里,舔着属于无痕的血,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蹙起了眉头,自语道:“果然是恶魔身上的血啊,真是让我倒胃。”胃里一阵的捣鼓,真想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说完,还不忘瞅了无痕一眼,充满着挑衅。 无痕被激怒了,但尽管被激怒,也还是没有呼唤侍卫,没有将凌夕拉出去砍了。他松开捂住自己伤口的手,阴煞着脸,一步步的靠近凌夕,危险的气息,将整个屋子都占据了。 凌夕完全没有害怕之意,也许下一秒,她就会死在西帝的手里,可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嘴角依旧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可否认,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若非这样的笑容背后是充满报复,无痕真的很愿意去欣赏。 可惜,凌夕踩到了他的底线,踩到了他的地雷。 无痕走过去,凌夕再次冷不甚防的将剪刀刺向无痕,但这样再没得逞,被无痕紧紧的抓住手腕,正是用他那只受伤的手,死死的抓住。 凌夕只觉得手一阵剧痛,她咬紧牙龈不吭一声,心里却咒骂着,恶魔,受了伤居然还有这样的力气,好,今天要栽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 无痕用了很大力气抓着凌夕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捏碎,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低沉的靠近凌夕的脸,用一双要杀人的眼睛仇视着她,“为什么,你对本王会有如此大的仇恨。” 一怒,将她手里的剪刀给震落在地上。 尽管,他知道凌夕是个倔强的女人,在他的心里,一直都以为她是因为赫连宸才会对他宁死不屈。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凌夕突然冷笑,“你忘了?” “嗯?”无痕不解道。 “你果然忘了……她吧。”凌夕嘲讽的提醒。 秋若红灵可是在西帝恶毒折磨下死去的,才几天的时间,西帝就忘记了秋若红灵的死,可她绝对不会忘记。秋若红灵就像是当年的香茹,在凌夕的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而且,月轩……一直杵在她心里的男人,所以,她对西帝的仇恨就更加的大。 无痕在脑袋里转动着,在他的心里,除了苏暖暖外,再来就是赫连宸跟西门影,就在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他的心,让他去记住。 见无痕还是一脸的茫然,凌夕继续说:“司马倩儿……你是当真忘了?” 她并没有说是秋若红灵,因为秋若红灵只是附身在司马倩儿的身体,没人会相信那么玄幻的事,那就让秋若红灵是一个凡人吧。 这么一说,无痕顿时就记起来了,“司马倩儿?”呢喃了几句,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 狂妄的笑,让凌夕有些愤怒,难道把一个无辜的人杀去,现在可以大声的取笑她的死吗? “你笑什么。”冷冷的质问着无痕,这个狠毒的男人。 “她该死。”无痕只是温慢的吐出三个字,证明他的无情,还有他的冷血。 司马倩儿本来就是该死,谁让她长着跟倩雪一模一样的脸,谁让她是赫连宸新选的妃子,错都错在她,这都是她该死的来源。 岂能怪他狠心? ‘她该死’这三个字,让凌夕瑟瑟发抖,居然是该死……谁活在这个世上是该死的,没有任何人是该死的,爹爹娘亲不该死,香茹不该死,苏府上上下下不该死,秋若红灵更不该死,可是,赫连宸跟西帝这个两个男人,却没有一点儿感情的说,都说这同样的话,她该死…… 这句话,是世上最恶毒的话,也是最让人心痛的话。 “你……才……该……死……” 凌夕呢喃着,然后猛然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抓着的手,想要狠狠的给无痕甩上一巴掌,却被无痕给抓住了,两只手都落在无痕的阔掌中,无法动弹。 挣扎无望,抬眸,盯着无痕,恨不得一双眼睛就把眼前的男人杀死。 “本王该死?哈哈哈……”无痕无视凌夕的眼神,再次猖狂的大笑,“该死的人比本王多了去,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是啊,比他该死的人多了去,就如赫连宸……更该死的人是赫连宸,他残杀的人比他多上好几倍,还不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你才是最该死的,恶魔。”凌夕完整的把这句话说完,脸上掠过愤怒,为秋若红灵无辜的死,愤怒不止。 可是,现在的她除了能动动嘴皮子,就再不能做任何事。 “哦?”无痕却听得不痛不痒的,呼着气,挪到凌夕的耳际边,丝丝密语的说:“那本王就让你看看,本王有多该死……” 下一瞬,无痕吻上了凌夕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吮吸着她嘴里的甘甜,迷醉在这样的缠绵中,尽管,他的手臂还在流淌着鲜红的血,还在隐隐作痛,可在吻上的时候,一切的痛都不算什么,**已经充斥着他的身上上下,只想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然,凌夕被吻上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可是很快,她就在没任何知觉,就如同死人那样,任由无痕在她的嘴里捣鼓着。 她只当是一个禽兽在无耻,而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无痕不是没有感觉,怀里的人儿突然安静了。她是想要用这样的安静来反抗对自己的不满吗?女人……无须用各种花招来对抗本王,本王今天就要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 不管你多么的无趣,你都将是本王的女人。 一把,撕裂了凌夕的衣服,将她压倒在地上,疯狂的咬吻着她的身体,深深浅浅的吻,像是一团火苗,到处点着火。只是凌夕,依旧如冰冷的尸体,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早就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 人,是会麻木的。 无痕就像是在唱独角戏那样,阔掌在凌夕的身上游离着,很顺势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脱去,身下那肿胀很想发泄出来。而他手臂上的血,也顺势的染上了凌夕的身体,两个人就像是在血泊里**那样…… 凌夕空洞的望着屋顶,怔怔然的,还能忆起在三年钱,身体像是被撕裂的疼痛,已经很久很久。如今,会再被撕裂一次吗? 这是她原本的身体,是很干净的身体…… 无痕的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那私密的禁地,他的手带着火,点着了凌夕身上所有的点,想起曾经的重重,让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空气中充斥着女子体香和男人身上那淡淡茶香混绕的气息,还有那急促的呼吸声…… 无痕身下的肿胀早已经高高昂起,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凌夕怎会感觉不到他的肿胀,她的臀部被托起来,以为很快就会有被撕裂的疼的时候,一记破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无痕托起她的臀部也在瞬间就放下,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是西门影。 他匆匆的从小客栈赶来,因为是宫里的常客,而且大家都知道他跟西帝的交情不错,可以在宫里来去自如。所有,并没有阻拦他。 然后,他就找到这里来了,看见很多宫女在门外守候着,见到他来,甚至还阻拦,面色也很难看。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顾宫女们的阻拦,一脚踹开了门。 他看到了什么。 无痕整个人欺压在凌夕的身上,地上散落的是被撕裂的衣服,就这么纠缠在一起,而缠绵中的两人,都沾着血迹,地上摆放着剪刀这把凶器。 看来,在这之前,已经发生过争斗。 可所有的争斗,最后换来的是凌夕被无痕压倒在地上,而且还赤身**,僵化的他,除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凌夕,嘴里还控制不住的问,“你在干什么。” 是在问无痕。 语气里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或许在愤怒,或许已经是在无言以对。 无痕知道是西门影,扭头看去的时候,心脏瞬间似是嘎然停止了跳动,有种说不出的惊愕,然后,他从凌夕的身上爬起来,并没有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而凌夕,她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却一直落在西门影的身上,那一刻,她有说不出的委屈。却硬生生的咽进喉咙里,脸上散出的是一脸淡漠。 她不知道,西门影到底是好还是坏,她会被抓到西缅国,收到西帝这样的凌辱,会跟他有关系吗? 她……再不敢随便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除了她的师傅……慕无心! 西门影早就扑捉到凌夕的委屈,他的心被针刺到,一针又一针的,滴了好多血,好疼…… 他心疼这样的凌夕。 以前,她还是苏暖暖的时候,他曾经到牢里轻视过她,这样一个**的女人,将无痕害得遍体凌说,就算死也是活该,但是,在那个时候,他就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般女人都没有的清澈。 是会吸引他的。 可,那个时候碍于无痕的关系,他是讨厌苏暖暖,厌恶到恨不得她死去。现在,苏暖暖换了个身份,用凌夕的身份出现,曾经那一抹清澈还在,他情不自禁的爱上这个经历坎坷的女人。 庆幸,这个女人活过来了。 这辈子,他只会爱她。 “影,这……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无痕想要解释,可被当面撞个正着,他觉得解释也没任何意义。 西门影早就听不到无痕的话,他的眼里只有凌夕,就算无痕的手臂还在流血,他也看不到。现在,他要将凌夕裹得严严实实的,想必现在的她,肯定厌恶了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凌辱她。 伸出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裳,一步一步很艰难的靠近凌夕,每走一步路,他就觉得像是拖着千金重的石头在走,可还是得前进啊。 终于是艰难走到凌夕的身边,蹲下去,然后将她搂紧怀里,将衣服给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洁白无瑕的身体给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去窥视。 凌夕很安静的让西门影抱着,没有挣扎,给西门影抱起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很安心,莫大的安心。原来……这个男人可以给她如此安心的肩膀依靠。 可是……这个男人可以相信吗? 他跟西帝可是有交情啊……他们会不会在演戏给她,要让她收到更大的折磨呢? 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她再无法信任何人,特别是男人…… “小夕,我来晚了。”西门影自责的说,语气充满了愧疚之意。 他早知道,不该顾虑那么多,因该跟赫连宸一起拼出去,将她给救出来,不管对方是不是跟他交情有多深的无痕,他都该不顾一切的将她救出来啊。 一切,都还不算太晚,否则,这一辈子都将难安。 “影……”无痕再次无力的轻喊。 只是,他心里也存在着一抹疙瘩,他何时在意起那个女人,在西门影将凌夕搂起的一瞬,他觉得好刺眼,有些忍不住的难耐。 那一刻,他很想冲上前,从西门影的怀里夺过凌夕,然后说,这个女人是本王的。 可是,他没这么做,应该是不敢这么做。他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凌夕是影深爱的女人,他该放手,影是他这辈子的恩人,不管再怎么,冲着恩人二字,他就该无条件放手。 西门影已经没什么话对无痕说,抱起凌夕就朝着门外走,他只想带着凌夕离开。 “影,你不能!”无痕很快的就挡在西门影的面前,很自然张开的手,阻止西门影的离去。 西门影幽幽的抬头,一抹犀利的双眼,似是要将无痕给杀死那样。无痕何曾见过这样的西门影,认识的西门影从来都是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从不会露出这般犀利的眼神。 “西帝,你知道的。”西门影说的很清楚,这个是他深爱的女人,无论如何,今天我都将她带走,谁也阻止不了我。 “你不能带她走。”无痕就是没让开来,然后继续说:“她是我引诱北帝出来的筹码,你不能把她带走。” 借口! 一切不过是源于借口。 因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很虚假,却要把语气加重,让它听起来就是他的心里话那样,让人没有任何的怀疑,这绝对是他心里所想。 为的,只是把赫连宸引诱出来。 西门影冷笑,“那是……你的事。” 不过是他们兄弟两人之间的恩怨,又与他何干,他只想把凌夕带走,不要再去参与这样的战争,不要再受到伤害,好好的保护她。 “影!”无痕强硬的挡在前面,就是不让西门影将凌夕带走。 “怎么?西帝……你是想跟本少爷……反目?”原来为了一个女人,再好的兄弟,也是会反目成仇的。 这就是现实,无可厚非的现实。 “影,本王只想借她将北帝引诱出来,方才……不过是一时失去理智,本王跟你保证,只要北帝一出现,本王就把她还给你。”无痕虽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不是那么的舍得将凌夕还给西门影,可他不想破坏跟西门影之间的情义,只能这么说。 “你以为,本少爷还会相信你?”西门影没有再给无痕面子。 “不管你信不信,今天,你都不可以把她带走。”无痕是铁了心。 西门影紧紧的将凌夕抱着,冷眼扫视无痕,“本少爷偏要带小夕走,你们谁也拦不住……” 两个男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着谁,而凌夕的命运,似乎就在这两个男人的争斗中,现在就看看那个男人比较强悍…… 144 越界欲望的地雷 144 越界,欲望的地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4:越界,**的地雷 无痕硬冷的挡在西门影的面前,没有半点儿的退让。西门影亦是紧紧的抱着凌夕,一副非要将她带走的模样,昔日的好友,如今却是仇恨对视。 而凌夕,此刻仅然就好像是一件物品那样,在两个男人的对峙中,被这样争夺好几回。最终还是僵持着,不知道她该流落到谁的手里。然,这样的争夺,却让她非常的讨厌,她不是物品,是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为何要被人这样挥弄着命运。 曾经在赫连宸的手里,被玩弄得毫无搏击之力。如今,继续在西帝的手,本玩弄得体无完肤的地步。 她不想在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至少……她的命运该自己掌握,而不是在别人的手里操控。 见西门影固执的模样,无痕不知道该为他喜还是悲,喜在他终于知道爱情是什么,悲在他为了爱情可以如此义无反顾,连他们之间的情义都可以不顾。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西门影呢,他自己不也是这样一个人,根本没有比西门影高尚到哪里去。 为了不要到翻脸的地步,再次友好的劝说:“影,你何必执着。” 凌夕是一定不可能被西门影带走,而他也一定不会跟西门影翻脸,他就是想鱼和熊掌兼得。 西门影横着一张脸,继续冷言抨击,“你呢,你又何必三番两次阻拦?” 如果不是无痕将凌夕欺压在身下,他又怎会对无痕产生如此的不信任,一个真心想维持彼此之间情义的人,会明知道他爱着那个女人,却还要将那个女人欺压在自己身下吗? 不! 用凌夕来将赫连宸引诱出来这个借口,简直太荒唐了。 他绝对不会相信。 无痕,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感觉不到你的心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吗,而凌夕是个优秀的女人。曾经丑言模样的时候,你都可以为她如此的倾尽身心。如此美丽归来,你敢保证你没有被她吸引? 想到这里,西门影突然醒悟到,他绝对不能让无痕知道,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否则……一切都将成为挽回不了的伤害。 就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凌夕在西门影的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引起西门影对她的注意,她便抬眸看着西门影,淡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开口一字一句道:“西门,你放我下来。” 多么冷淡的语气,就像是北国里里头的一块冰块,冷到让人发抖,让人发麻。 西门影以为是听错了,以为是看错了,因为……凌夕不曾这样对他啊,一时间,竟然是有些难以接受,挣扎了许久,还是鬼使神差的将凌夕放下来。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凌夕被放下了来,将裹着的衣服扯了扯,优雅的整理好,然后,在西门影差异的眼光下,一步一步的朝着无痕走去,很自然的挽住了无痕的手,显得特别的亲昵抚媚,像是不把西门影当一回事,说:“西门,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这句话就像是致病的毒药,在侵染着西门影的心,他顿时目瞪口呆,僵化的看着凌夕,那柔情的挽着无痕的手,就像是没听懂凌夕到底在说什么那样,哑言道:“小夕,你……” 凌夕妖媚的一双眼,冷冷的落在西门影的身上,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很好看的笑意,说:“西门,我可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你是知道的。” “……” “以前在北国,若不是北帝能给我荣华富贵,我又岂会舍你进宫选秀呢。如今,西帝也想纳我为妃,像我那么贪慕名利的女人,可能会跟你走吗?你啊,别傻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你走的。”凌夕如同一个木偶,说的话都不带任何的感情。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不要对她有任何的留恋,根本不值得。 凌夕的话,现在又像是一把利剑,毫无偏差的刺进西门影的心脏,只因那些无情的话是从凌夕的嘴里说出来的,一个他那么在乎的女人,却说着如此嘲讽的话。 他的心很不舒服,很难受,原来在乎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无条件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还想要傻傻的挽留,情不自禁的朝着凌夕走去几步,被她喝止了,“别过来。” 凌夕有些害怕,害怕西门影会过来,那么她会忍不住想要跟他走,远离这个世俗,不再去面对波涛汹涌的伤害。但,她强迫自己,不能对任何人有依赖,她是为了报仇而存在这个世上的,这辈子都没资格去过安宁的生活。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更加紧紧的挽着无痕的手,似要让西门影看得清楚些,她不过就是这样**不羁的女人,见异思迁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让他这样付出。 外面好女人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小夕!”西门影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宁愿相信凌夕是被迫的,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他坚信,凌夕是有苦衷的,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西门,你走吧。”凌夕下了逐客令,她不想再去听西门影掩盖不住的悲伤,她也不管西门影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她不想牵连到他。 始终,西门影是当年想要把无痕的救出来的男人,就算再坏,也还是有好的一面。 西门影真的震惊了,再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凌夕的脸是一片冰凉,他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挽留,怔怔的僵直很久,不知道该走还该留,直至碰触到凌夕眼里的一抹凉意,他知道,他该走了。 不再说任何话,转身,想走的时候,无痕挽留了他,说:“影!” 西门影僵硬的站着,始终是没有回头,等着无痕开口。 很久,无痕才说:“本王会将她还给你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西门影的期待早就没了,也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直直的就这么走掉了,带着失落的心,就这么走了。 凌夕看着西门影失落离开的背影,脑袋轰轰作响,忽然觉得全身没了力气。看着一脸恨意的无痕,又惊又荡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全身一片冷意,从脚底漫涎。 伤害一个人,竟是如此的难受。 她果然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对一个又一个的人不忍心,才会有愧疚感。她总是对自己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根本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事,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愧疚之心,已久在她的心脏里徘徊,总是挥之不去。 西门影走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无痕跟凌夕两个人,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很安静,两微风从窗户吹进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 凌夕忘记从无痕的身上挣脱开来,她还在想着很多的事情,早就忘记了身边是恶毒的无痕,随时都可能要了她小命的无痕。直至无痕冷冷的将她的手给甩开,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反省过来,怔怔的看了无痕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无痕冷眼看着凌夕震惊悔恨的表情,冷笑一声,鼓掌,嘲讽的说:“不错,你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凌夕,看来是本王小看你了。” 凌夕惊愕了一下,继而也是咧开嘴一笑,“呵呵呵!”亦是嘲讽的说:“民女该谢谢西帝的抬举,还是谢谢西帝的栽培?” 无痕倒是没想到凌夕变得如此的牙尖嘴利,以前都是懒得跟他说话,现在竟然是如此的咄咄逼人,真是不能小看。一步一步的靠近,俊美的脸凑到凌夕的耳际边,温慢的吐出挑衅的话:“你该如何报答本王对你的栽培呢?用你的身体?日日夜夜伺候着本王?” 伸手抚摸着凌夕嫩白的小脸。 他知道,凌夕很反感这样的事,但她方才对西门影说出那么狠心的话,在他看来,无疑是想要决裂他跟西门影之间的情义,这样恶毒的女人,不好好的惩罚一下,又如何对得起他跟西门影呢。 凌夕只是僵硬着,无痕那丝丝细语吐在她的脸上,有些细痒难耐,这该是多么暧昧的床话,一般的女人早就害羞的拍打着无痕的胸膛,娇柔的说:“讨厌。” 这才是该正常发展的剧情啊。 “怎么,就连伺候本王的胆量都没有?”无痕看着凌夕立马僵硬的脸,嗤之以鼻。想要跟他斗,这个女人还不够资格,却没打算就此打住,继续说:“还是……要本王亲自动手?” 凌夕一直徘徊在自己的思绪中,在无痕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终于是做出了回应,扬起自己那张淡然的脸,对视上无痕的眼睛,说:“西帝,民女迟早都是您的人,您又何必这般着急呢。” 这一回击,无痕怔怔然的,没料到凌夕居然还有胆量回击,而且还是如此的淡定,说着不要脸的话。 “真是无耻的女人。”他厌恶凌夕那张淡漠如麻的脸。 就因为她方才那么**不羁的模样,已经给他跟西门影之间筑起了一道隔阂,为了报仇,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亏得影以前对她那么好,她却要这样恩将仇报,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想要让他恨西门,或者是西门恨他吗? 不,绝对不可能。 “彼此彼此!”凌夕笑得很自然,已经没有方才一闪而过的震惊,她这一次是真的习惯了,习惯了世俗对她的打击。 “凌夕!” 无痕震怒的大吼出来,此刻是恨不得扒了凌夕的衣服,将她丢到大街上去,让她受尽凌辱。 凌夕倒是不把无痕的发怒当作是一回事,继续着她无硝烟的回击,说:“西帝,您又何必这般动怒呢,您也不过是想借由我想把北帝引出了而已,我现在不是很好的配合着您,留在您的身边么,不然……您以为您有本事将我留在您的身边吗?想必现在早就跟西门少爷给打起来了。” 没有一个字带着脏话,却足矣让人气到喷火。 若不是她,他跟西门影早就破裂,早就可能动手。非但不感谢她,还想要羞辱她,真是忘恩负义的男人,更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再者,若非是她亲口说要留下来,西门影又怎么可能放手。 “闭嘴。”无痕像是被窥视到心事,暴吼一声。 “西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才会如此动怒?还是,您真的很无能,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能……”凌夕抓到了无痕的痛楚,一个劲的往他的伤口撒盐,只要能看着他挣扎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大为爽快 无痕阴煞着脸,不语,看着凌夕一张一合的嘴巴,怒火燃烧到火山爆发的地步…… 凌夕依旧是不把他当一回事,笑了笑,上前抱住无痕那还是衣衫不整的身体,说:“西帝,您就别生气了,不是想要我伺候您嘛,放心……我这就把您伺候得很舒服,保证您以后没了我都不行。” “……”无痕不解。 “西帝……”凌夕娇媚动人的说着,不待无痕应声,小手很自然的脱去他的衣服,然后伸出她的舌头,舔着他男人健硕的胸膛,丝丝麻麻的感觉,直窜无痕的神经。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吗?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她将他扑倒在地上,缓缓的将身子压近他张开的腿根处,纤细的小手好似不经意般扫过男性的雄伟,继而,她拂过长衫,媚眼一翻,娇羞的扫了眼正看着她动作的无痕…… 白皙中带着红霞的脸蛋在一侧烛火的映照下分外的撩人,不由的更加填了几分此时暧昧的气息。 凌夕垂眸,脸缓缓低下,慢慢的伸出了她那粉嫩的舌尖,隔着亵裤在那**处来回的游走着,呓语着:“西帝,我们继续吧,继续方才还没完成的事……” 凌夕故作一副迷醉的样子,不停的舔着,吻着无痕的身体。 她知道了,如果西门影是无痕的痛楚,那就踩着这个痛楚往上爬,是无痕的反应告诉她,只要让西门影跟他的感情决裂,他必定会痛不欲生。 西帝,这可是您告诉我的道理,我该好好的感谢你才是,即使是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报仇的工具…… 无痕怔怔然,不可否认,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魅力,只是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挑逗身体火辣辣,渴求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可是……他不能! 他答应过西门,会将她换回去的,他得控制自己的理智,不能继续了! 凌夕的小手已经很不安分的游离到无痕的亵裤里,握住肿胀的那阳刚之剑,轻轻柔柔的抚摸着,**着,让他一阵的颤抖。 她真的是在挑战他的耐心,这个女人实在不能小看。 凌夕似是察觉到得逞,不过就是披着禽兽面具的男人,只要随便一挑逗,就会渴望得像一直饿狼,除了鄙夷之外,她就再没有任何的表情。 很主动的正想去吻住无痕的嘴时,他一语从嘴里破出来,“够了。” 多么霸气的两个字,震得凌夕悬着没有上前去吻无痕的唇,僵硬得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却还是言语回击道:“西帝,这不就是您一直想要做的事么,您留着民女在身边不就是为了伺候您么,您这样何止民女,难道是想向民女证明您的无能,还是……” 字字句句都在刺怒着无痕男人的自尊。 无痕终于是忍不住,瞬间扬起手,往凌夕的脸上甩上狠狠的一巴掌。 凌夕没有躲闪,没有逃避,倔强的扬起头,生生的承受他这愤怒的一巴掌,被无痕甩一巴掌,跌坐在地上,她没有去捂那火辣辣的脸,火辣辣的感觉在她的脸上停留许久,怎么都没有散去,还有她的嘴角能感觉到血腥的味儿,多么刺鼻的血腥味儿。 她终于是清醒方才在干的什么事,她在使劲的踩着一个地雷啊,可这个地雷总是不爆炸,她就用尽全力的踩,于是,地雷爆炸了,她也受伤了。 麻木的受伤,不知道痛楚。 “你最好别再惹怒本王,不要以为西门在乎你,本王就不敢对你怎样,你只不过是本王手里的一枚棋子,待到本王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的时候,你可知道自己的下场该会多么惨烈。” “哈哈哈……”凌夕大笑,依旧是不怕死的嘲讽道:“民女真的是该好好的谢过西帝,谢谢您的不杀之恩。” 无痕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也别无结果,而且他怕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甩手,“哼!” 他不能跟凌夕再继续纠缠下去,过两天就是大婚日,到时就能把赫连宸给引诱出来,这个女人就可以还给西门了,他跟西门的关系还如从前,不会变。 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快被脱去的衣服,不再看凌夕一眼,推开门,走了。 凌夕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无痕的那一巴掌真是狠啊,嘴角都已经破了。可是,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西门影对无痕有着疙瘩,无痕的心里很难受。 这,算不算是一种报仇? 秋若红灵,这算不算在替你报仇呢? 她伸出手去抚摸自己那张肿起来的脸,还在疼啊,这就是报仇的代价…… 不过,这个代价是值得的,虽然脸上还在疼,还是扯出一抹笑,自语的呢喃道:“放心,在几日后的大婚,我定会连带所有人的仇都一起报,不管是西帝还是北帝,都是该死的……”双眼突然放亮,想着几日后的事,她便充满了希望,而嘴角那一抹浅浅的笑,霎是好看。 无比期待,几日后的大婚,那一定会很好玩,很好玩…… 145 导火线强欢强爱的代价 145 导火线,强欢强爱的代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5:导火线,强欢强爱的代价 夜里,已经是夜深人静,走在大街上也是了无人影。西门影离开皇宫后,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好远,才能看到几个面档,在做夜市,出来吃夜宵的人不多,显得更加冷情。 西门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皇宫离开的,完全好像没了灵魂那样,走得很漂泊,有点像是居无定所的游魂,四处漫无目的的飘移,很不实在,很虚无。 自出了皇宫,他的脑海里徘徊的是凌夕无情的话,心里难受的疼着,哪里都不想去,特别是不想回去小客栈,便一直走啊走,走了挺远的时候,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店家还在开档,便走过去,找了个位子坐下,跟店小二要了几碟小菜,又要了几瓶烧酒。 一个人喝酒,有种憋屈的无奈。 小二将酒端了来,西门影失魂落魄的拿起酒,曾经就算邪恶也优雅的他,现在毫无形象而言,一瓶酒直灌肠,烈劲在他的喉咙里像是点火那样燃烧,带给他冲劲。 然后,他一连灌了好几口,豪迈的灌着,他喜欢被烈劲捣鼓喉咙的感觉,直至酒精充斥着他的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朦胧一片,他还在将酒灌进嘴里,似是不一醉方休不罢休。 “小夕……”每念一句,他就给自己灌一口酒。 突然,他不知道为何要对凌夕如此执着,只是个女人罢了,何不就如当年那样,看着她死不就好吗,不要去在乎她的一点一滴。而他本就是在世上四处漂泊的人,不为任何女人留情留心,只想无拘无束独自过一辈子的生活。 可偏偏,他就是爱上这样的女人。也许,在当年他就冥冥中爱上了,只是偶然的接触当年苏暖暖的那一抹倔强,没有多做过多的停留,所以也就并没将情挥洒出来,但他永远忘不了当年苏暖暖身上散发的一种坚韧,至今都让他深深的记住。 所以,凌夕再次出现,似是点破了他心里一直保留的那一份坚持,他……才会爱上凌夕。 这一切,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 当年,他狠心看着苏暖暖被处死,现在就是为了当年做的错事,受到的惩罚,深深的爱上凌夕,然后再被深深的折磨着,身心疲惫。 不知是喝了多少瓶酒,晕乎乎的他丢下银子,起身,走的轻飘飘的,连小二都看得心生担忧,赶紧上前搀扶着,“客官,您醉了,要不,就在这里歇一夜吧。” 这样醉醺醺的走在路上,指不定还没走出去就倒下了,要醉死街头可就不好。 西门影挣扎开来,嘴角一咧,笑呵呵的说:“本少爷没醉,没醉……” 然后,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一阵风迎面出来,醉醺醺的他顿时觉得胃里翻滚再翻滚,有些什么东西势必要冲出喉咙那样,他没有忍住,终于是吐了。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酒的烈劲卡在脖子里,让他不停的咳嗽,真心觉得这是他喝酒有史以来最难受的一次。 吐完,他有些醒酒了,然后倒在地上,整个摊睡着,地面凉凉的,天空繁星耀动,真是极其美好的夜晚。只是,他的心依旧低迷,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洒脱。 “哈哈哈………” 他自嘲的笑起来,不知道笑了多久,终于是爬了起来,重心还是有些不稳,站起来,该回去了。 女人而已,他不在乎。 回去,该回小客栈,看看赫连宸那个男人,他得看着才行,不能让赫连宸有胡作非来的行为。他便朝着小客栈回去,虽然走得还是踉踉跄跄的,路还是认得的。 小客栈算是他心里的栖息地之一,里面住的都是他往年来救出的可怜女子,芸儿是他第一个救的女人,追随了他好多年,从来没有任何怨言的追随。 他也想过给芸儿找一门好的婚事,毕竟,女人没有个归属,这一生是不完美的。 而芸儿,又如他的红颜知己,静静的追随他多年,每当有烦心的事,只要看到她的笑脸,似是天大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这样的女子,他必定要让她有个好的归属啊。 西门影颠簸的走回客栈,已经是天亮很久了。满山开遍的红花,诱人的花香,还有山谷里杜鹃的歌声,这里绝对是避世的好地方。 远远就看到小客栈,却似乎没有了往日热闹的气息,变得死气沉沉,还带着些许的诡异。像是往日,姑娘们早就出来迎接他这位风流倜傥的少爷。 如今,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 难道赫连宸在这里住上一夜,他的风头就被盖过了,姑娘们立马转移阵地。这一番自我打趣后,他已是踏进了客栈,踏进去的瞬间,他瞧见了姑娘们脸上的焦虑还有不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姑娘们齐齐回头看,见到是西门影,都围了上来,说:“西门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老板娘她,她……” 姑娘们的脸上都是一阵焦虑,却又都没办法的那样。 西门影本还有些酒醉,看到姑娘们脸上那一抹焦虑,顿时清醒过来,“芸儿怎么了?” “西门少爷,您先上去看看吧。”一个姑娘催促着。 西门影赶紧的上了楼,但是却没有看到芸儿,“芸儿在哪里,她在哪里……” 芸儿一向识大体,不会让他担心,当初让她当这里的老板娘,就是因为她有能力,可以把姑娘们带得好好的,而也是在她的带领下,有好些个姑娘都找到了好人家。 只有芸儿,她从不给自己找个好归属,她的心一直有西门影,一直忘不了。 一个姑娘站出来说:“我刚想去给老板娘沏茶的,可是回来就不见老板娘了。” “西门少爷,我似是看到老板娘朝着后山走去了。” “西门少爷,后山的悬崖……”姑娘突然想到后山的悬崖,想到老板娘不会是想要自寻短见吧。 还没问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西门影就急忙的朝着后山跑去,心里一直默念着,千万不要让芸儿出什么事,不然,他这辈子都将过得不安宁。芸儿已经追随了他许多年,就如亲人那样,不可缺少,尽管他对她的爱永远都不会越过男女之情,可他还是担心啊。 加快脚步跑到后山的悬崖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芸儿,那单薄的身体,就站在悬崖的边缘,似是一阵大风吹来,就可以把她吹到悬崖下面,粉身碎骨。 他无法想象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看到芸儿正一步一步的朝着想要往下跳,心悬在喉咙里似的,要是再不拉住她,可能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善解人意的芸儿将永远的离他而去。 “芸儿!”西门影大声呼唤。 在芸儿痴痴傻傻朝着悬崖走去时,她听到了朝思暮想的西门影的声音,似是对生存还有留恋,扭头看去的时候。西门影眼明手快,迅速的飞奔过去,将芸儿搂紧了怀里,不让她自己朝着悬崖走去。 在西门影的怀里,芸儿感觉到莫大的安慰,让她慌乱了一夜的心,终于能平静下来。 “芸儿,为何你要做这样的傻事,为何要辜负本少爷对你的栽培,难道你……”西门影怒斥之余,这才发现,芸儿的衣服凌乱,头发散落着,这对一向顾及形象的她,太不可思议,还有脖子上,那些吻痕……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芸儿听到西门影担心的训斥声,将脑袋瓜深深埋进西门影的怀里,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她真的很难过,身体还有昨晚承受缠绵的痛,身上还有缠绵过后留下的痕迹,让她很是凌辱,生不如死。 她为西门影洁身自爱的身体,如今却残破零散,不再完整…… “是谁。”西门影听到芸儿的哭声,怒不可止,抱着她非常的激动。 芸儿可是追随了他很久的女人,尽管她一直仰慕着他,而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义,他也不曾因为她的仰慕把她当成暖床的女人。 他从不对那些单纯的女人下手,特别是仰慕着他的女人,只会对那些只喜欢他的钱的女人随意玩弄。 而芸儿,他早就把她当成是很亲近的人,她就像是妹妹,他就像是哥哥,就如同亲人。可本就单纯的她,现在却受到这样的伤害,身为哥哥的他,怎能不怒。 芸儿哭得更加厉害,“呜呜呜……”似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都痛快的哭出来,根本就没办法回答说话。 “芸儿,你说话啊,到底是谁把你……”西门影愤怒到了极点,他绝对不会放过轻薄芸儿的人,他要让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芸儿现在就像是受伤的小兔子,两眼红通通的,两行泪痕还挂在脸上,就是无法说话。 绝望,除了绝望外,她已经再没任何的憧憬。 看着这样的芸儿,他无法想象她昨晚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开始自责,自责昨晚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应该留在客栈,也许……芸儿就不会收到这样的伤害。 他不该走的! “是王公子。”身后响起一记女声。 西门影朝着女声看去,是一位姑娘愤怒的说着。 “王公子?”西门影呢喃道。 听到‘王公子’二字,震惊不已。 难道是赫连宸…… 他不可置信,照他对赫连宸的了解,赫连宸不该是这样的人。况且,赫连宸来西缅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夕,怎会对别的女人下手。 “是真的,西门少爷。”姑娘强调着。 另外一个姑娘接着说:“昨晚,我听到王公子的屋子有异样的声音,便想上去看,但是王公子身边的下人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看,可是我却听到老板娘求救的声音,急着想进去看,王公子的下人便甩了我一巴掌,怎么都不让我进去。” 西门影听着,余光看到了姑娘脸上还隐约能看到的红肿,没人发现他手臂的青筋冒起,双眼在冒着火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后来,我跑去找了人,这才发现,小客栈早就被包围了,他们穿的衣服都很奇怪,不像是我们西缅这边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把我们姐妹们都给困在一个屋子里。”一个姑娘说着还心有余悸。 “西门少爷,这些都是真的,老板娘昨晚就是这么被王公子他……”姑娘都已经说不下去了。 昨晚要换成是她的话,她也会有想死的心。女人清白是最重要的,没有了清白,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西门影早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是他带来的男人,赫连宸……然后又失魂落魄的看向芸儿,这是他的错,他把一个危险的男人带到这里来…… 现在只有芸儿受到伤害,他无法想象,若是这里的姑娘都受到伤害,他该如何去拟补这样的过错。 “芸儿!”难耐的呼唤着。 听到西门影痛心的呼唤,芸儿的眼泪更加的波涛汹涌,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想要去跳悬崖,她不想要西门影有任何的负担,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西门少爷,您放开芸儿,芸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她只想寻死,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死了算了,这样还能一了百了。 “芸儿。”西门影痛心的喊着,将芸儿紧紧的搂进怀里,霸道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既然当年我能救得了你,现在我也能,你的命是我的,我若是不允许你死,你都没权利去死。” “不……芸儿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任何意义,西门少爷,您就放手吧,芸儿真的生不如死……”芸儿伤心欲绝,一想到昨晚的事,眼泪止也止不住。 西门影很清楚的知道,芸儿现在是缺乏安全感,他深知道是这样……女人需要的是安全感,而这样的安全感,只有他能给她……似是做出重大决定,伸手擦去芸儿眼角的泪珠,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握住他的手,郑重的说:“芸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的对待你,以前的事……我们都将它忘记,以后……你会过得很幸福,我会带给你满满的幸福,相信我……好吗。” 这些话,是他在心里酝酿了许久要对凌夕说的话,如今……他不能再对凌夕说,将这样情深意重给了芸儿,这个他一直当作是亲人的女人。 他不后悔。 但,小夕……我爱的还是你,永远都是,你听到吗,我爱的永远都是你…… 在西门影的心里,深爱着凌夕的心,被他深埋了,不敢再表露,深怕芸儿碰触到他心里的那个女人,会受到伤害,他不能再伤害芸儿了。 芸儿像是没有听清楚那样,傻傻的看着西门影,他真的会给她幸福吗。 在西门影说出的那一刻,她就相信他一定会给她幸福,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完整了,她好肮脏……这样的她,还能再接受他对她的宠爱吗? “不,芸儿不值得西门少爷您这样付出,芸儿不配……”芸儿暗下眸子,她真的不配啊。 西门影将芸儿搂紧怀里,紧紧的,“我要娶的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娶你。” “西门少爷,芸儿不需要同情……”芸儿将脸一甩,似是意识到什么,她不需要什么同情,这样活着更可悲。 西门影抚着芸儿的脸,很亲昵的说,“这又怎么是同情呢,你知道,本少爷不喜欢同情任何人。”掩盖着自己的内心,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女人的**是很可怕的,他不能让芸儿心生疑忌啊。 “三日后,本少爷就会娶你过门,芸儿,你就等着做本少爷美丽的新娘子吧。”西门影很认真的说着。 “西门少爷……”芸儿被感动了,她坚信,遇到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在西门影的眼神里,她看到了真诚。他是一个很负责的男人,她深爱着他。 而西门影,尽管他对芸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男女之间的情,但他愿意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将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好好的保护起来。 把她当作是凌夕,把对凌夕的爱都给她,好好的守护她…… 反正……小夕对他也不再可能,而他这辈子也再不会爱上任何人,那何不让芸儿得到他的爱。这个痴痴傻傻追随了他许多年的女人,给她一个安定的家,也好让他自己也不再去想凌夕。然后,带着芸儿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此消失在这个江湖,过神仙般的生活。 这何尝不是好的事呢! 姑娘们都被这一幕感动了,都纷纷的哭了起来。老板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了她的真爱,大家都为她高兴着。 “芸儿,你瞧瞧,你多幸福。”西门影打趣着。 芸儿看着姐妹们都在替她感到高兴,一时鼻酸,也哭了起来。 “小傻瓜,以后可不许再哭了,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西门影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想把眼前的芸儿当成是凌夕,他总会有那样的错觉,眼前的女人就是凌夕…… 芸儿笑了! 看着芸儿的笑容,西门影心里还有一道愤怒,暗自握紧的拳头,愤然的发誓,赫连宸……本少爷会让你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三日后的婚事,不止是他跟芸儿,还有凌夕跟无痕…… 146 亲吻隐忍着的欲望 146 亲吻,隐忍着的欲 望,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6:亲吻,隐忍着的** 五月的西缅,烈日铺张在大地上,偶时会有细雨如丝。 大街上人如织,车马辚辚,熙熙攘攘的人群显然没有因为顶头烈日更便得懒散散,做生意的做生意,还是一同往日一样,只是稍有些不同的是,今天是西帝跟凌夕姑娘大喜的日子,老百姓将街道都打扫得很赶紧,到处张贴着红纸,喜字…… 西缅国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喜事,如今西帝终于肯纳妃,不管怎样,都是值得举民同乐的。 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赶紧开始西帝的大婚,迫不及待同西帝同乐,看看那位美丽的王妃,这样会更加的热闹,也能给这炎热里增添些许凉意。 清晨的阳光明亮而温和,洒在皇宫的上空,显得有些暖意,而不是热乎乎的感觉。难道因为今天是西帝的大婚日,烈日都知道将无情的酷热给收起来? 总而言之,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 宫外热闹一片,宫里也早就一片喜乐融融,连御花园的花都开得特别的灿烂,朵朵小花都在微笑,鱼儿都冒出水面透气,似都在坐等世纪大婚礼。 宫女太监都很忙碌,因为这场婚礼来得太匆忙,只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准备,好在他们也是高效率的人,平日死气沉沉的皇宫,现在已经是喜气洋洋。 再看看宫里最大的浴池里,宫女清早采摘的花瓣,都忙着往浴池里头送。瞧瞧整个池面都撒满了鲜花瓣,扑鼻的香味,真会让人神清气爽。 宫女在伺候凌夕沐浴,边将花瓣往池里扔,便忍不住赞美着:“凌夕姑娘,您的皮肤真好,就像是刚出的婴儿的皮肤……”伸出的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凌夕的皮肤,深怕稍微一用力,就会让像豆腐那样滑嫩的肌肤受到一点儿的瑕疵,那她可就真的罪过了。 凌夕很安静,任由宫女伺候着,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何必再上演恶女的戏码。她愿意嫁给西帝,非常的愿意……嫁给他将会引起腥风血雨的话,她真的非常的愿意。 在花池里浸泡了许久,泡得都香喷喷的,宫女们都迷醉起来。 凌夕倒是觉得有些脑袋涨涨的,她不是很喜欢身上散发着这样的香味,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从不喷香水,来到古代,就更加的不喜欢。 自然的味道,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 可是……男人却都喜欢花香的味儿,她也唯有遵照着西缅的习俗,将身体泡得香喷喷的。 “凌夕姑娘,奴婢们伺候您换上衣裳。”宫女很懂礼貌,将凌夕伺候得很好。 这个新王妃,得好好的巴结着,日后,在后宫能站住脚步,可全都靠这位新王妃了。 凌夕这才从花池里起来,宫女赶紧用很的的浴巾包裹着她,替她擦去身上的水珠,芙蓉出水的感觉,让很多宫女都看呆了,特别是看着那傲人的身材,都忍不住害羞的脸红起来。 宫女拿来新娘礼服,这个礼服是整个西缅国最好的师傅纯手工制作的,精美的纹路,绣着一只似是有生命的凤凰,象征着穿它的主人尊贵的身份,裙摆绣的是莲花,象征着高贵纯洁…… 这套新娘礼服,是众师傅们赶工三天时间做出来的,穿在凌夕的身上正合身,也只有她能穿出那样的气质来,换做是其他人,估计会暗淡许多。 除了新娘礼服,再来就是首饰珠宝,都是西缅国最顶级的,玉是纯玉,没有加一点的瑕疵进去,金是纯金,全都价值连城。 屋子里,沐浴完的凌夕像是个木偶那样,坐在梳妆台上,任由宫女们替她打扮化妆,披散在肩的秀发被盘起,精美的珠钗做点缀,穿上那套独一无二的新娘礼服,再将珠宝首饰戴上去,只需化个淡妆,抹上一些胭脂,整个人看起来便是容光焕发,完全一副妃子的气质,不容置疑。 “凌夕姑娘,您真美。”一个宫女忍不住感叹出来。 眼前的凌夕简直像是天仙下凡,她何曾见过那么美的女子,都看得忘记眨眼睛了。 另外一个宫女立马训斥道:“你啊,怎么还叫凌夕姑娘,该改口叫凌夕姑娘为王妃了。” “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王妃,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计较,奴婢,奴婢……”宫女赶紧的连连求饶,她方才一时看呆了,忘记自己卑贱的身份,竟然对王妃如此无理。 凌夕根本没放在心上,挥挥手道:“罢了!” 她只是一个劲的在想要怎么让这场婚礼显得更加的轰动,轰动整个西缅国之余,她期待着会有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直这么期待着。 至于其他毫无相干的人,她一点也不想牵扯进去,目标只有无痕跟赫连宸两个男人,只要这两个男人都能为杀死的人付出代价,那比什么都来得爽快。 一早到现在准备了有许久,似是婚礼终于要开始了那样。 本不该出现的无痕,却是姗姗来迟,出现在这里。 宫女们见到无痕,立马参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无痕挥挥手,让宫女们都起来。 今天心情还不错的他,只是想要来看看凌夕,仅仅只是看看…… 也许过了今天,也许将赫连宸绳之于法后,他就再见不到这个女人,那么……他会很想念她的。 凌夕听到无痕来了,缓缓的回过头去看。眼前的无痕包裹不住的尊贵气息,他身上穿着红色的龙袍,腰带间镶嵌着的那块玉是王者的象征,举止优雅的朝她走过来。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无痕身上的那一抹大红色很刺眼。 这样一个男人,如同恶魔般的男人,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即将成为她的夫君。 呵呵! 凌夕只是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她跟无痕即将结为夫妇,完全没有感情的结为夫妇,可只要能报仇,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即使是赔上她的清白,让她一世伺候着人面兽心的西帝,她都愿意。 无痕走过去,冷眼扫过去的时候,凌夕正好将脸转了过来,那一瞬,他被凌夕那美艳动人的五官给惊住了,如此倾国倾城,他承认,他真的觉得她很美,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很美,可如今的她,却比平日要美上好几倍,让男人的下面能立马肿胀,身体立马炙热难耐。 他的一双眼睛,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身上打转,舍不得从她的身上游离开来。 她,真的是太美了,美到摄人心悬,美到很想将她欺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凌夕看着无痕痴痴看着她的眼神,站起来,一副挑衅的模样,上前,挽住无痕的手,靠近他,娇弱的呓语着:“西帝,今天臣妾是不是很美。” 男人不过都是下半身考虑事情的动物,真是让她觉得恶心。 无痕整个人僵住,凌夕的善变让他琢磨不透。 自从那天以后,凌夕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脸上除了淡漠便是淡漠,就算很认真的想要窥视她眼里隐藏的那一抹心思,但看了许久,只有冷冷的凉意。 没人能看得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将自己藏得很深,深到让人不敢靠近。 无痕不喜这样淡然的凌夕,凑到她的耳边,阴煞的低声道:“凌夕,你最好给本王守点妇道,否则……” “呵,西帝,您说妇道为何物?臣妾只是对自己的夫君这样搔首弄姿的,这也算是不守妇道?还是……要臣妾对其他的男人娇柔献媚,这才叫妇道?”凌夕反问道。 一字一句的都是满满的讽刺,直至冲击无痕自尊的讽刺。 而凌夕的这一问,倒是让无痕蒙了,不直达该如何回答,反是觉得怒火冲天,暗自颤着双手,握紧的双拳随时有可能扬起来甩在凌夕的脸上,一旁的喜娘见气氛不对,赶紧的上前圆场道:“哎呦,皇上,还没开始行礼就见新王妃,这样不太好。您看,吉时也快到了,是不是可以……” 喜娘也是明理的人,察言观色。 无痕一把甩手,不再理会凌夕言语的抨击,张开道:“准备好便开始,别耽误了本王娶新王妃的吉时。” “是是是。”喜娘赶紧的附和道。 宫女们不得不佩服喜娘的机智,要是没有她圆场,还不知道该如何收拾那么尴尬的场面。 于是,无痕先退了出去,在前殿等候,而凌夕,由喜娘搀扶着出去。 在前殿,很多的文武百官在看着,这场盛大的婚礼,将会被记录到西缅国的历史,永远的流传下去。新王妃是给美丽的女子,温柔、典雅……该有的气质都在她的身上体现,是所有女人都争相效仿的模样。 前殿的一对新人,无痕跟凌夕,开始了繁琐的仪式,拜堂,受封……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仪式上,居然没有任何人的阻拦,没有西门影,没有赫连宸…… 一切都好像意料外的事,进行得太顺利了,无痕反而有一种失落感。他策划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引诱赫连宸出来啊,如今主角都不出现,难道要他唱独角戏吗? 他在自导自演的戏码,是在让赫连宸在暗处看笑话吗?不惜差点跟西门影翻脸要得的凌夕,如今却没有将赫连宸引诱出来…… 不! 这场戏的主角必须得出现,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必须将主角给逼出来。 所以,在册封大典完毕之后,无痕额外安排了游街仪式,正式的接受全城老百姓对他们的祝福,将这样的祝福收集起来,让西缅国永盛不倒。 马车,壮大的队伍,从皇宫出发,远途走去,要将全城都走一遍。 无痕跟凌夕同做在一辆很大的敞篷马车上,后面跟着的是四大护卫,还有无数的宫女太监,走过的地方,老百姓都会自觉的让出一条很宽敞的道来,很守秩序。 然,在大街上,无痕很努力的在勋在,却根本看到赫连宸的人影,就连北**队的人影也都看不见,即使是乔装打扮,也该有些破绽才是。不止是无痕,凌夕也在寻找着赫连宸的身影,同无痕一样,失望至极。 无痕开始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能力,难道赫连宸早就打道回府,已经没有留在西缅国?这么一想过后,他突然哀怨的扭头看着凌夕。再次怀疑着,难道这个女人对赫连宸真的没有任何影响,一直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 失落的心,已经布上了绝望! 凌夕在寻找赫连宸的身影之余,察觉到身边坐着的无痕在注视她的眼神,假装不在意,小嘴却一张一合的讽刺道:“怎么,北帝没出现,你很失望?还是……你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一个无能的男人……” 她就像是无痕心里的蛔虫,窥视到无痕此刻的心情。 被窥视到心情的无痕,本就恼闷的心情,顿时被燃烧起来,团团的熊火,不管是谁靠近都将被灼伤,而凌夕却无视他那火怒的心情,还在踩着地雷。 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伸出出,穿过凌夕的半透明的盖头,捻起她的下颚,用了很大的力气,很想就这么将她的下颚给捏碎,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说话。 “西帝,您这样做可不妥,老百姓可都在看着呢,您是想让自己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荡然无存么?”凌夕强忍下颚的疼痛,提醒着无痕,不要毁了自己的形象才是啊。 但,也再为自己寻求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她现在还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 无痕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稍稍松了些力道,定住很久,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说:“既然爱妃都如此说了,本王就更加得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留下好形象才是……” 在凌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倾身一上,将她的半透明盖头掀开一些,捻高她的下颚,将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唇,两片湿润贴在一起,必是能撩起一阵火热。 然,无痕只是清浅的啄吻罢了,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暴风雨的席卷着她口中的清甜。尽管,在碰触到凌夕的唇那刻,暴风雨已经在他的体内席卷着,可是想到西门影,他便将这样的冲劲都压制住,不让它爆发出来。 他渴望,却不敢求。他想要,却不敢要。 一个啄吻,并没有进一步。 凌夕没有挣扎,任凭无痕的唇覆着她的唇,权利配合着。 两人着亲热的举动,让全城老百姓的反应都很热烈,欢呼声,祝福声……连连不断,铺天盖地,“祝皇上跟王妃都能幸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多的祝福,好多的美言! 就在两个人亲吻着的时候,在人群中,有那么一批人在蠕动着,随着无痕的队伍,走一步,便跟着走一步,没有稍微的停歇下来。 他们伪装得很好,看上去跟西缅国的人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无痕跟凌夕都没察觉到,也一直在寻找的男人赫连宸。 站在人群的暗处,赫连宸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睛在仇视着无痕,那一抹眼神就快要喷火,恨不得将无痕碎尸万段,还有他额头显露的青筋,拳头早就被青筋全副武装着,看似很下人。 他在人群里站立不安,特别是看到无痕跟凌夕亲热的时候,他的怒火就快要冲破喉咙,这样的画面,怎能让他忍住,凌夕是他的女人…… 汪明一直是追随着赫连宸的,看到赫连宸温变的脸色,他知道不妥,赶紧的上前,响起他娘里娘气的声音:“皇上,您得沉住气,咱们的士兵只来了一部分,要到晚上才能全部到位。你要是现在冲出去,那就功亏一篑了,您得忍着啊,忍到晚上,我们不但可以将夕妃夺回来,还可以顺势将西缅国拿下,壮大北国……” 不停的游说着赫连宸,希望他不要动怒。 赫连宸听到汪明的劝告,便将怒火压制住,他不能动怒。他要夺回凌夕,也要拿下西缅国,让西帝再无翻身之日。 这就是与他抢夺女人的下场。 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无痕没有盼到赫连宸的出现,一切照旧像是他自导自演的戏。不管他跟凌夕在老百姓的眼里多么亲热,始终是没有将赫连宸引出来。 他,果然是太小看赫连宸了。 游街仪式,很快也将结束。无痕跟凌夕又回到了皇宫。赫连宸带着他的小批兵队,一路暗藏着,直至看到无痕跟凌夕都回宫,才没有继续跟上去,以免被发现。 “皇上,您看……”汪明指着上空划过的烟痕说。 赫连宸抬头看去,这是北国的暗号,是南宫憬发来的暗号。这个暗号代表着北国的兵队已经赶到,只要一切准备就绪,就可以开始进宫。 看到这样的暗号,嘴角忍不住上扬,西帝……你的死期到了。 待到天黑,朕就会送你到黄泉去,你可是要好好安息啊。 “皇上,晚上就可以将夕妃夺回了了。”汪明笑着说。只要将凌夕夺回了,他肯定就是一大功臣,日后在北国更加能站稳脚。 赫连宸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澎湃,凌夕……朕很快就可以跟你相认了,你是朕的,碰你的男人都得死。哦,西帝碰了你的唇,朕会割了他的嘴巴,西帝的手碰你的身体,那么朕就会砍了他的双手…… 147 破身女人之痛 147 **,女人之痛,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7:**,女人之痛 三天前,回忆,自那天从小客栈离开时。 赫连宸那晚像是饿狼那样疯狂掠夺芸儿,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满足,他却是浑然没有意识,只是很想要,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的脑子里依旧记得凌夕的那张脸。 当他醒来,神志变得清晰的时候,他看到身边躺着的是芸儿,他看到芸儿两眼失神的看着屋顶,全身已是**裸,那扑满的吻痕,还有那一滩鲜红的处子血,让他只是闪过一阵差异。 他对芸儿的记忆不是很深,隐约记得是小客栈的老板娘,其余的一概不知。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只觉得现在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芸儿在身边很安静的躺着,一句也不言,但是眼泪一直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 难道……昨晚要的人是她?而不是凌夕…… 可明明是那么的真实,凌夕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可为何一睁眼,身边躺着的依旧是那么陌生的女人。 这样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汪明感觉差不多该完事,推门进来,瞧见赫连宸已经醒了,赶紧上前伺候。赫连宸撑着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得难受。 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他最近总有一股莫名的想要女人,只要这样的感觉来的时候,他的意志肯定会慢慢的流失。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身边都会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汪明,告诉朕,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赫连宸撑着头,毫无心思的问。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太过渴望想要凌夕,所以,总会把别的女人当作是她,总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 汪明面色惊慌,故作镇定道:“皇上,您昨晚喝多了,一直嚷嚷着要女人,所以奴才才会……” 他也不知道雪歌拿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雪歌说这个药对皇上好,带着准能用上。可是,光看昨夜皇上那痴迷的模样,他暗自也在猜想,皇上是不是服食了上瘾的东西,例如,大烟,五香散…… 这些可都是禁物,皇上又怎么会去碰触,除非……是雪妃? 汪明只敢在心里猜疑,不敢说出来,这可是关乎皇上的事,随便乱说,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赫连宸当然是不太相信,因为昨晚明明他看到的人就是凌夕啊,怎么起来的时候,却是换了一个女人。就好像他来西缅的那天晚上,他也试过这样。明明怀里搂着的是凌夕,起来却是陌生的宫女! 虽心里存在着疑惑,但现在却没心思去想这些事,他想的只有凌夕还在西帝的手里,他得赶紧将她带走,否则……还不知道西帝会怎样对待他的女人。 赫连宸在床榻上坐了很久,才起身,下床。汪明赶紧的伺候着他将衣服穿上,当他余光扫过那一抹处子血的时候,他犹然记得当年凌夕带给他的冲击,让他心里存有一丝的愧疚之意。 正走出两步,定住,幽幽的回头,侧目而看,对芸儿说:“朕是北国的皇帝,你现在可以选择跟朕走,朕将会给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能给女人的,除了荣华富贵,再无其他。 这句话,让芸儿的眼泪更加的波涛汹涌,她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她只想要回她的清白,其他的都不需要。 可是,清白还能再回来吗? 不,已经不能了。 赫连宸见芸儿哭得更加厉害,而他又是一个厌恶女人哭的男人,便有些不耐烦,眉头都蹙得很深,就差没有将心里的怨气爆发出来。 汪明察言观色,赶紧的劝告道:“芸儿姑娘,您就别哭了,你得感到荣幸才是,皇上都愿意带您回北国,日后将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呢。” 芸儿听罢,在伤心欲绝之余,猛然抬头,反驳道:“我要的不是荣华富贵,我要的是我的清白……” 这年头还有女人需要清白,赫连宸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想着,女人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真的会不择手段,连那么可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他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对汪明说:“这里的事,交给你处理。” 说罢,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匆匆的离开。在离开之际,回头,幽幽的对芸儿说:“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到北国找朕,朕对你的承诺,随时随地都可以兑现。” 对女人,他除了用荣华富贵搪塞,就再也没有任何负责任的话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凌夕外可以得到他付出的情外,别无其他女人。 只可惜的是,芸儿不是要这些东西的女人。所以,汪明没能说服芸儿,芸儿也没打算跟赫连宸去北国,于是,就有了芸儿跳悬崖被西门影救下的一幕。 至于赫连宸,他们就那样匆匆离开,去跟南宫憬取得联系,召集他的北国大部队人马,安扎在西缅国城里,只为蓄满兵力,准备反攻。 赫连宸也还算是沉得住气的男人,他要夺回凌夕,那么就必须得沉住气。看着无痕频频在他的眼前上演恩爱桥段,几次就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爆发出来。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无痕也就这样,一路秀恩爱,却毫无收获的回了宫。天也已经黑了一半,回到宫里便是流水席,文武百官都被请到宫里喝酒,举国同庆。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真的喝了不少酒,但他的意志还是很清楚的,他不会让自己醉,因为,这一天还没有过完,他是不会放松警惕,就算只剩下一点点的时间,他都要时刻堤防着。 后殿,文武百官都在同乐,个个都为西帝感到高兴,势必要不醉不归,便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载歌载舞,一夜欢乐得不行。 无痕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便让大家继续喝酒欢乐,而他也该回寝宫,大家也都识时务,**一刻值千金,难得西帝纳妃,男人总知道男人的心思的。 于是,无痕起驾回寝宫。 而凌夕,成为无痕的妃子,搬到了寝宫住,此刻正安静的坐在床榻上,喜娘陪在身边,等待无痕归来掀盖头,喝交杯酒,将最后的礼节完成,一世恩恩爱爱。 等了许久,喜娘忍不住安慰凌夕,“王妃,您耐心等候,皇上今个儿是太高兴了,估是被文武百官留住喝酒同乐,身为皇上的女人,得需有宽大的胸襟……” 喜娘在凌夕的耳边像是蜜蜂那样,嗡嗡的说个不停。真的很像是一个说书的先生,嘴巴一天到晚都停不下来,听多了,人的耳朵就该长茧子了。 就在喜娘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无痕倒是回来了,推开门,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新婚的喜乐,而宫女见到他,纷纷的跪在地上,参拜道:“皇上吉祥。” 无痕挥挥手,“起吧。” 宫女们都起来,分站在一遍,等候他的指示。 无痕朝着凌夕走过去,她就像是一尊雕像那样,安静的坐着,不道一言一语,就似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她只需闭上嘴巴,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宁静。 喜娘见罢,乐呵呵的上前,站在一旁道:“皇上,该跟王妃喝交杯酒了,老奴祝皇上跟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喜娘一连串说了好多话,她可是专业户,说的当然都是些很好的话。 无痕却听着刺耳,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些他都能拥有吗? 这根本就是对他的嘲讽。 冷眼扫像喜娘,喜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竟然换来的西帝的冷眼相待,赶紧扑通的跪倒在地上,掌着自己的嘴巴,狠狠的掌着,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伴君如伴虎! 就算没错,但是在皇帝的面前,你就是个错误的代言人。 无痕在乎的却不是喜娘的话,而是他对西门影的承诺,他承诺不会动凌夕,保证归还一个完完整整的凌夕给他,绝对不会食言。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她不是西门深爱着的女子,他是不是就可以…… 无痕赶紧的打消自己的念头,不敢再想下去,深怕自己又会多出一股无名的期待,会对凌夕总是情不自禁,因为……他不能再让自己陷进凌夕的柔香中,他得控制自己…… 这么一想,无痕假装很随意的样子,冷语对喜娘说:“还不赶紧行礼。” 喜娘听罢,这才停止甩自己巴掌的手,脸都已经肿起来,不顾自己的脸,站起来,嘴角一扬,赔笑着:“是是是,让皇上您久等了。” “现在,先请皇上掀开王妃的盖头。”无痕倒是很遵守,阔掌一挥,将凌夕的盖头掀开,掉落在地上,凌夕那惊艳的容颜,毫无掩盖的展露出来。 她是美的,绝对是美得摄人心悬的。 无痕不得不承认,他再次被吸引了眼球。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很想这样一直注视着凌夕,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狠狠的宠爱。 见无痕看得失魂,喜娘端着酒不敢上前,深怕触怒了他,脑袋就得掉地上去。 凌夕冷眼抬起,对视上无痕的眼睛时。无痕似是做贼心虚的样子,却又要假装镇定的慢慢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游离开来,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喜娘身上,冷语道:“还不赶快端上来。” 他的身体早就一阵炙热,该死的,每次看到她那双眼睛,看到那张脸,碰触到她身上的倔强,都让他控制不住的整个身体炙热起来…… 喜娘接到命令,赶紧的将酒端了上去。 无痕拿起一杯酒,凌夕拿起另外一杯酒,彼此都象征性的将手交叉,将酒都一喝尽,算是交差完事。 终于是完成最后的礼节,喜娘深深的松口气,可以功成身退。 无痕坐在床榻边缘,喜娘给宫女们一个眼神,就都纷纷的退了出去,谁都知道**一刻值千金,不要打扰为好。搞不好一夜过去,王妃就会怀上龙种,那么……西帝就后继有人了。 屋里只剩下无痕跟凌夕两个人,每当这个时候,气氛都会变得异常的诡异。似乎只要他们两个人杵在一起,那么将不会有好的气氛。 无痕就坐在凌夕的左侧,也什么话都不说,他希望这样安静的一直坐下去,不要被任何人打扰,即使他得不到她,能感受一下她的呼吸,也是满足的。 然,这样的安静不会继续,还是凌夕先开口说的,“皇上,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说罢,只见她妖娆的卸去身上的薄纱,扯下头上的发簪,顿时,三千青丝如瀑布般一泻而下,映衬着她那白皙的肌肤更添了些圆润的美感。 她是要挑战无痕的耐性。 但在她的心里,既然都嫁给了无痕,那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女人的贞操都是最虚无的话,只要狠下心让贞操没了,那么就不会那么在意,可以更放得开自己。 给谁都是给,何不就给西帝算了。 无痕整个人居然僵硬起来,这个女人何时变得如此开放起来,而且还是如此的主动,这让身为男人的他该情何以堪…… “皇上……”凌夕娇弱的呓语着,反手解下肚兜的细带,那红罗缎子的布料滑落……娇艳动人的南山红豆顿时盛开在雪峰之上,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起采摘! 全身只着亵裤的凌夕娇笑的走了上前,很主动的为无痕卸下身上的束缚,她要让这个男人诚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再……让他死在血泊的**中。 凌夕将小手探进无痕的衣服里头,在他的身上游离着,抚摸着那健硕的胸膛,不断的挑衅着,势必要将他男人的**全都勾引出来…… 放心,西帝,我一定会让你死得飘飘欲仙,让你似在柔香中! 但,让凌夕始料不及的是,无痕居然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让她一阵愕然,之余,突然笑得很猖狂,眼里都充满的嘲讽的笑意。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凌夕继续开口道,小手依旧很不安分的探进去,然后凑进无痕的脸,亲吻着他,不停的挑逗着。 细细的喘着气。 无痕在跟思想做着斗争,不断的控制自己,不能,绝对要推开她,绝对要离开…… “皇上!”凌夕低语着。 这一酥麻的感觉,在凌夕的唇碰到无痕的唇时,那一瞬间,无痕猛然推开了凌夕,站了起来,不再理会她的挑逗,他此刻就要控制自己,现在就得离开。 无痕站起来,还是僵硬了好一会,什么**一刻值千金,如果这一夜他搂着她入睡,那么,他跟西门影之间的情义,将完完全全的破碎。 凌夕看着表露在脸上在挣扎的无痕,心里又道不尽的爽快,原来折磨一个人会有这样的快感,她终于懂……为何别人总喜欢折磨她,原来是会有这样的快感。 无痕不敢再多做逗留,深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道一言,直直的走了。 只剩下凌夕,那赤露着上身,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霎是好看的笑容。“哈哈哈……”看着无痕匆匆离开的背影,她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么不知道廉耻。 可廉耻为何物呢? 她不知道啊,只知道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报仇。 可是,今夜,她失望了。她期待中的事没有发生,赫连宸也没有出现,果然……赫连宸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不过是觉得自己是他的女人罢了。 她真的是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而无痕也没有想要她,让她无法抛弃贞操去折磨他的心…… 这般失落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无痕走后,凌夕失落的坐回床榻,很久……她捡起自己脱去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她躺在**,床榻很软很舒服,垫着很软的被褥,睡起来很舒服。 此刻,只要这样静静的睡下去,天亮了便好了。 可很久,也都没有睡着,三更半夜的,都能听到硅叫的声音,很清脆,也许就是这个声音影响得她无法入睡吧,也许是她心里裹着太多的心事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窗户那边好像传异样的声音,正想要坐起来,朝着窗户看去的时候,屋子里的蜡烛被一阵掌风给熄灭了,屋子里变得一片漆黑,顿时一种恐惧感席卷而来。 “是谁!” 凌夕惊的呼了出来,可声音没有被放大,她的嘴巴被准确无误的封住,不是被什么封住,而是被两片很湿润的唇瓣……她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在她脑袋一片空白之际,两片唇瓣似是不满紧紧的贴着,开始肆意的掠夺,撬开她的贝齿,不断的吮吸着她嘴里的甘甜…… 到底是谁! 速度如此快,快到她根本看不清楚,特别是在这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只知道将她欺压在身下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霸气,还有他身上的炙热,都让她无比的恐惧。 男人似是恨不得将她融进怀里,不停的吻着她,深深浅浅的吻,在她的嘴里捣鼓着,她都快要喘息不过来,只觉得好难受,却又觉得这样的吻很熟悉……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谁…… 149 卑鄙狂暴折磨 149 卑鄙,狂暴折磨,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49:卑鄙,狂暴折磨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洒在凌夕的身上,除去被褥上的那一抹殷红的处子血,整个画面看起来是非常唯美的,扣人心弦。 **的可人儿,还在昏睡,昨夜发生的事对她来说,也许只是一场梦,但是,当梦醒了,她又该如何面对呢? “皇上?” 外面传来惊讶的声音,那是宫女们惊讶的声音。 宫女们站在门外,面面相觑,都一脸的疑惑跟茫然,而后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赶紧的跪拜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昨晚明明听到里面有缠绵欢爱的声音,以为是皇上又回来的,只是乘她们打瞌睡的时候,可能回来。心里亦是高兴着,王妃被宠幸了。 可这一早就看到无痕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她们倒是差异了,西帝的速度也太快了,难道在她们眨眼的功夫,就从屋子里除了来,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无痕一脸的不满,“王妃还没起来?” “呃……奴婢这就去看。”宫女赶忙的推开门,虽然她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昨夜跟王妃在屋子里欢爱的到底是不是西帝,只知道现在得赶紧把王妃叫起来,否则,将会脑袋不保。 匆忙推开门,急急的走进去,正想要喊起凌夕的时候,她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凌夕赤露着身体,被褥上是殷红的处子血,那明明就是欢愉了一夜的画面,可……真正的男主角却在外面,那昨夜到底是谁…… 宫女早就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无痕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宫女呼唤凌夕起来的身影,而且很久都没有动静,一时间有不好的预感,加快脚步进去,边走边还说:“王妃她……” 话还未说出口,当同样看到凌夕那欢愉一夜的画面,他的心震惊了,杂味索然,脸上掠过的是一片茫然,还有不知所谓,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宫女见无痕不言,咽了咽口水,低声的轻喊着:“王妃,王妃……”试图想要将凌夕喊醒,也在祈祷着凌夕赶紧起来,不然,无痕的火就该撒在她的身上了。 凌夕睡了一夜,总算是能稍稍恢复意志,耳朵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似在呼唤她,努力的撑起眼皮,扫视了一圈,看到丝丝人影,还感觉到丝丝危险的气息…… 是谁,谁站在她的面前。 然后,她慢慢的把眼睛睁开来,身体的酸痛却让她难忍,她是怎么了,怎么全身会如此的酸痛,特别是下体,她有些起不来。 但睁眼的刹那,对上了无痕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他到底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看着她,似是怒,似是怨。罢了,他不都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他的眼神里,绝对不会有友好这两个字。 有的只是恨,与百般折磨。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无痕上前就给她甩了一巴掌,厉声道:“无耻。” 这两个字真的很严厉,也深深刺进凌夕的心。 恶魔般的男人,你有何自个说我无耻,难道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比我还要高尚吗?呵呵……被谁说无耻都可以,就是被西帝这个男人说无耻,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可就是这一巴掌,却让凌夕想起了什么,昨晚……她似也是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然后……她好像就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是被一个人强压着的,而且对她是意图不轨的…… 这么一想,似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然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穿着衣服,而被褥那一躺殷红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昨晚吗…… 凌夕自己也震惊了,难怪她会觉得浑身酸痛,难怪她会觉得下体痛得像是被撕裂了那样,难怪…… “怎么,你这样的表情,是想告诉本王,你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也是无辜的吗?”无痕一字一句的嘲讽抨击着。 这个女人果然是无耻至极,难道她就那么的渴望男人,昨晚他没有宠幸她,她就可以随意的找个男人来解决吗?真让他反胃,真让他觉得恶心。 还是,她想用这样的办法来激怒他。 他真是傻,竟然会想要这么无耻的女人的想法。这样无耻的女人,世上随便挑都是一大堆,还能找一个比她强一百倍,一千倍的。 凌夕怔怔然,被无痕嘲讽的话抨击,加上那力道很重的一巴掌,她突然觉得,凭什么她得被这样对待,她也是受害人,昨晚也在拼命的挣扎,而她连昨晚强迫她欢愉的男人都不知道是谁,该愤怒,该绝望的人是她才对。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不给她一点的机会哀怨跟绝望。 “哈哈哈……”凌夕想到自己是受害者还得被人冤枉,她就觉得非常的好笑,由衷的发出猖狂的笑声,笑得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都以为她傻了。 无痕带着男人的尊严,掐住凌夕的脖子,再怎么说,他昨天才将她娶了,昨晚她就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是绝对不被原谅的。 “无耻的女人,本王今天就要杀了你,替西门影清理门户。”他想杀了凌夕,却还得找着西门影这个借口,似总是给自己犯罪找个借口。 他是个戴着虚伪面具的圣人。 凌夕还在笑,虽然身体还在酸痛着,强忍着酸痛,一点儿也没有表露在脸上,双眼放射出光芒,尽管无痕很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有些呼吸困难,脸色也还是渐变得涨红,可小嘴还是一张一合,说:“替西门清理门户?你有资格吗?你不过也是其中一个想要占有我的男人,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 珍贵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当初她不也对自己说,她的身上除了贞操外,就再没什么东西是值得在乎。如今,连贞操都没了,而且连占有她贞操的男人都不知道是谁,她又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她现在可以尽情的是反抗,反正,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要能让那些恶魔活着都感觉到比死还难受,那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无痕瞪大眼睛,看着凌夕无耻的说着那些话,就好像是赤着身体在嘲笑着他穿得冠冕堂皇。 力道加重,恨不得将凌夕的脖子扭断。 凌夕依旧在笑,连一双明亮的眼睛都在笑,只是笑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就快听不到她的声音。 一旁的宫女看得焦急,却又不敢呼唤无痕,好不容易娶的妃子,如今却演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没人能判断,只觉得凌夕很可怜。 若是她们遇到这样的事,她们早就要死不活的,那还能笑得出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无痕凑到凌夕的耳际边,似是恶魔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魂绕,然后,他的阔掌松开了力道,凌夕软软的摊在**。 凌夕就这么躺着,很安静,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说。折磨要开始了吗,那就让折磨来得更猛烈些…… “把烙印给本王拿上来。”无痕指使着宫女,既然都已经鲜血淋淋,那就让血来得更猛烈些,他要让她永远记住,背叛的下场是什么。 宫女很慌张,急急的将烙印拿了上来,那是被烧得很红的烙印,就是专门对付那些顽固的人用的烙铁,将这个深深的烙进肉里,那感觉肯定会很疼很疼。 凌夕闭着眼睛,完全像是听不到那样。 无痕怒,狠狠的拽起凌夕,“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王。” 就在话音刚落下,那烧得红通通的铁烙就这么烙进了凌夕的左手臂,她的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肉像是被火烤着那样,疼得她颤抖,可……她没有尖叫一声,咬紧牙龈,闭着眼睛,承受这本不该她承受的折磨。 嘴角反倒是继续扬起一抹笑,她只是觉得好笑,咬紧牙龈也在笑,她的嘴里都流淌着血腥的味儿,她该张开口大叫出来的,这样也许会没那么痛。 凌夕的倔强,总是在挑衅着无痕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的神经在做着急剧的跳跃,就差没迸发出来…… “你在干什么。” 一阵怒吼,从后面出来,直直抵达无痕的耳膜,冲进着,让他瞬间松了手,猛然的回头看,眼睛闪过的是一片茫然,眼前的男人是西门影,西门影的身边是孤影。 孤影见到凌夕被这样折磨,发了疯的给无痕就是一脚,四大护卫出现的及时,挡住了,才没有让他得逞。 凌夕重新软摊回**,手臂已是在留着血,那个烙印很深,很刺眼……她却像是个死人那样,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睁开眼睛。 孤影看到自己的主人这般受到侮辱,拼命的在跟四大护卫打斗,势必要靠近无痕,要将他的脑袋拧下来,他得替他的主人报仇啊。 只有西门影,他僵硬的站着,杂味索然。 无痕无言以对,对西门影的突然闯入,而且还是那么正面撞到他在折磨凌夕,但罪恶感却没有前几天重,前几天那是因为凌夕还是清白的,今天凌夕的清白完全被她自己**出去的,他又何必再有罪恶感。 西门影没有看无痕一眼,他的眼里从来的都只有凌夕,朝着她走过去,也不管孤影在跟四大护卫斗得你死我活,他只想靠近凌夕。 “影,她只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现在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根本不值得你去爱……”无痕就似在说无关紧要的话那样,不停的将矛头指向凌夕是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停的加油添醋。 本来,他也就是这么认为,凌夕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西门影听得全身发抖,他最清楚,凌夕根本不是这样的人,特别是知道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后,他就更加肯定,凌夕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的存在,只为了报仇! 眼里只有报仇的女人,身上不会散发出**不羁的俗味儿,因为,她的眼里只有报仇,但,她至今也未曾害过一个人不是吗? 这样的女人,世上又能找到几个? “影!”无痕见他说的话对西门影无效,正想变本加厉的继续游说。 西门影猛然回头,一双哀怨的眼睛直瞪着他看,一股怒火冲破他的喉咙,隐藏在心里的秘密,恐怕再也无法隐藏下去,“她是不知廉耻的女人,呵呵呵……” 这就似在嘲笑无痕的无知那样。 “影,你在笑什么。”无痕不解西门影笑容里包裹的是什么意思。 西门影哀怨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说:“西帝,难道你忘记了三年前吗?” “三年前?”无痕很茫然。 他只记得三年前苏府一家被杀的事,只记得苏暖暖被赫连宸虐待至死的事……除此之外,他就在不记得还有什么事。 西门影没有理会无痕的茫然,脱下自己的外裳,裹住凌夕赤着的身体,侧目看到了被褥上那一滩刺眼的鲜红,那是……她的吧。 可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便问:“是……西帝吗?” 凌夕不语,睁开眼,一双眼睛,接触不到她的任何情愫,她已经麻木了是吗? 她知道西帝就是无痕吗? 她这般冷漠的反应,他该不该告诉西帝,她就是当年的苏暖暖。 突然,凌夕的视线落在了无痕的身上,很久很久也没有从他的身上游离开来,似乎这样的眼神,在对西门影暗示,昨晚强迫她的人就是西帝。 西门影就是这么理解凌夕的眼神的。 呵呵! 无痕啊,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对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信任你,一直都信任你,可你呢,你却这般对待凌夕,三番两次的这样对待她。 什么情义,什么交情,在这个世上都是狗屁不通的玩意。 他回头对宫女说:“快去那些金创药。” 现在他不想去管任何东西,他只想把凌夕的血止住,这样再继续留学,他的心都会碎的。 “疼吗?”转而对凌夕温柔的说。 在他的心里,不管凌夕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爱她。 宫女在犹豫不决,皇上都没开口说话,她怎么可以听从西门影的指挥,虽然她也很同情凌夕,可皇上毕竟是比较大,得沉住,假装没听到。 西门影见宫女没移动脚步,戾气的说:“怎么,西帝,偌大的皇宫,难道连一个金创药都没有?这要传出去的话,这对你的名声可多少会有些影响?” 咄咄逼人。 这是西门影不曾对无痕这样的,但他还在想着三年前的事,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让西门影会突然提起三年前的事。 可被西门影这么一刺激,无痕对宫女道:“去把宫里最好的金创药拿来。” “是,皇上。”宫女得到无痕的指示,这才敢去拿金创药来。 金创药拿来了,递给了西门影,西门影接过金创药,掀开,轻轻的将药撒在凌夕被烙红的手臂,凌夕只觉得疼痛感再次席卷她的神经,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眉头都皱起来了。 “很疼,对不对。”西门影很心疼这样的凌夕,就算痛也不会叫出来。“疼你就咬着我的手。” 将自己的手臂递出去,凌夕只是摇摇头,继续摇着自己的牙龈,意思是让西门影可以继续,西门影只能忍住心痛,继续给凌夕上药。 上了金创药,血终于是止住了,可手臂上的烙印,以后肯定很难消除吧。 对于一个女人,自己的身上有写缺陷,这都是致命伤啊。 小夕,你该很难过才是,可你却没有流一滴眼泪,你现在的感觉是不是像回到了三年前,被虐得欲哭无泪再到没有一滴眼泪。 你已经麻木了吧。 不管我是多么真心的想要保护你,你都感觉不到我的爱,都是他们把你害成这样的,我不会原谅他们,更不会放过他们。 就算是同归于尽,我都会为你报仇的。 给凌夕上好药,西门影将她搂进了怀里,把衣服什么的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说:“小夕,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站起来,完全无视无痕的存在,只想把凌夕带走。 无痕上前拦住西门影,尽管还带着疑惑,还是想劝告他,“影,你别再着迷不误了,她不是个好女人,你别……” “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三年前的……苏暖暖!”西门影打断无痕的话,抬头,一眼射过去,似要将无痕的心给射穿那样。 仅仅只是苏暖暖三个字,已经让无痕整个人都麻痹了。 不知是无痕麻痹,在西门影怀里的凌夕,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西门口中说的可是苏暖暖……这个可是她当年的名字,能起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只是她不懂,西门影为何会提起苏暖暖来,不解的眼光落在西门影的脸上,似是想要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无痕傻了眼,脑袋轰隆隆的,一直出现苏暖暖几个字,然后他看到西门影看他的眼光,在下一瞬,对上了凌夕的眼睛,那一记眼神,不正是说明了什么吗? 西门影笑了,他抱着凌夕准备离开。 无痕固执的挡在西门影的面前,但是他的双眼却一直注视着凌夕,他不停的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的,暖暖早就已经死了,而且,暖暖根本不是长这样。 可是……向来不迷恋女人的他,却又为何独独对凌夕迷恋? 偶时,他会觉得凌夕很熟悉,那感觉很熟悉,可以看到凌夕的那张脸,他却又会觉得很陌生…… 绝对不可能的! 一定是西门影在跟他开玩笑,在怨恨他这般对待凌夕,所以想要报复他,才会开这样的玩笑。可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影,你知不知道,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西门影嘲讽道,冷言一直抨击着无痕。 这是无痕自找的。 他明明就告诫过无痕,她是他在乎的女人,绝对不要对她出手,可如今,你都夺了她的清白,还要侮辱她,让她的身体受到更大的伤害,这样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原谅。 除非,无痕……你赔上性命吧,也许……我会跟你说,这一切都是在开玩笑。 无痕一愣,西门影确实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么……他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凌夕那张脸,如果她就是当年的苏暖暖…… 他的手被西门影给拍开了。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碰她吗?”是,无痕早就没有资格了。 无痕的手僵在半空,不敢上前,更不敢退缩。左右为难的他,心胸有些堵塞,他快不知道怎么呼吸,一个他思念了三年的女人,却时时刻刻都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认出来,还……总是折磨她。 西门影抱着凌夕,直直的撞开了无痕。那一个撞击,包含着他对无痕倾诉不尽的怨恨,他跟无痕的情义,就此也就断了,已经再没机会可以愈合,裂痕太大,到死也不可能愈合。 无痕被西门影撞了一下,险些站不稳的退了两步。他眼睁睁的看着西门影将凌夕带走,心里咋不断的呐喊着,不,他不能让凌夕就这么走掉,他得向她倾诉他多年来的思念,他得跟她解释…… “你不能把她带走。”无痕冷冷的说。 他对苏暖暖的爱并不会少过任何人,甚至他可以为了苏暖暖去死。所以,他绝对有资格去争夺苏暖暖,也就是眼前的凌夕,没有人比他更有自个。 “呵!你凭什么让我不要带小夕走,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嗯?”西门影侧目而视,他对无痕霸道的语气感到厌恶。 “本王绝对有资格。”无痕理所当然的说。 西门影突然大笑,“哈哈哈……西帝,你是忘记了谁让你得到现在这个皇位宝座的?还是……你真觉得是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才把西缅国打拼下来的?” 他对无痕说的是事实,当年的赫连宸跟现在的无痕,若是没有他的支援,两个人都不能有现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这两个人却都不知恩图报,都想要将他掰倒吗? 笑话,既然他西门影当年可以扶得起他们兄弟两人,现在就算没办法完完全全的打到他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的下半生过得很狼狈。 而无痕,他根本没有忘记西门影对他的恩情,一直都记着,也一直想要回报西门影。若非这样,昨夜,得到凌夕的人将会是他,不会是别人。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正是因为他还记着西门影的好。 “我并没有这么想,你的恩情,本王也从来没忘记,本王一定会还给你……”无痕说。 “哦?还给我?”西门影自嘲的说,然后将凌夕紧紧的抱在怀里,“你就是这样还给我的吗?”他一直看着凌夕,很是受伤。 言语在暗示着,无痕,我呵护着的女人,如今却被你践踏成这样,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 无痕当然听得懂西门影的暗示,有些激动的上前扯住,解释道:“本王并没有碰……” 他知道,这样的解释有些无力,而事实就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凌夕**也是发生在他的寝宫,除了他,还有谁可能让凌夕**?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说的话。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完全不可信,又何况是别人呢,所以,他说得很小声,甚至到尾音的时候,音节都带了些怀疑自己的气息,这让别人听来,根本就是在做贼心虚。 “怎么,连自己都心虚了?”西门影挑衅道。 该无耻的男人是无痕,他才是这个世上最无耻的男人。 无痕稍稍沉下眸子,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西门影,似乎西门影说中了他的心思,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辩驳。凌夕……她是不是也这样想。 看去,凌夕只是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 她,真的有些累,累得不想再去碰触任何人的眸子,只想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自己的心调整好。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希望是不带任何色彩的。 “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西帝。”西门影警告着无痕。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喊出无痕的名字,他知道,在喊出无痕的名字那一瞬间,怀里的人儿肯定会震惊不已,也许会接受不了,也许……会奔溃。 可他不说,并不代表凌夕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安静得像似没在听,可声音却源源不断的钻进她的耳膜,钻得她有些疼痛难忍…… “什么代价本王都愿意承受,影……你把她还给本王,好吗。”无痕祈求着,哀求着。 除了这样,他真的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去挽留。 他始终不太相信……眼前的人儿就是当年的苏暖暖,也许是弄错了,可他骨子里的焰火,却不知不觉中消散,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还给你?”西门影突然觉得一肚子怒火,“你把小夕当作是什么,要就拿去,不要就抛弃的物品?” “……”无痕无话可说。 “好,你说什么代价都愿意承受是吗?那就把你的一双手砍下来给我。”西门影无情的说,说得发狠。 无痕竟然真的伸出双手,就展露在西门影的面前,脸上掠过的是无所谓,眼睛直直落在凌夕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西门影真的怒了,“西帝,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砍了你的双手吧。” “本王并没有这么觉得。”无痕说得太无所谓了,让人听起来就好像是,本王等着你砍呢,有本事你就砍下来啊。 西门影因为凌夕的事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加上被无痕这样的激怒,怨气瞬间就爆发出来,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空出一只手,迅雷的抽出腰间的佩剑,在接触到无痕那一双无所谓的眼神后,毫不犹豫的将剑挥向无痕的左手…… 150 伤害心如刀割 150 伤害,心如刀割,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0:伤害,心如刀割 无痕没躲,睁着眼睛,承受着。 咔 尖利的剑,完全没有停止下来的痕迹,瞬间就从无痕的左手臂穿过,很利落,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只健硕的左手,将再不属于无痕,掉落在地上…… 血如清泉般涌出,软红了整个地面! 啊 宫女们捂着嘴纷纷尖叫起来,她们对眼前的画面感到不可置信,西门影竟然敢拿着剑将西帝的手给砍了,而且还是面不改色。 无痕的手被砍,被砍的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可见西门影下手的速度之快,事后,他终于是忍不住疼痛,整个人没站稳跌在地上,扶住自己被砍的左臂,却也没哀嚎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冒着豆粒大的冷汗,蹙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身体的每根神经都在发出疼痛的讯息,在抗议着…… 四大护卫见西帝被砍,赶紧的停下跟孤影的打斗,大声的对宫女太监道:“你们还愣着做甚,赶紧传召太医。” 惊愣着的宫女们,这才马不停蹄的去传召太医。 无痕的手还在不停的流血,西门影将砍他的剑扔在了地上。空闲着的手搭在凌夕的腰间,让凌夕能更舒服的缩进他的怀里。 在西门影怀里的凌夕,耳边不停的想着尖叫声,她亦是清楚的听到无痕被砍掉手的声音,神经线一下子就竖起来,她的眼皮不停的打斗,在怂恿着她睁开眼睛,看看无痕。 也许……西帝就是当年的某个男人。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她怕会失控的扑倒无痕的身上。 西门影在砍无痕手的瞬间,他是有犹豫的,但是他手中的剑却是丝毫不减,挥砍上去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时间都停止了,以前总是阻止自相残杀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西帝,这……都是你自找的。”临走,他还得嘲讽无痕一句。 西门影带上凌夕,正要走的时候,四大护卫将他拦住了。砍了西帝,就想这么走掉,岂能这么容易。西门影朝着无痕看去,无痕倒在地上不停的抖动着,那一下子的冲击是很大的,不管你是习武之人,还是毫无搏击之力的人,在受到那猛然的冲击,身体都会承受不住。 无痕很艰难的抬头,对四大护卫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西门影等人离开,不要再阻拦。 收到这样暗示的四大护卫,这才让开来。 西门影抱着凌夕不再做停留,“孤影,咱们走。”呼上孤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就在即将离去的那一瞬间,凌夕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朝着无痕那边看去,只是那么一眼,她的心都凉了…… 在地上,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还有就是无痕无力气的躺着,触目惊心! 优秀的男人,现在……再不完美。 这一眼,想必她会永远的记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这是他自找的,他害死了秋若红灵,不管他曾经是多么的好,但他做错了,就必须为他做错的事负责,即使是搭上性命,他都必须得承担起一切。 她不会同情,一点儿也不会同情。 离开了! 西门影带着凌夕离开了,只是她的灵魂却似脱离了身躯,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 “小夕!”西门影担心怀里的人儿,忍不住喊道。 凌夕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蔚蓝天空,真想置身在这个偌大的天空,即使是成为风一吹就会飘离的云朵。 真的,一个女人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与打击,还能靠着意志坚持到现在,这真的是不容易,所有人都佩服她,但也担心她,怕她下一瞬会想不开,都在警惕着。 “他……”凌夕终于是开口。 “嗯?”西门影并没有听清楚,很认真的竖起耳朵。 “他是……无痕,对吗?”事实都摆在眼前,她不会再自欺欺人。 当初刚接触西帝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的脸同样给她一直陌生感。当年的赫连宸,将他的脸毁得很彻底,怎会变成现在这样俊美的容颜。 但,她从没去想过,既然她都可以重生,还可以用原来的容貌重生,为何无痕不可以呢? 他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她跟无痕并没有相认,如果早就能相认,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她跟无痕也许能联手去报复赫连宸,两人联手肯定比她一个人的力量要强大。 可,他们并没有相认啊,而是在彼此折磨着,真正的男主角赫连宸却逍遥法外,把他们当傻瓜那样,看着他们怎么上演自相残杀的戏码。 肯定逗得赫连宸开怀大笑。 她傻,他也傻。 于是,一场复仇的闹剧,显得多么的幼稚无聊,多么的没意义。 爹爹、娘亲、香茹,苏府的所有人,你们肯定是非常痛恨这样的我,将报仇当儿戏,所以才会这样惩罚我,让一个曾经对我真诚的男人,一次次的折磨我,当已是伤痕累累的时候,却要告诉我,他就是当年对我不离不弃,连性命都可以舍去来保护她的男人。 呵呵! 她到底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她前世并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老天爷,你是不是惩罚错了人,该被惩罚的人是赫连宸,是他,不是我们…… 但,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从前,隔阂出现了,裂缝只会越来越大,不可能再粘回去。 西门影没有回答,他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尽管他早就有预感,凌夕跟无痕两人的相认是必然的,却从没去想过,两人的相认是在这节骨眼上,彼此的伤害。 一个是曾经对爱不离不弃的男人,一个是对为报仇而重生的女人,两个人再次重逢,都是以不同的身份出现,碰撞出火花实属正常现象,认不出对方也是很自然而然。 命运是喜欢捉弄人的,让这两个曾经摊开胸怀真诚相对的人,现在是在彼此仇恨对方。 这样的恨,还会再延续下去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苏暖暖……”她真是笨,明明知道西门影跟西帝的关系非同寻常,却居然笨到从来都没去怀疑过西帝的身份。 只是,现在的她对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份警惕,西门影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苏暖暖,还是……他早就知道,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当年,西门影就仇恨着她,现在,他知道她就是苏暖暖,还会放过她吗? 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阴谋,而她已经是伤痕累累。 西门影愣了一下,凌夕的语气让他很受伤,可她这样问也并没有错不是,但他该如何回答她呢,不管怎么回答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如果我说……我也才知道不久,你相信吗?”西门影试探性的问。 他期待着。 他的真心不假,假的是他的私欲。 若是知道会出现这样难以面对的事,当初他知道她就是苏暖暖的时候,他就该选择告诉她一切,而不是自私的怕她知道西帝就是无痕后,她跟他慢慢的疏远,让他完全没有机会。 人的私欲,真的很可怕。 “信!”凌夕很坚定的说。 坚定到任何人都会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真心的话,这个世界,如果太真诚,只会一直受伤,永远都不可能成长。 “小夕。”西门影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凌夕会相信他,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努力想要在凌夕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可是他没有找到。 心里深深的松口气。 “影,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当年的苏暖暖。”以前的事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西门影的心再次咯噔一下,他不断的给自己说,不能再对她有所隐瞒了,必须得把所有事情真相对她说。便犹豫了很久,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北帝。” 这一回答,让凌夕的眼睛很自觉的瞪大,似是看不透那样看着西门影,“赫连宸?” 赫连宸知道她就是苏暖暖,所以他才会来西缅国,才会那么想要跟西帝夺回她,是这样吗? 他并没有忘记当年的苏暖暖,始终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不管她当年长得如何,只要是他的女人,不管他是否宠爱,即使是打入冷宫,也绝对不跟任何男人分享。 霸道,高傲,残忍,这个就是赫连宸。 只是,如果赫连宸真的知道她是苏暖暖,为何她跟无痕的大婚,他却没有出现,都在期待着他的出现啊,可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准备好一切迎接他的出现,可他却由始至终都没出现,让她……连清白都丢失了。 呵呵! 老天爷,你就那么喜欢的折磨我? 凌夕只是觉得很受伤,随便的问:“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觉得隐藏着的秘密,原来早就不是秘密。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觉得在欺骗别人的同时,其实是在欺骗着自己。 西门影想了想,说:“这件事,最好是问慕无心。” 慕无心三个字,让凌夕震惊了,她开始挣扎的从西门影的怀里出来,“影,你放我下来。” 西门影不知道凌夕为何会这样,但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凌夕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像是在整理自己的形象,当一切都准备好,她的嘴角咧开,扬起一浅浅的笑,好看的酒窝就挂在她的脸上,她问:“你见过我师傅?他现在在哪,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我师傅?” “师傅?”西门影在凌夕的脸上看到灿烂的笑容,是会摄人心悬的笑容,煞是好看。“慕无心是你的师傅?” 他怀疑的问。 凌夕乖巧的点点头,“嗯嗯,师傅他现在在哪,能不能告诉我。” 听到慕无心三个字,在乐仙居那很悠闲的日子就瞬间如潮涌那样,占据了她的脑袋。她的笑容不是刻意的,是自然而然就出现的。 面对慕无心,她有调皮可爱的一面,这些都不是刻意的,但只有听到、见到慕无心,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西门影却杂味索然,愣了好长时间,“我带你去。” 他的心情跌倒谷底,他在害怕无痕把凌夕夺走,他在害怕凌夕会跟赫连宸旧情复燃,可他担心的事发生的机率根本就很渺小…… 他该担心的是凌夕此刻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背后,到底包含了什么? 151 利诱带你离开 151 利诱,带你离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1:利诱,带你离开 凌夕听到有慕无心的消息,心就像是被涂上蜜枣,甜甜的,她得让师傅看到最好的一面,不能让师傅担心。答应过师傅要好好的。 尽管,她有感觉,慕无心在暗处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她,但她还是得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慕无心。 西门影带走凌夕朝着安置慕无心的客栈去,一路上,凌夕都笑容满面,旁人看到,得被她的笑容折煞啊,多么灿烂,多么的摄魂。 唯有他,心里有太多的感慨。 慕无心,你跟小夕真的只是师徒关系?小夕,你真的只是把慕无心当师傅那么简单?真的……就那么简单? 他说服不了自己,凌夕的笑容更加的说服不了他。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客栈,朝着慕无心所住的房间走去,凌夕显得更加的雀跃起来,她很紧张,终于要见到师傅了吗,她有多久没见师傅了,已经很久了吧,都快不记得师傅的样子了。 推开门,凌夕就直呼:“师傅……” 可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什么慕无心,什么师傅,根本就没有。凌夕像是发了疯那样,在房间里找了一遍又一遍,“师傅,你在哪里,师傅……” 最后,她失控的扯住西门影的衣领,说:“我师傅呢,我师傅呢……” 西门影被凌夕的失控给吓到了,怔怔然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他们进去皇宫的时候,慕无心就在这里躺着的,而且奄奄一息的。 可现在,慕无心却不见了,就他一个双脚不方便,看上去又体虚的人,怎么可能不见? “主人,您先别激动。”孤影赶紧的搀扶住好像快要晕倒的凌夕,不停的安慰着她,让她千万别激动。 西门影傻了,嘴里呢喃着:“他行动不便,应该走不远的,我去四周找找。” 仅仅只是几句话,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衣角被凌夕死死的拽着,让他怎么也走不出去,他差异的回头看,只见凌夕颤抖着双眸,冷漠的脸上掠过一丝哀伤,问:“你……刚说什么?” 西门影不太懂凌夕说什么,一脸的茫然。 只见孤影的面色难看,使劲的在对西门影摇头,似是在暗示着他什么,西门影真的不太懂,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凌夕为何会突然像是受伤的兔子。 “我师傅他……行动不便?”凌夕的双眼蓄上了泪珠,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意志,很想要昏睡过去。 可她必须得撑住,她得听到,她师傅是好好的,根本不是什么行动不便,他一直好好的,彼此都答应过,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西门影鬼使神差的点头,觉得似是不太妥,又摇头。只知道摇得太慢了,凌夕在见到他点头的瞬间,终于是没撑住,昏了过去。 他眼明手快,赶紧的上前抱住凌夕。 “小夕,小夕……”很担心,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西门少爷,我去找大夫,你好好的照顾下主人。”话音刚落下,孤影就不见了,速度非常的快。 西门影只得把凌夕抱到床榻上,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生怜惜。这个命运悲惨的女人,她到底是让自己强忍着到什么境界,才会突然的昏过去。 他看不透,看不懂。 孤影很快就把大夫请了来,给凌夕看了病,倒是没什么大碍,身子有点虚,日后得好好的调理身体才是,开了点中药,就离开了。 看着昏睡中的凌夕,西门影实在是不解。 “孤影,你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小夕为何会如此激动?”西门影忍不住问。 孤影深深的看着凌夕,大概也知道慕无心为何会突然消失吧,只想对慕无心说,无心师傅……你真是傻。 “主人跟无心师傅隐居生活了两年。”孤影开始说起了凌夕跟慕无心以前的事,虽然大概的细节不是很了解,但是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他不是凡人,只是个狼人,没有月轩可以看透人心的本事,但至少他比凡人要知道得多。 “两年!”西门影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两年的时间,足够把人的感情培养起来,可现在看来,慕无心却是有意避开小夕,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孤影。” “嗯?” “慕无心到底为何会残废。”西门影想到了这个问题。 照理说来,慕无心自己的医术都那么的出神入化,又怎会让自己变成残废,难不成他的一双脚真的没得医治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无心师傅曾告诫过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主人,一定不能告诉她……”孤影现在有些相信命运这回事,该发生的事始终会发生,谁也阻止不了。 被孤影这么一说,西门影突然觉得罪孽深重,连慕无心都告诫孤影不能说的事,他居然说了出来……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西门影总觉得慕无心跟凌夕之间肯定还存在一些事。 孤影摇摇头,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还有其他什么隐藏着的秘密,也许有,也许没有…… 西门影知道再问也没有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凌夕带回小客栈,虽然他将凌夕从皇宫带了出来,无痕也放他们走,可谁能控制人心的变化呢。 或许,无痕很快就会变心,很快就会召集兵队追踪他们的行踪。 现在,得赶紧回去小客栈,无痕怎么找也不会找到的地方。 就这样,西门影带着孤影跟凌夕回了小客栈。 远远的,芸儿仰头瞻望着,她在等待西门影的归来,脸上不是新娘子该有的喜悦,而是满怀的忧心。 昨晚,那可是她跟西门影大婚的日子,她本该高高兴兴的给西门影做新娘子,虽然婚礼不是很盛大,只有一些好姐妹参加,但能嫁给西门影,她已经是很满足。 拜堂的礼节都一一进行了,她也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西门影的妻子,不管怎样,她始终是不清白的女人,不能再跟西门影要求太多。 一个男人愿意接受不清白的女人,这已经很难得,她所要做的就是满足,不要再贪心。 可是,人,总是不满足的。 洞房夜,她想要伺候西门影,可……他却推开了她,那个时候她很受伤,但也没有怪西门影,再怎么说,她几日前才被赫连宸……那么快能能投入西门影的怀抱,男人始终是接受不了的。 时间,她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也能抹去曾经不好的事。 可……当西门影抱着凌夕出现在她的视线,她的心僵化了,她始终觉得没办法跟西门影圆房,那是她的问题,可如今看来,又……似乎不是? “夫君!”芸儿的语气显然有些季度之意,“她是……” 西门影似是没将芸儿放在眼里,有些急促的催道:“赶紧挪出一个上好的房间,炖些补品端上来。” 芸儿愣了一下,应道:“呃……芸儿这就……” 还没等她说完,西门影就抱着凌夕上了阁楼,将凌夕抱到上好的房间,后面尾随的是孤影。西门影那么紧张的神情,她何曾见过。 女人的第六感,这个女人跟夫君的关系非同小可。 她相信,女人的第六感不会错。 所以,在西门影抱着凌夕上去的时候,姐妹们都纷纷上前问她:“老板娘,你看西门少爷怀里抱回来的女子是谁啊,西门少爷很紧张的样子。” “对啊,老板娘,你可是昨天才跟西门少爷拜过堂,这西门少爷今日就带一个女子回来,你可得多注意点。” “恩恩,得多注意。” 七嘴八舌的在劝告着芸儿,芸儿像是贤妻良母那样回答:“你们也知道西门少爷一向乐于助人,我们大家都是因为西门少爷,现在才可以在这里安安乐乐的生活,想必那个女子跟我们大家也是一样的,所以,大家都别胡思乱想了,都忙活去吧。” 这样的好形象,让姑娘们都非常的尊重芸儿。便也没再八卦,都散了去干活。 只有芸儿的心里还存有疙瘩,一直惦记着西门影怀里的凌夕。 嫉妒,是女人改变自己的毒药,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西门影将凌夕抱回房间后,一步也没离开的守候在她的身边,芸儿早就成为了空气,没办法引起他的注意。芸儿却很固执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夫君,您去歇息吧,让芸儿来照顾凌夕姑娘。” 拉着西门影,想让西门影起来,是有意图想让他不要靠凌夕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她觉得很刺眼。明明就是她的夫君,为何要照顾别的女人胜于关心她呢。 西门影纹丝不动,“不必,我照顾小夕便好,芸儿,你回去歇息吧,别累着。” 说得虽动听,可他的眼睛从未看过芸儿一眼,他的眼里只有凌夕,风雨不动。 芸儿轻呼:“夫君!” 孤影好心的劝告芸儿:“你还是先回去吧。” 芸儿也固执,就是不走。 就在这时,西门影惊呼起来,“小夕,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昏睡的凌夕,慢慢的睁开眼睛,睡上一觉,她感觉头没那么撑,能睁开眼睛,便把眼睛睁开,看到的人是西门影,那雀跃的表情,看得出他现在很高兴。 往后再看,她看到了孤影,也是一脸欣慰的模样,再来就是芸儿,是很清幽的一个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似是在芸儿的眼睛了看到一些仇视,可她……跟芸儿根本不认识不是吗? 为何清幽女子要仇视她? 很快,这样的仇视就一闪而过不见,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快要不好使了,总是会看到幻觉。 然后,芸儿就把补品给端上来,说:“夫君,让芸儿来喂凌夕姑娘吧。” 西门影拒绝道:“不用,我来。” 接过芸儿端上的补品,轻轻的吹着热气,用汤匙舀起来,凑到凌夕的嘴边,呵护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肚子肯定饿了,先喝点汤,一会你想吃什么了,我再让人给你弄。” 凌夕怔怔的看着西门影,耳里响起的芸儿那句‘夫君’,努力的在寻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呢喃道:“夫君……” 她现在的思绪还没有回来,只能应付眼前的事,至于在醒来之前的事,短暂的被她给忘记了。 夫君…… 从凌夕的嘴里说出来,让西门影立马僵住了,手中的汤匙也没有再凑近她的嘴,就像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样,一脸的尴尬。 他并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凌夕。 在娶芸儿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跟凌夕再没有机会,凌夕无情的拒绝,让他不敢再憧憬未来。可现在……他已经娶了芸儿,而凌夕就在他的身边。 芸儿见气氛如此尴尬,加油添醋,“嗯,凌夕姑娘,昨日我跟夫君刚成亲,您没来参见真是可惜。” 西门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真的不容易做,不能辜负芸儿,可心里却还有凌夕,他到底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事? “成亲?”凌夕一片茫然,很久,才吐出:“你们是谁…… 152 抚摸床上的游戏 152 抚摸,床 上的游戏,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2:抚摸,**的游戏 “你们是谁?” 凌夕一片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完全不认识。西帝就是无痕,还有她被强宠欢爱……等等事情,过度的刺激,让她暂时性的失忆,完全不记得所有的人和事。 她选择过滤了以前所有的事。 但她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特别是西门影,他吃惊的看着她,“小夕,你……你刚在说什么?” “小夕?”凌夕的眼睛一骨碌的转了一下,说:“我叫小夕?” 咧嘴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还有两颗老虎牙,很是可爱。“小夕,小夕……这个名字真好听。” “……”西门影哑言。 “可你们是谁,你们认识我?”凌夕不解的问,他对眼前的人都没有影响,就像是生命中的过客,完全没有一点的影响。 见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的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她微微红了脸,指着西门影手里的汤,问:“这个是给我喝的吗?”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 西门影愣愣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凌夕,她喝起来,津津有味的,完全不顾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她现在只想要填饱肚子,其他的事,再说吧。 喝得太急促,被呛到了,憋红着脸,“咳咳……” 西门影心疼的想替她顺顺气,她感觉到了,抬头对上的一瞬,赶紧的将自己的身体往里头挪,被无痕烙伤的手臂不小心碰到边上,让她龇牙咧嘴的,“嘶” “疼吗?” 凌夕捂住伤口,似是察觉到粘乎乎的,扭头不解的看着伤口,非常神奇的说:“流血了。” 是真的流血了,伤口裂开了,血又开始流了。殷红的血,让她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一个劲的好奇,她的手居然会流血。 西门影顺着看过去,看到那殷红的血,心跳都漏跳一拍,赶紧的呼着芸儿:“芸儿,去拿止血药,赶紧去拿。” 芸儿不敢多停留半步,赶紧的去拿来止血药。西门影接过药,很小心翼翼的给凌夕上药,深怕会弄疼她,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女人。 可凌夕一点儿没有挣扎,就似麻木了那样,小嘴一张一合的说:“我为什么会受伤?” 西门影的手僵了,那一瞬,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眼前的凌夕似是失忆了,他不敢确实是不是,若是的话,那以前的事,不要让她知道较好。 “你……真不认识我是谁?”问得很小心,不敢提及关键的字眼,怕会一下子冲击到凌夕的神经。 凌夕很努力的在想,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认识。” 西门影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在她忘记了以前不好的事,悲在她连他也都忘记了。 凌夕不屈不挠的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为什么会受伤?” “呃……”自对她隐瞒了无痕的事,西门影就不太敢对她继续欺骗似的,还在犹豫着。 芸儿在一旁看了许久,也看到西门影在犹豫,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出来,拉过凌夕的手,说:“凌夕姑娘,您是昨晚不小心磕到了手,所以……” “是吗……可是……磕到手会有那么大的伤疤么?”凌夕就像是小孩,脸上刻着十万个为什么。 “呃……”芸儿想了想,继而说:“凌夕姑娘,你方才不是说饿了嘛,芸儿去给你拿好吃的。” “嗯嗯,我饿了,我要吃好吃的。”凌夕点点头,充满了期待。 尽管如此,她对眼前的芸儿还是不太喜欢,就因为方才芸儿一闪而过的仇视,让她的心里镀上了一层防备,这跟她失忆之前对周围的人都不太信任有关。 然后,芸儿就去给凌夕做好吃的,凌夕只顾着吃东西,也就没再问西门影什么事,他也就暂且的躲过一劫。吃饱喝足的凌夕,倒头就睡着了,她就像是在娘胎里没睡饱,没什么比睡觉更吸引她。 看着凌夕睡熟的脸,西门影觉得哭笑不得。 明明就是经历过生不如死折磨的人,现在却完全像是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的人,吃好睡好,倒是折磨了他们这些忧心忡忡的人。 芸儿见凌夕也睡着了,便对西门影道:“夫君,你看,凌夕姑娘也睡下了,你也累了一天,芸儿伺候你回房歇息吧。” 西门影本想拒绝的,可是看到芸儿渴求的脸,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点点头,然后对孤影说:“好好照顾小夕,我明天再来看她。” “嗯!”孤影点头。 就这样,西门影跟芸儿回了房间,可是他的心里还挂念着凌夕,自从把凌夕带出了宫,他的心就满满都是凌夕,对芸儿的承诺,都不攻自破了。 他眯起凤眸,感觉屋子有些闷热,缓缓地站起身来,将窗子完全打开,屋子瞬时变得凉爽起来。明亮的月,打在他身上,笼着一层暗黄的光晕,隐藏不住他骨子里的冰冷气息。 也许,只有面对凌夕他才能温柔,只要凌夕离开他的视线,他骨子里的冷意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 “夫君,芸儿伺候你歇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芸儿已经搂住了他的腰,亲昵的说。 今晚的芸儿,似乎要比往常要热情,只因凌夕的出现,她身为女人的嗅觉,让她有了警惕之心,西门影是她的夫君,必须要捍卫属于她的。 西门影身体僵硬,很不适应,说:“芸儿先睡吧,我还不困,想出去走走。” 转身正想走,却被芸儿紧紧的搂着,怎么也走不了。他正想再次拒绝的时候,便听到芸儿的哭泣声,低低的抽泣,很是让人怜惜。 他一愣,像他这样的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是过往云烟,从来都不能荡起他心里的一抹涟漪,可自从凌夕的出现,他才发现,以前的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女人,当遇到了,却又错过了。 “夫君,芸儿知道,芸儿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也没资格要夫君宠爱,芸儿都知道……芸儿不敢去奢望,夫君能娶芸儿,芸儿已经很高兴了……”芸儿哽咽的说着,在诉说心里的难过。 西门影听着很不是滋味,他并不是在嫌弃芸儿,只是他对芸儿真的没有爱。可他还怎么忍心去伤害,芸儿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转身,轻轻捂住了芸儿的嘴巴,对视很久。然后,他把芸儿打横抱起,既然不爱她,那么给她一些安全感他还是能做到的。 月夜沉迷,四处雾蒙蒙。 芸儿凝着秀眉,心里是小鹿乱撞,就好像是女子的第一次那样,紧张得不得了。原来,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是真的有效,虽然她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可她也是因为爱西门影啊,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爱而已。 仅仅只是这样! 她显得小心翼翼的,心高高的悬着,小脸上透着无比的紧张,她终于可以跟夫君…… “芸儿……”一声低沉魅惑的声音穿透过芸儿的耳膜,可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思念和挥之不去的哀伤,这样的声音不是对她的,她根本就感觉到了。 听着这个声音,芸儿的心猛然一揪,莫名的心痛让她蹙了秀眉,她想看清男人,可是由于蜡烛被吹灭,太黑,什么也看不清。 既然看不清楚,那她还要去探究什么? 她要对自己说,夫君是我的,他爱的人只有我…… “夫君……”芸儿附和上酥柔的呓语。 西门影将芸儿放在床榻上,冰凉的手抚上芸儿的脸颊,径自柔声说道:“芸儿,我会让你幸福的……” 但,这样的话,却似乎是在对凌夕说的,只有他最清楚,此刻,他情不自禁的把芸儿又当成了是凌夕,那些真诚的话,才能顺其自然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夫君……唔……” 芸儿刚刚想问什么,温热的大掌猛然揽住了她的腰,唇亦适时被堵上,那凉薄的气息带着龙涎香气顿时笼罩了她鼻间,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很喜欢被吻上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揽住了西门影的腰,回应着。 西门影的唇霸道而又温柔的在她的唇边撕咬吸允着,好似在宣泄所有权,又好似等待许久的奢望…… “唔……”芸儿低吟一声,娇弱的动作渐渐在男人痴缠的吻下变的无力。 西门影用舌尖轻轻撬开芸儿的贝齿,浑厚的舌适时探入于她的丁香小舌嬉戏、纠缠……直到芸儿气息有些不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芸儿轻轻喘着气儿,被男人紧紧的抱着。 “小夕,我好想要你……”西门影在芸儿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她耳际散开,酥酥麻麻的,令人心生荡漾。 芸儿身子一僵,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方才在喊……小夕?而不是芸儿……就在她怔楞之际,那冰凉的唇已然又压上了她的柔软,在上面舔抵、摩挲着,不似方才那样霸道,这次是那样浅浅的,一点点的亲吻着她的唇,软软的唇相触,就仿佛在品尝她所有的美好…… 西门影的手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大掌游离在芸儿姣好的身段上,最后附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捻,直到在他掌心绽放…… “唔!”芸儿嘤了声,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思绪完全没空闲去想方才的问题,只想跟西门影缠绵,至死方休。 西门影环着她的手紧紧将她禁锢,突然划过她的衣襟,“嘶”的一声,传来衣服碎裂的声音…… “夫君……嗯……唔……夫君……” **蚀骨的呻吟声已然响起,凌乱的床榻,两具身体纠缠着…… “想要吗?”不似方才冰冷的话语,此刻的西门影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伴随着西门影点火般的指腹划过芸儿的身体,芸儿的嘴里溢出蛊惑人心的娇喘和呻吟,“嗯……夫君……给……给芸儿……嗯……” 西门影嗅着身下的芸儿,雪白的肌肤在他的掌下变的粉红诱人,雪峰更是傲然挺立,顶端的粉嫩更是等着他去采摘。“好香……”然后,蓦地压上芸儿微张而颤抖的樱唇,贪婪的在上面吸允、摩挲着撕咬着,动作充满了霸道和魅惑。 芸儿第一次感觉到做那种事肯定是美妙的,西门影气息和那浓浓的酒香充斥着她的鼻间,唇瓣的嘶摩让她有些微微的颤抖,从未曾有过的悸动让她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 西门影已然不满足于那唇瓣的撕咬,他想品尝更多属于身下人的味道,小夕的味道……舌头长驱进入,紧按着芸儿的后脑勺毫不怜香惜玉地重重地啃吮起来,手总是不安分,黑暗中不需要指引的寻到了那高耸的玉峰,指腹充满了**的捏起来…… 当他的手指探进那幽谷中时,芸儿只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不免弓起了身子。“夫君……给芸儿……” 西门影嘴角魅惑的一下,他要带着身下人儿冲上云端,正做好了要挺身的动作,要将将自己的硕大狠狠的挺进了那已然泛滥成灾的密谷之中时。一记天真无邪的话,让他的身体直降冰点。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却让已经欲火燃烧的西门影突然冰冷下来,因为……这声音让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使只有一个字,他的神经也能立马起反应。 條地,从芸儿的身上跃起,随时抓过可以掩饰他健硕身体的衣物,在黑暗中找寻那让他熟悉的声音,原来那个人影就在床沿,一双明亮的眼睛,居然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跟芸儿。 “小夕?” 西门影不敢确定的喊着。 “嗯,好像你们是说过我叫小夕,我应该就是小夕吧。”凌夕饶有口舌的说。 西门影倒吸一口凉气,在尴尬中整理自己的衣物,然后去把蜡烛点上,芸儿就窝在床榻上,薄薄的被褥掩盖着她美好的身体,她一脸的绯色,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凌夕还蹲坐在床沿,撑着下颚,眨巴着眼睛在看着芸儿,说:“你们怎么不继续呀。” “小夕。” 西门影将凌夕拉起来,面有尴尬之色,小心的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凌夕努力的想起来,“嗯……好像来了很久了,我想想啊,我做噩梦了,口渴呢,就让那个叫孤影的给我倒水喝,等了好久哇,他都没回来,我就自己出来玩嘛,然后,我就看到这里的窗户没关好,想进来看看不是,就看到你跟她不知道在玩什么,好像……挺刺激的样子。” 笑呵呵的说。 仅然一副小孩的模样,一脸的迷茫,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戏。 “呃……” 西门影汗颜,**的事,怎么在凌夕的口中说来,却变成了好玩的事。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呀,为什么不继续呢。”凌夕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西门影真有种想撞墙的感觉,咳嗽两声,说:“小夕,你刚不是说口渴么,我带你去喝水好不好。” 现在的凌夕,必须得像个小孩那样安抚才行啊。 “不好,我要看你们干那好玩的事。”凌夕小脸一撇,不停的耍赖。 西门影真是无言以对,拉着凌夕的手,安抚道:“我带你去玩更好玩的事,好不好。” “真的?”凌夕两眼发亮,点点头,“那走吧,赶快走吧。”回头对芸儿说:“芸儿姐姐,我跟着西门哥哥去玩好玩的事了,晚上你就自己玩哦。” 说罢,迫不及待的扯着西门影走。 芸儿的连黑白相间,她似是有股怒火在肚子里燃烧,见西门影就快被凌夕扯走,隐忍着颤抖的双手,轻呼:“夫君……” 西门影顿住脚步,并没有去看芸儿,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我先把小夕带回屋子,等她睡着了,我再回来。” 就这样匆匆的离去。 但芸儿知道,今夜,西门影不会再回来,她期待中美好的事,被凌夕那个女人给破坏了,她得多恨凌夕,恨不得凌夕赶紧的离开,不要再缠着她的夫君。 曾经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布上了浓浓的阴暗,让人不得不再次感叹,人的变化真是一夜间的,不管你曾经是个多么好的好人,只要踩到自己利益的事,那么总会变的,变得认不出你来。 美好的夜,在凌夕的无意破坏下,显得更加的美丽,宁静。 西门影真不知道该感谢凌夕,还是该反省自己深爱着凌夕的心,走到一半路,凌夕突然回头问:“西门哥哥,我不要回去睡觉好不好。” “为什么?”西门影不解的问。 “我会做噩梦呀,我会被吓醒的。”凌夕老实的回答。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噩梦就会席卷着她的脑袋,让她深深的陷入深渊中,没有人救她,看着她生不如死,她很怕这样的感觉。 她不想睡觉。 “做噩梦?”西门影怜惜这样的凌夕,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说:“那……西门哥哥带你到外面坐坐?” 对于西门哥哥这个词,他也是百般无奈,可凌夕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怎好去说什么,总有种大灰狼吃掉小白兔的感觉,这感觉真心不好。 “嗯,好吧。”凌夕勉为其难的答应。 西门影便带着凌夕离开小客栈,走了好一段路,花团锦簇,枝茂叶繁,碧水映着月色,是个极为美丽的地方,也算是他的秘密基地。 “哎呀,西门哥哥,这里真美呢。”凌夕笑着说,转过头,看着西门影完美的侧脸,浅笑道:“小夕第一次发现,西门哥哥原来长得那么英俊呢。” 西门影忧侧眸望她,眼光深沉难懂,他说:“呃……” 还没反应过来,凌夕又说:“西门哥哥,你刚说带我玩好玩的,就是来看这些东西么,可我觉得吧,还是你跟芸儿姐姐玩的那个好玩。” “呃……”失忆的女人不好惹。 这是西门影唯一的心声。 “一个人在上面,一个人在下面,到底是怎么玩的呀。”凌夕天然无辜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是多么惹人犯罪的话。 失忆的女人,伤不起啊。 西门影有种华丽丽被羞辱的感觉,这个女人明知道他爱的是她,居然还在揭发他的伤疤,不管她是不是失忆了,这些话可都是伤害啊。 他靠近她,凑近她的脸,说:“想玩么,我可以……教你。” 153 酥麻恋上你的味道 153 酥麻,恋上你的味道,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3:酥麻,恋上你的味道 “想玩么,我可以……教你。西门影吐出暧昧的气息,扑撒在凌夕的脸上,她觉得有些丝丝的痒,底下头,竟红了脸,很害羞的模样。 这样的凌夕,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引人想犯罪。 女人太笨了,容易让人生厌。但是,太聪明……也不好,会让人觉得累。可像凌夕这样的女子,笨得不太明显,聪明得不太理智,总是会吸引男人的眼球,让男人都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 同样漆黑的瞳眸,相互对望。 一双明澈透底,一双映着阳光的暖意,他的目光似要透过她的眼,望进她的心底。又似要透过她的身体,望住她的灵魂。空气中,寂静无声。 风起,不知从哪里卷了一片叶子来,漂浮在他们对望的视线之间。凌夕忘记了方才的羞涩,抬手,碧绿的叶片落在她洁白如玉的掌心,煞是好看。容易让人产生冲动,想要将那片叶子连同那只纤细美丽的手一起握住。 “西门哥哥,你看,这片叶子真像四叶草,你知道吗,四叶草代表着幸运,但也包含了幸福……。”凌夕笑着说,笑容却藏不住暗暗的忧伤。 她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烦恼,可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哀伤,总在牵引着她回到现实,到底是什么事呢? 西门影听不懂凌夕的话,什么四叶草,他没听过,什么幸运、什么幸福,他只知道,能得到凌夕的爱就是幸运、就是幸福。 凌夕微微抬眸,望向天际浮云,苍穹无尽。 突然,她在想,与她相处,会让人觉得累么? 如果可以,她想活得更简单些,可又想着,她现在已经活得很简单了啊,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至少她还知道她叫小夕,眼前的男人叫西门影,还有孤影,还有芸儿,对她都很真诚,这样就足够了。 可为何,她觉得这个根本不像是她,她遗忘了些什么,所以睡觉总是不踏实,总会做恶梦。 西门影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凌夕的身上,怎么都无法移动。 凌夕感觉到这样的目光,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西门影的目光很炙热,热到快要将她燃烧起来,她便忍不住好奇,“西门哥哥,你为何总这样看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说罢,伸出自己的小手,在摸着自己的脸,那娇柔的模样,让西门影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扣住,压在了草地上,身体的火热,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 凌夕小鹿乱撞,放在胸前的小手,想要阻止西门影的靠近,可他将她压在草地上,紧紧的,密不透风,根本没办法挣扎。眸光变的更加迷离,她该怎么办呢。 “小夕!”西门影温柔的轻喊道,阔掌抚着她丝顺的秀发,说:“跟我玩个游戏好么。” 凌夕胆怯的咽了咽口水,不解的问:“好玩么。” “嗯。”西门影像是大灰狼那样,拐骗着凌夕这个小白兔,“会很舒服,会飘飘欲仙……” “真……真的啊,西门哥哥,你可不许骗我。”凌夕两眼发亮,居然是相信了西门影的诱拐。 小可怜哟,失忆真不是好事,这被大灰狼吃了还不知道咋回事。 西门影抚着凌夕的脸,似是得到了她的允许,身体更加燥热起来,他不停的对自己说,这是小夕自愿的,不管她是不是失忆,她都答应了。 他要好好的呵护她,爱她,在往后的日子里,去填补她过去的空白,填上的满满都是他的一切。 西门影慢慢靠近凌夕的脸,看到在燃着火焰的晶亮双眼,她一下子就闭上自己的眼睛,颤抖着眼睫毛,紧紧磕着嘴巴,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那热烫的两片湿润,贴上了她的唇。 她害怕,越是紧密贴着,她就把嘴巴闭得越紧。 然后,她感觉到湿润的舌头在舔着她,轻舔着她那紧抿着仿佛没有反应的温唇。 “……” 西门影开始发动攻势,凌夕没有出声,也没有推开他,就这么任由他吻着,一动也不动地,忍不住好奇眯缝着眼睛,就算已经没有距离,也还是感受到一双炙热的火光似在看着她。 她有着未出阁女孩的羞涩,让他不敢狂热,只得慢慢的诱拐着。 好久,西门影的耐心似乎被磨灭,不满的深呼吸着“呼呼……”伸手紧紧地环上凌夕的颈项,用力地,努力地吻着她,碾转啃吻,在她的唇边游离,舔抵…… 但吻了好久,凌夕还是连唇也不张开一下,这让吻遍了凌夕唇瓣的西门影更加不满了,离开了她的唇,注视着她,然后说:“小夕乖,张开嘴。” 凌夕皱着的眉头,忍不住应道:“啊……” 可就在她张开的一瞬,她的唇就被夺了去,精准地吻上了她的红唇,以着绝对主导的姿势,吻去了她的心神,让她再没机会闭上。他乘胜追击,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头探进去,不停的挑逗着,吮吸着…… 凌夕被这样深深的拥吻着,好似心底的那丝悸动微微的减轻,可是,只是片刻,她的脑袋一闪而过曾经恐惧的事,这样的吻,这样的感觉……她都曾经经历过。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西门影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渐渐有些不畅,他不甘的离开了那带着幽香的唇际,湿吻落在了凌夕的脸颊,耳畔,光嫩的肩胛,美人骨上…… 一路下滑,直至隔着薄纱含住了那高耸的蓓蕾…… “嗯……”凌夕嘴中溢出一声**的呻吟,身子微微打着颤儿。 西门影的舌尖在那浑圆的顶端挑逗、嬉戏着,感受着蓓蕾在他唇瓣下缓缓绽放,直到变的挺立……手隔着薄纱依旧在凌夕的身上游离着,渐渐的,他已然无法满足,“嘶”的一声,薄纱在他的掌下应声而裂。 凌夕本能的缩了缩,想躲避,却被他紧紧的禁锢。 “小夕,别怕。”西门影魅惑的嘶哑的说道:“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 诱拐完,便再一次的敷上了凌夕的唇,手更是贪婪的揉捏着那富有弹性的雪峰,直到变的坚挺而傲然,他方才满足…… “嗯……唔……”凌夕的眼睛越来越迷离,她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娇柔的声音。 “嗯!” 突然,凌夕嘤咛了声,瞳孔放大,雪白的双腿猛然间收紧…… 他……他……他的手竟然…… “西门哥哥……”凌夕颤抖的攀上西门影的脖子,她似是有些负荷不住,身体都快软塌下去。 西门影离开了伊皓月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粗噶的说道:“小夕喜欢这样的感觉,对吧……” “西门哥哥,我……”凌夕微微蹙了下眉,仅存的意识告诉她,她并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这样的感觉,可是她没办法退缩,就像是被圈住了,怎么也没办法退缩。 绯红的脸颊,惹人怜爱。 西门影早就躁动起来,只有凌夕才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就算方才还跟芸儿差点……可芸儿真的没办法带给他欲求不满的感觉。 他想要更多,想要跟她成为一体。 眸光一闪,指腹滑向那被那密密丛林所覆盖的幽谷…… “嗯……”凌夕咬着下唇娇喘着,她想阻止那靡靡之音…… 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感觉。 她想到了噩梦,让她颤抖得惊醒的噩梦,就犹如现在的感觉,让她恐惧,很想逃离…… 西门影却没感觉到,早就被**冲昏头脑,只刻着最原始的本能,狂肆地啃吻着她口中的蜜汁,炙热的手同时不停地抚摸着身下这俱柔美沁香的女体,直至感受到那幽谷湿了他的指腹,体内的**一阵高过一阵,让他越来越欲罢不能…… 他开始用腿抵开凌夕的**,身下早已经炙热肿胀,很想埋进她的紧致中,他等待许久的时刻,很想要猛然挺进,将自己的野火燃烧。可,在他准备就绪,他听到身下人儿抽泣的声音,“呜呜呜……” 这样的哭泣声,触动着他的心。 他很想当听不到,就这样挺进,多么难得的机会,他要这样让它溜走吗。 可…… “西门哥哥,小夕不想玩了,不想……”凌夕在颤抖着,委屈的眼泪冲破她的眼眶,止不住的流着。 她恐惧,真的非常的恐惧。 在梦里,她就是这样被强迫的,可她看不到那个强迫她的男人是谁,只知道那个男人不顾一切,一直占有着,一次又一次。 西门影低头,舔了舔凌夕眼角的泪珠,咸咸的味儿充斥着他的味觉,让他心痛难忍。其实,爱一个,只要她幸福便好,就算占有了她,痛苦的只是两个人。 爱,不该那么肤浅。 他从凌夕的身上爬起来,倒在一旁的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突然觉得心情开口,然后,他对她说:“小夕,对不起。” “……”凌夕还在哭着。 “其实,西门哥哥只是想告诉你,那个游戏确实不好玩,以后……我们都别玩了,除非……小夕哪天恢复了记忆,觉得真的可以……”西门影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留下一点期望。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机会,还能再留给自己吗? 西门影跟凌夕说了很多,可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方才还哭闹着,此刻却睡得像头小猪那样,他不得不佩服她,但也自私的想着,希望她一直失忆,起码,现在的她能笑,是真的在笑,能哭,也是真的在哭。 若是恢复了记忆,那就再没人看得出,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想必她也过得很累。 那么,就让他自私点,祈祷着上天,愿小夕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即使要我以一个朋友,一个哥哥的身份守候着她,我都愿意…… 一夜,两个人就着草地,睡到天亮,直至一声声的鸟鸣,才让两人都睁开眼睛。 西门影早就醒来了,或许说,他昨晚根本就没睡着,一夜的难忍,一个的强忍,就在他跟理智斗争中,终于是天亮了,他站起来,看着唯美的风景,心情一阵舒畅。 “西门哥哥,早哇。” 凌夕小手柔着她的睡眼,也从草地上爬起来,地上有翻滚的痕迹,但不明显。她的衣服,昨晚也是西门影帮她穿好的,她无法想象,他在帮她穿衣服事,那种被欲求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小夕,你起来了啊。”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平平淡淡的。 “嗯啊,可是……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呢,昨晚我明明是睡在**的呀。”这个失忆的女人,居然把昨晚的事也给忘记了。 这让西门影不知道该笑还该哭,尴尬的不知道解释:“呃……” “难道……”凌夕小手一拍,做出很吃惊的样子。 西门影也跟着紧张兮兮起来,不会是突然又想起昨晚的事了吧,那他倒宁愿她忘记。 “我梦游了?”凌夕的解释真是合符常理。 西门影差点没跌破眼睛,连忙点头,“呵呵,嗯嗯,梦游了……”心里却暗想着,早知道昨晚就把这女人给吃了,反正……她会忘记的。 哭啊! 真是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什么君子,都是白搭的话,下次真心不能再做什么君子的事,君子可都没什么好下场的。可也只有他知道,即使有下一次,他还是不会强迫她,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她的爱。 “好了,小夕,我们回去吧。”西门影看着在伸懒腰的凌夕说。 凌夕点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恩恩,回去吧,小夕的肚子老饿得扁扁的。” 迫不及待的小跑着,想要赶紧的回去小客栈,吃好吃的。现在的她,除了吃喝拉撒,就再没有任何的烦心事,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 照西门影的祈祷,是希望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可,老天爷的安排,谁也猜不到,也控制不住。 两个人,就这样的回到小客栈。芸儿就等候在大门,西门影果然是一夜未归,她也一夜都没有睡着,不过是猜测的想法,却没想到成真了。 也是在清晨,出到城镇采购一些食物回来的姐妹们,回来后,告诉她,凌夕原来是西帝要娶的妃子,后来被西门少爷给带走了,城里都闹得沸沸腾腾的,都对西门少爷仇视着。 所以,劝告西门少爷最好不要离开这里,要出到城镇,被西缅国的老百姓忍出来,估计是会有危险。 芸儿的脑袋就一直回荡着,凌夕是西帝的妃子,夫君却把凌夕带出了皇宫……如此奸情,还需要做任何解释吗?心里既是愤怒,又是嫉妒。 只要凌夕还在夫君的身边一天,她的夫君就早晚都会被抢走。 女人的防备心是很可怕的。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影,她一眼就看出是西门影跟凌夕,脸上本还是一阵怒意,可为了不让西门影看出个端唲,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朝着两人走去,假装担忧的样子,“夫君,你跟凌夕姑娘一早是去了哪里,可担心死芸儿了……” 话只说了一截,她余光瞟到了凌夕脖子上的吻痕,心嘎然冷了一半,可还得不停的对自己说,没事的,夫君跟凌夕姑娘什么事都没发生。 僵硬着嘴角,继续说:“凌夕姑娘,饿了吧,芸儿弄了好吃的早点,得趁热吃。” 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总是两码事。 “主人。”孤影昨夜找了一夜,脸上都是疲倦。 他就差没以死谢罪,终于,凌夕回来了,不然,他就算是死了,也没办法跟无心师傅交代啊。 “孤影,你怎么了,好累的样子,昨晚没睡好么。”凌夕看着孤影一脸的困意,好担心。 孤影知道凌夕失忆了,也没说什么,“没事。” “哎呀,怎么没事,都累成这样了,赶紧去睡觉,快去快去。”凌夕在后面推着孤影,一直让他回房间睡觉。 孤影纹丝不动,他不能睡觉,得时刻看着主人。 “孤影,你去睡吧,小夕有我。”西门影开口道。 孤影犹豫了很久,这才回房间。有西门影在的话,他还是比较放心的,目前,他也比较相信西门影。 看着孤影回房了,凌夕回头跟芸儿道:“芸儿姐姐呀,好吃的东西呢,小夕要吃好吃的。” “嗯……”芸儿安抚着,然后说:“小夕,你看看你,调皮得,衣服都好脏呢,芸儿姐姐替你把衣服换下来再吃东西好不好。” 就像是哄小孩那样,非常有耐心的哄着。 “不要嘛,小夕要吃了东西再换衣服。”凌夕撅起嘴巴,赌气道。 “小夕……”要不是西门影在这里,芸儿正想一巴掌甩过去。 狐狸精,勾引了我还敢在这里撒野。 女人啊,只会变得越来越恐怖,不会变得越来越善良。 “算了,芸儿,就先给小夕吃东西吧,吃完给她洗个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西门影怜惜的说,然后又说:“我出去一下,小夕就交给你照顾了。” 芸儿也不好再说什么,见西门影正想走,想起早上姐妹们说的话,赶紧的挽留道:“夫君,你要去哪,外面到处都张贴着抓你的告示,你最好不要去城镇。” 西门影笑了笑,说:“那些人,还奈何不了我。” 然后,就走了。 他把无痕的手砍了,心里总还是惦记着,想要是打听下无痕的消息。还有就是赫连宸,自从那天消失后,就好像人间蒸发那样,再也找不到。 难道赫连宸回去北国了? 这是西门影唯一的猜测,可他猜不透赫连宸为何要回去北国,凌夕不是还没抢夺到手么,照他对赫连宸的了解,赫连宸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赫连宸也出了什么事。 不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回去北国。芸儿的仇,他还记着,这个仇也早晚会报的。 现在,他得先去打听下无痕的情况,余下的事,以后再说。 西门影就这样安抚了下凌夕,把她交给了芸儿,然后才走的。对于芸儿,他是放心的。可就在他走后,芸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眼放射出犀利的眼光,她恶狠狠的看着凌夕,看着她一脸的纯真,一脸的无邪,她就好恨。 “小夕,走吧,跟着芸儿姐姐去吃东西。”她好心的对凌夕说,然,那一闪而过的阴狠,再次落入凌夕的眼里,她不喜欢芸儿,真的很不喜欢…… 154 记忆生命线中倒带 154 记忆,生命线中倒带,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4:记忆,生命线中倒带 芸儿领着凌夕走进小客栈,到厨房里端来吃的,有清淡的粥、几碟小菜、各式各样的包子……都是比较简单的,不过这些对于凌夕来说,足矣填饱肚子。 抓起一个包子,忙不停的往嘴里塞,“芸儿姐姐,你真厉害,做的东西真好吃。” “呵呵!”芸儿只是浅浅一笑,眸光散发着戾气,她可没办法对一个会抢她夫君的女人嬉皮笑脸,还得用友善的心思对待,她不是圣人,只是想维护自己一个完整家的平凡女子。 吃完东西,芸儿站起来,说:“小夕,芸儿姐姐带你去洗澡,换一套赶紧的衣服,好不好。” 因为西门影交代,说凌夕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能刺激她,得时刻都像小孩那样哄着,所以她也不好用很生硬的语气去命令,尽量的哄着。 凌夕吃饱喝足,便点点头,“嗯。” 然后,芸儿让姐妹们打来了热水,装到一个很大的木桶里,试了下水温,觉得可以了,才呼道:“小夕,快来,可以了。” 凌夕走过去,芸儿帮她脱去衣服,一件件的衣服被卸去,身上的吻痕就更加的明显,若隐若现,似深似浅,每一个吻痕都刺痛芸儿的眼睛。 她的眸子不断发抖,身体也止不住在发抖,就似昨晚是看着西门影跟凌夕干了些事,让她无比的耻辱。明明她才是西门影明媒正娶的女人,却被眼前这个女人踩得一无是处。 恨,真的好狠。 脱剩下最后一件,凌夕有些不好意思,说:“芸儿姐姐,剩下的我自己来可以了。”自己将亵裤卸下,双颊很害羞,除了吻痕,臂上也没有守宫砂。 芸儿本来是在控制自己不要失去理智,一直对自己说,夫君跟凌夕昨晚根本没发生什么事,那吻痕肯定不是夫君的,当看到凌夕的手臂没有守宫砂,她就控制不住失控了。 凌夕正想浸泡到大木桶里,可还没上去,就被芸儿拽住了手臂,让她忍不住回头看的时候,只见芸儿的脸色大变,变得有些恐怖。 “你的守宫砂呢。”芸儿质问道,语气很冷。 凌夕傻傻的愣着,不解的问:“芸儿姐姐,守宫砂是什么呀?长什么样子的?” 她的意识越来越像是孩童,那是因为在她的孩童时期是最快乐的时光,所以她下意识的抹去了难过的时光,只记得曾经快乐过的,才会变成这样。 没人能解释人的感情,感情是没有定律的,可以让人变成傲然冷漠,也可以让人变得痴痴傻傻,更可以让人变得没有一丝理智。 这都是正常的。 医学的角度没办法解释,科学的角度更没办法解释,就算是人自身也没办法解释。 芸儿看着凌夕傻乎乎的模样,小手握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能看到红红的血丝,正在她的手里蔓延,似要染红她的一双手。 凌夕,你要装傻是吧,抢了我的夫君还给我装傻,我定不会放过你。 狠狠的咬着牙龈,张开说:“守宫砂是女人贞操的象征,就点在女人的手臂上,女人的贞操一旦没有,守宫砂也会随之消失……” 好,要玩是吗,我就跟你玩,看看你还能装傻到什么时候。 凌夕一脸的茫然,她现在的心境如五岁孩童,她怎么可能知道贞操是什么东西。“贞操又是什么东西呀?” 她就纳闷了,芸儿姐姐为什么老跟她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词,她根本就听不懂呀,真心不喜欢跟芸儿姐姐说话,她说话怪里怪气的,而且语气让她感觉到很不友善。 芸儿似是被气到了,在隐隐发怒的感觉。 凌夕见芸儿不说话,便不再理会,“芸儿姐姐,小夕不理你了,小夕得洗澡了。” 正又想浸到木桶里,芸儿伸手又将她扯住了,冷言道:“你快说,你为什么会没有守宫砂,是不是昨晚你们,你跟夫君他……” 她的心是狭隘的,只想独自占有,并没有宽大的胸襟。 凌夕皱起眉,在挣扎。“芸儿姐姐,你弄疼小夕了。” 她想要挣脱芸儿的手,发现根本就整天不了,芸儿发怒的力气比她还大,将她的手臂扣住,那长长的指甲掐着她的肉,弄得她生疼。 越是挣扎,越是刺激芸儿。 她不停的问:“快说啊,你跟夫君昨晚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没有守宫砂,你的全身都是那些吻痕,你快说……” 发了疯在摇晃着凌夕,甚至把另外一只手都用上了。 凌夕被晃得脑袋都胀了起来,她感觉晕乎乎的,耳边回荡着芸儿的质问,然后,脑袋一闪而过,昨晚的事浮现出来,昨晚…… “哎呀呀,我说,我说就是了嘛,别晃我。”小孩子也是有脾性的,也有大人的不耐烦。 听到凌夕妥协的声音,芸儿暂时放开了凌夕的手臂,几乎是带着紧张兮兮的眼神在注视着,心在不停的跳动着,她在害怕,在担心…… 凌夕刚被芸儿弄疼了,心里早就想着要捉弄她,虽然她也不知道昨晚西门影压着她做那些事是什么意思,可她的想法事,西门哥哥不跟芸儿姐姐玩那游戏,却要跟她玩,芸儿姐姐肯定会嫉妒的。 “西门哥哥昨晚跟我玩了一个游戏。”凌夕调皮的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游戏……”芸儿顿时愕然,她还没反应过来。 凌夕眨巴着眼睛,继续说:“就是……西门哥哥跟芸儿姐姐玩的那种游戏……”说完,她就差没忍住大笑出来,小孩子家可是最记仇的,芸儿姐姐,谁让你把我弄疼了,哼…… 芸儿听罢,失魂落魄的倒退两步,竟然真的是……那她算什么,她才是西门影的妻子啊,凌夕不过是西门影带回来的女子罢了。 可昨晚,他却抛弃她,带着凌夕一夜不归,身为一个妻子,岂能忍受。 凌夕见芸儿在发呆,才不去理她,浸泡到水里,自顾自的洗澡,好像是好多天没洗澡似了,有些臭臭的,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行。 危险,却在席卷着她。 “你说……你昨晚在跟夫君玩游戏……”芸儿还在给自己一丝希望,她想,也许仅仅只是一个游戏。 “对呀。”凌夕倒是还有空闲去应答。 “他……是不是亲吻着你,抚摸着你,还对你……”芸儿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下去,她在把自己的自尊一点点的践踏,践踏得体无完肤。 凌夕没听懂啥意思,反正就是一个劲的点头,“对呀对呀……” 背对着芸儿,也没办法看到芸儿此刻的表情,只觉得洗澡正让人愉快,她希望玩水,不停的溅起一些水花,溅得满地都是水。 果真还是像是个孩童。 可在芸儿的眼里,凌夕却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抢了她的夫君,却还给她装出一副无知的模样。这是在挑战她的忍耐性,但证实的是,她的忍耐被磨灭了,此刻在心里的是浓浓怒火。 凌夕洗得正欢乐,芸儿一步步的靠近她,伸出一双手,颤抖着朝她去,嘴里念叨着:“贱人,这是你自找的,谁的夫君不抢,你偏偏要抢我的。你那么优秀,根本不缺男人,可为何要跟我抢,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夫君,只有他……”顿了下,又继续说:“我的幸福……只要你死了,我的幸福就能回来,你就成全我吧……” “芸儿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凌夕背着芸儿,听到她在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回身,想要问清楚的瞬间,一双手朝着她袭击,将她整个人生硬的按进水里,她一时没稳住,整个人被压进了水里,被水裹着的感觉很难受,没办法呼吸,不停的在水里挣扎,拍打着水,“救……救命啊……” 每张开口,她就得灌一口水进去,鼻子就会被呛得难受,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好难受。 芸儿阴狠的将凌夕的身体,特别是她的头,一次又一次的按进水里,只要凌夕死了,她的幸福就能回来了。她得坚持,一定要捍卫她的幸福。 嘴角上扬,露出发狠的笑意,咬紧牙龈,说“凌夕,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凌夕还在挣扎,一次又一次的被埋进不能呼吸的水里,温温的水不停的拍击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的被冲击着,而以前的事,就是在这样的拍击下,一点点的开始回放…… 突然,她就一点也不动,在水里浸泡着,可她却还是在呼吸着,她在闭气,曾经在乐仙居跟着慕无心学的闭气功,让她暂时能在水里冷静着。 芸儿见凌夕不动,不挣扎,以为是终于把她弄死了,才松开手。 心情一阵大好,“哈哈哈……”得到胜利的大笑,像是个疯子那样笑着,她终于把凌夕弄死了,以后再没人跟她抢夺夫君了,夫君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 就在芸儿大笑之际,凌夕在水里睁开眼睛,看着那清浅能见到底部的木桶,她的双眼变得异常哀怨,为什么她得活在这个世上……因为她要报仇。 只是这么一想而过,她从水里猛然的起来,溅起了很大一个水花,把芸儿给浸湿了,也把芸儿给吓了一跳,连连的退了好几步,可回过神来,见到凌夕完好的在她面前,她惊得不行。 “你,你……”她连话都说不好。凌夕方才明明不动了啊,明明就死了啊,可为什么还会从水里站起来,好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夕冷眼扫过,看着芸儿慌张的神情,冷笑一声,“很失望……我没死?” 起来,从木桶出来,将房间又扫了一眼,没见过的地方,很陌生。然后,在屏风看到几件干净的衣服,问:“这衣服是给我的吗?” 不等芸儿的回答,将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在穿上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非常清楚的记得昨晚的事……忍不住庆幸,好在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西门影……你是个君子。 这是凌夕对西门影最大的评价,也让她真的由衷把西门影当成是朋友,继慕无心之后的又一值得深交的好朋友,可以信任的男人。 把衣服穿好,走到芸儿的身边,说:“这衣服挺好看,谢谢。” 说罢,就想走的时候,芸儿忍不住呼道:“等等。” 她感觉到了眼前的凌夕跟来的时候不同,身上散发着魄力,还有让人忍不住颤抖的寒意,凌夕的防备墙很厚,厚到想要把所有靠近的人都拒绝在外。 凌夕顿住脚步,她不恨芸儿方才那样对她,也许没有芸儿的狠心,她恐怕是再也没办法恢复记忆,以前的事也将忘得干干净净,那么……她才真的会后悔。 “还想杀我?”她略带嘲笑的问芸儿。 芸儿咯噔一下,试探证明,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在装傻了,而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那个像孩童一样弱智的,根本就不是她。 被凌夕气势吓到的芸儿,努力想让自己也变得有气势,至少不要被压制住,“我,你……” 可事实证明,自凌夕恢复记忆,她就再也强悍不起来,只能被凌夕死死的压制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真恨现在的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放心,我跟西门……不可能。”凌夕似是在给芸儿吃一个定心丸,她这辈子不会再有爱情,被仇恨包裹着她,只会带着像刺猬那样的甲壳,把靠近她的人伤害得很彻底。 芸儿半信半疑,见凌夕又想走的时候,赶紧的说:“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你要是再回来跟我抢夫君,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凌夕听到了,却没有回应,就这么走掉了。 深爱着一个男人的女人,是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只能说,女人发狠,真的不比男人差。 现在,她想要离开,尽管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在这陌生的国界,她想要回去北国,然,站在偌大的山谷,她找不到出口,烈日当头晒着,她觉得晕乎乎的。 也许是离开了小客栈,身边不再有人,她终于可以放下她冷漠的龟壳,恢复原本的自己……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曾经的事,她都记得。 三年前,被赫连宸祸害了全家的她,只有她还生还着,为了报仇不停的提升自己的能力,跟着慕无心在乐仙居逍遥两年,那一刻,她有种放弃仇恨,随着慕无心在乐仙居就这么过下半辈子。 她想这么自私。 可,慕无心将她送走了,没有任何缘由,她想念着慕无心,想念跟慕无心生活过的日子,就算是现在,她仍热愿意跟随慕无心隐居……却再没机会。 回到现实,她遇到了月轩,一个有着高贵典雅气息的白狐殿下,在复仇的路上,多亏有月轩的支持,她才能走得那么顺畅。 对于月轩,她是有种莫名的愧疚感,那是因为当初她答应了月轩的约定,后来又反悔了……所以才会愧疚的吗?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欠了月轩。 在遇到月轩后,她遇到了秋若红灵,红狐的公主。她在秋若红灵的眼里,看到了对月轩的爱,那是埋藏在心里的真爱,一个女人一旦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再后来,月轩消失了,秋若红灵成了司马倩儿。在秋若红灵临死的时候,她终于知道,月轩为何会消失,那是因为月轩爱上了她,人妖不能相恋,所以…… 也许月轩现在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也许他像是睡美人那样,只是没办法再睁开眼睛,却还是有呼吸。 这些她都不知道,只知道……秋若红灵被无痕折磨至死的那一刻,她的愧疚感又再镀上一层,她对无痕便起了恨意,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是没错的,错就错再旁人都无视这样的真爱,去践踏…… 为秋若红灵讨回一个公道,她成为了西帝的妃子,这才知道,原来西帝就是当年的无痕……彼此之间出现的隔阂,却无法拟补…… 成为无痕妃子的那一夜,她失去了贞洁,是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似是这个世上没有人知道…… 西门影来了,当看到那么狼狈的她,他将气全部撒在了无痕的身上,她沉默,没有阻止杯具的发生。于是,西门影砍了无痕的手臂,是啊,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掉落在地上,心顿时冰冷下来。 恩恩怨怨,一世相随。 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可当无痕的一只手被砍掉的一瞬,她发现已经不再恨无痕,该恨的是往事,往事将所有的仇恨的都聚集了,也放大了,所以……她跟无痕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这是必然的。 她被西门影带走了,就这样走过了无痕的事,可最能牵扯她心悬的还是慕无心,那个为她默默守候……总在暗处默默守候的男人…… 正在想着,凌夕没看路,被一块很小的石头给绊倒了,整个人就跌在地上,膝盖给磨破了,她能感觉到在流血,可那血没有她眼角的泪珠流得汹涌。 她在念着慕无心。 师傅,你真傻…… 155 北国归来在即 155 北国,归来在即,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5:北国,归来在即 在乐仙居生活的两年,凌夕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快乐,那里的人都很单纯,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暗箭伤人,有的只是毫无杂念的单纯。 她就是在那里重生的,不可思议的重生了。 慕无心并没有告诉她是怎么重生的,记得当初曾让她一定得在乐仙居待够两年才可以找赫连宸报仇,可后来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逐她离开了乐仙居。 当时,她并没有想什么,可自西门影说慕无心双脚废了,她大概就猜测到了。 或许她的重生,他得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他的双脚。因为她最清楚,慕无心的医术既然可以让她复活,那绝对不理由医治不了他的脚。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废掉的双脚无药可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师傅,所以你才不愿意现身看看小夕,是这样吗?你怕小夕担心,怕小夕自责……你所做的每件事都在为小夕着想。 师傅……你真的好傻,小夕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凌夕躺在地上,并没想要爬起来,在思念着慕无心,在呼喊着慕无心,他到底在哪里,真的很想见见他,至少让她知道,他还很好的活着,这样就够了。 可是……并没有这个机会。 从城镇打听消息回来的西门影,只打听到无痕并没有大碍,已经有两日没有上早朝,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没人敢去打扰。知道这些消息,足矣。 他正打算回小客栈,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似是跌倒了,看样子有些熟悉。忍不住好奇,朝着她走过去,听到哭泣的声音,还有那背影,他的心揪着疼。 “小夕,你怎么了。”他赶紧的上前,将凌夕扶起,让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至少能舒服些。 一眼,他便注意到凌夕的膝盖破皮了,在流着血,而话不说,撕下自己的一个袖子,简单的给她包扎了一下,至少得把血止住啊。 包扎完,轻轻问:“疼吗?” 不知道为何,听到西门影的声音,凌夕的眼泪就瞬间止住,她已经没办法在人前流泪,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敢放纵自己,任由自己大声哭泣。 看着凌夕突然止住的眼泪,西门影脑袋一轰隆,似是已经给自己的心里打了一道镇定剂,眼前的小夕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只是他的猜测。在他的心里,其实是在祈祷着凌夕不要恢复记忆,至少失忆的她要比没失忆的她开心快乐,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凌夕没有回答,也没有做任何举动,闭着嘴巴沉默,双眼早就放空,只有她的脑袋,密集的装着慕无心容颜,还有曾经的点点滴滴。 西门影并没有再问什么,抱起凌夕,将她带回了小客栈。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个女人的伤口清理下,不要感染才好。 小夕……你真是让人不能省心,以后再也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才行。 回到客栈,芸儿满脸笑意的出来迎接西门影,可看到他怀里抱着凌夕,她的心咯噔了一下,都快忘记该怎么呼吸才好,顿时像个哑巴,肚子里很多的话,都被咽了进去。 “芸儿,快去拿些水来。”西门影匆匆的将凌夕带回屋子。 孤影也醒了,休息了片刻,终于是有精神,可一醒过来,就看到凌夕成这模样,心里真不是滋味。在芸儿还愣着之余,他主动的去端来一些干净的水,又拿了些敷伤口的药。 两个大男人,为了凌夕忙里忙外,只有芸儿傻傻的站在一旁看,心里在担心着些什么。 等到都处理完毕,凌夕安静的躺在**,一句话也没说,睁大的双眼也没有闭上,就似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久久的不能平复。 西门影挣扎着,最后终于是将矛头指向芸儿,侧目看着她,冷言冷语道:“我出去之前不是已经交代你好好照顾小夕,为什么她却会变成这样?” 他不相信善良的芸儿会变得不可理喻,但他也是因为相信芸儿,才会将小夕交给她好好照顾,可如今小夕变成这样,除了她,还会有谁。 芸儿被质疑得哑口无言,她生怕凌夕是不是对西门影说了些什么,难道把洗澡的那件事也说了,心里焦虑得不行,她不要被夫君讨厌。 “说话。”西门影站起来,冲着芸儿吼,看着她那惊怕的表情,就似是看到了些什么事实真相。 他可以对芸儿好,可要是有人想加害凌夕,他就算对她再好,也绝对不会饶恕。就像无痕,与他多年交情,可若是对凌夕不利,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对于凌夕的死心塌地,他无法控制,就像是命中注定有关联,也许上辈子就已经纠缠不清的情,转世了,便又再继续纠缠着。 唯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 西门影气冲冲的想靠近芸儿,想去质问的时候。凌夕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衣角,不让他靠近芸儿。被这么拽着,让他吃惊的朝凌夕看去,“小夕。” 凌夕只是死死的拽着西门影的衣角,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她爱的方式是错的。所以,她并没有要责怪芸儿,既然她当事人都不责怪芸儿,那么谁都没有资格再去责怪。 “芸儿对我很好。”她在给芸儿辩解。 “呃……”西门影倒是没想到凌夕会开口说话,而且还在为芸儿辩解,即使凌夕辩解再多,他看芸儿那害怕的神情,也知道芸儿肯定是干了些不好的事。 “我想离开这里,把芸儿支走的。”凌夕面无表情的说,就像是在说无关自己的事。 她真的佩服自己,明明此刻就难过得要死,可眼泪却怎么都无法再流出来,而且还有心思去给别人辩解。她该称赞自己虚伪的善良着吗? 芸儿都吓了一跳,刚刚还在怨恨着凌夕,现在的凌夕居然就在为她辩解,她此刻真是杂味索然。 “小夕……”西门影轻呼着。 他是想说,不用再为芸儿辩解,根本没必要。可看到凌夕如傀儡般的表情,他又不好去打击。 “她……不是你的妻子吗?”凌夕将头转了过来,一双放空的眼睛落在西门影的身上,却又似是在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西门影的目光在半空里跟她碰撞,在碰撞的那一刻,他有种迫切的难受,她不是你的妻子吗?这是多么深的质疑着,是啊,芸儿是他的妻子…… 他无力辩驳。 心是那么的痛,明明他爱的人是凌夕,可为了责任,他娶的人却是芸儿。他并没有后悔,他知道生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有担当。 即使他爱的人不是芸儿,他都必须担当起照顾芸儿的责任。 凌夕了解西门影,知道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只是他的心在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旧情,只要将这样的旧情给抹去,也许他就能重新对另外个女人动情。“你该信任她,而不是信任我这个外人。” “……”西门影无言以对想,心却是那么的酸。 “好好的对待芸儿,她才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别太执着……不值得。”凌夕嘴角凄然笑着。 她该断了他对她的念头,不能再给她任何希望。她只是个祸害,再靠近她的话,他早晚也会被她祸害到连性命都不保,她不能再伤害身边的任何人。 西门影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冰冷如同千万年不化的冰山,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这些事……不用你说,本少爷都知道,本少爷爱的一直都是芸儿,对你,呵!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你可别太自作多情。” 他的声音,比深冬凛冽的寒风更胜几分,冷得彻骨。 小夕,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吧,我在配合你,你看到了吗,我在努力的配合你演着场闹剧,可你又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连爱一个人都不能说出来,你知道这样的感觉吗? 传到凌夕的耳中,如同一道利箭,狠狠的刺进她的心窝。她的面容陡然变得惨白,这样的感觉真是好,她逼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世界就是孤单的,一直孤单下去。 “谢谢!”许久,她缓缓昂起头,她以为西门影不会配合她,可他却毫无悬念的配合了。 西门影的黑畔幽暗深沉,冷淡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沉重,“哼。” 他以为她会后悔,她却说谢谢。这两个字足矣幻化成利剑,将他的心戳穿。 转身正想走,被凌夕呼住,“等等。” 背对着凌夕,并没有回头,心里却在无比的期待着,希望凌夕能回心转意,那只是她一时说的气话,其实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照样还会软下心肠对她好,他一定会对她好的。 “西门,你……能不能送我回北国。”她该回去了,已经浪费了好长时间不是吗,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浪费,不能再这样下去。 西门影的背脊都僵硬了,这难道就是她想要说的话?然后,没再做停留,就这样甩身走了。 他明知道凌夕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心里只是被仇恨包裹着,所以没办法踏出第一步爱任何人,可听到她无情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明知道他爱她,明知道他再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却要这样堂而皇之的戳痛他的心。 小夕,你真的好狠的心肠。 看着西门影自己自己犀利的话给刺激走了,凌夕转而看像孤影,张开口,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被孤影拒绝道:“主人,您不必再说什么,孤影是不是离开您身边的。” 说完,自顾自的整理着那些乱糟糟的东西,然后又倒来一杯水,递到凌夕的嘴边,说:“主人,喝口水吧,你先暂且在这里修养,待到身体调理好,无须西门少爷的人脉,孤影也自能带你回去北国。” 凌夕张开口喝着水,她相信孤影有这个本事。拜托西门影,也只是想告诉他,她除了报仇,不会再有任何的心思去想别的事。 当侧目看到芸儿还站在旁边的时候,便支开孤影,“孤影,我饿了。” “好。”孤影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凌夕跟芸儿有话说,没有再做逗留,就出了去。 屋子只剩下凌夕跟芸儿两个人,芸儿本还在发呆,现在剩下她跟凌夕,方才还惶恐的心,此刻变得很不好意思,她有些不敢面对凌夕。 她可是想杀了凌夕的人,现在要她接受凌夕的同情她的自尊不允许! 芸儿眉头微微蹙起,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声道:“别以为替我在夫君面前说了好话,我就会感谢你,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会感谢你的。” 她依旧讨厌凌夕,特别是方才凌夕跟西门影的对话,瞎子都看得出两个人之间有些私情,她可不是笨蛋,更不是白痴,加上女人的第六感。 她真是越来越讨厌凌夕,讨厌凌夕的清高,讨厌凌夕把自己当是那么一回事。 “呵呵!”凌夕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再说。 她并没有想要芸儿感谢她什么,她只是在想,如果西门影能爱上芸儿多好,如果芸儿能带给西门影幸福多好,可现在看来,都是她想多了。 被嫉妒心包裹着的女人,怎么可能带给爱的人幸福? 每天只会沉浸在仇恨中,让自己的心越来越污浊,最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笑什么。”芸儿厉声道,真心讨厌凌夕,眸中满是愤怒,双手紧握。 凌夕面容一冷,畔中迸射出一道凛冽的寒芒,道:“你最好是好好感谢我,把西门影让给你,把握好现在所拥有的,若你再这么不懂得真心,日后……可别怪我回来跟你抢夺西门影……” 她别无他意,只是想用激将法,希望芸儿能好好珍惜西门影。西门影的心也是孤独的,只要用真心去走进他,他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芸儿,你真的该珍惜。 幸福没有人可以抢走,有的只是你自己不知足,将幸福给赶走了。 芸儿被凌夕冰冷的目光震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咬着唇:“你……”脸色青白,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冷声道:“凌夕,你抢不走夫君的,这辈子你都抢不走,我,我……不会让你得逞,哼。” 冷哼一声,拂袖走了去。 可她临走前,眼里放射出的戾气的眸光,似在说明凌夕日后将多出一个劲敌,也许会非常狠毒,会在她复仇道路上阻碍着…… 以后的事,没人能预料,但有一点可以说明,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终于都走光了,屋子安静下来,只有凌夕躺在**,对着床顶发呆,心里在想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北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啊。 好累,真想睡上一觉,永远都不要睁开眼睛的一觉。 就在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她感觉脸上湿湿的,好像被什么舔着一样,让她在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瞬间,黑豹就映入她的眼球。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黑豹?” 吼吼吼 黑豹嚎叫起来,然后又很亲昵得舔着凌夕的脸,凌夕一把将它抱在怀里,这个时候,孤影也进来了,本来是去端东西给她吃的,看到她睡着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这才推门进来。 看到凌夕抱着黑豹,心里也是一阵的暖意,无心师傅,你把黑豹给了主人,可你呢……担心着慕无心,没有黑豹的话,行动更加不便。 为了主人,你不顾自己,你真的让孤影好佩服,也很自卑。 “孤影,你看,是黑豹。”凌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黑豹跟凌夕感情很好,自从那次救了母豹后,它就很感激着凌夕,想要追随着她。 “嗯。”孤影也陪着笑了笑。 “是师傅吧。”凌夕抱着黑豹,不停的磨蹭着,却突然这么说。 孤影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无心师傅……对主人是真的好。” “嗯,呵呵……”凌夕又笑了。 她知道慕无心的用心良苦,但她坚信,早晚会再见到师傅的,只要他还活着,她就会好好的见到他。 “我跟师傅……可以再见面吧。”凌夕自语的说着,声音轻轻浅浅,包裹不住她对未来的憧憬,在报仇的路上,还有这样的憧憬是十分不易的。 “嗯。”孤影应着。 主仆二人,就在屋子里怀念着慕无心来,多么好的画面。 然后,在两天后,凌夕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西门影也消失了两天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说:“再等十天,我带你回北国……” 凌夕倒是意料中西门影会这样说,也没固执,点点头:“嗯!” “在这十天里,你要好好把身体调养好。”西门影由始至终,只想要凌夕好好的。 他没办法阻止凌夕的决定,那么唯有支持,还有在她的身边保护着,不让她再受到伤害,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嗯。”凌夕应道,看着西门影欲走的时候,说:“谢谢。”一声谢谢,似是磨灭了她跟西门影之间的隔阂,彼此也知道的对方的心思,都理解着。 于是乎,十天后朝着北国进发,朝着赫连宸好看,却殊不知,北国早就有这惊天的变化,有种像回到三年前,将要改朝换代…… 156 爱抚裹不住的春光 156 爱抚,裹不住的春光,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6:爱抚,裹不住的旖旎春光 北国现在处于冷冷清清的阶段,老百姓都没有什么积极性,每天都忙着研究到底什么时候改朝换代,三年前改朝换代,让他们很久才适应过来,现在再来一次,他们真觉得不太好受。况且,赫连宸的统治还是挺好的,至少比赫连曦统治时期要繁华得多。 现在,似是有可能再一次换皇帝,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皇宫,现在主持早朝的人是南宫憬,赫连宸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上朝了,每每让汪公公去请他上早朝,都被拒在门外,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在西缅的时候,为了争夺凌夕,赫连宸飞鸽传书让南宫憬来支援,但最后没有意义的撤兵,带着完全不对劲的赫连宸撤回来了北国。 那个时候,赫连宸已经五香散上瘾,完全没有知觉,将凌夕强暴了,然后被带回了北国,至今,每天都还是浑浑梦梦,完全没有自主的能力,有的时候还会抓狂,还会发狠…… 看样子是没办法正常的处理朝政,为了不让朝政给皇妃,唯有暂且让权利最高的南宫憬代为处理。 这会正好下朝,南宫憬想去寝宫看看赫连宸,看看有没有好些。刚走到寝宫门前,就被汪公公阻挡了,“南宫将军,且慢。” “怎么,皇上还没起来?”每次来到这里,汪公公都不会让他去面见皇上。 他也算是尽忠职守的人,对赫连宸并无二心,除了关于雪歌的事,他还算是温文儒雅,不争不斗,可这样的他,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还不等汪公公回答,里头就传来,“啊……”那是属于女人欢爱的声音,很酥肉,也很激烈,一波又一波,让外头的人听到都要脸红,不好意思。 南宫憬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面容冷凝,眼中冰寒一片,就算他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情景,几乎每天来赫连宸寝宫,都能听到**的声音,他也在忍住怒火。 他深爱着雪歌,只想用余生默默的去爱她,可……此刻,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 “南宫将军,您也听到了,皇上这会没空,您有事的话,就让奴才代为转告吧。”汪公公在下逐客令,也在嘲讽着,那意思就像是,你现在虽然暂时代替处理朝政,可毕竟皇上就是皇上,而你什么都不是。 南宫憬被刺激到了,有火不敢怒。 汪公公暗示的倒也没错,他只是个臣子,而赫连宸怎样都是皇上,君臣有别,没有人能改变。可他不甘愿,凭什么赫连宸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连他最爱的雪歌,现在也得日日夜夜陪着他。 雪歌是他的。 有着这样心里的南宫憬,在心里明显镀上了一层仇恨着心,他开始窥视着赫连宸的皇位,一个废物凭什么要独占着皇位,没有能力的人,就必须将皇位让出来。 这么一想之后,竟然不再阴霾,反而是开阔起来。只要能得到皇位,那就什么都能得到,连他最深爱着的雪歌,也能得到…… 尽管,耳边依旧传来**的声音,他亦是要强迫自己听不到,不闹也不撒野,就这么转身的走了。 汪公公看得却一片茫然,像是以前,南宫憬至少还会跟他纠缠一阵子,可现在居然什么废话也不多说,就这么走了,感觉还是乖乖的。 忍不住冲着南宫憬的背影嘲笑道:“真是衷心的狗……” 声音虽小,却已经传进了南宫憬的耳朵里,他觉得很刺耳,恨不得将汪公公的舌头给割下来,可……现在必须忍,只有沉得住起,才能有反击的机会。 南宫憬走后,赫连晔很是时候的也来了,他跟南宫憬也是一样,几乎每天都会来骚扰赫连宸,人还没到,声音就很快的传来,“皇兄,皇兄……”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让汪公公头疼的时候。 最难搞的就是赫连晔,像是黏牙糖,只要黏紧了就不放手,非要将赫连宸揪出来不可,可他也不是盖的,为了不掉脑袋,当然得死命阻拦着。 “七王爷,您看看,后花园的花正开得灿烂呢。”汪明随意找着借口。 赫连晔没好气的说:“哪里开得灿烂了,就我们北国这个冰天雪地的破地方,还能有花开了灿烂,汪公公,你忽悠我好歹找个好的借口,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说罢,正想冲上去,将赫连宸寝宫的门给一脚踹了,他今天就非要看看皇兄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汪公公给侍卫使眼色,侍卫像是栅栏那样,挡在赫连晔的面前,不让他再上前一步。 “汪明,你最好让这些没有的侍卫给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赫连晔握紧拳头,壮势要跟这些侍卫大干一场的样子。 汪公公真的汗颜,赶紧的握住赫连晔的拳头,安抚道:“七王爷,您看,皇上还在休息呢,您这样打扰可不好,要不……等皇上起来了,奴才给七爷传达。” “滚开,都什么时候了,还休息,皇兄准是被雪歌那个狐狸精给使了什么**药,我现在就要去揭穿狐狸精的破更,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啊,别以为把皇兄给迷惑了就可以当皇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赫连晔像是个抓狂的老虎,谁惹了他就吼谁。 就这么嚷嚷着的时候,门打开了,雪歌一副刚干完事的模样,还在整理着衣服,走出来,蹙起眉,不满道:“外面都在吵什么呀。” 汪公公见雪歌被逼了出来,马屁虫的赶紧上前搀扶,说:“娘娘,七王爷想见皇上,您看……”虽然以前非常的不喜欢雪歌,现在也是被迫的强颜笑脸。 身在后宫,要懂得察言观色。 现在显然是雪歌当道,不将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那自己可有什么好日子过。 “哟,这不是七王爷吗,您这是要见皇上?”雪歌打趣的说,完全没有将汪公公放在眼里。 “狐狸精。”赫连晔非常不给雪歌面子,在他眼里,雪歌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谢谢七爷的抬举啊。”雪歌不怒,反倒是笑着说,在后宫的日子,早就让她学会惹恼,临危不乱。 “你……”赫连晔拂袖,冲着雪歌又道:“我皇兄呢,我要见皇兄。” 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上早朝的赫连宸,让他着实有点着急,却又怎么也见不到,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见到了,弄清楚了,才知道。 “皇上正在歇息,恐怕是不会见你。”雪歌说。 “我管你,我现在就要去见皇上。”赫连晔才不会理会雪歌,直径就要冲进去,被雪歌呼来的侍卫给挡住了。 然后,听到雪歌说:“七王爷累了,你们把七王爷给送回去。” 赫连晔就这样被带走了,毫无反驳的余地,完全的被带走。看着赫连晔被带走后,雪歌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说:“汪公公,提起十二分精神好好的守着这里,皇上不喜欢被人打扰,你可知?”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娘娘放心吧,奴才会把这里守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汪公公附和的说着。 雪歌满意的点头,这才进了去。 寝宫里,赫连宸**着身体,**高昂的跟某女在缠绵着,他是完全没有意志的,只有**,惹得他身下的女子连连**叫着,“啊,啊皇上,你好棒啊,啊” 好骚的声音,让刚走进的雪歌,蹙起眉,非常的不爽。 其实,方才寝宫里传出来的声音不是雪歌的,正是赫连宸身下这个女子的,只不过雪歌要装作赫连宸一直以来宠爱的是她,不是别人。 她朝着赫连宸走过去,亲吻着赫连宸的背部,说:“皇上,臣妾来了……” 赫连宸身下的女子还一脸的享受,被皇上宠幸可是天大幸运的事。其实她只是后宫里没有名气的妃子,突然的一天,被雪歌传召,说是伺候皇上,这件事不能外传,否则,将永远不会得到皇上的宠幸。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能被皇上宠幸是好事啊。 昨夜到现在,**一阵有一阵,皇上的精力很旺盛。被皇上宠幸,就想着能不能怀上龙种,殊不知,既然雪歌能让她来,必定不会让她活着出去。 雪歌冲身边的若颜使眼色,若颜照例赶紧的上前,硬是将赫连宸身下的女子给拽了出来,然后雪歌顶上了女子的位置,接受赫连宸的宠幸。 若颜干这样的事已经大半个月,将被赫连宸宠幸过的女人解决掉,不留生路。让她机会每晚都得做恶梦,可跟着雪歌,如果不心狠手辣,根本不可能生存。 女子惊呼着:“你要干吗。” 还没说完,若颜将一个散着蒙汗药的布包按住了女子的鼻子,很快女子就晕了过去,若颜就把女子拖了出去,将她交给窗户口等待的太监宫女,将这个女子扔到井里解决掉。 干这样的事,很快,也不费劲。 这是因为,大半个月来,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循环,已经循环到若颜快要麻木了。等处理完,她又回到让她噩梦的起始地,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屏风后,传来雪歌娇柔的声音,“皇上,臣妾来伺候您好不好……” “雪妃,朕要你……”刚一说完,赫连宸就亲吻了上去,由上至下,将她吻了个遍,让她承受不住的喘着。 “呼,皇上……”呓语的声音从雪歌的嘴里传出来。 赫连宸根本没有理智,只知道雪歌是可以让他很舒服的人,可以解决他的难耐,而其他的女人,只能解决他的**,不能给他什么快感。 “等等,皇上……先把这个吃了吧。”雪歌从旁边摸索出五香散的药丸,递给赫连宸。 赫连宸很听话,将药物给吃了。他等的也正是这个时刻,有美人抱,还能有让他很舒服的药丸可以吃,他真希望天天这样…… 吃完,他感觉身体更加的需要,将雪歌的身体拱起,他要冲刺……在雪歌的身体里冲刺着,可比起往常,雪歌疲劳很多,最近都显得特别的疲劳。 所以,只是运动了几次,她就忍不住了。“皇上,不行了,臣妾不行了……” “不,雪妃,朕还要,朕要很多……”赫连宸并没打算听下来。 自从他染上服食五香散的恶习,他就再没任何理智,体内只有**还有渴望。 “啊不要,皇上,啊……”雪歌真的疲惫极了。 若不是因为她整天如此疲惫,她也没必要去找别的女人顶替她,赫连宸会如此宠爱着她,以前可都不曾有过的,虽然她知道是依附着五香散,赫连宸才会如此听她的话。 她也愿意。 可为什么,她最近越来越不行了,而且胃里还难受,很想呕吐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身上挎着赫连宸的肿胀,胃里却不停的捣鼓着。 最终是忍不住,猛然将赫连宸推开,就在那么激烈的时候,她推开了赫连宸。冲着地面呕吐,“呕,呕,呕……” 胃里的酸水那些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赫连宸还迷茫着,喃喃的说:“雪妃,怎么了。” 雪歌抹去嘴角的脏东西,强颜欢笑,“皇上,臣妾没事,恐怕臣妾不能再伺候你了。” 她真的支撑不住,看来得宣召太医瞧一瞧,不能再这么下去,好日子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可以让好日子没了,赫连宸啊,她深爱着的男人,她希望能跟他一世缠绵。 “不行,朕要雪妃。”赫连宸很固执,不让雪歌离去。 雪歌有些头疼,没想到她会难受得那么严重,并没有事前去准备备用的女人,现在可怎么是好,皇上又这么纠缠着她,皇上总该给他解决问题才是。 这时,她侧目瞟到了若颜,像是哄小孩那样,哄着赫连宸,“皇上,臣妾给你找个特别点的女人好不好,她可比臣妾好玩多了。” “真的?”赫连宸疑惑的说。 雪歌猛点头,“嗯嗯。” “好,朕等着。”赫连宸松开手,让雪歌离去。 雪歌深深松口气,好在赫连宸是吃了五香散,现在那么听她的话,不然要是以前的赫连宸,早就冷言让她滚蛋,而且没有一点的怜惜。 她真心喜欢现在的赫连宸。 完全的听她的话。 穿上衣服,雪歌走出屏风,若颜很担心的上前,将茶递给了雪歌,说:“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去宣太医吧。”她听到雪歌呕吐的声音,好像最近都是这个样子。 雪歌点点头,“嗯。” 若颜正想去宣太医,却被雪歌呼住了,“若颜,你让其他的宫女去宣太医,你留下来。” “……”若颜又倒了回来,不解的问:“不知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雪歌抿了一口茶,说:“你进去伺候皇上。” 若颜耳朵一阵嗡鸣,她没听错吧,竟然是要她去伺候皇上,那是不是代表下一个被扔进井里的人是她,她那么努力再做着意愿相违的事,换来的还是没有好下场吗? 扑通的跪在地上,“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愿意改,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是个凡人,会怕死的。 雪歌将茶放到桌子上,笑了笑,将若颜扶起来,说:“只要你把皇上伺候得好好的,本宫自不会亏待你,别怕……”拉着若颜的手,将她牵引到屏风后,说:“去吧,好好伺候皇上,日后,你跟本宫就以姐妹相称……” 若颜很想拒绝,可她根本没权利拒绝。 她根本不知道雪歌说的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可她根本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见多了后宫妃子的争斗,她只祈求能平平安安的在宫里待够年龄,然后被放出宫去。 很简单。 可……她就这样被雪歌连拐带骗的耸到了赫连宸的身边,赫连宸就像是嗅到了清新的味道,转身看到若颜的瞬间,两眼发亮,就似是看到可口的猎物,此刻迫不及待想要吃掉。 还没等若颜反应过来,就一把将若颜抱在怀里。 若颜不停的摇着头,恐惧充斥着她的心,身体也在颤抖,抿紧的嘴巴不敢说什么,可小手一直在拒绝着,特别是赫连宸嗅着她的味道,她就越是害怕。 回头,只看到雪歌在对她说:“好好伺候皇上,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雪歌狠心的将若颜推给了皇上,头也不回的走了,把还是处子身的若颜留给了赫连宸,任由他晚上爱怎么折腾,只要若颜晚上没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她就会遵照承诺,给若颜荣华富贵,让若颜伺候皇上,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丢进井里。 可照她想来,若颜可是过不了今夜。 要知道,大半个月,每天可是有好几个女人轮番伺候着皇上,今夜只有若颜一个人伺候着,怎么可能过得了。 哈哈哈…… 在雪歌走后,若颜在赫连宸的怀里挣扎着,“不要,不要……娘娘,快救奴婢,奴婢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 叽叽喳喳的小嘴,猛然被赫连宸吻上,让她再没有机会喊救命,呓语的声音被堵了回去。 她含着泪,“唔” 完全没有反驳的能力,被赫连宸欺压在身下,承受着第一次,青涩的第一次。而他托起她的臀,对准身下那粉红小嘴,慢慢挺入,浅浅的一抽一插,直至**慢慢的习惯它的存在,才更深的插入,她狭小的空间把他巨大的**紧紧的包裹起来,他在她的体内冲刺起来…… “啊……”若颜像是被撕裂了那样,叫了出来,眼泪还挂着,原来第一次是那么的痛。 至于赫连宸,这样的感觉,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不理智的他,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怀念的味道…… “凌夕……”大半个月来,第一次从赫连宸的嘴里喊出这个名字。 这一夜,就是在他怀念的味道里,一次又一次,一屋子的旖旎春光。而他身下的若颜,凌夕还是苏暖暖是身边的丫鬟,代替着凌夕的味道,一次又一次的承受…… 157 怀孕滋长的生命 157 怀孕,滋长的生命,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7:怀孕,滋长的生命 沿途风景,很宜人。 过去十天,西门影带着凌夕等人,早就离开了西缅国,在离开之际,凌夕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无痕一眼,毕竟曾经的无痕,是她真诚相待的男人。 最终还是没有心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遇上她的人都很倒霉,无痕算是其中一个,无痕会变得心狠手辣,那也完全是由于她,她没有资格去怪他,怪只能怪她将他祸害成这样。 所以,就这样诀别吧,再也不要再见面,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无痕……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你的残忍,只记住你的好…… 离开西缅国,天气不再那么闷热,反而是开始有点凉,这就代表快要靠近北国了。越是靠近,气温就会变得越来越冷,这就是判断西缅跟北国地理位置的因素。 赶了一天路,大家都有些累,西门影提议找个客栈先歇息,等到早上再赶路。 没有人反对,便找了个客栈,简单的做歇息。 西门影只带上了芸儿,其他的姑娘们,还是在西缅生活。也只有芸儿愿意跟着西门影迁移到北国生活,来之前就听说北国很寒冷,也做了准备。 但,她绝非看上去那么软弱,要知道,西门影在过去三年,可都是在北国生活的。而小客栈,一直都是芸儿在打理,带着姑娘们能坚强活到现在,普通女子怎有这样的能耐。 路上,西门影几乎没有怎么跟凌夕说话,尽管如此,他的余光注视的还是凌夕。芸儿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一定会要了凌夕的命。 就这样忍气,夜终于是来临了。 凌夕独自睡一屋子,为了不要让孤影太累,将他也催促着去睡觉,只留下黑豹,就趴在她的床沿边,像是守护神那样。 这一夜,她并没有睡着,总是安枕难眠,好像越是靠近北国,她的心就越难平复下来,她在想着,该以怎样的形式出现,怎样才能让赫连宸大吃一惊。 冥思苦想。 就在这时,她撇见窗户外有几道身影,惊的从**起来,大呼,“谁。”赶紧的穿好衣服,跟鞋子。黑豹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早就做好警惕。 一瞬间,破窗进来,陡然出现一批身手不凡的黑衣死士,各个手里都拿着锋利的剑,双眼放射出残痕的厉光,一步步的靠近。 凌夕冷冷的看着他们,声音寒洌如冰:“是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刚落,黑衣死士的刀就朝着她挥来,她的面容冷凝,眼中冰寒一片。这些肯定是经过严格训栋的死士,招招狠毒,刀刀欲置人于死他。 是谁,谁跟她那么大仇恨。 既然还能认识这些江湖上的死士,而且还这么想让她死。 一刀,朝着她挥了过来,好在她灵巧的躲闪过。死士再朝着她挥刀的时候,被黑豹一口咬断了手,让死士嚎嚎大叫,“哎呦……” 屋子里打斗的声音,很快就引起了孤影跟西门影的注意,特别是孤影,他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腾的就从**起来,迅速的奔向凌夕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见死士朝着凌夕一刀又一刀的厉狠,孤影眼明手快,一名死士的剑被他夺下,刹那间,那名死士瞪着眼晴倒下,已然气绝身亡 凌夕的耳边,只响起刀剑在身体上切割的声音,而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在西门影赶到的时候,死士全都倒在了血泊里,都断了气,在孤影无情的打斗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主人,你没事吧。”解决完那些死士,孤影赶紧的上前看看凌夕。 凌夕摇摇头,心还有余悸,“没事。”却在想着,到底是谁跟她如此深仇大恨,对她刀刀都那么厉狠,完全不让她活命的样子。 “主人,看这些人,来头似不小。”孤影看死士们的伸手不错,不像是普通的强盗入室抢劫,倒像是有目的的暗杀。 “嗯。”凌夕点点头。 西门影赶来了,看着倒在地上的死士,吃惊的不行,立马上前扣住凌夕的肩膀,没命的问:“有没有伤到哪,快给我看看……” 凌夕有些受宠若惊,嘴角牵扯了一抹浅浅的笑,“我没事。”一个那么关心她的男人,她又怎好再拒绝他的好意,该让他安心才是啊。 “没事就好。”见凌夕没事,西门影才深深的松口气。 速度慢点的芸儿,也赶到了,看到倒在一地的死士,先是一愣,后来装作受惊吓的样子,非常好心的问:“凌夕姑娘,你没事吧。” 那样的语气,太多的修饰,让人听不出她的真心所在。 她跟西门影同睡一个房间,可一个晚上,西门影都没有碰她,就好像当她是空气,独自到头大睡,连安抚她的甜言蜜语都省去了。 西门影越是这样,芸儿越是难受。 可一想到,她买通了暗夜阁的杀手,晚上就会对凌夕动手。要知道,暗夜阁的杀手可是从未失手过的,只要今夜解决了凌夕,那她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 芸儿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等待着黎明前,有人惊叫着,死人了,凌夕姑娘死了…… 多么好的计划。 然,凌夕此刻还好好的站着,芸儿一心想要杀她,却没去想过孤影的本事有多大,除了无痕身边的四大护卫联手能跟他打平,其他的小罗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失策了。 西门影看着死士的着装,很快就认出是暗夜阁的人,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余光下,瞟了芸儿一眼,芸儿还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她眼里的心虚早就出卖了她。 看着芸儿变得如此陌生,西门影有些心冷。 他不断的对自己说,芸儿……我希望那个人不是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否则……让我查探出幕后指使是你,你叫我该如何对待你? “没事了,大家都散去吧,明儿还得赶路。”凌夕催促着西门影跟芸儿离开,她不断的想替芸儿制造机会,可机会就在芸儿面前,芸儿却从来不珍惜。 西门影一把扯过凌夕的手,说:“小夕,你待在我身边。” 这话一出口,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特别是芸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小声嘀咕着:“夫君……” “就这样决定,芸儿,晚上你就暂时自己睡。”西门影无视芸儿的委屈。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凌夕带回了他的房间,不把凌夕放在身边,他就怎么都无法安心下来,他得时刻看着她,确保她是安全的才行。 反正,杀手都是冲着凌夕去的,芸儿是不会有危险。再说,若杀手真有可能是芸儿买通的,那芸儿就更加不会有危险。 堂而皇之的,带着凌夕走。 把屋子的门关上,凌夕终于是开口了,“你这样做……” “快去睡吧。”西门影完全像是没听到凌夕说话,催促着她,甚至是伸手将她按在**,还替她盖上被子,说:“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赶路,你不是说想要回北国,想要回到赫连宸的身边,那么就好好的爱惜自己,照顾自己,否则……”突然,暗下眸子,说:“我会抓着你的手不放开。” 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的心里话。 凌夕当然听得明白,还是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点点头:“嗯。”然后闭上眼睛,再没有说话。 当谁都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假装睡着而已。可谁都没去揭穿,就这样过去一夜。 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现在还能听到鸟儿鸣叫的声音,估计到了北国,除了寒冷便是寒冷,再没有任何美丽的景色而言吧。 吃过早饭,一行人又开始上路。 芸儿一直都闷闷不乐,一路上不再说话,闭着嘴巴,心里是越来越讨厌凌夕了。又赶了一天的路,终于是看到了北国的围墙,而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衣服,冰天雪地的国家,寒意充斥着。 “主人,我们到了。”孤影提醒着。 凌夕遥望着不远处的北国,心里一阵澎湃,终于是回来了吗?她穿越后的第一个家,她的爱就是在这里滋生的,也是在这里葬送的…… 这里对她而言,有着很深的情愫在。 “我们快些,赶在城门关闭前。”西门影边说着,边让车夫赶紧的驾驶着马儿快点。 马车跑得越快,里头坐着的人晃得更厉害,没有做惯马车的芸儿,脸色都苍白着,胃里很难受,终于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呕,呕……” 其实凌夕也是难受,不管她只是强忍着。 她只是盯着芸儿看,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问候一下,可想必芸儿也不会接受她的问候,便只是安静的看着。西门影对芸儿心里有疙瘩,最终也没有问候出口。 芸儿就是这么遭罪的抵达北国的。 刚进到北国城镇,也还没有天黑,街道上还可以看到人影,只不过他们的出现太显眼了,特别是马车的旁边跟着一头壮大的黑豹,把老百姓都吓的四处逃跑。 “啊……黑豹,那是黑豹,会吃人的,赶紧逃啊……” 就这样,他们走过的地方,老百姓肯定都拔腿就逃跑。只是现在的北国,给凌夕的感觉很不同,老百姓的脸上没有以前对生活的热情。 难道在她离开的一个多月里,北国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暂且先不管这些,西门影带着一行人等,回到了满香楼,这个凌夕开始在北国站稳脚的地方。 凌夕站在满香楼的外面,仰头看着硕大的三个字,一种熟悉感席卷而来。她就是在这里开始对赫连宸发生感情,也是在这里遇到慕无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里开始的。 “小夕,进去吧。”西门影说着。 外面的寒风一直吹着,深怕凌夕会着凉,所以催促着凌夕不要再发呆了,赶紧的先进去。 “嗯。” 尽管离开一个多月,满香楼还是照样在营业的,虽然冷情,但依旧是北国最为火的店家,谁都匹敌不过。 走进去,所有人头齐刷刷的回头看。 当见到凌夕的时候,都傻了眼,而后,一阵的欢呼起来。 “这不是凌老板吗。” “什么凌老板啊,都快成为皇上妃子的人。” “不对啊,皇上好像没有立凌老板为妃。” “有吧……” 见到凌夕的时候,大家都不亦乐乎的讨论起来,就是在一个多月以前,凌夕被选为秀女,后来又说被北帝纳为妃子,可后来又不了了之了。 没人知道一个美人,为何会突然没有了,现在又突然出现了。 只是有人流传,说是凌夕被绑架了,所以才会人间蒸发。流传的版本很多,不知道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不过这些都是饭后闲谈,就像是三年前苏府被砍一案,都是饭后闲谈,久了就会忘记。 西门影忍不住对凌夕说:““小夕,你看,大家都还记得你。” 他怀念以前的日子,当初他真该把握机会,至少是把凌夕的心给占据了,她现在也许会为了他不去找赫连宸报仇…… 凌夕露出了笑容,点点头,“嗯。” 两人同时沉浸在回忆里,那感觉非常的温馨。 可在芸儿看来,却非常的刺眼,凌夕这个贱人跟夫君还有过以前的事,这样肯定会让夫君跟凌夕旧情复燃的,她真恨不得凌夕去死。 “凌老板,再给我们跳一段舞蹈啊,很久没看你跳的舞了哦。” 有人在嚷嚷着。 凌夕跳的舞蹈确实好看,特别是她在进宫前跳的那个舞蹈,至今还有人记得,都想念着。 “凌老板有些累了……”西门影本来想替凌夕推脱的。 凌夕倒是满心的答应,“稍等。”转身,又问:“影,这里还有我以前的衣服吗?” 西门影愣愣的点头,叫了下人去将凌夕以前的衣服拿来,凌夕去换上,然后上了舞台,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跳起舞蹈来,翩翩起舞的模样,真的吸引人的眼球。 “好好好” 台下的欢呼声,还有鼓掌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着,西门影也看待了,他真的有很久没有看过凌夕跳舞,也很是怀念,尽管芸儿不满,却没有发作的权利。 一曲歌舞后,在所有人的强烈要求下,凌夕又跳了一只舞,她并非想要卖弄**,只是想珍惜现在还能自由的时刻,当她再次踏上复仇之路,也许……她将跟自由离得很远…… 无疑,此刻的她,是最美的。 她忘记自己跳了多久,终于是跳累了,她才从台上下来,本想回房休息的,耳朵灵敏的听到老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多美的一个女子,好在没有嫁给北帝。” “就是的,真是庆幸啊。” 这样的对话,无疑让凌夕感觉到奇怪,她记得,赫连宸给老百姓的评价一直很好,而且还是全城女子争相想嫁给的男人,可如今,却变成不要嫁给他为之庆幸? “请问……此话何解?”凌夕忍不住好奇去问。 刚说话的男子愣了下,回答道:“凌老板肯定是没在北国待着吧。” “嗯?” “你可不知道,半个月前啊,北帝就不再上早朝,朝政都是南宫将军在处理,据说……”男子小声嘀咕着,“北帝整天都沉迷女色,完全不务正业,还有啊……他的皇位也快不保了……” “……”凌夕就更加不懂了。 赫连宸明明就是很厉害的男人,可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大家都这么流传的话,那肯定是不会假的,还有……半个月前,不就是她嫁给无痕的时候? 难道他也是从那个时候撤离的? 凌夕在沉思着,西门影在他的耳际边道:“我会替你调查清楚。” 回头看去时,西门影早就走了,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替她查出她想知道的任何情报。 可是,她该如何感谢? 有来世的话,她是否有机会去报答? 希望……会有机会。 蔺宫,这是雪歌所住的地方,她已经好几夜没有去赫连宸的寝宫,躺在睡椅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在忧伤着,眼角竟有几滴泪珠溢出来。 大半个月来,她算是宫里最红的人,夜夜收到皇上的宠幸。 可如今,她却是宫里最可悲的女人,除了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偷着哭,就再不能干些什么事。 回想起那个晚上,她因为实在胃里不舒服,不停的呕吐,迫不得已下,才会让若颜代替她伺候赫连宸。而她则回了自己的蔺宫,让宫女喊来太医。 隔着薄薄的纱织,雪歌躺在**,伸出自己的手,让太医替她把脉。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太医是坐着轮椅的,他在替她把脉,嘴角却是上扬的,似是在预谋着什么。 而雪歌,竟然浑然不知危险在靠近。 “太医,本宫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整日胃里难受着……”雪歌的胃里还在翻滚着,希望能赶紧的解决问题。 太医嘶哑的嗓音,说:“恭喜娘娘,你有喜了。” 雪歌的各种迹象,还有脉搏都征兆着她怀孕了,并没有信口开河。 这一话,着实把闭着眼睛的雪歌给吓了一跳,她猛然的从**起来,撩开纱织,正想问是不是真的,可当看到太医的时候,她把话咽进了喉咙,说出来的却是,“是你……” “看来,你没把我忘了?”那个太医就是慕无心,他也已经回到北国,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雪歌往后挪了一步,“你想干吗,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心里恐慌得很。 想当初,慕无心可是说要将她带回现代的,难道现在还不死心,还要将她带回去。她不想回去,她深爱着赫连宸,只想留在古代看着赫连宸。 “呵,现在,就算你想回去,那也已经回不去了。”时间已经错过了,没有人能再回去现代,只能跟着命运的节奏走下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雪歌有些激动的问。 (开虐啊,可是要酝酿的,酝酿啊……妞们,耐心等候啊,别着急……该出手时会出手的,没出手那是时候未到……最近的留言极少啊,**都下降鸟,妞们要给力啊……) 158 报应你也快了 158 报应,你也快了,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8:报应,你也快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雪歌问出这个话的时候,才注意到慕无心的双脚,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而后有大笑着,“哈哈哈……难道这个就是报应?” 言下之意,似是在嘲讽慕无心曾经的过错,终于是得到了报应。 慕无心面无表情,“报应……你也快了。” 雪歌怒了,狰狞着脸,“你胡说什么,本宫有凤体护身,绝对不会有什么报应。”在宫里的几年,她早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是有贵气,没有人有本事跟她争,没没有人有本事害她。 慕无心只是在冷笑,挪着轮轴,背对着雪歌,“雪妃娘娘,您可要好好保重凤体,好好保护您的龙种……” 意味深长的说着。 “这还用你说,本宫自会。” 雪歌倒是不以为然,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她跟赫连宸爱的结晶,她真的等的好苦,定也会好好的爱护。 况且,她有了这个龙种,母凭子贵,日后更能节节高升。 慕无心只笑雪歌太傻,未来会发生的变数很多,眼前就有一个变数在慢慢的靠近她,而她却浑然不知,他不知道该如何解说命运才好。 “慕无心,可别说本宫不念及以前的情分,你现在最好是离开,否则,等本宫喊了人来,恐怕……”雪歌下了逐客令,她不愿意见到慕无心,见到他,就会让她觉得他是想带她会现代。 不管方才慕无心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回去。 背对着雪歌,慕无心都能想象到她现在是有多么的丑恶,这个世上的女人都是可怕的,除了小夕以外,估计都存在一颗恶毒的心。 可除了小夕以外的事,他也真的没空去理会别人。 所以,接近雪歌,自有他的想法。 转动着轮轴,正准备走,也并非是以为雪歌的恐吓下才走的,就他的本事,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命令他,只是觉得继续待下去没有必要。 在走前,顿了下,说:“雪歌,你早晚还是会找我的……” 雪歌本在沉浸着怀孕的喜悦中,当听到慕无心的话抬头看时,眼前早就没了人影,那一刻,她的心闪过一阵凉意,对慕无心的来无影去无踪。 而后,低低的咒骂道:“本宫是六宫之主,只有别人需要本宫,本宫永远也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突如的龙种,让她的气焰更加的嚣张,恐怕以后走路都是更加的抬头挺胸的。 喜滋滋的,让太医给她调理的几天,想着得好好的爱护身子才是,不能太过操劳,得给皇上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 可就在调理的几天,她没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每天都会来查看赫连宸的她,今天照常到赫连宸的寝宫,却被汪公公给阻拦在外面,“雪妃娘娘,您这是要见皇上呢?” “汪公公,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雪歌不怒,两眼瞪着汪明。 汪明一点儿没有害怕,一脸笑盈盈,说:“当然,可娘娘要见皇上,奴才也得去禀报才行啊。” “汪公公。”雪歌略大声音。 贴身宫女赶紧上前,安抚道:“娘娘怀有身孕,可别动怒。”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雪歌收了收自己的怒气,她不顾着自己,那也得顾着她跟皇上的孩子才是,不能让自己再动怒了,可是会动了胎气的。 也就没跟汪明一般见识,“汪公公,你这笔帐,本宫会记着,你就等着被皇上革职吧。” 说罢,又想进去,汪明赶紧的拦住,就在这时,寝宫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荣光散发,面色红润,娇柔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雪妃嘛。” 可别不认识,这个人就是若颜,被雪歌推向赫连宸身边的青涩女孩,如今的她,早就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而在这几天里,有了惊天的变化。 若颜今天的态度跟往常不同,雪歌也意识到了,“若颜,你这是跟本宫说话的态度吗?别忘了,要没有本宫,你可能有今天?” 若颜的脸上是绯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方才跟皇上是多么恩爱,她不再是前几天被雪歌压制得楚楚可怜的小丫头,而是气焰正旺的宠妃。 “若颜有今天,可真得谢谢雪妃娘娘,可怎么办呢,皇上啊……现在可是少了若颜一下子都不行,雪妃娘娘……您恐怕得退位了……”说完,掩着嘴在丝丝笑着。 “你……”雪歌被气得面红耳赤,她可没想到若颜会吃里扒外。 她给若颜荣华富贵,现在若颜反倒咬她一口。 “皇上估计得醒来了,若颜可就不跟雪妃娘娘闲聊,若颜……很忙的。”若颜嘲讽的说着,转身正想走。 雪歌立马喝止,“贱人,你真当自己凤凰啊,本宫告诉你,没有本宫,你什么都不是。你最好是乘本宫好说话的时候,把这个给吃了。” 手里拿的是堕胎药,每天来看赫连宸的同时,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每天都得看着若颜吃下去,后宫只有她能怀上皇上的龙种,其他的女人,绝对不能。 若颜侧目一看,她真的是厌恶堕胎药,想到这几天被雪歌的压迫,她就恨的不行。当初若不是雪歌不顾她的苦苦哀求,硬是将她献给皇上,她根本不必沦落到这个地步。 把她害成这样,都是雪歌这个女人。 所以,在被赫连宸宠幸的几天里,她终于又燃烧了活着的理由,既然命运都已至此,她是感叹也没有用,定要让雪歌这个女人为她做的事付出报应。 若颜一气之下,将雪歌手里的堕胎药给打翻在地上,横着脸,根本不把雪歌放在眼里。雪歌正想扬起手,给她一巴掌,赫连宸出来,将若颜搂进怀里,“小丫头,怎么趁着朕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呢。” 赫连宸的神志还在模糊中,回到北国以后,他每天服食的五香散数量越来越多,他就越来越没有自己的思想,形如傀儡,每天被**跟渴望操控着。 “臣妾参加皇上。”雪歌赶紧的跪拜道。 她还没机会告诉赫连宸,她肚子里怀了龙种,只想找个好的时机,能让两个人都高兴一场。 赫连宸看都没看她一眼,抚着若颜,爱昵的亲吻着,若无旁人。 雪歌再呼道:“皇上。” 赫连宸听罢,回头看了一眼,似喝醉酒那样,醉醺醺的说:“哦,是雪妃啊,记得给朕准时把药送过来……”说完这句话,搂着若颜又进去了。 雪歌形如空气,赫连宸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他最近喜欢上若颜的味道,若颜的味道最接近凌夕,所以他情不自禁的迷恋着。 看着这样的赫连宸,雪歌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该如何是好…… 汪明就是个墙头草,随风倒,“雪妃娘娘,您请吧。” 雪歌就如败犬,就这样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蔺宫,现在正躺在懒人椅上,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声,她怀了龙种又能怎样,皇上根本就神志不清,还宠爱着若颜那个死丫头。 难道……她得一直这样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阔掌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是那样的温暖……她心头一惊,而后却觉得一阵喜悦,难道是皇上……猛的回头,喊着:“皇上,臣妾就知道……” 可是当看到来人是南宫憬时,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是你?” 南宫憬是什么时候来到蔺宫的,为什么完全没有人通报,而她居然也浑然不知,对于南宫憬随意的闯入很生气,“南宫将军,你这样随意闯入本宫的寝宫,恐怕是不妥吧。” 代替赫连宸上了大半个月的早朝,他的实力早就提升了一大截,在宫内也能来去自由,根本没有人可以命令他,现在只有他可以命令别人。 听到雪歌连日来不舒服的消息,只是想来看看。 “你瘦了。”南宫憬怜爱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雪歌的脸。 雪歌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训斥道:“南宫憬,你怎么可以对本宫如此不敬,本宫呼来人的话,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看到雪歌激动着,南宫憬收了收自己的手,眸子暗淡下来,“你别激动,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别无他意。” 他的痴情,只有他知道。 站起来,正想走的时候,被雪歌留住,“本宫劝你还是死了心吧,难道你不知道本宫已怀了皇上的龙种吗?” 她在嘲讽着。 劝告南宫憬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管他多么爱她,她都不会对他付出的,她爱的人只有赫连宸,认定的男人也只有赫连宸。 南宫憬的心被钉了一下,好生疼。他不是没有听说雪妃怀孕了,可他只当自己没听到,但是当听到雪歌亲自说出口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快塌下来。 就好像当年,赫连宸纳了雪歌为妃的时候,他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现在又得再经历一次。 南宫憬没话说,他也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垂着头,握紧双拳,就这么离去的。可在离去的时候,对赫连宸的那种仇恨,早就占据了他的心。 他恨赫连宸,抢走了属于他的女人,现在还怀上了孩子。 这是赫连宸逼他的。 他失去的,早晚会拿回来。 看到南宫憬走了,雪歌才松口气。以前对南宫憬还有愧疚,可当成为了赫连宸的妃子,这样的愧疚自热而然的没有了。 现在她要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若颜那个死丫头,占据了她的位置,把皇上霸占得严严实实的。 她得想个办法,重新得到皇上的怜爱。可她现在怀有身孕,已经不能再用自己的身体去吸引赫连宸,会对胎中的孩儿不好。 可不用身体去吸引,又该如何是好? 突然,她想到了那天慕无心临走的时候说的话,终有一天会需要他的,而她现在……只想要皇上恢复神志,不要再因为五香散而没有自己的思想。 吃了五香散的人,要戒掉是很难的。 可慕无心是药师啊,他应该有办法才对,他是那么的绝世无双,绝对可以让皇上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雪歌激动的起了来,四处看了看,又推开窗户,大喊着:“你在哪里,本宫有事要找你……” 不停的喊着,她知道这样一定可以将慕无心喊来,他是那么的神通广大,肯定是已经知道她会找他的。 果然,慕无心姗姗来迟的出现了,就在雪歌的身后,依旧是坐着他的轮椅,依旧还是那张俊得完美无瑕的脸,脸上挂着笑容,眸子却寒冷无比。 “怎么,需要用到我了?”慕无心嗤之以鼻。 他早料到雪歌的下场,只要推算下就完全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 “无心师傅,您得帮帮本宫啊。” 雪歌回头见到慕无心的瞬间,一改往常那孤傲的表情,友善的上前,跪在地上,不停的祈求,还口口声的喊着无心师傅,无心师傅…… 女人的面具啊,果然是多的数不胜数。 “可别喊得那么亲近,我不记得,我收过你为徒……”慕无心厌恶着雪歌,当初他真不该心软,既然她没办法回去现代,就该收回她的性命。 可他真的太心软了,并没有那样做。 “无心师傅,这次你一定得棒棒本宫,求求您了。”雪歌不停的祈求着。 慕无心甩开雪歌的手,冷冷道:“帮你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雪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行行,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一百件,本宫都答应你,只要你能让皇上恢复理智,不要整天依赖着五香散……” 看着这样的急切,慕无心真的在心里冷笑,女人被逼到尽头,竟然可以如此的不要自尊,抛弃自己所有的尊严跟底线,都要达到目的。 慕无心像是早就预料到事情的发展,嘴角上扬,说:“明天。” “明天?”雪歌惊讶道。 “对,明天。”慕无心没有直接说明什么。 转着自己的轮椅,正想走的时候,雪歌呼道:“你要本宫做的事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慕无心口中的明天是什么意思,既然说是明天,那就明天再看看到底搞的是什么神秘的事。 慕无心侧目而看,“很简单,只要北帝恢复了,你让他到宫外走一趟便可。” “就这么简单?”雪歌半信半疑,慕无心会为了那么简单的事就帮她,这也太不像是慕无心了吧,还是,另有隐情?可就是到宫外走走而已,还能有什么隐情? 实在想不透,还是答应了,“好,本宫答应你,只要皇上恢复了神志,本宫就会想办法让皇上到宫外走一趟。” 话刚说完,来去匆匆的慕无心,又不见了。 有的时候,雪歌都在怀疑慕无心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可以来去自如,而且毫无踪影,得多多防备才是。罢了,先看看明天到底是有何事,难道明天他就可以还给她一个好端端的皇上?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觉到天亮。 雪歌按捺不住昨晚的疑问,赶忙的就朝着赫连宸寝宫去,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行,可还没到寝宫,居然在后花园,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就是……皇上? 不知道赫连宸到底好没好,雪歌加快了脚步靠近,当靠近的时候,赫连宸正好回身,她赶紧扑通的归在地上,“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起吧。”一如从前冰冷的声音。 这一记声音从赫连宸的嘴里吐出,雪歌就知道,以前的赫连宸是真的回来了,便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使颜色,宫女倒也算聪明,赶紧的上前扶雪歌,故意小声嘀咕,“娘娘,您怀有身孕啊,得当心点。” 这样的话,当然是传进了赫连宸的耳朵里,他用一种迷茫的眼神在看着雪歌。“你刚说什么。” 冷冷的声音,在质疑着宫女的话。 他就好像睡了很长时间,然后就突然醒了,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边躺着的是若颜,赤身**,见到他,竟然还亲昵的喊着:“皇上。” 那一瞬,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恶心,一脚就将若颜给踹了下去,将汪明给怒喊进来,将若颜给拉走了,似是送到了冷宫去。 头痛欲裂的他,很想知道这阵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除了能记起夜夜跟女人欢愉,就再想不起任何事…… 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明明……他该在西缅国,他在抢夺凌夕……对,凌夕…… “回皇上的话,娘娘,她……她怀有身孕了。”宫女怯怯的回答。 赫连宸的脑袋一轰隆,像是要炸开了,多年来,不管他宠爱多少的妃子,都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妃子怀上他的孩子,可终是疏漏了吗? 他是生气的。 扬起手,正想甩在宫女的脸上,“胡说八道,该死。” 雪歌赶紧的上前护住宫女,说:“皇上,臣妾是真的怀了皇上的龙种啊。”两眼泪汪汪的,她没想到赫连宸听到这个消息会那么动怒。 她以为有了孩子,他会更加的欢喜。 可……她总是猜不透他。 赫连宸的手隐隐颤抖,也许是吃的五香散太多的缘故,他总觉得身体好像出了很大毛病,手也会不经意的在颤抖,无法控制住。 最后,他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颤抖的手,没有力气去惩罚任何人。 雪歌看到,惊的上前,询问:“皇上,您怎么了,您的手颤得好厉害,臣妾去把太医请来……” 159 撕咬血腥的吻 159 撕咬,血腥的吻,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59:撕咬,血腥的吻 赫连宸被搀扶回了寝宫,躺在**非常的难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本来只有手在颤抖,现在发展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就像是什么上瘾,却又不是。 雪歌极为担心赫连宸,赶忙的喊来太医,太医替赫连宸把脉,直摇头,面色难看。 “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焦急的冲着太医胡乱吼着。 明明方才还看得好好的,而且没有吸食过五香散的痕迹,想着终于能让赫连宸回来了,可现在却又变成这样,难道慕无心他根本没把皇上医治好? 太医吞吞吐吐,“回娘娘的话,微臣并不知道皇上这犯的到底是什么病,找不到病源……” 雪歌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可怎么办,连太医都没办法,得眼睁睁看着皇上难受吗,可她于心何忍,就在这时,她对赫连宸道:“皇上,您再忍忍,臣妾很快就回来。” 这个时候,必须要找到慕无心,他也许知道是什么原因。 赶忙的离开寝宫,发了疯在宫里寻找着,嘴里还大声念叨着,“慕无心,你出来,你赶紧给本宫出来……” 将皇宫都找了个遍,却也没找到慕无心,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慕无心出现了,还是那副姗姗来迟的模样,斯条慢理的。“雪妃娘娘这是在找我?” 雪歌被吓到了,猛然回头,看到是慕无心,就像是看到救命仙丹,上前却是质问道:“你不是说能医治好皇上,可是皇上为何还会抽搐,难道你是在欺骗本宫。” 最好是不要欺骗她,否则,她会让慕无心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慕无心笑了笑,说:“雪歌,你可是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事?” 雪歌愣了一下,问:“你根本就没把皇上医治好,要本宫如何履行对你的承诺。” “哦?”慕无心说:“只要你将北帝带出宫走一圈,北帝自会好起来。” 他倒是没说谎,被他医治过的人,病情的走向只会是在预料的范围,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有差池的话,也是被医治的人没照着他所说的做。 雪歌半信半疑,“真的?” “信不信随你。”慕无心知道雪歌会行的,他的终极目标可就是让赫连宸到宫外出去一趟。 他早就算到凌夕回来了,而且现在就在满香楼,在西缅国的时候,他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只因他想改变凌夕的命运,终于是改变不了,他也活了下来。 现在,他什么都不怕,只想为凌夕铺好路子,让她在复仇的路上能走得平稳些,至少不要再有磕磕碰碰,只要凌夕能完成她的复仇,他也就能功成身退。 慕无心只是来提醒雪歌,并没再多说什么,在雪歌差异的眼神中,又离开了。 看着慕无心离开的背影,她才突然惊醒过来,大声喊着:“慕无心,你等等,等等……” 但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可现在除了找他的办法做,她再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便急匆匆的回去,看着赫连宸躺在**还在颤抖,无奈之下,只好说:“皇上,您先忍一会,臣妾带您出宫,宫外有个能医治您的神人,您一定要忍一忍。” 说完,便让宫女们去准备马车,将赫连宸抬上了马车,尽管赫连宸有自己的思想了,可是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很想训斥雪歌,她没资格指挥他,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他到底是怎么了,像是被操控着那样。 躺在马车里边,他的脸上早就黑云密布,最好是别让他恢复,否则,他定会让雪歌吃不了兜,竟敢随意挪动他的身体,在堂而皇之下。 可奇怪的是,就在马车离开皇宫,他的身体便有些可以控制,也不再那么颤抖。而雪歌还在焦急着,替他擦拧着额头上的汗珠,她的手腕被他一把拽着了。 赫连宸竟然神奇的好了,但这么短的时间,并不是慕无心所操控的。他也在纳闷,怎么好的那么快?他好像无法操纵赫连宸的一举一动。 似……赫连宸并非一般人。 到目前看来,他无法操纵的人有几个,赫连宸,无痕,西门影,还有他的小夕……这是为何,他一直没想透,本来能遇见的未来,在最近也有些变数,让他无法看清楚未来到底是怎样的。 难道这是在预兆,他的生命快结束了? 不管是何原因,他得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似是复活过来的赫连宸,死死的拽着雪歌的手腕,说:“雪妃,你好大的胆子。” 雪歌一惊,有些不知所措,“皇上……” “这阵子,莫不成真把自己当成六宫之主?竟敢对朕如此放肆。”赫连宸本来就是很霸气的人,只有他能命令别人,别人都没资格指挥他。 雪歌楚楚可怜,“皇上饶命,臣妾也只是为皇上着想,臣妾也是听别人说,宫外有好的郎中,可以医治皇上……” 赫连宸两眼都快喷火,质问道:“别人?是谁。” 雪歌吞吞吐吐的,没敢说,低着头,不停的祈求,“皇上,您看在臣妾怀有身孕的份上,就饶了臣妾,臣妾绝不敢再有下次。” 希望可以拿自己肚子中的孩儿保自己一条命,至少能让她活下来。 说到这事,赫连宸就更加生气,“雪妃,既然你提及了孩子的事,恐怕……你是知道朕的脾性……” 雪歌慌了,她当然知道赫连宸的脾性,绝对不让任何女人怀上她的孩子,被发现的人,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必须得死,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啊。 “皇上,不要,皇上……”雪歌在磕头,在摇头。 赫连宸突然是意识到什么事,便问:“雪妃,孩子的事,朕暂且不说,在朕神志不清期间,你……可是经常拿着粉状的东西给朕服食?” 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每次难受,雪歌似都拿了什么东西给他吃,他的身体才能暂且舒缓,但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只知道会让他欲求大大的提升。 雪歌更加慌了,好像是事情败露,脸色很难看。她忘记了这件事,只一心想让赫连宸恢复神志,然后把若颜那个贱人给踢出身边。却独独忘记,她经常拿五香散给赫连宸服食…… 五香散是被禁止的,要被赫连宸知道,她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搭上。 她开始后悔让赫连宸清醒,应该一直让他没有神志,现在她估计连性命都该不保。 就在赫连宸步步逼近,危险的气息吐在雪歌的脸上,那双阔掌伸向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欺骗朕的人,都该死。” 用了很大力道。 雪歌没办法透气,脸涨红,心里怕得不行,呢喃着,“皇……皇上饶……饶命,饶……饶命……” 赫连宸丝毫没有松手,更没有看在雪歌怀有他孩子的份上,有点儿怜惜,他本就厌恶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本就极其厌恶…… 这都是雪歌自找的。 就在雪歌觉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赫连宸竟然松手了,嘴里还大声道:“停车。” 现在是什么情况,赫连宸不仅没有杀雪歌,还让车夫停车。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就停在满香楼的面前,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经过了满香楼。 赫连宸就像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自然而然的让马车停下来,像失去魂魄的人,从马车上下来,也不再去理会雪歌,雪歌摸着自己的脖子,方才差点就没命了,心有余悸。 鬼使神差的下马车。 站在满香楼的外面,仰头看着,好怀念…… 雪歌也从马车下来,当看到这里是满香楼时,心里嘀咕着,见鬼了,怎么会来这个破地方,也在庆幸,好在凌夕那个女人不在了,不然她更加没机会。 想到机会,她现在反倒觉得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 赫连宸站在满香楼外面看得很久,心里对凌夕的思念更加多,他本是在抢夺凌夕的,却莫名的回到北国,那天……可是西帝跟她的大婚,可那天……他却回到了北国。 一想到这里,他是愤怒得不行,难道她已经属于别人了吗?她可是他的,就算死也是他的魂,怎么能被别人夺去,他却无力挽回了吗? 现在是既愤怒,又无奈。 她现在就躺在别人怀里,而他却只能束手无策,不……就算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他还是要将她抢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将她抢回来。 想到这里,赫连宸打定了主意,决定再去一次西缅国,这次无论如何都会把凌夕夺回来的。 转身,正想走的时候,里面传来阵阵的掌声,留住的他的脚步,他的脚像是被石头定住那样,怎么也没办法挪动,他在想着是不是要进去看看。 犹豫的许久,毅然决定进去看看。 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进去看看又何妨,便朝着满香楼走进去,雪歌愣愣的,在后面跟上,喊着:“皇上,皇上……” 里面,人山人海。 在西门影带着凌夕回来后,这几天都是凌夕在打理,生意红红火火的,这都是她这个有商业头脑的人的功劳,但西门影想要的不是这个,是希望凌夕能一直留在满香楼。 至少,他是这么自私的想着。 芸儿这个正牌的老板娘,反倒是什么也插不上手,像是个陌路人,又想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这些天,西门影对她都很冷淡,她更是一股怨气憋着。 正很无聊的在满香楼游荡着,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赫连宸。 她没看路,不小心撞上了赫连宸。雪歌连连骂道:“大胆,你没长眼睛吗,可知道撞到的人是谁。” 芸儿惊的抬起头,当看到撞上的人是赫连宸的时候,她感觉脑袋轰隆隆的,完全是一片空白,她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赫连宸,往事也将如烟。 可当见到赫连宸,往事如潮,一直钻着她的脑袋,让她的头生疼。 那晚的事,那晚被一次又一次强要的事,耻辱涌上心头,她不想再记起以前的事,她可是已经嫁给了夫君,只想过自己幸福的生活。 可现在……老天爷就像是把她到时的幸福又拿了回去,她绝望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泪,蓄满眼眶,下一瞬,冲破眼眶流了出来,她奔溃了,那么坚强,想要跟凌夕抢夺西门影的她,终于是奔溃了,逃荒那样,赶紧的逃离了。 她要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有人记得以前的事,她要忘记,一定要忘记。 就这样,芸儿跑了。 赫连宸只觉得芸儿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雪歌见芸儿不懂规矩,撞皇上还这么跑了,很生气,想要去惩罚。 “去,把那个女人给抓回来。”冲着太监就说。 赫连宸冷眼扫过雪歌,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既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看来他方才就不该手软,要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雪歌感受到赫连宸的冷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赫连宸不再理会雪歌,雪歌松口气,还是偷偷的给太监说:“去把那个女的给本宫干掉。” 她就是这样,经常充当起六宫之主,只要有关赫连宸的事,她就是要去管,这也是因为她爱赫连宸爱得太深了,深到一种地步。 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可在赫连宸的眼里,雪歌什么都不是,他的注意力落在了台上,他怎么瞧着台上跳舞的身影那么熟悉,轻飘的舞蹈,柔软的腰身,配上秀发的甩动,这不是…… 像是被操控住了,朝着舞台一步一步靠近,他思念的人儿,那是他思念的人儿吗,赶紧回过头来,朕想看看,看看你的真容。 忙活着的西门影,似是注意到了赫连宸,心头一惊,他怎么来了?明明就派人打听到,赫连宸整天沉浸在女色里,根本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难道打听的消息是错的? 看着赫连宸一步步靠近凌夕,他想要去阻止,上前挡在赫连宸的面前,可是赫连宸却像是撞邪那样,眼里只有舞台上的凌夕,谁也看不见。 西门影就这样被直直的撞开,不知道赫连宸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把他这么一个大男人,随意的撞开,还没有没来得及回神。 凌夕…… 这个名字占据了赫连宸的脑袋,他就快要走到台上,等待已久的女人,终于是回到他的身边了吗? 凌夕跳得很痴迷,也很认真,她几乎每天都会在台上翩翩起舞,她享受这样自由舞动的时候,就在她转圈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一把拽住,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一拉,跌跌撞撞,倒在一个宽阔的胸膛,头磕了一下,有些疼。 她想挣扎,发现被抱得很紧,根本没办法挣扎开来。 “终于是……回到朕的身边了吗?”赫连宸情不自禁的说。 这个声音,凌夕当然是熟悉得不行,她怔怔的,没有再挣扎,任由赫连宸抱着她,两人就在台上拥抱着,赫连宸嗅着她的味道,很迷醉。 “你是朕的。”赫连宸痴迷的说着。 原来他是那么的想念着凌夕,不管当年是多么想要凌夕死去,可他的心里始终是有凌夕的位置。 凌夕一股怨气,在她的心里徘徊,赫连宸,你这个残忍的男人,早晚会为你当年做的事付出代价,天也会收了你的,握紧的拳头,似是要喷发出愤怒的力量。 但,她没有。 安静的待在赫连宸的怀里,仍由他嗅着她的味道,甚至是任由他抚着她的脸,感受着他的气息在慢慢的靠近,越来越近,近到喷洒出气息。 看着赫连宸的俊脸在靠近她,朝着她的唇落下,她张开冷冷的说:“别把我当成是你发泄**的对象。” 赫连宸愣住了,凑近的嘴巴停了下来,他完全是被凌夕的味道给迷昏了,都忘记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是啊,他可是当年杀了苏暖暖全家的男人,如今苏暖暖以凌夕的身份归来,她怎么可能不报仇? 可……他愿意将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放在身边,即使那一天,她也许会要了他的性命,他都想将他囚禁在身边,一生一世。 “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无法改变。” 赫连宸低头,吻上了凌夕的唇,这才是她的味道,他日日夜夜怀里搂着的女人,都不及现在凌夕带给他的冲击,他迷恋这样的味道。 凌夕的眸光变得很迷离,惊异错愕间,唇瓣已经被赫连宸含住,依然是那样粗鲁吃痛的力度,依然是那样灼热惊人的温度,他霸道的唇舌攻池掠地,片刻间已搅拌着她的小舌舞动缠绵。 在燃着火焰的晶亮双眼中,心里在颤颤抖着,却要让自己不要抖动,任由赫连宸的唇在她的嘴里捣鼓,一动也不动的,只是眸中带着仇恨的眼色,愤怒的看着。 当赫连宸的唇一张,凌夕重重地咬破了赫连宸的下唇,尝到了腥甜的鲜血味道,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很好看的笑意,她真心喜欢这样腥腥的味道,特别这个血是赫连宸的。 赫连宸愣了一下,感觉下唇的疼痛,蓦地笑了,“呵……”趁凌夕呆愣之际,反口一击,痛得她闷哼起来,适时,血红的**流动在两人交缠的口中,缠绵了彼此! 凌夕被吻的快透不过气来,但倔强的并没有退缩。 赫连宸搂着怀里的凌夕,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终是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捏着她的下颚,深深的对视,然后又轻轻的啄吻,说:“想要报仇的话,就跟朕回宫,朕一定会给你机会的。” 凌夕感觉一阵耻辱,双眼放射出怒火。 赫连宸喜欢凌夕此刻的表情,她的表情也只能为他露出来,他要把她囚禁起来,每天给他表演各种各样的表情,这辈子都不会看腻。 “放开她。” 160 嗜血禁锢的爱 160 嗜血,禁锢的爱,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0:嗜血,禁锢的爱 “放开她。 西门影看着台上的人上演着亲吻的戏份,心里很不是滋味,燃烧的怒火如喷发的火山,时刻都在紧逼着赫连宸,只是赫连宸却不当是一回事,把凌夕搂得更加紧。 见赫连宸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西门影朝着他又靠近了一步,却被凌夕喝止了,“别过来。”微垂着头,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是什么,只知道语气很冷,冷到让人颤抖。 西门影踏出的脚,在她的一声喝止下,嘎然止步,身体的僵硬让他动弹不得,他明明知道凌夕话中的意思,就算再靠近,他也没办法将她夺回来。 赫连宸猖狂的笑着,就好似他是最终的胜利者,所有人都被他踩在脚下,没有人能再与之匹敌,他就是常胜将军。 于是乎,凌夕就这样被赫连宸带走了,她并没有拒绝,是自愿跟着他走的,当经过西门影的身边事,她的眸光忍不住露出愧疚之情。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所以,西门,不要再等了,我不是适合你的女人。 看着凌夕离开,西门影就像是身上长满刺的刺猬,只要靠近他的人都有可能被扎伤,他一直都没能力挽留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无能。 他死尸那样走了,游荡在整个满香楼,在快抵达自己的房间时,他看到了雪歌派来的太监宫女,在对芸儿动手动脚。 “不要,你们放开我。”芸儿在拼命的挣扎,眼眶蓄满了泪珠,还有她方才遇到赫连宸的恐惧。 西门影此刻低落至极,冷声道:“放开她。” 太监宫女被这一声音吓到了,回头看见是西门影,都怯怯道:“西门少爷。” 西门影不顾太监宫女的惊愕,重复道:“放开她。” 太监宫女胆怯的送了手,却还在犹豫着,他们要这么空手回去,那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的,雪妃可不是好惹的女人。“西门少爷,你看这个……” 芸儿在得到太监宫女的松手后,赶紧的躲到西门影的身后,哽咽着:“夫……夫君。”她惊怕的挽着西门影的手,把他当成是救命仙丹。 太监宫女正想要解释,至少看能不能让西门影通融些,结果却得到一句:“滚。” 好冷的一个字,让太监宫女根本不敢再多做停留,连忙拔腿,连滚带爬的就滚了去。现在的西门影可不是好惹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要走慢一步,恐怖比回去给雪妃禀报事情真相还恐怖。 终于是清静下来,芸儿还在哭泣着,挽着西门影的手,心里念着,好在有他在,不然她真的得遭殃了,也因为这样,她决定以后都不再去吃醋,他是个好男人,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便好,她还要祈求些什么呢。 但,想要珍惜的时候,往往都是会被过滤掉。 “你也滚。”西门影一句冷不惊防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他的脸上搭配的依旧是毫无表情,双眼放射出的是冷漠淡然。 “夫君。”芸儿没听得很清楚,或者她觉得自己是得了幻听,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西门影冷然回头,看着芸儿,一字一句的说:“我让你也滚。” 看着西门影的嘴型,芸儿的心就像是嘎然止住,不知道该怎么跳动,好疼好疼,疼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呼吸,挽着他的手也变得僵硬,不知道是该松手,还是坚定的挽下去。 “为……为什么,夫……夫君……”她坚信是自己听错了,西门影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来。 西门影冷眼扫过去,说:“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嗯?” 他本不想冲芸儿发火,但现在踩到了他的底线,还有昨晚暗夜阁的人给出的风声,在赶来北国的路上,就是芸儿买通杀手暗杀凌夕的。 芸儿的心咯噔一下,她是一半肯定,又一半不肯定,西门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实,她希望西门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至少她已经想着要改了。 她爱西门影,得包容他的一切,也要做到跟其他女人分享他,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夫……夫君,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芸儿低着头,眸子在颤抖,在心虚,脸上早就是掩盖不住的惶恐与惊怕,她希望能掩盖一切。 西门影上前,伸手捏起芸儿的下颚,让她的视线对上他,冷冽的说:“你会不明白?暗夜阁的杀手可是你买通的?小夕……可是你想杀的?” 芸儿已经慌乱的不行,摇着头,“夫君,我……我……”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明明做得很隐秘,为何夫君会知道,她明明就是…… “在想我为何会知道?”西门影一语道破了芸儿心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芸儿瞪大眼睛看着西门影,她是完全小看了她的夫君,忙解释着:“夫君,芸儿知道错了,芸儿再也不敢了,夫君,原谅芸儿好不好,夫君……” 眼泪又汹涌的涌出,她此刻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西门影,西门影是她的一切,她不能失去他的。 西门影狠狠的甩手,厌恶着眼前的芸儿,女人若要变了,那将会变得很恐怖。想当年的芸儿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可如今的芸儿,如恶魔般,已经再没有善解人意而言。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他还是决定放了芸儿,只是不愿意再见到她,以后都不想,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不动怒,动怒的话,芸儿的下场便只有死。 芸儿发了疯的拽着西门影的袖子,苦诉着:“夫君,芸儿真的不敢了,你不要赶芸儿走,芸儿求求你了,夫君……” 西门影被摇晃着,更加的厌恶,心里还是赫连宸搂着凌夕离开的画面,发狠的再甩开芸儿,冷冷的说:“我当初娶你,不过是因为可怜你,我爱的人,永远都只有小夕,绝对不会是你,你最好是乘着我没发怒之前离开,否则……你若死,便与我无关。” 绝情的话,声声回荡在芸儿的脑海里,犹如一根根尖细的针,扎得她生疼,疼到不知所措。 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看着西门影离开的背影,她终于是没有坚持住,整个人摊在了地上,这一切难道都是她造成的?夫君只是同情她,从来就没有爱过她,这样的结果,让她如何接受。 带着最大的决心,跟着西门影来到北国,来到这个她陌生的国度,可如今换来的却是被抛弃,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她的错吗? 不,这根本不是她的错。 是凌夕,是凌夕那个贱人,若不是凌夕的话,夫君就不会抛弃她,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芸儿的眸子在一瞬间,被仇恨给布满了,小手握紧,发出厉狠的光,她失去的既然拿不回来了,那么她也会让那个贱人身败名裂,让贱人承受比她要难过一百倍的折磨。 等着吧。 于是,芸儿落魄的离开了满香楼,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满香楼,心里默念着,夫君……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爱的人都是你,不管以后我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的心里还是以前的样子,不会变。 带着仇恨,就这样离开了。 除了芸儿对凌夕有深仇大恨外,还是雪歌,当她看到赫连宸拥着凌夕的那一刻,她似是已经察觉到失败在慢慢降临着,让她一蹶不振。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皇宫的,只知道赫连宸的眼里只有凌夕,而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命运终于是开始转变了吗?不,她坚持了那么久,一定可以坚持下去。 后宫,依旧是她独大。 至于凌夕,被带回皇宫,熟悉感席卷而来,一个月前,她可是在这里选秀,想要用另外一个身份报仇的她,如今……居然是用原来的身份回到这里。 这……就是命。 她跟赫连宸一路上都没说话,气氛沉得很诡异,直至到了皇宫,她在赫连宸的囚禁下,被直接带回了寝宫,然后他便霸道的向所有人宣布,“她以后便是夕妃,将住在朕的寝宫。”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是在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接着,门被关上,屋子里只有他跟她。 凌夕丝毫没有回避赫连宸注视着她的眼神,反是傲气的对视,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眼前恶魔般的男人,他有着墨般的长发,修长而完美的身材在厚厚的袍子下,依旧是感性逼人,还有他骨子里透出邪魅与主宰一切的霸气,都是那厚厚的袍子裹不住的。 再看看他宛如刀削似的面容,雕刻般的剑眉,深邃幽然的双眸若黑暗夜空中的寒星。削薄性感的双唇紧紧地抿着,不可否认,他绝对是人间极品,但也绝对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可他……曾经是她深爱着的男人。 他那犀利阴鸷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全身散出阵阵寒气,宛如极地最深处的冰层,冷酷而无情,寒彻至心肺,但在他眸子的最深处,也有着对她的爱意。 只是被掩埋了,她没有扑捉到。 两人的对视,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他打量她,她窥视他。 彼此都在做着长久的思想斗争,只是看看谁先败下阵来。 “北帝,您这般看着我,我可是消受不起。”凌夕打破了彼此间的僵局,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又何必再去逃避。 而且,她面对的是一个能力超强的男人,要知道,赫连宸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某朝篡位成功,而在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帮先皇平反了内乱,击溃了逆党,收服了周边几个弱小的国家,亦击退了虎视眈眈势力较强的邻国。 让北国成为一个大国,他功不可没。 他亦是从一个纯真的少年变成睿智,阴沉,狠绝的一代帝王。 他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他的母后是死在赫连曦母后的手里,而他心爱的女人倩雪是死在赫连曦跟苏博的手里,为了报仇,才会杀害苏博一家,更是将赫连曦逼死。 当年会娶苏暖暖,那也是他报仇的计划之一,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走,只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苏暖暖会在他的心里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 所以,在杀苏暖暖的前一刻,就如同猛然卡在喉间的硬块,不会痛,但却难受得很,所以他仇恨,他愤怒。仇恨苏暖暖占据他的心,愤怒他居然还想念着她 带着逼人的寒气慢慢的向凌夕靠近,凌夕完全不动容,却厌恶这样的气息,脚下的步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后背抵到墙阁,已无路可退。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赫连宸有种胜利的肆虐,掂起凌夕的下颚,暖丝丝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三年不见了,可知……朕多想你。”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想看看她的反应是如何,无比期待着。 但,这样的语气,却是冰冷中带着阵阵阴森,让凌夕感觉自己好像坠落到第十八层地狱。 可她是从鬼门关走过好几次的人,还会害怕这样的恶魔吗? “北帝,想必……您是认错人了。”她不是当年的苏暖暖,早就已经不是。 赫连宸觉得有一股怒气正在升温,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个如冰珠般的字,“哦?认错人……朕不见得是认错人,苏暖暖。”眼前这个女人还想装到什么时候,那他就陪她玩玩。 这三个字,让凌夕一阵凉意,但却并不想承认,尽管她知道赫连宸早就认出她来,却也并不想承认,以前的苏暖暖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凌夕,为报仇重生的女人。 “苏暖暖吗?”凌夕故作四处张望,然后说:“北帝可是在对谁说?”房中只有他们两人,她当然知道赫连宸是对她说,硬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苏暖暖,你想玩什么花样?”赫连宸的脸色已变得铁青,怒气似乎已达到了极点,吐出的话却仍就冰冷之极。 她想要在他面前装到什么时候。 “你在跟我说话吗?”凌夕重新张望了一下四周,她在挑战他的极限,等着他爆发。 “这儿难道还有别人?”赫连宸咬牙切齿,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挑战他。 “凌夕笑了笑,说:“可……我并不是苏暖暖,难道北帝忘记了,我叫……凌夕,是一个月前参加秀女选秀的……凌夕。”特别加重了名字的语气,她就是要告诉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只是凌夕。 苏暖暖那个身份,只是一个错误。 “哈哈哈……苏暖暖,三年不见,你的戏是演得越来越逼真,你以为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名字,你就可以抛弃以前的事?”赫连宸突然仰首大笑,笑意却未达眼中,双眸仍就阴鸷冰冷。 他不能不惊叹凌夕的成长,只是三年的时间,竟然可以让她成长到这个地步,越来越好玩了。在这毫无人气的皇宫里,日后又她的陪伴,肯定不会无聊。 “哈哈哈……”凌夕也在笑。 他始终当她是苏暖暖,可她并不是,只不过是替身罢了,灵魂的替身。如果他知道真相,是不是会后悔至极?这是不是能稍微折磨下他猖狂的心? 赫连宸不满的问:“你为何笑。” 突然发现眼前的女人有着他的影子,那种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顾。 凌夕收起自己的笑声,毫无掩饰的说:“笑你无知。” “你……”赫连宸竟被说是无知,堂堂北国的皇上,竟然被人说无知,这是一个耻辱。 “我说过,我并不是真正的苏暖暖。”凌夕想把真相说出来,让赫连宸知道,当年他害死的苏暖暖却并不是真正的苏暖暖,他害错人了。“真正的苏暖暖,早就死去,我不过是来自异界的一缕孤魂,阴差阳错才会附身在苏暖暖的躯壳里,但……我并不是她。” 说的很坚定。 赫连宸愣了一下,被凌夕的坚定给镇住了,他想去反驳,却无从反驳。可要去相信,这又似乎太玄乎。 “你以为你这样说,朕就会相信?”赫连宸嗤之以鼻。 那么神话的东西,他根本不会相信。 凌夕猜到这样的结果,继续说:“不知道……北帝是否还记得,在你跟苏暖暖拜堂成亲前,曾经传出苏暖暖自尽之事……” “……”被这么一提醒,赫连宸倒是想起了那件事来,似也传出,苏暖暖自尽根本没有活过来,可莫名的,却在三天后跟他拜堂成亲,而且还好端端的。 这件事,他并没有深入调查,想着也许无聊人士的传言。 莫不成,事有蹊跷? “那件事确实不假,苏暖暖根本没活过来,活过来的是我,是我的灵魂让苏暖暖活过来,而我叫……凌夕。”终于是把真相说出来。 她在注意着赫连宸的表情,她想看到他愧疚的表情,杀错人了,他该自责一辈子。 赫连宸的心在颤抖,若是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是真的杀错人了吗? “还不相信?”凌夕说得很淡然,“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的身体,就是我在异界本来的身体……你在三年前,杀错了人……” 赫连宸隐隐愤怒,双眼喷发出怒火,她在直白的告诉他,当年他杀错了人,可他一个帝王,怎么可能会面对杀错人这个问题。 他精心筹谋的替倩雪报仇的计划,可如今却告诉他,对象搞错了。 “好,很好。”他的手猛得伸向她的玉颈,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咽喉,她涨红了脸,呼吸慢慢变得艰难,小手奋力地掰着那只钳制在他脖子上的大手,无奈力不由心,它仍就纹丝不动。 “只要说你就是苏暖暖,朕……就绕你不死。”赫连宸要极力挽回自己的尊严。 他并没有杀错人,当年杀的就是该死的苏暖暖,并不是现在的凌夕。 “我不是……”他的手指慢慢在收紧,一点一滴地压榨着她胸腔中的空气,她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慢慢的绝望。 她的唇边绽开淡淡的笑,却是凄美之极。她似乎看到了来自天堂的光茫,耀眼,眩目,美幻,她想她真的要死了…… 161 宠爱魂牵梦絮 161 宠爱,魂牵梦絮,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1:宠爱,魂牵梦絮 本意图想要挣扎的凌夕,死是看到了死亡的天堂,小手不再挣扎,她显得异常的安静,为了报仇兜兜转转,最终却不知道得到什么。 心的开阔,心的坦荡,就在这一刻,全都体现出来。 看着这般开化的凌夕,赫连宸竟被动容了,他方才是在恼怒凌夕对他的质疑,并且说她自己并不是苏暖暖,可现在细想起来,她是不是苏暖暖有什么关系,他在乎的是她的灵魂,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的灵魂依旧,那不就行了吗? 松了手。 紧紧扣住凌夕喉咙的手,他松开了,他是不愿意再看到她死第二次的,不管她是怎么重生的,不管她是不是苏暖暖,他此刻都只想看到她活着。 因为……他要将她囚禁,一辈子。 赫连宸松手,凌夕在死亡边缘上绕旋了一转,让她尽乎虚脱,再次跟空气接触,让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死亡很吸引人,生存亦是吸引着。 她以为他放过了她,迷茫地抬起小脸,却再次接触到他阴鸷,狠绝的目光,她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男人,他更不会做同情别人生命的事。 何况,她方才还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完全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他又怎能放过她。 赫连宸只是靠近凌夕,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在最后一刻松了手,只因她唇边的笑,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在那时还能笑,但是那笑容刺了他的眼。 越爱,越折磨。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想死?”赫连宸问着,他现在的表情却如同嗜血的恶魔,够恐怖,够残忍,也绝对够阴毒。 “你会让我死?”凌夕反问,双眸露出仇恨与鄙夷,完全不是一副处在频临死亡边缘的人。 赫连宸大笑着,“哈哈哈……看来,你很了解朕……不会让你死。” 就着烛光打量着倔强的凌夕,修长的手情不自禁的拂过她那白皙水嫩的面颊,还有那有些凌乱的秀发,拿起一缕,轻轻俯身,将那手中的秀发置于鼻尖,微微阖了眸子,轻轻的吸了口气,秀发上那犹如兰花的淡香顺着鼻腔溢入心扉。 赫连宸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像顽石那样固执的凌夕,眸中闪过痛楚,修长的致富划过她那若隐若现的美人骨,俊颜上渐渐隐现挥不去的沉痛。 “凌夕,你真是不乖,你若是能乖些,朕……就会好好的宠爱你,可是你……”慕容玥沉痛的压抑的说着,双眉紧紧的拧到了一起,深邃的眸子里的痛苦越来越为浓郁,手摩擦着她那娇艳的唇瓣,说道:“总在挑衅朕。” 凌夕听罢,幽深的眸子里尽是阴霾,唇角不由自主的轻轻努了努,似是在嗤之以鼻,对赫连宸更多的不屑。“赫连宸,别用你那张……” 就在话未说完,赫连宸温热的大掌猛然揽住了她的腰,一个倾身,吻住了她的唇,那片菲薄带着凉意的唇,霸道的覆上了她的娇软,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此刻……他只想拥有她…… 凌夕一愣,这是今天内赫连宸第二次吻她,那凉薄的气息带着龙涎香气顿时笼罩了她鼻间,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而感觉依旧是霸道,是肆虐。 他的吻从开始的浅浅品尝继而变成了强烈的占有,他撕咬、吸允着凌夕的唇瓣,好似在宣泄所有权,又好似等待许久的奢望…… “唔……”凌夕低吟一声,反抗的动作渐渐在赫连宸痴缠的吻下变的无力。 赫连宸用舌尖轻轻撬开凌夕的贝齿,浑厚的舌适时探入于她的丁香小舌嬉戏、纠缠……直到凌夕气息有些不畅,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凌夕轻轻喘着气儿,被赫连宸紧紧的抱着。 “凌夕,你是朕的,你是朕的……”赫连宸在凌夕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她耳际散开,酥酥麻麻的,令人心生荡漾。 他等待着这个时刻,一直等待着。 在无数个梦魇的夜里,他的梦里都会有凌夕的影子,夜夜都这么惊醒的,现在,梦里的人就在怀里,以后,他便不会再做噩梦。 这样的感觉,真好。 凌夕身子一僵,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让她的胃都在翻滚着,就在她怔楞之际,那冰凉的唇已然又压上了她的柔软,在上面舔抵、摩挲着,不似方才那样霸道,这次是那样浅浅的,一点点的亲吻着她的唇,软软的唇相触,就仿佛在品尝她所有的美好…… 赫连宸的手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大掌游离在凌夕那傲人的身段上,最后攀附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捻,直到在他掌心绽放…… “唔!”凌夕嘤了声。