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灵纪元》 第一章 庸碌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眼神稍显空洞,头发像是被蹂躏过的鸡窝一样的青年躺在一张铺满报纸,勉强能称之为床的木板上喃喃自语。 青年盯着糊满破报纸的天花板,一时间又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父母早亡,而父母留给他的财产也被大伯一家抢夺了去。年幼的他只好独自离家,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流浪的日子教会他很多富家孩子乃至普通家庭孩子所没有的一些东西,隐忍,谨慎,狠辣,超出年纪的冷静和坚韧等等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东西,仿佛骨子里就存在一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身上。 他没有怨天尤人过,生活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就像达尔文的进化论一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人类也不外乎如此,这…就是生存的法则,当剥开那层光鲜亮丽的伪装以后,暴露出来的就是赤裸裸的生存法则。 当然,长久的流浪他倒是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仿佛他天生就适合这样的生活一样,当然,没人愿意适合这样的生活,那怕喜欢! 日久天长的流浪让他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只有一个让京城郊区流浪者们闻风丧胆的绰号——“豺狼”! 隐忍,极端的冷静,心狠手辣,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定有收获,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性格。 十几年这样的生活如一日,浑浑噩噩,不知生命存在的意义为何,却又不忍就此离去,仿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难以割舍的存在着,跟他用同一个脉搏跳动着。 这样的日子终究也会让人觉得疲惫,虽然很喜欢这样进化论式的生活方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于是他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 就好像是天意一样,在他为自己谋划出路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整个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危险!不可抗力!经年累月的生活经历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他招惹不起! “豺狼?!”男人低头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身上的西装,眼睛里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那件略显褶皱的西装重要。 他不言,只是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身上的肌肉也是紧绷着,仿佛随时会朝着眼前的男人发动致命的一击,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基本上徒劳无功。 但,这是生活教会给他的,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就是证据。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这略显诡异的场面,一个全神戒备,如临大敌,另一个安静的低头整理着西装,好像发生什么大事都与他无关,如此场景高下立判。 “嗯,还不错,你跟我走吧。”半晌,男人才开口,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有一股不容质疑的味道在其中。 “好处?” “哦?跟我谈好处,你不怕死?” “怕,但是这个世界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豺狼盯着男人的眼认认真真的回答道。 男人的神态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似乎豺狼的话勾起了他的兴趣,“说说看,如果有道理,我就回答你的问题,作为提问的回报,你不亏的。” 略微思索了一下,豺狼点点头,“坚持,作为一个人的坚持,当然每个人和每个人的坚持都不一样,没了自己的坚持,生与死有什么区别吗? 而我的坚持并不是活着,所以你的威胁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男人笑了,肆意的笑了起来,背负起了双手,转身朝着路边的悍马走去,而他的声音也飘散了豺狼的耳朵里,“好处嘛,能让人死而复生算不算?” 豺狼愣了,但很快便看到他脸上的皮肤涨红了起来,是因为男人那句话,死而复生!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当然对于豺狼来说,这个吸引更为致命,因为他心底还有想要再见的人,他早亡的父母! 哪怕豺狼知道,这所谓的“好处”并不那么容易拿到手,他深谙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这终究也是一个希望,纵然难得! 所以向来谨慎的他也忍不住冲动了一把。 “等…等等!”豺狼涨红着脸,大口喘息着,仿佛说这几个字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男人顿了顿,然后步子又迈了起来,仿佛没听到豺狼的话一样,这让素来冷静的豺狼有些慌乱,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男人再一次驻足。 “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一次豺狼没有再询问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没必要再去问什么了,只需要听眼前这个男人的安排就好。 跟着男人上了车,豺狼便不再言语,只是安静的坐着,耳边伴随着悍马的发动机的响声。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一家物业公司门口,男人招呼着豺狼下来,“有名字吗?嗯…我是问你有没有正式的名字?” 豺狼摇摇头,“忘记了!” 思索了片刻,男人终于开口,“以后你就叫明玉好了,至于豺狼这个名字兴许以后会用的到吧。” 豺狼愣了愣,随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个…我可以不用这个名字吗?我可以自己想名字。” “有什么问题吗?” “嗯…呃…这个,这个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感觉吧…” “有话直说”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豺狼的支吾。 “好吧,太娘了!”豺狼无奈的撇了一眼男人的悍马说道。 “娘吗?可是还不错我觉得。”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道。 听到这里,豺狼就知道了,接下来不管自己说什么,这个名字也是跑不掉了,只好无奈接受了这个坑爹的名字。 不再理会豺狼,哦不,现在应该叫明玉了,男人不再理会明玉心里的腻歪,直接迈步向着物业公司走去。 “等等,还有个问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名字吗?嗯…我想想”听着男人不靠谱的回答,明玉心里直翻白眼。 “嗯,这样吧,你就喊我原吧。”男人头也不回的朝着保洁公司走去。 明玉无奈,只能跟着一起走进物业公司,当然是被安排进这家公司工作,做个安逸的小保安。 开始的时候平静的生活让明玉有些不适,当然还有些兴奋和猎奇,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小青年而已。 当然,这样的日子也就开始的一段时间感觉新奇和不适,等过了一两个月以后,明玉发觉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坟场一样,埋葬人的斗志,瓦解人的意志,让人有种发疯的感觉。 这让明玉有些怀念当初食不果腹的日子,虽然艰难,但是却能让人不腐朽,这种腐朽不是生物学上的腐朽,而是来自于思想和灵魂的腐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庸碌。 明玉很想去找原,但是这个男人仿佛不存在一般,从那天安排明玉进这家物业公司以后,明玉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甚至明玉去刻意的寻找这个自称原的男人,都没发现他的任何痕迹。 是的,任何痕迹都不存在,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管是存在还是其他人的记忆里,从始至终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让明玉从心底感觉发寒,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人吗?明玉不相信,但是事实却让他不得不信。 明玉想起了原告诉他的一句话——死而复生! “嘶!”背后的刺痛把明玉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明玉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仔细的摸索着床板,半晌从床板上摸索出来一个小图钉,盯着小图钉发了一会儿呆,明玉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太安逸的日子会让人堕落!” 把图钉重新按到墙上贴图上,明玉再度躺在了床上,只是刚刚回忆起来,心里的疑惑却浓重了起来。 带着浓浓的疑惑,明玉沉沉的睡去…… 第二章 似梦非梦 “安德烈,醒醒,醒醒!快醒醒!特娘的,每天喊你起床都是一件麻烦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穿着军装的男人一边抱怨着,一边使劲儿的摇晃着在床上躺着的青年。 青年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当他看到眼前的络腮胡子男时,整个人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再也没有了丝毫睡意。 像是训练了很多遍一样,青年猛的往后一靠,整个人的身体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络腮胡子男看着这个叫做安德烈的青年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安德烈,你又失忆了吧,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队长过来,要出任务了,别犯迷糊了!” “哈?”青年愣了愣,“你刚刚叫我什么?” 络腮胡子男翻了翻白眼,颇有些无奈,这个安德烈什么都还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间歇性失忆。 好在络腮胡子男应对这种情况也是很有经验了,看着犯迷糊的安德烈,络腮胡子男直接一把把迷糊的青年从床上拽了下来,上去就是惨烈的一顿“操练”。 半晌,应该说两个人终于赶在队长喊他们集合之前收拾完了,当然代价就是安德烈的脸上像是被几岁的孩子给涂鸦了一样,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虽然安德烈的这个间歇性失忆让整个队内的人都很头疼,但是安德烈却是一个很优秀的队员,可以说如果他们的队长现在退役,安德烈就是候选人之一,如果再等一两年那基本上就确定了是安德烈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被剔除出队,因为他们这些人都知道干他们雇佣军这一行的,脑袋时刻别在裤腰带上,一个强有力的队友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为一个猪队友很可能就是葬送整个队伍的重要原因,就像有句话说的一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安德烈的队长——赛希队长,是一个留着小八字胡子的白人,长相惨不忍睹,翻天的鼻孔,猪拱嘴,老鼠眼睛,蝙蝠耳朵。 很难想象这些器官是怎么拼凑到一个人脸上的,用他们这些队员的话来说,他们队长的长相简直突破了人类的审美底线。 当然人不可貌相,单纯的用一个人的长相去衡量一个人,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游走在死亡边缘的雇佣军来说,这简直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犯错,所以没谁会因为他们队长的长相就轻视他,正相反,他们反倒是很羡慕他们的队长。 一者,因为实力;二者,这幅奇丑无比的长相也是一种保护伞,因为很多人会因为这幅让人作呕的长相而下意识的去忽略他,这对于他们雇佣军而言简直再好不过了。 “呕…呕…”正在这位队长整理着喉咙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阵干呕的声音响了起来。 赛希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瞬间气的脸都快绿了,“安!德!烈!你给老子死开!你这幅死人模样摆给谁看!怎么不吐死你个混蛋!” 随着队长的狂暴声音响起,全队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了声音的主人——安德烈! 络腮胡子男看到眼前这情况瞬间整个人就在风中凌乱了,“完了,忘记跟队长说这小子又犯病了,队长可千万别发疯啊!” “什么发疯?队长怎么了,犯什么病了?”一旁有人没听请络腮胡子男的嘀咕,有些不解的轻声问道。 “嗯?!你说我犯病了?!” 那人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对准了他。 “别,别,队长,不是我说的,这你得问胡子!” 杀气转移,络腮胡子男打了个冷颤,立马从神游的状态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队长,你先别激动,这事怪我,我忘记先跟你说一下了,这小子又犯病了。” 犯病了?! 赛希愣了愣,随后就有一种想要跳脚骂娘的冲动,尼玛,这叫什么事!好像那种被精神病患者戴了帽子,还没法治他罪的那种感觉一样。 赛希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几遍,最终却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妈的,老子欠你的!怎么让你这个混蛋小子跑到我这一队来了,神风雇佣军不说有个千八百的队,几十队也是有的,偏偏你这么个宝贝儿疙瘩落到了我头上,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你!” 听到队长说这话,这些都松了口气,队长能说这话起码说明他不会动手了,不然少不得他们这几个人都要被他修理一顿,这种事没少发生过,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他们队长还是赛希。 “安德烈,你给老子打住!老子长相对不起你了还是怎么着了!你信不信老子剁了你喂狗!” “哎哎哎,队长消消气,消消气,这货就是缺心眼,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不行我们帮你收拾他一顿,这事还用不着队长你亲自出马呢!” “哎,我说…呕…” “你赶紧特娘的滚去一边!”看着安德烈还想说点什么,络腮胡子男眼疾手快,一把就搂住安德烈的脖子把他扯到一边。 赛希也知道轻重急缓,其实这也是他所带的队每次出任务的一个潜规则,不管是有人无意也好,还是有人故意也好,为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至于说这个潜在的规则是从哪一任队长开始,谁也不知道,就连现在的赛希队长也说不清。 不过现在这一次的任务对于赛希而言很重要,因为关系到了以后他在神风雇佣军的地位,所以这一次的“出征仪式”也让这些队员感觉有点过了,所以大家不自觉的都小心了一些。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气氛朝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赛希叹了口气,没有选择跟这些队员解释什么,有些事他只能选择独自背负,因为他们没必要去接触这些。 他们不知道这个神风雇佣军内部有多么的残忍,但是身为低层管理人员的赛希知道,像他们这些队员还好,如果能活到安然退役,退役肯定没问题。 但是他们这些队长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如果退役前功绩不够,那么下场就会很凄惨! 赛希的功绩考核就在明年,考核通过那么他可以顺利前往总部,考核不通过,结局可想而知,而这次的任务恰好是考核前的最后一次。赛希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这次任务顺利完成,那么他安然无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导致任务失败了,赛希不敢想。 赛希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巡视了一遍,包括之前还差点让他发飙的安德烈,然后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所以我亲自带队,安德烈为二号指挥防止突发情况。先说清楚,如果因为谁让这次任务失败,先不说神风的惩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着还把目光转向了安德烈,安德烈缩了缩脖子,感觉好像有一阵冷风从后边吹了过来。 说让安德烈做二把手,并不是没道理,论实力而言,他是除了队长以外的一号人物,论能力他各方面都比较优秀,所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另外这次任务的目的地是埃及,至于任务内容,因为是s级保密级别,所以等到了目的地再说。先去准备吧,晚上的时候出发,解散!”赛希的语气不再有任何感情色调,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一般,说完转身就走了。 等赛希一离开,剩下的这些队员立马炸了锅。 “什么?!我刚刚没听错?队长说他亲自带队?” “多久队长没有亲自下场了?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居然会是s级保密级别!”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接到s级任务吧,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人…唉!” …… 在众人炸开锅的时候,安德烈悄然离开回到了训练基地的宿舍内,一个人躺在床上发起呆来,脑海里有些记忆让他有些发懵。 “究竟…哪个才是我?”安德烈抱着头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夏威夷海岸,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男人蹭的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突然出现,男人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然后缓缓躺下,再一次悠闲的晒起了日光浴。 第三章 埃及,金字塔! 一架直升机轰鸣着从大西洋某个神秘的岛屿上升空,然后朝着埃及的方向极速飞去,直升机上坐着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小队,这支小队有十人,这十人赫然便是安德烈所在的神风雇佣军小队。 十个人分坐在机舱的两边,赛希和安德烈分别坐在左右靠近直升机驾驶室的位置,这是潜在的规则,也是丛林法则。 强者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哪怕人类由原始社会走入了文明社会,也依旧如此,只不过披上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而已。 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全部都在闭目养神,哪怕早上比较跳脱的安德烈也是一样。 谁都知道,一旦抵达目的地,任务便算是开始了,到了那时候别说是休息了,能不能活下来都尚未可知。 所以,现在的养精蓄锐就显得尤为重要,也许现在的休整就能让以后危险中的自己多一分保命的希望。 直升机从摩洛哥登陆陆地,经由阿尔及利亚,利比亚,最终抵达埃及,并且在埃及境内的一个私人机场降落。 沿途的各国没有一个空军部队出动来盘查这架非法入境的直升机,这!就是神风雇佣军的影响力,尤其是在贫穷和战乱多发的地区。 直升机的轰鸣声并不能影响到这些人休整,但是每次任务来临前的休整时间都显得很短暂,不多时,直升机便在埃及境内的私人机场降落了。 十个人从机舱中鱼贯走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严肃,因为在直升机落地的那一刻开始任务就已经开始了。 神风雇佣军对于任务前的准备相当充分,这也是神风雇佣军强大的缘由之一,但是一旦任务开始,神风便不会再度介入这场任务,不会再给任务参与者任何的帮助,这也是神风,一个遵从着最原始丛林法则的组织。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在这个组织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滴滴,滴滴!”赛希的电子手表传来一阵响声。 赛希抬手,队伍立马散开保持最基本的警戒状态。 低头看了看手表,赛希的脸色骤变,沉默了片刻,赛希压低了声音说道:“任务开始了,总部发过来了行进路线和任务内容,同时任务级别变更为超s级,总部另外派遣了秃鹫队、毒蝎队和眼镜蛇队前来,我们的任务变更为收集信息,给秃鹫队、毒蝎队和眼镜蛇足够全面的信息,方便他们进行下一步任务。” 赛希说着故意顿了顿,给众人消化这段信息的时间,其余九人虽然很惊讶,但是这个时候没人开口问什么,都把目光转向了赛希。 “嗯,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被人当做炮灰很不爽,但是,我相信你们应该明白超s级别的含义,不用我多解释了吧?”赛希的声音有些低沉,再度停顿了一下,赛希抬头轻声说道,“活着一起回去!” 是啊! 活着一起回去,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如果说s级任务是九死一生的话,那超s级就是十死无生,哪怕是赛希所说的另外三个小队也不敢说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神风雇佣军每次任务出动都有一个基本标准,b级以下,不包含b级的任务由序列号15以后的神风小队来解决,s、a、b三个级别的任务由序列号为6至15的神风小队解决。 而前五的每个小队都有一个独特的名字,神龙、恶蛟、眼镜蛇、秃鹫、毒蝎,这五个神风小队负责超s级任务!而每一次的超s级任务都能让神风雇佣军伤筋动骨一番,神风大换血通常都是因为超s级任务。 一旦出动两个以上的特殊小队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任务已经超脱了正常人类能应对的范畴,也就是说寻常的武器配备基本上不能应付这种任务。 赛希没有解释,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三队联合出动的意义,哪怕这三队是后三名,也依旧意味着这个超s级任务即便是在所有的超s级任务中都不寻常,即便是寻常的超s级任务都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够应付的,更不要说需要三个特殊小队出动的超s级任务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沉重,这份沉重甚至压抑的他们想要逃离,如果不是逃离的后果更加难以承受,估计这些人都要集体出逃了。 当然,这些人里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不是实力最强的赛希,而是安德烈。 因为无知,所以心大,也不知道这间歇性失忆在这个时候看来究竟是好是坏。 赛希没有再说什么鼓舞的话,甚至连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吧,如果不是那执行任务死亡后带给家人的巨大好处和逃离的后果,赛希一定会带着大家集体出逃。 “出发!”沉默了许久,赛希有些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儿一样,一石激起千层浪,每个人都忍不住下意识的哆嗦一下,包括安德烈。 前行途中,赛希和所有的队员讲了讲任务的大致内容,无非就是四个字,探险、寻宝。 也不知道雇主是谁,居然会想到跑去法老的墓地也就是金字塔去寻宝,也许是神风内部的任务。毕竟很多时候外来任务并不足以支撑起这个庞大机构的运转,所以内部任务由此诞生。 对于金字塔的真正作用,世人的说法不一而足,有人说这是法老复活的基地,是法老们期冀能永恒的地方,也有人说这是法老们用来敬拜神明的地方,是祭祀神明的地方,更有人说,这是法老们隐藏宝藏的地方。 但无论哪一种说法都给这古老的建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就如同华夏的秦始皇陵一样,神秘而又吸引着人的注意力。 而这一次任务的目的地则是一座尚未被埃及政府发现的小型金字塔,也正是因为埃及政府尚未发现,所以神风雇佣军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派遣小队进行任务,像那些已被发现的金字塔早就被埃及政府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哪里轮得到他们出手。 一行十人乘坐着两辆沙地越野车快速的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目的地行进着,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没有再休息,因为这个时候的休息就是懈怠,懈怠是会要人命的! 约么前行了一个半小时,越野车蹭的一下就停了下来,神风派来的司机冷冰冰的对着车内的众人说道:“下车吧诸位!” 没人会计较司机的态度,每个人都已经把全部的心神放到了接下来的任务中,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有心情去管一个司机说话是不是好听。 因为任务所在的金字塔尚未被发掘,所以进入金字塔相对来说就比较麻烦一点,好在这部分工作神风总部已经派人做完了,安德烈所在的小队只需要到达指定地点,按照总部给出的指示就可以进入了。 循着总部的指示,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入口,在一块造型怪异的巨石下方就是这座尚未发掘的金字塔入口。 挖开周围的沙砾,掀开掩盖的木板,一行人鱼贯而入,至于金字塔的入口处则是慢慢的被风沙掩盖,等待着下一批访客的到来,也吞噬着每一批进入者的生命! 第四章 诡异石门 安德烈做为队伍的二号人物,被放到了最后的位置,也是队伍中最为重要的位置,所以当安德烈下到隧道底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打开了胸前的强光灯。 因为隧道比较狭窄,所以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通行,这样的行为按理说是将危险情况放大到了最大,但是因为环境所限也只能这样。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黑暗幽深的隧道中缓慢的前进着,耳边时常响起水滴滴答在石板上的声音,让安德烈一行人时不时的心脏抽搐一下,紧张的气氛在这一行人中蔓延,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一个木乃伊从一旁的石壁中冲出来对着众人一通横扫。 不同于其他人的恐惧,水滴滴答声的出现让安德烈诧异。 按道理来说,这里不是地下暗河之下,也不是地下水富集的地区,而是寻常的干燥缺水地带,按照他们得到的资料来看,这里至少500米以下才有一丝可能会出水,但是这里明显是近地表地带,却出现了水滴,很不符合常理。 而且按照下葬的习惯而言,如果想要保存一个尸体的不腐朽,必须要保证墓室内的干燥环境,同时做好防腐的措施,然而这座金字塔却是刚进入口就一反常态的出现了水滴,这已经不能说是有些潮气了,而是潮湿! 这一反常态的情况让安德烈多了一个心眼儿,同时也对这座金字塔多了一分谨慎和忌惮。 不过安德烈却没有提醒前面的队友,倒不是说他自私,而是这个时候一旦说出这些推断,只会让恐惧进一步蔓延,到时候一旦出现问题,这些人绝对没有一个人能侥幸活下来。 恐惧虽然不能杀人,但是恐惧却能击溃人的意志,让人不战而溃,这才是恐惧的真正能力所在。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安德烈才没有出声提醒什么,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他的提醒让这群历经生死的硬汉们心智崩溃。 有人可能不会理解这种状态,简单说,你是愿意面对已知的危机,还是愿意面对未知的危险?很显然只要不是脑残的人都会选择第一个选项,因为未知让人恐惧,除了需要防备可能到来的危机,时时刻刻的警戒状态才是对人精神防线最大的摧残。 而安德烈的这些队友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们宁可去搞间谍潜入或者杀人放火这些事情,也不想跑来做这种事,但是人生有几个人能做选择呢?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们,谁人不是在为着生存而奔波劳累?即便是那些掌权者们也有着常人所看不到的,独属于他们的无奈。 队伍依旧在蜿蜒曲折的隧道内缓慢的前进着,同时记录着情况时实的反馈到总部内,没有人察觉到在队伍走过的地方一抹白色和淡绿色分别地底石板和头顶石壁上蔓延着。 因为不知道内部情况,所以队伍行进的很慢,时常会停下来记录一些隧道内的情况,比如一些断断续续出现的壁画,虽然残缺不全,但是兴许是揭开这个金字塔秘密的源头也尤未可知。 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来说宽敞很多的地方——一道石门前。 