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恒》 前序 那日，白封领百万魔族攻阀乆汤山，天上地下魔气凝聚如洪自天际而来。大地之上生灵涂炭，繁华尽毁。自轩辕丘之事起，姚恒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封这样发狂。他已不再是那平易近人的魔主了，而她只能在北不惊身后心慌的看着，并且以囚犯的身份被人架在木台之上祈祷。 那日，白封对她说，她只是跟他差着几千岁的一个无知丫头，但他会永远把她放在他的虎背上，只要他不倒，她便可以安然入睡。 那日，父亲对她说，她不只是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无知丫头，她是姚氏一族第80代的族主，唯一的女主，她有她的责任，融入血液的责任。 那日，母亲对她说，她只是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无知丫头，她是姚氏一族普普通通的女孩，她有她终其一生的爱情，这该死的爱情。 那日，北不惊对她说，她只是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无知丫头，他是三界魔族之主，却甘愿伴你左右，保你天真无邪。 那日，方清瑶对她说，她只是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无知丫头，何以魔主白封常伴身侧。为她跃入云间万里遨游。 那日，白封对她说，她已不再是那个睡在他虎背上的无知丫头，他会在她出生的地方搭一件木屋，相守一生。 那日，北不惊对她说，她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无知丫头，他会带领妖族入一方净土，永不出世。 那日，方清瑶对她说，她已不再是那个伴他左右的无知丫头，她会变成一片幽兰伴他左右。 那日，这方天地说，她已不再是那个逆天行事的无知丫头，它会....... 第一章 毛毛 “毛毛，你再不走今晚就不给你饭吃了，连鸡屁股都没有哦。” 午后，夕阳挂在天边，在地平线上缓缓落下。 从那片密集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一个满身泥土的孩子，身上脏兮兮的，都快分不出男女了，唯一能辨认出性别的，也许是那乌黑的一头长发，披散着。 这个小女孩，十三四岁，身上脏兮兮的，仿佛经历了一场空前的大战，见她手里抱着一只山鸡也就释然了。一个女娃娃，在这大山之间能空手抓到一只山鸡，相比不是件容易事。当然，如果只是凡人的话。 “如果这是你抓到的，那就算了，可这是我抓到，你只是帮忙拿着都能搞得像大战过一场一样，居然敢不给我饭吃。” 从后面慢悠悠跟上来一只白色的兽族，两尺长，一尺高的老虎，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他眼神中居然带着鄙视。这是一只通体发白的老虎，身上没有斑纹，只有前肢与肩膀之间有着一抹淡蓝色的印记。 “毛毛，你快点好不好，再晚就赶不回去了，这山间晚上你也是知道的，回去晚了，让你今晚在庙外过夜，吓死你。” “毛毛，你快点好不好，再不快点今晚熟鸡屁股都不给你吃，让你吃生的。” 那少女见她催了半天也没见到毛毛追上来，回头望去，看到那毛毛居然趴在一块大石上，用两只前爪紧紧按着耳朵，厌烦的闭着眼睛，咬牙忍着，嘴里还发出低吼。 那少女见状，也不害怕，过去抓住虎尾就扯，扯了两下，也许是这毛毛受不了她了，终于跳下巨石一溜烟的跑回了寺庙。 那少女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灰尘，看了看手里的山鸡，古灵精怪的笑了笑追了上去。 “毛毛，毛毛，你慢一点，不然回去让你吃鸡屁股，你等等我啊” “吼................” 这一生巨吼，不知道惊飞了多少飞禽走兽，透露出了这白虎多少无奈。 一人一兽，一追一逃，终于在天渐渐黑的时候回到了古庙，见里面神像被扔在角落挨着墙，跟旁边的神像头上连着一块木板，也就是张桌子了。庙里锅碗瓢盆，院外晒着一些肉，还有几张兽皮，其中还有一张虎皮，但毛毛也不介意，仿佛不是一个物种，也许...一山不容二虎？ 火架上的山鸡熟了，少女用匕首把一早切下来的鸡屁股笑眯眯的递给毛毛 “毛毛，你的鸡屁股，慢慢吃啊，别撑到。”嘴上的坏笑，仿佛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解气。 那虎也不理她，仿佛没听见，从床上跳下来，来到火堆旁，静静的看着那只山鸡，一跃而起，叼下整只鸡腿肉，回到了床上，吃了起来。 少女没好气的撇了毛毛一眼，也不理他，继续解决晚饭了。 当月亮出来的时候，更是能看清楚那白虎身边有许多淡蓝色的气在流动，可那少女看不到，依然抚摸着白虎的头，翻弄这白虎的毛发，仿佛巴不得上找出几只虱子跳蚤，哪怕一只也好。那虎挣扎了两下，却被少女打了一下头，便不再动了，紧闭着眼睛，而身旁的气，更加浓郁了。 也许，他恢复了一点力量，就能摆脱这可恶的少女。噩梦般的少女。但眼前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是摆脱不了了。 “今天又是山鸡啊？” 从庙外走进来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床上的一人一虎。 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那少女埋怨的回了他一句：“你这每次一走就是好几天，我跟毛毛能打到什么野味啊”说完便从床上下来，翻找着少年的身上。 “你出去一趟，怎么什么也没带回来啊?”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摆弄着手里的水杯。 “在外面呢，小心点，别给我打了，那可是好东西。” 那少女不等少年说完便跑了出去。拿少年看着少女出去了，收起脸上的嬉笑，连忙走到白虎身前：“封大哥，这几天您看上去，好了不少啊。想必暗疾已无大碍了。” 那床上的白虎看着身前询问的少年，点了点头。：“恩，法力可以勉强吸收了。我想过些日子，找个地方吸收法力，能恢复个一二成力量吧。” “封大哥，那太好了，您刚来的时候可是很虚弱的，虽然能恢复个十之一二，想必离重回巅峰已经不远了。”那少年收到白虎的传音的时候，很替白虎高兴。高兴的居然没用传音就喊了出来。 “梅凌大哥你在跟谁说话？快出来帮帮我，我搬不动。”那少女听到什么不远了，以为梅凌在嘲笑她，连抬到屋里都抬不动。 “小鸡仔，再这样不小心，明天拿你补补身子。”那白虎见他这么不稳重，冷眼威胁到。 “封大哥，我这不是故意的啊。”那叫梅凌的少年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虎，知道白虎只是在吓唬他，但他就是不敢动。 “梅凌大哥，你在干嘛？”少女见梅凌还不出去帮忙，便走了进来，不由有些疑惑，很多次老感觉梅凌很怕他养的白虎。 “哦哦哦，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看着少女已经进来了，而他居然，在白虎面前毕恭毕敬的缩着脖子站着，怎么看怎么像讨好，，生怕白虎不高兴，连忙跑了出去。 看着怪怪的梅凌，少女连忙追了出去：“梅凌大哥，你管管毛毛，你不在，他老欺负我。” 梅凌怀里抱着他从村里买回来的美酒，看着少女，也猜出了少女再试探他，也对，少女小的时候不懂事，现在渐渐的大了，懂得事情也多了。但是怎么瞒过去呢，白虎曾经很严肃的告诫他，不让少女知道他们的身份。连忙给白虎传音：“封大哥，怎么办，最近恒儿总是怀疑，难道我表现的太怕你啦？” “过来教训我一顿吧，能瞒多久是多久。”白虎给了少年一个眼神。 少女见梅凌一点表示也没有，怀疑更加凶了。哪有人对自己的宠物那样的，即使是只老虎，也不用当爷爷供着吧。 “你这小东西，天天就知道欺负恒儿，忘了你吃谁家的饭啦？小东西，有本事来欺负我啊，打不死你，再敢欺负恒儿我就抽你。你个小老虎.........”梅凌看到少女怀疑的眼神，收到白虎的传音只有突然暴起，一把抓住白虎，按住虎背怒视的吼着他。 感觉不解气的继续叫嚷“知道给你取名毛毛为什么吗？那是看你可爱，可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恒儿，连我都不怕了，我看你是讨打了，是不是皮痒了，是不是，小爷我不抽你！”说着，一巴掌掴在白虎屁股上。 啪！！！ 三个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恒儿看着暴起的梅凌害怕毛毛挨揍，眼神带着恐慌，跑过去一把夺过毛毛抱在怀里保护他。 梅凌看着暴起的自己打了老虎屁股，眼神带着畏惧，后悔自己太鲁莽了，入戏太深摸了老虎屁股，还带响的‘摸了’。 