她的小手在抵触着赫连宸的进攻,无奈却被紧紧的禁锢着,根本无力挣扎,男人毕竟是男人,力气总是比女人大很多。慌乱之际,思绪一点点的被占据,那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吻。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思绪,就在猛然间拉回,瞬间,也传来她的衣襟,“嘶”的一声,那是被撕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眼睛瞪得更大,小手更加推脱着。 在她猝不及防,被铁钳般的大手钳制住,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徒劳地挣扎,在他的份上更像是在挑逗,让他更加的亢奋。 “放手……”她想要拍开钳制着喉咙的大手,口中却只能发出最原始的呜咽。 “不管你是苏暖暖还是凌夕,你都逃离不了朕的禁锢,你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报仇……你以为还能有机会?你越是挣扎,越会让朕想占有。”赫连宸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怜爱,脸几近扭曲,刀削般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就喜欢这样禁宠她。 “你……”凌夕像是被说中了心事,难以忍受的心疼。 在他看来,那些失去的性命,在他手里残害的性命,都是微不足道的吗?呵呵……他竟然是这样对待人性命的珍贵,完全不放在眼里。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不再挣扎,像是一具死尸那样,任由赫连宸在她的身上游走。 赫连宸只是冷冷一笑,修长有力的大手更加不规矩的上下游移,一边不断点火般地揉着。 凌夕死死咬着贝齿,晶亮的眸中划过愤慨,她努力抑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朕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赫连宸薄唇扬起,忽而邪魅一笑,大手亦伸进凌夕的肚兜,挑逗起她的雪峰上的粉嫩之处,嗓音低沉魅惑道:“还记得那七夜……你可是搔首弄姿的……足像个**妇……” 凌夕浑身一僵,粉拳握紧,她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脑子一热,冷眼扫过赫连宸邪恶的脸,她真想把他的面具揭发,暴露他恶魔的本性。 可她却没有发怒,因为……他方才也说了,她越是发怒,他就越会亢奋……那她又为何要让他亢奋,只要她不怒便可以,便取笑道:“我是**妇,北帝你就是**夫,这不是正合你意吗?” 赫连宸反倒被羞辱,一时愣了下,“很好……凌夕,你会后悔你说的话的。” 狂妄邪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粗粝的大掌在那光洁的雪峰上狠命地揉着,不带一丝怜惜,很快,白皙的肌肤上便满布红紫的抓痕。 凌夕的身体在他的吻下微微颤抖着,当他的唇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身子不免一惊,他的舌灵巧的挑逗着那雪峰上的红豆,直至在他的嘴下变的坚挺,盛开…… 她不想让自己发出恶心的声音,咬紧牙龈,就这么承受着。 赫连宸邪恶一笑,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那私密的禁地,轻抚摩擦片刻,所到之处,必定掀起一团团的火,然后看着她难耐的表情,猛然将一指才探入花心。 凌夕倒吸一口凉气,如被电击了一下。 这个恶魔,在挑战她的耐性。 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赫连宸实在是亢奋极了,在凌夕愤怒的眸子中,似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在这么无意间,眼光落在她**的手臂上,那么白净的手臂,似是缺了点什么。 努力的寻思,眸微微眯起,诧异一闪而过。 竟然停止了在凌夕身上的游走,抬起脸看着身下的人儿,,恍惚间,他有片刻的失神,她说过她是重生的,初生的身体该是完整无缺才是。 可为何……她的手臂没有守宫砂…… 脑袋一直反问着这个问题。 突然,他意识到不对,唰的就从凌夕的身上越起来,仇视的看着她,愤怒已经燃烧得止不住。他质问道:“你为何……没有守宫砂。” 凌夕看着赫连宸叱咤的表情,还有他方才说的话,方才被侮辱的心,现在竟然都复活了,她眯缝着双眼,露出噬魂的笑容,从床榻上也起来,身上已经没有衣服,雪白的肌肤,手臂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她抚着自己干净的手臂,嘲笑道:“守宫砂?哈哈哈……” 那晚,她根本不知道是谁。 “为何笑?”赫连宸不解凌夕的笑意,却觉得怒气还在燃烧。 凌夕收起笑意,忘我的抚着自己的身体,故作**荡的模样,“北帝,你难道还不了解我?” “什么……”这次换赫连宸瞪大眼睛,他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个女人到底是玩什么花样。 “没进宫前……我可是伺候过不少男人的……北帝。”凌夕笑得更灿烂,说得是那么的真实。 赫连宸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话,在他想来,凌夕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不能碰她,叱喝道:“闭嘴。” 凌夕不是乖乖小绵羊,若是找到突破点,她只会往里面钻。“怎么,这就忍受不了了?我这可是跟你一样,只不过……你是被无数女人伺候着,而我……伺候着无数的男人,夜夜欢……” 赫连宸的唇在颤抖着,他到底听到了什么,脑袋里立马浮现出凌夕伺候男人的画面,他接受不了,身体也忍受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开始没了力气,呢喃着,“闭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刺激到朕,朕告诉你,你这样做根本刺激不了朕……” 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可他控制不了凌夕的言论自由。“哈哈哈……哦,是这样吗?可怎么办呢,那些男人的身体比北帝棒极了,我真的好喜欢……” “凌夕,你知道的,朕根本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赫连宸努力的想要隐藏自己,不让自己的弱点暴露。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的守宫砂没有了,若不是我去伺候那些男人……我的守宫砂又怎会不见?”凌夕反问,就揪着这一点在嘲讽着。 尽管,她的心也很痛。她不记得那晚,这将会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赫连宸隐隐做怒,终于是忍受不住,伸手狠狠的给了凌夕一巴掌,嘴里骂着,“贱人。”没有丝毫的惜香怜玉,只有残暴,比恶魔还要残暴。 凌夕感觉嘴角有血腥的味儿,脸上是火辣辣的,已经是肿了起来。这个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大,大到她快要承受不住,但她无疑是踩不死的小强,会在逆境中越来越强大。 “哈哈哈……”狂笑着,她非常喜欢看到赫连宸动怒的样子,终于是看到他懦弱的一面。 赫连宸听到这样的笑声,想再给凌夕一巴掌的时候,突然猛得感觉体内似有上亿只毒虫在啃噬,不,比毒虫的啃噬更难受,仿佛体内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甚至连神经末梢都在痛,却又找不到具体的支点。无法抚慰,无法触摸,并非撕心裂肺的痛,也并非刺入骨髓的痛,却难受的无法承受。 他朝着地面倒了下去,就在地上翻滚着。好难受,真的是无比难受,这样的难受以前也试过,只是在今天没有那么强烈,现在,竟然又开始难耐。 凌夕被这样的赫连宸给惊吓住,怎么会突然这样?她看着地上打滚的赫连宸,却是无动于衷。 赫连宸的面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额头冒着冷汗,此刻,他真的想拿把利剑朝自己的身上猛刺,让那种真真切切的痛来取代现在的生不如死。 终于明白了何为生不如死,薄冰的红唇早已咬破,鲜血一点一点地滴落,仿若奋开的浴血玫瑰,却又在瞬间隐没在冰冷的地面上。 “啊……”他疼得嘶吼起来,阔掌在抓着自己的手,很快就被抓破了,手臂上都泛着鲜红的血,他现在真的是狼狈至极,堂堂的北帝啊,就落得如此田地。 凌夕突然记起西门影给她说的事,他派人到皇宫打听过赫连宸的消息,回报过来的是,赫连宸大半个月没有上早朝,而且夜夜沉迷女色,精力过于旺盛。 起初,怀疑赫连宸是服食了什么上瘾的药物,才会导致变成这样,可却无从查起,因为赫连宸的寝宫夜夜都有雪歌派人看守着,要靠近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赫连宸会变成那样,绝对是有些原因的。 如今看到赫连宸狼狈的模样就在眼前,凌夕倒开始察觉起不妥来,可这样的他,不是正好给了她机会吗?她伸手抽出自己的发簪,只要对准他的喉咙,给他致命的一击,他就再也活不过来了,所有的仇,也都报了。 她随手拿起地上的衣服,简单的将自己裹住,然后手里拿着发簪,下了床,朝着地上打滚的赫连宸靠近,她瞄着他的喉咙,心里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终于可以报仇了吗? 她想了无数个夜,竟然这么容易就给她机会报仇,她的心激动到不能控制,爹爹娘亲香茹……你们看到了吗,该死的人就快受到惩罚了。 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报仇。 拿着发簪,握紧,对准赫连宸的喉咙,瞪大眼睛,她要看看他是怎么似的,她不会眨眼睛,正想要插进他的喉咙的前一刻,外面的侍卫破门进来。 汪明听到里头的吼声,正在犹豫着的时候,雪歌带着人来了,她二话不说,就命令侍卫破门,她知道凌夕就是苏暖暖,肯定会对皇上不利。 没想到,破门进来,果然看到凌夕拿着发簪,想要对赫连宸痛下毒手,“贱人,你想对皇上做什么。” 凌夕见有人破门进来,她想抓紧时间,将发簪刺进赫连宸的喉咙,可惜没有大内侍卫的手脚快,她的手腕被侍卫紧紧的抓住,用了很大的力气,能感觉到疼痛的感觉。 “快,把这个贱人给本宫绑起来,本宫要好好的审问她。”雪歌可是逮到好时机,她一定要让凌夕死去。 侍卫全都一轰而上,想要将凌夕绑起来。 地上的赫连宸还在翻滚着,听到雪歌这样说,见到侍卫想要粗鲁的对待凌夕,叱喝道:“放开你们的脏手。”即使他疼痛难忍,心里依旧在挂念着凌夕,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碰她,否则,只有死。 侍卫当然是听皇上的,赶紧的放开手,他们可不想掉脑袋。 雪歌见这种状态,赶紧的上前搀扶赫连宸,说:“皇上,那个贱人想对您下毒手,您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啊,她……” “贱人是你叫的吗?”赫连宸不满,他依旧是那种心里,除了他,谁都不能对凌夕做任何事,就算是言语上的辱骂,他都是不允许的。 雪歌面色难看,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赫连宸继续警告道:“除了朕,你们谁都不准动她。”他其实现在是很难受的,被千只万只蚂蚁啃食的感觉,当然是不好受的,只是遇到了凌夕,他的思想更加的强硬。 但说完最后这个话,他就再也撑不住,有些半眯缝着眼睛,翻着白眼,蜷缩着,强忍着比死亡更可怕的痛楚。 他很想睡一觉,可现在睡眠,已成了奢望,汗水先是慢慢的滑落,紧接着便如雨水般快速地倾下。黑夜,安谧的黑夜,却偏偏多了一轮明月,让那可怜的人承受这可怕的痛。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痛依旧,完全没有一点停歇的痕迹。 凌夕就这么清心寡言,看着赫连宸在地上翻滚,在挣扎,她曾经也试过啊,现在他不过是在尝试她曾经走过的痛罢了,她为何需要同情? 就让他这么被痛楚折磨至死吧。 162 伤害心如刀割 162 伤害,心如刀割,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2:伤害,心如刀割 “皇上。雪歌呼唤着,心里想着,难道皇上的药瘾又来了?慕无心根本没有将他医治好,若是这样,要解决燃眉之急,只能让皇上再次服食五香散。 再慢点,真的怕皇上撑不住。 于是,雪歌将随身带着的五香散,拿了出来,给赫连宸服侍,体内的痛慢慢淡去,却早已是精疲力竭,大汗淋漓,宛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衣服完全贴在身上,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上。 赫连宸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却亦成了枉然,他此刻犹如废人那样,根本没办法动弹,便沉沉的睡过去,就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依旧在霸气的念叨着:“都别碰夕妃,否则……杀无赦。” 放出这句话,就算再有胆量的人,也不敢去动凌夕。特别是雪歌,恨得咬牙切齿的,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样的纠缠中,凌夕被带到另外个屋子囚禁起来,至于赫连宸,谁也没办法带走,就在他的寝宫里沉沉的睡着,由汪明伺候。 雪歌回了自己的蔺宫,回到的时候,宫女说:“参见娘娘,南宫将军他说要找娘娘,硬是闯了进去,现在就在里边等候着……” 听到这里,心里怒不可言,她本来就对凌夕的出现,还有赫连宸对凌夕的态度感到非常的愤怒,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现在南宫憬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这么直径的闯入她的寝宫,这让她堂堂一个皇上的妃子,面子往哪里放。 气冲冲的走进去。 南宫憬听到声音,回头看,他的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愫,他有很多话想要多的样子。 雪歌却不顾一切,冲着他就臭骂,“南宫憬,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随便闯进本宫的屋子,你是不想要脑袋的吗?” 看着如此激动的雪歌,南宫憬赶紧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雪歌,你先别激动,动了胎气便不好。” 他显得很关心雪歌,特别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雪歌一甩手,诧然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本宫。” “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南宫憬似是把自己当成了男主人,尽量是在哄着雪歌,也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把这里当成是皇宫。 雪歌非常差异南宫憬的转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发火。 南宫憬在以前可不这样,不是自卑就是容易动怒,现在反而不动怒。“南宫憬,你是吃错药了吧。”忍不住打击,不是吃错药会这样么? 南宫憬嘴角上扬,却是露出一抹非常好看的笑容,他觉得此刻非常的幸福。 “你笑什么。”雪歌真的觉得很奇怪,眼前的南宫憬不再像从前,更加是多了一份柔色。 而南宫憬却到了忘我的境界,他伸出阔掌,想要抚摸雪歌的肚子,满脸的情不自禁,“真好。” 雪歌就像是遇到了疯子,连连的倒退几步,臭骂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本宫跟皇上的孩子,你怎敢……” “不,他是我的。”南宫憬突然就冒出这一句话,然后就笑得更加的灿烂。 雪歌被这样的南宫憬弄得毛骨悚然,然,她特别注意到南宫憬刚说的话,什么叫他的,什么是他的?难道说她腹中的胎儿? 似是意识到这个问题,雪歌指着南宫憬的鼻梁道:“大胆,南宫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南宫憬说得很坚定,双眼却是一片的愉悦。 雪歌却是一阵阵的怒气,“你……” 南宫憬完全没有想要闭上嘴巴的意思,继续说:“雪歌,你忘记了吗,在一个月前……你跟我,可是日日夜夜的缠绵着,而赫连宸……他根本就没有碰过你。” 自从听到雪歌怀孕的小夕,他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整天无精打采的,直至无意中听到别人聊着怀孕的事,一鸣惊人,记起了一个月前。 那正是雪歌被送去静蝉院的那会,她安奈不住寂寞,找来他夜夜相陪,而那段时间,赫连宸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再加上怀孕的推算日期,不难想到,雪歌腹中的胎儿根本不是赫连宸的。 想到这一点的南宫憬,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雪歌。 原来,他在生自己孩子的闷气,他真是不该啊,为了拟补,便匆匆的来到宫里,只想迫切的见到雪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雪歌。 孩子,他也终于有孩子了吗? 雪歌震惊了,失魂落魄的倒退了几步,摇着头,说:“不,不可能。”可她的脑袋早就想起一个月前,那正是被赫连宸送去静蝉院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没有翻身的机会,才会找来南宫憬相陪,并没有想那么多,难道腹中的胎儿就是那个时候……想到这里,早就震惊的不行。 若真是这样,那胎儿不就是……南宫憬的? 她期待着跟皇上爱的结晶,搞半天居然是别人的野杂种……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发了疯摇头,说:“不可能的,这是本宫跟皇上的孩儿,绝对不可能是你的,不可能。” 南宫憬怕雪歌受到刺激,小心翼翼的安抚,“雪歌,你别这样,这样会动了胎气的。” 雪歌受到刺激了,她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这不是本宫的孩子,不是……”若这个不是她跟皇上的孩子,那要它也没用。 南宫憬赶紧的握住雪歌的手,不让她自虐,也怕她这样做会让腹中的孩子流产,这可是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怎么能让它没了。 “雪歌,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南宫憬根本就是自我的感觉,他完全没有想要顾虑雪歌深爱赫连宸的心,他现在只想好好保住雪歌腹中的胎儿。 雪歌听罢,收起了难过之意,笑得很妖艳,瞪大的双眼似是在质问,“哈哈哈……负责?你拿什么对本宫负责?南宫憬,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将军而已,你拿什么跟皇上斗。” 不自量力的东西,以为自己是什么,竟然可以撒野到她的头上来。 再说了,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将军,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想要嘲讽他,让他知难而退,反正胎中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它存活的。 只要胎中的孩儿走了,她还能再有机会跟皇上怀上孩子,如果把孩儿留下来,她跟皇上也许就再没有机会,她是不会让这样的机会流失的。 南宫憬被雪歌这般嘲笑,男人的尊严都被践踏在地上的感觉,生气极了。他握住雪歌的手腕,严肃的说:“你等着,我一定会对你负责,而且是……拿赫连宸头顶上那顶皇冠……对你跟孩子负责。” 在他主持朝政以来,看到赫连宸日夜沉迷女色,而且还是日夜将雪歌搂在怀里宠幸,他就很生气,简直是要气炸了,每夜都受到折磨。 他想要赫连宸的皇位,可是却还没有下定决心。 就在想到他跟雪歌的事,想到孩子是他的以后,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掰倒赫连宸。只有夺得皇位,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给雪歌还有孩儿一个名分。 朝着这个目标,坚定不移的。 话说得很明白,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明白,何况雪歌不是傻子。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憬,有种陌生的感觉,以前的南宫憬何曾会这样,他温文儒雅,知书达理,对人更是彬彬有礼,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以前她曾喜欢过他,只是赫连宸出现后,她才发现,她生命中的男人只有赫连宸,这辈子也只会爱着赫连宸,其他男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不会激起她一点的仰慕。 看到南宫憬的变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笑他狂妄,皇上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夺得的吗,再说了,她根本不相信南宫憬有这个能力。 这个世上,也就只有赫连宸有能力在短期内,从赫连曦的手里把皇位夺过来。 毕竟,赫连宸可是她选中的男人,她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哈哈哈……”这是对南宫憬的嘲笑,嘲笑他的狂妄跟无知。 南宫憬不解的问:“雪歌,你笑什么。” “皇位?等你有本事的时候,再来跟本宫说吧。”雪歌的心绪平复下来,她不想跟南宫憬这个疯子再纠缠,根本没有一点儿意义。 由始至终,南宫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雪歌……”南宫憬轻呼着。 雪歌横着脸,下逐客令,“你给本宫滚。”她指着门那边,大声的说。 南宫憬僵硬的站着,本以为雪歌听到这个消息,会跟他一起欢乐,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一直对自己说,雪歌是爱赫连宸的皇位,只要夺得皇位,雪歌也会爱他的。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你滚。”见南宫憬无动于衷,雪歌上前就推着南宫憬,硬是将他推出了寝宫,然后对门外的太监怒声道:“以后,不准南宫将军再踏进一步,否则,你们就自行了断。” 说完,便狠狠的把门给关上了,在关上的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真不该,那个时候真不该跟南宫憬欢愉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她该如何阻止。 摸着腹部,她真的不忍心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儿给杀死,自从有了孩子,她总会不经意的露出母爱的慈祥,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 可就在哭泣的时候,她的正前方,传来一记很好听的声音。“真难得,雪妃娘娘也会有哭的时候。” 雪歌惊的抬起头,眼前说话的人不是慕无心吗?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现在该想的问题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雪歌心虚的问。 他不会听到了些什么吧,不停的祈祷着,希望他并没有听到些什么。 慕无心显得异常的无趣,转着轮轴,到了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说:“就在刚刚……”抬起头,犀利的看像雪歌,说:“你跟南宫憬聊着腹中孩儿的时候……” 他可没料到会听到那么劲爆的消息,但即使没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亦是会早晚察觉到这样的事,他是神通广大的人,除了赫连宸、无痕、西门影、凌夕这几个人的事,他看得不清楚,甚至是看不到外,其他的人,他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雪歌连连倒退,已经是退得无路可退。 这么秘密的消息,却被慕无心听了去。这让她想到慕无心说的那个约定,皇上要是好了,带着他到宫外走一圈便可,这难道是早有阴谋? 若不是皇上到宫外走一圈,皇上又怎么会遇到凌夕那个贱人,又怎么会凌夕那个贱人带回宫,而她也不用收到皇上的冷落。 这一切,都是慕无心害的。 “慕无心。”雪歌很愤怒的呼道。 慕无心却不当一回事,喝了一口吃,斯条慢理的说:“怎么,连无心师傅都不喊,直呼名字了吗?” 真是容易翻脸的女人,可惜,他并不吃这套。 雪歌上前一步,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本宫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本宫,你说……” “陷害?无冤无仇?”慕无心若有所思的念叨着。 他没有陷害雪歌,跟雪歌也是无冤无仇,可他为何这样做呢,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爱徒凌夕,为了她,他就算赔上性命都值得。 “慕无心……”见慕无心根本不把她放在眼泪,她又再上前,质问道:“你最好是告诉本宫有什么阴谋,你跟凌夕那个贱人到底有何关系,否则,你今夜别想走出这个门。” “雪歌,你为何要有这般表情,你以前笑起来,可是非常好看的。”慕无心似一直没有正面回答雪歌的话,再说了,他既然能来这个屋子,那么他就有办法离开这个屋子,谁也阻止不了他。 “……”面对态度这般懒散的慕无心,雪歌是无言以对,转身正想呼来侍卫,既然她解决不了,那唯有让侍卫解决了。 慕无心很及时的阻止,“等等。” 雪歌以为他怕了,嘲讽道:“怎么,你也会有怕死的时候?” “哈哈哈……”慕无心大笑,笑雪歌的无知。 “笑什么。”雪歌不懂他的笑意,那是在嘲笑她的意思吗? “雪歌,你现在就把我给杀了,那日后……可就没人能救得了皇上了。”慕无心提醒雪歌,这个世上能帮赫连宸止住药瘾的只有他。 雪歌愣了一下,慕无心说的这些似是真的,可是……“皇上有本宫的药物,无须再用到你。”既然控制不住药瘾,那就让皇上继续服用药物。 搞不好皇上还能再次依赖她。 “哦?可你没听过……这个要服食多了,可是会致命?”慕无心反问,这个药吃多了肯定是会致命的,能拿到这个要,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 雪歌当然知道,她只是想侥幸,皇上是龙体,怎么会死呢。 “不会的,皇上不会死。”雪歌在反驳,亦是在反驳自己去相信。 “会不会,等你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慕无心真的是好心的提醒,这绝对不是在恐吓雪歌,说的都是事实。 雪歌怎会不知道这样的事实,只是不想去面对罢了。暗下的眸子,她始终是爱赫连宸的,怎么忍心看着他去送死呢,可她又不想受到慕无心的控制。 “我可以暂时替你控制住赫连宸的病情,你想好了再答复我,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也就只有我能救得了赫连宸,他的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雪歌……”慕无心特别把名字念得很重,就是为了提醒雪歌。 就在雪歌发愣着的时候,他就走了,又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当她抬起头,早就看不到慕无心的影子,可在她的心里,在她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慕无心的话。 若是再不控制皇上服食药物,他真的会……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深爱着的男人离开了,她的存在又有何意义,还有她腹中的胎儿……该留还是打掉? 她找不到答案,至少现在是找不到的。 这一夜,她是难眠夜。 而凌夕,这一夜亦是难眠夜。 因为赫连宸昏睡前的那句话,安然的度过了一夜,只是这一夜,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屋子里是空无一人,而她还是被当成是危险人物那样,被关到另外一个屋子。 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屋子。 她没办法入睡,睁眼到天亮的,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取了赫连宸的性命,可为何总是要在那一刻失手,上天,你到底要整蛊我到什么时候? 难道恶人真的没有恶报? 好人就该死? 终于是撑着眼皮,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没撑住,磕上眼皮想要稍微的睡一下,原来这样睁眼好长时间,到困的时候,竟然是可以很快入睡的。 天际微微泛白,慢慢地变亮。 此刻的凌夕如同坠入地狱的精灵,承受了整晚的折磨,才刚刚入睡,沉睡的脸纯洁可爱,凌乱的发丝却让她变得妖魇。 “快点起来。”一个小宫女猛得推开门,直直的闯了进来,看到狼狈的凌夕一滞,但却同样没有丝毫的同情,仍就是愤恨与鄙夷。 凌夕艰难地睁开双眸,好不容易睡觉,却是那么快就被扰醒了,果然上天很喜欢捉弄她。 看到小宫女的眼神,暗暗厌恶,在宫里的人,每个人都是这种眼神,连最起码的同情都没有,都有着一副让人厌恶的嘴脸,那么的丑陋。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别人同情,凌夕自然更不想,但是在这种的情景中,竟然连这种最卑微的感情都没有,确实让人感觉悲哀。 既然没有把赫连宸杀死,那唯有继续生存下去,可要在宫里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先从这层最卑微的感情突破,击散那种完全的仇视。 她在这儿没有任何的筹码,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快点起来,皇上命令你快点去做事。”小宫女一点都不客气,只差用脚去踢凌夕了。 看着小宫女嚣张的模样,让凌夕忍不住在想,一早的赫连宸,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163 服毒早晚毙命 163 服毒,早晚毙命,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3:服毒,早晚毙命 “你倒是快点起来呀。小宫女不耐烦的催促道,一来是怕慢一步被人抓到把柄,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二来也是想仗势欺人。 “哦。”凌夕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居然感觉到有些轻飘飘的,肯定是因为昨晚没有睡觉的缘故,恐怕她支撑不久。 罢了,就当一次游魂野鬼,看自己的能耐有多强。 小宫女给凌夕丢来了一套很粗糙的衣服,凌夕什么也没说,接过来就换上,反正都这样了,还要在意些形象又能如何?如果能吸引到赫连宸,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吸引的。 穿着一身青色的洗御宫服,罗裙清摆,瀑泄的长发被高高挽起,那是她在进宫选秀女的时候弄的最简单的髻,干脆简洁。 尽管这样的衣服粗糙,但也掩盖不住凌夕的美貌,依旧是美艳动人。 “跟我走吧。”小宫女是刚进宫不久的,现在却是盛气凌人。 凌夕只是嗤之以鼻,这番模样,在宫里这个地方,早晚是得吃亏的。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目中无人,那天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宫女在前面带路,凌夕就在后面跟着,一路走过,宫女太监的眼神都不友善,似是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这也只不过是赫连宸放话,谁都不准是帮她,更不准是理会她,否则,将格杀勿论。 所以,在宫里,凌夕无疑是孤单的。 小宫女将凌夕带去了浣衣局,这里是堆积宫里所有的衣服,算是宫里最磨人的活,每天都得泡在水里不停的洗,洗不完便没有饭吃。 “这些,你今天内必须洗完。”小宫女指着堆积的好多衣服,还有那些被单,床单那些。 凌夕犹如看到一座山,这根本就是在整蛊她,等她洗完这些也该歇命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啊。”小宫女的脾气很不好,总是想冲凌夕发火,总是想找凌夕的麻烦,估计平日也受了不少其他宫女的气,这会才会把怨气都撒在凌夕的身上。 凌夕倒不以为然,双眼非常的冷冽,吓得小宫女怯怯的不管再那么大声,只是嘀咕着:“你不快点,我就要遭殃了。” 虽小声,还是听得到,不由得同情起小宫女,小宫女其实也没什么错,错就错在她进宫了,罢了,她也是无辜之人,就不要牵扯她了。 凌夕蹲下去,蹲在洗衣盆前,袖口挽起,拿起来些脏衣服,手上费力的搓洗着衣物,只要把这些都洗完就行了吧。可……宫里的那群妃子可真是奢侈,看着那堆成小山的一件件华丽的衣裳,真想象不出宫里的妃子都奢侈到什么地步。 把这些搓完,估计她的一双手就得废了吧。 凌夕不停的搓,白皙的小手被水泡得皱巴巴的,洗得有些发晕,昨晚没睡,早上没吃东西,本以为可以用意志坚持下去,却发现,她高估了自己。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发起呆来。 小宫女实在不忍,洗那么多衣服,却是不是人干的,别的宫女都没那么多,凌夕的是特别多。 后面管事的太监,在巡查的时候,见凌夕在发呆,立马尖声的嚷道,“还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洗!” 小宫女被那声音吓到,回头看,赶紧的怯怯道:“李公公。” 李公公挥挥手,示意小宫女让开,他朝前走了几步,又厉声道:“怎么还不洗啊,是想偷懒不成。” “总管大人,您没见我正洗着吗?再者,你不过是一个太监,有何资格说本宫……”凌夕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这些都是趾高气扬的人,她一个连赫连宸都不怕的人,又怎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她也是夕妃,不管承不承认,她都是赫连宸宣告的夕妃,一个太监而已,有何资格来质疑她。 李公公愣了下,赶紧的赔笑,故意说道:“夕妃娘娘啊,虽然您是皇上册封的妃嫔,咱家可是要提醒一下娘娘,娘娘现在只是一个使唤宫女,皇上下的命令,该做的自然娘娘您得做,要是咱家分的少了,外头还以为咱家待人不公平呢。”嘴角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凌夕冷冷翻翻白眼,真是扯着嘴皮在笑的笑面虎,而且他的一口一句娘娘,虚伪得不得了。 “那还真是劳烦了李公公给本宫安排了这番差事,本宫定会好好记住的。”凌夕不示弱,语气逼人。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被凌夕的气势给吓到的,心里想着,这万一夕妃是翻身了,他不是得遭殃。现在是不是先讨好着,别把自己后路给断了。 可在后宫的女人,除了雪妃,还真没瞧见能有翻身机会的妃子。 就在这时,雪歌的声音传来,“哟,看来姐姐要记住的人可是本宫呢,给姐姐安排那么多事的人,可是本宫哦。”她昨晚失眠,一早就听到凌夕被贬到浣衣局,想要来找麻烦。 她就是那种没事干就会发慌的女人,就算是去自找麻烦,她就是想要看着别人各种不好受,何况是凌夕,当年跟她争男人的人。 “奴才参见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公公就是个墙头草,见风倒。 凌夕无动于衷,继续搓着她的衣服,给人感觉是极其寒酸的,一个瘦弱的女子,却要洗那么多的衣服,得让人多么怜惜呀。 “怎么,姐姐是忘了妹妹吗?妹妹当年可是跟姐姐亲如手足呀,姐姐怎么就不记得妹妹了呢,妹妹可是会很伤心的哦。”以前凌夕还是苏暖暖的时候,雪歌跟她就是以姐妹相称的,暖暖是姐姐,她是妹妹。 但她靠近,完全是有利可图。 如今却这般讽刺,完全没有一点儿的人情味。 凌夕只是觉得很好笑,冷言道:“姐姐?雪妃,你如此喊着本宫,本宫还真是承受不起。”她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妃子,要融入这深宫中,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样的凌夕让雪歌生气,她是完全把自己当成是皇上的妃子,若非昨晚赫连宸那样严厉的警告不准碰她,想必雪歌早就想好要怎么整蛊她。 “你当然承受得起……”雪歌咬牙切齿的说,当扫过那堆得像是山那样的衣服,眉都笑开了颜,说:“姐姐,这衣服,可得好好洗,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然……皇上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凌夕没有再理会,不过是想来看她笑话的女人,只要她不去打理,便没有什么笑话可看。 雪歌见凌夕无动于衷,无趣极了,转而对李公公说:“李公公,回头把本宫的衣服都拿来,不然啊,这夕妃可是会闲的慌呢。” “是是是,娘娘,奴才这就去拿。”有雪歌给撑腰着,李公公说话的底气都大声点。 就在这时,闻风而来的赫连晔,远远就看到雪妃似在欺负凌夕,加快脚步,上前拽起凌夕的手,看着被泡透的手,心里很难过,头一撇,厉声的说:“谁让她干这活的。” 他真是气败了。 昨天刚收到消息,说是赫连宸把凌夕带回了宫,他是知道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兴奋之际,努力熬到天亮,才敢去找凌夕。可没想到,凌夕被贬到了浣衣局。 匆匆赶来,却看到雪歌那丑恶的一张嘴,在对凌夕嘲讽着。 雪歌见来人是赫连晔,并且知道赫连宸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七弟,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双眼睛飘来飘去,好像是在说,本宫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赫连晔是直来直去的人,指着雪歌的鼻梁就说:“雪妃,是你对吧。” 雪歌一副茫然的表情,说:“七爷,您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雪妃,你别装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谁也没资格欺负凌夕。”赫连晔气势汹汹的,性格还是裹不住有些像孩子,他倒要看看,谁能当着他的面欺负凌夕。 跟他做对,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雪歌的面色很难看,很想发怒的,碍于赫连宸,却又不敢发怒,愣是这么忍着,在心里不知道把赫连晔骂了多少遍。 “朕有资格。”赫连宸的声音悠然响起,带着冷冽的气息。 齐齐的回头看,顿时响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歌见到赫连宸来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愁,要是他真的想要折磨凌夕倒没所谓,要是想要替凌夕撑腰,那就真是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再者,她实在没想透,赫连宸为何会突然对凌夕那么冷漠,照着她对赫连宸的了解,他是思念了凌夕三年的,知道凌夕还活着,不该是出现那么冷淡的神情啊,其中必定有原因的。 “皇兄。”赫连晔吃了一惊,反应过来时,赶紧的问:“皇上,你可知她就是……”他不解赫连宸发火的原因,只是想要提醒他,眼前的人可是暖暖,她活过来了。 话未说完,赫连宸就阻止道:“七弟,朕何时批准你可以走出幽静别院?” 他不想暴露凌夕的身份,现在只想把她当成是一个全新的女人,跟过去完全没有关系,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身段去好好爱她。 可是……她却失去了女人该有的贞操,而且还是……日日夜夜伺候着各种各样的男人,不管这个是真是假,但出自她的口中,就足矣让他生气。 “呃……”赫连晔还没跟上思维,愣了下,才说:“先不说这个问题,你到底为何要把凌夕送到这里来,皇兄,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还是神志不清?” 他以前对赫连宸说话还会客气,可自从赫连宸干了那么十恶不赦的事后,他对赫连宸就没啥好客气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出来。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大的胆子,就不怕朕降罪于你。”赫连宸经过昨夜的休息和调整,今天的精神是越来越好,但这样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感觉身体有点不像是他的,又像是快要散架,再也组装不回来那样。 现在行尸走肉,不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你要降罪便降罪,哼。”赫连晔很倔强,才不去理会赫连宸的恐吓,他也并非贪生怕死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然后,知道跟皇兄多说无益,便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蹲在凌夕的旁边,心疼的看着她在搓衣服。 至于凌夕,由始至终都当赫连宸是空气,就好似他根本没办法入她的眼皮底,宫女太监都看得面面相觑,给赫连晔跟凌夕捏把冷汗,皇上发起火来可不是盖的。 雪歌见情况很尴尬,而且很诡异,也有可能随时火山爆发,为了给赫连宸台阶下,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皇上,您消消气,您也知道,七爷只是孩子脾气,您就别跟他计较就是了。” 赫连宸的眼里只有凌夕,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表情,微妙的表情都在扑捉,却好像什么都没扑捉到,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时赌气,搂住雪歌的腰,像是个慈父那样,轻轻的抚摸着雪歌的肚子,说:“爱妃,你才刚有身孕,要好好爱惜才是。” 他只是想宣布,凌夕,除了你外,还有别的女人可以为朕生儿育女,朕不是非要你不可。但心里,不过是期待着凌夕会动怒,会生气。 一直,期待着。 雪歌受宠若惊,赫连宸明明不让她怀孩子,而且还让她最好好自为之,昨晚她也在考虑孩子去留的问题,然,面对赫连宸这样的柔情,她犹豫了。 也许……把孩子留下来会好些。 可……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啊。 在这个世上,除了她跟南宫憬,还有慕无心知道,孩子的来历,便没有人知道了,她也许可以就此隐瞒下来……但她的心会踏实吗? 雪歌不知道此刻该难过,还是该高兴,而她又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赫连宸的柔情,双眼嵌着的是幸福却又无奈的的泪珠。 “爱妃,怎么了?”赫连宸的温柔,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只是他的语气,裹不住的淡漠。 他并没有发自内心的柔情,有的只是表面功夫。他的表面功夫绝对不亚于后宫的那些妃子,只是他不常用这样的表面功夫罢了。 凌夕只是觉得嘲讽,便完全没有感觉。她对赫连宸,这辈子只有仇恨,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感情。还有……雪歌怀孕了吗?也许是好奇那是赫连宸的血脉…… 她选秀女的时候就听说,赫连宸从不让任何妃子怀上孩子,所以后宫可以有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孩子,没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赫连宸不想要孩子。 可如今,雪歌却怀孕了。 残忍之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而且还有了后代延续他的残暴恶举吗? 她愤怒。 上天真是不公平。 “没,没事,臣妾只是感动。”雪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是真的感动,不管眼前的赫连宸对她说的是真的话,还是为做戏才说的,她都觉得很感动。 感动,只是很简单的。 她真希望能这样一直下去,然后皇上能慢慢的爱上她,她只想要得到他的爱…… “走吧,朕陪你到处走走。”赫连宸牵起雪歌的手,侧目还在看着凌夕,看到了她余光瞟向雪歌肚子的那一眼,他的嘴角暗暗的上扬。 她终究还是在意的。 他只是想用激将法,想要看看他在凌夕的心里有多重要,紧紧的牵着雪歌的手,转身正想要走,却又幽深的回头,说:“李公公,给朕好好看着夕妃把活干完。” “是。”李公公赶紧的应答。 然后,赫连宸才放心的走,转身正想走的刹那,他的脚竟然在颤抖,根本没办法跨出第一步,药瘾似是又要发作。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雪歌见赫连宸有些不对劲,焦急的问着。 不一会,赫连宸就倒在地上颤抖着,他果然是药瘾发作了,全身似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那样,难受得不行,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竟然额冒冷汗,唇白无色。 “快,快把皇上抬回寝宫。”雪歌害怕得不行,她感觉幸福正要开始的时候,却要给她当头一棒。 不,她不能让幸福那么快离她而去,慌慌张张的从身上摸索出五香散,量不多,先给赫连宸服食下去,这才暂时缓解了赫连宸的颤抖。 凌夕余光瞄了一眼,她昨晚是没有看清楚,现在看清楚了,她知道那个是什么……粉色末状的,飘来淡淡的味儿,不就正是五香散吗? 赫连宸居然服食五香散?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半昏迷状态的赫连宸,他可是北国的皇帝,难道不知道服食五香散的后果?虽然起初轻飘飘的,感觉很好,可是上瘾了,将会像是疯子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严重着,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就像是现代服毒的那些人,每天都得倚靠着毒品,然后长时间注视,轻则瘫痪,重则赔上性命。 想到这里,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莫不成,赫连宸他半个月以来,沉迷女色是因为这个? 她跟慕无心学过两年医,多少能看得出来,赫连宸现在脸色苍白成那样,如果再发药瘾几次,恐怕就…… 164 安慰一次又一次 164 安慰,一次又一次,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4:安慰,一次又一次 凌夕若有所思的想着,而赫连宸就是这么被匆匆抬走的,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荡起涟漪,那个男人终于要收到惩罚了吗? 可……她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该高兴才是…… “暖暖,皇兄都被抬走了,你就别洗了。赫连晔居然对赫连宸被突然抬走毫无担忧之情,那是他早就习惯了赫连宸的变化,早就麻木。 凌夕不解的抬起头,对上赫连晔的眼睛时,她还是能看到曾经的那抹纯洁,只是这样的纯洁快要消失不见。“我不叫暖暖,我叫……” “好好,我知道你叫凌夕,对吧。”赫连晔伸手扯过她的手臂,说:“我们走吧,别洗了,你看看,你的手都起泡了。” 凌夕很不自在,掰开了赫连晔的手,说:“这些都是皇上交代的事,我得干完。” 说罢,又蹲了下去,拿起一件衣服,不停的搓着,既然赫连宸要这样折磨她,她就顺他的意思,不去反抗,反正……他这样做不就是为了看到她反抗愤怒的表情么,她偏偏不要。 “哎,你跟以前一样,真是固执。”赫连晔奈何不了她,唯有蹲下去,卷起自己的袖子,居然也帮着洗了起来。那洗衣的水很冷,刺骨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水那么冷,怎么你………” 凌夕精致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难忍之色,看起来是那么的淡然,就似那水是温的,她不过是把水放进去取暖罢了。 赫连晔被动容了,从冰冷的水里伸出来的手,又泡到了水里,拿过一件衣服,洗了起来,他贵为王爷,还不知道洗衣服是怎么洗的,便随便的搓了搓。 旁边的李公公见到,赶紧的上去阻止:“七王爷,您这尊贵的身份,可不能干这粗重的活,这得折煞奴才们的命啊。” 赫连晔当李公公是空气,完全没去理会,继续搓着衣服,让李公公在一旁干着急,却不能阻止。 凌夕倒是随便赫连晔爱怎样,她没去阻止,反正她只要把这堆得像山的衣服给全部洗了,谁也没有把柄找她的麻烦。在洗衣服之余,她忍不住说:“你怎么不去看看他?” 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赫连宸。 他方才被这样匆匆抬走,而且脸色极为难看,也许有性命之忧也不一定,可赫连晔的态度表现得太冷淡。想当年,兄弟二人的感情可是很好的。 难道时间真的会让人变得陌生? “他?”赫连晔第一次洗衣服,觉得好玩,洗得特别专注,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听到凌夕在问话,边洗边说:“没事,皇兄经常这样的,反正休息一会就会好的,死不了。” “哦?那万一他真的死了呢?”凌夕故意这么问,她只是想看看赫连晔是不是真那么绝情,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兄弟情深。 赫连晔的手僵住了,表情也明显没有刚刚好,他似是意识到什么,沉默了很久,手在水面上拨起一阵粼纹,才说:“你是……回来找皇兄报仇的吧。” 凌夕没有回答,她猜想,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又何必再隐瞒。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赫连晔很挣扎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红唇微微张启,轻轻咬合,那无助的表情就像一阵暖暖的风一般,划过凌夕的心,竟让她极是难受。 “……”她并没回答,但也猜到赫连晔想求她的事。 “能不能饶过他一条性命,我知道……他对你,对苏府都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可他……你或许只知道,当年他只是在替倩雪报仇,才会害得你们一家子如此落魄,可你知不知道……你的爹爹……当年连同赫连曦的母后,将皇兄的母后害死……”赫连晔忍不住道出了实情。 凌夕吃惊的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说的是事实。虽然,皇兄一直说对他的母后根本没有感情,更是在恨他母后当年为保全无痕皇兄,而将他留在皇宫……可你知道的,血浓于水,皇兄又怎能不爱自己的母后,他只是在压抑自己的心罢了。”赫连晔其实在很久前就知道这些,只是很模糊,直至当年苏暖暖一家被砍后,他才真正的了解。 他非常同情赫连宸,却又埋怨赫连宸对苏暖暖的残忍。 凌夕看着赫连晔一字一句的说,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双目合闭,红唇微抿,额头上几撂刘海斜斜垂下,面上有隐约的忧郁和疲惫,耳边还在回荡着赫连晔的话。 她此刻只知难受极了。 “皇兄……亦是可怜之人。”赫连晔尽管表现得对赫连宸很冷淡,但他的心一直是对赫连宸好的,特别是知道事情真相,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对赫连宸的心。 但在关于苏暖暖的事,他又没办法过得了自己的心。 总是这么矛盾。 凌夕真想当自己没听到,他的母后真的是她的爹爹害死的吗?当年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过吗?她的心乱了,爹爹……你能不能告诉女儿,你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若是你做过,那叫女儿如何报仇…… 重新睁开眼睛,拿起衣服,又搓了起来,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她觉得是莫大的解脱,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些。 赫连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凌夕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他也许太强迫她了,毕竟是杀父杀母之仇,怎么能说不计较便不计较,她也只是个平凡之女,又岂能……他真的太强人所难。 可皇兄……他就该死吗? 不过是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让下一代的人来偿还,这真的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凌夕早就如行尸走肉,她麻木的洗着衣服,胃里在抗议着,身体也在抗议,她无视,继续自虐的干活。直至把一堆的衣服洗完,她站起来,只觉得头昏昏的,差点没站稳。 赫连晔眼明手快,扶住了凌夕。“你没事吧。” 他很担心,担心凌夕会支撑不住,那他会很自责自己方才说过的那些话,不该说出来才是啊,只是看到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要彼此虐待,他看着就不是滋味。 凌夕挣脱出来,脸色已经是很难看,心却一直空落落的,总不是那么踏实。 李公公见她把那么多衣服都洗完了,又赶紧的给她安排另外一桩差事。“衣服都洗完了,那就把那些晾干的衣服送到各个娉妃那里去……” 赫连晔一眼瞪去,李公公收了声。 凌夕傀儡似的抱起那些衣服,正想要走的时候,赫连晔扯住了她的手臂,说:“别干了,那么冷的天气,你跟我回去。” 他生气,生气她不爱惜自己。 更生气,生气皇兄明明深爱着她,却要这样折磨她。 凌夕再次挣脱,她根本没去理会赫连晔,抱着衣服就走了,她只想拼命的去干活,让自己忘记那些什么事情真相,所有的事情真相就是赫连宸害死了苏府上上下下,也害死过她。 只是她命好,遇到了师傅,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活着。 她只认定这个事实,可赫连晔的话,却犹如钻心的蛔虫,拼命的钻着她的心脏,让她感觉到丝丝的疼痛,却又说不出来。 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分派着嫔妃们的衣服。 抬头看看天空,总觉得是昏暗的,完全没有一点光亮。 赫连晔就跟在她的后面,默默的跟着,知道没办法劝告,只要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还好好的,那就够了。因为,他得替皇兄看着她,不让她出事。 虽然,皇兄是那么的固执,可知道她再出事,皇兄那刻心肯定也会跟着奔溃的,这一次若要奔溃,那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不知不觉中,路过冷宫,前几天,若颜刚被打入冷宫。那是没有一点儿人气的地方,到处都冷冷清清的,被送到这里的妃子,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这里,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过的地方。 无意,只是往里面瞟了一眼,就是那么一眼,让她立马停住了脚步,她僵着身子朝里面看去,她看到了若颜那稚嫩的脸,已经不像从前……似乎是多了些许的沧桑。 在她离宫的这段日子,若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以前还跟着她的时候,若颜就是经常被人欺负,若不是她将若颜收为丫鬟,恐怕早就被欺负到不成人样。在她死后,雪歌又将若颜收为了宫女,估计也是没少虐待若颜。 但知道,若颜还是好好的。 可如今的若颜,那双清澈的眼睛早就被岁月的沧桑给占据,年纪轻轻,给人沧桑感…… 赫连晔注意到凌夕一直在看冷宫里面的若颜,忍不住劝告道:“走吧,天就快暗下来了,得赶紧把这些事都干完,你才可以回去休息不是。” “为何……她会在这里。”冷宫是收容那些被皇上贬去的妃子,若颜明明只是宫女而已,怎么会在这里? 赫连晔犹豫着,他知道若颜是凌夕当年的丫鬟,他不想再增加凌夕对赫连宸的仇恨,可又似乎瞒不过去。 “这个……”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若不说,我也会找到答案。”凌夕冷漠的说,转身正想要走,赫连晔积极的留住她。 “等等。”赫连晔低着头,深深的叹气,说:“皇兄半个月前被南宫憬带回来,他就很不妥,日日夜夜沉迷女色,也不上早朝,这些女色都是雪歌安排的,若颜也是……” 凌夕一头发热,体内有着熊熊烈火燃烧,若颜当年跟着她的时候才十三岁啊,现在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却要被……她无法想象一个小女孩怎么去承受那些。 赫连宸,你这个恶魔,竟然对若颜也下这般毒手,还有雪歌,你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看着凌夕温变的表情,赫连晔赶紧的解释,“你别怪皇兄,皇兄那时候也是神志不清,这一切都是雪妃那个女人安排的啊,皇兄也是,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凌夕冷冷反问。 赫连晔哑口无言,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多的解释听起来都像是在辩解,过多的辩解只是把皇兄的形象越抹越黑。 凌夕不想去跟赫连晔多说什么,丢下手中的衣物,朝着冷宫就冲进去。若颜对于突如其来的凌夕感到迷茫,她现在已经是在奔溃边缘,在这里呆了好多天,跟那些疯子呆在一起。 她知道,她肯定也会疯的,只是早晚的事。 “你跟我走。”凌夕拽着若颜的手,就这么想强迫她走。 若颜狠狠的甩开,有些情绪不稳,“我不走,皇上已经把我贬到冷宫,我若离开的话,我肯定活不成的,我不要走,我不要……”她的精神真的受到很大的折磨。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晃头,眼泪从她的眼角溢出,她真的害怕死,恐惧得不行。 “你起来,你给我起来。”凌夕严厉的说,拽着若颜就想让她起来。 不过就是冷宫罢了,根本无须这样。 很生气若颜的懦弱,赫连宸算什么东西,皇宫又算什么东西,根本没必要屈服。 若颜发了疯的挣扎,她是个怕死的人,“我不要走,我不要……”突然,她站了起来,瞪大眼睛质问道:“你凭什么拉我走,你是什么人啊,有本事你就让皇上册我为妃,没本事就别想带我走。” 她是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她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还是认命吧,就待在这里,看她什么时候能疯掉,疯掉就不用再去担心任何事了。 凌夕被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 是啊,她把若颜拉走又如何,她根本没能力让若颜出宫不是吗?可呆在这个宫里,她还能替若颜做些什么?若颜已经成为过赫连宸的女人,女人最宝贵的都给了赫连宸。 正如若颜说的,除了让赫连宸册她为妃外,她还有什么能力帮助若颜。 这么一想,她再次拉扯着若颜,说:“你跟我走,我会让你再成为皇上的妃子,让你荣华富贵。” 若颜像是听到幻觉那样,傻傻的不知道该不该再挣扎,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凌夕给拉走了,赫连晔就在后边跟着,不知道凌夕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去看看。 寝宫 雪歌将赫连宸抬回来,将他安置在**,给他服了五香散,情况还算稳定。只是……她怕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她真的害怕慕无心说的事会发生。 赫连宸两眼直直的看着床榻顶,他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却懒得去理会。 “皇上。”雪歌很担心。 赫连宸没有去理会,这里没有凌夕,他也无须再演戏。良久,才冷冷说:“爱妃先回吧。” “皇上,这……”雪歌只是想看着赫连宸,看着他,她也会觉得很幸福。 “回吧。”赫连宸继续下逐客令,他只想安静下。 雪歌不好继续再说,只能离去,就在转身的时候,外面传来很焦急的声音,“滚开,我要见皇上。” 在声音传来的时候,凌夕拉扯着若颜也闯了进来,她左顾右看,瞧见赫连宸就在**躺着,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状态不好的样子,直直的朝着他走去。 雪歌挡在面前,质问道:“夕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皇上寝宫……” “你让开。”凌夕一把推开雪歌,完全没有把雪歌放在眼里。 雪歌赶紧护着自己的肚子,跌撞的推了几步,被气到不行,“夕妃,你……” “哼。”凌夕冷哼一声。 不过是心肠坏到极点的女人,她何必客气。 赫连宸看到来人是凌夕,依旧是躺着,但心里早就澎湃,只要见到凌夕,他就觉得精神都来了。原来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你来做甚,朕吩咐你做的事,可都做完了?”赫连宸轻轻的说,才发现他已经底气不足,他该病得多重啊。 凌夕横着脸,说:“北帝,你可还记得她。” 说罢,将若颜扯上前,若颜怯怯的低着头,不敢去看赫连宸,心里拨通拨通的跳着,她恐惧着,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凌夕那样不怕赫连宸的。 赫连宸侧目瞟了一眼,说:“被朕贬去冷宫的女人……” “好,很好,你记得便好,我现在要你收回成命。”凌夕直截了当的说。 赫连宸蹙眉,“凌夕,你把自己当什么?有何资格命令朕。”他生气她不把他放在眼里,一直是用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对待他。 他是念了她三年,足足三年啊。 “北帝,你的后宫那么大,不过是多一个妃子罢了,对你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再者,只要你收回成命,让若颜回来,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绝对不违抗命令……”凌夕竟然是笑着说完的,笑容很灿烂。 赫连宸看着这样灿烂的笑容,异常的觉得刺眼,凌夕,难道你真觉得什么都没所谓吗?所以你才会不知廉耻的去伺候那么多的男人,跟那些男人夜夜欢,是这样吗? 迸发的火山,朝着凌夕发射着。 “皇上,这万万不可……”雪歌紧张的上前想要阻止,她可是好不容易让若颜去的冷宫,这若颜要再回来,皇上又再迷恋的话,这…… “好。”赫连宸竟然一口答应了。“收回成命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凌夕顺口问道。 165 阴谋一起再起 165 阴谋,一起再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5:阴谋,一起再起 赫连宸依旧是躺在**,面朝床顶,身上的力气已经殆尽,虐凌夕的心还在跃动,嘴巴一张一合,说:“除非……你代替她去冷宫,朕就可以答应收回成命。 只要凌夕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强迫她。 可……她是倔强的,竟然丝毫没有犹豫,说:“北帝,请你记住你说的话。”猛然转身,她的头有点晃,站着停顿了一下,依靠着意志,让她站稳的同时,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走。 赫连宸注意到凌夕的不妥,心里的难受绝对不亚于任何人。他又何必折磨她的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呢,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折磨她的心。 恩恩相怨何时了。 赫连晔实在看不下去,跟着也离开了。而若颜,因为凌夕的关系,重回了后宫,是在莫名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回到后宫的。至于雪歌,没能在赫连宸的身边多待,全都被他下命令赶了出去。 雪歌站在门外,若颜并排着。便听到她说:“贱人,别以为回到后宫你就翻身了,有本宫在的一天,你都没翻身的机会。” “哦。”若颜轻应了一声,竟不当雪歌是一回事,走了。而她还在心有余悸方才的转化,她是真的无须再回冷宫了吗?可为何总觉得不是那么真实。 不对,她是因为叫凌夕的女人才重获回后宫的机会,可是凌夕为何要帮她,要知道,冷宫可不是一般人能带的地方,进去的人多数不是疯掉,就是自杀死去,再无其他下场。 凌夕代替了她去冷宫,怎么她的心里会有愧疚感,后宫一向是是非地,她为何要良心不安,这都是凌夕自愿的,根本与她无关。 看着若颜无视她离开的背影,雪歌恨得咬牙切齿,双眼放射出厉光,握紧的拳头,长长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能看到泛红的血丝。 直至一宫女在她的耳际旁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她面色顿时难看至极,朝着远远的暗处看了一眼,果然是看到了一个人影,不敢多待,赶紧匆匆的离开,朝着人影走去。 那个人影是南宫憬,他在赫连宸的寝宫外踌躇了许久,就是为了等雪歌出来。终于是等到了,便迫不及待的派宫女去通报,他有好些日子没有见雪歌了,很想念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见到雪歌过来,他急忙的从暗处走出来,上前就握住她的手,被她狠狠的甩开,只瞧见她左顾右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周围都没什么人,才慌慌张张的将他重新推进暗处。 然后,对宫女说:“给本宫好好的把守着,有何风吹草动,立马通报。” “是,娘娘。” 被雪歌推进暗处的南宫憬,像急躁的猴子,一把就将雪歌搂进怀里,呼着急促的气息,“雪歌,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多想我们的孩子……” 雪歌一恼怒,挣脱开南宫憬,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说:“无耻。” 南宫憬捂着被雪歌甩的那巴掌,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但他却没有觉得疼,他简直是鬼迷心窍,对雪歌的冷漠完全不顾,他只知道,雪歌的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得尽管抢得皇位宝座。 想着想着,竟然幸福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雪歌顿时觉得刺眼,她只想说南宫憬是疯子,早的他会如此疯狂,她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他。 “雪歌,不管你怎么打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很幸福。”南宫憬犹如痴傻的人,双眼隐藏不住他的幸福,他憧憬着在不久的将来,皇位是他的,雪歌是他的,而他还有孩子…… “疯子。”雪歌忍不住骂了出来,不想再去理会南宫憬。 南宫憬却一把扯住了她,“雪歌,别那么快走,多陪陪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你了,你知道的,我很想你……” “你放手。”雪歌涨红着双颊,不停的挣扎。“本宫告诉你,你永远也都不过皇上的,本宫是皇上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变。” 皇上的女人! 这句话刺激到南宫憬,他将雪歌的身体硬生生的转了过来,双手扣住她的肩膀,狰狞着一张脸,喷洒着他的怒火,“你是我的,你是我南宫憬的女人。” 说罢,倾身吻住了雪歌的唇,不停的在吮吸着她嘴里的甘甜。她紧紧的闭着嘴巴,小手在拍打着他的胸膛,不喜欢被他吻着的感觉,可他却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头在她的嘴里捣鼓着…… “唔”雪歌被吻得透不过气来。“放……放手……” 南宫憬被抽去理智,他只想把雪歌狠狠的揉进自己的怀里,跟他融为一体,直至他敏锐的耳朵,听到周边发出一记声音,他才猛然松开雪歌,大呼:“谁。” 雪歌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她方才还陷在南宫憬的霸道中,现在却警惕的也在巡查着周围是不是有人。 “出来。”南宫憬大吼着。 在假山的背后,怯怯的走出来一个宫女,是一个很陌生的宫女,并没有见过。她扯着衣角,低着头,从假山后面出来,咽着口水,“参见娘娘,参见南宫将军……” “说,你都听到了什么。”南宫憬严厉的质问。 宫女不知所措,假山后面还有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双灵动的眼睛飘忽不定,她说出去也是死,不说出去也是死,不如保持沉默,也许…… 这样的沉默,让南宫憬没耐心。他慢慢的抽出剑,“不说是吧。” 朝着宫女走近,宫女见南宫憬拿着剑朝着她走去,她一时慌了神,扑通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往地上磕头,求饶着:“南宫将军饶命啊,奴婢什么都没听到,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哦?什么都没听到……就是你什么都听到了?”南宫憬嘴角扬起一抹残痕的笑意。 他曾经可是一位温文儒雅的将军,还曾保护过凌夕,可如今,他为了爱情,却变得残忍,变得让人觉得陌生。 宫女好像是遇见死到临头,两眼泪汪汪的,她还不想死啊,若不是假山背后的人耸着她出来,她也不必面对这样的事,“奴婢什么也不会说出去,南宫将军,您就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保证会把今晚听到的全都忘记……” “是吗?可本将军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怎么办?”南宫憬看着自己尖利的剑,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嗜血。 宫女猛然抬起头,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南宫憬挥了一下手中的利剑,宫女的头,瞬间就掉落在地上,血溅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此刻看起来就如恶魔般。 雪歌看傻了,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南宫憬,已经是哑口无言。 南宫憬毫无感觉,拿出自己的巾帕,慢慢的擦着剑中的血,等擦好,才将剑插回去剑套,又回到雪歌的旁边。 雪歌早就花容失色,让南宫憬担心伸手抚着她的脸,问:“雪歌,你这是怎么了?” 雪歌往后推了两步,错开南宫憬的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本宫。” 南宫憬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自语道:“脏吗?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啊。” 雪歌只想说,南宫憬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她不能再跟他靠得太近,他早晚会像疯狗那样,把她也咬伤的。 “本宫要回去了。”匆匆的想要离开,赶紧的找逃生的机会。 南宫憬怎么可能让雪歌那么轻易离开,他来见雪歌可是为了告诉她好消息的啊。“雪歌,你怎么那么快回去呢,我的好消息还没跟你说呢,你要听完,肯定会跟我一样很高兴。” 雪歌被南宫憬抓住的那瞬间,全身都发麻了,就像是披上了鸡皮那样,都是一些疙瘩,让她难受得不行,却又不敢去反抗,便僵硬的说:“什……什么事。” 南宫憬将雪歌的脸对视着他,强硬的,“再过不久……这整个北国,将会是你跟我的……” “什么。”雪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她的耳朵没出问题吧,南宫憬在发什么神经,说的是什么傻话,方才还在害怕着,现在竟然一点也不怕,她甩开南宫憬的手,说:“你做什么白日梦,北国是皇上的,怎么会是你的。” 南宫憬嗤之以鼻,“赫连宸?他根本不配当北帝,我才配当北帝,整个北国都将归我统治。” “南宫憬,本宫劝你最好是别那么大口气,呵呵……就凭你现在的能力,你以为你能当上皇帝?你还是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吧。”雪歌真佩服南宫憬的嚣张。 就南宫憬的本事她还不了解,虽说现在是暂时代替皇上处理朝政,但整个北国也还轮不到他说话,等皇上好了,他就该滚蛋了。 南宫憬居然不怒,他比雪歌笑得更大声,“哈哈哈……雪歌,很快……你就不会那么小瞧我的本事……你就等着做我的皇后吧,还有……我可是听说……赫连宸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恐怕到时不用我替天行道,他都命不久矣了,哈哈哈……” “你胡说。”雪歌想要与之争辩。 “是不是胡说,到时自有答案。”南宫憬说完,很快就走了。 他只是想来见雪歌一面,至于不久后,他就能天天见到雪歌了,雪歌将会成为他的妃子。 其实,南宫憬是知道自己目前是没有这个本事夺得北国,他没有本事,但不代表他没有援兵。 就在前几天,他还早烦着该如何对抗赫连宸手下的那么多兵,就靠他现在手里的一小部分,根本是没有一点儿的把握,在火烧眉头的时候,有个男人出现了,居然说可以帮助他。 这一看,男人居然是西缅国的西帝,他也只是见过西帝一面,便记住了他的容貌。只是现在的西帝却成了独臂帝,脸上满满的沧桑。 不管如何,西帝愿意帮助他,那可是很幸运的事。 西帝愿意帮他也不是没条件的,他只要赫连宸身边的那个夕妃,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对南宫憬来说更简单,他要的是皇位跟雪歌,什么夕妃,他根本没兴趣。尽管他也听说了,这个夕妃可能是当年的苏暖暖,但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他只关心皇位跟雪歌。 于是,他跟西帝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想必,再过不久,整个北国就是他的了,而北帝,也将会是他。 雪歌看着南宫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十足的把握,而不是信口开河,那么……他说的也许是真的,他是真的在暗地里有做准备。 可……他哪里来那么大本事。 这件事,她必须调查清楚,若真有这样的可能,她得通报皇上,不能让皇上毫无防备。 想到这里,她便离开了,在路径假山的时候,看到被南宫憬砍了头的宫女,无情道:“来人啊,把这个宫女给处理了。” “是。”急急忙忙的出来几个侍卫,将宫女就这么抬走了,然后装进麻袋里头,丢进了一口无人井,盖上很大的石头,就算了事了。 后宫,就是如此。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 在假山后面,还蹲着一个人,她在瑟瑟发抖中,虽然自己也动手处死过不少的宫女,可当看到自己的贴身宫女的头就这么被砍了下来,她自己都还溅到了一些血,已经呆得不行。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点血,双眸颤抖着,吓得脸都青了。 这个人就是若颜,她根本是想回宫的,手中的链子不小心脱落,那可是她最贵的一条链子,她便带着自己的宫女四处寻找,当找到假山后的时候,正好找到链子,想要离开,却听到有声音。 没办法,她唯有在躲回去,让宫女别出声,却没想到让她听到那么晴天霹雳的秘密,她害怕极了,不小心踩到了树丫,发出了一点声音,南宫憬听到了。 就在关键的时候,她将自己的宫女给推了出去,那也是为了保命啊。 她不这么做的话,肯定现在也已经惨死在黄泉下,但她活下来,也不一定能安全的活下去。 南宫憬跟雪妃的秘密,雪妃肚子里的孩子的秘密,还有南宫憬想要夺去北国的秘密……所有的秘密,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怎么办…… 若颜的双脚都软得站不起来,她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是,得赶紧的回到自己的宫里,把今天听到的全部都忘记,只要忘记就好了。 努力让自己站起来,赶紧的逃离案发现场。 走的踉踉跄跄的,跑得太急了,绕来绕去,本想开雪歌的,却竟然往雪歌的身上撞去,她跌在地上,抬头看到是雪歌,咽了咽口水,说:“雪……雪妃娘娘,那……那么晚还在游园啊。” 虽然现在天气很冷,她还是能感觉到背脊在流着汗,她只祈祷雪歌不要察觉出她的不妥。 雪歌没好气的说:“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若是激动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儿,动了胎气,你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 “是是是,都是妹妹的错。”若颜低声下去,赶紧的道歉。 雪歌对若颜的转变,倒是好奇,一时无语。 若颜得到皇上宠爱,可是对她嚣张得很,那气焰到底跑哪去了。 “行了行了,本宫不想见到你,滚去。”雪歌不耐烦,也无心去猜测。 她该烦的是南宫憬对她说的话,别的事,她根本没心思再去想。 若颜赶紧的站起来,逃的走了。怕走慢一步,被雪歌察觉到什么。 雪歌懒得再去理若颜,只当若颜是察觉到自己没资格跟她斗,所以气焰才没那么嚣张。不过也是,在这后宫,还真没有那个女人有资格跟她斗,就算是凌夕那个贱人,那也没有资格。 就这么回了蔺宫,可当回去的时候,早一个人等着她。 她真是纳闷,怎么事情都得堆在一起来了,她早就没了耐性。“慕无心,你还来干什么。” 慕无心依旧是那副不问世事的表情,他的心思才是没有人能真正猜透的。“当然……是来看看雪妃娘娘。” “哼。”雪歌不去理会慕无心,摊在懒人椅上,闭目养神,她今天是真的累了,昨晚又没有睡,现在只想好好的歇息。“本宫今天累了,不想跟你再多做纠缠。” “哦?”慕无心挑眉,趣味的说:“难道……雪妃娘娘不担心北帝了?” 雪歌腾的就从椅子上坐起来,指着慕无心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关于赫连宸不能活下去的消息。 “娘娘该知道的。”慕无心对于雪歌的发怒,一向是不入眼。 雪歌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该去否认慕无心的话才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在恐吓她,只是,她真的不愿意再去听到赫连宸活不久了,她根本没办法想象这事情的发生。 顿时暗下眸子,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的头真的疼得不行。 她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赫连宸对她的爱罢了,为何连这一点都不可以给她。 “你说吧,到底怎样才肯救皇上。”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没什么比赫连宸的命重要,而且她心里也在算计着,慕无心只是让她答应他的约定,只要慕无心把皇上给救活了,她也是可以不履行约定的不是吗? 到时,皇上都恢复了,再派些人多保护着,不让慕无心有机会靠近,那么慕无心就不能再加害皇上。或者,可以把慕无心做的一切‘恶毒’的事告诉皇上,让皇上将慕无心给处决了…… 反正,只要皇上没事,那以后的事都好说。 慕无心挑了挑眉,说:“无须任何条件。” “哦?”雪歌瞪大了她那双眼睛,眨都不敢眨,以为是她听错了。“慕无心,你说的是……无须任何条件,也就是本宫不用答应你些什么?” 她一再的确认,唯恐赫连宸耍什么花样。 166 冷宫不可告人的秘密 166 冷宫,不可告人的秘密,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6:冷宫,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无心非常肯定,他无须雪歌答应什么,因为不用他出手,他已经是能预见到雪歌的下场,将会很悲惨,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雪歌依旧是半信半疑,最后问:“皇上何时可以医治好?”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除了慕无心外,也没有人可以再医治皇上了。 “等着吧,快了。”慕无心并没多透漏些什么。 在这充满胭脂味儿的地方呆久了,他总觉得很呛鼻,便没有多待,在雪歌没有注意的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来一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看似是给雪歌吃了颗定心丸,实则阴谋正在悄悄靠近雪歌,而她却还全然不知,以为幸福的日子,将离她不远。皇上的病好了,她该解决的人还是凌夕,只有凌夕除去了,她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而现在的凌夕,正被带到冷宫去了。 “你可以不用去,我帮你扛着。”赫连晔一路都想阻拦凌夕,冷宫可不是人过的地方,怎么可以去那个地方呢。 凌夕并没有理会赫连晔,她知道他一片好心,但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不管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你别不说话呀。”赫连晔有些焦急了。 “到了。”凌夕听到耳边狂风呼啸的吹过,墨黑的发丝翻卷,如冰刀般的寒风,刮得脸上生疼,而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她身上。 风雪迷了她的双眼,她眼前所见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人都僵了,心也冷了。 “啊?”赫连晔还没反应过来。 “我进去了,七爷,您也请回吧。”凌夕没有丝毫的犹豫,走进了冷宫,她将在这里过漫长的日子,也许永世都得在这里过了。 “欸,等等……”赫连晔急忙的抬手,可凌夕已经进了去,冷宫的门也被关上了,‘哐啷’的一声,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的阴森诡异。 冷宫实则也是葬墓场,里头可是似了不少人的。 赫连晔四周扫视着空无一人的道子,咽了咽口水,对尾随来的太监说:“你……你在这里守着,夕妃要有什么事的话,立马通报本王,本王先回去了。” 然后,他匆匆的离开了。 凌夕只身一人,看着冷冷清清的冷宫,雪白的大地,纯净得如同水晶一样,雪地反射着莹莹的晶亮,好像泛着微微的淡蓝色,却显得凄冷无比…… 这时,能听到女人傻笑的声音,多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阵冷冷的寒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环抱着身子,跑到了山洞的上层。眼眸,不轻意的扫过地面那相桔骨,骷髅上的眼睛黑洞,仿佛一直在盯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害怕。 面对这样一个冰冷的地方,没有人烟的味儿,只有一望无际的雪生存的希望渺茫。这个时候,真希望有一个人作伴,可……她还能有伴儿吗? 赫连宸竟是如此狠心,就这么将她丢弃在这里,让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这都是她自找的啊。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伴着女人哀嚎的声音,恐惧来得很强烈,占据着她内心最脆弱的位置。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身上的衣裳早就是破破烂烂的,她真的干了太多心酸的事,风一吹冷得直哆嗦。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都僵硬了,缓慢的站了起来活动筋骨,秀气的眉头紧拧,心底,仿佛有一种疯狂的情感,正叫嚣着,把它解放出来。 然,就在这时,她竟能听到美妙的声音,也是熟悉的声音,不知道是哪里穿来的,让她心生好奇。如此落魄的地方,竟然有这般美妙的声音? 一眼望去,却丝毫没有人影。 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犹豫好奇,便寻找声音找了去,才发现。外面看去的冷宫很简单,可里面原来是别有洞天,像是迷宫那样,蹑手蹑脚地步入后山,静悄悄的一片。 凌夕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迷宫,意识到了这里的诡异,因为她的无端闯入,似乎惊吓到了好梦正酣的鸟儿,响起了声声凄厉的鸟鸣和扑扑的响声,阵阵诡异和阴森恐怖之感油然而生。 哇哇哇 乌鸦四处乱飞,还响起凄凉的尖叫声。 可这里也太多乌鸦,而这样的乌鸦不就是叼食人类死后的肉的吗?这样的乌鸦她曾在书里见过,可这里成群的聚集着那么多乌鸦,是不是代表这里死过很多人。 到底死过多少人?才能把那么多的乌鸦引诱过来,后宫真的是太可怕了。 犹豫不小心,她踩空了,跌在地上,微微的痛痒,手也给擦伤了,淡淡的血迹…… 而一声声乌鸦的栖息声不断的响起,在漆黑的夜里,静谧而诡魅! 凌夕又累又惊,她不该那么好奇的,好好的呆在原来的地方,然后找个能主人的屋子,好好的睡上一觉不是更好?何必要那么好奇。 起了回去的念头,可她还是好奇方才的琴声。 罢了。 还是回去吧,转头,想要往会走的时候,才发现前方除了一片白茫茫,根本不知道她来时的路在哪里,一股毛骨悚然的惊骇从心底窜了起来,她似乎与原地的距离越远,越拉越远。 这里真的是冷宫吗?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着自己,忽而,一阵腐味顺着风声传了过来,她本能地捂住了鼻子,顺着气味一直往前而去,蓦然,瞳眸睁至极限…… 只见一推尸体堆积如小山,不,应该是说骸骨堆积如山,还有些尸体还没腐化,能看出是女人,或者是男人,散发这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 凌夕胃中一股酸气直冒,突然跪下身子疯狂地干呕…… 她本就没有吃东西,现在又闻到那么恶心的气味,胃里头早就翻滚得不行,把胃酸全都吐了出来,脸色早也是苍白。后宫……真的是太恐怖。 可这些人,都是被谁杀害的? 现在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必须得先离开这里啊,再多待下去,恐怕她得被这恶心的气味给熏到当场晕过去,明天估计就见不到清晨的黎明了。 正想要走的时候,琴声又响了起来,就在她的侧边,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看过去,一名绝色女子正在弹琴,她肌肤赛雪,一双细致的柳叶眉下,一双盈盈秋水瞳眸如墨玉,眸色宁静如一池清泉。而小巧秀丽的鼻梁下一张殷红的朱唇,不点而朱。 沉鱼落雁怎堪比,倾国倾城一美人。 一袭玫红的凤袍,曳地的对襟袍面上一双金凤振翅欲飞。,髻上簪着的插着几支金步摇,上面垂着流苏,弹琴时流苏摇晃荡漾,轻荡一股流溢的风采。 “你是谁?” 这番美人胚子的模样,怎么在这个地方。 美人停下手,没再抚琴,她嫣然一笑,说:“你是新来的吧,本宫没见过你。” 听到她的称呼,凌夕大概猜测出她是赫连宸的妃子,可是她为何身上会穿着红色凤袍,她是人……是鬼? “呃……回娘娘的话,奴婢是今天刚来报道的宫女,是专门来伺候娘娘的。”凌夕灵机一动,赶紧的装着,可心里早就恐慌的不行。 “哦?”美人挥了挥手,说:“没事,就赶紧回去歇息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娘娘,您不回去歇息吗?”凌夕好奇的问。 “歇息又有何用,也许,本宫也活不过明日……”美人突然感慨起来,她似是已经看透了。 其实她是大学士的千金,当年被送进宫当秀女,是众多秀女中生得最倾城的一个,赫连宸一挥手也是选中她,可就在宠幸夜,她按照雪歌的指使,弹了一首曲子,赫连宸听候就立马变了脸色,将她打入冷宫。 原来,那首曲子就是当年凌夕弹过的,那个时候的赫连宸很排斥任何人提及凌夕的一点相关的事,何况是他熟悉凌夕弹的那首曲子。 她便在冷宫生活了好长时间,该说她疯吧,她也是疯了,不然面对那么多的尸骸,她却一点不动容,连凌夕的心里都没定,她却很从容不迫。 要说她没疯吧,她也是没疯,因为她还记得很多事,特别是夜夜都有人抬着被处死的妃子、太监、宫女来这个地方,所以才会堆积如山。 她知道是谁干的。 “是谁。”凌夕敏锐的听到暗处有声音,就在她回头看去时,暗处的声音赶紧的逃跑了。 正想要去追,美人阻止了她。“别去了,你追不到他的。” “娘娘……”为何眼前的美人会如此淡定,好似她知道很多的事,让凌夕感到特别的好奇。 “本宫看你也是活不过明日的了。”美人站起身来,走的飘飘然的,嘴里念叨着:“被雪妃的人盯上,谁也活不过明天啊,哈哈哈……” 美人大笑着,走了。 凌夕到是听到了美人的嘀咕,难道着里的所有骨骸,都跟雪歌有关?她竟……杀了那么多人? 就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后面一个人影,悄悄的靠近她,狠狠的给了她当头一棒。 凌夕晕了过去,只见那个人嘴里发狠的呢喃着:“雪妃娘娘吩咐过,知道她那么多事的人,都必须得死。” 抽出一把尖细的刀,正想朝着凌夕的心脏刺去的时候,唰的……手被细小的银针穿过,刀掉在了地上,想杀死凌夕的那个人,立马中毒倒在地上。 放射出银针的人是慕无心,他坐着轮椅出了来,旁边是他的那只黑豹。“小黑,将你的主人给抬回去吧。” 他吩咐黑豹,黑豹很听话,将凌夕托在背上,将她带回去。 慕无心一脸的淡然,他说过,只要有他在的一天,谁也不可能伤害到凌夕,只是雪歌……你真的太心狠手辣了,我又如何能让你再留你在这个世上祸害人。 凌夕总能化险为夷,只是……慕无心也不知道他还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还有很久…… 一觉,天就亮了。 凌夕的头还疼着,揉着自己的头起床的,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是睡在**的,而赫连晔断着个刺鼻的中药匆匆走进来,见她醒了,赶紧说:“你可终于是醒了。” “怎么了?”凌夕揉着自己的头,怎么会那么疼。 “你啊,昨晚饿晕了,好在我派了贴身侍卫在门外守着,看到你倒在雪地上,才赶紧的通知我,不然啊,你昨晚早就成雪人了。”赫连晔将药凑到凌夕面前,说:“先把这个喝了吧,太医说你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哪里给撞了,起了好大一个包,不过不碍事,喝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凌夕莫名的喝了起来,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外面有宫女在慌张的叫着:“不好了,又有人死了,不要了。” 凌夕推开赫连晔给她的药,朝着外面瞅着,“外面怎么了?”已经起身,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出去。 “欸,你身体还虚弱呢,得好好休息,这外面能有什么事啊,这里经常死人的,没什么好见怪的。”赫连晔想要去阻止,却阻止不了。 凌夕走出了屋子,扯过惊慌的宫女,问:“怎么了?” “夕妃娘娘,嫣妃……嫣妃上吊自杀了……”宫女慌张的回答,已经很久没有死过人了,如今又死了一个妃子。 凌夕这才松开手,对面那个屋子据说就是嫣妃的屋子,她情不自禁的朝对面走去,她想要去看看……又一股神力在推着她靠近,没有去理会赫连晔的阻止。 就快靠近屋子,当走进去,看到上吊的那个女人,她顿时花容失色,这不是……她见过的女人? 对,就在昨晚,一瞬间记起了昨晚的事,原来昨晚的那个美人叫嫣妃……可昨晚美人还好好的,为何今天却上吊自杀的,对了,美人昨晚对她多过一句话,“本宫活不过明日了。” 难道美人知道她活不过今日? 可这事太蹊跷了…… 就在这时,从嫣妃的袖子滑落出一个布条,很准确的落在凌夕的手上,那是写了字的布条,她便看了起来,当看完的时候,她止不住的颤抖着。 布条写的是嫣妃的身份,还有昨晚她在后山看到的那些尸体,都是雪歌所为的。 雪歌啊雪歌,这三年来,你啥了多少妃子,你残害了多少的太监宫女,那一堆的骨骸……想想都让她寒心,雪歌,你就那么不把人命当人命吗? 就为了你那爱情,你可以如此残害别人的性命。 你真的是,太可恶了。 昨晚的误打误撞,是不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心有不甘,相让我替她们报仇,所以才会把我引到后山,看看你这多年来犯下的罪行。 即使天能容你,我也绝不能容下你。 雪歌,这是你逼我出手的。 “凌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赫连晔不解的问。 凌夕不慌不忙的将那个血书给藏了起来,颤抖的眸子顿时也收了起来,她得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握紧的拳头,让她愤怒到不行。 残暴的人,就该死。 赫连宸也该死,不管当年是不是她爹爹害死他母后的,他都是该死的,就算是一命还一命,他的命都不够赔苏府上上下下的命。 她走出了嫣妃的屋子,就着雪地坐了下去。她整个都麻木得不行,进宫以来看到太多人性的丑恶,她的存在已经不仅仅只是为苏府上上下下报仇那么简单,还未那些不该被害死的人存在的。 而早就收到风声的雪歌,一早就来冷宫,正巧在半路看到了若颜,便招着若颜一同陪着,当她看到凌夕还好好的坐在雪地上,恨得咬牙切齿的。 在后山的秘密,没什么人知道,除了那些她信任的侍卫。 杀了那么多人,这是不被赫连宸允许的,可她为了得到赫连宸的宠爱,不被其他的女人抢去宠爱,只要姿色稍微好些,有才艺的妃子,都会让她使手段害死。 就像赫连宸前段时间,因为五香粉上瘾,每日都被害死不少的妃子。 这对雪歌来说只是小事,她从来就看不起别人的命。 “哟,这夕妃是怎么了,莫不成是疯了?”雪歌一来就讽刺连连。 凌夕根本不给予理会,但不代表她对雪歌没有仇恨,她恨不得雪歌现在就死去。 “怎么,成哑巴了?”雪歌继续嘲笑着,然后对若颜说:“妹妹,你瞧瞧,这冷宫还真不是好歹的,才待了一个晚上就成哑巴了,你得多庆幸自己还能出来。” 若颜对凌夕虽感激,却不敢得罪雪歌,“是是是,都是托了姐姐的福气。” “哈哈哈……”雪歌俯身,凑到凌夕的耳际边,说:“凌夕,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拼死想要救出来的人,如今就这般对待你,你啊,可真是可悲透了。” “雪妃,你这个女人离凌夕远点。”赫连晔气得咬牙切齿的。 雪歌才懒得靠凌夕那么近,正想起来的时候,凌夕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强而有力的将她有扯了回来,浑身迸发出一股寒戾和阴鸷,红唇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眸子深幽如一潭清泉,阴沉道:“雪歌,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会替那些死去的人好好记着,冤有头债有主,你早晚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雪歌愣了下,心里暗想着,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 凌夕猜透了雪歌的心思,又道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雪歌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甩开凌夕的手,愤愤道:“不过就是个像阶下囚的女人,你以为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吗,哼……走着瞧。” 气呼呼的就走了。 “姐姐。”若颜赶紧的跟上去,走之前,又非常不好意思的看了凌夕一眼,她愧疚,可是她身不由己,她也是身负一些秘密的人,不能得罪雪歌。 她还想要活着。 看着雪歌愤愤离去的背影,赫连晔竟感到很泄气,问:“凌夕,你跟那个贱人都说了些什么,她为何如此生气的样子。” 凌夕没有回答,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啪了啪身上的雪,说:“我饿了。” “饿了呀,我这就给你让御膳房喊些好吃的。”赫连晔欢呼起来。 雪歌就是这么看着凌夕跟赫连晔一讲一笑离开的,她握紧拳头,细声对旁边的太监说:“去,给夕妃送的食物里偷偷加点料,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 “是。” 167 死了我最亲爱的你 167 死了,我最亲爱的你,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7:死了,我最亲爱的你 “去,给夕妃送的食物里偷偷加点料,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雪歌低声对贴身太监说。 太监领命,左顾右看后,就这么走了,朝着冷宫回去,把事情办妥,那肯定对自己的前程有所帮助。 主仆二人,居然完全没注意到若颜温变的脸色,她又不是木偶,岂能没有听到之理,虽说不是听得特别的清楚,可重点的词还是听到的,心里早就扑通扑通跳着,无法控制下来。 显然,她已经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尽管她并没有做贼,只是雪歌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她还在着思,是要当作没有听到呢,还是去给夕妃提个醒,怎么说,夕妃也算是她的恩人,她岂能这样见死不救,可她若救了她,她的性命还能保住? 若颜太过沉默,直到雪歌现在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边多了个跟班,而方才她竟然完全没有收敛,可也没必要收敛,若颜以前本来就是她的贴身宫女,知道她不少事。 便不想隐瞒,直截了当,凑近她的脸,说:“若颜,你……都听到了吧。” 若颜的脸色煞青,两眼瞪得很大,直直看着雪歌,下一瞬,猛的摇头,“妹妹什么都没听到……” 条件反射的否认,只为能多活一段时间,她还年轻,不该那么快死才是。 雪歌伸手轻轻的抚着若颜的脸,低声细语,恐吓的说:“听到也没关系,瞧你这小脸蛋,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姐姐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你在怕什么。” 若颜被雪歌碰到的一瞬间,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在后宫就是事多,得罪雪歌的事更多,她微微的低下头,看来她也是凶多吉少的了,雪歌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放心,只要妹妹是跟本宫站在一块的,本宫会让妹妹一直享受荣华富贵……”雪歌不是不想对若颜出手,只是最近还不能出手,也不知道从何出手。 她现在的目的,是要在赫连宸的面前维持好形象,那可是为了日后着想。 “妹妹在这里先谢过姐姐。”对于雪歌出乎意料的没计较,若颜赶紧的跪在地上,尽管她知道,雪歌根本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可做做样子还是得要的。 “快别客气,都是自家姐妹,以后这大礼就免了去吧。”雪歌整一副大气得不得了的模样,可谁都知道她心里狡猾狠毒,在后宫的历练,让她成为了不可忽视的角色。 “走吧,陪本宫赏鱼去,今天的鱼儿啊,肯定是特别的好看。”想到凌夕今天也许就……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现在就坐等冷宫那边传来好消息吧。 然后,她拉着若颜的手,就像是亲姐妹那样。 若颜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无奈她根本斗不过雪歌,只能像是傀儡那样被牵扯着,无法动弹,更是没有搏击之力。 雪歌跟若颜,这才走到一半路,远远竟然看到赫连宸,朝着她们这边走来,看样子是要去冷宫。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雪歌跟若颜赶紧的给赫连宸参拜道。 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雪歌时刻都在找寻机会。 赫连宸挥挥手,“起吧。” 他今天的气色特别的好,昨夜半夜还感觉到难受,可临近清晨的时候,他的气血就很畅顺,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也能起床了,四肢也能动。 很神奇的感觉。 只是他对雪歌等人,依旧是冷冰冰,也许,只有在凌夕的面前,他才会把雪歌等人当一回事,否则,雪歌等人就是空气,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见赫连宸很冷漠,雪歌赶紧的讨好道:“皇上,您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其实,她一早就瞧出来赫连宸的气色不错,跟往常不同了,心里暗惊着,难道慕无心把皇上医治好了?不是说要过几日?可今日看起来,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莫非,真的治好了? “嗯。”赫连宸只是随便的应了一句。 他对雪歌真的再没任何话说,如今若非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估计他连应都不会应,他是个男人,总还是对孩子有些渴望的。 虽然,他想要的不是别的女人替他生孩子,可……多少还是会流露些父爱。 可现在,他只想去冷宫看看凌夕,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凌夕,看看她那被折磨的样子,是不是会跟他苦苦哀求,对她总是有这样亢奋的心。 “皇上,今日的天气甚好,臣妾约了若颜妹妹去赏鱼,呼吸下新鲜空气,太医说这样对肚子里的胎儿吸收也很好,不知皇上可有雅致……”雪歌就是想献献殷勤,最好是赫连宸能多看她几眼,所以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可惜,她真不是那么引他的注意。 “你们去吧,朕想去冷宫看看夕妃。”赫连宸竟毫无掩饰,他堂堂一个皇上,根本无须对任何人掩饰,想见谁就见谁。 雪歌一听,惊了,尽管也猜到赫连宸有可能去冷宫,却没想到赫连宸如此的直接。 脑袋一闪而过的是方才,她可是派了人去毒害凌夕的,若是皇上现在去的话,会不会对她有所怀疑,那她……得阻止皇上才是啊,不能让皇上靠近冷宫,至少现在不可以。 可,她阻止不了皇上。 怎么办! “哎呦,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啊。”雪歌灵机一动,捂着自己的肚子,蹙起眉,装着好痛苦的样子。 若颜上前搀扶着雪歌,当看到雪歌对她使眼色的时候,她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附和道:“姐姐,您怎么了,哪里痛……”转而对赫连宸说:“皇上,您看看姐姐,可能是吃坏东西了,现在得赶紧送她回去啊。” “嗯,送回去。”赫连宸依旧说得很冷淡。 “皇上……”雪歌喊得很娇柔,简直让人酥麻。 赫连宸无动于衷,“快些,把雪妃送回去。”他却是不耐烦,甚至是想要催促着她赶快走,不要在他的面前。 “可是皇上。”若颜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演戏。 赫连宸又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说罢,竟然就这么走了,完全不顾雪歌叫得声嘶力竭的。 雪歌傻眼了,她以为知道肚子里怀有孩子,赫连宸会多少看她一眼,关心下她,可是却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可又害怕阴谋暴露。 瞬间就恢复正常的脸色,赶紧的快步上前,说:“皇上,臣妾陪您去吧。”她得知道事情走向才是,能阻止的最好便阻止,不能阻止也得跟着去看看。 赫连宸蹙眉,疑惑的看着雪歌。“怎么,肚子不疼了?” 雪歌愣了下,尴尬的笑了笑,说:“呃……孩儿他太调皮了,踢了臣妾两下,现在不疼了。” 赫连宸半信半疑,却没有再去说什么,反倒是想起生命是不是真那么神奇,孩儿……若这个孩儿是他跟凌夕的该多好……他总是这么想着。 “皇上,您不是要去冷宫看看妹妹?臣妾陪您去吧。”雪歌怕赫连宸会对她有太多顾及,便假意的说。 “哦。”赫连宸没有反对,转又说:“你也去吧。” 这是指着若颜说的,若颜很想拒绝不想去,她不想加入是非,更是怕跟着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控制不住自己,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她害怕着。 “谢皇上。”可她是真的不敢拒绝,便应允了。 雪歌跟若颜就这么跟着赫连宸,朝着冷宫那边去了,还不知冷宫那边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在等着他们,也许是大吃一惊,也许什么也没发生。 冷宫,竟下起了小雪,已经很久没下雪,现在却下起了小学,犹如雪女的眼泪,在哭泣的感觉。很凄凉的气息,总会让人思愁。 “下雪了。”凌夕伸出手去触碰着那些雪,冰冷刺骨,让她的手都僵了。 “我们进屋去吧,御膳房的食物没那么快送来。”赫连晔挺是心疼这样的凌夕,让人很想去保护,可他自知她是赫连宸的妃子,是他的嫂子,他不能越界。 “这雪……什么时候才能融化?”她不曾在北国看见过雪融化,这里的雪估计永远都不可能融化。 赫连晔愣了下,有些忧伤的说:“我长那么大,从没见过雪融化……” “哦,是吗。”凌夕在感伤后山那些骸骨,死了还得披着冰寒的雪,直至被全部掩埋,死在一个冰冰冷冷的地方,多可怜。 还有嫣妃,多么美貌的一个女子,一生就葬送在皇宫了。 女子,就得那么可怜吗? “怎么了?”赫连晔察觉到凌夕有些不妥,忍不住问。 凌夕摇摇头,说:“别喊御膳房送食物了,我给七爷做吧。” “你?”赫连晔眨巴着眼睛。 “嗯。”凌夕笑着点点头,然后朝着冷宫的小小厨房走去,虽然很破旧,一点人烟味儿都没有,可里头一并俱全,就是食物粗糙了点。 “你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赫连晔就跟在后面,他仅然城了凌夕的跟屁虫,几乎都跟着,“我们还是让御膳房弄吧,要吃啥都有呢。” “呵呵。”她还是挺不喜欢吃宫里的东西,太过奢华,反倒觉得不好吃。 见凌夕并没有过激的回应,赫连晔也没敢继续,便问:“到底做什么好吃的呀。 “很快就知道了。”凌夕打开面粉缸,从里头舀了几勺面粉,放在木盆里,又倒入些许水,将它和成面团,而赫连晔就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 “不会给我弄包子吃吧。”赫连晔对包子真没多大兴趣,脸上顿时没有了方才的兴奋。 “这个包子很特别。”凌夕手里还在揉着面团,淡淡的说。 “特别?”赫连晔又来了兴趣,像个孩子那样,“特别在哪儿?” 凌夕正好揉好面团,一个一个的放在蒸笼里头,“七爷,您会起火么?” “呃……这个啊。”赫连晔手指着炉子说:“应该……会吧。”使劲的想要起火,可怎么也不着火,最后还是凌夕帮的忙,这蒸笼才毛着蒸气。 “这就好了啊?”赫连晔倒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还差一样东西。”凌夕朝着外面看了看。 “啊?还差什么?”赫连晔好奇的问。 凌夕并没有回答,她已经自顾的朝着外面走去,抬头看着那开得正灿烂的梅花。这是北国的一个特色,在寒冬也能开花的,虽然也还有些植物能在寒冬生长,可是梅花最耀眼,有圣洁之意。 梅花的花香,是个不错的熏料。 “你去哪?”赫连晔见凌夕往外走,跟着出了去,想去看看。 “七爷,你看,外面的梅花开得正好,摘些来熏熏包子的味道会更好。”凌夕早就发现了,在这冷宫,除了梅花开得正灿烂外,就在没有任何人气而言。 一片潦倒,一片荒芜。 “啊?梅花还能熏包子啊。”赫连晔莫名其妙,他可是第一次听,御膳房的御厨再有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尝试吧,这该有多新奇。 “嗯。”凌夕轻轻的应着。 “这梅花要怎么熏啊……” “别着急。” 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出了去,却没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两人离开后,就这么畏畏缩缩的窜进去,打开蒸着包子的笼子,往包子在加些料,足矣让人毙命的料…… 干完后,就悄悄的溜走了。 凌夕跟赫连晔出去采摘梅花,竟在梅花树一个个小的树洞里,看到了些蘑菇,竟然在那么寒冷的冬天都能生长,这该称为雪菇吧,便也采摘了些回去,一会还能煮些雪菇汤就着包子吃,这样会更好。 “这就好了吗?”看着满载而获,赫连晔还是很高兴的。 “嗯。”凌夕拿着这些东西回去了,却浑然不知道方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人在包子上做了手脚,然后把梅花洗净,又将雪菇洗净。 洗好的梅花,洗净后,就搁置在蒸笼的周边,然后盖上,只要再蒸一会就可以了。 “啊……这样就可以熏包子了吗?”赫连晔还是看不懂,却早就惊讶得不行,嘴巴长得老大了,一个拳头都能塞进。 “嗯。”凌夕的话很少,但并代表她对赫连晔冷漠,反倒是她跟赫连晔更加亲近,才会愿意跟他呆在一起。 赫连晔在一旁都看傻了眼,不时的有梅花清淡的香味飘出来,让他忍不住赞同。“真香。” “吃着更香。”凌夕就是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 良久,包子终于是蒸好了,赫连晔迫不及待的伸手去端,端在手里热乎乎的,在这个寒冷的地方,最喜欢这样热乎乎的东西了,很满足。 “你先端过去,我弄个热汤就好了。”凌夕嘱咐着,脸上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转身就去把洗净的雪菇,做成菜汤,其实这样清清淡淡的更适合她。 赫连晔看着满怀的幸福,忍不住说:“如果……” “嗯?”凌夕疑惑的回头。 “皇兄能看到你方才的笑容,该多好。”赫连晔被凌夕方才的笑容给迷醉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多么的好看,多么想让皇兄也看看。 凌夕顿时僵住,笑容也消失得不见。 赫连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的闭上嘴巴,端着热乎乎的包子,他终究还是说:“小夕……你能别恨皇兄吗?你知道吗,其实他……很爱你。” 凌夕真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心跳动起来,那么残暴的一个男人,会爱她吗?可是……她还能再爱他吗? 答案是,不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三年来,皇兄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他是真的爱你,只是……他不会表达……”赫连晔扬起头,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继续说:“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皇兄赎罪,即使是要我赔上性命,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能跟皇兄……都好好的。” 然后,他就这么端着包子走了。 可她没料到,这一个转身,跟赫连晔却会迎来永远的诀别。 她跟赫连晔的关系还算不错,当年的赫连晔天真无邪,为了赫连宸可以捉弄她,可跟她相处过后,为了她又可以跟赫连宸百般对抗。 在这个世上,要找到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已经不容易了,因为他是赫连宸的皇弟,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但她始终还是把赫连晔当成是朋友的。 她知道,对赫连宸的恨是不可以牵连到赫连晔的,毕竟他也是无辜的不是吗? 可他方才说的话,却让她十分的动容,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起来,忍不住发起了呆来,直至锅底的热气灼伤了她,她才惊醒的看着滚烫起来的热汤,自嘲的笑了几声,自语道:“凌夕,你真是个笨蛋。” 然后,她盛起了热汤,不要继续再想了,这都不是你可以控制的。 赫连宸是你的仇人,而赫连宸把你当成仇人,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相爱是违背常理的,想恨才是人世间该有的走向。 罢了,不要再想了。 重新振作,朝着屋子走,热腾腾的汤,扑在她的脸上,虽然没有炖汤那么香,可是,却有淡淡的清新味儿,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吃吃这个是最好不过。 她要跟赫连晔这个算不上好朋友的好朋友,好好的吃这个早膳,忘记从前的一切,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 “汤来咯。”凌夕在进屋的时候,忍不住吆喝了下。 只是…… 她期待着,赫连晔会有期待的眼神,充满了憧憬,可当她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当看到赫连晔口吐白沫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只是僵硬的站着,捧着的热天还在冒起,她的眼睛似是被水雾被氤氲着。 心,不知道该怎么跳动了。 “七弟。” 168 卑鄙狂暴折磨 168 卑鄙,狂暴折磨,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8:卑鄙,狂暴折磨 心,若是停止跳动,人就会死。 凌夕如一尊雕像,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汤,水灵的大眼像是被吊着,怎么也没办法眨,她忘记该如何呼吸,已经感觉不到心脏还在跳动。 可,她为何还活着? “七爷……”她愣愣的朝着赫连晔走去,他的手里握着刚蒸起的包子,已经被吃掉了三分之二,真是贪吃鬼,怎么不等她一块吃。 这个包子应该很好吃才对,可是七爷,你为何要口吐白沫,难道是做得太难吃了? “七爷……”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可是倒在地上的赫连晔,却始终没有回答她,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此刻却紧紧的闭着,再没有睁开,还有他那叽叽喳喳的嘴巴,怎么也不说话了。 她的耳边还回荡着赫连晔方才在厨房跟她说的话,“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皇兄赎罪,即使是要我赔上性命,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能跟皇兄……都好好的。” 他是在开玩笑吧。 什么拿自己的性命赔上,只要她跟他的皇兄好好的,谁允许他这么做了。 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就在凌夕还想再呼唤一声的时候,她被猛然的推开了,只听到她的耳边拂过一声。“七弟。”然后,她的重心没稳住,脚也没站稳,手中热腾腾的汤,溅出了一些,溅到了她的手上,很滚烫的,可她一句话没喊出来,闭着的嘴巴,像是个哑巴,被溅到的手,很快就红肿了。 很疼。 可是,她已经忘记了疼,眼睛里只有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的赫连晔。 赫连宸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一进屋子,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赫连晔,口吐白沫,唇边似是慢慢的变黑,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进屋,当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他立马傻了眼,怔怔的看着,踉踉跄跄的,堂堂一个帝王,居然也有站不稳的时候 “七弟。”他又喊了起来,只是走近一步,又不敢往前走了。 若非雪歌赶紧上去扶住,惊呼着:“皇上。” 恐怕,他早就倒在了地上,将他的怯弱全都暴露出来,这样,他将成为老百姓口中的懦弱无能的君主啊。 “七弟。”他肯定是看错了,只敢在嘴里喊着,始终是不敢靠近,不敢去碰触,他怕……会给他传来死亡的气息,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不管对他多恨,都爱着他的弟弟啊。 雪歌察觉到赫连宸煞白的脸色,而她的心里也没法平复,在努力的让不要露出马脚,进门看到倒下的是赫连晔,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并没想过要害赫连晔,她只是想让凌夕死而已。而她也知道赫连晔是赫连宸最疼爱的弟弟,不管赫连晔平日对她是多么不尊敬,她也不敢对他下手。 可如今…… 但,斜视一看,瞧见凌夕的手里捧着热汤,灵机一动,很快就想到了妙招,也不能算是她想出来的,这该算是自然走向,替罪羔羊…… 她假意着,将自己的脚都抖着,朝着赫连晔走上前,伸出手去测探着他的鼻子,故作慌的脸色都苍白了。“死,死了……”然后她跌坐在地上,摇着头,往后爬着,“七王爷,死了……” 这一声,就像是毒药那样,迅速蔓延着凌夕跟赫连宸的全身,两人都立马成了僵硬的木头似,这都是两人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雪歌话一出,下一瞬,凌夕手中的碗就没有拿稳,直线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裂成好的碎片,而声音也很大,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凌夕的眼睛,没有控制住,眼泪流了出来。 她为何会流泪,因为……她亲眼看着一个不是好朋友,却比好朋友还亲近的人,死在她的面前。就犹如三年前的那夜,她看着香茹被很多男人凌辱至死,还有她看着赫连宸将她的爹爹跟娘亲折磨至死,这样的疼痛,并不麻木,却无从找到痛楚在哪里,只知道是源源不断的,没有停歇。 旁边那双犀利的眼睛,她也早就看不到,眼泪已经弥漫了她的双眼,她看不到任何人。 赫连宸何尝不是心疼,他心疼的都无法呼吸,这是他的至亲,就死在他的眼前,而死因极可能是他心里面住着的女人……凌夕。 下一瞬,他撇过去,看向了凌夕,身材完美如西腊之神,可这样魁梧的身材,已经掩盖不住他的哀怨,他朝着凌夕走去,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凌夕完全没有惊慌,依旧是僵硬站着,等待着晴天霹雳。 直至赫连宸走到她的面前,一个阔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火辣辣的,嘴角有血腥的味儿,她也并伸手去捂着那肿胀的脸。 真的,好疼。 终于,她抬起了头,几乎是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张危险的脸庞,无时无刻都在暗示着她此时此刻很危险,可她却忘记害怕,就这么与赫连宸直视。 那张脸,挺鼻如刻,俊颜深眸,眉长入鬓,跋扈气息自他阴冷的眸子彰显无疑,俊,却可怕。 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双眼,脸露讥诮之意,唇角是愤怒不已。 这一眼神动作,都在暗示着她时刻都处在利剑边缘,是的,她的脸,再如火烧一般,又是一个阔掌,她的脸猛的偏开了,嘴角的血腥味更加浓烈。 她在笑,咧开她疼痛得难忍的嘴角,却是在笑。 赫连宸看着凌夕,一时有些错愕,而后以霸道的姿态将她的脸容抬高。眼前这张小脸,红霞扑颊,笑涡若隐若现,水眸直直的看他,可被水雾给弥漫着,看不清她那双水眸。微启的红唇,吐出如兰气息,芳香喷满他鼻间,还夹杂着口腔血腥的味儿。 “贱人。”带着哀怨的气息,终是吐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打在凌夕的心头,毫无感觉。 赫连宸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颚,恨不得就这么捏碎,她嘴角那个咧口疼着,很想要龇牙裂齿,吼出她的疼,可心的疼,早就没过了她身上任何一处的疼。 “你就那么恨我?”赫连宸问着,不带一点的感情。 就因为很他,所以她才会那么狠心的将他最亲爱的弟弟,就这么残忍的害死? 凌夕又是一笑,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以回答是吗?可是……她并不恨赫连晔啊,甚至还想跟赫连晔做很好的朋友。 她又岂会害他? 赫连宸凑近凌夕的耳际,低沉道:“你何曾见过如此天真无邪的人……你却要这般……残害他……” 凌夕深深的哀怨着,她真的再无力去跟赫连宸反驳。 赫连宸沉浸完,将凌夕狠狠的推倒了,她直接跌落在方才碗砸在地上的地方,哪里还是一堆的碎片,她就这么扎了上去,手腕很快就流出血来。 身上,多出一处疼的地方。 可她,依旧感觉不到疼,因为……她的心还在疼。 “凌夕,朕会让你对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赫连宸发狠的说,语气的阴冷,指叫所有人都寒颤。 一旁的雪歌,在心里暗暗的深呼吸着,庆幸事情是照着正确的方向走,而不是对她有所怀疑,替罪羔羊啊……果然预料还是不会错的。 本以为可以直接让凌夕死去,可如今让她成为替罪羔羊,能借刀杀人也不错。至少,这样会让她死得更加惨烈,更加后悔重新活在这个世上。 赫连宸不想再多说什么,他走过去,抱起了赫连晔,只是死了不就,身上已经有冰冷的气息,这也是死亡的讯息啊,他很想大声的把心里的难过给释放出来,可他不能。 因为……他是帝王,不能在任何人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帝王啊,可悲。 他要将至亲的弟弟带走,带离这个夺取他性命的地方,要好好的安置。 “杀了我吧。”凌夕坐在地上,空灵的声音传来。 她面无表情,应该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赫连宸抱着赫连晔,侧目而看,嗜血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凌夕似是已经预见,新一轮的折磨又将开始了,只是……她没有心思,再没有心思,她知道他是不会那么轻易让她死的。 不能死是吗? 那上天能否告诉我,是谁把七爷给杀了,给我一个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但,谁也没办法告诉她。 就在赫连宸把赫连晔的尸体带走,雪歌跟在后面的时候,那双得意的眼神,全部落入凌夕的眸子里,她对那样得意的眼神感到奇怪。 那不是做了什么别有有心的事情后,才会出现的眼神。莫非……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雪歌旁边的若颜,她的脸色煞白,那也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情,正常的人见到堂堂七王爷死去,只是难过,或者是慌乱,而不该是煞白。 那明显就是在说,她知道些什么。 若颜见到凌夕在看着她,赶紧的把头撇开,企图不去注意凌夕在看她,手心也早就是冷汗,那是在看到赫连晔倒在地上的那刻,她早就不安。 是雪妃的阴谋。 她却不能说,明知道真相也不能说,七爷肯定会死不瞑目,晚上……会找她索命吗? 这一切,都落入凌夕的眼里,可现在,去注意这些有用吗,她已经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了吧,又怎么有能力去找真凶。 她就是被这么带走的,被待到一个小黑屋,直接无情的推了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床,还有一根蜡烛,微弱的点着。 外面明明是白天,可里面却是很阴暗,这里应该是内阁吧,不然怎么会一点亮光也透不进来。 凌夕被推了进来后,她直接跌在地上,手蹭了下,生生的疼,她并没有去理会,而是环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脑海里回荡的是赫连晔口吐白沫的脸。 她害死了他。 若是他不吃那个熏了梅花的面包,是不是就不会…… 鼻尖传来血腥的味儿,那是她的手啊,还在流着血,可有必要去在乎么,就让它这么流着,直至溃烂了不是更好。 眼泪,又没止住,流了出来。 她是个祸害,总是在祸害别人的性命。 无力挽回任何事,只想这样沉沦下去,永远的,不要再醒过来。 而外头,皇宫早就白色一片,都挂上了白布,宫女太监都换上了白色的服饰,死气沉沉的,可见赫连晔在赫连宸心目中的位置,才能得以这样的隆重葬礼。 赫连晔是风光大葬的,追悼了七天七夜,文武百官都得给他追到,这是赫连宸的命令。 只是赫连宸在这七天七夜,只出现过一次,虽然他很想多做停留,可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只逗留了不是很长时间,就走了。 但,没到夜深,他总会悄悄的去陪赫连晔,跟他说很多的话。 终究还是得葬了的,就在被葬入灵城的时候,赫连宸是看着赫连晔被卖掉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觉所有的至亲都离他而去,他在这个世上是孤孤零零的。 对着赫连宸的葬灵,他说:“七弟,放心……皇兄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害死你的人,皇兄定会用一辈子,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所有人都没听到赫连宸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却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很冷,很残忍,最好是别靠近,否则,真的会让自己也变得危险。 南宫憬不知道赫连晔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赫连宸为何会突然变得好好的,但他的计划照旧不变。 有西帝的支援,定能拿下北国。 等待吧。 将赫连晔葬完之后,赫连宸的心依旧不能安定下来,这些头都空荡荡的,很空虚,雪歌在旁伺候着,“皇上,你这些天都太劳累了,臣妾伺候您歇息吧。” 雪歌很心疼他,却也不忘记时刻想要在他的心里占据位置。 赫连宸只是冷冷的甩开雪歌,站起来,直直的就离开了,让雪歌完全的目瞪口呆,却无言以对。 离开后,朝着关凌夕的小黑屋走去。 七弟被葬了,凌夕,你我之间的游戏,也该开始了。 既然这辈子注定我们得在生死游戏中游走,那么……我们都认命吧,恩恩怨怨,我们都报不了…… 咿呀 多日来,除了送来一些食物的声音外,就再没有别的声音。 凌夕这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只是被宫女稍微的塞了点食物,最后好是给吐了出来,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而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惊了下,却在差异,今天已经送过食物了,为何又送? 而她,徘徊在赫连晔死讯的哀怨中,她不能看赫连晔的最后一眼,听说已经下葬了,可她……却不能参加。 在她沉思中的时候,走进一个人,很魁梧,将正小黑屋都笼罩的样子。 那个人在靠近她,越是靠近,她就感觉越熟悉,当靠近得毫无距离的时候,她知道是谁。 然后,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而那个人……赫连宸,就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碗粥,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七天前那种愤怒,有些缓和。 “听说,你一直不吃东西?”赫连宸开口问了,手里还举着一碗粥。 他岂能让她那么容易就死去? 折磨还没开始,她怎能就这么死去。 凌夕并没回答,却没把视线从赫连宸的身上移开,苍白的脸,嘴巴上毫无血色,已经是口干舌燥,她真的快死了吧,身体都到了极限了。 “想就这么死去?”赫连宸继续问着。 凌夕终是把头偏开了,她何必固执,即使她说她没有杀了赫连晔他会相信吗,就像他说他杀了苏府上上下下是替天行道并没错那样。 大家都没错。 “你以为,朕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赫连宸发狠的说着。 凌夕本想继续笑,可是她的嘴巴真的太干了,根本就没办法张开来,就在她再不能做些什么的时候,赫连宸强迫着她转过脸,将碗放在地上,舀起粥来,掐着她的嘴巴,不顾她的嘴巴太干会咧开,“你最好是把这碗粥给喝了,给朕好好的活着,否则……” “我不会喝的。”凌夕很简单的把一句话说完整。 赫连宸顿时双眼喷火,将那一勺粥,直直的就塞进凌夕的嘴里,那粥还是有些烫的,连吹都懒得吹,就这么将它塞了进去。 凌夕顿时觉得嘴巴被滚烫着,难受得只想把嘴里的热粥给吐出来。可是赫连宸的手掐着,根本就没办法吐出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的喉咙,被烫伤了。 额头也在冒着汗。 好疼,这是她身上的第几处伤了? 已经算不清楚了…… “给朕继续喝。”赫连宸没有停歇,继续往她的嘴里塞。 凌夕变得很抗逆,不停的挣扎,咬紧自己的牙龈,怎么都不想去喝,嘶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虽然疼,都已经能咽到血腥的味儿,她还是在发出嘶哑的声音。 赫连宸此刻像是杀人狂魔,直接给无视了,然后,他拿起手里的粥,给自己也灌了一口,滚烫的粥在他的口中也在翻腾着,他迅速的捏起凌夕的嘴巴,将整一口的热粥,用自己的嘴,给灌了进去…… 169 沦陷竟不后悔 169 沦陷,竟不后悔,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69:沦陷,竟不后悔 唇,缠绵,粥在口中翻腾。 赫连宸将嘴里的粥灌进凌夕的嘴里,她是愣了下,被灌进的粥,就这么顺势的流淌进她的嘴里,然后到她的喉咙一直往下,她一点味儿都没有尝出,只知道比方才第一口要稍微的冷却些。 “唔”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手不停的堵着前面,想要将他推开,但力气不够大,只会将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近。 赫连宸的唇紧紧的堵住凌夕的唇,让她都快呼吸不过来,对一个人的恨到了这种地步,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离开来。 凌夕因为喝了不少的粥,干裂的唇有了些水润,脸色也不像方才那么苍白了,她大口的喘气,胸腔便得很急促,还掐在喉咙没咽下的粥,让她忍不住咳嗽。“咳咳……” 暗淡的微光中,那双犀利的眼睛还在注视着她,让捂着胸口,带着咳嗽声,说:“咳咳……你……咳……杀了我。” 她不想再继续被折磨,宁可死了一了百了。 一袭强而有力的大掌伸了过来,掐住她的下颚,发出冷冽的声音,“朕告诉过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凌夕抬眸,对上那双嗜血的眼睛,她也变得发怒,“他不是我杀的。”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强硬的说:“他不是我杀的。”她并没有杀害赫连晔,不管有没有人信,她都会那么说。 可她这么说,只会引来一连串的甩巴掌。 双眼火辣辣的,她口腔里面不经意露出的一小截舌尖,似是在引诱着他犯罪,即使是在气头上,一股灼烫猝不及防地自他小腹冲向他的头顶,不及细想,他俯首便吻住她的樱唇,那柔嫩的触感,让他头脑发热,只想感受她的柔软与娇嫩…… 凌夕的气息似乎都被他夺走,舌根似要被他绞断那般疼痛,没有一点愉悦。 不假思索,她举手便煽向赫连宸的脸庞,“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他的思绪。 因为这一掌,赫连宸脸上的**立刻退去无踪影,只余阴冷与狠鸷。眼眸露出狠戾之色,“没人敢打朕,你这个贱人,胆子倒不小!” 他是赫连宸,乃北国的帝王。他美妃如云,眼前这个敢甩他巴掌的女人,是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娶进门的王妃,亦是七天前将他的亲弟弟毒杀的狠毒女人。 “你太脏了,脏到我想反胃”微蹙柳眉,凌夕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 赫连宸眸中积聚怒气,他双指弹向凌夕的膝盖。凌夕的腿因此一阵剧痛,她无力地跪倒在地,屈辱地倒在他的身下。 下一刻,凌夕的长发被赫连宸大力揪扯,她被迫抬头,正对上他阴冷的眸子。 赫连宸笑得森冷,眸子如狼似虎,带着嘲弄,薄唇轻启,“贱人。” 凌夕素没什么脾性,却有自己的骄傲,被赫连宸一句又一句的呼着贱人,心当然是不满,她大力摇头,即便双腿痛得撕心裂肺,依然不愿屈服,“赫连宸,你这残暴的人渣,畜生……” 凌夕的话没说完整,她的脸颊被人狠扇两掌,玉颊立刻红肿如桃,血液自她的嘴角滑落,染在洁白的裙角,红艳妖冶。她倔强的神情,圣洁得令人不敢直视!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屈服。 赫连宸看多凌夕一眼,收敛脸上的惊异之色,笑得阴冷,“没人敢对朕不敬,你这个贱人,更不可。今日正是皇弟下葬之日,朕对你‘宽容’你不感激,还敢句句辱骂朕,贱人……便休怪朕不念及以前的情分……” 嗓音仿佛来自地狱,声音冰冷刺骨。 凌夕只觉得如坠冰窖,刺骨的寒冷在后背蔓延,却还是咬紧牙龈,恨恨的说:“畜生。” 他就是这么一个嗜血又残暴的畜生,被所有虚情假意都蒙蔽了眼睛,才会看不到事情真相,总是在她的身上发泄怒气,可谁人知道,她也是无辜的。 “畜生?哈哈哈……凌夕,朕会让你瞧瞧,真正的畜生是怎样的,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游戏吧……”赫连宸的声音魅惑而低沉,他还舔了舔凌夕的耳朵,让她不禁浑身一抖,脸色苍白如雪,饱含着惊惧的眸瞬间瞪大,失了血色的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接下来? 她厌恶的事,一直厌恶的事,是要发生了吗? 赫连宸将凌夕惊吓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冷冷一笑,道:“很期待?”他便阴森诡异的压在她的身上,一把撕碎了她的衣衫,不着寸缕的身子瑟瑟发抖,突然……一阵钻心地刺痛传来,凌夕不由失声大叫 “不要!” “贱人!”带着满腔的愤怒和痛恨,赫连宸的脸几近扭曲,刀削般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起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痛苦折磨,还有弟弟赫连晔的死,手中的力道不觉在逐渐加大。 “唔……” 得不到新鲜空气,凌夕的俏脸由白变红又由红渐渐变紫,胸肺里像是要爆炸一般,她难受地张开嘴巴,像是一条脱水的金鱼,手脚变得绵软,意识也在逐渐涣散。 就在凌夕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之时,赫连宸忽然松开钳制她的大手,冷眼看着娇弱的女子瘫软在地,刀锋般冷锐的眸中划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你……” 凌夕伏在毯子上,像是渴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地喘着粗气。 捂着像是被火燎过的胸口,所受的虐待忽地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闪现,越想她越憋闷,纵然凌夕的性子一贯清冷,此刻也不由动了怒气。 她悄悄拔下头上的发钗,紧紧握在手心里,抬起头,俏脸上带着还未恢复的红晕。 就在赫连宸靠近的时候,她一把将发钗刺进了他的胸膛,只是刺进胸膛罢了,根本对他就是无关痛痒,他甩开她的手,拔掉发钗,看着身下愤怒的女子,在心中告诉自己,他这是在报仇,他要慢慢摧毁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欺压上去。 凌夕发狠命地推拒着眼前疯狂的男人,俏丽的脸都涨成了紫红。“放开我。”眼看赫连宸就要撕开她的亵裤,心中着急万分,不,她不要! 她万念俱灰,也十分恐惧。 “等一等,”凌夕忽然叫道:“北帝,我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身,这样……你也要?” 赫连宸闻言只是冷笑,大手轻贱地在凌夕身上游移,寒声道:“朕不会嫌弃你的残花败柳之身,你只配给朕解决问题而已,凌夕……” “无耻!”再次看到他眼底的鄙夷,以及那不带**的冷然双眸,凌夕抿紧樱唇,心一狠,她弓起左腿,朝着他的**踢去。 “该死!”赫连宸没料到她会来此一招,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却还有如此大的力气,她不是说以前就伺候过无数男人,如今伺候他,又为何如此反感? 难道,真就嫌弃他肮脏?可她的身子又有多干净? 眸中迸出杀气。 他灵巧的一闪,修长的手有技巧的一翻,立即擒住她的脚腕。 “凌夕,你已经把朕逼到尽头了。”眼眸危险的眯起,赫连宸不再迟疑,他一把扯下凌夕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没有任何爱抚下将自己已然傲立的肿胀硬生生的挤进了干涩的幽谷之中,没有任何怜惜地开始冲撞起来,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将自己埋的更深…… 凌夕只觉得下身传来阵阵火燎般的痛感,为什么会那么痛?就在碎不防及的时候,将他那已然傲立的肿胀硬生生的挤进了她的干涩的幽谷之中。 “唔” 身下的疼,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手开始拼命的阻拦,捶打着赫连宸的胸膛,她不想继续,不想要…… 但他的急躁,就在她的下身,来回的**,不让她有喘气的机会。 身上的衣服太阻碍他的运动,他便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很随意的将身上的衣服脱去,然后将她紧紧的粘合着,丝毫的距离都没有。 凌夕眼角的泪珠,已经是挂着,全身都乏力,却还在拼命的想要推开赫连宸。“不要,放开我……”当她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他肩膀上那个牙印的时候,她稍稍回了些神。 又是一个冲刺,让她在发出了声音。“唔” 但,她的手,在时刻的落在那个牙印,她的记忆似也在一点一滴的恢复着,她的眸子定住了,有些像定住的水晶球,一动不动的。 而压在她身上的赫连宸,也察觉到身下人儿不再反抗,似是顺从了那样,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没有节制,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身子虚弱,更加不在乎她的死活,他只是在她身上发泄着。 疯狂的动作,一波又一波。 凌夕虽忍不住想要尖叫,但紧接着她便咬紧了牙关,将所有的呻吟和痛楚都吞进喉咙里,在这阴暗的小黑屋,在这只有她跟他彼此仇恨的小黑屋,赫连宸的每次进出好似都要将她硬生生的贯穿。 不就是想要羞辱她吗?她偏不如他所愿……凌夕紧紧咬着失色的唇,眸光死死的盯着冷魅的人,眸子里全然是倔强! 就在这一番的缠绵,终于是停了下来。 屋子里除了喘息的声音,就再没任何的声音,然,凌夕却能听到自己肚子里反胃的声音,胃酸就在哪里翻滚着,她觉得异常的难受。 可她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赫连宸完事后,穿好起衣服,站起来,看着死寂的躺在地上的凌夕,心中冷笑,折磨才刚开始罢了,正想要走,却被她呼住了。“你……” “……”赫连宸停住脚步,侧目看不太清楚的凌夕,能感觉到她的毫无生气。 “去过西缅国的皇宫?”凌夕话中带话的问。 赫连宸不知道凌夕想说什么,嘴角一扬,嘲讽道:“是又如何。莫不成,你还在等着你的西帝会来救你?凌夕……不要以为跟西帝成了亲,入了洞房,他就真的会把你当一回事,你充其量,不过是个暖床的女人罢了。” 凌夕垂眸,光线虽昏暗,却还是能隐约看到,周身雪白肌肤上那一道道红紫的抓痕和吻痕是如此刺眼,而那天晚上……她身上的那些痕迹,也是眼前这个男人所赐予的吧。 是的。 根本就不用再猜测了不是吗? 赫连宸身上的那个牙印,在她触手摸到的瞬间,那天晚上的所有记忆都浮现在她的脑海,因为那晚视线太黑,她根本看不清楚其他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 就在拼命的反抗之际,她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烙下了一个牙印,这样的牙印要消沉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消沉的,而那个牙印,那个位置……都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凌夕只觉天意弄人,那晚的男人竟是赫连宸。 可他,似乎也不知道。 破了她的身,却口口声声的喊她贱人,可如今,贱的人又是谁呢? “你笑什么,贱人。”赫连宸字字不离贱人二字,在他的眼中,凌夕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女人,不但对无数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害死他的皇弟。 凌夕并没有回答,可体内的翻滚再次抗议,终于……她没有忍住,将胃里的酸水全给吐了。“呕,呕,呕……”她不停的呕着,就是要把胃里所有恶心的东西全吐出来。 这样,却是很伤胃的。 凌夕的不对劲,引起了赫连宸的注意,不一会,她便吐得晕了过去,那是因为她身子本来就虚弱,加上赫连宸方才那样一折磨,身体当然是承受不住。 “贱人。”赫连宸发现凌夕不懂,用脚踢了踢她,发现还是不动,心里竟是一惊,莫不成是死了? 赶紧的俯下身,伸手去探了探气息,探到还有气息,这提到嗓门的心,才松了下去。 他可还没把她折磨过,岂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去,便呼道:“来人,传太医。” “是,皇上。”伺候着赫连宸的汪公公,赶紧的就去把太医请来。 凌夕已经被抱在了**,而太医也赶到了,他满头的汗珠,赶紧的替她把脉。 “太医,她是怎么了。”赫连宸就坐在一旁,很懒散的问着,似在问着无关紧要的事。 太医把着脉,听到赫连宸的问话,跪拜在他的面前,面有难色,不该是恭喜还是不该恭喜,眼下的夕妃可是杀死七王爷的罪人,可她却竟然…… “到底怎么了?”赫连宸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太医扑通的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恭……恭喜皇上,夕妃娘娘……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了……”说完便不停的擦抿着额头上的汗珠。 这算不算是喜事? 赫连宸一听,煞青了脸色,手中的茶杯一把被他甩在了地上,站了起来,怒斥道:“什么,那个贱人有了身孕?” 有身孕,竟然是有了身孕,这是多么刺激他的一件事啊。 因为,有身孕,那也不可能是他的。 要知道,他将她接近宫那么久,他只方才碰了她而已,难不成就立马有了身孕,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定是别人的孩子。 她说伺候过无数男人那些话,竟然是……真的?他从没当一回事,因为他知道她是在刺激他,可没想到,她竟说的是真的…… 喷发的怒火,在他的胸腔里燃烧着。 “是,是是……”太医都吓到快尿出来,他老命都快不保了吧。 赫连宸朝着凌夕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怒火在燃烧。而昏睡中的凌夕,全然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一点点的醒过来,睁眼的时候,便看到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想当什么都没看到,将眼睛又闭了上去。 赫连宸却不允许,他抓起了凌夕的衣领,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咒骂道:“贱人。”然后,把她甩回了**,狠狠的撞击着。 太医赶紧的想要阻拦。“皇上,夕妃这怀了身孕,这万万不可。” 凌夕能感觉到疼痛在蔓延,当听到太医的话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赫连宸为何会那么生气了,他肯定是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所以愤怒得不行,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重新睁开了眼睛,更是强忍自己的疼痛,坐了起来,直视着赫连宸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嘲讽道:“皇上,您为何那么生气?是在生臣妾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龙种,而不是皇上您的?” 这话一出,所有的太监宫女太医,都目瞪口呆,又都偷偷的看赫连宸。 夕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这不是一件天大的事么,当然是好奇得不行。 凌夕并不打算把肚子里孩子的真相告诉赫连宸,如果他觉得是别人的孩子,他会愤怒到不行的话,那就如他的愿,继续愤怒吧。 “哈哈哈……”凌夕大笑了出来,竟然有了力气下床,连鞋子都懒得穿,走在冰冷的地面上,朝着赫连宸一步一步的靠近,凑近他,继续说:“怎么,很失望?北帝……臣妾可是早就跟你说过,臣妾这身子啊,可是服侍过无数的男人,若非皇上您那么想要臣妾的身子,臣妾是宁愿伺候一个乞丐,也不愿意伺候皇上您那么肮脏的龙体,皇上的龙体啊,真的是让臣妾无比的倒胃……” “你……” 170 逆转只在一瞬间 170 逆转,只在一瞬间,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0:逆转,只在一瞬间 赫连宸第一次被凌夕真正意义上给气到了,她的理直气壮,完全不给他留一点儿的情面,让他竟有些无言以对,只是沉着脸,怒瞪着她。 凌夕倒是很泄气,特别是看着赫连宸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但他的沉默并没有让她想停止对他的嘲讽,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一副慈母的模样,说:“这孩子,真是来之不易啊,皇上……臣妾知道你恨臣妾,但是……臣妾现在又不想死了,如您所说的,臣妾要死也不容易,那么……臣妾就好好的活着,把孩子生下来,可好?” 赫连宸简直快气炸了,眼前这个贱人,不但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敢这般气焰的跟他斗,他挥出手,掐住了凌夕的脖子,愤怒让他想就这样拧断她的脖子。 凌夕涨红着脸,嘴角却扬起一抹非常好看的笑,很灿烂,灿烂到让他觉得非常的刺眼,“皇上,您可别松手,杀了臣妾……” 越是这样刺激,越是让赫连宸无法动手。 最后还是松了手,他确实已经没有勇气再杀凌夕一次,即使他恨她将他最疼爱的七弟给杀死了,可是当看到她快没办法呼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松了手。 他爱着她,已经是在心里爱着。 “怎么,皇上还是舍不得杀了臣妾?”凌夕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清雅的说着。 “哼。”赫连宸拂袖,不再看凌夕,他知道继续再这么斗下去,凌夕那犀利的一张嘴巴,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只是,他现在真的太难受,一想到凌夕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他是愤怒到不行。 “汪明,给朕好好的看着夕妃,留着她的贱命,朕定要给七弟好好的报仇。”他交代完,便离开了。 小黑屋的门被关上,方才还有些人气的屋子,此刻变得异常的冷情,冷情到凌夕能听到自己匀和的呼吸声,可就在赫连宸走后,一滴眼泪低落在地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她的手还在抚着自己的肚子,这里已经滋生了一个小生命吗? 可是,为何滋生的小生命却与他有关系?为何上天要这般捉弄她,让她知道这个事实真相,这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 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气透了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这个孩子来得太意外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真佩服自己方才的勇气,竟然可以在赫连宸的面前如此镇定,这是不是人被逼上了绝境,也就绝处逢生了。 可往后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小黑屋的角落里,那双眼睛,一双明亮的眼睛,颤抖的看着凌夕,他来晚了。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千算万算,总是算不出凌夕的命运。 这到底是为何? 他总以为他可以张开别人的命运,可如今却发现,是上天接着他的手,在操控别人命运的同时,也在操控他的命运。 男人有泪不轻弹,可他的眼泪,没有控制住,流了出来,低落在地上,那声音传到了凌夕的耳朵里,让她惊的竖起而,警惕道:“谁,是谁。”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便赶紧的收回了眼泪,脸上被警觉给霸占了,她开始朝着四周找寻,可这空荡荡的小黑屋,哪里才可以藏人,也只有床的那个角落,她显然是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谁,出来。”她开始变得很严厉,质疑着角落的那个人影。 然,角落的人影始终是没有出来,他不想再逃了,不想在被凌夕发现的时候,立马的逃掉,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逃,似乎在他安排的所有事情下,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他想要帮助凌夕,到头来才发现,他是越帮越糟糕。 凌夕警惕的朝着角落走近,她想要知道角落的人影是谁,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是她经常挂念着的味道。 “别过来。”就在她即将靠近的时候,角落的声音终于是开口阻止了。 那个声音是慕无心的,他此刻是很难受,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想要就这么了结自己的性命,凌夕的存在不是祸害,他的存在才是整个世上的祸害。 声音很熟悉,凌夕是听出是谁。“师傅?”却不敢确定,因为她是真的太久没有听到过师傅的声音,几乎快要忘记他的声音。 这一句师傅,让慕无心有种被针刺到心脏的感觉,他还配当凌夕的师傅吗? 不,他根本不配。 “不要喊我师傅。”慕无心低着头,深深的愧疚着。 “师傅。”凌夕又是靠近一步,她真的好想念慕无心,不管她以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是多么让她奔溃的事情,可只要她想着有慕无心在,心总能开阔起来。 “我根本不配当你师傅。”慕无心嘶哑着声音。 他其实也是方醒过来不久,醒来后脑袋便是一闪而过凌夕的处境,当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根本控制不了。 于是,他开始深思起来。 好像从前,很久以前,只要是关于凌夕的事情,他都没办法改变,不管是他能否预见凌夕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或者是他是否想要阻止,最后还是如愿的发生了,根本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就像凌夕来到古代,他本该给她换回雪歌那个真身,可因为一再的错失,凌夕才会一直在苏暖暖的身体里,最后导致根本无法再从苏暖暖的身体里出来,代替着苏暖暖承受着不该她承受的事情。 这一切的发生,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控制。 他帮凌夕重生,却没有控制自己的感情,对她滋生了感情,是难以磨灭的感情,他明知道凌夕这番出去报仇,必定会伤痕累累,可他却没有去阻止。 为何,他明知道凌夕走在前方的路会很多阻碍,他却还要放手,因为……他的脚断了,他不能让凌夕绝对有亏欠她,所以他放她走了。 可当他醒悟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要阻止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心痛到昏过去,他知道这不是刻意的,像是有人在操控着他的行动,可到底是谁? 他猜不到。 在他的记忆里,有很多的事情都忘记了,只知道他的身份很特别,而他……也许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样的感觉很强烈,特别是他身上那些特殊的能力,还有是不是被人操控着的行为,让他更加确信,他只是误出现在这个世界,就在他的生命终结的时候,他就会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可他,却不想回去,因为……他爱着的女人,就在这个世界。 “师傅,你到底怎么了。”凌夕很想要走过去,只要抱抱慕无心也好,她也会感到很安心。 “小夕……都是我的错。”慕无心知道,现在就算道歉也并不能弥补,他的小夕已经伤痕累累。 “你没错。”凌夕没有再靠近,就在她听到慕无心自责的声音,她脚下的步伐就嘎然停了下来。 凌夕那是根本没有责怪慕无心的声音,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慕无心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何他要这般自责,她只知道,慕无心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就冲这一点,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她都不会怪他。 可这样的声音,却让慕无心抓狂。“小夕,你根本不知道,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嘶吼的声音,在小黑屋里回荡着,久久的回荡着。 凌夕倒是愣了一下,“师傅,你到底在说什么,小夕听不懂。” 慕无心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说:“小夕,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而那些伤害你的人,很快也能受到应有的报应。” 尾音,在屋子里拉得很长。 人,已经不在床的角落里,他离开了,离开的速度很快,却没有料想到,再快,凌夕也扑捉到了一点,那就是……床角落的人影,他是坐着轮椅的,是真的坐着轮椅。 凌夕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慕无心跟她说的话,她早就没办法听进去,脑海里浮现的是慕无心坐着轮椅的影像,西门影说师傅是坐着轮椅的,这件事他说的是真的。 她总在安慰自己,西门影是看错了。师傅可是有名的药师,怎么可能会坐着轮椅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如今,她亲眼所见,又岂会是假的? 可师傅……你到底为何会坐着轮椅,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小夕,还是……你断双脚,是跟小夕的复活有关,那么……你又叫小夕该如何活下去是好? 凌夕坐在地上,深深的哀怨着,她现在是更加的迷茫了。 报仇之路,走来是艰苦的,可如果是师傅的双脚换来的,那她跟赫连宸那个恶魔有何两样,不过也是践踏着别人,一步一步踩着上来的吗? 不止是凌夕在深深的哀怨着,赫连宸也是,他对凌夕的意外怀孕,那是非常的愤怒的。 他现在怒不可止,正想要找个发怒的地方,便朝着雪歌的蔺宫走去,以前他每每想要泄气的时候,都会找来雪歌发泄,如今也成了一个习惯。 而若颜是真巧经过蔺宫,看到南宫憬从里头出来,赶紧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像是看到杀人狂魔那样,害怕得不得了,直至南宫憬走了,她才刚敢出来。 见到南宫憬,那天晚上的事都回荡在她的脑海里,而且这些天她都在想着凌夕的事情,她总是睡不安稳。 “你在这里做甚。”一记声音吓得她魂魄都差点没了,她惊的赶紧回头,见到是赫连宸,慌慌张张的参拜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赫连宸不耐烦道,然后又问:“你在蔺宫外鬼鬼祟祟的做甚。” 若颜吓的满额头都是汗,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只是想要来找姐姐说会话,岂料皇上就在身后,便吓了一跳。” “哦。”赫连宸冷冷的应,不想再理会,可抬头看到蔺宫二字,却有觉得有些厌恶,便道:“晚上就你伺候朕。” 若颜这还没反应过来,汪明赶紧的提醒她。“还不谢过皇上。” 这才反应过来,道:“臣妾谢皇上。” 所以,这来到一半,又临时的改变去了若颜那里,这件事通报了给雪歌,让做好准备迎接赫连宸的雪歌,气到到不行,把整个桌子都掀了,嘴里更是咒骂道:“若颜那个贱人,本宫拿她当姐妹,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是吧,本宫倒要瞧瞧,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本宫既然能把凌夕那个贱人害得那么残,自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哼。” “娘娘,您先消消气,伤着肚中的胎儿可不好。”身边伺候的宫女伺候着,又说:“娘娘,其实皇上不来也好,娘娘正怀孕着,也不便伺候皇上不是……” 啪 宫女的话还没说完,雪歌就给她甩过去一巴掌。“你懂什么,本宫就算怀着孩子,那也照样能伺候皇上。” “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宫女很委屈的掌着自己的嘴巴,跟着这个雪妃娘娘可真不是好受的,不管说什么话都会得罪,可不说话又嫌弃你是哑巴。 总而言之,在她身边伺候,想要活着就得耐力好。 “去,给本宫端水来,本宫口渴了。”雪歌骂着也口干,也懒得在宫女的身上出气。 但也不忘方才南宫憬来看她的事。 这次倒是听到了更多的讯息,从南宫憬的口中,她知道南宫憬的背后有西缅国的西帝在支援,只要来个里应外合,那么肯定能杀皇上一个措手不及。 她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恐怕是说晚了,皇上的皇位是真的会抱。 只要皇上事先有准备,南宫憬若是真的攻进宫里来,到时也是什么也捞不到的。 可要怎告诉皇上,才能让皇上不怀疑到她的头上,更不会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她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才好。 这一夜,她就是这么绞尽脑汁的不停的在想,而赫连宸是在若颜所在的宫里过的夜,可这一夜,他依旧是过得很不舒畅,一夜都难眠,折腾了若颜一夜。 临走的时候,一如往常,让若颜喝下堕胎药。 雪歌的怀孕是意外,他不能再让这样的意外继续发生。 若颜是无可奈何的喝下堕胎药的,赫连宸毫无怜惜的就走了,连一个回眸都不曾留给过她,让她的心空荡荡的,后宫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爱情。 这一点,她该看透啊。 可当回头的时候,她被身后坐着轮椅的慕无心给吓了一跳,虽然慕无心的俊容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可他的突然出现,是绝对会把人给吓到了,若颜的脸色都苍白了,正想要叫出来,却发现她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声音就掐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慕无心企图安慰若颜。 若颜只拼命的摇头,手脚动弹不得,有种绝望布上了她的眼眸。 慕无心挪着轮椅,朝着若颜靠近,她只是摇着头,眼泪都挂在眼角了,可是她没办法逃跑,只求眼前的男人不要伤害她。 “我来,只是想让你帮夕妃……”慕无心道出了这次前来的目的。 若颜听到夕妃二字,稍微的镇定下来。 慕无心便继续说:“我知道,你知道的秘密很多,包括……雪妃肚子里孩子的秘密,还有七王爷被杀的秘密……” 若颜瞪大眼睛,似是在问,你为何也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肯定是在疑惑,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我是什么人?”慕无心就是这么一个可以猜透别人心思的男人,可有些人的心思,他却总是猜不透。 若颜更加不可置信了,她点了点头,表示慕无心都说中了她的心思,对他的害怕已经降到最低。 “这些,你都无须知道,我只想告诉你,若是你想自保的话,最好就是帮夕妃脱罪,我想你也知道雪妃是什么人,昨夜北帝本是去雪妃那里的,却在你这里过夜,她是不会放过你。”慕无心太了解雪歌的心思,就算不用猜测,他都知道雪歌在想什么。 若颜又岂会不知道,她本就是雪歌的眼中钉,除掉是早晚的事,只是她还想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吧,只有将夕妃救出来,她才能保你一世平安。”慕无心意味深长的说着。 然后,他又来无影去无踪,消失了。 若颜看着眼前突然不见的人,还有她的手脚突然又能动了,嘴巴也能开口说话,她赶紧的朝着窗户外左右看着,想看看慕无心还在不在,可是却再看不到人影了。 她开始深思着慕无心的话。 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只是以她现在的地位,怎么还有能力去救夕妃,皇上会相信她的话吗?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太监尖锐的一声通报。“雪妃娘娘到” 她惊醒了,出去迎接。“臣妾参见雪妃娘娘,娘娘万福。” “起吧。”雪歌懒懒的挥手。 方才的男子才刚走,雪妃就来了,莫不成真的是来找她算昨晚的账,这不是将她逼上绝境吗。 “妹妹,昨晚可睡的好?”雪歌故意着么问,问得若颜都起鸡皮疙瘩了。 “谢姐姐关心,妹妹……睡得甚好。”若颜回答得很结巴,却在打量着雪歌到底是想要干吗。 “妹妹,可有兴趣陪姐姐去看看夕妃?据说……皇上今日是终于要对她判决了……”雪歌眉颜展露,笑得极为灿烂。 这是她期盼依旧的事啊。 皇上,您终于是要处决凌夕那个贱人了…… 梦梦的话:近期内就会转玄幻了,前面稍微介绍到的月轩、秋若红灵、孤影、慕无心等等,都是给玄幻热身,真正强大的故事,都在玄幻后,关于凌夕,赫连宸,慕无心,月轩,西门影,无痕…… 171 揭露步步惊心必看 171 揭露,步步惊心(必看),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1:揭露,步步惊心(必看) 小黑屋,暗门一层又一层,就算有个天窗也好,但是阳光却像是没有注意,将阳光都撒在了别处,留给这里仅仅只有一点,有又好似无,无又好似有。 屋子里发霉的气味,总在凌夕的鼻息见窜来窜去,她真的很不喜欢闻这样的味道,可她却无力拒绝,更没办法改变自己此刻的处境。 心里是那样的难受着,特别是慕无心那坐着轮椅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罪恶感在她的内心充斥着,怎么都没办法散去。 咿呀 门被打开的声音,却没有扰乱凌夕的心,她依旧是沉默的趴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她就这么趴了一个晚上,凉气近身,加上昨日被那般折磨,身心已是疲惫。 “夕妃娘娘,皇上来看你了,你不抬起头来看看吗。”汪明那尖锐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 凌夕就趴在地上,无动于衷,深深的沉浸在她的罪恶感中,她不想再去理会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越是反抗,只会激起赫连宸更残忍的心。 “夕妃娘娘。”汪明又怒斥了一声。 赫连宸就站在后面,挥了挥手,示意汪明无须再说什么,汪明便往后退了下去。脚步声,很清晰的传进凌夕的耳朵里,犹如死亡的声音将近的感觉。 下一瞬,她的头发就被瞬间揪了起来,扯着头皮,发麻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在赫连宸揪起凌夕头发的瞬间,她身上冰凉的气息,透进他的手掌,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解的看着凌夕微微垂着被凌乱头发遮住的脸,很想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北帝,你这是想通了,要来了结臣妾?”凌夕嫣然一笑,道出数不尽的嘲讽。 赫连宸的手一僵,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又因凌夕身上的寒气,终是让他松开了手,他跟凌夕这般纠纠缠缠,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还是选择,了结一切吧。 站了起来,居高临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沉默中的凌夕,突然的雀跃起来,猛然就抱住了他的脚,“北帝,你别杀臣妾,臣妾不想死,臣妾不想死……” 这样出奇的举止,着实让赫连宸差异。 他很愕然,凌夕却还在祈求,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便大声的质问道:“凌夕,你想跟朕玩什么花样。” 凌夕抬起头,竟是两眼的泪汪汪,眼泪都直流了出来。赫连宸哪里会预料到凌夕是这样的表情,一直以来她都给他一副倔强得雷打不动的表情。 可如今,她也会露出怯弱的表情? 莫不成,人还是怕死的? 赫连宸开始对凌夕产生了厌恶,若是她一直求着让他了结她的话,也许他还真的不愿意放手,可如今,她是在求着他放了她啊,这是何其的让他厌恶。 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厌恶之色。 凌夕,你果真还是跟别的女人一样,低俗得让他想反胃。 “皇上,以前都是臣妾做错了,您可否不要处死臣妾,只要让臣妾活下来,臣妾愿意做牛做马的伺候皇上,或者是……皇上让臣妾把孩子生下来,臣妾想做一个好母后,至少让臣妾把孩子生下来……”话语间,是十分的动容的,可眉目间,却没人发现她那步步筹谋,筹谋着走向死亡。 她知道,如果她顺从了赫连宸,一直哀求着让她死,赫连宸定会舍不得,只会加把劲的折磨她,那么她唯有改变方向,赫连宸最厌恶的就是那种贪慕虚荣,贪生怕死的女人,她若成了他眼中的这类女人,他便不会想要再折磨她,直接就了结了她的性命。 况且,她拿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事,赫连宸眼下最生厌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以为是别的男人的孩子,更加不会让她如愿的生下孩子,而她……亦不想要这个孩子。 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 赫连宸果然是发怒了,特别是凌夕振振有词的说着孩子,脸上不仅带着母爱,手还痴傻的抚摸着肚子,显然是非常的喜爱肚子里孩子的到来。 可那孩子,可是别的男人的。 她竟然那么中意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那他算是什么,他好歹也是她的夫君,再怎么也是当年她深爱着的男人,难道她对他的爱,早就没有了? 不,爱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记,至少,他至今都未曾忘记过对她的爱,她又岂能忘记。他不允许,绝对的不允许,这是有辱他自尊的事。 他俯身下来,掐住她的下颚,发狠的说:“凌夕,你别逼朕。” 凌夕故作一副不解的态度,“皇上,您为何生气,臣妾不知是哪里惹怒了您,您千万别生气,也别责怪臣妾,更不要责怪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臣妾会闭上自己乱说话的嘴巴,只要皇上不生气,只要皇上能原来臣妾跟孩子……” 字字句句,都跟孩子脱不了干系。 她的目的,不过是逼着赫连宸杀死他的亲生骨肉罢了,虽然……她的心好痛,他的骨肉,亦是她的骨肉,要这样硬生生的阻拦这个孩子出世,她也是逼不得已。 孩子,不要怪母后狠心,因为……母后不想让你后悔,后悔有这个一个残忍的父皇,所以……你不能来这个世上,只怪母后没有这个福分。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凌夕的脸上,就在她的话还未说完的时候,是那样的火辣辣,她不知道挨了赫连宸多少的巴掌,那娇嫩的脸蛋,已是沧桑得不行。 “来人,把夕妃带到宗人府。”赫连宸不想再继续跟凌夕废话,也是不想让她再有机会刺激他的心。 “是!” 后面涌上一群的侍卫,毫无怜惜的将凌夕就这样拖走了,也不顾及她的肚子里有孩子,也不给她多披件衣服,什么都没有,将她一路就着白雪,拖到了宗人府。 她一路到宗人府,身上都占满了白雪,融化了就粘在她的衣服上,渗透到衣服里边,那是刺骨的冰冷,可她已经是麻木,昨晚都是在冰冷的地板待一夜的,现在又怎么还会有感觉呢。 很快,到了宗人府。 这是凌夕第二次来,当被拖进来的瞬间,竟有些熟悉的感觉,依旧是昏暗阴冷的地牢,那月色透过小小的铁窗照进来,冰凉的洒在每个角落。 当年,她就在其中一个牢房里,浑身是血的卷缩成一团,身上伤口纵横交错,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感觉不到痛,跟现在一样,已经是麻木了。 赫连宸在那个时候,对他的折磨就是一波接着一波。 “把她架上。”就在凌夕在回忆的时候,汪明那独特尖细的声音又响起了。 侍卫便将她架了起来,那铁链扣着她的手腕,头发又被撩在了铁链上,揪着她的头皮。 呵呵,真是天意弄人,这个也是当年那个铁链的架板,这里是当年她被赫连宸无尽羞辱的地方,他就是在哪里,当着所有太监宫女的面,不断的凌辱着她。 对啊,以前的事历历在目,她怎就会忘记呢。 当年的事,难道又要再次发生了?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赫连宸也已经来了,而他坐着的地方,让她想起了当年他就是在那里发号命令,活活烙死了她的爹爹,又活活的打死了她的娘亲,还有香茹…… 可如今,她不知道该如何去仇恨,她的罪恶似乎不必赫连宸的少。 “怎么,又想死了?”赫连宸扑捉到凌夕暗淡的眼神,有那么瞬间,他在怀疑她方才是故意那样做的。 声音还未触及她的大脑,她已经是条件反射的露出怕死的表情,那种惊怕,无助……“皇上,不要,臣妾不要死……”她一直摇着头,把自己装作是一个真的怕死的女人。 就在这时,雪歌也是来了,是不请自来,她的身边却没有跟着若颜,若颜是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便没有跟着一同前来,也罢,来看热闹,无须那么多人。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雪歌给赫连宸参拜道。 赫连宸挥了挥手,道:“起吧。” “皇上,臣妾听说您要亲自审问夕妃,前来看看可有需要用到臣妾的地方?”雪歌借花献佛的模样,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赫连宸冷冷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吧。” 他对于雪歌的借花献佛,完全就是无视的模样,他还不知道雪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想来看看凌夕的笑话罢了,后宫女人争风吃醋,他真不是很愿意去看。 “皇上,您就让臣妾也留下来吧,七弟的死,臣妾也是难过万分,臣妾只是想看着将七弟害死的人,是如何得到报应的,皇上,您就让臣妾留下。”雪歌那种好似真的为赫连晔的死感到很难过的模样,装的是有模有样的。 赫连宸也没再说什么,便允许让她留下。 开始了对凌夕的审问。 “凌夕,朕问你,你承认不承认,你杀死了朕的七弟。”赫连宸虽然是在训话,语气不重,可殊不知,那动刑的刑器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派上用场。 凌夕的脸上还是那种惊怕的表情,摇着头,说:“皇上明鉴,臣妾没有杀死七王爷,臣妾是无辜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陷害?”赫连宸一句嘲讽,“夕妃,你如此聪明,谁还能陷害你?”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的话,臣妾真的没有杀害七王爷,也许……”凌夕停顿了下,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在瞬间变得犀利,她的眸光落在了雪歌的身上,“有人蓄谋已久,而这个人就在皇上您的身边。” 雪歌的心咯噔了下,站了起来,指着凌夕,慌张道:“凌夕,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啊,掌嘴。” 她竟紧张起来,有种事情败露的害怕。 赫连宸对雪歌的意外之举,突然心生疑惑,“等等。”他将侍卫都呼住了,然后转而问雪歌道:“雪妃,你何以那么慌张的模样?” 雪歌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失态的,赶紧的解释道:“臣妾只是生气妹妹杀了七弟,却还想要陷害他人,她竟是这样恶毒,臣妾便忍不住……” 赫连宸半信半疑,挥挥手,准了雪歌的意思。 雪歌对侍卫使了使眼色,示意赶紧的对凌夕动手,心里深深的叹口气,好险是没有被察觉出什么,若不然,她真是走错一步棋,全盘皆输。 侍卫上前,对着凌夕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她却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哈,赫连宸,你如此听信妖女的话,你的江山,早晚就败在你的手里,哈哈哈……” “还不快点掌嘴。”侍卫不敢再迟疑,连环的给凌夕好几巴掌。 凌夕的嘴巴又破了,旧伤还没有愈合,新伤又来了,旧伤新伤撞在一起,那就是很大的一个伤害。 她的嘴巴已经被打得快溃烂了,肿胀得已经是没有办法再说话,而鲜红的血,也已经是染红了她的整张脸,如此的可悲……却没有人可怜。 “停!”赫连宸的心,竟没有那个时候狠,他竟是看不下去,才会呼住侍卫,不让继续再打下去。 时间,竟然可以把一个人的心,磨得如此平淡。 七弟是被凌夕杀死的,他自是不会绕过她,现在,他却累了,不想在折磨,就让她死去吧。 “说吧,你招,还是不招。”他的于心不忍,可却硬要让自己狠心,他不能让七弟枉死啊,杀死七弟的人,必须得到黄泉去陪葬,否则,死后,他又有何颜面去见七弟。 凌夕的嘴巴肿胀的不行,她不能再开口说话,每说一句话,她就会生不如死一次,可她却还是要说,虽然声音不大,也说不完整,还是要强迫自己张开说:“我……没……杀……” 赫连宸一怒,啪桌站了起来,他可是给了她机会的,她自己居然还不懂得真心。凌夕,你是把我逼到尽头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一上前,抽出那挂在墙壁上的皮鞭,发狠的说:“凌夕,这都是你逼朕的。” 话音刚落,他把那种牛皮做的鞭子,狠狠的甩在了凌夕的身上,那种力道,足矣让人感觉到很疼很疼的感觉,有种皮裂肉绽的难受。 凌夕就这样承受着,她的眸子却在笑,虽然嘴巴已经肿胀得无法再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唯有将这样的笑容寄托在眼睛上,她的眼睛变得很明亮。 挨着鞭子,却在笑。 雪歌忍不住低声咒骂道:“疯子。” 赫连宸手中的皮鞭没有停下来,丝毫没有温柔可言,甚至粗暴的好似要捣毁一切,他的力道撕裂凌夕身上干涸了的伤口,顿时鲜血那刺鼻的腥气弥漫了整个牢房。 凌夕被绑着铁链的头发亦随着他手里皮鞭的冲撞来回的拉扯着,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拔掉,而她身上的皮似也都快被揪出来,只是,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已经麻木。 她开始感觉到困意,这是困意吗? 也许……那是死亡正在呼唤着她,她是不是该睡了。 “血,皇上,血……”汪明尖细的声音喊了起来,他看到凌夕的下面在留着血,身上的血怎会流到下面去,可见那是…… 这一尖叫的声音,让赫连宸停了手,往凌夕的下半身看去,果然看到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地面已经是被沾染了一摊子的血,再看看她的身上,那衣服都破裂得不成形,她的全身都是鞭痕,光滑的皮肤也都破裂了。 好好的一个人,竟被他折磨到如此不堪入目。 “我的孩子……”微弱的声音,传至赫连宸的耳朵里。 凌夕已经是昏迷着,可她就在下半身流出血的瞬间,眼睛很自然的流落出一滴眼泪,她的孩子……已经走了,就在她肚子里滋生的小生命,已经被死神带走了…… 她好难过,心好痛。 那是她的骨肉啊。 可是,她剥夺了他出生的权利,硬生生的剥夺了,孩子……你肯定非常的恨母后吧,母后竟然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不能让你来到这个世上,都怪母后无能…… 可是,你真的不能出生在这个世上,你要谅解母后,母后这也是为你好。 心痛,还在徘徊。 她终于是逼迫那个男人,杀死了他的亲生骨肉,这是她唯有做对的一件事……可为何她的罪孽感又加深了,她的心没掏空了,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眼泪,控制不住,像源泉那样,絮絮的流出来。 虽然眼睛是闭着的,却是难以掩盖她此刻伤心的气息。 赫连宸怎会感受不到,他一点也不难过,因为,那不是他的孩子,他为何要难过,可是,凌夕,你的难过却刺痛了我,你知道吗? 你越是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越是会把我激怒。 狠狠的握紧了皮鞭,嘶哑着声音道:“既然你的孩子先去了,你也跟着他去吧,算是朕成全你,你也不必再伤心……” 凌夕睁开眼睛看着赫连宸,此刻,她已经无波无澜,就在那一瞬间,她想让赫连宸知道那个真相,他亲手把他的骨肉给杀死了,也许…… 该难过的是他。 就在赫连宸把皮鞭即将落到凌夕的身上的时候,她用尽自己的力气,吼出一声,“等等。” 那皮鞭,竟然嘎然止住了。 凌夕再次抬起头,她的眸光不再是难过,而是淡淡的喜悦,她忍着痛,张开一字一句的说:“赫连宸,在我死之前,可否允许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再死?” 她知道,赫连宸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只是……赫连宸,你若听到了这个真相,又会有何表情呢? 真是叫人期待。 172 伤害心如刀割 172 伤害,心如刀割,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2:伤害,心如刀割 凌夕淡然的模样,还有清冷的声音,没有掀起赫连宸的怜悯,反倒是引得旁边的雪歌颤颤不已,她的脸色都煞白了,赶紧的上前,惊怕道:“皇上,您还是快些赶快动手,她肯定又想妖言惑众,我们需要稳定人心啊。 她岂能给凌夕有机会说出来,隐藏得很深的秘密,你就带到黄泉去吧,等你死了,这天下就太平了,我也能安心了。 赫连宸似没将雪歌放在眼里,阴翳着双眼,温热的气息洒在凌夕的脸上。“说。” 简单,明了。 “皇上……”雪歌在一旁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凌夕只在心里冷笑,想必眼前的赫连宸是对她恨之入骨,连多余的话都懒得对她说,可是怎么办呢,我接下去要说的事,可是会震撼你的心。 “想必,你还记得那晚吧。”凌夕淡淡的说,她没办法说得很快,因为嘴巴还在肿胀,还在疼着,只能慢慢的说,一字一句的。 “那晚?”赫连宸蹙起了眉头,一脸的茫然,他不记得是那个晚上,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真就……忘记了?我可是还记得……你手臂上的那个齿印……”依旧清浅无波的声音,从凌夕的嘴里慢慢的吐出,再搭配上她清冷的双眸,着实让人会心头一惊。 赫连宸带着复杂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凌夕。她的绝色面容已经被鲜血给涂满,尽管是这样,还是依稀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面无表情,却是浅笑盈盈,仿佛只是习惯一般的笑容,带着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疏离,不含任何情绪。 她的眼神清冷孤傲,似乎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也激不起她心底丝毫的波澜。 但重要的莫过于她方才说的话,手臂上的齿印? 赫连宸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用磁性而邪魅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以为这样拖延时间,朕就会饶过你的贱命,朕告诉你,凌夕,你今天必须得死……”他的声音由魅惑到警告再到冷漠和无情,仿佛一个人在瞬间经历了由温暖和煦的春到冰冷残酷的冬。 “哈哈哈……”凌夕咧开嘴,肆意的大笑着。“皇上,您真是变愚昧了啊,当年……您是何等的聪明,如今,怎就不知道臣妾想说什么呢。”笑容一僵,转而目露诡异之色,道:“一个多月前,皇上不是到过西缅国的皇宫,您忘记了吗,您误闯了一个房间,您在漆黑的夜里,毫无怜惜的要了一个女人,一直不停的要啊,不停的要,您手臂上的齿印,不就是这么得来的吗?难道这些……您都忘了吗?” 这是在她心里灼伤的痛,他岂能忘记,若是忘记的话,没关系,她会给足耐心帮他回忆起来,因为痛……不该只有她一个人承受,他也该分担一些啊。 赫连宸一怔,面色沉了沉,手臂的齿印有些心里作怪,竟让他有些疼,那天晚上就是被咬着疼,在黑夜里,他看不清那个女子是谁,只知道身体很燥热,很想要赶快的解脱。 他将那名女子强压在身下,她反抗,还咬了他一口,齿印就留在他的手臂,至今还能清晰可见,他便把那么女子给打晕了,将她强行占有。 这样已经过去的事,他很少去想起来,就算偶然记起,也只记得那晚女子的味道很像……凌夕。 想到这里,赫连宸面色微变,握着的皮鞭,在手里抖了抖,他稳了稳心神,不悦道:“你……为何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明知道已经接近事实真相,可他却不愿意去面对。 凌夕漫不经心,道:“皇上,您说呢?为何臣妾……会知道?” 赫连宸目光一黯,再次望着凌夕,心里一股难言的闷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噎在喉咙,吐不出也咽不下,最终化为一声淡淡的:“那晚……是你” 凌夕浅浅一笑,又回复了清冷和淡然,对着赫连宸,看似不经意道:“皇上,您可终于是记起来了,臣妾真是感激不尽啊……”满怀的嘲讽,自她的口中吐出来。 掩藏在衣袖里紧握成拳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熟悉的痛感蔓延开来,令她唇边的笑意愈深愈显得凄凉,最后再回归平静淡然的浅笑。 赫连宸望着她,目光灼灼,耳际边回荡的是她清冷的声音,犹如一把厉刀,在他的心上一直挥刀,将他的心已划得伤痕累累。 他很难受,难受得没办法呼吸。 特别是侧目撇见地上那摊血,那是凌夕下身流出来的血,是腹中胎儿消失的预兆,那样的殷红,殷红到刺痛他的眼睛。手里握着的皮鞭,终是无力再握紧,就这么落在了地上,跟地上的血混在了一起,那样的狼藉。 赫连宸的心,已经是凉到了冰点,那晚的女人……竟然是她,而她腹中的胎儿也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亲生骨肉……她逼迫他杀了亲生骨肉…… 他颤着双眸,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傻傻的看着,方才……他就是用这双手,将他的亲生骨肉给残杀的,他这生杀了无数的人,最终,竟也残忍的把自己的骨肉给残杀了。 赫连晔脸色沉了沉,心里涌起一股生不如死的难受,却没有任何动作,垂着眸子很久,仍然不发一言,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皇上,您没事吧。”雪歌赶忙的上前搀扶,担心赫连宸的异样,又道:“皇上,你别听妖女乱说,她只是怕死,所以才会……” 眼下就是再不妥,她也必须得阻止赫连宸失控,让凌夕有机会活下来。 可她也知道,她并没有能力阻止,毕竟那是皇上的骨肉,他的心里又是那么的在意着凌夕这个贱人,皇上此刻的心……谁都无法靠拢。 赫连宸一把将雪歌给推开了,雪歌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却没有再站起来。眼下的皇上,已经是抓狂的模样,她若是再靠近,伤的是她自己。 他的脸色已难看至极,剧冷,可下一瞬,却大笑“凌夕,你的意思是,你腹中的胎儿,其实是朕的?哈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性感的唇边挂着残酷的冷笑,道:“你是想告诉朕,朕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杀了……嗯?” 凌夕听着这冷酷无情的声音,声音里还夹杂着哀怨的气息,已经磨灭不去的心痛,她怎就那么的舒畅,看着赫连宸这般被折磨,却要极力掩饰自己的行为,她怎就觉得那么可笑。 “臣妾不得不佩服,皇上……您可真的是好聪明。”淡淡的言语,完全不露任何动容之情。然后,她微微沉了沉目光,缓声又道:“皇上,您这是在伤心吗?臣妾真没想到,皇上竟也会有伤心的时候……您的一双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今……你也狠心的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杀害,是不是……很难受?” 这样的回答,让赫连宸怒了,嫌恶的看着她。 阴煞的表情,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为诡异阴森的地牢又增添了几分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她叹息的几秒钟里,他便已一个箭步冲上,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掌风迎面而来,她顿感身子一轻,直往后面的墙上撞去,可她是被锁链扣住的,头发也是被铁链撩着的,可这样的掌风,足矣震开这些。 “砰”凌夕连带那些刑器,往后撞去,头撞上墙边的利器一角,随后跌倒在地。只觉头有热流涌出,瞬间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她咬紧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仍旧淡淡的看着他,不发一语。她只知道他不会杀她,至少,目前还不会。 赫连宸凝视着她的双眼,俊美无俦的面容带着残酷嗜血的笑意,沉声道:“你以为朕会在意吗,凌夕……你真是太天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朕告诉你,没了你腹中的孩子,朕还有雪妃腹中的胎儿……朕何须难受?” 他的脸色都铁青,已经是很不正常,嘴巴还是强硬的要占上风,可他的心里早就悔了几万遍,他不断的呐喊着,那是他的孩子,他亲手杀了他的孩子……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愤怒的心,很想用尽残忍的手段,让眼前恶毒的女人,后悔! “来人。”他嗓音并不大,却犹如一声响雷,“轰”的一声,在众人头顶炸开。 他身后的侍卫虽然见惯了他的狠侫,却仍然大吃一惊,亲眼见到皇上如此毫不留情,仅仅只是对待一个弱女子,便已经颤粟得不行。 “是。”侍卫赶紧的上前。 “拿铁烙。”赫连宸看也不看凌夕一眼,残酷的笑意继续在唇边蔓延,略带着嘲讽,可谁知道,他的余光总落在地上那摊血上,他的眼前总出现幻觉,那摊血就是他的孩子。 他难受得生不如死。 “是!”侍卫把铁烙拿了上来。 赫连宸接过铁烙,看着那被烧红的烙印,这要是烙在人的身上,那肯定比烤焦的肉更刺激。凌夕,这也是你逼朕的,若你不拿孩子来逼朕,朕会让你安安乐乐的死去。 可你竟拿朕的孩子来逼迫,那么……你的安乐,已经不复存亡了。 赫连宸已经痴傻的模样,手里拿着铁烙,一步步的朝着凌夕,凌夕并没半点的退缩,她的嘴角竟还是淡淡的笑意,她从没有忘记从他的眸子里扑捉她想得到的东西。 是啊,她时刻都扑捉到了,赫连宸的愤怒,他的难过,他的生不如死,尽管他用言语掩盖着,可是她看到了……这样也足矣。 闭上眼睛。 该来的还是得来,只是……她还是不能瞑目,雪歌……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她还记得冷宫那些骨骸,还有嫣妃凋零的模样,雪歌该有报应才是。 上天,您就这样饶恕这个恶毒的女人吗?若是你能听到我的祈求,那就惩治惩治雪歌,不要让她再留在世上祸害世人,她的存在,是天下人所要担忧的。 可,已经没机会了吧。 等待着。 “住手” 关键时候,一声清冷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声音,自牢门外,很急促的传来,侍卫们转过头去,赫连宸并没有转头,他心里的悲愤,早让他无法把外界的声音听进去。 手里拿着的烙铁,依旧朝着凌夕的身上去。 “赫连宸,你住手” 西门影以最快的速度,这是他体内逼出来的最快速度,飞奔到凌夕的面前,将她紧紧的搂紧怀里,而那个烙铁,就这么烙进了他的背部。 “唔” 西门影闷哼了一声,一种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令他几乎站立不稳,握紧的双拳再次紧了紧,口腔只见流淌着血腥的味道,那是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把唇给咬破的血腥味道。 赫连宸手中拿的铁烙,竟是把手给僵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凌夕本是等待着铁烙落下的瞬间,但是一个宽阔的胸膛,却将她搂了进去,她只感觉一阵温暖,让她很熟悉,可当听到那闷哼的一声,她挣扎的抬起头,瞬间惊愕了。 只见西门影的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可对着她却在笑,甚至温柔的说:“没事了,小夕,我会保护你的。” “你真傻。”凌夕忍不住小声的说。 赫连宸身子一震,看着眼前西门影跟凌夕抱在一起,目光变得异常的复杂。 他也很想抱着她,可她总是能准确的看穿他的内心,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她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所以他才会想情不自禁的折磨他,他无法控制自己。 望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手一颤,铁烙落地,大步走过去,用力的扳开西门影,他不喜西门影这么抱着凌夕,凌夕不是任何人可以碰触的。 瞬间,他看到了她倔强含泪的双眸以及满是血迹的双唇,心瞬间被揪紧,激动的摇晃着西门影,大声喊道:“你松手,她是朕的女人,你没资格碰她。” 他目光沉痛,似沉浸在痛苦的挣扎当中。 凌夕因受到西门影那边传来的晃动,她强自忍受着原本痛苦不堪的身体,在摇晃中带来更多的痛楚,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不曾出声呓语自己的痛。突 然,血气上涌,“噗”的一声,鲜血尽数喷在了西门影胸前衣襟上,虚弱的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西门影知道眼下不是跟赫连宸斗气的时候,他猛然一震,将赫连宸的手震开了,侧目看着赫连宸,说:“赫连宸,最没资格占有小夕的人是你,你根本不配。” 赫连宸怔住。 西门影继续说:“当年,你把小夕害得家破人亡,你不知悔改便罢了,如今,你却要听信妖女的话,还想要把小夕置之死地,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有机会再伤害小夕。” 他是慕无心急速喊进宫的,但他不知道慕无心哪里去了,只知道慕无心是突然不见的,而他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只想赶快找到凌夕。 “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赫连宸也是霸气道。 “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有我,你根本不可能当上北帝,我既然可以让你成为北帝,我自也能将你的一切毁掉。”西门影露出了几乎很少露过的发狠。 “哼,西门影,你未免太大口气。”赫连宸早不是当年的他,他现在又岂会怕西门影。“朕劝你,最好是把贱人还过来,她是杀死朕七弟的人,朕是不会放过她。” “杀死七王爷?”西门影念叨着,然后大笑:“哈哈哈……赫连宸,你未免太愚蠢,竟是这样冤枉人?堂堂北帝,连杀害七王爷的人都不知道?想要随便找个人替罪不成?” “你说什么?”赫连宸听完瞪大眼睛。 西门影懒得跟赫连宸废话,直接呼道:“若颜,过来。” 这才发现,闯进地牢的人除了西门影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若颜,她怯怯的站在外边,迟迟的不敢进来,她是想通了,可是却又不敢说,还再犹豫。 雪歌找她一起来看赫连宸审理凌夕的时候,她找借口推脱掉了,不想要面对那么血腥的事,可她的良心总是不安,直至她撞见了匆匆进宫的西门影,她才跟着过来的。 西门影是慕无心通知的,大概情况也跟他说了,说宫里会有个女人等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若颜,再赶去地牢的时候,若颜也大概把她知道的秘密给西门影说了一遍,他真的是愤怒到不行。 本不想再插手凌夕的事,也没再去打听,若不是慕无心告诉他的话,他还不知道凌夕此刻是如此的惨,他只想着自己过得舒心些,却从未去考虑过凌夕的处境。 很自责。 雪歌看到若颜出现在面前,预知事情败露,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转身想要逃跑,那是条件反射,也是人在遇到危险会有的反应,她却没真正的想要逃,只是慢慢的往外挪着,想要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雪妃,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173 惩戒恶毒至极的女人 173 惩戒,恶毒至极的女人,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3:惩戒,恶毒至极的女人 西门影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侧目瞧见雪歌那偷偷摸摸的身影,正慢慢的朝着门外挪着,看似是想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离开。 便立马扬声道:“雪妃,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一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纷纷的朝着雪歌看去,都是一双疑惑的眼神。 雪歌愕然,尴尬之色还留在她的脸上,她赶忙的对赫连宸解释道:“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回去歇息了,怕累着肚子里的孩子。” 总是拿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事,那就像是她的免死金牌,让她总能理直气壮的说话。 “雪妃,你不是向来爱看热闹,怎么在关键时候,你就身体不适了呢?哦,对了,我也是听说了,你肚子里有孩子了,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真的是北帝的吗?”西门影毫不客气的质疑道,心里却在暗叹着,雪歌,你的死期也将到了,那些被你害死的无数人,你也是时候偿命。 虚伪的女人,为了争宠用的下三滥手段,现金是要把自己也给赔上了。 雪歌听罢,面色一白,连忙垂下眼帘,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现在的心很慌,手在不停的捏着衣角,脸色都吓得苍白了,西门影的话都说得那么直白,她又不是很笨的人,岂会听不懂,可如今她很为难,上下不得。 但,她不能失了自己的霸气,扬起头,大声道:“西门影,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肚子里怀的当然是皇上的龙种,你这般大言不惭,本宫今个儿就好好的治治你的嘴。” 用霸气压制她的心虚。 “来人啊,把西门影给本宫抓起来。”一声怒下。 侍卫干吗的上前,正准备要去抓西门影。 “等等。”赫连宸在一旁听着,他听得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夕也是不太懂,西门影怎么说得话中有话,难道他知道点什么? “雪妃,这是怎么回事?”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他敢保证是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而且还有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听了西门影的话中话,他的心竟被罪恶感给占据了。 是莫名其妙的。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是何事,西门影要这般污蔑臣妾,求皇上给臣妾做主。”雪歌扑通的就跪在地上,那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疼。 可如今,却没人会去心疼。 “哦?”赫连宸显然已经是怀疑起雪歌来,因为西门影说得太理直气壮了,而雪歌的举止又太过奇怪了,跟往常比起来,那是非常不镇定的。 雪歌向来做事很稳重,她甚少会那么慌张。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雪歌加把劲挤出眼泪,她得把戏做足了,好歹她跟赫连宸已是多年的夫妻,怎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可惜,她真的是太不了解赫连宸,赫连宸是一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男人,就算他多么的深爱着凌夕,可一旦他恨凌夕,他一样会把凌夕折磨至死。 越爱越恨,越恨越折磨。 这种畸形的爱,是被扭曲的,所以疯狂到无法控制。 赫连宸一眼瞪过去,雪歌早就被惊吓得不敢再说话,她的余光偷偷的瞄着若颜,在这死到临头的时候,竟然还敢对若颜放射出危险的气息。 凌夕笑雪歌太会做戏,可这样的戏太过表面,根本无法深入人心。 “北帝,恐怕你问她是问不出结果来,想来,你得问问若颜了。”西门影好心的提醒赫连宸不要在雪歌的身上浪费时间,一个人做错的事,她可能主动站出来说自己的错误么? 当然是不可能的。 赫连宸将目光落在了若颜的身上,瞅了很久,才冷冷道:“你说。” 若颜无意触及雪歌仇视的眼光,身体条件反射的害怕起来,她本就是底层阶级的宫女,受尽了主子的凌辱,只要主子心里不舒坦,肯定会拿她们这些宫女出气,她没少受雪歌的气。 就在这颤抖中,被赫连宸的一霸道的声音给镇住了,抬头看到赫连宸的瞬间,她被他脸上阴煞的表情给吓到了,整个身体都僵硬着,余光又偷偷的再瞄了雪歌一眼,那眼神似是在对她说,你个贱人最好是把嘴巴给本宫闭老实一点,否则,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只是个平凡的人,当然是害怕的。况且,她还记得南宫憬在后山杀人的残忍模样,她真害怕下一个被杀的人就是她。 西门影看出了若颜的犹豫,知道一个弱女子要勇敢的说出真相也是不容易,便给足勇气,道:“若颜,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有什么事,还有我替你扛着,我定会保你平安。可若今个儿你不把知道的真相都说出来,往后将会死更多的人,你忍心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在恶毒之人的手里?”低头,深深的看着凌夕,又道:“我们小夕,她也是无辜的啊……” 最后一句,显得意味深长的,抽痛了赫连宸的心,那就像是在说他的残忍,可他残忍吗? 他只是控制不住,只要在脑海一想到凌夕的背叛,他就控制不住想要折磨她,可在折磨她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折磨着自己。 爱情里,折磨的沉痛是相互的,她伤在身上,他痛在心里。 可这样的爱,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负荷,太沉重了,只要能撇清关系,谁都想赶快把关系撇清。他却不允许,总在禁锢着她,让她已经没有退路。 若颜听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绝对要全都说出来,世间被害死的无辜人已经够多,岂还能让更多的人无辜枉死,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皇上,臣妾还记得,那天早上,就是夕妃被打入冷宫的隔天早上,雪妃约臣妾同去冷宫,她意在去羞辱夕妃,臣妾并不知道雪妃跟夕妃何以那么大的仇恨,处处的想要为难她,羞辱不成便想到要毒害夕妃。” “你胡说,贱人,你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就想这般陷害本宫,本宫光明正大,什么都没有做过。”雪歌冲着若颜嘶吼着,她恨不得撕烂若颜的嘴巴。 她反驳得理直气壮,毫无悔改之心。 “皇上,臣妾没有胡说。”若颜也开始激动起来,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赫连宸,跪在他的面前,继续道:“那天,若不是雪妃因羞辱不了夕妃而动了杀死她的念头,七王爷也不会……七王爷就是雪妃害死的,臣妾绝无半点虚言。” “贱人,你胡说八道。”雪歌怒的骂道:“皇上,您别听她胡说,臣妾没有这么做,臣妾是无辜的,肯定是她想连同凌夕那个贱人来陷害臣妾……” 话未说完,一把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那个力道足够大,她的脸很快就肿胀起来,嘴角破裂了,流出血腥的味儿,充斥着她整个口腔。 她惊住了,这是赫连宸第一次对她如此动怒,她并没有料到。捂着被扇得红肿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赫连宸,有种不知所措,还有茫然。 “你最好给朕闭上你的嘴巴。”赫连宸冷冷道,可此刻谁也看不出他是在生气,或者是别的,只知道危险的气息从未离开他的身上。 他的手却在颤颤着,他还徘徊在若颜方才的话中,他是听到了什么,他的七弟根本就不是凌夕害死的,而是雪歌……可方才他将凌夕折磨成那样,不停的折磨着。 凌夕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脸,还有赫连晔死不瞑目的脸,都重叠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此刻,他竟害怕听到真相,无比的害怕。 他想要阻止真相浮出水面,不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一直以来做的都是错的,错的一直是他。 可如今,到底什么才是事实。 “你有何证据。”赫连宸并没有理会雪歌的声嘶力竭,更没理会她在极力的为自己平反,因为……他的心也想要掩盖事实真相,他害怕,心虚。 他现在只想要看到证据,除此之外,他什么人说的话都不相信。 若颜面色很为难,她并没事前想到这个问题,眼眸垂下,一下子没了底气。 雪歌就像是逮到机会重生那样,开始变得泼辣起来。“贱人,皇上让你拿证据,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就证明你是在胡说八道,是在污蔑本宫,定要诛九族。” “我没有,我没有污蔑你。”若颜显得很激动,也很慌张,可是她拿不出证据,那是不是就没办法指证雪妃了? “证据呢?”雪歌句句逼迫着。 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只要若颜拿不出证据,她就立马逼迫皇上就地正法,让若颜再没有反咬她的机会。 “来人,把她抓住。”赫连宸一声令下,他不想再去多听些什么,他只相信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么杀害七弟的人还是凌夕,他以前做的事都是对的。 那么,他就不会对凌夕有愧疚感,他害怕这样的感觉在心里滋生,那会让他一世难安。 “不不不,你们不能抓我。”若颜慌乱的站起来,她似是看到死神在向她招手,急忙的站起来,想要往外逃跑。 “抓住她。”雪歌鼓足霸气,又像是个女主人的模样。 侍卫抓住了若颜,紧紧的抓住,不让若颜有一点挣扎的机会。 “朕说过,朕最恨的就是欺骗,欺骗朕的下场,你们都知道的。”赫连宸说着,余光却落在凌夕的身上,想看看她有何反应,发现她并没有一点的反应,好冷漠的一个女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贱人就地解决掉。”雪歌赶紧的下命令,赫连宸竟没有阻止。 “是。”侍卫应道,拿起了了刀子,步步的朝着若颜走去。 “昏君。”从凌夕的嘴里呢喃出这一句,她此刻对赫连宸就这么一个评价,她不相信赫连宸真的看不到事实真相,但昏君的特点就是,他们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只会掩饰自己的错误。 赫连宸怔怔的看着凌夕,耳边回荡着凌夕那一句昏君,久久的在他的脑海里徘徊,心,有了微妙的变化。 若颜看着侍卫举刀朝着她走去,拼命的摇着头,两眼泪汪汪的,那是害怕的泪珠,“不,不要……”就在侍卫举刀要砍下去的时候,她猛然惊醒过来。“皇上,臣妾有证据,臣妾有证据……” 一连的重复好多次。 侍卫的刀举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砍下去。 雪歌见到,赶紧的继续下命令。“赶紧动手。” 侍卫这才敢再举刀。 但,这一次,是赫连宸开口阻止的。“等等。” 侍卫的刀立马就僵在半空,那是瞬间,就像是时间都静止那样,一动也不敢动。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证据在哪里。”赫连宸瞅了若颜一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阻止侍卫,他明明是想要掩饰一切,可当他听到凌夕那句昏君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所有的回忆都撼动了那样。 赫连晔的笑脸,凌夕还是苏暖暖的时候,她陪着他快乐的时光,都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确实不能再继续做昏君,若是放过真正杀害七弟的人,七弟肯定会埋怨他一生。 况且,他对凌夕,这辈子还不能结束。 若颜苦诉着脸,哽咽的说:“雪妃身边的太监,小李子,当初,臣妾就是听到雪妃这样对小李子说的,想必下毒的人也是小李子,只要抓到小李子,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哦?”赫连宸的语气,显然没有方才那么质疑。“来人,将小李子抓来见朕。” 他竟然没有再丝毫犹豫,立马就下命令去抓拿雪歌身边的太监小李子。、 雪歌奔溃了,她抓狂的表情,还有她绝望的摊坐在地上,这一切都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很快,小李子就被抓了回来,他见到雪妃的瞬间,脸色吓的苍白,他在哆嗦着,“奴……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赫连宸说。 小李子还在哆嗦,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惶恐的神情,他知道是大难临头,连口水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咽了。 “听说……朕的七弟是你给下毒害死的?”赫连宸只是用一种反问的语气。 这样的语气,比严刑拷打的效果更佳。 小李子猛的往地上磕头,“皇上,皇上饶命,奴才也是被逼的,是雪妃娘娘指使奴才这么做的,奴才并非想要真的毒害七王爷,请皇上明鉴……” 此时此刻,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了。 雪歌失心疯似的,上前拽起小李子的领口,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你这个狗奴才,你当自己是谁,也敢污蔑本宫。” 小李子捂着自己的脸,就算害怕,还是说:“奴才句句属实,当初是娘娘你派奴才去送给夕妃的饭菜里下毒,还让奴才要做得干净利索,却没想到,这毒饭菜给七王爷吃了,所以七王爷才……” 话未说完,那猛然出现的一脚,落在了小李子的腹部,他被踢出好远,而拽着他领口的雪妃,也受到波及的被弹开,她只是跌坐在地上,并无大碍。 而小李子,在受到赫连宸狂风暴雨的一脚,腹部被震穿了,他睁大的眼睛,再没有闭上,就这么断了气。 这就是赫连宸,发怒起来犹如雷神,随时会让人送上性命。 雪歌见到这般情形,她吓到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她已经没有霸气再把事实歪扭,却还想要有期望,“皇上,您……您会相信臣妾的,对……” 啪 这是一个巴掌,以前总是落在凌夕的脸上,如今,这个巴掌转移了阵地,落在了雪歌的脸上,还是连续的落在她的脸上,她方才是右脸红肿,现在左右脸都红肿。 而这个力道,要比刚刚还要大,她都疼得想尖叫出来。 可她已经是倒在地上,没有力气再尖叫出来,她以为接下去,会有更残忍的折磨,可是等了良久,也没有等到赫连宸对她进一步的折磨。 当她抬起头,赫连宸朝着凌夕走过去,依旧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难道她做了那么多让他恨之入骨的事,他都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连折磨她的心思都没有? 心,骤然凉到冰点。 三年来,他竟是这般瞧不起她的爱,她却痴迷的爱着他三年。 她的爱,真是廉价。 赫连宸何尝不是,当他真的去面对事实真相,他已经不知所谓,当听到雪歌的声音,他只觉得反胃,控制不住的将巴掌留在她的脸上,猛然醒起身后奄奄一息的凌夕。 他朝着她走过去。 西门影紧紧的护着凌夕,仇视的看着赫连宸的靠近,背部还在痛着,却依旧握紧拳头,随时会挥像赫连宸的脸。 当赫连宸靠近的时候,他是真的挥了出去,只是他受伤了,动作变迟钝了。又活着说,赫连宸的动作变灵敏了,让人还来不及反应。 西门影被猛的扯了开来,他下意识想要抱紧凌夕,可他的另外一只手被掰开,凌夕落入赫连宸的怀里,他被扯开一边,撞上了墙,背部的伤口裂得更开。 “嘶”他闷哼出声。 可是耳边,却是赫连宸质疑凌夕的怒气声音。“你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你总要这样逼朕,你真就那么恨朕?逼着朕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逼着朕差点杀了你……” 他在摇晃着凌夕,摇晃着奄奄一息的她。 赫连宸蓦然清醒,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失控了!为何每次面对这女人,他都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情绪!是因为她那比绸缎更光滑柔软的发丝还是满含倔强的双眸?她唇角流下的殷红血迹灼痛了他的双眼,她毫无一丝不愿责备怨艾的美眸刺痛了他的心。 明明是他错了,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不怨恨? 174 失控只因我爱你 174 失控,只因我爱你,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4:失控,只因我爱你 地牢,哭泣声,哀叹声,夹杂着,让整个地牢都充斥着怨念的气息。 赫连宸的失控,他仅然奔溃的表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昏沉着的凌夕,眯缝的空隙看到后,亦是感到很吃惊,她以为他会继续做昏君,继续把错误进行下去。 却没想到,他竟也会失常。 这难道就是人性的弱点? 终抵不过错误的谴责。 “皇上……您真让臣妾刮目相看……”凌夕最后说了一句,非常嘲讽的话,便终于是倒下了。 这一次,到底是她赢了,还是他赢了? 她的坚持,让他愧疚了吗? 凌夕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赫连宸杂味索然,以为她是没撑住端起了,随即将手伸到她的鼻息间,测探到还有气息,悬着的心才松口气,然后立马的抱起了她,得赶紧的找太医,朝着外边小跑着,他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 经过雪歌的旁边的时候,他的脚步放慢了,冷冽的瞅着雪歌,发狠的说:“把这个贱人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那一句,等候发落,凉了雪歌的心,她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被爱所伤,那是世界上最疼的伤,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西门影也赶忙的爬起来,追上了赫连宸的脚步,地牢剩下雪歌独自一人,往后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的刑罚。 赫连宸抱着凌夕回的是养心殿,那是他平日批改奏折的地方,也是他平日经常独自一个人发呆的地方,在赶去的途中,不忘命令汪明:“去把宫里的太医全都叫上,若是夕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都陪葬。” 汪明吓得连滚带爬的去召唤宫里的太医,心里还在默念着,夕妃娘娘,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奴才可是担当不起。 赫连宸跑的气喘吁吁的,跑得很匆忙,两只眼睛都得紧紧的盯着凌夕看,脚下的路子已经没多余的眼睛去看,一个不小心,竟是踩空了,抱着凌夕就要跌在地上,他紧紧的护住凌夕,宁愿让自己当人肉垫,也绝不让凌夕再受一点的撞击。 后面跟着的西门影,他的心都悬了起来,赶忙的跑过去,他的背部还在痛,可已经顾不上。“赫连宸,你是非要看到小夕有个三长两短你才乐意是吧。” 他很愤怒,责怪赫连宸的不小心。 可谁又知道,一向冷漠对人,一向追求完美的赫连宸,现在第一次那么狼狈,居然也会踩空跌倒,这是多么让人惊奇的事。 赫连宸并没理会西门影的责骂,抱起凌夕又继续朝着养心殿跑去,他得找个舒适的地方,让凌夕能安稳的躺下,不能让她再这么的难受。 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养心殿,外面还在下着雪,赫连宸的耳根都通红的,脸色也是通白的,嘴里还哈着踹息的雾气,这些都完全顾不得,将凌夕平躺在床榻上,把最暖的被窝给她盖上。 怕她冻着。 “暖暖,再等等,太医很快就到了。”对于凌夕这个名字,他还是觉得陌生,他还是比较喜欢喊她暖暖,这是他的心承认爱着她的时候自然而然流露的称呼。 赫连宸焦虑极了,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擦掉凌夕整张脸上的血迹,眼泪竟从他的眼眶掉落出来,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竟是流下生平第一滴眼泪。 “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赫连宸连自己皇上的称呼都丢弃了,现在是悔恨至极。 西门影终于也是气呼呼的赶到,他的背部的血已经凝固了,应该说是外面的天气太冷了,加上他忙不停的跑来,血都被冷空气凝固了。 他也很狼狈,一向注重形象的他,现在毫无形象而言,梳理得很整洁的头发,现在都是碎发乱飘舞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他以往万人迷的样子。 在触及到赫连宸伤心的模样,他震惊了,显然他是看到了赫连宸低落的那一滴眼泪,还有赫连宸从未出现过的无助,一个为了报仇,完全不顾及他人性命的男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落下男儿之泪。 他,到底爱她有多深? 那一刻,西门影竟觉得他对凌夕的爱,不及赫连宸的一半。 可就在瞬间,他将这样的想法给掩埋了,他是深爱着凌夕的,不比任何男人少,他也是有资格待在凌夕身边的,便气势汹汹的上前,手搭在了赫连宸的肩上,想就这样将他扯离凌夕的身边,特别是赫连宸握着凌夕的手,刺痛了他的眼睛。 “赫连宸,你没资格碰小夕,小夕是你害成这般模样,如今,你还有何颜面待在她的身边。”愤怒的气息,在西门影的身上散发着。 赫连宸无动于衷,就像是被定在原地的雕塑,谁也没办法将他跟凌夕分离。他一旦意识到错误,压抑在心里爱着凌夕的心,就会全部冲破开来,连他自己也无法抑制。 “皇上,太医都来了。” 就在西门影想跟赫连宸起点纠纷的时候,汪明急急忙忙的来回报。 赫连宸这才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站起来,正想要让太医们来看看凌夕,西门影死死拽着他的手,一点儿没有让他站起来的意思,他本就难过,碰到这样的强迫,自然就会回到他恶魔的原形。 一双犀利的眼泪,朝着西门影射去。 西门影只觉得一阵冷冽,好像是被冰块打中了脑门那样,既寒冷,又有些防备。 他忍不住怀疑起来,方才看到那个悲伤的赫连宸是否是个幻觉,赫连宸此刻明明就犹如一头易怒中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将眼前的人咬死。 就在西门影发冷之际,赫连宸站了起来,他对太医道:“朕命令你们,最好是把一个完好无缺的夕妃还给朕,若是有些许不同从前,朕会把你们的脑袋全砍了。” 这话把太医们都吓得哆哆嗦嗦的,拿着各自的医药箱,在这大冷天,都还是擦着汗,争相恐慌的去给凌夕把脉。 每个太医都去把脉了,可是各个面色都很难看,面面相觑的,眼神透露着不知该如何救治。 前些日子,有几个太医是把过凌夕的脉象,还是凌夕怀着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脉象很正常,至少还是凡人的卖相,可如今,她的脉搏根本没有在跳动。 这是死人脉! 太医们,脸色都苍白了,虽然凌夕的脉是死人脉,可她的鼻子却还在呼吸,那证明她并没有死,可为何会没有脉搏? 这么匪夷所思,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夕妃是鬼…… 太医们像是见到鬼那样,躲得远远的,又都纷纷的跪在地上。“皇上,夕妃不是人……” “是鬼,绝对是鬼……” “没有脉搏,却有呼吸,这绝对是鬼魂的征兆……” 太医们七嘴八舌,就差没有往赫连宸的身上躲去,都惊怕的看着凌夕那被血染红的脸,谁都不敢再靠近。 赫连宸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太医的身上,阴煞着脸,怒道:“朕让你去把夕妃救活,没有让你们给朕妖言惑众。” “皇上,臣说的都是真的,夕妃确不是人,她并没有脉搏,一个正常人若是没有脉搏,这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可是夕妃她却有呼吸……”被踹倒的太医,已经昏了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个劲的说。 赫连宸不耐烦,抽出一个侍卫的佩剑,一剑刺进了那个太医的胸膛,鲜血四溅,太医倒在了地上,他便对其他太医道:“你们谁再不去医治夕妃,下次将跟他一样。” 威胁的口气,虽然让人窒息,可是太医们还是没有人敢上前。比起医治夕妃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们宁愿死在赫连宸的剑下,所以没有人敢上前去。 赫连宸真的怒了,举着刀,就想要把这些庸医全都砍了去,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记好听的声音。“且慢。” 大家都顺着声音看去,都被吓傻了,赶紧的往后退一步。 原来是慕无心坐着黑豹,他从外面走进来,大家因为害怕黑豹,所以都纷纷的找地方躲着,都恐慌的不行,那么大一只黑豹,正常人都害怕。 除了西门影跟赫连宸这两个不正常的。 赫连宸注意到黑豹上的慕无心,是第一次见慕无心,不认识他是谁,可从慕无心身上散发的不寻常气息,他知道慕无心肯定不简单。 “影,可否搬张凳子给我坐?”慕无心开口道。 西门影知道慕无心是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让他给他拿来凳子,便转身去拿凳子,也知道慕无心的出现,凌夕是有救了,只是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些太医们的话,死人脉,却有呼吸,所有的太医都这么说……那小夕…… 他不知道,也不敢胡乱猜疑。 小夕是人,绝对是人。 慕无心正想要靠近凌夕,赫连宸很固执的挡在面前,一副仇视的眼光,不知道为何,虽是第一次见慕无心,他对慕无心就很有敌意。 他不想慕无心靠近凌夕,比对无痕还有西门影的敌意更加重。 西门影见到,提醒说:“赫连宸,我劝你最好是让开,这个世上,只有无心能救得了小夕,除了他外,谁都救不了小夕。” 他是最清楚慕无心的本事,只要慕无心愿意出手,绝对能让小夕完好无缺的,身上的伤痛都算不了什么。 赫连宸听到无心二字,赫连宸自是呢喃道:“慕无心?” 他不敢确定是不是。 慕无心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赫连宸知道慕无心的医术很高深,而且是药王谷的人,这个世上找不到几个医术能跟他匹敌的,若是连他无法救得了暖暖的话,想必这个世上是真的没人能救暖暖了。 他便很犹豫,最后还是让了开来。 慕无心是坐在黑豹身上,才能自如的靠近凌夕,然后他说:“屋子里无须留下很多人。” 他不喜在医治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眼睛在盯着他看,他的孤僻,只有在凌夕的面前才能瓦解。 赫连宸听罢,倒是挺配合慕无心的,便道:“你们,全都出去。”示意那些侍卫跟庸医。 汪明赶紧的将那些侍卫都赶了出去,然后站在一旁等候命令。 “你也出去。”赫连宸对神色淡定的汪明说。 汪明愣了下,“皇上,奴才……”待到赫连宸的两眼射过去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敢再说,怯怯的就离开了。 把屋子都清理干净了,赫连宸又威胁慕无心,道:“你若是医治不好暖暖,朕同样会要了你的命。” 慕无心却没有放在心里,这个世间还没人可以要他的命,赫连宸的口气也只能是撑撑场面,要是真的对恒起来,就算他现在双腿都是残废的,赫连宸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也出去。”慕无心丝毫不给赫连宸的脸色。 175 落花宠溺的爱 175 落花,宠溺的爱,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5:落花,宠溺的爱 慕无心的声音犹如空洞回音,格外的幽静,却又让人毛骨悚然,但他对赫连宸说的话,“你也出去。是真真切切的一句话,不是幻觉。 赫连宸以为慕无心说错人了,指着自己的鼻梁道:“朕?” 他可是堂堂的北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谁还能命令他。 慕无心侧目瞅着赫连宸,那眼神似就是在说,你若是在多待一会,我将耽搁一会救治凌夕,到时若是凌夕有何三长两短,可就不关我的事。 西门影赶忙的帮腔道:“北帝,你没听到无心说的话吗,要是小夕的救治耽误了时间,你担当不起。” 赫连宸虽愤怒,却不好再说什么,很不舍得的又看了凌夕一眼,这才怯怯的也出了去。西门影尾随在后,正也打算出去的时候,慕无心唤道:“影,你留下。” 西门影是因为知道慕无心的脾性,所以才会自动自觉的跟着赫连宸出去,却没想到慕无心让他留下,让他实在是莫名其妙。 “你也受伤了。”慕无心解开西门影的疑惑。 再者,因为西门影跟西门雪的关系,还有慕枫等人的关系,他便没有将西门影当作是外人,以后跟西门影还有的是机会打交道,西门影跟他的渊源很深。 西门影这才察觉到自己背部的伤,微微的蹙起了眉,好在他也是习武过的人,否则那么滚烫的铁烙早就让他无法活命了。健壮的身躯,果然是重要的。 “小夕伤得那么重,真的可以医治好么?”西门影还是忍不住担心,因为凌夕真的是伤得太重了。他实在无法想象,赫连宸为何会如此狠心,对一个弱女子,毫无怜悯之心。 “嗯。”慕无心轻应道。 他的手就仙丹妙药,扬起来,落在凌夕的上方,来回的游离着,有点像是神棍在作秀的样子。 西门影半信半疑,特别是看着慕无心像个神棍那样,就更加怀疑慕无心能否将凌夕给医治好,可就在他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奇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夕面容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没有了,露出她精致的容颜,容光焕发,而她红肿的唇,也是消了去,恢复得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西门影惊呆的,他在慕无心的手掌心明明没有看到什么,可为何只要慕无心的手挥过的地方,凌夕身上的伤口就会慢慢的愈合,直至完全的愈合。 这么神奇,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西门影是看不到,在慕无心的掌心是有类似仙气那样的气体散出来的,气体侵入凌夕的身体,就像是灵丹妙药,会将她恢复。 以前他是用药丸给凌夕服用,后来他发现他的手掌似是有救活人的功效,便想在凌夕的身上实践下,果然不出所料,他的手确实是有医治人的功效。 “无心,这……”西门影瞪大的眼睛,一直来回看着慕无心跟凌夕。 “夕夕……好了。”慕无心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他的额头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每次医治凌夕,他都会消耗很多的功力。 “你没事吧?”西门影担忧的上前,见慕无心的脸色都泛白,唇也是毫无血色。 慕无心摇摇头,优雅道:“并无大碍。”语毕,还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样的笑会使人安心。 西门影这才松口气来,慕无心既然还有力气说话,那就说明是真的并无大碍。可在松气的同时,又想到了一件事,脑海徘徊着太医说的话。 凌夕无脉搏,是死人脉,却有呼吸。 这是鬼魂的征兆。 对于这样的话,西门影并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他在这个世上结交过各式各样的人,杀手、奇人、贵族……等等,却从没遇到过有特殊本领的人。 所以,他也曾怀疑这个世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空间,里面住的都是特殊的人群,诸如,鬼魂、妖怪、仙人……等等,只是他不知道,是否存在。 “无心,我能问你一件事吗?”西门影忍不住好奇。 “你把背部转过来。”慕无心知道西门影像说什么,可现在还不是他问的时候。 “呃?”西门影还在云里雾里中,只见黑豹蹭了蹭他,扯着他的衣角让他转身,背部好对着慕无心。 这才醒悟,原来慕无心是想医治他背部的伤口,便由得慕无心医治,嘴巴却不老实,继续问:“方才太医说,小夕没脉搏,有呼吸,是鬼魂的征兆……” “你认为呢。”慕无心反问道,手平放在西门影的背部,将手中带着的仙气散在西门影的体内,伤口便慢慢的愈合了。 西门影并没料到慕无心会反问,先是一愣,而后,说:“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不管有或者没有,只要小夕能活着……” 他的愿望,跟慕无心如出一撤。 慕无心当初的忍耐,就是为了让凌夕能好好的活着,所以有关凌夕的事,他都不会去插手,因为,他怕插手凌夕的命运,凌夕将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反而有一天会落到灰飞烟灭,永不得超生的下场。 他害怕,所以不敢插手。 可越是看到凌夕受尽折磨,他越觉得上天是在捉弄他,借着他的手,将世间人的命运都玩转了一圈,而上天似乎特别喜欢玩弄凌夕,还有凌夕身边的所有人。 终于,他看不下去,也忍不下去,出手了,伤的却是他自己,而凌夕的命运依旧没改变。 “希望……你对夕夕的心意,能一直延续下去。”慕无心希望这个世上能再多一个人,像他那样疼爱凌夕,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像赫连宸那种爱得心里扭曲的。 不知何时,慕无心已经坐在了黑豹的背上,他是要准备离开。 这里,他不能多呆,把凌夕医治好,他就得离开,不能让凌夕看到他,怕她会伤心,会难过,会奔溃…… 慕无心从不知道,他会把凌夕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百倍。他更预料不到的是,对凌夕滋生的爱意,从未停歇。 埋藏在心里,快要长成参天大树。 “要走了?”西门影急急的站起来。 “夕夕……很快就会醒。”慕无心淡淡的说,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脱俗的气息,与世无争,可谁能知道,他是多么想要与世相争,争夺凌夕的爱。 可,他没办法,爱一个人,要的是她好好的,要的是她能幸福,别的根本不重要。 “你不等她醒来吗?”西门影想再次挽留慕无心。 如果说赫连宸对凌夕的爱出乎意料,让他震惊。那么慕无心对凌夕的情,让他由衷的佩服,这个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像慕无心那样,只付出,不求回报。 这个世上,并没有这样的男人了。 “别告诉她……我来过。”面对躺在**还昏睡中的凌夕,慕无心不敢再回头,他怕会不舍。“小黑,走吧。”催促着黑豹,只想快些离开。 “你的脚,是因为小夕才变成这样的吗?”这是西门影心里一直的疑问,可他知道,这个疑问已经是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出来。 慕无心坐在黑豹下,有意的停了下来,好久,才说:“好好照顾她。” 就这样,走了。 可在走的时候,西门影并没有注意到慕无心眸底深处,还在记录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凌夕腹中已经流失的孩子,那个孩子……虽然已经不在凌夕的肚子里,可它曾经是存在过的,也已经是成形的。 只是现在,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在不久的将来,它会再回来这里,跟西门影有渊源…… 最后,慕无心呢喃了一句,北国冰封雪漫天,西门花落宠无边。 这才,真正的离开了。 西门影看着慕无心孤寂的背影,竟有些同情,为爱付出那么多的男人,如今却还来这样的下场,他却不怨,不像赫连宸那样埋怨所有人。 就在发愣之际,他敏锐的听到抽泣的声音,猛然回头看,明明昏睡中的凌夕,眼角竟然流出两行泪珠,一惊,她醒了? “小夕……”轻轻的呼唤,不敢确定是不是。 凌夕睁开了眼睛,两眼放空的看着床顶。 西门影有些不知道如何言语,怯怯的问:“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知道这样问也是白问,因为凌夕沉默,那样的沉默跟方才慕无心的沉默如出一撤。 “你全都听到了,是吗?”西门影开始肯定的问。 慕无心临走叮嘱过,不要让小夕知道他来过,可也许,慕无心在说这话的时候,小夕早就醒过来,她闭着眼睛听着一切,并没做声。 可当西门影的话问出口的时候,凌夕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她确实是听到了,师傅的脚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师傅的脚就不会残废,而每次她受伤,都是师傅悄悄医治的。 当听到真相的那一刻,她却怯怕睁开眼睛,假装还睡着的模样,竖起耳朵听着慕无心离开的脚步声。 她,跟赫连宸是一类人,害怕承担责任。是,她就是这么极其糟糕的恶劣之人。 “我很恶劣,对吗。”凌夕淡淡的问道,她的胃在翻腾,那是觉得她自己真的太恶心了,恶心到想要吐出来。 西门影赶紧的上去,扶住凌夕的肩,说:“小夕,你这样说,你师傅会很难过的。” 果然,这个丫头听到了一切,她肯定是因为害怕,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关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无心,才会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 她并没错啊,只是人心脆弱的一面。 “可是……” 176 折磨再次掀起 176 折磨,再次掀起,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176:折磨,再次掀起 凌夕很是难受,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啪嚓 门在瞬间被踹开了,赫连宸在外边等了很久,却也不见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实在是等不及,加上慕无心虽然离开了,却没有任何人能扑捉到他的行踪,固没有人知道他离开,所以才会把门踹开。 这一剧烈的声音,吓到了凌夕跟西门影。 赫连宸很快就着入凌夕的眸底,瞬间,她眼睛的泪珠就收住了,那惶恐的心,变得无比的冷漠,脸上僵化的表情,也是异常的冷。 对于赫连宸,她只有这个表情。 “西门影,放开你的脏手。” 赫连宸一个箭步上前,拍掉了西门影的手。他总是那么霸道,在他的世界里,他的爱容不下别人,也就是容不得任何男人对凌夕好。 西门影愣愣的看着被拍掉的手,由衷的觉得生气,握紧双拳,双目放射出火焰,正想跟赫连宸争论的时候,凌夕冷冷的开口道:“麻烦你,出去。” 这句话,是对赫连宸说的。 虽然说得客气,却裹不住她的无情,她的不耐烦。她对赫连宸,只有这样冷冽的情愫,往日的事,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是时刻的提醒她,赫连宸是她天大的仇人,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赫连宸表露出惊愕的表情,一字一句都重击在他的心头,“暖暖……”轻呼着,同时也注意到凌夕真的是完好无缺的,也是惊吓住了。 慕无心的医术果然不是盖得,那么短短的时间,受了重伤的人,现在是完全没什么事,可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他也注意了下凌夕,特别的看了看,太医说她有可能是鬼魂,因为没有脉搏,这又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就好好的活着的一个人,又岂会是没有脉搏,又岂会是灵魂。 慕无心很神秘,凌夕亦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重生,到现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还有她说过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些都是什么意思,谁能告诉他答案。 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天她会消失吗? 他害怕,不想要她消失。 凌夕抬眸,冷冽的射向赫连宸,道:“以前的苏暖暖,早就已经死了。” “……”赫连宸像是被抽去了呼吸,竟是那么的心痛。 “你走吧。我要歇息了。”凌夕说完,盖上被子,不再理会任何人,很安静。 这样的安静,让赫连宸竟不知道再说什么,对她很是愧疚,不敢再用强硬的手段。 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他也不让西门影留下,将西门影也拖走了。 世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凌夕,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角的泪珠,又落了下来,只听见她呓语着:“师傅……” 外边,若颜也等了许久,因为汪明拦着不让她进去,她很想进去看看凌夕,也还有些事情想跟赫连宸说,她方才只说了一些,重要的还没说。 见赫连宸跟西门影从屋子里出来,赶紧的上前:“臣妾参见皇上。” 赫连宸瞅了她一眼,道:“起吧。”虽没表情,可对若颜也没想象中那么严肃,怎么说,若颜也算是解开他跟凌夕之间误会的关键人物,日后定要好好的赏赐。 “皇上。” 见赫连宸正想走,赶紧的上前,神色紧张的模样,让赫连宸疑惑的问:“还有事?” 若颜点点头,说:“臣妾还有些关于雪妃的秘密……” “还有秘密?”赫连宸很吃惊,没想到雪歌对他隐藏的秘密会有那么多,他真是小看了那个女人。 “嗯。”若颜点头,继续说:“其实,雪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是南宫将军的。” 这让赫连宸更加吃惊了,问:“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臣妾因为掉了一条很喜欢的珠钗,便带着宫女四处找寻,不料,见到南宫将军跟雪妃拉拉扯扯的,好奇之下,躲在假山后偷听,谁知……被臣妾听到,南宫将军说为了孩子,要在这几日攻进皇城,夺了皇上您的……”关键字眼,若颜不敢说出来。 可赫连宸是听得懂的,一旁的西门影倒也是没料到,平日中规中矩的南宫憬,如今却会变成这样? “行了,朕知道了。”赫连宸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那样。 “还有,皇上你前阵子神志不清,也是雪妃用五香散将您迷惑的。”若颜知道的秘密不少。 这事,却让赫连宸生气了,他一直查不到这件事的起始,原来白眼狼一直就在他的身边,莫不成雪歌是想用五香散来操控他的行动,好让南宫憬夺去他的江山? 岂料,他却出奇的好了,所以,一切都乱了他们原定的计划,才会将他的七弟给误杀了? 这是最好的解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他预料到的,但能及时知道真相,这也还不算晚。 “启禀皇上,雪妃娘娘说想见皇上。”这个时候,冒出一个侍卫,说是雪歌想要见他。 赫连宸想了想,也是时候去见见那个贱人,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指不定她还隐藏了些许他不知道的秘密,严刑拷打是必然的。 “走阿。”赫连宸没有婉拒雪歌的请求,直接带着一群人,朝着地牢去了。 看着赫连宸的背影,西门影虽不知道他想干吗,但肯定不会干好的事,残忍的男人始终是残忍的,不管对谁,都是很残忍。 地牢,这里阴暗潮湿,四处都是小虫子,风水终于是轮流转,以前高高在上的雪歌,现今是沦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真是叫人寒心。 门被打开了,透进来一点光亮。 蜷缩在角落的雪歌,听到声音,就像是听到救命仙丹那样,惊的抬起头,朝着外面看去,难道是皇上来看她了吗?她的心里还存着希望,痴痴呆呆的幻着赫连宸会回心转意,毕竟她跟了他三年啊,怎么会一点儿也不念旧情呢。 “贱人,还不赶快参见皇上。”汪明那尖锐的声音在整个地牢里回荡。 真的是皇上,雪歌喜出望外的,几乎是连滚带爬,双手握住牢门,头很想往外挤出去,两眼泪汪汪的模样,那是被感动的,她终于是把皇上等来了。 “皇上,您终于愿意来见臣妾了,皇上……”她派人去请的赫连宸,是说有要事要跟他说。 赫连宸犹豫再三,这才来的,因为他也总觉得还有些事是要从雪歌嘴里听到的。 “有何事要禀报朕?快些说,朕还要回去陪暖暖……”赫连宸对凌夕的爱不再隐藏,而是完完全全的表露出来,他似乎是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对待凌夕的。 雪歌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是僵住了,她摇着头,说:“不,皇上,你怎么可以去陪那个贱人,她根本不配,她凭什么可以……” 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拼尽力气。 “她不配,难道你配?背着朕偷偷跟别的男人怀上孩子,这就是你对朕的忠诚?”事后,若颜把一切都告诉赫连宸,还有那晚南宫憬跟雪歌说的话。 雪歌肚子里的孩子是南宫憬的,这个事实早就隐藏不了。 雪歌傻了,她并没料到赫连宸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皇上,你怎么会……” “很奇怪,朕怎么会知道?哦,对了,那天晚上,你跟南宫憬说的话之余,将一个宫女给杀害了,可你们并没注意到,在假山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若颜。”赫连宸倒是显得不吝啬,至少死人该知道的事情,他还是会让她知道的。 “若颜?”雪歌是没料到。 赫连宸来这里,不过是想听听看,雪歌是否会跟他透露南宫憬这几天的行动,联合西帝是吗?好啊,他倒要看看,谁能有本事夺去整个北国。 “这下可安心了些?”赫连宸嘲讽的说。“你处心积虑多年,为的就是今日?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见到南宫憬……” 他竟会把这样一个白眼狼放在身边多年,以为她会因为爱慕着他,对他死心塌地,至少是不会背叛的那种,可岂知,让他放心的人,最后才是真正背叛她的。 “不不不,皇上,臣妾并没有背叛你,这一切都是南宫憬他,臣妾并没有……”雪歌显得有些无力解释,可却还是要拼命的解释。 她是真的爱赫连宸,不管世界怎么变,爱他的心都是不变的。 “哦?”赫连宸嗤笑一声,“既然你那么爱朕,那就让朕看看你的爱。”扭头道:“来人,端上来。” 身后一个小太监,将一碗堕胎药端了上来,就摆放在地上。 “将门打开。”赫连宸又说。 关着雪歌的地牢门被打开了,那碗堕胎药被送了进去,赫连宸也走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沦为囚人的雪歌,说:“雪歌,现在是你表现对朕忠诚的时候到了。” “皇上,这……”雪歌不解,但这个味道她闻太多了,太熟悉了。 “把这个喝了。”赫连宸无情道。 雪歌愣了一下,皇上是想要杀了她腹中的胎儿,可是她怀胎三个月,早就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感情,那是自然而然散发的母爱气息。 现在,皇上却要杀了她的孩子,摇着头,“皇上……别……”拼命向后退缩着,一张俏脸上全是泪痕,哆嗦着哀求。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赫连宸目光冰冷,一步步朝她走近,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时候,她一个躲闪,不小心扯开她早已破碎的外衫扔到地上,瘦削的肩头**在空气中,她尖叫一声。 雪歌瑟缩着埋下头,却被赫连宸一把抬起下巴。 “你不喜欢?你不是很爱朕吗?你平日里那些忠诚都到哪里去了?”赫连宸继续撕扯着雪歌的衣服,他冷冷盯着她,眼中充满了不屑。 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包天,敢欺骗他的感情,一边口口声声对他海誓山盟,一边和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而那个男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左右手,现在一直觊觎他皇位的敌人。 她欺骗他,迷惑他,背地里把他的机密源源不断告诉南宫憬。要不是若颜偷偷听到,别说皇位了,连性命都会丢掉! 他掐住雪歌的下颚,非常的愤怒,放在身边的白眼狼,他从没想过雪歌会有反抗的一天,总以为她对他的爱,定会是最让他放心的女人。 岂知,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他太失望了。 “啊”雪歌惊呼一声,无助的蜷起身子,抱紧双肩。 “叫什么?”他把她拉到身边双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眼中冷的吓人,像千年寒冰。“你在害怕,还是享受?”他轻笑一声,冷冷问她。 无耻的女人。 然后,他端起了堕胎药,一把灌进了雪歌的嘴里,继续阴煞的说:“你让朕跟暖暖的孩子都没了,朕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出世,就让它去陪葬吧。” 雪歌还没来得及答话,赫连宸便将堕胎药灌了进去,之余,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振臂一甩,将她甩到冰冷的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石玉砖上滴落点点血迹,雪歌的头被磕破了,哆哆嗦嗦蜷着身子,害怕赫连宸再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 咳咳咳 雪歌拼命的咳嗽,她被呛到了,堕胎药她喝了无数次,到现在还是很不习惯那个味道,而这一次喝下去,心比以往要难过一百倍。 以往根本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机会怀上孩子,可现在,肚子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孩子的,她苦诉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三个月,已是能感觉到小生命的存在。 没了,已经都没了。 她哭泣着,很伤心欲绝的。 她的孩子……没了。 “雪歌。”赫连宸突然像幽灵那样,伏在雪歌的耳际边,道出这么一句幽深的话。 雪歌吓呆了,傻傻的抬起头,看了看赫连宸,眼角还挂着泪珠,她很伤心,第一次感觉到生不如死,她并没想过赫连宸会有一天对她那么残忍。 向来是看着赫连宸对别人残忍,可如今,这样的残忍风水轮流转,沦落到她的身上,她该如何面对。 赫连宸的嘴角却突然扬起,露出那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你很喜欢服侍男人是吧,朕今夜,会让你好好的服侍,一个,两个,百个,千个……” 雪歌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赫连宸的身后出现一群男人,各种各样的男人,那情景就像是香茹那会,好多的男人,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凌辱。 “皇上,臣妾不要,臣妾没有背叛您,请您不要这样对待臣妾……”雪歌赶紧的求饶,根本不顾她的下体还在流着血,她不想经历那么不堪的事,她无法负荷。 紧紧的拽着赫连宸的衣角,企图能求得他的饶恕。 赫连宸一甩她的手,说:“你把暖暖害得那么惨,不好好的惩戒你,怎对得起暖暖……” 他把错误,全部归咎到雪歌的身上,所以他此刻才能如此的安心,以前对凌夕做过的种种事,这都是雪歌迷惑的,是雪歌的错,与他无关。 雪歌愣住了,她深爱着的男人,竟是如此的狠心,傻眼,手僵在半空,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求饶,也许再怎么求饶,她也不可能再又活路。 赫连宸真的是个残忍的男人,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还对他死心塌地,她的心到底是怎么了,不如爱上南宫憬倒好些,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对他的爱。 突然,她就愤怒了,扯开嗓子道:“凌夕会变成那样,根本不是臣妾的错,这一切的错都是皇上,是皇上害得她家破人亡,是皇上三番两次折磨得她伤痕累累,都是皇上……”顿了下,大笑道:“哈哈哈……皇上,不管你再怎么不想面对,事实就是事实,你跟凌夕那个贱人都是不可能的,她恨你恨之入骨,巴不得一刀将你杀死,这辈子你们都不再可能,哈哈哈……” 雪歌笑得很猖狂,既然她得不到赫连宸的爱,凌夕也不可能得到。你们彼此就这么仇恨着吧,老死不相往,永远都不可能再继续相爱…… “汪明。”赫连宸呼道,心里愤怒得不行,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本不想动用残酷的刑罚,可这都是雪歌逼他的,那就别怪他不念旧情。 只要触及凌夕的事,他是会愤怒得不行。 “奴才在。”汪明上前应和道。 “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不管这个贱人是否断气,都将这个无耻的女人,吊到宫门前,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无耻的模样,特别是要让那个男人看看……”赫连宸交代一番,便不再理会雪歌,走了去。 汪明看着赫连宸的背影离开的,顿时面对残忍的笑意,他可是等待这个时候等待很久了,当年被雪歌那样趾高气扬的,现在终于是能雪耻了。 雪歌绝望的看着赫连宸离开的,她的双眼都被雾水给蒙蔽了,真宁愿自己瞎了,耳朵也聋了,那样心就不会疼了,可是……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汪明朝着雪歌靠近,“雪妃娘娘,没想到,您也有今天啊……”多么嘲讽的一句话,这就是会反咬人的狗。 雪歌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汪明,她只觉得好难受,赫连宸是真的走了,她的孩子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汪明自找无趣,便也不再去侮辱雪歌,呼道:“来人啊,好好的伺候我们雪妃娘娘,今夜可要让她欲死欲仙在这里……” 一群粗壮的男人,犹如饿狼那样,走出来,各个身下都是挺立着,心里也着实痒痒的,下腹的坚挺也已经顶的快要出来那种渴望真的是吓人。 他们是真的渴望啊。 况且雪歌又是那么美的女人,还是皇上的女人,能上她的话,简直就是三生有幸,口水都快滴下来了,都争相恐慌的想要占有。 雪歌往角落滴蜷缩,“不,不要……”拼命的摇头,她不想要,眼前的男人都让她恶心的想要吐出来,她才不要被这些男人…… 可她现在的处境,根本轮不到她挣扎。 如饿狼的男人们,都急切的扑了上去,撕扯雪歌衣服的,钳住她双手的,扣住她双脚的,强迫她分开的,……露出她的私密,男人们快争相打破头了。 她身上的肌肤都被好多的唇吻了遍,到处都是恶心男人的唇印,还有男人在吻着她的私密处,舌尖不住的顶着她的**,挑逗着,吮吸着……有的男人,就她的雪峰都**了不下多少次,渴望的想要将她融进去。 雪歌挣扎不得,好多的男人,真的好多的男人在强制她一个女人,她绝望,嘶吼着:“不要……” 下一瞬,不知道是那个男人,将他的肿胀埋进了幽深的洞穴中,然后疯狂的**,一次次的埋进去,又一次次的抽离,把那热血埋进她的最深处。 “啊”声嘶力竭的声音,久久的在地牢里徘徊,而男人们喘息的声音,从未间断过,就这么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的**。 而雪歌,就是他们发泄的对象。 这一夜,从未间断的强要强宠,当媚阳透进天窗,洒了进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雪歌那一夜惶恐的脸,还有那再也闭不上去的眼睛。 她的身体被凌辱了一夜,就连她断气的那一刻,还在被男人们凌辱着,连一个死人都不愿意放过。 直至她的身体变得冰冷,男人们这才有所醒悟,其中有个男人惊呼了出来。“雪妃死了,她死了……” 在外边瞌睡了一夜的汪明,听到这样的呼声,才慵懒的伸着腰,打着哈欠,“终于死了啊,抬走。”真是倔强的女人,居然撑到了天亮,还他没得回去睡个好觉。 只有用了隐身术的慕无心,他双眼透着对雪歌的同情,只有他知道,雪歌为何会那么倔强的撑了一夜,她是还在苦等着赫连宸,她总是带着期望在苦等。 可是,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等到,就连在断气的那一刻,她的双眼都还是充满希望的,嘴里还念叨着:“皇上,皇上……” 其实,她有何过错呢。 她也并没有错啊,错就错在她错爱了赫连宸,这个根本就没有感情的男人,残忍的男人。 最近,她是死了,是在这样的凌辱下死的,希望……下辈子,你不要再错爱了,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不要再爱上一个无情的男人,否则,你还是会受伤的,一世又一世的受伤。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雪歌死了,她终于是解脱了。可,真的是解脱了吗? 进来的侍卫,将雪歌的尸体就这样抬走了,还记得赫连宸昨晚的命令,“不管这个贱人是否断气,都将这个无耻的女人,吊到宫门前,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无耻的模样,特别是要让那个男人看看……” 这是赫连宸下的命令。 雪歌已经死得那么惨,可死后还得这样被吊着,侍卫有些于心不忍,乍着胆子问:“汪公公,真把雪妃娘娘就这么吊?是不是有点……”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汪明睥睨同情雪歌侍卫一眼,侍卫忙将后半句话吞下肚子,背起雪歌就往外跑。 其实,他也是觉得有些太残酷了,可那是皇上下达的命令,他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怎么有权利去劝阻皇上不要这样做,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死人掉脑袋。 于是,全身**的雪歌,被吊在宫门前,北国的冬天真的是太寒冷了,冷得牙齿都直发抖,何况是赤着身体的雪歌,好在,她是死了,不然,那也得被活活冻死的。 本就雪白的肌肤,在一点点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的白皙,却也更加的苍凉。 曾经倾国倾城的容貌,曾经北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叫人惋惜。 很快,宫门外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老百姓都对吊在宫门外的雪歌指指点点,特别是她赤着身体,女子们都羞得不敢去看,男子们都贪婪的不愿意转移视线。 宫门外的热闹,传到了宫里面,没怎么睡着的凌夕,终于是躺不住,起身,穿好衣服,打开了门,一阵风吹了过来,让她直打寒颤。 “真冷。”她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早该适应了这里寒冷的天气才是,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适应不了,那是因为心都已经冷了,不管身上穿再暖和的衣服,她还是觉得很冷。 不知道为何,她总听到有些喧哗的声音,便忍不住走出了养心殿,这里是赫连宸批阅奏折的地方,为了让她更好的休息,赫连宸昨夜到现在都没来这里。 可她还是没休息好,身体是被慕无心治好了,她的心却没人能医治好。 她走出了养心殿,扯过一个宫女,便问:“出什么事了?” 这样的喧哗,在皇宫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被允许的,**太大了。 宫女愕然,并没想过凌夕会拉着她问事情,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你先下去吧。”西门影从后边闪现出来,让宫女先下去,然后走上前,关怀道:“小夕,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多睡会,得好好休养才是。” 看着被支开的宫女,凌夕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有些心不在焉,说:“你这般早就进宫?他肯放你来看我?” 西门影笑了笑,说:“只要我想去的地方,没人能拦得了我。” “哦。”凌夕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句,她有些太过客套了,岂会不知道西门影的本事,赫连宸这个至尊皇位还是因为他才得来的,他当然不是小角色。 “陪我走走。”待在这个深宫里,她的浑身都不自在,一夜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的,总觉得心绪得慌,可努力去找寻原因的时候,却发现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呃……小夕,你看你,脸色都还那么苍白,岂能到处乱走,还是回去多做歇息吧。”西门影劝告到,有意的想要阻拦凌夕到处走。 凌夕顿是怀疑起来,瞅着他猛看,问:“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西门影很镇定的回答:“小夕,你多虑了,我又岂会有事瞒着你呢。” 其实,不过是赫连宸把雪歌吊在宫门外罢了,他为何要四处为难,就跟小夕说就是了,反正雪歌那个女人也是把小夕害得不浅。 可他一早从宫门经过的时候,瞧见雪歌那惨死的模样,他都看不下去,何况是小夕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都死了,怎能再四处宣扬呢。 西门影的嘴巴很牢实,就是决口不提,凌夕知道,只要是他不想说的,她是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丁点的事,便也没再继续问。 只是脑袋突然一闪雪歌的模样,她还记得在昏迷前,若颜把所有的事情真相告诉了赫连宸,想必,雪歌是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冷宫里那些死去的人,你们也终于能沉冤得雪了。 只是,赫连宸会怎样对待雪歌?好歹……雪歌曾经也是她的好姐妹,她跟雪歌都是同样来自现代的女子,即使在怎么痛恨,比较是来自一处。 “雪歌……她怎样了。”好端端的一句话,就从凌夕的嘴里吐了出来。 依照她对赫连宸的了解,雪歌肯定不会很好,只是会狼狈成什么样子?她对雪歌是恨,但没有恨到骨子里,只有对赫连宸,真的是恨到骨子里。 一切的事,都是因为赫连宸,才会变成今时今日这个样子。 这句话把西门影给惊吓住了,什么事不提就来什么事,他冒着冷汗,面色很难看。 良久,他还是没有回答。 凌夕便忍不住看过去,觉得西门影有些不妥,说:“她……很惨?”尽管猜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可实在也无法想象到底会惨成什么样子。 西门影微微低着头,就是说不出口。 在凌夕差异的时候,她灵敏的耳朵,远远就听到三两个宫女在讨论些什么,具体的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听道:“赤身,吊宫外……” “小姐!” 凌夕想要听得更清楚的时候,若颜的声音传至她的耳朵里,让她回眸一看,只见若颜吓跑的过来,跑到她的面前的时候,扑通的就跪在地上哭泣着:“小姐。” “若颜……” “你是暖暖小姐,对不对。”经历过那么多事,凌夕的身份早就不是可以隐藏的秘密,若颜当然也就知道了凌夕的身份。 想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凌夕可是救过她的,不然那会的她早就被明月给活活打死了,这样的恩情,她又岂会忘记。只是,她差点害死了小姐,好在她把真相说了出来,不然可能会把小姐害死的。 凌夕点点头,拉过若颜的手,说:“别哭,也别随便给人跪着,如今,你也是妃子了,岂能再给人随便跪。”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心里在想着,若是香茹也还在,那就好了,只可惜…… “小姐,你还活着真好。”若颜还是忍不住哭,然后说:“这一切都怪雪妃,如今,她死了,被赤身吊在宫门外,也算是报应……” 西门影在一旁听着,不停的给若颜使颜色,可惜她根本看不到,一个劲的在说,不知道自己是说漏嘴了。 凌夕愣了一下,打住了若颜继续说,问:“你方才说什么?雪歌……她死了?” 若颜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捂着自己的嘴巴,猛摇头,“小姐,我,我什么都没说……” 但事实,凌夕是全都听到了,她朝着宫门外开始走,不敢相信这样的事,赤身……被吊在宫门外,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耻辱的事,就算死了,那也不是光彩的事。 “小夕,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别去了。”西门影想要阻拦,因为雪歌被吊在宫外的画面真的是太残忍了,他堂堂一个男人都不忍心看,何况是像凌夕这样的弱女子。 凌夕挣脱开西门影,只想去看看,仅仅只是这样罢了。 不知道是怎样走到宫门外的,也不知道是用怎样的心情看到雪歌那尸体被吊在宫门外的,只知道在一抬头,她的心都僵化了。 太悲惨。 身上不着一点的衣服,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苍白的脸,跟雪的颜色能一较高下,最让她难以接受的,那就是雪歌那具一看便知道被无数男人**过的身体,早就不堪入目。 这凄惨的模样,直叫她的肚子里翻滚着。“呕,呕,呕……”她干呕出来,因为肚子里已经是没什么东西,只能干呕,捂着自己的嘴巴。 “小夕,你怎么了?”西门影很担心,就说不能让她来的,也不能让她知道的,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小姐。”若颜也很担心。 凌夕推开了西门影搀扶着她的手,努力的强压住自己胃里的那一阵捣鼓,身体在颤抖着,那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是无助…… 这是第二次,是赫连宸第二次用那样的办法把人弄死,弄死的女人,都跟她有着深厚的联系,香茹,雪歌……尽管雪歌无恶不作,她是该恨雪歌,可雪歌到底错了吗? 错就错在太爱赫连宸了,错就错在爱的太痴迷了。 归根究底,这都是赫连宸害的不是吗? 赫连宸,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即使要报仇,那也只有她有自个向雪歌报仇,赫连宸,你又到底是凭什么? 就在这时,赫连宸就这么出现了,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看着凌夕单薄的身体,在寒风的呼呼的吹着,很是心疼,将自己的披肩脱下,想要披上。“暖暖,别看了,她无恶不作,这都是她应有的惩罚。” 目光扫过雪歌身上每一寸肌肤,慢慢的厌恶。 凌夕的身体僵硬了,在赫连宸的披肩快要落下的时候,她往前走了一大步,不想要碰到属于赫连宸的一点点东西,那样会让她更加反胃。 冷笑着,无恶不作,惩罚……那也该是你,赫连宸。 这样的排斥,让赫连宸愣了一下,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 “把她放下来。”凌夕是对侍卫说的。 侍卫怯怯的看了赫连宸一眼,只听到他说:“就让她这么吊着,谁都不准碰。” 雪歌可是他的诱饵,怎么可以让她那么快就落幕退场呢,南宫憬都还没有出现,西帝也还有出现,她的存在还有一丝丝的利用价值,岂能这样就放过。 赫连宸都这样下命令了,侍卫当然不敢执行凌夕的命令。 凌夕冷冷的侧目看了赫连宸一眼,无情的男人,便没有再让侍卫将雪歌弄下来,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雪歌,人已经死了,不管又再多的仇恨,都该放下,不能对一个死人,都还要这样折磨。 让她永不得超生。 赫连宸可以狠心,但她无法恨下这个心。 “小夕,你要去做什么。”西门影担心的跟上去,想要劝阻,无奈凌夕的性格太固执了。 他是知道赫连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雪歌只是个诱饵罢了,只要能把南宫憬引诱出来,雪歌自然也不会被吊在宫门外,只是他奇怪的是,他听说无痕也来了北国,只是他从没见到过无痕的身影。 无痕是藏在了哪里?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拦住夕妃。赫连宸随即下命令。 侍卫都纷纷的拥上前,西门影为了护着凌夕,跟侍卫大打出手,一个个侍卫倒在地上,根本不是西门影的对手,这样的情形,只会引来更多的侍卫。 凌夕像着迷的那样,只想将雪歌的尸体弄下来,给她穿上衣服,那样……真的是太冷了。 她何罪之有,需要这样对待她。 雪歌,你等着,我定会把你弄下来,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不会再计较,而你也已经是赔上了性命,希望你下辈子,要好好的找一户人家,不要再为一份不属于你的爱,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凌夕往前走着,后面是西门影跟侍卫打斗的声音,她完全不顾,眼里只有赤着身子的雪歌,可就在她的眼前,在她即将抵达的时候,窜过一个人影,速度很快,但她还是看到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 被吊在宫门外的雪歌,就这么被瞬间弄了下来。 照常理说,偷了雪歌的尸体就该逃走,但那个人却没有逃,将雪歌的身体弄下来后,他就落在原地,搂着雪歌的身体,痴痴傻傻的。 那个人是南宫憬,正是赫连宸想要引诱出来的男人,可除了南宫憬外,就好似再没有别人了。 赫连宸见来人是南宫憬,随之便呼道:“住手。”怒震的声音,有些地动山摇,让人有过往而不及。 凌夕朝着南宫憬看去,只见他的表情很凝肃,眸光中嵌着哀怨的气息,也许,他根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想着计划会照着他所想的进行,夺得了北国,就可以夺得雪歌的爱,就能跟雪歌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她却同情这样的南宫憬。 如今,他心爱的人,早就没了呼吸,身体亦是冰冷到极点,他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呢。 “雪歌。”哀怨的气息从他的鼻腔里喷洒出来,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雪歌苍白的脸,已经不能再睁开眼睛。 这一句呼唤,麻了凌夕的神经,那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却也是最凄凉的声音。 南宫憬的视线,定格在雪歌血渍已干的翘鼻之上,脸露讥诮之意,唇角轻蔑的笑意加著,“我来了,为什么……你不等我。”他很难过,脸上的表情反反复复,眼角有控制不住的**,就这么滴落在雪歌的脸上。 下一瞬,他却抓狂的摇晃着雪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等我,我已经跟你说好的,只要我当上皇帝,我定会给你荣华富贵,你跟我们的孩子都可以幸福美满……” “你让她安歇吧。”凌夕实在不忍雪歌再被这样摇晃,便好意的劝阻。 南宫憬停止了摇晃,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妥,他有些失心疯的抚着雪歌的肚子,那本是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现在在却很平坦,孩子……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他又开始抓狂,能当爹,他是多么高兴,终于跟雪歌有爱的结晶,他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做准阿玛,他可爱的孩子,出世后,肯定跟他很亲近。 可是……他的孩子呢。 凌夕再次麻痹了,孩子……她忍不住将手平放在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也没有了,哀怨的气息在她的上空徘徊着,剥夺这些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男人是赫连宸啊。 “没了,它已经没有了。”凌夕分不清,这是对她自己说的,还是对南宫憬说的。 只知道,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没有了。 这样的举止,落入赫连宸的视线,刺痛他的心,他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非常的喜欢,如果早知道凌夕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又岂会…… 他恨那些让他的孩子没有的人,眸底中,升起了对凌夕的恨意,她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握紧的双拳,隐忍的怒气。 南宫憬似是看不透的抬起头,朝着凌夕看去,然后发疯的说:“不会的,孩子还在,雪歌也还活着,你是在嫉妒我们,你一定是在嫉妒。” 他已是没有了理智。 否则,当无痕告诉他,不要冲动的时候,他就该忍忍,不要冲动的只为将雪歌的尸体放下来,而是想着要报仇,将害死雪歌的男人杀了。 可南宫憬没有控制住理智,他深爱着雪歌,怎么忍心看到雪歌被这样吊在宫门外,只想将她救下来,即使是已经死了…… 南宫憬的不理智,让无痕早就撤了兵,他不会做一个没有胜券在握的买卖,所以,注定赫连宸也会守得一场空。 “南宫憬,别傻了,雪歌已经死了,孩子也已经没有了。”凌夕想让南宫憬清醒些。 这样只会激怒南宫憬,他轻轻的将雪歌平放在地上,低声道:“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下一瞬,他刷的朝着凌夕飞奔过去,顺当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掐着,拿她当挡箭牌,对赫连宸力狠的说:“狗皇帝,你把雪歌杀了,今日,我就要你心爱的女人陪葬……” 赫连宸一惊,怒道:“南宫憬,你最好是放了朕的夕妃,朕还能考虑饶你一条狗命,否则……” “哈哈哈……命?我的雪歌都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况且,有你的夕妃陪葬,值了。”南宫憬发狠的咬紧牙龈,面露狠色,双眼放射犀利的眸光。 而他的手里,已经是在慢慢的加重力道,只要他在稍微的用些力气,便能把凌夕的脖子给拧断,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那也绝对不可能将她救活。 凌夕并没有挣扎,只觉得呼吸被一点点的抽离,她总是跟死亡离得那么近……总是用一种平常的心态去面对死亡,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从鬼门关回来。 她倒是希望,真的死一次,不要再有活过来的机会,就连轮回的机会都不要给她。可她知道,冥冥中注定了她的命是硬,谁也没办法夺走。 这一次,亦是,闭上眼睛,似是等待死亡再次到来,又似是在等待命运的逆转。 赫连宸、西门影,都准备好,要将凌夕救出来,可他们都屏住呼吸,深怕脚一动,南宫憬一用力,便扭断了凌夕的脖子,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事。 南宫憬笑着,笑得很疯狂,他能止住所有人,低语对凌夕说:“别怪我。” 手一用力。 可也是在瞬间,他措手不及之下,一旋风腿,重重的踢在他的腹部,而他掐住凌夕脖子的手,也在瞬间被掰开,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南宫憬被踹出好远,凌夕则落入一个憨厚的胸膛,然后大口的呼吸,当抬眸的时候,她的眸子一下子又暗了下去。“是师傅派你来的吗?” 原来是孤影,只听慕无心指挥的孤影。 看到孤影,凌夕就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她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一切都是拜慕无心所赐啊,她是要感激,还是愧疚……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她的师傅对她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 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慕无心那双残废的脚…… “主人。”孤影欲言又止。 主仆二人,变得很沉默,谁也不说话。 而被踹出很远的南宫憬,收到孤影那么猛烈的一踢,立马就吐出了血来,胸膛很难受。就在他挣扎的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赫连宸已经是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 抬起头,对上赫连宸愤怒的眼睛。 他并没有退缩,将口中的血吐在地上,还伸手去擦着嘴角,嘴角上扬,笑着说:“如今我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赫连宸眉头一挑,说:“南宫憬,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朕得力的左右手,杀了你,朕可怎么舍得……”顿了下,问:“听雪歌那个贱人说,你是想要某朝篡位?还有帮凶?” 他想要知道无痕现在在哪里,这是他要警惕的一个男人。 当知道西帝就是无痕,当年的事他可没有忘记,怎么对待无痕的,无痕定会找他报仇,最重要的是,无痕在当年就深爱着凌夕,如果还活着的话,对凌夕的情也肯定还在。 凌夕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我呸,赫连宸,你少假惺惺的,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南宫憬根本不吃这套,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罢了,他不在乎。 “哈哈哈,好你个南宫憬,真是有骨气。”赫连宸嘲讽道:“来人啊,将南宫憬给朕绑起来。” 一拥上来很多的侍卫,将南宫憬捆了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可事情还没有完,赫连宸上前,凑近他的耳朵,说:“南宫憬,你那么爱雪歌是吗?背着朕偷欢是吗?还怀了野种……” 南宫憬差异,不知道赫连宸到底想说什么,横着脸,不屈服。 “好好好,非常好,朕倒要看看,这辈子你还怎么做男人,怎么去跟女人偷欢……”一袭冷意,喷洒在南宫憬的脸上,下一瞬,他便听到赫连宸说:“南宫憬私下跟朕的妃子偷欢,处以自宫惩罚,今后降为北国最低贱之人……” 他并没有一刀杀了南宫憬,而是要将他自宫,沦为北国最低贱的人,比乞丐还不如。比起一刀了结,这样的刑罚更是残酷的,对待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是屈辱,人格的屈辱。 南宫憬杀了,被侍卫强行脱掉裤子的时候,他终于是大吼出来:“赫连宸,有种你就一刀杀了我,杀了我……”然而,这样已经阻止不了侍卫举刀…… 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赫连宸,你不能这么做。凌夕站了起来,朝着南宫憬小跑,想要阻止侍卫的举刀。若是真的把南宫憬自宫了,他根本无须再活下去,这是男人最耻辱的事。 赫连宸一伸手,将凌夕揽进怀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这是他自找的,你根本无须同情他,他方才还想要杀了你,你难道忘记了?” 凌夕猛然回头,一双嵌着质疑的眼神,仇视着赫连宸,说:“我宁愿让他杀了,也不愿意活在这个世上面对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握住凌夕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这句话是致命伤,戳痛赫连宸的心,他就让她如此憎恨吗?南宫憬方才可是恨不得杀了她啊,他只是想替她报仇,如此的注重她,竟也不放在眼里吗? 唇角微微一勾,道:“执行。” 汪明领命,大呼道:“执行……” 凌夕急着,连瞳孔都急得放大好几倍,拼命的挣扎,“不,你不能这么做……”她眼睁睁的看着侍卫脱去南宫憬的裤子,举起刀,挥了下去…… 咔嚓,鲜红的血四溅,属于男人的东西……掉落在地上,鲜血淋淋。 “啊”撕心的叫声,从南宫憬的喉咙里冲破出来,下身的疼,还有他的绝望……这些都随着侍卫挥起的那一刀,全都定型。 凌夕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实,曾经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太监进宫必先自宫,为了防止这些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的太监们在美女如云的宫中惹事生非,糜烂整个后宫,或者是跟皇上的妃子,还有那些宫女有苟且之事。 所以,朝廷规定,太监们入宫之前必须先将**阉割掉,太监们因此而成了非男非女的‘阉人’。 如今,南宫憬也经历了被自宫,赫连宸实在是太可恶,他自己便可以拥有无数的妃子,即使是日日夜夜不同的妃子陪伴都可以,可为何他的妃子便不行,只要女子不坚贞,就必须受到刑罚。 古往至今,皇上永远是最大的,女人永远是最卑微的。 两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南宫憬。 “汪明。”赫连宸似乎还不打算停下来,他总是眼睛不眨的惩罚他认为罪恶至极的人。 “奴才在。”汪明是跟在他身边的笑面虎,只是看到南宫憬被自宫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当年他进宫时的模样,若让他再选择一次,他宁愿当个平民百姓。 “将南宫憬丢至闹市,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朕的下场……”赫连宸说得丝毫不带感情。 “是。”汪明立马去执行命令。 还没缓过神来的南宫憬,硬生生的被拽着走,他的下身还在流血,在雪面上拖出一条很长的血路,染红了那些白雪,疼痛难忍的他,还是发出薄弱的声音。“赫……连……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那薄弱的声音渐渐消失,宫门外也渐渐的恢复了平日的宁静,耳边只能听到寒风呼过的声音。 赫连宸对于南宫憬仇恨的脸,完全无视对待,可他并没有发现,就在暗处,慕无心用一种担忧的眼神,在注视着赫连宸,他在担心……赫连宸的下半辈子。 南宫憬一死,必定是会成为游魂野鬼,可加上他对赫连宸的怨念,往后也许……真的会变成厉鬼找赫连宸寻仇。 只是,这个世界太虚无,以后的事都还是未知数。 他算不出来,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南宫憬被拖走了,耳根也清静了,赫连宸想扶着凌夕起来,却被她冷冷说:“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被他没碰一寸肌肤,她都恨不得将那一寸肌肤给剥了去,不然肯定会溃烂的。 赫连宸的手僵在半空,他对于她,总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听到没有,小夕让你别碰她。”西门影上前,想要去搀扶凌夕。 赫连宸就是不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真是解决一个,又来一个,总有人想要来争夺凌夕,心里就会扬起更强烈的占有欲。 凌夕累了,真的是太累了,面对赫连宸负重的宠爱,她无法承受。 “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凌夕突然喊出西门影的名字。 “呃……”西门影赶紧的挪到凌夕的面前,一脸紧张兮兮的。 “带我走。”凌夕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心冷的皇宫,赫连宸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定不会有好下场,只是……她还能离开么。 西门影反应过来,想伸手去碰触,被赫连宸狠狠的拍开。 “苏暖暖,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赫连宸对爱的占有,就是那么的霸道。 “呵呵。”凌夕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声,抬眸,对上赫连宸的眼睛,说:“你能留住我的身体,可你能留得住我的心吗?还有,我再说一次,我叫凌夕,不是苏暖暖。” “苏暖暖!”赫连宸叱咤着。 有凌夕这样的强势,增加了西门影的霸气,他硬是抱起了凌夕,说:“赫连宸,这辈子,你都没有资格再爱小夕。” 赫连宸脸上那阴煞的表情,足矣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杀死,他沉着脸,“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想要从他的眼前离开,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孤影见到,速度的挡在西门影的面前,壮势要保护凌夕的模样。可在他们的面前,那是千军万马,想要离开,恐怕也不是容易的。 “苏暖暖,朕劝你最好是别想离开朕的身边,否则……”赫连宸恐吓道:“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眼光落在西门影的身上。 凌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担忧的抬眸看了西门影一眼,只见他对她微笑,说:“别担心,他伤不了我,只要你想离开,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这样的男人,让她慌乱的心,有了暂时的栖息。 西门影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可她……能这么自私的跟他走吗?她不能再祸害身边的人……况且,她方才只是脑袋一发热,一时的冲动,离开……不,她还不能离开,她的仇还没有报…… “放我下来。”凌夕轻声的说。 西门影愣了下,还是将她放了下来,在他的心里,也暗暗的猜到了,被仇恨充斥的她,千辛万苦的回来,又岂会那么容易就选择逃离。 “真的打算了吗?”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用一种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凌夕微微一笑,点头:“嗯。” 这是她的决定,西门影是尊重的,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说:“答应我,好好活着……” 凌夕再次点头,又是一笑:“嗯。” 