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妻主是“废物”》 王爷她想男人了? “王爷,瑞王府里的探子被瑞王发现了。”一身黑衣的劲装女子恭谨的单膝跪地,询问的声音里隐着一丝着急,面『色』却很是平静,态度极端的尊敬。 繁星躺在床上,背靠着两个垒起的深黄『色』绸面绣麒麟引枕,看着床前地面上这个二十多岁面貌普通的女人,脑袋还在当机中。 这是第几波了? 一二三、四五……六,第七、第八、还是第九? 自她一觉醒来之后,一个时辰之内,各种各样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各种人物都来她床前走了一糟,说一些叽里咕噜嘟噜叽里的话,目光有谦卑的、畏惧的、谨慎的、崇拜的……各种各样,可见这个身份不一般。 最低皇亲。她推测。枕头、被面、床帐,都是深黄『色』的。 权力很大。很多送了折子纸张或是书本帐本的人看她不语都悄悄的望着她手边的印章,观神情都是等她决策盖章的样子。 能力很强。送来的东西里,里边类似帐本、类似行军图、类似武器构造图、类似『药』草图、类似文案计划书之类的东西都有,所以说正主管的事儿很多。 头脑聪颖。笨人学不来这么多,也不可能让下人从心底里发出恭敬来,就算她一次也没有做出决策,也没有人敢表现出质问疑『惑』的神『色』来,只要她一个眼神过去,就吓的退下去。所以说,很会管人。 武功很高。来人里有个类以军队首领的挎剑男人,眼神冷凝,浑身慑人的戾气,通体的气势都让她心惊,可是她动了一下手,就将他吓得侧头躲避,满面惶恐,情绪虽只是一闪而过,却像是怕她发『射』暗器或动手怎么的。 知识渊博,至少学贯古今。送来的东西她都翻看了一下,从文字的形状能分别出来虽然是同一类文字同一种字体,但是文字有明显差别的两本上的文字像是经过历史的演变,也就是说正主不但认识现在的文字也认识古文字。 综上所述,此正主是个文武双全、学贯古今、才华横溢、睿智过人的王爷! 不对!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莫名其妙的就相信自己穿越了呢?这才醒来一个时辰啊。 难道是做梦? 要不掐一下? 可是,只有人在不相信现实的时候才会以为自己做梦想要掐一下,哪个人在做梦的时候会以为这个是梦而掐自己啊? “王爷?”黑衣女子久久得不到回答,再带着试探的问了一句,抬起头看着自家主子。 先入眼的是一只放在显示着富贵气息的九转流光锦上的手,十指纤长,指尖圆润,『色』泽美如无暇的上等白玉,里衣袖口的团龙纹镶边下压着的是长长墨发,泛着如丝绸一般的光泽,披散在深黄『色』的绸质里衣上,修长的脖颈优雅极了,如美玉削成的下巴,因失血『色』泽不如从前鲜美的红唇,却是极嫩的淡粉『色』,微抿的唇使得唇角向内凹起,显出略微深邃而诱人的弧度,使得粉嫩的唇饱满娇嫩,引着人去亲吻一口…… 繁星正想着,猛然看到女子望向她那看痴了的目光,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心底,震的她靠在引枕上的身子遽然直起来,“啊”的一声惊叫! 黑衣女子被吓得惊了一跳,浑身一颤,脸『色』苍白,慌忙低头。 她内心惊恐,脸『色』微赧,只是一张唇,怎么就会看呆了去了呢?王爷最厌恶别人盯着自己发怔,别的事情可以宽宥,这件事定是要被罚了。正担忧间,见繁星手向着门外一指,眼前的那根食指修长莹润,像是世间最优秀的工匠雕琢而成,她看的微怔,心里明白是让她出去,快速退了下去。 她在心里暗道,这不怪她看呆了去,实在是王爷长的太美了,见过的人没有几个不发呆的。 等人一出去,繁星双手合什,在胸前前后摇晃,紧紧的闭着眼睛念起了经来,因着双手使力太大,她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前后晃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天爷一定要保佑,还有走过路过经过的各路神仙也要一起要保佑!”一定要保佑她是个女的啊! 她只顾着从周围的环境里来分辨出自己当今的处境,一时却是忘记了,以她用心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正主怎么算也是个男人啊!不然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接触到类似行军图、兵器构造这一类的东西?而且刚离开的那个黑衣劲装女人可是看她看痴了去啊! 老天爷、老天爷,我叫你爷啊,您一定要保佑我是个女的啊!我以后绝对不浪费聪明的脑袋,学什么都用上五分心的去学,保证每次考试拿第一而不只拿前十。 不、用八分,不不,用十分心,用十分心啊!1 我求您了啊! 求您保佑那个女人是个同『性』、是个百合、是个蕾丝、是个玻璃、是个断袖、是个分桃、是个龙阳……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玻璃断袖分桃还说的过去,龙阳应该纯指男人的,这个去掉去掉,不算不算! 繁星觉得那个女人的目光的确是看她看的呆了过去,与其保佑自己不是个男的,还不如求老天保佑对方是个同『性』来得实在,那样还能说的过去。 然后,她伸出了手,惊惊颤颤的『摸』向了自己的胸。 她以前可是常看小说的,就有男人穿成女人的,还有女人穿成男人的,她不要啊!不要! 当碰到胸的时候,没有想像中的柔软。 平的?繁星的一双手呆滞的停在了身前,怔了足足五秒,她才使劲的在胸前抓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带这样整人的! 欲哭无泪间,脑袋里灵光一闪——女扮男装? 对,女扮男装! 一定是女扮男装!绝对是女扮男装! 不是也得是! 这正主的母亲一定是为了争宠,才把女儿当成儿子养,书上都这么说的啊! 这种情况可比女穿男多了去了! 繁星立刻掀开被子伸手进去,一手拉起裤子,另一手放在小腹上方,却不敢再探下去。想了想,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牙一咬,『摸』了下去! 内室门外,下人应总管的吩咐,悄悄的注意着床上的繁星,好在她有需要时及时出现,见她两手伸到自己胸前的时候,脸腾的通红! 王爷她、她,她竟然在『摸』自己的胸?! 继尔,他的双眼瞪大,惊愕的看着繁星拉起了被子将双手伸了进去。 哦,他的天啊! 王爷她想男人了?!他得赶快把这件事报告给总管知道。 ------题外话------ ps:新文,求收藏,求包养,求恋爱!什么都求……o(╯3╰)o 1:别以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这句话含金量非常大,要是用了十分心的去学习,就代表不能学习其它东西,不能学习其它东西代表了很严重的事情,亲们看到十七八万字的时候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发财发大财了! 繁星一手『摸』了下去,并没有『摸』到预想中多出来的那一块,心里提起的石头落地了,“呼”的吐出了一大口气。 还好,不是个男的,吓死她了! 她没当男人的嗜好! 随即,她右手解着里衣的扣子,想看看胸前是怎么回事,『摸』起来竟然是个硬的。——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身上是有伤的,左胳膊动的剧烈了,会牵动的左胸前有点疼。 耶! 当解开里衣,看到前那缠了十几圈平整的纱布时,繁星右手比了个胜利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果然如同她猜想的那样,胸是被绑住的。她就说嘛,她怎么可能穿成男的!此时这女人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在哀求老天和各路神仙了。 繁星单手拢合了里衣,“腾”的一声倒在了柔软的床上,望着房顶木头上那金壁辉煌的彩绘,不是家里雪白的天花板,遽然间只觉遍体生凉,凉气侵袭间猝的转成寒意,冷的她禁不住浑身打了个颤,眼角流下了两滴泪来,对着上空一阵出神。 爱情果真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住风吹雨打。 良久,繁星伸手胡『乱』的抹去眼角和漫进两鬓的湿意,闭着眼睛轻声说:“没有男人,你照样可以活,照样是繁大董事家里那个享尽荣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繁星!是那个男人瞎了眼,不识真珠,但是繁星,你要加油!要勇敢、要坚持、要快乐!”握着拳在空中挥两下,嘴里又念了句“加油”,狠狠的给自己鼓劲,忽略掉心底依然隐隐泛疼的痛意,繁星睁开一双分外明亮的眼,坐起身来。 她很确定她穿越到了异时空,因为这里的语言她听不懂,文字她看不懂,悲催的是,她并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也可以确定,并不是到了西域蒙古这一类有自己语言文字的地方,因为刚刚她所见过的人的长相都是中国汉族人的相貌,服饰也没有异域『色』彩,虽然看不出来像中国的哪个时代,不过她从房间的布局和服饰上能确定这里的文化很像中国古代。 如今,前主那个位高权重的王爷突然变成了一个听不懂人话看不懂人字的“痴傻”,会怎么样? 为政者,必定树敌,能成为这“男人”的敌人,一定不是简单角『色』。 再呆下去,关于她听不懂“人”话的事情一定会败『露』出去,定会引来敌人或是对手的攻击,那么在内无帮手外无增援的情况下,她孤身一人,怕是得被人抽筋扒皮。——就算有帮手,交流不了,也不管用。 至于这身体的母亲,谁知是死是活,就算活着,她还是别指望一个为争宠求荣华而让女儿女扮男装的母亲了! 有人给她胸口上『药』,必定已经发现了她是女的,可是现在看来大家的神『色』也没什么不对,要么就是上『药』的人是自己人,要么就是上『药』的人还没说出去,但是,她是女人的身份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不了解局势,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逃吧! 等了好大一会儿,怕是有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有人来,想来是夜深了,繁星放了心,揭开被子坐在坑边,拿起坑下脚踏上厚底的深黄『色』缎面鞋就往脚上套,急急起身,瞥了一眼西边四张一看就知道名贵的乌木椅子,就不再关注。 既然是要跑路,自然是要带点东西出去,不然连“人”话都不会说,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赚不来钱,她喝西北风去啊!对于带不走的东西,看了也浪费她时间! 奔到东面梳妆的地方,只见乌木桌上是一套七个的镶玉刻鸳鸯银质粉盒,繁星拿了一个,打开一看真是胭脂之类的东西。 果然是个“男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女孩儿家的东西,不过这里的男子应该有傅粉的习惯,或者说是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有这样的习惯,不然“他”不可能将这东西明目张胆的放在房间里。她不是没穿成小说里的“废材”么,那么这精英想来不会是个脑残的,连这么一点能『露』出破绽的事都想不到。 这东西好啊,天然无污染,在现代里万元难求,不会用个化妆品也能因为微量元素超标而患上癌症,而且路上逃跑时还可以用来化装。繁星“蹭蹭蹭”的快速将之摞成两三层。想了想要用东西装,又一步跨到旁边的乌木衣柜前,打开来,找了一件黑『色』的绸衣,用手撕了撕,没撕开,懒的再用力气,到了梳妆台前,随便打开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找剪刀,在看到烛光下抽屉里的东西时,瞪圆双眼,惊的嘴巴张成了竖“o”型。 发了发了,发大发了! 繁星眼里『射』出看到猎物时那种惊喜的光芒,因为抽屉里的宝物,双眸晶亮如星。 她快速扔掉手里的衣衫,双手从抽屉里抓出一把东西摆在桌面上,只见最上方当眼处就是一枚红丝挂檀『色』香珠的白玉海东青捕鹅坠,看位置这应该是生前带过的最后一个。拔开后下边压着的是青丝线白玉天禄佩,推测为生前所佩倒数第二,除此外还有圆角矩形的青玉镂雕大雁春水纹饰、长方形的白玉缕雕花鸟佩、正圆形的青玉镂雕蟠螭云纹佩,抽屉里还有好多个,繁星来不及细看,反正这腰间的挂饰她全要了!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上方的第一个抽屉。 又是眼前一亮! 只见当眼处一枚白玉莲花纹带钩,还有墨玉麒麟首带钩环,金质蟠螭纹活扣套环。繁星几乎要流口水了,这东西放现代,至少也不得上百万?只要卖的好,上千万也是常事啊!这七**十个加起来,可不得几千万上亿了!这比中五百万大奖还兴奋啊! 咽了咽口水,她“碰”的一声合上抽屉。虽然值钱,但是这东西是腰带上的,稍微有点大,携带起来容易碎,她能带的东西很少,这不在计划内! 再打开第三个抽屉,里边是一溜的锦绫绸缎质的绣花香囊荷包,大小不一,黄『色』的青『色』的黑『色』的,除了红『色』其它颜『色』几乎各『色』都有。这东西虽然也非常值钱,但是不顶钱用还占地方,放弃! 最下边一下抽屉,是材质不一的各『色』流苏、造型各异的绳结等,想来是用来搭配坠子配饰的,繁星随手抓了几个放到桌面上。挂饰要脱手,自然要配着合适的高级璎珞才上档次,才会卖个好价钱,她到时候可没时间去找人来弄这些个看似好找、实则因材质限制而极为难得的东西。 右边四个抽屉已经看完,繁星拍了拍急速跳动的心脏,屏住呼吸打开了左边最上个抽屉。 古人都是以左为尊,这左边抽屉里的东西,一定比右边更值钱! 看到抽屉里的东西,繁星还是忍不住骂了了句“靠”,有钱不带这样花的啊!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窗外处传来脚步声,正向门口走去,繁星惊的立刻站了起来! 她早已注意到小厮丫鬟的鞋子与身份高的人的不一样,有身份的人都是厚底,听这脚步声相对而言很是厚重,看来这次来的是个有身分的人,而且是原主的亲近之人,因为没有人进来通报。此人有可能不被前主气势所慑而待在房间里很长时间,万一是个话涝,“叽里咕噜”下来,就算她不答应一个字,时间长了也会发现到她的异常。 她不会白痴的以为,她装失忆就平安无事了。 大事不妙啊! ------题外话------ ps:推荐同类完结美文《我家妻主魅力大》,欢迎大家收藏,链接在本文页面上的简介里。 此文简介:一朝魂穿,异世重生!为帮皇姐巩固皇权,她娶了大熙朝“最最有名”的“老”男人! 一个是皇室里的呆傻痴王爷,一个是全国有名的木头男,痴呆配木头,众人都道合适合适!一个是貌美如花的二八好年华,一个是丑若昭然的老男人,众人都暗自摇头,直叹可惜可惜! 她是备受皇室疼爱又权高势重的平安王,有才有貌争着嫁,就是缺了“一点点”钱; 他是大熙朝第一丑男,无才无貌无人娶,有的只是钱!多多的钱!花也花不完积累成金山的钱! 皇商联姻,震憾天下!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幸福,连他们自已也不相信。可是后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携宝物,华丽丽的逃跑了! 繁星立刻走到内室门口,落入她眼前的是外室里桌上放着的茶具,她心里一动,经过右手边的门口,过去就想拿起一个杯子,等过两步来人站在门口时就将之砸在门口摔碎,伸出的手却在看到乌木桌上那一整套的白玉牡丹缠枝型花杯时顿住了。 天啊,一整套的六个白玉杯啊! 杯子玉质柔和,器型精致巧妙,单只至少就两百万了,这一套下来可不得上两千万了?! 这东西不收藏着,拿来用? 牛! 有钱! 她喜欢! 此时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繁星当机立断,拿起一个向右转身,用力的“碰”的一声就摔碎在了门口,屏息等着结果。 一般像是亲近的人,要是知道对方生气,基本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心里越发挂念加速进房看情况,另一种迟疑一下转身离开给对方安静的空间。繁星在赌,赌对方会走,因为这原主气场很强。 “你生气则罢,怎忍心将我送的白玉花杯也给摔了?” 门外的声音温雅清朗,繁星一时竟是分不出是男是女,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有被抓住。虽然听不懂对方说了什么,却是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那人低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人走远了,繁星的脸立时垮了下来,心儿肝儿都是个疼的! 她的两百万啊,就这么的没了! 要不是刚才没有别的东西可扔,她才不会这样**! 四处一打量,繁星又是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左前方门边的百宝阁前,看着架子上的各种装饰品,只觉嘴里的口水都多了起来。 只见上边有枣红『色』四角底座的圆形白玉刻花鸟纹牌、釉里红莲花式大盘,有白玉鹤鹿同春山子、白玉透雕秋山摆件、长颈绿釉刻鱼纹『插』花瓶、粗颈广肩的鼓腹红松竹梅纹瓶等,各种各样的,足有十几件之多! 繁星『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这些东西,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上亿? 她为什么要懂这么多,识得这些东西的好坏啊? 可惜,真可惜,带不走啊! 极为婉惜的摇了摇头,这辈子有机会回来再细细的看,现在还是回房里拿了适当的跑路吧! 繁星向右一转身,立时又被惊住了。 只见右前方正对门口处,是一张大紫檀雕麒麟花纹桌,桌上是枣红的浮雕荷叶龛,龛里是一尊金质的两米多高的立式多面千手千眼观音像,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观音的头顶! 纯金的!繁星莫名的就有这种感觉! 奢侈啊! 这才是最最值钱的一个! 要不是仰着头,她的口水都能掉地上了! 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口水,繁星瞥了眼像前那只『插』荷花的长颈敞口双耳白玉瓶,向着右侧的内室快速走去。 带不走的东西,再流口水也是白搭! 刚刚她看到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是各种梳子,金的银的玉的铜的,玛瑙的翡翠的象牙的,檀木的桃木的梨木的,造型各异,一入眼竟是有不下十个! 她刚刚就想骂娘,有几个头啊,用得着这么多的梳子!? 进了内室,拉开第二个抽屉,各种金冠银冠玉冠宝石冠,并各种固冠用的金簪银簪玉簪镶宝石簪,精致的上档次的乌木冠乌木簪、檀木冠檀木簪,竟然连不上档次的无漆桐木冠桐木簪都有! 这桐木簪有用!可以用来化装。 难道这正主也偷跑出府? 管它的了,看下边的。 第三个抽屉里是几个吊红绳的玉质脖饰并项链,这原主好像特喜欢白玉,繁星提起里边的一堆珠子来看,是长串的珍珠项链、白玉项链、青玉项链、翡翠项链、玛瑙项链等,繁星正奇怪要项链做什么,一想这应该是上朝时挂在脖子上的朝珠,像清朝人的服饰那样,或是别的什么用处。 想到这里,用手一『摸』头,还好,不是光的! 不过,却是在后脑处『摸』到了一块结疤的硬痂。 繁星无暇想太多,拉开左边最下边一个抽屉,想来,应该就是各种材质的手链和璎珞并各种扳指了,果然如此! 没有找到剪刀,繁星只好拿起地上的衣衫,使了大力一撕,结实的上好衣衫很快就被她撕成了几块,小块面料一块包装腰间的挂饰和流苏,一块包各种梳子,再一块包手链璎珞扳指,稍大点的打算包那七个镶玉刻鸳鸯银质粉盒,再大一点的包上几块项链,想了想,还是拿了一套金质的头冠发簪和带钩,一起包了起来。 到了右边的衣柜旁,打开一细看,高兴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男人”果然会混出府去,竟然有两套平常人穿的粗布衣服! 繁星快速的脱衣,换上那身粗布衣服,将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髻,用桐木簪固发,再打开桌上的乌木盒找可用的东西,竟然发现有画眉用黛青,干脆将脸弄黑,将东西包了起来。 想了想没银子不行,伸手拉开右边第三个抽屉,果然在一个香囊里找出了几块碎银子并几块铜钱,这东西都是原主的,毫无疑问也就是她的。装!哪里用得着客气! 腰里揣上两个小包,将另三个小包与捡出来的三件衣服包在一起背在身上,出了内室,在门口时看到了桌上那套白玉牡丹缠枝花杯时,忍不住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咬牙忍着想离开,脚步却像是定住了一样不得动弹。 拿,还是不拿? 思考了半晌,觉得还是不拿的好,可脚就是抬不起来,最后一咬牙,立刻转身向着内室走去,裁包袱去喽! 拿一件也是拿,拿十件也是拿,她干什么要傻的不去拿! 就算碎了,也不可能全碎,钱财啊,谁不喜欢! 繁星喜滋滋的摊开撕来的包袱,将内室里的那一抽屉的金银玉珍珠等材质的梳子、头冠、簪子、项链、手镯、璎珞、扳指、带钩全都一扫而空! 再到坑头的置物矮柜上去拿银碗,突然发现在烛台之下黑暗的角落里有个《现代汉语词典》大的盒子,暗沉沉的不起眼,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直觉一向很准,这东西很重要,装了!静下心来拿到手里,只见盒子上边有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她忽然觉得这东西不一般。打开一看,只见里边的东西用油纸蜡封着,拆开来取出一看,**成像是银票,整整一大沓,至少有五百张! 一张一百两,最低有五万两,保守估计,也有两千万人民币,而且还是两千年左右的价! 繁星满嘴口水,笑得眼睛都眯了。 原样包好,拿起蜡烛倾斜,再将之密封,去外室搜刮一阵,将玉壶、玉牌、玉瓶等能拿的都拿了,再将内室里快搜一遍,做好后时蜡已经凝固,她连那两个银质的单脚长颈鹤顶烛台一起打包,装了整整一个大包! 唯一可带却被她舍弃的,就是那个极品翡翠猫儿眼印章! 走到外室门口,细听动静,没人! 她回身看了看,眼前是那尊纯金观音像,左边是摆花瓶的檀木高几,几前是内室门口,右边是百宝阁,阁前是桌椅、柜子等东西。 再咽了咽口水,不是她爱钱爱财才舍不得,而是她惜宝! 很多东西太大,或是相对而言不值钱,她都带不走啊! 况且,任谁住在一个价值好几亿的房间里也不能淡定啊!还能有人比她更淡定?!绝对的!没有! 临走不舍是自然的么! 繁星将门从内『插』上,悄悄的打开窗出去,原样闭好,看了看天空,乌云遮月,沉黑的天『色』。她『摸』黑走游廊、过穿堂,找了五六分钟,才在房子后边找到了一道门,要不是她习惯了黑暗,怕是半个小时都找不到地方。听声音没有人守门,悄声打开门一看,没动静,撒开腿就飞走起来。 这门竟然是通街的!繁星也不去想为什么一个王爷不住主屋而住在偏院里,反正想也想不通,跑路才是要紧!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是主屋都这样奢侈了,那主屋岂不是让她口水泛滥了! 她绝对绝对不承认,她不是害怕丢了『性』命而是害怕被人当做“生病”而『逼』着喝苦苦的中『药』! 绝不承认怕喝『药』! 不,这是压根就没有的事儿! 此时应是半夜,街上静悄悄的一片,繁星不辨方向,只好顺着一个地方走去。约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城墙处。再走几分钟找到城门,她小心的避过守卫,在远处一屋角下和衣窝坐着睡了。等城门打开时,听到动静的她醒了过来,于是,携了至少价值三四亿人民币的东西,顺利的出了城门。 她不知这一走,搅『乱』朝堂一片。 更不知这一走,遭遇此生之最! ------题外话------ ps: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都不大! 繁星出了城门,蹲在一边观察着过往的车辆。看娱乐窘图就上 现代有出租车,古代也有这一类的行业,不然没车没马的人,去个地方不可能走着去。 她在观察了好一阵后,蔫蔫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的民风真开放,女人都有出来驾车的! 悻悻的站起身,伸手拦住了一个空着的无顶骡车,从袖子里掏了五个铜钱出来,递了过去,直接指了指前方,坐了上去。 “五文钱,你这里要去寺里?这多了一文。”车『妇』望着微低着头的繁星问。 繁星听不懂她说什么,见她不走,以为不够,又拿了五文钱扔她手里。她不知道这里的铜钱与人民币的兑换比例是多少,记得以前看小说时好像说是一文钱等于一元还是五『毛』钱的,出租车都是五元起步,应该够了! “十文钱,这是要去江边坐船?”车『妇』奇怪的看着繁星,这人怎么怪怪的,一句话也不答?莫不是个哑巴?可哑巴应该也能听懂人话啊,难道是聋子?可就算聋哑也应该会比划啊,难道……是个白痴? 繁星见这车『妇』怪异的看着她,虽然不懂她说什么,神情却是看得出来,这人莫不是以为她脑子有病?她恼怒的用手在车驾上一拍,甩手让她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车『妇』见她生气,也不再问,有钱赚就行,驾起车就走。 到了江边,繁星下了车观察了下,找了家像是载客的大船,交了根据观察所得与别人同样的钱,被人领到了一个房间里,别人说什么就只管点头就行。 等人一走,她立刻关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了装玉坠的小包,想找出一个想办法换钱去。她找到的银子也不多,现在都花去了一半,要想办法了。结果一细看时,傻眼了! 就算当时屋子里光线有些暗,为什么她没有发现这东西上有像是印记的东西? 繁星不信,打开其它的包裹一看,果然见无论是梳子、腰坠、手链、项链,还是那些玉冠带钩等其它东西,在极不显眼处都有一个一样的像是文字的图案,想来应该是那王府的标志了! 窝火的是,连同银票上,都用朱印盖了同样的标志! 如果这样,只要东西一脱手,以原主身边人的本事,怕是也能追着这东西找到她吧?! 那她还跑个屁呀! 除非,她想办法将那标志磨去。 可是她连话都不会说,什么人也不认识,工具也没有,完全的孤立无援,要弄也得人熟地熟时再弄。 倒是那个项链手链的珠子可以拆开,除过有印记的,其它的单个拿去卖,可是那东西都是极品,她对这个世界不了解,万一要是全国只几家或是只此一家有这好货,那她不是向枪头上撞么! 所以说,东西不能卖出,她是守着金山银山不能用! 一下从巨富变成穷光蛋,繁星郁闷了,这时窗外传来浆手们不明显的吆喝声,起船了,她却像是被定住身子一样,呆了! 就算听不懂喊什么,但是听了那么些声音,她终于能分清:那是女人的声音! 女人啊!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她竟然女尊了! 她这才意识到,在王府里时,来“看望”她的几乎都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只是她们的胸都不大,又是秋天,穿的比较厚一点遮住了,加上她们的面容比起中国的女人稍微冷硬深邃了一点,又穿的是中国古代式的男装,再加上她们的声音都很中『性』,她才错将女人全当成了男人! 不对,至少最后来的那个黑衣劲装女人胸很明显,她没认错! 她当时还想着,这种像是搞情报工作的人,是不分男女的。 同样的原因,不只家里搞错,连街上和江边的女人她也错认成了男人!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所见的少数几个男人,都穿女人的衣服,而且面部轮廓长的也柔和,个子也一般,害她把他们都当成了女人! 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 女人像男人,男人像女人。 这什么世道啊! 这下好了,她看女人都英姿飒爽了,看男人都娘娘腔了。 还好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中『性』的美,不然无论见了男人还是女人,她怕是都得吐了。 郁闷过后,繁星收拾起哀怜,想着今后的路。 首先,她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这里的语言。 没文化很可怕,不懂人话更可怕! 于是,她每日饭时坐在船上餐厅的角落里,注意着别人说话,配合着他们的表情,二十多天下来,也琢磨出了“你”、“我”、“来了”、“吃什么”、“结帐”、“多少”、“铜板”等十几个简单的字与词。 这一日,船到了目的地,繁星跟着众人下了船,叫了辆车,拿黛青在手心里画了个墓碑,那车『妇』一看,以为眼前这个面污的是个哑巴,就问她:“这是要去墓地?城西还是城南?” 繁星只听她说“是”怎么的,就再没懂,不过也大约猜出来是问哪一块,不由指了指城北。 “城北?城北什么时候有墓地,我怎么不知道?”车『妇』奇怪的问她。 繁星只听懂了“什么”与“我”,然后屁都不懂,猜着可能城北没墓地,心里窝火听不懂,却是笑着一拍脑袋,表示自己搞错了,指了指城南。 她在心里暗恼,要是这次再没猜对,她就要撞墙了。 车『妇』笑了:“我就说么,是去城南吧,上车吧。” 繁星看她那意思也懂了,上了车,去了城南的墓地,让车『妇』远远的候着,找了个地方,将有标志的东西都埋了起来。 她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也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事情,这值钱的东西放在她身上太不安全了,万一弄丢了,被人拿去当了也有可能让王府的人找到她,存钱庄里她又与人交流不了,又觉得不保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在墓地里找个地方埋了比较好。这地方,来的人少,不容易被发现。 等回了城里,繁星问她车夫:“多少?”钱。 那车夫回答:“三十二文。” 繁星也没听懂多少,就拿了最后一小绽约莫半两的碎银子给她,想着让她找。 那车『妇』一看是个大钱,她不够找,又看繁星像是有点问题的样子,就少找了她五十三文。 繁星拿了钱转身就走。 “白痴。”那车夫见文舒竟是不察,低低的骂了一句。 要是放平时,谁要是敢让繁星这样吃亏,早痛批了人家一顿,更何况让人骂了!可惜她是有听到却是没听懂,也就走了。 站大街上,繁星想了一下,得找个人多的地方学说话,于是早上去了卖菜的市场再去卖饭的地方,中午和下午都去茶楼,三日下来,钱都被她花光了。 她也不急,在热闹的街上瞄好了一个看着没多大权势又钱包很鼓的人,顺了人家的荷包,找了个安静的巷子打开一看,估『摸』着有七八两重,得意的揣在袖子里就向外走,结果快在巷口时被人撞倒在地,气得她用汉语大骂:“没长眼睛……” 说到这里,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一『摸』袖口,得,钱真被人顺了! 靠,黑吃黑啊! 刚一站起,就有五六个身壮的女人围了过来,一个脸长的盯着繁星不怀好意:“好小子,连我们看上的人也敢先下手,本事啊!” 为首的一个面恶的打量了繁星一眼,伸手捏住下巴:“你真以为穿一身女装就是女人了啊!?啧啧啧,长的还真是秀气啊!”说着,就要去『摸』她的脸。 在繁星的眼里,这里的男女除了用胸部和个子来区别外,还真没半点办法区别了! 可是在对方这些土生土长的人眼里,女人与男人的区别可就大了!繁星虽然善于化装,将自己的美貌遮住,但是表面上清秀的相貌还是很动人的。女人一『摸』她的皮肤,就更加肯定了她是个男子而非女人。 繁星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也知道这些人来意不善,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吃亏的,只觉被一个女人调戏心里很是反感,一手拨掉女人的手,怒视着她。 女人一愣,变了脸『色』,气道:“小巡子,给我打!别以为是男人爷就会手软了!” “住手!”正在此时,一道微带严厉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清和的音『色』中带着冷冽的气息,不是多高的的语调,却是夹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底下众人一惊,皆抬头看去,繁星也跟着看去。 这一望,她的人生,至此不同! ------题外话------ ps: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穿男装的都是女人啊! 高墙上站着两个男子。 左边一个缎带束发,面容俊美,目秀眉清的脸上神『色』微怒,低头看着下方,一身清简的团花纹蓝衫穿在身上极显雅致,腰间坠一绣梅花图案的绵质荷包,很是漂亮。 右边一个一看就是主子,头上戴着束发用的嵌翡翠银冠,身上穿着滚云纹湖蓝边的月白『色』广袖绸面长衫,身后披着的是滚白『色』貂皮边的同『色』披风,腰间一指宽的同『色』腰带,腰带当中是纯白玉螭纹三连环带扣,左边腰间挂着透雕的鱼戏莲间翡翠佩,脚蹬月白『色』水纹锦面厚底靴,身形纤长、体形清瘦,望在眼里,端的是临风玉树、俊逸清华,从下仰视上去,更是矜贵天然、气度翩翩。 眼里似有雾气,还未看清相貌,繁星只觉容光玉脂,姿逸无双,一股『逼』人的风华扑面而来。 她浑身一颤,呆在了原地。 莫歆…… 莫歆莫歆! 是你么?你也觉得我一个人在异世孤寂,所以来陪我了? 下边的几人一看后,早也是呆了呆,见是两个容貌英俊的女子,当头面恶的那个认得其中一个,面『色』一变,似有惧意,讪笑着向巷口退,口里告着饶:“谭公子,不不不,谭小姐,这个……好说好说,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竟是不顾同伴,拔腿而逃。 其他几个人一见头领都吓得逃了,虽然不认识,却知道是个厉害的,也跟着一哄而散,四下而逃。 “哪里跑,我家小姐东西还来!”左边穿蓝衫的喝了一声,追着那个面恶的而去,瞬间就走了个没影。 谭思成见底下的人虽穿着普通的女装,却是面容清秀、身形瘦弱、个子不高,一看就知是男子,再加之那眼泪汪汪的的样子,带着悲伤,竟是让他心里软了几分。不知怎的,他虽觉这男子面貌平常,却有一股引人注目的气质。 他从墙上跳了下去,姿态优雅至极,站在了繁星面前,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七分柔和,笑着道:“好了,不害怕了,以后出门小心一点。”说着,拍了拍繁星的肩。 繁星此时已经回了神来,用衣袖一擦眼泪,看清谭思成的相貌,眸如泼墨,鼻若悬胆,唇似新樱,虽是同样的容貌精绝、世所难见,却已大不相同,不是那个会凤眼上挑的男子。同样发如墨染,却是鬓若刀裁,不是那个奔跑间短发飞扬的男子。同样是容光玉脂姿逸无双的风华气度,却是相貌不同,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面『色』黯然的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 莫歆。 我以为。 我以为……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一个风华气度与你有六分相似的人? 谭思成见繁星那双亮眸里失了光泽,黯淡下去,从怀里掏出绽碎银并一串铜钱,放到她手里:“这个给你,快些回去吧!”他在墙上时,远远的刚好看到她的荷包被偷了。看那荷包的大小,以及他的衣着,想来最多也就装十多两银子了。 他并没有看到在这之前,“繁星的”荷包是怎么来的,所以判断错误,被她的柔弱给骗了。更加之繁星个子不高,又无女子英豪,遇事湿眼睛,用袖子抹眼泪,看着弱质盈盈,他就将她误当成了男子,才对她亲近。 繁星只是听着有些词熟悉,却没听懂,见给银子,就笑着接过揣进怀里。不要白不要,她才不是傻子。 这时,心里忽有所悟,猛然抬头看着谭思成,要不是有胭脂水粉掩着,她面上青白交错早就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谭思成见她面『色』怪异,疑『惑』的问她:“怎么了?”说着,伸手在脸上『摸』了『摸』,也没见有什么脏东西。 繁星真是欲哭无泪,她见这人穿的是男装,就将她当成了男人,却是忘记了,在这个异世里,穿男装的都是女人啊! 或者说,女人都是男人啊! 那么,这个她以为像莫歆的人,其实并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 天杀的,这变态的世界! 繁星直想爬地挠墙。 悲催啊,她刚才的眼泪,真是对着一个女人流了!更悲催的是:白流了! 时已至秋未,天气渐冷,衣衫加厚,所以对于觉得男女都是偏中『性』、现在还不能区分男女的繁星来说,如果不是胸特大的女人,她区分男女的标志就是靠衣服,穿男装的都是女人,穿女装的都是男人。 她连与人沟通都是困难,更别说知晓这个世界为人乐道的轶事,并不清楚谭思成其实是男扮女装。是以,她将他误当成了女人! 你说什么,看男人的喉结? 抱歉,到现在,繁星还没有见那个男人有过喉结,于是她怀疑,这个世上的男人是没有喉结的,更甚者,这世上的男人,会生孩子也说不定! 谭思成不见繁星回答,以为她被吓着了,就道:“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 繁星只听懂了“我”怎么“你”怎么的,见谭思成转身,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谭思成奇怪的转身,看着繁星,即便是疑『惑』的表情,也是美的惊心。 “我,我……”繁星想说,我给你打工,你带我走吧。可是这十个字对她来说,也太长了,于是精简成了五个字:我想跟你走。可——是——! ——『奶』『奶』,“想”字怎么说啊? ——他『奶』『奶』,“跟”字怎么说啊?! ——他『奶』『奶』的,“走”字怎么说啊?!~ 谭思成一见繁星结巴,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更将她当成了男子。这造成的结果是,他以后为此付出了代价。连带着,繁星也被强迫『性』接受的为此付出了代价! “小姐,你香荷包我找回来了!”此时,刚刚走了的蓝衫男子已经回来,笑着把一个吊五彩流苏的湖蓝『色』锦面荷包递给了谭思成,“东西一个不少,我还将那死女人一顿胖揍!打的她猪都认不出来!” “如愿,你是男孩子家,少说粗话。”谭思成转头,教起了人来。他也不怕繁星听见,反正知道他们身份的,也挺多。 如愿想嘟嘴,却是收住了,低头应道:“是!”他只是高兴,一时口快嘛! 繁星见说不清,也就松了手,如愿看了一眼她,将繁星被偷了的那个荷包给她怀里一扔,跟着谭思成走了。 繁星三步之内紧跟着,如愿走了几步,贼笑道:“小姐,他跟着我们呢!”见谭思成不答,他又嘻嘻笑了两声,回头看了一眼繁星,继续走。 唉,又是一个被公子女装『迷』住的! 可惜“小姐”不是女子,注定要伤天下男人的心! 可是他不知,繁星也不是男人啊! 两人走到街上一家人少的店前,只见自己马车的车驾前坐着一个人,他头载斗笠,低着头。 谭思成一惊,如影只在暗中,极少出现在明面上,现如今却在车前等他,一定出了大事。 如影感觉到了来人,刚刚抬了一点头,却是注意到后边跟着的繁星,复又把头低下去,沉声快速的说:“小姐,出事了,快快回府!” ------题外话------ ps:因为谭思成男扮女装,所以他穿女装时,别人都叫他“小姐”而非“公子”,就连他府里的人也是如此。而基本上,他很少穿男装。——本来是不想解释的,反正后边有解释,亲们也会看出来的,可是有一个亲说自己看的『乱』,我想我还是还来解释一下的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此乃白痴一枚! 谭思成迅速上了马车,身后的如愿见到如影,也是敛了神『色』,跟着快速上车。 繁星也觉得气氛微有不对,但是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自作主张的跟着上了车。 如影见此一愣,本想拦着,但想着繁星是跟着自家公子的,动作迟疑间,快速的繁星已经进了车里。于是他没有立刻驾车,微等了一会儿。如果公子让那个男孩下车,他就将他扔出去。 谭思成看繁星跟着上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一愣,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 如影在外默数了三声,不见动静,驾起车就走。 里边如愿也是一愣,看着繁星如倒豆子一般快速道:“这位貌美无双胜王诺的小哥,我家小姐他其实是男扮女装,你也不用以身相许什么的,快快下车回自己家里去吧!”听他话里的意思,可见这种情况,他是见多了。 繁星是有在听没在懂,只从如愿的语调里听出了三分戏谑与二分不耐,还有一分的排斥。她看了一眼如愿,一句话说这么长这么快,害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我记下你了! 繁星与如愿的“仇”,就此结下! 她将目光转到谭思成的脸上,认真的打量着,想依着他的面『色』来判断出如愿说了什么。 谭思成疑『惑』的看着繁星,这才发现了不对。男子听到这样的话,应该有反应的啊,怎么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一样? 这一细看,心里一惊,才注意到繁星的目光纯净如水,像是不沾染世间任何杂污。他只是面『色』带着认真的打量,再无半点态度。 如愿一见繁星不为所动,既不脸红也不觉难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莫名的就上来了怒气,转头看向了谭思成,见他打量繁星,也跟着看去。 “如愿,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谭思成扣歪头,指敲了敲脑侧,很是不确定。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但是感觉不对。 “啊?”如愿一愣,看着繁星,见她果真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你”“什么”的,她在问她什么? “你家里人呢?”如愿不见回答,也不见有表情,再问。 “你喜欢我家小姐吗?”还是如上。有所了悟,再问。 “你要看春宫图吗?”这样能令男子羞红了脸的话,都没有反应,他确定了,此乃白痴一枚! 繁星见如愿一幅晃悟的样子,见多了这种表情的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傻子,狠狠瞪了如愿一眼,低下头找钱。 “哇哇,小姐,他竟然瞪我耶!”如愿惊奇的看着繁星,又转头去看谭思成。傻子也会瞪人么? 繁星拿出谭思成给的铜钱举到眼前,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开口:“铜钱,铜版。”然后重复了一遍,把铜钱放在一边。 又拿起银子,笑着对谭思成开口:“银子,银子。”然后将钱收入怀里,指了指如愿,学着谭思成的叫法开口,“如——愿——”这两个字她共说过了两次,应该是这个死女人的名字。 接着,她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谭思成,“你。”她没有叫谭思成“小姐”,是觉得,如果如愿真是下人,那么下人不可能叫主子名讳,一定是主子小姐之类的尊称,那她叫了“小姐”岂不是得吃亏?! 最后她扫视车里一遍,没见这有什么,直接脱了脚上的鞋子问谭思成:“什么?” 谭思成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有些理解再到恍然大悟:他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听不懂别人说什么!他惊奇的看着繁星,轻声赞叹:“好聪明的男孩子!”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应该在他面前只叫过两次如愿的名字,对于一个不懂禹国语言的人来说,要在一长串听不懂的话里找出两个相同的词并且记住,再猜出词的意义,的确不简单! 如愿似有所解,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谭思成笑着坐到繁星身边,指着她手里的鞋子道:“鞋子。” 繁星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她跟着学了一遍,发音不正,谭思成又纠正了一遍,她再说了一遍就对了,然后嘴里又念了几遍,指着谭思成问:“什么?” “谭——思——成——。”谭思成是在问自己的名字,慢慢的念了出来。 “谭——似——成——。”繁星念了一遍,谭思成纠正不对的地方。 就这样,谭思成说着,繁星学着,一直到了夜深,早已明白过来的如愿再一次催促着:“小姐,你该靠着睡一会儿了。”本以为他会说“不急”,没想到这次谭思成见繁星已经困了,就对她说睡觉,然后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繁星也累了,见此,闭眼靠在车厢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两人看着繁星,面『色』皆是沉静,过了一会儿,如愿小声问:“怎么样?” “脉象发虚,像是大病初愈之人。没有半点内力,想来不会武功。”谭思成下着结论。他借着教他说话,在教说“手”时早已暗中把了他的脉。 如愿哼了一声:“手那么细那么白,一点薄茧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里没动过手干过活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武功!?” “他头部应该受过伤。”谭思成接着道,“脑后有脱痂的伤口。”所以,这可能是他不会说话的原因。 “哇,小姐,这你都能发现!”如愿惊叹,看着睡熟了的繁星,见她一只手还拉着谭思成的衣角,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还是得调查一下。莫名其妙的被个人跟着,总是小心点好。” 谭思成点着头:“自然是要调查好了将他送回去,看他的肌肤,在家里怕也是极受宠的。”不然也养不到这般好。他将目光转到繁星的脸上,轻笑着摇头,出个门都傅粉,就算他装的再像,哪个女人会这样? 过了好大一会儿,用时间估『摸』着车里的谭思成与如愿两人应该已经睡着了,谭思成突然睁开眼睛,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看着一旁已经靠在他肩上熟睡的繁星。就算他武功再高,知道身旁这个男子是真睡着了,也不得不提防着。现在,他总应真的睡着了。 车外夜虫啾啾,只余车声,他微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开口低声询问外边的如影:“府里出了什么事?” 【修改文章时将这一章与下一章改重复了,可这一章里字数比下一章字数少好几百,潇湘里的系统设置成了修改章节不能少于原文60——100字以上,所以要改回来是不可能呢,只好把下一章前边的内容加过来,下边的段落与下章开头有点重复了,亲们就不要看分割线以下的,直接看下一章吧。】 ——★★★华丽丽的分割线★★★——妃——★★★嫁个妻主是“废物”★★★—— 车厢外,正在驾车的如影并未停车,同样低的声音混合在快速转动的车轱辘声与马蹄声中,要不是功力高深之人,根本就听不清一个字:“前几日里管家查到提督大人大肆采购,看情形像是做聘礼用,想来最快今日就会到府上去。” 那提督最是霸道不讲理,如果硬要下聘,这件事可就不好处理,那人得罪不起。 谭思成皱起了眉,并未发表看法,一旁的如愿却是先诧异后不屑:“就这事儿啊,我还当什么大事呢!提督府的那个老女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多年了还不消停,无论相貌才华年龄还是品『性』德行涵养,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家公子?真是痴心妄想!以为自己哥哥做了皇妃,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谭思成要比如愿看的通透,他知道,事情其实并非这样简单。 要说提亲,自打他十三岁起,到现在七年来,也提了好多次,可这次却是提督亲自来,而且还是趁他不在时想要强行下聘…… 谭府算来,也是皇亲,以血脉来算,比起阎氏这个姻亲,他可是实打实的拥有皇室一丝血脉的人。他的祖父,是先皇的长子,是当今皇上的大哥,赐婚于战功赫赫的祖母忠侯,在出嫁时位封公主,赐号孝义。他是孝义公主与忠侯嫡亲的孙子,身份可谓尊贵。 然而这只是对于一般的官宦人家,忠侯府荣宠已是当年,如今在皇室里,也算不得多光耀。一来祖父非皇后所生,算得上是庶出,就算位封公主,又不是多得先皇宠爱。二来当今皇上与祖父感情也只是一般, ------题外话------ 编辑,我也不想重复,可是删不掉啊,系统说不能少于原文字数太多,我也只能一点点的删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强娶 车厢外,正在驾车的如影并未停车,同样低的声音混合在快速转动的车轱辘声与马蹄声中,要不是功力高深之人,根本就听不清一个字:“前几日里管家查到提督大人大肆采购,看情形像是做聘礼用,想来最快今日就会到府上去。看娱乐窘图就上” 那提督最是霸道不讲理,如果硬要下聘,这件事可就不好处理,那人得罪不起。 谭思成皱起了眉,并未发表看法,一旁的如愿却是先诧异后不屑:“就这事儿啊,我还当什么大事呢!提督府的那个老女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多年了还不消停,无论相貌才华年龄还是品『性』德行涵养,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家公子?真是痴心妄想!以为自己哥哥做了皇妃,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谭思成要比如愿看的通透,他知道,事情其实并非这样简单。 要说提亲,自打他十三岁起,到现在七年来,也提了好多次,可这次却是提督亲自来,而且还是趁他不在时想要强行下聘…… 谭府算来,也是皇亲,以血脉来算,比起阎氏这个姻亲,他可是实打实的拥有皇室一丝血脉的人。他的祖父,是先皇的长子,是当今皇上的大哥,赐婚于战功赫赫的祖母忠侯,在出嫁时位封公主,赐号孝义。他是孝义公主与忠侯嫡亲的孙子,身份可谓尊贵。 然而这只是对于一般的官宦人家,忠侯府荣宠已是当年,如今在皇室里,也算不得多光耀。一来祖父非皇后所生,算得上是庶出,就算位封公主,又不是多得先皇宠爱。二来当今皇上与祖父感情也只是一般,并非多亲厚,祖父祖母一死,就更不来往。三来母亲早卸了兵权,如今一去,忠侯府与权贵之间的往来就更是稀疏。 阎提督虽没皇室血脉,然而却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之母,是三皇女的外祖母,说起来身份比不得他尊贵,在外人眼里却比他一个无姐妹依傍的男子重要的多,因为一旦三皇女得登大统,阎氏可是要比很多皇亲都要来的荣耀。而就算是如今,阎府外也是门庭若市,哪里是他侯府的清冷所能比的?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跑到他府上去『逼』婚。怕也是仗着三皇女受皇上宠爱吧! 若说他的侯府里还有什么东西是那老女人记挂的,眼巴巴的跑来非要与他一个过了气的皇亲联姻…… 谭思成冷笑,她也就是看上了他府里的钱财。如今皇上病重,朝不保夕,她想为三皇女拉外缓,才急着要他嫁与她女儿,将来好因有功在三皇女登基后大捞好处!她莫不是以为,他谭思成是个男人就是个傻子?!储位之争凶险万分,一人失败,相关人员都得遭殃,他一个男子,干嘛要去趟这趟混水? 况且,她就凭着三皇女得皇上宠爱,就认为她一定会成功?笑话! 有淮南王支持皇长孙,三皇女算个什么东西! 再说,就算成功,对于他有什么好处?! 他虽是过了气的皇亲,却是母亲唯一的继承人,握有忠侯府的生杀大权,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还缺什么?成功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失败了却会身首异处,牵累全府,何必呢! 难道,他还期望着封王拜相不成! 此事,绝不参与! 禹国比他有钱的多了去,只要他不答应,再想办法转移提督的目标,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世事难料,京城早有重大变故,谭思成以为,储位之争与他一个男子没有半分关系,却不想,事实远非他所预料。因为他的肩上,此时靠着一个本不该在此的人! 谭思成的念头也只是一瞬而过,在如愿的话后接着对如影道:“查一下他。” 并没有言明他是谁,如影也知道指的是繁星这个半路闯进谭思成生活里的人,声音无起伏的应道:“是。” 车里空间小,不能躺,繁星却是一夜好眠,醒来后看着车里的另两人,对着谭思成笑眯了眼:“似成。”一夜过去,她又将音发错了。 “思成,思——”谭思成看着繁星那纯真的笑脸,也觉心情好了很多,十分耐心的纠正。 “似成。”繁星学了两下,还是发不好,不觉神『色』懊恼的低下头去,谭思成待再纠正,却突见繁星笑着抬起了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一般,兴奋的唤道,“成成。” 谭思成一愣,心里有些别扭,还没有被人这样亲密的唤过,尤其是一个陌生的人。 如愿却是一撇嘴:“恶心!” 繁星瞪了如愿一眼,死女人,别以为我听不懂,就不知道你在骂我,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我学会了说话,看我不损死你!真以我叫不准啊?我也不想叫这么肉麻,可如今这谭思成是本小姐的金主,我自然要来点特别的让她对我印象深刻,好在将来日子好过一些。 “看什么看,要不是看你听不懂,敢直呼小姐名讳,我一定训死你!”如愿说着,还扬了扬拳头。 一句话里只有一半听着耳熟,而且这一半熟的里面,有一大半听不懂,可想而知繁星心里的郁闷了。她挎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谭思成,寻求正义。 “好了,如愿,吃你的干粮!”谭思成看她们不会交流也能斗起嘴来,不禁失笑,抬指敲了如愿一个爆栗,如泼墨一般的眸里笑意盈盈,他本就生的容貌精绝,气度不凡,如此一笑,更是容光艳朗、玉脂灵动,俊逸动人到使本对如愿显示得意的繁星看得一阵失神。 “小姐,你欺负我!”如愿报怨,见了繁星的样子,反击道,“哼哼,再看也没公子美,丑八怪!” 繁星嘴唇有些发白,她其实并没有听到如愿说什么,而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谭思成笑起来,比莫歆还要俊美、更具有感染力!因为这是发自于内心的笑意,穿透于灵魂而传出来的!【歆:xin,一声。】 谭思成见繁星变了脸『色』,极是失落的样子,以为她听懂了“丑八怪”三个字,淡淡的扫了如愿一眼,笑着拿了干粮给她:“吃东西。” 只是淡淡一眼,没有任何苛责,如愿却是吓了一跳,对着默默吃东西的繁星道歉:“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他虽然比不得公子,却也是一个极貌美的,要远胜了他的清秀,如此就是在戳别人短处,实在是不该。 谭思成只觉气氛有些难受,教繁星说话她也不理,苦于不能交流就算安慰繁星也听不懂,只觉心里有些微闷。他是将繁星当做弟弟来看待的,因着他身份的关系,很少与养在深闺里的男子有所来往,刚遇到个聪敏讨喜的,就被下人给惹的恼了,如愿是常在身边侍候的,又不能把话说重,也有些蔫蔫的。 如此一路无话,有些压抑的气氛可就苦了如愿,暗恼自己随意,惹了繁星。 回到府里的时候,胖乎乎的管家早已迎出来,看到一旁的繁星,本打算一进府门就开口,却是住了嘴。 到了大厅里,谭思成询问了阎提督的事情,管家一看他不避讳繁星,对她多看了一眼,于是答道:“提督今日一大清早就带人来下聘,弄得满城皆知,我说公子不在,我不能做主,要等您回来,她竟然强硬的将东西留下,说一个月后成亲,就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这反了天了,还想不成?如愿一听气怒的就想开口,却又忍了,管家看起来笑眯眯的,却最是重规矩,哪里有他开口的资格,在公子面前,他不能没大没小。 管家看着静默不语的谭思成,试探的询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谭思成眸光冷了五分,懒懒抬眼:“还能怎么办,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她既然弄得满城皆知的给我送过来,你就照样给我还回去!”说着起身,带着人竟是走了。 “哎,小姐……”这样怕是不好吧!管家在他身后叫道,看他意志坚决,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照办。 这边,谭思成回了寝室,如愿解了他的外袍,讨好的笑着问他,“小姐,你这是先用膳呢,还是先沐浴?” 谭思成看了一眼低落的繁星,笑着拉过她的手道:“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想着繁星也听不懂,就拉着她向外走。 繁星只听他询问她去干什么,到底是干什么,也懒的弄明白,就『迷』『迷』糊糊的跟着去了! ------题外话------ ps:【歆:xin,一声。以后文里要是有不太常见的字,妃注音时会直接在后边用数字代替,比如:歆,xin1;繁,fan2;影,ying3;释,shi4。】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惊心无比 繁星从进府后一路跟着走来,默默的观察着谭府里的情况,偷偷的打量着下人,在走到一处房间里看到温泉池的时候不禁心里一喜,没想到谭府里竟然有这东西。.xiuzhengu./ 虽还没入冬,深秋也是有些冷了,泡温泉对皮肤很好。 谭思成回头去望繁星,见她神『色』微好,心里不由高兴,就要去帮她解衣服。 跟着如愿一同进来的如意,先是细细的打量了繁星一眼,见她穿着女装,却也将她当成了男子,然后盯着谭思成的手,一动不动的盯着,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谭思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繁星的肩:“自己脱啊!”如意算是这些小厮里,最为维护他的。 如意见此,终是笑了。他的公子,怎么能去侍候别人呢,管你是谁! 想着,拿了衣物过来,放在一边,侍候谭思成脱衣。 此时两人正在繁星身后,只有如愿一人在她面前,繁星看着如愿微微有些提不起劲来的样子,朝着他挤眉弄眼伸舌头,做出各种夸张怪异的表情。哼,敢骂她,那就得接受她的报复。她才不会为了一句听不懂的骂语,就“失落”这么长的时间呢! 如愿刚开始有些微愣,这不是正难过着了么,怎么就……然后才猛然明白过来,这是故意装着,让公子生他气呢! “好啊,你竟然敢做弄我!”如愿说着,就追着繁星要打她,繁星怎么可能愿意让他打得着,连忙跑到谭思成身后躲避。 如意将外套放一边,快速解着谭思成里衣的扣子,看似对两人不闻不问,却借着脱袖子的动作转到右边,刚好给如愿让开了地方。 繁星见躲不过,就向着门外跑去。 她的身后,谭思成的里衣落入如意的手里,『露』出了平坦结实的上身。 两人追到隔壁一间屋子时,繁星关了门,如愿竟是从窗子里跳了进来,她便知道谭思成是个宽宥的主,否则下人不可能如此放肆,也可见这如愿在府里的身份不一般。 如愿会武功,很快就抓住了繁星,不过却不敢将她怎么样,轻打了两下就完事,让她去洗澡。 繁星却是看到了一旁百宝阁上的三脚红木架上摆着的一件青花的梅竹松纹葵口白瓷盘,走过去拿下来细细的观赏。 只见直径约『摸』三十五厘米,胎体轻薄,器形优美,盘边是整齐的葵花边,盘子通体白釉,隐约中泛着淡淡的青『色』,盘内绘梅花、竹子、松枝,依次绕成一个圈,当中留白,线条细腻精巧,青花发『色』浓艳,极为美观。 “哎,去泡温泉……叫你呢!”如愿在繁星身后唤道,却见她无动于衷,只好在一旁看护。公子说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古董呢,不能让摔了。 繁星拿手抚『摸』着盘子,只觉上釉平整,面底皆无一丝凹凸,细细打量着。对于这个时空的历史不懂,也不知道这东西在这里多不多、值不值钱,不过她却知道,这东西看样子至少有三四百年的历史,放在中国,可是要拍上至少三百万的人民币。 等谭思成出来的时候,繁星还在百宝阁前拿着盘子观看。 “公子……”如愿不满的叫,他站在这里可累了,时时担心这家伙把东西给摔了,紧张的很。 如意眸光一闪,面『色』平静。 谭思成拿掉繁星手里的盘子,放回百宝阁上的三脚红木架子上,拍拍她的肩道,尽量说的简短:“去泡温泉。”他可真有眼光啊,这屋子里的东西,就这一件最值钱! 繁星不舍的看了看盘子,本想让谭思成送她,但这一没帮人家忙二与人家没交情,平白无辜的,人家干嘛要送她?这话也开不了口,于是扁了扁嘴,去温泉里洗澡。 如意跟着去,端了放衣服的盘子给繁星放到池子边,指给她看,示意东西是她的,繁星点着头表示明白,伸手解着衣服,脱了外衫扔地上,再去解内衣的扣子。如意这才缓步出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下水的声音,出门后关门时正看到了她『裸』在水外的脊背沉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如意一回刚才的屋子里,如愿就急急的问。 “他很奇怪,按说连话都忘记了,却是会辨认古董的好坏。像是大家公子,却又温和亲近,看他容貌姣好,想来受尽保护。”如意说着自己的看法,刚刚公子泡温泉时,已经给他讲过事情始末了。那种大家闺秀,在深宅里没有养成有心机的样子,可见是受尽家人的疼爱保护才如此。 “什么容貌姣好,就他那样!?”如愿意外道,这一点他不同意,摇头否定,“什么眼光啊,他连你我都比不上好不好?” 谭思成笑着点头,如意稳重温厚、缜密有余,如愿机警灵敏、细致不足。他笑着对如愿道:“你且等着。”他早就发现他傅了粉,肌肤那样光洁,五官细细辨认就觉端正秀丽,等他洗去脂粉,还原真相,定是极为漂亮的。 如愿噘嘴不信,没想谭思成接下来的一句更是打击他:“被比下去。” 如意也在一旁点头,他也觉得那男孩的相貌不会比他与如愿差多少。如果不是公子提醒,他不细细观察,怕是也与如愿一样,觉得他长的平常。 “让如汤去查,哪个贵族里丢了受伤的公子。”谭思成吩咐。 如意点头出去,回来时到了书房拿了帐本和文房四宝过来,谭思成就坐在一边翻看批阅。 繁星将脸上化的妆洗去,她早看过自己的相貌,知道长的极是好看,比清艳绝妍更过一筹,想着一会儿一定要镇一镇如愿。 半个多时辰过后,她出来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屋子里的三人看过去,全愣住了。 如意手里的纸张飘落,谭思成手里的『毛』笔掉到帐本上,染了一方污渍。 数年后,乃至数十年后,谭思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然觉得惊艳无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出了个大意外! 繁星走过去,有些得意的看着如愿。敢骂我,让你自卑死! 几人眼中的繁星,此时一身丁香紫的窄边暗纹长绸衫,穿在她清瘦的身上高雅宜人,衬着荧光幻幻的胜绸墨发更显肌肤雪嫩透白。初一见,只觉双眸晶晶如夜空明星,夺人神思、惊人心目。再细看,才觉粉面若花、朱唇似染,如香培玉琢。眉眼间转盼似笑,若飞若扬,行走间衣袂乍飘,风韵天然。真真是良质冰清、精华皆聚,其清艳绝妍之最,非神姿仙势之绝代不可形容。 “成成……”繁星伸手在谭思成面前挥了挥,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因心中得意,玉润冰珠的声音更加悦耳,笑的是灿若春花。 如意看着繁星那亮的能晃『乱』人的眼,很是失神的道:“比下去了!” 如愿也是点头,还是看着繁星发呆。 谭思成回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却也是跟着点头。他知道,不是将如意如愿比下去了,而是将他比下去了。这对于有着禹国第一貌美男子的他来说,真的十分意外。从来没有想到,这世上,有一个男子,竟是长得比他还要好看! 喟然一叹,当即释然。 不过是虚名,别人都说他容貌为当世之最,他从不曾如此觉得,那也只是没有见到过这个男子而已。 “你……是什么?”谭思成站起来,拉住繁星的手,笑着坐下问她的名字。想着“叫”字她听不懂,就用“是”字代替。 繁星初听就明白问什么,她只会说“饭”字,并不会说星字,看着桌子上的纸,拿了笔就在一张纸的背面画了很多圆点点的星星,怕他们看不懂又在旁边画了个月亮,最后用笔圈住星星,指了指天上。 “你叫星星?”谭思成奇怪的问,繁星一听,两个字的音一样,必定不是她的名字,应该叫的就是星星了,郁闷的想,我画了好多星星好不好,你就不能想到繁星上边去?!不过解释不了,一想这样也好,她本就姓繁,名字就一个星字,叫星星也没什么,于是就点了点头。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只因她姓名只有两个字,莫歆从来只是叫她繁星繁星,原来也不觉有什么,现在看来,连名带姓的叫,真的好生分,莫歆他从来没有用亲昵的称呼叫过她,从来没有! “那我以后就叫你星星了?”如愿笑着打趣,看繁星不理他的样子,想着没有听懂,叹了一口气道,“你要快快的学会说话啊!” 如意却是看着繁星,内心激动,对着谭思成感叹道:“高手。”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问繁星,“谁教你的易容术?”明明是同一张脸,要不是他知道是同一个人,绝不会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繁星看了看谭思成,没听懂。但是她脑子灵活,想了想,十有六七问的是化妆的事,就『摸』着脸道:“我……”“化”字不会说,“弄”字也不会说,“坐”与“做”倒是同音,勉强可以让人理解,于是接着道,“我做的。”要说这个国家的语言有哪一点好,那就是和汉语是一个语系的,不用学语法。 谭思成与如意如愿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繁星笑的肯定。她虽不是化妆师,可要说她的化妆技术,说是国际化妆师的水平绝不为过。 几人不由疑『惑』,对繁星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晚上的时候,谭思成在密室里去见管家。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坐在桌前,并不相信只一个阎提督的提亲,就能急到让管家把如影叫出来。 “小姐,淮南王……失踪了!”管家看着谭思成,定定的道。本是想着等公子回来就说的,可是府里今天来了个外人,万事小心,只得将此事搁一搁。 谭思成皱眉。 淮南王在国家里的地位不可动摇,她掌本国大半兵权,忠于皇上,可以说哪怕皇上立今年才九岁的小女儿为太女,只要有淮南王支持,朝臣无人敢有异议,这天下也是不会『乱』半丝的。 可是如今淮南王一失踪,以淮南王府的本事,没能将此事压住,让它从京中传到池州来,可见事情十有**是真的了。难怪管家将他叫了回来,如果淮南王一直不出现,她那一派就会持观望态度,受她支持的皇长孙的势力必定大减,那么阎提督的提亲就不只是提亲,而关系着在这场储位之争中忠侯府的态度。 现在,有些人绝对蠢蠢欲动。 比如三皇女。 太女早死,三皇女虽受尽皇上宠爱,却未被封为储君,也未受到淮南王府的支持,如今她的胜算很大,怕是乐的睡觉都会醒来吧?!难怪姓阎的想要与他联姻,禹国里最有钱的那几个早已是淮南王的人,虽然淮南王失踪,可她的威慑力还在,她们也不敢轻易的投靠哪一方,所以他便成了上上之选了。 再有一点,本国里有规定,为王者可有亲卫一千,为侯者可有亲卫八百,他谭思成身为男子虽然不能袭了母亲的爵位,有一点却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男子比不得的:享侯之尊荣,可延绵子嗣! 这一点,是当年母亲以手里的兵权为他换来的。 忠侯府如今虽没兵权,那八百人看似不起眼,可里边有很多是母亲的旧部,是曾领兵上过战场厮杀过的,其中更有将帅之才,远远不是八百人这样简单! 如果有淮南王在,这八百人怕是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她失踪了,这八百人的作用,可就大了! 那阎老儿,该不会是打着杀头的主意吧?如若不成,带人去『逼』宫? 想拿他当枪使,她想得美! 静静的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谭思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 就这样过了几天,谭思成有空就教繁星说话,如愿也在一旁帮着教,不过这位“小姐”很忙,经常与如愿出去,待在府里的如意就会在一旁极为耐心的教她。 繁星就这样在忠侯府住了下来,谭思成怎么也没有查到哪家有一个绝『色』的公子失踪,几人为此很是不解,只当繁星被家里人保护的好,所以外人不得而知,是以查不到他的消息。 繁星头脑聪明,再加之迫于环境更是认真学习,半个月下来,也学会了基本的生活用语。 这些日子,阎提督不知怎么的,竟是没有再来忠侯府里提亲,听说当日将提亲的东西退回去时,也未说什么,平静的让人发疑。【 又过了五天,谭思成早上起来正吃饭的时候,听得府外街上锣鼓喧天,人『潮』声隐隐传来,不由诧异:这做什么呢,比庙会还热闹? 正想着,只见管家急匆匆的跑来,脸上胖嘟嘟的肉都晃动了起来,气喘吁吁的焦急道:“小姐,不好了,阎提督带着大约五百人来提亲了!” “来就来呗,东西再送回去一次不就成了?”如愿嘴快的道,眼光越过管家不屑的抬眼看向了门口,好像那里站着的是阎提督和她的女儿。 谭思成面『色』一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情况有什么变化,让管家急成如此? 果然,管家瞪了如愿一睜,才向着谭思成道:“那聘礼的箱子上,绑着的可是黄绸啊!” “什么?”一向稳重的如意也是吃了一惊,脸『色』一变,忍不住问出了口。 管家着急的看着谭思成。 黄『色』,那是只有皇家才可以用的颜『色』,阎提督这次不是为自己的女儿提亲,定为了三皇女才来提亲的! 这下,麻烦可是要大了! 接受了,便是搅入了这一滩浑水里,成功还好,不成功,就是谭府满门的『性』命;不接受,得罪三皇女,更是让其它皇女觉得有机可乘,前来招纳,总不可能是再一一的得罪过去,万一三皇女将来得登大统,定是要对付不识实务的谭府,这样一来,谭府必定是得选一个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来投靠,这样她登基以后,三皇女就不能将她们怎样。 可是,这与选三皇女有什么区别? 所以无论这选与不选,都不是好选择。 谭思成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他脸上神『色』无变,低下头继续吃饭,好像完全不受这件事情影响一样。 “公子!”如愿是没有全懂这其中关系,如意却是明白,一着急,连规定好的称呼都改了。 “管家,你老了!”谭思成却是天外飞来一笔,停下筷子,淡淡的道,说的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一愣,只有繁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老了的意思,不就是让你退休么?! 管家这时才明白过来,收起脸上着急的神『色』,规规矩矩的站好,一副淡定的样子,不急不缓的恭敬道:“老奴未老,只是着急小姐才失了仪态。” 谭思成点点头:“人来了后,请到正厅,我吃过就去。” 管家应一声,领命而去。 如愿要说什么,如意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公子既然如此模样,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多说无益。 “成成,什么是‘提亲’啊?”繁星在这时边吃边问。这个词没有听过,还没有和汉语里的哪个词划上等号,所以不知道什么意思。 谭思成手一顿,微怔,看向了繁星。 如愿在旁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意也抿着嘴笑。 繁星翻了个淡淡的白眼,每次都这样,一问到简单的问题,她们都会笑。 “等有人向你提亲的时候,就知道了。”谭思成微笑着道,心里感叹,像星星这样的男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 可是繁星不懂“提亲”的意思,听在耳里,就成了“等有人向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这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 吃完饭,谭思成带着比较稳重的如意去了正厅,将繁星留下,嘱咐她不要『乱』走,更是留着如愿,虽什么都没说,意思却是让他看着繁星。 “如愿,我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一下。”繁星说着,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如愿见此,心里一喜,等繁星进了房,就去了正厅。 繁星其实是故意的装着的,从门鏠里看到如愿离开,偷偷的跟了过去,想看个究竟。不想告诉她,她不会自己弄个明白? 于是,这一去,就出了个大意外! ------题外话------ ps:抱歉,没有写到原来的题目那里,明天才能写到 【宽宥:宽恕;饶恕。宥:you4。注:并非妃认为亲们不明白意思,而是为个别年龄小和不明白的人解释的,以防万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谭思成还未进正厅,就见厅外面摆满了黄绸结花的大红漆木箱子,一眼望去就有几十箱之多,耳里听得从府外老远就传进来的锣鼓声,还未进门就将目光放在了厅里坐在客位上坐着的阎提督身上,不就是提个亲么,有必要弄到这样人尽皆知的地步么? “谭公子!”等谭思成进了厅,站在主位上要坐下时,阎提督才笑呵呵的起身。txt电子书下载 谭思成淡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请她坐下:“阎提督请。”态度既不冷淡,也不热络,举止间极为有礼,不失大家气度。 阎提督虽久闻谭思成大名,却并未见过,这一见他的相貌,微一愣神,暗道:言谈举止皆是不凡,难怪容儿一直记挂着,只可惜声名太盛,没个男儿家样子! “咳!”阎容站在阎提督身后,见母亲望着谭思成发愣,不由出声提醒她别失了礼数。她就知道,成儿的相貌,任是谁见了,都会反应不过来。偷眼悄悄的望去,只见谭思成端坐于主住之上,优雅的动作中透着矜贵,精致绝世的容貌上带着一丝淡笑,穿女装的他显得俊逸极了,即便是家常的衣服,也是风华『逼』人。 她不由有些脸热,但是一想起他很快就要嫁与外甥女沐悦,就觉心里一阵发痛,连手脚都是个凉的。 “阎提督今日里来我的侯府,不知所谓何事?”谭思成明知故问。 “早闻谭公子才貌俱佳,为本国公子典范,三皇女早已仰慕多时,想来我的来意公子已经明白了。”说着,从袖子里,拿了礼单出来,交给身后的下人,见谭思成身后的如意并没有接的意思,直接示意下人将东西放到了他手边的桌上。 谭思成看也不看那礼单,只是笑着道:“什么来意?” 没想到谭思成会装傻,阎提督一愣,心里微恼,一个男人,学女人那样好强做什么,我外孙女愿意娶,还不乖乖的嫁了! 谭思成见阎提督恼了,心里冷笑,却不愿意将人得罪死,只是笑道:“我是真的不明白,家母临终时曾有遗言,让思成招妻入赘,我为全孝道立誓应允,知晓此事之人虽不多,但是以忠侯府的情况,大家也应是知道我会招妻入赘的。皇室之女不可能入赘到我这小小的忠侯府,我想来思去,也不明白我这侯府里有谁的身份能配嫁入皇室。所以,实不知提督是何来意。” 如愿此时已经悄悄来到了后堂,竖起耳朵静听前边动静,繁星在他身后偷偷跟来。 这个世界极重孝道信誉,谭思成一下子都搬出来,倒是堵得阎提督一时无了说辞,觉得他是个难缠的,对他越加没有好感来。 “谭公子应该知道,三皇女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孩子,只要她开口,皇上的圣旨也会下来的。”混迹官场多年,阎提督也不是吃素的,对于孝道信誉避而不谈,拿起皇上说事来。 向来忠君大于孝亲,这也是一个好招! “阎提督是要我逆母遗愿、违背誓言,做那不孝不义之人?”谭思成避重就轻,半步不让,问起了严重的问题来。 请圣旨?!想的美!且不说皇上愿意不愿意让三皇女增加势力,就算想,当年皇上可是答应过母亲,他的婚事自己做主,你能请来圣旨?真要能请来,你还说这话做什么?直接拿出来念了! “谭公子这是要不遵圣意了?”阎提督步步相『逼』。 “不敢。只是皇上并没有和圣旨和口谕下来,思成不敢随意结亲。”谭思成说的郑重其事,俊逸无双的脸上带着极端的恭敬,话落后,更是起身,向着京城的方向小心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这样一来,唬的阎提督心里一跳,看着谭思成的起身的动作,思量着他的话,脸上青白交错。 这…… 莫不是皇上给谭家暗示过,谭思成的亲事由她来定?否则这男人都双十年华了,向他提亲的能踏破门槛,愿入赘的也是极多,怎么还是未成亲? “阎提督,不是我不遵圣意,而是皇上未有旨意。”谭思成说的正经,看,他多就事论事。 这话听在阎提督耳里,却是变了味道,像是谭思成的亲事要由皇上来做主才可。 如愿从小跟着谭思成,在后堂里听得他的话,心里得意,他家公子就是聪明,这一下,这阎老『妇』该没话说了。即拒绝了她,又不得罪人,她总不可能跑去向皇上询问这件事情! 繁星虽然没听过圣旨,可听皇上怎么的也就能猜出意思来。刚听时,被什么“圣旨”弄得『迷』糊,最后听着府外的喧闹,合着那“结(亲)”,终于猜出了提亲的意思来,不由有些愣神。 她这一失神,忘记敛住气息,如愿就注意到了她,看着本来还在屋子里的人现在却在他身后,不由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正厅里的谭思成与如意和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都听到了,阎容是会武之人,也听到了,寻着声音看向了厅后。 “我想起要问成成一件事来了。”繁星见被发现了,对着如愿笑笑,走到前厅与后堂相通的地方,探了个头出去,扫了一眼,见有五个陌生的女人,一个是谭府的下人,另四个里两个主人样两个下人样。她也不在意,然后对着对着谭思成笑笑,很是大方的走了出来。 厅里一片窒息的静默,皆是盯着繁星的脸发呆,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 这些日子,繁星只在屋子里学习说话,基本上没有出去过,厅里除了常见繁星的谭思成与如意反应了过来,连见过她一面的管家也有些愣神。 “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谭思成大步的快速走到繁星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责怪的语气里却带着宠溺。他的相貌,不能轻易示人,若他母亲地位高了还好,若只是一般的富贵官宦人家,怕是会引起女人的争夺。 繁星正要回答,阎容却是走了过来,目光炙热的紧盯着繁星问谭思成:“他是谁?”她的声音,因着激动带着一丝颤抖。尾音微微扬高,带着三分尖锐与七分急切。 谭思成微有愕然,看着阎容起伏的胸脯,目光里的那种专注与火热,像是昭示着她的震惊,带着掠夺的意味。 这个人,还是火热追求了他七年的女人么? 谭思成心里没有难过,却是极端的不屑,什么烂女人,不过如此! “他是谁?”没有听到回答,阎容加重语气再问了一遍,转头看向了谭思成。 不管他是谁,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给你将那男人抢过来 繁星脸『色』有点不好。看娱乐窘图就上 这么长时间了,她已经能清醒的在第一时间里知道这穿着中国古代男装的人是个女人,可是她眼里占有的**那么的明显,那种前世里男人看到女人时势在必夺的目光,让她有一瞬间几乎将她当成了男人! 靠,这什么世界啊,阴阳颠倒! 繁星真想抚额。 好吧,不是这世界有问题,是她有问题。 可是,这个女人,她是个蕾丝百合么? 繁星好奇的抬头去看,心里郁闷,一个女人,长一米八做什么,站着这么近,害得她这个差不多一米六五身高的人都得仰了头去看才好! 如愿听得声音早已经过来,谭思成冷冷的一眼扫过去,如愿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一个激灵,敢紧拉了繁星就向着后堂走去。 阎容看着繁星那疑『惑』探寻的目光,只觉这男子真是清纯无比,见如愿带着要走,正待去追,却是觉得这样太过冒昧,于是将火热的目光投『射』在了谭思成身上。 这个男子是谁,虽然他穿的是女装,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男子! “那是我认下的弟弟。”谭思成看着阎容,心下摇头。阎容这种样子,他见的太多了,已经记不起来有多少女人见过他后,都是如此。想当初,这家伙见了他后也是如此,如今见着更美的,立刻变了心。看着她依然起伏不定的胸膛,嘴角勾起了一『摸』笑意,笑的随和,却是不怀好意,“他已经许了人家,很快就要成亲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打他的主意。 阎容还处在激动中的神『色』一愣,面『色』突然苍白,连唇上的血『色』都失去了,不置信的盯着谭思成。一想起繁星长的那么美,怕是提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儿,就觉心中凉了个透底,疼痛的感觉自心口传来。 阎提督见这女儿这样愣神,再知这亲无论如何也提不成了,冷哼一声,对着谭思成一抱拳,咬牙道:“谭‘小姐’,告辞!”说完后,面带不愉的走了。 走到门口时,没见阎容跟上来,心里的火气就升了上来,背对着大家厉声叫道:“容儿!” 阎容这才回神,看着已经出了门的母亲,快速跟了过去,见下人正抬着东西向外走,不由急了:“娘!要不,这聘礼留下吧!”语未已经成了商量哀求的语气。这聘礼虽然是代沐悦下的,可是都是他们采购的,就算是给他下聘也行。 想到这里,不由懊恼,怎么忘记问他名字了! 阎提督胸口一堵,转头犀利的看着自己女儿,呵斥道:“糊涂!”要不是看这在别人家里,她非得教训这逆女一顿不可。 阎容脑袋这才清醒,记起了谭思成说繁星已经定了亲,那定是不能收她的聘礼。 况且,就算没定亲,这聘礼也是要下到他家,而不是下到谭家。 再说了,就算下到谭家,就算把黄绸花取了,也没个红『色』的来挂,就算真找来挂了,这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院子里的下人也是极有眼『色』的,迅速抬了个东西走了个干净。 唉,看提督这事弄的,怎么次次都被赶出来啊!要只是来提亲而不连带着一起下聘,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没面子! 不过也不怪她,谁都当这次会成功呢!谁知这谭公子真是厉害,连皇家的亲也敢拒! 阎容跟着阎提督上了马车,想起了繁星,只觉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绝美的男子,肌肤白滑,眸若明星,如香培玉琢、神雕精聚,完美的不像是人间所生,连女人看男人的目光都不懂,就那样疑『惑』的仰头看着她。 阎提督看着阎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个不争气的!但是一想,连她这一把年纪都被惊艳到了,更何况是年轻人? 她踢了阎容一脚,见她回神才不满道:“你就这么喜欢?”以前她『迷』恋谭思成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样子,不先踢一脚,说什么都听不到。 阎容心里一疼,皱起了眉头,痛声唤道:“娘娘……”她原是想着一定要娶他,可是成儿说他订亲了! 订亲了啊! 阎提督看阎容那伤心的样子不觉气恼,这天下的男儿家都死光了么?真是跟谭府犯冲,先一个谭思成,再一个也是在谭府遇见的! 想起两次被拒,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正要开骂,却是突然看到阎容紧握的双手滴出了血来,不由变『色』,想起她第一次见了谭思成时回来兴高采烈对她讲述的样子,对比如今,才觉事情严重,硬去掰她的手,却是掰不开,不由急了:“不就是长的好看一点,也不会比谭思成有才华,说不定就是个没见识又爱哭哭啼啼的!” “娘娘……”阎容看向阎提督,消沉的声音里似还着一分哭腔,“我愿以为,我爱的是成儿,我恋慕他的容貌,仰慕他的才华,爱慕他的气质,可是……”可是见到他之后,她才知道,他之于成儿不过是痴『迷』。 阎提督了然的点了点头,女儿这怕是对那男子一见钟情了。不想她难过,拍了拍她的肩膀,承诺道:“不管他是谁,就是抢,娘娘也会,别伤心。”此时趁着阎容不注意,终于掰开了她的手。 她们这里计划的好,要是知道,繁星其实是个女的,又不知是如何表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不该看的 相对于车厢里的沉闷,谭府里可就不是如此了。 拉着繁星回了屋子里的如愿,看了看跟进来的谭思成和如意,怕被训,连忙转移话题,对着如意道:“看那阎小姐往日里对小姐一片情深的样子,连以为她对小姐有多痴迷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见了个更漂亮的,连魂儿都没了!” 如意拉了如愿的袖子一下,使着眼色。就算星星长的比公子好看,也不能在公子面前说出来啊!到底谁是他主子啊! 繁星吃惊的看着谭思成:“那姓盐的喜欢你?”不会吧,女人喜欢女人?!古代也有这么开放的?还来提亲! 谭思成不欲在此事上过多言谈,淡淡的看了如愿一眼:“扣半年月钱,藤十五,记一年。”再看了繁星一眼,有些担心。也不知他家里权势怎样,高了还好说,低了的话,怕是会被阎家逼婚。他倒是可以护他一护,可阎容要是来真的,要与谭府硬抗,以阎提督和阎贵妃对阎容的宠爱,怕是极不好办。 “啊,小姐!”如愿吃惊的叫着,跟着谭思成向外走。扣钱就扣钱,可是记一年,那岂不是他要在一年之内不能犯丁点错误?否则就要被打下十五藤条?那他在全府里岂不是会丢尽了脸,多没面子啊! 太狠了! 中午正在吃饭,繁星不时偷眼看坐在她旁边的谭思成,见他忽然脸色发白,眉头深皱,握筷的手捏的死紧,关心的问:“成成,怎么了?” 因为谭思成觉得繁星是大家公子,也不好委屈了她,将她当成弟弟来看,这些日子都是允她同桌吃饭。 就连极为维护谭思成的如意,在见了繁星的相貌后,也觉得是应该的,不会辱没了他家公子,并未说一句什么。 谭思成捏紧手,眉头皱有更深,放下筷子轻唤道:“如意。” 如意一看他脸色不对,忙上前关心的问:“小姐怎么了?是……来了?” 谭思成点了点头,放下筷子向外走:“应该是。” 如愿忙放下手里盛汤的碗,向着内室走去,如意也跟着出去了。 繁星在一旁关心的看着,见三人匆匆出去,莫名其妙的。 来了? 什么来了? 她一向喜欢美食,饭间,也未跟去。 一会儿谭思成与如愿回来,饭后,繁星见如意端了一碗药过来,本来想问,再一想,万一是什么补身子的,要她喝怎么办?连忙收了口。 晚上的时候,繁星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色,睡不着,就到了谭思成的房间,见他穿着白色的里衣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垮着脸道:“成成,我今晚能和你聊天么?”竟然这么早就休息了,他身体不舒服? 谭思成笑了笑,拍了拍身边:“好吧,你今晚就和我一起睡。想聊什么?” 繁星甩掉鞋,揭开被子坐到床上靠着墙边,想问一个问题,看了谭思成很久,出口的话却是变了样子:“成成,今日向那个姓盐的给谁提亲?”该不会是给她女儿吧?没这样夸张吧? “三皇女。”谭思成笑着道,看着繁星无暇的面孔,想象着她父亲应该也是绝色之姿。 “哦。”繁星应了一声,精神都集中在了下一个问题上,没有意识“三皇女”代表了什么,终于开口问:“成成,你有爱过一个人么?对一个女人来说,权势与地位重要,还是心爱的人重要?”今日里看到有人向他提亲,就想起了莫歆来。 怕是已经结婚了吧? 他说,那个女人家里有上千万的资产。 他说,那个女人是独生女,她家的资产会由他打理,说他的才华有了展示的机会,说他生来就不可能只是一个平凡人。 可是,他不知道,那女人的父亲,不过是她爸爸公司里一个稍大一点的股东而已。 他不知道,她家里有数亿数十亿的资产。 他不知道,她口里的哥哥只是爸爸的养子,她也是独生女,她家里的资产也可以由他打理,她也可以给他展示才华的机会,给他更大更广阔的舞台! 谭思成见繁星突然问出了这样有深度的问题来,不由细看她,才见她眼底有悲伤,不由一愣,才回答:“女人爱权势,那是天生的。或许心爱的人重要,但是,不是人人都会选择重要的那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爱过吗?要是爱过,怕是爱的很深吧,不然什么都忘记了,竟是问感情这种事情! 繁星苦笑,只觉心凉,眼泪流了出来,她真是傻啊! 以前,还可以认为,因为莫歆的母亲需要移植那女人的骨髓,所以他不得已才舍弃了自己。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他并未真正的爱过她! 分手时,他没痛苦、没难过,她以为他内敛,将所有的悲伤都吞到了肚子里,更加的心疼他。 可是莫歆,你认识我时,我不过是个“穷人”,那么你不爱我却又跟我在一起,到底求的是什么! 谭思成看书繁星哭了,透明的泪水划过白如羊脂洁如玉的脸庞,有些心疼,心思急转,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默默的安慰她。 繁星顺势就靠进了他的肩上,寻求着温暖。这一刻,很是感动谭思成无言的陪伴。 从此以后,真的忘了那个男子吧! 两人静静的沉默,又说了一会儿话,教了几个新词,见夜深了,谭思成觉得腹内有异,微微皱眉,下床穿鞋,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了东西出去。 繁星并没有看清他拿的是什么东西,疑惑的看着谭思成,干什么呢,这鬼鬼崇崇的?于是,她好奇的下床跟了过去,结果…… 以后,繁星无数次的后悔过自己一时的冲动,造成了她“悲苦”的未来! 谭思成并未出房,只是在外室后堂的小屋子里的屏风后站着。 繁星见他背对着自己,悉悉簌簌的像是在解衣,更加好奇。夜壶也不会放在这里啊,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于是上前,突而,像是被雷劈住了一样,傻愣愣的将目光定在了谭思成小腹下三寸的地方,僵住了! 天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男人的孽根? 主动 繁星糊涂了。 谭思成既然是女人,怎么会有男人的东西? 难道说,这里女人的下边都是长根的? 那她算什么,被阉了的么? 可她觉得自己很正常啊!也没有看过谁的身子,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 想起女人既长胸又长根,繁星一个激灵,才明白自己走入了思想误区。 谭思成一直都是女装,她身边的人也都是女装,所以她一直将她当做女人,如今是不是说,她是个男人? 谭思成见繁星盯着自己下边看,微微尴尬,有知怎么的,有些脸热,偏过头去,只见她正抬起头来看着他,满脸的惊愕与意外。 他侧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挡着繁星的视线,快速收拾着:“你跟进来做什么?”语气里,不免有着不满。 繁星对着谭思成的背,这才发现了那些被她忽视掉了的问题。 就算是女尊,谭思成身为“小姐”,屋子里贴身侍候着的人应该都是男子,而如意如愿这两个都是女人,本就不合常理。若说她们合乎常理,那就是她们与自己主子一样,男扮女装! 可是,好好的,干什么连丫鬟,不,连小厮都男扮女装?! 而且,往日里,也没有听谁叫过公子,全都是小姐小姐的叫,连一次公子都没听到啊!在自己府里,不会都这么严谨吧?! 她的目光转到右脚边枣红漆色的半高盒子上,那里放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当中有她再熟悉不过的红色。 繁星疆住了。 卫……生……巾……! 不,这里应该不叫这个名字! 也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她没有记错,她这个身体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就算古代人发育的晚,可富贵人家吃的好,早就应该有了。而且这差不多两个月以来,她从来没有来过大姨妈。 繁星吞了吞口水,只觉脑后无数黑线,天雷滚滚之感侵袭全身。 哦,男人来月经! 这是不是说,他们真会生孩子了!? 谭思成快速收拾好,感觉繁星的目光扫到盒子上的东西,脸顿时微红,拿起来折好揭开盖子就扔了进去,在一旁倒了热水净了手,也不好意思叫繁星,转身就回了房。 坐在床上觉得有些脸烫,伸手一摸果然有些热,一会儿恼自己不谨慎没有放进去让繁星看见失了礼数,一会儿又怪繁星跟了进去。后来想想繁星什么都不懂,也就不怎么介意了。 谭思成要是知道,他身为男子,身上最重要的东西被一个女人看了去,可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他等了等,没有看繁星过来,只好穿鞋下去看,见繁星还待在那里,表情怪怪的,拉了她的手问:“怎么了?”入手是温软光滑的触感,比起他的肌肤来只好不差,低头去看,只见露在他手外的指尖圆润美好,洁如玉脂,不由有些爱不释手。 繁星未应,表情已经恢复过来,只是摇了摇头。 刚才他走时,她还在想男人身体应该是怎样女人身体应该是怎样,谭思成到底算是女人还是她算男人这些混乱的问题给搞糊涂了,却是突然想起三皇女提亲这一事来!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皇室里的女人,应该还没有大胆到公然向一个女人提亲的地步,那么,谭思成十有八九是个男人了!没见他有胸,她以为“她”和这里的女人一样,胸普遍小,再加之天冷,厚衣服一遮,所以看不到,就从来没有想过:谭思成,他竟然是个男人! 前几日里,她晚上做梦,醒来时还跑去和他同睡一张床,这要是传出去,跑到男人床上去,她的脸还向哪里放啊? 然后,她就想到了比这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里,吃亏的是谭思成,而不是她! 受舆论保护的是谭思成,而不是她! 会遭人唾弃、被人骂下流无耻不要脸、会被扔臭鸡蛋的……是她,而不会是谭……思……成…… 呜,有没有天理了,她被人占了便宜还要被人谴责。 繁星抬头看着拉着她的手的谭思成,虽然她的胸和别的女人一样小,可他那天难道就没有发现,穿着里衣的她,胸前有点鼓鼓的么?! “发什么呆呢,回去吧!”谭思成身体有些不舒服,并不想多问,拉着繁星就回了房,却见她站在床边并不上床,这才奇怪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繁星心里一慌,笑的有点勉强,边说边脱鞋上床:“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婚前与男人同居,在现代里虽然常见,可也多多少少会被人看不起,更何况在古代? 别说她与谭思成同睡过一张床,就是只住在一个院子里,传出去也毁了他的清白! 不用想她也知道,在这里,男人的清白比性命还要重要! 她算什么?不过是谭思成好心收留的一个人而已,他要是知道,他的清誉被她给毁了,怕也不是拿剑杀了她那样简单!至少也得砍下几块肉来,严重者断手断脚挖眼削鼻也说不定! 虽然她对这个男人不了解,可就她了解的这几分,别看这个男子容易相处,温温和和的,其实与这个世界里的男子半点不同,丝毫没有软弱,极端的有主见,能力不输于女人。只见他处罚如愿一事,就可见他的厉害! “哦,什么事情?”谭思成转过身子问,却是见繁星背对着他,有些意外。怎么感觉,他身上有点排斥的味道? 繁星转回身子,看着谭思成,张了张嘴,一副想说又害怕的样子。 谭思成目光带着鼓励,对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弟弟,他很喜欢。繁星这才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嘟嘟嘴,闷闷不乐的道:“成成,如果……如果……你要是有一天,发现我是一个怪物,会不会杀了我?” 既然已经毁了谭思成的清誉……虽然她不这样认为,但是这里所有的人怕都会如此认定,当世上所有人都成为疯子的时候,唯一正常的那一个才会被认为是真正的疯子! 所以,就算她是无辜的,此事也对她不利,如今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快速离开谭府,一个是被人发现身份打个半死! 她话还没学会,出去工作也做不顺利,暂时不想离开,要想办法脱身,唯有装傻到底! “呵呵,不会!”谭思成被繁星逗笑,奇怪的问,“怎么这么说?你哪里怪了?”这杀不杀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那么可爱呢?他懂不懂什么是杀啊? “我和你们不一样。”繁星低落的说。看吧,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到时候万一发现了我是女人,就别怪我没说! “哪里不一样了?”谭思成心底泛起柔软,伸手揉了揉繁星的头发,好好的,胡思乱想些什么!真是羡慕他啊,纯真无知,连就烦恼都是单纯的。以往就会像孩子一样,问出一些让人失笑的幼稚问题,这次又是问什么? “我……”繁星停顿一下,蛮横道,“反正就是不一样,那你会不会因为我奇怪,就伤害我啊?”她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不会!” “那,会不会赶我走?” “不会!”这样乖巧漂亮的弟弟,他怎么舍得? “成成,你真好!”繁星笑的灿烂,亲了一口谭思成的脸。既然装无知,就要装到底! 脸上是柔软光滑的触感,谭思成微微一愣,失笑着摇头:“快睡吧!”左手伸出,袖子一扬,一股气劲射出,灭了桌子上的灯。 繁星心里一跳,上次可是她掌了灯过来,并未见过他如此,虽然不懂武功,猜着应该很厉害。这要是打起她来,不死也得重伤! 选择留下来,是不是做错了? 要不,努力学说话,过几天就走? 黑暗里,繁星正在心里思考着要不要走,却忘记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就在第二日,阎容竟是来人,因着冲突引发的事情,她的身份就被谭思成发现了! 于是,引起全府惊涛! 抢男人! 一夜睡的有些不安,繁星怕被谭思成发现身份,早早的起来回了自己房间。/ 梳洗过后,两人在一桌吃饭,谭思成想起昨晚繁星亲了他的事情,想着他要是遇到女子,高兴了也亲一口,会毁了他的清誉,饭后嘱咐她:“星星,以后不可以随便亲人哦!”繁星对这个世界所知甚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人教,再加之她那总是带着疑『惑』不解的纯净目光,谭思成对她说话时语气不自觉的就带了点哄孩子的味道。 “我没有随便『乱』亲人啊!”繁星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谭思成,心里为自己的反应喝彩。这一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知道她不是单纯到白痴的那种人,所以她不适合问出孩子会问出的那类“为什么不能『乱』亲人”这样的话来。 如此一问,既符合她往日反应,又适当的表现出了她不解世事的纯真,一百分! 谭思成看着繁星那纯净的带着指责的询问目光,简直有抚额的冲动。 好吧,他是喜欢他才亲他,没有随便,可是他不能让他养成这样的习惯。 如果他问“为什么”他还能回答了去,这是询问错误的原因,如今这样一问却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他怎么回答才算好? “总之,你记住,就是不可以亲女子,任何一个都不可以!”谭思成下了死命令,站起了身来,去一旁净手。 繁星跟了过去,站他后边殷勤的给他捧『毛』巾:“成成,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啊?”一个月里,他几乎有二十多天都要出去。为了将来逃跑做打算,她还是出去『摸』一下这池城的地形为好。 “哦,你有事?”谭思成接过『毛』巾擦干手,意外的问。往日里他都是静静的待在家里,极为用心的跟如意学说话,从来不问他出去的事,乖巧的让人心疼,怎么这次却是问了? “在家里好没有意思啊,如意说街上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有各种杂耍、糖人、豆包、香糕、煎饼、醪糟、豆花、棕子、热板栗、烤红薯、千丝线……”说的起劲,见三人都轻笑出声,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眼睛『乱』瞄,才正视谭思成,“我不是想去玩,只是想去看看,不是想吃的。真的!”她举手保证,却是嘴馋的『舔』了一下嘴唇。 玩不是主要是的,主要的是:她没钱!从那个貌似王府里的地方出来后,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要是有风声也应该平息下去了,那她还用乖乖的待在忠侯府里受罪? 早憋死她了! 现如今能与人交流了,她还怕个鸟,不去逛一逛,枉她来此世这一遭! 看着繁星那馋样,三人都笑了起来,谭思成含笑点头,容光艳逸:“好,过两日我就带你出去!” 繁星一听答应就兴奋了,再一听过两日,就垮了脸点头。 丰富的表情,惹得谭思成笑出声,才带着如愿向外走去。 “小姐,你很喜欢星公子吧?”如愿笑着问。那么大的人,却是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真是好玩极了。 “无论谁家的孩子,长的漂亮,又懂事乖巧,都是讨人喜的。”谭思成应着,想起了昨日之事来,实在是意外热烈追求了他七年的女人会对繁星“一见钟情”,说变心就变心,嘱咐道,“让人盯着姓阎的,别出了什么岔子。”这阎容比起她老娘来,虽然品『性』不是多坏,但是却极为固执,她既然看上了星星,决不会轻易放弃。 如愿对阎容的『性』子也有些了解,知道她将会是一个麻烦,碍于自己做错在先,不敢吭声。反正公子也是对如影说的,他可不能去讨着他的厌。原本以为让他见着星星是小事,没用心去做,没想到竟会出了这事,公子真是神了,好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 这边,繁星跟着如意开始学一些生僻不常用的词,中午过后就去午睡。她昨晚没睡好,自然要补回来。 阎容带着一帮人来到谭府后门,看着前边没有动作的下属,正要发怒,却见那个三十多岁的长脸中年女人回过头来,一脸苦恼哀求:“小姐,属下求您了,您快回去吧,我们保证,一定给您将人完好无损的偷出来。” 无奈的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的黑衣,这闹的是什么事儿啊!她一个全省都察,竟然沦落到去强抢民男的地步!好吧,你抢就抢吧,晚上来不行吗,大白天的啊!就算白天来,那你穿常服就是,穿什么显眼的黑衣,还一伙人,这不是找被发现么! 万一出了事儿了,牵扯到我还好说,再肉疼,也不过是革职左迁,总有回来的一日,可要是这祖宗被人发现了,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万一定南王府拿此来说事,坏了三皇女的大计,她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赔的啊! 阎容火大的看着红出阳:“你们要是见『色』忘职怎么办?”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的容貌被人看到,要是有人来跟他抢怎么办? 你以为我们都是你啊!红出阳在心里腹诽一句,话却不敢说出口。好好的这不去提亲,却来抢男人,难不成还是个比忠侯府更有权势的?正待再开口,阎容已经等不及,翻身跃过高墙,进了院子里。她带来的五个下属,一言不发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也跳上高墙,进去了。 剩下的五人全看向了红出阳,红出阳哪里还敢再停,也跟着进去。要是让那祖宗横冲直撞的惹出事儿来,提督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正是午时饭后,后园里的下人并不多,遇到几个小厮丫环,也被打晕了,直到快接近主院时,人多了起来,一伙人才被发现,惊叫声立刻响起。 房间里,如意听到动静,连忙叫一个二等小厮去看,想了想不放心,还是去叫繁星。 繁星正睡的好,被人突然揭了被子,顿时惊醒,快速坐起来,不自觉的向后退去,盯着如意吃惊的问:“你干什么?”难道身份被发现了? 阎容进了主院里,正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武功很好,听到繁星吃惊中带着不安的声音,立刻赶过去,右手将门口迎来的小厮摔了个老远,进屋后就见繁星穿着中衣缩在床角,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一腿跪在床边,用手去拉他。 大中午的,外衣都没了,这不是非礼是什么?! 顿时又惊又怕,怒火冲天,大吼一声:“找死!”袖子里的飞镖脱手而出,向着如意的后心就疾『射』了过去。 如意刚就听到动静,如今再听身后有风声,反『射』般的一弯腰,躲过了那个暗器。 阎容见着那飞镖向着繁星额头『射』去,顿时惊的手脚冰凉、面无血『色』! 她一向不出暗器,暗器一出,必取人『性』命! 他一个弱男子,怎么躲的过? 那上边,可是带毒的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给我杀! 繁星话刚一问完,就听到门口有动静,因为如意挡着她的视线,看不清是谁,于是向一边偏头去看。../ 这一动之间,就见如意低下了腰,一个东西对着她当头『射』了过来! 那东西快如飞箭,如果被『射』中绝对脑袋开红花。 繁星几乎能看到那东西的轨迹,就像是电视里的慢镜头,又像是看3d电影时箭矢『射』到眼前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偏头的速度猛然加速,只听脑后“噔”的一声钝响,飞镖『射』到了墙壁里。 两丝头发飘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微的冷汗,繁星只觉心惊,脊背发凉,要是被『射』到额头就真死定了! 从阎容进门到此时,不过是半个呼吸间的事情,如意一躲了过去心就慌了:他忘记了星星就在他面前! 此时抬头去看,见她完好,只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连忙上床:“星星!”被吓着了吧? 愣在门口的阎容见繁星无事,才觉得背上一层冷汗,快速上前,一把扯开如意扔一旁,围到繁星面前慌张道:“星星,你没事吧?” 繁星只回了五分神,把目光转到阎容焦急的脸庞上。 她确定,以她的本事,刚才绝对看不清那东西,也绝对躲不过去,更不会莫名的知道那是飞镖,晓得那东西的厉害! 那么,就是这身体的反应了? 那,到底是说是这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说,这身体的记忆会慢慢的复苏?混合了还好,不会到时候成了双面人格了吧? “星星!”阎容以为繁星害怕,很是心疼,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四下一看,揭起床布撕下了一块,就蒙住了她的头,一个公主抱,下床就向外冲! 忠侯府里的八百护卫虽然没住在谭府里,可是那些个列长领长大都是充做护卫住在前院的,要是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如意虽然会武,却是不如阎容,被她摔在地上,扭了腰,一时起不来,捏起拇指和食指向嘴边一放,一声嘹亮的长啸直冲半空,前院顿时沸腾了,拿起兵器快速向着后院赶去。 繁星这才完全回了神,这感情是,抢她来了? 她还记得这男子昨日里看到她时那种痴呆的神情,那么,她到底是个蕾丝呢是个蕾丝呢还是个蕾丝呢? 八成是将她当成了男人吧? 她一直以为谭思成他们是女人,所以才安然的与他们住处在一起,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男人,三个未婚的正经男人能让一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无非两种情况:一是那个女人太小不足引起人们嚼舌根的**,二是他们将那女人当成了男人。 显然,她是属于第二种情况。 繁星郁闷了。 怎么说她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虽是个女的,可也是自强自立,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把她当成这里娇滴滴弱不禁风又没主见的男人呢? 这个死女人认不出来也就罢了,谭思成多毒的眼光啊,竟然也没有认出来! 繁星的确没有看错,谭思成的眼光很毒,可是她却不知道,在禹国里,或者说在周围这几个知晓的国家里,女人的地位相当高,『性』格说好听了点是有主见,说难听了就是固执霸道,就算尊重,很少有对异『性』温和的女人。 再者,因为男女身体有异,男人的皮肤普遍要比女人好,就算是谭思成那种级别的美男子,少有的几个里也没有哪人的肌肤像繁星那样好,更别说女人了。 最后,女人普遍要比男人高,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对男人来说很正常,可是对于女人来说,就属于低的了,而她又是个眼神纯净,如同男孩一般“乖巧懂事”的,又有『摸』眼泪、咬嘴唇等诸多男儿家会有的动作,自然不可能是个女子了。 谭思成明白,就算繁星忘记了以前的记忆,可是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能表明很多东西,再加上他自己是男扮女装,一见繁星那“蹩脚”的装扮,就先入为主,将她当成了男子,这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阎容一冲出主院,留在谭府里掌管八百人的副军长当先赶到,提矛就与人对上了,三招就刺伤了一个黑衣人,红出阳认得来人,知道厉害,自己迎了上去,吹口哨示意阎容快走。 繁星听身后打的激烈,耳边风声很疾,很想扯了脸上的东西去看,但是她知道谭府的八百护卫军很是厉害,万一有些头头见过她了怎么办? 身后的属下为阎容争取了时间,她很快就到了谭府的院墙外,这时谭府那些武功高的领长都追了过来,将几个人团团围住。 谭府这边人虽然多,有四五十个,可阎容带来的人也是精挑细选过的,放现代里来说,个个都是特种兵军官的能力,谭府除了一个副军长武功很好,其他三个领长能与一人打成平手,剩下的列长队长都要三五才能勉强与一个打成平手。 一会儿的功夫,十个二人里就有八个受了伤。 “住手!”正打的激烈,猛然听墙上传来一道迫具气势的严厉声音,虽然音质清和,可是那微快的语气显示出了主人的怒气。 阎容无数次梦里都梦到过这道声音,熟悉无比,此时一听不用看就知谭思成回来了,被主人逮着只觉得心虚,手下一个迟滞,被一枪刺到了左胳膊上。 于是,已经被单手抱着的繁星悲剧了!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她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哦,好痛! 繁星气的咬牙,痛的裂嘴,好你个阎容,别以为你戴个面纱姐就不认识你了,我给你记下了! 低下打的激烈的人都收了手,阎容慌了,急忙抱起了繁星来愧疚的问道:“星星,你还好吧?”刚刚说了不会让他受伤,现在竟然……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言无信的人,会不会以后不见她、不理她?会不会…… 好? 好你妈个头! “嘶~”繁星疼的直吸气,哎呀,真倒霉,摔一下,脖子扭了,腰竟然也扭了,这几率也太大了,只能一动不动的被抱着。 阎容听繁星疼的发出了声音,又自责又愤怒,红了眼睛看向了刺伤了她的那个人,身上杀气升腾,咬牙狠狠下令道:“给我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强行脱衣 红出阳急了,这要是抢个人还没有什么,真要死了人放往常也好处理,可如今不一样!忠侯府就算不将此事捅到皇城,也会有定南王的人翻出来以打击三皇女,万万杀不得啊! “谁敢!”还没等她阻止,站在墙上的谭思成厉声喝止,语气森冷,不容人拒绝的气场压得众人心里有了畏惧。他将凌厉的目光转到阎容身上,沉了眼神,有些吃惊。 认识七年来,还没有在这个人的身上见识到过如此强烈的杀气,这么说她并不是见『色』变心,而是带点认真了? 阎容这边的人并没有立刻动身,一是了解情况,知道谭思成一现身,他身边远侍的侍卫一定会跟着出现,打也会吃亏,二是慑于他的气场,三是在来之前红出阳早已趁着阎容不注意叮嘱过十人,不到万不利己,不可杀人。 这十人都是一省精英,见识不低,至少也能明白个四五成,五人将目光转到阎容身上等她反应,五人将目光转到红出阳身上。 在这安静的对峙中,一道晃若天音的声音忽然响起,如冰珠击玉,脆声宁神悦耳,令闻者心动:“姐姐,你是想带我出去玩么?”不等回答又接着说,“可是我现在不想玩这个抢人的游戏了,你要是想带我出去玩,明天再来好么?我现在身上疼的很。”『奶』『奶』的,别让我抓住你把柄! 众人都是一愣,这声音……真是没听过的悦耳。 可是,看这身形,怎么也是大人,说出的话却有点孩子气……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阎容越是觉得繁星是个纯净的人儿,竟将她们的行为看成了游戏,拒绝她的话说不出口,答应也不想,“这个”了两下,还是答应了:“好。”手下却是抱着繁星不放。 谭思成对阎容了解,知道她一对上喜欢的人就没了思考的能力,从墙上跳了下去,一步步的走向了她。阎容缓缓的抱着繁星后退,谭思成手一张,急声道:“他受伤了,快点给我,我好去给他上『药』,不然星星怕是会怨上你了。” 阎容一听到“怨”字,想着刚才要不是繁星恰巧侧头,自己就已经要了她的命,又摔了她,很怕繁星生她气,连忙过去将繁星递给了谭思成。 谭思成接过,快速的向着他的屋子里赶去,留下一众发呆的人。 不是吧,就这样简单的将人要了回去?! 谭府的人都想,公子真是太厉害了,魅力不减啊,是哪个『乱』嚼舌根的还说阎痴儿变了心,看上了公子院子里的小厮?她就说么,这怎么可能! 阎容这边的人都想,虽然谭思成回来了,看样子最多也就带个二三人,又不是没有一拼之力,管她爱的是哪个,这样将辛苦抢来的人送回去——小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白忙活了这是!丢面子啊! 跟着谭思成回来的远侍如臂见主子走了,站出来手一挥:“队长全部退下,其他人,给我抓活的!” 谭思成抱了繁星快速回了房,放她到床上,揭起她脸上的布扔一边,关心的问:“星星,你没事吧?” 说着就伸手把脉,也没见被点了『穴』位。他还真是乖啊,别人蒙了脸就让那样蒙着,也不取。这样也好,省得『露』了脸勾了他那些手下的魂儿去。 “疼的很,动不了了。”繁星说着,双手护着腰。试着扭脖子,感觉就像是错位了一般,动一下就抽着筋那种疼,也不敢动,腰也一样。 “我去拿『药』来。”如愿立刻转身去取,谭思成吩咐:“将乌红膏拿来。” 如愿的身影顿住,转身不满道:“小姐,星公子他只是摔了一下!”难得如愿说话有了明显的言外之意:摔了一下,怎么就用得上乌红膏来着? 如意拿了热『毛』巾过来,也听到了谭思成的话。乌红膏止血去淤效果极佳,更是消疤的的良『药』,虽然通筋活络效果也挺好,可府里统共就那么半个巴掌心大的小半盒,公子平日里受伤出了血都舍不得用,说是给大伤口留着,如今星星身上最多就是跌青了,用乌红膏实在是大浪费了。 他舍不得! 可是见谭思成神『色』认真,也不好说什么。 “快去!”谭思成回头说了一下,声音虽轻,语气也不急,却是不容拒绝,如愿不乐意的去了。谭思成转过头来拿『毛』巾给繁星擦了脸,伸手『摸』了『摸』繁星的脖子:“试着动一动,看能转回来不。” 繁星转了几下,试了一会儿,还是扭的疼,伸手去拿被子盖:“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可不能让人发现她是女的,这穿着着中衣呢。 如愿已经回来,心里正有气呢,见她动作,一把扯开被子:“反正还得上『药』,都是男人,盖什么盖啊!”再怎么喜欢星公子,他也比不上自家公子。公子对他自己都没这样好过呢,对他一个外人这样好,哼! 一句话,彻底的证实了繁星的想法! 他们给她穿女装,不是把她当成了女人,而是谭思成住着的这个院子里,除了粗夫,其他的小厮统统着女装!她已经想明白了,不是谭思成有什么怪癖,而是他要随时出去,身边总是要带人,换衣服换来换去的不方便,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这一层繁星的确是猜对了,却没有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谭思成见『药』来了,伸手去解繁星的衣扣,她吃了一惊,大叫一声,伸手去挡:“啊,冷!”说着,死死的捉着谭思成的手不放。老天,不就是被摔了么,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一种地步? “成成,我不要紧,不用上『药』的。”繁星捉着谭思成的手,说的恳切。这『药』一定很好,不然如愿这小子也不会如此生气,她要过好日子,可不能犯众怒。嘴上说着,脸上也适当的的表现出慌张来。万一要是将来被发现了,也好有借口,这叫做铺垫。 “娇气什么!”如愿看不过去了,伸手去解繁星的衣扣。刚才在外边也没见他说一句冷,这回了屋子里还暖和呢。 “星星,听话,让我看看伤着了没。”谭思成在一边哄着,将手抽了出来。如愿是个爽利的『性』子,三两下就将其它扣子给解了。 繁星脖子上的扣子本就被谭思成解开了,现下双拳难敌四手,又动不了,跑不了,很快就被揭开了中衣。而里衣相当于现代的睡衣的用途,并没有扣子,而是在颈边和腋下共有两个活节,谭思成伸手出来后两手一拉就开,繁星正待去阻止,衣服已经被掀开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三个男人 入眼处一片晶莹如玉的洁白,虽看着光滑,却并不平坦! 两个如玉雕成的红豆馒头呈现在眼前。 空气里突然静的窒息,要人命般的难受。 谭思成愣了、傻了、僵了! 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念头盘旋在心里:他的清白,没了! 如意与如愿也是被这忽来的意外震的呆在了原地,两人机械般的互看一眼,再一起转头去看谭思成,只见他脸『色』青白交错,唇无血『色』。 星星……星星他,他是个女的?!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起昨日里繁星还和谭思成同睡一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着谭思成僵住了的样子,知道他难受,也觉得心里揪疼,想出声安慰,叫了一声“公子”,在这个时候,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谭思成被一声惊醒,猛然从床边坐了起来,震惊的看着繁星身前,再看向她的脸,见她神『色』带着担忧,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来,腾的起身,就向外冲去。 “公子!”如意如愿见状,着急的惊喊一声,快速的跟了出去。 繁星也是愣了,她没想到两人的速度竟是那样快,说脱就脱。 身前传来凉意,机械的伸手拢住衣服,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说羞耻愤怒吧,看看刚刚冲出去的那个人,就知道她不够资格。 可是,呜呜,妈妈,我被看光了! 我好委屈啊! 可是,这里是女尊,我真的是连哭,都哭不出眼泪来啊! 因为我没有资格。 谭思成冲到隔壁房间里,四下一看,见着挂在墙上的剑,拿起来拔出扔掉剑套,就又冲了回去。 繁星觉得,她这个人不适合真相,一真相就遭殃,早知道这样,今早就离开了,这下被扫地出门还是轻的了,不会被打一顿吧?这该死的阎容,我不会放过你! 正想着,感觉门口有异动,眼角瞄到谭思成拿了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神『色』决绝,那一脸的杀气腾腾,昭示着他的愤怒与恨意,不再是气度翩翩如临风玉树,却依然带着天然自成的矜贵,一张冷厉的脸让他看去多了份霸气,比初见时更让人动心。 娘的,太有男人味了! 繁星还来不及感叹,就惊了一跳,她感觉他是来真的,杀人灭口,没这么严重吧!? 再一想,中国古代里未出嫁的女子被人看了手臂都算是失了清誉,要嫁给看了她的那个男人,更何况,谭思成是被她看了那里!这其实,相当于在现代里,男人把女人吃干抹净了一样严重! 她早就知道,谭思成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好脾气,他从小就享受着公子的生活,条件优渥,又是独出嫡子,哪里会受过太多的委屈?如今被她“吃干抹净”了,怎么能不生气?!她要是被一个男人夺了身子,一定也会气得想杀人! 谭思成眨眼就到了床前,挥剑就斩去,繁星一急,早就快速爬起,身子哧溜躲向一旁。 剑气划破锦被,吓了繁星一跳,谭思成本来不可能斩不着,只是当下气急,反是失了准头,再加之繁星躲的迅速,这一剑就没斩着。他见了心里更气,提剑再刺。繁星眼见着再来,心知谭思成刚才从门边到床边这段距离不过是给了她反应的时间而已,这下一定躲不过去,心里急的发慌。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身体没了躲阎容飞镖的那种反应呢! 哥哥呀,我娶你还不成嘛,你别这样啊! “成成!”繁星慌忙叫道,正要说话,那边又跟过的来两人见她焦急,如愿低骂了句“活该”,如意却是焦急道:“公子不要!” 长剑破空而去,谭思成眼底泛了红,看着繁星那如玉精琢的脸上有着慌『乱』,比这神情更鲜明的,竟是那般浓烈的无辜,听着那玉润冰珠的声音叫他“成成”,再想起往日里她眉眼转盼间那若飞若扬的如花笑意,听着如意阻止的声音,手里向着心口刺去的剑陡然向上偏去,减了力道。 左肩上传来巨大的痛意,猩红的血瞬间染了白净的衣。 如愿一愣,心里微疼,虽有不忍,却是看着如意不满道:“如意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星星她可是毁了公子清白!” 如意并不与如愿计较,也未答他,只是看着床边的两人,如愿也知此时不该多话,住了嘴。 繁星疼的呲牙裂嘴,委屈的看着谭思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成成你骗我,你说了要是发现了我是个怪物不会杀我的,你说话不算数!”嘶~,真他『奶』『奶』的疼啊,这有多少年没装过哭了?太鳖屈了!借着这疼意,哭的是百分百挑不出『毛』病来,一百二十分! 这不能怪她演戏啊,谁让她是个“纯洁如纸”“天真无辜”的少女呢?“小孩子”嘛,她不哭谁哭啊?! 谭思成一愣,晃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来。 ……你要是有一天,发现我是一个怪物,会不会杀了我? 我和你们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那你会不会因为我奇怪,就伤害我啊? 那,会不会赶我走? 成成,你真好! 那一吻,柔嫩光滑的温热触感似还在脸上。 她昨夜里,见着了他身上男子最为羞耻的东西,呆怔茫然,原来她说话时的闷闷不乐、她的低落、她的担忧,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觉得自己奇怪,才那般反常。 谭思成就算再愤怒,此刻也明白了,繁星的脑子里虽然有女人男人的观念,却原来并不懂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区别! 她那样反应,是以为女人和男人应该是一个样子的。 对了,她连话都不会说,懂什么男女有别?! 她就相当于一个孩子啊! 看着繁星那无辜与委屈的神情,透明的眼泪如珠一般从眼里滚落,带着一分指责的可怜样子让谭思成心里泛起了一抹怜惜,脑子清醒了**分,火气也消去了六七分,手里的剑却是再也刺不下去。 如泼墨一般的眼眸凝视着繁星从肩上流到胸下血『液』,谭思成眼里有了血丝,雾气渐渐升起。他狠狠的咽下了一口气,闭眼,深深的呼吸。 他看错身份。 她不解世事。 这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怪不得她。 谭思成知道,就算繁星清楚女人与男人的区别,怕也看不出来他是男扮女装,这件事情要说起责任来,他几乎要付全部。 可是,他心里委屈啊! 虽然没有**,但是清白真的没了!被她轻薄,与她同床共枕两夜,就算她再不解世事,也不能抹去这事实! 能被谭思成选在身边近身侍候,绝对不会是个笨的,如意与如愿也看出来了繁星是无辜的,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星星,你没事吧?”这时,门外传来阎容的声音,脚步声渐近,不出三两下,就会走到屋子里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原来是女人 如意一愣,这尊神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已经逃跑了么? 不能让她发现星星是女的,这传出去会毁了公子的名声,可是要是让她发现星“公子”受了伤,可不得闹成什么样子! 他快速的向外走去,在外室门口碰到了阎容,堵在门口不让她进,面『色』平静,正经的神情说的是一个在理:“阎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的闺房,你这样闯进去于理不合。