白虎看着暴起的梅凌居然真敢打他，眼神带着呆滞，随后反应过来，差点直接暴怒灭了梅凌，少女抱住他，他才强忍下来。 突然静的出奇，少女看着白虎，白虎看着梅凌，梅凌看着少女。静，静的吓人。 “嘿嘿嘿，嘿嘿嘿，额，那个恒儿，你看我给你出气了，你放心，他不敢再欺负你了，他要再敢我就.......”梅凌说着说着，举起巴掌，就要比划，举起来，看着白虎的眼神，手楞在半空，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不敢再说话了。 “梅凌大哥，那你也不能打毛毛啊。讨厌。”恒儿心疼的摸着白虎的毛发，转身坐在桌子上，抬起虎尾盯着老虎屁股看着不停，还用手揉了揉。怀里的白虎身子一僵，猛地跳出少女的怀抱。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毛毛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哎哎哎，你去哪啊，我给你揉揉啊。”看着跑出的毛毛，少女连忙追了出去。 第二章 我也是妖？ 看着跑出去的毛毛，少女怒视着梅凌：“你看你，打他做什么啊，毛毛都生气了！” 那少年现在还处在呆滞状态，慢慢提起手掌，摸了摸手心，心里想着：天哪！...要不要这样爽，这感觉太刺激了吧，简直不要太爽啊，我居然打了封大哥的屁股。嘿嘿嘿..... 看着少年自己也呆了，几秒钟居然脸上带着陶醉的傻笑，少女更气了，使劲踩了一下少年的脚背，便出去找毛毛了。 那叫梅凌的少年脚下吃痛，才从陶醉中反应过来，连忙一缩脖子，才想起自己的愚蠢，连忙也追了出去。 “毛毛，你在哪啊？你快出来，不要生梅凌大哥的气好不好，你快出来啊” ‘封大哥，我错了，做戏做全套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啊，你可不许打我啊，咱都是为了恒儿啊’梅凌一边追着少女，一边向森林四周发出传音。 “毛毛，你快出来啊，梅凌大哥，你帮忙找找毛毛啊。都怪你！” “好好，封...毛毛啊，你快出来啊，我知道错啦，你出来吧。”梅凌见少女数落他，也不传音了，扯直嗓子喊了起来。 “你才疯了呢，你不打他，他能跑出来吗？快点找，找不到我跟你急。你快点啊。” “好好好，好好好，我找，我找。” “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打毛毛，我就领着毛毛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哼。” “小姑奶奶，我这辈子再也不敢了啊。” “你对毛毛说，看他信不信你，赶紧找！” “诶诶。” 等两个人精疲力尽的时候，一回到庙里，便看到毛毛在床上睡觉，少女马上来了精神，一把抱住毛毛温柔的安慰了起来。 梅凌一看，顿时满脸尴尬，嘿嘿的傻笑：“嘿嘿，那什么，毛毛也回来了，这明显已经不生气了嘛，呵呵，额.............那什么，恒儿，看看哥给你带回什么来了。这可是我听那些人说，这东西能给人带来快乐，带走烦恼的好东西，我就整回来点，来试试。”说完，抱起他带回来的坛子，足有半人高，拿下上面封着的红布盖子就往醉了灌，喝了好一会，才放下坛子，抹了一下嘴边的液体大喊道：“哇，爽，刺激，好霸道，这东西，这东西.....这...” 说完，砰地一声，栽倒在地上，坛子也打碎了，溅了一地的液体，发出浓浓的一股香味。 少女怀里的白虎一见梅凌栽倒了，嗅着虎鼻一闻心里大惊：没见识的东西，不知道这是酒吗？妖也是能喝酒的吗？会现形的啊，小妖就是没见识啊。 白虎也慌了，跳下床咬着少女的裙边想把少女往外拽。 可少女见梅凌倒地不省人事了，顿时慌了，也不管白虎了，上前就摇晃梅凌。见梅凌不停的傻笑，嘴了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少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突然一道白雾，少女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梅凌居然长出一双翅膀来，然后，嘭的一声，她的梅凌大哥居然变成了一只苍鹰，摇摇晃晃倒地不起了。少女顿时惊了，一下倒在地上，双脚使劲把自己往后蹬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哭了起来：“梅凌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带回来的什么东西啊...呜呜呜” 白虎见状，伸出一只前爪盖住双眼，脸上满是后悔。同样被梅凌气死了，这个无知的小妖，恨不得上前吃了梅凌，这下好了，怎么收场。 “大胆毛毛，你居然敢欺负恒儿，我不抽你屁股，来来来，你过来，撅起屁股来。”那梅凌变得苍鹰，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抬着一只翅膀就从白虎走了过去。醉了念念叨叨的扬言要揍白虎。 气的白虎浑身颤抖，抬起一只虎爪就朝苍鹰怒抽过去，一下就把苍鹰抽出了庙外，那苍鹰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指了指白虎，昏了过去。 那角落的少女更害怕了，抱住脑袋不能睁眼，一个劲的哭，哭声越来越大。 那白虎暗暗叹了一口气，来到少女身旁，虎爪搭在少女的手背上，冲少女传音：‘恒儿，你不必害怕，你梅凌大哥是一只小妖，这酒只是让他现了原形而已，你不记得你梅凌大哥对你的好啦？你怕什么？’ 少女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白虎心里想着：毛毛会说话？毛毛跟梅凌大哥一样会变来变去的吗？小妖是什么啊？ 白虎看出了少女的眼神，继续传音：‘恒儿，等你梅凌大哥醒了再解释给你听，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毛毛，臭丫头’ 听着听着，少女渐渐的也不怕了，仗着胆子，把梅凌放到床上等他酒醒，还不时好奇的扒拉梅凌的羽毛，慢慢一点也不怕了。其实少女也不是怕梅凌，主要是梅凌喝了不知名的液体，也就是才变成这样，少女怕的是那液体，渐渐也就没事了。 过了几个时辰，梅凌慢悠悠的醒了，一只翅膀捂着头，摇摇晃晃的做了起来，突然看见了自己喙，吓得一激灵酒也彻底醒了，抬眼就看到少女关切的眼神，和白虎愤怒的眼神，往后缩了缩，也不知所错了。 半晌，白虎向少女和梅凌传音：‘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鸿叔也交代多，也许这是天定，就告诉恒儿吧’ 梅凌一听，单独向白虎传音道：‘封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但是告诉她，那她以后....’ 白虎似乎也不想背着少女，向他们传音：‘鸿叔自由他的道理，照鸿叔说的做吧’ 梅凌犹豫了一下，也不在隐瞒少女，幻化成人型，陪少女来到桌子前面坐下，等少女坐好，投来询问的眼光。叹了一口气，慢慢说了起来；“恒儿，你不要害怕，我的确是妖，” “梅凌大哥，什么是妖啊？”少女似乎不理解妖的含义，咬着指甲思索着。 “妖嘛，就是兽族开了灵识，可以慢慢修炼的生灵。”梅凌向少女解释道，言语透着不情愿。 “那你怎么变成老鹰了，现在又是人？”少女似懂非懂的问道，她倒是没见过别的什么东西可以变来变去的。 “我们妖，开了灵识之后，开始修行，可以运用妖力，修为够了，可以修成人身的。” 少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梅凌疑惑的问道：“那我也是妖吗？我怎么不能变来变去的？” 白虎见他也说不清楚，索性向少女传音：‘恒儿，你不是妖，你是人，你是姚鸿的女儿，姚恒，你出生在乆汤山，而我本是乆汤山下的一只白虎因为开了灵识之后经常偷偷跑去你父亲的藏书阁，认识了你父亲，你梅凌大哥是住在藏经阁屋顶的一只苍鹰，我们都认识你父亲的。’ 少女从未听说自己家人的消息，从来都是以为自己是这山间出生的生灵，从小与梅凌，白虎生活在一起的，什么都是梅凌教导她，不由迫切的问道：“那我父亲呢？” 白虎听闻，露出无奈的神情；‘你夫已经不在了，当年乆汤山之战，我与你父还有很多人，都没不是那神秘人的一合之力当年你父拼死相护我三人才逃到这山间，而我已是重伤，不能幻化，这许些年被你当做宠物。’ 当少女刚刚得知自己还有一个父亲，现在听说已经不再了，心里不由失落。不再言语，转身走出了古庙。白虎与梅凌相视一眼，也没有追出去。 ‘以后不要喝酒，真是喝酒误事’白虎撇了梅凌一眼，也独自离开了，他要想想姚恒以后的路。回到识海，翻出一卷古籍，默默抚摸着。 第三章 往事 ‘封大哥，恒儿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一夜了。’