西门影虽然是不舍得,可也并没有再做挽留,眼睁睁的看着凌夕朝着赫连宸走过去,不管是有多舍不得,也不能去挽留。 赫连宸听不到凌夕跟西门影在说什么,只看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柔情,还有她嘴角的那抹浅浅的笑,她何曾这样对他效果,这样的笑容太过灿烂,简直快亮瞎他的眼睛。 愤怒,握紧拳头,非常的愤怒。 凌夕也走到他的面前,淡然说:“这样可满意?” “哼。”赫连宸拂袖冷哼一声。 这时,汪明在身后冒出来,说:“启禀,皇上,有名女子说要求见皇上。” “不见。”赫连宸好不留情。 “可是那名女子说是……肚子里怀着皇上的孩子……”一看就是汪明收了不少好处,不然他那么势力的人,怎么可能会替一名陌生的人冒死通报呢,加上,那名女子肚子微微隆起,似是有孩子,而她也说,可能是皇上的孩子。 这话,让所有人都吃惊,特别是赫连宸,猛的看向汪明,那眼神就似在说,汪明,你可知道朕向来不让任何女人坏上朕的龙种,这样的事你也敢胡说,小心掉了你的脑袋。 汪明是看懂了,扑通的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不敢乱说,奴才也只是通报那个女子的话,请皇上饶命,饶命啊……”早知道不该贪图利益,可那名女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拿出很多的黄金,他进宫那么久也没见过。 赫连宸开口道:“来人。” 真是无法无天的狗奴才,不治治的话,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上,您不记得民女了吗?”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女子,跪拜在赫连宸的面前,那娇娇柔柔的模样,让凌夕熟悉,而西门影更熟悉。 女子缓缓的抬起头,那双妖媚的眼睛,还有那张水灵的脸蛋…… “芸儿?”西门影首先喊了出来。 他并没有看错,跪在赫连宸面前的女人就是芸儿,前阵子被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从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当初也是她对凌夕居心不轨,他才会狠下心,将她赶走的。 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天她都去了哪里? 吃得可好,住的也还好? 芸儿就似不认识西门影那样,睁眼都没去瞧她,可天知道,此刻她是多么想看看西门影,她深爱着他,可她不能再跟他做夫妻,因为他的心里被别的女人占据了,她再没有地位。 “你说……你怀了朕的孩子?”赫连宸挑眉,察觉到西门影跟芸儿之间的气氛不妥,而显然,他也注意到凌夕的惊讶,看来是认识眼前的女子。 又说:“可知道欺君是要砍头的?” 芸儿面露微笑,“想必,皇上是忘记了那一夜……”手在轻抚着肚子,一副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可谁也看不到她眸底的那抹伤感。“皇上承诺过民女,只要民女来找皇上,皇上就会给民女荣华富贵……”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滔滔的话语,从芸儿的嘴里轻洒出来,字字句句都听不出一点的假意欺瞒,就连赫连宸本人,亦是没有听出,因为……承诺就是他许给她的。 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他依稀还记得这个承诺。 “是你?” 赫连宸是记起了芸儿的模样来,正眼的打量着眼前的芸儿。眉如柳叶、肌如雪白、眸如皓月、唇如樱桃,细致而完美的五官拼组成了她的容颜,虽不及凌夕的绝世,但也称得上佳。 而她的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淡定带着妖娆的魅惑,散发的荷尔蒙不断想要吸引他…… 他总是在芸儿的身上看到当年凌夕的气息,所以那晚……他才会那么迷恋她,才会许下那样的诺言,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凌夕的影子么。 “皇上可算是记起民女,不知道当初皇上的承诺……是否还能兑现?”芸儿说得虚伪,但却看不出她脸上有何不妥的神情。 “她,你不能要。”西门影走上前,阻拦了芸儿的野心。 是抢在赫连宸的面前,不想让芸儿继续沉沦,他知道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若真是贪图荣华,她又岂肯在小客栈带着姑娘们生活那么多年。 她美好的日子,是赫连宸给破坏的。占有了她的清白,让她无颜面活下去,心疼这样的她,所以他才会娶了她,想要好好的疼爱。 可她并不满足,甚至是想要残害小夕,他才会狠心赶她走。 现在出现,莫不成是想要找小夕报仇? 这样的怀疑,合情合理。 赫连宸诧异的看向西门影,那眼神似是在问,凭什么你说不能要便不能要? 西门影开口道:“因为……她是我西门影的妻子,莫不成……北帝,你还喜欢跟别人分享一个女人?” 这句话是足矣刺激到赫连宸的自尊,他确实是没有兴趣跟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他不管喜欢不喜欢那个人,那件东西,都必须是霸道的独自占有。 就如对凌夕的爱,不允许别的男人窥视一眼。 “你的妻子?”赫连宸显然是很吃惊,他并不认为西门影是愿意定下心来过生活的男人,况且……他知道西门影心里有凌夕,又岂会娶别的女人? “为什么。”芸儿突然两眼泪汪汪,大声叱喝道:“为什么不愿意放手,你娶我根本不是因为爱我,你只是同情我,你说你爱的是凌姑娘,你说你跟凌姑娘是相爱的,日日夜夜都念着她的名字,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娶我……” 她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凌夕显然是一脸的茫然,西门影亦是这样,他并没有对芸儿说过这样的话,更没有说过他跟凌夕是相爱的,不过是他单相思罢了。 “芸儿,你……”他突然看不懂眼前的芸儿,以前她很娇弱,也很善良,可现在……她很陌生,很可怕。 “难道我说错了吗?在小客栈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出来你跟凌夕姑娘感情甚好,难道我就看不出来吗?如今,你为了凌姑娘把我休了,亦不曾给过我一点做妻子该有的安全感,就不能放手让我追寻我想要的吗?”芸儿欲说愈烈,不管她的话语里有多少真的,又有多少假的,掀起风浪是必然的。 芸儿偷偷打量凌夕的同时,凌夕亦没有放过观察她。 不知为何,总感觉芸儿身上透着一丝诡异,有种感觉告诉她,这个人终究是她的劫…… “皇上,您不能要了芸儿吗?芸儿那晚都给了您,还怀了您的孩子,芸儿什么都没有了,也不需要什么名分,只想要个栖息地,这样都不能给芸儿吗……”林可儿说的楚楚可怜,可在她的眸底下,却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她的戏,演得十足,足矣让人动容。 凌夕也终于是反应过来,芸儿肚子里的孩子……原来那个恶魔还可以有后代,上天真是不公,为何他的希望总是源源不断。 只是,芸儿的变化,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赫连宸将凌夕没有任何表情,特别是芸儿想要成为他的妃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她竟没有一点的生气。他的恻隐之心又开始作祟,难道……叫芸儿的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西门影爱着凌夕,凌夕亦是爱着西门影? 还有什么小客栈的时候,西门影跟凌夕真的甚好?好得像是相爱的两个人? 这一揣测,让赫连宸愤怒到了极点,握紧双拳,双眸快要喷发出火焰来,他腾出一只手,揽过芸儿的腰,说:“这个女人……朕要了,册封为皇贵妃……” 皇贵妃是目前六宫最高权利的妃子,仅次于皇后。 “赫连宸,你没资格这样做。”西门影抗议,他绝对不能让芸儿有机会进宫,这是给她机会向凌夕报仇,以前的芸儿他知道肯定不会,可现在的芸儿,那是不容小觑的。 “哦?朕有没资格这样做何时轮得到你开口。”赫连宸嗤之以鼻,又说:“再者,朕要的女人,你们没权利阻止……”另一只手揽住凌夕,说:“对吧,朕的夕妃……” 凌夕并未曾答话,她来的目的不是应付这些整日里勾心斗角,更不是应付赫连宸无中生有的怨念,只为让赫连宸不要动西门影,不要伤害西门影这个时刻对她好的男人。 冷漠的反应,总是牵动着赫连宸怒火的心弦。 好似是不愿再看赫连宸跟芸儿继续演戏,眼眸微微一抬,看着众人,“我有些不适,想先回去歇息,你们……请自便。” 刚要走,回头又说:“北帝,既然我自愿留在了皇宫,望你也不要想方设法的去找西门影的麻烦,若是毁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不期待的结果……通通都会出现。” 说着,又对西门影说:“影,你回去吧,我的命硬,死不了……”语毕,不理会众人,往里走去,她语气是在恐吓赫连宸,但她知道这是会见效的。然后,路径雪歌的尸体时,还让孤影将那具尸体带上,而她的身体,是真的很不适。 她刚失去孩子不久,也曾经过赫连宸那霸道的掠夺,此时的她,全身酸痛,私处更是传来不适,身心疲惫,只想好好歇息一番。 西门影看着凌夕的背影,嘴角淡淡一笑,内心却忽然闪过一丝失落…… 她是为了他留在深宫,可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永远都只是……朋友。 可这样的举止,在赫连宸跟芸儿的眼里看来,更像是**,或者是生死别离,那是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多么的刺痛他们的眼睛。 愤怒,无法爆发出来。 赫连宸隐忍着,努力将嘴角上扬,轻抚着芸儿的肚子,故意说得很大声,势必让走远的凌夕也听见:“爱妃,可要好好的安胎,他日……朕最宠爱的就是你……” 走远的凌夕,听得到赫连宸的故意,并不在意,反之,心里笑开。也许……赫连宸不过是想用芸儿来刺激她,可他并不了解,她对他的心早已经死去,不管如何刺激,也不会再有波澜。 芸儿看着凌夕的背影,放射出狠戾的眸光,这只是开始罢了,往后的日子……可以比现在好玩多了,她可不会像那个笨女人雪歌……前提在,她并不爱赫连宸,只为何让凌夕不得安宁…… 凌夕让孤影抱着雪歌,去的是冷宫,那里是整个皇宫最安宁的地方,将她葬在这里,黄泉下也会得到安息。 看着雪歌苍白的脸,还有早就冰冷的身体,鼻尖一股酸酸的味儿,但她并没有哭,流干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主人。”孤影感觉到浓浓哀伤的气息。 “你也走吧。”凌夕将雪歌埋葬完,便对孤影下了逐客令。 孤影显然没料到,愣了一下,不解:“主人,为什么……” “去照顾他……照顾师傅。”比起她现在,她觉得慕无心更需要照顾。 “可是,主人。”孤影有些犹豫,他就是慕无心派来照顾凌夕的,现在凌夕却又想赶他回到慕无心的身边。 凌夕站起来,仰头看着快要降下夜幕的天空,说:“他的行动不便,我想……你是知道的,为了让我复活,他付出了很多,甚至赔上了双脚,或许……他还瞒着我很多的事,我不知道,也没精力再去知道……如果你真的当我是你的主人,就请你替我还去他的恩情,我不想欠他……” 孤影犹豫再三,也懂凌夕说的是什么,终是点头,“我知道,主人。我会好好的照顾无心师傅,你的心意也会传达给他……” “不!”凌夕急急的阻止,暗下眸子,又说:“不必告诉他我的心意,只要替我对他说声谢谢……” “呃……” “走吧,时候不早了。”凌夕催促的赶着孤影走,她怕会想要跟着孤影一同离开,怕会抛弃一切去照顾慕无心,她还要报仇,还不能抛弃一切。 孤影就这样,被凌夕催促走了,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孤影走后,凌夕即刻奔溃的坐在雪白的地上,看着那白茫茫的雪地,还有雪歌那堆砌的白色坟墓,她的心空荡荡的,好像丢失了全世界那样,找不到任何感觉。 往后……她要继续在这个冷漠的皇宫生存,那个男人只要还活着,她就有足够的勇气继续活下去……他跟她的存在,是互相的。 不知坐了多久,终于是爬了起来,朝着雪歌以前住的蔺宫去,她希望日后就住在这里。而她并没有发现,在暗处,一只断臂的男人,身着宫服,满脸的忧伤,时刻的看着她,却不敢出现…… 第一百八十二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夕妃娘娘,皇上请你去趟养心殿。远远的,汪明瞧见凌夕,小跑的过来,找了她许久,他都焦头烂额的。 汪明的出现,让暗处的断臂男人赶紧的藏了起来,不让自己显露出来,他不能曝光自己的身份,在皇宫隐藏了那么久的身份,只为能时刻见到凌夕。 凌夕面无表情,不给汪明面子,说:“我累了,你回去禀告北帝,我明日再跟他请安……”正想要走,似是想起什么,又说:“对了,麻烦你回去顺便告诉北帝,我日后将住在蔺宫。” 这副模样,仅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沦落到这个地步,还需要再去害怕谁吗? 留下一抹孤傲的背影,就这么离去。 “夕妃娘娘,夕妃娘娘……”汪明追着呼喊,也没有引来凌夕的一次回眸。 这下回去禀告皇上,那肯定是吃不了兜走走,但也还是得回去,皇上肯定等了很久。 汪明也就没再追赶,往回走,回了养心殿。 凌夕则去了蔺宫,自从雪歌离开后,这里就变得冷冷清清,好似很久没有人烟那样。 忍不住有些感叹,物是人非。 天气有些冷,皇宫的夜,明月高照,微风轻拂在上空,偶时能听到乌鸦的声音尖锐叫着,带着些许的凄悲,让她打了个寒颤,进了屋子里。 她本以为,今夜会和宁静的过去,可这样的宁静,却被一声门被踹开的声音撕破。 凌夕惊的回头看,是赫连宸怒气冲冲的脸,下一瞬,便不再那么吃惊。她以为终有一夜不用再面对他,因为有芸儿……看来,她是想错了。 “那么晚,北帝还有何贵干。”凌夕冷声道。 赫连宸朝着她走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愤怒道:“凌夕,不要给朕装清高。”他只是掐着,并没有用力,只是想要吓唬她罢了。 “清高?”凌夕淡淡的说,唇角上扬,道:“皇上,您是否对我用错词了?” 那句讽刺,直击赫连宸的心头。 “……”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并不欠你什么。”凌夕非常不喜欢赫连宸仇视着她的眼神,她并没有亏欠他,反而是他,欠了她很多孽债。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赫连宸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质疑。 凌夕愣了一下,终于是明白赫连宸口中的意思,说:“你跟芸儿是何关系,我跟他……便是何关系。”心里暗自嘲讽着,赫连宸,你若用芸儿来刺激我,我同样可以用西门影来刺激你。 只可惜,你的芸儿刺激不了我,而西门影绝对能让你怒火冲天。 “凌夕。”赫连宸大声叱喝道。 “我并非聋子,皇上,您又何须如此大声。”凌夕字字语语都在嘲讽,毫不客气。 她的心冷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有温度。 赫连宸本想发怒,可是瞧见凌夕如此的冷漠,便没继续发怒,倒是一反常态,捻起她的下颚,说:“莫不成,你还在生气……” “生气?”凌夕一双眼睛,透出不解的气息,“皇上有何可以让我生气之事?” “孩子!”赫连宸很有耐心的提醒,凌夕会如此反常,不过是因为他让他们的孩子没有了,所以才会突然变得那么冷漠,这样的话,他是可以理解。 凌夕再次一愣,“哈哈哈……”突然就笑了出来,说:“皇上,您是要提醒自己把亲生骨肉杀了,还是……想暗示,你还有后代?”顿了下,又道:“可是怎么办呢,不管你想说那件事,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虽然嘴里说得轻松,可她的心里,万分难过。 孩子……那是她永远的痛。 “难道……失去孩子,你就一点都不……”赫连宸的声音很低迷,嵌着丝丝哀伤的气息。 他只是在乎跟凌夕的孩子,跟其他人的……并不那么重视,前提是,凌夕的孩子还在的话。 “不伤心。”话未说完就被凌夕阻了去,“那样的孽种,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赫连宸听罢,身体在颤抖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一件事,很严重的一件事,良久,他抬眸,紧紧的盯着凌夕,才问:“你是一开始就想让朕杀害朕的亲生骨肉,是这样吗?” 他不想听到肯定的答复,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问。 凌夕蹙眉,一副事不关己道:“怎么,北帝,你不会愚昧到现在才知道吧?” 当听到这样的答案,赫连宸无法再用言语继续下去,他身体个个神经线都怂恿着想要折磨凌夕的**,似乎只有折磨了她,他才能舒畅。 所以,凌夕就在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赫连宸扑倒在地上,看着他那恶煞的脸,知道她的言语激怒了他,愤的想要耸开他,说:“放开,我说过,你就算能留住我的身体,你也留不住我的心,这辈子,你都无法再把我的心占据。” “呵呵呵。”阴森的笑,从赫连宸的嘴里吐出,笑得人毛骨悚然,他也并没有放手,“既然留不住你的心,那么……朕就囚宠你的身体……” “什么?”凌夕瞪大眼睛。 赫连宸條地吻上她的唇,撕咬着,很粗暴。 “唔”凌夕本吻得透不过气来。 赫连宸的吻来得太突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然后,她便听到他说:“我们的孩子……还会有的。” 话音刚落,凌夕便感受到自己胸前的丰盈上,一只大手在蠕动,隔着布料开始轻轻的搓揉,慢慢的动作由轻柔变得狂暴,挑起她身体的**处。 她的身体在赫连宸大力的搓揉下摇晃着,嗓子变得有些傻眼沙哑,语音也因为那激烈的动作再也连不成句。“赫连宸,你会后悔的……” 这样的声音,不足矣阻止赫连宸的野兽行为。 凌夕咬紧牙龈,没有反抗,双眼放空,看着屋顶,任由赫连宸在她的身上游离。 赫连宸变得更加肆意,撕裂她的衣服,火热的大掌亲密地覆上她的柔软,轻轻旋弄着,使那雪峰挺立起来,便俯下头,含住那**竖起的雪锋,不断的吮吸着。 凌夕身子掠过一阵轻颤,却已经没有反抗。 对于禽兽,越是反抗,越会激起他的占有欲罢了。何况,留在赫连宸的身边,她就打算了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如今,她就像傀儡,任由赫连宸火热的大掌掠过她的每寸肌肤。还有那火热的唇,一点点的啃咬着她的胸部还有每个地方…… “嘶”一声,赫连宸将她的亵裤跟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撕裂,她有些不适应的颤了一下,而后僵硬得没有任何反应,赫连宸毫无忌惮的瞅着她的私处,让她有种脱光在大街被人羞辱的感觉。 耻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恨,对赫连宸恨之入骨。身子一紧,本能地想合上双腿,可是双腿却被硬生生的掰开,一点也动弹不得,愤怒和羞耻使她的脸看起**红如桃。 赫连宸将她的大腿向后按,让她的大腿敞的更开,完全把她的密处敞露在他眼前,他就喜欢这样侮辱她,让她无地自容。 “为何不求饶?求饶的话,或许朕可以考虑对你温柔些。”赫连宸在挑战她的耐性。 凌夕咬紧牙龈,唇已是被她咬破,血腥的味儿流淌在嘴里,她亦是没有张开求饶。像谁都可以求饶,但是对于禽兽,就算被折磨死,她也不会求饶。 “凌夕,这可是你逼朕的。”赫连宸将手伸向她的大腿根部,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幽幽森谷,然后粗暴的揉动着。 一股难耐,窜遍凌夕的身体。 她痛苦得想要扭动身体,可她的理智逼迫她不能。 欲求跟理智的斗争,不停的上演,愈演愈烈。 “朕很快就会让你欲死欲仙……”说话间,赫连宸抽出手指,将凌夕一条腿高高抬起来,唇角上扬,俯下身,将自己早已紧涨的锋芒利剑,抵住她的幽幽森谷…… “赫连宸,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凌夕看住他,发狠的说。 “后悔?朕从来不做后悔的事……”赫连宸黑眉一挑,挺身一刺…… “啊”这样的埋进去,让她的声音终于是冲破开来,那样的惨痛。狭窄的森谷紧紧包裹着粗大的肿胀,刺激着赫连宸**的神经,他抓起她的臀部,开始疯狂的律动起来,不停的**着…… 疼痛,凌夕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她身体紧紧地收缩着,排斥着他的进入。可是他强大的**已经在将她贯穿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开始不顾一切地冲刺起来。 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疼痛总是席卷着…… 禽兽不如的他,禽兽不如的要着她,她不反抗,因为知道反抗也是无济于事。而他的**,如一把锋利的凶器,将她生生撕裂。 有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就似将她生生撕裂那样,越来越浓烈。 凌夕紧咬着嘴唇,承受这无边痛苦,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悲哀。为何,会将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再也回不了头。 他疯狂的掠夺中,她的意识,逐渐地模糊,终于觉得世界要天昏地暗的那一刻,又被某种锥心的痛变得清醒。 如此重复着,仿佛永无止尽。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蔺宫里,一夜传来阵阵嘶吼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整个皇宫内,而宫女们、太监们、侍卫们都侯在门外,等着圣上的随时传召,以免慢了一步人头不保。 可是,没有人敢推开门去问个究竟,只知道,那声嘶吼包含着浓浓的痛不欲生,听着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里边的人,必定很凄惨。 天灰蒙蒙亮,里面才传来一声:“进来伺候。” 侯在门外的宫女们,这才慌张的推开门,低着头走进,看到屋内凌乱一片,可见刚刚在这里发生过一场争执,而争执的两个人,一个盛气凌人的站着,而另一个人,则怯怯诺诺赤身露体的摊在地上,秀发模糊了她的容颜,地上是殷红的血,可见昨晚的激烈…… 宫女们见到这番景色,全然都楞住了。 看到宫女们失容的面色,屋内顿时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那似是被激怒到即将爆发的火山的气息。 后面跟着宫女走进来的汪明,见形势不妙,上前就往几个宫女身上使劲捏了一把,娘声娘气道:“你们这些臭丫头,还不赶紧去伺候皇上,是不是等着掉脑袋啊。” 宫女们这才回神,走到皇上面前,揉脚的揉脚,捏肩的捏肩,端茶的端茶,梳理的梳理……而地上的凌夕,死寂般的没有爬起来,谁也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屋内,一片寂静…… 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地上的凌夕更是毫无哭泣之音,坐在椅上的赫连宸有些不耐烦,起身,看着凌夕嗜血的说道:“夕妃,你可别怪朕这般对你,要怪就去怪你太不把朕当一回事,日后你若能安守本分,朕定也还是会好好的宠爱你,不会像昨夜那般对待你……” 听到宠爱二字,就好似有一阵刺骨的冷风,打在凌夕的身上,不惊颤抖了一下,却从未抬起过头正眼看过赫连宸。 谁都看不到,昔日凌夕向来温顺,就算再怎么怨恨赫连宸,眸子里还是有些温情在,可如今,已经变得不再带任何感情,一点点的被爱恨情仇给侵蚀了,一点点变得浑浊。 见凌夕仍像死人般的摊在地上,赫连宸失去了耐心,扬手道:“摆驾兰香殿。”兰香殿是芸儿住的宫殿,他是故意这样刺激她的。 “卮……”刘公公应道,然后两手兰花指一招,大声道:“圣上摆驾兰香殿,起……” 前边便有两个太监开路,后面则跟了一群的宫女。 临走前,赫连宸有意回头,肆意的对凌夕道:“你此生,生是朕的人,死……亦是朕的魂,哈哈……” 那是多么恶心的声音,多么寒心的一句话 然后,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深宫的屋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不带一丁点的冷暖。 凌夕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脑海回荡着刚刚被掠夺的一幕又一幕,雪白的肌肤被肮脏的手触摸,让她一度的想作呕,摆脱不了被占有的命运。 赫连宸一次又一次的掠夺,嘶吼的声音更是传便了深宫,终于噩梦停止了,可是身心的疼痛不曾停歇过,她,就该如此卑微吗? 如今,嗜血痴狂的他走了,留下遍体鳞伤的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曾经是多么的单薄这些,只想跟爱的人简单过生活,可事实……她再不可能有那样的简单。晶莹剔透的泪,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可惜,这个深宫内,却无人会在乎,绝望的趴在地上很久。 初生的第一缕媚阳,轻飘的洒脱在她的身上,就如即将融化的雪那般,奇妙得让人惊叹。 “来人。”她突然呼道。 外边的宫女听到凌夕呼喊,赶紧的进来,说:“娘娘,您喊奴婢?” 凌夕趴在地上,稍稍抬起的头,秀发将她的容颜遮住了,有那么点让人害怕,说:“给我去太医殿要来堕胎药。” 宫女愣了一下,问:“娘娘,你要堕胎药来做甚……” “你去拿便是。”凌夕语气很冷,不管对谁,她都无法有温度。 “这……”宫女很犹豫。堕胎药向来都是皇上会命令的,可如今居然有妃子主动要堕胎药,这太奇怪了。 “你若不拿,我便会咬舌自尽,皇上来到,见我若没了气息,想必……你也甭想再有活命的机会……”不过是想用这个办法恐吓宫女罢了,说到死,她现在还真不想死。 宫女果真是被吓得不清,站都站不稳了,赶紧的就跑去太医院拿来堕胎药,分秒不敢停留。但在去拿的同时,也有派人去快速通报赫连宸。 只是拿堕胎药的速度,要比通报赫连宸的速度快得多。 “娘娘,拿,拿来了……”宫女捧在手里,怯怯的不敢拿上前,而宫外早就围了好多看热闹的宫女,大家都好奇这娘娘要堕胎药来做甚。 “拿过来。”凌夕大声道。 宫女犹豫的慢慢渡过去,手都在颤抖了。凌夕是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堕胎药,看着黑漆漆的药,狂笑着:“就是是日后……你我都绝对不会再有孩子。” 闭上眼睛,将堕胎药喝了下去。 这是在防止再有小生命悄悄在她肚子里滋生,她不敢保证,若是再有下一次,她还会不会狠下心来抹杀掉这个小生命。 哐啷 喝完药,碗便摔在了地上,痴傻的狂笑…… 宫女痴呆的站在门边,挡住了刚从兰香殿赶过来的赫连宸,被汪明一把拧住耳朵,严厉道:“你们这些臭丫头,不要命了是吧,竟然敢挡住皇上。” 宫女立马清醒过来,往地上一跪,双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颊道:“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皇上,您看这……”汪明狐假虎威的弯叩赫连宸,请示他。 可是,赫连宸却没有反应,他的目光正座落在凌夕的身上,她像个疯子那样疯癫,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美丽动人的优雅。 他才离开多久。 以为去兰香殿可以刺激到她,可反倒是她刺激了他 凌夕就像是没了灵魂的傀儡,无动于衷,她不想抬头,不想见到赫连宸如此兽性大发的人。 这不代表,赫连宸就可以任由她。 赫连宸走过去,想要伸手去碰触,凌夕反感的将头一偏,表示自己的抗议,她不想再被如此肮脏之人碰触身体的任何一处地方。 这样的举动,反倒刺痛了赫连宸的神经,硕掌将凌夕的头掰了过来,捏住她的下颚,使她对上自己火辣辣的眼睛。 “凌夕,别挑战朕的耐性。” 凌夕能感觉到下颚就快要被捏碎,脸上却从未表露出一丝的难耐,只是紧闭着嘴巴,不畏惧的瞪着赫连宸。“怎么,皇上还想继续昨晚的游戏?那就别犹豫,快些……” “你就那么恨跟朕有孩子?”赫连宸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她就那么讨厌吗?讨厌到自己要来堕胎药。 凌夕笑了笑,说:“不恨……” 这一回答让赫连宸突然燃起希望,可下一瞬,她又说:“是恶心……” 赫连宸怒了,怒得他扣住凌夕的下颚,很用力。“朕说过,别挑战朕的耐心。”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凌夕一点不畏惧。 宫女们都怯怯的站在一旁,看着凌夕忍着也不挣扎,实在是可怜这样的她。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将她救出水深火热中。 她们都知道,倘若此刻站出来,那就意味着下一秒,她们将去见阎王。 就在这时,侍卫一声:“西门少爷,西门少爷……您是不可以擅自闯入的,会惹怒皇上的。”让赫连宸停住了欲往继续的动作,转而偏着头,看向门外那气势冲冲闯进的人。 西门影的不放心是可以理解的。 把凌夕放在赫连宸这样易怒的狮子身边,谁也不可能放心。 赫连宸站起来,瞬间没有了方才的怒火,笑看西门影道:“西门影,你可知,擅自闯进朕妃子的寝室可是欺君之罪。”所有的怒气都被强压制下来,只等找一个罪名给西门影冠上。 “赫连宸,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小夕。”西门影穿过人群,正想要上前的时候,赫连宸一个眼神,侍卫就将他拦了下来。 “西门影,看样子,你是非得……”赫连宸蠢蠢欲动,想要给西门影知罪。 凌夕抢先道:“汪公公,替本宫送西门影出去,本宫的寝宫岂是可以别人随随便便进来的,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都不得放行。” “卮……”汪明犹豫着。 “怎么,还不请出去吗?”凌夕厉声道。 汪明朝赫连宸看了一眼,只见他使了使颜色,这才敢将西门影请走,就在快走的时候,凌夕又道:“等等。” “夕妃娘娘可还有何吩咐?”汪明不解问。 “以后这皇宫……禁止西门影随意走动。”凌夕不过是想阻了西门影进宫看望她的念头,她知道他肯定控制不住想要对赫连宸发怒的心,这也就正好让赫连宸有机会找他麻烦。 她,不会让赫连宸有这样的机会。 汪明又再次看了看赫连宸,他挥挥手,“准了。”他当然知道凌夕的心思,也不想与她闹得太僵,所以,与其治西门影的罪,不如给她一个人情。 “小夕。”西门影急呼道。 “请吧,西门少爷。”汪明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西门影还想再说点什么,只是看到凌夕淡漠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就这样离去。 “我乏了,今日就不伺候皇上了。”西门影走后,凌夕倦意浓浓的,不顾赫连宸温变的脸色,就这么撇开他躺在了**。 赫连宸也无可奈何,便就此作罢,临走对宫女们说了一句:“今后,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给夕妃拿堕胎药。” “是。” 他走的,可他的残痕一直徘徊,她只是冷笑,若是她不想要孩子,就算没有堕胎药,她也照样可以让自己怀不上孩子,要知道,她是跟着慕无心学过些医术的。 只是,她现在的心里,筹谋的是如何取了他的性命罢了,也不过就是近期的时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自从那天,赫连宸带着愤怒走后,已经好几日没有来蔺宫,没有来瞧瞧凌夕。总爱在外边议论着,说他上兰香殿去了,日日夜夜陪伴着皇贵妃,当作是宝那样捧在手心。 在后宫,女人果然有来孩子地位都不同。 而在蔺宫,凌夕显然是很孤独的,赫连宸限制了她的行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宫女陪伴着,像是监视她那样。她宁愿是待在宫里不走动。 实在是闷得慌,还是想出去走动下,便披了见厚外衣,就这么出去了。 “夕妃娘娘,您是要去哪,奴婢们陪着你吧。”宫女见到,赶紧的上前。 凌夕什么也没说,让宫女们都跟在后面。 不知不觉,雪歌白色的雪景走到后花园,那里还有淡淡的梅花香飘鼻。奇怪的是,四处都是冰雪,独有这里的河水,居然都不结冰,还能看到水光粼粼。 “你们留在这里。”凌夕顿下脚步,对那些一路跟着她的宫女说。 “可是,娘娘。”宫女很为难,皇上吩咐要寸步不离的,要时刻盯着娘娘,如此要让她们离得那么远,这当然是不好。 “本宫只是看看湖水,赏赏鱼,并没有什么偏激的想法,无须担心。”不过就是怕她会轻生,可惜她并不会那么想不开。 见凌夕的态度那么强硬,宫女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乖乖的呆着等她出来。 凌夕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这个湖泊也不算大,是宫里的小湖泊,里头居然还能看到小鱼儿,正在浮出水面。她便靠近,纤细的手撩起了水波,冰冷刺骨。 如此寒冬,何时才会有暖人的夏阳? 凌夕已无心再去欣赏,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湖面发呆,可是,她如何能平复自己的心去欣赏这美好的景色呢,心里总是乱糟糟的,绪得慌。 在暗处角落,断臂的男人,时刻都在注意着凌夕的一举一动,他看着长得美若天仙的她,轻挑着步伐,在这寒冰刺骨的天气却在戏水,就像是仙女下凡,那画面真是美极了。 只是,湖水很冷,他真想将她拥进怀里,温暖她的手。 以前……他就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带她不顾一切的私奔,可后来,他放弃了,反倒是让她走上了不归路。 “是我的错,暖暖……”会喊暖暖这个名字的男人,除了赫连宸外,还有一个就是无痕。 他来北国已经好长一段时间,带了些精英,而西缅国暂由四大护卫的水影打理,只为了却自己的心愿。 本来,南宫憬反抗某朝篡位是个好时机,他只要助南宫憬一臂之力,绝对是马到渠成,事半功倍。却不料在关键时候,雪歌却被赫连宸弄死,刺激了南宫憬,让整个计划都泡汤了。 无痕便潜入了宫里,伪装自己的身份,在找寻更好的机会。其实机会很多,他却没有莽撞的将凌夕带走,那是因为他知道,凌夕此刻的心境,定不会想跟他走的。 况且,他跟凌夕之间早是已经有了隔阂,他不再是从前那个默默保护她的人,而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开心就笑,难过就是哭的人。 从前已如烟,再也回不去。 但爱她的心,却从未变过。 所以,他选择了默默的看着她,等待她开口想要援救的那一刻,他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可若是她不开口,他便不会出现,不会让她处以尴尬的位置。 无痕看得痴迷,他现在是断臂,被西门影砍掉的那只手,他并不恨西门影,反倒是让他惊醒这些年来的变化,变得像赫连宸那样残忍。 他明知道,凌夕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变成了那样的男人。 好在,西门影痛下一刀,加上来到北国暗地看到的种种,他又开始慢慢回来的,以前那个无痕…… 就在他看得痴迷的时候,他看到凌夕的身后有个畏畏缩缩的人影,伸出一双手,悄悄的靠近,正想要给凌夕突然的一推手…… “小心。”他急急的喊了出来,竟然忘记要掩饰自己的身份。 ‘扑通’一声惊醒了他的思绪,凌夕已经被那个人影推了一把,整个人掉落在湖里,而那个人影听到他的惊喊,落荒而逃。 他看清了那个人影的面容,愤怒…… 那个人影逃跑后,他急急忙忙的出来,早就看不到凌夕的声音,也不顾些什么,跟着也纵身跳了下去,他只想要将凌夕救起来,湖水的冰冷也阻止不了他。 被推进湖里的凌夕,在前一瞬,听到了‘小心’二字,是让她熟悉的声音,当她要回头看的时候,还没看清楚,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重心不稳,掉进湖里去,湖面激起了泛泛的水泊,水波粼粼。 凌夕没有挣扎,好冷的水,这是第一次接触死亡是冷的,让她整个神经都跃动起来,很想排斥这样的冷,可却被紧紧的包裹着。 于是,她就没有挣扎,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往下沉,呼吸越来越困难,以为就快了结生命的时候,沉重的身体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托了起来。 只是,她在冰冷的湖水待久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好想看看将她往上托起的人是谁,至少要让她看看五官,可她看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她熟悉的人,真的好熟悉……还有,他只有一只手,她记得…… 还来不及去想,一股倦意席卷来,最后便昏了过去。 无痕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的往上游,虽然他现在也冷得不行,但秉着要把凌夕救起来的信念,给了他很大的力量,艰难的将凌夕拖了上来。 而这一动静,当然也是引起了不少宫女的注意,看到凌夕不在沿边的时候,又看到湖面水波粼粼的,便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娘娘落水了……” 搬救兵去了。 无痕冷得瑟瑟发抖,终于是把凌夕救了上来,俯身看着昏过去的凌夕,嘴里不停的呼唤着:“暖暖,暖暖,你醒醒,醒醒……” 凌夕模糊着意识,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眼前是一位满脸带着担忧的男人,看不是很清楚,但可以感觉出,男人很担心她,语气都是慢慢的焦急…… 可他是谁? 很想把眼睛睁得大些,至少要看得清楚救她的人是谁啊,可为什么越来越困,是因为呛了不少湖水,还是……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慢慢的昏了过去。 就在无痕准备再次叫醒凌夕的时候,不远处的宫女已经是找来了救兵,朝着这边匆匆的赶过来,他顿时觉得有些惊慌,不能再逗留,免得暴露了身份,站起来,正想要藏起来,回头又看了凌夕一眼,呢喃道:“暖暖,你一定要醒过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醒过来……” 然后窜到假山里,将自己藏了起来,寒风呼过,他又是一阵发抖,现在该赶快去把衣服换下来才是,可是他就是不舍得走,非得看着凌夕真的被救了才愿意走。 侍卫匆匆来了,却看到凌夕躺在雪地上,左顾右看也没看到什么,唯有先将她抬回去,又去喊了太医,通报了赫连宸。 这一切,就这样一波喧哗,一波宁静。 然后,无痕才舍得离去。 凌夕落水的事,很快就在宫里宣扬的沸沸扬扬的,赫连宸听罢,也是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蔺宫,太医也在医治,屋子都都是暖炉,很暖和。 “她怎样了。”赫连宸很焦虑的问。 “启禀皇上,好在是救得早,娘娘并无大碍,稍作调养,明日就能醒过来。”太医报的不是最坏的消息。 赫连宸这才松下一口气,似是想起什么,转身怒瞪凌夕贴身的那个宫女,二话不说,甩了她一巴掌,“朕严重竟敢过你,给朕好好的看着夕妃,若是有什么差池,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娘娘让奴婢不要跟随,让奴婢远远的站着……”宫女可怜兮兮的解释。 反倒是让赫连宸更生气。 汪明赶紧的踹了宫女一脚:“不知好歹的丫头,来人啊,拉出去砍了。”回头又道:“皇上,您消消气……” “哼!”赫连宸拂袖冷哼,又坐会凌夕的旁边,看着她,那美到让任何人都无法自拔的俏脸,深深的叹息,如此的俏人儿,莫不成是想要寻短见? 真是少看她一会都不行,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总牵扯他心弦的女人,她恨他,他也恨她,但他也爱她。所以,他不停的折磨她,只有彼此的仇恨越来越重,彼此才能相互依附着生存下去,她才能在他眼前好好的活下去…… 他让她深深中毒了,而他亦是唯一能给她解毒的人。 他们就是这样彼此依附着的关系,永生都是。 “皇贵妃,颜妃到” 就在赫连宸发愣的时候,芸儿跟若颜听闻赶来看看。“臣妾参见皇上……” 赫连宸挥手道:“起吧。” 若颜显得更加担心,急急的就问:“皇上,姐姐怎样了。” 听到凌夕落水了,她的心都悬挂着,怕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是啊,皇上,不知道妹妹怎样了,臣妾的眼皮跳得厉害……”芸儿假意担心的模样,却是不停的瞅着凌夕苍白的小脸。 祈祷最好是有个什么,不然她方才所做的事,可就都白费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赫连宸紧紧的盯着凌夕,连正眼都没瞧芸儿跟若颜,他的眼里向来只有凌夕,淡淡的说:“无事,太医说调养好,明天就能醒来。 这样一说,若颜是松了口气,芸儿的眸子却发出戾光,竟然无大碍……纤细的手暗自握紧,唇齿蠕动着,以为只要在后面偷袭,将凌夕推到湖里去,只要待上一段时间,就算没溺死也会被活活冻死。 可到底是谁,那么及时的将她救了上来,让她竟然好无大碍。 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失了。 “丽妃,朕这些天就不陪你了,你好生照顾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什么便让御膳房弄。”赫连宸依旧是在看着凌夕,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对于芸儿,他也算是上心,因为自从知道凌夕流产后,他的内心深处就特别渴望有个孩子,这样的情愫也就寄托在芸儿的肚子上,所以特别的关心。 “臣妾谢过皇上。”芸儿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吧。”赫连宸又下了逐客令。 “皇上呢。”芸儿故意问道。 “朕想陪陪夕妃。”赫连宸向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他对凌夕是多么的在乎,估计只有凌夕不懂,他是多么的在乎她,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情不自禁想要折磨她。 “皇上,您若不放心,还是臣妾留下来照顾姐姐吧。”若颜赶紧的推荐自己,她本就想好好的照顾凌夕。 “不必,你们都回去。”赫连宸冷言道。目光定定的锁住她的脸庞,一眨都不敢眨,眼中交织着复杂的神色,就那样怔怔的,就好像傻了一般。 芸儿跟若颜都不敢继续再说什么,唯有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赫连宸跟凌夕,寂静得两人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他才抬手搭上她的肩,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浅浅的唤道:“暖暖……”他的泪珠,竟然在眼眶里打转,这是第一次有泪液挂在他的眼眶。 多少年了,他不曾感觉到心痛的滋味。 还记得当年倩雪死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很难过,却不曾有过心痛。还有他知道亲生母后被杀,他也只是难过,但自身的处境,让他冷漠无比。 为了生存,他必须学会残忍,对谁都得残忍。 可当他知道,其实苏暖暖并非真正的苏暖暖,而是来自异界的凌夕时,他的心是无比震惊的,因为……他错杀了,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 错了,真的错了。 他的心却无法去承认错误。 因为他是帝王,他有一颗帝王心,不能服输,也不会认错的帝王心。他孤傲,所以将这样的错误掩埋了。他以为日后,总会慢慢的再次征服她。 现在看来,他除了逼着她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想要逃离,再不可能靠近。 错误一旦出现,便再没办法拟补。 “朕到底要怎么做……”赫连宸第一次出现迷茫的眼神,那是对未来的迷茫。 凌夕越是冷漠,越是让他觉得孤单。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宁愿抛弃那些仇恨,只是简简单单的携她的手,过那简单的生活。可时间不会倒流,他跟她,就似前世本就是冤家,或者本就是敌对的,所以到了今世,两人依旧是敌对仇视的。 那丝丝难过的气息,传进了凌夕的耳朵,她似乎要比太医预料的醒来得快些,莫不成是被赫连宸多次的折磨,早就练出了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了? 只是,她宁愿自己不要醒来,醒来后便听到那男人恶心的声音。 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赫连宸在忏悔,确实是忏悔的声音,发自内心的……却让她异常反感,伸出手,准确的掰开了赫连宸抚摸她脸的手,冷冷说:“北帝,可否别在我面前假作惺惺?” 她睁开了眼睛,冷眼看着赫连宸。 赫连宸怔怔的看着她,似是不可置信,太医明明说她明天才可能醒来,可如今那么快就醒来,完全是忽略了凌夕对他说的嘲讽的话。 凌夕见赫连宸不眨眼的盯着她,让她厌恶道:“你可否……” 话未说完,整个身子被大力地拥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那个怀抱有些凉,许是从养心殿赶过来不久的缘故。他的双臂环住她,很紧,很紧,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紧低着头,埋在她纤细而温热的颈项,许久都不曾出过一口大气,连呼吸都变得极为清浅而小心翼翼。 这种感觉……是她,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心悸之感。 凌夕傻了。 这是赫连宸,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会有这般小心害怕的时候。感受着他的心跳跃的速度,她一动也不动,就这样任他紧紧抱着。 第一次,她感觉到赫连宸的怯弱,他向来是那么不可一世,而如今,他怎会如今磨灭自己的霸气,将自己显露得如此卑微? 过了好一会,她才清浅道:“你是要将我抱到何时?” “呃……”他低低的应着,双肩又紧了紧,不舍地放开她。轻轻的唤声,饱含了太多的感情。“暖暖,你终于醒了,暖暖……” “我听得到,可否别在唤了?”凌夕显得有些排斥。 他一遍又一遍的唤,在她的应声中,冰凉的心,渐渐回复着温暖。 “可否放开我?”凌夕盯着赫连宸扣着她肩的手,示意让他放开。 赫连宸愣了下,还是赶紧的松手。 不知道为何,凌夕的失足坠湖,让他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瞬,她会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刚起来,喝些姜茶可以暖胃。”赫连宸转而端来事先放在桌子上的姜茶,是本来他想一会喂给凌夕喝的。 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小勺,嘟到凌夕的嘴巴,说:“小心烫。” 凌夕简直觉得自己是瞎了眼,眼前的赫连宸还是赫连宸吗?竟也会如此柔情?还是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到底又想做甚?”她敢料想,接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赫连宸舀起的姜茶,僵在半空,失魂落魄的看着凌夕那冷漠的脸,心里掠过一阵寒颤,原来他给她产生那么多的防备心,连他想简单的喂她喝些暖胃的姜茶,她都如此的防备。 垂手,将汤匙放回了碗里,然后将碗放回了桌子上。 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让凌夕躺回去。“你的身子还很虚,要好好的休息……” 凌夕一个闪身,闪过了他的碰触,很警惕的看着赫连宸,似是下一步,他肯定会用各种办法折磨她。 对他的防备心,无限大。 赫连宸的手,再次僵在了半空,他只是苦苦一笑,将手垂了下去,说:“你很怕朕。” 凌夕微微一笑道:“北帝,莫不成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除了这个解释,她根本猜不透赫连宸为何会有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就似变成那会……他对所有人宣告爱她的时候,无比的温柔,无比的深情。 可又怎么可能呢? “暖暖……”赫连宸轻呼道。 凌夕反驳道:“我说过,我叫凌夕。” “好,凌夕。”赫连宸居然很合作,不再喊暖暖,而是喊凌夕。 “呃……”凌夕再次傻眼。 今天的赫连宸,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要怎样才能好好的活着?”赫连宸直截了当的问。 凌夕一闪而过,便懂得赫连宸想说什么,说:“北帝,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还是……你希望我去死?” “朕从来没想要你去死。”赫连宸立马的反驳,而且是很激动的。 他真的并没有想过要凌夕的命,但他也是身不由己,他绝对不能因为感情而忘记他的仇恨。 “哈哈哈……”凌夕大笑起来,“没想过要我死?那三年前,为何你要让我家破人亡?三年后,你又为何要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个虚伪的男人。 害得她家破人亡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他可以,但她不可以。 赫连宸沉下眸子,凌夕正是说到了他的痛处,“朕……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凌夕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真会为自己辩驳。“逼不得已就可以杀了我父亲娘亲,逼不得已就可以让苏府上上下下都陪葬,逼不得已就可以让我成为北国所有人口中的**……”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正面的质问他。 “朕知道,朕做的一切都没办法拟补,可你有没有站在朕的立场想过,朕的母后是因为你的父亲才死去,倩雪也是因为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曾经还想要夺去朕的性命,这些你都曾想过?”赫连宸亦是说得很激动。 当年若非苏博跟前太后的野心,想要杀害他,还杀害了他的母后跟倩雪,他又岂会变成如今那么残忍。 这一切,都是苏博造成的。 所以他要苏博赔偿。 只是她的闯入,才让他有些犹豫罢了。 “即使这些都是我父亲的错,可你又何必要苏府上上下下都陪葬……”凌夕只是揪着重点说。 这句话,让赫连宸哑口无言。 帝王心……那就是要杀一儆百,宁可错杀,也不留后,以免后患。 “你说啊,到底是为何要这样杀去千万条人命……”凌夕揪着赫连宸的衣领,字字句句的逼问。 就算她的父亲错了,可也没必要所有人都陪葬,更无须拿他们之间的情义来陪葬。这是多么狠心的事,他难道不知道吗? “怎么,没话说了?还是……你在反省自己当年……真的错了?”凌夕暂时的平稳下自己的情绪,语气也直降冰点。 被凌夕这样逼迫着,赫连宸第一次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心,还有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可他的答案却只有一个。“朕没有错,错就错在……朕爱上了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朕没有错,错就错在……朕爱上了你。自然而然的从赫连宸的嘴里流出来,丝毫没有任何的点缀,也没有任何的虚假。 时间就像是静止的时针,连空气都被凝固了那样,静得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爱这个字,重重的敲击在凌夕的心头,让她木讷得不知道该如何动弹。 他爱她? 是真的爱? 可又如何?这样的爱,早就已经变质,就在他想用他们之间的爱情当作报复的工具时,这样的爱就已经变质,就已经不能算是爱。 “爱……”呢喃的字,倾吐出来,却犹如重重的石头,压得凌夕极其不舒服。“我该荣幸吗?你的爱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的爱让我苟且偷生至今……” 凌夕抬起头,一双犀利的眼睛,如锋利的剑,落在赫连宸慌乱已久的眸底中。 赫连宸的心,咯噔一下,已是忘记该如何呼吸,他是真的做错了……曾经那双清澈的眼睛,如今变得犀利无比,都是他害的…… “凌夕……”很受伤,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凌夕戾语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被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会让她的胃翻滚,难受至极。 赫连宸没有像以前那样用强硬的手段,果然是垂下了手,“要怎样……你才不恨朕?”他开始学着放下身段,祈求她的原谅。 因为他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爱她的心,让他越是靠近她,罪孽感就会越浓厚。 “哈哈哈……”凌夕嗤笑,瞥了他一眼,很干脆道:“除非……你死。” 赫连宸一时没站稳,酿跄的倒退一步,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听到从凌夕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不免很失望,很落寞。 “你就那么想……想朕死?”赫连宸嘴角抽了抽,露出一脸苦笑,那是在自嘲,也是在无奈。 “是。”淡淡的一个字,没有一丝的犹豫,回答得干净利落。 赫连宸愣住了。 好一会,那张哀怨的脸,扬起来,对上凌夕明亮的美眸,坚定的说:“怎么办,可能是要让你失望了,朕乃是天子,除了百年自然归天外,谁也没办法让朕死……” 他的语气是多么的不屑,多么不把凌夕放在眼里,甚至是带着高傲,那种让人恨不得想将他千刀万剐的愤恨。 “……”凌夕捏握紧拳,咬着唇齿,面对像赫连宸这样的恶势力,她除了无语就是强忍住,不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好了,你也别妄想再有自尽的机会,若是你想替苏府上上下下报仇,你就好好的活着,朕等着你来取朕的命……”赫连宸挑着眉,不思假想的说,然后离开了。 虽语气是那样的轻挑,可唯有他知道这样说的用意。 凌夕这一次意外落水,让他再一次面对她有可能死的事实,才猛然发现,他再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第二次死亡,无法想象,若是她真的死去,他是否还能装作什么都无所谓,好好的当他的皇帝。 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不能,他敢肯定,她若是再死去,他定不能再好好的。每天必定会沉浸在哀怨中,然后郁郁而终……这是他可以预见的必然事实。 不管他以前做错多少事,已经是无法拟补,况且……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错的,错就错在他爱上了她罢了。 为了让她能好好的活着,首先他就得比她活得更安然无恙。她的目的是他的命,只要他还活着,她就有理由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他跟她是相互依附活着的。 凌夕……你可知道朕的用意? 看着赫连宸离开的背影,凌夕竟是一阵心痛,她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道:“这里……为何又会痛?”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她的防备心松懈了,坐回了床里,屈膝抱着,将自己的头埋得很深,静静的感受自己的心跳……还有今夜的赫连宸。 今夜的赫连宸,很不同。 他方才的语气虽轻挑,但她能感觉到轻挑语气中不满的愧疚之意,可为何他会有这样突然的转变,下一瞬,她便想起那句话你别妄想再有自尽的机会。 他是以为她因为想自尽,所以才会落水的? 原来……他是怕她自尽死去,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就因为他害怕她死去…… 可他又为何害怕她死去,真的是因为他爱她……想到这里,凌夕的心又是一阵痛楚,他又岂会真的爱她?不过是为了报仇的虚情假意。 她岂会真的相信……相信他是爱她的。 “不,母后,父皇是真的爱你……” 一记稚嫩清脆的声音,犹如空灵传音,进入凌夕的耳朵,她惊的抬头,惊呼了出来:“谁,是谁……” 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让她非常吃惊的一个人,那是她熟悉的男人……“是你?” 无痕从暗角落走出来,他以为他藏得很好,却没想到凌夕会突然抬起头,朝着他藏身的地方惊呼是谁,知道是躲不了,便打算出来。 “好久不见!”无痕迟疑了下,还是说道,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一笑。 凌夕只是一阵吃惊罢了,余光又在四周看了看,她敢确定,方才听到的声音是女音,而且听起来声音很稚嫩,根本不是无痕的声音。 到底是谁? 还有那句话 不,母后,父皇是真的爱你…… 这是在对她说的吗?可……伸手忍不住抚着自己的肚子,明明就已经没有了,怎么可能还存在,这一定是幻觉,她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 “对不起,我定是吓到你了吧。”无痕的眉心微蹙,沮丧的垂着头。 他只是想要来看看凌夕,看看她是否醒过来,别无他意,岂料藏得那么隐秘也会被发现。 凌夕被无痕的声音给拉回了思绪,双眸落在他的身上,才发现她竟忘记那么大一个人的存在,去想那些可能虚幻的事情,但没有多大的意外。 “是你救了我吧?”轻轻的问起。 早便听到无痕来北国的消息,本是想同南宫憬联手掰倒赫连宸的,后来南宫憬因为雪歌的事,暴露了身份,现在也已经死去,无痕的下落也就不明。 可是,当凌夕昏迷醒过来,她的脑海里其实是还记得落水时的情景,断臂的男人,奋力的将她救起……那感觉很熟悉,她没办法确定,直至无痕从暗处走出来,她便肯定了。 无痕微微点头。“嗯。” 气氛依旧诡异。 凌夕余光撇见了他断臂的手,依稀记得西门影挥刀的情景,这个代价是惨痛的,只是她以为跟他不会再有交际,却没想到……他又奋不顾身的救了她。 “你不该救我。”她不想他再像三年前那样,对她奋不顾身,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西缅国一分别,她希望他能把她忘记,以前的事都当作往事,不管是她欠他也好,都不要再回去从前。 “不,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不管时间怎么变,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依旧是从前的心,永远都不会变。”无痕说得坦荡荡的。 他的心一直没变。 也许他走过迷失的沼泽,也许他像赫连宸那样残忍的杀过很多无辜的人,那都是因为他思念她的心在作祟,让他控制不住。 可当他知道她还活着,他便不再迷茫。 “何必如此?”凌夕很想将语气冷下来,可她怎么也没办法冷下来。 忆起当年事,若不是有赫连宸的出现,想必她定会将无痕放在心里,或许彼此还将发展成为相爱的一对,过上幸福美满的声音。 天意却弄人。 她爱上的人是赫连宸,尽管无痕跟赫连宸是双胞胎,长得也是几乎一个模样,但她清楚明白,她爱上的人就是赫连宸,永远都不可能把无痕当作是赫连宸的替代品。 爱情,没有替代品。 “那么冰寒的水……”凌夕尽显愧疚之意,端起赫连宸本是给她喝的姜茶,走到无痕的面前,递过去:“把这个喝了吧,能驱寒。” “可是你……”无痕并没有接。 “喝吧,若是你病垮了,我便欠你一个人情,你知道,我并不想欠你人情。”凌夕淡淡的说,固执的将姜茶递到无痕的面前。 无痕执拗不过,也明白凌夕的意思,便接过来,喝了下去。 凌夕看着无痕喝完,想了想,便又问:“你可知是谁把我推进湖里?”大概也猜到三分,只差确定是不是罢了。 “是芸儿。”无痕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他当时是看得一清二楚,芸儿畏畏缩缩的走到凌夕的后面,一把将她推了一把,才会掉进湖里的。 “果然是她。”反应不是很大,似乎很多事她都料想到了。芸儿肯定是觉得她抢了西门影,所以对她怀恨在心,才会不惜一切靠近赫连宸,为了可不就是致她于死地。 “你似乎早就猜到?”无痕对凌夕刮目相看。 她已不再是当年的苏暖暖,而是现在心思慎密的凌夕。 “呵呵!”凌夕只是苦苦一下,转而又问:“西门可知道你在皇宫?” 无痕顿是暗下眸子,说:“我并没告诉他。” 那次的决裂,他已再无颜面去面对西门影,但他对西门影的情义,依旧如从前,肝胆相照。 “你该告诉他。”凌夕提醒道,接着又说:“还有,皇宫是是非地,你不该留在这里。” “那你……”无痕在意的还是凌夕,他不奢望凌夕能将感情留给他,但留在皇宫确实也不是长久之计。 看看赫连宸对她的折磨,他实在无法预想,她到底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还有那个芸儿,这般针对她,日后定也还会有动作。 “他不死,我不会走。”凌夕直截了当的说。 她活着就是为了赫连宸的那条狗命,若是他不死,她是绝对会留在皇宫。 无痕听罢,激动的转身,凶狠道:“我去杀了他。” 凌夕急忙的拦住他,挡在他的面前,扬起头,淡淡的说:“他是你弟弟。” “我们早已不是兄弟。”无痕横着脸,根本不承认与赫连宸的关系,若是真的是亲兄弟,又怎会在三年前用那样的手段残害他? 是兄弟,便不会这样做。 “毕竟还是同根生,你不能否认。”凌夕一字一句说出来了事实,她虽然恨赫连宸,但并不赞同兄弟相残,赫连宸是必须死,但无须经过无痕的手。 她会动手。 “可是……”无痕还想反驳。 “我们苏府的仇,我会报,你别插手。”凌夕一把阻了他的话,不让他再生任何的希望。 “……”无痕再没任何话说,他似乎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反驳凌夕的话。 “你走吧,若是被人发现你的身份,我也难保你性命。”凌夕有些倦意,挥挥手,示意让无痕离去,只是不想让他在这里多待,这里就像是埋了许多地雷的地方,到处都是危险。 她不想无痕落得全身是伤。 无痕并没有强硬想要留下,点点头,说:“若是……你想要离开,不管何时,我都会带你走,只要是你想……”离开前,郑重的许下诺言。 凌夕没有看他,他是带着失落从窗户跳出去的,消失在夜幕下,却是落入早已经防备的圈套,那双霸王的眸子,散发出力狠的光,嘶哑着声音道:“皇兄……好久不见。”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痕离开后,凌夕很长时间都沉溺在他的话语中,却是已经索然无味。她的那些感官也许都出了问题,心里除了冰冷一片,便不知道还有何感觉。 躺在**,两眼空洞的看着屋顶。 他说,不管何时,只要她愿意离开,他都会带她走。 可是她还有离开的权利吗? 这里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铁锁,让她怎么都没办法逃离,只能被永久的所在这无底的深渊,若是真的想离开,除非杀了那个将她囚禁才深渊里的男人。 “母后,你不能杀了父皇……” 又是方才的声音,就似能听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能准确的回答她的话。 一个机灵的坐起来,朝着漆黑的屋子扫视一圈,紧张兮兮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处,可却看不到看不到一点的影子,莫不成又是幻觉? 可是,她听得真真切切的,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到底是有多累?竟会三番两次的出现幻听,而且还自己吓唬自己。 凌夕拍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笑了笑,她真的是太累了,被赫连宸折磨得太累了,便躺下去,得好好的休息才是,否则,怎有精力去很赫连宸斗呢? 强迫自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可她并不知道,她听到的并非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声音…… “母后。”这样的声音在凌夕入睡后,又响了起来。 此刻,在凌夕的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她的旁边,两只咕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她,然后嘻嘻哈哈的笑着。 那笑声非常的动听。 “母后,你跟父皇要何时才能与孩儿团结呢?孩儿在那个世界好寂寞呀……”小女孩对着熟睡的凌夕说着,满脸的期待。下一瞬,却又沮丧起来:“那个世界的人都说孩儿是野种,说孩儿连个名字都没有,都欺负孩儿……” 凄凄的居然哭了起来。 她真的是太伤心了。 “母后……” 凌夕惊得梦醒了,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可大寒的天气,她居然满额头的冷汗,还有耳边那句:“母后……”久久的回荡着。 心有余悸。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奇怪的梦? 梦里有个小女孩,居然追着喊她为母后,小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颇为相像,却一个劲的喊她母后。可她并没有孩子,她的孩子早就被赫连宸亲手杀了。 当她想要去问个清楚的时候,小女孩却跑开消失了。她不停的追,追得筋疲力尽,才发现她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并不像是北国,也不像是在西缅国,是一个既熟悉却陌生的地方。 正在她内心感到十分焦虑的时候,转瞬间,她来到一个悬崖,站在悬崖边缘,她很怕一失足便掉下去,所以小心翼翼的往后挪步。 突然,眼前却是漫天的白雾缭绕着,很奇异的景观,让她不得不更加小心,在一片迷茫陌生的地方摸索着,前行着。她急迫想要离开这个一个鬼地方,这个地方让她很不舒服。 走着,走着,眼前一道光亮蓦地划破迷漫的云雾,视野一片开阔,竟是出现一片的丛生的草地,闻着淡淡的草香,神清气爽。 一记声音却打破了她的思绪。 “玲珑,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她睁开眼睛,微微眺望,她看到一个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看见他那漆黑如墨玉般的发丝,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尊贵的气质。 这个人……她感觉很熟悉。 微风拂过,他缓缓的仰起脸,似在感受着风的味道,俊目微闭,可睁开眼睛时,她只觉得心嘎然止住跳动……他的双眼竟然没有了,他竟是失明的? 一片轻轻的沙沙声中,她听见了他清淡而轻柔的声音:“玲珑,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这样……如果有一天还可以重见光明,我希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男子身边的女子点点头,“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会等着你能重见光明的那天……” 凌夕瞅着女子,那名女子……为何如此眼熟? 她想靠近去看看,那背影……真的像极了了她。 一阵狂风掠过,眼前画面竟然又是一变,她再次回到了方才的悬崖,只是悬崖已经被一片翻涌的云潮给占据了。面前隐约可见前方高台智商立着两道模糊的身影,一道修长高贵,一道纤弱瘦小。 “她是我的。”霸气孤傲的声音。 “你还有资格拥有她吗?”清朗若风吟的男子的声音。 就在下一瞬,孤傲的男子被清朗风吟的男子一掌飞去,坠落悬崖,不见了身影,而背影像极了她的女子,似是极其哀伤,清淡喑哑道:“为了得以修仙,你就这般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步步靠近悬崖。 “你要做什么……”男子惊呼出来。 “我的爱已消失,我不过是去将它寻回来罢了……”女子说完,毫不犹豫翻身跃下悬崖,只是她最后流下的一滴泪,化作一颗透明的水玲珑,飞进了男子的胸膛…… 至此,便没有了下文。 凌夕还在寻思着,为何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梦里的女子分明就是她,可梦里的两名男子呢,又是谁?这莫不成就是书上说的前世今生? 呵呵 她忍不住傻笑,现在都已是什么时代,怎会有什么前世今生?她不过是个平凡人,因为遇到了赫连宸,她平凡的人生才会变得不平凡。 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无须再想那些没有的事,她并非还是做梦的年岁,已经过了那个时期。而现在,她被逼着成长,朝着她的复仇之路,坚定走下去。 “皇上驾到” 在凌夕愣神的时候,一记太监尖锐的声音,让她顿是生起防备,警惕的朝着门外看去,赫连宸似是刚下朝,一脸欣喜的模样。 惹她反感。 “朕的爱妃,昨夜睡得可好?”赫连宸故意这么问,自顾的坐下来,又道:“朕命人带了些甜品过来,你刚起来,肚子肯定还饿着,可以先吃些下去。” 凌夕并没把赫连宸当一回事,直径下床,多一眼也不看他。 “还不赶紧伺候夕妃梳洗。”赫连宸倒是安排得周到,脸上一直都是笑脸盈盈的,似是有什么好事那样。 宫女赶紧的上前伺候。 凌夕只是冷冷道:“不必。”然后,转身自己梳洗,完全不用宫女伺候她。 赫连宸浅浅一笑,倒随了凌夕的性子,完全没打算强迫。似是昨夜过后,他一切便都顺着她,不再向从前那样强迫她,也不用强硬的手段。 对她,他深知是爱,所以,往后想要爱去融化彼此之间的仇恨。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原谅,彼此还能相守下去。 凌夕对于赫连宸的转变,倒是颇为意外,或是习惯了他往日强硬的态度,如今对她却是有求必应,完全不加于任何的强迫,倒像是换了个人。 越是这样的态度,她越不能显露自己强硬的脾性才是,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转之,亦是态度柔和道:“皇上今日可真是好嫌弃,莫不成是有何喜事?” 赫连宸笑了笑,说:“喜事倒没有,就是见端午佳节将至,被这节日气氛给感染罢了。”顿了下,又道:“朕与爱妃……似是第一次同过端午佳节?” 他跟她不曾一起过任何的节日,现在想起来有些遗憾。 凌夕怔了下,倒也是配合。“是第一次,但……也会是最后一次。” 这语气很轻,赫连宸却听得一清二楚。说得如此明了,任何君主也会有所想,更会动怒。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赫连宸不怒,明亮的眸子,放射出的光,让她觉得非常的讽刺。 “第一次也好,最后一次也罢,朕都想与你好好过这个端午。”赫连宸站起来,已经走到凌夕的面前,那健硕的影子几乎将她笼罩,她以为他终于忍不住动手,可他却温柔的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以前没有好好的看你,现在看来,你的脸色不好,日后得好好补补身子才行,否则,朕会心疼的。” 凌夕着魔了那样,失魂落魄的,下一瞬,立马瞥开脸,木讷道:“谢皇上关心。” 她是怎么了,他不过是又想用虚情假意来迷惑她罢了,为何在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睛,心竟会有控制不住跃动,这样的虚情,早就见多了。 赫连宸帘眸上扬,露出好看的笑意,那是对凌夕突然慌忙的举止,他终于是做出了一次对的决定,只要以真诚,时间长了便能再次打动她的心。 只要恒久坚持下去。 “你的身体还没复原,好生歇息,朕还有些奏折未批,迟些再来看你。”赫连宸终是给她时间缓和情绪,临走又道:“端午那日,朕在御花园摆设了宴席,你早些过来。” 说完,又看了凌夕一眼,这才走的。 凌夕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无法猜透他突然变柔和的用意何在。 他……又在筹谋着什么阴谋? 而他,却并非去处理那些奏折,他似乎忘记了一个人,现在得去处理下才行,可不能让那个人破坏了他跟凌夕仅存的一次机会。 他得好好的把握。 于是,他离开蔺宫后,便朝着刑房去,昨夜抓着的那个男人,他可是等了许久……可要好好的款待……他的皇兄……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刑房 一如既往的潮湿阴暗,抬头不见天日,低头尽是些蛇鼠,还有那些扑鼻的发霉味儿,隐藏着细小虫子的干草,根本不是人该过的地方。 而其中一个牢房,只见一名男子安静的坐在角落,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红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 这个人正是无痕。 昨夜因为大意,跳出窗户的时候,立马就被赫连宸给抓了起来,似是完全有预谋的,他一点儿反抗的时间也没有,束手就擒。 他从没想过,竟是这般落入赫连宸的手里。再怎么,那也是他带兵攻进皇城,跟赫连宸拼个你死我活才是合理的,如今却是这般现状,他只能说太小看赫连宸,太粗心大意。 潜伏在宫里,他并没多带什么得力的侍卫,因为他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他料想错了,最安全的地方随时都可能变成最危险的地方。 可奇怪的是,他被关进刑罚,赫连宸却没有对他动手,仅仅只是关了进来,赫连宸便走了,也没有吩咐那些士兵对他动手。 如今的赫连宸,不管是凌夕还是无痕,都觉得非常的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咿呀的发出很大的响声,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来的,残暴之人终归是残暴的,绝对不可能有仁慈的时候。 “皇兄,昨晚睡得可好。”赫连宸进来便开口道,嘴角难掩笑意。 无痕并没有抬起头,身上却散发着杀气,尽管知道没有多大的机会在反抗,也绝对不会屈服。“今日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忘不了赫连宸当年对他的残忍,即使他是与他同根生的亲兄弟。 “皇兄怎说这样的话?朕可从未说过要对皇兄动刑啊……”赫连宸居高临下,虽语气不是那么的强硬,但他这样居高,不也正是想证明他的强大吗。 无痕并没回答,自知是在浪费唇舌罢了。 赫连宸见他不说话,便作势俯身,仔仔细细的瞧着他,已经绝然不同的一张脸,依旧是生得英俊,眉宇间依旧是霸气十足,这莫不成就是那个叫慕无心的杰作? 对于慕无心,他莫名的感到非常的厌恶,而且有股浓浓的嫉妒之意。他不知道为何独独对慕无心会这样,第一次见到慕无心就有这样的想法。 似是前世,慕无心就是会抢走他心爱之物的人那样。 “皇兄,这当年……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相较于其他的事,他比较好奇的还是这个。 还有凌夕的复活,也让他很在意。平凡人怎会有这样的能力,就算医术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这其中的玄幻色彩,有必要深入探究下。 似是无意,又瞅见无痕断臂的手,蹙起眉头,问:“你这手……” 他记得上次见无痕,并没有断臂之事,并且依照无痕的本事,谁还能伤得了。 无痕冷眼瞟了赫连宸一眼,道:“你无须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更别想从我嘴里探听到任何你想知道的事,你要知道……我跟你,无话可说。” 然后紧闭嘴巴,壮势什么都不会说的样子。 而这其中,还有赫连宸口中的断臂之事,是他在意的,被赫连宸这么一提起,似是又感觉了手在疼那样,让他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他的心里也在丝丝的痛。 因为他的改变,西门影跟他决裂了,所以才会砍了他的手。 这是他活该的,怨不得谁。 赫连宸鼓鼓掌,说:“妙哉,妙哉。”顿了下,又道:“皇兄,多年不见,口齿可是变得伶俐了,真叫朕刮目相看啊。” 他知道无痕不愿意说,便也没打算继续逼迫。 “哼。”无痕拂袖冷哼。 对于赫连宸,他只能是如此冷淡的语气。 “来人。”赫连宸突然呼道。 身后顿是出现很多的侍卫,等待他的下命令。 无痕依旧很淡然,心里是想着,赫连宸,你终于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吗,那就尽管来吧,不过就是命一条,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让他哑言的是,赫连宸居然说:“给朕好好伺候皇兄,千万别伤着他。” 转身,便要走,竟没打算对他动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急急的喊道:“你这般是做什么?” 赫连宸侧目看了看无痕,“只要皇兄不再靠近凌夕,朕便不会伤害你,还可以放你出宫。”当年已是下过一次狠心,这样的狠心无须再有第二次。 毕竟是亲兄弟。 七王爷赫连晔死后,无痕就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兄弟,若他当真还能狠下心来,他的母后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的,又何必做到至此呢。 “不可能,只要她愿意跟我走,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将她带走,不顾一起。”无痕亦是表达他的立场,他会出现在皇宫也是为了凌夕,等待凌夕有一天的召唤。 他不会自己走的,要走也会带着凌夕一起走。 赫连宸只是在笑,笑的很猖狂,继而说:“那朕唯有将你囚禁在此……皇兄,你的下半生可是要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度过了,可别怪朕……”顿了下,又说:“若是你想通,还想自由的话,你可以叫人来传话,朕对你的承诺依然可以实现……” 他笑着走的。 由始至终,却并没有对无痕动手,似只是来警告无痕一些话,最后快要踏出去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还有,凌夕……她是不会跟你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句话触动到无痕,他激动的站起来,怒吼:“不会的,她终有一天会想跟我走……” 但赫连宸已经走了,再没有他的身影,声音只能在牢房里徘徊。 可为何无痕会如此生气,那是因为赫连宸说的就是他心里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凌夕尽管恨赫连宸,但她曾经始终是爱赫连宸的,这份爱早就刻进了心里,要完全的抹灭又怎可能? 他不过是想自欺欺人,念着凌夕还会有回头的一日。 可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刑房再次安静下来,无痕也安静了,脑海里一直是徘徊着他难以接受的事,突然他的人生似是走错了方向,他再次迷茫了…… 赫连宸离开刑房,仰头看了看媚阳,心里亦是有无痕的担忧,他只是表面那么坚决罢了,内心其实早就无法稳定,逝去的爱……他无法确定能再要回来。 对无痕的仁慈,因为是兄弟,也因为不想跟凌夕再生矛盾。 他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以让凌夕对他重新找寻爱的感觉,他是这么期待的…… “皇上,这样会伤着眼睛的。”汪明见赫连宸对着媚阳看了许久,怕会伤到他的眼睛,赶紧的阻止。 赫连宸这才收回射线,道:“回养心殿。” “是。” 然后,摆驾回了养心殿。 可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走后,芸儿从假山走了出来,她瞅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又担忧的回头看了看刑房,里头似是关着西帝? 西帝她很熟悉,也知道是西门影最好的朋友。 原来一直传言的西帝不知隐藏在哪里,却是已经被赫连宸抓了起来,而且是偷偷的关押,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可见这个赫连宸的阴险。 她只是远远看到赫连宸匆匆的朝着刑房去,想着刑房该不会有什么人在才是,因为好奇才会偷偷的跟着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被关押的人居然是西帝。 赫连宸到底何时抓住西帝的呢? 芸儿在心里想着,也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西门影才好,毕竟是西门影最好的朋友,若是西帝有什么三长两短,西门影肯定也不会好受。 还是……等她将凌夕除了,再告诉西门少爷比较好? 带着这样的犹豫,这才匆匆的离去,她还是先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进宫来的目标一直是凌夕那个贱人,其余的事得放在一边。 最近筹谋着一件会令凌夕无法翻身的事,她得好好的把计划做得周详些,不要到时出什么乱子才是。 正走着的时候,居然撞见了凌夕出来散散步,身边有若颜陪伴着,看见便没什么好脸色,还是若颜先开口的:“嫔妾参见皇贵妃……” 芸儿挥挥手,浅浅道:“起吧。” 她不是很习惯做什么皇贵妃,本来她对那些荣华富贵就没多大兴趣,若不是西门影将她赶了出来,若不是凌夕抢了她的幸福,她肯定会好好的待在西门影的身边,做个持家的小女人。 “怎么,你的眼中是没有本宫不成?”芸儿有些嚣张拔萃,见凌夕没有向她行礼,想要没事找事。 凌夕本不想生事端,便跪拜道:“参见皇贵妃。” 对芸儿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只是心里还是记挂着芸儿将她推进湖里的事。想必还是因为芸儿对她有恨,便也不打算去计较什么。 不过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如此可怜的女人,又何须再去剥夺她现在风光的表面。 “哼,以后见着本宫,可要悠着点,本宫的脾气可没之前那个雪妃好说话……”芸儿就像是长辈教训下辈那样,冲着凌夕就胡乱喷着。 凌夕只是低着头,不反驳,也不生气。 芸儿见没气可撒,又说了几句,这才走的。 走后,若颜赶紧的安慰道:“姐姐别生气,怀孕的女人脾气是大些的。” 凌夕摇摇头,“没事,我们也走吧。” 幽幽的又看了芸儿的背影一眼,她真心希望芸儿不要误入歧途,这是一条不归路啊,有雪歌这个先例就足够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端午节,乃是古代流传至今的传统节日,亦有团圆的意思,而吃粽子是端午节的习惯,各式各样的粽子腾空出现,花样百出。 北国在这天,异常的热闹。 各宫的人,都在准备着各式的粽子,想要赢得皇上的青睐,今夜的宠幸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若是皇上高兴,兴许就会让她们有机会怀上龙种,像皇贵妃那样。 整个皇宫,扑鼻的粽子味儿。 赫连宸在御花园也设了宴席,让各宫的娉妃都能参与其中,只为了后宫的和平罢了。其实他最希望的,还是单独跟凌夕过这个节日,可惜他是个皇帝,有些事是不能如愿的。 凌夕如往常那样,倒是若颜早早的给她请安,“姐姐,今天可要穿得漂亮些才好。”她瞧见凌夕穿得依旧朴素,忍不住嘀咕了几声。 其实,在宫里的人都知道,赫连宸情衷于凌夕,只要凌夕能稍微温柔可人些,对赫连宸能稍微热情些,这后宫根本没有任何的女人能跟她争宠。 可似乎,后宫女人虎视着的宠爱,她却一点没放在眼里。 “呵呵。”凌夕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并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只是她觉得若颜比起以前,现在的胆子要大些,以前总是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如今成为了皇上的女人,性子也不再怯弱,这是好事。 唯一让她觉得不好的,那就是让若颜成为女人的男人是赫连宸,不然……她肯定会好好的祝福。 这些天,她也一直在考虑这些事,若颜再怎么不情愿,终归是成了赫连宸的妃子。若是赫连宸不幸驾崩,这些妃子是不是也该去陪葬?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若颜在凌夕的面前晃了晃手,有些担心,她知道凌夕走不出过去,终归赫连宸是杀父仇人。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凌夕想要找赫连宸偿命,她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凌夕,赴汤蹈火。反正……她并不爱赫连宸,成为他的妃子也是被迫,能有解脱的一天,她会毫不犹豫选择解脱。 凌夕愣了愣,摇摇头,“没什么。”想了想,问:“若颜,今天是端午佳节,你怎么不在自己宫里做些粽子,其他的妃嫔可是为了这难得的机会各出奇招……” “姐姐不也是吗?”若颜反倒取笑凌夕,沉下眸子,又道:“那么多女人服侍一个男人,本就不是我的意愿啊……” 凌夕看出了若颜的苦闷,便没继续再说下去,转了个话题,道:“我们也来包包粽子吧。” “嗯?”若颜抬头朝凌夕看去,那抹好看的笑容,感染了她。 凌夕拉过若颜的手,径自朝着厨房走去,看似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材料,让若颜是目瞪口呆。“姐姐,这是……” “有些老朋友,得带些东西去看看他们才行啊。”凌夕眨巴了下眼睛,卷起袖子,开始包起粽子来。在这大寒的冷天,有这样浓浓的节日气氛,想必在九泉之下的他们,亦是很想尝尝过节的滋味吧。 就这样,在好一阵的忙活下,包好了各种各样的粽子,而凌夕又特意做了些梅花香味的包子,她记得赫连晔临死前特别爱吃这个。 如今,这包子是干净的,他肯定不用再害怕吃了会中毒。 在粽子都蒸好后,若颜忍不住吃了一个,连连赞美好吃,真没想到凌夕的手艺是那么的好,连她这个曾经是丫鬟的人都比不得这样的手艺。 凌夕只是笑了笑,说:“好了,我想宴会也快开始了,你先去吧,这些粽子……就当作是你献给皇上的,不至于两手空空的,遭人笑话。” 说罢,往若颜的手里塞了好多花样百出的粽子,她不想若颜被人取笑不懂做妃子的规矩,替若颜打点好了。 若颜愣愣的接过粽子,差异的问“那姐姐你呢。” “我还有些事,就不去了。”凌夕一边说一边装着她要带走的东西。 “可是……”若颜还想说些什么。 凌夕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赶紧过去吧,迟到可不好。” 不给若颜再有说话的机会,就把若颜给催促走了。而她则是朝着冷宫去,这样特别的日子,她想要去看看已故的旧识,只是看看也好。 冷宫依旧是冷冷清清,一点人烟气息都没有。 在冷宫任职的宫女,瞧见凌夕只身领着个篮子走进来,赶紧的上前请安。“夕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凌夕只挥挥手。“无事,你忙你的去吧,不用伺候。” 宫女犹豫了下,还是退了下去。 凌夕直径走向雪歌那个简陋的坟墓,才几日罢了,已经是被白雪覆盖得雪白雪白的,她点了香纸,将粽子那些摆放在面前,凝视着。 “好久没来看你,在这里……寂寞么。”凌夕给倒了一杯酒,淋在了地上,算是给雪歌敬酒,然后她伸手去轻抚那个牌匾,总觉得在里面的雪歌……似是还活着。 这样的感觉总在她的心头徘徊。 只是脑海闪过雪歌死时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是对一个死去的人。 “母后别害怕,孩儿就在这里陪着你……” 那记稚嫩的声音,又开始徘徊了。 凌夕的神经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她朝着四周看了看,白苍苍的一片,并没有瞧见有什么人影,她才深深松口气,原来又是幻觉。 这些日子,总是出现幻觉,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让她感觉……似是有什么事情将近了? 她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整个神经都提了起来,柔了柔太阳穴,提起东西,便离开了冷宫,朝着葬灵走去。哪里葬着的是赫连晔,特意是看看的。 只是她现在的精神,有些恍惚。硬撑到了葬灵,因为没有太多的精神,所以只是匆匆的跟赫连晔聊了几句,也因为耳边总是听见小女孩的声音,她没做逗留。 她定是太累了。 只是凌夕并没发现,就在她走后,赫连宸也出现在葬灵,因为凌夕没有去宴会,所以他只是待了一小会,就离开了,留下那群妃子大眼瞪小眼的。 看着赫连晔的陵墓前有东西,差异着到底是谁来过,当闻到包子散发的梅花香,他大概是猜测到是谁来过,看那余温,应该是走不远。 所以没逗留,匆匆的一路追着脚印出去。 远远便看到凌夕的身影,却并没有立刻上前去,他知道她是排斥他的,若能远远的看着她也是不错的,便让汪明那些人原地别跟着,他自己在后面慢慢的尾随。 凌夕并不知道,摇摇晃晃的走着,只想快些回去宫里。 可事情总是不如意,走到一半,竟是遇到芸儿那群人,正朝回走。瞧见凌夕,故意的上前拦住,让恍惚中的凌夕抬头看了看,这才看清楚来人。 有个嫔妃故意道:“哟,这不是我们夕妃娘娘嘛,我当是谁呢。” 若颜也在其中之列,似是看到凌夕的脸色不太好,赶紧的上前扶住,担心的问:“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凌夕也不知道是为何,耳边老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她就越发觉得不舒服,现在只想回去歇息,怎知会遇到芸儿这些人,想必要回去是难了。 “没事。”为了不让若颜担心,还是强忍着说。 “我扶姐姐回去吧。”若颜还是不太放心。 扶着凌夕就想走,芸儿那些人就是固执的挡在前面,不让她们走。 芸儿岂会让她走,计划好的事,凌夕却没有出现,让她的计划都泡汤了,这笔帐怎么都得算在凌夕的头上。不过也还不晚,现在照样是能按照计划行事。 “皇贵妃,姐姐她身体不适,你……”若颜有些生气,明知道芸儿是没事找事干。 其中若颜还未说完,她就被一个嫔妃推了一把,嗤之以鼻道:“皇贵妃都还未开口说话,何时轮到你个小小的嫔妃多嘴。” 若颜跌坐在雪地上,“你……” 凌夕见罢,怒的瞪着推若颜的妃子,很生气。 那个妃子根本不当一回事,双手环抱在胸前,有芸儿这个皇贵妃撑腰,她才不怕。 凌夕不想跟这些无理取闹的女人们斗,正想要去扶起若颜。芸儿却抓住了她的手,“欸,妹妹,别生气呀,大家都是姐妹,这都是闹着玩的事,别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和气。” “放手。”凌夕只是冷冷的说。 对于芸儿那些人,多说话只是浪费表情。 “夕妃,你这是什么态度,怎能这样对皇贵妃说话。”又一个妃子当自己是菩萨心肠,想站出来主持公道。 “就是,皇贵妃温柔贤德,好心劝告我们姐妹莫要因为小事伤和气,她难道这样也错了吗?”另外一个妃子咄咄逼人的质疑着。 凌夕的脸色很难看,在她们的眼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对的永远是芸儿,因为芸儿是皇贵妃,肚子里还怀有龙种,而且深的皇上的喜爱。 若颜看着很焦急,肯定是要把事情闹大了。 正想自己爬起来,不知道是谁的脚就踩在了她的手,让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啊……”这么冷的天,被踩到是要红肿,而且很疼的。 凌夕开始焦虑了,可是手却被芸儿紧紧的扯着,她一着急,甩开了芸儿的手,不过是轻轻的甩开罢了,然后就赶紧的上前去看看若颜,看看被踩得红肿的手。 可谁知,就在她俯身去看若颜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丝尖叫声。“哎呦,本宫的孩子……” 原来,是在凌夕轻轻甩手的时候,芸儿故意给自己酿跄一下没站稳,整个人拐了一下脚跟,扑倒在雪地上,是面朝底下扑去的。 这一跌,似是动了胎气,让她肚子痛得大叫:“孩子,本宫的孩子……” 所有的嫔妃,赶紧的上前去搀扶芸儿,那紧张的模样,不停的关怀:“皇贵妃,皇贵妃……” 凌夕是傻眼了,看着芸儿摔了个狗吃屎的模样,她明明就是轻轻甩了一下手而已,怎么会……她怔怔的看着所有人焦急着,然后……她愿意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们走过来。 待到他靠近,有的妃子就迫不及待的告状,“皇上,夕妃故意将皇贵妃推倒在地,害得皇贵妃她……” “是啊是啊,臣妾们都看到了。” 好多的证人在证明凌夕的无意。 凌夕矢口无言,只有若颜极力的说:“没有,姐姐并没有故意推皇贵妃。” 可只有一面之词,谁也不相信她吧。 她能感觉得出,其实赫连宸是很重视芸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她把他们的孩子抹杀了,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芸儿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芸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不会放过她。 她的噩梦,又将开始了吗?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 一时间,除了那些妃子们在七嘴八舌,空气就像是凝聚了那样,没有一丝流动,让人惶恐的下一秒就会地动山摇,山崩欲裂。 “都闭嘴。”赫连宸似是终于忍不住,嘶厉的吼了出来。 妃子们终于不敢再七嘴八舌,都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尽管如此,但她们的眸中依旧是那种坐等看好戏的狭隘光线,时不时的落在凌夕的身上。 “将皇贵妃抬回去,传太医。”在众人哑口无言的时候,赫连宸当机立断,不顾所有人对凌夕的指责。 似乎……他一点也不气恼,又似是早就看透了那样。 汪明赶紧的上前,将芸儿匆忙的抬回了她的宫里,那些妃子当然也不忘去看看,还有凌夕跟若颜。只是妃子们是去看戏的,芸儿肚子里的胎儿保得住保不住都与她们无关,她们关心的是皇贵妃能将夕妃掰倒。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已经是展开了。 芸儿的额头是豆粒大的汗珠,脸色都苍白了,她只是想做做样子便罢了,谁知道事情做得太过度了,以至她没有把握好,居然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上,肚子朝下,直直压了下去。 疼痛拥上心头,为了报复凌夕,她可谓是机关算尽。 太医们匆匆的赶来,给芸儿诊治着,本来脸色是异常的难看,但经过把脉后,稍稍的松口气,回禀道:“好在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动了点胎气,往后调理好,不妨碍胎儿的成长。” “哦?”赫连宸显然是有些冷淡,不似以前对芸儿那么热情。 芸儿听着,也是松口气,尽管她有加害凌夕的心,却也不曾想过要拿自己的孩子去加害,对于孩子,虽不是跟西门影的孩子,但毕竟是要在她肚子里怀胎十月。 不过,经过这件事,想必凌夕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皇上,好在贵妃娘娘没事,这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护短的一名妃子,故意开始挑拨离间,又道:“这些都是因为夕妃,她肯定是心怀诡计,才会故意将贵妃娘娘推倒在地上,皇上您可不能姑息了这样的人留在宫里呀。” “是呀,皇上,请您为贵妃娘娘做主。” “请皇上做主。” 不知道芸儿到底是用什么收买了这些妃子,死心塌地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凌夕。 若颜急了,想要反驳,“不是这样的,皇上,并不是这样的……” 独有凌夕,她安静得像一尊雕像那样,事不关己,本就是一场阴谋,不管再怎么狡辩,这场阴谋还是存在的。只是她深呼吸,方才又那么一瞬,她真的害怕芸儿的孩子有事。 她自己的孩子没了,知道失去孩子的滋味。 女人的内心深处,始终是蕴含着伟大的母爱,不管是那个女人,肚子里巧然有个小生命在生长,心里都是高兴的,也无比渴望这个孩子的到来。 就像她。 可她身不由己,让自己的孩子永远的离开这个世上,但芸儿却完全没必要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不管芸儿多恨她,都没必要。 芸儿似是察觉到凌夕的眸光,悄然朝着她看了一眼,露出胜利的喜悦,直至赫连宸挡了视线,再看不到凌夕。 赫连宸完全没想要听从妃子们的三言两语,站在凌夕的面前,一袭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有种乌云密布将至的压迫感,压迫得她有些无法呼吸。 “你难道不为自己辩解一下?”赫连宸居高临下,就这样赫赫然的问道。 凌夕连头都没有抬起头,阴沉的气息,似是在默认了。可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如果一个人认定是你做的错事,那么再怎么狡辩,错的都是你。 “不回答……是默认了?”赫连宸句句逼迫着,可这样的气息,不同以往那种阴霾,却像是有诸多的无奈。 “要动手,便快些。”凌夕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似是已经预兆了她接下去的命运,而她亦是欣然的接受了,从来不向命运低头,此刻也不得不低头。 赫连宸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丝丝细雨道:“凌夕,你真的是……太倔强了,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叹息一口气。 他却对汪明说出乎意料的事:“把这些女人,全都逐出宫,一个都不许留。” 汪明还在傻愣着,以为赫连宸说的是又要将凌夕押起来,准备行刑,可转而却是让他把眼下的妃子们全都逐出宫去,不准再留在宫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愣着做甚,难道朕说得不够清楚?”赫连宸有些生气了,开口就是铺盖而来的质疑。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汪明怯怯诺诺的,赶紧着手去办这件事。 妃子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反应过来,各个都扑通在地上,扯着赫连宸的衣角道:“皇上,臣妾们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这样对待臣妾们。” “皇上……” 赫连宸只是冷冷瞟了一眼,最后指着若颜道:“她给朕留下,其余的,即刻遣送出宫。”便再也不顾其余妃子的哀嚎,就这样全都被强拉走了。 要知道,从宫里被赶出来的妃子,那是败坏名声的,余生也别想好过了。 女人的哭声,闹声,都混杂了一起,很难听,也很刺耳。 凌夕看得目瞪口呆,躺在**的芸儿亦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直至屋里的妃子们都被清理干净,耳根都清静了,芸儿才赫赫道:“皇……皇上,您这……这是为何?” 她不是看不出来,那些妃子都是帮着她说话的,只有若颜是帮着凌夕说话,难道他是想要包庇? 为此,不惜将后宫的女人全部遣送出宫? 他对她的喜爱,就如此的深刻? 赫连宸却没有理会芸儿,将凌夕搀扶起来,搂紧怀里,撕咬着她的耳际,低语道:“这下……你可满意?” 凌夕怔的抬起头,一双迷茫的眼睛,抵触到了赫连宸的温柔,这根本不是她预想的结果,该被遣送出宫的人是她啊,可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到底为何?”她忍不住问出口。 赫连宸的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他到底是在预谋着什么,让她忍不住害怕起来,她对这样的赫连宸很陌生,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他。 赫连宸却是一副漠不在意的模样,“她们污蔑你,处于遣送出宫,朕已是算仁慈了。” 他夸赞自己的仁慈,只是不想让凌夕再看到他的残暴,尽量控制自己变得仁慈。所以,他只是让那些妃子遣送出宫,而非一个个拉出去行刑。 他为了凌夕,真的在改变。 “污蔑?”这个词在凌夕的脑海徘徊,一闪而过的吃惊,他看到了是芸儿自己故意跌倒的?所以才……“你都看到了?” 她还是忍不住疑惑。 即使看到了,他真的能维护她? 她并不相信他真的会善良至此。 也许,他本就厌倦了那些妃子们,只是找个借口将她们全都遣送出宫,而后又可以招募一些新的秀女,换一批更加年轻漂亮的。 这是她在心里唯一的答案。 赫连宸沉默不语,却是默认了凌夕的问题。良久……他搂着她的小蛮腰,朝着躺着的芸儿看了看,只见芸儿的脸色煞白,眸子在颤抖着。 似是故意的,他开始对凌夕说着:“朕只是想在这端午佳节,跟你一同赏赏雪景罢了,岂知……你又让朕等了许久,朕便忍不住出去寻你,远远看到你摇晃的身子,本想上前去搀扶,竟看到皇贵妃……” 后面的事,他并没有说全,但这样的暗示,也足矣证明他看到了全部过程。 芸儿唇瓣都在颤抖,当赫连宸暗示性的朝她落下一记眼神,再也安奈不住,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匍匐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去找妹妹麻烦,都是臣妾的错。” 这样可怜的模样,惹得凌夕动容,有些冲动想去搀扶,可无奈她被赫连宸紧紧的抱着,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哦?朕这也没说什么啊,皇贵妃为何吓成这样,还一个劲的说是自己的错?”赫连宸嗤之以鼻,若不是看在芸儿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岂会让她留在宫里。 可留在宫里的女人,若是有加害凌夕的心,那就定不能再饶恕。 芸儿只知一个劲的磕头,“臣妾知错了,皇上饶命,饶命……” 脸色是越发的苍白,手脚愈加的冰冷。 凌夕瞧着难受,正想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赫连宸松开拦着她腰间的手,朝着芸儿走进,俯身,道:“朕留你在宫中,是因你怀了朕的孩子,你却拿着腹中的孩子想加害朕心爱的女人……”掐住芸儿的下颚,让她的双眸对上他的眸子,那一抹犀利的眼神,让她不住的颤抖,不住的抽泣。 “看来……这孩子是留不得。”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芸儿更是没有反应过来,直至赫连宸对太医说:“可知道该如何办?嗯?” 太医连连的点头,“臣这就去办……” 气喘吁吁的跑回太医殿去取来麝香,是古代妃子为了不让有孕的妃子诞下龙种,使用的一种药物。只要药物足够药量,便能使之流产。 芸儿终于是反应过来,拽着赫连宸的衣角极力的说:“不,皇上,那是您的孩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赫连宸拂袖,将芸儿一脚踹到一边,冷眼看着:“朕的孩子?”顿时笑声连连,“哈哈哈……是不是朕的孩子……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芸儿怔住了。 赫连宸继续说:“你不是说进宫前嫁给了西门影?你腹中的胎儿亦有可能是他的,不过是借朕来以保你的荣华富贵罢了……” 凌夕看着赫连宸说得淡然,她的心是哀凄的,他对人的信任感依旧是薄弱的。 “本来,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你来羞辱一下西门影也好,可你偏不能安守本分,想要加害朕心爱的女人……朕定不会轻饶你。”赫连宸字字说到点子上,这也在暗喻着他似乎之前就知道了。 凌夕茫然的看着,想要参透赫连宸话中的意思。 这个时候,太医将麝香已经拿了来,正要执行的时候,芸儿开始抓狂的站起来,想要逃脱,汪明一个眼神,侍卫就将她给擒住了。 赫连宸再次揽住凌夕的腰,对汪明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 然后,他拦着凌夕想要离去,她脚跟站得很稳,心绪不停的颤抖,看着芸儿那张狰狞的脸,鼓足了勇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想要去芸儿那边,却被拦住了。 她狠狠的回头,说:“你没资格这样对她。” 赫连宸有些生气,反说:“她就有资格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你?” “什么?”凌夕瞪大眼睛。 很显然,赫连宸确实是知道一些事的,可他嘴巴很密室,撇开脸道:“没什么。”而后又冲汪明道:“愣着做甚。” 汪明怯怯的,让侍卫将芸儿强压住,太医拿着麝香上前。 芸儿绝望挣扎,凌夕此刻就像是救命仙草,“凌夕,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让他不要杀了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不要杀了我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芸儿,凌夕是动容的,她朝着赫连宸走去,“赫连宸,你放了她,不然我定会恨你。” 赫连宸冷笑。“恨吧,反正你对朕的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是在生气,他是在替凌夕解决那些想害她的人啊,对她的心意至此,她竟然看不到。 还要帮助那些人来质疑他。 一个眼神,汪明那些人加快了手脚,将麝香塞进了芸儿的嘴里。而凌夕就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芸儿将麝香咽下去,她的身下不一会便流出血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 女音高分贝的声音,从芸儿的喉咙里溢出,那么声嘶力竭,震撼人心,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力气,疯狂的挣脱侍卫压制她的手,怔怔的看着流出的血,继续嘶吼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趴倒在地上,伤心的泪珠,几乎快成汪洋。 当一滩血映红她的双眼,她便再也站不起来,灵魂就似被抽空了那样,只能将伤心的情愫化成眼泪,然后将泪珠倾洒出来,祭奠已经逝去的孩子。 她的孩子……没了。 凌夕亦是双眸颤抖,双手捂住最近的嘴巴,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赫连宸真的狠心杀了他跟芸儿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孩子…… 他怎能如此狠心。 看着这样的芸儿,她就似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她逼着赫连宸亲手杀了她的孩子……她种心里道不出的难过,那种被抽离呼吸的挣扎…… 她很清楚,芸儿此刻那种难过得想死的心情。 芸儿在地上抽泣着,几近哭不出来,连嗓子都快哭哑了,似是意识到什么,她缓缓的抬头,看着赫连宸那张霸气俊丽的脸,下一瞬,猛然站起来,想要朝着赫连宸抓狂过去,“暴君,你还我孩子来,还我孩子来……” 在空气里挥舞的爪子,犹如占满仇恨的杀人魔刀,想就这样狠狠的刺进赫连宸的胸膛。 赫连宸一个闪身,扬起一脚踹在了芸儿的肚子上,毫不留情,也并没有收减一点的力道,她立马倒在地上,因为太疼,加上她刚刚掉了孩子,就这么晕切过去。 只是看着这样的芸儿,看着地上的那摊血,他心里不是不难过。 孩子……他很想要孩子。 自从凌夕的孩子没了以后,他就特别想要一个孩子,想要尝试一下做父皇的那种喜悦,无比的渴望着……可为何,这个女人却有加害凌夕的心,她如此恶毒,就算他再怎么渴望得到孩子,也不能将她留在这个世上,更不能让那个孩子活着出世…… 他遥想未来,若是芸儿连同他的孩子残害凌夕,到时……他肯定会不知道该如何衡量,一个是他的孩子,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 未免出现这样的结果,唯有先夺取孩子出生的资格。 他无奈,但也必须这样做。 芸儿倒在了地上,赫连宸要强忍自己心里那一丝难过,壮势拍了拍自己身上被沾染的那抹邪气,言语亦是冷冷道:“把这个女人给朕丢到冷宫去,随她自身自灭。” “是。”汪明示意侍卫,就这么将芸儿拖走。 凌夕实在是控制不住,肩膀都能瞧见隐忍的颤抖,她一步一个脚印,却刚在侍卫离开前拦住,冷冷的挡在侍卫的面前,却是低着头,可那冷如寒冰的声音,倾洒而出,“你们……放开她。” 很冷的气息,直叫人颤抖。 侍卫愣了下,也是被怔住了,咽了咽口水,在犹豫着。 “带走。”赫连宸亦是很强硬,他不想再瞧见芸儿这样的贱人,只会侮辱他的双眼,让他恨不得想要暴怒,更不想要再次面对亲手残杀骨肉的事实。 芸儿多待一分钟,他就得多挣扎一分钟。 侍卫又想将芸儿拖走,但凌夕就是很强硬的挡在面前,怎么都不让侍卫将芸儿带走。 因为她知道,芸儿若是被带走,就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挨不到天亮就会死去。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把芸儿带走,即使芸儿曾经三番两次想要加害于她。 她对芸儿就像对雪歌那样,无法原谅,但却不恨。 对于芸儿,只知道,原来只是个很贤惠的女子,却是痴痴爱着西门影。 不过是因为她无意的插入,夺取了芸儿的幸福,所以芸儿才会憎恨她罢了。芸儿根本就没错,一个为爱痴傻的女人,何错之有? 错,还是错在被爱控制着,所以才会改变。 可她何尝不是,因为曾经的爱,让她总是无法自拔,将身边的人都害得如此的悲惨。若是当初她不是为爱赴汤蹈火,又岂会让赫连宸有机可乘。 “凌夕。”赫连宸也怒了,声音稍微放大了些。 凌夕抬起头,直视赫连宸,那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感情,更是触及不到眸底深处,让人忍不住想要寒颤。“要么……放过她,要么……杀了我。” 这是给赫连宸的两个选择。 她不敢下注,赫连宸是不是真的会杀了她,而她的命也许在他的眼里是一文不值,留她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消遣,为了打发时间。可至少,她想要赌一次,为芸儿赌一次。 即使她的一条命,是如此的微贱。 赫连宸有些无言,他不知道凌夕为何对芸儿这般执着,一个三番两次想要害她的女人,根本不该同情。同情的结果就等于是害了自己,难道经过那么多的事,她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可要杀了凌夕? 以前也许可以做到,而现在,已经再也做不到了。 “你到底为何要如此执着?”赫连宸实在是不解,也很愤气,指着芸儿,又大声道:“这个女人,她三方两次想要加害于你,难道你就不恨她?” 凌夕一怔,他怎会知道芸儿在三番两次想要加害她?除了西缅那次跟芸儿接触,他对芸儿并不了解才是,更不可能知道芸儿跟她之间的关系。 但这却不是她考虑的重点,只是听到赫连宸对芸儿的否定,莫名的感到很生气,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 他根本不懂得爱。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就连对她,都是如此的虚情假意,语气一冷,道:“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真心付出,这样的女人……我不恨。” 赫连宸一怔,虽然凌夕是在为芸儿辩驳,可他现在是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 可却依旧是生气。 “凌夕。”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又道:“你为何要如此傻,难道她把你推进冰冷的湖水里,想置你于死地这件事你忘了?你就真的不恨她?” 其实他想说的并非这个,只是想说,为何一个想害死她的女人她都可以不恨,却独独要这般恨他。 以前他是错得很离谱,可现在他也在改变,也在赎罪,也想用真心待她。可为何,她却从不给他机会,难道是他觉悟得太晚了吗? 然而,凌夕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反倒是听到了重点字眼,她一副疑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赫连宸,想要从他的眸子里窥视到别的东西,最后问:“为什么……你知道是她将我推进湖里的?这件事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又为何知道” 这件事,她记得除了无痕外,就再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跟她最亲密的若颜,她都没有告知。让她心生疑惑,甚至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赫连宸知道自己失言了,脸色有些紧张,然后将脸一撇,并没有正面回答,假装镇定,只是淡淡的说:“你若要救她,朕不再管你的事,就算你被人暗算至死,朕都绝不再管你的事。” 他不能让凌夕知道无痕被他关在刑房,虽然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对待无痕,甚至是好生招待着,只等无痕点头不再插手凌夕的事,他便可以将无痕安全放了,绝对不会动无痕一根汗毛。 所有的事,他都想和平解决,不再像从前用强硬的手段。而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凌夕,为了慢慢的走进她的心,融化她对他的仇恨。 故作气冲冲的,拂袖离开,为此来掩饰所有的事情。 看着赫连宸的背影,还有他方才语气中的掩饰,凌夕顿是醒起什么,又是隐约感觉到什么,匆忙拦着赫连宸,扬起的双手,很固执的阻拦他的去向。 “还有何事?”赫连宸不耐烦的问。 心里却很虚实,深怕凌夕当头一棒的质问,那样,他又该找怎样的借口呢? 凌夕迷茫的双眼,内心在不停的做着争斗,进宫以来的种种事,还有方才赫连宸说的所有事,结合在一起,她似是有些看到了他的心。 那份……她曾经期待过的心。 犹豫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扬起头,一双明亮的美眸,就这样对视着他,张开口,一字一顿的问:“你杀芸儿腹中的孩儿……到底是……为何?” 她始终是想问。 冥冥中,似是有什么怂恿她去问。 她始终是明白,赫连宸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害亲生骨肉,他眼里对芸儿腹中海儿流露出的是喜爱,是期待……他如此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却又亲手杀了。 这到底又是为何? 心跳在急速的跳动,似乎越是面对真正的答案,她的心就更加的不平静。 赫连宸盯着凌夕,心抖动了下,他一直是那样极力的表现自己对她的爱,可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便握起她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前,说:“难道你还感受不到朕的心吗?” 凌夕的手心抚在赫连宸的胸前,能感受到有些急促的心跳,那样的心跳频率……就如当年,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爱上他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心跳。 她怔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赫连宸,那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否定的答案,不可能。他残害了她全家,杀人无数,还一个劲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这难道都是因为…… “朕爱你,朕一直爱着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朕爱你,朕一直爱着你。 世上最动听的,莫过于我爱你三个字,但这三个字从赫连宸的嘴里亲口说出来,没有包含一点杂质的倾诉,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心声,此刻却像是毒药,不再是动听,而是会给人致命一击。 凌夕的耳朵嗡嗡作响,只感觉心咯噔的一声,不知道是否还在跳动,时间就像是停止了那样,呼吸也停止了,手心只有赫连宸的心跳旋律。 那一刻,就在赫连宸嘴里倾诉出世上最动听的那三个字,她的手心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是真的。只是此刻,她多么想砍掉自己的手,不再去感受这样真切。 她恨自己有感觉。 曾经以为的感觉,已经麻木的感知器官,为何现在又像源泉那样涌出来。她以为,她的心不会再为他疼了,她以为她的五脏六腑都没有感觉了。可当他嘴里吐出的那句话,就像是山崩了,地裂了那样,穿透她的心。 真想将自己深深的埋进泥土里,不再面对现在这般尴尬的情愫。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只觉得存在就是一种自我人道毁灭。 下一瞬,她的感觉像是被针给深深的扎了一下,颤抖着抽离自己的手,不敢再去感受那抹心跳,双眸更是止不住在颤抖。“不,我从不相信这句话……” 她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惊恐的后退两步。她最不愿意的就是面对这样深情的倾诉。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事,如果他早在三年前就说出这样的话……她必定会倾尽身心去接受。 可如今,他是她的仇人,将会一直都是。 这辈子,她跟他都不再可能,无法抹灭的事实。可为何,在她认清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却对她说出了一直以来她最不敢面对的事,也是她曾经最期待的事。 “为什么不相信?”赫连宸靠近一步,凌夕就退后一步,他迅雷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步步逼迫。“难道你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会重新爱上一个杀父仇人?” 看着凌夕被动的深情,他的内心深处闪现的是一丝丝期待,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如果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他愿意付出所有的真心相待。 凌夕挣脱,摇着头反驳。“不,我没有。”几乎是嘶吼出来,她是想用声音来掩盖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希望,也是想极力的证明她并没有这样想过。 她不可能会重新爱上一个仇人,恨之入骨的仇人。 赫连宸似是扑捉到凌夕眸底的那抹恐惧,他靠得更近,反手将凌夕搂紧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温柔的说:“朕知道,以前都是朕错了……但朕想要拟补,朕为了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了……”余光看了芸儿的肚子一眼,嘶哑着声音道:“你以为……朕不难过吗?可是为了保护你,朕愿意当这个罪人,不管上天要怎么惩罚朕,只要是为了你的,朕都愿意……” 深情的告白,忽略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好似此刻这个空间就只属于他跟她,而其他的人,仅然成为了一抹空气,当不起他的一丝涟漪。 这样的深情,再次撞进凌夕的心窝。 她怔了一下,似乎现在她都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动作,但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会像个疯子那样,抓狂的在赫连宸的怀里挣扎,那被封闭的心,被抹擦得干干净净,再也没办法封闭,慢慢一点又一点的敞开来。可她害怕,无比的害怕,但是要怎么做…… 此刻,她没办法面对。 唯有疯的推开赫连宸,将自己再伪装起来,戴上冷漠的编剧,几近用仇视的眼神瞪着赫连宸,冷语道:“你无须再对我花言巧语,我对你的心……早就冷了。” 后面那句话,她说得有那么些颤抖,若不是强压自己要镇定,也许那抹颤抖就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那么慎密,定是察觉得出来。 赫连宸怔了一下,抚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失落,一半是因为凌夕的话,一半也是因为他的期望过大,他知道他是太着急了,凌夕不给他机会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以前的事,不可能像是一场磅礴大雨那样,雨后就是晴天,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可是杀了人的,杀了她挚情的人,若是一两句话就能让她回心转意,又何须闹到这般田地。 人心,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更不是那么好琢磨的。 “朕知道了。”赫连宸很落寞,也很失落。“朕……不会逼你。” 他多么不想这样说,多么想这一刻就将她拥进怀里,对她说:“我是真的爱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心里都是爱你的,只是……我身不由己。” 只是,他不能这样说。 感情,不能操之过急,他希望时间能见证对她的爱,能让她真的感受到。 凌夕沉默,紧闭的嘴巴,不想让它倾吐出不该说的话,沉着着自己的心,努力强迫自己,不要让自己懦弱,一定要强大起来,至少不能在赫连宸的面前透露出懦弱的一面。 她要让他知道,不管他是否真的爱她,她的心都已经冷了,没有任何人能再动容她已经冷去的心。 赫连宸侧目看了芸儿一眼,只要眼下不能再对她施压重刑,为了往后能博得凌夕的原谅,道:“既然你不恨她的话,朕也没必要杀她,就留她一条命。”转而又对太医道:“好好的医治,她若死了,朕定会把所有的罪名归于你们。” 然后,他转身便走了。 只要她不想杀的人,他全部都可以饶恕,不会加以杀害。而只要对她好的人,他也同样会如数对那个人很好,就如同若颜。 所有的妃子都被遣送出宫,独独若颜现在平安无事。 对于她,他早就放下了身段,只等她的回心转意。他相信,终会等到这一天。 在走之前,他幽幽的又看了凌夕一眼,只是这一眼意味深长,更多的是无奈跟不舍。 凌夕的心还在颤抖,嘴巴依旧是紧闭着,始终没有回应她,死死的将眼睛落在芸儿的身上,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她怕无法坚持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但她却必须要坚持下去。 还有他满嘴的仁义……不断的把这样的仁义之词给升华,好让自己对他的恨愈加愈深。可她怎么听到内心深处在抗议,抗议她的冷漠。 就在这样的挣扎中,赫连宸走了,带着他的失落。 整个屋子,再次的安静下来,像从前那样安静。 而芸儿,因为凌夕的大闹,捡回了一条命。太医好好的医治,要是没治活,那得赔上他们的性命,谁也不愿意,便把宫里最好的药,全都用上了。 凌夕深深的松口气,好在赫连宸肯放芸儿一条性命,否则,芸儿真的没机会再活下去了。然后,在赫连宸走后,她终于是撑不住,两脚一软,摊在了地上。 “姐姐。”若颜很紧张的上前搀扶,她是听着赫连宸坦然的告白,早就被赫连宸这样的坦然给感动,任何女人都该会感动的。 但她瞧见凌夕的固执,似是看到凌夕内心的痛,还有她的犹豫……心里只是在怜惜凌夕,却无能为力。 “我没事。”凌夕依旧在假装镇定,推了推若颜搀扶她的手,让自己站起来,朝着芸儿走去。 只是,她的心,却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平静,耳际边回荡的是赫连宸那一段又一段真挚的话语,就像是治愈系的药那样,在一点点的抚平她的伤口。 可伤口抚平了,总会有伤疤,而这样的伤疤,却永远都无法愈合。 “姐姐。”若颜犹豫着。 凌夕一直看着芸儿苍白的脸,早就六神无主,无须再问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她自己也无法捉摸,却还是轻轻的应道:“嗯……” 若颜张开的口,又闭了上去,她知道此刻不是问的时候。 然而,凌夕似是知道若颜想问什么,主动开口道:“我没事。” “可你……”若颜绝对不相信,她会真的没事。 凌夕回头,努了努唇角,一双明亮的美眸,充满坚定,说:“我跟他之间的仇恨……是一辈子的事。” 很简单的回答。 若颜不再说话,保持沉默,可当触及到芸儿,她有些恼怒了。“即使你要跟皇上斗争,可她呢?她是一个想害你的人啊,你又何须救她,若不是皇上一早知道实情,也许现在躺在**的就是你。” 她不知不觉,已经是站在了赫连宸那边,是被他方才的真情给触动的。 凌夕并没有回答,或许……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她外,都被他收买了心,若不是她坚定自己的立场,她也许早就被收买了心…… “你先回去休息吧。”为了不想继续面对,唯有委婉的让若颜离开。 “这……” “这里有我,只要她醒了,我就会离开。”凌夕毫无遮掩。 若颜拗不过凌夕,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而太医也是医治完后,也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三两个宫女,还有凌夕。 凌夕坐在芸儿的床沿边,但心依旧是乱糟糟的,她的脑袋像是被塞了浆糊,无法思考,也无法自我,一直沉沉的坐着,也在芸儿的宫里待到天亮,不敢回去自己的宫里。 怕单独跟赫连宸相处,也为了怕芸儿会有什么变数,她至少得等到芸儿醒来,看着芸儿好好的才能安心,以后的事……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一晃,三天过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天来,赫连宸都未曾出现过,让凌夕深深的松口气,似是在此刻,特别的害怕见到他,因为她还没准备好,要以怎样的心境去面对。 而这三天,都是凌夕在一旁照顾着芸儿,芸儿算是罪妃,以前的风格,现在的落魄,已经再没有宫女愿意伺候,免得沾染上一点晦气。 倒是那些太医,来得很频繁,每天准时来把脉,把药煎好,观察芸儿所有的变化,不是真的为了芸儿,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凌夕不会理会太医的目的,只管他们能将芸儿医治好。又因为芸儿的身体很虚,没了孩子,并没有很快的醒过来,太医也说这是正常的。 这天,她想要去厨房熬点小米粥,刚要出去,便听到芸儿细微的咳嗽声,“咳咳咳……” 凌夕立马停住了脚步,回头朝着芸儿看去,只见她的手在动着,而她的眼睫毛也在微微的动着,一时紧张过度,朝着芸儿小跑过去,紧握着她的手,“你醒了吗。” 语气包裹不住她的激动。 “水,水……”芸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喝水,口干舌燥的。 凌夕不敢耽搁,立马飞奔到茶桌上,拿起茶盏,倒了些水,赶忙的又跑回去,轻轻扶起芸儿,将茶盏凑到她的嘴巴前,慢慢的喂她喝。 小心翼翼的,深怕动作太大会让她难受。 芸儿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影在她的面前晃,由于体力不佳,她只能倒在那个人影的怀里,任由她给自己喂些水,等觉得嘴巴又开始润起来,有了些力气,她才慢慢的睁开。 第一眼,她看到的是凌夕那紧张的神色,还有担忧……瞧见她睁开了眼睛,连忙就问:“你好些了吗?” 芸儿有刹那是愣住的,她想对自己说,其实看到的是幻觉,没理由能在凌夕的眸子里扑捉到担忧,明明千方百计想要陷害她,她又怎么可能担心她? 呵呵! 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人也变得有些愚钝了。 “别对我假惺惺的。”芸儿不吃这套,冷言相待,然后强迫自己离开凌夕搀扶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推来凌夕喂她喝水的茶盏,一切都是冷冷的。 凌夕愣了下,收起了脸上的那副担忧,站直了身子,说:“你醒了就好。” “怎么……我命大活过来,你很失望?”芸儿看着凌夕收起的一副表情,忍不住嘲讽道。 她不知道,她的命就是凌夕争取回来的,因为在凌夕跟赫连宸僵持着的时候,她早就在鬼门关等候了。 “我为何失望?你对我根本不重要。”凌夕亦是冷冷的说,在她的心里不想跟任何人斗,如今芸儿也已经醒来了,她可以功成身退。 况且,她是了解芸儿的脾性,绝对不会愿意承认她的施舍,一个那么孤傲的女人,岂会愿意面对一个对她有恩惠的人。 芸儿似是没料到凌夕会这样说,竟一时无言回答,可也只是迟疑了几秒钟,她又立马回敬道:“凌夕,我与你之间的仇恨,这辈子都将继续。” “哦?可我……并没时间陪你玩。”如果这样争斗可以让芸儿心里好受些,她愿意假装,然后转身,便不想再做理会。 芸儿显然是被激怒了,言语也高昂了些。“你别走,我一定要让你给我的孩子陪葬……”她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无奈力气不足,差点掉到地上去,若不是凌夕手脚灵敏的话,她是真的会摔在地上的。 凌夕深深呼吸着,好在是扶住了芸儿。 只是芸儿,没有方才的强势,反倒是两眼泪汪汪的,她如何还能强硬,她的孩子……她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肚子,想必现在是还在想着失去孩子的事。 凌夕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擦拧她眼角的泪珠,却被她拍打掉了。“别碰我,更不用你假惺惺的可怜我。” 这句话,阻了凌夕的举动。 可在门外,气呼呼的走进来一个人,她一把将凌夕拉了起来,安抚道:“姐姐,这种人无须可怜,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是若颜,她每天定时会来看一遍,也不为别的,只想劝凌夕不要再理会芸儿,能帮的也都帮了,至于芸儿以后的事,那也不是她们能管的。 芸儿斜目,嗤之以鼻道:“哼?可怜我?你们未免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我的命是自己捡回来的,不是你们可怜回来的。” “你……”若颜被气倒了,正想上前理论,凌夕死死拽着她,不让她去闹事,她无奈,“姐姐……” “罢了,她大病刚愈,无须跟她理论。”凌夕只是不想刺激芸儿,能少一事便少一事,总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拉着若颜正想走,若颜却把她的手甩开了,对她说:“姐姐,有些事,你是可以忍,但我不能,我不能让她受了恩惠还得指着你骂。” “若颜。”凌夕还想去拉住,却是拉不住了。 若颜气势汹汹的站在芸儿的面前,芸儿有些失神,见她一直深凝着自己,由不得打了个寒颤,便听到她说:“你以为你真的是命大才活过来的?” “嗯?”芸儿愣住。 “那天若不是姐姐拼命的保全你,跟皇上周旋着,你以为你还能活?”若颜以一种反问的口气,咄咄逼人,她真是厌烦了芸儿的嚣张跋扈。 明明就是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凭什么还这么嚣张。 “什么?”芸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又看了看凌夕的沉默,一时无言以对。 “我告诉你,当初若不是你自己诡计多端想要陷害姐姐,又岂会害得自己的孩子没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酿成的大错,跟姐姐毫无关系,姐姐却不计前嫌保全了你,险些赔上性命,你竟是这般忘恩负义。”激动的言语,从若颜的嘴里倾吐出来,气得脸都涨红了。 芸儿默默的听着,脸上掠过的是惊诧,直至若颜说完,她还有些漂浮在空气中那样,自嘲的回答:“谁让你救我了,我有让你救我吗。” 她是对凌夕说的,声音却细的几乎只有她能听见。 若颜显然是扑捉到了芸儿落寞的一幕,挽上凌夕的手,又说:“好在,好人是有好报的,皇上不但没有降罪于姐姐,还对姐姐说出了多年来的思念,并许诺一定会等姐姐回心转意,皇上跟姐姐定会幸福长久下去。” “什么?”芸儿猛然抬起头,方才还心生内疚之意,当听到若颜把赫连宸对凌夕的深情告白说出来的时候,她的愤怒再次升起。 凌夕察觉到芸儿的不对劲,扯了扯若颜不让她再说下去,并说:“我们还有事,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那些宫女说。” 就在转身想走的时候,芸儿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凌夕没有回答。 芸儿继续说:“你跟他会幸福?”突然大笑出来:“哈哈哈,你们会幸福……” 她是知道凌夕跟赫连宸的事的,才会有如此的把握进宫,可现在却说他们会幸福,那她的幸福呢?被凌夕毁掉了,她却得到了幸福。 真是太好笑了。 这样的笑让人毛骨悚然,然后她抬起头,一双犀利的眼睛包裹不住她的愤怒,她逼问着凌夕,说:“他是你的杀父仇人,难道……你忘记了?” “我没忘。”凌夕一口回答。 “那你以为,你跟他,还能幸福?”芸儿笑得很异常。 她得不到幸福,更不可能让凌夕得到。 “我从未这样说过,我跟他……不再可能。”凌夕暗下眸子,心情低落到谷底。 芸儿非常喜欢看到凌夕低落的样子,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会让凌夕没有好过的一天,而看到凌夕那暗下的眸子,她就更加有把握。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手,从若颜的手里夺过凌夕的手,紧紧的握着,霸道的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怎会没可能?” “……”凌夕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得一愣。 赫连宸回神,放开她,“皇贵妃,朕来的可真是时候,昏迷了多日,现在状况可好啊?“ “呵!”芸儿只是冷冷一笑,道:“真是拖皇上您的福,臣妾命大,死不了。” “现在死不了,可不代表以后,你若不好好管管自己的嘴,恐怕……连明日都过不了。”赫连宸压制怒气,以笑说着,深眸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就算过不了明日,那也还得多得皇上的福气……”死过一次,芸儿便什么都不怕,而现在,不单单只是恨凌夕,也恨赫连宸。 赫连宸正想暴怒,凌夕挡在他的面前,道:“你答应过我,放她一条生路的。” 见凌夕又在极力保全她,芸儿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而赫连宸因为凌夕的固执,也不好惩处芸儿,摆摆手,便不打算追究。 “罢了,今天看在夕妃的面上,朕就再绕过你一条命。”赫连宸说,接着又对凌夕道:“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记得,朕对你是真的……” 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凌夕怔怔的看着赫连宸的背影出神,耳际回荡的依旧是赫连宸的声音,压制的心情……荡然无存。 芸儿看在眼里,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陷进肉缝里,而那双眸子,恨不得杀了凌夕跟赫连宸。 在赫连宸走后,若颜也是拉着凌夕走,不让凌夕再待在芸儿的身边,凌夕只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走了。 芸儿没有再恶言相对,任由凌夕的离开,只是她的阴谋再现……想要幸福下去,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实现……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是好些天,赫连宸没有见到凌夕,手中是要处理的奏折,嘴角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烦闷,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他真的很佩服自己,这三年来竟然可以走过抽人心魄的孤独,他在想,若不是耐得住这样的孤独,也许他再没机会见到凌夕。 从前的事,在他的脑海不停的倒带,就好似昨日就在眼前。 在那个时候,凌夕虽一副丑颜,却总是露出吸引她的慵懒魅惑人的表情,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令他悸动,让他情不自禁沉醉其中,总是忘记自己的仇恨。 以前总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可现在的你,在做什么? 他低低的喟叹一声,闭上眼睛,脑海回旋的是凌夕的面容,心跳得很不平和,便将手按压在心口,他不能再放纵自己的心,需要抑制住泉涌般的想念,只是……他无法抑制。原本以为,失去倩雪,他以为自已就会这样过一辈子,活着的,仅仅是这幅躯壳,灵魂早就四分五裂,而他的心早已死去。 可是,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他和凌夕相遇,却是建立在恨的前提之下。 他的嫉妒,他的恨,让这份爱,变得极为疯狂,却也被隐藏得很好,直到她死的那刻,才惊醒。 只是,他伤透她的心,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却也是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在听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在报复她的同时,不知不觉的爱上她。 从现在看来,不仅仅是爱上,还深深的沉沦其中,他爱得不顾一切,不旦,失去了自我,甚至,连骄傲和自尊都舍弃了。却依然无法阻止,想要拥有她的心,只要能得到她的爱,不择手段也没关系,只要可以拥有她,他愿意失去一切,也愿意改变一切。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没能够扼回她,她说,她跟他将不再可能,这是报应吗? 他始终觉得,冥冥中,他跟她还是会在一起,只要他付出真心…… 他深吸一口气,低叹,可再次拥有她,会在猴年马月? 只是想要得到她的爱,这有错吗? 此刻的心情极是复杂,耐不住烦闷,便绝对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也好。 同样烦闷的人,还有凌夕。 她独自做在赏鱼池的凉亭,怔怔的看着偶时探头的鱼儿出神,若有所思的眸子沉静得犹如一泓深潭,看着湖水倒影的自己,白嫩纤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美丽的容颜,却是如此的沧桑。 长吁一声,继续无神的赏鱼。 不知道是否真的因为缘分,赫连宸不知不知也走到了赏鱼池周边,远远便看到了凌夕的影子。 他眸中掠过一丝柔意,还是以前的模样,眉如新月,肌肤愈发显得细调粉嫩,泛着温亚的柔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颊边几缕发丝,轻柔贴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柳腰不盈一握,雪肤无瑕,美得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真想……将她拥入怀里。 看得出神,以至旁边不知何时巧然来的芸儿都不知道,直至她嗤笑一声,“呵,皇上,您看得可真入迷啊,夕妃长得就如此吸引你的眼球?” 赫连宸惊的回眸,眉目合霜双拳紧攥,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沉声问道:“你来做甚。” 芸儿听到他冷冽的质疑声,抬起头,冷睨着他一眼,低声说道:臣妾可也还算是皇上身边的人,还是皇贵妃……大病初愈,想来透透新鲜空气,这样……皇上也生气?” 赫连宸紧咬牙关,神情纠结沉声说道“芸贵妃,莫要把朕的的忍耐当作一次又一次的免死金牌,否则……你定会后悔今日的言语。” 芸儿轻挑刻眉冷笑一声道“呵呵,那臣妾……还真想看看皇上是如何让臣妾后悔的……”似是有凌夕这张王牌,她便此意的想要惹怒赫连宸,丝毫不给他半点面子。 赫连宸深邃眸子紧眯,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厉声问道:“不要以为这样便可以惹怒朕,朕依旧会留着你这条贱命……”冷冷拂袖,不打算继续纠缠,冷哼一声,“哼……”准备离开。 芸儿眼明脚快,赶紧的挡在赫连宸的面前,而余光已是撇见凌夕有看向这边的趋势,正是好时机,远远只能看到这边的一举一动,却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欸,皇上,您又何须这么快就离开呢,好不容易能见上夕妃一面,何不再好好看看,或许以后可是没什么机会了。”芸儿缓缓的说,余光依旧在打量着亭子里的凌夕,唇角微微一勾,充斥着无尽的阴谋,却被隐藏得很好。 赫连宸的黑眸闪动,眉头紧蹙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冷讽的笑,“当真是让朕稀罕,芸贵妃还真是少有这般关心朕跟夕妃的事,只是……朕与夕妃还有没有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自以为是有多大本事,想要惹怒他,让他杀了她吗,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芸儿故作双目瞠大惊道:“皇上怎么这样想呢,臣妾可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皇上,倒是您,怎就诅咒起自己来了呢,虽然……夕妃确实说恨透了您,可您也不必灰心不是,机会啊,还是有的。” 嘴里讽刺,心里却是胜券在握。 赫连宸皱眉,眸中闪过一道不悦的暗芒道:“芸贵妃,你放肆。” 他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芸儿,以谢心头之恨。可他不能这么做,必须得忍着。 芸儿竟然不被这样的赫连宸吓倒,反倒是看到他怒气不能撒的模样,更加的嚣张起来,“皇上,您这是生气了吗?还是……臣妾说中了您的心事?又或者是……皇上您也在担心……担心了夕妃恨透了您,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您……” 赫连宸心口一震,手在颤颤的,双眸亦是散发出浓浓的怒火,却看到芸儿那一脸得意的模样,握紧的拳头,刷的就扬起来,想要将它落在芸儿的脸上。 芸儿几乎是想要将自己的脸抬得更高,好让赫连宸能准确不误的将手落在她的脸上,最好是打得她口吐鲜血,这一幕……凌夕正在看着。 赫连宸始终没有甩芸儿一巴掌,他忍气将手垂了下去,神色冷沉下来,冷冷讽刺道:“你的贱命,朕会留着……” 芸儿却没有感恩之情,嗤之以鼻道:“何须这般可怜臣妾呢,拿出你的霸气,把臣妾杀了,一了百了。” “哼!”赫连宸冷哼一声,“芸贵妃,你莫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朕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朕不会对你动刑,还会照旧给你荣华富贵,将你永远的囚禁在深宫中到死……也不会再让你见他……” 他早就调查清楚芸儿的背景,当然也知道为何芸儿对凌夕的成怨那么深,想要将凌夕至死,不过就是因为凌夕在西门影的心里占有很重要的位置,而芸儿却什么位置都没有。 女人的嫉妒心很强,这样的嫉妒心,随时都可能转变成仇恨,让女人变得极为疯狂。 好在他注意到芸儿撇向凌夕的视线,一瞬间,他便知道了芸儿的计谋,不过是想要制造他跟凌夕只见的成见,他又岂会让她得逞呢。 他便偏偏要假装没有看到凌夕的模样,更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离开,让芸儿自己去唱独角戏。 说完,看着芸儿那怔怔的表情,他知道他也说中了她的心事,冷冷一笑,不打算继续跟芸儿纠缠下去,无情的撞开了她,正想离去。 芸儿惨然一笑,紧抿着薄唇,心中传来涩涩的痛意,他竟然在嘲笑她心里的爱,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不停的**着,丝毫不顾及她的心情。 一副失魂的模样,西门影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顿时,眸子黯淡下来,心痛万分,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说道“赫连宸……你会后悔你所说的话,你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说的是真的,也是她此刻坚定的决心,可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的目的早就达到了……他方才扬起手正想甩她一巴掌的那一幕,已经是被凌夕看到了。 就这一幕,把所有的计划都铺垫得非常完美。 赫连宸侧目冷眼睨向她,眸中掠过一丝危险,冷喝道:“朕跟夕妃能不能在一起,那是朕的本事。你能不能拆散我们,那是你的本事……不过依朕看来,你没这个本事……” 那副不将芸儿放在眼里的表情,不是因为真的不相信芸儿没这个本事,而是他更加相信他的真心,终有一天会再次打动她,他要的,是她的心,真正的爱上他的心……… 芸儿看到他的表情,愤然得不行,却也不禁喟然长叹,赫连宸这么一个狠戾冷血之人,却不想,碰触了情爱,变得这般如痴如狂。 可她何尝不是,为了得到西门影的爱,她几乎赔上自己的一生,可得到的下场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心中冷笑缠上一个情字,尽将自己逼到绝境。 她也曾想过,要不择手段将西门影夺回来。可是这偷来的幸福却是一把双刃剑,等他尝过**蚀骨的甜蜜之后,再硬生生夺走,她亦是奔溃边缘。 看着赫连宸的背影,越走越远,双眸放射出犀利的狠光,嘴角却是扬起一抹难能可见的灿烂,她喃喃自语道:“赫连宸……这是你逼我的,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会让她变得更加恨你……”顿了下,又细声自语道:“可是,你为何要走那么快呢,我都还没告诉你……我瞧见西帝了……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夕妃呢?她肯定会很震惊的吧,可是我还想要让她更加震惊……” 第195章 必看 第一百九十五章(必看) 赏鱼池的凉亭上,凌夕瞧着赫连宸这边看过来,正好瞧见他扬起手想要甩芸儿一巴掌,后来不知道为何又放了下去,两人似是有个矛盾。 因为离得太远,她只能看到两人之间的动作,根本听不到两人的对话。由此她猜测,肯定是赫连宸又对芸儿心生杀意,想要动手。 情急之下,正想过来阻止,赫连宸却离开了,在离开前,那一双傲慢不拘的表情,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等她走过去,眼前只剩下芸儿一人,显然是有点羊入虎穴的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她觉得肯定是一场暴风雨的来临,芸儿肯定是要开始找茬,可奇怪的是,芸儿居然没有找茬。 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说:“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乞丐,不用你可怜。”接着便转身,冷哼一声,“哼……”拂袖离去。 让凌夕着实感到哑口无言,莫不成芸儿是想通了?竟不找她麻烦,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不管怎样,见到芸儿恢复得不错,她心里也很是安慰,也希望赫连宸能遵守他的诺言,不要再找芸儿的麻烦,放芸儿一条生路。 “嘻嘻……” 她的耳边拂过一记娇嫩的笑声,当她回头的时候,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便再没有任何的人影。而这个笑声是她熟悉的,一个小女孩的笑死。 消失了几天,这样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 她不再像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那么惊讶,不再对自己说是幻觉,既然这个世上有月轩这样的狐妖,还有孤影这样的狼人,更有慕无心这样的奇才,那又还有什么没有的呢? 于是,她第一次大胆的猜想,也许这个是一个迷途中的鬼魂,还是个小女孩,不过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整日在她的身边转悠,或许……过几日这个小女孩找到了该去的地方便会离开,那时候,她也许会不习惯。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小女孩,她总觉得很有亲切感,似是血脉相连的那种感觉。 她真想问问这个小女孩,有没有见到她逝去的那个孩子……真想让小女孩替她传个话,母后对不起它……下辈子一定要找户好人家,不要再投错胎。 就在凌夕这样想过后,那小女孩的声音又响起来:“母后……孩儿不后悔做您的孩儿,不管是几辈子,孩儿都只愿意做您的孩儿,不过,孩儿得回去了,陪伴了您许久,也是时候回去了……母后,孩儿在那个世界等您,您要快些来啊……” 这样的声音,凌夕没听见就已经消散在风中,化成空气中的一抹白雪,最后消失不见。 凌夕看着苍白的雪许久,几乎要伤及她的一双眼睛,她还是不愿意收起视线,直至一个宫女,急匆匆的朝着她跑过来,那脸色匆忙的模样,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宫女瞧见凌夕,扑通就跪在地上,好似是被吓得不轻那样。 “怎么了?”凌夕皱起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宫女苍白的脸,眼角还挂着泪珠,一副惊吓过度得无法说话的模样。 凌夕开始焦急起来,上前扣住宫女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做主。”又似是觉得不太对劲,眼前的宫女有些脸熟,好似是……芸儿宫里的侍奉宫女。 一惊,急忙问:“是不是芸贵妃出了什么事?” 宫女点点头,“是……是芸贵妃……” 还不等宫女说完,凌夕一把就站了起来,朝着芸儿的宫里狂奔过去,她的眼皮跳个不停,一路跌跌撞撞的,却还是爬起来继续狂奔。 可她并没发现,宫女在她跑开后,得意的从腰间搜索出芸儿赏赐给她的珠宝,件件都是价值不菲,以后到年龄出宫了就不用愁了。 这个宫女,显然是被芸儿给收买了,故意演戏给凌夕看,可她的目的达到了,这些珠宝就是她的了,反正,芸贵妃也只是让她传话而已,余下的事也不关她的事了。 凌夕全然不知,只知道得快些赶到芸儿的宫里,得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才走开一会而已,怎么就出事了吗? 以最快的速度,终于是来到芸儿的宫里,朝着芸儿的屋子又是狂奔…… 眼前的一幕,让她顿时傻眼了。 “你怎么了?”她赶紧的跑过去,将芸儿扶起来,靠在她的肩膀上,而芸儿口吐鲜血,嘴角却挂着笑意,伸手抹了些芸儿嘴角的血,嗅了嗅,嗅出了是鹤顶红的味道。 然后又看到地上掉落在杯子,难道就是那杯子里参杂了鹤顶红……她不可置信,越发的感到震惊,方才还好好的,她们在池院里还交谈了一会。 可如今…… 芸儿笑着:“呵!” “我去喊太医。”凌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固然她是知道鹤顶红的毒性,而她自己也学了些医术的,却还是想要喊来太医……她不停的对自己说,芸儿还是有救的。 芸儿扯住了她的手,摇摇头,不让她离去。 凌夕怔怔的,无法站起来,又蹲了下去,手颤颤的想要抹去她嘴角的血,那是沾有鹤顶红的血……氤氲在眼眶的泪珠,不停的打转…… “呵!”芸儿又是一笑。 “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凌夕稳住自己的情绪,焦急的问着,尽管她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却还是在自我否定,明明……他答应过的。 “还需要……我告诉你吗?”芸儿咳嗽着,又吐了些血出来,继续笑着说,她似是了无心愿那样。 “是……是他?”凌夕还是不敢相信。 “除了他……又还会有谁会赐给我鹤顶红呢?”芸儿嗤笑着,双眸明媚,她把最后一口气留到凌夕的到来,不然就得全功尽弃。 凌夕其实是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远远跑进来的时候,芸儿早就打点好一切,让一个宫女在把风,只要瞧见凌夕出现就赶紧来禀报,她便可以抓住时间把鹤顶红喝下去,不至于在凌夕来到了,她也断气了。 为了这最后一铺赌局,她几乎是赔上了性命,只能赌成功,不能失败。 好在,进了宫里以后,那些妃子孝敬给她的东西不少,临死可以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帮她完成这件大事情,也算是值得了,而她也得感谢那些贪图利益的宫女太监,不然怎能收买呢。 “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凌夕低声反驳,他明明答应过她的,难道……他又欺骗了她一次?让她以为是他的真心,还有些动摇…… “呵!”似乎临死,只有笑声才能陪伴,芸儿便不停的笑着,说:“方才……方才你也看见,他……他还想对我动粗……不过就是因为……因为我说你跟他不可能……他竟可以当着你的面想动手,你说……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喝了鹤顶红,真的好难受,火辣辣的想要将她整个身体燃烧殆尽,真想就这闭上嘴巴死去,可是她不能,就算再难受,她也要把最后的一场戏演好。 “真的是他……”凌夕暗下了眸子,心中对他仅存的一抹憧憬,已经全部消失。 “又岂止是我受罪,无数的人都是死在他手里的,难道你忘记了苏府那些人的性命了吗?”芸儿最后一次揭露凌夕藏在心里的伤疤,不过是想要加重凌夕对赫连宸的恨罢了。 她知道,这是有效果的,尽管凌夕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哦~~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就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本来……我还想带着这个秘密死去,可是……我的良心上过不去。”芸儿咳嗽了两声,等待凌夕期待的眼神。 果然,这样一说,凌夕抬起了眸子,不解的看着她。 “西帝!”芸儿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但她敢保证凌夕肯定会震惊的。 一切都如她所预料的,凌夕震惊了。 “你见过他?”凌夕急急的问,她正也是奇怪,为何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无痕,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那样,再没有踪影。 不管她怎么找,也是找不到无痕的身影。 莫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他?呵~~~”芸儿那样的笑,真叫人毛骨悚然,又道:“一会……我会见到他的,你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给他……嗯?” 这样的话,多么明显。 她是一个不久后就会死去的人,只要她死去了就能见到无痕了,不就是在暗示无痕已经死去了。 “什么?”凌夕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极力的想要反驳,“你不要胡说,我前阵子还见到他,他还好好的……” “你也说了,你是前阵子见过他,可这些日子,你可有见到他?”芸儿的如意算盘总是打得那么响亮,一步步的很完善,没有一丝的漏洞。 凌夕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芸儿说的确实是真的,况且……知道无痕待在宫里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连西门影都不知道,芸儿若非是见过无痕,又岂会知道无痕在宫里。 难道……芸儿说的都是真的? 顿时暗下眸子,垂下的眼睑裹不住她的哀伤。 “怎么……终于相信我说的话了?”芸儿已经是胜券在握,只是她得抓紧时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是怎么死的?”凌夕淡淡的问着,听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也许该说,她的所有情绪都被抽空了,此刻的她就如同傀儡般,再无任何的表情。 “那天……我是跟在皇上的后面偷偷的看到,他被关在一个牢里,皇上命人对他用刑,最后就……”芸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 但她知道已经足够了,说完这些都已经是足够了。 凌夕那双眼睛,就似已经被挖空,再看不到眼前的东西,朦胧一片。她的脑海醒起了一件事,让她遗忘了的事……那天她就该怀疑,为何赫连宸会知道是芸儿将她推入湖里,明明只有她跟无痕知道。 也许就是那天夜里,她跟无痕在屋子里的对方,全都被赫连宸听了去,所以也是那天夜里……无痕被抓了,而这一切又都被芸儿看见了,否则……这些事将被永远的封存起来,没有人知道。 他这一次……是真的死了吗? 她亏欠他的,始终……来不及还,她真的是个祸害,不管谁靠近,都会赔上性命……而他又再次死在他的亲弟弟手里,终究还是死了…… 凌夕的心里,除了自嘲还是自嘲。 “咳咳……”芸儿剧烈的咳嗽起来,那艳红的血吐了凌夕一身。 “你怎样了。”凌夕问候着。 芸儿满足的笑了笑,说:“我该走了……” “我会救你的,只要我师傅在的话,一定可以救你的。”凌夕握紧芸儿的手,想要紧紧的抓住她的魂魄,不让她离开。 芸儿摇摇头,“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虽然……我总想害死你。”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说,临死前……但她还是依旧恨着凌夕跟赫连宸,她死了……他们的战争也将开始了吧,这是多么好的结局。 “你说。”凌夕的语气依旧冷淡,没有丝毫的温度。 “能不能告诉他……我……我爱他……我很爱他……”还没有说完,芸儿的手就垂了下去,睁大的眼睛,本想把话完整的说完,却并没有给她这么些时间,她终于是撑不住,断了气。 凌夕伸手,磕上了她瞪大的眼睛,可她的嘴角依旧是挂着笑意,也许……临死她想着跟西门影的种种,所以笑了,这是幸福的笑吗? “放心……只要我活着,我会替你转告……”凌夕将芸儿轻轻的平躺在地上,站了起来,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她的梳妆台,一眼撇见了一把匕首。 这也许就是专门替她准备的。 凌夕拿起了匕首,拔了开来,细细的瞧着,真是尖利……如果将这匕首刺进他的胸膛……定能即刻断气吧……呵,她亦是自嘲的冷笑一番。 报仇,总是想报仇的她,总在心里找着借口,总是拖延着报仇的时间…… 现在,再没有任何的借口可找,今日他不死……那便是她死…… 匕首又塞回了剑套,被她藏进了袖子里,藏得好好的,而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因为芸儿的似,很快便来了许多的人,想必……他也快到了。 这么一想的时候,便传来的汪明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是那样的刺耳,让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他的残暴,他的狠辣,让无数无辜的人都死去,就连他的亲哥哥无痕……他也要下如此狠手,绝不可原谅…… 无痕,那总是想要保护她的人,还说要带她离开,不管何时,只要她开口,他便会义不容辞的带她离开,一个如此深情惬意的男人,上天竟是这般不怜惜。 那么……她来怜惜。 赫连宸接到消息,匆匆的就赶来了,看到倒地的芸儿,还有木讷僵直站着的凌夕,她的身上都占满了鲜花的血,惊得他赶快走过去,细细的瞧着她,问:“你没事吧?给朕好好的瞧瞧。” 芸儿的死不足他担忧,他的眼里只有凌夕。 “皇上都把她给杀了,我还能有什么事?”自嘲的话语从凌夕的嘴里倾吐出来,就似一把利剑那样,深深的扎进了赫连宸的心窝。 赫连宸一怔,不解的抬眸看了看凌夕风化了的表情,说:“你以为……是朕杀了她?” “难道不是?”凌夕反问。 赫连宸知道反驳也没有用,凌夕肯定不会相信的,这次……他跟她的距离又远了,还能再靠近吗? 凌夕却反而一笑,说:“皇上,您紧张什么,臣妾只是想说,你把她杀了正好,她三番两次想要加害于我,我真是恨极了她。” “凌夕?”赫连宸诧异眼前的她,就似变了个人似的,那双眸子太沉稳了,沉稳的让他总觉得不对劲,却怎么都说不上来。 “皇上,您怎么这样看臣妾?臣妾早就过腻了那些伪善良的日子……臣妾知道,皇上才能对臣妾好,而那些人……只是想要臣妾死罢了。”凌夕淡然说完,冷眼愁了芸儿一眼。 赫连宸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真……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朕对你好?” “当然……”凌夕笑着靠近,几乎要贴近赫连宸的身体,“皇上的真心……臣妾感受到了。”伸出的小手,轻轻的平抚在赫连宸的胸膛,看似真的是在感受着他的心跳。 赫连宸的心跳真的跳得快极了,他做梦都想要有一天,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一激动,将凌夕拥进了怀里,深深的拥着,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朕是爱你的,一直都是爱你的……” “呵呵!”凌夕笑了笑,说:“臣妾也是爱皇上的,一直都是……” 她的袖子里,那把藏得很好的匕首,却在这彼此深情的告白中,慢慢的被抽了出来,就在赫连宸不知不觉中,那抹锋利,悄然逼近他的胸膛……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从凌夕的嘴里倾吐出来的话,在赫连宸听来是多么的深情,他的心被涂满了蜜饯,甜甜的,也完全的松懈了防备,将她拥进怀里,感受她深情的告白。 他希望此刻永远定格,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在他的心里,早就默认是真的。 细细听着她匀和的呼吸声,感受她不规律的心跳声……有那么瞬间,他是有意识其中的不妥当,因为……她的心跳声实在太不规律了。 可是很快,这样的想法就被他磨灭了。 他只想这样沉醉下去,跟她这样相拥着,永远都不想再醒来。 真的好希望这样下去…… 凌夕窝在赫连宸的怀里,嘴角牵扯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有她修长的手在袖子里慢慢拿出藏得很好的匕首,她要在这深情告白的柔香中,一刀取了他的性命,让他为千千万万无辜死去的人赎罪。 突然,眸光一寒,眼底终于透出温怒的杀气,冷声道:“赫连宸,你去死吧……”匕首握在手心,那锋利无比的刀刃,丝毫不等赫连宸有所反应,刺进了他的胸膛,狠狠的刺进去…… 赫连宸毫无措施,只知道紧紧抱着的凌夕,耳边回荡起她那一句淡然冷漠的话,然后猛然有一把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胸膛,在一瞬间,似是没了心跳那样,松开手抱着她的手,酿跄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他朝着自己的胸口看去,血迸出了出来,机会染红了他的衣裳,而那把匕首还留在他的胸膛。 “你……”抬起头,一双不解的眼神落在凌夕的身上,顿是哑口无言。 方才还柔情似水的她,此刻如同被冠上了汹涌仇恨的恶魔,将那把匕首悄然的刺进他的胸膛,他很疼……是心很疼,他以为她是真的接受他了。 就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凌夕还是苏暖暖的时候,他用感情这把利剑让她死去的时候,那种绝望的心,原来……是那么的疼,疼得无法呼吸。 难怪……她不愿意接受他,难怪……她恨透了他…… “很意外?真的以为我可以抛弃一切再爱你?嗯?”凌夕扯着嘴角,淡淡的言语蔓延溢出,神态是异常的淡然,而她的手占满了鲜红的血,衣服亦是。 她现在仅然像是个血人儿,那样的触目惊心。 屋子里早就慌乱成一片,宫女太监都尖叫着,汪明也是怔愣了一下,急忙的就呼来了侍卫,自己又赶紧的上前搀扶住赫连宸,神色紧张的问:“皇上,你怎样了,皇上……” 凌夕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打算逃命,只要赫连宸死了,就算让她赔上性命又何方呢。所以被侍卫压制的时候,她并没有挣扎,任由侍卫很粗暴的将她压倒在地上。 “不准碰她。”赫连宸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声的吼道,一用力,胸口的血又溢出来,从未停止过。 侍卫都怔怔然的,连汪明也是不解的看向他,问:“皇上,夕妃她……” “朕说的话你们听不懂是吗,放了她。”赫连宸再次叱喝道,强忍住欲欲昏迷的神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看着凌夕,他只想好好的看着她。 侍卫终于是松开了手,都退到了一旁,等待赫连宸的命令。 凌夕慢慢收回手,手背上方被侍卫压得很用力,现在是火辣辣的疼着。她看着赫连宸紧紧盯着她的脸,抿了抿唇,“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欠你什么。” “为什么。”赫连宸问道,眉头猛然皱起来,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落下,他只是想要跟她好好的过剩余的日子罢了,只是想要补偿以前的事,可为何她却突然……“是她?” 似是意识到什么,猛然朝着已经死去的芸儿看去,嘴角还挂着血迹,却是面带笑意,这女人……临死到底对凌夕说了些什么?才会致使凌夕突然这样? 赫连宸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紧紧握起双拳,胸口空落落的难受,她宁愿相信芸儿这个贱人的话?也不愿意再相信他的真心?他就如此的不堪? 直到这一刻,他才惊醒,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里,不过是在做给自己看的无聊事罢了。 赫连宸突然露出个苦笑,心头依旧有些钝痛,全身却忽然的轻松起来,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便永远都不是他的,不管怎么强求都不是他的。 可是,他却想要改变命运,即使是现在命悬一刻的时候,他还是想要改变。 “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他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只想在这个时候问清楚罢了。 凌夕抬起头,发鬓已经吹散下来,很凌乱,此刻也很狼狈,看着赫连宸的眼睛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的看到他略带愤怒的神情,可他凭什么愤怒,就是因为他,他毁了她所有的东西,杀了她身边所有最亲近的人。 该愤怒的人是她啊。 摇摇晃晃的朝着赫连宸一步又一步的走去,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眼底有些凄然,精致的脸上看上去落寞而哀伤,“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真的是让我太深刻了,就算已经过去很久,但是要忘记又谈何容易?又何须别人说什么……” 这样的话,让赫连宸的心里堵塞得很难受,全身的筋脉都竖起的疼痛,又是那样的空荡荡,有种既烦心又孤独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全身,几乎要抽空他的呼吸。 可就在凌夕即将靠近的时候,汪明即刻训斥道:“快,快别让她靠近皇上。” 下一瞬,一只无影脚就踹了出来,正中凌夕的腹部,将她踹到在地上,腹部传来了疼痛的感觉,而她的嘴角溢出血来,血腥的味儿充斥了整个口腔。 凌夕却是微笑着,眉梢眼角都是灿烂的笑意,一点也没有因为腹部传来的疼痛而露出一丝的难受,最后真的是因为太难受,索性闭气眼睛,反正……生死由命,要死的时候怎么都拦不住黑白无常的脚步。 然,她却依旧痛,刺骨钻心的痛,还有虚托般的疲倦,这是足矣摧毁所有人意志的慢性折磨,她这些年就是在这样的慢性折磨熬过来的,现在……终于可以得到解脱,无须再那么辛苦下去。 “你……就是那么恨朕?”赫连宸已是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要一张开口说话,他的生命就仿佛被抽离了一丝,本是血润的脸色,现在更加的苍白了,鲜红的血早就化开了。 但他就是张开口想问,只要凌夕说不是……那么,他便不再去追究,可以不计前嫌,可以饶过她一条性命,只要她是真心的…… “是!我真的恨透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凌夕重新睁开了眼睛,她的脖子上早就架上了锋利的剑,那些侍卫都虎视着她,害怕她还有下一个举动。 她不免冷笑,她现在手无搏鸡之力,可以算是一个弱女子,却还要这样的虎视着她,赫连宸……你还真是可怜。 她对他的恨,永远也掩饰不了。 赫连宸一阵呻吟,听到凌夕的话,绝望得已经再生不出任何的希望,额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冒出冷汗,嘴角却依旧要勉强的挂上一抹笑意,最后问了一句:“你……方才对朕说的……你爱朕……” 他方才是多么憧憬着,而这样的话直击着他的心窝,他多么渴望…… “当然是……假的。”不等他说完,凌夕就迫不及待的回答,连最后的耐心都没有,亦是再无任何的表情,“以前你是如何对我的,我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赫连宸听罢,微微震怒着,忽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她恨他太深了,深到连感情都已经不再是真的……就如同当年,他恨她那样,不惜拿感情来做赌注,伤了她,累了他。 “皇上你怎样了,再忍忍,太医就来了。”汪明焦虑得很,都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怎么……皇上,您很生气吗?可怎么办呢,你也知道的,臣妾一直都是有预谋的待在你身边,你也应该知道的,你早晚会有这天……”凌夕用一种懒懒的语气说。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冰冷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呵!”赫连宸不禁笑了起来,最后便是狂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凌夕不解的问。 赫连宸突然一记冷冽的眼神射了过去,脸上风化的表情,已经再没有柔色,暗暗散发着杀气,嘶哑着声音道:“朕活不成……定也会拉着你陪葬……你与朕,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也还是朕的妃子,生生世世都别妄想摆脱朕对你的折磨……” “赫连宸,你这个恶魔……”凌夕是一个震惊,她并没有想到临死的赫连宸竟是这般杀气,连死了也想带着恨去折磨她,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她不愿意到死也跟赫连宸纠缠着,那是让她无比恐惧害怕的事…… 想到以前的事,她就害怕的想逃跑。 “把夕妃给朕抓起来……若是朕死了,即刻杀了夕妃陪葬,若是朕没死……”赫连宸淡淡一瞥,却是面无表情,又是匆匆咳嗽了几声,才道:“凌夕,你最好是祈祷朕活不成,否则,朕保证,你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赫连宸的话语透着威逼的气息,直叫人寒颤。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既然已经对凌夕产生了绝望的心态,那么唯有将她毁掉…… 凌夕惊恐,眼看那些侍卫想要来抓她,预见了以前的种种……她再不想回到过去,微微皱起眉,只见奄奄一息的赫连宸的眉宇间那抹阴冷,还有他眼中毫无温度的死寂,一种浮躁的感觉骤然浮上全身。 她抿了抿唇,缓慢的摇着头,嘴里低语着:“不,不要……” 赫连宸嗤笑着,催促着侍卫,“快些把夕妃给朕抓起来。” “是” 凌夕往后退,此刻已是无法镇定,侍卫步步逼近,嘴角噙着一抹幽深却又恐惧的捂住,她得快些逃了,可是……她能往哪里逃? 这里是皇宫,是赫连宸的天下,根本轮不到她逃跑。 可就在下一瞬,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影子窜了进来,以极快的速度掳走了凌夕,那种速度除了赫连宸,几乎没人能看得清楚。 凌夕猛然一惊,绷紧了身体,她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给吓到了,瞬间从屋子里移到了外面,等落地以后,她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孤影……”竟然是消失许久的孤影,他依旧那样冷酷,只是……好似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别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暂时也说不上来。 “主人。”孤影轻轻的呼喊道,他的手将她的腰拦得紧紧的,瞧瞧眼前重重围着的侍卫,丝毫不敢放松。 “你……”凌夕一怔,忍不住想要问道。 她明明让他去照顾师傅,为何他却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成是师傅……“是不是师傅出了什么事?”她的心悬在了嗓门边缘,忧心得不行。 孤影一闪而过的隐瞒,几乎是强迫自己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无心师傅他没事,是他不放心主人你,让孤影来瞧瞧,没想到……” 他并没有说实话,慕无心已经是奄奄一息,生命已经快到终点,最多也不过撑上几个月罢了,或者连几个月都撑不上,他实在不忍看慕无心思念凌夕,便把慕无心送回药王谷后,自己只身回到了北国,只是想带凌夕去见慕无心最后一面罢了。 岂知,皇宫早就有所变动,匆忙之下,早就找了西门影支援,现在只要将凌夕带出宫去便好,只是侍卫众多,想要冲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原来是师傅……”凌夕顿是暗下了眸子,已经很久不见慕无心,她总是愧疚,他的双脚会残废就是因为她的原因,如今……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无以回报他的恩情,心中的愧疚之感,挥之不去。 “主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西门已经在外等候,孤影现在就把你带出宫去……”孤影做好了冲关的准备,他要一气呵成,不让有一点的差池。 凌夕一愣,深呼吸一口气,原来西门也……总是有那么多的人,让她为之动容,只是困难重重的,她真的还可以再看到生命最绚丽的一面吗? 赫连宸不会放过她的,况且……她朝着里屋看去,汪明搀扶着赫连宸站了起来,他明明被刺中了胸膛,可为何……他还有这般精力撑到现在? 难道……他心中的怒火,让他一直支撑到现在? 她跟着慕无心学过两年的医术,知道人的心脏是整个身体最为重要的,如果心脏受到了损伤,想要再活命就很难,最多也就撑过一阵子,绝对不可能再活命。 那他……应该也不能再活命了。 他的生命,终于也到了尽头,所有人的仇……她终于是报了,爹爹、娘亲、香茹……你们看到了吗,恶人终于有恶报了,赫连宸终于也该为以前的事赔上性命,你们在天之灵,也该得到安息了。 可眼下无数的侍卫,她不得不担心,该如何离去。 “我们……真的还能逃出去吗?”凌夕一览眼前的侍卫,早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他们根本就逃不了,只有被活捉,然后再接受残酷的惩罚。 “主人,你忘记了吗,孤影说过,拼死也会保护主人。”孤影坚定的说,却已经在暗自发功。 没有人看得见,孤影的细微变化,他的眼睛,从褐色慢慢变成墨绿色,还有他的手脚,慢慢的出现锋利的爪子,而他的身后,一条慢慢长出来的尾巴…… “主人,请你闭上眼睛,等你睁眼的时候,孤影向你保证,你已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孤影低沉的说,给凌夕一记眼神。 凌夕虽然不知道孤影为何让她闭上眼睛,却会意的点点头,小手紧紧的抱着孤影,将眼睛闭上,希望在睁眼的刹那可以是在皇宫外面,可以好好的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毕竟她真的被压迫了很久。 此刻,她全身心的相信孤影,丝毫不动摇,不管成败,不管以后的命运如何,她都愿意去相信,希望还是有的。 孤影拦着凌夕,飘然一跃,身上散发的灵力,足矣让他跃得很高,是凡人无法触及的高度,这就是他狼人的灵力,他在人间界甚少用这样的灵力。 因为是狼人,不是真正的狼族,若是用了这样的灵力,定会很损耗身体,所以平日里,他几乎不怎样用。这次,为了将凌夕救出去,为了让慕无心见凌夕最后一面,目前唯有这个办法。 “快看,快看……妖怪啊……” 底下的人,都慌乱成一片,尖叫的尖叫,趴到在地上捂着头的捂着头,总而言之,已经都乱成了一片。就连赫连宸,奄奄一息的他,看到这样的景象也是愣了好一会。 原来,孤影若是用他狼人的灵力的话,是会展现他一半狼人的模样,也就是会露出尾巴、爪子……看起来似人,却又似是狼,足矣将凡人吓得脸色发青。 凡人并没见过狼人,更没有遇到过稀奇古怪的事,狐妖、魔人、仙人、精灵……这些都不是凡人能接触的,这只是人间界,是世上最平凡简单的世界。 除去人间界,魔界、灵界、仙界和妖精界……同处在一个大陆,在很遥远的地方,跟人间界有一道肉眼看不到的结界,便由此划分开来。 而曾经的月轩、秋若红灵……都是因为跨越的结界,才会来到人间界,妖力也会随之减弱,而有些精力、魔人、仙人……若是死了,会有下世,下世有可能继续为魔人仙人,但大多数都将沦为凡人…… 看着孤影揽着凌夕跃上半空,赫连宸总感觉有一丝的眼熟,曾经……他是不是也曾这样做过?揽着心爱的人,一跃到半空,看着漫天的繁星…… 他的头很痛,总觉得有些事,有些人……他遗忘在记忆中,无法在记起来。 可他的怒气未消,眼看孤影快将凌夕救走,眼眸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厉光,漆黑如夜的眸底,不着一丝波澜,他冲着天空凌夕那个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吼道:“凌夕!只要你不死,朕绝对不会死……这辈子朕都会找到你,你留在朕身上的痛,朕会加倍奉还……你等着,朕一定会找到你……” 如雷贯耳的声音,足矣震撼得地动山摇,最后淹没在风中…… 而孤影,他一跃到半空,揽着凌夕朝着城门的那个方向,就着连贯的屋瓦跳跃,速度极快,根本没人能追得上他的速度,可赫连宸的声音,却像是黏牙糖,寸步不离。 凌夕闭着眼睛,耳朵却清楚的听见赫连宸所说的话,让她忍不住一个激灵,隐隐的在颤抖着,她想要把这样的恐惧强压下来,至少……她得告诉自己,无须害怕啊。 孤影感受到凌夕的颤抖,为了安抚,突然说道:“主人,别担心,他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存活的机率几乎是没有的……” 凌夕听到这样的安抚,颤抖才慢慢的消失。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她手中的匕首是刺进了赫连宸的胸膛,他岂会还有活命的机会……她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 只要能离开这个皇宫,她就能恢复自由了。 耳际边除了呼呼的声音,离吵吵闹闹的地方越来越远,难道……她已经出了皇宫了吗? 但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直至过了很久,真的很久的时间,她感觉脚底下不再是漏空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踩在了地面上,她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开眼睛,已经是城门外,眼前是西门影准备的一辆马车,见到她从天空降落,甚是意外的走上前,“小夕,真的是你吗?” 他很激动,激动得很想把凌夕拥进怀里。 当孤影找他支援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正打算是聚集一些士兵的时候,孤影却一口拒绝了,说是他自己便可以将凌夕救出来,只需在北国外指定的地方准备好极快的马车,他会把凌夕带来。 他知道孤影并非一般人,便相信了。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来,正想要带些人进城看看时,孤影带着凌夕从天而降。 “西门。”凌夕淡淡的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可想到了芸儿,便又暗下的眸子,说:“芸儿她……” “罢了!”西门影挥挥手,道:“她会成这样,也是咎由自取,我们都无须自责。”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还是难过,当初若非他给了芸儿希望,如今也许不会搞成这样。 但为毛凌夕也自责,他唯有这样说。 “先不说这些事,我们赶紧先离开这里。”西门影匆忙将马车牵过来,还有一匹马儿。 “嗯。”凌夕点点头。 这才醒起孤影来,回头看时,孤影正背着她,看似有些有气无力,她有些担忧的走上前,忧心的问:“孤影,你怎么了?” 孤影躲躲闪闪的,用手掩着自己的脸,不想让凌夕看到他此刻的面容,肯定是很吓人的。 “孤影,你的手,尾巴……”凌夕注意到孤影身上的变化,还有他的尾巴。 孤影听罢,惊的想要藏起自己的尾巴,便收起自己体内的灵力,尾巴才慢慢的收了起来。 “你……”凌夕有些不可置信。 她并没见过孤影变成狼人的模样,虽然她是知道孤影的真正身份,可见到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吃惊。 “主人,你快些跟着西门离开,孤影一会就会赶上你们。”孤影急急的说着,抬起脚正想离开。 “等等。”凌夕快速拦在孤影的面前,说:“你何须这般躲避,让我看看你。” “主人,别看,会吓到你的。”孤影实在不想要吓人。 “孤影!”凌夕很固执,执意要看孤影现在的模样,拗不过的孤影,唯有慢慢松开手。 当孤影露出面容的时候,一旁的西门影倒是被吓了一跳,仅仅只是吓了一跳罢了,之后便再没任何惊吓的神情,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 狼人……很新鲜的一个词,并没有接触过的一个种群,他曾经也探究过这个世界以外,或许还有别的生物存在,只是在他探究的阶段。却没想要,真的是存在的。 凌夕并不害怕孤影此刻的模样,更在意的是他那苍白的脸,担忧的问:“你的脸色很苍白,到底为何会这样?”她觉得很不可置信,第一次见到孤影如此难受的样子,额头还冒着冷汗,唇色发白。 孤影抬眸,看着凌夕担忧着,一股暖流窜过,却并没有多说,“主人,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慢些的话,我们就很难逃离这里。” 侍卫肯定很快就追来,到时他再没有精力使一次灵力,现在都几乎耗尽他的力气。 西门影赞同,“是啊,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这些事,可以日后慢慢再谈论。” 于是,不再多做停留,大家坐上了马车,而西门影骑着马儿在前面开路,开始了一段逃亡旅程……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个繁荣的国家,一个繁华的都城,不管有没有永立不倒,可若是他们的首脑危在旦夕,那将会掀起一片动乱不安,搞的人心惶惶。 可是远离了这样的繁华都城,不管是繁盛还是没落,便再也与你无关。 凌夕等人,驾着马车连夜逃亡,几乎已经逃到一个离得北国很远的地方,此刻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空气中带了几分凉意,却已不像是在北国那种冰天雪地。 “主人。”孤影在马车内休息了很长时间,因为睡得太沉了,几乎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当醒来的时候,一路的颠簸,才让他忍不住探出头去,原来是凌夕在赶着马车,而西门影则在前面开路,探查是否安全,并没有打扰他。 “你醒了啊。”凌夕侧目看了看,想到几日前,孤影因为太过劳累,突然晕了过去,好在她有学些医术,知道孤影只是用功过猛,才会导致昏迷。 只要好好歇息一段时间,很快便能醒过来。为了让他好生休息,便一直由她驾驶马车,早就离开北国很远了,现在是处于安全地带。 “还是让孤影来吧。”挣扎的想要出来,想要接手凌夕的马鞭,却还是有些虚脱。 果然是耗费了太多的功力,要恢复也得一段时间,不过他在人间界待了好长时间,或许过段时间也该回去了,只是……回去又有何意思? 他本就不是真正的狼族,只是凡人跟狼族的人生下的狼人,回去也只会遭人歧视,根本没有自主的权利,以前那些不堪的回忆,总是伤他的自尊。 再者,在这个时候,他又怎敢轻易离开,慕无心危在旦夕,他还得带着凌夕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否则……他将一世难安啊。 “不用,你再歇息歇息,等过了这条交界,我们就原地歇息下。”凌夕回绝了,继续聚精会神的赶车,又大呼道:“西门……已经到哪里了?” 西门回头道:“已经到东黎和南朝的交界处了……” “那我们先歇息会吧。”凌夕又大声道。 “嗯。”西门影赞同了,拉紧了马绳,马儿立马就停了下来。 他们就地歇息,生了火堆,西门影又去狩了些猎物回来,简单取材,便做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这些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在这漫无目的的逃亡中,西门影还未想到要上哪里落脚,一个劲的带着凌夕跟孤影朝着北国的反方向逃。 “小夕,你有何打算?”现在较为安全了,西门影这才有所放松的询问凌夕的想法。 凌夕在照顾着孤影,脑袋飞速的转动,回想起乐仙居的时候,那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而且人与人之间没有利益相争,是与世无争的地方。 “我想回乐仙居看看。”凌夕脱口说了出来。 “乐仙居?”西门影第一次听这个词,有些好奇。 “嗯,那是我跟师傅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是个世外桃源,我想……在乐仙居,估是没有人能找到,还能再见到师傅……”凌夕暗示着自己想安定生活的心思,也估摸着慕无心也许回去了乐仙居。 以前是身不由己,现在都已经杀了赫连宸,她可以安心的回去报恩。 “主人。”孤影提着嗓门道,挣扎的起身,心事重重的看着凌夕。 “嗯?”凌夕不解道。 “无心师傅不在乐仙居,而是在药王谷……”在慕无心病重的时候,孤影当下就决定带他回药王谷,至少药王谷厉害的药师很多,总会有人懂得该如何医治慕无心。 刚巧去的时候,东黎的黎王妃苏墨也在,西门雪陪着她只是回去小看,她几乎是精通药王谷医术的人,还有慕枫,只可惜,尽管苏墨跟慕枫的医术都很高,却并没有人知晓慕无心的病症,都说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病状,不像是寻常人会有的。 直至慕无心有次醒来,才对他说:“孤影,无须再浪费时间了,我的病……无药可医。” 孤影也就不再寻医,借口离开几天,就是为了把凌夕带来见慕无心最后一面。 “药王谷?”凌夕的脑袋一闪,终于是搜索到了这个词。 她记得在乐仙居的时候,慕无心有一次说要回去药王谷看看,因为不放心她,便将她带在了身边,那个时候,她见到过苏墨,一眼便让她很有亲切感的女人,只是……这样的女人,却经受着毒素的侵染,被折磨着,已是白发苍苍…… “苏墨。”她竟不知不觉喊出了这个名字,同情亦是很想再见见,不知道苏墨过得还好吗?已经过去好些年……苏墨体内的毒素到底怎样了。 那时候听说是无药可医,就像绝症那样。 可是,有尉迟寒风这样痴情的男人深深爱着,就算是被毒素折磨着,心里亦是觉得甜蜜的吧? “主人?” “小夕?” 西门影跟孤影忍不住齐声道,似都是没听清楚凌夕在说什么。 凌夕抬眸,看着两人差异的眼神,不禁摇摇头道:“没,没什么。”顿了一下,又道:“孤影,那我们去药王谷吧,我也许久没见师傅了,不知道他怎样了。” 孤影正想着怎么开口让凌夕去药王谷的,如今迎刃而解了。“嗯。”心里暗暗念叨着,无心师傅,主人很快就来见你了,你要撑住啊。 凌夕有了要走的路,便扭头问西门影道:“西门,我与孤影得去躺药王谷,你呢?你有何打算。” 西门影交叉双手,躺了下去,看着树荫,说:“不知道啊,我本就居无定所,如今,北国是不可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西缅国又……” 药王谷他也是去过的,曾经就是带着无痕去的药王谷,找的慕无心医治,倒也还是记得路。而药王谷也算是世外桃源,作为居住地,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凌夕听到西缅国,一个机灵,喃喃自语道:“无痕……” 她忆起了芸儿临死前说的事,说无痕已经被赫连宸……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但芸儿说得又是那么的真切,让她没有理由不相信。 赫连宸是残暴之人,当年可以那样对待无痕,现在一样可以。 “无痕?”西门影显然是听到了凌夕自语的话,略带激动的起了身,细细的看着凌夕,说:“你见过无痕吗?他在哪里?” 他始终是没见到无痕,即使在北国有很多的眼线,却怎么都不知道无痕是藏身在哪里。 凌夕面带忧伤,眼眶忽然变得那么湿那么热,仿佛有什么就要汹涌的冲出来,而在下一瞬,她就被泪水模糊了眼,一滴滴的泪珠落下,那是聚满伤心的泪珠。 “小夕……”西门影惊愕,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小心翼翼的问:“无痕……他到底怎么了?”他的心跳好快,快到几乎可以听到跳动的旋律。 凌夕咽了咽哽咽的气息,痛苦难过的说:“无痕他……死了。” “什么。”西门影瞪大眼睛,显然是不可置信的模样,而此刻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震惊、惶恐、愤怒、心痛……一切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与无痕情同手足,即使他们曾经是那样的决裂,可……他们的感情始终是在的,他还砍去了无痕的一只手,所有的恩怨也该了结。 可如今,却从凌夕的嘴里听到,无痕……死了。 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不不可能。”他立马否决了,无痕岂是那么容易就丧命的人,无痕是霸气回肠的人,有着天子尊贵的身份,岂是说死就死的。 孤影在一旁听到,现在也是一愣,之余便紧紧闭上嘴巴,强忍自己藏在心里的话,什么也都不可能说。 他知道无痕并没有死,以他的本事,在皇宫是可以很自由的,并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行为,偶然的时候,在一个地牢见过无痕。 可他急着带凌夕离开,便没有去管无痕。 “他真的死了。”凌夕几乎是嘶吼出来,她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芸儿说的字字句句,又叫她该如何怀疑呢,一点破绽都没有。 再一次面对无痕的死,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和焚心摄骨的恐惧……在浑身无法停止的抽搐中,她死是看到了无痕那种死不瞑目的脸,那双哀怨的眼睛,似在对她说,我对你那么好,可为何我的命运总是那么惨…… 西门影顿是暗下眸子,站了起来,像是傀儡那样,直直的走掉了,朝着马儿那边走去。 “西门,你要去哪里。”凌夕急急的呼道。 西门影此刻很不对劲,从未见他如此愤怒与悲哀,他一向都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不管他在经商之路上多成功,又或许他背后还有很强大的本事,但他始终是一个人,一个平凡人。 他自从遇到无痕,遇到凌夕,整个世界就变了,变得不是他能控制的。 “即使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否则……我绝不相信。”西门影侧目说完,眉宇间是一片凝重,他定要回北国再看看,他始终不相信无痕已经死了。 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无痕的尸体,不然,这辈子他都不会相信的。 凌夕愣了好久,回想着方才的酸苦而绞痛的心情,确实非常的不好受,想必西门影此刻的心情同她是一样的,上前一步,说:“我跟你一同回去。” “不” “不” 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同样的字眼,出自来个男人的口中。 可以惊奇的发现,孤影跟西门影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有默契,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凌夕,而且都是非常的坚决的。 凌夕怔怔的站在原地,身体僵了一下,愣愣的问:“为什么。” 孤影显然是说得过份激动,干干的撇开头,却看到西门影看着他,他有些难言之隐的避开了西门影的视线,暗自深呼吸,假意方才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他不赞同凌夕回去,那是因为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不管赫连宸是不是真的死了,在他们逃跑前,赫连宸就下了死命令,定要将凌夕抓回来。 所以,不管赫连宸死或者不死,凌夕都将成为北国的公敌,这是不变的事实。再者,慕无心的时日不多,一来一回,肯定会耽搁很多时间,能找到无痕倒是没什么,若是没找到,反倒被北国的侍卫给抓了,要想再有脱身机会就很难。 西门影似是看出了孤影有所隐瞒的样子,却并没有揭穿,只是对凌夕说:“你如今是戴罪之身,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不管赫连宸死没死,你都不可能有脱罪的机会。” 他的想法跟孤影几乎是一样的。 “可是……”凌夕焦急的正想反驳。 “好了,小夕,你先跟孤影去药王谷,我回去只要找到无痕……”西门影没有说出尸体二字,他希望回去北国能带给他意外的惊喜,继续道:“我很快就去药王谷跟你们会合。” “西门……”凌夕很固执,对于无痕,她也是有责任的,岂能就这样抛下他不顾呢。 “无须再说,你们快些走吧。”西门影催促着凌夕跟孤影,自己则踏上马背,正要走的时候,又道:“放心,小夕,我向你保证,我定会去跟你们会合的。” 说完,他驾着马儿便朝着北国那个方向,快速的奔跑着。 凌夕看着西门影的背影,一阵难过,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大声道:“西门,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们在药王谷等你……” 西门影远远的举起手,挥了挥,算是应允了凌夕的话,然后,他便渐渐的消失成一个点,直至完全的看不到。 凌夕收回朝着西门影挥着的手,又喃喃自语道:“你一定要回来。”声音很轻,脸上只有方才风吹干的泪痕,神色淡淡的,下一瞬,又忽然舒展眉目露出清朗的笑声,“我等着你……” 她希望这一别,不是永别,只是暂时的离别。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西门影也从来没有跟他们一起来过这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朝着药王谷回程的身影。 看着凌夕仍旧在发呆,一直沉默的孤影,突然轻声说道:“主人,我们也该启程了……” 他终于是咬紧牙龈,并没有把无痕的事给透露出来,尽管心里有很大的罪恶感,可为了让慕无心见到凌夕最后一面,就算让他做一个罪人又何妨。 但他的心里却在默默的祈求着,希望西门影能顺利找到无痕,更希望他们都能平安的抵达药王谷…… “嗯。”凌夕轻轻的点头 离别,是忧伤的,可她依旧得微笑着面对人生,因为她坚信,这样的离别是可以再重逢的,又何须忧伤,况且她也愿意给自己一个希望,无痕并没有死,西门影回去北国,也算是了了她一个心愿。 东黎跟南朝交界处歇息了片刻,孤影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乘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匆匆的赶路,只要越过这个交界处,穿过一个都城、一片森林,再走上一段时间就能到达药王谷。 天终于是暗了下来,凌夕跟孤影正好赶上了看起来较为落魄的都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都城里头的房子都很古怪,有些像是古堡的感觉,并没有想那么多,找了家客栈,暂且在这里住一夜,明日再赶路。 “店家,给我们准备两间房间。”孤影去打点一切,他已是嗅出了这个都城奇怪的气息,可他想,待在这个都城总算是安全的。 店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两眼无神,就像是一具傀儡那样,轻微的点头,嘶哑着声音道:“请客观跟我这边走……” 在面前带路,一步一步走得很艰辛,身上的骨骼咯吱咯吱的好像要断掉那样,实在是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凌夕毛骨悚然,拉扯着孤影小声道:“孤影,我们今夜还是不要待在这个古城,总觉得……” 她方才一进入这个古城,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以往在记忆里的东西,很模糊,让她根本记不得了。只知道,她对古城的构造、神秘气息,都有极大的疑惑感。 “主人,我们就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我问过店主,这四周都是荒山野岭的,并没有其余可以露宿的地方。”孤影耐心的解释。 凌夕又扫了一眼,最后才迫于无奈的点头,“那好吧。” 在她上楼之后,在客栈内的其余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窃窃私语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凡人岂能进来这里?” “她身边那个是狼人吧?” “那她……” 每个人的脸上,都嵌着浓浓的疑惑气息,最后满屋子的人,瞬间变成了一道道行走中的尸骸,场面异常的惊悚,若是被凌夕看见,定会惊吓得叫出来…… 老店主带着凌夕跟孤影到了房间,临走时,还特意交代:“两位客观,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要好奇,安安静静的睡觉,天亮了就好了……” 说完,老店主便走了。 凌夕眨巴着眼睛,非常不解,只听孤影说:“主人,您就听店主的话,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好奇,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呃……” 凌夕总觉得孤影跟老店主,还有其他的人都怪里怪气的,可也没多想,便躺在**,只要睁眼天亮了,就能离开这个让她很不踏实的地方。 可躺在**,怎么都睡不着,她总在问自己,曾经是不是来过这么一个地方?总觉得……好像是来过。 已经是二更,凌夕睁开眼,头脑还是一片清醒,挣扎的还是爬起来了,她还是觉得很奇怪,照着她学医看来,那些人的神色都太不正常了。 就拿老店主来说,那一双眼睛,岂是活着的人该有的?那显然是死去的人才会有……一惊,她想到了关键词,死去的人……难怪她总觉得很不妥。 莫不成,那些人都死了? 她一个机灵的从**蹦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的,那些人岂会是死人?明明就还活着…… 叩叩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击的声音,但也只有敲门的声音,并没有呼喊的声音。 “谁啊?”凌夕紧张的问,踌躇的朝着门那边走去,侧着耳朵想要听听又什么动静。 又传来几下子敲门的声音,就是没有回应。 “谁啊……”凌夕又问了下,但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由于控制不住好奇心,她伸手去将门轻轻的打开,心跳得很剧烈,可是门打开了,把头探出去,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她便深深的松口气,抚着自己的心脏,轻声道:“原来没人。”她真是自己吓自己了,神经过度紧张。 正想要把门关上,抬起头的瞬间,她的眼前突然就出现一个遮头盖脸的人头,嘴里念叨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凌夕背着铺盖而来的一个人头,吓得顿时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少爷,你又调皮了。” “唉呀,人家好久没玩了嘛,难得焚香谷有个鬼节,还能有一个凡人陪人家玩……” “你看把这个姑娘吓的。” “人家知道错了,不过这个姑娘长得真好看,等我长大了,我要娶她……” 这样的声音渐远,黎明的脚步渐近,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凌夕的脸上时,她撑起自己的眼皮,非常难受的睁开来,第一时间就是左顾右看的。 昨晚那个惊悚的画面,她还不曾忘记。 可眼前的,不过是青山绿水,根本不是昨晚的古城,更不是昨晚的客栈,一切都有点像是虚幻般,又像是做了一场梦。 “主人,你醒了。”孤影正好外出狩猎回来,又道:“你在等等,很快就可以吃了。” 凌夕不解的问:“我们怎么在这里?” 孤影眼神飘移了下,解释道:“主人你忘记了吗?昨夜半夜你睡不着,要我带你离开,我执拗不过主人你,唯有带你即刻就离开了古城,在这里歇息了一夜。” 他们此刻的位置就是昨夜古城的位置,只是在天亮的时候,古城就消失了。而昨夜他听到动静,出来看的时候,凌夕已经晕了过去,他便一直守在她的旁边照顾。 其实,昨夜的古城名为焚香谷,西陵大陆的一个移动大陆,就像沙漠里的绿洲,百年一次的鬼节会落在人间界一次,正巧被凌夕他们撞上了。而里面住着的都是残尸骸骨,是有生命的,有的时候会幻化成人的模样,但有的时候直接就是一个骨骸行走。 虽然焚香谷会落在人间界,但也是设有结界的,凡人根本进不去。 所以,在孤影带着凌夕只是想常识能不能进去的时候,凌夕却毫无阻碍的进去了,那个时候他便对凌夕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他不敢轻言把这些都告诉凌夕,总觉得她的身世绝对是一个迷,或许……无心师傅会知道?这一切,得见了无心师傅才能一探究竟。 以前他也曾怀疑过,不管慕无心的医术多么高深,但面对凌夕这样一个凡人,又岂是一个瞬间便能医治好的?只有两种可能,无心师傅的身份不仅仅只是药师,而主人的身份也不仅仅只是个凡人…… 第两百章 第两百章 这样的猜想,孤影也仅仅只敢猜想,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他只坚定一个信念,把凌夕带回去见慕无心最后一面,了却慕无心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孤影随意的敷衍,凌夕自是不相信,可看到他冷冷的神情,还有紧紧闭着的嘴巴,知道就算再怎么问,他不想说的,她都不可能知道,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耳际边,还回旋着阴森恐怖的声音…… “等人家长大了,人家要娶这个姑娘为妻……” 这样的声音,她不想再多听一次。 其实,她也不是说没听过这样的声音,还在北国皇宫的时候,她不就整天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她耳边喊着母后,母后……那声音刚开始听着让她毛骨悚然,而后却感到很情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她倒也奇怪,这个小女孩的声音似是很久都没出现了,莫不成已经离开了? 这样一下,她不免有些失落,可为了避免自己的注意力,她开始往四周扫视着,头顶是郁郁森森的大树,地下是轻轻的绿草,还有缓缓流淌的水声,眼前的画面……太熟悉了。 “孤影。”她不自觉的喊了起来。 孤影以为又有什么动静,赶紧的上前,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不解的问:“主人。” 凌夕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怜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你忘记了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遇见月轩的地方……” 月轩…… 这是已经消失了多久的名字? 久到快让人忘记曾经有这个狐妖的存在,他的身份尊贵,俏皮妩媚,却又举止高雅,美得像女人,俊得像王子,一见面,他便缠上了凌夕。 凌夕的身上似是散发着诱人的惑力,靠近她的男人,总会被她吸引,那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月轩的死心踏地,无私奉献……无一不触动凌夕的心悬,只是他消失了,就在那晚,他深情的告白,祈求着她给予他爱,祈求着她随他回妖界,她拒绝了,他便消失了。 她以为他只是生气,才会匆匆离去,过段时间便会回来,岂是,他亦是一去不复返。 直至最后,她才从秋若红灵的口中得知,原来……月轩不在这个世上了,那时候她的心情很抑郁,才明白,在这个世上,除了生老病死,还有别样的死…… 还来不及互相掏心窝肺的,月轩便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再没有人可以毫不忌讳的逗她,对她总是坦荡荡的,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性格。 月轩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才会让她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他。 “他……”孤影欲言又止。 对于很多的事,他都不敢轻言告诉凌夕,因为知道得越多,只会对凌夕越不利。若是想要凌夕一生安稳,那只有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说。 更是不要探究凌夕真正的身份,可不探究她的身份,她就能一世安定吗? 孤影总会这样想着,最后否定自己的想法。 “罢了,已是过去的事,我们跟月轩……再也不会见面的了。”凌夕顿是暗下眸子,掩了掩自己哀伤的气息。一路逃亡,似是往事倒带那样,让她回想起很多人,很多的事。 月轩,秋若红灵,无痕,芸儿,雪歌……等等,这些都是已经消逝的人,而往日如烟,不能再回去了。 孤影犹豫了下,看着凌夕面带难色,他心里总是不好受,而他的心里藏了那么多的秘密,这样真的好吗?张开口,忍不住道:“月轩,他……” 他不知道月轩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但他知道,以月轩狐妖未来继承人的身份,月轩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只是……他又该如何告诉主人呢? “孤影,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凌夕定眼看向远处,看到了些许人影,阻了孤影张开的口。 就在不远处,有几匹马在一旁的草地旁的小溪饮水,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旁边,马儿悠闲自得,时不时走上几步,啃食着地上的草,吃得津津有味的。 除了几匹马儿外,还有几个人,最显眼的应该当属一头白发的老人……可看她的背影,却又不似是一位老人,更像是年轻的女人。 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到那边传来好听的声音,“紫藤花飞月下舞,盼君一曲醉梦中……”好孤寂的一首词,裹着浓浓的相思之情,听了直叫人浴断肠。 在凌夕细细欣赏着的时候,孤影请示着她,说:“主人,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过去瞧瞧。”语毕,他便朝着那边的人走过去。 而凌夕慢步尾随其后,她总觉得那位白发‘老人’很眼熟,好似是在哪里见过,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正走过去的时候,孤影跟那些人都比起了拳头,似是还没寻问,双方都警惕起来,打算要开打似的。 “黎王妃?” 凌夕靠近一看,忍不住惊呼起来,眼下一头白发的女子不正是东黎国的黎王妃吗?那年她随慕无心去药王谷的时候,曾见过苏墨的样子,便记住了。 苏墨听到凌夕的声音,不禁回头一看,亦是惊呼道:“凌夕姑娘?”眼前美丽惊艳的女子,同是来自异界,她的记忆尤为深刻。 只是这次再见,总觉得她狼狈了许多,也沧桑了许多,犹如她的曾经,只是她现在却是腻在幸福中,往事早就如烟消散不见。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凌夕情不自禁的上前拉过苏墨的手。 她不曾料到,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她也不曾想过,她们还能有机会再见面,总是觉得亲切。 苏墨嘴角噙着笑意说:“我与寒雪同想回药王谷看看,便不约而至,却是没想要会再见凌夕姑娘,我想,这也许就是缘分……” 凌夕点点头,便注意到了尉迟寒雪,听西门影曾经提到过,他有个弟弟在东黎,想必就是这个尉迟寒雪,嘴角忍不住噙着笑意,陌生感顿时消除,只是看到苏墨一头的白发,还是忍不住问:“你身上的毒……还未解?师傅他还是没办法解去你身上的毒?” 已经好些年,苏墨还是一头白发,想必是身上的毒素还未解,定是被这样的毒素缠身难耐。可是她不解,为何慕无心可以三番两次救活她,却没办法救苏墨。 慕无心此刻不就在药王谷吗? 苏墨只是微微的点头:“嗯。”又淡淡的说,“听慕枫说,他的二叔只给他留了一句话,北国冰封雪漫天,西门花落宠无边,不知凌夕姑娘知道何解么……” 慕无心留下这句话,叫人好猜,却并无人参透其中的意思。 “宠儿……”听到这句话,凌夕的第一反应便是直呼了一个名字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总觉得往后会有一个叫宠儿的人出现。 仅仅只是她觉得罢了。 “什么?”苏墨并没听清楚,便又问了一句。 凌夕忙着摇头,“没什么。”顿了下,又道:“我也不太懂你方才那句话为何解,抱歉,帮不了你。” 苏墨只是浅浅一笑,说:“也许……这是天意。” “她是……”尉迟寒雪不解,苏墨为何跟眼前倾城的女子一见如故,而他亦是有些模糊的记忆。 “寒雪,你忘记了吗,她是凌夕姑娘,我们见过的。”苏墨好脾性的提醒道。 尉迟寒雪想了好一会,终是记起来,她就是哥哥西门影为之动容的女子?“原来是你啊!”顿了下,又朝着四周看了看,问:“我哥哥呢?” 凌夕一怔,却是有些难言之隐。 孤影敏锐的察觉到,便替她解释道:“西门少爷还在北国,我与主人还得赶路,恐怕就不能在这里多耽误了。” “你们要走了?”苏墨拉过凌夕的手,有些不舍得。 凌夕点头,随即说:“来日,我们总还有机会再见。” “但愿如此。”苏墨也不做挽留,也并没向凌夕寻问她的故事,每个人又每个人的故事,但她相信,不管故事怎样,结局一定会向她一样,有为痴心人守候。 就这样,凌夕跟苏墨不期而遇,又这样匆匆的分离。 虽然两人只见过两次,却似是很久以前的好朋友,一见如故,并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只是这一离别,却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孤影,我是不是像个祸害一样,总弄得身边的人鸡犬不宁。”凌夕想到方才无法正直的告诉尉迟寒雪,西门影其实是回去北国送死。 孤影一愣,干吗的安抚道:“主人,这不怪你,有些事它还不能成为事实的时候,我们无须乱说,况且,西门少爷说过会回来找你的,他对主人,向来都是言出必行。” “是吗?”凌夕深深的怀疑着,却也仅仅只是怀疑。 末了,她与孤影便再没有话说,愧疚感总是席卷着她,只是在她的心里,已经将苏墨那句:“北国冰封雪漫天,西门花落宠无边……”记在了心里,似是终有一天,她会参透其中的含义。 凌夕跟孤影主仆二人,过了这个森林,便又走过一片草原,正好时值冬季,万物沉寂,可就在不远处,却有一处翠绿,和这冬季的荒芜完全不协调。 “主人,我们就快到了。”孤影雀跃的呼叫起来。 他很记得快到药王谷的特征,就是前边有个草地,常年的被冬雪覆盖着,可在冬雪过后就是一处翠绿,因为药王谷,四季如春,不论外面世界的变迁,那里永远都是安详和谐,充满了欢笑和希望的。 “嗯。”凌夕依稀也记得。 就快能见到师傅,她便不由得有些激动。 当主仆二人抵达药王谷的时候,却看见慕枫就挡在外面,那神情似是嗤之以鼻,特别是对待凌夕,那冷淡的模样,总觉得他把她当成仇人了。 “慕枫公子,你何以见到我这般厌恶的样子?”凌夕不解为何,以前也见过慕枫,不曾这样对她厌恶,可是再见他,便觉得似是非常的厌恶她。 “哼!”慕枫一脸嫌恶的拨弄着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不满道:“你还有脸来这里?难道觉得二叔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慕枫公子。”孤影惊呼道,深怕慕枫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慕枫瞅了孤影一眼,知道孤影为何如此惊讶,也记得慕无心的交代,一扭头,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他不说,不代表凌夕没听懂他方才的意思。 “你……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凌夕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的,她想起了慕无心残废的双脚,除此之外,他是不是很不好? 他们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孤影如此急匆匆的带她归来,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心里明白。”慕枫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就这么扬长而去。 凌夕看着慕枫的背影发呆,她一直在参着慕枫话中的意思,可她参不透,似是终于察觉到了身边的孤影,急急的一扭头,问:“孤影,你告诉我,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孤影顿是暗下眸子,避开了凌夕的视线,说:“无心师傅没事,只是预感主人有危险,才会让孤影前去北国救你,以前……无心师傅不也经常在主人危险的时候,总是搭救吗?” 他始终不愿意对凌夕说出事情,这也是慕无心的一个心愿。 “可是……”凌夕不相信,事情决不可能那么简单。 “主人,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这里要是天黑了,恐怕我们进去就得迷路了。”孤影赶紧的转移话题。 药王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里头虽然像世外桃源,但也像是迷宫,一如黑,若非本谷的人,绝对是要迷路,并且葬身里头。 执拗不过孤影,凌夕唯有随他进了药王谷,她想,只要见到慕无心,一切就都明白了。 毕竟不是药王谷的人,加上慕枫有所整蛊,使得凌夕跟孤影在药王谷转悠了很久,就是没找到慕无心所在的那个地方,天色越来越暗…… 在药王谷,一滩湖水的中央,有一块空地,四周都种着桃花,有个小茅屋被围绕着,与世隔绝的气息很浓,这里就是慕无心所住的地方。 药王谷的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或是山顶,或是洞穴……而这里则是属于慕无心的,他此刻正在茅屋里头,躺在**睡着,该说是昏迷着。 慕枫早凌夕来到这里,他推开门,看着慕无心宁和的闭着眼睛,外面是梅花开的争相斗艳,而里头,却像是隔离了人世间那样宁静,一点生机都没有。 “二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慕枫对着慕无心问道,明知道他昏迷,还是忍不住想问。“你说,你又何必如此痴情,她也未必懂你的心啊。” 看着慕无心为情落魄成如今这样,曾几何时,慕无心过得比谁都潇洒,谷里的人都羡慕他,没有任何包袱,可仅仅就因为一个过错,他为了拟补,现在却成了这样,比任何人都落寞。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侄儿的医术不够精通,若是爹在谷里,不知道能否救得了二叔你的命呢?”慕枫深深的叹口气,实在是有些难受,又道:“二叔,是不是这世间真的无人能救得了你,就像你救不了苏墨那样?” 他记起了谷里的龙叔曾经说过,慕无心因出生时遇天降奇观,有着常人所不能之事,也许慕无心的身份就是一个谜,又或许,慕无心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以为是传闻,听听就罢,可是…… 如此看来,他却不得不相信有这么一回事,否则,一向身体健壮的二叔,何以突然双腿残废,而且命悬一线,却无人能救。 他不由的心头一紧。 二叔到底是什么人? 他又为何如此痴迷守着凌夕?凌夕又与他有何情孽?两人总是如此多灾多难,却是相辅相成,就像是依附着篱笆而生长的喇叭花,缺一不可。 “二叔,别睡了,她……已经来到谷里了,难道你不想见见她?”慕枫无意的一句话,却使得还在昏睡中的慕无心,手指似有似无的动了一下。 慕枫以为是自己眼花,仔细的瞧着,并没有动啊,他便有意的又说了一下,“二叔,凌夕就在谷里头的迷失沼泽,也许……她会死。” 果真,听到凌夕的小夕,慕无心的手又动了一下。 这下子,慕枫敢确定,慕无心虽然是昏迷的,可是他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如此看来,眼下只有凌夕来了,他也许能醒过来,也许有机会再活下去。 打定主意,慕枫站了起来,朝着慕无心又看了一眼,说:“二叔,我知道,你想见凌夕,我这就去把她带来见你,你一定要等着,我会保她安全。” 慕无心的手指又动了动,而他的嘴角,竟扬起一抹笑意。 慕枫这才欣然一笑,方才还仇恨着凌夕,此刻也不再仇恨,因为能救二叔的人,只剩下凌夕一人了,他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定要带来见二叔。 于是,他离开了小茅屋,朝着迷失沼泽奔去,那是为了防止外界的人无意闯入的陷阱,表面很多青绿色的草衣覆盖的沼泽,看似就像是人间仙境,不是谷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通过,踏进去,只会越陷越进去,最后被完全的淹没,再也出不来,从此丧命。 外界无意闯进的人,很多都是在沼泽里丧命的,里头估计已经垫下了许许多多的尸体。 慕枫越想越觉得可怕,得快些脚步才行,怕是晚一步,凌夕跟孤影就会被吸进沼泽里,而他的二叔就真的一点都没救了…… 第两百零一章 第两百零一章 药王谷,向来都是四季如春,天气总是明媚的。天际划过一道急促的白光,轰隆隆的雷鸣声,伴着闪电,紧随而至。 凌夕被这突然的雷声给吓得跳了起来,赶紧的抬头看,却并没有要下雨的预兆,让她忍不住惊讶道:“这天是怎么了,突然就闪了一道雷鸣,孤影,依你看,这会不会是不好的预兆。” 孤影也随着抬头看了看,倒也是觉得奇怪,不是寻常的雷鸣以及闪电,为了安抚凌夕躁动的心,他便解释道:“主人,大自然的景象我们是无法猜测的,并非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那倒也是。”凌夕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主人,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孤影提议道。 “嗯!” 于是,主仆二人就赶紧的赶路,而通往小茅屋的路上,有一沓草地,实则却是个沼泽,不是谷里的人只会掉进陷阱里,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通过,只是这个办法也只有谷里的人知道。 孤影也只是来过药王谷一次,而那次送慕无心来,并没有真正的进入谷内,不是很清楚里边的路形,只是他能依靠鼻子嗅到慕无心的味道。 他可以肯定,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定是可以找到慕无心的,因为慕无心的味道越来越近了,他敢保证,只要穿过这片草地,就能见到慕无心了。 只是,他总觉得眼前的草地有些诡异,可一心急着带凌夕去见慕无心,这样的警惕也就放松了,带着凌夕一步步朝着草地走去。 就在这时,方才一闪而过的雷鸣,这会又闪了一下,就是在凌夕跟孤影抬着脚想要踏进草地的时候,那一声惊人的雷鸣又响了起来。 本以为这样的雷鸣只是一闪而过,谁知,雷鸣过后便是豆大的雨点,冰冷的落下,淅沥淅沥的雨声开始清晰地唱响它的旋律,而眼前白雾缭绕,烟雾朦胧,阵阵凉意袭身。 “孤影,这为何会突然下起雨来了?眼下还漫天的白雾缭绕着,根本看不到前边的路,我们要不先找个地方躲躲雨吧,等雨停了,雾散了再走。”凌夕开始焦虑起来。 这样的突变的天气太不寻常了,明明方才就是极好的天气,可转眼却是变成如此的恶劣。 孤影并没有同意,慕无心的味道已经很久,只要穿过这个草地就能抵达,绝对不能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主人,只要我们穿过草地就能找到无心师傅了,再坚持一会。”孤影试图游说凌夕。 凌夕想着,孤影好歹也是狼人,应该相信他的嗅觉才是,便没有反对。 可就在她抬起脚的瞬间,两道光芒,一翠绿一白灿,如两道相吸的气流,一上一下,发射,在半空中形成一股强烈的气流,疯狂地交织,滚动,发出耀眼的翠色光芒。 那不是好的预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从没有见过的奇景,挪动不了脚步。 而她对眼前的景象,又是一阵熟悉,还有她的心脏,有些滚烫得让她难以接受,她开始捂住自己的心脏,就似要蹦离她的身体那样,实在是难受。 就在这时,天空的那道翠色光芒,像是一道迅雷那样,直直的朝着凌夕的心脏窜去,只是几秒的时间,完全的掩人耳目,就进入到她的心脏。 孤影并没有看到,只有凌夕自己才急急的扑捉到了,顿是惊讶,紧张,茫然,冲击着她的心,化成了一声沙哑的低喃,“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道翠色的光芒,就如一股淡淡寂寞中浓郁的思念,渲染了她的灵魂,震动了她的心灵,就在那一霎那,她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往后倒退两步,若不是孤影扶着她,她绝对会倒在地上。 “主人,你怎么了?”孤影有些焦急担忧的问。 可又是在瞬间,在听到孤影的声音,凌夕的知觉又全部都回来了,可也就是才是失去知觉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很多,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画面,无非都是烟火四起,到处都是战乱的气息…… 好血腥,每个人的脸上都嵌着**,似是在争夺一件宝物,她想仔细的倾听那些人最近念叨的是什么,细细的听……水玲珑…… 只听到这三个字,她便惊醒了过来,直呼道:“水玲珑……” “什么?主人,你在说什么?”孤影并没有听清楚,又问:“主人,你没事吧?” 眼下已经不再是白雾缭绕,天空也不再雷鸣四响,能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方才奇怪的景象就像是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没事,走吧。”凌夕摇摇头。 孤影见凌夕没什么事,便在前面开路,而凌夕跟在后面,却还是在发呆,她一直在想着,那到翠色光芒到底是什么,为何直窜她的心窝,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若只是很平常的雷电,她这么被电伏了,早该死了,可若不是平常的雷电,又是什么呢? 还有脑海里的画面,烽烟战乱,拼个你死我活的,只为了一个叫……水玲珑的宝物? 水灵灵又到底是什么? 这么聚精会神的想着的时候,她听到前方传来‘咕噜咕噜’奇怪的声音,使得她惊的抬头看,只见孤影整个人被掩埋在草丛里,已经是陷进去半个身子了。 “孤影,你……”凌夕急急的叫起来,然后惊得朝着孤影跑去。 只听到孤影大喊,“主人,别过来,这片草地都是沼泽……” 但声音并没有阻止凌夕,她着急着想要救孤影,本没空闲去想这些事,只是快速的朝着孤影跑过去,可奇怪的事,她并没有像孤影那样陷进去,可以在草面上自如的快速奔跑,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 “孤影,我来救你。”凌夕上前拽住了孤影的手,使劲的往上拉,企图不要让孤影陷进去。 孤影看到凌夕安定自如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先是一愣,不解为何她没有陷进沼泽里,只是愣愣的任由凌夕使劲往上拉,却赶紧,越是使劲,他陷进去的速度越快。 现在已经是掩进去只剩下一个头了,很快便会全都被掩埋进去。 孤影不再有任何希望,便是说:“主人,算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只要走过这片草地就能找到无心师傅了,你见到无心师傅,你要告诉他,孤影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若有来世,定会再来报恩。” “孤影,别说这样的话,我定会把你救上来的。”凌夕虽然这样说,可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她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急得闭上眼睛大吼道:“谁能救救他,谁能救救孤影……” 炎子 似是从天而降的声音,然后一阵五雷轰顶的声音,凌夕只觉得脚下是一阵动荡,让她怎都站不稳,便直至的跌坐在地上,据而感觉到她的身体往上拱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惊讶着的时候,被掩埋在草地上的孤影,渐渐的起了来,虽然身上占满的泥土,但他至少就不会再被吸进沼泽里头去。 她正惊喜的时候,孤影唰的朝着她窜过来,正一个将她护住,惊呼道:“主人,小心……” 完全不知道眼下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紧张兮兮的蜷缩在孤影的怀里,竖起耳朵却仔细在倾听到底是什么动静,只听到…… “嘶嘶嘶嘶……” 好像是一个动物的声音。 “你是谁?” 凌夕听到孤影警惕的语气,便从他的怀里出来,探着头往后面看去,这一看,着实吓到她脸色发青,眼下是看到了什么,一条巨大的蟒蛇,大得她只能仰着头才能将它全部看进眼里。 “主人别怕,有孤影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孤影一点也不畏惧这样的蟒蛇,虽然他以前都是生活在妖精界,看到各种怪物也很多,不乏有大有小,但是像眼前那么大的蟒蛇,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姑娘,别怕,炎子它很温顺,不会伤害你……”一声苍老中微有沙哑的声音唤起了凌夕的注意,只见一道黑影冲破朦胧而至,她雪白长袍随风飘动,白发苍苍,色泽均匀剔透,挽成云簪,以一直翠碧的玉珠花固定。 她腰微驼,手里一只玉拐杖,脚步轻盈利索。 “你是……”凌夕不解道。 “莫婆婆,你何时出山的,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就在凌夕不解的时候,慕枫及时的感到了,他似是认识眼前的老人家,又伸手摸了摸那巨大的蟒蛇,“炎子,好久不见了,你小子又长大很多嘛。” 慕枫一点也不怕巨大蟒蛇,反而是很熟悉的样子。 “小枫,离谷那么久,可有想着莫婆婆啊。”老人家调侃道。 慕枫走上前,一把搂着老人家,往她脸上亲了两口,说:“当然啦,可不是想死你了嘛。” “好了,别贫嘴了。”老人家笑着说,又注意到了凌夕,说:“这姑娘……” 慕枫这才注意到凌夕跟孤影,想起来这里的正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懊恼道:“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然后朝着凌夕走上前,说:“你们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二叔。”回头朝着老人家挥挥手,说:“莫婆婆,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去拜访您老人家。” 急性子的他,唰的就消失在莫婆婆的眼前。并没有注意到莫婆婆见到凌夕后,那吃惊的眼光。 在慕枫等人走后,莫婆婆喃喃自语道:“等了足足千年,终于是等来了……”她喟叹,声带慈音,望着凌夕的背影眼光慈祥而圣洁,满意地点点头。 第一眼,她见到凌夕的第一眼,就是有种熟悉感,是一股神韵,还有那如花笑靥,螓首蛾眉,剪水双瞳,双唇朱红未点却娇艳欲滴,如此美艳绝伦的五官却配上一张吹弹即破,白璧无瑕的倾城脸蛋,就如千年消失前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 消失了千年的感觉,现在又回来了。 其实,方才天空那道翠色的光,就是这个莫婆婆射出来的,直窜凌夕的心窝,若是平凡人,在这道光窜进去心窝,定是瞬间就毙命,可是凌夕并没有。 还有那个沼泽,大蟒蛇炎子就沉睡在里面,孤影就是莫婆婆呼唤苏醒救起来的,而凌夕为何能平稳走在沼泽上,实则也是炎子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有意让她走在她巨长的蛇背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莫婆婆为了证明,凌夕就是那个千年前突然消失的女人。她的证明并没有错,也不枉她沉浸在人间界千年,终究是没有白费功夫。 “炎子,你也感觉到了吧,你的主人……终于回来了。”莫婆婆摸了摸炎子,爱昵的说着。 炎子似乎很高兴,眼睛都眯成缝隙,朝着天空吼着:“嘶嘶嘶嘶……” 莫婆婆也扬起头,看中守得云开的天空,可脸上的笑意却全都消失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得尽快的让她归位才行啊…… 第两百零二章 第两百零二章 天色已是暗了下来,今夜的明月特别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似是近到伸手便能摘到,美得让人眩目。 凌夕尾随在慕枫其后,小心走着眼下的路子,越靠近的时候,心情就越发的紧张。 “到了。” 就在她神经兮兮的时候,突然就传来慕枫的这么一句话,止住了她往前走的脚步,只知道方才穿过了一片桃花林,而眼下是非常简陋的小茅屋。 “我师傅真在里面?”凌夕怀疑的问了一句,要知道,慕枫之前不是那么待见她,可现在却突然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主人,无心师傅是在里面。”孤影替慕枫回答了。 他的鼻子清晰的闻到慕无心的味道,便也就敢这般肯定的回答。 有慕无心这样一句话,凌夕倒也是安心了许多,便随着慕枫进了茅屋,这里的陈设很简单,几张桌椅,一副茶靡,还有一个竹子做的床,而慕无心就躺在上面,旁边是他做的轮椅。 凌夕进门一瞧见,她的心又开始颤抖起来,慕无心看起来睡得很安详,她慢步靠近他,走得越发的沉重无力,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当她走到他的身边,俯身下来,轻看着慕无心,她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伸手轻轻抚着慕无心的连,哽咽的轻呼,“师傅……” 这样的轻呼,并没有呼唤起慕无心。 她并不知道,慕无心是昏迷,而不是睡着了。 有些奇怪,便又呼道:“师傅……” 依旧是没有把慕无心呼醒,这让她不得不回头看着孤影跟慕枫,只见两人的脸色都异常的难看,似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才会让他们的脸色这般难看。 其实,一路赶来药王谷的时候,凌夕就感觉到孤影的怪异,来到了药王谷,看到慕枫的态度,她就更加的奇怪,以前慕枫也不曾这样对她。 “是不是师傅他……” 凌夕忍不住张口想要询问,她只希望事实并非照着她所想的发展,可话未说完,她感觉到手被紧紧的握住,手心传来一记温暖,然后她耳际边便听道:“夕夕,你回来了?” 这一记声音,不止是凌夕听了惊讶,孤影跟慕枫早就目瞪口呆,脸上难看之色转为惊喜,下一瞬,变是有想要雀跃欢呼的冲动。 凌夕赶忙的回头,只见慕无心嘴角露着好看的笑意,正看着她,又道:“夕夕,你回来了?” 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让她顿时热泪盈眶,瞬间趴在了慕无心的身上,拼命的点头,“嗯嗯嗯,师傅,夕夕回来了,夕夕回来了……” 慕枫果然是没猜错,他的二叔只要一听到凌夕的消息,便会有动静,他把凌夕带来是正确的决定,可他倒也奇怪了,方才在草庐的那一幕,他并非没瞧见,只是,凌夕为何能自如的行走在炎子的背上,而炎子似乎很喜欢她。 最让他奇怪的还是莫婆婆,他听说莫婆婆已经有千岁,小时候见过她,自那以后她便隐居了,可现在突然出现,又到底是为何? 一股谜团,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可不管怎么说,二叔能醒过来,这比什么都好。 “师傅,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好吃的。”凌夕擦了擦眼睛的泪珠,站起来,又对孤影说:“好好照顾师傅,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跑了出去,她只是不想让慕无心看到她这般难过,触及到他的心情罢了。 慕无心看着凌夕跑出去的背影,心里满满的,尽管没有去问她的遭遇,但也透过自己的能力,早就已经看到,曾经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如今却落得这般沧桑,这都是他害的。 “二叔,你没事吧?” 慕枫瞧见慕无心的脸色依旧不好,上前看了看他的病情,忍不住蹙起眉头,说:“怎么会这样?” 慕无心无力的躺了回去,仰头看着矛顶,一双明亮的眼睛,忧愁四起,也许他继续沉睡下去,他还能撑得更久,可当他听到了凌夕的声音,他便忍不住强迫自己起来,再次缩减了他的生命线。 “二叔,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病?为何醒来一次,却……加快了生命线的流逝。”慕枫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暗下了眸子,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慕无心已经是活不过两个月,而且是确定的。 本来慕无心是还可以活好几个月,幸运的话,或许还能活好几年也可能,可如今却成了两个月加剧了生命的消逝。 慕无心依旧是笑了笑,说:“别告诉她。” 孤影听得稀里糊涂的,只听到了关键字眼,那就是慕无心命不久矣,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救她,你就真那么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慕枫实在不解的开口说道。 慕无心并没有回答,沉默着,脑海里却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平静,昏迷这么久以来,往事的记忆悄然爬进他的脑海,他的过去,他的身份,还有她的身份…… 这些都不再是迷。 “这是我欠她的,你们就都别再管了。”慕无心暗暗说了一句,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这样的暗示,慕枫怎会听不懂,慕无心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他便不再追问,一切终究会有个终点。 屋子里的对话,无疑是被屋外的凌夕听到了,她背靠在竹板上,眼眶氤氲着一层水雾,最后形成了泪珠,落在地上,那是心痛的感觉。 原来……为了让她重生,师傅不止是赔上了双脚,连性命也都赔上了。 可她……却自私的对他不闻不问。 难怪孤影那么焦急的想要带她回来,难怪慕枫对她恨意重重,以前的所有疑惑,如今都变得很清朗,可心却被抽去那样疼,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用了轻功,很快的就跑了出去,不动生息。 为了不让慕无心察觉,她听到了所有的真相,为了不让他尴尬得难以面对,她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的良苦用心,她是懂的。 所以,凌夕强忍心里的痛,给慕无心熬了小米粥,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端了进去,屋子的气氛依旧,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大呼道:“师傅,你看看,夕夕给弄了小米粥,香喷喷的哦。” 听到凌夕的声音,慕无心这才睁开眼睛来,冲着她笑了笑,说:“嗯,夕夕煮的粥都是最香的。” 凌夕把粥端了过去,舀起一调羹,轻轻的吹凉了,凑到慕无心的嘴边,说:“师傅,以后……就让夕夕照顾你,夕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管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别样的情愫,她都会留在慕无心的身边。 慕无心会心一笑,点点头,“嗯。” 旁观者看着总不是滋味的,特别是孤影,他明明嗅到了凌夕在外偷听的气息,而慕无心也明明知道凌夕听到了所有的真相,可为何两人却始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没人揭穿这两个人的精湛演技,更没人知道这两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天,就这样的过去了。 可这一夜,谁都是难眠的,各有所思,直至天灰蒙蒙亮,凌夕早早的起来,坐在湖边,嗅着那些桃花的香味,伸手拨弄了下湖水,很清雅。 这一举一动,总觉得似曾相识,而这个桃花园,也似是她曾经来过的地方。 “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慕无心也是睡不着,天色虽还有些灰蒙蒙的,但他一眼便看到了凌夕的影子,那么孤寂,那么落寞,让他心生怜惜。 凌夕回头看,见是慕无心,“师傅……”站了起来,走到轮椅的后面,很自然的扶上把手,将他推到湖边,自己就着他旁边坐了下来,靠在他的膝盖上。 “有心事?”慕无心明知故问。 他总是能猜到凌夕想什么,却总是不揭穿,当一个很安静的人,静静的陪伴,静静的倾听她的心声。 凌夕看着湖面,很久了,都没有半点的声音,可最后,她还是张开口问:“师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慕无心浅浅的回答。 “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一对仇家?”凌夕脱口便问了出来。 慕无心的咯噔了一下,说:“你……为何这样问?” 莫不成她记起了什么? 可一下子,他便磨灭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她真的记起了什么,她应该记得,他跟她并不是仇家,而是冤家,一直割舍不掉的冤家…… 凌夕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慕无心,说:“因为,你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让我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而你也因为我……断了双脚,赔上了性命……” 这一回答,让慕无心沉默了。 他知道,终究有一天,她会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而他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为了她……他甘愿赔上自己的性命,千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这都是命!”慕无心浅浅的回答。 凌夕并没有反驳这不是命,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些都是命运在作祟,不然,她怎会经历那么多,犹如掉入十八层地狱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 在她觉得解放的时候,却发现,十八层地狱并不是最极端的,因为往后还有十九层、二十层……源源不断的,痛苦也就源源不断…… “真的……都治不好了吗?”在慕无心身边待了那么久,她是了解他的医术,在听到他的病是无药可医的时候,她始终是不相信的。 “嗯……”慕无心依旧是淡淡的回答。 他的脾性总是这样,不骄不躁,与世无争的样子,就像是丛林里孤寂丛生的墨竹,优雅却傲然挺立,从不卑微的苟且活着。 其实,要救治他的性命也并非绝无办法,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他不愿意用罢了。 凌夕听到慕无心的回答,心里是一震,接着便是滤过了这样的心情,牵扯出一抹笑意,说:“师傅,天亮了,我去给你弄早餐,你在这里等着。” 说罢,站起来,就这么小跑的跑开了。 她始终不想去面对,这样的对话实在是太伤感了。 慕无心看着凌夕的背影出神,他是多么想对她说,他不愿意当她的师傅,一直都不愿意,可她……似乎一直都只把他当作师傅,再无任何的情愫。 遗失了千年的爱,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两百零三章 第两百零三章 慕无心遥看湖面,心事重重,想着那遗留在千年的爱,犹如湖面的波粼,很容易就激拍打出来,但却不可能再停留,很快就会消失,然后又重复出现,揪着你的心悬,一点也不消停。 想到这里,心就是这样悠悠的疼着,心里念着凌夕那种倾国倾城的脸,闭上眼睛养神,却感觉到天眩地转,周边不知何时拢上了一层迷雾,散发着丝丝神秘芳香。而身边奇异的冷风不时吹打着脸夹,刺骨的寒意钻进毛孔渗透到血液里,身体上的温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望无际的梅花园,沉寂中回荡着风呼呼的声音,这样的呼声中夹杂着异样的声音,竖起的耳朵警惕的扑捉到这样的声音,双眼放射出犀利的眸光,嘴角上扬,道:“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气息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愣,而后便把脸上戾狠的神情散了去,之余便再没有任何的表情。 “阎君,你可算是恢复了记忆。”在慕无心的身后,传来了沧桑的声音,微微颤颤地靠近,脚下踩着浮云,周边已是白雾弥漫,掩盖了她的存在。 慕无心侧目而看,白烟茫茫,他依然能准确的扑捉到声音的来源,还有朝着他靠近的身影,凝眸挑眉,“梦瑶,原来是你……” 他知道隐藏在白雾里的人是谁,而且很准确的就说出了她的名字,可见是他熟悉的人。 “阎君果然好眼力,让梦瑶真是不得不佩服。”从白雾走出一个人影,她浅笑着,手一挥,瞬间眼前白雾散去打扮,袅袅白烟消逝在眼前,而她也是脱去了老人的外衣,变成一位美丽的女子。 她本是莫婆婆,就是慕枫口中的那个莫婆婆,以老人家的身份做掩饰,待在药王谷千年,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可却逃不过慕无心的法眼,依旧是被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可见她并没有猜错,慕无心果然是有了以前的记忆。 她想方设法的留在人间界千年,为的是找到凌夕,也为了帮助慕无心恢复记忆,可在千年前,慕无心跳进轮回台的时候,将自己的心智全都封闭了,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帮他打开。 直至这次慕无心昏迷,凌夕出现在他的身边,他暗自发了一下灵力,她才找到突破口,让他能恢复记忆。 这算不算是天意? “是你让本君恢复记忆的?”慕无心冷声道,也是猜出了几分,而他以往挂在脸上的优雅柔色,如今却是冷冰冰的死人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宁愿自己是失去记忆的,即使轮回成为凡人,他都不愿意再去接触千年前的那个身份。 如今,却让梦瑶恢复了记忆,痛苦随之而来。 梦瑶点点头,来到了慕无心的身边,细细的看着慕无心的俊脸,这是一张较为英俊的脸,却不是千年前那张脸,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她依旧迷恋,痴迷了千年,至今都还是迷恋着。 “阎君,你真叫梦瑶感到陌生呢,还是赶紧的恢复你以前的模样吧。”梦瑶整个人趴在慕无心的身上,动作举止十分暧昧,又道:“千年前,我们可是所有人口中的一对佳话啊,多令人怀念……” 她是仙界的领头仙女,法位也较高,对阎君一见倾心,便从此痴迷,可为了追随阎君,也就是现在的慕无心,便找借口来到凡间寻找凌夕的身影。 这是帝君批准的,她也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凡间,留在药王谷,以莫婆婆的身份长久待着。 慕无心听罢,一点表情都没有,就似梦瑶说的都是毫不相干的事,只是他不满的是……他第一次被人操控着行为的感觉,这个感觉很不好。 向来都只有他操控别人,千年前是他在操控别人,千年后依旧还是他在操控别人。 “为何让本君恢复记忆?”他并不想恢复记忆,一点都不想。 他恨,非常的恨。 “阎君,你该知道,她……已经出现了,我也已经上报了帝君,很快,我就会将她带回那个世界……”梦瑶浅笑,态度温和宁静,但是从她的眸光中,能看到她对慕无心嵌着爱慕的情愫,还有一记嫉妒的神色,那是对凌夕的嫉妒,也是仇恨。 “呵,那又如何,你以为本君会让你如愿以偿?”慕无心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对梦瑶是深深的仇视。 他一向霸气昌盛,现在除了霸气,更多的是戾狠、阴霾…… 下一瞬,他似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那样难看的脸色,越发的让人毛骨悚然。 梦瑶一怔,松开了趴在慕无心身上的手,脸上的表情早就僵硬了,还是不骄不躁的说:“这是帝君的命令,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 帝君是西陵大陆的统治者,如同人间界的皇帝,统治着三大界,仙界、妖精界、魔界,但由于魔界早就有叛乱独自立杆为国的打算,使得西陵大陆已经动乱不安。 千年前,爆发过一次大战,最后是阎君给镇压住的。 本来统治西陵大陆的最佳人选是阎君,但他却自毁几千年道行,没有丝毫留恋的跳下轮回台,成为了一个医术精湛的药师。 “那我们就走着瞧。”慕无心不再浪费任何唇舌,但是帝君的名字,他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他无法改变凌夕的命运,为何总觉得被命运之神操控着,恐怕……就是那个帝君捣的鬼,深怕他恢复记忆,恢复阎君的身份,争夺西陵大陆统治者的帝王之位。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可能让帝君如愿让凌夕回去西陵大陆,若真要回去,那么他会把魔界之子一并带回去…… 梦瑶见慕无心如此冷淡,也没有打算继续对话,只是停留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但却还是回头又看了慕无心一眼,眸露狠色,定会早他一步带凌夕回去那个世界,将凌夕交给帝君,好让他死了那条心。 在梦瑶离开后,慕无心又深深的沉浸着,沉浸在千年前的事上,直至听到一丝声音,他呼道:“孤影,你出来吧,无须再躲着。” 他恢复记忆以来,就似千年前自毁的那些灵力,也在慢慢一点点的回来,他越来越**,能预见的未来也越来越清晰,反倒是让他心事重重。 孤影知道藏不住了,便走了出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孤影藏在暗处偷听,不想揭穿的原因是,他知道他的身份早晚也会揭露,而且他还是希望孤影能一直陪伴在凌夕的身边,即使有一天,凌夕真的回去那个世界,也好有个人替他照顾她。 “无心师傅,您真的是……阎君?”孤影的脸色发青,怯怯的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那恐惧的模样,第一次见,因为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却会怕阎君两个字,可见所存在的镇压力。 慕无心点点头,面露笑意,“你以前见过……本君?本君……以前很可怕?” 孤影猛的摇头,“不是!” 他这样道行浅薄的狼人,如何见过阎君。 “那你为何怕?”慕无心清浅的问。 “我只是以前听族里的人说……”孤影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再看慕无心。 “别怕,本君现在也不过是个凡人,毫无灵力。”慕无心想要拒绝那些慢慢回归的灵力,可是他拒绝不了,那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摆脱不了。 “无心师傅,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孤影低低的问道。 其实,至今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慕无心就是千年前那个阎君。要知道,他并非见过真正的阎君,在他出生的时候,阎君就消失了。 传闻千年前,想独树一帜的魔界之子魔君,带着那些魔人反抗,让整个西陵大陆都动乱不安,而在关键时刻,让西陵大陆回归安稳平静状态的是阎君。 阎君是最大的功臣,可让人奇怪的是,阎君最后非但没有成为三大界的统领者,还自毁其道行,跳下了轮回台,从此没有了行踪。 只知道在他跳下轮回台之前,最后说了一句:“是我欠她的,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我都要拟补她……” 这已是后话。 “问吧。”慕无心竟是毫不想隐瞒。 其实,千年前的他,实则是有操控人生命的阎罗王,有三界都惧怕的能力,他想让谁死,那个人绝对活不过二更,若是让谁活着,那就是死了也能起死回生。 这就是为何他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原因,也为何能让凌夕重生的原因。 轮回后,他不记得所有事情,只记得他欠了一个女子,他是来补偿的,而这个女子便是凌夕,却没想到,这样的补偿,只让他越欠她越多。 “梦瑶仙子口中的她是……主人?”孤影小心翼翼的问。 “嗯。”慕无心点头。 “那主人的身份是……”孤影似是已经猜到,只为了肯定。 “水玲珑。”慕无心淡淡的说。 孤影立刻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主人就是水玲珑?” “嗯……夕夕就是千年前消失的水玲珑……”慕无心抬起头,意味深长的说着。 水玲珑的本尊实则是他千年前落下的一滴泪珠,吸收了三界的精华,才渐渐成形,成为落落倾城的灵女,有生命,有形态…… 第两百零四章 第两百零四章 慕无心扬起头,看着那透着微微小脸的媚阳,轻轻扑面而来的微风很清凉,心却无法宁静下来,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他便再不能安稳。 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倒带前世的记忆,令他异常的排斥,却控制不住自己。 还记得,远在千年前,凌夕的名字叫水玲珑,本是他落下的一滴泪珠,因吸收了三界的精华,渐渐成形,有人的形态,亦是有人的情感,又因有一颗晶莹剔透像玲珑般的心,被他取名为水玲珑。 她的出现不是他所意料的,却是祸害的征兆。 终有一天,她定会让三界为之疯狂。 她本尊是他的一滴眼泪,但吸收了三界精华,早让她成为了至尊无尚的宝物,只要拥有她的人,便能拥有整个西陵大陆,西陵大陆从此动乱不安。 他想要毁灭她,在她祸害三界之前毁灭她。 “呜呜……” 就在他决定毁灭她的那天晚上,他在一个小山谷找到她,却是不断传来她凄凉的哭声,让他总觉得难受,他从不明白这样的难受代表什么,也从未去深入探究过。 “你为何哭?怕死吗?”他这样无情的问她。 她始终是要死的,让她道别最后的临终遗言,是他最大的宽恕。 她说:“阎君……我真的必须死吗?” “是!”他无情回答,厌恶极了她的贪生怕死。 “因为我会祸害三界?”她问。 “是!”他依旧冷冷回答。 但是在她的脸上,她却从未露出怕死的表情,他以为她会求他,但是她却没有,只是露出一脸的笑意,说:“阎君,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或许他从来不知道,她总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他,心里早就涂满了他的影子。 “呃……”他不解她为何这样说。 她倾身抱住了他,他愣住了,想要冷冷推开的时候,他感受到她的心跳,那一刻,他只想时间停留,不再流逝。 “动手吧。” 可就在他享受这个时刻的时候,她却毫无怨念的让他动手,闭上眼睛,嘴巴却露出幸福的笑意。他不懂,她的笑意里到底包含着什么,却在牵扯着他。 最终,他下不了手。 他在找寻原因,向来冷酷无情的他,何以对她却有所保留,最终他对自己说,因为她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自是不使得舍弃身上的任何一部分。 于是,她活了下来,之后一直随着他修炼,她渴求的并非活着,而是他能注意到她对他的情愫。 可惜,他并不懂这样的情愫,尽管他看似与常人差不多,但他的本尊却是墨竹,墨竹本无心,不管对任何人,如果没有心,就算再深切的感觉,他也不懂。 可朝夕相处,即使是无心,也会习惯。 终有一天,她忍受不住他的沉默,拦住他表达自己的心思。 她抓住他的手,平放在她的心脏上,扬起那张期待着的小脸,真切的问:“阎君,你难道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吗?为何……总要无视。” 他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说:“玲珑,你若是再不安守本分,本君还是会毁灭你。” 原来,他一点也不懂她的心。 以为她为了修为,想要迷惑他,不安守本分。 她受伤了,他竟是这样想她的,松开了握住他的手,低低沉沉的,闭上眼睛,说:“若你以为我留在你的身边,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修为,好祸害三界的话,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一怔,看着她一脸的平静,竟是异常的难受,可他最终是不忍。 “你走吧,无须再待在本君的身边。”他驱赶她。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眸那一记淡漠,心头像被针扎了无数下,疼得难以呼吸,低下头,心灰意冷道:“若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定会后悔。” 他转身,再不看她一眼,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真的好难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对她,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她不信,总有办法试出他的真心。可她永远不知道,他修道成阎罗王的本尊是墨竹,墨竹本无心,她又岂能试出他的真心…… 离开他,她再次让三界动乱不安,最后引来了灭顶之灾。 他后悔当初的心慈手软,就是因为他的不忍,放了她一条性命,才会带来三界的动乱不安。西陵大陆的战争终究是爆发了,魔界之子魔君带着他的魔人,发狠的攻击。 但真正引发魔界之子发动战争的,却不是因为魔君想要夺得水玲珑,而是因为魔君对水玲珑的仇恨,以及魔君对他的仇恨…… 直至现在,终于明白,这一世,他与她的纠缠总是断不去,而他与她之间的仇恨为何散不去,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中注定的命数,该还的始终要还…… 忆到这里,慕无心深深的叹息一声,伸手抚着自己的心,才发现原来他并没有心跳的,一直以来的心跳,都是假象……他尽管轮回了,但他原型是墨竹的事实无法改变。 难怪……他会叫慕无心,即使轮回他也忘记不了自己的身份,墨竹本就无心,他便自然而然有了无心这个名字…… 可为何,他会有爱着她的感觉? 他是一个无心之人,岂会有爱着别人的感觉,还是那样的真切。 莫不成是前世她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了,这样真切的感觉被他带来了这一世,所以他是在潜意识下被她吸引的,才会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跟魔君相遇,还恩怨相随那么久…… 又是他。 前世他已害得她不得善终,后世他还是害得她没有好下场,一切都是因为他……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前世他没有落下那一滴泪珠,她便不会出现,三界就能天下太平,他也能继续做他的阎罗王,无情无义。 可那一滴泪珠,他控制不住…… 于是,她的出现便是必然的。 “主人就是水玲珑,那主人岂不是……”孤影惊起了千年前的大战。 后来因为水玲珑的消失,还有阎君的镇压,才得以平静,直至现在已经太平了千年。 水玲珑再次出现,是否代表三界大战又将开始了? “本君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慕无心坚定的说。 只是,他真的还能阻止吗? 他已经感觉到,魔君的气息在慢慢的朝着药王谷靠近,还有梦瑶的从中作梗,加上他现在命悬一线,他真的无法操控,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前一世,魔君得不到她的爱,死之前立下誓言,不管要花几世,都要找到她,让她爱上他,然后受尽折磨。这一世,她终于是爱上了他,也受尽了他的折磨,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今,魔君也朝着她的气息找来,终究会有恢复前一世记忆的时候,也终究会再次回到西陵大陆的时候,到时又该如何面对? 目前最让他忧心的,却是他已是命悬一线,为了让凌夕重生,他一命换一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恢复了记忆,他便有些不甘这样死去。 “孤影,不管发生何事,你会替本君好好照顾她的,对吗?”慕无心浅浅笑了一下,眼神闪烁的却是无尽的忧伤。 孤影一愣,想到了慕无心的绝症,惊讶道:“阎君,莫不成你身上的病真的医治不了?可是你都已经恢复了记忆……”既然是阎君,岂会有医治不好的病,可是听着慕无心的语气,似是在做道别那样,忧心忡忡。 慕无心摇摇头,说:“有一个办法,只是不到迫不得已,本君不想用那样的办法……”他不想要伤害她,更不愿意看到她成为冷漠之人。 “可是……”孤影不解道。 慕无心挥手,扭头道:“孤影,不管本君在不在她身边,你都要替本君好好照顾她……” 孤影怔了一下,最后郑重的点头,拍胸保证道:“阎君,你放心,孤影赴汤蹈火也会照顾好主人。” 慕无心的视线又落在了湖面,喃喃自语道:“近期,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到来了吧……” 手指把算了一下时间,心里暗暗道:“魔君,你也差不多该到了,没想到你我碰过几次面,我却始终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今你也只是凡人一个,可你却还有爱着她的心,还有前世对她的仇恨,想来……你我之间,始终是要有一个了断……” 就在慕无心出神的时候,凌夕远远的跑过来,边跑边道:“师傅,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的早膳都做好了。”本以为他会自觉些回来,岂知还在这里,真是让人不省心。 侧目一看,惊讶道:“孤影,你何时在这里的,起得真早。” 孤影一愣,掩了掩自己惊慌的神情,匆匆道:“主人,我忘记还有些事没做,先走了。”丢下这句话,他便匆匆的离去了。 “呼!”凌夕深呼吸一口气,扬起的手话还没出口,孤影就不见了身影,她扭头差异道:“师傅,孤影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不管他了,我们吃早膳去吧,吃完你带我四处走走。”慕无心提议道,尽可能的享受同她相处的日子,此刻,他真希望时间是静止的。 这一世,她受尽了折磨,尽管如此,他依旧希望她就是凌夕,而不是水玲珑,至少她还好好的活着,可若是恢复了水玲珑的身份,她就真的无法再安宁,将会是三界相争的宝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他便自私的想要停留在这一世,至少……他能看见她的未来,不是一片空白。 “嗯。”凌夕说。她不会知道他的想法,就如同千年前,他不懂她的心思那样。她只当他是最尊敬的师傅,现在是为了报恩…… 可她并不知道,如今安宁的日子,已经快消失了,她以为一把刀便了结了那个男人的性命,再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那个男人,也将快要再次出现…… 第两百零五章 第两百零五章 凌夕在药王谷待了很长时间,就似当初在乐仙居的时候,每天都以照顾慕无心为首任,过得特别的安逸。但她能看出,慕无心每况愈下,不管她多悉心照顾,他的病情依旧没有缓和,反而是越来越严重的感觉,很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她忆起慕枫的话,慕无心已经命不久矣。她心里很难过,坚信这都是慕枫乱说的,可事情过去那么久,她自己也学了医术的人,也不好反驳慕枫的话。 她想要医治好慕无心,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操控着她心里倾诉不尽的情愫,寂寞无助充斥了所有情操,不知不觉中,她感觉昏昏沉沉的,困意席卷而来。 不一会,她趴倒在桌子上,枕着手臂睡着了。 “这是哪里……”睡梦中的凌夕,喃喃自语着,朦朦胧胧的梦境,让她睡熟的小脸,眉头微微蹙起。 “好冷……”她揪着身体,整一个被冻得直发抖的模样。 原来,在她的梦里,是烟雨朦胧的一日寒冬,毛毛细雨如雪花般随风飞舞,散发着丝丝危险的气息,她漫无目的走着,最后淹没在烟雾中。 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让她毛骨悚然。 她仰起头,黑夜的神秘气息一点点包裹着她,她收回视线,蹲在偌大的荒凉之地,绝望的垂下头,闭上眼睛想要抓住这个能够她惶恐的黑夜,却发现,伸手触及的地方,是那样的不实在。 那感觉就像再次回到北国,让她无比的空虚寂寞。 不知不觉中,夜似是慢慢明亮起来,点点亮光使她不由得睁开眼睛,迷漫的雾被雪花所照亮,前方一片雪白,却依旧能看到,有一颗参天大树,旁边一位女子在翩翩起舞,如同仙境般的画面,深深的吸引着她的眼球,好美好美…… 凌夕的脚不自觉的慢慢向参天大树移动,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由如傀儡般被人牵扯着。可就在这模糊的意识里,她才注意到,原来除了女子外,还有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她看不到男子的容颜,也看不到女子的面容,但是在迷迷糊糊中,只知道有种熟悉的感觉…… “阎君……玲珑跳的舞好看吗?”女子张开口说话。 不难听出,女子的语气是充满期待的。 男子并没有说话,拿着笛子吹响美妙的乐曲,女子闭上嘴巴,又开始翩翩起舞,一幅神仙眷侣的画面。 凌夕想要靠近些,想看清楚男子跟女子的真容时,一股引力瞬间将她带走了,重重落在地面,睁眼的时候,她在一个幽幽山谷,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便再次看到方才的男子和女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和女子何时转移了阵地,来到这美丽的幽幽山谷。 控制不住好奇,她站起来,靠近男子和女子,她看到女子捧着男子的手触碰她的心,然后说:“阎君,你难道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吗?为何……总要无视。” “玲珑,你若是再不安守本分,本君还是会毁灭你。”男子冷冷的回答,丝毫不带一点的感情。 “若你以为我留在你的身边,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修为,好祸害三界的话,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女子继续说,却已是嵌满了悲伤。 “你走吧,无须再待在本君的身边。”男子下了逐客令,无情驱赶女子。 “若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定会后悔。”女子的语气绝望,也清冷。 听到这里,凌夕深深呼一口气。 原来身着墨绿长袍的男子叫阎君,婀娜身段的女子叫玲珑,身为旁观者的她,都能看得出来,叫玲珑的女子深爱着那个叫阎君的男子,可是男子似是感受不到,真叫人着急……等等,女子似是叫玲珑?水玲珑? 凌夕瞬间惊了一下,这不是她在草庐沼泽的时候,被翠色光射中心脏,在脑海一闪而过的名字?那个时候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兵荒马乱,还有那些人口中呼喊的水玲珑…… 水玲珑,这个名字与她有何关系? 凌夕想到这里,开始有些颤抖,猛然抬起头看着那名女子,女子的背影看起来分明很眼熟,她想要看清楚女子……心里不住的害怕,却还是逼迫自己一步步靠近…… 只差一步,她就能看清楚女子的真容,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是非常的害怕看到,害怕看到的刹那,那张脸是无比熟悉…… 期待,并挣扎着! “啊” 凌夕只想说,她真的恨极了,每当快要看到的时候,一股引力又将她吸走了,只留下她来不及准备的尖叫声,然后再次安全着落。 她真的已经习惯了,干脆坐在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反正也就是一场梦而已,可她这才发现,这次来到的是一片恐怖阴森的森林,花草树木像是打了激素那样,长得都异常的大。 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心里暗想着,这是在哪里,怎看起来如此眼熟,梦境的一切都让她熟悉。 “水玲珑,做本尊的女人如何?” 充满霸气的一记男音,深深的吸引着凌夕,她扭头看去,竟然又是女子水玲珑,她叹息着,不会这次在她好奇的时候,又将她带走吧? 事实上,来不及想这些事,她就被水玲珑身边的男子给吸引了,她一阵惊奇,水玲珑身边的男子似不再是叫阎君的男子,换成了另外一个男子,他身上散发着邪恶气息,莫名的让她很是惧怕。 “呵,魔君,你不过也想用我来统治西陵大陆而已,又何须用另一种形态来征服我。”水玲珑一脸的鄙夷,完全不给那个叫魔君男子脸色。 那个叫魔君的男子捻起水玲珑的下颚,道:“你又怎知本尊不是真心的?” 水玲珑头一撇,“在这个世界,没人能待我真心。” “错!”叫魔君的男子霸道的说:“在这个世上,除了本尊外,没人能待你真心。” 水玲珑仰起头,淡淡一笑,说:“你当真会全心爱我?而不是利用我?” “那是自然。”叫魔君的男子肯定回答。 “好!”水玲珑答道:“我做你的女人,但是……我不敢保证我会爱上你,这样你也要我做你的女人?” 魔君神情对视水玲珑,霸道说:“玲珑,本尊会让你爱上本尊的……”话音刚落,俯身,占有性的吻上了她的唇…… 凌夕怔怔的看着,心里却不停的想要阻止……水玲珑你爱的人不是阎君吗,为何会投入魔君的怀里,她一步步靠近,情不自禁的想要阻止。 可是,当看到水玲珑的真容,她霎时间停住了脚下的不发,两眼直勾勾的愣住,嘴巴亦是张得很大,下一瞬,双脚没有站稳,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她实在不敢相信,水玲珑竟然就是她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丝毫没有差别,那魔君是……她猛然扭头,她好想看看清楚,魔君到底是谁…… 可是一转,眼前的画面在关键时候消失了,她反倒深深的松口气。 她为何会那么怕见到魔君的样子,与生俱来就害怕的感觉。 时光在天旋地转,这一次,又会把她带到哪里去,是不是想让她看到得更多? “呜,呜……” 好凄凉的哭泣声,到底是谁在哭泣? 白茫茫的一片云层,身体却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着,却始终看不清哭泣的人影在哪里,只隐约听到她说:“到底为何要利用我欺骗他……” 凌夕又靠近了些,稍微能看到那两个人影,一个是‘她’,还有一个人,她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叫做阎君的男子,但她始终不愿意承认,水玲珑就是她,她就是水玲珑,不过是长得像罢了。 “阎君,你到底为何要害得玲珑成为众人所唾弃的妖女,祸害……你知不知道,你把玲珑害得好惨,他临死都在恨我……”水玲珑又开始说话了。 “一切都结束了,你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日后便继续随本君修行,本君定会让你成为上仙……”阎君淡淡的说。 “哈哈哈,上仙?”水玲珑的脸挂满了泪痕,吐出的话一点灵气都没有,仰起头,说:“阎君,你至今都不懂我想要什么,可是……他懂,但他却被我害死了,他是真心待我啊,我却虚情回报他。” “玲珑……”阎君似是有些无言以对,没人看得到,他尽管没有心,却也在难过。 水玲珑阻了他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我真的想恨你,恨你借我的手害死了他,恨你从来不懂我的心思,恨你总是这般无情,可是……”收回了激动,顿又暗下眸子,“我真的无法恨你!” “……”阎君第一次见到水玲珑失控。 水玲珑透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阎君,说:“阎君,你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也从来没对你说过吧……我爱你,呵呵……” 阎君听罢,瞪大了眼睛。 水玲珑第一次那么直白的说出她的心思,我爱你……这三个字,揪着他胸口那空白的一片,他好想知道,心痛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他张开口,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回应她的这份感情,可上天是公平的,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水玲珑再次开口,是带着把一切放下的情愫,微笑的说:“阎君……若是有下一世,我希望……我再也不要爱上你,这一世,爱得太累了,真的好累。” 阎君只觉得胸口那一片空白,又再次的痛了起来。 她说不要再爱上他。 为何听了如此难过,胸口那一片空白又是如此的痛。 “玲珑……”他嘶哑着声音,想要挽留。 水玲珑再次阻了他的话,浅笑着说:“若有下世,我希望我能爱上他,这一世,我把我的爱都给了你,不能再爱他了也累了,那……”眼珠一双,又道:“就下一世爱他吧,就如他临死前的咒言,我会死心塌地的爱他,受尽他的折磨,不得善终……” 阎君的胸口越来越疼,他一步步想要靠近,想要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他并非不想懂她的心,只是他本就是无心的人,所以他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如今,他依旧不懂,却第一次想要挽留一个人。 她怒吼道:“别过来。” 他立刻顿住脚,不敢再上前,深怕惊吓到她。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似在做最后的道别,然后浅浅一笑,说:“阎君,这一世,我活够了,也活累了,但是我从不后悔爱上你……” “阎君,我爱你,再见……” 第两百零六章 第两百零六章 “夕夕,你快醒醒,醒醒……”关切的声音,环绕在凌夕的耳边。 她猛然一个哆嗦,从梦中惊醒过来,额头挂满了豆粒大的汗珠,唇白无色,双眼似是被掏空了般,直勾勾的,毫无灵气。 “做噩梦了?”多么温柔的声音,直抵凌夕的耳膜深处,传达到她的大脑。 她回眸一看,慕无心正紧张兮兮的看着她,一脸的担忧,阔掌扬起来,擦拧着她额头豆粒大的汗珠,不停的安慰道:“没事了,夕夕别怕……” 这样的情景,不免让她拿梦境中的阎君做了对比,一冷一热,一刚一柔,完全拉不拢。 瞬间,凌夕吃了一惊,她是怎么了,怎么拿师傅跟梦里的阎君做比较,他们根本不就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况且,那仅仅只是一个梦,不能代表什么。 她却依旧念念不忘,始终觉得,那不仅仅只是一个梦,也许比梦更深一层,那就是事实…… “师傅……”她轻声开口,心里难掩的急躁跳跃。 “嗯?”慕无心不解应答。 “我梦到一个叫阎君的男子,还有一个叫水玲珑的女子,你……认识吗?”她的嘴巴控制不住,问了出来,却不知道为何非要问眼前的慕无心,冥冥中,总觉得他会知道点什么。 慕无心一怔,眼神躲闪,表面淡定得如平静的湖水,说:“为何这样问?你……梦见什么了?” 凌夕见慕无心一脸茫然,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露出了一脸笑意,说:“呵呵,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顿了一下,似是醒悟一番,惊呼出来:“哎呀,我今天要去慕枫那里帮师傅你拿药呢,我得赶紧走了,不然天黑都回不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奇怪,她匆匆的穿上鞋子,整理好着装,朝着门外小跑出去,又回头冲慕无心挥挥手,说:“师傅,我去去就回来,你想吃什么就跟孤影说,千万别勉强自己,我走了。” 说罢,匆快的就跑得没了影子。 慕无心张巴着眼睛,本想要挽留,扬起的手,话还未出口,凌夕就跑得没了影,他沮丧的垂下手,左眼皮似是预料到不好的事,一直在跳得不停。 他忆起方才,若非他及时赶到,凌夕恐怕就得禁死在梦境中了,想必又是梦瑶捣的鬼。 可他实在想不透,她这样做到底意义何在,只为了让夕夕恢复记忆那么简单?但他绝对不相信,梦瑶的目的是这样的简单,她是帝君安置在人间界的,处心积虑了千年,可不会善良到让夕夕恢复记忆那么简单。 猜到这层阴谋,慕无心直呼道:“孤影!” 孤影好似随时都等候指令那样,瞬间就出现在慕无心的面前,参拜道:“阎君,请问有何吩咐。” 他消失了挺长时间,其实也不算消失,只是被慕无心安置到另外一处修心养性的地方,提高修为,他现在的修为远远不够。 不见一些日子,慕无心能感觉到孤影的气息有所不同,带了一股狠劲,看来是修行有所见长了。 狼族的人当孤影是废物,慕无心却当他是宝物,他坚信,孤影绝对算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只要多加提点,往后大有作为。 “你去暗中保护夕夕,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慕无心下达了指令,眉头却微微蹙起,这时直走孤影果然还是对的,想必外面暗处侯着的那个男人,早就蠢蠢欲动了。 “是!” 孤影二话不说,领命,然后转身,闪电般冲了出去,去追已经离开很远的凌夕,却没注意到,在他走后,一道带着无限邪气的影子,走进了慕无心的屋子,双眼放射出残痕的眸光,那是恨不得杀死慕无心的凶狠。 慕无心只是浅浅一笑,道:“魔君,好久不见!” 另外一边,凌夕只身朝着慕枫所在的方向走去,已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竟没注意,她走错了路,正朝着药王谷的迷失森林走去。 她的脑海里,总忘不了那个梦境,梦境到底想暗示她些什么? 水玲珑,阎君,魔君……这三个人,最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那些纠纠缠缠的恩怨,欲断不断的情,到底为谁而生,又为谁而灭? 突然,她的周边呼呼而过的沙沙声,还夹杂着动物的声音,嘶嘶嘶……让她立刻将游离的神志收了回来,猛然抬头一看,眼前竟是一条巨大蟒蛇,青色的皮鳞,墨绿宝石般的眼睛,吐出的长长舌头……吓得她往后跌跌撞撞两边,最后两脚一软,做在了地上。 这不是上次在草庐里的蟒蛇? 巨大无比,就算不用张口,也能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吧。 蟒蛇朝着她靠近,好像要吃她的模样,她只得一步步往后移,直至看到再无机会逃走,绝望的闭上眼睛,也许这下得命丧黄泉。 紧随在凌夕身后的孤影,看到如今严峻的形势,正想要窜出来救凌夕,但看到巨蟒背后安然稳坐的人影,他便有意的将自己藏了起来。 他想看看情况,再决定合适的时机现身救下凌夕。 “凌夕姑娘,别怕,它不会伤害你的。” 在这偌大的森林,竟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凌夕就像找到救命仙草那样,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下不正是那天的莫婆婆,那忍不住喊了出来:“莫婆婆?” “嗯?”化成老人的梦瑶,嘴角上扬,道:“没想到凌夕姑娘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啊。” 凌夕赶紧的站起来,心里对蟒蛇的恐慌已然消去一半,那天这个莫婆婆能呼唤这条巨蟒,想必是她养的宠物,有莫婆婆这个主人在,巨蟒想必是不会再把她当作餐食了。 “上次听慕枫喊了你,便记住了。”凌夕笑了笑,两眼却还在看着巨蟒,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巨蟒似乎很喜欢她的样子。 下一瞬,似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言道:“可是,莫婆婆,你又怎知我叫什么?” 梦瑶一愣,道:“我也是听慕枫提起的。” “呃……”凌夕依旧在看着巨蟒。 梦瑶瞧见,嫣然一笑,说:“它叫炎子,脾性很温顺,一般不会攻击人的,除了……”有意的看了凌夕一眼,说:“保护它的主人,或者它主人指使的命令。” “是吗?”凌夕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么大的巨蟒,会这般听话,有些羡慕道:“莫婆婆,有这样的宠物,肯定多很多乐趣吧,它那么听话。” “凌夕姑娘,我并非炎子的主人。”梦瑶浅笑说,早就部署了一系列的阴谋,等着凌夕往下跳。 “呃?”凌夕惊讶的看着梦瑶,不解道:“莫婆婆,你不是炎子的主人?可它很听你的话啊?” “呵呵,那是因为炎子以前没找到它的主人,我暂时收留了它罢了。”梦瑶嘴角夹杂着笑意,又道:“如今,它的主人回来了,我自是没办法再命令它。” “它的主人?是谁?”凌夕有些紧张兮兮,有种说不出的惧怕。 “是……”梦瑶顿了一下,头仰起,朝着天空看着,意味深长的说:“叫水玲珑的女子。” “什么?水玲珑?”凌夕惊呼了出来,听到水玲珑这个名字,她的心差点都跳了出来,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叫水玲珑的女子,而并非仅仅只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是真的存在。 她顿是想起,梦里的水玲珑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容颜,那她……跟水玲珑是何关系?脑袋就似埋了一枚炸弹,瞬间就爆炸了,疼得让她直冒冷汗,伸手按住太阳穴,不停的揉着。 谁能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怎么,凌夕姑娘你认识水玲珑?”梦瑶收回了扬起头看天空的视线,落在了凌夕的身上,故作惊呼道:“凌夕姑娘,你怎么了?” 凌夕的脸色煞青,摆摆手,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没,没什么。” “哦,没事就好。”梦瑶故意停顿了下,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又问:“对了,方才听凌夕姑娘的语气,似是认识水玲珑?你可知道她在哪里?” 凌夕愣了一下,忙挥手,“不,不认识,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又岂会认识。”她极力的在掩饰自己,却不知道为何要这般极力掩饰自己并没有见过水玲珑。 明明在梦里见过无数次,明明就非常的熟悉,可她依旧在辩驳自己不认识,就似这不是一件光明的事,会让她无地自容。 “这样啊……”梦瑶一脸的失望,道:“我还以为你认识。” 凌夕怔怔的,犹豫了一下,掩着心虚,问:“那个……莫婆婆,我能否问一下,这个叫水玲珑的女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尽管不愿意把自己跟水玲珑联系在一起,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水玲珑就是她,她就是水玲珑。 “哎,这事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梦瑶深深叹息一声,故作意味深长的模样,接着瞟了凌夕一眼,问:“凌夕姑娘,想必你对这个世上存在鬼神之说并不陌生吧。” “呃……莫婆婆何以这样问?”凌夕语气暗藏不住的颤抖,她又想起了来药王谷的路上,到过一个古城,那里的人都非常的奇怪。 虽然孤影对她说并没有过这件事,但她坚信,那定是一座鬼城,她见到的也许都是一些厉鬼。 “只是怕我说了水玲珑的事,你却当我是在吹嘘罢了。”梦瑶提前给凌夕打预防针,为了加深水玲珑的事说出来后,她能坚信不疑。 凌夕拍胸道:“不会,莫婆婆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梦瑶阴谋得逞的笑了一下,道:“其实,除了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凌夕重复了一遍,并没显现出不信的样子,因为她就是从现代过来这里的人,又岂会去怀疑,只是她在想,除了这个世界,另外一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嗯,那个世界叫西陵大陆,住着的都是不同于平凡人的一些人。”梦瑶淡淡的说着。 “是不是有仙人,妖精?”凌夕好奇的问,略带了些许兴奋,她以前听月轩稍微说过,如今有一个人能直白的告诉她,她也饶有兴致。 “是的,在西陵大陆分为三大界,魔界,仙界,妖精界……当然,还有一些小部落,不管你是那一界,或者是那个小部落,都是有归属的派别,可是……水玲珑却不属于任何一界。” “为什么?”对于梦瑶突然提及水玲珑,凌夕瞪大眼睛,那语气不知不觉中,已经演变成在替自己辩驳,她却没有意识到。 “她像是突然就出现的,吸收了三界的精华,有治愈系的能力,也有强大的破坏力,是宝物,也是祸害……想得到她的人无数,三界从此动乱不安,战乱连连……”梦瑶说得极为刻薄,她的矛头全部指向凌夕,在指责着,却又一步步小心翼翼的。 她并不想让凌夕恢复记忆,一直都不想。 凌夕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代表她爱着阎君的那一颗心也都回来了?那阎君……是不是会回应她的爱,然后两个人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 梦瑶有些醋意,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会。 千年前,她祈求帝君让她来人间界,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带遗失在人间界的凌夕回去,而是想要毁了凌夕。可失态演变成这样,她没料到帝君会暗自操控阎君的命运,现在竟让阎君命悬一线。 她的目标,早就已经改变了。 她效忠帝君,但她却深爱着阎君。所以,背叛帝君那是早晚的事,不过是想找到更好的机会,一箭双雕罢了。 如今,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她当然得小心翼翼,不能走错一步棋子。 “是……是吗?”凌夕暗下了眸子,原来水玲珑是个祸害,想来脑海那一片兵荒马乱,都是因为水玲珑吧?心里总难过着,她现在亦是一个祸害,害死了身边的很多人。 “凌夕姑娘,你怎么了?”梦瑶安抚道,眸光中嵌着的那抹虚情假意,极其让人反感。 凌夕摇摇头,问:“那……水玲珑最后是什么下场?” “她?自是没什么好下场,她因协同魔君想要统领整个西陵大陆,最后被阎君制服,打入轮回台,下令即使轮回,也要生生世世受尽苦难的磨炼。水玲珑因心有不甘,最后狡猾的将自己锁魂,寄宿在一道游魂上,然后得以轮回,叫阎君找不到,逃过了生世的苦难的磨炼。”梦瑶嘴角透着浅笑,还有一些狭义的嫉妒之意。 “锁魂?”凌夕略高的语气中暗藏不住的颤抖,她的心,狠狠一抽,疼得有点**,如打破了一瓶调味酱,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地涌上来,窜进了心尖,脚下一软,她身形微晃。 听梦瑶说了那么多,她越来越肯定,水玲珑……就是她,水玲珑莫不成就是她的前世? 若真的是,那该多么让她无地自容。她能否不去承认,水玲珑就是她的前世,可……她如何反驳?