石门的雕琢风格明显不同于华夏,有着浓浓的古埃及既视感,神秘怪异而又粗犷奔放。 为什么说是雕琢,因为这道石门上的东西包括这个石门都像是被人细细的打磨过一样,好像这座金字塔主人对待这里边的东西很是认真一样。 因为石门前足够宽敞,至少十个人站在这里并不是很拥挤。当然这些人并没有像历史控,科研控们一样,看到这些东西就一窝蜂的就涌上去,而是主动站好自己的位置,形成一个弧形的防御圈,防止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圈内是赛希、安德烈和络腮胡子男俗称胡子的三人,三人正对着石门一筹不展。 “看出什么门道没有?”赛希皱着眉头问道,虽然是对两个人提问,但目光却是对准了安德烈,一旁的胡子完全被忽略了过去。 对此,胡子也好像安然不见一样,多年的搭档出生入死,胡子知道自己更适合什么,像这种玩脑筋的,他是决计做不来的,赛希知道,所以自动忽略了他。 “我也没什么发现,刚刚看了一下周围的石壁,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存在,当然也可能是我没有发现,所以我们可以再找一边,然后再讨论。”安德烈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应着赛希。 “这样啊…”赛希皱着眉头点点头,表示同意了这个建议。 五分钟后,赛希的眉头锁的更紧了,胡子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有安德烈脸上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有什么发现?”赛希显然一直在关注安德烈。 “嗯,是也不是,应该说是有些想法,不过我个人觉得倒是很有可能”安德烈点点头,继续道,“首先我们的任务级别告诉我们一个信息,这个金字塔不一般,至少我们对付不了,其次,这道石门前并没有任何的机关,所以我大胆的猜测,石门的开启条件绝对不是常规的方法,很可能是一些奇怪的方法才能打开这座石门。” “奇怪的方法?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可能去探究埃及的文明史,我们这些人当中也没有什么历史学家之类的人存在,怎么去找这个方法?”赛希眉头紧锁。 安德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外围警戒的那些人,这些人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就是放到各国特种兵部队中都是顶尖的存在,这些人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洞察力,兴许这些人里就有人发现了些什么。 注意到安德烈的动作,赛希也把目光转向了这些队员,“你们有没有人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发现?” 听到自家队长的问询,负责警戒的七个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发现,至于想法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说常规任务,这些人可能会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像这种任务,别说有想法了,连个头绪都没有。 “唉…!”赛希叹了口气,不过倒也不是很失望,因为本就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所以就谈不上什么失望。 安德烈再度把目光转向了石门,只不过这一次他关注的重点却是放到了石门上的壁画上。 壁画上是一副祭祀的场景,虽然安德烈并不知晓埃及的文化,但是这幅石刻却是很形象,至少能让人看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哪怕从未见过这样的图形,在看到这幅壁画的那一刻起,也知道了它在像人表述什么。 祭祀?看懂了石刻以后安德烈的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但凡古时的祭祀少不得要有流血的,难不成还要在这里上演一场队友之间的互相残杀?还是说必须要有一个人献出生命? 等等! 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安德烈猛的惊醒,目光再度转向这座石门的时候,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怪不得这次任务会被重新定级! 这座金字塔果然不简单,就连区区一道石门都有这样怪异的能力,居然能诱使自己心里产生杀戮的想法!安德烈有些心惊,这绝对不一般。 一旁的队友看着安德烈神色变幻暗自着急,却也不敢打扰他什么,毕竟这个时候也就安德烈能解决这些问题了。 “或许,可以这样试一试!”安德烈心想道,目前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至于说专业爆破这种法子,安德烈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和赛希队长交流过。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他们携带的雷管之类的炸药并不多,再一个因为不确定石门厚度,贸然用爆破的方法搞不好会适得其反引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毕竟超s级任务里肯定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的。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他们这一群人才只能用最古老的解密的办法去解决石门的问题。 就在安德烈和赛希队长讨论心里的想法的时候,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一些无人注意的小角落里,一抹淡绿色和一抹白色悄然朝着石门的方向蔓延了过来。 第五章 怪物 “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撤退肯定不可能,那后果是我们承受不起的,与其在这里进退两难,还不如尝试一下呢,死马当做活马医,兴许这个难题就会迎刃而解了!”安德烈压低了声音跟赛希说道。 之前他已经跟赛希表达了他的想法,只不过赛希有些犹豫不决,所以安德烈只能再一次尝试去说服赛希。 赛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呃…法克!老子对上你这个白痴也是上辈子欠你的!” 看着安德烈一副我知道啥的模样,赛希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要不是现在是出任务,赛希非得把这个混账小子给揍一顿! “行,老子心大不跟你计较,你说的提议我不同意,如果是因为直面危险让我赛希的兵受伤甚至丢命,我无话可说,但是还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让我怎么同意!”赛希平复了一下刚刚的火气,然后对安德烈认认真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唰!唰!唰! 因为两个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这两个人。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胡子,滚一边去,别在这里偷听老子讲话!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赛希的火气正无处可发呢,这些人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发泄的对象了。 谁敢跟正在气头上的赛希顶杠?七个警戒的队员立马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转头装模作样的警戒起来,因为地方比较小,胡子讪讪一笑,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 这个举动倒是逗笑赛希,只不过赛希这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喏,你看,除了我说的办法以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这里不比其他的战场,多在这里一分钟,危险就多一分,你考虑一下吧。” 话说的很明显了,安德烈这是在给赛希摊牌,办法我有了,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用不用就是你这个队长的事了。 赛希皱眉,思索着其中的利弊。说实话,赛希心里其实是同意安德烈的办法的,哪怕这个办法看起来不是个办法,但终究值得去试一试。 但是就像他说的,他不可能在没有危险的时候让他的兵主动去受伤,哪怕是因为任务。 “啊…!这是…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警戒队员的惊呼声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响起,让争吵的两个人不得不停下思绪朝着他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紧绷了起来!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地上、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淡绿色和白色的宛如粘液一般的东西。 “用燃烧弹!头顶的用树脂油!”赛希沉着脸指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心里有多慌乱,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这个队伍的灵魂。 安德烈点点头,赛希到底是一个合格的队长,在出现问题的第一时刻做出了最为正确的指挥。 有了赛希的指挥,原本有些慌乱的队伍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执行着赛希的命令,这些人的配合也很完美。 以安德烈的眼光来看,不说没有瑕疵,至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稳住心态,然后迅速的配合起来执行命令,很是不错! 轰! 炽热的温度迎面而来,烤的人都有一种脱水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思去关注这个温度,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燃烧弹后的情况。 十秒钟过去了,没动静,二十秒过去了,还是没动静,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以为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异变骤发! 原本没有动静了的粘液突然就朝着神风小队的人一冲,直接覆盖了七枚燃烧弹和头顶的树脂油,仿佛丝毫不在意这点高温和火焰。 “这…”赛希愣了,上来就碰到小boss?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光赛希愣神了,外围那些警戒的队员也愣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些粘液已经爬到了一个队员的脚下,瞬间就覆盖了这个人的双腿。 “啊~!”一声惨叫让这些人打了个激灵,所有人都瞬间反应了过来。 不过这些人的反应却是有很大的差别,有两个人伸手要去拉他一把,剩余的几个人则是一脸惊恐的往后退。 常言道,患难见真情,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些常年一起出生入死的雇佣军身上,但是因为这个特殊的环境,加上超s级任务带来的影响,让这群本来意志坚定的雇佣军心志出现了动摇,这才出现了眼下的一幕。 “救我,救我!它们在咬我,在吞噬我的血肉!啊!救我,队长,胡子,安德烈,大家,救我!救我啊!” 被粘液爬到身上的这个队员躺在地上凄惨的叫着,也乞求着队友们救他,但是他这么一喊反倒起了反作用,不仅原本退开的人退了的更远了,甚至连原本伸出手的两个队员也打了个冷颤,然后慌乱的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 赛希看着眼前的一幕,目龇欲裂,这是他带出来的兵啊!是他的战友啊!但是他却不敢过去救他,让他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份痛楚。 “如何?我说的建议,虽然不确定一定能成功,至少算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安德烈却在这个时候说起了与此场景格格不入的话。 安德烈只是说给赛希听,并没有去听他的回答,而是扒开身前的众人,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尼泊尔军刀,不由分说的就朝着痛苦嚎叫的那人的腿部砍去,因为那一双腿已经完全被绿白色给包围了。 “不要!”有人不忍,忍不住喊了出来。 “不然你来替他受这份苦?”安德烈手中的尼泊尔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再度挥了下去。 咣当! 尼泊尔只是稍微受阻就一下子到了底,和地上的石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拉他后撤!”安德烈喊了一嗓子,才把已经呆愣的众人喊的回神了。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这个队员拉了回来,地上的粘液仿佛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疯狂的翻涌起来,朝着这个队员扑了过来。 “后撤,快后撤!” “他妈的后边哪里还有地方!” “后边的石门老子要给它炸了,炸了!” 眼下的境况让这些队员已经有些接近精神崩溃了,忍不住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安德烈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赛希,那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赛希给一个答案,要么大家一起玩完,要么就听他的试一试。 炸药的方法绝对行不通,不说会不会出现崩塌的意外,就是会引来其它怪异的东西这一点上都让他们难以承受,眼下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 “好吧,试一试吧,但是别用你的了。就让胡杰来吧,他…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赛希没有犹豫太多就做出了决定。 这时候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要么就死,要么就放手一搏,除此之外还能有他法吗?赛希心里有些绝望,也有些壮士割腕的壮烈。 听到赛希答应了,安德烈一把把已经昏迷过去的胡杰,也就是那个受伤的队员从其他人手上抢了过来。 嗤!嗤! 腿部的鲜血滴落在石门上发出怪异的声音,就好像这个石门有很高的温度一样,鲜血落在上面瞬间就变成了血雾。 不过让人感觉很奇怪的是,这些血雾并没有四散飘荡,而是缓缓的渗透进石门内,仿佛是被这座石门给吸收了一样。 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心里燃起了希望,只是这希望不知道会不会最后成为失望。 第六章 过石门,进第二廊道 一个人举着只有上半截身子已经昏厥的另一个人,任由他的血滴落在石门上然后再化作血雾被石门吸收,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感觉很有恐怖电影的画风,然而在眼下的境况里,却让他们这群人感觉充满了希望,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希望。 黏液怪物依旧在继续逼近,只不过在靠近石门附近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观望什么一样,又好像在忌惮什么。 安德烈虽然没办法回头,但是却从队友的惊呼声里听出了缘由。 是害怕?害怕什么?害怕石门还是害怕石门之后的东西?亦或是这个举动是狩猎前观察猎物的举动? 突然,安德烈手猛烈的抖了一下,从胡杰腿部流出来的鲜血也撒了一地。之所以他这么失态,是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他很震惊但是却又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队长,你来抱着胡杰!”想到那种可能,安德烈的心就难以平静,他必须要去试探一下,哪怕可能因此丧命。 赛希不知道安德烈要干嘛,只是胡杰却是被安德烈强行塞过来,也不管赛希心里反对不反对。 两种颜色的黏液在地上蠕动着,界限分明,只不过怎么看都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没有贸然的冲过去,安德烈试探的朝着粘液的方向走了走,这一走不要紧,这两种粘液都明显的更加疯狂了,甚至隐隐有冲过来吞噬掉他的感觉。 安德烈后退两步,然后发现这两个怪物明显的安静了一些,显然这种试探基本上验证了安德烈的猜测,只不过安德烈想要最准确的信息,所以并没有退回去而是再度迎了上去。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安德烈,所有人都不理解他这种仿佛自杀一样的行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因为之前他抢夺胡杰,用自己队友的血去为自己铺路,这让他们心寒。 如果安德烈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不用他的难道用你们的还是我们大家的? 在安德烈看来这群人的思想就是伪善,虽然他的行为也跟个畜生无异。但,至少他不会遮遮掩掩的,而且在这种局面里,自保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去保全他人了。 而且,这种局面下,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去保全整个队伍。 还有一点,其实安德烈最初的想法就是放自己的血去试探,只不过他没有跟除了赛希以外的任何人说,所以才造成了现如今这种局面。 但是这种事现在说出来谁会信?只会让人更加鄙视而已,再说安德烈也没想跟他们解释什么,既然这样还不如独自背负骂名,只要能尽可能多的保全这支队伍的成员。 不过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猜想实验中的安德烈并没有注意到队员们的眼神,即便是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在意的,有的事解释不清楚。 果不其然,当安德烈再度靠近的时候,这粘液怪物又一次狂暴了起来,看的身后的众人心惊胆战。 毕竟那可是瞬间就吞噬了一双腿的怪物啊! 安德烈没有犹豫,也没有后退而是再度逼近,挑衅着这两个怪物的底线。 瞬间这两个怪物就沸腾了起来,像是被烧的滚烫的油锅一样翻滚着,而且隐隐有种安德烈再不停下来就要冲进去的感觉。 安德烈皱眉,也有些心惊,但是脚下的步子却依旧很稳健。 当安德烈和这两个怪物不足半米的时候,这两个怪物终于按耐不住冲了过来。 “快闪开!”赛希提醒着。 安德烈反应很快,在发现这两个怪物有异动的一瞬间,身形暴退,躲开了刚刚的致命一击。 随后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安心下来,在安德烈退回到石门附近的时候,所有的黏液都慢悠悠的退了回去,不再追击安德烈。 虽然早有预测,但是这个过程还是让安德烈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反应慢点,可能现在就已经被吞噬了吧,也不知道那两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在安德烈试探的过程,石门处终于又有了动静。 嗝~! 一道微弱蚊虫的声音从石门上传出来,众人相互看了看,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更加难看了。 没人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每个人都是丝毫不弱于各国顶尖特种兵的存在,听力这方面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哪怕是再紧张,也不可能说所有人都出现幻听。 石门的变化让他们心惊,可是眼下的情况让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有狼后有虎,怎么看都不会有个好的下场。 后退是不可能了,他们都看到了安德烈的举动,没人傻,他们都猜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的真正意图肯定不是吞噬他们,而是要逼迫他们向前走。 至于为什么,他们猜不到,至少目前来说,向前走或许有活路,但是往后退必死无疑。 “唉…!”有人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也表达了所有人的心绪。 吃饱了,喝足了,那么就该干自己该干的活了,这是石门的状态。 轰隆隆! 石门缓缓的开启,趁着石门开启的时候,赛希简单的给胡杰做了一个止血的处理,虽然明知道他不可能活下来了,但是赛希还是这么做了。 至于为什么,赛希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图个心安吧,可是他还能心安吗?别说心安了,可能就连愧疚的情绪都有不了多长时间。 在场的众人谁知道他到底还能活多久?或许,赛希看了看安德烈,或许这一群人里最有可能活下来的就是他吧。 这一刻赛希都不禁有些羡慕安德烈了,下一秒赛希就发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衡,赛希很快就把这种情绪给收敛起来了,有些东西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不是吗? 石门打开后,九个人加上一个快要死掉的胡杰,开着柔光灯警惕的走进了石门背后的廊道。 这种柔光灯只能看到两米范围内的东西,而且并不是很明亮,但是这种光线很柔和并不会特别引人注目。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一行人走过石门后,石门上的一个石刻闪了闪,其中一个人物雕刻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很快就暗淡了下来。 石门之后的廊道宽敞了很多,至少两个人并行战斗能互不影响,不像之前虽然两个人并行也没问题,但是一旦出现危机,那两个都得坑在哪里。 一个人应对危险的能力毕竟有限,但是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们这些搭档多年的队友,至少能将安全系数给提升五成! 别小看这五成,很可能就因为这五成就让你能从死神的怀抱里走出来。 所以一行人相对来说轻松了一些,不像之前连说话都不敢,一路过去都是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现在虽然也很紧张,但是从心底来说,是轻松的,因为有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帮忙去分担那份压力。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一种动物,当危险来的时候,哪怕明知道来多少人也是无济于事的,但是有人来一起分担就感觉轻松了很多。 “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走在中间的一个人突然对一旁的人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奇怪的感觉?” “就是…就是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似…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为…为什么我感觉这里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我们…我们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吧?” 赛希听着身后愈演愈烈的对话,忍不住回头教训,“别胡说八道,自己吓自己!” 虽然他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作为一个实力已经突破正常人极限的存在,他的感知能力更为敏锐,一定是有人在盯着他们,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说也不能让别人说。 “好好警戒,不要胡思乱想!” “可…” 这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赛希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其他人也都识趣的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从赛希的举动上,他们我看出来了,刚刚的谈论很可能是事实,不然赛希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去警告他们。 越往深里走,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甚至赛希都能感觉到身体上的汗毛都已经炸起了,这是极度危险才会有的情况。 上一次这种危险预警还是在他上任队长之前的一次任务,那一次虽然只是个s级任务,但是却葬送了三支序列号在十五以内的神风小队! 而他恰好是那次任务的唯一幸存者! “小心戒备,有危险正在逼近!”赛希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句话可能引发的后果了,什么时候能比保命要紧? 听到赛希的话,全队人都瞬间紧绷了起来,甚至有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来不及反应了。 因为紧张的气氛而引发了一些慌乱,甚至一个队员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倒了,但是就在他要爬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第七章 少人了 “卧槽!尼玛鬼啊!”跌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鬼叫了起来,也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鬼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顺着他的目光,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地面上。 “嘶…!” 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甚至战场都上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也见过,但是依旧被眼下的一幕给惊的说不出话来。 地面之所以崎岖不平,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石板铺就的地面,而是用人头和各种尸骸铺就的一条尸骨路! 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人猜测,建造这座金字塔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用尸山血海去铸造一座肉眼可见的伟大建筑,要是多么凉薄的心性才能做出来。 “没…没事,就…就是骨头而已,看你大惊小怪的,丢不丢人!” 一个队员磕磕巴巴的训斥着坐在地上的人,同时也安抚着自己刚刚被惊吓到的小心脏,与其说是在训斥别人,不如说是在借机安慰自己。 “起来,继续走,注意点脚下的路,胡子去背胡杰,其他人注意警戒。”赛希掩去眼底的惊骇,稳了稳心神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骸骨,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些尸骨最可能的不是那些敌人的,而是建造这座奇迹的工匠们。 可能,无论哪国历史哪个朝代,当权者丰功伟业的背后都是尸山血海。这些,是被历史掩去的悲哀,是大多数人的悲哀和无奈。 有些事情安德烈也不愿意去往深处里想,谁人在历史的长河里不是沧海一粟?便是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伟人们,还不是一样抵不过时间的消磨? 第二廊道,嗯,姑且把越过第一道石门后的这条廊道称之为第二廊道。第一廊道上的是那些好似活物一般的黏液们,至于究竟是什么,这个鬼才知道。那么第二廊道里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鬼东西? 和其他人的焦灼不安不同,安德烈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却是很期待,莫名其妙的跟着执行一次任务,结果还变成了好像灵异事件的样子,要说对这次任务最不关心的就是安德烈,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座不知名的金字塔到底是谁的?又为何要修建在地下? 越往深里走,一众人越是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不断的深入愈发的强烈,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于固定的某个方向,而是来自于四面八方。 处于对自身感知的信任,赛希摆摆手让一行人停了下来,“四处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随着赛希的一声令下,明晃晃的手电筒的光线开始四处发散,不只是脚下,头顶,角落里,每一个地方都被强光扫过。 之所以之前没有立马大规模的排查,是因为赛希怕因为强光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看来,哪里还有什么不必要?似乎从他们踏入这座金字塔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要沿着某个轨迹行进。 赛希很不想承认这个结果,但是无论是直觉也好,还是之前的事实也好,似乎都在证实着一点,他们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哦不!