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池》 第一章 求剑 外头烈日当头,阳光正是一天里最是毒辣的时候,然而再毒的光,在跨过这间屋的窗子时,都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力量,瞬间变成了和煦有温暖的光。 光芒就这样透过窗子,均匀的撒在了它所能照到的所有地方,也照亮了屋内空气中氤氲的烟气。 傅钧飞讨厌这烟气,讨厌它缥缈的形态,讨厌它那虽然不难闻,却让人感觉昏昏欲睡的气息,连带着也讨厌起了这间从建成起,这香火就从未断过,导致整个屋子也是这股味道的祠堂,最重要的,是讨厌这气息中夹杂的那种庄重严肃的感觉。 然而即使再不愿意,现在傅钧飞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在这里“思过”,因为他全身都被捆者绳子,只能以跪坐的姿势,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的,“思过”…… 当太阳缓缓地落入西山,天边已是一片晚红时,祠堂的门才配再次打开,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身材不胖不瘦,打理的很好却并不长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教书的夫子,但当看到他那双厚重,彰显着力量的大手,便知道他绝不可能是个教书的文人。 来人看了眼傅钧飞,随即说道:“孽子,你可知错!” “知错,知错了,爹……”傅钧飞想都没想便展现起了他“思过”的成果“是孩儿不懂事,老惹您生气……” 来人正是傅钧飞的父亲,傅锐诚,看着傅钧飞态度认真,但傅锐诚可是对这个儿子清清楚楚,像这种认错,每个月不来个30次,那他一定是在准备个更大的错,所以满不在乎的做到了旁边,看着儿子继续表演。 “哦?那你说说,你哪错了?” “额……”傅钧飞也是被罚惯了,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今天犯了什么事,只要说起了昨天的事“孩儿昨日不该去偷看飞剑阁阁主女儿洗澡,更不该被发现,被发现更不应该的是被抓到,弄得咱们福阳楼名称变差!” “老子昨天罚你,是因为这个?” “额……不是不是……是因为飞剑阁阁主女儿是外人,传出去不好,要偷看就看看自己人的就好,免得败坏……” “败坏个屁!”傅锐诚气的站起来就要给傅钧飞一脚,不过还是忍住了,想了想又不解气,又扇了傅钧飞的头一下,说道“你还存在就是在败坏福阳楼的名称,什么外人自己人,什么发不发现的?你去偷看人家洗澡我就应该把你压倒荆阁主面前杀你谢罪了……” “哦……哦……”傅钧飞缓了半天才从老爹头上拿一下中缓过来,心里还埋怨着这臭老头想不想自己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控制下力道,对老爹的话则自动使用了“自动回复模式”。 “你哦什么哦!你说的是不是昨天的事吗?我问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今天?”傅钧飞一脸无辜“今天从早上开始我就在这里思过啊……哪里有时间做什么啊……爹你放心,这里老祖宗们都在看着,孩儿绝不敢自私跑出去的。” “别在这装无辜!早上抓你的时候你在哪?” “在……在飞剑阁阁主女儿,荆如柳的客房……” “那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干!” “爹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昨日爹的教诲我铭记于心!昨晚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去道歉了啊!” 傅锐诚被气得浑身发颤,指着傅钧飞半天才说出话来:“你……那你倒是说说!你穿着什么去的!” “孩儿当然是什么都没穿啊!”傅钧飞说的理直气壮“您想啊!昨日我不小心看光了她的身子,今天既然要道歉,当然是让她也看光我的啊!多公平……” 富悦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脚就把傅钧飞踹到在地,说道:“你好要意思说公平!?你还好意思所不小心!?如柳那孩子今天哭了整整一天,要是不是要安抚那孩子,我早就过来把你祭祖了!” 虽然看起来踹一脚很疼,但由于傅钧飞被绳子捆得结实,大部分力都有绳子承担,这次反倒是并没有怎样。 “爹啊!孩儿真的是诚心诚意额去道歉的啊!您也不想想,那荆如柳今年才6岁啊!什么都没有,就算看了……不是,我是说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呀……” “她6岁!你不也是7岁吗!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怎么好像都知道的样子啊?我跟你说过一天别没事就往你姐姐那跑!她那全是江湖散人,看看你,现在都在那边学什么了……” “是……是孩儿不对……孩儿知错了,但事已至此,孩儿……孩儿也豁出去了,拼上一辈子幸福不要了,爹,不如你跟荆阁主说说,和他们联个姻,把这事处理了吧!” 傅钧飞说完,傅锐诚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好久,傅锐诚操继续说道:“飞儿……你还是想当个什么剑仙?” “……”这回变成了傅钧飞沉默了“剑仙?贱什么仙?爹你别瞎说,孩儿是个匠人!” “你可还没资格称自己是匠人呢……咱们有自己的功法,我傅家的锻胎淬骨法虽不能说是最顶级的功法,但绝对也不是那些寻常功法可以比拟的!就算你以后不想留在家里当个匠人,这锻胎淬骨法若是认真修炼,也够你在外搅风搅雨了!你为何非要当那个什么剑仙?” 因为剑仙帅啊……傅钧飞只是心里想了想,没敢说出来。只好说起了别的:“咱家不也没有强制要修炼什么嘛……再说锻胎淬骨一途有大姐和二哥两人继承香火,我一个老三学点别的也挺好的吧,再说四弟不就跟着官府学的军道……” “钧远他实在是没有匠人的天赋,学了锻胎淬骨用处也和学别的没什么差别,修习军道反倒是有好处。你知不知道你在匠人一途有着怎样的天赋?却要弃这些不顾?你光看钧远在学别的,怎么不看看你姐姐和二哥?钧博要继承家业已经当起了匠人不说,钰囡现在可是在外面管着她聚集的那批江湖散人,靠的什么?不就是咱们傅家的锻胎淬骨法吗?” 一说起这个就提大姐和博老头,我练剑也很有天赋啊!傅钧飞瘪了瘪嘴。 见到傅钧飞的表情,傅锐诚继续说道:“而且你也别想着靠联姻就能去做什么剑仙,就算真的联姻了,我去和荆阁主说说记你的天赋,你看他会不会让你碰剑经!怕不是看管的比我还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不许就是不许!这话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明天差不多如柳的体制相性也就查完了,你明天去认真道歉,顺便再查一遍,就说你看她洗澡是为了检查体制!虽然牵强,但你把天赋表现出来,这是差不多也就这么过去了,你可听好了,认真检查!” 说罢,解开了傅钧飞身上的绳子,看着傅钧飞脸上依然不服输的神色,傅锐诚在心里笑了笑,只有这种时候傅钧飞才表现得完全像个孩子。 收拾好东西,傅锐诚和按着傅钧飞的脑袋,又对先祖的排位行过大礼之后,才回了卧房。 傅锐诚的卧房。 于是傅锐诚把事情都和妻子说了一遍之后便悠哉悠哉的做自己的事去了,而傅钧飞,则开始了来自母亲的另一起说教…… 第二章 求道 这个世界有着不少国家,像是傅钧飞现在所在的就是相当强盛的龙胜国,各个国家管理着领土内的百姓,民生民俗自然也是各不相同,但在这个强者可以开天辟地武者为天的世界,各个门派,各个势力才占据着这个世界的主导地位。 也许在那些大门派眼里,国家也是一种门派也说不定。 当然,国家和门派到底是不同的,各个国家在恭敬这些门派的同时,也抱有自己的荣耀与信念。 简单来说,门派招收人员,占据资源,为的是门派能培养出更加强大的武者,因为追求天道才是他们的究极目标。 而国家繁衍人民,占据资源,为的是全国的人民能够继续繁衍生息,照傅钧飞认识的那个捕快的说法“门派再维护天下和平,他们也是黑道,官府再昏庸腐败,也是最终目的为了人民的白道” 傅钧飞对他偏激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在这个世界中占据绝大多数的,正是那些强者视若蝼蚁的百姓们。 但谁让……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呢…… 值得傅钧飞庆幸的是,他是站在强者这一方的。 福阳楼是由傅家与欧阳家共同打造的,并不是一座楼,而是触角遍及2个国家的武器商,在这两个国家内的各个城市中,几乎都有着同样的福阳楼。 所谓的武器,自然指的是法宝了。官府办案,军队武装,门派的装备,无一不是灵宝。 虽然修炼一途光是筑基就能挡住一大批没有天赋的人,但哪怕是练气境界,一件灵宝也是必不可少的。傅家与欧阳家两家世代钻研此道。 面向底层的法器可以成批制造,各门派与朝廷的中坚力量使用的宝器也可以非常容易的制造。甚至于灵器也可以接受预定,而神器之类的,虽然谁也不敢说要造就造的出来,但福阳楼作为匠人两世家,也是有相当好的积淀的。 其实福阳楼的另一项业务大头是法宝的维护与修复,高级法宝不仅难得而且大多对持有者有着特殊意义,维护与修复对于他们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哪怕是神器,用久了都是会坏的…… 有着无上威能的法宝与维修联系起来未免让人感觉一点都不浪漫,不过却让傅家成了一个强盛的家族,当然这也是让傅钧飞不想做匠人的一个原因,毕竟无论再强,也就是个修理工不是? “火伴木生,金玉藏于其中。”不过傅钧飞确实有着当这个修理工的天赋,现在就正在荆如柳身边做着他的修理工的前置工作“荆世叔若要准备飞剑的材料的话,推荐核心为木属,但主要材料为火属,最好是作以一点金属和灵玉作为筋脉材料。 但切忌在铸剑时就已动物材料作为底料,如柳性情温和,动物材料大多属性掺杂有暴戾,可能会有碍心境发展,不过世叔是剑仙师承嘛,若是日后要为名剑提升品级,动物材料也是用得的。” “看资质就看资质,你指导个什么劲?荆阁主自有手段,还用得着你教?”傅钧飞的话刚说完,便被傅锐诚揍了脑袋,傅锐诚随即转而对荆阁主说道“荆阁主,小儿钧飞不懂事,前两天惹阁主生气了,这不,我今天带他来赔罪,这是其一,而其二,便是他铸造练气方面却很有天赋,让他再看一看如柳的体制,与之前的结果有所对照,避免遗漏。” 原本对荆如柳的资质结论只是“火伴木生”,荆阁主没有想到这傅钧飞竟然还弄出了后面半句“金玉藏于其中”,不过虽然看出些新的东西,但是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铸造法宝,最开始就是要熔炼灵玉提高法宝的灵性,铸造起来又怎么可能没有灵玉呢?至于金属,拜托,他们可是剑修!全天下有几个剑修敢不用金属做自己本命法宝的主料的? 面对傅钧飞的“废话”,荆阁主选择跳开这个话题:“我观世侄如今才堪堪练气吧?已经可以观人资质了?莫不是……” “呵呵……正是,我儿先天灵感,对咱们这种已有功法护体之人自是没有用处,但如柳神功还未入门,自是可以的看出资质的,额……呵……其实原本我就是想要钧飞来为如柳辨资的,可他说要多观察才能准,所以前天趁我没注意才……还望阁主赎罪……” “哪里哪里……钧飞如柳现在还小,不当事的……”荆阁主原本是打算教训一下傅钧飞的,但看到钧天有着如此天赋,便也只能作罢了。 一个有匠人天赋,又是傅家本家的孩子,重视程度肯定不会让他因为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折辱。再者,傅钧飞既然有天赋,未来说不定还要求他铸器呢。不如换另一种方式处理…… 于是荆阁主便对女儿说道:“如柳,咱们下午才会回山门,既然已经完成了辨资,你也不要一直在屋子里闷着了,钧飞世侄,你若有空,带着如柳逛一逛你这富阳庄如何?” 荆如柳一听这个,吓得直接躲在了荆阁主身后,虽然只有6岁,但已经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了,至少,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给别人看了,而眼前这个傅钧飞,不仅偷看了她的身体,还把他的身体给她看,谁要看啊! 所以在荆如柳的心里,傅钧飞已经成了坏人的代名词,然而爹爹竟然让一个坏人带着他出去!呜呜呜……娘,你快来啊…… 不管荆如柳怎么想,傅钧飞倒是高兴地很,蹦蹦跳跳的来到荆阁主身后,也不看荆如柳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手抓*住荆如柳的手腕,就开始往外跑。 “爹,荆世叔,我们出去玩啦!”傅钧飞牵着荆如柳的手,拉着根本不想走的荆如柳走了,还不忘和长辈道个别。 “爹!爹!……”荆如柳倒是想说点什么,但在傅钧飞的牵着下,荆如柳感觉自己好像要飞起来一般,话还没有说完,便消失在了傅、荆两位长辈的视野中…… …… 也许是跟着傅钧飞走了半天,发现他并没有做什么,也许是远离了荆阁主,觉得此生已经没有希望,荆如柳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默默地被傅钧飞抓着手,跟在他后面,只有在傅钧飞看她的时候,才会露出那副要哭的表情。 