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若不是她的前世,那水玲珑又是谁? “凌夕姑娘,你小心些。”梦瑶搀扶着凌夕,心里道不尽的鄙夷。 凌夕踉踉跄跄的,努力让自己站稳脚,苦笑道:“呵呵,那个……那个水玲珑……真是该死。” 她竟在骂自己该死,西陵大陆的人肯定都恨死她了吧。 不! 她这是怎么了,或许水玲珑就是水玲珑,她就是她,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心里就是这样矛盾,一会觉得自己就是水玲珑,一会觉得根本什么都没有关系。 梦瑶窥视到凌夕的心思,暗暗笑着,脸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罢了,如今也找不到她了,就随着她自生自灭吧。” “呃……”凌夕不敢再说话。 “好了,已经好些时候没去看小枫,我得去看看他才行。”梦瑶故作要走的模样,却等待着凌夕的最后一问。 凌夕看着梦瑶的背影,若有所思,在下一瞬,不知道是谁牵扯着她的思想似的,她的脑海浮现了慕无心的脸,还有梦瑶嘴里的慕枫提醒了她,立马扬声道:“莫婆婆,等等。” “嗯?还有事?”梦瑶掩着笑意,停了下来。 凌夕急急上前,说:“莫婆婆,你懂得多,可知道有何方法可以治好我师傅?” 听了梦瑶说了那么多,她觉得梦瑶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应该知道该如何医治好慕无心,至少她不能错失这个机会啊。 “他的病,无药可治。”梦瑶坚决的说。 凌夕愣了一下,匆忙道:“不,不会的,莫婆婆,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师傅的对不对。”猛然跪在了地上,扯着梦瑶的衣服,不让她走。 梦瑶叹口气,说:“哎,真是拗不过你,办法倒也真的有一个。” “是什么?”凌夕喜极而泣。 慕无心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终于能有办法医治好他,她真的太高兴了。 “方才,你可也听到我说了,虽然水玲珑有祸害三界的能力,但她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梦瑶故意这么一提,话是欲出不出的样子。 “嗯?”凌夕显然是没有听懂。 梦瑶倒是挺有耐性,又提醒道:“水玲珑她除了有破坏力,还有治愈系的能力。” “呃?治愈系的能力?”凌夕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太懂,而对于西陵大陆的事,也只是挺梦瑶说了一下,也并非真的了解。 “就是有让人能起死回生的能力。”梦瑶又道。 被梦瑶这么一提醒,凌夕恍然大悟,激动握住她的手,问:“是……是真的吗?水玲珑真的可以让人起死回生?那,那要怎样才能使水玲珑的治愈系能力医治好我师傅?请莫婆婆指一条明亮,我将感之不尽……” “哎!” 第两百零七章 第两百零七章 “莫婆婆,你为何叹气?”听到梦瑶叹息的声音,凌夕的心顿时提到了嗓门,忧心忡忡。 梦瑶一脸的严肃,蹙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语气生长道:“现在无人知晓水玲珑在何处,更谈不上该如何医治你师傅。” “呃……”凌夕掩不住的失落,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现在却被狠狠的掐灭了火焰,可一想到自己也许就是水玲珑,猛然抬起头,试探性的问:“若是找到水玲珑呢?” 她得知道,该如何用水玲珑的治愈系能力医治好师傅,至于水玲珑在哪里,又是谁,那都是后话了。 “找到水玲珑?”梦瑶弯唇笑道:“就算找到她,她一个祸害三界的妖女,又怎肯去医治一个与她毫无相干的人。” “或许……她肯呢?”凌夕小心翼翼的问,掩饰自己的惊慌,依旧能听到急促跳动的心跳。 “她绝对不肯。”梦瑶肯定的回答,余光却不停的在打量凌夕的变化。 凌夕一怔,生气的反驳道:“为何你如此肯定她不肯?” 莫婆婆又不是水玲珑,岂能这样帮水玲珑回答,连给水玲珑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太不公平了。 凌夕开始忍不住在想,或许水玲珑祸害三界也是有苦衷的,在她的梦境里,水玲珑所透露出来的气息,根本不像是无恶不作的妖女。 “试问,谁愿意拿自己的心去医治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可愿意?”梦瑶反问她,灼灼的目光自左边朝她直射,然后便是淡淡的一瞥。 “心?”凌夕伸手,抚上心口,空空如也,一股恐慌淹没了她,让她徒然睁大了眸子,心里一阵虚浮,犹如即将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宝贝,霎那间面色死白。 “为……为何要……要用心才能医治,你……你方才不是……不是说水玲珑有治愈系能力……”她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好,恐慌她的心被抽走那一瞬间,会是什么感觉。 “但你师傅已是命悬一线的人,水玲珑的治愈系能力早就对他起不了作用,除非用水玲珑的心……”梦瑶眼里数不尽的鄙夷。 为何要用水玲珑的心,只因她的心原型是阎君的一滴眼泪,吸收了三界精华,而慕无心的本尊是墨竹,墨竹本无心,只要给他配上一颗心,他便能安好的活下去。 可是,慕无心的前世是阎君,除了水玲珑那一颗吸收了三界精华的心外,再没有适合他的心。再者,水玲珑的那颗心本本就是从阎君身上遗落出来的,是最适合的。 所以,梦瑶才会想尽办法,让凌夕自愿把心贡献出来。因为,若不是凌夕自愿的,根本没人能拿得到她的心。 “真的……只能用水玲珑的心吗?”凌夕带着些许期待,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不需要用到水玲珑的心。 “是!”梦瑶的语气变得很冷,心里暗想,凌夕啊凌夕,阎君为你付出那么多,如今也只有你才能救她,你却是如此贪生怕死。 千年前,你害得阎君散尽修为,千年后,你还想害得阎君赔上性命吗? 凌夕犹豫了许久,最终鼓起勇气问:“那要怎样才能让水玲珑把心给我师傅?” 她并非怕死,只是一想到没了心,她便会死去,竟有些舍不得。这些日子跟慕无心相处得很愉悦,已经很久没试过这样开心。 这种感觉,就似很久以前试过,很怀念。 可若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她会毫不犹豫的去试试看,不管她是不是水玲珑,只要能救得了师傅,她都愿意试试,欠师傅的恩情,终究是要还的。 梦瑶听罢,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说:“办法很简单,只要将手平放在的胸口,闭上眼睛,默默的念着让心脱离身体,然后飞向你脑海里认定的那个人,这样就可以了。” “真的……这样就可以吗?”凌夕半信半疑,总觉得有些悬乎。 “嗯。”梦瑶点头。 凌夕又琢磨了一会,才郑重的点头,答道:“嗯,知道了,谢谢莫婆婆的指点,我得去慕枫那里给师傅拿药去了,先走了,再见。” 朝着梦瑶挥手,匆匆的离去,只想回去慕无心的身边,试试看到底是真是假。 梦瑶看着凌夕的背影,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笑,令人毛骨悚然,她并没有对凌夕说实话。其实,凌夕就算没了心脏,她也不会死,否则,凌夕现在这尊身体,为何在脱离灵魂到苏暖暖身体的时候,却没有腐化。 正是因为,凌夕现在这尊身体,就是千年前那个本尊,由于当时的阎君怀念着水玲珑,便有意的施法将这尊身体千年保存,直至找到真正的水玲珑,才得意重现天日。 所以,凌夕就算没了心,也并不会死,只是会像以前的阎君,行尸走肉,并没有任何感情,永远的孤独下去。 只可惜,她并不会让凌夕有孤独下去的机会,只要凌夕把心贡献出来的时候,她就会抓住时机,让凌夕一命呜呼,并且让她再没有机会轮回重生…… 想到这里,梦瑶笑得越发灿烂,她此刻的心情真是舒畅极了。 “嘶嘶嘶……” 在梦瑶灿烂笑着的时候,巨蟒炎子吐着舌头,墨绿色的眼睛蓄意待发,似是察觉到她对凌夕的图谋不轨,不再像以前那样友善,露出凶猛的气息。 梦瑶只是嗤之以鼻,恢复了本尊,道:“炎子,你为何这般生气?我这可是在帮你主人,你该高兴才是。”伸手想要触碰它的皮鳞,它笨重的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顿时不满道:“畜生就是畜生,竟是如此不知好歹,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向帝君求情,将你收留至此,你早就死了千百回。” 炎子吐了吐舌头,尾巴一甩,似不当梦瑶一回事,就这么窜走了。 它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不管是谁,即使是救了它的恩人,只要有意图想要伤害它的主人,它就会把那个人视作是仇人那样对待。 现在,它要寻主人去,不管再等梦瑶所谓的机会。 已经走远的凌夕,暗处还有孤影保护。 孤影方才躲在暗处,始终没有走出来,凌夕跟梦瑶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要救阎君的办法就是要主人的心,难怪阎君不愿意说出这个办法。 倒也是为难阎君,换做是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可如今,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是否要告诉阎君? 他此刻,非常矛盾。 至于凌夕,她却是带着释怀的心,朝前走着。 突然,她情不自禁的仰起头,细细的看着烈日。心里想着,若莫婆婆说的是真的,今日也许将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那么大的太阳。得好好的看清楚,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深深叹息一口气,收回了被烈日灼得生疼的眼睛,定了定神,才发现她似乎走错了路。 她一惊,四周看了看,有些陌生,她真的是太不小心了,慕枫曾经千叮呤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走进一个像迷宫一样的森林,里面的极其凶猛的野兽。 看样子,她似乎是走进了慕枫所形容的那个迷失森林。 唰唰唰…… 就在凌夕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风声中夹杂着别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立马警惕起来,拳头握紧,做好防范的准备。 就在灌木丛中,不停的晃动着,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凌夕一步步往后退,咽了咽口水,掌心都冒出了汗来。而灌木丛中早就蠢蠢欲动,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孤影也做好了准备要冲出来。 可是,从灌木丛中窜出来的却是脱离梦瑶追来的炎子,它巨大的立在凌夕的面前,不停的吐着舌头。 “炎子?”凌夕惊呼出来。 她没有方才那么害怕炎子,经过梦瑶那么一说,反倒也觉得炎子挺温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夕忍不住奇怪的问,似是惊奇什么,又道:“是莫婆婆让你来保护我的吗?”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炎子又吐了几下舌头,表示抗议。 凌夕并没听懂,道:“好吧,回头,你替我谢谢莫婆婆。” 炎子真是有苦难言,又吐了下舌头,然后直接用尾巴将凌夕挪到了它的头部,让她骑在它的头上,当她的代步工具,带着她离开。 其实,换做是以前,凌夕还是水玲珑的时候,她是可以真正的听懂炎子说话,而且还可以跟炎子交流。而水玲珑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炎子的头部,四处游玩。 炎子一直记得这些事。 凌夕被炎子这一举动惊吓到了,可当坐到炎子的头部时,她的脑袋再次埋上了一枚炸弹,几乎要将她的脑浆都嘣出来那样,疼得她呼之欲出。 “嘶嘶嘶” 炎子似是在问她,主人,你怎么了。 凌夕用手指按住太阳穴,这次倒是猜懂了炎子想表达的意思,扬起一抹笑意,道:“没事,没事。” “嘶嘶嘶” “你是想说我没事就好吗?”凌夕饶有兴致的翻译炎子的意思。 “嘶嘶嘶” 凌夕好像又猜对了,抖擞着手,轻轻抚了下炎子的皮鳞,低声道:“莫婆婆说的是真的,原来你真的有灵性,能做你的主人真幸福。” 炎子仰天吐着舌头,代表它现在很高兴。 凌夕也笑了。 “滚开!” 就在这和乐融融的时候,一阵低吼传进凌夕的耳朵,她收起了笑意,总觉得那一记低吼的声音很熟悉,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不远处的悬崖峭壁下,围着无数巨大的蜥蜴,那场面极其壮观。而在这无数蜥蜴的中间,似是有两个人,在拼命的做搏斗。 那两个人,凌夕非常熟悉,只是那么一眼,便认出来,还来不及想为何他们会在这里,即刻对炎子道:“炎子,帮我救他们可以吗?” 眼下情况非常危机,慢一步,那两个人就得成为蜥蜴们的盘中餐。 “嘶嘶嘶” 炎子应允了,示意凌夕坐好,它准备攻击。 就在这时,孤影眼见情况不妙,也从暗处窜了出来,道:“主人,他们交给我。” 凌夕一愣,并没想到孤影会出现在这里,急急的点头,“好,他们交给你,那些大蜥蜴交给我们。”不再做逗留,开始发动进攻。 炎子一甩尾巴,在大蜥蜴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它们甩出很远,留出一个口子,孤影则迅速的从这个口子窜进去,将困境中的两人救出,带到安全的地方。 “炎子,左边三个”凌夕指挥着炎子,“右边五个……”配合得十分默契,将大蜥蜴都打得纷纷逃跑。 大蜥蜴都逃跑后,炎子也累垮了,瘫在地上稍作休息,凌夕安抚的称赞道:“炎子,你真厉害。”然后,便没有打扰炎子休息,朝着那两个人走去。 “主人!”孤影见凌夕走过来,让了开来。 凌夕卸去对炎子的爱抚,转而是一脸的惊讶,以及不解,颤着声音问:“西门,这……真的是无痕吗?” 被大蜥蜴包围的两人,一个是西门影,一个是无痕。 当初西门影执意回去北国,想要去证明无痕并没有死,庆幸他的坚持,真的在皇宫的刑房里找到无痕,无痕完好无缺,一点损伤都没有。 西门影听无痕说了在北国的经历,并且赫连宸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囚禁,一切都是芸儿自导自演的阴谋,为了就是让赫连宸跟凌夕自相残杀。 不得感叹,被嫉妒蒙蔽双眼的女人是可怕的。 “小夕,我找到无痕了,他并没有死。”西门影喜极而泣,连眼睛都带着笑。 只是无痕闭着眼睛,躺在西门影的怀里,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的,已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凌夕不可置信的冲上前,颤着手轻轻抚着无痕的脸,还有气息,还有或者的气息……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她激动的说,可又觉得不对劲,道:“可芸儿临死前,明明说……说无痕已经惨死在赫连宸的手里……” “那都是芸儿骗你的谎言,赫连宸只是将无痕囚禁了,并没有对他……”西门影下意识的想将实情说出来,话还未说话,他的手臂被紧紧的扯着。 无痕已经醒了,在听到西门影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有些害怕,凌夕听了以后,会对赫连宸的态度有所转变,那他……将跟她再没机会是吗? 他自私的想要挽留住凌夕的心。 “无痕,你醒了?”西门影立刻停止了他方才想说的话,甚是高兴。 “咳咳”无痕醒来后,胸口一阵慌闷,咳嗽了几声,吐出了血来。 凌夕惊的问:“西门,无痕怎么了,他怎么会成这般模样?你不是说赫连宸只将他囚禁了吗?可他为何还会伤痕累累?” 其实,不止是无痕全身是伤,西门影的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看到凌夕眼里只有无痕,他的心一阵难过,仅仅只是一阵子,他便将破碎的心收拾好,说:“那是赫连宸所伤的。” “什么?他不是已经死了?”凌夕不可置信,她手中的那把刀,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脏,她明明记得是刺中了……可为何他还活着?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抖动着,这绝对不可能。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岂还能去伤人?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真的绝对一点也不好笑。 西门影看出了凌夕几近奔溃边缘,很心疼这样的她,虽然芸儿当初撒了天大的谎话,让凌夕鼓足最大勇气刺杀赫连宸,但至少让凌夕报了仇,可如今却告诉她,她的仇人根本没有死,一切都是她白费力气。 这并非能接受的事实。 西门影想了想,说:“还记得当初,我独自回去北国找无痕,那时候的北国因为赫连宸危在旦夕,动乱不安,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刑房找到无痕的,并告诉他你在何处,一致决定去寻你。本以为会困难重重,岂知走得特别顺畅,并没有人阻拦。” 凌夕很认真的在听,深怕听漏了什么。 西门影继续说:“就在我们朝着药王谷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怎么都说不上来,于是,在来到药王谷,我们才察觉到,赫连宸带着一群侍卫尾随着,而他放我们安全离开,就是为了找到你的位置,至于他为何没死,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 “你说什么?他……他也来了药王谷?”凌夕更加吃惊了。 西门影点点头,说:“嗯,赫连宸追着我们来了药王谷,我们想要阻止他,便与他大打出手,寡不敌众,无痕为了救我,替我挡下几刀,我们为了躲避赫连宸的攻击,进了药王谷迷了路,接着就是你方才所看到的。” 简明的叙述了过程。 他跟无痕其实来药王谷已经好些天,因为错进了迷失森林,一时找不到出口,总在原地盘旋,又没有食物,已经筋疲力尽,又遇到猛兽的攻击。 方才若不是凌夕带着炎子出现,恐怕他们早就成为大蜥蜴的盘中餐。 凌夕早就失魂落魄,特别是听到赫连宸还活着,并且来了药王谷找寻她,想到以前那些不堪的回忆,还有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她是不停的颤抖着。 孤影安慰道:“主人,无须担心,难道你忘记了吗,药王谷地势险恶,到处都是埋伏的危机,就算北帝还活着,可进了药王谷,他就别想活着离开。” 凌夕怔怔的抬眸看着孤影,他的话似给了她启发,让她这才放下心里头那块包袱。 想当初,她跟孤影进到药王谷的时候,孤影也是差点就被吸进沼泽里没了命。若不是炎子救了孤影,他也早就死了。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左眼皮一直在跳着。 然后,她的脑海闪过慕无心的脸,猛然抬头,说:“孤影,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傅一个人在桃花岛?” 孤影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凌夕更加的急躁了,她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到慕无心的脸,还有听到赫连宸来了药王谷那样紧张,只知道,现在她得赶紧回去桃花岛。 必须得回去。 撇下了再见到无痕的喜悦,还有撇下了对西门影的感恩之情,她现在得立马回去,得看到慕无心相安无事才能放心,自然而然的冲炎子道:“炎子。” “嘶嘶嘶” “麻烦你带我回桃花岛,越快越好。”凌夕急匆匆的说,炎子顺势将她掳到它的头部,然后她又对孤影道:“孤影,西门跟无痕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看看师傅。” 语毕,炎子带着她迅速的窜走,消失不见,看得西门影跟无痕都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有一点,西门影跟无痕都可以非常肯定,凌夕似是变了,身上散发的气息便得很陌生,让他们都齐齐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好似凌夕离他们越来越远,远到已经无法伸手抓住。 “走吧,我带你们去桃花岛。”孤影在两人发愣的时候说话。 两人齐齐应道,“嗯!”同时也迫不及待,想要去桃花岛看看,或许……桃花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第208章 必看 第两百零八章(必看) 桃花岛,要通往这里,没有轻功水上漂,或者一条牢固的船,是根本没办法到达这里的。周边团团围绕着的是似深似浅的湖水,从上空往下看,整个岛屿呈现水滴形状。 没人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构造。 更没人知道,为何除了慕无心等人能在这里长久居住外,其余的人在这里多呆半天,即刻就会感觉头昏脑胀,最后直接毙命。 而这里,一年四季如春,那些桃花就似不败的神话,只会越开越艳丽,从不会调零,也不会结出鲜甜的果实,一味的开花还是开花。 这些都是一个谜,没人能懂。 两个时辰前,凌夕去给慕无心拿药,匆匆离去。慕无心又因为不放心她,派了孤影去保护。现在的桃花岛,并非只剩下慕无心一人,还有一个。 就在孤影离开之前,慕无心就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在孤影离开后,他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却只是浅浅一笑,道:“魔君,好久不见!” 他有多久不见叫魔君的男人,似是有千年之久,可严格说起来,也就不过是有段时间没见罢了,但是他并不怀念啊,反倒觉得影响了他的好心情。 “呵!阎君,你这样说,可是挂念本尊?”只听一声懒洋洋的的念斥,带着无比凌厉霸道的攻击,直扫慕无心的面门。 慕无心面色不变,顺势将眸光投向叫魔君的男人,便对上一双邪妄冷魅的眼。当下心神一敛,千年之隔,两世之遥,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也没变,冷酷的,邪魅的,淡漠的…… “魔君不也是在挂念本君?侥幸捡回一条命,便这般匆忙探看老朋友,本君该有多感动?”两两打量,他妖媚一笑,冷冷出声。 一言一句,皆是暗含嘲讽之词。 “哼。”轻蔑拂了一声,眉毛一挑,鼻腔里哼出一声轻笑,藐视道,“本尊乃至尊之躯,岂是小小匕首就能伤之?倒是你阎君,千年前是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这般落魄,真是叫人心寒。”盯着眼前的慕无心,只剩那一双锐利之极的双眸,沉着、嗜血,还有那丝毫没有掩饰的孤傲…… 这样的语气,是千年前的魔君,也是现在的赫连宸,如出一撤。 慕无心的眉心一挑,清冷道:“魔君又能比本君好之?” 看见眼前的赫连宸,他自是不用再猜,赫连宸定是已经恢复了千年前的记忆,恐怕也仅仅只是恢复记忆罢了,想要恢复魔力恐怕也不是简单的。 只是赫连宸来的速度太快,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那是自然,本尊纵使轮回,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帝,这尊贵的身份,就算轮回几世都改变不了。”赫连宸那双万年不变的冷寒嗜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慕无心,宛如暗夜修罗,要将他碎尸万段。 慕无心面色依旧不改,冷笑骤然浮现在脸上,说:“哦?没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魔君,竟也会沦落到稀罕凡人帝君的身份?”顿了一下,又道:“帝君的身份又如何?左不过还是被操控的命运?” 一字一句间听着是夸奖,实际竟是讽刺。 他讽刺赫连宸的同时,亦是在讽刺自己。不管前世多么风光无限,最后左不过都是被操控的命运,都是输家。 赫连宸的脸瞬间冷厉,身上的气质徒然转变,宛如从十八层地狱走来的阎罗一般,冷酷邪妄,罗刹之姿尽显,他怒吼道:“阎君!” 犹如山崩了,地裂了的震撼。 忆起这些日看到的种种,他恨不得将慕无心碎尸万段,以谢心头之恨。 还记得一个月前,那时候他并没有恢复记忆,还是北帝的身份,发觉到深爱着凌夕的那颗心,还有总觉得错过了些什么,便想方设法想要挽回她的爱,用真诚付诸行动。 他坚信,时间能证明一切,凌夕终有一天会发现他的真心,而他跟她走在一起是必然的。 这样的自信,最终是将他的心伤得支离破碎,更让他跌进了从未有过的耻辱中。 因为,凌夕听信别人的话,拿着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他的心窝,他的心好疼,就像是瞬间被拧碎了那样,再也凝合不了。 当看到孤影将凌夕带走,仰着头无法触及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跳律动越来越慢,下一瞬,似就会停止呼吸,然后到黄泉去报道。 他本该接受命运的安排,等着死神降临的那一刻。可一想到凌夕的背叛,这似是很久以前就试过,那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又是那样的深刻,瞬间让他那颗即将凋零的心,再次跃动起来。 一股脑门的怒气,燃烧着他即将凋零的心,他的生命线越发的蓬勃,生命力越发的旺盛,最后,那被凌夕用匕首深深刺进的伤口,自动慢慢的愈合至完好无缺的原样。 也就是那一股脑门的冲击,打通了他身上的所有脉络,他渐渐的记起了前世的事情,但并没有让他因此恢复以前的魔力,他现在始终是凡人,除了蛮力外,再没有任何能力。 起死回生的他,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到凌夕,前世临死的时候许下的咒言,这世实现了,但还没有停止,他要让折磨来得更加猛烈,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可如今的他,却仅仅只是一个凡人,要如何找到凌夕,这是最大的问题。 于是,就在这时,西门影出现了,就好似是上天都帮助他那样,让他绝望之余,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西门影能很顺畅的将无痕救走,其中当然少不了他的故意,若非他欲擒故纵,西门影跟无痕又岂能走得如此顺畅,还能顺畅的将他带来药王谷。 找到凌夕,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想,只要一直尾随西门影,定可以找到凌夕。却在药王谷外被发现,未免西门影通风报信,唯有杀人灭口,曾经他对无痕的兄弟情,在他记起了前世的记忆,便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身为一个魔君的狠辣。 赫连宸舍弃了西门影跟无痕,独自闯进了药王谷,走过了草庐沼泽,经历了各种险恶,可他却一点损伤都没有,就似有什么护体,排解万难,刀枪不入。 顺着他的感觉,找到了桃花岛,不得不说,找到这个地方,也花费了他不少时间。 在桃花岛看到凌夕那一刻,他的心狂跳不止,一个冲劲,想就这么将凌夕揉进自己的怀里,狠狠的**,狠狠的惩罚对他的背叛。 可是,当慕无心触进他的眼皮底时,他抑制住想要将凌夕拥进怀里的冲动,将自己藏了起来。当他有了前世的所有记忆,便不敢千举妄动,他不敢确定眼下的慕无心到底还剩多少灵力,唯有静观其变。 一待就是几天,他也算是沉得住气的人,这几天每每看到凌夕对慕无心的好,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般,难受极了。 前世,他也是受尽这样的折磨,谁说魔人就没有感情,当他遇到水玲珑,就算是冰块也会融化,他想得到她的爱,而且是很有自信的。 殊不知,临死他得到的却是背叛,那沉淀了千年的恨,至今都没有化解。 终于等到机会,所有人都离去的机会,只有他跟慕无心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他向慕无心一报前世仇恨的机会,前世他受到多少折磨,这一世,他便要慕无心赔偿他多少损失。 “魔君,你又何须这般生气?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伤及不到我。”慕无心看出了赫连宸的决心,杀死他的决心。 可是他依旧面不改色,就似面对生死,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反正……他也是即将要死的人,早死跟晚死有何区别。 以前他掌握所有人的性命,如今他却掌握不了自己的性命,以前一段真切的感情放在他面前不懂珍惜,如今他深爱着的那个人却对他淡泊如平静的湖水……这些才是他这一世最可悲的事。 “呵,就以你现在这般残废的模样,本尊要收了你的命简直绰绰有余。”赫连宸的眼更加的沉了,脸上的杀气愈加的明显。 慕无心一怔,今日为何没有留住凌夕,为何又将孤影支开,就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寿命又缩短了,也许……过不了今天。 赫连宸莫不成是看出了他现在是最弱的时候?所以才会如此的自信? 尽管有些顾虑,脸上传达出来的依旧是很平静的气息,眼神微凉,含着冷傲与轻视,“魔君,你依旧如从前那般狂傲,但你的下场,依旧会是本君的手下败将。千年前,本君可以留你一条活路轮回,但这一次,本君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慕无心狂傲的话,刺激到了赫连宸。 他此刻就像抓狂的狮子,眸光露出杀气,阴沉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他冷语道:“这要看你本事了,阎君……” 话音刚落,他从腰间挥出一把长剑,刺向慕无心,每一剑都是致命的气息。 慕无心迅速地偏头,但是赫连宸的速度实在是快,即使躲过,于侧面也会让他得手。就在这时,又是一剑刺过来,他用臂力撑住轮椅的把手,猛然往上推送,跃破了茅屋,冲上半空。 紧接着,他不敢有半丝停滞,手指一弹,运下一气功,茅屋瞬间爆破,冒出白烟。 慕无心这才深深松口气,这一攻击就算不致命,至少也会让赫连宸很狼狈,暂时可以脱离危险了。 只是让他没料到,赫连宸冲破浓浓白烟,手握长剑,一跃而起,朝着半空的他狠狠刺去。、 慕无心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赫连宸明明现在是一个凡人,怎能扛得住方才那样的爆破力,这绝非凡人能做到的事。 莫不成,他……恢复了魔力? 不,慕无心敢肯定,赫连宸绝对还没有恢复魔力,那气息显然还是凡人的气息,可他……顿是恍然大悟般,赫连宸并非有魔力,而是有人度了一口气功给他,让他有了短暂性的爆发力。 可惜,他察觉得太晚了,在浓浓白烟冲出的那个男人,那锋利的长剑,将会丝毫不差的刺进他的胸口,可似乎……他已是等不到这一刻,他已经感觉呼吸在慢慢减弱。 难道……他的寿命将至? 呵呵。 他是多不想现在就离去,这一离去,他还能再有机会见到凌夕吗?他只想在最后见凌夕一面,只是一面,他也会很满足……可惜,上天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慢慢的,他磕上眼皮,慢慢的,被倦意包围…… 他的耳边拂过厉狠的声音,“去死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煞是好看的笑意,他想,魔君对他肯定恨之入骨,对凌夕也是…… “师傅……” 就在他想到赫连宸将永无止境的折磨凌夕的时候,他的耳边拂过凌夕那清脆的声音,是焦虑,是担心……不知道是声音唤醒了他,还是他放不下,闭上的眼睛猛然又睁了开来。 一张精致的脸,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脸,就这样映入他的眼球。 明明只是分开不到两个时辰,却像是分离了千年,或是更久的时间,让他无比的眷恋,更不想就这样死去。他还想再好好看看这张脸,魂牵了他千年的女人。 让他即使没有心,亦能感受到爱的女人。 赫连宸挥出刺向慕无心的长剑,就在关键的时候,被炎子的尾巴甩了出去,而赫连宸连人带剑都飞出去很远,一时没稳住,连连倒退,可哪知身后就是一片湖泊…… 扑通一声,他毫无悬念的坠入湖泊里,没了踪影。 “师傅!” 凌夕指令炎子飞向慕无心,稳稳的将他接住,让他不必从高空坠落在地,从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师傅,你没事吧,夕夕回来晚了。”凌夕一脸自责,好在她是坐着炎子回来的,而炎子的速度又极快,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是她的心里,依旧挂念着坠如湖里的赫连宸,他真的并没有死,虽然只是那么一眼,是真的并没有死。 慕无心扬起头,触及到凌夕的眸子,他幸福的笑了,原来寻寻觅觅了千年,他想找的东西一直在身边,可是当他醒悟的时候,却也是诀别的时候。 “玲珑……”这是他在这一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也许会是最后一次。 凌夕本是在想着赫连宸的事,可听到这个呼唤,脑袋轰隆隆的,就像要炸开那样,她的心好疼,眉间皱褶微现,迷离眼波转为迷茫,抚着自己的心,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的心会疼?” 是谁,让她如此的心疼,让她如此的心碎,而她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写满了可怕的空虚死寂。 是谁? 有多久了? 好像很久很久…… 自从赫连宸拿她的爱当报复的筹码,她的心就变得极冷,再不知道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只是一味的想要报仇,只要报仇了,她就觉得活着有目标。 最后,她真的报仇了,匕首刺进赫连宸胸口的那瞬间,她却道不出报仇后的喜悦,反而觉得心空荡荡的,好像没了活着的寄托,不知道活着还有何意义。 直至她的脑海浮现慕无心的脸,惊奇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是时候报恩,才重新燃气了活着的目标。 但她的心,依旧是冷的。 只有方才西门影说赫连宸还活着,还有慕无心轻呼出‘玲珑’二字,那一刻,她仿佛才醒悟,她还有心,她的心还是热的…… “能再见你一面,足矣!”慕无心浅笑中夹了一丝笑意,扬起手,轻轻抚着凌夕的脸,是那样的眷恋。 他憋住最后一口气,这一世他依旧不后悔,就像前世,他散尽修为来到这个世界寻她,终是在茫茫人海中,他寻到了她。 “师傅,你到底在说什么?”凌夕非常不解,她的记忆依旧是尘封的。 只是看到如此的慕无心,心里荡漾而过的是一抹孤独,好似她曾经花了千年的时间去修得一世情愿,可她的执着换来的却是生生世世的孤独。 这淡淡的孤单,如毒瘤,在她心里长了根,越来越吞噬着她所有的情绪,带给她的是绝望的悲伤。 慕无心浅浅一笑,道:“夕夕,就算我不在这个世上了,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你……”他的掌心平放在凌夕的额前,似又要再次散尽体内的所有灵气,度到她的身上,以保她永世平安。 就如当初,他散尽修为,亦要保存她的真身,等她重生。 “师傅,你到底在做什么。”凌夕越来越不懂,身体更是动弹不得,只知额头冒着白光,一股能量涌进体内。 “凌夕姑娘,快推开你师傅,否则他立马就会死去。” 就在凌夕迷茫的时候,一记千里传音,指点了她的迷惑,一股劲儿上来,她挣脱了光辉的包裹,离慕无心有半米远,而梦瑶也出现了。 方才说话的就是她。 “莫婆婆?”凌夕讶异。 梦瑶脸色很难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慕无心续命,却不料慕无心在加快自己寿命的减弱。 “凌夕姑娘,你得赶紧救他,否则……”梦瑶艰难的说。 “梦瑶!”慕无心低吼道,犀利的双眼,让人毛骨悚然。 凌夕一片茫然,直直的看着梦瑶,可就在一瞬间,她便领悟了梦瑶的眼神,又再次看了看慕无心,不敢相信,她的师傅将死去…… 心,又疼了。 以前,在很久以前……是不是也试过面对心爱的人死去的画面? “你……愿意救他吗?”梦瑶恳求的问。 凌夕再也顾不得去问梦瑶到底是谁,慕无心又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她已经再没有时间。 “我愿意!”她的声音坚毅,颤抖身躯上散发的心疼消逝了,留下了坚定。 她要救他,这是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 “想清楚不要后悔,这并非我逼你。”梦瑶提醒道。 “只要我师傅能好好的活着,绝不后悔。”凌夕一扫刚刚的沉郁和哀伤,双眸熠熠生辉,闪着一股执着。 “凌夕!”慕无心怒吼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发火,他失策了,竟让梦瑶钻了空隙,但他不允许凌夕牺牲自己让他活命。他理解没有心的孤独,还有那种挣扎。 他不想凌夕去尝试这样的经历,一点也不想。 凌夕握住了慕无心的手,说:“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所以……不要觉得愧对我。” “夕夕……”一个能牵动他的女人人,爱上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要看她受难,却是无比难受的事。 凌夕站起来,微笑着看慕无心,她该走了。 “主人,小心!” “小夕……” “暖暖……” 后面传来惊呼的声音,那是非常的紧张的声音。 “水玲珑,千年前,你为了保他弃本尊。千年后,你又是为了他……”发狠的声音再次传来,“本尊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不会再让你救他的命……” 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夕被湖底突然跃起的赫连宸掳进了怀里,紧紧的环抱着,他嗜血的抵在她的耳际边,丝语道:“水玲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啊哈哈哈……” 令人发毛的笑声,惊了所有人。 凌夕并没有回头,搂着她的男人,是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可如今……她的心再不知道该如何容纳他,以前的恐惧,现在的淡然。 临终,她淡漠道:“赫连宸,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吧,永远都不愿再与你有所纠缠……” 面对感情,她再没有气力,也许结束,对谁都好。 追逐多年,所有的恩怨,也是时候结束了。 “什么?” 赫连宸正问着的时候,凌夕的身体就似要爆破般,发出耀眼的亮光,而她则是紧紧的闭上眼睛,心里许下最后的愿望,将自己的心度给慕无心。 当这个愿望许下,她瞬间就如万箭穿心,紧握的小手让她浑身恐怕地战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脱离她的身体,那会是怎样一个破茧成蝶的痛? 事实证明,真的很痛。 痛到她无法呼吸,她明明很恐惧,可恐惧的心跳渐渐的不见了,心脏似乎被这种酸楚和心疼涨破了,清晰地听到一声轻微的崩裂之声。 她似是解脱了般,看着那一刻清透的玲珑心,从她的胸口飞出来,朝着慕无心的胸口飞去…… “夕夕,不要这么做,夕夕……” “水玲珑,本尊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快放弃,本尊命令你你放弃,否则本尊真的会杀了你。” 在一片朦胧中,她似看到了赫连宸难得焦虑的一张俊脸,还有他焦虑的声音。他为何会焦虑?他不是巴不得她死去吗?这下,他如愿了。 “去吧,一定要让我师傅好好的活着,代替我……”话未说完,紧紧的闭上眼睛,在意识消去之前,她依旧能听到赫连宸急促喊着:“水玲珑,为何你总不听本尊的话,水玲珑……” “既然你还是选择救他,那你与本尊就一同下地狱去吧……” “赫连宸,你快放开暖暖,放开她……” “无痕,小心……” “啊啊啊……” 一阵尖叫声中,桃花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凌夕的心飞进慕无心的胸口时,他的全身充满了灵力,当他看到赫连宸想跟凌夕同归于尽的时候,他阔掌一辉,整个桃花岛地动山摇的往下坠…… 除了在岸边的西门影外,在岛内的所有人,随着桃花岛往下坠,而所有人都像是被牵扯住那样,都无法动弹,赫连宸也没办法毁了凌夕,凌夕已经是昏迷的。 西门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他挣扎的想要去救所有人的时候,桃花岛瞬间就消失不见,岛内的所有人一并消失不见,而他的肉眼也仅仅只是看到七道光,像是被拆散的七龙珠,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散,最后都消失成一个圆点,到完全消失。 所有的人,桃花岛的一切,都没有了。 西门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可置信的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这样的动静是非常的大,谷里的人听到动静都赶来,面对眼前的一切,消失的桃花岛,都吃了一惊,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慕枫也赶来了,四周看了一遍,一个人影都没有,只看到西门影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非常讶异的问:“我二叔他们呢?” 西门影还在傻愣,方才眼前发生的是错觉还是真实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人全都没有了,愣了好久好久,最后只是傻傻的应了一句:“都消失了……” 第两百零九章 第两百零九章 西陵大陆,青山绿水,风景如画,美轮美奂,看似跟人间界并无差别,但这里居住的却是跟凡人大有区别的能人异士,有仙人、魔人、妖精,各式各样的人…… 经过几千年的沉淀,仙人不再是住在天上,魔人不再是住在山洞,妖精更不再是住在森林,他们共同创造了西陵大陆,并都居住在这里。 在西陵大陆,仿照了人间界,一人统治,万人遵从,目前是帝君在统治,也就是如人间界的皇帝,当然也不乏一些想要叛乱称霸的小种族,如西缅国就是后来独立起来的国家。 这里有别于人间界,是以武为尊,弱肉强食的异世大陆,不管是仙人还是魔人,亦或者是妖精,都得斗气斗法,都有法力魔力,谁的实力最强,谁就会受到尊敬。当然,谁的实力最弱,谁就会受到各种凌辱。 千年不变的定理。 凌府,就有一个西陵大陆茶饭后笑料的废柴,臭名远扬,人尽皆知。她自出生就一点斗气都没有,甚至检测不出她的灵力、魔力……没人知道,她是属于仙人,还是属于魔人,或者是妖人? 她被归为异类实属正常,只是在三个月前,她遭退婚,从此下落不明,三个月后,她却带着一个女婴跟一个仆人归来,从此成为臭名远扬的弃妇。 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哇哇哇……” 每天准时报道的婴儿哭声,在凌府的后院不停的回荡,一位蓝衣少女侧身躺在竹椅之上,听到哭声,微微蹙起眉头,冷冷唤道:“孤影……” 这个蓝衣少女,竟就是三个月前从桃花岛突然消失的凌夕,她身上透着冷冷的气息,脸似面瘫了,一点表情都没有,双眼更是冰寒透底。 “是,就来。”曾经只握利剑的孤影,如今却似保姆在忙前忙后。 “哟,姐姐,你这个弃妇可不好当,可需要妹妹的援助?”每天不定时出现的凌府的三小姐,叫凌敏,她的语气有些尖酸刻薄,似是根本没有当眼前的凌夕是姐姐。 而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孤影的身上,不得不承认,姐姐这次回来唯一做对的,那就是带回了一个如此英俊的仆人,让她好生嫉妒。 “哇哇哇……”婴儿又哭起来。 侧身躺在竹椅上的凌夕,完全不理会凌敏,起了身,冷冷又问孤影:“还没好?” “好了。”孤影急得直冒冷汗,他何曾做过照顾婴儿女人家的事,真是为难他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婴简直就是怪胎,什么都不吃,就吃肉,每天都要大量的肉才能满足她。有时候,他会纳闷的想着,女婴没牙齿,到底是怎么吃的肉? 事实证明,女婴就是吃肉,就在你眨眼的瞬间,盘里的肉会全部都消失。 “很好吃?” 凌夕站在女婴的面前,紧紧的盯着她。女婴似是察觉到这样一记眼神,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吃肉。 “以后若再哭,我便把你丢去喂野狼可好?”凌夕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女婴不再似刚抱来那时,好似又长大了些。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女婴听罢,惶恐的猛摇头,似在说,不要把我丢去喂野狼,我不敢哭了。 “很好。”凌夕冷冷轻撇,又倒回竹椅躺下。 记忆迅速倒带,还记得,她刚坠落在这个异世大陆,除了孤影外,四周都没有人,只有嚎嚎大哭的婴儿声,循声而至,草丛里竟躺着一个女婴,见到她,立马停止了哭声。 下一瞬,又像是捏皮糖那样,缠着凌夕不放。 凌夕不知道为何,女婴会这般喜爱她,而她也觉得女婴很亲切,就似她身上遗留出来的,异常的亲近。嘴里虽经常念叨着要丢弃女婴,但她始终是没有丢弃,一直将她带在身边。 西陵大陆,孤影显然是很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在这三个月里,她通过孤影,了解了这个世界,并且阴差阳错的成了凌府的二小姐,也叫凌夕。 她只觉得奇怪,现在这个身份,似是为她量身定制的那样,除去性格,不管是年龄,样貌,还是其他的,都很符合她,而原来的二小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则顺理成章顶替上去,不至于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 可如今,有这个身份跟没这个身份并无区别,在西陵人的眼里,她都是异类。 要想啊,以前凌府的二小姐,除去那倾城的脸蛋,自幼体内就没有斗气,先天不足,是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加上性格怯弱,胆小怕事,被人欺,被退婚……这些都足矣让她成为异类,并无可取之处。 在这里,凌夕只领悟到一点,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很多东西已经超越了她对事物原有的认知,什么斗气,什么灵术,对她来说都挺玄乎的,她也不懂。 但有一个道理她非常明白,在这个世界,实力就是道理,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本钱,以前残留在人间界的记忆,那些磨难……如今,对她来说是一点也掀不起的涟漪,毫无感觉。 她的胸口,似是少了很重要的东西,从此空荡荡! 仔细沉思的凌夕,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将凌敏放在眼里,就似凌敏是空气。 站在一旁的凌敏,气到全身发抖,她再怎么说也算是斗气上乘,语气越发尖酸了:“你这废物,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遭退婚的弃妇,竟然还不要脸的生个孩子回来,也敢骑上在我的头上。” “三小姐,请你说话尊重点。”孤影听不过去,厉声叱喝。 坐在他肩膀上的女婴,亦是听懂了那样,赞同的点点头,似在说,你这个八婆,滚远点,这里不欢迎你。 凌敏态度大转变,对上孤影的眼睛,整个就趴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说:“孤影,你还是跟着我吧,回头我定让父亲提升你,让你风光无限。” 跟着凌夕那样的废物,只会自毁前程。 “三小姐,请自重。”孤影黑着脸回答。 女婴急了,看着凌敏狐妖媚眼的,似在说,你这个臭女人,孤影叔叔是我的,然后,哗的就跳到凌敏的头上,不停的扯着她的头发,势必要将她的头皮扯下来。 “啊啊啊……”凌敏尖叫出来,嘴里恶毒的咒骂:“你这个死野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她发动体内的斗气,猛然一震,将女婴像是沙包那样,震出很远,那速度很快,朝着不远处尖利的石头飞去…… “小小姐……”孤影惊呼道,正想要冲出去接住女婴。 一道影子,抢在他的面前,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女婴,然后以一个优雅的后空翻落地,抱着女婴,一点儿没有关心的意思,反倒训斥起来:“每天吃那么多肉,竟还是这般无用,可叫我如何收留你?继续收留也不过是浪费粮食,不如将你丢弃可好?” 女婴惊怕的摇头,两眼都快溢出水滴,不要啊,不要丢弃我…… “觉得委屈?”凌夕蹙眉,温暖中夹杂着一丝冷冽。 女婴又猛摇头。 “既然不觉得委屈,那就把眼泪收起来,在这个世界,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只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本钱,才不会被人欺,可懂?”凌夕用一个对常人的语气,在教导着一个女婴。 女婴像是听懂了,点头,立马将眼泪收了起来,展露一副绝不被打败的表情。 孤影看着哭笑不得,女婴明明还这么小,主人却当她是大人那样教导,可女婴好似听懂了,居然在点头。他真心觉得凌夕跟女婴像一对活宝。 除去这些,来到西陵大陆,他也察觉到了凌夕的变化,像是没了心只要思想的傀儡,冷得让人发汗。 “哎哟,大姐,你跟野种上演的母女情怀,可真叫人感动呢。”凌敏矫情的说。“可贱胚子就是贱胚子,难怪会怀了孩子还被丢弃,好在乐安哥是退婚了,否则搭上你这样白痴兼废物的女人,那得一辈子都走霉运了。” 滔滔不绝的说。 “不过,你离家走就走吧,死在外面也没人会看一眼,还回来作甚,左不过还是想沾着我们凌府的光,给自己后半辈子找寄托?”凌敏继续说。 凌夕抱着女婴,完全不予以理会,回到竹椅上,脑海一闪而过苏墨说过的词,北国冰封雪漫天,西门花落宠无边……然后道:“以后,你就叫宠儿,可好?” 这句词,她至今也没参透是何意思,脑海回旋的是苏墨那张苍白的脸,想必……该有存在的意义才是。 日后,她定会参透。 女婴听罢,点点头,甚是满意。 凌敏见凌夕一再无视,气到不行,“喂,贱人,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见,脑子秀逗了吗?” “你是聋子?是哑巴?” …… 凌敏没完没了的说,恶毒的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喷,可是骂了半天,凌夕依旧是无动于衷,那就像是自导自演的戏码那样,让她更加的生气。 她要好好教训眼前这个女人。 突然她闭上嘴巴,不再骂了,但她的掌心在慢慢的凝聚气功,当凝聚到一定的时候,她猛然挥出掌心,那一团的气体,朝着凌夕飞去。 速度极快,连孤影都愣住了,直呼着:“主人,小心。” 凌夕纹丝不动,抱着宠儿继续她的教导,而宠儿亦是有她的风范,一点儿也不怯懦,一副打死不服输的精神,真叫人汗颜这对母女。 就在那团气体即将抵达凌夕的时候,她侧头,一记冷冽的眼神射过,唰的一声,气体被完全的破解了,还有瞬间反弹的趋势,但又是一剧烈声音,气体在空气中消散。 凌敏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明明那个女人是废物,任人宰割的废物,怎么可能躲过她的攻击,这绝对不可能。 “敏儿,你闹够没,她可是你姐姐,不是外人。”一记叱喝的声音,不容置疑的传来。 “大哥?”凌敏侧目而看,脸上本是惊讶,而后变得极其欢呼雀跃,跑过去,搂住了她口中的大哥,“大哥,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敏儿可想你了。” 心里却长吁一口气,她的攻击肯定是她大哥给破解的,否则那个废物肯定得死在她的攻击下,怎么可能躲过呢。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也不可能咸鱼翻身。 凌夕跟宠儿,听到凌敏那矫情的声音,齐齐丢给她一记翻白眼,一脸的不屑。 孤影在一旁,再次怀疑,这是一对真正的母女吧? “敏儿,你怎么又欺负你姐了。”男人是凌府的长子,叫凌子城,现在是颇有名气的护法,守卫西陵大陆的边境安全,一个月回府三五次。 “人家哪有,人家只是跟大姐闹着玩而已,对吧,大姐。”凌敏在他人面前,总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私下却不停的找凌夕的麻烦。 凌夕眼睛微眯,投以冷冽的眸光,对于凌敏的矫情,她任何感觉都没有,站起身子,抱起宠儿,道:“我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宠儿点点,表示非常愿意。 凌夕抱着宠儿,无视了凌敏的矫情,更是没有将凌子城放在眼里,就这样从他们的面前走过,一次也不曾回头,就似他们跟她毫无关系,仅仅是陌路人。 孤影紧随其后,也离开了。 凌敏被气到炸开,哭诉的说:“大哥,你看姐姐她……她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是她自己奇怪,整天装可怜,我才没有欺负她,呜呜呜……” “好了,敏儿乖,大哥知道你最宽宏大量了,会原谅你姐姐的是不?”凌子城溺爱的抚了抚凌敏的头,余光却不停的打量凌夕的背影。 他总觉得,现在的凌夕不再像从前,就如方才,别人虽然没有看清楚,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气体若不是被他挡下的话,凌敏恐怕得遭殃了。 他不记得以前的凌夕有这样的本事,她离去的那三个月,他发了疯四处在找寻,最后她终于是回来了,却带着一个女婴回来。 除去这些,她还有什么变化? 凌子城深邃的眸子,一直看到凌夕消失,他才肯收回来。 至于凌夕,她就像长了顺风耳那样,将凌子城跟凌敏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觉一阵厌恶,她并非不认识凌子城,来到西陵大陆,她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以方便在这里生存。 以前并没真正见过,现在看来,她那个所谓的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人,无需再矫情套关系,作用并不大。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还有方才面对凌敏的攻击,条件反射竖起自我保护的结界,她并不知道得太多,只记得三个月前,从这个时空醒来,就发现自己的五感特别灵敏,身体充满了能量,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她才自如的掌握身体的能量。 可让她奇怪的是,为何她的身体会有这样的能量? 这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在来西陵大陆之前,她还在桃花岛,赫连宸并没有死,还口口声声的喊她为水玲珑,若她没记错,慕无心似也喊了她一声水玲珑,然后将掌心平抚在她的额头,似在给她灌入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惊,难道她真的是水玲珑? 可那个莫婆婆说,水玲珑的心可以救她师傅慕无心,她将会因为失去心死去。可如今,她好好的活着,那是不是代表……她并非真正的水玲珑,而她的师傅……已死? 很多的事,她都无法参透,只知道,她被赫连宸抓住那一刻,心里默念着要将心度给慕无心,之后便失去了意志,再醒来,她已在西陵大陆,而她胸口那一片,总是空荡荡,不管是心痛、难过、痛楚、愤怒……流过她胸口的时候,便被消化殆尽,再没有任何感觉。 “嘤嘤嘤……” 在她沉思的时候,怀里传来小宠儿稚嫩的声音,似是在呼唤她。 她低头看了看,毫无预兆的将她抛给了孤影,道:“你抱。”然后,四处眺望着,不知道该上哪里,又扭头,冷冷问:“小宠儿,你让我带你出来,现在上哪里好?” 宠儿实在是汗颜,心里嘀咕着,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带我出来了,现在居然赖我,真是可怜我小小年纪,老让你们大人欺负。 她没得选择,举起小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好,我们就走这边。”凌夕走在前面带路。 后面跟着孤影抱着小宠儿,万般无奈的,他实在想咆哮,主人,宠儿不过是一个小婴儿,你就这样随便抛高,要摔到地上可怎么是好,还有小宠儿,你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 这边可是去闹市的方向,主人最不喜欢了,她怒气来可是会吓死人不偿命…… 第两百一十章 第两百一十章 闹市,果然是闹市…… 大街上,逐队成形的各种人,卖力的吆喝声,卖的不是面包,不是各种食物蔬菜,而是各式各样的刀器,宝物……人来人往,不停的拥挤着。 凌夕走在闹市街道,张望密集的人群,刺耳的吆喝声,额头早就冒出黑线来,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她的眼神,像是踩到狗屎那样惊讶。 “宠儿,这就是你想要带我来的地方?”言词虽轻,语气却过硬,紧接着,她的眸光掠过一丝寒芒,稳稳的落在宠儿身上。 她最讨厌的便是热闹的地方,有人气的地方,非常的讨厌。 宠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紧的抱着孤影,不住的往他的怀里缩,“嘤,嘤,嘤……”似在驳嘴,这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让我随便指的,我那里知道会是来闹市的路,呜呜,孤影叔叔,你一定要救救宠儿,母后太恐怖了,怕怕…… “主人,宠儿还是个婴儿,什么也不懂,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孤影就知道,结果肯定是极差的。他敢保证,若是他不站出来替宠儿说句话,即使宠儿还是个婴儿,也会被凌夕修理得很惨。 宠儿连连点头,可怜巴巴的,表示非常赞同孤影的话,她不过是个婴儿,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在大庭广众之下,落得一项虐婴罪名才好。 凌夕不吃这套,伸手,威逼道:“把她给我。” “主人……”凌夕变得太强势,孤影都有些稳不住场面。 “嘤嘤嘤……”宠儿也焦急了,她这下是完蛋了,肿么可以,她还是个婴儿啊,这样虐待她,天理难容啊。 凌夕蹙起眉头,只有孤影那么木讷的人才会被宠儿的外表所骗,而她对于宠儿那副可怜的模样完全无动于衷。试想,有那个婴儿会吃肉?有那个婴儿面对大人说话,会懂得点头摇头? 显然这个宠儿,并非普通的婴儿。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过来,要么自己走。”这话是凌夕对宠儿说的,丝毫不给人抗议的气势。 孤影苦笑道:“主人,你对宠儿太严肃了,她还只是个婴儿,怎会懂你在说什么……”话未说完,宠儿却自顾自的爬离他,朝着凌夕一个咯噔,蹦了过去,稳稳的抱住了她的脖子,蜷缩进她的怀里,似是在认错。 孤影目瞪口呆,他能告诉自己,这眼前的不是事实吗?宠儿真的听得懂大人说的话?不是偶然?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把头抬起来。”凌夕又开始命令,不容置疑的。 宠儿不敢再抗议,乖乖的把头抬起,像是屠宰场等着被宰的小羊羔,极为可怜。 凌夕面无表情,唇角却弯弯勾起,语气比方才柔了些,说:“有些事,你做错了便做错了,不要一味的想要装可怜,寻求别人的同情,别人的同情,只会让你越来越有依赖感,越来越弱,不会让你成为强中能者,最后你也将被这个世界淘汰,可懂?” 严母背后,总是隐藏着一颗真诚的心。 对于这样的凌夕,孤影吃惊透了,顿是愣住,直直的望向她,瞧见的便是阳光普照下那微眯的凤眸,带着睥睨天下的冷厉,如此气质,脱胎换骨,霸气十足。 不再是以往那个怯弱,被赫连宸欺凌得毫无搏击之力的女人,像是称霸世人的女王。 宠儿听懂的点点头,“嘤,嘤,嘤……”回答说,我懂了,以后我都不会逃避责任,承认错误。 “现在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凌夕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阴谋的笑。 宠儿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母后是不是皎洁的笑了一下?不管了,反正点头承认错误就对了,母后肯定会原谅她,并且夸她是乖小孩。 “既然你意识到自己的错,那我便小小惩罚下你,以作告诫。”凌夕声音沉冷,但也掩不住她阴谋得逞胜利的偷悦,举起两指,准备狠狠的弹在宠儿的额头上。 宠儿嘴角像是抽筋了般蠕动,望着眼前的腹黑女人,她能说眼前的女人是后妈吗?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用阴招,这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吗? 在这个世界等了许久,等她的母后父皇团聚,岂知,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腹黑后妈,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不行,她要快些长大,快些开口说话,告诉眼前的后妈,她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在人间界跟父皇爱的结晶,可不能再虐待她了,或者快些找到父皇惩戒母后? 嗯哼,这个办法也不错。 “嘤嘤嘤……” 在宠儿想得极为美妙的时候,凌夕的手指重重一弹,完全没有当她是一个婴儿,力气不缩减,疼得她嚎嚎出来,却不敢哭。 孤影实在是无言以对,眼前的这一对母女,腹黑程度绝对可以互相较量。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嘲讽的声音,“哟,乐安,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嘛?背着你都把孩子怀上了,给你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瞧瞧啊,一家子多其乐融融啊……” “程公子,莫要胡说,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叫乐安的男子着急的撇清关系,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乐安只是个小小财主,斗气尚可,还能混得上一介武士的称号,三个月前是凌夕的未婚夫,可退婚后,就什么关系都不是了。至于程公子,花花公子一个,比乐安要稍微厉害些。 因为凌夕先天不足,灵基为零,虽长得倾城,却是怪人,并没有好的人家愿意要。凌夫人托媒人好说歹说,才帮她求得这门婚事。 岂知,凌敏从中破坏,说只要乐安悔婚,她便代替凌夕嫁给他。比起凌夕,乐安当然愿意娶凌敏多些,这是求之不及的。 以前的凌夕因为被退婚,受不住刺激,才会逃离凌府,躲起来的,没有灵基的她,现在或许早就死去。 “小夕夕,听到没有,你的乐安哥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哦。”程公子已经靠近,挑着眉,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上下打量凌夕。 言语的挑衅,足矣让正常人暴怒。 身为仆人的孤影,理应站出来维护主人的颜面,但他并没有站出来,依照他三个月来对凌夕的了解,她肯定不屑去费这趟口舌之争。 他自也不会去搅和。 但这一次,他却猜错了。 凌夕仰起头,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乐安是谁?可是你家的一只狗?名字取得真是难以入耳……” 她虽不爱参与口舌之争,但这一次,她却莫名的想要为以前的凌夕讨一口气,既然现在是她替她活着,那么她就要把她以前受的耻辱,全都讨回来。 这话一出,憋气的宠儿,忍不住想要欢呼出来,后妈,你是我的偶像,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程公子愣住。 乐安脸上更是红一片,青一片,看着周边的人窃窃偷笑,气到浑身发抖,举起颤抖的手,气有些不足,道:“凌夕,你,你……” 正想要动手,程公子赶紧安抚道:“别生气嘛,对女人需要气度,还是我替你摆平她吧。”他可是非常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至于有没有本事,他可不管。 凌夕丝毫不动容,就似那两个男人是唱戏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怀里抱着宠儿,若无旁人,语气冷冷道:“你说,接下来,我们去哪?” 宠儿差点被口水呛住,她还等着看好戏呢,这就完了?回头两眼瞪着凌夕,似在说,后妈,你不让我看好戏就算了,你这又想陷害我不成? 嗯哼,我才不上当。 就在母女二人僵持着的时候,程公子又靠近了些,搓着手,猥琐的笑了两声,说:“小夕夕,别这样嘛,你今天可是很不一样哦,不过程公子我喜欢。”顿了一下,眼咕噜一转,接着说:“反正你跟乐安都已经散了,不如就跟程公子我算了,如果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保证会让你每天都快活似神仙……” 当众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程公子这样的无赖才敢。 “滚。”凌夕的眸光似利刃一般射向了程公子。 程公子被凌夕的气势慑得不禁一呆,回过神来时,也变了脸色,恼羞成怒地道:“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我程公子肯要你这个有孩子的弃妇,这已经是天大的荣幸,给劳资在这里装清高,装给谁看啊你……” 主人被羞辱,等于孤影被人羞辱那样,脸色很难看,拳头已经握起,随时挥出去。 凌夕亦是。 她的气是沉不住的,在孤影的拳头还未挥出去的时候,一手抱宠儿,腾出另外一只手,闪电般挥出,尾指指甲划过程公子的左眼睛…… 下一瞬,血液从程公子的左眼迸出来,他愣了有几秒,最终是捂住左眼,哀嚎起来,“啊啊啊……” 出手之快,无人能看清楚。 好一会,周边愣住的人,才开始窃窃私语,“你们看到了吗?程公子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是不是凌二小姐伤的?” “不可能吧,她不是没有灵基,不懂斗气的废材吗?怎么可能伤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 滔滔不绝的议论声,却无法抵触凌夕的耳朵,她对愣着的孤影道:“不走吗?” “呃……” 正要走,去路却被拦住了,程公子捂着眼睛,苦苦的支撑,好歹他也是武士,怎么可能被一个废材打败,那会笑掉所有人大牙的。“ “贱人,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要杀了你。”他发狠说着,回头又道:“乐安,难道你不想报仇吗,你忘了这个贱人方才在大家面前怎么羞辱你的吗。” 乐安被一激,顿是怒起来,也拦住凌夕,做好战斗的准备。 孤影拦在凌夕的面前,说:“主人,这些我搞定就行,你在一旁稍作等候。” 关键时候,他还得挺身而出的。 凌夕点点头,“给你清场,别太久。”简短几个字,竟一点儿没有要关心的意思。宠儿亦是,那架势简直是干劲十足,完全不为孤影担心。 孤影心里凄凉凉的,跟着这对母女,待遇可真差。 程公子跟乐安更加愤怒,一个废物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这般嚣张,他们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取了废物的性命,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他们刷的亮出身上的刀器,提取身上的气功,凝聚到刀器上,一挥刀,便能砍裂坚硬的石头。当提运到一定程度,举起刀器,朝着孤影挥之。 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况,拔腿呼喊着:“快躲开,大家快躲开啊……” 唯有凌夕跟宠儿母女,无动于衷,只等孤影快些清场,好早些离开,这里实在无趣极了,不如回凌府懒懒晒晒太阳好些。 “去死吧。” 程公子跟乐安的刀器,同时辉了下来,两人的合力要把一人的威力大些,震得地面都在晃荡,耀眼的刀光如血光之灾降下…… 砰砰砰 只听到几声剧烈的声音,还有一记不知何物重重落地的声音,然后尘烟飞起,暂时的看不到四周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谁胜谁负? 紧接着,一阵阵传来‘嘶嘶嘶……’的声音。 一片尘烟飞扬,看不清四周围,凌夕唯有竖起耳朵,细细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下一瞬,她便蹙起了眉,低声唤道:“炎子?” “嘶嘶嘶……” 眼前的尘烟消散了,她并没有猜错,果然是巨蟒炎子,它也来了西陵大陆?脑袋一惊,眉头皱得更深了,照理推断,孤影、巨蟒炎子都来了西陵大陆,是不是代表桃花岛是来这个西陵大陆的通道? 那么,只要待在桃花岛内的人是不是都来了这个世界?难道……他也在这个西陵大陆?无痕、西门影都在吗?师傅也在吗? 哦,不对,师傅已经不在了,因为她还活着,她的心没有给师傅,师傅应该是死了…… 凌夕抚着胸口处,她觉得那里应该要有些感觉才是正常的,可为何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空荡荡的,有些无助,有些恐慌。 “嘶嘶嘶……” “嘤嘤嘤……” 非常配合的两种声音,同时响起,惊扰了凌夕的思绪,她抬起头,看了看炎子,还有那两个被它愤然用尾巴棒甩吐血昏切过去的程公子跟乐安,若有所思。 孤影愣是站在一旁,炎子抢尽了他的风头,他现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憋屈得很。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那是上古神兽吧?” “据说上古神兽是很难被人驯服的,杀伤力极强,大家都离它远些,免得被伤到……” ……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周边的人,带着满脸的恐惧,比方才又躲远了些,深怕被上古神兽伤到丢了性命,那可就是吃大亏了。 “嘶嘶嘶……”炎子温顺的伸出舌头,想要去舔凌夕,它随着桃花岛的消失,从人间界回来西陵大陆,对凌夕的气味非常敏锐,只想找到它的主人。 “啊啊啊,神兽要吃人啦……”有人大呼了出来。 躲在凌夕怀里的宠儿,嘴角蠕动了下,真不想去评价那些胆小如鼠的小人们。只是,她现在非常不爽眼前的炎子,有木有看到,她的后妈的眼里居然只有这只大笨蛇,气死她了。 两只小眼,死死瞪着炎子,就像遇到仇人那样。 炎子何尝不是,墨绿宝石般的眼珠子,愤愤瞪着宠儿,以前主人怀里只抱它,现在这个臭丫头算怎么回事,居然敢霸占它的位置,简直是找虐。 一人一畜,居然就这么杠上了。 孤影苦不堪言,凌夕更是一脸茫然,只见炎子那长长的舌头,就快要舔到她的脸,她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正想要拒绝的时候,身后呼来一记焦虑的声音:“小夕,当心……” 随后,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瞬间跳出很远,她并非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却没有挣扎,因为那个人带走她,这样正好让她远离炎子过分的热情,何乐而不为。 躲开很远,稳住脚跟,身后的人又担忧道:“小夕,你没事吧?” “大哥,你跑那么快作甚,敏儿都快追不上你了……”话音未落,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呼,“大姐?” 凌夕动了动肩,挣脱开身后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跟她猜想的一样,正是凌子城跟凌敏兄妹二人,阴魂不散,让她好生厌恶。 “小夕,让我看看,你伤到那里没有。”凌子城的担心有些过度,不住的上下看着凌夕,以确保她真的没事。 连带凌夕怀里的宠儿也被凌子城看了个遍,她的眉头微微蹙气,小嘴撅起,极其的不喜欢,心里嘀咕着,大舅舅,看什么看,你也是花痴不成。 “孤影,宠儿给你抱。”凌夕又是高高一抛,将宠儿丢给了孤影。又道:“我们走。”至于凌子城,她依旧是没有放在眼里,身上透出的冷冽,让他震惊不已。 他这个妹妹,未免变得太过陌生? 凌敏看着气结,叉腰拦住凌夕,训斥道:“大姐,你这是什么态度,方才若不是大哥及时救了你,恐怕你早就被那只神兽给吃到肚子里去了,你不感谢就罢了,还一副嚣张的气焰,到底是做给谁看啊。” “滚开。”面对凌敏叽里呱啦的嘲讽,凌夕冷眸锐光一闪,轻嗤一声。 凌敏一愣,似没听清楚凌夕说了什么,那眼中的厌恶和鄙夷有一瞬间的凝滞,慢半拍的反问到,“你,你说什么?你让我滚开?” 她吃惊得不行,自幼何曾被这样吼过,而且还是像她大姐这样的废物。 凌夕抬眸,声音略带低沉,警告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开。” 听罢,凌敏再次愣了一下,下一瞬,她火爆的脾气上来了,言语恶毒极了,“你这个贱胚子,我好心当你是我大姐,给你脸你不要脸,好啊,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她的双眼通红,恨不得将凌夕碎尸万段,挥起掌心凝聚的气体,正想给凌夕一击时,哪知,她的身后,忽然一股劲风直袭腹部…… 第两百一十一章 第两百一十一章 凌敏虽不算武术上乘,但在整个青城,她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手,自小修炼斗术,武功自也是不弱,可面对身后突然袭来的一股劲风,她却丝毫反应不过来。 愣愣的站着,等着那股劲风穿破她的腹部…… 突然旋风飞窜出来的一只右脚,挡住了这一股劲风,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直至传来一记叱喝的声音,“小夕,敏儿可是你妹妹。” 是凌子城,他眼明手快,及时阻拦了凌夕对凌敏的攻击,减少了杀伤力。但他仍能感觉到右脚在隐隐作痛,可见凌夕踢出的那一脚,脚力有多强大,速度有多块,他都差些拦不住。 若拦不住,能预见的血腥之灾,手足相残,将如期上演…… 周边窃窃私语的声音,总在回旋着:“凌废物什么时候踹出的那一脚?你们看到吗?” “没看到。” “那速度太快了,那个还是凌废物吗?” …… 宠儿鄙夷那些胆小鬼,竟敢一而再再而三说我家后妈是废物,等我长大了,非把你们那些烂嘴巴都缝起来不可,嗯哼。 炎子亦是,赞同的怒视那些八卦人群。 至于凌夕,她踢出的左脚,半空中并没落下,整个姿态显得无比严厉,双眼更是在半空中甩出凌厉的眸光,轻蔑道:“她可有当我是姐姐?” 凌子城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并非不知道凌敏经常欺辱凌夕,只是他身为大哥,凌敏又是凌老爷的心头肉,自也是有难处。 凌敏万千宠爱,自幼娇宠跋扈,加之有凌子城护着,她便更加嚣张起来,“你这个废物,别以为自己有大多大本事可以伤到我,你是整个青城废物得不能再废物的贱胚子。” 她其实是在心虚,不过是提高音量来鼓舞自己,千万不能被废物的气势给压下去。还有方才废物那一脚,那肯定是在她不留神的时候踢出来的,所以她才会没反应过来,一定是这样。 凌子城怒喝道:“敏儿,住嘴。” 这样的话,他都听不下去,何况是凌夕一个女孩子,难怪她会生气,只是她突然变得如此强劲,让他始料不及,她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莫非以前,她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可父亲跟爷爷还有族里的人,明明检测不到她身上的灵基,天生练武废材,又怎能修炼武术那些本领,那么……她又到底是为何这般厉害? 凌敏的性子真该改,根本不听凌子城劝,继续恶毒的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知道乐安哥为何会退婚?”顿了下,瞄了凌夕一眼,又道:“那是因为我对那个笨蛋开玩笑说,只要他不娶你,我就嫁给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那笨蛋就真的跑去退婚……” 凌夕眸光冷凝,骤然抬手,一巴掌迅速的甩过去,“啪……”的一声,稳稳落在凌敏的脸上,即刻露出显而易见的五指印。 所有人都震惊了。 凌夕速度之快,这次是连凌子城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已经落在凌敏的脸上。 凌敏也目瞪口呆,脸上火辣辣的,她失神的捂住脸,抬眸看着凌夕,她竟然打她?那个废物竟然出手打她?她甚至能听到周遭人的窃窃私语,在嘲笑着她被一个废物教训,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很不爱听到废物这个词,劝你,最好不要再说。”凌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语气却冷硬如刀,那抹笑,不达眼底。 “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打我?”凌敏怒指凌夕,杏眸圆睁,不可置信。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又多了一巴掌。这次依旧没有人扑捉到凌夕的动作,凌子城亦是没有扑捉到,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拂过。 所有人再次震惊,凌夕连续两巴掌,凌敏都没有招架之力,简直是天壤之别,好似凌敏才是废物,凌夕根本就是强中之手。 这还是凌府大名鼎鼎的废物二小姐么? 曾经她怯弱、胆小,连一个小孩都可以欺负她。可如今,她眸光冰冷,锐利,眉梢间有一种无法小觑的高傲和霸气,好似一统天下的女王,气势逼人。 跟以前的凌二小姐比起来,实在实在是太……天差地别了。 “凌废物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被什么附身了吧?” “就是就是,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 这些人的嘴巴真心好大,满嘴的凌废物,简直气死人不偿命,宠儿就是被气结的一个,她鼓着腮帮子,在孤影的怀里捣鼓着小手。若不是她现在还是婴儿,现在她肯定第一个冲出教训这些人。 巨大的炎子,墨绿宝石般的眼珠,虽然看不出任何东西,但显然它是在取笑宠儿不能动弹,一点用都没有。 宠儿感受到炎子的挑衅,瞪着个小眼,似在说:“大笨蛇,你以为你比我好到那里去,不就个头大了点,有本事你就把那些七嘴八舌的人都教训了,替我后妈报仇,没本事就赶紧滚蛋。” 炎子吐了吐舌头,好似在说:“这不用你说,谁侮辱主人,我就让谁遭殃。” 一人一畜,魔婴对上古神兽,就算不能开口说话,竟也能正常交流,这是何等非稀奇的事。 孤影觉得气氛不对劲,看了看怀里的宠儿,又看了看旁边屹立的炎子,两人四目交对,心里在汗颜,他们不会在说话吧? 事实证明,他们却是在对话。 看看炎子仰天吼了一声,接着朝那群人窜去就知道,它是被宠儿刺激到了,要去替凌夕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群,乱说话是会遭殃的。 尾巴一甩,地动山摇,地面都裂了开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闪远一点……” “啊啊啊,神兽朝我们这般攻击了,大家快逃啊……” “救命啊,救命啊……” …… 人群四窜的声音,不住的回荡着,凌子城就是护法,有义务保护西陵大陆任何一个居住的人,看到方才还安静的神兽炎子,现在是突然疯狂起来。 本来还打算,解决了凌夕跟凌敏之间的事,再去解决那个神兽的,可现在看来,得先解决神兽才行,不然得祸害多少人。 去支援之前,他对她们道:“你们也别斗气了,赶紧先找地方躲起来,大哥先去收拾神兽。” 说完就跑去跟炎子打了起来,周围都乱糟糟的。 凌夕瞥一眼,完全不予以理会,冷冽看着凌敏,看着她左右涨红的脸,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道:“忘记告诉你,贱人这个词,我也很不爱听,当然,你可以选择继续说,但下场只有一个死”她的嚣张,对所有人的漠视,直叫人冒冷汗。 说完,没兴趣再理会凌敏,转身便走了。 凌敏看着她嚣张的态度,无视一切的冷漠,愤怒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骤然拂袖,身上笼着一层深黄色的光芒,黄色的光束幻化成一把利剑,直袭凌夕。 “主人……” “后妈小心后面……” 只听到孤影焦急的呼喊,还有宠儿喊不出的声音。 凌夕纹丝不动,感觉到身后一把利剑的威力,身体立马夹杂着无比凌厉的姿态,就在利剑刺进她身体前一秒,轻盈一跃,速度快如闪电。 利剑竟就这样被她轻松闪过,一点没有伤及到她。 “哼,贱人,我不会让你一直走运的。”凌敏阴森的声音回旋,利剑又握在了她手里,她就不信,眼前的贱人可以一直那么走运。 这一次,她一定刺穿她的心脏。 凌夕半眯的眸子一片冷酷之光,看着凌敏厌恶的嘴脸,面无表情,却藏着冰冷的锐怒,声音冷酷,姿态嚣张道:“你找死!” “看看到底是谁找死,看剑……”显然凌敏不受教,举着剑想要朝着凌夕飞速挥去。 凌夕双眼沉稳,放射出危险戾光,准备将凌敏一招毙命,这是她自找的。 “小夕,快躲开。”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凌子城惶恐的呼唤声,凌敏举着的剑突然停止了,嘴角露出皎洁的笑意,似是不用她动手,就能让凌夕下地狱去。 凌夕侧目而看,只见炎子那巨大的尾巴,胡乱飞舞,竟朝着她这边甩过来,能感受到那力道的强劲,要死碰到这样的强劲力道,即使不粉身碎骨,那也必定五脏被震碎。 看看地面一些没躲过攻击,变成肉末的人就知道,上古神兽炎子并非浪得虚名,发起威来也是吓人。 凌夕依旧纹丝不动,昂胸屹立,冷冽的眸光,像是一把利剑,落在炎子的身上,锐利逼人。 炎子是太过兴奋了,在人间界的时候,每天都在草庐里沉睡,等着凌夕的出现。现在终于出关了,而且还回到了西陵大陆,难为它会控制不住兴奋。 呼唤甩着尾巴,竟没瞧见凌夕。 当尾巴以飞速朝着凌夕落下,不用眨眼的时间,便可以将凌夕震得粉碎的时候,它却感受到凌夕那一记霸气冷冽的眼神,差了不到一毫米的距离,它瞬间收住尾巴,停落在半空…… 所有人惊愕,寂静无声…… 直至看到炎子的尾巴瞬间停止,才深深倒嘘一口冷气,却纷纷都变了脸色,真的是太惊险了。 唯有凌夕,额冒青筋,双全握紧,双丹凤眸死死地盯着炎子,似要一口将它吃到肚子里。 看到这样的凌夕,炎子惶恐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猛在吐着舌头,代表它现在是六神无主,大难临头的感觉。 上古神兽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所有人都亮瞎了眼睛,不停的揉着,以为是看错了。 宠儿一旁看着,欢乐得不行,就差没有大笑出来,叫唤了几句:“嘤,嘤,嘤……”意思是在说,大笨蛇,这下你遭殃了吧,等着被我后妈扒皮吧,啊哈哈哈…… 炎子非常鄙视,幸灾乐祸的臭丫头,早晚把你收拾一顿。 “嘶嘶嘶……”回头又赶紧的装可怜,在跟凌夕求饶。 凌夕冷着脸,在她杀意正浓的时候,却被破坏了心情,此刻是极度的想要暴怒,唇角都抽了抽,真恨不得扒了炎子的皮,把它暴晒在太阳地下。 炎子自是是完蛋了。 凌子城还处于精神紧绷的时刻,不知道为何上古神兽会停止攻击,不管什么原因,现在得赶紧把小夕先救出来,毕竟现在还是危险的。 于是,乘机窜到凌夕的身边,牵起她的手,焦虑的说:“小夕,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躲着。” 凌夕就像是扎根在地的大树,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冒出一句:“别碰我。” 凌子城一愣,不解的回头,看着凌夕,只觉得一阵陌生,“小夕,你……” “我让你别碰我。”凌夕抬眸,依旧冷冷的。 凌子城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周遭迅速涌来了凌府的护卫军,领头的大声道:“大少爷,老爷听说这里有上古神兽,特派我们来协助你收服它。” 说罢,那些护卫军举起了刀剑,想要朝着炎子攻击。 凌子城急忙阻止,“你们别前举妄动,它……” 话未说完,凌夕挣脱开他的手,闪电的挡在炎子的面前,对恒着那些护卫军,孤傲的抬眸,冷冷扫视,道:“我都还未出手教训它,何时轮到你们。” 这样的话,瞬间引来无数的嘲笑。 “你们听见没有,凌二小姐想要教训上古神兽,她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就是,等着看她被神兽吃掉吧。” …… 凌子城蹙眉,好心相劝:“小夕,别闹了,乘神兽还没发怒,赶紧躲开。” “大哥,你就由着她去呗,人家想要去送死,你还能拦着她不给她死啊。”凌敏嗤之以鼻,迫不及待等着看凌夕惹怒神兽,然后被一口吃掉。 凌夕完全不听劝,无动于衷,转身,道:“把头低下来。”她嫌弃炎子长得太大只,仰起头很累,要它把头给低下来,交流也方便。 炎子很听话,把头低了下来。 大家以为神兽要吃人了,纷纷闭上眼睛,不敢看,特别是凌子城,他是在按捺不住,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妹妹,冲过去正想掳走凌夕。 岂知,凌夕芊芊玉手,轻轻抚在炎子的头上,略带训斥道:“你来找我,可是为了投靠我?” “嘶嘶嘶……”炎子肯定的回答。 凌夕满意露出笑意,道:“投靠我可以,但日后若没有我的命令,可还敢擅自主张,破坏我的好事?” 宠儿吐槽,后妈,刚刚你是想杀人吧,杀人竟也是好事,你未免太腹黑了。 “嘶嘶嘶……” “很好。”凌夕眯起眼睛,继续道:“你个头过于大,未免你跟宠儿一样浪费粮食,若你能长小些,如我手掌大小,我便收留你。” 宠儿抓狂,握拳,咆哮,后妈,我那里浪费粮食了,怎么说得我跟饭桶似的,气死我了。 炎子悻悻偷笑,紧接着,它真的就变得跟凌夕手掌大小,落在她的手心,一股誓死跟随她的决心。 凌夕愣了一下,只是随口一说,为了拒绝炎子的投靠,却没想到炎子真的有这个本事,真不愧是上古神兽,带着它,或许也不差。 这样的场面,所有人都看呆了。 凌敏颤抖着声音道:“大,大哥……废,废物把神兽收了……”真真切切的看到炎子归顺凌夕,她再没有借口说服自己。 废物二字,瞬间勾来凌夕的怒视,嘴角阴冷一勾,道:“废物?” 凌敏不禁打了个寒颤。 凌夕无视凌敏的颤抖,继续道:“我说过,这个称呼,我非常厌恶,你找死!” 第两百一十二章 第两百一十二章 凌夕眸光沉冷,唇角冷酷地勾起,只见她身影似是猛然闪过利剑,直窜而上,众人还没看得清楚她怎么出手的,一道血雾划过长空,接着是一声惨叫。 “啊……” 没人看清她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待一切静止了,众人只见凌敏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凌夕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就这样划破了凌敏的手臂。 速度太快了。 其实不然,也许只有孤影稍微扑捉到,凌夕并非没有武器,而是她的手中凝聚了一股气力,形成了一把如空气般的利剑,瞬间划破凌敏的手臂。 至于凌子城,他却是完全没有看到,僵硬的站直,一阵风呼啸而过,仅仅如此罢了。 废柴凌二小姐竟在瞬间划破功底还不错的凌三小姐,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事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众人议论纷纷。 凌敏捂着自己的手,连连哀嚎,“啊,大哥,好痛,大哥……” 凌子城这才醒悟过来,赶紧的跑到凌敏的身边,将她搀扶起来,大呼:“敏儿,你怎样了,撑着,我这就带你回府疗伤去……” “大哥,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凌敏贪生怕死的劲儿,展露无遗。 凌子城将凌敏抱了起来,正要往凌府奔回去,凌夕幽灵那样挡在他的面前,轻吐一声,“她必须得死。”狂妄之极,唇角冰冷而嘲讽。 “小夕,你到底为何会变得这样残暴,那三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凶残。”凌子城不解,凌夕变得太多,他都快不认识了。 凌夕眸中浮起冰冷的杀气,森冷的眸光扫过凌子城,嘲讽道:“凶残?”顿了下,又道:“她欺负我之时,你可有觉得她凶残?”笔直地站在阳光下,倨傲而尊贵,不容亵渎,眉宇间自有一股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来凌府三个月,凌敏几乎日日都找借口欺凌她,并非单纯的只是欺凌,她能感觉到凌敏对她的杀气,若非她体内有股强劲的保护能量,想必她早就毙命。 想来,以前的凌夕肯定也是受尽了这样的欺凌,毫无搏击之力,让她心生同情,便有了想要替以前的凌夕讨回公道的怒然。 凌子城一愣,没想到凌夕会是这样痛恨凌敏,他以为她是善良的,会包容凌敏的无理取闹,不会去计较,可他还是不了解。 这个妹妹隐藏得太深,他不懂。 凌夕一步步靠近,眼中充满了杀气。 凌敏瑟瑟发抖,脸色发青,紧紧的缩进凌子城的怀里。 凌子城毫无措施下,暗下眸子,嘶哑着声音道:“小夕,就当是大哥求你,放过敏儿好吗?” 凌夕顿了下,唇角嘲讽勾起,道:“哦?大哥……”特意将大哥二字语气加重,继续道:“你以前可曾这般不顾身份替我求过情?” 凌子城越发疼爱凌敏,她就越发觉得刺眼。 以前的她,肯定没人这样替她求过情吧,不断的羞辱,完全不给予她一丁点的疼爱。 此刻她的感觉,不知道是替她自己感觉到可悲,还是真的在替现在的身份感到可悲,总觉得,她该很愤怒,可她却不知道愤怒的感觉。 凌子城怔着一张脸,却无话可说。 凌夕微微一笑,眉梢却锐利逼人,又道:“记住,我,凌夕,只有一个信念,谁欺我,我便会让她拿命来还……” “什么?”凌子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凌夕微笑地勾唇,唇角弥漫着冰冷的嘲讽,神色倨傲而冰冷。下一瞬,她迅捷地窜到凌子城的面前,似笑非笑,那副神态,高贵而傲慢,还带着几分不屑。 在凌子城反应过来之前,一手扣住凌敏的手腕,猛然将她扯了出来,然后反手用力一拧,只听到一声腕骨碎裂之声,接着是一声惨叫,凌敏狠狠地摔出去。 “啊……”惊天泣鬼神的叫声,从凌敏的嘴里溢出。 竟没人能制止得了凌夕,她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头巨猛,谁也无法打倒她。 她拧碎了凌敏的腕骨,并一点没有同情之意,她痛恨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就似她能深切感受到曾经这个身份所承受的痛,冥冥中,让她掰回以前的耻辱。 “大哥,我的手,我的手……”凌敏恐惧的看着她似废了的手,眼泪蓄满了眼眶。 凌子城慌忙跑过去,将凌敏抱在怀里,凌夕竟从他的手里将凌敏甩了出去,这功力是何等的高深,几乎要超越他二十几年来的修为…… 她不是他认识的小夕,绝对不是。 凌子城很恼怒,骤然大喝一声,“小夕,你若再敢动敏儿,休怪大哥对你不客气。”身上戾气狂飙,他不允许在他面前上演手足相残。 “哦?”凌夕挑眉,道:“那就看你本事。” 说罢,正想要攻击,凌子城亦是做好反击的准备。 众人纷纷惊呼,在一片混乱之中,骤听一声威严的厉喝声传来,“你们都在做什么!” “爹爹,呜呜……”凌敏哭诉着。 人群分开,一名威严的中年男人出现,眸光闪着锐利的光芒,看起来很森冷,威严,且脸上并无表情,手中握着两个水晶球,不停的转换,身后则追随了几名看起来道行挺好的护卫。 “爹。”凌子城道。 这个男人原来就是凌老爷,在青城目前为止,算是最厉害的人物,威武尊严,因为听到这里有上古神兽,怕派来的人无法对付,才会来一看究竟。 却不料,看到眼前这个画面,诸多疑惑,严厉的问道:“我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凌子城很为难,紧闭嘴巴,不愿意斥诉凌夕的桀骜不驯,必定会惹怒凌老爷,吃不了兜着走。 凌敏不同,她自幼深得凌老爷的疼爱,见到他,就像是见到救命仙丹,大哭起来,“爹爹,爹爹……” 凌老爷瞧见,惊慌的上前,焦急的问:“敏儿,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爹爹,那个废物将敏儿的手拧断了,你一定要替敏儿讨一个公道,呜呜呜……”凌敏嚣张跋扈的习惯,都是因为有凌老爷的宠爱。 “怎么会?”凌老爷惊疑,深表不相信,道:“敏儿,你莫要胡说,你大姐并没灵基,岂有武力伤人?”他虽不喜凌夕,但毕竟是他的女儿,她的底子,他还是清楚的。 加之,他也清楚凌敏总找凌夕的麻烦,想来又是想要嫁祸给凌夕,无理取闹。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相信凌夕就是个废物,不可能那么厉害。 “爹爹,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敏儿了,呜呜呜……”凌敏一个劲的哭,又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哥,他最清楚,就是那个废物伤的敏儿。” 凌老爷看向凌子城,他只是低着头,显然是默认了凌敏的话,顿时愤起火来,扭头冷言瞥着凌夕。 凌夕冷笑不语,冷眸看着凌老爷,态度桀骜不驯,漆黑的眸宛若盛满了强韧的光芒,谁也压不弯她的傲骨,这样的气度令凌老爷眯起眼睛。 这还是他的女儿? 自从凌夕回来,他只去看过她一次,之后再没去看她,好似她并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漠不相关的人罢了。 可如今细细看来,他的女儿跟以前比起来,确实不同了,可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依旧探测不到她身上有灵基,这样还能有武力? 他始终不相信。 “你有何解释?”他质问,却有意给凌夕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要作何解释?”凌夕微微一笑,眉梢却锐利逼人,“她欺我一分,我便十倍奉还罢了。” “放肆,你这个孽障。”凌老爷大怒,厉芒扫过,竟是没料到凌夕会目无尊卑。 “孽障?”凌夕冷笑一声,“不也是你所生?或是……你在暗示自己也是孽障?” 凌子城即刻训斥道:“小夕,怎能这样跟爹说话。”回头又安抚凌老爷道:“爹,小夕也并非有意的,您消消气,别跟她计较。” 凌敏煽风点雨道:“爹爹,瞧瞧她嚣张的气焰,若不好好教训她,或许日后就骑在您的头上了。” 凌老爷早就气到震奋,拧着眉,拂袖指着凌夕,道:“孽障,看来你把凌府的府训忘得一干二净,竟这般不知好歹,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下一瞬,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蓝色的光晕,越来越灼热,水柱从他掌心射出,形成一道强大的水气流,足有压迫人的爆发力。 凌夕不是没有感受到,果然是青城第一高手,并不是浪得虚名,正想着该如何对付的时候,那强大的水汽流朝着她袭击过来。 她骤然失色,迅速避开,速度却没有水气流的快,衣服被划破了,然后她被卷进了气流中,身子轻盈,渐渐的,感觉空气被抽干了,身体难受起来。 好难受。 她太粗心大意了,明明才来西陵大陆三个月,还并不是掌握身体的那股能量,也还并没有提升自己的能力,更没有去了解过凌老爷的能力,便这样对恒,吃亏不讨好。 孤影一惊,正欲想去救人的时候,凌老爷掌心的气流一射出,为了护住怀里的宠儿,本来就是可以躲开,可他硬生生的挡下,被震出很远。 宠儿完好无缺,她却很不安分,见凌夕被制住,孤影又被打伤,焦急得不行,“嘤,嘤,嘤……”她想救人,却无能为力,到底该怎么办。 后妈,你要扛住,你一定要扛住,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转而又怒视凌老爷,不停的咒骂,死老头,你最好别等到我长大,我肯定拆了你的骨,扒了你的皮,让你喂狗吃去,死老头啊啊啊…… 凌子城看着焦急,跪在地上,不停的求着:“爹,小夕知错了,您就饶了她吧,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凌子城瞅进水柱里面,却是看到凌夕微变的脸色,冰冷道:“孽障,可知错了?”终究他还是当她是女儿,也不忍就这样杀了她。 宠儿不停呼唤,“嘤,嘤,嘤……”意思是,后妈,赶紧向死老头假装认错,保住命要紧,回头咱们再杀回去。 凌夕沉着眼眸,身体虽难受,却还是冷哼一声,“错?我何错之有?”抬起眸,冷冽落在凌老爷身上,似是下定决心那样,道:“总有一天,我会凌驾于你之上,让你也尝一尝,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宠儿哭巴着脸,心里念叨着,后妈,你是死脑筋啊,缓兵之计都不懂,怎么比我还笨呢, 凌老爷大怒,“畜生,你找死。” 水柱像是会热胀冷缩的软塑袋,在他的操控下,慢慢的变小,他不再想让她闷死在里边,而是想让她压扁在里面,留遗体都不给她留。 空间越来越小,凌夕像是被车来回撵着那样,越来越难受,难受得快要死掉,这种感觉她曾经经历过千百次,但她都顽强的活了下来。 这次,她亦是不会死在这里。 她猛然睁开眼睛,大呼道:“炎子,震破这个水柱。”竟忘记了袖子里的巨蟒炎子,凭她的直觉,这个水柱根本奈何不了上古神兽。 果然,炎子收到命令,出来,本缩小的身体,慢慢的变大,它身上的皮麟就像铜墙铁壁,连水柱都抵不过被撑破,砰……一声巨响,水柱爆破了。 炎子头上坐着凌夕,安稳落地。 凌老爷看呆了,喃喃自语道:“上古神兽?” 上古神兽是凶猛的神兽,若非它们认定的主人,是绝对不可能驯服它们,一旦驯服了它们,便犹如得到左右手,让你成为佼佼者。 凌子城看出了凌老爷的疑惑,道:“爹,小夕她……驯服了上古神兽。”又道:“这次……就饶了小夕吧,她定不会再犯错了。” 凌老爷眼珠子一转,上前,居高临下,道:“孽障,看在你大哥替你说情的份上,只要你交出上古神兽,我就绕你一命。” 凌夕蹙眉,冷言道:“若你有本事让它追随你,你只管拿去便是,何必问我?” 凌老爷气结,他若是能驯服上古神兽,早就驯服。但他不敢保证,上古神兽的能力远不是他能预料的,他却听闻,要得到上古神兽,除了驯服它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上古神兽认定的主人,只要将它托付给他人,为了遵从主人命令,它便会死心塌地追随那个人。 所以,只要凌夕把神兽给他,他一样可以命令神兽。 “孽障。”凌老爷大声训斥。 凌子城赶紧小声劝和道:“爹,您消消气,得到上古神兽这事不能着急,小夕这会肯定也是在气头上,这事先缓一缓,回头我好生劝劝小夕,让她答应把神兽托付给您,您不就可以得到神兽了?” 凌老爷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几千年来,能驯服神兽的人寥寥无几,如果他能得到神兽,名声必定威震四方,为此殊荣,他需得忍气,便点点头,道:“这里交给你处理,别让我失望。” 冷眼又看了凌夕一眼,才带着凌敏匆匆回府去。 见凌老爷都走了,凌子城才敢走上前,关心道:“小夕,你没事吧?” 正想要去搀扶,凌夕独自冷冷的站起来,炎子早就缩小回到她的袖子里,身体还有些难受,便朝着孤影那边走去,想看看他们怎样。 方才在半空,看到孤影抱着宠儿被震出很远,应该也挺严重的。 可走过去一看,孤影却似什么事都没有,“孤影?” 孤影愣了下,道:“主人。”看了看怀里的宠儿,将她递过去,似已经在说明一切。 凌夕显然也看懂了,结果了孤影递过来的宠儿,将她抱在怀里,很快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汇集,在慢慢的帮她恢复,顿是明白了一切。 原来宠儿有治愈系的本事,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她当初的猜测并没错,正想着开口跟宠儿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小家伙沉睡在她的怀里。 她一惊,摸到宠儿身体冰冰凉凉的,赶紧的伸手去刺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可怎么都不醒来,竟第一次感觉到很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袋一股闪电劈过,莫不成小家伙的治愈系是拿自己的寿命换别人的寿命?晴天霹雳的想法,让她震惊不已,失魂落魄的看着怀里的宠儿,难道……小家伙会就这样死去? 第两百一十三章 第两百一十三章 “宠儿!”凌夕虽震惊,语气却依旧冷,没人能探透她此刻的心境,是悲是喜,但她却一句又一句的呼唤,不厌其烦的。 可不管如何呼唤,小家伙就是紧闭着眼睛,身体越发的冰冷,脸色越发苍白。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必定凶多吉少,她却无能为力。 来到这个世界,她竟第一次厌恶这样束手无策的自己,非常的厌恶。 “主人,宠儿她……”孤影亦是无能为力,语气显得有些无助,小家伙跟着他们也有段时间,即使再冷漠的人,也是有感情的。 况且,小家伙还是他一手带着的,感情当然更加浓厚,他亦是希望小家伙好好的。 凌子城看出了些许苗头,毕竟宠儿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异样,灵光一闪,乘机提议道:“小夕,大哥知道你现在或许不想再回凌府,但这次,你为了小宠儿,必须得回去。” 凌夕抬头,淡然傲视。 凌子城愣了一下,慌忙解释道:“府中有青城最好的医师,你把小宠儿带回去,有医师好生照料、医治,总比你带着她流露街头好吧?” 凌夕自是知道,目前这个情况,还是回凌府好些,可依照她现在的脾性,绝对是不会再回到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家’,但为了宠儿,她还是点头,道:“好。”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裹不住她此刻要屈服人的挣扎,可她是一个重情义之人,即使没了心,她骨子里这份倔强还是存在的。 她却依旧不明白,为何对宠儿这般执着。 最终,凌夕沉着气,带着宠儿,跟着凌子城回了凌府。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家酒楼的雅间里,一位看不见容颜的年轻男子,或许该说是男孩,双目绽放喜颜之色,饶有兴致的盯着凌夕离去的背影,道:“大总管,我要她做我的妻子。” “少爷,她可是弃妇,况且,老爷挑中的女孩是凌府三小姐,不是……”旁边的老者大汗淋漓,慌忙解释。 “不管,我只要她。”男孩强硬却有些稚嫩的声音,顿了下,几声咳嗽起来,“咳咳咳……” “少爷,你怎样了?”老者很焦急。 男孩摆了摆手,依旧倔强的提醒道:“记住,我只要她,否则,我便不会活着。” 而在隔壁雅间的窗口处,还有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他用手摸着下巴,听着隔壁的对话,看着凌夕的背影出神,嘶哑着声音喃喃自语道:“终于找到你了!”勾起完美的薄唇,微微轻笑,满满的幸福,道:“丫头,你真叫我好找啊……” 凌府,本以为可以栖息的地方,如今看来,却更像是地狱里的牢笼,让凌夕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若当初便知道凌府不能带给她什么,她便不会回来。 难怪曾经的她要离家出走,换做是她,她也一刻钟不会多待。罢了,为了宠儿,便多忍耐一时,只要能把宠儿救火,便会即刻离开,及时四处漂泊,她也会乐得轻松。 刚踏进门槛,便传来凌敏嚣张的声音,“爹爹,废物回来了。” 凌夕瞥了一眼,凌敏的手臂竟然能自由动弹了,方才她的攻击,这么快就好了,想来凌府的医师确实有本是,选择回来是对的。 凌老爷见到凌夕,态度冷冷的。 凌夕不理会凌敏的挑拨,她现在只想治好宠儿的怪病,有些顺从的呼道:“爹。” “怎么,小贱人,还舍得回来?”凌夫人首先嘲讽道:“竟敢伤了我宝贝敏儿,以后有你好受的。” 凌夕并非她亲生的,只有凌子城跟凌敏才为他所生,凌夕的亲生母亲本是平穷人家的女儿,因被凌老爷看上,一夜的宠幸才有了凌夕,却因为难产而死。 这也是凌夕为何不受宠的原因之一! 凌夕冷冷道:“那也得看你的本事。” 面对那些嚣张跋扈的凌敏母女,不善多言的她,就会变得牙尖嘴利,一点也不客气。 “臭丫头,你说什么?你这是在威胁我?”凌夫人怒了,面目狰狞,气到喷火,举起的手指不停的怒骂。 凌子城拉扯了下凌夕,眼神在暗示她不要再生事,因为宠儿还生病,现在还得依赖府上的医师,要忍耐,不易正面发生冲突。 凌夕虽不情愿,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将本来想挑衅的话咽进肚子里,平静道:“小夕不敢。” 凌夫人眸光毒辣里带着诧然,以为凌夕会继续挑衅,却没想到她语气降得真快,正想再继续恶言相待的时候,凌老爷硬朗道:“好了,都别吵了。” 他生是厌烦。 凌子城乘机说道:“爹,小夕她是回来认错的。” 凌老爷挑眉道:“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凌夕在心里做了斗争很久,才缓缓道:“是。”声音清浅,并无任何感情,孤影看着就似看到以前的凌夕,所有人都可以欺压。 他深感悲痛。 他不会忘记,在离开那个世界之前,慕无心是如何交代他,让他好好保护主人,千万不能让主人受到一丁点的委屈,要完好无缺。 可如今,他却这般无用。 正想要替凌夕出头的时候,却被她阻止了,只见她压低了音量,道:“爹,你能不能让府里的医师救救宠儿,就当作是……小夕求你。” 若非毫无办法,她绝不会压降自己的气焰,这般委屈自己。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举止,只让凌敏母女一度想要笑出来,那眼神似是在说,小贱人,不管你嚣张到那里去,回到这里,就得向我们低头。 “哼,只是个野种,死了正好,我为何要救。”凌老爷显然不打算给凌夕面子,甚至是想要羞辱。 凌夕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双拳握紧,煞青的脸,很有想要杀人的狠劲,怒瞪着凌老爷,却依旧咬牙忍气,道:“爹,只要你肯救宠儿,我愿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哦?”凌老爷挑眉,道:“包括把上古神兽赠予我?” “……” 凌夕沉默,并没有回答,却能感受到袖子里头的炎子,在不停的蠕动着,似乎是很不愿意,不止是它不愿意,她也不愿意。 她与炎子,就似认识了很久,她愿意收留它,那是真的因为愿意,打从心里的愿意。 很难抉择。 炎子亦是在挣扎,不停的呼唤,主人,千万别抛弃我,经过了千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想跟你分开,愿意生生世世追随你。 这样的挣扎,只换来凌夕低低的一声:“对不起……” 凌老爷见凌夕还在沉默,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凌夕仰起头,坚定道:“好!”顿了下,又道:“只要你能让宠儿醒过来,我便把上古神兽赠予你。” 此刻的两人,并不像父女,更像是交易的商人。 “主人!”孤影惊呼,上古神兽并非容易得到,岂能这样容易就转赠给他人。 凌夕何尝不知,但她别无办法,她若有能力,便会倾尽自己去救宠儿,可是她根本没这个能力。她终是后悔,没有去磨练自己的能力。 可想要磨练又如何? 她原本不过是一个凡人,功底本来就没有西陵大陆的居住民好,又并没有人能提点她修炼的诀窍,她这三个月来,也只是靠自己慢慢琢磨,才稍微打通自己的静脉,控制体内的能量。 “很好。”凌老爷满意的说,又呼道:“去,去把府里的医师都叫来。”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上古神兽,原来竟是这般轻易。 医师都没叫了来,看着凌夕怀里的宠儿,纷纷开始探究她的病情,凌夕也为此稍稍的松口气,不知道为何,她心里过于阔达,好似只要小家伙能好过来,她便能放弃一切。 仅仅只为这个三个月前得到的女婴? 她也不太懂,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愫。 凌夕本以为凌子城说的是真的,只要府里的医师出手,宠儿就一定能好,可看着每个医师都蹙起眉头,她不好的预感又回旋在脑海。 “宠儿怎样?”她开口问道。 医师站起来,面色为难,摇摇头,道:“完全检测不出她身上有何病症,我们都很难对症下药,怕是会弄巧成拙。” “……” 凌夕顿是无言,怔怔的看着医师们抱着的宠儿,愣愣的上前,一把抢在怀里,不再给任何人碰宠儿。 凌老爷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怒的质问道:“你们这些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点小毛病也医治不好。” “老爷,这个……”医师们都为难。 凌老爷怕凌夕会反悔,转而安抚道:“小夕,你放心,只要你把上古神兽给爹,爹一定会把宠儿救活的。” 凌夕冷冷一笑,不再多一句废话,抱着宠儿转身想要离开,若是连这些医师都说不知道该如何救活宠儿,那她便没必要再相信凌老爷的话。 凌老爷见状,挡在凌夕的面前,凶神恶煞道:“小孽女,为父好心给你说,你竟如此藐视。好,为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走可以,赶紧把上古神兽交出来,否则……”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记沧桑的老者声音,“凌老爷,许久不见,府上可是变热闹了。” 众人齐齐往外看去,只见从天空飞跃下来一位老者,头发苍白,满脸的白胡须,手里拿着金属打造的珠算盘,抚着胡须走进屋子。 凌老爷一见,赶紧恭维道:“这不是焚香城的大总管嘛,真是稀客,稀客啊。” 凌夕竖起耳朵,总觉得焚香城是一个非常耳熟的名字,脑袋一闪而过,她余光投向孤影,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想起来了。 原来在去药王谷的路上,他们曾经在一个奇怪的古城住宿过,那个古城就叫焚香城。她记得了,当时的那个店家好像就是眼前这名老者? 孤影当时还多她有所隐瞒,现在想来,她有些理解孤影为何隐瞒,想必是因为她是凡人,凡人不能知道西陵大陆的一些事,否则必定惹来杀身之祸。 “好说,好说。”大总管笑着又抚了下白胡须。 不知是不是凌夕的错觉,她总觉得凌老爷等人似是在恐惧,恐惧眼前的老者?可这到底是为何?特别是凌敏,脸色煞白,像受到惊吓的样子,躲在凌夫人的身后。 老者到底是何来头?他们竟怕成这般模样。 凌老爷擦拧了额头的汗珠,结巴道:“大……大总管,这时间还未到,敏儿也还未长成,是否……是否可以慢些时候?等我把小女**好了,再给楼少爷送去……” 凌子城听着,激动了,大声道:“爹,他们焚香城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楼族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要敏儿不过是去给楼少爷续命罢了,你为何还要这样……” 凌老爷猛的给凌子城一巴掌,狠狠道:“住嘴,孽障。”回头又赔笑道:“请大总管莫见怪,小儿不懂事,回头我定好好制制他,至于敏儿,只要楼少爷喜欢,随时都可以给你们送去。” 他心里也诸多不愿意,但青城是依附焚香城存活的,是西陵大陆第一个可以移动到凡间的神奇板块,居住在焚香城的人地位自然也高些,他们以前是受地狱门的阎君统治,后来阎君散尽修为坠落轮回台,他们便独立开来,现在有青城这些附属的小城。 焚香城外传的名声不太好,不外乎是他们以魂魄为食,吸取精元续命。至于楼族,现今是西陵大陆七大家族之一,传闻楼族修炼的是蛊术,世世代代都像中了蛊毒那样,长得极吓人,所以,每隔一百年,就会挑选一名年轻女子入城,献给楼族继承人做妻子。 凌敏五岁那年,正好遇上百年一次大选,被楼族当家选中,等到她及笄之年时,便会接到楼族跟继承人楼少爷完婚,却也传闻,百年大选只是一个诱饵,其实是想要吸取极纯洁女子的精元提高能力。 “爹!” “爹!” 凌子城跟凌敏惊叫了出来,对于凌老爷的决定,没有任何能力是反抗。 一旁的凌夕,听出了端倪,大概是了解了为何众人惊怕眼前的老者,还有凌敏为何怕成这样,便默不作声,正想无视这里的人,带着宠儿等人离开,余光却瞥见了老者在看她。 确确实实在看她,她敢肯定。 “凌老爷,你莫要慌,我这次来,只是来传达少爷的话。”大总管说得慢条斯理,可眼睛却一直在打量着凌夕,至于凌敏,完全不入他的眸底。 “呃……”凌老爷又擦了擦额头汗珠,道:“您说。” 大总管直截了当说,“我家少爷说,他只要凌夕小姐做妻子。”余光还在打量着凌夕,想起方才在雅间的时候,还有那次在凡间,他亦是见过凌夕。 在凡间,并非少爷第一次离开西陵大陆,也并非第一次见到凡间女子,却偏偏中意这名女子。 这名女子为何会从凡间来到西陵大陆,这让他觉得奇怪。尽管奇怪,只要少爷喜欢的,他定当赴汤蹈火也有将这名女子带回去。 大总管的话,让众人都惊了眼,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凌夕。 凌夕淡定如雕像,似是他们讨论的人与她无关,她还是她,脑海只有如何救活宠儿的念头,不为任何人所动摇。 “大总管,你,你是不是……”凌老爷很想问,大总管是不是传错话了,他这个废柴女儿,楼族少爷怎么会看得上呢。 大总管一口道:“少爷的原话便是如此,只愿娶凌夕小姐为妻,你并没有听错。”回头对凌夕又道:“那么过几日,请小姐随我一同回楼族与少爷完婚。” 凌夕淡漠道:“我何时答应随你们回去?”她的声音很清冷,如同森林里拂过的一阵冷风,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抱着宠儿欲想走。 凌老爷气急了,可不想因为她殃及到整个凌府,反而是大总管,一点也不生气,挡在凌夕的面前,缓缓道:“你会愿意随我回去的。” “哦?”凌夕不屑。 大总管瞥了她怀里的婴儿一眼,唇角上扬,道:“如果你想救这个女婴的话……” 第两百一十四章 第两百一十四章 凌夕吃惊的瞪大眼睛,矢言道:“什么?”后又迅速的掩了脸上多余的表情,冷淡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心里满满的质疑。 大总管笑了笑,上前,腾出一只手,落在宠儿的额头,散出一层类似雾气的光,不多一会,凌夕便能感觉到宠儿的体温在回升,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凌夕怔怔的站着,或许该说她并没有料到,府里那么多医师都速手无策,却被眼前这位老者稳住了病情?这是何等的神奇。 大总管瞅了一眼,道:“凌夕小姐,这下可相信了?” 凌夕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当触及到宠儿那张红润了的小脸,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再次仰起头道:“好,只要你能救活宠儿,我跟你回去。” 大总管很淡定,道:“我不想欺瞒凌夕小姐,我只能暂时稳住女婴的病情,至于要救活她的话,我并没有这个本事。” 他确实也不知道宠儿到底是何病态,头一次见,只是他隐约感觉到,宠儿并非普通的婴儿,更是检测不到她的属性,或许回到焚香城的话,大当家会识得女婴的属性,从而找到医治她的办法。 “……”凌夕无言以对,感觉像是冲上了云端,却又狠狠的将她摔在地面,一点希望的光点都看不到,无比的失落。 大总管又道:“虽然我并无这个本事,但我们楼族乃是西陵大陆七大家族之一,我们大当家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凌夕小姐愿意跟我回去,成为了少爷的妻子,大当家自也会将凌夕小姐的事放在心上,女婴自也能得以救治。”一通游说,反问道:“凌夕小姐,你觉得呢?” 凌夕在大总管说话的空隙间,侧目看了看孤影,是在向他证实是不是真有这事,只见他微微的点点头,看样子老者说的确是属实,加上老者是真的让宠儿的体温有所回升,而且脸色红润起来,眼见之事,又岂能作假? 老者都有这个能耐,又何况是他们当家的,肯定是更加有能耐。 分析了一通,才答道:“好,我们可否现在就启程?”来到西陵后,她向来不拖泥带水,既然有办法救宠儿,自是越早越好,以免耽搁时间。 大总管笑之,抚着白胡子,道:“凌夕小姐果然是爽快之人,不过恐怕要让你在府中再多呆一个晚上,我还需做些打点才能上路。” “好。”凌夕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字,不多言。 “那……凌夕小姐,我们明朝再见。”大总管打了声招呼,一跃到空中消失不见了。 凌夕看着天空消失无踪的大总管,怀里紧紧的抱着宠儿,孤影似是在她的眸底看到一闪而过的凄悲,显得有些落寂,瞬间却消散不见。 她很孤独吧? 没了心,就算身边人来人往,热闹喧哗,在她听来,都是安静沉浮,再没人能走进她空白的世界。 老者走后,凌夕抱着宠儿便回房去,留下凌老爷等人矢口无言,只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之余,便听到凌敏不屑冷哼,“哼,竟代替了我。” 她虽不愿意嫁给楼少爷,但能嫁给楼族也是一件极大荣耀的事,可现今却是她被退婚了,凌夕直接代替了她,犹如被抢夺了荣耀,生气极了。 凌夫人见自己女儿气鼓鼓的,赶紧安抚道:“好了,敏儿,你这都不用嫁给楼少爷了,那个废物代替你嫁给楼少爷,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去无回呢,你该高兴才是,有什么好生气的。” “娘亲……”敏儿还是气之。 凌夫人爱抚的摸了摸凌敏的脸,道:“别生气了,我的宝贝女儿。” 凌子城实在是看不下去,没人能在乎凌夕的感受,就好似她生来就活该被欺压,他自幼便看不惯,却无可奈何,正想拂袖离去的时候,天空黑云压城,不一会,那些黑云便渐渐成了一个个的人,从天而降,全都是统一的黑色长袍,除了领头那位,亦是一名老者外,每个人手臂都印着一个‘魔’字。 凌老爷大惊,他岂会不认得这样的标致,正是居住在坐落东边幻境迷城的魔人,而目前统领幻境迷城的是赫连族,亦是西陵七大家族之一。 千年前,魔君带着魔人想统领整个西陵,后因阎君的打压,最后始祖魔君消失无踪,魔人便开始隐居在幻境迷城,是近百年才再次又姓氏赫连带领崛起,成为西陵七大家族之一。 所以赫连族,亦是名声浩震。 凌老爷的额头顿是冒出冷汗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西陵七大家族就来了两大家族,他自问安分守己,并没有野心去招惹魔人。 尽管,他也想过要投奔现在势头正猛的魔人,因为赫连族就在三个月前,实力空前的强大,几乎要超越楼族,将来也可能成为七大家族之首,统领西陵大陆也是可能的。 领头的老者,一脸严峻,略带厉声道:“那位是凌老爷?” 每个家族都会有一位大总管,专门替大当家打理族里的事,而他是赫连族的总管,叫赫连峰,年岁也过百,比起方才楼族的总管,要严肃很多。 凌老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赔笑的上前,恭敬道:“我是,我是,请问您是……” 魔人本就很少与外界接触,不认识也属正常,外界虽不能一眼判断是否魔人,但只要凡看到他们手臂上的‘魔’字便了然。因为,那是千年前始祖魔君遗留的标致,世代流传,并没有被破坏掉。 “我乃是赫连族的大总管,赫连峰。”老者依旧严肃。 凌老爷脸色发青,底气不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赫连总管恕罪。” “罢了。”赫连峰挥手。 凌老爷这才敢站起来,拂袖擦着额头的汗珠,怯怯的问道:“不知……不知赫连总管今日到访贱府可为何事……” 赫连峰冷眼扫视,道:“凌老爷,凌夕姑娘可是你府中的?” 凌老爷一愣,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凌夕正是老夫女儿……”他不敢迟疑,赶紧的回答,问道:“不知她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惹怒了赫连族?若是这样,老夫定不会股息孽女……” “诶!”赫连峰扬起手,道:“凌老爷,我这次来是前来恭喜你的。” “呃?”凌老爷不解抬头,诧异的看着赫连峰,不知道他话为何解。 赫连峰眼珠子一转,锁定在凌敏的身上,走上前,道:“你可是凌夕姑娘?” 他也并非见过凌夕的真面貌,只知道新上任的像王一样的男人,让他在西陵大陆找一个叫凌夕的姑娘,然后要风光下聘,将她迎娶成为妃。 凌敏早就被赫连峰的魄力震得无法开口说话,正想摇头说自己不是的时候,只听到他说:“我们王想要迎娶凌夕姑娘为妃,不知你可是凌夕姑娘?” 凌老爷听了一番话,立马打断了凌敏未出口的话,道:“是是是,赫连总管好眼力,她正是老夫女儿凌夕。” “是便好。”赫连峰缓缓道:“你们做好准备,过几日子,我等便会带着重聘来接凌夕姑娘回幻境迷城,成为我们王的妃,可有何异议?” 凌老爷赶忙的摇头,“无异议,无异议,小女能得王的怜爱,是我等荣幸。”拉下凌敏,跟凌夫人,不停的朝着赫连峰跪拜,直至耳边听不到任何动静。 抬起头,已经不见了那些魔人,屋子空荡荡的。 凌敏早就软了脚,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心还在剧烈的跳着,太恐怖了,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直至凌老爷摇晃着她,激动道:“敏儿,敏儿,你就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爹爹,你说什么。”凌敏不解道。 “你方才没听到么,赫连族的王要娶你为妻,几日后便会来迎娶你。”凌老爷还在激动,竟没想到天上掉下馅饼是这般容易。 他要走上好运了。 凌敏愣愣的,心还有余悸,说:“爹爹,你听错了,他们说的是,赫连族的王要娶那个废物凌夕为妃,我并不是……” “你是,敏儿,你就是凌夕。”凌老爷肯定的说。 “爹爹。”凌敏呼道,心里尽管在悲愤,为何突然每个人都想娶那个废物,好像那个废物就是宝物那样,个个都争着想要。 她呢,却什么都没有,明明她才是最出色的…… “老爷……”凌夫人也不解。 凌老爷蹙了蹙眉,解释道:“你们方才没瞧见没,赫连总管竟把敏儿当成了小夕,可见他们也没见过小夕的真容,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才寻来的。” 凌敏跟凌夫人连连点头,“有道理。” “所以,敏儿就是小夕,小夕就敏儿。”凌老爷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嘴里的笑意更深了,攀上赫连族,以后他就算没有上古神兽在手,也能荣耀近身。 “爹爹,这是真的吗?敏儿真的可以代替那个废物嫁给王?”凌敏也激动起来,满脸的期待,还是不太敢相信,那么好的事降落在她的身上。 凌老爷突然严肃起来,“敏儿,从这刻起,你要谨记,你叫凌夕,不再叫凌敏。” “嗯嗯,女儿知道了。” …… 在凌府上演一场偷龙转凤的阴谋,凌夕却全然不知,她只等明日,随着楼族大总管去焚香城,找到能救宠儿的办法,其余的事,她不再多想。 正要回屋的时候,凌子城踹着气跑来,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正义之色,道:“小夕,你还是快些走吧,大哥不应该让你回来的。” 凌夕清锐冰冷的眸子,睥睨着凌子城,轻笑一声,道:“我为何要走?” “小夕,你难道没听说过吗,焚香城是像地狱门那样恐怖的地方,楼族个个都像吸血鬼那样,他们根本不是真心要你嫁过去,不过是要你去替他们的继承人续命罢了,你若去的话,到时你就……”凌子城激动的说着,脑海浮现着那些可怕的事,极力想要阻止凌夕。 他一直当凌夕是妹妹,也足够的关心她,只是她总要误会罢了。 “呵!”凌夕一记冷笑,道:“谢谢关心。” 说罢,抱着宠儿绕过凌子城进了屋,对于他的关爱,她不觉得是关爱,反而觉得他不过是虚伪的想要以此证明自己是好人,转身又对孤影道:“在天亮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是!”孤影像一尊雕像,挡在了门外,纹丝不动。 “小夕,小夕……”凌子城纵然还想去劝凌夕,但有孤影阻拦着,怎么也没办法在跟凌夕说上话,最后也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去。 屋子里一片冷清,凌夕将宠儿平放在**,替她盖上被子,这是宠儿第一次待在她的房间,以前都是孤影像保姆那样带着,而她极少这样待她好。 看着宠儿睡熟的那张脸,总觉得亲切,有股血浓于水的亲近,她伸手轻轻抚着宠儿的脸,冷清道:“到底是谁将你带来这个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宠儿的眉头动了一下,仅仅只是动一下,之余再无任何动静,让她唯有对自己说,那是错觉。 在这如此安静的时候,凌夕敏锐的捕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冷冽将眼睛投向角落,细语吆喝一声,“谁!”翻身一跃,朝着角落挥拳,却被稳稳的握住,她便再挥一拳,又被稳稳接住。 她双手被束,动弹不得。 不由得一惊,她这是第一次,毫无招架之力,而且此人身上透着压迫感,还有恍惚高高在上的尊贵,却又让她感觉有些亲近,下一瞬,那人竟将她猛然拥进怀里。 她一愣,正想挣扎的时候,零距离让她感觉到心跳的律动,不知道为何,她被这样的心跳给迷住了,竟忘记了挣扎,任由那人抱着她。 不一会,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着那人的心跳,另一只手,又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处,喃喃自语道:“为何我的心不跳……” 她何时变得没有心跳了? 突然,她的手被握在那人阔大的掌心,那人的眸子嵌着哀伤与怜惜,灼热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紧接着便能听到那人说:“它在跳,一直都在跳……” 然后,那个人将凌夕的手平放在他的胸口,感受心脏跳动的旋律。 凌夕闭上眼睛,痴痴傻傻的,直至她感受到那人不一般的炙热,不由得猛然睁开眼睛,只见那人慢慢的凑近她,就差那么一点,便会吻上她的唇。 她一甩手,跃出很远,借着淡淡的月光,警惕的看着那人,凝神细瞧。那人生得极好看,或许该说美得让所有女人都该自卑的面容,而那五官就似雕刻出来,毫无瑕疵,搭配修长的身段,真叫人百看不厌。 再看看那人的眼睛,似曾见过,很是熟悉。 “你是谁。”凌夕厉声道。 她方才是怎的,竟会操控不住自己,渐渐的好似被迷惑了一般,神志不清。 而那人却没打算回应凌夕,翘首坐在**,细细看着宠儿,还伸手去轻抚着她的小脸,喃喃自语道:“小家伙,你生得跟你父亲真是像极了。”顿了下,又道:“可莫要太调皮,早些出来,别让她担心,否则,我可是会收了你。” “嗯哼,大叔,看你人模人样的,不会是来泡我后妈的吧。”宠儿不由得小蹙眉头,用心在说话,她虽闭着眼睛,早些的时候还全身发冷,面色苍白,犹如死了一般。 其实那些都是假象,她是魔君之子,岂会这般容易死去。不过是到了蜕变期,需要假死一阵子,就如破茧成蝶的过程差不多,褪去一层皮囊,进行下一阶段的成长罢了,关于外界的声音,她还是能听到的。 所以,在听到凌夕要拿炎子去换她的命,她真是乐极了,等着炎子被送走,却不料那个死老头一点本事都没有,气死她了。 “是又如何?”那人挑眉,用腹语在说话,不予以理会。 “哇靠,你个不要脸的大叔,你肯定有上千岁了吧,你个老不死的,你老牛吃嫩草啊,不准跟我父皇抢母后,小心我宰了你啊。”宠儿抓狂,不停咒骂。 那人嘴角上扬,笑了笑,又用腹语道:“我若是老不死,你父皇不也是?”顿了下,又道:“我现在便要带你母后走,你有本事……便来阻止?嗯?” 他知道宠儿现在还出不来,不过是逗她玩罢了。 “啊啊啊啊……不要脸的大叔,你等着,你等着……”宠儿只一个劲的抓狂,身体被外层皮囊裹着,根本动弹不得,还得一些日子才能出去。 急死她了。 不停祷告着,父皇,女儿对不起你,呜呜呜,女儿只能眼睁睁帮你看着母后被人调戏了,你不要怪女儿…… 除了凌夕,在她袖里的炎子,显然也是听到这样的对话,不停的蠕动,表示抗议,你这个臭丫头,居然给我玩阴招,因为你,我差点被主人送除去,你给我当心点,早晚我会报仇的。 宠儿停止抓狂,完全不把炎子放在眼里,不屑道“嗯哼,大笨蛇,这次送不走你,下次我就让后妈炖了你给我补营养……” “什么,你个臭丫头,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 “哼,你让我说我就说啊,多没面子!” “你,你……” …… 第两百一十五章 第两百一十五章 这样只有男子、宠儿、炎子才能听到,而凌夕听不到的对话,让屋子一度陷进寂静当中,像是她被遗落的感觉,最后她嘴角**了一下,终还是冷冷抬眸,对男子道:“放开你的手,别碰她。 她虽觉得气氛怪异,眼前的男子、宠儿还有袖里的炎子,都非常的怪异,可她却说不上是那里怪异,唯有将注意力落在男子碰宠儿的手。 就似她的东西被人占有了那样,特别的不爽。 男子眉毛轻扬,缓慢靠近,直盯着凌夕,盯得她好不自在,竟第一次有些恐慌,道:“你到底是何人,出现在这里又到底为何意。” 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有些惊怕起眼前的男子。并非怕男子对她不利,而是怕面对,可为何怕面对,她却不得而知。 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入她的眼,就是没有能让她喜欢的人,有的只是讨厌。可眼前的男子,虽谈不上喜欢,但也并不讨厌。 “你……好似很怕我?”男子开口问,脸上满是受伤之色。还记得以前的她,并不怕他,关系亦是很亲近,不管前世今生,在他的面前,她都极其调皮可爱。 可为何现在,她却这般抗拒他的靠近。 她这样的抗拒,是代表她的骨子里还残留了记忆的碎片吗?还是……因为没了心? 被男子这样一刺激,凌夕反倒不怕起来,心神稳定,一声懒洋洋道:“我何须怕?” 男子愣了一下,或是还没反应过来,凌夕瞬间变去的表情,之余笑着调侃反问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心里却暗自哀伤,丫头,你变了,变得好陌生。 对于男子的恐吓,凌夕若无其事,小步走过,落坐在宠儿的旁边,替她牵扯了一下被子,冷清道:“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不要伤害她。” 男子再是一愣,眸子又暗了下去,旁人虽看不到,但他清楚的捕捉到凌夕孤独的光晕,那样的孤独……他曾经经历了几千年,不过是最近三个月,他才感受到有心之后的人生。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可这无数的滋味,让他最为透彻的便是酸、痛、疼,特别是疼这个滋味。 他每天几乎可以抚到胸口那颗心很疼。 因此,他也终于感觉到,爱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滋味,思念时会痛,憧憬时会幸福,碰触到时会怜悯……是那么深刻,是那么透彻,让他迷恋到无法自拔…… 这就是爱,在千年前就该有的爱,到了这一世,他才能真切感受到,是否太晚了些? 他不是谁,正是千年前的阎君,轮回到人间界的慕无心。他活过来了,在三个月前的那一刻,凌夕无私的将自己的心度给了他。 因为凌夕本就不属于三界,却因为吸取了三界的精华,成为独一无二,无数人想争相抢夺。她那玲珑般的心,自也是威力无穷,在凡间度给了他,为他续命,让他心神合一。 他较以前而言,更加厉害了。至于他现在的容颜,是千年前的容颜,不再是慕无心躯壳时候的容颜,也难怪凌夕会认不出,只觉得熟悉。 凌夕救了他,他亦是救了她。 在赫连宸发怒的想要毁掉凌夕的时候,他只觉体内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倾尽所有爆发出来,只为了赌一把,他赌赢了。 他把桃花岛连同岛上的人,全都瞬间带到了西陵,因为能量还掌控不好,所以将所有的人都四处分散,但至少他保住了她的命,她还活着。 或许,这就是孽缘,千年前该了结的恩怨,千年后在同一块大陆,又再次开始了。可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对他来说,她能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所以,在这三个月来,他一边修炼自己千年前散尽的修为,一边在寻找凌夕的身影。寻寻觅觅,终于是找到她,但那个男人似乎跟他几乎是同时找到她。 不用过多的猜测,那个男人是早就下手为强,上门提亲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会倾尽一切阻止,不会再让她被回到痛不欲生的时候,他要让她的世界里头充满了幸福,只是……她没了心,幸福还能走进她吗? 慕无心幽幽的看着凌夕,他暂时并不打算让凌夕知道,他就是慕无心,也不打算告诉她,他就是千年前的阎君。 他想要重新开始,做一个在她眼里特别的男人,便翘首坐在椅子上,挑着眉,脸上带着邪狂冷魅目光,道:“她并非你所生,你为何要这般护着她?”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试探下凌夕。 如千年前,他尽管没有心,也想要护着她,那是骨子里刻着的印记,想要迫切保护一个人的印记,即使没有心,那种感觉也是存在的。 想必她想护着小家伙,跟千年前他想护着她的感觉,并无太大差别。那么,他便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让她的记忆里能容下他,而不再是以她的师傅自居。 对于慕无心的话,凌夕却是一惊,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她并非我所生。” 青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宠儿是她亲生的,而并非是她在半路捡来的,她亦没有去解释过,可他为何会那么肯定,宠儿并非她亲生女儿? 他到底是谁? 一副妖孽的容颜,迷人的嗓音,本以为这样的搭配会很怪异,却没想到他举止极其优雅,总能吸引人的眼球,而且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个厉害的主。 可她总猜不透,他到底为何出现在这里? 凌府虽然名气颇大,府中宝物也不少,但它也只能在青城名气大,若是走出青城,凌府就连一根鸿毛的轻重都没有,府中宝物更是像铜铁破烂,外面的人根本看不上眼,更别说像眼前看起来极其高贵的男子会看得上眼。 凌夕的脑袋像短路了,无法进行思考,只能不断打量。 作假死状的宠儿,不停咒骂,“臭不要脸的大叔,我可是后妈亲生女儿,你居然诱拐她不认亲生女儿,你别让我有机会逮到你,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慕无心漆黑幽深地俊目闪动了两下,忽然凑近凌夕滑嫩地脸颊,带着邪魅的语调,调侃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 “……”凌夕表情一滞,半晌无语,眉头蹙了蹙,嘴角抽了抽,额头的黑线一排浮现。 她想收回方才对男子的评价,举止优雅,身份高贵……眼前的男子,充其量只能算是无赖,而且还是披着好人皮囊的高级伪君子。 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觉得他尊贵,她承认,方才她是真的瞎了眼。 慕无心再靠近些,撩起她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着,凑近她的耳朵,低声细语道:“丫头,看你的表情,似是不相信我是好人?” 抬起眸子,一副受伤的模样,继而掂起她的下颚,让她直射他的眸子。 宠儿不屑怒骂,大叔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也能算是好人,切~~~ 凌夕亦是不屑,嘴角抽了抽,正想仰起手挥过去一拳头,却发现她无法动弹,想要挣扎,无从挣扎,而她的眸子像是被紧箍咒定住那样,怎么也没办法从他的身上游离开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无心嘴角上扬,笑吟吟的越靠越近,慢慢拉近跟她的距离,近到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那样的炽热,吐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 凌夕一惊,他想做什么,挣扎的想要动,僵硬的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那菲薄的唇,朝着她的唇逼近。 **的宠儿抓狂,好想冲破皮囊去阻止,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遇上蜕变期,她真是想哭啊,呜呜呜……父皇,宠儿对不起你,只能帮你看着你老婆被人占便宜了…… 慕无心眉头上挑,不过是在学着以前的水玲珑所做的事情罢了。那还是千年前的事,他因无心,连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是何表情。 她很调皮,每每都故意凑到他面前,靠他很近,然后盯着他不离眼的看,让他很是不自在的时候,她便会大笑出来,阎君,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现在,他能理解那时候她调皮的举止,因为他现在看到她一张冰冷冷的脸,也忍不住想要调戏,想看看除了冰冷外,还有何表情。 就在他的的唇即将靠近的时候,凌夕由于无措,脸上定是难掩这样的表情,可为了尽量掩饰,再次亮出了她清冷的面具,漠然道:“你若碰我,日后定会让你后悔。” 犹如一记冰山,冰寒彻底。 慕无心瞬间顿住了想要凑近的气息,只差那么一厘米,便可以碰触到那一片柔软。 凌夕以为是恐吓住了他,正想要稍稍松口气的时候,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扬起手,捻起她的下颚,露出邪恶的气息,道:“怎么办,你越是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越想欺负你。” “什么?”她一惊,坏事了。 可在下一瞬,他便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冰冷透底,他的唇却如火山炙热,碰撞在一起,绝对是梦幻的组合。 其实,慕无心原本只是想调侃下她罢了,让她不要那么习惯戴上冰冷的面具,他知道这样的冰冷,只会在孤独里越陷越深,岂知这丫头是戴上瘾了,才会有想要欺负她的邪恶念头。 没想到,一吻上瘾。 凌夕自也是没料到,慕无心的脸庞会真的压过来,明明在他的眸子里捕捉到捉弄的神色,可他却真的吻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唇上一暖,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鼻尖,这是什么感觉?在她错愕间,唇已被那人含住,不温不热地吸吮,如品尝着一道佳肴,不热烈,却极浓情。 慕无心忘我的吻着,他只是想小小惩罚她,却没想到在碰触的瞬间,一触即发,好似等了千年的渴望,就这样毫无悬念的爆发了。 他迷恋上了,这样冰冰冷冷,却很甘甜的唇,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 凌夕愣了好长时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这个吻,不同于赫连宸那种霸占性的吻,带了些许温暖,面对这样突然袭来的吻,她的身体能量源源不断的涌起,是愤怒…… 她的眸光一寒,一闪而过的戾气,启动贝齿,在他的唇上狠狠的一咬,咬得非常用力,他的唇角顿是溢出淡淡的血迹,而那淡淡的薄荷香气,被浓烈的血腥味给掩盖。 这样的吻,虽然让她有些愣神,但却不能让她留恋。 慕无心眸帘一垂,离开了她的唇,只觉唇上微痛,不禁伸手抚着唇上的伤口,不怒、不愤……反而是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伤口,带着极大的**力。 他眸光含笑,道:“丫头,你真狠。”唇瓣间,还回味了她的甘甜,还有诱人心弦的魅惑,让他真想时间就此静止,然后一直沉沦下去。 没了心,真冷。 宠儿抓狂喷着口水,啧啧个呸,大叔,你丫的居然耍流氓,不要脸,不要脸…… 凌夕眸光一深,妖媚一笑,冷冷出声道:“狠?”顿了一下,道:“还有更狠的事!”毫无预兆的朝他挥出一拳…… 方才在她怒气喷发的时候,震破了束缚之术,现在行动自如。 宠儿见有转机,一个劲的鼓掌加油,后妈,快点……快点揍扁他,顺便毁了他那张比我父皇还妖孽的脸…… 凌夕挥出的那一拳,丝毫不减速,朝着慕无心的脸砸去,眼见就要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却被他轻易躲开,反手又扣住了她的手在背,轻声道:“女孩子家,这样太粗鲁了,不好。” 可对于她能冲破他的束缚之术,还是有些惊讶的,他在凡间度给她的灵气不是很多,但面对弱者足矣让她保护自己,所以他才把她送来这个最不起眼的小城,高手也不多。而她现在这个身份,亦是早在千年前就安排好的,他似乎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便在散尽修为前,多费心安排了这件事。 回来西陵,他潜心修炼,可一想到她若是遇到高手,无法抵挡该如何是好?越想越担心,才会想急着找到她。 要在她遇到高手之前,他得慢慢帮她提升格斗能力,在这个强者为尊,弱者被灭的世界,她若还是这样薄弱的能力,早晚也会被灭掉。 只是,她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强许多,莫不成千年前的底子在她的体内开始渐渐的复苏了? 如果是这样,稍作些日子的修行,她定是可以成为独出一辙的狂傲女王,到时便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也不会再有人打她的主意,她便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 至于她那颗暂时保管在他体内的心,现在还不能还给她,至少现在放在他这里,比放在她那里要安全,但只要到时机了,他定会完璧归赵,她也会回到从前,不是继续这样孤独下去,而他到那个时候也该再次离开…… 下一次离别,将会是永远。 凌夕额冒青筋,被激怒,一个勾腿踢,被慕无心紧紧的夹住,道:“我想如何轮不到你管我。”她第一次怒,真正的怒,竟是被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男子激化。 慕无心饶有兴致,道:“唉,丫头,你就是这样对待来报恩的人?” 凌夕正想再次挥出的手,霎时顿在半空,愣愣的抬眸,道:“你什么意思?”不确定的问:“你认识我?” 傻子也能听出慕无心话中有话,却猜测不出来。 “不认识。”不得不说,慕无心演技真好。 “……”凌夕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面对眼前的男子,她就好象舌头打了结,脑海滤过的再多言语,到了嘴边都是无声的。 如果眼神能把人杀死的话,她真想用眼神把他杀了。 慕无心挑眉,无耻道:“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有了心,便可以体验人生的无数色彩,而这颗心是保留了几千年的心,是他心爱之人的心,就像是传承记忆的心,而他现在就是传承了她的记忆,以她的姿态活着,将这颗心发挥的淋漓精致。 他喜欢这种感觉。 玲珑,你不会恨本君这样帮你活着吧? “……”凌夕僵了的脸。 宠儿亦是僵了脸。 母子几乎是齐声咒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好吧好吧……”一再调侃,得来的却是凌夕无声的沉默,慕无心终于是妥协,无奈了,稍做思索后,伸手一招,手上就多出一本如掌心大小的书来,道:“不逗你玩了,嗯……这个送你,正合适你现在学。” 宠儿握爪,后妈,父皇说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收…… 凌夕瞥了那书一眼,道:“我为何要收你的东西?” 宠儿崇拜,后妈,坚持…… 这次轮到慕无心的嘴角抽了抽,凌夕虽听不到宠儿的声音,但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侧目瞪了她一眼,腹语道:“小家伙,你的嘴巴再叽叽喳喳,我可是会让你永远也没办法度过蜕变期……” 你,你…… 第两百一十六章 第两百一十六章 面对慕无心的强势,宠儿捶胸顿足,气结,最后自也是败北收官,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再叽里呱啦,心里却握拳,发誓,早晚掰回一局。 慕无心满意收回视线,再次对上凌夕冰冷眸子,有一秒钟,真想伸手捏捏她似是面瘫了的脸。 记得还在乐仙居的时候,她虽然想着报仇,但表情却很丰富,如今却只有这张面瘫脸,已经改变许多,不由得叹口气,道:“我方才已说了,我是来报恩的,这本万通册就当作是报恩的礼物,送给你,它对你往后在西陵大陆的生存是很有帮助,你要看熟才好。” 她把心度给了他,他来报恩也是在情在理。 况且他此次来的目的,一来是看看她近况如何,二来就是想把这本万通册赠予她,让她能尽快的了解西陵,将自己慢慢的融进这个世界。 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防止那个男人可以再为所欲为。 “我凭什么相信你?”凌夕不依不挠的质问,语气依旧冰冷。 对任何人,都觉得陌生,不可信。 在她的脑海里,凡间的事历历在目,她爱赫连宸,赫连宸却欺骗她,她对姐妹雪歌好,雪歌缺处处陷害她,还有那些陌路人的雪上加霜,这些都是促使她没了心后,何以变得越来越冷漠的原因。 曾经她爱赫连宸爱得海枯石烂,如今却一点记不起爱一个人的感觉,也许是爱得太累了,被折磨得太累了,渐渐也就麻木了。 如今,她有的只是冷漠,现在的冷漠,骨子是刻着恨的,不同于千年的阎君冷漠,了无牵挂。 至于前世的事,水玲珑、阎君、魔君……她丝毫没有印象,犹如昙花一现,记不得,想不起。 慕无心傲然仰起头,坚定不移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掩饰不住的宠溺,清幽而肯定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就凭……我不会伤害你。” 她的眸子好冷,冷到他的心在颤抖。 如果可以,真想用他的热情的心,暖去她身上的寒意,让她重归无忧无虑的当初。 凌夕一愣,这样的眼神熟悉极了,脑袋闪过的是慕无心的面容,她很记得她的师傅,便是这样宠溺她的眼神,隐居乐仙居的时候,每每都能看到这样的宠溺的眼神。 他总是放纵她,却从不掩饰他的心意,她经常取笑的故作看不见,只把他当作是师傅,因为那时候的她,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冥冥中,除了他,不管谁都可以走进她,这就是她心里的那一道防护墙,只对他有效。 可如今,为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神,又会再次出现,她总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 当然她不否认人是可以有相似,就像她现在的身份,也是因为她跟那个凌夕太像的缘故,可她始终否认,人不可能像到连眼神都相似。 事情,总觉得有蹊跷。 “你到底是谁?”不厌其烦的问,势必想要知道他的身份。 慕无心并没有正面回答,墨色的瞳眸好似总飘动着樱花的色彩,小看她一眼,渡过步伐,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声音温润地传来,“这本万通册,我放在这里,你喜欢可以拿来看看,不喜欢也可以扔掉,这都是你的自由。” 他知道她在怀疑,却在打着哑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不说,我不会要。”凌夕强调自己的立场。 一双纯净的眼睛,细细的看着他,才发现,他一身月白长衫,站在月光中,长身如玉,玉树临风,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润和潇洒,看上去赏心悦目。 在西陵,至少在青城看来,他算是她少见的俊男,除去那不搭调的无赖语气,气质上佳,举止优雅,宛若一名贵公子,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高贵和潇洒,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非常的有魅力。 看得如痴如醉。 一愣,她竟也在花痴? “要不要随你喜欢。”在这一世,他再不会强迫她,只要她喜欢,怎么做都可以。 “……”凌夕无言。 他的反差真大,大到让她反应不过来。 “好了,我也该走了。”慕无心顿了一下,一个回眸,宠溺的眸光无法掩饰,温润道:“希望下次再见面,你能便得越来越强……” 凌夕一惊,抬眸,他像是散去的白雾,没了踪影,只留下她还是忍不住大声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还未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他竟就在她眼前不见了。握拳,她发誓,会变得越来越强,她讨厌别人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身边,又可以在她眼皮底下消失,她却完全无可奈何。 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犹如凡间被赫连宸不尽折磨的感觉没差,让她怒极了。 原以为什么结果都得不到,屋子突然又再次荡起了声音,极好听的声音。 “墨竹,记得,我叫墨竹……”他就是墨竹修身,成为至尊高贵的阎君,不管几世轮回,他的本尊依旧是墨竹,这个名字也就与他更加贴切。 以后,他便以全新的身份墨竹,待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慢慢成长,帮助她变得越来越强,在这一世,他要把上一世所欠下的孽缘,全部还清。 墨竹,墨竹…… 这样的回声,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势必要钻进她脑海的空隙,让她能牢牢的记住。 她确实不负他望,名字占据了她的脑海,嘴角一边又一边的呢喃,“墨竹,墨竹……” 从未出现过她记忆里的名字,一个全新的名字,却让她朗朗上口的记住了,她实在不明白,他的出现到底为何,为何他的眼神里总充满宠溺,又总流露出期待与哀伤。 他到底是谁? 报恩,他欠了她吗? 不可否认,这个借口很新鲜,至少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墨竹是吗,好~~她定会好好的记住他的名字,终有一天,她会在他消失之前将他擒住,回报他方才对她的侵犯。 嘴角,邪恶的上扬。 宠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断咒骂,后妈,你不会在打变态大叔的主意吧,你也未免太饥不择食了,要是被父皇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万通册? 下一瞬,在凌夕脑海拂过的字眼,她的眸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桌子上,巴掌大小的本子,他到底为何要给她这个,里面又记载了什么? 出于好奇,她走过去,拿起了万通册,看了又看,并无特别之处,本不想要,扬起手正想要将本子丢到窗户外,可想了想,她竟然来了西陵,对西陵也不是特别熟悉,何不看看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反正也不吃亏。 掂在手里,左看右看。 宠儿着急了,后妈,别看了,扔掉它,以后要是被父皇抓到把柄,肯定会以为你去外边偷汉子呀…… 凌夕终是忍不住,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番,小本子竟然发出亮光,闪得她睁不开眼睛来,当她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站了一位女子,身上是淡紫色的衣服,生得极其清秀。 她一愕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下一瞬,她立马冷冷警惕道:“你是谁。” 西陵大陆的人到底有多神通广大,总能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女子微笑开口:“请问姑娘可是叫凌夕?” 凌夕怔住,打量女子为何知道她的名字,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姑娘是叫凌夕,那便是小女的主人。”认关系未免太儿戏了。 “……”一片乌鸦飞过,凌夕只觉得茫然。 女子又笑了笑,道:“想来你定是主人了。”竟然自顾的给凌夕对号入座,见她一脸茫然,又道:主人无需迷茫,我叫紫嫣,是方才你手中的万通册,墨竹大人将我赐给了你,以后你便是我的主人。而我,并没有像上古神兽、魔兽那些格斗本事,但我知道西陵大陆的所有事情,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但我只会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一人,至于其他人,无法开启我。” 这也是为何慕无心不担心凌夕把万册体丢掉的原因,因为万通册是书魂幻化的,而他赠予的人是凌夕,别人就算捡到,也没办法招呼出来,更别说知道里面的内容。 “……”凌夕依旧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眼前的事太玄幻了,她第一次见,无法反应过来。 本子竟是人变的? “主人,我并非人变的,而是书魂幻化的,不知你是否想知道些什么?可以随时问我。”紫嫣像是有透视眼,读出了凌夕的想法。 这让凌夕更加吃惊,瞪大那双冰寒的眸子,矢言道:“为什么你……” 为何她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像是心里的想法被全部窥视了,极其震惊。 “主人,因为我是万通册啊,知道所有的事,不管是前世,今生……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只要你问我,我便可以告诉你。”笑容就似是紫嫣的杀手锏,总挂在脸上。 “……”凌夕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做哑巴的潜能。 “好了,主人,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紫嫣说完,白烟消散般,变成方才的小本子,落在凌夕的掌心。 凌夕看着眼前消失的紫嫣,又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万通册,太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未来将带给她怎么的际遇? 是充满希望的?亦或者是……充满坎坷的? 她该期待,还是…… 第两百一十七章 第两百一十七章 凌夕将万通册捧在手里,紫嫣的面容早就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情不自禁的翻开小本子,别看那么小一本书,里边却记载了很多,西陵大陆的各大种族,种族的习性,千变万化的妖精,有好有坏,还有那些神兽、魔兽……除此之外,还有教你如何修炼斗气、法术、魔法…… 这一切,都看得她眼花缭乱。 只一点,她记在脑海里,在西陵大陆,有七大种族,为首的是白族,也就是目前统领西陵的帝君白夜行所属的种族,楼族是七大种族之一,属性是地冥类,顾名思义是尸体与孤魂野鬼的寄生重生,也就是以非正常形体存活在这个世上。 凌夕有些理解,凌子城为何如此激动。 继续往下看。 赫连族? 始祖是魔君,因此被归为魔人类,修炼的是黑暗力量,在西陵是最有潜力的种族……通篇看下去,让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赫连宸的脸,两者莫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绝对不会的。 可若真的是…… 凌夕脑海一闪而过的愤怒,若真的是他,她定会去讨回在凡间所受的苦,让他也尝尝是何滋味。 除此之外,让她最为深刻的还是魔君二字,每次接触到这个字,脑神经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一晃而过,让她觉得遗忘了些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万通册! 西陵大陆! 它们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一夜,她就是沉浸在这样的探究中,不敢相信,仅仅只是那么小本书,竟记载了那么多,都是她未知的事。在得到万通册之前,本来还想着,她该如何打通经脉,走上修炼的正轨,又上那里才能提升自己的能量,不料现在便可以解决她的疑虑。 有万通册,有里边藏着的书魂紫嫣,提升自己的修为便不是问题。 真是好家伙。 小小的一本,却是沉甸甸的,充满了能量,也充满了**力。 一夜,凌夕都在不停的看万通册,神通广大,期间召唤了紫嫣出来过,想要找到能解救宠儿的办法,这样就可以拒绝嫁到楼族。 可惜,并没有。 难道她真的只有嫁给楼族少爷,才能解救宠儿? 虽不想认命,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不知不觉,天竟然渐渐的亮了,窗外透进了亮光来,让她一夜没有磕上的眼睛,有些刺痛,伸手揉了揉,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不等她着急从椅子上起来,门就被急促的敲响着,还夹杂着催促的声音:“喂喂喂,废物,快点起床,楼族大总管已经在等候,你别指望想要拒婚,赶紧给我起来……” “三小姐,主人还在睡觉,麻烦你小声点。”是孤影偏冷的声音。 他真想一脚踹了凌敏,那嚣张的模样,真让他反感。 好在凌夕并没有睡着,要以往她睡着被这般吵醒,她肯定会将那个人给杀了。起来,稍稍的整理下着装,然后将宠儿抱在怀里,宠溺道:“小东西,等着,我会把你救活的。” 宠儿还在睡梦中,肉,我要吃肉…… 果然是……吃货。 凌敏还在拉扯着嗓子,不停的喊,“废物,废物……”手刚要落在门上,咿呀一声,门打开了,她的手自也是僵硬的顿在半空。 “我并非聋子,何须像泼妇骂街那般大声。”凌夕抬眸,冷冷瞪着凌敏,缓慢又道:“废物?敏儿妹妹,难道你是忘记了昨天的教训?还想……” 一只手抱着宠儿,一只手在咯吱作响,想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宠儿最喜凑热闹了,睡得正香也能闻到硝烟的气息,拍手欢呼,后妈好样的。 “你……”凌敏举起手指着,脸色苍白,后又垂下,不情愿的暗自嘲讽道:“大姐,楼少奶奶,你们楼族的大总管来接您了,您不快些吗?人家可等着急了……” 她巴不得凌夕赶紧嫁走,免得多停留一天,妨碍了她的好事。 凌夕眉梢掠过一抹寒冷之气,落在凌敏身上,弄得她身体直发寒,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宠儿咒骂着,八婆,不要脸的八婆…… 凌夕也懒得去理会凌敏,不过就是一张嘴巴嚣张的女人,不愿意再在凌敏身上浪费口舌,抱着宠儿,冷冷撞开了她,朝客厅去。 凌敏看着凌夕的背影,虽是被撞了一下,心里不爽,但还是暗自笑着,你个废物赶紧走,赶紧走,嫁给了楼少爷,我看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嚣张,哼! 而后,她又憧憬着,她过些日子,也会嫁给赫连族的王了,到时候,她亦是会风光无限,成为青城最收人尊重、崇拜的女人。 赫连族的王妃,想想都觉得美好…… 凌府客厅。 一大清早,楼族大总管楼志就等候着,好象是早就准备好了,带了不少楼族的人来,都做神秘打扮,还有那些迎娶凌夕的聘礼,大箱小箱的,非常喜庆。 可在这些喜庆的外裳下,在众多人中,有一个身体看起来特别小的人,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他把自己藏在不显眼的地方,嘴角上扬,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终于能娶到她了……” 就在这时,凌夕走了出去,几双眼睛齐齐的看向她,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睛,炯炯的看着她,等候她这个女主角,她却只是冷冷扫视了一眼,并没有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 暗处的那个人,又笑了,仿佛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像凌夕这样一座冰山美人,很让人尴尬。 特别是凌老爷一家子,显得各种不自在。 “小夕,你起来了啊,你看看,楼总管已经等候许久了……”未免气氛尴尬下去,凌老爷像是吃了蜜饯那样,嘴巴变得特别软,说话也特别的柔和。 凌夫人也是,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赶紧配合的点点头,很热情的迎上去,假装伤心的模样,哽咽的说道:“小夕,你这一走,我们会很不习惯的……” 唯有凌子城,沉着脸,什么虚伪的话都说不出来。 宠儿不免咆哮道,真虚伪啊你们,出门别踩狗屎了…… 凌夕当他们是空气,就连凌夫人想要伸出来拉她的手,她都冰冷的错开,让那只手僵在了半空,直直走向楼志,有些催促的问:“可以启程了吗?” 楼志倒是明事理的人,也看出了些许端倪,这一家子非常的不和睦,便点点头,道:“少夫人,那咱们这就启程吧。” “好。” 楼志做了个请的手势,楼族的家丁各就各位,准备迎接他们的少夫人回城举行盛大的婚礼,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迎接焚香城以外的人进城了。 这一次,绝对要好好狂欢一次。 而那个显得比较小的家丁,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将自己掩饰得更好,准备迎接这个准新娘回去,他很快……就可以成为大人了。 凌夕抱着宠儿跨前一步,倒是注意了那个看起来还只是差不多十岁的家丁,个子太娇小,也难免会特别看一下,也仅仅只是小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大的好奇。 至于孤影,自然而然的跟在后面,他是慕无心钦点的护卫,有责任时刻保护凌夕的安全,一步也不能离开。 楼志不认识,挡在前面,拦着孤影去路,道:“你是谁?”身份不明者,是没有资格去焚香城的,否则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留活口。 宠儿帮着回答,孤影叔叔是要去帮我父皇阻止后妈二婚的人,怎么着吧,嗯哼。 “主人去哪,我去哪。”孤影只冷冷一句话,再没二话。 楼志依旧拦着,不屈不挠,坚决不让生人去焚香城。 凌夕见气氛这样纠缠着,在浪费时间,想了想,开口道:“楼总管,就当他是我的陪嫁丫鬟,跟着去可行?” 孤影差点没有被口水淹死,脸色顿是红了,陪嫁丫鬟……主人,你真行,我一堂堂大男子成丫鬟了,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宠儿跟炎子都笑疯了,直夸凌夕太有才了。 楼志朝着那个小家丁看了一眼,只见他微微的点点头,他才故作想了想,道“那好吧,看在少夫人的份上,就当他是陪嫁丫鬟跟着。” 孤影额冒青筋,他这样实在是屈辱了,可瞅着凌夕的眼神,似是在警告他,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可以选择跟着,也可以选择不跟。 最后,他唯有忍气了。 楼志把凌夕请上了轿子,轿子空间很大,能容纳三、四个人,便把孤影也请了进去,因为去焚香城不易去,不是城里的人,根本找不到它在何地,也怕把他弄丢了。 看着凌夕上了轿子,小家丁清澈的眼睛闪亮起来,就像是布满了各种颜色,身子更是微微颤抖起来,却也裹不住他身上散发的幸福。 他的新娘子,谁也不能夺走。 等都准备好,楼志大喝一声,“起轿!” 家丁平稳的将轿子抬了起来。 由始至终,凌老爷一家子都被直接的忽略了,没人当他们一回事,然后他们愣愣的看着楼族的人,扛着轿子跃到半空,有点像是半夜游魂抬轿的感觉,最后消失无影无踪。 “小夕!”凌子城扬起手,又垂了下去。 他终究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带走,他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真是窝囊……耳边还得听着凌老爷等人各种虚伪的嘴脸,“终于把那个贱人送走了。” “夫人,以后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 第两百一十八章 第两百一十八章 一众人,晌午时分离开青城,若是从上空往下看,地域显得特别的辽阔,这里也不过是区区小城罢了。 慕无心正屹立在凌府屋顶,看着楼志等人将凌夕抬走,却并没有任何阻止的行为,他是希望凌夕离开的,窝在这么一个小城,她只会越来越弱。 他希望她去历练,经历重重困难后,方能成长。 只是不知,这一路可否顺利抵达焚香城?丫头,半路……或许会有你的老朋友款待也不一定,不知你会惊讶,还是…… 在半空中,楼志带领着楼族家丁抬着轿子,是朝着东南方向去,抬头看着远方忽隐若现的九座雪白的山,蹙起眉头,一股不好的预兆涌上心头,不会那么巧吧? 犹豫万分,不管巧不巧,他都得赶在黄昏之前,穿过那座九恒森林,然后将轿子抬回焚香城,坚决不能在他手里有所失误了。 于是,在他的命令下,家丁的速度又加快了些,而轿子里头的凌夕,虽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显然是感觉到速度在加快,她险些没坐稳,撞在板子上。 孤影眼明手快拉住,长吁道:“主人,没事吧?” 轿子像是密封的箱子那样,他们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感觉到越来越快的速度,还有一些细微的声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凌夕遥遥头,淡淡的说:“不知还需多久才能到。” 她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不安。 因为怀里的宠儿,不知何时开始,身体又急降冰点,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冷些,看着怀里的宠儿,她的心绪很不宁,眼皮跳得很厉害。 小东西,千万别有事。 宠儿在蜕变中,身体越冷,代表她蜕变的速度越快,她还哀怨着,就是因为楼志的多此一举,自作主张替她暖了身体,害的她又晚了一天的时间。 现在她得加紧速度,赶紧蜕变出来,最好是赶在她后妈二婚之前腾空出现,她必须得替父皇阻止这桩婚事,她不想要一个后爹…… 呜呜,父皇,你一点要保佑孩儿快些出来,不然你老婆就真的得跟别人跑了。 轿子飞速的穿过一片云层,眼看就要抵达九恒森林,楼志又特意的吆喝了一声,“都撑住,过了这个九恒森林,我们便能回到焚香城了。” “是!”家丁都很有斗志。 凌夕显然是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喃喃自语道:“九恒森林?” 听到楼志警觉的声音,她很好奇,更是可以肯定,这个九恒森林并非简单,其中肯定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否则,像楼志这样淡若泰山的人,又岂会这般紧张。 回头,朝着孤影道:“你可听说过九恒森林?” 孤影听到九恒二字,早就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脸上一看就知道写了很多内容。 “孤影?”凌夕差异的又喊了一声。 孤影愣愣的抬起头,道:“主人?” “没事。”凌夕虽然瞧见孤影脸上有心事,且肯定是跟九恒森林有关,但她敢保证他不会说是什么事,也就懒得去浪费口舌。 “呃……” 孤影继续沉浸在他记忆的海洋里,还是他十岁那年,因为在狼族身份卑微,总是受人欺负,在四处躲避时,不知不觉闯进了九恒森林。 九恒森林是狐妖的领域,狐妖是妖精界身份最尊贵的种族,他们看不起以外的种族。若是闯进了他们的领域,那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孤影就是这样无意闯进,本该赔上性命的,却遇上了美如女人的白狐殿下月轩,他对那些人说,这个狼人以后有本殿下罩着,谁动他,等同跟本殿下做对,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命,是慕无心救的,也是月轩救的。 之后,月轩就像是黏牙糖那样,不管走到哪里都追随着他,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狼人,非常特别,他喜欢跟特别的人做朋友。 可孤影从不知道,月轩是因为在他的眸子里看到倔强、不服输,才会被感染,想要与他结交好友。 面对月轩的热情,孤影很冷淡,他不停的修炼,尽管自己的身份很卑贱,但他从不放弃,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狼人也是可以撑起一片天。 直至他们俩人,无意踩空结界,掉落凡间,面对这样的突兀,他们彼此都没料到,身上的灵力被压制住了,更是展现本尊的模样。 正想要在结界消失之前,赶紧的回去西陵大陆,却不料正巧遇上狩猎的凡人,想要捕捉他们,关键时刻,孤影将月轩推进了结界,自己独自承受命运的惩罚,后被慕无心救下。 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月轩才真正的将孤影当作是自己的一辈子的朋友,不断的提炼自己的修行,才会又再次来到凡间,撞上了凌夕那一幕,以及爱上凡间女子赔上性命的结果。 这一切,就似冥冥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看着沉重的孤影,凌夕并没有打扰,却暗自的召唤的书魂紫嫣,询问了关于九恒森林的事,才知道原来是狐妖的领域,正想再问些事情的时候,轿子开始晃荡起来。 她蹙眉,很不爽。 过了好一段时间,几乎是平静下来,凌夕张开口又打算问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震动,轿子突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完全的出乎意料,她惯性的紧紧抱着宠儿,将宠儿裹在怀里,自己则磕磕碰碰的,撞得浑身都疼痛。 估摸轿子旋转了又五圈,才停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 凌夕怀抱宠儿,额头撞了一个大包,手臂肩膀都淤青了,她顿是额冒青筋,拳头握紧,双眼喷射出火焰,因为她现在的心情,真的非常不爽。 最好是别让她知道是谁,甩着轿子猛转圈,否则……她肯定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宠儿自顾哇哇的叫起来,父皇,你在哪里啊,你看看你老婆,一秒钟变母老虎的绝技都会,真是好恐怖哇…… 孤影已经回神了,知道事情严重,对凌夕道:“主人,你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他被撞得也不轻,艰难的直起身子,正想要探头出去,传来楼志苍白的声音,“少夫人,您就在轿子里待着,这里有我们会解决,很快就好。”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主人的目的是为了救宠儿,而楼族大总管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们插手这件事,只需乖乖的等在轿子里,等事情解决完,便可以继续回焚香城。 “主人,我们……”孤影犹豫不决的问。 凌夕眉头紧锁,表情严肃,“我们如今有求于人,自是要听他们楼族的安排……”她也是识时务者,并非猛打猛撞的人,只是……“但现在我们的安全显然是受到了威胁,我们又岂能拿性命去陪他们玩……” 双眼,顿是又放出了火焰。 宠儿尖叫,啊啊啊,父皇,父皇……后妈又变身了,恶魔啊,这次变恶魔了,好可怕,真的是太可怕鸟…… 孤影顿了一下,似是觉醒了,道:“是!” 正想要出去,却被凌夕拉了回来,他不解扭头看的时候,她已经把宠儿塞到他的怀里,道:“你照顾宠儿。”然后她十指交叉,一副捡到宝的模样。 孤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主人,这是不是太……”他堂堂男人,怎么又沦落成为保姆了?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他的主人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么腹黑…… 凌夕顿住脚,淡淡道“怎么,有意见?” “没有!”孤影非常没骨气道,谁让她是他的主人,便不敢再多言,抱着宠儿嘀咕道:“小家伙,她肯定不是女人吧?” 宠儿狂笑,孤影叔叔,木头的你也会抱怨啊,不过你说的是实话,我非常赞同,啦啦啦…… 外面很热闹,凌夕已经出了来,只听到侧边一记惊呼,“少夫人,小心……” 接着,她便能仔细的听到,一把锋利的剑,朝着她这边飞过来,若是她不避开的话,定是会从她的喉咙处穿过,而她……将当场毙命。 楼族那个伪装得很好的小家丁,有些焦虑起来,掌心也已经蠢蠢欲动,他不能让她受伤,因为……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正打算出手的时候,他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凌夕依旧纹丝不动,侧目而看,冷冽的眸光像是一把利剑,就在飞来的剑即将刺破她喉咙的时候,闪电的挥起手,紧紧用了两根手指,稳当的夹住了那把剑。 这就是女王的气势。 小家丁震惊不已,而后嘴角却扬起了一抹骄傲的笑,不愧是他选中的妻子,真是让他期待啊。 “这是谁的……剑!” 细慢的声音,如冰块的砸向那个丢出剑,看似等级又不高的小妖,他吓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他至少能跟楼族家丁打个平手,可眼前的女子,明明看起来就是弱女子,却……接住了。 “看来,是你的。”凌夕对小妖说。 小妖咽了咽口水,转身就想用遁术逃走,可就在他逃走的前一刻钟,凌夕飞扑过去,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嘴角上扬,冷冷一笑,道:“我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偷袭。” “我没……” 小妖的话还未出口,咔嚓一声,脖子跟身体便分离开来,血线飞溅,惨不忍睹。 在场的人,除了那个小家丁,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还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吗? 凌夕侧目扫视除了楼族的那些小妖,清冷的语气问着压迫人的话,“方才……可是谁把轿子挥转了五大圈?嗯?”她可是算得很清楚,不多不少,整整五圈。 小妖们只是被威胁来执行命令的,并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强劲的对手,而且还是个女人,为什么那个殿下事前没告诉他们,这不是害死他们吗。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小妖们四窜,到处逃跑。 凌夕唇角微微上扬,眯缝着双眼,笑着说:“不说是么……那,我只好把你们全杀了……” “啊啊啊……” 第两百一十九章 第两百一十九章 凌夕嘴里温慢吐出来的话,犹如来自地狱里的一把夺魂刀,吓得小妖们逃命的到处四窜,尖叫声连连:“啊啊啊……救命啊,妖怪,妖怪……” 孤影抱着宠儿出了来,蹙眉看着眼前四窜的小妖,仰看凌夕的气势,只觉周边都是阴雨天,心情真是不好,明明该是他练练手的大好时机,哎! 至于安睡中的宠儿在偷笑,严重鄙夷那些小妖,身为妖怪居然说别人是妖怪,真是太丢人了。 后妈,加油啊,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凌夕袖子的炎子,兴致勃勃,终于要打架了吗,快些开始,它迫不及待想要出来了,它也想要参与群架。 可惜,它被忽略了。 哭啊。 而楼族的人,除了小家丁外,全都被凌夕的气场给震惊了,明明只是不起眼的女子,还是青城第一斗气废柴,如今却像一位女王那样傲视所有人。 这样的女人,实在太有当少奶奶的范儿了,纷纷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宠儿继而将鄙夷的眼光投向那些楼族的人,后妈是我父皇的女人,你们家少爷还是靠边站吧,嗯哼。 凌夕的注意力不在那些崇拜的目光里,而是在小妖们身上,冷眼看着他们四窜,沉着、冷静,还有那丝毫没有掩饰的观赏,似是等着跟他们玩一个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其实,她也是想要试试身手。 昨晚召唤书魂紫嫣出来,询问了一些打通内力的口诀,还在愁着要怎样试出自己的内力打通了,看来上天也眷恋她,这么快就有这个机会了。 她的脸瞬间冷厉,身上的气质徒然转变,宛如从十八层地狱走来的阎罗一般,冷酷邪妄,伸出手,将体内之气汇聚在掌心,眉毛一挑,鼻腔里哼出一声轻笑,“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在众人面前的她,突然消失不见。 炎子还在哭诉,主人,原来你真的把我忘了,我也要出去打架,呜呜呜……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霸气女王怎么不见了,她去那里了? “噗!” 众人正想寻凌夕身影的时候,在右后方传来吐血的声音,急忙回头看,鲜红的血染得绿色的草触目惊心,一个小妖倒地不起。 “噗……”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正前方传来吐血的声音,又一个小妖倒地不起。 这样突然的声音不断传来,除了小家丁跟孤影,没人能扑捉到凌夕动手的身影,她犹如控制自如的闪电,只要确定目标,就会飞扑过去,挥去致命的一掌。 孤影惊叹,才一夜,主人就变那么厉害?恐怕现在的实力,早就凌驾在凌老爷的头上,若是再与凌老爷交手,必定是主人百分百的获胜。 可这样神速的功力,是怎样提升的? 他提升一个等级的功力,至少也得花一个月的时间,看主人的样子,应该已经提升了两个等级的功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家丁亦是若有所思,在打量着狂速奔驰的凌夕,她真的能帮他成为真正的大人吗? 宠儿在当啦啦啦队,后妈加油,加油…… 炎子在当怨妇抱怨,呜呜呜,主人,我也要打架…… 各司其职。 在凌夕闪电的速度下,一个又一个的小妖倒地,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停止了猎杀,抓住一个小妖,沉着脸,阴冷的说:“说……到底是谁谁把轿子挥转了五大圈?嗯?” 杀疯了,她也依旧记着这件事,因为……她很记仇。 但她猜测,以这些小妖的本事,绝不可能从楼志的手里夺得轿子,并轻松的玩弄,毕竟楼志的实力要比这些小妖高太多了。 那会是谁?幕后高手?她要揪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小妖早就六神无主,脸色煞白,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说,那男人可比眼前的女人可怕极了。 说也死,不说也得死。 “不说……是么?” 凌夕的声音彷如暴风雨的前夕,风平浪静,实则是……小妖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的掌心穿过了他的身体,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死了。 她倒是想给他机会的,只是他不好好把握罢了。 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又继续了。 楼族的人见反败为胜的转机,都欢呼雀跃起来,“我们大家一起帮少奶奶,杀了那些妖怪们。” “悠嘻……” “不要!”楼志大喊,想要阻止那些人,这样会惹怒那个男人的,那男人会非常生气,可是他并没有阻止到,那些家丁都冲了出去,帮助凌夕。 于是乎,所有人都加入混战中,九恒森林原本的安宁,变得现在这般极度不稳定,四处都是打斗的声音,而且打斗得很激烈。 终于有个人,他嘴角抽了抽,实在按耐不住,发出一记不协调的声音,“你们这些兔崽子,在本殿下的地盘撒野,简直是找死。” 如雷贯耳的声音,清晰的灌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一袭白色的人影就天空飞落,轻飘飘的落在森林中间,在所有人都想去一睹他的容颜时,他却像是白烟那样,突然又消失了。 孤影一惊,迅速看去,捕捉到那人的尊颜,久别重逢的熟悉感,席卷了他整个神经,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是他?” 宠儿不安分,嘀咕着,孤影叔叔,他是谁,他是谁…… 除了孤影,小家丁也捕捉到那人的尊颜,嘴角冷冷上扬,嗤之以鼻道:“真是冤家路窄。” “唔” 就在所有人愣神中,有一个楼族的人中招了,像是被鬼影手给抓住了脑袋,瞬间爆破,模糊的血浆,恶心至极。 众人大吃一惊,皆瞪大了眼睛望向这个突然闯进战斗圈的人,连正在打斗的人,都顿住了攻击的动作。 “是是是……”有人骇然的惊叫,话还没完全出口,便被那人给爆了脑袋。 那人背对着所有人,妖媚的甩了甩头发,用一把孔雀羽毛做的扇子,掩住自己的半张脸,嫌恶的露出一双鄙夷的眼睛,说:“本殿下平生最讨厌叽里呱啦叫个不停的人,特别是那些粗人……” 宠儿自顾自的大叫出来,哇哇哇,后妈,你瞧见没有,那人的眼睛比你还会放电…… 炎子低低咒骂了一句,乡巴佬。 至于楼族众人,怒气恒生,竟然说他们是粗人,他们可是整个西陵最温柔的,只不过是脱下皮囊,露出一具骷髅模样的时候挺吓人的,才会被外界传闻他们粗鲁、野蛮、残暴…… “殿下,您终于出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小的们就得全被杀了,殿下……”小妖们像是看到救世主,赶紧的上前求救。 啪嚓 说话的小妖,就在瞬间的时候,竟然被拧断了脖子,然后传来那人嫌恶的声音:“吵死了。” “天呐,他竟然杀同伴。” “大总管,我们快点撤吧,保命要紧。” 楼族的家丁窃窃私语,都畏惧的往后退着步子,他们怎会不认得眼前的男人,脾性恶劣到极点,动不动就以杀人为乐,他们的同伴已经被杀了不少。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就喜欢跟他们玩抢新娘的游戏,每每经过这里,新娘子必定被抢,他们虽愤怒,却不敢言。 蠢蠢欲动,想要逃跑。 那人嘴角上扬,修长的手一挥,将所有人都硬生生的束缚在结界里,阴森道:“想在本殿下的眼皮低下逃跑,也不掂量下自己的身份,哼……” 他很傲娇,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不过是变本加厉了。 楼志沉着脸,上前,恭敬道:“殿下,我等只是奉命将少奶奶接回城里,并无意要扰乱殿下您,您又何苦总是这样阻挠呢。” 那人轻哼一声,“本殿下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你们命令本殿下。” “你……”楼志被气得不轻,重重垂手。 那人似是想起什么,羽毛扇子掩着的脸,又道:“哦,对了,老头子,方才就是你阻止本殿下玩轿子吧,你难道不知本殿下最喜欢玩你们楼族的轿子么?” 他可是玩得真高兴,却被楼志的内力将轿子强制稳定下来,他真的是非常不爽。 楼志面色难看,想来这躲不过这一劫了,闭上眼睛,准备受死,却没发现,小家丁双拳握紧,目光发狠,张口道:“死人妖。”。 那人一愣,他听到了什么?平生最讨厌听到的字眼‘死人妖……’,顿是气到全身颤抖,脸部抽搐,道:“你说什么……” 小家丁眉头一跳,咬字清晰又道:“死人妖。” 他知道那人的弱点,在十岁那年就知道了。 宠儿顿时崇拜起小家丁来,小哥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吼吼! 炎子嘀咕,花痴。 所有人都发现了,那人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像是疯了那样笑着,“呵呵呵,死人妖……”他真是恨极了,他可是堂堂男人,居然被人说是死人妖,忽的怒道:“不可原谅……” 手中腾出一条藤蔓,朝着小家丁飞去,可眼见就要穿破他的心脏,却被突然出现的凌夕紧紧的扯住,阴冷的声音传来:“呵!你方才说什么?是你在玩的轿子?呵呵呵,真的是好极了……”她在笑,她竟然在笑,众人都看到,那笑容真的是太阴森恐怖了,仿若张口的血盆大口,要把一切都吞掉…… 第两百二十章 第两百二十章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那人厉声道,妖媚的眸子变了色,冷冷落在凌夕的身上。 凌夕低着头,将整个结界给打破了,束缚在里面的人,重新得到了自由,而小家丁对楼志发出了讯号,让楼志带着人先离开。 楼志很为难,主子都没逃,他们做家丁岂有逃跑的道理。 小家丁眸色严厉,不想他们留下来破坏他的好事,楼志不敢违背命令,最后大声道:“撤,大家都撤了。” 一轰隆,所有人都东西南北的撤退,不敢多留,而凌夕等人则华丽丽的被抛弃了,没人带上他们逃跑,惹得宠儿裹在皮囊里抱怨声连连,胆小鬼啊,都是一些胆小鬼,抛弃后妈是你们的损失,哼。 炎子不屑,刚刚还抱怨别人抢主人,现在居然抱怨别人抛弃主人,真是不可理喻的野丫头。 大众都逃离了,小妖们、楼族的家丁们,都纷纷迅速逃跑,而小家丁没有跟大众撤离,一来是他的未婚妻还在这里,二来他跟那个臭狐狸还有陈年旧事没算,又怎能就此离去呢。 凌夕面对大难临头各自逃的场面,毫无感觉,她现在就想将眼前狐媚的男子痛扁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敢在她的头上撒野,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至于那人,他当然也是非常纳闷,怎么会有人能闯进他布的结界?他可是堂堂狐妖殿下,无人能及的,可那女人,不但破了他的结界,还放走了他的猎物,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脸都涨红了,“哎呀呀,本殿下看你是女人,本来还想放过你的,你却自找麻烦,是嫌命太长了么。” “呵呵!”凌夕冷冷一笑,一副嚣张的模样,完全不把那人放在眼里。 那人更恼怒,居然在取笑他,在整个西陵都找不出几个敢取笑他的人,暴怒道:“哼,别以为你是女人,本殿下就会手软,等下可别求着本殿下饶了你。” 凌夕冷冷的抬头,双目放射出戾狠的眸光,轻佻道:“哦?那就看你的本事……” 随着这一声冰冷之声的落下,只见她那娇弱的身躯瞬间如闪电的速度,腾空朝着那人飞窜过去,还来不及让那人看清楚容貌,带起的一阵风掀地面的那些落叶纷飞,很是壮观。 小家丁一惊,好强悍的内力,在凡间初见她时,她还是毫无搏击之力,就算是那天在青城大街见到她与人搏斗,亦是没有察觉到那么强的内力,可如今……是她藏得太好,还是他看走眼了? 不可思议的女人,他要定了。 “哼,莫怪本殿下打女人了。”随着那人冷酷的声音,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刷过凌夕的眼,追上了她的速度,手中的藤蔓紧紧盯着她的脖子,正想要缠上。 显然他的功力要比凌夕高一层,速度也要快上一倍,盖过了她的所有障眼法,眼看就要缠上她的脖子,瞬间拧断,身后传来沙哑的嘶吼焦虑声:“月轩殿下,住手,那是主人。” 是孤影的声音,他抱着宠儿,行动不便,就算行动方便,也已经阻止不了。 那人认得孤影的声音,手中的藤蔓速度明显是收缩了许多,而在他可更加靠近凌夕的瞬间,触及到她的真容时,他瞪大了狐媚的眼睛,手中的藤蔓霎时收住,嘴里更是欣喜的叫了出来,“小夕夕……” 然而,这却没有阻止战争的爆发。 凌夕眯缝着双眼,眼中透出战意,只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斗气朝她砸来,当那一句‘小夕夕’传到耳边的时候,她手中释放的攻击性能量,没有收住,朝着那人的身上打去,重重的,丝毫没有收减。 那人正是月轩,从凡间突然消失的白狐殿下月轩。 “砰”的一声巨响,月轩被猛烈的弹开了,弹出很远,连带一颗大树都被撞得轰隆倒在地上,烟尘滚滚,看不清画面。 凌夕这才醒悟过来,愣神的看着手中聚集打除去的能量,下一瞬,赶紧的回眸看看孤影,只见他点点头,似乎是默认了她的答案。 她的双眼一闪而过的虚惊,她竟然错手杀了曾经的旧识……可怎么会是月轩,她实在是没有料到,竟然真的会是月轩,她记得他对她的好,从来没有排斥过他,听到他或许因为她死去,她那个时候心情是很难过的。 而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没有当时的难过,只有稍稍的震惊,还有茫然,之余,似是什么都没有,胸口的那一片,空空如也。 月轩,难道又死在了她的手里? 小家丁亦是看得头愣愣的,刚正打算出手,可看到死人妖突然收手,他立马也收手,可凌夕却把掌心的能量打了出去,他敏锐的听到,孤影说了些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人妖是未婚妻所认识的?他们何时认识的?很熟? 男人该有的醋意,打翻了。 就在烟尘还未散去之时,气氛变得非常的严肃的,特别是孤影,愣得不知所味,那笨蛋不知道给自己竖起防护结界吗,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接下主人那一掌,应该会伤得很重吧。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严肃的气氛,以为月轩可能没得活命时,烟尘中传来一记拉长的声音,让人酥麻得很,“小夕夕……” 下一瞬,凌夕就被结结实实的拥进了某个妖孽的怀里,他的下颚不停的蹭着她的头,亲昵的说:“小夕夕,人家想死你了,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到凡间去看看你的,没想到现在就能见到你了,人家好高兴啊,你想不想人家啊……” 叽里呱啦,不停的说。 小家丁非常不爽,那可是他的未婚妻,竟然被别人占了便宜,他还没有过那么好的福利呢,气结,真想揍那死人妖一顿,让他火大。 不爽的还有宠儿,她真想砍了月轩的手,大骂,死人妖啊啊啊,你干吗抱我父皇的女人,你找屎啊啊啊…… 月轩无视众多眼睛的毒杀,继续占便宜。 凌夕眉头微微蹙起,嘴角抽了又抽,果然没错,真的是月轩,那一说话就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狐妖殿下,估计化成灰她也认得的月轩殿下。 旧友重逢,必当感时花溅泪,两眼泪汪汪。 可是,她没有,早已卸去往日娇柔的皮囊,便得冷酷无比,于是,她推开了月轩,仰着头,淡漠道:“你怎么没死?” 说出来,才囧了一下。 天知道,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单纯的想要关心一下月轩,可莫名的吐出来就是这样一句恶毒的话,已经控制不住了。 孤影差点没喷出口水来,主人,你未免太恶毒了吧,好歹月轩以前也是爱得你死去活来,还险些丢了性命,你不该稍稍关心下么,虽然……月轩那家伙没心没肺,不值得同情。 小家丁果然没猜错,真的是认识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宠儿则抱着质疑的态度,后妈,你跟死人妖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月轩一脸受挫的模样,拉起凌夕的手,摩擦着他的脸,娇柔道:“呜呜呜,小夕夕,你怎么变得那么冷漠了,人家可不是好好的活着嘛,这就是爱的力量。” “呕呕呕……”众人呕吐声。 “小夕夕,难道你不想人家活着嘛,人家好伤心……”月轩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有模有样的。 “……”凌夕无语,只一句感叹,眼前的月轩比以前厉害了,那撒娇的本领,似是想到什么,问:“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月轩完全不时务,继续滔滔不绝的哭诉他的思念之情,也是为了故意无视凌夕的问题,直接跳过,“小夕夕,人家带你到处游玩好不好,人家可是有好多秘密的地方,可美了……”自顾自的说,余光一闪,瞄到了小家丁的身影,方才的事犹如骇浪冲来,道:“小夕夕,人家先不跟你叙旧了,人家要先去解决一个人。” “呃?”凌夕不解。 月轩松开了握着凌夕的手,朝着小家丁渡步过去,那一双媚眼,布满了火花,那是愤怒的火花,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道:“嗯呵呵呵,小兔崽子,刚刚就是你骂本殿下死人妖的,对吧。” 小家丁倔强的将头一瞥,不讲他放在眼里,道:“是又怎样,死人妖。”变本加厉,他倒要看看死人妖能奈他如何,哼。 月轩顿是黑着脸,他可不是给那小兔崽再一次机会羞辱他,小兔崽你真是死定了,双全握紧,想要吃人的妖孽脸,道:“小兔崽,你等死吧。” 挥起手,正想砸下去,被凌夕阻止了。 月轩很懊恼,不解道:“小夕夕,你做什么呀,他骂人家是死人妖,人家要让他吃点苦头。”他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兔崽子,敢骂他堂堂美男子是死人妖,简直是不要命了。 “你不能杀他。”凌夕傲然挡在面前,气势逼人。 月轩快要抓狂了,不停的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小夕夕为什么要站在他那边,明明小夕夕就是我的人……” 宠儿鄙视,不要脸的死人妖,跟我父皇抢女人,想屎咩。 哼,等着,我就快出来了。 凌夕固执护着小家丁,直截了当的说:“因为他是楼族的人,我还得跟他回焚香城拜堂。” 她想救宠儿,唯有这个办法。 “小夕夕。”月轩两眼泪汪汪的,握住了凌夕的手,说:“小夕夕,莫不成……你就是他们要护送的新娘子?给楼族少爷做媳妇的女子?不是被逼的,而是自愿的?” “嗯。”凌夕简单回答。 月轩犹如晴天霹雳,装腔作势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嚎,“天呐,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本殿下,本殿下好不容易见到小夕夕,为的就是再续前缘,你肿么能这么狠心……” 不停的哀嚎。 凌夕懒得理会,虽然觉得月轩较从前不太一样了,而且也注意到他似是有所隐瞒,但这些都不是她首要考虑的事,她目前要考虑的是怎样去焚香城。 小家丁是最后的线索。 于是,她回头看着小家丁,道:“小弟弟,你可记得回焚香城的路?” 小家丁吐血,小弟弟……他可是她的未婚夫,竟然成了她口中的小弟弟,一晃而过的坏心情,假装微笑,点点头,道:“记得,凌夕姐姐要去么?” 他装作一副可爱的模样,娇羞的喊着凌夕姐姐,真心快要吐血了,他很不习惯这样的面具,看那稚嫩的样子,不足十岁的身材,谁能想到,他今年其实已经二十五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 第两百二十一章 是的,没错。 小家丁正是楼族的第一百零九代继承人,也就是要娶凌夕为妻的楼少爷,名叫楼紫臣,今年也真的已经二十五岁了,而不是现在看到的十岁。 这沉痛的记忆还要回溯到他十岁那年。 他自幼就贪玩,有一天,撇下众家丁,独自出城玩耍,鬼使神差的来到九恒森林,遇到了同样还是小孩的月轩,月轩小时候的模样就很娇嫩,像个小女孩,却又透出男孩的气息。 各种卖弄**,语调怪里怪气的。 俗语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正是月轩那臭美的德性。 楼紫臣对月轩的搔首弄姿非常鄙夷,年幼轻狂的他,不过顺口说了一句童年无忌的话,就是死人妖三个字,顿时把小月轩气炸了。 小月轩居然气得将楼紫臣体内的生长素给封印了,而那个封印术还是小月轩怒气下随便挥霍出来的法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堂,根本无人能解,就连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解。 所以,遭殃的楼紫臣,一直保持十岁那年的模样,族里的人都说他得了怪病,再也不可能长大了,唯有他才清楚,这是月轩干的好事。 这个仇,他永远都记得。 为了能长大,他自幼就勤练斗气武术,希望能靠自己的能力打**上的封印,可不管他的能力有多强,实在是没办法破解。 于是,在族里暗藏的禁宫里,他得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跟空白之人结合,便可以破解身上的封印,他所理解的空白之人,是纯洁的女子。 可试过很多,完全没有效果。 他便想到,是否他所寻找的方向不对?就在这茫茫无期的寻找破解之法时,他在凡间见到了凌夕,那一刻的感觉,便是他想要她,她可以帮他。 直至在青城再见凌夕,他这样的想法就更加强烈。 他要她。 楼紫臣的沉痛记忆就是如此,这在冥冥中,却像是命中注定的。 当然,在月轩的脑海里,也没有忘记小时候,有个楼族的小鬼骂他是死人妖,虽然他不太记得小鬼的模样,但在潜意识里,他是记得有这件事的,所以才会三番两次捣乱楼族的好事。 一冰一火,早在十五年前就结下梁子,想来要化解恐怕不容易。 凌夕并不知道楼紫臣跟月轩之间的事,只知道要救宠儿,应声道:“嗯。” 话音未落,月轩哭诉的将她又搂进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道:“小夕夕,你为何要抛弃人家,你可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回头又冲孤影道:“呜呜,孤影,你也来劝劝小夕夕,咱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么。” 他似乎是还没觉醒,那人是孤影的样子…… 孤影额冒青筋,死过一次的人,居然还那么不知悔改,方才真不该高兴他还活着,可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真因为秋若红灵的那颗灵珠? 宠儿则是抱怨声连连,她真心不喜欢那个死人妖,娘里娘气的,一点也不像男人,还死缠着她后妈,不要脸啊啊啊…… 炎子更不喜欢,他最痛恨那些狐妖了,以前在它还小的时候,总是耍着它玩有木有,把它当蚯蚓丢到湖里垂钓那些食人鱼有木有,这些不堪的回忆,它可是记得很清楚…… 凌夕蹙起眉头,看着月轩一脸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她全身都僵硬了,冷冷的推开他,道:“月轩,别胡闹,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还有事要办,什么事?”月轩又反抓住凌夕的手,好奇的问。 凌夕将眸光投向宠儿,满是怜爱,道:“我要救她。” “她?”月轩顺着凌夕的眸光看过去,只见孤影抱着宠儿,那画面就像是凄凉的父亲抱着女儿在乞讨,实在悲惨,他顿是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孤影,你……哈哈哈……”顿了一下,似才深切的察觉到什么,非常震惊,瞪大了眼睛,道:“孤影,这不是孤影么?” 他没看错吧,抱着婴儿的人居然是孤影。 孤影差点跌倒,嘴角抽了抽,他能说不认识月轩那白痴么,方才不是几次看见他了么,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他?这少根筋的病很严重,得治。 月轩小碎步跑过去,旧友重逢鼻涕一把一把的,可似乎觉得不对,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宠儿,又看了看孤影,立马结巴的张口嘴巴,“孤影,你,你,你……这,这,这……” 颤抖的手,指了指孤影,又指了指宠儿,不可置信的模样。 宠儿蹙眉,不耐烦了,人妖大叔,你是结巴啊,说话断断续续的,真是讨厌。 炎子附合一句,死人妖的父皇更讨厌。 宠儿惊呼,真的假的。 炎子冷言,真的。 憋足了气,月轩才惊天人的喷出一句话:“孤孤孤影,这这这这不会是你跟小夕夕生的孩子吧,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在人家离开这段时间,你居然,居然饿狼扑食,把我的小夕夕给,给……” 凌夕跟孤影差点被口水给呛住了,月轩遭到众人的冷眼瞪过去。 “咳咳咳,月轩殿下,别胡说,这是主人来到这个西陵捡来的孩子。”孤影面色难看,却要沉住气,好脾气的解释着。 宠儿不爽了,孤影叔叔,你才是捡来的,你全家都是捡来的。 炎子在偷笑。 月轩听罢,这才平复下心情,深深的松口气,道:“啊,原来是捡来的啊,好可惜哦。” 宠儿喷火,死人妖,我看你是在心里偷笑吧,阴险小人,等我出去了,我就要告诉全人类,我是后妈的亲生闺女,让你们都闪边凉快去。 月轩则一直看着宠儿,不停的摸着下颚,深情严肃,似是在研究什么。 宠儿不爽,看什么看,没看过小美女啊,哼。 凌夕见月轩一脸玩弄之意,不想再浪费时间,正想上前去说点什么,只见月轩用手敲了敲宠儿的脑门,叩叩叩的作响。 哎呀,死人妖,你做什么,干嘛敲我额头,讨厌。宠儿咆哮。 凌夕蹙眉,将月轩拽了开来,仰着头,道:“我们没有时间再陪你玩,宠儿的体温越来越冷,若是再找不到医治的办法,我真怕她会撑不过今天。” 她的心情,异常难过。 月轩自顾自说道:“小东西为什么会撑不过今天呢?她明明看起来就好好的。”捏着下颚,若有所思,又时分的不解。 此话一出,惊了所有人。 特别是楼紫臣,震惊之余,脸色显然是变得很难看,估计月轩知道的事,跟他猜测的分毫不差,他可不想月轩破坏他的好事,若是把那小家伙的秘密说出来,那真的是…… 可他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轩将他计划好的事,全盘破坏掉。 月轩语出惊人,让凌夕觉得奇怪,道:“月轩,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听不懂,好模糊,小家伙怎么会看起来好好的,那里看出来好好的?明明就全身冰冷,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死去的模样。 月轩抬眸,认真道:“小夕夕,这个小东西要是一点事都没有的话,那你就可以不用嫁给楼族少爷了,对吧。” 他眉露喜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凌夕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月轩脑袋一闪而过,双手合拍,道:“哦~~~看你们的样子,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这小东西是魔君之子,要她死,比要我死还难呢。” 嗯嗯,人妖大叔,算你有眼光。宠儿点着头。 炎子惊了,魔君之子,臭丫头居然是魔君之子…… 宠儿趾高气扬,怎么,大笨蛇,崇拜我了? 炎子不屑,哼,魔君是个坏蛋,就因为他,还我跟主人分离了千年之久。 噗哧!大笨蛇,你敢说我父皇坏话,你找屎啊。宠儿怒瞪。 哼。炎子闷声不理会。 “魔君之子?”凌夕跟孤影疑惑。 “是啊,是啊,因为她是魔君之子,所以需要蜕变,这是蜕变的现象,所以才会全身冰冷,只要过一段时间,褪去外皮,她就能出来了……”月轩滔滔不绝的解释。 “是嘛~~~~”听到这个消息,凌夕的语调显然是变了,眸色险恶,看着孤影怀里的宠儿,道:“她死不了……”居然是死不了,她却担心了好长时间,真是够打击人的。 宠儿抱怨,后妈,你很想人家死嘛,好恶毒…… 可如今,谁都能看出,凌夕现在的脸色真的非常不好,扶着额头,不知道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最好别去招惹她。 月轩好死不死,上前,抚着凌夕的双肩,顺道解释了一番,“对了,小夕夕,这小东西,别看她好像快要死的模样,其实可狡猾了,魔君之子都狡猾得很。” 死人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啊啊啊。宠儿已经一身冷汗。 “狡猾?”凌夕挑眉。 “是啊。”月轩凑到凌夕耳际边,悄悄的说:“她现在肯定是在偷听,魔君之子最喜欢装模作样偷听了,还有装可怜了,小夕夕,你应该没对小东西说过什么重要秘密吧?” 啊啊啊,死人妖,你这个大嘴巴,你到底在跟我后妈偷偷说什么,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啊啊啊。宠儿抓狂,六神无主。 “哦?偷听?”凌夕沉着脸。 真是给了她很大惊喜,她可是对那小家伙说了不少窝心的话,敢情这小家伙这阵子在耍着她玩哈? 孤影不停的给月轩使眼色,让他别再继续说下去,否则宠儿可就完蛋了。 “月轩,魔君之子,除了偷听……可还有什么特征?”凌夕一边说,一边朝着孤影走去,她的眸光一直落在宠儿的身上,像是要吃了宠儿的样子。 宠儿惊悚,偷偷偷听听……后后后妈,我我我没偷听,我我我只是忘记给你发出讯号了,呜呜呜……这下完蛋了,后妈要开虐了,咋办,咋办…… 第两百二十二章 第两百二十二章 黄昏淡淡,鸦雀枝头飞过,夕阳拉长了凌夕朝宠儿走去的身影,留下月轩在偷笑、楼紫臣投以同情的眼神,整个森林显得异常寂静。 凌夕慢驮的脚步,带着威逼的气息,已经站在了宠儿的面前。 宠儿外层的皮囊,就像是透明的窗户,将眼前的景色一览无遗,凌夕即将火山爆发的脸色,喷火的双眼……她真的完蛋了。 “把她给我。” 冷冷的气息,从凌夕的鼻息间温吐出来,带着无尽的怨念。 “主人。”孤影很是为难。每天都夹在这对母女直接,他早晚会被逼到抓狂的。 “快些给我。”凌夕催促着,很不耐烦的。 月轩一旁点着火,帮忙催促道:“哎呀,孤影,你就给小夕夕嘛,反正是捡来的,弄死也不打紧,只要小夕夕能泄气就好。” 宠儿绷着脸,怨念骂着,最毒死人妖。 炎子大笑,臭丫头,之前怎么整我来着,现在可知道恶有恶报了吧。 哼。 孤影犹豫不决,把这小家伙给了主人,不会真的拿她怎样吧?主人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 宠儿不停给他打起,孤影叔叔,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呀,别把我教出去,求你了,呜呜呜…… 一瞬过去,孤影叛军了,将宠儿交了出去,惹来她不停的咆哮声,孤影叔叔,宠儿恨你…… 宠儿落落实实的躺在凌夕的怀里,非常仔细的看到凌夕的额头黑线无数根,忍不住在皮囊里抖动了一下,天知道,她现在是有多害怕。 “看来,月轩说得没错,你……确实很会偷听嗯?之前……恐怕你也听到我说过的不少私密话哈?”凌夕自是不会随便信任任何人的话,她可是在凡间经历了数不尽苦难的人,自身早就固起了防护墙,习惯性的对任何人说的话产生怀疑。 后妈,你不会是在试探我吧。宠儿蒙了。 事实证明,她不愧是魔君之子,非常聪明啊。 凌夕奸诈的笑了笑,像是看懂了宠儿突然不蠕动了,道:“你很聪明,可惜……小绵羊落到灰太狼的手里,下场你也该能猜到的,嗯?” 宠儿在皮囊里又挣扎了一下,坚定的暗示自己猜不到,自己很笨。 凌夕现在完全像是失去灵魂的傀儡,扯着宠儿的笑脸,嘴角仍然露出一抹笑容,说:“你要知道,听不到那么多不该听到的话,该怎样才能让你守住秘密呢?” 窃窃私语,只有宠儿才能听到。 她不停的在蠕动,后妈好可怕,父皇,孩儿为了保护你老婆的贞操,就快要壮烈牺牲了,死活您老人家一定要替孩儿立个牌匾,呜呜呜…… 可是为了还能挽回局面,她表示自己坚决不会说的,她什么都没听到。 “你是想说,你会保守秘密?”凌夕就像有透视眼,直击到宠儿在说什么。 宠儿蠕动一下,意思是肯定的,啥也不会透露。 凌夕唇角扯了一下,阴沉着脸,道:“可我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死人? 啊啊啊,死人……宠儿惊慌,不不不是吧,后妈,我可是你亲生闺女,你你你…… 这对母女在窃窃私语,旁人看着干着急。 月轩等不及了,“小夕夕,你到底在跟小东西说什么呀,赶紧来想想,怎么弄死她。”好激动,他还没有玩过魔君之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弄不死呢? 宠儿翻白眼,吐槽。 凌夕扬言道:“也是,是时候处理她了。”转身,对月轩道:“知道如何能生火么?” “知道知道。”月轩二话说,捡起一根树棍,手指一弹,火就点着了,真心比现代的打火机还快啊。然后,他递给了凌夕,道:“小夕夕,给给给,火来了。” 凌夕笑着接过树棍,道:“想来大家都没吃过新鲜的婴儿肉,而且还是魔君之子的肉,估计……味道会很好。”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家伙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好啊好啊,人家最喜欢吃了。”月轩无辜的点头,巴眨着眼睛,小孩模样的等待。 遭到楼紫臣跟孤影同时的鄙视。 呜呜呜,后妈,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真的。宠儿大难临头了。 凌夕邪恶一笑,将手中的火把挪到宠儿的屁股下面,道:“若不想死,就快些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烤成炭烧人肉,美味得很。” 后妈,你你你 就在这时,森林深处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们听到没有,是魔君之子。” “是啊,传闻魔君之子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个,不知道这是第几代的……” “不管第几代,喝了她的血据说可以连续跳跃十个等级吧。” “是是是,我也听说了……” “不如我们……” …… 时间悄悄流失,微风带着这些企图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特别是凌夕,,顿时提高了警惕,而她的脸色霎时变得非常难看,竟然无视她的存在? 那些小罗罗,是多想找死啊? 这样暗地的声音,浮出水面,从森林内处出来一干人等,领头是是宝蓝色发色,披着绒毛披衣的男人,看上去也是狐妖媚眼的,想来也是狐族的人。 “哟,这不是修天嘛,本殿下当是谁呢。”月轩嗤之以鼻,侧目瞪着看,那是一副居高自满的模样,表示他完全不把那人放在眼里。 “原来是月轩殿下啊,您不会又在闯祸了吧?”修天嘲讽道。 他极其不喜欢月轩,明明就是个娘娘腔的男人,却是下一任的白狐尊上,明明他才是白狐最出色的男人,该得到尊上位置的是他。 “是又如何,你还能管着本殿下不成?”月轩自也是不喜欢修天,经常去他那老爹的份上告状啊,真是小人得不行。 “你……”修天挥起手,狠狠的又垂下。 楼紫臣没有好脸色,自语道:“又来一只臭狐狸。” “你说谁是臭狐狸。” 几乎是齐声,月轩跟修天说了出来,难得的默契。 楼紫臣侧目以待,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什么,你个死小鬼,你这下是真的完蛋的,看我不宰了你。”月轩卷起袖子,他欺诈了,不过是个臭小鬼,居然三番两次骂他。 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不屑的语调在那里听过呢? 修天也生气,但他不参与战争,目标是凌夕手上的宠儿,只要得到这个魔君之子,那他就能连越十级,到时候,他就能取代月轩成为下一任白狐尊上。 正好月轩跟小鬼杠上了,他可以乘机夺走女婴,于是,他朝着凌夕走去,横着脸,威逼道:“想活命的话,就把这个女婴交给我。” 一行人,除去月轩殿下厉害些,柔弱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小鬼、看起来不厉害的仆人,怎么看都是非常弱的组合,他定要把魔君之子抢到手。 凌夕正专心致志的烤着宠儿,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你个臭女人,听不到我说什么吗,赶快把女婴交出来。”修天怒吼道。 宠儿附合着,后妈,人家杀上门了,你先别顾着烤我,解决他们再说。 凌夕蹙了蹙眉头,非常不爽的说:“我这个人……非常讨厌被打扰,一被打扰,我就非常想杀人。” “什么?”修天瞪大眼睛。 “修天少爷,别跟她废话,抢下再说,趁月轩殿下还没察觉。”小罗罗提醒道。 修天觉得有道理,正想要朝凌夕进攻的时候,啪一声巨响,修天居然倒在了地上,双眼瞪大,嘴巴张口,似是已经断气了。 这才发现,修天的胸前穿了个洞,血流不止。 “我已经警告过你,我这人,非常不喜被打扰,真的……非常不喜。”凌夕的表情沉着冷酷到了极致,刚才的招法更是干脆利落又纯熟狠厉。 她先将火把丢到半空,就在那瞬间,她的拳头犹如一把利剑穿过修天的胸口,迅雷的抽了出来,稳稳的接住落下的火把,时间刚刚好。 手上,滴血不沾。 小罗罗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都纷纷的尖叫起来,“啊啊啊,修天少爷被杀了……” 谁也没料到,这么柔弱的女子,却熟法纯熟的杀了在白狐还算高手的修天,眨眼的功夫罢了。 “孤影,太吵了。”凌夕不动容的说。 “是。”孤影领命。 他很快就将那些非常吵的小罗罗给解决了,一个也没有剩余,都死光了。 月轩还在跟楼紫臣斗,但听到惊天的声音,一会就忘记了仇恨,赶忙的跑过来,非常的兴奋,道:“小夕夕,你把修天杀了吗,真的杀了吗?” 炎子鄙视,月轩殿下,他是你同伴诶,你至于那么高兴么。 宠儿还在做挣扎,后妈,你杀人杀太快了,不要那么着急嘛,好歹给我个透气的机会,呜呜呜…… 兴奋过度的月轩,下一瞬,立马停歇下来,立马又沉了起,哭诉着:“小夕夕,你怎么可以把修天给杀了,完蛋了,修罗那老头就一个儿子,回头不会让人家赔他一个儿子吧?不会要人家做他儿子吧?不要啊,人家不要做修罗的儿子,对耶,小夕夕,人是你杀了,应该不关人家的事才对,修罗问起来,人家就有借口了,啊哈哈哈……” 众人黑线,同伴死了,他居然在担心不关紧要的事,什么人啊这是。 凌夕正在努力烤着宠儿,没空理会他们,直至将宠儿烤得通红,忍不住“哦?”一声,她看到了什么,是宠儿身上有了裂缝,而裂缝里头在发光,宠儿离开凌夕的怀里,缓缓升空…… “嗯?终于要出来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第两百二十三章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黑夜慢慢的笼罩下来,却因宠儿蜕变的加速,身上散发出刺眼的光,将整个黑夜都照得明亮起来,乃至整个西陵,似是都能看到这一束光,纷纷蠢蠢欲动,为这个魔君之子! “嗯?终于要出来了……”凌夕浅浅的说,嘴角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怎么看都觉得很阴险…… 除了凌夕外,月轩、楼紫臣跟孤影都抬起头看,直至那一抹耀眼的亮光,刺痛他们的眼睛,让他们都无法睁开眼睛的时候,爆破了。 包裹着的光,四周散开,黑夜似是变成了白天,特别的明亮。 好一会,亮光渐渐的消失,周围恢复了黑夜的气息,被光亮刺痛眼睛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睁开了,天空却什么都没有了。 “呀,那个小东西呢,明明飞上天的,怎么不见了。”月轩尖叫起来,顿了下,合掌道:“不会是被食人鸟给叼走了吧,啧啧……太可惜了。” 在西陵生存,所有的东西都是危险的,一朵美丽的花朵、一条游来游去的小鱼儿,或是在天空飞的小鸟,都是危险的生物。 简单的说,在这个世界,没有安全的生物。 想要活下去,就得要有过人的本事,否则,丧了命,那也是自己活该,没人会同情。 楼紫臣跟孤影也若有所思,怎么才一会的时间,小家伙就不见了,至少会有掉下来的声音吧。 “你才被叼走了,你全家都被叼走了。”某月轩的身下处,传来稚嫩的声音,之后又冒出一句:“死人妖。” 月轩愣了一下,耳际边回荡‘死人妖’这组让他会火大的词,下一瞬,他喷火的寻找,“是谁,那个不要命的,居然敢骂本殿下,看本殿下不扒了你的皮。” “白痴!”嚣张的气焰,再次传来。 那语调,真是像极了某人。 这一次,月轩找到了,他低着头,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小女孩,婴儿肥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真像一个芭比娃娃。 可爱,真是可爱极了。 月轩下一瞬,将小女孩拥进怀里,非常喜爱,“好可爱,人家还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孩子,真是可爱死了,好喜欢,好喜欢哇……” 只是一眼,他就爱极了。 可是,他怎么觉得这小女孩长得很像一个人?拉开跟小女孩的亲密距离,细细的瞧着她的五官,要说像又不像,要说不像又很像。 蹙起眉,捏着下颚,认真的思考起来。 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死人妖!”小女孩厌烦极了。 在月轩非常认真思考的时候,小女孩嚣张的喊了他一句‘死人妖’,那面瘫的模样,确实是像……“小夕夕。”他忽的喊了出来。 估计除了凌夕,在场每一位,都没有认出小女孩就是小宠儿。 一个蜕变,宠儿从小小的婴儿,快速长成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那腹黑的模样,跟凌夕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只是目前为止,却还没人知道她就是凌夕的亲生闺女。 就算是凌夕,也仅仅处在怀疑阶段。 “啊啊啊,居然是那个魔君之子,她怎么突然长那么大了……”月轩惊讶的倒退两步,他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可是,怎么长得那么像小夕夕,她不是捡来的吗?” “你才是捡来的,你全家都是捡来的,笨蛋。” 宠儿长大些,本身就带有一些能力,耳朵敏锐的听到了月轩的话,以前她是因为还是婴儿,没有说话的能力,现在长到五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可要好好的说一通。 况且,她可是魔君跟水玲珑共同孕育出来的,长的速度本来就比任何人快。只要蜕变一次,她就会长大一些,但距离下次蜕变,又得花上好些时候了。 “你你你”月轩第一次被气结,居然是被一个不到五岁的小丫头,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宠儿叉腰,指着月轩道:“你什么你,人妖大叔,我告诉你,没事离我后妈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揍到你变猪头,嗯哼。”仅仅只有五岁,那嚣张的气焰,真叫人想抓狂。 孤影跟楼紫臣看着无语。 人小鬼大的,还是少惹她为上策。 小宠儿教训完月轩,一扭头,看到了孤影,走过去,仰着头,绷着脸,嫌恶道:“孤影叔叔,你这个叛徒,以后我要跟你绝交,绝死交。” 孤影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估计还不知道,他刚将小宠儿交给凌夕的那一幕,就是引发彼此绝交的导火线啊,小家伙可是非常记仇的,跟她娘差不多。 小宠儿扫了一圈,注意到了楼紫臣,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两眼花痴的模样,道:“小哥哥,在这里,你是最好的,等宠儿长大了,就嫁给你当妻子好不好。” 不可否认,卸去伪装的楼紫臣,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岁,但相貌已经突显出很俊,长大后必定会是个美男子。 小家伙,有眼光哦。 楼紫臣汗颜,他想说,他没有恋童癖,他想娶的是她娘…… 小宠儿哗啦啦的撒野一番,还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她的后脑勺就快要着火了,随后传来幽幽的一声,“你……刚喊的后妈是……” “当然是凌夕后妈啦,除了她,还有谁会做出烤自家闺女的事……”小宠儿花痴得随便乱说话,可下一瞬,她的背脊凉飕飕的。 她惶恐的看了看楼紫臣,只见他对她点点头,似乎是已经证实了什么。 小宠儿的脸都僵了,额头冒着冷汗,她得罪人了有木有,还是那位史上最腹黑的后妈有木有,她好不容易出来,好不容易能说话,这下完蛋了。 她立马拉下脸来,松开挽着楼紫臣的手,转过身子,低着头,哭诉着:“后妈……”顿了下,觉得又失言了,抬起头,忙着挥手,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您是宠儿的娘亲,宠儿的好娘亲,宠儿这是童年无忌不是,娘亲大人有大量……” “童年无忌?”凌夕凉飕飕的温吐道,嘴角上扬,说:“我看你怎么也不像是童年人,嗯?” 这小家伙太早熟了,说她是童年人,还不如说月轩是小孩。 “人家是,人家当然是……”小宠儿拉扯着衣角,才发现,她的衣服好小,紧绷绷的,穿着可不舒服了,立马忘记了眼前凌夕的存在,自顾自道:“哎呀,衣服变小了,穿着不舒服哇,娘亲,回头给孩儿买套衣服呗……” 这孩子,真是勇气可嘉。 众人冒汗。 凌夕挑眉,面瘫脸抽了抽,“买衣服?”顿了下,若有所思起来,“看来……刚刚是烤得不够久,还得继续,烤熟些味道更鲜美。” 宠儿一怔,她真想抽自己有木有,又说错话鸟。 炎子偷笑,狂笑,大笑特笑…… 魔君之子,嗯哼,主人,整死她,别客气。 “不不不,娘亲,孩儿知道错鸟,呜呜呜,孩儿的肉很臭很臭的,吃着会拉肚子的……”小家伙很会演戏有木有,三两下眼泪就落下来了,啧啧,真该直接签约当演员去。 “哦?”凌夕轻嗤道。 小东西,尽早把你处理了,免得以后长大祸害人间。 小宠儿慌了,后妈打定注意要再烤她了吗,肿会有那么狠毒的亲妈,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娘亲,您不能这么做,会遭天谴的……” 这孩子,连遭天谴都敢说,不要命了,噗! 小宠儿见凌夕无动于衷,继续加把劲,“呜呜呜……娘亲,孩儿可是您的亲生闺女,亲得不能再亲的亲生闺女,您烤了孩儿,伤心的可还是您啊……” 这孩子,智商真高,连咬文嚼字都会,不用怀疑了,确确实实是魔君之子啊,腹黑、狡猾…… “……”众人一阵沉默。 良久,乌鸦飞过一片,传来月轩咆哮的声音,“你你你,臭丫头,你说什么,你说小夕夕的亲生闺女?”他很挫,像踩到狗屎了,苦瓜脸,回头哭诉道:“孤影,你不是说她是捡来的吗,怎么就成了小夕夕亲生闺女了,你骗人。” “确实是捡来的。”孤影很肯定的回答。 楼紫臣也吓了一跳,这不是真的吧? “可是小东西自己都说了,是小夕夕的亲生闺女。”月轩激动的说,顿了一下,回头,冲着小宠儿邪恶道:“你这小东西,肯定是怕被我家小夕夕抛弃,所以又乱说话了吧,我就说嘛,魔君之子最狡猾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可恶至极。” 宠儿鄙视,“呸,死人妖,什么叫你家的,娘亲是我父皇的老婆……“ “你你你,你胡说” “哼,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宠儿趾高气扬。 不是她父皇的老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越来越接近事实真相,气氛就变得越来越诡异。 凌夕并没有像在场的月轩等人那样惊讶,似是猜测到了些许什么,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觉得事有蹊跷,只是她并没有寻找答案的头绪。 这个小家伙,果然是跟她有关系。 她俯视宠儿,冷冷问:“说,你到底是谁。” 小宠儿眨巴着眼睛,委屈极了,故作哽咽的说:“娘亲,孩儿是您亲生闺女啊,您不记得孩儿了吗?”真心好可怜,多招人怜惜。 “说重点。”凌夕却不吃这套。 小宠儿差点吐血,这还是她亲妈吗,她可是在可怜巴巴的要哭鸟,怎么也得先哄哄再说吧,这这这……可恶啊。 “不说吗?”凌夕威逼着,呼道:“月轩,麻烦你再给我弄一个火把……” “是,这就来。” 小宠儿嘴角抽了抽,立马收起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看来这招对后妈效果不大,唯有妥协,道:“哎呀,娘亲真的不记得了吗,在凡间的时候,您跟父皇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呀。” 凌夕努力的回忆着往事,她曾经确实是有过一个孩子,但却已经在她亲手逼迫赫连宸的情况下,流了产,莫不成这孩子就是那个时候的…… 第两百二十四章 第两百二十四章 宠儿的话,给了凌夕一记雷鸣闪过的感觉,全身的神经性都像被刺激到了那样,表面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但是在胸口那一片空白处,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疼? 疼? 她悠然记得,在北国,被赫连宸怀疑,到她亲自感觉到身上那个小生命的流逝,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怎会忘记…… 只是,当初那种痛,如今想来,虽还有残留,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竟冷漠到连自己亲生骨肉站在面前,也全然没有感觉。 她现在该激动的上前,将小家伙拥进怀里,倾诉她曾经的悲痛以及思念,可……她再也做不到。 小宠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着亲妈将她拥入怀里,不停的揉着她的头说,我的乖孩子,娘亲很想你。但这样期待的事,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出现。 凌夕冷冷的看着小宠儿,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还能活?”比起那些矫情的重逢画面,她此刻想知道的更多,有关于魔君之子的事。 不过,她应该猜测得到答案,只是她还想得到更准确的答案,即使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淡然的态度依旧。 小宠儿失望极了,这居然就是她的亲妈,憋屈道:“刚才死人妖说过的,因为孩儿是魔君之子,死不了,具体为什么还能活下来,孩儿也不太清楚。” “死人妖,你你你”月轩再次被气到,狂喷血。 “那么……赫连宸是魔君?”凌夕挑重点说,语气冰冷。 他就是魔君? 在桃花岛消失之前,赫连宸给她的气息就变了,而他还呼着她叫水玲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脑袋被阻塞了那样,脑袋疼痛得嗡嗡作响,为何她总是听到魔君二字,会这般难受。忍住痛,努力不让自己表露出来,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懦弱的一面。 “娘亲,那是父皇,您的夫君,您怎么可以说得那么冷淡呀,父皇听到会伤心的。”小宠儿极力的纠正,遭到众人的鄙视。 众人包括月轩、楼紫臣,至于孤影,处于无感状态。 “小东西,什么夫君不夫君的,小夕夕是我的,别以为这样乱说一通,就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门也没有。”月轩咆哮,非常不愿意接受。 楼紫臣虽有话要说,却不便说,但他应约觉得,小宠儿说的都是真的,估计月轩也该有这样的觉悟才是,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承认。 在他的心,似乎不太介意这些,他只知道,凌夕是他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以前的事都是过去式,现在才是未来进行式。 “哼,死人妖,我父皇可是鼎鼎有名的魔君,你这样嚣张跟我说话,小心我告诉我父皇,让他扒了你的狐狸皮。”小宠儿叉腰大声道。 她就是看月轩不顺眼。 “切,又不是千年前的那个魔君,本殿下会怕?笑话。”月轩嗤之以鼻,一脸的不屑。 若说是千年前的始祖魔君,他倒是真的会怕,不过始祖魔君早就在千年前消失了,不可能再出现,如今的魔人是被赫连族统治,虽然还能挤上七大家族之一,但实力大不如从前。 当然,魔君是一代不如一代,估计连他这个白狐殿下的一根寒毛都勾不着。指不定小东西是那个废物魔君的孩子,一点本事都没有,出来也是丢人现眼。 只是……魔君在凡间孕育出孩子,这倒是头一次听,还是挺新鲜的,那个赫连宸在凡间到底是怎么隐藏的,居然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那么好,连他去凡间都没有察觉到。 “你,死人妖,我……”小宠儿跟月轩杠上了,被那一张狐妖脸给气结。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告诉你,以后乖乖的就喊我月轩殿下,否则……看我不收拾你。”月轩恐吓道。 小宠儿知道现在是占不到一点好处,下一瞬,立马哭着脸,转身扑到凌夕的身上,告状道:“娘亲,人妖叔叔不要脸的欺负孩儿,呜呜呜……” 良久过去,凌夕无动于衷,机械的扭头,对孤影道:“走了。” “……”孤影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是。” 小宠儿此刻很尴尬有木有,她滴亲娘居然直接无视了她,她滴小手僵硬在半空,完全像是一个弃婴,没人理会的弃婴啊,多可怜。 “哈哈哈……”月轩捧腹大笑。 小宠儿丢过去一记鄙视的眼神,她忘记了,她亲娘不吃这套,完全腹黑型的,不知道她父皇是不是也像后妈那样腹黑? 真是好奇啊。 “娘亲,孩儿以后肯定乖乖的,不惹您生气了……”小宠儿黏牙糖的黏上去,嬉皮着笑脸,整一个在卖笑。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是卖笑,长大可得了啊。 “走开走开,别黏着我家小夕夕。”月轩上前就争宠,也是赔笑道:“小夕夕,你要上哪,我陪你去。”扫视了一眼周边的死尸,还有修天的尸体,又道:“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重要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得先离开这里,要不然,修罗那老头找来了,那我可得被烦死。” 凌夕冷冷扫过周遭的死尸,她根本一点也不担心,淡淡道:“哦。”顿了下,看着小宠儿,道:“你可知你父皇现在在哪里?” 她是不是该找他算些旧账了? 以前在凡间所受的那些折磨,是不是该双倍奉还回去? 照她的推断,桃花岛整个消失,那么赫连宸也该在这个世界,只是具体的方位,这寻找起来是个问题。 小宠儿愣了一下,猛的摇摇头,“不知道,孩儿也在找……” “那你可以不用跟着来了。”凌夕将视线收了回来,直直的就走了。 小家伙的脸,总让她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她不再去怀疑小家伙说的话是否真实,还记得在北国皇宫的时候,她的耳际便总能听到有稚嫩的声音在跟她说话,当时她以为是幻听,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这个小家伙。 魔君,魔君之子……这是很新鲜的词,回头需要好好的问问紫嫣,或许她就真想大白了。 “哎呀,娘亲,你这是要抛弃孩儿吗,娘亲……”小宠儿屁颠屁颠的小跑跟过去。 月轩冲着她吐着舌头,各种嘲讽的模样。 小宠儿气炸了。 楼紫臣也尾随在后面,眼看凌夕就快成为他的新娘,可到嘴的鸭子却飞了,焦急的拦住了凌夕的去路,仰着头,气喘吁吁道:“凌夕姐姐,您不跟我回焚香城了吗?” 月轩推了楼紫臣一把,道:“小鬼,没瞧见事情都解决了吗,还回去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焚香城的历代继承人都丑得不行,还想要娶妻,做梦去吧。” 楼紫臣当月轩是空气,固执的说:“凌夕姐姐,你真的不回去了吗?”顿了下,又道:“那……可不可以让我追随你?” 小宠儿赶紧附和道:“娘亲,你就带上小哥哥呗,以后长大了,他保不好是您老人家的女婿哟。” 孤影想要喷血,小宠儿,貌似你刚才是被主人丢弃了的,你是不是该稍微顾及下自己,还能有空管别人么?这孩子……无知得可怕。 “为何要追随我?”凌夕对楼紫臣有所怀疑,但不揭穿,只是浅浅的问。 楼紫臣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因为……因为我……我很弱,在楼族经常受欺负,一直没有机会提升自己,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有出城的机会,凌夕姐姐又那么厉害,也想……也想跟着凌夕姐姐去历练……” “哦,那你就跟着吧。”凌夕没有回绝。 她非常清楚,在这众人当中,虽然她因为昨晚紫嫣的提点,体内的内力提升不少,但是她跟孤影还有月轩比起来,依然不算是厉害的。 小鬼却选择她,不选择其他人,这么明显的漏洞,她并没有揭穿,她只是想看看,这个小鬼什么时候会露出真面目,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小夕夕,不是吧,那么快就妥协了,这小鬼搞不好是楼族的人派来的间谍,我们得防着点。”月轩忠告道,那紧张兮兮的模样,那里是怕有间谍跟着,完全是为了他日后的幸福着想啊。 “什么我们啊,死人妖,我娘是我父皇的,跟你没啥关系,少来套近乎。”小宠儿瞪大眼睛,气呼呼道。 “滚开。”月轩毫不逊色,对老人小孩都不留情面,果然是白狐最没心没肺的殿下。 “哎呀呀,你敢推我,看我不咬死你。”小宠儿啪嚓的跳到月轩的身上,抓狂的扯着他的头发。 一大人,一小孩,居然就打上了,真是够丢人的。 凌夕懒得理会,遇上这对活宝,只能算是她倒霉,催促着孤影,道:“走了。” “哦哦!”孤影连连应道。 凌夕带着孤影跟楼紫臣,就这样快速的离开了九恒森林,月轩看到,赶紧的追上去,小宠儿死死的拽着月轩的头发,当然是不会走丢。 就在他们一行人走后,九恒森林传来嘶吼的声音:“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儿,我要让她偿命,我修罗定要那个人偿命……” 可惜,这样的声音,早就抛在身后,听不到了。 凌夕等人一边走着,一边问:“孤影,你知道西陵那里有比较好历练的地方?” 孤影想了想,道:“主人,我也有许久没有回西陵,这个恐怕……” “小夕夕,我知道,我知道……”月轩急切道。 “娘亲,我们去找父皇……”宠儿不服输。 凌夕直接将他们给无视,真是无比吵,总有一天,她肯定会忍不住缝上他们的嘴巴。 月轩跟宠儿大眼瞪小眼,两人对恒着,下一瞬,像是龟兔赛跑,立马都蹦到凌夕的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小夕夕,小夕夕,我们去幻境迷城怎样,我听说他们新上任的王要娶妃哦,我们去抢亲,抢亲最好玩了……”月轩提议道。 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抢亲抢上瘾了。 宠儿反驳道:“走开走开,我娘亲要随我一同寻找父皇,没空。” “哎呀呀,臭丫头,你是非要跟我争是吧。”月轩卷起了袖子,又准备开战了。 宠儿不服输,嚣张的叉腰道:“娘亲本来就是我的,不用争,哼。” “你你你……”月轩不说话了,直接拳头说事。 一大一小,还没消停几分钟,又开战了。 凌夕额冒青筋,嘴角抽了抽,握起的拳头,往月轩跟宠儿的头上各自敲了一下,怨念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否则,给我滚。” 两人终于乖乖闭上嘴巴,虽然眼睛还在互相掐架,但都忍住。 “主人!”孤影呼道。 凌夕看着前面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个小镇,道:“先进镇子休息,明日再做决定。” 就这样,一行人等进了镇子,找了一件客栈暂时的先休息,她得在晚上好好的询问下紫嫣一些事,有了全盘的计划,明朝才知道方向。 小宠儿又丢回给孤影带着,虽然她在她耳边呢喃着,“娘亲,孩儿要跟你睡,孩儿跟那些大叔们男女授受不亲……”跌破人的眼睛。 真的是人小鬼大。 结果,凌夕还是无情的将她丢给了孤影,重重的关上门,一切又都安静下来。躺在**,闭目养神,在想一些事情,以前的种种。 赫连宸,在她生命中曾有过很重要地位的男人,却是她痛苦的来源。她该非常恨他,可她怎么忘记恨的滋味了?她的胸口处总是空荡荡的。 谁能告诉她答案。 还有,赫连宸为什么会是魔君?明明魔君是西陵世界的人,又怎会去到凡间?那么……她的身份又是谁? 她要找到答案,也要找到赫连宸,他欠她的,不管她是否还记得恨的滋味,但他欠她的永远都记着,该还的始终是要还的,而且还得要他双倍奉还。 这就是折磨她的代价。 凌夕想到这里,坐了起来,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万通册,看着它,正想要将紫嫣呼唤出来,询问一些事的时候,敏锐的耳朵,听到侧边有声音,但她却很淡然,没有将紫嫣呼唤出来,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翻开万通册看起来。 良久过去,她才有些不耐烦道:“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墨竹……” 第两百二十五章 第两百二十五章 凌夕躺在**,看着万通册,感觉到暗处有个人影在,眉梢掠过一抹寒冷之气,正想要一跃生擒那个人的时候,鼻息间闪过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是…… 她条件反射警觉的身体,顿是放松下来,继续躺回去看她的万通册,她倒想要看看那人什么时候打算出来,此次前来又有什么目的。 那人忍耐性不错,等了许久也无动于衷,她终于是等的不耐烦,最重要的是,她很不喜欢被人窥视时的感觉,合上万通册,塞回袖子,侧目冷冽投射过去,不耐烦道:“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墨竹……” 墨竹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她记在脑海里,便再也抹不去。 “丫头,看来记性不错”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传来一声清润干净的男音。 接着,身着墨色宽大长袍的慕无心,慵懒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优雅闲散,而敞开的窗口有微风吹进屋内,额前的几缕碎发随风轻舞,飘逸唯美。 他唇角微勾,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墨潭般幽深的眸子,锁定在已经起了床的凌夕,带着一丝挑逗的气息,闭着嘴巴,不言一语。 但他的心里喜滋滋的,她记得他的名字,即使是另外一个身份的名字,这是不是代表,在她的潜意识里,他还是很重要的? 不管是否过了千年之久,她还是记得他吗? 凌夕走到窗户,清辉月光下,让她的身体看起来很娇弱,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强劲的霸气,她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戏谑,凉凉的响起,道:“怎么,后悔把万通册赠予我?现在是想要拿回去?还是……你也是寻魔君之子来的?” 她唯一能想到墨竹出现的理由,就只有这两个,一是万通册这本绝世好书,二来就是魔君之子。她不会忘记,修天那么迫切想要得到宠儿的表情,代表着魔君之子肯定是有意想不到的潜在能力存在,否则又岂会这般想得到。 至于墨竹,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力肯定是要算得上强中之手,他不可能不知道魔君之子的性能是什么,得到魔君之子又会有什么好处。 若真是冲着宠儿来的,那么休怪她不客气。 她虽不想靠近宠儿,宠儿酷似那个男人,她非常的排斥,但宠儿至少是她的亲生骨肉,身体有难以割舍的血缘在,她即使再狠心,这一层关系还是很深刻的记在脑海里。 慕无心似是没有听到凌夕的话,在淡淡的月色下,看着凌夕的身影出神,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眯眯的说:“丫头,不见几日,变得不一样了。” 确实是变得不同了,看来这丫头的悟性的确很高,只简单的赠予了她一本万通册,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内力,想必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会变得越来越强的。 而他的出现,也并非是为了什么魔君之子,况且他早就知道宠儿就是魔君之子,想要夺走宠儿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他。 但他对宠儿没兴趣,他的眼里只有凌夕,其他的人就似过往云烟,无法触及他的眸底。 “拿开你的爪子,不要跟我动手动脚!”凌夕一巴掌拍开慕无心的魔爪,语气冰冷至极,走回了床沿,躺了回去,拿出万通册继续看。 对陌生人浪费时间的事,她没兴趣。 慕无心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愣愣道:“爪子?”顿了下,哀凄着:丫头,你就不能可爱一点么?真是粗鲁……” 他还是怀念曾经的凌夕,眼睛里充满了感情的灵动,还有千年前的水玲珑,多么的调皮可爱,而不是像现在如傀儡般,什么感情都没有。 没有心,竟是这般冷冰。 他很心寒,想要改变现在的凌夕,即使把他变得看起来很轻浮,也仅仅是为了能引起凌夕的愤怒,或者是生气……可她除了淡然,再无其他。 凌夕嗤嗤一笑,可爱?这个词在她听来,就像是妓女买身差不多,足矣让她反感到想杀人,根本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身上,可她并没有生气,因为找不到她想要特别生气的理由,若仅仅只是因为这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墨竹? 她真的生气,那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侧目语气冷冷道:“怎么,以为赠了一本万通册给我,我就得对你百依百顺?你未免……太不自量力。” 面对任何比她强的人,她都控制不住想要挑衅,或许,不自量力的人是她,但她根本不在乎! 本以为,这样的挑衅,眼前叫墨竹的男人该生气,那便能看到他爆发出来的能量到底到什么级别,但他却似乎没打算生气,跟她一样,淡然如水,连脸上还挂着迷人的微笑,面不改色,就好似天压下来,他都能淡然了之。 这男人,是人偶吧? 慕无心反是嘴角一勾,一双桃花眼魅惑的一挑,道:“真是一只带刺的小野猫,对我这么一个好心想要帮助你的人也这般冷漠,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声音淡淡,语调很轻,但是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宠溺。 他不能跟她较真,因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只是……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好痛。 凌夕一愣,她是看错了吗?为何总在墨竹的眼里看到宠溺的情愫,他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初次相识,而是已经相识了很久的时间。 他到底是谁?总是这样熟悉…… 凌夕的脑海一闪而过的困惑,很快就掩饰下去,眉眼显现慵懒,嘴角明显的带着一丝嘲弄的冷笑,那笑容有种高不可攀的孤傲,道:“别跟我说什么仁义道德,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信本善的人。” 慕无心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沉沉的盯着凌夕,像是要从她狭长慵懒的桃花眸中看出一点点曾经该有的成分,可这丫头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儿,变得真彻底,好似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他还是接受不了,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无法接受事实的心情,罢了罢手,朝着凌夕走过去,她在仔细的看着万通册,看到一处,她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魔君……” 她算是翻遍了整个万通册,确定里头没有记载魔君跟魔君之子的事,否则她怎会不知道宠儿蜕变的性能,还有,一个魔君为何沦落到凡间,不是说西陵的人不可以跟凡间的人有爱恋,否则就会死去,那么,赫连宸如果是魔君,却跟她这个凡人有一个孩子,根本说不过去。 再者,月轩又为何没死? 综合所有的疑问,她得出的结论就是,她本身就是西陵人,所以赫连宸跟她相爱也没事,月轩爱上她也没事。可以前她怎么没察觉到,她是西陵人。 明明她就是现代穿越到古代的人,如今却又到了西陵,整一个逻辑,她很混乱,只想寻找到答案。 慕无心的心咯噔了一下,双瞳放大,接着便看到她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他,道:“你这本不是万通册吗?为何好像记载得很不全面。” “呃”慕无心还徘徊在魔君二字当中,虽然他知道,她早晚会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也许会再续凡间那段情,但想起来的时候,他痛不欲生,很难受。 他不是自私的想阻止未来的发展,只是想让未来的速度走得慢些,他便能再好好看看她,因为他不会再有下辈子了。 “魔君,魔君之子,为什么这里没有记载?”凌夕挑明了说,那语气像是质疑,而不是询问。明明这本书是慕无心给她的,她已经是理所当然的指使他,完全没有该有的礼貌,嚣张得不行。 她有预感,眼前的墨竹知道一切。 慕无心顿了下,道:“很想知道?”眼神不断的透露着,似是在说,丫头,真是难得见到你那么好奇哦,这么好奇,小心被好奇心给掩埋了。 凌夕一双凤眸寒意闪闪,翻开脸,无趣道:“爱说不说。”那声音可真是比千年寒冰还要冷冽,紧逼着慕无心。 她虽好奇,却不会让自己落进别人的嘲笑中。 慕无心深深叹气,道:“丫头,这些事……你以后都会知道的,可是现在……”他现在不能说,说了也无补于事。 “得,我要睡觉了,你走吧。”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她就立马翻脸下逐客令,翻身躺在**,再也不理会慕无心,果然现实得很。 “……” 良久过去,慕无心上前,轻声呼喊道:“丫头,睡着了?” 凌夕不理会,继续冥思,他不肯告诉她答案,那她就自己去找,总会找到答案的。 慕无心知道凌夕没睡着,不想揭穿,只是淡淡的说:“西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想要变强就必须去历练,如果去历练,你可以去云门或者鬼宗,那里有可以历练的仙师、道师、门兽等等,你的等级可以得到迅速提升,而幻影迷城……它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说完这个,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听到慕无心离开的声音,凌夕才翻过身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耳边回荡着慕无心的话,他似是猜中了她的心事,她确实有打算去幻影迷城。 不为什么,只是一股脑门的想去。 墨竹……这个男人神通广大,也许她该听他的,先去云门跟鬼宗提升了自己的等级,再去幻影迷城看看,以保自己无谓做些不必要的争斗,而损伤了原有的修为。 可不知道怎的,她就是想去,特别是墨竹这个男人特别提醒她后,她就变得迫切想去看看,他是有意要隐瞒什么吗?那唯有去了幻影迷城,一切方可揭晓。 打定主意,目标是……幻影迷城。 在小镇不远处的森林,一道白云腾起的仙女,她双目发狠的看着凌夕所住的那间屋子,双手握紧,却在那个男人转身的瞬间,收起发狠的气息,劝阻道:“阎君,水玲珑已不再是水玲珑,您又何必……” 那男人是慕无心,他冷冽的一双眼睛,投在仙女的身上,凌厉道:“梦瑶,莫要以为你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本君会不知道,本君告诉你,你若是伤害她,本君会让你拿性命来赔。” 说罢,冷冷甩手,腾云离去。 留下美丽的仙女梦瑶,愣愣的不知所措,她回来了,离开西陵千年之久,这里变化很大,唯有她爱慕着阎君的心没有变。 她回来了,那个女人也回来了,千年前占据着阎君所有的水玲珑,她不顾一切想要毁掉她,但那女人依旧顽强的活着,她很生气。 不管怎样,她守护了千年的男人,不会再被任何人抢走。水玲珑,回来西陵就是你不幸的开始,你就等着慢慢被我折磨到死吧。 梦瑶此刻像是时刻的人偶娃娃,眸底放射出的那么戾气,直叫人发抖,她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雪歌,该你出场了,可千万别让我给你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 “是,梦瑶仙子!” 第两百二十六章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万里长空,一片无垠。 凌夕离开青城后,楼大总管带着她经过九恒森林,本该朝着焚香城去,因为月轩出现的捣乱,楼大总管带着家丁散得不见人影了,而她此刻在离九恒森林有段距离的小镇歇息。 昨晚见到了墨竹,并没有询问到关于魔君、魔君之子的事,墨竹走后,她也没有从紫嫣的口中问到墨竹这个人的身份,她开始怀疑万通册的真实性。 仅仅只是怀疑。 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刚刚到来,她所暂居的小镇,慢慢化成白烟,全都消失不见。因为……那是墨竹变的,为了方便她休息,这样的幻术遇到太阳出来就会消失。 可昨晚的位置,似乎在一夜被移动了。 现在这里,真面貌就是一个郊外,人烟稀少,一座浩瀚连绵的大山,将这里环绕着,而在他们的正前方不远处是一座雪山,看起来特别的魁伟,地势特别陡峭,有些像天山的感觉。 白苍苍的山没边没沿,一眼都望不到尽头,此山被命名为雪峰山,是去到幻境迷城的唯一途径。 凌夕在睡梦中,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就像是住在荒山野岭,晨风冷得让人发抖,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迷蒙的雪雾中,有巨峰突起,周围还有十几个小山峰,有高大青松屹立,树木之上也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白白绿绿,竟是美的如今壮观…… 呃? 不对,她怎么会在这里,昨晚明明是到了一个小镇,睡的是很舒服的屋子,屋子里东西虽然并不多,床、桌椅等,与屋子却是连成一体,被褥、窗帘、桌布都以暖色系为主,布置简洁,却每样东西都非常之精细美观,整体给人以雅致、舒适又温馨的感觉。 比起以前住的客栈,昨晚的客栈确实是有些奇怪,好象是特意安排的那样。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昨晚住的那么舒服,清晨睁开眼所看到的竟然是在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没有做过多准备的她,冷得直发抖。 “哎呀,小夕夕,你起来了啊,快,快到我怀里来,我给你温暖……”月轩伸开手,一副要占便宜的表情,真让人又想扁他一顿。 这个人莫过于楼紫臣,他臭着脸,恨不得痛扁月轩一顿,这个总是出来捣蛋的死人妖,若不是十岁那年的恶作剧,他怎么还会长得这般模样。 凌夕蹙起眉头,嫌恶的看着月轩,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最好别靠我那么近,否则我非得踹到你变猪头。 就在这时,孤影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宠儿,小妮子睡得正香,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肉,我要吃肉……”做梦也罢了,竟然胡乱挥手抓住靠近的月轩的手,小嘴猛的就咬下去,“肉……” “啊啊啊……”月轩鬼哭狼嚎的叫了出来,甩霉运似的,不停的甩着宠儿,“臭丫头,松开你的嘴,松开啊啊啊……”举起手就想打下去。 孤影赶紧的拦住,道:“月轩殿下,宠儿还是个孩子,别这么粗鲁。” “我不管我不管,她咬我,她咬我,人家很疼,呜呜呜……”月轩小孩子耍脾气,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宠儿估计是咬着味道不对,嫌恶的呢喃道:“臭,臭,臭狐狸……”松开了嘴巴,继续窝进孤影的怀里,沉沉睡过去,雷打也不动。 月轩完全受到重创,这,这……居然嫌弃他是臭狐狸,这臭丫头……他,他要宰了她…… 正想再次动手,他的耳朵被人揪着,想要暴怒的时候,回头一看,竟然是凌夕,她双唇发白,浑身发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说,别动她,否则……你我就此绝交。” 那是警告,是认真的。 宠儿谁也不准动,除了她。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非常难受,看看雪花铺面,除了她的脚下都快被雪花给覆盖了,其余的人看起来都好像相安无事,这雪峰山中的温度偏低,她只一身单薄的衣衫,着实让她冷得哆嗦,何况那不时刮起的风吹起的雪豆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为什么他们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呜呜呜……小夕夕好可怕。”月轩受伤了,蹲着一边委屈去了。 孤影看到凌夕不对劲,赶紧的问:“主人,你难道没有运气护体?”他以为凌夕突然内力变得那么好,应该会这一招运气护体的。 “运气护体?”凌夕疑惑,难道他们就是这样才会保持体温不变的?下一瞬,她立马呼唤紫嫣,询问了该如何运气保持身体温度。 紫嫣简单的说了下,她的悟性很高,很快就学会了。所以,就在孤影想要帮凌夕护体的时候,她的面色渐渐变好了,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一切又恢复正常。 西陵大陆果然奇妙,未来还有很多东西是要她去探究的,她很感兴趣,比活在凡间的时候还有兴趣,就似这里才该是她真正的容身之所,发挥技艺之长的地方。 孤影先是愣了一下,因为他看不到紫嫣,所以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主人,你……” 凌夕并没有理会孤影的差异,看着四周奇怪的景色,道:“孤影,你知道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这里是那里?” 他们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昨晚的小镇只是障眼法,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是谁道行那么高深,深到连他们其中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这里是雪峰山。”楼紫臣主动说道。 除了小镇那个障眼法,还有他们的位置被移动了,昨晚绝对不可能来到这个雪峰山,显然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将他们弄到这里来的。 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那么快就有人知道魔君之子的下落,所以才会故意将他们弄到雪峰山,可这样也说不过去,如果是冲着魔君之子来的,那应该将魔君之子偷走才是,可那人却并没有这样做。 会是冲谁呢? 看向凌夕,疑惑着,会是……她吗? “哦?雪峰山?”凌夕摸着下颚,仔细的想着事情。 楼紫臣猜到的事,她早就猜到了,小镇的事她可以猜到是墨竹,只是被带到雪峰山这件事,她猜不到是谁,难道也是墨竹吗? 想了很长时间,最后站起来,道:“孤影,准备准备,我们上路。” 听到这样的指令,月轩蹦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凌夕,问:“嗯?小夕夕,已经决定好去那里了吗?去哪里去那里……”他真是容易忘事。 孤影也疑惑了,问:“主人,我们去那里?” “幻境迷城。”凌夕简单的道。 如果是墨竹暗地想要阻止她去幻境迷城,那么她就偏偏要去看看,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阻止越好奇,没人能控制她的行动。 月轩听罢,立马激动了,握住凌夕的手,说:“小夕夕,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想通了,要跟我一起去抢新娘,对不对。” 抢新娘多好玩,让那些新郎官都气得要死。 他最爱玩这个游戏了。 凌夕眼睛一眯,道:“月轩,你可知道怎么去幻境迷城?去到那里还需要多久?” 月轩点点头,激动的说:“知道知道,我们现在就在去幻境迷城唯一的通路雪峰山呀,只要翻过这座雪山,再走过一片小森林就到了。” “呃?这里就是去幻境迷城的通路?”月轩的回答着实让她吃惊,她方才还猜测是墨竹将他们弄到这里来的,却没想到这里就是去往迷城的通路。 那么,这样说来,弄他们到这里的人就绝对不可能是墨竹,他不会这么做的,还有谁?似乎特别想要他们去迷城,到底目的为何? 或许,去到迷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啊是啊。”月轩小小又激动了一下。 “哦。”凌夕淡淡的说,敏锐的察觉到在周边白苍苍一片的大树后,虽然看不到任何人影,但她很肯定的感觉到,某处地方有个人,一直盯着她看。 那个人,或许她认识也不一定。 有意思,想要玩是吗?好!她会陪她好好玩的,一定会拿出性命陪她好好玩的…… 打定主意后,凌夕才道:“上路。” “啊?这就走了啊。”月轩还没反应过来。 凌夕已经开始走了,她迫切的想要去幻境迷城看看,墨竹到底想隐瞒的是什么,昨晚不管她怎么问紫嫣,紫嫣就是决口不提关于墨竹的事。 只说,她才是主人,别人的事,一概不知。 除去墨竹的事,还有将他们直接带到雪峰山的人,她又到底想让她在迷城知道些什么,这些未涉及到的秘密,她都非常感兴趣。 这个世界,等着她的发掘。 在凌夕走后,白苍苍一片的大树后,一个赤着身体,白苍苍的头发,脖子还有一道非常明显勒痕的女子,走了出来,因为身体真的太滑嫩太雪白了,头发又被白雪覆盖着,以至不容易保留她的身份。 是雪歌。 此刻的模样,就是她在凡间死后的模样,被无数男人凌辱致死,最后被赫连宸命令掉在城门口,那天正好下着很大的雪,她的身体早就冰冷像白雪,带着哀怨死去。 这样的鬼魂,怨气是最重的,是成为梦瑶最得力的手下人选之一。 在这个世界,雪歌的身份是雪之女,是一个游魂野鬼,还没有真身,梦瑶答应过她,只要能杀了凌夕,就会给她一个真身,还告诉她,赫连宸也来了这个世界。 这就是让雪歌死心塌地听出梦瑶命令的原因。 看着凌夕的背影,雪歌苍白的脸挂满了泪痕,这些泪珠是由鲜红的血凝聚而成的,一滴一滴的从她的眼里渗出,她哀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森林,“凌夕,你毁了我的爱,我一定要杀了你,一生一世都会追杀你,让你不得好死……” 第两百二十七章 第两百二十七章 在一片凄凄声中,凌夕猛然回头,看着身后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山脉,大雪浩浩,越危险的地方越是美丽,可在方才,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声音好熟悉。 到底是谁在呼唤她,那么的怨念与哀凄,似乎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那就尽管来吧,让她拭目以待。 “小夕夕,你怎么在发呆呀。”月轩在凌夕的面前晃荡着手,一脸好奇的模样,又道:“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要死雪峰山的山路被掩埋了,到时我们就得被困在山上变雪人了呢。” “呃……”凌夕愣愣的看着月轩充满好奇的眼神,点点头,道:“走吧。” 大步一迈,头也不回的进了这风雪山脉的雪峰山。 月轩在前面带路,故意会将脚印弄得很大,好让后面的人能顺着脚印跟上来。凌夕冒着风雪抬头,白茫茫的一片连尽头都看不到,她本是顺着脚印进去,可是随着偶尔吹来的风雪竟是将脚印完全的盖住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这里的风雪,太诡异了。 不过也就走了几十米的距离,一回头,来时的路就不见了,一脚一脚踏进那白雪之中,深度直埋到膝盖。 “孤影,抱紧宠儿。”凌夕提醒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孤影怀里的宠儿,那张熟睡的小脸,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还可以睡得那么安然。 “放心,主人,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宠儿的。”孤影紧了紧手臂,将风寒的大雪都挡在外面,不让宠儿受到一点的沾染。 一行人走出很远,拼命的往上爬,由于这座山处的地势位置太低,周围被其他高耸的大山跟环环包围着,舍得这里的气温偏低,像是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风雪困地。 凌夕一甩头,看着这浩瀚无垠的风雪山脉,眼中强烈的光芒忽闪,不过区区一个雪峰山,她凌夕偏偏就闯了又如何?她难道还会葬生在这里? 真是笑话,她已经经历过多少磨难,现在都大难不死,这点风雪自也是难不倒她。 就在积极往上爬的时候,前面传来月轩一记惊呼的声音,“大家快躲开。” 抬头一看,前面一硕大的雪球,朝着他们滚着下来,要是被滚中的话,必定随着雪球朝着下面坠去,最后粉身碎骨也是意想中的事。 白茫茫的一片,月轩能准确的扑捉到大雪球的出现,眼里也算是非常的好了。由于他的提醒,大家很快的就躲开了,避免了这一次的突发灾难,惹得他抱怨连连,“他奶奶的,那个混账扔的雪球,是不是找死啊。” 这里他走过好几次,都相安无事,而且风雪也没有现在的那么大,也就是毛毛小雪,更不可能有这样大的雪球滚下来,而且还是准确的朝着他们滚来,这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由于周围的温度很底,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的气息。 唯独楼紫臣,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朝着侧边横扫过去,冷冷道:“是谁?” 他是焚香城的人,更是楼族的第一百零九代继承人,对于城里人的气味是异常**,也就是带有腐尸、游魂……等等气息,都会显得敏锐。 似被察觉到踪迹,嗖的一声,两三个白色的影子来回有规律的窜动,没人能准确扑捉到他们的影子,因为眼前白苍苍的一片太影响视线了。 “都闪开。” 就在两三哥白色影子笃定之后,楼紫臣突然喊了一句,他自己已经连连跃出好几步,其他的人,包括凌夕都没来得及反应,落进了一道白色编制而成的雪网中。 看似毫无特别的雪网,却根本不可能被砍断,因为这雪是凝聚了有几万年的雪编织的雪网,刀枪根本奈何不了,需要用至纯的三味真火。 这样的三味真火,只有几千年的上古神兽中的一类才有办法吐出来,否则别无他法。 “你是什么人?” 缓缓走出来一个孩童,头发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眼睛呆滞的直视正前方,双手摊放在自己的前面,十足缺失灵魂的傀儡,再仔细看那些指甲,渗透着淡淡的血丝,扯着让人发凉的笑声。“呵呵呵……” 所有人毛骨悚然。 “咦,什么玩意啊,太恶心了。”月轩嫌恶的说。 这个时候的宠儿,朦胧中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还看到一个不算很大的孩童,那模样怪吓人的,可是她却不是很害怕,只喊着:“孤影叔叔……” “宠儿别怕。”孤影紧紧护着宠儿,不让她再去看孩童。 没有被套住的只有楼紫臣,但他也并不好过,双脚现今了雪沼泽,根本拔不出来,而且还往下沉,让他忍不住汗颜,居然那么不小心,便冲着凌夕大声道:“你们小心,那是尸童,专门吃人器官的尸童。” 他记得尸童已经被禁锢在焚香城的禁地,因为实在是太危险,而且感化不了,所以被永远的禁锢,以免放出来祸害人,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尸童?”大家异口同声。 凌夕听到了关键字眼,立马召唤了紫嫣,才了解到尸童的情况,是一个经常活动在人群里的鬼孩,多数为生前身体有缺陷,狠心的父母亲将其抛至无人地活活饿死,为此他们的怨念很深,虽然并不太懂仇恨二字为何意,但却因为身上怨念太重,死后游荡在西陵大陆,以人的器官为食,攻击性特别强。 “我要吃……”尸童喃喃自语着,然后她的手举起来,指着凌夕,又道:“我要吃……” 雪网慢慢的收缩,不管月轩跟孤影再怎么想破除雪网,毕竟是凝聚了几万年的雪网,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破开的。 凌夕眯着桃花眼,冷冷的望着这个尸童,瞥了一眼角落沉在雪沼泽的楼紫臣,听着耳边风呼呼的声音,冷冷一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嘻嘻呵呵,她说,这里有美味的食物,我就来了……”尸童阴森森的说,已经靠得很近,那苍白的手指缝隙里头,还参透着血。 凌夕眉头一锁,道:“她?她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嘻嘻呵呵呵……”尸童的笑声让人发麻,她站在了凌夕的面前,双目还有血丝,可是笑意很浓,想必是遇到这样可口的食物了吧。 下一瞬,她笑着张开嘴巴,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嘴巴,瞬间变成血盆大口,能一口吞下整个雪网里的人,但她只想吃掉凌夕。 “找死!”凌夕眼中冷意不减,语气比雪峰山的雪还冷上几倍。 “主人,小心。” “小夕夕……” 凌夕忽然,手指放在唇边,一道细而长的口哨声便传了出去…… 从她的袖子里,炎子飞窜出来,从它的嘴里喷出三味真火,燃烧了整个雪网,烧得一干二净,而那尸童张开的血盆打开,直接咬住了炎子的身体。 炎子墨绿色的眸子,突然一变色,似是在嫌弃,你那口水真是脏死了,找死的,嘴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尸童一个喷火,尸童完全没来得及躲开,被烧焦了。 嗯哼。 炎子得意的甩了甩尾巴,敢吃我家主人,简直不要命了。 “回来。”还没得意完,凌夕就召唤它回到袖子,它真是抓狂得不行。 原来在方才召唤紫嫣的时候,紫嫣还说了对付雪网跟尸童的办法,同样都是三味真火,但这三味真火只有上古神兽炎子才有。 具体并没说,为何一条巨蛇会有三味真火,但有解决的办法已经足矣。 “哎呀,这就解决了?”月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以为会在这里葬身,没想到这就得救了。“小夕夕,你怎么知道要用这个办法解决的,好厉害哇。” 一副崇拜的模样。 凌夕自是没理,朝着楼紫臣走过去,他已经半身陷进了沼泽,她俯视着他,说:“你到底是谁,跟着我们到底有何目的。” 楼紫臣一愣,闭着嘴巴并没有说。 “如果想我救你的话,你最好是说实话。”凌夕早就察觉楼紫臣的不对劲,一个小孩竟能知道那么多,而且还能在寒冷的天气护体。 这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楼紫臣低着头,紧闭着嘴巴,不言,他即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说出他的身份。 “不说?”凌夕冷冷问,又道:“那便随你自生自灭。” 转身,不再理会,走了。 月轩一直在旁边打转,还翻着白眼,可他总觉得楼紫臣眼熟,转悠了好几圈,嘴里呢喃着:“不对呀,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他,到底在那里呢?” 在凌夕走出很远,他才突然惊呼出来,“哎呀,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楼紫臣,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这个缩头乌龟藏了十几年,都藏到你爹的裤裆下面去了。” 凌夕顿住脚步,朝着楼紫臣看去,只看到他黑一脸白一脸的,沉得剩下一颗头而已,再往下沉肯定得没了人影的,宠儿大叫出来:“小哥哥,娘亲,你的未来女婿快没了,你赶紧救他呀,呜呜呜……” 宠儿挣脱开孤影,拽着凌夕的衣袖不停的求着,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真是可怜。 凌夕额冒青筋,小小年纪居然……她以为不承认这小妮子是她女儿么?迫于无奈,她最后还是让炎子出来救了楼紫臣,毕竟炎子在沼泽待习惯的人。 楼紫臣被救了上来,她站在他面前,冷冷说:“这条命,就当是你欠我的人情,早晚得还的。” 宠儿嘀咕着,后妈,你太无耻了,居然主动跟人要人情,腹黑得不行啊。 “小夕夕,他他他,楼紫臣,就是那个死不要脸想要娶你的楼族少爷,啧啧,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还学着伪装,以为这样你就会喜欢他,真是臭不要脸的。”月轩气愤的通篇骂了一顿。 楼紫臣自知是没办法再继续隐瞒,站起来,小俊脸抹不去的傲然,道:“是,我是楼紫臣,楼族的少爷,但我并没有伪装,也不是为了欺骗你。” 月轩叉腰,指着楼紫臣,大声道:“什么,没伪装,没伪装你变那么小,赶紧给我变回原样,我还要跟你算算十几年前的涨,就是因为你那一句死人妖,还得本殿下给多少人取笑啊,本殿下今天非得好好扒了你的皮不可。” 楼紫臣的脸色极其难看,抬头,气愤的看着月轩,愤怒道:“算账?伪装?”笑了两下,道:“月轩殿下,您真是贵人事忙,当年您把我的生长素给封印了,让我十几年来都保持这个孩童的身体,受尽所有人的欺凌跟嘲笑,你居然还敢跟我算账?” 月轩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梁,说:“你说……是本殿下害你变成这样的?” 楼紫臣没有回答,眼神却已经证实了事实真相。 下一瞬,月轩倒在雪地上捧腹大笑,“啊哈哈哈,本殿下居然那么有能耐,哈哈哈……” 楼紫臣拳头握紧,正想跟月轩大干一场。 凌夕无趣的摆摆手,道:“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知道,现在,我只想到迷城,月轩,你如果没能力带我去迷城,我劝你,最好在我还有耐性的时候离开,否则……” 月轩三两下蹦起来,道:“走,这就走。”咳咳,现在的小夕夕不是开玩笑的严肃,得悠着点。 楼紫臣愣了一下,在还没回神的时候,凌夕扭头道:“还有你,欠我一个人情,在还没还清之前,跟着。” “呃……”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结束的,他没有被凌夕赶走,还是继续跟着,而凌夕没有继续问他为什么跟着她,有什么目的,这一切都没有问。 可他却不知道,她的手里有万通册,万通册里面住着书魂紫嫣,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估计其中最失望的是宠儿,楼紫臣居然就是要当她后爹的男人,这太让她接受不了了,什么世道……“不要不要,小哥哥居然是要当人家后爹的男人,呜呜呜……” 风声掩埋了稚嫩的声音,而在他们身后尾随的依旧是雪歌,她嘴角上扬,轻慢道:“凌夕,这才刚刚开始,好好期待着吧。” …… 第两百二十八章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世间一切因缘而生,缘起缘灭,瞬息即逝,如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脆弱而微妙。 雪峰山尸童的事告一段落,一路并没有再遇到任何突发的事,就似前路早就被清除得很干净,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连雪都渐渐没再下。 凌夕一行人,终于是登上山顶,往下俯视,能看到远方有一个月牙状的城镇,透明得像水晶玻璃,却又能用肉眼看到,很神奇。 在月牙状的顶尖处,似是有一个黑点,带着怨念的气息,在上空盘旋着,到底是什么?可貌似,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样子,其他的人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月轩兴致勃勃的指着月牙状,激动的说:“小夕夕,你快看,前面那个月牙城镇就是幻境迷城了,我们快些走,只要穿过山下那个森林,天黑之前就能赶到了。”还以为碰到方才倒霉的事,倒霉的事就会接踵而来,却没想到走得那么顺。 顺得,真奇怪。 凌夕看得入神,月轩的声音根本无法抵触到她的耳膜,她睁着的双眼,仔细的看着那个月牙黑点,似是那里有一股魔力在吸引着她,又似那里有着她魂牵许久的缘在等待着她,那……就是幻境迷城?墨竹似千方百计要阻止她去的地方?竟就在眼前了。 一切,来得很不真实,是不是走得太顺利了一点?进雪峰山时感觉到的那个人,怎么不出来阻止?是知难而退了吗?或许……在筹谋下一个阴谋也不一定。 她相信,一切很快就要水落石出。 见凌夕在发呆,月轩在她的面前挥着手,眨巴着一双狐媚的眼睛,满脸的好奇,呼唤道:“小夕夕,你怎么了哇?” 楼紫臣嗤嗤道:“堂堂男子,阴阳怪气,真丢人。” 月轩黑着脸,警告道:“小毛孩,你说什么,有本事给本殿下再说一遍。” 楼紫臣傲娇将脸撇开,完全没打算跟月轩正面冲击,“我跟你不是很熟,不想跟你这个死人妖说话。”虽不想冲突,但他言语一点不饶人。 月轩青筋冒起,道:“你你你” “哼!”楼紫臣摆手,不再理会。 月轩气到吐血,拽着楼紫臣就大干起来。 凌夕愣愣的抬头,看着打打闹闹的月轩跟楼紫臣,一阵风拂过她的脸,她在沉思着,她是怎么了,一直控制不住自己要发呆,幻境迷城到底隐藏了什么,让她总是不能自我。 孤影见凌夕有些不对劲的沉默,怀里还抱着看着郁闷的宠儿,上前一步,询问道:“主人,需要找个地方先休息么?” 裹在孤影怀里的宠儿,闷闷不乐的样子,估计至今还接受不了楼紫臣要当她二爹的事,她得多难过呀,一个那么小的人,居然已经二十好几了。 她可是还年轻,虽然比平常婴儿早熟,但其实她只有一岁多,身体已经长到五岁,思维已经是十几岁的了,这就是魔君之子异于常人之处。 早熟。 自从听到那么打击的事,宠儿现在简直是把凌夕当成情敌那样对待,完全没有之前很黏着凌夕的样子,也很不给凌夕面子。 小眼居然还瞪着她娘亲。 凌夕动了动眉头,面色微变,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妮子不知感恩,居然敢给她耍脾气,胆子真是够大的,冷声道:“放她下来,让她自己走。” “……”孤影怔了一下,没想到凌夕会这样下命令,纠结道:“主人,这里是雪地,放宠儿下来恐怕不妥。”他还不了解魔君之子的能量,总觉得宠儿是小孩,得好好的疼着,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凌夕见孤影有要违背她命令的意思,冷眼抬起,道:“我不需要只会违背我命令的仆人。”她的语气很嘲讽,但却是无意的。 孤影听着虽然不舒服,也并没因此背叛凌夕,他的命本来就是慕无心给的,他不会因此觉得自己高尚到那里去,这辈子,除了保护好凌夕,他不会再给自己任何尊颜。 宠儿的出现,月轩的出现,都让他打破了自己冷酷的面具,竟有了人与人之间该有的感情,懂得关心,懂得担心…… 可是面对凌夕,这些他都不该存在,只能将宠儿放下来,带着冷酷的心,不再理会小家伙,心却很难过。 凌夕并非真的狠心,也许是潜意识里把宠儿当作是自己的女儿,想要借此要教导宠儿那任性的脾气,厉声道:“若是你跟得上,我便带着你,若是跟不上,我便任凭你自生自灭。” 她不喜宠儿像赫连宸那样,一点像都不可以,要么是赫连宸的孩子,要么只能是她的孩子,决不可能是他跟她的孩子,她不会承认。 宠儿也很倔强,有着赫连宸身上的一股霸劲,小脸一瞥,嘀咕着:“等我找到父皇,我才不会跟着你,最恶毒的后妈。” 这么小的声音,凌夕自也是听到,她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转身,不去理会宠儿,走了。嘴角却上扬,心里念叨着,等找到你父皇,我会将他碎尸万段,你就等着吧。 想要投靠他,想都别想了。 凌夕就这样狠心的走了,月轩自是跟着她的,楼紫臣目的也是跟着她,只有孤影一走一回头,最后渐渐的看不到宠儿的身影。 炎子偷笑,终于把这个可恶的臭丫头给拜托了,以后就能独占主人的宠爱了,又能回到千年前了。 宠儿望着凌夕一行人越走越远,撒野的往雪地上一坐,她因为本就是魔君之子,自出生体内潜在的能量就比别人的要强很多。 这点风雪自也是难不倒她,她可以条件反射的护着身体。 在凌夕走后很久,在她身后的慕无心才走了出来,摇着头走上前,大掌扣在了她的头上,道:“小家伙,又调皮了,我不是警告过你,别惹你娘亲生气。” 宠儿先是一惊,回头见是慕无心后,泄气道:“哦,原来是不要脸大叔啊。” 慕无心听罢,嘴角抽了抽,这小家伙到底是像谁,真像千年前的魔君,口气也是真大,不过很可爱,只因她是凌夕的女儿,他倍儿喜欢这个小家伙。 “怎么,你要继续坐在这里吗?这里天黑了可是有吃人的雪熊出现哦,专门吃小孩的。”慕无心故意说得很夸张,逗趣得很。 他其实一直知道凌夕的踪影,因为那本万通册不仅仅是知道西陵的很多事,最重要的还是一个追踪器,能知道凌夕在任何准确的位置。 至于雪峰山遇到的一切,他都看见,也知道是谁所为,所以在前路,早就替凌夕清理了所有的障碍。 既然他阻止不了她去迷城,那么他会协助她安全抵达迷城。既然是她跟魔君的孽缘未清,那就让他们在这一世继续凡间的情缘。 终究是需要解决的。 何不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好好解决凡间遗留的那一段孽缘呢。 慕无心的恐吓见效了,宠儿听了之后,身体抖擞了一下,却还是鸭子嘴硬道:“我……我才不怕呢,哼……你……你吓不到我的。” “哦?”慕无心挑眉,真是倔强的小家伙,跟他的丫头何其像啊。“那我可就走了哦。” 走出两步,宠儿赶紧趴上他的脚,假装镇定道:“墨竹叔叔,那个……看在你是真心想追求我娘亲的份上,我还是给你这个荣幸吧,带上我好了。” 因为上次慕无心对凌夕说过他叫墨竹,她也就是顺便记了下来,求人的时候,得好声好气的。 “噗!”慕无心的脸下榻,真是被打败了。连死要面子的个性都那么像,真不知道魔君的基因可以遗传得那么像,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宠儿这个小家伙了。 长大后,肯定像她娘亲一样,倾国倾城。 “好好好,这是我的荣幸,小公主。”他将宠儿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宠儿傲娇的哼了一声,继续道:“我可告诉你哦,别以为有了这份荣幸,这样就可以追到我娘亲哦,我娘亲永远都是我父皇的老婆,谁都抢不走。” “是是是,那我们可就走了哦。”慕无心哭笑不得,他压根没想抢走凌夕,只想默默的陪伴着她成长而已。往后她的感情,依旧是她自己掌控,他不会去干涉的。 “嗯嗯嗯,走吧走吧。”宠儿稍微对慕无心有些看法上的改观,该说有点稍稍的喜欢了。想想,这个不要脸大叔挺好相处的,至少她现在感觉就很不错啊。 一看也是个痴情种子,可惜她娘亲已经被她父皇预定了,不然她还是挺乐意让这个不要脸大叔当后爹的。 于是乎,慕无心带着宠儿,就这样尾随在凌夕一行人的后面,朝着幻境迷城去。 一路走来,月轩的估计很准确,穿过一片森林,他们就已经到了幻境迷城的外面,天还没黑,还能看到城里的所有景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本还惦记着宠儿的凌夕,见已经到了,抬起头,当看到眼前的景色,还是忍不住怀疑道:““这里就是幻境迷城?” “是呀是呀。”月轩激动的点头。 看着眼前简陋的一面,甚至要比青城还简陋,这就是传说中富丽堂皇的幻境迷城?这传闻未免传得太离谱了点,这是乞丐住的地方还差不多。 “这是乞丐住的地方?”凌夕嫌弃的问。 她没见过比眼前还破烂的城镇。 楼紫臣跟孤影第一次来,不能发表任何意见。 月轩来过很多次了,倒是愣了一下,道:“哎呀,小夕夕,你真是一鸣惊人啊,人家也是这样觉得,还不如我们白狐的地盘呢。” 他很会附和着凌夕说话,讨巧卖乖。 凌夕开始后悔选择来这里,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地方,立马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墨竹才会想要阻止她到来,可就这么一个破烂的地方,能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存在,能让她历练到什么? 很怀疑。 因为实在没劲,无趣道:“走了。”转身,显然已经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正想要走。 月轩赶忙上前拦住,很奇怪,很惊讶,失望道:“啊,这就走了啊,还没进去看呢,我们还要去抢新娘子呢。”他来过几次,到现在还是很感兴趣的,只因里面有很多新鲜的事。 凌夕不理会,跟想象中的差远了,往相反的方向继续走,在她的身后急匆匆的奔来马车,也许不该说是马车,该说是那些魔兽拉载着的车,朝着他们横冲直撞,完全瞎了眼似的。 那么大动静的声音,凌夕自也是听得到,敏锐的往后一跃,朝着幻境迷城里面跃去,跃进了幻境迷城的结界,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凌夕被人这样横冲直撞,自是不爽,却没想到抬起头朝着那群人扫去的时候,她顿时愣住了,这难道就是……幻境迷城? 第两百二十九章 第两百二十九章 “小夕夕。 “主人!” “凌夕。” 在凌夕踏过结界,身后随机传来一阵担忧的声音,让她抬起头,冷眼扫过前面,正想冲着袭击他们的那群人爆发怒气的时候,她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了,怔怔的愣住了。 看着眼前,一切似是不再像方才外面所看到的,像是乞丐街那样,整体看起来破烂残旧,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现在的景色,真的富丽堂皇,就像是海市蜃楼,变幻莫测,一层层的景色都不同,只要往前走一步,跨过另外一个结界,所看的景色又是另外一番。 意想不到的画面,接连不断,让人应接不暇。 也许,这就是月轩多次来到这里,却依旧有很大兴趣的原因,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有挑战性了,是很好锻炼人的地方。 凌夕望此景象,并没有料到,深深的长吁一声,原来,这就是幻境迷城的真实面貌,她开始竟还嫌弃这里的一切。 若仅仅只是变幻莫测的景色,还不能让她感到足够浓厚的兴趣。 所以,未免后悔,为了更深入了解幻境迷城,她召唤了紫嫣。 大概了解到,幻境迷城这里是西陵大陆唯一能直接看到凡间一切的地方,在里面的构造是变化多端的,分为十个阶级,不管你来几次,所见的城景都是不同的。 有的时候,即使是城里的魔人,都未必能认清幻境迷城的所有路段,经常会迷失方向,何况是外来人,这也是幻境迷城名字的由来。 而幻境迷城为月牙形状,在月牙的最顶端是统领着所在的地方。若非被邀请的外来人,或者是能力高强者,到达那里,需要闯前面十个阶级,犹如闯十八层地狱那样,困难重重。 据说,很多人,死在闯关里头了。 听到紫嫣解说到这里,凌夕又长吁一声,方才她差点错过,这样捉摸不透的城镇。现在,她对这里越来越有兴趣,这里带给了她视觉神经上的冲击,让她很想往里面继续探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真是让她很期待。 就在她细细的听着,听到紫嫣说,这里的统领者是七大家族之一赫连族的时候,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颗定时炸弹爆炸了。 赫连族?赫连宸? 不会那么巧吧? 她相信,世上也许真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又或者是……她多心了? 月轩见凌夕始终在发呆,朝着她晃了晃手,轻声呼唤:“小夕夕。”企图想要撩起她的思绪,莫不成被方才那几个粗人给吓到了? 那几个人死定了。 凌夕怔怔的抬起头,失语道:“这里是赫连族统治的?” 紫嫣说,她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也就是记载了三个月之前的时候,三个月之后的事都一片空白。 这让她更加怀疑。 三个月前的那天,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他跟她齐齐都来了西陵大陆,他应该在西陵大陆的某一端,或许像她一样,有一个量身定做的身份。 赫连族……赫连宸。 多么合理的怀疑。 若真的是事实,那么她的怀疑又会更浓了,为何他跟她会同时来到西陵大陆,而且还都有这样量身定做的身份。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操手?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这些怀疑,得等到她确定了赫连宸的真正的身份,才可以进行。 月轩一愣,连连答道:“是呀,小夕夕,你好聪明哦,刚来西陵就知道这件事了,肯定是孤影跟你说的吧,可是不对呀,孤影到凡间很久了,应该不知道西陵大陆近年来发生的事吧……”自顾自的滔滔不绝,看似一点心计都没有,可谁都看不到,在他的眸底下,到底是隐藏了什么。 凌夕打断了月轩的话语,急急道:“月轩,你可知,现在赫连族的当家是谁?” 月轩沉思的想了一下,捏着下颚,蹙起眉头,摇着头,道:“不知道啊,三个月前,我来的时候,这里还是赫连雅莉当家呢,赫连雅莉还是赫连族历代唯一的女当家,听说很厉害哦,现在应该也还是她吧,赫连族乃至整个迷城的魔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凌夕无心继续听月轩滔滔不绝,她有预感,现在的当家的已经换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就是他……这仅仅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证明,但她想,也许在这里待过一阵子,也许不用一阵子,晚上、明天、后天……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很多事,让她猜想连连,就在她发愣的时候,身后传来孤影警觉的声音,“你们是谁。” 看去,孤影早就做好防备的准备。 抬头直射,原来是方才直冲猛撞的那些粗汉子,就在错过凌夕的瞬间,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住了,否则早就驾着魔兽离开,他们还赶着去参加赫连族王的婚礼。 但有美人,何不停下来欣赏一番。虽然西陵大陆以武为尊,但也免不了有一些好色之徒,不在乎武术废材,他们感受不到凌夕身上的斗气,自是认为她是武术废材,能停下来,自是冲着她的美貌。 “哟,这个姑娘长得真是美啊。”粗狂粗声,长得很像野人。 “大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儿呢,不如要回去当压寨夫人吧。”缩头缩尾的小弟。 野人大哥开腔道:“这主意不错。” …… 月轩听着耳朵都快长茧了,轻轻抚着他的秀丽长发,魅惑的眼睛一挑,道:“放你们个狗屁,敢抢本殿下的女人,都不要命了。” 小弟看着月轩的架势,料想他等级不低,能力不足的那类人,窃窃私语对野人说:“大哥,看看那娘娘腔的,估计等级挺高的,干了他,或许能提升一个登等级。” 在西陵大陆,只要干掉一个比自己等级高的人,或者干掉一百个等级比自己低的,又或者是干掉十个与自己等级差不多的,那么就可以跃上一级。 每个人都有等级的标致,在身上的某个地方,只要等级到达一定程度,标致就会随之改变。有些人为了炫耀自己厉害,会故意将标记展露出来,有些人却很低调。 像月轩,像楼紫臣,像孤影…… 凌夕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等级,只隐隐察觉到,他们应该都不简单,即使是孤影,经常表现得很弱的模样,但她敢肯定,孤影隐藏了真正实力。 当头粗狂的野男人,听到小弟这样好的提议,奸笑两声,亮出了他的大刀,能看到他的手臂上是一片枯黄色的树叶,原来是自然系的最低等级。 这样的等级,竟然也敢夸大其词,真是不要命。 月轩冷冷一笑,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自然系最低等级,想要找死是吗,那他肯定会好好成全的。 凌夕瞥了一眼,要没有把西陵大陆的能力系背熟,还有那些等级了解透彻,但她知道野男人不厉害,便完全没有兴趣参与混战。 就在这时,结界外面经过一阵人影,看不是很清楚,她想要踏过结界靠近些的时候,却被反弹了回来。 她很奇怪,询问紫嫣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嫣说:“主人,方才我亦是解释过,幻境迷城是分等级的,你现在的能力只能闯过第二关,再进去,会受伤的。” 她看着结界外的那些人影,道:“他们为何没事?” 那些人应该也不厉害,却能活动自如。 紫嫣说:“那些是魔人,可以在幻境迷城自由活动。” “那我要怎么才可以进去?”她问。 紫嫣说:“除非是魔人邀请的客人,或者是驾着巅峰等级的神兽,才能顺利闯关。” “哦?” 紫嫣问:“主人,还有事要询问吗?” 凌夕挥挥手,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话音刚落,紫嫣就回到万通册里面去了。 