梅凌扔掉手里的木柴，从火堆旁站起，来到白虎身旁向他传音。 ‘可能打击太大了吧，在这山里过的久了，太安逸了，等几年，出去松松筋骨。’白虎在床上头也不抬，听到他的询问回复道。 ‘封大哥，你要回魔界吗？’梅凌来了兴趣，虽说他经常跑出去到百里之外的村镇换取一些东西，但世界太大，早想出去看看了。 ‘不，十年前，鸿叔把恒儿托福给我，弥补我的过错，我要在她身旁。’白虎站起身来，眼神带着凝重，不由的心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场大战。 “呦，魔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一名中年男子看着一个身材高大，周身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身魔气的男人。 “姚兄，太过客气了啊。折煞我了，还不都是封儿这孩子，想你了，便吵着让我来看看你，”那被中年男子称作魔主的高大男人客气的拱手说道。 “鸿叔，我自幼在乆汤山长大，当时偷入您的藏书阁，要不是您照顾，我现在也不能拜我师父为师啊。我就是想您了，也想恒儿了。”那魔主身旁跟着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长得很俊美，一袭白衣衬托的灵气十足。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还是这样，都两千多岁的人了，还是孩子气十足啊。长不大呢。”那中年男子便是姚鸿了，听着男孩的话，打趣的说道。 “当初在藏经阁偷学的功法，弄得我都两千多年了，就长了这么一点点，心智也不长，您也不拦着我。”男孩埋怨的说着，仿佛被冤枉了。 “你这孩子，魔主大人，你可要好好管管他啊，每次来我乆汤山，都弄的我山上鸡飞狗跳，生灵不知道逃出去了多少，我这可是一方净土啊。” “姚兄，我可不敢啊，你给我送的这徒弟，以后说不定修为都在我之上，现在就已经把我魔界搞得怨声四起了，我教训他，说不定一个不痛快，把我魔界就给我拆了，管不了，管不了。”魔主也十分疼爱眼前的孩子，也拿他开起了玩笑，也许，其他几界说不定，永远不会见到这样的魔主。但这里不同，这里是乆汤山，魔主在外的威武霸气，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在这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听闻外界有不少他曾经攻阀神界的传说。 “几位，能否让本尊插一句嘴呢？” 几人突然听到周围有人说话，不由心惊，魔主向姚鸿白封二人传音道：‘这位好高的修为，居然突然出现，而我不曾察觉’ “几位不必惊慌，本尊只是有一事相求这位姚族的族主而已。”突然出现的那位仿佛能听到他们的传音，不客气的打断了。 姚鸿思索了一下，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知阁下闯我乆汤山所为何事？” “听闻阁下有铸灵之术，想让姚族主帮本尊一个忙。”那位突然冷笑了两声，挥手间掌上多出一件大印，上有天地二字。隐隐有灵光闪动。 “哦？世间不乏一些法力通天的能士来寻我姚族为器铸灵，阁下未免太唐突了吧。好生不知礼数。”姚鸿一听此人为铸灵而来，戒备放下一些，语气生硬的说道。 “本尊想往这印中铸的可不是普通之灵，怕姚族主不肯答应。本尊要铸的，可是环宇真灵啊......啊哈哈哈哈”那神秘人说完突然催动法力向白封袭来。 “我回来了” 听到门前有人说话，白虎抬头，看到出去一夜的少女回来了，便从回忆中出来，考虑的许久传音道：‘恒儿，你随我来。’白虎经过少女旁边，看了她一眼，皱了一下眉头，一跃跳到桌子上。 少女疑惑的跟着白虎来到桌前坐下。她还没有习惯自己的毛毛居然有一天能跟自己沟通，还跟自己的父亲认识，显然这只白虎是比自己大的。但她还是习惯叫白虎毛毛，因为，这些年，她一只欺负这只白虎，而白虎却很疼爱她，不跟自己计较，听他称呼自己的父亲叫鸿叔，想来是跟自己一个辈分，哥哥？也就没怕他：“毛毛，什么事啊？” 白虎一听，老虎下巴猛地掉到桌子上：‘我叫白封，记住了，不许再叫我毛毛。以前不在你面前露相，不跟你计较，你现在最少也要叫我一声大哥吧！’ “哦，好吧，毛毛大哥。”少女嬉笑了一声。还用手点了点白虎的耳朵。 白虎连忙扒拉开少女的手，还在少女手背上轻轻打了两下，过了一会气消了，桌上突然多出一本古籍，上写着环宇经：‘闲的没事翻着看吧，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姚族功法，没什么用。不必在意。看不懂就算了，别扔了啊，没啥用。破玩意。’向少女传完音的白封，耸了耸肩肩膀，便跳下桌子离开了，他也是不情愿的，不想让少女踏上某些道路，但鸿叔告诉过他，当少女发现其他种族的时候，必须把古籍交给她，这也是为什么白封和梅凌一直隐藏身份的原因，无奈被杀千刀的梅凌一坛酒就给打破了，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所以白封也就不那么怪梅凌，但是生气还是有的，倒霉的梅凌只能为他们解决今后的伙食了。 “什么玩意啊，就一本书而已嘛。” 身后传来少女的自语，白封愣了一下，虎面上带着点点疑惑，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房间。 少女用余光看到白封已经走远，眼睛里的泪水，仿佛没有了堤坝的阻碍。奔涌而出，而少女始终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把古籍紧紧的抱在怀里。 担心了一夜的梅凌来看少女走到门前，看到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身躯在颤抖，本想上前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目光转向东北方向的天边，静静的不说话。眼睛湿润了。面前的水帘出现一个画面。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顶，有着成片的宫殿，在某个宫殿的屋顶上，一只苍鹰被一个少年从窝里抓了下来，那苍鹰落地幻化成一个十七八左右的少年一身惨叫惊动了坐在书桌前看书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轻笑一声和善的说道；“封儿，你比梅凌早化形千年，他刚刚化形，还没有改掉睡在巢里的习惯，你不要老是取笑他。当心鸿叔今晚把你扔到山下你那毛茸茸的草窝里。” “哎呀，鸿叔，山上有好多空着的房子，这蠢鹰老是住在他那硬邦邦的窝里，我这也是为他好啊。” “鸿叔，您管管他啊，就知道欺负我，老让他跟恒儿在一起，别把恒儿带坏了。”那苍鹰嘟着刚化形的嘴巴，不利索的抱怨道。 仿佛中年男子很喜欢那些小辈闹来闹去，继续跟他们打趣。 回过神来的梅凌，擦干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道：“鸿叔那么和善的人，不能陪在恒儿身边，鸿叔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想必很痛心吧。” 梅凌身后的少女身子一僵，缓缓挤出一点微笑上前拍了一下梅凌的肩膀：“梅凌大哥你在说什么？还不让我听到。” 梅凌听到少女的声音，闭上眼睛，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嘴；“没啊，我在晒太阳呢，呵呵，晒太阳。” 那一直在屋顶的白封，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心底唤了一声：恒儿 第四章 离开 当黑夜降临，姚恒跑到古庙偏房，借着月光看着自己手里的古卷《环宇经》。从小跟梅凌学习的文字，也许都是注定。姚恒从小唯一能接触和相处的人只有梅凌，她是从来都是把白封当宠物的。 姚恒磕磕绊绊的读着古卷上的文字，《环宇经》分为上下两卷，上卷，环宇经，讲修炼之法。下卷，铸灵篇，讲某种锻造之法。这样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了。里面的意思生疏难懂，于是想着先背下来。 ‘恒儿，你知道你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吗？’ 少女听见耳畔响起的声音，回头便见白虎走了过来：“外面的世界？大山的那头吗？” 白虎走到少女身边，趴在地上，淡蓝色的眼睛望向天空：‘等你走出大山，就明白了。也许，那天不远了吧。’ 少女明白白虎说的什么意思。白虎说，他们是被父亲拼死相护才能逃掉，虽说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心里也在想着能有一天，回到出生的地方，为父母上一炷香。