虽说星公子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却总有懂的那一日,别让他到时候恨你毁了他清誉,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阎容听得在理,觉得自己莽撞了,只是点头,怕被繁星误会,向着里边点头:“星星,我只是着急你身子,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嘴里这样说着,却是动也不动。 繁星也知道不能让人发现她的身份,忍着痛意,带着不满对着门口说道:“姐姐,你过七八日再来吧,我摔的重了,明日里不能和你出去了。” 屋子里的如愿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这要是星星一个觉得委屈害怕要跟着阎痴儿走,虽然他很想看到她知道星星是女子时那精彩的表情,可是这闹起来对公子半点没好处,还好她没『乱』说话。 阎容怕再待下去会让繁星恼了,连忙走了。 繁星把目光转到谭思成已经恢复平静的脸上,委屈道:“成成,疼。”你丫的,讲点理好不好?好好的,你扮什么女装,这能怪得了我么!不知道姐是穿越来的? 谭思成看着那血已经染了繁星小腹上的衣衫,眸底起了晃动的波澜,心里实在不忍,拔了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伸指点了繁星的『穴』位,转身向外走去。 如愿立刻跟着。 “你留下!”进来的如意对着如愿说。公子正难过,要让如愿跟着,他嘴快的说了什么揭他伤疤再惹他伤心就不好了。 “如愿留下。”谭思成竟是与如意同时开口。如愿嘴活,虽然有时说话毒了点,不过心软,骂她几句就会安慰的。要是如意留下,顶多就说两句轻责的话来。虽然刚才失了理智,可是并不想她难过。 如愿很是为两人的默契吃味,不过知道谭思成自有他的道理,就不情愿的去找金创『药』。 谭思成安静的坐在书房一边的椅子上,面容微沉。 心里,有气难平, 有火,发做不得。 谭思成只觉憋的难受。 这事儿怪不得谁,心里却是真的难受。真要怪,就要怪星星女生男相,长的太美了。 如意跟着进来,看谭思成神『色』平静的让人害怕,担忧的说:“公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谭思成并未看他,只是盯着椅几上的手,半晌,淡淡的道:“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哭。”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有什么用?他可以允许自己有一瞬间的软弱,却绝不允许自己一蹶不振。 不就是与他同睡一床的原来是个女人么?不就是被看了身子么,失了清白么? 又不会死人! 但是,现在怎么办? 嫁给她?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嫁给她有什么好! 她配得上他吗? 一冷静下来,谭思成觉得,他应该分析一下情况。 嫁给星星,有什么不好? 第一,她不会文不会武,无权无势空有美貌,他遭人耻笑不说,还会被人骂一个男人竟然好女『色』。可是这些年来,明面上没有,暗地里,有多少人笑过他不守夫道了?早已经被千『妇』所指,他还怕再多一道妄加的罪名不成?! 第二,她太貌美,会引来太多男子窥视,带来太多麻烦。可是他也如此,这种麻烦遭遇到已经觉得平常,这样刚好打平,谁也不会嫌谁的桃花运太盛。 第三,其实也没什么第三,要说起来,还是星星她没权势地位和才华,可是他要嫁的是一个尊重他的好妻主,而不是权势地位和才华,三皇女有权势,阎容有地位,赵鸿有才华,他还不是一个也不想嫁!? 那么,嫁给星星,有什么好处? 第一,她不会文不会武,什么都要他教,这样刚好可以培养感情。星星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他想教成什么样就教什么什么样,教成这辈子只能娶他一个不能碰其它男人刚刚好。 第二,她无权无势,而他是忠侯府的实权者,就算她招惹了男子,谁敢来跟他抢妻主?只要一成亲,他就是正夫,大权在握,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就算是皇子看上了她,有他的身份在,他也不会愿意受委屈嫁进来做小。将他挤出正夫就更不可能了,那七出之罪只适应于一般的平民,只要主夫比妻子有权势,哪怕不生,也不会被休弃,这上百年来都是这种风俗。再说了,皇子那样高贵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只有美貌的女子? 第三,他掌管忠侯府下所有的产业,经常外出,根本就不适合嫁到约束太多的大富大贵之家,去与一帮没见识的小男人争宠。要是遇到一个对忠侯府财产有窥视的,要谋害了他去反而累心。 第四,他要的,只是一个与他同心同气、不沾花惹草、一心一意对他好的妻主,而不是什么才高八斗权倾朝野又夫侍成群的人物。但凡女人,只要有点权势,哪个不是三夫四侍?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以强权压人,让妻主畏惧于他而只娶他一人,他想要一个心甘情愿只娶他一人的女子!可是这话能说么?只要一说出来,怕也是引得全国一片嗤笑。哪怕是受尽宠爱的皇子,嫁人后也不能去管妻主纳侍,从身份上来说,他更没这个资格了。 谭思成想来想去,只有繁星是最最适合他的,关于那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只要两人合适了,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是,他该怎么让她喜欢上自己呢? 谭思成的房间里,他走后,如愿拿来『药』箱,神『色』恼怒,语气很冲的念叨起了繁星来:“公子好心收留你,你却毁了他清白,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恩将仇报?!” “成成不是女的么?怎么变成男的了?”繁星表情无辜的看着如愿,眨了眨眼睛,一幅做错事有些害怕的样子,神情冤枉。靠,与男人同睡,她还嫌传出去丢脸呢!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笑话她,她可以认点栽,但忍气吞声就不可能了。 “你……”如愿被堵的气结,指了指繁星,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虽说这池城大部分人都知道“小姐”是男的,可是面前这个人不知道! “你给我过来!”如愿对着坐在床里边的繁星狠声喊着,坐在床边揭开『药』箱,还不忘记继续念叨,“就算你看不出来公子是男的,难道你连如意是男的也看不出来?哪有女人对男人这么温柔的?” 我还真看不出来! 繁星在心里大声的道。 别说我这一双眼睛,你们这么多双眼睛都将我看错了,来怪我! 再说,要是看出来了,女尊里的小姐身边,有男的侍候起居再正常不过了,就算看出来了也不会多想。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繁星面『色』委屈,嘟囔的道:“你怎么说我毁了成成的清白?因为我看了他的身子么?” 一句话,引的如愿炸了『毛』。 两人却不知在窗外,一道身影正在附耳偷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被你们毁了么 “什么,你看了公子的身子?”如愿手里拿着浓酒吃惊的问,一想都睡在一起了,虽然没发生什么,但这种事的确有可能,刚刚公子刺她一剑时自己还心疼了一下,现在完全没了那种感觉,怒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白痴的人啊?!看了身子还不算毁了清白,那什么算?清白可是要比『性』命还重要!公子是心善舍不得杀你,要放了我早都将你斩成七万八千断拉出去埋了!你最好给我闭嘴,要是将这件事传出去,我就将你手筋脚筋挑了,心肝肺挖了扔出去喂猪!” 恨恨的将酒瓶放下,拿了红漆雕花的小盒子打开,看繁星依然靠在墙上,跪在床上过去拉她。 “猪才不吃肉呢!”繁星亮声反驳,如愿气的无语,只感觉跟繁星无法沟通,一口气堵在心里。他郁结的表情让繁星心里舒畅了,让你第一次见面时话说那么快,我一直记着呢! “我喂狗总成了!?”如愿简直被气的一佛出窍,恨恨的捶了一下床,反是坐在了床边,看着繁星身前大片的血渍,故做清淡道,“再不过来让我上『药』,血流光了可是会死的,埋在地下全身长虫子,到时候看谁可怜你!”看我不吓死你! 繁星右手臂紧紧的抱住左手臂认真的摇头,面『色』是小心的戒备:“你给我上『药』岂不是看去了我身子?那不是又毁了我清白一次?既然清白比命还重要,我就是死了也不让你脱我衣服。”伤了她就一走了事?敢不亲自来给她上『药』,拿个丫鬟来糊弄她!哦,弄错了,是小厮! 如愿被气的二佛升天,狠狠的喘了两口气,还是没缓过来,看着繁星那坚决护卫“清白”的样子,大声骂道:“你一个女人哪里有清白!”哦,他的老天,他怎么会遇到这种女人!? “我的清白不是……”繁星小声嘀咕,恰到好处的让他听见,气的如愿脸『色』涨红,一个耐不住“噌”的就从床边站了起来,指着繁星想骂却是不知说什么好,怕再被她气,转身就向外走,受不了的轻喊:“不行了不行了,我要被你气死了!”他一个男子给她上『药』都不嫌害臊了,她竟然还嫌弃! 如愿进了书房,谭思成抬眸过去,如意轻声问:“『药』上好了?” “没上,我快被她气死了!”如愿气大的道,说着来到谭思成面前,将事情都讲了一遍,窝火的看着谭思成,“她一副捍卫贞『操』的样子,我也不敢强来,怕扯了她伤口,也怕她喊起来被人听到坏事。现在又不能找大夫,她又不上『药』,怎么办啊公子?” 如意听得愕然,却是笑问:“被气糊涂了?就算她喊起来,谁会认为她是个女人?” “不是怕出意外么!”如愿回道,并不是个没心思的。 谭思成不动声『色』,却是勾起了唇角。她果然单纯的如一张白纸。 “走吧。”谭思成站起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如意如愿跟在了身后。 进了房间,见繁星头发有些『乱』,脸『色』发白,肩头的血已经流过了小腹,染了大半个上身,连床被上都染了很多,样子很是可怜,心里不由一紧,自责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对着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两先出去。” 如意没走,如愿转身走了一步,突然转过头来:“公子,你该不会要为她亲自上『药』吧?不行,你身子这么金贵,怎么能给一个女子做这种事情!”他坚决反对,又恶狠狠的瞪了繁星一眼。 “成成,我身子不金贵么?”繁星拉起谭思成的袖子摇了摇,可怜兮兮的问。 谭思成虽然想开了,心里的结也消去了大半,毕竟还留有一丝芥蒂,并不答繁星,只是向后摇了摇手,对着繁星冷淡道:“躺下去。” 如意见谭思成坚决,多少猜出来了他的心思,硬拉着不乐意的如愿出去了。 “如意,你向来维护公子,这次怎么能放任那个死丫头欺负到公子头上来?”繁星乖乖的躺下去时,还听到向外走的如愿不满的说教。 谭思成伸手去揭繁星肩头的衣服,伤口最边缘的血已经凝固,他小心的揭去衣服,目不斜视的看向伤口,见那里又小股小股的向外流血。有些心疼,虽然还在气繁星,却是后悔刚才太过冲动,转身拿了酒瓶拔开塞子倒了酒在一个小碟子里,顿时满屋子扑鼻的酒香。 他拿了镊子夹了棉花沾了酒,小心的去擦试伤口周围的血迹。 “嘶~”伤口传来蜇疼蜇疼的感觉,繁星吸了一口气,咬牙忍着。【蜇:zhe1。】 谭思成倒是有些意外,竟然没喊疼。 “成成,如愿说我看了你就是毁了你清白,可是你们三个也毁了我清白,说起来我还吃亏着呢,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啊!?”繁星注视着谭思成,装出天真不解的样子,声音里有着委屈。 谭思成擦完了血,拿起穿了线的针,低下头去,繁星正有些惊讶的看着,想知道他是不是要给她缝伤口,就见他一针就扎进了她伤口上的肉里,真缝了起来。 意外,很意外。 古代的医疗技术不是很落后么,怎么感觉刚刚像是在消毒? 再一想,都不在一个时空了,什么也不能跟中国古代比,古埃及和汉代的防腐技术现代的人不也办不到么? 一回神,才觉出了痛来。使劲咬着牙,呲牙裂嘴。 “成……成……你,这手是要洗净消毒,再戴干净的手套才不会感染……啊!”没打麻醉剂还真他娘的疼啊!繁星用说话来分散注意力,说到此谭思成手下一顿,失了一点力道,繁星突然想到自己犯了错误,立刻喊了出来,右手抓起被子一角就塞在了嘴里咬着。 谭思成快速缝合好伤口,繁星感觉不太疼了,又拿开了被角。谭思成又用镊子夹了新的棉花团蘸了烈酒再擦了伤口,上了金创『药』,拿一小块细棉布盖住,又用长条状的棉布给她包扎。 “你怎么知道的?”谭思成一手拿着棉布从繁星腋下绕到她的后背,一手从她后背接过,漫不经心的问。 “诶!”繁星奇怪的看着谭思成,脸上有着不解的表情,然后才道,“就是啊,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没人给我教啊!”一个遇到他时连话都不会说的人,懂这种常识『性』的问题,定然会让人起疑,真是痛糊涂了,好险啊! 谭思成见没问出什么来,包好后拿剪刀剪断棉布,打了个结。 “成成,我感觉好像就应该是那个样子,你说我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啊?”繁星由深思的疑『惑』到意外的惊喜,高兴的抬头看着谭思成。 换了个灵魂,能想起来才有鬼! 与其找借口,不如装傻。 这个借口好,以前深刻入骨的记忆,不会让人起疑。 繁星在心里为自己喝彩:繁星你太聪明了,一百八十分! 谭思成消了疑『惑』,却是心里一沉。 “小姐,出事了!”如愿着急的声音突然从外边传来,帘子一动,只见他人跑了进来,面『色』慌张的看着谭思成,吞了吞口水,却是不敢说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验身 又出了什么事? 谭思成忍不住蹙眉。 如意稳重,要是出了一般的事,他会让如愿镇定,自己进来说。可如今他在外边,说明外边的事不好处理,所以如愿才进来了。 “是三夫人,她让人伤了守门的粗夫,带着人冲进来了。”如愿快速说道,谭思成见没了后话不耐道,“继续!”就这样的事,以如愿的身份,她这样放肆,还是敢将她挤兑回去的,所以一定有后文。 “她说有恶徒进了琼花园,带着人来保护公子了。”如愿看谭思成镇定,也跟着冷静下来,接着道,“因为有谨梅做证,青领长跟着来了!” 谭思成脸『色』沉了下去,看了繁星一眼,向外走去。 出了正屋,在游廊中间看到了青领长一列人快速向这边走来。谭思成反是不急,站在原地等着她们过来。 一群人看到谭思成挡在前边,全都停了下来。 “小姐。”没挡住人的如意看到谭思成,站到了他的身后。 “如意,恶意破坏忠侯府名声者,按家法该当何罪?”谭思成瞥了一眼面前这个比他只大了七岁的女人,淡淡的语气里却有着威严的气势。 “回公子,轻者杖五,罚例银三月,重者杖十五,罚例银一年。更重者,由掌侯府府印之人处决。”如意恭敬的回答。 “青领长,你还等什么?”谭思成望向三姨身边领头的那个额头带刀疤的女人,语气平淡,久处高位所养成的气势却是让他不怒自威,虽神『色』无变,却是让人觉得严厉。 “青领长,还不将三夫人带下去!”如愿见此,立在谭思成后边接着道。 “公子,我这是带人来保护你,你二话不说就加了这样大的罪名在我身上,如何服众?”谭思成的三姨挑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虽是同样轻的语气,置问的意味轻易就能闻的出来。 “哦,三姨,我这琼花园里又没有发出有危险的信号,你白天里带女人闯入我一个男子所住的园子,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乱』想?这不知道的,定是以为我这园子里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恶意败坏忠侯府名声是什么!?”谭思成先前说的平淡,到了后来已经是厉声喝问,听的跟着过来的护卫心里皆是一凌,明白了事情的严重。 “我可不是空『穴』来风,这是担心公子,才带着人来的。”三姨眼光沉沉的看着谭思成,一字字的道,末了,轻唤道,“谨梅。” 一个男子应声从她身后站了出来,低着头先对谭思成行了一礼。 “是你看到的。”谭思成头也没低,似是不屑,不等来人回答就冷冷的问。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压的小厮心里一阵惊跳,只觉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来指认,“是的,公……公……小姐,奴才亲眼看到有女子昨晚进了你的房间。” 一口气说完,谨梅已经觉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他是三夫人的人,竟然不敢改了公子定下的称呼,还是叫他“小姐”了。 三姨双目微眯,盯着跪在地上的谨梅看。 她这侄子可真是好本事啊!威慑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谨梅此话一出,四周人皆是变了脸『色』,吃惊过后,大都怒目瞪向了他,看来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如意如愿心里一沉,如愿上前去“啪”的就给了谨梅一巴掌,噼里啪啦的大声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见?你去哪里看见?你怎么看见?你几时看见?你一个二等小厮不在公子身边侍候怎么进得了公子居室的门前?” 此话一出,众人大多了悟,看来是陷害公子清誉了,于是很多人都把目光悄悄转到了三姨身上。 这三夫人想夺了掌府之权,是侯府里谁都知道的事! 谭思成不语,只是拿一双泼墨般的黑眸盯着三姨看。 谨梅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手捂着,心里虽怒,却是害怕如愿而不敢言。知道自己说谎,也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咬牙道:“昨夜晚上子时,我起夜时听见窗外有脚步声,跟出去看见了一个女人进了公子的屋,从檐灯下能看到穿的是藕合『色』的衣服。” 连衣服颜『色』都出来了,众人都信了五六分。 如愿有些紧张,星小姐可不是穿的藕合『色』衣服?他面上一愣,却是一副被气笑了的表情,“呸”的一口吐在了谨梅的脸上,指着他向着大家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见主子有可能出事不求救,却在现在才说出来,这幸好昨儿个晚上是公子身子不舒服,我去小厨房熬的生姜红糖水,这要真是有了恶人进去,这种奴才十条命运也不够给公子赔的!”公子确实是来了,这让人去查去! 气谨梅不忠,如愿一脚就踹在了他胸前,力气大的让他倒地不起。 众人都晃然,公子身边近身侍候的人都穿的是女装,难怪他认错了,于是看着谨梅的神情就不善起来。真见出了事早不说,到现在才开口,果然没安好心! “我那藕合『色』的衣服还在,你们要不信我拿了给你们瞧。”如愿对着众人说,未了狠狠的瞪着谨梅,这件事了了后,看他怎么收拾这贱人!幸好星星的衣服大都是穿他的,这件衣服他以前也穿过,应该让人信得过。 如愿这话,更是加深了众人信任,明白是谨梅诬陷谭思成。 谨梅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置信的看着如愿,才知自己被骗了! 他刚刚问的那些话,原来是想根据他的回答来做说辞!他其实昨晚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女人,只是如愿这反应也太快了,难道刚好凑巧昨晚他出去过? 谨梅禁不住怀疑了起来,身上又是一层冷汗。这公子还没说话呢,要是连个如愿都应付不来,就算他屋子里真有女人,他们怎么能斗得过公子! “啪啪啪!”三姨鼓起了掌来,笑着对谭思成道,“公子啊,隐末算是见识到了,你不愧是侯府的管理者,连身边的一个奴才都这般厉害。啧啧啧,瞧瞧,瞧瞧这伶牙俐齿的样子,都学着点儿啊!” “小姐,谨……”如意开口,正要请求谭思成处罚谨梅,却被他背在身后的手敲了一下,立刻住嘴。心里有些疑『惑』,公子这是怎么了?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让人快快的封了谨梅的嘴,让人处理了去,万一三夫人还有什么其它的招,可不好应付。 如愿也是如此想,所以比如意更加的意外。 谭思成不让如意说,就是了解他这个三姨,头脑好,心思重,又沉得住气,她要是来找岔,自然已经做好了多方打算,不可能轻易罢休,就算处置了谨梅也没用,因为她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现在真处置了,一会儿反而惹人怀疑,所以要以静制动,多说多错。果然—— “谨梅,你何必为了公子清誉而拐弯抹角,你就直说你刚才打扫院子时听见如愿在骂那个星小姐毁了公子清白不就得了?”三姨谭隐末笑『吟』『吟』的,好像说出来的话是什么逗人的笑话,而不是多么让人惊心的事。 众人都是一惊,皆是看向了谭思成。 繁星基本不出去,知道谭思成的院子里多了这样一个人的人并不多,可是经过阎容中午那一闹,这下子府里大半的人都知道有一个貌美男子住在她们公子院子里了。可是,三夫人她,她竟然说那公子是个女的? 谭思成面『色』平静,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是笑着轻摇了摇头。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见谭思成还如此镇定,谭隐末有些沉不住气了:“公子笑什么?莫不是以为隐末在胡说?那么,敢不敢让我来验验那‘星公子’的身?” 所有人,包括如意如愿,全把目光放在了谭思成的脸上。 ------题外话------ ps:请将“三姨”“三夫人”当成男尊里的“三叔”“三老爷”来看。 谢谢亲亲【chayeshism】送的一颗钻石还有十朵花花,啊,这是这本文第一次收到钻钻和花花呢,太高兴了,呵呵,抱住狂亲o(╯3╰)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脱了衣服验么? 谭隐末说是让她来验,自然不是她亲自来验,而是让谭思成同意她叫人来验。.xiuzhengu./ 如愿脸『色』有些不好,如意却是在此时开口:“三夫人,你这话就太过了。公子若是让你叫人验了,那星公子的名声也就不清不白了,若是不叫你让人验,别人又会觉得公子心里有鬼。公子里的园子里住着谁,你会比公子更清楚?”前边说的语气平淡,到了后一句,已经神『色』凝敛,厉声质问。 谭隐末心里一堵,火气上升,仗着在谭思成身边侍候,如今连一个小厮也敢来质问她! “就算我院子里住了女人又怎么样?”谭思成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他表情淡淡的扫了谭隐末一眼,嘲讽的意味在话未隐于平静的语调中,“你一直费尽心思,如今又收买谨梅,不就是想找个借口来召集姨婆去书房里议事,以我名声不保为由来夺了这侯府的府印么?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去召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输的!” 不承认,也不否认,谭思成自己知道这话说的模糊,可是有了后边这两句,却是轻易的让众人误解为三夫人为了侯府的权势而来陷害他。 谭思成敢肯定大家都误会,是因为府里的人都明白谭隐末不服气。 『奶』『奶』极为的爱爷爷,成亲十多年并没有纳侍,她们只生有母亲一个女儿,后来有一个心计深沉的男人在母亲十二岁那一年用了手段上了『奶』『奶』的床,生了一对龙凤胎,他的二叔与三姨,『奶』『奶』只好纳他为侍。而母亲也是极爱父亲,同样没有纳侍,可惜前边两个孩子不保,就只生了他一个儿子。 所有人都以为,身后无女的母亲去后,这忠侯侯位会是由她的庶妹、他这个庶出的阿姨来袭,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母亲竟是用兵权换了皇上的圣旨,除了忠侯的名号,她将忠侯府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一个男子! 有女而择男,这在当年惊了无数人的眼,谭隐末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忠侯府里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她认为,是他谭思成抢了她的一切,所以处处跟他做对,总想夺了忠侯府的权。 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谭思成的话一出,众人看谭隐末的目光都不屑了起来。 繁星在谭思成出去后一会儿,就下床跟了出去,站在远处刚好听到了验身一事,再听谭思成的话,就觉众人的反应有些奇怪,这些人也太信他了! 谭思成感觉有人来,转过头去,一些人也跟着望了过去。如愿一看急了,上前拉着繁星就向房子里走,“你身子不好,还不进屋歇着,要是让阎痴儿以为我们虐待你,可不好了。” 如愿这话里,也有另一番向人暗示的意思:阎容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哟,这么着急?心虚了?”在两人身后,谭隐末扬高了声音问。 繁星闻言,回过头去看。 先前,因为有谭思成如意如愿的背影挡着,后边的人并未看清繁星的面容,这一回头,清艳绝妍的相貌与良质冰清的气质一瞬间就秒杀了在场所有没有见过她的人! 如愿原本还在着急,见众人的反应,冷哼一声:“你们可看清楚了?”本来还想说谁觉得繁星像女子让人站出来,又担心繁星意外之下说了什么,就忍住了。 谭隐末回神,把凌厉的目光转到了谨梅身上。这样的相貌身姿,虽然穿着女装,一看就是男子,难道这家伙骗了她? 谨梅并未见过繁星,一想起谭思成从始至终都面『色』平静,心开始慌了。这不会是公子早就知道他是三夫人的人,所以设计捉拿他? “星星,你是女是男?”谭隐末一见谨梅的神情也是诧异,自己上前两步问。 “我……”繁星看看众人,如愿正捉着她的手,怕她说错庆,手用力一捏,看似平静的目光里却透着暗藏的危险,繁星面『色』一闪而过的害怕,张口就道,“如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样,如你所愿,姐怕了你了。 这话一出,就耐人寻味了。 谭思成双目微眯,盯着繁星的眼睛看。故意的? “什么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愿一听就气着了,这还不如不威胁呢,说不定会好好说,他气的敲了一下繁星的头,“你怎么还是这样白痴啊,你是男的你会不知道?” “你真是男的?”谭隐末上前一步,紧盯着繁星的脸问,“你敢验身么?”这一刻,只觉心里莫名的矛盾,既希望她是女的,又奇怪的希望她是男的。 “验身?”繁星诧异的问,清绝的脸上是不解世事的纯真,“脱了衣服验么?” “对。”谭隐末点头,紧盯着繁星,却是没从她脸上看出来任何不妥。 “那你先脱。”冰珠玉润的声音一出口,除了谭思成三人,这四个字直愣了一片人:这公子也未免大过大胆!再一看繁星单纯的神『色』相貌,直在心里点头,也只有这样纯真不染尘世污垢的男子,才能说出如此干净的话来,她们不该亵渎了他去。 “我……”谭隐末皱眉,好好的怎么扯到她身上去了?“我好好的验什么身?” “那我也好好的,验什么身?”繁星将话回了回去。丫的,敢欺负成成,找抽是不? “看你是男……”谭隐末直觉要回答,却突然住了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说来说去,岂不是回到刚才的原话上去了?心里堵了一口气,要说生气,对着那张脸却生不起气来,这样反尔更郁闷。 “我身子可和成成一样金贵,你说是吧,如愿?”繁星转头问,如愿迫不得已点头,她才又对谭隐末说的认真,“怎么能随便让你验?你要是娶我,我就让你验。” 一干人愣住了,看着繁星的目光火热了起来,谭隐末不置信的看着繁星,娶……娶他? 让三夫人娶星星? 如愿差点一个没忍住,就喷笑了出来,好在控制的及时。 “走吧,就披一件衣服,也不怕着了风寒?”谭思成拉过繁星的手,理也不理众人,向回走去。 众人一看,这当着面就拉手,公子他也不可能这么大胆,于是都转过头去看谭隐末,整天就知道盯着府主的位子。 青领长冷哼一声,带着人打算离开。 繁星跟着乖乖的向回走,出口的话单纯无比,冰玉一般的声音听在耳里只觉悦耳:“我也想多穿一件啊,可是衣服一压,胸前的两个肉包包就疼的很,要是你也有就好了,我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话末,是极度的遗憾。 仿若童话故事里的魔法一样,一句话,瞬间定住了所有人的身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不小心 初冬里的正午,本应该带点暖意的,空气里却是有着莫名的压抑。 谭思成的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犀利的墨眸如寒渊,冷意渗人,直刺刺的射在了繁星的身上。 他脸颊下侧微鼓,明显是在狠狠的咬牙。这一刻,他真的恨自己刚才心软,没有一剑杀了繁星! 繁星睁着没有情绪的双眸,回望着谭思成,不解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环境中别样的亮耳:“成成,你怎么了?”我不就是睡了你么,不对,不就是和你睡了两夜么,我的清白还没了呢,竟然想杀我,还敢刺我一剑,你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么?!我给你记着呢! 不得不说,繁星虽然算不上睚眦必报,却也是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一般情况,对于一般的人,她是懒的计较,对于感情深厚的人,她是不舍得去计较,可是对于处于这两者之间……熟悉而又不是感情深厚的人,偏偏就是她计较的对象。 谭思成不但看了她身子占了她便宜,还刺了她一剑,流出的血染了她半件中衣和里衣,直接拿针缝她伤口疼的她全身出了一层冷汗,这一条一条的,她可半点都没忘。 奶奶的,以为她的肉不是长在人身上啊?不喊疼不代表她不疼,她疼的要死了都,拿刀割你身上试试,再用针缝猪肉一样缝上几针看你能忍得了?! 笑话不是! 所以,她是故意的,绝对的! 谁让谭思成给她找难受不痛快?! 《诗经·大雅·抑》里说,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就是所谓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从小爷爷就教她要做个有礼貌的人,她是个乖孩子,一直记着! 既如此,不给谭思成找点麻烦,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如意如愿没能反应过来,让繁星将话说出了口,是因为看事情已经结了尾,而且又有谭思成在,所以放松了警惕。 谭思成没能反应过来,是因为他知道繁星是个聪明的。单只从她受伤时阎容找来时她的反应来看,就知道她绝对不是天真无知的那一类人,相反,就算很多东西都不懂,却是明事理知轻重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末了末了她会来这样一句! “哈哈,呵呵呵呵……”谭隐末反应了过来,在四人身后笑出了声来。只感受气氛,就知道那女人说的是真的,有了这证据,她也不再与谭思成对峙,直接转身走人,找姨婆去议事去了。 如意如愿见此,知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再解释反而欲盖弥彰,脸上升起了怒气,如意还能忍得了,如愿却是忍不住了,恼怒的扬手就向着繁星头上打去。 谭思成看也不看,一把精准的捉住如愿的手,然后盯着繁星,气恼的点了两下头,拉着她大步向着屋子里走去。 两人忙跟了过去。 一进房间,只见谭思成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冰冷的死死的盯着繁星一句话也不说,了解他的两人也知道他是气急了,很是担心。 在谭思成的目光下,繁星升起了一点点的愧疚来。 好像报复的有点过火了。 她看似有些大大咧咧,其实一向很冷静,刚才怎么就冲动了呢? 奇怪啊! 悄眼瞄着房间里还掉在地上未被收拾的剑,看见上边的血迹,似还能感受到利剑入体的痛意,有些害怕起来。 她其实很怕疼,极端的那种! 只是因为疼的多了,痛的麻木了,就变的能忍了。 向来她都是俊杰,因为识实务嘛,可明明知道那样后果不好,到底那时怎么就怎么就怎么就冲动了呢?! 谭思成的目光跟着转到了地上的剑上,如意见此心里一跳,上前拿起剑背在身后,郑重道:“公子,你不能杀她!”若死个一般人还可以,可是星星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能养出来的,要是杀了她,她家里人找来了怎么办?比忠侯府权势低的还好说,可万一,万一她家长是个比忠侯府权势还要高的人呢? 若真恨到想死,也要等查出她的身份再说。 如愿已经明白过来,并未说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如意看着繁星,一向温和的眼里,此时沉沉如夜空,透着不知明的危险,比起如愿眼里的凶狠,更是让人不安。 而更让繁星难受的,是谭思成的目光。只觉心像是放心火上煎着烤着,任再是翻滚,也无济于事。 低沉的气压使得繁星不得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踢了踢脚,低头闷闷道:“我的身子就不金贵了?就能轻易给男人看了?又不是你一个人没了清白,说起来我还吃亏着呢!再说了,谁让你们一直穿女装,我哪里知道你是男的啊?就算你受了委屈,我哪里有什么错?”凭什么刺她一剑! 说着说着就抽泣了起来。她心里有一丝的委屈,再加之文化与习性严重的相反,只觉这世上真是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自觉的就带了悲伤的情绪,真真假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了。 “好,好,你很好!”占了他的便宜,还说的头头是道,谭思成气的点着头连声说着,只觉胸口里的一团火怎么也压不下,明知道繁星是在装哭,却是发作不得,不知怎的竟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哀凉的意味,不自觉的心疼了起来。 此时,如初从外边进来恭敬的说:“公子,三老夫人请您去书房一趟。”说完,抬头去偷眼看繁星。 因为有着谭隐末的功劳,只这一会儿,谭府里上上下下大半人都知道了谭思成院子里住了个女人的事儿,全府惊动,对于繁星这个貌美胜男子的女人极为的好奇。 只是这一望,一下子就愣住了。 好美的男子,真的是个女人吗? “好速度!”谭思成咬牙赞了一声,并未回头,虽是对着如初说,怒气却是朝着繁星而发。依然是死死盯着她,半晌才凑近,咬牙阴冷的一字字道,“我……如……你所愿……”想毁了他名节?行!原本还想着,万一他不能生或是她有极爱之人,也不是不可以让她纳侍。如今,她一个女人身子金贵了!她的身子让男子看一眼就比他还吃亏了!敢毁他清白!又恶意破坏他的名声!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休想再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怒气勃发,语气里莫种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让繁星心里忍不住打突突。 这不会是想着法子来折磨她吧? 早知如此,就不冲动了,怎么说这男人也养了她一个月了呢! 说良心话,真的对她很好了! 谭思成拉着繁星,快速向着书房而去,开口大声道:“给我查!” 门外树枝的繁盛处,如影快速从上离去。 我有钱,你花我的,我养你 谭思成拉着繁星进了书房,目光一扫,看了在座的人一眼,三姨婆四姨婆五姨婆,已逝二姨婆的长女、他的那个堂姨,还有他那个三姨都在。他拉着繁星,在一众人惊艳的目光里,直奔主位,坐了下去。 繁星一看,在他旁边坐了下去。 谭思成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他闭眼告诉自己:冷静! 他今天才发现,这女人,真有气死人的本领!她也太自觉了吧?谁让她坐的啊! 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繁星无辜的回望回去,眨着眼睛,我身上有伤呢! 好,你坐! 谭思成恼怒的收回了眼,瞬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扫了众人一遍,率先开口,完全没有因为已经在府里声誉扫地、即将有可能在全池城全池州乃至全国被人暗地里骂水性杨花而有任何不适,神态如常,气度更是一如既往的尊贵:“既然诸位姨婆和阿姨已经来了,那么我就就说一下,近日之内思成会择日完婚。三姨婆既然是府里年龄最大的长辈,还请你多多费心。” 从繁星进来时,众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立时被惊住,听到谭思成才说了一段话才慢慢的回了神,又被谭思成的话给惊住了。 谭思成转头看了一眼繁星。 被这个女人气晕了,都忘记了问她的名字了。本以为她是男子,会回自己家里,也未多问,一直“星星”“星星”的叫着,可她不可能真的姓星名星,当时是言语不通才行的权宜之计。 繁星愣在了当地。 看她做什么?难道和她成亲? 这……这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你要娶我?”繁星意外的问。完了完了,玩出事儿来了!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啊!虽然当时有想过一下,那不是着急嘛! 不怎么关心府里事务的五姨婆正在喝茶,闻此一口就喷了出来,惊愕的抬头看着繁星,想知道是怎样极品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谭思成的嘴角一抽,努力正着脸,平静的纠正:“是嫁!”他的目光淡淡的注视着繁星,却含着浓烈的威胁。她要是敢不娶,这种恶劣的女人对她也不必客气,必定整得她身败名裂! 嫁…… 繁星扁扁嘴。 她这辈子一直想着一个男子单膝跪地,手里捧着玫瑰花和婚戒来向她真诚的求婚,如今娶人的是她,总不可能让嫁的那个来向她求婚,看来这个愿望永远实现不了了! 悲催的啊! 郁卒! 谭思成见繁星迟疑,放在桌几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眸里火光越盛,眯眼道:“你不想负责?” 负责、负责,负个鸟责啊! 这放了二十一世纪,有个屁事! 值都不值得一提! 不过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她的行为放在这里就是耍流氓,哪里能不负? “你这辈子只嫁我一个?”繁星认真的询问。 谭思成深吸了一口气,他是男人,难不成还能再嫁一次?!不过这世人的确有人有人会,于是点头,肯定语气里带着一丝火气道:“只嫁你一个!” 三四五姨婆并二三姨愣愣的看着他们,这什么情况? “只对我一个人好?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 这下子,五人都惊怔了,这不应该是男人问女人的话么?这女人好意思问出口! 谭思成一愣,似是没有想到繁星会问出如此慎重的话来,见她如此认真,他开始直视她的眼,从她脸上看到一片坚定与执着,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也认真的回答她,“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如果你敢负我,此话不算数!末了,谭思成在心里加上了一句!凭什么因为他是男人,就得一昧的付出而不求回报?!他不是深宅里的那些小男人,不会傻不啦叽的将妻主当成自己的天自己的地自己的一切,付出所有却认为是应当的而不求对方回报! 繁星吸了吸鼻子,几乎有要哭的冲动。 她仰着头,看着屋顶上炫丽夺目的彩绘,心里暗道:莫歆,你看到了么,有个男人,他说这辈子只嫁我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最最重要的是,他说,不离不弃!你做不到的,他给了我承诺!我要嫁……娶……结婚了。你放心,虽然初次见面时觉得他神似你,相处下来却并非如此,我十分明白,他与你不同,并不是将他当做替身,所以,祝福我吧! 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讨厌在感情上不负责任的人,虽然我不认同这个世界的观念,但是我却不能不负责。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最最不喜欢的就是男人,最最讨厌的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尽管你不知道我从孤儿做回了繁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但是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谭思成,他是我二十三年里,为数不多的生不起抵触而又有好感的人。收养我的爷爷是一个,你是一个,小洄洄是一个,谭思成他是第四个。我想,我这辈子遇到第五个人,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这样刚刚好,水到渠成,不是吗? 我会对他好的,也会成为当世独一无二的只娶一人的模范妻子,ok? 为我加油吧,不要让我太快的爱上他……相信我,谭思成是个魅力不低于你多少的男子,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如果不出意外,以我的性子,应该会爱上他。 不,你还是滚一边去吧,既然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又对你冷了心凉了情,那么,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仰着头的繁星,觉得空气里有一种莫名的气息流转不停,使得她们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打扰到她。 繁星转头间就对谭思成笑的灿烂:“成成,我太高兴了,最后问你一句,你是真心的愿意嫁给我,而不是为名所累、迫不得已?”或许有这种原因,但是她不相信谭思成会为了名声就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一个女人!就算他真的有,总得问清楚,结婚过日子嘛,总会吵架,到时就不会被他拿来说事了! 谭思成双眼一眯,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人? 这话问的太犀利了,用处大着呢! “真心的!”沉声回了一句,谭思成心里生出了一抹不适的感觉来,他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草率了? 繁星闻此,笑着点头,站起来对着下面两边的五人鞠了一躬,礼貌的道:“三位姨婆和两位阿姨们,我繁星愿意娶谭思成为夫,并非为名所累、迫不得已,而是真心实意,这辈子只娶他一个,只对他一个人好,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请你们做为见证!”说着,又是一礼。 谭思成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猛然涌入一股莫名的感动,刚刚不适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他还以为,她想法带着孩子气才询问那么多的保证,原来竟然会回以他同样的承诺!她说只娶他一个,只对他一个人好,无论贫富康疾都不离不弃! 世上,没有几个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是欺骗也不会,因为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或许是因为奶奶与母亲的关系,又或许是见识广博不输于女子,他从很多年前,想要找的,就只是一个一心一意对他的女子。 追求他的人里,不是没有人说过这话,也不是没有人做不到,可是没有人说过无论怎样都对他不离不弃,也没有人能让他在一瞬间感动! 屋子里坐着的人这才回神,都惊奇的看着繁星,全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呵!”回过神来,四姨婆不屑的哼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尖刻,“能娶了忠侯府掌权者,又是天下第一美男,这种一步登天的美事,能让你少努力十辈子,自然要一心一意的对着自己的丈夫好了。” “你娶?你拿什么来娶?仗着长的美,莫不是想当小白脸吃软饭?”二夫一看四姨婆开口了,也不屑道,神情是极端的看不起。 五姨婆没说话,三姨婆看着两人深思,三姨则是皱眉。 “成成!”繁星双手抓着小腹下的衣衫,一幅受到责备而无措的慌乱样子,低着头,小声的话里透着浓烈的放弃味道,“我……我什么都没有,连聘礼也没有。” 谭思成看着她这样子,惊奇的眨了眨眼。要不是她恶意戳穿了她女人的身份,他此时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乖巧而无辜的孩子,惹人心里怜惜而向着她。 当真这么会装么? 还是她觉得好玩?既然她喜欢,那他就来陪她玩。 “拿你的心来聘既可。” “可是,我也没房,也没车,更没钱,养不起你。”繁星抬头,眨着眼睛看着谭思成。真是上道啊,竟然愿意配合她,不生她气了吗? 五姨婆惊愕,四姨婆嫌弃,三姨婆皱眉。 这是人说的话么! “没房好说,我有房,你住我的!没车也好说,也有车,你乘我的!没钱更好说,我有钱,你花我的,我养你!”谭思成正经的回答,嘴角微勾,有了笑意。 “真的?”繁星高兴的问,过去一把拉住谭思成的袖子,“成成你真好,可是我花钱很厉害的,你真愿意养我?”有这么好的事,她不装了!一定要问清楚,有这么多人见证呢! 五姨婆呆愣,四姨婆鄙视,三姨婆黑了脸。 见过这样的女人么?! “一个月十两银子,不够了可以再向我来要。”其实本来想说五十两的,不过钱给她给多了没好处。控制了钱,也就等于控制了她的行为。 “哇,成成,我太爱你了!我这辈子非你不娶,其它的男人一概不要,一定把你看的比我自己更重要!”繁星眉开眼笑,要不是人太多,她还想亲一口上去!不是她没出息,而是这是她从小自数不清的昏迷中清醒时就要下床干活时的唯一的心愿:找一个人将自己养着!无论这个人是男人女人、是丈夫还是儿子、是叔叔伯伯还是婶婶阿姨都可以! 心里有些感动,在一个女尊的世界里,谭思成能做到如此,真的是极为宠溺纵容她了! 三四五姨婆都是张大嘴不置信的看着两人,一直处于惊怔状态的三姨看了二姨一眼,她立刻清了清嗓子道:“公子,关于你的婚事稍后再议,现在……” “为什么稍后再议?”谭思成打断二姨的话,挑眉问,“难道二姨还有比忠侯府府主的婚事更重要的事情不成?” 二姨被一堵,没话说了。她自然觉得从选家主的事更重要了,可是现在人家还是忠侯府的当家,那她总不能说你踢下来比你的婚事更重要了! “公子,你真的决定了?”一直黑沉着脸的三姨婆开口,很是担忧。她怎么看,这个繁星也没有哪一点好,虽然看着挺懂礼貌,长的也是配得上,但完全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怎么都配不上成儿! 谭思成点了点头:“有请三姨婆费心了。” “有请三姨婆费心了!”繁星对着三姨婆行了一礼,笑的真诚,此时乖巧的样子终于使得三姨婆的脸色好了很多。 谭思成起身,向着门口走去,繁星急忙跟上。 二姨与三姨愣住,二姨急忙开口:“公子,事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不见谭思成停下,她急忙起身上前,在门口挡住了谭思成的路。 “什么事?”谭思成淡淡的问。 “公子未婚,就与女子公然同居一室,已经影响到了忠侯府的声誉,这府主之位,你怕是担不起了吧?”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谭思成还没说话,繁星就在身后接口道:“你又不是成成,你怎么知道他担不起?成成他担的起!” “公子名节被你已毁!”二姨被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有脸说她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 “这与当忠侯府府主有什么关系!”繁星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二姨。 “果真是看上了忠侯府的钱财权势啊,看这急成了什么样子了。”四姨婆在一旁讽刺道。 三姨婆眼角一跳,目光带了深思。 五姨婆并未多言,不管她们怎么闹,只要这忠侯府还在,她的那一份就不会少。 三姨却是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谭思成反是双手环胸,站在门边不走了。 “公子,你莫不是忘记了,你母亲临去时,说过凡有重大事情,皆可以集长辈议事,否决你的一切决定?”二姨来不及理繁星,厉声质问。这话里,代表的意思就是,可以夺去他做府主的权利! 只是你的妻主! 繁星眨眨眼,十指相交置于腹下。这也太高级了吧,谁想出来的办法啊?怎么感觉,像是现代公司里的董事会一样?她已逝的未来婆婆,不,应该是叫岳母,她怎么能想出这样整儿子的办法来啊?都不怕她们连合起来对付她儿子?! 疑『惑』的目光转到了谭思成的脸上。 谭思成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看在二姨眼里只觉诡异:“没忘!”他转过身子,目光看向了三姨,却是问着其他人:“三姨婆五姨婆,我够不够当这忠侯府的府主?” 两位姨婆都跟着点头。谭思成继续问:“四姨婆呢?” “够得,够得!”四姨婆连连点头,脸上堆笑。 二姨三姨脸『色』一变,皆是不置信的回头去看她。 最吃惊的莫过于三姨了,这四姨婆明明就已经收买好了的,怎么就临阵倒戈了?! “三对一,你们输了,让开!”繁星一见可高兴了,推开二姨,得意的拉着谭思成向外走。谭隐末与谭思成一样,是大房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将她算在内。不然谭思成的长辈可多了,三姨婆四姨婆五姨婆的女儿都有好几个,都是他的堂姨,不可能谁都能参加进来的,繁星倒是知道这一点。 “什么女人这是!”看着繁星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四姨婆在两人身后冷哼。 二姨从四姨婆的“叛变”中回过神来,心里堵着一团火,嘀咕声刚好让谭思成能听得见:“什么男人这是,这样的女人也看的上!” 三姨婆五姨婆起身离开,四姨婆见状也开溜了,二姨正要拦着她,却被三姨挡住了。 “隐末,你别告诉我你吃了这个亏!”二姨恨声道,收了钱不办事,总得讨个说法,让她给个交待吧! “有什么消息是我们不知道的!”谭隐末皱眉肯定道。三姨婆忠于谭思成,五姨婆是个不理事的,她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夺了谭思成全部的权势,想着至少也要夺来一半的。从一开始,谭思成的表情就太过镇定,她想来跟他对抗,可他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事当做一回事!这就让她笃定了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结果!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贪财势力而又没有远见的四姨婆能坚定自已拥护谭思成的信念而不动摇呢? 这边,繁星也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谭思成笑着回答:“我母亲怎么可能给我找麻烦,二姨的话虽是对的,可是她与三姨都不知道,这种决定她们一辈子也只能用上两次。而且只要忠侯府换了主子,或者说是有人分了我的权,不支持我的那个人会被扫地出门,得不到府里一文钱的好处,所以她们自然会拥护我。”他手里可是有着圣旨呢!不过这事也就三四五姨婆知道。 “哦,高啊!都扫地出门了,她说的话也不算数了,难怪!”繁星明白了,她就说么,怎么可能有母亲为难儿子。 “星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谭思成看似不经意的问,目光却是认真的注视着她。若说什么都不懂,却又像是明白事理。若说装的,又真的不懂很多事情。 繁星『摸』了『摸』脑后的已经脱痂的伤疤,停下脚步,在冬日里快近傍晚的阳光中正视谭思成:“成成,我不想骗你,我只是模糊的对一些生活中的事情熟悉,对于我认识谁,是什么身份,曾经干过什么这些重要的事情,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她就说,这男人这么精明,一定会看出端倪的。 谭思成只是点了点头,未再说什么。两人回了院子里,如意如愿快速将他们迎进了屋子。 “公子……小姐,怎么样,三夫人没得逞吧?”着急下叫错了规定好的称呼,如愿连忙改了过来。 “没事,我们择日完婚。”谭思成平静的就像是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 两人都吃了一惊,不置信的对看一眼,如愿叫道:“公子,你真要嫁给这个……”他一手指着繁星,面『色』怪异,后边那句“一无是处的人”还是压住了。如果她是男人,有一张脸就够了,『性』子单纯更是讨人喜欢,可要是女人,那就太不对劲了! 如意看谭思成一副已下定论的样子,也着急起来,不顾繁星在场就问:“公子可知她是谁?是否已有家室儿女?”她要是有了正夫,那公子算什么? “我……”繁星想说自己没有成亲,可是没有以前的记忆,她怎么知道这前主有没有男人?想起古代男人自小就有通房丫头,也不敢保证自己,这正主说不定已经破了身,就有些郁闷了。“谁没事成亲那么早干什么?我觉得我没有。”卧病在床呢,还能忙成那个样子,看来应该没有时间谈恋爱。 谭思成沉默不语,要是有一天她想起了以前…… 刚刚在书房里时,三姨婆她们没有看到,他却是注意到她仰着头的那一瞬间有一滴泪快速划进了鬓发里。 繁星一把拉住谭思成的手:“成成,我既然忘记以前,从今以后就只是繁星,而不会是任何一个人!” “万一记起来了呢?”谭思成紧追不放。 “记起来了,我也只是你的妻主!”虽然知道不可能,繁星还是一字字的回答。只是她有些奇怪,她身份不凡,又相貌惊人,怎么说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难道就没有查出自己的半点事情来? “好,你记住今天说的话!”谭思成郑重的点头,下了决心。她鼻息清浅,应该还未经人事,夫女什么的也没有可能。 “那么,成成,你有没有查到我的身份呢?”繁星问,对于她自己的这个身份,她只是能猜出几分来,并不清楚。 谭思成回望如意两人,两人都摇头,他们可没有说公子在查她,她怎么知道的啊? 谭思成勾唇浅笑,她果然不是个单纯的主,竟然能被她骗了这么长时间,以为她是个不解世事的! “查不出来!”谭思成摇头,她说她醒来时就已经在船上,然后就遇到了他。他只查到那艘船是从京城而来。 “那京城里都没有像我这样貌美的女人失踪?”繁星不置信的问,这一个月里她也推断出来了她离开的地方应该是京城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大人物 她的相貌不敢说绝『色』倾城无人敌,可前世里那些相貌『迷』人的大明星,也未必能把如意如愿比下去,就更别说与谭思成比了。而与她,差的不是一个两个的档次,不能相提并论。这样的容貌,不说名惊天下,至少也应该名动京城了吧? 怎么会查不到呢? 谭思成可是全国第一美男呢! 她怎么的,弄个全国第一美女才算正常啊! “你害不害臊啊!”如愿一听谭思成要嫁与繁星,心里就窝火,口气也不好。 “我的话有说错?你能轻易的找出一个和我一样好看的?”繁星下巴一扬,一副轻视的姿态。 “你……”如愿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没错是没错,但是你懂不懂什么是谦虚?!”气死他了气死他了,这人生来就是跟他做对的! “什么是谦虚?”繁星转过头去,一本正经的问着如意,脸上全是求知的渴望。 如愿气结。这比问他还让人恼怒! 如意皱眉。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要放以前,他定以为她是真不懂,可是她竟然将自己女子的身份戳穿,他就不信她多少了。 谭思成失笑,能将伶牙利齿的如愿气的语结,让稳重到不动声『色』的如意『露』出表情,可真是不一般啊!他觉得,这日子里,像是多了一份生机。 “好了,说正事!”谭思成习惯的敲了一下繁星的额头,忽觉不适,这要是成亲了就是他的妻主,这样做是不敬的,一看繁星没有任何不满,心里就满意了。她要是敢像约束一般男子那样约束他,那这亲不成也罢! 繁星不再惹如愿生气,听谭思成说道:“是有一个貌美的女子失踪,不过却是个!” “那说不定我就是那个!”繁星立刻接口。既然有相似的地方,谭思成自然会去怀疑,她说出来反倒显得不可能! “得了吧你,就你这样,能跟淮南王比?!”如愿逮到机会,就讽刺起了繁星来,想找回场子! “如愿!”谭思成沉了脸,声音虽轻,语气却重。他溺爱他们,不代表他可以无限度的纵容! 如愿一惊,敛眉垂目,乖乖的站好。就算他看不顺眼星小姐,成亲以后她就是公子的姑『奶』『奶』,是他的主子,可以与她玩笑几句,却不可以没大没小! 繁星也未『露』出什么得意的神情,谭思成很满意她得理铙人的这一点,继续道:“你不可能是淮南王。” “为什么?”那淮南王是金子做的不成? “第一,她要比你高上大半尺。第二,她虽然容貌俊美,却远不及你,不然以她的地位早就闻名全国,更没有人说过她长相阴柔。第三,传言她武功早已练至化境,不会轻易受重伤,更没有听说过她受了什么伤。第四,她『性』子冷默,阴沉少语,更是嗜酒如命,这些都与你不符。第五,她名为夜无月,与你的名字并无关系。第六,她只失踪了一个月,而你是二个月前出的事,时间不对。”一个人的记忆可以忘记,『性』子却不可能改变。他喝过一次酒,让她尝了一口,辣的脸都红了,当时就将酒吐了。就算忘记记忆,身子总不可能忘了对食物的感觉。 “哦!”一听谭思成如此说,繁星也觉得不可能。第三第四点倒是不认同,因为换了灵魂,她不是原主,可是第二点她就有些信了,至于第一点——这里的一尺她看基本上等于二十厘米,大半尺可是要高上十多厘米呢,个子真的不能做假了,身为女尊里的女人,她总不可能是穿高跟鞋! 然而,就是因此,他们都误会了。 繁星并不知道淮南王的过去,也就不知道原主很介意自己的个子低,所以一直穿的是厚底的高靴,长衫一挡,完全看不到,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淮南王是个矮子。再者,因为女生男相,前主每次出门都会将雪白的面『色』涂成麦『色』,将眉画的粗浓,虽然掩不了绝『色』的容貌,却是因着『性』子阴冷权势高盛,很少有人敢正面与她对视,再加之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淮南王忌讳别人拿她相貌说事,慑于她的权势不敢有人议论,所以外界的人都不清楚事情真相。至于名字,夜无月,字繁星,不过她是在行冠礼那一天仪式开始前受的伤,礼仪未成,所以外界的人并不知道她的字。 “好了,不说这个了。如愿,你去准备一座新的院子。如意,你就在这里陪着星星。”谭思成吩咐,对着繁星笑道,“我去忙了。” “嗯,我会乖乖的。”繁星笑眯了眼,点头。 如愿见此,突然就变了声,带着哭腔,快速跟在谭思成身后向外边走道:“呜呜,公子……小姐,对不住,都是如愿不好,没能认出人来,害你要嫁给人……” 后边的话却是走的远了,听不见了,繁星嘴角一抽,看向了如意:“我不喜欢爱哭的男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哭,免得我整你! 如意一愕,你一个女人都好不到哪里去,还敢说别人?! 不过他的适应能力向来强,马上镇定下来,含笑点头。 繁星也知道谭思成的屋子再不能待下去,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如意,你们池城有没有什么特别有名的人?我是说不是那种达官显贵,而是那种……比较在全国有声望和影响力的,受人敬仰的,比如说是才智极胜或是知识渊博的那一种?” 既然要娶,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就这样娶了,倒不是她怕被人指指点点,而是不想让谭思成受人轻视。可是她不想回原来的地方,那么能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稍微能配得上他的,就是找一个名气大的师父,这样一来就能快速抬高身份!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如意奇怪的问。 “你别管,倒是说说有没有?” 如意微诧,这小姐也太……这语气这态度,怎么感觉像是他侍候了她十年似的,使唤起人来毫不含糊!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脾气……” “真的?”繁星惊喜的问,还以为希望不大呢! 如意于是向她解释了起来,繁星一听,得,就这人了,过两天身子好了就去拜访。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去,差点要了『性』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都装神仙呢 “成成,我想出去逛逛。黑道小说/”繁星休息了两天,因为身份有别,已经不住在一个院子里,吃完了早饭就去找谭思成,征求他的意见。 这古代的治安可没有现代那样好,万一出去遇到了什么事却是不好,比如遭到劫匪什么的,她一个人可是对付不了。说白了,来了些日子,除了学会了说话,了解了一点这个世界,她还真的没半点势力。出门自然是要带着人的,不为耍风头,也要为了安全不是? “干什么?伤口刚结疤,要注意身子。”谭思成笑着问,不直接去拒绝。 “就是想出去玩嘛!我闷的慌!”本来说好和她出去的,可是他现在忙着婚事,哪里有这个时间? “行是行,带着人去!”谭思成看着她那撒娇的样子,纯净无邪的面貌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到口的拒绝却是收了回去,点头答应。想起一事,要说什么,又没出声,繁星觉得奇怪的,就问他,他笑着道,“没事,等你回来了再说。” 繁星点了头,于是高兴的带着如意和几个府里的侍卫,坐车去了池城外的小天山。 本来如意是不赞同的,可是繁星坚持要去,他拗不过,只好应了。 路上,繁星已经向如意了解了一些大致的情况。 小天山位于城东二十多里的方位,有七座山峰,因为风景秀丽而闻名,禹国里十八名景之一的“神仙境”就位于小天山。而如意口里的隐龙先生,就住在小天山的两座山峰的山谷间。 这个隐龙先生,天下闻名,据说才识渊博、学贯古今、无所不通。她是当令皇上曾经的老师,盛名传四海的青湖居士的师妹。据她们的师父说啊,隐龙先生的才学要比她师姐青湖居士高出很多,可惜她没有在朝为官,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作为,更不是一直隐居在小天山,要不是多年前曾经有一次在一桩惊天大案中青湖居士求助于自己的这个师妹,天下间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到了山脚下,再行了一阵子车,因路窄不能再行车,只好解车骑马,过了山腰不能行马,只好步行。 这座山峰也不高,走了了半个多时辰就翻过了过去。 只见从上向下望去,一望无垠的高大林木直铺入山谷,苍翠繁茂,天空湛蓝如洗,偶有飞鸟掠过,空气中满是静谧的味道,繁星忽觉心情开朗,身神皆轻。对面高大的山峰也是这种树木,她向下看去,知道最底下就是那个隐龙先生的住的地方,却并未见什么房屋。 “这也没有什么啊!”繁星意外极了,她还道能成为全国十八名景之一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风景挺好的,可比起九寨沟来却差了好些。中国的名景,一省多了都有十数处,全国加起来可多了去了,她怎么看,也不觉得这里的景『色』能排入国家级里去。 “这个可是要春天和冬天来呢,现在自然看不出什么来。”身后的一群侍卫里有人说。 繁星回头看了她一眼,长的白净,眼神明亮,带了些微的腼腆,倒有些意外这种『性』子的竟会搭话,于是手一挥:“走吧!” “小姐!”如意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面『色』平静,语气却是坚决,“我不是说了么,这片玉郁林根本就过不去!”隐龙先生是什么人?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这世上有多少来拜的名人逸士被这玉郁林中所设的阵法所拒而不得入,连公子都进不去,她怎么可能进去! “留十个人,其它的不想跟就别跟了。”繁星任如意拉着她,向着林子里走去。 这次来了一列侍卫,二十八人,有八个留在路上看车看马,剩下的二十人面面相觑,都不认为繁星能出得了林,觉得她过于小孩子气,看不起她,竟是没有一个人跟上去。刚刚说话的那个一看没人去,立刻跟在了两人身后,那个列长一看,叹了口气,喊了两个队长,让其它人原地待命,也跟在了身后。 谷地里的一幢木屋里,大厅中正堂上铜鼎宝盖香炉里一支酱柴『色』的细香上扳白烟袅袅,南边靠窗的塌上一个青衣中年女子靠卧在上,手持一卷竹简,神态安然的阅读。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孩童声,打破了一厅的幽静,隐隐的兴奋蕴含其中:“先生,又有人入林了!” 床上的女子两手转动竹简,将新的文字呈现在眼前,那神态好似不曾听到任何声音一样。 十岁的女孩不乐的噘起了嘴。先生怎么总是这样啊! “毕巡,午饭的食材都准备好了?”这是一把清宁的声音,从厅后走出一个年轻的貌美白衣男子,淡淡的看着那孩子。真不懂,老师怎么会收这么淘气调皮的人在身边,总爱看人遭殃。 毕巡脖子一缩,很怕男子,一溜烟的跑了。 床上的隐龙先生放下竹简,在蹋上坐正身子,望向自己的得意学生,含笑问:“隐儿,你真不打算见见这人?” 浩星隐恭敬的说:“老师,弟子此生不打算嫁人。” “可惜了……”隐龙先生看着自己弟子美貌的面容,叹了一声,不知是在叹他的男儿身,还是在叹做不了媒。 房外林间,繁星快步向下走着,如意紧紧的拉着她的后衣摆,紧张的像是怕她出了什么事一样,开口唤道:“小姐,这林子不能『乱』闯的,按着路走都走不出去,你这个走法可怎么行!” “你不是说这林子只困人不死人么,那还怕什么?”繁星说着,看到眼前一个一米高的坎儿,从如意手里拉开自己的后襟,腾的就跳了下去。 “困人也厉害的很,身子会几天不适。”如意也跳下去,跟紧。 “如意,我才发现你比如愿还罗嗦。”繁星快步向下走,身后的如意一听,闭嘴了。 半个时辰后,毕巡快速的跑进了浩星隐的房间:“哥哥哥哥,那人竟然出了林了呢!”太惊奇了,她还以为定又是个进不来的。 浩星隐也是在低着头看书,并未理人。 毕巡嘴一撇,小声嘀咕:“一个个的,!”可惜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她都懒得摆阵,要不然定让她们无功而返。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keledou071】打赏的100个币币,呵呵,你是第一个送币币的人呢,太高兴了! 先生:1,老师;2,对有才学的人的敬称。(ps:在现代里的第三种意思不会在这里出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遇袭 屋子外不远处,繁星回过头,对着呆住了的如意喊:“喂,这就是你说的天下间很厉害的树林?哪里厉害了?”果真如她想的那样,不过是障眼法,利用了人们的惯『性』思维而已。 五人一致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木,再看看前边的木屋,确定自己真的到了谷底后,都震惊的看着繁星,实在不相信,她们什么都没做,就这样从山上一直走就下来了! “小姐,你……”如意几步追上去,惊异的看着繁星,脸上这才『露』出喜悦的神情来,看繁星顺眼了很多。 繁星转过身,大步向着木屋跑去,到了门口轻声问:“有人么?”厅里安静至极,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回音,她又道,“那我进来了啊!” 如意一见她进去,怕她出了什么事,紧紧跟着,另四人却是极自觉的很恭敬的站在屋外,并不敢进去。隐龙先生这等人的住处,不是她们这等人可以进去的。 繁星一进厅,先是看到了当中案上放的那个铜鼎宝盖香炉,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去,站旁边细细看着。哇,宝贝,怕是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比王府里的那些东西值钱! 身后的如意却是对着那个酱紫『色』的细香发怔。哦,他的天啊,竟是点的圣罗香,太奢侈了! 繁星转过身搜索了一遍,见南边榻上坐躺着一个中年女子,正单手拿着一卷竹简书在看,虽是侧面,却能感觉到她的相貌很漂亮,浑身的书卷气。 “请问,你是隐龙先生吗?”繁星走过去问,见女子也不答她,于是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如意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连天下闻名的隐龙先生也敢冒犯,要阻止时已经来不急了。 见女子抬头,他连忙恭敬的弯腰解释:“对不住,隐龙先生,我家小姐并不是有意冒犯,她前段日子撞到脑子,『性』子单纯如孩童……”嘶,好痛啊! 繁星笑着收回了脚,莫不是傻了,什么话都对别人说,就这样怕这女人,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平常。 她又问了一遍,这才注意到手里的竹简,拿起来细细的里外翻看着。 隐龙先生刚答了是,就见繁星不理她了,眼底有了笑意,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繁星翻看一遍,将竹简放在一边,赞一句:“好东西。”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古董,这可比刚刚那铜鼎值钱。 如意在后拉了拉她的衣衫,让她别失了礼数,繁星笑着对隐龙先生道:“先生,弟子今日来,是想拜你为师的。” 如意真想抚额,急忙拉繁星的衣服:小姐啊,这天下名人逸干何其多,有多少人想拜隐龙先生为师,可是又有哪一个成功了呢?你太冒昧了! “我今天不想收徒。”隐龙先生在蹋上换了下姿势,亲和的就像是领家的姑姑。 “那你什么时候想收?”繁星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蹋边。 “明日之事,我如何得之?” “您不是无所不通么?” “神仙在天上住着呢!”天外一句。 呃?繁星一愣,笑了出来。这不是在说,住在地上的不是神仙!这个人有意思。 “那拜你为师,要送什么东西么?”繁星又问,完全一副人家已经答应的样子。 没等回答,袖子被人一拉,繁星以为是如意,拽了回来,又被人快速拉住向外扯,只听身后一个火大的声音道:“你是哪一路的神仙,先生的卧榻是你能坐的么!” 繁星被拉了起来,也没回头看,对着床上的女子说:“那我明天带拜师礼过来,先回去了啊。” 毕巡正火着,什么人呀这么无礼,待看到说完话的繁星转过头,瞬时呆了:好美的男子啊! 繁星看着拉她的人,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赞赏道:“好漂亮的小姐,你娶我好不好?” 什么,娶他? 这个比天下第五美男子谭思成还要漂亮的男子说,让她娶他?! 毕巡的脸腾的通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繁星看着她的窘样,哈哈大笑,向着门口走去。 如意满脑袋黑线,又是一个被小姐荼毒的! 毕巡被笑的窘迫,转身跑了。 隐龙先生已经拿了竹简书在看,并不理这一切,只是从那微微收缩振动的胸膛来看,是在忍着笑意。 出了屋,几人原路回去,就这样顺利的上了山顶,原本以为繁星是因为运气才能过了树林的五人,这下真的信了! 五人瞬间都在心里对繁星升起了崇敬之意。 “撞墙的心都有了啊,半点都走不动了!”繁星抱怨着,回头警告的看着五人。她其实把握并不大,还真没想到就成功了,这几个人可不要出去大嘴巴,将这方法泄『露』出去,到时候定会扰了隐龙先生。 如意一愣,瞬间明白繁星的心思,快速反应过来,接口道:“早给你说了过不去,你偏偏要去,这下受苦了吧!哎!”叹着气,也是回头警告的看着另四人,一向总和的面容变的严肃。 另四人已经反应过来,不再多说。 “孟列长,你既然是列长,一定是这些人里武功最高的吧?”繁星笑意『吟』『吟』的问。 孟列长连忙点头。 “都说能者多劳,那你背我下山吧!”繁星说着,就跳到了她的背上。 这样美的人,竟然让她背? 孟列长抱着繁星大腿的手都不敢用劲,怕捏碎了她似的。 如意摇了摇头,这么大了还让人背,真是孩子心『性』。 一行人向着山下走去,走了不到半刻钟,繁星忽突气氛不对,众人就见有点箭矢『射』了过来! 繁星一愣,明白了,大喊道:“向回走!”要走到马旁还得半个时辰,到时候怕是被『射』成马峰窝了!可是只要一入那片玉郁树木,就安全多了! 众人一听,立刻大悟,护着繁星向山顶跑去。好在有八人带着轻型盾牌,还能遮挡一些。可就是这样,也有四人受了伤,倒地不起。 繁星一看大家用的都是轻功,她自己跑反而慢,于是紧紧抱着孟列长的脖子,对着她道:“松手迎敌。”都什么时候了,还怕她掉了下去。 孟列长果断松手,双手拿刀,击打着飞箭。眼看要到了山顶,箭雨突然停下,从两旁跳出了几十个黑衣人来,拿刀向着众人攻去。 远处草丛里,一个女子掏出一支泛着幽蓝毫线的箭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搭弓,下蹲,拉弦,瞄准繁星的腿松手,箭矢以雷之势,『射』向了繁星。蓝貂脐一出,这世间任是谁也解不了这毒。 眼看着到了山顶,繁星突觉腿上一痛,麻麻的感觉到传来,腿上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有毒? 繁星心里一惊,直想吐血,倒霉的出行定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中毒 她很想伸手拔掉腿上的箭,用布条在伤口上方扎紧,阻止毒素蔓延,可是深身提不起劲儿来,眼前发黑,很快就晕了过去。/ 孟列长感觉到繁星有异,猜到她可能中了毒,飞速向前跃去,众人已经翻过了山顶,眼前就是那片玉郁树。 如意看到繁星中箭,再看她低垂着脑袋的样子也猜到箭上有毒,心里猛然一慌,下手毫不留情。 公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他的女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可该怎么办! 一群人快速的进了树林,孟列长不敢深入林木,急的正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已经进去过一次,可是真要是有那么简单,这天底下早不知道有多少钱人闯了过去! “快,跟我走!”如意急喊一声,快速奔到繁星身边,头也没回的对着后边的人说,“一队两队断后,三队四队掩护。”此时也只能照着小姐的法子向下去走,只是不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 此时,他比起孟列长来却是要冷静一些,直听得孟长有些汗颜。 一直知道公子身边侍候的人都是个厉害的,没想到镇定从容竟然不输女子! “现在怎么办?”孟列长背着繁星,快速的跟着如意。 “小姐了,要快速解毒。”如意向前奔出了一阵,回头一看,因为有树木的掩映,倒是看不到追杀的那些人,忙让把繁星放下来。 两人一看她腿上的伤口,只见流出来的血『液』已经是黑『色』的了,周围的肌肤一片黑柴,再看她的脸『色』,已经青白不堪,两人知道毒中的不轻,不由吃了一惊。 孟列长连忙咬牙拔下了她腿上的箭,张口就覆上了她的伤口,吸起了毒血来。如意一讶,心里快速平定下来。 他拿出来『药』,等孟列长吸了毒,快速上『药』包扎。 “快走,去隐龙先生那里!”如意把繁星扶起来放到孟列长身上,着她快速赶路。 两人火速向下狂奔,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隐龙先生所在的地方,未进门就大喊道:“先生救命!” 隐龙先生从床榻上趿了鞋下来,两人快速的把繁星放到了她坐过的蹋上,当既就对着她跪了下去。虽然他们能看得出来小姐是中了毒,却是不知中的什么毒,身上的『药』并不能对症下『药』,听说她是会医术的。 两人还没有开口请求,隐龙先生一看繁星的脸,神『色』微变,转头向里叫道:“隐儿。”她虽会些医术,却不精于毒术。 浩星隐闻声出来一看,见到床上的繁星,脸『色』变也未变,转身进去拿东西去了。 孟列长一看他是男子,不由一愣,想着要不要避开。一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加之担心繁星,并未动。 “出去!”他拿了东西到了繁星床边,声音虽轻却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味道。 隐龙先生知道她这弟子的脾气,救人时不喜别人在旁,向着后堂走去。两人见此立刻跟着去了。 如意主动将事情经过对隐龙先生说了,她未发表什么意见。他对孟列长递了个眼『色』,着他先回去报信。这个“隐儿”,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还不知道能不能救了小姐,得让公子想办法。 谭思成午后睡醒,刚净了脸准备外出,就见管家急勿勿的带了人进来,见他身上有血,当下一惊。 “公子,小姐出事了!”孟列长跪下道,一时竟是将称呼都给忘记了。 “出了什么事?”谭思成面『色』一凝,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有些着急的问。 “路上遇袭,了!” 谭思成一听,只觉一阵头昏,心口突然一痛,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浑身发凉。 “现在人呢?来人,备马,唤常先生!”他大声的道,快步向外走去。,好好的怎么会呢!? “公子,你莫要着急,已经送到隐龙先生那里了,想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孟列长愣了一下,意外于她向来天蹋下来也面不改『色』的公子竟是失了冷静,连忙解释。 隐龙先生? 谭思成一听,放了心。隐龙先生医术据说很好,星星她应该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他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依然快步向外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这才反应过来,吃惊的转头问:“你说什么,送到哪里去了?” 他没有听错吧,送到隐龙先生那里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我赌你输 “隐龙先生,小姐她过了止步阵。”小天山第一峰上那片玉郁树林阵,知道的人都将它叫止步阵。 谭思成收回了吃惊的表情,心里却还是翻涌不停。 星星她…… 她竟然能过了止步阵,他曾去过好几次,都被那路给绕晕了,没想到她竟然能过去…… 谭思成心里升起的极大意外已经越过了吃惊的程度,吩咐如愿去唤侍卫,两人快速出了园子,路上遇到了闻讯赶来的常先生,带着一大队的人向小天山赶去。 在路上谭思成已经问过了情况,越过山顶的时候也未见那些黑衣人,路上倒是有些血迹,看得他心里发沉,在林子边缘看到了等候的如意。 “小姐。”如意看到谭思成,跑步上前道,“小姐还在昏『迷』中,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谭思成一听,终于放下了心,感觉到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这才问:“中的什么毒?” “蓝貂脐。”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蓝貂脐是巨毒之物,素有七步倒之称,世间并无解『药』。 “隐龙先生身边的小童说,先生的住处素来不留外人,让我先回来。帮小姐医病的人说,要连着服三日『药』才能将大毒给解了,余毒要慢慢调理十几日。”如意快速的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隐龙先生不愧为名扬全国的智者,有惊天之才,连蓝貂脐的毒都能解了去。意外之下,却是少有人注意到,如意口中的“帮小姐治病的人”并非隐龙先生。 谭思成点着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树林,枝丫横斜,碧叶苍翠,与别处落叶凋零的一片败迹不同。知道那种世外高人的脾气都不好相处,再去打扰怕是会惹人烦,万一恼的不想治了倒是不好,只好带着人回去。 车上,谭思成有些心神恍惚,总觉得有些不安。 “星星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跟着谭思成来的如愿在一旁安慰。伤了脑子都能活着,可不是命大。 谭思成摇了摇头,他与隐龙先生素昧平生,她不可能骗他,所以倒是不担心繁星,而是被自己心里的疑『惑』困扰着。 蓝貂脐说是七步倒,不是说在七步之内晕过去,而是必死无疑。况且这种说法只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人,一般的人,三步必死!就算孟列长的速度再快,到了隐龙先生的住处怕也是有小半盏茶的功夫,照理说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早就死透了,星星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挨这么久? 如意看着谭思成,公子想的,怕不是这件事吧? “将对方的武功着数衣着和你看到的,都给我描述一遍。”谭思成对如意道,他素日不与人结仇,还没有到有人恨他到了想杀人灭口的地步,这些人对付繁星,到底是冲繁星去的还是冲他来的? 繁星在晚上时醒来了一次,喝了点『药』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只觉浑身都舒服了。 “嘻嘻,公子你醒了?”毕巡上前,笑嘻嘻的问。这里也没有个什么人,来了个外人就是个新鲜事,毕巡做完事闲的无聊,就在等繁星醒来。 繁星一看,是昨天见过的,坐起来笑的可亲,问毕巡:“有饭么?”快中午了,有一天多没吃饭了,真是饿。 “有,公子等等,我去给你端。”毕巡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 繁星提起了裤腿,见伤口已经包扎,环视了一下房间,一张圆桌并几把椅子,再一张方案并一张垫子,有两个立柜,全都是深枣红『色』漆木,基本上再无其它东西。 “来了来了。”人未到声先至,毕巡端了个盘子过来,放在繁星的床边,递了一碗饭给她,就开说了,“你运气可真是好啊,这蓝貂脐的毒,天下间会解的人不超过三个,禹国里就隐哥哥一个人会,连先生都不会呢!” 繁星边喝粥边听,顺便打听一下隐龙先生和那个“隐哥哥”的爱好,除了喜静爱读书外,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吃了饭,下床去,腿上不方便,微拐的出了屋子去找人,果见大厅里南边的蹋上,那个中年的女子身后靠了个软枕,伸长腿坐在卧蹋上,姿态闲适的正在看书,昨天手里的那卷竹简已经换成了纸书。 “老师。”繁星走过去,弯了一腰道,“谢谢你救了我。” “谁是你老师了?”隐龙先生头也不抬,只是看着书,明显的拒人于外的态度。 “你收了我为徒,不就是了?”繁星笑嘻嘻的道。 “我可不要蠢笨之人做徒弟,没得出去丢了我的脸。”隐龙先生这才从书上抬起了头来看文书,那认真的态度,表明她说的话并非开玩笑,直接到半点不含蓄。 “哈哈,那刚好,我既不蠢也不笨,很是聪明。”对于自己的自夸,繁星半点没有不好意思,话里也可见她并不在意隐龙先生冷淡的态度。 隐龙先生静静的看了繁星一阵子,突然一指厅前的柱子:“既如此,我那里缺了一副对联,你帮我写上吧。” 繁星转头一看,两根柱子上有一对空着的无漆木联,看样子,能写九到十一个字,算是稍微长一点的对子了。 “这倒不难,难的是,我写了,老师未必认得啊!”要说写字,那可是天大的难事啊!她才刚学会与人沟通,整天学着说话,到哪里有时间去学这里的文字去啊! “那倒未必,写了才知道。”隐龙先生倒是有些诧异了,她可是会好几国的文字。这孩子看似带着浮夸,实则不然。她是说真的,还是信口开河? “行,我赌你不认得,输了收我为徒!”也不等对方答应,自己就下了决定。 繁星四下里瞅了瞅,只见门那边与卧蹋相对之处有书桌,桌上有纸笔,她过去一看,有准备好写对联的纸张,看来这是等着她呢。 于是细细的磨墨,挑了一支大号的笔,站在桌前,闭眼、静心、凝神,却不由想起了往事,等酝酿好了足够的情绪与心境,蘸墨,抬笔执袖,下笔书写。 洗了碗的毕巡出来了,站在繁星身边看着她对联上的字,等她写完了才奇怪的问:“你写的这什么字呀?” 隐龙先生一听,倒有些意外。毕巡虽然只懂一种文字,跟在她身边久了,却是能分得清好几种文字,她要是认不出是哪一种,倒是不常见的文字了。 下了蹋,施施然看到了桌上的对联,脸『色』大变,心里吃了一惊,沉着脸凝重的道:“小巡,去做午饭!” 毕巡是个机灵的,知道先生有事,也不问,只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对联,快速离开。 隐龙先生这才紧盯着繁星,不置信的问:“你是神仙谷的人?”怎么可能,怎么会,神仙谷的人,竟然流落在外?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有师父不宰,是傻子! 繁星看着隐龙先生失了一向的镇定从容,眨了眨眼睛,晶亮的眸放出耀眼的光芒。能让隐龙先生吃惊至此,看来这神仙谷是个很牛b的地方,要不要来个美丽的误会,让人给误认了? “神仙谷,什么地方?”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外的神『色』来,好奇的问着。这不是一次『性』买卖,对神仙谷不了解,还是不要骗了的好,很容易东窗事发。 隐龙先生见繁星竟是不知,脸上『露』出一抹失望来,立刻恢复到往常一样的淡定,情绪的转变极为的自然,根本看不出刚才吃惊的那个人就是他。 拿起桌上的对联看了看,随口问道:“哦,你写的什么?”她在心里摇了摇头,是自己太过激动了,她怎么可能是是神仙谷的人,真的要是神仙谷的人了,也不可能流落到外,就算失去了记忆,早被人找了回去! 早在繁星昏『迷』的时候,隐龙先生早就得到了关于繁星的基本情况,不过只是在池城的事,其它的事却是一片空白。 只是,很快,她就被对联上的字所吸引。 “如何?”繁星在一旁笑问,知道自己的书法绝对能入了隐龙先生的眼。谁让老头子好古文学,书法绘画、棋艺杂学,无所不精,她从小就被『逼』着学,也小有所成。 隐龙先生虽然看不懂写的什么,可是艺术都是相通的,只见用笔峭劲秀逸,洒脱自然,笔势雄强而不激厉,稳健而不失轻灵,正锋、侧锋、藏锋、『露』锋变化多端,波折过渡连贯,提按起伏超逸,毫无雕琢之痕。 “好!”隐龙先生高兴的大赞一声,击掌道,“运笔潇洒,结构舒畅,可媲名家之风。”就是她自己,也比不得。 “那当然。隐龙先生的弟子,可不是吃素的!”繁星得意的头一扬,老头子家里全是名作,她师承历代名家,又用了心,不出彩才是意外。 她将自己挂在隐龙先生弟子名下的行为让对方笑着摇头,又低头细细的品味了几遍,才抬眼望去。 繁星知道她问的是对联上的字,忙回答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她笑着低头看着桌上自己写的字,眼里却有了一丝酸涩。曾经无数个岁月,她都是靠着《易经》里的这两句话,让自己的柔弱变成坚强。老头子虽然很恶心、很变态、很扭曲,大抵对她还是好的。如今她不在了,他怕是,会伤心的吧…… 隐龙先生大惊,瞪大眼睛看着桌上不认识的文字,心里极为震撼。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繁星。 说实话,初见时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她一个女人竟是长的比男儿家还要美,短暂的接触下来,只觉聪颖而调皮,带着一丝孩子气。再看书法,知她『性』子中带着洒脱。此时看来,惊人的相貌上依然是一副单纯到不解世事的样子。可是…… 能说出这样两句震慑人心的话来的人,该是有多么坚韧的意志与自强不息的『性』格和奋发向上的精神! 这样柔弱单纯的外表下,竟然藏着的一颗强大的灵魂! 应该吃过很多苦吧? 这是这么小的年纪。 隐龙先生的眼里升起了一抹怜爱。 “不是我作的,不必崇拜。”繁星调皮的眨眼道,这是中国数千年积累而来的智慧,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不想装。因为,这只个能看到她心底深处的人。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就算不是她做的,能喜欢这样两句话的人,其品『性』可见一斑。 “你没失去记忆吧?”她肯定道。 “我只是不记得很多很多的东西。”不是忘记,而是不知道。 隐龙先生缓步走到卧蹋边正正经经的坐下,两手放于微开的膝上,淡淡道:“磕头吧!” 繁星走过去,低头看着眼前的人问:“三跪九叩没错吧?”已经向如意打听了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见隐龙先生点头,于是正『色』的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跪拜!”说完,认认真真的磕头。她对于古代的文化有极深的了解,并未将此当成儿戏。 没有拜师的礼物,就这样算是拜师完成了。 只是起来后,就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了隐龙先生的床边:“师父,快去帮我提亲,给你徒儿的女婿添添面子,不然人家该笑话你了。记得哦,聘礼不能太差劲,钱什么的对你来说太俗,随便拿一件惊世之物出来,绝对能震住场面。” 有这么一个师父,就算相信她没钱,也不相信她身上没有几件绝世的珍宝,什么古籍古董之类的,应该有不少。就那那铜鼎和那昨日看的竹简书,都是宝贝了。 有师父不宰,是傻子! “不会落了你面子就是了!”隐龙先生笑着扣指敲了繁星一下。 已经做好饭的毕巡来叫人,此时呆立在大堂的后厅里,满脸的委屈难过。为什么先生能轻易的收这人为徒,却对伺候在身边几年的她不闻不问? 除了长的漂亮,她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好的啊! 毕巡扶着繁星穿过大堂的后厅进入后院,到一间厢房里吃饭。桌子边已经有一个纯白的身影在等待,端坐的身姿望在眼里只觉清雅飘逸,虽只是一个侧影,却是一派沉静的气息,似能平了人浮躁的心神,只感清宁。繁星眼前一亮,知道是救命恩人,上前去鞠躬行礼,玉润的声音里带着感激:“多谢师兄救命之恩,师妹感念于心!” 浩星隐却未看她,转头去看一边的隐龙先生,目光里带着询问。老师真收这女人为弟子了? 他这一转过头来,繁星看清了她的相貌,不觉一愣,才回了神,脸上的笑意更浓。 美男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威胁 这师兄,一双清淡的无修天眉、清淡的眸『色』、清淡的神姿,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的,配着那完美的瓜子脸,整个人如冰堆玉彻,画里走出来一般,眼神沉沉,平添一抹深邃。其相貌,虽比不得谭思成的容光艳朗玉脂灵动,却有一股独特的风华气度,直让人想起蔚蓝晴空下天山上那一支独秀的雪莲,远离尘世,圣华洁净,不可亵渎。 “这是老师新收的弟子,以后就是你师妹了。”隐龙先生笑道,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浩星隐这才将眼神转到繁星身上,一见她的相貌,微微一愣。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不去在意就未看清,而且那时她昏『迷』着,此时醒来,笑脸灿烂神『色』飞扬,整个人活了起来一般,绝『色』的相貌添了神髓,美的惊心。 浩星隐眼神一沉,目光幽幽,于低头间隐于眸底深处,恢复平静。 “以后还要请是师兄多关照哦!我叫繁星,满天繁星的繁,满天繁星的星,你可以叫我星星。”繁星笑道,不客气的坐在了他身边,拿起筷子端起碗开始吃饭。 这话算得上调戏了。 一般闺阁里的男子,也不可能对女子直呼其名,更何况叫这么亲密,繁星也明白,并不在意。只是这话,实在是熟稔的过了度,然而浩星隐却无不愉,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不过,吃了两口饭,被繁星火辣辣的目光盯的竟是有些不自在。 隐龙先生看着两人,咽了一口饭后才道:“星儿,你离隐儿这么近,是想娶他么?” 繁星听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猛然站起,规矩的坐到了对面。笑话,她只是喜欢美男而已,并不想养二爷,只是看老师不拘俗理,男女同桌,才随意了点,但这里并不是现代,看来以后得保持点距离,免得让人误会。 浩星隐不动声『色』的吃饭,毕巡一双眼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在两人之间看过来看过去。 第二日早晨,谭思成刚吃过饭,打算下午去小天山看望繁星,就有管家进来躬身道:“公子,有媒公来提亲了。” 谭思成正担心繁星的毒,一听不耐烦道:“来了就拒了呗,谁这么不长眼?”虽然他还没有公布婚事,可是从谭府最近所购之物,池城里已经有人猜到他要成亲,风声已起,很多人都听说了,怎么还来人。 只是一问出,这才醒悟,这些管家都是清楚的,连她都挡不住的人,可是不简单的,遂问:“谁托的?” “隐龙先生。”管家平静的道。 “让正厅等着。”谭思成凝眉,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去了正厅。 其实这种事情,在一般家庭里,自然是由父亲出面,父亲不在了就由姐夫,或者其它男『性』长辈,然后由男方转告妻主。可是谭思成父亲已逝,又无姐姐,就算有长辈也做不了他的主,况且他经常外出,也就自己去见了。 那媒公原本一听请托的人是隐龙先生,要给她弟子做媒,钱都没要。这忠侯府的谭公子,在池城可是大大的有名,上门提亲的不知有多少,可没见过哪一家成了。此次冲隐龙先生的名气只是有些成功的可能,也不确定,免了钱也是卖她一个面子,做个顺水人情。真要连谭思成的婚事也说成了,那更是好,这全池城甚至全池州,从此哪一家会不知道他瑞媒公?钱财还不是滚滚而来? 一见进来的谭思成面『色』不好,他心里先没了八分希望,不过却还是扬着一张笑脸,热情的挥着帕子迎上前道:“哎哟,谭公子好福气哦!隐龙先生可是托我来向她的弟子提亲,这下子公子要名扬天下了。” 谭思成听到后吃了一惊,脸『色』有些不好看。 隐龙先生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弟子来了? 这是,了?! 是不是他不答应,她就不会再让人救星星了? 等瑞媒公说了一通,谭思成却是沉着脸『色』,双拳紧握,一句话也不应。这瑞媒公见他如此态度,也听说了他近日准备婚事,知道没戏,最后住了嘴,坐在一旁有些尴尬,只好问道:“谭公子,老身说了这么久,你倒是答应不答应?” 谭思成咬了咬牙,未应。 隐龙先生倒底是什么意思?她应该已经知道繁星的身份,清楚他快要成亲,怎么这样…… 他不答应,她会不会就不救星星了?要是答应了…… 可是人家也没明面上,真应了岂不误会?这与聪明人斗心思,真的很费劲。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打算成亲了,所以隐龙先生的弟子,本公子高攀不起。”考虑了一阵,谭思成还是拒绝了。想来那人声名天下皆知,也是个明理的,她既没有紧『逼』,实是给了他拒绝的权力。 媒公倒是不意外,却是从怀里掏出了张纸来,递了过去,平着脸道:“那公子先看看先生弟子送您的这个再说。”传话的人还说看了后定会应允,他看这十成没戏。 谭思成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立时睁大了眼,这…… 这纸左上角画的是几颗星星,然后有一副寥寥几笔勾出来的图形,行的是跪拜之礼,谭思成一看就知道这是繁星亲笔所画,明白过来这媒公口里说的“隐龙先生的弟子”竟然是繁星,还是有些吃惊。 谭思成并不知道繁星去见隐龙先生干什么,连如意也不知道,是以从来没有想到这媒公嘴里“先生的弟子”会是繁星,就从未想到她那样的人能被闻名天下的隐龙先生看上,不由头上出了一层汗。 这隐龙先生明显就是来试探他的! 才思、心智、感情。 幸好他没有被“”。 “先生的弟子叫什么名字?”谭思成只觉心跳有些急。 “这个……”媒公尴尬的笑笑,那人也真是的,为先生办事也不细心,竟是忘记告诉他先生弟子的姓名了,只好含糊道,“……听说,应该姓繁。”来人提过一次,他记得好像是这个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送入洞房! 姓繁? 是繁星? 谭思成一喜,终于确定了,心里很是感动。原以为她是好奇才跑到小天山去的,却原来是不想委屈了他,想要给他一个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好不让人对他多加指点,这份用心,真的很让人感动。 “谭公子,成不成啊?”媒公一看有戏,又升起了希望。 “成!”谭思成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离繁星中毒已过三天,谭思成去小天山看望她,当他顺着繁星走过的路,直直的那样走到谷底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震动,不知是何滋味。 世人都在林中的路上寻找正确的方向,没想到无数人解不开的止步阵,竟是如此简单! 繁星很高兴谭思成的到来,与他和老师商量了婚礼的一些细节,谭思成就离开了。 因为身体余毒未解,繁星就在隐龙先生的地方住了下来。 隐龙先生倒也没有辜负老师这一名号,先教繁星医术,拿了医书给她看,可是当她知道繁星竟然连字都不认识的时候,不禁抚额长叹,这传出去太丢她的人了。 “你真不识字?”隐龙先生不信的问了一遍,怎么看她都是读过书的样子啊。 “我识字,只是不认识禹国里的文字!”繁星一本正经的纠正。汉字也是字啊!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对繁星的身份好奇起来,只好从识字教起。 繁星并不想学医,没有多少兴趣,医术虽不爱,但也不排斥,就学了。上学时,物理化学也不爱,还不是学的好好的。她一直向往高深的奇门遁甲之术与阵法这一类的杂学,知道隐龙先生是极有才华的,懂的很多,只要她乖巧聪颖,学好医术讨了她欢心,定能学来想学的,是以很是用心。 只是这一住,就一只住到了婚期前一天。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明天就要成亲,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看着木质的房顶,脑中想着的是以前幻想过无数次的婚礼,不觉发怔。 前世今生,做梦一般。 恍恍惚惚中,不觉睡去。 小天山山下有县名为隐龙县,属于池城管辖,是前十几年,因为隐龙先生隐居于附近的小天山而改名。 今日天一亮,一座四进的宅院里就热闹非凡,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大红的喜字、喜布结成的红花,处处都透着欢悦的气氛。 四周的街坊都在一边张望,这家院子平时不太住人,偶尔有不同的人来住,也就是几天半月的光景,大半时间都空着,也不知主人是谁,这几日人来人往,今日里竟是办起了喜事来。 一般人虽不清楚,然而,但凡县上的富贵人家,都知道这栋院子是皇上赐给名满天下的隐龙先生的一处住宅,是以无论隐龙县还是池城,很多人听说隐龙先生的弟子成亲,闻讯不请自来。这消息的传播,要算上那瑞媒公一份功劳。 “……进门的时候可不能手软,要抗到最后才能给喜钱,女儿家要硬气一点,不能让人说你被男方给拿下了,将来成了夫管严……”繁星身上穿着喜服,含笑听着这个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已婚男人又一次的给她重复成亲的注意事项,真的很想说,这不过是图个热闹,哪里有那么多说道啊!古人结个婚都这么麻烦! 她本来与谭思成都说好了,成亲后住他家,只在成亲前她住到别处去,然后她从谭府娶他从谭府嫁,绕街一圈再娶到谭府里,就完事了。可是没想到中了毒,有了老师,她不同意这样办,说她的师弟,又不是上门,凭什么娶到谭府里? 后来与谭思成商议的结果就是将人从谭府娶到隐龙县里的静候居,住三天,婚后他们爱住哪里就住哪里,所以她现在就在新房里被人唠叨着。 毕巡垮着一张脸,哀怨的看着繁星。除了这一身衣服,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先生新收的这个弟子是个男子,怎么会是女人呢? 还说让她娶他呢…… 怎么会是女人呢? 毕巡自从知道繁星是女子后,一度的抑郁纠结。 繁星好不容易听完面前大叔的唠叨,才跑出房去招呼宾客。 宾客们都是第一次见繁星,喧闹的场面自她『露』面后静寂成了一片,全都盯着她的面貌死瞧。繁星面不改『色』的抱拳说着“感谢诸住光临”之类的场面话,才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议论声四起中,她找到隐龙先生,跟着她认识了几人重要的文人,再跟着三姨婆认识一些女方的宾客。 本来这婚事应该是女方主办的,可是老师并没有什么族人,碍于他们这婚礼特殊一点,就将男方的三姨婆等人借了过来。 这禹国成亲的过程,与中国古代有很多相似之处。中午之前宾客到达,道贺后休息一小会,午饭时饭桌上主人与客人见礼,午饭后娶了新郞,车队绕城转悠上一圈,等回来时已经到了傍晚,诸过程序做完,行过礼后天『色』已黑,新郎送入洞房,宾客吃晚饭,新娘给宾客敬洒,然后回房,洞房花烛夜去! 这只是主要的情节,其中小细节的繁琐不可一一列举。 午饭后,繁星穿着一身的大红喜衣,身前戴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去池城谭府里迎亲。 谭府大门外被挡住了,很快她带来的人就将门给强行推开,给亲朋散了喜钱,待到谭思成的院子外时又被挡住了,关着门不让进去,里边的人喊着要喜钱,外边的人起哄说进去给,各不相让。 “来了来了,小姐啊,你听!”如愿兴奋的道。 “如愿,以后要叫公子。都记住了吗?”谭思成嘱咐,也是说给旁边的人。嫁了人,自然不能与以前一样,有时候,该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 “我知道了,不就是顺口了嘛!真是想不到,小姐竟然能拜隐龙先生为师,真是太厉害了!”如愿说着,又跑到房子外去看。 耳听着门外传来的喧闹,谭思成唇角勾起了笑意,心里升起了一些甜蜜。原以为她只是个聪明的,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他考虑至此,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过了“止步阵”,更是没有想到,隐龙先生竟然愿意收她为徒,一件一件的意外,让他也不得不高看她。 这边,繁星众终于过了关,到了外室里吃了酒祭,进去背着谭思成出屋,上了轿,绕街后带着人回静候居,门前踢轿门,带着手持如意瓶的谭思成过火盆跨马鞍,进正厅里,只等三跪九拜后,送——入——洞——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洞房花烛夜 在礼仪官的唱诺声、热闹的锣鼓声、噼啪的鞭炮声中,两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上的老师,对拜的时候,一起跪了下来,礼仪官唱道:“一鞠——躬——!” 繁星跪着没有动,忽然觉得四周喜庆的声音皆成了沉寂的静默。 她知道,这一拜下去,从此就与前生划开了界线。 她所爱的,所爱她的,她所讨厌的,所讨厌她的,一切,皆会成为过往。 礼仪官见两人都没有动,倒是有些意外,四周欢愉的鼓掌声变的淡了下来,她只好再唱道:“一鞠——躬——!”怎么回事啊,可别再发呆了!难道两人都不愿意?她主持过的婚礼可多了,有时候也有一方不愿意而跪着不动的,她会再唱一边,可是两方都停下来的,可不多见。 远处外围侍候的如意如愿脸『色』微变,担心的看着谭思成。 繁星看着眼前的盖头,缓缓闭眼,心里暗道:别了,莫歆,我曾经的爱。 双手捏紧红绸置于腿面,鞠躬,两人竟是一致的整齐。 三次鞠躬后,繁星的眼角,有一滴告别的眼泪落入了衣服里,瞬间消失。 只是她没有看到,谭思成的衣襟上,同样有着一滴眼泪。但是,谭思成看到了她弯腰时那一滴坠落的冰凉。 “起——!”等两人拜完,礼仪官唱道,等他们起身再唱,“加盖——!” 繁星将自己头上的盖头揭下来,『露』出一张粉面如花的绝『色』笑脸,神采飞扬,精华皆聚,又是看呆了一旁观礼的众人。她将自己的盖头加覆到谭思成的盖头上,象征着承认对方的身份,却是在心底里叹气:不伦不类啊,什么风俗! “礼——成——!送——入——洞——房!”礼仪官唱到这里,外边的鞭炮与锣鼓声更欢快。 谭思成由喜公扶着,繁星拉着红绸,将他送入了洞房,再出去招呼外间不认识的宾客。 房间里红烛高照,谭思成双手紧握,心思一片静寂。 喜公在一旁讲着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谭思成听着,等他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便让他出去看繁星回来了没有。 喜公会意的笑笑,转身出去,真是等不及了呢! “如愿,东西都准备好了?可别出了差错。”如意在一旁关心道。 “都好了呀,有人看着呢!”如愿说着,有些不放心,“那我出去再看看。” 等如愿一走,内室里只剩两个人。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坐在床边的谭思成,有些忧心的唤他,欲言又止:“公子……” 谭思成的手捏的很紧,却是不发一言。 如意突然觉得心疼,有些忧伤的建议道:“今夜不要洞房了吧,等等看……” 至于等什么,他却是言意未尽。 谭思成双手猛然紧捏,知道如意是一语双关,吐出一口气,却是突然放松了下来,散了手。 “我先出去了。”如意说着,深深的看看谭思成一眼,退了出去。 外室里,安静的无一声响,一个斜对着内室之门和外室之门的身影,挡住了桌上的红漆竹篮,揭开盖子,再拿掉里边釉里红喜鹊上枝头的执壶盖子,从袖里掏出了半个巴掌高的白玉瓶,拔掉塞子,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入酒壶里,塞上塞子把白玉瓶放入袖中。他拿起酒壶摇了摇,放在鼻端轻嗅了两下,没觉出异味来,才盖上酒瓶盖子放回篮子里原处,再盖上竹篮的盖子,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等繁星敬完酒回房时,天已经黑了,宾客大半都散了。 外间里一大片小厮,拥着繁星进了屋,内室时大家一见繁星进来,恭贺声连片,繁星也觉喜气,高兴的道:“小新儿,赏!”反正钱不是她的,是老师的! 这小新是隐龙先生送给繁星的小厮,还送了一个丫头。 众人都笑着道谢,如意端来喜盘,繁星拿起喜称坐到床边,喜公忙蹲下将两人的衣襟结在一起。 谭思成隔着盖头,只见一双如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执着红『色』的喜称,十指纤长,指尖圆润优美,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了。 繁星拿着喜称揭开谭思成的盖头,只见宝冠下是一双世所难见的精绝容颜,衬着大红的喜服,矜贵端庄,敛了风华,粉光溶溶的脸在烛火照耀下像是灵动的玉脂,艳逸无比。因着眼里带着笑意,如墨的眸『色』像是黑曜石一样泛着光彩,更觉动人。 男人美成这个样子,像是卡通漫画里精造的人物,繁星竟是不觉半丝不适,反而像是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谭思成也是看得怔了过去,繁星本就肌肤雪嫩透白,烛光一照,加之她喝了酒,更觉粉面若花、朱唇似染,双眸晶亮灿烂,笑意耀眼夺目,眉眼间飞扬的神采衬着一身喜服更是惊人心神,像是世间精华皆聚她身,让人难以移眼。 旁边的人看他们两都是看着对方发怔,都掩嘴偷笑了起来。 如愿端来喜盘,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笑着拿起釉里红喜鹊上枝头的执壶,在一个分开成两半的瓜瓢里倒了酒,与如愿端起来递到两人手里。 两人互看一眼,眼底笑意升起,胳膊交缠,在喜公嘴里唱着祝贺的词儿中,喝了交杯酒。 喜公又是说了一些吉祥话,繁星让小新赏,然后众人都退了出去。 “饿了吧?”繁星笑着问,拉起谭思成的手,与他到桌边吃了些饭,又回到床边。 房间里一时只余红烛高燃时烛芯那轻微的噼里啪啦声,谭思成开始没话找话,问繁星在隐龙先生处住的可好,都学了些什么,平日里吃什么用什么等,繁星一一的答了,看他像是打算问个没完,可能是紧张,笑着凑到他面前:“成成,我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谭思成心里一紧,转头看向繁星,见她笑靥如花,突觉心跳加快,脸红了起来。 繁星一把搂过他,倒在了床上,就去解他的衣扣。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随便 谭思成愣了一下,已经被繁星解开了一颗扣子,心里一慌,一把推开了她。黑道小说/ 他的拒绝让繁星的手一滞。 其实两人要说感情吧,是有那么一点,可要是说爱,就差了很多。不过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谭思成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型,而且『性』格不像女尊里的男人,很坚强自力,不矫『揉』造作,也不会给她来个小鸟依人。可是,她好像忘记了去关注他的想法了,以为他愿意嫁给她是对她有一点喜欢和感情的。 是她错了么? 又是她错了? 莫歆除了与她拉过手,就算接吻,也只是吻吻嘴唇那样浅吻一下,从来不会有再进一步的越轨行为,她原以为是他『性』子沉稳尊重她,来到这一世才明白人家不过是对她没感觉。 可是***,没感觉还来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娘的,不喜欢她还嫁她做什么!? 繁星微微有些火大,这下子心里升起了非要将谭思成法办的念头。 她一个翻身就骑到了谭思成身上,望着低下这张精致绝美的脸,肤『色』白净无一点瑕疵。别说,这禹国人的肤『色』,是介于黄种人与白种人之间,偏向于黄种人,可是真要白的像纸一样的,却是不可能,但是谭思成的肤『色』,却是她所见过的人里,除了她以外最好的一个,难怪能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了,想来触感一定也很好了。 “成成,你不用害羞的。”繁星为谭思成的行为辩解。想起往日里与他拉手时的触感,忍不住一手『摸』了上去。 谭思成在刚才推开繁星时心里就有些后悔,真要拒绝也不能那样明显,再看到她眼里的火光,就更是有着一些心虚。 她到底是女人,就算再怎么脾气好,任是谁被拒绝的如此彻底也会生气,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 繁星一『摸』上手,就觉得触感极好,光滑细腻的不像话,滑腻的简直能从指间溜走,心里有些发热,捧住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谭思成一愣神,感觉到唇上温软的湿润,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心里有些害怕,反『射』『性』就去推繁星,却是没想到竟是直袭胸部,双掌一接触到她身前的柔软又慌的连忙缩回了手,只觉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只是亲一下而已,她是妻主,没事的。 繁星胡『乱』的吻着,并没有什么经验,磕了好几次牙,动作很是笨拙。好一会儿后,才记起来,她这样只唇嘴唇并算不得接吻,听说舌唇才算是真正的接吻,可是什么是舌吻她还真不知道,只好试着将舌头伸到对方嘴里,边『摸』索边验证边修改。 房间里的火气上升,谭思成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胸口也压抑的很,这种变化让他有些无措,心里一惊,忙伸手去推繁星。难怪别人都说男人本『性』yin『荡』,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这样去渴望一个人。 繁星被一把推开,大口的喘气。啊,她真是笨死了,都忘记吸气了。 谭思成也是大口的喘气,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憋……憋死……了……”呼,怎么这么难受?他转眼看着旁边的繁星,见她并没有不悦,反是和他一样狼狈,明显的没有经验,不由笑出了声。 两个菜鸟!繁星也不由笑出了声,眼睛弯弯,眸『色』晶亮如星辰,美的让人离不开眼。 谭思成像是着了魔一般去『摸』她的眼,入手只觉肌肤如流玉腻脂,让人爱不释手,心里升起了一抹不服。有没有天理啊,她是女人啊,肌质竟是比他一个男人还要好,太不像话了! 想着手向下,捏了捏脸,再『揉』『揉』搓搓,更是舍不得放手。 繁星任他捏着,帮他拿下了头冠,脱了自己的外衣中衣,就去脱他的。 谭思成收回手,低了眼睛,这次没有再拒绝。 总是要睡的,不可能穿着外衣睡。等繁星帮他脱了外衣,就自己动手脱了中衣。 繁星笑着一揭被子钻了进去,给谭思成盖着,欢快的道:“洞房喽!” 谭思成正听得脸红,冷不防繁星一把就抱住了他,他身子一紧,转头看繁星笑的比盛开的花儿还要灿烂,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繁星手从谭思成的衣摆下伸进去,忽然顿住,不置信的睁大眼,再去看谭思成的面『色』。 天,她『摸』到了什么? 腹肌啊! 真的! 虽然不明显,却还是有的! 一二三四,有四块! 不会吧,表面上真是半点看不出来啊! 竟然有腹肌,赚到了赚到了! 谭思成一见繁星发怔,脸『色』就黑了下来,正待拔开她的手,却见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不由有些意外。 怎么是这种反应? 他常年练武,体型看起来虽然和一般的男子无异,其实身子并不柔软,她很……喜欢吗? 意识到繁星并不排斥,谭思成脸上也有了笑意。 “成成,我爱死你了!”繁星说着,亲了谭思成一口,脸上的笑,是止不住的得意。趁着谭思成不注意,手一下子向下了。 谭思成身子一僵,脸突然爆红,心像是要跳出心口一样,全身又发热了起来。 繁星看着谭思成,笑的天真无害,玉润一般的声音里满是纯洁的疑『惑』:“成成,其实我觉得这样洞房也是可以的,为什么非要女人在上,男人在下呢?” 谭思成听说女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意,怕与繁星发生意外,本来正要推开她的念头消了下去。看着繁星满脸的不解世事,瞬间晃悟。 原来,她并不懂这种事情。 那……想『摸』就『摸』吧,『摸』! 她要这样一直误会着,也好。 谭思成很不好意思,并没有回答。 繁星笑看着谭思成,又伸了一只手进去,两手做『乱』:“成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做诗了。”竟然敢拒绝我,王——八——蛋——!我可不想霸王硬上弓,我要温水煮青蛙,再将你拆吃入腹。 谭思成正不好意思,身上热的不舒服,并没有回答,繁星手下一用劲,他闷哼了一声,喘息道:“那你……作吧!”这种时候,怎么想起做诗了? “那我念了啊!”繁星询问,看谭思成点头,才一句句念出来。 谭思成一听,脑袋里一片空白,连脖子都涨红如血,心里又恼怒又羞耻,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啊,她怎么能这样,这下他还要不要活了!? 繁星看谭思成羞恼,心里偷着乐,嘴上却问着更加爆炸的事:“做的怎么样?我刚学呢!明天我就说给老师听,让她给我点评一下!” “不要!”谭思成一听,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捂住了繁星的嘴,脸上红了白,白了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色情诗 “为什么?”繁星故做不解的问。 “这等事情,怎么可以说出去给人听呢!”谭思成气恼道,脸『色』绯红。 “这等事情怎么了?”繁星一脸的疑『惑』,心里好笑谭思成的反应,却是正经的道,“你念一遍我听听?” 谭思成哪里肯念,怒瞪着繁星,又羞又气。 “你念一遍我听听哪里不好嘛!”繁星拉着谭思成的袖子开始撒娇,威胁的话自她口里说出去却是带着天真,“你要是不念,不说哪里不好,我明日里就找老师评去。” “不行!”谭思成断然拒绝了,开始觉得繁星太天真了还是有不好的地方,但是推不过她,只好红着脸念了:“宝物招入……锦衣下,圆珠扁、珠恣……意变。轻捏慢捻抹复戳……”后边的话,却是怎么也念不出来。 繁星看着他那羞恼的样子,终于哈哈大笑出来!叫你排斥我,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哪家的女子啊! 谭思成一看繁星的反应,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她给耍了,心里气恼,拉开繁星的手,却是越发的羞怒,抬手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不上入流的! “由软及硬惹人怜。”繁星笑着念了最后一句,躲着谭思成的巴掌,两人闹了一阵,她就抱了谭思成道,“相公,都洞过房了,我们休息吧!” 她将头埋在谭思成的项间,呼吸着他身上清净的香气,脸上的笑意却慢慢隐了下去。她感觉到了,谭思成并不是多想与她洞房,其实她自己也没做好准备呢,不过总是要慢慢适应,她会让他爱她,也会学着去爱他。 谭思成望着繁星后背的方向,心里不觉有些愧疚。 嫁了人,无论以前怎样,都是过去了。在拜堂的最后一刻,他已经完全放下了。 其实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只不过因着他学的武功的特殊,却是不能轻易洞房,不然他一身高深的内力全都废了。现在朝廷情势不好,他总得防着万一,也只好欺着星星不解世事了。 “成成,谢谢你。”繁星突然道。今日里听如意如愿的称呼都是公子,想来是他吩咐过的。她其实很早就想与他说了,不要让人称他小姐,不然她听了总觉得心里别扭,感觉像是与一个女人谈恋爱似的,婚前也不好开口管,本想着婚后再与他说的,没想到他倒是先改了,这心思真是敏慧。 “谢我什么?”谭思成倒是有些意外。 “谢谢公子。” 谭思成一听就懂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边,两人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天山下隐龙先生的住宅里,正厅上木门大开,大堂上有些微的月光照了进来。 一个身影仰头对着堂前柱子上的对联,静默不语,身影斜斜的拉出了长长的一条,看着颇有些萧瑟的感觉。 一声叹息传来,隐龙先生看着自己这个弟子,从后厅里走出,不由感慨道:“你该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子,是天纵奇才之人,就算你经伦满腹,也比不得她的才识渊博。如若她喜欢你,你也当知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况且,人家应该不喜欢他的。 那背影丝毫不为所动,隐龙先生摇了摇头,站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本是占出你师妹命格有异,想将你许了她的,定是一桩好姻缘,可是你既记着那女子,也不知遇到合适的人到何时了。”只是怕到时候真遇到了,人家也有夫女了。 浩星隐站着没动,等隐龙先生走了许久,才回过身来,『露』出一张平静的脸,才缓缓摊开了手中握着的一张小纸条,只见上边赫然是文舒写的那副对联。不过,用的却是禹国的文字。 他借着星光看着手上的字,心里暗道,那个女子,也是写得一手好字,文采斐然,连老师这样的名家都对她称赞不已。可是,自相识已经过了十多年,她哪里还记得他是谁? 一时之间,脑中突然又扬起了繁星那张笑的极为灿烂的脸来,不由一愣,摇了摇头,将那笑容晃散,关了厅门,自去了房中休息。 ------题外话------ ps:这首诗“意境深远”,亲们要好好体味,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让它见鬼去! 繁星睡的并不实在,隐隐约约总是梦得自己的前生之事,谭思成一成,她就醒了。 “成成,你醒了?”繁星笑着递上一张灿烂的脸,在他额头吻了一下,谭思成没想到一醒来迎接他的就是亲吻和笑脸,一时微愣,想起她可能得意于昨晚与自己“洞了房”,脸面有些薄,挂不住,不去看繁星。 繁星见他做势要起,一把抱住不松手:“都是我的人了你还害羞什么,往日里可没有这么脸皮薄。早安吻。”说着便凑过脸去。 谭思成平日再强硬,到底是个男子,被说的脸『色』更薄,红了脸。看繁星一副自己不亲吻就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唇上还留着滑嫩的感觉,比他肤质更好,谭思成偷看繁星,被逮了个正着,正目躲闪间,内室的帘子揭开,走进来一个眉目清丽的男子问:“『奶』『奶』可是醒了?奴才来侍候吧。” 谭思成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的很,却是不看繁星。繁星本来就对一个男人不经允许进来自己房间有些恼怒,也没注意对自己的新称呼,知道谭思成生气了不由更是气愤,看着门口面『色』不善道:“出去!”见过讨好主子的,没见过这么急切的。 小新一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自家主子,有些委屈的看着繁星,见她脸『色』发沉,不由吓得自己退了出来。 繁星知道自己骨子里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或许谭思成会觉得她火气大了,可就算这里再是女尊,她二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思维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小新本就错在先,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笑着回头,又赖着抱住了谭思成笑的明朗:“成成,这下人,该管教的还是得让人管教的。”仆人就得有仆人的样子,哪有这样擅自做主的?前世里繁家侍候的下人,从来不会有人如此没规矩。想来这小新的也是老师刚买来送她的,规矩知道的不多,那么就该谭思成来管教了。 谭思成见繁星连这都让他管,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坐起身有些意外的低头问:“你不心疼?”怎么着这也是她的人,她这样将人给他管教,也不想培养出一两个心腹? “有什么好疼的?不过一个欠调教的仆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个什么劲!”繁星笑着坐起来,从床头矮柜上拿了换洗的衣服,解开里衣正要换。 谭思成身心舒畅了,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 他要的不是一个真天跟他斗心机的人,这种轻松的氛围能让他全身放松,被信任的感觉非常美好。 门外如意如愿两个见小新私自进去,觉得他没了规矩,又因为他是繁星的人,不好说什么,见他刚进去就一脸不快的退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愉悦了起来。公子八面玲珑,才不会当着姑『奶』『奶』的面立刻就斥了她的面子,必定是姑『奶』『奶』自己将他骂出来的。 如意小心的上前,站在内室门口恭敬的问:“爷和『奶』『奶』可是醒了?要不要奴才们进去侍候?” 小新能被隐龙先生选了送给繁星,也是个通透的,立刻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屋子里繁星刚张开衣服要脱,猛的听见屋外有男人的声音,很是不习惯,心顿了一下,慌忙合住衣服,才发现不是要进来的,就放了心。然后,她才反应过来,意外的看着谭思成,感情那个“『奶』『奶』”是在叫她了? 谭思成看她果真一副“捍卫清白”的样子,觉得很逗,不由失笑,心情欢畅极了。见繁星竟是被笑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倒是信了几日前她说的那个“清白之说”,不由道:“莫不是你以后都不要小厮侍候了?” 繁星想起谭思成脸上的触感,伸手就『摸』上去捏着他的脸笑道:“你的身子只能我看,我的身子自然也只能给你看了,这样才公平。” 谭思成胸腔振动。 公平。 这世上,男从跟女人怎么会公平,又怎么可能公平? 可是他的妻主说要给他公平! 谭思成心里升起了一抹柔软和甜蜜。 繁星脱了衣服,看着自己左胸前那淡淡的粉红『色』伤疤,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也只摇了摇头,径自穿衣。 两人穿好衣服,才让人端水进来侍候。收拾好了出去的时候,就见小新一直跪在内室门口,磕头道:“奴才不懂规矩,还请『奶』『奶』责罚。”他不知这一句话,就将房间里的五个人得罪了三个。 繁星低头打量着他,只看着他对自己磕头,并未让他起来。