凌夕还在若有所思,虽然没办法闯关,但她能听到那些人的对话声音,还能隐约的看到那些人是抬着轿子的,前面有个人在引路,四个人抬轿子,后面是尾随的两排人,很是壮观。 那么壮观,莫非……那就是新娘子? 这样的猜测,是对的,因为她听到下面的对话,更加肯定她的猜测是对的。 “你们说,王娶了这么一个美娇妻,肯定会打赏我们几颗提升能力的宝石吧。” “当然啦,这可是王寻了三个月的女子,而且还是指定要的凌府二小姐凌夕,我们这都顺利抬了回来,等后天拜了堂,再洞房……嘿嘿……” “是啊是啊,王怎么说也是好色的男人。” “大家彼此彼此啦。” …… 凌夕听到这样模模糊糊的对话,顿了下,凌府二小姐凌夕?说的不正是她么?可她并不曾听过要嫁给赫连族王的事,又怎么会……下一瞬,她立马想起了那天的事,还有凌老爷跟凌夫人虚伪的嘴脸,她怎么没发现,这里头存在着阴谋? 估计,在那个时候,赫连族来了人提亲,凌老爷就顺水推舟把自己宝贝女儿当作是她,代替她嫁给了赫连族的王。 那……代替她嫁给赫连族王的是凌敏?那个恃宠而骄的凌府三小姐?还有,她方才还听到,现在的赫连族统领者似是男人,男人才会娶妻。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双眼放射出的眸光,带着丝丝发狠的气息,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好玩了。凌敏,你那么想要嫁给赫连族的王是吧,我会成全的,好歹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妹妹,怎么能不成全呢。还有那个赫连族的王,你可千万别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男人……真的千万别,否则…… 第两百三十章 第两百三十章 凌夕拧了下秀眉,嗤笑一声,她似乎是想太多了,现在根本顾不得那些事,首先要解决的是闯关的问题,紫嫣说过,幻境迷城分十个闯关区,只有本身等级高,才能顺利通过所有的闯关区。 这是魔人始祖魔君遗留下来防设,目前还没有人能破除,是为了让魔人能永留后代,所以帝君白夜行一直没办法将魔人赶尽杀绝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些防设。 现在不止是帝君白夜行头疼这样的防设,就连她也是感到非常头疼,因为她现在已经等级低被阻止在结界外,仅仅只通过两个闯关区。 她可以保证以后能把实力提升到巅峰等级,可现在……短短的时间里,要将能力提升到一个境界,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想到这里,脑袋一闪而过,紫嫣似是还说过,除了闯关者自身等级修行外,还有个办法,那就是巅峰等级的神兽……炎子? 巨大的蟒蛇炎子。 凌夕立马想到的就是炎子,它是上古神兽,等级该不会很低才是,于是,她呼唤了炎子出来,轻轻吹鸣了一声,炎子从她的袖子钻出来。 “炎子,带我进去里面。” “吼吼”炎子当然是非常愿意的,它誓死追随主人。 凌夕就这样一跃,跳到炎子的头部,看着前方她闯不过的结界,低声道:“炎子,冲进去,一定要到达最里面……” “嘶嘶嘶” 炎子这么死心塌地一个主人的神兽已经很少见了,而且还持续了千年之久,是个不简单的神兽。在接收到凌夕命令的时候,它咻的飞出去,朝着里面飞进 雷电般的速度,瞬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而身后的月轩三两下解决了那些野人,回头正好扑捉到凌夕坐着炎子消失的瞬间,急急的惊呼出来:“小夕夕……” 他得阻止她,阻止她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内进去里面,这是他不允许的。所以,话音刚落,他完全没有跟孤影打招呼,窜进幻境第三关也消失了。 看到这种情况,孤影跟楼紫臣先是一愣,而后都像是商量好的,齐齐的朝着第三关闯进,其实以他们的本事,这些结界根本困不住他们。 众人就这样分散开来,各自寻着凌夕的气味找去,只看谁能先找到了。 凌夕着急闯关,顾不上孤影他们,更不知道后面发生的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一层层的结界冲劲力很大,越往后的闯关区,冲击力就越大。 而炎子似也有很大的变化,每通过一个结界,每闯过一个管卡,它就会有些许的变化,或是身体开始变得通体银色,又或是身体变得透明白皙,还有那坚硬的鳞甲,一层一层地变得很坚硬,像是自觉的护起一道防护墙,层层的覆盖,连带她也一起好好的包裹保护着。 至于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珠子,似是镶嵌了一层渡边,在闪闪发亮,有点像夜明珠,在整个迷城变得鲜活起来。 凌夕趴在炎子的头部,能感受到炎子的变化,却因为炎子四窜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询问的机会,只能在心里暗自想着,炎子是怎么了? 可还轮不到她去想这个问题,就在她的头顶刷的飞过一度白色云层,当她仰头想要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明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上空带着压迫的一阵风飘过,抬起头却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西陵大陆真的是太神奇,神奇到她叹为观止的地步。 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不能再乱想其他的事,照这样的速度,很快就能突破前面九关,到达第十关,她就可以见到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炎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第十关。”凌夕急迫的询问着,手紧紧抓着炎子的鳞甲,虽然鳞甲像防护墙也在保护她,但这么快的速度,也难保会有被甩出去的可能性发生。 “吼吼……” 炎子看起来很不对劲,猛冲猛撞的样子,已经不受控制了,嘶吼的声音更是一波接一波。 凌夕微微蹙起眉头,感受到炎子的头部在发烫,烫得她的手快变熟山芋了,心想,莫不成是她太强迫炎子了?可是炎子不是上古神兽吗? 紫嫣说过,上古神兽都是强中之手,种类不多,以前都是仙人才能拥有,后来能人异士越来越多,也就不仅仅只是仙人才能驾驭上古神兽。 上古神兽虽厉害,但魔兽在魔君带领发展下,也培育了恒古魔兽,在众兽中排名前列,在魔君散尽修为后,已经四散到各个地方。 上古神兽跟恒古魔兽,是同等级的,与普通神兽、普通魔兽不能混为一谈。 凌夕就更加不懂了,既然炎子能闯进结界,不就是证明了它的等级很高,代表了这点困难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为何炎子现在会…… 不懂。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她一点也不懂。 不过,炎子的速度确实很快,朦朦胧胧中,凌夕已经看到了前方抬着轿子的影子,没想到可以那么快就追上,本想尾随在他们身后便好,悄悄的跟着,以防万一。 没想到,凌夕刚刚松口气,炎子却失控的朝着那些人撞去…… “炎子,住手。” 凌夕大吼一声,已经阻止不了炎子的失控。 炎子毫无悬念,狠狠的撞上了轿子,它的冲劲很大,轿子被撞飞出很远,砰一声巨响,轿子的木板全部四散开来,坐在里头的凌敏自也是摔得很惨。 坏事了。 凌夕正想着该怎么解决眼下的事,侧目瞥见炎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是冬眠那样,它的身体越发的冰冷,微微露出一个头,舌头吐着泡沫,似是在透着气的样子。 “炎子?”凌夕惊的小跑过去,伸手轻抚着炎子的脑袋,还是很烫,比方才还烫。 炎子在做死状,这个样子很像宠儿蜕变的时候。 现在,她是处在第九闯关区。 因为炎子飞快的速度,已经闯到了第九阶级,只要再上前一闯关区,就能到达赫连族王所住的宫殿,就能见到那男人的真面目。 真的,只差一步。 上天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炎子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一切期盼化为乌有。 就在这时,周边杂乱的声音四处响起,像是夺命刀似的,把他们都吓得不轻。 “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赶紧去看看王妃怎样了,要是受了一点损伤,我要你们都陪葬去。”凶狠的男音,带着发狠的气息。 “是是,大总管。”被吓得不轻的众下人。 被撞飞四散开来的轿子,很快就围拢上一群人,所有人都担心得不行,要是未来王妃受到一点损伤,他们可别说得到王的赏赐,那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凌敏整个趴在地面上,身上早就穿上了新娘礼服,因为赫连族的大总管赫连峰说,到了迷城宫殿就会立刻拜堂成亲,未免浪费时间,新娘礼服就先穿着。 这些自不是凌老爷会去挑的毛病,反正能把自己宝贝女儿嫁给赫连族的王,已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怎么还敢有别的要求呢。 好在这个轿子是专门制造的,否则被方才那么大一个撞击,里头的人非得死得很惨,而今的凌敏,还好抱怨着:“哎呦,疼死我了。”之后,又传出她委屈哭泣的声音。 听到这样的声音,大家都深深的松口气。好在王妃没事,好在轿子够坚固,否则他们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陪葬啊,真是万幸。 见凌敏只是受了点轻伤,大总管赫连峰深深松口气,下一瞬,怒气再生,他们可是赫连族的人,这里是赫连族的地盘,竟然敢劫新娘轿子。 赫连峰觉得不妥,余光瞥见了凌夕,在安抚着她的神兽……定眼一看,惊着,那是上古神兽?可是那女子……看不到一点斗气,为何会驯服上古神兽?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朝着凌夕走过去,首先一件事,那就是质疑,恶狠狠的说:“你是什么人,竟敢劫我们赫连族新娘轿子,找死。” 面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惊慌之余,却还是得镇定,这就是每个家族大总管该有的气魄。 凌夕连头都没有抬起,眼里没有任何人,只担心眼下的炎子,它突发状况太奇怪了。 赫连峰见凌夕没有理会的意思,更加愤怒,叱喝道:“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起来,敢破坏王的大婚,要让她知道这等罪是有多大。” 凌敏虽然在哭着,但也想知道害她摔伤的人是谁,顺着看过去,那一眼,她简直是傻了,怎么会是那个废物…… 她的脸都惊吓到煞白,手脚都在颤抖着,这这这 “王妃,您怎么了?”有家丁注意到。 凌敏吓得不会说话,瞪大眼睛看着凌夕。 赫连峰听到凌敏那边有动静,赶紧的过去,询问道:“王妃,是不是小的们吓到您了,您稍等片刻,我很快处理完。” 凌敏再看去的时候,凌夕冷眼扫视了她,她咽了咽口水,听到赫连峰的语气,看来她是自己吓自己,她现在是凌夕的身份,没有被揭穿。 稳了稳气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道:“快,快把那女人给我杀了。” “这……”赫连峰犹豫,他没权利去这么一个拥有上古神兽的女人,这事必须得禀报了王,他才能动手。 凌敏见赫连峰在犹豫,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我可是你们的王妃,难道让你们干这点小事都要犹豫么。” 她得赶紧把凌夕给杀了,以绝后患之忧。 “谁说你是王妃了?”身后传来一记冷酷到底的声音,镇得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线。 第两百三十一章 第两百三十一章 第九闯关区,雾气突然加重,朦胧了周围的环境,几乎要蒙蔽所有人的眼睛,但凌敏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异常,赫连峰等人霎变的脸色,依旧刁蛮任性,为了将凌夕赶尽杀绝,催促着赫连峰,让他杀了凌夕。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可是你们的王妃,让你们干这点小事都这么犹豫,回头我定让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争分夺秒,是目前她需要做的事。 面对凌敏的泼辣,赫连峰等人只觉得厌恶,这样刁蛮任性的女人就是王一直想要娶的凌夕姑娘?压根没有一点当王妃的气质,还不如……他们的赫连雅莉…… 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他们说话了,看看周围朦胧的雾气,所有事都有了暗藏性的危机,那个危险的人物在慢慢靠近,越来越近…… 至于凌夕,对于凌敏的任性,早就有了免疫,根本不予以理会,她紧紧的盯着炎子,看着它慢慢缩小,平躺在她的掌心,一股寒劲冲击着她的脑门。 炎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本想召唤紫嫣,但感觉着周围的气息变得严峻起来,耳边还有凌敏不知死活叽里呱啦的声音,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也许……那男人出现了。 不出所料,紧接着,身后传来一记冷酷傲娇的声音,“谁说……你是王妃了。”未见其人,声音已经把所有人的神经线都紧绷住了。 这声音,太熟了。 果然……是他。 凌夕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魇,如同火焰山上的一株冰窟,将火一般的热情全部都冰镇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终于出现了,可叫她找苦了,赫连宸! 凌敏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还不知道大难临头,赶忙的寻着声音处看去,只见雾气中缓缓走出来两道人影,前面缓步走着的人影,一看便知是男子,身体看起来很健硕,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在他的影子里有压制不住的王者霸气。 另外一个人身子比较娇小,应该是个女子,长发飘逸,走起路来却是强而有力,不像是一般女子走路,更像是霸者会有的孤高。 两人一前一后的搭档,可谓是完美到无懈可击。 凌敏还没看清楚来人,一只手叉腰,另外一只手指着来人,嚣张跋扈道:“刚说话的人是你吧,你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你竟敢说不是,回头看我不让王把你全家都砍了。” 所有人冒冷汗。 凌夕轻嗤一笑,真不愧是凌老爷的宝贝女儿,不该嚣张的时候像是吃了天胆那样,见人就唾骂,怕是惹了麻烦都不知道,这样还想嫁给他当王妃? 真是‘单蠢’至极。 不一会,男子从雾气中走出来,凌敏也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就在触及眼底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他的容貌给震住了。 他身穿深蓝色秀有霸龙的袍子,发冠将头发挽至头顶,完美的五官展露无疑,轮廓似是雕刻出来的,没有一丝可挑剔的地方,而那深邃的眸像是会摄人心魄,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凌夕只是瞥了一眼,暗自嘲讽着,上天还真是公平,凡间他便傲气凌然,统领整个北国。如今,偶然机会,她与他同来了西陵,他却依旧身份尊贵,而她……身份依旧卑微。 赫连宸……赫连族的王,果然真的是你。那么他该知道,她与他水火不容,再见面便刀剑相拼,还真想知道,他会以怎样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 傲娇?不屑?愤怒?还是……怨念…… 她很期待。 不管是那一种,她对他的态度只有一个,杀之,虐之,虽然她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她要为了凡间自己所承受过的痛,为了凡间曾经对她好的人却被他杀死的仇恨,必须实践。 赫连宸对于凌敏花痴的眼神,冷眼瞥了一眼,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扭头又看了凌夕一眼,停顿了几秒钟,继而又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情况,让凌夕摸不着脑门,他是要以静制动么?那么,她不妨也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她便见招拆招。 凌敏依旧在花痴的看着,她在青城何曾见过那么养眼的男子,除了废物身边的仆人孤影外,男子是她见到的第二个好看的男人,甚至要比孤影好看几倍。若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做妻子,那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不知道赫连族的王会不会也长得如此养眼呢? 她激动,期盼! 赫连峰等人早变了脸色,当赫连宸走雾气走出来的时候,愣了有好几秒,全都匍匐在地,齐齐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奴等参见王,愿王万福金安。” 赫连宸冷眼落在身后尾随的女子身上。 凌夕这才发现,女子浑身散发的气质跟他如出一撤,发髻上斜插着一枚细金打造的金步摇,随着她稳而轻佻的步子,轻轻晃动着,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典雅,颇有女王的气息。 这女人,不简单。 她像是赫连宸的代言人,冷倔而霸气,纤细的手一挥,道:“都起吧。” “是,雅莉魔圣。” 所有人似乎习惯了,眼前的女子代替赫连宸说话,才纷纷的站起来,可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至今除了女子外,没人敢正眼看赫连宸。 凌夕好奇女子。 但听到雅莉二字时,她即刻猜到,或许这个雅莉魔圣就是月轩口中的赫连族女王赫连雅莉,可她看起来还很年轻,至少还不到退位让贤的年龄。 为何……她会把西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连族的王,这个尊贵位置让给他,而且看似还非常尊重他,在她的眼里……似乎还隐藏着别样的情愫?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夕真的非常好奇,却无从得知。 面对赫连宸这样优秀的男人,还是所有人口中的王,凌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掩埋了,他居然就是赫连族的王……方才她还冲着他撒野,完蛋了这下。 脸色显得很难看。 赫连雅莉嫌恶的瞪了凌敏一眼,道:“她,冒充王妃,王说,碎尸万段。”语气冷至极,丝毫没有想要挽留的余地。 赫连宸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然的,他除了在凌夕身上多逗留了几秒外,周边的事物就再也没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听下人回报,王妃已经到了第九闯关区,等了许久,没有再预定的时间到达,带着疑惑来到第九闯关区,没想到见到凌敏这个无聊的女人冒认王妃。 他不喜,之后杀之,不会浪费唇舌。 “是。”手下的人遵命,三两个上前拉扯着凌敏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惹怒了王,那么就得将她碎尸万段,以泄恨。 王虽然新官上任三个月,但整个赫连族的人,乃至整个幻境迷城居住民都知道,他很冷漠,惹怒他的后果,他定没二话,先把人杀了再说。 凌敏挣扎哀嚎着,哭诉着,还没嫁给王,她就得死了吗? 凌夕冷然在一旁,并没有打算出手搭救凌敏,这是她自找的不是吗?况且,她本就不喜凌敏,仗着凌老爷嚣张跋扈,若非她的等级比凌老爷的低,她岂会被凌老爷那样压制着。 再者,凌敏居然天大的胆子,在赫连宸的面前冒认她,被揭穿不外乎是早晚的事,何须她去废什么口舌。她还以为好戏在后头,却没想到好戏提前了。 “王……”赫连峰见此状况,犹豫上前,又道:“王,她就是凌夕姑娘……” 王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凌夕姑娘,或许需要提醒下王,不然……最后导致坏了王的好事,那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赫连宸跟赫连雅莉都齐齐愣了一下,看向凌敏,特别是赫连宸,扭头还看了看凌夕,明明他感觉,她才是凌夕……难道认错了? “你是凌夕?”他上前,第一次开口,声音裹不住的疑惑,他始终觉得……那个掌心捧着上古神兽的女人才是凌夕,所以才会在方才,一口咬定,凌敏并非凌夕。 他居然认错了? 可为何,他在见到捧着上上古神兽的女人时,一股似曾相识的错感,总在她的心头流窜,让他很想激动的暴跳,却被他冷然压制住。 最后,他是认错了。 凌敏怔怔然的,见赫连宸在问话,顿是记起凌老爷说过的话,说赫连族的王只是想找叫凌夕的人,或许根本没见过凌夕长什么样子,你只要记住,你就是凌夕,凌夕就是你,这样便可。 连连点头,道:“我是,我是,我就是凌夕。” 她很着急,也很惶恐。 “你确定?”赫连宸不敢确定,这是在反问凌敏,还是在反问他自己。 赫连雅莉更是疑惑,第一次见到赫连宸会对一个问题纠缠那么久,既然让大总管赫连峰到青城凌府接的凌夕姑娘,眼下的不是凌夕姑娘,还有谁才是。 王怀疑得太多了。 凌敏眼泪几乎要呼之欲出了,不断的磕头,道:“王,我是凌夕,我真的是,您要相信我啊。” 赫连宸蹙眉,扭头对赫连雅莉道:“接下去的事,你安排。” “呃……” 赫连宸竟不再理会凌敏,转身走了,在走之前,他又看了凌夕一眼,一步三回头,不知道为何会那么舍不得,他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只记得……他是千年前的魔君,是为了带领魔人统治西陵的魔君,之后有很长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再之后…… 第两百三十二章 第两百三十二章 很长一段记忆,赫连宸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在他散尽修为的千年时间里,西陵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统治者居然还是帝君白夜行,而不是千年前叱咤风云的阎君。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千年前准备大战白族之前,那个时候正准备抢夺水玲珑争强能力,可以在跟白族大战的时候,一举拿下所有主导权利。 至于之后的事,几乎都不记得,他连水玲珑的真面貌都没见过。他的记忆似乎被谁封存了,一片空白。 看着赫连宸准备离开,凌夕眨巴着眼睛,依旧是云里雾里,刷的站起来,闪电的窜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扬起头,孤傲冷淡的瞥着他。 “你是谁,胆敢阻拦我们王的路。”赫连雅莉当下抽出皮鞭,护在赫连宸的面前,面色严厉,警觉着凌夕。 三个月前,她还是赫连族的女王,正在沐浴池泡着澡,因为要带领魔人变强大,遵从始祖魔君的遗训,称霸整个西陵大陆,即使是女人,也极力扛着。 祖先曾有古训,那是历代继承者才知道的秘密,说是始祖魔君虽然散尽修为,生死未卜,但他们接到始祖魔君的暗示,会在千年后重生。 历代继承者都记着这个古训。 所以,从天而降,一声巨响,沐浴池水花四溅,在赫连雅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脚被死死的拽住,那人的力气很大,她的能力也不差,跟那人拼命打斗,那人速度竟要比她上乘许多。 最后,她栽在那人的手里,当看清楚那人的真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住了,因为那人长着始祖魔君一模一样的脸,因为历代继承者都会得到一次见到始祖魔君容颜的机会,一直流传下来的。 她记得,永远也不会忘记始祖魔君的面容,印刻在心里,是崇拜,也是爱慕。 就这样,她把赫连族万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拱手让给了赫连宸,一点怨言都没有,而且还是甘愿的。 赫连宸在还是始祖魔君时,本就是重情义之人,并没有一脚踹开了赫连雅莉,而是封她为魔圣,赫连族的第二把手,赫连族的大小事务,依旧归她管。 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她怎会不着迷,不死心塌地呢。 面对赫连雅莉的骄横,凌夕没说话,看着赫连宸,一直都以眼神透出她现在的不满,这个无情的男人居然无视她,简直是找死…… 赫连雅莉见凌夕无视她,正想要动手,便看到赫连宸挥手让她退下,她不问理由,立马收起皮鞭退下。 “本王……认识你?”赫连宸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竟然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震惊了再场的所有人,特别是凌敏,她脸色再次煞白,吞咽着口水,发抖得不行。 不会揭穿了吧? 她方才好不容易躲过一关,现在又给她这样的打击,实在是让她吃不消。 废物啊废物,你千万别乱说话,否则我会跟你拼命的。 凌夕双眼一眯,脸瞬间冷厉,身上的气质徒然转变,眼中透出对赫连宸的敌意,一声冷哼,道:“你说呢?”她在赫连宸脸上看到最多的是冷残的嗜杀,还有漠然。 他比她更冷漠。 赫连宸就似在认真的想着,良久后,终于坚定的回答:“本王不认识你。” 他很纳闷,怎会对一个女子这般有耐性,试问他不是对任何人会有耐心的男人,只要惹怒他不爽,就会杀之,不会再又二话。 现在,他却在跟一个陌生的女子对话?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呵呵。” 凌夕眉心一挑,嘴角抽了抽,手紧紧握住,青筋若隐若现,眼前的男人居然可以气定神闲的说不认识她?是不是他觉得在凡间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只是鸿毛小事。 玩弄她,不过是看他的心情罢了。 呵呵。 不知道为何,她的脑袋无法平静,一股好似生气的气息,在缓缓的上升,她真想一刀砍了那男人的脑袋,看看他还能不能无动于衷的说,我不认识你。 “你在笑?”赫连宸不敢确定,但他听到确实是笑的声音吧?但……她的脸是抽筋了吗,怎么没见嘴角往上扬起,一点不像是在笑。 只能说,她比他还面瘫,让他很感兴趣。 凌夕再次抬头,略带嘲讽的声音回旋,道:“嗯,在笑。”看着那眸子中银灰瞬间加深,杀意流转,魅惑天成却又夺人心魄。 好美的一个人儿,连眼睛都像是会摄人心魂。 这样的脸孔,这样的眼睛,好像……见过。 “笑什么?” 这话一出,跌破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这还是一向冷酷的王吗? 就连赫连雅莉都不可置信,这三个月来,赫连宸跟她形影不离,除了睡觉时间,她就像是他的影子,从不见他多说一句话,也不见他笑过,更不可能说一些那么正常人说的话。 她……很生气。 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嚣张,王不但没生气,还耐着性子在与她对话。 这样的女人,真的让她无比的生气。 “我需要告诉你么?”凌夕不买账,也并没有把怨念爆发出来,她很有耐心,虽然她并没有在他的眼神里扑捉到别样的情愫,而是真的好象不认识她,但她会耐着性子看看,他是真的在装,还是真的……不记得她了。 “……”赫连宸的脑袋像是短路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又不想放弃跟凌夕的交流,余光瞥见了凌夕手中的炎子,道:“你一个零斗气的女人,为何会有上古神兽。” 这本就是他方才好奇的事,便又顺口的问了出来,才觉醒,他似乎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太好奇了。 “它眼光独到。” 凌夕桃花眸一挑,魅惑之姿流转,勾魂夺魄的美丽,却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上古神兽岂会对选主人那么儿戏,像她说得那么轻松。 赫连宸怔了一下,这女人……真特别。之后,顿了一下,好心的提醒道:“它好像在蜕变。” 是,他说的就是好像在蜕变,因为他不敢确定,凌夕手中的上古神兽不是他熟悉的,他熟悉的是恒古魔兽,况且,他在怀疑,她手中的是上古神兽吗? 一般人看着,或许一眼就会觉得是上古神兽,至少它的外貌无可厚非的,但其实细细看清楚,它的脑袋瓜似乎有暗藏着的东西,所以并不能百分百保证。 如果不是上古神兽,又会是什么? 这是他考虑的问题。 “好像?你什么意思?” 凌夕差点忘记掌心的炎子,低头看了一眼,炎子蜷缩成一团,将脑袋瓜子埋得很深,掌心透着忽冷忽热的气息,这就是在蜕变吗? 她总觉得……很悬乎。 “本王建议你,最好带它去火焰山待上一天,若真是蜕变,在那么高温下,定会发生变化,若不是蜕变,那你这个神兽也该废了。” 瞅着炎子的情况,它应该在忽冷忽热,若是不蜕变,定会在这样不稳定的体温下,体内发生严重的错乱,最后控制不住下,自行毁灭。 “火焰山?”凌夕重复道。“在那里。” 她听得出赫连宸话中的严重性,炎子跟她的情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些日子,却莫名的深厚,她不舍得,也不会放弃,即使只是个神兽。 赫连宸愣了下,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他是王,不知道为何会转世重生的魔君,一向不对任何人浪费表情,现在居然说了比往常多了五倍的话。 “本王为何要告诉你?”他的语气又变冷了。 凌夕不忘打量赫连宸,侧目瞥了凌敏一眼,只见她在发抖,脸色苍白,冷笑骤然浮现在脸上,道:“因为……我是你王妃的姐姐。”说完,还不忘故作友好的喊了一句:“是吧,妹妹。” 凌敏傻了,蓦然抬头,看着凌夕冷冽的眸子,哽了一下,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王,她是我的姐姐,特意……特意来参加我跟王的大婚,我还……还没来得及说……” 凌夕不屑的冷笑,讽刺的对赫连宸说:“尊贵的王,这个理由……可充分?” 赫连宸对上凌夕的冷眸,耳边闪过她嘲讽的言语,心里骤然一阵愤怒,她似是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却莫名的在乎她。 赫连雅莉见赫连宸变了脸色,厉声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女人,竟敢这样对王说话,不管你是不是王妃的姐姐,也……” “雅莉,带她去火焰山。” 赫连宸再次阻止了赫连雅莉,这已经是第二次,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在维护凌夕。 “火焰山就在幻境迷城?”凌夕顿时觉得吃惊。 原来就在这里,省的她到处找,只要把炎子带去火焰山,若真的蜕变,还能看赫连宸玩什么花招。 她……有的是耐性。 “王!”赫连雅莉第一次像要违逆赫连宸的意思,她不喜凌夕,不喜赫连宸维护凌夕。 即使赫连宸要娶王妃,她都可以忍受,因为她知道赫连宸娶名叫凌夕女子的目的,所以再难受都是可以忍受,但偏偏不能忍受赫连宸对眼前倾城的女子特别,那样她会抓狂的。 “不劳烦她带我去,你只需告诉我那个方向。”凌夕虽不了解赫连宸的爽快,但她不喜被人操控着的感觉,她喜欢自主,或者操控别人。 “你确定?”赫连宸蹙眉问道。 这女人……似乎没有危机意识? “别废话。”凌夕的危机意识,似乎仅限对赫连宸本人,那简直是强烈的不行。 赫连宸大手一挥,道:“希望本王后天大婚,能见到你全尸。” 凌夕嘴角抽了抽,面笑靥如花,道:“承蒙王贵言,后天我定会准备好礼物,完好无缺参加您的大婚。” “嗯,本王等着。”赫连宸若无其事,说完带着人,居然就这样撤了。 “……” 这男人,腹黑得不行,演技更是不得了。 他看似是真的不认识她,但到底认识不认识,待到她去完火焰山归来,很快就知道答案。现在,赫连宸的事放一边,炎子的事放首要。 撑住,炎子。 第两百三十三章 第两百三十三章 赫连宸等人,带着凌敏离开了,没有再做任何的逗留,回去准备后天的婚礼,好似……战争的硝烟,再次吹起了。 赫连族的王大婚,定会引来各方的能人异士,也许还会引来各方的打斗…… 只是没人发现,赫连宸在离开之前,又再看了凌夕一眼,那一眼包裹了很多东西,有不解、有疑惑、有担心……很多,是他不曾料想过的情愫。 凌夕没有扑捉到这一幕,看着赫连宸离去的背影,形容不出现在什么心情,收回视线,仰头,看着灰蒙蒙一片的天空,现在不是想其他事的时候,她得先让炎子得到蜕变。 至于赫连宸,早晚会再会面的。 然后,她定了定神,将视线投向前往火焰山的路,赫连宸方才指的就是这个方向,似乎只要沿路走到尽头,那里就是火焰山了。 凌夕不由得深叹息一口气,好在火焰山是在第九闯关区,不用再倒回去,否则,没有炎子带着她,她或许没去到火焰山,人就已经死去了。 只要沿着这条路,相信很快就能到。 于是,她将炎子装回袖子里,朝着火焰山快速奔去,速度很快,很匆忙,所以并没有发现,身后那一袭墨绿色的影子,在暗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在她跟赫连宸有眼神交流的时候,他的心剧烈跳动着。 好疼。 “丫头,你何时才能让我放心?”一记好听的男音喃喃自语着。 然后,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慕无心才从暗处走出来,他腾云驾雾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追到了凌夕,看着她跟月轩等人分散,看着她遇到赫连宸,看着她跟赫连宸如陌生人,又看到她跟赫连宸如恋人那样默契。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只能看在眼里,无法再做任何事,因为该做的事,他都在凡间的时候事先安排好,例如……赫连宸被封存的记忆,看赫连宸的反应,他知道他成功封存了赫连宸的记忆,他只是暂时的封存,他想,依照赫连宸恢复魔力的速度,这的封存,很快就会破解的。 即使这样,他还是选择那样做,但他依旧控制不了命运的发展,唯有继续当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 想到这里,慕无心收回思绪,该跟上去了。 接着,脚下腾云飞起,缓慢而紧紧的尾随在凌夕的身后,至于宠儿,以免她在不对的时间里出来捣乱,被他施睡眠术,现在在他怀里安稳的沉睡着。 嘴角微微上扬,小东西,好好的睡一觉,等你睁眼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你的父皇了。 他很喜欢宠儿,真的很喜欢。 这样讨喜的小东西,他自是不会去伤害,反而会好好的保护。 至于炎子……你也很调皮,真是挑时候蜕变,不过,你到底会蜕变成什么样子呢?真的很叫人期待,西陵大陆唯一一只至尊神兽。 你肯定会带来很多惊喜的。 凌夕在前面快速奔跑,慕无心在后面轻松尾随,很快就到了第九闯关区的尾部,往里面走去,气温就会变得越来越高,周围慢慢变亮起来。 那些绿色植被,早就换成了艳艳发烫的岩石,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手要去碰到,肯定会像烫熟的山芋那样。所以,凌夕走得特别小心,已经是满头大汗。 走了好一会,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冒火的高山,想必那个就是火焰山。 凌夕一阵雀跃,终于到了吗? 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快,可是……她记起赫连宸对她说话那严肃的表情,那不像是恐吓,像是在提醒她,去火焰山并没那么简单。 暗藏的危机,在哪里? 突然……一声爆吼在岩石间炸响…… 凌夕一惊,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难道危机出现了? 这才发现,周围的岩石在动……在动? 凌夕清醒下自己的脑袋,瞪大眼睛看看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岩石确实在动,一块块的岩石慢慢成了人形状,露出一双双红彤彤的眼睛,尖利的牙齿,如吸血鬼的模样。 这些岩石…… 凌夕当下就呼唤了紫嫣,“这些怪物是什么。” 紫嫣说:“回主人的话,这是住在火焰山脚的岩石怪,没有思想,不死身,喜欢血的味道,会顺着血的味道而对人做出攻击。” “不死身?”凌夕惊道出来,回头又看了看那些缓慢朝着她靠近的岩石怪,那尖利的牙齿,似乎只要一张口,就能把你撕咬得稀巴烂。 等等,喜欢血的味道? 血腥味渐渐弥漫,飘于空气,味道极淡,凌夕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味觉还算敏锐,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脚腕处,不知何时被割破了,那鲜红的血正慢慢的流出来,那些岩石怪就是闻着她的血香苏醒的。 来之前,早知道,她就该召唤紫嫣问清楚,现在似乎来不及了。 “有没有破解办法?”抓紧时间急急的问。 紫嫣还来不及回答,一个岩石怪就攻击了过来, 凌夕灵敏的往后跳跃几步,脚步匆匆,有些凌乱不堪,因为岩石怪的数目真的太多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岩石怪,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手臂贴在岩石怪的身上,烙伤了。 连连躲开,手臂蔓延出血来。 这样更浓的血腥味,使得更多的岩石怪苏醒。 吼吼吼 四周回响着死沉的声音,她果然很倒霉,不管去到哪里,都是如此的倒霉,但这样就会让她认输吗? 门都没有。 凌夕扯下自己袖子的衣服,将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掌心运气,手中瞬间多出一把透明状的利剑,然后蓦的露出那冷寒嗜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些岩石怪,宛如暗夜修罗,要将这些岩石怪碎尸万段。 “找死!” 凌夕脸上的杀气愈加的明显,不管是不是不死之身的岩石怪,还是没有思想的吸血怪物,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打不倒的敌人。 岩石怪朝着她,猛烈攻击,当自己笨重的石手是武器,挥舞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凌夕动了,手腕翻腕,透明状的利剑,准确无误的将岩石怪四分五裂,全都散落在地上,手法快、狠、准…… 只是,被四分五裂的岩石怪,很快就愈合了,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似乎要比方才大些。 凌夕没有松懈,手中的利剑,不停的挥向岩石怪,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岩石怪在她闪电般的速度下,全都爆破,落在地上,溅起的石碎灼伤了她。 地上的碎石,没有了动静。 凌夕以为是疯狂的挥刀有了见效,也耗尽了她很多能量,正想稍稍松口气的时候,那些石碎在地面上蠢蠢欲动,就在眨眼的功夫,竟然都集合成一个巨大的岩石怪。 那体积,足有一座山那么高大。 这下……更倒霉了。 岩石怪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一个巨掌朝着她踏过来,她连连躲开,不管她跃开多远,那巨掌就会像追梦回魂刀那样,追着她不放。 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耗尽能量死去的。 还没等到炎子蜕变,她就得变成人肉饼了。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凌夕怔怔的不知道下文的时候,看到炎子似乎越来越严重,她就一股愤怒,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不知道是她自身的能力,还是…… 总而言之,她现在充满了力量,连手中的利剑似乎都不一样了,像是披上了冰魄的外衣,握在手里都能感觉到一阵冰寒的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轮不到她去想这个问题,巨大岩石怪的巨掌又踏了过来,这次她并没有再躲,生死乃在一线之间,她就赌这一把,运气至掌心,举起利剑,动作极其的优美,气质极其的霸道,那眼中更是含着冷傲与轻视,直到那芊芊玉指猛地一挥…… “嗡……嗡……砰……” 极致大声的爆破在空中响起,金光闪烁,火星四溅,那画面好看极了。 终于,巨大的岩石怪,完全的被粉碎,再没有愈合。 没人看到方才的一幕,凌夕是多么的帅气,一剑解决了不死之身的岩石怪,而她现在累得实在没力气,瘫坐在地上,真的耗了太多力气了。 休息一会,再爬上火焰山即可。 所以,凌夕只是稍稍休息一下,爬起来继续朝火焰山去,但她的脑海里,早就很多的疑惑,依照她本身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发挥方才那么巨大的能量。 到底是谁在帮她? “是谁?” 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些许动静,侧目朝着身后看去。 “丫头,是我。” 慕无心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宠儿,他是很安心的走出来的。 “是你?”凌夕疑惑道,定眼看到宠儿,道:“宠儿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慕无心故作不知情的样子,道:“这个……我半路捡来的呀,我还以为是你不要了,我就捡了过来。” “……”凌夕无语,上前,横着脸,冷酷道:“把她给我。” “为什么?她不是你不要的吗?”慕无心故意问道。 “给?或不给?”凌夕不再多做废话。 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再多的废话都是浪费表情,他是绝对不会跟你说实话的,所以,她也不去问,为何他会来火焰山,又为何会那么悄然的捡到宠儿。 这一切,显然是他故意尾随她,可是尾随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猜不透。 慕无心面对凌夕的冷酷,遥遥头,道:“是是是,给你就是了。” 将宠儿递过去,本来就是打算还给凌夕的,若是不想给的话,他大可将宠儿缩小藏到他的空间戒指里头去,凌夕根本找不到。 凌夕在接过宠儿后,突然觉得一阵安心,这个小家伙竟然可以给她如此安心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就好,不然……她会担心。 “丫头,你来火焰山这是要干嘛呢?”慕无心故意问道,却在把宠儿送过去的瞬间,替凌夕身上渡了一层冰寒护体,好让她上火焰山的时候,不必被那么高温灼伤。 “明知故问很好玩?”凌夕冷冷道。 “呃……”慕无心一愣。 凌夕侧目而看,道:“方才是你帮我的?” 她一直才怀疑,方才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大的能量,直至见到慕无心抱着宠儿出来,她的疑问就全部都散去的,她的答案就是,他暗地帮了她一把。 慕无心漠然道:“方才?我才刚到的,你发生了什么事吗?到底帮了你什么啊?丫头,你好象很信任我哦。”他是故意假装,但说的却是实话,方才他确实打算出手帮助凌夕,但慢了一步,那个人是…… 第两百三十四章 第两百三十四章 周边虽炎热,但气氛直降冰点,直至一声质疑,“真的……不是你?” 凌夕问得不太确定,甚至有些心虚,因为慕无心说话的语调实在是太认真了,找不到一丁点的漏洞,可不知道为何,听到慕无心说不是他的时候,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怎么,她很期待是他吗? 总有一种依赖。 只是一瞬间,她就把这样的失落给掩埋了,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仅仅对于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了解的男人,她不该出现这样的情愫。 绝对不能。 冷漠的面具,又戴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失落哦。”慕无心调侃的说。 虽然凌夕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但却被他扑捉到,但再接触凌夕冷漠的表情时,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心里一闪而过的欢喜,换成了落寞。 她依旧冷漠,何时能再看到她笑。 也许,在看到她发自内心笑的时候,他……该离开了。这样的事,该期待,还是…… “别自作多情。”凌夕言语,不带一丝的色彩。 没了心的她,似乎除了冷漠的外衣,真的很难在找出别的外衣,总是孤寂冷漠,面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会表达,更不会跟人友善交流。 这一切,似是自娘胎开始,就被排除再外了那样。可以前……她并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慕无心并非像月轩那样,真的邪恶味十足,他不过是伪装的罢了,所以,并没继续调侃凌夕,轻轻看了她袖子里的炎子一眼,情况似乎有变,故作提醒道:“对了,丫头,你来火焰山到底是做什么的啊,要是没什么重要是做,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待久了,人肯定会被烤熟的,我现在都受不了了,你肯定也难受着吧,走吧走吧,我们赶紧走吧,找个凉快的地方,乘乘凉。” 说着,体内运气,额头逼出了很多的汗珠,脸红通通的,看起来更加真切些。 经过慕无心这么一提醒,凌夕这才想起炎子的事,扭头看身后的火焰山,又回头看慕无心,将宠儿递过去,道:“帮我照顾宠儿。” 她的身体并无异样,但却看到慕无心脸涨红,而她怀里还抱着宠儿,未免宠儿跟着去受罪,也是为了不让慕无心继续跟着她,才会把宠儿塞过去。 不知道为何,她竟担心起慕无心。 在慕无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夕就将宠儿塞了过去,自己则朝着火焰山快速奔去,使得他忍不住摇头,轻念叨着,玲珑,你这个傻丫头,宠儿是魔君之子,你根本无需担心她。 果然是血浓于水。 他却并不知道,她担心宠儿,也在担心他。 罢了。 刚刚他也给她度去冰寒护体,有寒冰护着她的身体,火焰山应该也难不倒她了,那就在这里耐心等候,想必很快,他就能看到凌夕带着意外的惊喜出来。 炎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久久的看着凌夕的背影,直至他再看不到她的影子,他又想起了方才。 记得,好多的岩石怪朝着凌夕攻击,眼看她有危险,正想要出手帮她一把的时候,就在他的右侧方,一道看不见的能量迅速窜进她的体内。 他看得出,那能量是冰系能力者才会有的,冰系能力是可以专门对付岩石怪的技能,加上凌夕自身为保护炎子瞬间开发出来的内力,击溃岩石怪是意料中的事。 那人帮凌夕击溃了岩石怪,转身就离开了。虽然速度很快,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人是赫连宸。 冰系能力一般都是仙尊等级的人修炼的能力系,魔人的体内没有这样的根基,所以根本没办法修炼冰系能力,但赫连宸会冰系能力?似乎等级还不低,他是什么时候修炼的?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就在那一刻,他在想,赫连宸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否则,怎会悄然尾随在凌夕的身后,而且还用冰系能力救了凌夕,但显然,赫连宸并没有恢复记忆。 难道……以前的爱,还印刻在赫连宸的心里,所以,他才会很惯性的想要帮助凌夕,对凌夕更是惯性的觉得熟悉,想要靠近? 这就是连封印也奈何不了的深刻的爱? 第一次,慕无心觉得赫连宸或许会是个好男人。第一次,慕无心有一种想将凌夕的未来托付给他的强烈感觉。 赫连宸……你到底还有多少面具是本君未发掘的? 是真的爱玲珑?或是……仅仅为了报复? 你是好……或是坏? 千年前,赫连宸还是魔君的时候,第一次接触水玲珑,是为了夺得水玲珑的灵力,所以阎君很反感魔君,那时候阎君虽然没心,但是第一次有讨厌人的感觉,还有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的感觉。 那时候阎君对魔君有敌意。 谁也预料不到,魔君最后却是真的爱上了水玲珑,是在用真心想要赢取水玲珑的放心,为了水玲珑,甚至愿意放弃夺得统治西陵大陆的主权。 那时候,常胜军阎君第一次有了危机感,他竟感到恐惧,水玲珑会被人夺走的恐惧。 这样的恐惧终是到来,以前的水玲珑总把爱他挂在嘴边,但自从遇到了魔君,水玲珑就把爱魔君挂在嘴边,他像是被永远抛弃的可怜男人。 可尽管这样,水玲珑爱的仍旧是他,不过是想用魔君来刺激他罢了,他依旧无视她的爱,他记不起无视了多少次,只记得,真的好多次,数不清了。 这样的无视,造成了三个人的伤害。 终于,孽缘持续到下一世,在凡间,水玲珑不再爱他了,而是真的爱上了魔君,这一次不是任性,也不是做戏给他看,而是真真实实的,他成了旁观者,永远也无法插足于他跟她之间的旁观者。 但这一世,魔君虽然得到了水玲珑的爱,却是千方百计的折磨着她,爱的越深,伤得越痛,他也爱她,只能看着她承受伤痛,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轮不到他去安排所有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的。 想到这里,慕无心深深的叹息着,孽缘纠缠了千年,他真的希望能在这一世得到解决,让她能过上平静的生活,没人再去打扰。 仰头,看了看时间,竟然是到了天黑。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那么久,丫头也该下山来了才是,可至今还不见她人影,莫不成在火焰山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追踪灵珠根本没有发出什么讯号。 一惊,不行,他得去看看。 正打算去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垂着头下山来的人影,他知道那个人是凌夕,抱着熟睡的宠儿小跑过去,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可眼前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并不见炎子。 “丫头?”疑惑的轻呼一声。 凌夕垂头丧气的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睛,似有似无的凝聚着**,她看起来异常的难过,这样的一幕,只有慕无心察觉到。 外人看来,或许她依旧是个冷酷之人。 但在他的眼里,她就像是个受伤的小花猫,让他很想去怜惜。 “怎么了?”他不敢再用调侃的语气,她现在的心情,不适合这样对话。 听到这样安慰轻呼的声音,凌夕似是找到一个靠山那样,很想上前搂住慕无心,尽情的挥洒胸口空荡荡的一抹凄哀,但她却没有这样做,淡淡的说:“谢谢你……照顾宠儿。” 说罢,她从慕无心的手里,将宠儿抱了过来,细细的看着宠儿熟睡的小脸,她突然觉得,原来在这个世上,她并非什么都不在乎,而是她在乎,不懂得怎样表达。 宠儿是她在乎的,炎子也是…… 只是炎子,已经不在了。 想到在火焰山的一幕,她突然一阵愤怒,耳边回荡着赫连宸说过的话,他指引她,炎子需要到火焰山才能蜕变,否则将会死去。 她听信他,带着炎子冒死到火焰山,但炎子……却突然化为灰烬,她连它一丁点的残尸都没找到,就这么突然的不见了。 那么炎热到人体都会自燃的火焰山,炎子不过是个兽宠,怎可能顶得住,她怎会那么容易就听信赫连宸话,她明知道,他很狡猾,很阴险…… 竟再次相信了他。 呵呵! “丫头……”慕无心很担心凌夕,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上古神兽怎么会不见了,莫不成……死了? 这并不可能。 赫连宸说的没错,炎子并不是真正的上古神兽,而是西陵大陆唯一一只至尊兽宠,虽然没人知道这只兽宠有什么性能,但它并非那么脆弱。 早知道,该跟着去的。 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 凌夕早就听不进慕无心的声音,抱着宠儿,朝着第十闯关区的方向去,赫连宸,不管是在凡间,还是来到西陵大陆,你都要杀尽我身边的所有人是吧。 好! 这笔帐,真的无需再拖延下去,是该好好的算清楚。 凌夕身上散发着光圈似的能力,慕无心看得吃了一惊,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连跃五级,恐怕她现在的能力已经达到八级,在火焰山,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以来,他看不到,她修炼的到底是什么系的能力,水系?光明系?自然系?还是…… 丫头…… 第235章 修改篇 第两百三十五章(修改篇) 第十闯关区。 艾伦宫殿,这里是历届王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始祖魔君所住过的地方,设计上可谓用鬼斧神工形容不为过,当然也是机关重重,外人很难闯进来。 赫连宸刚从外面回来,倒头睡在懒人椅上,静静的闭眼,脑海里回旋着方才的事。直至赫连雅莉走进来,看到赫连宸身上沾染的一些岩石碎末,那是火焰山周边的岩石碎末,便有些好奇的问:“王……你……你出去了?” 她跟赫连宸如同影子,所以出入这里自然也是很自由,但这不代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 赫连雅莉突然的这一问,她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她对赫连宸向来说话谨慎,不多言,不多事,安分守己,所以才会深得赫连宸的重视。 但这一次失言,她却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她想知道赫连宸去了那里,尽管她已经猜得出来,但还是想问,迫切的想问,想要亲耳听到赫连宸说,他那里都没去,只是随便逛了逛。 自从凌夕出现,她往日的自信,全都烟消云散。 她承认,凌夕确实美得倾城,但是在西陵,容貌美丽动人的数不胜数,就算是在幻境迷城,也很多。以前不曾发现,王对女人感兴趣,可那个女人的出现,似乎勾起了王的兴趣。 王为何独独对那个女人感兴趣? 她害怕着,王会被抢走。 赫连宸安成的闭着眼睛,从赫连雅莉进来开始,他一刻钟也没有睁开去看看她,就似她是透明人,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听到她的质疑,才很是不满,冷冷道:“雅莉,你知道,本王不喜多事之人。” 对于赫连雅莉的爱慕,他不是不知道,但知道又如何,她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除此之外,别无用处。对于女人,他不会留情。 这是他一贯的想法,但从见到凌夕,这样的想法似乎在一点点的瓦解,他身为男人该有的机能反应,在蓬勃而生,让他异常难受。 他堂堂魔君,居然会渴望女人? 为何从前他没发掘,他会想要女人解决需求……特别是此刻,他异常的想要女人…… 赫连雅莉听到赫连宸温怒的语调,困窘的闭上嘴巴,却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愿,她安静站在一旁,那一双眼睛充满了忧愁。 这样的男人,为何不能为她所拥有? 曾经的她,多么的骄傲,追求的人也数不胜数,但她傲娇的性格根本看不上那些男人,直至赫连宸的出现,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那样,她只在一瞬间,被他吸引了。 她不甘当他的影子,而是想做他的女人,即使是背地里的女人,她都无怨无悔。 可这样的机会,他并不打算给她。 宫殿很安静,过了许久,赫连宸有些不耐烦,睁开眼睛,冷冷瞥向赫连雅莉,冰冷之声的落下:“还有事?” 赫连雅莉微微愣了一下,怔怔然的抬头,对上赫连宸的眼睛,有一刻钟,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没有在跳动,好象停止了那样,困窘的缓缓道:“呃,王妃……她该如何安置?” 脑海一闪而过,这个借口就出现了,听起来很愚蠢,但这已经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了。 赫连宸蹙起眉头,凤眸流转,音调颓然冷暗,警告道:“她还不是王妃。” 这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很严肃的。 在第九闯关区的时候,他见到凌夕,一阵熟悉的感觉,本以为不过是一面之缘,很快就会忘记,可看着凌夕朝着火焰山的方向去,他的心中始终不得安宁。 于是乎,他让赫连雅莉带着凌敏先回宫殿,自己则去了一趟火焰山,可以说是情不自禁的。当看到了凌夕有危险,他忍不住想要出手保护她,迫切的想要保护,他对她,真的很熟悉的感觉。 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特别是在三个月前,他在修炼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身体里居然有修炼冰系的根基,以为只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可以修炼。 他明明就是魔人,怎会有仙人的根基? 这个问题缠绕了他很久,难道在他遗失的一段记忆力,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他的体内残留了仙人的根基。 这其中肯定是有蹊跷的,回想就在火焰山的周边,他显然是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但是那个人真的隐藏得太好了,以至他根本看不到那人到底在那里。 当他用冰系能力救了凌夕,看到她平安以后,他的心就很踏实。久久的看着凌夕,越是看着她,他就莫名的有一种占有的**。 到底为何,他会对她这样。 为了不让这样的**在发展下去,他匆匆的离开,连那个人的身份,他都不想去探究了,自想凌夕离开他的视线远一些。 从火焰山匆匆回来,躺在懒人椅子上,脑海却一直都是凌夕的脸蛋,挥之不去,越是想念,他的身体就越是狂热的不行。 他竟这般渴望得到她。 “王!” 看着赫连宸说完话在发呆,赫连雅莉忍不住呼唤到。 赫连宸霎时抬起头,看着赫连雅莉,半天没说一句话。 赫连雅莉鼓足勇气,轻声道:“王,你刚才说的是……是什么意思?”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清凉之意,王在说那个女人还是他的王妃,是否他根本不承认她是王妃。 这话到底暗喻着什么? 她很期待。 也许……王对她……她可以这样的期待吗,所以王才会那样激动的纠正她的话,强调那个女人不是王妃,是为了她吗? 赫连雅莉七上八下的想着,她简直快要被迷失的心弄得抓狂。 王对她总是似好似冷漠的样子,她到底可不可以有所期待? 赫连宸看着赫连雅莉小鹿乱撞的模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嗜血的气息,而他的双眼发出幽幽绿光,像是那种被**缠身的男人。 就在赫连雅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搂进了怀里,压低了唇瓣,在她的耳际边轻吐着,“雅莉……你当自己是谁,竟敢管本王的事。” 脑海,闪过的依旧是凌夕的脸。 身体难耐至极。 赫连雅莉一怔,这是第一次见赫连宸不对劲,还有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她的头皮都发麻了,心里酸酸的,痛痛的,这样的赫连宸,不是她认识的王。 王虽然冷淡,但至少从未觉得她很烦。 可现在,王语气包裹不住他的厌烦,她真的惹他烦了吗? 她的心好难受,好痛。 “王!”轻声呼着,很受伤。 赫连宸唇角勾了勾,轻佻道:“怎么,雅莉,你是在吃未来王妃的醋吗?还是……你想做本王的女人?”顿了一下,道:“要不,今晚,就让你试试做本王女人的滋味,如何?也好成全了你对本王的一片衷心……” 他此刻霸气凌人,手一挥,扯去了她的腰带。 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偏偏在他**冲顶的时候,却来招惹他,当作自己是女主人的模样,那么,他不成全她,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赫连雅莉惊的喊:“王……”正想要推开的时候。 條地,她被赫连宸翻身压倒在身下,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甚至感觉到他身下那阳刚的气息顶住了她,使得她的背脊一阵冷冽。 王……突然变得好热情。 可是,她该如何去回应?王是喜欢矜持的,还是……狂野的? 赫连宸欺压在赫连雅莉的身上,却并未对其上下游手,他只是一时冲动,被方才**的冲劲给带动了。他依旧还是千年前的始祖魔君,不强人所难,不强迫占有。 “你可以选择拒绝,你该了解本王,从来不喜强人所难。”显然他方才感受到赫连雅莉的推阻,强迫来的女人,不是他堂堂魔君会干的事。 说罢,正想要起身的时候,赫连雅莉赶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际,害羞起来,矫情的低着头,道:“王……你明知道雅莉对你的心意……” 她不想赫连宸离开。 即使只有这一次,她也想要留住他,或许过了今夜,他会在她的身上留情,纵使机会渺茫,她都想要去争取。 赫连宸又倒了回来,看着赫连雅莉娇羞的脸,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怜惜,本不想要赫连雅莉,因为他想的依旧是凌夕,但赫连雅莉已经主动的将她的唇送了过来。 “唔,王……”娇柔的气息 赫连宸先是一愣,冰冷的唇贴上赫连雅莉火热的唇,脑中一片混乱,他不能再去想那个陌生的女人,他要忘记她的脸,反攻为主,啃吻着赫连雅莉的唇,毫无一丝怜惜之举,只是一瞬,他便将吻移至别处,到耳垂,到脖颈…… 他很想要发泄身上的欲火。 赫连雅莉被吻得脑袋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接下去是要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将她欺压在身下的王,有些凶残、有些可怕…… 但她不后悔。 她的身体被挑逗很**,很炙热。 第一次,如此渴望想要欢爱。 赫连宸只浅浅的吻了吻赫连雅莉的唇,之后便没再碰触那一块敞开的领域,似乎吻着的味道不对,他便有些生厌的将吻往下移,大掌毫不怜惜的一把扯烂了她身上的外衫,顿时,火红的肚兜暴露在他的眼前,再一撕,身体便毫无遮掩的**出来。 那乳哺丰满,身段婀娜…… 赫连雅莉虽像女王那样高居在上,但她对这样的经历却是第一次,因为太高傲,不愿意把自己献给比她差的男人,所以从未经处过这样的事。 当她的身体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赫连宸的面前,她像是少女般害羞得很,身体更是不停的在颤抖着,但身体的**在扩张,害怕并期待着。 赫连宸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双手平铺,一捏,满满的手感,便粗暴的**着,惹得赫连雅莉连连发出诱人的**、欲声。 “唔,唔,唔,王……”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细微的颤抖着,火热的呼吸从她口中缓缓吐出。 赫连雅莉轻声的低吟一声,这无疑让赫连宸更加疯狂,他的大掌开始不安分起来,摩挲着她脖颈,早那凸起的山丘上,疯狂的揉捏着…… “嗯!”赫连雅莉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赫连宸吸空了,这样的王真的好狂热。 突然,他的手抚过她的曲线,然后手指胆地攻进她的下体…… “王……”她的身体紧了紧,这样的感觉好酥麻,让她无比的渴望,半推半耸的低喃着:“啊……不,不要……啊,王……” 这就是女人最终要经历的第一次吗? 她害怕这种感觉,可是又不由得沉沦。 赫连宸幽深的看着她的样子,如少女般矜持,却又如妓女般渴望,令他一阵厌恶,却依旧压在她的身上,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将手指刺得更深。 “啊” 她的身体被挑逗的火般炽热,忍不住松开手,难耐的蜷缩成一团,幽幽绿光很想攀上赫连宸,但是她却不敢,胸口急速的起伏,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王……”她很想要。 咬紧牙龈,承受着难耐,等待赫连宸的宠幸。 赫连宸只是冷眼扫了赫连雅莉一眼,看着赫连雅莉将身体拱得很高,等着他冲刺那一刻的快感,可他……身体直降冰点。 一个翻身,从赫连雅莉的身上跃起,眸光裹不住的冷冽,落在她的身上好一会,才冷冷开口道:“你走吧。” 正等着被宠幸的赫连雅莉,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赫连宸冷漠的脸,耳边回荡着冰冷的气息,她的眸子在颤抖,不可置信。 王明明很热情,怎么现在却…… 她不懂! 身上一丝不挂,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赫连宸见赫连雅莉还在发愣,直接下了逐客令,“雅莉,如果想待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劝你,最好不要再对本王越过主仆之间的感情,否则……永远消失在本王眼前。” 赫连雅莉终于是回神,赫连宸说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怔住了。 “还不滚?”赫连宸显得不耐烦。 他方才确实很想发泄欲火,但却不是对赫连雅莉,他想的人是凌夕,换做是别人,他才发现,他提不起劲来。 果然……那个女人很有吸引力,真希望,明天她能准时出现他的大婚。 赫连雅莉不敢再逗留,拿着衣服,踉踉跄跄的离开,带着被羞辱的心,还有……伤痛,曾经的女王,竟落得如此卑微,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 离开,只能赶紧离开。可就刚刚跑出去,居然咯噔撞上一个健硕的胸膛,她惊讶的抬起头,往后警惕的连跃好几步,她竟没察觉到前面有人。 这人到底是谁? 抬起头,只见那人戴着银色面具,温柔的轻声道:“女王,您没事吧……” 第两百三十六章 第两百三十六章 夜凉如水,月上树梢,微风徐徐。 赫连雅莉失控的离开后,屋子再次变得安静。 赫连宸熄灭了火焰水晶球,屋子变得很暗,他走向敞开的窗户,冷冷的站在夜色之下,瞬间便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好似他就是为夜而生,是黑夜的主宰者。 而露出的那一双宛如黑豹一般的眸子,没有白日的慵懒与狡黠,有的只是一片精锐与冷杀,还有些许哀凄。 仰着头,看了一眼茫茫夜空,静谧安宁,微凉的月光洒了一地,数目投射出树柳斑驳的残影,他深深的沉醉着。 明天便是他的大婚日,不知道……她会不会准时来参加? 他期待,憧憬着。 一向不对任何人荡起涟漪的他,此刻心里迫切想找到答案,那段遗失的记忆,到底暗藏了怎样的秘密,还有……水玲珑,现在的凌夕,真的是水玲珑的转世吗? 为何好多事,他觉得就像被人操控着发展那样,不合逻辑。 何时,真相才能浮出水面。 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为何他会如此着迷的想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跟他有何关联。 赫连宸沉浸在思绪中,并没有察觉到,在屋子里有一幅犹抱琵琶半遮脸的美人图,里面的美人似是附上了灵魂一般,那双眼睛似是附上灵气,正炯炯的看着赫连宸,整一幅画流连着着迷他的气息。 这个灵魂,正是在西陵身份为雪之女的雪歌。 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由于梦瑶的缘故,她的灵魂被带到西陵大陆,身上还有未褪尽的凡间气息,或许这个味道并不是现为始祖魔君的赫连宸所熟悉的,所以他还没有察觉到。 雪歌附在腾图上,安静的看着赫连宸,陪着她看清明的月色,让她感觉像是一对痴怨相随的恋人,这样的感觉真好。即使是在凡间,她都不曾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明天,他又将成为别人的新郎,她的心该有多痛。 为何有那么多人要跟她抢他,她们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从一出生的身份卑微,到阴差阳错得到一具美丽的身体,以为是上天眷顾她,她好好经营来之不易的好人生,可最后还是被破坏了。 临死,她还得带着耻辱死去,但她不恨赫连宸,恨的是凌夕,经常破坏她幸福生活的女人。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她,虽然只剩下一具游魂,但能让她再有机会见到赫连宸,这已经是很大的满足。所以,这次她定会好好把握,不会再让自己失手。 这辈子,他是她的,谁都不能占有他。 于是乎,她静看赫连宸许久,很不舍的转身朝着凌敏的那个屋子飞去,也是时候开始干活了,明天的婚礼……她会让它好好进行下去。 一阵寒风吹过。 赫连宸回头看时,雪歌早就不在腾图上,他并没有扑捉到异样,收回视线,继续沉浸在思绪中,等待明天大婚的开始,想必……能见到那个男人。 翌日 终于等来赫连族的王大婚,早在去凌府提亲的时候,这样的喜讯就发布在西陵大陆的每个角落,这是在对西陵大陆的所有人挑衅。 赫连宸就是有挑衅所有人的资本。 他狂傲,嗜杀。 或许,当所有人看到,千年前的始祖魔君重生了,那绝对会是西陵大陆历史性的一刻,将会震惊所有人,西陵大陆又该开始动乱不安。 白族又将陷入混战中,统治了西陵大陆长达几千年,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一早,整个幻境迷城的人都**起来,他们的王大婚,最喜庆的就是他们。况且,今日将会有很多外人到来,他们更是要展示他们实力的时候。 喜庆,欢乐,将一向死气沉沉的迷城渲染了起来。 这一夜,赫连宸几乎没合眼,身上依旧是那陈年不变的蓝墨色长袍,他似乎没打算换上喜庆的礼服,一副他不是新郎的模样。 他也并没错,娶凌夕,只因他听说水玲珑投胎转世成凌夕,为了增强他的实力,娶凌夕不过是个借口,得到水玲珑的心才是重点。 他很潇洒从宫殿出来,正好撞上了赫连雅莉,冷冷的对上她的眼睛,只见她似小鹿乱撞的惶恐了一下,而后便调整好自己,道:“王,您起来了。” 赫连宸并没回答,依旧在看她。 这个女人,一直都不能触及他的眼底,不管是相处三个月,或是三年、三千年,他想,她都没办法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他心似早被填满,谁都无法再走进他的心。所以赫连雅莉不算是特例,因为不管对于谁的靠近,他都会无情的伤害,更不会去在乎她们的感想。 他可以重情义,但绝不会重感情。 赫连雅莉也只能独自悲伤,或是后悔自己爱错了人。 赫连宸的眼神很犀利,赫连雅莉并没有退缩,带着她曾经不服输的骨气,扬着头对事,并且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道:“王,若没事,我先去忙了。” 她无需害怕。 不过是一次瞎了眼,走了一条错误的路,只要沿途往回走,终能找到一条适合她的路。 赫连宸带着高山深海般的凌厉,隐约察觉到赫连雅莉的变化,可他说不上是那里不对劲,也懒得去探究,随即一挥手,便没再理会赫连雅莉,走了。 赫连雅莉的周边回旋着凉薄的气息,愣愣的在原地站着,机械的回身,深深的看着赫连宸的背影,双拳握紧,双唇紧紧的抿着,那一双略微带着点银灰的双眸,像是被雕琢了嗜杀般的气息,看起来极其怨念。 她曾经孤傲的站在最高点,因为他,她甘愿起居二线,为他鞠躬尽瘁,即使身份变得卑微,她都毫无怨言。但昨晚,她放下自尊将身体献给他,他明知道她的心意,却还是伤透了她的自尊,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本站在最高点,一下子被踩在了最低点。 她的心,一片凉薄。 这个男人……她爱错了。 她后悔了。 赫连雅莉不像雪歌,会死心塌地的爱着,好歹她以前是赫连族的女王,自尊要比雪歌强烈很多,自是接受不了被赫连宸这样羞辱。 而且,她想得到的,一向都是手到擒来。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面对赫连宸的拒绝,她自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心里的怒火只会越燃越旺,但更强烈的还是失落感。 为何她得不到王的爱,总是想不明白,难道她还不够优秀吗? 在西陵大陆,根本找不出几个女子的能量能与她匹敌的,为何王不爱她。 眼角,竟不知不觉落下泪珠。她又哭了,长那么大,这是她第二次哭,为了赫连宸哭了两次,她怎会这般脆弱,若是被族人见到,将会耻笑她的。 她不能哭。 “女王,你怎么又哭了。” 在赫连雅莉的身后,一记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抵触她的耳根,软软的,暖暖的。 当她回头,一只阔掌伸过来,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动作甚是温柔,让她怔的抬起头,对上那人面具下的眼睛,脸煞是通红。 她羞涩的低下头,瞥开脸,结巴道:“怎么……怎么又是你。”羞涩的一面,除了昨晚献身给赫连宸的时候展露过,余下就是面对眼前的男人。 是昨晚的那个男人。 一向对男人不感冒的她,昨晚正好是心情低落的时候,他便出现了,本该有防备心的她,却因他的一句简单的关心语:“女王,你没事吧。”而放下防备心。 她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戴着面具,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气场很强,而且他的声音很好听,透着丝丝体贴的气息,暖了她受伤的心。 他肯定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女人的第六感是这样告诉她的。 只可惜,他虽然全身看起来都很好,戴着面具,却是独臂……少了一只手,这或许是缺陷,唯一的缺陷。 除去这些,让她影响深刻的,是他不像那些追求她花言巧语的自大男人,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坐了一夜,什么也没多问,也没套她说什么话。 他像是冬天里的一抹阳光,温暖了她。 赫连雅莉也并有去问他的事,只当他是来参加赫连宸大婚的客人,正好在迷城迷路了,所以才会闯进了艾伦宫殿,她并没有将他抓起来。 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男子手软。 就在不知不觉中,赫连雅莉毫无防备的在陌生男子身边睡着了,在早晨醒来时,陌生男子便不见了,她四周也没瞧见,心竟有些失落。 陌生男子在她失落的时候,很准确的走进了她的心。 现在再见他,有种不一样的情愫在慢慢升起。 “女王!” 那人在赫连雅莉的面前挥着手,试图让她回神。 赫连雅莉愣愣的回神,再次对上那人的眼睛,瞬间连耳根都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再看那人,她的心跳很快,为了平复自己的心,她深呼吸,抬起头,看着那人的银色面具,恢复往日女王的冷酷,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总戴着面具,难道你不知道这里不是你们可以随便闯入的地方吗。” 那人轻轻一笑,道:“不好意思,因为跟同伴走丢了,早上本来想离开的,可是没有找到出口,又碰巧看到女王你在……” 赫连雅莉愣了一下,视线撇开,手指正前方,道:“往那里直走就能找到出口。” “呃……”顿了一下,道:“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转身,便打算走。 看着他的背影,赫连雅莉有些失落,竟控制不住的大声道:“喂,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那人顿住脚步,侧目而看,眼睛似是在笑,又似阴谋得逞的模样,道:“无痕,在下叫无痕……” 赫连雅莉呢喃着,无痕……当抬起头,问:“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便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眼前空落落的一片。 闪得真快,连她都没察觉到。 果然,他不简单,心里忍不住想着,无痕,他到底是谁…… 第两百三十七章 第两百三十七章 晌午时分,飘起了小雪,是艾伦宫殿特有的奇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雪不算冷,有种美中送雪的感觉,增加了视觉享受。 今天,真的可以算是非常好的日子。 至于无痕的突然出现,有意图的靠近赫连雅莉,这些都不影响今天大婚的进行,依旧会吸引很多人到场参加,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赫连雅莉愣站在许久,直至大总管赫连峰轻声道:“雅莉魔圣。” 她才醒神,抬眸,道:“何事?” 一个陌生男子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连感觉神经都变迟钝了。 赫连峰道:“该请王妃出来了。”好时辰快到了,等了许久也不见赫连雅莉将凌敏请出来,怕耽误了好时辰,他担心赫连宸会生气,所以才前来看看。 赫连雅莉本还沉浸在跟无痕的对话中,流连着他温柔的语息,霎时就想起自己要干的事,随机应声道:“哦,知道了,我会请王妃出来的,你先去忙吧。” “是!” 赫连峰没再多言,转身便走了。 她曾经是赫连族的女王,现在又是赫连宸的左右手,听从指令自也是再正常不过。 赫连雅莉在赫连峰离开后,朝着凌敏睡得那个屋子走去,她该带凌敏出去了,不管多么不愿意,但是跟王拜堂的对象是那个女人。 当她靠近的时候,屋子传来了冰寒的气息,门外几个侍女低着头守候着,见到她,纷纷上前,请示道:“雅莉魔圣,王妃她好奇怪啊。” “是啊是啊,她的身体好冷。” “岂止是冷啊,她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好恐怖啊,像一个死人那样。” “对啊对啊,而且还不让我们给她换衣服,愣是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雅莉魔圣,这个可怎么办,王跟王妃的拜堂吉时快到了,可是王妃……” ……… 侍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议论不休,都是在讨论凌敏的异样。 赫连雅莉蹙眉,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别再说了。 侍女们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多嘴。 其实,赫连雅莉刚在来的时候,也感觉这周围的气息不太对劲,似乎充满了游魂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想过后,她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只见凌敏坐在梳妆台上,拿着梳子在细细的梳着头发,衣服早就换好,头发也盘好,可看她的头发,有些奇怪,似不像是西陵女子会盘的头发,有些像凡间那些女子…… 最奇怪的,还是方才异样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了,连察觉蛛丝马迹的机会都没有。 赫连雅莉还是警惕的四周扫视一圈,直至凌敏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一张化得精致的脸,嘴角微微上扬,那一双眼睛没有往常该有的刁蛮任性,而是嵌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怨念,低沉的问一句:“雅莉魔圣,你说……我今天美吗?” 听到如此怨念的气息,赫连雅莉立马回头看凌敏,只见凌敏一张精致的脸,还是往日那嚣张跋扈的神情,根本并没有异样。 可刚刚……她明明散发怨念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雅莉不停的打量着凌敏,希望在凌敏的身上能看到蛛丝马迹,可惜的是,一点也没有从凌敏的身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凌敏唇角扯了扯,展露她平日大小姐的气息,有些嚣张的质疑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本王妃不美吗?” 赫连雅莉真想一掌拍死眼前的凌敏,她绝对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凌府大小姐凌夕,绝对不可能是别人,看看她现在嚣张自大的态度,根本无需怀疑。 她最近肯定是精神恍惚了,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 就这样的废物大小姐,绝对不能散发强大的气场,更不会让她有毛骨悚然的气息,她绝对是感觉出错了。 “不是。”她很不情愿的回答。 凌敏即将成为王妃,她自是不敢顶撞。 “哼。”凌敏藐视道,然后伸出兰花指,又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本王妃出去,要是错过了好时辰,本王妃定让王治你的罪。” 赫连雅莉憋屈极了,怎么这样的女人会成为王的女人,王到底看中她什么?美貌?能力? 可是,这女人都不具备。 她实在想不透,王到底为何要娶这样的女人为妃?比起这个女人,她倒还觉得昨天看到的那个冷酷女人还强些,似乎是这女人的姐姐? 突然一瞥,看了凌敏一眼,脑海一闪而过的想法,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凌夕? “看什么看啊,是不是觉得本王妃太美了,都看傻眼了。”凌敏非常不要脸的说,完全没意识到人家在怀疑她。 赫连雅莉嘴角抽了抽,只觉胸腔一股酸涩的东西,很想往外吐,要不是定力好,估计真的会吐出来,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这样的话,她只敢在心里嘀咕。 头一撇,冲着外面的侍女道:“你们,赶紧扶王妃出去。”完全不顾凌敏的脸色黑白相间,将侍女呼唤了进来。 侍女匆忙进来,搀扶着凌敏。 赫连雅莉则在前面带路,不再管凌敏。 这时的凌敏,又恢复了方才哀怨的气息,她的嘴角扯了扯,笑得很幽深,变得有些痴痴傻傻的,双眼放射出灿烂的色彩,憧憬着。 她是雪之女,附身在凌敏身上的雪歌。 操控了凌敏的灵魂,不管何时何地,她都可以让凌敏照着她所想的做,就连刚刚的一举一动,都是她在操控,因为结合了凌敏的气息,赫连雅莉察觉不到也属正常。 虽然身体不是她的,但是能借着这个身体,跟赫连宸拜堂成亲,这个时刻,她真的等了许久,她一直想要有个盛大的婚礼。 在凡间的时候,她帮助他得到皇位,成为了他的妃子,却很低调,跟她想象中的差很远。 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 她跟他,终于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婚礼,真的好幸福。于是乎,她就这样,借居在凌敏的身体,随着赫连雅莉朝着镜花月林去。 镜花月林,它是一面像镜子的湖泊,能看到凡间的一切,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到,只有一些有能力者才能启动这面镜子。 说它是一面镜子,倒不如说它是一个无底洞更为贴切。因为功力不够身后的人,若是落水的话,就像是被巨大章鱼吸附着那样,将不会再有机会爬起来,也就等于了葬送性命。 一般,不管修炼任何技能,只要能冲破七级,都可以毫不费力的稳定站在镜花月林上,并且可以自如走动。 当然,四级五级的人也可以,只是站上去要费很大能量,而且只要稍微喘息的时间里,分分中会被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赫连宸选择把大婚的地点安排在这里,自是有他的目的性。一来是想看看,西陵大陆到底有多少能者,能看他堂堂魔君大婚。二来是试探凌敏。 他为何会对赫连雅莉说:“她不是王妃。” 那是因为他确实没证实。 当他接触凌敏,可以肯定她的等级绝对没有七级,最多就是三级或者四级,这样的等级,站在镜花月林上面,定是会被吸附进去,但……若她是水玲珑的转世,她的那颗心,绝对可以让她安稳的站在上面。 是不是真的水玲珑,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 赫连宸一袭蓝墨色袍子,唇角扯了扯,露出邪魅的笑,就坐在镜花月林的中央,静等所有参加大婚人的到来,他真的是非常期待…… 第十闯关区,陆陆续续,被邀请的,未被邀请的,各方的人都来了很多,现在是热闹非凡,都聚集在这里。但都还没有朝着镜花月林去,他们都在酝酿着情绪,因为能从第一关闯到第十关,这已经是不容易。 歇口气,考虑下,是否冒这个险。 就在所有人都歇气的时候,大家看到了赫连雅莉出现在面前,集体都惊呼起来,“你们快看,是赫连雅莉。” “是啊是啊,没想到能见到她真人,长得真美。” “能娶到她当老婆得多好。” …… 有些无耻之徒,在说着不要脸的话,也因赫连雅莉之前的名声真的是太好了,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能娶她为妻自也是光荣的事。 这话在赫连雅莉听来,真的是刺耳,冷眼射过去,那些人赶忙的闭上嘴巴,继而变成窃窃私语。 来来去去,不外乎是,赫连雅莉这么一个实力颇深的女人,怎会甘愿欺居二线,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夺得赫连族王的尊贵宝座。 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辈,根本不把赫连宸这个王放在眼里,觉得他不过是侥幸得到王这个宝座,等下就会让这个王出丑,成为西陵大陆最大的饭后笑料。 赫连雅莉不想闹事,无视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她知道不能去在乎,否则她定会被怒火燃烧的,加快了脚步,朝着镜花月林去。 “诶,你们快看,那轿子里坐着的不会是王妃吧。” “肯定是。” “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会不会比赫连雅莉还漂亮呢。” “那是肯定,说不定比赫连雅莉还厉害,不然赫连族的王怎会娶她为妃呢。” …… 看到家丁扛着的轿子,大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只是在这些人中,有少许的人,都面面相觑,似乎是知道些许秘密似的,嚷嚷道:“你们这些人,不去镜花月林的赶紧滚开,别当道。” “就是,滚开。” 一群嚷嚷着的人,跟那些看戏的人,就这么杠上了。大家都是来观看赫连族王的大婚,自是受不了被别人低一等,还被人大声吼,动手就打了起来。 打得很热乎。 弄得一旁看戏的某人,一个劲的鼓掌,连带着不满道:“喂喂喂,那边那个,快点打啊,还有左边那个,你出脚啊……” 第两百三十八章 第两百三十八章 啪啪啪 场子上打斗得正激烈,忽然有一道极不协调的声音从周边响起,那道声音明明只是平常的音量,却清晰的灌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大吃一惊。 他们正是打得热乎,边上却有人鼓掌叫唤起来,像是看一场免费的戏那样,叫唤声连连。他们都纷纷停下手来,回身看,想要教训那个叫唤的人。 当看到那个人,皆瞪大了眼睛,都愣住。 “你们愣着做什么,不打了吗?本殿下还等着看呢。” 成功摸索到这里来的月轩,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却冷酷的犹如血色里的朝阳,在一片光雾中绽放盛开,那种**,足以致命。 他很喜欢看热闹,特别是这种热血沸腾的热闹。 见来人是月轩,有人骇然的惊叫出来:“月轩殿下?他是狐族的月轩殿下……” “不是吧,他就是月轩殿下。”有人的声音显然是已经变了调,不可置信。 大家听到是月轩殿下,几乎是所有人都惊呆了,脸色都变得煞青,很难看。 其实,只要住在西陵大陆的人,都该知道月轩殿下这个大名,因为他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手段厉狠,绝对不会同情任何人。 可他们也听说,这个月轩殿下曾去过凡间,似是在凡间已经死去,不知道为何,又会复活了,而且能力比以前还强劲了,没人敢轻易得罪。 众人都探究,探究他变更加厉害的原因,可没人知道。 “怎的,你们都见到鬼了?”月轩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却似是字字都在压迫着众人,让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他终于是找到这里来了,除了火焰山他觉得完全没可能的地方外,每个闯关区他都细细的找过,始终没找到凌夕的身影,最后才来到第十闯关区。 “鬼不会长得像人妖那样。” 在月轩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后幽幽的传来一记嘲讽的声音,完全是不顾及他的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击他。 月轩唇角抽了抽,脸色很难看,不用猜测,他也知道是谁,缓慢回眸,侧目而看,叱喝道:“你这个该死的楼紫臣,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楼紫臣眉头一挑,声音淡淡,语调很轻,但是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坚定,眉眼慵懒,嘴角明显的带着一丝嘲弄的冷笑,道:“不管再说几遍,你是死人妖的事实也不会变的,死人妖。” 挑衅月轩,看着月轩生气,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月轩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指着楼紫臣,道:“你,你……本殿下今天就要杀了你……” “看你本事。”楼紫臣那脸上没有半分的畏惧之色,依旧慵懒如初的让人咬牙切齿,那半眯的眸子似乎有锐利的冷光盘旋,与他那张稚嫩的脸,非常不搭调。 “哼” 月轩废话不多说,身形如电闪,掌心凝聚斗气,一把剑在手,朝楼紫臣刺去,完全没有留情, 楼紫臣波澜不惊,双脚一点,躲过月轩的攻击,反手为攻,手中亦是有一把剑在手,虎虎生风,凌厉的姿态漂浮在半空,朝着月轩反击。 月轩亦是轻巧躲开,两人谁也伤不到谁,打斗了许久。 底下的人,则是在窃窃私语。 “你们刚听到没有,月轩殿下居然喊那个小鬼为楼紫臣。” “楼紫臣?是不是那个楼族少爷?” “是啊是啊,可楼族少爷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五了吗,怎么还这么小,应该不是吧……” “嘘,小声点,看看他跟月轩打得不相上下,九成是楼族少爷,我们还是悠着点,否则,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 就在所有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月轩跟楼紫臣将阵地转移到了地面,但打斗得杀气没有停止。 “臭小鬼,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看来,你可以再继续维持那么小的模样,弄不好长大了,你就变废物了。”月轩面色不改,语气略带赞许,但更多的是嘲讽。 他没料想到,楼紫臣比想象中厉害,看来楼紫臣那矮小的身体,并不影响发挥。 楼紫臣嘴角抽了抽,矮小的影子却被阳光拉出很长,他的容颜稚嫩却很出众,就好似披着万丈光芒的绝美恶魔,目光冷然的看着月轩,带着嗜血的狠辣语气,道:“这些都无需月轩殿下替我担心,我想,月轩殿下,你该担心一下,你那天睡醒起来,竟变成了一位女子……” 这样的嘲讽,太有侮辱性了。 月轩被气得脸黑白相间,挥起手中的剑,道:“今日本殿下若不除了你,本殿下还怎么在西陵混。” 挥起手中的剑,正想要进攻的时候,孤影像是幽灵的在他的面前飘过,还问了一句:“月轩,你找到主人没有?” 月轩一愣,手中的剑停在半空,饶有兴致的回答:“没有啊,你呢,找到小夕夕没有。” 孤影叹息一声,道:“你们继续打。”然后,他继续往前走,那是去镜花月林的方向,得赶紧找到主人,还有宠儿,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已经好些天,也没等到宠儿来到幻境迷城,不会是……他实在不敢想象,现在也只有尽快找到主人,再帮宠儿求求情,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诶,孤影,你什么意思啊。”月轩收回了剑,完全没跟楼紫臣对战的事给忘记了,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啰哩啰唆的问:“你到底找着还是没找着啊,小夕夕到底那里去了,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别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 “……”无语凝咽。 孤影跟月轩,一前一后,消失在众人眼皮底下 众人本来还想看狐族殿下大战楼族少爷,这样一个世纪大站的,却没想要临近开打就停住了,让他们简直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个月轩殿下也太任性了。 刚刚还立下誓言,回头就把誓言给忘记了。估计他对于杀过什么人,也不记得的吧。下次遇上他,最好离远一点,否则被他一不高兴给杀了,连个牌匾都没得立。 楼紫臣亦是看得嘴角抽了抽,阴晴不定的死人妖,这笔帐先不跟你算,等找到凌夕再说,快步追上去,也消失了。 众人看着月轩、楼紫臣跟孤影朝着镜花月林去,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去,毕竟那个地方是很考验等级的地方,要没把握好,分分钟会断送性命的。 但有小部分人,已经是追了上去,朝着镜花月林去。 因为他们都收到风声,据说是千年前的水玲珑投胎转世了,成为了名叫凌夕的女子,所以这个赫连族的王才迫切想要跟凌夕结婚,想必就是为了她的一颗心。 若真的是这样,他们肯定也要抢夺这难得的机会。只要得到水玲珑的心,那就等同得到整个西陵大陆,这样的机会谁都想要。 一队人马,就这样去了镜花月林。 赫连宸早就等候在那里,赫连雅莉带着凌敏也已经出现,就在镜花月林的边上,凌敏被邀请了出来,单独跟着赫连雅莉朝着湖中心去。 “王妃,走这个湖面,可得当心了。”赫连雅莉阴森的提醒,倒不如说她是在警告。 只见凌敏嘴角上扬,道:“真是有劳你费心了,雅莉魔圣。”雅莉魔圣四个字,音量说得特别重,似乎是在暗示着赫连雅莉,你这辈子也只配做一个魔圣。 赫连雅莉气得咬牙切齿,握紧双拳,将怒气咽进了喉咙里,很轻松的踏上了湖面,余光却在瞥着凌敏,想要看她出丑葬送自己的性命。 没想到,凌敏不仅完好的踏上湖面,而且亦是跟赫连雅莉那般轻松,根本一点儿也不吃力。 赫连雅莉很吃惊,凌敏显然不是一个等级很高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松的踏上湖面,她到底隐藏了什么能量。 凌敏傲娇的挺胸,体内的雪歌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凌敏这个废物当然不可能踏上湖面,但她可是雪之女,来到这个世界,梦瑶就让她吸取了无数亡魂,说这样可以帮她在短期能快速升级。 果然,她的等级上升很快,只是身体负荷得有些过重,总是难受。她曾问过梦瑶,这样的症状怎样可以医治,梦瑶说过断时间便会好,但千万不能随便附身在常人的身体,事后再没有理会她。 雪歌没多想,只想着怎么让凌夕死。 “王,王妃到了。”赫连雅莉很不情愿的呼唤。 雪歌收回了思绪,看着赫连宸的背影,她的心里雀跃着,在凡间唯一深爱过的男人,现在又站在她的面前,并且在今日,他们又会完婚了。 “王。”她像少女那样娇羞的呼唤。 听到声音,赫连宸回身,看到凌敏完好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亦是吃了一惊,而后挥挥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那样,脸色更是任何表情都没有。 她竟真的是水玲珑? 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或许该说,他似是在期待着别样的结果,例如……那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才是水玲珑,他要娶的是她…… 幻想,瞬间破灭。 心情,异常的失落。 就在这时,镜花月林的人开始变得多起来,有的顺利进来,有的刚踏上湖面,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便不停的传来掉进湖里的尖叫声,特别的惊悚。 走进去的人,一点同情心的没有。 反正这些都是废物们自找的,不过能进来,能顺利参加赫连族王的大婚,这真是荣幸之至。但是这些走进来的人,不少是有千岁之龄的人。 当看到赫连宸回旋,看到他的容貌,整个都颤抖得不行,甚至还振振有词,却又惶恐的呢喃着,“魔君复活了,魔君复活了……” 旁边听到魔君两字,也都看向赫连宸,像是看到定时炸弹那样,都开始**起来。 赫连宸霸气的仰起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似全世界只有他,别人都不在眼里。可又不似是这样,他又似是在找寻什么人。 就算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他的视线依旧是落在那群人当中,他想要找一个人。是,这个人就是凌夕,他一眼扫去,并没有看到凌夕的身影,一阵失落之感。 她没来。 一闪而过,她为何没来? 他周围的气场突然变了,变得很阴森,很愤怒,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来,他对她的期望是那么高,但她却没有来…… 这样的赫连宸,谁也不敢去惹,只有雪歌,接着凌敏的身体,上前道:“王,吉时到了,我们还是先拜堂吧。” 她迫不及待。 赫连宸抬眸,对上凌敏的眼睛,瞬间扑捉到了蛛丝马迹,似曾相识,却不动声色,扭头对赫连雅莉道:“开始。” “是。” 话音刚落,正要开始的时候,周边却传来质疑的声音,“慢着,如果你是千年前转世的魔君,她该不会是……转世的水玲珑吧。” 第两百三十九章 第两百三十九章 镜花月林,能看到凡间一切的奇特湖泊。聚集了来自各路的高手,围观赫连族王跟凌府千金的世纪大婚礼,轰动整个西陵。 就在婚礼开场之际,不知是从何飘来一句质疑的声音:“慢着,如果你是千年前转世的魔君,她该不会是……转世的水玲珑吧。” 那声音不高不低,不轻不重,像是做了一番掩饰,好似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想要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起来。 “水玲珑,你们听见没有,是水玲珑……” “就是那个吸取三界精华的水玲珑?” “她真的转世了吗?” “那个王妃难道就是水玲珑?” “难怪魔君想要娶她……” …… 此刻听到四周压低的交谈声,不敢太大声,但却都止不住在窃窃私语。他们非常不可置信,本是听传闻前来,看样子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传闻,也许会是真的。 赫连宸耳朵本就极其灵敏,听到周边的**,眉毛一挑,准确的落在方才刻意挑衅的那一记声音,只见那人戴着面具,隐藏在人群中。 这人,不简单! 那人并非别人,正是无痕,他似是察觉到赫连宸的注意,亦是将视线投向他,唇角微微上扬,手扬起,比出一只中指向下,一副挑衅的模样。 面对无痕**裸的挑衅,赫连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青紫来形容了,那双丹凤眸死死地盯着无痕,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一双眼睛投射出愤怒的火焰。 这人,该死。 他的手冒出青筋来,紧接着,愤怒的手凝聚气力,抬手往天上发怒,一道极光穿破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所有人纷纷捂住耳朵。 瞬间,所有人都静默…… 太强了。 在这些人中,也有不怕死的,以为赫连宸是想用这样的举动让他们打消抢夺水玲珑的念头,一鼓作气,站出来,道:“魔君,别以为你这样吓唬我们,我们就会让你独吞水玲珑。” “就……就是,水玲珑是天地灵物,她不能为你一个人独自占有。” “快点交出水玲珑来。” 魔君是转世之身,能力定没有千年前厉害,就是料想到这一点,小部分的人才敢不知死活,却殊不知,地狱之门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因为魔君转世,亦是给他自己留了一手,早就将毕生的修行封印在魂魄里。只要他转世之后,能记起前世的事,他的能量也会随之记忆慢慢的恢复。 赫连宸现在只有遇到水玲珑之前的记忆,所以他的能量也只能恢复到八成,但这样的能量足矣对付那些小罗罗,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 “闭上你们的嘴,给我滚出镜花月林。” 赫连雅莉是一个很有家族使命感的人,虽然昨晚遭到赫连宸的拒绝,面子上还过不去,但有人不把他们的王放在眼里,那简直是找死。 嘴巴虽然在维护,心里却也有疑问。 王妃就是水玲珑? 王事先就知道这件事,但他却没有告诉她,是不是代表……他不信任她,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仅仅只是把她当手下,连亲信都算不上。 突然,她的心好难过。 原来在王的心里,她竟是如此卑微,可再怎么,她曾经也是赫连族的女王,所有人都推崇着她,敬重她,现在却落得如此田地。 心情,非常的低落。 赫连雅莉气势压人,但是那些人被这样刺激,当然是觉得很羞辱,扯开嗓音大声道:“赫连雅莉,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被废的下等人嘛,有什么资格吼我们。” “就是,女人啊,就是干不了什么大事,我看你啊,还是乖乖的来做本大爷的暖床奴,把本大爷伺候得舒服了,或许本大爷还会赏你几块宝石。” “哈哈哈……” 猖狂肆意的取笑声,抵触到赫连雅莉的耳朵,让她彻底的陷入癫狂,一双眼睛冒火,气得唇瓣颤抖,却奈何发不出声音,她要将这些人都碎尸万段。 她正想要发动攻击的时候,只听见赫连宸阴沉的低喃了一句:“找死。” 在赫连雅莉还没反应过来,好似几道极光飞窜出来,紧接着,对她出言不逊的几个人,瞬间就倒在地上,慢慢沉入湖底,再也见不到踪影。 “你们看到没有,那闪电一样的速度。” “呃,太快了,完全看不清楚。” …… **又开始了,显得非常的不安,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赫连雅莉非常不解,她扑捉到了一丁点,那个人是赫连宸,闪电的飞窜出去,挥手,穿破那几个人的心脏,然后,又如闪电的飞窜回来。 来来去去,用了不到一秒钟。 这样的速度,太惊人了。 可是,王为何要替她出头,她的心又凌乱了,很想要知道答案,但赫连宸没有看她,挑了挑眉头,霸气道:“侮辱本族的人,只有死。” 所有人,被这样的气势给镇住了,闭上嘴巴,不敢再多嘴,以免下一个被穿破心脏的是自己,活命要紧,但是却有人不怕。 不怕死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带着些许轻蔑,“哎哟,孤影你说,到底是谁那么大口气啊,本殿下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众人回头看,顿是满眼的星星眼,望着身后拿着羽毛扇子,步伐轻佻走来的月轩殿下,一脸冷意的孤影,还有孩童模样的楼紫臣。 竟然敢这般挑衅魔君,该说崇拜呢,还是崇拜呢。 “你们是谁。”赫连雅莉鄙视的撇撇嘴,语气充满了敌意。她见过月轩,知道他是狐族殿下,但没有见过孤影跟楼紫臣,所以不认识也正常。 偏偏赫连宸没什么反应,英俊如雕刻的脸上带着邪狂冷魅目光,盯着月轩等人,也不说话,心里素质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孤影,死死的盯着赫连宸,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赫连宸就是北帝,那个在凡间将主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男人,他也来了西陵? 方才还隐约听人说,他是……魔君?还有……凌敏小姐是水玲珑? 他竟然就是魔君?凌敏小姐是水玲珑? 孤影不停的打量,他是魔君可以说得过去,但凌敏小姐怎么可能是水玲珑,明明在凡间听阎君跟梦瑶仙子说,主人才是水玲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影有些被弄混了。 “你管我们是谁呢,现在,我们就是看你们王不顺眼了,来抢新娘的,怎么着吧。”月轩痞子味十足,真像是市井里的流氓,高贵的流氓。 楼紫臣瞪了月轩一眼,似是故意的撇清关系,手指着月轩,道:“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赞同。”孤影附合道。 月轩愣住了,回头就像泼妇那样叉腰,指着孤影跟楼紫臣训斥道:“你俩啥意思啊,不是说好来抢新娘的么,怎么临阵退缩了。”瞥了楼紫臣一眼,道:“这个小鬼没本事,可以不算数。”回头又冲孤影说:“孤影,你可是我生死之交,怎么能这样呢。” “……”孤影无语。 他堂堂狐族殿下,实在是太自我为中心了,完全没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猛在拉拢战友,不管之前是闹得多不可开交,曾经的敌人都自动过滤成为朋友了。 月轩殿下,真不该认识你这样一个极品健忘之人。 隔壁的楼紫臣,面色难看,嘴角抽了抽,死人妖,你不会是忘记了,刚刚在镜花月林外面,你还要了我的命,正经八百的跟我打得热乎吧。 这才半个时辰没有的事,您老人家未免忘记得太快了吧?我还成了你船上的帮凶了?还帮你抢新娘?最可笑的是,您老人家拉帮凶也就算了,还变相打击帮凶? “什么叫做……小鬼没本事,可以不算数?”他皮笑肉不笑的扬着头,怒瞪月轩。小看他没本事,愚蠢之至,没有他这个帮凶,他就不信月轩跟孤影能抢新娘抢成功。 楼紫臣没发现,他居然自行站队了,而且还站在月轩这一队…… 月轩觉得他太碍眼了,顺手一拨,道:“小鬼,别打岔,没瞧见本殿下正跟孤影说话么,要是我们抢新娘没抢成功,回头我拔了你的皮。” 这个玩笑开大了。 楼紫臣生气了,但他的嘴角还是阴森的笑,不屈不挠的又上前,仰着头,笑意浓浓的说:“死人妖。” 这招果然有效,立马激起了月轩的反应,他松开晃荡孤影肩膀的手,转而怒冲楼紫臣,道:“哎呀呀,臭小鬼,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楼紫臣浅浅一笑,说:“你刚不是说我没本事吗?要不,这样吧,你我来一场比赛,你赢了,我以后见到你必定三鞠躬尊称你为月轩殿下。倘若你输了……” “倘若本殿下输了,甘愿做你三百年奴隶,任随差遣。”月轩来劲了,一拍胸口说到。 “好,一言为定。”楼紫臣阴谋得逞的笑了笑。 “赌什么。”月轩问。 楼紫臣将视线落在凌敏的身上,道:“就赌谁先抢到新娘。” “有意思。”月轩摸着下颚,很赞同。 只有孤影嘴角抽了抽,这两个人…… 赫连雅莉却想说,这三个人到底是不想把他们放在眼里了?顿是额冒青筋,这实在是太侮辱了,居然光明正大讨论抢王妃,还无视他们。 可恶! 就在她怒气冲天的时候,从天而降一记霹雳的声音:“抢新娘……可否算我一份……” 第240章 修改篇 第两百四十章(修改篇) 月轩跟楼紫臣这对活宝,斗气冤家,无视了所有人,扯开嗓门在下赌注,赌的就是看谁先抢到新娘,而且还是楼紫臣先提出来的,他们根本没把赫连族的人放在眼里,更没将赫连宸融进眼皮。 在这晴天一片,阳光普照日,镜花月林充满喜庆的时候,所有人却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脑袋混乱,这到底是抢新娘,还是抢水玲珑? 这样的想法,在无数人的脑海飘过。 若是抢水玲珑,或许……他们也可以参加一份。 于是,所有人动静更大,都显得蠢蠢欲动。 赫连雅莉瞥见气氛不对,主谋是月轩跟楼紫臣,故是很生气,双眼快要喷出火来,怒气的吼了出来:“就凭你们也想抢王妃,我呸……” 这一声爆吼,惊起无数人的寒毛耸起,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他们还是打消抢水玲珑的念头吧,刚刚也看到了,魔君可是瞬间戳破那几个人的心脏。 况且,这件事的延伸,可不再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恩怨,这可是族与族之间的恩怨,他们可没资本去惹。 看来,西陵大战,又将开始了。 可就在这时候,众人都心惊胆战的时候,一记空灵的声音,从天而降,如雷贯耳的传达下来,带了些许趣味,“这是在抢新娘吗?可否算朕一份呢……” 这声音犹如隔洞传音,气势如虹。 只闻声音,不见其人,到底会是谁呢,竟然在这般关系紧张的时候,还来插足一脚,他难道不知道,这可是致命的导火线啊。 轻则族与族大战,重则整个西陵灾难泛滥。 这玩笑,真是开大了。 除了赫连宸外,所有人都仰起头,那刺眼的光,让他们都无法睁开眼睛,似乎只要睁开眼睛,眼睛就会被夺去那样,也使得没人能看清楚,从天而降的人到底是谁。 在众人中,却只有月轩,听到那个声音,低着头,咬紧牙龈,身体暗自抖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楼紫臣一瞥,还以为是看错了。 自大骄傲的狐族殿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妖殿下,竟也会露出如此屈尊的表情? 这让他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大魄力,能让人妖如此震惊,正想要抬头的时候,半空传达下来的气息,似乎他已经能猜到是谁。 原来……是那个男人。 “是谁。” 赫连雅莉大吼一声,挡住光的手,露出细缝,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气势如此压人。 只见半空,缓缓渡下一个人,他身着一袭紫色锦衣,头戴玉冠威武霸气,腰间佩戴一块同色系的玛瑙紫色玉块,脚上踏着金线紫色银靴,缓步走出光圈。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所有人都睁开眼睛,眨巴着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都吃惊得不行,这人是…… 下一瞬,所有人都匍匐在地,齐声高呼道:“参见帝君,望帝君永葆青春,长盛不衰。” 众人都认识他。 “哈哈哈……”笑声荡起,地动山摇。 众人环绕的男人,看起来似不老,却又似有些年岁,他就是传闻中白族的白夜行,也是统治西陵大陆的帝君,他竟这番有空,前来参见赫连族王的大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要见帝君一面,难如登天。 白夜行举止优雅,笑容和蔼,大手一挥,道:“都起来吧。”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么震撼的场面,谁让他是西陵大陆至高无上的帝君,没人能匹敌,大家都尊敬他也是应该的。 这份至尊荣耀,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独享,不管过去几千年,这分荣耀都只能他一个人占有,倘若谁想要抢夺他头顶这个光芒,那么…… 他会毁掉那个人。 就像是魔君,还有……阎君,他们的下场都得死,不管他们是不是给自己留了一条翻身的路,最终的结果都是得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面善,心恶,这就是白夜行,统治西陵大陆的帝君。 “大家都别那么拘束,朕只是来参加赫连族王的大婚,别无他意。”白夜行笑容很和蔼可亲,看起来总是像个活菩萨,是正义使者的化身,是西陵大陆所有人争相崇拜的偶像。 可没人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会是多么的邪恶阴险。 在众人中,除了月轩脸色苍白,不敢正面看白夜行外,孤影跟楼紫臣都特别的厌恶白夜行这个男人,似乎他们看到他善良面具背后的恶心面容,都无比的厌恶。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帝君这个称号。 至于赫连族的人,他们本就跟白族的人水火不相容,千年前至今都在掐架,自是不打算给白夜行面子,赫连雅莉更是憋不住气,开腔就道:“哦,原来是帝君啊,您贵人事忙,竟然大驾我们王的大婚,这可真的是我们三生有幸,可是……您堂堂帝君,方才说过什么来着?” 今日,非得把你虚伪的面具揭穿给世人看,看看你平日都是怎么装清高,欺骗所有人的。 “嗯?朕有说过什么吗?”白夜行故作一片茫然,眸子里却是隐藏了几千年的险恶,可整个西陵大陆的人,还是当他神一样的崇拜,没有二心。 小姑娘,想要跟我白夜行玩是吗,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玩了,不过,连你们伟大的魔君都斗不过我,你还有何能耐,我可是有千岁之龄,谁能玩得过我,那就等着瞧。 赫连雅莉冷眼瞥了一眼,只觉得白夜行越来越恶心,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样占据帝君这样的光圈的,唇角微微上扬,提醒道:“帝君,您可真是健忘,您刚不是说要抢我们王妃,您居然也会干抢新娘的事?亏得整个西陵的人都崇拜你啊……” 这话一出,众人冒冷汗加愤怒,赫连雅莉这个臭娘们不要命了,居然敢当面侮辱我们帝君,找死。 话未说完,白夜行大笑几声:“哈哈哈……”完全不生气,接着又道:“小姑娘啊,朕只是跟你们开个小玩笑,带动一下气氛,没想到,你们居然当真了……”说罢,又暗自笑了几下,眸光落在赫连宸的身上,道:“宸王,你不会……开不起玩笑吧?” 魔君、阎君、帝君,这在千年前是叱咤风云的三大人物,到现在为止,这魔君和阎君两大人物早就没落了,仅剩帝君一枝独秀。 余下的自称,都是要比帝君低一等。 他并没有直呼赫连宸是魔君,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赫连宸就是千年前的魔君,而是故意在暗示,赫连宸就是低他一等,不管再怎么挣扎,他永远是高高在上,你一个过气的魔君,永远都只能屈居他的脚下。 魔君这个称呼,赫连宸再也不配拥有。 赫连宸无动于衷,邪俊无双的容颜似笑非笑,墨银色的眸子艳波流转,恰似曼珠沙华,妖冶的惊人,但这样的眼眸深处却流转着冰冷的寒意。 他依旧狂傲,比千年前更加的狂傲。 冷冷轻撇白夜行一眼,嗤之以鼻,用着心语传达,白夜行,你这个废物,若非有阎君做你的左右手,你以为你可以得逞到什么时候。 话刚出口,他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 照理说,阎君是白夜行的左右手,可为何他总是打探不到阎君的消息?打听的都是阎君也已经转世,已经散尽了所有的修为。 阎君为何要这样做? 消失的那一段记忆,何时才能回来。 白夜行自是听得到赫连宸的心语,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转世了,竟还能这般狂傲,但他却没有将怒气发泄出来,依旧是狐假虎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朝着凌敏走去,看了一眼,斯文有礼,道:“这就是王妃吗?长得可真漂亮。” 现在,只能无视赫连宸的挑衅。 那么多人在,就算是为了他一直塑造得完美的形象,他也必须得忍,反正……在这个世界,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就现在为止。 至于以后,依旧不会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因为……所有的事都会在他的掌握中。 白夜行早就来到凌敏的面前,雪歌感觉到他的气场,更是清楚他的存在是多么有威胁性,担心被察觉出什么,她立马将凌敏的魂魄放了出来,不敢再操纵凌敏。 恢复神志的凌敏,自是认识白夜行,又见到白夜行在紧紧的盯着她,听到他的赞美,立马低着头不好意思起来,小手揪着衣角:“谢……谢帝君美誉……” 这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见到帝君,没想到他都有千年之龄,可却是魅力依旧,让她都有些痴迷了。 白夜行对凌敏自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当然也不是真的想要来抢新娘,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抢来也没意思,但是他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道:“美丽的王妃,难道说,你就是叫做……凌夕?” 赫连宸冷眼瞥向白夜行,心语道:“白夜行,别挑衅我的耐性。” 白夜行抬了抬眼皮,嘴角的嘲讽一闪而过,心语道:“魔君,哦,不对,你现在是叫……赫连宸,宸王,在这大喜的日子,朕会送一份大礼给你的,可别太感激朕了。” 这两人眸光在厮杀,而凌敏的心里早就咯噔一下,像是被戳穿了真相的感觉,突然变得很紧张,心里想着,不会是帝君察觉到什么吧,不行,她得装下去,在这么多人被揭穿,那可是死路一条,便结结巴巴道:“回……回帝君的话,我……我就叫凌夕……” “哦,朕果然没猜错。”白夜行对这样的回答似是料想中的,停顿了一下,眸子一转,又道:“原来你真的就是凌夕啊,看来你真的是水玲珑的转世,想必前世的事,你应该记不得了吧。” “前世的事?记得?”凌敏一愣,道:“记得什么?”她一片云里雾里,什么前世,什么水玲珑,帝君到底想说什么啊,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难道不是要揭穿她不是凌夕? 晕了晕了,她真的快晕了。 “千年前……”白夜行将音量提高,道:“你就是水玲珑,难道宸王那么想娶你……” 故意揭穿了赫连宸的如意算盘,不是因为他不想得到水玲珑,而是他非常想得到,但他显然是知道,凌敏并非真正的水玲珑,他不过是拿凌敏鱼目混珠罢了。 当所有人都将目标落在假的水玲珑身上时,那么……真正的水玲珑,他就算是不用去抢,也能轻而易举得到。 魔君,你要跟我斗,还嫩着点。 说完,他还不忘瞥了赫连宸一眼,这下可真是想看你如何能沉住气。 “啊?”凌敏哑口无言。 她还是一片混乱。 楼紫臣的脸色像是崩塌的山石,他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结果,凌夕就是水玲珑……没想到她就是千年前让西陵大战的导火线。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那么……得到她,他是不是就可以长大了?不对,就算她不是水玲珑,他还是想要得到她…… 孤影情绪波动不大,因为他知道。月轩的情绪波动似乎也不大,那表情……似乎他也老早知道的那样,他始终低着头,不敢朝白夜行看去。 这男人……他想他死。 至于其他人,又开始**了。 “她真的是水玲珑,帝君说她就是水玲珑……” “魔君果然想独吞。” …… 看到这样的结果,白夜行在冷笑,他就是要推动凌敏就是水玲珑的真实性,让赫连宸丝毫不会去怀疑,让世人都相信这个假象。 他的目的很明确,他的计划很准确。 这样的笑,在赫连宸的解读中,是一种嘲笑,虽然白夜行目前的确有资本,有资本嘲笑他,但是,这是挑战他底线的一种非常危险的作法。 达到了预想的效果,白夜行又开声道:“朕的祝福送到了,也是时候回去。” 赫连宸旋风拦住了白夜行,眉宇间都是冷芒,冷眸寒意一闪而过,声音淡淡,语调很轻,道:“帝君,既然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般两手空空回去,显得本王太失礼了。” 白夜行侧目而看,轻佻道:“哦?朕是怕宸王的礼太重,朕带不走。” “不试试看,又怎知带不走,你说是吧,帝君……”赫连宸说,那声音可真是比千年寒冰还要冷冽,一双凤眸寒意闪闪,偏偏那嘴角上扬,带着残虐的邪魅,夺魄心魂的妖孽。 赫连宸跟白夜行之间,火药味四溅,俩人都齐齐做好准备,各自都在运气,随时做好打斗的准备,这一战,可是耽搁了千年之久啊。 就在俩人准备开战的时候,镜花月林偏侧的森林上空,白烟浑浊,打斗声音四起,隐约还传来女音低沉的咒骂声:“敢碰我宠儿,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两百四十一章 第两百四十一章 镜花月林偏侧的森林,微风徐徐,鸟叫虫鸣,景色优美,当细微的阳光洒落,映射在一名背影如天仙的女子身上,如同森林里的精灵,呈现一幅人间仙境的画面,舒畅人心。 如天仙的女子,正是凌夕,她带着宠儿,从火焰山来到这个森林。 只是一路走来,现在还能记得在火焰山的惊险万分,独自一人面对无数的岩石怪,她以为她会死,会真的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没想到她逃过一劫。 在快要被巨大岩石怪踩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一股强大力量直窜她的身体,瞬间将巨大岩石怪粉碎,她又捡回了一条性命,本以为是墨竹救的她,没想到墨竹却说不是他,那到底会是谁呢? 除去这些,貌似去了一趟火焰山,她的能量又增加了不少,否则,闯入第十关,怎会一点压力都没有。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何整个森林空无一人,不是说赫连宸大婚在第十关?难道不是在这里? 凌夕原地站了许久,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宠儿,脑海里闪过慕无心的脸,他居然真的没有跟着来,因为是她不愿意他跟着的,所以他消失了,也许已经离开了,也许还在暗地尾随。 面对眼前的分岔路,早知道该让他先留下通往赫连宸大婚地点的方向,也不必现在一片迷茫,不知道该往那里走才是对的。 “嘤嘤……” 在凌夕感到为难的时候,怀里的宠儿似是有了动静,她低头看去…… 只见小宠儿毛毛虫那样扭动了几下,紧接着,小手揉了揉眼睛,本还睡得昏昏沉沉,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总觉得有一记阴森的眸光在注视着她,让她莫名的觉得毛骨悚然。 这眼神是…… 宠儿顿是头皮发麻,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她还是假装没看到?继续装睡…… “还想装到何时?”真是知女莫若母,凌夕显然是扑捉到宠儿的举动,语气冷冷,小家伙居然假装睡得那么舒坦,她可是搂得手臂都快抽筋了。 宠儿硬着头皮死撑着,她就是不醒来,看娘亲你能怎么奈何得了我,嗯哼。 凌夕唇角抽了抽,眉头一挑,道:“不醒?”顿了下,又道:“我向来不喜嗜睡懒惰之人,就此荒山野岭弃之,等到夜幕来临,被饿狼叼了去,从此便能减少我的负担……” 举起手,故作要将宠儿扔在地上。 宠儿惊慌的睁开眼睛,蓦地,从凌夕的怀里挣扎开来,满脸讨喜的样子,扯着凌夕的衣角,卖萌道:“母后,人家醒了,醒了……” “不继续睡?”清幽的声音落下,却充满了威逼的气息。 “不不不,当然不,人家睡饱了,精神正好呢。”宠儿说罢,伸着腰,不停晃荡,以示她神采奕奕,但是心里却扑通扑通的,深怕被凌夕看出个蛛丝马迹。 哎,跟着亲娘真危险,还不如跟着墨竹叔叔舒服些,至少他对她好极了,不知道父皇有没有墨竹叔叔那么好呢?要是他也跟母后一样腹黑…… 她岂不是完蛋了? 头疼,她是不是投错胎了,祈祷啊,父皇至少得温柔善良,有母后这么一个笑面虎就够了,她可承受不起两个笑面虎的施压。 “很好。”凌夕凉意很浓。 这对话,真是像极了黑道谈判,一点也不像母女。 “母后,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找父皇不?”宠儿瞅着眼前陌生的幻境,无意的问了一句。 凌夕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冷飘飘落在宠儿的身上,那意思似是在说,小东西,你话太多了,小心我丢你去喂饿狼,死无全尸…… 宠儿咽了咽口水,眼神四处漂移,她似乎说错话,不行,她得撑住,硬着头皮,裂嘴一笑,道:“呵呵,母后,小孩子家最爱乱说话了,您知道的……” “哦?”凌夕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却是并无他意,现在只想找到赫连宸罢了。 宠儿脑筋猛转动,母后那么阴晴不定,现在该怎么接招,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换个话题好了……“母后,你那个大笨蛇呢,怎么今天不见它说话的……” 天知道,她真的是无意的,只是很久没听到炎子跟她拌嘴了,所以有些想念了,别无他意啊。可是,她的无意戳中了凌夕的伤口。 当她抬眼,望去,蓦的对上凌夕那冷寒嗜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瞬间震惊,这这这……母后的眼神真像地狱修罗,好恐怖啊…… 凌夕沉着声音,警告道:“以后,不准说炎子是大笨蛇,否则……” 炎子已消失,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她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有些难过。尽管它只是一只兽宠,跟着她的时间也不算太久,但她总觉得,她跟炎子相识了好久。 这只兽宠,对她显然是特别的。 宠儿自是不懂凌夕的情感,更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只觉得自己母后竟然在维护一只兽宠,还胜过对她的宠爱,她非常的吃醋,脾气上来了,任性道:“它就是大笨蛇,又笨又丑的大笨蛇,我讨厌它,我讨厌它……” 啪一声,五指印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瞬间停住了声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凌夕。 “呜呜呜,母后……”她的脸好疼。 母后打了她,竟然为了一只大笨蛇打了她,好难过。 凌夕亦是愣住了,虽然她总是恐吓宠儿,但事实上,她对宠儿却是由衷的好,是那种情不自禁会担心,会挂念,会恨铁不成钢…… 这些身为母亲该有的,及时没有心,凌夕都是拥有的。 凌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她竟然甩手打了宠儿一巴掌,宠儿虽然成长得比普通孩子要快许多,但比较宠儿也还只是个孩子。 她怎能…… 母女二人,就这般僵持着。 宠儿不理解凌夕为何打她,凌夕不知道该如何跟宠儿解释。 终于,宠儿的脾气又上来了,哭哭啼啼的,“母后,我讨厌你……”跑走了。 讨厌…… 宠儿竟然讨厌她,为何在她听来,比失去炎子还要难受,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耍脾气罢了,又何须那么在意,只要过段时间,她自然又会回来。 凌夕捂着额头,闭着眼睛深思着。 她现在的情况真是糟糕极了,最好……别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否则……她会杀了那个人。 可偏偏,就是有不要命的。 “喂,小妞,你这是在这里等哥哥们么,来,跟哥哥们回去,会好好疼爱你的哦。”无耻之徒的声音。 “哈哈哈……”**的笑死。 凌夕冷笑,漆黑的眼眸掠过一丝冷厉,三分讥诮,七分霸气,脸上的杀气很明显,冷语道:“找死。” “什……” 那些无耻之徒的言语之字还未出口,凌夕如雷般的速度,挥起手,像是操控了五枚隐形的银针那样,准确戳向那几个无耻之徒,他们瞬间倒在血泊中,断了气。 这是他们惹她的下场。 但,一切又似乎还没有停止下来,原本风平浪静的青山绿树,突然莫名的起了一阵狂风,一股阴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很显然是冲她而来的。 随着狂风越来越猛,凌夕都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朝着她逼近,就在即将穿破她喉咙的时候,她很惊险的躲开了。 接着,一记沧桑却有力的声音传来,“贱人,果然有点本事。” 这时的狂风都停止了,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凌夕能看清楚眼前的所有,只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那一句‘贱人’已经不算什么。 她顿是握紧双拳,眼睛都充斥着血丝,冷冷的盯着眼前白发苍苍的男人,无边的杀气不断的从身体里溢出,杀气弥漫,道:“你是谁。” 重点不是男人是谁,而是男人的怀里抱着的是宠儿,他的手像是玩弄宠物那样,不停的划着宠儿的脸。 宠儿似是还在生气,虽然她在害怕,但固执的不喊一声,紧紧闭着嘴巴,她才不会去求救,只是……这老头长得也太难看了吧。 好恶心啊,快点放开她。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男人故意提醒道,“我可是怎么都不会忘记,你把我家修天……”说到这里,男人似是又有一股怒气喷发。 “修天?是谁。”凌夕忘记了。 可以说,对她不重要的男人,上一秒估计还知道叫什么,下一秒准会忘记。 男人听到凌夕不屑的语气,生气极了,这个贱人,居然不知道修天是谁,明明是她亲手杀了修天,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她竟然不记得…… “贱人,你杀了我的儿子,竟然不记得……”男人发狠,手脚都被气得颤抖起来,故将手掐在宠儿的脖子上,“不记得……哈哈哈……等我杀了她,你就记得了……” 男人身上带着很重很重的煞气,就连凌夕隔着数十米,都能感觉到他那来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戾气还有怨念,这是一个失子之痛传来的发狠气息。 难道这男人是……修罗? 她倒是记起了了。 在九恒森林的时候,有个叫修天的男人想要抢夺宠儿,最后被她愤怒杀了,这本就是那个男人没事找死,怨不得她,事后离开的时候,她倒听月轩念叨了一下,说什么修罗,什么遭殃的。 那么……修天就是这个男人的儿子,而他就叫做修罗…… 想起月轩都畏惧三分的表情,她就算不用召唤紫嫣,也知道这个修罗不简单。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宠儿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冷冷的问。 修罗大笑,“哈哈哈,想做什么?”顿了一下,发狠道:“你杀了我的宝贝儿子,我要你陪葬。” “哼,那得看你本事。”凌夕不屑,不是因为她不畏惧眼前的男人,想必她也打不过,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吸引他的注意,放松对宠儿的折磨。 小家伙脸色都苍白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也不能再拖延下去。 只要修罗朝着她攻击,那么小家伙就暂时安全。 修罗果然被激怒了,气氛紧绷诡异,杀气四处弥漫,在凌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挥起斧头似的砍刀,朝着凌夕劈去。 一声巨响,白烟滚滚。 凌夕没及时躲过,手臂被划破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火辣辣了的,她眉头也不皱,站起来,扬起头,冰冷道:“你也不过如此。” “什么!”修罗勃然大怒。 凌夕等着承受修罗的攻击,不知道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宠儿的身上,只是很舍不得而已。 这样的眼神,被修罗扑捉到,他突然消了气,大笑,“哈哈哈,贱人,你想惹怒我来救小贱人是吧,我不会上当的,我现在就杀了小贱人,等下再杀了你。” 凌夕双眼一眯,脸上的杀气瞬间蒸腾,道:“敢碰我宠儿,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那就走着瞧。”修罗笑得猖狂,掐住宠儿脖子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只要再一用力,她的脖子便会断裂,然后……死去。 想想都亢奋。 修罗等不及,一收力,整个森林哀怨回绝着凌夕的声音,“不……” 第两百四十二章 第两百四十二章 “不……” 森林回旋着凌夕哀怨的声音,甚至都传达到镜花月林里,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特别是月轩等人,听到这一记声音,似是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们彼此齐齐看了一眼。 出事了。 几乎是同时,月轩、孤影和楼紫臣转身,正想要朝着森林那个方向去的时候,只见那个方向两团雾气那样的影子,互相拼斗朝着这边过来。 “快躲开,大家快躲开。”有人大喊了起来。 有些来不及躲闪的人,被殃及到了,如同被旋风大转轮扎到那样,瞬间被截去手脚,变成残废,杀伤力极强。 至于赫连宸跟白夜行的拼斗,早就被这两朵天星火冲般的劲头给破坏,夺去了主角的地位,现在井然成为了配角,还是不起眼的那种。 他们可是很生气,到底是谁,竟有如此能耐,将他们的光环直接夺走了,特别是白夜行,这个高高在上的人。 众人等待结果。 待到两团烟雾散去,两个人影对立而站的时候,所有人这才看清楚来者何人,有吃惊的、有茫然的、有不解的……各式各样的表情,一览无遗。 “小夕夕。” “主人。” 月轩跟孤影不约而同的惊呼出来,没想到找了许久的凌夕,这会自己就出现了。 下一瞬,两人又齐齐喊了出来。 “宠儿?” “小东西。” 吃惊的不止月轩跟孤影,还有楼紫臣,他早已吃惊得不行,而赫连宸则是由惊讶到会心一笑,没想到她还是来了。至于白夜行,似是对凌夕的出现很意外,紧接着有些急躁,她怎么来这里,明明让梦瑶去阻止了…… 原来来者正是凌夕跟修罗,可凌夕为何有这般强大的爆破力,还得追溯到方才。 方才,修罗抓到凌夕的痛处,正想要一掌拧断宠儿脖子的时候,凌夕一声霹雳的嘶吼出来,那震撼力足矣穿透修罗的耳膜。 修罗为了护着身体不受损伤,所有精力都用在防护上,根本没来得及用力拧断宠儿的脖子,待到这样的声音停止下来,一记光电般的冲击朝他飞来。 这时的他,早顾不得宠儿,全心跟凌夕打斗,但多数是以防为主。 凌夕以为宠儿早修罗下了毒手,身体自然的开发出很多愤怒的能量,足矣跟修罗打个不相上下,俩人的速度也就由森林里瞬间移至到镜花月林。 这完全不是控制范围的。 等到停止下来,凌夕才发现,小家伙原来还活着,就是小眉头狰狞得很难看。 不由得深深的松一口气,愤怒爆发出来的能量也瞬间消失不见,不过因为她本是水玲珑的转世。所以,就算她等级不高,也能在湖面站稳。 修罗估计是没有料想到,凌夕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竟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由于没有多少胜算,又不知道凌夕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能力,也不敢贸贸然动手。 俩人对峙着。 “修罗老头?”月轩差异道。 不是吧,这老头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不用看,肯定是替他宝贝儿子修天报仇的,小夕夕这下可完蛋了。修罗这个老头可不是好惹的。 修罗头一撇,微微有些恭敬,沙哑着声音道:“月轩殿下。” 月轩故作惊讶,“呦呵,修罗老头,你怎么那么有空出关啊,父皇不是说你闭关去练什么来着,你居然还有时间来幻境迷城凑热闹,难道……你也是来抢新娘的?” 一定要忽悠过去啊,这老头不能正面对恒的,他背后准给你来阴的…… “哼。”修罗拂袖,怒声道:“月轩殿下,你无需再做假惺惺,你连同外人取我家修天的命,我定是要你们双倍奉还。”顿了下,又道:“待我取了这个贱人的命,我便会将你抓回去,交给狐王处置。” 他仅有一个儿子,竟就这样嗓门,心里太愤怒了,定要让这些人陪葬。 月轩一愣,被修罗这么诬赖,也是来气了,叉腰就上前道:“哎呀呀,修罗你这个死脑筋的老头,明明就是你宝贝儿子想要打魔君之子的主意,他被打死也是他活该,碍着我们啥事了。” 这样的话,却是话中有话。 孤影更是有些差异的看了看月轩,总觉得月轩有些不对劲。 因为在他认识的月轩,尽管神经很大条,想法超乎常人,但月轩绝对是个重义气之人,也明知道揭穿宠儿的身份,必定会给宠儿带来不必要的危险,而宠儿又是主人的女儿,月轩绝对不可能会干那种揭穿宠儿身份的事。 可眼下,月轩几乎做到滴水不漏的说出宠儿的身份,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唯有月轩自己清楚,他是故意的。 他不能让所有人的苗头都落在凌夕的身上,她绝对不能成为这场游戏的主角,她水玲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是白夜行派给他的任务。 “什么,你说她是魔君之子?” 修罗大吃一惊,低头看了看宠儿,苍白的小脸几乎没有血色,但他敢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 如果她是魔君之子,那么他方才的疑惑也能一扫而空,因为在凌夕打斗之前,他曾感觉到宠儿身体里强大的能量,只是瞬间消失。 以至他怀疑,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她是魔君之子,不知道是第几代的,难怪修天会想要抢夺。修天死了,魔君之子在他手上,这是不是天意…… 修罗的阴谋再起。 至于赫连宸,听到魔君之子四个字的时候,亦是升起了怀疑的态度,那是对赫连雅莉,朝着她看去,似是在问,雅莉,魔君之子……难道是你的孩子? 赫连雅莉猛然摇头,她一个未从过任何男人的女人,何来的孩子。 赫连宸也没再继续怀疑下去,因为经过昨晚赫连雅莉的投怀送抱,他可以肯定赫连雅莉应该不可能有过孩子,那会是谁的? 总觉得……他跟修罗怀里的小家伙有些亲近的感觉,看着小家伙脸色苍白难受的样子,他的心有些难过。 为何会这样? 月轩则是故作一脸茫然,“咦?什么?本殿下说了什么吗?”这样的演技,实在是高深,就连刚刚还怀疑他的孤影,此刻也是完全的相信,他刚刚是无心之失,因为太大大咧咧了,不像是有心计的人。 众人中,只有凌夕跟楼紫臣,抱着怀疑的态度,等着事情该朝着那个方向发展,而月轩是敌是友…… 但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她得先将宠儿救出来,嘴角冷冷的勾起,眼中一片嗜血的杀意,道:“老不死的,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她给放了,不然……” 修罗一改常态,将宠儿当作宝贝那样,丝毫不打算松手,道:“哼,你杀了我修天,我现在不过是要你女儿一命填一命罢了。” 这话一出,反应最大的应属赫连宸,他瞪大眼睛,双拳握紧,莫名的愤怒,竟然是她的女儿,那么那个男人是谁,难道他也认识吗? 愤怒,很想咆哮出来。 这女人竟然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气氛变得很诡异。 凌夕怒得不行,竟敢拿她的女儿偿命,还是赔偿修天那个废物的命,冷眸抬起,道:“你妄想。” 修罗听罢,失子之痛更加愈烈。 这俩人的对恒,将白夜行是完全给忽略了,完全没被他强大的气场给渲染,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岂能让任何人夺去他的光环,脚尖轻点,瞬间移动到修罗的身后,小小咳嗽一声:“咳咳,修罗……” 修罗听到白夜行的声音,回头一眼,大吃一惊,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赶忙的匍匐在地,道:“修罗参见帝君,望帝君原谅修罗的愚昧。” 他虽是狐族长老,但跟白夜行的交往很深,暗地自也是白夜行党派的。 “起吧。”白夜行展露大度的气息,瞅了宠儿一眼,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关心道:“修罗,你跟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修天怎么了?” 他来主持公道,又是一次好形象深入人心的作秀。至于修天的死,不是他想要关心的事,只要他将所有矛头都移至修天的死,还有这个魔君之子的身上,那么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不会落在凌夕的身上。 这就是他打得如意算盘,没人能注意到真正的水玲珑,他就可以独占水玲珑…… “禀帝君,这个女人杀了我修天,我不过是想要拿她的孩子偿命,一命换一命,天经地义。”修罗以为找到靠山,这下魔君之子就是他的了。 但他心里也是在打量,帝君该不会也想要魔君之子吧?众目睽睽下,帝君应该不会做出那么不光明正大的事的。 凌夕轻轻的瞥了一眼,冷笑:“呵,我看……是你怕打不过我,所以才想要报复在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孩身上吧,你这样做,也不怕遭天下人耻笑?” 白夜行无法触及她的眼底,因为他在她的眼里,一点也不上道,而且没好感。至于修罗,她可以将他归为白夜行那一类,蛇鼠一窝。 “你这个臭娘们,谁说我怕了。”修罗被激将法给刺激到了。 “哦?”凌夕轻嗤一声,道:“有本事,你就跟我比一场,赢了我,她……”指着宠儿道:“任凭你处置。” 现今,也只有这个办法。 她没办法去指望谁,孤影虽是她的仆人,但她不了解他的底子好不好。月轩虽然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她觉得他的城府很深。而楼紫臣更是没办法信任,完全是有目的的接近她。 至于赫连宸……她跟他是仇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众多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可信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修罗还没答应,白夜行立马替他答应下来,道:“好好好,这注意不错,也公平。”看了修罗一眼,从他手里夺过宠儿,道:“那这个孩子,就暂时由我保管着,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帝君。”修罗挥起手,哑言。 “修罗,为了修天,你可得加油了。”白夜行鼓励一番,脚尖一跃,跃到旁边,当一个围观者。 修罗木讷,这不是他预想的,帝君怎么没站在他这一边,他真的要跟贱人打一场?贱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能力?他的胜算又有多少? 再看看凌夕,她太淡定了,这是不是代表她信心十足,一定觉得能打败他,所以才那么大口气。 “开始吧。” 修罗没有退路,唯有迎战,发狠道:“贱人,休怪我无情了。” 凌夕的双眸中带着冰冻千年的冷酷,冰冷掷出一声:“哼,走着瞧。” 修罗阔掌一会,嘴里念叨着咒语,他的布置的结界里头出现了一只兽宠,竟是一只如凤凰模样的巨鸟,身上都是火焰,在天空盘旋在,咆哮着,狰狞地叫着……那叫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你们看,是上古神兽,火鸟。” “是啊,没想到修罗居然有上古神兽。” …… 修罗得意的露出笑,他有上古神兽这件事本来不想曝光,但为了对付凌夕这个战斗力完全未知的女人,唯有亮出他的宝贝。 这下,不管怎样,他都会赢的。 “死!” 修罗落下这个字,便指令火鸟发动进攻,凌夕还来不及看清楚火鸟的速度,可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强悍的黑暗力量在森林处朝这里蔓延起来…… 第两百四十三章 第两百四十三章 明朗的天,因修罗召唤出来的巨大火鸟,变得有些暗了,周围更是狂风骤然大作,紧接着,凌夕听到一声尖锐的啸声,抬眸,眯着眼睛看天空,心中一沉,那是什么? 似是浴血重生的凤凰,又似是凶猛残暴的鹰,隐约可见巨鸟有一双非常大的翅膀,不断地拍打。 再细看些,才发现巨鸟竟有两个头颅,尖锐的嘴巴,又黑又幽的眼睛,身上满是火焰,啸声极其古怪,夹着一股冰冷的沉锐,像是等待了主人召唤等待了几百年,充斥着饥饿的气息。 这样一只双头鸟,极其恐怖。 凌夕毛骨悚然,暗自的打了一个哆嗦,她竟对这样一只兽宠感到害怕。 修罗对于凌夕的反应,感到非常的满意,要知道,这只双头火鸟可是他最得意的兽宠,能签署下这只上古神兽,这已经是他身份的象征。 这个女人,她死定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惊呆了,竟是双头火鸟,是上古神兽最残暴的一只,因为过于残暴,早就在千年前被帝君白夜行禁锢,永世不得出来。 可如今,再现双头火鸟,这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夜行的身上,显然他也是没料到修罗竟然会召唤双头火鸟。 还记得当时,白夜行为了拉拢修罗,操纵修罗监视狐族的一举一动,才会走险将双头火鸟给予他,更是严重警告过他,不要轻易召唤。 如今,在大众面前,修罗把双头火鸟召唤出来,似是在暗示着他与他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该如何是好?他的脑袋飞快转动,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最为万全。 一双冷眸,杀气弥漫,为了明哲保身,修罗必须得死。 赫连宸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将目光落在凌夕的身上,面对这样凶残的双头火鸟,她该如何脱身并取得胜利,这样的结果似乎很渺茫…… 他不希望她受伤,更不希望她死,那样,他会很难过。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帮她度关?自是没办法像在火焰山那样,暗地里光明正大的帮她一把,现在有那么多人在,而且不乏一些高手在场,想必……很难。 修罗万万想不到,在他召唤双头火鸟出来的时候,即使战胜了凌夕,他的性命也攸关,还口出狂言道:“贱人,你的死期到了。” 凌夕渐渐稳定自己一时慌乱的心,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召唤了书魂紫嫣,询问了一些关于双头火鸟的特征。 “紫嫣。” 紫嫣抬头一看,便知道凌夕想问什么,道:“主人,这是一只双头火鸟,是西陵少有的上古神兽,雌雄同体,以人肉为食,除了与之签订契约的主人外,见到任何人都会攻击啄食,但若是饿极了,连签订契约的主人也会攻击。” “如何能打败。”凌夕问。 紫嫣说:“一般常人并没有能力打败,只有同是上古神兽,或者是恒古神兽才能打败。” “有没有人打败它的特例?”凌夕有些慌急的问,原来只有同是上古神兽才能打败,可惜炎子…… 她又有些略微的难过。 紫嫣说:“目前并没有这样的特例。” 凌夕知道,再继续问也没结果,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看来她是凶多吉少的,脸色是异常的难看,难道她只能白白等死了? 赫连宸看得发闷,脑袋一闪而过,用心语在对凌夕说:“女人,你的兽宠呢,你只要将它召唤出来,你也不必输得很惨。” 凌夕听罢,猛然抬头,怒瞪赫连宸,他还好意思提及她的兽宠,炎子就是因为他,所以才会在火焰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这笔帐,她还没去跟他讨回来。 赫连宸不解,凌夕为何总怒视他,难道他跟她有天大的仇?可明明才见过几次面,还有,她的神兽呢。突然觉得不对劲,不会是…… 抬眸,再看去时,凌夕已经没有在看他了,而是对着修罗冰冷而掷地有声的两个字,瞬间落下:“找死。” 修罗不再犹豫,指令双头火鸟发动进攻,它开始朝着凌夕俯冲过来,飞行速度特别的快,而且是非常的猛,才转眼间就到了,嘴巴大张…… 凌夕连跃后退,升起自己的防护罩,斗气,正要对恒发出攻击的时候,双头火鸟嘴里吐出大火,竟是冲破了她的防护罩,她的周围大火缭绕,瞬间映红了她的整个身体。 这只双头火鸟着实太恐怖了,本以为她的速度已很快了,且没想到,它的速度更快,虽然看起来很笨重,但非常的灵活,翅膀一拍打,已闪开她的攻击,而且还给她一个反击。 烈火灼烧。 “贱人,这下我看你怎么逃。”修罗在外围嘲笑着。 双头火鸟喷出的火,可是很难摆脱得了,被灼烧到,将会慢慢的燃烧殆尽。 凌夕唇角微微上扬,她该庆幸去过火焰山,似是对火焰有些免疫,声音冷厉的不带一点温度,道:“老不死的,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还没怕过谁。 “什么?”修罗瞪大眼睛。 凌夕微微一笑,闭眼,全身凝聚了斗气,一个身颤,身上的火焰瞬息不见,像是被弹开了,又像是被灭掉了。 修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赫连宸则是像捡到宝了那样,莫名的笑了笑,心里更是深深松口气。这女人,去了一趟火焰山,看来进步不少,真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样的笑,却刺痛了雪歌的心。 她控制不住的怨气,再次被赫连宸扑捉到,他更加的确定,凌敏的身体里隐藏着别人,看来有必要好好的调查一下,或许……他能找到遗失的那段记忆。 “小夕夕,加油。”月轩像是啦啦队那样,大声呼唤。 白夜行还想着怎么解决修罗,或许可以缓一缓,看看情况,难保水玲珑会带给他异样的惊喜,可是……他记得,水玲珑在千年前就不算厉害,她风靡整个西陵只因那颗心,吸收三界精华的心。 如今,转世似乎变得厉害了。 月轩的大声高呼,修罗有些面子挂不住,脸是越发的狰狞,又指令道:“火鸟,一举干掉她。” 双头火鸟拍打着翅膀,咆哮地叫了几声,黑眸顿是发出亮光光,嗜血的亮光,然后,它的翅膀拍打得越来越厉害,在凌夕的周围风起水气。 它竟能把镜花月林湖里的水掀起,这是多么惊人的威力,就算凌夕屏气想要稳住脚跟,她也没办法,脚下慢慢的脱离地面,随着那一股风气形成的龙卷风,被卷了进去。 这一切,都不是她能料到的。 “主人。” “小夕夕……” 龙卷风速度太快,几乎没人能看得清楚凌夕被卷在那个角落,只知道她在龙卷风里头,现在早就没办法动弹。而双头火鸟,就在上空盘旋,似乎龙卷风的威力对它一点效果都没有。 “火鸟,好样的。”修罗赞赏的说,又道:“去,她就是你今天的食物。” 双头火鸟啸声惊起,它可是很久都没吃东西了,这样的食物太美味,迫不及待的拍打着翅膀,瞬息移动,朝着龙卷风里头的凌夕攻击,张开那黏腻恶心**的鸟嘴…… 所有人都惊了。 不知道是谁,情急之下,急急的吼了出来:“快,快去救人啊……” 白夜行准备出手,他得保证那颗心不被双头火鸟吃食,否则……双头火鸟的变化,在这个世间将无人能驯服。赫连宸也准备出手,那是情不自禁想要救凌夕。 月轩、孤影和楼紫臣都想出手,但以双头火鸟这样惊人的速度,就算想要去救,也根本不可能赶得及。 突然,整个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一股黑暗力量迅速靠近,双头火鸟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似的,本来是一边扑打着翅膀,一边尖叫着朝凌夕攻击,但半途突然改了方向,像是被什么强大的怪兽吓到了,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奋力地朝着修罗的身后躲去……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看傻眼了,纷纷诧异,凶残的双头火鸟居然躲在修罗的身后,而不是出去迎战,这还是上古神兽中最凶猛的吗? 形势一下子逆转了,天啊,这是在耍着他们玩吗? 一惊一乍的,他们实在反应不过来。 “到底干什么啊,还打不打了。”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了。 凌夕则从龙卷风掉落下来,虽然来得很突然,但还是稳定的站住了脚跟,好似是从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可看到双头火鸟躲在修罗的身后,这架势……有些让她崩溃。 打架不带这样的吧? 什么情况这是? 就在这时,她看到身后好多人都惊讶的瞪大眼睛,似是在看她的身后,月轩甚至惊叫出来:“小夕夕,快躲开,快躲开……” 她身后有什么吗? 回头一看,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得很大,巨大的身体足矣撑破天空的感觉,还有那骷髅般的容貌,极其得恶心,除去这些,最让她注意的,还是那双眼睛,像是宝石那样的墨绿色眼珠子。 这样的眼睛,她很熟悉,眼看血盆大口要将她吃掉,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眉眼一弯,轻轻的瞥了一眼,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温暖中夹杂着一丝冷冽。 “看样子,耍我玩确实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是吧?炎子……”空灵的声音,从凌夕的鼻息间轻吐出来,充满慵懒的姿态,那掩藏在眼睫下如夜空般黑敛的眸子,看不出里面任何神情。 只有她的语气,充分表明了,她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两百四十四章 第两百四十四章 有着骷髅般容貌的巨人,在接收到凌夕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时,它很尴尬的笑了几声,连带嘴角都笑得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该如何是好。 好像……主人不爱玩这个游戏,它是不是完蛋了…… 凌夕危险的眯起眼睛,视若无睹,收回视线,缓慢转身,将视线落在修罗跟双头火鸟的身上,看似……炎子是双头火鸟的天敌。否则,双头火鸟岂会这般害怕。 她在思绪着,该如何取以胜利。 身后的巨人,已经再也装不下去,砰的一声,一团烟雾环绕,身体渐渐缩小,似不再像是凌夕口中的炎子,那只巨大笨重的大蛇…… “你……你们看,那……那是什么,是上古神兽吧,为……为何会变成人形模样?”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 凌夕的耳朵敏锐扑捉到,人形模样几个字,甚是好奇,仅仅只是一次蜕变,炎子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的疑惑,随着炎子站立在她面前,全部破除。 “主人!”很好听的声音。 炎子竟会开口说话,一只兽宠竟然会说话。 凌夕一颤,眸光缓缓往上,素来冰寒无起伏的眼睛,蓦然睁大到极限,一瞬间,化石般,惊艳了。 这哪是什么炎子,分明就是一个男人,那一头火红的长发,隐藏不住一对形似龙角的菱角,身上是火红的长袍,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材,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的,中间镶着一颗红宝石,**的胸一览无遗,还有那白皙的皮肤,更添了一分蛊惑。 再看看他那张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五官如技巧极好的雕刻师,一点一点雕刻出来,实在是挑不出一丝缺憾,十足的**和勾魂…… 这人绝对是妖孽,而这人就是蜕变过后的炎子,他冲着凌夕笑着,就好似吃到到蜜枣那样,笑得好甜。 其实,早在千年前,炎子就该进行最后一次蜕变,因为水玲珑的突然转世,它的蜕变就被压制了,耽搁到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蜕变。 它是西陵唯一的至尊神兽,随着水玲珑的诞生而诞生,属于变异兽宠,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把它自觉归为为上古神兽,以为蛇的形象就是它的终极形象。 这些都是散播出去的错误讯息。 它的本尊虽是蛇,但由于是变异兽宠,随着最后一次的蜕变,它就会幻化成人形,相对应的能量也会变得更强大。 凌夕脸色一沉,道:“你那位。” 她认识他吗? 经过一番打量,确定,不认识。 炎子一听,差点没站稳,眉头挑了挑,苦诉道:“主人,是我啊,我是炎子……”眨了眨他墨绿色的眼眸,有些悲情、有些可怜。 这厮很会演戏。 凌夕闭上眼睛,扶着额头,一时大受打击,她出现幻觉了,一只大笨蛇等于一名红发菱角的男子,这样的对等号,她实在是联系不起来。 是不是刚刚龙卷风里,她被转晕了头? 这个理由很实在,再睁眼的时候,一切又会恢复平静。 “主人!” 等到她睁开眼睛,骤然大惊,炎子那妖孽的特号脸,靠她很近,那双熟悉的墨绿色像宝石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映入她的眼睛里,带着点点的勾魂,仿佛是美丽的漩涡,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 妖孽! “离我远点。”凌夕双眼一瞪,恢复了往日的冷冽。 这样的炎子,她很不习惯,但一双墨绿色眸子,确实是…… 炎子微微一颤,怯怯的低头,往后退了几步,这完全就是炎子还是大笨蛇的时候,那种胆小怕凌夕的模样,这不是炎子的话,还会是谁呢。 凌夕显然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主人……”炎子可怜巴巴的,两眼泪汪汪。 他跟宠儿争宠的时候,可是经常用这招的,很招人怜惜的哦。 可惜,他的主人凌夕,从来不吃这套,冷语道:“回头再收拾你。” 居然完全没有久别重逢、死而复生的喜悦。 只能说,因为宠儿跟炎子同是蜕变,用了同一招,她被骗了两次,他们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回头不好好收拾收拾,指不定那天约好造反。 不过,这事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修罗那个老不死的,她知道,炎子的蜕变肯定厉害很多,要解决双头火鸟也不在话下,但她始终想着紫嫣说的话:“一般常人并没有能力打败双头火鸟,只有同是上古神兽,或者是恒古魔兽才能打败。” 偏偏她就不信,就是要打破这样的定理。别人做不到的事,她就更要做到,别人做得到的事,她就要做得更好,这就是她的生存指令。 若是做不到,她又如何有能力跟赫连宸正面对恒。 炎子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反正这次是死定了,主人不会扒了它的皮,吃它的肉……早知道,在火焰山那会,它就不玩隐身术了。 唉! 不过也罢,这次恶作剧能无意看到宠儿那个小气包被主人狠狠的打一巴掌,真是太大快人心了,以后,它就可以拿这个正当理由取笑她。 想想都觉得乐。 炎子在自娱自乐,凌夕在想方设法怎么取胜。 围观的众人,还在议论纷纭。 月轩咬牙切齿,扭头对楼紫臣道:“瞧见没有,那才是真正的人妖,我顶多算是……半个人妖。”心里却在嘀咕,炎子你这个吃小夕夕豆腐的小白脸,回头有你好看的。 楼紫臣小脸一撇,道:“你……他……半斤八两。” “你你你……” 孤影则沉默许久,一直观察着所有情况。 至于赫连宸,先是一惊,而后是慢慢的平复,原来她的兽宠进化后就是这个模样,那为何刚说到她的兽宠,她竟然无故瞪他一眼。 他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估计众多人中,目前也只有宠儿这个小气包,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窝在白夜行的怀里,不停的咒骂着,后妈,我让你别救,你就真不救了吗,我可是你亲生闺女,你倒是给点速度,快点救我啊,我不要再被这色老头占我便宜了,呜呜呜…… 小眼一撇,咦,等等,那红发带角的男人是谁,怎么那么眼熟,不会是后妈你给我找的三爹吧,千万别啊,我亲爹都还没找着,你又给我找了个三爹…… 小小心灵,很是受伤。 好在宠儿这个小气包的心声,凌夕听不到,不然,她又得被人道摧残了。算了,还是看看后妈怎么决斗修罗老头吧。 炎子的出现,双头火鸟早就惊慌大乱,躲在修罗的后面,似乎不肯再出来决斗,修罗吹捧着:“火鸟,你是怎么了,你可是西陵最厉害的神兽。” 双头火鸟只顾嚎叫,就是不肯再战斗。 炎子嘲笑道:“老头,我看,你就是带着你的大笨鸟滚蛋吧,跟我家主人决斗,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修罗脸色极其难看,虽然不知道为何神兽会进化成人的模样,但是被一只神兽取笑,这简直是太伤自尊了。“贱人,别以为有个神兽,你就能赢得了我,我告诉你,这场决斗,最后赢的都会是我。” 他绝对不能输,就算不为魔君之子,这也关乎到名誉的问题。 炎子只顾着自己乐,正想开口反驳修罗的时候,发现身后凌夕发出危险的讯号,猛然回头,才看到,凌夕倾国倾城的绝色妖媚容颜下,发出丝丝压迫人的气息,“看来……你才是我的主人。” “不不不,主人,我知道错了。”炎子连连摇头,退居二线。 进化成人的模样,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现在非常能理解,宠儿那个小气包为何总喜欢乱说话了,因为那嘴巴根本就不受控制啊。 凌夕环胸,身上散发着嗜血的本性,哼,修罗老头,这般把自己供得高高在上,小心天堂坠落地狱。再者,她这辈子还没怕过谁,区区双头火鸟她又何须怕,负手,冷笑,言语意思恭谦,语气却极为不屑,道:“修罗老头,即使我不带兽宠,我也照样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修罗大笑,似是在取笑凌夕只会吹牛皮,有本事就真别带兽宠。 凌夕侧目看炎子,声音缓缓,道:“炎子,你退下。” “啊?”炎子还没反应过来,它可是专门来帮主人的,急忙问道:“主人,这是为什么呀,你就派我应战,我肯定三两下帮你搞定那个臭老头。” “退下。”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如冰冻三尺的寒冰。 炎子的脸一下子塌了下来,好不容易能露一手,现在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它终于能体会到孤影的憋屈,果然……太难受了。 可这是主人的命令,又不得不听从。 就在往后退下的时候,它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从腰中间取下镶着的一颗红宝石,递给凌夕,道:“哦,主人,这个是你在火焰山忘记拿的东西。” 是藏在岩石怪里的红宝石,因为是凌夕击溃岩石怪,这宝石自是归她的。 “……”凌夕木然。 炎子只将红宝石塞到凌夕的手里,紧接着,没再逗留,往后一跃,跃出了结界,当一个围观者,它相信,就算没有它,主人也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众人不理解凌夕愚蠢的举动,都低语骂她傻,明明胜券在握,却要将胜利女神给踹开,这不是笨蛋还会是什么。 赫连宸更是头顶乌鸦飞过,他也非常想说,这女人是不是太笨了点,没有了兽宠,她能战胜修罗的机率几乎是为零的,双头火鸟必定会将她吃掉。 她存心找死?找死很好玩? 修罗则大快,道:“这可是你自己不用兽宠,休怪我以强欺弱。” “哼,强?”凌夕冷语道:“你就等下辈子有机会再说吧。” 她的掌心是炎子给的红宝石,已经问过紫嫣,这是二十四色宝石之红宝石,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应给持有者,是瞬间爆发的能量,但这个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时辰,之后,便要等待七七四十九天以后,才能供应能量。 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时辰里,她必须快速解决双头火鸟跟修罗,否则,将无回天之力。 一个时辰,足矣。 凌夕双眼放射出杀气,脚下腾空,漂浮在空中,就以俯瞰苍生的姿态冷冷的立在空中,一字掷地有声:“杀!”双手挥出,像一把利剑,直朝修罗倒戈。 那语气深沉冷酷让修罗打了个寒颤,这贱人竟不怕死,那他就成全她,“火鸟,使出你的绝杀风暴。” 因为没有炎子这个天敌,双头火鸟又开始咆哮起来,原地拍打着翅膀,比方才更加猛烈的龙卷风,朝着直冲下来的凌夕卷去。 “主人,快躲开。”炎子大声尖叫起来。 凌夕面对更加强烈的龙卷风,挑眉淡淡一笑,“修罗老头,同一招对付我,我只能告诉你,效果不大……” “什么?” 凌夕的手中不知从哪儿射出一条白色的绸缎,在龙卷风卷入她身体之前,飞向修罗,卷住他的腰,然后往天空中一带,俩人正好是齐齐被卷进了龙卷风暴中。 修罗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立马屏住气息,稳住身体,抬眸,只见凌夕也是身体纹丝不动,就站在他的对立,忍不住大惊:“你想做什么。” 凌夕冷光闪闪,杀气逼人,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第两百四十五章 这一举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子全部朝着凌夕看去,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显然这是在自挖坟墓,居然蠢到自己钻进龙卷风。 结果很分明。 凌夕岂会在乎这些目光,一副事不关己,目光直盯修罗,唇角微微上扬,就算她再不逊,再弱,她也会在瞬间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修罗在她眼里,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 这时,天空盘旋的双头火鸟,似是要再次一举啄食掉凌夕,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凌夕的余光打量,带着探索,又像极了在看一具死尸,那眼神冰凉如水,寒透人心,嘴里呢喃着:“要来了是吗?真是好极了……” 突然,她的眼睛一眯,不知何时手中的利剑变成一把透明长鞭,涣散着杀气,如若蛇腰身那样,张力十足,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修罗窜去。 没有丝毫预兆。 修罗的反应很快,感觉到凌夕身上的杀气,还没有猜测出她方才话中是何意思,只顾着一边躲闪,一边抽出他的斧头大砍刀,去抵挡攻击。 哼,就这样的攻击,也想让他致命,真是异想天开。 果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女人根本没什么本事,只有唬人的本事,他何须再顾及那么多,就算没有双头火鸟,他自己也能她杀之。 要知道,他修炼的自然系,已经冲破了十级,现在正要冲破最后一关,巅峰等级,就以这样的实力,在西陵都数不出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修罗不再犹豫,举起他手中的斧头大砍刀,将所有的斗气都集中在斧头大砍刀,只要这一刀砍下,威力四射,贱人根本不可能躲过。 他却不知道,凌夕身上有红宝石,接住红宝石供应的能量,在这一个时辰以内,她的能力早就冲破了十级,足矣跟他抗衡。至少能与他打个平手,或是她能发挥到极致的话,能瞬间达到巅峰等级。 就在修罗想要砍下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双脚被凌夕手中的皮鞭给固定,除了他举着斧头大砍刀的手能动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被凌夕使用了定术。 一惊,猛的抬头,之后,他却猖狂的笑着:“贱人,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要的命吗,那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只要他有一只手可以动,那么他就可以将能量都转移到那只可以动的手,然后,将能量都爆发出来,照样可以将贱人砍的粉身碎骨。 愚昧,真是太愚昧了。 凌夕似是根本不怕,双眸镇定如泰山,扯着皮鞭的力道相对应的加重了,脸上却是平静如湖水,更是回以一记甜甜的笑意,道:“我从未把你想得很简单,但……” “但?”修罗差异的反问,竟然完全没有危机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毫无防备的跟凌夕交谈,带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心,去好奇不该好奇的事。 凌夕冲着他又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抬头,朝着头顶看去,似是被一片乌云给遮掩住的黑暗,她张开嘴,幽念道:“但……你的死期到了。” 收回视线的瞬间,她以最快的速度,窜到修罗的面前,手中紧紧的拉实皮鞭,并对他再次展露笑容,似乎笑容就是她最好的杀人工具。 修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嗜血如麻,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不管她多么有噱头,她都不可能会战胜他,她现在过来,不过是过来白白送死,但却注意到她的不妥,她的视线似一直在看天空,顺着她的视线抬头往上看,顿时睁大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双头火鸟嚎叫着,朝着他们俯冲下来。 他收回视线,急忙道:“你……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跟我同归于尽。”面对双头火鸟的攻击,惊恐得连话都说不好,他自己都没把握能胜双头火鸟。 这女人肯定是疯了,现在要逃还有机会,要是再晚些时间,俩人必定都活不成。她不会为了赢,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吧?太疯狂了。 “噢~……不……”凌夕惊艳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扯住修罗的白须,很用力,将他拉近,凑近他的耳朵,笑魇道:“死的人……是你。” “什么!”修罗挣脱开来,看着凌夕疑惑,不解…… 这女人在说什么,她也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众人也是看不明白,凌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了赢,居然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太愚蠢了。 “啊啊啊……”月轩早就忍不住惊叫了出来,“小夕夕,你在做什么,快松手,不然你会死的……” 天呐,谁能告诉他们,他的小夕夕到底是在做多么愚蠢的事。他想要去救,但他只能预见到,在他过去的时候,修罗跟他的小夕夕已经变成肉酱了。 炎子却还在兴高采烈,不停的欢呼:“主人,加油……”似乎它就是凌夕肚子里的蛔虫,支持她所做的一切,因为……它坚信,它的主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遭到月轩等人的鄙视,这人肯定脑袋秀逗了。 白夜行看得心惊胆战,他在乎的是凌夕的那颗心,得完好无缺,其余的,跟他毫无关系,看样子,他有必要出手,但在众目睽睽下,他出手不是有作弊的嫌疑,那以后,还有谁会听从他,崇拜他的公正。 很纠结。 赫连宸则握紧了拳头,这女人……真会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一次次的让他的情绪起伏不定,要是她敢死的话,就算找到地狱去,他也会让她不得安宁。 女人,你最好给我活着。 小气包宠儿哭诉着脸,小声念叨着:“呜呜呜……后妈,您就算救不了我,也别那么想不开吧,放心,您的大恩大德,宠儿没齿难忘,您要安息了,我会跟二爹好好过的……” “……”白夜行头顶乌鸦飞过。 这孩子……确定只有五岁?不是二十五? 炎子耳朵灵敏,邪恶的笑了笑,冲着激战中的凌夕大声道:“主人,你听见没有,宠儿在咒你死啊啊啊啊……” 宠儿头皮发麻,她自认嘀咕得很小声了,这样也能有人听到,朝着炎子瞥一眼,这人越看感觉越熟悉,难道你不是三爹,而是……路人甲?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妈似乎也听到了,瞧瞧那张臭得跟一坨屎一样的脸,这下完了。 宠儿硬是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拳头握紧,小嘴裂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欢呼道:“娘亲,加油加油,宠儿一直都是看好你哟。” 众人,你好假啊…… 凌夕懒得顾及结界外热闹的氛围,因为这时的双头火鸟已经逼近,张开了它那充斥着恶心**的嘴巴,即将啄食到他们的时候,她微微的松开手,道:“去死吧。” 那目光锁定在修罗的脸上,再没有说话,只静止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一道气体掀起,将修罗往空中一甩,自己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右侧窜开。 她将红宝石的能量发挥到极致,所以速度比方才又快了三倍之多,足矣躲开。 “啊……” 修罗的声音悲惨地响起来,那只双头火鸟啄伤他的胳膊,活生生地啄下一块肉,鲜血喷洒出来,更加刺激双头火鸟,它失去了灵性,更是红了眼,不认得他是它的主人。 在修罗的尖叫声连连的时候,双头火鸟根本没有让他有机会着陆,他也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疯狂地用尖利的嘴巴啄食着他,攻击他…… 被啄食的一块一块的肉,喷洒出来的血,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血腥的红,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看呆了。 直至一声惊叫,“你们快看,火鸟吃了修罗……” “啊啊啊啊……”紧接着,无数的尖叫声…… 他们都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竟然会出现兽宠啄食主人的事,这在西陵是头一次发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个女人的精算时速太准确,丝毫误差都没有。 至于那女人,所有人都看去,她那如墨般的秀发,随风舞动,一张倾国绝美的面容,带着足以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狂傲冷酷气质,以一个优美的姿态,安全着陆。 完美无缺,征服了所有人的心。 “女神,她是女神……” “不,她是女王。” …… 赫连宸也看呆了,他的心被深深的迷惑住,她美得让他无法用言语形容,霸气得惊天地,泣鬼神,优雅得像是雕琢出来的动作,这样的完美绝配,任何语言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只可以说,这女人美,很美,美到了极致…… 连同有千年之龄的帝君白夜行,阅美女无数的他,身边更有女神爱丝为妻的他,亦是看呆了。 在瞬间,凌夕似乎同时取代了西陵人心目中女神爱丝的位置,还有赫连雅莉曾经尊为女王的称号,这若是让女神爱丝听见,那该有多生气…… 现在不管爱丝听没听见,就目前在场的赫连雅莉听见的人,已经是气到浑身发抖,这女人……得死。 似乎,事情还没有完结。 在凌夕落地的一瞬间,她察觉了异常,急忙就抬头往上看,虽然修罗被双头火鸟啄食得几乎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白骨,还有那颗微弱跳动的心。 她能看到那骷髅似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贱人,就算我死,我也要拉着你们所有人陪葬,我要让西陵都不得安宁,哈哈哈……” 修罗不甘心,虽然知道被白夜行利用,却没想到临死白夜行竟然不出手相救,那么,他又何必再死心塌地,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仅存的一颗微弱的心,可以看到发出微亮的光,他竟然用尽最后一口气,将自己的怨念都积存在这颗心上,等待被双头火鸟吃食。 双头火鸟如他所愿,完成了他最后的心愿,将他的心给吃了,带着怨念的一颗心。 凌夕在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没有阻止得了,眼睁睁的看着双头火鸟将修罗的心给吃掉,然后,她看着双头火鸟变得更加巨大,双眼更加的火红,爪子锋利无比,嘴里低落得**更加的恶心…… 她看傻了。 双头火鸟被修罗怨念的心侵蚀,更加的疯狂,在天空发疯的拍打翅膀飞来飞去,几乎没有人能扑捉到它的行动,只知道,天空有个影子在四窜。 “啊……” 在火鸟四窜的时候,人群中,竟有一个人突然被啄去一颗脑袋,瞬间暴毙。这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众人大吃一惊,火鸟又吃人…… 紧接着,众人开始慌乱四处乱闯,疯狂尖叫,“大家快跑啊,火鸟失控了……” 在众人慌乱想跑的时候,疯狂吃人的火鸟,将目标落在白夜行身上,迅速朝着他飞窜。 白夜行微微蹙起眉,正想要躲开的时候,岂料它的速度太快了,没想到修罗临死怨念如此大。在没时间躲开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将怀里的宠儿举起…… 第两百四十六章 第两百四十六章 白夜行将宠儿高高举起,说是为了保命,其实不然。他既然能在西陵高手如云的世界,摘得帝君的宝座,显然他还是有些实力的。再者,千年前他就是个厉害的角色,现在的能力又岂是能让人琢磨的。 他是如此孤傲之人,定不会让自己在原地踏步。 一来是为了防止阎君的重生,二来是为了打击魔君的再世,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保住他帝君尊贵的头衔,那么,宠儿必然会成为牺牲品。 白夜行的这一举止,本是让人围观的事,但在这般匆忙逃命的人群中,几乎没有人有剩余的精力去注意,他也是打定了这一点,才敢放手去干这般光明正大又阴险的事。 他嘴角牵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个男人……会出现吗? 似乎居高的小孩不太配合,不断的挣扎,让他很想暴怒。 “哇哇哇……” 面对这样的混乱,以及随时冲过来的危险,宠儿若是镇定得一动不动,那可真是神人级别的,她扯破喉咙大哭,大叫:“娘亲,娘亲……” 这样的哭声,这样的叫声,传到了凌夕的耳朵,她朝着宠儿看去,猛地一颤,忍不住大呼出来:“宠儿” 她是由衷的惶恐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想要冲过去,就算挡在宠儿的面前被吃掉,她也愿意,可她的脚为何不受控制,像是被装了铅球那样,无法动弹。 因为她知道,以她的速度,加上红宝石的一个时辰到了,真的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除了睁大眼睛惶恐外,她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她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宠儿被双头火鸟给吃掉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慌乱之下,电流一闪而过,脑海里浮现了一抹人影,她无法肯定,这抹人影到底是谁,也许是墨竹,也许是……她怀抱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帮她救宠儿。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要尝试一下,而且现在不能顾及那么多,闭上眼睛,急急忙忙的大声道:“谁能杀去火鸟,救得宠儿,我愿为奴为婢,终生伺候……” 这一记声音,在众人慌乱逃命的情况下,并非很多人有心去听。当然,这也不乏有些人,他们对凌夕确实是上心的,耳朵特别的灵敏,听得特别的仔细。 尤其是赫连宸,敏锐的神经似是打了激素,整一个跃动起来,他的身上充满了爆发力,有那么瞬间,心里流淌过一记高速跳动。 他无法控制,就算失去记忆,但千年前,那一颗深爱着水玲珑的心,还有凡间深爱凌夕,却又不能爱的那颗心,早就情不自禁的动容。 他要去救那个小不点,否则……他注定会后悔。 突然,赫连宸猛然两眼一瞪,他离白夜行算是最近的,现在狂奔过去,还有机会,正打算爆发全身的能力,冲到白夜行的面前,抢在双头火鸟啄食宠儿之前,将宠儿救下。 关键时刻,他的手臂被及时的拉住,力道虽然不重,但是很坚定,他立马疑惑的回头一看,拉扯住他的人竟是凌敏,但他看到的人又似不是凌敏。 “夫君,别去。” 现在的确实不是凌敏,而是雪歌,这也是她心里的渴求。一直以来,她的眼里只有赫连宸,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注视范围。 当他决定要去救宠儿的瞬间,她就猜到他的所有举止,并且很及时的阻止。她不想他去,不想他为了凌夕,又一次的将她抛弃。 这样的痛,在凡间承受了千百次,来到这里,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去承受。 可即使如此阔达的安慰自己,她的心还是好痛,好恨…… 赫连宸冷眼只看了凌敏一眼,或许该说只看了雪歌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便无情的甩开了她的手,片刻不再逗留,朝着白夜行飞奔过去。 若是因为这个女人,害的他错过救那个小不点的机会,他定不会绕过她。 雪歌的眼睛里充斥着绝望,赫连宸的速度快得让她扑捉不到,本来完美的婚礼却落得如此结果,难道这个男人……始终是不属于她? 不,是凌夕,是那个贱人。 如果没有凌夕这个贱人的出现,整个婚礼都会如愿进行,她就能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就算时间短暂,也能享受她期待已经的幸福。 可凌夕的出现,再次破坏了她的幸福,她该有多恨……恨不得凌夕那个贱人现在立马死去…… 雪歌那一双无神的眼睛,顿是布满了仇恨的血丝,在兵荒马乱中,一道催化剂的言语传进她的耳朵,“杀了她,魔君就是你的了……” 她的视线,转而落在瘫坐地上的凌夕,发出丝丝戾狠的讯号,开始步步朝着凌夕走去,带着心里的回音:“杀了她,魔君就是你的了……” 贱人,你该死! 至于白夜行那边,形势依旧严峻,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是只顾及自己的性命,将宠儿高高举起,却是面带微笑的仰着头看着天空,是在看火鸟,又似在看火鸟背后那片云朵…… 宠儿挣扎不休,仰着双头火鸟恶心的模样,她的小身子在颤抖,朝着凌夕那边,哇哇大哭着:“娘亲,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呜……” 就算害怕,她也不忘在心里大骂:“你这个变态色老头,不要脸的,居然拿小孩当挡箭牌,比墨竹叔叔还不要脸,我诅咒你,早晚死无全尸,呜呜呜……” 哈欠 某个云层背后,飘出一记打喷嚏的声音,某人纳闷喃喃自语:“谁骂我……” 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眼看双头火鸟朝着小宠儿攻击下来,小家伙都闭着眼睛,都做好等死的心态,看来白夜行果然非常毒辣,连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孩都不放过。 他根本不能再暗中躲下去。 就在瞬间,在双头火鸟将宠儿吃掉的瞬间,一个强而有力的力臂,像是一道闪电,就这么顺手牵羊的将白夜行举高的宠儿夺过,带着她脱离危险。 几乎是同时,还有一双手,伸过来,似乎这双手慢了一步,居然扑了一个空,什么也没捞着,估计是没料到这样的结果,竟然愣在半空。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双头火鸟尖锐的嘴巴啄过来,他没来得及躲闪,手臂被撕裂出一道伤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 这个慢了一步的人,是赫连宸,他捂住伤口,连连跃后几步,他实在是太大意了,明明可以躲过的,可在触及到那个抢在他面前救走宠儿的人,他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会是他? 始终是不敢确定,他可是寻了三个多月都没找到,现在竟然自动出现了?抬眸,朝着对立方向看去,吃惊的表情全都散去,道:“还真是你……” “魔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是慕无心。 他一直躲在云层里,估计只有白夜行微微察觉到。不过,他想一直以旁人的身份,不插手今天的任何事存在,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白夜行还是想让他出来凑一份热闹。 赫连宸对方居然是阎君,即使手臂还在流血,但孤傲的态度依旧,侧目,轻撇,嗤之以鼻,道:“哼,本王当你缩头乌龟,在那里躲着去了。” “有这等好的事,又何须躲。”慕无心清冷的说,但语气却是在暗示,他的速度比赫连宸快了一步,趁机打击赫连宸的傲气。 赫连宸愣住,似没反应过来。 慕无心低头,宠溺的看了看宠儿,轻抚她的头,道:“小家伙,被吓到了吧,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别惹你娘亲生气,早晚得吃亏,现在可是吃大亏了……” 一路跟着,看着凌夕身边发生了一切,看着她狠狠的甩了宠儿一巴掌,看着她想要心疼,却又没有心可疼,那种万般的挣扎。 他的心很痛,又不得看着她成长。 “呜呜呜,墨竹叔叔,宠儿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宠儿哭得越发厉害,好险她捡回一条命,不然她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多可惜。 慕无心会心一笑。 只要一切安好,他就能安心。 慕无心跟宠儿两人温馨的模样,真像是一对父女,特别是在赫连宸的眼里看来,这就是一对父女,莫名其妙的醋意大发,心里想着,小不点的爹不会是…… “你们……”赫连宸突然脑袋一阵疼痛,谁能告诉他,这不是事实。 下一瞬,他又想着,不对。 小不点应该是魔君之子,阎君并非魔人,那么…… 抬眸,再看去。 这个时候,慕无心跟宠儿,齐齐抬头朝赫连宸一看,几乎是同时露出一抹不解……到同情……再到默哀的眼神,这模子刻印出来的表情,实在太像父女了,太让人误解了。 好吧,似乎赫连宸又误解了。 直至…… 慕无心扯了扯嘴角,好心提醒道:“魔君,你……” “嗯?”赫连宸差异。 他似乎没懂。 遇到了凌夕,再到宠儿的出现,直至现在的慕无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变迟钝了,智商也是慢了半拍之多。 说实话,宠儿面对赫连宸,那是相当的有亲切感的,但亲切感归亲切感,她还是非常同情赫连宸,面色很难看,却非常配合慕无心,伸出小手,往他的头顶指了指,似乎是在告诉他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瞧瞧那小脸狰狞的模样就知道,事情是多可怕,是多严重…… 第两百四十七章 第两百四十七章 吼吼吼 赫连宸顺势抬头,双头火鸟变得越发巨大,头颅渐渐呈现骷髅形状,瞪红的眼睛,拍打着翅膀,一直在他头顶盘旋,看样子,它很喜欢他血的味道,还没有尝够,又加上他阻止了它啄食宠儿,渴望中带点愤怒。 要想,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它真是生气极了,拍打着翅膀,朝着赫连宸准备第二次进攻,它要一口吃掉可口的食物。 面对双头火鸟的凶残,赫连宸收回视线,扶着头,唇角暗自抽了抽,他的脑袋肯定是被烧坏了,不然,双头火鸟都准备朝他进攻,他怎么完全一点意识都没有。 是那个小不点。 是小不点有可能是慕无心女儿的事实刺激了他,不然他岂会这样不能自我。 想到这里,赫连宸简直头顶都能冒出火焰来。 他是堂堂魔君,一直都想要统治西陵的魔君,岂能被任何人左右思想。在一瞬间,恢复霸气,眼神冰凉如水,血液中有一种叫做杀戮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不停的叫嚣与沸腾,似是要挣脱灵魂的束缚,大开杀戒。 缓缓抬头,手紧握成拳,身上源源不断的能量溢出,眼中黑暗杀戮一片…… 双头火鸟朝着赫连宸俯冲下来,嘴巴大张,喷出一株烈火,将他周围都变成了火海,让他无路可逃,这样就可以尽情的享受美餐。 赫连宸似乎并没打算逃,四周的火海对他也没什么伤害,这是因为他修炼冰系的原因,可以抵抗烈火的攻击,态度越发的嚣张。 伸出一只手,手中凝聚了黑暗力量,在双头火鸟俯冲下来的瞬间,他朝着它发射出去,气势如虹,火鸟躲开得不及时,黑暗力量横贯它的身体,击中它的一只翅膀,它仰天长啸,巨大的翅膀不停地扑打,羽毛抖落一地,鲜血也洒了一地,最后掉落在地上,抓狂的翻斗。 “哇……”宠儿眉颜展露,赞叹的叫了出来,随之鼓掌道:“帅呆了……” 她甚少见过那么有气场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怎么让她觉得好熟悉。于是,她细细的打量着赫连宸,越看就越觉得眼熟,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会是在哪里见过…… 小脑袋瓜子,飞速的转动着。 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见过…… 记忆很快转速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那里有很多人,那会她还在凌夕的肚子里,却看到了很多极其讨厌的人,有看笑话的,有幸灾乐祸的…… 她生气,自己还不足月,还不能出世。否则,她定会让那些欺负娘亲的人好看,可是父皇呢,他为何没有帮娘亲教训那些人,反而……也欺负娘亲。 很努力,很想看清楚父皇长什么样子,当看清楚那一眼的瞬间,她也彻底的脱离母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吸附,来到西陵本该属于她生存的地方。 “父皇……”宠儿猛然抬头,惊呼了出来。 是,这个男人,是她的父皇。 她记得,虽然只有那么一眼,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她能记得,她的父皇是霸气十足,身上散发的气场能征服所有人的男人。 比对一下,娘亲身边出现的几个男人,孤影叔叔是娘亲的仆人,虽然她很喜欢他,但他身上散发的只有冷漠的气息,没有那种能征服所有人的霸气。 人妖叔叔……这个更不可能,太娘娘腔,父皇怎么可能是这一号人物。 紫臣哥哥……不行,这个是她预定的夫君人选,怎么可能成为她的父皇,她会吐血身亡的。 最后就是墨竹叔叔,她倒是不讨厌他,但第一感觉,她就能确定,他绝对不是她的父皇,也许是因为没有亲缘关系,她一下子就能判断出来。 现在这个…… 不猜了,她就认定他是父皇,绝对是父皇…… 宠儿笑得非常夸张,就差口水没有滴落下来,双眼放射出光芒,终于找到父皇了,真是帅极了,父皇…… 正在她发着花痴的时候,慕无心将她放在地上,给她圈了一个结界,挑眉的说:“小家伙,看来你的认父之路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知道,宠儿找到亲生父皇是必然的事,却没想到,这件事突然变为事实,他竟有些接受不了,好似凌夕离他又远了一步。 说真的,宠儿很可爱,他真的非常喜欢。但他始终是个外人,永远只能当个旁观者,观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是,我父皇是全天下最帅的。”宠儿拍拍胸口,很是骄傲的模样。 果然她真的很喜欢赫连宸,不管看几眼,都喜欢极了。 “呵呵。”慕无心苦苦干笑,顿是暗下眸子,展露丝丝的悲伤,脑海一直徘徊着,他是外人,他们一家团聚…… 心,好痛。 宠儿似是察觉到慕无心的落寞,有些不好意思的努了努小嘴,她是不是笑得太夸张了些,虽然墨竹叔叔不是她父皇,但是不得不说,他对娘亲还是很好的。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一直找不到父皇,有墨竹叔叔疼爱也不错。可惜……哎,仰天,长叹,娘亲……你的感情史真是太泛滥呀,可叫我如何帮你收场呢,墨竹叔叔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慕无心看着宠儿千变万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嗬嗬嗬……” 宠儿不解,道:“墨竹叔叔,你笑什么呀。” 慕无心遥遥头,道:“你啊,可千万别走出这个结界,我现在就去支援你最帅的父皇,不然啊……”挑眉,朝着赫连宸那边有意的看去。 只见,刚被击中的双头火鸟,本来断了一只翅膀,没想到已经复原,就像是有迅速再生的能力,现在又在天空拍打着翅膀,朝着赫连宸攻击。 连续好几次的攻击,赫连宸已经有些筋疲力尽。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想必他也撑不住多久,肯定也会成为双头火鸟的盘中餐的。 “啊啊啊,帅帅的父皇,你别躲呀,进攻,快进攻,把那笨鸟的翅膀砍下来给宠儿当晚餐,宠儿好饿啊……”宠儿尖叫出来。 她自顾发花痴,竟然忘记顾及到父皇的安危了,真是太不孝了。 慕无心看着宠儿那模样,顿是愣住了,小家伙哪里像是在担心,更像是隔岸观火看戏,他非常怀疑,小家伙真的确定赫连宸是她父皇? 小家伙……是魔君捡来的吧。 汗颜。 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正要去支援的时候,又特意回头,警戒道:“宠儿,记住,千万别踏出这个结界。” 看着宠儿点头,他这才放心过去。 赫连宸还在激战中,他在心里早骂了无数脏话,修罗的怨念到底是有多重,竟然可以让双头火鸟无限的重生,而且根本没有一点破绽。 力气有点接不上,该如何是好,这样下去,弄不好会赔上性命。 就在双头火鸟俯冲,再攻击下来的时候,一道火花划破天际,鲜红的血染红天空,双头火鸟又被砍掉了一只翅膀,飞出很远。 赫连宸猛然抬头看,身着墨绿长袍的慕无心,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带着足矣压迫人的气息,就这么居高临下。 这样的感觉,他非常不喜欢。 所以,就算他的气力再怎么接不上去,他还是孤傲的站起来,同样仰头,一点也不服输的模样,冷语道:“哼,阎君,无需你假惺惺。” 慕无心侧目而看,道:“呃?”轻轻一笑,道:“魔君,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打算救你……” 这言语,真是会气死人的。 “……”赫连宸就被搪塞得没话说,闭着嘴巴,眸子眯起,邪肆中藏着腹黑,身上散发着弑杀的气息。 慕无心自知现在不是跟赫连宸斗气的时候,凭他一个人的能力,要对付双头火鸟还是有些难度的,若是跟赫连宸能联手倒是会容易些。 “我不过是在自救罢了。”他故意自降身份说。 “哦?没想到,阎君还有怕死的一面?“赫连宸调侃的嘲讽道,显然是没有方才生气,眉颜舒展开来。 慕无心依旧是淡淡的心绪,道:“谁人不怕死?何况……我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赫连宸一愣,深邃的瞳孔一直注视着慕无心,眼前的阎君是不是有些不同了?从前总是冷冷清清,对什么都不在意,可如今……似是多了些感情。 不等他探究清楚,双头火鸟又恢复了,朝着他们攻击过来。 慕无心跟赫连宸反应很灵敏,更像是在比拼着谁的能力更胜一筹,谁也不想失了气场,特别是赫连宸,他尤其不像输给慕无心。 直至两人齐齐站稳脚,互相看了一眼,像是达到了共识那样,赫连宸开口道:“看来,解决它才是首要的。” “呵,魔君,难得你跟我想到一块去。”慕无心调侃道。 “哼。”赫连宸冷哼一声,又道:“解决不了它,你我都得成为它的盘中餐。” 慕无心却没有赫连宸脸上的紧张感,他是知道双头火鸟的唯一破绽,不过是想找像赫连宸这样实力相当的人配合,才能一举消灭双头火鸟。 “我有办法可以消灭它,就是不知道魔君你愿不愿意配合。”他开口说,却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 赫连宸眸一眯,哼哼一声,道:“少废话。”眉宇紧缩,声音冰冷,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那眼中也是透出了焦急之色。 因为每攻击双头火鸟一次,它的能量就似会随着增加,这就代表着他们攻击也不是,不攻击也不是。 这样下去,别说他们会遭殃,就算是整个西陵的人都会遭殃的。 慕无心那双笑得异常灿烂的眸子,缓缓张口道:“魔君,你可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指挥,精准的学我的所有动作,当然,这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什么?”赫连宸突然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来,要开始咯。”慕无心微微一笑,突然朝着天空跃起。 赫连宸来不及问为什么,条件反射跃起跟上去,他堂堂魔君会没有本事跟上那个阎君的速度,学不来他的一举一动?这简直是笑话。 两个男人本是要吵起来,突然又达到了共识。 有刺激,也有拼斗。 这也是两个男人第一次合作,联合了共同的力量,像是双胞胎那样,一跃空中,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只知道他们一样的速度,一样的动作,朝着双头火鸟进攻…… 第两百四十八章 第两百四十八章 赫连宸学着慕无心的一举一动,俩人现在犹如双胞胎重叠的动作,齐齐跃到空中,掌心凝聚冰系能量,朝着双头火鸟的脑袋攻击。 就在俩人即将攻击到双头火鸟的其中一个脑袋的时候,慕无心迅速一个闪身,将手中的能量袭向火鸟的另外一个脑袋,分毫不差。 砰 巨大的一声响,双头火鸟的两颗脑袋,几乎是同一时间爆炸,天空再次被染成了血色,下起了红色斑痕的小雨,地面的一切都被染得通红,触目惊心。 这一次,双头火鸟没有再活过来,而是变得粉碎,都找不到它尸体的痕迹,无影无踪。 赫连宸跟慕无心几乎是同时,稳稳落在地面,齐齐互看了一眼,也就是火鸟被爆的那瞬间,赫连宸终于知道,双头火鸟的那两颗脑袋就是破绽。 火鸟的双脑袋如同心脏,若是想要火鸟彻底死亡,只需在同一时间,同样的能力,将两颗脑袋爆掉,那么火鸟就没有机会依附其中一颗脑袋制造再生能力。 赫连宸定眼看慕无心,阎君你果然是不简单,不愧是本王唯一认定的对手。 慕无心轻轻一笑,倒是不将赫连宸的敌意放在眼里,调侃道:“魔君,你这般看着我,是想要感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不成?” 赫连宸怔了一下,脸上顿时不好看了,冷哼了一声:“哼,阎君,这个恩情,就当作是本王欠你的,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虽然冷酷无情,却没有白夜行的阴险狡猾,他是一个重情义,知恩图报的人。既然欠下慕无心一个人情,他就不会假装不知道,而是会谨记在心里。 “呵,那也请你放心,这个恩情,我早晚会向你讨回来的。”慕无心没推脱,很不客气的说。 “哼。” 慕无心扭头,朝着凌夕那边看去,眉头一蹙,看到一个影子,带着狠厉想对凌夕下其手。正想要过去的时候,他却突然收住了倾身出去的重心,道:“魔君,我看……你该管管你的王妃了,背地理乘机杀人可不是见得光的事。” 他不过是想将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赫连宸罢了,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赫连宸能不能把握住。 赫连宸顺势看去,眉头皱得很深,愤怒,两脚一瞪,朝着凌夕那边飞奔过去。 凌夕依旧紧闭着眼睛,方才耳朵只听得一声巨响,她现在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害怕睁开眼睛,怕看到宠儿被吃掉的瞬间。 万分之一的期待,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结果? 就在她紧张兮兮的时候,她的胳膊被一把扯了起来,落入一个健硕的胸膛,耳边拂过一记焦急的声音:“小夕夕,你没事吧。” 是月轩。 凌夕缓缓的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月轩,他好紧张的模样,不免问道:“结……束了吗?” 她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 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有一颗坚韧的心的她,或许只有面对关于宠儿的事,她才会这般脆弱,这也许就是体内隐藏的母爱,就算没有表达出来,这也是深深的母爱。 “恩,都结束了。” 月轩收起以前那痞子味的语气,显得有些郑重,也有些骄傲自信。因为,他可是抢在某人的面前,救下了凌夕,这是多么让他骄傲自豪的事,他终于有机会英雄救美了。 “宠儿她……”凌夕小心翼翼的问。 月轩故意皱起眉头,脸色很难看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宠儿她……怎样了。”凌夕只感觉呼吸像是被抽尽了那样,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宠儿难道真的…… 月轩深深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凌夕的肩膀,很认真的看着她,说:“你啊,担心那小家伙不如担心自己呢,你都差点没命了。” 凌夕一片茫然,只见月轩让了开来,侧边是凌敏跌坐在地上,手里是一把断的匕首,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直想的是宠儿的事,又看了看月轩。 “这女人啊,太阴险了,居然想偷袭你呢。”月轩解释到,气鼓鼓的,他最讨厌阴险狡猾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长得多漂亮,在他眼里都丑陋极了。 “呃……”凌夕很想说,她不关心这些,只想知道宠儿到底怎样了,心不在焉的找寻着宠儿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在注视她。 月轩还不泄气,转而又道:“赫连族的王,不会是你指使她的吧……” 凌夕的背脊凉飕飕一片,赫连宸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可想而知,宠儿对她有多重要,以至她感觉都变迟钝了。 赫连宸始终是没有看凌夕,心里反而是抓狂着,他竟然又慢了一步,怎么每次都慢了一步,侧目瞪了月轩一眼,就似又出现了一个阎君,专门跟他做对。 不一会,收回视线,一双犀利的眼睛,盯得雪歌直发寒,未免引起他的怀疑,雪歌赶紧的将凌敏的灵魂给放了出来。 凌敏看着赫连宸瞪着她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不解的问:“王,你,你怎么了……” 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老觉得有人强迫她睡觉似的,一觉醒来,不太清楚她的所作所为。 赫连宸倒是没有动凌敏,因为他察觉到了,在凌敏身体里的另外一个女人又隐藏起来了,就算现在质问她也没有用,无补于事。 凌夕直勾勾的看着凌敏,自也是察觉出不妥,却没有额外的心思去探究,直至…… “丫头,你的承诺……应该还能兑现的吧?”趣味十足的声音,直叫人毛骨悚然。 凌夕猛的回头看,慕无心带着满怀邪恶的眼神,手里牵着的是宠儿,她瞬间僵化了,小家伙没事,得救了…… 终于没事了,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宠儿先是有些不好意思,躲在慕无心的后面,始终是跟她后妈赌气的,要是后妈翻旧账咋办,那不是很惨。 “过来。”凌夕收起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言语有些冷。 宠儿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过去,低着头,揪着衣角,在凌夕开口之际,闭着眼睛,一连串大声道:“娘亲,宠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宠儿吧……” 小手合紧,可怜兮兮求饶的模样。 凌夕严肃的脸,一下子就松垮下来,她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宠儿的头,道:“没事就好。” “呃……”宠儿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 她简直看傻了。 后妈……你这样真心好美,不愧是宠儿的亲娘…… 慕无心在一旁,偷瞄了赫连宸一眼,拉过宠儿的手,又故意提醒道:“丫头,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赖账?”凌夕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你说……”慕无心提醒道:“谁救了宠儿,你愿意终生为奴为婢……” 凌夕一时怔住,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她只是随口说说,那么情急的状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听到,却没想到,还真有人听到。 墨竹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准是逮着机会出现了。 慕无心咧嘴笑着,倒不在真的心计很重的男人。其实,他从云层里现身下来,暴露他的身份,这已经是很不明智的选择,这也并非他料到的结果。 本以为,镜花月林那么多双眼睛在,料想白夜行也不敢对凌夕动手,没想到会出现火鸟吞噬怨魂这样的事,逼得他犹豫要不要现身。 直至他看到白夜行拿宠儿当挡箭牌,没想到,白夜行为了逼得他现身,居然这样走险。白夜行明知道,宠儿是魔君之子,如果被火鸟啄食,就算白夜行再有能耐,西陵这个世界都会完蛋的。 真是够阴毒的男人。 宠儿的危险逼近,慕无心根本没时间再去思考问题,倘若他没有救出宠儿,而让宠儿受到一点伤害,他定会一辈子无法安心。 想想凌夕难过的脸,他还有何可考虑的。 慕无心妥协了,俯冲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恰巧凌夕开出了那样诱人的条件,那么他就更加卖力,岂料,卖力的人岂止他。 他看到赫连宸那飞窜的速度,让他非常不解,赫连宸明明记忆还没恢复,但就在瞬间,他能感受到赫连宸爆发的强大魄力。 赫连宸,这个男人,果然潜在的能量很大。有那么一刻,他在想,若是他没有凌夕的那颗玲珑般的心,他是否还能敌得过赫连宸呢? 对于答案,他也并不清楚。可不管如何,只要宠儿能安全,赫连宸不再去伤害凌夕,这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也是他期想中的结果。 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凌夕看着慕无心的笑脸,嘴角抽了抽,还是硬着头皮道:“是,只要是你救的宠儿,我……” 话未说完,一记冷酷的声音阻了她的话。 “女人,你说的似乎是,谁杀了火鸟,救下小不点,才为奴为婢,终生伺候?”赫连宸显然对于慕无心居功的事很不满,愣是在质问。 他刚还在想,阎君这个男人为何会不慌不忙,没想到是想支开他,好独自占有救下小不点的功劳,可阎君何时对女人感兴趣的? 记忆中,阎君这家伙对谁都不感兴趣。 面对赫连宸的质疑,凌夕再次愣住,别告诉她,这其中还有他的功劳?在她闭眼的时候,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她难道无故欠了他一个人情? 欠她的仇人一个人情?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怎么,女人,你打算反悔?” 见凌夕不回答,赫连宸又开口,可为何他还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难道凡间的事,他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凌夕面色难看,对于赫连宸假装不认识的功力,她还真是无比想反悔…… 第两百四十九章 第两百四十九章 凌夕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毛,冷冷一笑:“呵呵!”其实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重新整理好心情,抬头,微微弯眉,道:“我说话向来算数,可不像某人……” 有意的将视线落在赫连宸的身上,显然某人指的就是他。 赫连宸后知后觉,愣了一下,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说话算数便好,那你从今往后,便是本王的婢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对他敌意很重,还有,他很好奇,她口中的某人是谁,怎么觉得她说的某人指的就是他的感觉。 可是……他跟她,真的好像只见过几次吧? 还有,他到底为何总对她感兴趣,这也很不对劲,但他却控制不住对她产生兴趣。 凌夕简直跌破眼球,不得不赞叹一下,这男人的演技何时变那么好,竟然真的可以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哦,不对,他的演技好似一向那么好,不然,在凡间的时候,她岂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只是,看他那一脸无知的样子,实在让她很想暴怒。 想了又想,她凭什么暴怒,他越是这样惹怒她,她越要不当一回事,现在她早就不以前的那个她,只有她能让别人痛苦,别人根本不可能激起她的一丝情绪。 “诶!”她扬起手,双眼一眯,言语带嘲讽道:“赫连族伟大的王,我虽然说话算数,但是……”故作挑眉,道:“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你杀火鸟,救出我女儿,除非……” “除非?”赫连宸忍不住差异。 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 凌夕皮笑肉不笑,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说:“除非……你能找到人给你证明。”冰冷的笑意带着好玩的兴奋,从眼中溢出,呵,耍赖谁不会,她最厉害了。 赫连宸凤眸流转,还以为是多大点事,阔掌一挥,道:“何须去找,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噗!呵呵。”凌夕实在没忍住她的嘲笑,掩嘴故作取笑的模样,只是跟她身上冰冷的气息,真的有些格格不入。 赫连宸不解问:“女人,你笑什么。”心里却是非常的不爽,压制住怒火,他说的话有那么好笑? 凌夕对上赫连宸隐忍的脸,道:“我只是好奇,在场的所有人……您指的到底是那些人罢了。” 赫连宸听出了不妥,回头一看,四周空空如也,出乎意料外。没想到,区区一只双头火鸟,早把所有人都吓跑了,哪里还有什么人。 手臂冒起青筋,脸色煞黑。 他现在非常后悔,竟然为了一些小福利降低他的身份,这不是在自找羞辱么,现在又不能打退堂鼓,怎么也得完美的撑下去。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又扫了一眼,四周确定已经没人了,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反正也不是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余光一瞥,这里不是还有一个……死人妖么。 死马当活马医。 赫连宸朝着月轩直视,眉宇间一片深思。月轩回以对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梁,不会是想要把他供出去吧,但看到赫连宸肯定的眼神,他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于是,月轩非常配合的猛然点头,一副很配合的模样。 赫连宸倒是出乎意料外,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终于找到人帮他撑场面,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到月轩抢在他面前说:“小夕夕,我只看到这家伙的妻子要杀你,其他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赫连宸张开的口,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该怎么闭上,他猛然朝月轩看去,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找死不成。 月轩撅了撅嘴巴,道:“别这么看我嘛,我只是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很难受滴。” 其实他想说,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你的眼神还没小夕夕的恐怖,她早你一步就瞪得我毛骨悚然了。再者,我要承认看到了,不得把小夕夕拱手让给你为婢女,门儿都没有,哼。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凌夕的声音平平,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赫连宸握紧拳头,怒瞪着月轩,白狐殿下,你简直是要找死。 他不想再废话,直接动手。 月轩故作很害怕的模样,故意躲到凌夕的身后,吐着舌头,见孤影他们过来,又躲过去,道:“孤影,你们来得正好,赫连族的王太不讲道理了。” “呃?”孤影差异。 “你们也没看到吧,他居然说自己杀了火鸟。”月轩气势如虹。 “……”赫连宸真想一脚踹了月轩,扭扭捏捏如女人的模样,让他的胃里翻山倒海。 “呃……”孤影看了凌夕一眼,道:“我什么也没看到。”主人的暗示那么明显,他岂会看不懂。 “我也没看到。” “我也没。” 蛇鼠一窝,全都没看到。 赫连宸像是吃了闭门羹,脸色很难看。 慕无心勾了勾嘴角,眯着眼笑了笑,一脸不在意,却故作调侃道:“啧啧,没想到堂堂赫连族的王,居然连这点小便宜也要占?” 他注意到,凌夕脸色的表情,不再只有冷漠,有些细微的变化,是因为赫连宸的出现吗?这个男人对于她,果然还是很重要,是这样吗? 他的心,既酸又涩,这是不是凡间俗称的……吃醋? “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本王,阎君……”赫连宸拂袖,原本冷傲的形象,此刻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他果然是自找羞辱,不过,面对慕无心,他就是不想输了气势,很久之前,他的对手就只有慕无心一人。 “资格?”慕无心还当真的努力思虑着,低头看了看宠儿,仰头,又道:“资格就是,我先救了这个小家伙,而你慢了一步。” 他说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只是,他虽然在跟赫连宸斗嘴,余光却在打量着凌夕,果然不出所料,凌夕脸色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连身体都在暗自颤抖。或许,是阎君的字眼刺激到了她。 就算再不想记得,这些都是前世的记忆,总该有些条件反射。况且,在千年前,他是那样的无情,伤透了她的心,不是说恨一个人,就会永远记住那个人吗。 她就是以恨的方式记住他的,是这样吗? 凌夕早没心思听下去,光是阎君字眼已经让她的脑袋快要爆炸开来,真的像是被撕裂那样疼,为何她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阎君…… 墨竹其实是叫阎君? 听这称号,可以想象来头肯定不小,但与她有何关系吗?她的头真的很疼,表面却依旧镇定自若,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喜怒哀乐。 冷酷的面具,从未掀去。 凌夕这边在挣扎,脸色更是苍白得难看。而慕无心怀里的宠儿在蠢蠢欲动,握紧的拳头,在慕无心的话音刚落,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挣脱开他的怀抱,朝着赫连宸小跑过去。 宠儿小小身体,挡在赫连宸的面前,仰高头,道:“你们这些坏蛋,谁再欺负我父皇,我就让你们好看。” 好不容易找到父皇,怎么能把欺负父皇的福利让给别人,怎么也得……她才能欺负。 “父皇……” 月轩跟楼紫臣都瞪大眼睛,哑口无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而孤影在见到赫连宸的时候,就知道了。 听到这样的事实,赫连宸也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娇小的背影,她在说什么,说他是她的父皇?幻听,这是幻听吧。 他何时有过这么大一个女儿,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喂,小东西,你脑袋被摔坏了吧。”月轩伸手去摸宠儿的额头,又指着赫连宸道:“这男人怎么可能是你父皇,他长得还没我帅。” 宠儿气鼓鼓的甩开月轩的手,说:“你才脑袋摔坏了,你全家脑袋都摔坏了。”说罢,她拉扯着赫连宸的手臂,道:“他就是我父皇,最最最帅的父皇,化成灰我都认得。” 楼紫臣看得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孩的话……应该不能信吧。 月轩本该跟楼紫臣那样,怀疑小孩的话可信度,可在下一瞬,他的脸色也开始慢慢变得难看,他去过凡间,眼前的赫连宸……他见过。 也多少知道,凌夕跟北帝的事。 那么…… 在他们都差异的时候,一旁始终没插上嘴说话的凌敏,以为凌夕想要接宠儿来夺走她的夫君,气汹汹的站起来,伸手就拍开宠儿的手,自己则挽着赫连宸的手,趾高气扬道:“小鬼,虽然我跟你娘亲是姐妹,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夫君可以跟她共享,可以让你随便喊父皇。”仰起头,冲着凌夕又道:“姐姐,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想要破坏你亲妹妹的幸福,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喂喂,你这个臭女人,你敢对主人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炎子本是兽宠,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乱说话,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生气极了。 “就是,丑八怪。”月轩附和道。 凌敏见人多势众,怯怯的躲在赫连宸的身后,拉扯着他的手臂,道:“夫君,你看他们……” “死女人,别碰我父皇,松开你的手。”宠儿泼辣的叉腰,指着凌敏,一点也不饶人。 想跟她抢父皇,门儿都没有。 赫连宸一片茫然,愣了许久,才开口问:“你……为何认定我就是你父皇?” 他对别的事,都不关心,只关心眼前宠儿说的话,那会不会就是他丢失的那一段记忆,他在想,也许……宠儿真的是他女儿,而他跟那个女人真的有过一段情,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她。 这样的解释,最合理。 “为何啊?”宠儿纳闷了,她要怎么解释呢,灵光一闪,扭头指着凌夕,道:“你可以问问我娘亲,她肯定是最清楚的,对吧,娘亲……” 所有人,将视线齐齐落在凌夕的身上。 当事人凌夕,游魂那样,视线一直落在慕无心的身上,她听不到任何旁外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眼里只有慕无心,只想从慕无心的身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的脑袋轰隆隆的,可是她无法让它停止运作。只有一记声音,不停的在她脑袋回荡:“丫头,不要再想了,求你,不要再想了,你会负荷不了……” 第两百五十章 第两百五十章 慕无心用心语在说话,想要阻止凌夕再去胡思乱想,以她目前的情况,肯定是难以负荷曾经的事,而且会非常难受。他的心就会跟着难过。 他宁愿去承受所有的痛,也不愿让她去承受。 一向最镇定的他,看到凌夕有些失控,此刻也有些慌乱无措,他在找寻着办法,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停止下来,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的出现,始终是一个错误? 早知道如此,他就该控制自己,只当个隐形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后悔,可世上可有后悔药可以吃? 凌夕的视线一直落在慕无心身上,越是看得仔细,她的呼吸就越急促,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袋就像是不停往里面打气的气球,在充满气体的时候,爆炸是必然的。 她努力的想着,一定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想起来,在她抓狂之前。突然两眼一黑,慕无心的模样模模糊糊消失,她也彻底的失去了知觉,直直的往后栽去。 她没有抓狂,也没有失控,而是脑袋完全负荷不了,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小夕夕……”月轩惊呼。 “主人!”孤影也喊了出来。 “丫头……”慕无心失控了。 “……”赫连宸却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感觉面对,挣扎?淡然?还是…… 就这样,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凌夕往后栽去。所有人,都朝着她伸出了手,都想要快一步接住她。 凌夕就是这样,总是能毫不费力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她的身上有太多的光芒,在情不自禁中,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不离不弃。 月轩、孤影、楼紫臣,以及赫连宸、慕无心,所有人都没能接住凌夕,唯一接住凌夕的,竟然是白夜行这个出乎意料外的人。 他一直都在,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罢了。 关乎这点,他是很生气的,但现在,他并不生气,因为他抓住了他一直想要的女人,水玲珑…… 凌夕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白夜行的怀里,躺在这么一个带着虚伪面具男人的怀里,她显然是很危险的,但她现在却没有了任何的知觉,更没有反抗的能力。 否则,若是让她知道,她居然倒在了想要宠儿性命的男人怀里,她必定不多说废话,先挥出一刀,刺得他流血再说。 可惜……凌夕现在不省人事。 白夜行怀里抱着凌夕,仔仔细细的瞅着她的眉颜,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想到跟千年前的那副容颜分毫不差,看来……墨竹那家伙,宁愿舍弃自己的本尊,也要将你的本尊保护得很好。 那么……你的那颗心定也被墨竹保护的完好无缺吧。 千年前并未觉得,原来你除了那颗心吸引朕外,你身上散发的魅力也是如此的吸引朕……朕该感谢墨竹,还是……该继续恨呢? 白夜行忘我的垂怜凌夕容颜,不经意露出的那一抹色迷迷的模样,真叫人恶心。 似是察觉到不妥,才缓缓抬起头,眼下可是好几双眼睛在仇视他,眯缝的双眼,很高傲的看着眼前几个愣住的男人,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朕好像……比你们都快了一步。” 这是多么打击人的一句话,也是在暗示他的速度永远都胜人一筹,谁也没办法跟他比。 众人像是被雷劈中那样,额冒黑线,又碍于白夜行是帝君,都隐忍着怒气,特别是月轩,他是最先将手缩回来的,低着头,气焰完全被掐灭,脸色更是难看得不行。 他再次变得很奇怪。 这一幕,落入楼紫臣的眼里,果然死人妖跟帝君之间存在某种关系,否则,态度向来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月轩,岂会把帝君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或许……他可以用这个牵制着月轩,让月轩远离凌夕,那么,他就会从此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白夜行扫视众人的反应,都一副畏惧他的模样,他表示很满意,证明他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那么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将水玲珑带走…… 谁又敢阻拦? 他还真想看看,到底谁有这个胆子与他为敌,便将凌夕抱了起来,道:“这位姑娘好象受了内伤,既然朕见到了,便不能坐视不理,朕会将她带回去好好医……” 话未说完,宠儿急哭的跑到他脚下,不停的拉扯着他的衣服,道:“你这个色老头,快放开我娘亲,我让你放开她,别碰我娘亲,色老头,色老头……” 色老头 这个称呼,似乎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白夜行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色老头,千岁之龄,还有爱丝女神为妻,但私下生活却糜烂得很。 众人抱着同样的态度,齐齐瞅着白夜行。 一个小孩的话,那可是最真实的。 白夜行见众人嘲笑的那样瞅着他,顿是一脸的黑线,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他,这个小鬼是想找死,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扫过宠儿的脸,冷光闪烁,寒光逼人,一声爆呵道:“放肆。” 身上的怒气,就这么震了出来。 宠儿因为离得白夜行很近,被这样的怒气给殃及了,刷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震开。被震开的速度很快,却也快不过慕无心的速度,他伸手稳当当的接住宠儿。 一个后空翻,完美弧度落地,站稳脚跟,略带焦急的看着宠儿,担心她会有些什么损伤,轻柔的摸了摸宠儿的头,道:“没事吧。” 赫连宸再次慢了一步,但这一次,他是有意的收回冲出去的脚步,他很想去救宠儿,但他却不知道为何要去救,仅仅为了小家伙说的父皇? 小家伙的话,他还未证实,是真还是假,那么……他岂能这般动情。 宠儿受到了惊吓,摇摇头,撅起嘴巴,想哭又不敢哭,很受委屈的首先朝着赫连宸看去,他是父皇,为何娘亲快被色老头抓走了,他却无动于衷。 难道父皇不爱娘亲了吗?所以……所以才会想要另娶王妃,就是为了丢弃娘亲,是这样吗? 宠儿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她好难过,难怪娘亲不让她跟父皇相认,肯定是知道父皇已经不爱她们了,所以才不让她去跟父皇相认,而父皇也始终没有认她,她真像是没有亲爹的可怜娃。 想到这里,眼泪,还是没忍着,滴落下来。 亲爹不认她,亲娘又落在色老头手里,她怎么办。 慕无心替昏迷的凌夕心疼这样的宠儿,轻轻抚着她的头,说:“宠儿不哭,宠儿还得救娘亲不是吗?要坚强,你的娘亲还等着你救呢。” 宠儿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慕无心,下一瞬,她赶紧的擦去泪珠,鼓足勇气,忍住眼泪,狠狠的点头,道:“宠儿很坚强,宠儿会救出娘亲。”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墨竹叔叔,宠儿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能不能麻烦你……帮宠儿救出娘亲。” 她现在唯一能求的,只有眼前的墨竹叔叔了。 墨竹叔叔是真心对娘亲好,他定会将娘亲救出来,他比父皇强多了。 呜呜呜……墨竹叔叔,只要你能救出娘亲,我就把娘亲许配给你,我不要亲生父皇了,我管你叫父皇…… 慕无心淡淡一笑,道:“嗯,放心。”怜爱的又看了宠儿一眼,低语呢喃道:“现在……就请你好好的睡一觉,墨竹叔叔向你保证,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的娘亲定会平安无事喊着你的名字……” 他的阔掌扬起,在宠儿的面前晃了一下。 宠儿就像是中了迷术那样,闭上眼睛,倒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他不想让宠儿参与大人之间的战争,小孩子,还是天真无邪比较好,太早熟了,什么童年乐趣都没有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慕无心抱着宠儿,走到孤影的面前,道:“孤影,你会替夕夕好好照顾宠儿的,对吗?”不等孤影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宠儿递过去。 他相信,孤影一定会保护好宠儿,拼了命的保护。 孤影冷冷的接了过来,低头看着熟睡的宠儿,又看了看慕无心的背影,他顿时像是知道了什么,冲着慕无心的背影大吼:“无心师傅,我就算赔上性命,也会好好的保护宠儿,你就放心吧。” 说罢,他抱着宠儿快速的离开了镜花月林,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在离开后,月轩朝着白夜行看了一眼,也随之离开,因为他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这场战争并没有他的位置存在。 至于楼紫臣,他虽然身体未长成,但他的思想已是大人,自也是识趣之人,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他有能力多待的,所以也随着离开。 在孤影、月轩和楼紫臣离开后,镜花月林剩下的,有慕无心、赫连宸、白夜行、炎子,还有瘫坐在地上的凌敏,昏迷过去的凌夕,气氛反而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诡异。 僵持着的时候,白夜行首先开口,那是因为他很不喜慕无心的插手,警告的语气道:“墨竹,你这般插手,朕真的很生气。” 慕无心回旋,看着白夜行,淡淡一笑,道:“帝君,您身份如此尊贵,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岂不降低了您的身份?” 他面对白夜行,从不正面对抗,因为白夜行还没有越过他的底线,他还是会继续忍下去。 “哼!”白夜行冷哼一声。 慕无心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向来是提不起劲,因为不管他怎么激怒,慕无心就是一副不生气,也不怒的态度,他再继续下去,也是自找无趣。 慕无心跟白夜行,在赫连宸看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样冷嘲热讽,他只当是在演戏给他看,便看得无趣。 方才,他正好在反省,为何他要为了一个女人控制不住自己,还有那个叫宠儿的小家伙,真的跟他有关系?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也许,这些都是白夜行跟阎君联合起来,想要蒙骗他的眼睛,好在他的身边安插一个奸细,禀报他的一举一动,那么他又何须再陪着他们继续浪费时间。 转身,拉起了凌敏,连废话都不愿意多说,打算要走。因为这场闹剧,他可完全没有兴趣。 白夜行看罢,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连魔君都不跟他抢水玲珑,果然魔君还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水玲珑,这下……水玲珑就是他的了。 愚昧的人,不管经历几千年,还是一波又一波。 慕无心冷眼瞥了白夜行一眼,他岂会不知道白夜行在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费尽了所有修为保得水玲珑平安,不让白夜行得到。 他怎会那么轻易让白夜行得逞。 千年前,他还可以死心塌地,听从白夜行的指令,只为西陵大陆能一世和平。千年后,他早就不再信白夜行和平大使的虚伪形象。 这一世,他只为所爱的人,西陵大陆的和平,不再是他能倾尽所有。 所以,在赫连宸即将离开之际,他快步上前,拦住了赫连宸,道:“怎么,魔君,对于一个能引起你注意的女人,你就这般轻易松手?” 赫连宸眉心一挑,魅惑的光芒,有的只是一片冷残的嗜杀,道:“阎君,本王何时对她有兴趣了?不要当自己很了解本王。” “哦?”慕无心不急不躁,道:“若是我告诉你……她才是真正的凌夕呢?” 问题:凌夕是千前年水玲珑的模样,为何别人会认不出她就是水玲珑 答:妞肯定没细看文,文前有几次提到,千年前有过一次大战,大战死伤无数,也提到,这一世,有千岁之龄的人不多,所以没人认出凌夕就是水玲珑,这是必然的。 第两百五十一章 第两百五十一章 “若是我告诉你,她才是真正的凌夕……才是你想要找的水玲珑呢?”慕无心略带试探性的问。 赫连宸听到后,有那么一瞬,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顺口便道:“什么?”似是意识到有些失态,故作冷傲,声音冰冷道:“哼,阎君,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信?” 凭什么他非得信,阎君跟白夜行本就是狼狈为奸之人,现在不过又在使花招让他中计罢了,他并非愚昧之人,岂会让他们这样耍得团团转。 但又不得不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她就是凌夕,就是水玲珑…… 这个想法,在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有过,可若是真的,似乎又很合他意。 慕无心一声哼笑,带着果决的刚硬,指着赫连宸搂着的凌敏道:“不信,你大可以问你的……王妃。” 言语包含了诸多嘲笑的意思,不过是想要用激将法,让赫连宸不要再只做隔岸观火的那个人,这个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经历过无数后悔,知道其中的挣扎。 赫连宸低头顺势看去,只见凌敏的脸色苍白,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这样的惊怕的模样很明显,根本无需再问,但他还是照例的问:“你当真不是……凌夕?” 如果她不是,那…… 凌敏看着赫连宸那弑杀的眼神,本来还想硬着头皮撑下去的,但实在是撑不下去,扑通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道:“王,饶命啊,我知道这样做很无耻,但我是真心喜欢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顶替姐姐嫁给王,我……” 话未说完,赫连宸怒得一挥手,巴掌落在凌敏的脸上,力道很大,她瞬间就是晕了过去,低头再俯视,并没有打算就此饶过她。 他此刻非常愤怒,竟然敢欺骗他,简直不要命了。 正想一剑杀之的时候,他在凌敏的体内看到另外一个灵魂,那是雪歌的灵魂,便将怒气又收了回去,心想,果然她的体内还存在另外一个女人在操控。 可这又如何,依旧阻止不了他想要杀她的心。 在赫连宸正想要杀了凌敏的时候,慕无心及时阻拦道:“魔君,现在可相信我的话?”嘴角带着淡淡的冷清,脸上的表情却是冷魅不已,只要能留住赫连宸,他顾不得别人的性命。 以前,慕无心是一个不会随便杀生的人,因为他是一株墨竹修炼成形成仙,这其中的艰难他很清楚,所以他不会轻易要人性命,更不会随便削减别人的道行。 他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 但到了今世,他已经顾不得别人,因为他有活着的目标,也有活着的时候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他再也不是千年前那个老好人。 也许……他会变得很险恶,也许……他会变得很残忍,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深深爱着水玲珑的那颗心,是永远都不会变。 赫连宸视线落在慕无心的身上,不解为何慕无心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他,昏睡在白夜行怀里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水玲珑,他很想从慕无心的身上找到答案。 最终,无果。 他只想说,阎君,你将自己隐藏得太好了,你的城府如此深,总觉得跟千年前的那个淡淡然然的你相差太远,到底这千年来,你经历了什么,会变成如此陌生的境地。 “魔君,我想,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为何我会告诉你谁是水玲珑,而是……”慕无心将视线落在白夜行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眼中带着一抹邪气,道:“你再不行动,恐怕有些人就想乘乱将真正的水玲珑带走了……” 他的言语,丝毫不避讳的抨击着白夜行。 对于白夜行,他从来都不怕,最多……左不过是死。 白夜行气得暗自发抖,双眼间迸射出血一样的暗红,射向慕无心,暗自发狠道:“好你个墨竹,散尽修为躲藏了千年,现在回归西陵,便这般给朕一个下马威,朕定不会轻饶你。” 慕无心无动于衷,回以淡漠一笑,余光一直在看着昏迷中的凌夕,宁愿她落入赫连宸的手里,那也比落入白夜行的手里安全。 至少,在千年前赫连宸真心爱过水玲珑,而白夜行,不过是为何得到水玲珑的心,更加的巩固他的实力罢了。 赫连宸察觉出,慕无心跟白夜行之间火药味很浓,他实在看不懂,这俩个人是真的互相斗殴,还是故意演戏给他看,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水玲珑。 白夜行怀里的女人就是真正的水玲珑,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参与这场争夺,而且是非抢到手不可。 “帝君,你千里迢迢来参加本王的大婚,若是不喝上一杯酒水,就这般匆匆离去,可是太不给本王面子。”赫连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直逼白夜行,语气还算礼让,没有正面冲突。 暗自却想着,白夜行,你想要从本王的眼皮底下将水玲珑带走,简直是太小瞧本王了。就算闹到最后两败俱伤,白夜行你也休想将水玲珑带走。 赫连宸的气势压人。 为了稳住气势,白夜行将凌夕搂得更紧,眼睛一瞟,落在赫连宸的身上,道:“宸王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爱丝女神还在等朕归去……” “白夜行,你无需再跟本王打哑谜。”赫连宸一口阻了白夜行的话,他可不想跟白夜行再浪费时间,况且他本就是直爽之人,最见不得别人玩阴招。 打哑谜的事,只适合阎君跟白夜行之间。 白夜行笑之,脸色平静,道:“宸王,你在说什么,朕实在是听不明白。”虚伪就是他的强项本领,人前人后,他都能虚伪的假装下去。 赫连宸怒了,掌心凝气,黑暗力量涌出,叱喝道:“白夜行,不交出水玲珑,休怪本王不客气。” 这话一撂下,白夜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好嚣张的话,但他又岂是吃素的猫,大喝一声:“哼,有本事……你便从朕的手里夺过去。” 态度嚣张。 他料想,西陵目前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慕无心一直是出于观摩状态,见到赫连宸跟白夜行将要动起手来,怕是会伤及凌夕,也是想到,就以赫连宸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白夜行的对手。 赫连宸在未来,绝对会是对抗白夜行的不二人选,他不能让白夜行在往后继续独霸西陵权利,唯有借他之手,暂时保住赫连宸不死。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不管任何时候,都极其不愿意使用玲珑心结合的能量,但必要的时候,他需要给白夜行一个真正的下马威。 所以,就在俩人将开战的时候,他很顺水人情的站出来,对白夜行道:“帝君,您是一个身份尊贵之人,何须跟一个区区宸王计较。” 白夜行不是很领情,墨竹何时变得如此虚伪,他还真是有些不认识了,一声哼笑,道:“墨竹,就算你以前是朕的部下,你也没资格教朕该如何做。” 他特别将部下二字加重语气,就是为了警告慕无心,你最好不要别有用心,以你现在重生后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朕。 要知道,白夜行他在千年里将能力提升到什么境界,就是为了防着魔君跟阎君的重生,所以他此刻说话才会如此的有底气,因为他才是真正有资本的人。 西陵没人是他的对手。 可白夜行万万想不到,他这样的想法,就在几分钟后,彻底的崩盘,而且还蒙上了一层对慕无心的恐惧,非常的恐惧,以至往后西陵开始动乱了。 “是,帝君教训的是……”慕无心浅浅道,扬起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可是……”话语还在炫音之际,他便如一阵风,到了白夜行的面前,对上他的眼,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帝君,你确定……她对你还有用?” 这样的速度,完全不着赫连宸跟白夜行的眼底,是很惊人的速度。令自信满满的白夜行瞪大眼睛,令气势汹汹的赫连宸惊傻了眼睛。 假若,慕无心这是一次攻击的话,白夜行根本就来不及避开,肯定是毫无搏击之力,最后的结果,要么重伤,要么……死。 白夜行根本还反应不过来,这个男人,为何重生后的能力比千年前还惊人,他到底…… 赫连宸跟白夜行的反应几乎是一样,他惊叹慕无心隐藏的实力,就以慕无心这样的实力,绝对可以一人就杀死双头火鸟,又何须找他合作? 这个男人是在隐藏实力? 可为何要隐藏? 以他的实力,无需再对白夜行恭敬,而且还可以堂而皇之取代白夜行,成为新一代的帝君,受众人敬仰,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不懂,为何? “帝君?可还好?”慕无心挥了挥手,试图唤醒白夜行。 白夜行一愣,怔怔的看着慕无心,抱着凌夕的手,竟有些发软,可他堂堂帝君,怎可在气势上输人,硬是卯足气,道:墨竹,你这样做到底何意。” 慕无心一脸无辜,道:“帝君,属下只是想好心提醒您,您确定怀里的女人对您还有意义?” “嗯?”白夜行不解慕无心话中的意思,低头看着凌夕,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下一瞬,似是有些明白慕无心的话,他便用透视眼看,脸色顿是难看。 竟然是……空的? 这个女人的胸口处,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呢? 她的心到底哪里去了。 白夜行急急的抬头,那双透视眼还没收回,便在慕无心的胸口处看到了一颗玲珑般,又像清泉那样透彻的心,顿是非常吃惊的看着慕无心,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慕无心的速度会如此惊人,原来…… 他寻觅了千年的玲珑心,竟然被墨竹轻易就夺得,竟然就这么……那么,他现在还要这个女人有何用,没了玲珑心,这个女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且,以墨竹现在的能力,他根本斗不过。 赫连宸就在一旁看着,看着慕无心很白夜行似在交流什么,他一点儿也听不到,有些发毛,有些不耐烦的他,粗着声音道:“阎君,你无需再跟白夜行蛇鼠一窝,赶快劝白夜行把水玲珑交出来,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白夜行这个虚伪的帝君,竟一而再而三耗着他的时间,他不像白夜行贪生怕死,不管结果是生是死,总该拼一下,不然岂能称为男人。 赫连宸依旧是不急不躁,阔掌伸出,轻轻的拍了拍白夜行的肩膀,轻声道:“帝君,你我,也是时候该好好聚一聚了。” 向来高高在上的白夜行,遭到慕无心如此不知身份尊卑的举动,并没有反抗,反而是将怀里的凌夕递给了赫连宸,道:“朕会等着你。” 该来的总该来,想必墨竹对他的恨,也是时候算清楚。 说罢,没有再做逗留,转身腾云离去。 留下赫连宸跟慕无心,战争就这样不战结束了。 赫连宸完全云里雾里,看得一眨一眨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夜行就这么轻易将水玲珑交了出来?而且还随阎君欺压住? 也难怪,阎君方才爆发出那样的气势,白夜行又岂会有不怕之理。 正想着的时候,他看到慕无心抱着凌夕朝他过来,他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怎么,谴走了白夜行,这下来对付本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况且,他向来当慕无心是对手,能死在慕无心的手,总比死在白夜行的手里来得让他死而无憾。 闭上眼睛,任随慕无心宰割。 慕无心根本就没有想要赫连宸性命的意愿,他深深的又看了凌夕一眼,依依不舍的,终还是将她递到赫连宸的怀里。 赫连宸立马不解的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凌夕,又抬头看慕无心,眼里充满了疑惑。 慕无心怜爱的轻抚凌夕的脸,收回手后,冲着赫连宸淡淡一笑,道:“她是你的了。” “呃……”天上掉馅饼了? 慕无心什么也没说,将凌夕托付给赫连宸,他很放心,而现在是时候去跟白夜行叙旧,转身,抬脚的刹那,赫连宸急急道:“为什么。” 他实在不懂,水玲珑是所有人争相抢夺的宝物,阎君这家伙就这么轻易给了他? 慕无心顿住脚步,侧目,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她?” “难道你不想要?”赫连宸反问,他不相信,慕无心会不想要这个女人,明明在这家伙的眼里看到了怜爱,那显然是载满了深情。 慕无心好似阔达得很,道:“我从未想过要她,她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昧着良心说太多违心的话,他总觉得那颗心好疼,疼得他难以呼吸,疼得他痛不欲生。 但他知道,不管他说多少违心的话,他都清楚,他爱她,永远都爱她。 朝前,又走了一步。 赫连宸不死心,又道:“难道你就不怕本王有了她,从此在你之上吗?” 他很不习惯,不习惯阎君这家伙斗志那么若,他可是一直把阎君这家伙当作唯一的对手,阎君这般没有斗志,让他怎能接受。 慕无心笑出了声,那似乎在传达,他一点也不在乎的意思。 赫连宸偏不信,似是执意想要激发慕无心的怒火,道:“如果你就这样走之,本王会要了她的性命……” 终于,慕无心有了反应,回头,却是带着一脸的放心,道:“你不会的。”顿了一下,又说:“我相信,你定会让她平平安安,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再继续保护凌夕,因为他现在要去的是跟白夜行正面交锋,他无法猜测,白夜行是不是真的会对他出手。 玲珑心确实让他的能力大大增加,但是他却不想再用玲珑心的力量。玲珑心本就是他的一滴眼泪,若是他再继续使用玲珑心的力量,那么,玲珑心早晚会跟他的身体真正的连成一脉,到时……这颗玲珑心只会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夕夕……再也不能拥有。 他的终极目标,就是让凌夕变得强大,然后将心换给她,让她跟正常人那样活着。所以,他从现在开始,只要不再使用玲珑心,不让玲珑心去熟悉他身体的一切,不让玲珑心慢慢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么这颗玲珑心,还是可以随时还给她。 他支开白夜行,为凌夕度过了危险,却为他铺了一条危险之路。不使用玲珑心的能量,他是绝对斗不过白夜行,这一去,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 赫连宸生气,生气慕无心那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态度,冲着慕无心的背影大怒道:“本王会杀了她,本王定会杀了她……” 慕无心已经远去,空灵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魔君,你不会的,很快你就会记起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她,你深爱着她……” 赫连宸似是无法接受,冲着早就没了慕无心身影的天空嘶吼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而方才发生的一切,不管是赫连宸跟白夜行的斗怒,还是慕无心跟白夜行的暗斗,又或者是慕无心跟赫连宸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坦诚…… 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争斗中的女主角凌夕,在慕无心离去后,眼角若隐若现的溢出一滴泪,也许这是天空落下的一滴雨,也许,这是真的一滴泪…… 黑色问题:现在的凌夕没有玲珑心了吧?她的心不是给了无心吗?是不是这样,大家也就认不出她了呢? 答: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千年前有过一次大战,死伤无数,能像白夜行,还有修罗存活千年的人已经不多了 第两百五十二章 第两百五十二章 赫连宸仰看天空,灰蒙蒙一片,下起的磅礴大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滴滴落在湖面,溅起了水花,别是一番鬼斧神工的景色。 此情此景,他却无心欣赏。 天空中再也找不到慕无心的身影,那家伙将水玲珑托付给他,自己就彻底的消失了。 只是那家伙的话,还隐隐回荡在他的耳际边,“魔君,你不会的,很快你就会记起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她,你深爱着她……” 看样子,阎君那个家伙似乎是知道他失去的那段记忆,还说他很快就会记起一切,最重要的是,说他爱她…… 他爱她吗?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女人,他真的爱过她吗?事实如何,他的心,很配合的在做不规则的跳动,那样的旋律……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想到这里,赫连宸忍不住低头看,怀里抱着的凌夕,大雨将她淋得一身湿透,看她眼睛闭着很安详的模样,或许是大雨冲刷过,看起来更加的动人,更加让他想靠近。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爱过的?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很想去触摸那张倾国的脸,就在即将碰到的时候,身后即使的响起了赫连雅莉的声音,“王,你没事吧。” 她的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羞涩。 忆起方才刚发生过的事,因为火鸟的冲击,她被弹开很远的地方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又见到了戴着面具的无痕,他绅士的让她的头靠在他去膝盖上,耐心的等候她醒过来。 当她醒来睁眼看到无痕的刹那,有些失控的躲开很远,她再三的质疑他到底想干什么,以为他救她会向她讨取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无痕并没有要什么,反而是站起来,轻轻的说:“女王,你没事就好,若是在下惊吓到女王,在下现在便离开。” 看着无痕离开的背影,赫连雅莉很想要挽留,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挽留,除了赫连宸外,无痕是第二个让她的心会扑通扑通跳的男人。 这个男人,总让她莫名的产生好感。或许,她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彬彬有礼,又对她这般温柔的男人,所以她的心,总是这样莫名的牵挂起来。 无痕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她因为女孩子家羞涩之心,并没有去挽留,心情很难过,在沉思着的时候,顿是惊起镜花月林来。 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王有没有事,赶紧的收回游离开的思绪,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抓紧脚步,才匆匆的赶了过来。 再来镜花月林,没想到,双头火鸟已经不见了,而镜花月林也没了什么人影,一圈扫视下来,她才看到赫连宸,来不及细想,过去。 一眼,她看到赫连宸抱着凌夕,有一瞬愣住,心里抑制住的数不尽的愤怒,她就是这么一个得不到也绝对不让给别人的女人。 这样的怒火,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于是,她稳了稳情绪,侧目一看,注意到了凌敏,看着凌敏的脸红肿肿的,赶紧的搀扶起来“王,王妃她……” 王妃怎么了? 在她被火鸟震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鸟又是谁杀死的,帝君那些人又到那里去了,怎么感觉好象觉得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又像是一切才开始。 赫连宸侧目看了赫连雅莉一眼,又扫了一眼她扶起的凌敏,嘴角微微上扬,道:“还想隐藏到什么事?不出来?” “呃……”赫连雅莉吃惊。 王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莫不成……王在跟别人说话? 凌敏稍稍的动了一下,赫连雅莉以为她是醒了,低头看去的时候,只见凌敏突然瞪大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睛极其吓人,下一瞬,凌敏像是被抽尽了力气,又软的瘫回赫连雅莉的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雅莉还在惊讶,赫连宸又冷语道:“说,你到底是谁。” “……”赫连雅莉有些无语。 王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似是察觉到身后有些不妥,突然变得凉飕飕的一片,让她整个毛骨都悚了起来,后面到底有什么呢。 赫连雅莉忍不住慢慢的回头,只是一眼,整个人都僵化了,眼前的女子,低着头,头发披散得很凌乱,她的身体白得像是雪做成的,最重要的是,女子竟然赤着身体,一丝不挂。 这个女子是……女鬼? “你是谁?”赫连雅莉警觉的站起来,拖着凌敏退后几步。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女鬼是她遇见过怨气最重的鬼魂,这样的怨气,她不敢轻易动手,分分钟都有可能将她套牢致死。 女子就是雪歌。 她从凌敏的身上出了来,也许是在凌敏这么一个等级不高的人身上待久了,她都觉得有些接不上气,就算是这样,她身上的怨气依旧很重。 “嘻嘻……”她笑着,笑声阴戾。 赫连雅莉顿是鸡皮疙瘩一阵,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属性,怨念如此的强烈。 下一瞬,雪歌又哭泣着:“嚎嚎……呜呜……” 好凄凉的哭声,带着哀怨间断不续的随风四处飘散。 雪歌时而喜悦,时而怒吼,哀怨的哭泣声开始回荡在整片湖泊。她抬起头,秀发遮盖住她的脸,但还是能隐约能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脆弱了,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弹破她的那张脸,花凋飘逝。 赫连雅莉正想细细的看清楚,突然一声尖叫出来:“你……” 她看到,雪歌那张苍白的脸挂满了泪痕,这些泪珠竟是由鲜红的血凝聚而成的,一滴一滴的从她的眼里渗出,清澈的眼睛变得浑浊,一点灵气都没有。 “王,她……”赫连雅莉由于一时的惊吓,不自主的又向后倒退了几步,站在了赫连宸的身后。 赫连宸亦是蹙起眉头,这个女鬼应该不属于这个西陵大陆的,或许该说,她不应该是存在的。 到底是谁又给她生命,还将她带到西陵大陆? 雪歌没有理会赫连宸的疑惑,深情的看着赫连宸,却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的叨念着。“呵呵,皇上,您忘记臣妾了吗,臣妾可是无时无刻都想念着您……”低着头,道:“明明今天是您跟臣妾的大喜之日,为何她又来破坏,为何她总要怀里臣妾与您的幸福……” “恨,臣妾好恨……” 雪歌喜怒无常,眼神充满了怒气,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变的凶狠无比,秀气的容颜变得腐朽不堪,她刷的朝着凌夕飞窜过来,只听到赫连雅莉惊叫一声:“王,小心。” 赫连宸嗤之以鼻,打量,妖媚一笑,冷冷出声:“找死。” 脚下一震,湖面的水花溅起,像是带了魔力那样,纷纷朝着雪歌身上打去,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雪歌扛不住,往后倒去。 她的这点功力,根本不是赫连宸的对手,也因为在凌敏的身上待太久了,她使不上力来。 其实,她主要的技能不是正面跟人打斗,而是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操纵意志薄弱,精神恍惚的人心理,以这样的手段是跟人打斗。 雪歌倒在湖面,已经是站不起来,她气喘吁吁,只见赫连宸抱着凌夕,朝着她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眉毛一挑,鼻腔里哼出一声轻笑,藐视道:“无谓再做挣扎,你根本不是本王的对手。” “呵呵!”她笑着。 赫连宸非常不喜这样的笑声,犹如慕无心那种轻蔑他的笑死,伸出脚,踩在了雪歌的手上,发狠道:“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说,你到底是谁。” 雪歌停止了笑声,她根本不会去轻蔑赫连宸,她最爱的人就是赫连宸,最崇拜的人也是他,又岂会是嘲笑,缓缓抬头,道:“皇上,难道,你真的不记得臣妾?” 她不相信。 难道他就那么无情,就这么将她给忘记了?她的心该有多痛。 “皇上?”这一记呼唤,赫连宸显然是有些惯性的反应,便问:“本王是皇上?”他记得,这个称呼是凡间才会有的,那么……他去过凡间? 这样的猜测,他脑海只是一闪而过。 他岂会去凡间? 雪歌苦苦一笑,道:“皇上,您又何须这般假装,就算您再痛恨臣妾,可您也始终是北国的皇上……” “北国的皇上?”赫连宸更加差异了,叱声道:“你最好是给本王说得清楚些,否则,本王定会让你灰飞烟灭,永不得超生。” 雪歌抬头,从赫连宸的眼里看到茫然,那显然不像是装出来的,莫不成皇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而非装出来的? “皇上,难道您是真的不记得……您是北帝的事?”她试探性的问。 赫连宸像是被说中心事那样,非常的恼怒,他最恨的便是有人猜测到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慕无心总能猜测到他那样,会让他无比抓狂。 “贱人,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牵扯本王的一切,在此之前,本王就会要了你的命。”赫连宸挥起手,掌心凝气,黑暗力量涌出。 雪歌有些慌了,急忙摇头道:“皇上,臣妾从未想过牵扯你的一切,臣妾不过是渴望得到您的爱。”突然暗下眸子,哀伤道:“可为何,臣妾那么爱您,您的爱却只给予她……”抬头,视线落在了凌夕的身上。 赫连宸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凌夕,难道阎君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是爱过这个女人…… 第两百五十三章 第两百五十三章 爱,这个字是多么沉重。 看着凌夕祥和的睡脸,赫连宸突然意识到这点,他可能爱过她的这一点,莫名的感到恼怒,脸瞬间冷厉,身上的气质徒然转变,宛如从十八层地狱走来的阎罗一般,冷酷邪妄,罗刹之姿尽显。 这样的事,该叫他如何接受。 他上前,掐住雪歌的下颚,勒得很紧,恼怒的将所有事都归咎在雪歌的身上,冰冷道:“你最好不要跟本王说半点假话,否则……” 雪歌睁大瞳孔,拼命挣扎,可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又岂能挣脱开赫连宸。那一刻,她竟是这般害怕面对死亡,该如何才能让皇上消气。 她快没有呼吸,慌张之余,瞥了一眼脚下,她怎么忘记了,她曾经听过梦瑶仙子提到镜花月林的事,而这里是镜花月林……那么这里不就是可以看到凡间的一切,或许这里可以救她一命。 不敢再多想,赶紧的张口就大声道:“皇……皇上,不信……不信你可以打通镜花月林,这里可以看到凡间的一切,定也可以看到你想要的。” 垂危在死亡边缘的雪歌不断发出哀嚎的声音,她就快没有呼吸,死亡真的太可怕了,想想凡间她死去的惨状,无数的男人凌辱她的身体,直至断气…… 不,她不要再死去,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 死亡,她再也承受不起。 赫连宸听罢,紧紧的看着雪歌,像是要将她看穿。 看了许久,他根本没在雪歌的眼睛里看到谎言二字,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便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喃喃自语道:“镜花月林……” 打定了注意,再抬眸看了雪歌,手臂突然收力,雪歌终于没承受住,两眼一黑,昏阙过去。 他没有杀雪歌,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而现在,因为雪歌的提醒,他有了线索找出遗失的那一段记忆,偌大的湖泊在脚下,看似清澈,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这里真的承载了他的遗失的记忆吗? 抱着怀疑的态度,揪着偌大的湖泊看了许久,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应该试一试,等他找到了遗失的那一段记忆,那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他是不是真的爱过,很快就知道。 掌心凝聚的黑暗力量,蠢蠢欲动,他想要打通镜花月林…… 赫连雅莉一直听着雪歌跟赫连宸的对话,不管雪歌说的是真是假,都足矣让她无比震惊,无比的恐惧。她想起赫连宸对她羞辱的拒绝,若是王真的深爱着凌夕这个女人……她的自尊就会越发的受挫。 她绝对不允许,自尊心再次被践踏。 “王,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吗?”赫连雅莉心虚的问道,心里却是莫名的害怕,害怕赫连宸知道一切。女鬼说的都是编出来的胡话,一点也不靠谱,但她还是想要阻止。 赫连宸没有正面理会赫连雅莉,而是深深的又看了凌夕一眼,似是在用心语说,“女人,你当真是本王所爱过的女人?那么……就让本王找到那一段记忆吧。” 收回视线,朝远眺望。 他缓缓闭上眼睛,凝聚最大的魔力,掌心张开,涌出的黑暗力量钻进了湖泊,湖泊就像是被打开的巨大银幕那样,所有的画面都涌了出来。 赫连雅莉伸出的手,垂下,她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止。 由于方才下过雨,赫连宸的魔力轻而易举的就打通镜花月林,画面更加的清澈,只要一眼,便能清楚的看到凡间的一切,而他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紧紧的抱着凌夕,细细的瞅着。 他终于看到了凡间,现在是两国鼎立,东黎国跟南国,怎么是两个国家,竟然没有女鬼口中的北国,更没有新崛起的西缅国。 难道女鬼说的话都是编造出来的? 可女鬼明明说,凡间是三国鼎立,还有另外一个势力蔓延的国家,其中一个就是他所统治的北国,而他就是北帝。 如今,根本看不到有北国的标致,倒是看到有一处地方,一片荒凉,老百姓都苦不堪言,似乎是经历过了一场洗劫,他们都变得一贫如洗。 可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异常的眼熟,似乎他曾经在这里呆过很长时间,也在这里经过了一些事情。 这个荒凉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北国? 这个时候,赫连宸脑海一闪而过,三个月前他突然来到赫连族的时候,会不会在那之前,他就是待在凡间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赫连宸使用黑暗力量将时间倒带,倒带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个时候,荒凉的画面,一下子转到繁华的城镇。虽然变得繁华,但不难看出,这里就是方才荒凉之地。 这里就是北国? 是,这里确实是北国,因为他看到了标致,那么他在哪里。继续看下去,很快就找到了有他的画面,身穿黄色龙袍,正匆匆的从皇宫快马奔驰离开。 仅仅只是这一个画面,他身穿龙袍的画面,他便开始相信起雪歌的话,偏头看了雪歌一眼,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欺骗他,那么往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匆匆忙忙的又是去哪里? 赫连宸用黑暗力量拉快了进度,画面转到了在药王谷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画面在他面前晃过去。 桃花岛是牵扯他记忆的关键,当他看到自己被震开掉落湖里的瞬间,又从湖里飞窜起来,抓住凌夕,在她耳沿边低语说的那些话时,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捂住了头,难受的松开了手,凌夕顺势掉落在湖面,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好难受,像是被无数蚂蚁啃食着脑袋那样,疼得快要被撕裂开来。 “喂,做本尊的女人如何。” “女人,本尊待你是真心的,若不信,你可以摸摸本尊这颗心,永远都是为你跳动着……” “水玲珑,本尊真心待你,你却这般欺骗本尊,下一世,本尊要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本尊,而本尊将会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啊啊啊”赫连宸的脑海浮现很多的对话,就像是宇宙大爆炸那样,抽尽了他所有的抗力,不停的翻滚着。 赫连雅莉看得心惊胆战,赶紧的上前,搀扶着赫连宸的手臂,很担心的问:“王,你怎么了,王,你能听见雅莉的声音吗,王……” 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她实在是不解。 赫连雅莉是看不到湖面的音像的,因为这是赫连宸打通的镜花月林,只有赫连宸他自己才能看到,或者是他允许的人才能看见。 而别人看到的,依旧是一大片湖水。 所以发生什么事,赫连雅莉自然是不知道的。 赫连宸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脑袋里却有一股重复的声音,不停的敲击着他的神经线,他无法承受住,猛的撞开了赫连雅莉。 “啊……”像是受尽了折磨,他不停的在湖面上打滚,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将湖水震得很高,像是擎天柱那样,威力很大。 “唔”赫连雅莉被撞开很远,隐忍着,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艰难的抬起头,谁能告诉她,王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像是抓狂的疯子,让她始料不及。 抬头刹那,她又瞬间僵化了,只见这时的赫连宸,早就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身上的霸气依旧,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样。 赫连雅莉有些怀疑,更是有些傻眼,她方才是不是看错了?也许王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撑起脚,站起来,一阵剧痛,她低头,脚上一大片的淤青。 王若是没发疯,那么她脚上的淤青又该如何解释。带着这样的疑问,一拐一拐的朝着赫连宸走过去,有些胆怯得不敢靠太近。 犹豫再三,还是轻呼道“王……”对于赫连宸的一惊一乍的,实在是让她捉摸不透。 赫连宸气息很冷漠,将赫连雅莉视作透明人,侧目瞥见了凌夕,他的心,一下子就跳动起来,脸上散去的弑杀,换上的是怜爱,是久别重逢的激动。 “玲珑……”他喃喃自语,而脚下的步伐,已经朝着凌夕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他怕靠近,却又迫不及待想要靠近。 当碰触到凌夕,他的身体竟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激动,是亢奋……可眼下是真实的她吗?小心翼翼的将凌夕搂进怀里,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是那样的真实。 那一刻,他无比的安心。 “真的是你……玲珑。”他颤抖着声音,将凌夕揉进怀里,狠狠的,就似离别了千年,恨不得在这一刻补偿千年来的离别,而原来一脸的陌生,现在井然换成了一脸的熟知。 他都记起来了。 那么,他该愤怒才是,因为她曾经背叛过他。 可他对她,却再没有了恨。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恨过她,即使在千年前,她为了阎君出卖了他,害得他掉落轮回台,散尽了几千年的修为,但他似乎也没有真正的去恨过。只是,对于水玲珑的背叛,他很生气,不知不觉,他潜意识里,便将这样的生气转化为恨。 于是,在临死前,他才会许下如此恶毒的咒言,要水玲珑在下一瞬,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而他只会折磨她,越爱越折磨,越折磨越爱…… 第两百五十四章 第两百五十四章 命中注定的事,就算再怎么想要抹灭,都会像是印记那样,牢牢的刻印在身上,在你想要忘记的时候,总会及时出现提醒你。 磅礴大雨后,天空渐渐变得明亮。而天际升起一座七色彩虹,就像是胜利者挥动的绸带,将人沉闷的心情挥去,显得格外美丽。 赫连宸冲着七色彩虹,不禁笑了。 这样的笑,包含了他对水玲珑千年来不变的爱,虽然这样的爱,在这一世变得残酷,变得更像是无情的追逐,但他依然享受。这种毫无顾忌,就这么爱一个人的感觉。 赫连宸沉浸在爱一个人的感觉里,当阔掌无意碰触到凌夕的胸口,他的手不禁一抖,又移了回来,似是有意,将手轻轻的平抚在她的胸口…… 只是一瞬间,让他无比吃惊,怎么会没有心跳。方才还喜悦着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细细的看着凌夕安静的睡脸,到底是那里出错了。 突然,脑袋闪电窜过,记忆倒带桃花岛,因为凌夕想要将心给阎君,他极力的要挟,她却并没有听从他的要挟,执意将心给阎君。 在他打算跟凌夕同归于尽的时候,凌夕将自己的心给了阎君,一道极光蒙蔽了他的眼睛,他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西陵大陆。 那么…… 赫连宸赶忙低头,她的心是真的给了阎君那个家伙,所以阎君那家伙才会突然变得那么厉害,道行显然是高他跟白夜行许多。 这就是玲珑心的威力? 这样的威力,真是惊人。 “没了心……”赫连宸轻轻抚着凌夕的脸,道:“你还记得爱过我吗?” 他变得很失落。 人没了心,还能爱吗? 在凡间,她终究是爱上他了,虽然爱得那么的艰辛,那么挣扎,但至少是真的爱上了。现在,就算她还有那颗玲珑心,她又是否能再爱上他?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可悲,明明深爱着她,就算她背叛过他,他依旧深爱着,却要在千年前,许下那样的咒魇,让他们彼此憎恨,连爱的资格都毁灭了。 这难道就是命运? 可他堂堂魔君,岂能任由命运牵绊,就算命运宣判他们彼此再也不能爱,他也偏偏要扭转命运,要她重新爱上他,他们彼此要继续相爱下去。 这一世,注定她是他的。 在赫连宸沉沉的思绪着的时候,雪歌慢慢有了知觉,小小咳嗽出来:“咳咳……”她慢慢睁开眼睛,刚刚快要窒息的感觉,还在她的感知器官徘徊。 她不停的用手顺着脖子间的气息,企图能回到平稳的时候,就在这时,她余光看到了赫连宸,柔柔的抚摸着凌夕的脸,还有那充满了爱怜的表情,深深刺着她的心。 皇上全都记起来了吗?否则……又岂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她厌恶这样的赫连宸,总是将她视而不见,难道她的爱就该这么卑微? 赫连雅莉亦是看得火怒,见雪歌醒了过来,一时嘴快,道:“王,王妃醒了……”话刚出口,才察觉到不妥,因为雪歌栖身在凌敏身上,她很自觉的将雪歌当成是凌敏的替代品。 赫连宸似是听得有些刺耳,绝美的容颜像是经过了黑暗的洗礼,此刻显得异常的弑杀,一声冰冷的气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她不是王妃。” 他的王妃位置,从来只为水玲珑留着,别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取代得了水玲珑。 “呃……”赫连雅莉不动声色。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赫连宸跟以为有些不同,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无限蔓延,仿佛弥漫在一片魔魅的光晕中,更加的尊贵,更加的耀眼…… 至于雪歌,这里早就没有她说话的份,她失落,绝望,怒恨……各种情绪,轮番敲击着她的神经线,就差没有抓狂的嘶吼出来。 她的重生,只给她带来再一次被羞辱,并没有再带给她什么。 赫连宸由始至终都没再看雪歌一眼,对赫连雅莉清冷道:“她就交由你处置,别让本王再看到她……” 说罢,抱着凌夕站起来。 既然他已经找到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那么雪歌再留着也无用处,还是乘着她的怨气并没有达到极致之前,先将她杀去,以防后患。 这件事交由赫连雅莉,足矣。 雪歌绝望空灵的眼睛,落在赫连宸的身上,久久不能挪开,她身上散发的怨气,越来越重,就差没有将整片天空给染黑。 赫连宸无心理会,他现在只想要凌夕醒来。似是想到什么,顿住脚步,又道:“在今天内,本王定要见到本王的孩子,否则……你就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本王。” 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找回来,他自然承认宠儿的存在,只是他的心还是有些飘忽不定,他跟水玲珑真的有孩子吗?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吗? 现在想来,宠儿那一声父皇,像是回音那样,在他的耳朵里盘旋,那简直是这个世上最动听的声音,让他心花怒放,一阵又一阵的澎湃着。 孩子,那孩子就是他跟水玲珑爱的结晶,那般可爱的模样,真是迫切想要再见到,也迫切想要好好抱抱,亲耳再听听她叫一声父皇…… 这个孩子,将会是继凌夕后,他第二个想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原来在这个世界,他还可以去爱第二个人,他的女儿,他魔君的女儿…… “呃……”赫连雅莉还没反应过来。 赫连宸已经抱着凌夕,渐渐的消失在她的面前,他带着凌夕回去的艾伦宫殿,只给她丢下这么一个命令。 赫连雅莉还是莫名奇妙,什么孩子? “女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那个小女孩就是你们王的孩子,魔君之子……”在赫连雅莉发愣的时候,无痕出现,淡笑一声。 他的视线,却一直随着消失不见的赫连宸那个方向,他看的是凌夕,从来没有机会给他好好看看凌夕,现在依旧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看到的从来都是背影,总是有无数的男人,跟他争夺着凌夕。 他恨吗? 恨,非常恨,恨不得他们都死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忍就是他的武器。 “是你?”赫连雅莉一回头,惊喜之余,更多得是羞涩。 “呵呵,原来女王还记得在下。”无痕淡淡的说,笑声在静谧的湖泊回荡着,暗藏着嘲讽,还有一丝通透的嗤之以鼻。 这是在笑赫连雅莉傻,笑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不管曾经是多么叱咤风云,但是在心坎懦弱的时候,只要有一个男人温柔的安抚,她最终也是会毫无防备。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处心积虑接近赫连雅莉,也是为了这个效果。 “你来干吗。”赫连雅莉很快就露出女人的一面,微微低着头。 自从无痕的靠近,她总是毫无防备,那是因为她真的太久没有接触过男人,只把她当女人看待的男人。 无痕一笑。 “你笑什么?”赫连雅莉差异。 “笑女王太傻了。”无痕轻叹道。 “傻?”赫连雅莉一片茫然,下一瞬,便恼怒的叱喝道:“不要以为你出手救过我几次,你便可以胡乱说话,我告诉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定不会轻饶你。” “呵呵,女王是真的不知道?”无痕一点也不当赫连雅莉生气是一回事,继续说着。 “呃?”赫连雅莉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死心塌地的帮他打理一切,现在,他竟还要无视你的真心,让你替他找回孩子,难道这样的你不傻吗?”无痕此刻的话,就似火上加油,随时能把一个人的怒火逼到绝境。 “不,不要再说了。”赫连雅莉显然是听懂了,那晚赫连宸对她的羞辱,又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她向来高高在上,是所有人仰慕的女王,可是…… 突然,她抓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手臂的青筋若隐若现,双眼红彤彤的血丝。 “你不该这样,你何须生气……”无痕一把将赫连雅莉搂紧怀里,阔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头,在安抚着她的情绪,又道:“你没错,错的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王要这般待我……”赫连雅莉此刻像是孩子那样,蜷缩在无痕的怀里,一个向来处在最高顶点的人,其实谁都可以将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都可以让她崩盘。 “既然他这般不顾及你的感受,这般待你,你又何须再对他死心塌地……”无痕的话就像是催促剂,诱拐着赫连雅莉背叛赫连宸。 赫连雅莉抬头,一双眼睛已经通红,颤着声音,道:“可是,他是王……” “嘘!”无痕轻捂着赫连雅莉的嘴,牵起她的手,摸着他那只断臂的手,道:“他是你的王,他也是我的弟弟……” 赫连雅莉摸到袖中空荡荡的,顿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你的手,难道是王……” “呵呵,在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无痕说得不痛不痒的。 赫连雅莉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脑海一闪而过,有些警惕的推开无痕,道:“莫不成你靠近我,是为了报复王……”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这样的怀疑对她来说是双重打击。 无痕故作苦笑一声,道:“若我靠近你真的只是为了报复他,我便不会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暗下眸子,道:“那晚无意撞见你哭泣的模样,很想去怜惜,才会不知不觉,总想去靠近……”转身,压低声音,嘶哑道:“没想到……我的情不自禁在你看来,竟是另有企图,呵呵……” 镜花月林上演着深情告白画面,而在天空云层里,有个人影却看着连连嗤之以鼻,清脆的声音喃喃道:“无痕,你可真虚伪……” 第两百五十五章 第两百五十五章 男人的甜言蜜语,就像是致命的毒药,很容易让女人不可自拔的醉死在里面,从此死心塌地。 这样的话,也许不适用在所有女人身上,但它至少适用在赫连雅莉这么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身上,而且是非常的贴切。 于是乎,赫连雅莉在听到无痕即深情,又缠绵的告白,心头觉得很甜蜜,甜蜜中又带点酸涩,紧张掌心都冒出汗来,哑言道:“我……”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虽然有不少男人跟她告白过,但是像无痕这样真切告白的话,她是第一次听,心里小鹿乱撞,满脑鲜花开放。 她着急,她怎么会不相信他呢,就是因为太想相信了,才会害怕,害怕说错话,走错路。因为经历过赫连宸这个男人,她真的太害怕被羞辱,更害怕失去。 谁能教教她,该如何做才好。 无痕就像是情场高手,赫连雅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轻言道:“既然你是如此看待我,为表我对你的真心,日后我便再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希望……”无深情回眸,再看一眼,情真意切的说:“你不要再哭了,不然……我的心会很疼。” 撕心的痛楚,犹如破茧成蝶,既美丽,却又很痛。 话音刚落,他绝情的回旋,跨步离开,那背影流露出受伤男人的气息。可他的一言一行,表露得太过完美,这样的完美却更像是刻意。 像是彩排无数次的话剧,一板一眼,都是经过周密的研究,一次又一次的演练,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真情,深深的将赫连雅莉打动。 无痕不会去理会,他的表演有多虚伪,更不在意变成虚伪的代言人。他只要虚伪得赫连雅莉这个女人相信,相信那就是他的真情,并为之动容,他的目标就达到了。 事实证明,他的目标确实达到了。 看看赫连雅莉动容得落下眼泪,快步朝着无痕奔跑,伸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哽咽着不让他走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场爱的告白话剧演得很成功。 愚蠢的女人,就这样被征服,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可他又总会想,为何他的深情从未打动过凌夕,她从未因为他的情真意切爱上他,到底是为何? 他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位置,从来没有。 呵呵! “不要走。”赫连雅莉失控了,紧紧的抱着无痕,她估计自己也没料到,无痕现在对于她来说,是这么的重要,激动的说:“我信你,我信你待我是真心的,不要走好吗。” 哽咽的声音,祈求的声音,夹杂着,显得更为动情。 无痕背对着赫连雅莉,尽管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从声音不难听出,他的言语打动了她,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道:“真的吗?你相信我?” “嗯,我信,我信……”赫连雅莉连连点点头,生怕慢一步,又会将眼前的男人推开。而现在也变得安心些,因为她终于是留住了无痕,没有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第一次那么迫切想要留住一个男人,她想,她爱眼前的男人,要胜过爱赫连宸。 可她从来没去想过,她此刻的心情,不过是女人失恋后急切想找寄托的表现罢了。换做是别的男人,在她哭泣的时候对她温柔伸手,她也定会产生莫名的好感。 当然,这样的好感是发展为爱情的有力因素。至于无痕,只是在对的时间出现,顺理成章的偷得赫连雅莉的心罢了。 无痕慢慢回旋,伸手擦去了赫连雅莉眼角的泪珠,阳光下,银色面具显得愈发的刺眼,他捧起赫连雅莉的脸,伸手摘掉,在赫连雅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落下一吻。 赫连雅莉羞涩的闭上眼睛,并没有推脱,她并不在乎无痕是不是很丑陋,只知道他待到她很好,待她很真诚,这些都足矣。 一吻,很缠绵,似经历了天长地久,海誓山盟…… 直至,赫连雅莉实在透不过气来,无痕才松开她,唇角那一抹邪恶的笑意,还有那一抹数不尽的厌恶,从来都挂在那里,没有消失过。 赫连雅莉女孩子般娇羞的低头,心里扑通扑通急剧的跳动着,想着他到底会长什么样子呢,可一想,既然连吻都给予了他,又何须在乎他长什么样子。 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无痕的容貌。 当她看到无痕的真容,眼里是惊讶,是吸引,是震撼……这是她意料外的绝美容颜,她以为,就算长得不丑,那也定是特别平凡的。却没想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外。 好俊的容颜,比起王的绝美,绝不逊色。 “怎么了?”无痕明知故问,脸上装得却是极其自然。 对于赫连雅莉,不得不说,她真是无趣的女人,总会露出无趣的表情,让他的胃总在排山倒海。 这也是为何,他总没办法爱上凌夕以外的女人,那些女人不够特别,不够吸引他,让他毫无征服的快感,只有凌夕,凌夕的一切,才能激起他征服的**。 “没,没什么。”赫连雅莉低头,心虚得很。 没想到,她竟能再次遇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上天对她真是怜惜。 无痕侧目看到雪歌,唇角那一抹邪恶的笑更加的深了,拖延了那么长时间,雪歌那女人的怨气好像快速膨胀不少,也不枉费他在赫连雅莉身上浪费时间。 “你在看什么。”赫连雅莉顺势回头看,当见到雪歌头顶膨胀的黑气,吃惊得不行,伸出手,掌心凝气,道:“她,我得赶紧消灭她才行……” 她竟忘记了王的交代,差点坏事了。 无痕顺势抓住赫连雅莉的手腕,轻柔道:“雅莉,你又何须这般紧张,既然他对你无情,你也无需再对他有意,这只女鬼,就让他自己去解决,你根本无需趟这趟浑水……” “可是……”赫连雅莉还是犹豫。 雪歌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了,要是再不去消灭她,后果可不堪设想。 王若是知道,她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你忘记他怎么待你了吗?”无痕游说道,添油加醋。 这是赫连雅莉心房的突破口,不管说几次都是有效的,只见她突然也变得发狠起来,转身,不再去理会雪歌,道:“我们走吧。” 她转变的速度很快,只能证明她对赫连宸的恨意很浓。 “嗯!”笑言。 