她心里也有点别扭，听梅凌说，那叫做姚鸿的男人，她的父亲，是那么和善。 ‘不用太在意，这山间也很好。’白虎突然转过目光，静静的看着她。 “我想出去看看。”少女低下头，摆弄这自己的衣角，不敢看他。“我想他们，我却都不知道他们的样子....” 白虎到嘴的话，听到少女的呢喃，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目光转向一旁，只见白虎周身发出淡蓝色的光，一个个蓝色的光点在他身旁转动，少女看到眼前有一个光点划过，不由追随着光点向一旁看去，便看到一道没入眉心，额头一阵胀痛，连忙用手捂着额头，隐约间看到一个冷峻的面孔在光幕后，淡蓝色的光有点耀眼，少女只能隐约间看到脸庞。 等到少女再向白虎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慢慢变小，化成一只白虎。少女心想：哎呀，好不容易看到他的面目，怎么这光就破坏了呢，他长什么样子啊，这么快就变回去了，不会很丑，不敢见人吧。 “毛毛，你刚才是跟梅凌大哥一样变成人了吗？怎么又变回去了？”少女上前扒拉着白虎的耳朵，好奇的想知道是怎么变来变去的。 ‘叫我白封，叫我白封，叫我白封。’虽说白封已经两千多岁的人了，谁叫他修炼了一个坑人的功法，导致他心智也就只有十八九岁，不然也不会这样跟少女拌嘴。 “毛毛，你刚才怎么突然变成人啦？怎么又变回去了。”少女依旧揉着他的两只耳朵，根本不听他的反驳。 白封一个冷战，从少女的魔爪之下逃开，向庙里走去‘我用小灌顶术传给你一套法，自己研究。’ 看着白封灰溜溜的走了，少女好奇的在脑海找到白封传给她的东西，《静神》，乍一看名字，少女都快笑出花了，等她理解了之后，冲着白封的方向撇了撇嘴，然后便自己研究了起来。 《静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能凝神，静神，平心。对姚恒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来说，用处很大。东西太多的话，光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 “哈啊.........” 正打算出门的梅凌听到偏房有动静，走过去一看，少女还在看着手里的古卷，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不由得心疼：“恒儿，过来，大哥教你个小法术。” 入迷了的少女并没有看到梅凌进来，听见他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梅凌见少女也不动，夺过她手中的古籍，放到桌子上：“恒儿，既然你已经开始研究功法了，大哥教你个凝神的小法说，不要这么麻烦了，看你困的。” 少女听完，拿起古籍继续钻研了起来；“梅凌哥，昨晚毛毛已经教我一个了，我已经会了。谢谢大哥。” “昨晚？你已经会啦？你天赋不错嘛。”梅凌听到少女一晚就已经学会了，不由有些疑惑。白封大哥就是厉害啊，有他在，自己是不能乱来了，免得误了恒儿。 少女放下古籍，笑了起来：“没有啦，我自己研究了好久呢，不像毛毛，用什么小灌顶术就传给我了，我还看见毛毛变成人了，就是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估计不好看，你们好厉害啊，变来变去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会飞我都相信。” 梅凌听到最后一句，无语的用手捂住了脸：“恒儿，我是苍鹰啊，本来就会飞。” “额...嘿嘿，我忘了。”少女嘿嘿笑了起来，她倒是忘了这茬。 “看你困的，既然会了，怎么还这个样子，能清除疲劳的，你不知道啊？”梅凌问她。 “昨晚毛毛传给我，就走了，让我自己研究。”少女顿时感觉凌乱了。 “那你自己研究吧，我去找白封大哥。”说完，也不等少女说话，转身快步离开了。 怪不得梅凌今天感觉白封有点不对劲，原来昨晚强行催动小灌顶术了。要知道，想要对别人的静神作出影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起码现在的梅凌还做不到，更何况现在的白封了，虽说白封身体已经恢复，但是修为已经不再了，只能重新修炼。 “封大哥，你怎么能给恒儿灌顶呢，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呢。”梅凌看到白封，先是冲上去数落了一通。 ‘没事的，怎么说，这也是恒儿习得的第一个小法术。’白封看着急了的梅凌，也知道梅凌是被他气到了，看着眼前的梅凌，多么像当初背负着他和只有只有两三岁大小的恒儿，万里逃命的时候。这种关切，让人幸福，虽然白封总是欺负他。 ‘好了，这对我也是好事，正好我最近要回一次乆汤山，想必这次回来，修为没办法回复，不过伤势的问题就解决了。’白虎见他生着闷气不说话，反倒安慰起梅凌来了。 “这样也好，起码不用但是你的身体了，修为可以慢慢来。身体要紧，你要格外小心，顺路把我的驰风棍带回来，如果还在的话。驰风棍在，以后出了这大山，总有些保障。”梅凌知道，走出大山的时候就快到了。这是改变不了的。 白封当天便离开了这座大山，向乆汤山走去，留下梅凌教导姚恒入门的功法，并向她讲述这个所在的世界。 环宇大陆广阔无垠，大陆中心，是数量最多的人族，那里也是最繁华热闹的，人，也许是天地的宠儿一样，他们修炼速度惊人，强大的人族，总是拥有着某些仅仅修炼几百年就异常强大的人物，同样，他们的寿命也是很短的，凡人仅有区区几十年的寿命。 大陆南方，是生活在一方破碎世界的妖族，万年前，神界发百万神兵神将攻阀妖族，一场大战以后妖族遭受重创，界门被封。 大陆北方，是生活在一片荒芜世界的魔族，因为不服神界镇压，魔主几次发兵攻阀神界，这样的气魄，也就唯有魔族之主了。 大陆西方，是久居在一方极乐净土的佛族，佛主信徒遍布大陆各地，座下，佛僧佛陀无数。世间有不少关于佛族的传说。 而大陆东方，也是白封要去的地方，那是无尽大海，海上岛屿无数，有姚族，世人知之甚少。也有一些法力通天的修士到访。 大陆苍穹之上，有神界，神尊摩罗，修为不知何其高，神界神兵神将无数，维持环宇大陆的秩序。 大陆九幽之下，皆鬼魅，世间生灵死后皆到鬼界。 还有那让几族共伐的血族，他们游走在大陆之上，专门吸取其他种族的本源，强大己身。 大陆之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修行，只是生存。 第五章 少年，拜师吗？ 环宇大陆，梅凌也不知道有多大，只能简单的讲讲听说过的事。他甚至不知道这座山在大陆的什么地方，听到白封说要出去的消息，他着实兴奋了一把。白封走后的日子里，每天梅凌都给少女讲大陆上的事情。 在一处密林里，隐秘这一只白虎，警惕的私下里寻找着什么。 “少年，你在找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白封的背后传来，白封头也不回，放下了戒备，他知道以身后这位的修为，要想为难他，刚在就不是这一声询问了‘找你。’ “还挺高傲呢，头也不回。” 白封这才回头，便看到一位老者，身穿灰色的道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手抚须笑眯眯的看着他。白封打了一个冷战，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发毛‘你要干嘛？’ “少年，你看这山怎么样？”这道人仍然是笑眯眯的看着白封，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倒像是捡到了宝贝，那种像发现绝世宝贝的眼神，很是让白封发毛。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怪怪的。’白封扭过头去不看他，向老道传音 “嘿嘿嘿，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但身有旧伤，幻化人形都难，老道帮你一把怎样？”老道听闻白封问他，便坐在他身旁，一把搂过白封的脖子说道。 白封本来是想躲开的，但这老道有点道行，也是身上修为不足全盛时期的十之一二，躲不开。便耸了耸肩，从他隔壁下面抽身出来继续向东北方向奔去‘没兴趣，我还有正事。’ “嘿，这小东西，知道你恢复之后不简单，现在为师广招门徒，没有你怎么行呢，善哉善哉...”那老道说完便追了上去。 看到那老道又追了上来，白封不由开始加速逃走，他心里清楚，如今的他是甩不掉那老道的，就想能拖多久是多久的，可惜转眼便被追上了。 “少年，你听我说。”追上来的老道，一把就把白封扑倒了，死死的抱住他。 ‘你...你...........你要干嘛？撒手，你给我撒手，撒....撒开...’