人权平等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即便在二十一世纪,也没多少人权平等可言,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这在落后的古代,更是不靠谱。 “成成就不是你主子了?就不能责罚你了?”繁星看他磕了几个头,才问他,一手挽着谭思成的胳膊。 小新立刻轩移方向,对着谭思成磕起了头来:“奴才口误,请主夫责罚。”他这次倒是学了个聪明。 谭思成淡淡的道:“去你自己房子里跪上一刻钟。”不是他不宽容,只是新人,该教训的就得教训。虽说这里不是他谭府,可一个新来的人不知道内敛低调一点,就跑出来与如意如愿争功,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希望他能聪明一点,也好少了他敲打。 两人一起吃了饭,谭思成这几日忙着婚事,将忠侯府的事情给落下了,去书房处理搬过来的文件。繁星跟着去,拿了一本书一会问问谭思成这个字是什么一会儿问问那个字是什么。 谭思成无奈:“我是不是要给你请个老师?” “我才不要!”繁星一口回绝。干什么花钱让人来管自己,吃的多了? 如意见此,只好去充当她临时的老师。 一天就这样过去,晚上时,两又不免“洞房”一阵,谭思成以为繁星不解世事,不好说什么,红着脸咬着牙忍受冲动让她轻薄,心里觉得欺骗了繁星,有些愧疚。 三日后回门,拉来这里的很多东西又带了回去。古代人就是礼节多,并不怕麻烦。有时候宁愿麻烦死,也不愿落下了面子。 繁星刚回了谭府,就出了一件事,气愤之下将人给打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看光了! 说起来是回门,但是因为往后就住在了谭府,又和别的回门有点不一样,至少谭府人的态度就不一样。 一进谭府,下人对两人的称呼立刻就变了样,由原来的爷和『奶』『奶』变成了公子和姑『奶』『奶』。繁星倒是无所谓,小新却是小心的注意着繁星的脸『色』,见她没有不悦就放了心。要是主子生气,最先打骂的可是他而不是谭府里的下人。 吃过午饭散了赏钱,一家子坐在一起闲谈。 繁星成为隐龙先生弟子一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大家最好奇的就是她是怎么过了止步阵,纷纷发问。 “我就信步走,一直那样走下去的呗!”繁星笑着道,除了侍候的小厮,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二三十人,三四五姨婆和三姨及两个女人认识,其它老年和中年的男人及一些年轻的男女都没见过。 她说的是实话,一屋子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信的,以为她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要不是谭思成亲自去过,也是不信。 众人出于好奇又问关于隐龙先生的事,能说的繁星就说,不能说的就不着痕迹的转过去。 最后,三姨婆满面笑意的道:“既然隐龙先生不在,就算姑『奶』『奶』不打算入仕为官,学业却是不能停的,我已经请了几个武师和先生,你明天要不要去看看?” 繁星瞪了三姨婆一眼,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打算入仕为官的?好吧,就算她眼睛尖看出来了,也不用这样不客气吧? “那好吧,试教两日,我要是看不上,是不会要的。”繁星想着自己不能总是问如意,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做,况且他只是识字,也没多少学识,她的确是该请个老师来,十几天,她到现在才认了差不多五百个字呢。武功也要学,这一直是她向往的,这前身的功夫很高,说不定三五天下来她一下子恢复,就成高手了。 谭思成原本以为她不会应,还想着过后再劝,听了她的话才明白原来上次是跟他使『性』子呢。脸上『露』出了笑意,她果然是分得清轻重的——前提是,不要惹她。 一个下午就这样在闲谈中过去了,吃过晚饭,谭思成去了书房,繁星打算洗个澡。 如意如愿都不在琼花园,想来是去忙了,小新可能也跟着去了,院子里剩下的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不过院子里多了两个面生的小厮,看衣着是一等小厮,俗称“大小厮”,又名“侍子”的,可能是刚升上来的。繁星吩咐下去准备,看了一会儿书,找出不认识的字写在纸上,等水好了就去洗澡。 “姑『奶』『奶』,我侍候您吧?”一个小厮过来说水弄好的,顺便问她,见繁星看他那陌生的眼光,低头害羞道,“奴才如花。”姑『奶』『奶』长的真是比男人还要美啊,难怪公子会看上了。 “哈哈哈……”繁星一愣,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如花啊,竟然起这么一个极品的名字,笑死她了,受不了了。 如花意外的看着繁星,见她笑的打跌,容颜绝美,神情生动,有些走神。姑『奶』『奶』美的像仙人一般,竟也会失态么?可这样子感觉真是与人亲近不少啊。 繁星边笑边喘气,指着他道:“谁给你哈哈……起的名哈哈哈……名字啊?” 如花这才从繁星的相貌里回了神,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管、管家起……起的。” 繁星想起了那个胖嘟嘟的管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不要你侍候,离远点。” 如花有些失望,不情愿的下去了。 繁星坐在浴桶里冼着澡,手『摸』着心脏前的那个伤痕,心里沉思着。莫说,这身体的恢复能力还真是好,竟是没留疤,只有一点浅『色』痕迹。拜堂那一晚,明明有什么记忆从脑子里闪过,却是抓不着,这三日没有半点感觉。难道说是原主没死吗?如果让她融合了原来的记忆还好,怕就怕形成了**的人格,到时候与她争身体,那可怎么办?看来,有空得问一下老师清楚不清楚关于巫术灵魂这一方面的事。 洗完澡,用『毛』巾擦完身子,拿起里衣正要穿,一抬头间猛然看到屏风后探出一张脑袋来,正双眼冒光的盯着她看。 繁星懵了一下,脑子有短暂的空白,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然后才懂了! 娘的,她这次真被个男人看光了! 心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快速的穿过衣服,两步向外走,看着那个已经向门外跑的小厮大喊道:“你给我站住!” 见对方不停反而跑的快了,繁星拔腿就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袖子转到他的正面一看,正是那个如花,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气愤的嘲他吼:“谁让你偷看我的?”骂着不解气,朝着他的腿上又是一脚。 如花实在没有想到繁星一个女人会动手打他一个男人,被打的愣住了,直到腿上挨了一脚才回了神,捂着脸眼神躲闪道:“奴才是想看……想看姑『奶』『奶』有什么需要的。” 他要是不出声,繁星踢上两脚也就自认倒霉了,他一犟嘴反倒是惹的繁星更火了,于是拳脚相加,边打边骂:“偷看女人洗澡,你要不要脸啊?不是让你走远了么!我要找人不要叫啊!这样偷偷『摸』『摸』的,想女人想疯了?你是要我在府里随便给你配一个还是将你拉出去卖到烟花之地去啊?”繁星心里正火着,骂出嘴里的话也就不好听了,惹来了院子里其它人的观看。 她真没有想到,在古代竟然也有这么大胆彪悍的男人! 这话骂的是极重的,如花脸上抹不住,一边躲着一边哭,心里觉得羞愧,却也是个胆大的,反驳道:“我不就是想看你要不要侍候,你用得着如此么?” “侍候你娘个腿!你想怎么侍候,啊?我早说了不要了你还来,给我犟嘴,如此不听主子话,也是该打!”繁星一脚踢到他腿上,又在打了一拳,看他一直没动手反击,想到这里到底是女尊,这才解了气住了手。 如花心里正觉得羞耻,繁星那“怎么侍候”一出口,他就觉得脸上烧的火辣辣,仿佛周围的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脸上挂不住,就向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旁边几人原本还不屑于如花,见他要寻死,虽然鄙夷,几个人还是连忙拉住了,开口劝着,看繁星的目光带着不赞同。再怎么做错了,怎么能亲自动手打男人呢?! 不就是被偷看了么,你一个女人,还能吃亏了不成! 繁星被大家看的心里窝火,对,亲手打男人是失了身份,可她心里气啊!这里是女尊没错,可她从小没受被男人看光了不生气的教育!地球上男人被陌生女人看光了还会火呢,更何况她是女人!再说了,就算地球上华人移了民也不可能立刻改了脑子里所受的中华文化教育而变得和居住地居民一样的思维和处事方式,更别说她这“移民”可跨的远了! 可是在这些人眼里,她的确是不吃亏的。看着那个假意要寻死的人,好像受欺负的是他一样,恼怒的对着众人厉声道:“你们放开他,让他去撞!想要寻死,没人挡着!反正死了也不是我害的!”一点动静就寻死觅活的,还是她的成成好,从来不会这样! 众人看她眼里有着强烈的厌恶,浑身一股严厉的冷气,竟是害怕的都松了手。 如花本来就是做做势的,这下一看没人拉,总不可能真的去死,捂着脸哭着跑了。 繁星“呸”了一声,还是不解气,一想起这次不同于上次只看到了上身,就极为的火大,踢了一脚旁边的桌子,坐在一边生闷气。 如花跑了回去,想着他偷看繁星洗澡,谭思成定是要处罚他,不由有些害怕,再一想没脸见人了,找了一条白布出来裁了,想寻死又不敢,却是被他母亲闻声寻来给撞见,见儿子脸上有伤,当下又惊又怒,忙问情况。 如花一个男子,自然不敢说实情,吱吱唔唔的讲了,只说被繁星打了。 这如花的母亲是谭府里管家手下的一个一等管事,儿子被打,那还了得!?当下叫了大夫,怒气冲冲的就向着谭思成的院子里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偷看 说起来,这人要是被谭思成打了,如花母亲可不会这样冲动,可繁星在谭府里的人看来,虽然是名满天下的隐龙先生的弟子,可是住在谭府,可不是上门的?如花母亲仗着自己在府里有几分威信,又是府里的老人了,儿子平白被打,自然要去兴师问罪了! 谭思成正在书房里忙,就听外间有人问话,让进来了,如愿问他怎么回事。 “公子,不好了,你快去看,姑『奶』『奶』她将如花给打了,他闹着寻死呢!现在回去路管事那里,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一个十岁的传话小厮着急的道。 谭思成一愣,连忙起身。 “半会儿不见,真会惹事啊!”如愿抚额哀叹道。他看了一眼来回话的小厮,十岁不大不小,能将话说的这样清晰,是个可造之才。心里这样想着,快速跟着谭思成向琼花园里走。 等谭思成回了园子里,见繁星一脸的恼怒,坐在那里生闷气,那表情极为生动,不知怎的,竟然想发笑。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肩问:“谁惹你生气了,嗯?说出来,我帮你报仇。” 繁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来报说路管事求见,她一听,刚降下的火气就升起来了,“蹭”的站起来,就向着门外走去,要去偏厅那里。她倒是要看看,谁养出来了那样的好儿子! 谭思成意外的一挑眉,这连他都不理了?生这么大的气? 繁星来到偏厅里,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恭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等她与谭思成坐好后,竟是“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小的教子无方,不知道小儿怎的做错了事,竟是被姑『奶』『奶』打骂的要去寻死,这可怎么了得啊!就算没有做错事主子想撒气,任是打个半死也应该忍着,哪有这样闹着寻死的?岂不是抹了主子的面子!?小儿无状,被主子打骂就要寻死觅活,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脸上无光,还请主子赐一条白绫与他,早早了解了的干净!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儿子,也请主子降罪!” 这话是说的生动诚恳,繁星却是气的不行! 她不知道如花是不是家生子,可是像这种名为侍子的大小厮,一般父母都是给府里卖了死契的,孩子都是知根底的,所以才会将之提到重要的位置上,如果只是卖给府里几年十几年,是不可能将人放到重要位置上的,这个如花想来十成十的是家生子。 虽说以这禹国的律法,主子是有权力和资格处死下人,但是听听这管事说的话,摆明了的态度就是她儿子没错她有错!真要处死了,这样处事不公,以后还怎么服人?她就是知道她儿子不会被处死,才说这样的话。明明就是她儿子的错,还这样『逼』迫她! 谭思成眼睛微眯,出了事不好好的弄清楚处理了去,却是仗着在府里资格老就对他拿乔,这侯府里的下人真是越来越像样子了。 “想来姑『奶』『奶』不会无缘无故就打骂人,如花定是做了错事,既然如此,那我就赐他一条白绫。”谭思成淡淡的的道,话一出口,厅里的人都意外极了。尤其是路管事,吃惊的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的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 这下子,路管事心慌了! 自然是要再说些什么为儿子求情的,可是刚刚她话已经出了口,一时之间倒是开不了口。 繁星也是极意外的。 她想着以谭思成理智的『性』子,是不可能一上来就『逼』问她,认定了是她的错,定会先弄清了事情再做决定,她是想依他的决定看看在他心里她到底占了几分重,却是没想到他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偏向了她。 繁星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一手越过椅间的小几拉住谭思成的袖子,只觉心里有些甜蜜,高兴的道:“成成,你真好。”然后她又转过头,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拉下脸,冷哼道,“就你儿子那货『色』,死了我也不解恨。” 这话骂的难听,路管事脸『色』发白,心里将繁星恨了个要死。 谭思成暗暗皱眉,他怎么没发现,他这妻主的『性』子如此张扬,该是见好就收的!如不是知道路管事定会求情,她这话一出口,他可就难做人极了,总不可能真处死,可出尔反尔,有损他的威信。算了,以后慢慢教,他本是想着,以她那聪明劲儿,该是她来求情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刚才那样说,虽是为了维护她,也存了试试她『性』子的意思,她这样,他就是想让她以后在府里横行无忌,也说服不了自己啊! 繁星见将路管事气着了,才拉着谭思成的袖子道,恳求道:“成成,咱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要是死了个人还得再买,买来还得再调教,可不得花上几十个大钱,多划不来的啊!” 谭思成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原来是他误会了,这种先贬再扬,倒是比直接求情好的多。他就说嘛,星星是有分寸的,就是孩子气了些。 几十个大钱? 路管事怕是有气也出不得了吧? 路管事心里真是生气,一般买一个小厮,可不是十两银子左右?她一个养大的儿子在她眼里,竟然连半两银子都不值?!太欺负人了!不过看在繁星求了情的份上,路管事也不计较了,眼巴巴的看着谭思成,等他决定。 “既然你求情了,我自是要允的。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谭思成面『色』温和,看向繁星。 “谢主子!”路管事连忙磕了个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别看主子是个男子,可真是厉害,想来经此一事,府里的老人怕是没有一个在做事时敢以老资格相挟了。 繁星一被关心,顿时心里就有些小小的委屈,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不吃亏的,只有她自己认为自己吃亏,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因着这里是女尊,她也不像刚才那样气了,可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被个男人看光了,还真是说不出口。刚刚打如花那一会儿,实在是气着了,忘记收口了。 繁星倾身过去,对着谭思成附耳小声道:“那男人我洗澡,太不要脸!”想了想这里是女尊,被丈夫知道了也没什么,又带了点火气接口道,“看光了!”女尊还是有女尊的好处啊!这话说出口,却是没半点顾虑,不担心丈夫嫌弃! 谭思成听后脸『色』一变,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他隐约猜到是这一类的事情,没想到竟真的是! 他站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路管事,眼神冷厉:“如花肆意冒犯主子,藤二十,从今日起,降为三等小厮,终身不可晋升为侍子!路管事教儿无方,暂降为二等丫鬟管事,一年内如若当差不善,不可复职!”他又转头对着一旁早就闻迅赶来的如意道,“如意,你这个内宅总管该好好的管教一下府里的下人,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好啊,他才成亲三天,就有人等不及想要爬姑『奶』『奶』的床,真是看得起他这个主子! 如意立即应下了。 厅里现在除了如意如愿和路管事,其它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处罚后都缩了缩脖子,暗道以后不可与繁星太过亲近,免得被主主子误会,处罚了去。 候府里只有犯了大错的下人,才会牵连到家人。路管事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看谭思成的脸『色』心里也被吓了一跳,再看众人的反应,也知道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当下谢了恩,回去了。等问清了如花,恼他开始不说实情,让她因此降了职,又是对儿子好一阵骂,免不了加了两巴掌。 这是后话,却说路管事走后,繁星严令琼花园里的人不得将此事外传,众人都应下了,谭思成就让散了。 他看繁星还是有些不高兴,知道她在意自己的“清白”,真想说女人被男儿看了也没什么,可一想她真要这样认为了,因此给了一些人机会,万一生米煮成熟饭了吃亏的是他,还是这样保险一点,就没说。 谭府里的下人,他倒是不太担心,就担心外边的人。 如花定是极恋慕她的,才能放下男子的矜持做出这种事,唉,嫁个相貌好的,真是不省事啊! “成成,你没生气吧?”繁星见谭思成竟是不劝她,很意外。 谭思成看了繁星一眼,没事长这么美做什么?!一想到她被如花看光了,心口就一股酸意,本来觉得罚重了,现在才觉得自己罚轻了。他该重重的罚,才能杀鸡儆猴! “我真不是故意要食言的!”繁星摇了摇谭思成的袖子,见他还是一脸不高兴,做势就往外走,“我去挖了他那一双眼!” 谭思成连忙拉住,摇头道:“没事的,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也不要介意了,以后这种事在府里不会再发生了!” 繁星眼里有了笑意,“啵”的亲了一口谭思成的脸。 第二日刚吃过早饭,谭思成去忙,园子里一个小厮就拿了个帖子给繁星,说是阎容请她出去玩,繁星拿着帖子低头不语。 去还是不去,关系着身家『性』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送你一个香吻 她本是想最近认真学习,尽快脱离文盲行列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出了王府见过的人虽是极少,但成亲那天见的人很多,不用多久她的相貌就传出去了。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想来不久就会有人找来了。所以她要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谭思成能掌管忠侯府,绝对是个智慧型的,昨晚的事,他或许是在偏帮维护她,但就算成了亲,不问原由就这么做,与他往常的处事风格不相符。她可不认为她能将他『迷』的七荤八素,在遇到她的事情上时失了理智。 联系在老师处听说过的话,淮南王一走,朝堂情势大变,原本嫡皇长孙不可动摇的地位有了危险,储位之争如今越发激烈,成成也成了别人争取的对象。如果昨日之事传出,他不问理由就偏帮妻主要赐死下人,就成了为美『色』所『迷』的不智男子,那些原本就因他是男子而不看好他的人更是觉得他无用而不会在意他了。 要是再有一个“昏庸胡闹”的妻主去抹黑他,会更加降低他的形象,虽然加了知名度却是少了关注度。 其实在成亲之前,她就已经考虑过她将来一段时间的“『性』格”要不要变成一个一要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二要欺软怕硬惹事生非、三要骄纵无理仗势欺人的人。 从昨日之事就可以看出,成成并不想要一个光辉的形象,她要是想配合他继续演这样一出戏,在府里“生事”是不够的,必须得出去,这样看起来是将危险给摒弃了。 可是,如果在府外生事,关于她的信息会加速传出,虽然她不是淮南王,可是她总有一种直觉,觉得她的身份应该也很重要。那些类似行军图、武器构造图、账单的东西,不是一般有权势的人能接触到的。 既如此,如果因此惹来的先是敌人,这样会不会对她与成成带来危险? 想到此,繁星还是决定去了。 在府里呆着,迟早也会被认出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繁星拿着帖子去找谭思成,如愿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有些无奈,走到门口道:“姑『奶』『奶』,公子现在要处理事务,你有事中午吃饭时再说?” 繁星一把推开他,向着屋子里走:“中午能说的话早就放中午了,我干什么现在过来,以为我时间多!?” 如愿在她身后翻白眼,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成成,阎容叫我出去玩,你说我去不去?”繁星站在书桌前,将那帖子放他桌面上。 谭思成目光一闪,停下笔,很想说让她去,却是问道:“你想不想去?” “我没有想去,也没有不想去。”她倒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那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了吧!”谭思成拿了帖子翻着。他要是让她去了,以她的相貌,定会惹事,可这样,岂不是在利用她?这是他的妻主啊! 嗯,这什么回答? 繁星有些意外,脸上笑开了花,胳膊越过桌子搂过谭思成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去玩了哦,中午有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既然看重我、替我着想,我自然替你分忧。 繁星对谭思成的回答很是满意。虽然她并不是十分心的想娶他,他好像也不是十分心的想嫁她,可是已经娶了,她就将他当成了丈夫来看,看来,他也是将她当妻子来看,两人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将来一定会幸福。 这样直率的动作,让谭思成的脸有些发热,拿起笔假装要忙:“在外边小心一点,不要惹事,多带几个侍卫,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嗯,知道,上次的那群黑衣人,查到是什么身份了吗?”繁星状似随口一问。 “还没有。”他猜可能是阎提督的人,不过只有五六分可能,并没有证据。 “那我走了!”繁星道了别,向外走去,跟着她来的站在门外的如意见她出来立刻跟上。 两人出了这栋院子,繁星回琼花园里换衣服。 既然要出去“玩”,就要玩的“惊心动魄”! 她一出来,如意看后眼前一亮,就算已经熟悉了繁星的容貌也差点回不过神,却是皱眉道:“姑『奶』『奶』,换一身吧!” “怎么,这身不好看?”繁星张开袖子转了一圈问。 “好看。”可问题是,就是太好看了,我才让你换的啊!你这样出去,可是要惹事的! “那不就得了!”繁星的口气没得商量,打量了一遍觉得无误后才向外走。如意无法,只得跟着。 刚出了院子,就有一个小厮上来报说三姨婆请繁星去看先生,繁星手一摇:“看什么先生,姑『奶』『奶』我要出去玩儿,明天再说!”十足的一副纨绔样。 那来传话的只是一个二等小厮,虽然谭思成昨日里禁了言,有很多人却是听说繁星连男人也打。身为侍子的大小厮都被打了,他一个二等小厮自然不敢说出反对的意见,眼睁睁的看着繁星走了。 繁星本来是想骑着马招摇过市,可是如意却说:“姑『奶』『奶』,你不会骑马,这样太过危险。”本来就美的不像话,骑马去不是更招摇?岂不是当了靶子么!上次的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呢! 谁说她不会骑马?以为她现代来的就不会骑马吗? 繁星腹诽,她的马术虽然不能跟古人比,在现代可是极好的,放这里也是不差。不过想着上次的刺杀事件,骑马是在当靶子,虽然别人真想杀你,哪会管你骑马还是坐车,可是坐车还是稍微安全一点,就不再坚持。 想要出风头,多的是机会!先看看情况再说。 其实在了解朝堂的事情后,她也曾想过,她遭遇刺杀是因为别人想阻了她与成成的婚礼,因为她一死,就没了婚礼,成成只要被『逼』着一嫁,就会成为了别人的助力。至于别人有没有办法让成成嫁了,那就另当别论。 老师对朝堂之事好像极为的了解,难怪她不让她在成亲前出隐龙居,原来是一种保护。她将婚堂定在隐龙县而不是谭府,就是向世人说明她是隐龙先生弟子的身份,警告一干宵小。老师虽然没有权势却有头脑才智,如果她要是出了事,幕后之人可能担心她一怒之下投靠了对手而来对付她们,自己却是吃不消。这事得不偿失,才没人会干,所以婚礼当天才没有出事。 繁星从初见起,就知道隐龙先生是个有智慧的,在谈话和一些事情中,都证明了她的感觉没有错。 马车徐徐而行,后边跟了一队侍卫。 阎容是约繁星在茶楼里见面,到了地方,她已经等在了门口,一见繁星,就是一阵愣神。 只见一身浅紫的窄边织福字暗紫锦衣穿在她身上平添尊贵,滚雪白狐皮边的同『色』披风加身更增威仪。她头戴虎形金冠,黑宝石点睛的虎头金簪固发,腰间二寸宽金质虎纹带钩的玫瑰紫绸质腰带,左边腰间是透雕的白玉猛虎捕食坠,细看才见竟是青白玉俏『色』的双虎坠,就只这一工艺不凡的坠子就极显身价,而坠子一指旁织金线的绣鸳鸯淡白紫荷包衬着衣服颜『色』更是夺目,不用看,也猜得出脚上穿的是厚底的同『色』靴。 她墨发胜绸,面含浅笑,即使不说话也是神『色』飞扬,双眸晶灼如夜空明星,亮的惊人心目,似染朱唇饱满娇嫩,『惑』人神思。她面容精致绝美,荷包里隐隐有香气传来,整个人如冰雕、似玉琢、若香培,好像世间精华皆聚她身。 同样的的相貌、同样的神采,如今却是不同的气度和感觉。 已是早饭刚过的时间,茶楼里并没有多少人,如意不悦阎容的目光,快速跟着繁星向着里边走,阎容这才回了神,与如意一左一右将繁星夹在中间,挡住别人的视线,快速的上了二楼。 快到雅间的时候,繁星经过一个房间,心里突然有所感应,觉得里边应该有什么,推门而入,看到里边坐着的身影时,吃惊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题外话------ ps:谢谢亲【赵晓霜】送的五朵花花,妃非常高兴收到你的礼物。很久都没有收到花花了,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这本没有上本写的好,亲们好像并不喜欢的样子,留言也少,收藏也不高。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被强吻了 浩星隐侧头一看,先是见着了一片紫衣前一只戴着璎珞手链的手,衬的肤『色』越加美如白玉,那手只是轻放于身前,就形如世间上好的工匠雕琢而成,优雅美观。..知道来人是谁,他也未仰头看,又转回了头,细细的侍弄着眼前的茶具。 不是吧,这么冷淡? 好歹还是师兄妹呢! 繁星见浩星隐不理她,正要上前打招呼,一想今天是出来惹事的,还是算了,又退了出去。 身后的如意并未见过浩星隐,在繁星关门前多注意了他一眼。 阎容带着人进了屋,繁星身后跟着的四个侍卫各自找了个角落站着。两人落了座,阎容叫人上了茶,繁星对阎容道:“有没有好吃的点心?” “有有有。”阎容应了,忙吩咐小二上本店最好的点心,等人离开才对繁星说,“就是看上这家点心才叫你来的。”说着,又是细细的打量繁星。 母亲将她派出去办事,不想回来就听说她是女子,与谭思成定了亲。她不信,一直想见她,可是她不在谭府,直到今天才约了她出来。她今日如此一打扮,她才看出来了女人味。可是,这也只是衣饰加身才有了这样的感觉啊。要是换一身衣服…… 如意在繁星身后轻咳了两声,阎容也未回神,繁星倒是大方的任她看。 其实她并不喜欢虎呀虎呀的,不过她选的这无论头饰还是带钩,形状都是意向的,看不出凶猛来,就像红山文化里的c形龙,就c形边上多了个块,哪里就是个龙了?不过这样说而已。她身上也就只有吊坠精致生动传神,虽是一小块,却是加了气势。今天故意这样打扮,就是想让她认请她是个女人,不然这娃要是恋着恋着畸形了,就不好了。 “你……你真是女的?”阎容不置信的问。气质变了,感觉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阎容的感觉倒是极为敏锐,她初见繁星时她刚学会说话,对这个世界真的什么都不懂,如今却是了解了朝堂局势,知道的多了,人看起来自然就有内涵了,不像刚开始见时那样的抓瞎而又单纯。 “你说呢?”繁星好笑的敲着桌面。关于这阎容的事她也听说了,因着她猛烈追求谭思成七年而不放弃,全池城的人送了她一个“阎痴儿”的绰号。七年不放弃应该是真爱了,只是她就想不明白怎么痴着痴着就痴到她身上来了?! 阎容一听,这多半是真的了,却还是不能相信:“你怎么就是女人呢?” “我怎么就不能是女人呢?”繁星叹气。 “我……”阎容被问的怔住,却是脸红的老实道,“我还以为你是男子,喜欢你的,可是你竟然是女人……” “哎,姐们!”繁星胳膊越过她的脖子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姐俩好”的样子,靠近她道,“我是女人怎么了?是女人你就不能继续喜欢我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知,你将我当成偶像不就成了?” 如意在后边听的满脑袋黑线。什么叫做“是女人就不能继续喜欢我了”?这种话对一个女人能说么? “偶像?”阎容诧异的问,满脸的茫然。那是什么东西啊? 小二这时端了茶和两碟点心过来,繁星拈了一个点心放进嘴里,才道:“这偶像的意思就是极为喜欢痴『迷』一个人,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也不带任何男女感情的。就像这淮南王,就是咱们国家里诸多男女老少的偶像。过不久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物。”繁星毫不谦虚。 卫玠的珠玉在侧、潘安的掷果盈车,都是因绝美的相貌而起,她看别人见她时的反应,想来也不差多少了。改天她也拉个车上街转一圈,看能不能赚一车首饰回来,这正好是生事的一个好办法。 阎容听得懂了八分,又似半点不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去看繁星,只见她脸颊一动一动的吃着东西,红唇边上沾了几丝食屑,突觉心跳加速,竟是着了魔一般凑上前去,张开了口。 繁星一时愣住,张大了眼,等感觉嘴里滑进来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强吻了! 腾的一声站起站起来推开阎容,“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口水,又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漱了口全吐出来,这才感觉好了些。 她一双晶眸里怒火升腾,恼恨的看着阎容,想骂却不知道该如何骂。娘的,她怎么这么倒霉?!前世今生,竟然都会被女人吻,难道她的女人缘就这样好?! 阎容似也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脸红到了脖子根上,呐呐的道:“果然没感觉,看来你真是女人了!” “你!”繁星指着她,气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下子什么心情也没了,甩了袖子就向门外走。她今天不玩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回了神的如意快速跟上,那四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阎容,这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立刻跟上去。 繁星气恼的坐车回府,还在分析着这件事外传出去的好坏得失,考虑着要不要让五人禁言,如意已经吩咐下去了。 回来时也没到午饭时间,谭思成刚好在房外小休,一看繁星的衣着就黑了脸,见她拉着脸老大不愉快,又笑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看老师。”繁星暗怪自己失了谨慎,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也不说出了何事。 谭思成目光转向了如意,已经走了几步的繁星此时在旁边语带警告的叫:“如意!” “哎,来了!”如意给谭思成使了个眼『色』,忙跟了上去。 “戚,谁是这府里的主子啊!”如愿嘀咕道。怎么看着她比公子还牛啊! “如愿!”谭思成厉声道,面『色』冷凝的看着他道,“她是你的主子,你当像对我一样对她,以后不可再这样!” “是,公子!”如愿恭敬的应了下来,心里却是不服气。姑『奶』『奶』随和,才不会在意呢!而且就她那样子,他怎么恭敬的起来啊? 谭思成知道如愿还是不服气,转眼看向了已经走远的繁星。虽然已经成亲,他总有一种看不透她的感觉。初看单纯的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再看又觉聪明无比,有小手段小心机,也是极简单的一个人,可是自听说她过了止步阵,自听说隐龙先生收她为弟子后,他就开始有了一种看不透她的感觉。明明是那样简单真实的一个人,没什么威胁,在别人眼里或许除了相貌外什么都不入流,可是…… 如果真只是这样,隐龙先生又哪里会收她为弟子呢? 那女人的智慧不说天下无双,怕也是无人能及了,她定是看透了什么。 见人转过树木不见了,谭思成进屋后才对如愿道:“对如意说,以后姑『奶』『奶』的衣服,都做的清简些。”末了,似是觉得不够,终于忍不住再说,“越难看越好!” 如愿失笑,嘻嘻道:“是,公子!最好丑的没人愿意看第二眼。”见谭思成瞪眼,还是止不住笑意。公子这样吃醋,可真是有趣呢! 繁星见了老师,感觉几人不像是教书先生那样简单,好像都很有学问的样子,一问管家才知,原来都是全省有名的人,她才晃悟,原来是想借着她攀上老师啊! 等一授课,先生全都傻了眼,隐龙先生的弟子,竟然不识字! 于是,只好从识字开始了。 这次不像是在小天山内的隐龙居里,每天还要听隐龙先生讲讲时事政治和『药』理,全身心的学习,大半天下来连写连认,也学会了二十多个,她想着要是将晚饭后的时间算上,一天就能认五六十个。 晚饭后,两人做在一块人闲聊,繁星不解的问谭思成:“你又不当官,怎么这么忙?”府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交给下人,用得着这样累么?或者是其它的事? 谭思成笑笑:“府里名下各种产业,田地、园子、酒楼、布庄、作坊、各种门店和铺子之类的都要我管,自然不得闲了。” 繁星诧异极了,当官的还做生意么?这不常见吧! “好像杂了点,会分心,专精一两项应该赚的多一点。”繁星发表自己的意见。 谭思成意外极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妻主竟是能一针见血,他可是做了好久才意识到这一点的呢! “其它的也就三五处,现在主要经营酒楼和布庄。”谭思成笑着说,却是用心注意着繁星的神『色』。即便听起来这是候府的产业,可是说起来也是做生意了。见繁星没有『露』出丝毫瞧不起,心里舒畅极了。他的确是选对人了。 他其实极喜欢赚钱做生意,可是这话不能对别人说,会被瞧不起的。 “一天能赚多少银子?”话说,她对谭府的收入半点都不了解呢! “说不上来,一天最少上百两银子了,多时可以赚到上千两,平时四五百七八百不定。”谭思成倒是不隐瞒。 “这么多?”繁星吃惊问,那这一天不是几十万人民币?她兴奋的凑到谭思成面前,狗腿的给他捏着肩,“成成你真是太有本事了,我佩服你!”虽说她前世有时一天能赚上百万,虽然也凭的是真本事,可到底与实际做生意不能相提并论! 谭思成没想到繁星会如此夸奖他,心里忽如吃了蜜一般的甜,笑道:“也还凑合,真要说本事,当数淮南王了。她虽不是天下间最富有的人,可是天下间最富有的一批人全都掌握在她手里。”所以说,有那本事,想要成为最富有的人也不难。 繁星点点头,不理什么淮南王,想着谭思成愿意将侯府里的家底告诉她就是信任他,于是问出了自己的好奇:“成成,你听说过神仙谷么?”老师不告诉她,她看着问题不一般,也不敢随便问人。他既是个谨慎的,自不会『乱』说。 谭思成一听神仙谷,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里猝然间猩红如血,杀气凌凌,冷厉森寒的看着繁星『逼』问:“你怎么知道神仙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诈钱 繁星惊了一跳,实在没想到谭思成会是如此反应,盯着他看了两眼才道:“老师问我知道不知道神仙谷,我问她是什么,她就不再说了,我好奇嘛!”看样子,成成像是与神仙谷有仇的样子,还是不要说老师曾怀疑过她是什么神仙谷的人的好! 谭思成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听繁星说话时慢慢平复了情绪,全身还是止不住发颤,忍不住问道:“先生她竟然知道神仙谷?她是不是怀疑你是神仙谷的人?”难怪会收她为徒了,他就说!天底下聪颖而资质佳的人无数,为什么到了她跟前就成了。 可是,先生为什么会怀疑她是神仙谷的人? “她好像是怀疑了,后来又摇头。”繁星老实回答,眼巴巴的看着谭思成,心里好奇极了,那个什么鸟神仙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想问啊,就怕戳了他痛处。 谭思成看繁星极想知道,却又懂事的不问出来,这样贴心的为他着想,心里骤然间发酸发疼,生出感动来。他坐下来,眼睛微湿,嘴角勾起的笑意带着让人揪心的楚痛:“这是皇室秘辛,世间知道的人极少,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繁星心里越加的好奇起来,谭思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忽尔悲伤的看了繁星一眼,眼角滴出一颗泪来,脆弱的语气中挟着无助,“神仙谷,那是神仙住的地方……我娘爹,就是死在她们手下,尸——骨——无——存——!”后边四个字咬牙道出,透着无边的恨意。 繁星没想到谭家竟然还有血海深仇!对神仙什么的这种说法可是不屑一顾,看着谭思成难得的脆弱,心里突然泛出一股无限的柔软来。她搂着谭思成,轻轻的,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无言的安慰。 她知道他父母早逝,却不知道是这个样子。 谭思成很快就平息了心里的悲伤,这种默默的陪伴突然让两人觉得之间的感情又升了一步。 “成成,可惜啊,我不记得以前了,不然要是有什么隐秘事也会告诉你,跟你分享的。不过,为什么说他们是神仙呢?难道不可能是武功高强的人么?”谭家与人有什么仇,会不会再杀回来啊?她得了解情况,未雨绸缪,才能保护她和他! 此时的繁星,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慢慢被这个世界同化,将女人保护男人当成很正常的事情来思考了。 谭思成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明白繁星是在向他询问家里的事情,思考了一会儿,淡笑着拉了她去梳冼了。 繁星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躺到床上时谭思成拥着她说:“既然是夫妻,就该同甘共苦、言无隐秘,我告诉你。 神仙谷始于哪一朝已经无据可考,不过据说至今有上千年左右的历史,有人说它地处于四海之外,也有人说它位于东域黄伽山之后,方位并不确定。只因四海之外不能远征,黄伽山又艰险万分,这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人穿越过去,无从考证,就为它披上了神秘的面纱。至于说她们是神仙,是因为她们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通,有着凌驾于一切人之上的实力。 据说她们容颜数十年不变,好像寿命长到无法估量一样,不是神仙又是什么?她们一般十年或是几十年会在世间出现一次,低调来去,只有个别张扬的,才会在世间掀起莫大风浪。我祖父虽说是皇室之人,也只是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我母亲与神仙谷的人并不认识,哪里谈得上仇恨,却是被别人随手一剑杀了,等我听到消息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有找见。神仙谷你不要对人提起,历史上曾有人宣扬过,后来那些遍布八方的知情者在一夜之间几乎死了个干净,” 繁星认真的听着,心里多有怀疑,也未再说什么。 繁星安慰他几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免不了每晚上必修的“洞房”课。谭思成一在床上就像是很害羞的样子,看都不敢正眼看她一眼。 第二日,繁星去茶楼听书,谭思成进了书房,如愿小心的关了门,问他:“公子,姑『奶』『奶』这两天没有说什么吧?” 谭思成摇头,嘴角有了笑意:“她不懂,会说什么?” “不懂?”如愿讶意的问,一想繁星的情况,不懂房事也正常。他看着谭思成的面容,见他心情很好,忍不住提醒:“总有懂的那一天,公子总不可能这样一辈子。” 谭思成沉默下来,这事他也明白。 “还没有找到《元水功》的练习者吗?”给他一年的时间吧,如果一年后还是找不到,那他就认了。 “哦,忘记说了,已经找到了。”经谭思成一提醒,如愿想起来了。 “找到了?”谭思成本来没有报任何希望,听后惊喜的问,再见如愿蔫蔫的表情,激动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有什么问题?” “唉,找是找到了,不过并不能确定,而且那人身份尊贵,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公子呢!就算愿意,可是她现在人失踪了,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啊!” “是淮南王!?”谭思成意外的问,再一想也对,据说那女人武功极高,如果不是练的《元水功》,又怎么可能达到那种境界?他一直以为,像《元水功》这种至阴的功法,会是个男人来练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淮南王!不过想想他练的是至阳的《初炎法》也就不意外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 淮南王那人,怕也不屑于帮他,又是女的,真不好办呢! 再说繁星初到茶楼,引起了一阵『骚』动,大都偷眼看她。底下的『骚』动楼上的人有好些也听到了,很多人让下人出去看,阎容一听有个貌美的人在下边,立刻跑到门口去看,果然见是繁星,蹬蹬蹬的就向下跑。 繁星刚在大堂坐下一会儿,就见阎容过来,红着脸、低着头,两手垂在身侧站在繁星面前,并不说话,只用右脚踢着地面。 “小姐,你有话就说,别挡在姑『奶』『奶』面前。”如意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善。 阎容看了如意一眼,又低下了头。看见是她时,就只想着要见她,可是见了她说些什么却是不知道了。想道歉,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繁星看阎容一副小孩做错事的样子,无奈的起身,向着二楼走去。已经有很多人向这边看来了,万一阎容说出了昨天的事,她可不想被人当猴子看,不管她有什么话都不能站在大堂里说,她一定在二楼定了包厢,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出现。 阎容连忙领路,进了房间,繁星一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阎容开口:“我、那天对不住……” “没事。” “那你原谅我了?”阎容立刻惊喜的问。 “嗯。”繁星点点头,给她下套子,“姐们,那红楼里女子的初夜是不是很值钱?” “是啊。”阎容有着茫然,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可要知道,我的嘴还是第一次给人亲呢!在你之前可都没做过那种事情!” 如意满脑袋黑线。 姑『奶』『奶』啊,你怎么能拿自己跟那种人比?而且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别人面说? 阎容脑袋处于当机中,繁星只好如此点破:“你看,你昨天将我气病了,我到今天吃了五碗人参粥、六碗燕窝、一碟鲍鱼、一副价值八十两银子的名贵中『药』,又散了很多银钱才好了。”繁星一件件数下来,晃着手在阎容面前说:“所以这些钱都该你来出,共五百八十两银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打架 雪天里,十人围攻,女子一把木棍在手,直到打倒了所有来训练她的人,才失力般摔到在地,昏『迷』前,眼角望到一片青『色』的衣衫快速前来。.. 黄昏古镇,长街拐角处,女子浑身鲜血,双手各持一把利剑,剑光浮动,血花飞溅,直到杀死了围攻她的二十多个黑衣人,才双手拄剑,大口喘息,察觉到有人靠近,放松的身体猛然戒备,双眼冷冽森凝,直看到一片青『色』的衣角飞跃而至,凌厉的神『色』瞬间转为疲惫,唇角勾起笑意,不支的向着地面倒去。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繁星神『色』黯然,怔怔的站着,一时想起自己以前受过的苦。 荣华与权势的背后,向来染满腥红的鲜血,这原主也不例外。 褚荟还以为繁星是被骂了才失落,当下也不客气,直接从那男人手里抢过套狗的绳索,从袖里掏了一个一两的金锞子砸到他身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奶』『奶』我滚,要不服气你就到承恩公府上去讨公道!” 繁星头一扬,甩掉失落,上前去接过绳索,笑着应和道:“就是,到提督府上去也一样,阎姐姐与我也熟的很呢!” 那男子一听池州四大富贵人家里一下就占了两家,这才注意到两人气度不凡,当下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带着小厮走了。 “骂人呢,真是个坏人。”繁星装着单纯,褚荟只觉面前这个男子纯净如斯,在一旁应和。 两人就这样抢了别人的东西,繁星与阎容常干这种事,也不在意。她前边溜着狗,后边褚荟跟着,走到一家玉器店门前,繁星刚进去,又止了步,向外走,褚荟问她怎么了,她可怜兮兮的说:“我忘记了,我荷包不见了。” “没事,有姐姐呢,你今天想买什么,姐姐帮你付。”褚荟豪气的一拍胸口,极为大方。 “褚姐姐,你对我真好!”繁星脸上笑开了花,褚荟原本还在心疼钱,这下半点不心疼了。 繁星不客气的去了玉器店、金店、银店、丝绸铺子、『药』店、酒店、书店等十几家,尽捡好的拿,半点不脸红的让褚荟帮她付钱。不是她无耻到要用男装去骗人,谁让这女人开始时不帮她呢!她是很记仇的! 大包小包吃的用的装了小半车才回了府,繁星见谭思成脸『色』不好,笑着上去又是捶肩又是捏腿,见谭思成脸『色』虽然不好,也未再说她出府的事,就知道这事过去了。 天气渐冷,早上天已经亮的晚了些,谭思成向来比繁星起得早一些,等他练一会儿剑后繁星也起了,两人一同吃饭。 今日里,谭思成要起时,繁星却是抱着他不撒手:“成成,再睡一会儿。” 谭思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繁星闭着眼,光洁皮肤上反『射』出一层光晕,手下却是抓得紧,心下柔软,轻声哄道:“乖,放手,我要去练剑了。” “今天偷懒。” “乖。” “不行!”繁星说着,两腿压到谭思成腿上,身子紧挨过去,死抱着不放手。 胳膊上传来女子身前特有的柔软,谭思成呼吸一滞,也就遂了繁星的愿:“好,今天偷懒。”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她今天不对劲,好像有了心事一般。 两人又睡了半个时辰才起身。谭思成以为今日是例外,没想到繁星好几日都是这样缠着他。 昨日里谭思成问浩星隐繁星出去玩会不会伤身,浩星隐知道繁星想去玩,她身体也没大碍,就说可以,今日谭思成就允了繁星去玩半日。 繁星坐车出了府,阎府里的下人看见她的车赶紧迎来,带她去阎容待的点心铺子。 昨日里繁星就约了褚荟今日里在此见面,一进门果然见到了她,褚荟看见繁星,愣了一会儿,看繁星盯着她笑,这才知道自己没认错人,见她手中牵着狗,连忙上前试探的问:“繁公子?”相似的相貌,怎么一夜不见,就美成了如此? “错,繁小姐!”繁星摇了摇指头,否定她的想法。 “哦!”褚荟了悟的点了点头,男扮女装。 “繁星,跟这种人废什么话,我们吃了点心去城外跑马。”阎容一看见褚荟,就拉过繁星,搂着她的肩,一副姐两好的样子。 “姓阎的,你给我放手!”褚荟一见阎容的动作,心头火起,挥起一拳就向着阎容打去。 两人就地打了起来,如意黑着脸站后边,繁星让他去拿了一碟糕点站一旁边吃边看。 如意忍不下去,小声道:“姑『奶』『奶』今天很开心。”让两个女人为自己,这要是传出去,公子脸上哪里还有光! “如意,你应该庆幸你是成成身边的。”繁星睨了如意一眼。没办法啊,谁让她还记得阎容当初差点『射』她一镖呢!唉,都怪自己记忆太好了,这都没挑拨呢,两人就打了起来,太没成就感了。 如意想起上次他低头时那飞镖差点伤了繁星,心里一惊,忙低了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阎容虽说是大家小姐,又倍受她母亲宠爱,可是武功却是下了功夫的,学得极好,不一会儿就胜了。 繁星一直细细的感受周围的气氛,没觉得出什么不同,才上前两步,看着躺在地上的褚荟,摇了摇拉狗的绳索,笑着道:“褚小姐,昨儿个里,谢谢你送我的狗和那一堆礼物,我很喜欢。” “怎么回事?”阎容『揉』着被打疼的胸口,疑『惑』的望着繁星。 “昨日里我扮了小厮,她以为我是个男的呢!”繁星逗着狗,曼声道。随意的姿态配着华贵的紫衣,别有一番惊人的风华。 褚荟当众被打,丢了颜面,再看周围繁星与阎容带来的下人那既怪异又见惯的神『色』,才知她将一个女人错认为男人,这传出去她就成了别人的笑话,当下只觉面上无光,羞恼气愤,狠狠瞪着繁星。 “这不怪你,谁让我长的这么美呢!”繁星摇头叹气,一副惋惜样。怪就怪在你昨天帮金碧玉不帮我,还不告诉我金碧玉什么身份! 两人带着下人离开,褚荟站起来,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恨的直咬牙。 繁星自得了谭思成的准,每日里出门都与阎容胡吃海喝,遛狗逛街,花钱绝不手软,将个碌碌无为的小白脸演绎到了极致,连功课也都落下了,每日里回来后就只上半个时辰。 三姨婆原本看着繁星得隐龙先生喜欢,收她为徒,心里极为高兴,想着她定是与常人不一般,后来听教她的老师说她学习极快,心里就越加欢喜,连谭思成与她生出的孩子会多么聪明的情况都想了很多遍,没想到后来她就玩上了瘾,整一个纨绔,不由很是失望。 她只好让谭思成去劝,他却不在意,三姨婆实在看不过去,吃过早饭,就让如初将去叫她来,想问她学业,再好好的教育。再是再不教,这好苗子就这么的毁了啊! 这边谭思成刚进了书房,如愿面『色』凝重的进来,低声报了一个重要消息:“公子,三皇女派王府主簿过来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别玩出人命就行 阎容一看,立刻上前去帮繁星。她有功夫,伸手一捉,就将那记小姐提到了一边,厉声道:“记筱兰,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朋友也敢打!” 记筱兰从小就与阎容在一个学堂里念书,知道她母亲是本省提督,不敢碰硬,冷哼一声,偏大过头不理。 繁星看阎容帮她,立刻决定以后做坏事都要带着阎容,给她当打手。别看她身后跟着如意和孟列长,空有一身功夫,都站一旁看着,没一个帮她的,哼!等她再一听阎容的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纤长的手指指着记筱兰:“就凭你也配叫纪晓岚,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观看的众人面带疑『惑』,记筱兰这名字很普通啊,哪里不对了? 记筱兰也是不解,不过知道繁星在笑她,甩了袖子就向外走。 “站住!”繁星在她身后喝道,两步上前挡在她面前,“打了姑『奶』『奶』就想走,没门!” 如意无语了,这说的什么话啊。 记筱兰脸上现出嘲讽的笑意来,阴阳怪气的道:“可不是姑『奶』『奶』!”一个上门的,有什么好张狂的。 繁星不想她说出这样一句,一思索,虽然是她娶的谭思成,不过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个上门的,这“姑『奶』『奶』”三个字的意思,与前世的“姑爷”一样,那她岂不是在说“打了姑爷就想走”一样了?看来还真是不妥,以后说话要注意,不能一不小心就用了前世的思维。 繁星也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有什么不好意思,手一伸,向着记筱兰道:“赔钱,五两银子!” “你……”记筱兰气的就要动手,凭什么要让她给她赔钱?!她就没打她几下,伤的比她还重,要赔也是她赔!不过看在阎容那威胁的目光下,还是掏了钱扔地上,转身就走。 繁星捡起地上的银子,就向着门口砸去:“『奶』『奶』我稀罕啊,看你这张狂的样子!” 四周的人皆摇头,谭公子怎么嫁了这样一个人! 一块银子砸中了记筱兰的后脑,她捂着脑袋转身怒瞪着繁星,恨的咬牙切齿。 记筱兰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能与阎容相识,家里人的地位也不低,向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里有别人欺负她的道理?可谭府还真是她们记家惹不起的,更别说繁星身边还有一个阎容,她就算再觉得丢了脸面受了欺压,却也是一个理智的人,知道不能硬碰硬,只好咬牙忍了! “如意,把银子给我捡回来,不要白不要!”见记筱兰转身,繁星曼声道。 大堂里瞬时响起一阵嗤笑声,如意虽然面无表情,却是觉得脸上无光,不过还是听话的将银子捡了起来。 繁星脸皮极厚,面『色』自然的很,她转过身,见阎容面『色』如常,倒是诧异。不是吧,她都这样了,她怎么就没半点鄙视? 繁星干呸了一口,扬声道:“真是晦气啊,如意,我们回侯府里去。”那候府两个字拉的极长,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似的。 既然已经惹了事,那就回府吧。 如意巴不得她快点回去,忙跟着走了。 繁星将阎容打发了,半路上坐在车里,拿着阎容的那块玉把玩,想起自己从那王府里带出来的那一大堆宝物,暗忖着要不要把东西拿回来。她埋东西时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怕被人发现身份,也怕东西被抢了或别人嫁祸她什么的,现在不是两眼一抹瞎,有了谭府做后盾不怕身份泄『露』后惹出什么事处理不了,要了自己小命。如今再把东西放外边反是不安全,万一被人机缘巧合下得了去反是不好。 想到这里,就让人驾着车去了城外,让侍卫边上远远待着,只让如意和孟列长跟着,让他们背过身子,取了东西,又去了小天山,路上在隐龙县上吃了午饭。将东**在了隐龙居外,才放了心。毕巡已经在隐龙居外摆了阵法,就算有人能过了止步阵,也进不去隐龙居;就算进了隐龙居,也想不到东西被她藏在屋外。万无一失! 只是隐龙居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让她奇怪。留了个纸条说她来过了,就回去了。 等回去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繁星去梳冼,如意沉着脸将早上发生在茶楼里的事并今天的行程说了出来。 “如意,说『奶』『奶』我坏话呢?”繁星出来,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在干什么。 “我哪里敢!”如意气道,他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这要以后都这样,公子可不是明珠暗投,该怎么办才好?一想到这里,气的红了眼。 谭思成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问繁星:“为什么要惹事?”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信她是那种『性』子。 没有责备,而是询问,繁星就知道谭思成信任她,高兴的上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成成,你真好。” 谭思成有些脸红,屋子里虽只如意一个,她要是在活泼的如愿面前对他这样亲密倒没觉得什么,在内敛的如意面前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说话,怎么惹事了?”谭思成拉着繁星的胳膊下来,故意沉着脸问,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不是你想让我惹事的么?”繁星眨眨眼,认真的看着谭思成。 “我……我什么时候让你惹事了?”谭思成意外的问,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却是不感确定。他知道以她相貌,出去必定惹事,只是早晚而已,可是他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这一方面的问题。 “难道我想错了?”繁星一副纯真的样子,疑『惑』的看着谭思成,“你不是说了不许让人谈论我打了如花这件事吗?可是府里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了!下人没有听你的,你也没有再生气,没有罚人,也没有再下令,可见你其实是赞同别人说的,这样一来,不是坏了我名声?坏了我名声,就是等于坏了你名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可是既然是你想的,我自然要帮你了!所以我才会惹事啊!”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谭思成与如意心里皆是吃了一惊,不置信的看着她,实在没有点想到她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繁星望望谭思成,再望望如意,一副单纯无知的样子,有些低落的道:“对不住,成成!我错了,我以为是你想的。” 谭思成见她委屈的模样,心里软了起来,立刻安慰:“没有,你在外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知道路管事受三姨挑唆,故意在府里散播星星打男人的事,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不想当多么伟大的人,哪怕有识人不清纵容妻主这一类不好的名声,只要皇室里的人不要再盯着忠侯府就好。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星星会如此敏锐,只从一件小问题上就能推断出他的想法。如果她不是这样不解世事,怕是个极厉害的。 想到这里,谭思成突然有些不安。 她拜隐龙先生为老师,要真学成了,普天之下对她趋之若鹜的男子怕是多如牛『毛』。 繁星听了谭思成的话立刻喜笑颜开,听他哄她去吃晚饭,就去了。 等她一走,如意感叹道:“姑『奶』『奶』虽然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却是个极聪颖的。”想起中午的事又道,“公子,你是没见当时姑『奶』『奶』的样子,十足的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四分强横、六分嚣张,要不是对她有点熟悉,我还真以为她是个没脑子的纨绔。” 谭思成沉默下来。做戏也得有十足的天分,不是想装就能装、就能装得像,没有装过的人,做不来如意说的那样自然。 繁星,他的妻,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包袱时装的什么?”谭思成的目光落到了繁星脱下的那件紫『色』的袍子问。竟然将东西埋伏墓地里,亏她想得出来!不过,这还真是一个好方法。 “不知道,姑『奶』『奶』也没打开,不过看样子沉沉的,应该是金银之类的东西。” “公子,姑『奶』『奶』正在吃饭,突然出现一个男子,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杀气腾腾的样子,如愿一招就被打败了,怎么办?”如汤突然出现在房里,恭敬的道。 “什么人?”谭思成有些吃惊,如愿的功夫极好的,算是高手了,就是他能一招制住也是要费点力气。 “不认识,挺年轻,长的极好看。”如汤恭敬的回答。这个姑『奶』『奶』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说不定是以前认识的人。 谭思成听说长的极好,心里不知怎么就不舒服了,快步向外走,面『色』沉了下去。 星星,是你的家人寻来了么?一想又不对,不可能是家人,是家人不会有杀气,那是与她有感情纠葛的男子么? ------题外话------ ps:谢谢晓霜的五花花,亲个。 筱:xiao3。 大家昨天看奥运会开幕式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她男人被师兄挟持了! 繁星饭还没有吃上几口,就见眼前一花,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来,一时惊讶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黑道小说/ 如愿一见突然进来个人,武功高到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知道是不速之客,正在置菜的手一扬,碟子就向着来人快速『射』去。 浩星隐挥手一挡,就将碟子击到一边,如愿只觉脖子一凉,吓得不敢动了,这才听到“啪”的一声,一碟菜就摔在了地上。 繁星感到一眨眼间,浩星隐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把剑。 她注视着浩星隐的神『色』,这怒气好像是冲她来的,她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啊,就以眼神询问。 浩星隐眼里冒着寒意,也不说话,只浑身带着杀气看着繁星,凌厉的目光如实质一般。 “师兄,我哪里惹到你了?”好孩子不懂就要问,不能装懂。 “你还说!”一提起这个,浩星隐瞬间就红了眼睛,愤愤的看着繁星,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谭思成这时过来,看了眼两人的样子,再细细的打量着浩星隐,眼神逐渐深邃。 很美的一个男子,长的极好,干净清淡的气质,有点脱出红尘的味道,相貌也能名冠一省,看着像是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嫡子。只是这世上男子习武本就寥寥无几,能像他这样好的身手更是凤『毛』麟角了,如此看来,他的身份倒是有些特殊了。 谭思成见人家连自己看都不看一眼,只委屈的盯着繁星,心下顿觉不好受,起了戒备。星星她做了什么,将人家气成这个样子? 繁星像是没看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热情的拉起谭思成的手道:“成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解毒高手浩星隐公子,我老师唯一的男弟子,年方……不知道多少岁,你自己私下里问,女子打听男孩子年龄是不好的。”繁星说着,又笑嘻嘻的将谭思成推到浩星隐面前,“师兄,这位谭思成公子就是你小师妹我的相公,咱们谭国里的第一美人,第一好相公!” 浩星隐见她这样不着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将他的气愤放在心上,越加恼怒,收了剑,咬牙看着繁星,随时一副提了剑冲上去的样子。 繁星从桌子上端过来一个碟子,拿了双筷子向嘴里递菜,才问:“好了,新朋友介绍完毕,总该告诉我哪里惹到你了吧?”她真没有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可是能将这师兄气成这样的,一定是极重要的事。 “你……你……”浩星隐一听繁星连自己错在了哪里都不知道,自己的事却又说不得,越加气恨,提起剑就向着繁星刺去,“你王八蛋,欺负我!” 浩星隐从小受了良好的教养,又『性』子清淡,不与人置气,根本就没有骂过人,也就只会这样骂人。 谭思成脸『色』阴沉,能被一个男人红着眼骂女人王八蛋欺负他的事,能是什么好事!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推了繁星在一旁,一扯身上的腰带抽出一条来,就与浩星隐对了上去。 繁星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着浩星隐。 不是吧! 她一直觉得这个师兄清冷洁净如天山之巅的雪莲,高深到了只可远观的地步,只是听他骂的这话,感情这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切,还满腹经纶呢,连骂个人都不会! 她悠哉的坐在了桌旁,边吃边看,耳里听着两人手里的武器挥过空中时的声音,对着浩星隐道:“师兄,成成可没惹你,他这是保护妻主呢,你别伤着了他!”在自己家里,成成总会留给她面子,赢了也不会将师兄怎样,师兄可就说不准了。这师兄既然会解毒,应该也会使毒,她看不出来两人武功谁高谁低,可就算成成的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厉害的毒! 谭思成一听,好笑于她的语气,心里莫名的怒气降了很多,她只为他担心呢!随即又升起了一股气恼,她这是看不起他呢,怎么以为他就会输?放眼天下,能胜了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如意自然认出了这人就是昨天在茶楼里见过的那个,如愿看着动手的两人,有些着急,推了繁星一下:“怎么回事呀!” 繁星换了一碟菜:“你家公子她估计在吃酸,我家师兄估计在发疯。”问也问不出来,她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浩星隐一听繁星的话就更恼了,下手越加重,又听繁星在一边对着下人说:“如意,你看我师兄多乖的孩子,就只会骂人王八蛋,那王八蛋她师兄岂不是乌龟王八蛋?我就不行了,骂人一个小时都能不带重样的,明骂明嘲明讽、暗骂暗嘲暗讽,讥诮挖苦并讽刺,不管是恶毒的阴陨的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你家姑『奶』『奶』都能手到擒来,不过我是乖孩子,不轻易施展这一项技能!” 这话更是气的浩星隐差点有了内伤,用了十足的本事来对付谭思成。做错了事不知反悔反而责备他,就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谭思成以腰带当鞭与浩星隐在房间里对打,本来挺认真轻松的,后来浩星隐招式越加凌厉,他不得不用心对待,看浩星隐那恨不得吃了繁星的样子,心里就越加沉,手上慢了半拍,浩星隐的剑一晃,就指在了他的喉间。 如愿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如意目光一闪,以公子的功夫,就算要败,也不可能败这么快!故意的? 繁星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腾的站起来,放下碟子上前两步,也不敢再靠近。昨天见到他时还好好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两天出了事。细想一下,还是没发现自己错在了那里,不由皱眉。 谭思成扔下手里被当成鞭子的腰带,冷静的看着繁星,半点都不担心。 “你放开成成,不管你气我什么,都与他无关。”啧,她男人被师兄挟持了! 如愿见此,忙去关了门。 浩星隐见繁星担心谭思成,知道他是她的弱点,厉声道:“你给我道歉,不然我就杀了他!” 繁星肃正面『色』,恭敬的对着浩星隐行了一礼道:“对不住,师兄,我错了!” 浩星隐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快的就道歉,想放人又不甘,不放又不对,他身为男子能被隐龙先生看中收为弟子,人定是极为聪明的,当下又道:“不够,你要跪下磕头,我才会原谅你!” 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繁星冷冷的看着浩星隐,心下升起了恼怒,郑重而又轻声问他:“我跪下磕了头,你就会放了成成?那你倒是说说,磕几个头,头挨地就行还是要磕的头破血流皮开肉绽才行?”她将后边十个字,咬的极重。 浩星隐本来是难为繁星,并不认为她会磕,没想到她竟是认真的问了起来,极为意外,倒是觉得自己蛮横了。 “话说啊!”繁星不悦的冲浩星隐喊了一句,倒是有点吓着了浩星隐,使得他气恼极了,反口就说:“一个就成。” 谭思成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平静的道:“星星,女儿家跪天跪地跪家长,你不可让一个外人将你轻贱了去。” 繁星咧嘴一笑:“成成,为了你,别说一个头,十个头都是磕得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下流 屋子里几人都是一震,不敢置信。虽然说这样太过失了女儿家气慨,可是这份情,当真让人感动。 谭思成紧紧抿唇不语,眼睛黑亮胜似往常。 浩星隐这下为难极了。 这本不是他本意,没想到会成为这个样子,他真要让繁星将这头磕了,老师定会恼了他。再怎么说都是同门,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如此,平白让两人生份了。 他知道自己过激了,可是这个师妹也太气人了,到了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他打定主意,繁星真的要跪的时候,就上前扶起她不让她跪,说看在她心诚的面子上饶了她。 “你等着。”繁星郑重道,对着谭思成使了个眼『色』,装出要下跪的样子,整理衣襟,转过身,拉了如意在一边挡在她的右侧,解开了外衫的扣子,背着身道,“我将扣子全解开了。” 浩星隐正想着她话里的意思,就见繁星将身边的如愿一把推开,双手抓着衣襟就向外拉:“我脱光衣服了!” 浩星隐吃惊之下赶紧转头,在这一瞬间,谭思成偏头避开剑尖,上前一步一把扣住浩星隐左手命门,另一手快速夺下他手里的剑反握着横了上去,剑已经搭在了浩星隐的脖子上。 变化太快,浩星隐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如意如愿了。 繁星哈哈笑着,拍了两掌,对着谭思成抛了个媚眼,上前去抱着他的腰笑道:“成成你真了不起,反应太快了!我本来还担心你反应不过来。” “『奸』诈!”浩星隐看着她中衣扣得完好的扣子,气的脸都黑了。 繁星左手拉着身前的衣襟开开合合的晃着,笑的灿烂极了:“师兄你真是笨啊,就算我刚才用去的时间真够解开全部的扣子,可你真以为我会不要脸的脱了衣服给你占便宜?” 什么叫“给你占便宜”?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混蛋! 看浩星隐气的咬牙,谭思成瞪了繁星一眼,她乖乖的将外衫的扣子扣好。 “说吧,你发什么疯呢?”繁星围着浩星隐转了半圈,奇怪的问。 浩星隐冷哼一声,看着清清淡淡的一个人,脾气却是硬的很,并不回答。 繁星望向谭思成,琢磨着问他:“成成,听说你有一个堂姨丑的还没娶相公,不如你点了师兄的『穴』,让如意脱了他衣服放阿姨房里去,也好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谭思成强忍着笑意,正经的回答:“不错的想法,要是师兄不说怎么回事,我们只好如此了。”他眼见着繁星一直都是神『色』无异,心里那抹担忧又降了下去。 “!”浩星隐恼怒气极,终于学会了骂人。 “说吧,发什么疯呢!”繁星下巴一扬。 浩星隐想起自己的心事,有些脸红,不便明说,只口气不善的问她:“你还有脸问,你今天下午都在我房里做了什么!” 另外三人一听,脸都沉了下去,冷眼看着繁星。 谭思成眼光冰寒,手下扣的更紧,凌厉的看着繁星。 “哎哎哎,别胡说,会让人误会的,搞得我『摸』了你的手似的!”繁星一见几人脸『色』不善,很想怀疑浩星隐是故意这样说,可是看他那表情实在怀疑不起来,放开谭思成就嘲着浩星隐嚷,“我在门外问话没有人答,才进了你房里,不过就取一把小铁锹用了一下,后来按原样给你放回去了!”要说有事,就是埋东西时没找到铁锹,想起曾在他房里见过,就借用了。可这不是什么事,不值得说。 “谁让你碰我东西的!”浩星隐红着脸吼,满脸的委屈,眼睛湿湿的,有眼泪缓缓的溢了出来。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面面相觑。 繁星不可置信,吃惊的指着他道:“你就为这事你大半夜跑到我家里来打打杀杀!”天啊,杀了她吧,这什么人儿啊! 浩星隐咬牙恨恨的看着繁星,眼里火气浓烈。 那把铁锹,是他与她的记忆,比任何东西都宝贝,她怎么能……怎么能去碰!那是她的东西啊! 繁星以手加额,仰头望着屋顶,很无语。 强人啊! “这么宝贝,你心上人送的?”平复了情绪,她调侃的问。就只因她动了他东西,就来与她拼命,不用想繁星也知道那东西在浩星隐心里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浩星隐脸一红,低下头小声反驳,却是语句顺利,毫不含糊:“你胡说!” 谭思成心里很通透,至此已经明白事情经过,立刻放开了浩星隐,拉着繁星退后。星星说隐龙先生对她这师兄的评价是满腹绝经伦,没想到『性』子如此单纯。他既然心里有人,他倒是放心了。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师兄原谅。天『色』已晚,今夜师兄就住在这里吧。”谭思成适时道歉,表现自己的大度,听着挽留的话却是在巧妙的赶人走。这么高的功夫,他也不担心这师兄一个男子在外出了什么事。 “谢谢,不用了!”浩星隐从小的修养就极好,只是今天被繁星气着了,冲动之下才失了多年来的冷静,现如今平复了一些情绪,也不好再迁怒到对他示好的谭思成身上,礼貌而又客气的道,只是一向清淡的语气里带着冷意与三分怒火。 谭思成将他的剑还给了他,浩星隐拿着收起来转身就走。 繁星看着他向外走去的身影,在檐下温暖的灯光里看着竟是透着无边的萧索。 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师兄一向是个清淡的人儿,我太意外了,真是没想到……” “怕也是个惊世绝华的人物。”谭思成跟着应合。痴情最苦,以浩星隐的容貌才华和身份,嫁给哪个世家的嫡长女也不会辱没了她去,却对一个死物上心至此,怕是求而不得。能让她看上的人,定是风华绝艳,而能阻了他脚步的,怕也只是身份。 是淮南王? 当世能配得上隐龙先生“经伦满腹”这四个字的,浩星隐是他听说过的第一人。能入他的眼又才华地位年龄皆俱的,除了淮南王,谁敢认第一? 如若不是,也就只有皇长孙有点可能了。再者,也可以猜猜是三皇女和其它一些皇女了,不过这种可能不大。 另外,也就不知了。 如愿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不懂,感觉像是在谈论浩星隐的风华又不像,正想问,看到了如意望向门口那怜惜的眼神,晃然间才明白了。 唉,真是个痴情人儿啊! 浩星隐走的虽然有点快,不过只有两句话的功夫,也就走了三四丈远,将两人的话听了个清楚。 他身子一顿,脚步停了下来,莫名的转过头看去,见繁星正盯着他,平日里晶亮的眼却是带着一抹深邃和了解,像是能看透任何事情一般。想起自己今天莫名的冲动都因为她而起,也才发现她从头到尾并没有真正的生过气,再注意到自己来讨问说法却是无功而返,不由火光,不知怎么的,袖子一扬,三道钢针飞一般向着繁星『射』去,只取咽喉。 繁星看着浩星隐回头,见他袖子一动,猛然听到细微的破空之声,眼里看到三根毫无光泽的针向着自己『射』来,这感觉,就如同那日阎容向她『射』飞镖时,竟是能将东西运行的轨迹看得清楚,忍不住将袖子一扬,把东西直『逼』了回去。 浩星隐震惊的瞪着繁星,身子不自觉的发颤,呆在了原地,连向着自己『射』过来的钢针都忘记挡了。 她、她这手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落荒而逃 不! 怎么会是她呢? 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可以是她! 无月……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堂堂淮南王竟然沦落至此…… 是谁,是谁伤了你,伤到让你连记忆都舍弃…… 浩星隐就那样呆站在原地,脑子里翻江倒海,连半丝反应都无。 繁星一反击回去,全都愣了。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反应不过来。 谭思成与如愿如意皆是吃惊,都用陌生的眼光看着繁星。 眼看着那钢针就要『射』到浩星隐身上,旁边一把长布裹来拉开了他,布条又收了回去,旁边一道人影躲回了暗处,四周静的钢针落地的声音都传到了众人的耳里,几人才回了神。 繁星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再看了看谭思成,心里终于再次证实了她的猜测:这本尊以前的武功很高很高。 谭思成松了口气,他刚才见浩星隐的动作要反击时没想到星星竟然先动了手,幸好他把暗卫里能力最强的如汤调回来保护星星,如汤是个明白的,知道不能让浩星隐伤在谭府。 浩星隐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头冒冷汗,有些发颤的走到繁星面前,死瞪着她。 她失了武功,他竟然差点伤了她,现在她是记起来了么?那她会不会生他气?会不会怨他?会不会不理他?会不会,已经不记得他? 浩星隐的眼神太过专注,噬人一样,繁星被看的心底有些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会一招没得手,还要动手吧? “我……我没想要伤你。”浩星隐解释,有些慌『乱』,一想自己的行为和他说的话有些矛盾,急道,“我是……是知道谭思成挡得住,不会让你受伤才出的手,我只是生你气。”说完,他急着去看谭思成,眼里有了一抹哀求,想要让他给自己证明。 谭思成抿着唇,伸手去握繁星的手,十指交叉,紧紧相扣,温玉一般的触感平复了他心里莫名的不安,才点着头,语气不善道:“我是能挡住。”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万一出了意外呢? 浩星隐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谭思成,对着繁星笑了出来。这人没有落井下石,还帮他做证,品『性』真好。 繁星点了点头,相邀道:“师兄,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谭府里。”她怎么看都觉着,这人不在状态内,出去可别出了什么事,老师那里她不好交待。 “好!”听到繁星语气里的担心,浩星隐高兴的一口应下,浅笑如雪莲绽放,瞬间耀眼了面目。这时他才注意到两人相扣的手,所有的兴奋和喜悦在一瞬间沉寂,清晰的意识到:他心中的那个女子,已经成亲了! 谭思成有些不悦,身为男子,他敏锐的意识到了浩星隐对繁星态度上的快速转变,却是没有说什么,面『色』也没没有什么变化。他看这师兄也是有些不对劲,不可能现在真让他回去。 看着面前两人都是绝世之姿,站在一起那样般配,浩星隐突然觉得狼狈,快速说:“哦,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种的草『药』要在今夜子时收割,先回去了。”说完,不等人答应,就快速转身离去,。 繁星虽然很气浩星隐跑她家里来发了一阵疯,可是这个男人是救过她『性』命的,又是她师兄,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如影。”谭思成叫了一声,然后对繁星说,“放心吧,我让如影随在他身后,不会出事的。” 繁星点点头,笑着抱住谭思成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啊,成成你对我真好,太爱你了!” 谭思成心里有些甜蜜,刚才的不快全抛了,看到偷笑的如愿就有些脸红,拉下繁星的胳膊假意训斥;“整天没个正形儿!外人面前万不可如此。”唉,以前怎么会觉得她乖呢! “知道啦!如愿,去将屋子打扫了,姑『奶』『奶』我吃的差不多了。”繁星也不在意谭思成的冷脸,与他回了内室,坐在一边,困『惑』的对他说:“成成,我觉得我以前应该会武功。” 谭思成就问了她情况,繁星将上次和这次的感受都说了,他才点头道:“可能是情况危急,才有了本能的反应。” 繁星点着头,猜测道:“你说我师兄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情况危急,上次遇刺时也没有那种反应啊。或许是因为遇到相熟的人和场景,才能反应过来。 谭思成心里一紧,没有应声。 繁星想着又摇了摇头:“不对,一直也没看他有认识我的样子,那他激动什么,难道认识我武功路数?”想着又摇头,她也没使什么招数啊。 “好了,想不通就别想了。”谭思成笑着阻止,拉过她的手把玩,又训道,“人家让你跪你就跪,以后千万别这样。”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不过是在诈我师兄!”繁星头一扬,为能骗过浩星隐而得意,她可是知道,那男人有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哦,那我真遇到生命危险的话,你跪不跪?”谭思成拉起繁星的手指,细细的看,只见指尖圆润,每一根指头就像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美好的不像样子。 “成成……”繁星突然抱住谭思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前方,像是回忆往事,有感而发,“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再艰难困苦的日子,再屈辱难堪的经历,人只有活着,愿望才能实现。”她不会为了自由放弃生命,她会活着去等待自由、得到自由、享受自由。 谭思成心里一震,转过头去看繁星,只见她神情肃穆,脸上一片郑重,往日里耀眼夺目的双眸此时如幽潭一般沉寂深邃,像是经历了世事沧桑,带着洞悉一切的智慧。他一瞬间有些心慌,她是不是想起往事了?随即又坦然,想起了又如何,她还是他的星星,他的妻主,这一点总不会变。心里突然间发疼,紧紧的回抱住她。没有经历过坎坷与波折的人,在她身上绝对看不到这样的眼神,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繁星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忽尔笑了,如往日里一般天真单纯,摇着谭思成的胳膊道:“成成,你不用这样来试探我,真要那样,跪了要是能救你我自是会跪的,因为你是我丈夫。” 一句“你是我丈夫”让谭思成瞬间感动,繁星亲了他一口,笑的无害:“尊严被践踏了没关系,只要我们活着,总有机会让那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这本是不重要的一次交谈,因他们两的经历却变得非比寻常。很多年以后,谭思成谈起此事,笑着对繁星道:“我曾无数在心里感谢你曾对我说过那样一段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情敌来袭 【这章前几段与上章末尾有点重复了,可是后台里减不掉,亲们就从分割线以下看吧。..】 “好了,想不通就别想了。”谭思成笑着阻止,拉过她的手把玩,又训道,“人家让你跪你就跪,以后千万别这样。”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不过是在诈我师兄!”繁星头一扬,为能骗过浩星隐而得意,她可是知道,那男人有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哦,那我真遇到生命危险的话,你跪不跪?”谭思成拉起繁星的手指,细细的看,只见指尖圆润,每一根指头就像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美好的不像样子。 “成成……”繁星突然抱住谭思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前方,像是回忆往事,有感而发,“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再艰难困苦的日子,再屈辱难堪的经历,人只有活着,愿望才能实现。”她不会为了自由放弃生命,她会活着去等待自由、得到自由、享受自由。 谭思成心里一震,转过头去看繁星,只见她神情肃穆,脸上一片郑重,往日里耀眼夺目的双眸此时如幽潭一般沉寂深邃,像是经历了世事沧桑,带着洞悉一切的智慧。他一瞬间有些心慌,她是不是想起往事了?随即又坦然,想起了又如何,她还是他的星星,他的妻主,这一点总不会变。心里突然间发疼,紧紧的回抱住她。没有经历过坎坷与波折的人,在她身上绝对看不到这样的眼神,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繁星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忽尔笑了,如往日里一般天真单纯,摇着谭思成的胳膊道:“成成,你不用这样来试探我,真要那样,跪了要是能救你我自是会跪的,因为你是我丈夫。” 一句“你是我丈夫”让谭思成瞬间感动,繁星亲了他一口,笑的无害:“尊严被践踏了没关系,只要我们活着,总有机会让那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这本是不重要的一次交谈,因他们两的经历却变得非比寻常。很多年以后,谭思成谈起此事,笑着对繁星道:“我曾无数在心里感谢你曾对我说过那样一段话。” ——★★★华丽丽的分割线★★★——★★★嫁个妻主是“废物”★★★—— 好像每经历一件事,两人的感情就能更深一层,让繁星得意的是,谭思成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这说明她的魅力很大,而这也让她不再害怕遇到另一个莫歆,能放心的交出自己的感情。现在想起那个男人,虽然会心里难过一下,却不像刚开始那样痛苦,繁星在心里感叹,让从不喜欢与男人接触的她对一个男子产生情意,其实谭思成的魅力比她更大。 自浩星隐来谭府里小闹了一次后已经过了七日,这几日里繁星每天早上吃过饭后都留在府里学习,中午与谭思成吃过饭后,她就带着一群人出府去玩,每次总会在府外巧遇阎容,这几日由她带着把池城主要街道转了个遍,每天回来总会买来大堆小堆的玩意儿。 自然,去店铺里与人争东西,去茶楼酒楼里与人抢座位这种事时有发生,不过有阎提督唯一嫡女身份的阎容与忠侯府当家人妻主的繁星,在池城里还真没人敢惹她们两,都是敢怒不敢言。 繁星这游手好闲的样子,再加上绝世的容貌,很快大半个池城里的人都知道谭思成嫁了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妻主,堪称无用。因着谭府里莫些人的功劳,她在谭府大多数人眼里简直就成了小白脸级的人物。 “成成,你看这对木偶好看不?”繁星进屋,笑着拿了一对红『色』的木偶给谭思成看,递了一个女的到他手里,“这个正式送给你,好好保管哦!” 谭思成笑着点头,拿在手里细细观看,依重量像是桃木质的,刷了一层红漆,用五种彩『色』绘成面目衣服,做工很精致,他抬头笑看繁星:“阎容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每日里买一大堆东西,少则几两多则几十两,她非但不掏一文钱,回来时身上的钱总会多出来。 “我今日里虽敲了她竹杠,可是这东西却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繁星说的一本正经,搂着谭思成亲了一口,“送成成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掏钱?!你不谢谢我?” 谭思成一愣,高兴的道:“谢谢。” “你就这样谢我?”繁星眉一挑。 谭思成脸微红,小声道:“回了屋再谢。” “不行!”繁星坚决不同意。 谭思成回头一看,如意正在忙,如愿不在,屋子里没有其它人,于是快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被繁星逮住,搂住他的脖子就来了一个深吻。 谭思成被吻的脑热,一时也没有在意旁边还有人,认真的回应繁星。等两人吻完,繁星抵着谭思成的额头笑,谭思成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如愿与如意两人站在一起看着他们,立时大窘,慌忙一把推开繁星。 繁星不防,一个没坐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谭思成一急,正要去扶,看繁星一动不动的,却是止了动作,叹道:“这没喝酒就醉了,地上这么凉,如意如愿,去给姑『奶』『奶』将衣服脱了,洗个澡送到床上去。” “是。”两人含笑应着,抬步上前。前日晚上里公子让姑『奶』『奶』去洗澡,她躺床上装睡,结果公子这一句话出来,姑『奶』『奶』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谭思成看繁星一动不动,心时有些诧异,突觉不对,立刻上前,只见繁星倒在地上,面『色』发青,鼻腔与嘴角里都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液』,显然是中的毒发作了,吓了一大跳,立刻上前扶起她,声音都变了调:“星星,星星!”轻叫了两声,不见有反应,一时被惊的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如意如愿也是吓了一大跳,如意快速道:“如愿,快去请常先生。” 如愿闻言飞跑了出去,谭思成这才醒悟过来,快速点繁星心口处的五处『穴』位,从怀里掏了一颗『药』丸放到她嘴里,抱起她放到了床上,把着她脉的手都有些颤抖。 谭思成虽然不懂医,对脉象的虚实沉浮还有一些了解,只觉繁星的脉象虚浮的很,极是危险。 如意一见谭思成变了脸『色』,快速道:“如汤,姑『奶』『奶』中了毒,速去隐龙居请浩星公子来此。”如今,谭府里重要的人都知道如何过止步阵了。 谭思成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繁星怎么的就突然中了毒,也不知是谁下的,他心里着急,努力让自己冷静,还不至于『乱』了方寸,此时对如意说:“如意,你速去前院,让两列人先跟着去隐龙居,再调一领人随后赶去,我担心有人半路阻挠。”如果此次中毒是刻意而为,自然要小心别人算计。 “是。”如意快速向外奔去,心里感叹,公子再慌『乱』,也能瞬间冷静下来,想的就比他长远。 谭思成拿着手帕给繁星擦着脸上的血,心里难受极了,一股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的手轻微的抖个不停。 星星,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你出去玩,不该让你出去惹事,是不是你惹了人,被人报复了?我…… 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常先生是谭府里专用的大夫,也是谭思成的谋士,对谭府有重恩,是以府里的人都尊称她为先生。她住在谭府里,马上来了,把了脉,然后施针,又开了『药』方,让如愿拿下去亲自煎。 “先生,怎么样,不要紧吧?”谭思成紧张的问。既然让去熬『药』了,应该还有救。 常先生皱着眉,谭思成的心高高的提起,像是要跳出喉咙一样,才听她说:“暂时命是保住了,可是能不能醒来难说。” “不醒来会怎样?”谭思成抓住繁星的手,急切的问。 “哎,公子,姑『奶』『奶』上次的毒不是都解了么,你去请上次帮她解毒的那个人。就算她明日醒了,这毒还是在身上的,我怕我解不了。”醒不来就会长睡不醒,常先生不愿意说出来让谭思成担心,转了话题。 “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谭思成又问,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繁星,见她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哪里还有往日里灿烂飞扬的神『色』,心里又是一阵锐疼。 常先生看谭思成面『色』冷凝,双目森寒,压抑的气氛迫的她心里沉重,暗道公子被惹着了,如实回道:“我见识短浅,看不出什么毒,看样子是有些时日了,可是往日里把平安脉也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来,并没有中慢『性』毒的征兆,实在让人疑『惑』。” 谭思成双目一眯,浑身寒气愈重,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麻烦常先生看一下如意,一会儿再检查一下姑『奶』『奶』平日所用之物。”谭思成吩咐,又转回了头,细细盯着繁星,不发一语,暗自猜想着有可能给繁星下毒的人。 办完事已经回来的如意快速上前坐下,伸出了手腕道:“姑『奶』『奶』外出所食的东西,我都先尝过了。”除了第一次外出去茶楼那次当时没有,不过他事后也吃了东西,拿回来常先生检查也说没有问题。如果他没有中毒,那么就只可能是在家里中的了。 常先生把完脉,如意并没有中毒,他又拿了繁星刚刚吃过的东西和她平日里经常用的给常先生看,都没有任何问题。 隐龙居里,浩星隐一听繁星中毒,呆在了原地,孟列长正想着怎么开口才能请动这个据说数年不出隐龙居的人,就见浩星隐快速收拾东西,同她出了止步阵,与候在外边的人连夜向谭府赶。 路上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到了谭府的时候,天『色』还没有亮,浩星隐把了脉,开了『药』,让人带他去谭府里的『药』房,谭思成亲自带他去,手里提着个灯笼,快速跟在他身后,开口问:“师兄,星星她怎么样?” 浩星隐左手一举,止住问话,并不答话。他还没有考虑清楚毒『性』,不想被人打扰了思路。 谭思成住口,默不做声的跟着。 等抓了花熬好,一碗灌下去,谭思成浩星隐如意如愿和常先生都等在了房子里。 天亮了的时候,繁星终于醒了,只觉浑身都痛,使不出力气来,这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让她怀疑自己做了一个古代的梦,可是睁开眼来看到了屋顶才明白不是,不仅吐出一口气,哑声道:“我又活着醒过来了。”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阵激动,谭思成笑着掉出了眼泪:“星星,你醒了?”他立刻吩咐如意拿水如愿拿饭,扶起繁星,亲自喂她喝。 繁星拿手擦着谭思成眼角的泪,心里生出感动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关心她。 谭思成拿了如意端来的饭,笑着问,“饿了吧?我让人熬了粥,加了糖的。” “你放了两勺?”繁星笑着问,苍白的脸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她平日里最爱吃甜食,尤其爱吃糖,可是他并不愿让她多吃。 “放了三勺!”谭思成嗔责的瞪了繁星一眼,他每次只许她加一勺,她非要加三勺才行,这下满意了? 浩星隐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眉目间的情意,只觉浑身泛冷,心口发疼。袖子里的手紧捏成拳,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排斥在外,半分也溶不进去。 一个二等小厮进来传说,说管家有事,如愿出去一问,进来语气不稳:“公子,不好了,白军长回来了,还向着琼花园这边过来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谭思成转头去看如愿,再去看如意。 如意皱眉,白军长从小与他们一起长大,一直痴恋公子,情意怕是不比以前的阎容浅,现在这个时候过来,定是要生事端了! ------题外话------ ps:浩星是复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我要让你输的惨不忍睹! 繁星看几人的神『色』不对,知道这其中必有故事。关于这个白军长,她还是听说过的。 忠侯府里的八百护卫军,分一军七领二十八列一百一十二小队。一军下辖七领,一领下辖四列,一列下辖四队,一队下辖七人。七领共七百八十四人,外加正副十四个领长和正副二个军长,刚好八百人。 这个白军长身为忠侯府八百护卫军的正军长,可谓八百中人的第一人。 谭思成皱眉:“让她先去忙,我有空了再召见。” 如愿正要答应着下去,二等小厮如鱼进来报说:“公子,白军长说听闻姑『奶』『奶』中了毒,要进来给她看看。” 谭思成正要回绝,繁星就开口:“让她进来吧。” 如鱼扫了一眼谭思成,见他没有反对的神『色』,这才向外走。 “你见她做什么?”谭思成拿了个枕头给繁星背后再垫高一点,让她靠着。本不想见的,她想见,就见吧。 “她是不是欺负过你啊,我看你们好像听到她都不高兴?”繁星心里明白了几分,却是故意问。 “那人脾气不好,我怕她冲撞了你。”谭思成平静的回着,看了一眼浩星隐,见他没有躲避外女的意思,也未开口。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繁星仰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健壮的女子一身褐『色』戎装,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在床前五步外停下,看也不看她一眼,半跪着对谭思成行礼,声音宏亮有力:“正七品执事参军白绶见过公子。” 王府与侯府的护卫军长都有官职在身,繁星一眼扫去,啧啧,一来就是下马威啊! 繁星拉着谭思成的袖子摇,满脸委屈的道:“成成,人家是正七品执事参军呢,我什么都不是,你会不会嫌弃我呀?” 谭思成知道繁星是故意的,虽是忍着笑意,唇角还是止不住的向上扬:“放心,我哪里会嫌弃你。”他“安慰”完繁星,才回头对着白绶道,“白参军这半年来辛苦了,起来吧。” 白绶站起来,这才看向繁星,一见之下却是一惊,床上半躺着的女子容颜如花似玉,晶亮的眼带着好奇的打量她,美的不像女子。她原本以为谭思成能看上的女人定是非同一般,来时存了相较的心思,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看向繁星的眼里闪过一道鄙视,心道果然是个小白脸,这瘦弱的样子哪里配得上公子! “听闻你是隐龙先生的弟子,想必才华极盛,不如让我见识一番。”白绶一开口,就是挑衅,半点都不提什么看病的事,可见她是找借口进来。 繁星笑了,笑的灿烂极了。这种开门见山直接找岔的人,她喜欢,因为整起来效果非常好。 她天真的看着白绶,一脸的单纯:“我没有才华,我才学识字呢。” 白绶面『色』一滞,闪过惊诧。她想过很多繁星推脱拒绝的话,也想到她应下后的情形,都知道如何对策,可是万万没想到繁星竟然会来一句:我才学识字呢。 一个才学识字的人能有多少才华,白绶要真继续在此事上做文章,那真是她在强人所难了。 白绶有点不相信的转眼去看谭思成,见他淡淡的点头:“姑『奶』『奶』的确是在学识字。” 谭思成一承认,白绶吃惊极了,公子他,他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连字都不识的人?! 白绶觉得她心里向来高贵景仰的存在一下子被繁星玷污了,望向她的眼神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语气带着『逼』迫:“你连字都不识,怎么配得上公子!?” 繁星脸『色』突然刷白,有些呆怔,继尔惊急,慌『乱』不堪的看着谭思成,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成成,成成成成,怎么办怎么办?我配不上你了,你不要我了,成成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啊!” 浩星隐有些不解,皱眉。前一段相处过的短暂日子里,她并不是这样的『性』子啊,难道真是对谭思成有了情,所以关心则『乱』了?无月,便是小时候,你也不会被人一句话动摇成如此,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若有以前的记忆,绝不会是如此反应。 浩星隐与繁星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对她不了解,可是房子里的如意如愿却是了解,如意倒还罢了,如愿却是忍笑忍的肚子发疼,双手紧紧的掐自己的大腿,目秀眉清的脸因憋笑憋的有些夸张。 注意到他们两人的神『色』,浩星隐立刻懂了。 白绶看繁星不但不反驳,还是一副小男人的柔弱样子,经不得别人一句重话,不禁愕然。 “乖,不害怕哦,我怎么会不要你,星星最好了,配得上成成的。”谭思成抱着繁星,拍着她的背安慰,很是配合。 繁星的脸『色』立马阴天转晴,抱着谭思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笑的春光灿烂,仰头带着挑衅的看着白绶 这变脸的速度直让白绶惊诧,惊疑的看着谭思成的背,大受打击。这不是她家公子吧?她家公子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绝不会看上这种无才华、无主见、柔弱如男人、上不了台面、浑身小家子气、一得意尾巴就翘上天的女人! 繁星欣赏着白绶神情的变化,忽尔心里起了恶作剧,伸出舌头,添弄着谭思成的耳垂。 这种夫妻间的亲密,实在不适宜有第三人在场,谭思成身子一僵,正要推开繁星,耳边听到一个“诗”字,想起新婚之夜繁星的那只手做过的事,脸忽尔发红,也不敢反对了。她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首诗,他就没脸了。 白绶一直注意着两人,看到谭思成耳根都红了,却是没有反对,不由气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公子,她这是侮辱! 正要上前提了繁星扔一边,脚步一动,面前突然横过一柄剑来。虽然只有一招,她却是看出了来人武功不低于她,心里吃了一惊,顺着剑看去,才见到旁边站着一个白衣的男子,身姿清雅如莲,面容精致如同画里走出来般,全身一股远离尘世的淡然洁净,看了让人心底生出宁静。 白绶并没有带剑来,也不愿意与一个男人一般见识,退后了一步,浩星隐见此,就收了剑。 谭思成放开繁星,微微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白参军还是先下去吧,姑『奶』『奶』的毒有人会帮她解!” “听到没,不用你瞎『操』心!”繁星头一扬,眼角眉稍都带着得意。 白绶气怒,双拳捏紧,这小人得志的样子! 谭思成有些不悦,拉了繁星一把,怎么说白绶都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对忠侯府从来都尽心尽力,不能太失礼。 繁星不高兴了。本来还想着过后慢慢与这个白绶斗,现在她改变注意了,现在就要让她输的惨不忍睹!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wjaidongshuo】送了的花花和亲亲【多啦没有梦】打赏了的币币,送个香吻吻o(╯3╰)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减寿命,毁容颜,绝子嗣 “成成,我心口疼。”繁星突然捂着心口,而『露』忍耐,皱着眉道。 浩星隐一急,连忙上前,谭思成也看了过去,繁星却躲着浩星隐把脉的手对谭思成说:“既然白军长已经来了,让她给我看看吧。如果她能解了我的毒,以后就让她给我看了,师兄到底是男儿家,对他不好的。” 谭思成一想也对,虽然知道以白绶的本事应该解不了,但是听听不同的意见也好。 白绶没想到繁星会让她给她看毒,没有敌意,不知是该说她心胸宽广还是单纯。 她上前,谭思成从床边让开,如意立刻端了圆凳放床边,白绶坐上去,搭腕把脉,面『色』不由凝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惊诧。 “我心里猛然像是针扎了一样的疼,隔一小会儿就这样,疼的很。”繁星信口胡说,搅『乱』白绶的注意力,过了好一会儿,她都不耐烦了,问她:“我中的什么毒啊?”老师说师兄治毒之术很高,她吃饭时问了,连他都不知道她中的什么毒,就不信这家伙能看出来。 白绶又注意看繁星的面『色』,沉着脸不高兴道:“看样子是千草紫线的毒,可是没听说心口会疼啊,而且……”白绶将目光转向了浩星隐,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评价着他的价值,“中了这种毒的人,没听说毒发后还能救活过来。”是这个男人将人救活的? 浩星隐一怔,继尔一副晃悟的表情。 繁星吐了吐舌头,倒是没想到白绶竟知道,看来是有点真本事的,她没有拿乔做派隐而不报,看来人品还凑合,看在这一点上,不多整她了。 谭思成狠瞪了繁星一眼,对着疑『惑』思索的浩星隐道:“她装的,没有心口疼,师兄不用考虑这件事了。” 浩星隐看了两人一眼,只能从一个小动作就发现对方的心思,那般的默契…… 他口微微发疼,对于繁星胡『乱』说话,置自己身体不顾的态度很不高兴,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 白绶冷哼一声,真是个任『性』又不知轻重的人! “千草紫线毒『性』并不大,中了也对人身体没什么危害,可要是连续一年每月中上几次,毒素就会在身体里堆积起来,延续八到十年后毒发,毒发之前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毒发后昏睡不醒,直至七窍流血而死。”白绶缓缓的道出她所知道的。 屋子里几人都是一惊,目光转向上繁星。 这么说,她是至少从九年前就已经中了这毒了? 谭思成握着繁星的手,想说什么,又抿了唇。她以前到底处在了什么样复杂的环境里,竟然有人处心积虑的想置她于死地! “公子,这千草紫线产于东域荒漠。”白绶面『色』沉重,言外有意。 东域荒漠并不属于禹国,那里有很多小国和小部落,如此一来,有可能牵扯到了政治。 浩星隐想起什么,身上突然闪过一道杀气,迅速的归于平静。 白绶看着繁星,见她一直都是认真的听着,并没有『露』出任何害怕懦弱的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三四分,刚才所见怕是她刻意的,唇角一勾快意道:“此毒寒『性』极大,就算治好了,也会大减寿命,毁了容颜,绝了子嗣。” 浩星隐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 谭思成脸『色』一变,眼里的担忧一闪而过。她那么喜欢自己的容貌,要是真毁了,怕是要伤心了。绝了子嗣…… 心里只觉莫大的痛苦,如果这一辈子不能有孩子…… 母亲还等着他的孩子来继承忠侯府,那是她以前的愿望…… 可是,星星是他选定的妻主,是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突来的痛苦撕扯着心肺,谭思成心里一番挣扎,他转头看向繁星,悲伤的笑意升起,眼里逐渐坚定,如果她不能有孩子,他陪她! 白绶挫败极了! 她以为,会在这个被看不起的女人脸上看到慌『乱』失控,看到惊恐不安,甚至于能想像到她哭着求她救她的样子,这样她好让公子看清这女人让人唾弃的面目,可是没有! 一分都没有! 这个女人神『色』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即使听到别人会如此凄惨,也该有一分怜悯,而不是如此的无情。 白绶有些懂了,懂谭思成为什么会选择繁星,而不是一直守护他的她。 这个女人并不如表面,她有着坚定的意志、坚强的心态、坚韧的精神。 繁星看着谭思成笑容里带着脆弱,眼底隐忍着悲伤,可那坚定的神情突然震动了她的心。 她知道,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孩子是极为重要的,况且他身上还有着忠侯府这一项责任。他说他父母死于非命,那临终遗言什么的就不是真的,不去管那是怎么一回事,她只知一个女人能将一个侯府交给一个男人,就说明对他给予了厚望。 他的眼里没有嫌弃、没有疏离、没有冷落,有的只是陪伴她的坚定。这一生里,能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真的足够了! 谭思成的眼泪顺着眼角划下去,哽咽道:“你别难过……还有……有我呢……” 繁星感动的湿了眼角,笑着拿出手帕,去擦拭他眼角的泪,轻哄道:“成成乖哦,不哭!容颜绝美丑陋,百年后不过一堆枯骨,淹没于历史,能留名供人饭后嚼味的又有几人?命短命长又如何?碌碌无为一生再长寿也乏味,活出真正自己再短寿也精彩,相比与天地,长寿短寿同样弹指一挥间,你又何需介怀?至于孩子,你更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洞房,你这样美好优秀,就算与我和离也会有人争着娶的。”真是傻男人,明明他自己心里也是难过的,还先来安慰她。她虽有点失落,心底酸涩,但并不是多么难过,或许是经历的太多,什么都能看淡了。 她喜欢这个男人,幸好刚刚爱上,还可以放手,不然怕是怎么都得缠着他了。 谭思成一听,终于明白繁星是懂房事的,她只是一直在迁就他,才装自己不会,眼泪流的更厉害,却是没了哭音,一拳就锤了过去:“你王八蛋,欺负我!谁要跟你和离了!”完了,他被浩星隐影响了! 繁星笑着抱住他,动情之下就吻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都被繁星的一番话给震住了! 尤其是白绶,怎么也想不到繁星会说出如此一番有哲理的话来! 非大智慧者不可道! 公子还是那个公子,眼光独到火辣,一眼就能看出人的本质。 输给这个女人,她服了! 想起繁星说过他们并没有洞房,白绶激动了起来,但是一看两人的样子,又很失落。她怕是,很难『插』足吧!这个女人能为公子着想,品『性』很好。而公子肩负着忠侯府的责任,知道不能有子嗣却半点没有放弃的意思…… “好一番精彩的言语,好一番透彻的领悟!”门外传来一声高喝,谭思成一慌,忙推开了繁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你可是爱慕我丈夫? 众人向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衫袄的女子跨步而入,浑身一股儒雅的气质,双眸深深,颇具智慧。 “老师?”繁星有些意外,如愿忙端了凳子放到了床边,谭思成也从床边站了起来。 “听说你中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隐龙先生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笑看着繁星。 繁星两手一翻,摊手笑道:“我还活着,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隐龙先生眸光一深,只有从生死边缘捡回命的人才会比别人更加珍惜生命,她不信这个弟子,只经历过两次生死,那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目光转过去看浩星隐,他恭敬的道:“老师,师妹她中了千草紫线的毒。”他说完,又面『色』平静的看向了繁星,“这毒并不会毁了容颜,有我在,也不会让你身体受损大减寿命,只要好好调养坚持吃『药』,我也不会让你绝了子嗣的。我不知道这位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就静观其变,想看看她是不是想威胁你。” 除了不知情的隐龙先生,其它人都一怔。 谭思成有些恼怒,目光锐厉的看向了白绶。他并不是个会轻易信人的,可她从来没有骗过他,担忧之下就失了判断,谁想她现在竟然也学会了对他撒谎。 繁星也有些诧异,白绶刚说出来她是真不信的,可是看师兄没什么表情,就信了六七分。 谭思成淡淡扫了浩星隐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心里却是翻涌不休。或许他说的没错,可是他不信会全是如此。他怕也是想看他的反应,如果他真的有了厌恶嫌弃冷淡疏离的态度,只会与星星离了心。 好一个静观其变! 进可攻退可守! 谭思成对于浩星隐又转了看法。这是一个『性』子单纯头脑睿智的人!他不该因他『性』子单纯就忽略了他饱读诗书这件事,将他看得简单了去! 瞬时,谭思成心里生起了危险的感觉来。 虽然这个师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东西来,他却能察觉到他对星星有了别样的情愫,是不是男女之情还有待观察,可是白绶说出毒『药』出自东域时他身上闪过的那道杀气,让他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星星的过去,猜到了什么。 “请公子赎罪,我只是担心你!”白绶立刻半跪下去,低头等待处罚。 “说的真好!”繁星笑嘻嘻的夸赞。她只说担心,却并不说担心成成受骗,不说担心他嫁了个坏人,不会抹去成成半分面子,也不会显得逾越。人才啊! 谭思成正要说话,二等小厮如鱼进来报说:“管家来了,带着隐龙先生身边的小厮,说是来找姑『奶』『奶』的。”如鱼在婚礼那天虽然也去了隐龙县做事,却并不没见过隐龙先生。 大家的目光都转到隐龙先生的身上,她笑着对谭思成和繁星道:“我来你们家住几天。” 熟稔自然的态度,肯定的语气只表明了她的决定,完全不管别人会不会同意。谭思成立刻知道,这个传闻中的隐龙先生,其实是个豪爽不拘节的。当然,皇帝都请不动的人愿意来他家住,谁都知道他不会拒绝,先生自然也明白,这种因自身才华而产生的自信让她身上有股独特的魅力。 “老师愿意来,是我们的荣幸。”谭思成笑道,对转头对如意说,“如意,你亲自挑几个去清风院伺候。” 如意如愿一愣,除了公子住的琼花园,清风院可是忠侯府最好的一处建筑了,而且还是已经去了的侯爷和夫人的住所,公子一直极为珍惜,虽然每日里都打扫,并没有让任何人住过。不过两人一想住的是隐龙先生,也都认为只有像她这样的高人才会让公子舍得了。 “是。”如意立刻答应了。 谭思成想了想,虽然他觉得清风院最好,可是不代表别人就喜欢,正要询问隐龙先生的意见,就见她站来手一挥说:“早上天不亮就起了,我去休息了,你们不用送了。” 如意跟着隐龙先生出去,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屋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在很远处,一个背着竹篓放着草『药』的中年人见一边的老年人没有任何动静,忍不住道:“那个孩子有慧根,我们应当收了她。”就是她,听了那一番话,也有所触动。红颜枯骨,再长寿,人生也是弹指一挥啊! 那老年人观察着手里的草『药』,眼睛都不抬,语气听似平静无波,却有一股深远幽长的意味:“这世上人才倍出,有慧根又脱颖而出的何其多?”可能站到最后的又有几个?无论曾经还是现在,她都不是最聪颖最具智慧的,可是那么多比她强比她好的,不成千也上了百,最后也就只有两个越了她去。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有慧根虽然极重要,可是并不是最重要的:“那就再看看吧,我们不急。”对于她们来说,有的是时间。 后来,繁星知道这一事时,再联想她所经历过的事,才知道这无人看见的一幕,成了改变她与谭思成原本已经定好的生命轨迹的起点。 再说隐龙先生走后,房间里也就剩了五人,繁星看了一眼谭思成,见他精神很好,面『色』却有些发暗,想到他可能一夜没睡,忽然一拍额头:“成成,你们还没吃饭吧?如愿,快去让人摆饭。师兄也没有吃吧,辛苦你了,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繁星又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浩星隐身上。 见繁星终于注意到了他,浩星隐只觉心里升起了暖意,笑意展现,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谭思成对着一直半跪在旁边的白绶道:“你知道规矩,自去领罚。” “是。”白绶应了一声,语气里也无任何怨意。她站起身,抬头沉沉的看了繁星一眼。她知道公子为何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她不会放弃。 繁星原本是想让白绶明白谭思成对她的心意来打击她,让她清楚她与谭思成之间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连浩星隐都认不出的毒会被她认出来,继尔发生的事情中断了她的计划,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应该更能向这个女人说明一切。 她原本以为她会放弃,可是看她那目光却不是。也对,付出真感情了,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那么,得让她认清现实。 “白军长别急着走。”繁星叫住了她,换了个姿势靠坐着,仰头看着她,开门见山,“你可是爱慕我丈夫?”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为男人而战 浩星隐和如愿都吃了一惊,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丈夫的面问出口! 谭思成有些羞恼,繁星笑着拉过他的手,看着白绶。.xiuzhengu./ 白绶也实是吃惊的,她的心意,这府里没有九分的人知道,也有八分的人清楚,可是当着谭思成的面,她却是开不了口。要是否认,她实是不甘心,可要是承认,又的确不妥。 咬了咬牙,她看向繁星的目光里带着军人的锐气,眼神坚定,郑重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谭思成有些紧张的看向了繁星,他对白绶并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繁星笑着点头:“话是对的,可是打别人丈夫主意就是不对的,你说呢?” 打有妻之夫之人的主意,基本是要做坏事的,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白绶立刻火了:“谁打公子的主意了!?”弄得她好像是多卑鄙的小人似的! “哦,你敢发誓你心里没想着我快快死了,你好娶了成成?”繁星一点都不急。 “我……”白绶这才发现繁星是个极难缠的人物,她在回来的路上心里的确曾是这样想过,可是不能说,说出来就成了恶毒之人,惹公子厌恶。她顿了一下,快速说道:“我从没想过要害你,也没想着要公子不幸福。” “啧!”真会避重就轻,繁星砸了一下嘴,也不想多与她废话,直接问:“看你刚进来的态度,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家公子了?”这是一场的心理战,她要好好打。 配得上配不上,已经成亲了。况且,也由不得她来置喙。于是白绶很聪明的闭嘴不说。 “那我问你,我容貌比不过你?你只答是与不是、有与没有既可。”繁星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不是。”有谭思成在,白绶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是你觉得我的容貌配不上你家公子?” “不是。”可你长得也太男人了! “我是隐龙先生的弟子,这身份比不过你?” “不是。”白绶脸『色』开始不好。 “那是说,隐龙先生的弟子配不上你家公子?” “也不是。”白绶脸『色』很不好。她其实很想说是,繁星的身份在她眼里不过是虚名,没有实质的作用,可是这虚名,该死的就有用! “那你有才华有头脑有品『性』,我老师收你为弟子了?”繁星讶异。 “没有。”白绶暗暗咬牙,脸『色』发青。隐龙先生收你为弟子,就能证明你有才华有头脑有品『性』了?可是这话白绶还真说不出口。因为被隐龙先生看上的人是繁星而不是她!而能被隐龙先生看上,一定有她的特殊之处。天下人那么的多啊,王公贵族都入不了先生的眼,偏偏这女人就行! “那老师收成成为弟子了?”繁星的声音明显挑高。 “没有!”这话里的意思白绶已经极为的明白,能看上她而看不上忠侯府当家公子,她才华自然是要胜公子一筹的,也就配得上了,可是她还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狗屁才华! “我没地位,那你是不是觉得成成嫁给一个地位比他还要高的女人看她左拥右抱要比嫁给我这个会一心一意只对他好的女人强了?” “不是。”白绶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她对谭思成极为的了解,知道他绝不会嫁一个花心的。可是这个不花心的也太无能了,听说整天出去玩,一点都给公子帮不上忙。这话她也不能说出口,因为她知道繁星还在识字,说出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那既然我无论容貌身份才华品『性』都胜了你,都配得上你家公子,你又从何而来的配不上呢?”繁星故做诧异的问。 白绶不出声了,就算这些都凑合,可是她就是不能容忍繁星是个小白脸这个事实! 繁星弯下腰,从床下脚蹋上拿起自己的平鞋扔到白绶的怀里,冷声道:“我的鞋子既漂亮又精致名贵,比起你的来要好很多,那你穿上试试看。” 白绶有些不解,本不想从,可是看到繁星那幽黑的眼,里边像是有漩涡吸引她一样,不知怎么的就穿了起来。她的身材要比繁星的高大,穿在脚上鞋子就显得小了,脚后跟都进不去。 “好受吗?”繁星懒洋洋的问。 白绶并不知道繁星想做什么,一贯的谨慎让她沉默,繁星眼神一凝,晶亮的眸光依然透澈,只是多了一股沉寂的幽静,明明是那样的安宁,白绶却是突觉脊背一阵森冷,心里一惊,脱口应道:“不好受,不舒服。” 说一出口,她就有些羞恼,惊疑不定的看着繁星,她意志一向坚定,怎么到了她面前突然就害怕了呢? 繁星身子向床上一缩,半靠着的身子变成了半躺,完全一副世家子弟的纨绔样:“那你可以滚了,就算你比姑『奶』『奶』我强上十倍好上百倍,却不是适合你家公子的人,因为她选的是我,所以你以后不要痴心妄想了!”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过去,平静到让白绶几乎怀疑面前的女子和她初进来时见过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适合。 适合。 白绶有些晃然,看了看谭思成,低头沉默,面『色』突然变的颓废,像是受了莫大打击,忽尔换上自己的鞋子,出门去了。 谭思成目光有些繁杂的看着繁星。她懂,懂他选他的原因。她如此聪慧,是不是说明,在她眼里,他也是适合她的? “星星……”谭思成握住繁星的手,一时心里繁杂,竟不知说什么好。 “成成,你们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我要睡一会儿。”繁星笑着道。她说什么都比他好他也没见不高兴,心胸是个宽广的。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身边的人,又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不易做的过份,她才懒的敲打她。 “那你好好休息。”谭思成帮她盖好被子,与浩星隐一起出去吃饭。 饭时两人都很安静,饭后,浩星隐要去休息,谭思成叫住他,话里不掩饰自己与繁星的亲密,有些不放心的道:“那个千草紫线真的不会对星星造成伤害?” “这个你去问你的家臣,应该更清楚。”浩星隐很直接,那个女人在这一事上比他都懂的多。 谭思成摇了摇头:“白绶外公的祖先是从东域那边而来,所以她对此毒了解,要放了其它的事,她倒是不知。我看师兄好像也明白了几分。”他不知道星星中了什么毒都能把人救醒,白绶虽然知道,却说无人能救,可见还是比不得师兄的。 “这个毒并不是九年前才下的,我感觉应该是两年之内才被人下的,能毒发如此之快,可能是蓝貂脐的毒引发的,可是我看条件像是不够,或许是有其它的原因。或许,她以前还中过其它的毒。”浩星隐的声音最后越来越小,末一句已经成了沉思。 “师兄,星星她以前是什么身份?”谭思成一个冲动,问出了口。