傅钧飞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着:“庄子里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城里看看吧?怎么样?” “……” “好的,那咱们走!” 荆如柳根本没做任何回答,每次傅钧飞看向她,她就觉得自己马上要哭出来了,只能强忍着泪水,根本没有富裕的表情去反对。 不过怎么看傅钧飞也不是需要她回答的,问了一句之后,便默认为答应了,带着荆如柳飞也似地跑出了福阳庄。 傅家炼器的形式多为锻铸,虽然以真火熔炼材料,用真元塑形是比较常见的炼器方式,但其实在像傅家这种炼器世家,更为贴近造物的原始形态的制造形式才是主流,就像在炼丹为主的修炼者那边,还是用丹炉烧着火用扇子扇着风的炼丹,而傅家,自然是敲打锻铁的形式了。 所以虽然成品的货物放在热闹的福阳楼,但制造,就都是在城市郊区的福阳庄了,原因无他,防止扰民。 傅钧飞带着荆如柳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城市繁华的区域,却又牵着她绕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 到了这里,荆如柳吓得哭都不敢哭了。 傅钧飞倒是依然的我行我素,胳膊甚至搭到了荆如柳的肩膀上。 无视了胳膊上传来的轻微的颤抖,傅钧飞贴着荆如柳的耳朵说道:“哎!跟我说说呗,你们剑修都是怎么练的啊?” 第三章 死市 “哎?” “哎什么哎啊,说说呗?你们剑修是怎么修炼的?能让剑飞来飞去的,剑指一指,飞剑飞出!杀人于千里之外!”说着傅钧飞还比着剑指摆了个造型“还能御剑飞行,一把剑生生让你们弄出了坐骑的功能,这种杀伤力高,又多功能的修炼方式真好啊……你别不吭声啊!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别!别!”眼看着傅钧飞要跪下来,荆如柳连忙挡了下来,理了半天现在的情况之后,才大概明白傅钧飞要问的是什么“我现在也在练气阶段,对功法根本不了解啊……” “啧……”听到这个消息,傅钧飞一下子失望了不少,但依然没有放弃道“那你说说剑修和其他修行者有什么不一样呗?” “啊……听我爹说,剑修之所以是剑修,是因为我们有着自己的本命飞剑……” “……” “……” “没了?” “对呀,你还想……啊!疼疼疼……”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于是傅钧飞两手钻起了荆如柳的头,恶狠狠的说道:“谁不知道你们有本命飞剑啊?我是问本命飞剑是怎么来的啊!” 其实很多人以为剑修的本命飞剑是有剑修自己制造的,但傅钧飞可是知道的很清楚,有很多剑修的本命飞剑就是出自傅家匠人之手,但法宝买回去不久之后,变成了那些人的本命飞剑了,就连荆如柳这次来到福阳庄也是为了此事。 所谓的查看资质并非是查看本人的修炼资质,若是这种,怎样也轮不到傅家这种外人来查看荆如柳的资质,傅家检查的,是一个人适合使用的法宝的资质,所以荆如柳这次来的理由也显而易见,她可能快要筑基了,要开始有自己的本命飞剑了,所以才来询问着些。 “可……可是制造本命飞剑,不同的剑经方法也可能不一样啊,而且培养本命飞剑的方法也要伴着修行剑经才行,爹爹说剑经是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家剑经了?” “你刚才……” “听我说哈!”傅钧飞再次搭上了荆如柳的肩膀“你刚才也说培养本命飞剑的方法要伴着剑经的修炼才有效果不是吗? 那你只跟我说本命仙剑的培养方式,但是不说剑经,不就好了?放心啦,只有这方法,没有剑经,我也没法学不是?我就是好奇,想听听嘛!” “真的?” “真的真的!” “那……好吧……” 于是傅钧飞便开始一字一句的记忆起来,荆如柳虽然平常说话不太利索(傅钧飞视角),但涉及功法,语言倒是既自信又清晰,而且并不是背诵之类的,很多傅钧飞没有听懂的地方,荆如柳还会解释一下。 不过想想也是,6岁便要开始筑基的人物,绝世二字虽不见的配得上,但天才二字绝对是可以一呼的。 在荆如柳的教导下,傅钧飞很快便记下了培养本命飞剑的方法,于是边抱着荆如柳的肩膀,继续走向了小巷的深处。 “还……还要去哪啊?咱们回去吧……” “咱们还没开始逛呢吧!回去干嘛!我可是答应你要来城里玩,才来的!” “我哪有说要来城里……” 没有给荆如柳太多的说话的机会,傅钧飞便顺着这条小巷继续走向了最深处,然而越是深处,视野却越发的开阔了起来,不像小巷口哪里的幽暗,这里虽然有着遮光的天棚幕布,但却灯火通明,明显可以看出是一群人的聚集地。 这里是傅钧飞的姐姐傅钰囡开设的聚集点,其实就是福阳楼开设的一个黑市,福阳楼在这里卖一些自产的法宝,也允许其他人在这里卖一些来路干净的货,至少是没查出来不干净的货,毕竟是黑市,东西若真的个个来路清明,也不会到这里来卖了。 原本傅钰囡只是在这里开黑市,却没想到竟然招募到了一些来路杂七杂八的散人,福阳楼无意与龙胜国对着干,所以福阳楼管理一些对社会存在风险的人士,对龙胜国也有些好处,所以龙胜国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然另一方面,大部分国家也是尽量不与大势力发生冲突的态度。 傅钧飞很喜欢这里,这里的人都有着一种从危险中搏杀出来的气息,傅钧飞觉得这大概就叫做江湖气息吧,有了这些带着江湖气息的江湖人士,就连砍价都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这里几乎一直很热闹,或者说吵闹。傅钧飞带着荆如柳,其实并不只是为了要什么本命仙剑去的,还有着真的想带荆如柳来城里最好玩的地方玩一玩的心思,只不过,他只知道他所认为的“最好玩”的地方罢了…… 然而却不想,这次过来,也让傅钧飞见识到了另一种江湖场景…… 一直很热闹的黑市如今一团死寂,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地上一片一片的尸体被映照得清晰无比,各处报警用得法宝也像是玩具一般被丢在地上。整个黑市只剩下的三个活人。正站在代表着黑市主人的小楼门口。 确切的说,是一个大汉站在那里,一条胳膊弯起,上面坐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而另一条胳膊则抓着一个人的头,生生的将其拉离了地面。 被拉起的人有着一头浓密的波浪发,原本精致的脸上现在沾满了鲜血,个子很高,两腿也是矫健修长,若不是大汉也足够高,甚至不可能将她这样吊起来。 对于这个人,傅钧飞非常的熟悉,甚至那伟岸的胸脯他还仗着年龄小占过不少便宜,但那个从来都是英姿飒爽的人,如今却被人这样吊起来,掌控着生死…… “你快走!”傅钧飞对着荆如柳小声说道,然后便朝着前方跑了过去“姐!” 被吊起来的人,自然便是傅钰囡,听到傅钧飞的叫声后,原本不屈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慌无比,大汉则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小姑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傅钰囡想要让傅钧飞赶快走,却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而另两人显然很乐意傅钧飞过去,便立在那里等着。 而这时,一道黑影从傅钧飞身边闪过,直冲那大汉而去,黑影动作虽快,却如一缕清风般未带起任何响动。 少女也露出了严肃的神色,然后紧接着,她的身影变得模糊,竟然变成了一把乌黑短剑,大汉抓起剑柄便对着一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挥了一剑。 然而就是这一剑,让那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原本他挥剑得拿出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一个人影从哪里倒飞而出撞在了墙上,昏了过去,只留下一条手臂在原处。 傅钧飞定了下来,看向了那个已经失去手臂的人,那是易朝,傅钧飞只见过他一次,就是那次傅锐诚带着易朝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保护他的人,不过后来傅钧飞就在也没见过易朝,原本他以为这人玩忽职守呢,没想到再次见到他,确实已经为他断了一臂了…… 变回人形的少女看了一眼脚下的断臂上的青色的拳套,说道:“断浪掌,你们傅家果然有的是好东西啊,这已经是我乌稚今天第二次染血了呐!你们……很好呐!” 说罢,大汉将手中的傅钰囡抛飞,然后向着傅钧飞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要回去叫人,傅钧飞明白自己在这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就打算转身逃跑,而转过身却发现,荆如柳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并没有逃跑。 吓杀了吗……傅钧飞叹了口气,对着荆如柳说道:“你不走,咱们都要死!快跑啊!” 说罢,又将身体转了回去,面朝着大汉与乌稚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呵……挺有担当的嘛,还知道让别人先走,不过……”原本在傅钧飞身前说这话的两人,眨眼间便消失了,紧接着,乌稚的声音变出现在了傅钧飞的身后“你一个刚刚开始练气的蝼蚁,想要挡住主谁呢?” “呦!这个还是个小天才呐,马上就要筑基了啊!”傅钧飞转过身,发现大汉已经抓起了荆如柳,乌稚接着说道“虽然就算筑基了也不会怎样啦,但是我讨厌风险呢……” 说罢,乌稚便在荆如柳的身上拍了一下,浓郁的灵气便从荆如柳的身上散发开来。 荆如柳,散功。 第四章 荆剑 “喂!你对她做了什么?”傅钧飞虽然看不出什么散功不散功的,但这一掌拍下的之后,产生的灵气却是见得到的,不管乌稚对荆如柳做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乌稚轻描淡写的说道:“放心吧,我不喜欢血,也不喜欢杀人!” 傅钧飞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说道:“你在逗我?” “那可都是他动的手,我可没参与!”乌稚指了指自己的“座驾”大汉,说道“我刚才就说了,今天让我出手的只有两人,一个……哦,那应该是你的护卫吧?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傅家大小姐的护卫了。 至于这个小姑娘,我只是散了她的功而已,她小小年纪就能临近筑基,想来重新再练也费不了什么事吧? 倒是你,我可没看出你的修炼天赋有多高呢,要是你被散了功,可是要好久才能补回来呢!所以注意一说话的态度呐!” 听到乌稚的威胁,傅钧飞反倒是安心了些:“这么说,姑娘你还没打算废我的功了?” “看你表现吧!”乌稚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还在大汉手中握着的荆如柳脸,随然散了功,但并未让荆如柳产生什么痛处,她现在还在因为恐惧而无声的流着泪,双眼甚至有些失神。 乌稚看起来很喜欢这种表情,一边摆*弄着荆如柳的脸,一边与傅钧飞说道:“你刚才叫那个大小姐,姐姐呢……你也是傅家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说不定是大小姐在这黑市认得干弟弟也说不定呢。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你把她放了,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哈……”大汉把荆如柳据地高了一些,乌稚说道“你这在威胁我?” 傅钧飞耸了耸肩说道:“对啊!不可以吗?” “哈哈哈……” 乌稚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大汉便把荆如柳抛到了巷子拐角处,又来到傅钧飞身边将其提了起来,这些动作虽然说起来蛮耗时的,但大汉几乎在一瞬间便完成了。随即乌稚便将脸探到了傅钧飞眼前,轻轻的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说的我已经做了,一会我说什么,你可别再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脑子,要着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去找我爹来!”看着依然呆呆的荆如柳,傅钧飞感觉自己不被杀死也要被这呆妞给气死了“别给剑仙丢脸啊!你还是不是个剑修!快滚!” 荆如柳这才有了些反应,站起身来,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乌稚对此没有任何阻拦,而对着傅钧飞继续说道:“人,我可是放走了,那下面,我问,你答! 