很可能不是人,不过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强光照射之下,第二廊道内的景象自然一览无余,尸骨铺就成路,墓葬做成的石壁,头顶上则是一架架造型怪异的骸骨,看不出生前到底是什么物种。 眼下好似地狱一般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骇了,二战时期欧洲战场上那场被称之为绞肉机的战役所造成的伤亡也不外乎如此吧! 说不出的恶寒在所有人的心底蔓延,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天一样,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人能想到在自己所处的文明社会里,居然还会有这种好似世界里的境况,这那是什么廊道,分明就是一条墓葬隧道! 被踩在脚下的应该是那批地位最低下的人,头顶的则可能是拿来炫耀的不知名异种,至于两侧的才真正可能是那些陪葬的人物吧! 安德烈实在想不起来埃及历史上有一任法老曾经留下过这样的“丰功伟业”,但是眼下的建筑却是很明显是埃及法老的墓葬,难道说是有一任被历史掩盖去的法老的遗留? “为什么我会有种感觉好像盯着我们的不是别的什么怪东西,而是…而是这两侧一层层的干尸?” “我也是,我也是!你们呢?” “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这些干尸活过来了一样!就好像,就好像是…” “木乃伊!”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还不等赛希说什么,其他人就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赛希也没法阻止什么,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这些尸体真的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队长,我们…我们要不…,与其留在这里…不如…”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队员跑到了赛希身边说着悄悄话,同时不着痕迹的朝身后努努嘴。 一直关注着所有人动静的安德烈自然没有漏掉这个人的小动作,安德烈想起来胡子的介绍,这个人叫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代号是鼹鼠,人如其名,贪生怕死,虽然一身功夫不差,但是着实贪生怕死。 “你他娘的放屁!” 赛希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一骂自然而然的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廊道内,声音戛然而止。 赛希可不管他们别人探寻的目光,径自的开骂了,“鼹鼠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里装满了土疙瘩?!这个时候我们能退吗!你以为我不想?!你想过后果吗!远的不说,说近的,石门之前的那些黏液怪物你处理的了吗?你…” 这一骂自然有人听出了缘由,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在任由赛希开骂了,很影响军心啊! “队长,队长,鼹鼠他也是被吓到了嘛,别那么大的火气,别生气别生气!” “鼹鼠你也是,咱们这帮老兄弟什么场面没见过,呃…虽然这个没见过吧,但是神风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的。” 安德烈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嗯,确实是一场闹剧,一场本来不可能这样,却因为赛希要发泄心底的恐惧而引发的闹剧。 “嗯?!” 有哪里不对劲儿!安德烈的眉头紧锁,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似乎少了点什么!少了?少了什么?安德烈环视了四周一圈,眉头锁的更紧了,没发现少什么啊! 不对,等等!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人!对了!人少了! 安德烈仔细的看了一遍人群,果然!人少了!怪不得刚刚安德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心里又好像有个声音提醒他没问题呢! 少了…少了胡子和胡杰! 安德烈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好像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消失的那两个人!没看到他们只顾着闹自己的那场闹剧吗? 不,不对,似乎这场闹剧也有些问题!这些人哪怕再不济也是各国顶尖特种兵的水准!不可能情绪波动那么大!他们不会不知道危险情况下越是慌乱越是死的快的道理! 安德烈再仔细的回想从经过石门以后的事情,发现果然这些人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包括自己在内,好像他是受影响最小的。 比如一开始用强光手电筒,但是马上就被赛希制止,一路上这些人包括他自己没有一个人想着去看看脚下和四周的情况,直到有人被绊倒,再到现在,一个小小的由头居然让这种素质超群的家伙吵了起来? 再看现在的情况,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感觉他们现在在这里大吵大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仿佛天然就应该这样一样! 如果不是他没有融入到这个团体,总是有意无意的拉开和他们的关系距离,那是不是他现在也是这群人里的一个人?!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们的思想,导致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一些低级的错误! “够了!别吵了!” 想通了其中关键的安德烈出手制止了这一场闹剧。 齐刷刷的目光投向他,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唉…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赛希皱了皱眉头,安德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然不会有这么一问。 “我们…”安德烈环视众人,“我们少了两个人!” 第八章 兵俑兵俑! “少了人?怎么可能,我们大家一直在一起没有分散的,怎么可能会少人!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什么!” 有人不信,质疑安德烈的用心。 “我蛊惑?哼!自己有眼睛不会看是吗!” “别吵!我看看…一,二…少了…少了两个人!” 赛希也希望安德烈是在骗大家,至少那样他们的处境还不是很糟糕,不是吗?但是,哪怕他很仔细很认真的数,最后等着他的就是那个糟糕的结果! 这期间也有其他人在默默的数着,看着,其实他们总共也没有几个人不是吗?他们这些人朝夕相处,缺了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在这个地方他们却一个个认真的数着,哪怕明明知道了结果,依旧不敢相信,犹自在心里一遍遍的数着。 安德烈一脸冷笑的看着这群人,这就是堪比各国顶尖特种兵的精英们?就是这种素质?简直就是一群笑话! 似乎是读懂了安德烈脸上的情绪,这群人都感觉脸上火辣火辣的,这种无声的嘲讽更胜过有声的反击。 “我们,心乱了!”赛希突然冒出了一句前后不搭调的话来,但是却直击要害。 岂止是心乱了?你们都快要被人控制了!哪里是光一个心乱能解决的! 当然,这话也就心里想想,安德烈可不准备把这话说出来,天知道那个能影响他们思维的存在是不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如果能的话,那说出来等于激怒他,让他更早的掀桌子!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赛希现在也拿不定主意了,主要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脱了他的想象了,而唯一还保持冷静的安德烈则被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继续!”安德烈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别无他法,不可能去找那两个人,能让他们在我们的队伍里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那个存在,如果他想的话,我们绝对找不到那两个人的,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继续,另外传消息给外面。” “对对对,传消息给外面,给外面…”赛希有些手忙脚乱的拿出通信仪器,准备给外面的总部传回消息。 安德烈冷眼旁观,其实他知道发消息这种事情已经不现实了,但是总得试试,万一有那么一线生机呢? 彭彭! 赛希拍打通信仪器的声音把安德烈从思绪纷飞的状态中给拉了回来,看到安德烈投来的目光,赛希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用了,完全联系不上,一点信号都没有,哪怕我们用的是最先进的通讯也没用,这里,似乎有很强的干扰源存在。” 犹豫了半晌,赛希还是开口了,“从现在开始,队伍指挥权交给安德烈,我…心已经乱了,没法再带领大家继续往下走了。” 安德烈听完一脸的懵逼,啥?你说啥?甩锅给我啊?!我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尼玛这要死人了怪谁啊! “队长,这…似乎不大合适吧,我还太年轻,这指挥还是您老人家来吧,再说了我能不能指挥的动还两说呢,万一给我来个阳奉阴违,你说是不是?” “你!” “算了算了,别冲动,大家有话好好说,虽然这小子说的话确实应该挨揍吧。” …… “够了!” 赛希怒视着这一群队员,怎么以前没发现他们这么蠢!要是早发现早一个个的掐死他们了!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窝里反? “你们想要上天是吗?现在我们在哪里!知道吗?!嗯?知道吗?他妈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混蛋!” 赛希这么一骂,自然所有人都消停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消停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却是被安德烈看在了眼里,这支队伍的心已经垮了,分裂或者说出问题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这一通闹,指挥权转移的事情自然被搁浅了下来,当然也有了一丝的变化,就是指挥依旧是赛希指挥,但是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安德烈可以越权指挥大家,包括他这个队长在内。 咔嚓!咔嚓! 一阵怪异的声音传到了这群人的耳朵里。 “什么声音?”有人像是被搂了草的兔子一样,有些慌乱的四处打量着。 “注意警戒,随时准备撤离,强光灯保持开启状态!”赛希的声音让这群如同惊弓之鸟的队员们镇定了不少。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会儿而已,当他们看到接下来的场面的时候,刚刚镇定的内心瞬间就崩溃了。 持续不断的咔嚓声,像是千年未活动过的骨头发出的摩擦声一样,机械而又清脆,又如同远古魔神出场时的奏乐声一般,声声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明明是很轻微的声音,但是落到众人的耳朵里就像是震耳欲聋的击鼓声一样,惊得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好在这种弥漫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正主们很快就出场了。 “兵!兵!兵!俑!俑!俑!” 一具具干尸和骨架像是被人赋予了生命一般,嘴里和骨头里发出一阵阵声音,让人胆寒。 “突围!不要等他们汇聚起来,不然死的肯定是我们!”安德烈突然大吼一声,把众人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听安德烈的,突围,就现在,朝内突围,身后肯定不行了!”赛希第一个回过神来,开始响应安德烈。 突突突! 轻机枪扫射的声音在这第二廊道内回荡着,这个时候那还顾得上什么可能会吸引什么东西过来,应该说眼下这些东西还少吗? 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怕咬! 反正再坏也就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再就是直接弄死了,要是能直接把这里面的所有人都给直接弄死了,那犯得着用这么多的手段? 一具具干尸被横扫到趴下,一架架骨架被子弹击的散架,至于两侧近距离那些则是被两侧的人手提尼泊尔军刀劈散。 但是廊道内密密麻麻的都是这些喊着兵佣的鬼东西,难免总会有突围进内圈的,这个时候少不得要受伤了,虽然这些家伙单个看起来很弱,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蚂蚁多了还咬死象呢。 “不要恋战,打开缺口了就赶紧往前冲!火力注意交叉,防止出现断流的情况!” 赛希一脚踹散一架骨架同时尼泊尔架住一具干尸的攻击,然后一心三用的指挥着众人的战斗。 随着不断的前进,众人惊骇的发现,这些兵佣们的实力在逐步的提升着,每当死亡的兵佣超过一定数量的时候这些兵佣的实力就会出现一个比较明显的提升,而战斗到现在这些兵佣们每个的单体实力都不弱于一般的部队精英了! 这是一个骇人的结果,但是也是众人搏杀到现在的一个结果,身后追着的兵佣已经少了很多,至少不是一眼看去望不到头那种境况了,但是形式却更加的糟糕了。 原本需要一颗子弹,一脚,一刀就能解决的兵佣们现在需要用更多的攻击才能解决掉他们,这代价就是众人的体力消耗和伤亡情况越来越严重。 接近一个小时的战斗,倒下了不知道多少兵佣,但是他们的队伍也少了三个人,什么情况都还没有探出来,人员已经减少了一半!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最糟糕的是这一个小时里他们走出去的距离也不过两三千米而已,但是前方的兵佣却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一个队员情绪崩溃,扔下手里的轻机枪提着两把尼泊尔就冲了出去,同时按了身上绑着的定时炸弹。 轰! 半分钟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一声巨响,剩下的四个人都有些呆了,望着前方脑海里一片空白。 没人嘲笑他懦夫,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包括安德烈,这不是一场对等的游戏,开局的时候结局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挣扎多久而已。 “兵!兵!俑!俑!”前方的兵佣们在爆炸过后又开始推进了,只不过很明显的出现了一片空档区。 “冲过去!老六不能白死了!”赛希眼眶里有着泪水在打转。 但,没人会留下来陪他,没人会意气用事,或许在大家的心里都存着这样的一个想法吧,“或许有人比我更早崩溃,或许撑到以后能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或许…” 太多的或许,太多的小心思,但是在生与死面前,这些人的本能别人指责什么?难道要嗑着瓜子花生,然后去评论那些身在局中的人在生与死之间的小心思吗? 第九章 救援 “冲过去!老六不能白死!”赛希一边喊着一边迎着前方的兵佣冲了过去。 又是一波交锋,一边是不知畏惧和死亡是什么的兵俑,一边是疲累和伤痕累累的神风小队队员。 无论怎么看这个结果都不会好的,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因为人员越来越少,防守方面捉襟见肘,熬到现在基本上就是在靠着意志力在前进了,身上的伤痕不断的增加,体力不断的减少。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弹药终于没了! 咔咔咔!! 空膛的声音在这个略显嘈杂的环境里响起的时候相当刺耳,让这四个疲惫不堪的人愣了那么一瞬间。 “法克!”赛希忍不住爆着粗口,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也是充满了绝望,除了安德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底里下意识的认为他们还到不了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或许是幻想,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炸药啊,手榴弹什么的早就在应对困境的时候用完了,毕竟他们是人,是人就会有出现失误的时候,而这个地方出现失误可能就是致命的,所以那些大面积杀伤的武器早就用的七七八八了。 而现在,则是真正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 挣扎!安德烈一边挥舞着尼泊尔,一遍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前的一切像极了那些灭绝种族最后的挣扎,那是对生命的渴望,是死亡来临前的恐惧和不甘! “终于要完了吧?为什么心里这么淡定呢?好像就应该要这样一样,呵!我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安德烈如是想道,脸上挂起了一丝嘲讽一般的微笑,这或许是一种解脱?谁知道呢,生死这种事连那些伟人们都是看不开的事情,他一个连自己身份都没搞不清的人想这么多作甚? 思想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想的太多也是一种罪过,平白的给自己增添烦恼! 呵!这想法越来越接近即将死亡的人了,不应该是还有机会吗?明明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不应该是终结的! 嘿,果然冥冥之中的感应也不能全信! 突突突!! 一阵重机枪声传到了安德烈的耳朵里,本来已经萎靡的他突然精神一震,手里挥舞着的尼泊尔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沉重了。 说到底还是不想就这么死吧!他如是的想道。 和安德烈一样剩下的四个人也都再一次燃起了生的希望,从来没有哪一刻死亡和生命的对比如此强烈过,哪怕他们不止一次的经历生死的危机。 心里的期待果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一个壮硕如同暴熊一般的男人手持着一架重机枪不断的扫射着,身前的兵俑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齐刷刷的倒地,‘救世主’就这样粗暴的登场了。 “暴熊,你这样会伤到我们的小朋友们的,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似乎也没发达到哪里去嘛!” 一道甜的让人发腻的声音在这个廊道内回荡着,但是安德烈四人却看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她是来自于九天之上的仙女一样。 安德烈倒是还好,但是赛希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非常精彩,“这是…艳娘子!” “艳娘子?什么鬼?” 这是剩下三个人的想法,毕竟他们不是赛希,他们只知道有五支特殊小队,但是内部成员,他们却是不知道的。 “艳娘们!老子可不像你这娘们一样,整天叽叽歪歪的,一动手就找不到人了,只会搞一些小动作,你们眼镜蛇的人都是这幅德行!” 暴熊人如其名,不仅身材壮硕,连声音都足够浑厚,瓮声瓮气的,听他的声音就感觉好像是撞击铜钟发出的嗡嗡声一样。 “哼!你毒蝎的人就好到哪里去了吗?散!”艳娘子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四个人的视野里,于此同时,那些阻隔在中间的兵俑们突然间就垮了。 始一看到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安德烈就不禁再度感慨果然人如其名,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啊! 美艳不可方物,婀娜而多姿,一笑而倾城,再笑笑倾国,沉鱼落雁尚且不足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子。 虽是画的浓妆,但是却没有那种妖艳的感觉,反而让人眼前一亮,似乎这个女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美得让人不忍直视。 “呵呵!身后!”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四人的耳边响起,吓得四个人都是一激灵。 “忘记了!该死!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果然红颜祸水!” 四个人都忍不住这样想道,想不到好不容易等到了救援,结果最后却栽在了自己手里! 如果艳娘子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没准会娇笑一声,然后说一句,长的美也怪我喽?怪我喽? “呵呵!” 一只手拍了拍赛希的肩膀,还没等赛希反应过来那只手的主人已经再度消失不见踪影了。 意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随着那声呵呵到来的是一阵密集倒地声,赛希僵硬的回过头,下一秒嘴巴就合不拢了。 “这…这…这…” 没事? 安德烈听到了赛希的声音转过身去,同样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这是什么战斗力?让他们为之绝望的数量竟然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几乎被清空,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两三只! “这…这就是特殊小队的战斗力?” 现在在看看自己这群人,简直就像是一群笑话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突然间没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心里很是沉重。 可笑自己这一群人还认为这超s级任务那些特殊小队伤亡也会很惨烈的,有吗?很显然事实摆在眼前,看人家那举重若轻的态度就知道,这任务估计和游山玩水差不了多少! 难道自己这群人拼死拼活就是拼的一个笑话?这个世界果然还是让人憎恶的!安德烈怀揣着满满的恶意想道。 “暴熊,把你的重机枪收起来,一会儿还有个小麻烦要你解决一下,虽然这次的任务上头只是让我们三个出来,但是别搞砸了。”那个呵呵的人的声音再度在这个廊道内响起。 “哦,知道了!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艳娘子那娘们,光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暴熊瓮声瓮气的应和道。 看得出来,暴熊似乎对那个藏匿在不知道哪里的人很是忌惮,不然不会说话这么客气。 “猪头猪脑,老娘中用不中用也不是给你用的!”艳娘子鄙夷的看了暴熊一眼。 “行了,你俩不用吵了,等暴熊解决了小麻烦然后继续深入,至于…这四个人,让他们慢慢缀在后边吧。正好你们四个人可以趁着暴熊解决麻烦的时候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就没人管你们了,趁着现在我们还在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暗处那人说完过后,安德烈四人瞬间就垮了下来,也不管身边还有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就那么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呵呵…”艳娘子看着眼前这群有些落魄的家伙,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这一笑让这群大男人们瞬间涨红了脸。 “我先过去了,等会动静可能比较大,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暴熊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四人,对着空气说道。 “嗯,去吧,小心点,那东西稍微有点棘手,不过倒是比较对你的胃口,也算不上太大的麻烦。” “小心哦…妹妹等你回来哦!” “有毛病!” “你…!” “你们两个别吵了,安心等一会儿吧。” 安德烈抬头看了一眼艳娘子,然后很快就低下了头,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真是有些期待啊! 第十章 提前动手 吃完喝完,四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铺满兵俑的地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这前后一秒之间的境遇宛若天堂与地狱之差,人生就是就么奇妙,有着说不清的道理在其中。 原本还嘈杂的第二廊道内瞬间冷场,除了不远处偶尔传来的呼哈声,没人再开口说些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要赛希他们说?说劫后余生的庆幸?似乎还有些太早了,没听到那个隐身于黑暗处的那个人说吗?一会儿还要跟上的! 要特殊小队的那些人跟这四个已经瘫软在地上的人说什么吗?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一开始有必须要说的原因,似乎跟这些人说话很掉价的。 略显尴尬的气氛不断的蔓延,直到安德烈蹭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安德烈的动静不小,自然吸引了艳娘子的注意力,至于说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就不知道了。 “那个,能问你一件事吗?”安德烈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跟一个女人说话太尴尬,跟一个漂亮的女人说话更尴尬,安德烈如是的想道。 “咯咯,小弟弟你想问姐姐什么?有没有男朋友,还是你有没有机会?”艳娘子似乎被安德烈的局促给逗乐了,不由的开始挑逗起安德烈来。 “想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们会突然出现?按道理来说至少应该是我们探路完了,然后你们才会朝这边赶的,不知道方便说吗?”翻了个白眼,安德烈只当那句话是耳边风。 安德烈说完以后,身后躺着的三个人也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四个人直勾勾的盯着艳娘子,如果不看前边的谈话内容,这四个人的眼神就宛若四个大色狼一样。 “哟!这是要做什么?四个大男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个弱女子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还想劫色?不用劫的,姐姐从了你们了…” 说着还朝着四个人抛了一个媚眼,饶是他们脸皮不薄也脸红了起来。 “呵呵…”艳娘子掩嘴轻笑,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不能说?还是你不乐意跟我们说?” 艳娘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德烈,要知道她不比寻常人,一举一动之间媚意天成,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都能迷倒一片人,更何况她还有意无意的去动用这种媚惑的力量,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居然能这么快脱身其中。 再看看另外三个人,一脸的桃花泛滥,痴痴呆呆,好似被什么勾走了魂儿一般。这其中的差距之大,无需过多的描述便可一眼而得知。 被安德烈这么一逼问,场面一下又陷入了尴尬的状态,艳娘子不语,只是认真的盯着安德烈,直到看的他浑身不自在了,她才再度开口。 “这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问一下吧,喂…那个人,我能跟他说什么?” 问一下?问谁?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吧? “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果不其然,是那个躲在阴暗处的男人,只是安德烈想不通那句话了,什么叫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这又不是什么比较机密的问题,想不通! “我懂了,那这样,我简单跟你说一下,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快的就看到我们,是因为总部的命令。” 安德烈一脸懵逼,不是你简单点没问题,我不知道是总部的命令啊!吭哧了半天就崩出来这么个屁? “能再复杂点吗?”安德烈的表情像是吃了大便一样的难看。 “哦,可以!总部说你们应付不了,所以我们就提前来了。” “你可以再复杂点不?” “哦,可以啊,姐姐对你这么好,当然可以了,再复杂点就是你们刚到达埃及的时候总部就让我们往这边赶了,至于让你们来,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安德烈低头轻叹了一声。 就为这么个破规矩就要葬送这么多的人?虽然他对这些人没什么感情吧,但是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说放弃就放弃了?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丛林法则也不是肆意的放弃生命啊! “好了,可以出发了!”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安德烈的思绪。 安德烈回头看到暴熊的身影,不同的是他身上多了两道不大不小的伤痕,不过却没有再流血了,而暴熊整个人也隐隐透漏出一股犹如实质般的煞气,让人心惊,这个人绝对造过很大的杀孽! 因为暴熊煞气的冲击,让赛希三人从春梦中回过神来。 “啊…美女,嗯?怎么没了?” 看着三个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就像是那种要洞房了结果发现自己是做梦的,这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咳咳…!”