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我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谭思成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浩星隐身上有一种细微的变化。/首/发直觉告诉他,就算他们两之前不认识,浩星隐应该也知道关于繁星的一些事情。 可是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失了一向的稳重,又转移话题:“这几天要辛苦师兄了。”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哪怕她以前身份也尊贵,她也只是他的妻主。 “无妨。”浩星隐正不想答,对于谭思成拜托他照顾繁星的事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就着繁星的病说了一会儿话,就散了。 繁星被谭思成勒令在家里休息,她也就躺在床上看书,不再出门,隐龙先生每天都会过来看望她一次,繁星就逮着她问一些不认识的字。 过了五六日,繁星要出去玩,谭思成不答应,繁星就给他使了脸子,还是被拒绝了。 晚上的时候,谭思成进了屋,看繁星是在看书,就将她手里的书抽了:“让眼睛歇着。” 繁星把被子上的纸张和自制炭条放到床头的小矮柜上,也不去看谭思成。 “我不是怕你出门着凉了么?你正吃着『药』,再吃『药』的话,怕是会和你现在吃的『药』有冲突,等你好了再去行不?”谭思成知道繁星给他使『性』子,坐到床上哄她。 繁星还是不答,要装就要装到底。 谭思成把手里的书也放到柜子上,道:“那我给你讲讲?”她学习的速度实在是快,这才多长的时间已经能看书了,虽然很多字不认识,她也会一一记下来,很快就能认得。 像她这种活泼的『性』子,却是爱看沉闷枯燥的史书,除了史书几乎没有见她动过其它的书,这能说明的问题可不是一点两点。 见还是不答,谭思成也不生气,转头对着内室门口扬声道:“如意,明日里汇香楼里的蜜饯送来了,你们就分了吧,我看姑『奶』『奶』也不想吃。” 汇香楼里的蜜饯每天定量卖,名气很大,也很贵,就算这样也很难买到,繁星吃过一次就爱上了。她一听这话,脸『色』忙阴转晴天,笑着拉着谭思成的袖子道:“说什么呢,谁说我不想吃了,我想吃的很。” 谭思成冷哼一声,换他不理人了。 繁星于是“好成成”“乖成成”的叫了一通,才换了谭思成收了口。 睡觉的时候,繁星突然来了一句:“成成,我身子真的好了。” 谭思成以为她还要说玩的事,坚决的回道:“不行,好了才能出去玩。” “我说的不是这事儿。”繁星欺到谭思成而前,双手抱着他,笑的暧昧,“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这几日晚上繁星都很乖,安安生生的睡觉,谭思成一时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在知道了她并不是不懂房事后,这“洞房”的意思可不是像以前那样“简单”了,想到此脸瞬间红了。 “等你好了……再说。”谭思成不敢看繁星的眼,回避道。 “我已经好了!”繁星高声强调,手下也不老实了。 “余毒还没消!”谭思成感受到繁星的手已经『摸』到了衣服里,身子一僵,此时不像以前那样镇定了,连忙把她的手从身上扯了下来。 繁星冷冷的看了谭思成一阵,闷闷的转过身,不说话了。 拒绝妻主求欢本是不应该的事,谭思成被繁星看的心里忐忑不已,有些羞恼。他有苦衷,不想开口说明,见繁星真不高兴了,又去拉她袖子要哄她,繁星一把扯过自己的袖子,谭思成看她用的力气极大,知道是真恼了,只好认真道:“星星,不是我不愿意,只是……现在朝堂不稳,有很多危险,我要保护你,知道么?” “这与我们洞房有什么关系?”繁星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谭思成。 谭思成就算见过繁星生气,却是没有见过她对自己如此冷着脸,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一点委屈,只好道:“我练的武功是纯阳『性』的,要是与你同了房,基本上就会内力全失。”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别的人 繁星的眼神很冷,带着不可靠近的疏离,那像看陌生人的漠视,是谭思成在她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距离,当下已来不及懊悔自己怎么说了实话,急道:“不是这个样子,我已经知道有合适的人了,等找到人后请她帮我行功后就可以了!” 繁星认真的观察着谭思成的神『色』,见他着急的神『色』不似做伪,心里好受了些。她以为,这是他不想亲密的借口。 她的目光直直的,谭思成见她也不说话,一想到淮南王失踪,现在生死不知,就算人出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请动那尊神,更加之男女有别,担心繁星知道后心里咯硬,不由有些心虚。 谭思成原本想着以他与繁星的地位和身份的差距,就算练至阴功夫的《元水功》的人是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反正行功也不会做什么有伤大雅的事情,繁星也不敢说什么。后来没想到那种本该男人来练的功夫竟是淮南王所练,如今他感受到了繁星并不是只让他宠着就会听他话的人,她有思想有感情,两个人成了亲很多事情就不一样,是他刚开始时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如今,两人都对对方生了情,很多简单的事情也变的微妙了。 繁星见谭思成的目光似有躲避,以为谭思成是骗她的,至少话不可全信,想起他心里还装着一个女人,与她成了亲还想为别人守身,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向上直冒,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低头就吻。 嘴上的唇柔软温热,带着强势与火气,谭思成僵了一下,应和吧,怕繁星一个冲动下他一脑热,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拒绝吧,这个人是他的妻主,这样做会伤了她的心,所以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繁星趁机橇开谭思成的唇,狠狠的吻,感受到她的怒气,谭思成只好做着回应来平复她的情绪。 繁星的手从谭思成里衣下摆『摸』进去,恣意的抚『摸』…… 她觉得或许这里真是女尊的世界,男人女人的身体构造与前世不同,好几次她都能感觉自己身体的渴望来得那样迅速而又明显。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她,再等下去就是白痴。 “星星……不行!”谭思成喘息着,浑身无力,他憋了好大一口劲才使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把扣住了繁星的手,急着偏头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拒绝让繁星心里像是被浇了凉水一样,虽然胸脯起伏,已经没了心思。她闭着眼狠狠吸了一口气,又躺了回去,一句话也不说。 莫歆当时是不是心里也有一个人,与她谈恋爱不过是因为有着什么她所不知的原因,就像她对谭思成来说,只是一个好控制、不会约束他行为方便他行事的摆设?她感觉,他对他是有情的啊,难道是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占的地位太过重要? 繁星忍不住在心里猜测。 如果她的身份与谭思成相差不大,他就算拒绝也不会如此坚定吧!毕竟这里是女尊,再强势的男人心底也想有个依靠,那样也不会如此看轻了她去。 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当回原主身份的冲动! 她拿出的东西上有府徽,她已经记下来了,无论谭思成还是老师或者是阎容,应该都认得,一问就知。可是她却是没有去询问任何人,总觉得一问后,或许现在的日子会有所改变。 房间里一时静默至极,谭思成不知繁星心里想什么,却是知道她真生气了,伸手拉了她袖子一下,小心道:“给我半年时间,如果找不到人,我就不要这一身内力了。”拒京城来的消息说,皇上撑不过三个月了,半年的时间,足够一切平定安稳下来。 “睡吧。”繁星淡淡道,平静的语气里隐着漠然,背过了身去。他不想,她还不至于去强迫一个男人。 谭思成心里有些难受。她是不是以为,对他来讲,一身的功夫比她还要重要?男人嘛,要功夫做什么?可是,那是他花了十几年练来的,不是从地上捡来,说丢就能丢的。他不想轻易的放弃,况且现在朝堂那样『乱』,她又帮不了他多少,他总得留点防身之技以备不时之需。 “繁星,对我来说,功夫真没有你重要的,只是现在……” 解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酸楚、半分委屈,繁星心里听着不知名的妒火直向上升,转过身怒道:“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心里的那个女人重要?” 谭思成一惊,怔怔的看着繁星,她、她怎么知道的?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女尊世界里的奇葩 他意外的表情让繁星的火气又升了起来,心里也有了委屈,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气愤道:“谭思成,我们已经成亲了!不管你以前如何,以后要陪你走下去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成亲根本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情,无论他以什么样的心理与她成亲,总是想与她过一辈子的,这样逃避又算什么!? “我以前如何了?”谭思成蹭的坐起身,危险的眯起眼,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繁星。..女人都是这样么,只看到别人的问题,却是看不到自己的问题。 繁星也坐了起来,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拜堂时你哭过了!”明明那一刻,停住的是两个人,她没有资格说他,可心里就是难受。 谭思成一愣,极为意外:“你看见了?”他感觉,她当时身上有一股诀别的味道,怎么会注意到他呢? “我没看见你掉眼泪,但是我起身时看见你衣服湿了!” 谭思成意外极了,成亲穿的是大红『色』的衣服,就算掉了一两滴泪在上边,那变化几乎看不出来,她得有多细致的观察力,才能在那种时候发现如此细小的变化?随即一想,她只从上次他处罚如花一事就能猜出他八分的心思,有那等敏锐,这事也不意外了。 繁星的语气是谭思成说不上来的感觉,似陈述又不是陈述,是讽刺又不是讽刺,总之让他心里极为的不舒服,这话题一扯出,他也翻起了旧帐,冷笑道:“你好!你没哭!你没以前!” “你!”繁星被抢白,气的指着谭思成,不知该说什么好,恼怒下捶了一下被面道,“那又怎么样?我自成亲之日起就已经抛开过去,想着与你过日子了!” 谭思成听繁星说“已经抛开”而非是“打算抛开”,心里火气降了大半,却是拉不下脸先讲和,冷着脸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给我装什么失去以前的记忆,我看你记得清楚的很!”说起这个,谭思成就刚降下去的火气又升上来了。 繁星闻谭思成也放开了以前,心里顿时甜了,想着或许真是她误会了,他说找人行功并不是借口。看谭思成眼里冒着危险的火光,立时换上笑脸:“我是真不会说话,很多东西都忘记了,不过是以前的事记得一些而已。”好吧,这里是女尊,她是女人,要大度,不能使『性』子,要让着男人! “是啊,都忘到以为自己是个怪物了!”谭思成冷嘲,想起识破繁星身份时她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就一阵火光。明明她是为逃避责任才装蒜,他真是瞎了眼,当时怎么就以为她纯真无邪到不分男女?怪只怪眼前这一张脸太过绝美无害,眼神太过清澈,脸蛋太过单纯,总让他有一种她天真无知不解世事的感觉,其实哪里是这样? 繁星讪笑一下,腆着脸拉住谭思成的袖子摇了摇:“我要不装,岂不真被你一剑杀了,哪里还有命在?”看!女尊里的女人真命苦!这要在男尊里,她还不借着他刺了她一剑得理不饶人?!现在倒好,还得陪笑脸,唉! 所以说,穿到女尊其实是一件悲催的苦差事! 谭思成见繁星先服了软,神『色』也缓和了很多:“那件事实是误会,也怪我识人不清,原谅你了。哦,你都记得以前什么?”他装着不在意的问,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听。 “也没什么,就一个我喜欢的男人嫁人了,我觉得他有眼无珠。”繁星知道谭思成问的是感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见谭思成沉默不语,暗叫不好。就算他想知道的是这个,她也不能先说出来,这样他会以为这事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非要吃醋不可。这要生气了,可该怎么哄? “还有呢?”谭思成心里本是不自在的,一听说已经嫁了人,就放了心。女人和男人不同,她真要心里喜欢,哪里还会管曾经答应他的事情?说不准以后还要纳了做侍子,要让她死了心总是个麻烦的。而他别说已经放下了,就算没放下,身为男子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见没在上一事上做“讨论”,繁星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谭思成不是个胡搅蛮缠的,这个老公娶的真好。于是对谭思成说记得老头子让她干挖土的苦力活,还有隐隐约约的一些练功的模糊记忆,也就再没说了。 谭思成又问繁星一些事,知道她将以前的感情完全放下了,心里就极为的舒服。到后来繁星才发现,主控权都落在了谭思成手上,都成了他问她答了,于是问起了谭思成的感情,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十岁时认识她,只是她太过迂腐,只想将我养在后院里,可是我身上有责任,哪里能成呢?况且她本是参军的,更想去前线打仗,我十四岁时她就走了。她常年不在家里,怎么会放心我,不合适自然不成。再说,我也不想嫁一个不信任我的人。” 放一个如花美眷在家里,又是个要抛头『露』面的,繁星很能理解那个女人的心情。十四岁虽说已经可以成亲,但到底还是小,他们两人充其量就是懵懂的情愫。再问两句,听闻谭思成也已经放下,繁星心里乐开了花。 经历了这一吵,心里那些隐藏的疙瘩解开,两人的感情倒是又升了一层,对对方多了一层信任。繁星也问清了谭思成武功的因由,知道她自己吃了醋,心里暗叹自己圣明。她就说她迟早会爱上这个男人,果然爱情树已经发了芽。 繁星又说起了要出去玩一事,谭思成还是不允,繁星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腿,将她侍候老头子那十几年来练就的按摩技术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倒是将谭思成侍候舒服了,可也没让他松口,繁星只好另想其法。 如意掌管内院之事,像采买什么的都归他管。繁星第二日让他叫人给她带了两套胭脂水粉,回来送于谭思成,他就只看了一眼,收下后也未说什么。繁星知道他不喜欢这一类的东西,其实她是给自己买的。 等再过了一日,吃过早饭支开下人,女扮男装,扮成琼花园里的小厮,『摸』了在园子里侍候的小厮的腰牌,留下纸条,带着银子,偷偷溜出了府。 一出府,心情就极为愉悦,注意到远处里阎府的下人,知道是在阎容派来等她出府的,可这些日子以来,成天跟着阎容混,一时也不想见她,径自走了。 路上搭了牛车,去西市里玩。 西市里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有,还有专门的古董一条街,摆地摊的稍微多于店铺。那条街的东西虽然还没有见过,根据她的经验,绝大部分都是赝品仿品,撑死也就拿几十年前的老东西算古董,给一些想做纪念的人拿回家做摆设。真正的古董不可能放一条街上人人都去卖,这样还叫古董么?不过这个市场也混『乱』,不妨一些不识货的人将不认识的真货放里边卖,她以前在中国这种地方淘到过宝贝。 前些日子阎容叫繁星去那里玩,可是对这个时空的历史并不了解,繁星知道很多东西自己只能凭证经验判断个大概,可对于古董这东西,你要只懂个大概那距离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一下子从专业人员掉价到半吊子,去了看着倒是干眼红,再着急也没有办法,还不如不去! 这几天恶补了这个时空的历史,吃惊的发现从上至下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已经超过了一万年,比起地球上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整整超出了一倍有余,文化积淀之深厚只比中国强而不比中国差,难怪连缝合伤口这种外科小手术都已经普及到了如愿这个下人都懂的地步。 如今对于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大致有了了解,来转一转倒也无妨,虽然还是不太认货,却能对市场有个了解,发现了不解的问题,也好回去再学习。 不过一通转下来,倒是有一两个看着不太值钱的真古董,却是没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发现,繁星就知道这是自己学识不够,有些东西自己应该不识货,想着回去再学习。 眼看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繁星就去附近一家酒楼里吃饭。 由于扮的是男装,又没有用心去掩盖原本的容貌,虽然只是小厮的打扮,却也美的让人频频投来打探的目光。 繁星早已习惯这种目光,对迎上来的小二道:“要一间雅间。”这次没有人跟着,还是一个人待着,免得有些人见『色』起了歹心,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小二兴奋的高声应着,就在前领路,繁星抬脚跟着向楼上走,快到楼梯口时,上边下来的一个男子在经过她身边时故意一撞她肩膀。来人用力极大,繁星一个趔趄,身子向后倒去,紧急间一把抓住身边的扶栏才稳住了身子,不由恼怒的看向了来人。 “你干……”看清来人,再抬头向上看去,果然见楼梯口站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未出口的话全都淹没在了嘴里。 遇见瘟神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这池城里,要说繁星最头疼遇见谁,那绝对是金碧玉这一号人物! 说起这个金碧玉,那可真是女尊世界里的奇葩,她前一世加这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如此难缠的人物! 禹国对于男人的约束力不像中国明清对于女人那样严苛,出了嫁的带着小厮侍卫也可以独自外出,未出嫁的基本上只要母姐陪伴也能出来,戴个帷帽就可以了。可是这金碧玉不一样,把一张艳丽的脸生生的摆在了别人面前,怕别人不知道他不守夫道似的。 这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连阎容都不清楚他的身份背景,她说阎提督要她不要招惹此人,是以在两次相处中,她们可都处于了下风。 其实这金碧玉倒也没做什么,就是花痴了一些,第一次见着了繁星后,她与阎容去哪里玩他都缠着,发嗲卖萌,比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还要妖媚,直震的繁星满身的鸡皮疙瘩。按这个世界的说法,金碧玉长的极男人,可在繁星眼里就成了变态,是以却之不恭! 繁星一见他的小厮就知道他也在,想起自己是男装,立刻转过身就走,一定要趁着没认出她来前离开。 “站住!”才下了一个阶梯,身后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繁星只觉头大。 第一次时,她被缠的烦,阎容叫他滚,他就当地身子一矮,躺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伸着身子滚完后卷着身子滚,卷着身子滚完后再抱着头滚一遍,惹得旁边围了一圈的人观看。你要说他泼辣吧,也不是,反正就是个极无脸无皮的,她与阎容当时被人看的都不好意思了,结果人家站起来身上的土一拍,笑得那叫一个自然,还说滚完了,让她们给赏钱。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对付这种人,除非你比他更无脸无皮,否则就只能以武力对待。她自认脸皮厚,还真没厚过金碧玉那种程度,你说打吧,无论如意还是孟列长,或者是比他们武功还要高的阎容,竟然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如意说,公子成能赢了他。可是成成那么忙,她不可能为了这点破事让他来帮自己打架。然后当天回谭府的时候,她的马车就出了车祸,人当时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没当回事,可是第二次遇到他没过一天,她就毒发昏『迷』,要不是师兄说她的毒是早就中了的,她都怀疑她中毒与这男人有关了! 反正,她一遇见这男人,就没好事!简直一瘟神! 繁星当做没听见,继续向下走,才下一阶,眼前一晃,金碧玉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喂,叫你呢,撞了我的小厮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金碧玉眨着一双泛着水气的桃花眼,盯着繁星,满脸上写着嫉妒两个字。 繁星不语,转过身又向上走。到底是谁撞了谁?可这男人连阎提督都要忌惮三分,哪里会怕忠侯府和提督府的权势? 身边人一闪,又被挡住,繁星确定这人是来找碴的,正要叫小二时,面前的人已经开了口,声音娇嗲,直能酥了女人的骨头:“小二,你们家店里的客人欺负人家!” 繁星抖落一阵鸡皮,看向小二。那小二姐看看金碧玉,再看看男装的繁星,两个人都是美人,她一时不知该帮谁。繁星也不指望小二帮她了,无奈的看向了金碧玉:“我哪里惹着你了。” “哼,谁让你长的这么好看?长的好看还罢了,竟然长的像我爱慕的女人,简直不要脸!” 找岔的时候,什么样无理由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繁星自己做过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去跟金碧玉较真,正想着怎么来应付他,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金公子,出了什么事?” 抬眼望去,一个石青『色』锦质衣衫的女子出现在了眼前,五官端正好看,微胖的脸上极显可爱,繁星以前在酒楼茶馆里见过两三次,听阎容说好像叫楚什么的。 金碧玉一见来人,立刻转身,笑的勾人极了:“褚小姐,这男人欺负我家纳银,你一定要帮人家好好教训他!” 褚荟神『色』平静的扫了一眼过去,繁星却是转过头,对着天翻了个白眼,外加心里呕吐三口,才转过身,对着褚荟看去,略带委屈的纯真面容上,一双明亮的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褚荟:褚,chu3。】 以前穿女装时,都能被人认成男子,现在她穿了男装,就更“男人”了。她倒要看看,谁的“魅力”大了点。 褚荟看看金碧玉,再看看繁星,对上那一双信任的眼,只觉心里砰砰直跳。她很想帮繁星,却是对着金碧玉笑道:“金公子,我们不跟这等人物一般见识,去吃饭了。” 繁星的脸立时黑了,竟然不帮她! 她就算化了妆,只有原来五六分的美貌,可是这五六分也要比金碧玉漂亮。 如此,金碧玉还是不满意:“怎么能这样放过他!?” 繁星看了一眼金碧玉,淡淡道:“我刚来的时候,看到我忠侯府的姑『奶』『奶』被男人里里外外围了五层,这下怕是被人占了便宜去。”她穿的是谭府里的小厮服,如此说,要是这金碧玉立刻就走,说明他对她真上心,虽然烦人却也安全,要是不去的话,说明他缠着她有一定目的,这行为就有些让人猜不透了。 金碧玉听后面『色』一怔,焦急道:“主子有麻烦你不去帮忙,怎么跑来了这里?”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暗道没听说小姐今日出门,怎么会在东平街? “你不知道我家姑『奶』『奶』就喜欢那调调?”繁星眉一挑,惊讶的反问道。金碧玉抛下褚荟,就向门口跑去。 “你是忠侯府的下人?”褚荟看着繁星身上的衣服,肯定的问。 “你才下人呢!……公子我是谭府里的主子,偷跑出来玩的!”繁星半分不客气,知道金碧玉没找到人可能还会回来,决定换个地方吃饭。虽说东平街离这里很远,也得防着金碧玉半路折回不是? 褚荟听繁星说一个人出来,就有些担心,她怎么看都觉得繁星会被人骗了,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快些回去吧。” 繁星就问褚荟哪里有好吃的,让她带她去,吃完了饭两人也熟了,繁星一『摸』腰间的荷包,突然变了脸『色』,看着褚荟着急道:“完了,我的荷包不见了!” 褚荟一怔,看向繁星的腰间,她从见他时就没见他身上有荷包,想着能为繁星付钱,心里闪过喜意,安慰着:“想来是被小贼偷去了,没事,我帮你付钱。” 繁星笑的开心:“谢谢褚姐姐。” 褚荟看着繁星脸上的笑,觉得为了这笑,再难的事她都能为他去做。 繁星毫不客气的让褚荟付了帐,谁让她刚才不帮她呢! 她明明感觉到这褚荟对男装的她比较有好感,却还是帮着金碧玉说话,她就知道褚荟找金碧玉一定有事,而且还很重要,所以才能理智的不被美『色』所『迷』。或许,褚荟知道金碧玉的真实身份,可是试探了好几次,也没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让她想不通金碧玉是真『迷』恋她的容貌还是有什么事才缠着她。 出了酒楼,繁星突然看见有个带着面纱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厮拉着一条狗从面前经过,白『色』的皮『毛』滑顺极了,两只脑袋拉在耳边,样子极为卡通,好像叫贵宾犬还是什么。难得遇见前世里相同的东西,她一见就极为喜欢,只盯着着狗看,像个孩子一样跟着那男人走。 褚荟一见繁星像是喜欢,上前去要买,那男子看了看褚荟,再看看繁星一身下人的衣服,想着两人身份不高,不屑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想买我的狗!” 远处街角边,一身青衣的男子听到此话,眼里闪过沉重的杀气。 繁星也是被气着了,要开口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转头一看,只见一角青衣划过街角,瞬时消失。 熟悉的感觉传来,脑子里有两个清晰的画面出现,繁星一时愣在了原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打架 雪天里,十人围攻,女子一把木棍在手,直到打倒了所有来训练她的人,才失力般摔到在地,昏『迷』前,眼角望到一片青『色』的衣衫快速前来。.. 黄昏古镇,长街拐角处,女子浑身鲜血,双手各持一把利剑,剑光浮动,血花飞溅,直到杀死了围攻她的二十多个黑衣人,才双手拄剑,大口喘息,察觉到有人靠近,放松的身体猛然戒备,双眼冷冽森凝,直看到一片青『色』的衣角飞跃而至,凌厉的神『色』瞬间转为疲惫,唇角勾起笑意,不支的向着地面倒去。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繁星神『色』黯然,怔怔的站着,一时想起自己以前受过的苦。 荣华与权势的背后,向来染满腥红的鲜血,这原主也不例外。 褚荟还以为繁星是被骂了才失落,当下也不客气,直接从那男人手里抢过套狗的绳索,从袖里掏了一个一两的金锞子砸到他身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奶』『奶』我滚,要不服气你就到承恩公府上去讨公道!” 繁星头一扬,甩掉失落,上前去接过绳索,笑着应和道:“就是,到提督府上去也一样,阎姐姐与我也熟的很呢!” 那男子一听池州四大富贵人家里一下就占了两家,这才注意到两人气度不凡,当下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带着小厮走了。 “骂人呢,真是个坏人。”繁星装着单纯,褚荟只觉面前这个男子纯净如斯,在一旁应和。 两人就这样抢了别人的东西,繁星与阎容常干这种事,也不在意。她前边溜着狗,后边褚荟跟着,走到一家玉器店门前,繁星刚进去,又止了步,向外走,褚荟问她怎么了,她可怜兮兮的说:“我忘记了,我荷包不见了。” “没事,有姐姐呢,你今天想买什么,姐姐帮你付。”褚荟豪气的一拍胸口,极为大方。 “褚姐姐,你对我真好!”繁星脸上笑开了花,褚荟原本还在心疼钱,这下半点不心疼了。 繁星不客气的去了玉器店、金店、银店、丝绸铺子、『药』店、酒店、书店等十几家,尽捡好的拿,半点不脸红的让褚荟帮她付钱。不是她无耻到要用男装去骗人,谁让这女人开始时不帮她呢!她是很记仇的! 大包小包吃的用的装了小半车才回了府,繁星见谭思成脸『色』不好,笑着上去又是捶肩又是捏腿,见谭思成脸『色』虽然不好,也未再说她出府的事,就知道这事过去了。 天气渐冷,早上天已经亮的晚了些,谭思成向来比繁星起得早一些,等他练一会儿剑后繁星也起了,两人一同吃饭。 今日里,谭思成要起时,繁星却是抱着他不撒手:“成成,再睡一会儿。” 谭思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繁星闭着眼,光洁皮肤上反『射』出一层光晕,手下却是抓得紧,心下柔软,轻声哄道:“乖,放手,我要去练剑了。” “今天偷懒。” “乖。” “不行!”繁星说着,两腿压到谭思成腿上,身子紧挨过去,死抱着不放手。 胳膊上传来女子身前特有的柔软,谭思成呼吸一滞,也就遂了繁星的愿:“好,今天偷懒。”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她今天不对劲,好像有了心事一般。 两人又睡了半个时辰才起身。谭思成以为今日是例外,没想到繁星好几日都是这样缠着他。 昨日里谭思成问浩星隐繁星出去玩会不会伤身,浩星隐知道繁星想去玩,她身体也没大碍,就说可以,今日谭思成就允了繁星去玩半日。 繁星坐车出了府,阎府里的下人看见她的车赶紧迎来,带她去阎容待的点心铺子。 昨日里繁星就约了褚荟今日里在此见面,一进门果然见到了她,褚荟看见繁星,愣了一会儿,看繁星盯着她笑,这才知道自己没认错人,见她手中牵着狗,连忙上前试探的问:“繁公子?”相似的相貌,怎么一夜不见,就美成了如此? “错,繁小姐!”繁星摇了摇指头,否定她的想法。 “哦!”褚荟了悟的点了点头,男扮女装。 “繁星,跟这种人废什么话,我们吃了点心去城外跑马。”阎容一看见褚荟,就拉过繁星,搂着她的肩,一副姐两好的样子。 “姓阎的,你给我放手!”褚荟一见阎容的动作,心头火起,挥起一拳就向着阎容打去。 两人就地打了起来,如意黑着脸站后边,繁星让他去拿了一碟糕点站一旁边吃边看。 如意忍不下去,小声道:“姑『奶』『奶』今天很开心。”让两个女人为自己,这要是传出去,公子脸上哪里还有光! “如意,你应该庆幸你是成成身边的。”繁星睨了如意一眼。没办法啊,谁让她还记得阎容当初差点『射』她一镖呢!唉,都怪自己记忆太好了,这都没挑拨呢,两人就打了起来,太没成就感了。 如意想起上次他低头时那飞镖差点伤了繁星,心里一惊,忙低了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阎容虽说是大家小姐,又倍受她母亲宠爱,可是武功却是下了功夫的,学得极好,不一会儿就胜了。 繁星一直细细的感受周围的气氛,没觉得出什么不同,才上前两步,看着躺在地上的褚荟,摇了摇拉狗的绳索,笑着道:“褚小姐,昨儿个里,谢谢你送我的狗和那一堆礼物,我很喜欢。” “怎么回事?”阎容『揉』着被打疼的胸口,疑『惑』的望着繁星。 “昨日里我扮了小厮,她以为我是个男的呢!”繁星逗着狗,曼声道。随意的姿态配着华贵的紫衣,别有一番惊人的风华。 褚荟当众被打,丢了颜面,再看周围繁星与阎容带来的下人那既怪异又见惯的神『色』,才知她将一个女人错认为男人,这传出去她就成了别人的笑话,当下只觉面上无光,羞恼气愤,狠狠瞪着繁星。 “这不怪你,谁让我长的这么美呢!”繁星摇头叹气,一副惋惜样。怪就怪在你昨天帮金碧玉不帮我,还不告诉我金碧玉什么身份! 两人带着下人离开,褚荟站起来,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恨的直咬牙。 繁星自得了谭思成的准,每日里出门都与阎容胡吃海喝,遛狗逛街,花钱绝不手软,将个碌碌无为的小白脸演绎到了极致,连功课也都落下了,每日里回来后就只上半个时辰。 三姨婆原本看着繁星得隐龙先生喜欢,收她为徒,心里极为高兴,想着她定是与常人不一般,后来听教她的老师说她学习极快,心里就越加欢喜,连谭思成与她生出的孩子会多么聪明的情况都想了很多遍,没想到后来她就玩上了瘾,整一个纨绔,不由很是失望。 她只好让谭思成去劝,他却不在意,三姨婆实在看不过去,吃过早饭,就让如初将去叫她来,想问她学业,再好好的教育。再是再不教,这好苗子就这么的毁了啊! 这边谭思成刚进了书房,如愿面『色』凝重的进来,低声报了一个重要消息:“公子,三皇女派王府主簿过来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美人儿,有什么烦恼,就给爷说! 谭思成吃了一惊,站起身沉『吟』半晌:“让她进来吧!”前一段日子里,皇上刚封三皇女为福王。.xiuzhengu./ 怎么又来了,难道还没放弃?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不应该让星星与阎容交往,让人猜测忠侯府有意向支持三皇女?可别人都知道他拒绝了,政界就那样,如果不是败落之族,能不将关系彻底断绝就不要将关系彻底断绝,真真假假才让人分不清。谭府里曾经在军队里的势力,也是这样对定南王势力的。 如愿将人带了进去,谭思成让他在外侯着,没有人知道他与那王府谈了什么,等送走人的时候,谭思成脸『色』有些凝重,让人去叫三姨婆议事。 如愿过去的时候,三姨婆这里正被繁星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考了繁星文字与算术方面的,结果十个问题才能回答四五个,而且一个还是错的,两个还是不正确的,气的她禁不住问:“前些日子老师考的时候还记得,怎么到了我考的时候就忘记了!?” 繁星笑眯了眼,一副单纯的样子,理直气壮的态度完全没有自己做错事的觉悟:“前些日子是记得啊,可每次记得的东西过了一两天都忘记了啊!” 三姨婆脸又黑又沉,她还好意思说,这都是她整天出去玩惹的祸!可是对着那一张脸还真发不出脾气来,只气得自己内伤,暗下决心一定不能再让繁星出去玩了。 这时,如初进来报说,如愿来说谭思成找三姨婆,她连忙过去了。 繁星以为谭思成是在为她解围,得意的对着如初笑了一下,看那小子黑着脸,一脸排斥的样子。她长的这么好看还遭人鄙视,看来这形象是成功了。她又对如初半挑了眉,斜睨过去的眼很有抛媚眼的嫌疑,那带着一丝轻佻的神『色』气得如初抿紧了唇,繁星这才出了三姨婆住处的小书房。 池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极为的繁华,可是真要想经常遇见一个人,还是不容易的。 繁星知道自上次被阎容打了后,褚荟就对她们两多有不满,经常来个偶遇,找个岔,可都没有动手,今日里出去,褚荟话说的难听了点,繁星就让自己带着的人将她给打了。 回到府里,谭思成听了如意说了经过,坐在桌边不语。 “成成,你怎么了?生我气了?”繁星从身后抱着谭思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头挤在一边。屋子里侍候的人一看,都悄声出去了。 谭思成摇了摇头,拉下她手,让她坐在了一边。 “美人儿,有什么烦恼,就给爷说!”繁星一指挑起谭思成的下巴,轻佻的道。 谭思成见她明明是女人的态度语气,却是男人调戏人时说的话,被逗的笑了起来,只觉一天沉闷的心情看到繁星时顿时轻松了很多:“也没什么,就是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听说皇上的病越来越重了,可能挨不过这个冬天。” “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夫人就给侍身说来听听,也好让奴家长长见识,开开眼界。”繁星装着小男人的样子,拉着谭思成的袖子摇啊摇。 奇怪了,今天府里出了什么事了么,成成心情怎么这么低落? 谭思成看了看繁星,这个妻主虽然整日里看起来是孩子的行径,活脱而又张扬,没有半分稳重的样子,其实脑子很成熟,于是就将已经封了福王的三皇女派人来的事情说了。 “你管她们要死要活,咱们只要中立,没有多少坏处,你一个男人家,掺和什么!”繁星道出自己的看法。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拒绝,这是最好的借口,哪怕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做了君王,也不可能给一个已经没了威胁的忠侯府太多难堪,最多给一只小鞋穿穿就够了,不可能做出过人的举动,对忠侯府的伤害不会有多大。谁让忠侯府的主事是一个男人呢?男人上不了台面是不会有人怪罪的。 谭思成淡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繁星这张绝『色』的脸,心下有丝丝的忧虑。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从来没有动摇过,可是如今…… 繁星并没有看出谭思成隐藏着的心思,看他心情好了,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日刚吃着早饭,就有管家来报,说承恩公带着衙役冲府上来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劝和 繁星一听,就知道是自己打了褚荟的事惹了人家家长火了,忙出了内院,在外院门口时碰到了那一伙人。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好家伙,承恩公带着五六十个侍卫和十几个衙役!一群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先前冲! 其实繁星打过的不止一人,不过下手都不重,打完人以后都扔了钱,池城里没有几人敢同忠侯府叫板,被打的人也就不敢来忠侯府寻事。第一次褚荟被打有阎容的参与,提督府可是整个池州的实权者,不是承恩公府这种空有爵位却没多少实权的人家能比的,这一次褚荟被打没了阎容的参与,承恩公自然敢对同样没有实权的忠侯府发难了。 谭府里很多侍卫都围了过来,繁星一看褚荟也在列,脸上青青紫紫的,忙上前去,没等承恩公质问,笑着快速拉了褚荟在一旁:“褚姐姐,打了你实在是我的不该,你生气是自然的,我当众给你道歉好不好?” 美好的事物谁都喜欢,褚荟对这面前这一张纯净而又美好的灿烂笑脸,气先消了许多,可是想起自己丢了脸面,面上还青肿着,只是冷冷的看着繁星,一言不发。 “我知道我可恶,可是谁让你差点将我气疯了呢?我虽然穿的是男装,却明明是女子,哪里有半分男儿家的柔弱娇媚了?你一个女人要是上街被人当成男子,你能不生气能没有点气血?”唉,不是我要打你,这福王都派人来了,我怕定南王也会来,可我不看好定南王,不想成成与她结盟,要怪就怪你们家与定南王是亲戚,属于定南王一派吧! 褚荟一想繁星的话也是,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繁星又道:“你觉得我说的是有道理的对吧?其实你不就是气没哄骗到男子么?你也看见了,我能将自己这样一个美人儿变成一个你见着时所看到的丑人儿,也就说明我能将一个一般的人儿变成绝『色』,这易容术可是我老师教我的,我教给你怎么样?”繁星深知隐龙先生的名号有多大,拿出来勾引人。 褚荟一听隐龙先生的易容术,就心动了,不过现在没有台阶下,拉不下脸。不可能你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了,被人家哄两句,你再带着人回去,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褚姐姐,等你学会了易容术,将自己变的比现在更加俊美,到时候,我们想勾引多少美人儿还不是手到擒拿?”繁星拉了拉褚荟的衣袖,眸光晶亮,带着女人才懂的暧昧。 褚荟神『色』好了很多,繁星看她服了软,转过身对着众人道:“我的确是让人打了褚姐姐,可这不是我要打人,而是隐龙先生在考较姐姐的心『性』呢。如今褚姐姐还算过关,老师会传易容术给她。” 众人一听哗然,议论声起,看向褚荟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羡慕。 谁都知道隐龙先生几十年都不收徒的,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却是个溜狗斗马的主,成日里无所事事,在池城大街小巷里惹事生非,如今听说隐龙先生要传易术给褚荟,虽然不是收徒,可这已经很光荣了,自然都信了。 繁星一看承恩公一来黑着的脸上隐了一丝自豪,没想过搬出老师来效果如此好,暗叹隐龙先生的影响力,才到了她面前恭敬的行礼道:“承恩公,是晚辈无礼了,不过这实在是一场误会,还请你原谅则个。”说着,又是深深一礼。 谭思成也上前,直视着承恩公的眼:“您也知道,我这妻主就是个极冲动的,就算要试探,也不应下那么重的手,这医『药』的费用自然要算我们忠侯府的。公爷大人大量,心胸宽广,应不会与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一般见识吧?”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一个老人与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一般见识就是心胸狭窄气量小了。 谭思成刚听到消息就知道这事不会善了,让如意去准备金钱,没想到繁星几句话就大事化小,他虽然不赞同她搬出了隐龙先生的名号,却也在暗中赞赏她头脑灵活。此时,他从如意手里接过一个置了百两银子的红漆盘子,双手递到了承恩公面前。 “『奶』『奶』,算了吧,隐龙先生能看上我,可是孙儿的福气呢!”褚荟在这时劝道。她其实是挺喜欢繁星,看着多干净灵透的一个人儿啊,可是『性』子却太过恶劣! 一再的伏低姿态,这可是给足了承恩公的里子面子,嫡长孙被打,第一次还可以说是年轻人血气盛,第二次就是欺负人了!承恩公本来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又好面子,但也的确是疼爱褚荟这个孙女,如今别人赔了钱,道了歉,孙女又不追究了,她也就借着台阶下。 “侄孙不用多礼,想来我与你『奶』『奶』还是同窗,忠侯府与承恩公府也算是世交。既然是先生的考验,那这银子我们自是不能收的。” 谭思成于是请人进去喝茶小坐,才将人给请走了。 褚荟临走前说:“并不是我要为难与你,是你实在可恨。” 繁星陪着笑脸:“褚姐姐胸襟广博,怎么能跟我这浑人见识啊!” 褚荟看她那做小的样子,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其实褚荟知道那什么隐龙先生的考验是繁星胡诌出来的,不过是看她态度诚恳才给了她面子。承恩公从褚荟小时候起就觉得自己孙女聪颖,却是信了繁星的话,以为隐龙先生真看中了自己的孙女,下午就让人送了礼过来。 繁星是半点都不客气的收下了,反正教教褚荟化妆也没什么,她不一定有那天赋,她最近与阎容太过亲近了。 阎提督是已封福王的三皇女一派,承恩公是定南王一派,虽说她不看好定南王,可是人不能把事做死了不是?! 深夜时,繁星看谭思成睡熟了,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下床,悄悄去了外间,出了屋。 来到一处角落里,她静默了片刻,叹息般的小声道:“出来吧!” 终于,还是来了! 四周树影浅淡,虫鸣静谧,空气中却像是越加安静,周围微风乍起,一个身影一闪,到了繁星面前。 男子看着眼前这张在黑暗中隐约可辨认出来的熟悉容颜,冷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却是恭敬的半跪行礼:“见过门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最后死的有多惨? 门主? 繁星有些意外和疑『惑』,轻皱眉头,低头凝眼看着眼前半跪的青衣男子。../ 那日遇见褚荟,上街时她总觉得周围有人跟踪自己,但是并不知道那人为的是她还是阎容或者是前一段时间与她交好的褚荟,于是就想试探,可是没等她开口挑拨,那两人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她暗中感觉,周围的气息没有变化,那就说明两点,一是对方是来监视她们的,二是说明对方不是来保护阎容与褚荟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保护她。 自那日开始,从看见街头有一角青衣的那一刻,她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就越加的强烈:有人在周围保护自己! 她直觉是保护,而不是监视。 她以为,或许是那个王府里的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被唤为——门主! 她还以为,开口的第一个词,是王爷呢! 看来这原主,以前的身份还不止一重啊! “……青衣……”繁星恍恍惚惚叫,名字就那样自然的出了口。 步青衣惊喜的抬头,看着繁星的眼底有了湿意,眸中水雾积聚,却是被夜『色』掩了下去。他喉中微哽,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可找到你了,主子!” “我不是你家主子。”繁星后退一步,淡然的神情无波无纹,轻道,“你起来吧!” 尽管这几日的跟踪已经让他心里有了猜测,步青衣听到后还是吃了一惊,却是忘记了起来,只是隔着夜『色』怔怔的看着她。 “你觉得,我像你主子么?”繁星嘴里有些苦涩。占了人家的身体,她却不想负这个身体身上的责任,或许很混蛋吧! “像,也不像。”步青衣回过神,起来说道,看着繁星『露』出意外的表情,补充道,“白天不像,现在像。”明明是同样无波的情绪,怎么他就是从中觉出了疏离来? 这几日里的观察,感觉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或许没变,她小时候很调皮,就像白日里他所见到的那样,可是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一向冷默的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步青衣直盯着繁星的眼。 “你家主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繁星,一个没有以前记忆的人。”繁星说到最后,也没了底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或许会恢复记忆。 “主子!”步青衣吃了一惊,沉默半晌,忽然道,“那样忘恩负义的男人,你还忘不了他吗!?” 繁星心里忽然一种沉闷,就觉得烦,也不想了解前身的事了,挥了挥手,让步青衣退下去了。 远处,谭思成手里捏紧了墙,猛然一转身,迅速回房。这几日总是睡不好,她起来的那时,他就已经醒了。一个出现在琼花园里却不被暗卫发现的人,武功之高可以想象了。她以前认识的人来找她了么?能与那样武功高的人认识,她以前的身份自是不一般。 繁星回来时,见谭思成睡的安稳,闷闷的心平静下来,上床抱着他轻声道:“成成,不管我是谁,都只是你妻主。” 闭着眼的谭思成心里一滞,突然就有一种酸酸的感动,又带着半分莫名的慌张,像是害怕失去什么。 因为打了褚荟,三姨婆不许繁星再出府,繁星去找谭思成,他正在忙,等他闲了的时候,进去时却见他一副深思的样子,繁星问他:“怎么了?” “定南王派人来了,明天上午过来。”谭思成凝声道。 繁星突然皱眉,觉得事情不一般起来。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谭思成凝重的表情也让繁星认真起来。 “自然了,我虽然重要,但在她们眼里并不是非我不可,怎么一定要我帮助她们呢?除非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谭思成的目光转到了繁星身上。 繁星凝眉。忠侯府的变化,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她,多了一个老师。京城里只失踪了一个淮南王,成成说她不是,那么她失踪的事就是被人掩了下去。 是冲着老师来的吧?她是天下间有名的大儒,是智慧超群的智者,那些人知道她成了先生的弟子,是想从她这里得到老师的支持么?可是老师虽然住在了谭府里,别人却是不知道,外间的人都以为她去东域游玩了。 繁星咬着下唇,其实她可以问青衣,直觉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问。一问,就要接手前身留下的事情,前世里经历曲折,她尝过太多的辛苦与酸涩,这辈子只想平安的过日子,所以她一直在逃避,不想接受她以前的身份,只想陪着自己的丈夫过稳定的生活。 好像,达不到了呢…… 谭思成的意思其实是说那个重要原因是繁星,见她一副内疚的样子,以为她知道什么,于是沉默不语。 晚上,谭思成一直沉着脸,有心事的样子,繁星笑着拉他到床上给他按摩,和他闲话,他心情才好了很多。 “成成,我们明天去听说书好不好,我发现有一家说书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非常好。”繁星适时的建议,整日里待在王府里,他也不怕憋坏了。 “好。”谭思成想起答应过繁星陪她逛街都没有实现,也应该出去走走,就一口答应下来。 那说书馆离忠侯府并不远,两人第二日吃过午饭,就去了。 故事里,讲的是千年前天下三分,熙国平安王带领熙国将士平了三国和东域里的一个小国与一些部落,帮熙高祖一统天下的故事。 说书先生讲的口沫横飞,激动处手拍桌面,好像她亲眼见过一般,繁星也听的高兴至极,这可是比听广播来的精彩。 不过不到一年就平了三国,这速度倒是让繁星很吃惊。现在的禹国版图极大,她估算着,比起中国的版图来还要大一些,如果一年能做到这一点,那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了。 故事繁星以前也听过一部分,现在基本上讲完了,出门的时候,两人顺便在街上转了转,繁星问谭思成:“那个平安王,最后死的有多惨?”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天下局势 “怎么这么问?”谭思成奇怪极了。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他实是想不到,繁星听了那么精彩的故事,却是问出如此带着凄凉的话来。 “这世上的帝王,向来鸟尽弓藏,开国的功臣里,有几个有好下场?除了个别的存在,还不都是枉死,并且一个比一个惨。”从刘邦到朱元璋,中国的历史里,哪一页不是带着血腥? 谭思成心里一震,身子微微的绷紧。她这是,在暗示他了? 想起历史上那个风华绝艳的女子,谭思成叹了一口气:“这个史书上倒是有些不明确,说是失踪了,但是有传言说是她功高盖主,被熙高祖暗中害了。” 繁星一副果然的表情,又问:“她有孩子么?怕是结局也不好吧?” 谭思成皱眉想了一下:“我记得书上是说有孩子的,可是史书上对那个孩子的记载很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成成,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去管朝堂的事好不好?”繁星挽着谭思成的胳膊,笑着注视谭思成的眼。从她看他将已封福王的三皇女派来的主薄安排住在府里就知道,他怕是想让忠侯府的人涉足朝堂了。可是成成,你是一个男子,再有多大的本事,这个世界,是不允许男人有作为的。 谭思成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得,倒不是繁星不让忠侯府的人涉足朝堂。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莫名的难受。 好像像会失去什么一样,让他有一种抓不住的着急。 繁星见他不应,也不再说什么,拉着他去逛。 眼看时间不多了,两人才回了府。谭思成问了管家的一些接待事宜,觉得无碍后就静等明天定南王派来的人。 晚饭过后,管家突然寻来说:“公子,从承恩公府里打听得来的消息,说是来的是定南王的世女。”她一听说人先去了承恩公府里,就派人去打听来的是谁,没想到身份这么高。 谭思成有些意外,这消息也瞒的太严实了。 “让人通知各房姨婆和堂姨,准备明天迎接。”若只是一个来使,他一个人见见也就罢了,来的竟然是定南王世女,还真是看得起他啊!已封福王的三皇女派了个主薄,定南王就派了世女,她这真是在打福王的脸,也在对他显示自己的诚意。 繁星对这什么接见的不敢兴趣,第二日就没去迎接人,蹭到隐龙先生的住处,去与她聊天。 “老师,你觉得皇家的那几个人里,谁最后能当上皇帝?” 隐龙先生正在下棋,左手对右手,听后头也没抬,随口问:“你觉得呢?” “我又对皇室里的人不了解,再觉得也不管用。”繁星蹬掉鞋,上了矮蹋,盘腿坐着问。成成一定清楚的,可是以前她不敢兴趣也就没问,依稀听他说过,也没记住,现在一个个的打上门来,自然要问清楚。 “皇上有十个皇女,太女七年前已逝,二皇女、六皇女早夭,四皇女生父地位低下,五皇女残疾,七皇女为皇上不喜,八皇女、九皇女年幼、十皇女刚刚出生不久。其中三皇女姜沐悦和年幼的九皇女姜沐离最得圣宠。”隐龙先生停下手里的棋,对着棋盘皱眉思索。 “要不要这么狠啊!”十个皇女,三死三幼三个没希望,就只剩下三皇女一个,要是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谁信?!三皇女的父亲真是个厉害的! “现在朝中基本上分为三派,保守派支持已逝太子的唯一嫡女——十三岁的皇长孙姜斐;得宠的三皇女在朝中有很大的势力;定南王虽然没打过仗,年幼时却是随军生活过几年,与一些老臣相熟,有很多军方的人支持。如今三皇女的呼声最高,可是定南王却是有实力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妹继姐位的皇帝。本来支持皇长女的人最多,可是淮南王一失踪,她年龄小,情势就很不乐观了。”隐龙先生缓缓道来,对京城里的事情很清楚。 “那么,守卫京城和皇宫的人,是谁的人?”这个重要,一个弄不好,会『逼』宫的。 “以前是淮南王的人,现在中立。”左手下了一枚黑子。 “哦。”繁星点了点头,“我觉得,我还是看好皇长孙。” “为什么?”隐龙先生意外的问,从棋盘上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繁星身上。 “皇上既然没有再立太女,说明对太女是有情的,就算不是,淮南王失踪后她还是没有立宠爱的三皇女为太女,可能是真的有所顾及。听说皇长孙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皇上怕是喜欢的。皇上只是病重,根本就不是昏『迷』不醒被人控制,那定南王可能『性』根本就不大,没有一个皇上在有继承人的情况下,会乐意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自己的妹妹。”当今皇上无论传位与女儿还是孙女,都没有定南王的份。 定南王并没有打过仗,就算手中握有部分兵权也不可能从侄女或是侄孙女的手里夺来江山。禹国是个新朝代,历史上还没有哪一个朝代建朝初期起就有人篡位成功的。无论是唐朝杀兄『逼』父的李世民,还是宋朝弟继兄位的赵匡义,或是明朝叔夺侄位的朱棣,这些个变『乱』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是他们手中握有兵权,而是手中握有兵权的他们曾经都上过战场。定南王的情况与她们相似却又不同,就算叛『乱』,也会被压下去的。 隐龙先生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评价。 如意的声音从外传来:“姑『奶』『奶』,公子让你过去。” “来了。”繁星应了一声,向着隐龙先生告别。现在就叫她过去,一定与那个定南王世女有关! ------题外话------ ps:关于这个平安王的故事,亲们不要看后世的传言,真相大家感兴趣的话,请亲们去看《我家妻主魅力大》此文,在本文页面上作者其它作品那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竟然敢给他去烟花之地! 繁星第一次见定南王世女,是在忠侯府的书房里。 皇家的人,在她想来,应该都是极为绝美的,可是这个定南王世女,也只能算是清秀,并没有多大的特『色』。 定南王世女名为姜沐令,她一见繁星的容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拉着她的手,显得极为亲热:“这全天下都传遍了你的名了,今日可让我见着了,果真是天人之姿,难怪先生要收你为学生了。” 繁星一听姜沐令的话,好像她是因为相貌才被老师看重,就知道这人其实不服气她。很想说,我与你不熟的好不好?搞得我们一起玩过网游一样。 她笑的亲和友善:“昨儿个里听世女要来,就在想着世女的风采,现日一见,真是气度不凡啊,让我好生仰慕。老师这次回来只停留几日,正拘着我考较功课,要不是不得空,我早就飞跑过来了,现在世女有请,老师才放了我的假了。” “哦,先生回来了?”这话听得姜沐令心里极为受用,脸上的笑意越发的亲和。就算她母亲亲自来了,隐龙先生也不见得给面子,如今能放弟子出来见她,就是卖母亲的情面了。 “回来几天就要走了。”繁星笑着应,两人携了手走至一旁坐着。 谭思成在一边看着两人说话,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个妻主竟连官场上的圆滑都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为世女长相只是中等,她就一个“气度不凡”将人给捧上去了。 繁星向着房里的姨婆和堂姨们问了好,目光一转,看到一旁的褚荟,笑着打招呼:“褚姐姐,你也在啊。” “我同世女一块过来了。”褚荟点了点头。 繁星来了也没见姜沐令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见她,就闲聊了几句,几句下也就亲热到了星妹令姐的程度。繁星问姜沐令:“令姐姐第一次来池城吧?我得了空带你去转转,池城可好玩了。” “你个大忙人要请了才过来,什么时候才能有空啊?” “现在就有空呢,老师好不容易放了我的假,再不出去玩儿被她逮着了就没时间了。”繁星说着看向了谭思成:“成成,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繁星不想让忠侯府扯进夺位这种事时,想划开谭府与定南王和福王的界线,可是看谭思成好像有结盟的意思,她就想着将之破坏了去,所以才要出去玩。 “好。”谭思成想了想点头答应,一众人都是女子,他也不好再跟着去。三姨婆想让府里其它的人陪着,被繁星给拒绝了。这要真让府里的堂姨跟着去了,她还怎么搞破坏啊? 姜沐令一看繁星不愿意,心里也不想人跟着,就笑道:“我们年轻人去玩放得开,就不再要人跟着了。” 三姨婆一见也只好做罢,与谭思成都暗里嘱咐了她要好好招待定南王世女。 繁星平日里的衣服都很普通,就换了一身衣服,换完后轻唤一声:“青衣。”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她真的出现在了眼前,于是笑着问,“姜沐令有没有什么忌讳和逆鳞?” 步青衣轻声道:“她喜欢京城清倌狐轻烟。” 繁星轻叹:“到哪里去弄一个狐轻烟啊!” “主子想做什么?”步青衣疑『惑』的问。 “我想与她发生争执啊!可是找不到一个狐轻烟,从哪里与她产生矛盾呢?”繁星应着,摇了摇头,“算了,再说吧,总有机会的。”如果没翻闹,她应该去问问成成的想法为什么原本躲避不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了心意? 她出了房门,与姜沐令和褚荟带着各自的人从谭府里出发,等车一离开谭府,谭思成立刻与三姨婆五姨婆几人去书房商议事情。 车上,繁星眨着晶亮的眼问:“令姐姐想去哪里玩儿?”这个定南王世女,对她如此热情,一定有所求。 “这池城里有的京城里都有,星妹想去哪里玩儿就去哪里。”姜沐令反问了回去。 “池城里我很多地方都去过呢,不过没去过赌场和『妓』院。可是阎姐姐说那里不好,一直都不肯带我去。” “呵呵,既然星妹想去见识,那我们就去见识一番又何妨?” “这样不好吧?成成也不让我去那种地方呢!”繁星睁着一双单纯的眼看着姜沐令。 姜沐令哈哈大笑,拍着繁星的肩:“你难道怕个男人不成?” 繁星急忙摇头,一副努力证明自己的样子:“我才不怕呢!” 姜沐令就掀起帘子,对着车窗外随行的侍卫道,“去池城里有名的赌坊。” 褚荟坐在一边皱眉,她觉得阎容这一点做的是对的,赌坊『妓』院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繁星去。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不好扫了姜沐令的兴,也没说什么。 一下了马车,却见阎容站在门口,繁星不管身边两人,笑着上前道:“阎姐姐,你也来这里玩儿么,那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啊!”阎容应下来,看向姜沐令,“世女应该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呢,多个姐妹就多了个朋友啊!”姜沐令心里并不喜阎容『插』一脚,面『色』上却表现的很高兴。 几人进了赌坊,一入大厅里就听到大声的吆喝声,热闹非凡,繁星好奇的东看西看,姜沐令拉着繁星玩,繁星摇头:“我就是想来玩儿,看看这里是什么样子,我不会玩赌钱的。” “这简单!”姜沐令笑着抚掌,向着一边的桌子走去,“我们就来玩赌大小,包你赢一大包银子回去。” 她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就退了下去,繁星当做没看见。 一般赌场里的新手,前两次手气都是挺好的,繁星赢了两把,小心起来,但是却每赌必赢,就知道这是姜沐令暗中做了什么,就放了开的玩。这一玩,天昏地暗,连午饭都在赌场里吃的。 谭府里也有很多人跟着繁星去了,有人随时向谭思成报着繁星几人的行踪。 谭思成从书房里出来,眼看着天快黑了,想着几人回来或许要吃饭,就向下人问起晚饭和夜宵来,正亲自在厨房里查看,就听一个小厮进来报说:“公子,定南王世女和阎小姐她们,带着姑『奶』『奶』去品画斋了!” 谭思成一听,眼神猛然冰冷,端着碗的手捏的死紧! 品画斋,竟然敢给他去烟花之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那里让你快活胜神仙 再说几人在赌场里还没有决定去品画斋之前,繁星与众人一起堵了钱,眼看时间不早就要离开。繁星向人要了个袋子,将赢来的满满当当的一兜儿银子装进去,足足有上百两之多,她笑的见牙不见眼,十几斤重的银子,非要自己抱着。 “我说星妹,这东西你抱着不累?换成银票向袖子里一装不就好了?”姜沐令一把搂住繁星肩膀,一副姐两好的样子。 “那不成,抱在怀里实在啊,要是放袖里让人偷了怎么办?我可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银子呢!”繁星双眼晶亮的刺人眼目,因玩的开心满而红光,笑着摇头,坚决不同意。 阎容见繁星开心,暗暗恼怒自己,本以为这里乌烟瘴气的,她不会喜欢,要是带她来了她也会轻看她,早知道这样她早带她过来这里玩了。 “我帮你抬着?”褚荟伸手试着去接繁星手里的袋子,被她躲过去了,说要自己拿。 “你现在想去哪里玩啊?”姜沐令问。 四人被几个贴身侍卫拥着出了门,院子里厢房中等候的侍卫见了忙全钻了出来,跟了一大堆。 “玩什么玩,天都黑了!”阎容神『色』不善,语气也很冲。阎府是她表姐、现在是已经封了福王的三皇女这一派的,而褚荟与定南王有亲戚关系,本来两人就是敌对一系,如今姜沐令哄得繁星开心了,她哪里还有好脸『色』? 繁星闻得她语气里的酸味,细打量了一眼她,就去抬头看天。撇开立场,阎容其实是个可交的人,挺喜欢和她玩儿,能占很多便宜,而一个肯让她占那么多便宜的人,一定是将她当朋友看的。可是,她难道现在还喜欢她么? 天『色』昏暗,几颗星星,繁星低下头时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前刚与万俟成为朋友的时候,万俟又交了一个新朋友,她感觉受到了冷落,心里很不舒服,又酸又闷又委屈,只觉得她应该只是她的朋友,怎么能成为别人的朋友?后来,当万俟的那个新朋友死在万俟手里的时候,她才知道,万俟是为了保护她才与那人亲近。 繁星心里猝然一痛,眼睛有些酸涨,觉得自己有些想得远了。那一段不堪的人生经历,让她花了足足八年的时间才将记忆深藏淡忘,不敢轻易去触碰,谁想在今日竟然给揭开了。这几日里她一直在与阎容玩,猛然出来一个人与她玩的好,阎容觉得自己的朋友被抢了心里不舒服也是应当的。 褚荟看繁星不语,横了阎容一眼,也不说话,笑着去拉繁星怀里装银子的袋子,转移她的注意力。 “哎,你干嘛!”繁星立刻抱紧了怀里的袋子,边走边瞪着褚荟。 姜沐令看着三人的神情,抚掌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去品画斋!” “不行!”阎容坚决反对,望向姜沐令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品画斋是什么地方?”繁星好奇的问,看阎容的样子不像是什么与诗文书画有关的地方。 “好地方。”姜沐令笑的暧昧,站在了车边。 “好玩吗?”繁星眼睛晶晶的亮,追问着姜沐令。难道是那种地方? “当然好玩,‘那里’能让你快活胜神仙。”下人弯腰弓身,姜沐令笑着踩着她的背先上了车。 “姑『奶』『奶』,你要去了,公子从今以后就不再理你了。”如意脸『色』黑沉,站在了繁星面前。好好的一个人,净是会被这定南王世女给带坏! 褚荟已经跟着上了车,繁星偏头看看车里的两人,再看看一旁的阎容,转动的眼睛表明她正在思量。 “姑『奶』『奶』,你一去,今天赚来的钱不但没了,还会欠上很多,你没那么多的钱,小心别人让你搬石头干苦力!”如意心情极为不好,脸『色』很冷,他了解繁星的『性』子,极力的说服她。 “那我不去了!”繁星忙抱着银子,向着自己的马车处走去。她虽然来时与姜沐令坐同一辆车,但是自己的车一直在后边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要你付钱,我帮你付。”姜沐令看如意竟是说出哄孩子的话来吓繁星,而繁星竟然应了,就再次肯定了传言中谭思成的妻主是个极单纯的人是对的,忙揭了车帘探出头来劝。她眼神冷冷的『射』向了如意,目光里带着警告。 “谢谢令姐姐,如意,那我去玩了啊!”繁星把手里的银子向着如意怀里一放,向回走了两步,一脚踩在下人的背上,上了马车,心里却在叹:万恶的旧社会啊,把人当凳子用的地方也太多了! “姑『奶』『奶』,我回去告诉公子去!”如意气的狠狠一跺脚,追到车门边大声道。 繁星已经坐在了车里,面『色』有些迟疑,姜沐令手一扬:“不就是去喝个花酒么,你家公子不会小气到这种程度。”说着对转头对着繁星道,“里边可有好多你没吃过的和好多你没玩过的,你不会真怕了你家那位不敢去?” “谁怕他!”繁星脖子一扬,姜沐令心里暗自冷笑,真是个白痴,太好哄了。 阎容跟着上了车,车夫驾了车,调头向着品画斋的地方而去,如意气的紧紧咬牙,吩咐一个人回去给谭思成报信。 车子到了一条街上,繁星耳里听得外边热闹,掀开车帘一看,只见整条街红灯满布,很多院子门口站了男人,打扮的娇艳异常,挥着帕子招呼客人。 “这里好热闹啊!”繁星声音新奇,表情是见到新事物的兴奋激动。 “玩玩可以,你不可来真的!”阎容在一旁冷声道,繁星放下帘子回头疑『惑』的问:“玩还要装假的么?” “哈哈哈哈!”看着阎容愕然铁青的脸『色』,姜沐令被逗的笑了出来,一掌拍在了繁星肩头,“你可真是个宝!”感情这丫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地方,单纯的可以。 繁星面上莫名其妙,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与姜沐令闹翻,好破坏谭家与定南王的结盟。就只看姜沐令上车不用脚凳踩人背这一事,她就对这女人没好感。不过是富贵乡里长出来的,不知人间疾苦,能将女儿养成这样,那小时候经历过战争的定南王也不见得有多好。 马车在一家很大的院子前停了下来,繁星下了车一看,红底金边的额扁上,是金『色』的三个龙飞凤舞的阳雕大字:品画斋。她抬头,下意识的向额扁旁一尺两寸的地方看去,见大红门框上在灯笼光芒的照『射』下有几乎不可察的一抹深红,脸『色』瞬间苍白。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chayeshism】和亲亲【januarysnow1】送的花花,还有亲亲【keledou071】打赏的币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使用美人计 “怎么了,星妹?”姜沐令看繁星发怔,忍不住问。见泛着红光的光线下繁星的脸庞白透如玉,神情也平静的看不出什么,她却莫名的觉得有问题。 “我觉得这红底金字吧,显得太俗了。”繁星偏着头看着,评价道。 刚看到那一抹深红的一瞬,脑子里闪过几个模糊的镜头,看不清楚,只觉全身上下都是针扎了一般的疼。那痛感分外明显,并带着厌恶与排斥的情绪,混着不愿提及的伤痛,却只一刹就消失了。显然,这是身体以前的记忆,猛然想起才会如此。她就知道了这品画斋与这前身有关,而且关系还很大,很复杂。 能被前身的记忆影响情绪,这品画斋一定是前主身体里极为重要的东西,就像她莫名的信任突然出现的青衣一样。 “的确不高雅。”姜沐令斜看繁星一眼,脸上带着赞同的浅笑,心里却是有些不屑。这额扁明明很贵气,哪里俗了? 繁星点着头又看了两眼,这才注意周围的环境,这一家倒是和别家不一样,门口虽然站有人,但都是欢迎来客的,并不像别家那样挥着帕子来拉人。 心里叹息,她本来是想等着学会了说话,无论是堵场还是『妓』院,都要去玩一下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看了谭思成那地方,结果成了亲,她怕来这种地方被谭思成念叨,也怕他伤心就一直没来,如今看他的意思是想与定南王结盟,只好来这里了。 姜沐令看繁星满目的兴味打量,搂了她的肩,姐俩好的就进去了。 一进门立刻就有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独特的男人迎了上来:“唉哟,小姐们今天真是好运气,我们品画斋今日里请来了一位神秘的新人,包管让你们惊艳。” “哦,能强过狐公子去?”姜沐令笑着随口道,递了一块十两的银子过去。 老鸨笑着接过银子装入袖中,脸上泛着喜悦的红光:“那可说不定哦,小姐要见过才知道。” 姜沐令有些意外,见着老鸨脸上的自信有些意外,繁星疑『惑』的问:“狐公子是谁啊?”已经听青云说过那个男人是姜沐离的心上人,却不了解。 老鸨早就注意到了繁星,只是看姜沐令是几人中的重心,才先招呼她,如今一听繁星问马上靠过去拉她手:“小姐长的真是俊……”阎容见他过来,一把拍过去打在他手上,止了他的话。 繁星向着阎容身边靠了靠,绝『色』的面容上是新奇兴奋的神『色』,略微带着不安,老鸨一看就知道她是初来,嗔瞪了阎容一眼:“都来了这里还装,真是个榆木疙瘩。” “狐公子是京城有名的清倌,才情样貌皆是上乘,当时一曲《九天舞》跳的名动京城,又弹得一手好琴,下得一副好棋,医术也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同时也是世间的少有的解毒高手。”不等功老鸨先解释,姜沐令先是开口。 繁星一听,姜沐令将“清倌”一词放在开头,像是怕人看低了那个什么狐公子,不由心下诧异。似姜沐令这种人,是极看不起那些下等人的,虽听她话里也没有多少爱慕之意,可她莫名的就信青衣的话。 这前楼很是热闹,可是真正有钱人,是不会待在前楼的。那老鸨一看就知几人身份不凡,带着几人穿过厅院,去了后楼。 进了屋后,繁星见屋子里的摆设极为的雅致,初一看,竟像是文人的书房,而不像是烟花之地,几人落了座,那老鸨招呼着人上小菜和酒,又叫了六个人进来。 几个男子一进来,看见四人的相貌都是一怔,立刻变的十分的热情,有两个就向着繁星身边靠了过来。繁星一见那花枝招展的样子,连忙起身让开,戒备的道:“你们离我远点!” 两人一愣,以为繁星看不起他们,面『色』上不太好看,又马上收起了不愉,心里起了鄙视。装什么清高,真要自爱你还来这种地方! 姜沐令笑道:“星妹,既然来玩,就放开一点嘛!” 其它向个人一起起哄调笑,繁星等姜沐令端起酒杯才对两个男子道:“我真只是来玩玩看的,你们去陪她,她有钱,我没钱。”说着,一指姜沐令。 姜沐令一听,一口水差点就喷了出来,碍着修养强行忍着咽了下去,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她抬头不置信的看着繁星,哪有女人到了这里,说自己没钱这种话来的?就算真没钱,也不应该说出来啊! 屋子里的人真是都愣了一下,看着繁星一副单纯的样子,突然间都大笑了起来。 “一会儿表演开始的时候,我让人来告诉诸位。”老鸨等众人差不多都笑停了,招呼着那六人好好侍候,先出去了。 “你们都走远点。”阎容推了那两个男子一把,将繁星拉着坐了下来。 “小姐是第一次来吧?”一个长相端秀浑身雅致男子站在繁星旁边,给她倒了一杯酒,见繁星不接,就去喂她。 阎容一把夺过酒放在桌上,冷的眼看着那个雅致的男子:“她吃『药』着呢,不能喝酒。”阎容已经听繁星说了她身上中毒,不能喝酒的事。 几个男子就招呼着去泡茶,闲聊着一些话,又让其中一个去弹琴,在一起说笑。 而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男子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双桃花眼里水光盈盈,心里实是震惊,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面『色』平静的望着身边面容冷丽的男子,冷淡的声音里透着坚定:“我不会背叛我主子。” “谁让你背叛你主子了?”面容冷丽的男子低头调着面前的『药』水,头也不抬。 “……”桃花眼的男子被堵的胸口一滞,不知说什么好。 冷丽的男子拿起小笔,沾了『药』水,细细涂到对方脸上,却是突然道:“你是个聪明的男人,难道一辈子愿意在后院里与人为奴?谁生来是低贱的?加入我们不好?” 桃花眼的男子大惊,瞪大眼不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加入——她们?1 他已经是门里人了,再加入,岂不是说让他从门外升入到门内? 他…… 不是不愿意,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等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那可是全天下无所不能的组织,如今这位长老来邀请他……如果他成为了门内之人,人生将会至此不同! 愕然过后,便是巨大的惊喜,男子内心为那一句“谁生来是低贱的”翻涌不息,呼吸加重,胸口上下起伏。 半晌,他平复激动,语气极为的失落遗憾:“算了吧!”门里对他有恩,主子又何尝不是?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冷丽的男子轻哼一声,手下不停:“进入门内你会权势大增,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包括你现在的主子。”不为利诱,不忘旧恩,忠心为主,进入门内的这一大关,你过了! 他的意思是说,他加入内门是不需要做对不起主子的事了?桃花眼男子大喜,脸上绽出笑容,冷丽男子反应极快,迅疾的将离他脸极近的笔向后一撤,避免画错。 “我愿意,谢长老!” “这次考验你的任务就是,,挑起姜沐令与繁星的矛盾,越大越好!”冷丽男子正容,神『色』严肃。 ------题外话------ ps:1:文里,女尊里的人在主观想象时,“她们”,用来指一切女『性』以及有男有女时的情况,等同与男尊里的“他们”的意思。 明日入v,感谢所有正在支持我的人和v后继续支持我的人以及快要离去却支持过我的亲们。想知道隐龙先生收繁星为弟子的原因么?想知道强大无匹的神仙谷的秘密和繁星的关系么?想想知道繁星的过去和夜无月的身世么?想看繁星一朝惊起跌破人眼时耀眼夺目的万丈光芒么?v后精彩连连,亲们准备好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惊变 繁星这边笑闹了一阵,话题就扯到做诗上来了,众人起哄着让繁星做诗,繁星支支吾吾,才说她不会,姜沐令笑着道:“你是隐龙先生的弟子,怎么可能不会做诗呢?” 众男人看繁星容貌绝美,只是猜测着她的身份,不能肯定,如此一听,坐姜沐令怀里的那男子双眼兴奋的看着繁星问:“小姐真是隐龙先生的弟子?” “是呀!”繁星拿着筷子,吃着别人帮她布的菜,一副没心机的样子。 来了,她在心里暗道。 姜沐令即然想拉拢忠侯府,怎么可能没打听过她?说她会做诗不过是为了引出老师来,她倒底有什么目的啊? 一听她答应,几个男子就炸了锅,连弹琴的那个,音也错了好几个。 “就听着名字耳熟呢,原来是先生的弟子。” “我一看这样貌呀,还在猜着是不是呢,可巧竟是真的,小姐可是以茶代酒,陪我们喝一杯。” “……” 几人恭维几句,其中一个好奇的问:“听说小姐破了隐龙先生住处外的止步阵,小姐可真是了不起啊,这世间多少人被那阵挡在了外边,也就只听说你一人过了,那阵您是怎么破的啊?!” “那个简单的很,你只要……”繁星面上一副被好听的恭维话说的受用的样子,边吃边说,脚上突然挨了两脚,她看了看旁边的阎容,再看看对面的褚荟,挠着头道,“这个,这个,成成他不让我对别人说的!”娘娘的,虽然猜到两人都会阻止,但是没想到会下这么重的脚,疼啊! 姜沐令头问这个做什么?想去隐龙居吗?难道福王和定南王真是奔着老师来的? 阎容与褚荟下脚重,只是因为她们两人曾问过繁星,她怎么也不肯开口,可是别的男人一问她立马就说,一个『妓』子的话都比她们这个朋友管用,两人心里自然有气。 姜沐令心想她还有的是机会,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又笑问:“隐龙先生乃世间大才,不知她平日里都教你些什么?” “教我认字啊!”繁星实话实说,也不怕丢脸。 这的确是姜沐令让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可是亲口听繁星说出来,却极是意外:“你不识字?” “谁说的,我现在认得好多字呢!”繁星急忙反对她的话,像是怕被人看不起一样。姐不是不识字,是姐识的字你们都不认识,所以姐便成了不识字的。 她的态度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姜沐令心下了然,心里又一次肯定了繁星是个单纯的。 几人正说着话,就有个小厮来报说表演要开始了,极力邀请们去看。 几人出了房间,移到了一处大厅里,在第一排坐了下来。 这位子其实是有说法的,越向前要的价也高,不然人人都挤到前边坐去了。 繁星好奇的四处张望,见这厅里至少能容下三四百人,桌子并不是在一个平面上,而是一层十几桌一层十几桌,层层而下,成为台阶的样子,有点像是前世里的演讲大厅,不由让她惊奇。难道这个世上有过穿越前辈? 再一想这里的历史比中国的都要深厚悠长,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难道古代人就不能想出这个了?那古罗马斗兽场是怎么来的?有这些其实也不这奇怪。 有人上了几碟小菜来,一会儿厅里的人都多了起来,吵吵闹闹的,有一个白净的男子上前,站在台中央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厅里的烛火都被罩上半透明的纱罩,依次橙红蓝紫四『色』,光线立刻暗了起来,却别有一番朦胧的意境。 几个小厮端了用蓝纱罩着的夜明珠,放置在台子周围,房顶上降下来九个用紫纱罩着的灯笼,台上一片『迷』幻的意境。 “好漂亮啊!”繁星惊奇的赞叹,虽然觉得稀奇,心底却极为平静。 姜沐令冷哼一声:“画龙不成反类虫,不过是学着狐公子的罢了。” 音乐想起,从朦胧的光线里台上走出来两列年轻的男子,停下后转身面对面站立,从最后一排依次两掌相抵,长长的衣袖像两扇门一样挡住后方,那衣袖像是波浪一样合起,然后又从前依次向后再打开,层次感极为鲜明,看着赏心悦目。 此时,从两列人中走出了一个身穿紫衣双袖遮挡着面貌的人,随着他的出现,他的脚下渐渐升起了一层白雾,在『迷』幻的光线下看去飘渺如九天玄女,配着忽尔变得清灵旷远的音乐,给人神秘、遥远、美好的感觉。 “哇!”繁星见此,一下子就惊奇了。现代舞台上才能弄出来的效果,古代人怎么做到的? 台上紫袖一抛,那男子现出面容来,一张白纱遮住容颜,『露』出一双上挑的桃花大眼,含媚带娇,白皙的额中是火红的烈焰妆花,姜沐令看到这里,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繁星当做没看见,认真欣赏着台上的表演,眼角却看见姜沐令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难道是那个狐公子?虽然这场面真的挺美,意境也很动人,那个男子只看眼睛就知长的极娇媚,可是也用不着如此激动啊。可是,狐轻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繁星也没见这里的人跳过几次舞,也不懂舞,不过看着挺舒服的,这舞她也说不出个名堂,只觉飘逸柔韧中带着力道,与前世里看过的那些个舞蹈有些不同。 一舞完毕,台下沉默两个呼吸间,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叫好声,烛火上的轻纱被一一撤去,大厅里瞬间明亮起来,台上的男子盈盈一福,声音又娇又嫩,却又带着几分清灵的味道,能酥了女人的骨头去:“轻烟谢过诸位小姐捧场。” “啊,是狐公子!” “不会吧,狐公子竟然出现在了池城!” “这个人就是狐公子,舞跳的真好啊!这辈子能看狐公子跳一支舞,也不枉此生了。” 台下议论声起,气氛火爆,很多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拿着银子直接砸向台上做赏钱,繁星正等着众人竟价,看一次姜沐令的热闹,顺便搅局,寻事与她闹翻,却不想姜沐令看到狐轻烟退场,拔腿就向着后堂追了上去。繁星一口菜正吃在嘴里,筷子还没来得及取出,也跟着追了出去。 她一走,阎容与褚荟也跟着过去。 繁星跑到后堂门口时,那四个守卫竟然被姜沐令打倒,繁星顺利的跟着姜沐令的身影到了一处房间,看到那个狐轻烟面容的时候,惊得手里的筷子“叮叮”两声,掉到了地面上。 房间里只点了一支红烛,光线幽暗,坐在妆台前回过头的男子柳眉清长,极大的桃花眼里墨眸含水,柔润的鼻尖上还泛着一些细小的汗滴儿,樱红的唇『色』娇艳如花,容貌虽然比不得谭思成浩星隐,却是要比如愿那个常人眼里的极品要好看的多,算了极少见的美貌。可是…… 谁能告诉她,这个娇媚如花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一向内敛稳重不惹人注意的如意? 繁星转头去看阎容与褚荟,两人见着那狐轻烟也只是意外了一下,并没有其它反应,她这才意识到,这个狐轻烟与如意长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样子,她们的两人不认识也是正常。 而她能认识,是在现代里看惯了女人妆前妆后的差异,主要的是她本就是一个化妆高手,与如意相处的日子算起来怕是要比和谭思成在一起还要多一点,对他的熟悉让她有一种直觉,一眼就认了出来。 眉头轻皱,那一刹那的直觉过去,如今倒是看着不像了,繁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这才发现,从她来品画斋开始,如意一直就没有跟上来。 脑子急转,她记得第一次见如意时,她冼了脸,如意对她的易容术极为的好奇,虽然听不太懂他当时说了什么,可是他那兴趣极为的浓厚。 繁星将目光转到了姜沐令脸上,见她神『色』带着激动,显然是没有认错人的。据说这狐轻烟有好几年在京城,而如意一直都是在池城里长大,怎么说两人也都没有交集。她细看狐轻烟,身形比如意要瘦一些,个子要高一些。可是她见过如意的身形都是穿的棉衣,这个穿的薄,而且……她将目光转到下边,紫『色』的衣衫完全遮住了鞋子,谁知道他有没有穿着高跟鞋? 姜沐令已经在问狐轻烟怎么来了池城,门外就又进来了一群人,当头的大老鸨带着人斥责几人不守规矩的跑进来。 姜沐令冷笑一声,乜着眼看着那大老鸨,强硬道:“这世间还真没有几个地方,是我定南王世女去不得的!” 老鸨一听名头,气势就弱了很多。 繁星上前打量着狐轻烟,抓住他的手道:“你长的真好看,到我家去玩好不好?” 狐轻烟意外的看着繁星,然后才意识到她握着自己的手,猛然抽了回来,退后一步,娇嫩的声音带着怒气,却含着一分情意:“小姐,请自重。” 正在与大老鸨对峙的姜沐令立刻将褚荟推在他面前,让她帮自己解决,两步上去沉着脸对繁星道:“品画斋里还有很多好看的人儿,你想要几个都成,我帮你付帐,再给你一袋银子,你还赚了呢,但是狐公子不是你可以沾染的。” 繁星也不退让,指着狐轻烟道:“我就是要他!”辨认一个人,不只是从相貌上来看,那狐轻烟手上皮肤下隐隐的青『色』血管,与如意手上血管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即使是双胞胎,血管的位置也不可能相似到如此!她虽然弄不清楚这之中有什么内情,却是有六分把握,面前这个男子,就是一直跟在她身后侍候的如意! 姜沐令脸『色』沉了几分,以为繁星是孩子心『性』,却是耐心哄着:“我这是为你好,你要真让他去你家玩了,你家成成会伤心的,你舍得他伤心?他一伤心你不是得陪着他,那岂不是不能出来玩,不能去堵坊赚钱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他!”繁星一拉狐轻烟的袖子,半分不让。 姜沐令突然觉得头疼起来,明明看着是个单纯好哄的人,怎么倔起来这么难缠。她眯目冷视:“狐公子一个时辰百两银子,你付得起?” 繁星咂舌,两小时十万,而且还是不动真格的,真贵! 就在姜沐令以为繁星放弃的时候,却听她说:“贵是贵,可我钱多的很,才不在乎呢!”一想起初来时那一屋子的宝贝,还有那一尊纯金的佛像,繁星是半点不在乎。 “你连字都不识,又不会算术,当一百两银子是一百个大钱呢!”姜沐令看不过繁星的行为,去拉她扯着狐轻烟衣袖的手,被她躲了过去。 强忍着的怒气终于暴发,挥掌就向繁星打去。阎容怕她伤了繁星,就接了她的招,繁星反是拉了狐轻烟的袖子在一旁看。 狐轻烟一双含水的桃花眼轻瞄向繁星,媚眼如丝似有情,繁星看着,只觉像是一个女人对自己抛媚眼,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心下也奇怪,真是如意的话,明知她不喜欢这一类男子,见她却是这个反应,难道是有事找姜沐令,不想让她打扰了去才对她这样?可如果不是如意,这人突然就出现在了池城,又是姜沐令的心上人,对她这个态度,是想干什么? 房中阎容与姜沐令两人拳来脚往,动作很大,周围的人都向后退去。 繁星看阎容占了上风,鼓着掌跳着欢喜道:“阎姐姐,加油!将这个欺负我的女人打扁!”这姜沐令看着精明,其实也没什么厉害之处,只要将她惹了,谭府也不敢和定南王合作了! 阎容本就生闷气,不喜欢姜沐令抢了繁星的视线,一听她鼓励,手下也不留情起来。 大老鸨在一旁喊着别打了,他手下虽然有人,却不敢让人将人拉开,两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房间里繁星几人的侍卫却是挤了进来,都在房里挨墙边站着,伺机动手救主。 “褚荟,你还不来帮忙!”同样是受母亲宠爱,姜沐令在武学上下的功夫可不深,一小会儿已经撑不住了。 “褚荟,你敢!”繁星隔着两人,盯向对面的褚荟警告着。 褚荟看着刚刚还一副兴奋表情的人现在一脸警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阎容平时看着聪明,无论对男女之情还是对友情都是个痴的,其实人是个老实的。她自己平时看着呆呆的有些好骗,其实她很明白自己并不糊涂,什么事情都能看清,脑子比阎容这个聪明的还要机敏。 那天她被繁星叫侍卫打了之后,惊动了太爷爷,他让人叫她去问清了情况,说让她不要介意将繁星当做男子一事,也不要怨恨她打了她,让她与繁星搞好关系,最好能结识隐龙先生,熟识她。太爷爷的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嘱咐她要将此事当成一辈子的事来做,她虽然不懂原因,还是应下来了。 其实将一个女人当成男子而生了爱慕之心,她心里每每想起此事也是觉得有些难堪,所以那次之后有好几次找阎容与她的岔,听了太爷爷的话后,也觉得舒服了很多。——这池城里,会犯她这种错误的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很多很多第一次见繁星的人都以为她是男扮女装,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会被人嘲笑,发生数十次后所有人就觉得平常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能比谁强? 所以『奶』『奶』带她去忠侯府寻事时,她就顺着繁星给的台阶下了。 她容貌太过绝美,对着那样一张玉造的脸,如果没有利益冲突,真的极难惹起别人的讨厌,认真的想想她的行为,也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她其实对她很有好感,以前跟她做对不过是觉得脸上无光跟自己过不去,既然去了心里的芥蒂,也是真心想将之当成朋友的。可是…… 她是她想将之当成朋友的女子,而她其实并没有真心将她与阎容当朋友,相处中总带了点颐指气使的味道。她们两真心对她,她却……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褚荟心里堵了一口气,就要上前帮忙,繁星看她想动手,立刻改变策略,可怜兮兮的叫:“褚姐姐,她欺负我呢!” 珠玉相击一般灵脆好听的声音传到褚荟耳里,她的心突然就软了,站在那里动不了。 姜沐令的侍卫眼见主子不敌,上前帮忙,繁星孟列长也上前帮忙,她却不肯,阎容的侍卫却一窝的上去了。有侍卫气繁星挑拨,就对她动手,孟列长只好去保护她,繁星带来的人不可避免的与姜沐令的人对上了。 于是,两个人的对打成了三群人的混战。 谭思成赶到的时候,让人扒开门口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一场混『乱』。 “住手!”如愿大喝一声,房间里有瞬间的安静,众人一惊之后回过神来,谭府的人倒是住了手,其它人又要动手,繁星看到谭思成脸『色』阴沉,连忙叫道:“住手住手,大家快住手。”她是挑起事端的人,这一喊倒是有效,阎容这方一住手,姜沐令那边人虽多一些,可一对二本来就打的吃力,也都纷纷住了手。 “成成!”繁星挨到谭思成身边,笑的一脸灿烂,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谭思成黑沉着脸,一眼看到了对面的狐轻烟,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清个八分,虽然没他长的漂亮,还要差了好些,可是那一双勾人的眼怎么看都不是个正经的,心里立时就有了酸意。再将目光转到繁星的脸上,见着那样明媚的笑意,真诚而又自然,半点没有心虚的意思,高涨的怒火倒是消了不少,可是那股酸气还是不能平。 “谭公子,这就是你们忠侯府的侍客之道?”姜沐令一擦嘴角,来到谭思成面前『逼』问。 谭思成冷厉的目光转到了繁星的脸上,阎容与褚荟都是大家族里的嫡女,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无论『性』情如何,多少都是带着冷静的,能成如这样,他这个妻主的作用少不了! “成成,她欺负我,我让阎容将她打了。”繁星倒是直接,拉着谭思成的袖子告状,理直气壮。 “你!”姜沐令实在不能相信,这事怎么到了繁星口里就成了她欺负她了!被打的人是她好不好!这话她竟然能说的出口!只要谭思成一追问原因,就会知道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打的架,在自己的相公面前说这样的话,她到底是愚蠢呢还是笨蛋!? 谭思成浑身一股冷凝的戾气,直盯着繁星看。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压力,面『色』慎重起来,怕一个不好被波及。此时,这品画斋里的人倒是成了配角。 “我家妻主年幼不懂事,还请世女原谅。”谭思成对着姜沐令一报拳,牙咬的死紧,心道忠侯府这下不可能拥立定南王了。 “成成,那是狐公子,他长的好漂亮,我们带他去家里玩好不好?”繁星不等姜沐令拿乔,拉着谭思成的手,指了指狐轻烟。 众人只觉头上冒汗,暗暗为繁星捏了一把汗。这到底是白痴呢还是天真呢,丈夫都黑着脸找来了,她一个上门的,竟然敢对着自己的相公说这样的话。还将人带去家里!这是蹬鼻子上脸,张狂无忌!她是想将谭府里的公子气死么?! 众人都看到了繁星悲惨的未来。 谭思成心里怒火高涨,正要甩开繁星的手,却见她兴奋的目光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衣袖下的手被捏了一下,心里一动,打量了狐轻烟一眼,忠侯府嫡公子的尊贵显『露』无疑,挑高了尾间曼声问:“你要去忠侯府玩儿?” 狐轻烟面上一愣,惊喜的上前问繁星:“小姐可是隐龙先生的弟子?” 繁星点头,狐轻烟高兴的道:“啊,太好了!”他说着就跪在了繁星面前,“求公子引见。” 姜沐令总算知道狐轻烟为什么会出现在池城了。 “行啊,我可以帮你去问,老师见不见就不知了。”繁星一口应了下来,谭思成向着姜沐令赔礼,请她回去。 看谭思成的反应,姜沐令也知道他不会让繁星对狐轻烟做出什么来,反正去的是谭府,她也不再闹。 谭思成付了钱,带着众人向外走去。到车前时一路沉默,也不理繁星,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压抑的怒火。 一上车,谭思成的目光就如箭般『射』了过去,坐在一边冷哼:“行啊,胆子大了啊,烟花之地也敢去了!” 繁星赖着脸坐到谭思成身边,挽了他的胳膊笑问:“成成吃酸了?” 谭思成狠剜了繁星一眼,正要抽胳膊,被她死紧的抱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成成,你不觉得,那个狐轻烟很像一个人么?” 谭思成疑『惑』的低头,她刚才暗示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繁星看着谭思成的神『色』,不由皱眉。要说熟悉,成成自然要比她对如意熟悉了,可是为什么他这么精明细致都没有怀疑呢? “你好好想想。” 半晌,谭思成也没有觉得像谁,问:“谁?” “如意。” 谭思成微微吃了一惊,摇头道:“不可能,如意回府时下车崴了脚,现在还在府里呢,我来时可是见过他的。而且他们两人长的并不像,如意是单眼皮,狐轻烟是双眼皮。” 这下放繁星意外了。 “因为是双眼皮,所以他眼睛看起来才那么大啊,而且如意平日里都跟着我,这次怎么自己跑回去报信了?”繁星疑『惑』又不解,还是有些怀疑,不肯否定自己的猜测。 谭思成冷哼一声:“那种地方,是男儿家能去的?” 繁星哑然了,话是对着呢,可是越完美,越不正常对不对? “回去我就让他冼了那张脸。”她一定要弄清楚,太危险了。 谭思成心时也是赞同的,如果如意万一真的是有目的的在他身边,那可就危险了。全忠侯府里上上下下的饮食采买,他可都是交给他管着的! “说,为什么要打定南王世女?别以为岔开话题我就忘记这事了!”谭思成怒瞪着繁星,眼里的火光直冒,声音也极为严厉。她明明是个知轻重的,怎么就做了这事?定南王的世女是池城里那些个没权没势又去惹她的人可比的?能随便打! “成成,爷爷与定南王可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我们要叫定南王为姑婆,她女儿就是我们的表姨,这世上哪有表姨带着表侄子的妻主诳窑子的?你都不生气?”繁星答非所问,『插』科打诨的转移谭思成的注意力。 “你!”还敢提这个,说话粗鄙,连“窑子”都出来了!谭思成气的一扬手,想在繁星身上打一巴掌,却是下不了手,只好咬牙看着她。 皇家的亲情向来淡薄,别说是表姨,就是亲姐妹同室『操』戈的多了去了,所以姜沐令叫繁星为妹妹的时候虽然逾越,不过她也真是比繁星大,谭思成也没多说什么。如今,她倒是记着了她是人家表侄子的妻主,记得她是一个晚辈了! “成成!”繁星一把握住谭思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磨,有些不解,“你为什么想要趟那一趟浑水呢?”明明他比谁都明白啊! 谭思成一惊,心里的怒火突然间全都消了下去了。 她看出来了? 也对,他已经知道她比如意还要细致敏感,能察觉出来也是正常,所以这才是她打了定南王真正的原因? “我……”谭思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受着手心里的那一片温腻光软,嘴里有些发苦,心里有些酸涩。他怎么说?说这世上能出现在忠侯府里却不被暗卫发现的人很少,少到了在那夜她偷偷出屋,他在见到一个男子出现在府里时,他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少到了他刻意去注意,也很难发现府里藏了那么一个人守在她身边,他就知道她的身份不是一般的高了。 曾经偶尔一次,他听说蚁人门门主有着天人之姿,就算知道有些不可能,也实在不敢深想下去…… 他害怕了,真的! 车里突然静默。 繁星也不再追问了,反正她已经断了他的路,再说也没什么意义,就将在品画斋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讨好的看着谭思成:“我只是好奇去看看,并没有碰品画斋里任何一个男人的手!你不信可以去问阎容她们!”那个狐轻烟,是品画斋请来的,不算里边的人。 谭思成听她讲了一大段话,心情也平静了一些,哼一声,心里舒服了很多,却是道:“真不知道,你这个样子,那阎容与褚荟怎么还是对你好!” 繁星叹气:“我长的好看,讨喜是再自然的了。”要是她不对着那两人颐指气使,以她女生男相的容貌来看,很容易将那两娃引到歧途上去,更何况她的『性』子可是很“男人”,就更容易让人误入歧途了。别人既然对她好,她也不能没良心不是?等她们觉得她没心没肺冷了心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好了。 她宁愿她们觉得不值得,也不想将她们引到girlslove这条不归路上去。不是她自恋,而是这张脸实在太美,一见之下总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与纯净。 再说了,阎容不过是个痴人而已,可褚荟不是。在现代里,一个男人将另一个长的像女人的男人当成了女人,再见到时总会别扭不舒服,褚荟刚开始时总找她们岔的反应是对的,后来却突然转了『性』子,虽然感觉她是真的要与她交好做朋友,这里边定然也有自己容貌讨人喜欢的原因,可这其中要是没问题,谁信?她还真要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男女通杀? 所以啊,她没做错没做错没做错! 某个女人心里碎碎念,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完全不承认还有另一层原因:她前世被人欺压的太久了,一旦一朝翻身,就在适当的人身上寻找心理平衡。 谭思成眉头一动,听出了繁星的话外之意,想起阎容痴求了他七年,最后却是一面之下被她惊了魂,不由叹了口气。 两人回了府,坐在另一辆车后的狐轻烟也跟着下了车,繁星对谭思成悄声说:“你去看如意。”她倒要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谭思成点头,明白繁星的意思,先过去了。 繁星便让狐轻烟将他脸上的妆冼去,狐轻烟倒是干脆,一下子就答应了,又说:“请小姐帮我再找一套衣服过来,我将这一身也换了。” 繁星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先出去了。 如意如愿本就住在琼花园里,就在主屋的耳房,繁星正等着,突然听到外边有打斗声,忙出了厢房一看,只见夜『色』里不太明显的灯光下谭思成与一个人打的激烈,繁星看了不由着急,立刻喊人,那黑衣人突然拼了命的出击,然后身子一闪,倒是向着厢房里而去,谭思成紧跟着而去,那个已经提了一个人从窗子中出来,飞身而去,打倒迎面而来的几个侍卫,消失在了夜『色』里。 谭思成也追了上去,可是那人轻功太高,带着一个人也不见了踪影,他只好回来了。就算知道侍卫真追到了也不能拿那人怎么样,可是他要给姜沐令一个交代,他还是让侍卫们去找了。 繁星进了屋,果然见狐轻烟已经不见了,又忙出来等谭思成。 她心里着急,看谭思成回来,急忙上前问:“成成,你怎么样?” “没事。”谭思成摇了摇头,心里沉重起来。他练的是《初炎法》,这个世上进展最快的两门武功之一,那个人虽然武功没有他高,却也相差不远,想来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可是他直觉他应该很年轻。 年轻而又武功高,到谭府里来惹事…… 以往这种事情,好几年也不可能发生一次在谭府里,怎么狐轻烟一来,就出了这事。 繁星与谭思成对视一眼,心意相通,拉着他速向着如意屋子里而去。 进了屋的时候,就见如意坐在床上,手里做着绣活,他见两人进来,放下手里的活计直起身子来:“公子,姑『奶』『奶』。” 繁星细看如意的神『色』,不见有任何的不妥,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 这时,三姨婆身边的如初过来,对着谭思成说:“公子,三老夫人请您和姑『奶』『奶』过去。” 繁星知道是她打了姜沐令的事已经被那边知道了,推了推谭思成:“你先走,我马上就去。” 谭思成应了,向着门外而去。 屋子里,繁星笑着坐到如意床边,伸手揭开他腿上的被子,就去拉他的脚:“听说你伤了脚,我看看。” 如意脚一缩,平静的面容上微微显『露』出不悦来,眼底对繁星这般亲密有着排斥,却是笑道:“姑『奶』『奶』,常先生已经看过了,不碍事的。” 他的神『色』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不适,繁星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却还是一把拉过如意的脚,揭开裤腿一看,左边脚腕红肿,已经上过『药』,看肿了的样子不可能是刚刚弄伤了的。 她本来是想,谭思成去品画斋时见过的如意,或许是另一个人扮的。现在狐轻烟刚一来就被人劫走,又让她猜测是扮成狐轻烟的如意被截走,又将假如意用真的给换走了,如今看到他脚上的伤,推翻了她的猜测,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姑『奶』『奶』,你干什么?”如意抽着脚,眼神在平时那安静的温和里透着一丝不满,瞪着繁星,又带着三分疑『惑』。 繁星放下裤腿,笑着注意着如意的眼睛,看起来很平常的眼型,单眼皮,不大不小,却是极耐看的那一种,与狐轻烟那种水润的双眼皮桃花眼完全不同,鼻子没有狐轻烟的高挺,嘴唇没有狐轻烟的丰润艳丽,可是在她这个行家看来,这些都可以用化妆来补充,以如意的脸型,她也能将他画成另一个狐轻烟。 可是,成成说过,她将一个人化妆成另一个人的本事,在这里是极高明的易容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暗中运用一个易容高手,让如意扮成狐轻烟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如意真的是狐轻烟,那他待在忠侯府为了什么? 繁星觉得她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不能放一个危险在谭思成身边。 如意弄好裤腿,抬手盖着裤子。 “如意,我师兄不止会使毒,还会制香,品画斋里,我已经在你手上放了香,水也洗不掉的那一种,说说,你到成成身边有什么目的?” 如意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抬头,却是生生忍住了,疑『惑』的打量繁星:“姑『奶』『奶』今天怎么了?” 繁星微微皱眉。只是吃惊,没有意外和不置信,也没有半点慌『乱』,更没有下意识要动手的动作,他到底是演的好,还是真不是? 繁星欺到如意面前,打量着他,突然伸手去『摸』他的脸:“如意,我让成成将你给了我好不好?”这里的规矩有些和前世中国古代一样,丈夫身边贴身侍候的,很多都做了姑『奶』『奶』的通房小厮。 如意一怔,愕然的看着繁星,过了两个呼吸间才一把推开繁星的手怒视她道:“公子一心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繁星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突然一把掐住如意的脖子,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子,眼里『射』出森寒的光芒,冷声道:“说不说!”正常人的反应,无论吃惊后是气愤还是羞涩,对于一个忠于主子的人而言,都应该是最直接的反应,而不是过了两个呼吸才反应过来。 他十有**是狐轻烟,即使不是,也是参与此事的知情者,那几年变态的训练,让她比常人的直觉来的更加敏锐。 想起来都有些害怕,连她差点都能骗过去了的如意,潜伏在成成身边到底是要做什么? 如意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杀气凛然,看着繁星那森寒的眼,只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心里又惊又惧,不置信的看着繁星。就算外间传言姑『奶』『奶』无能,他却知道他是很聪明的,也知道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无知,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身上能发出这种死亡一般的气息来! 即使是大家族长的嫡女,身上也不可能有这种气息,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 这哪里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姑『奶』『奶』?!明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出手就能制住他,手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劲道,让他感觉她的手只需再一捏,他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此刻的如意,毫不怀疑繁星是在开玩笑,眼前的女子,绝对是一个狠心的主!他心里一慌,眼里升起了强烈的戒备与担忧:“你是谁……到公子身边做、做什么?” 繁星心里有些意外,如意最先关心的,竟是谭思成的安危,他心里还是有成成的,难道她真的猜错了? 手不知觉的松了力道。 正在她不解的时候,窗子一掀,一个青『色』的身影飞入房内,如意一见,极为的吃惊,却是快速的掩了自己的情绪。 “主子,松手。”步青衣一进来,就轻声开口。 繁星松了手,不明所以的看看如意,再看看走过来的步青衣,一时有些不明白。 如意却是震惊的抬头瞪大眼看着繁星,满脑子里轰隆隆的响成了一片。 主子,主子…… 这个长老,叫姑『奶』『奶』……主子?! 如意突然反应过来,快速的跪在床边,恭敬的伏下身去。 繁星有些明白了,却不是完全不明白,不过她肯定了一事:如意是个内『奸』! 内院里身边侍候的人中,成成极为信任的两人之一,那个稳重谨慎细致忠心的如意,竟然是个内『奸』! ------题外话------ ps:谢谢亲【27118558】送的5颗钻钻,亲个,呵呵!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处罚 步青衣此时听得窗外有响动,快速说道:“主子,闲了再说。/首/发”话落,人已经推开窗子消失在了房间里。 繁星看着浑身泛着尊崇气息的如意,突然想起了醒来那一日,身边有一个黑衣男子,也是如此恭谨如参拜帝王一样的态度,只是那情绪里多了一份畏惧,不禁闭眼,深深闭眼,深深的吸气。 她躲不过去了! 这乌龟和鸵鸟,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罢了。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她都没有一个能去享受安宁日子的平凡人的命! “姑『奶』『奶』,三老夫人让你快些过去。”门外,是如初平静叙述的声音。 繁星看着还是跪在床上的如意,轻声道:“我没有见过你。”说完,快速的向外走去。 等人走了,如意才直起身子,脑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激流。 姑『奶』『奶』,她竟然是门主! 天啊,太不敢想像了! 这一辈子,竟然有机会见到门主! 他以为,门主不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最少也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婶,却是没想到,竟然是个绝世之姿的少女! 直至现在,他还是不能置信,这辈子他怕是做梦,也不可能把无所不能的蚁人门与那个虽然聪颖灵动却没什么长处的姑『奶』『奶』联系到一起! 如意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姑『奶』『奶』是门主,这下看世间里还有多少人敢欺负公子! 繁星出了耳房,到了三姨婆院子里的书房,一进门,“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就摔碎在了她的脚面前。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连定南王世女也敢打,你是活腻歪了!”二房的二堂姨咆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书房,看来气得不轻。 繁星搭眼过去一看,啧,人真多! 除了大房里的成成和谭隐末,二房里的三个堂姨、三房里的三姨婆和两个女儿、四房里的四姨婆和她的四个女儿、五房里的五姨婆和她的一个女儿都来齐了! 三个『奶』『奶』级的长辈,外加十一个阿姨级的长辈,一下子就来了十四个人,三堂会审啊这是! 她这一抬头,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二堂姨嗤笑一声,语气里极尽鄙视,对着几个没见过繁星容貌的堂妹道:“你们可别被她这一张男人脸给骗了!除了能『迷』倒没脑子的,还会做什么?”眼角的余光,斜斜扫向谭思成。 繁星直接无视二堂姨的怒火,走到上位,坐在了谭思成的身边,才看向了二堂姨:“三姨婆都没开口,你算个什么?”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谁都听得出来那语末还有两个字未说出来。 “你!”二堂姨指着繁星气怒之极,却是半点反驳的话都没有。就算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她到底没有说出口。就算这个侄媳『妇』做错了事,她虽然是长辈可以训斥,可是她上边还有长辈,三姨婆没有开口她就先开口,的确是不敬长辈之举。 “说吧,为什么打了定南王世女?”三姨婆开口问。 “不是我打的,是阎容打的!”繁星头一扬,分辨道,在三姨婆突然犀利了的目光中,嘟了嘟嘴,才小声道,“谁让她跟我抢男人!” “嘶~”抽气声响起,屋子里的人都不置信的看着繁星,然后将同情的目光转到了谭思成身上。 “千挑万挑,挑了个什么货『色』!”四姨婆不屑冷哼。 “就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嫁给我表侄女,至少人家不会这样没分寸。”四姨婆的大女儿四堂姨接口,用极为惋惜的口气表达她的遗憾。 “唉,现在池城都在传,说我们忠侯府的上门妻是个废物,整天只知吃喝玩乐,打架斗殴,真是丢尽了我们侯府的脸面,我出门脸上都无光!”四姨婆的小女儿十二堂姨接口,尽是鄙夷。 “才开始学认字,还不好好学,什么时候才能有功名在身啊。”四姨婆的三女儿八堂姨叹气,这人的语气听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七堂姨是二房的,也是愤怒的质问。 二房里的另一个堂姨是庶女,没有开口;三姨婆教出来的两个女儿也懂规矩,母亲没开口她们也沉得住气;四姨婆的二女儿都是庶女,却是没有开口,听成成说她父亲是个聪明的;五姨婆一向不管事,只是冷冷的看着繁星,那不善的目光里明显的写着八个大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不开口,和她『性』子一样冷的唯一的一个女儿自然也没说话。 只一句话,繁星就看出了众人对谭思成的态度。暗叹,真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几个姨婆都是成成太『奶』『奶』的女儿,成成的『奶』『奶』与三姨婆五姨婆都是嫡出,一父同胞。二姨婆与四姨婆都是庶出,有不同的父亲。古代对于嫡子与庶子的教育本就不同,二姨婆已死不知『性』情,可是她教出来的女儿与四姨婆母女一样,都显得小家子气。 繁星看清了各人的态度,一一回击回去:“连打了定南王府世女的人都敢骂,活腻歪的不是我,而是二堂姨你!我什么货『色』关四姨婆什么事,只要成成喜欢就好。就四堂姨你一个庶出女的嫡女,你那表侄女能上得了多高的台面?要是十一堂姨觉得脸上无光,那就别出门了!八堂姨你早早认字是好本事,可也没见你有功名在身,更没见我老师收了你为弟子。至于七堂姨,真是谢谢你的提醒!”说着,竟是对着七堂姨笑着拱了拱手。 屋里一众人都是气的不行,七嘴八舌的轰炸起了谭思成,只有三个人唇角有了笑意。 “好伶俐的一张嘴。”一个清俊出奇的女子笑道,眼里有了丝赞赏。言辞犀利,虽然看似态度蛮横无礼,却是头脑清醒,目光明亮,不像是一个会莽撞冲动的人。他的大侄子是一个多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选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做妻主。 繁星虽然没见过这人,却是猜出了她是三姨婆的大女儿,笑着一抱拳:“多谢六姨夸奖!有没有奖励?” 去了一个堂字,立刻显得亲近。 六堂姨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侯府里事务繁多,很多人都在外忙,好些都在外地,平常并不在家,远处的只有年关时才回来。成儿亲成的有些仓促,远处来不及回来的只让人送了礼,要不是政局不稳,她们几个被母亲召回来,也凑不齐今天的这些人。她相信这些人里这个侄媳『妇』也没见过几个,最多是婚宴上瞥了一眼,可是看样子她却是能分清楚每一个人是谁,不管她是天资聪颖还是用了心,都不简单。 “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二堂姨指着繁星怒骂。她还没见过向夫家人要礼物的! 六堂姨却是从手上撸了一个扳指下来,笑着抛向了繁星:“接着!” 这等于是直接打了二堂姨的脸,她的脸『色』立刻铁青。 繁星一把抓住空中过来的东西,像是触了火一般将东西放入到左手里,连忙甩着右手叫道:“好疼啊,你陷害我!”娘娘的,礼物不好要啊,这女人一定是用内力抛过来的,疼死她了! 六堂姨对繁星挑了挑眉,算是对她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成成,好疼啊!”繁星将右手伸到谭思成面前,掌心里一片红痕,在白净如玉的肤『色』下看起来极为的扎眼。 谭思成只瞟了一眼,本想着吹一吹,可是房里坐了这么多人,他一个男子管理侯府本来就不容易,这要一吹他的威信全都没了,于是并不理。繁星又将手向前伸了伸:“成成,真的很疼,你帮我吹一吹。” 谭思成见着那痕迹有些心疼,伸手拉下了她的手,在宽大袖子的掩盖下,轻抚着她的掌心。 繁星唇角有了笑意,他能在家里的众人面前做到这一点,她已经很满意了。 四姨婆“啪”的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站起来指着谭思成:“谭思成,你是侯府的主事者,还没有没一个侯府的主子该有的威严?你一个男子当众与人亲密,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繁星“腾”的站起了身,快速的在谭思成脸上亲了一口,对着四姨婆挑衅道:“就亲密了怎么的,你个老不死的,再无事生非,我让人将你扔出去!” 谭思成脸『色』正常,耳根却是有些红,捏了一个繁星的手掌心,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六堂姨握拳撑住嘴巴,憋住了笑意,四姨婆被一个孙子辈的晚辈骂,顿觉脸面丢尽,正要发怒,谭思成冷冷的一眼望过去,她立刻住了嘴,强忍着怒意坐下去。 “哎呀呀,这世道就是如此啊,欺软怕硬的人多了去!”繁星细看自己的手掌心,抬指轻柔着。 六堂姨打量着繁星,有些喜欢这个面容绝美的女子了。以她这张嘴,完全可以反击成“欺软怕硬的货『色』”,可是她没有,其实还是个尊敬长辈的人,有分寸,不是个恣意张狂到了无法无天的。 四姨婆一手就挥了手边高几上的茶杯,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房里分外的响亮,气得上前来就要动手,一直坐在一边静看着闹剧的三姨婆拍了手边高几一掌,微带怒火的声音里极具威严:“够了!” 繁星立刻乖乖的坐好,双手放在腿面上,一副听话的样子。三姨婆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平静的语气里隐着怒意,虽然没有质问,可是那神『色』却是比房里任何一个人的嘲笑轻骂来的都要迫人,眼神也是深沉严厉:“说吧,为什么要打定南王世女?” “我要带那个人回家玩,姜沐令她不许我带,对我动手,阎容知道我打不过她就来阻止,她们两个就打起来了。”话里话外,是没她半点的事。 一屋子的人算是开了眼界。 三姨婆眼睛一眯:“谁在旁边叫好了?” 繁星转着眼珠,这里的人一定找侍卫问清楚了,半句假的都说不得的,她看了众人一眼:“阎容是我朋友嘛,她给我帮忙,我难道还能让姜沐令狠狠打她?” 啧! 众人感叹。 歪理啊歪理! 三姨婆竟是有一瞬间被堵的说不出来话。 四姨婆一见三姨婆生气了,这下放开了的骂,连着她的三个女儿,还有二房里二堂姨的那二姐妹,其它不太开口的几人态度虽然还算好,语气却也带着不乐,轮翻的上起了教育课来。 这一次繁星非常的乖,骂不还口,过一会儿还应一句“知错了”,那愧疚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宝宝,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教育课才上完。 其实在座的都很生气,只是无论是四姨婆还是二堂姨,教养还算可以,并没有破口大骂一些难听至极的词语,其它的人修养更是好,才都一直忍着,这一通骂下来,心里解了很多气。 “打都打了,现在怎么办啊?”最后,繁星抬起一双晶亮的眼,求知的看着众人。 “你给我跪祠堂里去,跪上个三天三夜!”四姨婆总算骂的解了一口气。 “那是你们谭家的祠堂,又不是我繁家的祠堂,那有媳『妇』跪丈人家祠堂的道理?”前世里,也没听说古代有哪家女婿会跪丈人家的祠堂。 繁星的话极有道理,就算做错了事,也应该让对方长辈来。可是她的情况不一样,她没有长辈,老师虽然住在王府里,整日房间都不出,除了谭思成这些人都不知道。 “你一个上门的……”四姨婆又要开口。 “你才上门的,成成是我娶过去的好不好,要不是成成要处理你们谭府里的事情,谁稀罕和你们住一起?一天死多的规矩!”繁星截住四姨婆的话头,极不客气。 听了她这一句,从繁星进门,一直连一句话都没有开过口,目光平静的谭隐末,终于眼神有了变化。 “哟,听听,听听,这还看不起我们呢,那你搬出去住啊!”二堂姨嘲弄道。没见过这么死不要脸的人,当初是谁说自己没钱没房了? “搬出去住的才是傻子呢!”繁星顶嘴。 “繁星,你打伤定南王世女,恣意而为,惹下祸事,现扣你一年月例,禁足府内半年,仗三十,延半年。半年期满,要是学不会三千个文字,学不会算术和初步记帐,这刑罚一定少不了你的!”三姨婆坐在座位上,一字字的道。 谭隐末心里一惊,暗暗咬牙。这看着是惩罚,其实是在包庇! 三姨婆冷视着繁星,以为她要反对,却没想到她一拉谭思成的袖子,声音里委屈极了:“成成,你说句话啊,扣一年月例,我没就有零花钱了!禁足半年,我还怎么出去玩儿啊!要认三千个文字,还要学算术和记帐,那我岂不是除了吃饭睡觉得时时刻刻要学习了?”真狠啊,三千个字,小学五年级才认得这么多的字吧? “姨婆是长辈,我们要听她的。”谭思成拍拍繁星的手,极为的温和。 繁星气的手一挥,就将高几上的茶杯摔了个碎。在座的众人本来觉得不体罚有点轻了,这下看她吃扁,大多心里自在了。这对一个爱玩的人来说,比打板子更狠! 四姨婆心理这下舒畅极了。 “都散了吧!”三姨婆手一挥,众人都困了,十六人一下子走的就只剩下七人:谭思成与繁星、三姨婆和她两个女儿、五姨婆一对母女。 “唉,可惜了那几个青花瓷的茶杯了,八百年后可是几个古董,能卖好些钱。”繁星的目光落在地面上,轻脆的声音里是极为惋惜的感叹。 六堂姨看她脸上的愠怒迅速消失,本来还觉得她孩子气,这下惊讶极了:“你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繁星一副奇怪的口气。 谭思成难得见一向清俊清和,情绪无波的六堂姨有了意外,笑着『摸』了『摸』鼻间。怕是只有他看出来,星星不过是在做样子。 “你被罚了呀!”六堂姨意外了。 “我那里被罚了啊?扣了月例我花成成的钱就成。禁足半年还真一次不让出?我要生了重病你们会让隐龙先生的弟子死在府里不成?谁稀罕认三千个文字,我要真想学这些都不在话下。反正我也玩够了,是该认字呢!”繁星白皙的手指划着桌面。唉,她能这样想得开,是因为当初成成默许她成天出去玩不过是不想要太好的名声,以此来显示他的无能来阻止别人的拉拢,可现在封了福王的三皇女与定南王都派了人来,他哪里还会允她再『乱』逛? “那你要是不生重病呢?”三姨婆的小女儿问。繁星看过去,这个是九堂姨。 “她是说,她要是想出去,什么法子想不到。”五姨婆唯一的女儿开口。 她已死的婆婆,不,她的岳母是她那一辈的老大,而在她的十一个妹妹里,开口的这个是最小的一个堂姨,除了谭隐末之外,就数她最沉默,和她母亲一样懒散冷淡,她一直不太说话,繁星反是看不出她的『性』子如何。 “你既然觉得轻松,那功夫也是要练的。”三姨婆在一旁闲闲的加了一句。 繁星立刻苦着一张脸,谭思成替众人问:“说吧,为什么让阎容打定南王世女?”他已经知道原因,可其它人不知道。 这才里忠侯府里真正的会议。 繁星看了一眼众人,平静的开口:“我不想让忠侯府投靠定南王府,我觉得中立是最好的。”繁星的目光扫到十二堂姨身上,再扫到九堂姨身上。 三姨婆吃了一惊,凝目深深的看着繁星,半响慎重开口:“是你觉得不好,还是隐龙先生觉得不好?”这个女人聪明是聪明,可是她不觉得她能有多大的见识。隐龙先生收她为弟子,也不一定是为了她的头脑,或许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觉得不好,忠侯府根本就没有必要投靠哪一方,成成又不是女人。”繁星一张年轻的脸上平静的很。 谭思成侧目注视着她,这张绝『色』的脸上,神情是他所没有见过的认真,与她越相熟,他就越有些『迷』『惑』,这个看似简单的妻主,其实很复杂很复杂。 “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六堂姨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它人都沉默不语,各有各的心思。 “你先回去睡吧,就算不投靠任何一方,如今得罪了定南王世女,我们总得想办法补偿才是。”谭思成拍了拍繁星的手,微笑道。至于他心底深处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繁星点了点头,大家都看好定南王,如今就算定南王世女原谅了她的行为,忠侯府怕也不敢再投了。安安分分的还好,一旦投了,定南王不能继承大统会遭殃,继承了的话也不好,谁知道她当了皇帝哪一天想起此事时会不会报复? 福王虽然得皇帝宠爱,可是胜算并没有定南王大,忠侯府不会如此傻,所以繁星不再担心忠侯府不中立,很放心的离开了。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她是男尊里长大的女子,就算从小经历过很多,却不是权势中『淫』浸出来的,没有及时的想到这个世界里女人的那份雄心。她也忽略了谭思成情绪上那种极细微的变化,最后等到出事,在她晃然的那一刻,才发现有些事情在她不知不觉中就变了。 厅里几人商议了很长时间,直到人走得只剩下三姨婆与六堂姨的时候,三姨婆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母亲,你不用担心,我看繁星那孩子是极为聪明的,也懂分寸,不会惹出事端的。”六堂姨知道三姨婆担心什么,安慰自己的母亲。 “除了聪明,她还会什么?”三姨婆摇了摇头,平静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只聪明是不够的,还要有脑子、有智慧。 “你只看她一进门就一一反击,让人看着她不是个会受人欺负的,再看她一声不吭的受人骂平了大家的怒火,只这一点,就让人知道她是个有脑子的。”六堂姨还是很喜欢繁星的。 三姨婆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像是有无限心事一般:“教好了是块宝,教不好就是个祸呀!”可就她那股孩子般的心『性』,到底怎么时候才能教好啊?且就算教好了,那随时惹事的『性』子更危险。 