你刚才管那位叫姐姐,想来是傅家人吧?你是傅钧飞?还是傅钧远?” “呵……小妞知道的不少啊,不过你都猜错了,我是傅钧博……哎!疼疼疼……轻点轻点!”傅钧飞刚撒了个谎,大汉抓着傅钧飞脑袋的手便开始用力了。 “傅钧博可是很出名的呢!他多大了谁不知道?说谎也要有点根据吧?说,你到底是谁?” “轻……哎对轻点……我是傅钧远……” “恩,傅钧飞是吧?” “你聋了?我说我是……好好……您说我是傅钧飞,那我就是傅钧飞了。” “呵呵……傅钧飞,是吧?” “哎!姑娘你声音真好听啊,叫我名字叫的我麻酥*酥的……哎!疼疼疼疼……轻……” “我不喜欢说话时有人插嘴……”随即乌稚看到傅钧飞还要张口,就接着说道“夸我也不行!我有多好我自己知道!” “还挺自恋……疼疼……不说了!我不说了!你问吧!” “你们傅家太祖一生所造的所有法宝,除去已经易主的,都放在你们的太祖宝库里吧?” “哦!我还以为多大事呢!想要太祖的法宝,您直接说就好了啊,我们福阳楼虽说是匠人两世家,但归根究底,无非就是商人罢了,又不是不卖对不对,您只要有需求,我们肯定满足您,何必这么……” “我不喜欢用买的,不可以吗?我只要你回答是,或不是!” “那您的兴趣可有点奇特哦,您要是没钱,可以和我们签劳务还款的契约嘛,再者说您这种身手的,哪赚不来钱……” 乌稚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凶恶起来:“听着,那小姑娘已经被我废了修为,跑不了多久就会没有体力的,你想靠着你这滑不溜丢的屁话等到她去搬救兵,那你可是想多了!我也没那个多的耐心,你已经快把我的耐心消磨光了,再说话时,想清楚再说!” “呵……我姐的脾气我清楚地很,别说我来时她还没死,就算我来时她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信息,但我和我姐可不一样,稍稍有点威胁,说不定我就说了,您要是因为我废话太多没忍住的把我杀了,那你可就没有任何方法知道你想要的信息了。” 乌稚没有跟傅钧飞废话,而是再一次变成了那把乌黑的短剑,由大汉执掌,一剑便穿透了傅钧飞的肚子。 “那我便不问了!直接搜你的思维怎么样?”随即,乌稚的声音便在傅钧飞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我说过我讨厌见血,你已经惹怒我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太祖玄星纪是所做的法宝,都被你们藏在哪了?” 直接在脑海中形成的声音,还有乌稚所说的直接搜索思维,完全超出了傅钧飞的预料,这让他根本没有功夫去想乌稚的问题,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压倒了一切般的向着傅钧飞扑来,让他不知所措。 但很快的,傅钧飞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能直接读取思维,为什么还要想他提出问题呢? 看来她只能读取我现在正在想的事情!不管这个结论是不是对的,对于傅钧飞来说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于是傅钧飞开始想一些他觉得可以喝退乌稚的想法,比如……前天偷看荆如柳洗澡的画面;再比如不久前偷看姐姐洗澡的画面;溢香楼敏儿那个金丝肚兜还是他送的呢,最近也没去看看;靡世纺船上的艳舞也不错;还有…… 还有的傅钧飞便不用去想了,因为大汉已经抽*出了短剑,短剑也已经变回了面红耳赤的乌稚…… 乌稚现在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天哪!这家伙看起来也就8、9岁吧?家里大人都不管的么?天天想这些……这些……简直是伤风败俗至极! 傅钧飞也觉得纳闷,他又没做什么,就是看看而已,怎么好像这些事情对其他人杀伤力都蛮大的,果然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吗? 乌稚甩了半天的脸才让通红的脸蛋温度降了下来,又好似为自己加油似的,握了好几次拳,才又一次的变成短剑,准备让大汉再往傅钧飞肚子上捅一剑。 我去!还来?傅钧飞想要闪开,但却没有办法活动自己的身体。 然而就在那柄乌黑的短剑即将进入傅钧飞身体的时候,一道银光似闪电一般戳穿了被当做顶棚的布棚子,斩断了大汉抓着傅钧飞的那只手,又磕开了那柄短剑,余势不减的钉在了地上。当银光停在地上,发出嗡嗡的声响之后,傅钧飞才看清楚,那是一把银色的剑。 傅钧飞趁势赶紧远离了乌稚,而乌稚也没空管他,而是变回了人形,看着天棚那个刚刚被戳开的洞。 上午清澈的阳光顺着破洞探了进来,形成了一道倾斜的光柱,没过多一会,一道人影便从那处破洞跳了下来,来人穿着棕色长袍,刚刚落下,甚至长袍还在飒飒作响,便向前一伸手,地上的银剑便蹭地一声飞回了此人手中。 此人抬剑起手,双目紧紧地锁定住了大汉,不是荆阁主还能是谁? “怎么来的这么快?”乌稚自言自语道。 荆阁主却没有太注意乌稚这个小姑娘,反而盯着大汉,说道:“奔雷剑派秋肃生,两年前你在山中与人夺宝之后便再无消息,两年后重现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到福阳楼来闹事,你和福阳楼之间,好像并无过节吧?” 然而,大汉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座雕像,或者说,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第五章 剑魔 看着毫无反应的大汉,荆阁主皱了皱眉,眼神开始移动,四处寻找着什么。 傅钧飞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于是说道:“荆如柳已经被放走了,现在正赶往福阳庄。” 荆阁主听到后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在城郊行走,但现在的情况来讲,已经算是做好的结果了,恩,不算傅钧飞没敢说的散功的事的话…… “你去照看好你姐,这边我自会处理!”荆阁主吩咐一句后,便又开始盯紧了大汉。 傅钧飞从脱离大汉的手时,就开始往傅钰囡身边移动了,傅钰囡虽然全身脸动弹的力量都没有了,但看到傅钧飞捂着肚子向她走来时,还是露出了笑容。 傅钧飞将傅钰囡扶起,抱到旁边的台阶上让其有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好后,说道:“怎么样!姐!我刚才英雄不?” “呵……”傅钰囡声音很轻“就是条臭泥鳅,还英雄……咳咳咳!” “别说话!别说话!我知道我的英雄气概已经震慑到你了,但是女侠现在还有伤在身,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傅钰囡白了傅钧飞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关注起了荆阁主与另一方的状态。 ………… 傅钧飞还只是练气,事实上在人们看来,没有筑基的其实是连门的没有入的。自然看不全刚刚的事态。 而傅钰囡这个筑基中境的“入门人士”自然对场上的事态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事实上从荆阁主出现的那一刻起,空气中的剑意便都直指大汉,哪怕是在荆阁主寻找荆如柳的时候也是如此。盯着大汉的作用与其说是锁定他的气机,不如说气势上的威压才是重点,毕竟锁定气机这种事,现在那满天的剑气更加容易做到。 越是高手对战,气机、气势的把握就愈发的重要,毕竟高手对决中一点小差错便可能决定着一场胜负。 但原本正常对决中的气势的比拼,相互之间气机的把握,在这里都没有体现,荆阁主做的非常熟练,但另一方的大汉却对这些毫无反应,没有气势迸发,也没有见他留意过任何气机,甚至于,大汉没有留意过任何事情…… 奔雷剑派并不是剑修门派,他们以剑法著称,所以对决中使用的方法流派自然也和剑修有些差别,但听名字就知道,奔雷剑法对于气势与气机的把握,不可能是现在这种仿佛死人一般的应对方式。 傅钰囡这才想起之前大汉女孩的古怪之处,连忙抓了抓正在握着的傅钧飞的手,傅钧飞也赶忙将耳朵凑近,听起了吩咐。 “告诉荆世叔!重点不是……咳咳……不是那个男人!是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能变成剑!” 然而并没有等到傅钧飞的转告,荆阁主便已经中招了。 两人原本一动不动的,但一方动了之后,整个空间内便仿佛都是两人的影子,剑修的攻势向来以凌厉著称,荆阁主也不例外,银剑犹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大汉攻击,但大汉根本没有任何防御! 他一只手抱着乌稚,另一只手已经被斩断,两手都没有空闲用来攻击,然而他却就这样直*挺*挺的朝着荆阁主冲去,中间面对着荆阁主的攻击,不闪不避,不躲不防,就这样飞快的拉近了与荆阁主的距离,然后。 乌稚化为短剑,奔雷剑法乍现而出。 剑修攻势凌厉天下闻名,但其他修行方式自然有着自己独到之处,奔雷剑派的内功不显,却以一门外功为门派命名,并且闻名于世,这剑法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 近距离释放下,真的是犹如奔雷煌煌,只是顷刻间,荆阁主便已经负伤了,好在荆阁主费力压制,才没有让大汉直接从天棚窜出逃跑。 一次攻势下来,两个都受伤不轻,但是大汉对此毫无反应,好在的是,荆阁主已经知道了乌稚的事情,这种攻击方式不会在有第二次了。 乌稚的主旨是要逃跑,并无心于战斗,眼见着天棚被荆阁主的飞剑守得死死地,便马上转而向着傅钧飞来的巷子拐角处跑去。 却没有想到,刚刚到了拐角,便又飞快的退了回来。 紧接着,傅锐诚双手带着一双金色的手套,抱着荆如柳便出现在了那个拐角处。 将荆如柳放下让她躲好,傅锐诚看着大汉皱了皱眉,问道:“秋肃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傅匠小心!”荆阁主自然要比傅钧飞与傅钰囡靠谱多了“那不是秋肃生,那是……魔剑!” 傅锐诚一听脸色大变,如临大敌一般,马上摆出了拳势,准备好了随时应战。 傅家锻胎淬骨法是一门内功与身体都有锻炼的功法,简单一点来讲,其实就是用傅家炼器的方法炼自己,功法并没有对于外功有着特别要求,不过傅家收藏的拳法质量颇好,所以练拳的很多。 虽然锻胎淬骨法内外双休,但这种性质让其炼器事半功倍,但作为进攻来讲却哪方面都不是很强,好在炼器世家有着炼器世家的战斗方式,就好比炼丹门派打架靠嗑药,炼器门派打架,自然是靠装备堆了…… 傅锐诚架势一摆,身上的各种法宝也都跟着启动开来,虽然身上不显,但是在明眼人看来,这绝对是壕气冲天了。 大汉又向后挪了挪,开始着重注意起了荆阁主。和炼器的打架是一件很让人讨厌的事情,一个剑修攻击再猛烈,也无非就是挡不住其攻势的问题,但炼器的匠人虽然未必很强,但你却没法猜到他都带了什么样的法宝,怎样进攻怎样防御都不一定。 战斗最重要的是气势与气机,匠人战斗不靠气势,而气机却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宝扰的乱七八糟,虽然以匠人不善战斗这点来看,打乱的气机匠人本身也未必抓*住,但是和匠人打架让人十分厌恶这点是肯定的。 所以乌稚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已经受伤的荆阁主这边作为突破口。 但傅锐诚显然并不打算让乌稚这样自由的选下去,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金色的手套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大汉手中的短剑而去。 大汉短剑刃峰一转,便对着拳头刺了过去,不过傅锐诚也马上改拳为爪,错开了短剑的攻势,抓向了大汉拿剑的手。 大汉随即将短剑攻向了傅锐诚的胸口,紧接着一道青光涌*出,组成了一个防护罩将傅锐诚防护了起来,但短剑丝毫未有停手的意思,防护罩也犹如纸质一般被短剑撕开,划开了傅锐诚胸口,衣服开了一个大口子,一道长长的刀口也伴着鲜血出现在的傅锐诚的胸口。 两人随即各退了一步,重新回到了备战的状态,然而这时傅锐诚身上又闪起了一身黄光,在这黄光之中,他胸口的伤势便复原了,甚至连衣服也复原了! 这就是和匠人打架恶心的地方,你连是不是真的造成了伤害都不知道!傅锐诚的攻势远没有荆阁主的危险,但是,很!恶!心! 大汉马上调转了矛头,冲向了荆阁主,荆阁主也早已等着他冲过来很久了,傅锐诚也马上跟了上来。 但就在大汉马上要进入荆阁主的攻击范围的时候,大汉忽然停住了脚步,随即转过身,将短剑狠狠朝天空抛了出去,短剑穿透天棚,然后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而大汉,就保持着抛出短剑的姿势,动也不动了。 荆傅两人也收了手,荆阁主看着短剑飞去的方向:“神识很快便被切断了,看来是让她跑了……秋肃生怎么样?能治么?” 傅锐诚搭了搭大汉的脉,说道:“不好说啊……但是他掌握着剑魔的具体信息,我带他找找丹修吧……希望还有希望!” “还好这次的剑魔实力不强,我会把剑魔再次现世的消息昭告天下的……” 傅钰囡的护卫已经死了,而傅钰囡,傅钧飞,荆如柳以及易朝,都被随后赶到的人员带走了。