安德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着他们。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 “安德烈,这是咋回事?”赛希小声的对安德烈说道,同时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确切的说是在看艳娘子。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人家抛了个媚眼,你们就晕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了,只能说定力太差!” “你…!”赛希举起拳头忍不住想要一拳糊在安德烈脸上,但是下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讪讪的收起了拳头。 “赶紧走吧,一会儿人家连影儿都没有了,别到时候再出现点什么东西,那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安德烈看都不看赛希一眼,径自朝着前方的两个人追过去。 他总感觉事情好像并不是艳娘子说的那么简单,想起刚刚出发的时候,艳娘子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让他小心点的话,安德烈心里就一阵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安德烈他们讨论的时候,前方的几个人也在说着只能他们听到的话。 “艳姬,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毛头小子了?你今天话有点多了!” 艳姬?如果安德烈能听到的话肯定会心里万分警惕的,不是艳娘子吗?怎么就成了艳姬了? “艳娘们要是敢背叛主上,老熊我一拳捶死她!” “说够了?!老娘做什么需要跟你们两个通报一声?还有臭狗熊,如果你想动手大可以试试!” “臭娘们,要不是看在主上的份上,今天非把你给收拾一顿不可!” “你可以不用看主上的份,大可以来试试!” “够了!别吵了,艳姬希望你别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次的提醒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哪怕主上再护你,我照样把你斩了!到时候魂飞魄散别怪我心狠手辣没提醒你!” “哼!用你多说!”艳娘子明显有些忌惮那个阴暗处的男人,虽然说话还是很硬气,但是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 “最好是!直接带他去核心,那些小手段就不要用了,估计再多了可能就要出问题了。” “这就要去核心?”暴熊怔了怔,“那样不是会丢失很多…” “顾不得那些边边角角了,如果再不动手,可能会出大问题的,如果…有些话不能说,总之,提前动手,这是主上的意思。” 艳娘子皱了皱眉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有些狼狈的安德烈,心下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 第十一章 交易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德烈感觉前方的几个人速度明显的有些放缓了,似乎是在防备什么,也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一会儿尽可能的分散开,我感觉有些不妙!”没有多想,安德烈小声的跟其他的三个人说道,却没有注意到三个人眼里的呆滞和无神。 “嗯!” 安德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发现他们只会一脸的疲惫,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常的地方,这才放心了下来。 因为有特殊小队的成员在前方开路,所以他们四个人几乎没有再动过手,连呐喊都没有份,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动静,然后等他们过去了,连个毛都见不到。 “呵呵,还真是轻松,前边是玩命,后边是旅游,这落差,不要太大啊!”安德烈有些自嘲的笑笑。 “嗯!” 没有过多的回应,又是一句干巴巴的嗯,安德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你们出什么问题了?被那个女人迷的找不找北了?就这么点定力?” 不对!有问题! 安德烈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的和其余三个人拉开距离,然后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三个熟悉的陌生人。 “说!你们是谁!呵,我还真是傻了,就算是再累的人,在这种地方也不会这样懈怠的,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吧!侵占他们身体的各位。” 沉默! 一直到安德烈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的时候,对面的三个人终于有了动静。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送你进来的,居然不是灵体进入,呵!真是胆子够大的啊,这可是明着违背协议的事情啊,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看样子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唔!这样的人物我似乎惹不起啊!这是操纵大局的大人物啊,呵呵!”对面的‘赛希’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要动手直接来!”安德烈心里对他说的话很是茫然,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流露出来。 “不知道?如果是千年之前,这话可能我还信,毕竟那时候灵智刚刚开启,但是现在嘛…嗯,虽然你不想说,但是我也能猜到一些,分属不同,自然不能以实相告,在下理解,但是呢…” ‘赛希’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饶有兴趣的盯着安德烈,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安德烈被他笑的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开口打断这样的局面,“但是什么?” “呵呵!”‘赛希’依旧笑而不语。 看着对面的‘赛希’那副奇葩的脸上挂着的莫名的笑容,还老神神在在的,安德烈终于忍不住掀桌子了。 “装尼玛什么装!看看你那副狗脸,哦不对!说你的脸是狗脸是我这辈子对狗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你这张狗脸,哦不,连狗脸都不如的家伙装尼玛什么高深莫测,你以为脸上挂个笑不说话就是神秘了?有时候那叫傻笑,叫痴呆!学不来人家的高深就不要学,送你一句话,妈的智障!” 骂完之后,安德烈觉得心里爽了很多,因为之前的杀戮而积攒的郁气也消散了很多,当然骂人能骂成这样也是一件暗爽的事情,好好说话谁会骂你不是。 “你…!”‘赛希’被安德烈气的差点脸都绿了。 “你什么你,有话说有屁放!” “你…”‘赛希’差点就忍不住要爆发了,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怏怏的收了回来。 “做笔交易如何?当然,交易肯定是在保证公平的前提下进行的,这个你放心,我想要的东西不会白拿,肯定会给你的足够价值的东西的。” “什么交易?如果是危险的事情就算了,哪怕你给我再多也不干!” “严格来说不全算是交易,…”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喂,你能不能礼貌点?妈的,你背后那个大人物是怎么看上你的,没被你气死?!” “你继续废话,拜拜,不用送了。” “回来!妈的,你是大爷行了吧!交易的内容简单说就是我用投资换你一个承诺!”说到最后的时候,‘赛希’认真的盯着安德烈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说说看,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你投资的地方,也不认为我有能力去答应你的承诺,在我没有听到这个承诺之前。” ‘赛希’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德烈,随后心里便释然了,到底是那等大人物选中的人,没点能耐怎么可能入得了人家的法眼,不过说起来还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你很谨慎,没有盲目的答应我,但是我相信你能做到,要不为什么称之为投资呢?当然,这个承诺对你来说无关痛痒,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能坐到你背后那位那样高的位置或者更高的位置了,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庇护我一下,如何?” 听完,安德烈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如果没疑问了,我可以考虑一下这场交易。” ‘赛希’愣了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问吧,只要不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一些禁忌的问题,其他的都可以告诉你。” “嗯,好,谢谢!我想一想,首先第一个问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赛希’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德烈,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比那些千年的老狐狸还有心机。 “你居然会不知道,我也是有点好奇了,难道你不是被选中的?还是说,你是意外闯入者?” “我想你问的有点过界了,你如果不相信,我不介意你试试看,看看到时候是你损失大还是我损失大!” ‘赛希’狐疑的看着安德烈,不知道他的底气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很有底气,但是赛希不敢去试,万一真的是那么到时候他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这跟他的初衷相违背了。 “呵呵,说笑了,说笑了,我就是逗逗你,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这里是灵境,嗯,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灵境,这个事情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涉及到了太多的东西,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总之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是灵境就好了,当然,这里只是一级灵境,往上还有更高级的,你现在也接触不到,所以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灵境?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安德烈忍不住想去探究一下,但是就像赛希说的,他现在接触不到那么高深的东西,贸然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了。 “第二个问题,你是谁?他们又是谁?”安德烈指了指赛希三个人,然后又指了指已经走过去的艳娘子三人。 “唔!你问的这个问题让我怎么说呢?一条条的来吧,首先我呢,我是这个灵境里的本土生灵,至于真身是什么,抱歉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你,这是属于我的秘密,当然以后你肯定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行!至于他们呢,他们属于创造的灵体,或者叫魂体,不过一般我们称之为灵体,哦对了顺便说一下,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嗯不是一路货色。” 噗! 安德烈在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傻的,简直傻的可爱,还不是一路货色,这是自嘲吗?有意思! “好吧,第三个问题,我如果答应你的联系,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嗯,问到点子上了,这好处嘛!第一个就算是送你的,就是他们…”‘赛希’指指自己这帮人还有已经离开的那帮人,而后继续说道,“真正的好处是化灵池的洗礼,我想着也是你背后那位大人物真正想要你拿到的好处吧!” 第十二章 化灵池 等‘赛希’说完,轮到安德烈彻底脑袋发懵了,他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买卖人口?再说了收了他们不等于平白添好几张嘴吗? 咦!?不对,刚刚说到他们是灵体,那么他说的这个送他们是不是又另有所指? 安德烈想不通,其实也怪不得他脑袋发懵了,毕竟突然间接收了太多原本见都没见过的,听都没听说过的事儿,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 但是抛开这个不谈,化灵池是怎么一回事? 安德烈可不敢一听人家说就兴冲冲的答应了,他可不是傻小子上头,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这玩意对自己有害呢?毕竟不沾亲带故的,他可不敢随便相信眼前这个真身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家伙。 不过安德烈这次倒是真的多想了,还真就是‘赛希’没有别的意思,而且这个化灵池也没害处。 思索了一下,安德烈还是决定问清楚,虽然问担着一定的风险,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己背后可没什么大人物的,但是不问的话同样有风险,而且心里还忐忑不安的,与其这样两边烦恼,不如唬他一下。 “化灵池是什么?有什么功效?能不能详细的解释一下?嗯…你知道的,我过来就是被那家伙强行扔过来的,这个什么情况啊都没有来得及细说。” “呃…不知道啊?”‘赛希’诧异的眼神差点让安德烈忍不住提刀冲上去跟他玩命了,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把心咽回肚子里了。 “也是,像你们这种的基本上就是派过来历练的,不太可能让你们知道的太多的,不然没有历练的效果了,唉…真羡慕你们这些有靠山的!” 安德烈不着痕迹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哪有什么靠山,刚刚差点就忍不住玩命了,还好这货够蠢帮着他圆谎了。 这么一想,安德烈心里竟然感觉对面的‘赛希’似乎并没有看到的那么丑了,心灵的美总能掩盖一部分外貌的丑陋,说的就是眼下这种人吧,助人为乐真心好! “咳咳…说正经的事情,没时间让你感慨那么多,等正事说完了,你找个角落画圈圈诅咒我都没问题的。” “你确定我的诅咒你能承受?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赛希’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下轮到安德烈傻眼了,这货刚开始看着还像那么回事,为什么聊的越多越感觉像个智障儿童呢?而且这跃跃欲试的眼神算怎么回事?还能真会诅咒人不成? “呵…呵呵…呵呵呵…”安德烈干笑了起来,“继续说正事,继续…” “哦?不要试了?所以说嘛,你们人类真是麻烦,口是心非不说,还阴险的很,要不当初…呃…差点说漏嘴,呵呵!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说正事,说正事…”‘赛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因为心里忌惮,所以两个人都非常的克制自己,谈话在一个非常融洽的氛围下愉快的进行着。 …… 半个多小时后,安德烈终于知道了这个化灵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简单的一个功效,用‘赛希’的话说就是开灵智,当然这化灵池对于人类而言则是另外一种功效了,而这个功效也让安德烈很是眼热。 强身健体自不必说,但凡有点能耐的天地灵物都多多少少附带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效,当然剧毒之物除外。其真正的功效对于人类而言是让体质返古! 返古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返古意味着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达到上古大神的水准,上古大神有很多,最值得一提的莫过于盘古大神和女娲大神! 而化灵池的功效就是让现在的人类拥有修炼的基础,只这一条足够所有的人眼热了,只可惜这个地方并不是谁都能进的来的。 从‘赛希’的嘴里,安德烈得知,现在的时代称之为科技时代,当然不是大家嘴里常说的那个科技,而是一个世界意志的变化,换而言之就是说世界已经不适合再修炼,没有上古时那种原生环境了。 而返古体质则是可以让人直接跨过最难的那个入门部分,科技时代并不是说不能再修炼,需知天道无情但却有它运行的规则,只要在规则范围内,一切皆有一线生机,哪怕是该死之人。 但是真正难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入门都没法入门哪里来的后续一说?这世界意志的封锁可不比几个国家之间的博弈,那些所谓的封锁简直漏洞百出,也就这个科技时代里有用,而世界意志的封锁是一丝一毫的泄露都不可能,除非看破天道从天道封锁中偷取一线生机出来。 但是按照‘赛希’所说的,能看破天道的无一不是上古大神级别的存在,到了他们那个地步一举一动皆是天道所无法制衡的,哪里还需要看破天道取其中一线生机? 所以这化灵池就是科技时代世界意志遗留下的一线生机,非常人不可得也! 安德烈不知道什么天道,什么世界意志之类的,但是他知道能够修炼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的世界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平凡世界! 激动过后,安德烈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么好的事情不可能会轻松的让人得到的,不然哪里还会有什么天材地宝一说?直接成了烂大街的萝卜了! “需要我怎么做?这中间会出什么问题?”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就算是有,也是给有准备的人,所以需要你按照我说的来。当然,我不会故意坑害你,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杀你这么个小人物很容易,也就那些家伙们缩手缩脚的,用些委婉的手段,其实大家谁不知道谁?” “咳咳…刚刚那段跳过咱们继续说,嗯,简单说我不能直接现身,只能用分身投影的办法跟你见面。所以,后续我也不可能直接帮你去拿到这个好处,因为这东西被另外一伙人占据。嗯,你知道的,有生灵的地方一定有争斗,只要我一出现一定是一场恶战,到时候你肯定会被他们杀掉的,要知道你一个真身…呃,那什么,总之我只能间接的帮你,但是这样的话你会有一定的生命危险,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安德烈诧异的看了一眼‘赛希’,他这话里有话的,而且还遮遮掩掩的,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但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没有理由用拐弯抹角的手段坑他,要想动手大可以直接动手。虽然他心里有所忌惮,但是那不会是阻碍一个人杀另一个人的理由,不然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纷争了。 牵制终究是牵制,忌惮终归是忌惮,而不会是真的不能做,所以这么一想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那遮遮掩掩的部分才是让安德烈最心痒难耐的。 但是每次只要安德烈有想要探究的心思的时候,他的直觉就会告诉他,如果现在想去探知这些秘密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所以无论心里有多想知道,他终究还是没有张口。 “你能给予我多大程度上的帮助?” “让你有一百息的时间获得超越前边那三个家伙的力量,当然以一敌三做不到,但是一对一完全可以打杀,一对二勉强,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用这一百息的时间杀掉他们,之后的化灵池开启由我来,获得临时力量的代价就是彻底的虚弱,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都能把你杀了!接受不接受?” ‘赛希’说完便闭嘴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安德烈。 而安德烈在听完他说的话以后则陷入了天人交战中,整个人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去,意味着面临很大的风险,一个不好就可能葬身这里,不去就意味着让机会白白从眼前溜走。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赛希’没有催促安德烈,依旧安静的等待着。 半晌,安德烈紧皱的眉头缓缓的松开,一旁等待的‘赛希’也正色起来,毕竟答不答应意味着他们的交易能不能成。 “我…想了想,不接受…”‘赛希’一听到这里整个人的脸色都冷了几分,但是后边的一句话却让他有种心脏在蹦极的感觉,“感觉还是有点亏,所以,这桩交易…我应了!” 第十三章 做戏 ‘赛希’突然有一种想要跳脚骂娘的冲动,总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像是白活了,居然被一个后生小辈在言语上戏耍了! “交易成了,你不应该笑笑吗?呵呵…”安德烈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呵…呵呵…”‘赛希’的嘴角有些抽搐,极其不自然的应和了两声。 “走吧,再不走追不上他们了,还有这几个人?” “怎么?善心大发了?呵呵,我似乎读到了一些有趣的记忆,你看上去也没那么老好人啊?”‘赛希’饶有兴趣的盯着安德烈问道。 有趣的?那说的不就是进门之前吗?呵,这个老东西,还真是… “我是不是老好人似乎并不重要,我在意的是这几个人会不会影响我们,还有他们现在的状态算是什么?你的傀儡?”安德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有性格,哦不!是个性,他们嘛,自然是留着还有用处,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内容,当然也跟化灵池开启有关系,至于你说的他们的状态,又不影响你什么,所以很重要吗?” 看着‘赛希’那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安德烈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妈的!这家伙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说到底还是看轻他了! “年轻人,应该多修身养性,不然等岁数大了肝火还是这么旺盛的话,对身体可是很不好的。”‘赛希’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还要不要走!”安德烈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安德烈突然又觉得这张脸还是很欠揍的,不!是非常!之前的感觉是一种名叫错觉的错觉! “不急,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说着把目光瞄向了不远处的拐角处。 拐角处…… “这几个人到底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其他那几个人不就是些小喽啰吗?有什么好嘀咕的,这么半天了还在那嘀嘀咕咕的,麻烦!害得老子还得等着他们!”尽管已经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了,但是暴熊的声音依旧显得有些大了。 “臭狗熊,你给老娘闭嘴!就你那嗓门生怕他们听不见是吗?!搞砸了主上的任务,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艳娘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别吵了!他们要过来了,我们走,给他们留个衣角能让他们看到我们就行,让他们远远的缀在后边,另外暴熊偶尔制造点动静。走!” …… 仿佛为了验证‘赛希’的话一样,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巨响。 “呵…还真让你猜中了!”安德烈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旁的‘赛希’,发现他一脸的淡然,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我们跟上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啊!你说是不?嘿!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螳螂捕蝉,啧啧…”压下心里的各种思绪,安德烈颇有些讽刺的说道。 ‘赛希’闻言一怔,想想还真是挺嘲讽的,有时候猎人和猎物之间身份的转换,让人真是有些目不暇接。 随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前边带路的拼命演,间歇的制造着一些动静,后边远远缀着的一行人看着这一场闹剧般的戏,就差嗑一包瓜子了,好不自在! 还没到图穷匕首见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尽力的表演着、卖弄着,包括身后的安德烈一行人,时不时的装着伤口复发不得不停下来休整的样子,实际上那些最开始造成的伤痕早就被‘赛希’给治愈了。 “嗨!你说后边那帮孙子们到底在搞什么?娘的,累死老子了,真没干过这种事,”暴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忍不住的对着一旁的艳娘子抱怨着。 “我怎么知道,重伤员呗,他们那浑身挂彩,差点死掉的模样还能干嘛?让你制造点动静又不是让你去卖命,你比我这个小女子还事多!”艳娘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上来就呛了上去。 “你…!哼,老子心宽体胖不跟你这个卖的计较,话说,啥时候你让我上一次床啊?啧啧…虽然说脾气不咋地,但是身段真不赖!”暴熊搓了搓手,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 艳娘子鄙夷的看了一眼暴熊,“呵呵!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来试试啊,如果你不怕破功的话,我不介意!” 暴熊讪讪的笑了笑,没敢再接话茬,有些话题女人的嘴能比男人毒上很多倍,而且人家说的还句句在理,都说最感性的是女人,其实最理性的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这一条定律碰到了那个对的人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番光景了。 “辛苦你了暴熊,这次完事以后,我的功劳我会分出一部分给你的,权当是补偿了。”阴冷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四面八方飘过来,让人听了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费点力气的事,费脑子的事情做不来,也就只能干点费力气的事了。”暴熊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阴冷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暴熊两人也随之陷入了寂静之中。 …… 安德烈一行四人坐在稍远的地方,因为廊道曲折的原因,竟也看不到了前面的两个人,至于第三个从始至终也从未见过。 不过四个人毫不发慌,准确来说,真正拿捏着行程的,分明就是他们这一行人,何必要发慌呢?况且,受了不轻的“伤”不是? “呵呵…看戏的比演戏的也轻松不到哪里去,想做那在后的黄雀,比那蹲点的螳螂还要辛苦。”安德烈有些烦躁的说道。 “这种事情,向来比拼的就是耐力,谁的耐心更好,谁就能成为最终的赢家,更何况,敌在明我在暗,这出戏只需要陪他们演下去就好,你如果不演,那到时候猎人猎物的角色说不准就又要换一换了。” 说完‘赛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做戏啊!呵呵…”安德烈看了一眼‘赛希’,扭过头去,脸上一抹异彩一闪而逝,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说完,这一行四个人同样陷入了寂静之中,前后两拨人,各自出演着自己的角色,同时却又遮掩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色。 “好了,差不多该出发了,不然这戏可就演不下去了了,真要因为演不下去了而掀了舞台,那可就真亏大了。”‘赛希’起身,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 “又有动静了,走,我们也出发!”艳娘子猛的踢了一脚毫不顾及形象,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暴熊。 “嗨!本大爷又要开始做苦力喽!等最后,老子一定要捏爆他们的狗头,呸!晦气!”暴熊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又是一场闹剧拉开了序幕,而作为其中的一方主演的三个人,却丝毫不知自己这帮人的所做所为早就被人摸了底儿透。 只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会选择继续这场戏中戏,所谓猎人与否,最终看的还不是实力?