话说繁星出了书房回了琼花园,如意立刻赶来,繁星看着他走路毫无异样,不由讶异,肿的那么厉害,他都不疼? 如意笑了笑,态度如常,没了初听繁星身份时的那种恭谨:“不过是用了『药』才肿疼起来,现在擦了『药』好了很多。” 他说用了『药』肿疼起来,而不是说用了『药』才看着肿起来,繁星只听这一句,就知这前身所掌管的什么门,是个极厉害的,做事谨慎细致,即使是装也不会给人任何发现破绽的可能。要以假『乱』真,就要将假的做成了真的! 这个如意是真聪明,她只说一句没见过他,他能明白她的意思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个简单,可是神『色』能恢复如常而让人察不出异样来,就不容易了,难怪成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你到成成身边……”繁星本想问如意到谭思成身边有什么目的,可是一想,她既然是主子,那还问什么。问谁还不如问那个才认识不久却有一种深刻熟悉感的步青衣。 “姑『奶』『奶』,我虽然是门外人,但也是公子的奴才,一直都是。”如意突然跪了下来,语气平静,却坚定。 繁星『摸』不准他想表达什么,只问他:“今天怎么回事?” “我接到长老的通知,说你要是去烟花之地,就要扮成狐轻烟的样子,挑起你和姜沐令的矛盾。后来你去了,青长老帮我易了容,我只好登场。回府里的那个人其实是假扮的我,在长老与公子打斗的时候我们已经换了回来,长老带走的那个人是假扮我的人。” 感情,这是她自己惹的祸了?要是她不对青衣说上那一句…… 繁星听得皱眉,心里沉重起来。 听着简单,其实哪里容易了? 成成说如意从小长在忠侯府,据她了解,他根本就没有学舞的机会,狐轻烟只是这几年才出的名,他的舞,岂是一学就能会的?而想要扮的让痴恋狐轻烟姜沐令分不出真假来,就要对狐轻烟的『性』子极为的了解,声音也不能错半分,不然只一个细微的破绽都会让人怀疑。这里边还必得有一个化妆高手,只要任何一个地方出差错,就会被发现。 不是她说要挑起与姜沐令的矛盾,青衣他刚好就是个极了解狐轻烟的人,她也不信如意一夜之间能将舞跳的如此熟练。 那个什么门,一定有着深广的势力。 如果这样,那这个门主,该得多忙啊?得有多少竞争对手?又得有多少仇家啊?难道她这一辈子,都过不了安定的日子了? “姑『奶』『奶』还有没有什么急着要问的,夜深了,公子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意轻声询问。 狐轻烟不见了,姜沐令一定会听到动静,她没闹起来,想来是被如愿或者其它人暂时安抚了下来,成成还要处理她的事,不会这么快回来。 繁星知道如此,想着没什么事要问他,手一挥:“你去吧。” 等人一走,屋子里已经站了一个身穿青衣的人。 繁星拿出内置炭火的双层大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慢慢的喝着。 半杯水喝完,一杯水喝完,一杯半的水喝完,步青衣轻声开口:“主子,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么?”你说你忘记了,可是你一点都不好奇么? “你说吧!”繁星叹息。她前一辈子向往平凡安定的日子,这一辈子还没享受上几天,又要累心了。 步青衣一直死板冷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主子姓夜,夜『色』的夜,名无月,字繁星,是蚁人门第一百三十三代门主。蚂蚁的蚁,凡人的凡……”准备出口的话语却被繁星一口水喷了满桌的动作打断,连说错了也没注意到。 繁星被呛的连声咳嗽,半伏在桌上,吃惊的问:“你说什么?蚂蚁的蚁?”这不怪她的,虽然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可是直觉里,这应该是一个强大到无法匹敌的组织,所以她下意识的觉得它应该有一个很震慑的名字,结果震撼是震撼到了,却不是被她想像中那金光闪闪的名字震到,而是被它的草名震到! 蚂蚁的蚁…… 繁星只觉头侧生了几条黑『色』的横杠,囧的不行。 谁起的名字,太伟大了,姐佩服你! 步青衣有点莫名,轻声应道:“是啊,蚂蚁的蚁,凡人的人,门窗的门。”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繁星用手指比了一厘米的距离,却找不到极为恰当的形容。 步青衣有些明白繁星的意思,却也不是很明白,试探的接口道:“这名字很好啊,在世人眼里代表了强大与无所不能,有什么不对的么?” “对,没什么不对。”繁星点头,这才想到一个能传到第一百三十三代的组织,怎么说也会有少则四五百、多则上千年的历史,在无数岁月的积淀中,名字本身的意义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她觉得这个名字很草很衰,那是因为她没有体会过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就像唐朝这两个字对她而言代表了强大与繁华,可是在别人眼里却不是如此,像诸葛亮这三个字在她眼里代表了运筹帷幄的智慧,可是在这里人的眼里,却再平常不过,不过是一个姓诸葛名亮的人而已,不足一提。 不同的文化与历史,就会产生不同的具有特殊意义的词语。 “强大与无所不能,怕是说的神仙谷吧?”繁星试探步青衣到底对神仙谷有多少了解。她直觉她是知道的。 步青衣先是惊喜:“主子记起来了?”随后,她突然面『色』一凝,郑重道,“世人哪里知道神仙谷?主子不可轻易向人提起神仙谷,连王妃也不可以!” “我没记起来,是我老师告诉我的,而且成成早就知道了神仙谷的存在,也不是我告诉他的。那个,我……”繁星先是被王妃一词给弄『迷』糊了,再一想自己是王爷1,那么这王妃自然指的是谭思成,她正要问自己是什么王的时候,房里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过了两个呼吸间,有八秒左右,繁星才听到了脚步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的办事效率真高! 十几步过后,谭思成推门进来,在门口停了一下才进门:“怎么还没睡?” “唉,睡不着呀!”繁星爬在桌上,端着茶杯在桌面上轻敲。不知道是她以前的经历让她抗拒这原主繁杂的身份,还是这原主本身受了伤害身体有浅意识的抵触,她是真的真的不想接触那些过去的事。可是到了如此,不想接触也得接触了。 谭思成看着倒扣的茶杯上,从杯底流到杯口的一些水珠。一个人独处,喝水时有可能将水喷出来么?刚刚房间里,真的有人来过? 他拿起一个杯子来要倒水喝,繁星压住他的手:“我将水喷到上边了,别脏了手。”她说完,勤快的跑到外室去端了一套茶具过来,倒了水给已经坐下了的谭思成放手里。 谭思成拿起来轻抿了一口,觉得不烫,再喝了一口,才问:“怎么弄脏了?”好好的,怎么会喷了水? 繁星突然脸一红,双眼瞄着谭思成的下身,有些不好意思。谭思成感觉到了一丝暧昧,正想着要不要继续再问时,繁星突然挪了凳子到他跟前,亲密的抱着他道:“成成,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啊?!” 这样听来含蓄实则『露』骨至极的话让谭思成心里也有了些不好意思,却是脸一板,杯子重重的向桌上一放,冷声道:“你今天去了那等地方,学了不好的东西?” “我没有!”繁星连忙举手否定。 谭思成上下打量她,语气极为的怀疑:“没有你怎么想那些不干净的?” “我真没有!”繁星努力保证,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没有最好。”谭思成淡淡的道,站起身,向床边走去的身子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嘴角有了一抹笑意。 繁星刻意的误导,让谭思成以为繁星想的是那等事,不便再追问,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繁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第二日吃过早饭,谭思成去了前院,离上课还有小半个时辰,繁星正认真回忆着以前学过的字,眼前就多了一个人。 “我说,青衣,谭府的暗卫都是用来干嘛的?你都不怕别人发现了你,大白天的这是!”繁星放下手里的书,他这样来来去去的,都不怕谭府里的人发现? “这世上武功能高过我的人,没有几个。”步青衣缓缓道。 “如意为什么会狐轻烟跳的舞?”闲来无事,繁星继续昨天的话题。 “蚁人门分为门内和门外两部分,门内人十之有七都是高层人,门外的高层人虽说相对门内的高层人很少,却是整个蚁人门最为基础的部分,人数庞大。不是如意会狐轻烟的舞,而是他们那一批门外人当初在培训时有很多人都会,而所选学习的人,都是相貌相似之人,好备不时之需。会狐轻烟那一支《九天舞》的,像如意那般年龄的全国有三十多个人,都是小时候在外人不知不觉中培养起来的。如意的父亲原本是侯府上的小厮,因做错事全家被贬到侯府的庄子上,后来被门外的头领选中,达成约定后进行培训,然后制造机会让他入了忠侯府,他这十多年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所以王妃才没有丝毫发现。”步青衣知道繁星疑『惑』什么,全都说了出来。 繁星听的咂舌,感情他们是培养一批人,然后捧高一个“狐轻烟”,所以就有了无数备用的“狐轻烟”?那这得从多少年前就开始计划啊? “你不会告诉我,每十年左右就会有这样的一批人产生,然后这一批人里,就会出现一个‘狐轻烟’?”那得多费劲、多费钱啊? 不想步青衣却是点头:“是这样没错。” “蚁人门很有钱嘛?” “除了国家这个组织外,蚁人门是这片大陆上最有钱的组织。”步青衣答的一本正经。 靠,土皇帝! “隐形皇帝?武林盟主?”繁星有些激动,太***小说了! 国家他『奶』『奶』的个组织,青衣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犀利? “武林盟主另有其人,不过她也是蚁人门的人。”步青衣答的像是“那颗树是我们家种的”一样轻便。 “那当初门里给忠侯府府里放人是想干什么?”繁星对这个比较关心。 “没有想干什么,只是预备而已。不是给忠侯府里放人,而是基本上全国每一个城市里的官员府邸和重要人员的府邸都有蚁人门的人。”一句话,让繁星极为吃惊。 尽管已经预想到了蚁人门的庞大,繁星还是为此狠吃了一惊,大吞了一口口水。如此宏大的势力,怕是一个国家也很难办到吧?那情报系统得有多强大? “蚁人门到底有多少人啊?”繁星相当好奇,一双眼因为求知极为的明亮纯净。 “门里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新的成员加入,具体说不上来,不过,现在人数在一百万人以上。” “全国有多少人?”繁星开始对步青衣说的话产生了怀疑。 “五亿多。” “蚁人门能养的起这么多人?”每五百人里基本上就有一个蚁人门的人,这有点像是听天书,让人不可置信。 “自然养不起,不过门里的人都有事做,自己会赚钱,和国家养一支军队是不一样的。而且门里只养门内人和一小部分门外人,像如意这种只是达成了约定,用来搜集消息,平时不用付钱的。门里情况繁杂,一时说不清楚。” 繁星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像如意这种人,相当于雇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叫蚁人门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当弱小的力量集合起来,将会强大无比。 “差不多这个意思。” 繁星看着步青衣,突然很想问: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倒闭?国家会允许它的存在?难道就没想过要铲除了它? 想到这里,突然想到她好像是皇室的人,步青衣明显知道她的身份,忍不住问:“蚁人门不会是皇室附生的产物吧?” 步青衣摇了摇头:“蚁人门最初成立的原因,是商人为了求生存来对抗皇权的,可是【两千多年】下来,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主子要想了解这些,我会让人带来《门史》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门史。 竟然连一个组织的历史,都编成书了。 好吧,她承认,地球上古今中外很多组织,历史都要比一个朝代来的久远,没有彻底了解之前,她不应该产生怀疑。 “那我在禹国的皇室里,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繁星闷闷的问,她就是个劳累命啊。她手中既然握了这么大的权势,那找一个劳什子淮南王应该不难吧? “你是淮南王。” ------题外话------ ps:1王爷:王爷为女。但凡皇室里封王封侯的女人,都称王爷侯爷,这种在女尊里颠倒的称呼,有历史原因。 大家可能觉得这一章里关于蚁人门的事写的有点多,不过这一章是为了以后做铺垫,必须得有。繁星以前的经历,下一章要出来了,或许会让你们意想不到。 忠侯府的关系: 谭思成已逝『奶』『奶』:生女2人,谭思成母(排行老大)、谭隐末(庶,排行老3) 二房二姨婆(庶):生三女,2、7、10(庶)堂姨 三房三姨婆(嫡):生两女,6、9堂姨 四房四姨婆(庶):生四女,4、5(庶)、8(庶)、12堂姨 五房五姨婆(嫡):生独女,11堂姨 谭思成母亲这一辈共十二个姐妹,谭思成就有嫡庶加起来十一个堂姨。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用人命做祭奠 繁星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一时有些不能相信。txt电子书下载 不是吧?她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淮南王? 这、这惊喜太大了,她不能接受。 成成不是说,她不是么? 繁星想起谭思成列出的那些个条件,顿时真相了。 淮南王是个矮子! 淮南王女生男相! 淮南王也是个易容高手! 淮南王是个装『逼』的傻货! 矮就矮呗,穿什么高跟鞋! 女生男相就女生男相呗,还整天冷着脸装酷! 长的漂亮不是过错,那是罪恶,不出去祸害人怎么对得起自己?! 明明一副小受样,还把自己打造成冷漠强大天下无敌的形象这是给谁看呢! 啧! 这受了谁的报复死翘翘了啊,这下便宜她了! 夜无月,夜无月,昨天听到青衣说自己名字时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淮南王是叫夜无月? 门外有响动,如意进来,繁星手一挥:“你就对人说我溜出园子了,让园子里的人都去找,别让我出了府去。” 如意无声退下,繁星好奇的问:“我是怎么出事的?”心口上有伤,头上也有伤。听说武功很高,是被人暗害的吧? “皇长孙和九皇女中了毒,珍贵妃为了救她们,在你行冠礼之前刺了你一刀,你摔倒后碰到了桌角受了伤。因为刀上有毒,所以你昏『迷』了好多天。”步青衣小心的说看,偷看了繁星一眼,她不说话,使得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繁星本还是没觉得什么,这一沉默就觉气氛不对,心里隐隐的有一种轻微的疼痛,是被伤害了的感觉。 “那个珍贵妃与我什么关系?”原来她已经二十岁了,她看这张脸还以为自己十七八呢。 “没关系。”忘就忘了吧,最好将那个男人彻底忘了。 繁星斜睨一眼过去,没关系会让人轻易近身?没关系会对人无所防备?没关系会让人伤了自己?一个手握权势名震天下的人,身上一定会有无数把刷子,哪里可能是个白痴笨蛋,让人轻易的伤了自己? 只是很清淡的一眼,没有什么冷厉危险的神『色』,却是那般的熟悉,步青衣心里突然一跳,有些害怕起来,立刻道:“珍贵妃是你喜欢的人。” 繁星哼笑了一声,眼底寒芒乍现,步青衣只觉浑身突如冰锥刺体,全身冷的受不了,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他还以为主子失去记忆后变成了小时候的『性』子,没想到主子还是主子,半分没变。只是如今,她怕是因爱生恨,将珍贵妃也恨上了,这下有人要倒霉了! “主子,珍贵妃还是留了一点情面的,刀子并没有伤了你的心口……”步青衣怕繁星大开杀戒,忍不住为珍贵妃说情。现在她是不记得了,对珍贵妃要杀要剐都可以,可要是以后回想起来,怕是得后悔了。可是话到最后,看到繁星那犀利冰锐的目光,透着无边的冷冽森寒,吓得顿时单膝跪在了地上。 “青衣,夜无月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繁星!”繁星轻飘飘的从红唇里吐出一句说过的话。利用她、谋害她,可恨! 步青衣觉这轻轻的一句,带着杀伐的戾气,极是危险,吓得不敢再说一个字。 “夜无月支持皇长孙,也是因为珍贵妃的关系吧?”她记得成成说过,九皇女的生父,是已逝太子妃的弟弟、皇长孙的舅舅。 “有这样一部分关系。太女救过主子的『性』命,你这是报恩。珍贵妃也救过主子一次『性』命。我早就说过,主子报恩不必连自己的心也搭进去,可是……”步青衣忍不住抱怨。他不知繁星现在心里是做何想法,怕她做出过激的事情以后后悔,隐瞒了一小部分。 “我出了事的那一天,府里出了什么事?”其实,她没有想过她会成功的出了那个地方,住处没有一个人,后来想了想就知道事情另有玄机。 “珍贵妃要见主子,管家就将院子周围的人给撤了。”步青衣小心的注视着繁星的脸『色』。 繁星点了点头:“我这两个身份别人都清楚还是各是各的?”她看如意的样子,像是不知道她是淮南王。 “门里有一小部分高层的人知道主子是淮南王,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淮南王是门主。”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上课去了。”繁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 “主子,皇长孙的事……”步青衣惊愕,在繁星的身后询问她。以前是找不到她,后来找到了她又不认他,如今她认了,怎么还是一副不想管的样子? “我不管了,谁爱争谁争去,谁能争到那个位子是谁的本事。”她觉得,做蚁人门门主,比做那什么淮南王要好的多。一直都是她在问,青衣也没有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这个天下爱怎么着,就让她怎么着去吧! “主子是说,连皇长孙也不管了么?”步青衣又问。虽然蚁人门与与神仙谷有着一些联系,可是如今的皇室怕也是与其有些联系的。 “你要想管,那就去管一管吧。对了,有什么好『药』,都给我拿一份。”繁星想起了什么来,转过身叮嘱了一声,向外走去了。 步青衣一时有些不明白,他以为,以主子的『性』子,怎么都是要惩戒别人一番的,就算潜意识里,对珍贵妃下不了手,不是还有很多碍她眼的人么?她就不想发发心里的郁气? 恍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只觉心头一颤,遍体生寒。 她只要不管,那么皇位之争必将让众人斗的头破血流,万一发生战事,到时候会死多少人已经无法估算。 她这哪里是不惩戒?她这是惩戒的比以前更狠了! 让无数无辜的『性』命为她的感情做祭奠! 琼花园里的人大都被如意叫出去了,繁星从角门里出去,到前院里上课。 三姨婆就知道繁星不老实,着人注意着琼花园里的事,听说她偷跑出了琼花园就气着了,派人严守各个能出府的门,让人在园子里找,还没找一会儿,就听说她乖乖去上课了。想着她是出逃无望才听话,不觉一阵失望。 就她这个样子,哪怕学了一身本事,不正正经经的,又有什么用?怕是有本事,也能将家产『荡』光。 中饭时听请来的先生说她学习很认真,三姨婆微微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一连十几天,繁星每天都是很认真的去上课,她要求早上学习历史,边学边认字,下午就学小半个时辰算术,然后让老师布置多多的题目,她拿回去做。那算术都是考小学生的水平,她只需在第二天上课前用笔一挥快速的填上答案,一定能听到老师的夸奖。至于帐目,自然要等算术学会了之后再学。 而下午,她一般都是钻到隐龙先生的住处,跟她学医术。 繁星其实是真对学医没多少兴趣的,可是步青衣说历来的门主都会一些医术,让她多少学点,而且有时候,竞争门主时也会比医术的高低。繁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但是隐龙先生这个大儒都会医术,让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一丝什么。 既然要学,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她学得很认真。 隐龙先生也很高兴的教她,极为的用心。 一日,步青衣忍不住又说:“主子,我教你练功吧。”她就算忘记了以前的事,可身体有底子,应该一学就会,有六七分的可能,进速一日千里! 天气渐冷,屋子里已经升起了小火盆,繁星从隐龙先生处回来,抱了本书,听到步青衣的话后摇了摇头。 步青衣在她旁边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问:“为什么不想练功?你身份特殊,总要学来防身,我就算再用心保护你,总有失误的时候。” 繁星沉默了,鼻子猝然间很酸,酸的眼里都有了水花。 为什么不想练功? 她眼里的热泪突然如珠般滚落,滴滴嗒嗒的掉在了书页上,瞬间湿了一片。 是为了纪念吧。 纪念一个人,纪念一段友情,纪念一段伤痛的过去。 万俟…… 如果人人都能重生,那你现在在何处,可还好? 繁星突然间就哭了,吓了步青衣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有些心疼。 繁星摆了摆手,让步青衣退下,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于是起身到了窗边。向外看去,天空里突然开始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密如鹅『毛』飞散,影像甚为壮观。 她记得,父亲『逼』走母亲出繁家和万俟死的那一天,都是大雪纷飞的日子。 她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里,父母恩爱。可是正因为太恩爱了,才容不得一点瑕疵,也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只需要另一个有手段的女人用一大堆证据和一来男人,外加两个买通的医生,就能证明她是个野种。 三岁时,母亲被『逼』的主动带着她离开繁家,离开了那个城市,因为忧思过度,生病后没有钱医,也没有强烈的求生意志,她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她为此,恨上了那个男人! 去世时,她说,我们家的小星星,一定要快快乐乐的长大。要勇敢、要坚强、要快乐!要……学会忘记痛苦…… 唐山大地震那一年,她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死了个干净。年近四岁的她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妈妈将她托付给了一个同学,可是那个叔叔的妻子不喜欢她,叔叔经常不在家,阿姨常常暗地里虐打她,她就跑了出去。 流浪了五个月,她从垃圾箱里捡食别人扔掉的东西来吃,后来被一个警察送到孤独院里。这世上哪里都有竞争,孤儿院也不例外。四岁的她年小体弱,却已经尝过了人情冷暖,因此极为乖巧,非常讨孤儿院里的阿姨喜欢,却被妒嫉她的大孩子施虐,常常被人欺负。见她被打,每次阿姨追问原因,说了实话也没人信。因为别人是一伙的,带头的又是个极“乖”的大孩子,总能将过错推到其它无辜的孩子身上,因她受冤枉的孩子也不喜欢她,她心里也内疚。阿姨不可能时时来管她们之间的事,于是在孤儿院里待了二个月后,她又跑了,去了临近的城市。 她捡垃圾,在街上跟野狗野猫争食,五岁时,慢慢的学会了偷钱,因为被人发现后打了个半死,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后来又被不知什么部门的人送到了另一个孤儿院里。这个孤儿院里的人对院里的孩子很好,可是住了一个月她就发现,院里很多说是被收养的孩子,其实是被卖了的。其实被卖给别人养对她来说倒是好的,只是当时年小不懂事,一个害怕下就又跑了。 这个时候,她在街上认识了老头子。 老头子收养了她,衣食方面从来不缺她的,但是对她很严厉。 那个老头是个盗墓人,而且还是北派里的代表人物,极爱收藏,看她聪明,教她学习所有与文物有关的知识,立志要将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他教的东西,只要她记错了半点,分辨不出文物的好坏真伪,等着她的就是一把铲子。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在山村里平常人的墓外挖出一个通向墓室的洞来,不然就会脱光她衣服,将她一个五岁的孩子扔在墓地里。要不就在她房间里放满了各种蛇、蝎子、癞蛤蟆等小动物,这个其实要比把她扔外边更让她害怕。 在无数个洞『穴』里,她过了三年,一直到八岁。 老头子虽然太过严厉,她心里还是感激他的。因为没有人会群殴她,也不用去卖饭的地方吃别人剩下的看别人白眼,更不用去街上捡垃圾换钱,不用去跟那些被抛弃的野猫野狗去抢食,所以即便累昏过去很多次,她总觉得过得还算可以的。 然而,一切,都只终结在了八岁那一年。 她人生里的恶梦,真正的开始了。 老头子有事带她去一个城里,结果她被人给绑了。 于是,陌生的地方,无休无止的训练开始了。 训练营里每天都会死人,体质弱的、没头脑的、不聪明的、没防备心的,血腥而又残忍的淘汰制度,超负荷的训练,让她几度差点丧命。好在她经历的事情比一般的孩子多一些,承受能力比别的孩子强一些,就这样活了两年。 十岁时,认识万俟的那一天是她初进训练营时。 她在角落里偷偷的『摸』眼泪,她告诉万俟要勇敢,要坚强,要活着,好出去这个地方。十岁的她懂的并不多,只知道母亲和她被父亲抛弃了。所以她要活着长大,再出去找那个男人问一问,为什么抛弃了她们母女。 万俟的身体并不是多强壮,受到她的鼓励,从超负荷的训练中坚持了下来,她们成为了朋友。 训练营里有朋友,其实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可是那个小丫头,对她莫名的信任。为了这份友谊,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万俟很聪明,早早的就发现了有一个人会成为她们强劲的对手,频繁接触她,对方想借着万俟来除掉她,结果却命丧万俟的手里。 十四岁时,在一次淘汰赛里,她受了重伤,最后成了多出来的那一个人,万俟笑着流泪,在她不注意时,把刀子刺进了自己的心口,成全了她。 她人生里唯一的一个同『性』朋友,就这样死了! 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的她,在那一刻心变的坚硬无比,决定抛下心底里唯一一丝的良善,不管同伴再无辜她从此不会再有半分手软,无论杀多少人,她一定要活着走训练营,活着去看望万俟嘴里那个同她妈妈一样柔弱而又善良的母亲! 而让她极为遗憾心痛的是,万俟死后的两天,老头子就找到了她,竟然将她从那个集杀手卧底细作等一体的训练营里带走了。 听说,进去的人,除非学成,只能死着出去,她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本事和人脉,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总之,她成了训练营里有史以来第一个半途退局的人。 繁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几年里,与万俟合作,她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却有很多人因她的设计而死。她最多就是重伤了人,亲自动手终结别人『性』命的,永远都是万俟。 她说,姐姐,你的手那样漂亮,将来是要做文物鉴定师,用来鉴定文物的,不要早早被血给染脏了。 繁星吸了吸湿濡的鼻子,红着眼睛走出了房间。她仰头,空中漫天的大雪纷飞…… 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颤。 繁星抚了抚双臂,向着园子外走去。 那六年的训练与记忆实在残酷,她并不愿深想。 从十四岁起,她又与老头子生活在了一起。 日子比起在训练营里要好的多,是另一番还算能忍受的不堪。 她是想为万俟报仇的,那个一身唐装,皱巴巴的长胡子老头总会在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用鞭子狠狠的抽她,说他救她出来不是让她去送死的,要是浪费了他的钱,他就将她脱光了扔在墓地里。 老头子给她请了一个老师,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初中三年的全部课程教完,然后他们搬到了城里,她像正常人一样,上了高中、读了大学。 她在这期间知道了那个组织的强大,不是她所能对抗的,以她的能力,根本报不了仇,反而会为老头子惹来麻烦,只好咬牙将恨意忍了。 上学期间,她没有住校。老头子对她比小时候更加的严厉,不会在她没完成任务时将她脱光了衣服扔在外边,而是会将四五个甚至更多的灌了『迷』『药』与春『药』的男人脱光了扔到她房间里。要将那些个如同吃了兴奋剂的男人一个个打爬下又不能重伤,实在是有些累人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她在各种类似的压力下快速成长为老头子满意的继承人,很多时间她都用来学习“专业知识”,所以就算她再聪明,学习上也只能用上三分心,考试一般在前十名,从来都没有进过前三,这成绩在老头子嘴里,也就是凑凑合合过的去。 她花了八年的时间,才将人生里的那一抹痛深藏至心底深处。后来想想,她终于明白老头子舍得让她浪费时间去上学的用意,不过是想让她在正常的环境里平复那六年的记忆对她造成的影响。 毕业以后,她认识了莫歆,一个会凤眼上挑的男子,他容貌俊美精绝,世所难见,浊世风华『迷』人眼。她想了好长时间,才找出了“容光玉脂,姿逸无双”这八个字来形容他。最最主要的是:他是个对她极温柔的男人。他身上那份独一无二的友善,让她从三岁以后在除了万俟以外的人身上体会到了被关爱的温暖,所以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了。 接着,那个不知怎么知道真相、『逼』走她和母亲出繁家门的男人找到了她,忏悔着祈求她回去。 她回去了,然后问出了当年的事情,再暗中调查,把那个陷害她母亲的男人与两个医生整的身败名裂后,找了人来,亲眼看着人将他们三人与当年陷害她母亲的那个女人活活给剐了!男人剐死,女人做成人棍,卖去了太平洋的欢乐岛当观赏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没有亲自动手,万俟说,姐姐,你的手,是用来鉴定文物的…… 可是,还没有等她考取到文物鉴定师的资格证书,就已经来了这里。 地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雪,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就向下摔了下去。 繁星撑着身子要起来,却是突然躺倒在了地面上。 其实她能不摔倒的,只是她想活的像个平常人。 没有人知道她多么渴望平凡的生活,向往碌碌无为的日子。 所以,尽管心里对父亲有着极大的怨气和恨意,她还是住进了繁大董事长的家里,成为了别人艳羡的千金小姐。那个男人,到底是她亲生的父亲,也能给她一个她所渴望的正常人的生活。 这一辈子,她想、努力的……活出一个“人”的样子来。 只是莫歆呀,我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明白你接近我的目的了…… 你不知道,自成年以后,我手上经手的文物越来越多,有时候淘了宝贝转手一卖,就赚了几万几十万,如果与老头子去盗墓,就是成千万上亿的赚,虽然钱大多数都落在了老头子的手里,虽然她比不得繁大董事长的身家,可二十三岁的她,早已是身价过千万的人啊! 我难道,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愿意给你母亲移植骨髓的人?你找的什么破借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母亲的病情?为什么隐瞒我?我就不值得你信任么?就算你不知道我的底细,我见到的那女人五个月大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我不会像我母亲那样遇事无能为力,被人陷害的有口无言,我调查过了,那个女人是真的怀孕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离你母亲发病还有好几个月吧? 你个垃圾! 雪花落在脸上,很快就融化了,湿湿凉凉的。 阴暗苍茫的天空,大雪飞扬,瞬间就在地面上显得极小的人儿身上落了薄薄一层。 浩星隐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那个躺在他院门前的女子,一小会儿不见动静,以为出了事,心下有些慌,忙跑了过去:“……”到口要叫出的“无月”在看到她睁眼的那一刻给咽进了肚子里。 “你到我院门前来,就是要躺在地上睡觉的么?”浩星隐低头看着繁星,淡淡的道。他心里有些激动,有些欣喜。自从十日前她毒解了以后,他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她。 “小气鬼。”繁星瞄了他一眼,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躺着。她用手『揉』了『揉』肿痛的眼睛,揩去眼角的泪水,快速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浩星隐被堵的一咽。不就是说了她一句么,怎么变成他小气了?他很小气么? 繁星用手指划着地面上的一层雪,指头的温度消融了触碰到的落雪,白皙的指尖染了一些污泥。夜无月也是个悲催的主,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她不能为自己做什么,却可以替她放下这一段情。 不就是不理朝政么?她正不想理,也没那个能力理呢! 听身后没动静,转过头仰看着,见浩星隐一脸郁结,叹着起身。这单纯的娃子,不过就说了一句,他怎么就认真了呢? “师兄!”一起身,平静的面庞立刻换上明媚的笑容。妈妈的遗言里说,要快乐,她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哪怕再不开心,只要笑了,笑的多了,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她打量浩星隐一身玉白『色』的衣衫,兴奋的夸道,“啊,师兄,你穿这一身衣服真好看!” 浩星隐猛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繁星倒是怔住了。不就是夸了他一句么,不置于吧?往日里不是清清冷冷如天山之巅的雪莲么,怎么看着一副不入尘世的样子,经不住一句夸啊?她后边还有好多句话准备着呢! 随后一想,在隐龙居相处的那一段日子里,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人,这个师兄原来是个又单纯又害羞又脸皮薄的。唉,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不然在婚前可以好好的调戏一番。 “怎么睡在地上了?”浩星隐看着繁星身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雪,忍不住伸手去拍。 谭思成忙完之后,回了屋子却是没有见繁星人,下人说往这边来了,他就跟了过来。 远远的看到浩星隐那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再见他给繁星拍身上的雪,心里就有了一股怒气。 繁星还没有发现谭思成,也不觉得别人帮她拍雪有什么,向着浩星隐住着的院子里走去:“师兄啊,老师说你无论解毒还是制毒,手段都是极高明的,我心里很佩服啊。” “没有。”浩星隐低着头小声道,跟在了繁星身后。 “师兄真是好涵养,其实你用不着谦虚的。”繁星注意浩星隐的神『色』,发现还是跟他来直的好,就直接道,“我想跟师兄学解毒和制毒,不知道一个月十两银子够不够做束脩?”十两银子,放现代,可是万元左右。听起来是挺高的,其实对于独家绝学来说,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够。 “够了。”浩星隐应完,却觉得不对,连忙道,“我不要你银子的,我都住你家。” 谭思成已经离两人很近了,只有二十多步的距离,见着茫茫大雪里两人竟是向着院子里走去,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个多余的这种感觉来。心里只觉气闷,酸酸的不是滋味,干脆不追了,站在原地叫道:“星星!” 繁星正在吃惊于浩星隐的好骗,一听声音,转过头一看,笑着向谭思成走去:“成成,你忙完了。” 谭思成心里这才好受了很多,也起步向着她走去:“你怎么来了这里?刚摔倒了吗?我怎么看你躺在地上?” “不小心,不要紧的。”繁星笑着牵起他的手,“我正在让师兄教我解毒术呢,他真好,一下子就答应我了!” 谭思成单手整理了一下繁星的衣服:“是吗?师兄的解毒术可不一般,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他愿意教你,我们可要好好的谢谢她。” 说完,他才牵着繁星的手,转头看着浩星隐:“我前几日里得了几株少见的草『药』,明日里就让人送来给师兄。” 浩星隐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里一阵低落,再见繁星与谭思成之间相处时那种自然和亲密,心里一阵发苦。这两人都是相貌绝美非常之人,站在一起珠联璧合,就像一对玉人儿似的,相配到了极致。 “不用的,她是我师妹,教她怎么能要钱呢?”浩星隐缓声道,清冷的声音在雪天里听来带着莫名的凉意。只觉得这东西他要是一收,就离繁星更远了。 “要的要的,师兄教我会很辛苦呢,莫不是嫌我笨,不愿好好教我才推辞?”繁星立刻接口,笑的灿烂。心里却是暗叫,啊,公老虎,用这么大的手劲,捏的疼死她了。她都说了,还捏她! 浩星隐看繁星开口,又极为热情,不像是与他生疏的样子,便点头应下了。 “师兄,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就不进去了。”谭思成笑容亲切,对着浩星隐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回走。 不进去?怕是没有想着要进去吧? 浩星隐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走了十多步,谭思成突然站住,看着繁星道:“你背我回去。” 繁星讶异的看着谭思成,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他说什么?说让她背他回去? 天啊,她可是个女人啊,让她一个女人背他一个男人回去! 好吧,这里是女尊,女人背男人天经地义,可是他是个会武功的男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且他还比她还高十几厘米,竟然让她背他回去!? “背不背!我走不动了!”谭思成黑着脸,冷声问,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 “背!这么美的相公,求之不得呢!”繁星『摸』了一下谭思成的脸调戏了一下,走到前边去半蹲下身,双手向后一张。 这下放谭思成意外了。旁边还有外人呢,她竟然答应了。没有要面子,只是宠着他。 看着繁星的比一般人单薄的身子,不由有些担心。她能背得动他么?要是累着了怎么办?可是要是不让背,不是显得他反复无常么? 不过,繁星能迁就他,谭思成心里却是极甜蜜的。 他爬在繁星的背上,想着繁星要是背不动,他就下来。 繁星的手贴住谭思成的腿,猛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嗯,一百斤左右,完全可以的! 谭思成爬在繁星的背上,心时突然吃了蜜一样的甜。 浩星隐就看着两人在他几丈外做着会让人非议的事情,心凉到了深井里。 虽然这是在忠侯府,可是里里外外住了几百口人,大小院子一幢接一幢,就算是夫妻,也没有见过亲密成如此的。 两人到了琼花园门口,门竟然是关着的,园子里传来玩闹的声音,繁星踢了一脚门,大喊道:“爷爷的,谁将门给关了,给姑『奶』『奶』我开门!” 守门的汉子听到繁星的声音带着火气,忙将门给开了,看了面前的情景吃了一惊,一时竟是忘记了解释。 下午里初下了雪,天正在黑,园子是有七八个小厮在玩闹,见繁星背着谭思成进来,惊了一下,立时慌忙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公子,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谭思成一被问起,想着要是现在下来会被小厮们笑话,只好赖在繁星身上,只是有些脸红。 繁星感觉到谭思成的气息一滞,然后有些微的粗重了起来,笑着骂道:“都给姑『奶』『奶』滚开,你家公子没事,不过是扭了脚。” 谭思成伸手在繁星身前掐了一下,繁星嘶了一声,背着人快速的向着主屋跑去。 女尊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她明明是为他解围的! 进了屋,谭思成立刻从繁星背上下来,关心的看着她。 繁星大口大口的喘气,玉白的脸上微红,粉面如花。其实倒是没有多累,以前训练时负重跑万米,那才叫折磨人,不过样子要做足了,不然怎么让自己的相公心疼呢? “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要是再敢不守礼,你就睡地板上去!”谭思成有些心疼,却是冷着声道,一定要占了个理儿去。 “我哪里不守礼了?”繁星反口问,一把搂住谭思成的脖子,在他脸上『乱』亲一通,“这样是不守礼么?” 谭思成眼底有了笑意,拉下她教育道:“师兄单纯无知,你也不明白?大门外让一个男子给你掸雪,别人看到了会坏了他名节。” 繁星以手加额。 好吧,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是她没注意到。 “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一定离他远一点。成成你都不知道,我初次见我师兄时,就是坐的离他近了点,老师就问我离师兄那么近是不是想娶他,吓得我赶紧跑了!”繁星抱了谭思成的腰,眼底情意随着笑意流出,凑近他问,“成成,其实你是吃酸了吧?” 谭思成见她眉眼灵动飞扬,被戳穿心事脸上挂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微微向外扯着:“看来你体力挺好的,那以后我走不动了你就都背我。” “啊~啊~,成成,疼——疼——!”繁星叫得大声而又暧昧,谭思成一愣,立刻松了手,红着脸啐了她一口:“无耻!” “哈哈哈哈哈。”繁星被逗的哈哈大笑,谭思成恼了,转身就走向了内室,繁星追在他身后道:“成成你放心,我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的。” 第二日一起,满目银装素裹,一片雪白的世界。 繁星听下人说,今年的雪来的特别的早。 早不早都与她无关,她照样整日里学习,进步神速,三姨婆看她安分而又认真,很是欣慰。 繁星知道步青衣一直是在忠侯府的,天气冷了,她就建议他不要在暗中了,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身边就行。步青衣没说什么,再次再面时就换了一张平淡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谭思成看到步青衣的时候,只是平着脸深深的盯着他看了四五个呼吸,对着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繁星本来还是等他问的,可是他一不问,她到是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了,干脆就扔着不管。 繁星倒是对步青衣的那张脸极感兴趣。明明没有带什么人皮面具,而且这世上也没有这东西,却是变了个人。要说她吧,化妆水平勉强也可以达到那个地步,关键是,她化的妆水一冼就没了,人家的脸就管再怎么用水冼都不会变半分。 繁星一问之下才知道,蚁人门有三绝:钱财、医术、易容术。 她就缠着步青衣要学,步青衣很干脆的答应了,还让如意在一旁学。繁星一看那个样子,知道步青衣怕是看上了如意,想要将他发展成为门内之人了。 其实道理说起来很简单,用来化妆的东西都是用『药』材制作的,所以化的妆不会褪『色』,难的就是调配。因为有的『药』材需要直接提炼,有的需熬制,各类『药』材的方法不同,有好几种,可是因为手法不一样,弄出来化妆用的『药』『液』浓度不一样,几种要用的『药』『液』加起来,一个化不好,脸上的颜『色』就深浅不一。 这个经验要慢慢积累,繁星也不急。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已经近了年关,谭思成越来越忙,整天看不到人影儿。 繁星以前虽然整天同阎容出去玩,但是玩的同时也在认字,反正阎容是个活动字典,她并没有将学习落下,到了现在基本的阅读已经毫无问题,认的字早就够了三千。因为要学医学毒,早就将算术改在了上午,老师还没有学生懂的多,繁星就只让她教她算盘。本来打算盘就有一定的功底,现在噼里啪啦下来,她的速度比起老师那个练了十几年的也不差多少。 繁星学习的速度让一众人吃惊,三姨婆心里高兴,就让繁星学看帐本、学武功,繁星趁机要求要出府里去,三姨婆看她这两个月极乖,就哼了一声。 老人家当着家里的女人的面说要罚她半年,现在还不到三年月,自然不可能出尔反尔,不过态度却是松了下来,明显的睁只眼闭只眼,繁星就正大光明的向外走,反正也没人敢拦他。 定南王世女早回去了,繁星两个月不出府,已经憋坏了。她不是忍不了两个月,而是现在她没有必要去忍不想忍的。这一出门,叫了阎容,就如那出了笼的鸟一样,振翅高飞,再也不想回去。 阎容这两个月以来,去忠侯府下帖子,都被拒绝了,偷闯了谭府两次,繁星忙着学医学毒学识字,根本就没时间理她,只说让她别再私闯谭府,出去玩时一定找她。如此繁星一叫她,自然是陪着她疯玩。 说书馆、茶楼、戏院、歌舞坊、堵场、闹市等挨个逛,一天下来想玩的也没玩上三分之一。而且年关里又格外的热闹,繁星哪里还收得了心?一玩就玩到了大半夜,书也撇下不念了,毒也不学了,『药』也不认了,帐本哪里还顾得上看? 三姨婆也不闲,过了两天才知道情况,大摇其头,对繁星很是失望,于是,差了如眸过去问她学业,想借机再把她拘到府里。 如眸找到她的时候,繁星刚吃过早饭,一手端了个放着骨头的碟子,一手牵着缰绳溜狗,从琼花园一直转悠到外院。 “姑『奶』『奶』,三老夫人问你将帐本做完了吗?”如眸看着在她来了以后就蹲在地上的繁星,本来温和的脸猛然落下了,正经的跟什么似的。 做帐本做帐本,那些个小儿科的东西做来也是浪费她时间。老头子宝物的统计都是她来做的,每一形状每一材料每一质量每一类别每一用途每一历史时期划分和获得时间地点等所有的统计都是她做的,她虽然不是会计出身,也没有高级会计师那样专业,但目前的“作业”实在是太简单了,装了这么长时间乖学生,她也无趣了。 对这个小丫头她很有印象,这两个月以来几乎日日跟在她身边,说是侍候,其实就是来监视她的。知道她是个忠心正经的,免不了要逗她一番。 “不是有帐房吗?”繁星纤白的手指提着一块骨头逗着狗,头都没抬,很奇怪的问。 “那早上的功夫练了么?”衷心的小丫头脸沉了下去。 “护卫是用来干什么的?”繁星诧异的转头,脸上写满“你真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繁星自从与谭思成成亲后经常外出,整日里与阎容在池城里游『荡』,打架斗殴、仗势欺人,虽然没有真正伤了谁,可名声早已在池城里坏开来,谁人不知忠侯府嫡公子谭思成的妻主是个空有绝世容貌不学无术的纨绔?虽然去参加两人婚礼的人挺多,比起池城里的居民来就显得很少了,是以大部分人都怀疑繁星那隐龙先生弟子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隐龙先生那是谁?皇帝都请不出的人,那么多王女侯孙都看不上,能收她一个不知打哪里跑出来的逗狗溜街的游『荡』为弟子?即使不怀疑此事之人,很多都认为繁星是用一张脸骗了隐龙先生,所以真正信她是隐龙先生弟子的在池城里还真没多少。 忠侯府的下人们平日里都很低调,但是自从繁星成了他们家公子的妻主后,但凡外出总会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关于他们家姑『奶』『奶』的流言,连带着外人对忠侯府的影印象也坏了起来,有好些下人都受到了别人的奚落讥笑,让他们脸上无光,可事实如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的忍了。 忠侯府的后院里,各个姨婆与其女儿加起来的十几人,成了亲的基本每人一个正夫外还有好些侍子,这男眷加起来多不胜数。已死的二姨婆与四姨婆是庶出,争侯爵基本也没她们二房与四房的份,得不到就眼红,巴不得看谭思成的笑话,二堂姨姐妹和四姨婆母女们自然就跟着不喜欢繁星,对于自己的正夫和侍子们说起她来也多有诋毁,再加之三堂姨谭隐末的功劳,而且后院里的男人们整天没多少事,就爱嚼舌根,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忠侯府后院里的男眷小厮们大半多对繁星的印象都从容貌绝美的玉人一路下降到贪慕侯府富贵荣华无所作为的小人上。 就算三姨婆家风好五姨婆不理事,家眷也多是有口德之人,可架不住繁星整天在外闹事的事实啊!这样连三房五房的男眷小厮们也多对此繁星没好感,就算有个别极理智冷静的,扯不到自己身上的事也是对其不管,不言不问,如此整个忠侯府里还有谁会高看繁星一眼? 要不是谭思成护着,后院里很多男人都清楚谭思成的手段,再加之繁星长的绝美,对着那张脸说起脏话来还真不容易开口,早有人明目张胆的到繁星面前讥笑挖苦嘲弄讽刺了。就算忠侯府里有很多见过繁星的小厮和一些侍子被她的容貌『迷』的不行,可到底没有人认为她是个好个。 有了这样一些原因,就算繁星安静乖巧了两个月,也抵不过别人对她的偏见。如眸一来,前院里的一些下人都悄悄围过来看热闹,一听繁星懒惰不上进的话,四周里的下人全沉了脸。 其中有一个老一辈的仆人甚是忠心,想起谭思成母亲对自己的恩情,只觉得侯爷那样智谋超群的女人生出了公子这样高贵聪敏内敛稳重的人,就因为被这女人毁了清白不得不嫁,不解内情的他就为谭思成不值,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盯着繁星。 想起繁星连褚荟都打,自己一个下人又算什么,虽然强忍了怒气,却是不发不行,不屑的轻声嘀咕,小骂了一句:“好吃懒做!” 谭思成虽说是忠侯府的掌权者,可成日里哪里有时间管理府里后院之事? 繁星就算再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府里各房正经的主子加起来就好几十,再加上那些做侍子的半个主子,以及身边侍候的一众小厮汉子,各人说她一句都够她听半天,烦都烦死了。此时听人骂出来,累积的情绪也爆发了,终于火了。 她气的瞪眼,看着冬日里寒冷空气里不嫌冷也要来凑热闹的众人,心中暗骂:格『奶』『奶』的,她哪里好吃懒做了?她不就是溜遛狗逛逛街,完成了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心愿,做个会享受生活为自己丈夫花钱的好老婆,怎么就碍着这么多人的事了? 想起前世里的女人,住丈夫的房花丈夫的钱借丈夫的势,那都是极正常的,于是她站起身来,眼光扫过众人一遍,很正经的纠正:“好吃懒做也是你们家公子惯的,再说,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懂么、懂么?” 众丫头小厮听得直摇头,心中暗叹谭思成遇人不淑。 白绶来前院里有事,看到有人聚集在一块,过来后就听到繁星如此一番无耻的话,她是忠侯府护卫军的军长,有官衔在身,不怕繁星,站出来仗义直言:“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真是丢光了女人的脸啊! 被人说了心里想说的话,那些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丫头小厮汉子随从和一边的侍卫们皆是点头赞同,看向繁星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与唾弃。 被全体鄙视,繁星只觉这个世界与自己不通,简直是鸡同鸭讲,截然相反的文化差异让她再一次的清楚这辈子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人明白她的心,一种被孤立起来的寂落占据心头,气的摔了手里的碟子,扔了牵狗的缰绳暴走了。 她在心里不禁悲呼: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穿到女尊啊?为什么! 众人看着繁星愤怒离去,心里才觉得舒坦了一些,白绶看着她的背景,真是恨的咬牙切齿。她一方面希望繁星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另一方面又恨她为谭思成脸上抹了黑,再一方面又气谭思成对她的纵容。 全身上上下下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就没能让人看得上眼的!要文采没文采要武功没武功要本事没本事,连个字都不识,公子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女人啊! 当然,白绶和很多人都是听说繁星在学习的,不过府里更多的人都知道上次三姨婆考较她的事,清楚她就是个学的快忘的更快的,所以就算有人说繁星已经能基本无障碍的读书,除了谭思成三姨婆等几个亲近了解的人清楚外,旁人没人信,白绶自然也不信! 于是,繁星身上,被池城里的很多很多人以及忠侯府里的主子下人们在无形中就下了个自认为正确又适合至极的定义:废物一个! 人群里有一个小厮看繁星走远,等大家散了,悄悄的寻了过去。 繁星回了后院,没进琼花园,在一处假山旁生闷气,很怀念前世里那些在老头子身边艰苦而不堪的日子。她知道自己能很好的把握情绪,原本可以不这么生气的,也知道气过以后什么就没了,气了也是白气,还是放任自己的情绪在脑海和身体里飞奔。 有喜怒哀乐,才是一个正常的人啊! 她不愿意像前生一样,做个不怎么正常的人。 如今,她已经通过青衣了解蚁人门的内务,十有**是要担起这个责任的。既然已经起了头,淮南王府又怎么会放过她?势必那责任也要担起来。如今淮南王府没有来人,不是被其它势力——比如福王定南王之类的阻了,就是已经来了而不现身。 她只想活的简单,不想接手这些复杂的势力,事情却容不得她不接手。直觉告诉她,她会记起前主更多的事情,那时她的思想或许会受些影响。谁知道她记起大半时会是几年以后?与其等那时事情已经发展的不可收拾,还不如先预防。 可她现在真不想接手,理智与感情发生了冲突有了矛盾,她潜意识里就在其寻找了一条最最驼鸟的办法:在事情没有变严重到不可收拾之前,努力的逃避责任以此来享受最后的平凡与自由。 过来时她随手折了条小树枝,正拿在手里狠狠的抽着假山,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姑『奶』『奶』怎的在这里?” 几天之后,繁星才知她这一回头,原来才是她真正生气的开始。那天早上,的确的确不算得什么了! ------题外话------ ps:亲们是不是对繁星的经历有些意外?其实在以前的章节里,我已经设置了很多伏笔。 比如她很怕疼,可是她心里曾想过疼的麻木都没有感觉了,再比如她的观察力细致到惊人的地步,从谭思成打了如花那一事就可以看出。还有一些其它的细节,亲察觉到了么? 一个单纯的人,是不会有这些感受也不会如此敏锐的,她不是心思深沉之人,却也不简单。表面清纯聪颖,内里睿智薄情。 其实繁星还是以前的繁星,她只是前世的经历比较曲折一点。 设定成这样,是在为后文做铺垫。因为一个『性』子单纯头脑聪颖的人,远远驾奴不了蚁人门门主这个身份,也驾奴不了手握权势的淮南王这一身份,所以繁星不能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她要有比谁都坚韧的『性』格。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小三什么的,最讨厌了! 看来人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他是谭府里的二等小厮。txt电子书下载繁星上下打量他,长的倒是挺漂亮的,不过跟如愿一比就太过平常了,只是那眼儿媚的哟! “你是谁?”繁星冷着脸问。谭府里的人看不起她的很多,可是既看不起她,又爱恋她容貌,贪慕荣华富贵想想爬上她的床做侍子的也很多,毕竟这对一个奴才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奴才谨绣。”谨绣见繁星理自己,心里一喜,偷看繁星的眼明媚如春水。 繁星注视着他的神『色』点了点头,果然又是一个想勾引她的。谭府里一等的小厮丫鬟皆是贯以“如”字,二等的小厮皆是贯以“谨”字,其它的下人倒没什么要求,他一个非琼花园的二等小厮,与她又不熟,竟是不守规矩,不经使唤跑她跟前来也就罢了,竟然询问起她在这里干什么?她做什么是他能管的? 谨绣见繁星不再与他搭话,又兴奋的主动道:“前日里听谨兰说如意哥哥在找新鲜的花样子,因为公子做出的新衣服有点空,想绣些花『色』上去,我还想着要去拿了去,今日里碰上了姑『奶』『奶』,要不您跟奴才去取?” 繁星唇角勾起了大大的笑意,看这激动的,连“我”字都出来了。她抬脚就走:“好!”她正生气着呢,去看看这小子想玩什么花样也好,就当凑个热闹。要是想设计她,一定不客气! 这话听着没问题,可是如意是谁?他做事细致,这没十天就过年了,他怎么可能在这时还没将成成的衣服弄好?他以为他提了成成,她就会跟着走了?没脑子的家伙! 哪里有奴才一开口就让和自己不熟的主子跟自己去取东西的?他不送过来,这么失礼有『露』洞的话,也说的出口。 谨绣忙在前边带路,心里暗喜。他果然聪明,提了公子姑『奶』『奶』就上心了,不然怕也是不跟他走了呢! 两人进了琼花园西边一座二进的宅院里,谨绣带着繁星去了厢房。 一进去,繁星就闻到了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虽然她现在医毒也只是初学,察觉不出这香味里有什么,也觉得一个小厮不能将她怎么样,可是万事小心为上,阴沟里翻了船就不好了,于是暗暗屏了呼吸。 一个一等的大小厮一般都用不起香,就算如意如愿那等忠侯府里最最得宠的人也不常用,二等小厮就更不用说了,这房间里点了香,本就不正常。 谨绣一进屋子,放下手里的花,先去给繁星倒了一茶杯:“姑『奶』『奶』先等一等,奴才先将梅花给主子送过去『插』瓶,不然不好交待。” 繁星脸上笑意加深,点了点头。虽说她不是他主子,可这府里的主子哪个大得过成成去?放着她这个姑『奶』『奶』不巴结,却急着去给主子送花,他主子就连他取一个东西的时间都等不得?既然这么急,怎么还有时间跟她搭话? 谨绣拿了篮子里的梅花开门走了,繁星闻了闻茶杯里的茶水,看了一下自己坐的凳子,上边有一层深蓝『色』的棉布棉花垫子,就将半杯茶水泼到上边。垫子颜『色』很沉,泼了茶水上去不细看注意不到,繁星想了想,拿了另一个垫子盖到上边遮着。 做完这些,她站到窗边,小心的打开北边窗户的一丝缝儿,扑面而来是冷气,她才不再屏息。 过了一会儿,她从缝隙里见谨绣过来,快到窗边时,推开窗户,看到了谨绣一愣,整个人看人去有些无力,才笑着开口,声音有些低软无力:“我还说你怎么不回来呢?可巧你就来了。” “呀,姑『奶』『奶』快快将窗户关着,大冬天的,屋子里连个炭火都没有,可冷着了怎么办?”谨绣连忙道,快速进了屋子里。这风一吹,屋子里的香味可别散了。 他一进门,见繁星将窗户关了,这正合他心意,于是笑道:“让姑『奶』『奶』久等了,您先坐着,我给您找找。”他经过繁星坐过的桌子旁,瞄到打开的茶杯里的茶水只剩了一半,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繁星坐回另一张凳子上,以手支桌,抚着额头,谨绣拿了花样过来,见她不对,疑『惑』的问:“姑『奶』『奶』可是不舒服。” 他问的关心,却掩饰不了声音里的兴奋,繁星心里明白,点了点头,困声道:“可能是早上惹了风寒,现下觉得有点困,脑子有点发热,浑身没劲儿。”说完话,她又屏了呼吸。 “啊,那怎么好!”谨绣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心的上前去抚繁星,“姑『奶』『奶』先在床上躺一会儿,奴才去叫人抬您回去。” 繁星心里冷笑,就算是个奴才,也没有让女人睡他床的道理。就算她是主子,又是不重病垂危,他们也不相熟,这男人果然不正经。不过她却是依着他的手,坐到了床上,正在想着这谨绣下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猛的坐到了她怀里。 “姑『奶』『奶』,你要了奴才吧!”谨绣两手抱着繁星的腰,满面羞红,抬起一双娇媚的眼看着繁星。 繁星愣了。 不是吧,这么直接?! 她有些呆呆的看着谨绣,这里还是古代吗? 谨绣看繁星发呆,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下,感受到手下的物事,繁星正要推开人时,谨绣却整个身子压向了她,她连忙身子向旁一斜,一把推开谨绣站起来,在一旁冷笑的看着惊愕的爬在床上的他:“你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爬女人床的?”小三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谨绣有些不置信的看着繁星,她不是闻了『迷』情香,也喝了茶水么,不是已经发作了么,怎么……怎么看起来好好的? 繁星哼了一声,转头间不屑的眯了他一眼,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刚一打开门,就见着回廊尽头处一群七八个人向着自己这边而来。感情这是来抓『奸』来的了? 她正大光明的走进几人,见着众人惊诧的神『色』,不等有人发问,她先是咄咄『逼』人的对着其中一个男子开头:“冯叔爹1,你的下人可是要好好管教,不会是你惹了府里不该惹的人,连你宅子里的用度都少了缺了,才需要让身边人用下作的手段来勾引主子。可你也要小心着,别弄巧成拙了!” 她口里的“冯叔爹”只是个侍子,并不是正夫,所以身边近身侍候的人最高就是个二等小厮,繁星才说谨绣是他的身边人。 他一听繁星这话,明着是提醒,暗地里却是威胁他别得罪了谭思成,不然会少了他的吃穿用度,当下气得冷笑。这人是二堂姨的侍子,『性』子有点烈,仗着受宠多年,也敢顶嘴,嘲弄道:“早听说我们忠侯府的姑『奶』『奶』有一张厉嘴,今儿个可是见着了!你一个女人,跑到我的宅子里做什么?礼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繁星见二堂姨没来,就知这只是一般的内宅争斗,不是什么大事,当下觉得无聊之极,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 这时,谨绣奔了出来,外套已经没了,衣衫不整的扑到那冯侍子跟前大声哭叫道:“主子啊,我可要为奴才做主啊,这下没法活下去了!” 繁星睁眼看那谨绣发型散『乱』,鼻里闻得血腥味,大是惊奇,嘴里“啧啧”了两声,摇着头。这事要是不闹开,他最多就是有点不好的名声,要是闹开了,他的下场只会更糟。以为她是个心慈手软的,妄想借此让她收了人?异想天开!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就算这世上上门的妻主也有收侍子的,可是成成是谁啊,太小看人了吧! “绣哥哥,怎么回事?”旁人没开口,那个冯侍子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却是着急的开口问了。 “四小姐,奴才……奴才……”谨绣抽抽噎噎说不出来话,旁人看他那狼狈样,有两个出口安慰,被催促了几下,那谨绣才断断续续的开口,“我在外边遇见姑『奶』『奶』,她说大公子的新衣上没花样,琼花园里的如意哥哥在寻新鲜的,奴才这里刚好就有,姑『奶』『奶』就要跟奴才来取,不想她……她竟是趁奴才出去时在……在房里点了香,奴才……奴才这下没脸见人了……呜呜……要不是划破手腕……奴才就没力气出来了……”说完,又大嚎起来。 话一完,众人都气愤的盯着繁星看。 “你怎么不去做戏子?”繁星神『色』平平,也不急于分辨,只在一旁廊柱间的红漆木板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准备看好戏。见过颠倒是非黑白的,没见过敢如此设计她的,在这一世里可还是第一次。 这戏子的职业是很低贱的,只比烟花地的男人强些,而且极少有男人去唱戏,一听繁星这话,众人都怒了,送给繁星的不是冷视就是鄙夷的眼神,心里极端的瞧不起。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都快赶上“下作”这一类词了。 那冯侍子本是听人说有人大白天在做不干净的事,没想到竟是与繁星扯上了。他向来听贯了二堂姨诋毁大房里的谭思成,这等能让谭思成出丑事的,他自然乐见其成。这样一来不但能给琼花园里添一个眼线,还能让谭思成堵心,更能让他妻主夸赞他,多得些宠爱,说不定还能得些银钱,于是就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繁星负责。 繁星稳稳的坐一边听着,欣赏完众人的神情,起身拍拍衣服,就要越过众人回去:“我懒得理你们,我让如意来处理。” 手腕被一把抓住,繁星侧头一看,只见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浑身的敌意,满目的愤怒:“话不说清楚,嫂嫂就想走了么?” 繁星一把扯掉自己的袖子,低头对着这个女孩一字字道:“我不想说清楚!我干什么要说清楚?” “你……”女孩没想到她会说这样横的话,气的脸『色』通红,支吾道:“你害了绣哥哥清白,就要纳他做侍子,大堂哥不会不讲理的,他最是个明白的。” 谨绣见到了这份上,繁星还是态度强硬,哭着道:“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柱子,做势就要向上撞,忙被人拉了。 繁星觉得腻烦,没好气的瞟了一眼众人,大声道:“放开他!他想死,就让他去,死了岂不是干净!” 众人没想到她能说出如此狠心绝情的话来,拉着谨绣的手不由都松了,谨绣本来就是做样子,这下没人阻他,反倒是不敢撞了。 “你撞啊!”繁星一指柱子,厉声『逼』问他,“你不是很贞烈吗?你撞啊!” 众人都知道谭思成护着繁星,连三姨婆有时都对她没有办法,这些下人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怎么出声,更加气愤的死瞪着她。 这一下,谨绣骑虎难下,吓得脸『色』苍白,他也是个对自己狠的,想着撞轻点,最多头破血流,这事才好收场,他才能如意,一咬牙,就要去撞,就听说平日和他交好的小厮小声哭叫着:“绣哥哥平日里最好了,姑『奶』『奶』这是要『逼』死人才开心么?” 听了这话,这一下,谨绣又不动了。 繁星睨了众人一眼,越过众人要走,那个女孩两三步跨到她面前愤怒道:“嫂嫂,你怎么一点女人的担当都没有?” 繁星呵呵而笑,拍了拍她的肩微微低头道:“你说对了,你嫂嫂还真是没女人的担当!” 女孩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一时怒得不知如何是好,心口气堵难平,忍不住出口就骂:“你还真是个饭桶,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做什么?”平日里二堂姨就是在夫女面前如此骂繁星,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空气里,众人都是惊怔,看着繁星眼神冷厉,从来没听说过她有这一面的人都吓着了。 繁星捏着那个女孩的下巴一字字的道:“可以诬陷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她松了手,淡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你二房不过是庶出,你也不过一个庶女,竟也敢如此跟我说话!被一个男人几句话就牵着鼻子走,你够担当!将来出去了可会给咱们忠侯府长脸面!”她的名声在府里这样“好”,可有这冯侍子一份“功劳”!虽然她从来不『插』手忠侯府里的事情,不代表她对忠侯府的事情不清楚。 她可以在府外闹事,却不能在府里伤人,老的不能打,那就让小的来代替,这也是行孝啊! 她也可以被府里的人看不起,却不可以在与人发生矛盾时软弱,骂她就等于在骂成成,成成可以被人笑话嫁了一个无用的妻主,却不可以被人笑话一个长房嫡出的的竟是被一个庶出的妹妹给侮辱,在这一世跟奴才欺压了主子也差不了多少。 这种风气要打压,如果一个庶出的孩子也爬到他们夫妻头上去了,府里这些人可都要想着骑到长房的头上去了! 女孩愤怒的看着繁星,却因突然间觉得繁星身上有一种气势,竟是『逼』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繁星又扫了一眼冯侍子,曼声道:“你不愧是个侍子,教的好女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谨绣是你生的,这四小姐是在为她哥哥出头呢!” 她的话说的轻缓,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主子为奴才出头是有的,可是像四小姐这样急切的,却是有些不对劲了,当下都将目光在四小姐与谨绣之间流转,眼里有了猜测的意味。 冯侍子在忠侯府生活了十几年,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也不笨,一点就通,看向谨绣的目光刀子一般犀利,竟然敢勾引他女儿! 女儿被打,他心里气难平,虽然按规矩女儿不是养在他身边的,可他担心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让二堂姨责怪他,要是因此失了宠就不好了。他想转移众人注意力,立刻哭嚎起来:“这主子犯了错,有长辈管教,怎么能说打就打!” 这是在怪繁星多管闲事了。 繁星一把拉开挡路的人,向外走去,众人竟是没有一个敢拦的,看着她的背景越走越远,好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四妹妹,你要是真喜欢,就收到房里做通房也没什么,反正嫂嫂我什么也没做!你要相信你叔爹,这些人的口,他能封得住。” 那个女孩脸憋的通红,逃避一般低着头,不敢看人。 冯侍子看了女人这样子,气得浑身发抖。这本来大家也是猜测,这下子就算没发生过什么,也真要掏银子不能让人『乱』说了!他眼光毒针一样的『射』向谨绣,才发现他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来人,拿凉水来!”今天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他饭也吃不下了! 繁星回了琼花园,将这事告诉了如意,让他去处理,就在房子里看书。以如意的聪明,处理这事也简单。 谁想,如意一会儿来说房里的『迷』情香与茶水里的东西都是名贵的,就是二堂姨的正夫也不太能用得不起,更另说二堂姨侍子身边的一个小厮了。那谨绣一口咬定东西是繁星的,是她要对他不轨,众人也都信了,如意使了计才套了话出来,对方不死心,嘴硬的很,让她去对证。 繁星觉得无趣,没去,只让他看着办。 主子还能让一个奴才给左右了,她就是真将他冤枉,不负责了,他待如何? 只一个中午,这事就在府里传开了,两个版本里,大家大多都倾向于繁星想对谨绣不轨,而不是谨绣想勾引繁星。 如意努力的向大家说明,繁星连琼花园里的小厮都看不上,是不可能看上谨绣一个二等小厮的,又列了很多证据,才转了众人的看法。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不信的。 下午繁星出去时,正好在园子外遇见了当初偷看他洗澡的如花,他瞄了一眼繁星,冷哼一声,对着旁边的人道:“连男人也打,又没担当,好不要脸,真不是女人!”如今谨绣的事在府里传的最凶,姑『奶』『奶』名声又不好,他可不怕她敢将他怎么了! 只是他估计错了,还没有受上次事情的教训,看不清繁星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所以,他悲剧了。 繁星气闷,这世上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极品啊? 要不要脸啊都! 以她的小气『性』子,她都没再找他麻烦,竟然还敢来惹她,当她是好惹的! 就算他被降了等级做的活苦了,月钱也少了,那也是他自找的,真是不知悔改的家伙! 她当即冷着脸转身,向着琼花园里走了。 如花在她身后得意的哼哼,像个斗胜了的公鸡,满脸的解气。 “我跟你说啊,咱们这姑『奶』『奶』,在这府外做过的‘好事’可多了……”繁星还能听见身后传来嚼舌的声音。 她一回府里,如意见她不太高兴,就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姑『奶』『奶』?” “如意,你寻个理由,将如花给我赶出去!”男人啊男人,她算是见识了! “那就说做错了事。他是家生子,如果他家人要闹,也要赶出去么?”如意知道繁星的身份后,对她的话可是百依百顺,毫不怀疑。 “不!”繁星摇了摇食指,笑道灿烂,“你就说,他辱骂我!” 如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后眼睛一亮。以下犯上,这个理由最是正经不过了。虽然太直接,但是有用,也能堵众人的嘴,让人不敢再放肆,好办法! 繁星看了一下午医书,晚上与谭思成吃过饭,繁星就向他说起了谨绣的事,最后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好奇了,中午烦死我了!” 谭思成洗着手,笑道,“后院里的男人没事做,也就这样了。” 繁星笑着抱着他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成成好,不会胡搅蛮缠。唉,我终于知道当女人的好处了!”她要是穿到男尊里,就算被男人养着,可跟天跟些个女人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斗,『奶』『奶』辈阿姨辈妯娌辈,一层层的琐事下来,那她不得烦死了? 看来,还是女尊好! 宅斗什么的,最烦人了! 谭思成听到她如此没志气的话,“噗哧”笑出声来:“世上好多男儿家都想当女子,你怎么半点都不稀罕?” “成成也想当女子么?”繁星笑问。谭思成突然沉默了。要是女子就好了,有这样一层身份办起事来有时候就不会累了。 繁星当做没看到他变脸『色』,笑着拿了『毛』巾给他擦手:“别人怕是喜欢做女子,你倒是不用羡慕的,难道我还会拘着你不让你出门不成?你要有事不方便,我自然放下自己的事陪你。” 谭思成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对,他有一个不会用礼教规矩约束他的好妻主! 两人闲聊了一阵,谭思成教繁星看帐本,繁星给他按摩。晚上休息的时候,繁星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心里激烈交战起来:她要不要,将成成吃了? ------题外话------ ps:这章有点少,所以今天有二更,不过真的要等到晚上十二点了,亲们明天来看吧。 1:叔爹此词,是比照姨娘而来,这个词亲们代进去想,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耳鬓厮磨 前些日子,知道她自己是淮南王后,她其实就想将成成给“办”了。可是想了大半天,后来却是忍住了。 首先,她不记得原主的功夫,就算她是淮南王也不能行功;其次,她想等满六个月以后,看成成是真会说到做到,还是敷衍她。成成心里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多问,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虽然他说过会好好过日子。她与莫歆之间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都能莫名其妙的背叛,更别说成成心里曾有个人。她害怕万一…… 想到这里,繁星心里不由有些嘲讽起自己。虽然自己的经历与别人不同,可其实她与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对于感情,一样的敏感脆弱。 “想什么?”谭思成察觉到繁星气息似乎有点沉寂,不同于平日里安静时的样子,就关心的问。他伸出一指,缠着她的头发,在手指上绕啊绕的。 “我想你。成成,我给你按摩吧!”繁星笑着靠到谭思成怀里,手从他衣摆下探进去抚『摸』。腹肌啊,这身材,啧! 谭思成脸上微微泛过粉『色』,嗔瞪了繁星一眼,近在眼前的妻主容颜如花,连他这个男子都有些自愧不如,披散着头发就更是惊人的美,勾人极了,有好些次,他都差点…… 知道繁星在床上说的“按摩”不同于平日里的按摩,谭思成脸上的晕红明显了起来,却也不反对,任她的手『乱』『摸』。 繁星最气他这样明明愿意却正经的样子,被子里手指挑起他的裤腰就探了进去。对于在床上假装正经的男人,你就要来直接的! 她手下不停,半伏在谭思成身上,亲吻他的唇,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谭思成也不像以前那样被动,张嘴回应。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气息逐渐紊『乱』,繁星给两人换气的时候,抵着谭思成的额头喘息:“成成,你就不能……主动点?”这让她总觉得,她『色』的不行,『逼』迫他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实在长了一副能扰动人心弦的脸,也怪不得她了。 身前压着柔软一起一伏,合着自己起伏的胸脯,轻击相离,惹得谭思成心痒难耐,只觉全身又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手脚四肢都发起了热来,像是中了软骨散一样提不起劲来。 心跳的有些快,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他咽了口口水,手忍不住也探到了繁星的衣服里,却是喘着道:“我只是……害怕……” 繁星闷哼了一声,舒服的轻『吟』着。 这里的女人身体与前世真是不一样的,她很容易就冲动,只是一个抚『摸』,就能让她身体沸腾起来。 早上的时候,她在那厢房里开口说过话,因为有师兄,她并不怕那香有毒。可是那一开口,也闻进去一些,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才好了些,不像从房里出来时心思不定,有些浮躁。可是过了这一事,她便一整天在想着成成,越想就越是想他,所以今天才动了心思,不想忍了! 现下情动,更是忍不了了! 去她的六个月,她不要忍了! “骗我……我们都这样……‘熟’了。”刚成亲时他是有些害怕的,可这都成亲三个月了吧?她怎么没觉得他害怕她的触碰? “不是。”谭思成只觉嘴里发干,繁星手下一捏,他只觉腹内的热度瞬间贯穿到全身,哼了一声,喘息道,“我是怕……怕我忍不住!”呼呼,她今天怎么,感觉着有点不大对? 这是说,他也是想的了? “成成……”繁星忘情的唤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哑了,拉开谭思成的里衣,密密麻麻的吻一路从脖颈来到胸前…… 她今日里问过青衣,她练的是《元水功》,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练《初炎法》的人来行功,才能保住力。 青衣说:“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蚁人门的医术无双,不像其它人毫无办法,可以用『药』物辅助,只是效果差一点而已。” “那如果找到了一个练《元水功》的男子,应该怎么行功?”她这样问青衣。 青衣明显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话也多了些:“一般是没有男子练《初炎法》的,主子应该找不到这种人,真要找到了,就没有必要行功,因为效果也只比用『药』好一点而已,如果年龄不大,最好的办法是……只需……行房事即可。” 青衣说行房事,这原主可能也知道,所以她直觉他说的是对的。 “可是我忘记以前的武功了,怎么办?” “这个没有关系,练《元水功》与《初炎法》的人体质都与别人不同,行房的时候,不用行功的。” 繁星的吻来的又急又猛,谭思成有些招架不住,轻『吟』一声,呼吸急促的抱着她:“好了,够了,星星……别……”再这样下去,可别犯了错,都已经忍了三个月了,不然作了白功了。 “成成,这都快三个月了,皇上也没见死,朝廷的事一直僵着,再等三个月事情不结束,你到时候又想要拖下去了。皇上要一两年都死不了,你难道要我要等一两年不成?”繁星不依,嘴下轻咬慢啃,舌尖尽力的挑逗。 “星星!”谭思成怕繁星『乱』来,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低头看着她,只见铺散的墨发衬的她的肤『色』更是白净,她面容泛着春『色』,皮眸光因**亮的刺人眼目,红润的双唇微张,因喘息一开一合,身前的里衣已经散开,从来没有觉得女人的锁骨也可以这样好看,更是隐约可见身前的高山…… 谭思成只觉心里一阵急跳,口干舌燥,繁星此时的样子别样的勾人,他暗咒一声,低头就吻上了那张唇。谁说男『色』『惑』人来着?女『色』美到极致比男『色』更致命! 繁星双腿缠着谭思成,双手抱着他的头激烈的回应。能让成成失控,真是不容易啊! 一个湿吻结束,谭思成猛然翻身,躺在旁边闭眼大口大口喘气,他面『色』『潮』红,额头上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繁星笑的暧昧而又得意,手又伸了过去,虽然是喘着的,语调却是极为轻快:“我这样帮你好不好……” 谭思成一把握住繁星的手,横了一眼过去,怒瞪着繁星:“与跟你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破……”本来说到“破了身”三个字,才察觉失言,连忙打住,暗恼自己急着了,脸红的不行。 那一眼过去,带着怒意与嗔怪,自然的表情有了一丝娇媚,繁星第一次在心里承认,男人娇媚起来,真是……妖精啊!太勾人了! 繁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靠进他怀里道,笑的甜蜜:“成成,青衣说找到练《元水功》的女子,行房的效果比行功的效果还要好,我其实……”她想将自己以前练《元水功》的事情告诉他。 还没等繁星话说完,谭思成一惊,脸『色』猝然刷白,他猛然坐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繁星:“星星,我……”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怕她多心,并没有告诉她,反正他又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如今繁星一提,谭思成以为她误会了,连忙想要辩驳,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其实在谭思成心里,繁星这个妻主是不好捉『摸』的。别人或许看不透她,可是他自成亲以来日日与她相处,又比别人敏锐,对她的了解自然要比别人多了好几筹。 这个妻主看着单纯,其实头脑极为的聪颖,不是指单纯的那种聪颖,而是指具有智慧的那一种,她这一张脸太过纯洁,演起戏来极会骗人,虽然嬉笑怒骂,却从来没见她真正的生气过,如今看着是笑的,谁知她此刻是什么心思? “我……我是怕你多心的,我不可能……我……”想解释他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做出什么来,可一想着繁星应该知道了行功要脱去外衣中衣,突然穿着一套里衣全身都遮着,可脊背要隔着衣服会与人接触,到底是有伤风化。他面上有些急切,自己在外时间久了,头脑开通,虽然觉得不妥,可也并未放在心上,想着瞒过她就行了。 如今,这个妻主不再是他当初以为的那个单纯到可以随意掌控的女子,说什么好像都有些多余。 繁星见谭思成吓着了,气氛一被破坏,她浑身的激情也没了,脑子一转,就明白行功可能会有肢体接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坐起身: “成成,你别急。你当初嫁我,就是因为我与别人不同,我现在告诉你,我还真与别人不同的。我想法不像别人那样古板的,不会处处拘着你,不就是行个功嘛,你放心,我信你。除了背叛我欺骗我伤害我,还有伤害你自己的,其它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她牵起谭思成的手,轻吻了一下。 谭思成松了一口气,释然的笑了。他心里也是觉得,这种事她要是要计较不舒服,要是不信他,倒是配不上他了。心里是明白,还是忍不住的着急。 “睡吧!”繁星找了手帕,笑着擦了谭思成头上的汗,两人躺下,繁星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罩子,盖住了柜子上的一颗夜明珠,房间里的光线瞬间大暗,只有远处桌上的起夜灯微弱的亮着。 谭思成看着闭了眼睛的繁星,伸手抱住了她,将头挨了过去,与她亲密的靠着。 谢谢你这么开通,不会用礼教规矩来约束我,星星! 眼睛突然有些酸,不知是感动还是感激。能如此包容他,真是很难得了,也不愧他对她好了。这种事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怕是得跟他闹翻天了,就算不如此,也要费力解释,只会累心的。 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爱上了,不然以他敏捷的头脑,怎么遇事时,到了她面前连解释都不会了,脑子变的不像是自己的。是因为在意了吧! 他的手在被子下轻握住繁星的手,只觉柔滑细嫩,心里突然无比温柔,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滑过。 繁星能感受到谭思成情绪的变化,突然抬起头亲了他一口,将头窝在他的脖间:“你不用如此,我与你一样感激。”他从来都是纵着她,不要求她学文习武,考取功名,不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像她这样一无所有的妻主,要是放了别的男子,怕早都与她和离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看得起说出“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这种话来的女人,就如同在现代里,没有一个女人会看得起说出“女人养男人天经地义”这种话来的男人。这忠侯府都是他的,发生什么事情传不到他耳里?可是他从来没有为此多说过一句话。 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人如此包容她了。 繁星也觉得,能遇到谭思成是她的幸福,握紧了他的手,有感而发:“我们是夫妻。” 一句夫妻,让谭思成感动的几乎哽咽。是啊,她们是夫妻,要彼此扶持、彼此信任、彼此尊重! 繁星的吃人计划就此搁浅,第二日中午吃饭前,就听如意说将如花赶出了王府,繁星心情立刻开朗无比,决定吃完饭以后去府后转转。 快过年了,大街小巷都热闹的很,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可是,等他吃了午饭,外出时,在前院里就有一个小厮冲了过来,差点将她撞倒。 “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这么大的地方,偏偏就要撞到她身上来,一定是故意的,找事么?好,我帮你! 那个小厮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繁星一眼,眼里含着怒火,语气是嫉恶如仇的愤慨:“姑『奶』『奶』做事都可以没担当,奴才不过撞了你一下,这就生气了?那被赶出府去的人,还怎么活?” 繁星看这小厮一定是与如花相熟的,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关系,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结果,她就听到了比昨日里更难听的话来。 “就是,也太狠辣了,还不如将人卖了呢!” “不至呢,我看是心黑手狠!” “恶毒至极!公子真是可怜。” “公子遇人不淑啊,嫁了个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游手好闲!” “无所事事!” “……” 一人接一口,十几个人下来,说的实在不好听。繁星想自己都已经杀鸡儆猴了,还有人敢来招惹她,这小厮找来的帮手,一定是受了指使撑腰的,比如二堂姨之流。她昨日里,才将人家的女儿给打了呢。 繁星就弄不明白了,她将人给赶了,怎么就成了狠辣恶毒了?她可没将人卖了去,倒是比卖了人更狠了! 其实她是懒的理事,所以有些事情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一些细节给忽略了。 如花是忠侯府里的家生子,他人一被赶出,卖身契还在忠侯府里,是没有大户人家敢要他的,而且就算出去做工,也没人敢要,这就完全等于失业。说难听的,他就是流落风尘,也没人敢要,谁知道他主子要是哪一天来了,连他赚的钱都要要去了,那可不是亏了?要是将人卖了就不同了,只要不卖到太糟糕的地方,好歹做个小厮还能混口饭吃,不至于等着家里人接济。 因为社会形态不同,繁星并没有意识到卖身契这一事,在她原本的意识里,将人赶了就等于将员工开除了一样,丢的只是个好饭碗。如意是懂的其中利害的,可是他没有听繁星说起卖身契的事情,又知道如花以前偷看她洗澡,以为她心里有怨,要做的绝一点,也没有提醒。 繁星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只觉这些人是无事生非,自己无辜的很,不由生气了,比起昨日里来听人骂她“好吃懒做”更生气了! 这一气,她笑了,笑的灿若春花。 感情这就是借机找岔报仇来的? “我可以没担当,你不能没有规矩!怪只怪,谁让你是奴才,我是主子呢?”繁星气的大喊,以势压人,转过头,对着一边的如意道,“如意,这奴才这么不懂规矩,那我就手软一点,将他给我卖了!”她不是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只是懒而已。 说完,她转身就向着谭思成办公的书房而去,找她老公去了。 这个被卖的人身份不同,父亲在府里当差很多年,母亲也是铺子里的管事,与其让别人告状,还不如她自己先去。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逼宫失败谭府危 繁星在路上时也没闲着,细想一下才发现了如花的卖身契在侯府里,有些明白别人骂她为什么那么气愤填膺了。明白是明白了,这状还是要告的。 进入书房的时候,正厅里坐着八个人,六女二男,谭思成手边的桌上摆了很多帐本册子之类的,想来是在开会,做年终总结一类的事。她进去,也不看众人,站在谭思成旁边,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他一眼,低声道: “相公,有人说我是饭桶,我不小心将她打了。”双手揪衣襟,装无辜。 “打的好。”谭思成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事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还来说。一个庶房里庶出堂妹,妄想骑到他的头上来,二堂姨是太宠她了,不教训一下,连自己身份都看不清的人迟早会惹出祸事来。好吧,她想玩,他就陪她演,反正他也喜欢看她得意,那样的她看起来很快乐。 “有人骂我不要脸,我不注意将他给赶出了府。”双手对着纤白的指头,脸上带着笑意,装天真。 “赶的好。”一个妄想勾引他妻主的男人,忠侯府也不缺一个奴才。以下犯上的人不教训,那这忠侯府里不得翻了天了?他支持她杀鸡儆猴,也喜欢她嚣张的样子,因为有人做她的靠山,她可以肆意而为。 “有人欺负我,我不留神将他给卖了。”睁着一双明亮的眸,眨眼睛,那纯真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无知。其实不是她要将人给卖了,只是听青衣说那个人刚好是个别府里的眼线,要是权势大的人派来的还好,让人监视着,可是他主子权利也就和忠侯府差不了多少,早处理了早干净。 “卖的好。”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府里的人给卖了,不过以她的细致入微,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就算没有,他也可以由着他任『性』。所有的他想做而不能做的,想得到而因着这个身份不能得到的,只要他有能力,他都可以给她!他喜欢她跋扈,只有幸福无忧的人才会如此。以前她在外边游『荡』,每当听如意和她回来讲述在外边发生的事情,他都身心放松,一整天的劳累也都消失了。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废物。”看谭思成如此上道,繁星忍不住报怨,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忙于学习,可是该听到的她还是听到了,忠侯府里的人对她的认定就是废物。本期待着谭思成说出护短的话来,可是没想到…… “怎么会呢,”谭思成微笑,倾身示意繁星矮身,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晚上有用。”五个字,一针见血。 此话一出,繁星就明白了她的价值就是晚上帮他按摩,顿时气的直咬牙。有没有天理了,她白天学习,晚上还要侍候他,竟然敢开她玩笑! 繁星张目眦牙,举起拳头吓唬谭思成,那精彩的表情逗的谭思成哈哈大笑,他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她,看她吃扁,那样总能感受到她纵容他的感觉。比如他让如意将她的衣服换成了一般的不好看的衣服,她找他理论,最后还是应了。 书房里的管事都是从外地而来,没有见过繁星,从她一进门都惊于她的容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再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一再的呆滞! 天啊,这个大笑的男子,真是的她们那个稳重持成的公子么? 众人只觉被雷劈了一样的不能接受。她们是听说了公子纵容自己的妻主,只是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震撼! 繁星眉头紧皱,鼓嘴赌气,双手『插』腰,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好了,别生气了!”谭思成拉下她的手,将她推着向一边坐,“既然来了,我们正在讨论铺子的事情,你也听听!” 在座的八个人里一听这话,有四个都皱了眉。虽然主子这个妻主是隐龙先生的弟子,可来池城这些天听到的净是些不好的话,让如此一个人『插』手忠侯府的事情,她凭什么啊! “我才不做这累心的事呢,你要是处理不了了再来问我,或许我有办法,现在我要出去玩儿了,你们忙。”繁星屁股刚挨着了椅子,就站了起来,急着向外走去,“我听如鱼说西市那边每年里这几天都有杂耍,有训青蛙上课,训蚂蚁做『操』,还有训虫子跳舞的,我都没见着呢,说不定今天就有了,我去了啊!”她走到门口时停下将话说完,一拉门就向外跑。 不是她不想帮他,而是才成亲就『插』手忠侯府的事,会引来矛盾。她在外边闹事,只是伤了侯府里的人的面子,众人只是对她不满而已,可要是一『插』手谭府的事,那就是伤了一些人的利益,怕是有人要闹事了。虽然她相信成成能处理好,可麻烦能少就少。等她玩上一年左右基本上也就玩够了,那时候无论是做自己的事还是给成成帮忙都比现在容易的多。 “哎,衣服穿多点!”谭思成站起来,扬着头嘱咐。真搞不清楚,她怎么就那么的喜欢玩,每次买回来的东西,好多都是小孩子才会看上的。 谭思成并不清楚繁星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如今重生,她恨不得将她上辈子该得到该拥有的却没得到没有拥有过的全部补偿回来,只以为她是严重失忆,虽然心智不低,却是对这世上没见过的东西都新奇,才会这样。 房里的八人看着繁星走远,有一人先回了神,才过去将没关好的门关上了。 她与其它几人对看一眼,眼里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公子的妻主,原来就是个孩子『性』子! 这下子,他们对繁星的感觉倒是好了很多。如果一个大人成天惹事生非一定是要遭人嘲笑的,如果一个孩子这样,是可以原谅的。 他们齐齐的又把目光转到谭思成身上,一致的想着,虽然那女子帮不了公子什么忙,可既不是为忠侯府的富贵而来,以公子的身份和处境,其实这样的人他们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让诸位见笑了。”谭思成恢复成一贯的稳重,浅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的事。” “姑『奶』『奶』『性』子率真,最是难得了。” “就是,女人有这样娇憨的脾『性』,如今可不好遇到。” “……” 这些人都是一方管事,做生意的人最会说话,尽管心里是一个想法,嘴上一个说的比一个好听,全是赞美的话。谭思成也知道,不过听着还是心里舒服。 繁星带着如意小新青衣和几个侍卫就要出府,门口处被三姨婆的人带着二十个侍卫给挡住,不让出。 “让开!”繁星双手『插』腰,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看着眼前的二十几个人。 “姑『奶』『奶』,您别为难小的了,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啊!”一个管事汉子陪着笑脸,半步不退。 “如意,上!”繁星回头道,身子向旁一让。在这府里,她的话,还没有如意的管用呢! 如意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向前一步,一伙人吓得一致向后退去。 如意管着忠侯府里的内务,府里几百人外加那一军的护卫,一千多人的月例都是要从他手里领的,所以说如意虽然只是忠侯府众多大小厮里的一员,其实威势有时可是要比管家还来得大。 繁星在后边『插』着腰哈哈大笑:“你们不听我的话没有关系,只要如意听姑『奶』『奶』的话就行了!”她开心完了,才对着已经将众人『逼』到门口的如意道,“如意,这些人要是再不让开,你就将他们这个月的月例和赏钱全部扣着不发,看他们拿什么回家过年。” 众人一听这话,原本还在劝着的人全都吓的不出声。府里都是每月五号之前发月例,可是年关那一月的会提前十多天发,好让人回家过年,眼看着明天就要发月钱了,这要是被扣着了,这些府里的管事还没什么,基本上一家子都在侯府住着,可是她们的这些做侍卫的就不一样了,还有家要养。 繁星得意的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带着人扬长而去。 西市里极为的热闹,每次去都会看到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繁星玩的起劲,一直到了天黑才回忠侯府。 一进门,就见三姨婆端坐在门口,一群人站在她后边。下人提着灯笼,更有打着火把的,气势做了个足。 “三姨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繁星装着不懂,笑呵呵的上前问。 “谁答应我半年不出府的?你是不是想让我请家法?”三姨婆冷着一张脸问。 繁星抬眼看去,前来看热闹的二堂姨四堂姨还有七堂姨都一脸的幸灾乐祸。 哎! 繁星心里唉了一口气。虽说她出府是三姨婆默许的,可是人家又没有真正点头,她如今又犯了错,自然无从辩白。她可不认为三姨婆真的敢打她,怕是想让她认个错,就此将她拘在府里,不让她出去。 “只有犯了错才行家法,我又没有犯错。”而且你们谭家的家法,能打得到我姓繁的身上?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辈,就想来欺压我。 “哟,侄媳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上次可是亲耳听见三姨婆说让罚你半年不出府的。”二堂姨在旁扬高了声音。 “你胡说昵,三姨婆哪里说半年不出府,她明明说的是六月不出府,六月早都过去了,现在是十二月,要算也要算到明年呢!我哪里犯错啦?”繁星也是在旁扬高了声音,冰珠击玉的声音在黑暗的空中里极为的悦耳。她说完,又笑着问三姨婆,“是吧,三姨婆,您当时就是这样说的。” 三姨婆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极为无语。当时说的是六月还是六个月她已经记不清了,可意思都是半年,她如今这样一说,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 “哪里说的是六月,明明说的是六个月!”二堂姨气极,这人怎么就这么浑,一个女人,也太会胡搅蛮缠了! “啊,是六个月吗?可我听的是六月啊,你们当时又没立文书,不能怪我理解错误,也不能怪我犯错吧!”繁星两手一拍,摊开来,极为的无辜! “你!”二堂姨指着繁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在一旁骂着“好吃懒做”“饭桶”“小白脸”之类的。 繁星也不生气,她打了人家的女儿,虽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可那庶女是这个二堂姨眼里得宠的,被一个长辈骂,无论骂的再难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要是被一个旁支庶出的妹妹骂,别人会笑忠侯府没家教、嫡庶不分! “老二,够了!”三堂姨冷着脸喝止二堂姨,这么多人,她的修为涵养都去哪里了?都不嫌丢脸! 二堂姨被喝的停住,看到繁星嘴角那讥诮的笑意,猛然明白她被人给坑了,气得咬牙切齿,只好闭了嘴。 “三姨婆,就算是学生,一年还有两次假期呢!别人放四十多天,你就放我二十多天就成了,我不贪心的。”繁星讨好的拉住三姨婆的袖子,将她扶起来,“外边冷,咱们还是回去说吧!小心将你冻着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既然你听错了,那么从上元节以后,就待府里六个月,好好念书。”三姨婆正想将繁星拘着,既然她为逃避责罚说自己理解错了,那她就借此将她前二个月多的时间给抹去。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繁星一迭的应着,计划没有变化快,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算一切都好,半年时间也不够她学好医术。“不过一个月里要放两天假,不然我都读成书呆子了!” “一天。” “二天!” “一天!” “早知道我说四天了!”繁星气鼓鼓的。 两人前边走着,后边跟了一群人,二堂姨虽然气愤兴师动众的来寻事,结果被繁星给糊弄过去,不过一听罚她六个月,心里也平衡了很多。 是夜,一匹快马在路上飞驰,池城的城门刚开不久,来人就骑着马冲进了城门里,等守城的士兵回过神的时候,来人已经冲进去了很远。临近年关,城里的排察比起往日里就严厉了很多,等侍卫骑着马追出去一段时间,人早已没了踪影,她只好回去,将此事报上去。 天『色』刚蒙蒙亮,忠侯府的门还没有打开,一匹快马从街头突然而至,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来到了门前。 马上的女子快速下马,一门扶着门粗喘着气,一手握拳大力的敲着门:“开门开门……呼呼……快点开门!” 门里只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了响动,来人却是觉得对方太过缓慢,就算已经听到对方应声,还是快速的后退几步,双向着腰中一『摸』,取下挂在腰间的绳子向着墙头一扔,当绳子一头的锥子盯入墙内后,拉着绳子一提气,就飞纵而过。 落下墙后,她一脚踢开门房的门,拿了钥匙就开了偏门,骑着马就冲了进去。 “来人啊,有人私闯入府了!”守夜门的中年婆子这才反应过来,大喊出声。 远处府里值夜的侍卫闻言,快速带着人赶去。 这日正好是青领长值夜,见一个黑衣的女人竟是骑着马在府里横冲直撞,很难围住,就想着自己上,提了抢就向马刺去。 “自己人!”黑衣女子一手持缰绳,一手甩了绳子过去缠住青领长的枪头向旁一扯就避了过去,收回手后从怀里『摸』出了个牌子就甩了过去。 青领长接过一看,脸『色』立刻变了,抬头看着那女人已经骑了马远去,招呼着闻声而来的人各干各的事。 这个时候谭思成刚起身,繁星还在睡。她知道谭思成这几日很忙,这几天没有缠着他睡懒觉。 此时,房间里一间百宝阁上摆着的银饰品突然“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谭思成正在冼脸,一听声音,脸『色』立刻变了。他猛然直起身子,手里拘着要冼脸的水砸入盆内,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有几滴飞『射』而出,洒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脸上还沾着水珠,拿起『毛』巾就冲了出去,边走边擦着脸。 正在侍候的如愿见此,也快速跟了过去。 等谭思成来到书房,一打开门就见房中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女人站在当中,见了他立刻两步上前,焦急的道:“公子,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紧跟着而来的三姨婆凝声问着,脸『色』很沉重。 “定南王『逼』宫,兵变失败了!”女人悲声说着,满脸的颓丧。 “什么?”谭思成脸『色』刷的变白,惊声问。 然而,打击他的还在后边,只听女人沉痛的说:“领头的将军,曾是侯爷手下的丁随,皇上气的晕了过去,下令将参加此次兵变的所有人都给绞杀了!连同那些人的一干亲属下人,全都下狱!很多与其关亲密有嫌疑的人,也都被拖累了,轻责削职左迁,重则下狱,根本不问原由!这下,侯府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谭思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脸『色』死白,三姨婆也是胆战心惊。 丁随曾与谭思成的母亲一起上过战场,是他母亲最为信任的下属之一,后来谭思成母亲交了兵权,她手下的人有一些人辞了官跟到了忠侯府,比如白绶的母亲,但是还有很多人的职位都保留了下来。虽然说忠侯府已经投靠了定南王,但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与军中的联系并不大,定南王怕也是借着忠侯府的势才拉拢了丁随,可是依此次看来,皇上是气急了,一定不会相信忠侯府与此次兵变无关! “愚蠢啊!她的胜算最大,怎么就想到『逼』宫这种事了!慢慢来不是十拿九稳么?她想死就自己去死,怎么能拉着别人,让人给她陪葬!”三姨婆气极,在书房里大骂。这一个搞不好,忠侯府满门数百条的人命都得给搭进去啊! 定南王当年与皇上争皇位没有得手,二十四年都能忍下来,从来都是谨慎小心不出差错,是个极为稳重极能隐忍的人,所以三姨婆与谭思成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去『逼』宫。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超出了两人最坏的预料,一时都有些不能接受。 谭思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喘两口气,打开门对着守在外边的如愿喊:“如愿!”等人过来以后,他快速的低声说,“你速去念舒银楼里,取出府里三分之一的银两,换成银票,快!”他从脖子上拉下一块金饰品,交到了他手里。 如愿看谭思成满面寒气,神『色』凝重,声音很是疲惫,眼底不知名的沉暗带着暴风雪前的压抑,不觉心惊肉跳,接过东西,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快速的离开。 谭思成回了书房,努力使自己惊跳急『乱』的心平复下来,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才睁眼看着来人道:“将你知道的详情,快速说一遍!” 来人大概说了一遍,谭思成眼光深邃,冷声问:“这么说,你不知道定南王为什么突然『逼』宫的原因了?” “是的,公子,这事太过突然,定南王的胜算最大,没有人会想到是如此情况。”中年女子满面的疲惫,她可是一路跑死了三匹马才赶了回来。这种事情飞鸽传书说不清楚,而且要是鸽子被人截下,有可能成为别人指认的证据。她本来已经发了信鸽,说生意出事了,暗示公子做准备,可是担心鸽子被截,府里得不到消息才亲自来一趟。如今看公子的情况,想来鸽子一定是被截住了。 “你先下去休息。”三姨婆脸『色』也是沉重之极,让来人先下去,等她走后,才问谭思成,“如今该怎么办?” 谭思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沉重的声音响起:“星星曾说,定南王一定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根本不想让忠侯府『插』手争储之事。” 三姨婆一愣,听出了谭思成话里的一丝后悔,心里也有一丝悔意,可是如今不是后悔的时候。 “成儿,你还是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忠侯府总要留一丝血脉。”三姨婆似是下了大决心,咬牙说道。 谭思成沉痛的摇了摇头:“我不能扔下侯府不管,这是母亲交给我的责任!” 三姨婆胸口一窒,眼眶突然就红了。多好的孩子啊!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品『性』学识、相貌才能无一不缺!可惜生就了男儿身了!他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谭思成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三姨婆,眼里有着诀别的意味:“如今不知皇上对我们忠侯府是何看法,说不定圣旨已经在来池城的路上,也有可能此事还在搁置。怕就怕在定南王府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将忠侯府扯进来,或者她们被人施刑,胡『乱』的扯到忠侯府身上,说我们参与的『逼』宫一事。三姨婆!”谭思成突然一撩衣摆,郑重的跪在了她面前。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三姨婆急忙扶着谭思成,却扶不起,只好任由他去。 “三姨婆,我要去京城打点,忠侯府就交给你了,请帮侯府里留一丝血脉。”如今,只能做两种安排了。 三姨婆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皇上下了旨让忠侯府的人入狱,到时候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所以要安排几个不起眼的人偷偷离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谭府想要逃是逃不掉的。池城位于禹国正中间西边那一块地域的北边,就算要逃去别的地方,怕是没有出了国门就被人逮着了,就算离西边的海岸最近,可是大海上出船,只能在离海岸千米之内,这样的距离也容易被人看到抓住,只要过了千米深入海面,一出船,必死无疑,这是上万年来得出的经验。而且只要一逃,无罪也便成了有罪,在这个君为臣纲的社会下,古人的思想与现代人不同,是以无论是谭思成还是三姨婆,根本没有想过要带着全府跑。 跑也跑不掉,不跑的话还有可能翻案,一跑的话,忠侯府在历史上就会留下一个获罪叛逃的名声! “还有……”谭思成突觉心中酸疼,喉咙发哽,他紧紧的咬着牙,眼里聚起了水汽,吸一口气狠声道,“让星星离开吧!” 谭思成忍住眼里的泪意,快速站了起来,磨了墨,拿出纸张,提笔要写,手却发抖的不行。他狠狠一咬牙,在左下角快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一直写了三张,才递到了三姨婆面前:“你骗她签了名字,然后再写上合离的内容,今天就去府衙里办了文书吧!” 三姨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成了亲就是一体了,生死应同命,在一起时繁星她跟成儿享了荣华,如今忠侯府出了事,成儿却要保她离开…… 树倒猢狲散,三姨婆可以预见忠侯府的未来,不免一阵心凉。 她也知这是谭思成的决定,不关繁星的事,于是大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少死一个人也是一份功德! 三姨婆接过面前的纸张要拿来,却没从谭思成手里抽出来,一看,只见他的手捏的很紧,指关节泛着惨白,怎么也舍不得放下的样子。三姨婆原本以为谭思成只是觉得合适才嫁给了繁星,如今一看,他是真的动了情,虽然她不觉得那个女子有什么好,却还是叹惜:“你要是不愿也行,也不一定会有灭府之灾。”这种时候,就要以退为进了。 此话一出,谭思成的手悠然就松了。 是的,不一定有。可要是万一呢? 皇上虽然病重,却还活着,这次一定是气急了,连与犯事之人走的亲近的都下了狱,谁知道忠侯府会是什么结局? 他不愿意冒险,不愿意…… 哪怕有一丝会伤到她『性』命的可能,他也不能大意。何况如今是凶多吉少。 三姨婆收起纸张,谭思成又与她商量了一些产业上的事,让她转移一部分钱财。要是只是抄了家贬了平民,能留得一部分钱财也好将来再复起。 谭思成做好了后续准备,如愿已经回来,两人正向琼花园里走,就见远处繁星已经出了园子。 谭思成在一旁看着,见她笑着对身后的如意说着什么,想到今日一别,有可能就天人两隔,就算忠侯府能躲过这次灾祸,到时候能不能在一起还未可知,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他伸手揩去,在冬日里冷冽的空气里仰起了头。 “公子,你……过去吧!”如愿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提醒谭思成。公子怎么一副不想过去的样子? 谭思成摇了摇头,『逼』回泪意,又望了过去。他不能过去,他过要是过去了,情绪稍有不对,她就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姨婆要哄她签字就不容易了。 繁星正向外走着,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注视,转头一看,见谭思成在远处,连忙跑了过去,笑着道:“成成,你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连早饭都不和我一起吃。” 谭思成没有走,有时候越想掩饰越会让人起疑,他笑着开口,只是声音很些低哑:“侯府里的产业出了事,有一处地方的银子被抢了,有十多万两呢,我这几日要走,好些时候才能回来,不能陪你过年了,你还是和老师与师兄回隐龙居去吧!”要是和离了,以隐龙先生的声望,一定能保得住她。 十几万两银子,要是一亿多人民币呢,按一一年以后的物价算,怕是也得两亿左右了。 这么一股庞大的数字,也让繁星拉了脸,竟然敢抢成成的银子!谁活得不耐烦了! 她突然笑道:“钱没了可以再赚么,不要这么不开心!” “我要去忙了。”谭思成点了点头,说完,就快速的转身,向着马房的方向而去。 繁星皱眉,总觉得谭思成有些怪怪的。 “你知道成成怎么了?”繁星问身后的如意。 如意摇了摇头:“我如今起的晚。”以前都是和如愿一起起的,可是公子让他侍候姑『奶』『奶』,她起的晚,他也就跟着起晚了。 繁星想着谭思成可能是失了太多的银子才失落,很多事情可能要中止或是推后,想起自己在隐龙居埋的那些东西,思索着还是拿出来卖了,换成钱给他,也能帮上他一些。 “青衣,你帮我查一下。”繁星边走边吩咐身后的步青衣,蚁人门权势那么大,一定知道是谁抢了成成的银子的。 步青衣点头离开,繁星坐了马车就去了隐龙居。 谭思成叫了白绶,快马加鞭,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等繁星回来的时候,又在街上玩了一圈,去了几家玉器店里看了行情,到了忠侯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一进门,又是被三姨婆给堵住了,不由皱眉。不是都说好的了么,怎么又来这一出? “三姨婆,府里出了什么事么?”联想起早上是谭思成的神『色』,繁星忍不住问。 三姨婆心里为繁星的敏锐一惊,面上冷静,严厉的看着她:“出去玩可以,每日里中午都不回来,每次都是天黑了才回来,就算放你假,也不能这个样子,你三千个字学会了?能写好了?” “我早都学会了!”她在转移话题! “好,你跟我去书房,要是能写好了,今天就原谅了你。”三姨婆脸上一副不住的样子,站起了身,向书房走去。 繁星跟在身后,有了不妙的感觉。堵她就只是为了考她字? 到了书房,三姨婆拿了纸放在桌上,对繁星道:“成儿走时让我监督你的学业,将你的字写他名字旁边,要是写的能比得过他,在他回来之前,你都可以尽情的玩。” 繁星听着就觉出了不对劲来,考字就考字,怎么要写自己名字?还要写成成的名字旁边?疑『惑』的看了三姨婆一眼,虽然觉得有问题,还是拿了纸写了自己的名字。 三姨婆拿起她写好的一看,冷哼一声,扔向了一边,又拉过来一张:“这个不好,重写!” 繁星的『毛』笔字虽然只有十年多的功力,因为有“老头子”那样一个严厉的“师父”,她的字写得极好,隐龙先生都大赞过。她为了在忠侯府藏拙,平日里的字写的稍差一点,一听此话,只好再写了一张,这一次,虽然没有写的极好,比常人的字也要好些,以她只学习了几个月的水平来看,已经是天才级的人物了。 三姨婆一看她的字,其中笔势隐隐带着一两分名家风范,虽然现在不是多能上得了台面,可是对于一个只学习了不到半年的人来说,只要下苦功在书法上的成就定然不凡。她心里有些吃惊,还是不应,拉过纸扔一边,让她再写。 繁星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在心里暗暗猜测着做什么样的事情要一式三份的东西,夫妻两个人都得签名的。边想边写,这次写了半个繁字,突然住了手。 三姨婆的心提了起来,文书要三份才行,一份放府衙里,另两份一人一份,她要是这张不签,去衙门里办不了和离。 “快写,别想偷懒,你还要不要出去玩啊!”三姨婆在一旁催促,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繁星脸『色』极为的平静,盯着三姨婆看了半晌,看得她心里惴惴不安,额头上都有些泛湿,繁星这才提起了笔。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做我的男人,就帮你 眼见着繁星签了字,三姨婆松了一口气,不急不缓的将纸张收起来放一边,叹息着摆了摆手道:“一牵扯到玩,你就认真了,走罢走罢!” 繁星深深的看了三姨婆一眼,突然转身出去了。激情火暴的图片大餐 三姨婆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坐在椅子上,捏着额头,好一会儿,她才拿起笔,摊开那三张纸,在第一张右侧正中写了三个大大的“和离书”三个字。 略想了一下,她提起笔,快速的写完一份,又在另两张纸上抄了一遍,等字迹干了,折好收入袖口里。 早上因为忙着家里的事情,等要处理繁星的事情时她已经出去了,只好晚上来办这件事,现在只等明天去府衙一办,这事就成了。 她边想着家里的事,边向书房门口走去。 一打开门,还未跨出一步,就见繁星跪在了门前,三姨婆一愣,看了看旁边远处她的亲随丫头静静的站着,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跪在门口。如眸一定是以为是她罚了繁星让她在外跪着,所以并未出声提醒。不然她要是站在书房门前不走,如眸一定会提醒她的。 繁星见三姨婆出来,笑着站了起来,在三姨婆怔愣中将她推进了门里,随手将门给关了。 三姨婆皱着眉,低喝道:“做什么?” 繁星笑而不答,拉起三姨婆手腕,伸手就向她左边的袖子里探去。如果东西不在衣袖和胸前,就一定在书房里了。 三姨婆见状,惊了一跳,忙转动手腕,想将繁星的手甩开,才猛然发现这个一直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侄孙媳手劲竟是如此的大! 她怕繁星看到和离书,激烈的躲避着她的动作,还是被繁星掏出了袖子里的东西。 繁星前世里受过训练,就算这一世里没怎么练过,可是这原主本身就是个武功高强的,身体素质好的很,想做什么不会受到身体素质的限制,要制住三姨婆很简单。 她打开那三张纸一看,“和离书”三个大大的字印入眼底。虽然已经有了猜想,可是看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里发疼,她将内容读了一通,扫到左下角证人那里签了三姨婆的名字,不由气得胸腔起伏,冷眼怒盯着三姨婆,笑着念出了其中一段话:“繁星好吃懒做、挥霍无度,成亲数月玩鸡走狗、打架斗殴,惹来祸事不断,此等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辈,实担不起妻主之责,现达成共约,男方赔付女方八百两白银,以忠侯府三房姨婆谭名萧为证,特此立和离书。” 念到最后,捏着纸张的手都气的有些发抖,她抓起纸张,就将之猛的撕开,边撕边怒:“要想和离就直说,何必使此下作手段,还真当姑『奶』『奶』我离不开一个男人不成?!” 三姨婆从来没有见过繁星如此样子,这与她脑子里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不由有些惊愣。 繁星撕完扬手一洒,雪白的纸屑飞满了房间,隔着破碎的文书,她气得一把抓起三姨婆的胸襟,满脸森森寒意,红着眼睛怒吼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忠侯府的嫡长孙?也对,我一无功名二无爵位三无才能,权势钱财样样缺,就算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也是女生男相,怎么配得上高贵显赫的侯门嫡子?你们皇亲贵胄养出来的嫡子,真是好手段!” 吼声里透着疼痛与愤怒,一吼完,繁星一把推开三姨婆,气喘吁吁! 她总觉得事情有变,才故意签了字,想要知道三姨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让她伤心的一件事。 她不觉得这事是三姨婆背着谭思成做的,因为三姨婆要从成成手里要到三张签了字的纸,以成成的精明警觉根本就不容易,早上的时候他的神情就有变。她一直以为,他无限制的纵容她是因为他有一颗包容的心,没想到这内里还有这样一层意思! 把她惯的无法无天声名狼藉了,要和离没有人会不支持他,所有人都倾向了他,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抛弃了! 繁星愤怒极了,只觉心里撕裂一样的疼。 三姨婆被推的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她不置信的看着暴怒的繁星,一手抚着碰碰『乱』跳的心口,才平了浑身升起的一种惊骇。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单纯聪颖的孩子生起气来竟是如此的吓人,周身都有一股噬人的戾气,像要将人拆骨剐肉一般,让她这个历经世事的人心里都不自觉的生起了畏惧。 平复了惊跳的情绪,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边的怒气。成儿与她为了她的『性』命才设计她,竟然得了这般无礼的对待! “你……你!”三姨婆指着繁星,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呼了两口气才怨愤的大声呵骂道,“不知好歹的家伙!” 繁星眼神森寒,咬牙微抿着唇眯视着三姨婆。她知道,古代门户观念都极为的重,她什么都没有,别人看不起她不能怪别人,她正在想着要不要公开她的身份,好打这些人一大耳刮子。此时听了三姨婆的话,从愤怒当中硬生生的拉出了一丝理智来。 三姨婆一向看不上她,要真的是和离书被撕了,应该是恼羞成怒骂她不要脸赖着忠侯府不走这一类的话,应该是鄙视唾弃,是嘲弄不屑,是带着身为侯府嫡女的高贵姿态,就算会生气,也不是怨愤,不是说她不知好歹。 似乎有些不对劲。 繁星拍了拍脑袋,三姨婆隐约是一副为她好的样子,这个不是无耻的人,不会在事发后装出一副这样的嘴脸来,那么说是真为她好了? 可是这与和离书有什么关系?为她好才要和离,和离代表的意思就是断绝关系,女婚男嫁各不相干,想起早上谭思成的神『色』,繁星心里遽然一惊,猛的转头问着三姨婆:“谭府要出事了?”能让谭府觉得会出事而要让成成与她和离的事,会是什么…… 三姨婆心里一惊,眼角不自觉的跳动两下,第一次真正的觉得繁星的与众不同! 定南王『逼』宫失败她不知,所以看到和离书才会如此愤怒。而一个人能在愤怒之中迅速的拉回理智不自『乱』阵脚,这种冷静已经极为难得,而要再判断出起因的正确方向,这种理智即使是一些世家嫡女也很难做到! 繁星看三姨婆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五分。她脑子一转,也没能想到谭府会出什么大事。 