傅钧飞很少见到长辈们在他面前如此的严肃,在临走之前,他还听到父亲说道。 “希望只有这一把就好……” 第六章 筑基准备 傅钧飞与傅钰囡还有易朝因为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回到福阳庄之后几天便被送回了福阳楼的总部福阳山疗伤。 荆阁主在知道荆如柳被散功之后相当的失落,好在6岁的孩子就算重新开始修行也不算晚。说起来荆如柳被散功,傅钧飞也有这一定的责任,虽然荆阁主表示这是时也命也,但傅锐诚还是保证,在荆如柳筑基时的本命飞剑由福阳楼全权负责,无论是材料还是制作,全由傅家一力承担。 本着有便宜就占的原则,荆阁主还是答应了。 而傅钧飞则开始着手调查起了剑魔的相关事宜。 剑魔,剑魔到底是人还是剑,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但光是它们能在武器与人类之间转换,就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能改变自身形态的法术,现在知道的也不过是几个特别的功法修行到非常高的境界才能够做到的事。 而随着之后傅钧飞的调查,才让傅钧飞看到了一点剑魔的全貌。 法宝是会损坏的,抛开那些制作时就没有考虑过持久性的一次性的法宝,当然,很多人甚至不认为那叫法宝,防御性的法宝的损耗最快,其次的便是人们用来当作武器的法宝了,以武器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修炼者,功法本身便有着保护武器的办法,消耗的慢些,倒是那些法术系的修炼者,武器作为他们的法术增幅道具,其实并不是必须的,所以反倒是消耗的很快。 轻度的损伤,或只是平时的保养,这些便是匠人的工作了,大的门派势力有着自己的匠人负责这些,傅钧飞管这些人叫私有修理工,但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世代以炼器为生的匠人们了,也就是福阳楼这样的,傅钧飞管这叫公共修理工。当然,傅钧飞本人就是个候补公共修理工。 那么有没有什么法宝是不会坏的呢?当然有,但不论法宝有什么样的功能,能带上“永不磨损”属性的,无一不是神器级的。神器向来可遇不可求,所以并没有可以当做规律的价值。 不会坏的法宝没有,那么能够自动修复的法宝呢?这听起来和永不损坏差不多,但是本质上确有着天壤之别,仅为能够自动修复,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要“活的”。 其实法宝都能够一定程度上的自我恢复,但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但要它无论坏成么样子,都会自动复原,自然要让它知道自己原本是什么样子的,这点只有法宝活着,才有可能做到。 活物是没法使用的,只能沟通,虽然有灵性的法宝是好东西,但有灵性到活过来的程度,那便有点出格了,因为到了这种程度,便没法使用,只能沟通了,通过沟通,让法宝自己使用自己。 换句话说,那种法宝也不属于任何人了,它们属于它们自己。 原本这些只是理论上的东西,因为“活的”与“有灵性”并不是程度上的差距,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也没有人能够制造一个活物出来。 但随着八百多年前魔剑的出现,这些原本只是理论的东西,就这样成为了现实。 魔剑是一个统称,其实魔剑中不只有剑。任何法宝都有可能,但他们都是能够变成*人的法宝,或者说,活着的法宝。 他们能够修复自身,就像正常人受伤后疗伤一般,但修复是需要材料的,正常人需要吃东西,需要汇聚天地间的灵气的来修复自己,而魔剑需要的却是从人身上吸收灵气。 这便是魔剑之所以被称为“魔”的原因,他们控制使用者,并不是人来使用法宝,而是法宝使用人,然后吸收他们的灵气修复自身,使用者死亡的话,就换一个使用者。 有灵性的法宝并不是说造就造的出来的,匠人世家造的法宝不一定能够通灵,而魔剑变成法宝时,就一定是一件灵性十足的法宝,众人自然会哄抢,但恐怕只有最后抢到的人才知道,他们抢到的不是一件法宝,而是一个“主人”。 八百多年前魔剑的突然出现,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异常灾难,光是最开始还没有魔剑这个概念的时候,就有无可计数的人被魔剑杀死,而后来的对魔剑是是好是坏还不明确的时期,因为贪婪而死在魔剑之下的人更是不胜枚举。 直到最后对魔剑有了些研究之后,人们才开始大规模的抓捕魔剑,然而那时候已经有很多魔剑靠着吞噬人的灵气而实力大进,在那时的抓捕行动中,又有不计其数的人死于魔剑之手。 说起来,傅家先祖,就是因为在那时率先对魔剑研究,并且成果斐然而出名得势,打下现在这傅家家业的,现在看着当时魔剑的历史,简直就是傅家的发家史一般。 原本人们都认为魔剑已经灭绝了,所以现在并没有怎么提及魔剑事情了,所以才有傅钰囡傅钧飞这种江湖经验尚浅,看到乌稚也不提醒荆阁主的事情出现。 ………… “还在找魔剑的资料?你还真是记仇啊,我都不太管这事了!” 傅钧飞正在自己屋内翻着关于剑魔的记录,傅钰囡便找了过来,怎么也拉不直的波浪长发被她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束在身后,原本精致的脸上多出了一道由左眼直至脸颊的伤痕,那是黑市事件给她留下伤害,原本傅钰囡想要去掉这伤痕的,不过这伤痕非但没有破坏傅钰囡的美*感,反倒是多了一份野性的气息,便在傅钧飞的激烈反对下,并没有修复。 “姐啊,您那哪是不太管啊,您压根就没管啊,这些东西总要查一查得吧?再遇到怎么办?” “那不是魔剑的问题,是实力的问题!实力不行,就算遇到的不是魔剑,遇到什么别的危险也是一样的吧? 钧飞你也记着,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匠人的武力本就不行,若不多加注意,很多时候都不是受伤那么简单的…… 嘛,这些话说多了也没什么意义,我今天来是和你道别的!” “要走了?” “恩,伤早就养好了,再不走人都待废了。” “还去搞什么黑市啊……多危险啊……”虽然傅钧飞很喜欢黑市的气氛,但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在那种危险的环境长待下去。 “咱们做法宝生意的,怎么可能不接触黑市,我对这些比较熟,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让欧阳家的人去呗……” “一遇到危险的事你就推给欧阳家啊……”傅钰囡笑着揉了揉傅钧飞的脑袋“你以为他们没有人管黑市嘛?现在两家内通婚都通的快成一家了,你还在这说这些,跟你讲现在欧阳家对你的意见可是大了去了,你也注意点两家的友情维护吧!” “好吧……那……咱们来个离别的拥抱吧!” 傅钧飞作势便张开双臂,朝着傅钰囡扑去,却被傅钰囡按着脑袋挡了下来。 “啊!姐……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滚滚滚!多大了还在这撒娇!” 在黑市那件事后已经4年了,四年时间里,傅钧飞别的没见有什么成长,个子倒是长了不少,眼看着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不过傅钧飞却对此事却非常不满意,因为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拿青年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了,再也不能像个小孩子那样了,比如现在去偷看洗澡就不太容易了,啧…… 顺便一说,傅钰囡比傅钧飞大了12岁,这个在普通人家大概已经隔了一代的差距,放在修真世家里真的也就是姐弟的程度。 见自己的无赖招式已经不好用了,傅钧飞只好放弃,然后在屋子里翻出了一件法宝,法宝其实看起来只是两片互相咬合的铁片,值得一说的是,这是傅钧飞自己炼制的。虽然在法器中,也是最低等的品阶了。 “姐!这个送给你!” “早就听说我弟弟还未筑基,便能炼器,今天倒是头一次见到成品啊!”傅钰囡高兴地并不是法宝礼物,而见到了傅钧飞能炼器的事实“底阶法器呐!这有什么用?” “哼哼!接你可别因为是个不入流底阶就看不上眼,现在想做中阶的我也能给你做出来!不过这个底阶才最合适! 这法宝的材料就是铁,还有一点点熔晶的粉末,但是功能可是大大的好的! 这个法宝啊!你输入真元后!它就会发热!” 看着傅钧飞夸了半天,却只是能发热的小法宝,傅钰囡无奈的问道:“发个热而已,这东西能用来干什么?完全没有杀伤力吧?” “所以说你天天就想着打打杀杀把脑子都……”看着傅钰囡渐冷的眼神,傅钧飞马上转移了话题“姐你不是一直嫌弃头发弄不直嘛?先把这两块板子弄热没然后夹住头发……” “你造个法宝就为了烫头发?”傅钰囡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把板子收了起来,因为对她来说确实蛮有用的…… “话说回来,钧飞,你向来对家里对你的容忍程度把握得很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筑基前就能炼器固然很好,但以你现在的年龄如果再不筑基,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而且你这么好的炼器天赋,再让你这么浪费下去,我都看不下去了!”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最晚也就是这几天,要不……姐你等我筑基完事之后再走呗?” “筑基有什么好看的……”听到傅钧飞已有准备,傅钰囡也就放心了“那我就走了,之后你可要听爹娘的话……算了……之后你闹腾什么事可要注意适度!搞出大事的话,先找你哥……算了,平常你也是这么干的。” “哎,姐!你这什么意思!我向来都听爹娘话的好吧?哎!听我说完啊!别走啊……” 看着直奔山门而去姐姐,傅钧飞最后在姐姐回头时挥了挥手,然后便回到了屋里。 然后便从床底下取出了一个木盒,看着古朴的木盒,傅钧飞笑了笑。 “筑基吗?早就准备好了!” 第七章 自杀式筑基 傅钧飞的修行天赋很普通,当然,这个普通是放在修真世家里说的,如果放在普通人家,单是能筑基这点,就已经是很好的天赋了。 按照傅钧飞的天赋来讲,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师傅,大概就能在20岁筑基,当然,这也是放在普通人家来说的,傅钧飞有着祖传的合乎他体制的功法,作为傅家本家,每天吃的米饭都是灵米,在这种商人特有的财大气粗的培养方式下,打好基础,不要过早筑基,才是家族的宗旨。 当然,像傅钧飞这种打着打好基础的旗号,拖到12岁还不筑基的,也是蛮少见的,毕竟筑基其实只是入门,很多手段至少要筑基才能开始学习,所以各种势力就算再注重基础,也是从筑基开始注重的,对于有修炼天赋的人,大势力怎样也要让他们在十岁时筑基的。 傅钧飞是家里的二男,不像大姐那样由于是老大所以家里人给了很大期望,也不像傅钧远那样是长男,家族的未来全都压在他身上,而且二哥傅钧博也并非不争气,虽然被家里的压力搞得行*事像个老头子,但却很好的回应了长辈们的期待。 傅钧飞甚至都不像老幺傅钧远,傅钧远体质并不适合修炼锻胎淬骨,所以选择了走军道功法的路子,很小就被送到龙胜国的童子军里打熬根骨。 所以思来想去,傅钧飞觉得他在家里正是一个适合当败家子的位置上。若不是这炼器的天赋,说不定他一生都不修炼都……好吧,一生不修炼还是会被家里人打死的。 家里人并非对傅钧飞没有期待,但从小就喜欢惹祸的傅钧飞让家人在想起他时,比起期待,首先的反应反倒是头痛。 不过好在傅钧飞虽然爱惹祸,小小年纪就成了登徒子,修炼也不勤奋,但他这些行*事到没有多败家,至于他的这些不好的,拜托,傅家是商人,管那些门派的规矩干什么? 傅钧飞不想筑基,主要是因为筑基之后便要做一些福阳楼的任务了,无论是欧阳家还是傅家,这一点谁也跑步了,所以他才一直拖着,但再怎么往后托着,12岁也概要筑基了,再晚的话,傅钧飞修行就不是不勤奋,而是根本不修行了。 不过就这么正常的筑基,肯定不是傅钧飞的风格,他这几年就一直在琢磨着,要不干脆把锻胎淬骨改成剑修的功法练怎么样?这想法从他在荆如柳那里骗来培养本命飞剑的方法的时候便已经有了,敢想敢做,一直是傅钧飞自己引以为傲的优秀品质。 ………… 傅钧飞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把纯木的木剑,黑棕色的木剑看想去就像是被容用刀刻出来的一般,但傅钧飞知道,这木剑不仅不是用刀随便刻的,而且还是用真火炼成的法宝!不止是这样,傅钧飞看了看木盒侧面写的字。 【玄星纪一十二年傅剑寒】 这是傅家太祖的作品! 人们把每百年记为一纪,前面冠上毎纪的名号,便是现在人们的记录时间的方式,玄星纪是距今900年之前的年号,这个提款,说明这是由傅剑寒,也就是傅太祖,于玄星纪12年制作的这把剑。 “傅太祖玄星纪是所做的法宝,都被你们藏在哪了?” 