白封两只虎爪使劲推着老道的脸不让他靠近自己，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这老头亲到。 “老衲这不是怕你跑了嘛，就不撒，除非你拜我为师。”那老道脸被推变形了，嘴里模模糊糊的说道，就是不撒手。 ‘你是老道啊，还是和尚啊，一看你就不正经，想当我师傅，你以为你是魔主还是摩罗啊，你撒手’ 那老道一听，手里不由犹豫了一下，一想到这白虎身上有旧伤，如果是这二人的话，早就帮他解决了。‘嘿，你这小东西还挺傲气，非魔主摩罗之类就不拜师啦。我告诉你，我广地山门徒众多，手下男徒个个能打，好姑娘遍地都是，你拜我为师没有坏处的，听话啊。’ 听着老道说出这话，白封心中松动了便问老道‘你女徒弟有多少？’ “也就三十几个吧，姑娘在精不在多，你懂得..”那老道说完，还冲白封挑了挑眉毛，可就是不撒手。 ‘我这资质你知道，但是我有两个亲人，你也要让他们跟你学艺才行，怎样？’ 老道心里都乐开了花了，没想到还有两个人，强忍下喜悦，皱着眉头说“资质怎么样，不优秀我可不要啊。” ‘你不收算了，撒手！’白虎一听顿时怒了，又不是求着他，要不是冲着老道收女弟子，他才不会答应。 老道连忙撒开手“好好，乖徒弟，你说了算了，收了收了，我一定倾囊相授。” ‘行了，那你走吧，回头我带他们去找你。’白封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被抱住的地方，督促老道赶紧离开，他还要去乆汤山呢。 “乖徒儿，你不是有事要办吗？为师陪着你，顺路接了他们二人，咱们直接去乆汤山。”老道说完，也不怕白封拒绝，转身就往前方走。 ‘那不行，我有正事要办，还不知道多久，再说，我要跟他们说清楚这件事，他们要是不去，那就没办法了。’白封待在原地也不走了向老道传音道。 “我广地山不在这无尽大海上，你去哪找，为师跟着你为好，这样方便。”那老道岂会放过白封，依旧自在的往前走。 ‘不行，我要办的事你不能去。你给我一块缘石吧，这样我捏碎它你就来接我们。不然你再找别的徒弟吧。’白封声音带着怒意，他不会带着人去乆汤山的，更何况是现在。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听你的。”老道看着动怒的白封，犹豫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注入一丝本源，递给了白封。 收起缘石后，白封一直盯着老道，一直到老道在他的目光下不舍的离开，直到感受不到老道的气息。 白封在离乆汤山不远的一座山上，观察了好久，确定老道没有跟来，才小心的踏上乆汤山，看着空无一人的姚府，不由陷入沉默。发呆了很久后，从回忆中出来，径直走向后山宝库，看着宝库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不由加紧步伐冲了进去。 奇怪的事，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宝物却没有丢失，这藏宝库以前他是经常偷偷光顾的，熟门熟路。 白封在一堆丹药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需要的丹药，疏脉丹，疏通经脉的有很多都称散，这种丹药可以疏通灵脉，是少之又少的丹药，修行之事本就逆天，它可以让无法修行的生灵逆天打通灵脉，踏入修行一途。 白封压制住恢复的喜悦，吐下丹药后，静坐沉神了起来，仔细感受的体内的变化，把药力往以为受伤淤堵的灵脉上冲，这一盘坐就是一天一夜。 突然藏宝库里发出淡蓝色的光笼罩着一个身影，若隐若现是一个男子。没一会，便传出一片笑声。 “我白封终于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第六章 老太婆 感受着身体的力量，法力在灵脉里游走的感觉。曾几何时他没有像现在这样享受着这种感觉，曾经想放弃的感觉。当你在那个人面前，强大如魔主，何时以拼死一战，不为杀敌，只为求生过。 从旧伤痊愈的喜悦中恢复过来，看着狼藉的宝库，翻找了一起。 灵药，宝物，法器，金币一堆一堆的往腰间的宝石里送，越找越心慌。他越发觉得，这宝库里真正的宝物已经被人取走，那人进去藏宝库，什么都不拿，肯定是看不上这类。、 许久之后，还没有找到的白封，一脚踢开身旁的一杆战戟，“你到底在哪？...” 那杆战戟嗡......的一声飞了出去。 平息下来的白封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看向战戟飞出去的地方，他并没有听见战戟击中东西的声音。 只见那杆战戟插在屋顶的一块黑色凸石上，一点一点无声的被黑色石头吞了进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块铁疙瘩，会吃东西的铁疙瘩。 “就是你了，藏得挺好啊。”看到这款铁欣喜的白封一跃而起，一拳打在屋顶上。 砰...... 那屋顶上只留下一个拳印和一声闷响，那块铁并没有掉下来。 “嘿！...”揉了揉手腕的白封，再次一跃而起，接近屋顶时候停在半空，砰砰砰砰....... 尘烟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满足的摸了摸腰间的宝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在夕阳下远去。 当尘烟散去，从一堆砖瓦中猛然伸出一只手，随后坐起一个老头，无力的坐在地上，四周环视着骂了一声煞星。 “梅凌大哥，你说什么？我长大啦？”姚恒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梅凌，使劲抓住他的两只胳膊。自己居然只比梅凌低半头了，这样看着他的感觉特别怪异，昨天还只是到他的胸口。 看着眼前变成很漂亮的少女，梅凌惊喜的挣脱开少女的双手，上下大量着少女，使劲揉着少女的脸蛋“天哪，恒儿你居然变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梅凌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少女看着梅凌取笑他，眼睛里含着泪水，急的直跺脚。 “可能你功法练错了吧，或者跟白大哥不一样，他是一千年多年不长心智，估计你会慢慢变老，成个老太婆。”梅凌看着少女这么害怕不由开始逗她，一脸严肃，更是确信的点了点头。 “啊？.....我才不要啊，我还年轻，呜呜呜呜呜.....”少女真是信了梅凌的话，蹲在地上抱住头痛苦了起来。 “好了好了，恒儿，我开玩笑呢，别哭了啊，你先别炼了，等你白大哥回来再说，别哭了啊，这是好事，你看现在你多漂亮啊，对不对？”梅凌知道玩笑开大了，害怕了起来，蹲在地上，哄了起来。 没想到少女越哭越凶，一直不理他。 “恒儿，别听梅凌瞎说，吓唬你。环宇经最初的时候，灵力优先改善身体，你正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就直接长大了，普通的功法哪有这么强的效果？你看我，两千年了，还不是老样子。”终于赶回来的白封见到这一幕，不由心情大好，没想到走了一个多月，姚恒就已经把环宇经练成了。看着样子灵力已经在体内运转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梅凌看向白封，兴奋二字已经挂在了脸上，看到白封旧伤好了，梅凌打心眼里高兴，上前就想给白封一个拥抱，谁知被白封一个责怪的眼生瞪了回来，不由低下了头。 少女看着眼前的少年，愣住了，一身白衣，肩上和腰间点缀这点点淡蓝，帅气的两旁，眼神里淡淡的蓝色关切的看着他。少女看迷了。 “恒儿啊，别听梅凌瞎说，这大陆上，不管什么功法，初练成的时候，都会优先改善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变得更加适合修行，一些强大的功法，效果自然更明显，你还太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练成了，也正是因为你还太小，灵脉不完善，所有优先让你长大了。”白封看着少女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眼角的泪让人心疼，便向她说明了一些情况。 “可是梅凌大哥说我这样下去会变成老太婆....”少女说着又留下了泪，哭了起来。 “怎么会呢，如今你身体情况最适合修行了，你可不要以为谁都可以这样啊，只有非常强大的功法才有这种效果，你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不然你父亲得老到什么程度啊。放心吧啊，梅凌，你这小子都跟恒儿讲了些什么啊。皮痒啦？”白封知道少女的情况跟自己差不多，强大的功法，自然能让自身更加完美，在修炼的最好时间尽量不让自己过早的衰老。 “是啊是啊，白大哥说的对，就像白大哥一样，都两千多岁了，不还是这样年轻嘛。几千年后，恒儿还是这样年轻漂亮。嘿嘿嘿嘿。”梅凌连忙上前安慰少女，为自己赎罪。他也不知道最后会这样。更何况，白封见不得少女委屈啊。 听了白封的话，少女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次真是吓坏了她，不然她也不会这样伤心，擦干眼泪后又笑了起来。哪个女孩不爱美？就算不懂事的小丫头也愿意别人夸自己啊。 “毛毛，你出去一个多月，干什么去啦？这么就才回来。”少女转眼就没事了，她不想哭哭啼啼的，就算对着白封和梅凌两个人。她好奇的大量着白封，对于突然变成俊美少年的毛毛，她上次只是模糊见到一个身影。 “叫我大哥，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毛毛了。”白封看着少女突然没事了，知道少女的脾气秉性，也就翻过刚才的事，可一想到毛毛俩字他就生气。 “快说啊毛毛。”少女上前抓住了白封衣角，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白封。 白封抬起头不去看她，也不理会她。 “大哥，快说啊。”少女看着白封的反应，叫了一声大哥，反正自己也不吃亏，谁说以后都要叫他大哥了，说完就叫你毛毛，哼。 “恩....不错，好听，保持下去。”白封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声大哥，他还不知道少女什么心思。叫一声是一声。 “哎呀，白大哥，你快说吧，我的驰风棍带回来了吗？”当了半天背景墙的梅凌不由也着急了，他可是很想念自己的驰风棍的。十年不见，甚是想念啊。 第七章 铁母 “放心吧，给你带来了，而且，我们走出大山所用的东西，我也带了很多。”白封将驰风棍递给梅凌，然后又拿出一堆堆的瓶瓶罐罐和宝物。最后一块石碾子大小的黑色铁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少女好奇的打量着这块铁，她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铁。 “梅凌，砍下他三分之一的大小来，放心，它不是很硬。”白封说道，他虽然已经恢复了一点，但法力和修为已经不在，相比之下还不如梅凌。 梅凌听到，运用法力向那块铁挥去。而他却没有感受掉阻力，就想切豆腐一样，铁块一下分成了两半。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感觉这么轻松，再普通的铁已不能一点阻力也没有啊。 “掉下来的这块呢，以后可以练成武器，能炼成至宝。”白封蹲下身子，抚摸着被砍下来的铁块。 “白大哥，这也太脆了，练成武器有什么用啊？”梅凌怎么也不会相信他随意一挥手就砍断的铁能练成武器使用。 “别看他能轻松被你砍断，但是，与它分离的部分，会慢慢变得坚不可摧，七七之日就能达到仙宝的硬度。而它，只要吞掉足够的金属就能慢慢长出来。”白封向梅凌道。这块铁梅凌没见过。他原来也是在姚鸿得到这块铁之后兴奋的提起过，那时白封才八百岁。 “白大哥，它是送给我的吗？”姚恒的《环宇经》里有铸灵篇，白封也是知道的，想必一定是送给她的。 “你可要好好地保管，以后不要显露出来啊。”白封嘱咐少女，他可是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天地初始就存在的神物，专食金属，会一点点的变大，当它经过漫长的岁月变成百丈大小的时候才被姚鸿发现，后来才变成这么小。天地就这一块，因为它能产出坚不可摧的金属，姚鸿称它铁母。而这些，白封并没有告诉他们。 “毛毛，你放心吧。”少女欣喜的抱着那块铁，来回的抚摸它，听到白封答应送给她，又恢复了对他的爱称。 “我就不能这么惯她。”白封看着现在忽然十七八岁的少女，还是这么调皮。他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以前到没发觉，少女长大之后，确实很漂亮。魔族中人，性情豪爽，放荡不羁。天不怕地不怕，信奉自身强大，天地不敌。魔族女子更是性格泼辣，但魔族女子不多。梅凌呢，自小在乆汤山，女子也见得不多。殊不知，少女再他们眼中的很漂亮，以后却惹了祸。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得知白封外出的时候，有个老道邀请他们上山学艺这件事。虽说白封和梅凌不以为然，姚恒还是很惊喜的。她可不知道她父亲姚鸿，白封师傅魔主是何等人物。当然走出大山，的确是令人高兴的事。但是，当年的神秘人还是需要很小心的。 夜里，躺在床上也不曾压住白天的喜悦。梅凌在擦拭他的驰风棍，白封在运行功法增加他的修为。姚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白封告诉她先不要再修行《环宇经》多看看铸灵篇。她虽然练成了环宇经，但修行的事情却一点不懂，只能将修行先放在一旁。左右睡不着的她，跑到了白封的床上。自从白封化成人身之后，便在隔壁收拾了一个房间。破庙的屋子能有多好，少女从小生活在这，也没觉得怎样。 白封感觉到少女进来，便没有睁眼，依然在打坐。少女看着白封没发现，便上了他的床，将头枕在了白封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以前少女都会强硬的抱着毛毛入睡。现在对她来说不一样了。 很久之后，感觉少女睡着了，白封这才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少女的脸庞，理了理少女的头发，轻轻的为她盖了一件衣服。又左右看了看，左手轻轻地放在少女的肩上，仿佛怕她掉下去，便又闭上了眼睛。 他却不知道，少女并没有睡着，闭着的眼睛湿润了。强忍着哽咽，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 白封醒来的时候，少女已经不在了。当他收拾之后走出房间，便看到姚恒和梅凌正在聊天，他们正在说着那个广地山老道的事情，白封收到老道的缘石他们也是知道的。照着梅凌的意思是准备准备就上路，而姚恒是想在山上多待几天，跟人学艺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白封也是这个意思，打算带着他们再逛一逛这山上。 说着，梅凌就带着姚恒进了深山。留下的白封只能在庙里待着。 “恒儿，你白大哥这次出来，回来就变成了人，你还适应吗？”一遍走一遍寻找野味的梅凌冲少女说道。 “还好啊，他始终是我的毛毛，就是会说话了，老凶我。”少女听到梅凌的询问，不由抱怨到。又想起昨晚的事，少女心里又有些异样，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很美好。 “你白大哥就这样，魔主徒弟的他难免有些傲气，何况你还叫他毛毛。”听了少女的话，梅凌只想冲少女竖起一根大拇指。他当然知道白封不会真的凶她。他可记得刚逃到这座山的时候，少女才两岁。一有点异样，白封跟他就像疯了一样，一趟趟把大夫带到山里来。大夫的话就是饿了、渴了、拉了、撒了。要说他，也比不过白封对少女的疼爱。 “更何况白大哥也许对你有着些许的.......”，梅凌努力想着想要表达大词语，但都觉得不贴切，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第八章 从天而降 “什么？”姚恒看着说不清楚的梅凌追问道，姚恒也想知道梅凌说的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内疚吧，谁让他当年击沉了轩辕丘，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梅凌想了想说道，那是姚恒还小，一时也说不清楚。 “告诉我能怎么样啊？”见梅凌搪塞他，少女有点急了，要是自己知道，就不用问了，仿佛没人想告诉自己。 “告诉你不怎么样，你去问白大哥啊。”梅凌见少女追问，只能拿白封挡箭了。 姚恒可是知道自从白封化成人身之后，自己不好再想以前那样欺负他，只能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看到面前山谷里都是银叶菊，满山谷的白色，跟云朵一样。 “梅凌大哥，好漂亮，我们去看看吧。”说完，姚恒欢喜的想眼前的山谷跑去。仿佛一个孩子。 梅凌看着他的转变，不由轻声一笑，也追了上去。 看着在满山的银叶菊中乱跑的少女，梅凌躺在一块巨石上，闭着眼睛小歇了起来，少女的欢笑充斥这整片山谷。 许久听不见少女欢笑的梅凌睁开眼睛，看到少女玩累了坐在地上，便抬头看向天边。已是日落夕阳，是时候打点猎物回去了。 可是刚要起身的梅凌，看到天边有一个红点，他凝目看去，只见红点慢慢变大，转眼变成了一个火球冲他们而来，梅凌看着火球的瞳孔瞬间变大，冲少女大喊“恒儿小心！”