刚开始,在看到“和离书”那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确伤了心,以为谭思成变了心。所以她愤怒、她难过。莫歆跟她分手的时候就很突然,让她猝不及防,她以为悲剧要重演,一时失了理智。 当你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再稳重理智的人接到遽然而来的消息都会失了冷静,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看走了眼,以为谭思成是另一个加强版的莫歆,功力更加深厚,连情意都能装出来。看到三姨婆的反应她敏锐的察觉出了一丝不妥,回忆以往,确定谭思成是真的对她有感情,她又反过来将自己的认定一一推翻,才明白谭思成可能是在为她好。 “谭府参与了储位之争,出事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种事才能算得上大事。 三姨婆睁大眼,又是为繁星的头脑而一阵惊愕。她、她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想得到!不止想到,竟是一猜就准! 她冷笑一声,才缓缓道:“忠侯府投靠了定南王,定南王『逼』宫失败,一众参与事变的人全被绞杀,忠侯府可是会惹来灭族之祸!” 繁星惊愕的张大嘴,不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 三姨婆嘴角升起了一抹讥讽,扫了一眼地面上的纸屑:“成儿是为你好,才要保你『性』命,谁知你偏是个不要命的。现如今,你将地上的碎纸捡起来粘好,以忠侯府的关系,还是可以去府衙办理和离的。”她眼睛犀利的盯视繁星的神『色』,想要看她的反应。 繁星只觉脸上血气抽走,一片冰凉,心里升起了内疚自责来。 鼻子突然酸涩,一滴眼泪悠然滑落。 她不怪自己误会了谭思成,只恨自己不够信任他! 从小被父亲抛弃,长大后又被莫歆背弃,曲折的经历,就算她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快乐,就算她在繁家的别墅里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可是这依然改变不了自己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的事实。 上一次失恋,对她还是有影响的。 她不该误会,第一反应就是谭思成抛弃了她,只是习惯了不信任,哪怕再努力,就算付出了九成的信任,可是那最少的一成保留却在意外面前成了最严重的恶果。 繁星有些害怕,不由反醒自己。这只是一件小事,误会解除了也就罢了,可要是碰到了其它的重大事情,如果她误会了,那时候会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错? 成成多好啊,遇到这种大事还要想保她『性』命,她却误会他,他知道了怕是要伤心了。 繁星,你要牢牢的记住,谭思成他不是繁亮,更不是莫歆!不是别人抛弃你背弃你,谭思成也会跟着做! 这一次的事件,成了繁星对谭思成坚信不疑的开始。 三姨婆等着看繁星懊悔惊慌,又怕她如此。 繁星回了神,冷静的问三姨婆:“定南王虽然不是多睿智,虽然自视甚高,但是她却从不自大,做事更是谨慎小心,就算她看不清形势以为自己胜算最大,以她的为人怎么可能做出『逼』宫这一种事情?!” “你……”繁星的意外不置信三姨婆能理解,因为她也是同样的感受。她见繁星直接无视和离书一事,心里大感安慰,至少这个孩子还是重情义的!可是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急急开口:“照你看来定南王就算不『逼』宫也不可能上位了?” “废话!历来有哪个非当朝皇帝子嗣的王爷能做上皇位的?”繁星不知道谭府是怎么勾上了定南王府,气愤谭府自己惹来祸事,说话也不客气。 “谁说没有……”三姨婆张口就反驳,却被繁星厉声打断:“就算有很多那也是王朝未期,政局混『乱』不堪的时候,你见哪一个朝代建国之初就有这样的事?别给我举证,历史上是有一个例子,可人家做的都是第二代皇帝,上过战场打过仗,更是开国的功臣,手里不止握有权势,无论民间军中更有盛大的威信,定南王她有什么?”清朝的多尔衮当年权势如何大?清朝的江山很多都是他打下的,可是不管过程如何,结局就是他也没能坐上皇位!定南王与多尔衮比起来,可差远了! 她读过这个世界的历史,十几个朝代里,历史规律与中国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朝代的寿命要比中国的朝代来的长一点,一统时期一个朝代少则有五六百年,多则竟有上千年的!这远不是中国可以比的。 三姨婆被一通话讲的晃然,脸『色』苍白。这么说,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说到底,定南王不过就是个会玩弄权术的人而已!不管她能翻起多大的浪来,结局是肯定了的!”读了这个时代的历史,她就明白定南王的结局了。 繁星有些恨铁不成钢,盯着三姨婆问,“成成明明就是个聪明的,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我都将定南王世女的心上人给抢了,你们竟然也能牵上线!” 三姨婆心里突然顿悟,惊愕的看着繁星,她是从一开始,就是明白的?所以才要破坏? “世女看上了老二的庶子,纳做了侍郞,所以就……” 原来是联姻。 繁星抚额,很无语:“守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趟这一趟混水?嫌忠侯府的荣耀富贵太过鼎盛了?” 忠侯府很有可能有灭族之祸,遇到这种大事,就算三姨婆再平静,心里还是不安的,如今被繁星斥责一通,更是心神不宁,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当初成儿也不愿意『插』足储位之争,是我心底不服母姐一生为国,最后忠侯府却落得一个被夺权出朝堂的结局,心里到底有着不甘,就犯了糊涂。” 繁星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忍不住道:“历来开国功臣有哪个有好下场?忠侯府虽然失了权势,却是保得了荣华的名头,你感恩戴德谢天谢地的庆贺忠侯府当年保得满门『性』命,没有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凄惨后果还来不及,竟然还敢心生不服!?我倒是问问你,开国三十九年来,当年的功臣里,有几个是既保了荣华富贵又得了权势的?又有几个家族是有命活到如今的?” 繁星一段话,如当头棒喝,想起这些年来朝廷发生的事情,很多功臣死的死伤的伤,败落的败落,还真没有一个即保了荣华又得了权势的,三姨婆顿时只觉醍醐灌顶,心里发寒,惊得手脚冰凉。 “这大禹的江山,是我母亲与一众功臣拼了命打来的,难怪就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三姨婆仍是有些不能接受事实,心底仍存了一丝奢望与挣扎,悲声问。 繁星冷笑两下,极快的语速里是发自内心的声音:“你见过哪一个朝代开国的世族,荣华能与皇室相长久的?就算有几个,也都是明哲保身,远离朝堂的。同生共死容易,一起患难也容易,可是要想与帝王共富贵,那是难上加难啊!周冕是多聪明的人啊!” 这个时代历史上的周冕,曾助『淫』王一统江山,建立了维朝,后急流勇退,不染朝政,是与中国历史上的范蠡极相似的人物。 连周冕那样的人都知道明哲保身,想起维朝另一个开国功臣凄凉悲惨的下场,三姨婆惊的一连后退五六步,大受打击,差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喃喃的道:“这么说,是我害了忠侯府了?”因为她心里有不甘,所以受了老二的撮弄,劝成儿『插』手。成儿原本并不愿意的,只是拗不过自己。 母亲当年将侯爵传于大姐,大姐又将侯爵传于自己的女儿,她都无话可说。可是侄女没有女儿,只有成儿一个,以她对老三父亲的恨意,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侯爵传于她那个庶妹的,而她身为她嫡亲的阿姨,本是最有希望的。 可是这个侄女竟是将成儿从小当女儿养,她慢慢的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虽然惊愕于她的决定,但是感念于她与大姐之间的姐妹之情,她还是拥护成儿的。可是心里到底是不甘,以为侄女自私,现在想来,她才是个明白的! 她看得清她没有长远的目光,看得清政治背后的残忍,才宁愿将侯府交到一个男儿家的手里!以此为侯府博得安全的地位。 侯府怕正是因为有成儿一个男子当家,毫无威胁,才躲过了一劫! 三姨婆忍不住流下了痛心的浊泪。 她最爱打击的,不是自己害了忠侯府,而是繁星的一番话,否定了她以往几十年来自以为是的价值! 一个以为自己很好很成功,以为自己明珠暗投,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明珠,是差的那一个,怎么能不让人难受? “你真是浪费我岳母的一片苦心!”繁星清楚三姨婆的感受,也不再多说,只下了最后的总结。成成的母亲一定是头脑睿智之人,预见到了那些开国功臣的后果,才让成成当家理事。事实证明她是对的,禹国里当年那些个功臣,很多都没有好下场,说起来,忠侯府还算是最好的了,只是可惜了。 房门这时被推开,在门外偷听的六堂姨走进来,先是扶着虚弱不堪的三姨婆坐下,才转头认真的注视着繁星,那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事物。 母亲今天处理事情有些反常,又在门口堵了繁星,她不放心就过来看,在门外听到了她的吼声,于是并没有进门,结果听到了至关重要的一段对话。 她从初见时,就知道这个侄媳是聪颖无比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睿智的头脑、通透的心思、长远的见识。 “现在怎么办?”六堂姨问。她既然能看清事情的本质,应该有处理的方法。 一听这话,三姨婆立刻来了精神,眼『露』希望的注视着繁星。 “我不过是史书读透了而已,能有什么办法?”繁星心里生气,并不说实话。 两人都是听说过繁星极喜爱读史书,一听此,三姨婆的眼光黯淡了下去,六堂姨心里也是有些失望。 “成成呢?”繁星气恼的问。她不信是谭思成要投靠定南王府,一定是府里的人撮串他的,这个三姨婆的话极有份量。只是她有些奇怪,能撮串成功,他心里一定也是有这个意思的,否则别人再坚持的话对他来说也是放屁!只是他那么精明通透,什么原因能让他冒这么大的险,起了这样的心思? “此事皇上震怒,不问清白,连与犯官交好的朝臣也下了狱。『逼』宫的首领曾是你岳母手下的得力将领,我们担心出事,成儿他去京城打点了。”三姨婆疲惫的说。 “你们——哎!”繁星不知具体情况,一听后大急,转身就向着门外跑去。早知道,她就不在这里耗时间了!要真这样,成成可就危险了!谁知皇上会不会变了心思,让人见着了“同伙”当地斩杀的?就算不是,他一个男子在这样风声鹤唳的情况下去京城,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六堂姨还不知此事,一听后大惊,本想细细询问,看着自己的母亲那颓丧劳累的样子,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忍不住出声安慰:“母亲,繁星那样明白,应该有办法,不过是在气你而已。” 三姨婆本心里本也是这样希望的,可是女儿一说出来,她倒是灭了这一分奢望了。她承认她看走了眼,那个孩子不是个一般的。可就算对她有了改观,就算她再有头脑,没有权势,与常人又有多少区别?在皇权下也是极为渺小的存在,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终于知道,隐龙先生为什么会收她为弟子,成儿为什么会看上她了。”三姨婆叹惜一声,说的却是别的事。这个女子,将自己的冷静睿智隐藏于嬉笑怒骂间,用一张单纯率真的脸来掩饰自己的深邃,重情又重义。 不是她不好,而是能慧眼识珠的人,只有隐龙先生与成儿! “其实你听她总是谭府谭府,而不是忠侯府忠侯府,就知她不是贪慕忠侯府权势荣华的。”六堂姨说着自己的见解,听出了三姨婆语气里的灰败,又安慰道,“不是还有隐龙先生么?繁星既然如此重情义,定不会不管忠侯府。先生大才,要是有她开口,应该能保得了忠侯府里人的『性』命。”要是先生能入主朝堂,忠侯府的危机定然迎刃而解。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隐龙先生,三姨婆更是颓丧,乏困的说着极少为人知的秘密:“隐龙先生十有**是前朝皇室后裔,她怎么可能去朝廷为官?帮灭了自己国家的人治世?” 六堂姨为听到这个大秘密而心里惊跳了一阵,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 她的心里,极为的沉重了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繁星的头脑再好,没有权势,在如今紧急的情况下一样帮不了什么忙。 “她怕是要去追成儿了,我要不要去让人将她叫回来?她的容貌……太惊人了。”六堂姨委婉的开口,试探着。京城权贵如云,虽然建国近四十载,正是国富民强风气正好的时候,可是很多权贵也有见不得人的阴私,有些人,就好圈养女宠,玩亵貌美的女子。 三姨婆疲惫的摇了摇头。忠侯府如今还能坏到哪里去?那个孩子既然是个稳重的,也就不怕她闯出祸事来。就算觉得她无用,心底到底还是报有一丝奢望,希望她有办法能帮到忠侯府。 六堂姨猜得到三姨婆的心思,担忧的点了点头。母亲在池城待了大半辈子,京城的有些情况她不知道。母亲既已决定,她也不能反驳。那孩子头脑不一般,如此,就希望她能好运了。 繁星一回琼花园,就见青衣在房内,见了她后就道:“主子,定南王『逼』宫失败了,皇上……”他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到忠侯府哪里的铺子银子被抢,却是知道了这件事,就打探了清楚才回来。 “我知道了,路上再说。”繁星点着头,将自己从隐龙居里拿来的包袱解开,一阵『乱』翻,“青衣,哪个东西是我以前常用的,能证明我淮南王的身份?”如今,要救忠侯府,蚁人门门主身份怕是不够的。 步青衣从中翻出来一个手链和一块玉佩交到她手里:“主子有这张脸,还要用东西证明么?” 繁星一拍脑袋,将东西放入怀里,转身就走:“我急坏了。我们现在马上去京城。”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东西,又系好背在身上。 这东西不能留在忠侯府里,她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道淮南王与皇室真正的关系是如何,要是有人来抄谭府,看见了这样能代表淮南王身份的东西,可别惹出祸事来。要是有人以此嫁祸谭府就不好了。 “青衣,皇上要是来抄谭府的家,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她得防着这一点,与『逼』宫有关的人可不会秋后问斩,很多时候都是就地格杀,她得保护成成的家人。 “主子能抗旨不成?”步青衣反问,一针见血。就算蚁人门权势大,明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足的。 繁星被赌的一哽,说不出话来。 “主子不用担心,我今天也得到消息,皇上暂时还没有动忠侯府的想法。依此看来,就算有动静,应该也是关押而已,暂时不会出人命。” 繁星点了点头,与步青衣快速出了琼花园,向着马房赶去。蚁人门消息网极为庞大,传播速度也快,谭府里早上应该都得了消息,可是青衣下午才得到,到底是谭府注意着这事用心对待知道的早,还是蚁人门里有人从中阻止了? 繁星一路向着京城急赶,她们不知自己这一走,忠侯府第二天就出了事。 两人昼夜不停,晚上就骑一匹马,一个人驾马一个人小眯一会儿,要是太累了,就在路上睡上一两个时辰,白天就又换成两匹马。 因为有步青衣在,谭思成的消息很快就让蚁人门的人送来,一路不断。繁星在忠侯府出事的第二天才知道了消息,更加着急。 谭思成焦急忠侯府,虽然一路上换的马没有繁星的质量好,可他是拼了命的赶路,与繁星两人用得是同一种方法,速度也不比她慢多少。 急行了七天,早上时繁星又得到消息,说谭思成已经到了京城。繁星更加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让步青衣以她的名义告诉蚁人门的人,让他们尽力的照顾。 谭思成与白绶来了京城,不敢太过张扬,换了平常的衣服,很低调的进了城。 忠侯府很多人都不做官,在京城做官的人更是没有,虽然权势大减,可是这么些年下来,还是有一定的人脉。暗中一番打点,两人在中午时就探清了大致情况,知道如今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就是平了叛『乱』的新任皇城护卫军统领范冲,还有新任兵部尚书祖右蓝。 谭思成主张先去找范冲说情,可是白绶不依,坚决反对:“不行,范冲此次平叛立了大功,正是心中得意之时,我们再去找她,说不准她立刻下令将我们抓了,本来没有的事,她一想邀功要是将忠侯府拉下水去就不好了。我觉得应该先找宫里的妃子为好。” 白绶觉得要稳妥一点的好,她可以不在乎忠侯府几百条人命,却不能不在乎谭思成的『性』命! 谭思成觉得她考虑的方向是对的,可这也要因人因事而定,事情紧急,他有自己的想法:“范冲此人贪财,抓了我们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并不能得太多的好处,没有我们给的钱财来得实惠。如今京城并没有抓捕我们和其它家族里一些逃脱在外的人,虽然怪异,可也说明皇上并不是非要我们死。我们去找她,反倒显得坦『荡』一点。 皇上当年既不是嫡女又不是长女,从十几位皇女中夺得皇位,你以为她是吃素的?她一生是明君,虽然年势已高,不代表她分不清楚好坏,此次不问清白抓人,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她可以绞杀叛臣,但是为保自己的一世声名,应该不会将其它有关的朝臣斩杀,或许她是在为某个要继承皇位的人做准备,不过是想要给朝堂换血而已。” 白绶一愣,没有想到谭思成会想得如此深,心里不由佩服。 “可是公子,你自己心里也不能确定吧?” 谭思成沉默了。帝王之心不可猜测,他虽是这样想的,但并不代表皇上真的会顾忌自己的名声,她要是狠下杀心,为下一位即将上位的帝王清除后患也不是没可能。所以说,忠侯府还是有危险的。 “即使范冲不帮忙,收了我们的好处,也不会将我们供出去,那个人虽爱财却不是个卑鄙的。要是去找宫里的妃子,我们没有人,光打通关节就要浪费好长时间,如今的我们等不得,谁又知道那些个男人为了争宠会不会做出什么来?宫里的环境太繁杂,任何一个意外都可以置我们于死地,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谭思成盯着白绶的眼,平静的道,“白绶,你要相信我的直觉。” “我相信公子的直觉,可是定南王她已经死了!”白绶一听谭思成的想法,虽然觉得有道理,却还是不想让他去冒险。她没劝他一个人逃而是同他一起来京城,已经不容易了。 谭思成心里一痛,脸『色』突的惨白。他辜负了母亲,将忠侯府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实在是有愧于母亲对他的期望。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将忠侯府置身事外是最好的选择。 白绶见谭思成受了打击,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神『色』缓了下来,忍不住道:“你要是嫁一个有权势的,说不定现在还有人能帮上我们呢!”她对于谭思成嫁于繁星,一直有微词,不惜一切机会想要谭思成在心里对繁星生出不喜来,让他看清繁星是怎样无用的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有权势的不会落井下石?”嫁了有权势的,到时候怎么让对方轻易同意他的女儿跟他姓,继承忠侯的爵位?无论他是什么下场,星星她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冷眼旁观。 “你……”白绶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来,知道自己在军事上的头脑要好很多,可是对朝堂的事情懂的真的不如谭思成,只好同意他的想法。 两人敲定了去找范冲,就去做准备。 正是新年,此时是访亲拜友结交朝臣拉拢关系的好时间,等范冲去拜官回府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突然觉得车外有人靠近,车帘就被掀开,她警戒的正要反击,就见有一个东西被扔了进来。 “大人,你没事吧?”车外立刻有随从问。 “出了何事?”范冲盯了一眼车厢底上躲着的东西,冷静的问。 “刚好像有一个人突然冲了过来。”车外的随从回答。 “无事。”范冲的声音平静,心里却是有些吃惊的。对于自己的随从她了解,虽然没有多少功夫,人却是极警戒的,谁的武功高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随从都没有看清? 她答完,随手从身上掏出一双手套来套在手上,才拿起车厢里的信封,可见其『性』子谨慎。正反一看,没有任何署名。打开一望,只见最上边一张纸上写着“城东汇翔楼密见,有事相求”十一个字,也无署名。信纸下边是一张向外翻着的银票,正面对着她眼睛的,是三个刺眼的字:五百两。 范冲拿起了银票,脸上『露』出了笑意来。这字是最常用的舒体,写的工整简洁,极为标准,很难从字迹上看出来是谁下得笔。而且写字用的纸墨,都是平常人会用的东西,从中也很难猜出身份来。做事如此谨慎,与这样的人合作,不怕对方出错,就怕对方挖陷阱。 她将东西收入袖子里,闭着眼靠在了马车上。 白绶在远处一家酒楼二楼上的一间房子里看着,也不见她马车掉转方向,不由有些着急的问刚回来的谭思成:“公子,她是不是不愿意啊,怎么没动静?还是嫌银子少了?” 谭思成喝了一口茶,吃了几块点头,才道:“把你用在军事上的头脑,用到这件事情上来。” 白绶受教,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稳重,开始动脑:“她刚去拜访高官,穿着官服,这样太显眼。能做到护卫军统领,不是靠关系,那么也是有点头脑的,只一个邀约就是五百两,够她几年的俸禄,那么应该能猜到我们所求之时能让她得到更好的好处,她应该会去。我们说是密见,那么她很有可能会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再去。” 谭思成点头,“先去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再去。”过年着呢,就穿着官服,这是向同去的人炫耀,也是抬高和巩固自己的地位。此人没后台,这样做,真可以看出来是个要强的。 “公子,怎么现在不去?”白绶很是意外。 谭思成喝了一口水:“凡是贪财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得了一两还想得二两,范冲没有多少背景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不止只靠运气,她知道我们所求之事应该很重要,一定会做足了姿态,不会急着赴约,好能多敲我们一笔。我们一路走来太过紧急,精神都不好,她一看我们的神态就知我们焦急,更会想狠敲我们一笔,只有精神好些,才不会让她看出我们的急切,不会让我们太被动。怕是我们去了,还得再等一两刻钟。” 说定以后,就在房间里小睡了半个时辰。白绶不放心,只睡了两刻就醒了。 两人去了汇翔楼,在大堂里等了两刻钟,才见范冲来了,带了个随从,要了一间雅间,上楼去了。 没有相约,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范冲知道想求她的人一定用了心,会跟着过去。 白绶早已知道谭思成料事之精准,还是有些惊讶。 谭思成看着桌上的菜,等了一小会儿,估『摸』着小二给范冲上了菜,他进去不会再被人打扰以后,才跟着上了楼。 白绶付了钱,趁人不注意,也跟着上去了。 范冲点了一些能快速上上来的菜,等菜上来以后,也不见人来,拿着筷子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听到门口有了声响。 她也不急,头也不抬,缓缓的吃着。该急的是别人,做足姿态,才好拿捏对方,得更多的好处。 谭思成一声不响的在范冲对面坐下,感觉那随从一直盯着自己,抬眼一看,见对方满面的惊艳,心里不由有些不悦。他已经尽力穿的平常,又在脸上施了黄粉,遮住白皙的肤『色』了。虽然是个随从,可跟着主子应该见过大世面了,无论女人男人,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怎么还这种反应? 范冲觉出了不对来,抬眼一看,只见端坐在对面女子打扮的人面容俊逸绝美,墨眸沉沉,虽然肤『色』微黑,可是浑身矜贵,自有一股清华的气质,真是个气度翩翩的好女儿。她细细的盯着谭思成看了半晌,才道:“公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不够诚心啊!” 谭思成从小扮女装,无论神情动作都极为熟练,能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看穿,还是不多见的。一听这话,他就站起身来要去洗脸。这种雅间里,都设有水盆。 “小姐!”白绶声音急快,皱眉出声阻止。公子的容貌太过『迷』人,就算赶路急促累了身体,身上的那股深邃之感也让他的魅力有增无减。她有些担心,正要与范冲说话,却被谭思成出声阻止了:“范统领说的对,是我失礼了。”他给白绶使了个眼『色』,去将脸冼了。 这一出来,范冲看到谭思成的真面目时筷子差点都拿不住。只见面前男子发如墨染,唇似新樱,容光之艳朗,姿逸之无双,使一股『逼』人的风华扑面而来,不由有些微怔。 貌美的男子她不是没见过,可美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没见过第二个!相貌好看也就不说了,可是浑身的那种深邃的气质带着些神秘,很是『迷』人。 谁家的男儿?京城里可没听说过啊! “范统领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谭思成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四平八稳的样子,不过他有些高估了范冲的头脑。 “都下去吧!”范冲回了神,收了失态。她其实还没有点想到,对着自己的随从一挥手,用这个短暂的时间快速的在脑子里翻着。一个邀约就送五百两银子,相求的一定是大事。最近朝廷里也就定南王『逼』宫这一大事,与此有关,又相貌绝美的…… 白绶不放心的看了谭思成一眼,也跟着范冲的随从出去了。 “谭公子好快的速度!”范冲笑容满面,微微的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谭思成面前的碗筷。 这事发才半个月,人就已经来了,要是一般的速度,半个月怕也只能从京城到池城了。可看他容颜美好,神『色』安定,样子又不像是很着急。先不管他急不急,能让人『摸』不透的人,总是不简单,这能得到的好处会有多少也不知道了。 谭思成拿起筷子吃饭,对方既然已经开口了,他也就没必要与人斗心机了:“家母已逝多年,忠侯府早已不理朝堂之事,只是如今逆臣做『乱』,天子震怒,皇上虽然是个英明的,可架不住三人成虎,以前祖母与母亲在世时忠侯府也是结了些仇怨的,我恐有人趁机陷害,污我谭氏清白,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说着,手上递上了厚厚的一沓银票。他要是接了就好办,证明还是有余地的。要是不接,真就危险了。 范冲看着那一沓厚厚的银票,怕是有四万两之多,没想到谭思成会如此大方,这也才知道他是着急的,更是对忠侯府用了心的,不由心里怦怦直跳,不过她没有接,也没有开口说不帮。 谭思成注视着范冲的神『色』,知道现在打的是心理战,一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了同刚才一半厚的银票,放低姿态道:“还请统领多多照顾。” 范冲笑了,接过银票,细看了一番,有些急切的放入袖子里:“好说,好说。在皇上面前说句话的功夫,我还是有的。” 六万两银子就买一句话,可真是值钱啊! 谭思成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并没有下死心,不然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人敢有小动作。没银票送不悲惨,悲惨的是有银票没处送。 “范统领能力卓绝,年纪轻轻就凭真本事坐上统领之位,真是让我辈仰慕。今日见到你的英姿,真是我的荣幸。”谭思成拿起酒壶,给两人倒了一杯酒,端起自己的这一杯来,“这一杯敬统领。”拍马屁的话,不是谁都会说的,要说到点子上,可不容易。 范冲听了谭思成的话,就深感此人知心。她家里没有什么背景,能坐上皇城护卫军统领的位置真不是容易,这也一直是让她骄傲的事情。 两人边吃边喝,谭思成极力的与范冲拉近感情。 “谭府也没多少银子,内院之人和侍卫加起来,有一千多人要养,虽然做些生意,每月里的花费不止两千两,如今虽说钱财出去了大半,能买到平安最好。要是不够,还请范统领直接开口,就算花光忠侯府的钱还不够,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的。” 谭思成开始哭穷。爱钱的人总是贪婪的,所以你最好让她将你的钱搬的一文不剩,才能让对方有成就感。他这些年来为忠侯府赚了不少银子,可是连侯府里的人都不太清楚他赚了多少,更别说外人了。 范冲有美人相陪,酒喝的就多了,虽然还没醉,也有些管不住自己了的嘴:“谭公子给你说实话,皇上早已下了密旨,让人去捉拿你忠侯府的人来京,你可要当心啊!” 谭思成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吃了一惊,呼吸有些重,却是笑道:“范统领真会说笑,要真这样,你敢收我银子?”话是这样说,不过也是试探,心里惴惴不安。只拿钱不办事的人,他听说的多了,尤其是像这种爱钱的人。我就拿了你的钱,没人见证,你还能拿我怎么着?! 范冲摇了摇手指,舌头有些大:“这你就不懂了,我是看你情面上才收了你的银票,可以帮你说几句话,但是左右不了皇上的决定。皇上的心思是谁能猜得到的?如今,我也只有以命担保,或许还有些作用。” 谭思成听此,倒是微微有些放了心。说什么以命担保,这世上有这么无私的官?这是想要更多的好处呢! “我需要做什么,还请统领直说。”谭思成『摸』了『摸』袖子,从腰上解下来一块白玉吉祥佩,递到了范冲的手边:“出来的急,没有带多少值钱的东西。” 但凡求人做事,只要不是太笨的,不可能一次将银子全拿出来,总会依情势而定,我现在让你将好处都得了,再想要银子,那就得帮我办事。 不得不说,谭思成将人的心理把握的很好,范冲见了谭思成『摸』袖的动作心里满意了。她拿起来玉佩,放在嘴边吻了一下:“这说起来简单,就单看公子愿不愿意救你忠侯府数百条人的『性』命了。” 谭思成见了她的动作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沉着脸不语。天下第一美男嫁了个不务正业的纨绔,这消息早都传到了京城里,他言语之间也提及妻主,表明他已经成了亲,这人想干什么? “思成,今日一见,范某心中倾慕,你跟了我吧!”范冲说着,伸手握住了谭思成的手,深望着他。心里有些微跳,这样的男子,不止只有美貌,『性』子更不多见呢! 谭思成心里气怒之极,很想甩了面前这个轻薄他的女人的脏手,再上去踹她几脚。可是他不能,这个女人是他要求着帮忙的。 “统领喝多了,忘记我已经成了亲。”谭思成笑着抽出了自己的手,动作自然。 范冲原本想着他会答应,被拒绝后瞬间变了脸,不过谭思成话说的得体,她面子上过得去,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冷笑着道:“就你那妻主,随时和离了她敢说什么!你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你出去到蚁人门打听一下就知我是不是说真的。要不是看上你,我才不想冒险。你要做我的男人,我就帮你,今晚我在思文楼里三层庚子间等你,你要是不来,可别怪忠侯府下场不好!” 说完,挥着袖子离开。 最后一句话里,谭思成听不出是陈述还是威胁,无论怎样,忠侯府的下场也不会好。他心里如坠冰窖,只觉寒意侵体。等人走远了,听不到声音时,才一把掀了桌子,饭菜碟碗摔了一地。他不解恨,又一脚将桌子踢远,才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身子。 这一刻,满心的无助。 星星,你从来不会『逼』迫我。 和离的文书,怕是早已经办好了吧?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题外话------ ps:亲们,对不起啊,家里来了亲戚家的小孩,本想下午传上几千字的,可是答应了要更一万二的,只好写满了再传,传晚了,对不起! 这已经是第七章了,亲们投票票给妃妃哦,妃妃会努力更新的。谢谢你们,亲个!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平夫 房间里很安静,谭思成静静的蹲在地上,只觉空气里都是沉凝的味道。txt电子书下载 范冲说让他跟了她,不是偷偷的养着就是让他做侍子。可是他是谁,他是忠侯府嫡长孙,是上任忠侯的嫡长子,身份高贵,就范冲那种货『色』,她配?! 别说让他做侍子,就是让他嫁给她,她也万万配不上! 什么东西,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谭思成虽然对范冲心里极为的恶心,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范冲的确是能帮得上他的。对她来说,这就是一场交易。因为皇上这次有些反常,所以她也是冒着危险的。 这个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事情,不可能别人要冒着危险白白的帮他,凭什么? 去与不去?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考虑。 且不说,范冲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他就算将自己搭进去了,真的就能救了忠侯府众人的『性』命了吗?以那人品『性』,他看着到时候怕是占了他的便宜,又不帮他办事,那他岂不是亏死了! 就算他不去,忠侯府也不一定会灭亡不是?现在并不是只有她范冲一个女人才能帮到他。 冬日里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带着一丝的温暖,谭思成脑海中忽然想起繁星的笑意,不觉心里失起了愧疚。 如果,如果忠侯府的人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果真的只有范冲一个人能救满族人的『性』命,那他会不会去?一想起忠侯府一张张亲人的脸,谭思成就觉的惭愧。 他想,他应该去的。 “对不起,星星!”虽然我这次不会背叛你,可是我的心到底没有为你付出全部。我的身上,有着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轻缓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谭思成也是不理。那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谭思成看到了一双厚底的深蓝『色』靴子,他就知道,来人是个有权势富贵的人。 他站了起来,看到面前的人,眼底快速掠过一『摸』讶异,瞬间隐于眸底深处。 兵部尚书? 她怎么会来这里? “祖大人是想来看谭某的笑话么?”刚才的无助与脆弱好早就消失,抬起的眸底有着深暗的光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谭思成瞬间恢复成了那个矜贵天然的忠侯府当家之主。 兵部尚书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张脸看起来极为的和蔼,脸上的笑意就像是家中的长辈一样让人觉得亲近,实在让人想不到她是个当官的。 “祖某早就听闻谭公子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人中之龙凤啊。”祖右蓝面容亲切,对于房间里桌倒凳翻的情况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一样。第一次见,就能猜出她是谁,这个男子不简单。 “祖大人过奖了。”谭思成态度温和,笑意柔雅,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即将家破人亡的人。 “公子可否赏面过去一叙?”祖右蓝开口问,向着外边走去,看着那架势,像是已经笃定了谭思成一定会跟上去。 “那是小侄的荣幸。”笑着跟上,脑子里快速转动。范冲刚走,这个女人就出现,到底是有什么事和她商量?看态度这么客气,是想让他帮她做什么,以此来达到协议吗? 两人出了雅间,白绶看到谭思成出来,立刻跟上,见他摆了摆手,就停在房外,看着两人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两人坐定,桌上有些酒菜,看来已经被人用过。 祖右蓝也没让再上菜,而是直接开口:“皇上已经下了密旨,你忠侯府的人怕如今是在来京的路上了。” 再一次得听到这样的消息,谭思成只觉心中突的一紧,呼吸都重了。 既然是密旨,又怎么会让人知道? 祖右蓝看出了谭思成的疑『惑』,解释道:“有一些比池城近一点的地方的官员及家眷,好些突然都被抓了。” “祖大人要思成做什么吗?”谭思成平稳的问,脑中却在快速想着,神态语气里半点没有压迫威『逼』,以如今忠侯府的情况,什么事情能让她对他这般?忠侯府以前好像与这人并不熟啊! 祖右蓝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听人说繁星面容绝美异常,小儿爱慕多时,正想下嫁为夫呢!”祖右蓝的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句。 谭思成心里猛然一惊,只觉一股窒息袭来。半晌,呼吸重了起来。 谁都知道他是星星的夫,如今她说下嫁为夫,那岂不是要的是他的这个位置?虽说她不知她们应该已经和离了,不过就是这个意思! 可星星的名声跟本就不好,这个什么“爱慕多时”的鬼话,他跟本就不信半分。她才出现在众人眼中不过三个多月,真要是有爱慕之心的话,那么这个兵部尚书的儿子以前一定是认得星星的。 “大人是想我让出这主夫之位么?”谭思成脸上淡笑着,可是他自己觉得这笑都快挂不住了。如果这个女人是真的疼爱儿子,那么有这种举动可以说的通,可是在官场上的人,莫不是以利益为主,怎么可能有人为了一个儿子,去帮他做冒险的事情? 那么,是不是说,星星她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你愿意么?”祖右蓝的眼神变的犀利了起来。 我不愿意!谭思成在心里大声喊着。只要一想到了繁星会与别的男人成亲,他甚至有一种意愿看着谭家灭族也不想让她娶别人的冲动。 “大人是要帮我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冷静,如此理智,无波无折。 祖右蓝倒也不跟谭思成来虚的,点了点头。 “帮到什么程度?”说句话也是帮,救了人出来也是帮。 “你也知皇上这次有些反常,保你忠侯府如以前一样荣华这种话我说不出来,可是留得她们的『性』命却还是可以的。”祖右蓝眸光暗暗,眼底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谭思成张嘴,轻吐出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应该是繁星愿不愿意娶的问题。”不拒绝,也不能反对,他现在还不知道外边的情况,只能和稀泥。 “这便是谭公子的诚意么?你莫不是以为,繁星她有什么真本事让我能看得上的,所以想着回去请她帮忙?这样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祖右蓝一眼就看出了谭思成心里的想法,毫不客气的直接道破。 谭思成吃了一惊。 他一直对繁星的身份持有一种怀疑态度,突然听到有人竟然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她这种话,自然免不了一番怀疑。 “祖大小令爱是名门公子,我家妻主不但是白身,一无才华二无富贵,您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谭思成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到现在还弄不明白这人想干什么。 祖右蓝笑了,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可她不可能说实情。 “你既然对外边情况不也解,自然不肯应了我,可我说的是事实,你要是出去打听了,知道我说的不是,就当没见过我。”祖右蓝的手在桌面上轻轻的叩击着,一副心中舒泰的样子。 还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不过据得到的消息来看,真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可是这样的人,谭思成不可能嫁其为夫,闻名天下的隐龙先生更是不可能看得上眼。所以,就算没见过,她也知道,那女子不是个可以轻易让人左右的,她直接让人去求嫁,还不如让谭思成去说来得有用。 谭思成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这人还是在纠缠这件事,他不想得罪了这个人,可也不想应。 “这样,你要是能劝她娶了我儿为,我就帮你,并且,你得对他好。”祖右蓝眸光沉沉,一双眼深邃之极,根本看不透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已经默然的拒绝了一次,人家退而求其次,再不答应,却是会让人恼了。 谭思成知道,这个祖右蓝也是谈事判事的高手。他张了张口,想答应,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虽已经和离,这一出口,岂不是背叛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谭公子还能找到其它帮你的人吗?”祖右蓝的眼里是笃定的神『色』。 谭思成心里惊跳了一下,艰涩的开口:“她还在池城里,我要回去怕是得好些天。” 这话里表明的意思可就深了。一是说明情况,二是拖延时间,三是讨价还价,事情紧急,让对方先帮忙,四也是在试探。 “不,池城那边传来消息,说她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出现在池城了,曾有人看到她向了京城的方向而来。”祖右蓝从桌上收回了手,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谭思成,“行不行公子一句话,我儿子又不是嫁不出去。” 这态度又像是不在意,可不在意怎么会『插』手这种事?像是……像是在……押宝! 谭思成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他脑子里此时混『乱』极了,等看到祖右蓝满意的笑着起身,向外走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点了头,顿时颓丧无比。 白绶进来,看到谭思成的神情,以为忠侯府没有希望,劝道:“公子别灰心,总有办法的。祖大人找你做什么?” “范冲让我跟她,祖右蓝要让她儿子做我兄弟,这两条都是行不通。”谭思成摇了摇头。他就是答应了,也只是让祖右蓝去帮忙,可他如今已经与星星和离了,应该是劝不动她。 就算没和离,她听了后怕也会大怒吧?谭思成恍惚的想着。 白绶没想到竟是如此,气的双拳紧握,手上血管几乎要跳出来一样。 范冲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宵想公子! 她几乎都要冲口而出:让姓繁的娶个男人有什么难的?可是一想到这样,公子就是被人分了妻主,顿时就压下了话。公子虽然与繁星和离,但是打算忠侯府无事后再与她成亲的,他这么优秀,怎么可以? “公子,”白绶艰难的开口,“其实还有一个人,可能帮到我们。”此话一说出口,她又后悔了。那女人是什么人呀! 谭思成身体一震。狠狠的闭眼。 “淮南王虽然失踪了,可是敖将军的权势还在,只要她肯帮我们说话,一定可以的。以你与她的关系……”已经说了出来,虽然知道是错的,还是一路走到底。 “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谭思成迅速截断白绶的话,根本不想请那个人帮忙。 “成成!”在这时,房门被大力拉开,一个人飞也似的冲了进来,身后一片杂吵,阻止来人的闯入。 ------题外话------ ps:今天有事,很少,我明天会多写。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天雷勾动地火 谭思成抬眼一望,见是繁星,心底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整个人也少了疲累,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虽然觉得她可能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是她能来,就是对他的支持。 还没上前,人就抱住,强大的力道冲的他的身子一个站不稳,向着后边连退了三步才止住。 繁星一把抱住谭思成,连日来的忧心才放下了,她抬头看着谭思成,忍不住捧住他的头,踮起脚就吻了上去。 京城是一国重都,蚁人门的总部也在这里,所以在京城里布置的人数自然极多,朝堂发生大事,门里的人都在密切关注着各方的动向。步青衣早早的就让人关注谭思成的动向,是以繁星一来京城,就得知谭思成的去外。 她一进汇翔楼,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小二见她不像是客人,向着二楼擅闯,以为是来闹事的,叫了人就追了上来。 一进门,七八个人就看到两人女人抱在一起亲吻,这限制级的面『色』震的一干人目瞪口呆,一时没了反应。 “抱歉,失礼了,我家主子只是来找人。”步青衣从衣袖里掏出几绽小碎银,一人发一块,示意几人散了。 众人才从石化中惊醒,都出去了。 白绶气得紧咬牙齿,眯目瞪视繁星,双拳紧握才让自己勉强忍住了冲上去一拳打翻繁星的冲动。这才刚一见面,就在众人面前如此轻薄公子,这人怎么就这么浑啊! 繁星吻了两下,虽然很想来个深深的湿吻,可是旁边有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放开谭思成站好,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容灿烂若花:“成成,我来啦!” 当众与人亲密,谭思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很不好意思,心底的阴霾瞬间就她明亮的笑容给冲散了,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去。 白绶看着两人间的情意,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向上窜。她本来就不喜欢繁星,此刻就更看她不顺眼,厉喝道:“来了就来了,用得着当众侮辱公子,你将公子当什么!?” 繁星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在这里很大胆,正经人可不会这么做,只有放浪形骸的人才会如此,只是委屈的拉下脸,扯着谭思成的袖子:“成成,她欺负我!” 谭思成看了白绶一眼,笑道:“好了,姑『奶』『奶』『性』子直,你别跟她较真。” 繁星马上得意了,下巴扬的极高,看吧看吧,就算我犯再大的错,你家公子也不会生我的气的! 谭思成这几日就没有真心的笑过,白绶见他开心,心里也放松了,一看到繁星那样了,想起她和公子为忠侯府奔波,担惊受怕、忧心忡忡,这个女人却一副快乐的样子,简直就是没心没肺,气得一脚踢了脚旁的凳子,将自己不满大声的发泄了出来: “什么姑『奶』『奶』,早都和离了,她现在也还配得上这个称呼!?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你来了又如何,是有人脉势力能帮到忠侯府脱离困境还是有金银钱财能支持公子?整天就知道在池城惹祸让公子为你善后,公子好好的名声都被你这样一个女人毁的差不多了,不给我们惹出祸事就谢天谢地了,难道还要我们放鞭炮来庆祝你来了不成?” 繁星沉下脸,还没说话,步青衣已经在一旁安静的开口,语气平淡的很:“忌妒就忌妒,何必这样呢?我家主子帮不上忙,你能帮上?”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嘲讽的意味别样的明显。 “你……”白绶被堵的无话可说,他的确也帮不上忠侯府大忙,可她不会添『乱』。 “就是,忌妒就说嘛!我就算签了和离书又怎么样?我们可以再成亲嘛!成成这辈子都是我的,你别妄想他了!”繁星笑着一手搂着谭思成的腰,仰头问他,“成成,你说是不是?” 谭思成听说她签了和离书,虽然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痛。他想保她『性』命,可她真要弃他而去,不与他共患难,他心底到底是难受的。如今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忠侯府的事,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弃他而去。忠侯府的人要是都入了狱,还有她能帮忙。她应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否则她就不会来了。 谭思成本来见了繁星心情才好了很多,如今见两人吵架,心里又沉了起来。想起祖右蓝的话,忍不住心里疼痛而又愧疚。她人来了,他却默应了别人,要给她娶平夫。祖右蓝不知道她们已经和离,如今他有什么资格去劝她?怕是劝不动的。 繁星见谭思成不说话,心里很不舒服,他难道没想着忠侯府无事后与她再成亲?随即想着在这个时代,将一家人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能承受的住也不容易。谭思成心思多想的远,不能随便怀疑,她信他对她的感情。 “成成,你别担心,忠侯府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忙的,我其……”繁星清楚淮南王势力大,要救忠侯府的人应该十拿九稳,可她也知道皇上有些反常,怕有万一,不敢打包票说的绝对,正想着将自己是淮南王的身份说出来,却是被一旁的白绶打断。 “对,你能帮上忙,人家兵部尚书祖大人看上了你,要你做她儿媳呢!今天都求到公子面前来了,如今只要你答应娶了那个男人,祖大人就会在皇上面前为忠侯府说话!”白绶一听繁星的话,那口气好像她有多大本事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谭思成面『色』有些难堪,不敢看繁星。 “成成,你答应了?”繁星看谭思成的反应就明白了,不置信的问。 “星星,我……”谭思成只觉喉咙被一个大物堵着,出声干哑,说不出话来。 “谭思成!”繁星一把扔了谭思成的手,气的瞪大双眼,怒视着他,大声喊呵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的约定了?我们说好两个人过一辈子的!”他答应让别的男人嫁给她,岂不是要将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这是背叛! 谭思成心疼的双眉微皱,眼底里的挣扎与痛苦浓烈到极致,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声音嘶哑着开口:“我……我有我的责任。” “责任责任,狗屁的责任!”繁星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掀了桌子,将房间里的凳子全部踢翻。她急着赶着来帮他,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莫歆有他母亲做借口来背弃她,谭思成就有他自己的责任来背叛她!为什么每一次,她总不是最重要的? 房里的炉子被踢翻,几块火红的炭火滚落而出,两块落到了同桌子一样翻倒在地的桌布上,慢慢的烤着桌布,燃了起来,触到落了酒水的地方,忽尔火势一起,大涨开来,整个桌布瞬间燃起了一半。 手边的热气灼人,谭思成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着一样,神『色』痛苦,嘴唇微张,却是紧紧的咬着牙忍耐,试探的问:“星星,你能不能帮我?如果……” 他本是想问繁星的身份,问她有没有什么势力,而在当下这种情景下,繁星却是误会了,以为谭思成要她娶亲,更是气的大吼:“不帮不帮!死也不帮!我没那个本事帮!” 谭思成袖子里的手轻颤,那种痛苦却要强做坚强的模样,看得白绶心疼,忍不住也对繁星喊:“对个男人大吼大叫,你算什么女人!这就是你的本事了?!”不能帮忙就算了,她就知道,她一来就添麻烦! “闭嘴!”步青衣实在忍受不住白绶一再的轻慢繁星,拔了剑就指着她。 白绶实在想与步青衣打一架,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生『乱』,就是给谭思成添麻烦,呸了一声,硬生生的忍住了。 步青衣收了剑,繁星没理两人刚刚的对峙,只是冷眼看着谭思成,见他痛苦她很心疼,可是也很难过他对感情的背叛,心里郁气不得发,又吼着:“你说话呀!是不是忠侯府比我重要的多?是不是只要现在有人能救了忠侯府,就是要你献身你也愿意?” 这话就说的难听了。 谭思成脸『色』刷的惨白,血『色』尽去,惶『惑』的看着繁星。 繁星的观察力一直都很敏锐,见此脑中轰想,心中巨痛,刀剑一样的切割戳刺,一手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摇着头看着谭思成,痛的连吼都没了力气,只是悲声怒问:“那是不是只要手刃我就能救得了忠侯府,你也绝不手软?” 谭思成浑身一震,承受不住般倒退两步,惊慌的看着繁星,浑身发颤,却是紧咬着牙。 繁星哈哈惨笑两句,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去,哭着道:“我懂了!呵呵谭思成,哈哈我懂你了!亏我还将你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亏我还将你看的和我的『性』命一样重要!我如今终于懂你了!”他的责任,比她重要,比他们之间的感情重要,比什么都要重要! 谭思成的眼泪也顺着脸庞流下去,再也沉默不住,哽咽的开口:“我是忠侯府长房的嫡子嫡孙,是忠侯府的一府之主,是六百多人的希望!”他希望她理解并支持,却也知道她不理解也不可能支持。 怕是,要因爱生恨,从此陌路了…… 想着,心里刀绞一般的痛,承受不住的弯了身子。 这话一出,正与繁星心中所想相符,咬着牙斜看了谭思成一眼,猛然转过身向着门外冲去。 步青衣正要跟去,看了谭思成一眼,匆匆道:“主子将马术忘记很多,这一路行来,第四天双腿内侧就被磨的起泡发脓,如今还向外渗血不止,就只是担心你,想快速赶到京城亲眼看到你平安,你真是太伤她的心了!”说完,他快速的追了去。 谭思成心里又是一阵大痛,退后了两步,一手扶着墙壁,终于承受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虽然还没有发生,只是假设,可那假设却是对的,她从此怕是恨极了他吧? 谭思成双手捂脸,指头『插』到了头发里,忍住嘴里的哽咽,眼泪却从指缝流了出来,顺着白皙的手背一直缓缓的流入了袖子里。 白绶一直想让两人闹翻,可是如今真看两人闹翻了,心里也没多少高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很心疼谭思成。 公子从小就是坚强无比的,什么时候会如此无助过? 心里也不能说繁星什么,任何一个女子得到丈夫这样的回答,怕也是心凉至极的。 她心疼谭思成,不忍他脆弱,蹲下身去,伸出了手,想抱,却又生生的收回了手。公子怕是不愿意的,她虽然是关心他,这也是轻薄,趁人感情之危而入侵是不好的。 白绶心里升起了一抹对自己的嘲讽,这个时候,她竟然君子了起来。 “公子!”白绶拍了拍谭思成肩外的手臂,就收回了手,劝解道,“你不要难过,繁星她无忧无虑,不懂你的责任。” 谭思成呜咽了一声,闷闷的声音从手掌里传出,痛苦缠绕其中:“我不知道……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繁星冲出汇翔楼,在街上纵马急奔,也不知跑了多久,等马停了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来到了一家府邸前,红漆大门紧闭,角门里有下人安静的进出,一副肃宁的样子。 她抬头一看,门上正中是大大的“敕造淮南王府”六个红底金漆大字! 一时有些怔愣,脑子里有两个清晰的画面闪过,忽而像是要涌入很多东西,似要挤破了头一样。 “主子!”步青衣终于追了上来,喘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主子想起来了?不然怎么跑回自己的府邸来了?她正要说话,却见繁星猝然从马上摔了下去,吓得心里一惊,飞身掠起,一把就向繁星捞去,骇声惊呼,“主子!” 眼见繁星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步青衣忙去把脉,觉得无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就是劳累后受了刺激,才昏过去了。 她也不让人通传,抱起繁星就向旁掠去,提气一纵,就翻墙而入。没走多远,就有人发现他而追了过去。不过步青衣虽然抱着一个人,速度却是很快,别人一时追不上。 耳听着轻微的吹哨子声音响起,一会儿怕是会此起彼伏,步青衣暗叹一声,白天王府里果真不好混进来,要是他一个人还好,带着主子就不方便了。 他站住脚步,四五个人三四个呼吸间就到了他面前,看到步青衣,意外的挑了挑眉:“步大夫?” 然后再看到他怀里的繁星,集体惊愕:“这、这……这是?”夜无月不喜自己女生男相,出门时总会在脸上收拾一番,将自己弄得看起来女人味浓一点,而王府里并不是人人都见过她,除过亲近的,好些都只是见过一两面,见过四五面的就算多了。是以别人看到繁星一张惊世的素颜,要不是知道步青衣是夜无月的大夫,她们一面之下也猜不到正题上去。 “去青院将我的医『药』箱拿到凤凰园来,别声张。”他说完,抱着繁星提气而去。 “王爷,真是王爷?” “王爷回来了?” “王爷出事了?” 有人兴奋的小声问,随后又禁了声。步大夫能偷偷进来,不走正门,一定是有自己的顾虑。早有人吹着哨子说明情况,让其它人安静,而有反应快的早向着青院而去。 步青衣一带繁星进入凤凰园,就有人注意到了。刚好夜无月以前的大小厮思浓正在外边,看到两人,一愣后紧张的上前:“王爷怎么了?” “房子干净着吧。”步青衣不答反问,快速向着主屋而去。虽是疑问的词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干净着,整日里打扫,就等着王爷回来呢!”思浓快速跟上,忧心的看着繁星,见她比起往日里来竟是胖了些,不像以前那样瘦的让人心忧,微微放了些心。 步青衣快速进屋,守屋的思情思深思爱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看到繁星欣喜的围着步青衣,低声惊呼:“王爷回来了!” 步青衣将繁星放入床上,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快速对几人说:“不要太过声张,去弄粥饭,再寻凝神香点着,拿一套主子的衣服,再去园外接我的医箱和『药』箱。”说完,凝神闭目,刚在外边把脉不详细,要再把一遍才放心。 立刻就有三人走了,只留一个站在一旁关心而急切的看着,想问又怕打扰。 步青衣觉得无碍后,才放了心,拿了醒脑的『药』放在她鼻端,也没见她醒,就知她一路累了,如今正睡着,也没叫她。 谭思成赔了汇翔楼里的银子,与白绶小心的回了自己住着的客栈。 白绶见谭思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道:“公子,你既已经与繁星和离了,如今忠侯府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打起精神来。” 谭思成低着头,坐在床边,轻声道:“你去蚁人门买消息,看范冲与祖右蓝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再看能不能问到定南王这件事情后有没有什么隐秘。” 白绶拿了银票,点头出去,被谭思成叫住:“十有**是真的,我担心官府现在也在捉拿我们,你万事小心。” 白绶心里一暖,笑着轻声道:“公子也小心。” 谭思成失力一般靠在床尾的被子上,心里又『乱』又痛,又怕又慌,对于自己与繁星的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一向聪明的,怎么就学不会骗她呢? 好像在大事面前,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是繁星的夫,而不是那个一家之主,不是那个能力卓绝让人仰慕的忠侯府嫡长孙。 就这样……一刀两断了吗?从此成了陌路? 想起第一次在三姨婆院子的书房里,两人决定成亲时的情境,谭思成忽然泪如雨下。 星星,你说,你把我看的如同你的『性』命一样重要,可是你不知道,我将你看的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是我将忠侯府满门陷入到危难中,又怎么能为了自己一人的感情,抽身不管?我已经为自己的自私错了一次,这一次我不能不管! 流了一阵泪,发了一阵呆,谭思成洗了脸,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个稳重深沉风华『逼』人的忠侯府府主。 他可以让自己一时软弱,却不能让自己『乱』了方寸,正冷静的想着忠侯府当下的事,白绶悄然推门进来。 “公子,查到了。”白绶神『色』忧虑,双眉紧皱,眼底尽是凝重。 谭思成一见她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就知结果。 “不止是忠侯府,还有好多无辜被牵连的家族。” 谭思成没有再听到其它的,也是凝眉:“这件事情看上去是因定南王『逼』宫而起,可我总觉得……连蚁人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么?”如果能弄清楚皇上为什么要抓这么多的人,或许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白绶摇了摇头。 谭思成抿唇,沉思一会儿,像是自语般低声道:“我本是想问她,看她有什么办法,如今怕是不行了……” 白绶知道他说的是繁星,本想反驳,可是一想起那个突然就出现在了忠侯府的步青衣,虽然没有与他交过手,却是直觉那个男人的功夫应该很高。她随口道:“那要不去找找她?”再怎么说,繁星以前的身份并不清楚,公子既然想问她,怕也是觉得她不妥吧? 难道她真有什么本事不成? 想着,又摇了摇头。 “不,她没什么本事。”谭思成回绝着。他看步青衣的言行举止,知道星星以前应当是有些势力的,可是此次牵扯重大,他不能将她拉入浑水里。 繁星一夜睡到天刚黑,睁开眼,转过头,看着陌生的房间,清雅中带着富贵,每一处摆设都精雕细琢,用的是上好的东西,比琼花园里可是高了一两个档次,脑子里又有了熟悉的感觉。 思情正在桌边做着活计,等着繁星醒来,听到动静,惊喜的站起来问:“王爷醒啦?” 外边的三人听到动静,全都进来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开口了。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 “王爷你饿了么,要吃饭不?” “王爷你怎么一走就这么长时间,又怎么伤了啊?” “王爷要不要叫步大夫?” 繁星一时听的有些头晕,微微皱了皱眉,四人立刻住声,屏息凝神,收着脸上惊喜而又激动的神『色』。 繁星想要坐起来,大腿内侧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由暗吸了一口气。 她的马术是不错,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只是忽略了一事,她在现代学骑马的时候,那马鞍都是经过科学设计的。而这里却并非如此,或者也可以说,她这个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太小,这里的马鞍都是对于这里的女人来设计的,她骑着就像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受苦是应当。 繁星被“王爷”“王爷”叫的犯晕,自己觉得有些不习惯,受这个前主的影响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看四人反应,又见没一个敢擅自上前扶她,就知道原主的规矩厉害,也是个臭脾气。她一眼扫向了醒时见着的那一个,思情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情深爱浓?繁星看着几人,脑子里有几个片断跳了出来,心里自问,嘴角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还真是痴情种,连个小厮的名字都不放过。 “青衣呢?”她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淡漠,扫视着众人的神『色』。虽然觉得几人熟悉,青衣能将她带到淮南王府也说明对这里放心,可是在门口时,她像是要想起很多东西,却终是没有想起来。京城环境复杂,她几乎没有前身多少记忆,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 “步大夫在青院里忙呢,王爷要不要先吃饭?”思深问。 “主子。”步青衣估『摸』着繁星醒了,从青院里过来,就看到四人围在床边,让一人去端吃的,让其它人都散了。 繁星正饿的很,看步青衣放心几人,就吃完了饭,对着青衣道:“青衣,我想喝酒。” “主子身上有伤。”步青衣拿来一旁的里衣,放到繁星面前的被子上,“我只帮你上了『药』,知你有忌讳,没让人帮你换衣服。” 繁星固执的看着步青衣。 步青衣叹了一口气,却是出去了吩咐了,估『摸』着繁星换好了衣服,拿到了酒,禀告了一声得到答应才进去了。 繁星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下去:“我以前是不是很爱喝酒?”她前世里不爱喝酒的,虽然老头子爱喝,她也跟着学会了品酒,可是并不怎么喝的。如今,怕是受了前身的影响吧? “主子以前每次在珍贵妃那里受了气,伤了心,总会回来喝一通的。”步青衣想安慰繁星,没有立刻离开。 果然。 繁星没说话,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灌下去。 “主子,其实王妃他虽是男子,『性』情却像女子,他身上有自己应担的责任,你别太伤心。”步青衣在心底考虑着说辞,才慢慢开口。 繁星倒了一杯酒,睨了步青衣一眼。王妃,叫一个男人?什么称呼啊这是? “你只是在假设,事情又不会到那一种境地,所以你担心的不会发生的。”步青衣再劝。 繁星喝一杯,倒一杯,再喝一杯,再倒一杯,就是不说话。 等一小壶酒喝完,她让步青衣再取了来,喝了两杯后才问:“还是没有查出来皇上为什么会抓这么多人么?”她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很多事情。 步青衣摇了摇头:“此事很隐秘,大臣们也都不知道原因。或许……要主子亲自去一趟皇宫了。”本是想说问问珍贵妃的,可是一想到如今的情况,还是改了口。 “蓝长老和紫长老都在总部?”她嘴里的这两人,蓝长老高她一辈,紫长老高她两辈,如今已经不怎么过问门里之事。 “是。主子有何事?”步青衣奇怪她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事。 “让她们去保护成成,我怕他出事。”繁星提高了酒壶,将酒线拉的极细,倒出了一溜的滴水声。 “主子!”步青衣一愣,愤然的叫道。蓝衣长老和紫衣长老虽然武功高,可是为门里做出很大的贡献,身份尊贵,如今年事已高,要保护主父还可以,可是怎么能让她们去保护一个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责任而背叛主子的人呢!? 步青衣先前安慰繁星,是因为不想看她伤心,如今见她竟是如此将谭思成放在心上,又忍不住愤懑。 繁星嘴角勾起弧度,红润的唇紧挨着白玉酒杯,纤白的手指微扬,轻啜完杯里的酒,才笑道“夫妻间吵架乃是常事,不吵架的,才不叫夫妻呢!我不帮他,谁帮他?”说过要对他好的,不是他伤了她的心,她就能放下的。经历起挫折的感情,才叫真感情。 “那叫绿衣去。”步青衣看着繁星嘴角的笑意更是生气,明明伤心还要笑出来,那男人那么对你,你怎么还这样啊!为什么每一次遇到的男人,都是没心没肺的?!珍贵妃如此,谭思成也如此! 繁星笑了,将酒瓶放在一边,认真道:“叫你去我都不放心呢。” “行!”步青衣没办法,只好应了,却是道,“但是你们要跟我练功。” “好。”繁星轻轻的应了一声,眼前一张笑脸,是那个乖巧温暖为她而死的朋友。她努力的让自己笑出来,妈妈说过,任何时候,都要勇敢、要坚强,要快乐。 万俟,我的人生,从今日起,将会走入一段不同的历程,为我祝福吧! 两人在来时的路上,步青衣已经将王府里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根据他的介绍,繁星连夜认识了王府里的一些属官和重要的人物。这一见面,脑子里又三三两两的跳出了一些记忆。 繁星与人商量,知道自己回来的事瞒不住,就写了折子,第二天让人送到了皇宫。 皇上听说她受了伤,就让她在府里养伤。这消息下午就在京城里传开了,朝堂哗然,中立着正准备投向三皇女阵营的官员一阵庆幸,三皇女阵营里的人都很是担忧,而三皇女从嫡皇长孙那里橇来的那些“墙角”更是胆战心惊,本就沉重的气氛里又多了份诡异。 只是当天想要去淮南王府拜见的人都被拒绝了,连嫡皇长孙那里的人都得了同等的对待,一连七天皆是如此。众人心中不解,各种猜测纷纷至沓来,都叹说淮南王还是像以前一样捉『摸』不透。 繁星自从一走,就没有出现在谭思成面前。 这几日里,谭思成都在悄悄的打点朝中的一些作用不是非常大,却也能为忠侯府说上话的官员,只是如今朝中形势不好,人人小心,都怕一个不慎被累了身家『性』命,都小心的很,所以忠侯府的事并没有多少进展。 “白绶,还没有打听到姑『奶』『奶』的消息么?”谭思成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还有着一丝期望。 “蚁人门都没有消息,怕是不在京城了。她一个连责任都不懂的女人,一生气就躲开,连这点心胸度量都没有,算什么!”白绶这几日在京城里,处处碰人钉子,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谭思成苦笑。 那不是心胸不心胸度量不度量的问题,如果他得到那样的对待和回答,怕是和她一样的生气。不,是伤心。 “幸好皇上也没让人缉拿我们,不然现在可是不好过呢!”白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也好。”谭思成喃喃道。皇上态度怪异难明,最好还是与她划清关系。就算她有什么江湖势力,又哪里是可以对抗朝廷的?他想了想,又问,“你说星星她有没有可能是蚁人门的高层?” 很早,最先的时候,他就怀疑过她是蚁人门的门主,后来又觉得她年龄太小,不可能。繁星她是极重情义的,他不太相信她会离开,可是如今连蚁人门都没有消息,那是不是说,她本身就是蚁人门的高层,所以别人为她保了密? “公子,你糊涂了?”白绶愕然问。那个女人?怎么可能! 谭思成叹了口气,就算在生意上边他多有本事,可是在皇权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力量非常的渺小。像一只蚂蚁一样,被人随意一捏,就没了。 “今儿初十了吧?”白绶突然问。 谭思成沉重的点了点头:“后天就十二天。”十二,正是忠侯府的人来京的日子。 白绶看着谭思成,几次欲言又止。 “听说淮南王回京了。”谭思成知道白绶想着什么,低声开口。 白绶听了谭思成主动提起,心里一喜,又有些酸涩,接口道:“是啊,听说中了毒,被人救走,一直在外养伤,如今身子才好了些。她这一回来朝堂局势立刻变了,在皇上面前,也就她最能说的上话,比起范冲那贼人和祖右蓝可不知强了多少倍!我们虽然拜不进去,可是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能说的上话的。” 说到最后,她已经非常小心。公子曾经与那人分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一段时间里恨极了她,提都不让人提。 谭思成沉默不语。 他知道白绶的意思,可是以敖广的『性』子,只要他去求她了,不管她是要他做夫还是做侍,怕是从此不得自由,会一辈子被她困在院子里,连出门的机会都很少了。 谭思成皱眉,好半响,才低涩开口,语气沉重如山:“我后日里,去见她吧。” 白绶听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心里又喜又酸。只要公子去求了,她一定会帮忙,说不定她就是在等着公子上门。 可是,如此,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繁星在房里走来走去,心里莫名的烦躁。 “青衣,”她喊了一声,步青衣立刻进来,她快速道,“告诉桓乐,让准备仪仗,我明日进宫。再去备马车,我要去看成成。” 步青衣脸一沉,还是出去吩咐下去,进来不乐道:“主子这么快就原谅他了?!” “我才没有!”繁星恨恨道,嘴硬极了,气恼的坐在了桌旁。 每日里都有他的消息传来,听说他求助无门,很受打击。这些天,无论是王府里还是蚁人门,都没有查出皇上为什么反常,后日里谭府里的人就要进京,她还是先去要了免罪的圣旨吧! 那一日,的确生气、愤怒、伤心、难过、失望,各种情绪都有。 这几天冷静下来,也能理解了。 忠侯府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他母亲交给她的责任,是他的信仰。皇上连忠侯府里的下人和当日值班的侍卫都一同逮了来,八百多条人命,不是与他不相干。 她气他为了忠侯府连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可以背弃,怨他不将自己放在他心里的第一位,恨他如果可能,连自己的『性』命也会要。 她怒,她伤,她痛。 可是,她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她没有那么一大堆的亲人,没有责任,可是她有过心底重视之人。 如果她的母亲活着,如果有一天,妈妈与老头子还有万俟有『性』命危险,等着她去救,而她只能背弃感情或是用他的命去换,她也会做到。就算再痛苦、再煎熬、再难以抉择、再无法忍受,她也会一枪杀了他的。 不是他不重要,也不是他没有家人重要,更不是爱的不深,其实爱人与亲人一样的重要。 只是人有时候,可以委屈自己,却不能委屈别人。 就像万俟一样,可以自己不活,却不能让她去死。 正是因为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所以他才放弃她委屈她,也要保全忠侯府。 其实在两难下做抉择的人,有时候比接受结果的人更痛苦。 如今,只是做选择的这种事情落到了他头上,是他的不幸。 她该庆幸,无论何进他都对她说实话,而不是欺骗隐瞒,这样虽然伤心,心底却是踏实的。她曾学了八年的怀疑警戒与不信任,能遇到一个对她说实话让她安心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她想过要宠他的,又怎么能为一些没有发生的事而耿耿于怀?何苦如此为难自己、为难他? 成成不是无心无情的莫歆,他对她的好,难道要因为没有发生的事而分开? 夫妻,要相互体谅。 繁星一路想着,去了谭思成住着的客栈。 到了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 谭思成正在屋子里,听到声音,心里惊了一跳,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没有听到楼下有喧哗,应该不是来抓他。 他没有出声,却是从半开的窗户缝里向街上望去,没有见着有什么动静,微微放了心。 敲门声继续响起,他静步走到门边,听着动静。 繁星敲了几下门,不见动静,有些疑『惑』,忽而就明白了。成成一定是担心来者不善,以他的谨慎,不会轻易回答的。 “主子,人怕是不在,我们还是回去吧!”步青衣知道谭思成是在的,拿话激里边的人。 谭思成听到步青衣的声音,心里一震激动。星星她来了么?手颤抖的伸到门闩上,却是没有打开。 他与步青衣并不熟,谁知道她带来的人是什么人?没有听到星星的声音,他不能冲动。 “成成,开门,我知道你在的。”繁星伸在门上啪啪的拍着。 繁星一开口,谭思成猛然将门打开,看见眼前站着的人,忽尔感动的双泪横流。 繁星进了屋,将步青衣关在门外,谭思成一把抱住她,深深的吸气。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他呜咽的道。 繁星笑着拍了着他的背哄着:“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 谭思成一听这话,本来也只是淌着眼泪,这下更是哽咽出声,强拟着自己大哭出声。 繁星拥着他到桌边坐下,拿起手帕给他拭泪:“再哭就成花猫了。” “你……你不恨我了?对不住,我让你伤心了。”谭思成哽咽着问。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也会做出和你同样的选择。”繁星温柔的轻拭谭思成的脸庞,一字字的道。上一次,他急着赶路,也是瘦了,这一次同样是几日不见,却瘦的分明,足见他心底里的痛苦。 这种体谅,让谭思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他想,他就算再坚强,到底还是个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繁星也不再哄,只是拍着谭思成的背,让他发泄。他为忠侯府的事,一定一滴泪都没掉过,再压抑下去,却是不好。 谭思成哭了半晌,才抽噎着看着繁星:“对不住,你是比我生命都重要的存在,却只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之一。如果亲人自作自受招致灾难我或许还可以不理,可忠侯府的事因我而起,是我陷她们于危险中,我不能不管。” “我懂。” 只是两个字,谭思成又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对,她懂,懂他的无奈与痛苦,压抑与煎熬,所以她才会来!两个人要相爱很容易,要相知,却是比相爱更难。 “我那天没告诉你,如果你的猜测成了真,我也不会独活。”谭思成抹着眼泪,又笑又哭。 繁星心里一震,眼里升起了水汽。他说:同生共死! 这一生,能有这样的感情,真的足够了! 心里激动,繁星微抬起头,忍不住的吻上了。 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yiyi319】投的两张票,大爱啊!亲可是第一个投票给妃妃的人呢,亲个!o(╯3╰)o,还有亲亲【dfhxyy】、【xiajiruhua】、【青山绿水363】、【mds】、【渡川】、【xq545955786】、【含沙『射』影713】、【1984213】、【成柳飞】投的票票,挨个亲(*^3^*)。 昨天更的少,今天还有一更,算是补昨天少下的,可是要到十二点了,亲们明天来看吧。有人要被吃了啊!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准备 谭思成热情的回应繁星,两人正是感动时,边吻边『摸』,衣衫扣子开了大半,不一会儿就吻到了床上去。 嫌衣服碍事,两人『摸』着不方便,相互解着对方的扣子,三两下就将外衣给扒了。 谭思成已经不管内力什么的了,内力他不要了!就算两人已经和离,他也要把第一次给她!是以他极为的热情主动,将舌探进了繁星的唇内,吸吮追逐,只觉身上的温度都极为的灼人。 两人手下也不停,繁星抱着谭思成的身子,将他中衣已经脱去,手从他里衣摆下伸了进去,『摸』着他的脊背,入手的皮肤光滑细腻,身前被他捏了一下,心里一『荡』,浑身燥热了起来。 “成成……成成……” 繁星忍不住的唤,两人一吻结束,都大喘着气,谭思成解开繁星里衣的衣带,看到面前的景象,猛的深吸一口气。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没有哪一次觉得能像这一次动人。 他抬头看去,只见繁星如丝绸一般的黑发已经松了开来,往日里晶亮如夜星的双眼里此时泛着『迷』蒙的**,她面『色』微红,两片鲜嫩如染的唇微张着呼吸,唇上染了透明的晶莹,越加显得唇『色』娇嫩,有一丝水线从唇角拉到下巴,身前一起一伏,此时是别样的诱『惑』与**。 只一眼,谭思成就觉口干舌燥,低下头,从她的脸颊到脖颈,一路吻到了身前,张开了口含住…… 繁星哼了一声,不甘示弱般一口咬到了谭思成的肩上,心里万蚁挠心一般的痒。 身体在渴望着什么,总觉得谭思成做的不够,繁星一个翻身,就将谭思成压在了她的身下,主动了起来。 扒开他的衣服,看着谭思成的身材,差点流口水。他看着清瘦,其实身材很有料! 欣赏的『摸』上了他的身,谭思成对这种目光很享受。因为练的是《初炎法》,他身体很结实,以前夏日里都不敢穿太紧的衣服,就怕细心之人发现了议论,说他长了一副女人的身材。那个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其实在有些方面是累了他的。 仰着头,眼前倒立的山峰是『惑』人的景致,情由心生,意为心导,不自禁起来…… 繁星觉得自己需要的更多,手就向下『摸』去,触到灼热,她感受到了谭思成身体表现出来的热情。 两人情动至极,可是在关键时刻,繁星却是找不准地方,累的两人满头汗。因为是初次,没有经验,又有些紧张,好不容易找准了,试了几次,两人都疼的吸气。 繁星想一次『性』到底,虽然知道没有那层薄不用害怕传说中的那种疼,可是这样还是有些疼的,她临阵竟然有些害怕。身子向旁一躺,大口喘气,脸『色』不知是热还是羞的,红成一片:“成成……你来吧,快一点,我怕疼。” 谭思成面『色』『潮』红,也是涨的要裂开一般难受,他也没做过,知道繁星怕疼担心弄错了,先用手指去探路。 如此一来,繁星羞的满脸红艳,觉得这样太太太邪恶了!她横了谭思成一眼,见他容颜光艳,如泼墨一般的眼底泛着噬人的火光,刚刚平复了一点的心又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这一眼带着嗔责,又媚又娇,谭思成的心差点跳出胸口,几乎被勾了魂去,咕哝一声不知低咒了句什么,也是羞红了脸,下了决心,沉下了腰去。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繁星疼的面容扭曲,直咬牙吸气,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他『奶』『奶』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的女人,竟然也是有那层膜的!? 她以为…… 她又以为……刚才是因为第一次才会有那点痛的,谁想到竟是这样…… 看谭思成也是面容痛苦,繁星轻声出言:“不痛的……不痛的……成成……不疼的。” 谭思成疼的心都抽了起来,动都不敢动,看繁星像是在哄他,那语气却更是像在哄自己一样,嘴角眼底都『露』出了浓烈的笑意。 她果然也是第一次呢! 他一定要努力,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次! “成成……嘶~你、你也流血了?”繁星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异样,要坐起身看,却扯动了伤口,痛的倒了下去。她想问的是,男人竟然也有落红么?可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只好如此说了。 谭思成羞恼极了,低下头在繁星肩头狠咬一口不松嘴,闷着声含糊问:“你什么意思?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自然会了!”说着眼睛就有些红,在她心里,是早就觉得他不干净了还是真的不知道? “啊,疼……”繁星连忙求饶,“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都不会呢。” “傻子!”谭思成知道繁星很多事情都不懂,听此放了心,松了口,笑骂一声,解释着,“没有的话,拿什么来证明男儿清白?” 繁星受教的点头,非要看看样子,谭思成怎么也不许,繁星求了半晌,抱着他道:“我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好成成,你让我看一眼么。”不是她要破坏气氛,实在在太过好奇了。这打破了,不!是颠倒了她前辈子的观念,不看实在是不甘心啊。 谭思成气的咬牙,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这个时候了,却来说这种话! 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是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人,心里又有些甜蜜,又有些悲凉,以后他还不知道会在哪里呢。想着这也许会成为她特殊的记忆,只好半推半就的的拉开距离。 繁星果然看到了有血滴从那上边冒出,好奇心终于满足了,旖旎温情的气氛却被她破坏了个尽。 两人歇了一会儿,又从新来过。 这次能顺利很多,开始有些不适,等两人都适应了,一番**,噬骨**的美妙。 两人初尝情爱,有些收势不住,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又点了蜡烛,蜡烛灭了又点了油灯,一直到了深夜才消停,都是累的顾不得收拾,就相拥着睡去。 鸡叫第一遍的时候,繁星就醒了。 她暗自恼怒,为什么京城的公鸡这么不懂事?叫这么早! 看着谭思成的睡容,睫『毛』微微的长,想起他说自己的睫『毛』长,不由轻笑。 浑身都是不舒服,酸痛极了,她悄悄的动了动,想活动一下,不想谭思感觉到动静,竟也是醒了。 两人一对眼,都是颊飞双霞,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一想已经如此亲密了,好像没有必要,免得被对方笑话,又同时看了过去。 这样的默契使得他们又同时『露』出了笑意。 “腿还疼么?”谭思成『摸』着繁星大腿内侧的皮肤,极为疼惜的问。昨夜里他见着了她大腿内侧一大片落了痂的粉肉,比两个手掌还要大,可想而知当初她为了赶路受了多大的苦。 “早都不疼了,青衣的『药』极好,用后半天就凝了伤口结实了痂,三四天就脱落了呢!”繁星听被关心,先前的委屈就烟消云散了。 “星星,我问你一件事情。”谭思成突然道。 “你说。”繁星拉起谭思成的一缕头发,在纤白的手指上纠缠着玩。 谭思成本想问她的身份,他本来在上次见面就想问的。此时又一想,这次事情太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插』手的,她以前的记忆没有多少,要是问了出来就是向她求救,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要是能帮一定会自己说的,不能帮要是让她勉强而为,或许对她不好。 “你真的不生我气了?”他换了个话题,虽然知道那个问题最后一定会问出口,此时还是有一点点迟疑。 “我虽然理解你,也不生你气了,可我还伤心着呢,你可要好好的哄我。”繁星撒气一般,拉扯着谭思成的头发,能让他感觉到疼,却不至于痛。 谭思成笑着低下了眼,以后…… 以后的事情,还说不上来呢。 “成成,我也想问你一件事情。”繁星心里这些天一直疑『惑』,终于想起来了。 “什么?”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要来赶这一趟浑水?”繁星认真的注视着谭思成,他是有主见有魅力的男子,没有他自己愿意自己想,是不会被人说动去投靠定南王的。 谭思成咬了咬下唇,才低声道:“你那一日半夜醒来,我见着了你在外边见人。是青衣吗?” 繁星一愣,她以为他那时是睡着的,竟然是醒着的? 她有些不解:“可是,这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谭思成声音坚定,目光灼灼的看着繁星,却是停了一会儿才降低了声音,“我察觉到你有时候会见人,可是暗卫从来没有发现过,那武功得高到什么地步?你相貌本就不一般,又有一个高手在身边,还从来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总担心你会忽然间消失,又担心你在江湖的权势太大,不知道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才想让忠侯府不止富贵,更有权势,那样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不会成为弱势而又被动的一方。 星星,你不知道,你长的有多美,有多吸引男子的眼光!在池城的时候,即使你那个样子,照样有男子为你倾心。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可是如果你不是池城时那个无所事事混吃骗喝的繁星,你就有可能,也是别人的。 我害怕,我不想也不能阻止你接触以前的人和事,就只能提高自己的身份、提高忠侯府的影响力。” 繁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涩,温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想这么多!” 谭思成笑了一下,有些寂落,眼里有了泪花:“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输的这样惨。为了得到更多,却失去了所有。忠侯府的人是被我害了的,而起因又与你有一些关系,我不可能弃八百多条人命于不顾,而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我做不到那样自私!” 繁星『摸』着他的头发,感慨道:“我其实不是想瞒你,只是因为我当时并不想接触以前的生活,以为我会在忠侯府过一辈子。可是出了定南王的事,倒是坐不得了。我要是早早告诉了你,到是没有这样的事了,原来我们就这样阴差阳错了。那么成成,我告诉你,其实我以前,是蚁人门的门主。” ------题外话------ ps:抱歉啊,本来想写六七千的。昨天老大才走,今天老小又来我家里玩,我被小家伙折腾的哦,幸好这个走的早,只是今天起的早,本想爬桌子上歇一下,结果一不小心累的睡着了,加之每一次写亲热戏我都纠结无比,写写停停,才有三千,亲们原谅则个。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本王的的男人也敢抢! “什么?”谭思成太过吃惊,失了冷静稳重,都惊呼了出来,他瞪大了眼,不置信的看着繁星,实在不能将她与天下间那个传言无所不能的蚁人门门主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也曾联想过,可那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从未想过会成为事实! 如今,那个初见时连话都不会说、赖到自己车上跟自己回府的人,竟然对他说她是蚁人门的门主! 那个对自己说她身子和男子一样金贵,说这辈子只娶他一个男人的人,竟然是蚁人门的门主! 这、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主子,该起了,你今天还有要事。”步青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谭思成这才回了神,想着也对,只有蚁人门门主身边的人武功才会那样高。 “什么事这么早就要起?”谭思成忍不住问,这天还没有亮呢。 繁星笑着穿衣服,上次还没来得及说两人就吵架了,这次原本是想着给他连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说了,没想到他竟然担心自己身份太高,怕掌握不了未来,她倒是一时不敢全说了。让他先平复一下情绪,下午再说吧。 “你等着,今天说不定有特大惊喜,府里的事,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谭思成心情豁然开朗,连日来积压在心底里的沉郁消散的所剩无几,脸上的笑意极盛,坐起来殷勤的要给繁星穿衣服。 “好了,你歇着吧,我身子还累呢,你身子不累?”繁星押住他的手。男人与女人体质不同,她想第一次他应该比她还不舒服。 谭思成脸腾的通红。他本对她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想着明日里去求敖广,带着决然的心态,所以昨夜基本都是他缠着她。这是在笑话他么? 手底下一捏,微拧,繁星提着中衣的裤子“啊”的一声跳开,眼睛一转,张嘴就喊:“大家快来看啊,天下……唔……” 谭思成见她张嘴,怕她喊出什么不着调的诨话来,连忙从床上扑过去,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 “主子?”门外的步青衣虽然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可是听到半截没了的话,也能猜到一些,想着万一有事,也是为繁星解围。 谭思成凶狠的警告了繁星一眼,见她乖巧才松了手。 “再敢捏我,我就将你的热情说出去!”繁星快速的穿着衣服,还不忘挑衅。 谭思成知道她的『性』子,越闹越来劲,也不敢再来强的,脸『色』通红的走到床边,钻进了被子里。这要真被她说出去了,他还拿什么脸去见人,想着,又侧头恶狠狠的瞪视了繁星一眼。 繁星得胜的嘻嘻笑了两声,他不是真拿她没办法,只是一直这样让着她。 “成成,你再睡一觉吧,我下午过来。你……你不要『乱』跑啊!”繁星嘱咐着,听说他最近花了很多钱,本想问他还有没有钱,可是一想一向都是她花他的钱,再这样一问,怕他心里万一不舒服,就改了口。 就算没钱,也不可能急在一个中午。 谭思成应了一声,繁星就出了门离开了。 谭思成身子的确很困,可是躺在床上兴奋的半点都睡不着。想着繁星竟然是蚁人门的门主,虽然没有能放了忠侯府的权利,可是那势力在全国可是大的很,一定与很多达官贵族相交,要是蚁人门让人为忠侯府说话可比他来得有份量多了。 谭思成想着有可能很快就救出忠侯府的人,一时激动的连身体的疲累也记不得了,预想了很多救人的方法。忠侯府失势,他来打点就只有钱,很多有用的方法因为他没有势力和背景而不得用。 他干脆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定不下身。 敲门声响起,谭思成听节奏,知道是白绶,才意识到自繁星走后忘记了关门。一想繁星是蚁人门的门主,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事事小心谨慎,让她进来的声音里都带着兴奋。 白绶眼神阴冷,黑沉着脸进来,看到谭思成容光满面,眸底盛满笑意,眼角眉梢有着别样的韵味,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更是怒气腾腾。 她昨日里回来,看到步青衣站在谭思成门口,知道繁星在里边,就要进去,却是被她给阻止了。两人几言不和,就在门外的过道里打了起来。白绶知道步青衣武功高,却是没想到竟是不比谭思成差,没几招就被他制住,拿绳子绑了扔回她的房间里,到了今天早上走后才让人将她放出来。 她注意着谭思成房间的动静,一直就没有听人进去过,刚刚却听到了有人出去,心里又痛又怒。 “公子,繁星这个样子,将你当成了什么?她根本就不尊重你!”白绶红着眼低吼道。两人已经和离,不管曾经再怎么亲密,如今这样做就有违道德礼法。她怒谭思成竟是这样不争气,恨繁星不将谭思成放在眼里,又舍不得指责谭思成,只好将过错全怪在了繁星身上。 “我愿意的。”谭思成这才觉得身子乏极了,浑身疼痛,不再走动,坐在了一边,觉得肚子饿的很,拿起昨天里的糕点吃起来。现在客栈里很多人都没有起来,这个时候也没有饭吃。 繁星没有想到两人会这样,想着就算让淮南王府的人将东西拿来怕也是凉了,那时候客栈里也有吃的,知道谭思成会照顾好自己,也就没有准备这方面的。 步青衣昨天下午隐约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猜测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细心,想到了要准备吃的,不过他心里气谭思成,想着只给繁星准备,又怕她怪自己不尊主父,干脆连繁星的也没有准备。 “你!”白绶真是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怒其不争,严重内伤。这还是她那个守法懂礼的公子么?她怒气不得发,积郁在心,将繁星家里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觉得是繁星花言巧语,勾引了她家公子。 “好了,白绶!”谭思成看了一眼茶壶,水早都凉了,就找了双层的茶壶,去一边的炉子里拣了几块炭火放进内壶里,拿着回到了桌边,笑看白绶,“你说,要是蚁人门门主愿意帮我们,咱们忠侯府应该会没事了吧?” 他也不说繁星的身份,反正白绶看星星不顺眼,又对她有偏见,说了她也不信,还得与她争辩。 白绶被这个大问题惊的满心的怒气都没了,快速走过去,不能相信的语调里,声音却是惊喜的:“公子说真的?” 谭思成点了点头,又拿了一块糕点。白绶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又肚子饿,也不在乎在她面前失礼,边吃边说:“真的!在蚁人门里,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有她们帮忙,就算再坏的结局都算是好的了。” “可是,蚁人门门主为什么要帮我们?”白绶很是怀疑,坐在了桌边,说出自己的疑『惑』,“我们根本就与她不熟,她凭什么帮我们?这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难道……”她打量着谭思成。自初进京城,就有范冲那渣滓打公子主意,虽然公子最后没有去,让人送了一千两银票过去,可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多的很! “是星星说的。”谭思成对于繁星的话,是百分百的信任。 “她的话你也信?”白绶的声音拔高,几乎跳了起来。难道公子就是这样被骗了? “她能原谅我那天的事,足见心胸宽广开阔非常人可比,我……”谭思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绶打断了,“你怎么不知道她不是假意骗你?” 谭思成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白绶。在这种冷静的目光下,白绶不由有些心虚。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隐龙先生?”谭思成一字字的问。 白绶说不出一个字来。隐龙先生能看中她,公子能选她,她也只以为她不过是聪明一点,会逗公子开心,除此她真没看出来那繁星有什么好。 谭思成叹了一口气:“不要总是被表相所『迷』。你总是说繁星只会逗我开心为我惹事而已,可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就算她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还有隐龙先生呢!你不要再惹她,忠侯府还得靠她呢!和离了又如何?我们照样可以再成亲。” 不是他不想说明星星的身份,而是与其让他费心向白绶证明他的话,连不如让她亲眼看到来得实在!他到是想看看,她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白绶虽然心里不服,到底不是鲁莽之辈,将这话记下了。 天还没亮,繁星出了客栈,回王府里洗漱更衣。因为还在新年内,面君的规矩和平日里并不相同,要洗漱熏香,仪仗方面也有要求,否则她早就直接从客栈里走了。 等收拾完闭,仪仗从王府里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繁星在车里偷偷的吃了很多糕点,填了胃,到了王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间。 一路行来,看着陌生而又带着些熟悉感觉的建筑风景,脑子里总会跳出一些隐约的片断。 繁星还是按原主的行为打扮来,极高的厚底靴,有女人味的妆面,冷漠的神情,浑身冰冽生人勿近的气息,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难。王府里有好些人知道她失了记忆,却没有人敢『乱』来。一来是原主积威太深,二来是她装的像,没人敢妄动。 到了皇帝的寝殿外,内侍说皇上身子不适,正在养神,繁星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有内侍让她进去。 “微臣夜无月拜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几日里她学了很多东西,宫礼就在其中。 “起来吧,月儿何必多礼。”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繁星一听这话,心头就是一跳。面前床上这女人可是帝王,帝王就该有帝王的威仪,就算是对儿女,亲切时也不过如此了。可是对于她一个臣子来说,这语气太过熟稔亲近了!亲近的让她有些不安。 还其中有什么隐情么? 繁星起身,抬头看着穿越而来的这个国家的帝王。 花白的头发,消瘦的容貌,一双眼陷入眼眶很多,已经看不出年轻时的容貌如何,皮肤是死白的石灰『色』,没有半丝光泽,可一身华贵的衣饰与眉宇间常年养成的上位者的气势,证明了她非同常人。 看到皇帝的面容,繁星心里又突的急跳了两下。看起来很正常的人,年势已高的样子,可是她却明白,这皇帝中了毒!谁好大的胆子,毒竟然都能下到一国之主身上去。门里说太医院那边没说有什么异样,想来她们也没有诊出来。那这里边的是非阴谋可多了去了。 繁星原本向浩星隐学毒术是为了防身保命,也没学多长时间,离精通还远着,之所以能认出来,却是巧合。有一次与浩星隐说到容貌上边去,繁星夸了他几句,浩星隐就说繁星要是再贫嘴,就给她下毒,让她变老。繁星一好奇就寻问了一番,浩星隐顺便就给她讲解过这种毒。 白石。 很平常的名字,会让中毒者全身机体严重老化,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 在转瞬的思量间,繁星已经开了口:“臣是特来请罪的。数月前臣身中巨毒,脑后受伤,忘记前尘之事,数月来未能上朝,还请皇上降罪。” 因为不清楚皇帝与前主之间关系到底如何,想着一个新的朝代里的明君能让一个异姓的王手握权势,其中原因与关系怕也不简单。不清楚这个淮南王在皇上眼里是个多大威胁的存在,她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出还没有恢复记忆的事实。 不说吧,担心在她心里自己是个巨大的威胁,怕她临死前将自己想尽办法拉下去,为自己的子孙清路。 说吧,又担心她借此对自己打压,很多事她不记得,对这个皇帝不了解,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说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减轻对方的戒备之心。 皇帝无力的摆了摆手,就让这事过去了,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身子……可大好了?” 见自己提毒皇上神『色』无变,繁星一时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中毒还是装的像,只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身子好了,很多事却是忘记了,要全记起来怕是得有些时间了。”反正就算装自己没失忆,在一些事情上也会透马脚出来。到时,谁知道这多疑的帝王会不会以为她有不轨之心? 皇帝轻喘了两口气,靠在金黄的引枕上重重的喘气,歇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还不坐?” 看这样子,君臣两人以前相处可是极随意亲近的。 “谢皇上恩泽。”繁星道过谢行了礼,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找着话题说:“臣在外的时候,娶了忠侯府嫡长孙谭思成为夫。虽然官府的结亲文书上的签名是臣的字,可到底也代表了臣,而且又按了指印,那婚约也是做了数的。臣想求皇上恩典,接了淮南王妃回府居住。” 皇上有些困倦的半眯了眼,咳了一声,平复了下才道:“那是应当的。” 就只这平常的五个字,再也没有其它的反应。 繁星观察她在听到忠侯府的时候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又看见她允了自己,对谭思成的态度,不像是对一个被她认定为妄图『逼』宫弑君的同谋该有的态度,却又是半句不提忠侯府的事,一时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她可不会认为,她已经老糊涂到了连忠侯府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地步。 果真是帝王心难测。 “淮南王妃还有一些家人,臣可否再求皇上恩典,一同接了去?”再开口,进一步的试探。 繁星本想着,不管皇帝什么态度,是好是坏,总能从她的反应情绪中察觉到一些事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就当着她的面,眼睛一闭。 好一会儿没反应,她才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在装睡! 好!高啊! 果真不愧是做皇上的,任何一个因素都能让她完美的利用到! 一个太监帮皇帝拉了拉被子盖好,转身小声的对繁星道:“淮南王,皇上睡了,怕是一时半会醒不来,您要不先回去?” 皇上身边的人侍候了几十年,默契绝对不低,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 繁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不禁怀疑起了外人传言中淮南王的权势和影响力。可她也不想对皇上说什么抓那么多的人会犯了民怨,对国家治理有影响怎么的。 一个当了一辈子明君的人,一定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已经下定的决心,不是一两句话就都让对方回头的。 反正她有时间,明日再来。 繁星出了皇帝的寝殿,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见一旁有个小孩在玩耍,想来也是皇女皇孙,并没有在意。 没走几步,那孩子竟是撞了过来。 繁星冷静的向一旁一闪身,结果竟还是被撞着了。 她心里不由有些讶异。她这些日子以来跟青衣学武,虽说离高手还差远着,可是因为以前有基础,进步奇快。以前又受过训练,这个孩子能撞上她,一来她轻视了她没有用心,二来这孩子不止有功夫,功夫更是不低。 退后了三步,冷冷的看着那个孩子。不用说,她也知道皇宫里处处都是危险,一个看似小小的事情,其中可能都有着深意。 只是这一见,倒是极为的惊讶。 这孩子**岁左右,有些面熟,前身应该见过,长的长眉凤目,琼鼻薄唇,一张通透的玉脸,上挑的眼角带着三分稚嫩的邪气,小小年纪,相貌竟已是极端的出『色』,有一分邪魅的雏形,再过几年,她的气质定会将万人『迷』倒,到时候,怕是有可能都能将她给比下去了! 那孩子看了一眼神冷冽的繁星,也不对她说话,而是回头狠狠的踢了旁边跟着的太监一脚:“不是说淮南王忘记前事了么,她这样子像么?你这个该死的幽人,竟然敢骗本皇女,看我回去不让你端水!” 那孩子口中的端水应该是一种惩罚,跟着她的四个太监都吓得浑身一抖。 繁星心里皱眉。对于宫刑来说,男人是阉割,女人是幽闭,女尊里的太监自然是女的,这孩子骂这太监是幽人就跟在男权社会里骂太监是阉人一样难听,带着严重的歧视。哪一个皇女,被惯成了如此? 她看了一眼身后和她一起进宫的桓乐,见她神『色』平常,知道这孩子应该就是这『性』子,不是刻意找她事,又快速向前走去。 桓乐是知道这孩子是谁,不过听了步青衣的嘱,所有有关珍贵妃的事都要在王爷面前闭口,所以没有为繁星解疑。而她本是个安静的『性』子,繁星看她沉默,就当这事不重要。 没有再被挡住去路,如果以后不出什么皇女碰到她受伤的事或别的伎俩,那么这件事就只是一个偶遇了。 繁星出了宫,坐在马车上回去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不对,在胸口一『摸』,掏出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清风送荷香”五个小字。 看来她这么小心,还是大意了,连一个孩子都没有防着。 五个字,像是某首诗里的一句,有些眼熟。 不懂是什么意思。 **岁的孩子,长相好,脾气暴,皇女…… 繁星从这些信息里快速推断出来,刚刚那个孩子,就是皇上极宠爱的另一个孩子,九皇女姜沐离了。 九皇女是珍贵妃的亲生女儿,直觉的,她知道送这个纸条的人是前身的那个心尖上的人物,是想邀她一见。 她打开车上的火炉,将那纸扔进去,看它在通红的炭火上烧成了灰烬。 看上谁不好,非要爱上皇帝的女人,哦不,皇帝的男人,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她不知要去何地见面,也没想去打探的意思,两人,还是自此陌路吧! 皇上要是知道有人惦念她老公,还不得把她给宰了? 此时,谭思成正在客栈房间里等繁星。 茶水都喝了两壶,也不见人,又一次着急了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声,谭思成一听节奏知是白绶,立刻过去开门,可是看到她身后的人时,他愣了。 来人面目坚毅,身形高大,壮实的身材包裹在一身铁红『色』的紧身绸面棉衣长衫中,浑身带着经过战场上的杀伐才能历练出来的森肃冷凝,自然散发出来的戾气有如实质,只看一眼就能让人从心底感受到压迫。 敖广? 她怎么来了? 敖广深深的看了谭思成一眼,数年不见,他变的比以前更美了。她也不说话,径自进了屋,看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因为住的是两楼,屋子里烧不了地热,只有两个火炉,立刻皱了皱眉。 她走到了床边,『摸』了『摸』被褥,并不是很柔软,心里就为谭思成不值,他那样金贵的身子,怎么能睡这样糟蹋的地方?目光有些思索的看着揭了被单的床,怎么就揭了? 谭思成心里有些着急。昨天情况有些紧,并没有来得及准备元帕,早上起来后他叠了被子,见着床单上有两人的落红,就将之揭了,拿剪刀剪了下来。那可是他清白的证明,不能随意将之处置了,只是有些血迹从床单渗入到了褥子上,他就将床单叠了盖在了上边。这要是被她发现他昨日之前还是处子,可不得闹起来! 谭思成站在桌边,提起茶壶倒着茶,平淡的语气里透着些微的生疏:“客栈简陋,只有一般的青茶,不知大将军可否看得上?”上前挡住她的视线,这种遮掩的行为以敖广的精明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她反而要弄个清楚。转移她的注意力,比这要强得多。 敖广收回目光,不满的看过去,大步走到桌边坐下,一双冷肃的眼盯着谭思成:“数年未见,你就这种态度?连笑都不会给一个?!” “将军想买笑,怕是来错地方了。”谭思成平着一张脸,轻轻的开口,语气不急不缓,不热情也不冰寒,却是极为的淡漠。 “你!”敖广不善言辞,听了谭思成的话不知如何反驳,气极的指着他,对着那张脸,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愤愤的坐下,端起茶杯大灌了一口。 这一来,无人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有些沉寂的味道。 “将军将军,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叫我广姐姐?”敖广找着话,说出心里的想法。原以为忠侯府如今这个样子,他对她的态度能好些,没想到还是那样! “以前少不更事,如今已经长大了,女男有别。”谭思成站在桌边,低着头,目光注视着桌子底下的火炉。 敖广一口气提在喉咙里吐不出,十分的难受。谁都知道,他请她帮忙是干什么,也都知道,她从小就爱慕他,让她帮忙,她定是要他的。他既然送了帖子入府,那心里自然明白,都快成为她的人了,还女男有别! 狗屁的女男有别! 敖广心里明白,却是反驳不得,直好直接道:“你说你明日过来,既然都是要来求我,时间早晚又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以为,将你那骄傲的自尊撑到最后,就有人会救了忠侯府了?!” 这语气说的强硬,话里带着讽刺,谭思成一听心里就不舒服:“说了明日就是明日,我今日还不需要你帮忙!”他知蚁人门势力大,可到底是江湖组织,虽说无所不能,可他不认为能对抗皇权,也不敢将话说满,说半点都用不着她。 “你!”敖广冷目一眯,气的瞪了谭思成一眼,她的冷静理智到了他面前就变低,很容易就被他惹生气。他怎么还是那么骄傲!不能对她服点软?就算是明日,那也要求她,这算什么态度!他就是仗着她爱他,才敢如此! 她一伸手,强硬的拉着谭思成坐下,也不想跟他绕弯子,反正总是绕不过他,握起了他的手道:“你装什么装,我们心里都明白!你若嫁我为夫,我就帮你在皇上面前说话,保你忠侯府满门『性』命。” 这么直接!谭思成与白绶虽知她『性』子,却还是一愣。 白绶心里是又喜又痛又酸又苦,谭思成快速的将手从敖广手里抽了出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微怒道:“将军,我已经嫁人了,请你放尊重一点!” 敖广眼里看着他的动作耳里听着他的话,愕然的瞪大眼,不相信的望着谭思成,有一股火气在胸口里积聚,冲天而起,她猛然一拍桌子,怒声问:“那你递帖子什么意思?你莫不是以为这么大的事你说一声我就会巴巴的跑去帮你了?我都不嫌弃你嫁过人不是完壁之身了你还待怎样?成过亲又怎样?!就你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妻主我手下里的任何一个小将过去都能单手捏死她,她除了去明月轩侍候女人这点价值外还能干什么?成了亲直接和离不就是了?她敢说什么我一掌拍死她!” 人在愤怒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基本都会脱口而出,敖广只是不善言辞,不是没想法,她自己觉得,她能不计前嫌,已经很宽容很大度了,所以谭思成的态度让她倍觉愤怒委屈。 谭思成知道她前边说的是对的,只是后边就越说越难听了,心里生气,忍不住讽笑一声;“一掌拍死她?你还真没那个胆!”她以为,蚁人门的人是吃素的么? “我……”敖广一想起繁星是隐龙先生的弟子,就算真敢杀了她心里也是不安的。谁知道那个废物在先生的心里到底有多少重量,要是那女人一气之下入了朝堂对付她,甚至针对起王爷来,王爷一生气,她还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平生最看不起无用之人,此次却被一个无用之人的身份『逼』的起了忌惮之心,当下气的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怒吼道:“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我?” 她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去,门被人一脚“碰”的踹开,却听从外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呵:“敖广,谁给你的狗胆,本王的的男人也敢抢!” ------题外话------ ps:啊,谢谢亲亲【27118558】送的5颗钻钻,还有亲亲【十三晞皇叔】送的花花以及亲亲【freewind】打赏的币币。全部亲个(*^3^*)。 混世魔女姜沐离出场,虽然她在本书只是个不重要的配角,不过还是请大家记住她!左右师兄命运的女人,呃,女孩来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这个男人是我的! 繁星来时,在客栈外边,坐的马车前停了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去处,只好等前边的车过去了才下了车。/首/发进客栈时,她才发现白绶带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上了楼。三人可能都是太过认真,都没有发现她在身后跟着。 她快走到门口时,原本守在门外的人见着了她,一时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头随着她的走动直愣愣的转了九十度。 繁星起了恶作剧,冷眯着眼不善的扫了那个随从一眼,那人顿时吓得跳了起来,张大嘴正要呼喊,却是一把捂住了嘴巴,避瘟疫似的让开了。 她心里觉得好笑,就担搁了这一眼的功夫,伸出去敲门的手就顿住了,因为她听到了房间里传来说话声,一个女人竟然让她的成成给她笑! 鬼使神差的站在了门口,越听越生气,最后气愤的实在忍不住了。这趁着谭府有危险,一个个的都来打她丈夫的主意,如今这世道,小三一个个的都这么猖狂! 这敖广,不过是前主手下的一个将领,如今竟然都欺的她头上来了! 繁星气的一脚踹开门,大声吼呵,房间里的人惊了一跳,全都转过了身去,看见了来人是繁星,瞪大了眼,集体呆滞,一个比一个石化,反应不过来。 敖广是真惊住了,繁星出现在她这里她本就十分的意外,可让她吃惊的是,这个从小就认识的谭思成,竟然是认识王爷的,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谭思成什么时候成了她的顶头上司淮南王的男人了? 可是不管如何,她相信繁星说的话。 抢顶头上司的男人是什么概念? 抢一个做事果决、手段厉害到让人惧怕的上司的男人是什么概念? 那么如果这个上司,手里刚好有自己的把柄,那又是怎样一种让人惊恐惧慌的事?! 那那那那那,如果这个上司刚好听见她这个想抢她男人的下属骂她废物、骂她只能以『色』事人,并且说自己能一掌拍死她…… 这世上有没有比敖广更囧更悲催的人? 敖广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无情无心『性』格冷僻怪异的淮南王,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还是已经她娶到手的夫…… 敖广并不知道淮南王已经娶了亲,可是她知道谭思成嫁了人,知道他嫁的那个人是个相貌绝美的人,而谭思成并没有与其它女人有过太多的交集,能被繁星说成是“本王的男人”,见过淮南王一次真容的她,很快就联想到了事实上去。 所以,她石化了。 若说敖广是惊骇的,那么谭思成就是震愕的。 敢将敖广这样骂的人,真的没有几个的。可是,他的星星,那个昨夜刚与他翻云覆雨的女人说:连本王的男人也敢抢! 这样彪悍的一句话,实在是太震憾人心了! 这是他的星星么? 是他那个看似脾气很大很扭其实并没有多少脾气的妻主么? 那个今日里早上对他说她是蚁人门门主的家伙,中午里竟然对他说出了一个更大更让人吃惊的消息! 本王? 哪个王? 朝堂里有哪个王是这样年轻的? 想起繁星出现的时间刚好是淮南王失踪的那断时间,答案就自动的冒了出来。 除了是淮南王还能是哪个王! 无论是蚁人门门主还是淮南王,这两个身份只要提出来任意一个,都够世人争相结交拉拢,而这两个身份要是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要是被世人知道,那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怎么会! 那个冷默阴沉的淮南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妻主? 那个嗜酒如命的淮南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妻主?! 那个权倾朝野的淮南王,怎么可能是他的妻主! 星星如果是淮南王,那她这样貌美,又权势极盛,她的容貌应该早被人传的天下皆知了啊! 她真的是? 他那个笑容灿烂神『色』飞扬『性』子直纯的妻主,竟然是手握权势名满天下遥不可及的淮南王! 事实太过难以置信,谭思成也石化了。 要说起来,两人还算是好的,因为白绶直接脑袋当机了。 繁星进来的那一刻,她真是呆了。 这个惹祸的女人,敖广是谁,是八部尚书见着了都要巴结讨好的人,她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想找死,竟然连淮南王手下第一大将也敢骂!她以为她是谁啊! 可是还没有等她的怒气从心底升起来,就感受到身边敖广的气息变了,变成了惊慌,于是,她的脑袋“轰”的一声,没了思考的余地。 以敖广的脾气,被人这样骂,哪里还能忍得了?! 可是,忠侯府里被池城人称为“废物”的姑『奶』『奶』,她不但骂了,更是将之给吓着了! 以敖广那天大地大就我大的『性』子,这世上能让她服了的人,怕也就是皇上、淮南王、隐龙先生了! 所以说…… 所以说! 所以说,繁星口里的本王就是淮南王了!因为朝堂里没听说哪个王爷外出,就只有一个淮南王失踪了! 繁星,她竟然是淮南王夜无月?! 她她她、那个她眼里靠男人吃白饭、靠着男人装纨绔、一无文采、二无武功、只有一张女生男相的脸、被几乎全池城的人看不起的忠侯府的姑『奶』『奶』,竟然是果敢冷毅、手握权势、战无不胜、天下闻名的淮南王!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这不是真的吧? 这一定不是真的吧? 白绶先是震惊,再是震撼,即使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从来没有看清过繁星的她难以置信,所以石化的最严重! 繁星缓步进了屋,抬眼看了敖广一眼,微微眯目凝眉,唇角向内勾着,满目的冷冽。 一看繁星的面部表情,明显的是生气发怒时的前兆,敖广惊的浑身一颤,一向不动如山的面『色』上漏出来了一抹惊惧,“嗵”的一声,就半跪在了地面上。 她知道夜无月的『性』子,知道遇到这种事多说无益,越解释越不通,况且这其中根本说没有误会,来请罪还来得实惠一些! “属下不知,请王爷降罪!”坚定的语气里带着一抹颤抖,敖广低下了头,半点都不敢看繁星。 她这一来,白绶刚刚有了一丝思考能力的脑袋,再次石化中。 在她心里,难以望其项背的敖广,竟然被那个她从来都没有看得起过的姑『奶』『奶』,吓成了如此! “哼!”繁星双唇里发出一声带着轻蔑意味的冷哼,白如上等极品美玉的手一把就抬起了敖广坚毅的下巴,让她那双鹰眼对视着她散发着冷冽寒意似深谭一般幽深的眸,一字字坚定如山般不可动摇、强势的语气直击人心:“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是我的!你想都别想!”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个女人她是见过的。在她醒过来的那晚,她见过一身将军装扮的敖广,就是那个她一动手,吓得将头偏到了一旁的人。 这个男人是我的! 想都别想想都别想! 谭思成听的心里一震,他从不知道,她的独占欲竟是如此的强烈! “嘉!”敖广实在不想看繁星那一双冰寒的眼,每一次看到那种无感情的冷视,她身上都会出一层的冷汗。 “你倒是比我这个淮南王还要本事啊,能让皇上放了忠侯府的人,我可都没这个能力呢!”繁星听她回答用了只能对皇室和王爷遵命令时才能用的词,知道这是将她的话当成了命令遵从,不会再起心思,态度放缓,只是讥笑了一句,看到她意外的神『色』,明显是没想到她脾气竟是收了起来,就眯了眼,“此事先给你记着,滚!” 对于一切窥视自己男人的女人,都不能手软!她既然怕你,就让她怕到底,一辈子也生不起不该有的心思! 敖广一听如此,心里倒是松了一大口气,快速退后,一直退到了门边,才敢转身,然后飞也似的离去。 繁星一转过头,脸上就换了笑意,拉着还有些呆呆的谭思成的手坐到床边:“成成,你听到了吧?!” 谭思成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看向繁星的目光有些陌生:“你真的是淮南王?” “你吓着了?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妻主,是你的星星。”繁星笑容可掬,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让他回神。 谭思成心理素质好,这时完全回了神,脑子灵活起来,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着急的问:“你去了宫里,皇上不放人?” 繁星叹了口气,将宫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谭思成深思了半晌,才道,“我怎么觉得,皇上好像就只是想抓一些人,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情绪?” 