无痕跟赫连雅莉就这样走了,不再去管雪歌怨气的膨胀,走后,无痕有意的抬头看着那片云端,用心语道:“梦瑶仙子,我的任务可是完成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原来躲在云层的是梦瑶,她轻嗤的用心语道:“哼,无痕,你为了他,可真是大牺牲啊,连男色都牺牲出去了,本仙子岂有不卖力的理。” “那是自然,谁让我的命是他救的呢。”无痕搂着赫连雅莉,笑着离开了。 待到无痕离开后,梦瑶才从云层下来,落在了雪歌的旁边,余光却还在紧紧的看着无痕早就消失的方向,凤眸流连着冷冽。 真是个下贱的男人。 只是她不懂,为何无痕这个曾经在凡间完全没有野心的男人,自从来了西陵大陆,被白夜行救下之后,他竟然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就像是邪恶的化身,实在是看不出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他身上邪恶的气息,绝对不亚于白夜行那个男人。 无痕……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爱水玲珑……或是恨极了? 罢了。 这不是她该去管的事,还是赶紧的将雪歌透顶的束箍给摘掉,让她心里的怨念彻底的释放出来,到时定会让整个幻境迷城鸡犬不宁。 “雪歌,你可别怪我。” 梦瑶站在雪歌的面前,就是因为雪歌不听她的话,寄居在凌敏的身上,才会让事态变得不好控制,否则,她岂会走这一步险旗。 雪歌早就失去了理智,只因赫连宸临走前,对赫连雅莉说过的那无情的话,“这里交给你解决,我不想再看到她……” 这句话,让她彻底的崩盘了。 没想到,她会再次经历,经历心爱男人无情的弑杀,他对她总是那么的无情,连多余的同情也不给她,就这么扼杀了她的所有痴情。 她该有多恨。 “恨吧,彻底的恨吧……” 梦瑶的话,就像是梦魇那样,不停的缠绕着雪歌,然后,她打开了雪歌头顶的束箍,雪歌仰着天空长嚎出来,那释放出来的能量,震惊整个幻境迷城。 “雪歌,你要记住,凌夕,这个女人就是你最大的天敌,去杀了她,将她杀了,魔君就是你的了……”梦瑶只想要凌夕死而已,只要凌夕死了,她跟阎君就还有机会。 至于其余的事,不是她考虑的范围。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雪歌的心里,对赫连宸的恨,早就超越了对凌夕的恨,虽然她失去了理智,但是在她失去理智之前,徘徊在脑海里的,是要让赫连宸后悔、痛苦、生不如死…… 梦瑶的指使,早就对她不起作用。 雪歌发狠的仰天嘶吼,在梦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一个用劲,反是把梦瑶震开很远,然后,就像是一根飞速窜出去的箭,谁也拦不住,谁也抵挡不了。 梦瑶弹开很远,当场便吐出血来,望着雪歌抓狂跑开的方向,顿是傻眼了。这并不是她预料中的事,心里一惊,这是要出大事了…… 第两百五十六章 第两百五十六章 艾伦宫殿 赫连宸将凌夕抱了回去,直接就抱回了他的寝宫,心里的激动之情还未散去,因为等了千年的女人,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宫殿有些安静得异常,只因火鸟在镜花月林的大乱,大总管赫连峰带着人手在整个幻境迷城巡逻,以免有居心之人乘乱引起动乱。 这并非赫连宸关心的事,现在所要关心的,是怎么让凌夕醒过来。 将轻轻凌夕平放在床榻上,她的身体有些微凉,得赶紧将她的身体再次暖和起来,便凝气在掌心,缓缓的输进给凌夕的身体。 他自己都预计不到,到底给凌夕渡过去多少魔力。照理说来,这样程度的魔力,足矣让凌夕醒过来,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没有醒过来。 看着凌夕紧闭的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开始有些焦慌,到底是那里出了错,为何她完全没有苏醒的痕迹。 赫连宸握住凌夕的手,有些自责,有些无助,“玲珑,为何我没办法让你醒过来?你醒醒,你快醒醒……”堂堂魔君,竟会流露出这样的慌急无助的表情,若是叫别人看到,定会是天下人所争相传递的笑话。 凌夕依旧没动静,像沉睡着的睡美人,在等待她心目中真正的白马王子出现。 终是无果。 这时,赫连宸顿是想起一件宝物,黑宝石,有着能医百病和护体两大性能的宝物,也为魔人才能所拥有的。他记得昨天还看到这件宝物…… 对了,这件宝物,因为对他的作用不大,所以他便把它当成是见面礼,赐予了那个叫凌敏的女人,想要冒认玲珑的那个女人。 可那个女人呢? 于是乎,他的脑海迅速找寻对凌敏影像,很快,他就记起来了。他似乎将那个叫凌敏的女人遗留在镜花月林,忘记给带回来了。 不好,依照他探测到凌敏那女人的等级,应该还不足矣站立在镜花月林湖面上,要不是因为她身上有黑宝石,恐怕在那个时候就沉入镜花月林, 现在得赶紧赶去,黑宝石不能支撑她太久,否则……她肯定会连带着黑宝石沉入镜花月林,那唯一还能让玲珑醒过来的办法,就彻底没有了。 赫连宸整个神经线都竖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凌夕的手,他岂能让她一直这么沉睡下去,得赶紧想办法让她醒过来,不管是任何办法,他都得尝试下。 “玲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依依不舍的说完,又看了凌夕一眼,他才匆忙的离开,朝着镜花月林去。 就在赫连宸离开后,凌夕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眼皮似也是动了动,最后,她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看着华丽的床顶,若有所思。 躺了许久,她终于是起了来,坐直,伸手抚着胸口的那一片,果然是没有心跳…… 她没有心,把心给了那个男人,据说是她千年前深爱着的那个男人阎君。 这里是赫连宸所住的寝宫,她四周都扫视了一眼,尽管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她始终觉得,其实那里是在痛着的,应该是痛着的。 可她感觉不到痛,到底痛是什么感觉? 她伸手,抚着额头,深思着。 她其实早就醒过来,不过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在赫连宸给她输送魔力的时候?赫连宸抱着她回艾伦宫殿的路上?又或者是赫连宸用魔力打开镜花月林的瞬间……还是在更早,例如……慕无心说着无情的话语之前,说她是水玲珑的时候…… 也许,她一直都是醒着的。 他们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特别是慕无心说她对他再没有用处的时候,同样的话,在千年前,她就听到过一次。 这是前世遗留给她难忘的感觉,她整个神经线自然而然就记住了,所以她觉得震惊,脑袋轰隆隆的,因为她对这样的话,特别的**…… 在潜意识里,就算没有心的她,也感觉到茫然,不知所措。她便心虚得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只想当自己其实是昏迷着的,听到的也都是梦境中的话,都是假的。 这样欺骗自己的谎言,在她睁开眼睛的刹那,已经没办法再成为谎言了。 呵呵。 为何,为何要她记起前世的所有事,她一点也不想记得,现在过得便挺好的,没了心,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只需增强自己的实力,好好的存活在西陵大陆强者的世界里。 可这样的想法,在记起前世所有的事后,她身上所有的条件反射,都让这样的想法瞬间瓦解。 即使没了心,前世那种痛,也依旧徘徊在她胸口处的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想要忘记,想要抹去,却怎么也没办法忘记,更没办法抹去。 明明就没有心,何不好好当个傀儡,何必再去执着些什么,一切都与她再无关系。 她现在既然已经重生了,便不再是什么水玲珑,而是凌夕,在凡间跟北帝恩怨相随的凌夕,复仇女凌夕,仅此而已。 即便这样想,也依旧阻止不了她的失魂落魄的,自从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像是被掏空殆尽的空壳,再也看不清未来的路,一片茫然。 她下了床,赤着脚,离开了赫连宸的寝宫。 此刻,她想要离开,只想要离开,离开了这里,或许她就能再次变得正常。至于那些纠缠了她一世又一世的情爱,都不算什么。 没了心,她也没能力再爱,情爱又能算得了什么。 凌夕就这样,赤着脚,离开了赫连宸的寝宫,她走路的步伐似乎更加轻佻了,速度更是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想来是赫连宸给她体内输进的魔力,已经慢慢的转变为她的能量。 她现在的等级,至少已经冲破了十级,离巅峰等级只是一步之遥。 这若是让世人知道,她仅仅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冲破十级,那绝对会被记载在西陵历史,永远被敬仰、被崇拜…… 只是,虽然凌夕已冲破了十级,但她现在的意志力非常薄弱,因为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她一时还难以消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所以,即使她的等级再高,若是她不能集中精力,她依旧能成为比她等级低的人的手下败将,最重要的是,意志力薄弱的人,很容易被邪恶人操控。 正如……雪歌。 雪歌完全没有听从梦瑶的指挥,已经从镜花月林离开,嗅着属于凌夕的味道,朝着艾伦宫殿飞窜而来。 由于艾伦宫殿现在防守比较薄弱,加上她的速度非常的快,根本没人知道她潜进了艾伦宫殿,正朝着凌夕这个方向窜来。 凌夕更是五官不接触外界,只管漫无目的的走,直至雪歌带着一团怨念的气息,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凌夕也依旧没所察觉。 “终于……找到你了,贱人……”雪歌说得极其狰狞,在见到凌夕的瞬间,她的意志似乎就全都回来了。 凌夕仰头,眸光无神,低头,又继续走。 她现在跟游尸差不多,没有谁可以入及她的眼底,就这么直直的从雪歌的面前走过,完全当雪歌就是空气。 雪歌愤然,两眼布满了血色,怒瞪着游尸那样的凌夕。突然苍白的脸色狰狞起来,她五爪扬起来,站得颠簸不稳,朝着凌夕发狠的走去。 一把,她便掐住了凌夕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凌夕脖子里面去,嘴里还呢喃着:“贱人,你抢了我所有的幸福,你该死,该死……” 她还以为,她可以借着凌敏的身体,顺理成章的跟赫连宸成亲,再次成为他的妃子,却没想到,最后…… 她又伤了,伤痕累累,已经再也无法愈合。 凌夕没有挣扎,一切都似不再是她的,只觉鼻息空气越渐越少,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能冲破雪歌的束缚,更能一把就制服雪歌。 可她不想挣扎,就这样沦陷下去,岂不是更好。 “呜呜呜……”雪歌狰狞的说完,又突然哭了袭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直叫人寒颤不已。 她哭着,滴出的眼泪是触目惊心的血色,那真的是血…… “他不应该这样对我的,我那么爱他,可他总是那样对我……”她继续哀怨的哭着:“皇上,臣妾真的很爱你啊,为何你为了这样的女人,总要置臣妾不顾,还要残忍的让臣妾死去……” 深深的痛着,她爱着赫连宸,却总得不到他的爱。 凌夕什么也听不到,会不会她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什么都不在乎了。 呵呵,也许吧…… 可就在这时,雪歌却突然松开勒住凌夕脖子的手,脸上表情很是冷漠,眼中还带着杀意,讥笑一声,道:“我岂能这么容易让你死去。”顿了一下,又道:“既然他总是这般无情的待我,我若是不好好的回敬他,那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吗?” 她伸手,掂起凌夕的下颚,深深对望,道:“从这刻起,就让我成为你,你成为我,我死,你便得跟着我死,你死,我也得跟着你死,你说……好不好?” “哈哈哈……” 雪歌的笑声,惊悚的回荡在整个艾伦宫殿,然后,她仰头,像是释放出身上的所有能量,紧接着,她低头,唇角微微上扬,只留下一抹深邃的笑意后,便直冲凌夕的身体,紧紧的跟她结合为一体。 “啊” 这样的冲劲,让凌夕嘶吼出声,可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那漂无不定的表情,早就散了去,换上的便是冰冷狂放的深情。 还有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怨念,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杀气。 “你是谁。” 不是时候出现的魔人小厮,警惕的握着剑,指着凌夕。 凌夕侧目,只露一双凌厉的眸光,在小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长的头发,顿是变成无数把利剑,刷刷刷……全部穿过小厮的身体。 小厮瞬间倒地,已成了肉酱模样。 凌夕却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头发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拍了拍衣服上沾染到的一点血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一抹怨气冲天的背影。 这下…… 西陵大陆确实该大乱了…… 第两百五十七章 第两百五十七章 万里晴空,艾伦宫殿的地势有些险恶陡峭,周围都是高大青松屹立,整一个像是被圈起来的那样,红花绿草,美的特别壮观…… 如此天然的地方,此刻却也是荒无人烟,显得格外的幽静,只因所有人都被派遣出去巡逻了,这里便没往日那么有人气。 赫连宸从艾伦宫殿出来,朝着镜花月林腾云快速奔去,他得赶紧的找到凌敏,取下黑宝石,才能让玲珑苏醒过来,便一点也不敢耽搁。 当腾云穿过森林的时候,他听到一记柔媚的声音在呼唤着:“魔君,你要的人在这里……” 赫连宸低头往下看,只见月轩冲着他微微一笑,而月轩的身边是凌敏,她似是已经苏醒,正瘫坐在地上。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一眼,便看到凌敏脖子上的黑宝石,还好还在她身上,这让他深深的松口气。 只要黑宝石还在,什么都好说。 没有过多的犹豫,赫连宸腾云朝着月轩飞下去,落在了月轩的正前方,倒是没有一口就问月轩要人,反而是差异道:“白狐殿下?” 他还是有印象的,因为他还记得在凡间的时候,见过月轩,那个时候月轩似是闯了祸,已经命悬一线,可不知道为何又起死回生。 白狐殿下…… 这男人绝对不简单,光看那起死回生的本事,他便能断定月轩定是没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想必,这女人对你还有用处吧。”月轩指着凌敏淡淡的说,竟没有以前那邪恶的气息,略显严峻了一些,还有掩藏不住的淡淡忧伤。 赫连宸一惊,月轩这个男人竟然知道他想要什么?难道有透视眼,还是…… 月轩并没理会赫连宸的差异,拽起了凌敏,不顾她的瑟瑟发抖,一把将她推到了赫连宸的身边,道:“这个女人归你了。” 话音刚落,竟再没有二话,转身,便打算走。 似又是想到什么,缓缓转身,又道:“请你……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说罢,他瞬间就消失了,来去匆匆,从未给赫连宸思考的时间 其实,月轩一直用了透明术,在离开镜花月林的时候,总是有些事想不透,便又倒了回来,用透明术隐藏自己,听到了所有的事实真相。 原来慕无心就是千年前的阎君,赫连宸就是千年前的魔君。至于凌夕的身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这样的组合,总让他联想到千年前的大战。 最后……定会是悲剧收场吧? 一想到凌夕终会成为牺牲品,他的心总是难受着,可他却不能插手,他全族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白夜行的手里,根本轮不到他插手。 就连这次,他用这个西陵大陆无人知晓的顺风耳,或许该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以生俱来有这样的本能,能听到了赫连宸所想的。 既然听到了,他自是忍不住想要插手,最后,他还真的是没有忍住,将凌敏带了来,这样的举动若是被白夜行知道,定会勃然大怒。 可他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要凌夕能好好的。 有时候,他又会想着,现在虽然还能看着凌夕好好的,可是在未来,白夜行也许会让他亲手杀了她……到时候,他又会如何抉择,是弃全族人性命不顾,还是…… 他不敢再继续想,倒宁愿做回以前没心没肺的白狐殿下,什么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也不爱任何人,更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 他只能祈祷,在想到办法救得全族人性命之前,白夜行不会派遣这样的任务给他,他也只能是这样祈祷了。 带着这样的忧虑,月轩离开了。 赫连宸看着月轩离开,可就在一瞬间,在月轩转身的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还是出现幻觉了,他竟看到月轩的后面挥动着九条白色的尾巴。 毛茸茸的九条尾巴,他见过…… 是九尾狐? 赫连宸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九尾狐,可以说是西陵大陆所有种族的始祖,最早一代的成形妖精,就连仙人跟魔人的出现都没它早。只是,九尾狐的生性却很暴躁,在有其他的种族出现的时候,便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为此,成为众人公敌。 其实,在九尾狐时代,全部种族的人都很团结,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争相斗争,而对付九尾狐成了整个西陵人的共同目的,绝无二意。 魔君、阎君跟帝君都参与过灭九尾狐的战争过,他们在那个时候极为团结,更是关系甚好的兄弟,而白夜行也根本不会像现在那样,只为一己之私,出卖好友。 最后,在团结的力量下,九尾狐被永远的驱散,几千年来,也没听说过有复活的迹象。 可现在…… 赫连宸不断的对自己说,他定是看到幻觉了,九尾狐不可能会复活,要知道,九尾狐是整个西陵人的噩梦。当年,他可是亲自参与的战争,也见识过九尾狐的凶残。 所有种族团结的力量,消灭了九尾狐,他也是亲眼看到九尾狐的最后一道魂魄被驱散,现在根本没理由复活。 是这样,定是这样。 一想而过,长吁一口气。 可又似想到什么,脑袋一个激灵,若是白狐殿下不是九尾狐转世,那么岂会有那么大本事,居然能听到他心里所想的,还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难道白狐殿下有顺风耳…… 西陵大陆没有人能练成的顺风耳,能听这个世界上所有他想听的事,还能听到任何人心里所想的事,这就是唯独九尾狐才会有的顺风耳。 赫连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惶恐。 这个时候,他竖起耳朵,听到凌敏抽泣的声音,哭得极其的伤心。 赫连宸便收回对月轩是九尾狐的疑虑,将他的注意力落在凌敏的身上,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其实看的不过是她身上佩戴着的黑宝石。 凌敏看着赫连宸极为生气的模样,以为是想要杀他,便想起昏过去之前,他甩在她脸上狠狠的一巴掌,惊怕的瑟瑟发抖,两脚都发软了,脸色也吓得铁青了,赶紧的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叩拜着,求饶着:“王,我知错了,求你饶命啊……” 赫连宸懒得理会,伸手便去扯她脖子上的黑宝石。 “啊啊啊,我不要死……”凌敏以为是想要杀了她,不停的挥着手挣扎,连带着嘶吼的声音。 她不要死,大好的青春就这么毁了,这多么不值得。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她再也不会顶替凌夕当这个王妃,比起当王妃,性命重要一点。 爹爹,娘亲……快快救救女儿,女儿就快死了,呜呜呜…… 赫连宸冷眼扫过,冷语道:“住嘴” 他最恨女人唧唧歪歪的,会让他怒的想杀人。 凌敏那里顾得了那么多,只想着大声尖叫,嘶吼,看能不能捡回一条命来。 就在不停的嘶吼着的时候,便听到有个男音差异的问:“你们这是在干嘛?” 挺可爱的声音。 赫连宸倒是知道来人是谁,早就感觉到那人的气息,侧目一眼,言语极其冷淡,好心警告道:“别多管闲事。” 是炎子。 “切。”炎子挥挥手,高傲道:“我才没兴趣管你们的闲事呢,我是找我主人来的。”顿了一下,又问:“喂,我主人哪里去了?” 一头红灿灿的头发,特别的显眼,还有那一对耳朵,抖动了一下,极其的可爱。 他嗅到了凌夕的味道,在赫连宸的身上嗅到的。 赫连宸懒得理会,继续伸手去扯凌敏脖子上的黑宝石,果然是给她戴得太久了,黑宝石居然都快熟知她的身体,还起了防护的作用。 黑宝石的属性,是只会对佩戴它的人产生护体,防止外界对佩戴它的人产生伤害,还好产生相对应的反击。而随着时间的增长,黑宝石会慢慢熟知佩戴那个人的身体。最终会认定这个人,成为这个人的专属宝石,除非是这个人将黑宝石转赠给别人。 如同赫连宸将黑宝石转赠给凌敏。 这也就是为何,赫连宸总拿不到黑宝石,而且还不能伤及凌敏的性命,恐怕黑宝石这么深细的属性,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否则怎会轻易赠予凌敏。 凌敏眼角还挂着泪珠,她并不知道黑宝石有什么作用,更不知道赫连宸的目的是冲黑宝石来的,只知道赫连宸好象是伤不到她。 她一个偏头,余光看到身后缓缓渡步过来的人。 一下子,她就惊喜了,熟人,见到熟人,有救了。 在赫连宸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挣脱开来,朝着那人一个箭步跑去,拽着那人的衣服,不停的摇晃着,道:“孤影,见到你太高兴了,快……快救救我……” 原来孤影也找来了。 其实,不过是炎子在前面开路,嗅着凌夕的味道朝着这边来的,孤影则抱着宠儿比较慢的在后面跟着,却没想到遇到赫连宸罢了。 赫连宸早就察觉到孤影,可他现在不敢回身,心里扑通扑通的挑着,因为……他的女儿在慢慢靠近,他在纠结着,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 父亲的角色,到底该如何扮演的?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该好好的去琢磨下,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形象,是微笑、是严厉、是冷漠……到底那个形象才是属于父亲的形象? 好紧张…… 第两百五十八章 第两百五十八章 赫连宸是平生第一次觉得好紧张,紧张到心都快要从嗓门跳出来,极力的抑制心跳,平稳下自己的情绪,不能给自己的女儿不好的印象。 没有人注意到,赫连宸在紧张。 孤影只对扯着他衣袖的凌**觉到奇怪,她显得有些狼狈,顿是觉得差异道:“凌敏小姐?” “呜呜呜,孤影,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凌敏几近哽咽,身子瑟瑟发抖,那眼中的惊怕不断扩大,接着慢慢转变成嗜血的恐怖。 她真的是害怕极了。 炎子见孤影那么快跟上来,撅起了嘴巴,一副抱怨的模样,道:“哎哟,孤影,你怎么那么快就跟上来了,我还没找到主人呢。” 他本来是想要找到凌夕,然后朝孤影得瑟的,可没想到孤影的速度那么快,这就找来了。 哎,实在是太没劲了。 侧目瞥了赫连宸一眼,心里嘀咕着,都怪这个魔君,好好的在半路弄些事让他好奇,不然他定可以很快找到主人的下落,然后跟孤影各种得瑟。 于是,他冲着赫连宸,没好气道:“喂喂喂,魔君,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把我主人藏哪里去了。” 他已经嗅到,赫连宸的身上有主人的味道,这证明赫连宸肯定跟主人有过亲密接触,否则味道岂会那么浓烈。 赫连宸依旧无动于衷,他还在琢磨该如何做一个父皇。 孤影很是吃惊,凌夕最后落在赫连宸的手里,而非阎君的手里。 他好奇,为何阎君愿意放手,竟然肯将凌夕拱手让给赫连宸。 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孤影怀里的宠儿,动了一下,因为慕无心在她身上施的法术已经散去,她便开始慢慢的有了意志,慢慢的醒过来。 听到有些动静,她睁开朦胧睡眼,还伸了个懒腰…… “嘤嘤嘤……” 孤影低头一看,道:“宠儿,你醒了?”是阎君施的法术,所以他也没办法解开这个法术,只能让宠儿自然醒过来。 宠儿头沉沉的,眼皮还在大家,有些没睡醒,便随意的点头,“嗯嗯……”下一瞬,她似是记起了凌夕在白夜行怀里的画面,小脸顿是难看,仰头,大声道:“孤影叔叔,我娘亲呢,她在哪里,在哪里……” 该死的,娘亲都有危险了,她怎么睡着了。 太不孝了,她是不孝女,呜呜呜…… 孤影听罢,自责的暗下眸子,因为他还没找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这时…… “你娘亲她没事……”带着慈父般的声音,从赫连宸的嘴里很顺口的飘出来,这似乎不用刻意去学习,慈父的形象就自然而然成形了。 因为,当他听到宠儿焦急寻母的声音,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宠儿担忧的神色,他心疼,心疼这样的宠儿,为了想要宠儿安心,才会情不自禁的回答,并且转过了身。 转身,他看到了宠儿,再次看到了宠儿。 心情很澎湃,很激昂…… 这就是他的女儿,他跟玲珑共同的爱女。现在细细看来,长得跟他真是像极了,看那眉毛、眼睛……每一处都像是刻了他的影子,像极了。 他满心的安慰,这的的确确是他的女儿,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讨喜,身上暗藏着的霸气跟他如出一撤。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幸福满满的感觉。 可就在他**澎湃的时候,在他想着怎样认女儿的时候。宠儿虽然也在跟他对视,而且对视的时间很长,他以为宠儿在下一秒,肯定会小跑过来,动容的喊他一声:“父皇。” 可惜,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外。 宠儿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仅仅只是一眼,然后,之后便什么表示也没有,她便收回了视线,对孤影说:“孤影叔叔,我们去找娘亲吧。” 小家伙……当他是陌生人? 在她眼里,赫连宸竟然成了一个陌生人,而且连一句话都懒得开口说的陌生人,这有多打击赫连宸,可想而知,赫连宸是有多受伤。 “呃……”孤影也以为,小家伙肯定会投进赫连宸的怀抱,没想到小家伙比想象中的要冷漠许多。 怎么会这样? 宠儿一直催促着:“孤影叔叔,走吧,我们快走吧,我讨厌某个人……”说罢,还冷眼瞪了赫连宸一眼。 众人都知道,宠儿说的讨厌某人,无非就是在说,她讨厌赫连宸。 赫连宸又岂会听不懂意思,他的心就似被针扎了一样,生疼得很。他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遍,宠儿跟他相认的感人画面,却没想到,期待的结果,竟然是一句,我讨厌某人…… 讨厌,他的女儿竟然讨厌他…… 赫连宸太受伤了,心里受伤比身体受了伤还要疼。脑海已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一句,我讨厌某人,一直在耳朵里徘徊。可他实在不懂,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孤影有点像夹心饼干,随意应了一句:“呃……” 他们父女的事,他还是少理比较好吧?况且是小家伙不认的亲生父皇,也没人逼迫她,他不过是外人,有何资格去插手,再者,他对赫连宸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全都源于在凡间赫连宸对凌夕的折磨,所以他对赫连宸,一直没有好感。 于是,他带着宠儿,没有理会赫连宸风化的表情,直接就走了。 扯着孤影衣服的凌敏,赶紧的站起来,也跟着,道:“孤影,别抛下我,带我一起走……” 宠儿不高兴了,从孤影的怀里跳下来,一脚就直踹凌敏的脚腕,大声道:“你这个坏女人,别跟我孤影叔叔拉拉扯扯的,不要脸……” 这一举止,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外,凌敏更是没想到,毫无防备,就这么被踹了一脚,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有些微痛,她便夸张的捂着脚腕,倒地,大嚎出来:“哎呦喂,我的脚,我的脚断了……” 所有人,鄙视这样的凌敏,明明就是一个大人,竟然还扛不住孩子的攻击,真是丢人。 “坏女人,你别给我装模作样的,你这样真是太丢人了,死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宠儿童言无忌,可没大人那么会收藏心事,直接就把对凌敏的不满说了出来。 凌敏装了那么久,换做是在青城的时候,凌老爷早就替她出头了,现在根本没人理会她,自知情况不对,加上宠儿的言语惹怒了她,站起来,指着宠儿的鼻梁就怒骂道:“死小孩,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哼,说几遍,你也是坏女人,你还能拿我怎么着。”宠儿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完全没有想要害怕的意思。 对付这样不要脸的废物,娘亲说过,不用客气,就要直扫得她无地自容。 凌敏火大了,卷起袖子,那眼中的血红充斥了整个眼眶,破口大骂:“你这个该死的小孩,看我今天不灭了你。”脾气虽然很大,但是有孤影挡在前面,她又岂敢真的动手。 只要没有碰到宠儿一根寒毛,孤影是不会动手的。 孤影不动手,不代表赫连宸不动手。 赫连宸可是看凌敏很不顺眼,本来对凌敏还没有多大的杀意,可见凌敏这样凶叱着他的女儿,那可以会刺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性的。 他扬起阔掌,掌心凝气,刷的就打在了凌敏的身上。 凌敏完全没有察觉到,被赫连宸的魔力给弹出有一米远,好在因为身上有黑宝石,只是受了很轻的伤,并没有大碍。若是没有黑宝石,估计这会她就得下黄泉了。 受到这样的冲击,她慌张的抬头看赫连宸,一下就震惊了。 赫连宸看着凌敏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眼中的寒芒越来越深,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孤影和炎子都感受的,这就是他对宠儿的父爱…… 只见赫连宸双眼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果断的出脚,凌厉而准确的脚即将踹到凌敏肚子上的时候,他又在瞬间收住了脚。 只差一毫米,仅仅一毫米的距离,他的脚就会踹在挡在凌敏面前的宠儿脸上,那定会是很猛烈的冲击,宠儿也会因为这猛烈的冲击……死去。 关键时候,赫连宸很及时的收住了脚。 他不解的看着宠儿,不解为何宠儿要这样做。 只见宠儿扬起小脸,对视赫连宸,冷冷的张口,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当你是我谁啊,大叔……” 大叔。 她居然喊赫连宸为大叔,这是多么让赫连宸震惊的称呼,他梦求的可是父皇,那一句极为动容的父皇……可等来的却是大叔,陌生的大叔…… 要知道,小孩子是很记仇的,也很诚实的,生气就是生气,难过就是难过,开心就是开心,不会在脸上装得很虚伪。 现在,宠儿在生赫连宸的气,她可是怎么都不会忘记,在镜花月林的时候,她在恳求着赫连宸能出手去救她的娘亲,可赫连宸对她,只是一记冷漠的眼神。 那冷漠的眼神,她怎么都不会忘记。 在她幼小的心灵,刻印上了,父皇是因为不爱娘亲,所以才会抛弃娘亲另娶别的女人为妃的男人,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会是个好父皇。 她不会认他为父皇的,让娘亲伤心的人,怎么会是她的父皇,她宁愿认墨竹叔叔为父皇,她也不会认眼前这个男人为父皇,绝不。 凌敏深深的松口气,可宠儿还没完事,回身,直接就给了凌敏一巴掌,指着她说:“还有你,不要脸的坏女人,欺负我娘亲的坏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小家伙霸气外露啊。 宠儿扬起手,又想在给凌敏一巴掌的时候,赫连宸伸手抓住了小家伙的手腕,他的脸色,就像是踩到狗屎那样,极其的难看。 “大叔……”他喃喃自语道。 他怎么那么想发火…… 第两百五十九章 第两百五十九章 “大叔,哈哈哈……”一记格格不入嘲笑的声音,在气氛严峻的时候,自炎子的嘴里飘了出来。 这样的笑声,很容易引发战争。 果真,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炎子看去,像是在看一个怪物那样。 炎子完全没有觉悟,他还在没心没肺的捧腹大笑,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哈哈,小气包,你……你居然喊他是大叔,哈哈哈……” 他早想笑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好笑,只要能有嘲笑宠儿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浪费机会,好好的嘲笑一番。要知道,宠儿之前整蛊了他多少次。 他可是很记仇的。 宠儿怒瞪着炎子,一脸不爽,被炎子这样一只兽宠给嘲笑,叫她心里怎么能舒服,凶狠狠的仰起头,一声呵斥:“怎么,有意见么,大笨蛇。” 炎子收住笑声,转头瞥了一眼宠儿,双眸深沉,道:“对你意见大着了,小气包。” “小气包?”宠儿听得咬牙切齿,眉头轻轻一皱起,有冷意闪过,她哪里小气了,居然敢胡说八道,叉腰,道:“大笨蛇,你这是要跟我宣战不成?” “是又怎样,有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啊。”炎子嗤之以鼻,反正主人不在这里,他才不会再让着小气包宠儿,要不然,以后老被她骑在头顶上了。 “哼,这是你说的,别后悔。”宠儿就是人小志气大,其实没什么本事,就是一张嘴巴厉害点。 这么轻易就答应迎战,一会输得难看的时候,那肯定得哭着耍赖了。 “来啊。” 炎子才不管宠儿是小孩还是小孩,反正这是她自己答应的,在心里暗自爽快,看他不好好教训这个小气包,教教她什么叫礼貌。 气氛紧绷,似是一触即发。 宠儿已经做好准备迎战,炎子也准备好接招。 赫连宸很及时的出现,挡在宠儿的面前,尽管他很不满意宠儿对他大叔的称呼,但毕竟宠儿是他的女儿,连他都不舍得教训,怎么能让别人有教训的机会。 他可不管炎子是凌夕的兽宠,总而言之,欺负他魔君的女儿就该死。 “切。”炎子鄙夷的嗤了一声,挑眉道:“哟,小气包,这都还没开打呢,你就找帮手了?打不赢我可以直接投降啊,我会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的。” 宠儿本就是倔强之人,在赫连宸还没开口之前,她就伸出小手不断的想推开赫连宸,见他无动于衷,干脆走到他的面前,仰着头,气势汹汹道:“喂喂喂,大叔,谁让你出手了,我让你出手了吗,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好不好。” 赫连宸的脸色也是一瞬间突变,双眸冷光闪烁,就要发飙,可就在他即将对宠儿发飙的刹那,他很快把注意力转移,挥手便是一拳。 炎子动作灵敏,躲开了。 赫连宸对他叱喝道:“对本尊的女儿出手,本尊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哼,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呗,魔君……”炎子嘲讽道,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极其不喜魔君,千年前就已经不喜。他也不喜帝君,若不是这些人,他就能跟主人无忧无虑的,而主人又何必背负背叛的罪名,沦为现在的模样。 都是因为魔君。 他发誓过,早晚会替主人讨回公道,让这些人也尝试一下,被抛弃的感觉。 炎子的一举一动,显然是激怒了赫连宸,眉眼一动,眉宇一沉,掌心再次凝气。对于想要找死的人,他不会再多废话,只会直接了结。 宠儿轻飘飘的一眼看过去,下一瞬,她抓起赫连宸的手臂,狠狠的就咬下去一口,口腔都充斥着血腥的味儿,她也没有松开嘴巴。 赫连宸能感觉到丝丝的疼痛,但他却没有一把推开宠儿,而是任由宠儿狠狠的咬着他的手臂。因为他始终不知道,为何宠儿对他会有那么大的仇恨。 他到底那里做错了?以至他的女儿会如此的恨他,简直恨不得他去死。 赫连宸不断的思虑着,或许是……记忆并没有全部回来,还遗漏了一部分,还是宠儿恨他的关键部分。 可到底会是那一部分? 宠儿见赫连宸没发怒,又没有动手打她,完全出乎意料,或许是心里有些愧疚,她慢慢松开了咬住赫连宸手臂的嘴巴,本该心软的,可一想到凌夕被赫连宸狠狠的抛弃,她的心又狠了。 “哼,不要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认你,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认你做我的父皇,永远不会。”她冲着赫连宸大声吼道。 吼完以后,她转身,不再理会赫连宸,走了。 赫连宸一片茫然,亦是没有去阻拦,他现在根本还没想起来,到底那里出了问题,现在便去阻拦,最后还是无补于事。 炎子眼见宠儿要走,赶紧的拦住,道:“喂喂,小气包,我们不打了么?” 他还饶有兴致决斗呢。 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不是打击他的干劲么。 宠儿现在心情低落,才没有心思跟炎子去决斗,没好气的说:“滚滚滚,我跟你很熟吗,少跟我拉近乎。” “哎呀呀,你什么态度啊,吃了火药了不成,脾气那么差。”炎子莫名其妙,又不是他惹她的,干什么把气撒在他的身上,这太任性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宠儿语气高傲,句句话不饶人。 炎子本还想继续争斗的,孤影赶紧的圆场道:“炎子,罢了,宠儿是因为没找到主人,心情才会这般不好,你又何必跟小孩子怄气。” 经孤影这么一说,炎子也不好意思再跟宠儿斗气,道:“看在孤影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哼。” 炎子消气了,宠儿似乎并没有消气,她偏头一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乘着炎子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走到炎子的后面,伸手,一拉…… 砰 一声巨响,白烟冒起。 孤影警惕起来,赫连宸则一直看着,并没有特别的紧张,而宠儿是怔怔的,她不过是恶作剧的拉了一下大笨蛇的尾巴,居然一声巨响,白烟滚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到白烟散去,眼前竟然没有了炎子的影子。 “炎子?” 孤影一片茫然,怎么眼前的炎子不见了,突然之间是跑到那里去了,四处张望也没瞧见,真是奇了怪了。 良久,他的脚似有人在戳着,便低头看去,只是一眼,他连连退了两步,细细的看着眼前,最多只有三岁大的小孩,大红色的头发,一对龙角,还有那一双墨绿色眼珠子…… “我是……炎子。”红发小孩开口,一脸的苦闷,侧目瞪着宠儿,他很不解,他的尾巴一般没人能看到,为何小气包居然能看见,还拉了他的尾巴…… 哭啊。 要知道,他的尾巴是他的致命点,只要有人拉他的尾巴,他就会变小,而且力量也会比之前减少一半。不过好在,能看到他尾巴的几乎没几个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为何偏偏小气包能看到,还拉了他的尾巴,让他变小了……若要再变大,可得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这对于炎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他可是好不容易升级成功,变成了一个美男子,还没得瑟够,现在又变成一个小毛孩,他会抓狂发疯的。 “啊哈哈哈……”宠儿首先捧腹大笑,指着炎子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你就是大笨蛇,哈哈哈……” 她岂会知道,不过是想恶作剧拉一下炎子的尾巴,却让他变得那么小,足够让她笑很久时间。 炎子气鼓鼓的,扬起那迷你小手,想要揍上宠儿的脸。宠儿只是很随意的伸出手,扣住炎子的头,他就完全也勾不住宠儿了。 要知道,他现在就是三岁小孩的身体,站在宠儿的面前,都比她矮了一截,完全没有霸气啊,又谈何去揍宠儿一顿呢。 “放手,小气包,你给我放手。”炎子纠结,脸都气得通红了。 宠儿笑了笑,一个用力,就把炎子给随意推倒在地上了,完全不用吹灰之力,叉腰,趾高气扬的站在炎子的面前,道:“大笨蛇,如果你肯叫一句姐姐,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哦。” “滚开,想都别想,等我恢复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炎子说。 “哼,我等着……” 宠儿跟炎子在拌嘴,赫连宸则一直在思考那个问题,突然脑海一个电流闪过,记起了在镜花月林的时候,白夜行抓了凌夕,宠儿她问他为何不去救娘亲…… 那个时候,因为他还没有恢复记忆,自是不知道宠儿是他的女儿,不能对其哀求动容,想必小家伙就是因为这样才记恨着他的? 若真是这样,他该解释一下。 正要这样做的时候,孤影很好心的提醒他,道:“你要的人……似乎跑了。” “……” 赫连宸还不知何解,偏头看了看孤影身后,居然不见了凌敏的声音,那个女人居然在乘乱逃跑了,可她以为真的能逃得了吗? 真是小看他。 转身,探测到凌敏逃跑的方向,竟然是朝着艾伦宫殿逃去,真是愚蠢的女人,脚下立马腾出云来,他现在必须先取下凌敏脖子的黑宝石,要是晚了,怕是取不下来了。可又似是舍不得宠儿,一想,道:“若你们想见到玲珑……哦,不对,是凌夕的话,最好是跟上来……” 第两百六十章 第两百六十章 孤影听到赫连宸的话,不由得诧异看去,赫连宸早就已经快速的消失,追着凌敏逃跑的方向消失。 愣住,还在消化他的话。 炎子在一旁催促道:“喂喂,孤影,别愣着了,你没听到么,主人在那家伙的手里,我们得赶紧的跟过去啊。” “对啊对啊,孤影叔叔,别发愣了,我们赶紧去救娘亲,不要让那个大坏蛋得逞了。”不知何时跟炎子形成统一战线的宠儿,不由得也催促道。 孤影看着默契的两人,才回过神来,点点头。 可就在他点了点头的瞬间,炎子很不客气的跳到了他的背上,小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怀里,宠儿也已经爬了上来。 “出发!” “出发!” 两个小家伙很合拍,居然同时说出了口。 孤影额冒青筋,他现在是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像是奶妈差不多,可这也就罢了,还当他是跑腿的……这若是宠儿这样待他,他倒没什么意见,可为什么连炎子也这么不客气? 这家伙真是……让他想发怒。 宠儿见孤影还在发愣,又催促了一声,道:“孤影叔叔,你又发愣,我们得抓紧时间呀,快点快点……” 孤影实在是无奈,唯有加快脚步,赶紧的追上赫连宸,心里只祈求,以后真别让他带孩子了,一个宠儿就够他折腾,现在竟然又多一个。 他真该哭…… 艾伦宫殿上空,方才明明还是晴朗的白日,可就在瞬间,却突然被黑暗侵袭,一下子变成了黑夜,带着浓浓哀怨的气息。 凌敏因为撑着宠儿跟炎子争斗吸引所有人视线的时候,找到机会逃跑,不知道方向的她,竟朝着艾伦宫殿的方向逃,有点自寻死路的感觉。 她拼命的跑着,不时还回头看赫连宸有没有追来,殊不知,危险在慢慢逼近她。或许是察觉到,天气转变得太诡异了,便将头抬起,脚下的步伐依旧没有减慢,嘴里嘀咕着:“真是见鬼了……” “是啊,你真的见鬼了……” 一记惊悚的声音,幽幽的飘进了凌敏的耳朵里,她倒也没听清楚,就这么撞上了面前站着的一个人,那个人头发披散,脸色苍白,唇如朱砂红,指甲尖利无比…… “哎呦……” 凌敏一时没有注意,直直的撞了过去,就像是装到一块软绵绵的石头,说痛又不痛,说不痛又挺痛的,便被反弹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谁啊,不长眼睛啊。”她气恼,那任性的脾气依旧没有改,还是那么的气冲冲,从未想过,她这样的脾气真的很容易害死她的。 凌敏揉着屁股,破口大骂的时候,缓缓的抬起了头,惊讶道:“是你?” 居然是她的死对头凌夕,真是冤家路窄,这样都能遇到,害的她那么狼狈,看她不好好的羞辱她一番不可,不然怎么能泄她心中的怨气。 可奇怪了,死贱人怎么那么奇怪,头发披散凌乱,手指甲还那么长,脸上还一点血色都没有,撞邪了吧? “喂,贱人,你装扮成这样吓唬谁啊,真当自己是鬼不成,我呸。”凌敏趾高气扬,指着凌夕就破口大骂,一点也没打算留情面。 凌夕抬起头,微微一笑:“嘻嘻嘻……” 笑声真是惊人,让人毛骨悚然,至少凌敏这个当事人听了,她就确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不停的身手搓着手臂寒毛竖起的地方,更是打了个寒颤,道:“你……你不要笑得那么吓人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她没有了方才的底气,因为眼前的凌夕确实很吓人。 凌夕慢慢靠近凌敏,凌敏则步步退后,完全是当她一个很恐怖的敌人,直至她开口道:“妹妹,你为何这样害怕我?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谁……谁跟你是好姐妹了,你……你走开,别靠我那么近,我……我……”凌敏都结巴得不会说话了,脚还在打着颤抖,她真的害怕。 眼前的凌夕,如果用厉鬼形容也不为过。 “你?”凌夕缓步靠近,声音不带一丝暖意,多了一抹慵懒的凌厉,道:“你怎么了?” 凌敏是个不能受刺激的人,特别是凌夕说话竟是这样的歧视她,她就被怒气给冲昏了头,鼓足勇气,道:“你若再靠近,我就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废物……” “废物?”这不是凌夕喜欢听到的字眼,是会让她的身体自然而然产生怒气的言语…… 低下头,又似是在生气,又似是受到了极度的挫伤。 凌敏直接当她是被刺激到了,一下子来了底气,叉腰道:“哼,怕了吧,我劝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我在青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万一随便运了下斗气,打到你身上,我可是不负……” 话未说完,只见凌夕再次抬起头,双眼已经是鲜血流面,而她,早就已经不是凌夕,是被操控了整个身体的雪歌,变成厉鬼的雪歌,融为一体的雪歌…… “你该死,你该死……”喃喃自语的话,从凌夕的嘴里倾吐出来。 “啊” 凌敏脚一下子就软了,捂住嘴尖叫出来,她不停的往后蹭着,摇着头,道:“你……你是谁……” 她虽然不喜欢凌夕,但这一刻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凌夕,凌夕尽管浑身散发的是淡漠跟霸气,可如今的凌夕,身上散发的除了是怨气,再无其他。 “嘻嘻嘻……”凌夕又笑了,道:“凌二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嘻嘻嘻……” 凌敏那里还有勇气再继续交谈,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逃得远远的。站起来,不管脚还有没有在发软,她现在只想逃跑,不然真没命了。 “逃?你觉得能逃过我吗?凌二小姐……” 真是无知的女人,竟然敢在她的面前逃,这不是加速了死亡的时间吗。 凌敏才跑出去没几步,她就被凌夕给抓住了,一把就被按倒在地上,她的脸贴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为了求活命,她屈辱的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的命……你也给吗?”凌夕轻吐淡描的说。 现在的她,不知道还是不是她,也许早就已经不是。 有了千年前的记忆,她的脑袋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即使没有心的她,也不可能抵得过千年前那种伤痛,身体、神经性……所有的一切,都记住了那一次痛过的经历。 她的意志变得很薄弱,犹如天空飘着的一朵白云,说有却又没有,说没有却又有,因为肉眼虽然能看到,但是你若是伸手,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凌夕,能被带着极大怨气的雪歌被附身,也是雪歌钻了空隙,否则……以凌夕身上那强大的霸气,根本没有那个厉鬼可以操控她。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凌敏除了挣扎,求饶,她无补于事。 凌夕只冷了声音说道:“去死吧。” 扬起那尖利的指甲,发狠的朝着凌敏袭去,凌敏绝望的闭上眼睛,抿紧了唇,双手握紧,她真的要死了吗,还是逃不过是吗。 也许是太害怕死亡,她不由还是大喊出来:“我不要死啊啊啊啊……” 她脖子的黑宝石,像是有了反应,发出耀眼的光,在凌夕尖利的指甲袭来的时候,一股强而有力的劲儿,竟将凌夕给弹开了,完全阻止了凌夕要了她的命。 凌夕被弹出有几步远,这样的冲击对她来说根本还不算什么,只是她几乎是傻了眼,体内的雪歌更是不解,照理说来,她跟凌夕的结合是完美无缺的。 她能感受到凌夕源源不断的能量,凌夕显然是个可塑之才,而且爆发力很好。 这样的人,有她的怨气操作着,定不可能有对手。 凌敏因为黑宝石戴在脖子上,巧然得罪,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凌夕被弹开几步远,她傻愣着,感觉到胸口贴着的黑宝石在发光发热,忍不住低头看。 难道是它救了她? 她的脑海,一下子浮现了方才的事,赫连宸想要拽她脖子上的黑宝石,莫不成……这个黑宝石是宝物,可以保她的性命无虑? 有这样的猜测,让她顿是咧嘴大笑起来,她立马有了底气,站起来,叉腰,道:“哼,贱人,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有这样的宝物,她就不怕有人能伤害她了。 凌夕显然是受到了刺激,体内的雪歌亦是极其的愤怒,手握紧,尖利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缝里,发狠的咬着下唇,那血腥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 她的头顶,黑气越来越弄,额头亦是开始发黑,双目变得通红,头发像是利剑那样展露开来…… “你该死,你该死……”她不断的呢喃着这句话。 她想要谁的命,谁就得死,没人能阻拦。 凌敏还在得意,她才不怕了,想要她的命,门都没有,嚣张的态度,从未断去。 凌夕一握拳,就在凌敏得意的时候,急速的窜到了凌敏的面前,扬起那一张狰狞的脸,最后说了一句:“你该死。” 凌敏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尖利的指甲、如剑锋利的头发……全部都插进了她的身体,像是万千穿心的感觉…… 至于那块黑宝石,本应该竖起防护的,但它的能量竟抵不过凌夕发狠的能量,被冲破的一瞬间,早就变成了了碎片,从凌敏的身上掉落下来。 凌敏再没躲过…… 她连喘口气、吸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挣扎的机会,直接断了气,睁大着她的双眼,不再动弹,永远的死去…… “你该死……”凌夕在她的耳边,幽幽的回荡着这句话。 可在凌夕的身后,传来一记差异的声音:“玲珑……” 第两百六十一章 第两百六十一章 凌敏身上被万箭穿心,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上不断四溅,几乎染红了凌夕的手、秀发,还有那张原本清秀倾城的脸,此刻都鲜血淋漓的…… 一条生命,如落花消逝,悄无声息。 “你该死……” 凌夕冷冷的笑了…… 对凌敏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冷眼触及到凌敏残败的身体时,忍不住嗤之以鼻,哼……身上有黑宝石又如何,惹怒她的下场照样是死。 下辈子,可要好好投胎,不要再随便投给一个好人家,因为你的贱命不配拥有好人家的服气。 凌夕恢复了刺穿凌敏之前,她的秀发还是柔软的,手指也没有那么尖锐,只是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依旧嵌着极度嗜血的冷冽。 其实对于黑宝石,不得不说,这块宝石的威力确实很大,就算是赫连宸跟慕无心,都不一定能破除它对它主人的防护,但凌夕却能。 凌夕跟雪歌结合,怨气冲天,加上凌夕自身潜在的能量很大,那是因为她本就是水滴成形,玲珑心相伴几千年的,身上暗藏的威力不是常人能预测的。 雪歌的怨气,恰好能催促凌夕身上能量的爆发,区区黑宝石便不是对手。 凌敏注定是死,只是死得太惨烈了。 凌夕看着死去的凌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了一丝兴奋的却又冷魅的笑意,杀人能带给她快感,极大的快感,让她越来越喜欢杀人…… “你是谁……”一记惊恐的声音,从身后传到凌夕的耳朵,挑起了她弑杀的趣味。 她缓缓的转身,只见有个头发沧桑的男人,箭步窜上前,并没有动手对付她,而是极快的速度,一跃三步,将已经死去的凌敏抱起,跳开。 “王妃,王妃你怎样了,王妃……” 是赫连峰,赫连族的大总管,他从外面巡逻回来,外面风平浪静的,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开始担心起艾伦宫殿的安全,便匆匆赶了回来。 他远远见到,一个像是全身展开利剑的人,将另外一个人全身穿孔。 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太惊人了,太残忍,也太嗜血了,他何曾见过这样杀人的手法,便急促的一跃过来,可这个时候,被杀的人已经掉落地上。 他定眼一看,那人竟然是……王妃? 王妃竟然被杀了,这事若是传到王的耳朵里,那…… 再也顾不得考虑,他赶紧的先把凌敏拖离凌夕有几步远,试探一下凌敏是否真的断气了,当试探到真的断气了,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僵硬,机械的抬头,嘶哑着声音,不可置信道:“你……你杀了我们王妃……” 凌夕冷冷一笑,并没有睁眼去看过赫连峰,赫连峰对于她来说,根本是不入眼的小角色,没办法引起她的兴趣,她便懒散散的玩弄着指甲,一脸倦意。 赫连峰怒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将他放在眼里,要知道,他虽是赫连族的大管家,但他修炼的技能早就已经冲破了十级,就算是走出幻境迷城,他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他放下凌敏,站起来,怒视着凌夕,握紧拳头,那白苍苍的眉毛蠕动了一下,那是被凌夕嚣张的态度给气的,他咬牙切齿的说:“贱人,杀了我们王妃,我要你赔命来。” 凌夕才抬起头,轻轻应道:“哦。”顿了一下,道:“贱人?这称呼……我不喜欢……” 话音刚落,赫连峰还没反应过来,她那秀发又再次像是无数把利剑,蜂涌朝着赫连峰的身上窜去,尽管赫连峰已经是技能达到十级的人,可面对这无数的利剑,速度又如此的快,他依旧是没能全部躲过,被直接刺进了身体。 可好在,没有刺进他的心脏,他还有些许活命的机会,只是他的手脚被紧紧的缠绕着,根本就动弹不得,他绝望的抬头,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会那么厉害。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嘶吼,并非害怕,是因为凌夕强大的气场将他镇压住了,有这样一个气场如此强大的女人,他担心幻境迷城的未来…… “嘻嘻嘻……”被雪歌附身的凌夕,很喜欢发出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低着头,低低的呢喃着:“你们总爱喊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贱人,这是赫连宸最爱称呼雪歌的辱词,她每每听到,都会很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把气往那里撒出来。 现在好了,她终于能找到出气的人了。 她抬起头,冲着赫连峰微微一笑,说:“谢谢你……” “呃……”赫连峰差异得不行,眼前的女人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对他说谢谢,谢谢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阴森恐怖的女人。 “谢谢你出现了……”凌夕张口缓缓说道:“没有你的出现,我心里的怨气,又该往那里吐出呢?你说……是吧。” “……” 在赫连峰一头雾水,奄奄一息的时候,凌夕的眼睛突然变了色,是那种发狠的通红,她后面的秀发立马竖起成为锋利的剑,“嘻嘻嘻,你也该死……” 话刚落,那无数的利剑,又再次朝着赫连峰袭去……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在凌夕的身后,传来一记差异,却又时分怜惜的声音:“玲珑,住手……” 赫连峰闭上眼睛等死,可锋利的剑在即将穿破他心脏的时候,瞬间就停止下来了,停顿在半空,而凌夕整个人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她通红的眼睛散了血色,稍稍的变得正常。 “玲珑,你怎么了……” 关键时候,赶来的是赫连宸,在他抵达艾伦宫殿的时候,仰头看着那黑气布满的天空,他的左眼皮便跳得不行,他有预感是出事了。 不敢多想,赶紧的追寻着那怨念气息赶来,远远他便看清楚了,凌夕是想要杀赫连峰,并不是因为他多想救下赫连峰的命,而是他真的不解,那残忍的背影竟会是千年前那可爱善良的水玲珑。 不解之音,就这样冲破出来,他阻止了凌夕动手,这是他意料外的事。 “王,王……”赫连峰见来人是赫连宸,就算奄奄一息,他也要开口说话,道:“王妃被杀……被杀了……王……” 赫连宸被这样一提醒,他倒是开始注意起周围,一眼,他便看到惨死的凌敏,那死去的模样实在是触目惊心,让杀人无数的他看了也忍不住吃惊。 水玲珑杀人? 不,水玲珑是他几千年来见过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她从来不会残杀无辜,就算是被伤及了性命,她也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别人性命的女人。 可此刻,她杀人了,还是如此残忍的…… 那人确定是她杀的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也在强迫自己不要去信,这并非他所认识的水玲珑。 “告诉我,她不是你杀的……”他还是想问,就算他残忍,他也不想让她的手沾染到一点的血腥,她是西陵大陆唯一纯洁之人,得好好保护啊。 他是这么想的,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凌夕背对着赫连宸,微微挑眉,那嘴角翘起,眼睛弯着,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暖意,这是一个她们都深爱过的男人,让她们都付出过真心真意的男人…… “你来了啊,你终于来了啊,你可知……我等了你很久……”她侧目,将余光投在赫连宸的身上,是那样的深情,又是那样的动容。 这样的真情,这样的动容,都是雪歌,一切都是雪歌。 真正的凌夕,早就神志不清,她还游离在千年前的记忆力,还在想着不该发生,不该回来的记忆…… “可是怎么办呢,她是我杀的……”凌夕低头,痴痴傻傻的说:“因为她说我……说我废物,还……还无视我的存在……”抬起头,对赫连宸说:“你知道的,我很害怕被无视,你是知道的……” 赫连宸一愣,他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水玲珑?他怎么觉得那么像另外一个他认识的女人……还有她额头上发黑的迹象,这到底是代表什么…… 记忆好像才刚回来,他还运转得不是很顺利,一时还没想出是为什么。 只知道,现在得赶紧阻止凌夕,看着她那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下一秒,定是会干出惊人的举止,开口便道:“玲珑,你向来不爱杀人,你很善良,你不会要了他的命的,对吧?” 赫连宸几乎是用祈求的口吻,不敢过分刺激到凌夕,怕是适得其反。 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是雪歌,他已经完全刺激到她了。 “善良?呵呵呵……”凌夕再次对视赫连宸的眼睛,道:“皇上,你还是没有认出臣妾来,臣妾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没地位,呵呵呵……” 在赫连宸还不知道凌夕笑意中包含着什么的时候,他只见凌夕的瞳孔突然放大,通红的血色再次布了上去,尖利的指甲更加的长…… 咔擦,滋滋滋 赫连峰的脑袋,在一声尖利的声音,像是利剑划破长空的感觉,便像是脱离轨迹的马绳,被砍断了……掉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只有活着的人,也就是赫连宸,直击到赫连峰掉落的那颗脑袋,瞪大眼睛,才反应过来,这是属于雪歌的残暴,并非凌夕…… 第两百六十二章 第两百六十二章 “你是……雪歌?”赫连宸还是有些怀疑,语气裹不住他的诧异,还有他的担忧。 脑海浮现而过,是雪歌附身在凌敏身上的事,那是因为凌敏的等级实在是太低了,被雪歌附身也是属于正常的,相较之下,玲珑本就是拥有强大能量的人,怎会被一只女鬼随意附身? 这是他想不透的一点,也是让他一度不安的一点。 雪歌身上携带的怨气,远远超过了附身在凌敏身上的时候,如此的怨气冲天,是一个很难控制得住的角色,也是一个让人忌讳的狠角色。 他筹谋着,该如何是好。 附身在凌夕身上的雪歌,突然喜出望外,抬起头,冲着赫连宸欣慰的笑着:“皇上,你终于想起臣妾了吗?” 她无比的开心。 赫连宸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开心很久。 她以为这样的开心时光可以维持很久,可赫连宸总是毁灭她的幻想,对她无情道:“你快从玲珑的身上出来,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凌夕的脸上面如土色,暗沉下来,赫连宸的话如重锤,敲侧着她的神经线,让她很是难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待他是如此的真心实意,他怎可以…… “呵呵……”凌夕的双手握紧在握紧,赫连宸你还有多少嘲讽的言语,还有多少的伤害,尽管来吧,但结果是……你最爱的人,会在你面前烟消魂散。 你爱的人如果受到了伤害,你又会有何感受呢?皇上…… “你为何笑?”赫连宸的眼中爆射出血腥一般的冷残,他极度厌恶雪歌附身在凌夕身上发出的笑声,让他很想要杀人,很想要她付出代价。 “你猜猜。”凌夕淡薄一笑,听不出她言语里到底包含着什么,但她的指甲,已经在渐渐变得尖利,更是当着赫连宸的面上扬了起来。 赫连宸的眼睛瞪大,叱喝道:“你想干什么。” “皇上,臣妾不是让你猜猜么,依你那么聪明,怎会猜测不出来呢。”凌夕嗤嗤一笑,这便是惹怒她的下场。 她尖利的指甲,轻轻的划过了她的手臂,那显而易见的血,像是隐忍了许久那样喷发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是那样触目惊心。 “不,不要” 赫连宸沙哑怒吼的声音响起,他箭步想要上前,阻止凌夕在雪歌的操控下,干一些自残的事,这样痛的不是她,而是他。 “不要靠近我,否则,我现在立马就要了她的命。”雪歌借着凌夕的口,凶狠的阻止赫连宸的靠近。 赫连宸并没有停止下来,还在箭步靠近,只见凌夕那尖利的指甲,像是能刺穿所有的东西那样,狠狠的把凌夕的手臂给刺穿过去,鲜血淋漓…… 一瞬间,赫连宸立马停止想要靠近的脚步,纹丝不动,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是那种撕扯得疼痛的挑着,看着她在流血,他的心也似是在滴血。 “你恨我,你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赫连宸不敢再轻举妄动,说话更是小心翼翼,深怕有那个动作,或者是那句言语会刺激到雪歌,那么受伤的始终是凌夕。 凌夕猛的一拔,尖锐的指甲被拔了出来,鲜红的血还在涌出,她看着那指甲染着的血,笑得非常灿烂,接着,她伸出舌头,轻舔着指甲上的血,嗅着那味道,轻轻道:“好香啊,难怪……难怪皇上你会那么喜欢……” “够了。”赫连宸克制不住隐忍的怒气。 他心爱的玲珑,整个手臂都被鲜红的血给染红了,现在还在留着血,那肯定是很疼的,可他却完全没有一点办法,他是混蛋,是废物。 “怎么,皇上,你生气了?”看着赫连宸生气,她就非常的高兴。 赫连宸闭着嘴巴不语,拳头握紧,脑袋飞速的找寻能解救凌夕的办法,该如何才能将雪歌跟她分离开来,否则,这样贸贸然出手的话,也是会波及到她的。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慕无心,如果是慕无心在的话,他是不是能有办法救玲珑?如果有他在的话,玲珑就不会受伤了,如果…… 赫连宸的脑海千万个如果,不过是在诉说他的无能,才会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千年前也是,明明知道她根本没有背叛,但他还是忍不住生气,生气她始终爱着的是阎君,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许下那样的咒魇,害的她在凡间受尽折磨。 因为他的出现,她开心快乐的权力都被剥夺了,都是因为他…… 此刻他的心,好难过,真的无法抑制的难过,谁能告诉他,如何才能救得玲珑,他愿倾尽所有的修行,即使是他的性命,再没有轮回的机会,他也愿意。 “娘亲” 在赫连宸百般挣扎的时候,身后飘来一记稚嫩的声音,那是带着高兴、带着不解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是宠儿,他魔君的女儿。 孤影带着宠儿,终于追了上来,可艾伦宫殿乌烟瘴气的,炎子一下子就察觉出不妥,并提醒孤影要小心,这是怨鬼的气息,而且这样的气息很浓烈,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果真,炎子猜测得没错,远远便看到了凌夕的身影,还有赫连宸的,孤影本想看清楚情况再靠近,谁知宠儿见到是凌夕,迫不及待的挣脱开孤影,朝着凌夕小跑过去。 当经过赫连宸的时候,宠儿的小手被他紧紧的拽住,他不能让宠儿靠近凌夕,靠近那深不可测的可怕女人,那只会让宠儿受伤,他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宠儿跑着跑着,突然被赫连宸给拽住了,她愣着回眸,看到赫连宸低着头,很自责的模样,她自是不知道为什么,拼命的在甩着手,道:“可恶的大叔,你松开我,你快松开我,我要去我娘亲那里……” 任凭宠儿怎么挣扎,赫连宸就是不松手,反而是艰难的说:“她不是你娘亲,你不能过去。”谁也不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宠儿生气了,抓狂的用另外一只小手拍打着赫连宸,道:“坏蛋,你是坏蛋,你可以不承认娘亲,但她是宠儿的娘亲,永远都是宠儿的娘亲,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赫连宸身体僵硬,他怔怔的看着宠儿,在他女儿的眼里,他竟是个坏蛋……他连一个父皇的角色都还没琢磨出来,现在就被宣判了是坏蛋。 他渴望宠儿喊他一声父皇,已经……没机会了吗? 那么,他是不是松开了手,让宠儿回到她娘亲的怀抱,就能改变宠儿对他的态度?就能让宠儿感觉他的好? 哦,不! 他怎么会这样想,那可是被雪歌那个女人附身的玲珑,不是以前的玲珑,他怎么可以让他的女儿是送死。若是这样,他宁愿在宠儿的心里是个坏蛋父皇,即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你不能去,她不是你娘亲,她不是。”赫连宸蹲下,扣住宠儿的双肩,有些失心疯的摇晃,怒吼了出来。 宠儿顿时吓傻了,眼前的赫连宸瞪大的眼睛布满血色,脸色更是像乌云密布,扣住她肩膀的力道很大,这样可怕的男人……就是父皇吗? 刷的,一下子,她的眼泪就掉落下来,她小手揉着眼睛,擦着眼泪,哭着,伤心的哭着,嘴里还呢喃着:“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赫连宸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宠儿哭着,也挣扎着,她要去凌夕那边,哭得越大声,挣扎得就越厉害。 “对不起……”赫连宸几近哽咽的说着,但这样的腔调,被他狠狠的咽进了喉咙里,然后他扬起手,在宠儿的肩膀处,轻轻的一会,敲落…… 宠儿直直倒在他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现在也只有让宠儿昏睡,才能解决这燃眉之急,虽然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宠儿熟睡的脸,他很怜惜,嘴里又呢喃着:“对不起,宠儿,对不起,我不是好父皇,不管你是恨我,还是讨厌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你娘亲救回来的。” 其实,只要知道他有一个女儿,现在就在他的怀里活得好好的,这就已经足够,无需再贪念太多,做人得知足,知足长乐…… 在凌夕体内的雪歌,看着赫连宸跟宠儿父女重逢那样的感人,她的怒气又再次燃烧了,发狠的又再次扬起了手,五指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腿…… “主人,你在干什么。” “主人……” 孤影跟炎子,终于注意到事态的严重,齐齐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抱着宠儿的赫连宸站起来给阻止了,不让他们再上前半步,因为这样会更加刺激到雪歌。 “你……”孤影不解。 “你滚开。”炎子没孤影好脾气,爆粗了。 赫连宸淡淡的说:“她已经不是玲珑,不是你们的主人……” “你说的什么意思?”孤影诧异的问,他倒也是感觉到凌夕的奇怪,额头那发黑的模样,他就知道肯定是很不妥的,却又说不上是那里不妥。 炎子仔细瞅着凌夕看,吃惊道:“不会是被女鬼附身了?” 他有几千年的道行,自然是比孤影知道的多。 赫连宸点点头,表示炎子说的对。 在三个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凌夕突然冷冷的笑出声来:“嘻嘻嘻,皇上,伤害她的身体,你心疼,你很心疼是吧……”顿了一下,又道:“可怎么办,你越是心疼,臣妾就越高兴……” 赫连宸早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凌夕的自残,但现在的他没有退步的余地,道:“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玲珑,是要我的死,还是……” “不不不,臣妾怎舍得你死呢。”凌夕体内的雪歌开口道,瞥了赫连宸怀里的宠儿一眼,又道:“你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你肯放过玲珑?”赫连宸当自己听出了,略带激动的抬起头。 不料,雪歌却说:“除非……你把你手中的小鬼给我……” 第两百六十三章 第两百六十三章 “快把你手中的小鬼给我……” 凌夕的声音很冷淡,防不胜防的催促着,双眼血红,面色狰狞,死死的盯着赫连宸怀里的宠儿,似宠儿早就成为了她的猎物,只等赫连宸将宠儿交出来。 雪歌的阴谋很浓重,既要折磨凌夕,也要杀了宠儿,两个都是赫连宸最重视的人,这也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最好办法,可比亲手杀了他要来得让她大块。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劈得赫连宸脑袋轰隆隆的,他脑袋一片空白,很想对自己说,他什么都没听到,一切都是幻听。 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女儿交出去。 不,他做不到。 “怎么,不愿意?”雪歌缓缓的说,眼神慵懒,面色却依旧狰狞,等着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他到底会选择谁呢? 心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不管他选择那个,对她来说,结果都是极好的,她都会喜悦得不行。 快点,皇上,你到底会选择谁,臣妾真的是太想知道,太好奇了…… 赫连宸此刻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的空壳,呆呆的看着凌夕,心里犹豫再三,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凌夕唇角微微上扬,缓缓的扬起修长的手,视线跟赫连宸的视线碰触到的一瞬间,她将尖利的指甲,又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腿上。 她的腿早就伤痕累累,该说她全身都伤痕累累的,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已是不堪入目。 这样的她,该多让人心疼。 孤影跟炎子都隐忍着,脸上的怒气怎么都散不去,握紧的双拳,多么想冲过去,就这样砸下去,可他们不能,那并不是主人。 炎子现在只悔恨,悔恨他突然变小,功力减半。若非这样,对于这样怨气极浓的女鬼,他至少还是能稍微镇压住,可如今的他,也毫无办法。 孤影更是毫无办法,雪歌这个女鬼的属性本就跟他不同,加上他修炼的技能根本克制不了雪歌,只有……想到办法的他,立马惊起,楼紫臣哪里去了。 自幻境迷城分离后,楼紫臣就跟他们走散了,还有月轩,也都走散了。 楼紫臣是焚香城的少爷,也是未来的继任人,而焚香城是魂魄尸体等等的归属地,自是有一套对付魂魄还有行尸走肉的办法。 只要楼紫臣在的话,定是有办法对付雪歌这只女鬼。 可关键时候,楼紫臣却不见了,纵使他想到这个办法,没有楼紫臣在的话,那办法也不是什么办法。 “楼紫臣” 孤影跟炎子几乎是同时小声说了出来,他们互相对看,孤影想到的事,炎子也想到了,目前能救得了主人的,也只有楼紫臣一人。 两人一致赞同,炎子出去找楼紫臣,孤影留下来拖延时间。 就这样,炎子悄悄的溜走了,他得赶紧的找到楼紫臣才行。至于雪歌,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赫连宸还有宠儿的身上,自是不会注意到炎子不见了。 雪歌见赫连宸还是无动于衷,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会做出疯狂的事,挥起手,对准那漂亮的脸蛋,轻轻抚着,言语极其慵懒道:“皇上,这张脸长得可真好,皮肤又白又嫩,五官就像是刻画出来的那样精致,难怪……难怪你会喜欢得不得了。”深情的双眼,注视着赫连宸,又道:“可若是,这张脸毁了……不知道皇上你还会不会喜欢呢?” “不,不要”在凌夕的手还没划破自己的脸的时候,赫连宸大声嘶吼了出来,他似乎除了嘶吼,已经不能再做什么。 他的眸子暗了下来,表情沉重,他知道,不管如何抉择,都将让他悔恨一生。抱着宠儿的手臂,又重了些,就似千斤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宠儿……他是万万不能交出去,可是玲珑……他也是再见不得她受一点的伤…… “皇上,不想臣妾毁了这女人的脸,那就赶快把小鬼给我,你要知道,臣妾可没什么耐性。”雪歌又再次逼迫,发狠的气息总在徘徊。 听着雪歌接着凌夕的身体,道出那样凌厉的话,赫连宸的心如被刀割那样疼痛,明明是恨极了,可那人却是玲珑……他即恨,又心疼。 孤影看到情况不对劲,好象根本就没办法拖延下去,若是再激怒雪歌,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灵光一闪,视线落在宠儿的身上。 看了许久,内心也在煎熬着,最后他还是决定,决定这么做…… 他走上前,小声的对赫连宸说:“把宠儿交出去吧,否则主人她……” 赫连宸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极冷,侧目怒视着孤影,没人可以命令他把他的女儿当作是挡箭牌交出去,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憎恨别人。 身为男人,面对这件事,他竟没有男人该有的洒脱。 他抱着宠儿的手臂,又紧了紧,他如何能做到,他做不到…… “别犹豫了,把宠儿交出去,只要能拖延时间,等到楼紫臣回来,主人跟宠儿都有救。可若你现在不交出宠儿,那女人必定会毁了这里后,再自尽。到时,你不但救不了宠儿,还会害了主人……”这或许是孤影有史以来说的最长的话,他也是救凌夕心切。 言语裹不住他的焦虑,他甚少这样,可他必须得劝服赫连宸,得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得清清楚楚,不让赫连宸有半点的听不懂。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每走一步都得很谨慎。 赫连宸听罢,一片茫然的看着孤影,他并非没听懂,而是还在犹豫,真的交出宠儿是唯一的解决的办法吗?他的手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颤抖,即使在千年前,面对死亡,他都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如今面对宠儿跟凌夕,他就再也没办法镇定下来。 低头,深深的看着宠儿,听着雪歌在那里催促,他知道,他不能再犹豫,内心的纠结、煎熬……最后,他张开口,喉咙就似被撕裂那样,艰难的道出一句话:“对不起……” 这也是他今日说最多的话。 对于宠儿,他真的有太多的对不起,可他无法拟补,堂堂魔君,竟也不过如此。沉沉的将脸一撇,艰难的摊开手,将宠儿递给了孤影。 然后,他转身,只留下一抹孤寂的背影,可转身的刹那,属于男人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他的心很痛,痛到在滴血…… 孤影接过赫连宸递来的宠儿,责任又度起了几分,他只企图用宠儿拖延时间,可若在这期间,宠儿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他不会苟且活着,会以死谢罪…… 这就是孤影的决心。 孤影抱着宠儿,朝着雪歌一步步靠近,可雪歌却一声令下,道:“我何时说让你把小鬼给我,我要皇上抱过来……” 晴天霹雳,一而再再而三。 赫连宸的背脊都凉了一大半,孤影更是不敢再靠前,雪歌要的不过是这个效果,看着赫连宸难过纠结,生不如死,她要的就是这个。 “快些。”雪歌催促道。 她迫不及待想到看看赫连宸是何表情,她的所有神经线都跳跃着,激动着。终于轮到她住在一切,没有人可以再无视她的一言一行。 这种感觉,真好。 孤影倒了回去,将宠儿递还给了赫连宸。 赫连宸的负罪感又再次涌来,沉甸甸的爱,将在他的手里被摧残,雪歌那恶毒的女人,如若有机会,他必定要让她永不得超生。 “别再犹豫。”孤影好意提醒道。 赫连宸回身,举步艰难,一步一步,就如踩着无数利剑那样,生疼得很,可他不能停止下来,步步靠近凌夕,昂首挺胸,仰视着。 靠近了凌夕,对视着那双不再清澈的眼睛,心乱如麻,可他不能慌乱了阵脚,只要雪歌感受不到他的挣扎,她必定还会留着玲珑跟宠儿的性命。 身为男人,他该有担当。 他的气息颓然一变,犹如地狱修罗,弑杀不比,将宠儿递过去,道:“你要她,本王便给你,你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与本王无关。” 雪歌一愣,而凌夕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接住了宠儿,她期待的赫连宸那种挣扎的表情,竟没有表露半分,难道她折磨他的方向走错了? 本以为赫连宸在演戏,她便嗤之以鼻道:“皇上,你既然这般不在意你的女儿,臣妾便替你好好的管教她,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一股电流,窜过赫连宸的每根神经性,他的背脊已经凉到透底,可他却依旧了无关心道:“哦……随你吧。” 淡淡的一句话,若是在当事人听来,必定难受万分。 雪歌眼见赫连宸跨步离去,真的没有想要理会宠儿性命的意思,怀里却感觉湿润润的,低头一眼,嘴角上扬,又道:“皇上,你可敢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赫连宸顿住脚步,他料想,只要他不表露对宠儿的难以割舍之情,雪歌必定会慌张,因为她的如意算盘走错方向了,这样便能拖延时间。 他必须得拖延时间。 没有顾及那么多,顺口便又道:“不管要本王说几遍,本王对那个小不点也不会上心,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就算她在本王面前死去,本王也毫无感觉……” “哦?莫不会是对小鬼的娘亲,亦是因为……她是水玲珑的原因?”雪歌故意道,只一句话,裹不住她浓烈的趣味 赫连宸依旧是无情的腔调,道:“既然你都这般清楚,又何须再问本王?她们母女对本王来说……只是修炼技能的工具罢了,有了她们,本王便能一飞冲天,便能战胜帝君、阎君,成为西陵唯一君主……” “这样啊……”雪歌饶有意味,道:“哎哟,小鬼,原来你是醒着的啊,瞧瞧你的亲生父皇,他说的话,你可是有听得一清二楚……” 第两百六十四章 第两百六十四章 赫连宸迅猛的回身,雪歌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冷一分,直至他的耳朵似是嗡鸣一声,再也听不清楚雪歌在说些什么,而是看到宠儿眼角溢出了泪珠…… 那样的泪珠,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再次伤了宠儿,而且是毫无挽回余地的伤害了宠儿…… 他的心,再次被撕裂开来,生疼,生生的疼着。 宠儿睁开了眼睛,哀怨的看着赫连宸,更多的是埋怨,是恨意……这难道就是她的父皇,竟不把她跟娘亲的性命放在眼里的男人。 她不挣扎,不大声哭,也不叱喝,显得特别的安静,眼角的泪珠从未断过,那是委屈的泪珠,为何父皇要这般对待她跟娘亲。 对于父皇,她几乎都是憧憬着的,期待一家团聚的时刻。可父皇却一直在伤害着她,在幻境迷城、在这里……难道她是多余的吗? 就因为是多余的,所以父皇才那么不待见她,也不关心她,一点也不顾她是生是死…… 她比生长着的杂草还不如,那为何又要将她孕育出来。 她好难过,心里真的非常的难过。 难过的泪珠,怎么也控制不住,自然而然的就流了出来,她窝在凌夕的怀里,眼泪就这么缓缓留着,浸湿了凌夕的衣服,滴落在凌夕的手臂上、身体、腿上…… 奇迹……发生了。 宠儿的眼泪,就如万能的林丹妙药,凌夕身体每一寸肌肤,只要有眼泪流过的地方,伤口就会奇迹般的愈合,恢复得一点痕迹有没有。 雪歌纵使能操纵凌夕自残,身体也都被刺伤得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可当宠儿的眼泪溢出,流淌过凌夕的身体,一切就似什么都没发生。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这样的奇迹,太惊人了,活脱脱的凌夕,又再次回来。 宠儿只顾着哭,伤心的哭着,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其实,宠儿是水玲珑跟魔君共同孕育的孩子,具备了两人所有的优点,绝对是西陵最难以预测能量的人,而宠儿的眼泪就属于玲珑专有的治愈系能力。 或许,在宠儿长大后,那惊人的能量就会爆发出来,比现在要惊人百倍。 雪歌看着凌夕的身体又慢慢的恢复了,她先是一愣,后是愤怒不已,她看出了端倪出在宠儿的身上,她便伸出手,不停的揉弄着捏着宠儿,厉声道:“小贱人,别哭了,你立马给我停下来……” 宠儿能感觉到别拧得生疼,但她不嚎嚎叫出来,只是觉得委屈,非常的委屈,这样的委屈带动了她的情绪,她反而越哭越厉害,并没有停止下来。 汹涌的泪珠,早就把凌夕治愈得完好无缺,就跟原来一样,不,应该是比原来更好。 雪歌的阴谋,不攻自破。 赫连宸只顾着发愣,对宠儿的愧疚,还有面对宠儿眼泪将凌夕变回以前的模样的惊讶,足矣让他惊愣很久,竟忘记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 孤影更是看得一愣一愣,他并没有料到,宠儿暗藏的能量是那样的强大,还能将一位受了重伤的人,治愈得一点事儿都没有。 看来,当初决定将宠儿给雪歌,这是对的。现在不但能拖延时间,还能将受伤的主人都治愈完好,这无法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在凌夕体内的雪歌,看着宠儿将凌夕治愈得完好无缺,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却阻止不了宠儿,她之前做的不都白费了。 赫连宸的挣扎,他的生不如死……这些都还没有发生,岂能让一个毛丫头给破坏。 她的手紧紧握住,尖利的指甲就差没将手给戳穿,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脑袋灵光一闪,立刻收起那一副恶毒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慈母的样子,拍了拍宠儿的肩膀,安抚道:“宠儿,你怎么了,谁惹你哭了,娘亲的心肝宝贝,快别哭了,娘亲听着心得多疼啊……” 宠儿果然没哭了,扬起头,仔仔细细的敲着凌夕。 赫连宸跟孤影一惊,小家伙肯定是上当了,正想要开口,说现在的凌夕并非她娘亲的时候,只见小家伙张开口,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坏女人,你不是我娘亲,你当我是傻的啊。” 雪歌傻眼了,坏女人……毛丫头居然说她是坏女人,可她要忍,毕竟小家伙没哭了,说明这招还是有用的,她得继续假装下去:“宠儿,你说什么呀,娘亲可是要生气的哦。” 语气,很温柔。 宠儿嫌恶道:“坏女人,少装了,我娘亲从来不会那么柔声柔情对我说话的,我娘亲说话都是凶巴巴的,她看到我哭,可是会把我丢去喂野狼的女人,怎会这样哄我。” 当她是三岁小孩么,以为这样就可以蒙骗她。 要知道,她后妈可从来没有对她友善过,整天都是绷着脸,每天都是各种教训,动不动就丢她去喂食人鱼、喂饿狼……要么就丢她独自在雪山。 可尽管她的后妈对她总是严厉,可她最爱的还是她后妈,不管是雨天、晴天,还有白天、黑夜,她最爱的就是她的后妈,永远都是。 孤影额头冷汗,这孩子说话真是不遮不掩的,真诚实…… 赫连宸更是听得一眨一眨眼睛,小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玲珑竟变得那么……没有爱心,对亲闺女也这样,汗颜…… 雪歌则早就气炸了,她懒得再继续假装下去,恢复了那张狰狞的脸,露出尖利的牙齿,双眼更是布满了血丝,伸出手,掐住宠儿的脖子,道:“臭丫头,既然你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你还活着作甚,去死吧……” 赫连宸一惊,看到失态变得严重,他焦虑的箭步上前。雪歌早就警惕,几步跃后,躲过了赫连宸,咬牙切齿的说:“这是她自找的。” 说罢,又收紧了力道。 赫连宸看到,凌夕的额头,黑气又加重了,那说明凌夕的能量又增加了,光看她方才能以更快的速度躲过他,就知道她的能力又提升了。 再惹怒雪歌,失态只会越来越严重。 他顿住脚步,踌躇着不敢靠近,他怕惹怒雪歌,掌心都溢出了悬怕的汗珠,低声警告道:“雪歌,本王警告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否则,本王定会让你再没有重生的机会。” “哈哈哈……”雪歌仰着头狂笑出来,收回视线,落在赫连宸的身上,凌厉道:“死?臣妾死不足惜,可有你最爱的两个人陪着臣妾死,臣妾很满足……” 手中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 宠儿透不过气来,紧紧的闭着眼睛,想要努力的呼吸,但她的呼吸一点也不通畅,好难受…… “雪歌”赫连宸怒吼。 宠儿早听不到任何声音,身体的求生本能,让她不停的呼喊着:“娘……娘亲……宠儿难受,宠儿难受……” 本以为,宠儿活不过下一秒,因为雪歌控制着凌夕,力道又收紧了,这样脆弱的生命,在这样强大力量下,怎么还能机会活命。 “啊” 凌夕突然吼了出来,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很狰狞,很难受,手中的力道时而重,时而轻,反反复复的,她的脸不再单单苍白,似乎恢复了一点血色。 她尖利的指甲亦是,忽有、忽没有,她很痛苦,看着宠儿难过的表情,她更难过…… “宠儿……”从凌夕嘴里流露出来,是这样一句至真的呼唤,这是属于真正的凌夕对宠儿的呼唤,随后,又简略的吐出几个字:“娘亲不会让你死的……” 宠儿的眼泪,宠儿遇险时的难过,还有那撕心的呼喊,都让凌夕拾回了理智,当她恢复理智,第一眼看到自己掐着宠儿,她挣扎的嘶吼了出来。 她竟掐着自己的亲闺女,刚若是再用力,她的亲闺女就会死在她的手里,那么……她该如何去面对,在以后的日子,她到底该如何去面对。 身体里,她跟雪歌在斗着,所以表情是变幻莫测,身体的一举一动都在变化着,这都是她在体内跟雪歌在奋力斗着,她不能输。 输了,她就得赔上她闺女的性命,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玲珑……”赫连宸一下子回神了,又再次唤道:“是……是玲珑吗?” 他不敢相信,可若不是的话,她怎会阻止自己杀死亲闺女呢。 玲珑回来了吗? 凌夕艰难的扭头,看着赫连宸的期待,千年前的事,又再次回旋再她的脑海里,她胸口的那一片,又开始丝丝的疼着,她的意志再次被雪歌夺去。 “贱人,别做无谓的反抗,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回到以前,你都别想撇开我。”雪歌对凌夕阴狠的说。 她没想到,凌夕竟可以再次恢复意志,她以为她可以完全的操控凌夕的意志,没想到凌夕这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她真是小瞧她了。 既然如此,她便真正的跟凌夕融为一体,谁也不能分离她们。 她死,她便一起死…… 雪歌引导出自己体内的最大怨气,闭上眼睛,心里冥想着跟凌夕融为一体,渐渐的,怨气侵蚀着凌夕,用种浴血重生的凤凰…… 被撕裂的疼。 凌夕很痛苦,原来的雪歌只是寄居在她的身体,现在雪歌的怨气增长的速度很快,想要跟她真正的融为一体,早就不是她能控制的范围。 若是雪歌跟她融为一体,唯一能解决雪歌的办法,那就是自行毁灭…… 她难受的咬紧牙龈,任凭雪歌流传她身体的每一处,冷冽道:“想伤我凌夕的女儿,下辈子吧……” “什么?”雪歌瞪大眼睛…… 第两百六十五章 第两百六十五章 “想伤害我凌夕的女儿,下辈子吧……”凌夕依靠最后未被侵蚀的意志,发狠的吐出让人会后悔的话。 雪歌甚至是反应不过来,随之应了一声:“什么?” 凌夕唇角微微上扬,身体透出强大的能量,掌心凝气,挥起手来,狠狠的打进抱着宠儿的那只手,那只手受到极大的冲击,条件反射,将宠儿高高抛出去。 宠儿被这么高高抛出去,赫连宸眼里只有凌夕,凌夕正为了救宠儿自毁她的手,他的心提到了嗓门,大喊了出来:“玲珑,不要,你不要这样做……” “接住宠儿,好好照顾……”或许这是凌夕最后的遗愿,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乘着她还有意志,乘着她还有最后一口气…… 宠儿能托付的人,除了赫连宸,还有……他,可是,他不会来了,他不会再出现了吧。 最后一面,也许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不,玲珑,我不许你这么做……”赫连宸似是看出了凌夕的企图,她是想要自行毁灭,因为雪歌只差一些就完全的没入她的身体,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准她这样做。千年前,他已经害得她死过一次,现在又岂能再看着她死去。 赫连宸心系凌夕,自是不再顾及宠儿,眼看宠儿就快落地,好在孤影眼明手快,一跃跳起,将宠儿接住落地,否则,宠儿就得摔个断手断脚。 “宠儿,你没事吧。”孤影焦急的问着,却又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凌夕。 宠儿那里顾得上自己,她被凌夕抛开,可在抛开之前,她听着凌夕跟雪歌的对话是听得一清二楚,很快就挣脱开孤影,大声道:“娘亲,娘亲……” 孤影赶紧的扯住,他不能再让宠儿靠近,危险。“宠儿,不要过去,危险……” 宠儿眼眶蓄满了泪珠,眼睛都通红,扭头,颤颤的哭诉道:“孤影叔叔,娘亲……娘亲打算跟那个女人同归于尽,救她,快救她,求求你了……” “同归于尽……”孤影惊得睁大眼睛,立刻抬头朝着凌夕看去。 只见凌夕双手伸张,闭着眼睛,头发飘散着,衣服亦是像充了气那样张开,脚尖慢慢的离地,朝着天空飞起来,而她额头的黑气,聚集得越来越多…… 这形势,确实是像要跟雪歌同归于尽。 赫连宸焦虑不已,不停的嘶喊着:“玲珑,不要这么做,你不要这么做,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好吗……” 她总不听他的话。 在桃花岛的时候,他让她不要把心给慕无心,可她偏偏就是把玲珑心给了慕无心。在千年前,他让她不要再继续爱阎君,可她偏偏就是死心塌地的爱着…… 现在,她又岂会听他的? 凌夕睁开眼睛,往下看,看着赫连宸那样焦虑的深情,她微微一笑,道:“赫连宸,虽然……虽然你不停的折磨着我,让我受尽了凌辱,我本该恨你,但是……我不恨你,不再恨你……” 她始终是知道,这一切的错都源于她,若非她千年前先去招惹的魔君,事情便不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魔君也不会许下咒言,坠落凡间沦为人的时候,将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当她恢复了记忆,该有的恨,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或许,在她修炼成精的时候,在她情不自禁爱上阎君的时候,在她想利用魔君刺激阎君的时候……这些就已经是个错,错得无法挽回。 在她还是水玲珑的时候,她爱的是阎君,一直爱的都是他,对于魔君,她只有感激之情。如今她成了凌夕,她爱上了北帝赫连宸,是那种恩怨相随的爱,对慕无心只有师徒之情。 那么现在呢? 她到底爱的是谁?恢复记忆的她,又到底爱着谁,是阎君……还是赫连宸…… 没有心,她已经再也感受不出,她爱的到底是谁。 或许,她还是恨赫连宸,或许,她始终还爱着阎君…… 这一切感觉,她都再也没感觉。 这一刻,突然她觉得,当初把玲珑心给了慕无心,这是多么正确的选择,她便也不用再去烦恼那些感情的事,只需没心没肺的活着。 可上天不给她这个机会,雪歌附进了她的身体,她无力反抗,只能任凭雪歌操控着她,做那些不理智的事,甚至……甚至去伤害宠儿。 这样的事,她不能让它再发生,即便……跟雪歌同归于尽,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凌夕诀别的话,赫连宸再也抑制不住,他一瞪跃起,朝着凌夕飞窜,嘴里还连带着他对凌夕的思诉:“不,玲珑,本王命令你要活着,你要活着,只要你活着,不管你有多恨本王,多想本王去死,本王都如你所愿,你一定要给本王好好的活着……” 他不想听这样诀别的话,千年前已经有过一次诀别,这一次,他怎么都不会再诀别。 朝着凌夕,又加速了。 凌夕挥掌,一股劲朝着赫连宸打去,他便从半空掉落下去,不死心,又再次跃起,还是被凌夕一掌打了下去。 赫连宸的魔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他根本抵抗不过现在威力正盛的凌夕。 “为什么,玲珑,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赫连宸一次次的站起来,已是伤痕累累,可他却阻止不了凌夕,他气急了这般没用的他。 凌夕却不再理会,而是高高升起。 雪歌恨极了。 她现在还不想死,就这样死去,她觉得很不甘心,至少……她得将西陵都弄到鸡犬不宁,让所有人都来陪葬…… “如此感人的告白,你就当真一点也不敢动?”雪歌企图拖延时间,只要她完全的控制住凌夕,那么一切就可以任意指挥。 凌夕冷冷道:“无需再多言,今日便是你我的死期……”顿了一下,又道:“雪歌,有我陪你同死,你该安息了……” 雪歌的怨气又再次被激发了,“贱人,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绝对不会,她要所有人陪葬,特别是赫连宸,既然没办法让他生不如死,那么就拉着她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凌夕感觉到雪歌的怨气已经升至极点,她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她最后的俯视地面,看着宠儿那哭得像是小花猫的脸,她觉得好难过,真想再好好的抱抱小家伙……还有孤影,衷心追随着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男人…… 很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世界,她所认识的人,但她该走了。 闭上眼睛,咬紧牙龈,撼动的声音四处震响:“爆破” 她的身体发出了刺眼的亮光,她启用了自行毁灭的爆破术,当她启动了这样的爆破术,雪歌就算控制了她的所有意志,也已经阻止不了。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雪歌在凌夕的体内抓狂的嘶吼着,她惊恐得不行,但凌夕身体强大的力量似是要挤兑着她那样,她感觉身体火辣辣的疼,好难受。 她不想死,她不要死…… “娘亲……”宠儿哭得很厉害,那哭声真的很揪心。 “主人!”孤影更是不敢相信,凌夕真的想用自毁的办法来跟雪歌同归于尽,他想要拖延时间的,只要等炎子将楼紫臣找回来,只要…… 还能再有机会吗? 赫连宸双拳握紧,闭着眼睛,大力的嘶吼出来:“水玲珑,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 在他的话音刚落,在他的耳边拂过一记声音:“魔君,如果不想她死,把你身上所有的魔力推向她……” 赫连宸立马睁开眼睛,他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但是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仰头又再看天空的凌夕,那散发着一团亮光的凌夕,他犹豫了一下。 并非他不愿意,而是……他若真的将身上所有的魔力推向凌夕,没有控制好,只会加速凌夕的死亡速度,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魔君,你还是听他的,快些把魔力推向她,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是另外一个男音,显得较为稚嫩些。 赫连宸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他亦是知道这个人是谁,心里在想,既然这个人那么有把握,他又是焚香城未来的继承人,对怨魂自有一套办法,那么他还犹豫什么。 或许,玲珑有救了。 他不再做考虑,争分夺秒,掌心凝聚所有的魔力,朝着凌夕的那个方向推了上去。 一团黑色的魔力,便迅速的朝着凌夕飞去。 在赫连宸的相反方向,亦是有一团白色的力量,以同样的速度朝着凌夕飞去,那是慕无心的光明系能量,跟赫连宸的魔力,亦成为黑暗系能量,是相互相成的能量。 光明系跟黑暗系的能量相结合,将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特效应。 在这两种力量相结合后,楼紫臣便缓缓的上升到中央,双手并拢闭上眼睛,嘴里念着:“灵、剑、静、忍、诛、邪、克、魔,出。” 唰的一声,楼紫臣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木剑,还有他的脑袋像是破壳那样吐出一粒珠子,并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一幕,只看到他念着咒语,手中多了把木剑而已。 他将那一粒珠子,隐没在木剑里,木剑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看起来像是普通木剑一把。 手握紧木剑,珠子只有一粒,代表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他要好好把握,抬起头,凌厉的看着凌夕体内的雪歌,冷冽道:“怨女,去死吧……” 举着剑,朝着凌夕的身体刺去…… 嘴里还念叨着另外一串咒语:“将、相、水、火,分……” 他手中的那把剑,直直的朝着凌夕的头部开始砍下,而光明系和黑暗系能量同时飞窜过来,木剑的珠子吸收了这两股能量,发出极致的效应。 凌夕的爆破术被转移到雪歌的身上,木剑只对怨灵有效果,所以楼紫臣手中的木剑,虽然是从凌夕的头部砍下,却只对雪歌有损伤。 楼紫臣顺利的将怨气极重的雪歌从凌夕的身上分离了开来,眼明手快,接住因为冲击力过大而昏过去的凌夕,迅速的远离雪歌很远。 至于雪歌,她的身上有凌夕的爆破术,在楼紫臣带着凌夕离开后几秒,她就完全的爆破了,夹杂着她最后哀怨的声音:“我不要是啊啊啊啊……” 天空一阵亮光,让地面都快抬不起头看,直至这样的亮光慢慢的散去。 赫连宸着急的抬头看,楼紫臣吃力的将凌夕从天空抱下来,刚着地,他连带着凌夕倒在了地上,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他真的有些吃不消。 不好,好在及时感到,救下了凌夕。 他还是欣慰的笑了。 对于这个女人,他愿意付出,即使是赔上性命,不求回报的付出……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为何他会被她深深的吸引,总是那么情不自禁,从一开始就想要娶她,为的就是让她能解开他被抑制的生长素。 渐渐的,他发现,接近她,纯粹只因想要靠近,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很多,她的真、她的纯、她的冷……乃至在知道她就是千年前的水玲珑那种震撼…… 这一切都让他想要靠近她,倾听她所有的故事,陪着她创造往后的故事。 可他……真的还能再继续陪着她创造往后的故事吗?她往后的故事里……还会有他吗? 他只是苦笑,无力躺了下去。 赫连宸焦急上前,从楼紫臣的怀里夺过了凌夕,伸手去触摸她的脉搏,直至摸到她的脉搏还在跳动,他才能稍稍的松口气,将凌夕揉进怀里。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原来幸福就是看着心爱的人还活着,那就已经是慢慢的幸福。 “好险,赶上了” 炎子额头满满的汗珠,他因为缩小了,没有以前的速度,现在才刚刚的赶回来,不过好在能及时找到楼紫臣,把这里的情况给楼紫臣说清楚,否则,后果他真不敢去想象。 其实,他首先遇到的是慕无心,不然也不可能那么迅速找到楼紫臣。 只是……当时他看到慕无心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慕无心是受了伤的,好像是……腹部那边。 炎子想到这层的时候,他四周找寻着慕无心的身影。 慕无心就跟着宠儿的后面,只是他的腹部那里有什么受伤的痕迹,根本就是完好无缺,难道他当时看错了? 炎子很是疑惑…… 第两百六十六章 第两百六十六章 炎子的心里很是疑惑,慕无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去找楼紫臣的时候遇到他,看着他的状态很不好,或者……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炎子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慕无心的身上,总是不能离开,想要从慕无心的身上洞察到什么。 慕无心早就感觉到炎子注意他,因为还来不及隐藏腹部的伤口,就被炎子给撞见了,必定会引起炎子的怀疑,现在唯有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蒙骗过关。 于是,他假装看不见,尾随在宠儿的身后,他庆幸自己能及时的赶到,否则,他该有多后悔离开凌夕的身边,而是跟着白夜行离开,疏忽了即使是一刻钟的时间。 这一刻钟,随时都能发生变化,让他后悔的变化。 在这个世界,太多的人虎视着他的水玲珑,就像白夜行虎视着他那样,总让他不得安宁。 不过好在,他及时赶到,楼紫臣也及时带了回来,雪歌终于死了,一切也都平息了,天空也变得比往日要蔚蓝些,充满了希望。 只是,至今他都还在疑惑,雪歌的事到底是谁弄出来的?白夜行……应该不会允许让雪歌这样一只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控制的怨灵存在。 那么……会是梦瑶? 这个猜测有极大可能,看来是他太姑息这个女人,以至这个女人总是三番两次想要毒害玲珑…… 梦瑶严格说来,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若非被逼到绝境,他不想要忘恩负义的要了梦瑶的性命,可若真的把他逼到绝境,那就很难说了。 就在这时,慕无心余光似是瞥见了躲在大柱子后面的影子,那个影子似乎是断臂……若有所思一番,他并没有揪出那个影子,并没有当场揭穿。 但他知道,那个是无痕,莫不成整件事也跟无痕有关?可他始终觉得,无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或许……无痕是身不由己?还是…… 深一层的意思,他不愿意再去揣测,目前该解决的……是凌夕。 他只想她醒过来。 在他深思着的时候,宠儿那凌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把你的脏手从娘亲的身上挪开。” 看去,宠儿是冲着赫连宸说的,看着她小小的身板,充满了厌恶赫连宸的气息,还有那种强势的感觉,他一阵心疼,小家伙是在生气吧。 而宠儿,此刻她的小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双眼冷冷的看着赫连宸,只想要回凌夕,一点也不想跟赫连宸多说废话,这不是她的父皇,是个恶魔。 赫连宸一愣,抬起头,对上宠儿仇视的眼神,他的心抖了一下,抱住凌夕的手臂如千斤重的石头压着,怎么都无力再去抱,他的女儿在恨他。 他没有资格,他真的已经再没有资格靠近玲珑了吗? 他深深的自责,哀怨着。 “坏蛋,你是听不懂我说什么吗,赶紧把你的脏手从娘亲的身上挪开……”宠儿才不顾赫连宸的哀怨,边说着还边靠前,小手伸出,去跟赫连宸争着凌夕,都使出了吃奶的力,还是搬不动赫连宸。 她现在恨不得自己赶快长大,这样她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娘亲了。 “宠……”赫连宸话音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他好象已经没有颜面再去喊宠儿的名字,把把声音又收了回去,任凭宠儿跟他抢夺凌夕,他也不再盛气凌人。 宠儿惆怅啊,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小孩,实在是搬不动凌夕这么一个大人,她便回头冲着慕无心道:“墨竹叔叔,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些把娘亲带走。” 鬼灵精怪。 她搬不动,那么她可以搬救兵啊。反正娘亲在谁的手里,都比在这混蛋父皇手里要强上百倍,先把娘亲带走是上策,带走了娘亲,什么都好说。 慕无心微微蹙起眉头,他真是为难,他有点想夹气通了,左右为难,可宠儿和赫连宸父女怎么闹成了这样?气氛真是僵硬,赫连宸应该也有所察觉才是,怎么就不想办法去挽救呢。 这个魔君,果真对感情的事,太直来直去了,连好听的话也不会说。 同情的眼神,落在赫连宸的身上。 他是真的同情赫连宸,并无恶意,更没有想要挑拨赫连宸跟宠儿之间的关系,如果可以,他希望赫连宸跟宠儿就像普通父女那样,感情都极好,宠儿又可以从中劝和赫连宸跟凌夕的关系,那么……他会很放心。 慕无心同情的眼光,在赫连宸看来,慕无心这是在嘲笑他,看他的笑话,让他顿是感觉生气极了,却又隐忍着不好爆发出来。 宠儿才不理会气氛是不是僵硬,威胁的催促道:“墨竹叔叔,你再慢些脚步,我可要把娘亲送给别人了。” 慕无心汗颜,这小家伙跟她父皇一模一样,喜欢口出狂言,喜欢威胁人,耸耸肩,无奈的只好上前,伸手想要从赫连宸的怀里将凌夕揽过来。 赫连宸反倒是紧紧的抱着凌夕,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可以任凭宠儿对他不敬,但是他不愿意将凌夕拱手让给别人,特别是慕无心。 宠儿见赫连宸没有让出凌夕的意思,这个混蛋父皇,真是让她生气了,扭头,等着赫连宸,二话不说,抓起赫连宸的手臂就狠狠的咬了一口,还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坏蛋,坏蛋……” 赫连宸手臂传来丝丝疼痛的感觉,可当他触及到宠儿哀怨的眼神,他的心跌入了谷底,抱着凌夕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他的宠儿已经够狠他了,难道他还要加剧宠儿更加恨他吗? 他做不到。 眸光,霎时暗了下来,将怀里的凌夕推给了慕无心,心……是难以负荷的疼着…… 他心爱的女人,他心爱的女儿……似乎都被阎君给笼络了心…… 他失败,他真的是太失败了! “哼!” 赫连宸松开凌夕后,宠儿才松开咬住他手臂的嘴巴,接着还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扭头又对慕无心道:“墨竹叔叔,带着娘亲,我们走吧。” 小家伙真想个指挥官,慕无心则成了她的跟班,任凭她指使。 慕无心除了有苦难言,唯有抱起凌夕,无奈的站起来,看着小宠儿像个老大人那样,在前面带路,叹气一口气,跨步跟上的瞬间,余光瞥见了楼紫臣,楼紫臣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的苍白。 他立刻顿住了脚步。 难道楼紫臣在方才对雪歌最后一击,耗损了精元?所以才会看起来这般的不对劲。 对此,慕无心不停的打量着楼紫臣,楼紫臣亦是感觉到慕无心的打量,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将捂住胸口的手挪开,故作什么事都没有,站起来。 其实,他的心的跳动变得微弱……微弱到似有似无,可他却还活着…… “阎君,别用你可怜的眼神再打量我了好吗,我又不是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没沦落到需要别人同情的地步。再说了,收拾怨灵,那是我们楼族的人最擅长的事,你不会以为会损耗精元吧?”楼紫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裹不住他的高傲,但字字却是在证明他很好。 他心里却很虚,怕被慕无心看出什么,慕无心若是看出了他有些什么,那么……凌夕就会知道了。 他不想凌夕知道,不想凌夕觉得有亏欠他什么。虽然跟凌夕的接触只是很短的时间,但他了解,凌夕是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的人。 再者,凌夕曾经救过他一命,这一次就当作是他还恩罢了。 楼紫臣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朝他看去,所有人都忍不住觉得奇怪,他根本一点事都没有啊,可又都觉得他说话有些奇怪。不免带着有色的眼光看着他。 楼紫臣顿是黑着脸,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把凌夕姐姐弄醒吧。” 他真是有些越抹越黑了。 早知道,他就该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解释。 现在,楼紫臣越是这样说,越是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慕无心越是怀疑,但既然楼紫臣有心想要隐瞒一些事,他便不好去揭穿,道:“楼少爷说的没错,现在夕夕能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宠儿听罢,情绪有些上来了,她看了凌夕一眼,回头,立马扯住慕无心的衣角,两眼泪汪汪道:“墨竹叔叔,你能让我娘亲醒过来的,对吧。” 她的娘亲看起来很不好,她担心,害怕…… 慕无心腾不出手来安抚宠儿,唯有用表情,一脸慈爱,语气平和道:“放心吧,你娘亲会醒过来的,她会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或许不过几个时辰,凌夕就会醒过来,凌夕醒来是必然的事,他该担心的是……凌夕的记忆,记忆是否已经回来了? 如果凌夕的记忆回来,他该如何再继续待在她的身边,他又该如何以那种姿态站在她的身边。 对于这样的事,他很迷茫……似乎不管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一开始已经错了,这样的错只能继续,不能往回倒带。 宠儿听到慕无心如此肯定的回答,深深的松口气,连连点头,这才眉颜展露,露出浅浅的笑意,拉着凌夕的手,道:“娘亲,你听见没有,墨竹叔叔说你一定能醒过来的,一点事儿都没有,所以,娘亲,你要快些醒来哦。” 小家伙说完,拉着慕无心离开。 眼看慕无心跟宠儿快要消失不见,赫连宸才急急的站起来,箭步上前,拦在了慕无心的面前,阻拦了他们离开。 “坏蛋,你又想干嘛。”宠儿没好气的说。 赫连宸深受打击,几近哀求道:“你们……可否在这里留宿一夜?” 宠儿鼻息间冷哼一声,道:“我们才不要在这里留宿,这里是坏蛋的地方,待一刻钟都觉得难受。”顿了一下,怀疑道:“坏蛋大叔,你莫不成是想要欺骗我们留下,然后借此把我们都除掉吧。” 小家伙言语恶毒,丝毫没有将赫连宸当作是父皇的意思,她才不会给赫连宸面子,赫连宸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跟娘亲,活该。 赫连宸焦急应道:“不……”又似受了打击,暗下眸子,嘶哑着声音,低语道:“我怎会伤害你……” “难说……”宠儿随口应道。 只是简略的两个字,已经深深的刺痛赫连宸的心。 虽然难过,虽然宠儿讨厌他,但他还是得留住凌夕,至少他得看到她醒过来了,他才能放心。 犹豫了一下,方才道:“你娘亲现在还在昏迷,看天色也快暗下来,你们便姑且在艾伦宫殿歇息一夜,待到她醒来后在做打算,可好?” “我们才不要。”宠儿一口回绝了。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简直是会让她会抓狂的地方。 “……”赫连宸语塞。 慕无心想了想,倒是应允道:“那我们便在这里借宿一夜,今夜可就得麻烦魔君你招待了……” 赫连宸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慕无心会回答得那么爽快,他以为慕无心是迫切想要把凌夕带走的人,却没想到慕无心是更好说话的人。 “那是自然,你们在这里留宿,本王定会保你们完好无损。”赫连宸气势上总是不想输给慕无心。 宠儿则是不乐意了,扯着慕无心的衣角道:“墨竹叔叔……” 慕无心微微一笑,道:“小不点,还是让你娘亲在这里稍作休息吧,她还没醒过来,不易随便走动,只要等她醒来,我们立刻就走,这样可好?” 宠儿撅起小嘴,踌躇了一番,虽然不是很愿意,可是拗不过慕无心,也觉得慕无心说的有道理,非常不情愿的点点头,强调说:“可说好了,娘亲一醒来,我们便离开。” “好好好。”慕无心应道。 孤影也是不解,上前低语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留宿吗?” 他不是很喜赫连宸,跟宠儿是统一战线的。 炎子替慕无心回答道:“哎呀,孤影,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总比我们流露在荒山野岭担惊受怕的强吧。” 孤影侧目瞥了炎子一眼,都变那么小了,居然还能这般嚣张,是不是每一个神兽进化都,都会那么嚣张?让人很想揍他。 慕无心只管跟着赫连宸去,回头还对孤影说:“楼少爷就交给你了。” 他料想,楼紫臣现在举步艰难。 楼紫臣低头,深思着,果然阎君还是有所揣测到了,阎君果然不简单,那么…… 第两百六十七章 第两百六十七章 楼紫臣沉思,今夜他得离开了。 原本他也想等着凌夕醒来,看到她真的没事再离开,可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留下去的理由了,他得赶在凌夕醒来之前就离开。 今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是否还能记得他楼紫臣的存在呢? 楼紫臣伸手平抚他的胸口,第一次感觉到,心在丝丝的疼痛着,或许……这就是心痛的感觉,闭上眼睛,好好的感受了一次心痛的感觉。 以后,他不知还能否再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再没有机会。也罢,有过一次已经很满足,因为在他们楼族,又有几个是真正有感情的。 焚香城,像是毫无生气的死城,里头的人,不外乎是一些尸骸和鬼魂的结合体,他就是生长在这样的幻境,几次出城,几次遇到凌夕等人,他才慢慢变得阔达起来。 不然,就算让他死去,他也找不到死得感觉。 现在便挺好的,属于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感,他都有,这一生便没有白活。 楼紫臣沉浸在人生的酸甜苦辣中,孤影则是一直注视,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呼道:“楼紫臣?”语气裹着些许疑惑,诧异的眼神一直未从楼紫臣的身上游离开来。 楼紫臣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苦涩、有欣慰、有满足…… 良久,才清雅着嗓子道:“走吧。” 听着风呼过的声音,好似经过一场心的洗礼,抛弃一切,肆意纵横的在这个世间流连逍遥,这感觉很舒服,洒脱不羁,笑看人间,一世繁华…… “……”孤影似有些被感染到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哎呀,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我们也快跟上吧。”炎子焦急的催促道,首先跟上了赫连宸的脚步,艾伦宫殿可是想迷宫那样难走,他可不想走丢了。 楼紫臣一鼓作气,他也跟上了赫连宸等人的脚步,留下孤影一惊一乍的,他看着楼紫臣走得挺好的,并没有什么事,心想,是不是阎君过分担心了? 可又总觉得怪怪的,他说不上那里很怪。 罢了,他何必想那么多,一切还是见机行事。 在赫连宸众人离开后,长长的过道,近黄昏的景色,已经再无人影的时候,无痕这才走了出来。 本是晴朗的天空,现在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夜色快降临,而他的影子被拉长,黄昏落日映衬着他俊俏的脸,既清晰,又模糊。 无痕望着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一脸的上震惊、颓废、不甘还有挫败,突然,他的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冷酷的光,是那样的危险…… 就在这时,白夜行就像是游魂那样,悄无声息的落在无痕的身边,当无痕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的时候,霎时转身,白夜行一脚已经踹在他的腹部。 无痕被踹飞很远,重重的甩在地上,口吐鲜红的血。 这一脚,非常的狠,简直是想要他的性命。 无痕没有娇弱的躺在地上,即使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猛烈的冲击,让他难受得要死,他还是咬紧牙龈站了起来,像是衷心的仆人。 可在抬头的瞬间,对上白夜行那双犀利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剑那样,狠狠的瞪着他。 那是足矣让他撼动的冷冽,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单手平放在腹部,四十五度弯腰,道:“帝君,您来了,无痕竟没有察觉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闭嘴!” 就在无痕的话音刚落下的一瞬,白夜行的爆呵声已经响起,双眸冷光闪烁,就要发飙。 无痕轻飘飘的一眼看过去,“帝君,何以如此生气的模样?或是无痕有做错的地方?” 话音刚兽,下一瞬,白夜行扬起的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无痕的脸上,丝毫不给无痕一个理由,直接就这样把巴掌甩在他的脸色。 “以后若无朕的命令,不准擅自做主,否则,朕能救你,朕自也能毁了你。”白夜行收起手,训斥了无痕一阵,接着就转身腾云离去。 没有一丁点的理由,似不过是把无痕当作是一只衷心狗罢了。 可谁知,他的心里,是在畏惧着慕无心,他明明伤了慕无心的腹部,可现在看来,慕无心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比想象中恢复得要快些,他自是畏惧得不行。 除了慕无心,雪之女也是他冷汗冒起的人物,因为雪之女这不是他能控制得了怨灵,到时别说是雪之女能毁了魔君跟阎君,恐怕就连他也得赔上命令。 要知道,他堂堂帝君,岂会做这样鲁莽的事,他所做的事,都是有十足把握的事。不过好在,这次有魔君跟阎君联手解决了雪之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想到这件事,他又开始后怕,魔君跟阎君联手竟能产生那么大的能力,若是日后他们联手对付他……额头的冷汗,忍不住冒腾出来。 他的眼光寒光爆射,双拳紧紧的握着,一声冷哼,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也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会,他得尽早除去阎君,取得那颗玲珑心…… 阎君,你可别怪朕对你无情,这可是你自找的。 “梦瑶,接下去的事,你可知道该如何做?”白夜行对梦瑶千里传音。 梦瑶回答着:“是,帝君,这一切就交给我吧。” 白夜行这才真的离开了。 至于无痕,他的脸火辣辣的疼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无底深渊那样,就算是躲着偷看的梦瑶,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看着白夜行离去的背影,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眼带嘲讽,狂笑着,冲天的嚣张,冲天的狂妄……这一巴掌,他早晚会还回去的。 白夜行,我便让你得意这阵子,很快,你就会后悔,后悔你对我做的所有侮辱,并赔上你的所有高傲…… 发狠的气息,直抵触梦瑶的神经,她亦是仰起头,看着白夜行离去的背影,她亦是恨……恨白夜行的唯我独尊,恨白夜行总是命令她去伤害阎君,她恨…… 恨不得……白夜行去死。 如今的她,并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伤害……她只能伤害阎君保全自己,只有保全了她自己,她才能有机会保全阎君,况且,她也是料到阎君有玲珑心,目前并没有人真的能伤害到他,她才敢执行白夜行的命令。 向整个西陵散布,玲珑心在阎君的身上,只要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的目标都会落在阎君的身上,会争相的追杀…… 这就是白夜行想要的结果。 梦瑶发誓,早晚也会让白夜行尝尝落魄的感觉,被人背叛的感觉…… 寝宫 赫连宸将凌夕带回了他的寝宫,其余的人被他安排在别的屋子休息,免得那么多人守着凌夕,反而是打扰了她。 至于慕无心,他是寸步没有离开过凌夕,这也是宠儿的指令,说是他若离开她的娘亲半步,她就要立刻带她娘亲离开,绝对不在这里多待。 为了挽留住宠儿,他也是无奈,唯有寸步不离的守在凌夕的身边,尽管他感觉到赫连宸对他有很浓的敌意,也不敢离开。 赫连宸看着慕无心将凌夕平放在他的**,看着她熟睡的脸,他终于克制不住激动,箭步上前,一把将慕无心给推开了。 他得让凌夕醒过来,他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凌夕总是昏迷。 不顾前思后的他,掌心立刻凝气,他想要度一些魔气给凌夕,从而让凌夕能醒过来。 慕无心见赫连宸正要度魔力给凌夕,立刻拦住了赫连宸,有些生气的将赫连宸给推开,阻止道:“魔君,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 赫连宸被慕无心突如其来的举止,有些惊住了,抬头,眼中是一片震惊,怒瞪着慕无心,双拳握紧,道:“本王想要怎么做便怎么做,无需你命令。” 他冲上前,根本不顾慕无心的劝阻。 慕无心叹息一声,他能感受到赫连宸对凌夕的爱,是那样的呵护,是那样的保护,但这样的过分保护,有时候是会害了一个人的。 “你难道忘记了吗?”慕无心冷冷开口道,目光冷傲的望向赫连宸,眼中是睥睨着赫连宸的霸气。 赫连宸顿住了,慕无心身上竟也会有张狂不羁的霸气,可慕无心话中的意思,又让他一脸迷惑,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慕无心见赫连宸一脸茫然,缓和了下身上散发的霸气,稍有耐心的解释道:“方才,你的黑暗系,与我的光明系,是同时朝着她飞去。如果两种力量对她都没有造成损伤,那么她的身体便会把这两种力量占为己有。”顿了一下,又道:“也就是说,她把两种能量占位了己有,因为这两种能量,她的身体现在能承受的能量已经超出负荷,你不能再给她身体度去能量,会让她的身体负荷不了……” 经过慕无心这么一说,赫连宸这才冷静下来细想一番。他真的是太紧张凌夕了,所以才会连一点的冷静都没有,只会想方设法的想要凌夕醒过来。 “放心吧,过了今夜,等她慢慢消耗了那些能量,自是会醒过来的。”慕无心有意的安抚道。 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肯定的对宠儿保证。 赫连宸顿是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他几乎是失魂落魄的抬头看凌夕一眼,懊恼着,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他那么担心凌夕,但最后知道的却不如慕无心的多,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离开,他只能离开。 留下来也毫无意义。 可就在离开前,慕无心又将他留住了:“你就这样离去?不怕……她醒来后见到的是我,然后只把我当作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与我的感情……可是会更加稳固。” 赫连宸双拳握紧,咬紧牙龈,就差没把怒火倾洒出来。 他何尝不想留下来,又何尝不想阻止慕无心跟凌夕感情的进一步发展,可他留下来有何用处? 早就丧失斗志的他,满口的不在意,道:“即便是这样,本王也不在乎。” “不,你在乎。”慕无心就是要没心没肺的揭穿赫连宸。 赫连宸生气了,转身,冲上前,扯住慕无心的衣领,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窥视到本王的一切吗,阎君,本王劝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本王的事,你少费心。” 慕无心一点也不为此动容,将赫连宸拽着他衣领的手,一点点的掰开,双眸冷冷看赫连宸,声音冷冷的响起:“魔君,你最好记住,我现在的身份是墨竹,而你的身份是北帝赫连宸。” 赫连宸听罢,更加生气,他的身份不需要别人替他安排,愤怒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怒吼了出来,“阎君……” 举起的拳头,蠢蠢欲动的想要砸在慕无心的脸上。 慕无心的气息变得更加冷冽,再次对视上赫连宸的眼睛,不再是劝告,而是警告,道:“她也并非是水玲珑,她早就在千年前轮回,现在的身份是凌夕,不再是水玲珑。”顿了一下,俊脸此刻更是冷寒如冰,没有一丝表情又道:“可若你非得将她当作是玲珑,将前世的所有事都告诉她,让她恢复记忆,我只能告诉你,今世你都将不能再得到她的感情,我会夺走她的一切,也会夺走你的一切……” 第两百六十八章 第两百六十八章 赫连宸惊住了,心头顿是升起一股怒火,生气得咬牙切齿,双眼通红,透着一股暗黑的杀意,何曾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字字带着警告。 他是堂堂魔君,竟是如此的懦弱? 他看着慕无心面无表情的说着那些话,在生气之余,也在不停的消化着话中的意思,还有慕无心的用意。 慕无心话中深层的意思,他自恢复记忆以来,从未去仔细的想过,只想着与凌夕千年后的久别重逢那种喜悦,还有深深的自责。 事情已经过了整整一千年,玲珑不再是玲珑,早就轮回成为了凌夕,是凡间曾深爱他,现在又无比恨他的凌夕,他怎能再把她当作是玲珑呢? 他本是愤怒的扬起拳头,想要重重的砸在慕无心的鼻梁上,以示他对慕无心字字句句的不满,可细想一番后,手便又垂了下去,暗沉的眸光落在了凌夕身上。 细细的瞧着凌夕,心里早就若有所思。 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回荡着慕无心的话,假设真的如慕无心所说,玲珑若是恢复了记忆,那么……她便不会再爱上他,是这样吗? 他知道,她爱的人是阎君,他一直都知道。她曾经也明确的告诉他,除了阎君,她今生今世便再不会爱上别人,所以别在她身上白费心机。 只是他自己偏偏不信,不信爱一个人真的可以雷打不动,他总是以为,会有那么一天,他能打动她的心,她定会放弃阎君爱上他的。 可不管他多努力,她的心始终只有阎君,至此便是属于水玲珑的心。 现在已经不是千年前,水玲珑也已经轮回成为了凌夕,水玲珑的那颗心不再只有阎君一人,还有他魔君…… 他不曾想过,她如果恢复了千年前的记忆,她的心是否还能有他魔君的位置?或是……他终究是个替代品,像是沉浸在童话故事里的可怜人,梦醒了,才发现童话故事里根本没有他。 赫连宸的心,重重的跌入谷底,如此失落的他,深深的又看了凌夕一眼,尽管不舍,还是逼迫自己转身,离开了。 他找不到待下去的理由,无法面对凌夕醒来后,是否真的恢复了记忆。 这些他都无法面对。 离开,暂且的离开,他需要调整自己此刻荒芜的心,重新找回那个弑杀无情的魔君,而不是现在左右都在担心的北帝赫连宸…… 想想曾经的魔君,何曾为这些感情事揪心,只要他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也会得到,只要他不想要的,他便一眼都不会眨的毁掉。 残狠的魔君,回来吧…… 慕无心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宸离开,并没有再挽留赫连宸,看着赫连宸离开的背影,他并不后悔对赫连宸说那样的话,暗示赫连宸做那样的事。 若不这样做,赫连宸便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告诉凌夕一切记忆的后果到底伤害的人是谁。 是她,也只能是她。 赫连宸离开后,慕无心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近床边,轻轻落坐在凌夕的身边。 “丫头,你何时才愿意醒来呢?”他伸手轻轻的抚着凌夕的脸,这张熟睡的脸,他很想一直都这样看着,这样便已经很满足。 这样的期盼却似乎太奢侈了,因为他总是害怕,害怕凌夕会恢复前世的记忆。 他从未料想过有这么一天的时候,他该如何面对。 或许,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会比赫连宸还无措,比赫连宸还难受…… 她若还是爱他,他无力回应她的爱,会留恋这个世界不想离开。她若已经不再爱他,他活着似乎比死去还要难受。 有了一颗玲珑心,他便活得很复杂,五味俱全,可若没了这颗玲珑心,他恐怕一世都不知道,他会爱凌夕爱得如此深,深到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慕无心的手轻柔着凌夕的秀发,喃喃自语道:“丫头,再忍一些时候,相信我……你一定会变得很好……” 话音未落,腹部传来疼痛的感觉,他紧握凌夕的手,低头才看着他腹部的那一道口子,那是被他隐藏的伤口,只有他才能看见的伤口,现在还在疼着…… 他能清楚的看到,鲜红的血还在缓缓流淌着,来不及治疗,他便匆匆的找寻楼紫臣去了。 治疗的时间,已经耽误,不过好在,这样的伤口,不动用玲珑心的能量也能医治好,只是……无法治愈得跟以往那样完好无缺。 日后若与人打斗,定还是会损伤筋脉。罢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暂时稳定气息,日后的事日后再做打算。 于是乎,慕无心闭上眼睛凝神,缓缓运气,腹部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看起来就似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在睁眼的时候,兴许是眼花,他似看到凌夕的眼睫毛动了一下,仔仔细细的又瞧了一眼,依旧是毫无动静,他忍不住笑自己,也如赫连宸那样,太一惊一乍。 丫头要醒来也得天亮了吧? 耐心,他需耐心等待。 等待中,慕无心的手轻触腹部,忍不住回想在镜花月林的时候,他眼看凌夕落入白夜行的手中很危险,为了支走白夜行,脑海一闪而过,告诉了白夜行,就算再靠近凌夕也没有用,她已经没有心,就算他能得到凌夕,也不可能再得到她的心。 他还告诉白夜行,玲珑心就在他的身上,白夜行不是好糊弄的人,直至真的有所察觉,玲珑心在他身上,因为畏惧便离开了。 凌夕脱离了危险,慕无心便放心去赴约。 在离镜花月林很远的地方,只有慕无心跟白夜行面对面,再无旁人。 见慕无心赴约,白夜行立刻张口不饶人道:“墨竹,看来是朕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小人,口口声声不争夺名利,却在暗自夺去了玲珑心。” 慕无心嘴角一勾,黑耀石般幽深,不屑道:“彼此彼此……” 他不气,不恼,更不发怒,因为他向来并不在乎别人对他言语的攻击,这样的攻击无伤大雅,又何必是大动干戈,自寻烦恼。 白夜行听罢,快要气炸了,他恨这样的慕无心,那样淡漠的态度,尤其让他生气得不行,但他却并没有发怒,不说话,安静的有些不合常理。 只因他畏惧慕无心身上的那一刻玲珑心。 他还没真正的确定,玲珑心带给慕无心到底有多大威力,他得想个办法试探一下,这样的试探最好是不要惹怒了他跟慕无心之间。 良久,白夜行语气谦和道:“墨竹,你与朕曾经便时分友好,对于你散尽修为堕入轮回台,朕时分痛心,如今你已归来,朕还没有恭贺你……” “呵!”慕无心冷笑一声,道:“帝君,你亦会说你我‘曾经’的感情时分友好,如今……你我便无需再假仁假义,你也无需再顾及形象,这里并无他人。” 尾音刚落,白夜行曜石般幽深般的双眼如利刀一样的射向慕无心,杀意浓重,隐忍的怒气也全数爆发出来,恶狠道:“墨竹,你别以为,你身上有玲珑心,朕就会怕了你,告诉你,就算你有玲珑心,这个西陵大陆都还是朕的,你也永远是朕的手下败将。” “哦?”慕无心道:“千年前或许是那样,现在那可未必……” 言语充斥着他渴望帝君这个宝座,但事实上,他从来都不屑这样的位置,不管是过了几千年,他都不曾想要。但是为了保护凌夕,他却表现得如此渴望。 他的目的,只是要白夜行恨他,要白夜行的目标只在他的身上,想要残害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他想把日后有可能发生在凌夕的所有危险,都揽于一身。 一言一行,都是为了凌夕。 白夜行听到慕无心如此嚣张的语气,当然也是愣住了,慕无心在他的印象里,向来不是贪慕虚荣的男人,他更像是不食烟火的仙人,从来都与世隔绝,从来不参与这样的争斗,坦荡荡的过逍遥的日子。 可如今,他所认识的墨竹怎会变成这样?莫不成墨竹身上的玲珑心当真威力很大? 见慕无心含笑的眼,白夜行越发觉得愤怒,不管如何,他必须得试探一下,慕无心的能力到了什么地步,又能威胁到他什么程度。 打定主意,白夜行双眼喷发出暗沉的杀气,眼中的幽深一层一层加重,手则垂在身侧,紧紧的握着拳头,愤怒仿佛呈现出一种黑暗的色彩,在周身围绕,蠢蠢欲动要给慕无心突然一击。 慕无心自是感觉到白夜行的杀气,早就运气给自己身上度上一层防护圈,由始至终,他并没有动用玲珑心的威力,他发誓,不再用玲珑心的威力。 所以,白夜行对他的攻击,他承受住了,也受伤了。 只是在白夜行看来,他承受住了,并没有受伤,完好无损。 没有占到便宜的白夜行,反而是受到慕无心最后的羞辱,才愤愤的离去,带着对慕无心仇恨,把目标锁定在慕无心的身上,下了追杀令。 想到此,慕无心深深叹息,他惊险的捡回一条命,玲珑心也被他保护得很好,等待时日,等待凌夕能强大起来,等待那个时候把玲珑心还给她……他就能功成圆满。 “丫头,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强大起来,我也答应你,你很快就会再次变回正常,跟常人那样有心,有七情六欲……”慕无心捧着凌夕的手,动情的说着。 凌夕的手指,蠕动了一下,而慕无心,惊的抬起头,傻了眼…… 第两百六十九章 第两百六十九章 夜明星稀,今夜将会是个难眠夜。 赫连宸辗转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顶,实在安奈不住,便起了个身,穿上鞋子,整理好衣服,走到屋外,仰头看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月很圆,很清明,此情此景,却没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喜悦。 他,魔君,一生潇洒,狂妄不羁,可自从遇到了水玲珑,他的潇洒,他的狂妄……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他像是小丑那样,不停在水玲珑身边打转。 为了博她一笑,他总是那样不顾身份的作贱自己,可他何曾这样作贱过自己,又何曾像现在这般被阎君侮辱得连反驳的话语都没有…… 有的时候,他会想,到底这样爱一个人值得吗? 爱情……于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的答案,一直是肯定的。 还记得千年前,他与水玲珑的相遇可以说是偶然,那个时候的白夜行还没有像现在独出一辙,西陵大陆分为三派,以他为首的魔人派,白夜行为首的仙人派,还有以阎君为首的妖精派。 白夜行的野心众人都知道,他因为无法忍受白夜行的骄横,势必要夺得西陵大陆的统治权利。 至于阎君慕无心,是墨竹修炼成形,墨竹本无心,所以阎君修炼成形后,他给自己取了墨竹这个名字,阎君则是后来西陵的人给他的封号,或许是因为无心,慕无心便没有参与到统治权的争夺战中。 争夺战,只有赫连宸跟白夜行的争夺,慕无心墨竹修仙,是由妖精成仙,自是有妖精的身份,也有修仙得道的身份,帮白夜行也属常理。 再者,那个时候的赫连宸太狂妄,目中无人,有歧视种族的嫌隙,不适宜当一个统治者,慕无心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未免魔人以外的种族日后被凌辱,他决定扶持白夜行为帝君。 白夜行有慕无心的支援,赫连宸的实力显然是不够抗衡的。 在偶尔的一次,赫连宸跟白夜行打斗中,赫连宸稍微占下风,被白夜行击中受伤,在逃亡途中,巧遇了水玲珑,并被善良的她所治愈,能量也在缓缓渐增。 他不否认,刚开始接近她,仅仅只是为了那颗玲珑心,而他也是继阎君之后,第二个知道玲珑心强大威力的人。 这样的消息,很快被散播出去,散播的速度极快,她也从此成为了众人争相抢夺的宝物,平静的生活也从此被打乱,他却以此想要走进她的心。 赫连宸对于水玲珑一次次的接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最终他付出的代价,便是深深的爱上水玲珑,无法自拔。 他开始不再为了那颗玲珑心,他开始放下魔君尊贵的身份去逗她笑,他开始不屑跟白夜行争夺统治的权利,只想每天看着她笑,他便很幸福。 可惜,人一旦有了期盼,**便会膨胀,最后到不受控制的地步。 他的**就是一次次的膨胀,不满足只看她笑,他想要她爱上他,可当听到她说:“我水玲珑毕生只爱阎君一人,若是这样你也愿意相伴左右,也能忍受,我便依你所愿,与你在一起。” 这是对他的羞辱吗? 他听着,心……好疼。 对于他来说,这将是一生难忘的伤,一生铭记的痛…… 他心中的恨意,愤怒、疼痛、全部浮现出来,他有了征服她的心,他发誓,一定要征服她,然后再狠狠的伤害她,让她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感情的追逐路上,他输得很彻底,她从未爱上过他,对他,有的只是感激之情,除此便无其他。而他,却越陷越深,直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他听到了她跟阎君的对话,至今他都还记得很清楚。 “玲珑,听本尊劝,不要再靠近魔君,本尊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本尊……”阎君说。 “是,我靠近魔君就是为了你,难道你还不懂吗,我爱的人是你,永远都是你,即使你说要铲除魔君,我都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她说…… 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他。 她说,她靠近他是为了要铲除他…… 他是抓狂的消失的,而后水玲珑说的话,她还说过什么,他都没有再听下去。 他或许,至今都不知道,后来的水玲珑冷静下来,跪倒在阎君的面前,不停的祈求,愿意拿她自己的性命保全他,只求阎君能放他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 这些他都不知道,知道的话,他最后便不会入魔很深,深到让所有人震惊的地步,深到所有人都想联手铲除他的地步。 是! 他在坠入轮回台前,他怒火攻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滥杀无辜,才会导致西陵大战的爆发。 众人都怕极了他,更想要他在西陵永远消失。 唯有水玲珑,她依旧对他不离不弃,她对他说:“魔君,回来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回到以前的,我会等你……” 这样的话,在他听来,那是二度伤害,却又是那样感动他的心,他不能再沉沦下去,很想将她杀了,以泄心中怒气,可他下不了手,怎么都下不来手。 他在犹豫中徘徊许久,此刻的攻击最薄弱,而阎君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举将他灭了的。 当他身受重伤,再无回天之力的时候,他才惊醒的仰起头,愤怒的看着水玲珑,难道……这又是她的阴谋?为了帮助阎君铲除他? 白夜行春风得意的出现,手搭在阎君的肩膀上,说:“墨竹,没想到,你能把水玲珑**得那么好,连魔君都对她如此痴迷,否则……我们又怎么有机可乘呢。” 这也是为何,为何他会在临终,对水玲珑许下那样恶毒咒言的原因,只因她背叛了他,他便要她一世都难以安宁,这也是为何有凡间他对她重重的折磨。 爱着,折磨着…… 至此,赫连宸长吁一口气,以往的事,现在想来,依旧是心痛。 他爱她,也恨她。 可有一点,他现在想来,总是觉得有些蹊跷,虽然在他临死前,为自己打点好了一切,让自己还有重生的机会,可都到那个份上了,白夜行岂会不抹杀他重生的机会? 照他对白夜行的了解,白夜行必定会想尽办法让他再没有重生的机会。 这一世,他重生了。 为何会重生? 在他死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玲珑又为何会堕入轮回台,阎君又为何会跟着轮回一世?他到底还遗漏了多少秘密不知道? 赫连宸开始沉思起来,他总觉得冥冥中,真相或许并不是他亲耳所听到的那样,或许……还有别的真相…… 而现在,知道前世真相的,只有慕无心一人。 他需要知道真相,现在迫切的就想知道,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他一定要揪出这出阴谋的幕后黑手,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赫连宸打定主意,他现在便去找慕无心,突然感觉身后气息不对劲,当回身的时候,他看到赫连雅莉举起的手,她的掌心凝气,迅速朝着他挥掌。 她似是想……要他的命? 他一怒,震开了赫连雅莉的攻击,她的攻击对他而言,无伤大雅。 恢复前世记忆的他,前世的功力也渐渐的回来了,赫连雅莉对他只能是没有杀伤力的小卒。 “赫连雅莉,你是想找死?”赫连宸阴沉的气息又回来了。 对于凌夕外的人,他总是那样沉冷,脸上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赫连雅莉受到攻击,撞在大树根上,口吐鲜血,抬起头,怒瞪赫连宸,不再是以前那个言听计从的魔圣雅莉。 这样的赫连雅莉,赫连宸感到很陌生,阴沉着声音道:“说,为何这般做?” 赫连雅莉狂笑,道:“哈哈哈,魔君……你不会以为,那天晚上对我的羞辱,我会很快忘记吧?还是你觉得,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完全不重要?” 那天晚上的事…… 赫连宸蹙起眉头,似又想到什么,道:“雪之女……是你放走的?” 雪歌的事他也曾想过,到底是谁对他跟玲珑仇恨这么大,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用再去猜想。 “哈哈哈……”赫连雅莉又大声笑着,道:“是我,又如何?” 她是恨,恨赫连宸,恨他的无情。 雪歌失败了,她这口气咽不下,才会想要袭击赫连宸。 赫连宸拳头握紧,赫连雅莉这是在挑战他的耐心,简直是找死,可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他转身,道:“滚,不要让本王再见到你,否则,本王会让你死无全尸。” 他是重情义之人。 赫连雅莉并非恶毒的女人,不过是自尊心作祟,况且,她对他是真的忠心耿耿,若是没有那晚的事,她必定不会这样。 那晚……是他的失误,怪不得赫连雅莉。 他放了赫连雅莉一条生路,只希望赫连雅莉日后别再做这般糊涂事,不然……他还是会杀了她。 赫连雅莉看着赫连宸离去的背影,整个人无力的摊在地上,她以为赫连宸会不顾念她以往的衷心,就这样将她杀去,可他始终是没有杀她。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赫连雅莉那心痛的泪珠低落下来。 她总是以面子为荣,总想得到想要的一切,毁掉她不想要的一切,可得到又如何?毁掉又如何?她就会过得开心吗? 她凌乱了,彻底的凌乱了。 “你真傻。”轻柔的一个阔掌,揉着她的头。 她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月色将无痕衬托得如此完美,还有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是那样的温柔。 “你怎么又哭了?”无痕说。 赫连雅莉将头埋进了无痕的怀里,道:“我下不了手,我没办法杀了他……” 无痕微微一笑,说:“哦?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替你杀了他吧。” “不”赫连雅莉猛然抬头,她情急的回答了出来。 她不否认,无痕真的很好,她也对他心动了,但在她的心里,赫连宸依旧是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她恨他,但也爱着…… “傻瓜,你又同情他了不是?”无痕厌恶的安抚着,可在他的声音里头,却听不到厌恶的情愫。 他好说歹说,赫连雅莉终于动了想要杀死赫连宸的决心,最后还是功亏一篑,真是没用的女人。 赫连雅莉愣了一下,低着头,道:“无痕,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要再参与这里的争斗,去过我们平静的生活……” 无痕的双眼,暗沉下来,流露着弑杀的气息,他张口,缓慢道:“嗯,我会送你去一个很祥和的地方,让你过你想要的宁静生活……” 赫连雅莉听着有些奇怪,可她还来不及奇怪,她感觉胸口那个地方,似是开始慢慢的痛起来……或许该说,胸口那个地方,慢慢没了痛的感觉…… 无痕将她推开,在她的面前,一双血淋淋的手抓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冲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她说:“雅莉魔圣,我答应你,日后,我定会替你杀了你的心上人赫连宸,你就安息吧……” 赫连雅莉机械的低头,胸口那一片,早就空荡荡的…… “你……” 她只看到无痕在笑,笑得好灿烂…… 原来……到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对她来说,果然是太奢侈了,真的太奢侈了…… 赫连雅莉断了呼吸,可她的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去,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无痕手握赫连雅莉的心脏,看着那颗心脏还在跳动着,他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赫连雅莉真的太没用了,这样的人留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倒不如,不然将她身上的能量给他…… 无痕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他的身上像是沉浸的黑洞,得到释放以后,将赫连雅莉身上遗留的能量全都给吸附了,而赫连雅莉变成了一道残骸,将永世不得超生。 结束以后,无痕有些不满,赫连雅莉身上的能量实在是太少了,根本还不够。 他得寻下一个目标。 连最后一眼都没瞧赫连雅莉,就这么离开了,他得变得更加强大,而为了强大的他,修炼了黑暗系所禁止的吸食术,也就是将活人心脏挖除,吸取能量的一种黑暗禁术。 这是最快修炼强大的禁术,无痕已经变得十分可怕…… 离开后的无痕,并没有注意到,在角落,早就两腿发软的炎子,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世界,竟然有人修炼黑暗禁术…… 第两百七十章 第两百七十章 凌夕的手指,蠕动了一下,紧接着,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慕无心,惊的抬起头,傻了眼…… 她…… 他的惊慌,在下一瞬就消散不见,因为他从她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到该有的情愫,依旧是冰冰冷冷,毫无感情,这不就代表她什么也没记起来? 或许……是他多想了。 他稳定惊慌的心,面露平静,道:“你……醒了?” 可她是何时醒的?是刚刚……还是很早之前…… 凌夕眯眼,慵懒的桃花眸在柳眉之下眯成一条细线,斜斜的打量眼前的慕无心,低头瞅了一眼,顺手便是一巴掌,拍掉了慕无心捧着她的手。 “莫要想乘机占便宜。”冷清的声音,幽怨的回荡在屋子每个角落。 慕无心松一口气,恢复一脸痞子气息,道:“丫头,你怎么说话还是如此无情,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没变,依旧是冷冰冰的,依旧是没有一点的热情,将人拒之千里。 “哦?”凌夕眸子眯起,邪肆中藏着腹黑,道:“请问,救命恩人,你方才在我床头说的话是何意思?”顿了一下,她照着慕无心的原话,又念了一遍:“丫头,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强大起来,我也答应你,你很快就会再次变回正常,跟常人那样有心,有七情六欲……” 她的话宛如一个深水炸弹,那声调可是一个嘲讽加兴味,等待着慕无心的回答。 慕无心再次惊慌、震撼……她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而且是一字不漏,可她……看起来并无异样,并不像是恢复了前世记忆的样子。 或许,她仅仅只是听到他说的话,所以她才会问其意思,余下的事,她或许还没有意识到,才会产生如此浓烈的好奇感。 慕无心沉思着,他不能因此露出马脚,需要继续假装镇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含糊过去,嘴角一勾,眉毛一挑,不苟言笑,道:“你觉得会是何意思?” 他只是想试探,试探下她恢复记忆的程度。 若是没有恢复记忆,她必定是懒得跟他咬文嚼字,更是一副你说也好,不说也罢的态度。 凌夕眉宇紧缩,声音冰冷,脸上没什么表情,轻瞥了慕无心一眼,无趣道:“随你爱说不说。”语毕,她便躺回了**,闭上眼睛,道:“我要休息了。” 她话语虽没有明说,但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让慕无心离开,她懒得去搭理。 慕无心怔了一下,正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只见凌夕一个翻身,背对着他,透露着不悦的气息,使得他将要说的话又咽了进去。 良久,他才道:“丫头,好好歇息,有事随时可以喊我,我就在外面。” 慕无心就这样离开了,带着内心的诧异、不惑……凌夕虽然给他的感觉是那样冰冷冷的,但是他始终觉得,现在的凌夕跟往常有些不同。 可到底是那里不同,他说不上来,带着这样的困惑,没好再逗留,离开了。 在慕无心关上门的那一刻,看似困意十足的凌夕,又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盯着那紧紧关着的门看了许久,似是在看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影。 他走了…… 那一刻,她多么想要挽留他,想要当面问问他,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等着她强大,还有那颗玲珑心……他是想要还给她吗? 可她已经不需要,不需要那一颗玲珑心了,再无意义。除此之外,他的腹部为何又会受伤,有了玲珑心的他,还有谁可以伤害得了他? 许多的事,她总是想不明白,她不知道他做所有事情的用意,更不知道为何他想要成全她跟魔君,她只知道,有些难过……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于是乎,她选择了伪装,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就似一点儿也没有恢复记忆,而一双冰冷的眼睛,像是经过多次挣扎才能呈现出来。 在慕无心走后,这样的呈现就崩塌了,虽然依旧是冰冷冷的,但眼眶早就有**在徘徊,给她那双冰冷的眼睛添加了不少幽怨的气息。 这样的**,该从眼眶流落下来的,却没有。只能感觉到胸口的那一片空荡荡处,是异常的难受,让她的呼吸变得不通畅。 她问自己,这里……疼吗? 她伸手去触摸,触摸胸口空荡荡的那一片,原来即使没有了心,它也已经习惯了疼痛的感觉,否则,她岂会如此的难受,就像是快要死去那样…… 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无心,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赫连宸,所以,她选择了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现在的她,假装还是几个月前刚来西陵大陆的时候,是那个没有心的凌夕,只有对凡间赫连宸记忆的凌夕,至于前世的记忆,她对自己说,那都是梦境,当醒来的时候,这个梦境就消失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借口让自己活下去,她才能面对所有的人,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前世的记忆里,总是不可自拔。 凌夕收回了视线,仰着头看金碧辉煌的屋顶,一双眼睛,像是坠落了深渊那样,深不可测。 突然,她坐了起来,双手保住膝盖,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她在想,天亮后,她是否还能以冰冷的形象面对所有人? 这个答案,她并不敢确定。 她……或许该离开这里,在黎明来临之前就离开,不要再去面对任何人,好好的想想,接下去她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对! 在她想清楚慕无心那句话的含义之前,为何要把心还给她,又为何要等到她强大之时…… 等她找到答案了,她就会再回来。 打定主意的凌夕,下了床,整理好衣服,没有再犹豫,正想要从正门出去的时候,想到慕无心或许就在外面,她定不能让他发现。 于是,她轻手轻脚拉开侧窗户的门,一个咯噔跃了出去,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就这样匆匆的逃离这个是非地。 在离开前,她还曾到过宠儿那个屋子看一眼,这一次,她不再带着宠儿,宠儿跟着赫连宸比跟着她要安全,好歹也是千年前风靡一时的魔君。 再者,将宠儿托付给赫连宸,她很放心。 凌夕依依不舍的看着宠儿,那张熟睡的小脸,她很想再次触摸,几次都因为她差点嗓门,她不是一个好娘亲,她给宠儿带来的都是不幸。 在她看得出神的时候,耳朵敏锐的听到一记脚步声,惊得她赶紧藏了起来。 偷偷看去,竟是赫连宸,他走得很匆忙,是朝着她歇息的那个屋子箭步走去的,并没有察觉她就躲在暗处。 看他的神色,似是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去好奇任何事,她只想离开这里,现在就离开这里…… 清明的月色下,一个纤弱的身影,箭步离开艾伦宫殿,而在她的正前方,还有一个看起来估摸十岁的小男孩,跟她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至于在艾伦宫殿另外一方,赫连宸则是匆匆寻了慕无心去,压根没有察觉到凌夕的离去。 他走的很快,远远便瞧见慕无心依靠在石柱上,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哀伤…… “你为何在这里?”赫连宸好奇的问,语气裹不住他的质疑。 阎君不该在里面照顾着玲珑吗?莫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中忧虑着…… 慕无心慵懒回头,轻瞥了赫连宸一眼,眯了眯眼,有兴味一闪而过,一声哼笑道:“你说呢?”看着赫连宸的神色,他猜,肯定会有点儿事情发生。 慕无心的表情太过淡然,赫连宸忧虑的心顿是松懈下来,想了想,阎君会如此淡定,那肯定不是玲珑出了什么事,莫不成是……脸色突然惊喜,道:“难道是玲珑醒了?” 脑海浮现而过,便是这样的结果,让他欣喜若狂。 慕无心听罢,蹙起眉头,那嘴角翘起,眼睛弯着,目光中没有一丝暖意,声音低低沉沉的强调道:“她不是玲珑……” 话还未说完,赫连宸就跨步上前,似是要推门进去看凌夕,被慕无心伸手拦住了。 赫连宸愣住,眼睛瞥向慕无心,暗沉的眸子顿是怒意喷发,那似是在说,你最好是让开,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慕无心并没有让步的意思,他只想说,赫连宸的性子被磨了千年之久,那狂妄、执拗……还是未曾改过一丝,便转口劝告道:“夕夕是醒来了,我也被轰出来了,既然我都被轰了出来,你进去?岂不是自找苦吃?你可是忘记了,夕夕多恨你?你在凡间又是如何折磨她的?” 他并非想要刺激赫连宸,只觉得这个办法对赫连宸会有效。 果然,赫连宸收回了跨出去的步子,瞬间变了脸色,低沉,垂眸,眼神暗淡无光,慕无心戳中了他的痛楚,让他完全没有反驳的话语。 可如今,他会跟玲珑感情如此生疏,这一切又是谁害的? 赫连宸猛然抬起头,怒瞪慕无心,突然抓住了慕无心的领口,一副悲凄的模样,发狠道:“阎君,你最好老实告诉本王,千年前,在本王死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何玲珑会轮回,你又为何会轮回?前世到底有何是本王不知道的真相,你最好一五一十给本王说清楚,否则……” 慕无心冷然拍掉赫连宸的手,道:“否则如何?杀了我?” 对于死,他还真不怕。 赫连宸愤然握紧拳头,眼神危险的眯起,像是要将慕无心杀千刀,咬牙切齿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手中凝气,二话不说朝慕无心挥起…… 第两百七十一章 第两百七十一章 艾伦宫殿,并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声音,一切照旧平平静静,好似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稳如泰山。 赫连宸朝着慕无心挥出去的掌心,威力还没有爆发出来,就被慕无心早一步给阻止了,及时阻止了赫连宸,他略显紧张的听着屋子的动静。当听到没有动静后,才深深的长吁一口气。 没有惊扰到凌夕,万般欣慰。 随后,他暗沉的抬眼向赫连宸看去,嘴角明显的一抽,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怒气喷发,隐忍着这样的怒气,沉沉的说道:“赫连宸,就是因为有你这般火爆的脾气,才会将她害得现在这般如此凄惨的下场,你到底还想把她伤害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赫连宸犹如听到晴天霹雳的消息,怔住,可慕无心的话怎么听着都有一股仇视的咬牙切齿的味道,不甘心,抬眸,绝艳的脸上带着疑惑的冷酷荧光,低沉嘶哑着声音道:“你说什么……” 所有的事,全因为他?玲珑的不幸,都是因为他这般火爆的脾气,他才是真正的罪归祸首? 这样的事,不管听到几次,他都难以接受,且又震撼不已…… 他真恨不得杀了慕无心,一了百了。 慕无心双目复杂难测的盯着赫连宸,看着赫连宸快要喷发出来的怒火,他知道今夜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抹去前世的所有事。 他本不想再提前世的事,他知道,前世有很多的事,那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过错,也有一个又一个的误会,他总会安然的想着,既然有了今生,又何必再去追寻前世。 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不管前世的错,是不是他引起的,只想今生凌夕能过得好,这便很好了。 可似乎……他却太自私了。 他怎能自私的隐藏属于他的过错,若不把前世的误会解开,赫连宸跟夕夕根本不可能冰释前嫌,赫连宸始终觉得夕夕背叛了他,而夕夕也始终恨赫连宸凡间对她的伤害,即使那不过是魔君许下的咒言,但伤害已经产生了,那就无法再抹灭,早就在心里、脑海里烙下印记。 他做了那么多事,为的就是要凌夕好好的,并能把凌夕托付给赫连宸,在他看来,赫连宸虽狂妄,对凌夕却是真爱,能把凌夕的终生托付给赫连宸,他会走得很安心。 可如今,他这个愿望,似乎要实现起来有些困难。 慕无心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抬眸,又看赫连宸愤怒且焦虑的表情,最终还是决定把前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赫连宸,淡定的反问道:“你很想知道前世到底发生过何事?” 赫连宸的目光在愤怒流转下,忽的闪过一道莫名的光,明亮慑人,随后便生硬的回应道:“别说废话。” 他想知道,他迫切的想知道,前世到底做错的是他……还是她?可在他的心里,似在为自己找脱罪的借口,他希望错的不是他…… 慕无心耸了下肩膀,张口有意的提醒道:“你可还记得……仙树下的那一次。” 他的思绪,很快的回到仙树下的那一次,他早就知道赫连宸就在周围某个角落,他开始劝说凌夕,让凌夕不要再靠近赫连宸,那样对她并没有好处,没了,他因为事前受白夜行之托,最后故意又说了一句:“本尊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本尊……” 这一句,看似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所在,可实则是为了给赫连宸和凌夕之间制造矛盾。 这样的举止,并非慕无心的本意,只因魔君越来越狂妄,越来越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屡屡传出魔君残害他人性命的事。 他才会跟白夜行统一战线,只为了灭了魔君。 在这件事上,慕无心或许至今都不知道,在魔君还没入魔很深之时,魔君并没有滥杀无辜,所有的事不过是白夜行的阴谋之一。 魔君滥杀无辜,那完全是白夜行自导自演的假象,真正的罪归祸首是白夜行…… 他们所有人,不过都是白夜行为成为帝君的一枚棋子,否则,他们的存在便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乎,因为慕无心故意的一句话,凌夕一气之下,便说了一些负气的话,他知道,她的那些话一半真,一半假,至于那句是真的,他无法肯定,但他能确定的是,关于要助他一臂之力铲除魔君的话,那是假的…… 赫连宸一惊,脸色严肃,质问道:“你为何知道本王也在?” 他是暗藏在角落,慕无心岂会知道? 难不成…… 慕无心眉宇间一片傲慢,神态中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说话掷地有声,运筹帷幄,笑了笑,道:“这你无需知道,我只问你,那一次,你到底听到了那些话?” 其实,就算不用问赫连宸,他也知道赫连宸当时到底听到了多少,必定是没有听到往后的重点,否则,赫连宸便不会怨恨凌夕的背叛,更不会在临终对她许下如此恶毒的咒言。 慕无心的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赫连宸,再次想到她说,她靠近他是为了要铲除他…… 他又像是一个快要失心疯的人,头痛欲裂,让他实在是难受。 慕无心看到赫连宸冷静得太过漠然,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丝微笑,道:“想必……你是听到了她接近你,只是为了铲除你便离去的?“ 赫连宸猛然抬头,暗沉的眸子,夹杂着复杂的情愫,慕无心都知道,知道一切,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紧闭的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有预感,他若问,慕无心的回答必定是当头一棒,可他若不问,心里将会永远的徘徊着挣扎…… 慕无心那清俊疏朗的容颜,丝毫不被眼前的赫连宸给惊吓到一分,从容淡漠,道:“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在你离去后,玲珑便很后悔说出那些负气的话,她倾瞬间就跪倒在我的面前,甚至是不停的祈求,让我能放过你一条生路,还说你生性并不坏,请我不要赶尽杀绝,她愿意拿自己性命去换你的性命……” 赫连宸听到,慕无心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随着慕无心的每一个字的落下,周围的气氛越是静谧的可怕,他的眸子也早就颤抖不已,他的心更是在急剧的跳动着。 他听到了什么,玲珑竟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性命…… 不,这并不是真的。 玲珑明明说要与阎君联手将他铲除,他听到的只有这一句,可若当初,他能再多逗留即使一刻钟的时间,那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赫连宸像是受到了重重的打击,让他一蹶不振,让他深深的沉浸在自责中。 慕无心并没有为此停止往后真相的揭露,他继续说道:“你问,为何她会坠入轮回台,你肯定也在怀疑,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总能一针见血的道出赫连宸的心声。 赫连宸茫然的看着慕无心,他不否认,慕无心确实道出了他此刻的困惑,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困惑,只能慕无心一一解说清楚。 “你应该对你能重生也产生过疑惑?照理说来,我们既然能铲除你,自是不会再让你有重生的机会,可你却重生了……”慕无心眼眸慵懒,里面却是精光闪烁,虽然赫连宸不语,但他已经可以肯定赫连宸是有过这样的怀疑,继续道:“至此,你还不懂,为何玲珑会随你堕入轮回台吗?” 赫连宸的心下一片颤抖,面容绷紧,不可置信的问:“是玲珑,是玲珑为了让我能重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便有些站不稳的退后两步,竟然是玲珑让他重生的,他从未想过…… 心里,被揪着那样难受。 为何会这样,他误会了玲珑千年之久,都是因为他误会,而玲珑呢,她得到的只有被伤害,一轮又一轮的伤害,从未间断过。 此刻,赫连宸犹如洗脱不了罪孽的人,深深的徘徊在自责中。 慕无心淡淡道:“她并没有错,请不要再伤害她,也不要让别人再伤害她……” 话中的寓意很深,别人说的不过是他自己。 其实,他又有何资格去对赫连宸指桑骂槐,他自己不过也是一个伪君子,总是在做着伤害她的事,却还要高尚的说,我这是为你好。 该沉浸在自责的人,是他。 慕无心说完那些话,天也开始渐渐的亮了起来,找不到再留下去的理由,正要走的时候,赫连宸却又急急的道:“你又为何会轮回?” 赫连宸此刻是怨恨着慕无心,怨恨慕无心计谋的一切误会,害得他跟玲珑一再的错过。但他始终不解,慕无心又为何会轮回…… 慕无心侧目,并没有回答,事情至此就可以了。 “阎君……” 看着慕无心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赫连宸怒吼了出来。 “墨竹叔叔……” 在赫连宸怒吼声刚落,揉着惺忪睡眼的宠儿,朝着慕无心走去,仰着头,道:“娘亲醒过来了吗?” 慕无心顿住脚步,蹭了蹭宠儿的头,道:“嗯,醒了,快去看看吧。” 宠儿一下子就乐了,笑容满脸,经过赫连宸的身边事,故意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而后才推开门进去。 孤影则是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最奇怪的是,炎子到哪里去了?又去贪玩了? 时间过去没多久,便听到宠儿吼叫的声音传出来,“娘亲,娘亲你在哪里……” 听到声音的众人,争相恐后的进了屋子,屋子除了宠儿,根本没有凌夕的身影,完全就像是凭空失踪了那样。 “墨竹叔叔,我娘亲呢,我娘亲到底哪里去了?”宠儿焦急的问着,还以为一觉睡醒就能见到娘亲,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宠儿别着急。”慕无心安抚道,看着屋子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排除了被人掳走的可能性,因为照凌夕现在的性子,谁若是动她,那便是找死。 侧目,看到窗户是打开的,道:“不用找了,或许她是自己离开的……” 四处找寻凌夕身影的赫连宸,立马顿住,回头,道:“自己离开?” 众人都沉思起来,为何,为何她要自己离开?离开了,那她又会去了哪里…… 第两百七十二章 第两百七十二章 出了幻境迷城,天色渐渐的明朗起来,黑夜已去,黎明将来。 刚到的黎明,露出微弱的阳光,却是有些灿烂的刺眼,凌夕忍不住深呼吸,闭上眼感受这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息,吸收着一点也不让她压抑的空气,脑袋依旧是挥之不去的前世今生,那些磨灭在了灵魂之中的过去还是无法忘怀…… 罢了,一切顺其自然。 凌夕收拾好心情,抛弃所有的顾虑,开始属于她的旅程,是漫无目的的…… 正前方,还有一个人,亦是跟她一样,闭着眼睛吸取大自然的气息,那表情很是祥和,很是满足……直至,他侧耳倾听,有脚步声靠近,眉头一动,有了些警惕。 当他惊的想要做攻击的时候,一记淡漠的声音直抵触他的内心深处……“楼紫臣?” 是,这个人便是连夜离开幻境迷城的楼紫臣,他并没有意料到,凌夕竟也连夜离开幻境迷城,而两人就在黎明到来的那一刻,相遇了。 与其说相遇,不如说是凌夕先发现了楼紫臣。 方才在凌夕犹豫该如何方的时候,她远远眺望看到了一个差不多十岁身高的人影,感觉很是熟悉,便朝着那人慢慢走近。 只见那人闭着眼睛,稚嫩却又不失英俊的脸,充满了祥和的气息,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境,面对如此美丽的景色。 或是惊动了那人,她看到那人的拳头已经握了起来,在那人准备攻击的时候,她才会差异的喊道:“楼紫臣?” “凌夕?”楼紫臣惊道,他以前是喊凌夕姐姐,可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喊不出来了。 他不是早就被揭穿了吗,那又何须再假装,毫无意义。 “你……” “你……” 几乎是同时,凌夕跟楼紫臣都差异的开口,又都是同时闭上了嘴巴,最后还是凌夕问出了口,道:“你为何不辞而别?” 她并不知道楼紫臣是不是不辞而别,或许该说,楼紫臣是不是不辞而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见到楼紫臣的那一刻,她有了下一站的目标。 楼紫臣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不知道,凌夕为何会知道他的离开,并且可以那么及时的找到他。 “你打算回焚香城?”凌夕一针见血的问。 只要不去回想前世今生的事,她便会像是如鱼得水那样,过得很潇洒自在,并一如既往的冷傲待人,没有半丝的改变。 楼紫臣点点头,道:“嗯。”暗下的眸子,意味深长。 凌夕敏锐的察觉到,脑袋那支离破碎的画面,开始慢慢的黏合在一起,那还是雪歌还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 赫连宸的黑暗系能量跟慕无心光明系的能量结合在一起,飞窜到她的身上,当时的她就像是被烈火灼烧着那样,又似是被万千蚂蚁啃食着,异常的难受。 雪歌在她的体内狂叫狂吼。 在这时,楼紫臣不知是何时到了她的面前,举着一把木剑朝着她砍下来,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只隐约看见那把木剑的剑臂发出刺眼的光…… 这道光,是不寻常的光,她那个时候便有了这个结论。再之后的事,她便没有了任何印象,失去了知觉,直至昨夜醒来。 “我便与你一同去焚香城。”凌夕突然这么说。 楼紫臣很是惊讶,眨巴着眼睛,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诧异的问。 若不是听错,那便是真的,可为何,她想要同他回焚香城? 凌夕侧目而看,声音冷而低沉,透着嗜血的冷酷,道:“你救我一命,我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同你回去,便是如你当初所愿,拜堂成亲,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她的语气如此沉冷,并不能猜测出她实则的意义何在。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她报恩的心意都是真的,她一向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 若不是楼紫臣,她早就烟消云散,又岂能有机会再看到黎明。 这个机会是楼紫臣给予的,那么她便会赴汤蹈火的回报这份恩情,纵使是以身相许…… 楼紫臣根本听不懂、看不清凌夕,他救她,并非为了她回报这份恩情,纯粹只是因为他想要救她……可若真的扯到回报恩情这件事,他跟凌夕应该是不拖不欠。 “你并没有欠我任何恩情,你也无需这样作贱自己。”楼紫臣语气甚冷,他一个也许是命不久矣的人,却要受到这样的同情,身为男人的他,觉得很是耻辱。 “……”凌夕不语,也不解。 楼紫臣又解释道:“上次在雪山,我本就欠你一份恩情,我救你,不过是还你一份恩情,至此,你我便是互不拖欠,你不欠我半分恩情。” 他并不是想跟凌夕分得如此清楚,就算没有雪山那一份恩情,他也一定会去救凌夕。只是,他堂堂男子,若要她一个女子这般同情,那他宁愿不要。 “哦。”凌夕冷声应道。 楼紫臣有些失落,明明他现在有机会拥有凌夕,偏偏自尊心在作祟,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他为何还要顾及什么自尊心,不如抱得美人归岂不是更好。 可是阻了凌夕的提议,他却并不后悔。 楼紫臣又看了凌夕一眼,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冰冷如冰块,他很舍不得,但又不得不离开了。 转身,正要走。 凌夕阻拦在他的前面,道:“等等……” “呃?”楼紫臣差异。 凌夕眸子一眯,略显腹黑道:“你可还曾记得,我说过,你欠我的恩情,我何时需要了,我便会跟你要,并不是你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作数,可懂?” “呃……”楼紫臣顿是觉得有种在迷宫里找出路的感觉,怎么绕都回到了原点,走不出去。 “至于我欠你的,我想怎么回报,以怎样的方式回报,那是我的事,我告知你一声,并非想要询问你的意见,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没权抗议,懂?”凌夕慢条斯理的说,竟是完全不顾及楼紫臣的想法。 楼紫臣早就僵硬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他怔怔的看着凌夕,想要从她的身上窥视到些什么。 可惜,除了冷然,他什么也没看到。 凌夕没再理会楼紫臣的愕然,催促道:“还不走?” 她可不想再在这里逗留,时间长了,慕无心他们便会察觉到她的离开,肯定会四处找寻她的踪迹,那么,到时她想要再离开,就会变得困难许多。 在楼紫臣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出很远,楼紫臣赶紧的追了上来,虽然是并肩走着,那样的感觉他亦是觉得很好,可凌夕报恩的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凌夕面无表情,脚下步伐轻佻,可她为何走得却是如此吃力,像是被前世扯住了脚下的步伐,可她岂能让自己再颓废,前世的事已经再与她无关,今生她只需按照自己的思想活下去。 良久,她才回头,细细的瞅着楼紫臣看,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才道:“你不是想要破除被抑制的生长素?不是想要快些长大?” 楼紫臣沉思,她果然是知道的…… 凌夕见楼紫臣不语,又道:“你这般固执的跟着我,不就是想让我与你拜堂成亲,好破除被抑制的生长素,好长成与实际年龄相符的身体?” “……”楼紫臣被说中了心事,但凌夕说中的不过是他之前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他早就没再想,否则,他方才就不会这般拒绝凌夕的同情。 凌夕尽管说得无情,本意却并非真的无情,若一个拜堂成亲就能帮助楼紫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她又可以暂避慕无心他们,在焚香城待上一段时间。 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如何,还在考虑?”凌夕问。 她不习惯楼紫臣太安静,太过安静的人,让她更难猜测出他在想什么。 楼紫臣稚嫩的脸,挂着与年龄相符的沉冷和忧虑,直至沉思许久,他才仰起头,道:“你为何可以说得如此洒脱,你当真不知道,拜堂成亲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与他拜堂成亲,只为了报恩,可报完恩以后呢?他和她之间便互不相干?还是……让他将她休之,又或者是她,不耻的抛弃夫君逃之? 最终的结果都是不好的。 “知道,可又如何?”凌夕似一点也不在乎的反问。 一脸淡然的模样,真像是一个没有一丝灵魂的傀儡,比之焚香城真正的傀儡之身还有无情百倍,千倍…… 她好冷,变得冰冷如麻。 凌夕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朝着楼紫臣的心脏刺去,生疼得很。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能这般不在意自己? 楼紫臣踌躇了许久,才暗淡道:“难道你不曾想过女人家的名誉,纵使你不在乎,可……” 纵使她不在乎,那就让他替她去在乎。 她不在乎的名誉,他要好好的守护,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女人家的名誉?”凌夕冷笑,嘲讽道:“对我不重要,再者,我只与你拜堂,只与你做名誉上的夫妻,等你破除了生长素,你我便真的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凌夕!”楼紫臣的语气生硬了一些。 他在生气,尽管前不久的凌夕还是冷漠,但她却不像现在这般不在乎自己的一举一动,她所做的事,至少也是在为自己考虑打算。 可现在的凌夕,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就似生命对她而言,像空气那样虚无。 凌夕却再不去理会,只催促道:“快些走,还需多久才能到焚香城?一天?两天?” “三天。”楼紫臣顺口回答。 “那就赶路吧。”凌夕又催促一声。 楼紫臣没有再纠缠,他在想,或许凌夕现在只是一时之气,过了一段时间,等她想通了,那她便会后悔了。 这段时间,便让她陪自己走过最后的日子……是上天对他的怜惜吗? 那么……他就欣然接受吧。 第两百七十三章 第两百七十三章 三天,楼紫臣和凌夕足足赶了三天的路程才到焚香城,路上几乎不敢耽误时间。 两人一路长途跋涉,走过高山,走过丛林,走过沼泽,走过草地……远远的便看到高耸在立的城墙,像是那种看不到尽头的铁闸,幽深怨念,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当走进了焚香城的外围,仰高头看那一望无际的城墙,实在是太壮观了,那真的是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入口,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如此的围墙,何处才是入口? 这让凌夕感到好奇,开始目测进去的地方,找寻能进入的入口,在她想来,里头必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既然是鬼灵跟尸骸的结合,必定是阴森恐怖,四处都能瞧见可怕的景象,彰显着不一样的气息。 她的脑海里又不由得想起凡间的那一次,她应为匆匆想要赶去药王谷,找寻慕无心的下落,经过了焚香城的一小部分,那天天色已黑,倒也还能隐约看到,那像是一个小村庄的会移动的地方,走进里面,除了里边的人脸色让人发寒的沧桑外,却也没有特别之处。 难道焚香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不过是外边的人传闻,传闻越扩越大,渐渐让人对焚香城形成了该有的恐惧感? 这里便先不说焚香城到底可怕不可怕,可就连它的入口,凌夕都没有找到,不管是往上看、往左看、往右看……甚至是想要遁地看看,也都没有找到一丁点进入里面的痕迹。 真像是一个密不通风的笼子,外边的鸟儿进不去,里头的鸟儿也出不来,反正就是与世隔绝,倒是可以图个安稳。 “走吧。”就在凌夕发愣寻思入口的时候突兀的一声稚嫩的声音惊起。 凌夕差异的回头看,只见楼紫臣亦是回头,眼中带了些许柔色,道:“走吧,你不是说想要跟我去焚香城?” “……”凌夕只顾揣测楼紫臣,竟也忘记了回答。 楼紫臣见她还在发愣中,便没再说什么,直接伸出他那白皙又稚嫩的小手,放在她的面前,示意她将手放上去,他带她去焚香城,诚意很足。 凌夕倒并没有像别的女子那样矫情、害羞,在她眼里,楼紫臣始终只是一个孩子,还算不上是男人,她对他,就只能像是她对宠儿的感觉。 她将手放了上去,第一次的感觉,他的手竟是这般冰冰冷冷的,就好似手中握住了一块冰,寒冷的气息直抵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该是打一个大大的激灵才是。 可奇怪的是,在凌夕感觉到楼紫臣不寻常的冰寒气息后,也是在一瞬间里,楼紫臣的掌心像是凝聚了火焰山那样的炙热的温度,暖了她的手。 她不得不好奇,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寻常,或许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实际的能力,估计是不为人知的。 凌夕一路的打量,直至方才也没停止打量,并没有引起楼紫臣的厌恶,她的注意力能在他的身上徘徊,那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里不是丝毫没位置? 至少……还有被好奇的位置。 这样的他,竟是如此的满足。 楼紫臣的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很满足的微笑着,而后便慢慢的朝前走,当就快撞上那高高耸立又看不到尽头的围墙时,他停住了脚步,微微抬起头,有意的对凌夕开口道:“要进去焚香城之前,我劝你还是闭上眼睛比较好。” 他是真心劝告,并非想对凌夕留一手。 凌夕听着却是那么的不舒服,她是属于那种,越是被这样说,她的性子就会越来劲,越好奇,瞳孔也似在慢慢的睁大,表示她现在的不满的情绪。 呵,她倒是很想看看,不闭上眼睛又如何,他能奈何得了她吗? “不闭眼睛如何?便不能进去了?”不满的声音从凌夕的唇息间倾吐出来,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做作、修饰…… 楼紫臣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你若实在忍不住好奇,想要睁着眼睛也行。” 凌夕总是给人冷冰冰的,像是跟冰尸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此刻的她,给他有种在生气的感觉。 这种没由来的好。 身为一个正常人,必须的喜、怒、哀、乐,凌夕似是一项都没有具备,看不出她是喜、是悲……除了冷还是冷,所以能感觉到她生气,这便让他很欣慰。 “不走吗?”凌夕见楼紫臣看着她发呆,不由得催促道。 楼紫臣收回了视线,仰起头,看着那不见尽头的城墙,道:“我们这就走了……” 他牵着凌夕的手更加的紧了,在话音刚落之际,一股强大的推动力,直钻凌夕的脚底。 下一瞬,凌夕像是一个重物被人狠狠的往上抛去那样,那速度极快,反倒显得她一点重量都没有。 这样的速度,不比她自己飞跃的速度,是没办法测量的,冲劲很大,皮肤的五官都张开了至少一倍大,感觉着被空气中细小尘埃碰撞拍打的微痛痛感。 细小尘埃竟能让人有微痛感,若是换做稍大一点的沙子,那必定是疼痛万分,除去细小的尘埃,还有逆风往上冲去的风势,亦是敲打着她的眼睛,如此的疼痛…… 她终于理解,为何楼紫臣要让她闭上眼睛,不再固执,并不是因为要防止她知道进入焚香城的路径,而是怕她经受不住这样强劲的风势。 最后她还是将眼睛闭了起来,她可不想当落地的时候,眼珠子早就被强大的风势给掀走遗落在空气中,从此变成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往上飞去的时间不算长,很快,凌夕的脚下终于有了着陆的感觉,是真真实实的着陆了,但因为方才强劲的风势,现在还没缓和过来。 直至…… “到了。” 楼紫臣提醒的声音响起。 凌夕的眼睫毛才微微的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方才短暂往上冲的过程,她的脑海早就闪过焚香城千万个画面,幽森的、恐怖的、苍凉的……各种各样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呈现,无一例外,都是极不好的。 她也是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并没有期许太多。 可是当她睁开眼的刹那,她却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一眼看去,城里很是宏伟,金碧辉煌,再往里面走去,景色更是美不胜收,看那春日里的晨色,一片绿色,像是披着绿衣裳的姑娘,冲着她微笑,还有那点缀在绿衣裳上的牡丹百合等各种名花,妖娆肆意绽放,放眼望去,这里宛如人间仙境。 如此美丽的地方,这里竟是鬼灵所居住的地方?四处不该是破旧茅屋,或者是山顶洞之类的,怎跟她想象中的竟是差别那么大。 “怎么了?”楼紫臣察觉出凌夕的惊愕,好奇的问了一句。 凌夕随即收回一脸的惊愕、失态的表情,生硬道:“无事。”语气依旧冷冷的。 在她的脑海里,是挥之不去这美丽的景色,还有进城的办法。她是完全没想到,原来进来焚香城的办法是往上跃起,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将你整个人都往上推。 进来都如此不易,出去定也是不简单。 “我们走吧。”楼紫臣提醒还在发愣的凌夕,他发现,她真的很喜欢发愣,又好奇,她发愣的时候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他对她有无数的好奇……突然,他竟有了一丝死亡的害怕,死了,他便再也看不到她了,那该是多遗憾的事。 “楼少爷,您回来了?”城里流动的人突然说,语气都很恭敬,没有半点藐视。 对于楼紫臣这样十几年都不长大的男人,城里的人都还能对他如此恭敬,可见他必定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让众人能诚服在他这样一个特殊‘小孩’脚下。 这时的凌夕,开始好奇城里的人。因为正巧是清晨,城里的人如常人那样,自由的活动着,分毫看不出,他们就是灵魂或者是行尸。 楼紫臣霸气的挥手,算是回应的那些人。 其中有些人好奇的朝凌夕看去,他们一看便知道,凌夕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更是好奇,楼紫臣这么一个不与外人亲近的少爷,怎么会带一名女子回来? “楼少爷,这是……”有人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而后又有人抢着回答:“楼少爷,这莫不成就是少夫人吗?” 这一记声音徘徊在众人之间。 “少夫人……” “对啊,上次大总管出去接少夫人,最后只有大总管一个人回来,少爷和少夫人都没回来。” “难道真的是少夫人?” “少少夫人……” 众人悠悠之口,竟是同声的欢呼出来…… 凌夕面对众人,很是沉冷。 不难听出,众人对于她的到来是非常高兴的,可在她看来,众人就像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行尸走肉,只有言语上能听出他们的情绪。至于在他们的脸上,像是一潭死水,了无痕迹,没有任何表情,说是面瘫也不足为过。 “你们这是作甚,都快散开。” 众人身后传来一记较为沧桑的声音,带着些许责备的意思。 回头,所有人把路都让开来,恭敬道:“大总管……” 真像是一群被操控着的傀儡,让凌夕感觉不到一点的生机,不得不感叹,焚香城景色如此美轮美奂,城里的人这般死气沉沉,反倒是配不起这样的风光。 “少爷,您回来了,城主找你跟少夫人。”大总管弯着腰说。 “嗯。”楼紫臣回答。 于是乎,在大总管出现后,众人便都散了去,大总管带着凌夕跟楼紫臣,朝着楼紫臣的父亲城主那边去,而在楼紫臣的肩膀上,突然传来一记空灵的声音:“紫臣少爷,你可回来了,小唯好想你哇……” 第两百七十四章 第两百七十四章 一记空灵的声音,从楼紫臣的肩膀上传来,带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可似乎这个声音唯有楼紫臣能听到,大总管的面色依旧很平静。 走着走着,楼紫臣便停了下来,他的面色显得很平静,余光瞥向肩膀处,只见他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眸光里噙着很欣慰的笑意,还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肩膀处,似是在轻抚着什么东西那样。 这样的举止,真像是一个被人操控了那样。 大总管觉得后面没什么动静,似是楼紫臣跟凌夕都没有跟上来,便有意的回头看,很巧然的看到楼紫臣是这样的举止,道:“少爷,是小唯姑娘吗?” 他似乎很习惯楼紫臣这样的举止,一点儿没有诧异。 “嗯。”楼紫臣轻声应道,收回视线,又在轻抚着肩膀处。 大总管其实并没看见楼紫臣的肩膀有任何东西,只是每当看到楼紫臣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肩膀处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是小唯姑娘…… 一只精灵。 大总管知道,每次楼紫臣会有这样的举止时,说明有一个叫小唯的精灵落坐在楼紫臣的肩膀上,正在跟楼紫臣交谈,而他是看不到的。 照理说来,这里是焚香城,是所有灵魂跟行尸的聚集地,会有一只精灵出现,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能见到一只精灵,那也是非常神奇的事。 不知是何时起,精灵界的精灵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再没人见过精灵的踪迹。而精灵是和平的象征,他们最厌恶战争,所以总会用自己的能量去感化想要战争的人。 一夜间,精灵全都不见了,或许是暗示了这个世界将不再和平。 其实对于精灵的解说都很广,但只有一点,那就是只有心善的人才能看到精灵,不管心中有是不是只有一点点的念想,那也是无法看到精灵的。 在焚香城,似乎心善的只有楼紫臣一人,因为整个城里也只有楼紫臣一人能看到小唯,其余的人,尽管是第二次重生才有的生命,但心中的念想显然是很大的。 “精灵……”凌夕听着楼紫臣跟大总管之间打的哑谜,好奇的看去时,只见楼紫臣的肩膀上,坐着一只很小的女人,差不多巴掌大小。 这个女人的头发呈现波浪型的披在肩膀上,是草青色的,背部还有一对看似透明,却又能看得清楚的翅膀,还有那小小的五官,长得很是精致。 凌夕是第一次见,照理该是很惊奇的,她却显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惊讶,对于坐在楼紫臣肩膀上巴掌大小的女人,她感觉很眼熟,似是在那里见过。 想了很久…… 是书魂紫嫣,从那里了解过,一双透明的翅膀,青草绿的头发……这就是精灵的特征。 坐在楼紫臣肩膀的精灵小唯,当听到凌夕好奇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凌夕一双似冰窟那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好似是能看到她的样子。 除了楼少爷外,还能有别人看见她? 小唯忍不住怀疑,为了实践凌夕是否真的能看到她,她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飞上飞下……只见凌夕那双冰窟的眼睛,自动的追随着她飞过得每一处地方,不像是偶然。 她惊慌了,赶紧的飞回楼紫臣那里,紧张兮兮的说:“紫臣少爷,那女人能看到小唯,那个女人居然能看到小唯……” 楼紫臣早就感到诧异,在整个焚香城,除了他,根本没人能看到小唯,就连他的城主父亲也仅仅只能听到小唯的声音,其余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凌夕并没有顾及楼紫臣跟小唯看她差异的眼神,反而是在他们差异的时间里,朝着楼紫臣的肩膀伸出手,顺手惦着小唯的翅膀,拿了过来,细细的看着,还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精灵?” 真正的精灵,她还是第一次见。 听紫嫣说过,精灵是西陵大陆最有灵气的生物,只有心善的人才能看到他们,而他们还能感化心存邪念的人,是西陵大陆的和平大使。 只是…… 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精灵,这似乎有些出奇的诡异。 被凌夕踮起翅膀的小唯,她张开嘴巴就嚎嚎大叫出来:“呜呜呜,疼,紫臣少爷,快救我,好疼啊……”她的翅膀被凌夕踮得好疼,虽然只是透明的几片翅膀,却像是身上长着的肉那样,不管是打、是掐、是割……那都是极疼的。 小唯脸上的表情是可怜兮兮的,小眼瞪圆,眼眶的泪珠都溢出来,呜呜的大哭。 “凌夕……”楼紫臣惊呼道,很是心疼小唯。 心想,看样子,凌夕似乎也能看到小唯,否则,她岂能准确无误的抓到小唯。 凌夕本是低头细细打量小唯,想看看她到底为何还会存在这个世界,听到楼紫臣的惊呼,条件反射的仰起头,只见楼紫臣似是焦虑的模样,是在担心这只精灵吗? 想了想后,又收回视线看了看小唯,最后跨前一步,将小唯放回了楼紫臣的肩膀,问道:“她就是精灵?” “呃……”楼紫臣惊愕回答。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不知道该如何说。 “为何这个世界还有精灵?”这才是凌夕比较好奇的事情。 以前她向书魂紫嫣询问过西陵大陆的事,首先便是关于七大家族的事,其中的七大家族里头本是有精灵,可紫嫣说过,突然的一夜,精灵界似乎全部消失。 消失无影无踪,再也见不到一只精灵。 至于精灵消失的具体什么原因,紫嫣也是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精灵了,七大家族也变成了六大家族。 紫嫣说,这个世界已没有精灵,可如今却又能看到精灵,凌夕自是会感觉到很奇怪,难道通晓天文地理的紫嫣也会说错? 楼紫臣沉闷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 他的思绪,像是被扯远了,有些回不来。 凌夕听罢,微微蹙起眉,朝着小唯走过,小唯好似特别害怕凌夕那样,害怕中还带了一丝讨厌,她不愿被凌夕看到,只要楼紫臣一人看到便好了。 胆小害怕的她,藏进了楼紫臣的衣兜里头,时不时怯怯的探出头,又缩了回去,整一个怯弱的模样。 “你当真是精灵?”凌夕冲着小唯霸气逼人,她始终是怀疑小唯的身份,否则……便是紫嫣在说谎。 若紫嫣没说谎,小唯的身份又是什么?为何又会到焚香城,而且只跟楼紫臣亲近,也只有楼紫臣能看到她。虽然只有心善的人才能看到精灵,但紫嫣也说过,其实只要精灵本身愿意让谁看到她,谁就能看到她。 凌夕对小唯身份的怀疑,越来越浓烈,眸光更是没有一丝善意。 楼紫臣显然对凌夕这样不友好的态度有些不满,小唯可以算是自幼就追随他的,感情非常的深厚,硬冷的解释道:“不用在问小唯了,她没了记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哦……”凌夕回答得很敷衍,眸光没有从小唯身上离开过。 楼紫臣感觉到凌夕的不信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小唯是我捡回来的。” “是你?”凌夕顿是诧异看去,半信半疑的。 她对小唯的所有怀疑,又附上一个更大的问号,因为小唯若是楼紫臣捡回来的,那么她对小唯之前的怀疑都将是不成立…… 而更大的疑点,那便是为何这个世界上还有精灵,以前的那些精灵又为何会突然一夜间全部消失。 “嗯。”楼紫臣点点头,道:“小唯的事,别再好奇了。” 他算是祈求的口吻在对凌夕说,他不想凌夕去过问小唯的事。因为这样的事,他也曾经做过,导致的结果,那便是探究的越深,小唯听到了,就会突然像一颗爆炸的炸弹那样,痛苦万分。 每每看到小唯这样,他便会自责,很心疼,更是发誓,从此不再去探究小唯的身份,只要让小唯这样平平静静的便好,又何须再去寻找没有答案的结果。 “……”凌夕沉默良久,坚定的抬起头,道:“你不好奇那是你的事,我好奇,那便是我的事……” 说罢,没有再理会楼紫臣,冲着大总管说:“我们走吧,不是说城主还在等着?” 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呃……”大总管察言观色的看了看凌夕,又看了看楼紫臣,额头冒着冷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女人敢这样顶撞少爷。 这个女人的霸气,非常的适合当未来的城主夫人。 大总管慢慢的赞同了凌夕,开始也慢慢的接受了楼紫臣的眼光。 于是乎,凌夕没有再继续追问,她不喜欢追问没有答案的结果,更不喜欢去强迫任何人,但她想知道的东西,也没人能阻止她去查探。 除非……杀了她。 撇下了楼紫臣跟小唯,凌夕让大总管在前面带路,她尾随其后,去见见那个城主,楼紫臣的父亲,到底是何方神圣,因为在这美丽的景色下,她总感觉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就暗藏在某个深处…… 楼紫臣看着凌夕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哀怨着,等凌夕走远了,他这才安慰着小唯,道:“别担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小唯点点头。 楼紫臣实在是不忍看到难过的小唯,因为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记忆要回溯到很久以前,记得也是十岁那年的事…… 第两百七十五章 第两百七十五章 楼紫臣还很小,很调皮,因为贪玩,他偷偷溜出了焚香城,误闯了九恒森林,也就是属于狐族的那个森林,正巧遇到了月轩,童言无忌的他,言语上刺激了月轩,便被月轩施下了阻止生长素的咒怨,从此以一个十岁小孩的模样至今。 之后,月轩倒也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就走了,而楼紫臣也被赶出了九恒森林。 楼紫臣离开九恒森林,正要回焚香城的时候,夜色已经是慢慢的沉下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能力自是达不到一定的等级,遇到稍微弱些的猛兽,那还好些,可若遇到厉害一点点的猛兽,那绝对是速手无策。 在白天猛兽相对要少些,要是到了晚上,猛兽就要比白天多许多。 楼紫臣仔细的在找寻回回焚香城的路,身体突然开始变得很烫,因为是刚被月轩施下咒怨的,身体还没有接受过来,像是被千万蚂蚁啃食了那样,又滚烫,又难受,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实在扛不住的他,最终是倒在地上打滚,不停的翻滚着,周围开始响起了猛兽那嘶吼的声音,正在步步的朝着他过来,似已经将她当成美味的餐点。 他挣扎着,看着那一双双带着血色的眼睛,他知道,他定是完了,无法逃离这样的困境,也只能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 当他绝望的时候,希望又升了起来,看来上天还是很眷顾他的。 他难受之余,隐约看到,半空一团亮光朝着他飞过来,并不是看得很清楚,只知道那团亮光落在他的周边,他的周围就好像产生了强大的防护光圈。 防护光圈来得很及时,猛兽都纷纷的朝着他攻击的时候,就像撞上了很坚硬的铁闸,反而是被弹开了,屡试都是如此,一次都没有得逞。 猛兽不死心,依旧在攻击,它们似乎非要撞破这一层防护光圈,吃到里头的美味餐点不可。 带着恐惧的楼紫臣,看着猛兽一次次的试,一次次的失败,而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挣扎,楼紫臣身上被千万蚂蚁啃食的感觉慢慢的散去,他也慢慢有了意识,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无数的猛兽不停的攻击,而他却丝毫没有损伤,平安的度过一夜。 这时,他余光瞥见了旁边奄奄一息的小唯,她的身上依旧在散发着很强大的力量,在苦苦的把防护光圈给维持好,保护着他的性命。 当时的小唯,已经是很狼狈,脸色苍白,看似早就受过什么惊吓,情况也不是很好,但她却不惜性命的保护了他一夜…… 楼紫臣深深的被感动着,心有愧疚的他,想要阻止小唯这么做,不然他真怕她会没命。 好在,城主派了大总管出来寻找楼紫臣,正好赶上了,将猛兽都击退了。只是来的人都奇怪,为何楼紫臣在那么多猛兽围攻下,却一点事都没有。 他们是看不到小唯,当然是不知道小唯在用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在保护楼紫臣的性命。 楼紫臣被带了回去,小唯也被他带了回去悉心照顾,也许是上天眷顾,小唯并没有虚脱而丧命,反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 小唯的如巴掌大小,还有一对看似透明的翅膀,这无疑是会让楼紫臣感到好奇的。因为好奇,他问过小唯的身份,可是每次问到这个问题,小唯的头就像是快要炸开那样,不停在地上翻滚,他看着都觉得难受。 回忆至此,楼紫臣深深的哀怨自责着。 他知道小唯就是一只精灵,只要不停的问下去,定是可以知道一些秘密,虽然他是很想知道,为何精灵族会突然全都消失不见,而小唯却还能活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在西陵大陆存在着很大的阴谋是不为人知的。 可即便他很想知道,他也不想去伤害小唯。也许,小唯是受到重大的创伤后,才会失忆的,因为记忆让她实在是太痛苦了,她就选择了忘记。 那他为何还要去揭穿,为何要如此自私?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难道他要恩将仇报吗? 不,他做不到,他无法自私的做出如此的事来。 “紫臣少爷?”小唯见他在发呆,担心的轻声呼唤道。 楼紫臣余光看去,不解道:“嗯?” “那个……她真的是少夫人吗?”小唯说得有些酸酸的。 其实,她是真的不喜欢凌夕,更不喜欢凌夕能看见她。因为凌夕的出现,好似打乱了她的生活,楼紫臣身边有了凌夕,是不是就不再需要她了,她就是多余的了? 那她……还能留在紫臣少爷的身边吗? “嗯。”楼紫臣回答得很自然,嘴角有些笑意,虽然凌夕总是冷酷,更是无情,但他是真心的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妻子,只是……她成为他的妻子,也不过是报恩而已。 正如他对待小唯,不过也是报恩,难道他又可以高尚的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的私心? 小唯听罢,突然在抽泣着,那伤心的泪珠就落了下来,紫臣少爷说到那个女人,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很满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紫臣少爷。 “怎么了?”楼紫臣惊讶,被小唯这样的举止给吓到了。 “紫臣少爷若是娶妻了,是不是就会不要小唯了?”小唯难过的说着,她是多么想一直跟楼紫臣生活下去,谁也无法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没人能代替她。 “怎么会?”楼紫臣有些哭笑不得,轻轻点了点小唯的头,道:“只要小唯想要在这里待多久都行,只有小唯自己想离开我才会放小唯走,否则,我绝不会抛下小唯。” 小唯还是担心,道:“可是,那个女人她……” 楼紫臣想了想,说:“其实,凌夕她本性并不坏,不然她又岂能看到你呢?只要你跟凌夕多多接触,你会发现,其实她真的很好,是个真性情的人,你可以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 小唯吃醋了,撅起嘴巴,一脸的醋意。 看着楼紫臣在说起凌夕的时候,眉颜展露,很高兴的模样,她真的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这么大的魅力吗?让紫臣少爷那么开心? “哼,小唯才不想跟那个女人成为朋友,小唯讨厌紫臣少爷维护她,小唯更讨厌那个女人……”小唯发了个脾气就飞走了。 “小唯,小唯……”楼紫臣看着赌气飞走的小唯,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中,小唯一直是很善解人意的,突然怎么就闹起脾气来了? 罢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还是先回去,父亲也该等急了。 凌夕跟着大总管先回了去,当站在小殿的门外,她扬起头,看到头顶黑乎乎的一片,那样的气息……真像雪歌的那一次,怨念很重。 带着这样的疑问,凌夕跟随大总管走进了小殿。里头的正殿,楼紫臣的父亲楼慕已经等候,他看起来很威严,头发苍白,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城主,少夫人已经回来了。”大总管恭敬道。 其实,早在去凌府提亲的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将凌夕当成了少夫人,尽管没有结婚,他们都认定了。 楼慕站了起来,走到凌夕的面前,仔细的打量,道:“凌夕?” 这一记声音,更像是熟人遇到熟人,而不是第一次刚见面的人的问候。 凌夕的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城主……真的是城主? 或许是上次被雪歌附身过一次,她的洞察能力变得非常的好,特别是遇到身上带着怨气的人,她便一眼就能看出来。 楼慕的额头发黑,唇白无色,即使他也是灵魂跟行尸的结合体,也跟她方才进城见到的那些人差别太大了,根本不像是正常的。 “嗯。”凌夕冷淡点头。 楼慕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也在细细的打量他,似是想要洞穿他的一举一动那样,一闪而过的心虚,他把话题转向大总管,道:“臣儿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大总管正想要回答,身后就传来楼紫臣的声音,“爹。” 楼慕看去,略带责备的道:“这次又贪玩了?身为楼族的继承人,怎可以如此贪玩,日后爹退位了,你将扛起楼族的所有责任,还是如此不成熟,叫爹该拿你怎办?” 楼紫臣低头,道:“是。” 以后要继承他爹的位置,成为焚香城的城主,可他……还有机会吗? 眸光,顿是暗淡下来。 突然,他觉得很对不起楼慕,自幼便被悉心栽培,就是为了想让他能继承大统,日后能带领楼族再次兴旺起来,而不是现在就六大家族而言,总是受欺压的那个。 楼族受欺压,那已经是许多年。 他也想争气,可他又能如何争气呢? 凌夕见楼紫臣父子气氛很紧张的样子,随意开口道:“城主,可要何时才为我跟楼紫臣举办婚宴?” 楼慕本还想指责楼紫臣,听到凌夕这样说,惊奇的看去,这个女人未免太过豪放了些?一般的女子,不该都是娇滴滴的,等待男方家的安排? 况且在他印象中,凌夕并非这样开放的女子,让他感到陌生。 “是啊,爹。”楼紫臣随声附和,跟凌夕配合的很默契。只有他明白,凌夕只是想更快的报恩,那样就可以早些离开。 凌夕余光瞥了一眼,她怎会看不透楼紫臣在想什么,可惜,她总是被人误会罢了,她纯粹只是想快些能破除楼紫臣被抑制的生长素,而非总是这样小孩的模样。 “一个月后便是个好时辰。”楼慕道。 “那就是一个月后吧。”楼紫臣说。 凌夕插嘴道:“这次的婚礼,还望城主不要对外透露。” 楼紫臣一听,脸色沉了下去。他的心好难受,像是被扯住了那样,很不舒服。难道她是那样的讨厌,讨厌所有人知道,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 他是如此的不堪吗? 可他或许从来不知道,凌夕只是担心,担心这个消息传到了焚香城外,那么慕无心和赫连宸就会很快知道她的方位,很快就会找来。 这个时间,她并不想去面对慕无心和赫连宸。 楼慕倒是没反对,看似是很赞成的样子,道:“那就依你吧。” 这样的回答,凌夕就更加的怀疑楼慕的身份…… 第两百七十五章 第两百七十五章 凌夕对楼慕充满了怀疑,细细的打量着他的一言一行,这样的举止,还有说话的语气,纵使伪装得精炼,但有些细节,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这个人,他真的是楼紫臣的父亲?真的是焚香城的城主? 其实,她想要婚宴简单化,一来确实是为了躲避赫连宸和慕无心,二来也是为了试探楼慕会有何反应。照理说来,楼慕身为父亲,岂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婚事,像是做贼那样偷偷摸摸,定会是大肆宣扬,向世人宣告,他的儿子要娶妻,让天下人都来祝福…… 楼慕并没有极力的反对,反而是比她更加赞同简单化的婚宴,并且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娶妻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喜悦,平淡得让人怀疑,怀疑他的身份。 上下打量一番,她可以断定,楼慕是有可疑之处,只要稍加调查,定是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楼慕怎会没有感觉凌夕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还不是很习惯这个世界的气息,总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以前他可是生活在凡间大陆…… 为了不跟凌夕正面接触,假装很随意,很随和的说:“你们回来也累了,快去歇息,至于你们的婚事,无须担心,纵使没有宾客,我也定会替你们办得很体面。” 楼紫臣虽然没有凌夕那么多心眼,但不代表他不会去怀疑楼慕的身份,因为楼慕的一举一动,跟往常实在是有些差别,在他的印象中,楼慕是严父,从不会对他说一丁点柔和的话。 对于楼慕,他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怀疑,毕竟是他的父亲,或许是年纪大了,看透了一些事,性情也就转变了,张口道:“嗯,爹,我跟夕儿就先去休息了,您也别太过操劳。” 话音刚落,他还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凌夕,为让楼慕能放心,他显得跟凌夕亲密些,刚喊了她夕儿,可是……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连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 果然……他在她的心目中,是一点位置都没有,或许……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他的眸光,如一潭死水那样暗淡,脸上的表情更是沉了下去,他无法用言语诉说此刻是什么感觉,一次次的打击,他似早就无地自容。 凌夕并没有察觉楼紫臣微妙的变化,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楼慕的身上,怎会察觉到楼紫臣的不妥。所以,在楼紫臣跟楼慕的对话结束后,就跟随着楼紫臣离开了。 大总管本想带路,被楼紫臣给拒绝了,他说会带凌夕去休息,其实不过是不想有人打扰他跟凌夕独处的机会罢了。 凌夕倒也很随性,很配合的跟在楼紫臣的身后,脑海不停的在想着,楼慕的一举一动到底是像谁,她越看越觉得眼熟,她敢保证,这个人定是她认识的。 莫不成会跟雪歌一样,被神秘人带到西陵大陆? 若真是这样,问题将变得很严峻,神秘人为何要这样做?目的到底是什么?神秘人又到底是谁,是冲着她来的,还是…… 种种问题,都是会掀起西陵大战的严峻问题。 不行,她非得调查清楚。 想要在她眼皮底下使诡计,那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我喊你夕儿,你……不高兴吗?”见凌夕一直不说话,楼紫臣纠结的问了出来。虽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唐突,更是有点儿自找烦恼的感觉,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凌夕怔怔的回眸,诧异道:“你说什么?” 她想楼慕的事,想得太入神了,并没有仔细的听到楼紫臣的话。 楼紫臣没有勇气再问,脸撇开,灼灼的眸光,突然变得一片暗沉,像是死人那样的眸子,暗沉无色,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张口随意道:“没什么。” 仅仅只是一瞬间,凌夕亦是扑捉到。 七大家族的事,她询问书魂紫嫣询问得很清楚,包括七大家族的特征,还有七大家族领袖的特征,其中楼族的特征,除了统领人跟继承人还有一些地位高些的长老外,其余的人都是灵魂跟行尸的结合体。 虽然有生命,但没有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感情,正如现在的她,没有心,只有脑袋在运作,所有的情感也是直接从脑袋散发出去的。 至于统领人,他的生命源来源于一颗灵珠,这颗灵珠是藏在他们的体内,没有固定的位置,有些是在心、有些是在肚子,也有些是在脑袋上…… 若是他们没有了生命灵珠,他们也将很快烟消云散,时间的长短也是看个人的生命力,快的也有十天半个月,慢的至少也能再熬过一年。 如何看他们生命线到了尽头? 就是他们的那一双眸子,因为他们跟城内的人不同,眸色是呈现琥珀色,可若快要没有生命线的他们,眸色将会慢慢变成死水般暗沉的颜色…… 方才楼紫臣的眸色就是一闪而过的暗沉,他……有事隐瞒了她? 凌夕的脑袋做心脏那样一缩,微微的疼痛闪过,紧紧的看着楼紫臣的背影,但愿只是她的猜测,而那一闪而过的暗沉眸色,她宁愿当作是自己的幻觉,什么寓意都没有。 楼紫臣没有察觉到凌夕对他产生了怀疑,在前面加快脚步带路,走过一个小花园,这里开满了鲜花,景色宜人,是很适合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楼紫臣住的地方。 以前这里死气沉沉的,为了让小唯能生活在鸟语花香的地方,他才命令下人将这里都种上各式各样的花。 楼紫臣顿住脚步,回头道:“往后一个月,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大总管说,也可以找我。”顿了一下,又道:“你刚来这里,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入夜了,最好是不要到处乱走。” “哦~~”凌夕轻声应道,语调阴凉。 这样敷衍式的话,她说得很自然,也很习惯,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听从这样的劝告,若她真的是一个听从别人指挥的人,她便不会连夜离开幻境迷城,而是会乖乖的听出慕无心给她安排好的人生。 她的人生,除了她,没人能掌控。 楼紫臣见凌夕总是冷冷淡淡,再逗留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低低的说了句:“若没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转身就走了,留下一抹哀伤的背影。 凌夕看着楼紫臣的背影,眯了眯那双勾人的桃花眸,脸上表情依旧冷漠,冲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出了一句特别感性的话:“夕儿……挺好听的。” 她方才是在想楼慕的事,但不代表她全都没听到,重点还是听到的。 况且,她并不排斥楼紫臣,楼紫臣是她遇到少有的正人君子,一开始的时候,虽然对她意图不轨,但这样的意图,却藏得不深,至少没有月轩藏得深。 如此一个‘男人’,很难让人对他产生厌恶感。 简简单单的…… 楼紫臣虽然走远了,可还是能听得清楚,顿住脚步,脑海像是花海那样,都开满了鲜花,花香飘逸,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并不讨厌他亲密的喊她夕儿…… 凌夕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他听着都十分的满足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对于凌夕,他知道,早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瞬间被吸引了,或许是在第一眼,或许是在相处中……他爱上了这个冷傲却又率真的女人。 他不在乎,不在乎她曾经爱过谁,更不在乎她曾经是谁的妃子,只知道,他爱的是叫做凌夕的这个女人,而不是这个女人的过去…… 楼紫臣带着满足感离开了。 凌夕看着楼紫臣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随后又沉沉的收起了唇角那一抹笑意,脑海浮现楼慕的那张脸,她似乎有些眉目楼慕的身份…… 难道会是他? 不管是不是,只能夜色暗下来,再去调查一番,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想到这点,凌夕的拳头突然握紧,不管是谁,都不能操控整个楼族,她绝对不允许,即使是为了报答楼紫臣对她的救命之恩也好,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一等,便是一天。 夜色渐渐的黑暗下来,也是外出调查的好时机。 凌夕从屋子走出来,仰头看那清明的月亮,上空却是被一团黑气给围拢着,显得是那样的阴暗…… 她收回视线,跃上屋顶,朝着楼慕所住的小殿窜去。 站在屋顶,几乎能将城内的所有一览无遗,她看到了一双双发出亮光的眼珠子,看起来极其的吓人……莫不成这就是楼紫臣不让她在夜里走动的原因? 不过就是一些被灵魂牵扯着的傀儡,与她有何区别? 居然没区别,又有何可怕? 罢了,还是快些找到楼慕所在的地方,晚上是让人松懈的机会,若楼慕真有不妥,夜里定是会露出蛛丝马迹。 快要靠近的时候,她看到一袭紫衣背光而立,修长的身影在身后无限蔓延,他的身上仿佛弥漫在一片魔魅的光晕中,他并没有注意到她。 那个男子是……楼慕。 他有目的的朝着不远处的森林窜去,凌夕赶紧的尾随其后,她现在的速度可以是极快的,因为在消灭雪歌的那次,赫连宸的黑暗系能量,还有慕无心的光明系能量,都侵入了她的身体,到现在已经完全的适应,这两股能量都已经转变成她的能量。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能量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等级,不过是她隐藏了罢了。 她始终在意慕无心的那句话:“等你变强大了,我便会把心还你,让你跟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 这句话,让她始终耿耿于怀,在她还没参透这句话前,她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现在极强大的能力。 凌夕瞧瞧的尾随在楼慕的身后,只见他落在森林的一颗苍天大树下,左顾右看间,见没有外人,才放松道:“梦瑶仙子,我来了。” 果然…… 第两百七十七章 第两百七十七章 “梦瑶仙子,我来了……” 楼慕仔细查看到周围都没有人影的时候,低声轻呼一声,只见大树的背后,一个暗藏的人影,渐渐的出现。她衣着飘逸的白纱,步伐轻匀走出来,那个人就是…… “是她?”凌夕的瞳孔微微睁大,吃惊的喃喃自语道。 梦瑶…… 开始搜寻关于梦瑶的记忆,记得她跟梦瑶不过是见过几次面,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要真说有什么印象的话,那便是梦瑶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友善,似乎对她恨意浓浓的样子。 这都是千年前的记忆,现在追溯起来,梦瑶每一次不友善的眼神,似乎都暗示了一些什么,是……恨意? 她实在是想不透,可为何梦瑶要恨她,她跟梦瑶接触不多,跟梦瑶向来也是浸水不犯河水,她实在找寻不到梦瑶恨她的理由。 凌夕的脑海像是挤着一团浆糊那样,什么也没办法理顺。莫不成,一切的阴谋都是这个身为仙位的女人弄出来的?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找寻不到答案,唯有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以凌夕现在的等级,要比梦瑶高一些,因为她的身上有黑暗系和光明系两种力量,她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梦瑶并没有察觉到她就在周围,也就没有警觉的心。 梦瑶走出来后,表露得很淡然,并没有特别之处,反倒是楼慕对她表现得很恭敬,让她产生了怀疑。 照理说来,楼慕身为焚香城的城主,是七大家族的代表之一,要真说地位,那也仅次于帝君白夜行罢了,现在却要对一个仅是仙位的仙女这般恭敬?这换做是别人,亦是会怀疑,这不寻常的事。 凌夕脸若冰霜,眼中杀气沸腾,身上黑雾缭绕,双拳紧紧的握在两侧,她果然猜测得没错,楼慕确实很奇怪,看来很快就会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还有梦瑶这个女人…… 楼慕面色平静,也不是第一次见梦瑶。 至于梦瑶找寻他的途径是他的掌心,他的掌心有梦瑶给他施下的符咒,梦瑶若是找他有事的话,掌心就会散发出滚烫的讯号,而他收到这样的讯号,就会来到这个森林跟梦瑶会合。 在凌夕跟楼紫臣下去歇息的时候,楼慕的掌心就开始发出滚烫的气息,他知道梦瑶找他,待到天黑了,躲过众人耳目,才敢来到这个森林。 这次滚烫的气息来得很快,楼慕知道梦瑶找他找得很着急,脸上平静的神色,开始慢慢变得紧张起来,问道:“不知梦瑶仙子为何如此着急喊我来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还是…… 突然他的眼皮跳得很厉害,好似整个眼皮都快被崩裂了那样,让他的心绪很不平稳,很担心。 梦瑶脸上本是淡然的表情,突然显得很难过,一切都表现得那么自然,谁能说她是在演戏呢? 她踌躇了许久才为难的说:“只怕,本仙子带给你的不会是好消息。” 多么伤感,多么哀息…… 纵使不是好消息,那已经勾起了楼慕的好奇心,不过就是增加了些许悬念罢了。 “嗯?”楼慕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茫然,实在不明白梦瑶话中的是何意思,可已经紧张起来。 “雪歌她……”梦瑶故意说得很哀怨流长的感觉,倾诉了她对雪歌的怜惜、惋惜,但也在字眼中暗示了雪歌遭遇的不测。 楼慕原本还悬空的心,在听到雪歌两个字的时候,瞬间提到了嗓门出,瞪大眼睛,道:“雪歌她怎么了?你快说,雪歌到底怎么了。” 雪歌…… 这是触动他身体所有神经线的一个名字,不管是在凡间,还是被梦瑶带到这里来的西陵大陆,雪歌都是唯一能牵扯了他大半个人生的女人。 楼慕并非是谁,正是凡间深爱着雪歌的南宫憬。 曾经,在凡间的时候,他看着雪歌被无数男人凌辱致死,看着雪歌被赤身挂在城门,雪歌死得如此狼狈,而他是如此的心痛,他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死去。 他想要去救雪歌,反倒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雪歌死去,还有自己也慢慢的被摧残致死,这一切都拜赫连宸所赐。 他对赫连宸充满了仇恨。 这样的怨念被梦瑶感应到,于是,他被梦瑶带来了西陵大陆,说是会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只要能乖乖听从梦瑶的指挥,不仅会给他重生的机会,还会让他能再次见到雪歌。 南宫憬如此的深爱着雪歌,自是会答应梦瑶诱人的条件,并且乖乖的听从她的命令,只因他想要再见到雪歌,想见到这个让他魂牵许久的女人。 为了这样卑微的期待,他被梦瑶带到西陵大陆的时候,就被安置在焚香城已经待了许久,控制了楼慕的身体。 其实,操控楼慕的身体这也是巧然。 南宫憬的怨念没有雪歌的那么浓烈,想要操控像楼慕这样道行高深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要操控整个焚香城,必须先能操控楼慕。 这是阴谋之一。 正在梦瑶犯难的时候,楼紫臣带着大总管去了凌府提亲,而楼紫臣离开后,梦瑶发现,楼慕那硬朗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虚脱下来。 原来楼慕曾经为了想要破解楼紫臣身上的咒言,损耗了很大的功力,至今都没有恢复,身体也开始走向衰败,在这样抵抗力极差的情况下,南宫憬这样的冤魂是可以操控的。 真是上天都长眼了。 南宫憬也为此倾入了楼慕的身体,可也因为南宫憬的倾入,楼慕身体的衰败在减慢,从而减缓了生命的流逝,可以说,只要南宫憬一天不离开楼慕的身体,楼慕就能多活一天。 可若是有一天,南宫憬离开了,楼慕也会瞬间磨掉最后的生命迹象,然后迅速死去。 这并非偶然,而是梦瑶故意的,若是南宫憬无法操控楼慕,她也可以用楼慕的性命去要挟。 “雪歌她已经……死了。”梦瑶说得很难过,就似雪歌是她很珍爱的朋友,对于雪歌的死,她感到很难过,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南宫憬就像是听到惊天动地的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过来。 他岂能相信这样的事,雪歌死了,他要再次面对雪歌死了吗? “不,不可能的。”南宫憬摇着头,他不相信这样的事,苦笑的张开口,道:“梦瑶仙子,你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不是说会给我们重生的机会,还会让我们见面……” 梦瑶明明跟他承诺,会给他重生的机会,还会让他跟雪歌见面,可现在却告诉他,雪歌死去了,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了。 不,他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 “是,这件事对于本仙子来说,不是难事,只是……要是有人想要阻拦这样的事,那本仙子也是无能为力。”梦瑶把所有的过错都撇得一干二净,她更像是旁外人那样,诉说着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事。 南宫憬一听,瞪大眼睛,脸上寒冰如初,略带激动道:“谁,是谁要阻拦我们重生,还要了雪歌的性命,到底是谁那么恶毒,连一条活路也不给我们。” 他显得很激动,拳头握紧,青筋冒起,不可原谅,他们不过是想要再次重生的机会,并没有想要得太多,可到底是谁那么恶毒,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们,非得把他们往死里打压。 “是……”梦瑶故意停顿了一下,道:“是凌夕还有赫连宸……” 南宫憬的眸光瞬间像是静止了那样,表露得很不可置信,脸上的冰寒也缓解了,反倒是嵌上一层差异的神色,道:“凌夕?” 若是说赫连宸,他倒是百分百相信,可是凌夕?他却不是那么的相信。 他知道,在凡间的时候,凌夕也是受害人之一,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让他时不时会对她产生怜悯之情。就这样可怜的女人,他并不觉得,她会杀了雪歌。 雪歌的心性他是知道的,或许该说,只有雪歌想要凌夕的命,至于凌夕……他始终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不可能的,凌夕她不是那样的人。”南宫憬为凌夕托词,他始终是不相信,难道是他看错了凌夕? 梦瑶嗤之以鼻道:“南宫憬,别傻了,无论是谁都是自私的,若是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她当然是自保,怎会去管别人的性命,何况雪歌以前是那样恨毒了她,她岂会是一个不记仇的人?” 她真是生气极了,水玲珑那个臭女人有什么好的,竟然各个都在为她托词,难道她就真那么好? 哼! 这简直是找死。 “你说的都是真的?”南宫憬又问了一句。 他始终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信不信随你,只可惜了雪歌,到死都还记挂着你……”梦瑶说得没心没肺的,不过是想要勾起南宫憬的怒火。 南宫憬此刻又怎会去注意梦瑶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他怒气燃烧,雪歌死了……那么,杀死雪歌的人都得死…… “放心,雪歌的仇,我一定会替她报的。”南宫憬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去了。 就算走远了,还是可以看到他愤怒的背影,怨气冲天。 梦瑶微微一笑,奸计得逞,看来,南宫憬会是一枚很好的棋子,谁让他爱雪歌爱得如此痴迷呢。 就在她放松警戒的时候,她的身后便是一道气剑劈了下来。 “是谁……” 第两百七十八章 第两百七十八章 南宫憬离开了,他像是一个听话的玩偶,不过是因为梦瑶的几句话,在瞬间便充满了仇恨,对凌夕,对赫连宸……这样的仇恨,将会维持很久。 至少会弄得整个焚香城大乱的地步。 梦瑶以为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南宫憬这枚棋子比想象中的要好操控多了,正要放松下来的时候,旁侧便感觉到外来人的气息,杀气图腾,警惕的回头,略带激动的怒吼道:“是谁……”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似的电击便朝着她这边挥过来,速度极快,让她险些来不及躲开,好在反应得够及时,一跃而起,躲过了那样的攻击。 旁侧飞窜的那道白光被梦瑶躲开后,飞窜到她身后的大树,大树瞬间就化为了灰烬,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余。 这样的杀气极重,简直就是想要梦瑶的命,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梦瑶很惊讶,眼睛瞬间眯紧了,连心脏都是一缩,人还在半空漂浮,身体早就对方才的攻击蒙上了一层警惕,不敢有一点的放松。果真,在她还没有感到安稳下来的时候,又是一道白光朝着她攻击。 这样迅猛的攻击,似乎没打算停止下来。 是谁,到底是谁对她恨意那么重,出手是那么的恨,一点也不留余地。 夜里的天空,在这几道白光的映衬下,就似白天那样耀眼,很引人注目。楼族的小殿虽然离得很远,但这样的白光却是很明显的,仰头就能看到。 这样奇特的景观,让城内开始有了**,特别是楼紫臣,因为难以睡眠,在小亭小坐的时候,仰头便扑捉到这一幕,及时就带着大总管等人,纷纷朝着森林这边赶过来。 半路还碰上了南宫憬,南宫憬亦是觉得奇怪,赶紧的往回赶,那个地方是他方才跟梦瑶碰面的地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森林,漂浮在半空的梦瑶惊慌起来,她并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若是把楼族的人都引了过来,那么她计划的一切都将泡汤,可现在还并不是时候。 这还不算是大事,只是这事传到了帝君白夜行的耳朵里,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死得比凌夕还要快,死得还要悲惨。 正当梦瑶想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杀气图腾的攻击,似乎也没有方才激烈了,应该说已经没有再攻击她了。她以为她找到脱身的机会。 可惜,被攻击她的那个人识破了她想逃跑的伎俩,立马掀起一阵狂风,阻止了她想要逃离的脚步。 梦瑶气炸了,被迫又落到地面上,眯着桃花眼,冷冷的扫视周围,瞥了一眼其中一颗大树,似找到了暗藏着的那个人,冷冷道:“无需再藏,出来吧。” 还没反应过来,凌夕闪电的速度落在了梦瑶的前面,梦瑶连眨眼睛的时间都没有,她的脖子就被死死的掐住了。 梦瑶瞬间吃惊眼前的凌夕,还有凌夕伸手掐住她脖子,那种力道,似是只要一拧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的感觉,道:“水玲珑?” 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正是凌夕,她吃惊得很,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扩大了那样,她并没有料到,攻击她的人竟然是凌夕,却是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说攻击她的气息,她都反应迟钝,就连凌夕暗藏在大树后的气息,她都完全没有感觉到。 她警惕的冷冷睥睨着凌夕,在她的记忆里,曾经的凌夕,就算是在千年前,凌夕的能力都不如她的高,或许该说,论斗术,凌夕跟她根本不是在一个道上。 或许是阎君怕水玲珑的能量被释放出来后,会转变成魔祸害人间。所以,阎君封住了水玲珑体能的能量,只有一点点自保的技能,而打斗的技能,却是一点都没有的。 还记得在千年前,水玲珑为了保魔君的性命,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轮回重生后,是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存在,论及能量的话,根本就不及梦瑶的一半。 梦瑶想要操控凌夕的一举一动是很容易,很简单的,即使是要凌夕的性命也可以很容易,可以说,凌夕是完全没有搏击之力。 可即使是这样,梦瑶也很难要了凌夕的性命。不过是天意弄人,每一次都让凌夕侥幸躲过了。 愤怒之余,她的阴谋是步步为营的,不达到目的的她,从未想过要收手,即使曾经被慕无心那样警告过,她还是没想过要收手。 她总是想着,只要凌夕死了,慕无心就会慢慢的爱上她,慕无心就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再没有人能分夺他的爱。 为了这个目标,她从一个善良的女人,变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可如今,凌夕的等级似乎要比梦瑶高许多,竟是在一夜间。照着方才攻击她那样的速度,至少已经达到了巅峰等级,或许……更高。 梦瑶已经是远远不及她。 为何,到底为何会是这样? 她现在想要杀凌夕,已经比以前难上几倍,或许……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杀凌夕。 梦瑶始终想不透,为何凌夕的能力会增长的如此迅速,脑海一闪而过,那是雪歌整个人被爆破之前的时候,她看到了慕无心跟赫连宸的能量都朝着凌夕飞去,还有楼紫臣…… 难道这些能量都被水玲珑给收入体内了? 可若没有收入体内,现在的凌夕早就爆破,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站着呢? 在梦瑶还在找寻原因的时候,凌夕嘴上说着,眼中笑着,道:“梦瑶仙子,看来你的记性很不错?” 每一个字都带着她对梦瑶的愤恨,还有嘲讽,她极其厌恶梦瑶这样的女人,披着善良的面具,却在蒙骗所有人,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她客气。 或许,一切的阴谋都是梦瑶这个女人制造出来的,在她来到西陵大陆的时候,幻境迷城的时候,还有现在…… 梦瑶惊慌的心,在凌夕言语的刺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她不屑的说:“水玲珑,就算你化成灰,本仙子也会记得你。” 她恨凌夕,真的非常得恨,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凌夕去死。 “哦?”凌夕的表情很淡然,眸光一闪而过的犀利,嘲讽道:“你还配称为仙子吗?” 如此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称为仙子。 梦瑶的脸色闪过一丝铁青,双手握紧,咬牙切齿,发狠的气息传达出来,却没有言语反驳。是,她是变得已经不再自我,但这都是凌夕逼她的。 要说到错,那也是凌夕的错,她一点也没错。 若不是凌夕像个跟屁虫那样,整天在阎君身边打转,阎君怎么会不注意她,怎么会总将她拒绝在外,一点儿机会也不给她。 这是凌夕的错。 “很快,你就会成为众矢唾骂的对象……”凌夕余光撇向不远处,似乎在暗示着楼紫臣等人该往这边赶了,又道:“梦瑶,怪就怪你惹错人了,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想要操控整个楼族,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梦瑶听罢,嚣张无限,狡诈无限,灵动无限的大笑出来:“哈哈哈,异想天开?哈哈哈……” 这样的笑,让凌夕愤然,目露凶光,无情道:“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找死。” 她收紧了手中的力道,梦瑶在她的手中就像是任她处置的小生命,只要她再收紧一些力道,梦瑶定是瞬间就会断了气息死去。 梦瑶脸色涨红,嘴巴还是不屑道:“水……水玲珑,你……你还是跟千年前跟傻子一样。” 凌夕的瞳孔突然睁大,愤怒的气息一直环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痛恨别人说她是傻子。 梦瑶对于凌夕的生气置之不理,又是嘲讽道:“你……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阻止南宫憬统治楼族?哈哈哈……那就等着后悔吧。” “什么?”凌夕松了些力道,有些不解。 “哈哈哈,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楼慕本就是命悬一线的人,若是没有南宫憬,恐怕现在已经死去,现在本仙子可是大发慈悲在救他,不是在害他,你杀了本仙子,就是断了楼慕的性命。”梦瑶说得很猖狂,步步为营的结果就是给她铺了一条路,能保住性命的路。 凌夕一脸的不相信,既然梦瑶可以干出那么恶毒的事来,又岂会不阴险的为了保住性命而说一些谎话? “怎么?不信?”梦瑶料到凌夕会不相信,态度依旧嚣张道:“不信你便收了南宫憬的魂魄试试,最好便是当着楼紫臣的面上,不过恐怕……到时你是好心干坏事,你的救命恩人会恨你恩将仇报,而不是报恩……” 凌夕掐住梦瑶的手,瞬间松开了,垂了下去,在她抵触到梦瑶眸底的时候,她知道梦瑶并没有说谎话,梦瑶说的都是真的…… 她收了梦瑶,收了南宫憬,那么楼慕…… 突然,她有些迷茫,迷茫到底该如何做才是对的,曾经她有果断的抉择,现在却是连一颗坚定的心都没有。现在,楼紫臣已经在慢慢靠近了,难道她真的要下狠心,将梦瑶杀了,然后驱除南宫憬的魂魄…… “水玲珑,好好想想吧,杀了本仙子,收了南宫憬,你的救命恩人该会有多恨你……”梦瑶还在怂恿着,她知道凌夕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才会揪着这一点。 凌夕茫然着,杀?不杀? 第两百七十九章 第两百七十九章 凌夕沉思在自己的纠结中,梦瑶的话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让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在她发愣的时候,梦瑶找到机会,一跃而起,跳到天空,很快就消失不见,凌夕朝着梦瑶消失的方向缓慢抬头看去,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的放梦瑶逃走,就好似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梦瑶走了,轻风拂过她的耳际,她伸手抚着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没有心跳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不断的问自己,为何没有了心,她还可以犹豫不决?还可以优柔寡断?还可以……对他人存在感情。 谁能告诉她,没有心的她,为何不能再无情? 此刻的她,该无情的……… 凌夕自嘲的牵扯嘴角的一抹冷笑,身上再次掀起冰寒的气息,杀气很浓,她在嘲讽自己的自信,还有自以为是的冷漠。 可最后,她竟然也有被人牵扯住的一天,而且还是毫无招架之力。梦瑶……今日暂且就饶你一条性命,他日再见,必定取你首级。 这是我凌夕对你发的毒誓,而不是水玲珑…… 你要记住了。 凌夕最后冲梦瑶消失的方向发狠的说,那样的气息,就似一只嗜血的恶魔,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这个时候,楼紫臣等人已经赶到了,森林里早就安静一片,甚至能听到轻风拂过的声音,还有夜莺在鸣叫的声音。而天空也是黑暗一片,根本没有什么亮光。 一切好似都是幻觉,便得再普通不过。 楼紫臣是踏着大树顶部来的,落地的时候,他见凌夕出现在森林里,站着一动也不懂,顿是一脸的诧异,箭步走上前,道:“夕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夕儿……他已经喊得很顺口,这样的感觉他也很喜欢…… 他希望,这样的感觉可以持续下去,即使是在做梦,他也不愿意醒过来。 现在的他,很幸福。 凌夕怔怔的抬起头,早就收起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可现在更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就连冰冷的表情都没有,完全看不透她现在是何感觉,才听到她淡淡道:“闲来无事,正在这里练功。” “呃?”楼紫臣有一秒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又道:“方才的白光是你……” 在森林上方散发的白光是凌夕放射出来的? 他有些怀疑。 “是我没控制好体内的能量。”凌夕很自然的承认了,只字没有提及梦瑶,将梦瑶的所有阴谋都隐瞒了下来,全当作是她自己的失误。 她不知道这是在害了楼慕,还是在保护楼慕,还是…… 面对楼紫臣的恩情,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心安理得。 她是自私的,比很多人都自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着急的赶来。”南宫憬操控着楼慕的身体,像是一个大家长那样发言,安抚人心。 他担心的不过是梦瑶有没有被发现,至于其他的人,他一点也不关心,特别是凌夕,以前他也许还会同情,可现在……他只想她去死。 凌夕冷眼撇过去,不带一点的感情,甚至是仇视着,南宫憬跟梦瑶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她不否认,南宫憬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但这样的可怜不代表她会同情。 在凡间的时候,南宫憬倒是有几次都很维护着她,这样的男人不该被梦瑶那样恶毒的女人给操控的,可惜…… 她不能留他,却没有办法收了他,因为……她收了南宫憬,楼慕就会照梦瑶所说的,生命瞬间就消失。而楼紫臣…… 她并非害怕楼紫臣恨她,而是不愿意看到楼紫臣失去亲人的那种难过,她在凡间眼睁睁的看着许多她亲近的人离开,那样的感觉是生不如死的。 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 所以,她不愿意楼紫臣也尝试这样生不如死的感觉。 南宫憬怎会没有察觉到凌夕在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假扮楼慕,只要凌夕不揭穿,他就不会承认。 两个人,便是如此的平淡,谁也没有揭穿谁。 “爹,你们先回去吧,夕儿想要练功,有我陪着就行了。”楼紫臣总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不管是对凌夕,还是对楼慕。 一晃而过的感觉,很快消失不见。 他想单独陪着凌夕,才会催促着楼慕等人先回去。 “好吧。”南宫憬应道,反正他也没理由再留下去,留下去等凌夕找他的麻烦?他可没那么傻。 没有再逗留,之后,带着大总管等人,就先离开了。 森林只有楼紫臣和凌夕两人,但凌夕看楼紫臣的眼神,显然是带了一丝愧疚之意,她是在埋怨自己没办法做到两全,若真是火烧燃眉的时候,她定是首先选择杀了南宫憬…… 那么楼慕…… 她无法想象下去。 “夕儿,你来西陵大陆也不是很长时间,身体里的经脉虽然被打通了,但是要灵活的操控体内的能量,恐怕还不是那么自如,你首先得先学会怎么提升自己的内力,然后再进行技能的锻炼……”楼紫臣是真的以为凌夕在练功,滔滔不绝的传授自己的心得,曾经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要凌夕照着他说的做,必定功力大增。 可他却不知道,凌夕现在的等级早就已经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或许比他还要高升一些,而练功也不过是凌夕的一个借口罢了。 在楼紫臣滔滔不绝说着的时候,凌夕突然呼唤道:“楼紫臣。” 楼紫臣停住滔滔不绝的话,随即应声道:“嗯?” 凌夕的表情,虽然依旧冰冷,但在冰冷的面具下,他似乎看到了别样的情愫,例如……挣扎?纠结? 他在怀疑自己看错了。 凌夕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表情,现在……是他第一次见,他有些怀疑看到幻觉了。 “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是……杀了他们,你会怎样?”凌夕很少问出那么感性的话来,她很想知道答案。 楼紫臣真的会恨她吗? 她宁愿他恨她,就怕他不恨,她会更加难受。 楼紫臣听到凌夕这样问,也是一愣,不曾见过如此感性的凌夕,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可也奇怪,为何凌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良久,也不见楼紫臣回答,凌夕眸光很快暗淡下来,随意道:“我也是随意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顿了一下,又道:“我累了,今天不练功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离去了。 看着凌夕的背影,楼紫臣大声道:“夕儿,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的,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对吗……”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反问,显然是加重了凌夕的心里负担,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回答楼紫臣,他把她看得太完美了,终有一天,她会自私的去伤害别人而保全自己。 她……真的会这样做的。 凌夕并没有回答,该说没有勇气回答,楼紫臣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跟上去。虽然他不知道凌夕为何突然伤感,但他想在余下的日子里,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 他的希望,不过如此罢了。 森林彻底的安静下来后,才传来一记小声嘀咕的声音,还有抽泣的声音,“紫臣少爷,你真的不要小唯了吗?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好吗?” 小唯一直听着楼紫臣跟凌夕的对话,越听心里越是难受,她跟楼紫臣相处了十几年,她的位置就这么给凌夕给取代了。 她赌气的躲了起来,她等了许久,以为楼紫臣会出来找寻她,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楼紫臣的身影。 反倒是看到楼紫臣跟凌夕亲密交流的一幕。 她有种拿自己的手打自己嘴巴的感觉,心里好痛,好难受,现在要自己回去?她的面子上又是过不去。可是不回去,她又能去那里呢? “小精灵,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在小唯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记妖媚的声音,惊得她赶紧的回头看,原来是身着淡紫色服饰的月轩,突然在幻境迷城消失的月轩…… 小唯的脸都煞白了,警惕的问:“你……你是谁。” 她好似见过月轩,可又好似没有,模模糊糊的影响。 月轩的嘴角邪恶的往上扬起,一向的玩世不恭,道:“哟,连本殿下都不认识,真是该死的……” 话音刚落,他就伸手去抓小唯。小唯正想要逃跑,却逃不过他的速度,一把就抓在手心了。 小唯在月轩的掌心不断的挣扎,惊慌的嘶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跑出来,早知道该乖乖的待在紫臣少爷身边的。 月轩看着挣扎的小唯,蹙起眉头,点了点小唯的头,道:“真是不乖。”他的手就似人工催眠术那样,小唯一瞬间就睡着了,什么叫唤的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的睡着。 月轩满意道:“这样才乖嘛……”语毕,他的眸光落在凌夕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小夕夕,若是你对南宫憬无法下手,那么……我会替你当这个罪人,我会替你收了南宫憬,毁了整个楼族……” 第两百八十章 第两百八十章 离凌夕和楼紫臣的大婚还有几天,焚香城到处彰显着喜气的氛围,城里真的很久没有过那么喜庆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浓浓的。 里里外外,都被装扮得很喜庆。 外面似乎也开始有些**起来…… 明明是得对外守口如瓶的消息,如今也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各方高手都纷纷朝着这边赶来,而这个消息是南宫憬放出去的。一个月前,他还有所顾忌会被揭穿身份。 如今,他却一点不怕。 他把消息放声出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将赫连宸引诱到焚香城,然后将凌夕跟赫连宸一网打尽,让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就算是毁了他自己,他也要拉着凌夕和赫连宸同归于尽…… 至于赫连宸和慕无心等人,早就不在幻境迷城,外出找寻着凌夕的身影,已经找寻了将近一个月,也就是今日才得知,凌夕在焚香城的消息,还有……将成为楼族少夫人的消息…… 一个月前,凌夕从幻境迷城悄然离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连楼紫臣还有炎子也凭空消失不见,亦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人只有慕无心、赫连宸、孤影还有宠儿。 宠儿以为一觉睡醒,就能看到凌夕醒来,可当她睡醒之后,知道自己娘亲不见了,大哭大闹的要去找娘亲,怪她自己贪睡,才会将娘亲给丢了。 最后……一行人同上路,找寻凌夕在何处…… “墨竹叔叔,我饿了……”宠儿坐在孤影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孤影的头,小嘴撅得很高,肚子在咕咕的叫着,她想吃东西。 跟着慕无心赶路几天,她都不敢出声,怕耽误了行程,可现在是真的太饿了,她都快没力气说话,得吃点东西才行,不然,还没找到娘亲,她就得饿死了。 为了有力气见娘亲,她很不好意思的开口…… 慕无心缓慢瞥去一看,宠儿低着头,一脸的不好意思,他笑着扣着宠儿的头,轻轻抚着,道:“我们宠儿饿了啊,都怪墨竹叔叔没有顾虑到,墨竹叔叔这就去给你找食物……” 他只顾及了找寻凌夕的下落,稍稍的遗落了宠儿的存在,有些自责。 以往,他也并非如此不负责任,只是一个月前,凌夕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在一处地方看到了一具骸骨,那样挣扎过的痕迹…… 他觉得眼熟,似是在那本书里见过。脑海一晃而过,是西陵大陆极其可怕的禁术,吸魂术…… 在西陵大陆,并没有人修炼过这个吸魂术,据说修炼吸魂术的人,能将别人的能量转为自己的能量,从而迅速提升自己的等级。 这是极其偏端的禁术,因为不知道修炼的后果是什么,也就没有人敢尝试,怕修炼到最后,反倒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没人愿意干。 可到底是谁,是谁敢冒那么大的风险? 这让慕无心忍不住冷颤,除了帝君白夜行外,西陵大陆又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人物,这个人物将来定会比白夜行可怕百倍。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慕无心寻思着,总是找不到答案,他开始担心起凌夕来,在这个人还是未知数的情况下,凌夕显然是处在危险的位置,他得赶紧的找到凌夕。 找寻了一个月,始终是没有找到凌夕的身影。也就是最近几日,有传来消息,说是凌夕即将成为楼紫臣的妻子,不管是真是假,他都需前去一看…… 慕无心的脑还是一直想着这些事,转身出去给宠儿觅食去。 宠儿冲着慕无心的背影大喊:“墨竹叔叔,宠儿要吃肉,要吃好多好多的肉……” 果然……吃货。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 赫连宸瞬间就找来了食物,落在宠儿的面前,脸撇开,举起手,递过去一只早就烤熟的鸟肉,生硬道:“吃……” 对于父皇的角色,他还在慢慢的研究中…… 可每一次,他扮演得都很生硬,一点也不像父皇的角色。 宠儿看到赫连宸递过来美味的食物,口水就快流下来了,她的肚子见到食物都开始不矜持起来,叫声更大,她好想吃,真的好想吃…… 结果,在她就快忍受不住**的时候,她傲气的将脸撇开,不吃。 一个月来,宠儿已经无数次拒绝吃赫连宸拿给她的食物,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吃一口赫连宸给她找的食物,她对赫连宸依旧充满恨意。 赫连宸真的彻底伤了她,一想到赫连宸那些无情的话,她就一点也不想承认赫连宸是她的父皇,就当作是个不认识的怪叔叔好了。 宠儿对赫连宸的恨意,这样的恨意将会持续很久…… 赫连宸举着烤肉的手僵在半空,一个月来,面对这样的尴尬已是数不清的次数,即使经历过数不清的次数,他也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知道,他把宠儿伤得很深,宠儿恨他是应该的。可他仅仅只是想给宠儿一些迟来的关爱、父爱……就算是远远的看着宠儿,他也会感到很满足。 只因……宠儿是他赫连宸的女儿。 现在,他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看了慕无心一眼,该是慕无心出场的时候,慕无心该找来食物,缓解这僵硬的气氛,好让他脱身,虽然跟慕无心是敌对的,但这个时候也只有指望慕无心了。 就在赫连宸祈祷慕无心替他脱身的时候,慕无心一把夺过他手中烤熟的鸟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鄙夷他? 很快,慕无心走上前,将烤熟的鸟肉举在宠儿的面前,不停的诱拐道:“宠儿,你不是饿了吗?吃吧,很香的。” 宠儿是很饿,可看那只烤熟的鸟肉,更像是看到一只可怕的兽宠,倔强的紧闭嘴巴,猛的摇头,示意她不会吃的,一口也不会吃,就算是饿死也不吃。 赫连宸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被夺去了呼吸那样,好难受…… 这样的感觉,已是无数次。 慕无心温柔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道:“孤影,将宠儿放下来。” 孤影愣了一下,不知道慕无心是想做什么,将宠儿放了下来,小小的身影显得极其可怜,很是让人怜惜。而赫连宸早就退离宠儿有一百米远,不敢靠得很近。 这是宠儿对他强烈的要求。 记得在一个月前,得知凌夕不见后,赫连宸整个人都急躁起来,想要去找寻凌夕的他,遇到宠儿这个倔强如牛脾气的闺女,没有一点办法。 宠儿不愿意随他去找凌夕,死活就是要跟着慕无心,除了慕无心外,她谁也不愿意跟着,就连孤影她都不太愿意跟着。 赫连宸本不愿意跟慕无心同行,想要带着宠儿独自找寻凌夕的下落,可宠儿只愿意跟着慕无心的情况下,他也唯有厚着脸皮,也跟着慕无心,要知道,宠儿是他的心头肉,他已经将凌夕给看丢了,宠儿再也不能离开他的眼皮底。 他得保证宠儿的完整无缺,得让宠儿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不受一点的伤害。 或许……这是他做得最卑微的一次,完全不在乎自己魔君尊贵的身份,卑微的想要讨好宠儿这个小气包…… 赫连宸远远的看见,慕无心俯身,将肉再次递给宠儿,隐约还听到慕无心训斥宠儿的声音,他只一个反应,他魔君的女儿何时轮到慕无心这个外人训斥。 急匆匆的上前,拽住慕无心的衣领,道:“墨竹,我的女儿,何时轮到你教训……” 慕无心冷冷的将赫连宸的手掰开,余光落在宠儿的身上,只见宠儿津津有味的吃着烤熟的鸟肉,他方才不过是稍加严厉的对宠儿说:“你若是不把这肉吃掉,我便将不再带着你,将你遗弃在这荒山野岭,到时你还未见到娘亲,恐怕就得成为野兽的饱餐食物……” 宠儿乖乖的接过烤肉,吃了起来,虽然不是那么的情愿,但不得不说,这个肉还真好吃…… 赫连宸被宠儿吃烤肉的一幕给惊住了,小家伙大口大口的吃得好香,他看着也觉得很满足,因为这是宠儿第一次吃他给的食物。 他终于有了做一个父皇的成就感。 日后,他希望能越来越多这样的成就感,即使宠儿一直都不愿意再承认他这个父皇的存在,他也没关系,只要能安静的看着宠儿,他已经很满足。 下一瞬,他的脑海闪过方才对慕无心的无礼态度,转而看去,见慕无心冷眼瞅着他,或许更像是取笑的看着他,他本该对慕无心道一声真诚的感谢。 若没有慕无心,宠儿定是不会吃他给的食物,可最后说出来的,不过是…… “墨竹,无需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本王,本王是不会对你说谢谢的……” “哦?我并不曾想要你给我道谢,貌似是你自己本就想?”慕无心只是觉得好笑,赫连宸和宠儿倔强的牛脾气真是如出一撤,果真是一对父女…… 赫连宸知道自己说不过慕无心,嘴本来就笨拙,拂袖甩去,鼻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慕无心,转眼继续看着宠儿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好满足…… 在这时,赫连宸跟慕无心几乎是同时看向对方,他们彼此竖起的耳朵,都听到了一些动静,该说是杀气…… 第两百八十一章 第两百八十一章 赫连宸本是沉醉在宠儿带给他的满足感里,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希望这样的感觉能持续下去……可正当满足的时候,他竖起耳朵听到周围有一些动静,是从四面八方过来,数目很多,让人有些应接不暇,而且来势汹汹。 他侧目瞥向慕无心,发现慕无心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交接,双双的眉宇间都蹙着一层警觉的气息,似已经在暗示着什么。 两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冷眼扫视四周,就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亮相。 孤影亦是感觉到,警觉的看着四周,一个后退,不小心撞上了慕无心,扭头看时,他说了一句:“有杀气……” 这样的杀气有无数…… 慕无心的脸色冷了一分,点点头,轻声提醒道:“小心。” “嗯……” 在慕无心这几个人中,只有宠儿还在吃得津津有味,她完全没有反应是有大事件要发生,手里的烤鸟肉让她吃着好满足,只顾着吃。 真是汗颜这样童真的她。 可正当她吃得香的时候,赫连宸一个键臂就将她抱了起来,紧紧的护在怀里,眼中一片冰冷无波动警觉的扫视周边,带着极其浓厚的狠意,另一只空余出来的手,握紧,青筋若隐若现…… 他很愤怒,竟然敢有人对他魔君出手,这是在自挖坟墓不要命。出来一个,他杀一个,出来一双,他杀一双。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这次就让那些不要命的人陪他好好的练练拳脚,发泄发泄他积累在心里的怨火。 宠儿莫名的被赫连宸抱了起来,先是一愣,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赫连宸,脸上一阵漠然,下一瞬,她恼火了,在赫连宸的怀里不断的挣扎,大怒一声:“你这个变态大树干嘛呀,放开我,放开我……” 赫连宸面无表情,眼中杀气沸腾,一点儿也没松手的意思。此刻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宠儿待在他的怀里是最安全的,不管如何,他都会拼了性命去保护。 他欠了凌夕那么多,就算拿自己的性命去拟补,那也是拟补不了的,而宠儿是他的掌上宝,保证她的完好无缺,这是对凌夕的最好交代。也是对他自己最好的交代。 只是……小家伙很不安分,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很厌烦他的样子。他虽然不想宠儿不高兴,可在这气氛紧张的时候,他不能再顺着宠儿的意。 保护,他只要保护好宠儿…… “当心……” 在赫连宸做好防备的时候,慕无心突然一声响起,紧接着,一记闪电那样的极光,朝着赫连宸飞窜过去,赫连宸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就躲开了。 极光窜到了他身后的大树,大树熊熊燃烧起来……这样的杀气很重,似乎是想要了赫连宸的性命,一点也不手软。 赫连宸一跃躲开,平稳落地,冷眼射向攻击他的那个方向,强大的狂傲的光芒从那一双耀目生辉的双眸中直直射出,嚣张的冷酷声音道出:“是谁,滚出来。” 宠儿裹在赫连宸的怀里,被方才的一幕给惊吓住了,小脸苍白无色,心里还在剧烈跳动着,好险变态大树反应得够快,不然,她就得变成碳烤人肉了…… 变态大叔…… 突然脑海想到这个词,宠儿仰起头来看赫连宸,这才发现,赫连宸的轮廓都长得很俊,是个很帅的大叔,而这个帅大叔就是她的父皇…… 真的是她的父皇吗? 帅大叔曾经说过那么狠毒的话,伤了她和娘亲,她发誓再也不理这个帅大叔,可如今,帅大叔却拼命的保护着她,那种认真的深情,感动了她…… 赫连宸感觉到宠儿在盯着他看,他好奇的低头,方才冷傲的气息消失不见,转而噙上一层温柔的气息,慈父的气息……轻声道:“怎么了?” 宠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瞥开,僵硬的说:“没……没事。”顿了一下,又警告的说道:“我可告诉你,你得好好保护我,我要是受到一点伤害,唯你是问。” 赫连宸一愣,并没想过,宠儿会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尽管言语上是那样的嚣张,正因为嚣张,才是他魔君的女儿……他的心,顿是心花怒放…… 他跟宠儿的关系又更近一步,至少宠儿已经不再像方才那样恨极了他,让他感觉到幸福。 这样的幸福,就挂在他的脸上。 旁人一看,本是冷傲的赫连宸,此刻竟然是笑意浓浓,总让人觉得很诡异,孤影都看得一惊一乍的,只有慕无心是一副能理解的模样。 很快……他们父女俩就会冰释前嫌,再加上凌夕……一家团聚,然后美满的生活下去。 这一切,不都是他期待的吗? 可为何……心是那样的痛,像是被扯住了那样,痛得他很想大声哀嚎出来,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幸福…… 可他能吗?能大声吼出来吗? 不,他不能。 他做不到自私,自私的只随心走,他活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看到她幸福,只要她能幸福,他该满足了。 “哟,父女情深,真是折煞了我们这些人呢。”挑衅的声音响起…… 赫连宸收起一脸幸福的模样,眼睛紧紧的逼视着声音传出的那个方向,杀意冷酷交错,声音冰寒,一字一顿,道:“无需再躲躲藏藏,出来。” 这一声响起的时候,森林四处窜出了许多的人影,各式各样的人都有,魔人、仙人、妖精……每个人眼神都布满了血色,贪婪的模样,很让人发寒。 他们都贪婪的看着慕无心,盯着他胸口那个地方,似是在看着什么。 赫连宸一哼,眼带不屑,狂傲一笑,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一些小罗罗,他三两下就能搞定,可他并没想过,这样的小罗罗的数目会那么多。 从森林里,源源不断的出来…… 就算赫连宸、慕无心还有孤影三个人的能力,确实是很高,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一旦数目多起来,就会消耗他们很多的能量,到时……死的该是他们。 这是比拼耐力的时候。 慕无心微微蹙起眉头,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有些惆怅,他并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更是没想到白夜行会做得那么绝,那么狠…… 眼前的这些人,肯定是收到白夜行放出的风声,他拥有一颗玲珑心,只要得到玲珑心者,那么将会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可以统领整个西陵大陆。 这样梦寐以求的事,当然是很多人想要的。估计,这些人都是冲着这样的目的,才会找寻他的位置,只为了夺得那颗玲珑心…… 这些人除了对慕无心的玲珑心感兴趣外,也不少人盯着宠儿看,其中有个人还嚣张的说道:“魔君,我劝你们还是把魔君之子交出来,或许我们还可以饶了你们一条狗命。” 他们就是都仗着人多,嚣张的想要夺走宠儿这个魔君之子,他们收到风声,玲珑心可以增长能力,但魔君之子同样也可以,效果不亚于一颗玲珑心,贪婪的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夺走宠儿这个魔君之子的大好机会。 不管是夺得玲珑心,还是夺得魔君之子,他们都将便得很强大,还能统领西陵大陆,这样的荣耀,谁不愿意拥有。 白夜行也就是抓准了这些人的心理,才会放出风声,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得到玲珑心,而是想要借助这些人,减弱慕无心等人的战斗力,那么他就可以乘虚而入。 他的目的,向来是明确的,玲珑心他势在必得。 “你们找死。”听到那些人如此嚣张的盯着宠儿,赫连宸低低咒骂了出来,嚣张的冷酷声音响彻每一个人的耳边,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众人都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而后脸上有噙上贪婪的气息。 赫连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些人敢在他的面前撒野,而且还狮子大开口想要宠儿,简直是想找死。没人能在他面前伤害得了宠儿,除非要了他的命。 可要他的命,又谈何容易? “哼,魔君,你就尽管叫器吧,等下有你好受的。”那些人不满赫连宸如此嚣张,就连有些魔人都参与其中,就是为了想要成为最强大的人。 赫连宸不再言语。 对这些人说话,说的也都是废话,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爽快…… “杀……”那些人比赫连宸还要急躁,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动手,想要夺得玲珑心,还有魔君之子宠儿。 四面开始涌出更多的人,杀气图腾的,朝着赫连宸等人攻击…… 慕无心的眼缓缓的扫视全场,目光冷傲,他的眼中是睥睨天下的霸气,是张狂不羁的傲气。心里不屑的想着,白夜行,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把玲珑心夺走? 那么……你的如意算盘失策了。 他的身上,开始慢慢的散出强大的气场,靠近的人,纷纷被反弹出去,可就在这时,他听到宠儿尖叫的声音,“小心,快躲开……” 慕无心侧目看去,赫连宸抱着宠儿,纵使有一股傲气,但行动不是很自如,为了保护宠儿不受损伤,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刀,鲜红的血迸出来。 宠儿看傻了眼,她是看着那些人举刀砍下来的,然后刀划过了赫连宸的手臂,她突然好难过…… 第两百八十二章 第两百八十二章 宠儿傻傻的看着赫连宸,眸子颤抖得不行,眼角的泪珠已经控制不住溢出来,她和赫连宸毕竟是有血缘关系,赫连宸毕竟是她的父皇,看到这样的画面,自然是害怕又难过…… 她不要,不要她的父皇受伤。 好难过,她难过得只会流眼泪,什么事也做不了。 现在的宠儿,早就忘记对赫连宸的仇恨,鼻子酸酸的,身体在颤抖,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她好想大声喊出来,父皇……可她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赫连宸微微蹙起眉,清俊疏朗的容颜已经扭曲,双手青筋暴突,紧握成拳,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只是极其小的事,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只是…… 这一刀似乎很不平常。 他被砍的那只手,伤口就像是被千万蚂蚁啃食着那样,疼痛难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有毒…… 他猛然醒悟的时候,毒素已经侵入了体内,正在他的体内燃烧着,让他很想将这样的疼痛从嘴里怒吼出来,但是他没有,咬紧牙龈隐忍着。 小样,就这点毒也想要取他魔君的命?未免太小瞧他魔君了…… 在这时,在他的怀里,宠儿紧紧的掐住他的手臂,能感觉到她的手心都是冷汗,他忍不住低头去看,小家伙的脸色煞白,眼角还挂着泪珠。 从小家伙的脸上,他看到她在难过…… 小家伙是在替他感到难过吗? 赫连宸怔了一下,他的心突然被扯了一下,有丝丝的疼痛感,那是被感动的感觉…… 他第一次有了做父皇的成就感,那就是他的闺女会替他感到难过,会为他流眼泪……此刻,身体虽然像是被万千蚂蚁啃食那样,他也觉得一点也不疼,反而觉得好幸福…… 宠儿盯着赫连宸的伤口看了很久,看着那鲜红的血一直在流着,可在下一瞬,她便听到赫连宸温柔又和蔼的声音:“没事,父皇不疼……” 他只是想安慰宠儿,即使装得再无所谓,眉宇紧缩的模样也欺骗不了自己,原来当一个父皇真的不简单…… 宠儿赶忙的抬头,问:“真……真的不疼吗?” 她的小脸和眼中透出了焦急之色,她真的好担心,都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呢,肯定很疼吧…… 赫连宸冲着宠儿浅浅一笑,笑得却是很苦,还有那张俊脸苍白一片,眼睛一片血红,好似承受着地狱凌迟般的煎熬,这个毒还是有些强劲,他得用内力将毒素给逼出来,否则……再晚些,可就真没得救了。 他开始暗自在体内运功,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毒素正在一点一点的被逼出来,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了,魔力也在慢慢的聚集。 在这时,猖狂的声音呼啸而过…… “哈哈哈,魔君,你中了我的毒霸,你就等死吧。”多么嚣张,多么不屑的声音,就是刚刚给了赫连宸一刀的那个人,他觉得砍了赫连宸一刀,他就非常了不起了。 赫连宸冷眼抬起,瞥向砍他的那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双眼就快要喷出火来,声音冰冷道:“你找死。” 他看到了砍他的人,竟然敢在他的头上动土,他可是很记仇的…… “什么,死到临头还嚣张。”那人生气了,赫连宸实在是太嚣张了,他倒要看看,该死的魔君毒素发作了还怎么嚣张。 赫连宸不屑,脸上一片死寂,换做是别人中了毒霸,现在早就倒在地上打滚,或者是毒发身亡了,而他并没有这样的反应,只是感觉身体像是被千万蚂蚁啃食那样疼痛…… 他除了疼痛外,再无任何感觉,这代表毒霸对他来说并非致命伤。况且,现在毒素被他一点点的逼出了体外,疼痛的感觉也在慢慢的消失。 攻击赫连宸的那人,也觉得很奇怪。 这会的赫连宸,就算没有中毒身亡,那至少也得倒在地上打滚,翻着白眼,吐着白沫……然而,赫连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在他的脸上也没瞧见难受的表情。 那人开始慌张起来…… 难道毒霸对魔君没什么效果?不,不可能的,毒霸可是很厉害的毒,怎么可能…… 只见,赫连宸扬起受伤的那只手臂,掌心凝聚了强大的斗气,就算是远远的看着,已经能感觉到那斗气的强劲,紧接着,他阔掌一挥,斗气朝着那个人飞去…… 砰 很大一声巨响。 那人还来不及躲闪,斗气已经朝着他飞过去,他只能像是一个雕塑那样任由斗气朝着他飞去,还有连带那人周围的所有人,都化为灰烬。 这就是赫连宸恢复魔力的能量,是会让人发寒的能量…… 这一攻击,让很多人都**起来,他们开始恐慌,就算人多,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恐慌之余,他们也为了自保想要联合力量。 赫连宸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可尽管如此,人数也未免太多了。 他开始有些惆怅…… 没完没了的! 这个时候,慕无心和孤影已经围拢了过来,他们分散在赫连宸的左右两边,神色都略带严肃,接着听到孤影低声问:“我们这下怎办?” 人数越来越多,他们这样很快就会消耗能量,最好依旧会束手就擒。 慕无心侧目瞥了赫连宸受伤的手臂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透着一股死寂的味道,声音有些冷清的说:“这里交给我们,你先把伤给治下。” 赫连宸不领情,抱着宠儿挡在慕无心的面前,他发誓过,再也拖欠慕无心的人情,傲气的仰头对着那些人,气势一点也不输慕无心。 慕无心有些无奈,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这个魔君怎还是如此倔强的脾气,尽管他们确实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可如今不该是站在同一条线上吗?无奈摇头,道:“难道你忍心让宠儿跟着你受罪?” 赫连宸一僵,低头看宠儿,那张小脸还有泪痕,眼巴巴的看着他,方才还受到了惊吓,现在他抱着她冲锋上阵,这似乎…… 为了宠儿,他第一次不跟慕无心争,往后退了两步。他可以让自己受伤,但他绝对不能让宠儿受伤。 慕无心嘴角一勾,跨前一步,面朝那些杀气很重的人,闭上眼睛,他整个人都像是充满了气体那样,衣服都膨胀起来,散发出很强大的感应…… 那些人不知道慕无心想要干什么,赫连宸也没有看懂,只见那些人举起大刀,杀气很重的喊着:“杀啊,杀了他们,夺得玲珑心和魔君之子,我们就能强大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四周响起来。 赫连宸双眸喷火,因为慕无心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静静的闭着眼睛,这到底是想干吗?没瞧见敌人都杀来了吗? 他有些焦虑,怒吼道:“墨竹,宠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了你。” 慕无心依旧没有反应,他在静气冥神,就在众人都砍来的前一秒,他们的四周都飘起了白烟,在白烟散去的时候,他们的四周都团团站满了人。 这些人都身着飘逸的紫色白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他们都隐居很久了,与世隔绝,不争不斗,是七大家族之一,而这些人的功力都极其深厚,是千年前阎君所带领的地冥府遗留下来的人,也是死心塌地追随慕无心的人。 “墨竹大人,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先撤吧。”领头的那个人,对慕无心很恭敬。在千年前,这份恭敬就一直维持着,他们始终相信他们的阎君是可以重生的。 只要慕无心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他们定会二话不说出来支援。 慕无心点点头,道:“你们自己也当心。” 说罢,领着赫连宸等人离开了,只留下地冥府的人,在跟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拼斗着,硝烟四起,但胜利的只会是地冥府的人。 地冥府在千年前,势力就很强劲,不过是阎君转世后,他们便集体的隐居了起来,就连白夜行想要消灭他们都似乎找不到他们身处的地方。 慕无心也是犹豫了许久,才会召唤地冥府的人前来支援。因为他知道,地冥府的人早就习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现在要他们出来征战,他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他只希望,战争不要一直持续下去,和平才能使得西陵大陆继续存在。 慕无心的心突然发狠的想着,白夜行……你竟是如此不在乎和平,不在乎别人性命,早晚会让你也赔上自己的性命,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有地冥府的人支援,赫连宸等人很快就脱离了险境,目标依旧是朝着焚香城去,就在快速奔去的半路上,宠儿突然命令赫连宸停下来。 “放我下来。” 赫连宸立马停住脚步,不知道宠儿为何突然这样说,只听到她不断的说:“放我下来……” “宠儿怎么了?”他轻声问。 “我让你放我下来。”宠儿不屈不挠的说。 赫连宸一僵,还是将宠儿放了下来,宠儿走到慕无心的旁边,道:“墨竹叔叔,我要你抱我。” 赫连宸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以为跟宠儿的父女关系有些缓和了,却没想要他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脸压塌了下来,有些难看。 宠儿瞥了赫连宸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慕无心解释道:“那个大叔的手臂受伤了,我要你抱我。” 她其实是说给赫连宸听的。 这话真是灵丹妙药,赫连宸一听就整个人有了生气,睁大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女儿是在关心他吗?他可以自作多情的这么想吗? 他一直盯着宠儿。 宠儿被盯得实在不好意思,催促着慕无心道:“墨竹叔叔,你快些呀,我们不是还得去找娘亲吗?” 慕无心愣着,淡淡一笑,将宠儿抱了起来,道:“好,我们这就去找宠儿的娘亲……” 赫连宸看着慕无心抱着宠儿的背影,一股幸福的暖流窜过,可对慕无心,似乎又多了一层亏欠的情愫在……不过,他若没猜错的话,方才那些人衣着紫色白纱的不是地冥府的人? 几千年,竟然还存在地冥府的人,墨竹,你果然是不简单…… 第两百八十三章 第两百八十三章 焚香城 明日便是凌夕跟楼紫臣的大婚,望眼看去,城内早就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充满了喜庆的氛围,城里的人就等明日的到来。 梳妆房,凌夕就在里面端坐着,任由婢女在她的脸上擦胭脂水粉,虽然明天才是成亲的大好日子,但今夜就已经要将她打扮好。 凌夕的面容很倾城,五官很精致,秀发像是瀑布那样直顺乌黑,身材凹凸有致,皮肤天然的很白皙,就算是不化妆,那也是倾倒众生的。 她虽不喜在脸上涂抹胭脂水粉,那样的味道她只觉得呛鼻,却没有拒绝,毕竟她是即将成为新娘子的人。 当婢女想要帮她卸下身上的衣服,换上新娘的礼服时,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透着一股死寂般的味道,对那些婢女说:“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可是,少夫人……”婢女们有些为难,将凌夕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她们的任务,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就被逐出去,似乎有些失职。 凌夕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却变得有些强硬,道:“出去!” 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冰冷的让婢女们出去。 婢女们在这一个月来,倒是了解凌夕的脾性,好似每次到了换衣服的时候,凌夕必定会赶她们出去,不让她们碰触她身上的一寸肌肤,好似那每一寸肌肤都珍贵无比。 正当婢女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南宫憬从外头走了进来,道:“少夫人不愿意的话,你们就都先出去吧。” “是……”有南宫憬这个替身城主的一句话,婢女们都纷纷的出了去。 屋子里只剩下凌夕跟南宫憬两个人,南宫憬也无需再假扮楼慕的神态,恢复了他往常的神态,安坐在椅子上,还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着。 悠闲的模样,倒不像是跟凌夕有何仇恨。 “怎么,今天还要继续?”凌夕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讥讽,眼神却是无比的犀利。 她和南宫憬之间,根本无需再虚伪,她知道南宫憬的身份,南宫憬也知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又何必再假装下去。 南宫憬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踮起凌夕的下颚,道:“不不不,今天你是美丽的新娘子,我怎舍得让你受罪呢?你可是要跟我的乖儿成亲的啊……” 仅仅只是一个月,南宫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南宫憬,而是充满了仇恨的南宫憬。 凌夕嫌恶的将脸撇开,眉宇间一片傲慢,面无表情的脸一抽,双眼猛地一眯,随即恢复平静,道:“既然不想动手,那就请回吧……” 她像是一个傀儡,被南宫憬操控着,一点也没有反驳的能力,更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只有表面凶狠,却是不能伤到任何人。 南宫憬翘着兰花指,娘里娘气的说:“哟,凌夕,听你的语气,你可是爱上了我的折磨?” 他在凡间,就是被赫连宸自宫死去的。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个太监比较多,连行为举止都不知不觉蒙上了太监的影子。 凌夕不语,她从不妄想南宫憬会罢手不折磨她,只不过是不想顺从他的意愿,像是一直温顺的小猫那样,任由他处置。冰冷的面具,她从未卸去过,而她也从未向南宫憬求饶过。 倔强的仰起头,在每个夜晚,都承受着南宫憬的折磨。 南宫憬每每都会被这样的凌夕给惹到怒气飙升,最后便会扯掉凌夕的衣服,拿出他随身佩戴的一把刀,将凌夕当作是人**那样,一刀又一刀的划破…… “凌夕,这是你自找的,雪歌的仇,我要你一点一点的赔偿,让你生不如死……”南宫憬说着发狠的话,做着很变态的事,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 每一刀,都划破凌夕白皙的肌肤,鲜红的血就会喷出来,触目惊心。而每一刀,都让她疼得很想直嚎出来,看她却倔强的紧闭双唇,一点声音也没叫出来。 她的额头都布满了汗珠,割肉那样的疼…… 承受着,用自己的意志承受着。 南宫憬总是不满足,有些往事,他可以刻意的不去提起,但是却不会忘记,那些磨灭在心里的疼痛早已经成了永远的印记,就如雪歌的死…… 他记着,一直记着。 所以,当每一刀划破凌夕的肌肤时,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是替雪歌报仇的快感,根本不会顾及凌夕到底有多痛苦…… 这一夜,他又满足了。 看着凌夕身上的一道道伤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很是满意的收起匕首,然后丢给凌夕一瓶药,道:“记得明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不然,我一生气,楼慕可就没命了……” 说完这句话,南宫憬就离开了。 屋子只剩下伤痕累累的凌夕,她除了新伤口外,旧伤口早就遍布了全身,但都是已经凝结的伤疤,只要穿上衣服就完全看不到。 南宫憬丢给她的一瓶药,就是能让伤口瞬间凝结成伤疤的药,为的就是让凌夕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凌夕手中紧握着那瓶药,双眸冷傲的看着,银白的瓶子,在她看来却是特别的刺眼,她恨不得揉碎这个瓶子,立马一刀杀了南宫憬。 可她不能。 当她决定成为南宫憬折磨的对象时,她就已经没有了霸气,夜夜都这样沦为玩偶那样,任由南宫憬拿着匕首在她的身上一刀刀的划破。 她的身体,疼从来没有停息过…… 其实,她根本无需这样做,只要将南宫憬收了,一切也都太平了。可她却没有这样选择,最终竟是甘愿沦为南宫憬折磨的对象。 她并不后悔。 在某个夜,她知道了楼紫臣的一个秘密,让她毅然决定成为南宫憬折磨的玩宠,并且一点也不反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报恩,一世都无法报答的恩情。 原来在幻境迷城的时候,楼紫臣为了救她,竟将他自己的生命灵珠取了出来,取出生命灵珠的楼紫臣,将活不久了…… 短则一个月,长则一年。 在这个时间里,她岂能让楼慕死?那可是楼紫臣唯一的父亲,她就算咬紧牙龈,也要撑过一个月、一年,乃至更久,她都不能让楼慕死。 