这也是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监控安德烈等人的原因。 自信!源自心底的自信麻痹着他们的神经,哪怕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大意,不要放松警惕,却依旧被自己给逐渐麻痹了。 只是,他们却是忘记了一句话,不到最后,心里就永远不要给事情下一个定论,因为搞不好最后就被事实给推翻了。 只是这一场戏究竟谁会是主角却也不好说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提前是黄雀是那个能吃的下螳螂的黄雀。 第十四章 掀牌 兜兜转转的,因为前面三个人的开路,后边的四个人走的异常顺利,可以说几乎就是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只是没有瓜可以吃而已。 …… “呼喝!呼喝!”暴熊急促的喘了几下方才缓过那股劲儿来,“我…我感觉…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会不会…是那几个草包…发现我们了?妈的…累死我了,我喘口气…” “应该…不会吧?”艳娘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如果他发现了,那现在他肯定会选择后退,而不是继续跟紧我们,我们的实力他们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可是,我总感觉怪怪的,是我想多了吗?”暴熊挠了挠头,目光里满是疑惑之色。 “不用担心,他们没发现,如果发现了,他们就不会跟过来了。”阴冷的声音在暴熊两个人的耳边响起。 “听到没,就你那猪脑子就别胡思乱想了,想了也没用,你要能做智囊了,这天底下谁做不得?”艳娘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嘲讽一下暴熊。 “你!你个臭娘们,老子不跟你计较!哼!”暴熊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到底还是心里疑惑滋生。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三个人里最先发现异常的竟然是那个脑子最直的家伙,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聪明人在复杂的事情上表现的往往非常出色,但是一旦碰到一个简单的事,惯性的会把自己带入一个迷宫式的思维方式之中,结果自然是错的离谱。 而现在,这两个人就被自己给带跑偏了还浑然不知。 其实躲在阴暗处的那个男人说的也没错,毕竟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会造就无法逾越的心里阴影,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发现不对劲还要跟着上的情况,但是万事无绝对,如果没有外力介入,自然该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有了嘛,那就要另说了。 ……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按照之前我们谈的时候你说的,就算我不对他们动手,他们也会对我动手的,我看出来了,但是原因呢?或者说动机是什么?”走着走着安德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这…你背后的那位没说,我自然也不好插话,而且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你现在不适合知道的东西,我想这也是那位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吧,这是变相的保护。”‘赛希’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概的给安德烈解释了一下。 秘密吗?短短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都已经有意无意透露出来了很多东西,虽然很多都遮掩着,但是安德烈总觉得‘赛希’更像是在故意的引诱他什么。 “呵呵…好吧,我知道了。”安德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随之又陷入了沉默。 …… “快…快到了吧?妈…妈的,这是要…累死…累死老子的节奏啊!”暴熊扶着石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对他而言,这一路上完全就是在扮演一个无处发泄的野兽,四处发疯,却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搞得自己很是狼狈。 “快了,按照主上说的,等带到了地方,主上会幻化出一个分身来亲自主持后面的事情,所以,暴熊你还得辛苦一下。” 阴冷的声音在暴熊的耳边响起,虽然听上去客客气气的,但是暴熊却感觉更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坏事了。 “亲自…?”暴熊咽了口唾沫,有些吃惊。 “嗯,所以,好好做事,别惹主上发怒了,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的,没问题,需要我再把动静搞大一点吗?我还行!”暴熊一怔,额头的汗水像是悬挂的瀑布一样蹭蹭的往下流。 “不用,继续这样就行,频率降低一点,但是时间上长点,别让他们起疑心了就行。” 原本有些媚态的艳娘子在听到主上要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哆嗦,然后身上的媚意不由自主的收回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猛然间变成了一个仙女一样,庄严圣洁。 …… 后边原本正散漫跟着的安德烈一行人… ‘赛希’本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德烈闲扯着,突然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声冷笑,“看样子坐不住了,要亲自下场了!” 亲自下场?谁要亲自下场了?安德烈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投向‘赛希’。 感受到了安德烈的目光,‘赛希’解释道:“某个大人物,嗯,应该说在这里他算是大人物,至于其他灵境里嘛,哼!想不到居然按耐不住要自己亲自下场,不过也是,毕竟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情况,他想要借你发力也是正常的。” “他是谁?”安德烈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的盯着‘赛希’。 “他?一个老不死的家伙,说起来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上,嗯,他们的下属都称他为主上,一个权力欲望有些疯狂的白痴,当然实力还是可以的,不然大哥早就弄死他了!”‘赛希’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样子是在这个家伙身上吃过不小的亏。 “他想干嘛?还有你们呢?” 听到安德烈的问话,‘赛希’不由的一怔,随后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方便对你说,你只要知道那个家伙想对你不利,而我们想要保你,就这样,还有些细里的事情现在的你还没能力知道,实力不够知道太多反而对你是一种害处。” 安德烈不语,依旧死死的盯着‘赛希’。 和安德烈对视了几秒,‘赛希’不由的讪讪一笑,“呵…呵呵,那个你放心,他们的主上有我大哥牵制,到时候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大哥和那老家伙斗了一千多年了,一直不分上下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就是,那个…别这么盯着我可以不?” 安德烈依旧不语,看的‘赛希’只能不断的干笑。 半晌,安德烈才猛的拍了一下‘赛希’的肩膀,“心态不佳,不是可塑之才,可惜了可惜了!” 说完眉眼都笑到了一起,也不理会身后发愣的‘赛希’,径自朝着前边的三个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留下‘赛希’在原地喃喃自语,“心态不佳?可惜?等等…这小子是在说我?你大爷的,被玩了!” ……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三个人终于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的一块空地。 转过一个转角,‘赛希’突然停住不走,安德烈不明所以,只好停下来询问,“到了?还是…?” ‘赛希’先是愤愤的瞪了安德烈一眼,随后才解释,“到了,他们在等我们,我们也需要准备了。呵呵,终于等到要动手的这一天了。” 安德烈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暴走的‘赛希’,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打不过的,过去就是送死的,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动用你说的那个力量了吗?” “什么时候动用你决定,时间就是一百息,这个涉及到了你的性命,我想你也不会放心别人替你做决定吧?”‘赛希’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说道。 “另外,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底牌越是晚掀开,带来的效果就越是明显,当然什么掀牌,你自己把握,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安德烈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我还有一点疑问,你们在那个时候在做什么?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都能透露出很多信息,我可能说的不很清楚,应该说你们组织在做什么?是要和那个什么主上开启战端?我不相信我会是由头,我想我最多算是一个导火索吧?” ‘赛希’沉默不语,就在安德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赛希’开口了,“大哥让我转达一句话,无论我们在外边做什么,与你无害,相反能起到一定程度保护你的作用,望你能安心合作。” 安德烈思索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道:“好,我相信你们,另外我需要知道一点,借用那个力量需要多久的时间,一定要很准确,这很重要!” 第十五章 疯狂 “这个力量的借用需要的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赛希’愣了愣,随后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德烈,“我以为你不会问到我这个问题,嗯…,准确的时间我也说不准,但是我能告诉你一个最多的时间,最多三息的时间。另外你需要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借用不属于你的力量会让你身体处于一种超负荷状态,这个过程很痛苦,如果你一旦晕厥过去了,那后果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安德烈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多少就势必需要付出多少,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个关系到我小命的事情,我肯定会多考虑一些的。” “嗯,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这个痛苦是很强烈的,你有心理准备就好,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过去吧,你决定要借用力量的时候在心里喊一遍就行,刚刚你拍我肩膀的时候给你送入了感应的种子,放心这个没害处的,这是一次性的东西,这次用过就会消失的。” 安德烈依旧有些不放心,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前有狼,如果再逼反了这个,就真的要玩完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怎么看都不会有好结果。 而且,在当下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忍下来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一旦冲动了,很可能会换来一个不好的结果。 不再犹豫什么,商讨好了以后,安德烈一行人转过拐角向着不远处站着的三个人走去。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黑暗中的那个男人也终于露面了,这是一个削瘦的男人,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看上去很是坚毅的样子,只是眸子里散发出的光芒证明着这个人的危险。 “到了?那好,可以开始了,暴熊,你负责开启祭祀仪式吧!艳姬,等暴熊开启祭祀仪式后你负责贡品,主仪式主上自会亲自到场主持的。”阴冷男子背负双手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两个人点点头,丝毫没有搭理身后四个人的意思,一个个的神情甚是专注。 既然现在相安无事,安德烈自然不会说要冲上去做什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也好决定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安德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艳娘子。 只见暴熊割破自己的手腕,任由血滴落在身前的空地上,画着一些安德烈根本就看不懂的符文。 一开始,暴熊动作很快,快的让人感觉有些眼花缭乱,但是很快他的速度就降了下来,而且随着符文的复杂程度加深暴熊的动作也越来越吃力,脸色也开始慢慢苍白起来,额头还不时的渗出细密的汗水来。 半晌,暴熊猛的停住动作,封住手腕处的伤口,同时一道淡淡的光芒在手中一闪而逝。 “开!”暴熊猛的爆吼了一声。 随着暴熊的话音落下,原本齐整的地面开始有了动静。 咔!咔! 伴随着一道道声音的响起,地面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并且裂缝的规模在不断的扩大。 直到一声巨响传来,原本龟裂的地面猛的向下一塌,一个深坑就出现了,但是这不是结束。 轰隆隆! 整个地下都开始摇晃了起来,仿佛有什么洪荒巨兽要出场了似的。 “这…”安德烈不禁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场面也算是见过了,但是在看到眼前的场面的时候安德烈还是整个人都有些懵了,这样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啊! 其实这个时候不仅是安德烈一个人懵了,同时懵了的还有那三个人,唯独‘赛希’依旧面不改色。 安德烈很难想象出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股伟力才能造就现在这样的场景,不过他在愣了愣神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扭头瞅了身后的‘赛希’一眼,这一切尽在不言中,‘赛希’了然,点点头,在没有惊动到前方三个人的情况下,他们完成了一轮交流。 “准备好,要开始了,最好别出声。”‘赛希’的声音在安德烈的脑海里回荡着。 “开始吧!” 轰! 一声闷响突然响起,只是在那轰鸣声中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丝毫没有引起前面三个人的注意力。 只见安德烈的衣服无风自动,好似装了鼓风机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臃肿了几分,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就像吹起的气球到了极限一样,一点点的外力都可能让这个气球爆炸! 噬心的痛苦猛然间侵蚀了安德烈的大脑,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很快,这股痛苦就被无限的放大,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嘶吼出来。 “最好别出声…最好别出声…最好…”就在安德烈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赛希’之前说的话猛的在脑海里回荡起来。 安德烈猛的抬起左胳膊,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只一瞬间,鲜血就如决堤了一般喷涌而出,这一幕看的身后的‘赛希’目瞪口呆。 接收这股力量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没人比‘赛希’更清楚了,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被震撼到,因为那是正常人所无法承受的极致的痛苦。 简单说就是能让一个昏迷的人再度痛醒的痛苦,而安德烈却是在最清醒的状态完美的吃下了这一波高爆的伤害。 咔!咔嚓! 一声略显清脆的声音响起,‘赛希’不由的回过神来,再度看向安德烈的时候不由的整个人一怔。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意志力,才让他不仅没有晕过去,而且还在最清醒状态下承受这股痛苦的时候一声不吭的? 安德烈猛的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赛希’,只那一眼就让‘赛希’整个人通体发寒,那一双流着两行血泪的眼睛里透漏出来的是森然的杀意,这杀意之浓烈,让‘赛希’都有些心底发怵。 等‘赛希’再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安德烈整个人如同一头觅食的猎豹一般,猛的朝着猎物冲过去,而这只‘猎豹’的一只胳膊无力的垂向地面,上面明显有着一个血洞。 “我刚刚怕了?呵呵…真让人难以置信,这家伙到底还是有些与众不同。” 回过神来的‘赛希’这才想起刚刚那声清脆的响声,不由的整个人又是愣了一愣。 这要对自己有多狠,多疯狂才能做到这个地步?把自己的胳膊咬出了一个血洞,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而且在力量灌输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疯狂! ‘赛希’不由的脑海里闪现出这个词来,这一刻‘赛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淡淡的悔意,不仅是为这个计划,也是为了那桩交易。 “啊!!!” 安德烈猛的冲到距离不过十几米远的三个人面前,嘶吼着,宣泄着刚刚的痛苦,也发泄着心里的不满,然后整个人毫无章法的挥出完好的右臂狠狠的砸向暴熊。 即便是整个人都有些暴走的趋势,安德烈心里依旧保持着清明,把自己的第一次出手目标定到了暴熊身上,这也让身后的‘赛希’再度为之震惊,这已经不能再用疯狂形容了,而是一种战斗的本能。 不说其他,至少这个选择绝对是当下最为正确的选择,首先这三个人里只有暴熊状态最差,其次三个人中的削瘦男人从头到尾没看到过身影,一定有什么藏匿的身法,而艳娘子呢,一看就是走的精神控制流的,安德烈的状态可不敢说能不能摆脱点她的控制,这个赌他赌不起,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所以最好的出手对象非暴熊莫属! 而这一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正因为这样,能在极度的痛苦中还能最快的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赛希’心底的悔意再度放大,更多的是因为那一桩交易,不知道为什么,‘赛希’突然感觉不应该进行那场私人交易。 第十六章 呵呵! 极短的距离,加上三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等到安德烈的拳头和胳膊都快要打到暴熊身上的时候,三个人才回过头来,只是这时候为时已晚。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声,还有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当其余两个人把目光转过来的时候,暴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爆裂的头颅里喷射出一堆红白之物,喷撒到三个人身上。 所不同的是,艳姬两个人是一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而安德烈狰狞的脸上则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笑意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刺目,配合脸上身上的红白,仿佛从炼狱之中走出来的魔神一般。 阴冷男子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和脑浆,整个人瞬间爆退到了艳姬的身边,同时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架势。 “小子,你找死!” “找死?哼…!”安德烈说都懒得多说一句,甩甩有些发麻的手臂,一言不发的的再度冲了上去。 因为有了防备,这一次安德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瞬间秒杀一个人,而是被两个人堪堪抵住。 三个人混战到了一起,准确的说应该是阴冷男子负责正面硬扛安德烈,而艳姬则是作为骚扰存在的。 三个人的战斗颇有几分玄幻的感觉,这是安德烈从未想过的画面,也从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战斗还可以到这种地步。 随着战斗的持续,安德烈越来越熟悉身上的力量,对于战斗的增益也是随之增长,整个人的战斗力也越来越强悍,反观艳姬两人则是无比的狼狈,哪里还有初见之时的那份从容和淡定? 说到这个,两个人也是心里发苦,谁能想到会是眼下的这种局面,本以为会是手到擒来,结果却搞的如此狼狈,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身家性命,而安德烈那种毫无章法却又凶残的打法,更是让他们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我…我没想到,你居然…居然会隐藏着实力!果然…还是大意了,但是你别着急,主上…很快就会到的。”阴冷男子喘息着说道,同时手上动作不停。 安德烈也不搭话,依旧进行着最为原始的肉搏战,只是攻势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有什么办法没有!我没多少时间了!”安德烈在心里怒吼着,他知道‘赛希’能听到。 一旁观战的‘赛希’在听到安德烈的吼声以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但还是开了口。 “不用等了,两位,你们的那个狗屁主上不会来了,不要说真身到临,就是分身都不可能分出来,所以…你懂得,你们被你们的主上抛弃了,哈哈,可笑你们还在为他卖命,啧啧!” ‘赛希’的声音不很大,但是却又恰好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到‘赛希’的话,阴冷男子不由的愣了愣神,只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安德烈欺身而进了。 安德烈也不懂什么技巧啊,什么招式啊之类的东西,反正近身了摁着你就揍就是了!一通乱拳狠狠的朝着阴冷男子砸了过去。 因为实力的压制,加上事出突然,安德烈有偷袭的成分在里边,所以基本上就是毫无反抗的状态,当然安德烈也没法再像之前那样一拳打爆了。 一份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能被安德烈用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很可以了,但是这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终究会有出现问题的时候。 因为安德烈的一个发力时间间隙被阴冷男子抓住机会,所以本来压制的局面再度出现逆转。 “还有三十息,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在下滑了,不,应该说你的身体状态承受不住了,所以,你还是赶紧怎么摆脱困局吧。” 三十息吗?安德烈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汇合到一起的两个人,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承受着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副身体已经有出现龟裂的现象了,只是还不明显。 “咳咳…哈哈,咳咳…虽然不知道你哪里得到的这股力量,但是看样子这股力量终究是不属于你的,只要我们扛下你爆发期,你还能做什么?所以你必败无疑!哈哈…咳咳…”阴冷男子一边狂笑,一边不停的剧烈咳着血,但是脸上的喜意任谁都看得出来。 安德烈不说话,只是阴沉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实际上却是在跟‘赛希’交流着,“为什么事前没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前不说!现在怎么办!让我怎么办!他妈的混蛋!” ‘赛希’一脸的错愕,瞬间脸就涨红了,‘赛希’很想发怒,毕竟被一个无名小子教训心里的滋味肯定是不爽到极点的,但是想想也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如果不是看到安德烈出手速度在变慢他也不会想起这个事情来。 但是现在怎么办?骑虎难下了,而他来这里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分身,对付普通人还行,但是对付这些人,很显然不合适,一时间‘赛希’也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安德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脸酱紫色的‘赛希’不由的一怔,随后一抹嘲讽的神色在脸上浮现。 深吸了一口气,安德烈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扭过头去把目光转向对面的两个人,“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就算我必然落败,不是还有那个倒霉鬼给我陪葬吗!而且…”安德烈闭目再度深吸一口气,“你确定我不能在死之前拉你们两个中的一个下水吗?” 安德烈心里其实知道自己心乱了,很乱很乱,哪怕之前面临绝境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心乱过,是因为错过一场机缘吗?是因为知道有好处在前面等着自己,但是却拿不到了而心乱吗? 摇摇头,安德烈把这些念头甩出脑海,暗自嘲讽了自己一下,然后整个人仿佛一枚炮弹一样朝着对面的两个人冲过去。 “现真身,这家伙要拼命了,不能再保留什么了!”阴冷男子在安德烈动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的衣服被瞬间撑爆,化作一片片的布片缓缓飘落,而他原本的人身人脸却都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安德烈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一只足以媲美一人高的蝙蝠。 艳姬愣了愣,等到心冷男子显出真身以后才反应过来,不过不同的是,艳姬的变化就显得优雅的多了,只是头顶多了一对尖尖的耳朵,而身后则多出来了三条毛茸茸的尾巴。 三尾狐?安德烈在看到这一幕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怪不得总是感觉这个女人一举一动之间媚意天成,原来是一只三尾狐。 “呵呵!” 安德烈冷笑了一声,是什么很重要吗?对于他而言,眼下的局面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想到这里安德烈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赛希’。 能指望他吗?如果能的话,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但是要说怪他,也谈不上,安德烈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别说是瞬间秒杀掉暴熊了,就是给人家这三个人造成一丁点的麻烦都不见得能做到。 只是,心里头为什么那么不甘心呢?是啊!不甘心,很不甘心,都走到这一步了,只要捱过去这一关剩下的或许就是晴天了吧,只是现在看来晴天似乎看不到了。 额头上的血慢慢的流了下来,流进了眼里,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安德烈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是怎么都感觉像是水中月镜中花,可见而不可及。 第十七章 是梦非梦 一间略显简陋的房间里,一个青年躺在一张铺满破旧报纸的勉强能称之为床的床上,盖着一条不算多厚的棉被。眼睛紧闭着,只是额头不断的有汗水渗出来,脸色也有些异样的潮红,怎么看都不是很好的状态。 青年身子来回翻动着,似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嘴里还低声呢喃着,只是细若蚊蝇,纵然是坐在他身边也听不到他在呢喃些什么。 一旁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体温表,随后一言不发的收起体温表,轻声叹了一口气。 “得,发高烧了这是!” 胖子刚准备叫醒床上的青年,就看到青年一脸的痛苦表情,然后眼皮不停的抬动,似乎是想要努力的睁开眼,但是一时间却又做不到。 “啊!” 