这是乌稚在傅钧飞脑海里问的问题,最开始傅钧飞脑袋很混乱,并没有想起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再后来理清思路后,傅钧飞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玄星纪这一百年里,傅太祖从未制作过任何法宝! 那时傅家虽然还没有接着魔剑之势而崛起,但傅太祖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匠人了,甚至已经有了儿女,当时傅太祖对儿女下了一个死规定,“傅家之人不可制作灵器!”,这在傅家家史中都有记载,取消这条规定,已经是玄星纪之后的事了。 所以傅家人在那一百年里从未制作过灵器,虽然按照当时傅家的水平来讲,能制作灵气的也就两三个人而已,而傅家最好的匠人傅剑寒,甚至未制作任何法宝,想想当时傅家蛮苦的,若不是傅剑寒好友欧阳冶的帮助,说不定都不做匠人了。 乌稚的问题让傅钧飞有了好奇心,于是便偷偷的跑到太祖宝库里,然后,找到了这个木盒,虽然这柄木剑还未成型,只是一个只做到一半的半成品剑胎,但这至少说明傅太祖绝非是在玄星纪未炼任何法宝!他至少炼了半个! 之后傅钧飞又去宝库找了很多次,玄星纪的东西,只有这一个而已。 乌稚不像是毫无根据就会杀人抢东西的人,她既然那么确定的问这个问题,那十有八*九太祖不仅在玄星纪炼了法宝,而且看样子还炼了不少!最少也是乌稚听到了什么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这些事情既然搞不清楚,可以先放一放,在拿到这柄木剑胎之后,傅钧飞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用自己改过的锻胎淬骨法修剑修,还要接着突破筑基时的提升,将这把剑胎完成,让它变成法宝,然后用这把剑作为本命飞剑! 傅钧飞本就是木属为主的,事实上他和荆如柳的特质基本是相同的,原本用只由一种属性制作的剑做本命飞剑对成长并无好处,与主属性相同这点,也不为过就是让这样做没有坏处罢了。 傅钧飞对于功法的要求其实并不高,能练就行,而以他炼器的天赋,虽然还没有筑基,但把一个半成品剑胎加把火的炼成法宝还是很容易的,虽然很可能把一个本能成为灵器的法宝炼成法器,不过剑修的本命飞剑最开始本就是法器为好,飞剑和剑修依托性命,品级跟着剑修提升而提升才是最好的。 傅钧飞仗着自己的炼器天赋,把这件事定的“稳稳当当”,不过他却从没考虑过,一个完全没有修炼过的人私改的功法,练了是会要人命的。 不过傅钧飞只关注着炼器方面的问题,连带着把功法的问题也看成了十拿九稳,这种明显不正常的闯祸的事又不能跟别人说,所以就这么朝着死路一直走了下去…… 原本筑基这种事是要在演武堂由长辈或是客卿看着才能开始的,但傅钧飞办这种事怎么可能去演武堂?那岂不是让别人发现了他私改功法、偷太祖库的东西,还有他早就修炼到了筑基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于是傅钧飞就这样开始了他的自杀式筑基…… 先在屋外用灵石布置好隔绝探查的法阵,顺便一说,由于傅钧飞的性子,这种阵法他时常布置,长辈虽然能够很明显的发现,但虽然知道他肯定没干好事,但是这种事实在太多了,所以通常是不管的,只有布置的时间太长了,才会派人把这阵法破了,看看傅钧飞出没出事。 然而私改功法要把命练没,也许只是几个呼吸的事,应该是等不到救助来此,傅钧飞大概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说,平常少做小死,等到真的在做大死的时候才会有人发现并制止,而12年的人生几乎是由作死构成的傅钧飞在真的在做这种大死的时候,人们很自然的把他给略过了…… 回到屋里布置聚灵阵,等到一切布置好后,傅钧飞还特意的又出去查看了下,确保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之后,开始了他疑似人生最后一次的练功…… 第八章 锻魂淬骨 在聚灵阵中央,傅钧飞盘腿而坐,手掐法诀,感受着由于聚灵阵而聚集起的几乎肉*眼可辨的灵气,运行起了锻胎淬骨法。 傅家的锻胎淬骨既修内功,亦修身体,灵气顺着傅钧飞的口鼻以及全身上下的毛孔缓缓地流入傅钧飞的身体,起初全部在经脉中运行,然后随着功法运行一周天后,慢慢转换为真元,然后一部分真元又离开的经脉规定好的运行线路,渗透到了傅钧飞的全身上下。 离开经脉进入身体的真元也渐渐变得不再像经脉中的那样平和,而是开始震动冲击起了身体的各个部分,肌肉、筋络、骨骼,没有一处逃过真元的肆虐。 随着功法的运行,离开经脉的真元越来越多,最后甚至半数以上的真元离开了经脉,进入身体,“肆虐”。 开来。 不过这都是正常的现象,傅钧飞还没有改变所练的功法,完全是在按照锻胎淬骨法练气篇在运转,虽然真元的震荡与冲击搞得他蛮疼的,但其实锻胎淬骨法本就是这样,平常他也是这样修炼的。炼化的真元有近乎一半都会直接在修炼时用作强化身体而消耗掉。 大部分功法修炼时吸收灵气的能力都是差不多的,而最后修炼的成果各不相同,归根结底,其实不过是对灵气资源的分配上的问题。 主修内功的功法只用一点点灵气强化身体,只要让身体能够承受得住体内强大的真元便可以了,而其余的便都用来作为贮存真元,扩大气海的资源了。 主修身体的功法则正相反,真元气海只是让其发展到足够供给身体行动,而其余的,则全部用来强化身体各处,使其力量耐力速度持久力之类达到不可想象的高度。 当然,这只是一种基础的说法而已,到了实际,比如怎样分出灵气再算“刚好够用”?气海扩到多大才是好的?转化真元又要转化成什么属性的真元?强化身体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强化?身体哪里才是强化的重点? 而且,这些还只是一些结果论的东西,在实际上,其实又是一些经脉应该怎样运转,修炼时要注意什么之类的问题才导致的那些结果的不同。 所以每一个功法,哪怕是最差劲的功法,无不是由一些境界高深的高人们创造的,因为高人天师们一代一代的创造,才有了现在功法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现状。 事实上,现在修真界发展了不知多少年,到了如今,整个修真界甚至整个世界,都已经显得有些……市侩了……当然这对福阳楼这样的商人势力是有好处的,但未免……也少了很多荒野寻道式的浪漫。不过世界总归是在发展的,这样也许……是必然的吧? 傅钧飞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看到身体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于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剑,慢慢的将真元输送过去,然后怎自然的将其当做自身经脉的一部分,功法开始运转了起来,纯木属性的东西好处就是本就可以将其当成是经脉的拓展,剑修的第一步,轻松的踏了过去。 很好!那么继续! 于是傅钧飞开始用起了他私改的功法,首先要将气海空下来一部分,当做飞剑入体后,飞剑那部分经脉的存放空间……大概是这样。 气海很成功的空出了一部分。很好!傅钧飞暗自鼓了把紧,但是紧接着,他便发现一处经脉内的真元开始逆流了。 赶快顺过来!傅钧飞是这样想的,但是他马上变什么也做不了了。 功法出错,暴走几乎是瞬间的事情,几乎是跟着那逆流的真元同时的,傅钧飞的全部真元开始乱流,它们有的在同一条经脉中对流交汇,有的则瞬间滞空可一条经脉,而锻胎淬骨法这种内功与身体同修的功法自然也不会放弃对身体的摧残,震荡与冲击几乎是顷刻间便提高了好几个层次,肌肉开始奋力的撕裂身体,大大小小的裂口开始出现在傅钧飞的身体上,鲜血倾泻而出…… 体内经脉大暴乱,身体也开始自己撕裂开来,值得庆幸的是,傅钧飞已经昏过去了,用不着感受这些了。 件事毫不留情的朝着死亡的结局发展了下去,屏蔽探查的法阵在很好的发挥着它的作用,这个时间也没有人会来找他,傅钧飞往日的作为几乎完美的让他避过了所有可能获救的途径,要是他现在醒着肯定也会自我感慨不已,然后后悔他为了自己做各种事方便,把家里配给他的贴身佣人给赶跑了吧。 不过当傅钧飞的鲜血,洒在那柄木剑上之后,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作为已经成为傅钧飞经脉一部分的木剑,当粘上傅钧飞的血后,流过木剑的暴走真元便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随着流过木剑的真元越来越多,傅钧飞体内的暴乱慢慢的停了下来,渐渐地,开始再次按照经脉开始运行了起来。只不过,和原本的经脉道路似乎略有不同。 真元静静地在傅钧飞体内回转,若不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刚刚的一切便好似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傅钧飞一直昏迷着,便这样保持着功法的运转,直到第二天清晨。 ………… “喂,喂,醒了吗?”第二天叫醒傅钧飞的是一个柔和的女声。 但傅钧飞想要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根本无法活动他的眼皮,不,不只是眼皮!他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不是被束缚的不能动,而是即使没有任何妨碍,他也没有办法活动他身体的任何一个位置。 “哦?看来已经醒了啊!”女声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又说道“您不用说话的,想要说什么的话,用想的就可以了。” 怎么说啊!我现在根本动不了好吧?眼皮都动不了啊! “您想睁开眼睛是吗?” 女生说罢,傅钧飞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屋里没有人,除了傅钧飞自己,傅钧飞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我去,还真的想想就可以共同啊,说起来这里没有人啊,那是谁在说话啊? “您问我在哪里吗?”随即傅钧飞拿着木剑的那只手举了起来,将木剑摆在他眼前“我在这里啊!” 我擦我手怎么动的?我没动它啊……刚刚眼睛也是……而且给我看木剑干什么?我是问你人在……我……槽…… “说”着“说”着,傅钧飞便想起了乌稚,想起了那个完全由乌稚操控,人偶一般的秋肃生,想起了乌稚在他脑海里的对话。 卧*槽……卧*槽……卧*槽……魔剑? “看起来,您之前遇到我的同类吗?人们管我们叫魔剑?唔……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听着脑海里的话,傅钧飞感觉自己还皱了皱眉。 大姐……姑奶奶……你换个人找好不好?我上有千岁的爷爷,下有……上有千岁的爷爷!而且我实力也不行啊,不够姑奶奶您用的啊……我一个练气的……卧*槽……我筑基了? 女声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您在说什么啊,您是我的制作者,又是我的主人,我还会把您怎么样?” 紧接着女声忽然严肃了起来:“说起筑基,您胆子也太大了!功法也是能随意改动的么?这次还好是阴差阳错的唤醒了我。让我帮您把锻魂淬骨法修正到了正确的状态,不然现在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额……哈哈…… 回想昨天的事情,傅钧飞这次真的觉得自己做事太鲁莽了。随即开始担心起了现在的情况,不过看起来这个魔剑好像真的没有恶意?恩?等等,她刚才说,谁是谁的制作者?谁是谁的主人?还有,锻……锻什么淬骨法? 女声听起来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回答道:“您是我的制造者啊,我刚刚觉醒过来,之前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最后打通我的气窍的不是大人您吗?滴血认主的血是您得吧?您自然是我的主人了,至于功法,当然是锻魂淬骨法了,怎么了?” 第九章 木槿 锻魂?不是锻胎吗? “锻胎?不是啊,就叫锻魂淬骨法啊!” 傅钧飞仔细的体*味体内的功法的运转方式,与原本的锻胎淬骨法确实有着少量的不同,比起原本的功法,现在的真元中会有一小部分既未用来强化身体,也没有留在经脉中,而是凭空消失了……但除此之外,和锻胎淬骨法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确定是叫锻魂淬骨法? “不会错的,虽然我刚刚觉醒,但这功法来自我先天的记忆,是我们……魔剑的修炼方法,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呢,为什么您会修炼我们的功法?” 看起来名字确实是不一样的?从功能上来说确实有着些微的差距,不过魔剑的修炼方法是怎么回事?难道傅家功法是根据魔剑的修炼方法改的?太祖大人究竟在八百年前做了什么? 啊,对了,你不用总是您啊您的,敬语听着有点别扭…… “那我叫您……你什么?主人?” 嘿嘿……主人这种称呼……我喜欢!不错!就叫主人吧!对了我叫傅钧飞,你想的话,以后叫我的名字也可以的。 “我叫木槿。” 哎?已经有名字了?