凌夕自嘲的揭开瓶布,将药粉倒了出来,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皮肤,一点也不轻柔的将药粉都撒了上去,就似那些皮肤都不是她的,瞬间就像是被千万蚂蚁啃食那样。 疼得她蹙起眉头。 南宫憬这个恶魔,拿着匕首一刀刀划破她的身体还不满足,竟还要用这样的药粉让她生不如死,她还又不得不敷上这些药粉。 真是够毒的男人。 可她呢? 为何沦落到如此爱惜自己的贱命,换做是以前,她定会想着,就这样死了多好,一了百了,更不用在无数夜承受痛到麻木的折磨。 她却不敢死。 她的命是楼紫臣给的,一命换一命,她如何敢去死? 是啊。 她死不了,也不能死,唯有咬紧牙龈,就这样承受着…… 凌夕胡乱的将身上的伤口给擦了一遍,门外便传来敲门的声音,“夕儿……” 是楼紫臣。 凌夕赶忙的将衣服穿上,将屋子血痕的迹象都瞬间幻化不见,一切照旧,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清冷道:“进来。” 楼紫臣推门进来,一切都很正常,什么痕迹都没有,可他方才看到楼慕从里头出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楼慕从凌夕的屋子出来。 一次不奇怪,两次也不奇怪,可三次、四次……那就很奇怪了。 “有事?”凌夕定定的望着楼紫臣,那双慵懒的桃花眸在一片迷离的光晕中深深浅浅,将报恩的情义埋藏得很深,深到任何人都察觉不到。 楼紫臣愣了一下,随口问:“方才见爹来过这里,找你可是有事?” 凌夕表露很平静,像是聊家常那样,道:“只是来询问几声,没什么重要的事。” “是吗?”楼紫臣显然是有些怀疑,他对楼慕是最了解,毕竟楼慕是他的爹。 楼慕是个很冷酷的老头,从来不会对小事嘘寒问短,楼慕很固着,有的时候会固着到不跟人交流,又谈何来找凌夕嘘寒问短? 这里头,定是有些古怪。 见凌夕并不愿意多说,楼紫臣便没有继续问下去,随便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也就没有再打扰的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余光瞥见了凌夕被遮掩的手臂,那是一道道的伤痕…… 这样的伤痕,很快就被凌夕给遮盖住,速度很快,快到让他觉得有些眼花了。但走出凌夕的屋子,楼紫臣仰起头,闭上眼睛冥思,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的眼神里噙上了冰寒、震惊…… 他敢肯定,他并没有眼花,凌夕的手上确实是有一道道的伤疤,也许……身上还有更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一个月里,他每天都很嗜睡,他知道他的时日不多了,只想要撑过这个月,只要能跟凌夕成亲,他就会很满足的死去。正是因为这样,他不停的保存体内的能量不流失,却没想到,他忽略了那么多,甚至是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爹…… 他的爹,到底是不是他爹? 楼紫臣的脑海里,总在徘徊着这个问题,始终是找不到答案,就在这时,他灵敏的耳朵竖起,听到一些动静,他动作灵敏的藏了起来。 他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窜进了凌夕的屋子…… 第两百八十四章 第两百八十四章 楼紫臣离开后,凌夕伪装的强悍形象,就像是泄气的布袋那样,整个人都软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感从未间断过的走过她的每一根神经线。 好疼…… 隐忍着的额头冷汗再次彪了出来,每个夜里,她都好难受,就算伤口结疤了,疼痛依旧是存在的。 她总在问自己,为何要如此的逼迫自己,真的没了心,就什么感觉都没了吗?这样的歪理,她真的很想去反驳。可如今她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或许一睁眼,一切又好起来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那样。 在凌夕松懈下来的时候,她敏锐的耳朵听到有动静,是一个人影窜进她屋子的动静,刷刷刷几声响起,她赶忙的又站了起来,警惕的朝着有动静的方向看去。 那个身影…… “月轩?”她诧异的喊了出来。 她应该是没看错。 月轩轻盈的从窗户外跃了进来,站立在凌夕的面前,依旧是他不变调侃人的性格,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凌夕搂进了怀里,亲昵道:“小夕夕,人家好想你哦,你想人家不?” 他有多久没见到凌夕了?快一个月了吧…… 就在他将凌夕搂进怀里的瞬间,他敏锐的鼻子嗅到血腥的味道,整个味道充斥着他的神经,他惊的将凌夕推开,妖媚的眼睛细细的盯着凌夕的身体看,打量了很久,伸手便想将凌夕的衣服卸去。 月轩的举止太奇怪了,凌夕很灵敏的躲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道:“月轩,请自重。” 她并不知道月轩想干吗,只觉得现在的月轩有些奇怪…… 月轩可顾不得凌夕的冷漠,又是上前一步,扯着凌夕的手腕,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在这一个月里,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在一个月前的森林,月轩听到了梦瑶和南宫憬所有的对话,他知道南宫憬和楼慕之间的秘密,也知道凌夕跟楼紫臣要成亲的大事。 这样的事,他定是会阻止的。 凌夕是他的,注定是他的。 可在这个月里,他却被白夜行突然给召唤回去了,直至现在才有空来这里,却没想到…… 月轩很愤怒,拳头握紧,青筋若隐若现,那发狠的气息,凌夕还是第一次见到月轩的时候见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生气了。 可他为何生气? 在凌夕的脑海一晃而过,是月轩方才说的话,“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在这一个月里,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这样的字眼,月轩似乎知道些什么? 月轩已经冷静不下来,他见不得凌夕被人欺负,就算他不把凌夕的衣服扯下来,他也能用透视眼看得很清楚,凌夕的身上全都是伤疤,不堪入目的伤疤。 无数的伤疤,那该有多疼? 男人都不一定能承受这样的疼,何况凌夕是个女人……是那个叫南宫憬的冤魂干的,定是他…… 月轩二话不说,转身就想要跳出窗外,他要让南宫憬死得难看,不过就是个该死的冤魂附身在楼慕的身上,凌夕竟是不敢杀,那么就由他来动手,他可不怕楼紫臣对她产生怨恨。 他和楼紫臣,早就是宿敌,再加深仇恨又何妨。 凌夕速度也很快,瞬间就窜到月轩的身后,扯住了月轩的手,力气比想象中的还大,将月轩又拉了回来,直视月轩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冷冷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不敢确定。 也许月轩知道,也许不知道,她希望月轩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的秘密,就让她藏着就好了…… 牵扯的人越多,事情反倒会变得越复杂。 月轩反手拉住凌夕的手,他媚艳的脸上充满了不解,问:“小夕夕,你告诉我,为何你要妥协,为何你要心甘情愿的任由他折磨?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你只要一掌就能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凌夕的脸一僵,在月轩所说的言语中,她已经很确定,月轩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南宫憬的事、楼慕的事…… “为何你会知道?” 凌夕没有正面回答月轩的问题,反而是反问,她很想知道月轩为何会知道,难道在那天晚上,月轩也在吗?可她却一点也没有发现,月轩……他到底是谁?真的仅仅只是白狐的殿下?仅此而已? 她怀疑着…… 月轩怔了一下,激动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回忆起那天晚上,道:“那天晚上……我全听到了,楼慕根本就不是楼慕,他不过是被南宫憬附身了,他不过是一个快要死去的老头。若是没有南宫憬的附身,他早就死去了,楼慕本就是个该死的人,你又何必去同情……” 凌夕果然没猜错,月轩在那个晚上果然是在的,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月,你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她很久没有呼唤月轩为月,真的很久了,那都还是凡间的时候的事了。 好长远的回忆,都快要被封存了。 这样的记忆,她希望永远都保存下去,让她能找到人生的一点乐趣。 可惜,她跟月轩已经存在了隔阂,无形的,却在限制她和他之间关系的进一步。 月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诧异道:“嗯?” “答应我,把那天晚上的事都忘了,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里也没有什么南宫憬,只有城主楼慕……”凌夕很久不曾用温柔的语气,她都有些不适应。 这样的语气,也许能将事情缓和些,不用弄得很严峻。 月轩很怀念温柔的凌夕,可这样的凌夕,却说着像是带着利刀的话语,让他根本无法接受,一口就拒绝道:“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楼慕就是南宫憬,南宫憬就是楼慕,这是不变的事实,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我不能。” “月轩。”凌夕收起了温柔的气息,语气僵硬。 她只是不想让月轩参合其中,一切的事,她都会想办法解决,就算是被南宫憬无情的折磨,她也甘愿接受。 “我知道,你不敢动手收了南宫憬,你想要报恩。若你不敢,我可以替你收了南宫憬。”月轩的立场表达得很明确,他势必要将南宫憬给收了。 凌夕突然便得很阴冷,对着月轩的好意,直接就无视,道:“月轩,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 带着警告的语气,从鼻息间吐出来。 月轩一愣,他很少听到凌夕会对他说威胁的话语,还有凌夕眼中的认真,竟是一时接受不了,扣住凌夕的肩膀,询问道:“小夕夕,你告诉我,为何你要嫁给楼紫臣?是因为报恩对不对?就是因为要报恩,所以你才会这样的认真对待关于楼紫臣的所有事,对吗?” 他不希望凌夕眼中的认真是对楼紫臣而言,他可以接受凌夕对所有人都无情,就是接受不了凌夕对其中一个男人有情。 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男人,他想要的,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凌夕脸上毫无表情,冷冷道:“我嫁给楼紫臣并不是为了报恩,否则,我又怎会甘愿受尽南宫憬的折磨都要保住楼慕的存在,就是为了不让楼紫臣伤心……” 她知道,她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虚伪了,可目前而言,只有虚伪才能稳住月轩的心,才能让月轩死心。 “不,不可能……小夕夕,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为了报恩。”月轩摇着头,他一点也不相信,顿了一下,他难过的表情收了起来,变成很严肃,也很阴沉,紧紧的盯着凌夕,道:“小夕夕,我不管你是不是报恩,你都不能嫁给楼紫臣,你在凡间的时候,明明答应过当我月轩殿下的妃子,你答应过的……” 凌夕怎会忘记。 可如今,这样的承诺已经没办法实现了,即使让她成为罪人…… “那不过是逗你玩的玩笑话,这你也当真?月轩殿下,你未免太单纯幼稚了些。”字字句句都很伤人,凌夕却说得一点波动都没有。 月轩听着十分的难受。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突然像是抓狂的狮子,冲着凌夕怒吼道:“那是你说过的话,我定会让你兑现的,你这辈子都只能成为我月轩殿下的妃子……”说罢,朝着窗户窜去,回头又道:“你最好是想清楚,否则,就算是要杀了楼慕,我也会让你乖乖就范的……” 在凌夕还没来得及阻止月轩的时候,月轩就已经不见了,消失在清明的月色中,一点踪迹都没有。 一阵风吹进来,看着清明的夜色,凌夕的唇角微微的上扬,自嘲着……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若真的是惩罚,竟然是如此的无情…… 可她又该如何做?将月轩给杀了,阻止他的一切冲动? 这样的理由,更加的说不过去…… 罢了,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怎能把所有的人都顾及上? 笑…… 在门外的楼紫臣,听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到底听到了怎样的事实真相?楼慕就是南宫憬,南宫憬就是楼慕,也就是说,他的爹早就没有生命迹象,他的爹早就不是他爹,不过是南宫憬在维持着罢了。而凌夕为了让他不伤心,竟然是苦苦的撑着,浑身都是伤痕…… 凌夕已经伤痕累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可知道真相的他又该如何做,亲手杀了他的亲爹,还是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至他死后什么也不管不顾…… 第两百八十五章 第两百八十五章 夜幕分明,繁星点点,映着墨色的天空,宛如墨染。 凌夕目眺远方,一片明净碧融,月光照耀,有璀璨璃光。她该与日月同辉,该与天同齐。可在这样的夜色下,她沉寂得如一潭死水。 她坐在窗户旁的懒人椅上,仍是那副随意的身姿,慵懒的桃花眸,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是那渺视一切的姿态却又分明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 此刻……她荒凉,却又无奈。 不知不觉中,夜色慢慢的散去,天空慢慢的透出了些许亮光,带了一些暖意,可映照在凌夕的身上,她却感觉如薄冰那样冰凉。 天该亮了! 外边开始响起了热闹的锣鼓声,今天是她和楼紫臣的大喜之日,可她一点也没有喜庆的感觉,忧思的情愫一直荡漾在她的心里头,挥之不去。 叩叩叩 在她沉思着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来,还夹杂着婢女恭敬的声音:“少夫人,吉时到了。” “嗯!” 凌夕从懒人椅站了起来,冷眼瞥向梳妆台上的盖头,盖头像是着了魔那样,朝她飞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手上,看着龙凤呈祥的盖头,她苦苦一笑,随即将盖头盖在了头上。 婢女推开门,见凌夕已经等候着,赶紧的上前搀扶。 天灰蒙蒙亮就该启程了…… 楼族的当家或者继承人成亲,乃是整个焚香城的大事,他们将会全体移驾到祭祀台里,以天为祭,以地为祀,让这喜庆的事永远延续成为佳话。 来年,还能带给城里的人美好的期待…… 现在启程,到中午吉时,便能刚好到达祭祀台。 婢女将凌夕搀扶了出来,门前已经有一个华丽的轿子,而楼紫臣就站在轿子的旁边,他上前,像一个绅士那样屈膝在地,伸出手。 透过空隙,凌夕看到楼紫臣的那只手,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的瞬间,她的身体暗自抖了一下,此刻她多想掀开盖头,看看楼紫臣…… 为何他的手会如此冰冷,现在的他到底是以什么姿态站在她的面前? 难道…… 楼紫臣紧紧的握着凌夕的手,他今天的脸色很苍白,可身上喜庆的服饰却将他衬得光彩照人。 今天的他,很英俊。 当他看到凌夕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睫毛都忍不住颤抖,此刻他很激动,很满足……“夕儿,爹已经在祭祀台等我们,一路会很颠簸,你要稍稍忍耐一下。” 他语气,充斥着坚定,是对某件事的坚定…… 凌夕似是察觉有些不妥,楼紫臣的语气带着她听不懂的坚定,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那样,又或许……是她想多了。 “我该启程咯。”楼紫臣说。 凌夕点点头。 就这样,楼紫臣带着凌夕朝着祭祀台那个方向去,凌夕因为盖着盖头,并没有发现,轿子并没有仆人抬着,是自己飞起来了。 整个途中,只有楼紫臣还有轿子里的凌夕两人,异常的安静。 在飞到一半途中的时候,鸟儿像是受到了惊吓那样,全部都飞了起来,四处乱窜,掀起的鸟叫声是那样的吓人,就连坐在轿子里的凌夕都警惕起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夕掀开了盖头,正想要掀开帘子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轿子是密封的,根本出不去。 “楼紫臣。”她轻呼一声。 轿子已经被迫降落在空地上,楼紫臣就守在轿子的外边,小脸一瞥,似是在瞅着轿子里头的凌夕,道:“夕儿,没事,不过是跟老朋友叙叙旧,很快就好了。” 凌夕诧异道:“老朋友?” 她不是很懂楼紫臣话中的意思,也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忍不住担心起来,她想要靠自己的能量冲破轿子这个束缚,才发现这个轿子像是毫无缝隙的铁笼,根本就挣脱不了。 再之后,她连外面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轿子里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凌夕的左眼皮不停的跳着,她开始焦虑起来,一向淡定的她,此刻也坐不住了,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外面,分散站着白狐的人,当头站着的是月轩,他高傲的将前去祭祀台的路全给拦了下来,而且是气势汹汹的,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 “月轩殿下,许久不见,真是稀客稀客。”楼紫臣嘲讽的说,声音却是冷冷的,对月轩的出现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更像是意料中的。 “楼紫臣,看样子,你是早料到本殿下会出现?那你也该知道,本殿下此次前来的目的。”月轩在楼紫臣的语气中,猜出了楼紫臣想法。 楼紫臣却假装不知,道:“月轩殿下这话是何意思?” “哼,楼紫臣,你无需再装傻。”月轩有些生气,脸上头气得通红了。 “装傻?”楼紫臣那一脸的茫然,似就在证明她真的一点也听不懂的意思,脸一沉,又道:“月轩殿下若非来祝福我跟夕儿,那么就请回吧。” 说罢,他用法术又将轿子掀了起来,正准备朝着祭祀台去。 月轩又是一个法术,轿子又稳稳的落在地上,随后传来月轩暴怒的声音:“楼紫臣,你最好是在本殿下还有耐心的时候把小夕夕交出来,否则,本殿下就把你们楼族的人全毁了。” “哦?”楼紫臣一脸淡然,道:“若你有这本事,你便毁了吧。” “什么?”月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楼紫臣此刻淡然得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 要知道,以前的楼紫臣可是把楼族当成是自己的命那样珍爱,如今却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他岂能不怀疑现在的楼紫臣,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 楼紫臣继续无视月轩,又想走的时候,月轩再次拦了下来。 他是绝对不允许楼紫臣和凌夕拜堂成亲,凌夕是他的…… 月轩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看了一眼楼紫臣,道:“楼紫臣,你可以不把族人的命都放在眼里,那她的命……你也不在乎了吗?” 他从袖子里,将小唯拿了出来,很是盛气凌人的模样。 楼紫臣瞥去一眼,有那么瞬间,他的眸子颤抖了一下,很快就被他掩埋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似月轩手里的小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唯已经醒过来,她见到楼紫臣,不停的挣扎,道:“紫臣少爷,快救小唯,快点来救小唯啊……” “楼紫臣,你若是想要她的命,那就把小夕夕交出来,不然……”月轩威逼着,他知道小唯对楼紫臣来说,那是有特别存在的意义。 小唯早就成了泪人,她不该任性的。 可此刻,她也有些期待,期待楼紫臣到底会选择她,还是选择凌夕…… 紫臣少爷,你到底会选择谁? 楼紫臣又瞥了小唯一眼,看着她那小脸都是泪痕,他很难受,很想冲上去将她抢过来,可是…… “说够了吗?”他的声音无起伏,淡淡的说道。 他不能拿凌夕去换小唯,凌夕在这个月来,身上所受到的痛,不是他可以偿还的,在最后的时刻,他只想跟凌夕走过。 小唯……就当我自私些,若是有来世,你的恩情,我必定拼尽生命去报答。 这一世,你我的缘分也就至此了…… 月轩并没有料到楼紫臣会是这样的回答,先是一愣,紧接着拳头紧握,眼中恨意翻转,脸色都被气的通红的,没想到楼紫臣会比他还狠…… 在这些人中,最受伤的还是小唯。 她瞪大的眼睛失魂落魄的,并没有想到楼紫臣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她跟楼紫臣可是相处了十年之久,再怎么也是有感情存在的。 可如今……她就像是被遗弃的可怜人…… “紫臣少爷,你当真不要小唯了吗?”她还是不相信,定是她听错了,紫臣少爷是不会抛弃她的。 楼紫臣并没有再去看小唯,他怕再看一眼,他会不忍心在绝情下去,只要不再去看小唯,他就可以像是一个傀儡那样,把什么都抛弃。 “大总管,这里就交给你了。”他突然这么说。 在他的身后,楼族的大总管带了一群人瞬间出现了,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原来不是楼紫臣没有带人来,而是这些人都用了楼族特有的隐身术,将自己全都隐藏了起来,不过是防止月轩的出现。 一切,楼紫臣都打定好主意,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楼紫臣,你……”月轩并没有料到,料到楼紫臣会有这么一出。 他似乎想得太简单了,也太小看楼紫臣了。这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非常的不好,他很生气…… 楼紫臣将月轩等人都交给了大总管,他则引领着轿子再次飞了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再看了小唯一眼,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可惜,小唯听不到。 就在楼紫臣即将飞离那个空地的时候,他余光的一眼,看到月轩快要气炸的神态,还有月轩身后……似是九条招摇着的尾巴…… 九条尾巴? 楼紫臣定眼又细看了一遍,却又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月轩对他仇视的眼神,还有他嘴里念叨着的几个字:“楼紫臣,本殿下不会让你们顺利拜堂成亲,你等着……” 再之后,下面便一阵爆破的声音,滚滚浓烟飘着,他再也看不到下面是什么情况,还有小唯又到底还在不在…… 第两百八十六章 第两百八十六章 “紫臣……”外面总是没有动静传进来,凌夕不屈不挠的喊着,一遍又一遍,眉头微微一皱,脸上的神情似有些疑惑,又有些忧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身体开始在凝气,将身体所有的能量都凝聚在了一起,就算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这一次她都要冲破轿子。 可就在凌夕打算冲破轿子的时候,外面似乎又传来了动静,“夕儿,让你担心了,现在没事了。” “楼紫臣……”现在已经没事了,在凌夕听来,却是事情很多。还有方才,为何她突然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还有轿子颠簸晃荡又到底是为何?楼紫臣话中的老朋友又到底是谁? 这些都似乎被楼紫臣刻意的隐瞒了。 “嗯?”楼紫臣诧异道。 凌夕直爽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不喜欢被人瞒着的感觉,不喜欢所有的事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才不知道真相的感觉,那样的话,她会很烦躁。 最后只听到楼紫臣回答:“夕儿,祭祀台到了。” 祭祀台近在眼前,正好赶在了中午吉时,没有错过好的拜堂时间。 轿子的禁锢术被释放,凌夕可以从轿子出来了,楼紫臣掀开帘子正想搀扶她出来的时候,见她的盖头早就被掀掉了,还有她紧紧看着他的眼神。 楼紫臣微微一笑,捡起了盖头,道:“让你担心了。” 只是一句话,凌夕脸上严峻的表情有所缓和,她虽然不知道楼紫臣到底想隐瞒什么,但是此刻的楼紫臣给她却是如此的伤感,让她已经没有理由再倔强。 “夕儿……”楼紫臣轻呼一声。 “嗯?”凌夕不解,她感觉到楼紫臣的伤感又浓厚了些…… “谢谢你……”楼紫臣感觉身体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有些虚无,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将他打垮,他却倔强的忍着,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与凌夕结为夫妇。 凌夕还未反应过来,楼紫臣便将盖头重新给她盖在了头上,就在余光的一眼,她明显看到祭祀台荒凉得很,一点人气也没有。 楼族少爷大婚,城里的人不该围拢在一起祝福吗?可如今,她除了看到南宫憬操控着楼慕的人影外,余下便一个人都没有瞧见有。 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还有,在楼紫臣给她盖上盖头的瞬间,她感觉到楼紫臣的气息更加的冰冷了,有那么一刻,她很想顺手就抓住楼紫臣的手,给予他一丝温暖。 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的手亦是冰冷的,就好似人死了,心凉了,身体也不再暖和了。纵使她现在还活着,没有心的她,却是跟死了没区别。 她和他,不过都是可怜之人罢了。 “臣儿,你们来了。”南宫憬已经很习惯成为楼慕,就连呼唤楼紫臣的小名都呼唤得很自然。 只是他觉得奇怪,在这个时候,城里的人都该到了才是,却一个人影都没瞧见,似乎所有的人都凭空消失了那样,他还在这里等了好些时候。 “爹!”楼紫臣依照往常那样称呼南宫憬,一点也没有表露出他知道所有真相的模样。 南宫憬诧异的问:“怎么不见大总管?” 这个时候,应该是大总管等人护送着楼紫臣和凌夕过来,再者,他早就暗自对外透出消息,今日是楼紫臣和凌夕的大婚,在他的预测下,定会来很多捣乱的人。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将楼族闹得鸡犬不宁,最好赫连宸也会前来,他便可以在这混乱中,将凌夕和赫连宸都一网打尽,为雪歌报仇。 可如今,除了他、楼紫臣和凌夕外,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楼紫臣抬眸,淡淡的说:“今日是属于我与夕儿两人的大好日子,不想要有外人打扰,只要有爹为我们主持便好……” 没有人知道,在祭祀台的周边,早就被楼紫臣弄了结界,那是楼紫臣昨晚连夜设下的结界。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等级早就是巅峰等级,那么所设下的结界自然也只有巅峰等级的人才能冲破。 在西陵大陆这个世界,又有几个人是达到巅峰等级的?根本就是寥寥无几……那么,能到达祭祀台的人,自然也就没有。 南宫憬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既然楼紫臣都这样开口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像是个慈父那样道:“臣儿既然喜欢简单的,那就简单行事吧。”仰头看了看,又道:“日月同辉,吉时到了,赶紧开始吧,可别错过了吉时。” 祭祀台每当这个时刻,都会日月同辉,是楼族尊封的最好时辰,而选择在这个时辰拜堂成亲的人,将会得到大自然的庇佑,永远的幸福下去。 楼紫臣点点头,将手伸在凌夕的面前,道:“夕儿,过了今日,你便是我的妻子,我虽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幸福,让你不再受到伤害……” 这句话,或许是他从出生至今说得最虚伪的话,也是最不切实际的话。他明明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凭什么去给他心爱的女人承诺…… 是! 他确实已经不能再承诺什么,也不能给凌夕任何幸福,但他却能保证,保证不再让凌夕受到伤害,那一个月她所承受的所有伤害,在今日……他会亲手了结。 楼紫臣的真诚,充斥着凌夕的脑袋,她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疼痛的感觉一闪而过…… 她伸出手,握住了楼紫臣的手,纵使两人的手都是冰凉的,可碰在一起,似擦出了暖意,暂时的温暖了两个人,即将成为一对年轻夫妇的两人。 楼紫臣拉着凌夕走到祭祀台上,南宫憬充当慈父、也充当祀仪的身份,将祭祀台周围环绕的巨型抬蜡给点燃,从半空往下看的话,就是一半太阳,一半月亮,也就是象征着男人跟女人连理,一世恩爱…… 南宫憬举着楼族象征的拐杖,熟练的念着咒符,他现在是楼紫臣的爹,怎么也得将门面工夫做好,在咒语念出的时候,天上轰隆一声,方才的湛湛蓝天,此刻竟是黑云压城…… 这是象征着先苦后甜的咒语。 也就是在黑云压城过后,将会看到七色彩虹,在七色彩虹出现的时刻,相爱的两人诚心向天叩拜,遵循自己的心意,那么也就算礼成了。 一切的礼仪,不过就是遵循自己的心意走。 楼紫臣紧紧的握着凌夕的手,他深怕撑不到七色彩虹出现的那一刻,凌夕甚至能感觉到楼紫臣掌心在冒着冷汗,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还有……为何她感觉他的手似有些虚无那样,那感觉就像是在下一秒便会消失…… 是她的错觉吗? 正当凌夕这么想着的时候,她透着盖头能看到地面黑乎乎的一片,开始慢慢的散去,转而换成了七彩的颜色,是七色彩虹出现了吗? 南宫憬见七色彩虹出来,收起手中的拄杖,念念有词道:“臣儿,七色彩虹出来了,你现在可以把夕儿的盖头掀开,两人诚心祷告,永结同心……” 楼紫臣唇角微微上扬,他拼命的撑着,终于是撑到了七色彩虹出来,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凌夕的盖头掀开,那一刻,七色彩虹照射在凌夕的脸上,他看得着迷了,忍不住赞美道:“夕儿,你好美……” 凌夕一愣,回以一淡淡的笑。 她从楼紫臣的脸上看到了满足,看到了幸福。如果这样简简单单就能让他幸福,那么她又怎忍心再假装无所谓,再继续像是薄冰那样冷酷…… 此刻的画面,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但他们彼此**出最自然最美的笑容,让人早就忽视了这一点。 “夕儿,你愿意成为我楼紫臣的妻子,让我一生一世都照顾你,爱你吗?”楼紫臣很真诚的倾诉他对凌夕的告白,还有他对凌夕的爱意。 在最后时刻,他不再去隐瞒自己的心意,尽管全都表达出来。 这就是最真实的他。 凌夕在楼紫臣的眸子里看到了真诚,她自觉的紧紧握着楼紫臣的手,企图让他感觉到她的温暖,让她感觉到她的真诚…… 可就在她开口说愿意的时候,在祭祀台的上方,拒绝的声音传了下来,“楼紫臣,她不是你能拥有的女人,你不配拥有她……” 楼紫臣没有抬头,他的眸光一刻都没有从凌夕的身上游离开来,他只想看着她,直至他断气的那一刻,也只想看着她…… 凌夕反倒没有楼紫臣那么淡定,她听到动静后,还是抬头往上看,看到的人是月轩,月轩在上空不断的往下俯冲,可祭祀台似乎被设了很坚固的结界。 月轩俯冲得有些吃力。 这是楼紫臣意料中的事,祭祀台的结界是他用最后的能量给固筑起来的,想必月轩想要冲破也得好些时候,这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凌夕看着月轩开始紧张起来,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月轩……会将南宫憬收了吗?楼慕岂不是会在楼紫臣的眼前死去,那楼紫臣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 楼紫臣将凌夕紧紧往上看的脸,轻轻的掰了过来,眼神很炙热,说得却是很淡然,道:“夕儿,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让我一生一世照顾你吗……” 第两百八十七章 第两百八十七章 “不,小夕夕,你绝对不能答应他,你不能……”月轩疯狂的撞击结界,他就是这么一个疯狂的男人,只要是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绝对不能得到。 凌夕已经被楼紫臣的真诚给吸引,在真诚以外,她还看到了憧憬,还有……最后的期愿…… 期愿? 楼紫臣眸子里淡淡的伤感,总是牵扯了凌夕的每一根神经线,想到他为了保住她的一条性命,不惜拿自己的生命灵珠去救活她,她胸口那一片回荡着疼痛的感觉。 他是一个会让她觉得心痛感觉的人,即使没有心,她依然能感觉到好痛…… 凌夕沉默,似乎沉默是对楼紫臣最好的回答。 楼紫臣要的却不是沉默的答案,他不屈不挠的再次问一次:“夕儿,你愿意成为我楼紫臣的妻子吗?只在这一刻爱我,只在我活着的时候爱我……”顿了下,略带哀求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凌夕的脑袋轰隆隆一片,震惊着……楼紫臣是如此的可怜,这样不顾身份的哀求着她,她确实是很感动,但她对他从来都只有友情,爱情……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愿意!” 她不爱他,但她的回答是坚定的,在她的眸子里看不到虚伪的情愫。这就是凌夕对楼紫臣的真心,即使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但她对他都是真的。 “不,凌夕,我恨你……”月轩俯下嘶吼着,那声音传遍了整个祭祀台,似乎把地都震得动摇了,天都晃荡了…… 他恨凌夕,恨凌夕不守信用,明明承诺是做他的妃子,可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妻子,他绝对不会绕过她,他要让她后悔,后悔所做的一切。 月轩身上的能量倾巢而出,只因凌夕那一句‘我愿意’,整个都爆发出来,天空闪出了像极光那样刺激眼睛的亮光,他冲破了结界,朝着祭祀台俯下…… 凌夕的回答是有人喜有人忧,楼紫臣就是特别欢喜的那个人,因为他最后的心愿终于是满足了,他也没有什么遗愿,就算现在让他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谢谢你,夕儿……”楼紫臣淡淡的说,却是那样的满足。 在他的眼角,能隐约看到晶莹的泪珠,那是幸福的泪珠,被他强忍的徘徊在眼眶中,并没有溢出来,俗语说的好,男人有泪不轻谈。 他虽被抑制了生长素,还是个小孩的模样,但他的心态早就已经长成熟。 他是个大人,还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凌夕在楼紫臣的眼中看到了满足、感动……她跟着也情不自禁的笑了,没想到快乐也是可以这么简单,当初她选择跟着楼紫臣来焚香城并没有错。 否则……她会一世悔恨。 楼紫臣炙热的看着凌夕,月轩已经在快速俯下,他并没有去在意,踮起了脚跟,轻轻的将凌夕的肩膀窝了下来,朝着她的唇慢慢的靠近…… 凌夕并没有拒绝。 书魂紫嫣说:“生长素可以解除,需要一个心灵纯净的女人,只需要一个吻便能解除,但这样的事还没得以验证,所以……” 她始终记得这句话,也许书魂紫嫣说的是真的,也许真的只是个传说…… 所以……她没拒绝。 楼紫臣的唇吻上了她的唇,软绵绵的,很轻柔,能闻到淡淡茶花的香味,是一个很好闻的味道,只让人眷恋,却不迷恋…… 就在楼紫臣吻上凌夕的唇的时候,天地像是有了大变化那样,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祭祀台的人都睁不开眼睛来,而在祭祀台上一道闪电直直劈下来…… 似乎是谁在动怒了? 紧接着,地动山摇的声音,风不断的狂刮着,雷不停的响着,沙子也在飘飞着…… 楼紫臣的身体发出了亮光,就算是凌夕紧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亮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而唇瓣那轻柔的感觉慢慢的离去了,再也感觉不到,好象离得很远。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一个吻,真的起了作用? 凌夕无法睁开眼睛去验证,是不是真的一个吻就解除了楼紫臣身上的生长素,只听到耳边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这样的动静……更像是人为的生气。 良久……风停了,雷不响了,沙子也不飞了……只是,当凌夕睁开眼睛看去时,脸上布上了吃惊的神色,还有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像见到鬼那样。 “夕儿……” 这一句,让凌夕瞪大的眼睛有所缓和,是……“楼紫臣?” 她还是不敢确定,楼紫臣的形象一直是小孩的模样,她也只记得是这个,可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上是一袭努格红长袍,金扣镀成的腰带突显他硕壮的体格,菱角分明的轮廓充斥着他狂傲不羁的面容,深邃绝美的瞳孔死寂般看着她吃惊的表情,收紧的剑眉,突然疏散开来。 “是我,楼紫臣。”楼紫臣回答。 原来楼紫臣长大了,竟是如此的英俊,可也不奇怪,楼紫臣没长大的时候,他的五官都已经长得很俊,现在长大了,也正好解释为何他能长得那么俊。 “你……”凌夕还是不太敢相信。因为眼前的男人,好似连气息都变了,没有以前那个楼紫臣单纯的气息,变得有些邪恶了。 楼紫臣剑眉一挑,唇角一勾,冷硬的张口,道:“觉得很不像是吗?还是觉得后悔了?” “后悔?”凌夕有些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眼前的楼紫臣很奇怪,可就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只见楼紫臣的头朝着天空那个方向看去,好似在暗示着什么那样。 凌夕带着疑问,也顺势看了上去……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愤怒如狮子那样的赫连宸,两眼就快喷出火来,还有慕无心,那脸上掠过吃惊的模样,最重要的是他怀里的宠儿…… 只不过是一瞬间,天空中就像是聚满了好多人,都是在她生命中存在很重要位置的人。 呵呵! 上天可真爱跟她开玩笑,让她总是措手不及。 “真的……后悔了?”楼紫臣语气夹杂着受伤的情愫在,但回头看他的表情时,却又是那样的强硬,那样的冷漠…… 他的心里到底是在做什么打算?此刻他是开心还是难过,她一点也不懂,也看不清楚。一切在她的计划中,可如今她却像是被算计的棋子那样。 凌夕的脸一沉,道:“我对于我所做的事,从不后悔,这是我的选择,既然我选择成为你的妻子,那么我这辈子都会是你的妻子,永不变……” 楼紫臣浅浅一笑,他的眸子再次充斥了幸福的满足感,伸出手,轻轻的扣在了凌夕的脑袋上,轻轻的揉着,这是他一直很想对心爱的女人做的事。 现在,也如愿以偿了。 “夕儿,你是好女人,这辈子能认识你,能爱上你,能娶你,是我楼紫臣最大的幸福,希望……下辈子还能再遇到你……”楼紫臣微笑的说着。 楼紫臣的话在凌夕听到,更像是在做最后的离别之词,他到底为何突然这样? 还没来得及问,早就俯下祭祀台的月轩,已经掐住了南宫憬的脖子,气势汹汹道:“楼紫臣,这是你逼本殿下的,本殿下要让楼慕死在你面前。” 楼紫臣瞥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反倒是凌夕,她略显激动,道:“月轩,你放开他。” 她不能让月轩杀了南宫憬,那样楼慕也会跟着消失的,难得现在的楼紫臣看起来那么的幸福,她不能让月轩破坏楼紫臣最后的幸福。 凌夕已经掌心凝气,她不会让月轩破坏的。 楼紫臣阻止了凌夕的所有举动,挡在她的面前,道:“夕儿,我是男人,这事就交由我解决……”顿了一下,又认真的说:“你要相信我。” 凌夕愣了一下,看着楼紫臣的坚定,她倒也不好说什么,可她的注意力一直没有从月轩的身上离开,楼紫臣可以说得如此认真,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楼慕的真实身份。 她还是随时做好了准备,将月轩打垮的准备。 就在楼紫臣正准备去跟月轩谈判之前,他又有意的回头,细细的最后看了凌夕一眼,道:“夕儿,我能最后再请你帮我个忙么?” “嗯?”凌夕不解道,怎么看,她都觉得楼紫臣是像要送死的人。 “小唯……”楼紫臣暗下眸子,他现在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唯,也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犹豫了好一会,才道:“你能帮我把小唯找回来吗?” “……”凌夕实在是没听懂。 小唯出了什么事吗? 楼紫臣见凌夕一片茫然,自嘲的笑道:“没什么,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日后,你要好好的爱惜自己哦,不要再把自己隐藏得很深,这样……”抬头,朝着赫连宸跟慕无心看去,又道:“他们可是走不进你的心的哦……” “……” 在凌夕反应过来的时候,楼紫臣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她的面前,以很快的速度窜到了月轩的面前,而她离得远远的,正要追随上去当作是后备军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紧紧的扯住。 “你不能去。”阴冷生气的声音…… “放手。” 凌夕就算没有回头,她也能听出到底是谁的声音,那是属于赫连宸的声音,每次只有碰触到赫连宸的声音,她的气息就会暗沉下来。 赫连宸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还在生气,楼紫臣竟然吻了凌夕,他恨不得将楼紫臣给杀了…… 凌夕的手臂还是被紧紧的拽着,她顿是怒的回头,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发狠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放开你的手。” 她不保证,不会一个斗气打过去。 赫连宸也倔强,就是不放。 凌夕怒了,一片暗沉,她腾出的一只手,掌心凝气,阴狠道:“这是你自找的,赫连宸……” 第两百八十八章 第两百八十八章 凌夕面无表情,脸上一抽一抽的,双眼猛地一眯,已经散发出杀气,连同她掌心的斗气,也已经蠢蠢欲动,但是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的却是千年前的事…… 千年前魔君对水玲珑,就如现在的楼紫臣对她,一举一动都是以真诚来回报的,没有半点的虚情假意。不过是被她没心没肺的糟蹋了。 她真希望自己永远都失忆,谁都记不得,什么事也记不得,那么她就可以一直冷酷下去。 可如今,她怎能自欺欺人,纵使能在表面假装示意,可在她的脑海里早就是挥之不去的往事,叫她如何能对赫连宸下得了手,可不下手又能如何,难道她眼睁睁的去看楼紫臣送死吗? 凌夕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唯有将眼睛闭上,握紧的拳头正想要打上赫连宸的腹部时,她的手腕被紧紧的扣住,那样的力道足矣阻止她将斗气散出来。 她惊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赫连宸丝毫没有动容的表情,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已经打算好任由她将斗气打在他的身上,反正是死是活也就那回事。 心一沉,这个男人是笨蛋吗? 不懂躲闪? 赫连宸已经让她无语,还有拽着她手腕的人,余光瞥向侧边,紧紧一愣,竟是慕无心……她紧紧的盯着慕无心,慕无心也紧紧的盯着她。 他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她亦是很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什么……可看了很久,彼此都始终没有看到彼此想要看到的东西,除了一片淡漠外,已经再无其他。 慕无心一闪而过的失望,很快就消失不见。 凌夕桃花眸眯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是扑捉到了慕无心的失望,脑海还在想着,慕无心到底为何失望?不管因为什么,她此刻都不能暴露她恢复了记忆。 很快,她的眼里有杀气一闪而过,对慕无心脸上一片冷意,道:“你有话说?” 语毕,冷眼还瞥了瞥慕无心拽着她手腕的手,似在警示他最好是有话说,否则,有他好看的。 慕无心回以冷然的看着这一切,只是神色有些严厉的看着凌夕,似是有些无奈…… 凌夕心紧紧一缩,慕无心到底是何意思?不过这感觉转瞬即逝,眼中嘲讽意味十足,道:“墨竹,不要用你那双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会让我很想杀了你……” 她恐吓慕无心。 她需要的不是同情,从来都不是。可他能给她的,却从来都只有同情。 凌夕再没耐心,她的沉冷、她的冷然,在见到慕无心后,全部瓦解了,纵使没有了心,可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常人那样,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开始挣扎,挣扎慕无心紧紧拽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他却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就在赫连宸也看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别插手楼族的事。”慕无心说,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楼紫臣的身上,像是看透了一切。 凌夕顿时诧异道:“什么……”顿了一下,嫌恶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当自己是谁?” 慕无心听罢,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是啊,他凭什么管她的事,他又是她的谁? 这个问题,他也问了自己很久,始终是没有答案,因为他不过是暗自默默深爱着她的人,严格说来,只是个暗恋者……因为是个暗恋者,所以才会想要管她的事? 可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怎么,找不到借口了?”凌夕言语步步逼迫着,她倒想看看慕无心有什么回答给她,可良久也不见慕无心回答,她便不耐烦的甩开慕无心的手,道:“如果觉得自己没资格,那以后都别插手我的事,懂?” 赫连宸在旁听着,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可他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现在的他,虽然就站在慕无心和凌夕的中央,可他却更像是个旁外人,两人中间早就无法再穿插上他的位置,为何他看着会觉得很难受…… 他是不是来迟了?还是……跟千年前那样,又错过了什么? 愤怒的他,拳头早就束起来。 不行,他发誓过,这次他绝不能再错过…… 本在慕无心怀里,后来又递给了孤影的宠儿,虽然小小年纪,可也感觉到了气氛很紧张。原本还惊愣楼紫臣吻了凌夕,此刻那里还顾得什么,小嘴闭得紧紧的,看着大人们在僵持着她也不懂的事。 气氛,僵硬着…… 凌夕一脸不耐烦,正想要走,慕无心再次拦住了他,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似乎已经考虑清楚,道:“如果你还想给楼紫臣留下最后一丝男子汉的尊严的话,这一次你必须得听我的,别去插手他们楼族的事。” 他想清楚了,即使他对凌夕而言什么人都不是,也许连个陌路人都不算,但关于她的事,他势必插手到底,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前世是,今生是…… “……”凌夕再次无语顿住脚步,只见慕无心依旧盯着楼紫臣的方向看得出神。 她忍不住好奇,随着慕无心的视线,朝着祭祀台看去,祭祀台的战争貌似已经上演了…… 月轩抓住了南宫憬,就站在祭祀台上和楼紫臣两两对立着,他的脸上怒气奋发,他恨不得将南宫憬一脖子给掐死,让楼紫臣心痛难忍。 这就是抢他女人的下场。 奇怪的是,楼紫臣没有想象中紧张、难受……他的脸上表情淡淡,一双眼睛如死水那样沉寂,看着月轩冷然的脸孔,什么波澜都没有,道:“放手……” 声音冷厉,一片冷情! 月轩似是没想到猫儿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他抓的可是楼紫臣的爹楼慕,再怎么也得紧张的难过着?楼紫臣是死人?是傻子?竟然一点也没表露他想要的那种表情。 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双目凛凛的盯着楼紫臣,却在楼紫臣的脸上看到的依旧只是一片冷酷。 南宫憬实在受不了月轩和楼紫臣的僵持,更是没想到月轩的突然出现,他都忘记注意赫连宸,贪生怕死道:“臣儿,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爹救出去啊。” 月轩接了一句:“哼,楼紫臣,想要本殿下放了楼慕这个臭老头,除非你当着本殿下的命把自己了结了,否则……” “爹……”楼紫臣似乎并没有在听月轩说什么,只轻轻呼唤了一声。 南宫憬随即应道:“嗯?” 楼紫臣突然抬眸,深沉的看了南宫憬一眼,是在看躯壳的楼慕,道:“你的最后一程,就让不孝子送你吧,希望……”眸子暗了下来,道:“下辈子,我还能成为你的儿,你还是我爹……” “臣儿,你……” 在南宫憬还没问出楼紫臣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楼紫臣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跟阳光那样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体像是一团发光体,发出刺眼的光…… 所有的人,都被这团光给刺激得睁不开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轩诧异着楼紫臣古怪举止的时候,只感觉抓着的南宫憬像是挣脱开来那样,在他惊得想要再次抓住的时候,早就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 好你个楼紫臣,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救走楼慕,门都没有。 月轩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双目中一片傲然,闭上眼睛,身体凝气,可就在这个时候,楼紫臣身上散出的光已经不那么刺眼,所有人也都可以再次看到周边的情况。 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楼紫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剑,而这把利剑早就刺进了南宫憬的胸膛,毫无预兆的…… “臣儿,你……”南宫憬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他身体里能呼吸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抽尽,不过是一剑刺中他的胸膛,但他却像是被千刀万剐了那样,好疼,好难受,这把木剑到底为何那么厉害。 紧接着,全身像是被烈火燃烧,他难受得就快死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赫连宸还没有死,凌夕也还没有死,雪歌的仇都还没有报,哀怨的眼神久久停留着,企图能挽回最后一口气,可惜……他一点也没有能力再去挽留…… 侧边,是凌夕惊讶的眼神。 她挣脱开慕无心的手,快速的窜到楼紫臣的跟前,楼紫臣的那把利剑虽然刺中了南宫憬的胸膛,因为南宫憬是冤魂,加上楼慕也早死去,不过是个躯壳,并没有鲜红的血。 “楼紫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你爹,他可是你亲爹……”她实在不懂楼紫臣突然的举止。 正想要施法挽回南宫憬的生命时,她的手被楼紫臣紧紧给握住,一点也动不得。 楼紫臣的手好冰冷,冰冷得像是死尸,凌夕一惊,“你……” 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温,楼紫臣他…… “夕儿,谢谢你……”楼紫臣哀怨的气息传了出来,抬眸,仔细的看着凌夕,怀里还躺着垂死挣扎的南宫憬,道:“谢谢你给我圆了一个月的梦,我觉得我很幸福……” 这样的语气,凌夕有些惶恐问:“楼紫臣你……知道了?” 除了知道真相,她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释此刻楼紫臣奇怪的举止,可在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奇怪问了出来。 楼紫臣笑了笑,道:“昨晚,是在昨晚……” 第两百八十九章 第两百八十九章 凌夕一怔,而后自嘲的笑了,那笑容充满了困窘,竟然是在昨晚,她欺瞒了那么久,竟然会是在昨晚,还是她亲口将隐瞒了许久的秘密给暴露了出去。 其实,在昨晚她就该发现的,发现楼紫臣的不妥……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楼紫臣亲手将自己的爹给杀了,那该是多大的挣扎,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楼紫臣,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 凌夕身上散发着难过的气息,楼紫臣很是心疼,但他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南宫憬,他更是难过,他最终还是狠心的将他‘亲爹’给杀了。 这该有多不孝? 他明明可以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然后心安理得的跟凌夕拜堂结为夫妇,将自己最后的时间都充斥上幸福的满足感,可到最后,他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每每想到凌夕身上的伤痛,他就难过得痛不欲生。如果早知道会给她带来这样的结果,当初他便不会奢望的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爹,你安息吧……”楼紫臣愧疚的看了南宫憬一眼,最后闭上眼睛,手握木剑的把柄,咬咬牙,一把将木剑从南宫憬的胸口处给拔了出来。 “不”南宫憬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他睁大眼睛,瞳孔放大了好几倍,脸扩张得很开,唇白无色,一双手悬在半空,半响也没有捞到什么的绝望…… 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 不甘心,他一点也不甘心,可挣扎的最后,双手垂下,眼睛瞪大再也合不上,几秒过后,他化为了空气中的尘埃,混合在空气中,随风飘散。 不管是南宫憬,还是楼慕,都已经不存在西陵大陆上,这个世界再没有这两个人。 一切来得迅猛,消失得悄然。 在楼紫臣的眼角,一滴无形的泪珠,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这包含了他极大的愧对楼慕的歉意,但他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让人一看就觉得好心疼。 “你好傻。”凌夕低着头,波光转动,眸光却是她包裹不住的心痛,她想让楼紫臣能一直幸福,可最后她也没能做到…… 楼紫臣微微一笑,道:“那你岂不是更傻……”紧接着,他拉过凌夕的手臂,掀开被她遮挡住的那些伤疤,爱怜的轻轻抚着那些伤疤,他的心该有多疼。 “很疼,对吧?”他怜惜的问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自己问的都是废话,如此的伤疤,男人都未必承受得住,何况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是他想要保护的弱女子。 如今,在临死还要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好夫君。 凌夕遥遥头,道:“不疼。”伸手,轻轻抚了抚楼紫臣的脸,好冰冷的脸……道:“不必为我伤心,我是你的妻子,我们夫妻同心,并没有谁欠谁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并不是因为她想要报答楼紫臣而说出的话。 在她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她能肯定那里在疼着,那是心动的疼?还是怜悯的疼? 那是心动的疼着……楼紫臣的真心感动了她,即使没有心的她,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动的疼着…… 楼紫臣的眼神像是泉水那样纯洁,他的心像是一颗未被雕琢的璞玉,如此一个男人,在他的生长素被破解,破解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时候,他是那样的让人着迷。 他完全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楼紫臣一闪而过的感动,而后这样的感动却转换成自嘲,他从来不认为凌夕有爱上他的可能性,不过是为了报恩,他也自私的接受了凌夕报恩的方式。 他也不过是可耻之人,并没有权利去指责任何人。 楼紫臣冷冷的松开了凌夕的手,转身背对着她,淡漠道:“你做的够多了,以后无需在做这些事,你……解放了。” 你解放了。 这是多么艰难才能说出的四个字,他想说的也并非这个,他想说他爱她,从凡间的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的所有,他控制不住疯狂的爱上了。 如果可以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爱上她,无怨无悔。 他多么想静静的再好好看看她,可他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得躲到一个角落,安静的死去…… 就在楼紫臣跨出一步时,凌夕从后面将他紧紧的保住,她的身体好暖,他的身体却好冰冷,尽管如此,她也不再让他孤独的向前走一步。 凌夕脸上已经面无表情,但她的声音却变得动容:“请不要那么轻易就说出解放两个字,请不要那么轻易就放开我的手,我是你的妻子,这辈子都注定是你的妻子,永远都不会改变……” “夕儿……”楼紫臣回头,虽然在凌夕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从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他还是扑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真情。 他能相信,这一刻,她对他是真的吗?而不是为了报恩? 楼紫臣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很满足,就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因为凌夕想要报恩说出来的话,但也足矣……“能遇到你,我好幸福……” 最后一丝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尽了那样,他两脚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凌夕搀扶着他,也顺势的坐在了地上,她担心的看着他,焦急的问:“楼紫臣,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本就冰冷,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他此刻的身体,是虚无的、是不存在的……而她的肉眼也渐渐能看到,他的身体像是透明物那样,渐渐的消失…… 不,他怎么能消失。 “怎么会这样?”她吃惊的问了出来。 紫嫣明明说过,只要不受到大的损伤,楼紫臣至少还能活一年,就算没有一年,那也至少还有两个月到三个月,可如今才一个月而已,怎么会这样? 楼紫臣苦苦一笑,道:“命,这就是命……” 他并没有对凌夕说,为了亲手将南宫憬除去,他用尽了最后的生命,将自己毕生的能量都倾洒了出来,他便没有再有多余的能量去支撑余下的生命。 凌夕有些失控了,坚定的说:“不,我绝不相信这是命,我定不会让你死去。” 她的掌心凝气,她要将她身上所有的斗气都过渡到楼紫臣的身上,她定是要保住他的性命,绝对不会让他死去。 楼紫臣紧紧的握实她的手,不过是轻轻的一个举止,将她掌心的斗气都给散了去,他唇角微微上扬,道:“没用的,我已经再也不能活下去,不要伤心,不要难过……” “不,我会让你活下去。”凌夕轻甩开楼紫臣的手,她相信人定胜天。 楼紫臣不知是不是被这样固执的凌夕给感动了,他的眼角又溢出了一滴泪珠,幸福充斥了他整个心窝,他死而无憾…… “答应我,好好对待自己,不要再将自己埋藏得很深……”楼紫臣顿了一下,打趣道:“终会有一个男人能走进你的心,而你若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男人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哦……” “楼紫臣!”凌夕很想将自己的焦虑表达出来,可无奈没有心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露。 “呵呵!”楼紫臣淡淡的笑出声来,道:“我能不能最后请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 “小唯,是小唯……”楼紫臣临死担心的人除了凌夕外,还有就是小唯,他愧对她,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下辈子,若是有的话,他希望能做牛做马去报答。 “请你势必找到她,替我转告她,我从来不讨厌她,她永远是我心里面最可爱的小唯……”楼紫臣机会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这句话说完了。 他的身体快要跟空气融为一体,就快要消散在空气中…… 凌夕瞪大眼睛,伸手轻轻捂着楼紫臣的嘴巴,道:“不要再继续说话,你必须给我撑住,我一定会找到人救你,一定不会让你死去。” 她轻手将楼紫臣平放在地上,她始终坚信能救活他,就算是最后的机会,她也这么坚信着。 凌夕站起身,四周扫视了一番,她看到赫连宸的脸上一黑一白阴沉沉的,他在生气,她无视……最后她的定点落在了慕无心的身上,一跃,落在慕无心的面前,一副女王的傲气中,却带着她深深的祈求,道:“墨竹,帮我救他……” 慕无心的心疼着……没有心的她,第一次为男人流露悲哀的气息,可那个男人却不是他,也不是赫连宸,而是更像陌路人的楼紫臣…… 这该是多嘲讽。 他摇着头,道:“我没能力……” 凌夕双拳握紧,上前就揪住慕无心的衣领,道:“你怎么可能没有能力,你不是最神通广大的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慕无心暗下眸子,如果他真那么神通广大,那么无所不能……他又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又何必总是眼睁睁的将心爱的女人放开。 这些都证明了他的无能为力。 凌夕咬咬牙,像是纠结了许久那样,终于是嘶吼出来:“阎君,我要你救他……” 阎君…… 这是她纠结了许久的称呼,本还想要继续假装下去,可她发现,她终于是装不下去,阎君……遗忘了许久的称呼,可如今却呼唤得如此的陌生。 慕无心听到这样的称呼,彻底的怔住了,她果然是恢复了记忆……他总怀疑,可她总是假装得很好,让他一点也找不到破绽,最终……她承认了。 她真的那么恨他吗?恨到连承认他的存在都不愿意…… 他的心被揪着,被掐住,好疼,好疼…… 慕无心像是一个被抽掉灵魂的傀儡,机械的抬头,朝着楼紫臣那边看去,他的眼神有一个小小的波动,凌夕扑捉到了这样的波动,亦是机械的回头看…… 楼紫臣慢慢的随风飘散了,身体一点点的融为了空气,直至肉眼再也看不到…… 凌夕怔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怔怔的看着,看着楼紫臣那俊美的脸变得模糊,还有那修长的身体,渐渐的也再看不到,还有那双纯真的眼睛……一切的一切再也没办法用肉眼看到,从她的眼皮底消失…… 她留不住,一点也留不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而她无能为力。 呵呵! 这就是她没了心,却第一次心动过的男人。这就是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的男人,她却来不及报恩,他已经离开了。她很想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她会选择尝试的去好好爱他,而不是因为报恩…… 可这样的机会,上天并没有给她。 果然没有心的人,都没有资格去拥有爱。 楼紫臣死了,消失了,天空虽晴朗,但却更像是乌云密布。 凌夕艰难的抬起脚,缓慢朝着楼紫臣消失的那个地方走去,就在她跨出第一步,赫连宸跟慕无心几乎是同时将她呼唤住的,他们只看到,她的背影透彻着孤独的气息。 心疼,这是他们唯一的感觉。 凌夕侧目而看,以俯瞰苍生的姿态冷冷的蔑视他们…… 赫连宸和慕无心抬眼,望去,瞬间震惊,凌夕那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妖媚容颜,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绝对的完美,任何语言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而这样倾城的容颜带着足以让天下黯然失色的狂傲冷酷气质,足矣撼动全天下…… 这是修罗的化身,这是恶魔的象征,这是恐惧的代言。 这个女人,已经步入了弑杀的行列,日后必定残忍百倍。 “记住,今日你们欠我的,他日,必定双倍奉还。”她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走到了楼紫臣消失的那个地方,沉醉在其中…… 她并不想仇恨任何人,但她如此哀求,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去救楼紫臣,即使救不活,至少……也是救了。 可他们,并没有任何人这样做。 恨……由心生。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背影,何尝不是伤了赫连宸和慕无心,特别是慕无心,他并非不想救楼紫臣,而是楼紫臣的情况并没有回天之力。 就算要楼紫臣轮回都是困难的,何况是让楼紫臣起死回生。 若不是楼紫臣用最后的一口气用来收服南宫憬的话,他倒也还是有办法,可最后,楼紫臣却是这样做了,这是楼紫臣自己将自己的最后活路都抹灭的。 或许,这是楼紫臣觉得愧对楼慕,宁愿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样灵魂才能得以安息。 这样的男人,值得他敬佩。所以,他保住了楼紫臣的最后一缕魂魄,让楼紫臣转世为人,但楼紫臣今生今世也只能当个凡人,永远也踏足不了西陵大陆…… 这也是楼紫臣消耗最后斗气的结果。 对于楼紫臣能转世为人的消息,慕无心并没有告诉凌夕,让凌夕恨他,总比让凌夕感激他要来的好些,因为他不想看到在他离开的时候,凌夕会如现在这样再难过一次…… 赫连宸早就敏锐的察觉出来,他只好奇的看了慕无心一眼,最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将视线又投落在凌夕的身上。 凌夕待在楼紫臣消失的地方很久,很安静…… 直至一阵杂乱的笑声传来:“哈哈,你们看到没有,楼族的人都死了,焚香城是我们的天下了,啊哈哈哈……”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第两百九十章 第两百九十章 一记焦虑的声音,从凌夕的右侧方急促的传来,紧接着,大总管就进入了她的视线,气喘吁吁的,一脸惶恐的模样,说道:“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凌夕冷眼瞥去,道:“发生了何事?” “外头有很多叛军攻城,我们的城堡就快保不住了……”大总管焦急的说着,语气虽慌张,但神色却淡定得有些异常。 在大总管的身后,还尾随了几个不是城里的人,扯着嗓门在大笑,他们早就透过海市蜃楼看到祭祀台的一切,他们在笑楼紫臣亲手杀了楼慕,笑楼紫臣毁了自己也死去,笑楼族已经群龙无首…… 只要把楼族灭了,七大家族就空缺一个,他们也就可以乘着这个势头夺得七大家族的尊贵殊荣。 这就是强者生存,弱者被淘汰的世界。 他们真该感谢神秘人的通风报信,否则,他们还不知道楼族会发生那么大的事,还能让他们有机会一跃登上最高的顶点。 凌夕蹙起了眉头,明明是不对外公示她与楼紫臣的婚事,没想到现在却是弄得人尽皆知,恐怕这一切都是南宫憬生前弄出来的麻烦事,或者是……梦瑶? 果然梦瑶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心软放了她根本就是错误的选择,这样的女人,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恐怕她也会恩将仇报…… 凌夕开始纳闷起来,楼紫臣死了,楼族的事她有责任要担待起来,岂能让有意图之人乘机毁掉楼族。 匆忙之余,她开始朝着祭祀台外围去,她必定要阻止这次大乱,大总管就尾随在后面…… 男人们放浪的笑声,从未间断过,凌夕怒得拳头握紧,注意全在那些撒野的男人身上,并没有可以去注意大总管猥琐的靠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利剑,在凌夕准备将撒野的几个男人解决掉的时候,朝她袭击…… “娘亲,小心……” “小夕,小心!” “凌夕小心。” “主人……” 几乎是同时,慕无心等人齐声呼唤了出来,赫连宸甚至已经快步朝着凌夕窜去,只是在他伸出手,想要将大总管的暗杀阻止的时候,大总管的脖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掐住,咔嚓……瞬间就被拧断了脖子,一点没有挽留的余地。 那只手是……凌夕? 她的反应太过敏捷,以至所有人都来不及扑捉,大总管就已经死去…… 赫连宸愣是瞪大眼睛傻看着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该出手,他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点,竟然比她还要慢了半拍。 这还不止,凌夕在赫连宸发愣的时候,挥出一击,连带眼前那些笑得猖狂的男人们都炸得粉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憎恨那些只会一旁嘲笑的人。 特别是在她觉得失去这辈子重要的男人的时候,竟是这样肆意大笑,这些人都该死…… “凌夕,你……”赫连宸僵着的手垂下去,有些哑口无言的说,凌夕变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都有些措手不及,可她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大总管不妥的?而且还在瞬间就要了大总管的命? 凌夕侧目冷看,只留下一句:“找死!”甩头,不再理会,直直离去。 她的身上带着煞气,很重很重的煞气,就连赫连宸跟慕无心隔着数十米的距离,都感受到了那来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戾气,这是一个在地狱中爬出来的王者,那一身红色新娘服甚至让赫连宸和慕无心有一种是鲜血染红的错觉。 其实,在方才大总管开口的言语中,凌夕就察觉到大总管的不妥。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大总管对楼族是很衷心的,在楼族没人能比得上他的衷心。 可在大总管来到祭祀台,首先注意的不是楼慕和楼紫臣的死,再者,就算没有注意他们俩人的死,但她不过是今日刚过门的少夫人,大事件绝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禀告她,而应该禀告楼慕和楼紫臣,或者是其他的长老。 除此之外,大总管的神色太淡定了,面对自己的族群即将被灭的消息,还能如此镇定,那代表这个人并非大总管,又或者是大总管已经被操控了。 由此可见,大总管匆忙赶来的目的,只有她一个人,取她的性命…… “凌夕!”赫连宸想要阻止凌夕。 这样的凌夕太可怕了,简直是到了失控的境界,他不想要让凌夕继续下去,明明在千年前,她就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女人,到底是谁把她变成这样。 他拽住了凌夕的手臂,道:“凌夕,你不该是这样,你说,到底为何你会变成这个模样……”顿了一下,似想到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难道是楼紫臣?你因为楼紫臣才变成这样?你……爱他?” 不该是报恩吗? 纵使报恩,也不必变成这番恐怖的模样。 可说到爱……他又是那么的不自信,若是连楼紫臣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都能得到她的爱,那他呢,为何唯独只有他得不到她的爱…… 该恨的人是他,是他啊! 凌夕的声音缓慢的响起,“是,我爱他!”一字一顿的敲定在赫连宸和慕无心的身上,这声音冷厉的不带一点温度,带着被冰冻了千年的寒厉。 伤透了他们的心…… 她说爱楼紫臣,简单的三个字,犹如千斤重的石头,重重的敲击了慕无心和赫连宸的心,他们难受的都想死去……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爱他。”赫连宸失控的反驳,慕无心则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呵,不可能?赫连宸,你难道忘记了,我与你是仇人,但在曾经……”凌夕有意的顿了一下,用极冷的音调说:“我不也爱上过你?” 在楼紫臣这么一个单纯真诚的男人从她眼前死去的时候,她就不想再去爱任何人,即使狠心的将身边所有的男人都伤一遍,她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字眼,直击赫连宸的心。原来她是那么的恨他,他总给自己找借口,一切不过是失误,一切都还来得及,可原来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你……就那么恨我?”赫连宸失魂落魄的问。 他总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找到希望突破口的借口。 凌夕冷眼瞪去,道:“是,我恨你……”冷笑道:“在我哀求你们救他的时候,你们谁曾出手相助?赫连宸,我告诉你,我与你之间的仇还没有烟消云散,你在我身上加注的伤痛,早晚有一天我会双倍要回来的……”朝着慕无心看去,道:“还有你……” 她绝对有着魔鬼嗜血的本性,简直像是从死人堆里打滚走出来的…… 这个时候,月轩插了进来,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现在他必须将凌夕带走,不管是因为他想得到她,还是……族里需要用到她……现在他都必须将她带走。 “小夕夕,既然楼紫臣已经死去,你也无谓担心背叛他,现在便跟本殿下回去,你是本殿下选定的妃子,终究还是要做本殿下的妃子……”月轩总能不分场合说着极其嚣张的话,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凌夕依旧是冰冷的气息,她缓慢抬眸,道:“凭什么?” 女王的架势,真是惊人…… 月轩一愣,倒是没料到凌夕会如此回答,在还没来得及怎么应对的时候,凌夕唰的一阵风消失在他的眼前,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凌夕一飞冲天,站在祭祀台的最高点,俯视下面的一切,耳听四方,面露杀气,这些想要打楼族主意不要命的家伙,她今天倒要看看,谁能从她的身上踏过,占领这个本该一直美丽下去的地方…… 她一声尖叫,以飞快的速度俯冲下去,朝着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俯冲,所到之处,无一幸免,鲜血四溅,头颅乱飞……这样血腥的场面,很吓人。 尖叫的声音,求救的声音,一波又一波,最终都掩埋在乱叫乱吼中…… 或许他们该后悔,后悔那么鲁莽,竟然听信一位神秘女子的话,说是楼族现在的防御力是最差的时候,只要现在进攻楼族,那肯定是能捡到便宜的。 他们不该信的,可世界上却没有后悔的药吃。 这一仗打下去,凌夕的名声肯定是很有噱头的,那简直是要震惊整个西陵大陆,弄得人心惶惶,也将会成为众人争相想要追杀的对象…… 而此刻的凌夕,因为楼紫臣死去的刺激,早就疯狂如麻,身体的能量源源不断,她只想杀人,只想泄气……她要那些背地里坐等好戏的人都杀了…… 她要杀,要疯狂的杀,她的手、脸上……早就沾染了好多的血,还有她的新娘服饰,若非是红色的,现在也该是惊人的…… “啊啊啊”她撕心的狂吼出来…… “够了!” 慕无心一把揪住了凌夕沾满血的手,不再让她疯狂的杀人,不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该死的,那些人都越过了凌夕的底线,都是该死。 可他不想凌夕再继续下去,再这样疯狂下去,凌夕肯定会成为众矢之,也会成为西陵大陆所有人争相想要砍杀的人,她将成为实力的象征,杀了她,就等于在提升自己的等级,又有谁不愿意呢? 他明明想让她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最后却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是他的错吗? 他错了,一直都错了……他不该去插手她的任何事,可现在意识到还算晚吗…… 第两百九十一章 第两百九十一章 慕无心的眼睛里充斥了数不尽的悔恨,当初他若是早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就会早些放手,而不会再执迷不悟下去,去操控了凌夕的整个人生。 可如今……他又该拿什么去挽回? 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把所有人都伤害的不归路…… “放手。”凌夕脸上难掩的愤怒和漠然,她已经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恶魔,就连慕无心她也已经不放在眼里,有的只是仇视,有的只是弑杀…… 这个世界如此肮脏,有了她的善良就会变得纯洁吗? 不,不会 那就让她也沉沦,宁愿这个世界是在她的操纵下变肮脏的,至少她还能找到一个适合她的生存方式,而不是一味的只有被被欺压的份,完全没能力反抗。 肮脏,那就让肮脏来得更猛烈些吧…… 慕无心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是将凌夕的手束得更紧,他倔强如牛的脾气,雷打不动,阻止凌夕疯狂举止就是他的唯一目标,不达目标绝不罢休。 凌夕眼中的冷厉的神采愈加的浓重,她的手掌紧紧的握起,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冷语道:“不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句话,充斥着她的杀气。 她是认真的,并非说笑。 在场上所有的侵略着都倒吸了一口气,她这样的口气,还是不要去招惹得比较好,保命要紧,都纷纷连连倒退着,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无心却是那个不怕死的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阻止凌夕疯狂杀人,他也不愿意为了苟且偷生而松开凌夕的手……他并不知道这一把,他赌的是赢是输,他希望是赢,希望凌夕会为了他心软…… 可惜…… 他赌输了,他以为他很了解凌夕,她必定会心软,但他却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看她那双眼熊熊怒火,从未消散过,还有她瞬间反手扣住他的手,掌心散射出的滚烫斗气…… 慕无心的额头顿是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脸色更是瞬间苍白,他的掌心已经发出焦味,身体像是被火烤着那样。 原来她用了火焰山的三味真火,不,该说是比三味真火还要厉害的火系之术。 火系之术在西陵大陆并没有多少人能修炼,纵使有火系之术的口诀,却并没有多少能参透其中的口诀,修炼也只是拳脚上的功夫,并没有内力。 她何时修炼了火系之术?又是何时参透火系之术的诀窍? 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火系之术的冲击已经爬上了他的手臂,若是他再不松手的话,那整个火系之术就会占据他的全身,到时他便会速手无策,就这么活生生的被火系之术燃烧殆尽…… 尽管如此,他也能感觉到火系之术在凌夕的掌控下,迟迟没有朝着他的全身扩散,似乎凌夕在等他放弃,只要他放弃了,她便会收手,不会去伤害。 “后悔……还来得及。”凌夕就似他肚子里的蛔虫,看穿了他的想法。 以前,只有他能看穿她的一切,而今,他看不懂她,她反而能看穿他的一举一动。 慕无心咧嘴一笑,道:“你变了……” 他笑,那是因为他已经难过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说她变了,那是因为他在悔恨自己跟不上她变化的速度…… “闭嘴。”她却一点也不懂他的心。 凌夕松开慕无心的手,她还是打算饶过慕无心一条性命,反而是慕无心变得不识趣,在凌夕松手的瞬间,再次十指扣住凌夕的手,似要将她束缚一生那样。 赫连宸看得心有余悸。 宠儿小脸都吓得扭曲了,她小小年纪都知道,她的娘亲现在可是惹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在看到慕无心又反手拽住了凌夕的手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声吼出来:“墨竹叔叔,你这个笨蛋,快点松手,你快点松手啊,你会被娘亲杀了的,你这个大笨蛋啊啊啊……” 慕无心会心一笑,冲着宠儿努了努嘴,露出又苦涩又幸福的笑,就算死又如何,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担心他,这也就足矣! 求死之心,占据了他的所有表情。何况,死在凌夕的手里,他很愿意…… 凌夕的身上炙热炎炎,眉宇间有着傲人的煞气,道:“别说我不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再有下次,我定不会再心软……” 她已经转了身。 “让我苟且活着,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慕无心求死的话音又传来,还连带着他紧紧扣住凌夕的手。 “这是你逼我的,阎君……” 凌夕最后的底线已经被踩破,慕无心太不知好歹,那她便成全他……她身上像是充满了气体,双眼喷红,服饰飞舞,秀发飘散,修长的手指甲锋利…… “去死吧,阎君!” 她修长的手束紧,将火系之术全都导入慕无心的身上,将所有的怒气、还有恨都转化成火系之术,全都源源不断的导入了慕无心的身上。 火系之术只抵达慕无心的手臂时,他的手臂就像不是他的手臂那样,完全没有了知觉,就像是废弃了的手臂,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火岩迅猛的朝着他的身体窜去。 只要他动用玲珑心的能量,这点攻击完全没问题。 可他没有,并没有动用玲珑心的能量,他发誓过,日后必定要将玲珑心完完整整的还给凌夕,让她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在这个世界,会笑、会哭、会闹……常人该有的情绪,她也会再次拥有。 凌夕双眼熊熊,她自是知道慕无心有她的那颗玲珑心护体,才会如此狠心,不过是想给慕无心一个警告,日后别再插手她的事,她与他早就两不拖欠。 她奇怪,看着慕无心那表情,他似乎并没有用玲珑心护体,为何他不用玲珑心的能量? 一阵凌乱飘过…… 就算她意识到慕无心确是有求死之心的时候,她的火系之术早就窜进了慕无心的身体,就算想要收回,杀伤力至少也还是存在的,在她来不及思考收不收的时候,一股镇冰之术稍稍镇住了她的火系之术。 抬头一看,竟然是…… “梦瑶?”她讶异开口。 梦瑶拼尽全力用她的镇冰之术去破除她的火系之术,无奈还是她的火系之术更胜一筹,虽然能稍微阻止火系之术侵入慕无心的身体,但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水玲珑,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绝不会……”梦瑶咬紧牙龈,又加了一层功力,这已经是她的尽头,若是再加功力,肯定不是她能负荷的。 明明她可以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混乱发生,看着凌夕焦头烂额,看着凌夕伤心难过到死……可为何他要那么傻,傻傻的出来阻止凌夕这个女魔头发疯,这根本就是找死。 看着慕无心受罪,看着慕无心即将被火系之术给吞并,她终于是按捺不住,冲了出来,使出浑身解数,暂时的阻止了。 “呵,梦瑶,你是忘记了?我说过,再见你一次,必定取你性命……”梦瑶出现的不是时候,只会加剧凌夕的怒气,她本就在寻梦瑶这个始俑者。 凌夕手臂青筋冒起,冷冷一笑,悄然中加速火系之术侵入慕无心的身体,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阻止我……” “水玲珑,你……” 凌夕的失控程度不是梦瑶所能预料的,明明在千年前,水玲珑是那样深爱着阎君,可在千年后,竟可以如此狠心…… 她不能让慕无心出事,绝对不能。 慕无心难受的说:“梦瑶,你快松开……”顿了一下,又告诫道:“以后……不要再干伤天害理的事了,你是个好姑娘,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梦瑶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他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梦瑶对他有恩,所以对于梦瑶所做的坏事,他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包容。 每次在他想动手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该给梦瑶最后一次机会,谁人无过呢…… “不,阎君,你知道的,我爱你,我一直爱的人都只有你,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或者是死去……我爱的人都只会是你,别人……我再也无力去爱,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让你死……”梦瑶动容的告白,泪珠从她的眼眶溢出。 她对慕无心的爱,从来不加以掩饰。 “梦瑶!”慕无心无力嘶吼。 他从不让自己去正视,自己能将一个女人伤得如此透彻。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将自己的爱分一些给梦瑶,可惜……他无法这么做,他只爱凌夕的心从未动摇,就算是消失了,他爱凌夕的心都依旧存在。 “呵呵,真是感人!”凌夕嗤笑出来,可谁知道,她胸口那空荡荡的地方,竟该死的痛着,明明就没有心,竟然还会痛,真是该死…… 这样的梦瑶,曾经的她是多么向往,可以没心没肺的去爱一个人,不必担心任何结果,只要全身心去爱就可以。可阎君却从来不曾给水玲珑这样一个机会。 只要她爱了,他便会无情的将她从他的身边推开,不再有见面的机会。 为何,为何他唯独对她狠心。 呵呵…… “小夕……”慕无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在凌夕的眼里看到哀伤…… 她为何哀伤? “你们相见恨晚,不如……”凌夕抬眸,眸光变得犀利无比,道:“一同下黄泉,做一对快活伴侣如何……” 第两百九十二章 第两百九十二章 慕无心在凌夕的眼里看到哀伤,他的心紧紧一缩,不断的问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觉,她岂会对他流露哀伤的眸色,她不该是恨极了他吗? 就在慕无心诧异之际,凌夕眯缝着的眼睛抬起,突然变得无比犀利,道:“你们既然相见恨晚,不如……”停顿了一下,故作悬念道:“一同下黄泉,做一对快活伴侣如何……” “……”慕无心有些无言以对。 “水玲珑,你……”梦瑶则是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凌夕发力,加速了火系之术侵入慕无心的身体,那股发狠的气息,貌似已经没有人能再阻止。 凌夕的眼中中嘲讽意味十足,阎君,你不过如此…… …… 当下,那手一个用力,只听到慕无心闷哼一声似乎极为痛苦,这算是凌夕的挑衅,可是慕无心仍是没有开口求饶,就连他身后的梦瑶都皱了眉头,似乎看不过去了,她想不明白凌夕为何会这般狠心…… 慕无心的双眼痛苦,梦瑶的挣扎,还有凌夕对她眼神的暗示,面对这样的情况,梦瑶仙子,你又该如何选择呢?凭你的能力,你到底还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娘亲,你到底在做什么,那个可是墨竹叔叔啊,你怎么可以伤害他,娘亲……”宠儿在孤影的怀里不停的挣扎,慕无心对她很好,她一直很喜欢。 现在看着凌夕伤害慕无心,她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宠儿,宠儿!”孤影有些奈何不了宠儿,小家伙劲儿真是大啊。 赫连宸听到宠儿嘶吼,侧目看了一眼,看着小家伙难过的表情,阎君那家伙果然会收买人心,明明宠儿是他的女儿,却担心阎君多过担心他。 醋坛子,就这么被打翻了。 他朝着孤影走过去,伸手将宠儿夺过,细细的看着宠儿,轻柔道:“宠儿乖,那是你娘亲和墨竹叔叔之间的事,你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不要插手。” “可是,可是……”宠儿焦急,她怎么看得下去。 “嘘!”赫连宸比个手指在唇边,道:“不会有事的。” 他何尝不想去插手凌夕和慕无心之间的事,可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刻,并不是他能插手进去的,况且,他与凌夕之间的恩怨都还未消除,他自身都难保,那里来的能力去阻止。 一切就顺其自然,该了结的事还是得了结的。 只是……他与凌夕的事,又会在什么时候了结呢? 慕无心一心不想因此伤害到梦瑶,他开始极力的阻止梦瑶不要触碰他的身体,想要推开她,无奈梦瑶紧紧的拽着他,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开始怒吼:“梦瑶,你做什么,你快松手,难道你想跟我一同死去?” 梦瑶微笑回答:“如果真的可以一同死,我很愿意这样做,可是……我却不能这样做。” “既然不能这样做,那便松手。”慕无心并不埋怨梦瑶的贪生怕死,能让梦瑶不受伤,他也算是报答了梦瑶千年前保住他性命的恩情。 可惜,慕无心从不懂梦瑶的心。 梦瑶从不是因为贪生怕死,她不过是害怕再也见不到慕无心,曾经的她奢望慕无心能爱她,后来她只奢望能每天都看着慕无心,再后来……所有的奢望都是那么的虚无,再也没办法实现。 “真感人!”凌夕嘲讽道。 突然,慕无心似是察觉了些许不妥,他看着梦瑶那一副像是眷恋这个世界的模样,他惊呼出来,道:“梦瑶,你想做什么,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快住手……” “呵呵,阎君,我还是始终得不到你的爱,追逐了几千年,你的心里始终只有她……”梦瑶伤心的泪珠流了出来,哽咽的说:“我该恨你的,可是……我没办法恨你。” 慕无心怔怔的瞪大眼睛,第一次正视梦瑶对他的爱,但他没办法回复。 梦瑶并不恨他,从未恨过,她将视线落在凌夕的身上,绝恋的眸色转变为一位倔强女人的模样,道:“水玲珑,我输了,我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你……可是,你知道吗,阎君他从未背叛过你,你不该恨他的……” 她知道慕无心的所有事情,包括慕无心在千年前,水玲珑误会是慕无心陷她对魔君不仁不义,实则不过都是白夜行的阴谋诡计。还有慕无心为了保住水玲珑能重生,散尽修为的事。 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什么?”凌夕诧异道。 慕无心立马喝止道:“梦瑶!” 过去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要提起,更不想拿以前的事去求得凌夕的原谅,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自找的。若当初他不是默认了白夜行的想法,若当初他不是优柔寡断,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造成如今的结果,并不怨得谁。 梦瑶只说了概况,并没有说具体的就闭上了嘴巴,她知道慕无心是不想让凌夕感到有压力,从而是同情他,男人就是有这样倔强的自尊。 她收回视线,再次落在慕无心的身上,整个深情都变得淡然起来,道:“阎君,放心吧,该死的人也是像我这种十恶不赦的女人,不该是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希望……不要忘了我……” “……” 只见梦瑶伸手凑近她的唇,将自己的两个手指咬破,接着将咬破的手指在空中挥舞,像是在画着一道符,而那道用鲜血画的符如编织网洒落在她和慕无心的身上。 冷眼瞥向直窜慕无心身体的火系之术,梦瑶将咬破的手指点在了火系之术窜过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念起了咒语…… “梦瑶,快松手……”慕无心极力阻止,他甚至用最后一丝能量想要去阻止。 梦瑶是下了最大决心,早就倾尽了所有,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慕无心身上的火系之术慢慢的散开来,该说是慢慢的从他的身上被转移到了梦瑶的身上,不管凌夕放射出多少火系之术,梦瑶的身上就像是无尽的黑洞,不停的吸着…… 凌夕因为听到梦瑶方才的话……“你知道吗,阎君他从未背叛过你,你不该恨他的……”她手中的火系之术有所减缓,该说她也已经开始在收。 她想知道梦瑶话中到底是何意思。 在千年前,她消失已经,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一直找不到阎君为何也会重生的答案,莫不成梦瑶知道? 那么,她不能让梦瑶死,她需得知道答案,但……结果不如意。 梦瑶的身体在吸收了慕无心身上所有的火系之术后,她狠狠的将慕无心推开,嘴里惊天的吼出一句:“收!” 方才在天空用鲜血画的符,落在她和慕无心身上的血符,瞬间收回了她的体内,将火系之术全都镇压在她的体内,不让火系之术再外流到慕无心的身上。 她的身体像是装了数不尽的火岩石,在燃烧着她身体的每个部分,她的脸通红的,身上的经脉都显露出来,那样的触目惊心,她好烫,好难受……整个身体就像是要爆炸了。 慕无心身上的火系之术被抽干,他除了左手有些损伤外,其他的都回归了正常。 他赶紧的想要到梦瑶的身边,被她一声喝止:“别过来。”她现在跟火人没两样,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她就不要再去伤害慕无心。 “梦瑶!”慕无心有些愤怒。 “阎君,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救了。”她的死期将近,而她也并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期盼。 “不,我会救活你的。”慕无心反驳道。 “呵呵,救活我?”梦瑶艰难的说,“拿什么救活我,拿那颗玲珑心吗?” 想要救活她,唯有玲珑心。她知道,慕无心不会拿玲珑心救她的。 慕无心果然是犹豫了好一会,在梦瑶临死又给了她一个重大的打击,她便做无所谓的样子,道:“别当真,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我知道你不会……” 就算慕无心回答是愿意拿玲珑心去救她,她也不愿意去接受这颗玲珑心。因为没有玲珑心的慕无心,等于不能再呼吸的死尸,也将死去。 让慕无心死,她宁愿自己去死。 “我会救活你,就算拿玲珑心出来,我也会救活你。”慕无心坚定的说,他对梦瑶的情义,始终只有感恩,再也无法跨越感恩以外的感情。 但这样的话,在凌夕听来,却是一个愣然,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看了慕无心一眼,他竟要将她最珍贵的玲珑心给梦瑶那个女人…… 这样的一幕,被赫连宸扑捉到了,他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太大的情愫,但他的心……早就慌乱。 对于慕无心的回答,梦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纵使他说的是假的,是哄骗她的话,她也觉得很欣慰,死也值得…… “谢谢你,阎君……”她最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转身快速的朝着慕无心的反方向跑去,朝着那些意图侵占楼族的那些人跑去,她跑近那些人的时候,身体像是定时炸弹那样,炸开了…… 砰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浓烟飘飞,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在众人面前上演了,梦瑶就这样炸得支离破碎,连身体的碎片都找不到,化成灰烬。 在云层的暗处,传来众人听不到的声音:“愚蠢的女人……”他一点也不怜惜梦瑶的死,反而觉得梦瑶这么愚蠢的女人,早死也好,省的日后拖累他。 “梦瑶……”慕无心傻眼的小声呢喃着,他亲眼看着救命恩人梦瑶死在他面前,他却无力阻止。 该死的人是他,不是她啊…… 似是感受到云层的那个人,他余光瞥了一眼,双眼放射出戾气,白夜行……今日的事,定会好好的记在你的头上,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尽头了。 “怎么,心疼?”凌夕数落的声音又传来。 她也震惊,但相较于梦瑶对她的伤害,她也仅仅只是震惊,而不难过…… 慕无心收回余光,微微低着头,并没有回答,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夕,她是他深爱的女人,却杀了他的恩人,这该让他去恨,还是不恨? “不就死了一个女人罢了,有何可伤心的。”月轩也来凑合了一脚。 他看得冷淡,梦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若真要说关系,那就是他和白夜行之间协议的桥接着,他也巴不得她去死。 慕无心冷眼瞥去,凌夕有资格这样说,但除了凌夕外,没人再有这样的资格。 月轩大大咧咧道:“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本殿下,那女人可不是本殿下杀的。”顿了一下,懒得理会慕无心,拽着凌夕道:“反正主谋也死了,你也快些跟我回去吧。” 他可还没忘记将凌夕带回狐族去。 凌夕甩手,道:“月轩,我警告过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若是我非要呢?”月轩不怕死的说,又道:“总而言之,你今日必须得给我回去。” “那要看你本事了。”凌夕不屑道,她现在心情可不是很好,最好别再招惹她。 月轩信誓旦旦道:“呵,小夕夕,很遗憾的告诉你,我还真有这个本事哦……” 第两百九十三章 第两百九十三章 月轩的话音才刚落下,凌夕的身子一怔,顿住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固执的离去,而是缓缓的侧目朝着月轩看去,她倒是很想知道,月轩凭什么那么信誓旦旦的。 这不看还好,一看去的时候,她就跟一头被踩了尾巴的豹子,直接炸毛了,脑袋轰隆隆的,她看到了什么…… 是小唯? 她并没有看错,确实是小唯,月轩的手里抓着的确实小唯,小唯现在看起来个头尤为小,似乎只要月轩一个用力,就能将小唯整个都挤爆。 而小唯……她满脸的挂着泪痕,一直被月轩藏在兜里,声道也被月轩给封住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本以为只要等待机会,肯定能逃跑。 伤心的她,等啊等,就是在等待逃跑的机会,机会终于来了……楼紫臣带着凌夕的轿子,朝着祭祀台去,被月轩给拦了下来,她以为有救了,没想到楼紫臣伤透了她的心。 绝望的她,差点而就被恼羞成怒的月轩给杀死,可最后月轩却又留了她一条性命。她已经不想再逃了,被楼紫臣狠狠的伤到了心,早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就在这时,她清晰的听到外面有动静,还听到了楼紫臣的声音,直至听到楼紫臣的声音消失……亦是死去的声音……在楼紫臣死去前,提到的人是她,关心的人也是她。 原来楼紫臣并没有想过要放弃她,不过是迫不得已,她的声道被封住了,根本就吼不出来,化作泪珠,从眼眶溢出。 紫臣少爷死了,原来紫臣少爷一直隐瞒了自己快要死去的消息,她不该跟紫臣少爷赌气的,在紫臣少爷最后的日子里该待在他的身边…… 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小唯只有哭,哭才能表达她此刻有过难过,多伤心。她追随楼紫臣已经超过十年,这十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可以逾越的,她怎么就想不明白。 凌夕看着小唯难过的哭不停,已经料到她知道楼紫臣死去,可她想不明白,月轩何时抓了小唯? “小夕夕,你不想要这个精灵了吗?”月轩将小唯高高举起,要挟着。 他可是将楼紫臣临死前说的遗愿听得一清二楚,还好当时他并没有因为楼紫臣的激怒真的将小唯给杀了,没想到留下这个精灵一条命是那样的值钱。 凌夕握紧双拳,微怒吼道:“月轩!”她很不喜有人拿着她的痛脚威胁,那样会让她真的很想杀人,纵使月轩曾经对她那么好,还差点为了她丢掉性命。 那也不足矣阻止她生气的速度,简直是生气到快要火山喷发。 月轩似不在意,依旧扯着痞子味的态度,打趣道:“小夕夕,别生气嘛,只要你跟我走,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保证她完好无缺,而你也好跟死去的楼紫臣交代嘛。” 凌夕犀利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却是淡定如夕,说她是在生气可又不像生气,说不生气可又很像是生气,是个无法捉摸的女人,她张嘴冷语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小唯的消失要追溯到一个月前,那个时候她刚来焚香城,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再没见到小唯的身影,难道在那个时候月轩就抓了小唯? 在她的印象中,月轩虽然有殿下的架子,可他从来不干如此龌蹉的事,他所做的事都是正大光明,就算杀人,他都完全可以正大光明不需要理由。 如此一个男人,竟会龌蹉到抓小唯这样一个精灵来要挟? 也罢,就当作退一万步,人是会变的,何况月轩是个妖精,但她更是有十万个不解,月轩若是在一个月前就抓了小唯,他完全可以在一个月前就要挟,而不需要等到现在把事情闹大了再要挟。 这并非月轩的作风。 在这一个月里,是月轩发生了一些事,还是……有别的原因? 凌夕不停的思虑着,她总觉得在月轩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在西陵大陆到处都充满了陷阱,到处都是阴谋…… “你知道的,我只想让你做我妃子。”月轩略带真诚的说,想了一下,又道:“我早就警告过楼紫臣将你放了,你是我的,可是那个笨蛋宁愿选择你也不要这个精灵,可怨不得我。” 他反倒是怪起了楼紫臣来,若不是楼紫臣那么不配合,他那里用得着在凌夕的面前变成伪小人。 “什么?”凌夕顿是瞪大眼睛,脑海一闪而过,道:“难道方才的打斗是你……” 她想到在来祭祀台的路上,本来是好好的,突然轿子颠簸得很厉害,然后又像是停了下来,虽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轿子偶尔还会猛烈的颠簸,她料定外面肯定是有在打斗。 在那个时候,楼紫臣就遇到月轩,月轩就拿小唯做要挟,而楼紫臣选择了她,放弃了小唯…… 凌夕一怔,再次被感动的疼痛感窜过,他为何总是要这么傻,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付出一点一滴,他可以遇到更好的女人。 可他的心,就浪费在她的身上,而她却没有回报的能力。 若是在千年前遇到的人是楼紫臣,若是她在千年前爱上的人就是楼紫臣,是不是她的命运就可以不用那么悲惨,就可以像平凡人那样得到幸福? 命运,为何总是那么可悲、可笑…… “小夕夕,考虑得如何,我可是没多少耐心哦。”月轩抓着小唯的那只手,微微的用力,小唯的脸色立马呈现涨红再到苍白的颜色,她好难受。 被月轩这样一用力,反而是挣破了她被封住的声音,到憋着一口上不来的气息,道:“凌……凌夕,我……我不需要你……你救我,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她宁愿一死,也不要紫臣少爷用性命去保护的女人来救她,她不要违背了紫臣少爷生前的意愿。紫臣少爷死了,她就要承担起保护凌夕那个女人的职责。 紫臣少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代替你好好的守护凌夕,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即使要赔上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小唯眼中流露的情愫,一丝不漏的被凌夕扑捉到,她冷语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可怜你?况且,我只是想要完成紫臣临死前的遗愿,跟你本身没多大关系。” 明明就是想要救小唯,可却要死鸭子嘴硬,总说着伤害人的话。 月轩听罢,很是激动道:“小夕夕,这么说来,你是答应跟我回去了?”手中的力道也随之减缓了,小唯得到了舒缓,可以正常的呼吸。 凌夕说的话那样明显,傻子都能听出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可以带凌夕回去了,他的族人……终于有救了…… 小唯却不那么想,凌夕的话显然是刺激了她,她这样单细胞的精灵,那里听得出来凌夕是为了想要救她,恼怒的叱喝道:“凌夕,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这样说我,哼……” 她在心里小小的嘀咕着,紫臣少爷,小唯真是不明白,为何你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真是没口德,我都下定决心要救她,她竟然还那么不知好歹。 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是打死也不会想要救那个女人的,为了你,我忍了。 “是!”凌夕坚决的说:“你放了她,我跟你回去。” 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既然决定了要完成楼紫臣的遗愿,她就会坚定不移的完成。 月轩想想了想,还是反驳道:“不行。”他还是有所担心。 “怎么,怕我反悔?”凌夕一下子就洞穿了月轩的想法,并且质疑了出来,月轩这是在质疑她的人格,但她并不生气,也难怪月轩会质疑,因为她曾经失信与他。 “我……”月轩虽然很想说是,但他说不出口,这样说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凌夕不喜欢费口舌,也不会去祈求任何人相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耸耸肩,了无兴趣的说:“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做交易的。” 转身,离去。 月轩急急的拦住了凌夕,咬咬牙,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心,他决定让自己再赌一把,全族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能再让自己像从前那样胡来,道:“成交。” 随即,他将手里束缚着的小唯给放了,他虽然不能算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但他至少还是一个能遵守诚信的男人。 小唯被月轩放了出来,她又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只是她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些看不懂凌夕,这一刻,她在问自己,凌夕到底是个好女人还是坏女人? 紫臣少爷会看上这个女人……是不是代表这个女人并不坏? 她是不是该应该相信紫臣少爷的眼光? 就在小唯在半空挥动着翅膀的时候,云层那一抹犀利的眼神,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样,不由得往上抬头看去,那双暗沉的眸子在她的脑海是一抹可怕的记忆。 她的脑袋突然像是被扯住那样,急剧的疼痛着,她害怕,她恐惧…… 在半空挥动着翅膀不停的在转圈,看起来很焦虑的感觉,最后两眼一黑,闭上眼睛,直直的往下掉,正好掉到了宠儿那小家伙的掌心,小家伙是可以看到小唯的,她奇怪道:“孤影叔叔,这,这是什么……” 孤影走上前,细细的看着宠儿的手,差异道:“什么也没有啊。” 大家都知道凌夕在跟月轩争执些什么,但并不是很多人能看到小唯,宠儿的心里纯洁,是其中一个能看到小唯的人,孤影有过沧桑经历,自是看不到。 “好小,是好小的一个人儿。”宠儿惊奇的形容着。 怎么会有那么小的人儿,小得很精致。 慕无心亦是上前,脸上冷淡平静,他似乎从梦瑶的死走了出来,可又似乎没有,他轻轻蹭着宠儿的脑袋瓜子,道:“宠儿,把她交给墨竹叔叔可以吗?” 宠儿眨巴着那双大眼睛,道:“墨竹叔叔也可以看到吗?”犹豫了好一会道:“既然墨竹叔叔能看到她的话,那我就把她给你好了” 反正她要来也没用,那就送出去吧。 赫连宸看不到小唯,若是换做还是魔君的时候,他是绝对能看到的,但是在重生后,他的心就不能像从前那样,纯纯的只想得到水玲珑的爱。 现在的他,早就被往日的仇恨给蒙蔽了纯纯的心。 慕无心接过了宠儿递过来的小唯,眉头稍微蹙了一下,在西陵大陆仅剩的唯一一只精灵?那么其他精灵消失的秘密是不是就能找到答案了? 凌夕早就担心的朝着这边看了许久,她不知道小唯为何会突然晕倒,感到很担心,很想一跃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但现实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自从梦瑶炸死后,慕无心一眼也没再去看凌夕,似乎多看一眼,他都会觉得罪孽感很重,他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感觉到凌夕在盯着他这边看,盯着他掌心昏过去的小唯看,他强迫自己不要去对上凌夕的眼睛,至少现在不要……良久,才嘶哑着声音道:“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她。” 慕无心纵使没有看凌夕,他也知道凌夕在想什么。 有了慕无心这样的承诺,凌夕也安心些,因为小唯在他的手里会非常的安全,她也相信他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小唯的安全。 这时传来了月轩催促的声音:“小夕夕,我们走吧。” 凌夕正想开口的时候,赫连宸已经挡在了凌夕的面前,他那一副不想让任何人将凌夕带走的冷酷模样,直逼月轩,道:“想要带走她,那也得看能不能过得了本王这一关。”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不再沉默。 他可不想在让心爱的女人离开他的视线,一刻都不想,所以他不再沉默,纵使慕无心没有去阻拦,他也要去阻拦,他才不会去顾及什么后果,他只想凌夕能在他的视线范围。 月轩侧目而看,嗤之以鼻道:“赫连宸,你现在不过是凡人之身,你凭什么能阻拦本殿下。” “呵,那就试试看,看本王到底是凭什么能阻止!”赫连宸的态度凌厉,掌心已经凝气,他倒要看看这个狐族殿下能有多大的本事。 月轩唇角微微上扬,低沉着声音,道:“这可是你逼本殿下的……”他的双眸,若隐若现的通红,那是一记让人发毛的通红,而他的指甲,若隐若现的犀利,他的身体似在做着什么变化。 凌夕感觉到月轩的气息不对劲,那是极大的杀气,不是普通的那种杀气,这样的杀气只是靠得那么远都能感觉到,若是被碰到,结果不可预料,还有月轩的尾巴……有九条? 这是错觉吗? 第两百九十四章 第两百九十四章 慕无心似也感觉到了,余光在偷偷看着凌夕背影的同时,也隐约看到了月轩尾部露出的那九条尾巴……他很想告诉自己,那仅仅只是错觉,否则……后果将很严重。 不管是不是错觉,几乎是同时,他和凌夕分别阻止了赫连宸和月轩,一个人扯着一个人,阻止着突发的战争,避免战乱继续。 凌夕倒没想到她和慕无心会如此默契,小愣了一下,假装无意,对月轩道:“走吧,磨磨蹭蹭作甚?” 月轩愣了一下,身上散发的杀气瞬间就消失了,他对凌夕展露笑容,道:“嗯嗯,这就走。” 他刚才是怎么回事?在听到赫连宸的挑衅之后,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的挑衅在很久以前也有过,所以他莫名的感到很生气。 在他控制不住生气之余,他的身上源源不断注入的能量,是他控制不在的能量,差点让他失去理智的能量,怎么会这样?难道…… 曾经他的父皇给他说过,“轩儿,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三大帝君,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发怒,更不要去跟他们正面冲突,要以平常心对待。” 三大帝君指的就是白夜行、赫连宸、慕无心,他自是知道的,但他却不太明白他父皇话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为何要特意这样叮嘱他。 最让他奇怪的,记得是凡间那一次,他因为对凡人心动,狐族有个禁忌的毒誓,那就是不能对凡人心动,心动的狐妖必死无疑。 据说是狐族的先祖立下的誓言,当初先祖就是因为一个凡人死去的,所以先祖在死之前,就许下了这样的毒誓,要往后的子子孙孙都必须谨遵这样的毒誓。 奇怪的,那便是他从凡间回来后,并没有因为凌夕真的死去,反而是还有微弱的心跳,接着,在日后这样微弱的心跳慢慢的恢复了……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但这样神奇的事,在他父皇的眼里看来,却是让他父皇异常惊慌的事,直至有一天,他看到他的父皇悄悄的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因为好奇,他尾随了上去。 他的父皇并没有发现他,走在一段弯曲的幽道上很久,突然眼前一亮,眼前立马展露空旷美丽的地方,而这个美丽的地方,一尊带着九条尾巴的男人,正高高耸立。 这个男人长得其貌不扬,甚至说是丑得无法入眼,是让人看到就想远离不想靠近的男人。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却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男人是谁? “先祖,既然你已经安息,那就不要再苏醒吧……” 这是他父皇说过的让他最疑惑的一句话。 月轩就是带着这样一句疑惑的话离开的,他越想越不对劲,便去查问了一下关于那尊雕塑的传说,原来那尊雕塑是狐妖的始祖九尾狐。 九尾狐是西陵大陆最早出现的一个狐妖,能力是空前的强大,在西陵大陆并没有人能跟他匹敌,他是一枝独秀,正是因为这样,他很猖狂,更是不把人命当人命。 西陵大陆被祸害的人很多,想要消灭九尾狐的人也很多,最后出现了帝君、魔君、阎君三大君上,联手齐力将九尾狐给消灭了,而且是永世不得超生。 自从知道这个传说,月轩一直是心神不宁,直至…… “妖王,我们这样放纵殿下,殿下迟早是会苏醒的,在他苏醒之前,我们一定要先将他消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白狐管事的说。 “他是本王的儿,本王不会亲手杀死他的。”他父皇说…… 这或许是月轩自打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到能让他害怕发抖的事,似乎整个族群的人都在说他……说他就是九尾狐的转世,可传闻不是说九尾狐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吗? 为何,现在为何又能转世,还是他……因为无法正视这个问题,他选择了遗忘,就当作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听到了父皇说的一些玩笑话,他也不必当真。 月轩一直是这样告诫自己,直至方才赫连宸的冲撞,那种感觉真的很熟悉,然后源源不断的能量注入他的身体,而他也再控制不住自己的一举一动。 莫不成他真的是九尾狐转世……这样一想,他一身的冷汗,若真的是九尾狐转世,他只希望别来得那么快,并不想现在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不能现在就失去理智。 “小夕夕,你说……若是日后我变成一个很可怕的人,你会不会讨厌我?”月轩沉思着,嘴里却控制不住的问出了他的疑问。 据说,当时的九尾狐就是所有都很讨厌的,长得丑陋不止,而且性格很恶劣,并没有一个人喜欢,所有人都远离他。 他有的时候会想,九尾狐是不是就因为被所有人都孤立了,所以九尾狐的性格才会如此暴躁,才会这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想要杀死所有人。 一切都是九尾狐心情的表现。 当初所有人都能对九尾狐好些,都不那样排挤九尾狐,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他经常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代表他就是九尾狐的转世,所以他才会那样的同情九尾狐,产生那样的共鸣,或许是因他从小就受人族里的人爱戴,所以好奇九尾狐的处境…… 可这样的想法,总是显得薄凉不现实。 凌夕顿住脚步,细细的看了看月轩的脸,在他的脸上扑捉到自卑的眸色,她感到好奇,像月轩这样孤傲的狐族殿下,竟也会有自卑的时候? “怎么,你也会自卑?”她嘲讽的说,嘴巴一贯的作风,话里不饶人,不管是对慕无心、赫连宸,还是现在的月轩,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带刺的。 月轩一愣,傻呵呵的笑:“怎么会,只是好奇嘛。”顿了下,又道:“小夕夕,你有没有听过九尾狐的传说?据说他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西陵大陆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憎恨讨厌他,我在想,我要是变成一个可怕的人,是不是也会遭到很多人的憎恨呢?包括你……” 凌夕觉得月轩怪怪的,但她注意听到了九尾狐这个关键的字眼……九尾狐……她不停的在脑海寻找关于这个字眼的解释,可似乎她对九尾狐不是很清楚。 在千年前偶尔听过,涉及得不是很多。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月轩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么一个男人,而且提起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眸色是那样的自卑,难道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有某种存在的意义? 九尾狐……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呵,我为何要去憎恨?我与你之间并无仇恨……”她确实不太会说话,也并非是为了安慰月轩,她说的是事实,她跟月轩确实没有多大的仇恨。 不过是月轩想要拿小唯要挟她,让她随他去狐族罢了。如果这件事也能构成仇恨的理由,那么她要仇恨的人就很多了。 月轩想了想,应道:“你说的倒也是,呵呵……” 他真多想,何必去想那么多,未来的事谁也不清楚,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凌夕和月轩在离开焚香城的路上,一路都是硝烟四射,还有一些遗落的居心不良的人,让整个城里都闹得有些鸡犬不宁。 “月轩。”在离开焚香城之前,凌夕突然顿住脚步,蹙着眉头看着慌乱的一切,以楼族少夫人的姿态站在众人面前,是那样的威严。 她走了,可她岂能让楼族再大乱下去。 “嗯?小夕夕,你怎么了?我们得赶在日落之前回去狐族,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月轩好奇的问,抬头看看媚眼,心想着得快些回去。 他和白夜行约定好的时间,那便是日落的时候,他可以耽误时间,但他那些族人也等不了。 “能否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便随你回去。”凌夕定眼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若是不将这里的一切都打理完毕,她走也不安心。 “不行,你现在必须得跟我走。”月轩一口拒绝,他虽然很想这样做,可是…… 凌夕扭头,那强硬的气势,突然软了下来,她的眸光流露着祈求,她知道她已经许诺了月轩,只要他放了小唯,她必定放下一切随他去狐族,可是如今看到楼族呈现这样萧条的模样,她岂忍心离去? 楼紫臣……看到这样,你也很心疼是吗? “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很快解决……可以吗?月!”凌夕孤傲的架势,此刻荡然无存。 看着这样的凌夕,月轩岂能不心软,虽然他也很想咬咬牙,直接拒绝凌夕,然后将凌夕拉走,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说:“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必须跟我走。” “好!”一个时辰也足矣,她会赶在这一个时辰内,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妥的。 在月轩应允的情况下,凌夕一跃到半空,俯视下面的一切,拳头握紧,怒……她不会饶过那些想要乘乱占有一切的人,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存在,她就会让楼族永盛不衰。 她握紧拳头,唰的往下俯冲,脚下的速度不减,眼中冷厉执着的光芒却更加耀眼,那速度很快,在整个城里穿梭,横扫每到一处的地方,外来人都必定到地不起。 这样让人惊悚的杀伤力,这样让人心惊动魄的速度……这一天还没过完,早就已经轰动了整个西陵大陆,而在一个时辰后,凌夕站在半空朝着地面惊吼:“我以楼族少夫人的名誉警告你们,日后再有侵犯焚香城的事传入我的耳朵,我必定让你们都尸骨无存,死不葬身之地……” 这样的声音传遍了城里的每个角落,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逃离了焚香城,顺带将凌夕的威严都传达到外面。 凌夕日后的头衔,必定是西陵大陆所有人都追杀的头号女魔头,至于楼族的名声,更是会因为凌夕的存在而比以前更加响誉,一跃成为实力家族。 一个时辰,凌夕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再没有任何遗憾,就这样跟随着月轩离开了焚香城,这个让她感觉到心动的地方,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但这样的感觉,她会好好的记住。 离开了! 月轩和凌夕离开了,焚香城也已经恢复了平静,而慕无心和赫连宸等人,也在凌夕离开后离开,一切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可一切又似乎才开始。 在云层上,一切阴谋才刚刚开始。 “月轩,你还真是善良,真是让朕失望,以前的你可不曾如此心软过,再见面,要让朕拿你如何是好呢?”白夜行眯了眯眼,脸色不是很好看,身上的白纱衣服被吹着飘了起来。 月轩竟然如此心软,真是让他失望透了。 “别躲藏了,出来吧。”白夜行突然这么一说,侧目瞥向了另外一个云层,而在云层里头的人,在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是出来了。 “夫君。” 原来是白夜行的结发妻子爱丝女神,她看起来尤是高贵,长长的飘逸黑发,顺直的披在腰际以下,婀娜多姿的身体,傲人的上围,白皙的皮肤,精致得像是雕刻出来的五官,还有修长的手…… 如此倾国倾城的模样,怎能不被所有的人都封为女神呢。根本就是所有人的梦中情人,唯独被白夜行一个男人占有,那得多折煞所有人的心。 “何时来的?”白夜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怜香惜玉,或许和爱丝女神相对了几千年,什么好感也都散去,有的只是厌倦,无比厌倦的感觉…… 可如此女人,就算再相对几万年,那也不该是厌恶的,所有男人都求之不来和她相对几千年,甚至是几千年。这样的女人,让人百看不厌,她优雅、高贵,一举一动都能让人失魂落魄。 这样的女人,她确是真的让白夜行感到厌恶,感到无比的厌恶,厌恶到恨不得一脚踹开她。 “来了有一会。”爱丝柔柔的张口说,她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月轩的身上,似乎一刻都未从月轩的身上游离开来,这样的眼神带着心虚,带着憧憬。 “呵,有一会?朕看你是来了许久了吧。”白夜行嘲讽的说,语气裹不住他对爱丝的厌恶感。 他的女人,竟是在几千年里,想着别的男人…… 爱丝所在的族群也是七大家族之一,是女儿族,也就是在女儿族里生活的都是女人,并没有男人,在很久以前,这个族群并没有任何地位,因为爱丝成为白夜行妻子的缘故,一跃成为了七大家族之一,并且一直都不错。 “我该回去了。”爱丝并没有反驳白夜行的话,反而是选择了避而远之,她根本不想和白夜行有正面冲突,意义不大,得到的总是她不断被他的言语凌辱罢了。 可她想这样做,未必白夜行愿意配合。 白夜行立刻就扯住了爱丝的手腕,力气很大,很快就能看到爱丝的手腕一圈圈红印子,她却闷不吭声的,柔柔的说:“夫君,你做什么?” “哼,朕做什么你最清楚。”白夜行发狠的说,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说:“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以前几千年过去,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直想着。” “我没有。”爱丝低下头,轻声反驳,却是那样的心虚。 看到这样生气的白夜行,她终于明白了感情若是出现了记恨的一方,将永远不会和睦下去。曾经的她,看到白夜行对凌夕流露爱意的时候,她生气极了,气到甚至是想要杀了凌夕。 可现在想来,白夜行应该和她当时的感觉是一样的,那么她又还有什么资格去憎恨凌夕…… “没有?”白夜行发狠的气息并没有散去,他狠狠的甩开了爱丝的手,道:“你最好给朕安分守己,朕不想因为你名誉上受到一丁点的污点,否则……朕就把你废了。” 白夜行放下狠话后,就这样腾云离开了,一点也没有怜惜美人的意思。他不否则,他曾经确实是很喜欢爱丝,在水玲珑还未出现之前,爱丝可以说是西陵大陆最美丽的女人,他心动,想要得到她、想要占有她。 她的一切都让他神魂颠倒。 可得到她以后,他却发现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只能放在宫殿供养起来的无趣女人,她无趣到每天的一言一行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无趣也就罢了,这个女人的心里还藏着别的男人,这让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自是过不去。 但是他身为帝君,为了表率,却只能跟爱丝一生一世,而别的女人,他只能渴望,不能再渴求。 他恨当初的选择,若是当初还能再后悔,他必定会不择手段得到水玲珑……水玲珑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才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看着白夜行腾云离开,爱丝的眼眶蓄满了泪珠,她的身体在颤抖着,在害怕着,她并不想要这样,一直以来,她都以众人心目中女神形象存活在这个世界,她也活得很辛苦,她也很想放开自己,不再那样束缚。 可她是帝君的妻子,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女人,岂能放纵,这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 第两百九十五章 第两百九十五章 在很久以前,女儿族还不是七大家族之一,是一个凡人族群,可以说女儿族是西陵大陆唯一生存的凡人族群,以隐居的模式独居,而爱丝也只是一个凡人,毫无搏击之力的凡人。 当时的爱丝,因为美貌出众,所以颇有些名气,由于女儿族不太接触外界,她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她也从未去奢望要得到,一切遵循大自然定律,生老病死。 终有一天,有个男人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让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男人便是九尾狐…… 当时的九尾狐是处在强盛时期,因为长得极丑,态度嚣张,遭到众人的憎恨,可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有多孤独,多么渴望有人不将他当作异类看待。 这样的渴望,从来都是化为失望,最后化为他的愤怒,让他视人命为粪土,那也是众人自己导致的结果。若是他们从未取笑过他丑陋的容貌,并对他善意些,他便不会变得那么残忍。 一切的错,都是众人的错。 九尾狐带着孤独的心四处游荡,无意闯入女儿族这个没落的族群也算是偶然,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女儿族所在的地形很幽静,他厌倦了外界喊打喊杀的日子,只想找个幽静的地方。 爱丝就这样走进了他的世界。 那日,爱丝撇下平日一起玩闹的女伴独自一个到的花海,那里盛开着紫罗兰、格桑花……美极了,她看得痴迷,真想就这样沉醉下去。 就在她赏着美丽的花海时,不远处九条纯白色绒毛似的巨型柱子吸引了她的眼球,她来花海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如此怪异的柱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有这玩意,莫不成是突然从天而降的…… 爱丝怀揣着好奇的心,慢慢的靠近那九条巨型绒毛柱子,她的心跳得好快,好紧张……到底会是什么呢,期待又害怕,直至靠得很近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的心,似是漏跳一拍,被九尾狐丑陋的容颜给吓到漏跳一拍,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她控制不住自己吓到颤抖的脚,往后退了两步。 正想要快步跑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奇的又将脸转了回来,似乎九尾狐并没有察觉她的存在,而她亦是有些好奇,为何九尾狐会一动也不动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最重要的并非那些,而是……他是男人? 是男人! 这是她受惊过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男人,虽然这里是女儿族,生活的都是女人,但并不代表她不认识男人,看看九尾狐的喉结,还有跟族里的人天壤之别的长相……这分明就是书上记载的男人特征。 在女儿族出现了男人,这是多么稀奇的事,千百年来还是第一次。 爱丝自觉将九尾狐丑陋的样貌给过滤了,因为他是男人的事实早就占据了她整个心,并将她对他的恐惧全都抹灭了,有的只是好奇、期待…… 九尾狐本是全身心在打坐,因为将自己置身在虚幻空间里,设置了危险的讯号,如果有人想要对他不利,这样的危险讯号就会传达到虚幻空间,他就会出来。 爱丝对他并不存在伤害的意图,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爱丝在身边,还不停的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直至这样的眼神发出不一样的讯号,在虚幻空间里徘徊,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第一眼,九尾狐抵触到的便是爱丝那双魅惑的凤眼,只是一秒钟,他竟被吓得弹开好几步远,一向态度嚣张、性情残痕的他,说话居然不那么顺畅:“你,你是谁……” 他懊恼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换做是以前的他,岂会说出那样不着边际的话,直接就动手将侵犯他的人给杀了,但是对于爱丝,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爱丝太美了,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的美和他的丑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在他的心里产生极大的反差,才会让他紧张到不行。 爱丝眨巴着眼睛,打量了九尾狐很久,从上往下,从下往上,一遍又一遍的打量,最后才问出一句:“你是……男人?” 九尾狐一愣,他能说这是他有史以来听到的最有悬念的话么?怎么会是这样的回答……不该说,你这个丑八怪从那里来的,快些滚蛋。 这才是对他来说最正常的话,而他也听了无数次,每次的版本都不同,却是大同小异,至今也没有人对他友善,都是厌恶他…… 爱丝见九尾狐不回答,叹气低头道:“原来你是聋子啊,还以为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呢。”她真是显得很失落,遇到一个男人,居然还是个聋子,连她说什么都听不见,以后要交流起来可就难了。 九尾狐凉凉的白了爱丝一眼,声音都带着激动与颤抖,眼中目光妖冶的像是孩童,道:“你,你才是聋子,无知的女人。” 这一回答,让爱丝立马有了兴趣,她抬眸,一脸喜庆之意,道:“原来你不是聋子啊,那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咯?我问你啊,你是不是男人?从何而来,男人都长你这样么?” 面对爱丝一连串好奇的问题,九尾狐有些无奈的蹙着眉头,这是正常的女人?她不该被他丑陋的容貌吓到逃跑,还边跑边恶毒言语抨击? “你……不怕我?”他终于是好奇的问了出来,很想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怕?”爱丝眼珠子转了一圈,似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才问:“为什么要怕?”很自然的把问题丢回了九尾狐,而后又盯着九尾狐的九条尾巴,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呢,男人是不是都长你这样,有九条尾巴?” “呃……”自从遇到爱丝,九尾狐才发现他的思维似乎慢了好多拍,都快要赶不上爱丝说话的速度,等理解了爱丝的话,他自卑的低下头,道:“不是。” 爱丝略带失落的回答“不是啊……”她总是忍不住好奇,又问:“那男人都有很多种吗?很凶吗?很恐怖吗?据说还有些男人凶残到去杀人,这是不是真的?” 对于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她来说,她的脑海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很久前就很好奇男人,一直没机会见到男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那岂能放开这个机会。 但她的这些问题,都戳中了九尾狐的痛楚,因为众人对他的评价就是这样。 九尾狐听着很生气,脸色一下就铁青的,将脸一瞥,闭上嘴巴,拒绝回答,但虽然心中脑海,他也未想过要杀了爱丝解恨,自己生着闷气。 爱丝有些莫名奇妙,她感觉到九尾狐似乎在生气,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反而是醒悟到她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收起了自己好奇的心,仰头看着阳光普照日,无比灿烂的艳阳天,道:“虽然我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男人,对男人的定义也都是从书里面知道的,但我知道,你肯定是一个好男人,是个善良的男人,不是书里面记载的,又凶、又残痕……对吧。” 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让人期盼的眸色。 九尾狐被爱丝的一番话给深深的感动,他回头去看爱丝,一脸的真诚,牵扯着他的心,她说他是个善良的男人,是个好男人……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赞他,他有些心花怒放,有些小鹿乱撞…… “你,你……不嫌弃我长得很丑吗?”他自卑的低下头,是啊,他很丑,丑到让人无法入眼,这样也可以吗? 爱丝被这样认真的九尾狐给逗乐了,她嫣然一笑,道:“丑吗?我怎么不觉得?况且,长得好看如何,长得不好看又如何,只要心灵美的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美。” “……”九尾狐似是有些不太懂,一脸的茫然。 爱丝眺望着远方,很真诚的说了一句:“你的心底很善良,所以我不觉得你丑。” 这样的总结,对九尾狐来说极其珍贵,他听到这句话,第一次展露笑容,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知道笑是什么,那是由心而发的笑。 他希望能这样一直笑下去,幸福的笑着。 遇到爱丝,他越来越眷恋她的一切,并不再踏足外界的一切事情,沉浸在他和爱丝一起的美好生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的…… 他想过平静的日子,但外界的众人却视他的存在是一种威胁,势必要将他除去。 终于这一天到来,他对爱丝的爱慕,让他忍不住告白,告白他这么久一来的爱,“爱丝,我爱你,我想永远都跟你生活在一起,你愿意吗?” 毫无掩饰,就这样将爱表述了出来,是这个世界最淳朴的爱一个人。 爱丝听到这样的告白,久久的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她自幼就在女儿族成长,女儿族都是女人,并没有了解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 她不知道对他有没有存在爱,因为爱在她的字典里,并没有阐述。 所以,面对九尾狐的告白,爱丝逃跑了,慌乱的逃跑了,逃到了外界,逃离了整个女儿族。而九尾狐找不到她,很久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外面的世界眼花缭乱,危险重重,九尾狐很担心爱丝,拼了命去找。如果可以的话,当初他会选择不把爱说出来,永远的藏在心里,就这样无牵无挂的**丝的守护神。 只要她好,他便好。 离开女儿族到外界的爱丝,尽管曾经她的心很淳朴,但是到了外界这样的花花世界,一个淳朴的人很难再保持淳朴,她会被外界的所有事影响,变得不再从前。 爱丝的变化,是从遇到白夜行开始。 遇到白夜行,她才知道真正的男人是如何完美,才知道她对九尾狐的看法是多么的短浅,也因为遇到白夜行,她知道了九尾狐是众人追杀的魔头。 从此,她对九尾狐的态度改观了,不再是以前那种纯纯的,只觉得他一个人好。 她也有了野心,有了成为众人敬仰的野心,于是乎……九尾狐成了她跳板,她知道杀了九尾狐,她必定能成为众人敬仰的女神。 所以……九尾狐的死是必然的。 “爱丝,你一直以来对我都是真的……是吧……”这是九尾狐临终的时候问的一句话。 他从未想过,他竟会栽在最心爱女人的手里,一直以来,他都相信她对他是真的,就算她不爱他,至少她对他所有的关心都是真的。 可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逃到外界的她,他以为她不会再理他,却没想到她不计前嫌,竟说她接受他的爱……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他以为,幸福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可以天长地久,可临死他才发现,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奢望。 爱丝在白夜行的指使下刻意接近,更是可以笼络九尾狐的心,将他推向最深渊,还在他临死的时候,给了他最沉重的打击……“呵,真?当然真……” “爱丝!”九尾狐伤透了。 “别喊我的名字,你这个丑八怪不配。”爱丝犀利的怒吼,她已经厌恶九尾狐这样呼唤她,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她甚至是不屑道:“哼,若非看在杀了你能扬名,我是万万不可能对你百依百顺。” “爱丝,不,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九尾狐被彻底的伤了,而他也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失落道:“难道在我临死之前,你都不能再继续欺骗下去吗?” 他宁愿爱丝欺骗,也不愿意去面对事实。 面对这样的九尾狐,爱丝有些动容,有些心绪……她是在难过吗?为了一个丑八怪?不,她怎能对一个丑八怪产生怜悯之心,他可是众人的仇敌。 “对于你的厌恶,已经让我没办法再欺骗下去,有的只会让我心里无比恶心,无比不舒服……”爱丝说着像利刀那样的话,一刀又一刀的刺痛九尾狐的心。 最后,她更是无情的挽住了白夜行的手,道:“我爱的人是他,而你……我从未爱过。”顿了一下,对白夜行道:“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白夜行对九尾狐下了毒手,但未果,九尾狐不是很容易就能解决,之后还是联合了魔君和阎君一起,才彻底的将九尾狐给消灭的。 九尾狐最后,连恨都来不及恨,就这样死于非命…… 想到这里,爱丝难受的两脚站不稳,瘫坐在了云层上,那一滴滴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曾经的点点滴滴,她多想全部都抹去,好好的当她的爱丝女神。 可几千年了,她与九尾狐的点点滴滴都还保存着,怎么也抹不去。 如今,九尾狐已经转世,成为白狐月轩殿下,这是应该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当初对九尾狐的消灭不够彻底,还留下了一魂一魄。 一魂一魄,游离了几千年,终于是结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如今的月轩殿下。 “你不该再转世的,你不该……”爱丝哀伤的说,再转世,沦落成为白夜行的操控者,等到了毫无利用价值,白夜行必定不会再留他。 她不忍心再看他死一次,可她又该如何做? “哟,美丽的爱丝女神,你哭得如此动容,得伤了多少男人的心啊……”阴森森的声音飘来,竟是悄无声息,连爱丝都没有察觉到此人。 爱丝一惊,立马站了起来,眼角的泪珠瞬间风化,一切都恢复得很平常,这就是她做女神几千年以来,都习以为常的事,冷眼瞥像声音的来源,一道尖利的冷光,道:“无痕?” 无痕绅士的给爱丝鞠躬,道:“真难得,女神还记得我。” 爱丝和无痕只有一面之缘,因为无痕也是凡人,跟她一样,是凡人修真的,所以她特别记住了无痕,并且还调查过无痕的一切,包括无痕的企图…… 她略带忧心的看了无痕一眼,尽管他的言语是很嘲讽的,她并没有生气,女神就是如此,有气不能怒,一切都遵循着优雅,道:“无痕,你好自为之。” 只给了无痕一句忠告,他的野心或许在白夜行看来,根本不算野心,但他的野心在爱丝看来,已经大大的超过了该有的范围。 跟白夜行斗,死的只会是无痕,白夜行的残痕不是谁能揣摩的,要知道……白夜行的能力可是铲除过妖精族…… 看着爱丝离去的背影,无痕对于她的话是深深的愤恨,冲着她的背影大声道:“爱丝,你不如顾好自己,如果被他知道你对九尾狐余情未了……恐怕你得比我更加好自为之……” 话音紧紧追随着爱丝,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些事……她早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给白夜行抓到把柄,拼斗了几千年才有如此显赫的位置,在往后的几千年、几万年,这个世界的女神都只有她一个。 爱丝离开了,只剩下无痕,在爱丝离开后,伸出掌心,掌心是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那是爱丝的泪珠,是在爱丝没察觉的情况下采集到的。 “爱丝,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放心……等西陵大陆落入我手,我定是不会亏待你的……”无痕看着那几滴晶莹的泪珠眼睛发亮,终于找到了药引,他可以再突破禁术的一层,他的功力将会达到无法想象的境界…… 这个世界,他想要的东西,将指日可待…… 第两百九十六章 第两百九十六章 啪 这是在凌夕随着月轩离开后,赫连宸出掌将斗气朝着慕无心身上挥去,并没有打中,反弹到慕无心身后石柱的声音,有些刺耳的巨响。 慕无心本是拽着赫连宸,受到赫连宸这样的攻击,他自是松开手,蹙起眉头,连连跃开好几步,还没稳住脚步,赫连宸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宠儿实在看不下去,小嘴叽叽喳喳的说:“大叔,你在做什么,你做什么要伤害墨竹叔叔,你快住手,别再打了。”似乎效果不大,娇小的身体,整个挡在慕无心的面前,道:“你若是伤害墨竹叔叔,那就先杀了我。” 一副凌然的模样,很有气势。 赫连宸举起的掌心,在宠儿出面阻止的情况下,他先是一愣,而后才狠狠的甩下去,对慕无心说:“今日,我便看在宠儿的份上饶你一命,但绝不会有第二次。” 他生气慕无心阻止,阻止他想要留住凌夕。慕无心可以对凌夕如此淡漠无情,但他做不到,他见不得别的男人对凌夕意图不轨。 慕无心不知道该笑赫连宸太痴情,还是……他终究觉得,赫连宸理应看透一切,不可能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到,迟疑了好一会,他才对赫连宸道:“借一步说话。” 语毕,他自己就先到了离祭祀台有些距离的地方,远远的等着赫连宸。赫连宸亦是犹豫了一会,他似乎是早就猜到慕无心想要对他说什么,踌躇着要不要去霖听。 “大叔,快过去呀,墨竹叔叔等着你呢。”小家伙还很好心的提醒,并不知道他是在犹豫。 他过去的话,是不是代表了不管慕无心说什么,他都会忍不住跟慕无心同流合污? “去呀,快去呀。”见赫连宸还是无动于衷,宠儿小手在他的身后不停的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充满了期待。 赫连宸看着宠儿一脸的期待,不忍心打击,好不如他与他女儿的关系有些缓和,有些和睦,他得继续保持下去,让他的女儿彻底原谅他的一天。 踌躇了一会后,他才一步步朝着慕无心走去,走到慕无心的面前,扬起头,四目相接,花火乱颤,他冷哼一声先别过了眼,冷语道:“有何话要说,快些。” 他显得很不耐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促使他不动摇他的决心,无视慕无心所有的一切的决心。 慕无心抬眸看了赫连宸一会,从赫连宸不耐烦的神色中,已经察觉到什么,道:“你知道……对吧?” 他丢给了赫连宸一记反问,就是想要看赫连宸是什么反应,他不相信,赫连宸是真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懦夫,更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何要阻止他。 果真,这一记反问,赫连宸的眸色飘离,显然是知道什么的样子,一转,嘴硬道:“你说的是何事?阎君,你何时说话也如此拐弯抹角?” 狡辩,谁都会。 “若你没什么事要说,我看我们也不必再继续下去……”而后他赶紧的给自己找托词,不想要继续和慕无心对视下去,走为上策。 就在赫连宸正要走的时候,慕无心一跃就到了他前面,将他拦住,道:“我不相信,你会把九尾狐给忘了……” 当年的九尾狐,那可是他、白夜行,还有赫连宸联手消灭的,他们的友情像是基石那样坚固,像是永远都不会破碎那样。殊不知,事事总是难料的。 谁会知道,白夜行当年的野心会如此大,赫连宸会变得那么猖狂,若非这俩人的变化如此迅速,或许至今,他们三剑客的感情都会依旧。 听到九尾狐三个字,赫连宸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脸部什么表情都没有,像是被风化的雕塑,一动也不动,因为对于他来说,九尾狐就是一个可怕的回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赫连宸一口否决,快步就想走。 在他的背部,条件反射的疼痛着,在他的背部……该有一道深深的伤痕,几乎粉碎了他背脊的伤痕……他甚至快要模糊了曾经的一记,奄奄一息的记忆。 那是九尾狐对他下的毒手,一把沾染着无数鲜血的刀,在他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就那样直直的划破他的背部,深深的刺进他的皮肉里。 好疼,那不是一般利器所伤害的疼,是一种直接想要抽尽你呼吸的疼,万千蚂蚁啃食的疼…… 这就是九尾狐特有的本事,只要身上被伤了一寸,那么整个人将会生不如死,像是中了致命的毒,却又不会瞬间取了性命,只会让你渐渐消逝。 后来,好在有白夜行和慕无心疗伤,他才有所好转。 赫连宸现在想来,依旧后怕。所以,他岂会愿意相信九尾狐转世,明明在几千年前就消灭了,完全没有重生的机会……现在却有个人告诉他,九尾狐是真的重生了? 匆忙逃离…… 慕无心看着赫连宸背影,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如果九尾狐真是他,玲珑将会很危险,难道你愿意让玲珑受到伤害吗?” 他指的是月轩。 这一句话,让赫连宸顿住了脚步,他的背脊发凉,阴森森的侧目,仇视的看着慕无心,道:“既然你知道她会受到伤害,你又为何要阻止我。” 他依旧埋怨慕无心的阻止,正是因为他察觉到月轩的不妥,所以他才会想要极力的阻止,阻止月轩将凌夕带走。 如今,他倒是不担心月轩以外的人对凌夕会造成伤害,甚至是白夜行抓了凌夕,他都不会像从前那样担心,因为以凌夕现在的实力,在西陵大陆很难找到有人能凌驾在她的头上。 可九尾狐不同,九尾狐是西陵大陆最早出现的生物,更是最早修真的生物。当年若是他们三个联手,加上爱丝女神,他们也未必能伤害九尾狐一根寒毛。 “你果然是看到了。”慕无心用了激将法,对赫连宸倒是很有效果。 其他的人,当年并没有接触过九尾狐,察觉不到月轩临走时突然展露的九条尾巴是可以理解的,但赫连宸当年是全程参与了猎杀九尾狐的战斗中,岂会不知道。 赫连宸头一瞥,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伤害玲珑。”顿了一下,双眼放射出杀气,道:“还有你,当年玲珑为了你付一切,你将她当作是一枚棋子,如今,你依旧当她是一枚棋子,将她潜伏在月轩的身边,就是为了让她替你监视着月轩的一举一动……我早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岂会不知道慕无心的意图,在慕无心的眼里,除了他自己,到底还有谁是重要的。 不管慕无心对谁无情,对谁有无意,但他只知道,他对凌夕有意,他会对凌夕有情,所以……这一世,他都会对凌夕好,他都会对凌夕不离不弃。 语毕之后,赫连宸就没再逗留,回到了宠儿的面前,惹得宠儿好奇连连。 慕无心随后也回来了,但他已经是杂味索然,心情复杂……他不否认,他阻拦赫连宸的原因,就是想要让凌夕潜伏在月轩的身边,他在凌夕的身上施了追踪术,可以知道凌夕的一切,知道凌夕的一切,也就等于知道月轩的一切。 他很自私,自私的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危险的路上一直走着,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再者,他相信在短期里,凌夕还是会平安无事,他只需潜心调查兜里昏迷小唯精灵的事、月轩背后阴谋的事,还有……幻境迷城宫殿看到的那一具骸骨的事…… 这些事,都是他要解决的事。 西陵大陆存在很大的阴谋,若是任由这样的阴谋发展下去,西陵大陆必定会大乱,他并不在乎西陵大陆是不是会大乱,他在乎的是大乱后的西陵大陆会对凌夕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考虑得很长远,他需要给凌夕创造一个永世和平的大陆,而赫连宸考虑的是眼下的事,是凌夕时刻的安全。 两人的方向不同,意见自然是拉拢不到一起。 “墨竹叔叔,你和大叔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见两个人回来了,但是都绷着脸,宠儿忍不住好奇,顿了一下,又道:“墨竹叔叔,我娘亲怎么办,现在又被死人妖给带走了……” “你……不怪叔叔将你娘亲拱手让给月轩殿下吗?”慕无心有些不自信的问,他面对凌夕母女,有太多的不自信,有太多的无奈。 如今,他和凌夕之间还存在梦瑶的事,心里总是有一股愧疚之意,他有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正因为有梦瑶的这件事,他才会如此狠心的看着凌夕随着月轩离去。 这样的问题,他总找不到答案。 “不!”宠儿摇着脑袋瓜子,道:“墨竹叔叔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宠儿不怪墨竹叔叔。”她对慕无心的信任,早就坚固如基石。 那是因为,慕无心自出现到现在,从未干过一件伤害她们母女的事,她有理由一直相信下去。 这样的回答,却让慕无心满心感动,感动之余,愧疚之意更加透彻了……他的自私,换来的却是理解,让他总有些无地自容。 “宠儿乖!”他说,伸手蹭了蹭宠儿的脑袋瓜子。 赫连宸伸手就将他的手给拍掉了,怒气盛旺的说:“别用你的脏手碰宠儿。”一副嫌弃的模样,恨不得将慕无心给碎尸万段。 慕无心无奈,只好收回了手,宠儿看着气氛总是怪怪的,立马圆场道:“对了,墨竹叔叔,我想问一件事。” “嗯?你问。”慕无心差异的说。 “你知不知道炎子那个家伙跑到那里去了,好象娘亲也并没有带着他呢。”宠儿似乎是第一个发现炎子不见的人,虽然她以前总是跟炎子争执不休,可是越争执感情越好。 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炎子,来到焚香城见到凌夕也没见到炎子,那家伙会跑到那里去呢,不会是背叛了娘亲,自己逃跑了吧? 真是极大的可能性。 那胆小鬼,只会说,打起来的时候,肯定都是躲在娘亲后面,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就逃了? 宠儿自顾自的幻想着炎子那窝囊的德性,竟然还偷笑了起来…… “炎子……”经宠儿这么一提醒,慕无心也想起了炎子的事,他确实也没有在凌夕的身边见到炎子,怎么会突然消失? 这事很蹊跷。 炎子是唯一的恒古神兽,一旦认定了一个主人,不管他的主人是强是弱,他都将会死心塌地,就算至死,他也不会离弃自己的主人,不离不弃。 可如今,炎子突然不见,那么证明炎子出事了。 炎子自从进化后,他的实力不比从前,已经强了太多,而且他的能力跟他主人的能力是息息相关的,凌夕有多大本事,相对应的,炎子就有多大本事。 也就是说,能伤害炎子的人,必定是强中之手! 慕无心越想越觉得事情很不妥,西陵大陆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人物,他必须调查出这个人物到底是谁,难保这个人物日后将成为继九尾狐后可怕的人。 他俯身,扣住了宠儿的肩膀,轻柔着声音说:“宠儿,这些日子,墨竹叔叔要去办些事,你乖乖的追随你的父皇和孤影叔叔可好?” “墨竹叔叔……”宠儿不知道慕无心为何这样说,她已经追随了慕无心有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追随他的脚步。 “宠儿乖,墨竹叔叔办完事就会回来找你,好么?”慕无心很有耐心,他需要跟宠儿沟通好才会离开。 最重要的事,将宠儿托付给赫连宸,他也很放心,因为他知道赫连宸肯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宠儿,不让宠儿受一点伤害。 看着慕无心那么认真的眼神,宠儿犹豫了好一会,道:“好吧,那墨竹叔叔可要早些回来找宠儿,我们要一起去把娘亲找回来。” “嗯,墨竹叔叔答应你,一定早些来找宠儿,然后一起去将小夕找回来。”慕无心真诚的答应了宠儿。 “嗯嗯……”小家伙满心的点头。 于是乎,慕无心就这样独自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交代了一些事给孤影,而赫连宸一点也没挽留慕无心,慕无心离开了更好,他还觉得慕无心碍眼。 尽管赫连宸对慕无心敌意很浓,慕无心还是对他说:“我将宠儿托付给你,希望……再见面,小家伙还能像现在好好的。” “哼,这无需你叮嘱,宠儿是我的女儿,我自会照顾好,我劝你还是顾着自己好些……再见面,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像现在好好的。”赫连宸嘲讽的威胁道。 慕无心笑了笑,并没再说什么,又看了宠儿一眼,这才离开的。 从此,一行人就分道扬镳,朝着各自的目的进发…… 九恒森林,这里是属于狐族的领域,来到了九恒森林,也就代表离狐族已经不远了,而现在的时辰,落日早就沉下去很久,已经算是三更天。 三更天,这离白夜行给月轩说好的时间差了有大半天,回去必定又是大发雷霆。 “小夕夕,累了吧,就快到狐族了,我们到了狐族再歇息。”月轩边在前面带路,边安慰的游说着。 他们不停歇的赶了很久的路,就是为了想要赶在落日之前到达狐族,可惜,还是没赶上。 “哦!”凌夕冷冷的回答,一路不停的打量着月轩,脑海是那九条白色的尾巴,还有月轩奇怪的紧张神色,她已经答应随他回狐族,这事实不该是解决了吗? 可为何他还是神色紧张,似乎带她回去不像是因为他嫉妒楼紫臣,更像是在完成一桩任务,而且这个任务的时间很紧迫,紧迫到他不停的算计着时间。 月轩……有事隐瞒了她。 当走过九恒森林,这里的一切熟悉却又陌生,因为当初她就是被楼族大总管抬着轿子经过这里的,遇到了月轩,当时还不太知道那个小男孩就是楼紫臣。 他们一起杀了狐族长老修罗的孩儿修天,引致了后面一连串的血案。似乎一切,就是从九恒森林开始,开始了她冒险的旅程…… 楼紫臣的面容,不由得重现在她的脑海里,似乎近了一分,那样的真切,犹如昨天的事。 可惜,往事消失,已经再也无法重圆。 凌夕强迫自己再次淡忘往事,她不能让自己在沉沦在往事中,追随着月轩的脚步,隐约看到眼前有一座很大的石拱门耸立,很壮丽,很宏伟。 “小夕夕,我们到了。”月轩顿住了脚步,对凌夕说,他紧张的神色在见到石拱门的时候,稍微有些缓解。 这个石拱门是通往狐族的唯一通道,也是通往妖精界的唯一通道,想要进入这个通道其实很简单,只要站在石拱门的外围,石拱门有感应之术分散,只要它能感应到你身上的妖气,石拱门就会自动打开。 至于想要硬闯的外来人,是根本不可能打得开石拱门,这个石拱门坚硬无比,目前还没人有能力打开这样的石拱门。 进石拱门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身上有过硬的斗气,这样的斗气可以将石拱门上的感应之术给镇住,在镇住的空隙里便可以进去里面。 “走吧。”月轩身上的妖气让石拱门自动打开了,他招着手让凌夕跟上。 凌夕跟了上去,当踏入石拱门,眼前一片花白,让她睁不开眼睛,当这样的花白散开的时候,她眼前一亮…… 第两百九十七章 第两百九十七章 夜已深,凌夕踏入石拱门,沉思的双眼警觉扫视一圈,里面很安静,眼前却是一片通明,似是天上的繁星化作烛光,将眼前的一切景物都照射得一清二楚。 眼前可以说是原野森林跟巨石平山相结合的奇妙地形,一颗颗的大树都有石头相衬,环环相扣,形状各异,说是石头,不如说那些都是石头砌成的石屋,有些石屋里头还透了些许光出来。 想必那些石屋都是住着人的,哦,不对,该说是住着妖精的……这里可是妖精的世界。 凌夕开始在想,妖精会长什么样子,难道全都跟月轩一样,看起来和平常人差不多?可妖精的世界……为何让她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月轩在前面带路,回到妖精的世界,他整个人显得严峻,身上的气质也完全不同,没有在外面的时候那种潦草的态度,边走边介绍道:“这里是我们的小部落群,再往里边走,聚集更多的妖精,你得紧跟着我,不然……”顿了一下,幽幽的回头,道:“很容易出事,要记住。” 他像是在恐吓,可又想是在述说事实。 凌夕更加怀疑了,月轩不是回到自己的领域吗?为何他看起来比在外界待着的时候还要严峻,还要谨慎百倍,这样的情况看来,这里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哦!”凌夕很随意的点头,算是回应了月轩。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石屋有妖精走了出来,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所以才会出来一看究竟的。 凌夕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个石屋,直至那个身影走出来,那个妖精的身后带着狐狸的尾巴,他的脸还没有完全进化,指甲很长很锋利,还有他赤着的脚,一看就是狐狸脚。 果然是狐妖,修真还没有达到等级的最低等狐妖。 月轩看到凌夕紧紧的盯着那个狐妖看,知道她肯定是好奇,他有意的开口解释道:“在妖精界是有明显的等级之分的,而这一代所居住的都是妖精界最低等级的妖精,包括有狐妖、狼群、鸟妖……等等。” 虽然外界也有等级之分,但肯定没有妖精界那么严重。 妖精界的等级分化很严重,等级低的将受到等级高的欺压,于是乎,这里修真的积极性就很高,谁都想成为强中之手,不受到同类的欺压,也就知道为何妖精界在西陵大陆的地位会如此坚固。 除此之外,妖精界的妖精却很团结,他们只允许同类欺压,但不允许外界的其他种族欺压,比如,一个妖精欺负一个妖精,突然来了一个外界的人,两个妖精就会联手先击垮外界的人,再继续他们之间的欺压。 妖精界的妖精排斥外来人,每每见到都将红透双眼,他们都是动物修真,所以在还未修真成人形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畜生罢了,受尽外来人的凌辱。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造就几千年来,妖精无法和其他种族和睦相处的关系。 “孤影……他以前就是居住在这里。”月轩有意的提及孤影,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还是有些哀伤。 凌夕猛然朝着月轩看去,道:“孤影?” 照月轩方才的解释,这里可是妖精界最低等级妖精所住的地方,若是孤影住在这里,那不是代表他是最低等级的妖精,还受尽了同伴的欺辱。 “你该知道,他是狼人,是凡人和狼妖所生下的孩子,也就不是纯种的狼妖,对于狼族来说,他就是个异类,不配待在狼族,于是,就被丢弃到这里自生自灭……”月轩眸色一晃而过的同情。 如果孤影不是狼人的话,或许他也将是很强大的,而他的父亲也不用因为他,被他的爷爷直接……抽去身上所有筋骨,刺死。 凌夕听罢,想起了孤影那孤僻的性格,还有他眼里是不是流露的伤感,难道都是因为他在妖精界所经历过的事?她好奇问:“整件事到底是如何?” 她想知道,想知道孤影到底有什么过去,他的忠心,他对她舍命的保护,都让她有理由去询问他的过去…… 这个时候,那个狐妖已经走过来,他自是认识月轩,月轩是狐族最大的骄傲,加之狐妖是妖精界的龙头老大,他更是以自己是狐妖为荣。 “月轩殿下,您终于回来了!”那个低等级的狐妖,见到月轩,脸上一闪而过的激动神色,他的身体在隐约颤抖着,看他的眼神,更像是见到救命仙丹。 他看了凌夕一眼,鼻子很敏锐的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他诧异的抬头看凌夕,道:“月轩殿下,这是……” 他敢保证,这是个凡人,是狐族仇视的敌人,更是整个妖精界共同的敌人。 凌夕是月轩带回来的人,他自是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而且……弄不好这个就是月轩殿下带回来的救命仙丹,沉住气才是重点。 低等狐妖打断了凌夕和月轩的对话,惹得凌夕一个冷眼瞪过去,低等狐妖的脸色苍白,双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眸子更是死寂般沉静…… 凌夕忍不住在心里反问自己,这厮还活着吗?这跟焚香城的那些行尸走肉有何两样?不过是多了一条尾巴,长得难看了些……除此之外,根本就是个行尸走肉吧? “这里没你的事,快些回去。”月轩注意到凌夕在打量着低等狐妖,深怕被察觉到什么,赶紧的催促着低等狐妖回去。 低等狐妖还是想问:“月轩殿下,这个是不是……” 月轩眼睛一眯,一声爆吼道:“不想死就给本殿下回去!”这声音可真是惊天地,想是恨不得将那厮给杀了那样,又怕这样会引起凌夕更大的反应。 殊不知,他如此亢愤的举止,已经引起了凌夕注意。 那厮不敢再逗留,月轩可是说到做到的人,赶紧踉踉跄跄的掉头就回去石屋,将门关上,一点也敢再出来好奇八卦。 “小夕夕,我们走吧,你不是想知道孤影的事吗,我们一边走,我一边给你说。”为了分散凌夕的注意力,月轩本不想说孤影的事,如今也只好借用孤影的事,好分散凌夕的注意力。 凌夕还在揪着那厮的石屋看,月轩已经伸手扯着她离开,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不过既然月轩有心隐瞒,她想问什么事情都是问不到的,干脆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不问,但这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安分的人……在她的字典里,可没安分二字。 凌夕开始询问道:“孤影在以前,到底发生何事。” 狼妖和凡人相恋……这会是一段佳话,还是一段悲剧?就算月轩还没开始说,她也已经知道答案,那肯定是一段悲剧,因为在以前她还是水玲珑的时候就知道,妖精和凡人是水火不容的。 尽管一个是凡间生活,一个是西陵大陆生活,凡人的生存之道并没有不杀生这一条,凡人猎杀了他们多少的同类已是无法数清,他们也不会去理解凡人的生存之道。 这也是为何不让西陵大陆和凡间界有所来往的原因,一旦开始有来晚,必定是世界大乱,民不聊生。 “其实,孤影的父亲是狼族副族,也就将来会继承正族长的狼妖。”月轩迫于不耐,还是将孤影的身世说了出来,只希望凌夕能淡忘方才的事。 “哦?”对于月轩所说的,凌夕倒是吃了一惊。“后来呢?” 第一次见到孤影,她倒是没有察觉到,孤影有贵族的血统,他总像个仆人那样追随她左右,岂能让她联想到,他的父亲竟会是那么了不起的一个狼妖。 “后来他父亲因为无意踏空连结凡间界的通道,去了凡间,遇上了他的母亲……相恋了,也就有了他。”这是妖精界都知道的事,月轩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孤影的母亲呢?”凌夕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毕竟孤影的母亲是凡人,身体承受不住孤影所带的妖气,在诞下孤影之后就死去了,孤影的父亲只能将孤影带回狼族……”月轩也是很哀惜。 其实,他挺能理解孤影父亲当年的情不自禁,当初他遇到凌夕的时候,也是一见钟情,他以为他可以克制自己的感情,不会投下去一分情。 谁又能料到,在日后,他几乎陷进去了,完全的无法自拔。 “族长不承认孤影的存在,所以将孤影遗弃在这个地方,让他自生自灭?”凌夕顺着月轩的话推测,她的语气冷了几分…… “差不多就是这样。”月轩点头,只是一脸的同情,除了同情,他还真的做不了什么事。 凌夕突然觉得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有些愤然,似乎在楼紫臣死后,她的七情六欲就回来了那样,总是能感觉到该有的感觉,道:“孤影的父亲,他又如何?” 自己的亲生儿子,竟就这样置之不理?难道当年对孤影母亲的爱是假的吗?所以进行了各种欺骗,男人都是这样吗? 这让她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她被遗弃的事,若非后来遇到一个善意的养父母,她亦是会凄凄惨惨…… 月轩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而后暗下眸子,道:“他的父亲……早就被他的爷爷抽去筋骨,刺死……” 他向来听说,狼族是整个妖精界最团结的族群,却没想到,孤影的爷爷为保存狼族的荣誉,竟会干出如此狠心的事,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什么?”凌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脸色已经不用形容了,整个人似乎都快炸起来了,她的双拳握紧,双眼放射出怒火…… 竟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她是多么的怜惜自己在凡间的亲人,当初赫连宸那样无情的将他们杀死,让她将仇恨印记在骨子里,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她无法原谅…… “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孤影自己都没有去追究,我们又何必去多管闲事……”月轩察觉到凌夕的杀气,有意的提醒,这不是他们该去管的事。 每个种族有每个种族的规定,若是外来人去插手,那将会惹来一身的麻烦事。 凌夕察觉到自己失态,她太轻易就表露了自己的情绪,这样对她并不是有利的,便很自然的将握紧的双手松开,脸上的杀气散去,恢复了平静,凉薄的笑了几声:“呵呵!” 有机会,她必定要去会会那个所谓的狼族族长,她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狠有多狠,他的毒辣有多毒辣,跟她比起来……他胜,又或者是她更胜一筹。 凌夕这样的笑声却让月轩感到全身寒毛竖起,凌夕给他的感觉是越来越可怕,和以前在凡间遇到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更多的是冷漠孤傲,让人难以接近。 “走吧,你不是很着急带我回来?”凌夕冲着月轩有意的嘲讽了一句,字字句句都含括得很清楚,就一个意思,月轩,我对你,不信任。 月轩汗颜一把,结巴道:“不,不着急,还早……还早着呢,呵呵……”尴尬的掩埋自己的神色,背脊一片凉飕飕的,想他堂堂的月轩殿下,何曾有过担惊受怕的事。 若非那个男人……白夜行,他怎么变成如今这般落魄的模样,这笔帐,他早晚会跟白夜行要回来的,可惜现在……他还是得忍气吞声。 族人的命,掌握在他手里。 “哦?那我们便慢慢走,我想多了解这里……”看着月轩火烧燃眉的样子,凌夕故意这么说,她倒是想看看月轩的忍耐力是有多么强悍。 在她面前装,真是找错人了。 她不理会月轩,自顾的往前走,跟月轩所带的路的反方向走,走的步伐很快,故意想要撇开月轩,而月轩就紧紧追随在她的后面,距离开始慢慢的拉远了。 月轩开始变得很慌张,很焦急,好不容易将凌夕带回了妖精界,岂能在关键时候将她给弄丢了,只是……凌夕变强的速度不是他能预料的。 纯粹在速度上,他似乎已经比凌夕慢了一截,再这么下去,他必定会将凌夕弄丢。若是把凌夕弄丢,那等于将这里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她便知道他带她会妖精界的目的…… 那是不是代表……她将会恨他,厌恶他。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能,加快了速度,赶紧的追上去,可追到一片森林的时候,一条长长的白须模样的长绳,从他的身后窜了出来,攀上他的脖子,紧紧的缠绕着。 这一刻,他知道不妙,想要挣脱的时候,长绳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往后缩去…… 唰的一声,还飞行中的月轩,被长绳扯着原路返回飞去……不过是几刻钟的时间,月轩连所飞过的景物都来不及看清楚,他已经到了一个地方,是一个隐秘的地方,除了白狐王和红狐王才能进的一个隐秘山洞,其他妖精都看不到的空旷山洞。 月轩被重重的甩在地上,整个人撞在地上,疼痛的感觉传遍了他整个神经,他闭上嘴巴隐忍着,一点儿嚎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在缓和了一小会后,他才艰难的屈膝,参拜道:“帝君!” 将月轩带来这里的人是白夜行,他就坐在前面的石凳上,一副闲来无事的感觉,在无趣的瞥看月轩,而他的身后……壮观的一株株无数源泉,冒着白烟的源泉,密密麻麻的。 在众多小泉眼中,有两柱交大的泉眼,分立在小泉眼的中间,有种较为高贵鼎立的感觉。 “月轩……你回来得可真早。”白夜行语气听不出他是喜是怒,平平淡淡的:“看来……你并不在乎你同伴的性命……嗯?” 白夜行说话间,他挥起了一只手,轻轻一弹,在众多小泉眼里头,有某个小泉眼被堵塞了,再也冒不出源泉来,像是一株枯萎的泉眼。 “不要!”月轩激动的站起来,嘶吼了一声。 白夜行又是一挥手,手指轻轻一弹,一个空气泡打中了月轩的膝盖,他狠狠的又跪了下去,直撞地面,膝盖传来疼痛的感觉……他收回方才的激吼,道:“我已经将她带来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帝君你……” 在白夜行的身后,那些密密麻麻的泉眼,那是狐族所有人的生命之源,等同楼紫臣的生命灵珠,只要生命之源不再涌出源泉,那代表这个族里会有个同伴死去。 而这些生命之源,在很久以前,是会源源不断的涌出,那表达着族人的生命都很旺盛,而现在……这些生命之源已经像要枯萎那样,缓慢流动。 这也就为何,在凌夕进入石拱门见到的那厮脸色是如此难看,像是奄奄一息的人那样,正是因为这里的生命之源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流动。 这都是白夜行在操控的原因。 狐族全族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拿这个来要挟月轩,让月轩像是一条狗那样,对他言听计从。 曾经气势威撼的九尾狐落魄成这样,爱丝曾经想好过的男人变得如此卑微,他总觉得心里一阵大快,那可要比凌辱魔君和阎君要来得有趣多了。 当初,若非月轩从凡间回来,死了还能再生的消息传到他的耳边,他还想不到,月轩就是九尾狐的转世,接住月轩,他将能得到很多…… 第两百九十八章 第两百九十八章 在生命源泉的洞窟里,白夜行只是随手轻轻一弹,一株生命源泉就干枯了,这代表了一条狐妖的性命终结,只是一瞬间的事,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妖精界,最常见的就是团结。 见到自己的同伴突然消逝,月轩自是感觉到愤怒,心里涌出的就是源源不断的愤怒,他恨不得杀了白夜行,这个披着善良外衣的虚伪男人。 月轩的愤怒反倒刺激到白夜行,他扬起了一只手,又是轻轻一弹,又一株生命源泉干枯,一条狐妖的性命又消逝了……接着是一条又一条。 这样的举止,机会要让月轩抓狂,他不敢吼出来,不停的在地面上磕头:“帝君,我求你饶了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不敢再惹怒白夜行,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随时都能要了他全族人性命的男人。 白夜行要让月轩记住,对于他的命令,只能执行,并且全部完成,绝对没有第二条选择,发狠道:“记住自己的身份……朕做的事,无需你来插手。”冷眼扫视了所有的泉眼,他嘲讽道:“怎么,这里没有你的生命泉眼?” 这里有数不尽的泉眼,就是找不到月轩的。 这也代表了月轩的特别,他比别的狐妖都要特别,因为是九尾狐的转世,身份上已经和其他的狐妖有悬殊,并不是单单只要一株生命源泉就能操控他的性命。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特别的存在,他的性命并非任何人都可以操控的。 月轩正要回答的时候,白夜行将视线落在了最大的两株生命泉眼,轻佻道:“也罢,没有你的,至少还有你父皇的不是……可这两株,到底那个才是你的父皇呢?” 两株大泉眼,一个是白狐王的,另外一个则是红狐王,形状几乎是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这也是为了防止任何一方的王,为了一己之私,潜入这个山洞,将另外的王给杀害。 因为泉眼长的一样,谁都分不清楚,随时都能是毁灭自身的生命泉眼,这也是为何几千年来,白狐和红狐还能和平相处的原因之一。 白夜行的警示,月轩惊的瞪大眼睛,看到白夜行正盯着两株最大的泉眼,像是有了毁灭之心,他的心扑通的跳的很快,白夜行他想做什么…… 这已经是很明显,想要毁灭他父皇的性命! 白夜行已经挥起了手,掌心凝气,唇角微微上扬,事态发展得越来越好玩了,他是越来越喜欢操控妖精界的一切,看着月轩难受,那是他最大的快乐。 一挥手,掌心的斗气朝着其中一株源泉飞去,那是冰冻之术,只要碰到生命源泉,必定瞬间停止源泉的流动,从此干枯,那也代表……白狐王和红狐王,其中一王将死去。 这倒是要看看,谁的运气差些。 斗气即将抵达其中一株源泉的时候,月轩不顾一切,飞奔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白夜行挥出的斗气,斗气将他的身体震开了,直直的撞在洞壁上。 呼 月轩隐忍着闷哼,这样的撞击并不痛,痛就痛在白夜行的冰冻之术打在他的身上,身体的温度直降冰点,整个身体瞬间就僵硬了,带着这样僵硬的身体,再狠狠的撞在洞壁上,那种痛像是身上的所有神经都被抽掉了那样,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怎么……疼?”白夜行一跃,已经到了月轩的面前,他非但不同情这样的月轩,还一脚踩在了月轩修长的手上,不停的用脚使劲的揉着,踩着。 似月轩的那只手,根本就是废弃的手,他只管踩着舒坦便好。 月轩的额头溢出了冷汗,脸色惨白,双唇都发青了,若非身上当下了冰冻之术,现在的身体僵硬难耐,白夜行这样的凌辱对他根本不算什么,顶多算是小儿科的。 可如今,这样小儿科的欺凌,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咬咬牙龈,艰难的咽了一口水,缓缓的撑开自己的眼皮,道:“帝……帝君,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求……求你了……” 月轩堂堂白狐殿下,自幼就过着尊贵的生活,从不曾像任何人低头,即使是等级比他高太多的,他依旧是仰着头,高傲的藐视,从不低下自己的头。 他有自己的骄傲,可如今,这份骄傲早就荡然无存,有的不过是卑微,怎么也无法再骄傲的卑微。 “哦?”白夜行轻佻的笑,挑高眉毛,那嘴角翘起,眼睛弯着,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暖意,他是一个深沉的男人,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朕不给你这个机会……”大快人心,真的大快人心,当年九尾狐藐视他的点点滴滴,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今日,他就给九尾狐也尝试一下,被人欺凌的感觉是如何,肯定是……极其享受的…… 白夜行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在月轩的耳边响起,似乎带了一丝兴奋的却又冷魅的笑意。 月轩对危险的感知力很强,早在白夜行想要操控他的一举一动的时候,已经将白夜行划入了危险的范围之内,心中也暗骂白夜行的虚伪,比自己还虚伪百倍。 如此男人,竟然能驰骋西陵大陆统治权几千年,西陵大陆的那些人都是瞎了狗眼,还当这个男人是大英雄,是崇拜的对象……这个男人根本不配。 白夜行已经挥起手,月轩心中紧绷了起来,还来不及考虑好,白夜行的动作真的是快极了,就那么一闪身,白夜行已经朝着月轩的肚子踹出一只脚,正中月轩的肚子。 月轩被踹得飞了起来,撞上了上面的洞壁,由于冲击很大,月轩整个人又往下坠,白夜行把握得刚刚好,又给他踹了一脚,他往右边飞去…… 就这样,月轩被白夜行想做是球那样,来回踹来踹去,兴趣正浓,丝毫没有想要停止下来的意思,直至月轩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不想就这么死去,道:“帝君!” 白夜行伸出的脚,在半空中停止了下来,他眯了眯眼,有兴味一闪而过,道:“怎么,求饶了?” 九尾狐可是到临死都不曾求饶,转世的九尾狐怎会变得如此落魄,他的兴致有些减弱了,九尾狐变得那么懦弱,他还真是不习惯。 “凌夕,我怕凌夕乱闯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月轩找凌夕做挡箭牌,他并不否认,他确实是在求饶,并非为了保全他自己,而是他现在不能死,全族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死了,整个狐族也算是完蛋了。 几千年下来,他们狐族的声誉只强不弱,岂能断送在他的手里。 白夜行的眸色一闪而过的思虑,月轩说的倒是在理,他让月轩将凌夕带来,那可是要用凌夕来换取阎君身上的那颗玲珑心的…… 他想了想,收住的脚,又狠狠的踹在月轩的身上,这才停止下来,将脚放了下来,一切照直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道:“可别再叫朕失望了,你要知道,朕可并没有耐心……” “是……是!”月轩平抚着他的胸口,气息有些混乱,他想要好好的休养一番,整个人躺在地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可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 白夜行眼神一闪,冷眼又瞥了月轩一眼,这才离开,没有再为难月轩,现在并非为难月轩的时候,他的重点在凌夕的身上,凌夕还真是个宝贝。 他以前就迷恋过她,而她的身上还有尤为珍贵的玲珑心……能得到玲珑心,能得到她,将会是很完美的事。 带着这样的憧憬,白夜行离开了,他的背影在月轩看来,如同地狱里的恶魔,总让他徘徊在仇恨中,让他平稳的生活变得动荡不安…… 月轩艰难的爬起来,他的全身都是伤,嘴角还能看到血迹,他艰难的伸出手,狠狠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看这嫣红的血迹,他的眸光一沉,散发出很浓的杀气。 他的眸色,微微有些变了颜色,有些通红,一闪一闪的,而这样的通红很快就散了去。 差那么一点,他又失控了,好在他将怒气给压制住了,并没有让这样的怒气继续延伸下去,否则……他是不是失控的杀了所有人? 月轩握紧的拳头,松开,噙着怒气的眸子,也消散了,他恢复平静,朝着那两株生命源泉看去,尽管没有人能分得出,那个是白狐王,那个是红狐王,可他却一眼就能分得出来。 他的眼睛似跟别人不太一样,在两株泉眼里头,隐约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红色,白色,左边是白色,右边是红色,这代表了左边是他的父皇,而右边则是红狐王。 方才白夜行挥出的冰冻之术,正是朝着他父皇的泉眼飞去的,他除了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月轩抬眸看了看白色泉眼,带着丝丝哀伤,他不会让他的父皇有事的,绝对不会……离开,他是带着这样的信念离开的,他得赶紧找到凌夕。 凌夕是他唯一能拯救全族人性命的人,他只能自私的将她交给白夜行,只要能先救得全族人的性命,他一定会揭穿白夜行虚伪的面具,让世人都看看,看看这虚伪的帝君。 若大的妖精界……该从何找起? 新月之下,一女子身穿红色新娘服,站在月光之下,一身灵气,双目灼灼的盯着眼前杂草丛生,看似很幽深僻静的森林…… 她容貌俏丽,倾国倾城,目光如炬,眼中是聪慧机智的光芒,眉宇大气,一身干练,身上透出江湖侠女的爽利之气,还有战场女英雄的豪迈英气…… 只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眼,她实在是太出色了,月色都掩藏不了她的出色。 这个女人正是凌夕,她避开了月轩,随意躲避至此,更像是迷路了。 凌夕看着眼前的一片幽静,她在考虑是否要往回走,若是往回走,或许还能找到出口,可若继续走,或许眼前的是一条绝路,而她将被困乃至有生命威胁。 在犹豫之余,她看到一身灵光白的身影从眼前飘过,朝着里面的幽深飘进去,那个身影尽管看不清楚,但那样的形态却是很完美的形态,淡淡的清香味儿扑鼻而来。 这名身影绝对是女子,她是这样对自己下定论的, 凌夕的脑中翻涌,思路涌进,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脚下还在犹豫的步伐,已经快步追随那个影子走进了幽深的森林,她有预感,将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走进幽深森林,里面的雾气很浓,几乎要蒙蔽她的双眼,一点儿也看不清楚身边的幻境到底是怎样的,只知道脚下走的是咯吱咯吱响的东西。 是杂草吗? 森林里的杂草一向很多,灌木丛生,这应该是很正常的问题,可她总觉得这样的声音很奇怪,根本不像是踩到杂草的声音,更像是…… 凌夕有这样的怀疑,便有意的顿住脚步,摸索的俯身,伸手在地面上摸索,捡起了脚下踩着的东西,凑近她的双眼,仔仔细细的看着。 她的身体薄凉,身体寒毛竖起,却并没有即刻扔掉手里的……骸骨。 是,那是骸骨,是一只手臂的骸骨。 她果然没猜错,真的是踩到骸骨的声音,本以为是一路走来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再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骸骨,等到她拿在手里的时候,她确信了。 一路走过,那将是死了多少的人,才会有那么多的骸骨。 凌夕的背脊一片薄凉,这里果然是一条不归路,想必脚下的那些骸骨,都是因为一些无知的妖精闯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到底在这里面藏了什么,才会有那么森严的防备。 她该害怕的,害怕的赶紧掉头走,照着原路出去。 可她却反而是来了兴趣,将手中的骸骨轻轻一抛,丢到很远,正视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一阵澎湃闪过,既然那么神秘,必定是有什么秘密存在。 她开始抬脚,继续往前走,她对于未知的事都是极其感兴趣的。越是艰难,她越有兴趣挑战,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些所谓的陷阱是不是也能要了她的命。 凌夕一点也不惧怕,一步步的朝前走,这一次她是闭着眼睛的,反正眼前已经是一片白,什么也看不到,干脆闭着眼睛,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听觉上。 或许……她还能侥幸闯过。 当她走了一段路的时候,一路都是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除了这些声音意外,似乎还多了一种身影,嗖嗖嗖的朝着她这边窜来,即将缠绕上她的脚的时候,她立马跃起。 她敢保证,想要缠绕她的是树藤。 在她跃起的时候,那树藤像是追踪器那样,紧追不舍,势必要将她变为囊中之物,而在这时,周边散发着低沉哀嚎的声音:“吼吼吼……” 顺着这个声音,凌夕一跃朝着声音的来源窜去,树藤也随着追上去,凌夕就在这一片白中胡乱的跳跃,手中早就凝气,嘴里喃念着:“风之术!” 她的掌心就像是掌控了风,一阵阵的风吹散了周围的浓雾,渐渐的,眼前不再是一片白,可以看到眼前的幻境…… 眼前灌木丛生,低头看下面,白色的骸骨布满了一地,非常的惊悚,除去这些,最让她惊悚的还是她此刻站着的苍天大树,一直延伸到空中,看不到尽头。 这颗大树,如此巨大,至少有一千年的年轮,那些数不尽的枝丫,在挥舞着,方才追着她的树藤,也是从这颗大树延伸出去的。 “谁,是谁站在我的身上。”大树居然说话了,不知道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凌夕一惊,这并不是普通的大树,必定是千年树妖,她从树身一跃下来,终于是看到类似五官的一张树脸,蹙起眉,只想说……真丑。 “原来,在森林作怪的就是你。”凌夕冷眼瞥了树妖一眼,看来那些死去的妖精都是因为这树妖,虽然树妖扎根着,无法自由动弹,但那些延伸的树丫、树藤,都是它杀人的极好帮手。 “哼,臭丫头,你没资格跟本大爷说话。”树妖看不起凌夕,不过是一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 “哦?”凌夕只笑树妖无知,嚣张。“看来……你至今还没遇到对手。”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树妖才会有嚣张的资本。 树妖才懒得理会凌夕,嗤之以鼻道:“去死吧,臭丫头,好好给本大爷当养料,哈哈哈……” 满天的树藤,朝着凌夕飞窜,树藤变得很尖锐,势必想要将尖利的树藤刺进她的身体,让她变成肉酱。 凌夕一跃再越,只可惜树藤多得数不胜数,这样躲避也不是办法,早晚会将自己的体力消耗殆尽,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一闪而过,想到了书魂紫嫣。 在躲避之余,她召唤了紫嫣。 “紫嫣,可认识这个是树妖?”她开口直接问。 紫嫣答道:“认识,是柏树妖,有着千年的修为,虽然扎根地面,无法动弹,由于有无数的横生树枝树藤,如同它无数的手,实力憨厚,喜欢用树藤缠绕人当它的养料,以曾加它的能力,一般人并不是它的对手。” 凌夕蹙起眉头,照着紫嫣所说的,树妖岂不是毫无破绽而言?难道她会死在这里……这个时候,一根尖锐的树藤朝着她的脑门直窜过来…… 第两百九十九章 第两百九十九章 凌夕没有将任何情绪外露,冰冷的抬头,正视那突然朝着她的额头直窜过来的树藤,双眼沉而凌厉,就在尖锐的树藤快要刺进她的额头时,她一个偏头,闪电的躲开,即刻伸出手,紧紧的拽住了树藤。 “这可是你逼我的。”她的眼中嗜血,语气沉冷,大有大开杀戒之意……一向是别人欺她一分,她定是会返还十分,这就是她的生存定律。 她的手似是有魔力那样,拽着的树藤瞬间就化成灰烬,一点也没有残留。 “吼吼吼”树藤是树妖的一部分,等于无数的手被砍掉了一只,它自是有感觉的嚎叫了出来,可是很快,又长出了无数的手,砍掉一只,它还有千千万万。 然而,凌夕的这一举止惹怒了树妖,它挥动着无数的树藤在空中飞舞,证明了它此刻是多么的生气,怒斥道:“臭丫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它不喜凌夕目中无人的态度,这里只有它最大,只有它才能肆意的嚣张,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它。 凌夕见树妖抓狂起来,眉宇间一片沉冷,问紫嫣道:“可有消灭它的办法?”找不到树妖的破绽,一直这样跟它纠缠也是颓然无功,只会让她自己深陷困境中。 紫嫣说:“有。”顿了一下,道:“主人可是能看见树妖的心脏?心脏是树妖吸收所有养料变强大的关键,只要能找到树妖的心脏,将它的心脏给粉碎,树妖也会随之消失。” “哦?”凌夕的眉颜有些舒展,果然还是有破绽,又道:“如何找到它的心脏?” 紫嫣回答说:“主人只需集中精力自然能看见……” 这样的回答,对于凌夕来说似有似无,集中精力自然能看见?她开始在树妖的树身寻找,寻找那颗所谓的心脏,始终是黑乎乎的一片,并没有找到。 这可如何是好? “受死吧。”树妖嘶吼,无数的树藤朝着凌夕攻击,只想夺去她的性命。 凌夕并没有躲,还是原地站着,闭上眼睛,她的身体冒出刺眼的光,周边像是竖起了防护的障碍,树藤朝着她飞去的时候,直接就被弹开了。 这是她用身体竖起的防护墙,至少还能维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她的精力会随之减弱,到时防护墙也将会随之减弱,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时辰里,她必须找到树妖的心脏。 树妖不停的攻击,可是树藤都被弹开了,他气急了,不断的咒骂着:“臭丫头,你给我出来,胆小鬼,你快些给我滚出来受死……” 凌夕可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她细细的找寻着树妖的心脏所在地,始终是找不到,时间是一点一滴的游走着,离一个时辰很近很近,她若是再找不到,那一切就白费了。 这时,她记起紫嫣说过,只要集中精力自是能找到。集中精力?该如何集中精力……不管如何,她该尝试一下。 于是,她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气息,尽量的让自己整个身体都放松,将自己置身在一个世外桃源的意境,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没有树妖的树藤在敲击的声音,也没有树妖嘶吼的声音。 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能听到有鸟儿鸣叫的声音,还能听见……有心脏律动的声音……心脏律动的声音?是树妖的心脏? 这颗心脏在那里,她努力的寻找,寻找心脏律动的声音是来自那里的……快了,就快找到了…… 啪,一声响后,凌夕所束起的防护墙给震破了,她已经没有了防护墙,树妖得意的叫喊出来:“哈哈哈,臭丫头,你的死期到了,乖乖的来成为本大爷的养料吧……” 在防护墙被震破后,树妖笑得很猖狂,挥舞着它无数的树藤,一刻也没有逗留,朝着凌夕飞舞过去。 凌夕猛然睁开眼睛,找到了……唇角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暗黑的杀意,心脏就是树妖那丑陋五官的其中一只眼睛,现在用肉眼巡视,已经可以找到。 “狡猾的家伙,原来你的眼睛就是你的心脏,可叫我好找。”谁能想到,它竟然会狡猾到将心脏当作是眼睛,以此来蒙蔽所有人的眼睛。 树妖一惊,结巴道:“臭……臭丫头,你……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它的树藤开始一点秩序都没有的胡乱挥去,一看它就是在心虚。 千万年来,只有白狐王父子才知道它的弱点在哪里,别人都不知道,所以除了白狐王父子外,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它,它才可以驰骋这个森林几千年。 这也是得到白狐王父子的同意,不然它怎能如此嚣张。 “哦?不知道我是说什么?”凌夕眉头一挑,态度平静冷淡至极,嘴角勾了勾,道:“那你便要看仔细了,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一跃跳起,掌心凝气,很快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把气剑,是透明的,但这样的气剑杀伤力却是极强,只要一个刺过去,保证能让树妖的心脏粉碎。 树妖慌了,它胡乱挥动树藤,想要阻止凌夕的进攻,无奈根本就阻拦不了凌夕,她躲避的速度很快,该说她朝着它进攻的速度很快,完全不是它能扑捉得到的。 完蛋了,这下可是完蛋了。 树妖闭上它的眼睛,嘶吼了出来:“女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提升技能的宝物,我保证以后都不再胡作非为,我保证只听从你的命令,不再听从白狐王的命令……” 只差一毫米的距离,凌夕手中的气剑将刺进树妖的眼睛,树妖也将永远的消失。可就是在这样一毫米的距离,凌夕却突然收住了手中的气剑,只因树妖口中的……白狐王。 她从半空中回到地面,仰着头,看着树妖紧闭着眼睛胆怯的模样,蹙起眉头,很难想象,这样的千年老妖,白狐王居然也愿意同流合污? 等了许久,树妖也不觉得有消失的感觉,惊怕的睁开眼睛,只见凌夕诧异的盯着它看许久,下一瞬,它感激道:“谢女侠饶命,谢女侠饶命……” 凌夕看了一眼树妖,兴趣怏怏的说道:“饶了你可以,但是你得一五一十给把你和白狐王的秘密道给我听,否则……你一样得死。” “是是是,女侠想要知道什么,我必定一字不漏的说给你听,绝对不敢有一丝的隐瞒。”树妖已经完全被凌夕给驯服了,几千年的道行,可不想一下子就全没了。 凌夕的手垂在身侧,眼中的幽深一层一层加重,冷冷的说道,声音是说不出的冰凉,“你和白狐王之间有何协议?是从何开始,又是因为何事?” 简单明了的几个问题,直击树妖和白狐王之间存在的关系,必定不是那么简单。 树妖想了想,说:“女侠,此事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人,否则,我也是难逃一死。” “少说废话。”凌夕显得不耐烦,催促着树妖,她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树妖不敢再说废话,赶忙的说:“是是是,其实在几千年前,我不过是这个森林的一棵小树,本想靠自己努力能修道成仙,可是有一天,白狐王站在我面前,说有个办法可以让我迅速提升等级,成为强者,但却不能成仙,我也是犹豫了一下,成仙的机率也是很渺茫,但能成为强者,这是白狐王保证的,我便答应了。” “迅速成为强者?”凌夕插了一句话,脑袋一闪而过,道:“莫不成就是吸取别人的精华占为己有,从而提升自己的能力?” 树妖一脸的惊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它开始坚信,眼前的女子果然是不简单的,并不是很多人能知道这件事,接着又说:“白狐王就是这样说的,说是只要吸取别人的精华,便能短期内提升自己的等级,他给我说这个办法只有一个要求,阻止所有外来人的闯入,不管用什么办法。” “哦?所以那无数的骸骨都是你的杰作?”凌夕对那些骸骨倒是有深一层的定义,只是……这些骸骨有不少是狐妖吧,白狐王岂会对自己同族人如此狠心? 树妖不要意思的垂眸,给自己辩解道:“这……这都是白狐王允许的,不……不管我事,我……我也只是执行白狐王的命令罢了。” 凌夕对树妖的苦衷没兴趣,直截了当道:“白狐王为何如此做?竟是如此狠心对自己的同类也下毒手?” 在她还是水玲珑的时候,白狐王已经是存在的了,那个时候的白狐王还未有子,也就是还没有月轩的存在,实力超群,名声也算过得去。 听闻,白狐王是个温文儒雅的王,虽然对待外来人很不友善,但对待他自己的族人却是异常的关爱,在妖精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现在看来……传闻不过是传闻罢了。 “关于这一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白狐王对森林深处很在意,不让任何人靠近……”树妖只是守护在森林的外围,至于森林里面,它也没进去过,所以也不太清楚。 况且,白狐王也不让它知道这些,只让它安分守己的阻止所有外来人进入,否则……白狐王就会毁了它。 凌夕的眼珠子一转,果然里面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白狐王会如此的紧张,她就越感到有兴趣,既然在树妖身上找不到答案,那她便自己进到里面去找。 转身,正要走,树妖赶紧的阻拦道:“女侠,你……你要去做什么。”它惊恐凌夕进去里面,白狐王可是叮嘱过的。 凌夕侧目,冷语道:“你以为,你如今还有何资格阻拦我?”字字句句都带着威胁,也已经说得很清楚,树妖,你若是不想死的话,最好闭上你的嘴巴。 树妖困窘的闭上嘴巴,它可不想再受怕一次,不管了,等白狐王追究起来再说,比起白狐王,它倒觉得眼前的女子要可怕几分,少惹怒她为秒。 凌夕转身又想走,似是想到什么,又回旋道:“等等,你方才可是说要给我一些提升等级的宝贝?宝贝在哪?” 树妖唇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显然是**了一下,果然是一个腹黑的女人,要挟完,现在还想要剥削它身上的宝物,可恶的女人…… “怎么,不愿意给?嗯?”凌夕威胁的语气一波接一波,她的拳头可是慢慢的握紧,掌心有丝丝的斗气透了出来,这代表她又要大开杀戒了。 树妖一惊,赶紧的说:“不是不是,我是在想要给什么宝物给女侠好。” 凌夕眉头一挑,道:“把你的宝物全都拿出来,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便会拿。” 果然是狡猾的树妖,有着几千年的道行,可如此还被沦落到这个地步,看来也只是对比它弱的人狡猾罢了。 凌夕这话,倒是让树妖心生一计,连连回答道:“好好好。”随即将藏在身体里的宝物全都拿了出来,地面都占满了,这可是它几千年来,从那些死去的妖精身上搜刮的宝物。 那么多宝物,多到让人眼花缭乱,树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它是乐得不行,腹黑的女人肯定是找不到好的,只会随便的挑一挑,然后就走了。 笨蛋女人,果然是好笨。 凌夕朝着树妖拿出来的宝物扫视一圈,余光打量了下树妖得意的偷笑的嘴脸,她怎会不知道树妖在打的什么注意,只可惜了……树妖是不知道她有书魂紫嫣。 只要将紫嫣召唤出来,不管是什么极好的宝物,都能在众多宝物中一下就寻找出来。 “紫嫣。”凌夕用腹语将紫嫣召唤了出来,道:“把好的挑出来。” “是,主人。”紫嫣回答到,然后她在众多宝物的上空飞绕了一圈,最后又飞了回来,凑近凌夕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惹来凌夕诧异的眼神,问道:“你确定?” 紫嫣点点:“是!” 凌夕想了好一会,才说:“你可以回去了。” 紫嫣并没逗留,回到了万通册里头去,而凌夕扫视了那些宝物一眼,突然唇角微微上扬,一跃到众多宝物的上面,她伸出手,朝着一件最不起眼的手镯去…… 树妖很紧张,它惊怕的看着凌夕,直至她将破旧不起眼的手镯拿在手里,转之又拿了一粒黑色的珠子,对它说:“这两样归我,其他的……你收回去。” “这这这……”树妖结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如果它也能冒冷汗的,它肯定是大汗淋漓的,顿了一下,赶紧说:“女侠,这……这么破烂的东西,岂符合你尊贵的身份,不如……不如我替你挑一个吧,保证是独一无二的。” “不用!”凌夕冷语的拒绝,拿上破烂的手镯和珠子,往后跃了几步,冲着树妖说:“看样子,你可是还没学乖?竟敢指挥我?嗯?” 树妖挣扎着解释道:“不不不,女侠你误会了,我岂敢,我岂敢啊,您看中那个就拿去,我……我也只是好意提醒……” “收起你的好意,这样的好意在我看来可没你的心脏来得吸引我。”凌夕眼中的杀意又开始越来越明显,身上的气质明显的在发生改变,那种压抑的黑暗似乎就要倾斜而出…… 树妖当然是感觉到,它真是多嘴,拿走就拿走吧,难道一个宝物还要比它的性命重要么,“女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没下次,我保证!” 凌夕唇角微微上扬,那眼神没有经过血杀的洗礼孕育不出这样没有温度的眼神,那么森冷,又冷魅到极致……她手中暗自挥出一根银针,在树妖还反应过来的时候,直直的刺向树妖的其中一只眼睛。 她并没有刺向那只心脏的眼睛,而是刺向另外一个,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树妖,绝对不要在她的面前有苟且之事,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树妖哀嚎的挥舞着树藤,一只眼睛被刺瞎了,可它庆幸心脏没有被毁掉,不然……“谢女侠不杀之恩,谢女侠……” 它连连答谢着,而凌夕早就消失了,已经再也嗅不到凌夕的味道,它才敢缓缓的抬起头,看不到凌夕的声音,深深的松口气,还有后怕之感。 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竟然能在众多宝物中找到最独一无二的生死手镯,还有二十四颗宝石的黑宝石…… 凌夕拿着手镯和看似平淡的珠子,一边走一边细细的看着,想到紫嫣对她说的话:“主人,里头有一个破旧的手镯和不起眼的黑珠子是众宝物最贵重的。” “你确定?” “是!” 因为紫嫣的提示,凌夕才会决定拿这两样,紫嫣只解说了黑珠子的本质就是二十四宝石中的黑宝石,她现在手中有一颗在火焰山得到的红宝石,是能瞬间增强能量的宝石。 至于黑宝石,威力是众宝石中最强的,但仅仅只知道黑宝石是众宝石威力最强的,迄今也没人知道怎么开启它的潜能,传闻,似乎黑宝石是有灵性的,只有它任何的人才能驾驭它。 紫嫣说,往后也只能看看主人和黑宝石有无缘分。还有手镯,全名叫生死手镯,顾名思义,有操控生死的技能,至于要如何操控,又是操控谁的生死,这也得在日后才能得以解释。 凌夕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两样宝贝,又将怀揣的红宝石拿出来放在掌心,掌心一股透心滚烫的气息流窜而过,她总觉得…… 第三百章 第三百章 凌夕将三样宝物捧在掌心,一股透心滚烫的气息流窜而过,她总觉得……身体传来源源不断的能量,还有她手中戴着的破烂手镯,似在发出微弱的光。 本是有源源不断的能量窜进她的身体,可在下一瞬,她又感觉身体的能量被生死手镯吸去了那样,身体的能量被渐渐的抽离,有种被反操控的感觉。 到底为何会这样?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生死手镯上,出神的盯着生死手镯看,她仔细的看……火凤凰?手镯里头有一只火凤凰在飞舞着?是否眼花…… 凌夕有些不可置信,就在她正想再细细的扑捉是否真的在里面锁着火凤凰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地方,而她竖起的耳朵听到一些动静,惊醒了她对生死手镯的所有注意力,也因为分散了注意力,她身上的能量又回来了,生死手镯便再也吸不了她身上的能量。 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立马惊的收起了宝物,警惕的抬头,扫视眼前的一切,她对眼前突然开阔的视野感到好奇,更是感到一阵差异……这里是哪里? 很陌生的一个地方,一望无际的草地,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到尽头,并没有特别之处。 凌夕只看了一眼,因为没有特别吸引她的地方,她便没有多大兴趣逗留下去,转身正想要走的时候,她的余光一扫,一个声音被她扑捉到了。 她抬出去的脚,里面又收了回来,脑海一晃而过余光瞥见的影子,那身影不正是她在森林外被吸引进来的影子,影子显得极其优雅高贵,飘逸的长发可以断定,是一名女子。 到底会是谁? 凌夕转了身子,影子就在她的不远处正前方,正仰着头在看什么,背影流露着悲凄的感觉,有几分感染了她,她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 那身影对她并未做出警惕的任何举动,静静的仰头在看什么,可到底在看什么?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地,就再无任何东西而言。 凌夕作势也随那身影仰头看,眼神危险的眯起,言语淡薄的说:“是你引诱我到这里?”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才发现她竟是如此大意,不过她并不后悔进入森林深处,既然这名女子想要她进来,必定是会想方设法,她也不防想看情况再做打算。 “你比想象中要厉害,树妖竟也伤不到你……”靠近一看,才注意到女子的身形有些消瘦,她的整个脸都用白纱给蒙了起来,只露出那一双抚媚的眼睛,却是暗淡无光,让人联想到她会是一副悲凄怨妇的模样。 “哦?看来……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听女子的语气,凌夕显得不是那么惊讶,反倒是有种跟聪明人交谈不费劲的意思。 她收回了扬起头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用白纱蒙着她的脸,看不到女子长的是什么样子,但女主给她的感觉很高贵,很优雅,有种天然出落的感觉。 这女子不简单,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凌夕和女子之间,气氛一度陷入冷却地步,她思着了一会,嘴角一勾,眉眼似是在笑,略带嘲讽道:“想必你将我引诱至此,并非简单的要我陪你闲聊几句,嗯?”顿了一下,她的脸色一冷,笑容瞬间没了,质疑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千方百计将我引至此,目的又为何。” 她身上颓然冷降如地狱修罗的气质,很嚣张,很狂妄,仿佛只要眼前女子说一句谎话,她必定不让眼前女子有机会再活下去,必定会一掌取了女子的性命。 女子虽然和凌夕只有一尺之隔,依旧能感觉到凌夕浓烈的杀气,她收回了视线,将视线落在了凌夕的身上,与之对视,却并没有惧怕凌夕仇视的延伸。 她蹙起的眉目轻轻一弯,眼珠子流露笑意,清朗的嗓子传来好听的声音:“凌夕姑娘莫要动气,我……不会伤害你。”她认识凌夕,在千年前就认识,还曾有过几面之缘,但从未有过深入的交往。 在她的眼里,凌夕是会抢走她夫君的女人,是她永远都会防备的女人。 是!女子正是爱丝,白夜行的皇后,众人心目中的女神……她从焚香城离开后,正在漫无目的的游离在半空,不知道该回宫殿,还是…… 只知道,她的心随着月轩的身影,早就失魂落魄,她再也拾不回以前想要白夜行一世忠贞的心,罪孽之感深深的缠绕着她,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妖精界,化身平凡女子,只会能再见月轩一面,但看到的竟是如此狼狈的月轩……白夜行欺凌着月轩,月轩毫无反驳的能力。 她带着惶然的心逃离的,实在是看不下去,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现身,那样……她经营了几千年的荣誉,将会荡然无存。也是在那一刻,她才觉悟了封存了几千年的心,原来是有九尾狐的影子,一直都没有忘记。 往事在她的脑海里拂过,一遍又一遍,从未间断过,越发想起往事,她就越害怕白夜行会对月轩下毒手,以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背叛,如今还要再背叛他一次吗? 她还能做到吗? 在冥冥中,凌夕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她开始使计将凌夕引诱至此,她并不想要背叛白夜行,但也并不想要再伤害九尾狐,她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凌夕的身上,希望一切都恢复平静。 “哦?既是知道我的名字,莫不是将我的事情也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凌夕语气裹不住她对爱丝的不信任,若真不会伤害她,便不会想方设法引她至树妖的陷进,若她不过是一个等级实力极弱的人,恐怕早就成了树妖的盘中餐。 她细细的对视爱丝的延伸,这样的眼神总让她流窜熟悉的感觉,仿若是在那里见过,而且还见过几次……到底会是在那里见过这样的眼神呢? 记忆像是被尘封的酿酒,已经找不到初衷的味道,很模糊,记不太清楚了。 爱丝微微一笑,道:“你很聪明。”她是真诚的想要夸赞凌夕,在很久以前,凌夕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如今经过万物的变迁,她也不再有从前的单纯。 “无需再对我说客套话。”凌夕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交谈,那样只会浪费她的时间,并且浪费她的精力。 爱丝收回了视线,将视线又落回方才看的那个点,道:“你看到吗?那座尘封的尊像……”话语间,流露出她对那个地方的眷恋,好似那里就是她的爱人。 凌夕对爱丝有些警惕,但想了想,爱丝眼神流露出来的并非像是演戏,更像是真的,她便抬起头,顺势看过去,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尊像,耍我?” 她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爱丝在耍着她完,她只想说,这种被耍的感觉可不是很好,让她有种想要火山爆发的感觉,脸上的神色迅速的变冷,拳头已经自觉的握紧,随时又爆发的可能。 “不……只要你的肉眼想要看到大自然以外的万物,你便能看到……”爱丝的声音很坚定,迎着月色,她的红眸溢彩流动,很是美丽。 凌夕一愣,似是没料到会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动容,仿若第二个雪歌,对赫连宸充满了爱意,为了赫连宸愿意赴汤蹈火,只因深深的爱着他。 如此女子,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如今……她又再见到一次,依旧觉得感动。 既然眼前女子说的如此坚定,凌夕第一次愿意去相信,相信眼前爱丝所说的话,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要看到大自然以外的万物,她坚信有这样的万物存在…… 如此一想,她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色彩,睁开的时候,她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同了,不再是月色下一望无际的草地,而是一片明亮起来,有山又水,有花有草…… 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色,在这样的景色下,是一尊巨大的尊像,这尊像是…… “九尾狐?”那一眼就能看到的九条尾巴,极其丑陋的容颜,所有的神色容貌,都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以至凌夕脱口就说了出来,自然而然的。 在此时,她的脑海连着浮现月轩的影子,她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联想到月轩,只记得,在焚香城的时候,月轩曾经露出过那若隐若现的九条尾巴…… 九尾狐,月轩,这两人会有什么联系吗? 莫名的想法,久久的徘徊在凌夕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他是九尾狐。”爱丝淡淡忧伤的说,仿佛在替九尾狐感到哀伤,就连死后的一尊雕像,也得被如此的隐瞒起来,不能有任何人提及。 他死了,但他依旧可悲,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的罪孽很深重。 “你不会只是想让我来看一只死去的妖怪?”凌夕可绝对不相信爱丝会无聊到这个地步,更是没闲情陪爱丝一起无聊下去,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况且,她对九尾狐并没兴趣,照着她对九尾狐的印象,九尾狐是十恶不赦的妖怪,罪该万死。 爱丝垂眸,声音坚定而又清晰的响起……“若是我说,他又复活了呢?” 凌夕一愣,急急的收回视线,落在爱丝的身上,不可置信的神色闪过,很快这样的神色就散去,冷语道:“复活又如何,不过是几千年前的一个大魔头,不管复活自己亦是遭人追杀的命运……” 她的语气虽说得很轻松,但她的心思却已经很沉重,九尾狐复活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几千年前都颠覆了整个西陵大陆,让西陵大陆的人民不聊生。 再复活,必定会再一次世界大乱。 “不,他并不是大魔头,你们并不了解他才会如此说,他的心跟常人那样脆弱,若非所有人都嫌弃他的模样,一度的刺激他,他也不会变得……”爱丝只是想要为九尾狐平反,所以在凌夕一竿子打翻船的情况下,她失态的替九尾狐辩驳,忘记了她的话已经说多了。 当醒悟的时候,她才知道后悔,后悔如此冲动。 凌夕蹙着眉头看爱丝,道:“你是九尾狐的什么人,怎么知道他如此多的事!”她突然醒悟到,爱丝和九尾狐之间有些秘密,或许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眼前的女子,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寿命,不,应该说眼前的女子是九尾狐那个时期的人…… 爱丝暗下眸子,她本来并不想让凌夕知道很多,只要适可而止便好,她却难以控制自己,道:“我与他……正如你与阎君,你与魔君……不过都是难以成为佳话的关系罢了……” 凌夕怔了怔,分明在爱丝的眸子里看到了爱慕的情愫在,她开口道:“你爱他!”爱这个字很沉重,她爱过,痛过,伤过……所以即使没有心,她也依旧记忆深刻。 爱丝并没有回答,又扬起了头,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爱过九尾狐,只知道她永世都无法忘记九尾狐,或许这种感觉就是爱,而她对白夜行,或许仅仅只是利益上相互辅助的关系,她却把这样的关系当作是爱,已经是千年……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道身影,那么一个人,他能温暖你的心。 凌夕有些被爱丝触动到,显得有些感伤,看到爱丝对九尾狐的情义,她就想到了她对慕无心千年来的情,未免再次沉沦情感的沼泽,她冷语道:“你如此费尽心机引我来这里,不会单纯的只想告诉我,你与九尾狐的爱情史吧?” “我想你保他,保他一世平安,若是无法保他平安,我希望你能亲手杀了他,不要让他任人鱼肉……”爱丝直截了当的说出她此次找凌夕的目的。 她想要月轩一世平安,若是无法一世平安,那就只能在月轩发疯之前将他杀了,至少不必让他再面对前世的痛苦,不必再承受被人遗弃的滋味,早些得到解脱。 “哦?凭什么我要帮你?”凌夕挑着眉说,她倒是佩服爱丝的自信、勇气,敢如此跟她谈判,而且那语气简直就是当她已经答应了。 爱丝肯定的说:“你会帮我的!”她有这样的自信,并非对她自己,而是她对曾经的水玲珑,现在的凌夕有那样的自信。 凌夕只轻看了爱丝一眼,什么言语都没有回答,她不喜爱丝的自信,她更不喜有人表现得看透她一切的模样,转身,离开,这一刻,她显得特别的狂妄不羁,潇洒如风…… 至始至终,爱丝都成了她眼中的过客,不起任何波澜,她对爱丝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不想再对爱丝再浪费任何的时间。 看着凌夕的背影,爱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凌夕,她是不是太自信对凌夕的了解,已经是过去千年,凌夕不再是以前善良单纯的水玲珑。 她该早意识到这一点。 急匆匆的跑到凌夕的前面,该有的优雅全都不见了,显得有些慌张,有些心痛,更是带了一丝祈求,道:“只有你能帮他,如果你不帮他,他必定会再经历几千年前的万劫不复,受尽大家的凌辱,虽然傲气,却活得没尊严……” 凌夕对爱丝又是冷冷的一眼,并没有多余的感情,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懒得对爱丝说,错开爱丝,直直的又走了,九尾狐的事……她没心思去理。 冷漠的气息,爱丝怎会感受不到,她的身体在隐隐的颤抖着,难道……真的没人可以帮得了他吗?背对着凌夕,她在挣扎,在犹豫,最终嘶吼了出来:“月轩就是九尾狐的转世,难道这样你也不愿意帮他吗?” 这一吼声,倒是把凌夕的脚步给留住了,她抬出的脚,僵在半空,良久了,才轻轻的放下去,似乎背脊有一阵凉风拂过,她虽然有些预感…… 从未想过,这样的预感会成真。 九尾狐就是月轩,月轩就是九尾狐……几千年前人人口中的大魔头,让所有人都增恨的男人,竟就是月轩,可看月轩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 终于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月轩为何在凡间明明就已经是死去的现象,可如今却又活过来,全因为九尾狐有九条性命,才能得以复活。 “整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凌夕的神情很严肃,短短几句,字字都暗示了,若不说出实情,就算九尾狐是月轩,她也未必会帮他。 爱丝也并没有再继续隐瞒了下去,将关于九尾狐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唯独隐瞒了她自己的身份,和当年跟九尾狐曾有过的那些回忆。 凌夕也终于知道了月轩的过去,竟也是如此可悲,所以悲剧的发生,不过都是因为嫉妒之心与仇恨之心的出现,如果当年所有的人都能仁慈些,又岂会造就九尾狐的悲剧。 突然,她开始同情起九尾狐的身世,与她的身世相较,她要幸运许多,起码在和慕无心还未决裂之前,慕无心待她很好。 凌夕抬了抬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淡淡的扫过爱丝,道:“你又到底是谁……” 爱丝的身躯一僵,有些慌忙的瞥开头,背对着凌夕,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至于要不要帮他,全看你的意思……” 话音刚落,正想要匆忙离开,凌夕也想要去阻止的时候,身后竟是传来让她们俩都完全没察觉到的人,幽幽的传来他疑惑的声音:“小夕夕,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三百零一章 第三百零一章 “小夕夕,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月轩就站在凌夕的身后,悄无声息的,他一脸的茫然,双目噙满了诧异,是寻着凌夕的味道而来。 当他来到这个森林的时候,一阵又一阵的惊讶充斥着他的脑海,因为这里可是有九尾狐的尊像,他怕凌夕会察觉,便赶紧的加快脚步进来。 看到凌夕的瞬间,本是想要询问,询问凌夕是否有看到什么,爱丝的背影便落入他的眼球,他一下将注意力投到了爱丝的身上,一时忘记要问凌夕。 月轩突然出现至此,爱丝和凌夕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爱丝的脑袋轰隆一声,似快要炸开了,让她无法去思考任何问题,脚如装上了千斤重的沿,怎么都无法动弹。 凌夕无比冷静的回头,当下就将九尾狐的一切和月轩的一切重叠在一起,此刻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月轩竟会是九尾狐的转世,是那个让西陵大陆动乱的大魔头…… “你又为何会在此?”她淡淡的开口,淡淡的反问,脸上的表情任何起伏都没有,已经全然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一切还是和以前那样。 “我……”月轩犹豫了一会,余光依旧是落在爱丝的身上,那样的背影,他不曾见过,却是有几分眼熟……“我是寻你来的啊,小夕夕,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在这里,那个人又是谁?” 他亦是一个会演戏的戏子,可以在一瞬间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而,在他的内心伸出,早就动乱不安,他在猜测着凌夕接下去会是什么表情。 她会不会反问他,那尊像是什么人?那他又该如何回答?可一般人都不可能轻易看到尊像,他为此找了一个松口气的借口,她必定是还没看到。 “她?”凌夕将目光投向爱丝,回想起爱丝对她说过九尾狐的往事,却唯独隐瞒身份,唇角一勾,眸色一闪的清澈,眼帘微垂,道:“这该问你了。” “我?”月轩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梁,并不了解凌夕话中的意思,一脸的困窘,道:“此话何解?” 凌夕眉头一挑,眼帘下那一抹不易见的阴冷,暗自透出,却是装作无辜,道:“月轩殿下,她可是对我说……她是你的旧识,难道你没有印象?” 她很巧妙的将苗头全都指向了月轩,纵使月轩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可若眼前的女子在他的心目中有一丁点的位置,必定是会有一些印象。 就像她对慕无心,她对赫连宸,在还未恢复记忆之前,虽然对他们的印象模糊,但是却隐藏不住她对他们那一股熟悉感。 “旧识?”此话一出,月轩的注意力就更加集中的落在爱丝的身上,他何曾有过什么旧识……可是看爱丝的背影,又好似确实是在那里见过。 模糊了的记忆,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觉得一阵撕扯着的疼痛,如电流窜过他的脑神经,让他有些疼痛无比。 爱丝凌厉的眼光怒的投向了凌夕的身上,有那么一刻,她后悔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凌夕的身上,那似乎是在给自己交代后事的感觉,又像在给自己挖了一个安息的坟墓。 一失策,怨犹在。 “凌夕,就当我错看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爱丝发狠的烙下这句话,随风那样消失了,在消失之前,她很是眷恋的看了月轩一眼,那么深刻的一眼。 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所托非人,还将现在的凌夕当作是前世的水玲珑,她自己都不复从前,又岂能指望凌夕还保留从前的本性。 爱丝离开了,月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谁,也还来不在阻拦爱丝的离开,脑海一片混乱,为何凌夕口中会说她是他的旧识,当真是他的旧识吗? 凌夕深邃的眸子,一片开明,她扑捉到了爱丝眼中的那一眼深刻的眷恋,面对爱丝的突然消失,并非她不能阻止,而是她觉得已经没必要去阻止。 这一刻,她是真的相信了爱丝说的话,而在这之前,她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不过这个女人到底会是谁呢?会是她吗? “小夕夕,你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我的旧识,她到底是谁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些,不要说一半是一半。”月轩焦急的询问凌夕,他倒是对爱丝产生了兴趣。 他并没发现,在触及到爱丝背影的时候,他其中一只手已经暗自有了反应,在暗暗的发烫,在颤抖…… 当月轩焦急的将那只手搭在了凌夕的身上,那滚烫的气息传到凌夕的感觉神经,她猛然回头,只见月轩的双眼慢慢的通红,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凌夕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伸出她的手,凝聚了水灵之术,以强大的斗气镇压,企图能镇压住月轩开始扩散的邪恶之气,随即又是一声呼唤:“月轩!” 如此配合,唤回了月轩差点被侵占的理智,随即恢复了她一脸的平静,松开她的手,当作是什么也没发生,转身就走了。 月轩一愣,回神,凌夕的速度虽然快,但他还是扑捉到了她方才奇异的举止,很快就跟上了凌夕的步伐,有些哑言道:“我……我是怎么了……” “你?我岂会知道你怎么?或许……太着急找我了,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作甚……”凌夕随意的说了一句,在月轩还在发愣的时候,又回头瞥了身后九尾狐的尊像一眼。 心里默想着,既然前世你也是可怜人,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又多次帮我度过难关,这一世,只要你没有做出伤害我身边亲近之人的事,我定会保你一世平安。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那位痴心爱你女子的承诺…… “不对呀,小夕夕,你还没告诉我,那名女子到底是谁呢?”月轩脑海挥之不去爱丝的背影,似乎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去询问女子的身份。 他不屈不挠的,不断的问着凌夕,企图问到答案。 凌夕淡淡的回答:“既是你的旧识,你都不知道,我岂会知道?” “可是……”一句话就把月轩给搪塞了,他努力找寻一些话来反驳,可终究是没找到,便又传来凌夕的催促:“月轩,你如此千方百计带我来妖精界,如此磨磨蹭蹭,我便取消对你的承诺!” “别啊,我这不是来了么,小夕夕……”月轩吓得一身冷汗,他只负责将凌夕带来妖精界,等待白夜行的处置,白夜行迟迟没有下指令。 眼下唯有等,等待白夜行的下一个指令。 “对了,小夕夕,你来这里……当真什么也没看到?”月轩好奇的问了一句,问的自然是凌夕到底有没有看到九尾狐的尊像,虽然这样的问题,凌夕已经回答过了,他还是想要再确认。 凌夕顿住脚步,扬起头,细细的看着月轩,认真的回答道:“你希望我看到什么?还是……你藏了什么不愿意我看到?” 面对凌夕的认真,她的逼迫,月轩突然有些心虚的扭开头,道:“能有什么呀,你自己不都看过了,什么也没有,我还能藏着什么呢。” “哦,即使如此,那便走吧。”凌夕散去了一脸的认真,继续朝着回程路走去。 月轩就尾随在身后,总觉得有那里是不对劲的,可他始终是找不到原因,现在也唯有将凌夕带出去,赶紧的离开这里,还能暂时的保存九尾狐的秘密…… 在月轩和凌夕走后,在属于九尾狐美丽桃园的地方,离去的爱丝被某个推手,狠狠的从天上往下推了下来,重重的撞在九尾狐的尊像,又被反弹到地面。 爱丝的五脏六腑遭到如此的重击,难受得让她蜷缩在地面,连着咳嗽了几声,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喉咙火辣辣的,身体直立不起来。 “贱人!”随即从天空传来了阴霾的声音,晴天霹雳,让爱丝蜷缩着也不忘发抖。 爱丝艰难的抬起头,天空一道充斥着黑暗气息的影子直窜下来,就落在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那张快要扭曲的脸,眸色犀利,一脸的嫌恶。 这个男人并非别人,正是白夜行,他身穿白袍,金冠在头顶,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佩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悠然自得的拿着折扇,但他的脸,满是愤怒,与他此刻的优雅格格不入。 “夫君,你……你为何在这。”爱丝显得很吃惊,她并没有料到白夜行出现至此,况且她背着白夜行来找凌夕,自是将自己的气味都隐藏了。 可白夜行连这样都能搜寻到她的位置,还能知道的很准确,可见白夜行的功力又到了一定的境界,竟然是在连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升的。 此男人,他对她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太可怕了…… 白夜行俯身,收起他手中的那把折扇,轻轻的踮起了爱丝的下颚,强迫着她跟他的眼睛对视,让她感受一下他此刻是何等的生气,愤怒的气息铺上她的脸,道:“爱丝,你忘记了吗,你受人敬仰的头衔,你辉煌的荣誉,你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没有朕,你现在岂能青春永驻,早就在几千年前生老病死,而你竟敢忘恩负义,你竟敢背叛朕……” 他掂着爱丝的下颚,力道越来越重,几乎要捏碎爱丝的的下颚。 爱丝疼得难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她极力的想要为自己辩驳:“夫君,你听我解释,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知道,这几千年来,我真的过得很难受,我对九尾狐充满了愧疚感,我只是想要拟补我对他造成的罪孽,并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哦?罪孽?这么说来……朕的罪孽岂不是比你的更重?朕指使你去欺骗九尾狐,朕陷害情同手足的阎君,甚至让魔君万劫不复……朕在你眼中才是罪孽深重的人,你该恨极了朕吧……”白夜行语言犀利,字字如刀,直接刺的爱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狠狠一甩手,甩开了爱丝的脸,背着手就这么冷眼的看着爱丝,这个追随了他几千年的女人,此刻却成为了一只白眼狼,反咬了他一口。 真是厉害的女人,当初可以为了一切背叛九尾狐,如今估计是察觉到苗头不对劲,九尾狐重生的话,必定实力超群,给自己找一条后路也是必然的,背叛他更是早晚的事。 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该贪恋她的美色,应该在利用完她的时候,就一脚将她踹开,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被反咬的地步。 爱丝何曾听过白夜行说出如此嘲讽的话,这代表了白夜行此刻是真的很生气,她越是解释,似乎越描得黑,可她还是慌得赶紧爬到白夜行的脚下,扯着他的衣摆,不停的磕头求饶:“夫君,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未恨过你,我真的从未这样想过……” 堂堂的爱丝女神,如今却是如此的落魄,曾经的高贵,如今的可悲,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 白夜行冷眼瞥了爱丝一眼,这样的女人岂配当他的皇后,当初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被这样的女人迷惑,心里已经是各种嫌弃,更是容不下她。 “爱丝,朕早该知道,当初你会背叛九尾狐,总有一天你也会背叛朕,朕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如今看来……你是留不得了。”白夜行撇着眼,无比嘲弄的看着爱丝,冷冽的眼中毫无温度。 爱丝失魂落魄的松了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她像是被抽去灵魂的傀儡,怔怔的看着白夜行,耳边回荡着白夜行对她无情的话……几千年,几千年的感情也是如此的脆弱。 她不否认,在白夜行还未出现之前,九尾狐是她的一切,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那个时候,她的心还是很单纯,单纯的只享受与九尾狐一起的日子。 后来,她遇到了白夜行,如此优秀的男人,很快就俘虏了她的心,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爱,曾经和九尾狐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懵懂的心还未开窍。 她决定成为他的女子,为他改变一切,塑造在所有人心中最完美的形象,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可他和她之间,却永远存在着利益的隔阂。 固然是有利益这一层关系,难道就因为这样,她对他的感情就要如此微不足惜吗?她对他的感情就要被这样质疑吗? 爱丝的心,一下冷到透底,再也热不起来,原来她花了几千年维持的一段感情,终究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他终究只是当她一枚棋子。 “若你觉得我的存在对你有威胁,那你动手吧……”她本是害怕死亡,对她来说,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吸引力,可如今,白夜行的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寄望都毁灭了。 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她的心亦是女人的心,就算看透世间的一切,本该麻木的她,依旧保留了当年与九尾狐在一起的那颗憧憬着的心。 这样的憧憬,她寄予在白夜行的身上,便是那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终究……她还是失望,还是伤了,彻彻底底的,再无挽回的余地…… 爱丝闭上眼睛,脑海拂过九尾狐那张丑陋的脸,当初若是她不选择背叛他,是不是她和他就能幸福下去?她抚着自己的心问自己,你后悔吗? 她听到她的心在说:“不,我不后悔,这是我的选择,我从不后悔!”是啊,既然不后悔,又何必再去回头,一世几千年,也够了。 白夜行挥起的手,掌心还在冒着白光,但却久久没有落在爱丝的身上,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沉冷,最后还是收回了掌心的斗气,将手又背过去。 “如此将你杀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倒并非真的眷顾他跟爱丝几千年来的感情,在他的眼里,并没有感情,只有**。 爱丝睁开眼睛,满腔的不解。 白夜行掌心多了一粒小珠子,在爱丝还没问出口的时候,便将爱丝收进了这一粒小珠子里面,唇角邪恶的上扬,露出一抹让人觉得阴森的笑意。 “爱丝,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吧,朕会让你死得其所,朕还会让你看看……你想要保护的那个男人,又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哈哈哈……”白夜行大笑的收起了珠子,很快……美好的事就会降临了。 他真正的一统天下,也将到来。 爱丝被锁在珠子里,她开不了口说话,拼命的锤击着,但一切的声音,都化为虚无,她只能被永远的困在珠子里,明明是想要赎罪,可到头来……反倒是又害了九尾狐。 绝望、挣扎的泪珠,如同冒涌的源泉,就这么流着,流着…… 怨念的声音,似乎抵触到了凌夕的耳朵里,她惊的回头去看,看着深渊似的森林,一阵寒风拂过,不禁有些寒毛竖起,接着听到月轩安抚的问了一句:“小夕夕,你怎么了?” 她正要开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雾,清晰度不高,几乎用肉眼看不到眼前的景色,然后她看到月轩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她的脚下漂浮,则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才刚感觉脚踏上实地,一道冰剑朝着她攻击过来,她挥手便是火系之术,破解了冰剑,冷眼瞥向侧边,凌厉道:“无需再躲躲藏藏,出来!” 第三百零二章 第三百零二章 新月之下,白夜行身着白衣,手持着摺扇,一身贵气的出来,双目灼灼的盯着凌夕,而后双眸微微眯起,唇角一勾,收起了摺扇,两手鼓掌道:“好精锐的洞察力,真不愧是阎君悉心栽培过的水玲珑!” 他的言语中裹不住对凌夕的赞叹,经过千年的蜕变,凌夕t蜕变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举止投足都是如此的魅惑,变得更加吸引他,一举一动,都刻画了女人的韵味,着实让他神魂颠倒。他没有往常的忌讳,似乎打算暴露一切,也因为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他听到爱丝对凌夕说的一切,在爱丝的言语中更是向凌夕透露了他的情况,像凌夕如此聪慧的女人,岂会不察觉到蛛丝马迹,如此一来,计划便有必要改动,而不能照着原来的计划。 否则……将功亏一篑。 他处心积虑千年,岂能在这里画上不圆满的问号,又因为梦瑶已经破坏了他的完美计划,他现在不能再出一点差池。 本来,没有玲珑心的凌夕对他而言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更是不必在她的身上浪费精力,但他看出了慕无心对她的钟情,一妙计闪过……她成为他制服慕无心的诱饵。 “你就这般走出来,就不怕……突然命丧黄泉?”随着凌夕这一声嚣张至极的声音的响起,她的话宛如一个平地惊雷狠狠的炸响于白夜行的耳边,有着不输于男子的霸气、狂傲…… 她说的并非夸张的话,也绝非是玩笑话,而是绝对可能成为现实的话。 对于白夜行,她没有恐惧,没有畏惧,只有淡淡的冷傲,只因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人能让她害怕,更是因为她早就将生死看得很轻, 其次,白夜行早就成为了她的头号公敌,当年的事……她敢保证与白夜行脱不了干系,否则,以白夜行的能力,岂能驾驭阎君之上成为帝君。 更重要的是,为何当年她与魔君堕入轮回台后,阎君也会堕入轮回台成凡人,更是跟他们重生在同一个时期。若当年一切都是阎君的阴谋,阎君岂会抛弃一切成为凡人。 这其中的秘密,她必定会去调查得清清楚楚,倘若这一切都是白夜行的主意,那么……白夜行该承担的责任,必定会是双倍,而且是万劫不复。 凌夕仇视的眼神,在白夜行的眼里看来,却是格外的让他怜爱,撇下他尊贵的帝君身份,不再隐藏他对凌夕的爱慕,无耻的调侃起来:“哈哈哈,水玲珑,你说的话还是如此天真可爱,朕喜欢……” 一脸的贪婪,岂还有往日帝君严谨的样子,他就是这样假装了千年,他也觉得累了,做回自己的那刻,原来是如此的舒坦。 他发誓,彻底解决了阎君那些眼中钉后,势必要将西陵大陆的制度大改变,形成一个真正唯我独尊的世界,而他的话就是真理,所有人只能遵从,不能反抗。 凌夕冷眼瞥过去,如此尊贵的男人,竟然是披着善良的外衣欺骗了所有人,而她亦是被蒙蔽双眼千年,当她一股怒火拂过,拳头情不自禁的握紧:“看来……你纯粹是来找死……” 此刻,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毫无预兆的。 “诶~~”白夜行无意让战争爆发,举起手来,语气依旧是不着边际的轻松:“莫要生气,你与朕之间……可不单单只能到拳脚相见的地步,你该知道的……” 说罢,他的眸色落在了沉睡着的月轩身上,月轩睡得很沉稳,纹丝不动的,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毫无差池那样。 其实,他借助月轩之手将凌夕带至此,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他完全可以自行将凌夕囚禁,然后跟慕无心开门见山的交易,而无需兜兜转转。 他也不是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也是曾经想要对凌夕出手,才发现,上次在幻境迷城雪歌一战后,凌夕不仅功力大增,跟他并驾齐驱的地步,慕无心还给凌夕的身上固筑了一层难以近身的防护之术,加上赫连宸总是围绕着凌夕打转,他若是贸贸然出手,光是一个慕无心已经不是对手,再加上赫连宸和凌夕联手,元气大伤的必定会是他。 找寻几次,他并没有逮到任何的机会。 为此,他才会把希望寄托在月轩的身上,一来,妖精以外的修真者来到妖精界,功力会有所减弱,这也是为何他想要将慕无心引诱至此的原因。二来,再有两个月的月圆之日就是当年慕无心修真成人形之日,每每这一日,慕无心身上的弱点都将曝光,虽然仅仅只有一个时辰,但都足矣让他送他去黄泉…… “果然……一切都是你!”凌夕倒也不显得惊讶,她早猜测到月轩的不妥,直至爱丝的出现,她才稍微的锁定了幕后的人选,碍于没证据证明。 如今倒省事,白夜行自己承认,省的她四处去找寻答案。 白夜行挑着眉头,反倒是一脸吃惊,很快他就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淡淡的说:“哦?看样子,你是早就已经猜到?果然是朕看上的女人……” 凌夕冷冷一笑,双眼如炬的看向白夜行,口气中充满了冷意和嘲讽,完全没有将白夜行当作是帝君,道:“呵呵,如今我倒是真明白了!” “嗯?此话何解?”一句话引起了白夜行的好奇,他淡然的脸拂过一丝好奇的波澜,紧紧的盯着凌夕,很想知道她话中的意思。 好奇吓死毛,倘若他是凌夕肚子里的蛔虫的话,知道凌夕接下去的回答的话,必定不会再那么的好奇。 凌夕故作掩嘴一笑,那是取笑,明亮的眸子被邪恶的色彩给涂满了,张口道:“原来……给帝君您戴了几千年绿帽子的人就是爱丝,我可是好奇,帝君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如何承受自己妻子的背叛?还是承受了几千年……真是让我好生佩服……” 话音刚落,她还非常配合的挥起纤细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暗示她对白夜行更加浓烈的嘲讽,而她也是方才的一瞬间,才敢肯定方才的女子就是爱丝。 她始终是对爱丝的眼睛觉得熟悉,总觉得是在那里见过,脑海总是一片模糊,直至白夜行的出现,她突然记起了千年前的一天,她与爱丝有过几面之缘,就是那样独一无二的魅惑眼睛…… 加之,白夜行出现得太突然,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又岂会来与她摊牌,于是,她就更加肯定,那个女子就是爱丝,和九尾狐有过一段情的女子就是爱丝。 这样的结果,真是让她无比的亢奋,没想到白夜行如此完美的男人亦会有这样的污点,果然人无完人,风水也是会轮流转的,该是时候扭转乾坤了。 “水玲珑,你……”白夜行挥起手指着凌夕,正要将他的阔掌挥在凌夕的脸上,他堂堂帝君怎能让别人如此侮辱,那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凌夕扬起手拽住了白夜行的手,猛的一个气震,将白夜行震出有几步远,冷着一双眼睛,瞪着白夜行,阴冷的说:“可别把我当作是你身边无知的女人,后果……可是很严重。” 白夜行这样的男人,她从来就看不上眼,就这样的男人还想要动手打她,根本就是给她一个借口让她出手。 凌夕嚣张的举止,把白夜行狠狠的气死了,他的脸色一红一黑的,怒火在心窝里徘徊着,最后他把怒火又咽回去,并没有把怒气爆发出来,狠狠的甩下手。 因为凌夕的那一个气震,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绝对不能爆发出来,不然后果,是真的会如凌夕所说的那样,很严重…… 还在前几日,白夜行感觉到凌夕的功力跟他是在不相上下,可方才的一个气震,白夜行吃惊,凌夕的功力似乎就在这几日里略高他一些,还有所保留实力。 为何,到底为何她的功力会提升的如此快,明明不过是几日。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必定会超越他许多许多,到时就不单单是面对慕无心这个劲敌,还得面对凌夕这个劲敌…… 面对如此多的劲敌,必定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一仗,不打也是他输。不,他绝对不能输,天下是他的,没人能从他的手里将天下夺走。 白夜行的脸色一变,又变得很轻松的模样,他不能让凌夕察觉出她的功力比他高的破绽,如今之际,唯有赌一把,用月轩来赌一把,用慕无心来赌一把。拖住时间,只要得到玲珑心,一切也都好办。 “你与朕之间,何必落得非得动手的地步……”白夜行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有了尊颜,竟是想要去讨好凌夕。这口气,他必须忍下来,笑面虎的模样,若是有外人看到,他们的帝君竟是如此,那该有多失望。 凌夕白了一眼,没好语气,一口便阻了白夜行的话,道:“白夜行,废话你也不必多说,我对你最后一次大发慈悲,还有何遗言,你可要尽情的说完,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她虽说的猖狂,但对白夜行并非毫无防备,每句话,每一个攻击,她都在试探着白夜行,既然白夜行能引领西陵大陆千年,功力必定惊人。 她与他交战,又会有几成胜算,如今并非有一股勇气,就能万事向前冲,敌不露一分,她便不会暴露自己一分,只要百分百的把握,她才会真的动手。 就如方才,她不过是试探性的一个气震,意料外的将白夜行给震开了,她不知道白夜行是确实没办法躲开,还是故意的……一切似是在步步为营。 想必白夜行此刻,亦是这样窥视着她的,必定是不知道她到底保留了多少能力,所以迟迟不动手,否则,以白夜行那样高高在上的自尊,岂会让她多活一刻钟。 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阴暗许多,他的心思更像是无底洞,只要一个踩空,那将是永无见天日,所以步步都要走得小心,不能走错一步。 白夜行暗自束紧了双拳,好大口气的女人,好聪明的女人,竟想要逼他先动手,虽然这样的女人让他好生痴迷,但是如此狂傲聪明的女人是留不得,将来他也未必能驯服。 相较爱丝,突然他觉得爱丝是那么好驾驭,有几分眷恋,不过也仅仅只是几分眷恋罢了。 “杀了朕,对你没好处,再者……就以你如今的实力,你觉得……”白夜行尽量让自己镇定,假装全然不将凌夕放在眼里,拿出他的摺扇,很逍遥自在,撇了凌夕一眼,道:“你可以杀得了朕?嗯?” 他的口气很大,但是他知道,口气越大,越是足矣让凌夕思考,犹豫…… 凌夕确实对这样的白夜行有所防备,她从未去调查过白夜行的一切,若非月轩的事将白夜行牵扯出来,她至今也未必会把所有的事跟白夜行联系起来。 可对于白夜行的话,她亦是保持怀疑的态度,也有可能是白夜行虚张声势,不过是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罢了。 她是否要赌一把? 若是赌输了,她便从此赔上自己的性命,可若是赌赢了,她或许能一次性的解决所有的事情,不必再如此的费脑筋…… 白夜行看出了凌夕对他言语的怀疑,没想到这女人比慕无心还难缠,还要心思细密,他必须做得更决绝一点,这一仗,他也需要赌一把。 是输是赢,也就全看这一把。 就在这时,白夜行的脑海一闪而过,他的唇角一勾,一条绝妙的赌计拂过,坚定的开口道:“哦~~~朕差些忘记了,阎君的伤势可好些了?” 简短的几句话,在说出来的每一分中都能听到他的神经在呼吸,急促的呼吸,心也急促的跳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只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赌赢…… “……”凌夕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脑海浮现幻境迷城醒过来那夜,她看到慕无心身上的伤口,很快就被隐藏起来的伤口…… 白夜行扑捉到凌夕惊愣,还有眉头微微一蹙,他知道他找对了点,他赌赢了,又继续说:“哦?看样子,阎君并未对你说……”顿了一下,继续道:“阎君对你可算是痴情,朕不过是想要借取你身上的玲珑心一用罢了,他为保你,只身与朕单斗,还说玲珑心在他的身上,如此笑话,朕岂会相信,朕警告过他,他偏不听,朕唯有伤他……” 其实那一战,他并不知道慕无心是否真的有受伤,或许……是真的有,否则凌夕这个女人有岂会有反应,呵,慕无心,你也算狡猾了,竟也将朕的眼睛蒙蔽了。 凌夕的脑袋轰隆一声,他受伤竟是如此来的,为了保她,他亲口告诉白夜行玲珑心在身上,一切都是为了保她平安……为何如此的傻? 她胸口那一片,被扯着那样疼,她不想要有疼痛的感觉,明明就没有心在里头,为何还要装模作样的疼着,握紧拳头,牙龈摇着唇,血腥的味儿窜遍了她的口腔。 她是恨,还是疼! “呵,玲珑心?”凌夕喃喃自语出声,他凭什么那么自作主张想要包揽她的一切灾难,她有让他这样做吗?仰起头,冷傲的说:“白夜行,该不会你傻到真以为阎君会拥有玲珑心吧?” 她双眸冷漠,逼视着白夜行,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无情,似是恨毒了慕无心。她从未让他去保护她,他的自作多情,她从未想过要去接受。如今,她要走自己的路,不用任何人去安排。 只是她有一点不懂,拥有玲珑心的他,为何还会被白夜行打伤?明明玲珑的威力就很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伤得了他才是,除非……他并没有用玲珑心的能量。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不懂,她始终是不懂他,前世不懂,今生依旧是不懂…… “怎么会……”白夜行的眸色一闪而过阴谋得逞,继续道:“玲珑心可是你以生俱来的,除非……你自愿将玲珑心给他人,否则……谁都不可能得到玲珑心……” “帝君,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也是凡夫俗子,岂会大方的将如此珍贵的玲珑心拱手给他人……”凌夕瞥着白夜行,淡淡的说着。 她并不知道,白夜行早就知道玲珑心不在她的身上,不过是步步引她入圈套罢了。而她,因为慕无心的事,没了之前的慎密的心思,更多的是,想要替慕无心担起一切的危险。 这算不算是她还给他给予的恩惠?不要他的任何奢侈,撇清他和她的一切关系!那么……她就真的能抛弃一切过得平静吗? “此话在理!”白夜行倒是很配合凌夕,一点儿也不揭穿,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凌夕并没有怀疑他所说的话,方才也不过是随口撒了一个谎,慕无心受伤了……岂知,竟是阴差阳错,对上号了。 天助他也,如此一来,玲珑心到手,便是指日可待了。 凌夕厌恶的看着白夜行的嘴脸,本还想僵持一会,如今,她更想跟他一起同归于尽,身上杀气散发出来,双目像是要喷出火花来,她握紧了双拳,双目转眼变得嗜血,冷冷一眯,道:“白夜行,想必……你的遗言也说够了,那么……你就受死去吧……” 第三百零三章 第三百零三章 凌夕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清晰,并没有含糊她此刻的决心,想要和白夜行同归于尽的决心,而她掌心也凝聚了斗气,幻化出来的一把气剑,紧紧悬在手中,双目凌厉的瞪着白夜行。 “去死吧!”她要一剑就毙了白夜行,不让他有反驳的机会,而她的机会也仅仅只有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白夜行听了凌夕大逆不道的话,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发怒,只是一脸漠然的看了看凌夕,一点儿准备迎战的举动都没有,这样更让凌夕警觉。 竟是如此小看她,简直就是找死。 凌夕拿着气剑,准备朝着白夜行进攻的时候,只见白夜行阔掌一收,将幻化的世界都散去,他与凌夕同时从高空落下…… 白夜行则稳稳的落在月轩的身边,似是故意落在月轩的身边,在凌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踮起了月轩的脸,细细的看着,是贪婪、是厌恶。 凌夕举着气剑,丝毫没有因为白夜行以月轩做挡箭牌而有所减弱她的杀气,反而眼中冷意一闪,道:“你以为,以月轩做要挟,我就会放过你?” 她承认,月轩的身世让她同情,也发誓要保他一世平安,可如今的情况,若牺牲月轩能解决白夜行这样的大魔头,她会选择牺牲月轩一人。 只要杀了白夜行,她亦会为了赔罪了结自己,绝不会苟且偷生。 “水玲珑,你能保证……”白夜行将昏睡中的月轩抓了起来,他的手指就触碰在月轩的脑门上,深深的看了凌夕一眼,喟叹了一口气,道:“你在杀了朕之前,你能阻止得了朕让他恢复记忆?嗯?” 他的手指,发出了丝丝亮光,已经开始慢慢的点化月轩的脑袋,月轩的脑袋也慢慢的像是火炉,滚烫烫的,红通通的…… 这样的威胁,比直接要了月轩的性命要来得让凌夕震撼。 爱丝曾经告诉过她,要保月轩一世平安,绝对不能让月轩恢复记忆,前世的月轩对世界充满了仇恨,倘若让月轩恢复记忆,等于让月轩发疯去毁了世界。 在西陵大陆这个世界里,爱丝可以保证其他的人没有能力毁了西陵大陆这个世界,但她却不能保证,月轩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毁掉西陵大陆这个世界的能力。 毕竟,九尾狐是西陵世界最早出现的修真者,能力绝对不是任何人高估的。所以,爱丝才会说,若是凌夕不能保月轩一世平安,那么就杀了他,宁愿杀了他,也绝对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祸害人间。 凌夕手中的气剑瞬间就消失了,她的手垂了下来,眸色暗淡,那一双深邃的瞳孔,已经无法触及到底,她似是深思熟虑过后,终于冷冷的开口道:“你想要什么,说!” 她妥协了,完全没有反抗,就这样妥协了。 关于九尾狐的传闻太多,但有一点,那便是离不开凶残二字,况且,她自身也曾感受过月轩突然失去理智的杀气,那样的杀气绝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 这样的杀气不同于赫连宸的残痕,绝对是会让所有人受伤的杀气,而在这个世界,谁能镇得住这样的月轩?她能吗?慕无心能吗?赫连宸能吗? 假如月轩恢复记忆,他还能如现在这样平易近人吗?而不是像传闻那样凶狠……不,这一切她都不敢保证!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只能选择顺从白夜行,因为她不能让她无法预料的事发生,月轩真的恢复记忆,真的发狂,那么就会发狂的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在,有她的宠儿,有伤了她千年的慕无心,有在凡间不断凌辱她的赫连宸……真的有太多人生存在这个世界,她岂能让月轩去毁掉这个世界。 况且,她也知道白夜行如此冒险,绝不是单纯只为了和她叙旧那么简单,一定是会有她顺从的机会,于是,她选择的顺从,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白夜行唇角微微上扬,抽出了快要破解月轩脑门封印之术的手指,拽着月轩肩膀的手一松开,月轩直直的跌落在地上,他赞赏的说:“跟你说话真是不费劲,爽快!” “少废话!”凌夕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她甚至不愿意再跟白夜行多说一句话,就一句话都能让她的胃翻腾恶心,恨不得一掌就将白夜行给打死。 白夜行唇角抽了抽,他继续忍下凌夕的嚣张态度,脸色一板,沉声说道:“你该知道……朕可是一直很想借你玲珑心一用,只要你能将玲珑心借于朕,朕将会既往不咎,饶过你们……” 他当然知道,凌夕身上已经没有玲珑心,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看凌夕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拖延时间,两个月后的月圆之日是最佳日子。 凌夕……你该如何圆你的谎言呢?朕真的很期待…… “不可能!”凌夕一口就回绝,而且是很坚定的,并非她不愿意拿出自己的玲珑心,而是玲珑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她若是答应将玲珑心给白夜行,岂不是在拆穿自己的谎言。 况且,玲珑心能维持慕无心的生命,当初就是为了让慕无心能活着,她才会将玲珑心给了慕无心。若是将玲珑心给了白夜行,等于慕无心将会死去……这样的事,岂能让它发生。 “哦?看来,你和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白夜行的手像是吸盘那样,月轩又被吸附了起来,他的手指又再次刺进了月轩的脑门,发出微弱的光。 凌夕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身体在隐隐的颤着,那是愤怒的颤着,被人要挟的滋味可真不是很好,让她想起了在凡间的时候,她每时每刻都受到赫连宸的威胁。 她咬紧牙龈,若非想要月轩恢复记忆后可怕的事,现在断不能控制住她的怒火,必定会冲上前,跟白夜行拼个你死我活,可如今,她只能忍。 “好!”凌夕缓缓的抬起头,握紧的拳头也松开,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淡然,眸色闪过一丝皎洁,很快就被隐没,她唇角上扬,轻声道:“我可以将我的玲珑心给你,不过……不是现在。” “哦?”白夜行挑了挑眉,放开了月轩,在他的脸上饶有一丝趣味拂过,凌夕……你果然很有趣,道:“为何不是现在,取心不过也就几刻钟的时间,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凌夕唰的一瞬间窜到白夜行的面前,白夜行都始料不及,他和她就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她呼吸的气息,是那样的平稳,一点也不急促。 白夜行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凌夕的举止太突然了,他都来不及思考要如何应对,这个女人真的是比想象中要可怕极了,万一方才是攻击,他定是会被一掌击垮。 “怎么?堂堂帝君也会怕?”凌夕嘲讽的说,不过是白夜行的慌乱在她的意料之外,更是诧异……白夜行到底是真没察觉到她的出现,还是假的? 若白夜行空有噱头,那只要瞬间夺去他首级…… 白夜行似看出了凌夕的打算,赶紧的整理好自己慌乱的心,很镇定的模样,道:“怕?呵……水玲珑,你是在凡间待太久了,还是太不了解朕了?”瞥了月轩一眼,完全一点也不在意的说:“有本事你就将朕杀了,可若朕死了……你以为你就能保他安然无恙?” 凌夕冷眼怒视白夜行,道:“你什么意思!” 怒意的呼吸喷洒在白夜行的脸上,他有意的将脸瞥开,道:“别那么大的火气,朕不过是将自己的生死与他的封印联系在一起罢了……” 凌夕听罢,怒火一层层的燃烧,白夜行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男人,否则,岂能统领了西陵大陆千年之久,既然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他的手上,也别再打其他的心思。 “乖乖的将玲珑心交出来,一切不都很好办么?”白夜行倒是好心相劝,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凌夕怒气散去,恢复一脸的平静,跃出几步远,眨了下眼睛,淡淡道:“取心确实是容易,可我总不能因为没做好准备,将心取出来而让我遭受到损害吧?” “呃?此话何解?”白夜行的配合度一向很高,而且还配合得有模有样,连带他的表情,他的动作,谁能看得出来,他会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 凌夕撇眯着眼,一副慵懒十足的姿态,转身,继续道:“谁能知道,没了心……谁又还能继续活下去?”她说得坦荡荡,就似她真的是一个为了活命的人,偏偏她却是一个完全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 “朕相信,你能!”白夜行拍着胸口,展露出他是那样的相信凌夕就算没了心也能活下去,不过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凌夕确实没了心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凌夕一听,呢喃道:“我能?”下一瞬,她止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我能?哈哈哈……” “为何笑?”白夜行蹙起眉头,一脸的假惺惺模样,真是比他还阴晴不变的女人,让他实在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能见招拆招了。 凌夕表情变得很严肃,眼睛一眯,她诉控着白夜行,说:“我都不能料及的事,你又凭什么相信……” 白夜行本是一直配合的,突然他的脸色也是一变,决定反攻,道:“听你的语气,你始终是不愿意?可以……朕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挥起手,对准了月轩的脑门,可是他的掌心都在冒着冷汗,真的要呼唤起月轩的记忆吗?只要这样做……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快结束了。 真的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吗? 如此结果,他还不如跟凌夕拼一把,至少比跟九尾狐拼斗要好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凌夕终究是开口了,她说:“一个月。” 白夜行悬挂着的心,瞬间就落地了,他的背脊还隐隐的冒着冷汗,可当凌夕开口给他说出答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始终只能他主宰。 “嗯?”他故作不解,掌心早就将斗气给收了起来。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定会找到没心也能活下去的办法。”凌夕缓缓的开口,声音冷冷的响起,没有半点温度和人气,好似来自地狱深处的冰潭,无一丝涟漪,无一丝人气。 白夜行的眉头舒展,连眼睛都似在笑,像是春日里绽开的花儿,笑得无比灿烂,语气中却依旧淡然,道:“可若找不到呢?” 凌夕扬起头,双眸向着一轮夜色,更像是夜里光芒四射的夜明珠,坚定傲然,说:“不管结果如何,一个月后,我都必将玲珑心取出来给你。” “朕又凭什么相信你。”白夜行学着凌夕方才的语气,咄咄逼人,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凌夕妖媚冷酷,一身火红的妖和一身杀戮的黑,在黑夜的森林深处和白夜行冷冷对峙,最后她收回了她冷傲的眸子,转身,道:“不信也罢了,最后也不过是同归于尽的命运……” 死,她从不怕,怕的不过是那些在她记忆里占有重要位置的人,她不希望他们死,尽管她恨,对他们都恨之入骨,她也只希望他们是死在她手里的。 别人绝对不能伤他们一分,绝对不能。 “好,就依你。”白夜行赶紧的回答,他知道这已经是凌夕的最后底线,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火,效果会适得其反,为表露他的仁慈,他又道:“朕就再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两个月后的今日,朕会在此等你,你最好是带着玲珑心赴约,否则……朕就算毁了西陵大陆也在所不惜……” 白夜行丢下这句狠话后,就消失在夜色中,整个森林又恢复了宁静,就似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月色还是那样的清明,寒风有些微冷。 唯有凌夕,心境已经不再从前,她静静的看着月轩的睡脸,为何……她的人生总会出现这么多让她不如意的事,总让她难以操控,身不由己。 玲珑心……她该如何将玲珑心给白夜行,莫不成要去跟慕无心要回来吗?可她不愿意去要……两个月的今日,她又该何去何从? 前路,总是一片迷茫,杀了白夜行,那就等于唤醒了月轩的记忆,西陵大陆将面临空前大乱。可若不杀白夜行,那便要取了玲珑心给予他,慕无心便会死…… 难道……只能杀了月轩? 凌夕细细的看着月轩,真的只有杀了月轩才能解决问题吗?本想要保他一世平安,她对他许下的诺言,难道又要再一次食言了吗? 他的身世如此可怜,今生依旧继续可怜…… “咳咳……”在凌夕发着呆的时候,月轩渐渐的醒了过来,他觉得气息不是很顺畅,便咳嗽了几声,当睁眼的时候,他似亦是到有些不妥,警惕的站起来,防备着。 “是谁,出来,快给本殿下出来。”月轩意识到自己是昏睡过去的,就突然间的,还来不及反应,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凌夕站起来,就站在月轩的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有些质疑道:“麻烦,下次别走着路睡觉,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在赶路?” “啊?”月轩惊呼出来,道:“怎么可能呢,我走着路睡着了?小夕夕,你骗我的吧。” 凌夕没好气的瞪了月轩一眼,道:“否则,你如何解释只有你一人睡着,而我却一点事都没有?”如果真的别无选择,那么……她会再白夜行解除月轩封印之前杀了月轩。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相对的,她依然不会苟且偷生,只要杀了月轩,她定也会赔罪了结自己。 好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可以再陪他走完最后的时光,不管他前世是多么的不堪,在今生,她会尽量替他去填补空白部分。 只是……她呢,她空白的部分,又有谁去替她填补? “也是哦”月轩点点头,像是醒悟了一番那样,也就在这个时候,白夜行给他传来了暗语,让他接触对凌夕的扣押,在两个月里,除了外界,凌夕在妖界想要去那里便可去那里,无需再束缚她的行为。 月轩先是一愣,不知道为何白夜行会突然有这样的举止,明明是那样迫切想要将凌夕囚禁起来,可如今改了计划,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凌夕察觉到月轩的不妥,好意的问道。 月轩遥遥头,道:“没事没事,嘿嘿……” “哦!”凌夕清冷的应答,又道:“无事便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你父皇?”她不过是故意一问,早就知道了白夜行和月轩之间的交易,如今这样的交易,早就在她和白夜行达成协议后破除了。 月轩赶忙拉着凌夕,道:“不去了,不去了。”他的父皇已是奄奄一息,岂能让凌夕看到,那不过在告诉凌夕他的罪行罢了。 “嗯?”凌夕故作差异。 “哦哦哦。”月轩自顾自的点头,眼神却四处游离,道:“父皇现在不在妖界,说是要迟些回来,在父皇回来之前,我还是带你熟悉熟悉下妖界吧。” 说罢,他拉过凌夕的手,就飞窜了出森林,在整个妖界四处游荡,凌夕倒是没拒绝,任由他拉扯着,在半空将整个妖界尽收眼底,原来是如此的辽阔…… “等等,去那里看看……” 第三百零四章 第三百零四章 当月轩带着凌夕飞过一片石岩陡壁的时候,凌夕扯住了月轩的袖子,眼睛一眯,细细的打量着,直至看到类似狼头形状的岩石,她有意道:“等等,去那里看看……” 月轩的眸光灵动,诧异的看向凌夕,不解凌夕为何突然这样说,只见凌夕低着头往下看着什么,顺势便也看去,当触及到狼头形状的岩石,顿是蹙起眉头,为难道:“小夕夕,你不会是想要……” “嗯!”凌夕坚决回答,产生了极浓厚的兴趣,而她唇角挂着的一抹若隐若现的邪气,似是想要将那个地方铲平…… “不要吧……”月轩有些叫天不应的困窘,他可不想去那个地方……狼族,麻烦事可多了,也是让他很头疼的一个地方,自是少接触为妙。 轮不到月轩拒绝,凌夕已经反手扯住他往下飞去,他已是满头大汗,想着如何面对狼族的人……想当年,为了孤影,他可是多番挑衅过,早就跟狼族结下了恩怨。 如今的狼族,见到他就像见到仇人那样,就算不敢正面跟他交手,必定也是啰啰嗦嗦的,势必要让他的耳朵长出茧子来不可。想到狼族那些狼妖如念经那样的怨念,他就头疼得不行。 凌夕扯着月轩,落地,狼族不比狐族,四周都是石岩地,寸草不生,荒凄凄一片,一望便能将所有尽收眼底。 月轩倒是觉得诧异,正想要拉着凌夕走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陌生,明明在一个月之前,这里还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此刻,却显得死气沉沉,像是没有生命之源的死亡之地,裹不住那死沉沉的气息,让人不禁感到心凉。 “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的……”月轩喃喃自语,狐狸般狡诈的绝世容颜拂过的是不可置信,是茫然……仅仅不过是一个月,竟变成这样? “有不妥?”凌夕察觉到月轩的异样,随之问了出来,鼻息嗅到了浓重的危险之气,来不及嗅清楚,她迅速扯过正在发呆的月轩,连连跃开几步。 站稳了脚跟,凌夕冷眼瞥过去,一张冷若冰霜的酷脸没有一丝表情,冰冷的斥喝道:“是谁!” 这样一吼,在每一块岩石下,一个个狼妖显现出来,数量很多,但是都显得极其狼狈,似遭受了长时间的磨难,见到是月轩,有一只狼妖回禀道:“族长,是月轩殿下,我们动手吗?” 这个时候,在众狼妖的掩护下,走出来一个白苍苍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那拐杖有骷髅的头型,一看便知并非普通的拐杖,莫不成是…… “是,主人,这正是灵之杖,西陵大陆极品宝物之一,你可以看到拄杖把柄上有二十四个洞,倘若能集齐二十四颗宝石镶嵌进去,拥有它的人将是天下无敌,反之,灵之杖便会如同普通拐杖,并无任何用处。”凌夕将书魂紫嫣召唤了出来,就老人手里的拄杖解释了一番。 “哦?”她的身上就有两颗宝石,红宝石和黑宝石,她找到这两颗宝石已属不易,可想而知,可要将二十四颗都集齐,岂是简单的事。 可她明明能感受到,拄杖带了点魔性,并非一点用处都没有,看骷髅头发出的黑气便知道,好奇问:“除了二十四颗宝石外,可还有办法让灵之杖发挥能量?” “有!”紫嫣坚定的回答。 凌夕眸光耀眼,似水荡漾,溢彩流动,果然还有办法,道:“说,是何办法。” “只要得其二十四颗宝石中的三颗宝石,加上万人之血做为药引,让骷髅的正面吸取天地正义之气,反面则吸取天地黑暗之气,虽没有二十四颗宝石带来的威力大,但灵之杖的威力都足矣震撼世人……”紫嫣解说着破解灵之杖的办法,此办法异常的阴暗,极少有人知道。 “原来如此……”凌夕细看老人手里的拄杖,确实有三颗宝石,分别是蓝宝石、紫宝石和绿宝石,想来……灵之杖已经被破解,也已经苏醒…… “呵,原来是月轩殿下,可真是好久不见……”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沧桑,看他的年岁,至少有好几百岁,但是他的体魄却看起来比他的年岁要年轻许多。 他仇视月轩,有种想要把月轩碎尸万段的怨念,可为何……会有这样的怨念,不过是因为他的**,想要成为妖精界最强男人的**罢了。 但是他却阴暗的将这样的怨念也隐藏了起来,不透露一分,表露出来的不过是他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又有谁能看得出来,他多恨月轩。 月轩一愣,“呃……” 他倒是没料到老人会那么友善,因为他每次来狼族,老人可都是绷着脸,恨不得他去死的模样,装作无意道:“狄老,真是亏得你还能记得本殿下,本殿下真是荣幸之至啊哈哈哈……” 狄老笑了笑,说:“难得月轩殿下光临狼族,不如在此歇上几日,我带你四处游玩,看看我们狼族的风景如何……” 月轩总觉得狄老葫芦里卖的是居心不良的药,狄老在以前可没有这么好,居然还主动带他们去游玩?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么?怎么可能那么好? 他正想要拒绝,凌夕抢在他前头开口道:“你就是狄老?孤影的爷爷……”她的脑海浮现的是孤影眸底下那一抹孤寂,还有孤影的父母遭受惩罚的悲催画面,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这一问,不单单是狄老变了脸色,众狼妖都变了脸色,都开始**起来,孤影可是狼族的污点,是个不纯正的狼人,因为有孤影的存在,他们狼族被多少种族笑话。 他们成为了世人茶饭后的娱乐话题,成为谁都可以侮辱的对象,就是因为有孤影的存在。 “你是谁!”狄老冷语质问,顿了一下,又强调道:“我不是他的爷爷,他也不是我的孙子!”他极力撇清和孤影的所有关系,对凌夕充满了防备。 月轩就是因为维护孤影,才会成为狼族不欢迎的对象,难道又出来一个维护孤影那野种的人? 凌夕双目冷艳,唇角蠕动着,她的双拳青筋若隐若现,身上散发冷意,满眼嗜血,冷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话惹怒了我,你……得死!” 她从未当孤影是仆人,虽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此刻,她却想去维护属于孤影的名誉,没有人出生就得身份卑微,没有人出生就要任凭别人凌辱。 这样的事,在她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谁想要反驳她的理念,那就是等于在找她宣战,宣战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什么?”狄老瞪大眼睛,面对凌夕的霸气,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时,立刻叱喝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动得了我,哼……” 他举起了手中的灵之杖,历经艰辛,终于是收集了三颗宝石,终于可以唤醒灵之杖。曾经他或许还得担惊受怕,因为他的等级不够,要受人欺负,可如今,他底气很足,不怕任何人。不枉费他不惜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夺得蓝宝石…… 孤影的父亲,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天降淡蓝色奇景,无数带着蓝光的碎片窜进了狄老妻子的肚子,有人说,这一胎是奇胎,日后必定有所为。 殊不知,那些碎片竟是蓝宝石的碎片,全都成为了孤影父亲身体的一部分,二十四颗宝石都是世间不会消失的宝物,想要将这些碎片拼凑成蓝宝石,只需将孤影父亲的身体全都粉碎,则可以从碎末中取得蓝宝石碎片,碎片也会自然而然融合成为蓝宝石。 眼看只差一颗宝石,便可以唤醒灵之杖,有了灵之杖,狄老便可以一跃成为强者,更有机会取代白夜行,成为西陵大陆的统治者。 在权衡之下,狄老选择了杀死孤影的父亲,以此成全他的野心,他就是一个视亲情为粪土的男人,双手沾满了血腥,孤影父亲的血、无数狼妖的血,以及其他种族之人的血…… 凌夕第一眼看到狄老,她就有这样排斥的感觉,她的感官似乎对于不正义之人都会惊奇很浓烈的感觉,有一种恨不得杀之为快的感觉。 “杀,杀,族长杀……”狼妖们都非常支持狄老的做法,都对狄老死心塌地,可他们从不知道,为何他们的同伴,总会在一段时间里突然消失几个,以至现在越来越少。 他们更不知道,为何他们的狼村,在一个月前还是鸟语花香,如今确实寸草不生,死气沉沉,那是因为狄老手中的灵之杖将大自然的正义之气给吸走了,他们的狼村也就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找死!”凌夕冷眼瞅着那些狼妖,嫌弃他们吵闹的声音,握紧的拳头,气剑已经握在手中,散发地狱修罗般的杀气…… 月轩见情况不太妙,如此场面,他倒也是第一次见,也并非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没必要,况且,孤影曾求过他,不管跟狼村的人如何动怒,千万别伤害他的同伴。 在孤影的心里,尽管自幼被欺辱,但他始终眷念同伴之情,还有亲情……他的父亲给他说过,不管世界怎么变,狄老是你的爷爷,永远都是。 这句话,永远的刻印在孤影的心里,从不曾忘记,可若孤影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他所谓的爷爷亲手所杀,他又是否还会谨遵他父亲留给他的一句话?他又该如何抉择? 月轩挡在凌夕的面前,一手还悄悄的按压住凌夕的手,赶紧的圆场道:“误会,狄老,这都是一场误会,别动怒呀,太伤和气了不是么……” “让开。”凌夕不吃这套,推开月轩,又举起了她的气剑,有些不明月轩曾经嚣张的气焰去了哪里,就这些狼妖又何须害怕? 月轩一头的冷汗,这样下去可是会打起来的,想了想,拉扯了一下凌夕,冲着狄老苦苦一笑,道:“别动怒哟,我与她先说几句话,很快就好了。” 扯着凌夕到一旁,遭到凌夕冷语相逼:“最好不要企图阻止我,否则……”阴霾的视线落在月轩的身上,继续道:“我便连你也一并杀了。” 月轩当然知道凌夕说的不是玩笑话,微微蹙起眉头,道:“若你还能顾及孤影的份上,这次……就请你不要出手。” “……”凌夕仰起头,并不是很能理解月轩话中的意思,一片茫然,这件事也能涉及到孤影?孤影不是早被赶出了狼村,狼村的一切都不该跟他有任何瓜葛。 “虽然孤影被赶出了狼村,但是在孤影的心里,亲情一直存在……”月轩一句便解释了凌夕的所有疑问,也正是因为有孤影的请求,他才不曾真正的拿狼村的任何一只狼妖出气,也不曾杀过一只狼妖。 凌夕有些味不知索然,她体会不到孤影那种不计较任何事的心情,难道孤影对狼村的狼妖们一点也不痛恨?若不痛恨,为何又会流露出那样的孤寂。 难道……只因为太孤单了? 握紧的拳头,松开,垂了下去,她的怒气全都散去,既然孤影都不追究,她不过是一个旁外人,又为何要如此较劲,总是自作多情的较劲着。 月轩稍稍松口气,总算是将凌夕给说服了,他便大笑着挥手:“没事了没事了。”转身走到狄老面前,道:“狄老,多有打扰之处,可要多原谅哦,我们这就离开。” 既然没有把事情闹大,能赶紧离开自然是赶紧离开。 眼见月轩和凌夕就要走,狄老赶紧的拦在面前,道:“等等!” 有些狼妖以为狄老生气了,他们好歹任人宰割了好多年,以前狄老都让他们忍着,现在是终于不用忍了吗?赶紧的支持道:“对对对,族长,别让他们离开,以为闹完事就可以随意离开吗,怎的也得给他们点颜色悄悄……” 这一挑衅的话,再次将凌夕的怒火激起,拳头也再次握紧,这次……可是他们先挑衅的。 本以为会爆发战争,不料狄老绷起脸来斥喝道:“都是一些不长见识的,还不赶紧给我退下去。”回头又赔笑的道歉:“月轩殿下和这位姑娘可莫要见怪,回头我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月轩也是一惊,狄老转变得也太快了吧,还是那个像追债人的狄老么?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愣愣回答:“客气……客气了。” “走了。”在月轩和狄老客气交谈的时候,凌夕冷不慎防的冒出一句,催促着月轩别再废话,话音刚落,她就不给予理会,直径的想要离开。 狄老急匆匆的拦在凌夕的面前,很牵强的说:“姑娘何必着急着走,正好再过几日便是我们狼族成人洗礼的大日子,不妨留下来一同欢庆?” 他不能让月轩和凌夕走,只因他在凌夕发怒之余感受到的强大气场,那样的气场足矣抵过几千个狼妖的性命,脑海闪过的想法……灵之杖,只要有月轩和这个姑娘做药引,肯定会更加快速的变得有灵性,那么……他也能依靠灵之杖跻身成为强者。 凌夕诧异的细看狄老,在他一闪而过的眸色中,她扑捉到了阴谋诡计,唇角微微上扬,既然想要找她玩捉迷藏的游戏是吗?好,她倒是乐意奉陪。 正在月轩要拒绝的时候,凌夕一口答应道:“好,我便谢过狄老的邀请,恭敬不如从命。” “来,这边请。”狄老阴谋得逞的笑了,笑得很尤为灿烂,不用几日的时间,他就能变成西陵大陆最强的男人,统领整个西陵大陆。 凌夕跟随着狄老,就这样进了狼村,后面跟着的是一群的狼妖,他们都十分不解狄老为何要这么做,就算他们狼族跟这名女子并没有深仇大恨,可女子并非妖界的,单单是这一点,也足矣让他们和女子敌对。 可狄老却那么友好的邀请他们,还邀请他们参加狼族最重视的成人洗礼大典?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感到奇怪的还有月轩,他看着凌夕尾随着狄老进了狼村,不停的眨巴着眼睛,一阵迷茫,他没看错没听错?这世道也变得太奇怪了吧? 带着懵懂,他也追随着进了狼村,被狄老友善的招待了一顿美味的餐食,接着,狄老又安排了一个石屋给他们做休息地,还不让任何人打扰。 月轩始终是不明白,看着凌夕像没事人那样安稳的躺着,他都快像是蚂蚁烧开锅了,急躁得不行。 “睡吧。”凌夕闭着眼睛,嘴里轻声道出。 “小夕夕,你太奇怪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月轩纠结的在翻滚着,他聪明的脑袋像是塞了一团糊,什么也想不到了,嘴里振振有词的呢喃着:“你不是很讨厌狄老,为何要留下来?不过狄老也奇怪,明明很讨厌我,却那么友善的要求我参加他们的成人洗礼大典?太奇怪了,都太奇怪了……” 凌夕睁开了眼睛,视线投向打滚的月轩,话音很平静,很平缓的说:“很快……你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月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略显激动的说:“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凌夕坚定的回答。 就在这时,月轩敏锐的听到外头有些动静,正想要冲出去大声斥喝的时候,凌夕快了他一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用了很大力气将他按了回去,小声道:“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安静些……” 第三百零五章 第三百零五章 月轩屏住呼吸,握紧双拳,瞳孔放大,紧紧的盯着凌夕,不敢乱动半分,而映入他眼眸的只有凌夕那一双寂寥又带着一丝邪魅的凤眸。 他看呆了…… 她很平静,在她的眸子里看不到暴怒,看不到悲痛,只一袭如一缕薄冰的寒冷……这样的女人,总叫人想靠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靠近。 凌夕抬眸对上月轩的眼睛,有一丝孤寂闪过,眯了眯眼,然后开口道:“怎么?” 月轩慌张的收回视线,心虚的摇头,“没,没什么!”可在他的心里,怎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他在背叛对一个女人的忠贞。 女人……还会有什么女人存在他的记忆力吗?他的身边不是从来就只有凌夕一人?可最近总是有感觉……除了凌夕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女人存在。 “来了!”在月轩沉思之际,凌夕警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旋,惹得他忍不住问道:“小夕夕,你说什么,什么来了?” 凌夕早就松开了月轩,她则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挥舞着手势,嘴里还念念有词,似是在念叨着什么咒语,很快,在她的指尖便有微弱光圈出来,缓慢往上飞,最后越变越大,几乎将整个石屋都笼罩了。 小夕夕到底在干嘛,为何要这么做呢? 就在月轩感到无比诧异的时候,他立刻闭上了唠唠叨叨的嘴巴,竖起他敏锐的耳朵,细细倾听外面的一举一动,能听得一清二楚,愤怒之气,顿时指数上升。 “族长,我们就这样一举攻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某狼妖说…… “不可,族长,我们最好是从长计议,月轩殿下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们可是会随时全军覆没的。” “胆小鬼,你不敢上就滚一边去,为了我们狼族的荣誉,就算让我们去死也在所不惜。” “你说什么,谁是胆小鬼,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 外面的狼妖们叽叽喳喳的争斗着,就要不要使阴招将月轩和凌夕一举攻下争执不休,最后几乎同族人都快动手打起来,狄老才气势汹汹的阻止,道:“好了,连本族人都如此不团结,又谈何将我们狼族发扬光大。”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几个,先用狼烟围攻,等他们都彻底昏迷了,再将他们抓起来,记得,要活捉……” “是” “小夕夕,狄老那老家伙要带狼妖围攻我们了,我们得赶紧逃啊……”月轩的耳朵是西陵大陆最灵敏的,就算距离远,只要他想要听到的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了狄老的阴谋诡计,紧张的催促着凌夕,想要带凌夕赶紧的离开,没想到这个臭老头,看着为人正直,没想到背地里竟干这样龌蹉的事。 他就感到很奇怪,臭老头怎么会好端端的邀请他们参加狼族的大典,分明就是有诈,还是那么阴险狡诈,可比他堂堂白狐殿下要狡猾多了。 若非答应了孤影,他真想冲出好好教训那些狼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连他堂堂月轩殿下都敢欺压上来,可别逼得他出手,一出手,他们可真完蛋了。 哼。 凌夕打坐无动于衷,月轩也拉不动她,怎么拉她都是纹丝不动,像是千斤重的雕塑那样,他一急,松开拉住凌夕的手,一耸肩,拍胸道:“好,本殿下今天就跟你们决一死战,再也不管孤影那家伙了……” 正想要冲出去,凌夕拽住了他的手,睁开了眼睛,微微挑高眉头,望向月轩,道:“你忘了我说的话?” “嗯?”月轩蹙眉诧异,一脸的愕然,他怎么好像想不起来小夕夕说过什么,小夕夕说过什么吗?