青年猛的惊醒,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我见你没一起去上班就过来看了你一下,怎么发烧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青年耳畔响起。 青年一怔,缓缓的偏过头去,似乎是没有睡醒的模样,“老王?” “老王你妹啊老王!你烧糊涂了吧,看清楚,我!是我,老徐!徐三胖! 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回事,非要玩什么忆苦思甜,苦倒是忆到了,还烧糊涂了,但是甜呢?也没见你有多甜啊! 嗯,就算我是老王,以后也是住在你隔壁的老王,嗯哼…”一张肥大的脸映入青年的眼里,一脸的横肉,一脸的不耐之色,但是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絮絮叨叨的数落着青年。 青年坐起来以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就像是刚睡醒没回过神来还在回想做了什么梦的感觉一样, 听着徐三胖的絮叨,青年眼里的混沌慢慢的散去,一点清明出现在这双眼睛里,让青年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三胖啊!”青年轻咳了一声,刚准备继续再说点什么就被眼前的胖子打断了。 “停!跟你说很多次了,叫我老徐或者徐三胖都行,别喊我三胖,怎么听都感觉跟某个国家的中二领导人一样,虽然哥哥我很有福相吧,但是…也!不是这么败的。” “好吧,三胖…”青年似乎是感受到了胖子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咳咳…那个,老徐啊,你帮我请个假吧,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我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一下。” “你不去看看了?确定没问题?你这体温都快四十度了!”徐三胖皱了皱眉头,脸上的横肉更像是一堆碎肉挤到一起的感觉了。 “没必要,这点小毛病,不叫多大的事儿,谢了老徐!” 徐三胖盯着青年看了半天,发现他确实没有要去看看的意思,只能打消了带他去看看的念头,实话说他做的可以了,已经很有人情味了。 “嗨!说这个就见外了,多大点事,行了,既然你不愿意去看看,那你休息吧,我赶紧赶过去,要不那个经理又要给脸色了。” “嗯…” …… 蔚蓝的天际,一望无际的大海,透亮的海水折射着深蓝的光芒,倒映着天际的影子,深邃而又美丽。 远有海天相连之景,近有浅海处珊瑚礁成群,各色的鱼儿欢快的在其中穿梭着,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潜水爱好者在其中遨游着。 沙滩上,旅游观光的游客占据了这里的大半地方,虽然略显拥挤了些,但是整体来看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似其他人来到这里以后总会到处看看,有一个男人从来了这里以后就一直在晒着日光浴,一脸的安逸享受之色。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呵呵!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个身着古装的老者从天而降,但在场的这么多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出场一样,仿佛这是两个世界一样。 男人整好以暇的从躺椅上坐起来,歪着头看了一眼老者,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急什么?现在才是刚刚撒网的时候,网刚下去你就期待着能捞的盆满钵圆? 做人嘛,活的轻松点,别太累了,偶尔的放松有益身心健康,不要整天搞得自己那么累,没意思!” “哼!”老者冷哼一声,一副懒得跟你探讨这个问题的模样,“我收集到的信息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哦?”男人猛的挺直身子,“先别说,让我推演一下,能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说很有意思的事情值得我去猜一猜。” “你…哼!看来,那件事让你一直没有走出来啊,自从那件事以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不能释怀?唉…算了,不说了。” “你说的还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整天老神神在在的,你累不累?我们呢打打下手就行了,还有比我们更急的,咦!?啧啧…有趣,居然出现了一个变数,连我都推演不出来未来了,似乎被人有意模糊了未来,有意思,有意思!看来除了我人族还有一股势力在活跃,啧啧…有些人啊,估计要急眼了。” 男人低着头,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勾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没人看得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行了,你继续度假吧,我过来只是传达大家的一个意思,希望你到时候能出山,这事谁都跑不了,多一个人聚集在一起就多一分力量,我给你时间考量这其中的利弊,但是时间并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知道的…” 老者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直到微不可闻,伴随着声音的消失,老者整个人也不见了踪影。 男人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地上勾勾画画的,半晌才抬起头来,嘴角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家都是玩手段,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只是…”男人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有点变数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想见见这个变数,到底是什么人呢?” 挥了挥手,抹去了地上的痕迹,男人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笑眯眯的晒起了日光浴。 …… 送走了徐三胖,青年再度缓缓的躺了下去,只是并没有睡觉,而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后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明明感觉后边应该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但是就是记不起来了,好气啊! 我有种感觉,这绝对不是梦啊! 呵!还真是有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觉,头疼啊!果然这种麻烦事最是烧脑了,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兴奋呢?果然还是有病啊!”青年喃喃自语着。 这青年看模样赫然便是被忽悠到物业公司的明玉。 明玉伸出手来,拿到三胖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体温表,对着窗户看了看,“嘿!犯贱了不是,过的好点了反倒矫情起来了,妈的!为什么这么想对着自己砍两刀,还是算了,挺疼的。” 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明玉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拿上钱包就走出了宿舍,并没有像跟三胖说的那样在宿舍里休息,当然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第十八章 又见原 由盛转衰,有生有死,轮回不止,这是无可规避的法则,也是天道。 但,万事万物的自然运行法则中总会有一线生机,破开那一线生机看到的就是不一样的风景。 天道究竟是什么,没人能说的清楚,能说的清楚的那些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能让后来者望洋兴叹。 只是每个时代总有一些人会不按套路出牌,妄图打破天道的桎梏,这些人在外族看来是异类,在同族人看来,他们是一个族群的领军者,是一个族群的领袖,说的难听点,就是一群皮孩子的孩子头。 那些妄图打破天道的人究竟有没有成功,后来者无从得知,也无法得知,因为现在的时代是个科技时代,上古哪怕再近一些的年代都是历史了。 哦不,应该说是传说,对于那些神话传说,有几个人会选择相信?大多会抱着一个敷衍一笑了事的态度吧。 相信?或许吧… 明玉呆呆的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来时的路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再说当时在车上都坐了不短的时间,现在难道还要靠走吗?至于地名,那时候的他连温饱都满足不了,哪里会想别的事情? 明玉有些茫然了,向来做事目的性很强的他第一次茫然了,不,应该说在他成为“豺狼”以后的日子里,他第一次迷茫了,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理清楚这个头绪。 滴滴! 耳畔传来一阵喇叭声,让明玉猛然间惊醒,转过身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上车?”司机探出头来询问道,他看到这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明显就像是一个外乡人迷路了的模样。 这种乘客最好宰了,说多少是多少,只要地方送到,既然让自己碰到了,不宰一笔有点对不起自己了。 想到这里司机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更加殷勤的询问着明玉。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明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司机挠挠头,这算问什么?问自己知不知道路?这孩子是不是傻了?现在有导航,就算是不知道路还不是一样能送到地方啊? “哎呀,小伙子,你放心有导航,你想到哪里我都能给你送到了,放心一点问题都没有。” “哦?你知道我想去哪里吗?”明玉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嘲讽一样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你走不走吧!有毛病啊你!不走直接说,耽误老子时间,神经病啊你!”司机不淡定了,似乎是从明玉的脸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骂骂咧咧的拉上车窗,一踩油门,车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明玉愕然,到随即笑的更明显,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就他还想坑自己?有意思的很,那种看到猎物的眼神,明玉比谁都熟悉,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是这不妨碍明玉看出点什么来。 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后,随之涌来的依旧是迷茫,路是在脚下了,但是该往哪里走呢? 三月份的北方虽然已经开始有了春的意味,但是依旧有些冷,不过不同于冬天的冷,这种冷里透露着一股生机,一股破而后立的生机。 一阵微风吹来,扬起了明玉的一缕发丝,让原本有些脑袋发热的他感觉清爽了很多。 不是发烧了吗? 明玉如是想,他这人或许就是命贱,或许批个命格应该就是贱人贱命,好死赖活。想当初流浪的时候,病的比这更重的时候不也照样装着凶狠跟别人抢地方睡吗? 摇摇头,明玉甩掉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过于矫情了。是因为现在过的太安逸了吗? 明玉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想去哪里,但就是不想停下来,或许走一走能让他有些乱的心平静下来吧。 滴滴! 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呵!还真当自己是路边的柿子了?谁想捏一下就捏一下了? 明玉心下有些气,转身就想骂两句,但是转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愣住了。 “上车!” 明玉回过神来,点点头,径自的开车门坐了进去。 轰! 马达轰鸣声猛的响起来,整个车子飞快的奔跑起来。 车内,两个男人,沉默无言… 半晌,车子猛的停了下来,明玉猝不及防整个人一头撞在了前座的座椅后背上。 “嘶!”明玉刚想说好疼,但是额头的触感却告诉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是发烧的缘故吗?”明玉忍不住这样想道。 开车的男人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扶着座椅转过身来,“不想对我说点什么?或者说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明玉象征性的揉揉额头,不疾不徐的说道:“该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的不是吗?不该说的时候难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再者说了,言多必失,尤其是在你这种我根本就摸不透的人面前更是这样,谨言慎行,原先生,你说对不对?” 原? 原来是那个带明玉进城的男人,怪不得明玉会上车。 “呵呵,有趣!确实这样,你看的倒是很明白,明明自己心里已经一团麻了,却还能忍住不发问,单单这份心性就值得我给你点个赞。”原笑呵呵的说道。 “哦?是吗?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呢?” “这话说的很没有诚意,真的…” “在没有看到你之前,有的事我还不能确定,但是在看到你以后,有的事我确定了,真的你很坑,不过还好我运气不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因为你的话,我就得谢谢你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明玉很真诚,没有丝毫的做作。 “嗯,这份感谢我收到了,你很聪明,聪明到有一些事我不需要跟你去解释什么,你自己就已经明白了。” “这份夸奖也是很真诚的,我也收到了,谢谢!麻烦继续…” 男人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其实我很不想玩这些手段的,但是你得知道有很多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就像现在你被坑的这件事,其实对你而言是获得了好处不是吗?就目前而言害处远远小于你得到的不是吗?” 明玉点点头,原的话倒是很实在,只是好处在哪里?明玉暂时没看到,至于说害处嘛,无非是卷入了一场博弈中,通俗点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看你的模样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吧?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没想过得到的也有了。” 这话什么意思?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这还能理解,那没想过的又是什么? “我看不懂,有什么区别?”明玉问道。 “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那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对目前的你而言,那里是你成长的地方,当然以后也会是阻碍你成长的地方,前提是当你成长到一定地步的时候。” 灵境吗?果然,这是真的! 原看到明玉的神色,知道他明白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这一次进灵境的收获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边,当然进去肯定是我的因素,这和普通人比起来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清楚,就好像贫民和富豪的区别差不多吧。 以后还是会有很多次机会的,至于如何主动进去灵境,等你把这次的所得消化以后自然会知道。想知道这其中真正的秘密,自己去探索吧! 嗯…答应你的事情,以后我自然会做到的,只是这需要你证明给我看,你的价值是不是真的值那个代价。” 明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 原哈哈一笑,“你骨子里有不安于现状的冒险精神,我很看好你,我等着有一天你跟我站到同一个高度上,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下车吧,到地方了,你该回去了。” “我还有些问题,问完了不用你赶我我都会走的,第一,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最开始消失的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吧,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反而对你有危险了。”原转过身,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慢慢悠悠的说道。 明玉思索了少倾,点了点头,“好!” 走下车,看着车子飞驰而去,明玉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跟原在一起压力太大了,而且刚刚其实明玉一切都是猜测,只不过是从原那里去骗一个答案而已,只是这个答案却让他兴奋的同时又一阵的迷茫… 第十九章 又是梦?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明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宿舍所在的地方了,而身后的路虎早已不见了踪影。 没有急着回去,明玉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片浆糊,他想要静一静,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并不小,纵然他心智过人,但有句话不是叫人力终有尽的时候吗? 明玉很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算是怎么一个存在?这和他原本的世界观差了太多,多到让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摸了摸额头,发现体温还是有些高,明玉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休息一下,怎么说自己也是病号,好歹善待一下自己。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明玉刚刚准备往宿舍里走,一阵微风吹来,明玉猛然间感觉脑袋有些发懵,就像是缺氧的感觉一样,一下瞬间,明玉就晕了过去。 “什么情况这是!”这是晕倒前明玉最后的一个想法。 …… 于黑暗中寻找着那一缕光芒,彷徨过,畏惧过,无奈过,恐惧过,孤单寂寞清冷到让人发疯的黑暗,那几乎要把人吞噬掉的黑暗,但到底是拗不过心底的那一丝执念,光明! 在岁月不辨的日子里,前行前行再前行,唯一的格调就是偶尔停下来,思索一下自己,思索一下光明,究竟是为了那一抹不一样的色彩,还是为了那光芒所带来的温度?这清冷的黑暗里或许也只有找到那一抹光明才能聊以慰藉吧。 可是,为什么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再努力一把,嗯…再努力一把,或许就能看到光明了,气馁过后还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往后的岁月里,前行成了唯一的曲调,思考?思考是什么?或许现在的前行里只剩下了执念,只剩下了机械的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终点在哪里却丝毫不知。 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了无生机的死寂,生命的意义在这仿佛变成了毒药,活着真的有时候比死了更可怕,最可怕的是求生无望,死更无望。 命运或许在这个时候就会体现出它的真谛来,绝处逢生,枯木逢春,似乎它总在不经意间就戏耍了你。 当一缕光芒真的破开黑暗,破开那清冷的死寂的时候,一切却又显得那么毫无意义,苦苦追寻的,只是这样的结果吗? 伸手,去触碰那一抹光明,手却从中穿过,随后恍然,这哪里是真实的! …… 明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他感觉都快要忘记了自己,长到他几乎要发疯,走出去,醒过来,这是他心底唯一的念想,那无边的黑暗仿佛要把他吞噬了一般,让他绝望,让他恐惧… 明玉住的宿舍里,床边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嗯,不用多说,是徐三胖。 胖子抬手,在灯下看了看体温表,不禁叹了一口气,“唉!好好的人你说非要睡什么床板,这可倒好,睡的发烧了吧!” 明玉的眼皮不停的抬动,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拦着他不让他醒过来一样。 一旁的胖子听到明玉翻身的动静转过头来,脸上的横肉也随着抖了抖,看上去好不滑稽。 “喂喂喂!醒过来了就不要装睡了,小子,你摊上事了,走吧,跟我去医院看看吧。”徐三胖的话听上去很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之色。 或许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明明很热心却还在掩饰着自己,但是谁会看不出来呢?其实很多人不都是这样活的吗? 胖子他浑厚的声音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明玉始终睁不开的眼因为胖子的声音出现了转机。 “啊!” 明玉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是一张横肉横生的肥脸,脸上还有一些雀斑,看上去模样有些滑稽。 “醒了?” “嗯…”明玉一把推开那张几乎要压到自己脸上的肥脸。 徐三胖摸摸自己的脸,幽怨的看了一眼明玉,“丫的,老子恶心死你!话说,你发烧了知道不?非要搞什么忆苦思甜,胖爷我让你不要这么玩,你不听,结果苦倒是忆了,甜咋没看到?” 明玉本来有些茫然的,但是听到徐三胖的话猛然间转过头去,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徐三胖被明玉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咳咳…” 明玉这才回过神来,“你…我是一直在这里吗?那个,我的意思是你是在哪里碰到我的?” 明玉问完了以后,徐三胖诧异的看了一眼明玉,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混沌的神色,然后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明玉的额头,然后一脸了然的神色。 “嗯,果然是烧糊涂了!” 明玉瞪了三胖一眼,“问你正经的呢,我知道我发烧了,我没糊涂,快告诉我!” 徐三胖愣愣的看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明玉,“没问题?” “有问题就不会呆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了。” “好吧,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我今天早上起来看你一直没过来找我去上班,然后我就跑过来看看你,结果,这不就发现你发烧了吗?快四十度了,你确定你真没事?” 明玉摇摇头,“没事,我想想,嗯,你确定我不是在外边昏迷了,有人把我送回来的?” 三胖瞪了瞪已经被肉挤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现在确信了,你是真的烧糊涂了!你昨天跟我一起回来的,中间又没有跑出去,怎么就晕倒了被人送回来?做梦了?” 明玉心下骇然,怎么可能都是梦?那些记忆根本就不像是梦一样朦胧,明明清晰的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而且,明玉相信他的直觉更甚于眼睛看到的表象。 但是这个时候又不好跟三胖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好像是发烧有点烧懵了,刚刚又做了个噩梦。” 三胖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句话听上去正常了不少,嗯,没事我带你去看看吧,你现在这样自己去我怕你会挂在路上,身体不行…” “滚!三胖,老子是病号!” “嗯哼!那又怎么样?你咬我?还有不要叫我三胖,我可不想被人当做是某个中二国家领导人。” 好熟悉的场面!一个人能做梦能梦到未来?这种人不是没有,但是明玉不相信那些人会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就像那年震惊全国的大地震一样,中国乃至世界都被那惊人的伤亡数字所惊吓到,但是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小山村除了财物损失和一些没来得及撤出的家畜,几乎就没有伤亡。 原因就是其中一个神婆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预见到了未来的场景,那断壁残垣,那哀鸿遍野的场景,让她在醒过来以后的第一时间说通了全村人撤离出去,结果是美好的,但是后来神婆却无疾而终。 或许这就是改变未来的代价,但谁能说这不值得呢?用一个人的牺牲去换取了一村人的生存。 当然这只是个例,明玉可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为什么十几年的时间里没有一次发生?偏偏在那个看起来是梦的事情发生以后出现了?要说没问题,明玉说什么都不信。 蓦然间,明玉想到了他在‘梦里’匆匆一瞥看到的一个名字,或许,这个能帮他破开眼下的局面吧! “三胖,问你个地方,具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有个叫中国兵器的大厦,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明玉说完了,有些紧张的看着徐三胖,这个地方明玉原来并不知道也没去过,如果,如果确实有这么个地方的话,那有些事就可以确定了。 “中国兵器?”三胖诧异的看了一眼明玉,“挺熟悉的,嗯,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北洼路那边吧,似乎是,等下,你问这个干嘛?你要去那边?” “没事,在网上看到的,刚刚突然想起来了,然后顺嘴问一下,你当我精神不正常吧。” 明玉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整个人的心思完全沉到了三胖的回答上,以至于后边三胖在说什么明玉完全没听到。 这个地方存在!存在!明玉忍不住在心里呐喊了起来,那就证明那不是梦,那现在的这一切就值得让人去推敲了。 很显然如果说这一切跟原没有关系,打死明玉都不信,那他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些手段真的让明玉有些发寒。 不仅仅是改变了环境,甚至时间和记忆都改变了!是什么样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步?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明玉有些恐惧,在不了解之前,或许明玉还能做到淡定,顶多以为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但现在就不一样,明玉可不相信这种人会让意外发生,既然不是意外,那他就是属于被卷进来的喽? “把我当小鬼?”明玉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 路虎车里,原叼着一根雪茄,猛的吸了一口,然后一道道烟圈从嘴里飘出来,雪茄的味道很快弥漫到了整个车里。 “哦?这么快就发现了?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呵呵…你成长的还是有些慢了。”原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二十章 玩蛇的节奏? 拗不过三胖的坚持,明玉最后还是跟着三胖去了一趟医院,本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烧,到了医院里又是抽血化验,又是这检查那检查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等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这让三胖不止一次的去吐槽这个社会的医疗机构,什么为了患者着想?明明就是想多捞点钱嘛! 而明玉则是一脸的疲惫,疲惫的原因不是在于今天去医院有多累,而是精神上的疲惫,他实在猜不出来原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要自己做什么,典型的思虑过度综合症。 “辛苦你了三胖,回头病好了我请你去撸串,地方你选。” 走到自己宿舍门口的时候,明玉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别客气,咱们这关系,行了,我先回去了,累死胖爷了,今晚得好好补一觉。”三胖转身刚准备走,三秒不到在转回头就变了个模样,那谄媚的脸色看的明玉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的?我选地方?哪里都可以?吃多少也没关系?” 明玉一脸嫌弃的推开那张写满谄媚的胖脸,“滚一边去,恶心不,爷们点行不!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地方你选,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去照顾一下那个女孩的生意吗,满足你就是了。” “哎,好的,明大爷您好走,需要小的帮忙的时候直接使唤,别客气,当下人用都行!”