瞬间转身闪出一道白光化作一只苍鹰冲向姚恒。 那苍鹰展开双翅有两丈多长，与他在破庙醉酒时完全不同，大了很多很多。瞬间到了姚恒身边抓起两只胳膊向天空飞去。不过梅凌背上还是被擦伤，留下一道伤口，往外淌着血，伤口的边缘还冒着一缕黑烟。 “梅凌大哥，你没事吧。”姚恒听到梅凌大喊，一回头便看到梅凌化成一个大鸟把自己抓了起来。愣了半天的才看到地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咋了一个深坑，往外滚着烟。要不是有血从眼前低落，她还不知道梅凌受了伤。 “没事，皮外伤。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居然从天上掉了下来，等等再下去看看。”梅凌在天空中俯视着深坑的地方，但有浓烟，看不见，只能不停在空中盘旋，不敢下去。 此时，破庙的屋外，白封凝视着天边的那只苍鹰。皱着眉头“梅凌！不会这么巧吧，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化作一直白虎向梅凌他们的方向奔去。 大陆之上的神界，神尊摩罗在一个巨坑旁边，抬头望向九天，“居然被洞穿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了什么？又是谁？”也许这是大陆上，没有人比摩罗再了解环宇大陆了，而他也想不透“去，告诉廖善，带领神将修复九天，再让巴赫盯着无尽大海，有异动立即禀报。” “是！”在神尊身旁，一名神将领命之后便离开了。他可不曾看到过神尊这样紧张。 “恒儿，没事吧。”白封还没有赶到，离得较近的时候便喊了出来，幻化成人身。 “我没事，梅凌大哥受伤了。”姚恒看到白封赶到，抬头看了一眼梅凌，焦急的说道。 “你给我下来，在上面有什么用，真有危险你也跑不了。”白封也看到了梅凌的伤口，妖族的身体是很强大的，他能自己慢慢疗伤。可现在梅凌的伤口还淌着血，可见伤口不一般，能撑着估计是为了保护姚恒。 梅凌想了想也对，有危险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他的伤势也跑不了。便冲着白封降了下来，刚一落地，牵动了伤口，一下倒在地上。虽然白封现在还没有他厉害，但是白封的出现，无疑让他放下了心来，这是一种信任。于是他便撑不住了。 “梅凌大哥！梅凌大哥！”少女连忙上前查看梅凌的伤势，却被白封拉倒一旁。 当白封看到梅凌的伤口，着实惊到了“这是什么火，这么霸道？”梅凌的伤口之所以还没有止血，是因为伤口的地方还有点点的火星没有熄灭。犹豫再三，白封只能拿出一块寒冰敷在伤口，没想到一会便融化了。转眼伤口便不在流血了。 “恒儿，放心吧，一会就没事了。”回头看了一眼姚恒，安慰她道。 然后向那深坑走去，好一会，大坑的烟才散尽白封一眼望去，吓了一跳，急忙大喊“梅凌，伤怎么样了？” “伤没什么事了，刚才就是太痛了，能止血，就没大碍了”梅凌等到白封这么慌张，一定有事，连忙回应道。 “快，过来看看！” 姚恒和梅凌连忙过去，赫然便看到一个女子躺在那里。 “白大哥，我被这个女子砸伤的？她一定不是凡人，但是我感受不到她的法力啊。”梅凌仔细的感受了一会说道。 “白大哥，梅凌大哥，你说，她是不是死啦。”姚恒低头看着深坑里的女子，低声的询问。 “不能吧，如果死了，没有法力加持这自身，这么高，早就摔碎了”白封抬头看了看天上，估计是从神界掉下来的。可以不对啊，这个着陆姿势...... “白大哥，她...她...她动了。”一直盯着少女的姚恒，突然看到那女子动了一下，天呀，她还没死？ “快，梅凌，你飞得快，把她带回去。我带姚恒回去。”白封看女子还醒着，决定救下她，就因为她可能从神界来的，有可能被神界抛弃，便向梅凌嘱咐道。 “好。”梅凌话音刚落，忍着疼痛，轻轻把那女子带走了。 “恒儿，上来，我们也快走。”白封化成一丈大的白虎，前肢上端，带着点点淡蓝色，趴在姚恒身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背上。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神界一般会把受过的神贬下凡间，而这里是无尽大海里的一座岛屿。事情透着诡异。 返回破庙的路上，白封一路奔跑的不是很快，他怕姚恒一个不稳受伤，而姚恒虽然是第一次坐在白虎毛毛的背上，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毛毛，倒是一路抱着白封的脖子，嘴角带着笑。 等他们到破庙的时候，那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也没有法力在流动，怎么看怎么像凡人，又或者，返璞归真深不可测。白封只得给她喂下一颗恢复法力的丹药。静静的等着女子醒来。 半夜，一直守在一旁的梅凌发现女子眼睛动了几下，便叫醒了白封和姚恒。果然，那女子醒了，眼睛无神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仿佛在确定自己在哪。渐渐瞳孔放大，猛地回头，眼睛带着泪水身体颤抖的看着白封。 “白...白封，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白封？”那女子上前，双手抚摸这白封的脸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第九章 你是谁 白封看着莫名其妙的女子，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也不曾想起这女子，确定不认识她。但是，看着女子的情绪不像作假，不免愣住了。 姚恒眼神不善的瞥了一眼梅凌，有看向那女子，似乎在问他认不认识。 梅凌思索着，但他毕竟比白封小了很多很多年，向姚恒摇了摇头。 白封把一切看在眼里，只好问道；“我记忆中不曾有你，你却认得我？”他很确定，修行之人本就逆天而行，改善体魄。 那女子楞了一下，很是尴尬，也不再紧盯着白封看个不停，擦干眼角的泪，坐了下来，也不说话。 “弟弟，带妹妹出去炖点汤给她。”白封以为那女子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转身让他们回避。 梅凌犹豫了一下，便拉着姚恒向外走，刚出门又转身回来：“大哥，她有什么不适，你赶紧叫我。” 白封自然听出了梅凌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二哥，她怎么认识大哥啊？”姚恒也听出了他们对那女子的戒备，不想透露少女的来历。 “谁知道呢，你大哥生于环宇九十六万零三百二十一年，现在都两千三百多岁了。比我早一千多年呢，这期间他认识什么人我怎么知道？晚点大哥会告诉我们的。” “二哥你多大了？”姚恒好奇的问他，她觉得她不到十年就已经很漫长了，小时候总是期待自己能长大，现在一下子长大了，还很不适应，尤其是胸部。感觉走路都不稳了。要不是梅凌从小教导她，她估计要吓死了。她自记事起，就生活在大山里，从没出去过，每天唯有山间小生灵为伴，以前有毛毛，现在...... “你哥我才四百三十四岁了。现在知道你大哥修行多久了吧。要不是他有伤咱们都不用窝在这山沟沟里。”梅凌看了一眼庙里的白封，叹息道。 “二哥，你生于环宇九十六万两千一百九十九年啊，你也不小了，我才十三岁诶。你们活的这么久了。”姚恒正掰着手指头算着，根本没有听到梅凌的叹息。 “让你们煲汤，还不快去！”白封听着门外的窃窃细语，怕他们不小说出什么，连忙训斥道。等着他们两个走远才看向那女子。 “你为何看到我这么激动，我记得的确不曾认识你！”白封疑惑的询问着那女子，眼前的女子很美，完全不同于现在姚恒，属于截然相反的气质，但同样惊艳，如果白封见过，他一定会记得。就凭这张成熟迷人的脸庞。 “我一看见你，就认识你，我内心很思念你，我...我控制不住这种情绪。”自姚恒梅凌出去后，她一直在盯着白封，几次想上前抱住他，都被她控制住了，但颤抖的自己，出卖了她的内心。 白封再一次无言了，不知怎么接话了。女子表达的心意，他不知怎么回应，只能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再哪里修行的，可曾有师傅？”这女子从天而降。刚才不曾早点发现，没看到是不是从神界下来的。魔族神族有过大战，他有些担心。 “我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怎么使用法力了。我看到你，想起了一些事，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所以我认识你。”那女子右手轻抚着额头，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 “姑娘，能告诉我吗？