他的脑袋瓜子不好使了…… “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安静些……”凌夕面无表情,声音无比冷厉的响起,给人感觉很沉稳,很淡定,就似外面的狼妖想要攻击的人根本与她无关。 “可是……”月轩急急的说出来,凌夕却又再次闭上眼睛,当作什么也没听到,镇定得让人汗颜…… 他对凌夕无可奈何,唯有也盘腿坐在地上,撅起嘴巴赌气道:“我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随便那糟老头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攻进来了,我第一个灭了他,哼。” 久久的……并没有一个狼妖能攻进来,打斗的声音也只在外面徘徊,有些激动,激动过后是消极,再之余就是抓狂……全体狼妖居然抓狂了。 “这石屋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怎么比铁笼子还牢固,砍都砍不断,狼烟都放不进去,还会把我们给反弹……” “让我来,我就不信我的狼锤都砸不烂,呸呸呸!” “得了你,我的鬼影狼爪都没奈何不了,你的破狼锤有什么用……” …… 狼妖们对凌夕所在的石屋实在是没办法,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攻进去,功力不够的狼妖,碰到石屋瞬间就会被反弹出去,有些功力的狼妖,至少还能站稳脚跟,不被反弹。 这真是奇怪了,明明就是属于他们狼村的石屋,怎么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石屋,他们居然也不知道,太奇怪了。 “住手!”狄老蹙着眉头,也看出了端倪,非要说石屋奇怪,还不如说是里头的人筑起了防护,让外头的人根本就攻不进去,果然是不简单的人…… “族长!”狼妖们都要怨气,他们人数众多,连里头的两个人都搞不定,真不是太丢人了吗? “回去,今夜的事,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好准备七日后的成人洗礼大典,好好宴请月轩殿下和凌夕姑娘……”狄老深思过后,才有这样的决定。 目前而言,也唯有这样做才行,希望今夜的事不会惹怒里头的两个人,希望能拖住这两个人。 “族长!”狼妖们都不愿意回去。 狄老绷着脸,一声叱喝:“都回去,谁若不遵从命令,族规处置!” 狼妖们不敢再违抗狄老,纷纷都撤退了,狄老在离开前,又看了一眼石屋,难得的两个药引,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他们离开,便再多等待七日。 这个灵之杖是狼族族长一代代传下来的宝物,而这件宝物,每年到了狼族成人洗礼大典,都会发生强烈的光,他也是近期才知道,原来在成人洗礼大典之日,也是阳气和阴气最重的一天,灵之杖因为有所感应,所以会有苏醒的迹象。 他大胆猜测,在大典之日,阳气阴气最鼎盛之际,以万人之血彻底的将灵之杖唤醒……也就是在那一日,除了他以外的万物都得死,哈哈哈…… 带着阴霾的笑声,狄老消失在夜色中,走进狼头形状的雕塑,他得最后再去见她一面……似乎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人知道……里面其实是一个密室,密室里总会在半夜传来哀嚎的声音…… 石屋里头,月轩对于狼妖们突然的撤退感到奇怪,他站了起来,又细细的听着,确定是真的都撤退了,才道:“不会吧,真的都走了啊?为什么呢?” 月轩惊的想起了凌夕,还要她指尖弹出的光圈,皱着眉宇,眼眸中凝满担忧,紧紧的锁住凌夕,凌夕似乎感受到月轩的担心,睁开了眼睛,道:“就对我这么好奇?” “呃……”月轩愣了一下,蹲到凌夕的面前,很认真的看着她,很认真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半夜袭击我们?你是故意接受狄老的邀请?” 半晌,凌夕抬起头来,她的眼中是平静的暗涌,嘴角是冷艳的惑世笑容,红唇轻启,“若非如此做,狼族恐怕将很快消失……” “消失?”月轩觉得眼前的凌夕冷酷得让人有些寒颤,但他却不认同凌夕的话,她难道不知道,狼族对于孤影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吗?“小夕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欺骗自己到何时?”凌夕反问,脸上的表情冷寒如冰,她可不会真的傻到相信,相信月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了维护孤影,宁可当作一个傻子吗?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像月轩这样一个善良的男人,若是恢复了记忆,若是将体内沉睡的九尾狐苏醒了,将会是何等的恐怖?真的会残忍的毁掉整个西陵大陆吗? 月轩听到凌夕的话,抿紧了唇瓣,眉宇间下意识的皱紧,他并非全都不知道,不过是一直装傻罢了,当天空中带着凌夕飞过狼村,他便感受到狼村的气息不对劲。 一片寸草不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若非发生了什么事,岂会落得寸草不生的地步?他一眼便注意到了狄老手中的灵之杖,他也并非第一次见。 只不过这次再见灵之杖,他分明感觉到灵之杖似乎有了一些灵性,而并非如从前一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拐杖。 他对灵之杖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并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和灵之杖联系起来,但狼村的寸草不生又该作何解释?直至狄老眼中透过的那一丝阴寒…… 他有预感,整件事跟狄老脱不了干系,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不过几刻钟,很快就被他抹去,因为……这并非他能插手的事,他插手狼族的事,那等于和孤影决裂。 孤影是他一世的好友,他不会去伤害孤影,即使让他对狄老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无所谓。 “狄老手中的灵之杖,你可认识?”凌夕见月轩抿唇不说话,开口反问,她也知道月轩是想要维护狄老的原因也是因为孤影,可盲目的维护,将给这个世界带来威胁的话,她绝对不允许。 她在乎的人都生存在这个世界,她必须保证这个世界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包括孤影想要维护的狄老…… 月轩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见过几次,只知是狼族代代相传的宝物……”顿了一下,抬眸,细细看着凌夕,道:“你说那宝物叫灵之杖?那么……你知道那宝物的由来?” “是!”凌夕不否认,并且将灵之杖的相关全都说给了月轩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并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只想知道狄老手中的灵之杖到底有无苏醒过来。 不过看情形,应该是还没有,否则……怎么会连她一个防护光圈都无法击溃? 月轩听到凌夕对灵之杖的解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并没去想过,那么普通的一个拄杖,竟是那么的危险,那么……“你是想说,狄老想用灵之杖统治整个西陵大陆?所以……所以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同伴,所以……所以狼族的狼妖会越来越少,狼村还寸草不生……这一切都是因为狄老?” 他都接受不了的事,他想象不出来,孤影又该如何接受?孤影的父亲留给孤影的一句话,偏偏是让孤影不要恨狄老,永世站在狄老这边维护狄老。 上天为何如此捉弄人。 “是!”凌夕回答得很决绝,这件事她是管定了,有必要的话……她会杀了狄老,就算孤影恨她,她也会亲手杀了狄老…… “不,不可能,那糟老头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同伴,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的……”月轩就像是在替孤影辩解着,他此刻形如孤影。 “呵!”凌夕冷笑一声,道:“不可能?若是不可能,狄老当初又为何会狠心将孤影的父亲杀死?你当真觉得是因为孤影父亲犯了族规?” 关于孤影父亲的事,也已经在她怀疑的行列,一个父亲,真的可以狠心的杀害自己的孩子?就连她这个没有心的人,就算是面对宠儿,更多的还是怜爱。 又何况,狄老是个正常人。 这个事,直接将月轩打击得与撅不振,他跌坐在地上,想到孤影听到事实真相那惊愕的表情,那纠结的表情……他替孤影心痛着,低声呢喃着:“若是孤影知道,他又该如何面对?” 至此,只听到凌夕传来一声:“很快,我就会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接着,她便躺下闭上眼睛睡着了,她从不争论没有结果的问题。 狼族的阴谋,狄老的阴谋,该终结了。 月轩一夜都在叹息,他辗转难眠,虽然他很想顾及孤影,但狄老手中的灵之杖存在很大的威胁,若真是放任不管,将来也难保会危害整个西陵大陆,乃至他们的狐族。 可他又该如何办? 这一夜,月轩就是在无比纠结的心境中度过的,一早就有狼妖的呼唤他们起床,凌夕倒还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月轩显得有些倦意。 狄老见凌夕和月轩都出来了,献殷勤的走上前,友好的问候几句道:“月轩殿下,凌夕姑娘,昨夜睡得可还好?应该没什么打扰到二位吧?” 凌夕冷眼瞥过去,言语噙满了嘲讽道:“狄老觉得会有何打扰到我们?”她不过是在暗示昨夜的事,倒是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不过这样提醒,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什么事。 狄老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凌夕姑娘真会开玩笑,呵呵呵!”顿了一下,道:“我让他们几个带你们四处转转,熟悉熟悉我们狼村。” 凌夕倒是懒得继续搭理狄老,拒绝道:“不必!”继而扭头看向月轩,月轩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有意的说:“不走吗?” 月轩踌躇了一会,又看了狄老一眼,这才跟上凌夕走了,将众人都抛之身后。 在他们走后,狼妖们都嘀咕起来,生气得很,因为凌夕的态度太嚣张了,完全不将他们的族长放在眼里,自是觉得一肚子怒火,碍于狄老不让他们生事,他们也只好忍了。 狄老看着凌夕的背影,真是嚣张的女人,一团的怒火在他的心头打转,但是他必须忍,忍过这一时,看看日后还有谁敢欺在他的头上。 拳头握紧……他的王者时代就快来临,让他好好期待一下吧…… 凌夕和月轩两人在狼村四处转悠着,身后有几个小罗罗在监视着他们,他们倒是懒得理会,照旧逍遥自然的模样,全然不把狼族放在眼里。 月轩自从昨夜知道了狄老的真面目后,他始终难以释怀,整天都神魂颠倒的,凌夕也出奇得没有再对他说任何事,也并没故意去跟他说话。 走着的时候,正好走到狼头形状的标志性雕塑,凌夕有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最后装作没事人那样,带着月轩又转悠到别处了。 就这样连着好几天,凌夕都并没有特别的每天都带着月轩出去转悠,狄老见凌夕也没有特别之处,倒也放松了警戒,殊不知……他每天夜里,让狼妖们监视的人,不过是幻术的人偶罢了。 至于真正的凌夕,早就出外调查……直至临近成人洗礼大典的前两天,凌夕出去还没一会就回来了,月轩这些天都没有跟着出去,倒也觉得奇怪。 “怎么了吗?”几天的缓解,月轩终于愿意开口说话。 “跟我来。”凌夕的表示显得严肃,半响,见月轩还在发愣,不等他反应过来,扯着他就往外去,外面狼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出去。 月轩就这样被凌夕扯了出来,到了狼头形状的雕塑下面,只见凌夕仰头看着巨大的雕塑,神情很凝重。 “小夕夕,到底怎么了。”月轩好奇的问。 “嘘……”凌夕轻声着。 两人都安静下来,里头便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阵的声音,“嚎嚎嚎……”这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是那样的凄凉…… “这是……”月轩实在不解。 “进去吧,想必……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出现……” 第三百零六章 第三百零六章 看似平凡的巨型狼头雕塑,没想到里头竟然是别有洞天,完全是出乎凌夕和月轩两人的意料之外,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不时传来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还夹杂着哀怨的叫声,一阵阵的,显得特别阴森恐怖。 在曲径幽深的侠道上走了好一段时间,总是走不到尽头,月轩有了原路回去的念想,便向凌夕提议道:“小夕夕,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狄老的手下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闹出很大的事来。” 真相……会在里面吗?他期待,却又害怕知道…… 凌夕顿住了脚步,眼中冷光集于一身,回身,一道冷气凭空而来,直袭月轩面门,那么霸道,那么强势,冷语道:“你若想回去便回去,我绝不阻拦。” 她想要知道的事,如果找不到答案,谁都不可能说服得了她。 月轩一惊,已是有些站不稳脚跟,只觉的阴凉冷寒的气息布满了全身,有种让人窒息的黑暗感觉,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凌夕真像是地狱里的修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弑杀的感觉…… “你看,那里好象有亮光……”凌夕冷冽的眸子一直盯着月轩,月轩背脊都发凉了,在情急之下,他注意到凌夕身后有个地方发出些许亮光。 这才将凌夕的注意力给分散了,她收回落在月轩身上的视线,转身顺着看过去,却是在一个缝隙中透出一丝亮光,而细细的倾听,可以肯定,阴森恐怖嚎叫的声音就是从里边传出来的。 她走过去,一道很稳固的门,怎么都打不开来。 “找找看,这个肯定是有机关的。”月轩已经在摸索着,一反方才低落的常态,变得积极,也许是刚刚的凌夕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也许是他也突然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凌夕也摸索着,几乎要将整个石壁都摸遍了,就在他们都感到耐性快要被磨灭之际,凌夕的脚不经意踩过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那道石门就自行打开了。 微弱的亮光变得强烈,整个视觉都变得开阔了,不再是那么狭隘……原来这个才是真正的密室,可这个密室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空旷了些,并且还是个巨大的水池。 然而,在这空旷的密室水池,有一块石头,分明是有个人被囚禁了,她全身凌乱,白苍苍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衣服破烂不堪,被束缚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锁着锁链,脚腕手腕上被勒出的伤痕,习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定是有很长的时间,五年,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凌夕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而后朝着那个人跃了过去,轻飘的落在了那个人的面前,动静并不大,并没有引起那个人的抬头,靠近了她才看清楚……这是个女人,哦,不,是个老女人…… “小夕夕……”月轩惊呼着,赶紧的也是一跃,跃到水池中央的石头,将凌夕一把扯到身后,道:“我不许你胡来,万事还是小心点为妙。” 这一记声音,引起了那个老女人的抬头,缓慢的抬起头,凌乱的头发包裹不住她那一双沧桑的眼睛,无神的落在月轩的身上,落在凌夕的身上,又回到月轩的身上…… 这个小伙子……她见过…… “呀,好吓人啊……”月轩搂着凌夕连连退后了两步,是被眼前的老女人给吓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吓人了,布满了血丝,瞪得老大老大了,还有那张隐约透露出来的脸,皱巴巴的,就像被人使劲踩过那样,丑陋得不行,难看得不行,吓人得不行。 凌夕掰开月轩搂着她的手,凤眸一直注视着老女人的那一双眼睛,她发现……老女人在看月轩,那眼神就像是……认识月轩? “你是谁!”她的双眼冷冽寒风,冷冷的开口质问老女人,依照她对老女人的判断,皱纹横生的脸,至少有上百岁的年龄,或者……还要更高。 老女人似没有听清楚凌夕的话,她的注意力一直就停留在月轩的身上,痴痴傻傻的念着:“你是……你是月轩殿下……你是月轩殿下对吧?” 凌夕和月轩两人面面相觑,凌夕瞳孔稍稍放大,更多的是质疑,似是在问月轩,这个老女人你认识? 月轩领会到凌夕想要质疑的问题,连连的摇着头,挥着手,给自己辩解道:“别……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发誓,我可不认识这个老女人,绝对是不认识的。” 看着月轩坚定的回答,凌夕当然是相信的,又将视线落在了老女人的身上,可若月轩不认识这个老女人,为何老女人会认识月轩?不等她去盘问,老女人言语就一点点透露了她的身份。 “月轩殿下,能再见到你真好……”老女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她想要靠近月轩,去抚摸看看,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被囚禁了几十年里,她终于能见到狄老以外的人。 这几十年来,她多么寂寞,她多么痛苦……多么思念她的孩子,她的孙儿…… 凌夕不动声色的戳了月轩一下,让还在发愣中的月轩回了神,侧目看向凌夕的时候,只见凌夕给他使了使眼色,他便也明了凌夕在打什么注意。 本不想委屈自己去讨好老女人,可无奈凌夕的眼神威逼太厉害了,他唯有妥协,牵强的将唇角提起,苦苦一笑,缓步走过去,道:“呵呵,我……我也是,见……见到你真好……” 他真想吐血,出卖男色,竟然去**一个老女人,他真是情何以堪,可他又能怎么办,难道真等着小夕夕的眼神把他杀了不可啊。 “月轩殿下,你……你记得老身?可老身记得……当时你还是个婴儿,怎会记得老身……”老女人有些警惕了,激动的语调也显得平稳。 她一脸的诧异,印象中,她不过是在月轩婴儿时期见过几次面,其实这几次见面也并没有让她印象深刻,她能记住月轩,纯粹是因为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告诉她,月轩曾为了她的孙儿挑衅过狼族,还多次救过她的孙儿,她感激有月轩的出现,便记住了月轩。 至于月轩长大的容貌,她一点也不知道,只记得,月轩的眸子是少有的银白色,所以她才会如此肯定,眼前的正是月轩。 月轩满脑的浆糊,诧异道:“婴儿?”什么婴儿不婴儿的事,他怎么会记得,突然他奇思妙想,喃喃自语道:“不会吧,难道我在婴儿的时候就四处留情了?” 凌夕额冒黑线,拳头握紧,真想就将这一拳落在月轩的脑袋上,这颗看似聪明的脑袋,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不会说一些重点? “老前辈,如果所说的是白狐殿下月轩,您没认错,他便是!”以免月轩再乱说话,凌夕悠悠开口,一清二楚的解释了一遍。 老女人的视线顺势落在了凌夕的身上,顿是一身寒意,并且产生了警觉心,几乎是嘶吼出来:“你是谁,是不是他让你来监视我的,你告诉他,他拿着自己亲生儿子祭奠的阴谋诡计永远也不会得逞的,别妄想要再毒害我孙儿,我诅咒他,我永远都会诅咒他……” 霎时间,整个密室都回荡着老女人哭诉的声音,伤心的泪珠滴滴落在石头上,像是怎么都止不住。 “他?”凌夕挑眉,脑海已经浮现了一个人选,话锋一转,道:“他……莫不成您指的是狄老……” 哭诉中的老女人,听到狄老两个字,猛然抬起头,那充斥着怨念的双眼,像是一把利剑,好似将眼前的凌夕当作是狄老那样,不停的挥舞着她苍老的手,想要挣脱锁链,狠狠的掐住凌夕的脖子,弄死她。 她眼睛里的恨,像是深深刻印着,怎么也抹不去。 看着老女人如此的举止,凌夕的嘴角挂了一抹冷笑,她确定了她方才的猜测是对的,老女人恨狄老,那么…… “您是……族长夫人?” 月轩一惊,荒凉中将凌夕扯了过来,略带严肃的训斥道:“小夕夕,话不能乱说,当年狄老夫人因为过度挂念自己的儿子,因为伤心过度,郁郁寡欢死去……” 当年,孤影还很小,当狼村传来狄老夫人死去的消息,小小的孤影哭了好久好久,那天……他正是陪在孤影的身边,看着小小孤影痛哭。 失去亲人的滋味,他从未体会过,因为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的母后就因为难产他而死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亲人离世是什么感觉,直至孤影的出现,孤影面对亲人死去的难过,他终于有些体会,原来会是那么难过…… “哦?”凌夕显得不是很相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儿也不清楚,但此刻她站在这里,面对眼前的老女人,她便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是狄老的夫人。 “死去?”老女人自嘲的说,顿了好一会,她大笑出来:“原来他是这样宣布我的死讯,原来如此……” 月轩猛然回头,看着老女人许久,才不敢确定的问出来:“你……你真的是狄老夫人,孤影的……”他并没有说出‘奶奶’两个字,因为他不敢确定,眼前的老女人是不是跟狄老那样,无比的排挤孤影狼人的卑微身份。 老女人幽深的抬头,干裂的唇微微提起,她充满期待的问:“孤影,我的孙儿……他……他可还好?” 有了这么一个问话,老女人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她确实是狄老的妻子,叫木玲子,已经在十几年前被宣布死去,也就是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木玲子这个人的存在。 而宣布她已死的人,便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狄老。 “他很好,你别担心。”月轩安抚着,心里被荡起的波澜,始终是还没有平复,密室也久久的处在一片安静中,似乎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着一片安静。 终于,凌夕开口问:“可否告诉我们,为何你会被狄老关押,是否……你知道一些秘密,所以狄老才会将你关押至此,不让你再见天日。” 木玲子的眼睫毛都在微微颤抖,身体不停的发抖,双唇亦是抖的不停,她的心里充斥着恐惧,充斥着不安,她该如何说出口,真的可以说出口吗? “别怕,说出来,我们会帮你。”月轩轻声说,不敢再过多的刺激木玲子,虽然他此刻对许多事都有太多的震惊…… 许久,木玲子像是鼓起了勇气,扬起头,几近是嘶吼出来的:“你们要杀了他,你们一定要替我杀了他,不要让他再祸害人间,不要再祸害族人,不要再……” 说到最后,她几乎要说不出来了,这样的恐惧,她自己默默的承受了十几年,就在这个谁也不知道的密室里,带着她知道的所有真相,被囚禁。 那年……是孤影父亲被狄老残害的一天,因为孤影父亲身上有蓝宝石的碎片,所以狄老将孤影的父亲杀死了,但那可是她的亲儿子,叫她如何接受。 她哭得很凶,拽着狄老的领口让他赔她儿子,狄老的眼里只有**,若非顾念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他早就也对她下了毒手,而非将她生生世世的关押在这里,生不如死。 狄老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个密室,他有太多的秘密,藏在心里总是难受,只想要找个人倾诉,木玲子就是他倾诉的对象,所以尽管木玲子与世隔绝,也知道外面的事。 前几日,狄老又来了,带了这些年来最让她震惊的事,他对她说:“木玲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我本想让你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再过几日,整个狼族的孩子们都会为了我成全我牺牲,我定不会辜负他们的牺牲,一举成为西陵大陆最强的男人,到时……我就不能再来照顾你了……” 这是狄老最后一次来带给她的话,她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她除了能在这密室里嘶吼外,她根本不能再做些什么事,成日成夜的嘶吼着。 她的子民们,真的会毁在狄老的手上吗?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狄老杀害孤影的父亲……只是为了他身体里的蓝宝石?并非因为他触犯了族规?”面对木玲子道出的真相,月轩惶恐得不行,瞳孔都放大很多。 木玲子点点头,不想再为狄老把真相隐瞒下去,她曾经深爱过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连亲生孩子都杀害,如此男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混蛋!”月轩发狠的暴骂出来,双拳紧紧的握实,从未感到过那么生气,他从不去顶撞狄老,只因狄老是孤影的亲人……可如此亲人,根本不配是亲人。 “我要杀了他!” 月轩转身就想离去,凌夕一愣,神色一怔,及时的将凌夕给拽住了,道:“冷静些,别忘了狄老手中的灵之杖!”她只是好心,不想在毫无计谋下,白白搭上性命。 “哼!”月轩露出了他往日的孤傲,道:“区区灵之杖,本殿下就不信能奈何得了本殿下。”说罢,他甩开了凌夕的手,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他为了孤影,为了友情,他可以忍,但如今,他绝不能再忍下去。狄老你这个臭老头,竟给本殿下玩如此阴招,好,本殿下就成全你,让你好好尝尝后悔的滋味…… 他银白色的眸子,若隐若现的通红起来,他开始有些失控了,有些控制不了他的所有行为…… 凌夕再没去阻拦月轩,正想随便他去的时候,瞥见了月轩那双通红的眼睛,心头一惊,正要随着出去的时候,想起木玲子,又回头,道:“谢谢你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们,很快……我就让孤影来接你出去……” 她知道,此刻的木玲子,是因为还有孤影这个孙儿才坚强活到现在,只为了能再见到孤影这个孙儿一面,这个愿望,她会帮木玲子实现。 孤影若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亲人是在乎他的存在,那该会是很幸福的事。 凌夕转身,离去,背后传来了木玲子的声音:“姑娘,我孙儿还有月轩殿下就拜托你了……你定要保他们性命,一定要保他们性命……” 不知为何,木玲子会情不自禁的将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凌夕的身上,她和凌夕不过是仅仅一面之缘,凌夕却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她对这个世界又有了憧憬。 等待,她只有等待,可她能等到搁置许久的相认吗? 凌夕从密室出来,快步的想要追到月轩,可月轩的速度似乎突然变快很多,是不是因为双目通红的原因?难道……他的记忆又开始慢慢苏醒了? 带着这样的担忧,她加快了脚步,可就要抵达外头的时候,传来了一阵阵打斗的声音,她立马就顿住了脚步,贴着石壁慢慢看出去…… 是狄老,狄老带着狼妖们围攻月轩,想来狄老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才会在这里埋伏,不过以那些狼妖的能力,根本就奈何不了月轩,她担心的只有狄老手中的灵之杖。 可奇怪的时候,月轩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竟是连那些狼妖也奈何不了,就这么被抓了,一点也没有去反抗。 她总觉得奇怪,可不管如何,情况已经如此糟糕,她都得出去帮月轩一把,先将月轩救出来,正想要出去的时候,身后一蛮力将她的腰紧紧的搂住,还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的耳边轻声拂过:“我们别破坏了他的计划……” 第三百零七章 第三百零七章 凌夕的腰被紧紧的搂着,嘴巴捂住,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耳边拂过的是一记低沉魅惑的声音:“我们别破坏他的计划……” 她冷冷的瞥向身后,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也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他那深邃的双眸片刻不离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狠狠的揉进怀里融为一体。 这个人并非别人,正是赫连宸,他的表情很严肃,唇角却隐约挂着一抹笑意,那是安心、是放心……与凌夕分离的几日里,他度日如年。 他只想找到她,即使是远远的看着她,不去靠近,他也会觉得很满足。于是乎,孤影被他的真情给感动了,用敏锐的嗅觉带他来到妖界,并为他开启了妖界大门。 终于……他找到她了。 凌夕虽被他捂着嘴巴,她冷艳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放开!”她不是在请求他,更不是在哀求他,而是在命令,不容反抗的命令。 赫连宸松开了捂住凌夕嘴巴的手,在凌夕的目光冷冽投向他搂住她腰的手时,他才恋恋不舍的也松了开来,保持一段距离,彼此一度的陷入沉默。 他和她,难道只剩下这无法靠近的距离?真的……再也不能靠近? 凌夕在赫连宸的眼睛里扑捉到了宠溺,如此宠溺……差点让她沦陷,强压自己起伏的情绪,冷漠的将头扭开,淡淡的落在了被逮捕了的月轩身上,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月轩竟完全没有挣扎,弱弱的成为了狼妖们的阶下囚。 很快就传来了狼妖们得意的笑声:“哈哈,堂堂白狐殿下,也不过如此。” “族长,看来,我们狼族要一飞冲天指日可待了。”狼妖说。 狄老依旧表情严肃,他并不觉得月轩真的那么无能,小心驶得万年船,叮嘱着:“带回去好好看守,千万不要出一点差池。”余光落在狼头雕塑里面,又道:“你们几个,四处看看,不要让凌夕那个女人跑了。” 他得谨慎些,不过也罢了,就算抓不到凌夕那个女人,有月轩这个白狐殿下在手,也足矣做灵之杖的药引。 “是!” 狼妖们一批带着月轩回去,一批则四处在搜寻凌夕的声音,始终没有进去雕像里头,毕竟没人知道里面是有个密室,木玲子被关押在里面,狄老是不会指令他们进去搜的。 整个喧哗的场面,很快就散去,又恢复了一片宁静,静到连风呼过的声音都能听到,充斥了一丝让人感到惶恐的不安气息,怎么都散不去。 狼妖们走了,凌夕收回了视线,冷冷的说了一句:“走吧。”听不出语气是何感情,回音不停的回荡着,她首先离开了,而赫连宸紧随其后也离开了。 狼村已经不能再待下去,四处都是狼妖,在搜寻凌夕的身影,不放过一处地方,凌夕和赫连宸也只能先暂时离开狼村,两人一路都特别安静。 走了许久,离狼村也有一段距离,凌夕顿住了脚步,赫连宸一路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停了下来,亦是立刻顿住了脚步,等待她说话。 “你都知道些什么。”不出意外,凌夕开口了,丝毫没有对赫连宸客气,直击正题。 赫连宸本是怀着忐忑的心,紧紧的盯着凌夕的背影,凌夕冷语问话的时候,他先是一愣,很快便理会到凌夕想要问什么,并没有任何隐瞒,道:“我带着宠儿来妖界已有两日,这两日都在找寻你的踪影,只是偶然,方才在上空飞过狼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存在,便找了下来,正巧碰见了月轩……” 凌夕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说重点!”她并非真的不耐烦去听赫连宸说话,而是赫连宸所说的每一句话,似都能牵扯她身体的每一根感觉神经。 她不想赫连宸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她的情绪,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情绪,冷漠就是她最好的躯壳,况且……她和赫连宸……不过是两条垂直的水平线,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际。 前世,她伤了他,今生,他伤了她,如此因果关系,又岂还能在一起相知、相爱…… 赫连宸愕然,凌夕简单的三个字,重击在她的心头上,好痛……原来被伤害的感觉是如此难受,前世经历过被伤害的感觉,今生再次经历,依旧很痛。 他顿时暗下了眸子,情绪变得很低落,他的热情总是迎来凌夕的冷淡,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嘶哑着嗓音,道:“只有身处敌人阵营,才能一举歼灭敌人。” 简单的两句,已经透出了月轩的决心。 “笨蛋!”凌夕低低咒骂了一句出来,月轩果然是天大的笨蛋,以为身处险境就能歼灭狄老的阴谋吗?真是太天真了……突然,她的脑海一闪而过,是月轩被狼妖们抓走之前,他有意的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那样的眼神……莫非他是想…… “如果你担心他,我这就去帮你把他救出来。”赫连宸醋意浓浓的,但只要是凌夕心里所想的事,他发誓,他都会去达成,今生都将对凌夕言听计从。 转身,正想要回狼村将月轩救出来的时候,凌夕硬声道:“不必!”回身,那一记冷冽的眸子落在赫连宸的身上,他背脊竟是一片发凉,僵硬的回身。 “宠儿现在在何处,带我去。”她并没有对赫连宸解释任何事,在她记起月轩最后看她的那一记暗示的眼神里,她便知道了月轩心里所想的一切。 月轩并非想深陷敌人险境,也并非想要由内歼灭敌人,而是他的目标显然在狄老的灵之杖,估计他是想到了如何阻止灵之杖苏醒的办法,又或者,他想要在成人洗礼大典来临之际,找到阻止灵之杖苏醒的办法。 不管如何,她此刻是赞同月轩的,所以也没必要再倒回去救月轩。只要两天,到时不管月轩到底有没有找到阻止灵之杖苏醒的办法,她都将对狼村动手…… 凌夕转换的态度实在太快,以至赫连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冷言又朝着他抨击:“为何还发愣,走啊。” 她催促,她不耐烦……一切的一切,只因她不想看到他的好,也不想去感受到他的好,一切归于陌生,便不会有任何感情上的交际,她只想这样。 “呃……” 赫连宸总会因为凌夕的一个表情,一个句话感到无比惶恐,无比难受,她看起来平静,反而平静得让他不安,她眼中的冷漠,是他心里无边的痛。 曾经在凡间的时候,因为在乎,因为爱,所以他才有恨,才会不甘,才会愤怒,才会有对她源源不断的折磨,可现在想来,他的爱是自私的,也许他这样的人不该谈爱。 两人并排走着,天就快亮了,还余有的月色撒在两人的身上,都显得很落寞,难道……这辈子只能这么错过吗? “你……恨我吗?”赫连宸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可他却在心里不断的骂着自己是混蛋,为何问的是这个问题,这不是在勾起她在凡间痛苦的记忆吗? 凡间他对她数不尽的折磨,她的身心、她的自尊……关乎人性的底线,他都一一无情残忍践踏到体无完肤,她生不如死的承受着,那么多不堪的回忆,难道……她可以释怀? 慕无心将前世的所有真相都告诉了他,她从未对不起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但他对她怀揣着的恨,已经无法再去拟补任何事,他只能深深的忏悔着。 凌夕顿住脚步,声音云淡风轻,冷笑一声,嘲讽道:“呵,你不也没恨我,我又为何要恨你?不过是两不相拖欠罢了。” 她恨他……可又如何,不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结果,她还有什么资格谈恨,凡间承受的痛,身心的痛,看着亲人被残忍杀死的痛……所有的痛,都保存在那一颗玲珑心里,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躯壳,没有痛,没有恨! 凌夕所说的一个字一个字,强而有力的捶打在赫连宸的心头,鼻腔中的呼吸似是被抽空了那样,被压着那样难受,那样痛苦…… 他伸出手,将正要起步走的凌夕扯住,紧紧的扯住她的手臂,眼神那么悲痛,那么绝望,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唇语间裹不住的颤抖,艰难的启齿道:“我知道,前世……前世你并没有背叛我,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今生你便不会过得那么辛苦,若不是我,也许你还在前世……” 凌夕冷冷的挣脱开赫连宸,淡淡的说:“是他告诉你的?”是他,是慕无心,是前世的阎君,一团怒火在她的脑海燃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愤然着…… 他凭什么插手她的事,她跟赫连宸之间所有的误会根本不用解释,就让她和赫连宸都彼此恨下去,谁都不要觉得欠了谁,难道这样也碍着他什么事了吗? 她的眸光中,暗涌着杀气,她不要他插手她的任何事,前世已经将她推开得那么远,今生又何必可怜她。 “玲珑!” 赫连宸扬起了手,他想要去触碰凌夕,不过是惹来了凌夕硬冷的嫌恶:“别碰我。” 他的手立马僵硬在半空,垂了眉目,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道:“玲珑,难道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难道我们真的不可以忘记所有的事再重新开始吗?” 凌夕的身体一僵,猛然的转身,手中瞬间多了一把气剑,三步并两步的跨到赫连宸的面前,将手中的气剑快速的架在了赫连宸的脖子上,眸子散发着杀气,嘶吼出来:“你能抹去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磨难吗,你能抹去那些磨难带来的我对你的恨吗……你能吗?你都能把这些污点都抹去吗?” “……”赫连宸怔住,无言以对,他第一次看到凌夕是如此疯狂,真的疯狂得想要取了他的性命,坚定了自己,他回答道:“我不能”然后他闭上了眼睛,道:“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释怀,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他对她,不会再逃避,纵使死在她的手里,亦不会眨一眼。可他对于她眼中的杀气,却不能理解,恨……不该带有一丝犹豫,这是不是代表……这样的恨是伪装出来的。 凌夕脸上的怒气却渐渐的散去,收起了她架在赫连宸脖子上的气剑,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赫连宸,道:“杀你,我怕脏了自己的手。”侧目而看,道:“你好自为之……” “玲珑!” 赫连宸扬起了手,想要挽留,得到的不过是凌夕无情的伤害:“我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前世的咒言,倘若没有那咒言,你以为我还可能爱上你?”顿了一下,又道:“前世今生的事,从今往后,我便当作是一场梦,我也不会去恨你,你也无需再觉得亏欠我任何,你我再无任何瓜葛。”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断了,或许……对她和他都好。 曾经的爱,她对他的爱,或许是因为咒言,或许是真的爱过,她都刻骨铭心,但在她恢复了前世所有记忆,她对他的爱,如风中飘过的一缕尘埃,没有任何痕迹……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在她的脑海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只有慕无心身影,就连对楼紫臣的心动,也只在脑海里还没焐热就散去,唯独对慕无心,她有散不去的思念、怀念。 经历了千年,她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无心,所以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让自己去恨……可这一切,不都因为她还爱着慕无心吗? 看着凌夕的背影,赫连宸的心痛难耐,她说……因为咒言,所以她才会爱上他,若是没有咒言……她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他,这句话,比任何一句话都伤他。 若真是这样,他倒宁愿不要她爱上过他,不过是一次奢侈来的爱,停留在他的心里只会越来越痛。 “你还爱着他,对吗?”赫连宸在脑海里徘徊很久的问题,他一直不敢问出来,可凌夕的所有言行举止,不都在透露了她还怀念着一个人吗? 凌夕被说中了心事,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很想要一口就否认到底,可她却不敢否认,没有这样的勇气,她便选择了沉默离开。 赫连宸看着凌夕离开的背影,就算凌夕不回答,他也知道是那么一回事,过了千年,他还是输给了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将她的芳心夺走过。 她爱的是阎君,过了千年,就是是阎君。 他知道,在阎君的心里亦是有她,否则,阎君岂会散尽千年修为,只为了保她的一世平安。她和阎君彼此是相爱着的,也许是彼此都太顾及对方,太在乎对方,所以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一直错过了千年之久。 而他,始终想着能有一丝侥幸,给自己一个期盼,期盼凌夕对他是有感情的,只要他不断的努力,她定会再次走近他,可他的侥幸心理,不过是证明了他多么的自欺欺人罢了。 输了,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凌夕走的越来越远,就像他和她的关系,亦是走得越来越远,远到再也不能靠近,再也不能相互依附,从此只能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娘亲,是娘亲吗……”远远的,宠儿看见了凌夕的影子,熟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就两眼泪汪汪的,屁颠屁颠朝着凌夕小跑,嘴里连连激动的喊着。 凌夕仰起头,本还沉浸在难以释怀的感情中,听到小家伙的声音,所有的难以释怀都散去,心情顿是变好起来,唇角微微上提,看着小家伙朝着她跑过来。 小家伙紧紧的保住凌夕的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着她,“娘亲,宠儿好想你,宠儿真的好想你……” 凌夕伸出手,蹭了蹭小家伙的脑袋,干涩的眼睛似是有**在徘徊,始终没有落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感性,反倒是用她自己的方法表达她对宠儿的宠溺,道:“好了,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死了娘亲才会哭得如此凄惨。” “呜呜呜……”宠儿哽咽的仰起头,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娘亲才不会死,我不会让娘亲死的……” 母女两人,重逢后的温馨,让后面回来的赫连宸看到,也一晃方才难受的事,静静的站在她们母女两的身后,看着,此刻……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大叔,是你把娘亲找回来的对吧。”宠儿看到了赫连宸,小跑到他的前面,关心道:“你没受伤吧,你也还好吧。” 赫连宸点点头:“没事,让宠儿担心了。”虽然没有得到凌夕的爱,但他却得到了宠儿这个很宝贵的礼物,稍稍拟补了他在凌夕那里没有得到的爱。 这算不算是一种可悲的安慰? 凌夕眉头一转,宠儿不是很讨厌赫连宸的吗?何时两人变得如此和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有宠儿能陪伴在他的左右,至少也是一种寄托。 她会安心的,也可以将他的事完完全全的放下,而不再去想。 “主人!” 孤影进入了凌夕的眼球,因为赫连宸迟迟不归来,宠儿吵闹不休,他为了安抚宠儿,只敢带着宠儿四周转悠着,没想到赫连宸竟真的找到了凌夕。 凌夕点了点头,看着孤影的眼神,始终是带了一丝同情,那是以往并没有出现过的眼神,在孤影看来,自然是倍感奇怪的。 “回去吧。”凌夕并没有对孤影多说什么,提议先回去。 看着凌夕的背影,孤影开口问:“主人,月轩殿下去了哪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百零八章 第三百零八章,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后天,后天便是成人洗礼大典,孤影虽然没有在狼村长大,但是对于狼族的很多事都是知道得很清楚,而他当年并没有经历过成人洗礼。 他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狼人,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成人洗礼,心里很渴望,也仅仅只能渴望罢了。那天,他偷偷的跑到他父亲被遗弃的地方,一待便是整天,至今记忆犹新。 也许,他父亲还在世的话,定会给他举行一场成人洗礼大典,庆祝他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可这样的画面也只能在他的脑海定格,不可能再视线。 那时候的孤影,他非常的憎恨狄老,憎恨狼村里的狼妖们践踏他的自尊,若非他父亲临死之前的嘱咐,他现在岂会对狼村的狼妖诸多忍让,又岂会对狄老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孤影现在的实力,在狼族未必能找到一个狼妖与之匹敌,包括狄老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心性沉着,不愿意去争斗,只为圆他父亲的愿望。 “主人!”见凌夕并没有回答他,孤影又再次呼唤了一句,他始终觉得,狼村将要发生大事件,隐约有这样的预感。 凌夕背对着孤影,背影显得孤寂苍凉,她的神情淡淡的,甚至眼角有些无所谓的挑起,良久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天亮你便带着宠儿离开妖界,永远都不准踏足妖界半步。” 她该告诉孤影真相,不断的说服自己去告诉孤影真相,可最终她并没有说出来,她记起了月轩说过孤影父亲的事,面对孤影父亲对孤影的寄托,面对狄老多年来的毒辣,以及杀父之仇……换做是她,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又何况是孤影…… 孤影的这辈子已经过得够苦了,他不该再去面对这样的抉择,根本就是没有答案的抉择。所以,她选择了隐瞒,选择将孤影赶离这里。 “为什么?”孤影惊呼出来,为何主人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后天便是成人洗礼大典,每年他都会在这一日回来,去他父亲被遗弃的地方,好好的怀念他的父亲。 凌夕卯足了所有的狠劲,刷的回身,双眼阴冷如薄冰,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将一切的情绪都掩藏在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道:“这是命令!” “主人……”孤影还想要上诉,他只想多待两天,就两天便好,只要成人洗礼大典结束,他就会立马离开,向来固执倔强的他,咬咬牙,祈求道:“让我留下,只要过了后天,我会离开,永远都不再回妖界……” 凌夕何尝见过这样的孤影,她岂会不同情,可……如今的情况,还允许她去同情孤影吗,她要做的是怎样把能对孤影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孤影,你该知道我的脾气,不要企图跟我谈条件……”凌夕坚定自己的立场,冷冷的扫了孤影一眼,转身,正要走的时候,又侧目而视,道:“最慢在明天晌午之前你就得离开妖界,否则……你我主仆之情就此断去……” 放下狠话,她就离开了,没有再回头,没有再露出任何同情之意。 宠儿这个小家伙算是听明白了,冲着凌夕的背影就大吼:“娘亲,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也得离开,娘亲不离开,我也不要离开,我怎么都不会离开,娘亲你根本就是强权主义,我们不服,我们不服啊啊啊……” 语毕,她还扯着孤影的袖子,安抚道:“孤影叔叔,别怕,我们就不离开,看娘亲能拿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把我们撵走不成,哼……” 小家伙气呼呼的往地上一坐,腮帮子都气鼓鼓的,她才不要给人指挥来指挥去的,就要待在妖界,谁都不能把她撵走。 孤影看着小家伙替她打抱不平,他也知道凌夕向来做什么事都有她的理由,可到底有什么理由,非得要他天亮就离开妖界,莫不成狼村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皮跳得很厉害,可就算他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又如何,难道他可以反抗主人的命令吗?他发誓过,这辈子都会效忠于凌夕,只要是她的命令,绝对会拼死执行。 难道他要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宠儿乖,跟孤影叔叔离开妖界好不好,妖界实在太危险了,你娘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在权衡之下,他还是妥协了,安抚着准备带宠儿离开。 宠儿小脸仰起,太吃惊,不可思议的说:“孤影叔叔,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娘亲这样做太霸道了,我们干什么要妥协啊,我们不要离开,不要!” “宠儿!”孤影虽然也不想离开,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为此他也觉得很困扰…… 赫连宸一直是沉默的,见如此情形,小小咳嗽了两声,道:“孤影,你带宠儿先回去,等我消息……”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但他是想要帮孤影想办法。 他始终是欠孤影一个人情,若非孤影自愿带他来妖界的话,恐怕他还得在妖界的大门外徘徊好几天,也许还未必能找到进入妖界的办法。 孤影一怔,一向是对赫连宸没有好感,在前几天看到赫连宸为了凌夕奔波,他突然被这样的赫连宸给感动了,才会愿意带赫连宸进入妖界。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诡异,赫连宸不适应这样的氛围,尴尬的追着凌夕的身影离开了。 孤影的眸光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赫连宸的身上,赫连宸的背影离得越来越远,他才激动的冲着赫连宸的背影大声道:“谢谢!” 夜色慢慢散去,天渐渐的亮了,他可以有所期待吗?父亲…… 凌夕站在了断崖边缘,这里离狼村有十万八千里远,狄老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踪迹,可她却为了孤影的事久久不能释怀……她不断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终究没答案,脑海里一片茫然。 “很久没和你一起看日出了。”赫连宸准确的找到凌夕的位置,和凌夕并排的站在断崖边缘,眺望着远处偷偷露出半边脸的媚眼,好怀念。 凌夕倒不觉得赫连宸出现得奇怪,只是不愿意再面对赫连宸这张脸,转身便打算走的时候,赫连宸很快的就拉住了她的手腕,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孤影?” 赫连宸亦是觉得奇怪,他对狼村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只听孤影提及过,过几日就是他逝去亲人约定的日子,他想要回去,就算远远的看一眼狼村也满足。 况且,昨夜他见过月轩,月轩明明是被狄老抓走的,凌夕却有所隐瞒,这更加让他感到怀疑,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了狄老手中的灵之杖,他可是堂堂魔君,千年前的三大风云人物,岂会不认识灵之杖。 对于灵之杖,他也算知道得很详细,所以在看到灵之杖的三颗宝石的时候,加上狼村突然变得寸草不生,他的脑海就有更加强烈的怀疑。 狄老……并不简单,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存在,他想起了月轩和凌夕都是从雕塑的里面出来的,莫不成里面藏了些什么?会不会跟狄老有关? 凌夕冷冷甩开赫连宸的手,眸子沉了沉,唇角上提,嘲讽道:“孤影是我的仆人,我想要如何便如何,轮不到你插手。” 她擅长伪装,总是为了一个谎言在伪装自己,她不喜欢这样的伪装,可除了伪装,她还能对谁倾诉?倾诉她的迫不得已,倾诉她的无可奈何…… “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为何要这样伪装自己,你到底有何苦衷……”赫连宸冲着已经离去的凌夕大声吼,他分明在她的眸色中扑捉到一丝无可奈何。 就算她并没有无可奈何,可他认识了她千年之久,她的一举一动就算变得不像从前,变得毒辣,变得冷漠……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她会连她的本真都遗失掉。 他有这样的自信,她所有的变化,不过是她的伪装。 凌夕在远处停住了她的脚跟,良久,幽幽的回身,那一抹冷冽的眼神,恐怕赫连宸将会记在心里永远都难以忘怀,加之她的那一句话:“赫连宸,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这样的自信……” 赫连宸,你不要再妄想探得我的口风,只要是我不想说的事,没人能从我的口中得知任何事情的真相,这就是我,固执得不能再固执的女人。 而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我,你又何必拿你的自尊来践踏,又何必一次次的把自己伤害得最彻底…… 至于狼村的一切,狼族的一切,她都会替孤影背负起来,就是日后被孤影知道了,就算日后成为了孤影最大的敌人,最大的仇家,她也绝不后悔。 “玲珑,真的……是我太自信了吗?”凌夕彻底的走了,赫连宸的整个心冷了,僵了,初生的第一缕媚阳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样的苍凉,那样的孤寂…… 等待了千年的爱,从未变心过的爱,可这样的等待,一次次的跌到了谷底,他却每一次都给自己一个借口振作,而这一次……他又还能振作多久? 玲珑……你就当真如此厌恶我吗?当真就容不下我吗?可我没办法忘记你,真的没办法对自己说没所谓,把往事都当作是一场梦,我还想继续爱着你,只是默默的爱着,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曾经的霸道,如今的卑微,这一切的变化,不过是因为时间的变迁,他深刻的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滋味,爱一个人的无私,爱一个人的不求回报…… 所以,尽管你不想我插手你的事,这一次,我都必须插手你所有的事,我只想你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此刻,我终于能体会到慕无心关爱你的那颗心。 只要你好,他便会好,而我,只要你好,我便幸福。 在凌夕离开后,赫连宸便只身又会到了狼村,因为恢复了前世所以的记忆,所以他前世的功力也全都回来了,加上他近日来的修行,功力早就大大的提升。 他潜进狼村神不知鬼不觉,特别是进了雕塑里头的密室,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半分踪迹。 木玲子就在密室里,赫连宸不出意料之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一刻,他的心很沉重,但也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又阔达了。 他并没有看错她,她的本真并没有遗失,万事变迁,他爱她的心没变,而她本真的善良也没有变…… 离开,赫连宸离开了密室,离开了狼村,回到了来之前的那个小森林,孤影带着宠儿就在那个小森林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归来,只想等待好消息。 至于凌夕,她早就没在了,这一次是真的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好象突然间消失了那样。 “大叔回来了,大叔回来了……” 远远的,宠儿就看到了赫连宸回来的声音,高兴的欢呼着,将沉思中的孤影的思绪都给勾了回来,仰着头看去,本来还很平静的心,一下急剧的跳跃起来。 这一刻,他竟恐慌赫连宸的归来,或许……他该带着宠儿离开妖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 “大叔,你说服娘亲让我们留下来了吗?”宠儿焦急的问,她可最关心这个问题了,娘亲若是没答应让他们留下来,肯定是会说话算话,将他们撵走。 孤影也充满了期待,主人到底有没有答应让他留下来呢? 赫连宸看着孤影和宠儿一脸的期待,虽然很不忍心说出来,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便摇摇头,引来了孤影和宠儿失望的表情,一下子像泄气的球。 “宠儿别沮丧,你娘亲也是为了你好。”赫连宸有些词穷的安抚着。 宠儿腮帮子又鼓了起来,小脚一跺,气呼呼的自己到一旁生闷气,不理会任何人,大人都是那么霸道,比她们小孩还霸道,她要快些长大,长大以后就不用受到大人们的限制了。 赫连宸一愣,还不知道该怎办,便听到孤影说:“罢了,宠儿也是小孩生闷气,很快就会好的。” 其实,失落的人又何止是宠儿,想来孤影更加的失落,过了今日,明日便是他每年都和他父亲约定好的日子,可如今……他却不能赴约了。 赫连宸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你……恨她吗?” 孤影摇摇头,眼中却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从来不恨凌夕,并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去恨她不是吗?因为遇到了慕无心,他捡回一条命,后来慕无心便让他成为凌夕的仆人。 起初,他确实有些不服凌夕,可在后来,他被凌夕的一切都感染着,她的勇敢、她的坚真、她的大无畏……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愿意死心塌地追随她。 “若有一天……她做的伤害你的事,难道你也不恨她?”赫连宸故意这么问的,是想要看看孤影到底是何反应,可他知道,就算他不问这样的问题,孤影的人格已经在他的心里得到了肯定。 孤影猛然抬起头,紧紧的看着赫连宸,他知道赫连宸并非是一个会问假设性问题的男人,若赫连宸会这样问,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孤影暗下眸子,道:“是不是跟狄老有关……”他一直有这样的预感,一直不敢去正视有关狄老的事。 他父亲的叮嘱,还刻在他的心里,他又岂敢忘记。 赫连宸点点头,坚定的回答:“是!”他觉得孤影有必要知道狄老的一切,孤影才是真正该面对狼村所有事情的人不是吗? 孤影挣扎着,纠结着,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问了出来:“主人极力想要隐瞒的事……”他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将要蹦出嗓门似的。 他是在害怕着,害怕听到一切。 赫连宸蹙起的眉头,在决定将所有事情真相都说出来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缓和了,他张开口,一字一句的说:“你的父亲……是狄老杀死的,而当年狄老杀害你父亲的真正原因,并非是你父亲爱上你母亲生下了你触犯了族规,而是……你父亲身上有蓝宝石碎片,狄老为了得到蓝宝石碎片,所以才会……” 孤影的眸子空洞得不能再空洞,赫连宸后面的话,他几乎要听不清楚,谁能告诉他,他所听到的都是假的,他的爷爷杀他的父亲,只为了蓝宝石碎片。 呵呵!这是天大的笑话,叫他怎么可能会相信? 孤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就像抽去了力气那样虚脱,此刻的他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他直直的朝着宠儿走过去,将宠儿抱了起来。 “孤影叔叔,你干嘛呢?”宠儿觉得莫名其妙。 孤影只魂不守舍的说:“宠儿乖,孤影叔叔这就带你离开妖界,永远也不再回来……”此刻,他将赫连宸的话全都忘记,他只记得凌夕的命令。 是啊,只有主人对他的命令,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听不到。 “我不要,我不要走……”宠儿挣扎着。 孤影并没有放手,带着宠儿就这样直直的离开,赫连宸并没有阻拦,他知道此刻的孤影肯定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只是,逃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孤影,不管你走也好,留也好也罢,我都不会阻拦你,但我只要你明白一点,你所维护的那个人,正在伤害你的族人,正在破坏你父亲成长的地方,这样的人天理难容,他必须得死……” 不知道孤影是否听到赫连宸对他最后说的一番话,只知道孤影离开了,带着宠儿就这样离开了,再没有回头,他根本不想去面对。 可他的心,不再平静。 父亲,你告诉我……你的叮嘱,你所尊重的那男人,他并非如此恶毒,我还可以继续维护他…… 第三百零九章 第三百零九章,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平淡的一天又过去,狼村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人突袭,没有什么人去破坏,一切都归于平静,等待明日的成人洗礼大典…… 于是乎……这一天就这么到了,狄老为了这一天准备了许久,他站在狼村最高处看着整个狼村,他的唇角微微上提,露出了那一抹胜利的喜悦。 是的,只要过了今天,他将成为世界最强的男人,将取代白夜行统领这个世界,这是多么让他亢奋的期待。 看看此刻的狼村,四处都彰显着热闹的氛围,因为今日是他们的重大庆典,一年一度的成人洗礼庆典,家家户户外出的青年狼妖都赶回来参见这次大典。 万鼓千锤,几乎让万物都苏醒了。 “族长,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您主持庆典开始。”一个狼妖毕恭毕敬的请示狄老,等待万民同庆的大典开始。 狄老挥了挥手,道:“将月轩殿下押上来,再过两个时辰是今日中的最好时辰,到那个时候再开始大典,让天神庇佑我狼族子子孙孙早日将狼族发扬光大。” “是!” 狼妖退了下去,却并没有察觉到狄老的心思,一直将狄老当作是狼族的最高权威者,一直都敬重着,从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殊不知,两个时辰后,他们将齐齐奔赴黄泉…… 三两个狼妖押着月轩,一点也没顾及他是白狐殿下的身份,动作非常的粗鲁,推着,揣着……盛气凌人的模样,而月轩全身都被铁链给捆绑着,无法动弹。 他不挣扎,但不代表他挣扎不开来,不过是忍着骨子里的那一股怒气,等待机会。 狼妖们将月轩押到狄老的面前,月轩一副高傲的模样,让其中一个狼妖生气的将踹在了月轩的膝盖上,怒骂道:“死到临头还装什么清高,哼。” 另外有些胆小的狼妖小心提醒道:“你还是收敛些吧,好歹他是白狐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狐殿下向来很记仇,这事若是被白狐王知道,非得铲平我们狼村不可。” “怕什么,族长都下了命令让我们把月轩殿下抓起来,看族长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定是有什么办法对抗狐族,我们狼族已经被欺压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取代狐族的位置了。” 三两个狼妖争执不休,有些还是怕会被白狐王找上门,有些血气方刚的倒是不怕死。 “好了,你们都退下。” 狄老的声音冷冷的响起,炸响在每一个狼妖的耳中,他没心情去看那些狼妖争执,正让他有种冲动现在就要手中的灵之杖将他们的精元都给吸食掉。 狼妖们都怯怯的退了下去,狄老并没有发现,混在他们当中,有个人用了幻术,蒙蔽了所有狼妖的眼睛,包括狄老的,正紧紧的看着月轩,眸色心生怜惜。 堂堂白狐殿下,为了平息狄老企图引起毁灭狼村阴谋的计划,竟落到阶下囚的地步,如此真男人,纵使千年前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如今也该轻恕…… 放心,月轩,你的努力,我不会让你白费的。 月轩的嗅觉很敏锐,他和狄老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倘若狄老手中没有灵之杖的话,狄老跟他的差距将是十万八千里,也难怪狄老察觉不到的,他察觉到了。 他只余光看了那人一眼,脸色一闪而过的吃惊,很快就用他精湛的演技给掩饰过去,他只想说……“小夕夕,你这个笨蛋,谁让你深处险境,万一今日我失败了,大家就得同归于尽了。” “月轩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狄老眉颜都笑开了,岂会去注意月轩到底有没有不妥,只管言语加以嘲讽,满足他自傲的心理。 月轩对不在乎的人向来都是露出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封脸,此刻更是冷寒如冰,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紧握着的拳头泄露了他心中的愤慨,寒眸死死的锁住狄老。 “哼,狄老,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本殿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的嘴里一向不饶人,特别是对待他讨厌的人,更加不要指望他说话能亲和。 “哈哈哈……”狄老大笑不止,下一瞬,他收起笑,眉头一挑,道:“试问……月轩殿下,如今你都已成为阶下囚,你还以为自己有何本事?” 他举起了手中的灵之杖,能感觉到杖棍在发出滚烫的气息,三颗宝石在发出微弱的亮光,而灵之杖的那个骷髅头也在发出微弱的亮光……他知道是灵之杖在蠢蠢欲动想要苏醒,想要吸取打量的精元…… 他的心里澎湃着,激动不已,像是一个疯子那样抚着灵之杖,痴痴傻傻的都懒得去和月轩交谈,道:“再等等,快了,我很快就会给你收集无数的精元,让你一次吸食够量……” 月轩知道时间紧迫,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要想办法阻止灵之杖吸食精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要怎么做才可以?他的注意力落在那三颗宝石上。 若是少了一颗宝石,那么……不就可以阻止灵之杖苏醒吗? 月轩突然眸色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如何才能将灵之杖的宝石取下来,又还能不能将宝石取下来?正想着的时候,狄老大呼一声:“来人啊。” “族长!”来了一个狼妖毕恭毕敬道。 “召集狼村所有的人,吉时已到,成人洗礼大典即刻就开始。”狄老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所有的狼妖都召唤过来,仰头又看了看天空,此刻的天空日月同辉,是阴气和阳气最饱和的时刻。 过了这个时刻,天上不再是日月同辉,那么就会错过灵之杖苏醒的最佳时刻,他必须得把握好。 “是!” 狼妖点头,匆匆的去呼其他的狼妖,月轩以为还会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却没想到狄老突然要召集所有的人,他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过来等死,此刻的他心中是多么的震惊与动荡。 情急之下,他冲着那个狼妖就大声道:“不,你不能让他们过来,你们族长不过是想要你们成为灵之杖的药引罢了,难道你们都没有仔细去想过,为何这些日子会无缘无故有同类消失,这一切看起来很不寻常不是吗……” 月轩发了疯将狄老的阴谋全都说出来,狄老有些惶恐的对那个狼妖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他们都召集过来,难道你想错过最好的吉时吗。” 转身,一脚就踹在了月轩的腹部,冰冷的声音响起:“哼,月轩殿下,本想让你多活一会,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那就看你本事了。” 月轩的身体弹开了狄老揣在他身上的脚,本来是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刷的居然站了起来,而且站的很稳,下一瞬,啪一声,身上那坚固的铁链断裂了。 他指着狄老的鼻子挑衅道:“想杀本殿下,下辈子吧!” 狄老一惊,很快就收回他一脸的惊讶,道:“原来如此,我说你堂堂白狐殿下,岂会如此容易就被束手就擒,是想潜在我身边破坏我的好事……” 说罢,他连连往后跃了几步,退开很快,将灵之杖紧紧的握在手里,又道:“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我现在就先拿你做药引幻想灵之杖……” 他将灵之杖举高,嘴里念念有词,在念着幻想灵之杖的咒语,天空本还是晴朗一片,瞬间就变得黑云压城,像是会来一场汹涌的暴风雨。 月轩吃惊不已,这个糟老头,一点也没犹豫,朝着狄老就跃了过去,整个扑在狄老的身上,想要抢过狄老手中的灵之杖,阻止灵之杖复苏。 可是……灵之杖已经开始复苏了,看那骷髅头双眼放射出刺眼的亮光,月轩紧贴在狄老的身上,身上的能量渐渐的流逝出去,似被灵之杖给吸了去。 月轩想要挣脱开来,这一次是真的怎么都没办法挣脱,他真的是太大意了,怎么可以想都没想就扑了上来呢。 “哈哈哈……”狄老狂笑着:“苏醒吧,快苏醒吧,哈哈哈……” 月轩感觉身上的能量快要被抽尽了,整个脸孔都狰狞着,身体已经不像是他的身体,不能,他不能什么都没做就死去,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他的脑袋,一下子被他心里这种挣扎的情绪给刺了一针那样,电流直窜他的脑门,他的脑门发出耀眼的红光,双眼变的通红,指甲亦是变得尖利…… 他的理智还在,仅存的一点理智还在,艰难的伸出那只手,他要取下灵之杖上面的宝石,只要取下一颗,他只要取下一颗便好…… 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能勾着宝石,可他身体很难受,像是有一股难以控制的能量爆发出来,在熊熊燃烧着他的身体,他仰起头爆吼一声:“啊啊啊啊……” 他的意志就快不受控制…… 假扮成狼妖的凌夕,见天色变得很不妥,赶紧的来到主持台上,那个正要去传话的狼妖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他岂会料到慈爱的狄老会变得那么恐怖。 撒腿就想跑去告诉全村的狼妖们,快些逃命,不要再这里逗留,全都会没命的。可还来不及跑出去,那个狼妖的精元就被灵之杖给吸食了,瞬间就化为灰烬,连残存的骸骨都没有。 而其余的狼妖们,见天色渐变,以为是他们族长所说的吉时已经到了,正全部朝着这边走来,殊不知,他们正朝着万丈深渊走去。 凌夕两头为难,月轩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妥,若是再不出手救月轩,月轩若没有被吸食掉精元,也必定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可另外一边,若是她不去阻止狼妖们过来,狼妖们必定全都成为灵之杖的药引化为灰烬。 她该如何抉择,放弃月轩一个人的性命救狼村所有狼妖?还是放弃狼村的所有狼妖去救月轩? “主人,这里交给你,我去阻止他们……” 在凌夕两难的时候,孤影和赫连宸突然就出现了,原来孤影并没有走,就在他几经挣扎过后,他选择相信赫连宸的话,选择回来狼村阻止狄老。 他的父亲让他维护狄老,可如今的狄老连全族同伴的性命都不顾,只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如此男人,已经不值得他去维护,相信他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支持他这么做。 凌夕惊的回头,“孤影!”没有再做任何的犹豫,道:“好!” 主仆二人没由来的默契,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只为阻止这场大灾难,拯救整个狼村,乃至整个世界的人,他们势必要阻止狄老的野心。 孤影去阻止狼妖们,凌夕则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救月轩,可是看情形,想要破开月轩被灵之杖紧紧吸附着的强大吸附力并不容易。 她不能贸贸然上前,否则非但救不了月轩,还可能赔上她自己的性命,她想到了紫嫣,便将紫嫣召唤了出来:“紫嫣,可有办法阻止被灵之杖吸附能力之人。” “有,替换术。”紫嫣说。 “何为替换术?”凌夕蹙起眉头问,时间紧迫,她不能再耽搁下去。 “一人换一人。”紫嫣说。 凌夕听罢,身体一僵,看向月轩,眸光顿是暗沉,如果真如紫嫣所说的替换术,一人换一人,那就只能是她去换月轩,道:“再无别的办法?” “无!”紫嫣简单回答完,又回到了万通册里头去了。 除了这个办法,再没有办法可以救得了月轩,她握紧了拳头,她发誓过,只要月轩并没有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她就会保他一天的平安。加者,她几次对月轩不守承诺,这一次,她不能再失信于他。 凌夕下定了决心,仰起头,她的双眼充斥着满满的坚定,死并不可怕,可怕的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可如今,已经不能再留恋。 脚下的步伐,已经做好准备,可就在她要一跃跳过去替换月轩的时候,赫连宸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扯,她惊的抬头的时候,只见赫连宸的眼睛在笑,笑得很灿烂,笑得很幸福…… “赫连宸,你想做什么!”凌夕惊呼出来,她明明看得出来他想干什么,自从他恢复了前世的所有记忆,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赫连宸高傲的抬起头颅,像只威武的狮子,保护他心爱的女人,道:“前世今生,我都不后悔爱上你!” 凌夕听着,她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丝丝的疼着,眼睛很酸涩,像是有隐忍了许久的**想要冲出来…… 在凌夕愣着的时候,赫连宸挥手便是一股强大的能量,将凌夕震开很远,他则朝着狄老和月轩扑了过去。 “哈哈哈,又来一个送死的,好,我就成全你们。”狄老笑得很猖狂,他以为他可以操控灵之杖,将月轩和赫连宸都致死。 狄老却从来不知道,灵之杖就算苏醒了,它也是认主人的,若是没有能力过强硬的人,是断不可能操控它的,反倒会赔上性命。 现在灵之杖还没有苏醒,便也就盲目的听从手中执杖着的命令,一旦它苏醒过来,它便会有自主选择主人的权利,不再听从执杖人的命令。 赫连宸一靠近,他便能感觉到灵之杖散发出来强大的吸附力,并没有为此慌乱了阵脚,反而是不慌不忙的将身体的所有黑暗能量提及到掌心,扯过月轩的手,掌心贴着掌心,想要一鼓作气将月轩扯离灵之杖。 眼看就要将月轩扯离灵之杖,那一股吸附力又想要将月轩吸回去,赫连宸唯有一掌先将月轩震出很远,自己则代替了月轩被灵之杖给吸回去。 这也就是紫嫣所说的替换术,赫连宸并不知道,只想着想把月轩救出去,他自己再想办法挣脱开灵之杖,岂知,他再也挣脱不开来,而他身上的能量,渐渐变少。 “咳咳!”月轩被震开,他抱着身体在地上颤抖,额头都冒着冷汗,身体还是滚烫着的。 凌夕赶紧的过去,触碰到月轩的身体火辣辣的烫,知道情况不是很妙,便先用了冰寒之术先将月轩冷却下来,将他镇定了,又将他的身体封印了。 月轩暂时的昏过去,这样比他失去理智要好些。 凌夕也只能先这样做,此刻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月轩,回头去看的时候,赫连宸整个人都被灵之杖吸附着,他的身体显然像是要被炸成干尸。 她的脸色很难看,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赔上他的所有,他的骄傲、尊严、人格,为了她,他全都倾注在里面,这可是一场只输不赢的赌注。 他又何必如此傻。 灵之杖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睛慢慢的发出亮光,似是已经开始苏醒的预兆,狄老疯了的大笑:“醒了,终于苏醒了,这个世界将会是我的了,哈哈哈……” 赫连宸那双狭长冷魅的眸中暗黑难辨,他难受,却牵强的扬起一抹笑,道:“狄老,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灵之杖,可不是像你这种低等狼妖可以控制的……” “什么,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狄老斥喝道。 “哦?不信?那就尽管走着瞧。”赫连宸嗤之以鼻,满脸不在意,反正他根本不畏惧死…… 狄老又想要斥喝的时候,他顿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怎么身上的能量在慢慢的被抽离,身体像是要四分五裂那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着急的想要丢弃灵之杖,可他却甩不开灵之杖。 赫连宸笑着说:“一起下黄泉去吧,狄老……” 第三百零一十章 第三百零一十章 “一起下黄泉去吧,狄老……” 赫连宸笑着说完,天雷滚滚,整个天空像是掉入了一个偌大的黑洞,似是要将这个世界全都吞并了那样,看起来极其的可怕。 凌夕沉着眸子,耳边回响着赫连宸对狄老说的话,他怎么可以如此洒脱,怎么可以如此的自私,难道……他对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眷恋了吗? 她的脸色都白了,抬头看向赫连宸,沉着眼,一脸冷酷,黑沉如夜,握紧的拳头青筋突起,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睁着眼看着,看着赫连宸和狄老即将被吞没…… “赫连宸,你若死,我必恨你一生一世……”她握紧拳头,冲着天空天雷滚滚怒吼出来,惊天动地,似要将整个山都崩裂,地都压塌。 这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狼村,任凭谁都能听到,就连云端那一片云层,似都颤抖了一下,而后渐渐的飘走了…… 赫连宸整个人即将被吞并的时候,凌夕的声音传来了,他整个快要被抽去的理智,瞬间又回来了,他猛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看向凌夕,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她在生气,眸色中还噙着担忧……她是担心他吗?她是不想他死吗? 他的心……突然春心荡漾,身上的痛苦也早就抛之脑后,钩起唇角笑了起来,那是充满幸福的笑,他低喃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狄老的道行比较浅,能量不足以抵过灵之杖,身体早就被完全的吞并,只留下他一记哀怨死不瞑目的声音:“不,我不要死,我要统领世界,啊啊啊……” 死了,狄老彻底死了,赫连宸还在苦苦撑着,他不能死……只要是凌夕的愿望,他都要达成,所以他绝对不能死,身上爆发了极大的黑暗力量。 他只有一个信念,他绝对不能死…… 凌夕在方才暴怒出来后,闭上眼睛,身上的怒气若隐若现的爆发出来,在她兜里的那一粒黑宝石,似是感应到了她身上的怒气,一团黑雾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 她缓缓的上升,身上的黑暗力量缓缓的被黑宝石给逼了出来,而这些黑暗力量源源不断的被赫连宸给吸收过去,她的眼睛徒然变得雪亮起来。 紫嫣说过,只要能力足矣驾驭灵之杖的,灵之杖便会认这个人为主人,从此听从他的指挥,而狄老因为不够能力,所以只能成为灵之杖的药引。 也就是说,只要赫连宸的力量足够强大,只要他能将灵之杖镇压住,那么就可以救得他一条性命,而赫连宸是魔君,修炼的必定是黑暗系能量。 她也修炼了黑暗系,只要把她身上的黑暗力量源源不断的供应给赫连宸,让赫连宸能在短期内将黑暗能量提升到最高,为此也许能镇压住灵之杖,这或许不失为一个办法。 凌夕不敢再做过多的犹豫,屏气凝神,将身体里的所有黑暗能量全都集中起来,然后一点点的将黑暗能量输送给赫连宸,拼上自己最后的期盼。 赫连宸身体里的黑暗能量越来越多,但却还不足矣镇压住灵之杖,他只能暂时的维持住自己不被吞并,可如此下去,早晚他还是得成为灵之杖的药引。 就在这个时候,宠儿出现了,孤影本是安顿好她才来的狼村,不过她人小鬼大,特别的机灵,想要撇下她,门都没有,她就瞧瞧的在孤影的身上施了简单的追踪术,追踪术还是慕无心教过她一次,她就学会了。 随着追踪术传来的讯息,她走了好久才到达狼村的,可狼村四处都很乱,天空又黑乎乎的,她害怕急了,想要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见机行事的。 谁知,到处都不能藏人,这才莽撞的来到了主持台。 小家伙一抬头,顿是看到了赫连宸和凌夕,并且看到赫连宸整个身体像是要被黑洞吞并了那样,她很慌张,很害怕……赫连宸给了她很多次感动,虽然她还是喊不出口,但她早在心里承认了赫连宸这个父皇。 焦急、慌乱,她想要救赫连宸,急得眼泪直往下掉,直至看到赫连宸似乎是再也撑不住,只露出一颗头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就大喊出来:“父皇……” 随着这一声爆破,宠儿的身体发出了刺眼的光球,她由地上升到到了天空,只能看到一团光圈,再也看不到宠儿在哪里,而在光圈中,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黑暗力量朝着赫连宸飞去。 宠儿是魔君之子,就算不必修炼,以生俱来也有极其强大的黑暗力量,只要一件能诱导她体内黑暗力量放射出来的事,她就会产生极强的黑暗力量。 而她因为担心赫连宸,不希望赫连宸受伤,更不希望赫连宸死,这样的恐慌便将黑暗力量全都逼了出来…… 赫连宸来了一个大逆转,本是被灵之杖吞并的只剩下一颗头的他,在得到宠儿黑暗力量支援以后,他的身体充满了能量,瞬间就将吞并了他的黑洞给挣破了,而他一手握住了灵之杖,灵之杖还在反抗,极力的想要将他身上的能量黑吸走,他挥起另外一只手,咬破其中一只手指,在灵之杖的骷髅头上地上几滴血,嘴里念着咒语,灵之杖那邪性就像是被封印了那样,骷髅头的双眼不再放出亮光,越来越暗。 灵之杖的吸附力全都被封印了,它也完全被赫连宸身上的黑暗力量给镇压,它认定了赫连宸,这个能将它给镇压住的男人,从此决定追随。 天空渐渐放晴,不再是黑云压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凌夕几乎被抽尽了所有的能力,她就半空往下坠落,赫连宸眼明手快将她搂进了怀里,轻盈的飘落在地上。他的眸色充满了怜爱,若是没有这个女人,他恐怕又得去鬼门关走一回。 “谢谢你!”他嘶哑着声音说。 凌夕累得很想闭上眼睛,可在下一瞬,她又立马睁开了眼睛,方才是不是有听到宠儿的声音?宠儿是不是来了? “宠儿!” 她桑开了赫连宸,仅有的意志支撑了两腿,四周围慌忙的扫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小家伙的身影,可她明明听到了小家伙在喊父皇,怎么会没有。 赫连宸先是一愣,他方才全身心想要征服灵之杖,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别的事,可现在想起来,似乎在他的耳边拂过一个声音,在喊着:“父皇……” 这是宠儿的声音? “宠儿?你说宠儿也来了?”他立刻站起来焦急的询问,莫不成方才在他侧方那一抹刺眼的光圈就是宠儿,在他收服了灵之杖的时候,他可是看着那个光圈渐渐变小变没的…… 难道他身上的黑暗力量突然变得强大,是因为宠儿的原因?宠儿为了将黑暗力量给他,所以耗尽了她的生命……会是这样吗? 不见了宠儿,他只能胡思乱想,不管好的坏的,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拂过,让他本是安定下来的心,一瞬间就炸开了,再也镇定不下来。 他发了疯在四周找寻,找寻宠儿的身影。“宠儿,你在哪里,宠儿,听到就应一下父皇,宠儿……” 凌夕早就绝望得不知道该如何,早知道……她该对小家伙好些的,早知道……她该给小家伙多点关爱,早知道……可是没有早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就是一个祸害,将身边所有的人都伤害得体无完肤。 她有些站不稳脚蹲了下去,抱膝将头埋了进去,在凡间的时候,她逼着赫连宸亲手将小家伙送离那个世界,若非小家伙是魔君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胎儿的话,恐怕早就死去。 如今……她似乎又是亲生将小家伙送走。 已经消失许久的眼泪,以为没有玲珑心就再也不会出现的眼泪,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冲破了她的眼眶,如缓缓而流的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 她的孩子…… 一双手,轻轻的抚在了她的头上,好轻柔,好温暖,就这么轻轻的蹭着她的头,而一声好听的声音直钻进她的耳朵,势必要将她的耳膜给冲破那样。 “娘亲……” 好陌生,却好熟悉的呼唤声,在她此刻听来,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凌夕猛然的抬起头,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那是为了失去小家伙而伤心落下的泪珠,可在她还没看清楚的时候,赫连宸气势汹汹的将眼前女子一把给推开了。 “你是谁,不要企图在我的眼皮底下伤害玲珑……” 赫连宸焦急找寻宠儿的时候,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陌生小姑娘靠近了凌夕,还伸出她那双如葱白的手,正在轻轻抚摸着凌夕的头,他并没细看,以为是有人想伤害凌夕,急忙的就将小姑娘给推开了。 小姑娘长得很好看,也很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着,两个小酒窝挂在脸上,笑起来霎是好看,就像是在笑的花儿,既美丽,又可爱。 “为何笑?”赫连宸恼怒质问。 可他看小姑娘,总是有种眼熟的感觉,似曾相识。 “父皇,没想到,原来你是那么爱我母后哦……”小姑娘调侃道,掩嘴偷偷笑着,她连眼睛都笑开了花,这样的感觉真好,真想一直下去。 赫连宸一愣,看着小姑娘的笑容,看着那会笑的眼睛,很快就将宠儿五岁的模样给联系了起来,整个神色都像极了,若非说她不是宠儿……那谁又是呢? “你是……”他不可置信的说了出来,始终是不敢喊出宠儿的名字,他深怕会喊错,让自己再失望一次。 这个时候,孤影也阻止了整个狼村的人,正想来帮忙,才发现这里已经解决了,小姑娘一回头,就冲着他喊了一句:“孤影叔叔!” 不出料之外,孤影也是惊讶之色,不过他倒没有赫连宸发愣那么久,很快就肯定道:“你是宠儿吧。” “聪明!”小姑娘调皮一笑,举起了大拇指表扬。 小姑娘确实就是宠儿,这是她的终极蜕变,距离上次蜕变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如今是她的最后一次蜕变,便成一瞬间成人,而不再是小孩的模样。 在这个世上,魔君之子并不多,特别是像她这种由世上独一无二的水玲珑和魔君孕育出来的孩子,在这个世上更是难以找到第二个,她的成长自也是与别的婴孩不同。 普通婴孩是每年一点点的成长,而宠儿只需要三次成长。 她的三次成长,一次是在母胎中,一次是在自我保护的时候,也就是在她五岁蜕变那个次,还有一次就是她为保护亲人的蜕变,也就是她现在为了要保护赫连宸蜕变长大成十五岁的模样。 经过孤影的肯定,赫连宸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来,唇角微微上提,露出了一抹满心的笑意,宠儿没事,他的宠儿没事,这比什么都好。 凌夕一步步的朝着宠儿走过去,小家伙还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并没有死去,这一刻……她终于能领悟到做一个娘亲的心情,即使身上没有那颗玲珑心,她也明白。 她伸出手去,一把将宠儿搂进了怀里,感受宠儿的心跳声,感受这个小家伙终于长大的感觉…… “母后!”宠儿轻忽,闭上眼睛,亦是去感受凌夕的温度,以前她总觉得凌夕狠心,身为娘亲怎么可以总对她那么狠心,可是在蜕变的那一刻,她懂了凌夕身为娘亲一直为她着想的那颗心。 凌夕不知道该如何感性的倾诉此刻的心情,喉咙像是被堵塞了很多的东西,总是不能很好的把话说出来,可她很想说,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以后……不要再让娘亲担心。” 宠儿哭着点点头,“嗯嗯嗯,孩儿日后定不会再叫娘亲担心!” 赫连宸被这画面给动容了,他上前,一个臂拦,将凌夕和宠儿母女都搂进了他的怀里,享受这短暂的一家团聚的时刻,或许这个时刻,以后很难再有了。 凌夕倒没有推开赫连宸,任由他将她和宠儿搂进怀里,慌乱许久,此刻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 良久,传来了孤影的惊呼声:“主人,月轩不见了……” 赫连宸和凌夕依偎着,因为孤影的惊呼,两人都惊醒过来,顺势看了过去,在孤影的面前,什么都没有,未见月轩的身影,一片空荡荡。 两人面面相觑,因为眼下只有两人才知道月轩的身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因月轩的身世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凌夕随意开口道:“兴许回去狐族了,并无大碍。” “可……”孤影来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月轩不对劲,特别是月轩被灵之杖吸附住的时候,那双发红的眼睛,总觉得那个不是月轩。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赫连宸立刻圆场道:“有空担心月轩的事,还不如担心你们族人吧。” 在孤影的身后,是一群狼妖,以前都将孤影当作是耻辱的狼妖,就站在他的身后,似是在等待孤影一个交代,又似是想要将孤影再逐出狼村。 不管是不是,在孤影看来就是这么个意思。 孤影暗下眸子,“放心,我会离开狼村,不会扰乱你们的生活。”他向来有自知之明,并不是厚脸皮的人,当然也就不会死皮赖脸的待在狼村。 况且,今日是成人洗礼大典,他更不想破坏这么好的日子。 在众狼妖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站在最高出,高呼一声:“如果没有孤影,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族长夫人”有些眼明的狼妖认出了站在高出的女人是木玲子,狄老的妻子。 孤影惊的抬头去看,这个女人就是木玲子,就是他的奶奶?早就宣布死去的奶奶?原来……在这个世上,他还有亲人活着,这是父亲送给他迟来的成人礼物么? 木玲子继续说:“狄老是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她将我幽静数十载,甚至想要全族人为他野心赔上性命,你们却死心塌地效忠他,而孤影,他虽为狼人,却为救你们性命,勇于跟恶势力抗争,如此男人难道不该被你们尊重吗?” 就这么一段话,让所有的狼妖都沉思着,方才若不是孤影拼命的阻拦他们,他们或许现在早就没命了,而狄老这个他们追崇了一代又一代的男人,却狠心的想要他们全部陪葬。 彼此狄老,孤影更加是真男人。 如此男人才该成为他们的族长,带领他们将狼族发扬光大,根本无需再去在乎这个男人的身世,又是不是狼人,至少这个男人身上是留着狼妖的血,这就够了。 “我们一致决定,推举孤影成为我们的新族长。” “对对对,孤影日后就是我们的新族长……” 下面便是一阵推荐孤影成为狼族新族长的声音,很嘹亮,很坚定,着实将孤影给镇住了,他并没想到所有的狼妖是这样的反应,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木玲子走到孤影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孤影的肩膀道:“好孙儿,他们等着你回答呢。” 孤影回头,眼睛瑟瑟的,木玲子承认他是孙儿,情不自禁的呼了出来:“奶奶!”可是,他并不能答应,视线落到了凌夕的身上,他发誓要追随凌夕。 凌夕道:“这里才是你的根,你日后便留在这里。” “主人!”孤影想要再说些什么。 凌夕又道:“这是命令。” 孤影很是感动,他知道凌夕这样做都是为他好,良久……他挥起手来,成为了狼族的新任族长,日后他将带领狼族走在最前线,发扬光大。 木玲子非常感谢凌夕,道:“谢谢你对我孙儿的成全。” “我并没做什么。”凌夕一如既往的冷淡,似是想到有什么不妥,顿了一下,诧异道:“是谁将你放出来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第三百一十一章 木玲子对于凌夕的凌然大度很感激,在密室里一直有听到狄老说的关于孤影的事,还听说孤影成了别人的仆人,挺为孤影的大好前途惋惜的。 现在看来,孤影算是跟对人了,眼前的女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凌然大度,她的孙儿跟着这个女子必定是学了不少东西,成长了不少。 “谢谢你对我孙儿的成全!”木玲子很感激,特别是看到孤影如此有大将风范,她特别的欣慰。 凌夕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并没有做什么。”可在下一瞬,她总觉得有些不妥,明明是在密室的木玲子,为何会出了来? “是谁……”她不免诧异的问道。“将你放出来的?” 在她印象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狼头形状的雕塑里头是一个密室,更没有多少人知道密室关押着木玲子,那么,木玲子又是怎么从密室出来的? 木玲子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料到凌夕会突然问她这么一个问题,脑海里想起了方才的事,眸色闪过一阵脑闷,道:“那个人,其实我也并不认识。” “不认识?”那就代表不是赫连宸,也并不是月下,那么还会有谁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将木玲子放了出来,解决了如此尴尬的场面,摆平了狼妖们的怒火,并让孤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狼族族长的位置。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木玲子毫无掩饰的说了出来,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那个人……他的腰间有一块宁玉佩,在西陵是极少见的……” 凌夕的双眸突然放亮,道:“那人是否长得很俊,并且衣着淡紫色衣裳,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呵!腰间佩戴着宁玉佩是吗?果然是那个男人……慕无心,只有慕无心的身上才会有西陵极少见的宁玉佩,还总是在关键时刻,插手她身边的任何时。 木玲子很是惊讶,猛然点头:“对对对。”又问:“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莫不成你见过他?” “呵,何止是见过,还很熟……”凌夕的双眼像是放射出极大的杀气,她的双拳紧紧的握住,瞬间她的脑海浮现了一个感觉,就在方才要救赫连宸的时候,在她的头顶,她总觉得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在看着她。 莫不成,他一直在?一直看着她?那么……他看到了她对赫连宸流露出的那些情愫?如此,他也不生气?不愤怒?就躲在云层里安静的看着? 可为何,为何他对她的事总是那么上心,却从不表露对她有一丝情? “玲珑?”赫连宸见凌夕身上的气焰莫名的变得奇怪,忍不住轻呼出来。 凌夕很快就将自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朝着赫连宸看了一脸,冰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道:“有事?” 赫连宸倒是困窘起来,忙着摇头:“没,没事!” “哦!” 凌夕便没有再去理会,而这时孤影安抚好那些狼妖们,已经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仍是一脸的感激,不知道该如何对凌夕诉说出来,久久才道了一句:“谢谢!” 凌夕伸手在孤影的肩上拍了拍,语气深长道:“别让我失望。” “嗯!”孤影郑重的点头,他不会让凌夕失望,更不会让在天上看着的父亲失望,定会将狼族发扬光大。 将狼村的事都解决了,凌夕准备离开,孤影也挽留道:“主人,不多待几天吗?” 凌夕心事重重,月轩的突然消失,她已经有预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得尽早的找到月轩,或许……还能阻止月轩。 但这件事,不易再告诉孤影,毕竟孤影现在已经暂时的稳定下来,又何须再去扰乱他期待已经的平静生活。 “宠儿刚最后一次蜕变,她需要及时加以修炼,才能更好的存活在这个世界。”她找了一个很委婉的理由,也是很善意的谎言拒绝了孤影的挽留。 宠儿听得一脸茫然,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正想要开口问问凌夕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赫连宸快速的扯住了她的手,冲她使眼色,她便了然。 “我懂!”孤影回答。 从宠儿婴孩时期,他便是一手带着宠儿,直到现在长成小姑娘,他是看着宠儿成长的,他亦是看着凌夕为了宠儿,多次狠心让宠儿去面对困境。 他何曾不知道,凌夕不过是做为一个母亲,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创造更安稳的未来,才会狠下心来,如此,他又岂能再去挽留。 “孤影叔叔,你好好保重,希望……”宠儿对于离别很伤感,她自幼就追随在孤影的身边,如今要分别了,是真的很拾不得,可一换悲伤的脸,露出小酒窝,灿烂的笑道:“不是希望,是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孤影轻柔着宠儿的脑袋瓜子,道:“嗯,我们会再见面的。” “嘻嘻……” 如此一声清朗的笑声,结束他们之间的离别,凌夕走了,离开了狼村…… 夜,又渐渐的暗了下来,一家三口,漫步走在丛林里,宠儿笑呵呵的左右挽住了赫连宸和凌夕的手臂,美满的憧憬着:“真希望我们一家子可以一直团团聚聚,简简单单,却很幸福……” 两人同时愣住了,赫连宸扭头去看凌夕,他的心依旧是在颤抖着的,因为宠儿说中了他心里的那一层期盼,可是……凌夕什么变化都没有。 她一副没有表情的躯壳,就这样走在月色铺盖着的路上,心不在焉。 赫连宸却不知道,她不过是假装得心不在焉,直至宠儿故意的松开手,将两人的距离都拉近了,她则小跑到前面去开路,不打扰两人。 “看够没?”凌夕冷冷的声音响起,那是因为她感觉赫连宸炙热的眼神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这样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自在,唯有开口警告。 赫连宸愣愣的将视线移开,虽然他很想一直这么看下去。 缓步走着,凌夕半响才又开口道:“你……带宠儿离开妖界……”开口便是要赫连宸带宠儿离开,那是她踌躇了许久才决定的事。 月轩的事还是未知数,况且再有一个多月,她将要面对白夜行……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任何人,不如离开,让宠儿和他离开妖界…… “为什么?”赫连宸吃惊顿住脚步,直视着凌夕,似是要将她的全身上下都看穿。 凌夕但若自然,“我没必要回答你。” “是吗?”赫连宸苦笑一声,反驳道:“那我也没必要听你的指令……” “赫连宸!”凌夕暴怒出声,拳头已经握紧,眸色流露出杀气,腾得落在赫连宸的身上,犹如一个嗜血如麻的魔鬼。 赫连宸并不畏惧,片刻不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亦是紧紧的盯着凌夕,可看着如此的凌夕,在下一瞬,他脸上的倔强之气缓和了些,道:“你……是不是知道月轩是……” 他记得在主持台的时候,他和凌夕看到月轩不见,两人面面相觑的眼神,那分明就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的眼神,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凌夕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势。 凌夕似有些心虚的将她的眸子撇开,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她想要掩饰,可她掩饰得很失败,一举一动都暴露了她此刻的想法。 赫连宸扣住凌夕的手腕,“你知道……你知道月轩有可能是九尾狐对不对?所以你想让我带着宠儿离开妖界,你不想月轩有机会伤害我们,你想要一个人去面对月轩……” 凌夕冷冷甩开赫连宸的手,冷笑一声:“呵,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你该知道……”抬眸,黑沉如墨,低沉道:“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善良。” 赫连宸的心被刺痛着,心疼这样用言语伤害自己的凌夕,她难道非得这样伤害自己才感到舒坦吗?本想暴怒出来,但最终他沉默了。 宠儿觉得气氛不太对,小跑回来,看着不和谐的两个人,她有些慌的问:“父皇母后,你们怎么了?” 赫连宸拉过宠儿的手,带了一丝恨意看了凌夕一眼,他恨凌夕总是这样将他推开,就连让他保护她的机会都不给,可他也只能恨,因为是他先欠她的。 “如果你觉得我带宠儿离开这里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那么……我会带宠儿离开,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这样可好?”他吃味的说。 不过是想等待凌夕的回心转意,许多事,两人也是可以一起面对的不是吗?又何必将另外一个人推开。 “很好!”凌夕扬起头,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却是充斥着无奈的笑。 赫连宸怒了,他扯着宠儿再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惹得宠儿连连大叫:“父皇,你和母后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干嘛把我拉走,母后还在那里呢,父皇……” 影子渐渐没了,声音渐渐的消失了,直至什么也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丛林又恢复了宁静,只有一个人的宁静。 凌夕苦笑一声,又有谁比她更无奈,若是可以,她宁愿抛弃一切,什么都不去在乎,这该多好? 可……她何时变得那么在乎这个世界,那么留恋这个世界……她明明就没有一颗心的人,凭什么还有感情,凭什么想到往事还会觉得心在痛,凭什么伤心难过的还会流眼泪…… 到底凭什么? 凌夕痴傻仰头怒吼一声:“啊啊啊……” 沉睡的鸟儿,被这一声怒吼都惊得四处乱飞,似是有什么惊天地的事要发生那样,得赶紧的逃命。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唯有凌夕,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闭上嘴巴,不再是仰着头,而是将视线落在她的胸口处……她伸出自己的手,那一颗,她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在害怕……她害怕那里会有一颗跳动的心。 不,绝不可能,明明……明明她将玲珑心给了慕无心,怎么可能还会有一颗心存在,可若没有心,这些日子来,为何她总会感觉有心痛的感觉,又为何她又会出现了该有的七情六欲…… 她从未去验证,每当她的手触碰到胸口那一片的时候,她似都感觉到那里在跳着……她以为,她只是怀念那里心跳的感觉,所以产生了幻觉。 如此,她便从未去细想过,更未去细细感受过……现在,她再次伸出了手,她竟在恐惧,她的手越靠越近,只要再靠近些就知道了一切…… “玲珑,你依旧那么固执……” 就在凌夕的手即将碰触到她胸口的时候,身后轻柔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并像是电流那样窜过她的脑袋,让她的手瞬间就停止了移动,脑袋慌乱一片。 是他…… “你又何必将他拒之千里呢,明明你就还是在乎他的,明明你们就可以抛开一切在一起啊……”他为何总能这样没心没肺的说那些话,难道他不知道她听了会难过吗? 凌夕的身体僵硬着,怒气燃烧,握紧了双拳,却并没有转身,这一刻,她害怕见到他,却又渴望见到他……她很矛盾,只要面对他的所有事,她都很矛盾。 这样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来的?在焚香城的时候?在妖界的时候?回想到以前的事情,她敢肯定绝对不是在焚香城的时候,那么……是在来妖界的时候? 这一点,她不敢肯定,但感觉便是近期的事情。 “玲珑,你总是那么调皮,叫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或许……要我给你们牵下红线,凑合下你们呢?”他依旧是不顾她的感受,滔滔不绝的说着。 她终于忍受不住,猛然的回旋,真的是他……是慕无心,是千年前的阎君……但这一眼,并没有阻止她的愤怒,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怒吼道:“阎君,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指使我去爱谁,你跟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权利去干涉我的任何事……” 慕无心依旧是笑脸盈盈,只是被激怒的凌夕影响了不到一秒的表情变化,很快就恢复正常,揪了揪凌夕的手,企图将这双愤怒的手拽开。 他打趣的说:“放轻松,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何必如此认真,你若不喜欢他,那便不喜欢就是了,无需动怒,不过是在自寻烦恼罢了。” 可谁又知道,他此刻是多么难受难受,若凌夕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赫连宸,又何必如此动怒,动怒不过是证明了在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有赫连宸的影子,不过是她没有察觉到罢了。 他该高兴,还是该愁? 凌夕也没有料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是因为慕无心一直无视她的感觉,无视她对他的爱,还是因为……因为她不想承认对赫连宸有感情?她也迷茫…… 她松开了拽住慕无心领口的手,冷冷的甩下,质问道:“你突然出现,为何?”慕无心向来是躲避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贸贸然出现找她,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她依旧伪装自己,以冷酷去面对,她就是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多不屑,让他产生悔意。 “想必……月轩的身份……”慕无心开口道,他的眼睛却是在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凌夕的面部表情,满是欣赏的趣味。 话还未说完,凌夕就着急的掩饰道:“我不知道!” 她的慌乱,早就出卖了她的一切。 “不知道?可我都还没说完……”慕无心真有些觉得好笑,这丫头……有了玲珑心才能正常啊,而此刻……很正常。 凌夕这才察觉,一向都能待人冷静的面具,在慕无心的面前是荡然无存,让她有些哑口无言,自己怎会如此失态,这根本就不像是她的感觉。 “不必着急否认,我知道你是知道月轩的身份,并且……”慕无心在凌夕的身上施展了追踪术,自然是知道凌夕的一切,包括白夜行和她之间的协议。 “并且?”凌夕虽觉得诧异,但是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动着,她便有预感,必定是有不好的事要告诉她。 果然……“你和白夜行之间的协议……”慕无心似乎并不打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到了如此地步,他已经没有再拖延下去的时间,一个多月……恐怕他等不到了。 “为何你会知道?”凌夕吃惊的瞪大眼睛,一向是掌控一切的她,突然被慕无心掌控了一切,她有些不适应,而后似是知道了什么,道:“你在我身上施了追踪术?” “聪明,看来,你比千年前要开窍多了。”慕无心竟还有心情调侃凌夕,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月轩恢复前世记忆的危机感,白夜行想要夺走玲珑心的危机感,还有无痕…… 这些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不过他方才是真的在赞许凌夕,更是欣慰凌夕的成长。 凌夕暗下眸子,他听到了她和白夜行的对话,是不是觉得她真的会为了月轩跟他要回玲珑心?竟忍不住解释道:“放心,那只是我为了拖延白夜行罢了,既然我把玲珑心送给了你,我便绝不会厚着脸皮再要回来。” “若是没有玲珑心,你又如何让白夜行放过月轩?”慕无心饶有兴趣的反问,一改他往日的沉着,多了一些邪气,可他明明不再像是一个正常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 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 没有玲珑心,她又该如何让白夜行放过月轩,这个问题凌夕也想过,跟白夜行约定的日期到的时候,她又该拿什么和白夜行交换,才能让白夜行不伤害月轩。 除了蛮力,她什么也拿不出来,或许……她可以在白夜行试图伤害月轩的瞬间将白夜行拿下,可她和白夜行之间的悬殊有多大,她却不知道。 “你啊……”慕无心伸出手来,轻轻的弹了下凌夕的额头,眼睛充满了溺爱,他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可已经没有机会,因为再过些日子,他将会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的离开。 凌夕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愣愣的看着慕无心,这一幕……感觉真好,他很温柔,没有千年前的冷漠,对她充满了溺爱…… 有一度,她不断的问自己,他是阎君吗?他真的是阎君吗? “其实……你大可不必再去在意白夜行。”慕无心微笑的说着,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恐怕……他现在都乱了阵脚,正到处想办法找到月轩,阻止月轩恢复前世记忆……” 凌夕的瞳孔微微睁大,道:“你是说……”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若是月轩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么白夜行也该是闻风丧胆,怎还有时间去理会玲珑心。 她真的是太笨了,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对,我们现在也得赶紧找到月轩,不过在找到月轩之前,我们是不是先把宠儿处理下?”慕无心提及到了宠儿,突然提及到宠儿自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 他得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包括凌夕所在乎的所有人,而孤影已经基本得到圆满,如今只剩下宠儿、赫连宸、炎子…… “嗯?宠儿?”凌夕有些不解,为何慕无心会无缘无故的提及宠儿。 “我们得将宠儿送到凡间去。”记得他曾经给宠儿算过命,命中的宠儿必须得在凡间经历一个大劫难,只要能平安度过大劫难,宠儿才能真正的一世平安。 凌夕一惊,质问道:“为何,为何要将宠儿送到凡间……” 她深知,西陵大陆和凡间乃是两个不能互通的板块,生活在两个板块的人自然也是不能互相来往,可如今慕无心却说要将宠儿送到凡间,她不懂。 “宠儿的人生里头还有一个大劫难未经历,她只有经历了这个劫难,日后才能真正的一世平安。”慕无心倒没有隐瞒凌夕,说的也是事实。 凌夕自是相信,她对慕无心的能力很清楚,慕无心是一个可以掌控别人人生,也可以看到未来的人,所以她相信,道:“这个劫难在凡间?” 慕无心点点头,道:“你可还记得,在你去药王谷的路上,你遇到了一个女子,她叫苏墨……” 凌夕想了一会,点头:“记得。”她很快就记起了苏墨的样子,因为苏墨也是来自现代,所以她特别的有印象,那个时候,她记得苏墨是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难道,宠儿的劫难跟苏墨有关? “宠儿的劫难就是苏墨……”慕无心看得出,凌夕已经猜到了,还是将这个劫难说了出来,又道:“再者,我们并不知道,月轩是否恢复了前世记忆,现在把宠儿送到凡间也是最好的选择。” “好!” 不知为何,凌夕没有再多问什么,直接就应允了慕无心,决定将宠儿送到凡间,只为慕无心后面说的那句话……我们并不知道,月轩是否恢复了前世记忆,现在把宠儿送到凡间也是最好的选择。 凌夕并没有接触过前世的九尾狐,并不知道九尾狐是不是那么厉害,让世人都心惊胆战的地步,但连慕无心都觉得九尾狐是可怕的话,那必定就是可怕的。 把宠儿送到凡间,在她想来,也是最好的选择。 可…… “宠儿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强制性的要赫连宸将宠儿带走,而她现在也并不知道宠儿在哪里。 “放心,这并不是问题。”慕无心微微一笑,他从兜里拿出了一颗宝石,这是粉色宝石,这颗宝石的功能就是能看西陵大陆每个角落,看到持有者想看到的任何人。 “……”凌夕愕然,慕无心的宝贝还真多,果然是……无人能及的阎君。 慕无心阔掌一挥,粉色宝石就倒影出了宠儿现在的位置,正要出去妖界石门的地方…… “走了。” 他提醒还在细细看着宝石的凌夕,因为倒影中的宠儿极其难过,她根本不愿意离开,却被赫连宸一直扯着离开,不让她回去找凌夕。 凌夕回神:“呃……”她跟上了慕无心的速度,朝着妖界石门的方向去,脑海还停留着宠儿那小脸难过的表情,她胸口那一片,丝丝的疼痛着。 慕无心总在不时的回头去看凌夕的表情,那是正常的的表情……她已经习惯了那颗玲珑心,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本来玲珑心便是她的,他不过是完璧归赵。 还记得几天前,他因为在焚香城察觉到有些不妥,白夜行的不妥,精灵小唯,还有无痕……他便开始调查起来,终于查到为何整个精灵族会一夜消失,只留下小唯一个精灵。 小唯是精灵族的公主,也许是幸运,在所有精灵被白夜行囚禁起来的时候,独有她被遗忘了,逃亡到九恒森林的时候,她遇到了楼紫臣,所以捡回了一条命。 白夜行将所有精灵囚禁起来,不过是为了摄取精灵身上的能量占为己有,让他能变得更强大,而摄取精灵能量就犹如人工取熊胆,每一次都似是经历百孔千针,生不如死,最终,所有的精灵宁愿全体自杀,也不愿意苟且活着,每天都沦为白夜行练功的傀儡。 死去的精灵,等于废弃的垃圾,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白夜行的功力只提升了一些,他并没料到所有精灵有如此一致的举动,可是以他现在的功力是远远不够的,而他渴求玲珑心的愿望一直还在。 于是乎……他的注意力就更加集中在凌夕的身上的玲珑心,为了得到玲珑心,他不惜派遣梦瑶到凡间找寻,更不惜冒着险境以月轩要挟…… 白夜行所做的一切,都让慕无心感到愤怒,恨不得亲手毁掉白夜行,这个带着虚伪面具的男人。 他以为,白夜行会是西陵大陆最可怕的男人,殊不知……一次的夜里,当他遇到炎子那快要被榨干的身体时……他惊醒了,这个世界还有更可怕的男人存在无痕。 是,无痕,白夜行带到西陵大陆的凡间男子,身体却流着和赫连宸几乎一模一样的血,因为是从赫连宸身上分离出来的一个个体,等同凌夕。 因为凌夕是原形是他的一滴泪,所以她的潜在能力不是任何人能预料的,而无痕亦是同凌夕一样,他的能力也是无人能预料的,也许要比赫连宸还要高上一截,也许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凡人。 这些,慕无心都不得而知。 只从炎子口中知道,无痕在修炼一种可怕的禁术,赫连雅莉早就成为他修炼的牺牲品,而他也差点成为无痕修炼的牺牲品……亏得他机灵,找到机会逃跑出来。 炎子也恰好是遇上了慕无心,否则……莫说是干尸,就是连骨沫都找不到。而炎子已算是西陵大陆最厉害的神兽,却还要遭此毒手,可见无痕的可怕程度。 慕无心安顿好炎子,自己则匆匆的来了妖界,他依稀记得无痕对赫连宸的恨,他害怕无痕会将这样的恨加在凌夕的身上,不敢再多逗留的来到妖界。 能保护凌夕的最好办法,那就是将玲珑心归还给凌夕,丝毫没有犹豫,就在凌夕进入妖界的时候,他已经悄然的将玲珑心归还给了凌夕。 凌夕并没有任何感觉,也许玲珑心离开她太久了,她早就习惯了,却殊不知,她在妖界这些异常的表现,只因她又有了那颗玲珑心…… 至于慕无心,他不同于凌夕,他本是前世的阎君,三大君主中,他的能力本事也是最卓越的,只要给他看过、体验过,他便能全部记在脑海里,如同玲珑心在他身上待过的这段日子,他早就记住了七情六欲的感觉。 所以,他的眼睛里有感情,不再只有冷漠、淡漠……可这样的他,只剩下不足一个月的日子,他将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没有玲珑心的他,如同没有水的鱼,活不久了…… 想到离去,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伤感,旁边的凌夕似是察觉到,有些僵硬的问:“你,你怎么?” 慕无心回过神来,只愕然了一会,便冲着凌夕笑道:“看样子,你还懂得关心人了哦。” 面对慕无心的调侃,凌夕没好奇的收回视线,只是……为何他会如此伤感,总觉得有些会错意的感觉。 “看到了。” 慕无心突然一声传来,原来是看到了宠儿的身影,竟不顾形象的大声呼喊了出来:“小宠儿……” 凌夕一怔,鄙夷的看了慕无心一眼,这绝对不是千年前的阎君吧……千年前的阎君很冷漠,现在的阎君很邪恶……天壤之别,难道有了玲珑心,阎君也变了? 莫说是阎君变了,她觉得她这几天也变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呀,这不是墨竹叔叔么,好久不见……”宠儿一回头,见到是慕无心,正要兴高采烈来个重逢拥抱,又警觉的退避三舍,挑着眉头怀疑道:“墨竹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宠儿!” 她才刚长大,连她父皇都得看许久才认出来,墨竹叔叔也太眼明了吧,就一眼将她认出来了?这有诈…… 赫连宸更是盯着慕无心目不转睛,这个男人出现得太及时了吧……微微侧了一下身,原来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还尾随着一个人,竟然是…… 他吃了一惊,莫不成她回心转意了? “因为你跟你母后长得一样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慕无心说。 宠儿摸着鼻子道:“这话倒不假,哈哈哈……” “真是一个鬼丫头!” 慕无心很好心情的调侃着宠儿,自从他将玲珑心归还凌夕后,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都保持很好的心情,是在享受他最后的时光…… 他侧了一个身子后,凌夕出现在宠儿的眼前,宠儿才醒悟道:“哦~~~原来是母后告诉你的,墨竹叔叔,你变得很油嘴滑舌哦!”下一瞬,她扑到凌夕的身上,道:“母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决定改变主意了,不让父皇带我离开?” 她跟慕无心聊起来都忘记重要的事情了,得让母后答应让她留下,不要让父皇带她走,她已经长大了,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帮母后分担一点。 “嗯!”凌夕点头。 宠儿兴高采烈,就连旁边的赫连宸也诧异,凌夕的改变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竟然那么快就来阻止了?是因为……慕无心?突然,他觉得心情非常不好,额冒黑线…… 每每将凌夕和慕无心放在一起,不管是几次,他都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呼吸得不顺畅。 “不过,宠儿你得去凡间!” 这话是慕无心替凌夕说出口的,他知道凌夕并没有这个勇气告诉宠儿,而宠儿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也会反对,并去质疑她的这个决定。 “为什么。” “为什么。” 赫连宸和宠儿父女俩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的,还以为凌夕是真的回心转意,却没想到是想要将宠儿送到更远的地方,这样根本就不公平。 慕无心正想开口解释,凌夕一会上前,细细的跟宠儿对视,道:“你是否还记得答应过我,只要是我的命令,你便不会去违背,难道……如今你要违背我的命令?” 她并不想让宠儿知道关于劫难的事,只当作是将宠儿放到凡间的历练,在凡间能学到的东西不比西陵大陆学的少,况且……苏墨,如果宠儿的出现能治好苏墨,那她也会很欣慰。 宠儿怔怔然,这确实是她说过的话,她一直知道凌夕对她如此的好,尽心尽责的当好一个娘亲的角色,虽然凌夕表露出来的很严厉,没有一丁点的温柔,但她知道凌夕是为她好。 犹豫了一会,她便答应:“好,只要是娘亲觉得是为孩儿好的,孩儿都愿意听从娘亲的安排。”她不会去忤逆凌夕的命令,相反的,她会靠自己的努力,在往后的日子,得到凌夕的认同,她是真的长大了,很多事,不用再去为她操心。 在还未达到这个目标以前,她会听从母后的所有安排,绝无异议。 “宠儿!”赫连宸怒吼一声。 似乎这母女俩完全忘记了他这个父皇的存在,是不是也该问问他的意见,好歹宠儿也是他的女儿,他也占有一般血缘的,怎么可以完全不顾及他。 宠儿感觉到赫连宸在生气,转身,站在赫连宸的面前,挽住他的手臂,调皮的冲他眨巴着眼睛,道:“父皇,别生气嘛。”凑到他的耳朵,低语道:“我不在的日子你,父皇可要好好把握哦,不然……”视线落在凌夕的身上,又落在慕无心的身上,贼贼一笑,继续道:“你妻子可是会被别的男人抢走的哦,到时啊,可别说我没提前给你忠告一声呢。” 赫连宸看去,这鬼丫头……似乎真的有种长大了的感觉,可……他不愿意放开他的海儿,哀怨的看了凌夕一眼,似在说,为何你要如此狠心。 说宠儿松开了挽住赫连宸手臂的手,又朝着慕无心走去,给了他很大一个拥抱,道:“墨竹叔叔,谢谢你对我和母后的照顾……日后,也要替我好好照顾我母后,知道吗?” 慕无心很想说,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可他没说出口,点点头,敲了下宠儿的脑袋瓜子,道:“放心吧,小小年纪像个老太婆似的,以后可是没男孩子敢追你的哦。” 宠儿蹭了蹭鼻子,傻笑道:“安啦,既然你说我跟母后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肯定也不差呢……我想,未来肯定也会有像父皇和墨竹叔叔你一样的男人爱着我,我也会找到一个只爱我的男人……”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或许……她的未来也会像她母后那样,很惊险,让她记忆深刻,永远也难以忘怀。 “嗯,会有的。”慕无心欣慰的说。 凌夕看着也很是欣慰,她希望宠儿能尽快的度过那个劫难,能尽快的成长,而她也能和宠儿很快的再见面…… “该启程了。” 凌夕打破了如此温馨的场面,催促着宠儿去凡间,因为她不知道白夜行何时会来,又会不会抓宠儿当作人质,更不知道月轩有没有恢复前世记忆,会不会毁掉西陵大陆。 在此之前,多待在西陵大陆一刻钟都是危险的,而凡间反而是安全的。 她对慕无心使眼色,慕无心便张开了去凡间的结界,只要宠儿走到里面,便可以将宠儿安全送到凡间去…… 宠儿正要走到结界的时候,凌夕又将宠儿拉了回来,给宠儿最后一个拥抱,将她的手指碰触在宠儿的额头,将宠儿的所有记忆都封印了。 宠儿的记忆被封印的瞬间,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在那一瞬间,将她之前的记忆都快速回转了一遍,接着她眼中只留下一片陌生,对眼前一切的陌生,包括凌夕、赫连宸、慕无心…… 如今她的记忆,只剩下一片空白,除此之外,再没任何。 “玲珑!”慕无心有些不解,凌夕这样封印了宠儿的记忆,等于封印了她本身的能力,在凡间,毕竟不能保护自己。 凌夕唇角微微勾起:“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成长……我相信,我凌夕的孩儿,绝对能面对一切困难!”她的言语很坚定,闭上眼睛,她将宠儿推进了结界。 “送走吧。”狠心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她转身走了,眼角只留下她对宠儿不舍的泪珠…… 慕无心并没有再迟疑,他能理解凌夕对宠儿的那份期待,凡间生存的都是一些凡人,若是宠儿带着那些与生俱来的魔力,凡间根本没人是她的对手,而她也根本不可能得到成长。 关于这一点,凌夕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考虑得比任何人都周全,就连他也没去想过这些事。 看来,真正成熟的人是她,他的唇角微微提起,嘴里念着咒语,结界慢慢的缩成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再也见不到宠儿,宠儿已经被送到了凡间。 由始至终,赫连宸都处在旁外人的位置,由不得他插手,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慕无心将宠儿送走,看着凌夕无情的推开宠儿,他什么事也做不了。 看到凌夕打算离开,他上前就扯住凌夕的手臂,道:“给我个理由,为何要将宠儿送走。” 凌夕冷眼瞥去,道:“我无需给你说任何理由。”狠狠的甩开赫连宸,再没有理会,她不想跟赫连宸有太多的交际,她怕自己会……沉沦。 “水玲珑!” 赫连宸生气极了,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可凌夕一步也没多做停留,他的声音就在这空谷中荡漾着,传回他自己的耳朵里。 “你该了解她,她不可能会去做一些伤害宠儿的事。” 慕无心跟赫连宸并肩站着,两个男人就这么仰着头看那个已经走得很远的凌夕的背影,两个男人都看得出神。 “到底为何非要将宠儿送走。”赫连宸直截了当的问,事到如今,他再没有任何的顾及。 慕无心也没隐瞒,道:“想必你也该知道玲珑为何会突然要你和宠儿离开妖界,如今的月轩已是下落不明,没人知道月轩是否恢复了前世记忆,那么将宠儿留在西陵大陆必然是危险的。” 赫连宸微微握紧拳头,底气不足道:“我可以保护宠儿!” 慕无心并没有揭穿赫连宸的底气不足,很随意的说:“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你我都该清楚九尾狐的本事,单凭你一个人,恐怕很难保护得了宠儿,再者……”顿了一下,又道:“就算你能对付得了九尾狐,你又能否保证能同时对付得了白夜行和无痕?” “你说什么?”赫连宸唰的回头,瞪大眼睛,道:“你说无痕也在西陵?” 无痕也来了西陵大陆? 可他却从未感觉到无痕的气息……无痕属于他的分身,若是论能力的话,绝对不亚于他,而且他还知道,无痕肯定是恨他恨之入骨,来了西陵,必定会找他报仇。 要同时对付白夜行、九尾狐跟无痕这三个棘手的人,恐怕真的不简单…… 第三百一十四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想到无痕也在西陵,赫连宸不禁沉默起来,面对九尾狐已经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若再加上无痕和白夜行……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他堂堂魔君也犯难起来。 真不太好对付…… “无痕他……未必懂得掌握体内的魔力。”他突然觉得还是有一线希望,毕竟无痕从未在西陵大陆生活过,根本不熟悉这里的气息,难保无痕发掘不出体内的魔力。 或许,现在的无痕还只是一个徒有些武力的平凡人,慕无心也不过是在吓唬他罢了。 慕无心看着以往自信满满,任谁都不怕,如今却有些怯弱的赫连宸,有些嘲笑道:“恐怕,无痕得让你失望了……” 他怎会不知道,赫连宸在给自己找理由,不过是不想面对这些让他无法面对的事,给自己一个挽留宠儿的借口,可惜,借口不成立,他还是得放宠儿去凡间。 “你是说他……”赫连宸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他岂会听不懂慕无心话中的意思,已在暗示无痕绝非平凡人,可在短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 “你可还记得赫连雅莉?”慕无心试图问赫连宸,已经离世有些日子的女人,他真不愿意再提及,去打扰她离世后的那一片宁静。 赫连宸倒是没犹豫,道:“雅莉?此事跟雅莉有何关系?” 他记得当初,赫连雅莉犯下了难以饶恕的叛逆罪行,本该当下就处死,可他顾及赫连雅莉对赫连族一向尽心尽责,便绕过她一条性命,只将她逐出幻境迷城,还狠心命令,让赫连雅莉永远都不能踏足幻境迷城,否则,必将取了她的性命。 至此,他便再没见到过赫连雅莉,以为赫连雅莉是真的离开了幻境迷城,也就没有再去管赫连雅莉的事。 “赫连雅莉她已经死了。”慕无心从容的说,脑海浮现被无痕吸干殆尽的赫连雅莉的那一副骸骨,让人感觉无比心酸,终归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什么?”赫连宸瞪大眼睛,他岂会相信这样的事……他明明饶过了她的性命,怎会是这样…… “是无痕,无痕修炼了西陵大陆的禁术,将赫连雅莉当成是第一个试验品,吸干了她的所有精元……”这样的事说起来,总是带了一丝悲意。 赫连宸的眸子像是水中静立的月光,他很是震惊,震惊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赫连雅莉……他虽也恨她的背叛,可她终归是对赫连族忠诚的。 他从不会真的去恨一个对赫连族忠诚的任何一个魔人,否则,他也不会有意的放赫连雅莉一条生路,正是因为,他希望赫连雅莉能改过自新。 “他修炼禁术有多长时间?”赫连宸握紧了拳头,青筋已是若隐若现,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面对族人被虐杀,这已经能让他愤怒不已。 “我也是近日才调查到无痕的行踪,炎子都差些成为他弑杀的猎物,具体他的禁术修炼到什么境界,我只能告诉你,恐怕要比白夜行难缠多了。”慕无心有些惆怅,他若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早就亲手去解决了无痕。 正是因为他知道的不多,而这些细节也是从炎子的口中得知,至于无痕的具体踪迹,他也没有确切的掌握到。 “哦?” 赫连宸回答得平平淡淡,可在这平平淡淡中,却透出他如狮子般想要撕扯猎物的杀气……无痕,他自知在凡间亏欠了,也拟补不了,既然拟补不了,那就不必再去拟补,就算是赔上性命,也要将你从西陵大陆除去。 “既是如此,我便要让他们全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他说得很平静,但是身上掩饰不住的杀气,浓浓的。 慕无心正想嘲讽赫连宸的自大,可余光瞥见了赫连宸体内的魔力在急剧上升,还有灵之杖……如此趋势,他竟没了去取笑赫连宸的心思。 这个男人,潜在的能力竟是如此的强。 于是乎,两个男人沉默着,良久……赫连宸才又道:“宠儿在凡间……你确定会没事?” 原来他没有在担心西陵大陆的事,心里惦记着的还是宠儿这个鬼丫头,总觉得不放心,凡间只是平凡人的世界,加上鬼丫头的记忆被封印了,会不会不能适应? 慕无心一愣,一向霸道强硬的赫连宸,在不知不觉中,竟流露出慈父的模样,这样的男人……他很放心将凌夕托付于他,或许……她能重拾幸福。 “自然,你信不过我,你总该相信西门影吧?”此刻,他觉得跟赫连宸似是回到了从前,水玲珑还没出现的时候,他、赫连宸跟白夜行,三个人的感情无比坚固。 赫连宸挑了下眉,道:“西门影?” 在他的记忆里,西门影深爱着凌夕,为了凌夕可以赴汤蹈火,外表也许只是一个不太可靠的男人,实则却是能让人依赖的。若是宠儿真遇上了西门影,他会很放心。 “放心吧,谁让宠儿跟玲珑长得如此神似,西门影必定会和宠儿一见如故,并且待她如亲生女儿……”赫连宸似是能想到宠儿在凡间的情形。 在大雪纷飞的天气下,宠儿被冻得瑟瑟发抖,西门影心生怜爱,便将她收为了义女……再后来,宠儿又会遇到什么呢?他已经再也看不到了吧。 “如此……便好。”赫连宸也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件事,现在只要专心对付无痕和九尾狐便好,他要赴汤蹈火保护凌夕,不让凌夕受到一点伤害。 “等等!”赫连宸想到什么,回头道:“你方才可是也提到了白夜行?” “怎么……你们可是很想朕了?” 在赫连宸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便传来了白夜行的声音,真是一提曹操曹操到,而且来得可真是及时啊,就落在了赫连宸和慕无心的面前,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赫连宸当下就警惕起来,道:“白夜行,你这般前来,可是来送死的?” 昔日的情分,他对白夜行,向来没有。 “哟,魔君,你怎可如此说话,好歹我们三人昔日也是并肩作战过的好兄弟啊。”白夜行不气,神情自若,他来这个地方,可不是来跟赫连宸骂战的。 “呵?好兄弟?你也配?”赫连宸忍不住嘲讽,这个戴着善良面具的虚伪男人,他要亲手宰了这个男人,当年若非这个男人,他岂会对凌夕下咒语,又岂会欠慕无心一个人情,怎么都还不清。 白夜行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竟是可怜巴巴的模样,道:“魔君真是无情呢。” 赫连宸真心忍受不了白夜行那一副嘴脸,正要暴怒的时候,慕无心跨步上前,道:“帝君,想必你今日前来,可不是找我俩叙旧那么简单吧?莫不成……是为了月轩的事而来?” 如此突兀的就找来,莫不是知道了月轩有可能恢复前世记忆的缘故,一时又找不到提升自己能力,唯恐月轩会找他报仇,所以才想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白夜行拍了拍手,道:“墨竹,果然还是你最聪明,朕正是来与你们商量月轩的事,不知道两位可有想到好办法对付九尾狐?或许,我们三人还可以再次联手……” 赫连宸冷眼瞥去,孤傲道:“白夜行,你可真淡忘,你觉得……我可能再跟你联手?你以往做的那些事,此刻还印记在我的脑海里,从未忘记。” 白夜行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心中有怒气,却没有爆发出来,隐忍着,赔笑道:“魔君,你又何必耿耿于怀,都已过了千年,所有的事也都该忘记了才是。” 在他感应到月轩被束缚着的记忆弹劾开来的时候,他的心就再也不平静,这一切都不是他料想中的事,他以为他可以牵制住月轩,直至一个多月后拿到玲珑心。 计划远不如变化。 他的计划全都泡汤了,在玲珑心还未拿到手的时候,也许他就已经被月轩给杀死了。不,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可精灵族的精灵全死了,他没有精元可以练级,玲珑心又在慕无心的身上,他夺不到…… 如今,只能等死吗?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千年前,他和慕无心、赫连宸三人联手将九尾狐消灭的情景,突然,他有了自救的办法,也许……他们三个再次联手,就可以如千年前那般,将月轩给消灭。 可……他和慕无心、赫连宸早已闹翻,如何才能让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于是乎……他带上了他的那一丝自信,就这样只身前来找了慕无心跟赫连宸,却没想到远远便看到慕无心跟赫连宸和睦的一面,他便更加有把握。 只要他忍,只要他忍到将月轩杀死,以后的事可以慢慢计划。 “哼,你能忘,但我不能忘。”赫连宸冷冷甩手,转身背对着白夜行,道:“我劝你,最好在我发怒之前离开我的视线,否则……” 慕无心站在一旁,没帮腔,只当作旁外人,安安静静的看着,白夜行想要找他帮忙搭话都不没好意思说,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的唇角一勾,不再是很可怜的模样,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哦?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跟朕联手,朕倒也不想去强求,只是……别怪朕没提醒你们一句,到时若是有求到朕的地方,休怪朕见死不救……”白夜行意味深长的留下这句话,转身,腾云走。 “等等!” 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 “等等!”慕无心适时的留住白夜行的脚步,一转方才漠不关心的态度,道:“帝君,不知你是否有驯服九尾狐的高招?” 仔细的思量一番,白夜行不像是一个不做任何准备就站在对手面前的男人,白夜行做事向来谨慎,白夜行既然敢来到他们面前,那么就代表他绝对是做了万全准备。 也就是说,白夜行手中肯定有能制服九尾狐的棋子。若真是这样,他倒是不妨将白夜行挽留,细听白夜行会有何办法,至少能阻止得了九尾狐,对整个西陵大陆都是好事。 如此好事,他并不排挤跟白夜行联手。 白夜行挑了挑眉,道:“呵,就算朕真的有办法……你又能让他心甘情愿与朕联手?”他的目光落在了赫连宸的身上,在暗示着赫连宸不可能跟他联手。 想要他说出办法,至少得让赫连宸心甘情愿的与他联手,不过看赫连宸那倔强的模样,他便知道不可能。 慕无心一下子就明白白夜行的暗示,侧身,正要开口的时候,赫连宸一甩脸,冷硬道:“无需劝我,我宁可死在九尾狐的魔爪下,我也绝不会与他联手。” 他确是宁死也不会跟白夜行同流合污,那样让他愤怒的男人。 说罢,他便一跃跃开,不再参与白夜行跟慕无心的讨论,寻着凌夕的气味找去,狼狈为奸的事,并非他魔君会干的事。 看着赫连宸离开的背影,白夜行不免嘲笑一番:“无知!”当下,不该再为以前的事斤斤计较,要知道,当年的九尾狐可是他们三人齐齐联手消灭的。 如今九尾狐回来了,必定会找他们三个报仇,再怎么,也得忍住喷发的怒气,三人再次联手,才能将九尾狐消灭,真是太愚昧了,难怪当年会被他简单一计谋给陷害。 他果然是太看得起魔君了,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魔君的身上。 正想大步离开的时候,慕无心又挡在了他的面前,道:“帝君,你何须生气,你该是了解魔君的性子,既然他不愿意跟你联手,单凭你跟我,不是也有可能消灭九尾狐的吗?” 白夜行顿住脚步,对视上慕无心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坚定,看到熊熊的霸气,突然想起了还在他身上的玲珑心,蹙了蹙眉,嘲讽道:“呵,墨竹,你既有了玲珑心,又何须朕的支援?你这莫不成是在向朕炫耀?” 心中的怒火,在燃烧着,他愤恨慕无心那满不在乎的模样,若不是玲珑心在慕无心的身上,他必定将慕无心碎尸万段了。 他此刻看起来很可悲吧,可悲到要找寻帮手自保,却还要被对方如此羞辱,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但他还不想死,他怕极了死去。 忍,他也唯有忍耐。 慕无心一愣,险些忘记自己的玲珑心还给了凌夕,不然若是让白夜行知道玲珑心不在他身上,目标肯定又会再次转移到凌夕的身上,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故作镇定,道:“帝君,你这样说未免太抬举我了,我得到玲珑心也不过有些日子罢了,你应该知道,玲珑心是天地间灵物,要完全的掌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则……区区九尾狐我又岂会放在眼里。” 白夜行半信半疑,最重要的是,慕无心竟向他透露身上的缺点……这无疑有种自挖坟墓的感觉,他有些想不透慕无心为何如此做,到底有何用意? 还有一点,他怎么感觉慕无心身上的气息很不同,不似曾经那么强烈……有种生命即将殆尽的感觉,这又到底是为何? 一连串的疑问,占据了他的脑袋,无法想透。 突然……心中拂过一个假使,便是玲珑心难道已经没在慕无心的身上了? “帝君,你这是作何表情?莫不成……你不信?”慕无心一脸的无辜,似乎在暗示,他说的话都是真真切切,没有半分虚假。 白夜行回神,看着慕无心那一脸的无辜,他心里的那个假设动荡了,慕无心本是墨竹修真,身体里无心,所以平日里才对对人冷冷淡淡。 后来,慕无心得到玲珑心,他明显能在慕无心的脸上看到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这就是一颗玲珑心带给慕无心的改变。 若是慕无心没有了那一刻玲珑心,此刻不该有别样的表情,该是冷冷淡淡……他依旧怀疑,终是悄悄使用了透视眼,在慕无心的胸口处,他看到了闪闪发亮的一颗……原来还在。 “怎会,墨竹你一向不会对朕说假话。”白夜行说:“好,既然你有意想要与朕联手,那朕便告诉你九尾狐的一个弱点。” 慕无心依旧故作无知,道:“嗯?”可在他的唇角处,一抹若隐若现的笑闪过,在白夜行想要用透视眼窥视他胸口的时候,他便施了法,障眼法,让白夜行看到的都是假象。 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这就是在白夜行身上学会的,竟也花了千年的时间来学这高深的道行…… 白夜行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一个细小的圆点落地,圆点慢慢变大,最有成人形…… “爱丝女神?”慕无心忍不住惊呼了出来,怎么爱丝女神会在白夜行的袖子里,爱丝女神不该在宫殿,替白夜行搭理一切事物吗? 这事……他突然觉得有些蹊跷,看爱丝女神那没精打采的模样,他便更加肯定。 爱丝终于又能重见天日,她以为这辈子再没有机会,却迟迟没有等来白夜行对她的处决,也许……她对白夜行还有利用价值,因为她真的太了解白夜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绝对不会姑息。 如此男人,她爱了千年,得到的却远不如跟九尾狐在一起时的平淡日子。或许……当年她不那么在乎名利,而是选择跟九尾狐隐居,她是不是会更加快乐些? “难道……驯服九尾狐与爱丝女神有关?”慕无心问,在他看到爱丝听到九尾狐三个字突然激动的瞪大眼睛的时候,他便敢肯定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当年爱丝突然成为白夜行的妻子,后来还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这事来得很突然,他并没兴趣知道,也就没有打听过。 只知道爱丝对消灭九尾狐有功,所以白夜行便娶了她为妻子。 “墨竹,你果然很聪明。”白夜行不得不佩服慕无心的洞察能力,当年若非慕无心的能力一直盖过他的风头,他也不会想要毁掉慕无心。 有慕无心这样的人做忠诚的部下,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白夜行俯身,揪住爱丝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她扯了起来,轻抚着她的脸,道:“你该听说过一个传闻……九尾狐曾迷恋过一个女子,甚至愿意为那名女子赴汤蹈火……” 赫连宸细细的看着爱丝表情的变化,她从无所谓到震惊,再到伤心,他便一切了然,道:“那么女子可就是爱丝女神?” 白夜行的眼睛突然放射出邪恶的光,他的唇角上提,露出一抹阴森恐怖的笑,道:“只要我们有爱丝在手,九尾狐都将必死无疑,哈哈哈……” 只有他最了解,当年九尾狐是多么深爱着爱丝,正是因为爱丝的情网,才能彻底将九尾狐消灭。如今过了千年,这份情网想必九尾狐依旧记着。 那么……只要揪着爱丝这枚棋子,就不怕九尾狐不束手就擒。 爱丝一听,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哭着求白夜行,道:“不,不要,夫君,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月轩殿下好吗,他根本就不记得曾经的事,对你根本没威胁,你就绕过他一条生路,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她千年前已经害过九尾狐了,现在,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害死他。 白夜行掐住爱丝的下颚,发狠道:“爱丝,你该知道,当年你既是做那样的决定,就该知道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不,你不要再伤害他了,我求求你……”爱丝哭着吼着,嗓子都沙哑了,只是想求白夜行放月轩一条生路,并无其他。 白夜行又岂会听从爱丝的话,爱丝向来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狠狠的甩在了地上,爱丝重重跌在地上,身体跟地面摩擦出很远,皮破血流的。 她的模样,看起来极其狼狈。 “帝君,你又何必对爱丝女神如此生气,好歹……她也是陪伴你数千年的妻子不是?”慕无心忍不住嘲讽白夜行的无情,也同情爱丝的可怜。 可她跟九尾狐,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十恶不赦的九尾狐,难道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白夜行岂会听不出慕无心的嘲讽,倒也无妨碍,因为……解决了九尾狐,他便会将慕无心解决了,就算让慕无心知道他再多的丑行也没所谓。 “罢了,这个女人的事,朕不想多费口舌,如今,我们得先找到月轩的下落,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没恢复最好,不必多费功夫,若是恢复了,我们也得当机立断。”白夜行直截了当的说。 “我亦是有此意。”慕无心表示很赞同,又道:“不如我们分头行事,随时保持隔空传音联系,如何?” “那就如此办。”白夜行说。 “那爱丝女神……”慕无心的视线落在爱丝的身上,似在问她现在该如何处置。 第三百一十六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白夜行迅速的拉过爱丝,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臂,警觉的告诉慕无心道:“她是朕的妻,自是朕带着。说罢,他又将爱丝变成一个圆点,吸进袖子里,完全不理会慕无心那双邪恶的眼睛,然后他就这样腾云离开了,去找寻月轩的下落。 慕无心看着白夜行腾云离开,双目似布满了嘲讽的笑意,本是握紧的手,在白夜行离开后松开,掌心那一抹圆点慢慢的变大,落地,竟然是爱丝。 原来在白夜行想要将爱丝抓回去之前,他早就偷龙转凤,无声息的救下爱丝,而白夜行带走的什么都不是,就算白夜行发现了,也无济于事。 “为何要救我。” 爱丝低着头趴在地面,她的身上还有些伤痕,但她的心早就麻木得不知道疼,连头都不愿意抬起,冷冷的问慕无心的用意为何,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她仅仅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没人会像九尾狐那样,带她真心,赴汤蹈火。 慕无心向爱丝伸出了手,道:“跟着他,你也受尽委屈吧。” 爱丝抬起头,目中充满了冷冽,狠狠的甩开了慕无心的手,一点也不领情,冷笑一声,道:“你跟他有何区别,不过也是想拿我当作诱饵引出九尾狐,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帮你们伤害九尾狐……” 说罢,她挥起掌,对准她的心脏,就像这么震破她的五脏六腑,永远的了结自己。成为别人的诱饵,让她再去伤害九尾狐,那么她宁愿去死。 慕无心眼明手快,阻止了爱丝,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生怕一丝松懈,爱丝就会走向不归路。 “放开,你放开我,我绝对不会再跟你们同流合污,绝对。”爱丝怒吼出来,还不停的挣扎,表现得很倔强,这是她的决心,不想再屈服的决心,宁死不屈。 慕无心突然松开了爱丝的手,俯身,细细的看着爱丝,道:“你……爱过九尾狐?” 像是疯子的爱丝,在听到这句话后,她不再疯狂的扭动身体,安静得像是受了惊吓的猫咪,抱膝蜷缩成一团,将头深深的买进膝盖里,哭泣着。 “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放过他,为什么……他的心底是那么善良,你们所有人却要将他当作是恶魔,排挤他,追杀他,他很孤独,他真的很孤独……”细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爱丝的嘴里发出。 慕无心一愣,淡淡的说:“你……能不能把九尾狐的事都告诉我……” 爱丝缓缓的抬头,触碰到慕无心那认真的表情,只犹豫的几秒中,她便将九尾狐的事全都告诉了慕无心,那一刻,她是相信慕无心的,或许……他可以帮得了九尾狐。 慕无心听着爱丝的诉说,很震惊,很同情……没想到九尾狐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来九尾狐也善良过,孤单过……而他们却剥夺了九尾狐善良的权力,将九尾狐推向孤独的深渊,成了恶魔。 一切不过是他们的错。 “你走吧。”他突然这样对爱丝说,把爱丝这个极好的棋子放走。 爱丝一惊,道:“你相信我说的,难道不怕我骗你?”她无比好奇慕无心突然的举止,好不容易得到她这枚棋子,也许能拿她来消灭九尾狐,就这样放走难道不可惜? 慕无心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眼睛里透出的真情,希望……你们能幸福。”是啊,爱一个人是不能装的,都写在眼睛里,他怎么能去剥夺爱一个人的权利。 若是九尾狐知道,当年他爱过的女人依旧是爱着他的,不知道九尾狐会有何反应呢?他希望九尾狐和爱丝能成为一段佳话,永远流传下去。 慕无心走了,只留下那一句真诚的祝福,他便走了。 爱丝冲着慕无心的背影大声道:“谢谢!” 慕无心挥了挥手,转身,又道:“诶,别急着谢我,如果你不能让他回到从前的话……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依旧会亲手杀了他,让他永远消失。” 他的话表达得很清楚,月轩若恢复前世记忆,让西陵大陆生灵涂炭的话,他绝不会手下留情。而能改变九尾狐的,目前只有爱丝,他希望爱丝能很好的阻止月轩。 爱丝点头,道:“放心,如果他回不了头,不用你出手,我也会同他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这是她唯一能回应慕无心的决心,也是绝对这是对九尾狐来说最好的结果。 活在这个世界,若是不能幸福,那也只能永远的痛苦,倒不如来一个解脱,永远的解脱。 慕无心相信爱丝的话,他深刻理解爱一个人的心情,那就是宁愿一起奔赴黄泉,那也比一个人苟且活着要强。前世,他可以不顾一切随水玲珑去了,今生,他却不能让凌夕不顾一切随他去。 爱情……总让人无奈。 凌夕脱离了赫连宸和慕无心的交谈,还沉浸在将宠儿送到凡间难以平复的心情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已经走出很远,慕无心和赫连宸都没有追上来。 夜色慢慢降临,丛林里很安静,充斥着寂寥,让人忍不住深陷孤独的气氛中。 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宠儿的小脸,不知道宠儿已经到凡间没有,往后又会有怎样的遭遇?就在她不断想着的时候,身后一记诡异的声音传来。 “是谁!”她警惕的回头,才发现这诡异的气息离她很近,而她竟在此刻才有所察觉…… 那抹影子就躲在树的后面,不断的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很想知道那抹影子到底是谁,为何总让她感觉到一股熟悉,会是她所认识的人吗? 她忍不住好奇,纵使在警觉,也忍不住慢慢的靠近。 当她即将靠近,当她看到那抹影子伸出手来的时候,又急速的传来惊天的声音,“主人,快逃,别靠近,快逃啊……” 她条件反射的退后几步,只见那抹影子似很失望的垂了下去,而那一记惊天的声音换做一抹影子,迅速的将树后面的那抹身影给紧紧的扣住。 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夜色落在那两人的影子上的时候,她终于看清楚了。 “无痕,炎子……”她喃喃自语的喊了出来,心头是一阵电流窜过的感觉,毕竟这两人都是在她的世界消失很久的人。 炎子死死的用自己的身子当作是缰绳,缠绕着无痕的身体,不让无痕靠近凌夕半步,他太了解无痕的残忍,无痕的冷漠……无痕早不是以前的无痕,现在不过是嗜血的恶魔。 “无痕,你怎么也会在……”她实在不能思考,为何无痕也会在这里,难道是在桃花岛的时候,慕无心也将他带来了西陵大陆了吗? 可他在西陵大陆那么久,为何她却从未见过他,他在躲着她吗? 在凌夕的话未说完的时候,炎子就激动的催促道:“主人,快走,你快走,他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无痕,他是个杀人狂魔,他只想要统治这个世界……” 他本还在疗养,可实在是担心他的主人凌夕,毕竟无痕的能量增长速度太快了,谁也控制不了,终于还是来了妖界找寻凌夕的身影。 “畜生,你说的话太多了……”无痕唇角勾起,身上就像是有无数的吸盘,缠在他身上的炎子,身体在一点点的慢慢消失…… 被炎子逃跑,这已经让他愤怒,如今还敢来阻拦他的好事,那简直就是找死。 凌夕在惊愣中,看到炎子不太对劲,才醒悟过来,朝前走了一步,身上散发着杀气,道:“无痕,你在做什么,快放开炎子。” 无痕似全然听不到凌夕的话,依旧在吸着炎子身上的精元…… 眼看炎子将消失,凌夕握紧拳头,双目放射出熊熊杀气,她不知道为何无痕会突然变成这样,但炎子是追随她许久的神兽,像朋友,绝不能让无痕就这样伤害。 靠近一步,她便感觉似要被吸过去那样,又听到炎子奄奄一息道:“主人,不,不要过来,他……他连了禁术,会……会将别人身上的精元占为己有,以此来提升自己……” 话还未说完,无痕就加速了吸取炎子精元,只听到炎子怨念的一声嚎叫,炎子便化为乌有……也是在一瞬间,凌夕的手臂被一只阔掌一扯,在快被无痕吸过去的时候,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躲过了这一劫。 可她也眼睁睁的看着炎子被无痕吸成干尸,最后连一根头发也不剩……就这么消失了,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无痕杀了炎子…… 她的脑海浮现的是那个对她很好的无痕,很温柔的无痕,可方才,那个温柔的无痕消失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嗜血的无痕…… 谁能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痕,你果然来了这个世界。” 在凌夕的耳际边,响起了赫连宸的声音,他似是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像是在证实一件事,而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无痕耸了耸肩,似炎子对他来说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轻描淡写道:“真是好久不见了,赫连宸,凌夕……”他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一岑陌生的感觉,让人震惊……“可是怎么办呢,我们再见面,又得说再见了,哦不对,是再也不见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第三百一十七章 无痕冷眼瞥了赫连宸一眼,又看了凌夕一眼,在西陵大陆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了赫连宸和凌夕的前世,而他……不过是赫连宸的分身,多余的存在。 他的怒火燃烧,在凡间被赫连宸无尽的羞辱,被赫连宸利用,他对凌夕的爱被无视……种种都让他恨……他想到了报仇,想到了占领这个世界,成为最强的男人。 如此,便没人再敢无视他的付出,无视他的感情。 他以为,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只要他将禁术练到最高境界,岂知会被炎子给逃跑,提前曝光了他的野心,也罢,他也不想在躲藏下去。 凌夕就这样出现了,他深爱着的女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依旧是暖的,忍不住想好好的触摸一下她,只是想这样而已,炎子又多此一举的阻止了他。 难道他连接近凌夕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很生气,生气的不给炎子一点机会,吸干了炎子的精元,杀死了炎子,这都是他们逼的,跟他毫无关系。 如果……凌夕能爱他,能接受他,他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无痕,你果然在这个世界。”赫连宸说。 无痕却是很无所谓的回答:“我们真是很久不见了,赫连宸,凌夕……”顿了一下,又道:“可是怎么办呢,我们再见面又得说再见了,哦不对,是再也不见了……” 他的身上又仿若吸盘,展开了吸食的功力,极其强大,连赫连宸和凌夕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吸引力,在他们的周边盘旋,势必要将他们都吞噬。 赫连宸施法定住脚跟,将凌夕紧紧的护在身后,微微蹙了蹙眉,没想到这么短时间里,无痕竟会如此厉害,他还企图给自己找借口,无痕不可能适应这个世界,可现在看来,无痕真的是太适应这个世界了,甚至是想要统治这个世界。 可是,他不会让无痕伤害凌夕,那是他深爱的女人,谁都不能伤害。 他不慌不忙,淡定自若,似无痕身上的吸食对他根本没效那样,轻描淡写道:“是啊,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我们再见面又得说再见了,是再也不见的那个再见……” “呵,那便走着瞧。”无痕一点不畏惧,他现在有足够的底气,赫连宸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在这几个月里,吸食了无数的精元,只差一关,他便能冲破禁术的最高等级,离最高荣誉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赫连宸打算和无痕拼斗的时候,凌夕桑开了赫连宸的保护,走到了赫连宸的面前,直接跟无痕对立,不畏无痕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之气,道:“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无痕吗?告诉我,为何……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她快要抑制不住愤怒,无痕杀死炎子的愤怒……这样的愤怒被她压了下去,以至身体在暗自颤抖着,她始终是不相信无痕会变得如此残忍。 无痕不会这样的,在凡间她受尽侮辱的时候,无痕都会温柔的安抚着她,他的眼睛总像是太阳那样温暖,总让她感动。如此一个男人,真的会变成如今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不,她不信,可……她方才看到的难道是幻觉?若不是幻觉……她不会轻纵这个男人,纵使她难以割舍她与他之间的友情,她也要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无痕听罢,大笑:“哈哈哈……”收住笑声,满口质问:“凌夕,我会变成这样全都因为你,还有你,赫连宸,你们才是让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要杀我,你们就先把自己杀了吧,哈哈哈!!” 赫连宸握紧拳头,将凌夕扯了过来,道:“玲珑,无需再跟他废话,他早就不再是从前的无痕,若是再放任他不理,恐怕西陵大陆的人就得跟着遭殃了。” 凌夕垂眸,她不能让无痕毁了西陵大陆,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承载着她所有的美好记忆,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毁掉她记忆里最美好的事。 “无痕,这是你逼我的……”她抬眸,怒气横生,掌心凝气,气剑出鞘,道:“你我昔日的情分,就此断去。”她根本不想跟无痕动手,可她别无选择。 她身上怒气喷发,身体似是有源源不断的能量,让她不由得吃惊,她何时将功力修炼得如此深厚,为何她全然不知。 无痕看了一眼凌夕,兴趣怏怏的说道:“凌夕,你该知道,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还是可以饶过你一条性命。” 他不想对凌夕出手,想给凌夕一个后悔的机会,只要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随时都会敞开双手迎接她,他会称霸西陵大陆,给她最高荣耀。 这些他都能给她,只要她能回来。 凌夕冷眼一瞥,挥起她手中的气剑,朝着无痕刺去,她并不想再多说废话,无痕已经不能再回头,而她也不能再回头,那就让她了结他。 无痕身体一震,果然……她始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在她的心里是一点位置都没有,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声音,平静的眸子怒火四射…… 他低沉的喃了一句:“凌夕,别怪我!”身体无端放射出无数银针似的东西,像四周围放射出去,密密麻麻的银针让人根本无处可躲,而银针穿过的地方,全都像是被侵蚀了那样,慢慢的融化。 “玲珑,小心。”赫连宸惊呼一声,已经跃起朝着凌夕飞扑过去,他肉眼能看到的银针穿过的树木、草丛……全都慢慢消失融化,他怕会伤害的凌夕。 凌夕也看到了,看到那些密密麻麻放射而来的银针,她本想用手中的气剑阻挡,可当她挥起手中的气剑接触到无数银针的时候,手中的气剑竟也在消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她当下便往后跃去,身上更是筑起了防护罩,企图阻挡那些银针的靠近,却是无果,银针一点点的将防护罩也给侵蚀了。 她一惊,这到底是何等恐怖的招数,如此的恶毒……无痕,他练的到底是什么性质的禁术,威力竟然是那么的惊人,一时间更是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眼看银针将穿破她的身体,一只健壮的手将她往后一拉,将她埋进了他的怀抱,然后她听到念咒语的声音,他们的身边便又一股炙热像网状的气体笼罩着。 她睁开眼睛,是赫连宸用了灵之杖的防御之术,将所有的异物都阻挡在外面,而她看到赫连宸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已经是血肉模糊,让人心惊。 “你”是因为救她,所以他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被一些银针穿破,所以…… 赫连宸满不在乎,道:“这是小伤,不碍事。” 他的手臂火辣辣的疼,别看银针不起眼,没想到只要被刺破一点点,就会像是被烈火燃烧着那样火辣辣的,疼得他整个手臂都麻木了。 可他却不能说,表现得很淡定,将所有的痛都隐忍到骨子里去。 凌夕岂会不知道赫连宸很痛,她看到他额头在冒着冷汗,若不痛,又岂会这样……她胸口那一片,被扯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抚在赫连宸受伤的手臂上,眸子噙满了认真。 “很疼,是吗?”温柔的语气,竟就这样倾诉而出,没有一点点的不适,没有一点点的尴尬,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 赫连宸想起了凡间,凌夕在爱上他的时候,亦是每次都会这样动容的关心他,这样的感觉消失很久了,再次回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看着凌夕。 随着凌夕的手平抚在赫连宸的手臂上,不可思议的事就发生了,她的手就像是灵丹妙药,赫连宸手臂上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火辣辣的感觉也在满满消失。 没人知道这都是因为凌夕本身的治愈系能力,她的身体结合玲珑心,便会产生治愈系的能力,会治好她所要治好的人。 赫连宸很吃惊,疼痛的感觉消失了。 无痕则是更加生气,生气是因为凌夕看赫连宸的那一记担心的眼神……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银针数目更加多,而那些银针比之方才更加大。 “去死吧。”恶毒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赫连宸一惊,从柔香中反应过来,见事情更加不妙了,银针的数目更加的多,而且比之方才也大了很多,他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掌控灵之杖的使用,这样肯定会冲破灵之杖的防御,将他们万针穿心…… 他低头看了凌夕一眼,怎能让人伤害她,他将她又深深的埋进怀里,就算是用他自己的身体当作是银针的靶子,他也绝对要保护好她。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凌夕知道赫连宸的意图,不想要亏欠他,不停的挣扎,他就是不松手,反而是越抱越紧。 赫连宸微微一笑,轻轻的说:“玲珑,我知道,这辈子我伤害了你,也没有资格再请求你的原谅,但你要相信……相信我真的爱你,永世都不会改变,如果有来世……或许没有来世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爱自己,因为……我们宠儿还需要你照顾不是吗?所以,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赫连宸!”凌夕怒吼,挣扎。 此时此刻,无数银针,冲破了灵之杖的防御…… 第三百一十八章 第三百一十八章 无痕身上射出来的无数银针,来势汹汹的冲破灵之杖的防御,正朝着赫连宸的身体无情的穿破时,一股像是超音波那样的声音,从四方回荡。 这些声音似带了极大的魔力,那些飞窜着的银针受到音波的干扰,就这么静立的掉落在地面,然后全都消失不见,一根也没穿破赫连宸的身体。 霎时间,一切都似乎安静了下来,无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而赫连宸久久的没感觉到银针穿破他身体的感觉,终于是忍不住睁开眼睛…… 什么也没发生,无痕吃惊的站着,凌夕还在他的怀里,因为惊慌而闭上了眼睛,只是他在无痕的脸上看了异样的神色,他的身后到底有什么吗? 他抱着凌夕,忍不住回头看,凌夕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在回身,亦是睁开了眼睛……眼前,如同怪物似的月轩,凌乱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尖利的牙齿,赤着脚,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不均匀的喘息着…… “月轩!”凌夕挣脱开赫连宸,正想朝着月轩靠近。 月轩低吼一声:“别过来。”他不想让凌夕靠近他,现在的他很危险……随时会将凌夕撕成两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脑袋涨着疼痛……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似是走入魔道了那样。 当他用千里透视眼看到凌夕有危险,距离很远的他,不过是一记嘶吼的声音,如同超音波那样,竟将无痕放射出来的无数银针给镇住了。 如此惊人的威力,在这个世上并没人能与之匹敌。接着,他用一阵风的速度,就来到了凌夕的面前,如此速度,更是在这个世上无人能匹敌的。 不管是过了多少年,转世的九尾狐依旧是最厉害的。 “月轩,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凌夕看到月轩慢慢的俯身在地上,好象很难受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而他那双眼睛已经全都通红的,就好似一记眼神就能将人杀死。 她正想再次靠近,月轩又再吼了一声:“别过来。” 而赫连宸早就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靠近半分,严肃道:“月轩……恐怕是快要恢复前世记忆了,现在不过是用他仅有的意志在控制着。” 凌夕何尝不知道,可她就是想要靠近,想要将那个瑟瑟发抖的月轩搂紧怀里,温暖那样的月轩……前世的他受尽众人的冷眼,今生,出了给他温暖,她不知道还能给他什么。 “松开你的手。”凌夕冷冷的命令赫连宸,她知道靠近月轩的后果是什么,可现在她只想要靠近,不想看到月轩瑟瑟发抖的模样。 “玲珑!”赫连宸对凌夕的反常很生气,他并不知道爱丝给凌夕说了月轩前世的事,他是在气凌夕把任何人都放在心上,唯独对他冷冷淡淡的。 他和她认识至少千年之久,纵使她爱的人是阎君……但至少,她也曾短暂性的爱过他不是吗?为何……总是对她冷淡如麻。 无痕似乎被人给遗忘了,他总是这样被人遗忘,让他无比的愤怒,“你们真的是该死,该死!” 他阴沉的吼出一句,掌心犹如黑洞,放射出一把把利剑,是带着极其强烈毒素的利剑,他最恨的就是将他无视的人,这些人都该死。 无痕再次对凌夕跟赫连宸出手,月轩明儿的耳朵听到了动静,唰的就抬起头来,那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带着极强的魔力,将那些利剑都化为乌有,还隔空将无痕给弹开好远,撞在了他身后的大树,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呕!” 无痕剧烈呕出血来,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那样,这样的威力真的太惊人了。 他并非没听过关于九尾狐的传闻,只是白夜行对于妖界的事根本不让他插手,一直都是白夜行自己处理的,最近白夜行也神神秘秘,他则是潜心修炼他的禁术,也并没去暗地里探听,所以他知道的并不多。 可如今看来……他真的是太大意了,或许……阻碍他统领西陵大陆的人会是眼前这个九尾狐。 月轩的眼中满是怒气,断断续续的警告无痕,道:“小……小夕夕是我的,谁……谁敢伤害她就得死!”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站不稳,总好象又会跌下去。 他要杀了无痕,现在便要杀了。可是他没力气,还是没站稳跌回了地面,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看着凌夕的身影也好象很多叠影。“小夕夕……”脑海似是一晃,又喊道:“爱丝……” “爱丝?”赫连宸感到疑惑,月轩怎么会冲着凌夕喊爱丝,最重要的是,月轩为什么会喊爱丝的名字,月轩跟爱丝有什么联系吗? 他余光瞥见了凌夕淡定的神色,看那样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在这时,无痕乘着月轩倒下去的时候,逮到了机会脱身,拖着沉重的身体脱身的,他曾几何时是多么的倔强,如今为保命他落荒而逃。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先脱身,日后再找机会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日就先放过你们,他日必定会再来取了你们的性命。” 无痕只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当赫连宸回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可如今并不是把心思放在无痕身上的时候,比起无痕,眼前的月轩更可怕一些,光凭他一个眼神就能将无痕震得吐血,可知他是多么可怕。 赫连宸掌心凝气,举起凝气的掌心,道:“我们必须在月轩失去理智之前把他杀了。” 凌夕死死拽着赫连宸的手臂,道:“你不能杀他。”她曾发誓,只要月轩不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她就不会动手将月轩杀死,而且会永保月轩平安。 她对月轩的誓言,不能再食言。 看着凌夕那么坚决,赫连宸突然松了下手,道:“玲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始终记着月轩喊爱丝的名字,爱丝是西陵大陆的女神,又岂会跟九尾狐扯上什么关系? 他想不明白。 凌夕沉默不语,只静静的看着月轩,而她的双脚已经情不自禁的靠近,可当她走出两步,便听到月轩说:“求你,不要过来……”他艰难的抬头,道:“他说的没错,在我失去理智之前……杀了我吧。” 他的唇角,苦涩上扬,“杀了我,快杀了我!”他嘶吼一声,摁住他的脑袋,倒在地上打滚,他身体像是要爆炸了,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不想再控制他最后一丝理智,很想要爆发出来,可他知道只要他爆发出来,那么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玲珑!”赫连宸很焦急,看月轩的样子恐怕是控制不住了,现在得赶紧动手,可他不明白凌夕到底在犹豫什么,最后道:“若是你不动手,那我便替你动手。” 他用力将凌夕推倒在一旁,挥起他的掌心,快步朝着月轩的心脏袭去…… “不,你不能杀他!” 凌夕一惊,吼着追上去的时候,只听到月轩低吼出来:“啊”然后她和赫连宸就被震开了,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被震开很远。 赫连宸不顾自己,眼明手快,竟然在一瞬间就爆发了速度,迅速的将凌夕搂进怀里,抱着她震开很远的,在地面上摩擦飞出去,皮破肉烂…… “唔”他闷哼一声,将痛全都隐忍着。 凌夕被裹在赫连宸的怀里,她愣住了,赫连宸再次……他总是不顾一切的将她保护,不管她对他怎么冷淡,总是这样不顾一切的,为什么要那么傻。 她猛的推开赫连宸,依旧无情道:“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根本就不爱你,不要指望我会因此而感动,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你。” 赫连宸蹙着眉头,心痛难忍,却裂开嘴笑道:“我知道,但我也说过,不管你爱的人是不是我,我只知道,我这辈子爱的人是你,永远都是你。” 凌夕的双目,波光粼粼的,似是有一层什么想要溢出来,被她强忍着,她终究是心软了,慢慢的附身,看着赫连宸那被擦破皮的半边身体,她胸口那一片,再次被扯着,好疼的感觉。 她伸出手,轻抚在赫连宸擦伤的地方,那些地方慢慢的愈合……他受伤,她可以治疗……多么绝配……他忍不住握主了她的手,她并没有松开。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推开赫连宸,似是再没有了方才的勇气,很想让自己就这样沦陷下去。 赫连宸以为,他求得了凌夕的回心转意,他以为他又看到了希望,可是……凌夕的感觉总是那么敏锐,似是感觉到谁的气息了那样,她猛然抽离了他的手,又猛然的转身,她一时僵住了。 “阎君!” 好久没有呼唤慕无心为阎君,但她的语气却多了一丝心虚,好似有些做贼心虚了。为何她要心虚,只是在给赫连宸疗伤……她却觉得好象背叛了慕无心那样,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而此时的慕无心,他的双掌平抚在月轩的脑袋上,来得很及时,在月轩要爆发之前,他用镇心术暂时的缓解了月轩,只是,他控制不了很久…… 他的态度顿是变冷了,责令着凌夕跟赫连宸,道:“你们走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第三百一十九章 慕无心变得很反常,行为举止都变得很反常,他一方面在用镇心术控制月轩,不让月轩发作发狂,一方面又用很冷淡的态度对凌夕,责令让她离开,似是说得很明显,我在生气,不要再惹我。 凌夕愣住了,她并没想到慕无心会如此反常,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慕无心一直不将她当作是一回事,否则,千年前她那么爱着他,为何他从来不回应。 也许是缘由于千年前的习惯,不管做每件事,做对还是做错,她都会想要跟慕无心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阎君你……” 她只想告诉他,是他误会了,她和赫连宸并没有什么,可这样的话,她总觉得难以启齿,似乎不管怎么说,她都感觉自己像是在说谎那样。 话未说完,慕无心冷冷抬眸,一记冷冽的眸色跟她的对视,嗤之以鼻道:“呵,水玲珑,你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我,也不过是千年的时间,怎么……你就爱上别的男人了?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双宿双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着如利刀那样的话,一刀又一刀的,似是割着凌夕身上的肉,而他这个执刀人毫无感觉,只管挥着他手中的利刀,将她弄得遍体鳞伤。 凌夕早就怔得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这样的慕无心她感觉太陌生了,以前的慕无心只是冷淡,从不会刻意说出一些伤害人的话,她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但她感官里的震惊早就让她没有思考的能力。 身体只是在颤抖,不停的颤抖。 她害怕面对慕无心的指责,害怕慕无心以为她情变……要是换做千年前,她肯定会理直气壮的去反驳慕无心的话,可如今,她却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她的心……不再似从前。她和他的距离,似是离得好远好远,远到再也无法靠近,只有彼此伤害,直至将他和她都伤得体无完肤才会罢手。 此刻,她该不屑的回答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可她再没有以前的勇气,懦弱得一掌就能将她击垮。 “怎么,没话说了?”慕无心嘲讽的话从未停止过,一句比一句狠,最后他一脸嫌恶的模样,道:“我真是厌恶极了你这样虚伪的女人,赶快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阎君,你没资格这样说玲珑。”赫连宸听到慕无心如此斥喝凌夕,他气的一步上前,就想把慕无心给揪起来好好的揍一顿,好在凌夕将他给拉住了。 “玲珑!”他愤怒道,为何要这样承受慕无心对你的辱骂,慕无心根本就没资格辱骂你不是吗? 他惊愕,看到凌夕深情很低落,眸色垂下,道:“我们走吧。”她被慕无心给彻底的伤了,她却无力是反驳,她这样的女人,确实是让人厌恶,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厌恶。 爱情,对她和慕无心都是奢侈品,她对他的期待,向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可她却总是痴痴傻傻的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她。 这样的错觉,她为何不愿意醒过来呢? 凌夕伤透了,抬眸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慕无心一眼,终究是离开了,赫连宸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跟着离开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月轩的事情,因为慕无心的反常,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没人去过问月轩的事,没有意识到月轩此刻是多么危险。 感情的伤害……是会让人忘记很多事的。 在凌夕跟赫连宸走后,慕无心那紧绷的深情,一下子就松散开来,他淡淡的一笑,久久的看着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凌夕的背影,一直出神的看着。 他没有挽留她,终于……他将她逼走了,可他胸口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好难过,好痛……他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可如今,他又将她伤害了。 所以,他才是真正该死的人,所以,他才会命不久矣了,是这样吗? 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爱丝的声音:“你又何必这样?”声音中带了一丝同情,带了一丝崇许。 她看穿了慕无心的故意,对凌夕故意如此的凶悍,似乎只是为了将凌夕推开。如此男人,若不是因为对凌夕爱至深,又怎会宁愿自己难过,也要将心爱的女人给推开。 原来,这个世界上,好男人还是很多,曾经的阎君,还有曾经的魔君,上天造就了两个绝世的好男人,都让水玲珑给遇上了,对水玲珑不离不弃,让她羡慕。 是啊,她也只有羡慕的资格,因为上天也赐予了她一个好男人,但她却在千年前将这个男人给伤了,上天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才会剥夺她幸福的资格。 慕无心并没有回头看,只淡淡的说:“你果然对他很熟悉,这么快就找到他的位置了。”他敬佩爱丝能那么快找到月轩位置的速度,可见爱丝对月轩的熟悉程度。 只是对于爱丝的话,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以为他假装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有人能识破他的假装。但他并不后悔,如果这样能将凌夕逼走,不让她受到伤害,让他假装成怎样的坏人都可以。 怨恨也罢,这辈子……已经到尽头了。 换做是以前,或许他并不放心将凌夕托付给赫连宸,可就方才,当他从凌夕的眼中看到犹豫的时候,他便很放心把凌夕托付给赫连宸。 或许她自己也还没发现,赫连宸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位置,所以她才不想要赫连宸靠近……虽然很难过,但却也替她感到高兴,至少,在他离世后,她还是能拥有幸福。 只要她幸福,足矣。 “那也比不上你对水玲珑的熟悉,否则……你又岂能在她受伤之前赶来救她。”爱丝怜爱的看着月轩,眼中充满了愁绪,她还是来晚了。 相较于慕无心,她没有他对凌夕那种全心全意,只要凌夕受到危险,就能第一时间出现。她对月轩有过背叛,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单纯。 现在……或许只是对月轩感到愧疚,所以才会极力找到他,补偿他。 她朝前一步,俯身在月轩的面前,看着月轩紧闭的眼睛,痛苦的蹙起眉头,他现在定是很难受……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摸这样的他,若是能减轻他的痛苦该多好。 “不要碰。”慕无心严厉的警告,又道:“你这一碰,你该知道后果。”他的镇心术可以暂时的控制住月轩,倘若爱丝破坏了他的镇心术,那就代表月轩将会继续有疯狂的举止,那么,他会在月轩变得疯狂之前杀了他。 如若可以控制月轩,他并不想将月轩杀了,可如今的形势……注定了月轩必死无疑。 爱丝的手僵在半空,她实在太清楚慕无心话中的意思,看着月轩的眼睛没了焦点,深深的沦陷着…… “难道,他真的必须得死吗?难道……”她再也说不下去,每个字说出来,都快要抽去她的呼吸,让她似是要窒息。 慕无心并没有回答,似是默认了爱丝的话。 他曾说过,只要爱丝能将温顺的月轩带回来,而不是那个残暴的,只想要报仇的九尾狐,他可以放了月轩,但现在看来,爱丝也无能为力。 那么,月轩就必须得死。 “前世我负了他,今生我还是得负他啊。”爱丝傻傻的说,她心痛难忍,为何上天总要这样捉弄她…… “爱丝,请恕我也爱莫能助!”慕无心无法去同情爱丝,更无法去同情月轩,同情他们,就等于将这个世界给毁掉,而这个世界有他心爱的女人在,他选择自私。 爱丝傻笑着,她没有资格去埋怨慕无心,更知道放过月轩的后果会很严重……“我知道,我只想再看看他,只要再看看他最后一眼……” 她不再强求什么,更不再去奢望什么,这一切,不过都是因果循环罢了。 慕无心本是想要粉碎月轩的脑袋,这是毁掉月轩的最好办法,也是他数月来找寻到的最好办法,而粉碎月轩的脑袋也并非容易,所以……他会用自己的精元铸成一把剑,是能够毁掉月轩脑袋的剑。 为了杀死月轩,他已经打算好赔上自己剩余的性命,所以他将凌夕给支走了,最后一面,最后一次交谈,将成为过去……永远的消失。 他正想要动手的时候,听到爱丝的最后请求后,他稍缓了手中的剑,最后一眼……何不去成全这个可怜的女人。 “呼” 在这个时候,月轩稍稍的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很模糊,但几乎是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爱丝模糊的影子即刻映入了他的眼球,喃喃自语着:“爱丝!” 慕无心并没料到,月轩会在这个时候清醒,吃了一惊,道:“爱丝,闪开。” 爱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被慕无心推开很远……原来是月轩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那就代表他已经完全的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就是,他会记得前世死之前的仇恨,对阎君、帝君、魔君的仇恨,对爱丝背叛的仇恨…… “啊啊啊……”月轩嘶吼出来,他的双眼更加血红了,身上一股劲儿将慕无心给震开了,他仰头长吼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第三百二十章 第三百二十章 一声惊天的嘶吼,似有似无的传进了凌夕的耳朵里,她快速逃离慕无心身边的脚步顿是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站直了,连带着赫连宸也惊愣的霎时停住了脚步,诧异的问:“玲珑,你怎么了?” 他不解凌夕的突然停下脚步,不该是快速离开吗? 凌夕本是站直身体,而后又鬼使神差的回头看,看着那早已经看不到慕无心的丛林,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让她像是会无限沉沦那样。 “他……不对劲!”她喃喃自语的说着,脑海似是回想起方才慕无心的一举一动,因为慕无心的一言一行都足够伤害她,所以在她伤透了心,选择了快速离开,逃离那个伤心地。并没有再去细想。 可如今回想起来,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她可是认识了慕无心有千年之久,她该是很了解他,知道他是一个冷漠之人,纵使有了那颗玲珑心,他依旧是不会在乎任何的事,何况是在乎她的事? 纵使真的在乎,他也只会为了想要她过得更好,才会替她安排她的所有人生,就这样一个男人,会说一些话来伤害她吗?而且还是一个吃醋男人会说的话。 不,她始终是不相信的。 “他?”赫连宸疑惑喃了一句,很快就想到这个他说的就是赫连宸,道:“玲珑,别想太多了,他都如此对待你了,你又何须再去同情他,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浪费任何表情。” 他害怕让凌夕回去,似乎这一回去,他就得离开凌夕的身边。 “不,不对,不对……”凌夕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对,到底那里不对劲,是她,还是他? 她快要将自己逼疯了那样,整个人都神魂颠倒,像是一个疯了的女人,拼命的摇着头,似是在否认什么,又似在找寻着什么答案。 “玲珑!”赫连宸很担心这样的凌夕,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想要企图镇定下抓狂的凌夕,“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冷静些,你要冷静些。” 突然,异常的凌夕安静了下来,她猛然的抬起头,瞪大她的眼睛,眼睛里头充满了血丝,就这样紧紧的盯着赫连宸,让赫连宸的心不由得一冷,有些不详的预感。 她抓起了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然后朝着她的胸口处平抚过去。 “玲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赫连宸的脑袋像是塞满了浆糊,他实在不解凌夕此刻是何意思,掌心都是冷汗,只想挣开凌夕的执着。 凌夕依旧是一脸的固执,停顿了一下,垂眸看着她的胸口那一片,才缓缓道:“你一定知道,这里是不是在跳动着,你一定能感觉得到,这里一定是没有那颗玲珑心的存在……” 她的反常,她似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一切的一切,都似在暗示着她,她胸口那一片多了一颗玲珑心,否则,她近日来异常的举止,还有她总能感觉到胸口那一片丝丝疼痛又怎么解释。 赫连宸被凌夕的言语给吓到了,他怔怔的抽开自己的手,倒退了几步远,一脸陌生的看着凌夕,道:“玲珑,你到底在说什么,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难道忘记了吗,在桃花岛的时候,是你亲手将玲珑心给了慕无心,你又怎么会有玲珑心?” 有了玲珑心,是不是代表他对她曾经的伤害,她将会再次感觉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有了玲珑心,是不是代表她千年前对阎君的那种痴情的爱将继续,而他……只能离开? 他苦闷的低头,道:“玲珑,这些日子你太累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等你休养好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错觉了。” 转身,他垂头丧气的走出几步。 凌夕冲着他的背影嘶吼:“除了你,现在没有人能帮我了,难道连你也不愿意帮我吗?” 她声嘶力竭,因为连她也没有勇气证明,那里是不是有一颗玲玲心,慕无心是不是真的把玲珑心还给了她……若真的是,那慕无心他呢,又该怎么办? 只有赫连宸能帮她证明,而她现在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梦瑶不是说过……只有一颗玲珑心才能让他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了玲珑心,他还能活下去吗? 赫连宸僵住了脚步,不知道该如何前行,怎么也踏不出去,良久……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拒绝她,转了身,深深的看了凌夕一眼,从她脸上的表情上,他几乎可以肯定,就算不亲手抚她胸口那一片,也能感受到那一颗玲珑心的存在。 可他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希望,希望……不要存在。 他走过去,伸出了他的手,隔着她的衣服,触碰到她的胸口……扑通扑通……好有规律的跃动,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清晰的跃动…… “它……在吗?”凌夕小心翼翼的问,随着这一句话,赫连宸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胸口那一片跃动的规律加快了,她是在担心。 赫连宸收回了自己的手,他那深邃的瞳孔,暗淡无光,他的唇角微微上提,苦苦的一笑,道:“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它的存在,又何须再问我?” 这样的答案,太明显了。 凌夕的脸上再无任何神色,这次轮到她站不稳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果然……他将玲珑心还给了她,可是在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还给的她。 为何她一点也没感觉到。 突然,她的脑海电击那样闪过,而后猛然的朝着离开的路回跑,总觉得他有那里是不对劲的,原来……他是想要跟月轩同归于尽,所以他才会将她推开。 她是笨蛋吗,为什么看不出来,为什么会忽略那么重要的月轩,月轩恢复记忆后将会发狂,将会毁掉这个世界,所以他才会责令让她离开,不过是为了想要保护她。 她发了疯的往回跑,一定要赶得及,否则,她会后悔,一定会后悔的。 “玲珑,玲珑!”赫连宸看到凌夕一声不吭的往回跑,极力的也追了回去,很快他就拽到了凌夕的手臂,不解的问道:“你到底做什么。” 当他看到凌夕那满脸泪痕的时候,他顿是惊住了,她看起来无比的伤心,伤心的连眼泪都控制不住往下掉,而此刻她看起来又很无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她,无助迷茫的她。 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竟会突然崩溃成这样? “怎么办,该怎么办,他想要去送死,他想要推开我自己去送死……”凌夕失控的说着,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直低落下来,波涛汹涌的。 “你是说慕无心他……”赫连宸一惊,一直围绕着凌夕的事,倒是没想到慕无心原来是为了凌夕。 “我们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凌夕催促的说着,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去,阻止他。不管赫连宸的拉扯,推开了赫连宸又快速的朝着原来返回去,她一定要赶得及才好,一定要。 赫连宸阻止不了凌夕,他也唯有随着凌夕往回赶,希望……别出事。 在丛林里,慕无心将爱丝推开后,月轩就彻底的抓狂了,这也是月轩的最后防线,而慕无心因为同情爱丝,并没有把握好杀死月轩的最好时期,竟让月轩彻底从封印中解放。 月轩是因为睁眼看到了爱丝,他才会彻底的失去理性,脑海只记得他临死前,对慕无心等人的仇恨,还有对爱丝背叛的怨念,他不停的嘶吼着:“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周围都被月轩的怒气个震的四方爆炸响起,似是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毁掉那样,没有人能再控制他。 “怎么会这样?”爱丝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她只是想好好的再看看月轩,并没有想要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可如今……她又该怎么办 慕无心一脸的严峻,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他已经没有把握能再控制月轩,更别说是杀死月轩,“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否则,连你都会被他杀死。” 他已经不求能将月轩杀死,只求能拖延时间,所有人都能逃得远远的……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你们都不准离开,你们都得死。”月轩正要飞窜过去抓住爱丝的时候,慕无心已经抛弃一切,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是一根束缚月轩的缰绳,飞身过去,紧紧的将月轩给缠住…… “九尾狐,千年前把你杀死的人是我,你该杀的人应该是我吧。”慕无心用言语刺激着月轩,只为了让月轩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果然,月轩被刺激了,他嚎叫一声:“去死吧!” 他伸出了利爪,狠狠的刺进了慕无心的身体,那鲜红的血喷射而出,慕无心依旧不放手,紧紧的缠着月轩,取笑着:“哈哈哈,九尾狐,原来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月轩越来越生气,他刷的就抽出了自己的手,冷眼瞥像身后的慕无心,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临死前的事,他恨,他狠…… “啊啊啊……” 他再次伸出他的利爪,朝着慕无心的脑袋刺去,这一次,他要将慕无心的脑袋瞬间爆掉,让这个总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不……” 第三百二十一章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 远处传来急促的惊呼声,连带着一抹气弹打在了月轩那只朝慕无心脑袋袭去的手上,让他的手惊愕了半秒钟,然后他扭头朝着不远处看去。 凌夕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远远的便看到停留在半空的月轩,还有似缰绳缠绕着月轩的慕无心,月轩正想要伸手爆掉慕无心的脑袋,她急的一声惊呼出来,还朝着月轩攻击。 月轩稍稍的停下了他的手,凌夕也来到了他们的底下,仰头便道:“月轩,你不能杀他,快放了他。” 此刻的月轩,根本就不认识凌夕,只当作是陌生人那样冷冷看了一眼,而凌夕对他的攻击根本就是不痛不痒,他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歪着脑袋,打量着凌夕,他听不到她说的任何话,只从她的表情里看到,她很焦急,很忧心,很难过……这个女人的表情真是复杂。 慕无心听到凌夕焦虑的声音,被月轩抓破得伤痕累累的他,艰难的抬起头,朝着底下的凌夕看去,顿是瞪大他的眼睛,呼吸似是一下子被抽尽了。 为何,她明明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 正想要开口的他,突然意识到被他紧紧缠绕着的月轩,他看到月轩歪着脑袋不停的打量着凌夕,他警惕起来,不,他不能让月轩对凌夕产生兴趣。 “九尾狐,我一定要亲手将你送到黄泉去。”说罢,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凝气,多了一把剑,发狠的朝着月轩的胸口刺去。 这一举止,又将月轩的视线吸引回来,他狂傲一笑:“想杀本大爷,做梦去吧。”唇角邪恶一勾,锋利的指尖穿透了慕无心的身体,嫌恶的将慕无心由半空往下坠落。 慕无心只觉身体像是被撕扯成两半,由高空飞速的朝着地面坠落,就连站在地面的凌夕都看不到他坠落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将他接住,地面上被撞出一个很深的洞口。 “噗!”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他呈现半昏迷状态,这是第一次面对对手速手无策,完全没有搏击之力,任凭宰割。 千年前散尽修为保水玲珑真身,现在的修为自是不能跟千年前相提并论,而如今他又将玲珑心还给了凌夕,更是连九尾狐的一半功力都匹敌不过。 他好想就这样长眠下去,身体很重,脑袋也是昏沉沉的,可他不能,不能就此闭上眼睛,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怎么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去。 凌夕急急的跑过去,崩溃的跪倒在慕无心的面前,颤抖着她的一双手,将慕无心缓缓的抬起来,平放在她的膝盖上,她记忆里的慕无心,何曾有过这么狼狈的一面,总是那样的潇洒,总是那样优雅…… 她的手,被他身上的血给染红了,触目惊心,谁能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 她哽咽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紧紧的握着他微垂的双手,道:“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把玲珑心给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罢,她正要松开慕无心的手,将她身上的玲珑心给慕无心,这样就可以救活慕无心了。 慕无心反手握住了凌夕的手,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含笑,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没想到临死还能再见到她,上天对他还是很眷顾的。 “再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艰难的抬起头,想要去抚摸凌夕的脸,那张总是能占据他脑袋所有空间的脸,可是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手垂下的瞬间,凌夕很快的抓牢了他的手,带着他的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那总是止不住留下的眼泪,真的让他觉得胸口那一片好痛。 “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他总让她哭泣,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她或许会过得更幸福,而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知道,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包括他将玲珑心还给了她。 也许,这是上天让他不必再辛苦隐瞒下去找了个借口,让他可以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心声全都倾吐出来。 “不,不要再说了,你会没事的。”看着慕无心奄奄一息的样子,凌夕真的是心痛极了,她不要他再说话,他每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无比难受。 “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再没机会说了。”慕无心的身上尽管很疼,但是他脸上的笑从未散过,因为最后再见到凌夕一面,他觉得这比什么都好。 可他却又觉得比什么都不好,倒回来的凌夕将深陷危险,这一直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些话,等你好了再给我说。”凌夕固执的将脸撇开,她不想去听慕无心说的任何话,即使那些话她已经等了千年之久。 慕无心的笑容更深了,真是个固执的丫头,他离开了,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赫连宸追着凌夕也赶上了,正要靠近的时候,半空月轩俯身飞窜下来,似是要朝着慕无心再次攻击,他惊的大呼一声:“小心。” 很快他就将灵之杖拿了出来,嘴里念叨着咒语,朝着月轩攻击过去,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半空摩擦出刺眼的火花,月轩和赫连宸各自退后几步。 灵之杖是随着它的主人体内的能量随之爆发相对应的能量的,方才赫连宸因为救人心切,所以他体内产生出来的能量已达到最大能量值,灵之杖感应到了,也就发挥出来前所未有的抗击能量。 月轩被这突然的攻击给怔住了,当他在半空站稳脚跟的时候,他看到与他对立而站的居然是千年前的魔君赫连宸,他的笑声都快要将整个妖界都动荡起来。 “哈哈哈……冤家路窄啊,魔君,看来今日你也是来送死的……”月轩说得很猖狂,除了临死前的仇恨,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只要报仇,将那些对他赶尽杀绝的人都杀死。 “彼此彼此。”赫连宸的身上不知何时散发出黑色的光圈,那似是黑暗力量达到巅峰的光圈……灵之杖追随他后发挥得更极致,而他拥有灵之杖后变得更加强大,他和灵之杖是相辅相成的,似是灵之杖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那样。 只是面对月轩,他心有余悸。 因为他能感觉到,月轩的能量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而方才他拿着灵之杖只跟他拼了个平手,若是月轩发挥最大的能量,恐怕……他也是必死无疑。 难道在这个世界,就再没有任何人能压制得了月轩了吗? “受死吧!”月轩挥起他如兵器那样的利爪,身后展出他雪白的九条尾巴,苍白色的头发满天飞舞,还有那锋利的牙齿,样子极其可怕。 他不想浪费时间,朝着赫连宸攻击过去。 赫连宸惊愕月轩如此快的速度,这一劫……他总觉得是躲不过了,可眼见月轩以最快的速度将用手刺穿他的心脏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淡薄的身躯,无所畏惧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九尾,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所有的事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这是爱丝的声音,空灵的传播在每个角落,而她的声音是月轩最熟悉的,月轩那谁也不能阻止的速度,瞬间就停止了下来,他那锋利的爪子悬在半空。 他痴傻的看着爱丝,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时而生气,时而恼怒,时而欢乐……似乎在听到爱丝的声音,看到爱丝的脸,他的脑海一幕幕的闪过跟爱丝一起快乐的日子。 在他的记忆深处,一直保留得很好。 “是你,爱丝,是你背叛了我。啊啊啊……”月轩痛苦的撑着自己的脑袋,他不要去想那些美好的事,那些美好的事都像是毒药,让他难受。 爱丝见月轩失控了,侧目看了赫连宸一眼,道:“你先去看看阎君,这里交给我。”慕无心本来可以不用受伤,因为怜悯她对月轩的情义,才会错过杀死月轩的最佳时间。 这一切的过错,她都将背负起责任,况且,如今的月轩会变得如此疯狂,也都是因为她,若是没有她的背叛,月轩根本不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赫连宸看月轩见到爱丝的反应,决定相信爱丝,下落到地面去探看慕无心的情况。 在半空的月轩,他抓狂,不停的在半空翻滚着,脑袋很疼,涨着疼,爱丝看着很心疼,飞扑到月轩的身上,从后面将月轩给保住,紧紧的保住,脸贴在月轩的背部,“九尾,回来吧,我们还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过开心快乐的日子……” 月轩停止了抓狂,嘴里喃喃自语:“开心快乐的日子……”这一直是他无比渴望的,也是遇到爱丝以后,他每天都会过的日子,真的很开心,很快乐…… “是啊,我们过的很开心,真的好开心……”月轩痴痴傻傻的,完全沉浸在了跟爱丝那段日子里,想着想着,脑海顿是浮现爱丝背叛的事。 爱丝以为从前善良的九尾狐又会回来了,她以为这样继续努力,一定可以将善良的九尾狐呼唤回来的。 可是月轩的身体突然开始发抖,头不停的晃着。 “九尾,你怎么了?九尾!”爱丝不停的呼唤着。 月轩突然冷漠回头看身后抱着他的爱丝,双眼布满了血丝,道:“我们真的过得很开心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 他只是质问,却并没有发疯。 爱丝面对这样的月轩是一惊,而后便是数不尽的失落,果然……阎君说的对,他真的不能再回来了,他的心早在千年前被她伤得残缺,不能再回到最原始的完整。 这都是她的错,她竟对他还有期盼,期盼从前的他能回来,回来和她隐居在深山,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些都是她奢望了。 爱丝突然笑了一声,那是她对自己的嘲笑,她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月轩背后,轻声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背叛你?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很久,可我也没找到答案,只知道……我错了……如果时间可以再回到从前,我想,我一定会选择跟你隐居在深山,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平淡日子,可是……不能再回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爱丝,不,错了,都错了,九尾狐他……”底下奄奄一息的慕无心突然吼了一声…… 第三百二十二章 第三百二十二章 爱丝的话,温润着月轩的心,他那颗愤怒的心在一点点的融化,通红的双眼也渐渐的恢复了往日那温柔和善的平静,不再是煞气冲冲。 他被爱丝给摇动了,在慢慢的回来,回到从前温顺的他…… 然而,爱丝背后环抱着月轩,却看不到慢慢回来的月轩,因为慕无心曾经给她说过,月轩一旦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将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得了他,他将疯狂的毁掉这个世界。 她一直对自己说,她一定有办法让温顺的月轩回来的,可当她方才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碰触到的依旧是月轩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她便彻底的绝望了。 也许……只有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紧紧的抱着月轩,眼睛的焦点变得好模糊,心情更是无比复杂……她要亲手杀了他,她要了结他的痛苦…… “抱歉,前世,是我负了你……”爱丝最后说着,月轩温变的脸色,他几乎就快回来,那一抹仇恨的眼神也将散去,正要转身告诉爱丝,他愿意原谅她…… 可在他还没来得及回身的时候,听到的却是爱丝说:“今生……我还是负了你……” 他以为她会说,今生她会拟补前世的错,会真心的去爱他……可她却说,今生,将会再负他……他的心里,就在碰触到这句话的瞬间,一把冰冷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好冷,好麻,好痛……他一刻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总觉得这只是一场梦,机械的回头,看到爱丝那张笑脸,如同千年前那张笑脸……温柔香,真的是刀刀割人心……她又背叛了他一次,在他几乎清醒的时候却来告诉他,她又背叛他一次。 这会是怎样的打击?他的心……彻底死了。 女人,爱情……不过是一种奢望。 “你果然不是真的爱我,你一直都是在欺骗我,呵呵呵,一直都是……”月轩绝望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等待了千年,等来的是再一次伤害。 爱丝一怔,这样的月轩,一闪而过很久以前温柔的感觉,可是很快,这样的感觉再次被他的恨给蒙蔽了,她一度的怀疑,曾经的九尾狐回来了。 可她手中冰冷的剑……已经刺进了月轩的心脏…… 直至地面上传来慕无心奄奄一息的惊呼声,“爱丝,不,错了,都错了,九尾狐他回来了,你不能杀他,不能……”却已经阻止不了爱丝冰冷的剑刺进月轩的心脏。 赫连宸快速落在慕无心和凌夕的身边时,他连同凌夕齐聚了两人的能量暂时的稳住了慕无心的脉相,慕无心稍稍的好了些,慕无心在这之余担心爱丝抬头看,他明显是看到了月轩变得温顺的眼神……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爱丝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已经刺进了月轩的心脏,而也是在那一刻,他才醒悟到自己一直以来判断的错误。 人的感情,绝对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是无限可能的。 他总以为,月轩一旦恢复记忆就绝对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曾经的九尾狐是有多深爱爱丝,这样的爱可以让九尾狐变得疯狂,也可以让九尾狐变得温顺。 原来是他,是他不懂感情,不懂爱情,一而再再而三将有情人硬生生的拆散…… 当慕无心的话钻进了爱丝的耳膜的时候,她觉得好讽刺……明明她也看到了月轩那双温柔的眼睛,明明她也感觉到他回来了……可是她手中那把冰冷的剑,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刺激了他的心脏。 当他说……你果然不是真的爱我,你一直都是在欺骗我的时候,她的心好疼,像是被硬生生的撕裂那样疼,疼得她就快要窒息…… 她颤抖的松开了握住剑的那只手,她看见了他愤怒的一张脸,她看到了他伸出手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感觉到他手中的力气极大,似是想要一把就将她的脖子拧断,而她怔怔的并没有挣扎,任由他掐着她的脖子,呼吸一点点被抽尽。 “背叛我,你该死!”月轩发狠的说,他的眸底,再也看不到那一抹温顺,有的只是戾狠,只有仇杀,此刻,他完全疯狂,仇怒的心充斥着他的脑袋…… “嗯,我……该死!”爱丝笑了,她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又把幸福的机会给推开了,果然……她的贪念太多了,现在只有将她生命里最珍贵的一段情陪葬。 这都是她活该的,她并不怪谁,既然……已经不能再幸福下去,那就把幸福散播给西陵大陆的所有人吧,不要让他们被她曾经的贪念给害得全都断送了性命。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月轩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畏月轩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依然倾身抱住了他,而穿透他心脏的那一把冰冷的剑,也就这样顺势的也穿透了她的心脏……她笑着最后一次感受他的体温,紧紧的抱着,“让我们一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吧,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我们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月轩一点也听不进去,愤怒的挣扎着,爱丝却死死的抱着,如何也不松手,他发狂了,一直重复念叨着:“背叛我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他扬起阔掌,一掌又一掌的打在爱丝的身上,疯狂的,不间断的,爱丝的身体几乎是被他打得血肉模糊,她也是几乎要昏死过去,但她就是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抱着不松手,因为她知道这一松手,这个世界就会毁了。 她艰苦的最后一笑,冲着地面的慕无心道:“阎君,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已经尽力了……” 这是爱丝最后的托付,她也是别无办法。 慕无心知道爱丝的托付是什么,此刻是月轩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月轩的心思很乱,目标只有爱丝,还不能集中所有的能量去攻击别人,只要再次把握好这个机会,就能一举将月轩给消灭。 最后一次机会……为了这最后的机会,为了保护凌夕,他的身体顿是有了能量,可以站起来,仰头看着半空中那一对相爱却不能相恋的苦命鸳鸯,就让他这个始涌者亲手完结这一切吧。 “你要做什么。”凌夕显得很警惕,上前就压制住慕无心,她似是料到了慕无心有什么打算,坚定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白白送命。” 慕无心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凌夕的头,笑道:“丫头,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凌夕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时候,慕无心早就在拍她头的时候,对她施了定术,让她无法动弹,他便轻轻的掰开了她拽着他的手,道:“你啊,还是那么容易上当,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可要长点心眼了。” 说罢,他已经跃起,身上也慢慢的散发着光圈,那是他在凝聚精元,打算把自己当作是一把毁灭之剑,与月轩还有爱丝同归于尽,这是杀死月轩的唯一的办法,所以爱丝才会托付他。再者,一切的错,他才是真正的始涌者,他该为自己所造成的过错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如果没有他的诏令,当年的白夜行又岂能让整个西陵人追杀九尾狐,如果没有众人的追杀和凌辱,九尾狐又岂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如果没有他协助白夜行,当年魔君赫连宸又岂会成为白夜行的手下败将,又岂会在临死前对玲珑许下如此恶毒的咒言,让她在凡间受尽屈辱…… 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总以为给所有人都安排了最好的结局,结果……他将所有人都伤害了……他才是真正的恶魔,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凌夕眼见慕无心就快飞起来,不停的嘶吼着:“阎君,你放开我,快放开我。”见喊慕无心没有效果,扭头开始祈求赫连宸,道:“赫连宸,求你,阻止他,求你阻止他,不要让他去送死,求求你……” 她哭着祈求,不停的祈求,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没有了,只想要有个人能阻止慕无心去送死的决心,她不能看着他死,绝对不能看着他死啊。 眼泪,如冒涌出来的源泉,从没间断过。 赫连宸并没有犹豫,一跃到了慕无心的前面,阻拦了他的去路,道:“你不能去。”他很固执的阻拦,既然这是凌夕的请求,就算是拼了性命,他也会完成她的请求。 他爱她,所以纵使不是他自愿的,他也会逼着自己去达成她的意愿。 “你阻止不了我。”慕无心亦是固执,身上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强势。 赫连宸冷哼一声:“哼,阎君,你若想要从这里过去,除非杀了我。”为了凌夕,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 慕无心知道,赫连宸并非在开玩笑,他却不能在这里跟赫连宸纠缠着拖延时间,最后的机会没把握住,将会是真的再没机会,想了一会,道:“魔君,你该很清楚,如果不乘此机会将月轩消灭,等到月轩恢复,那一切都太迟了,他将会疯狂的将这个世界全毁灭,难道……你忍心看到玲珑受到这样的磨难?” 赫连宸听罢,沉默了,动容了。他当然知道阻止慕无心消灭月轩的后果,对谁都不好,可若不阻止……他又该如何向玲珑交代? 见赫连宸在犹豫,慕无心继续说道:“赫连宸,如果你真的爱玲珑,真的想保护她,你就该放了我,而不是阻止我,你跟我都是深爱着玲珑,你我根本就不是敌人,没必要每次都落得如此针锋相对的地步不是吗?” 赫连宸伸出来拦住慕无心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他自私的赞同了慕无心所说的话,为了能让凌夕活在一个安全的世界,为了让凌夕再没有后顾之忧,他没有再去阻拦慕无心,而是放了他。 他很自私,为了心爱的女人,他只能自私。 慕无心伸手拍了拍赫连宸的肩膀,道:“好好爱他,我相信……你会比我更能带给她幸福……”留下这句话,慕无心身上的光圈越来越宽,而他的身体无形中就似一把利剑那样,朝着月轩和爱丝飞窜而去…… 凌夕看着情况变了,她拼了命嘶吼着:“赫连宸,你到底在做什么,快拦住阎君,快拦住他啊……” 这样声嘶力竭的嘶吼声,渐渐的就哽咽的没了音……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慕无心似是一把利剑,朝着月轩和爱丝飞窜而去,没有一点停留的迹象,轰的一声,爆炸了…… “阎君……”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三百二十三章 半空中,慕无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月轩和爱丝飞窜而去,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减速,身体就似是一把利剑穿透这两个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五雷轰顶的巨响,在半空中炸开了。 滚滚浓烟,没有慕无心、月轩、爱丝三个人的身影,似乎他们就在瞬间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总在浓烟中传达的话:“玲珑,你要幸福!” 一直徘徊着,总是散不去。 “阎君……”凌夕身上的定术在慕无心等人爆炸的一瞬间就挣开了,她撕心的吼出来,撕心的声音冲淡了那一句:“玲珑,你要幸福!”她睁大眼睛看着蘑菇头的白烟,在半空中总是散不去,而她再也找寻不到慕无心的身影。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她双脚一软,怔怔的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整个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她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慕无心去送死,一点也没办法阻拦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阻拦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她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思,千年前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难道他觉得他这样做,她就真的能得到幸福了吗? 没有他的世界,幸福从何而来? 她就这么仰着头看半空的浓烟渐渐的散去,眼睛睁得很大,不敢眨眼,深怕在眨眼的瞬间会漏掉什么,眼睛睁得很涩,很干,她就这么睁着,而一片晴空,却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慕无心的影子,也没有月轩和爱丝,什么都没有……他真的消失了,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吗? 她仰着头,仰得很高,把眼睛睁得很大,就算这样,她也不死心,她不放过半空的任何一个角落,他一定是藏起来了……他总喜欢跟她开玩笑,这一次肯定也是开玩笑。 可为何,找了那么久,始终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阎君,你在那里,你到底在那里,出来好吗,我求求你,出来好吗。”凌夕失控的低下头,膝盖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一滴滴伤心的泪珠,就这么顺势滴落在地上。 她找不到他,再也找不到了。 赫连宸目睹一切过程,目睹慕无心为消灭月轩而粉身碎骨,几近艰难的走到凌夕的前面,他艰难的低着头,伸出手轻轻去触碰凌夕的肩膀,他轻声呼唤:“玲珑!” 他知道她此刻很难过,亲眼目睹慕无心死去的全过程,他虽然不喜慕无心,但也不希望慕无心,他想去安抚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抚,因为是他放开慕无心的。 在赫连宸碰触到凌夕肩膀的瞬间,凌夕猛的就拍开了他的手,她冷眼的抬头,眸子充斥着数不尽的怨愤,紧紧怒视着赫连宸,语气透着敌意,极冷道:“不要再用你的脏手碰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恨他,恨他没有阻拦慕无心,恨他轻易的就让慕无心去送死,这一切都怪他,若非他,慕无心此刻肯定还活着,不会连一根骸骨都找不到。 赫连宸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凌夕那双犀利仇视的阎君,他的心揪着疼,可他有苦难言,不禁在心里自嘲着:“阎君,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是我去死,而不是你。” 如今,他和玲珑的心结,更是不用解开,阎君,你将这样的难题丢给了我,可有教我该如何解决?你可真是自私,千年前那样自私,如今还是那样自私。 遭到凌夕那样敌意对待,他不敢再上前,他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凌夕,以他自己沉默的方式,因为他不能再祈求什么,就算上天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让慕无心去消灭月轩,不会后悔。 凌夕沉浸在伤痛之中,再没有力气站起来,她的难过,她的眼泪,不厌其烦的重复,她那颗玲玲心只求能再见到慕无心,这样强烈的愿望,似乎触动了她手上戴着的那个破烂手镯,她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镯里边本来一动不动的浴血火凤凰,竟然瞬间张开了它的翅膀,在扑打着翅膀,在栩栩如生…… 浴血火凤凰重生了,这代表……破烂手镯开始恢复了灵性,而破烂手镯开始发光发亮,这样的亮光几乎要刺痛凌夕的眼睛。 她侧头诧异的看着手上的手镯,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手镯会发光,就连站在旁边的赫连宸也觉得奇怪,他们都看到手镯里的火凤凰在扑打着翅膀,蠢蠢欲动要冲破手镯飞出来那样,果然……火凤凰突然就从手镯里飞了出来。 他们的视线追随着火凤凰,只见火凤凰一飞冲天,在半空中来回扑打着翅膀,而且奇怪的是,火凤凰是环绕着慕无心爆炸的那个方位,不停的飞着。 火凤凰绕圈飞行,不一会,天空就起了一阵狂风,让凌夕和赫连宸都睁不开眼睛,这样的狂风久久不能散去,呼啸着,似要将丛林里的树都连根拔起,将地面都掀去那样。良久,当狂风散去的时候,天空早就没有了火凤凰的身影,只垂直掉下来一颗透明的珠子,珠子就这样落在了凌夕的手上,分毫不差。 凌夕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而火凤凰又去了那里,只诧异的瞪大那双氤氲着泪珠的眼睛,她显然是看到珠子里有异样,似是里边躺了一个极小的……人影,她不敢确定是不是人影,因为她没办法看得很清楚,可是此刻,她的心莫名的跳得很快,似乎珠子里头是跟她联系密切的,便不再犹豫,使用透视眼去探视珠子…… 这一看,她的眼泪瞬间就收住了,眸子颤抖得不行……她是不是看花了眼,里边躺着的是……是慕无心?他紧紧闭着眼睛,是睡得很祥和的慕无心…… 那真的是他吗? “阎君,是你吗,阎君……”凌夕紧紧的捧着珠子,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人影竟然是慕无心,本以为慕无心早就炸得尸骨无存,却没想到如今他在小珠子里面好好的躺着,完好无缺。 赫连宸也是吃了一惊,也是看到了珠子里躺着的慕无心,总觉得不可置信,明明慕无心耗尽所有的精元,根本毫无回天之力,为何还能有真身存活? 他找不到答案,凌夕也找不到。 凌夕只管不停的呼唤,只是,不管她怎么呼唤,珠子里面的慕无心就是没睁开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她注意到她手中戴着的手镯也不见了,手镯不见了,半空扑打翅膀的火凤凰也不见了……她突然想起了书魂紫嫣说过,这个破烂的手镯是西陵大陆难得的宝物,是她从千年树妖得到的,叫生死手镯,或许……慕无心还能完整无缺的在珠子里面,跟这个生死手镯有关。 若真的有关,那么只要问紫嫣关于生死手镯的消息,便知道如何幻想沉睡中的慕无心,她没再多想,立刻将紫嫣给召唤了出来,直问:“紫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阎君还能完好无缺的待在珠子里,是不是跟生死手镯有关……” 紫嫣点点头,道:“主人,还记得紫嫣曾经给你说过,戴在你手上的手镯叫生死手镯么,顾名思义,它是可以一个可以让人死,也可以让人活的手镯。”顿了一下,又道:“生死手镯是通灵性的,它会感应到拥有它的那个人的心愿,从而帮那拥有它的人达成一个心愿,而主人你是希望阎君还能完好无缺的活着,所以,它将阎君的身体和魂魄又重组了回来。” 凌夕突然双眼放亮,略带激动的问:“那么,你是说阎君还活着?”她的内心深处松口气,心里很雀跃,这是真的…… “不!”紫嫣却是摇头,道:“阎君现在只是一个活死人,生死手镯只对还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才有用,而对于阎君这种,生死手镯只能让阎君保持完好无缺……要让他再醒过来,恐怕……” 凌夕心里的雀跃突然又散了去,就连万能的紫嫣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可她是一定要让慕无心醒过来的,她的手紧紧握住小珠子,仰头,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他醒过来的,一定会。” 她站了起来,身上顿是一阵坚强。只要慕无心的身体还在,只要慕无心的身体还有一缕魂魄,她就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他活过来的,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管要花多少年的时间,她都会让他活过来。 赫连宸一直在旁观察着,听着凌夕跟无形中的紫嫣对话,总有种旁观者无法插手的感觉,就在这时,他警觉到身边的一股气息,侧目瞥去,道:“不必再躲藏,出来。” 隐身的白夜行,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满脸的笑意,看着慕无心大无畏的耗尽精元消灭的最大劲敌月轩,他就觉得大快人心。 “真是可惜了,阎君就这样牺牲,水玲珑,你也无谓再……”他冷嘲热讽的。 话未说完,凌夕冷眼瞪去,道:“我不准你说阎君,否则……” “否则又怎样?你以为你奈何得了朕?” 白夜行不将凌夕放在眼里,可还没等赫连宸出手,凌夕就一脚踹在了白夜行的腹部,白夜行一点儿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的被踹出一尺远。 “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定要取你性命。”凌夕只冷冷丢下这句话,她捧着珠子便走了,不愿意在白夜行身上浪费多余的表情。 凌夕走了,赫连宸自然也跟着走了,白夜行的腹部剧痛难忍,没想到凌夕的速度如此快,力道如此狠,他发狠的撕咬着牙龈,真是个找死的臭女人,他要让她后悔…… “哟,帝君,你可真狼狈啊……” 第三百二十四章 第三百二十四章 前世恩怨,今生终结! 当初紫嫣让凌夕从千年树妖手中拿到了生死手镯,现在保得慕无心身体的完好无缺,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若非慕无心把书魂紫嫣赠予了凌夕,凌夕便不会得到生死手镯,若是没有得到生死手镯,慕无心此刻不过是风中的一粒尘埃,不会像现在那么完整无缺。 慕无心在给凌夕铺成平稳的人生之余,也在冥冥中给自己铺成了一条自救的路,他事前料不到,凌夕更不可能提前知道,一切不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只是,慕无心虽然回来的,现在不过也只是个活死人,再也睁不开眼睛,而凌夕不放弃,她坚信,她总会找到办法,让慕无心再次睁开眼睛。 至于月轩和爱丝,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他们还可以再重生,或许……已经再没有机会重生。但不管怎样,这一次,爱丝没有再背叛月轩,而是选择了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相爱的人不能相恋,这是世上最可悲的事。希望……如果他们还有来世的话,可以相爱相恋,做一对真正的让让人羡慕的鸳鸯,没有背叛,只有信任。 月轩和爱丝这一段传奇之恋,就此告一段落。 凌夕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别的事,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里头有慕无心身体的珠子,现在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不管花上几年的时间,她都要找到能让慕无心苏醒过来的办法。所以面对白夜行的阻拦,她也是冷笑置之,接着就傲然离去。 赫连宸痴心不离,追随着凌夕的脚步,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妖界。 白夜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怒气愤然,但是他并没有去爆发他的怒气,沉住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他发誓,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两个人跪着向他求饶。 可这一天……似乎不会来了。 “哟,帝君,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 嘲讽的声音,自白夜行的右侧传入他的耳朵,他惊的回头看,见来人是无痕,他稍稍松口起,但对于无痕的语气,他还是不喜,威逼道:“无痕,你不过是朕身边的一条狗,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失了分寸。” “是是是!”无痕毕恭毕敬的弯腰,又道:“我真的很感谢帝君您当初收留我,还教会我如何打通身上的经脉,对于您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没齿难忘。” 他的不爽,字字句句都包含着。 “哼!”白夜行拂袖冷哼一声,目光又落在凌夕和赫连宸离去的那个方向,道:“从今往后,朕只要你时刻监视魔君和水玲珑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静都向朕禀告。” 半响,也没听到无痕的回答,一句也没有回答,惹得白夜行怒的转身,朝着无痕看去,只见无痕没有了以前那种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一脸的懒散,似不将他放在眼里,指责道:“无痕,你可知朕杀你就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 “简单?”白夜行的话未说完,无痕一跃上前,在白夜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掐在白夜行的脖子上,而白夜行竟莫名的不能动弹。 “其实,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帝君……”无痕勾了勾唇角,一抹不屑的笑意,在他的唇间游离,而他的眸光包裹不住的是他对白夜行的愤恨,厌恶…… 白夜行这个男人,他早就想杀而快之。 “无痕,你……你想做什么,朕……朕可是你的恩人。”白夜行背脊发凉,掌心冒汗,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一颗心很不安,特别是对上无痕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坠落无底洞那样危险。 这个男人,是从何时变得如此危险,功力又是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他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还是……这个男人将他自己隐藏得太好了? 白夜行顿是感到后悔,他竟然将一个白眼狼养在身边,一个随时都可能反咬他一口的白眼狼,可如今……他后悔有何用,不如想办法脱身。 他可是堂堂帝君,在西陵大陆生活了几千年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男人,而无痕不过是来西陵大陆生活几个月的人,功力是绝不可能比他强。 这小儿科的定术,是不可能束缚得了他的,他只要稍作运一些功力,便能将定术震破。 正在他想着办法要破除无痕的定术的时候,无痕的手收力,气息倾洒在白夜行的脸上,嘲笑的说:“帝君,恐怕……你是想错了方向哦,我对你身上施加的可绝对不是定术……” “不是定术?”白夜行吃惊的不行,无痕竟然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打什么主意,可无痕说这不是定术,那这是…… “是禁术的一种……乾坤扭转……”无痕倒是一点也不吝啬,把所有事实都告诉白夜行,毕竟对一个快要死的人,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白夜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瞳孔控制不住的睁大,脸色苍白,结巴道:“禁……禁术,你是说……你修炼的是西陵大陆的禁术……” “真不愧是帝君,这么快就想到了。”无痕忍不住想给白夜行鼓鼓掌,称赞白夜行的聪明,可是怎么办,这么聪明的男人,留在这个世上只是个累赘。 白夜行对禁术自然是清楚的,当初他亦是有想过要修炼禁术,但修炼禁术会有什么后果,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许会成功,或许会赔上自己的性命,这些他都不得而知。 他是一个很谨慎的男人,不会去干一些他预料不到结果的事,所以他才会打消修炼禁术的念头。现在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因为无痕看起来并没出什么事。 他收起方才傲慢的态度,道:“无……无痕,朕……朕知道之前对你态度有些恶劣,你……你就看在朕教过你打通经脉的份上,你……你……” 他很想求饶,可他嘴笨的说不出口,卑微的心,已经被践踏得没有了原形,他却依旧想要保留一些自尊。 “咦,帝君,你这是在向我求饶吗?”无痕一味的嘲讽,他可是一个记仇之人,不会忘记当日白夜行是怎么践踏他的自尊,当他是一条狗那样使唤。 不管是在凡间,还是在西陵大陆,他总是卑微的活着,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样的日子……他恨,非常的恨,所以,他要那些人都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白夜行很想拼命的点头,以示他现在的忠贞,可他动不了,只有用言语表达他此刻迫切想诚服与无痕的决心,道:“只要你愿意放过朕,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无痕唇角微微上提,道:“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 “嗯嗯嗯!”白夜行连连应答,表示他并非欺骗无痕,这是他的决心。 “包括……你的命?” 当无痕说出这句话,手中的力道束紧的时候,白夜行知道……他的末日到了。 无痕嫌恶的不愿意再跟白夜行说一句话,他掐着白夜行脖子的手,一收力道,白夜行在前一秒还是好好的,可在下一秒,他就如同空气里的尘埃,消失的无隐无踪。 白夜行身上的所有精元都被无痕的乾坤扭转给占为己有,最后无痕只是嫌弃的拿出一块巾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嘀咕着:“真是个废物,枉费你在这个世界存活了几千年,就这点精元,日后,就让我取代你统治这个世界吧,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在风中回荡着。 当无痕收住笑声,他扭头朝着凌夕和赫连宸离开的方向看去,一股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烧,然而,他却是朝着凌夕的反方向离去的,并没有去追杀赫连宸。 他的身体还有月轩对他的攻击而留下的伤,以前他只是在暗地里执行白夜行分派的命令,并不曾受过伤,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受伤。 让他感觉奇怪的时候,这个伤口怎么都没办法愈合,虽然并没什么大碍,可总觉得……身体从此有了一个缺陷似的。 关于这点,他总是觉得奇怪的。或许,是因为他修炼得还不够,还得继续修炼,继续增加自己的功力,练就了金刚之躯,到时小小伤口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他也注意到了赫连宸手中的灵之杖,灵物和赫连宸的相互配合,似乎让赫连宸瞬间冲破了黑暗系的巅峰等级,如果他现在带伤贸贸然攻击,必定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于是,他选择了修行之道,他会将自己修炼得毫无破绽的地步,到时,他便会更有底气的站在赫连宸的面前,当着凌夕的面将赫连宸残忍杀死,宣布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这样的目标,很快就会实现。 无痕就是带着这样的憧憬开始他的修行之道,而在西陵大陆上,白夜行的踪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什么帝君统治,新一轮争斗强者宝座的战争开始了。 当这并非最混乱的,最混乱的还要数时隔千年,再次传闻一个让众人都感到心惊肉战的杀人狂魔,所到之处,总会有人下落不明,或者只留下一具骸骨…… 西陵大陆因为竞争新帝君、因为一个杀人狂魔再次变得动荡不安,可这一次,西陵大陆再没有白夜行、赫连宸、慕无心……灾难只能继续,从未消停过。 强者存,弱者灭……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控制局面的人出现,而这样的人,迟迟没有出现……直至两年后…… 完结篇一 完结篇(一),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完结篇(一) 幻境迷城 一抹身影站在城外,头上带着一顶纱斗,娇小的身子,衣着简单素色,脖子上挂着一粒透明的珠子,透着纱斗隐约看到,那是一张倾城的面容,却是从容不迫,平静的犹如一缕缓缓流淌的清泉,仰着头,始终保持眺望的姿态。 这个人便是从妖界消失了两年的凌夕。 她自两年前捧着带有慕无心珠子离开妖界后,她就开始不问世事,销声匿迹,四处找寻可以唤醒慕无心的办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没间断过,兜兜转转几乎走遍整个西陵大陆。 始终……没有将慕无心唤醒过来,她从未放弃,继续寻找唤醒慕无心的办法,她坚信,终究有一天,她可以将慕无心唤醒。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幻境迷城,站在城外,仰头看着,心境似回到了从前,一颗平静的心,突然变得不能再平静,抑制不住的跃动起来。 这里有充斥着她回忆的地方,脑海是一幕幕慕无心时刻保护她的身影,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见到她故意遗忘了两年的宠儿,她的女儿。 她的心是异常难受,挣扎着……她告诉过自己,在还没有将慕无心唤醒之前,她将不会再接触外界的所有事物,会一直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 心在难受,却要狠心掐断自己的念想,咬咬牙,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离了有一尺远的男人,他终究是安奈不住快步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正是赫连宸,两年不变的痴心,不离不弃的追随,风雨无阻。 两年的时间里,他卸下了曾经的弑杀冷酷,英俊的脸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成熟,肩膀更加宽厚,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但他的双眼布满了沧桑…… 他总在暗处默默的守护凌夕,看着凌夕在城外徘徊,最终选择离开的时候,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脚步,从暗处走了出来,嘶哑着声音,沉沉道:“既然你都到这里,你……不打算去看看宠儿吗?” 镜花月林是西陵大陆唯一能看到凡间的地方,也就说通过镜花月林,他们可以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儿,看看她过得可还好,毕竟……已经两年了。 而凌夕为了找寻唤醒慕无心的办法,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四处漂泊,他便暗地追随她飘过了两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在幻境迷城出现一次,他好想停下脚步进去看看,只看一眼他也很满足。 只是,他放不下凌夕,若是他与她分别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把握可以再找到她,是不是又要再错过千年,这些他都不敢去想象。 况且……他知道,凌夕亦是想念宠儿,不过是因为慕无心的事,她才会强压对宠儿的思念,把自己逼得很紧,只因她想唤醒慕无心。 赫连宸突然的游说,让凌夕僵着身子,她岂会不知道只要再走进些,在镜花月林就可以看到宠儿的近况,在这两年来,她又何尝没有去想念宠儿,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去想念。 她怕这样的思念,会让她忘记慕无心还孤单单的闭着眼睛,她不能自私的去满足她心里的期许,而忘记了慕无心的存在。逃,现在也只能逃离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这个能看到宠儿那个小家伙的地方。 直径,扭头走开。 赫连宸不死心,倔强的拦在了她的面前,却是很没有底气,哀求道:“玲珑……进去吧,只一次,只这一次便好,我们去看看宠儿好吗?” 他真的很想看看宠儿,他的女儿。他相信她也是很想看看宠儿的,不过是找不到一个借口罢了。 凌夕一愣,心在动摇……依旧强迫自己冷面待赫连宸,语气很不随和,道:“赫连宸,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该知道,我恨你,这辈子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你也无需再追随我,更无需为了恕罪而放弃你的一切。” 她恨他,但她的恨……或许早就没有了。 两年的时间里,她岂会不知道他总是默默追随,他从不敢靠近她,只在远远的、隐藏着自己追随着,甚至是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替她打点一切,不厌其烦的保护她,她怎会不知道…… 在下雨天时,她所走过的地方都会滴雨未落,而在她走过以外的地方,都是瓢泼大雨,包括他……总会被淋成落汤鸡,而他从不在意。 在下雪天时,寒风刺骨,雪路难行,她会给自己找个借口休息,然后蜷缩在某个角落瑟瑟发抖的睡去,而在她入睡后,她会感觉到身上一片暖意,睁眼起来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些未来得及隐藏好的木头燃烧的灰末,他……满脸困意,她知道,他一夜未眠。 当她饿的时候,食物总会从天而降,当她累的时候,前面便是一个村落,当她觉得危险将近的时候,危险又会像是雷阵雨那样,还没出现就消失了…… 两年来的一切,全都是赫连宸干的‘好事’,默默的,从不表露,也不居功,更没以此请求她的原谅,对她……从不离弃。而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依旧假装无意,不去揭穿,不去逐走他……似是在她的心里,早就对他没了恨,却依旧强迫自己去恨。 很长时间里,她都徘徊在自己制造的矛盾中,深深的沦陷,无法自拔。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对赫连宸的恨是真的,去恨他曾经对她的折磨、对她的残忍。 可这样的恨,早就因为时间的推移,千年前所有事情的水落石出而慢慢的散去……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恨下去,他的好、他的不好,每天都在她的心里不断徘徊…… 她的心……很乱! 或许正是因为找不到答案,她依旧选择对赫连宸冷言相对,而赫连宸面对凌夕的冷言,一下子没了主意,他怔怔的站着,他知道凌夕只是想赶他走,但他活着只为她,所以不管选择几次,他都会决然的选择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终究是恋恋不舍的扭头去看城内,既然他选择追随她,那么……他是真的没机会再看到宠儿了,他的女儿…… 就在他重新振作,继续追随凌夕的时候,只见凌夕本来要离开的步伐,突然转了方向,朝着幻境迷城走进去,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赫连宸看得傻眼,正要开口的时候,凌夕侧目冷语道:“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唤醒阎君的办法。” 她真的很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明明她是看到赫连宸眼里流露的不舍,在几近纠结下,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留下,真是率真得让人抓狂,连自己的心思都隐藏不住。 这样的女人,却是赫连宸的最爱,他露出了久违的笑,灿烂的,幸福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幻境迷城,一层层的通关,这对于第二次来幻境迷城的凌夕来说,早就没有一点的阻碍,行动自如,而进到里面,这里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风光,就似是被洗劫过了那样。 赫连宸蹙着眉,面对他成长的地方,如今不过是一片废墟……他很自责,两年前,他追着凌夕突然离去,并没有过多的考虑赫连族的事。 他的离去,赫连族变得群龙无首,日益衰败也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衰败成这个地步,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凌夕几乎是处在与世隔绝的地步,赫连宸的重心又在凌夕的身上,如今的西陵大陆,到底是谁在统治,又乱到什么地步,他和凌夕都是不太清楚。 走过第五关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是有人在尾随的,赫连宸和凌夕都警觉了起来,当赫连宸挥脚正要踹过去的时候,那人扑通的跪倒在地上求饶:“王饶命,饶命……” 赫连宸的脚收得很迅速,虽然对眼前的人感觉很面生,但他可以肯定这个是魔人,很是诧异道:“这里出了何事!” 那人嚎嚎大哭出来:“王,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等得你好苦啊。” 说罢,身后便是一群的魔人蜂拥而至,他们是确定了来人是赫连宸后,才敢纷纷的出来,不然,他们真怕来的人是一年前的那个杀人狂魔,他们好多同伴都牺牲了。 “王……”众魔人都喜极而泣,见到赫连宸如同见到救命仙丹,激动、亢奋。 赫连宸被这样的一幕给惊住了,他何曾见过魔人们有这么怯弱的一面,他所知道的魔人是西陵大陆最强悍的种族,如今变成这样……是在他离开的两年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询问,才知道,在一年前,一个带着面具的断臂男人,曾经掠夺过这里,好多魔人都难逃一劫,被夺去了性命,而存活的魔人也寥寥无几。 “断臂男人?”赫连宸喃喃自语道。 突然,他的脑海浮现无痕的身影,一惊,他竟遗忘了两年前苟且逃命的无痕,没想到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无痕成了众人心惊胆战的杀人狂魔。 如今,无痕的功力,到达了什么境界?他……无从得知。 “是啊,王,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那个男人说我们再不把王您交出来的话,下一次再来,将会铲平整个迷城……”有魔人瑟瑟发抖的说。 原来,无痕如此残忍的对待他的族人,只因为没找到他报仇,所以才会迁怒于他的族人。 无痕……这个名字,让赫连宸两年来,脸上都不曾出现过的愤怒表情,如今又是若隐若现,他紧紧的握住拳头,青筋隐隐再现,阴霾的双目,似恨不得无痕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凌夕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亦是感到惊讶不已,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无痕的变化,她在两年前就知道,只是……曾经对他真诚以对的男人,如今却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她总觉得有些惋惜,又恨不起来。 看着赫连宸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赫连宸许久没有回来迷城,看到这里一片荒凉,他自是很想重整这里的风气,却又碍于她的关系,唯有沉默。 她仰着头,看着天上乌云密布的,她知道……将会有一场不能躲过的风暴,就快来了…… 完结篇二 完结篇(二),七夜暴宠,五度言情 完结篇(二) 凌夕没有插手赫连族的事,她知道,这并非她能插手的,有目的性的朝着镜花月林的方向去,既不能插手,她便去看看……看看两年不见的宠儿。 小家伙不知道过得如何,该是很好,还是……不太好?她始终不敢去面对,如今就放纵自己一次,只看一眼,一眼她便会离开。 看着凌夕抬脚要离开,赫连宸扬起手,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有意的侧目而看,似有意的说:“这些天我都会在这里……”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找寻唤醒阎君的办法。” 留下这句话之后,她就离开了第五关卡,朝着镜花月林去了,她不知道是为何让赫连宸放心处理赫连族的事……又或者,她是真的想找寻能唤醒阎君的办法。 两年来,她每天都在漫无目的的过着漂无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 赫连宸一愣,倒是没料到凌夕会这么说,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几天他可以安心的处理迷城的事,最好……无痕是能知道他回来了,他也可以一并把仇给算了。 凌夕和赫连宸暂时就这样分道扬镳,赫连宸回到宫殿重整赫连族,凌夕的目标依旧是镜花月林,那里可以看到她思念了两年的宠儿,途径火焰山的时候,她有意的停留了许久。 这里火焰依旧,风景依旧,却没有了岩石怪,两年前她独自闯入,几乎将这里的岩石怪都消灭,那是有关她和慕无心共同的回忆,犹如昨日事,历历在目。 她知道,只要能唤醒慕无心,这样共同的回忆将会有很多,她该是憧憬的。 她带着这样的憧憬离开了火焰山,镜花月林也在不远了,当快要靠近的时候,她的心竟莫名的激动了起来,若说火焰山只有她和慕无心之间的回忆,那么镜花月林包含了她和所有人的回忆……脚下的步伐,沉甸甸的。 一股韧劲,她开始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镜花月林,眼里的镜花月林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年的一样的景色,犹如一块镜面的湖水,四周都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这里……可以看到宠儿,可以看到她曾经在凡间生活过的一切。 她记得,赫连宸就是在这里恢复记忆的,而她也是在这里提升等级的,这里……让她痛、让她喜…… 凌夕鼻子有些酸酸的,踮起脚尖,一跃到了镜花月林的中央,站在湖面上,犹如站在平地上,对她而言没有丝毫的困难,这便是她两年来的成长。 “阎君,好久没见到宠儿了,你也很想她,对吧。”凌夕伸出手,轻轻的触摸脖子上挂着的珠子,珠子里依旧是安详闭着眼睛的慕无心。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不禁露出慈爱,道:“我也很想宠儿,小家伙已经成长不少吧,不知道在凡间是否过得好,小家伙那么鬼灵精怪,肯定不会让自己被欺负的……” 想到宠儿,她就满脑子控制不住对宠儿的思念,或许……她也感觉到她的思念太过了,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对着珠子道歉:“阎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只顾着想念宠儿忘记你的,请你原谅我……原谅我这几天对宠儿的思念,只要知道宠儿是好好的,我便会离开这里,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离开……好吗。” 她就是怕会遗忘了慕无心,才会时刻的紧逼着自己。 这一次……她选择自私一次,游走在镜面上,她是知道怎样开启镜花月林看到凡间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她想要看到的人,再挥起她的双手,湖面一股极大的推动力推着她飘起来…… 她知道,镜花月林打开了,现在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宠儿……她的心跳得好快,好似要蹦出来了那样,带着这样紧张的心情,慢慢睁开了眼睛,但她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没有……她顿是蹙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明明镜花月林已经开启了,却什么都看不到,是那里出了问题吗? 不死心的她,将整个镜花月林都环视了一遍,环视了半天,依旧是看不到任何的画面,她终究是收回了灵力,脚尖慢慢的又回到地面,但她并没有离开。 她始终是觉得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许……再等等,再等等就能看到了,这一等便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比两年还要难熬,每次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朝着镜花月林看,她希望睁开眼就能看到凡间的画面,可每次,她都是失落的。 这样的失落,让她想起这两年来,找寻了无数次唤醒慕无心的办法,但是每次带给她的都是数不尽的失望,这样失望的感觉……她不记得承受了几次。 但她依旧坚信,一切会好起来。 可是这一次……她的前方是一片迷茫,似是再也找不到答案。 凌夕就是沉浸在这个哀怨之中,不知何时开始,她的眼前开始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为何突然会这样,她立马站了起来,四周都环视了一遍,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的身体惯性的警觉起来,当她做好要战斗的准备时,她的眼前拨开云雾般,突然又是一片光明,镜花月林似是真的开启了,她看到了凡间的景象…… 冰天雪地的北国,西门影将瑟瑟发抖的宠儿收为义女,原来……宠儿成了西门影的义女,已经许久没见西门影,看到西门影一如从前,并没什么变化,她感到很欣慰。 最重要的是,原来慕无心将宠儿托付给了西门影,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突然笑自己傻,忍不住伸出手,轻触那如镜子那样的湖面,抚着宠儿的脸…… “宠儿,你过得还好……对吗?”她的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鬼丫头的脸上不似从前那般稚嫩,多了一层成长的痕迹,她当初选择听从慕无心的安排是对的。 若是当初让鬼丫头追随她,是绝不可能成长那么快,看到宠儿变得坚强,她为人母的心,自是很放心。 就在她细细看着凡间的宠儿的时候,在她的身后,一记耳熟的声音回旋着,“玲珑,看到宠儿成长得很好,这下……你可是放心了吧。” 她的身子顿是僵硬,这声音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不由得惯性想要去抚脖子上的珠子,手中空荡荡的,珠子凭空消失,而她的猜想……是真的。 猛然的回头,一缕熟悉的身影,在慢慢的朝她靠近…… 她的神色复杂幻变,眼眶氤氲了一层水雾,在那人还没有靠近她的时候,她已经快步跑了过去,紧紧的将那人抱住,“阎君,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傻丫头。”慕无心的阔掌,轻轻的抚着凌夕的头,满是宠溺,他的笑容在脸上散开,好久没有过这样舒心的笑了。 凌夕笑着抬头,眼底那层水雾早就变成了泪珠,从她的眼角倾流而下,她显得好激动,平日一个肃静的女人,此刻却高兴得像个调皮的小孩,“阎君,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慕无心对视凌夕那双清澈的眼睛,微微一笑,毫不隐瞒道:“我也是啊,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他的眼里充满了怜爱,知道这两年来她的辛苦,很想替她分担,可他……无能为力。 凌夕摇摇头,脸上依旧是幸福的笑,道:“不,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只要你能醒过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是傻丫头。”他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子,替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凌夕伸出手来将他的阔掌紧紧握着,眼里充满了认真,道:“阎君,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以后都要在一起,不要再彼此误会了好吗?” 只因误会的存在,她和慕无心错过了千年的时间,她就是千年前傻傻爱着她的水玲珑,经过那么多的事,她知道,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那么,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就该终成眷属不是吗?而现在,误会都解开了,他们就更没有分开的理由。 慕无心何曾不想,可事情却不由得他去想,“是啊,我们都不要再彼此误会了,可是……玲珑,你确定,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凌夕的眸子定住了那样,很不解道:“阎君,你为何要这样说,等了千年,我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会很难过,还是……你依旧没爱过我。” 难道……她依旧是自作多情,他并不是爱她,她心不停的颤抖,等了千年……这就是她等来的结果吗? “不,你知道……”慕无心暗下眸子,他没有心,所以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显得透明,一目了然,略带伤感道:“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凌夕束紧的心,顿是松了口气,她并没有自作多情,慕无心是爱她的,她又笑了,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感觉不会错……” 在凌夕觉得一切都云开雾散的时候,慕无心犹豫了好一会,严肃的扣住了凌夕的肩膀,道出了一句让她的热情直降冰点的话,“玲珑……你确定,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 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刺那样,很疼,但这根刺拔了出来,他却又觉得舒畅了。 听到慕无心这样说,凌夕不禁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幻觉,可看到慕无心那严肃的深情,她知道她听到的并非幻觉,她的心直降谷底。 她愣了一瞬,推开了慕无心,脸色一沉,显然是没有了方才的热情,冷语道:“阎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你,不会是别人。” 说出这些话,她总觉得……她的心在颤抖,立场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么坚定。 慕无心扑捉到凌夕眼里的那一抹不坚定,他微笑的蹭了蹭凌夕的头发,肯定的说:“不,玲珑,我知道,你爱的人并不是我……”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相信,你是爱过我的,但是你对我的爱,早就停留在前世,停留在千年前,而今生你对我,只是一种依赖,这种依赖并不是爱……” 凌夕惶恐的摇头,她的眸子都充斥着血丝,她不信,就似慕无心窥视到了她的那颗心,说出了真正的事实真相那样,可她只能惶恐的反驳,找无数的理由来反驳:“不,我爱的人是你,是你……”她拽着自己的头发,疯的撕扯着,突然猛然抬头,质疑道:“你根本就不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痴笑一声,道:“呵呵,阎君,你就算要拒绝我,也拜托你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好吗?你该知道,我并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 这样的话,伤了他,也伤了她。 慕无心并没有被此伤得退缩,反而是再次扣住了凌夕的肩膀,强迫她对视他的眼睛,道:“你看着我,告诉我,你爱的人就是我,绝对不会是别人。” 凌夕一怔,再次对上慕无心的眸子,再次看着他的认真,她竟是心虚……她张开口,话语就掐在喉咙里出不去,“我……我最爱的人是……是……” 为何,为何她再也说不出来,她最爱的人就是他。她急得眼泪直掉,她这是怎么了。 看到如此不坦然的凌夕,慕无心又变得温柔起来,伸手轻轻的擦去凌夕眼角的泪珠,道:“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一点也不难,但若是总违逆自己的心,到时后悔莫及就迟了。” 凌夕怔怔的,她现在是六神无主,明明她爱着的是慕无心,明明一切可以便得很好,可他却突然这样告诉她,让她完全没了主意,失魂落魄的说:“我若不爱你,那我爱的人是谁,我爱的人到底是谁。” 慕无心知道凌夕在纠结,她根本不敢确定自己的心,但他却非常的清楚……还记得两年前,凌夕将玲珑心给了他,他每天都能感觉到玲珑心在跳。 也是在那一刻起,他知道……她爱的人已经不是他,因为她的玲珑心将事实都告诉了他,而他不过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感觉,却感觉得更清楚。 凡间的日子,早就让她习惯了某个人的存在,而他……早就成为过去。 “你说你爱的人是我,对吗?”慕无心的语气又轻柔了些。 凌夕抬眸,微微的点头,却并没有回答。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跟着我离开,从今往后,我们就远离世俗,不再去理会任何人,只两个人过神仙般的生活,好吗?”慕无心问。 凌夕不知道慕无心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那样,竟然会这样问她,但她依旧是点点头,可她的心……为何不舍。 “那你要答应我,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眼中只有我,绝对不回头。”慕无心有意的问。 凌夕点头:“嗯!” 终于找到答案了吗?她终于能和他开始新的生活了吗?这样的生活……没有赫连宸,没有他在雪中给她送炭,没有他的不离不弃……都没有了。 曾经的曾经……要说再见了吗? “那我们走吧。”慕无心握住了凌夕的手,紧紧的握着,似是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凌夕感受到慕无心的认真,可就在她想跟着慕无心走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赫连宸哀求的声音:“玲珑,你真的要跟他走吗?难道……你就没想过我?” 好伤心的声音,直窜她的心烦,揪着那样疼。 她的心……竟然在疼着。 “赫连宸,我说过,你和我永远都不可能,我爱的人……是阎君。”凌夕说得心虚,可她只能这么说,说完,她就强硬的离去。 身后依旧传来的是赫连宸哀求的声音:“玲珑,别走,求你别走好吗?” 凌夕闭上眼睛,她不想回头,更不想去听,她怕,她怕她会后悔……几近哀求着慕无心:“走吧,我们快走吧……”她要快点离开,只要离开这里,她就没有不舍,更没有眷恋。 “嗯!”慕无心应答。 “赫连宸,拿命来。” 又是一记声音,那样的残狠,那样的无情……这样的声音,她岂会不知道是谁,她的心立刻揪着,而慕无心怎么都没办法扯她离开,她的脚紧紧的钉在地面,无法挪开。 “玲珑?”慕无心呼喊,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眼里只有我,不会再有别人,那么,你也无需去担心赫连宸的事,他的死活已经与你无关,我们走吧。” 凌夕的脚依旧紧紧的订着那样,无法移动,她走不了,真的走不了……双眸在颤抖,她很怕这一走,真的会有后悔莫及的事,她真的好怕。 “赫连宸,死去吧。” 又是一记残忍的声音,她的心颤抖得不行,终究她掰开了慕无心紧紧握着她的那只阔掌,扬起头,满脸的泪痕,不住的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凌夕毫不犹豫的甩开了慕无心的手,她回身,眼看无痕手中的剑快要刺激赫连宸的胸膛,她不停的朝着赫连宸跑去,不停的跑着,疯狂的摇头,“不,不要,不要杀他……” “不,不要,不要……” “玲珑,玲珑,快醒醒,玲珑……” 凌夕耳边呼啸而过是好熟悉的声音,她的头好沉,可在这样呼唤声中,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皮好沉,而赫连宸那特号脸映入了她的眼球。 她惊的睁开眼睛,不停的上下看着赫连宸,特别是盯着他的胸膛看,焦急的问着:“你没事吧,我马上给你疗伤……” 赫连宸看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就有些不对劲的凌夕,他扣住了她的肩膀,诧异的问:“玲珑,你怎么了,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我没事,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他这两天都在处理赫连族的事,心里很是担心凌夕,这不抽空来镜花月林来找寻凌夕,没想到,他看到凌夕靠在一颗书上睡得好熟,没忍心叫醒她。 就这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许久的时间,凌夕突然惊叫着,不停的说着:“不要,不要……” 他看着凌夕被梦魇缠着,不忍心,才会将她唤醒,而唤醒的她,竟焦虑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难道,她的梦中有他? 凌夕一愣,傻傻的看着赫连宸,赫连宸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完好无损,可她明明看到无痕拿着一把利剑刺进了赫连宸的胸膛,她一惊,莫不成,那只是一个梦。 真的是梦吗? 她低头看脖子上挂着的珠子还在,脑海不停的回想起方才的事,明明就那么真实,竟只是一个梦境?梦境里,慕无心醒了过来,她倾诉她对他的思念,他亦是。 她决定跟他走,两人隐居过神仙般的生活,可他却反问她,她爱的人真的是他吗?是啊,他问她,她爱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她抬头,再次对上赫连宸的眼睛,这个问题残存在她的心里,可是此刻,她竟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她曾经有过两次。 在千年前,第一次见到阎君,她有过这个感觉。第二次,则是在凡间,她跟着赫连宸去狩猎被告白的那个时候,而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 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为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撇开了头,僵硬的推开了赫连宸,站了起来,略带结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别问我。”她显然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赫连宸是一头雾水,以为是自己又惹怒了凌夕,退开一米远,“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日后,我绝不会再靠近你半步,你放心吧。” 他不会忘记凌夕对他的警告,只要他靠近她,她将不会再让他跟着。其实,只要能在远远的看着她,他已经很满足。 听到这样的话,凌夕莫名的感到很生气,又再次想到慕无心对她说的那个问题,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在这时,镜花月林突然变天了,乌云密布,好象回来一场暴风雨。 赫连宸敏锐的察觉到这异常的天象,并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而是刷的就又再次回到凌夕的面前,凌夕猛然抬头,那一刻,她竟有些欢喜。 她是希望他靠近她的,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当她看到赫连宸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她才醒悟到,方才她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竟忽略了周围危险的气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赫连宸拿出了他的灵之杖,嘴里念叨着咒语,灵之杖深深的固筑在凌夕的面前,竖起了防护罩,能保凌夕不被以外的任何事物伤害。 赫连宸则是退出了灵之杖,他的眼里充满了笑意,唇角微微上扬,道:“在这个世界,只要有我赫连宸的存在,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凌夕一惊,斥喝道:“赫连宸,你想干吗。” 赫连宸已经没有再理会凌夕,他仰着头,看着那一团乌云密布,身上散发着杀气,眸子亦是杀气重重…… “真是感人啊,赫连宸。”那团乌云便是无痕,他现身了,慢慢的落在了半空,高傲的俯视着赫连宸,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看弱者的感觉。 他的手嘲讽的鼓掌,为赫连宸那所谓的痴情,在他看来恶心到了极点。但他还是高兴,因为寻找了两年,他终于是找到了赫连宸,这个没用的男人,让他多活了两年。 “少废话,无痕,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为我那些死去的族人祭天……”赫连宸握紧拳头,杀气腾腾,他亦是等这个机会很久了,而无痕是他的分身,自当是由他来解决,以免西陵大陆有更多的人受害。 无痕嗤之以鼻,道:“赫连宸,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保护得了她,我现在就先取了她的性命,再取你性命……” 或许,在两年前,他对凌夕依旧存在着爱,可在两年的时间里,这样的爱早就被**给冲淡了,他完全的着了魔,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的眼里只有权利,只要威望,而这些,只有杀了赫连宸,他才能得到满足。 两年的时间里,他的功力又进步了,俯冲下来的速度比两年前还要惊人,正朝着凌夕快速俯冲,他想,杀了凌夕,然后笑看赫连宸的痛不欲生,这样会来得更好些。 赫连宸不会让无痕得逞,他的速度亦是很快,几乎是用他的身体的阻拦无痕,将无痕勉强的撞开,然后伸手拦在凌夕的面前,道:“只要有我在,我便不会让你伤害她。” 无痕疯了,疯狂的想攻击凌夕,不管几次,赫连宸都用自己的身体将无痕给撞开,无痕的身体似是毫无破绽,而他的身体不过是几次撞击,已经是伤痕累累。 经过几次的撞击,无痕似突然改变了心意,道:“赫连宸,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先成全你,等你死了,我会替你好好疼爱怜惜的,夜夜都去宠爱她,哈哈哈……” 赫连宸听到这话就怒了,他可以允许无痕去侮辱他,去伤害他,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侮辱凌夕,愤怒的握紧拳头,他像是一头生气的狮子,不管对手是谁,他都决定用自己的利爪的撕烂。 他失控了,主动的朝着无痕攻击,这是最要不得的,可现在,没人能阻止得了他,他一定要杀了无痕,这个满嘴侮辱凌夕的男人…… 凌夕被灵之杖罩着,她清楚的看到赫连宸是如何用自己的身体将无痕撞开,听到无痕满嘴侮辱她的话,赫连宸又是何等的生气,想要杀了无痕。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的心好难受,被无数的针刺过那样,抽痛得她无法呼吸,疼得似是在滴血……就在这一瞬间,她似懂了,懂了慕无心的话…… 不诚实面的自己的心,错过了将会后悔莫及。 现在……她已经后悔了。 赫连宸已经朝着无痕攻击过去,而无痕也张开了他如深渊似的身体,只要赫连宸碰触到他的身体,那么赫连宸将会瞬间化为乌有,这就是他修炼了两年来禁术的最高境界。 “不,不要……”凌夕跪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嘶吼出来,而她眼角那颗泪珠,就这样低落在她脖子上带着的那串躺着慕无心的珠子,珠子慢慢的发光,亮光很刺眼,却很快就将整个镜花月林给笼罩了。 这一股刺眼的光,似是将一切都吞并了,凌夕的周围都便得好安静,没有无痕那发疯的声音,没有赫连宸莽撞杀去的声音,一切都好安静,真的好安静…… 一股草香,袭着她的鼻间,淡淡的花香,悦耳的鸟啼声,她能感觉到,杀气早就散去了,只有一片安详,很安详…… “玲珑,现在,你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谁了吧……” 凌夕的耳边回荡慕无心的声音,她猛然的睁开眼睛,根本不见慕无心的身影,而她脖子上的珠子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何时不见的。 她的眼中,一片光明,赫连宸躺在她的膝盖上,只是一瞬间,她明白了一切,那并不是一场梦,慕无心是真的回来了,而他回来,只是为了告诉她,她的心到底是在向往什么,又是在等待什么。 这一次,他又帮她做了一次选择,让西陵大陆真正的恢复了和平,而她不知道,这一次,他去了哪里,又还不会再回来,只知道,一切又平静了。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眼角泛着泪花,点点头,道:“嗯,我知道,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风拂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在对凌夕说:“呵呵,你要幸福哦……” 赫连宸也在这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以死的决心打算和无痕同归于尽的时候,一阵刺眼的光笼罩得他睁不开眼睛,只会,他便不省人事了。 他的头躺在凌夕的膝盖上,好舒服,可一想不对劲,突然惊的起了来,正要退开好几步的时候,凌夕扯住了他的手臂,他惊的回头,对视上她的眸子。 那一对眸子,没有对他的冷酷,没有对他厌恶,只有炙热的……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会呢?她明明恨他,她说过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他也自知自己无法去拟补,所以,他只默默的追随她。 “对不起,我……” 赫连宸把凌夕的异常当作是生气,极力想要解释的时候,她倾身吻上了他的唇,薄薄的唇,却带着她对他的爱,轻轻浅浅的,却有数不尽的钟情。 一个吻,让赫连宸没了自我,他晕头转向的,完全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以前敏锐的判断能力,此刻早就荡然无存,井然像是一个傻瓜。 他只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直至她的唇离开了他的唇,他都忘记了好如何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凌夕,深怕这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连,好俊的一张脸,因为她的出现,他的不离不弃让这张脸有些沧桑,她的心好疼,以后……她不会让让这张脸继续沧桑,她会让他充满幸福的笑容。 “这是真的吗?”赫连宸傻傻的握着凌夕捧着他脸的手,依旧是不可置信,但那只手有温度,是真的…… 凌夕浅浅一笑,道:“我已经错过了他,我不想再错过你。” “为什么?”他依旧不解凌夕的突然,他始终不敢相信。 凌夕低头,似是脖子上依旧还挂着那颗珠子那样,眼睛里充满了欣慰,道:“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让我明白了我爱的人是谁。” “他?”赫连宸顺势看去,只见凌夕的脖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惊呼道:“阎君他……” “他已经走了!” 凌夕告诉他,可她的心已经不再难过,而是豁然开朗。 赫连宸看着凌夕一脸的欣慰,突然,他似是明白了一切,明白慕无心回来过,明白慕无心将凌夕让给了他,明白为何一切恢复了平静…… 阎君……这个男人,他是真的爱玲珑,为了玲珑……他牺牲了自己,他只要玲珑幸福……虽然他对阎君感到非常的敬佩,但他在心里依旧高傲,阎君,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你能给玲珑的爱,我也能给她,我甚至能给她比你给得要多得多的爱,所以……请放心,我会给她幸福,让她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和凌夕,齐齐收回了仰望天空的视线,两人彼此相对,他握紧她的双手,她并没有挣脱开,他和她之间的恩怨,他和她之间的误会,他和她之间的憎恨,全都释然了。 “做我的妻,好吗?”他真诚的告白,这是他心里最纯洁的爱,毫无杂质。 她笑了,点头:“嗯!” 他高兴的将她抱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抱着她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欢呼着:“玲珑,我爱你,我爱你,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搂着他的脖子,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我也爱你,宸!” …… 辗转了千年的爱,凌夕和慕无心的错过,凌夕和赫连宸的误会,再到凌夕和赫连宸的终成眷属,这三个人之间的故事,没有童话般的过程,却有童话般的结局。 花开花谢,只为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爱,便是这样传递的…… 到此,全文已经完结,希望结局的大家喜欢的,而后面将会不定时上一些番外做一些内容的补充,妞们有想看谁的番外,可以留言告诉梦梦,如果没有,梦梦就不会另外写其他人物的番外了,重心将会在另外一个都市新文,【豪门总裁夜欢妻】,最后,谢谢妞们一直不离不弃的支持,连载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谢谢你们,希望妞们对梦梦的支持依旧是不离不弃,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