三胖一脸嘻嘻哈哈的说道,他知道明玉也没有真个劲儿的嫌弃他,那脸上的表情也就是做给他看的。 “滚滚滚,不稀罕你,我怕你把你脸上的胖油蹭到我身上了,去休息了,明天见!”明玉开门甩甩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嘭! 门轻轻关上,留下门外一脸谄媚的三胖,等明玉关上门以后,三胖一脸的落寞,在这个城市生活着的人,有几个又是没有烦恼的?其实就算是其他地方的人又有几个没烦恼的? 哪怕是孩子也是一样,只是大人们不懂而已,或许他们在烦恼明天怎么该怎么找爸爸妈妈要那么几块钱去买零食,或许在烦恼明天要找哪个小朋友去玩,或许在烦恼着写不完的作业。 每个年龄段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烦恼,或这样,或那样,不一而足。 而三胖则是其中的一员,或者说北漂生活的一员,那个女孩是他喜欢的女孩儿,只是他能做什么?去表白然后被拒绝,或者成功娶到了那个女孩然后跟着他吃苦受累? 他不敢,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他接受不了的,他心里那个女孩是个好女孩,三胖更想要给他最好的。说他懦夫也好,说他自卑也好,或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偶尔的去捧捧她家的生意也挺好的。 门内,明玉静静的躺在床上,三胖的事情他看得出来但是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人家不想去表白自然有人家的打算,他看得出来三胖的自卑,但是这种事不是靠说说就能解决的,而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虽说通过三胖的回答,明玉确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知道的越多,疑惑也就越大,比如最开始消失的那两个人去了哪里?为什么当初见到‘赛希’以后会很自然的忘掉这件事?还有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玉记得那个时候他很显然是力量在流失,而且他自己的身体也快要承受不住了,既然最开始‘赛希’没有动手,那么后来也就不太可能会动手那么到底是谁动的手? 太多太多的疑惑让明玉的脑袋几乎乱成了一锅粥,不,比一锅粥还乱,一团浆糊,理不清头绪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就在明玉脑海里正乱糟糟的时候,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似乎不是很美好的画面。 一个略显狭小的空间里,几个人围着三两个人站在一个巨型石雕面前,这几个人在这巨型石雕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渺小到让人感觉不出他们的存在,但是明玉却一眼就看到那些人的存在,而忽略了那气势恢宏的石雕。 画面一转,石雕前,几个人跪拜着,还有两个人架着另外一个男人走向石雕前,那个被架着的男人脑袋低垂,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一旁的两个人先是把男人扔到地上,随后两个人跪在地上嘴里叨念着什么,神情很是虔诚,半晌两个人缓缓的匍匐在地上,身后的那些人也紧跟着匍匐到地上,同样的虔诚甚至还带着一丝深深的畏惧。 这是祭祀?明玉忍不住想道,甚至忽略了为什么他脑海里会出现这样的画面这样一个重要的事情。 也不对,祭祀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且这个画面让明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那个场面,只是也有很多的不同。 画面再往下是两个跪拜的人站起身来各自从身后抽出一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刀挥向了那个被他们扔在地上的男人。 血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慢慢的流向那个巨型石雕,在这样的场景下那个石雕仿佛化身成了一条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着猎物。 不知道为什么,明玉有种感觉,那个画面或许会告诉自己,他遇到的那两个丢了的人去了哪里。 原本有些血腥的画面骤然变换,这一次不再是那个有些狭小阴暗的地方了,而是在一片森林里,这片森林给人一种苍茫古朴的气息,仿佛这是一片来自于远古时期的森林。 在这片森林里,几个衣不果体的人正在慌慌张张的奔跑着,身后是一条巨蟒,一条让人绝望的巨蟒。 那巨蟒并没有急着去吃点吗几个人,而是不慌不忙的坠在后边,灯笼大小的眼珠子里满是戏谑的神色,仿佛他们这些逃跑的人不仅仅只是猎物的担当,还是它的玩物。 和巨蟒相比起来,眼前这几个人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不管是体型还是体力方面,这几个人也都意识到了巨蟒的心思,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停下来?停下来就等于死,他们敢停下来吗?哪怕明知道最后还是一个死字,但是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欲望,不,是每种生物! 看上去似乎是事情就会以这几个人成为巨蟒口中食物了,但是事情往往会朝着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发展,不然这个世界不是会少了很多乐趣? 而明玉想的是更深层次的问题,它到底再表达什么?或者说想要传递给明玉什么?至于说这几个人最终到底会是什么结局?这个明玉没去想过,也不觉得想想会有什么意义。 这本就是自然界的自然规律,弱肉强食,食物链的反应向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本来必死的局面却因为一只一身银白色羽毛的鹰的出现而出现了转机。 啾! 一声清脆的鹰啼突然在这片森林的上空回荡起来,巨蟒猛的一怔,本来眼神里的戏谑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略带畏惧的神色。 巨蟒吐着巨大的蛇信子,嘶嘶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森林里响起,似乎是在宣示着他是这一片森林的霸主一样。 这两个不同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相遇了,但是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这只鹰更占上风一些。 很显然,这只鹰这是要玩蛇的节奏… 第二十一章 祭祀 地上巨蟒的嘶嘶声仿佛是开战的信号一般,本来还盘旋在上空中示威般的鹰抬头啼叫了一声,然后一个俯冲朝着巨蟒扎了过去。 不多时两个庞然大物就狠狠的碰撞起来,鹰的一对泛着金光的爪子猛的抓向巨蟒的七寸位置,而巨蟒则是一边躲开要害,一边扭头朝着鹰的翅膀咬去,企图让这只鹰的空中优势没有了。 但是这只天空中的霸主怎么可能会让巨蟒得逞,一击不成巨鹰一拍翅膀,再度飞到天空中,稍稍盘旋了一下就再度俯冲了下来。 这一次巨鹰的目标依旧是七寸,巨蟒也依旧采取着之前的策略,不求伤敌,先保全自己再徐徐图之。 只是这样的战斗似乎注定了是一场拉锯战,谁先撑不下去谁输,只是巨鹰却是占据了先天的优势,只因它是翱翔于天空中的霸主。 原本在巨蟒追赶下有些惊慌失措的几个人,此刻躲在一颗树后悄悄的探着头观察着战况,看到两只巨兽陷入拉锯战这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只不过不消片刻,这几个人就陷入了争吵中,至于争吵什么明玉看不出来,也读不懂他们的唇语,似乎他们的语言和现在的人有很大的区别。 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一旁的几个人则是一脸的恐慌,不停的摇头,领头的那个人则是一脸的愤怒。 半晌,几个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等他们再转过身去观看战况的时候,鹰与蛇的拉锯战也终于出现了变化。 本来一直有些平衡的战局,却因为巨鹰的爆发,让巨蟒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个不小的亏,眼看着后背七寸要害的一块肉被巨鹰两爪子扯了下来。 而明玉则是看清楚了眼下这种变化的原因,巨鹰一直在藏拙!它的翅膀根本就不是它的要害,之前的不过是做给巨蟒看的假象,用来迷惑巨蟒! “好聪明的一只鹰!”明玉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本来就处在劣势的巨蟒,彻底的落入了下风,看这模样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时候画面却突然一变,一只翅膀受了不小伤的巨鹰昂首站在一只巨蟒身上,巨蟒遍体鳞伤,而且已经一动不动了,显然是死了,也不知巨鹰翅膀上这伤口是被巨蟒临死反扑还是之前战斗的时候留下来的。 胜者往往意味着巨大的收益,败者一方的一切都会属于胜利者,包括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也会被拿去享用。 原本躲在树后的几个人现在则是一动不动了的跪在地上,跪在巨鹰面前。 领头的男人也跪在地上,不同的是这个人没有匍匐着,而是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同时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 巨鹰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跪伏在地上的几个人,一声清脆的鹰啼从口中发出,同时一只巨爪扯下一块巨蟒的肉扔向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顿时一脸的喜色,不停的朝着巨鹰跪拜,半晌才欢天喜地的几个人一起抬着那块比他们都大的肉块离开了这里。 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明玉本能的感觉后续的内容会更加重要,但是这个时候画面却停止了,这让明玉很心烦,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不受他的控制。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玉刚想要揉揉自己太阳穴缓解一下疲惫,蓦然间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宿舍了。 一座由石块搭建的圆台,上面是一个类似于基督教十字架一样的木架,而木架的下方则是一堆干柴,想都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很显然是有人要被处死了。 这座祭台一样的建筑上,一个披着兽皮的老者在上面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跳着什么,围在一旁的则是一群同样穿着兽皮衣服的女人,看上去像是侍女一样。 这些女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坛子,至于里边装的什么,没人知道。 “察叭!” 跳着不知名舞蹈的老者停下来,双手高举,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只是明玉却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喊完以后整个人跪伏到了地上,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什么,身后的几个侍女也跟着一起跪伏到地上,从某个侧边的角度,明玉能模糊的看到这些人似乎很是虔诚,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伟大的仪式一样。 明玉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很想离开这里,但是却感觉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完全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让他越发的不安。 不管明玉怎么样,祭台上的仪式依旧在进行着。 “吒呦嘚西!” 老者起身,再一次振臂高呼。 本来有些冷清的祭台,周围忽然之间一阵应和的呼喊声响起,影影绰绰,但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仿佛他们就是一直在这里,一直目睹着这场伟大的仪式。 “吒呦!吒呦!吒呦!” 有些模糊遥远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大了起来,直到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这个时候明玉却突然发现自己对身体恢复了掌控力,这让他心里一喜,想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跑进来的地方,这个让他不安恐慌的地方。 但是下一秒,明玉就绝望了! 呼啦! 一大群穿着破烂树叶围扎当做衣服的人涌向明玉,明玉这才发现自己是被捆缚起来的那个人!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明玉的心底蔓延,这种感觉就像是大家一起围在一起看一辆被路边电线杆砸中的汽车,然后等拖车过来以后你却突然发现,这特么居然是自己的车! 明玉很想跳脚骂人,但是又不知道该骂谁,原吗?谁知道那个神秘的人是不是就是这次整蛊自己的人? 被捆缚起双手的明玉自然不会是这一大群人的对手,任凭他如何的挣扎,最后依旧是徒劳的,明玉看得清这点,所以也没有反抗,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群人把自己抬起来送往祭台。 这种事,其实无论怎么样都好,就算没有被绑起来,难道能翻天了?只能说电影电视里的桥段真正放到现实面前很不现实。 挣扎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更何况不反抗不意味着放弃,在危机刚刚来临时就手忙脚乱的人才是真正的葬送自己的原因。 抬上去,绑起来架到木架上,这些流程没有丝毫的意外,也不可能会出现意外,看这些人熟稔的动作就知道这种事绝对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嘿摩西,亚克巴!” 老者再一次说着明玉听不懂的话,随后一旁的侍女走了过来,打开了怀里抱着的坛子,一股酸涩的这味道直冲明玉的鼻腔,呛得明玉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嘿!嘿!呦!呦!”侍女们嘴里哼唱着,同时围着明玉跳起了舞,一种粗狂而原始的舞蹈,更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故事。 “德摩西!” 老者高举双手慢慢的跪了下来,至于明玉身边的那些个侍女则是越来越大声的唱着单调的曲子,同时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让人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嘿!” 舞蹈戛然而止,伴随着的是一同停下来的歌声,能听到的只有那些侍女微微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似乎这样的舞蹈对她们而言也是很吃力的。 老者从地上爬起来,从身后抽出一根细长的柳条一样的东西,并将其中的一头蘸了蘸最左边侍女手里的坛子,然后甩向明玉的身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祭台上回荡着,而明玉则是紧紧的咬着牙齿,努力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任何的声音,明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只是觉得不应该让这些人看到自己懦弱害怕的一面。 接下来,老者如法炮制,每蘸一次就狠狠的抽打明玉一次,等到蘸完最后一个侍女的时候,明玉身上已经多了好几条深深的血痕。 但是这期间明玉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哪怕嘴角的鲜血已经慢慢的流到了胸膛上,明玉依旧死死的咬牙闭嘴。 老者诧异的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架上的明玉,当然也仅仅只是这样了。 随后几个侍女把手里的坛子扔向明玉脚下的干柴,然后一个手持火把的男人慢慢的走了上来。 男人先是恭敬的朝着老者跪了下来,然后才把手里的火把交给老者。 老者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这个男人挥挥手,整个过程贯彻着无声两个字。 “呵呵!要死了吗?”这个时候,明玉却没有之前的恐慌和不安,反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嘲讽一般的笑容浮现在了明玉的脸上。 第二十二章 围三缺一 当死亡还遥远的时候,人们通常是这样的,他们会嘲讽死亡,会唏嘘死亡,会叹息,亦或是感慨,但却很少有人会真正的畏惧过死亡。 只是因为死亡很遥远,遥远到没人会想到有一天它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但是当死亡逼近的时候或者死亡马上就要降临的时候,人们又会换一副模样,有真正从容不迫的勇士,有释然的,有恐慌的,也有癫狂咒骂的,更多的人则是畏惧死亡。 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死亡终将会来临。 或许,人世间最大的哲学不是什么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而是那常常被忽略却又常常被提起的生与死。 明玉想过自己会怎么死,诚如上文所说,明玉也没有真正畏惧过死亡,因为死亡的阴影虽然迫近过,也感受过,但是却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无力过。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的,明玉虽然不畏惧死亡,但是这种死法真的很憋屈,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死亡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来了,最可悲的是自己居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的! 明玉低头看了看脚底的干柴,安慰了一下自己。 火,如期而至, 死亡的阴霾笼罩向了自己。 似乎也不是很痛,似乎有种凉凉的感觉, 似乎… 明玉猛的睁开眼,看着在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意料中的痛不欲生并没有,这对他而言更像是死神的一个嘲讽。 虽然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玉的脸红彤彤的,有火光的原因,也有羞恼的原因,脸上一阵阵的火热传来,这不是火焰的温度,而是他自己的体温。 “很好!” 明玉忽然咧嘴一笑。 像是对这无声嘲讽的回应,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大抵是掩饰了心里的尴尬。 大概明玉这边还在因为这似乎是个对自己懦弱的嘲讽而羞恼的时候,祭台上的其余人早就目瞪口呆了。 “哈拉巴!” 负责祭祀的老者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身火焰,但却毫发无伤的明玉。 “哈拉巴!哈拉巴!” 随着这种声音的蔓延,惊恐的情绪也在扩散。 连本来正沉浸在羞恼里的明玉也忍不住停下来看向了这一群人,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要惊慌失措。 低头, 看了看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明玉恍然,大概这是最不能让人理解的吧! 那这个哈拉巴或许就是魔鬼,死神的意思喽? “喂!” 明玉忍不住喊了一声正跌坐在地上的老者。 本来就有点瘫的老者被明玉这么一喊,这彻底的瘫倒在地上,随后一滩湿润慢慢的从裆下渗出来。 “唔!” 明玉连忙别过头去,然后大口喘息了两下。 这下明玉傻眼了,尿了?这就失禁了?有那么可怕吗? 好吧,确实有那么一点。 等明玉再回过头的时候,祭台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再往远处看,老者被一个青年扛在肩膀上正不要命的狂奔着。 看起来,老者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只是明玉这儿就傻眼了,这绑是绑上了,解怎么解开? 刺啦!刺啦!啪嗒! 嗯,还有更傻眼的! 明玉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腕和脚腕,四下里看了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去哪里? 明玉有些茫然的坐在祭台的边缘,似乎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脱离了原来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比他之前的要精彩很多,但是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穷人,突然让他过亿万富翁的生活,或许开始他会兴奋,但是兴奋过后的日子,等待他的就是茫然,因为无所适从,因为太过突然。 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是很恰当,但大概是能够表达出来明玉现在的这种无所适从的心态,虽然挺刺激,但是真的是没办法去适应,应该说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去找到这种生活的节奏。 远处,在明玉不能察觉到的地方,黑暗开始侵蚀这片地方,无声无息… 滋滋! 像肥肉下油锅一样的声音不期然而至,让明玉有些猝不及防,猛然间抬头的时候就发现周围已经被一片黑暗笼罩。 而黑暗走过的地方是一片模糊,但明玉能清晰的看到那些树木的下场,但凡被黑暗笼罩住的树木,就像是在很短的时间里走完了它应该走的一辈子一样,短短的几秒钟里,一颗充满生机活力的参天大树就化为了一片片木屑在空中散落。 不看那个过程,或许木屑们像雪花一样飘落的场景还让人多少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就像是看雪景。 但是如果加上一个看到了一个结果的过程,那么这个场景多少就让人有些恐惧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明玉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能有什么好说的? 坐以待毙?那不是明玉的风格,哭哭啼啼?他又不是那种扭扭捏捏心态崩溃的人,事情已经这样了,哭哭啼啼,坐以待毙都不是好办法,而且看起来被卷入黑暗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回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明玉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诡异和癫狂,笑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呵…真他妈要笑死我啊!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嗯?你他妈回答我啊!” 寂静… 没人回答明玉的问题,也不知道明玉在对谁发问。 半晌… 当黑暗快要临近这个祭台的时候,明玉终于止住了笑。 “我丢你老某!”明玉有些无奈的骂道,“呵!这就是摆明了告诉我,你要围三缺一的搞事情是吗?合着你这是不像搞死我,然后故意摆个阳谋上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顺着你来?” 滋滋声猛然间一顿,然后又很自然的再度恢复了之前的速度,不!应该说更慢了些,似乎是想要听听明玉想要说什么。 虽然黑暗吞噬的速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刚刚的停顿和现在的速度变慢明玉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应该是听懂了自己说的。 “你就不怕我是个二愣子?不管不顾的就要跟你掀桌子,然后让你这局玩不成吗?”玩味的笑容挂在了明玉的脸上。 滋滋声戛然而止,似乎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家伙也在思考明玉的话,或许它也是觉得明玉说的有几分道理吧。 明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倒不觉得有多么的可怖,毕竟这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人。 所以,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半晌… 原本停下来的黑暗再度向着明玉压了过来,只是这速度慢的简直就跟蜗牛一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明玉愣了楞,但很快脸上就挂起了一抹笑容,“啧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很有智慧嘛!不仅知道围三缺一的打法,还知道跟我玩心理战术,这是要从心理上打垮我吗?让我时时能看到这生命的消逝,然后给我压力,让我崩溃,然后再按照你给的路走?有意思!” 黑暗吞噬的速度再度顿了顿,然后再度慢悠悠的朝着明玉逼近,摆明了一副我就这样的想法,有种你别跑的态度。 “嘿!说到底你就是一副老子就赖皮了怎么样的态度是吧?好吧,你是认准了你阳谋能吃死我了是吧? 嗯,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但是你这做戏做全套好吧?下次有时间多读读书,没文化很可怕的,虽然我也没有。”明玉耸耸肩,有些调侃的说道。 有些无聊的明玉干脆在祭台上做起了运动,活动活动腿脚,活动活动腰板,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嗯,好了,不逗你了,我决定了…” 第二十三章 桃花源记? 或许是觉得太过无聊了,明玉停下手里的动作,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的说道:“好了,不逗你玩了,没意思,我决定了,你的阳谋我吃了。 嘿!有意思吧! 其实我最开始很想掀了你的桌子的,让你玩都玩不成。嗯,但是后来吧,我想了想,或许走走你的阳谋也挺好玩的。 毕竟怎么都是一场豪赌嘛,你都把我摆到了梭哈的位置,我要掀桌子了那不就显得有点没风度了,你说对不对?” 滋滋声突然加快了几分然后又再度慢了下来,像是再回应明玉一样。 “听懂了?嘿,那就好办了,我吃你阳谋之前有个问题问你,第一,我饿了,你那个地方有吃的没?” 滋滋! “好吧,我当你没回答我,说了等于没说,那第二个问题,我帅不帅?” 滋滋滋! 周围的木屑突然被搅动的有些纷乱,原本的慢慢飘落也变成了四散飞舞。 “生气了?哎呦喂,你这心态就有些不好了吧,你想你把我硬生生的推到梭哈的位置上,你知道赌徒这个时候的正常心理应该是什么吗? 嗯,我告诉你,就算输也要让你好受不了! 我这个人嘛,有时候就会去模仿一下别人的心态,虽然很不喜欢这样放纵自己,但是总是压抑着也不是很好对不对? 那很不好意思,你赶上了,也不用这么激动的好吧,这有什么对吧?你要觉得我刚刚耍了你,要不咱俩换换位置?嘿,你体验体验吃下阳谋的滋味如何?” 滋滋! 滋滋声戛然而止,半晌也没有动静,似乎真的是在思考明玉的话。 “嘿,body!别停下来啊,你这样让我会以为你要放我一马的!” 滋滋! 原本停下来的滋滋声因为明玉的一句话再度响了起来,速度也不再是那种慢吞吞的架势了,似乎有种怕明玉真的误会了的感觉。 “哈哈!”明玉笑了起来,笑的有些肆意张狂,也有点得逞以后的自得。 至于危险? 呵,你说都走到这个份上了,能说没有危险?你还能跑的了? 跑不了,也肯定有危险在后边等着,那你挣扎个毛线啊!还不如摆正了心态好好应对呢,慌有什么用? 明玉现在就是这个心态,反正跑也跑不了,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以后的事情,然后怎么让自己情绪更爽点呢。 转身,走到祭台的另一侧,明玉忽然一顿,左手缓缓的抬起,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竖了一个中指。 “哈哈,好久没这么放纵过了,爽啊!”到底明玉还是按着它给的路走了,只是临走前小小的放纵了一次自己的情绪。 略显单薄的背影愈行愈远,原本不停吞噬的黑暗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收缩最后化成了一个人形,只是不管怎么努力的去看都看不清笼罩在黑雾当中的脸。 “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来,“希望能在最后的时候看到你,他们…似乎都走偏了,唉…” …… 身后的情况明玉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沿着黑暗笼罩的通道走着,这一路走下来,明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不那么的真切。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明玉突然驻足,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就那么随意的坐到地上。 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明玉在自己身前的空地上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半晌,明玉忽然抚掌而笑,“哈哈,还真是,啧啧…真像,太像了,很有这种味道,就是不知道后续的会不会有相似的地方。” 起身,掸掉身上的枯叶,明玉再度沿着这条有些独特的小路出发了。 明玉走后,一道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似乎是在看明玉写写画画的东西。 许久许久,黑雾中发出一道叹息声,“管中窥豹,这个小家伙很有天赋啊,怪不得你会看中他,一如当初的我吧?只是我却是让你失望了。” “没什么好失望的,如果非要盘算点什么,也应该是我的过错,当初只看中了你的天赋,却没有在意你的心性,你太消极避世了,有太多的事情你其实避不开的。” “所以,这一次我选择站出来了不是吗?