我想听听。”白封见她居然说自己不记得了，又改口说记得一些往事，不妨听听。如果她的身份可疑，不管好人与否，直接斩杀，白封不敢冒险。现在是感受不到她的法力，单看她在梅凌身上留下的火，这女子就不简单。更何况他修为不如以前了，如果她恢复，他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我...我记得...记得......我小时候总是喜欢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那时候你经常在乆汤山上，有一天，你突然就把我家拆了，你还跟别人打了起来，再后来，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那女子轻抚着额头努力的想着，可什么也想不起来。低下头也不敢看白封了，她怕自己说的这么模糊，白封不相信。 “你家在哪？我怎么会拆你的家？”白封想了很久，确定没有发生这种事，不由攥紧了拳头，质问她。 “我忘了，我不记得了。”那女子看着白封的变化，转过身不去看他。“我记得我家是在一片林子里，山顶上有个大盆地。你那天一直在大吼，林子掀翻了一片又一片，结果把我家就拆了，我逃出去以后，看到整座岛都塌进了海里......你那天很可怕。” 听完她说的话，白封猛然想起一个地方，轩辕丘。的确，当年自己怒沉轩辕丘，确实她说的那种场景，也的确有不少的生灵逃走，不乏一些修行小有成就的。“你家是不是在轩....” “大哥，药汤好了，先让她喝了吧，看她挺虚弱的。”突然梅凌进来了，给了白封一个眼神。把汤放在桌上，陪姚恒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几人心里都知道，这药汤喝不喝都没关系，那女子自然不是平凡人，平凡的药怎么会有效果呢。 细想下，白封暗道自己鲁莽。当年轩辕丘的事，那神秘人也是在场的，听闻她说不是神界的人，才让白封大意了。 “诶，我好想记得你，你是哪只苍鹰吧？”那女子一直都在看着白封，这才发现梅凌。这使梅凌很受打击，被人忽视。谁让白封更加英俊呢。 白封见她居然知道梅凌，暗自向梅凌传音交谈。当年神秘人在乆汤山是不曾见过梅凌的，梅凌的修为太低，他不曾参战。而且，女子可能是从神界被打下来的，这么说来，那女子所说多半为真。白封也曾听魔主提过，世上神通法门数不胜数。不乏一些深不可测的神通或者秘术，能抹去人的记忆，但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世事皆有因果，更何况逆天而行的修士。 姚恒见他们二人脸色缓和了许多，上前说道“额...看你二十二三左右的样子，相比大哥，你估计得有三千多岁了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第十章 叶如雪 “小妹妹，你叫我姐姐就行，我连名字都忘了，哪还记得其他事。”那女子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戒备少了很多，笑咪咪的回应着姚恒。 “那...姐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姚恒一想总不能没有名字，姑娘姑娘的叫着多别扭啊。 “好啊，名字很重要啊，要是哪天我记起自己名字，我在告诉你们改回来。”那女子看着可爱的姚恒，左手托着下巴，露出浅浅的一笑应道。 看着这个二十二三左右的女子，美的惊人。一米七五的身高，修长的曲线，一身洁白的衣服更显得皮肤晶莹剔透。姚恒努力的想着一个配得上她的名字。 “初次见你，你从天而降，落在满山谷的银叶菊里，恩.....银叶菊叶子雪白如雪，不如叫你叶如雪，你说怎样？”姚恒觉这个名字不仅好记，也好听，那女子的肤色也是雪白的，人如其名。 谁知刚才还带着笑容的女子，猛然之间便愣住了，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我觉得叶如雪这个名字，虽然通俗，但是还是不错的，我觉得蛮适合你的，你不至于这幅模样吧。”梅凌看着那女子表情，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名字。 “啊，没什么，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只是听到这个名字，觉得熟悉便想起一些事，你们饿了吧，我厨艺很好的，我去弄点吃的给你们，一转眼都天亮了。”那姑娘回过神来，急忙起身走了出去。临出门，回头看一眼姚恒。有些话，憋在嘴里。 “大哥，你竟然识得你我，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要不要告诉恒儿让她提防？”梅凌这才敢传音学问白封，毕竟那女子总是透着诡异。 “提防总是要堤防的，不过要小心，别让她发现，至于恒儿，让她这几天跟着我吧，顺便我教导一下她修行。”白封直接传音道，可见白封另有打算，早就想好一切。转身向姚恒说道：“恒儿，今后你以白恒示人，真实姓名，我们三人知道就好，明白吗?” 姚恒看着白封和梅凌自叶如雪走后，暗自交流眼神，一定是在说什么不想她听到。只得应是一声是便不说话了。 “梅凌，你去看看她。”白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梅凌连忙出去，四下寻找叶如雪。抬头才看到厨房已经升起了烟，厨房可是没有立起烟囱的，只是随便找了个破房间搭了锅台而已，她是怎么寻到的，而且这么快已经生火了。真是运气好，就这样，梅凌远远的盯着叶如雪做起了饭。叶如雪明显与姚恒是两种不同气质，姚恒，因为修行的缘故，十七八的模样，可只有十二三的心性，叶如雪虽然二十一二岁的模样，动作，姿态，都很是成熟，带着知性。有人喜欢精灵古怪的姑娘，觉得可爱，而有人喜欢沉稳御女。大姐姐的样子。梅凌则是后者。 “恒儿，初篇修习的怎么样了？”姚恒的卧室，白封与姚恒相对而坐询问着他走后的情况。 “毛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环宇......”姚恒听到白封的询问，才想起修行上的问题，她也问过梅凌，但是他解答不了。 “叫我大哥，你这小丫头，我大你两千多岁的。”白封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其实白封也不只是生气，只是他怕传出去，对自己不好，堂堂魔族少主，呵呵，毛毛？ “不叫就不叫，凶什么。”看着白封生气的样子，姚恒可没有被吓到，要知道，白封还是小白虎的时候，经常比这严重的多了。“我环宇经都已经在灵脉上正常的运行了，但是梅凌大哥教我的小法术，我却施展不出来， 感觉法力都憋在体内，催发不出来。” 要知道，修行，只能通过修行一点一点的积攒出来。法力，是通过拥有修行的前提下，把通过修行在体内的修为催发出法力，再配合各种法术的运转方法，才能形成各种法术。修行的越久，体内的修为越高，则能发挥更大的法术。 白封想不明白，姚鸿叔当年可是说，姚恒的根骨比他自己都要好，当年姚鸿可是让各方都忌惮的任务，当然，知道乆汤山的人，少之甚少，知道姚族的人，更是寥寥几人。但都是赫赫有名的任务，可想姚鸿的强大，怎可能是《环宇经》的问题。难不成，这些年错过了姚恒最佳的修行时间吗？可天上地下，诸天几界，不乏后来居上的决定强者，更何况《环宇经》已经补全了姚恒身体的不足，使她到了修行的最佳状态。可见功法的逆天，就连白封的魔族至法《天魔斩》都做不到这一点，也只是让白封减缓了身体的衰老。 “我查查你的灵脉，沉神。”白封觉得已经是姚恒哪点有差错，但姚恒已经修习成功了，出错的几率不大。 白封抓住姚恒的右手，用法力进入姚恒的奇经八脉，看到八脉中督脉已经贯通了三颗，其他七脉已经通了第一个学位。这对刚修行不到一个月的人来说已经很是逆天了，能再一个月内同时进行冲脉的恐怕这片大陆上都没有几人，没道理啊，居然不能催动修为。 姚恒看着撤回法力的白封，知道他在思索，想必白封也想不明白。 “你修行的并没有问题，相比之下比我们刚踏上修途的时候都要好。我也不知是为什么。”白封实在想不通，白封知道，姚恒修行的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姚鸿不在，他不敢妄自断言。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使用法术了？”姚恒听到白封并没有向她解释清楚，不由紧张了起来。 “怎么会，恒儿不用担心，你现在只要按照《环宇经》所述的修习就好，你父那般强大，也是修的这个，放心吧。”白封只能这样告诉姚恒，这不是安慰，这是事实。《环宇经》的强大，姚鸿的强大，皆是事实。 “谁？”白封突然感觉窗户有人影闪动，不由喝了一声，警惕的看着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