繁星拉起他的手亲了一口,赞赏的道:“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连你都查不出皇上为什么要抓人,这可怎么办?”说到这里,谭思成有了一抹忧虑。他还以为,敖广就能办到呢,没想到连淮南王都办不到。 “凉办啊!”繁星嬉笑着应了一声,在谭思成还在思考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我路上已经想好了,只需我明天去试探一次。如果有皇上的目的只是抓一些人,而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那么只要我们有足够多的人数给她,就一定能换回忠侯府的人。” 谭思成皱着眉,真要是这样了,到那里去找那么多的人?就算找到了,那些人也有亲人,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人的命…… “成成,我考考你,你说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合理的得到人数众多又对自己有好处的人?” 谭思成一愣,细想了一下,愕然的瞪大了眼:“你是说,战争?” 繁星笑眯了眼,捏了一下谭思成的脸:“聪明!”成成他只是当局者『迷』,一时没有想到而已。 “跟我回去,好不好?”繁星摇了摇谭思成的手,撒娇。 “可是,我们已经和离了。”谭思成心里一阵失落,早知道她是淮南王,他还怕个什么啊! “谁说我们和离了?”繁星一挑眉,谭思成意外又有些惊喜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你已经签了和离书了么?” “我是签了啊,签完后我又把它撕了!”繁星眨着眼,傻乐着,谭思成一诧,唇角勾起了笑意,也跟着傻乐,果断的应:“好!”他看了眼旁边还处在惊愣中没有回神的白绶,询问的眼光看向了繁星。 “让她呆着去,醒了自会去淮南王府找我们。”繁星做出决定,打断别人发呆是不好的。 两人出客栈,坐车回去了。 却说九皇女姜沐离撞了繁星,并没有马上去见自己的父妃,而是先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待了好大一会儿,确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后,才去了自己父妃的宫里。 珍贵妃摒退宫男太监,拉着女儿的手坐在椅上,压低了的声音里有些急切:“怎么样,消息送到了么?” 姜沐离『露』出了一个笑脸,在自己父妃面前声音甜美态度乖巧,根本不像是繁星见到的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送到了,父妃。” 珍贵妃一听,放了些心,松了女儿的手,神情似走了神般松散,走过去坐到床边,有些忧虑。 姜沐离看父亲担心,又乖巧的上前去给珍贵妃捏肩,儿童特有的声音带着孩子般的稚嫩,语气却有了老成的意味:“父妃放心,有夜阿姨帮忙,太女姐姐的孩子一定能……”说到最后,“坐上皇位”那四个字却是隐于口中。皇宫里处处惊险,姜沐离从小得珍贵妃提点,早已知道避讳的话题不该说时就要收口。 一听到姜沐离称已逝太女为“太女姐姐”,珍贵妃心中一痛,绝美眉间里的柔弱盈了一丝病态的愁绪。 “父妃,你心口又痛了?”姜沐离一见,变了脸『色』,快速从床上珍贵妃的身后下来,伸手帮他『揉』着心口,小声劝慰,“父妃别担心。” “离儿,父妃伤了你夜阿姨的心,她怕是不愿意再帮我们了!”说到最后,珍贵妃眉间紧皱,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叹惜。 “为什么?父妃怎么伤了夜阿姨的心?”姜沐离好奇的问,见珍贵妃摇头不语,知道他不想说,也皱起了小眉头,“定南王已死,如今就三皇姐最有希望了,我们当初为什么不让夜阿姨支持三皇姐,一定要支持斐儿呢?” 珍贵妃眼神一变,严厉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那是嫡皇长孙,就算名义上是你晚辈,名字又岂是你这个比她小的人能叫的?!离儿,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斐儿不可能伤害你!如果你三皇姐上位,我们父女绝无半分活命的机会!” 姜沐离有些委屈,嘟着嘴不说话。照父妃这样说,三皇姐是亲生姐姐都可能对她们父女下杀手,而斐儿不过是太女姐姐的孩子,虽然是父妃的哥哥生下来的,也算得上是叔叔家的表妹,可是这样,她就不会对她们下杀手了么? 珍贵妃叹惜一声,抱着姜沐离,温言道:“很多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父妃只问你,你信不信父妃?” 姜沐离重重的点了点头。 再说繁星两人回了淮南王府,还没歇一下,管家来报,说是新任护城军统领范冲求见,谭思成一听就变了脸『色』。繁星知道谭思成与她之间发生过矛盾,听说在她们两吵架的那一天,两人在隔壁相见,可是说了什么她到是不知道。 见谭思成脸『色』不好,繁星注视着他的面『色』,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她欺负你了?” 谭思成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并没有说话。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说出去对他男人家的清誉也不好,星星如今身份不同,处事的态度和方法也不能与以前一样。 繁星让思情下去,谭思成才小声的将那天的事给说了。 繁星一听脸『色』就沉了下去,直接让管家将人带到前院偏厅去。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无耻的女人是怎么一个样子! ------题外话------ ps:对不起,亲戚家的新电脑,用的很不习惯,打字很慢,今天的少。 啊,还有,谢谢亲亲【27118558】送的5颗钻钻,还有亲亲【十三晞皇叔】送的花花以及亲亲【freewind】打赏的币币。全部亲个(*^3^*)。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自己的仇,亲手报了才痛快! 禹国的建筑都是秉着坐南朝北为上的观念来建筑,所以多数都是为此,而坐南朝北的府邸里,内宅都是在南边,前院在北边。 繁星身为淮南王,府邸是极好的。她嫌麻烦,并没有从绕过主厅从北门进去,而是直接从偏厅南边的后堂里的门进去。 一进入后堂,谭思成突然按住繁星的手,轻声道:“我先进去。” 繁星一愣,暗暗想着谭思成的意图,突而笑出来,捏了捏他的鼻子:“好,你先进去。”没想到成成看起来正正经经,其实也有坏心眼。他既然想吓一吓那个女人,她配合! 谭思成被繁星看穿,嗔瞪了她一眼,松了她的手就从后堂里进去了。 范冲坐在厅里,正激动的很。 淮南王自回来之日起,就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幸而她年轻时家中无权势,对人也不势力,曾救过一个人,没想到曾是淮南王府上的,如今竟然已经在淮南王府里做了管事。那人感念她以前的恩情,求了管家,没想到王爷竟然愿意见她! 她可是淮南王回朝以来,亲自接见的第一个官员啊! 虽说皇上看重她,看起来官途无量,可是皇上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她自然要找长远而稳妥的依靠,要是将淮南王巴结好了,以后自己的官运还不是青云直上?!等她有权势了,那时候,看京中那些个世家里的官员还敢看不起她! 范冲正在幻想着以后美好的官途,忽听后堂有人进来,忙站了起来转身,恭敬的低了头。淮南王不喜别人直视她的相貌,这在朝中几乎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 听到脚步声走近,范冲有些疑『惑』,怎么走到她身边来了?眼前出现一双月白『色』的锦面靴,鞋面像是染了土迹,有些不干净。 范冲觉得有些不对,淮南王的鞋子,怎么可能会不干净?正在疑『惑』,就听面前传来了一声清冷的笑声,她抬头一看,有些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范冲疑『惑』的问,有些不解的看着谭思成。淮南王府邸的偏厅里,怎么会出现谭思成?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可真是本事,竟然能求到淮南王府里来! “范统领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谭思成围着范冲转了半圈,一副打量的样子,“你这次来带了很多银票吧?” 一提起了钱,范冲就警戒了起来,心里暗恼,面『色』沉了上去:“王爷她可不是个爱钱的,也不是个爱美『色』的,她会听忠侯府里的漏网之鱼的花言巧语?” 她以为谭思成在威胁她,要将自己受他贿赂的事讲出去,又以为谭思成也是求到淮南王府里来,要用自己的美『色』去做交换,是以反击了回去。 男人嘛,除了相貌,还能有什么本事?谭思成虽然与别的男人不同,可到底只是个男人,不是女人。 谭思成瞄了范冲一眼,那神情,意味不明,范冲也形容不出来,好像在看傻子一样,又像是嘲讽,隐约中带了点冷眼旁观静待结局的意思,总之让范冲很不舒服。 谭思成走到上首,在主位之旁坐下,侍候的下人愕然的看着谭思成,快速上前奉上了一杯茶,好心的悄声提示:“这是王妃之位,公子。” 谭思成扫了那人一眼,一个外院里的奉茶小厮,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是男子,这个男子的心思真是细腻至极,能好心的提醒他一个不认识的人,避免他犯错,这人的心地和『性』子都好。 “谭思成,你知不知道你坐在哪里?!”范冲大声喝问,听起来极有气势,声音里却隐含了一丝害怕,倒有些像是强弩之末、绝地反击。 谭思成是谁,是掌管忠侯府的男人,范冲再怎么猜测,也不会以为谭思成连他所坐的那个位置代表了什么都不清楚。她认为,以忠侯府如今的情景,处事小心的他,既然知道还敢坐,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淮南王一定极为宠爱谭思成!宠爱到了谭思成都敢胡作非为的地步! 正是因为知道,范冲才会害怕,才会不安,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所以在心底里希望谭思成是犯了糊涂。 范冲可不认为,谭思成一个已嫁的男人,淮南王会娶她为夫,所以就将谭思成认定在了宠侍这一个定义上。 谭思成并不理范冲,左手缓慢的端起茶托,右手悠闲的揭起茶盖,拔着茶杯里茶面上的一些茶沫,轻轻吹了一口,端在嘴边抿了点。 这姿态,就像是坐在自已家里一样。范冲心里的惶『惑』更胜,面『色』苍白的看着谭思成,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沁凉沁凉的感觉。 谭思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女人能将他收入府邸,那是对她能力与魅力的证明,淮南王想要他也在常理,可是那个不近男『色』的女人如今看上谭思成,只要他在王爷面前吹个枕边风,她这个护城军统领的位置也怕坐到头了! 范冲越想越害怕,只觉浑身发寒,心要跳到喉咙里,思考半晌,还是决定先拉好关系为上,于是近前两步,呐呐道:“谭公子近来可好?” 谭思成低头喝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这才抬头:“淮南王府里很多建筑是熙朝古迹,曾是千年前熙高祖景文雅一父同胞的妹妹、历史上一统四国1名震古今的平安王的居所,它代表的可不是名人故居这么简单,而是帝王的信任与盛宠。住在这样的地方,我能不好吗?” 范冲一听他说“住”,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了起来。 这男人真是勾上了淮南王了! 她终于明白谭思成开始时问她带了很多银票的意思,忙掏了一沓银票出来,右手递了过去。 谭思成瞟都没瞟一眼,只对一旁的小厮道:“茶凉了,帮我换杯烫的。” 念惜心底叹惜一声,他都警告一遍了,这公子还是如此,真是不知死活。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去弄热茶了。反正要处罚也有主子,他将自己的责任尽到了就好。 范冲心里恼怒谭思成做势,却又不得发做,眼底有了火气。 “范冲,淮南王钱多势重,我忠侯府虽然远远比不上,可你当我无眼界,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谭思成扫了范冲手里的银票一眼,约有两万两,比起他给的,可是少了一大半了。 范冲一咬牙,又掏出了一万两,双手奉了上去。 谭思成笑着接过,放在了手边的高几上,见小厮端着茶盘过来,他不等他奉上来,揭起茶盖放一边,端起茶托就递到了范冲面前,笑的让人捉『摸』不透:“看在你是个识实务的份上,这杯茶是赏你的。” 范冲见谭思成接了银票,心底里微松了一口气,不知谭思成心里做何想法,却还是双手去接。 谭思成等她接手的时候,手中暗劲一使,杯里热烫的茶就向外洒去,沷在了范冲的手上。 热烫的茶水泼在手上,一片灼疼,范冲反『射』『性』的差点就松手将茶杯摔了,还是咬着牙忍了。女人最不喜欢男人恃宠而骄,王爷看到了她的手问起,或许会气谭思成狗仗人势,要是一个不悦冷落了这姓谭的,她的日子也就好了。 谭思成没想到范冲这样能忍,一转脑子就明白了。还未收回的手向下一压,范冲只觉手里的茶杯猛然加重力道,重的一个端不住,“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哟,范统领是觉得这王府里的茶不好喝么?不好喝也不能摔了啊!这王爷要是知道你不给她面子,不高兴了怎么办?”谭思成惋惜的摇着头。 “你!”范冲没想到会遭一个男人算计,气的胸脯起伏,可是又不能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好憋在了心里。 “你叫什么名字?”谭思成没再理他,转头问一边的念惜。 “回公子的话,奴才念惜。”念惜虽不知谭思成是什么意思,可是看谭思成容貌绝美,气质不凡,虽然觉得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却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回答。 谭思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银票,向他怀里一扔:“今儿个侍候的好,这银票赏你了!” 念惜下意识的接着,瞪大眼直愣愣的看着谭思成,震惊的无以复加。 天啊,这么一沓银票,可得好几万两,是他十辈子都赚不来的,竟然就这样的赏他了? 他先是觉得惊愕,既而惊喜,随后又晃然,这不过是做势给别人看呢,忙要退回去,看了两人一眼,一想既然是做势那现在就不能退,收起脸上的神『色』,平静的拿过银票退到一边。 三万两银票,随手就赏了一个奉茶的小厮,这是赤果果2的羞辱! 范冲只觉被谭思成当面打了个恶狠狠的耳光! 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本来以为谭思成好说话,上次那事就那样过去了,看来不将从他那里得到的好处全数奉回,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范统领,你说我长的美么?”谭思成突然问,挑起了食指放在眼前看。 范冲一愣,没想到谭思成一个男子能问出如此『露』骨不害臊的话来,可这句真不好回答。答是,她一个护城军统领,敢说王爷的男人长的美,那不是冒犯吗?要答不是,他要是问不美还要让他跟她是什么意思,暗指王爷没眼光吗,那更是不好。无论答是与不是,她都怕谭思成提起那天之事,快速应道:“天下人都知道公子是个美的。” 谭思成呵呵而笑,看着地上碎了的茶杯道:“是呀,范统领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就想让我做你的禁脔。唉,你说这王爷怎么还不来啊?” 繁星在后边听到谭思成示意她出来,就走了出去,亲密的拉着他的手道:“成成,你想怎么玩?” 范冲见从后堂里走出来一个人,一看之下就被对方绝世的容貌惊住,知是男扮女装,虽然不解外院里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如此美貌的男子,却也明白出现在淮南王府里的男人不是随便可以看的,惊艳之后迅速的低了眼。 “我玩什么,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范统领能看上我,那是我的福分呢!”谭思成漫不经心的道,抽了自己的手出来。还是这个样子,有人看着呢,就拉手,还以为在忠侯府啊。 繁星冷了脸,向主位上一坐,一双眼冰冷无比的看着范冲,寒着声音,却是问的谭思成:“你来时是跟我说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了?” 谭思成很淑男的坐着,并不急着回答,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范冲。 范冲正在为繁星大胆的坐到主位上而捏了把汗,见她一变脸,转眼间的气势全都变了,瞬间从纯洁不染烟火的仙男变成了冰冷无情让人心惊的恶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繁星的下一句话震惊了! “范统领,你真看上了本王的王妃?” 范冲心中大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份却比大脑快速的做出了反应,双腿一曲就跪在了满地碎渣的瓷片上! 她觉出了繁星身上冷冽的气息,那浑身高人一等的气势让她莫名的就信了繁星的身份,心中巨骇,惊的浑身发抖,哪里还记得先前曾幻想出来的光明的前途,颤着声音道:“回王爷的话,下官不敢!”天啊,这人竟不是男扮女装,竟然就是个女的,而且就是她要见的淮南王! 王妃! 谭思成好好的,怎么会成了淮南王的王妃? 范冲不解,也非常的疑『惑』,可是不管这是事实还是繁星对谭思成身份的认定既将要成为事实,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护城军统领所能担得起的! 窥视王爷的男人,那得是多大的罪名?! 想到谭思成的身份不是侍子,而是淮南王妃这样高高在上、让她不可仰望的存在,范冲就惊的心里发颤,暗暗回想着刚才说过的话哪里有不对劲的。一想起刚刚繁星进来前谭思成说的那一句话,范冲就只觉满心的恐惧。 天啊,想要将淮南王认定的王妃当成自己的禁脔,她、她…… 范冲此刻真是悔的想死过去再活过来,自己不该为美『色』所『迷』,打谭思成的主意。 这男人是故意的! 他能掌管忠侯府而不被侯府里的其它人踢下去,自是有本事的,他不该以为他是个男人就小看了他的本事,妄想将他玩弄!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记得范统领是敢的啊。”谭思成看着范冲双膝下缓缓流出的血迹,淡淡的道。 范冲忍受着膝上的疼痛,心里后悔彷徨,煎熬的很,苦着脸哀求的看着谭思成:“王妃是不是记错了?下官哪里敢?下官……”她心里忐忑,祈祷着谭思成听了她的话能转了口,正要说是敢给送上一份大礼,话却被打断了。 “这个不说了,王爷,”谭思成转过头去看繁星,不满的告状,“范统领说王府的茶不好,将杯子都给摔了呢!” 范冲知道谭思成是在记恨她,给她穿小鞋,越是分辩越是得罪他,而且分辩也不一定能赢,撑起被烫的通红的双手在身侧,顿时就磕了一个响头:“王爷明差,下官只是手滑而非故意。” “哦,我还以为是我使坏设计你呢。”谭思成曼声道,低着眼,看着匍匐在脚下的这个女人,前些日子在她那里受到的屈辱得来的怨意恨意终于开始消散。 “不敢,王妃知书达礼,怎么会!是下官不小心!”范冲一口咬定是自己的过错,又朝着谭思成磕了个头。 “是啊,你刚才可还不小心说要给我送东西呢!”谭思成接口,不将这个女人狠狠整一顿,难消他心头怒气! 一个女人给淮南王看上的男人送东西,这意图可是有些不好说,范冲恼谭思成步步紧『逼』,却是半点都不敢埋怨,忙掏出袖子里的另五万两银票,双手奉到头顶:“下官说的是给王妃送年礼。” “哦,原是我听错了。”谭思成知道这一吓,范冲是把身上的银票都拿了出来,接过来扔在一边。 繁星见谭思成像是满意了,这时开口:“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范冲本是为了前途而来,希望淮南王能提点她,谁知事情变化太快,出了谭思成这事。她身上的银票本来是要送繁星的,可是已经送了谭思成,没得给繁星送的了,这却不能说出来,不然就是落繁星面子。她又不能将刚给谭思成的那五万两给了繁星,不然谭思成一定不会罢休,要是扯出那天之事,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此时心惊胆战,就怕谭思成报复她,也担心繁星恼恨,那自己别说前途,命也怕没了,因为紧张害怕脑子里一团糟,结巴道:“下官,下官……” “你无事就退下吧!”繁星冷冷的一挥手。 范冲如临大赦,磕了个头起来再行了个礼,告了辞,后退几步,快速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谭思成等她快走到门边了,拿起银票突然开口:“王爷,这么厚一沓银票,可不知有多少张!” “哦。”繁星应的漫不经心,兴趣缺缺,极配合的道,“你倒是有面子,本王可不得人待见呢!” 给王妃送年礼,却不给一府之主的王爷送,这可是会让繁星没面子。 而让淮南王没面子的结果,范冲不敢想像,正要跨过门槛的脚在一个失神下没抬好,被门槛一绊,狠狠的跌了个狗吃屎! 她站起来,在门外慌惧的看了繁星一眼,想了想,与其上前解释,还不如回家快快备礼,再送过来。她快速转身,向外走去。知道这给淮南王的礼,可是要比给淮南王妃的礼多,谭思成她送了五万,另三万也不知他会不会给繁星说,为保稳妥,那么她送给繁星的礼要比八万两多,可是多一点点也不行,不能让繁星觉出她的轻视来,那么至少也要送十万两。 十万两,她毕生也没这么些积蓄,怕是要卖房卖仆了! 一想起攒了一辈子的钱要落到别人手上,范冲只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谭思成坐在椅子上,左手在右袖里一『摸』,掏出一张小型的弓弩和箭矢来,右手拉弓,闭着左眼,对准,凝神,松手,一张箭矢迅疾的向着范冲的头顶『射』去。 范冲也是练过武的,听得身后的破空之声,听来势之迅疾定是高手所发,顿时惊的胆肝俱裂,以为繁星要灭她口。 还没等她躲闪,只觉头上一声闷响,头发披散开来,眼前的地面上『插』了一支短小的箭矢,束发的银冠破碎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几缕被『射』断的头发飘飘而落。从鬼门关走一趟,范冲惊魂未定,吓得一个忍不知,失了禁! “王爷,几日不练,我的手都生了呢!”谭思成收回弓弩,放在桌上,笑着说。 “你高兴就好。”繁星并未责怪,只淡淡一句。拿起了谭思成那个小型的弓弩来看,这个时代在机械方面的水平,除了没有明朝的火枪大炮出现,其它方面大多数可都是要比明朝高。他怕是心底不安,所以才随身带着这么个东西吧! 一个王妃,箭『射』朝廷命官,这是极失礼的事情,被御史知道,他和他妻主会被弹劾的! 可范冲却听得身后那个向来冷情冷血的淮南王说随她男人高兴,更是明白了谭思成在繁星心里的地位,心里的恐惧更深。至于御史,却不在她考虑之内,就算御史知道了,她敢弹劾淮南王么?!就是杀了她,这事也不一定能掀起风浪来。 等范冲一走,繁星笑问谭思成:“气消了?” 谭思成呼了一口气,身子向椅子上一靠:“气消了。” “那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繁星拉起谭思成的手,向着走后堂走去。 “公子,您的银票。”念惜快步走到谭思成面前,双手奉上了谭思成给他的东西。主子虽说赏给他,做下人的却不能没有分寸。这么多的钱,他不敢要。 “说了赏你。”谭思成越过他,拉着繁星走,不再看他一眼。 念惜愣在原地,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惧意来。 两人进入内院,繁星与谭思成十指交握:“你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范冲吧?” “你觉着呢?”谭思成挑眉。 “我觉着吧,这只是开始。”繁星望了一眼谭思成,他虽然心胸开阔,却是个商人。 “呵呵。”谭思成笑出了声,握着繁星的手轻轻的晃着胳膊,“对于一个爱钱的人来说,比杀了她更难受的事就是将她辛苦攒来的钱全搬到自己屋里,让她生不如死的是,整天胆战心惊,活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里。所以王爷,你要加她的官。” 繁星想起有一个西方的文章里说,一个没权势的穷人在看戏剧时不小心吐了一个军官还是什么有权势的人一口痰,那个大人物根本没在意,那个小人物最后却被自己吓死了。 她不由笑道:“这个狠。”这语气,听着却是云淡风轻,明显是支持的。 “听说人在长期的惊惧之下,在某一方面可是会无能的。”谭思成勾起了唇角,眼底很是冰冷。如果不是星星,如果没有可以求助的敖广,他不敢想像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繁星知道,不管范冲会不会在某一方面无能,谭思成总会想办法让她无能的:“我要不要找青衣给你要点『药』?” 谭思成听繁星支持他,而是没怪他任『性』,心里觉得温暖,摇了摇头:“自己的仇,亲手报了才痛快!” 两人一起吃完饭,洗了手,繁星说:“我明日里集合府内之人,让你认识认识?”她在后边听着,厅里的那个小厮,连王府的当家主夫都不认识! 谭思成想了想,摇了摇头:“过些天吧。”忠侯府如今这个样子,见了大家也是让人看笑话,不会多得人待见。 繁星想了想,点头应允,带他去自己的卧室:“这些天你一定累了,睡一觉吧。” 谭思成心里顿时觉得温暖,这些天他确实觉得累了,却不能休息,如今得了她这样大的靠山,也能松口气,笑着点头应了。 谭思成睡了,繁星心里正在计划打仗的事情。禹国建立之初,有些偏远的地方并有没统一,她正在比对情况,拿哪一块开刀,管家就送进了帖子,说话:“门房里有人来传话,说是王爷在外的老师来了,带了信,小的觉得这事不小,来问问王爷。” 繁星很意外,快速接过,翻开一看,是浩星隐的笔迹,脸上『露』出了笑意来:“快请进来,到左厢厅里。” 听说她走的第二天早上,老师就带着师兄离开了。她走时太匆忙,忘记通知她离开了。一来也是觉得以老师的身份,别人也不敢将她怎么样;二来以老师的智慧,一定会察觉不对,做出正确的判断。 师兄一定是怕自己的“师兄”的名头不够份量,怕送不进来帖子,才借着老师的名头来的。 繁星却是没有想到,隐龙先生是真来了,更是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天的大消息,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终于让她明白了皇上为什么会抓了那么多的人。 ------题外话------ ps:1:四国里有一个边域的小国家,有些人认为那只是一个部落,并没有成国,历史上说法不一,有的史书上说是三国。所以繁星去听说书时,说书先生说是三国,谭思成说是四国。 2:**『裸』为禁词,用赤果果代替。以后要是有禁词,就会用同音或者同形的字来代替。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你敢弑君么? 管家看繁星态度亲切,不敢怠慢半分,亲自坐了车到门口去请,快速的将人接了进来。黑道小说/ 繁星吩咐思意去准备浩星隐的住处,到厅里等了等,一刻多钟也不见人来,暗叹这淮南王府太大,自己去了园子门口张望。 眼见着轿子抬来,竟然是两顶,繁星猜测着另一个人是隐龙先生还是浩星隐带了其它的人来。 轿子到了跟前停下,轿帘揭开,当先『露』出脸来的就是隐龙先生,繁星脸上浮出了笑意来,上前两步:“老师,你真来了,我还以为是师兄一个呢。” 隐龙先生穿一身青莲『色』的棉衫,低头从轿子中走出,笑容温和:“到你府里来叨扰几日,淮南王不会嫌老身吃得多吧?” 一见面就是玩笑,繁星也笑呵呵的:“哎呀,那可怎么办,弟子穷的很呢!”说着见浩星隐也上前,笑着打招呼,“师兄。” 浩星隐眼底清淡明亮,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很雅致,也打了声招呼:“师妹。” 三人说着,就向内走去。旁边侍候的下人见繁星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沉默冰冷,知道隐龙先生与浩星隐在她心里地位重,不由多打量了两人几眼,心里暗暗记下,要是遇到了要好好侍候,免得以后得罪了。 繁星边走边问两人吃过午饭没有,是不是白天都在路上,辛不辛苦这一类的,随后就让人去吩咐思意,让给隐龙先生也将住处准备好。 隐龙先生道:“隐儿,这一路辛苦,你去休息吧。” 繁星让两个二等小厮跟着浩星隐一块儿过去,吩咐好好侍候,浩星隐知道隐龙先生有话要与繁星说,就先跟着下人,认人抬了他带来的东西下去了。 “老师是想我了,还是有事?还是既想我又有事?”繁星明显的感觉到了隐龙先生对自己的态度比起以前来更好了,笑着打哈哈。以前隐龙先生虽然对她亲切随和又诚挚,教她东西也极为认真,可开玩笑的机会并不多。 这个老师不会因为她是淮南王的身份就对她高看一眼,天下间能让她看上眼的人,真的不多。 隐龙先生不说话,看了一眼周围里侍候的几人一眼,繁星就让人下去,挨进了她问:“老师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谁知,隐龙先生靠近她,小声问:“有没有密室?” 这样还嫌不保险?繁星疑『惑』她到底要说什么事,应道:“有。不过那密室是我好奇之下问桓乐才知道的,并不是人人都不知的。”在她想来,最保险的密室,应该是她一个人或是只一两个人才知道的,随便问个亲近的人都能问出来,就不能说绝对保密了。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繁星取了钥匙,就带她到凤凰园里的假山旁的一座小轩里,从房间里的通道下去,拿下了墙边上的一颗夜明珠,边走边介绍说,“这里是一个地下酒窖,其中有两三个房间是空的。”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头脑很是活跃,立刻接口:“一会儿可要选两坛上去。” “那是自然。”繁星知道她指的是不能让人起疑,也认同她的话。这里她同桓乐来过一次,随着记得的地方,用机关开了一间石门,入眼处是一扇木门,再拿钥匙开了,才进到里边。 房间里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摆了几坛好酒,旁边有几张椅子,一张小桌子,再也没有其它。 隐龙先生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用心感受了一下,知道周围不可能有人,房间是密封的,才对着坐她旁边的繁星说:“以后一个人不要轻易的与人来这种地方,不安全。”谁要是对她起了杀心,可不好逃。 “我知道,老师又不会害我!”繁星脆声应着,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有了些微的回音。 “这么相信我?”隐龙先生一挑眉『毛』,又开起了玩笑。 “我是相信我自己!”繁星也学着她的样子,见隐龙先生还是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就将忠侯府的事与皇上的态度还有自己的猜测都讲了一遍,询问她的意见。 “当年,太女可是极聪颖睿智之人,非常有才学,皇上特别的宠爱她,曾让人为她请我为师,所有的人都以为这皇位将来必定是太女的无疑,可是没有人能想到,太女在九年前突然暴毙。”隐龙先生不说忠侯府的事,却是缓声提了一些不相干的。 繁星观察她神『色』平淡,听着好像是在说太女是被人害了,却不知她真实意思,坦白道:“老师,你也知道,我是真失忆了,别说太女的事情,就是淮南王的很多事,我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隐龙先生叹了一声,思考了半晌,却是事情繁杂,不知从何说起,便询问她:“你不是已经读过我们禹国的历史了么,有什么感受?” 繁星回想了一下,她的感受都是对比着中国的历史而来,老师要问的,应该是这个国家历史上的不同寻常之处。可是历史上哪里不对劲呢? 她边思量边试着说出自己的感觉,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要说起来,好像要从熙国的平安王一统天下说起,熙高祖景文雅建立的熙朝很强大,除过未一统时的熙国的历史,熙朝要整整有着一千四百二十六年的历史,朝代的寿命比起一般的朝代来,可要多了一倍,甚至二三倍。” 中国的夏朝是四百七十年的历史,商朝是五百五十四年的历史,西周与东周加起来是七百九十年,虽然西汉与东汉加起来是四百二十六年,可东汉是光武帝刘秀起义所建,算得上是两个朝代,东周不过是被诸侯霸权,所以夏商周这三个朝代算是中国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的三个朝代。 而后的朝代,唐朝那么的繁荣强大,也只有二百八十九年的历史,宋朝三百一十九年,明朝二百七十六年,清朝二百九十五年,都是三百年左右的历史,像秦晋辽金元这样短命的就更不用说了,而像三国南北朝五代十国这样的非一统时期,根本就没有必要提,没有一个能跳出三百五十年这个界线。 照这个规律来说,历史上最初的朝代寿命都是比较长的了。 禹国的历史也是如此,从刚开始的楚朝算起,有九百五十二年的历史,德朝有八百八十九年的历史,维朝有一千一百八十七年的历史,而从这三个朝代以后,无论是短暂的一统还是战『乱』的七代或是十三国并存的十三朝,或者是其它长期的一统时期,最高的也就是江朝,有七百八十一年的历史,寿命全都在八百年之内,而像熙朝这样,反常的比历史最初的朝代寿命都要长的,无论是中国还是禹国,都只有这一个! 原本她是以为,星球都不同了,地域差别如此大,有特殊也不奇怪,如今看来,这个反常还真是有些不对。 “这有什么……”繁星考虑着合适的词汇,睁眼讶异的看着隐龙先生,“……内情么?” 熙朝之后,有九十九年的三王战『乱』,想着一千五百多年前的熙朝,繁星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蚁人门的《门史》,遽然一悟,直起了身子来。 “怎么了?”隐龙先生探寻的目光扫到繁星的脸上,不知道她记起了什么来。 “我突然记起来,蚁人门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也是从一千五百多年前才开始壮大起来,蚁人门建立之初的五六百年,也不过是个江湖组织,虽然也算是庞大,也算是富有,可跟现在能轻易的动摇一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强大就没法比。” 刚开始,她听了青衣的解释,就以为蚁人门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后来才知道,蚁人门门下经营着非常多的产业,完全可以说成是一个国家里数一没数二的大企业,财富之巨胜,是人无法想象的庞大,说成是金银可堆积为山也绝不为过。 那时她才明白,难怪连忠侯府过三百万两白银的身价,放现代也最少最少也过了三十亿,成成当初却说忠侯府很一般没什么钱。而这还只是成成他只是知道蚁人门有钱才这么说,却不知蚁人门到底有钱到了何种程度。 都是一千五百多年前,时间也太巧合了。 隐龙先生眼里闪过一道思索的光,点了点头,问繁星:“你是不是以为,熙朝之所以如此繁盛长久,是因为一千五百年前平安王娶了李家那个男子当家的家主,皇室与商贾合作,鼓励商业发展,将商人从贱民的身份提升到了平民的高度,从商人手里得到盐铁米粮等诸物的拥有权,双方互利下来,熙朝重商重武不轻文,比历史一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富有,所以才如此?” “我以前就是这样认为的。”繁星激动的一手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在幽静的房间里听来极为的清晰。 这个禹国的历史有一个地方非常的奇怪,就是在熙朝以前,盐铁甚至于一部分米粮这些对国家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所有权竟然都是握在商人手里的,所以国家对商人的压制到了一种及其严重到几乎变态的地步。如果一个商贾之家繁荣了,皇室就会找借口将其灭族,掠夺其财物。 她不认为熙朝前边八千多年的历史,比之中国还要多三千多年,就没有人想到要与商贾合作这种事,中国历史到中期时,汉武帝可是早早就将这事给做了的!相反的,禹国历史上有帝王曾经这样做,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这种异样的背后,必定隐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熙高祖能成功,也是一个牛人! “的确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可不止这一点。你知不知道,熙朝的皇室,很少出现争权夺位的现象,比起所有朝代皇女争夺皇位的激烈来,熙朝的皇权更替几乎可以用平静如水来形容!”隐龙先生说到这里,眼里泛着兴奋的光,人也激动了起来。 “怎么可能!”繁星一口就反驳了回去,摇着头不相信,脱口而出道,“这世上能有什么比皇位更具有吸引力?!如果真是这样,除非有比皇位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 一说完,她就将询问的目光放在了隐龙先生的脸上。老师一激动,她也冲动了,可是她既然说了,那应该是对的,那么,原因? “对,这个世界上,的确有比皇位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隐龙先生目光灼灼,紧盯着繁星的眼,一字一字的、坚定的道! 繁星心里一震。 比皇位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 这世上有比皇位所代表的金钱、权势、富贵、美人更吸引女人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也是皇上,为什么无辜抓这么多人的原因了?”繁星了悟,终于总结出来原因了! 谁知隐龙先生却是摇了摇头:“我其实并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姜樯风到底知道多少隐秘,又清楚到了何种地步。” 得,人家一国之皇的名字,到了老师口里就跟甲乙丙丁一样平常简单了!就算老师她以前是给皇帝授过课,也不能这样叫一个皇帝的名字啊! “比皇权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繁星思索着,她遇事习惯先思考,这是被老头子给练出来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什么,叹气道,“除了长生不老,我想不到比皇位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了,是什么,老师你说吧!” 隐龙先生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繁星,目光里有着笑意,似乎是在说,你答对了! 繁星愕然的张大嘴瞪大眼,指着自己,不置信的试探:“长——生——、不老?”她将不老两个字的声调提的极高,语气里惊讶、怀疑、询问、肯定各种情绪,有着接受着难以相信的事实的意味。 告诉她这个世上的人可以长生不老,与告诉她这世上有鬼并被很多人撞见一样让她不能相信。 隐龙先生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不能相信,可是连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有长生不老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繁星觉得还有些疑『惑』:“是真的能长生不老还是只是别人的猜测与推断?你见过千年不老的老妖精?” “我虽然没见过活了千年的老人,可是那不是猜测,而是事实。”隐龙先生说的笃定,不知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低落。 “老师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繁星不解,她看熙国的历史的确少有争皇权的情形,不过当成是熙国皇室的规矩好,曾对成成说起过,他也没说出“长生”这样的话来,像是不知。 “因为我可以算是禹朝皇室后裔。”隐龙先生吐出了一个大消息。 “老师姓景吗?”繁星有些吃惊,还不至于失态。前朝皇室后裔,老师来找她,不会是想狗血的要她帮她复国吧?难怪天下人都不知道老师姓名,原来是这个原因才藏的深。 “不,我姓燕。”隐龙先生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沉寂,解释着,“我父亲姓景,他是熙朝最后的最小的一个皇女的孙子。” 哦,原来老师外婆家的职业是做皇帝的。那这样还好,她可不想看到这个长辈为复仇而活,那太鳖屈了。 “老师为什么会相信长生不老?”繁星抓住了关键,虽然说这个世上的人都『迷』信,可是老师是什么人,就算有点『迷』信,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情信成如此。 “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隐龙先生顿了一下,眼里有了雾气,情绪带着些悲伤,抿着唇咽了口气。 繁星见她不对,也未发问,只是静静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湿着眼睛说:“他遇到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是八十一岁的人了,而我『奶』『奶』那时一百五十三岁。我母亲当年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我父亲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年龄!” 繁星惊愕的张大了嘴,有些信了,也还存在着怀疑,她看隐龙先生情绪激动,不敢反驳的太大声:“可是你母亲说她是八十一岁你父亲就信了么?” “为什么不信?!”隐龙先生红着眼睛大声反问,倒豆一般说了一大串的话,“熙朝之所以能繁盛强大长久,一来是因为重商重武,二来是因为背后有着神仙谷的支持!因为有着神仙谷的存在,有着长生不老的诱『惑』,所以很多皇女只以去神仙谷为目标根本就没有当皇帝的意思!因为有着神仙谷的支持,没有谁会对定下皇位继承人产生怀疑,而一旦发生下臣叛动外族侵略,以神仙谷的绝对武力也能迅速平定不会动摇国本,所以熙朝才能长久到一千四百二十六年!熙朝不是不能更长久一些,而是优秀的人都走了,加之神仙谷的人说要遵循历史规律,将皇朝后期的皇室之人都接走了,只留下我父亲的太『奶』『奶』坐在皇位上。人都说后来三王权大皇帝老死,其实是被人接走了!只是当时神仙谷里出了事,谷里的人急着回去,我外姥婆被弄丢了,她与我外婆一直在寻找过去的方法却没有成功。 因为当年我外姥婆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又经历曲折,长大后相貌有了变化,所以神仙谷的人并没有及时找到她们,直到我母亲凭信物找到我父亲,两人相爱成亲后有了我。神仙谷的武功都是不能想像的厉害,可以于数十万敌军中轻易的取敌将首级,不然你以为平安王怎么可能在一年之内就横扫三国统一全国?!我母亲是个武痴,练功时一入定就是半月一月,等她找到突破的契机要回去神仙谷的时候,我父亲刚是八个多月的身子行动不便,就约好了再见。可是我母亲就那样的一去不返,我一岁的时候发生战争父亲带我离开居住的地方,等我三岁时姜钊建立禹国环境安定后我们又回去了,可是母亲依然十几年没有音信,我父亲抑郁而死,临死都不相信我母亲是个薄情的人而背弃他,他死在我怀里时让我有机会找她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回来!” 隐龙先生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繁星找了找袖子,却没有手帕,抬起衣袖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难怪,她第一次见面时看她写的字那么激动。 可是,她写的是汉字啊!繁星忍不住皱眉,为什么老师会认得汉字? “可是老师,我真不是神仙谷的人。”繁星不想打击隐龙先生,可是不早早说,她心里的希望越大,听到事实后失望会越浓烈。 那么蚁人门,与神仙谷到底是什么关系? 隐龙先生不客气的拉起繁星的袖子擦着眼泪,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我不知蚁人门与神仙谷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一千多年来神仙谷能让蚁人门发展到你所说的动摇国家经济命脉的地步,一定有很深的关系才会任其发展。”父亲的『奶』『奶』当年太小,知道的并不多,她也不清楚这一点,却能猜出来。 繁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青衣能知道神仙谷,应该是有关系的。 “那老师想我怎么帮你?”突然间,就对她将这么多的秘密倾倒而出,一定有原因,或是说是有目的的。 “我见你的字以为你是神仙谷的贵族,可是你受伤时已经长大了,与漫无目的的寻找父亲的『奶』『奶』那样是不同的,你说你不是,我也不清楚。见你聪颖坚韧,我就收了你为徒,其实是存在私心的。”隐龙先生向繁星坦白,虽然如此,可是她从来没有恶意。 “我拜老师为师也是有私心的啊,想借着你的名给我一个光耀的身份,不至于辱没了成成。”繁星眨了眨眼,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这下子,公平了! “老师是怎么认出我的字来的?”繁星很奇怪,老师是在哪里见过汉字呢? 隐龙先生从贴身的衣服里拉出来一块翡翠,从脖子上取下来,交到繁星手里。 繁星接过一看,是一件苹果形的极品翡翠,一面苹果有弧度,一面阴刻着一个“畅”字。她瞬间睁大了眼:汉字! 怎么会!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汉字! 难道以前有穿越者? 可是诗词里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现代的名词名句流传下来啊,流行歌啊什么的能代表现代的东西一件都没有!该不会那个前辈是文盲,或者是乖到连一次都没有卖弄过? 繁星忽然拍了一下头:或许穿来的根本就不是个现代人!她走入误区了,只有现代人人能穿么? 她将翡翠交予隐龙先生,诚挚的看着她:“我不知道老师的母亲为何会有这样一块玉配,可是能不能请老师不要将我会汉字的事告诉别人?”见她点了点头,她才放了心。万事小心为上。 “其实,对于神仙谷我父亲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不过我熟读历史,发现熙朝的很多死囚和犯事后被叛灭族的官员判的都是远海葬身这一刑罚,奇怪的是,有时候要好几年甚至十多年才会行刑,我怀疑她们并没有死在海上。”隐龙先生盯着繁星的眼,她知道这个孩子很聪明,也没想到这个孩子是淮南王。她一人想不通,两个人总有办法。 繁星知道远海葬身这一死法是从熙朝才开始有的,叛了死刑却几年十几年不执行,根本就没有必要等这么长时间。繁星捏着自己的下巴,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师是不是觉得,因着什么目的,这些人都被神仙谷的人弄走了?”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姜家曾是熙朝的大族,我怀疑姜樯风知道些什么,才抓了这么多的人,她或许不知道神仙谷,只知道曾经熙朝背后有着那样一股势力,所以想与之联系上。只可惜她初登帝位时我做了她几年老师,也没在她身边查出什么来。” 繁星一想前因后果,一拍头,笑道:“对了!我知道了!成成曾说京城里暗中传言皇上活不过新年,可是人家却活过来了,本来以为是成成的消息是错的,可是我上次去看,才发现她是中毒了的。想来有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给她续了命或是她自己找了人,所以没死成。 这里很多家族都有族史,姜家没成皇族前历史也长,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熙朝远海深葬的内幕,我看那女人就是怕死,所以才想拉拢神仙谷,冤枉这么些个人!要不然做了一世明君,史书上可是要万世留芳名的,临死临死能做出这种给自己抹黑的事,一定是想长生的。难怪我提起忠侯府,她平静的跟什么似的,她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谁是冤枉的谁是该死的!” 隐龙先生倒是第一次听说姜樯风中毒的事,有些意外,勾起的唇角有讥笑的意味:“她倒是想得美!就算熙朝灭亡了,与神仙谷的关系还是在的。神仙谷必然有熙朝的人,会让人传她武功,延她寿命?!” “什么武功能延长寿命啊?”繁星好奇的问,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如果老师的母亲八十一岁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那么一个人活上两百年是没什么问题的。 隐龙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 “老师,你也别难过,你母亲说不定有什么事担搁了,说不定……”繁星本想说出了事才没守约,可是这样一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隐龙先生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房间,在这里边待的时间有点长,呼吸都有些不舒服了:“她要么是背叛我父亲了,要么就是出事了,我总是想要去那边看一看。”她神『色』有些沉重,房间里的气氛也似凝结了起来。 繁星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忽然很兴奋的问:“那老师,说了这么久,到底神仙谷在哪里啊?什么人建立的啊?我听成成将她说的玄乎的,好像里边住着的都是神仙似的,个个高来高去腾云驾雾一般,原来住的也不过就是本事高强一点的人啊!” “这些都不清楚,不知道在哪里。不过禹国以南的草原高山那边没有,以北的众多小部落也不可能有,所以,有可能在远海里,也有可能在禹国西边的黄伽山背后。不过听名字来说,带有‘谷’字,在黄伽山背后可能『性』大一点。”只可惜黄伽山从古到今,从来没有人能翻越过去。再高武功的人,别说进山,只是到了外围,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唉!”繁星叹了口气,这黄伽山与深海,也是这里又一特殊的存在。 “禹国的天下,很多都是姜樯风打下来的,但是她抓来的人,神仙谷的人来了,应该会要的。”隐龙先生的眼深深的看着繁星,有着未明说的隐喻。 “所以老师的意思就是,神仙谷不想与皇上接触又想要人,如果皇上死的早一点,我们能与神仙谷联系上的机会说不定会加大,而只要不放那些人,神仙谷有可能会主动联系我们?”因为她是淮南王,手里握有权势,扶了新帝上去,除了皇上,只有她有能力不放人。 “你敢弑君么?”隐龙先生问得轻飘飘的,空气却像是凝结了起来。 繁星呵呵而笑:“不就是杀个人么,有什么了不起?不瞒老师说,她要是再不放忠侯府的人,我还真打算扶持新帝来着。” 一般而言,有新帝,就代表着前一任皇帝入了土,繁星这意思很明显了。 隐龙先生认真的注视着繁星,见她没有挣扎犹豫,半点思想负担都没在,忍不住笑了:“我真没看错人,你够魄力!” 繁星笔着站起来,到了酒架子前,见每一坛酒旁都有一本小册子,记载着酒的信息,每一本都记了上万字,随便抱了一坛,回头问,“老师,神仙谷的事,我可以说给成成听么?” 隐龙先生并不赞同这件事,站起来也走到酒架前,给繁星讲典故,希望她不要糊涂:“神仙谷存在一千多年,世上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知道熙朝历史上的‘天仙怒’是怎么来的吗?就是因为知晓此事的人为了利益大肆宣扬,不管有罪的还是无辜的,牵扯进来的五千多人被神仙谷的人一夜之间杀了个干净!因为死的人并不是在一个地方,而是全国好些个地方,死法如出一辙,犹如神仙所为,此案才被世人称为天仙怒。” “原来是这么回事!”繁星点头头,这件事算是熙国历史上的大事,她记忆很深,史书上说有贪官罪行深重,惹怒上天,才遭来劫难,她才不信,以为是统治者为什么目的才动的手,找的遮掩之词,没想到竟是这个样子。 隐龙先生挑了一坛酒,两人出了密室,过了通道,上到小轩里去。 一出门,守在外的下人就跟了上来。 “你这里酒册上介绍的真是详细,这一本本看下来,我都挑花了眼。”隐龙先生躲过来接她怀里酒的小厮,示意他一边跟着,笑着对繁星道。 “我王府里的酒可是一百多年的老酒,不这样怎么显示着尊贵?岂是一般的酒可比的?”繁星笑着回答,为下人解释下去这么长时间的原因。谁知道这府里有没有皇上的眼线。淮南王再强大,不可能面面俱到,马还有失前蹄,虎还有打个盹的,就算这王府里是安全的,却不能不小心。 两人回凤凰园的客厅里喝了几杯,而后散了。 繁星叫来步青衣,吩咐他:“我记得你说门里有《门主志》,去拿过来我看看。哦,再去门里的书院里,帮我找几本关于熙朝平安王景文舒平生事迹的书,还有从古至今的《商史》也弄来。” 听老师话里的意思,那个平安王景文舒应该是神仙谷的人,因为有她帮熙高祖景文雅一统天下,所以才开启熙朝的盛世。可是、可是、可是,神仙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偏偏帮熙朝?有什么原因?看熙朝的繁荣,神仙谷应该在熙朝之前没有出现过。 步青衣下去吩咐后,自己回来了。 繁星问起她神仙谷的事,步青衣也不太清楚,只说蚁人门里知道神仙谷的人非常的少,知道详情的也没有几个,只有历代门主副门主,蓝衣紫衣那样的长老和个别人清楚内情。 繁星就找来桓乐,给她讲宫里后妃与前堂之间的关系,哪个男人是哪个家族的,生了谁,可曾与人结怨,爹家里在朝里与谁结怨等等。 弄了半天,也没找出来给皇上下毒的人是谁。 反正个个都有可能,个个都似无可能。 如果是禹国自己的人干的,那么第一为的就是皇位,第二就是与皇上有私仇,第三是两者皆俱。 问青衣有没有人恨皇上,他竟然说有些事不是急事,要她自己慢慢想。 谭思成这时醒了,梳洗过后,两人一起吃了晚饭,繁星带着他在凤凰园里四处走走。 “成成,你害怕么?”繁星与谭思成十指相握,轻晃着胳膊问。他担心她身份太高,她的两个身份,任何一个提出去,都是能震动天下的份量。 谭思成心里一颤,她还是敏感的察觉了他心里的变化。这种关心,让他心里暖洋洋的,只觉感动。 “以前害怕,可是自从忠侯府出事后,我也曾幻想过淮南王能帮我,也曾幻想过你要是淮南王事情该多好办。可是如今真成了事实,我倒是更不能相信了。”他突然站定,微低着头看着繁星,神『色』在冬日里的黄昏下有了一抹深度,“星星,说实话,我其实是害怕的。” “怕什么?我还是你的星星。”繁星大约也能猜到他怕什么,所以才想办法来安慰他。 怕什么? 怕你权势太胜,心就跟着大,不再是池城忠侯府里我的那个星星了。可这是未知之事,你现在对我很好,并没有变,所以这个担心真的有些过早了。 怕你权势太胜,见识的美人多了,到时候变了心,要抛弃我时我连说话的份量都没有。可是这也同上边一样,担心过早。 怕你权势太胜,陷入官场,总会有人变着法子要给你送各种男人,怕你忘记我们曾经的约定,也成为了别人的。这个还是担心过早。 想来想去,都只是自己的一些忧虑。 “说起来,我担心害怕,像是对你和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信任,可其实是我不相信自己,也害怕皇权。”谭思成顿了顿,与繁星相握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你的任何一个身份,对我而言都有些遥远,就是娶皇室皇子也不会辱没了对方,更何况是娶一个整日里抛头『露』面嫁不出去的男子?如果皇上要给你送人,你难道还能不收吗?” “成成,你不要妄自菲薄,我就喜欢你抛头『露』面,你要是早嫁出去了,我到哪里去娶啊?皇上送人,我就不收怎么了?你放心,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门主也好,王爷也罢,星星对你说过的话一直都是算数的,说了这辈子有你一个,就只有你一个。” “那如果到了特殊时期,一定非收不可呢?”谭思成并不松口,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带着半分急促,声调微高。 “那我就当多养一个人,反正我是不会碰他的。”繁星快速回答着,没有半丝迟疑,知道谭思成现在像前世的女人一样,起了疑心,说到底,他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并没未介意他的态度。虽然以她的权势看来他说的不可能,既然他问起,那她就回答,安他心。 “那要是被有心计的男人设计了呢?”已经开了话题,谭思成就一问到底,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后院的争斗,有多残酷,他很清楚。他『奶』『奶』当年就是被人设计,才有了三堂姨的。 “我会那么笨?”繁星不可置信,笑着夸张的张大嘴。 “如果连孩子都有了呢?”谭思成不退反进,步步紧『逼』,语气很凝重。 “那就把孩子打掉。不行,连人也杀了,敢设计姑『奶』『奶』的,岂能放过!”见谭思成不问出个所以来不放弃,繁星只好再回答。 谭思成听了她的口气,像和谁有着多大仇似的,突而笑道:“还姑『奶』『奶』呢!如今可不是在池城的忠侯府。” 繁星拉着谭思成的胳膊蹭了蹭,甜笑着撒娇:“到哪里都是谭府的姑『奶』『奶』!”她见谭思成心情好转,才又郑重的道,“不会有男人的,如果真的有,你要担心,只要一入了这淮南王府,我就给他下了绝孕『药』,永绝后患!” 谭思成心情霍然开朗,心也安了,有她这些话就够了。其实也没有让人绝孕那么狠的,不过这话却是要抓在手里,保不准她要是为了救人,自己提出来,就算没有别的心思,谁知道以后?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两人在凤凰园里散步,说着一些话,看到的下人见两人拉着手,虽然觉得太过亲密,可是侍候夜无月的下人都是嘴紧的,没有人会出去嚼舌根。 冬日里的天黑的很快,下人撑起了灯笼过来给他们照路,两人见时间晚了,就回了屋子里。 步青衣已经弄来了繁星要的东西,繁星让他帮她看《商史》,自己在《门主志》里寻着一千五百年前熙高祖时蚁人门门主的生平。 那个时期的门主是蚁人门第三十六代门主,姓舒名服,做了三十六年的门主,在她做门主期间,平安王帮熙高祖统一天下,蚁人门也是从那个时候发展起来的。而那个时候的舒服,同时也是舒家的家主,是当时极为富有的商人,刚才好遇到平安王娶了商贾,熙国对于商人的限制慢慢放松,又得了皇室的支持,蚁人门因为有舒家钱物的支持,迅速壮大。像现在的聚宝楼就是当时舒家的产业,再后来平安王妃李瀚天的爹家李家也与舒家合作,像现在在奇珍阁异宝斋就是当年李家的产业,后来第三十七代门主又为自己建了念舒银楼与思文楼等产业,这些全国闻名的赚钱机器,都是归蚁人门管理的。 她又看了平安王景文舒的生平,和传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出生时中了毒,一直痴傻了十六年,后来解了毒,人才清醒过来,拜了师父,是个练武奇才,不到一年就成了天下高手。可是这个师父,历史上却无记载,像是横空出世一般,看来,平安王的这个师父,很有可能就是最初神仙谷的人了,至少也与最初神仙谷的人有联系。 “成成,《商史》里熙高祖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繁星探过头,望着谭思成手上的书,问他。 谭思成摇了摇头,合起了书来:“从熙高祖将商人从贱民升为平民起,不再压制商业,国家经济就很是繁荣,没有什么特殊的。” “唉!”繁星一下子躺到了软蹋上,有些失望的看着房顶道,“关于神仙谷的事还是没有线索。”她看步青衣收拾着书,打算走,叫住他,苦着脸道,“青衣,原来蚁人门的很多产业不是蚁人门的,只是帮人代管的啊?我还以为全是蚁人门的呢!谁这么牛b啊,拥有这么多的钱,可不得富死了。”这就相当于在同一个公司里,蚁人门是总裁,别人是董事长一样,没得比。 “主子觉得呢?”步青衣反问,话总是少而犀利。 “姓舒的真有钱,我羡慕妒嫉恨!”第三十六代门主是第三十七代门主的『奶』『奶』,都是姓舒的,而蚁人门管理的很多产业,都是那个时候祖孙两人做起来的。 “就算只是管理,分来的钱也够多的了!主子身上有上千万,照你在池城的花法,是十辈子也不可能花完的。”青衣笑话繁星小气,跟在她身边久了,也学会了开玩笑。 “那倒是!”上百亿了呢!心里嘀咕一声,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坐起身来询问的看着两人,“哎,禹国里好像没有很大的家族姓舒啊!” 步青衣对蚁人门门里的事务很清楚,可是对舒家还真不清楚:“反正正主是舒小姐,不过她们家的人一般几十年都不『露』一次面的,没人知道在哪里。想来……”他看了一眼谭思成,知道他也知道神仙谷,就不避讳了,“应该在神仙谷。” 谭思成忽而听到这样的消息,眉头一阵跳动,心里也有如捶鼓般。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个旁听者。 繁星知道连步青衣都不知道的事,一定是重量级的隐秘,或许前身和那两个长老知道,一挥手道:“不说了不说了,原来我不过是个打工的工头,这舒家人也太本事了,甩手掌柜做的,真是放心啊!她们都不怕别人心怀不轨,做假帐将她们给骗了去。” 她蹬掉鞋子,坐进被子里,笑着望谭思成:“成成,我们明天去街上走走吧?”他这几日应该很疲乏了,要带他去放松心情,她也正好熟悉一个京城。 “好。”谭思成应了一声。繁星却不知,明天去街上有一件“喜事”等着她。 ------题外话------ ps:发现家里快没电了,用不到下次人家卖电的时间,我花了一个小时去买了电,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真的一天都在写了,可是朝代这里,写得我苦水都出来了,不到一千字的内容,写了快两个小时!原本真的是想在十点前发上来的,可是没够字数,所以晚了,对不起亲们,明天真的会早,亲们十点后来看基本就有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不就是娶一个男人么? 步青衣收拾好书,放进箱子里,抱起就要走。 繁星脑袋里闪过一个思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连忙伸着手向着步青衣叫道:“哎—哎—哎—哎—哎——。” 步青衣疑『惑』的看向她,谭思成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来,繁星忙从床上下来,穿着袜子就向着步青衣跑去,从他怀里拿下箱子,一时却打不开,急的道:“快给我打开。” 蚁人门像《门主志》这样记载着重要信息的东西,都是放在特殊的箱子里,万一被人得到也解不开,用外力强行破开,里边的东西也就毁了。繁星以前虽然研究过机械这一类的,可是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 谭思成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不觉叹气,无奈的提了便鞋过去,将她按坐在凳子上,蹲下身去抬起她的脚给她穿上。步青衣看繁星快速的翻书,忍不住奇怪的问:“怎么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好像从三十七代门主以后,到现在一千多年,蚁人门就再也没有姓舒的门主了。我猜,蚁人门至少有四成以上的产业是舒家的。”繁星翻到总序那里,按着名字一个个的看过去,果然如此。 步青衣考虑了一下各代门主的名字,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门里有五成以上的产业都是舒家的。” “那你不觉得奇怪么?”繁星合上书,望着步青衣,“既然如此,这么多年来,舒家为什么不派一个人来担任一两届门主,看住自己家的产业?” 步青衣冷丽的脸上笑了出来:“舒家人应该都在神仙谷,这里对她们来说,应该都是很差的地方,又怎么会来?”这个问题,没有必要探讨吧? 繁星抬头,目光扫向了站在一旁的谭思成,本想寻问他看法,忽然想起他并不清楚神仙谷的事,眼睛看着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心里却在想自己的问题。 “可是,如果舒家还存在,那么一千多年来应该发展成为了很庞大的家族,族人无数,就算神仙谷再好,舒家应该也有争斗,那些个资质差的、犯过错的、被人排挤的,难道一千年来就没有一个被‘发配’到这里来?我可不信这么一大笔钱,他们会无视。” 按老师的意思,既然神仙谷里住的还是人,就算再长寿年轻,可是能成亲生女,还能真看破红尘了? “那主子的意思是……”步青衣一时还真想不到繁星要说什么。 “我觉得舒家应该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人了。”繁星猜测,知道这是对前人的不敬,而且这种千年前的事情说不上来,或许她猜的十万八千里远,于是转了话题,“青衣,为什么无论《门史》里还是《门主志》里,都没有关于舒服门主的女儿、舒念熙门主的母亲的任何一项记载呢?” 《门主志》是从一千七百多年前左右开始编起的,除了开始几个门主的信息不全外,对于其它门主的介绍里,都有其所出家族、父母、配偶、子女、功过等的记载。可舒服关于配偶子女的记载里,只说娶长老燕氏为夫,生龙凤胎,一子一女。可是什么时候娶的亲,多大年纪娶的,在哪里成的亲,孩子哪一年生的,叫什么,都没有半点记载。 不过,舒服还有父母可查,可舒念熙是父母不详、出生年月不详,《门史》对她的记载也就是她在位时那短短的三年时间,整个人好像横空出世一般的来,猝然无踪一般的去。而且她十八岁走的那一年,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繁星怀疑,这人也是神仙谷里初期的人物。 “主子既然这么想知道,为何不多熟悉门务,早早记起来?”步青衣又将书收拾进箱子里,盖起来弄好,望了繁星一眼,告了退,就出去了。 其实,这件事情步青衣也不知道。不过她想,她以前应该是知道的。 步青衣一走,谭思成再也忍不住,激动的站起来握住繁星的手,如泼墨一般的眼十分明亮:“星星,你有神仙谷的消息了?” 繁星挣开他的手,胳膊向上一伸,一副要抱的样子。 谭思成嗔瞪了她一眼,还是将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怕是得笑话死你!” “成成难不成想我对你与对外人的态度一样?”繁星笑着搂住谭思成的脖子,在他脸上亲咬了两口。 “来劲了哦!”谭思成亲昵的抵了抵她额头,将她放在床上,怕她脱鞋快连着袜子放进被子里,快速的给她连鞋带袜子都脱了。 两人脱了外衣,繁星捞了床头矮柜上的夜明珠,猛然压着谭思成倒下,被子一盖,将两人捂在里边。 谭思成心口直跳,脸『色』泛红,带着些羞意的唤:“星星……” 繁星嘻嘻而笑,凑到谭思成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心里痒痒的,脸上升起了难得的羞意来。 “成成,你是不是误会了,以为你家妻主要对你做什么啊?”繁星一手搂着谭思成,一手拿了夜明珠,照在了他的脸上,打趣的看着他。 谭思成确实这样以为的,心里又羞又恼,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是有别的事,小声的问:“你想干什么?” “真聪明,奖个香吻吻。”繁星本想与他正经说事,被误会,心里也痒痒了,先是抱着谭思成与他亲吻了一番,才躺在他身边,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今日下午老师和师兄来了,我可知道了好多大事。” 谭思成最先注意到的是浩星隐来了,这个师兄虽然看起来默默无闻的样子,没半点威胁可言,可是这种捉『摸』不定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能感觉到,从他那日晚上冲到忠侯府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对星星在无形中流转出来的气息,与对别人不一样了。 然后,他才注意到了繁星说的大事。 繁星于是咬着谭思成耳朵,除过隐龙先生身世里不该说的一些和汉字与老师让她弑君那一块,将与她的的对话都说了一遍。 她感念于老师的关心,可是事有分别,那次的原因是因为有人惹了神仙谷的人,所以知道的人都避免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免她惹出祸事来,将自己给牵累了,可是成成不是冲动之人,这世上虽然知道神仙谷的人很少,却也是有些的,多一个人也不多。 谭思成越听越心惊,越听越震撼。熙国的背后,竟然有着一个神仙谷么?所以才如此长盛? “老师不让你说,你这样都不怕她生气?”他感动于繁星对他的坦白与信任,也是咬着她的耳朵小声道。 “我想让你知道,你也应该知道。”繁星半撑起身子,有些叹惜的抚着谭思成的脸,认真的小声道,“成成,老师虽然可能是神仙谷的后人,可是依此看来,神仙谷里应该有着很多人,你不要将怨怒与恨带到她身上,母亲和父亲的事,与她无关的。” “我懂得,你放心。”谭思成点着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覆上了繁星的手,让她放心,继而叹道,“我还以为神仙谷的事,是皇室秘辛,没想到,皇室竟也是不清楚。” “我觉得,爹娘或许没有死,毕竟你说没有人见过尸体,说不定是被神仙谷的人随手带走了,你也感觉到,他们好像很缺人的样子。”繁星安慰谭思成,其实自己心里并不乐观。要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死囚,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万一要是拿人去做试验怎么的,真是不敢想像。 “嗯!”谭思成重重的点头,眼里有了泪花,因为心底有着希望,被水光一冲的眸『色』分外的黑亮明澈。 繁星“呼”的接开被子,『露』出两个人的头来,大口吸气:“憋死我了都。” 谭思成侧过身子,宠溺的看着她,用手拔了拔她眼前的头发。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处在不真实的感觉中,内力哪里还记得?现在看繁星这个样子,伸手到她背后,试着输入内力给她,发现内力有增无减,心里顿时高兴,脸上『露』出了喜悦来。 “这下高兴了?”繁星看他心情好,也跟着开心。 “怎么不早说?”谭思成有些小委屈,怨了一句。她不是一直很想跟他,怎么…… “早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那时没功力,以为不成的,就没有细问青衣。”繁星抱信谭思成就亲,手也从他衣摆下伸进去。这要是让他知道她以前不怎么信任他,是在想证明他的话对与错,万一以后要是吵架,那还不把她给吃了? 要知道,女尊的男人是很爱计较的。 谭思成的手在被子下一把压握住繁星的手,半侧起身子专注的注视着她,深黑『色』的眼睛极为的认真:“星星,我与敖广,真的没有什么,我对他……不过是年少情动,现在早已经长大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中午时,敖广的话实在说的难听,他担心她有误会。 “快躺下,着凉了!”繁星拉着谭思成躺下,笑着道,“就算你们有什么,你也是我的人了,这一辈子都别想其它人了。” 谭思成听她像是不相信,有些急了,繁星笑捏着他的鼻子摇了摇:“看你急得,玩笑不得了,我是信你的,我是想说,我不想向后看,因为我们要向前走。不管你以前如何,那都是过去,要陪你一辈子的人,是我。” 谭思成放了心,于是拉着被子坐起来,繁星也跟着坐起来,听谭思成将他以前与敖广的事讲给她听。不过就是青梅竹马,年少情动,后来敖广走了,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繁星先是对谭思成说:“成成,不管你以后听到什么,觉得再不对劲,可是我要对你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她也将莫歆的事讲给谭思成听,不过换成了女尊里的情景。 也就是情窦初开,错爱了一个人。 谭思成初听也是如繁星一样,心里不舒服对方为另一个人动过心,不过也都释然了。只是谭思成觉得繁星对那个莫歆的感情,好像要比他曾经对敖广的感情深的多,心里就有些不平衡,又有些怀疑,不得不说:“星星,我不是想抹黑那个莫歆,可是你真的就没有怀疑过么?他的名字,很特殊。” 名字特殊? 姓莫的,虽并不多见,可是也很平常啊。 可是成成这样说了,旁观者清,说不定真是他有什么发现。 繁星心里念着:莫歆、莫歆、莫歆…… 念了七遍的时候,心里突然微微一痛。 谭思成看她明白过来人,轻声说:“莫歆,莫信,不要相信。莫歆,没心,没有心。”【没(mo4)心】 繁星突然湿了眼睛,虽然已经放下了、不爱了,可是听到后心里还是难受,毕竟,那曾经是她一腔热血对待过的人,却是给了她世上最冷漠凉薄的回应。莫歆,难道连名字,你也是假的么?从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不要让我爱上你! “为什么?成成,我真的不明白!”繁星伤感的问,眼睛都红了。除了妈妈与万俟,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认真对待过的人。 谭思成搂着繁星,单手拍着她的肩安慰她:“你说你们认识时他不知你身份,或许他是知道的,而你不知道他知道,他想从你身上得到钱势,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他就找借口和你分开了。也或许,他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目的,达到了,就离开了。” 如果一个人,没有用心过,分开连真正的原因都不告诉对方,那就是玩弄了,是真正的薄情无心,这比背叛和移情更狠!这是谭思成怀疑莫歆名字的原因,也是繁星相信莫歆名字是假的的原因。 “成成,你不要误会。”繁星沉默半晌,『揉』着眼睛,忽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试着笑了两下,心情也真正的好起来。 “我懂的,没吃味。”谭思成宽尉她,收回了手,脸上的神『色』是平静而真诚的。 “成成,你真好,理智聪明,从来不会胡搅蛮缠。”繁星“啵”的亲了一他一口,声音响亮,笑『吟』『吟』的。 谭思成听得心里受用,有些脸红,低声道:“你也好。”两人肉麻了起来,只是谭思成脸皮没有繁星厚,说不出夸奖的话来。 繁星看到谭思成的头冠还在,就伸手给他取了下来,谭思成也帮繁星将头冠取了,最后开导她:“不管那莫歆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管他什么目的,你说过的,我们要向前看。以后就算遇到了,也只是朋友。”这个世界对男人不公平,他是有点不安的,最后这一句存了试探的味道。 繁星与谭思成都是聪明的,她一眼就看清了谭思成说这句话的意思,呵呵笑道:“还说不吃味,那提什么朋友!人都死了,我才不要与他做朋友!”相隔两世,谁知道地球上现在是什么样子,再也见不着,与死了也没区别! 谭思成一听,彻底放下了心,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蚁人门很有钱吗?”谭思成想起繁星说过的话,换了轻松的话题。能动摇国家经济,那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了。 “是,不过到底多有钱我也不清楚,因为还没有看过账本,反正基本上各行各业都有产业。像银楼、酒楼、客栈、医『药』、衣饰等这些赚钱的行业,也非常多,而且都是在各行出了名的。”其实她心里清楚,蚁人门的人能上千年来为舒家守住她们那份产业,而没将之吞没,这事可不是守信这样简单。 谭思成点着头,目光明亮的看着繁星:“那舒氏祖孙两,可都是经商的天才,到商界的历史上,也是留了名的。有机会,我能不能见见……”本想说见蚁人门的大总管,可是一想繁星如今的身份,他再出去就不好了,会给她脸上抹黑,也不说了。 “见那几个大总管么?行,有机会一定让你见!”繁星知道谭思成喜欢经商,应的很干脆。 “谢谢。”繁星的理解与支持,让谭思成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握紧了她的手。 “我明天下午去皇宫,找皇上去要圣旨,让她放了忠侯府的人。如果有战俘来充人数,她应该会允的。”繁星又小声的提起了忠侯府的事,坐的久了不舒服,直接靠到了谭思成身上。 “万一不允呢?”谭思成凝眉,情绪低了下去。听了繁星的话,他也觉得百之九九会允,不过要先做好万一的预备。 繁星凑上头,咬着谭思成的耳朵小声道:“实话告诉你,她要是不放人,我不介意扶持一个新帝上去,我原本不清楚原因前,就是这样想的。” 谭思成心里一震,惊愕的转头看着繁星,她对他,竟然用心到了如此地步了? 她要弑君么?就算有其它原因,可是做这个决定,一定也有忠侯府的原因! 谭思成咽了一口口水,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不是丢『性』命这样简单,败了,会在历史上留下恶名的! 而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告诉了他!这岂不是,将她的命、她部属的命,交在了他手里! 谭思成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出话来,摇着头道:“不只有这样的方法的。”不是还有蚁人门?以前以为蚁人门够厉害了,没想到竟是超出了他所能想像。 “对,只要蚁人门下边的产业歇业十天,全国人就没法活下去了,社会动『荡』到伤害到国本的情况下,一定会让皇上服软的,可是那也会让她记恨蚁人门,我才不想给她留命等机会收拾我。”繁星嘴唇贴着谭思成的耳朵,极小声的说完,眼角瞄到床头矮柜上的沙漏,在谭思成脸上亲了一口,“我们睡吧,很晚了。” 谭思成应了一声,拉好被子躺下去,不想繁星的手突然从裤腰处探了下去,顿时红了脸。他以为她的睡,是指休息。 其实他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可是听说女人开荤后会食髓知味,她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心里就有些委屈了,他才初尝人事,怎么就不能体贴一下他?女人一遇到这事,真的就什么都不顾了么? 繁星突然想起昨天在客栈起床时看到的那几块红『色』,很是郁闷男人的落红到底是怎么来得。虽然只『摸』过她家瀚天,可是道理都是一样的,她也发现了他身体的差异。 只是,怎么破的呢? 繁星暗自思考,是不是情动了以后,那层膜还是什么的,在特殊时刻就没了弹『性』,成了坚硬的东西,突然被外力挤压,就给破了? 谭思成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屈自己。两人的身份已经颠倒了,他没有拒绝的底气。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很矛盾。为她委屈自己不是不可以,可是他的心态不对。要是总觉得他低她一等,怕是到时候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这个时候,谭思成忽然很佩服繁星! 说起身份来,忠侯府嫡长孙比起淮南王来,就只是差了一阶而已,可是当初,星星还不知她自己身份时,她的身份比自己差的可不是两阶三阶。 她能无视所有人的眼光,能漠视所有人的不屑,原以为她不介意是她聪明灵透,可是有些事,不是明白就能做到的。 谭思成忽然觉得,因为他的意愿,繁星就在池城败坏她自己的名声,这样是非常委屈她的,心里有些自责了起来,又很感动她对他的用心。 “成成,你今天很热情啊!”繁星说着『色』情的话,笑着转头去看谭思成。 谭思成有些不好意思,将繁星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在被子里握住,认真的注视着繁星:“星星,明天好不好?” 有时候,人的压力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于自己。星星她并没有变,变的是他。二十一年的荣耀与骄傲,让他习惯了凌驾于别人之上,所以一时不能适应。要是平日里知道星星是淮南王,他也不会如此在意身份,可是现在忠侯府满府入狱,由不得他镇定。说起来,还是他心态不好。 不过谭思成很庆幸,自已到底是见过世面经过事的,所以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调整了过来,不然他怕是得好长时间转不过来了。 所以,他遵从自己的心,拒绝了。 繁星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谭思成想开了,笑着看他:“好成成,别担心,我永远是你的星星。以后的路,咱们一起走。” “嗯!”谭思成才明白了繁星的苦心,她的贴心与用心,让感动的哽咽着点头。他发现他最近总是很容易被她感动,是不是人在脆弱的时候,都特别容易被人感动?! “关灯!”繁星笑着忽尔叫道,胳膊向外一伸,手指向了桌上的蜡烛。 “是!”这是以前在忠侯府时晚上休息前常见的情况,谭思成笑着应了一声,挥指连弹,几道劲风过去,桌上烛架上的蜡烛尽数熄灭。 繁星起床时一向是不要人侍候的,第二日起来与谭思成自行穿戴妥当,让人端水进来洗脸。 以前在忠侯府时,是如意如愿侍候的,都习惯了的。这次里,繁星房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思情思深思意思浓还好些,可是另四个二等小厮就不镇定了,怀疑打探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向谭思成身上瞄。 羡慕的嫉妒的怀疑的吃惊的,不管有什么神情,心里都有一个相同的想法:这男人长的真美啊,难怪一整夜都留在王府房里了。 没名没份的,怕又是痴想着王妃的位子了!可是王爷虽是第一次留人,却不爱男『色』,长的再美有什么用,还不是白搭! 有些人心里就很酸了。 谭思成被看的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从容不迫的。 繁星擦了脸,面巾向水盆里一扔,冷了脸道:“给哪里看呢,王妃也是你们能直视的?!” 八人见繁星不高兴了,全都看了繁星一眼,再看一眼谭思成,连忙行礼:“奴才不敢!” 繁星拉起谭思成的手走到妆台前,按他坐下,解开他的头发给他梳着头,对着下人道:“这是忠侯府嫡长孙,本王在外娶的王妃,以后就是你们的男主子,是这淮南王府的当家主夫了。” 谭思成知道繁星是要给他撑腰长脸面,心里觉得温暖,乖乖的坐着。 八人皆是吃惊的看着两人。见过宠夫的,没见过如此宠夫的! 王爷她、她、她竟然亲自给男子梳头!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王妃!? 王爷她什么时候娶夫了啊? 忠侯府嫡长孙,那不是…… 啊,原来池城里的那个有名的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小白脸,竟然说的是她们家的王爷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几人有些不能相信,等繁星给谭思成梳完了头,他们才回过神,齐齐的恭敬的道:“奴才见过王妃,王妃安康。” 忠侯府出了事,这个忠侯府嫡长孙的名头现在其实是个空的,可不在众人的心里有份量。不过他们都明白的很,只要繁星愿意帮,忠侯府一定会化险为夷,以王爷对王妃的宠爱,还是先侍候好了的为好。 “起吧!”谭思成手一抬,浑身都是大家公子的尊贵气度,不能让人小瞧。 等收拾完毕,下人都下去了,繁星一摊手:“看吧,我说要告诉府里人,刚才可受委屈了。” 谭思成心里沉默,脸上却是笑道:“有你在,我怎么会受委屈?”他一个男子抛头『露』面,早就受过歧视的目光,觉得自己不在意了,也没有什么。一直以为她脸皮厚心态好,被人瞧不起也不会放在心里去。可是,这与靠男人吃饭被人歧视的眼光原来是不同的。别人以为他贪慕王府荣华,他就有些不高兴了,这对一个男子来说算不得多大的错处,可是对一个女子来说,靠男子吃饭一定是让人原谅不了的。星星她,原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谭思成从小出生到长大,基本上都是顺风顺水,不像繁星经历坎坷,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彻底了解繁星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以为自己以前亏待了她,很是内疚自责,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两人吃了早饭,坐车出了府,去了西市。 还在过年,西市很热闹,自然要下行走。 谭思成还做女子打扮,繁星离他很近,拉着他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下也看不清动作,从一个街道逛到另一个街道,身后跟着步青衣、便衣的四个小厮丫头、便衣的王府里的参军执事少正砚和几个侍卫。 两人买了很多小玩意,拿不动就让下人帮着拿。 “不知道京城里有没有训蚂蚁训青蛙的。”繁星目光越过人群,张望着街道尽头,对谭思成道。 谭思成听后“噗哧”一笑,乐呵呵的看着繁星:“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啊?!”在池城时她没有看到,还以为她早将这事给忘记了。 “记着呢,你想看的,我都放在心上呢!”繁星脸不红气不喘的应着,说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谭思成知道后边跟着下人,她至少要保留一点威严,就笑着摇头不语,不去戳穿。 繁星问了人,也没听说有,转了一圈,累了就到一处茶楼里歇脚。 雅间已经被订完了,一楼也满了,只好坐在二楼的大厅里。 两人刚坐定,正喝着茶水,就有人从楼下上来,听到声音本来只是随意一扫,谭思成看到来人后,面『色』一诧,转回了头,微微向外侧着。 他这样一来,繁星倒是注意起了来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样子很亲切温和,正在猜着她的身份与成成的关系,脚下被踢了一下。 繁星疑『惑』的看过去,谭思成有些脸红。祖右蓝的事,他不想再提了,因着她这个起因,她们差点分开,还是不了了之吧。 祖右蓝却是注意到了繁星,见她容貌绝美,眼里闪过惊艳,却是很快恢复了过来。她记忆力好,看了眼繁星旁边的人,一注意起谭思成,就认了出来,又看向了繁星,才晃悟过来这人不是男扮女装,而本来就是个女人! 同时,她也明白了繁星的身份:忠侯府嫡长孙谭思成的妻主! “繁小姐,不介意我坐吧?”祖右蓝笑容可掬的上前,询问着繁星,不等她回答,就径自坐了下来。谭思成一看躲不过去,也就坐好了。 “你都坐了,还问我做什么?”繁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不熟,也没感觉,前主应该不认识。 一般人就算不认识,就算不说客套话,也不会如此直接。右蓝没想到繁星说话竟是如此不客气的,愣了一下。 “呵,小姐真是直『性』子,隐龙先生近来可好?”祖右蓝反应也快,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繁星的,初次看来,这个姓繁的也不是如传言里说的那样不堪。 “她好不好,你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我怎么知道?”繁星见谭思成的反应不对,说话也不客气,语气又冷又冲。 “那不知先生在何处?”祖右蓝依然笑容温和,不愧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心态就是好。 繁星这下认真起来。脸『色』语气半点不变,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无可奉告!”繁星送了她四个字,正要问谭思成这女人是不是欺负过他还是怎么的,没想到那人却是对着谭思成开口了:“几日不见,谭公子答应祖某的事可是办好了?” “成成,你答应这人什么了?”繁星接口问完,心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却是出不来。姓祖的,是谁啊是谁啊?她明明听过一遍的,名字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谭公子答应我,要说服小姐,娶了我儿子为平夫。”祖右蓝盯着繁星的神『色』,注意着她的反应。 繁星笑了,望了一眼周围王府里的人,见她们都看怪物一样看着祖右蓝,笑的更深了。 这祖右蓝以前外放在京外,回京叙职时才被皇上提了兵部尚书,以前原是没见过她的,难怪不认得。 “哦?这可真是一桩喜事啊!”繁星双肘撑在桌子上,两掌相对紧贴,双手大幅度的搓着,一会儿左臂直立一会儿右臂直立,一副心思活动的样子,看起来『性』子很不成熟。 祖右蓝凝了眉。她看样子是不知的,听到后比听到天上下雨还平常,神『色』没半点异样,真让人捉『摸』不透。传言是假象吧?让她一时都看不透的人,怎么可能是传言里那么不堪?隐龙先生果然不会无的放矢,随意收徒,原来真是有可取之处! “小姐意下如何?”祖右蓝收了自己的心思,笑着询问。 “不就是娶一个男人么,有什么了不起?你若是今日里让皇上放了忠侯府的人,我明日里就可以娶。”繁星双肘抵着桌面,十指交叉,把双手手背铺平在一个高度,将下巴搁在了上边。 谭思成听到繁星的回答吃了一惊,不置信的转头去看她,见着了她脸上的笑意,忽尔也笑了。 以他了解的情况,皇上定不会放人的,她这是让人去试探呢! 祖右蓝还准备说服繁星,可是一见她这种买菜一般的态度,心里就不舒服了。 “小姐可是当真?”祖右蓝确定的问了一遍,总感觉四周的气氛不对。 “当真,我淮南王说话,应当还是让人信得过的。”繁星笑看着祖右蓝,觉得自己爱上了看别人发呆吃惊的表情这件事。 ------题外话------ ps:月底了月底了,手里还有票票的亲们,别压着了,今天再不投就放过期了!看在妃妃还算努力的份上,给我吧给我吧,我爱你们手里的票票,更爱将它投给妃妃的你们! 在此,感谢所有投票给妃妃的亲们,因为后台里投票的名字只是,看不到是哪个亲,页面里有些亲的名字被刷到下边看不到了,所以就不一一说名字了。我将感谢放在心里了。 82581221,这是vip读者群,亲们有兴趣就加哦,不过人不多的。 哦,关于上一章,熙高祖与平安王还有蚁人门的事,亲们感兴趣可以去看《我家妻主魅力大》,那是平安王景文舒与李瀚天的故事。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可是要给令爱准备嫁妆了? 祖右蓝一愣,虽然听清楚了繁星的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繁星,神『色』不再温和可亲,而是很平静,双眼深邃。 忠侯府嫡长孙的妻主繁星说她是淮南王,可是淮南王并没有娶亲…… 而且,面前这女子的『性』子与传言中冷默阴郁的淮南王可离的远了些。 祖右蓝一瞬间几乎要以为繁星是在跟她开玩笑,做势吓她了。 猛然,想到淮南王失踪后,繁星才出现在池城,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升上了心底。 她的目光,由打探怀疑到惊诧不置信,忽而瞪大了眼,呼吸急促了起来。 繁星身后的侍卫少正砚上前,右手一伸,祖右蓝看见,她手上持着的镶银边木牌当中,是一个大大的“淮”字! 她愕然的看了过去,只见面前女子虽是孩子般的动作,一张绝『色』的脸上却是神情平静无波,一双眼幽冷无比,当既吓得跪了下去,声音都有些不稳:“下官祖右蓝,见过淮南王,王爷安康。”原本还是有些不确定,堂堂淮南王怎么可能成了池城忠侯府谭思成的那个懒惰的、惹事的、胡作非为的、女生男相的妻主?可是在看到淮南王府里的牌子时,她不得不信了。 她只觉头上冒冷汗,前任兵部尚书可是淮南王的人,被皇上弄下去让她接了位,虽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可是她占了原本依附于淮南王的人的位置,谁知这淮南王会怎么想? 刚才的时候,她说话多有无视,没有得罪吧? 祖右蓝心里着急,又有些忍不住的兴奋,淮南王说,如果她能说服皇上放了忠侯府的人,就会娶她的儿子为平夫。 天啊,这可是多大的荣耀啊! 心里刚升起了欢愉,想到另一事,那喜悦就被生生的浇灭了! 淮南王是谁啊,有她在,还用得着她这个兵部尚书吗?这是拿她消遣了吧?! “怎么,祖尚书不是说要为忠侯府到皇上面前去请命吗,这还不动,可是想食言而肥了?”繁星坐好身子,腰背挺直,眼角瞄到谭思成双手优雅的握着放到小腹前,手指却是捏的有些紧,似有不安,伸手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 祖右蓝心思急转,这怎么听着是说真的啊?要不要去?去了就有可能与淮南王结亲,不去就没这机会了。可是她自己明明能做到,为何要让她去?天下男子这么多,又不可能真是想娶她儿子。 “微臣这就去。”脑子急转,祖右蓝恭敬的应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原本见她是隐龙先生的弟子,嫁儿子只是在押宝,可是如今她是淮南王,这事就繁杂了。这一去,皇上会不会起疑心,认为她投靠了淮南王?那这可两面都不是人了。刚才话都说到了那里,也不敢不去啊。皇上时日不久,淮南王还年轻着,她可不想以后的官途受阻。 祖右蓝只觉心里苦的很,她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女人啊?!她在皇上跟前的面子可比她大多了,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却拐着变着让自己去,她本来就觉得皇上反常,如今更是觉得这事不会像她刚开始想的那样简单了。 “嗯,你就到王府来回话,本王相信祖大人不会偏说。”繁星冷声平缓,一双晶黑的眸幽幽如潭,祖右蓝原本还想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找一些推脱之辞,没想到繁星一眼就将她的心思看透,心里惊了一跳,立刻应声:“下官不敢!” 等人一走,气氛明显的轻松了下来,繁星扫了那些侍卫一眼,夜无月以前的威信太深太重,今天她们见到她一副亲切随和的样子,反是有些不习惯,像是被吓坏了,看了刚刚她的样子,怕是才觉得那是正常的。 歇了脚,两人又继续去逛街,繁星和谭思成走在前边,对着他小声道:“你放心,以目前的情况,皇上是不会答应祖右蓝的,就算她答应了,我不是还可以赖账?” 她一是让祖右蓝去试探皇上的态度,因为她身份特殊,祖右蓝是皇上的人,皇上在忠侯府这件事上对她的态度要是和对祖右蓝的态度一样,就更能确定她们的猜测,要是不一样,可就不太好了。二来么,也是在离间皇上对祖右蓝的信任,那人一看就是个明白的,定会审时度势靠向她这一边。 “无事的。”谭思成刚刚已经想通,她的身份已与以前不两,也有自己的责任,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也看出来这里边有政治的因素。 两人又去逛街,又买了衣服、首饰、杂玩、点心、干果等一大堆,准备带回了王府里,而这期间在外吃了午饭。 在回来路上的时候,繁星让步青衣上了车,提笔写了字,交到他手里:蚁人门有没有长寿的『药』,很有名的那种? 步青衣写了两个字回去:春生。 繁星将纸条收起,放入到马车里的炉子里烧成了灰。就算是小事,以步青衣和成成的功力,说话也不可能让人偷听了去。不过做事要小心,不能让人知道她主动的在寻长寿的『药』。 “哎,一天又过去了,这要是一天时辰能长些,该有多好啊!”繁星坐在车里,小声的叹道。 “一天也就十二个时辰,怎么可能再长呢?”谭思成看到了两张纸上的字,与繁星心意相通,也是轻声的说着,语调里带着笑话的意味。 “那要是能活的长久一点就好了,才能做尽想做之事。”繁星觉得马车虽然平衡,一个引枕还是不舒服,又抽了一个靠在了身后,叹着道,“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吃了能使人长寿的『药』?” “传说蚁人门有春生,吃了可身轻体健,延年益寿,有市无价,一瓶千金难求。”步青衣也非常上道,跟着说。他在心里暗叹,主子做事真是比以前更加小心了。 “那看来我是得不到了。”繁星叹惜,这对话就是有心人偷听去了,也只知她是无意提起。 两人回了府,房间的桌子上就放了一个盒子,里边两个玉瓶,附带一张纸,纸上写明春生的用途用法用量和禁忌事项,又有一项要求。繁星一看之下有些起讶异,门里的速度还真是快啊,青衣一直坐在她身边,什么时候将消息传出去的啊? 她带了『药』,与谭思成拿了些买来的东西去找浩星隐。 两人一进门,浩星隐就看到繁星与谭思成的腰上坠了同样质地的一块青玉,心里沉凉沉凉的。她们的真是相爱呢…… 无月,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喜欢你。 繁星从一堆东西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拿出一块青玉,递给浩星隐,眉眼欢愉:“师兄,这个送给你,我买了四块相似的呢,你看我和成成都有,还有一块是老师的。” 浩星隐心情立刻明朗,笑着接过,清宁的声音里染了喜悦:“谢谢。” “不用谢的,我其实是来找师兄帮忙的,你这里有没有解毒丸,送我一些好的。”繁星坐在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用手指醮了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白石。 浩星隐一听她要解毒丸有些着急,以为她中了毒,再见了她的字,点了点头。上次和她提起后,他就担心她要是哪一天想起来了问他要,他不能没有,于是就将白石和解『药』一起抽空制了,费了他好些时间。 繁星又写字问她,将春生与解『药』合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妥。 浩星隐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白石说来其实就是减寿的毒『药』,解『药』也能算做是强身健体的,这毒本是从蚁人门传出,与春生同出一门,自然没有多少不妥的地方,只要检查过就可以确定了。 “师兄,你帮我看一下这『药』,是不是真的春生?”繁星将那两瓶『药』给了谭思成,他接过道,“我去研看一下。” 随后,浩星隐就去了房间,将白石的解『药』与春生研末混合,再制成了『药』丸,等晾凉了才装瓶拿过去,交给繁星:“是真的。” “啊,真是谢谢你师兄,送一颗给你。”繁星从揭开瓶盖,倒了出来,送了一颗给浩星隐。 浩星隐眸『色』淡淡,眼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道了谢。 等两人道别转身离开,他站在大开的厅里,冬日的冷风灌进来,吹的他的发丝衣摆轻扬,刮在皮肤上很凉,脸上有些冷,心底些微的疼,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那么的般配,心情就如冬日里阴天苍茫的天空一样,空旷、灰暗、低沉、没有『色』泽。 站了好久才回了神,看了看手里的『药』,忙找了玉瓶小心翼翼的装好,再放入到紫檀盒子里,到房间里找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放着不妥,怕给弄丢了,最后只好随身带着。 繁星和谭思成回了凤凰园时,下人来抱说是兵部尚书祖右蓝求见,繁星又去外院见她。 祖右蓝行了礼,繁星并未去坐在上首,而是到了厅里一旁高几上的香鼎旁,将点着的香掐了头,扔在了灰里,这才转过头问她:“祖大人可是要给令爱准备嫁妆了?” 祖右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微弯着腰道:“犬子福薄,高攀不起王爷。” “皇上怎么说?”繁星从袖时掏了一块锦帕出来,轻拭着染了灰的手指,望着祖右蓝问。 “回王爷的话,皇上什么也没说,睡着了。”祖右蓝缓缓道,本来只是对皇上抓那么多人有点意外,以为帝王心难测,她是一个圣明的帝王,如今事情风声弱了些下去,要救人只要以忠诚的臣子的面貌出现讲明道理,难度应该不大,可是皇上理也不理,根本不给她说这事的机会,她才觉得这事不是一般的反常,不得不让她深思起了背后的深意。 “拜安吧!”繁星擦好手指,看着祖右蓝行了礼,回了凤凰园,让人通知桓乐准备仪仗,换了衣服,与谭思成说了一声,就去了皇宫。 这次太监去通了报,一会儿就出来了,进去行了礼,问了好,繁星站在一旁,直接开口道:“皇上,今年过年时听说东南一些小部落雪大,很多牛羊都被冻死了,怕是不久就会『骚』扰边境子民,臣想派人先行过去,将之收服了。尤其是金戈族,这些个又不安份了。” 皇上疲惫的看了繁星一眼靠在高枕上问:“谁?”这是意思,是在问派谁去了。 “回皇上的话,臣认为派威盛将军敖广去最是妥当。”知道皇上身子不好,繁星长话短说。 皇上点了点头,繁星又问:“那收了俘虏,是像以前一样集体格杀,还是带回来?” 皇上原本无神的眼光里忽尔一闪而过的凌厉,喘了半晌,才应道:“带回来。” 繁星心里道了声果然,尊了声,又道:“今日里在车上提起了春生,不想回府后就发现桌子上有两瓶,来求臣在皇上面前说情,求您开恩放了忠侯府的人。”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过来的太监,让她拿了去。 那太监拿好,走过去打开给皇上看,皇上本来平静的脸在看到盒子里的瓶子时,顿时一惊,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盒子里的瓶子。 ------题外话------ ps:全国都在下雨啊,冷死了我个。本不想说,可我表妹今天来说,她手机被偷了,来向我借钱买手机,这下我要紧着钱花,吃一个多月的泡面了。上次偷我钱包、偷我钥匙、偷我美容卡、偷我会员卡,这次偷我妹手机,于是,我诅咒两市全省和全国的小偷!诅咒那些人爱而不得求而背道相驰,尤其诅咒这次偷了我东西和以前偷了我手机、偷过我东西的家伙! 借此宝地让我发泄一下,把怨念传到那些损人利已的人身上,请亲们跟我念: 我诅咒所有偷过妃东西的小偷,诅咒他们爱而不得求而背道相驰,诅咒他们一辈子发不了大财,诅咒他们每发一次小财都倒一次大霉运,尤其诅咒这次偷了妃钱包和偷了妃表妹手机的那两个家伙!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诬陷 繁星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只是质地一般的白玉瓶,『色』泽并不纯,圆肚短颈,瓶身上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除此之外,看样子不过是常用之物,并不是什么古董,这皇上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皇上?”繁星试探的唤,暗中将那玉瓶的形状、大小、质地、『色』泽、花纹等信息一一记住,想着回去时问步青衣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才回了神,失了力气一般靠在了高枕上,虚弱的道:“人老了,也眼花了,以为是紫玉呢。” 繁星看了眼盒子里的紫绸,了悟的笑了笑,附合道:“皇上乃天之子,定会长命百岁。”说什么千岁万岁的,虽然好听,不过却太虚假了,在一个病重的人面前,说她百岁比千岁万岁更得人心。 好可不信什么紫玉的说法,就算瓶子是世间少有的紫玉,身为帝王身么样的稀罕物没见过什么样的风雨没经历过,怎么可能以为看到了两个紫玉瓶而如此失态? “你说,这是别人送你府里的?”皇上这才漫不经心的问,眼睛里带了些神采,看着不再是有病态的样子。 “回皇上的话,臣今日早上去了西市,路上车内与府里大夫闲聊时听他提起过春生,不想回府就在外室里看到了这个盒子。臣担心其中有诈,就找了住在府里精医懂毒的朋友问,他说『药』是没问题的,臣就带来献给皇上了。”繁星小心的说着,暗中思考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衣是知道皇上中了毒的,知道这『药』是要给皇上的,一定会吩咐下人,注意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这一样不是他犯的错,那么,是不是说门里有人于自己为难?她被设计了吧?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留些……给自己,怎么就……全带来了?”皇上喘着气说完,语气里一副责怪的样子,又似有欣慰的意思。 “回皇上的话,臣并没有全带来,留了一颗,送给了我那验『药』的朋友,他是个『药』痴。这春生珍贵,也只有皇上配用,皇上长寿了,享福的是国家的百姓。”繁星恭敬的回答,随便的就给浩星隐加了个称号。反正那师兄真的对『药』很有研究,也不怕『露』马脚。她心底里鄙视这个老婆子,明明一副很想要狠不能全吞了的样子,还虚伪个什么。 皇上初听繁星说没全带来,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再听她说只留了一颗,且是留给了验『药』之人,一来是收买人心让人认真做事,二来也是做事小心,以防宫里这边出了什么意外,好能对证。再听到最后一句恭维话,心里就高兴了。 繁星看她心情好,趁机道:“皇上,忠侯府的事……” 皇上动了动手指,那太监立刻从盒子里拿了一个『药』瓶,掏出手帕快速擦干净了,才递到皇上手里。 繁星心里暗恼,这上次装睡,这次装听不见,每次都装死,恨恨恨! 不过她心里也能理解,皇上心里应该是愿意放了忠侯府的,可是这可不是放了忠侯府的人那样简单。因为她抓的不只有忠侯府一族,罪名都是勾结亲王朝臣,意图弑君罔上,很多都没有确实的证据,在定南王『逼』宫这一件事情的影响下,朝中人人心惊,敢站出来说话的并没有几个,可要是忠侯府的人一放,其它家族里的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像成成那样落网的人和他们残留的势力说不定会闹起来,或许有朝臣看皇上脑子明白了,就会上谏,到时候就又是一番麻烦。 也或许人家想的深,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如果真要死,也不想把自己一生明君的形象给污染了,到时候随便栽赃在哪个过皇女皇亲的头上,说她自己被挟持了,到时候将人一放,她就成了救世主,成了明君,成了别人感恩戴德的对象。 繁星一时猜不出皇上是什么心思,又缓声道:“皇上,这『药』还是要请宫里品行好信得过的御医先验过了,方才可信用,臣朋友虽医术好,到底担心他太年轻。”她也是知道夜无月与皇上最少表面上亲近,才敢这样说话,不然她可不会这样说。 请品行好信得过的御医,那不是在说宫里的御医不全是忠于皇上的吗?这话可不好听。 皇上点着头,因为身体衰老,也是有气无力,本想说几句,也无力开口。 繁星见还是没戏,知道这人做了一辈子上位者,比谁都精明,不能强『逼』,不然反是不好,也就退而求其次,趁机说:“淮南王妃思亲心切,臣斗胆,恳请皇上赐一张能入羁留司探监的金牌。” 皇上听说要探监的牌子,这才抬起了头来,瞄了繁星一眼,对着身边的太监摆了摆手,那太监就小声着其它人小心侍候,自己出去了。 好一会儿,那太监端了个盘子过来,上边放着一张金牌,繁星放过恩,行了礼,然后走了。 殿里极为的安静,好一会儿,皇上才开口,声音低微无力:“禀。” 太监贺晨光伸手挥退了另两个小太监,这才俯身过去,小声,而又用皇上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回皇上的话,确如淮南王所说,她是在回府里的路上和人提起过春生这『药』,淮南王府里的探子也确实说是『药』是她从凤凰园带出去的。只是淮南王身边最亲近侍候的人里没有我们的人,并不知这『药』是如何来的。” 繁星此时要是在此,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不会太过吃惊。毕竟皇上活了大半辈子,经营的时间可要比她前身那个只活了二十一年的人来长的多,夜无月就算再权势鼎盛,还是在皇权之下,哪怕是蚁人门门主,也不一定能做到事事密不透风。淮南王府里有一两个皇上的人是正常的,就如同皇宫里有淮南王的人一样。不过是谁的人多谁的人少而已。 皇上听了贺晨光的话,手猛然捏紧了玉瓶,虚弱的目光里透出了一抹深邃,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瓶,对着那花纹出神。 小时候,她还只是姜家里一个小小的庶女,曾在『奶』『奶』的书房里看到过相似的玉瓶与花纹,后来母亲有了争逐天下的野心,她长大后随母出征,上阵杀敌,因军功慢慢的在家族里有了地位,在母亲心中的份量也越来越重,知道的隐秘也就越来越多了。 蚁人门的东西么? 母皇临死之前,曾说蚁人门是个巨大的威胁,只可招安,不可歼灭,否则会动摇国本,颠覆皇朝也说不定,这些年来她一定在努力,只是蚁人门一来安分,二来她也找不到有头领,每一你有了消息,不是莫名其妙的中断,就是查出来无用的消息。 如今,淮南王与蚁人门牵上线了么?或者说,蚁人门主动与淮南王牵上线了? 她给无月的势力已经很大了,她要是再靠上了蚁人门这颗大树,那就真的脱出了她的控制范围了。 据说,蚁人门与神仙谷有着很深的关系,有可能,蚁人门只是请淮南王帮忙,也有可能,淮南王已经拉拢了蚁人门, 莞儿,你的孩子,如今看来,怕是她将来不会安分了。 皇帝闭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一道杀机,感觉心口微微的有些痛意。 贺晨光静静的等着,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皇上才睁开了眼,望向了她:“看看。”要说起来,太医署里的御医,可未必有小贺懂的多。辨『药』方面,信她们,还不如信小贺,她对她绝对忠心。 贺晨光到一旁端了个盘子过来,倒出一小颗『药』,拿镊子夹着仔细的看了,又闻了味道,后拿了小刀刮了一些粉末下来,沾指尝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来。她再拿小刀切了,将『药』的截面也看了,又刮了一些尝,惊喜道:“皇上,这『药』是好的!” “真是春生?”皇上眼底也有了一丝喜意,因为存着一份向往,是以也信了几分。 贺晨光立刻摇头,笑道:“老奴未见过春生,可是看这『药』的材料,有黄精、黄苓、柏实、龙骨、鹿茸、龟板胶等多种『药』材,实是能延年益寿的!” “快!”皇上急忙道,她在病榻上卧了有大半年,这一听之下心里也喜了,就算神仙谷的人会来,她也要有命等啊! 贺晨光应了一声,从切开的半颗『药』里切了一小片吃了,当地盘腿坐下行功,过了快一柱香的时间,起来满面喜『色』道:“皇上,无事的。” 皇上就将那『药』吃了,贺晨光给她行功,半个时辰后,不知是起了『药』效,还是皇上心情好,总觉得身体轻松了些,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话也说的通顺了:“再几天身体好些,可以出去晒晒太阳。” “皇上。”贺晨光突然红着眼睛哽咽。 “怎么了这是?”皇上笑问。 “好着呢,老奴这是为皇上高兴。”贺晨光忙擦了一下眼睛。 这个贺晨光,是忠于皇上的人,其实也是知道皇上中毒的,可是她不敢说。因为皇上的饮食都是她经手的,皇上中了毒,第一个遭殃的是她,哪怕她是侍候了皇上一辈子的人也是如此,因为她只是个太监,命不值钱。这毒很是不常见,她也就瞒了下来,建议皇上选太医署里一些对她身体有好处的『药』来暗中调理。 她虽不识白石的毒和其解『药』,却懂『药』理,刚尝了繁星拿来的“春生”,就知道至少能解了皇上身上一半的毒,心里高兴的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繁星,以为毒是她下的。可是再一想她要是下了毒,也没有必要又拿了解『药』过来,虽说淮南王失忆了,可是皇上说她『性』子并没有变,人还是以前的人,又将这怀疑给取消了。 “淮南王真是有心,不愧朕疼她一番。”皇上幽幽的道,声音轻轻的,目光望着半空。 贺晨光跟了皇上一辈子,知道她很多事,不敢随意接话,只站在一边。 殿外这时传来吵闹声,贺晨光皱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扰皇上静修!? 她看了皇上一眼,悄悄退出去,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到她面前急声道:“贺总管,九皇女要进来见皇上,被挡住后从宫外冲了进来,正一路吵过来了!”这皇女命贵,九皇女又是受皇上宠爱的,侍卫与她们哪里敢真动手? “先挡着。”贺晨光哼了一声,又入了殿。 “谁?”皇上的目光看了过去,人有了些精神,想说话也能说了。 “回皇上,是九皇女,她要进来看望您。”贺晨光恭敬的应着。 “让进来吧。”一提起姜沐离这个做了皇上九年小女儿的人,皇上脸上就有了笑意。虽然十皇女出生不久,可是并不得她宠爱。 贺晨光应着,快速收拾了盘子碟子等东西,出了殿唱道:“宣九皇女殿下!” 姜沐离正与侍卫纠缠,听到后哼了一声,将挡着她的六个侍卫一人踹了一脚,又将挡着她的那四个太监一人踹了两三脚,才飞也似的跑向了皇上的寝殿。 “母皇!”还没进门,她儿童特有的脆嫩声音就拉的老长,直接扑到了皇上的床前。 贺晨光在旁惊呼着让她小心,她也不理,笑着拉起皇上的手就放到自己脸上,脆声问:“娘,你想女儿了没有?女儿好想你!” 这在皇室里极难体会到的孺慕之情让皇上心情很好,笑出了声,对这个活脱聪颖的女儿极是喜爱,应道:“想了,不想谁都不会不想离儿。” 皇上知道姜沐离向来都是无法无天的,也不去计较她的无理,不守君臣之义的行为,对她很是纵容。 “娘,你比上次离儿见你时又瘦了,女儿好心疼,您现在可好些了?”姜沐离放下皇上的手,隐了脸上的笑意,很是心疼的注视着皇上,样子极为乖巧。 “离儿觉得呢?”皇上握了握姜沐离的手,摩搓着她细嫩的皮肤,眼里有了一抹慈爱。 姜沐离细看了皇上两眼,像发现什么高兴的道:“女儿觉得娘虽然瘦了些,可是精神很好,这样几天就能胖起来了。” 皇上心里听得舒服,还没来得及应话,就被她的下一句话打击了:“娘你都不知道,宫里最近有好些不好的传言,女儿可害怕了,如今见着您好了,定能活的长命百岁的,我就放心了。” 皇上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好受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前一段时间病重,差点殒命,可就算一个人快死时,也不会愿意别人这样说。她并没有怪姜沐离,知道她天真,是个心思直的,见她的态度反而觉得欣慰。 这个女儿是真担心她! 甚至谁想她死,怕只有老三了。她真是对她给予的希望太大了,大到让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孝悌了。 “你父妃可好?”皇上淡笑着问。 姜沐离嘟了嘟嘴,才喏喏的道:“父妃说,娘要是问起来,就说什么都好着呢,可是离儿看着他并不好,身子还是很弱。” 皇上知道这个女儿是最能跟自己说真话的人,她这样说了,并不是她父妃想争宠才教她说他不好,怕也是真不好了。沉默了一下,心底叹了一口气。她就扯开了话题。 姜沐离与皇上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她累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带着皇上赏的一些糕点去了珍贵妃的宫殿里。 母女两闲聊了一会儿,姜沐离就从袖子里掏了自己的宝贝出来玩,四周的宫男见着她手上的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都吓了一跳,珍贵妃见他们害怕,就让退下去。 人一走,两人继续闲聊,过了好一会儿,珍贵妃才问起了姜沐离:“皇上身体怎样?” 姜沐离收了脸上的笑意,小心的答着:“离儿看着,比以前精神多了。” 珍贵妃眼里闪过一道狠光,一拳捶在了床蹋上,咬牙切齿,满脸的愤与恨。 姜沐离心里很不解,小声的、带着点害怕的问:“父妃,你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教我对母皇说你不好?为什么以前笑贵妃这样说了,母皇总会过去他那边,而你这样说了,母后总是不来?” 珍贵妃凌厉的一眼望过去,神情分外严肃,姜沐离心里有些害怕,蠕了蠕唇,不再开口了。 房间里是沉凝的气息,姜沐离觉得这种感觉让她难受,低落的开口问:“夜阿姨她上次没有见父妃,她是真的将以前的事忘记了么?她忘记了她答应过会照顾我们的事了吗?是她给母皇送好『药』的吧?只要母皇好好的,我们也不会有危险的啊,其实夜阿姨说来也是对我们好。” 珍贵妃越听越气愤,咬牙瞪目,双拳紧握,指甲掐入了手心里,努力阻止着自己心口里的怒气,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听到最后,多种情绪涌上心,失了理智般甩手“啪”的打了姜沐离一个耳光,红着眼睛,咬牙从嘴里迸出压抑沉痛的两个字:“闭嘴!”他一骂完,瘦弱的双手失控般握住女儿的肩大力的晃了晃,悲伤的低吼里带着不可抑止的恨意,刻意压低到极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细微低弱,却分外骇人,“你懂什么!无月这样那里好?她将恨也忘记了,怎会记得那老畜生不是个人!” 珍贵妃的声音里恨极怒极悲极,神情痛苦愤怒,双眼通红,面容因情绪激动而有些扭曲,这与姜沐离脑子里那个温婉清雅体弱多病的父亲完全不一样,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珍贵妃,一时间吓呆了。 珍贵妃望着女儿呆怔无神的脸,脑子里这才清醒了很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心疼的一把将姜沐离抱到怀里,右手颤巍巍的抚上女儿的左脸,却不敢『摸』下去,豆大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不知所措的哽咽道:“离儿,离儿你别害怕,是父妃不好,是父妃不好,你快醒醒,快醒醒!” 姜沐离这才回了神,“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珍贵妃着急,怕被人听见,更怕她不哭出来会憋着,不敢阻,只好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哭。 “父妃,呜呜呜~,你怎么了?你别吓离儿。你要是不高兴,就打离儿,呜~别吓离儿。”姜沐离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哭着伸手抹着珍贵妃脸上的泪,一抽一咽的道。从小到大,父妃从来就没有打过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凶这么可怕过。 所以姜沐离一被哄,就委屈的不得了。 珍贵妃本就在皇宫里活的极为小心,后来有了淮南王这个助力才好了些,可是为了救中了毒的姜斐和姜沐离,伤了夜无月。如今繁星回来,不肯与他见面听他解释,失了一个大助力本就让他忧心,又听繁星献了『药』给皇上,与他做起了对来,就更是着急,长年的压抑让他一气之下就失了态。 现在看女儿懂事又关心他,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很想抱着她大哭一番,发泄一通,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只好咬着牙强抑痛苦与悲伤,拿手帕擦着泪,『逼』着自己将恨意堵回了心里,用力憋着。 等姜沐离哭的差不多了,珍贵妃早已止了泪,看着女儿通红浮肿的脸,心里就一阵自责难过,又后悔又心疼的问:“离儿,疼不疼?父妃给你找『药』。” 他说着去找了『药』来,边细心的给姜沐离涂上,边软声问:“要是别人和皇上问起,你怎么说?” “女儿就说离儿做错事情,惹父妃生气了,父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的。”姜沐离抽着鼻子,觉得有些不舒服,拿食指搓着鼻根。 “做了什么错事能让一向『性』子清淡的父妃大怒,而动手打了皇女?”珍贵妃用食指轻压着姜沐离的脸摩搓,增进『药』效,循循善诱。这脸上的伤是一时遮不住的,离儿的哭声定是被人听了去的,那些太监宫男只是怕惹了气头上的主子自己遭殃,不敢进来罢了。 姜沐离『舔』了『舔』下唇,眨着一双凤眼想了想,什么事情会是很大的错事呢?还不能是欺负人这种能去对证让人寻到错处并且只是发生在她与父妃之间的事情…… 姜沐离想起自己曾对珍贵妃说过她是最聪明的皇女,没有什么能难住她,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讨好的拉下了珍贵妃的手,软软的撒娇的唤:“父——妃——!” 珍贵妃已经恢复过来,笑容清雅,伸指轻点了姜沐离的额头一下:“这皇宫里,谁最看我们父女不顺眼?谁最爱给我们使绊了?谁最招你讨厌?皇上最不喜看到什么与你有关的事?” 姜沐离笑着一拍头道:“自然是笑贵妃与三皇姐父女最看我们不顺眼、最爱给我们使绊子、最招我讨厌!我记得父妃说过,做皇帝的都不喜看到孩子们祸起西墙、姐妹相残。” “那可知道了?”珍贵妃收回了头,盖好了装『药』膏的小瓶,递给姜沐离,“过一个时辰就涂一次。” 姜沐离接过来,心里又升了些委屈,却是笑着试探的问:“那我就说我诅咒三皇姐马上暴毙,父妃说我心思不仁善,教训了我?” “好好的,你为何诅咒你三皇姐?”珍贵妃在皇宫里十多年,处事极为的小心。 “因为我知道了三皇姐曾经下毒害过父妃,所以一气之下口不择言,心生怨念。会提起下毒之事,只因为我今天带了小花来,父妃怕它咬了人,说中毒不好受,女儿问起父妃是不是中过毒,你磨不过我,就说了!”姜沐离其实早就知道珍贵妃曾被三皇女害过,不过别人并不知道她知道。 有珍贵妃这样谨慎细致、处事小心的父亲,长年下来,将一个九皇女也教的头脑聪颖、灵活细致。 珍贵妃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既感动女儿的聪颖懂事,又心酸于她小小年纪就要跟着他学心机算计,只难过的轻轻抱住她,哽咽的唤了一声:“好孩子。” 再说繁星出了皇宫回府,一路上在车里心思不停。 看皇上的反应,明显是认得那两个玉瓶的,可是她也没从她面上看出来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事,这事有五六成以上对她不利。轻则让皇上不满,重则让她对她起了猜疑,更甚者让她对她起了杀心。 因为那两个玉瓶十有**是有问题的,有人费心这样做,算计她的可能要大。看来蚁人门里果真也不是安稳平定的。 会是谁呢? 虽说她慢慢的有了夜无月的记忆,或者说这身子慢慢的恢复了她原本的记忆,可是也就是几十个镜头和一些不连贯的事情,并不能让她总结出什么问题来。 繁星第一次希望记起原主以前的事来,虽然担心记的太多有可能影响自己的心情,不过她想以自己的毅力,一定可以压制夜无月的思想和感情,最后只是多了一份特别的记忆,而不是恢复了全部记忆的夜无月压制她繁星的思想和感情,多了一份异世的记忆。 从袖子里『摸』出那枚金牌,繁星用手指轻抚着。 今天是忠侯府人家来京的日子,其实带成成出去,本是想看能不能看到忠侯府的人路边,没想到没有出现,想来是路上走的慢了。 连淮南王的话都没了份量,没有拿到赦免的圣旨,他怕是会失望的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谭思成现在在干什么?他正在淮南王府里“审案”。 繁星刚一入宫,他就听管家来说忠侯府人的进京了,忙骑着马出了府,因为有侍卫持枪值道,他也近不了前,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远远的看着。 囚车很大,一车里坐了很多人,有十来人,最前边是三位姨婆和九个堂姨,第二辆是二个堂姨和一些大的堂妹们,第三辆是二姨公三姨公四姨公五姨公和堂姨的正夫,第四辆第五辆第六辆是姨婆和堂姨的那些侍子和一些年纪很小的堂妹堂弟,再往后都是站在车里的,是管里的管家管事侍卫下人和后院里的管事汉子小厮那些了。 女人还好些,都沉默着不出声,男人大都嘤嘤的哭着,声音悲戚,更有些不辨事理的喊着冤枉,连成了一片,听在心里让人难过的想要落泪。无论女人男子,都明显的瘦了,面有菜『色』,神情颓废惨淡,低着头捂着脸,只有三五姨婆和几位堂姨们还算好些,坐的笔直,神情冷肃。 这才是忠侯府的人该有的样子! 谭思成心酸的想着,心里又悲又痛,刀割一般的疼,咬牙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他毅然转身,退出人群,快速回了淮南王府里。 越看越伤心,与其在这里难过,还不如回去想办法。如果星星在皇上那里要不要赦免的圣旨,那么无论是弑君扶持新帝,还是让蚁人门的人罢市,都要有周详的计划,他管理忠侯府的所有产业,对此精通,要好好的回去计划,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列出来,再做出数个解决的方法。 只是回到府里,一入凤凰园,到了主屋前,就看到二十个左右的下人围在一起,里边传来了杂吵的轰闹声。 “都在这里干什么,让开!”冰冷严厉的声音从外传来,谭思成因为心情不好,语调里就多了不满与火气,常年发号施令处于高位者的威严气势让一众听到他话的下人都吓了一大跳,还没转身就霍地一下从他出声的地方让了开。 “这谁呀,好大脾气!”有些被吓着了汉子就小声的嘀咕。 “王妃,这小厮偷了王爷的银票,还嘴硬赖我,你来评评理!”念情一见谭思成,立马喊道。 凤凰园里只早上八个人知道谭思成的身份与在繁星心里的地位,消息只在园子里一些干轻便活的小厮里传开来,有一些守门的、做粗活的汉子并不知凤凰园里如今多了一个王妃,听到后都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放在了『妇』装的谭思成的身上。 还有一些知道谭思成身份却没见过人,看到他的绝美的相貌和大家嫡子的气度,都觉自己矮了他一两头不止,目光更是羡慕嫉妒。 