说来也是好笑,世人都以为我的归隐是在构筑自己心里美好的世界,只是他们谁知道这个所谓的美好世界其实是我的镇压之地? 美好?或许吧,不知道的时候总是美好的,很多东西知道了就不那么美丽了,您说,是吗?”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消极,不过这一点你说对了,很多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如此,由不得你。 还有,不要觉得你是背叛了什么,他们…都剑走偏锋了,如果说错的话,应该是我的错,他们是无辜的,只是…且看最后的决战吧。” “无所谓了,你这局设的说实话,连我都有点替你捏汗,万一这小子…” “放心吧,他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能在我构筑的…”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渐渐的隐了下去,似乎是转为更为隐蔽的方式在交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也没人知道后续是什么样子的。 …… 随着明玉的深入,这黑暗形成的通道开始越来越宽阔,似乎是要到目的地了,所以才放松了对明玉的限制。 只是一旦明玉有什么想要越界的企图,那么等着他的一定不是好的结果,这点从明玉对那些黑暗有些避之不及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似乎刚刚明玉也作死了一把。 大抵是抵达了目的地,黑暗的封锁和一个正常的世界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明玉现在这条界线上,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一切基本上已经被黑暗遮掩了起来,只是依稀还能看到那些参天的古木,而身前也是一片草地,草不算很高,但也不浅,尽头隐约能看到一片连绵的小山包。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步跨生死一样,这一步踏出去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分明就是一个地方,却给人一种两个世界的感觉,这突兀的转变却又让人生不起丝毫的违和感,仿佛就应该是这样的,没什么好疑惑的。 “看样子当初偷听学到的课文似乎用上了,只是这破地方真的是那个地方吗?似乎有点不太一样,看不出什么美好来,骗人的?妈的,古人真心操蛋!” 从地上捡起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掂了掂,明玉微微侧身,腰部猛然发力带动手臂把石头扔了出去。 大约十秒以后,明玉才听到一声轻微的石头落地声。 听到石头落地,明玉的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这只是试探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这样一眼看过去风平浪静的才让明玉更为担心。 沙沙… 半天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除了偶尔吹来的风,让地上的草传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明玉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附近没什么问题,“呵!还真有点怀疑那个桃花源记了,这个鬼地方能算是桃花源吗?但是感觉还真是像啊! 嘿!真有意思!” 感慨了一番,明玉刚准备抬腿进这个地方,呼啦一大片人突然从半人高的草里窜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殷勤的村长 呼啦! 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大片人,二话不说就把明玉包围了起来,只是他们似乎对明玉身后的地方有所忌惮,所以就形成了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一帮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围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然后这帮人还有些畏畏缩缩的,感觉就像是一群初入武林的菜鸟面对着一个绝世高手一样。 只是这个绝世高手不是明玉,而是明玉身后的这个地方,很好笑也很诡异。 最初这帮人跳出来的时候,明玉吓了一大跳,也蒙圈了一会儿,但是等这帮人阵势摆好了,明玉又觉得很好笑。 他不傻,当然能猜到这帮人为什么畏首畏尾的,肯定不是因为他,那这地方除了他还能有谁? 当然是身后的这个鬼地方和黑暗了啊! 很有意思吧,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的,当你以为遇到绊脚石的时候,走过去蓦然回首,却发现那似乎不是你的绊脚石,而是能守护你的守护石。 “嘿,有意思!”明玉嘀咕了一声,随后缓缓的举起双手,示意这帮人自己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也不知道这帮人懂了没有,明玉等了一会儿看这帮人还没有动静,忍不住比划起了手势,大抵就是告诉这帮人自己是被那个黑暗赶过来的,不是什么非法入境的恐怖分子。 “好吧!” 半晌,明玉颓然的放弃了比划手势解释的打算,因为明玉发现,不管自己这边有什么动作,这帮人近乎统一的无视,只是警惕的盯着明玉。 一时间场面僵持了起来,一方试图让另一方理解自己的意思,另一方则是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态度,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姿态,这让明玉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什么谨慎,什么忍耐,似乎都是假的。 …… 荒凉的山脚下,一个村寨模样的建筑群坐落在这里,远远看上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走近以后,这个村寨的真实模样却是让人胆寒! 这哪里是一个村寨,这分明是一个枯骨遍地,了无生机的地方,一个看上去似乎能够吞噬人性命的地方。 两根看上去像是大腿腿骨的骨头上拴着一圈的头骨,分立左右,像是守寨一般的架势,这是村寨的大门。 门后是一条宽阔的道路,但是低头看的话,这分明就是一条尸骸铺就的道路,村子内规划很齐整,一条主干道,十几条分叉路,房屋遍布主干道两侧。 村子的尽头是一片血红色的空地,只是走进了看,这哪里是什么空地,分明就是一片血海! 尸山血海,没人能想象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被人屠村了?还是这里就是一个鬼村? 没人知道,或许知道的人就在这条尸骨路上,那片血海里… 村子尽头,一个茅草屋孤零零的伫立在血海边上,与周围的房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吱呀! 茅草屋的门突然打开了,半晌,一个老者从颤颤巍巍的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桀桀!来了,终于过来了!也不枉我耗费自己的力量放一个投影去你的地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让他过来的,一定会的,嘎嘎! 你想算计我? 何尝不知道我也在算计你?生之气,生之气啊,多么浓郁的生之气,多久没有闻到过了,你想要让他的生之气冲击我这里,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只是你低估了这些年我做的准备,你以为有你牵制我,他就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了吗?” 老者顿了顿拐杖,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脸,脸上挂起了慈祥的笑容,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向村外…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脸警惕的两个人,明玉无奈的摇摇头,这一路上他不知道试了多少种方式去跟这群人沟通,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让明玉很有一种挫败感。 其实也不能说沟通没有成效,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对峙的状态了不是吗? 明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还能说些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怕那种冲动上头的,也不怕那种耍手段的,就怕这种你干嘛都无动于衷的。 这种赶脚就像是被强上了的小媳妇儿一样,来啊,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娘放弃抵抗。 明玉也放弃抵抗,当然他不是那个被强上的小媳妇儿,而是那个强上的。 哎,似乎哪里也有些不对! …… 随着村口外传来的阵阵沙沙声和一道格外突出的脚步声,老早就等候在村口的老者早已笑僵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看上去颇为真诚的笑脸。 在老者的翘首等待中,这一行人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来了!” 老者狠狠的揉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脸,让这张布满褶皱的脸上笑意看起来更浓烈了,带着一抹期待,还有一分狂热。 呼啦! 一大群人突然从老者面前低矮的草地里窜出来。 一群人簇拥着明玉来到老者面前,看上去是簇拥,但事实上明玉是被这群人推搡过去的。 等把明玉推过去以后,这群人就再度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在对向老者的时候多了一些敬重的目光。 明玉和老者对视了一番,与其说是对视倒不如说是相互审视了一番。 当然,更多的是老者在审视明玉,而明玉则是有种很被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扒拉光的小媳妇儿,赤裸的站在那让人看一样,很是不自在。 半晌,老者忽然哈哈一笑,笑的明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者是客,之前多有怠慢,还望恕罪,毕竟老朽这桃花源里,已经许久未有人到来过了。” 桃花源? 尼玛!还真是,明玉瞬间就懵逼了! “老朽不才,被大家推为村长,村里一应小事皆是由老朽负责,之前的举动也是自保之举,老朽在这里赔礼了,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说完,老者颤颤巍巍的给明玉做了一个揖,明玉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老者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呼啦! 绑票明玉的一群人也都脸色慌张的赶忙对着明玉拜了下去。 等明玉回过神来的时候,瞬间就惊呆了,这尼玛什么情况! 一群人对着你一个人作揖,这是要干嘛?演古装剧? 这边老者心里也是腻歪的很,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麻蛋的,给你脸你还上天了?这老神神在在的,这给你装的! 回过神来的明玉赶忙过去扶起还在作揖的老者,“老丈言重了,您快请起,您这么大年纪这是要让我折寿啊,大家都快起来吧。” 老者一脸欣慰模样的看着明玉,老者摸着良心说,这次绝对不是装的,是真的欣慰啊! “大家都快起来吧,为了给我们的客人赔礼道歉,今晚大摆宴席给这位客人接风洗尘,毛六你负责,召集村里的人,一定要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老者拉起明玉的手,一脸欣慰的拍了拍,然后转头对着其中一个黝黑的壮汉吩咐道。 “是,村长,您放心,俺毛六办事您大可以放心。”毛六从人群中走出来拍了拍自己健壮的胸肌,然后转头对明玉说道,“之前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老者拉着明玉的手就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跟明玉聊着,看模样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哦,对了,用最高的规格,记住毛六,别搞砸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老者虎着一张脸转头对着毛六吩咐道。 毛六一听,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回答道,“村长放心,这事绝对办不砸。” 明玉愣了楞,目光在老者和毛六之间来回转动,一股不安的感觉开始在明玉的心里升腾起来。 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对了! 这老者的威势太盛了,一个普通的村长能有这么重的威势?怎么可能! 明玉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里先入为主的觉得老者很和蔼,这个时候回过味儿来却是觉得老者的和蔼有些殷勤的过了! 第二十五章 陋室不陋 对明玉而言,即便是吃饭睡觉,思考都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任何事的发生都不会毫无理由的。 谨慎习惯了,或许换一个人来,村长这一番说辞就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相反还会降低人的警惕心,但是明玉是什么性格? 谨慎的性格已经渗透进了他的骨子里了,但他又不是那种单纯的谨慎,除了谨慎他也会疯狂,也会狠辣。 单纯就性格而言,这种人在黑吃黑的道路上,绝对是一去不复返的那一种。 所以这个时候,明玉并没有说去找个借口离开,相反他倒是很想看一看这自称是村长的老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被老者拉着走进村里,一股呛鼻子的味道直冲明玉的鼻孔,明玉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两下鼻子。 好浓郁的血腥味啊! 这是屠宰场?如果是的话,那这浓郁的血腥味可以理解,但是很明显这里不是,那么问题就来了。 明玉这一下就更加确定了这个桃花源绝对不简单! 忽的明玉想起了他在学校里偷听时的内容,“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现在想来,这个遂迷不复得路看起来大有问题啊!至少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 想到这里,明玉按耐不住了,“村长,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老人家,不知可否?” 本来正絮絮叨叨的跟明玉说着什么的老者,猛的抬头盯着明玉,这目光让明玉有一种被什么猛兽盯上了的感觉。 下一秒,老者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后生有什么问题?但凡老朽能回答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玉沉吟了一下,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才开口,“村长刚刚说此地是桃花源,莫不是…” 明玉话没说完,但是他相信老者应该知道他在问什么,其实这一问明玉也是走了一步险棋,一步搞不好就会撕破脸皮的险棋。 老者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盯着明玉,明玉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向着他袭去,让他感觉面前的老者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将行就木的老人,而是一头远古猛兽。 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明玉脸色一变再变,这股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明玉也没防备到老者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之下就吃了一个暗亏,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太多的东西来。 咯吱咯吱! 明玉能感觉到身上骨头的摩擦声,这是不堪重负的表现,明玉丝毫不怀疑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这如潮水般连绵不断的压力给压垮的。 换做寻常人,这个时候一定是瑟瑟发抖了,但是明玉却没有害怕,也没有瑟瑟发抖,只是脑子却在飞快的运转着,思索着对策。 就在明玉还在思索的时候,那如潮水的压力却瞬间就消失了。 呼! 明玉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果然,真不是那么简单,虽然老者还没有回答,但是这个时候明玉已经得到了很多他想知道的信息。 当然,这是老者愿意让他知道的,不然没必要暴露什么,这一点明玉相信老者智商没有那么低,不会连这点试探的小伎俩都不知道。 这不过就是相互捂盖子的行为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现在还没到点破的时候,仅此而已。 “此地名为桃花源,自古以来一直都是,我们的祖先不过是因为战乱避世至此而已,至于为何,老朽也不知道。”老者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如果没有前边的一系列事情,或许这个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回答,明玉还能说什么?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显然这是一个龙潭虎穴,明玉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真坑! 不是说这是世外桃源吗?不是说这里的人都很和蔼可亲吗?不是说这里… 哎,那个谁,那个老师,你给我站出来! 好吧,明玉此刻的心情是这样的,青青草原上,万马奔腾过。 老者说完便不再言语,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寂静的村庄因为明玉的到来突然喧闹了起来,似乎是许久没有人来的原因,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一个在看到和村长并行的明玉以后都会停下脚步问候一下。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淳朴,就像陶先生写的那样,‘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但是这一切在明玉的眼里却是满满都是表演的既视感。 老者带着明玉来到一间略显简陋的茅草屋前,“这里是老朽的陋室,见笑了,如不嫌弃可进来坐一坐。” “长者相邀,莫敢不从。” 明玉笑着说道,似乎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忘年之交而已,丝毫看不到之前那种要爆发冲突一样的感觉。 这看上去很奇怪,也很正常,就如同两个人都没有互通姓名一样,因为没有必要,有些事只适合在台下,放不到台面上来。 吱呀!吱呀!吱呀! 木门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老者拉开的时候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是它寿终正寝的时候。 屋子不大,也就二十几平米见方,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木质的床,一张三脚圆桌,外加两把…嗯,大概是椅子功能的树墩吧,再就是一张供桌。 很简单的陈设,因为面积的问题却也显得满满当当的,不过倒还不显拥挤,只是看上去不空荡。 “请!” 老者先一步迈进门内,然后转过身对着明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明玉望了望,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然后就低头走进了屋内。因为老者不是很高,所以明玉进来的时候需要低一下头。 进来以后明玉就发现外面看跟里边看这屋子确实有很大的差别,至于到底差在哪里,明玉说不出来。 但是进屋以后,这屋子总是若有若无的给他一种可怖的感觉,似乎这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坐,老朽这里不常有客人至,所以老朽这里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招待,还请见谅。” 老者说完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茶壶翻出两个茶杯,倒上了两杯茶,其中一杯自己端了起来,另一杯则是推给了明玉。 明玉也不客气,只是略略拱了拱手,就很是自然的坐下来,端起茶杯品尝了起来。 这茶很特别,就茶的成色而言很糙,浅尝一口会有一种铁锈一样的感觉,难以下咽,但细细品茗,却又有一种厚重的感觉在其中,让人回味无穷。 “好茶!” 虽然不是很懂茶,但是明玉却也能感觉的出来这茶不简单。 听到明玉的赞赏,老者很是自得的抚摸了一下胡子,“这是桃花源这里独特的茶树种植出来的茶,因为不同于外面的茶树产的茶叶,我给它取名为苦茶树,茶虽苦却也回味无穷。” “嗯,开眼界了,就好比您这陋室一样,苦茶不苦,陋室不陋。” 老者被明玉的话勾起了兴趣,本来摇头晃脑的享受着苦茶的滋味,但在听到明玉的话以后眼神瞬间就犀利了起来,哪里还有那种将行就木的感觉! “哦?这苦茶不苦老朽明了,只是这陋室不陋当做何解?不知可为老朽解惑否?” 第二十六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苦茶不苦,陋室不陋,有意思,只是这陋室不陋当作何解?”老者眼里的闲适懒散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犀利刺骨的目光。 明玉对这犀利的目光视而不见,仿佛这对他而言也并没有什么,这种淡然的态度让老者心里一突,感觉好像什么漏了一拍一样。 明玉先拱拱手,然后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这苦茶不苦老丈明了,那我就不献丑了,我就说说这陋室不陋做何解。 其一,在老丈带我来的路上,我略略的看了一下村子的房屋布局,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所有的房屋门都背对着这间茅草屋,即便是临街的房屋也是一样的,就像是在拱卫这个看起来很破的茅草屋一样,很奇怪不是吗? 其二,按照道路大小规模来说,这条正对茅草屋的路是属于官道的,如果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那就是不知畏惧是何物的傻子,但是我觉得这个村子的决策者绝对不是…咳咳, 其三,陋室要分住的是什么人,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虽是陋室但却有高人也,不比那深宫大院红墙高筑,但却住的一群酒囊饭袋的地方好? 至于这其四嘛,恕我能力有限还没看出门道,但是却是有的,不知老丈以为如何?” 老者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然也,小友说的很是有道理,尤其是那几句,山不在高,水不在深,画龙点睛之笔,此等犀利的看法实乃老朽平生仅见,少年英才!” 从老者对明玉称呼的变化可以看得出来,老者对明玉有了些许赞赏之意。 “谬赞了,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之言而已。”明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丝毫不为自己剽窃他人成果而羞愧。 “不骄不躁,谨慎却又不失锐气,唉…如果你不是就好了!”老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明玉有些虎头蛇尾的话。 “不是?不是什么?老丈能否细细说一下?” “没什么,喝完这杯茶我们就出去吧,想必宴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你这位主角了。”老者很快就收敛起心里那一丝无奈的情绪。 明玉疑惑的看了一眼老者,但却没有再问什么,刚刚问的时候人家不愿意说,而且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告诉明玉你别再问了,问我也不告诉你。 那再问有什么意义? 明玉做事也一向就是这么简单干脆,有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一种好的表现,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可能一句话说错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死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就像电影里演的一些角色一样,在别人眼里他是跳梁小丑而他却不自知,最后被人杀了还死不瞑目。 “我做什么了吗?我没有啊!” “嗯,你没有,就是嘴太碎,看你不顺眼,你觉得这个理由咋样?” “我尼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还有一些电影里的反派,明明一刀砍下去或者一子弹飞过去就可以挂了主角正派,偏偏在那不停的巴拉巴拉,有什么用? 炫耀自己的成果,还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 结果呢? 啪! 被翻盘,被打脸,还被人ko掉了,然后人家主角呢?看着你的尸体潇洒的甩甩头,才对着你巴拉巴拉一通说。 这就是聪明人和蠢人的差距! 为什么?因为话多致命! 稍稍再品尝了一口苦茶,明玉便放下了茶杯静静的等候着老者品完那杯茶。 老者喝的很慢,也很虔诚很认真,就好像他现在不是在喝茶,而是在进行一件伟大的事情一样,虔诚而又认真。 半晌,老者才缓缓的放下茶杯,“抱歉,人老了,干什么都不着急,久等了。” 明玉笑了笑,老者这话说的很违心,但是他能说什么呢? 老者不疾不徐的起身,认真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然后才对着明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似乎是沉寂了许久,因为明玉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这个有些死寂的村庄再度焕发出了活力。 张灯结彩,锣鼓震天,仿佛逢年过节一般,只是这一切看上去都让人觉得有一丝的不真实。 因为喜庆的有些做作,也因为这些村民并不熟练的手脚,让本来应该喜庆的场面变得有些糟糕。 似乎他们并不熟悉这本应该扎根在心里的场面一般,所以看上去笨拙而又陌生。 出了茅草屋,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又是扑面而来,让明玉几欲作呕,但是偏偏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各中的滋味想来也是没几个人能懂了。 看到村民们笨手笨脚的样子,老者本来淡然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丝阴霾。 这帮饭桶!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 老者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明玉,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者心里暗暗的嘀咕了起来,看样子有必要加强一下训练了,要不这帮饭桶老是误事。 上一次不就误了事吗?害得老子跟那个家伙斗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最后还是没留住,自己还带了一身伤,要不哪里轮得到那个家伙镇压自己! 想想就来气! 不过,那家伙还真是很有天赋的啊,想想每一次的交手,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吓! “老丈?老丈?” 明玉感觉到老者的气息有些紊乱,不由的疑惑的转过头去喊了老者两声。 “嗯?”老者猛然惊醒,居然走神了,还好老者的肤色很暗,掩饰了脸红。 “想起了一些事,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也没什么事值得大家这么热闹,小友的到来也算是喜事一桩了。” 明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么明显的谎言,谁信谁脑残。 “咳咳…”似乎是感觉出来了明玉的态度,老者忍不住咳了两声,“正好现在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宴席在村中的路口处。” “好,有劳了。” …… 既然是宴席,那么少不了的就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陪酒的人是很热情的村民,旁边还有一些演奏的村民,看上去倒也像是那么一回事,颇有几分热情好客的姿态。 只是,明玉有了警觉以后,再来看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一种虚伪做作的感觉。 很假,真的很假! 明玉也不去点破,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而且就凭这有些发馊的粮食低酿酒也想灌醉人? 也太看不起一个现代人了吧! 作为宴席主角的明玉,很是热情的接受了每一个人的敬酒,无论是谁的,无论是第几杯。 这海量让一众村民为之咂舌,很强势嘛! 这个时候明玉是有些微醉的,毕竟再低的浓度也还是有酒精的存在的,喝多了照样会有醉的可能,就好像某欧鸡尾酒一样,还不是也能灌醉失足少女。 明玉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让自己演到醉的契机,这个点需要把握好,太早了太假,太晚了会容易直接撕破脸皮。 这让明玉不禁有些感慨,这尼玛是真正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