这也是先天就有的? “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先天的记忆中就有名字,但是确实是有的。” 还想给你起名字呢…… “如果主人要赐名的话,自然听主人安排。” 哎?可以吗? “当然!我是主人的剑嘛,自然听主人的。” 哦!那就叫小桃红吧! “……” “我叫木槿。主人。” ……啧……木槿啊,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动啊,而且我胳膊举着半天了,虽然我控制不了,但是我能感觉到酸啊。 “啊!抱歉……”说罢傅钧飞的胳膊便放了下来“但是,现在还不能放任你自由控制身体,之前你的功法暴走,我控制虽然着你的身体将灵气理清了,但是如果你没有记住经脉的运转轨迹的话,我突然放手,你可能很快就会死去的。” 这话听着很靠谱,傅钧飞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专心的记忆起了功法的运行路线,不过原本和锻胎淬骨法并没有差多少,记忆起来也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在傅钧飞全部记下之后,木槿便如约的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傅钧飞,木槿也变成了人形。 然后木槿的身形便应在了傅钧飞的双眸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绿色的长袍紧贴着木槿身躯,几道优美的弧线自上而下的舒展开来,组成了一副大概可以用“成熟”来表达的盛景,而在这些成熟的曲线之上,却有着一张孩童般的面孔,纯白的头发挽在一侧,不仅未显出老态,反而多出了一份异样的美*感。 傅钧飞脑子里大概轮流回转着“很长,很翘,很大,很美”之类的词语不可自拔,完全忘记了说话。 木槿却很奇怪的看了看自己,这也是她第一次变成*人形,完全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于是担心的用她那柔和的声音问道:“主人?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嘿嘿……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主人,我有什么……” “哎嘿嘿……来……再叫一遍?” “……”木槿揉了揉脑袋“钧飞?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是说好叫主人的吗?” “我觉得那么叫可能会对你的脑子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还是不要叫为好……” “啧……随便啦……”傅钧飞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不过你还真的不控制我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在骗我呢……” “为什么?”木槿误解的歪了歪头,“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是魔剑啊!传说中专门控制使用者的法宝啊!” 木槿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现在魔剑的名声真是不怎么样啊,我现在也只能对你说我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控制你的,没有什么能够保证的方法……” “哈哈哈……”傅钧飞反倒是无所谓的笑了起来“放心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就先这样吧!” “不把我交到能处理的人的手里以绝后患么?” “你傻啊!好不容易捡个大美妞干嘛要给别人啊!” “你的思维……不太正常呢……” “恩?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吧?而且你不反对说你是个大美妞呢,魔剑都这么自恋吗?” 木槿自动忽略了傅钧飞的后半句话,说道:“是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我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一个修真者该有的思维呢,你这样……很容易遭遇危险的……” “因为我从来就不把自己当个修真者啊……不过能当剑仙的话就另说了。”傅钧飞耸了耸肩,然后向着木槿伸出了手“拉我起来……盘腿坐了一天了,腿麻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傅钧飞确实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关于傅太祖啊,关于魔剑啊,锻魂淬骨法啊,木槿的三维啊,喜欢吃什么啊之类的,想问的问题事态太多了。 木槿做到了知无不言,除了三维。 但是对于一个实际年龄其实只有一天多的魔剑来说,就算来自于先天的记忆让她可以做到犹如春风化雨般的与傅钧飞对答如流,但其实大部分问题木槿也是疑问三不知的。 关于傅太祖的话题,木槿以一句“傅太祖是谁”飞快的结束了。 至于魔剑,连魔剑这个名字都是从傅钧飞这里听来的来看,也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得到的大多都是“魔剑练的都是锻魂淬骨法”,“魔剑的人形是固定的,并不是想变成什么样字就变成什么样子”之类的说没用又有些用这样的东西。 倒是提起锻魂淬骨法,木槿说了很多。 “锻魂淬骨法是会修炼灵魂的。”木槿说起这个,让傅钧飞了解到他观察功法运行时那些消失的真元用来干了什么“魔剑的生命是怎样出现的虽然并不清楚,但修炼灵魂确实每个魔剑的必修课,不如说,如果不坚持修炼灵魂,魔剑的生命也就会渐渐消失了。 灵魂的强弱虽然并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实力,但强大的灵魂却能让一个人感知到更多的东西,而且,当人握着魔剑身体就不听使唤的原因,便是魔剑的灵魂力量强过使用者太多造成的,所以在钧飞你灵魂修炼到能够正常的使用我之前,最好不要碰到我的剑身的任何位置,最好在我变成剑的时候把我包起来。 另外,魔剑不能自己吸收灵气,所以钧飞你如果愿意的话,希望可以一直把我戴在身上,不过这样对你的修炼会有一点影响,我会尽量控制,不会吸收太多你的灵气的。” 然后,木槿跳过了三维以及吃什么的话题,又严肃的说了一些话。 “尽量不要使用我,事实上我是一个未完成品,只不过是在剑胎的状态下通了气窍而觉醒了而已。虽然现在的我可以慢慢的完成自己,但是还有着另一方面的问题。 使用就会有损耗,魔剑的自我修复方式大家都知道,这种自我修复并不是能够自我控制的,只要有损耗便会自动进行。通常我们有两种修复的方式,一种是吸收自身相同的材料,然后使用少量的灵气进行修复,另一种是直接吸收大量的灵气进行修复。 但事实上,我的制作材料世界上可能已经没有了……” 提起这个傅钧飞倒是想了起来,他的炼器天赋非常好,天赋中显耀的一点便是看着一件法宝便能分析出制作时都是用了哪些材料,哪怕是先天法宝这种有天地创造的东西,也能看出一二,但见到木槿时,大概也就只能得到是木质的这样的结论。 “我的制作材料不是木质的。”结果还被木槿否决了“不是矿石,不是动物材质,也不是其他的什么,或者也可以说,我的材料即是木质,也是矿石,同时又是动物材料……” “你在说什么?哪有这种玩意。” “是啊……已经没有了……” “材料叫什么?我家开法宝店的,说不定能碰到呢。” “芳心” “啥?” “材料就叫芳心啊,又不是我起的名字……不是人身上的东西……一种在矿石中产生,像树木一样生长,有时能生出*血肉的东西,根据先天记忆里来看,这东西是上古的东西,现在早就没有生长环境了。” “但是你是我们的太祖,在九百年前造的啊……” “九百……年前?” “所以说,至少九百年前是有的吧?比起上古,九百年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吧?” “但……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找到材料之前,请不要使用我,只靠灵气来修复的话,吸收的量会弄死人的! 一个每天要吸收你的灵气,但是毫无用处的法宝,给你添麻烦了……” “哈哈……”傅钧飞对此表示毫无畏惧“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会毫无用处呢!” 走到木槿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傅钧飞比了比大拇指。 “不是还可以看嘛!” 第十章 天子剑法 “只能看算什么法宝啊……” “在法宝之前……”傅钧飞制止了木槿继续说下去“在是法宝之前,你首先是个人吧?话说你直接就认同了能看这个说法啊?果然你们魔剑都蛮自恋的哎……” “有人来了!”木槿打断了傅钧飞的话,立刻变成了木剑的形态,然后声音便在傅钧飞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先把我包起来吧,以免碰到我,现在的情况来看,碰到我的瞬间身体的控制权变回转移到我手里了,你的隔绝阵法有人正在从外面破解,你注意一下。” 傅钧飞抓过床单便把木槿裹了起来,不过对于屋外来人,实际情况倒不会让傅钧飞像木槿那么紧张,在福阳山能出什么事?无非就是看他隔绝法阵立了太长时间,家人来看看他又在搞什么事而已。 当傅钧飞来到大门处时,阵法已经被破掉了。 来人是易朝,此时易朝的胳膊已经被接了回去,但是断臂这种事,即使是在修真界来说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所以现在原本断掉的那根手臂还是被绑得结结实实,看样子还要弄个两三年才能恢复原本的样子。 后面的事情倒是很简单的,当易朝推开门,看到由于之前的筑基弄得满身都是血污的傅钧飞,遍二话不说的把傅钧飞抬走了…… 等到傅钧飞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在了福阳楼议事堂的中央,而上面坐着的,正是福阳楼的两位当家之一,傅钧飞的爷爷傅钎阳,老爷子平时是最是宠着傅钧飞,所以别人才不太好管,不过换个角度讲,若是要是老爷子想要罚傅钧飞的话,那别人自然也是阻止不了的。 “你……真的筑基了?” “是……是啊!爷爷,你看我现在……” “混账!”老爷子一声怒吼,打断了傅钧飞的话“你倒是说说,福阳楼的规矩,弟子筑基,定在何处?” “福阳楼弟子,凡初登筑基境、开光境者,必须在演武堂,长老看管下……哎呦……” 傅钧飞话没有说完,傅钎阳手中早已那好的棍子已经落在了傅钧飞的身上 “筑基境、开光境根基尚不深,自练很容易误入歧途,修炼一途若是出了岔子,轻者废功,重者身死,你难道以为让你们在演武堂进境,是平日里对你们的那种管束吗?咱们是炼器世家,尽力远离势力纷争,所以我也没有对你们严格的要求过,你平常虽然顽劣,但也知道些分寸,这次你是要干什么?” “爷爷,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么……” “没事个屁!你这一身血的样子,当我是瞎了吗!”棍子又在傅钧飞身上打了两下,又看了看傅钧飞拿着的床单包裹起来的东西,说道“前阵子太祖宝库丢了个东西,我看是你拿走了吧?” “这个……”不知如何回答,傅钧飞只好将拿着木槿的手缩了缩。 “又没说要你还回来,你缩什么缩。天天就知道占便宜……你既然想用剑,那便在孤崖学套剑法吧,易朝带钧飞去孤崖!你现在手臂有伤也不好出去做事,就在孤崖入口那里看着吧,钧飞没学成之前,绝对不要让他出来!” 傅钧飞一听,这是要关禁闭啊!赶忙想办法开溜,于是说道:“那爷爷……我先去藏书楼找本剑法?” “易朝!没听到吗?带钧飞去孤崖!中间别停留,不然让这小子跑了我拿你是问!” 易朝应了一声,拽着傅钧飞走了。 “爷爷!你别不讲理啊!没有剑法我怎么学啊!……” 傅钎阳没有搭理傅钧飞,静静地看着傅钧飞慢慢的被拉远,消失在了议事堂。然后说道:“看到了?” 说罢,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福阳楼的另一位当家,欧阳训。 “那么大东西怎么看不到,前阵子突然出现了一把,现在连你们太祖的木槿剑都觉灵了,看样子之后安稳不了了啊……” “魔剑……吗?”傅钎阳揉了揉脑袋“当年太祖可不是这么叫的啊……还有这小子练的锻魂淬骨法,每次就知道惹事……不过,咱们已经老了,这些问题,还是让小辈们自己去处理吧……” 傅钎阳随便的把看起来很难搞的事情甩手给后辈之后,便开始讨论起了昨天那盘棋傅钎阳算不算作弊什么的,很快把傅钧飞扔在了脑后。 ………… 孤崖几乎是福阳山的最高处了,这里一边是一个窄窄的洞口作为出入这里的唯一通道,另一边便是几乎垂直而下的断崖了,这里有一半有着山壁遮光避雨,而另一半则可以沐浴阳光雨露,有一个勉强算是床的草席,一套全套的锻造工具…… 有时长老、客卿会把这里当做闭关的地方,不过这里大部分的用处,当然还是用作关禁闭。 顺便一说,这里被用为关禁闭用处的时候,被关禁闭的人几乎有一半是傅钧飞,所以傅钧飞对这里超熟…… “老爷子这次太过分了”所以刚到这里来傅钧飞便一屁*股坐在草席上,和已经变成*人形的木槿抱怨道“让我学剑法,又不让我去拿书,那我怎么学啊!” 木槿微笑着看着傅钧飞,问道:“藏书楼有密道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肯定是想逃跑嘛……”木槿笑着解答了以及,不过马上变成了严肃的状态“你*爷爷不是没让你发剑法啊,虽然没有自信说是最好的,但是你绝对是带着非常棒的剑法呢!” 傅钧飞楞了一下,随即惊喜的问道:“你会?” “我本身就是剑嘛,先天的记忆里便有一套剑法,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适合你用的,但是却是非常适合用我来用出这套剑法的。” “能教我?” “你是我的主人啊,但君所求,不敢不全力应之!而且……”木槿露出一副可爱的不满的表情“也被这么要求了啊……你*爷爷已经看出我已经有灵智的才会让你来这里学剑的,真是……即使不要求我也会教的啊……” 说罢,木槿便化作剑形飞入了傅钧飞手中。然后傅钧飞的身体便动了起来,脑海中也想起了木槿的声音。 “我,也就是木槿剑,为长剑,剑体偏硬不易弯折,重量适中……”说着傅钧飞便武起了剑“这套剑法名曰天子,招式中正,不过分灵动,不过分刚猛,单从招式来说,只能说是一套不偏不倚的剑法了。” 木槿控制着傅钧飞完整的打了一套天子剑法,当真和她说的一样,剑法与其说是中正平和,不如说是毫无特点…… “我刚刚这一遍,有什么感觉?” 额,感觉不怎么样算不算? “呵呵……看起来钧飞在用剑方面并不是天才呢……” 我去,这算什么话!老子绝对是剑法奇才的好吧! “我(木槿剑)是一把用真元驱使的剑,原本应该对真元还有很多好处的,不过现在只是剑胎,也就只能运行真元而已。不过对于这样的我,你觉得我会的剑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额……你不会是个道法用剑吧? “虽然用作道法的话我应该也蛮不错的,不过不是呐,我接下来要使用你的真元了!你在再一遍天子剑法吧!” 然后,傅钧飞便看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天子剑法,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原本傅钧飞以为,用真元用出剑法,无非是砍得更远而已,而当“自已”用出了这一套天子剑法时,才知道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真元不只是在剑上,也在体内流转着,感觉就像是建立起了许多临时的经脉,感觉每一击都有着大量的真元透体而出,但一击完毕后,真元却又纷纷回到了体内,更有甚者,它会携带着附近空间的信息。一套剑法,并不只是攻击与防御,它甚至能够帮助你完善对周身的探知,让你更加的能够专注于战斗。 “天子剑法的剑招虽然也是经过淬炼的,但重点其实是在真元的运作上,在你使用剑法的同时,真元的运作方式会加强你对四周的感知,节省你的体力,甚至会临时强化你的功法,一般这种的剑术被称为法剑,对于你这种炼器为主的功法,由于基本没有与功法冲突的地方,所以练起来非常合适……” 木槿本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发现傅钧飞已经没了反应,于是便化为人形离开了傅钧飞的身体,然后递给了傅钧飞一根木棍。 然后,便开始了练剑的日子…… 第十一章 断头饭 “平时修炼的不是挺懒的么?现在怎么练个剑法练的这么勤?”傅钧博放下背来的一大捆东西,对傅钧飞说道。 傅钧博一身土色的衣服,外面还套着一件黑色的围裙,这算是福阳楼的工作服,虽然说起来是修真人士,但擅长锻造的傅家工作时的环境其实和铁匠差不了多少,所以有一套专用来工作的服装在傅家算是比较常见的,不过……每天穿着工作服,几乎看不到穿着其它衣服的时候的人,傅钧飞也就只见过几个。 傅钧博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20出头的年龄,在加上每天坚持不懈的锻胎淬骨法,让傅钧博即使在常年穿着工作服的情况下依然显得青春生动,再加上鹰目剑眉,凌厉中又带着几分柔和的面容,让之前年龄还有些小的傅钧飞,一直提议让这个二哥带着他去勾搭妹子。不过都被二哥以忙为由拒绝了。 傅钧博几乎已经是定下的未来的傅家族长了,区别只是应该继承爸爸的下下代族长,还是直接继承爷爷的下代族长而已。 所以在傅钧飞的记忆中,傅钧博一直处于“忙”的状态,原本除了学习,就是练功,在筑基之后,又分配了大量的时间用来炼器,态度认真沉稳,让傅钧飞感觉说不定他一辈子都是这样子了,所以叫他博老头,要不是看着博老头对这些并不排斥,傅钧飞都想去找爷爷说理去了。 虽然傅钧博在说傅钧飞修炼态度忽然转变的问题,不过其实傅钧飞现在并没有在练剑,而是在铸器,毕竟已经筑基了,福阳楼里对筑基者的功课要求也自然落在了傅钧飞的身上,傅钧博平常来这里的任务,便是将炼器材料带来。 “因为那剑法有趣啊,跟你讲,那什么天子剑啊,用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不说这个,飞空石带来了没?” “不就是个普通的材料吗?我和其他材料放一起了。” 傅钧飞闻言,便不再理傅钧博,转身从材料堆里翻出了他要找的飞空石,走向了锻造炉。 普通的锻造,自然要通过锻打制作剑胎,再经过淬火加强剑身,之后还有很多费功夫的事情,才能做出一把武器。 而到了修真者的铸器,虽然放在普通制作武器的那些步骤能够被加快很多,但修真者制作法宝时,光是材料都是普通锻造者不敢想象的,处理过程虽然看起来或是铸造或是锻造,但其实本质上的差距已经非常大了,比如这飞空石要用真元熔化后才能作为材料,比如鸣阴泉这种要保持这液体的形态才有用之类的,这些反倒让铸器的时间被大大的拉长了。 通常对于材料的处理,铸器师只能以经验来控制,而到了傅钧飞这里,靠得是感知。 于是傅钧飞大开大合的铸器方式,便让傅钧博看得心惊肉跳的。 “钧飞……你这样不会出废品吧?” “放心!别的不敢说,炼器,出不了错!” “哎……”傅钧博羡慕的看了看傅钧飞“你有这等天赋,怎么就这么浪费呢?” “我哪里浪费了,再说博老头你炼器也不差啊!” “我那纯是练出来的!” “但是结果不是一样的吗?我靠天赋是这样,你靠努力不也可以吗?” “我说的是让你努努力啊!”傅钧博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受打击,便转身走向了出去的洞口“算了!我走了,还有事要忙呢……” “博老头,现在怎么还天天忙忙忙的,抽空和我出去玩玩吧?” “我还有事情,你替我玩吧……” “切……我自己还玩不过来,哪有时间替你……” 傅钧博没有停留,很快便走出了傅钧飞的视线,傅钧飞便开始专心的炼起器来。不过很快,他便闻到了饭菜的味道…… 平常给他送饭的是欧阳家庶出的丫头,不过昨天傅钧飞嘲讽她12岁了还是“太平”,把她气跑了,按照往常来讲,傅钧飞以为今天她就不会来了呢,不过闻到饭菜味道的傅钧飞忽然发觉这丫头竟然变大度了。 但从结果看来,并没有变大度,来送饭的是爷爷,傅钎阳。 “莲儿那孩子拿着菜在入口那里,站了好久都不进来,你昨天是不是又气她了?还好我正好总过来看看,不然你今天岂不是连饭都吃不上?” 傅钧飞静静地看着傅钎阳一盘子一盘子的从食盒里往外摆菜品,心里感觉拔凉拔凉的…… 她在的话,我算她还有点良心,但是就算她不在,我也饿不着吧?你当我没看见你拿来了两个食盒嘛?第一个确实像是欧阳莲的手艺,但这后一个怎么看着都像是爷爷你御用厨子的货吧? 而且这大鱼大*肉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么?倒是来点清淡的啊,你看欧阳莲做的多好…… 而且今天这是怎么了?爷爷你突然来送饭,还搞这么丰盛?不会是家里终于觉得我惹祸太多,来喂我最后一顿得吧? 傅钎阳,大手一挥,说道:“吃啊!今天好菜可是多得很,就说这紫潭鲈鱼,还是郭师傅拿手的红烧,我平常都吃不上呢,来来来,快尝尝!” “额……爷爷既然您喜欢吃,要不您先吃吧,最好每样菜都吃一口……” 傅钎阳直接拍了傅钧飞脑袋一下,恨恨的说道:“说什么你!你当爷爷这是要毒死你啊!” “但是……但是爷爷……我平常虽然有点淘,但是也不至于弄死我吧?” “谁要弄死你啊?”傅钎阳直接就被气乐了 “那您这是在干嘛?您老可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 “爷爷给孙子饭吃,你哪那么多事!”傅钎阳直接把傅钧飞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让你非奸!让你即盗。”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我问你,想出去吗?” 傅钧飞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想啊,爷爷,我剑法快成了!” “还快成了!武道之法从来都是练到死的,那有什么炼成的说法?你真以为能靠炼成剑法出这孤崖?” “爷爷……您……有点狠啊……” “问你想不想出去!” “想!” “那好!”傅钎阳做出一副“这不就结了”的表情说道“最近调查的消息来看,你们之前所遇到了那把乌稚剑依然在龙胜国内活动,你出去,把她抓来!” “爷爷!您这就是想让我死吧?那个我爹都没打过!” “秋肃生已经死了,有消息称乌稚剑现在在控制着一个开光景的人,开光筑基差距不大,而且她们通常不会轻易的换持剑者,你去死不了!” “……可以不去嘛?” 然而傅钎阳却并没有理傅钧飞,反而说道:“你把木槿剑唤出来吧!” 并不用傅钧飞的传唤,木槿马上变化成了人形,,想了一会称呼,然后向着傅钎阳施礼到:“木槿,拜见……爷爷!” “爷爷啊……”傅钎阳笑了笑,说道“你按照钧飞的叫法也没什么,但如果按照太祖的年代算起,你是我的长辈呐!” “我刚刚觉醒灵智,跟着主人的叫法就好。” “恩……你出自太祖之手,我相信你不会害钧飞的,但你能够作为剑,你能够保护他嘛?” 让一个女人来保护这种话,让傅钧飞听着很大不乐意,不过木槿倒是没有让傅钧飞有说话的机会 “吾即为剑,定当舍命护之!” “但是……你是只是个剑胎吧?靠什么护?” “……”木槿无言以对。 这时傅钎阳却拿出一本册子,上面写着“人剑护理手册”,然后说道:“这上面记着,靠武器重铸来补全你的办法,太祖亲笔!” 傅钧飞问道:“人剑是啥?” “不就是她们嘛?能变成法宝,又能变成*人!这是900年前太祖命名的!” “这名字也太……弱了……” “知足吧!原本想叫剑人的。”说完,傅钎阳吧册子扔给了傅钧飞,有扔给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册子“这个是太祖玄星纪间所做的313把人剑的目录。” “……我好像听到一个爆炸般的消息!” “这件事本来只有家主知道就好了,不过你已经自己有把人剑了,我也就跟你讲了,具体的问题以后再说,我只能告诉你,这目录里没有乌稚的名字!” “额……所以呢?” “乌稚不是太祖做的!想要做出人剑,必须要一种叫‘芳心’的材料,太祖都用了,咱们这里没有,但是你想要修复木槿的话,必须要这材料,我还用说的更详细吗?” “不用了……” 现在想要找到“芳心”,就必须找到乌稚嘛?有点麻烦啊…… “额……爷爷,就算是面对开光境还有能赢的可能性,但我要是被乌稚控制了怎么办?” “你见过倒满水的杯子还能再倒进去水的吗?不用想借口了,现在就你最合适去抓她!”傅钎阳看了看还点着火的锻造炉,继续说道“这炼器的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咱们的制式法宝吧?给自己炼的?那你炼完这个,就动身去龙胜国吧!” 没有给傅钧飞说话的机会,傅钎阳留下一地的菜,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您倒是把空食盒拿走啊……” 第十二章 流放 傅钧飞浑浑噩噩的走在前往龙胜国的大路上,在野外,用走的前往一个目的地,他都记不清上次这么做的时候他几岁了,而且那时候身边还跟着一群人。 而这次,却只是自己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人一剑,不……要仔细说的话,是一人一把活剑和一把死剑……不管了不管了……傅钧飞晃晃脑袋,决定不再考虑什么自己的状态,转而继续进入刚刚的“感天地不公”的状态上去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傅钧飞一阵咬牙切齿。 ………… 傅钎阳的屋里,两个装剑的皮鞘啪的一声仍在了傅钧飞的脸上。 “颜色浅的是放木槿剑的,上面连着的腰带是个储物腰带,品级还挺高的,颜色深的那个是给你放乌稚剑的,行了,你走吧!”傅钎阳十分随便的挥了挥手“哦!对了,出去之后别进各地的福阳庄,别说自己叫傅钧飞,最要的是别让别人知道已有把人剑,就算知道了也别让别人知道你姓傅,没有别的了,早去早回!” “额……爷爷……我的护卫呢?” “哪有护卫!家里都没人知道你有人剑,上哪给你找护卫?” “……那这储物腰带里的钱也有点少吧?我吃饭都不够!” “不是灵米也能填饱肚子,普通家禽家畜也是肉,给你这钱够你吃一年了!” “好歹我是个修真者啊,这点钱,也就够吃饭的啊……” “呵!好小子现在你说你是修真者了?之前让你好好修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那些钱你买些疗伤药也够了,还想要别的?自己去赚!” “那……那总要给我点法宝吧!我一个炼器的,没法宝我几乎寸步难行吧?” “恩……也对,家里那把五行轮,你就带走用来防身吧!” “……臭老头你就是想杀了我吧!老子刚筑基,你让我拿神器防身?那是防身吗?” “呦!这还有点理智嘛,有理智至少应该知道你那天子剑法足够你用了吧?再说你不是自己炼了把武器吗?还想要法宝?也行,你自己找材料自己炼去,福阳楼的人开口管别人要法宝,你丢不丢人?” “我……”傅钧飞算是看出来了,这臭老头明显是想一毛不拔的让他去抓什么乌稚,但谁让人家是家主呢,只好连句道别也不说的转身离去…… “我在最后和你说一句。”傅钧飞即将出屋子的时候,傅钎阳说道“筑基阶段注重真元的体内循环,这个阶段体术方面的人士已经开始显出威力了,到了开光境则真元本身的力量开始明显,这时候法术类的修真者也开始显出威力了,你的天子剑术虽形在剑招,但却都是以真元为底,所以不管是筑基还是开光,你都能有一定的杀伤力,遇到这两个阶层的人,不用太怕,遇到金丹的强者,尽量逃跑,说不定还是有机会跑掉的,虽然元婴境的人基本很少在外走动了,但是遇到的话就哄着他们来吧,反正他们真要杀你,你肯定是死定了。江湖路不好走,看起来精彩,但若自己在其中,危险可比精彩多多了!行了,快走吧!” ………… 于是,傅钧飞就这样被流放了,出来已经好几天了,第一天吃饭便花掉了他一半的钱,这让从来不觉得自己生活奢侈的傅钧飞重新审视了自己……以现在的速度,走到龙胜国还需要将近十天,即使以现在他已经节制了很多的花销,也是一定会在半路就分文没有的,虽然这里路上碰到了很多车,但全部都来自福阳楼,很明显傅钎阳那臭老头说过什么,那些赶车人见到傅钧飞招收,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装作一副没看到的样子跑掉了。 妈蛋!你们要是真没看到。你们就别加速啊!演的真差…… “我在想……”木槿的声音从脑海中传了过来“这条道不会是你们福阳楼的专用送货道路吧?” 傅钎阳给的皮鞘很有意思,木槿放在里面依然能够和傅钧飞产生精神联系,但傅钧飞又可以不受木槿的控制,如果需要,木槿有可以马上控制傅钧飞,按照木槿的说法,这皮鞘还在一直养护着木槿剑,功能很强,但傅钧飞却从上面感受不到丝毫法宝的气息,很神奇。 “这片地方都是由福阳楼直接控制的,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你怎么会这么看?” “一路上也路过几个村子了,但是没有一辆不是福阳楼的交通工具啊,是不是专用道路这种事,你不知道的?” 傅钧飞打开地图,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看到道路旁写着专用道的字样之后,说道:“现在不就知道了?之前从来没关注过嘛……” 说罢,便离开了道路,直奔地图上离着最近的“公用道”而去了。 离开道路后,不久便进入了山区,在山区走了一阵子之后傅钧飞才感觉出道路的作用……这特么没有路也太特么难走了!然而就在他想要转身回去之际,却发现身后已经被人堵住了。 堵人的是一群汉子,有的光着上身,露出隆*起的肌肉与交错的伤疤,有的穿着一些基本的防具。可能是手斧,可能是短剑,但不管是什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虽然以前常听黑石里的人说过,但傅钧飞这是第一次见到。 没想到山贼这打扮真的这么典型啊…… 之后无非是一些“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话,傅钧飞剑指一指,背在背后的剑便飞了出来,剑柄超前,一一敲晕了这些拦路的强盗。 到了最后一个时,却被这个强盗出刀将剑磕飞了。 “哦!想不到是个修真者嘛,挺年轻的啊!小兄弟是福阳楼的?”能够在很年轻时就成功筑基的,绝大多数都是哪里的世家子弟,就算有少数的天才,能够在没有什么培养的情况下,很年轻便筑基的,就算不是世家子弟,也会被某个势力吸收的,这片地方只有福阳楼一个大势力,这强盗自然便有这一问。 “一个江湖散人而已,我叫锻……段飞,是个剑修呐。”说完一招手,刚刚被磕飞的剑,便飞回了傅钧飞的手中“这是我的飞剑。” 傅钧飞做的这把剑,名字就叫飞剑,功能嘛,就是能飞了,傅钧飞做它除了想要一把尺寸上和木槿差不多的武器好使用天子剑法外,就是要装个剑修过过瘾了。 不过到底是假的,遇到了同为修真者的强盗,自然不能“飞着”打人了。 “江湖散人啊……那……”听到不是什么势力的人,强盗松了口气“那可就是你自己倒霉了!” 强盗的攻势急急的袭来,傅钧飞便马上运起了真元,天子剑起势而出。 原本傅钧飞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所以对抢到的攻击真的是戒备心十足,然而当天子剑开始施展,却让傅钧飞发现,这强盗……好弱啊…… 只有功法,却没有任何与功法匹配的进攻手段,完全是在用着蛮力进攻,原本强盗想来接着地请收悉的左右弹跳,在傅钧飞看来像是人扮猴子一样可笑。 虽没有做到一招拿下,但两三个回合下,强盗变落败了。 “滚!” 看着一脸“我上有老母,下有孩儿”表情的强盗,傅钧飞一声怒喝,便让强盗颠颠的逃跑了。 但是没有跑多远,一把直刀便从强盗的后辈贯题而入,将强盗杀死了。 随后,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满脸细小的岁胡茬的男人便走到了傅钧飞面前,说道:“小兄弟是个雏吧?做强盗的基本都是魔修,不能留的!” “我对了,我是个江湖散人,名字叫……大家都叫我阳刀,也是个剑修呐!”说着一挥手,降那柄直刀召回了手里“这是我的飞剑……飞刀?总之这是我的武器,名字也叫阳刀!” 第十三章 常识 车轮“咕噜咕噜”的在不怎么平坦的道路上转着,偶尔还会因为撞到什么而剧烈的颠簸一下,这些让傅钧飞十分的不舒服。 傅钧飞正坐在一辆前往龙胜边境的小货车上,一同的还有刚刚认识的阳刀。经过几次事情之后,傅钧飞发现在几所认识的江湖世界,和其他“贫民”所认识的江湖大概有着相当大的差别,于是打算先跟着这个阳刀看看,“普通人”的怎么在这个世界混的。好在这个阳刀是个话痨,总是能讲出很多东西。 “呦!都是筑基人士了,你不会晕车吧?”不过每次发现傅钧飞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的时候,阳刀都会露出一副相当夸张的表情,这点上傅钧飞感觉相当讨厌。 不过好在阳刀恶心了傅钧飞只后还是会教傅钧飞些东西的,才让傅钧飞一直这么忍着。 “你不是有真元吗?用真元在你百会穴、合谷***关穴这几个地方……这样……这样……” 傅钧飞照做之后,果然症状减轻了不少,随后说道:“这还真管用啊,这是你的功法里的方法?” “这是赤脚郎中都会的治疗方法,人一旦开始筑基,感觉机会比以往要强上不少,这种时候反倒这类的毛病频繁的出现,平时跟医生郎中多询问些这类的法子,因为咱们有真元,虽然因人而异的出这类问题的机会很多,但是解决起来也很快,要是能问些治疗伤病的手段那最好了。” “受伤的话,吃些丹药不就好了?”傅钧飞不解的问道。 阳刀用着一副看地主家傻儿字的眼神看了傅钧飞半天,说道:“所以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让人无语,你是丹修吗?不是吧?你是剑修吧?你身上能带着几瓶药?本来就是老打架的路子,要是受点伤就吃药,有多少药够你吃的,你又有多少钱够你买药的?你从福阳楼的底阶出来的,就真以为你家是福阳楼了?妈的,那帮丹修心也是够黑的,早晚老子炸了他们什么劳资的丹药协会……” 穷人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听着阳刀讲这些,傅钧飞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了。 “哎!看那里!”进入龙胜国境内,快到城镇的时候,建筑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阳刀突然指了指一栋建筑说道“看到那个上面的那个画了吗?” 傅钧飞看着阳刀指的那个勉强能认为是画的涂鸦,说道:“看到了,那个小孩子乱涂得吧,怎么了?” “小孩子?那他们可真小,小哥,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家去吧……”看着傅钧飞露出不悦的表情后,阳刀才继续说道“那是通路派的暗号,通路派是只在龙胜国境内活动的小派,而且还是个黑心的丹修门派,不过这边不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啊……” 随即阳刀又转头对傅钧飞说道:“嘿,小哥,想不想了解龙胜国附近的所有在活动的势力的暗号啊?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啊!” “我知道那些干什么?” “天哪……这次我说真的,小哥你回家吧……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了……那我告诉你暗号,再告诉你这些有什么用好吧?跟你讲这东西你在别处的问不出来的。” “你要什么?” “呦!这是开窍了?知道拿东西来换了……好好,我不说你了,就受不了你们这种一激就生气的富家公子……”阳刀摊了摊手“一顿饭怎么样?请我吃顿饭就行!” 条件很低,傅钧飞答应了。 于是后面的路上,阳刀就开始拿了张纸,给傅钧飞画了很多……涂鸦,傅钧飞真没想到这么多的暗号标记没有一个与好看搭上边的,不过感觉阳刀的说法,就是要这种看起来像是随便划几下的涂鸦,才够隐蔽啊,不过为了让同门能够认出来,他们画这些暗号的地点也有这不同的要求。 直到进城,阳刀才堪堪讲完他的“涂鸦”课程,然后将那张纸一把火烧没之后,才和傅钧飞一同下了车,顺便一说,两个人的车费全部都是傅钧飞掏的。 随后,阳刀带着傅钧飞来到了一处画舫,指着上面的繁花楼的招牌说道:“就在这吃吧!” “……你真是要来吃饭的?这是繁花派的船吧?” “哦!看不出来啊!你还知道繁花剑派?” “这个够出名的了……妓院门派,谁都知道吧……” 阳刀脸色瞬间一白,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之后,一脸严肃的对傅钧飞说道:“小子,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混什么地界的公子哥,但是现在你已经是修真界的人了,说话最好注意点,你自己还好,万一把我卷进去,我马上杀了你证明我的清白!” 傅钧飞完全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问道:“有这么严重嘛?我听很多人都这么叫啊?” “你听的很多人里有一个是筑过基的吗?筑基之前根本不算这边的人,但你已经筑基了,你要是想试试什么叫‘繁花如梦,天地一剑’,你就继续说!哎……”阳刀挠了挠头,说道“不行,这么跟着你太危险了,我还是跟你讲讲常识吧,修真界的常识! 在这片大陆整个东面的地区,富阳楼、丹药协会,亨通派,繁华剑派。这几个是千万不能惹的势力! 东面这片地方,绝大部分有修真者的地区,修真者手里的法宝就有一半是来自福阳楼,这个龙胜国还有北面一点的星雕国,更是近乎全部的法宝都出自福阳楼。修真者呢,怎么说呢,虽然根基全在功法技术上,但是要说战斗力至少有一半是要看法宝的,连咱们剑修的武器维护也是要找他们的。总之和跟他们打架一样,真惹了他们,虽然未必对你造成什么直接伤害,但是……真的很恶心。 丹药协会是很多丹修门派联合搞起来的,最初的目的是为一些功能相仿的各门派不同的丹药定一个统一的价格,不过有了这个全体丹修的沟通组织之后,丹修们有了长足的进步,毕竟丹方的升级除了天赋之外,最重要的是交流,所以到了现在,丹药协会已经成了众多丹修的共同体,我看要不是有着本门传承要顾及,他们早就和成一派了。 亨通派是一个法修门派,不过他们的法修功法不算是顶级的,重要的是他们的其他方面的能力,额……怎么说呢,总之你只要知道整个大陆的东境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他们的钱庄就好了,甚至其他地区他们也有插足,这方面我不懂,不过他们一定是全东境最有钱的!法修的力量先不说,钱的力量绝对是很强的! 至于繁花剑派,繁花剑派主要由女弟子构成,但其实男弟子也有很多的,他们算是以卖艺为主要行径的门派,听起来是挺奇怪的,但是这是他们从建派以来的传统,另外一说,繁花剑派是卖艺的,不过门派内并不阻止弟子卖身,而且他们的功法本就是有双休之法的,所以这么做的也挺多的,这点你注意了!这是弟子的个人行为,不是门派的问题,你乱说话问题很大的…… 至于有什么问题,其一是他们是剑法门派,‘七十二路繁花如梦,铅华洗尽天地一剑。’这个真不是开玩笑的……至于其二,你觉得能卖艺遍及整个东境的势力会干什么?他们是全东境最大的消息商!顺带一说,能把消息卖的光明正大的,你就想想他们的繁花剑是什么样的吧。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现在起注意你说的话,然后咱们进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