谭思成放眼望去,只见凤凰园里的四个大小厮和四个二等小厮都在,有一个小厮被几人围着,倒在了地上,正是昨日里他赏了银子的那个。 一见到念惜,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将负面的情绪都抛开,淡笑着走上前去。 念惜原本正在着急,有嘴说不清,见谭思成来了,忍着腿上的痛意从地上站起来,并不急着解释,只是信任的看着谭思成。 “与此事无关的,都散了,其它的在门口候着,你们九个,跟我进来。”谭思成并不问怎么回事,而是先进了屋。 下人们看了一眼,都还想看热闹,无关的有几个散了,有几个可不听这个新来的主子的命令,依然围在屋外。 谭思成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冷静的看着几人道:“一个一个的说,我叫谁说,其它人不可『插』嘴,念情,你先说,怎么回事?” 凤凰园主屋里有八个侍候的小厮,一等的四个,思情思深思意思浓,二等的也是四个,念情念深念意念浓。谭思成不知怎么回事,虽然满意念惜,还是先让近身侍候的来说。 “王妃,这小厮好不要脸,偷王爷的银子,应该拉出去打死!”念情拿出一沓银票做证据,一脸愤愤的指着念惜,看谭思成听了后神『色』无变,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个极冷静的,不会冲动情事,只好再开口,“奴才与他认识,他今日里来,说王妃落了东西在外院厅里,过来还给王妃,奴才说让他给我,他不给,说非要亲手交给王妃,我就只好让他等在我屋子里,没想到他竟是进入王爷王妃的房间,偷也银票,被我发现后还抵赖,与我拉扯到了外边,几位哥哥听到动静后都过来了。” “念惜,你说。”谭思成对着念惜抬了抬下巴。 “回王妃的话,昨日里王妃将银票落在了奴才那里,今日里奴才来还,王妃不在,念情哥哥说让我到他房里等着。一会儿他进屋后藏了东西就出去了,我看他神『色』有异,很是奇怪,就好奇的过去看了看,没想到竟是看到了一张染了……嗯,帕子,这时念情回来,看到我在看她的东西,慌忙过来抢,我看他像是偷了东西一般的心虚,而且那帕子本就让人起疑,就……” “你胡说!”念惜还没有说完,念情就喊叫着扑过去要厮打他。 “住手!”谭思成大概猜到了什么,黑着脸,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呵住念情,严厉的看着他。他都说了不可『插』嘴,把他的话当阵风,给吹了? 念情有些畏惧,念惜看了念情一眼,又开口继续道:“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将东西抢过去就扔向了一旁的火炉里,我觉得事情有异,就抢去……” “啊,你胡说八道!”念情听到这里,尖叫着又扑上去打念惜。 谭思成阴冷着一张脸,手一挥,桌上的茶杯飞到了念情的头上,砸出一个头子,血汩汩的向外流。 众人都吓了一跳,看向谭思成的目光都带了些畏惧,多了份尊重。 念情一『摸』额头,满手的血,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闹。 谭思成冷冷的看着他流了满脸的血:“再闹,就不给你找大夫了!” 念惜这才又继续:“我觉得不妥,就抢过去将那帕子抓了回来,念情为此与我拉扯,我怀里的银票掉了出来,他就说我偷了王爷的银票。” 谭思成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再一一扫过其它七人,问。 无人说话,一个个都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呸,你好不要脸,我明明看见你偷了银票!”念情一口吐在念惜身上,却是不敢再上前厮打他,转向谭思成激愤的道,“王妃,这等不干净的奴才不能留,要马上拉出去打死,最少也得发卖了去,省得日子不安宁。” 谭思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声音清寒,平静的语调里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什么时候,奴才连主子的主也可以做了?” 念情一愣,神『色』懦懦的,蠕动了几下嘴,想说什么,觉得怎么说,自己都是无礼,就闭嘴了。该怎么惩罚下人,是主子说了算的,就算王妃只是个新主子,那也是主子,由不得他来说怎么处置人。 他做了亏心事,正心虚害怕,想了想,还是嘟囔道:“他一个小厮,哪里可能有一大沓银票?不是偷王爷的是什么?” 谭思成冷笑一声,扬高了声问:“这么说,并不是你亲眼所见了?” “我……”念情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后悔不已。刚才他急着让王妃不问青红就将事情处理了,说了什么都不是很注意,只好补救:“这事本来就不正常,这事奴才看见与不看见有什么区别?” 谭思成看向另外七人:“你们谁管王爷平日里贴身的小钱和私帐?” 思意站出来,恭敬的道:“回王妃的话,是奴才思意。” 谭思成问他:“王爷最近可有交给你那么一沓银票?可有亲自去放了告诉你,或是你发现了钱匣里多了一大沓银票?” 思意道:“没有。” 谭思成看向了念情,对着思意道:“你去看一下,可有少了钱财等物。” 念情的脸『色』开始变的难堪,但是一想,他做的事王妃一个男子也不敢公开审,心底为自己壮胆,强撑着『性』子,不让自己显示出慌『乱』来。 思意一会儿回来道:“并没有少任何钱财。” 谭思成眼神冰冷的看着念情,声音带着沉重的寒气:“念情,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奴才……奴才……”念情支吾了半天,嘴硬道,“就算不是他偷的,我也不过是冤枉了他而已!” 谭思成不理他,又问另七人:“你们里,可有掌管凤凰园里下人的刑罚的?”一般这种事,都是当家主父管着,可他刚来,星星父亲又在世,所以不是凤凰园里她交给信的过的人管,就是有总管这种事情的人。 思浓站出来,同样恭敬的道:“回王妃的话,奴才思浓管着王府里下人一般的处罚,大的刑罚由大管家管着。” 谭思成点了点头,问他:“对主子撒谎、同侍、欺瞒主子、无视主子吩咐,王府里是何惩罚?” 思浓听的心一跳,吸了口气道:“杖三十,由主子意愿,再看是否发卖出府。” 谭思成曼声道:“那还等什么,交给管家去处理!” 念情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与他想的不一样?王妃不是该问他偷了什么东西,他为何与念惜拉扯吗?这样一来,他不承认,闹起来,王妃怕事情闹大脸上无光可不敢声张,最多小罚一下,这次就过去了,怎么…… 谭思成的语气一点都不重,却是听得思浓心里一跳,走到门口唤了几个粗使汉子进来,拉着念情要走。 “王妃,这银票是不是念惜偷的,也要等王爷回来问了才知,或许她正好早上放了,其它人不知道。”念情大叫着,还在做挣扎,想等繁星回来向她告状。再怎么是主子,也是新来的,怎么说他也是侍候了好多年,王爷可是记得他,不会重罚了他去! 谭思成笑出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他不问,自然是清楚的,难道他看上去就是那么的糊涂?他看了另外七人一眼,有三四个都是明白了,知道他落在了念惜处的东西就是银票,才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念惜的银票,不是偷的,我我昨日里落在外厅里的。” 念情一愣,看没了再狡辩的余地,正要高声喊叫,猛不防谭思成一声厉喝,将所有人都给吓住了:“给我掌嘴!” 几个粗使的汉子到底年轻大些,有一个回神的最快,看清屋子里的形势,见那四个大小厮都恭恭敬敬的,知道谭思成厉害,有意在新主子面前长脸,扬起手掌“啪”“啪”“啪”的就打了下去。 嚎叫声传来,谭思成厌烦的道:“一会儿给我堵了!” 几巴掌打下来,念情嘴角已经有了血。 “干什么呢?”这时,繁星的话从外传来,谭思成一听脸『色』就白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淮南王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怔愣惊呆痴傻之石化成一片 谭思成心里一喜,在牢外猛然转头去看,她能来,是不是有好消息带来了?牢里铁栅栏边上的人也都跟着转过了头去,只见地牢门口处,一道深黄『色』的身影逆着光从阶梯上拾阶而去。 上官司与另三人连忙快步小跑着迎了上去,对着刚下了阶梯走了四步的繁星跪拜道:“下官羁留司司长上官司,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岁!” 牢里的人才回了神,皆都叩拜道:“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繁星走过几人,一走走到了谭思成的身边,看了眼牢里谭府里的人,只觉一个个不复往日里的光鲜,看瘦下去的身形就知心里受了煎熬。她收回目光,对谭思成扬起手,摇了摇握着的圣旨。 谭思成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两人眉目传情,旁边跪着的人心里可犯了疑『惑』,好好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吧?一时,人人心都提了起来,忐忑不安。 三姨婆刚才正在与谭思成告别,正处在牢门的前边,眼角余光只看到了一片深黄的衣角。 “都起来吧!”繁星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寂静的牢房里有了回声。跟在她身后来了几个士兵,手里打着火把,照亮了整个牢房。 “谢王爷!”众人行了礼,从地上起身,繁星左手一伸,谭思成就上前两步将右手递到了她手里,与她站在一起。 然后,所有站起身来的人,在看了一眼牢房的铁栅栏外站着的深黄『色』身影的人打算收回目光时,皆如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全部呆住了,石化成了一片坚硬的雕像,众人脸上的表情缤纷多变,震愕的、晃悟的、痴傻的、呆愣的、恐惧的、骇害的、惊艳的……形形『色』『色』,精彩至极! 繁星的容貌太过绝美,谭府里的女眷没有一个没见过她,即使是她刚成亲时一些小孩子没见过她,听说了她的容貌后,也会好奇的想方设法的见她一面,而见过她一面的人,至今还没有能忘记她容貌的。 所以,痴愣呆傻的石化成的人里连小孩子也不例外。 这其中,要属三四姨婆和几个堂姨最为严重了! 面前这个头戴小金冠、穿深黄『色』金线绣麒麟官袍、束赤金多段活扣镶宝石腰带、挂大红织金丝线编福结串白玉扣的女子,怎么长的这么像她们家的姑『奶』『奶』啊? 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脑子深处那些没有理清的东西却在自动的整合,由不得她们不相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 阴沉冷默的淮南王竟然是她们忠侯府那个神采飞扬的姑『奶』『奶』? 手握权势的淮南王竟然是她们忠侯府那个游手好闲的姑『奶』『奶』?! 名满天下的淮南王竟然是她们忠侯府那个溜狗斗鸡的姑『奶』『奶』!? 计谋百出的淮南王竟然是她们忠侯府那个惹事生非的姑『奶』『奶』! 她她她、她怎么就成了她们忠侯府那个脾『性』跳脱不定、在池城与人骗吃混喝、打架斗殴滋事、问男人要钱花的姑『奶』『奶』了? 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似乎不可能是假的啊! 这是那个被她们瞧不起、看不重、从来没有放到过心里、认定为废物的人么?一身尊贵、气息内敛、眸光幽深。 这其中,三姨婆是最最痴呆石化的一个。 她本看繁星聪颖,对她抱的希望就比任何一个人大,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在明白她像块冰,雕的再好,一遇太阳也就化了之后,对繁星最痛惜、最扼腕、最愤恼、最怒其不争。即使在忠侯府出事前看到过她的变化知道她不一般,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将她与天下间那个战无不胜的淮南王划上等号。 那个书不好好念、功不好好练、规矩不好好遵守,非得要人『逼』着迫着才能学一时好的忠侯府的姑『奶』『奶』,竟然是淮南王夜无月! 从来不可以想像的事情放在了眼前,这震憾来的太过猛烈,怎么能让人反应过来? 羁留司留在外边的人很有眼『色』,早在繁星来的时候就已经抬了她们司长坐的椅子端了火盆下到地牢来,此时放到繁星身后,上官司热情的请繁星坐下,又积极的去开了牢房门。她虽然还不知道繁星来是干什么,先巴结好了总是好的。 “王爷,您这次来,是……”陪着上官司一同来的另三个也很积极,想要表现。 “本王得了皇上的圣旨,来保谭府里的人出去。”繁星摇了摇手里的圣旨,对方想去接,被她一收手,给躲了过去。她看椅子够大,身子向右一移,左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望了谭思成一眼,示意他过来坐下。 她坐着,让他站着,怪不舒服的。 谭思成看了一下周围,这么多人,脸就有些红,抬脚靠近了半步,紧挨她身边,却是没有坐下去。 繁星看了看椅子,再看了看自己的怀里,又望向谭思成。 坐椅子还是坐我怀里,你选一个。 能不能都不要? 谭思成以眼神寻问。 繁星伸手拉住谭思成的手,就要向自己怀里曳,谭思成吓了一跳,忙自己坐到了她左边。 牢房里的人一听,大多数人都被这么大一个喜讯强拉回了神智,面『露』喜『色』,就要从门里挤出来,各个门口被两个士兵持枪挡住了。 繁星示意让男眷出来,叉开腿,双手搁于腿面,一副女人的坐姿,看着对面栅栏里谭府众多激吵闹的人,笑道:“只能保十个人,男眷五个女眷五个,先从女眷开始,每房保一个人出来。” 谭府里的人本以为听放所有人出去,听了这样的话,不由吃了一惊,众人都提高了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幸运的那一个。那些管事的个个沮丧灰心了起来。 谭思成也是一愣,面『色』变白,转头看着繁星。怎么会这样,他看她的神情,明显不是这个意思,是他误会了么? “三堂姨!”繁星扬高了声音唤了一声,看着里边的谭隐末,唇角带着掌控人生死的笑意,“大房里我保你出去吧?”这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谭隐末一愣,她以为,她与繁星有过过节,这种时候,是要越过她的,没想到她竟然第一个叫的是自己而不是三姨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她蹲下身子拉过了三岁的小女儿抱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眼里的光很是慈爱,才抬头对着繁星笑道:“如果侄媳心胸宽广大度,不计前嫌,那么,请让老大出去吧!” 所有人一愣,还以为她会选抱着的老小,没想到竟然选的是老大。 繁星也是有些意外,她本是想爱清谭隐末这个人的心底深处到底是如何,还以为她会应了自己,竟是让孩子出去。她脸上『露』出了笑意,其实这个三堂姨头脑还真是不低的,会拿话压她。她要是不说了这样的话,最后却是跟她玩笑的,那就成了心胸狭窄小气的计假仇之辈了! 男眷里,有一个男子感动的哭了起来,另一个男子哭叫着问:“三『奶』『奶』,您怎么不选五小姐,就因为奴才是个侍子,五小姐她是个庶出的么?你平时多喜爱她啊!” “娘!”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子站在谭隐末身边,仰着头看着对面繁星旁边的男眷里哭泣的父亲,拉了拉谭隐末的袖子,脆声道,“还是娘出去吧,盼儿不害怕的,会陪着妹妹。” 这孩子这倒是孝顺懂事,看的人心都酸了。 谭隐末感动的湿了眼睛。她为了巩固自己在谭府里的地位,获得外力支持,娶了一个没感情的正夫,平日里又在府里努力做事,妄想得到忠侯府的爵位,对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没有过多少关心,后来纳了侍子,又生了乖巧的小女儿,就更不喜内项的大女儿。她从小不得母亲喜爱,最能体会那种不得亲人侍见的感觉,滋味最是不好受,所以说,她欠丈夫和大女儿的很多。 “乖!”谭隐末拍了拍大女儿谭思盼的腰。 “三堂姨,你要明白,这不出去,活命的机会可不多,你想好了?”繁星问着,伸手去握谭思成的手,觉得有些凉,拉到自己身前双手轻搓着,给他取暖。 谭隐末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谭思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可是还是清楚出去会好的,猛然跪在了地上,对着繁星磕了个头,抬起头来带着哭音道:“大嫂嫂,哦,不,淮南王,求你让我娘出去吧,盼儿待在这里不害怕的。” 繁星明显看到她的身子在发抖,也不知是害怕的还是激动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娘出去啊?”繁星问她。 谭思盼看了一眼牢房外的父亲,吸着鼻子道:“因为每次爹亲不开心,昐儿怎么逗都没用,却是一见到娘娘就开心,盼儿不想让爹亲伤心。” 就只是如此简单的心思,却有一份极大的孝心在里边,谭思成听的鼻子发酸,男眷里有很多人都感动的抽泣了起来。 繁星偏了偏头,看向人群里哭的最大声的那个男人:“这可难办了,你来选吧,要女儿还是要妻主。” 那男子抽噎了两下,看着自己的女儿,才哽着声痛苦的道:“盼儿,爹对不起你!”说着,就捂住了嘴,强抑哭声。 谭隐末心底一震,眼中有了泪意。 “为什么不选女儿?”繁星问他,想知道原因。每一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原因,可是一般的父母都会选孩子的,选对方的却很少,亲情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大于夫妻情份的。 “因为……”男子含泪看着谭隐末,眼底似有无数情绪,最终闭眼道,“她在我心里,胜过所有!” 一句话,震的谭隐末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胜过所有,其实就是深爱她了。这里的人说话含蓄,能说到如此地步,这三姨夫已经是胆大了。繁星心底也被感动了,看了看谭思成,他们也爱对方,到底是没有放在第一位的。 谭思成握紧了繁星的手,轻声道:“我也会选你。”他认真的注视着繁星的眼,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我也会选你!”忠侯府的事是因他而起,这事却不同。 繁星心里一动,也生出感动来。忠侯府的人命有八百多条,与这个选择是不一样的。所以说,她在他心底,还是在最上边的。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本是想看三堂姨的笑话,没想到却是被人家给感动了,哎!这爱情啊,真是磨人!据她所知,三堂姨可是一点都不爱她这正夫,不止不爱,还是让他受了很多委屈的。傻男人! 繁星又将目光转到了二堂姨的身上,右手手指摩搓着金黄的圣旨:“你们二房人多,不好选呢!” “侄媳王爷啊,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开玩笑,二房我是老大,选我吧!”二堂姨腆着脸,撑着笑,讨好的对繁星道。 “王爷,我二姐以前可没少说过你的坏话,你还我,我以前一定鞍前马后的侍候您!” “你个黑了心肝的,不敬姊长,如此无德,怎么配出!”二堂姨正怕繁星想起以前的事,听七堂姨揭她短,扬手去要去打她。 两人就地吵了起来,二房里还有一个,是十堂姨,这个是庶出,知道没自己的份,就静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自己的两位亲姐姐,也不上前阻止。 “真吵!”繁星不耐烦的一扬手,指了指十堂姨,“有些东西是争不来的,十堂姨,你来选吧!”这个人,可是在她打了定南王世女后,二房里唯一一个没有骂她不长出息的,不管是『性』子好还是脾气弱,或者是真聪明,都要比另两个来得喜欢。 十堂姨一愣,没想到繁星竟是选她,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抱起自己三岁的女儿,放到谭隐末怀里:“三姐,麻烦你了。”她三个儿子,就这一个女儿。 谭隐末点了点头,她本是嫡房里的庶出,所以对这个庶妹的感情,反是要比对二堂姨和七堂姨这两个庶房里嫡出的堂姐要好。 二堂姨和七堂姨没想到是这样,一愣后就要与十堂姨去吵,被外边上官司几位官员一喝,立刻安静了。 繁星目光转到六堂姨身上,再看了一眼虽然回了神,却明显不在状态外的三姨婆,问她们姐妹两:“你们两都选好了吧?” 六堂姨与九堂姨同时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繁星目光又转到了四房里,因为有二房做先例,四房的几个也不吵,母女五人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四姨婆极为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咬了咬牙,还是站了出来,走到了谭隐末身边。 她的四个女儿里,大的两人面『色』只是漏出了失落,小的两人却是有些着急,看着四姨婆唤:“娘!” 繁星勾起了唇角:“谁要是能将你娘拉到一边去,我就选谁。” 四姨婆一愣,四五八十十二堂姨同样意外,八堂姨跃跃欲试,却是不敢上前,十二堂姨却是上前去拉自己的母亲,四姨婆愕然的瞪大眼,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疼爱的女儿,竟是如此不孝! “十二,你做什么!”五堂姨一看自己的妹妹竟是却拉四姨婆,忙去扯她。 “五姐你放手,没听王爷说过的话么,我和娘只能活一个,我年轻,自然是我活着。”十二堂姨尖声叫着,躲着五堂姨的胳膊。 “孽女孽女!”四姨婆气的浑身直抖。 “算了,五堂姨,就你吧,看你还算孝顺!”繁星摇了摇头,看吧,她就知道,二房与四房会闹的最厉害。 五堂姨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迟疑的走到谭隐末身边,又看着四姨婆,面『色』挣扎犹疑。不是她不孝,而是这个母亲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的位置,只因为她是个庶出的女儿。可是她也不想想,她自己何尝不是庶出? 四小姨见此,心里叹了口气,也不争了,反正年龄也大了,没想到这个二女儿竟是最孝顺的一个,虽然比不得三姐家的两个,倒底还是个好些的。 繁星再看向五房,五姨婆推着十一堂姨,十一堂姨推着五姨婆,谁都想让对方出去。 五姨婆道:“你还没有女儿,又没有姐妹,我们五房,要留根苗的。” “娘才过四十,有的是机会。”十一堂姨这样道,却是惹的一旁牢里听热闹的人笑了出来。 “说的什么胡话!”五姨婆脸一脸,狠推了十一堂姨一把,“去,这是母亲的命令,我不想死后没人上香!我们五房人少,你出去一定要给我生出三个孙女来!” 繁星被逗得差点笑出来,憋在了心里,想笑又不敢笑。没想到一向清冷不理事的百晓生文学网出这样的话来。 谭思成坐在她身边,心情一直沉重的跟什么似的,见繁星竟是有笑的心思,心底里就不高兴,冷瞟了她一眼,她未见她收敛,心思一动,忽尔惊喜的看着她。她这是,在做弄谭府这些人了? “成成,你怎么这么好骗啊!”繁星附耳在谭思成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谭思成心里一喜,又升起了气恼来,好啊,连他也骗,害他刚才难过,想到这里,悄悄的伸手,在繁星腰间拧了一下。 旁人的注意力都到了牢房里,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这边的情况,十一堂姨一听母亲的话,也只好咬牙过去了。 繁星一挥手,让侍卫放人,三堂姨抱着十堂姨的孩子,十一堂姨拉着还在神游的三姨婆,而五堂姨最慢,走到了门边,却是忽尔回头,将四姨婆推了出去。 四姨婆惊愕之后,老泪横流,五堂姨眼中泛着泪,咬牙仰着头,流泪道:“虽然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们父女,到底生了我!” 繁星也有些感动,叹息道:“患难见真情啊!”她站起来身子一转,立刻有人抬了椅子转过去,她坐下,道:“如意如愿,三姨公四姨公五姨公,就你们几个了!” 这十人聚到下起,繁星站直来,长叹一声,众人见他们要走,没能走的,就有男子哭闹了起来。 繁星手一甩,将圣旨交到了那上官司的手里,示意好看,对着众人道:“好了,我人选好了,这十个人,跟我坐王府里有豪华马车回去,其它人,只能坐牛车了!” ------题外话------ ps:为什么男人没大姨妈?我诅咒这个世界的男人,下一辈子全投胎到女尊当男人去! 除了生姜红糖水、牛『奶』加蜂蜜,谁还有好的治大姨妈折腾的方法?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情绪派的人物,你们拉出去暴打吧。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遇到刺杀了! 写了半天,觉得不合适,又都删了,还是去将上一章加了三千多字,亲们点进去看一下,已经订阅过的,不会再收费的。/众人全都是一愣,一时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反应快的,却是惊喜的道:“王爷是说,我们都可以回去?” 这一问,大家都回了神来,这才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们几十人,全被耍了! 一时间“哄”的一声,惊喜的、欢愉的、嗔怒的,男女的说话声和孩子的欢呼声都响到了一处,个个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来,一扫刚才低『迷』悲伤的感觉。这就有人抱怨了起来,嫌将自己做弄了。 繁星见上官司已经看完了圣旨,就从她手里拿了过来,笑看着众人道:“我刚说的很明白,保十个人,没说不放其它人出去啊!是你们自己要以为出不去的,我也没有办法。我来得急,而且这七八十个人,王府的马车就算全驾来了,也不够坐啊,只好选上十个,其它人出去雇牛车回去了。” 四姨婆五姨婆三四五七十一堂姨她们,那些做了选择的人,都面带愤怒的看着繁星,弄来弄去,『性』子还是没变,这是不是算得上是报复了?先前在忠侯府的时候,她可是受了好多人的白眼呢! 繁星拍了一下掌,大声道:“还有一个很坏的消息告诉你们!” 这一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心里忐忑,又有担心繁星刚才说放人是跟他们开玩笑的,都提起了心来,注视着她。 繁星沉痛的看着四姨婆和五姨婆:“忠侯府一直悬着的爵位,没了!” 谭府的人沉默了一下,都是一片叹息声,如今,能保住命已经是不错了,爵位什么的,都是天际浮云啊! 虽然有些失落,不过也未有太大的遗憾,毕竟就算有爵位,也落不到她们谁的头上,受损失的还是谭思成。 上官司看了圣旨,知道是真的放忠侯府的人出去,让众人通行。 这下子,其它牢里的人都闹开了,请淮南王做主,做么送金钱送财产送儿子送侍子送儿子的话都能说出来,繁星只是让谭府的人将带来的那些被子衣服给了她们,也未再搭理。 一众人出了地牢,繁星将圣旨交给了少正砚,让她去别的地方提那些个忠侯府的下人的侍卫。给上官司交待了两句,让她对着牢里的人稍好一些,有病的,还是给请个医。上边有交待,上官司忙点头答应着,让人到街上雇了马车过来,众人还是坐着马车回去了。选出来的那十个人,也没坐繁星口里的“王府里豪华的马车”回去,很识趣的把空间让给了繁星和谭思成两人。 车上,繁星抱着谭思成,笑着道:“该怎么感谢我啊!” 谭思成笑着扫了她一眼,反问道:“做弄我家里人,还想让我感谢你?”其它他心里是很感激的,他以为她在谭府里什么都不做,原来早就将府里的一众人的关系看的透彻,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顿一下。 这下子,三姨不会再漠视三姨夫的感情,二姨和七姨也不可能一气想着什么不入流的方法来挖府里的银子,四姨婆也不会一味的宠溺自己十一姨,她会好好的管理自己的女儿,那些个表面孝顺的、表面恭敬的、表里不一的,都被给纠了出来,该受重视的会受到重视,心思不良的也会得到该得的教训。经此一事,家风一定会比一前更好,少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怎么能让他不感激? 她真是适合做官,心思灵透活跃,能善于把握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事情。这以后,如果平平顺顺的,还真是没有机会再去那人地方走一糟! “你真不谢?!”繁星将谭思成推压在车内的坐蹋上,半覆着他的身子,哈了哈双手,满含笑意的看着谭思成,这个嘴硬的家伙! “不谢!”谭思成笑道,虽然都猜到了繁星会做何事,口里半点都不松。 “无敌神龙爪来了!”繁星笑着就将手从谭思成衣领里伸进去,挠他痒痒。 谭思成躲着她的手,手推都会她,两人在车上闹成了一团。 回了府里,繁星让谭思成看着去安顿忠侯府的人,虽然将一个园子给了谭的人来住,可是园子里也有好坏的地方,虽说她们寄人篱下没得挑的余地,可是分的不公也会引来人的不满。而且他熟悉自己家人的脾气,缺什么少什么也好找她要,没了或者出去买,总比府里的人侍候的好。、 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谭府里的人这些日子以来饥寒交迫,没有吃过一顿好的,这还是暗中有人照顾,没有太过饿肚子,比起其它人来可是要好太多了。这饭吃完,就是分房子,各人都是要洗梳收拾,生病的看病吃『药』,身子不舒服的也要请个脉,反正事情之多,不比搬家轻松。 谭思成忙完了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才安顿好了。 洗梳以后,他进了内室,就见繁星靠在床头看书。 以前她也爱看书,最开始看的,就是史书,那时他还奇怪,想着以她的脾气看史书,『性』子定是沉稳之极的,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种关系。身在朝堂,对历史也应该有极深的也解。 繁星见谭思成上了床,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书,给谭思成捏着肩膀按摩。她上学的时候,可是给同学搬过家的,那个累,比挖洞盗墓还累! 谭思成一见繁星给自己按摩,一想起往日里按摩着总会……那个,就红了脸。她昨日里就想,他可是答应她,今日里行的。只是今日下来,真有些累了,不过他心里感激,半点也没迟疑,想着今晚要好好侍候繁星,就当谢她了! 他任由繁星给自己捏着肩,只觉很是舒服,轻声的哼了出来。本来想着她已经是王爷,再让她帮他做这种事,实是不应该的,这应是他该做的事,可是她既然还愿意做,那就随了她,反正她最后……总是不正经,还是稍微歇一下,攒点力气。 繁星看谭思成刚沐了浴,乌发梢上沾了水迹,一头长发散,越发衬的容光艳朗,墨黑的眸底带着醉人的情意,唇似新樱『色』,从中发出轻声的哼哼,整个人脸『色』有着情动时的一些微红,逗得她心都痒痒了,这个男人,他就不能不这么妖精?! 繁星按摩的手按按着着就成了『摸』了。 手刚『摸』到了小腹上,正流连在他腹部的腹肌上,只觉呼吸都重了起来,很想压到他身上,将他折腾一番。 想到这里,吞了口口水,一咬牙,快速的翻身躺过去,背对着谭思成。 谭思成都做好了迎合的准备,没想到繁星却突然不动了,有些奇怪,用手翻着她的肩:“星星,怎么了?” “别碰我!”繁星手一伸,就将谭思成的手打掉。还要不要人活啊,再这样下去,她可是有去冲冷水的光明前途了,在还不是很难受的时候,就断了心思,总比到最后关头要来得好得多。 谭思成看繁星脾气不好,有些莫名其妙,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了她生气,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今日里也就是府里的人住进来,这是她主动提的,不应该为这个事不高兴,而且谭府里的花用,也是府里自己出的,不会让他破费,没有必要啊! 谭思成有些困『惑』了,闷闷的躺在一边,想着这才亲密过,她连初来京城那一日他选谭府没有选她最后都原谅了他,更不应该是厌倦他了。 谭思成『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触到那四块腹肌,心里有些郁闷。男子身子长成这样,实在是不好的,可是平日里看她很喜欢的样子,以她的『性』子,应该也不是装出来的。她以前不知道男子的身子是这个样子,所以见了喜欢,后来知道他与别的人不一样,才觉得他不好了? 谭思成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星星,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让我猜好不好?我猜不出来,会『乱』想的。” 繁星腾的转过身,瞪大眼看着谭思成。哦,这个时代的男子和以前不一样的,『性』格再怎么坚强,心思还是和以前的女人一样细腻,是会『乱』想的动物。 她向谭思成身边靠了靠,一手抱着他笑道:“没什么,只是怕我再下去,会将你吃了,可是你身子应该还没好,又累了一天,我不想再累了你。” 谭思成心里很是温暖感动,真是时时为他着想:“没事的,我是练过武的,身子骨可强着呢!” 繁星笑着抱着他道:“睡吧,明天还要进宫呢。” 谭思成见她体贴,也累了,就笑着闭了眼。 第二天,两人起身,去宫里谢恩。 早早起来,收拾好,坐了马车,走到路上的时候,突然就听街外寂静,有箭矢的破空声,叮叮叮的『射』到了车身上,好些都穿透了个箭头到过了车厢。 遇到刺杀了! “成成!”繁星叫了一声,很是着急。 ------题外话------ ps:写了半天,觉得不合适,又都删了,还是去将上一章加了三千多字,亲们点进去看一下,已经订阅过的,不会再收费的。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你是不是害怕我了? 谭思成带着繁星冲出去时,正是箭雨初歇之时,他目光一扫,向着一旁的店铺冲去,车外的侍卫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向着繁星靠拢。看娱乐窘图就上拿盾的守,拿箭的攻,两方人马瞬间就打在了一处。 等谭思成快冲到门口的时候,那些站在房顶四周的人已经发起了第二轮的袭击,方向都是对准了两人,箭飞速的『射』了过去。 谭思成右手一挥,手腕翻转间以剑脊将身后的七八支箭挡开,快速进了店铺。他担心被人追上在店里围攻,侍卫不能及时赶到,到时候要冲出去会很困难,就穿过前边的铺面,想要进入后院里,好快速的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而一出铺面连接后院的门,他就听到上边一股劲风袭来,一个蒙面的女人双手拿着一把大刀向着他当头劈下! 谭思成反应极快,左手将繁星迅速推出,身子一斜,避过攻击,右手一挥,就反击了回去。 繁星突然直觉不对,头猛然向后一转,看到刚从他们出来的铺面里『射』出一支小型箭矢,其势之急不可挡,她似乎都能看到那箭矢穿破空气的阻力,向着谭思成的后心直击而去! 这箭一定会『射』到成成身上! 成成有生命危险! 繁星脑子里一时只有这两个想法,手猛然拔出头上固冠的金簪子,甩手就扔了出去。 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响起,相击的那一刻竟然撞出了火花。 那箭矢被打了的斜了过去,从谭思成腋下穿过,『射』到了对面那个灰衣女人的胳膊上。 那女人一见自己的受了伤,猛劈了两刀,不再恋战,快速的向前奔了几步,一纵身上了房顶,向着远方逃去。 谭思成并没有追,慌忙一步跨到繁星身边,着急问:“星星,你没事吧?” “成成,你没有事吧?”繁星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喘着气与谭思成同时问。 谭思成忙一把接住了繁星,看她满脸虚弱,一副失力的样子,急着道:“你怎么样?” 繁星靠在谭思成身上,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摇着头安慰他:“没事,只是功夫还没练到家,内力不够,被我强行使了力道,抽空了力气而已。” 谭思成一听这话就急了,不是你想强行使出多大力气就能使出来的,一旦使出来了,就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繁星看他着急,握住他的胳膊解释:“别担心,我以前有功夫的,只是忘记了,不过是着急下才用了出来,不会多伤身体。” 谭思成这才放了心,两人两句话的功夫,铺面里打斗声止息,那些侍卫都涌了过来。 少正砚连忙请罪,繁星转头去看她,浑身一股肃杀的寒气,冷眯着眼问她:“可有逮着活的?”连她也敢刺杀,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生命受到威胁,以前那八年里养成的习惯不自觉的流『露』而出,气息一变,整个人浑身翻了个样子。 少正砚心里一惊,暗思以前的王爷又回来了,她提着一颗心,忐忑不安的道:“回王爷的话,部分逃走,逮住的已经服毒了!” “连我也敢杀,让璟昭府给我查!从这家店铺开始!”繁星早想到是这样,一咬牙,半眯着眼,一手握着谭思成的手腕半倚着他,快速向店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没有回头,道,“让人将受伤的人送去医馆。” “嘉!”少正砚应了一声,快速跟着繁星,那些受伤的侍卫本还在一边哼着疼,一见繁星从店铺里出来立刻就止了。 新年之内有爵位的人面君一定要有仪仗队,这是不成文的规定,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好再去皇宫里,少正砚留些人处理,又跟着繁星回去了。 四匹马里有两匹受了伤,虽然马车破损了,可是还能坐人,将那两匹马卸掉,车厢上的箭矢一时清理不掉,两人又坐着还『插』着箭矢的车回去了。 车上,繁星正在恢复着力气,谭思成也没开口,车厢里很是安静。走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轻声而又肯定的说:“是来杀我的。” 繁星心里一诧,叹了口气,躺倒在坐蹋之上仰视着他:“成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遇到这种事情,怕是人人都以为是冲着她来的吧?她刚开始也是这样以为,可是这个想法一过脑,就觉得不对了。 “这是设计好的。”谭思成低头看着繁星,认真的道。 “对,路过这里出了事,我们一出去最好的躲避之地就是离车最近的店铺,可是一入店铺,过院子时竟然有人在一旁候着,这本就是意外了。那人武功好,你在初见的那一刻一定会用心,这时有人在你身后放冷箭,势疾速快,如果不是特意等着怎么会这么准?要是对方看到这边反应过来再『射』箭,一时对不了那么准,速度就没有那么快,你也能躲过去。 既是刻意的,那箭又向着你的后心而去,对方是连我们遇袭时你会带着我躲避,躲避时会进入店铺里,进到店铺后遇到对手你会推开我,还有连你躲避的方向都已经算计好,心思真是细致。房上的那些人先前一定是藏身在这店铺里的,能不被人发现,侍卫又被店里的人阻止,没能及时从门口赶到我们身边,这家店铺不是同伙就是被人挟持了。”繁星一步步的说着自己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来杀我的?”谭思成很好奇,看着繁星那张完美的脸,有种想要伸手去『揉』捏的冲动。刚开始,他也以为是冲着她来的,那个女人是想杀她,他迎了战,对方才对付他,没想到竟是冲着他来的。 “那个女人出现时我就直觉不好,还没有明白是那里不对,就见了那箭矢『射』了过来。等击偏了后,才注意到我们一入内,上边放箭的人没有追过来杀我们。她们站在高处,侍卫不可能一下都将她们杀了,那么就是她们怕一出现分了你的心,改了你的动作和方向才没追来,好让最后那一支箭矢来伤你。如果是要来杀我,就不会这么针对你了。”她怕成成担心,所以才对少正砚说是想要她的命,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还是被他发现了。 “如果真是你被刺杀了,那么你不会说出‘连我也敢杀’这句话的,我一听你这句话,就知你的看法,一想真要对付你,最后那一箭就是『射』你而不是『射』我,也就明白了。”谭思成低着头,看着繁星眨着眼听他说话,一张脸极为的安静,勾起了唇角,“星星,谢谢你救了我。” “成成,”繁星坐起了身,认真的看着谭思成,“你怎么了?”这种情况下对她说谢字,听着生份。 谭思成低下眼睛不语,繁星将事情想了一遍,握手住他的手,偏着头低下去看谭思成的眼,心里有些紧张的问他:“你是不是害怕我了?”别人那样设计,她刚刚是气着了,怕是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杀气来,与往常的自己不一样,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星星了。 繁星不自觉的捏紧了谭思成的手。他是皇亲,也有本事,就算知道商场上的诡诈,经历很多事,要与谭府里一众想要做府主的人斗法,可是他的生长环境相对来说是安定平稳的,就算是见过浑身戾气的人,却是没有见过像她变的这样快的吧? 无论哪个繁星,都是真正的繁星,可他喜欢的,是那个一脸笑容假装纯真的繁星吧,不会因为她的另一面,就对她产生抵触的情绪吧?她的本『性』,并不是如此的。如果从小在繁大董事的家里长大,她真的,会是他、是所有人所看见的那个样子。聪颖、灵活、心『性』纯直。 谭思成摇了摇头,眉间有了抹忧虑:“我不是害怕你,我知道你无论是什么样子,都是那个会对我好的星星。” 繁星一听就放了心,笑容满脸,双手捧起谭思成的脸让他看着她:“那你在担心什么,你说,不要放在心里。” 谭思成也是直视着繁星,缓缓的道:“如意以前说过你那次在小天山的玉郁林外中箭的事情,你当时的反应和刚才的反应相差很大。以前淮南王的『性』格,与我认识的星星就相差很大的,你正在慢慢的恢复记忆,我怕你……” “你怕我『性』格变了?”繁星快速的问,谭思成摇着头,眉间有了一丝痛『色』,“不是怕你『性』格变了,我是怕到时候,谭思成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繁星双手环住谭思成的身子,静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问他:“还记得昨日,我在牢里说选十人骗了你的事情吗?” 谭思成点头,才昨天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繁星注视着他的眼问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么?不是为了谭府里你的那些亲人,那只是顺便,我主要的目的,你懂不懂?” 主要的目的? 谭思成有些意外的看着繁星那一双眼,还是那般晶亮,心中忽有所动。 “人有时候会因为情景不同,会说胡话、谎话、错话、假话。成成,你心里要相信我这个人,而不要相信我嘴里说的话。”繁星极端的认真的道。 谭思成了悟了。 信任。 他以为他对她已经够信任的了,却原来还是不够,他没有信她信到将信任她当成自己的信念。 繁星看谭思成明白了她的思意,笑着道:“不用担心,不会那样的。以后无论我说了什么不好的不该的,伤了你心的,你都不要当真,当真了也要将其当成胡话混话不要信,不把它当真。” 谭思成点着头,却对繁星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好的感觉。 繁星知道谭思成的心思头脑非常人可比,不是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看他这样子,心里怕是还有想法,就低声开口:“成成,其它我也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我相信我,所以我要是哪一天突然记起了全部,万一要是变的不一样了,你一定要帮我将真正的繁星找回来,要等我,好不好?”她相信自己的毅力,可是做事要万全,才能防不测。 “好!”谭思成听得繁星坦诚,心底反而松了气,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回了王府,伤兵破车的,惊了谭府里的一众人,身边侍候的看繁星与谭思成没伤着,才松了口气。 思情几个侍候两人梳冼,少正砚又将队伍整理了一下,休整好了,两人坐着四匹马拉着的车,又进了宫,向皇上拜谢。 两人跪下行礼,繁星依规矩道:“臣——夜无月携夫谭氏叩谢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的正夫在成亲当日都有封位,可是谭思成的情况不一样,他是繁星的正夫,可是还没封位,虽然按常理唤他王妃无可厚非,可是在皇上面前,繁星只称谭思成为夫,一来是试探皇上的态度,二来也是小心。 谭思成跟着行礼,只喊了万岁那一块。 皇上抬手让两人起来,很平淡的看了谭思成一眼,淡笑着看繁星,语气里有些责怪:“还‘夫’呢,也不怕我甥孙委屈,明日里就封他阶位。” 皇上同母异父的哥哥是谭思成的爷爷,本就是亲戚,所以才叫谭思成为甥孙。 两人一听这话,又道谢。起身后,繁星瞅了皇上一眼,笑问她:“皇上身子可好些了?” 皇上精神好了很多,脸上有了些笑意,应道:“好。”说完后,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亏了你了。” 这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繁星一时还真听不出她说的是多亏了她还是说让她吃亏了,或者两者皆有,只是笑着应:“那就好,这是咱们大禹国子民的福份。”她半点也未提『药』的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皇上就应了两句,问些简单的话。谭思成见皇上对他的态度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没事人一样问候了他爷爷的一些旧事,他也跟着装傻,当没有谭府人入狱那一回事。 随意说了些话,皇上赏了谭思成一些物什,也没发生什么事,两人就告退了。只是出来时,在御花园里遇到一个让两人万分惊讶的人。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chayeshism】送的钻钻和花花,亲亲【十三晞皇叔】【学生香水】【漫长等待中】送的花花,还有亲亲【呼吸困难的猫】打赏的200个币币,全部大亲一个。 肚子不疼了,明天起会更的多更的早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晕倒 是谁呢? 阎容! 两人当时快要走到御花园的门口,只要一出门,再向西行,就可以坐车出皇宫,回家去。这时,一个太监引着一人从一旁的路上过来,远远见到两人后住步低头。这是皇宫里的规矩,只要是遇到了身份高的人,如果不相识,就要回避,以免冲撞了去。 繁星与谭思成走近后,从两人不远处走过,阎容本是听太监说是淮南王从此经过,就跟着低头回避。可是那个女子在世间的名头太响,阎容又想着要不要去求淮南王救忠侯府的人,就在两人走过她身边后抬起了头来,目光火热的看着繁星。 繁星察觉到了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注视着她,就回了头,谭思成也跟着回了头。 阎容原本还在迟疑着,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应自己的求,要是上前去淮南王不帮倒没什么,万一她一恼之下责怪起了哥哥和福王来就不好了,可是这是一次好机会,失去了就再没了。 繁星这一看之下,阎容心里一喜,就要上前行礼,找机会说起忠侯府的事,可是脚步刚跨出一步,就呆在了原地。 她有些愣愣的,没明白怎么回事。星星她的肤『色』怎么黑了?还把眉『毛』画的粗了点,不像以前那样透着灵秀的气息,不过她穿这一身深黄的衣服真是好看,可是她怎么会穿黄『色』的衣服?不是说是淮南王么? 淮南王……淮南王…… 淮南王! 阎容倏然瞪大了眼看着繁星,再一转头,看到了她身边的谭思成,瞬间明白了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星星她,她竟然是淮南王! 震惊过后,无比的失落从心底里传来。 繁星很意外,阎容竟然出现在了皇宫里,她还以为,她回了京城里,她远在池城,这辈子,她们两见面的机会怕是没有多少了,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又见了。 繁星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未对福王的亲姑姑表现出太多的热忱,淡笑道:“阎姐姐,年过的可好?” 阎容又是一呆。 阎姐姐、阎姐姐,她还是叫她阎姐姐! 身份变了,地位变了,她还是认她这个阎姐姐! 阎容一扫刚才心里的沉闷,只觉心里翻天大的喜悦,脸上傻笑开来,痴痴的上前,只顾着点头,一个劲儿的道:“好!好!好!好的很!很好!好!……” 一连串的好,不知说了十几个,繁星有些无力,看了谭思成一眼,几乎想抚着额头叹息了。 谭思成脸『色』有些沉,却是感叹的道:“算好的!”这样的反应,比起白绶与三姨婆来,真的算是很好的了!几乎可以说是反应最快的了! 他不给两人叙话的机会,转过身就向前走,繁星立刻跟上,阎容也就跟在了两人身后,太监小心的扶着她。 “阎姐姐,怎么来了京里?”边走,繁星边在前边问阎容。 “我……我……”阎容我了两下,不知该如何说。她是来求哥哥帮忠侯府的,可是如今知道她是淮南王后,以她的地位权势又怎么需要她来帮?说出来怕也是惹人笑话,可是她问了又不能不说,说又不能说实话,一时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吃饭了么?明儿个是十五,这京里可热闹的很,改天有空了,我们去逛逛。”繁星也了解阎容的『性』子,看她的样子就知她或许有难处,不再追问此事,改了话题。 “没吃!”阎容一听繁星的态度语气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熟稔,说的是平日里她们说的事儿,极为的高兴,又听她体谅她不再问,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想都没想就像往常一样快速答着。 以往里,她无论吃与不吃,都会说没吃,然后繁星就建议去吃东西,两人就一起去。吃了饭,自然是阎容付钱,繁星就是这样哄着阎容的钱花,将池城里的大街小巷吃了个遍,吃的上边,从来没有掏过钱。有时候,阎容为了与繁星一起吃饭,会故意空着肚子。 如今顺口答来,阎容却觉不对。这都快中午了,她还没吃早饭,她要是问起,她怎么回答呢?再说了,这又不是在池城的街上,不可能说没吃就去下栈子。 于是,她急着补救,慌忙道:“吃了吃了,早都吃了!”这一应,又与前边矛盾了,恼的自己舌头就想咬掉了,却脑中灵光一闪、急中生智,抢着般道,“我是说午饭没吃,早饭早都吃了,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个,就急了。”这一答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谭思成被逗的差点都笑了出来。以前阎容在他面前是这样时,只觉得她又呆又笨的,如今置身事外,却觉得可爱了。 繁星在前边也笑了,摇了摇头,走出御花园的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问你早饭呢!”真是个呆子! “哦!我……我……我才来京城没几天。”阎容早饭根本就没有吃,所以繁星问时才会以为她问的是早饭,这又不好解释,就转了话题。 “京城比池城热闹吧?”繁星与她闲聊。 “热闹,热闹。”阎容答的不起劲儿,她根本就没去街上看过,哪里知道?不过想来定也是热闹的。 繁星隐约感觉她有些不对,想着怕是她的身份隔在两人中间了,也未再开口。 几人向西而去,一小会儿,已经快到繁星的马车旁了。繁星看道路旁停着一辆小马车,车前靠着车厢边坐的端正却是眯瞪着眼的人像是阎容的长随,才知早上见过的这车是阎容的。 “小见!”阎容见繁星扫了相见一眼,自己的随从在皇宫里打盹儿,她觉得脸上有些无光,脱开太监的手,就过去一把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大喝着她。 相见猛不防被一拍,再听得大喝声,顿时就吓醒了,嘴里道:“没成吧小姐,我就说公子怎么可能去管忠侯府的事,你偏不听,这下可受苦了!”她受了惊吓,说了一半才醒了神儿平了惊怕的情绪,说完时,才注意到阎容的脸『色』很不好,心底里起突突,不知道怎么着将自己主子给惹了。 繁星这时才明白过来,阎容的哥哥是福王的生父,她来京城原来是为忠侯府求情的,怕是知道了她身份觉得不好意思才没说。她看了谭思成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温暖,有些感动。 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人不在他们求上去时,在背后不声不响的想着去帮他们,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虽然阎容她什么忙也没有帮上,可是有这一份心,就已经够了。 旁边一直跟着阎容的太监看到这里,虽然不知阎容与淮南王是什么关系,可是谭思成的画像她曾在笑贵妃那里见过,知他是忠侯府的嫡公子,见他与繁星亲密的走在一处,在一旁小声道:“阎小姐从昨儿个早上就进了宫,跪在笑贵妃宫外求他帮忠侯府,跪了整整一日一夜,滴水未进呢!” 繁星走在前边,刚停在车旁,才见阎容脱了太监的手,明显是被扶着的,就知她身体不适,听了这太监的话,就知是真的。 “谢了!”繁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事,谭府昨日里就已经放了出来,可是宫外的事情要传到后宫里却是不容易,笑贵妃与阎容怕是不知道,就笑着道了一声谢。 无论阎容为何要帮谭府,谭思成心下都感激,对她行了一个礼。 阎容脸上有了些羞意,只觉自己再跪上几天都是值得的,转过头瞪了那太监一眼,喝斥道:“多嘴,还不快些回去!” 如今已经是十四了,初十过后,一些官员就已经要到给事的部门点卯,就有一些折子送上去。皇上心情好,精神也好了些,就倚在床上看了些重要的。 累了后,摆了手让贺晨光收了起来,靠在床上歇息。 贺晨光这时讲了繁星在牢里接谭府里的人的事,说完后,见皇上没动静,就小声的道:“看这样子,淮南王很是宠爱淮南王妃,借着此事连谭府里的家事都解决了不少,淮南王会不会记恨谭府下狱之事,要是谭公子吹个枕边风……” 皇上闭着眼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肯定的道:“不会!” 贺晨光站在一边,心里不解,知道皇上有力气说话的机会不多,却也没问。 “谭府只是没了爵位,根基未损,那男人今日一见,就知是个聪明的。”皇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微微喘息着。身体好了些,能说上一大句,却是不能说的太长。谭思成的母亲能让他一个男人去管家,而且这么些年来,谭府里也未出什么事,她就知那个男人心里明白的很。 “淮南王以前不重男『色』,谭思成却是个美极了的,配得上她的相貌。只看她未陪谭思成探监,就知她只是宠爱他,理智还在。牢里的事,不过是在哄男人开心,做讨好的事罢了!”一大段说完,皇上捂着嘴咳嗽了几下,贺晨光忙上前去帮她顺气。皇上咳完,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止了。 贺晨光就又说起了繁星早上遇刺的事,皇上也未表态。贺晨光又提起了蚁人门,担忧的道:“皇上,这蚁人门,留不得啊!” 皇上一直让她查蚁人门的事,她对这个组织了解很深,可是担忧也是从上次起。如果淮南王的『药』是蚁人门给的,那么,下毒的人,是不是也是蚁人门?手都能伸进皇宫里,伸到皇上身边,那太可怕了! 皇上又是沉默,半晌,才叹惜着,说出了连贺晨光也不知道的事,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这蚁人门,比熙国的历史还长,岂是能轻易动的!”两千年而不衰败,够她们把触角伸到禹国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她跟母皇打天下时,蚁人门只是罢市了一段时间,就让熙国更加动『乱』不堪,加速了她们姜氏的统一,足足为她们省去了好几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商业,在一个国家里,有着怎样重要的地位! 贺晨光听后大惊! 她只知蚁人门历史长,长到无从考据,可是却不知竟能长到如此地步! 宫里的另一边,扶着阎容的那个太监回了笑贵妃的宫里,给他将遇到淮南王的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说起她提了阎容为忠侯府跪求的事,淮南王道了谢时,笑贵妃简直无法形容的高兴! “赏!赏十两!不,赏百两!”笑贵妃兴奋而又激动,忍不住又赞了一句,“往日里就看你机灵,真是个得用的,以后不用做杂事了!” 不用做杂事,那就是要到身边侍候,不止月钱翻倍,活更是轻松,吃穿都好,人前也有面子,那太监听到后大喜,忙跪着道谢。这真是多亏了她机灵,不然这等好事岂能落在她头上?今儿真是运气好,回去一定要给运神上几柱香! 此时恰好已封福王的三皇女来了,笑贵妃让下边的人都退了,只留了一个心腹在。 “看父妃满面喜『色』,可有好事?”福王行了礼,坐在一边笑问。 “当然有好事!悦儿,你可知,池城里忠侯府的嫡公子谭思成所嫁的那个隐龙先生的弟子,与容儿交好的那个,是何身份?!”笑贵妃止不住的激动,说话都快了好几分。 福王倒是一诧,意外的问:“看父妃这样高兴,那女人身份怕是不一般了,而且你提她与容儿交好,定是能帮到我们了?” 笑贵妃抚掌一拍,愉悦的道:“我儿聪明!如我所猜不错,那繁星就是淮南王了!淮南王失踪后,繁星就出现在了池城里,我宫里的太监见她与容儿相熟,又与谭思成在一起,神情带着亲密,不是她还是谁?”说着,就将太监的话复述了一遍。 淮南王是池城里的那个吃软饭的纨绔,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繁星虽没有说,可是淮南王府里的属官都觉得这不光彩,会损了她们家王爷的威名,底下里就悄悄将此事压了下去。谭府里人多嘴杂,在她们那里是压不下去的,可是谭府的人也才出了牢门不过一日,消息不可能一下子就传到宫里来,是以京城里知道繁星是淮南王的人并不多。 福王一听此事,也兴奋了! 将那太监叫来又问了一遍,又赏了银,放了她走,才高兴的对笑贵妃道:“珍贵妃不知与淮南王生了什么间隙,看如今的样子,淮南王是不会帮我那侄女了。如果容儿与淮南王交好,我们可是要好好拉拢了!她可比十个忠侯府都有用!”如果有淮南王支持,她怎么可能登不上那个位子! “对,这下看那贱人还怎么嚣张!”笑贵妃眼里『射』出一抹狠毒来,咬着牙咒骂了一句。 福王想起一事,忽然有些忧心,对笑贵妃说起了曾向谭思成求亲的事来,怕繁星记恨。笑贵妃这才记起来还有这一事,忙催促福王:“你快快出宫,找容儿,让她想办法请淮南王出去吃酒,不对,容儿与她交好,一定知道她喜欢什么,先问清了,再想办法与她结交,投其所好,一定要消了她的心结!” 福王自己也心急,忙出了宫,去找阎容了。 谭思成与繁星回去的路上,想起了白绶来,问谭思成,谭思成一愣,笑着道:“我还想着昨日里探完监,把她叫回去,没想到皇上放了人,一忙把她给忘记了。” 真悲催,老是被忘记!繁星记得好像提到白绶两三次了,不由为心里为她哀了一声。 这两日也不见白绶自己过去淮南王府,要是让人去叫她万一闹别扭未必肯去,两人就去接她。 还未进门,客栈里的人见门口来了这一群人,看那仪仗明显是淮南王,不知出了何时,都有些忧心,老板更是害怕,心里自问是不是她少交了赋税,被查出来了,淮南王来逮她了? 繁星两人坐在车里未进去,只让少正砚去唤人下来。如今她身份不同,受多方关注,行为上都要注意,能亲自来接就已经是白绶天大的面子,不可能让他们一个王爷一个王妃亲自上了楼去唤她一个正七品的执事参军,那岂不是成了跑腿的小厮? 面子太大未必是好事,王府里的属官要是眼红,稍使个绊子,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可那种小事她还真没时间管。他们两亲自在下边等着,谅白绶也不敢不下来。 老板见少正砚进来,面上小心翼翼的,恭敬的弯着腰,脸上的笑意隐含着慌『乱』,一听她说是找白绶的,放了心,脸上的笑意分外的灿烂:“您是说二楼丙子间住的那位小姐么?早上就结了帐走了,不知出了何处。” 少正砚点了点头,回去禀告了繁星,两人想着她应该是去了王府,也就回去了。 回了凤凰园,还没等问起白绶的事,桓乐叫人来说,敖广来了,繁星就去见她。 谭思成如今身份不同,也不能太像以前那样随便,想见个女人就能见,问了下人,知道白绶真是来了王府,谭府里的人去门外认的她,管家确定是谭府的人后就将她与那一帮侍卫安排住一起。 白绶没出什么事,谭思成放了心,也就不再提此事。 念惜瞅了空子,此时近身,悄声对着谭思成道:“王妃,念惜的话,怕是不能传到了。” “怎么了?”谭思成不知出了何事,意外的问他。 “奴才去传您的话,可是没见到念情,问也问不出来,管事的只说,送出去了。这大宅里,你也知道的……”念惜神『色』上有着暗示的意味,只点了一下,并未明说。管事的连个去处都不说,人怕是没了。 谭思成一愣,点了点头,让他叫来思浓,向他询问此事,思浓很是恭敬的回答:“王妃何不去问王爷?何必为难奴才。” 谭思成想不通这事怎么就是为难了,看这几个人都是明白的,并未有为难他这个新主子的意思,不是知道故意不说,想来这事还真是为难别人了,就有些奇怪:“你知王爷很多事不记得了,我去问了,她也未必知道,不知道的还要来问了你再给我讲明白,岂不麻烦?” 思浓一听也是这个理,他眼见谭思成得宠,想着王爷规矩虽严,府里有些事不能『乱』开口,可是王妃不一样,王爷太宠他,都亲自给他梳头,简单就差当宝一样要供着了,就道:“王爷说处理干净了,自然就处理干净了!” 谭思成心里一惊,这事也是常见的,面上还是很安定,挑眉确定的问:“没了?”昨日还好好的,今日里就死了…… 看思浓的样子,这事以前可是发生过,所以他们才这般平常的态度。 思浓点了点头,见谭思成听说后只是意外了一下,不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镇定自若,心思透彻,对他的敬重又多了一份,觉得他当王妃也不算辱没了繁星。看谭思成不再问,就退下去了。 敖广是繁星派人叫来的,她去了外院的小书房,对敖广说了打仗的事,后平淡的道:“赢了,以前的事就饶了你,输了,你自己知道。”能成为夜无月手下第一大将的,她相信夜无月的眼光,也相信敖广的实力。 敖广本来还在担心,繁星叫她来是不是想起了要处罚她的事,心一直提着,一听是这事后,心内大喜,面上恭敬的行礼道:“一定不负王爷给予的使命!” 等敖广退下,繁星出小书房时看桓乐站在一边,像是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就停下看着她,桓乐这才下了决心,平稳的语调里透着莫名的意味:“王爷,我哥哥,快要回来了。” 繁星一诧,只点了点头。 桓乐的哥哥,真没多少印象的,隐约知道有这么个人。 “王爷见了他,就想起来了!”桓乐看繁星不咸不淡的样子,心下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失落还是气恼,只这样说了,就退下了。王爷见了她连她都能想起来,见了哥哥自然就能想起他来了。 繁星也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回了凤凰园与谭思成一起吃了午饭,就有管事递了帖子进来,说是阎容请她明日吃饭,繁星就应了,让人传话出去。 接着,皇上的圣旨竟是早到了一天,封了谭思成为一品王妃,还赐号为缘,赏了很多东西。 有封号的王妃可是很少的,这是很容光的事,淮南王府的人都很高兴,谭府的人更加兴奋,冲散了剥爵之事带来的伤感和轻愁,人人都觉得脸上有光。繁星又赏了淮南王府一人一份喜钱,本是要带着谭府的人一起赏的,被谭思成阻了,他自己赏了谭府里的人。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两人教礼仪规矩的宫男,谭思成是世家嫡子,这一块儿本就学得很好,不用怎么教,只在一些地方提点一下他,检查了一遍,就过关了。两人领了赏钱,高高兴兴的回宫去了。 不过这也花去了好几个时辰,谭思成更是累的不想动,繁星心疼,晚上什么也没做,只抱着他睡了。 第二日是十五,两人进宫谢恩。 在繁星与谭思成看来,虽然是上元节,不过是热闹了一些,本是很平常的一日,不想却出了事。 繁星见着了夜无月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夜无月所有的记忆,恢复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被刺激到 先说去宫中的路上,繁星坐在车里,不时的瞄着谭思成。/首/发 谭思成总觉得繁星的目光怪怪的,从在府内时就是如此,他审视了自己两遍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本以为自己脸上脏了怎么的,一想要真那样她早就说了,不会这样,被看的心里不踏实,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繁星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一本正经的坐好,连忙摇头:“没看什么。” 两人本来是坐中间的,后来繁星坐到了一侧。谭思成一看繁星的反应更觉不对,坐到她的身边,一手去捏她腰间的肉,只是她穿的是正装,衣服繁琐,一时捏不上,只好捏住她的脸,威胁道:“说不说!” 话里大有不说就捏你脸的意思,繁星咧着嘴笑,一点都不害怕,话里更是有着得意:“你捏,你捏你捏你使劲捏,捏出印子来,看谁吃亏!”女尊好,女尊真是太好了!她才体会出味儿来了。 谭思成一听这话,沉了脸,只好收回了手。她皮肤真的是比男人的还要好,也比男人的更娇贵,只要力道使的重了,磕着碰着总会留印子,要真这样,别人问起,她说是他捏的,别人只会骂他悍夫,说她宠丈夫宠的太过,坏名全落他身上去了。 本来名声就不是多好,他可不敢再给自己身上抹黑。 瞟了繁星一眼那样儿,谭思成想不通,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成天个里,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开心起来。 这样想着,自己心里反倒是愉悦了起来。 繁星这才抱住谭思成的腰,笑的谄谀:“真没事,只是没见你穿成这个样子,太有味道了!”看得她牙酸! 谭思成怎么听着就有些不对味儿,怀疑的打量着繁星。她该不是见惯了他穿女装,看不惯他穿男装吧?可是这也不对啊,穿男装很正常啊,她又不是没见过别的男人穿。 繁星从怀里掏了一只深黄『色』的手帕,正经的将谭思成的嘴给『插』干净,才笑着道:“成成本来就很美了,这一打扮反而有了雕琢之痕,倒是不好。只是那些俗人哪里懂,反是会觉得你更美了,宴会上那么多的人,还是不要的好。” 其实谭思成穿的是王妃的正装,衣服是皇上昨天赏的,因为是冬衣,与女装的差别并不是太大,只是相对女装而言,要华美亮丽的多。这个时代里,女人也会穿裙装,只要是家里富裕能做的起衣服的,一般每个女人都会有至少一套的裙装,不过样式与男装的裙子差别可就大了。 繁星不是觉得谭思成的衣服有问题,而是觉得他的头有问题。他化了妆,本就长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如今更是夺人眼目,比那些男『性』的sd娃娃更动人,不过这发式真是看得她牙酸啊牙酸! 男人的装扮啊! 满头的金钗珠玉,好看是好看,赏心悦目的,可是! 她有一种看女人的感觉。 谭思成白了繁星一眼,白打扮了他! 某个人不欣赏! 他也觉得打扮起来太繁琐,不是多喜欢,习惯了简单,还是觉得清雅一些的好。可是不试,他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看来真是不喜欢,那他放心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要让那些人见了我,自惭形秽,不要想着将她们的弟弟啊儿子啊往淮南王府送,少了麻烦!”谭思成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平稳的语调,端正的姿态,要是不听这话而听语调,怎么都觉得是在跟人讲道理,可是只听这话而不听语调,真真是酸啊! 繁星听后一愣,没想到他心里有着这样的打算,一想这是女尊,男人有这样的心思再正常不过,能被他在意,心里很是甜蜜,哈哈大笑了起来。 谭思成被笑的恼了,瞪了繁星一眼,她才慢慢的止了笑,满面容光的问:“那我要不要补办一场婚宴,让人再见识一下大禹国第一美男的风姿?刚好也请朝里的人吃一顿,好收些好处,这可是一笔横财呢!” 谭思成眼睛亮了起来,很感兴趣的看着繁星,语调微高:“说真的?” “你想做什么?”这么感兴趣,不对劲!繁星打量着谭思成,猜测着他的想法,一定不会是听到会收贺礼这样简单。 “南方的丝绸和茶叶生意都盛,谭府里也是经营这些的,京城里也有铺子,要真补办婚宴,我就想办法将谭府里的丝绸和茶叶广而告之众人,那么因谭府入狱生意上受到的打压不几天就能好起来。”谭思成越说越兴奋,满眼的金光闪闪。 “那我要不要将那些做桌椅家具、杯碗碟盘这一类的都叫了来,收取费用,将他们的东西广而告之众人?”繁星一说起钱来也起了兴趣,钱赚多少都不是个够,谁会嫌多的? “不,从她们的收益里抽佣金要比直接收取费用得来的好处大得多!这个可是长期『性』的,你收一次费用怎么能和这个比?”谭思成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繁星建议里的弊病。 繁星一愣,倒是没有想得这么多。她会这样说,是受前世影响,完全属于收广告费的心思。成成说的这个抽佣金就是分红,相似于拿股份的意思,广告费和股份比起来,自然是股份得来的好处大了!前世不会有人蠢的去拿股份出来,因为广告在哪里都可以做,可是这里不一样,环境不同,方法也不同,有些人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来那么多广告费,赚了钱再分点红给别人,自己拿大头,那对厂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又一次领会了谭思成思维的敏捷,看着他那满身自信的样子,繁星只觉他极为的有魅力,差点被他『迷』了眼。 “成成,我想你了!”她抱着谭思成,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的道。谭思成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忽然转了话头是什么意思,也不应声,等着她下边的话。繁星不见他应,胳膊一使劲儿,摇了摇他:“成成,我想你了,好想你!” 谭思成叹了口气,轻轻的推着她的头,怕她将头发弄『乱』了:“我就在你身边呢,你想什么想啊,到底想说什么?” 繁星抬起头,眼睛笑的晶亮:“我想小成成了,你越在我身边,我越想。” 谭思成不防她白天说出这样的话来,脸突然暴红,轻啐了她一口,正经的坐到了正中,不再理繁星。 繁星又坐过去,紧挨着他,欣赏着谭思成羞恼的样子,笑嘻嘻的问:“你不想我?” 谭思成只觉脸烫的不行,一手轻『摸』着,怕是红透了。想起两人亲密时的样子,唇角又有了些喜意。这两天一直忙,他又累,她心疼他体贴他,并没有要求什么,怕也是……憋的难受。难怪大白天的,都能说出这种话来! 谭思成并不迂腐,相反,很是开通,并没有恼怒繁星说出这种话来,又知她『性』子,清楚她白天说这种话不是羞辱她,脸红过后,凑到繁星耳边小声道:“我才不像你这样没羞没臊的,白天也想人,我白天才不想你!” 繁星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也凑到谭思成耳边,小声调笑:“白天不想就是晚上想了?我就是没脸了又怎么样?还有更没脸的呢!”谭思成一听这话忙伸了手要去捂她的嘴,怕她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繁星一把抓住他的手,继续在他耳边道,“这车也够大的,坐蹋也软,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新鲜刺激的?” 谭思成瞪大了眼,在车上尝试“新鲜刺激”的? 他一把推开了繁星,连耳根都红透了,身上有着戒备,盯着繁星轻喝,连声音里都有了羞意:“你能不能正经点!”这真要是被她……被她在车里得逞了,总要收拾一番才能下去,到时候身边的人一进来侍候都会知道了,他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人啊!? 这可是去皇宫,不是出去游玩! 要是去游玩……呸呸呸!去游玩也不行! 谭思成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被繁星带坏! 繁星看谭思成真恼了,也不再逗他,靠在了他肩上,亲昵的拉起他的手道:“忠侯府的爵位没了,你不要害怕,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谭思成点了点头,他不是胆小的人,才不会害怕,听繁星这样说,总感觉她有话要说,想起了上次在车上她与步青衣说事,都小心成那样,于是侧过头,繁星凑进他的耳,极小声的低语:“没了我总会帮你弄回来,你等着!”一直想着这事,如今两人都抽出空来,有机会说了。 谭思成心下温暖,摇了摇头。谭府如今平安,有没有爵位,已经不重要了,那等虚名,相信母亲也不会多重视。府里背后,有一个淮南王妃,已经比有一个只有虚名而无多少实权的忠侯要好的多! “我知道你对我好,都记着呢!”谭思成感叹了一声,想起了以前答应过繁星的事,可惜的道,“以前还答应你冬天了去小天山看玉郁林的雪景,结果一忙一直拖着没去,如今来了京城,以后怕是没这机会呢!” “还有春天啊!春天还没到,我们可以去看春景,那也是池州的美景之一呢!到时候我们抽空去!”繁星一说起这个来就兴奋了。都说池州小天山玉郁林的冬景如世外仙境,春景如花神居地,美不胜收,只可惜一直没去过。 谭思成心里有些感动,有些酸涩。从京城去池城,来回少不得也得二十天,她如今这么忙,还说抽空陪他去,既然说出来,一定是会努力去办到的,可他答应过她,却因为忙没有办到。说起来,他再忙,到底也比不过现在的她忙,她对他,要比他对她用心,她比他守承诺。 “星星,你……不要太宠我!”谭思成有些哽咽,这感动平地而起,来得突然,却又如此真实。抽出二十天,连政事都不理了,哪是那样简单的!?她怎么什么都能放下! 繁星嘿嘿而笑,就是要对你好,要你感动,感动的这辈子连变心都不能! 两人在车上说着一些小情话,他们从王府出发的晚,车又走得慢,巳时刚过才入了宫门。 正月十五,上元节,这一点与前世竟然是没有差别的,皇上在太和殿大宴群臣及家眷。谭思成上次入宫,只是去了皇上居住的坤明宫,并没有从太和殿附近经过,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如今近处看来,才觉雄伟富丽。 金黄『色』琉璃瓦铺顶,宫脊角檐上是高大的盘龙雕,硕大的彩绘斗拱、绚丽的颜『色』、精致的门窗廊柱,雕镂细腻的扶手,江白玉的台阶,无一处不显示着皇家的大气庄严、富贵豪华,难怪那么多的人挤破了头也想坐上那个位子! 一近宫门,太监细腻的唱到声就响了起来:“淮——南——王——到——!淮——南——王——妃——到——!” 这一下,原本热闹喧哗的宫殿立刻安静下来,众人都是扬着头,向着宫门处看去。 自繁星回宫以来,也没几个官员见过她。她去羁留司接人,淮南王府连着两天每天接一道圣旨,这明显的事情,在京城里传递的很快,知道淮南王娶妃的也就一大半,只有一半知道是娶的原忠侯府的嫡长公子,一些人还不知道,听到“淮南王妃”四字后很诧异,可是不管知道与不知道,都期待的看着,想知道淮南王娶的男人长了什么样子! 两人从正开的大门里一进来,深黄『色』的大气正装极为的刺眼,比衣服更加耀目的,是两人无上的姿容! 繁星不太清楚夜无月以前是什么样子,总之一个感觉就是冷,她想自己表现的应该差不多。可是她心情好,身上没有表现出往日里夜无月人未到强大的威压先至不敢让人注视的气息,加之很多人都猜测她是池城里的那个繁星,不免大着胆子细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才觉其姿之清逸、其容之妍艳、其势之绝代不可形容。 这淮南王平静的神『色』中透着一『摸』不易亲近的冰寒,行走间衣袂乍飘,浑身冷凝的气息自有一股威势。她双眸晶玉一般黑亮,却是奇异的深沉,像是有股漩涡般能将人拉入其中,简直能夺人心神。那一张细腻微白的肤『色』上,唇『色』似染,分外亮眼,整个人精致的如雕琢出来一般精美。 所有看着繁星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往日里怎么没发现这淮南王长的如此美,简直和男儿家一样美,不,比男儿家还要美! 看谭思成的人又是一种感觉。所有人第一个注意的都是他那张脸,还没看清那张脸,就觉风华『逼』人、姿逸无双,矜贵天然气度自然而发,再一见那张脸,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他的衣着还是他的装扮! 男子肌肤分外白皙光滑,双眉英华,眸如泼墨,鼻若悬脂,唇似新樱,神情自若,一见之下动人心弦,只觉容光艳丽、玉脂灵动,其容貌之精绝,世所难见。 所有看向谭思成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天下第一美男,果然不负盛名!比传言中更美、更动人! 看向两人的人,都被惊艳了,等他们快要走过去时,才连忙看向了另一个人,这一看之下,又是惊了。 等繁星和谭思成坐到右侧上首的位置上时,殿里还是一阵寂静。 繁星目光扫了一眼在座的官员,除了个别的四品之官,其它都是三品以上的。 有些皱眉,刚那个想法,应该是脑子里下意识的感觉,其实这些人她并不认识,可是一看之下,大部分都有些熟悉,属于夜无月的一些记忆,慢慢的跳了出来! 脑子里有些涨,有些难受。 谭思成坐在繁星左手稍后一点,看她似有不对,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记忆,有些混『乱』,繁星回过头,却是对着谭思成轻声笑问:“怎么了?” 谭思成摇了摇头,只看着她。 “我无事。”繁星安慰了谭思成一句,见他淡笑着点头,才转回了头。 此时众人已经回了神,因有繁星在,原本还很热闹的大殿里,喧哗就小了很多,只有一些轻微的私语声。 能来得晚的人,都是身份重的高的,繁星之后,就只来了一个皇室里姜姓的王爷,人也算是到齐了,气氛能稍好一些,不过还是热闹不起来。 繁星低头忍受着脑袋里的不适,安静的坐着,就这样直坐了近一刻钟,太监传来唱道声,她才回了神。 “皇——上——到——!” “笑——贵——妃——到——!” “珍——贵——妃——到——!” 众人立刻起身,低头躬身,眼角余光感觉皇上坐到位置上后,太监唱了礼,众人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安康!” “众位爱卿,平身!”皇上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虚弱,音调虽然不高,在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极为的清晰,不像传言中病重的样子。 一听皇上的声音,身子像是好了很多,各位官员心里都各自打着主意,口呼:“谢——吾——皇——恩——!” 等人起来的时候,繁星顺势向着上边看了一眼,见到皇上右侧、她的上方坐着的那个男人时,只觉脑海里什么,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夜无月所有的记忆,争先恐后向脑袋里冲,一时挤的头痛欲裂,难以承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晃了两下,向着地面重重栽倒! “星星!”谭思成大惊失『色』,慌忙一把接住她,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已然晕了过去,焦急的唤着! ------题外话------ ps:每次写到人的相貌这里,我都分外的纠结。四百多字,写了我一个小时,修修改改、改改修修才满意,呜,为什么我就没有描写的天赋啊!要是能一动笔就成,那该多好! 其实我该打,今天还是写少了,唉!我明天一定万更!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夜无月的过去 这一突发的状况,引来了朝臣的关注,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谭思成与繁星两人身上。 “淮南王怎么了?”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稍快的语气里显着一丝关心。 谭思成抱着繁星,不方便行礼,还是微微的弯了身子,不失礼数,不过微快的语气却是表明了他的焦心:“回皇上的话,淮南王旧疾犯了,需要回王府拿『药』,还请皇上恩准!”他不敢说是繁星病了,如果皇上要太医来给她看病,谁知道会不会做什么手脚,他又不懂医。 “哦!”皇上应了一句,再没有其它接连的话,只是顿了一下,才慢慢的说,“什么病,以往也没听说过,怎不将『药』带在身上?” “回皇上的话,在池城时也只在房里犯过一次,再也没有犯过就以为好了的,是以『药』就不带在身上。”谭思成的话越说越急,心里恼怒皇上的不痛快,焦急的看着繁星,见她脸白的没有生机,心疼的不得了,又抬头期望的看着皇上。 “既如此,那就快些回去吧!”皇上这才发了话,语气里有了催促。谭思成抱起繁星,也不要人帮忙,向皇上道过谢,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抱着繁星疾步向外而去。 太和殿是外朝的一部分,并不像坤明宫那样,属于内廷的一部分,只要一出殿,向旁走上一段路,就可以坐车回去了。 因为谭思成焦急,一出太和殿的门口,几乎可以说是抱着繁星飞跑着而去。 他刚才在回话时,一手也握住了繁星的脉,虽然不懂,基本的还能把出来,知道她并不是重毒,身体也不是很严重,可是这样忽然晕过去,真的很让人担心。 等到了马车旁,步青衣一看谭思成抱着繁星而来,就吓了一大跳,快速迎了上去。 “青衣,你快看看,星星她在太和殿里突然晕过去了。”看到步青衣,谭思成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满面的焦急里透出一抹喜『色』,慌忙道,“我猜是旧病犯了,可是以前在池城里也就发过一次,以为好了的……”在熟人面前,他一慌急,往日里亲昵的称呼都出了口,哪里还记得唤什么淮南王!? 步青衣眉尖微动,他是聪明人,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他也听出谭思成里边的暗喻,忙从他怀里接过繁星,嘴里安慰着:“王妃别急!快上车!” 他抱着繁星就上了车,谭思成心里暗自庆幸步青衣是个机警聪颖的,并没有问出“什么旧病”或是表现出不解的神情这种『露』出破绽惹人怀疑的事来,不然他在太和殿里撒的那个谎,就被这车『妇』听去了。车『妇』虽是王府的人,看上一次星星谨慎的样子,怕也是不放心她。 他快步的跟上去,让车『妇』驾车。 “怎么样?”车里,谭思成慌『乱』的很,双手握的死紧,只觉双唇发冷,失了血『色』,紧盯着繁星问步青衣。太和殿里人多关系杂,他担心什么人下黑手,尤其担心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幸好她并没有多加阻止,否则他可是不要管什么君臣礼仪,带人冲到青衣身边了。 “上次发病是什么样子?”步青衣看繁星脸『色』惨白,脉象只是虚弱一点,初步并没有见有其它不适的症状,开始询问。那个车外的车『妇』,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知主父他知不知道? 谭思成一愣,他是说谎的,他难道没有听出来?不过谭思成反应也快,要回答时就看步青衣给他眨眼,快速道:“上次就是这样,忽然晕了过去,说是脑子受了伤,可能受了刺激。”其实哪里有什么上次?不过这个样子的对话和说法,看起来,才像是突发疾病时救治的样子。 步青衣沉默下来,把了半天脉,感觉起来也没多大问题,和上次她在淮南王府门口晕倒时的脉象很像,不过要比那严重一些。是见着了什么人了吧? 好一会儿,他收了手,声音凝重:“其实,这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了。上一次,王爷初来京城的时候,就在王府门外晕过去了一次。”步青衣说着,看着谭思成。 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 谭思成见步青衣神『色』正常,刚放了些心,现在听了这话后有些疑『惑』,看着步青衣,不见他有什么眼『色』,知他说真的,心又提了起来,声音意外而又着急:“还发过病了?她都没说过!怎么样,不要紧吧?” “暂时不要紧,要是再这样下去,可是不好。”步青衣的语气缓了一些,给了谭思成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才稍微放了些心。 这上元节的宴会就这样因着繁星忽然晕倒而中途退场。 官员进宫,以王爷的品级,最多就许带三个人,是不许带侍卫的,这是为了保证皇宫的安全。 两人出了宫门,府里的侍卫们一听繁星出了事,快马加鞭的护卫着她的马车回了淮南王府。 步青衣给繁星用了『药』,谭思成焦急的等了三个时辰,繁星也没有醒过来,倒是等来了阎容的帖子,询问繁星的情况,看来是得了繁星的消息。谭思成也没功夫应付她,只让下人回谢了她,说吃饭的事改天再说。 淮南王府不像是以前的忠侯府,想进就可以进的,再说,阎容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私闯进去也不能怎么样,怕是没见一面就被阻了回来,也只好担忧的回去了。 还有范冲和其它一些官员的帖子,都被谭思成让桓乐看着给拒了。 天『色』已经黑了,转眼间又到了深夜,繁星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谭思成一直守在繁星的床边。本来放下的心又因为她的不清醒提了起来。 “师兄,你去睡吧。”谭思成面容有些憔悴,对着同样守在一边的浩星隐道。他怕是中了毒,就让人请来了师兄,可是他来了以后,就不走了。 浩星隐摇了摇头,面『色』上的担忧极为的明显:“我还是等等看吧,上次她的那毒,我就没查出来,我怕万一又是中了什么我不认识的毒,发作了可就不好。”这话倒不是推辞,而是浩星隐真正的想法。 谭思成有些皱眉,要是到了如今,他还看不出这个师兄的心思,就白活这二十一年了。只是这人从来不争不抢的,也没为因为爱慕星星而为难过他半分,更是没有说过一句严重的话,要让人对他拉下脸,还真不是容易做到的。 “青衣已经说过了,她没有事,这么晚了,师兄待在星星房里,会损了你的清誉。”谭思成认真劝道,想要让浩星隐看清形势。繁星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他就算心里再爱慕,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浩星隐真的很想说,我不怕损了清誉,她的安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这种话,以他的身份,又没资格说出来。 他心里明白的很,不说,将来他还是她的师兄,还与她有关系,还可以做朋友;可要是说了,以这两人的感情,是断不会容下他这一份情的,到时候,别说做朋友,她怕是以后都不怎么会见他了。 浩星隐只觉心里又苦又涩,只好道了别,出了凤凰园,回自己的住处。 今天是正月十五,外边很是热闹,隔着深墙大院,这淮南王府却是半点都听不到外边的声音。 走在寂静的路上,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里,不知停在了哪一处,他低头看着自己身影,只觉得落寞寂寥。 还记得她初来隐龙居的那一日,老师问他,真的不出去见她,他很坚定的摇头,说这辈子不打算嫁人,可是她走了又回来了,中了毒。从饭桌上初见醒了的她的那一日的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被她的容貌惊艳了的。只是因为心里有人,所以他能无视所有的女人。 老师说,她们会是一桩好姻缘,那时他想,他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后悔的。虽然那个女子有着飞扬的神『色』,灿烂的笑脸,晶亮的眼,怎么看都是动人的,可是不是他心底里的那一个人,就是神仙,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可是,他如今真的后悔了! 很后悔很后悔…… 仰起头,看着天上带散发着淡淡橙黄『色』的月光,浩星隐的心里又苦又酸又涩。 早知道她是无月,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怎么舍得藏着不见她?怎么舍得对她冷脸? 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与她之间绝无可能,可是还是很后悔,悔的每每想起,心儿都是个苍凉的。 说不出的滋味,在每一个深夜里啃噬内心,独留酸涩与忧伤。 这后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了好久,才弄明白,之所以如此后悔难过,他只是因为他在不经意间亲手灭了自己曾经的那一分奢望,奢望着她或许不会计较他的身份,能接受他…… 眼里有了热热的湿气,月光在四周里洒了一层温和的晕光。 浩星隐低下头,看着眼前池塘上的水面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极薄的橙黄『色』,久久的注视着。 过了很久,有一个多时辰,一道叹息声从身后响起。 浩星隐心里一惊,他的身边有人,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过。 是谁? 大半夜的,侍卫也不可能在这里,要是来时他一定有感觉的。要是王府里的暗卫,也不可能这么多事。 那么,就是来的外人了? 谁的武功这么高,连淮南王府里的防卫都能过了? 或者说,是王府里的人? 浩星隐心里吃惊,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还是站立在原地。 “我以为我的定力够了好的了,没想到你的定力也不低!”一个女子叹息般的声音响起,人从远处的树影后走了出来。 她从他一出凤凰园就跟着他了,本想找个机会问问他,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一片宽广的地方。本以为是随意,可是良久的站着不动,时间久了,她才明白过来人家早就发现了自己,等着她现身呢。 这就让自己奇怪了,能发现自己行踪的人,真的很少很少,这个男人看着功夫不高,是怎么发现的?她较起了劲儿来,想看看到底谁能忍,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赢了。月亮都淡下去了,再这样耗着,天都快要亮了,他莫名的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等到天亮了也不会动一下。 不过,她还是想着事有万一,万一这一切只是巧合呢?于是她发出一声叹惜,表明自己的存在,要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旁边,一定会惊动的,可是看他那样子,她是多想了。 浩星隐转过了身子,平静的看着已经走到了他身后边一丈多远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功夫很高,高到即使已经知道她的存在,若非刻意留心,他还真发现不了她。要是想对他不利,怕是他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所以他并不担心这女人会突然发难对他不利。 澹泊希有些讶异,很少有男人看到她的相貌后还能这么平静的,她一闪身,人已经坐在了浩星隐身旁池塘旁边的围栏上,动作优雅,很有耍帅的成份。 这样近处一看,澹泊希眉『毛』挑了挑,这男人长的还真好看,就算见过很多美男美女,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姓夜的那家伙死了没有?”问的是恶毒刻薄的话,语气却平常轻松。澹泊希一脚曲起,踏在栏杆上,一条胳膊很是随意的搭在了膝盖上,一脚自然的垂下,姿态很是潇洒。 浩星隐很不喜欢这样的问话,什么人,有这样问话的?她才死了呢! 心里有些厌弃,可是对于不了解的人和事,他一向冷静,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你跟我耗了这么久,就是想问这个?”浩星隐扫了澹泊希一眼,清淡的神『色』,清淡的语调,话问的是极有技巧。 澹泊希转头看着浩星隐,微张开唇,舌头『舔』了一下下唇,咧嘴笑着摇头:“真是打击我!”真是发现了她了啊!原本还痴望着,他说出什么“跟了我这么久”的话来,她好说自己是偶遇,再试探一下他的反应看他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他,谁知真是输给了这男人! 浩星隐不再理她,站的久了,也想回去了,抬腿就走。不过他的行为在澹泊希看来,真只是为了等她出现,一知她没什么事,就不理人了。 被人这样的无视,真的是出乎意料,他就不问她这个突然出现在王府里的人有什么意图吗?好像她本该出现在这里一样:“哎,你还没回答我呢!”澹泊希即时的叫住了浩星隐。 “死没死,你自己不会去看?”清冷的话从前边传了过来,人影头也不回的走了,清雅的身姿渐渐缩小、隐去。 澹泊希随手一掌拍碎了大理石制成的栏杆一角,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看他半夜从凤凰园里出来,还以为那个死面瘫是他很重要的人呢! 这人与姓夜的是什么关系啊?澹泊希有些奇怪,要是在意的人了,可不会是这种反应。 淮南王府里,多了的人中,就一个谭思成、一个浩星隐,以及一群谭府里的男人,这人是浩星隐的可能、大一些吧?这么清冷。 澹泊希只是从消息上知道浩星隐的『性』子,却不了解他,第一次见面,根本不知道是她自己暴『露』了自己。因着好奇,就对这个人起了兴趣。 而有时候,兴趣是很可怕的东西。 天快亮了的时候,繁星还没有醒,谭思成坐在床边眼睛有些『迷』糊。本来以他的功夫和精力,不可能撑不住这么点时间,只是人太着急,提了一整天的心,将全部的神思放在了繁星身边,夜里长久的静默下来,一时犯了个『迷』糊,却是很快清醒了。 步青衣爬在一旁的桌上,眯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谭思成,劝着他道:“王妃,你还是下去休息吧,不然王爷醒来了,看到你这样怕是会心疼的。她现在是睡着了,你要么叫醒她,要么自己去睡。不然我没叫醒她让你放心,害你熬一夜,她会怪罪我的,我不像被你牵累。” 这话说的是够直接! 也太坦白了点! 谭思成听步青衣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又不忍心叫繁星起来,看她神『色』平静,脸『色』也好了很多,只好去偏殿里睡觉。 步青衣会这样说,是估『摸』着繁星大概该醒了,才会这样。因为据她猜测,繁星怕是恢复记忆了! 他担心她起来万一变了样子,谭思成会接受不了,才将他支走了。 这也是他一开始并不劝谭思成的原因,因为知道那时劝不动,他等的就是他困了的这个机会! 繁星在一刻钟后就醒来了,张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顶,眼神里一阵子都没有焦距! 步青衣见她有动静就来了精神,走到她床边,低头看着她,见她面『色』平静,眼神幽深而又带了些『迷』茫。 繁星眨着眼,心里万千滋味,最终化成了一句无声的叹息。 终于恢复记忆了! 这样一想着,心里惊了一跳! 以前,也有一些片断从脑海里冒出来,可是她想着的,从来就是夜无月的记忆跳出来这一类的,从来没有想过恢复记忆这四个字。如果一个记忆原本是不属于她的,又怎么能说成是恢复呢? 看来夜无月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 也对,这身影本来就是人家的,能有这种感觉,也在正常的范围内。 繁星转过头,看了一眼步青衣,他扶着她靠坐起来。 看着眼前的男子,繁星对他的印象更加的深刻。以前只是觉得熟悉,觉得亲近,觉得他不会背叛,对于他的感觉,比对淮南王府任何一个人感觉都来得真实,而如今,有了夜无月的记忆,这感觉,像是有了灵魂一般,不可磨灭了。 繁星紧紧的皱着眉头,对抗着心底里一些不适的情绪。 她虽然这样想着,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是恢复记忆了,不是有了夜无月的记忆! 这两者,看起来差别不大,其实差的远了。 恢复记忆代表了夜无月的记忆里多了她繁星的记忆,有了夜无月的记忆代表了繁星的记忆里多了夜无月的记忆。 一个是以夜无月的记忆感情为主导,一个是以繁星的感情记忆为主导! 虽说,并没有两个灵魂,也没有产生分裂的人格,如今夜无月就是她,她就是夜无月,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 看一场电影都能影响人的情绪,更何况是感同身受,更何况这场电影一演就是十七年之久,是别人整整一辈子的记忆,对她的影响可想而知了! 如今见着了青衣,她会有着强烈的认同感,要是再见了其它的人…… 繁星不敢想象,要是这样的记忆来的又多又强,以她的意志力,能否压得下夜无月的感情! 是的,这以前不被她当成问题的问题,如今成了一个大问题! 她以为,她经历了那么多,自己的意志力已经够坚强的了,要压下夜无月的感情也不过是费些功夫而已,如今看来,她还是天真了! 她是男尊里的女人!是弱势力!再坚强,也有着一些属于女人的柔软! 夜无月是女尊里的女人!是强势力!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能有一分的软弱! 她以为,她的际遇已经够悲惨、够不幸的了,可是比起夜无月来,还要算好很多。 自她两岁多有记忆起,因为家族被人联合陷害,一朝受宠的淮南侯侯女家破人亡,被人法场上救出,不久母亲身死,在逃命了一年多以后,那年下属里有人受不住朝廷开出的高价诱『惑』,将她的行踪出卖,紧急中那些忠心的死的死伤的伤走散的走散,只这一张绝顶的脸蛋,四年那年就被卖入了『妓』院,从小就被当着娈童来教养,虽然年龄小没有受到伤害,可是那种侯府嫡女的骄傲与自尊,让她的屈辱感来得倍加强烈! 比之老头子更加严厉苛责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样样都要学好,因着年龄渐渐长大,八岁时已经有了非凡的容貌,惹得很多女人心动。她凭着聪明的头脑,才哄得明月轩里的老鸨将她当“花魁”来养,要奇货可居,不肯轻易让人得手,才没惨遭荼毒。 九岁那一年被有势力的人强抢入府,差点糟了女人的毒手,一怒之下失手将人给杀了。 当时杀的那个人身份还挺重,惹了事端,差点就叛了死刑。因祸得福的是,因着此事被蚁人门的人注视,加入了蚁人门,成了门外的一员,在风月场所收集各种消息。虽是清倌,被人揩油是一定的了!她头脑敏捷,因为表现好,不到十岁就被收入门内,当成了特殊人才来培养。 炼狱般的生活,就从她的九岁多开始了! 日子一点也不比她在训练营里的轻松,相反,比那还要煎熬一些。学不完的东西,斗不完的心机,整日里都在玩命! 夜无月是个对自己狠的人,以聪颖的头脑、坚韧的意志、突出的表现,一再的赢的了上边的注意,从开始杀手的培训到慢慢的将之纳入了高层管理者的培训,再到门主的培训中,五年的时间里,她从万人中脱颖而出,获得前门主的支持,十四岁那年去了战场。可是训练并没有结束,不过是从蚁人门的地方换到了边疆而已。四年的时间,她屡建军功,收复了很多未收复的地方,在军中获得了极大的支持,然后回朝,为夜家平复冤案,被封为异姓王,皇上追封她的母亲和『奶』『奶』为淮南王。 再然后,二十岁那年初,也就是去年初,她以压倒『性』的胜利,成为蚁人门第一百三十三代的门主! 行冠礼那一天,被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亲手一刀捅进了心窝里! 一想起这件事,繁星只觉心里一阵刺痛,一阵阵的抽疼,疼的头冒冷汗,全身似乎都要痉挛了起来。 “青……衣……”繁星一手抓紧胸口的衣服,一手伸出去,虚弱的声音因痛苦带着颤抖,寻求着别人给予她一些力量。 步青衣一把抓住繁星的手,着急的小声问:“又心痛了?不要想太多,放松,放松!” 繁星努力的放松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慌忙低声道:“快!你念成成的名字!” 步青衣一愣,开始小声的到繁星耳边念着谭思成的名字:“谭思成,谭思成,谭思成,谭思成。主子,都过去了,谭思成他如今是你的主夫,是你爱的人,该忘记的,就要忘记,你只要记住谭思成一个人就可以了!记住谭思成,谭思成,谭思成……” 繁星心里跟着念,心情才平复了很多,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只是手有些止不住的抖。夜无月的爱,已经成了一种执念,就算有些不想承认,她却还是知道,那感情,比她对谭思成的还要强烈! 她爱上谭思成,不过是婚后的事情,算起时间来,也只有两三个月,虽然说真爱不分时间的长短,可是夜无月她已经爱了十四年,一百六十八个月,那份爱,是她人生里的曙光,是她的动力,是她的温暖与希望。从儿童时懵懂无知的依恋一直到长大后刻骨铭心的爱慕。因为得不到而绝望,因为绝望而更加深刻。 说起来,她们两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重,可是因为她幸福,夜无月不幸福,所以她的感情来得要比她的感情深邃,因为绝望比幸福更容易让人铭记。 “昨日里,刺杀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繁星问起了别的事。昨天的事,她回府的时候就对青衣说了,让她查。 因为有了夜无月的记忆,她对淮南王府了如指掌,什么人是自己的,什么人是别人的,什么人该防什么人可以不防,她心里一清二楚,所以说话也不像上次对谭思成说起神仙谷的事那样小心。 “是出逃的定南王世女派人做的,她以为定南王『逼』宫失败,是主夫泄『露』了的信息,才想要杀他。”步青衣冷静的道,一天的时间,足够他查出来了。 “哼!”繁星冷笑一声,眼里『射』出一抹寒光,语气里不无冷冷,“就只一个定南王世女,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在京城这个重地里,能让那么多人潜入而不被人发现,这些,已经不是姜沐令曾经那个受人追捧的定南王世女、如今这个在逃的犯人所能办到的了! 步青衣感觉到繁星又回到了往日里的那种犀利果决的状态里,忙低头,恭敬中带着些小心翼翼:“怕是副门主也参与了其中……”不要再问了,再问就又扯出金碧玉那祸害!那个该死的,就该千刀万剐! 澹泊希,又是她! “忠侯府根本就没有参加『逼』宫一事,姜沐令是蠢还是脑子坏掉了,这种事能想到谭思成头上去?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出卖定南王对忠侯府有什么好处?”繁星一想起那个女人来,语气里就带了不屑。与其事后报复,还不如想些有用的,想办法扩张的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活的舒坦些,图谋再报。 果然是个没本事的,走到穷途末路才如此! “怕也是看忠侯府被主子救出来了,所以才怀疑的。”步青衣说着自己的猜测,看了看窗边,很快就要天亮了。 “将她的藏身地址,提供给官府,让姜樯风自己头疼捉人去!今夜谁当值?”繁星问起其它事,一些她想要做的,要赶快做,不能再拖了。 “是念意。王妃候了你一夜,在你醒来时,我让他下去了,他让如意在外候着。”步青衣声音还是很小,外边不足以听见。 “将如意叫过来。”繁星吩咐,拿了个引枕向身后一扔,靠在了上边。 步青衣应声出去,如意一会儿就进来了,行过礼后,站在一边。 “你父亲这两日过的怎么样?”繁星唇角过含着一抹笑意,但是眼神却是极为的冷静,带着一分深邃。 如意总是觉得繁星哪里不一样了,可是一想她是淮南王,自然有淮南王该有的气势,不可能再是忠侯府里那个整天知道逗狗溜街的女子,也不觉得奇怪。他不知繁星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低着着,认真而又诚实的回答:“不好,很多主子,都为难于他。” 因为牢里的一事,王爷要保他一个下人,而不保那些主子,让他们丢了大面子,又知他在王爷心里有份量,如今见着爹亲,都刻意为难,说些不好听的话。 如意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繁星,在知道忠侯府的人都可以出去后,他曾怨过主子不为他着想,如今听她一问,怎么…… 像是她当日是故意的。 “我会问王妃要了你们两人的卖身契,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繁星叙述着自己的决定。 如意一愣,脸上『露』出了些喜意,笑着行礼:“谢过王爷!”如今这种情况,爹亲出来了也好,免得受人欺负。主子是蚁人门的人,跟着她也好。只是突然向公子要了他的卖身契,会不会让他多想? 繁星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一闭上眼,只觉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很多皇室的隐秘、蚁人门的隐秘,熙朝的禹国的都有,真真是让人意外而又吃惊。有些事情,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复杂,和简单。 “无月!”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唤,繁星心里一震,猛然想起了自己初穿来的那一天,摔了白玉杯时,那个在她门外叹息着的声音。那时不知那人是男是女,却是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将语调的高低和发音强记了个六七成,如今配着这声音,她终于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他说,你生气则罢,怎忍心将我送的白玉花杯也给摔了。 桓音! 是他! 这个男人也是她生命里极为重要的一个人。 在她艰难的岁月里,陪着她一起走过的人。 不,是夜无月生命里重要的一个人,陪着她一起走过的人! 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如今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夜无月的人生,从今日开始,也算做是她的人生;夜无月的责任,从今日开始,也算做是她的责任;夜无月的感情,从今日开始,也都是她的感情。 夜无月就是繁星,繁星就是夜无月! 夜无月所有的一切都是繁星的,繁星在这一世的一切也都是夜无月的。 除过爱情! 因为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矛盾不冲突,除了爱人这一点! 珍贵妃是夜无月所爱的,却不是繁星所爱的! 谭思成是繁星所爱的,却不是夜无月所爱的! 可如今,她成了她。 那么,她会努力的将夜无月对珍贵妃的爱情从脑海里剔除,将繁星的爱情在脑海里占的满满当当的! 繁星转过了头去,就见一个男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神『色』虽然很急,却不是用跑的,而是急走,一步当做数步! 看着那张白皙干净的脸,想起往事,繁星心里升起了一抹感动,声音有些哽咽:“桓音!”这个男人,也是救过她的! 桓音冲到床边,看了繁星一眼,一把就抱住了她,哽咽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从她不见的那天起,他就忧心的不行,将京城里她能去的地方都去找了,没找到,连门里也找不到她,他忍不住去满天下的找,将她曾经说过的地方都要一一走过,一定要找到她为止。半路上,然后听说她回来了,失忆了,他又急着向回赶,还没回来,就又听说她晕倒了,昏『迷』不醒。 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开了,策马狂奔,如今看着了人,就安心了! 熟悉的语调,里边有着只有她才能懂的安慰,知道他劝的是珍贵妃的事,夜无月的感情冲来,繁星用力抗拒,心里还是一阵刺痛,难言的滋味袭来,酸辣苦涩,忍不住的回抱着桓音,喉咙里发着难耐的哽咽。 谭思成回去后,刚睡下不久,就惊醒了。 他心里的不安很是强烈,担心繁星出了什么事,连忙穿了衣服过来看。走到门口,身边就有一个人冲了进去,他心里一急,快步走近,就看到了两人相拥在一起。 他的妻主,将别的男人抱在了怀里,尽管,是那男人主动的! 谭思成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炸了! 门口传来了异样的气息,繁星抬头一看,只见谭思成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神情痴呆的看着他们两。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惊天大秘 繁星没想到谭思成会看到这样狗血的一幕,这下可难解释了!她身子一紧,张嘴就要叫:“谭……”话只出口了一个字,就慌忙收住,心里又惊了一跳。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才发现,从醒过来,她想成成,最多的竟然是谭思成这个名字,而不是成成这个亲呢的称呼。 有些感情,似乎在无形中就变了。 桓音虽然激动,还是感觉到了繁星的变化,正要问,猛然被繁星一把推开。 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繁星,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绝美的男子,站在门口,苍白着脸看着她们。 桓音只觉心里狠狠的一震! 他看了看谭思成,再回过头来,看着繁星,脸『色』瞬间刷白。 成成…… 繁星看着谭思成的样子,心疼极了,想唤他,却是怕这样一开口,他就转身离去,或者,消失了。 她神情惊慌懊恼,带着害怕,脸『色』也是苍白,张着唇,微微颤抖,眼底浮现着明显的企求和渴望,因着害怕与激动,染了泪光。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成成,你不要误会! 她想说什么,却是开不了口。甚至想着,他要是转身走了,她追上去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开口。 桓音看着两人的样子,隐约明白了,心如在细密的一片金针上滚过一般,伤的血淋淋,一孔一孔的都是痛。 他是配不上的,这辈子,永远都配不上了。 谭思成真的很想转过身,一走了之,不想看到这样让他伤心的面面。 他想逃避,真的! 可是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也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他是她的夫,皇室认可的王妃,封了阶位,有了封号的,凭什么他要走!? 要走也是这个男人走! 他想假装大方,笑着上前询问,可是功力还不到家,真的笑不出来。 忍着心里的惶『惑』、不安、猜忌、怀疑、恐惧,他步子从容、面『色』平静的、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坐下。 “成成!”繁星看他过来,一把抱住了谭思成,双手用了极大的力气,头紧紧的窝在他的怀里,慌张的唤他,“成成,成成!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谭思成听着繁星语气里的急切和害怕,他虽然还有着不安,也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他也紧紧的抱着繁星,平复着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桓音被挤的站在一旁,双拳紧紧的握起,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多余的一样。 他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很想转过身,飞跑出去。 可是他不能,这样跑出去,岂不是让无月为难么? 他要等,等着他们亲密完,要笑着道别,然后离开,再独自『舔』自己的伤口。 繁星紧抱了一会儿谭思成,想着桓音还在旁边,这样抱着确实不好,可她又不想松开,又担心桓音,又不得不松开,只觉心里煎熬的很。 她仰头,看着桓音,谭思成像是这才回了神,拍着繁星的后背道:“我哪里有吓星星?是星星吓我才对,你将成成吓的动都不敢动,以为星星变了心。” “没有,我没变心,我的心一直都在。”繁星听着谭思成语气里比往日分明的甜腻亲密,就知他是故意要表现出这种情深意浓的感觉给桓音看。打击情敌么,这是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会做的事情,他心里不安,这也不能怪他,而这不安是她给他的,就更不能说他什么。 可是,繁星担忧的看着站在一旁,脆弱的像是一阵风一吹就能倒了的男人,心里很是着急。 桓音的指尖深深的扣进手心里的肉里,面容上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笑出来,却是觉得自己笑的惨淡。 从来都不会是他,从来都不会是他,对不对? 早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是会如此伤心? 无论是以前对她狠心薄情的珍贵妃,还是现在这个在意她的美貌男人,或者是以后,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的,对不对? 他不配的,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配了! “无月,我……我……”桓音的身子轻轻的颤抖,想要告别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顿了一下,眼里有着泪光,偏过了头去微微仰着,才能让自己坚强的不流泪,“我路上累了,先休息了。” 还是与往常一样的语调,他的那个“息”字总是比别人的音发的高一点,听起来带着别样的韵味,优雅而又温柔。繁星看他笑的凄惨,说完转身就走,心里一慌,忙放开谭思成,就追了上去。 谭思成怀里一空,只觉心突然万箭穿心一般的疼,如死了一般失去了温度,直直的向着深渊里沉去,又冷又冰,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与阳光。 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似有些承受不住。 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说,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么? 那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刚还说,她没有变心,她的心一直都在的啊! 怎么,会成这样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她放开他,去追另一个男人了。 繁星几乎是向床下奔的时候脚一勾就趿了鞋,向前冲了两步,却是硬生生的停住,回转过身来,两手一把握住谭思成的肩,焦急的道:“成成,等我回来给你解释,别『乱』想,等我!”说着,她就在谭思成的脸上亲了一口,急慌慌的飞奔了出去。 桓音一出房间里门,面容就再也挂不了努力维持着的平静的表情,痛苦的皱起了眉来,大力的向前奔跑,一手抹着眼泪,轻声的哭着。 不想看到,真的,不想看到。 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是他? 为什么? 繁星的记忆力恢复,武功自然也记了起来,一下子从新手升到了顶级高手的行列,虽然桓音也会武功,却是很快的就追上了他。 “桓音!”繁星一把握住桓音的肩,焦急的看着他,沉痛而又心疼的道,“我不想让你伤心的,对不住!”无论是夜无月还是繁星,这辈子,他的情,她都是要欠下了。 对不住! 又是对不住! 以前她话不多,就说过这一句,可是她不知道,她要是不说,他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她一说,他反而更加难过! 他宁愿她欠着她的,他宁愿她一直记着,也不愿意听到她的对不住! 十多年来相濡以沫的感情,被压抑着的爱,在今天,终于了承受不住,爆发开来。 桓音一把推开了繁星,哭着向她大喊:“为什么要说对不住?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是我?!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不配上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嫌弃我已经不……”如果早早的告诉他,他心里有准备,悲伤低落过后,会将酸涩深埋,也不会如此失态。 他知道,妹妹是为他好,王府里的一些人也是为了他好,所以才没有人将她另有所爱的消息告诉他。可是瞒得了一时又怎么瞒的了一世?他总是会知道,这种正面上狠狠的打击比让他侧面知道得来的痛苦更让人受打击! 繁星一把捂住了桓音的嘴,一手拿衣袖去给他擦眼泪,急着:“胡说什么了!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说,你说!”桓音挥开繁星的手,哭着双手去推打她,泪流满面的质问,“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不奢求多余的,可为什么连一个侍子的身份都不愿意给我?我真的就那么脏那么烂那么破那么恶心那么不堪那么让你难以忍受?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桓音哭着哭着就没了力气,身子软倒了下去,繁星连忙半扶半抱着他到了一旁的游廊里坐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却是沉默着。 桓音边哭边打着繁星的身子发泄,一些听到动静的下人出来看,她一双冷厉的眼带着警告的扫了过去,眼睛微眯,凤凰园里那两个下人吓的一抖,忙避了开去。 桓音哭了半晌,哭累了,才伸着纤细的手指『摸』着脸上的眼泪,鼻子一抽一抽的吸着气啜泣,胸随着一起一伏的。 繁星掏出了手帕,轻轻的给桓音擦着泪,他接过来自己擦着,却是红着眼睛鼻子,头转到了一边,吸着鼻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繁星看他止了哭声,慢慢的放开他的身子,离了一些距离,低沉的道:“我也不想说对不住,可是桓音,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怕是欠定你的了。” 桓音转回头,柔弱的眼里含泪目光却是带着倔强,咬着牙看着低着头的繁星,悲凉的问:“真的不行么?一点点的施舍都不行么?”一个侍子,最低最低的一个位份,这样也不可以么? 繁星抬起头,眼里有了一抹忧伤,面容带着苦涩:“桓音,我不想施舍。我们的桓音,虽然不是绝顶的漂亮,却是高洁雅致的,我半分都不像委屈你,因为你值得更好的。而谭思成,我也不想委屈他,我答应过他,要一心一意的对他的。” 桓音凄惨的一笑。 高洁雅致? 多么讽刺的话,多么讽刺! “你很爱他吧?”桓音吸了一下鼻子,仰了头,哀伤的问。 繁星点了点头,很坚定。因为没有多少伤痛,她的感情不如夜无月那样来得绝望而又刻骨,可是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桓音无声的笑了出来,空气里满是凄凉的味道:“半点、半点、半点都不爱桓音么?” 繁星抬起头,晶亮的眼里目光诚恳,声音平静语调绝对:“我喜欢的,是那个灵魂纯净的桓音,一生一世都是朋友的喜欢。我的爱,给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桓音止了哭声,点了点头,他懂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爱他! 朋友。 朋友…… 她说朋友…… 桓音目光茫然的看了下四周,其实朋友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对于一个深爱的人来说,总都是不够的。 繁星顿了一下,又怕桓音想不开,又接口道:“不是你不配让我爱,也不是你的身份条件不好,而是我爱的那个人,恰好不是你。”这话有够残忍,她心里明白,却是不得不说。 桓音沉默了。 是啊,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也不是身份条件的问题,珍贵妃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孩子都有两个了,她还不是爱的深? 或许,这样也是好的吧…… 只要不是珍贵妃,是不是他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了。只要她好,只要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就比什么都好了。 桓音还回了繁星的手帕,努力的对着繁星『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爱你么?” “刚成亲时感情还不是很深,后来就相爱了,很相爱。”繁星答着,脸上升起了一抹笑容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知不觉中,情根深重。 成亲? 桓音瞪大了眼,心里一阵失落,身子突然软了下去。原来已经都成亲了啊?!难怪妹妹不在信中告诉自己,是怕他想不开吧?其实,这么多年都挺了过来,他哪里有那么的脆弱?!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你这一出来,他怕是要伤心了!”桓音着急的推着繁星,让她走。那个男子的头发只是束着的,他一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成亲,可是不是成亲,一个男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早知这样,他也不任『性』了。 繁星站起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桓音:“那你……” 桓音也站了起来,笑容虽酸涩,却是努力的扬起,语气刻意带着轻快:“我好着呢,能娶到那么美的男子,又爱你,又冷静,又漂亮,又年轻,也是你的福气,可比以前好了太多,我心里,到底是欣慰而又高兴的。”他笑着、说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慌忙转过了头去,不再看繁星。 从来都是这样贴心善良,繁星心里感动,眼眶也湿了。是的,比起夜无月和珍贵妃来,繁星与谭思成的确比她们好了太多! “我送你回去吧!”繁星还是有些不放心,向着凤凰园外走。 桓音没再推辞,跟在繁星身后,心里感动,眼泪又一次流了下去, 她娶了亲了,他还是重要的,虽然,这关心也只是对朋友。 可是,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不是因为在他前边有着一个珍贵妃,也不是因为他不干净了,而是无论是谁,他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 只要她不是厌弃他,不是从此要忘记他,就已经够了。 繁星送回了桓音,让他的小厮小心的守着,又急慌慌的赶回凤凰园。 谭思成僵硬的坐在了床边,除了已经收回了的手,姿势半点都没变。 他有些惶『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以前的繁星,敢这样与男人纠缠不清,他那可以提着她的耳朵,大声吼骂她,然后一纸和离书,将她扫地出门。 可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他已经不是池州里那个数一数二的家族、忠侯府的嫡公子了。他只是一个平民,而她是高高在上手握权势的淮南王。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放肆,就算是要和离,那也是她说了算。 她明显是对他还有情的,他也对她有情。可是要是这样继续下去,他的情迟早会被磨尽。 说好了,要对他一心一意的,怎么连身份变了,说过的话也可以不算数了么? 谭思成有一股深深的被欺骗了的感觉。 谁说那个男人已死的? 谁说心里只有自己一个的? 谁说从此一生一世、不负君心的? 那抱在一起又算怎么回事? 见别的男人伤心,连自己的丈夫都不顾的追出去,又算怎么回事? 还说让他等她,听她解释! 是听她的谎言么? 骗子。 大骗子! 顶着一张纯洁绝美的脸,眨着一双干净明亮的眼对他说着谎话,欺骗他的感情! 他怎么就那么笨?! 笨死了,竟然会栽倒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繁星一冲回凤凰园,也不管两个围在门口面『色』有异『色』向内张望的小厮,一看谭思成还好好的坐在床边,她安了心,心里又升起了怜惜了来。 谭思成一听见响动,猛然扭头看繁星,见她一步步走过来,眼里升起了希冀来。 她说过的,要相信她这个人,不要相信她说过的话,那也就是说,要相信她这个人,不要相信她做过的事。 他相信她的人,相信她的感情,他也不愿意因为看到的走进误区里,可是他也怀疑猜忌。她说要等她,要听她解释,那么他等、他听,他不想胡搅蛮缠跟她吵架,也不想因为伤心就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他是冷静理智的谭思成,是前忠侯府的嫡长公子、当家府主! 所以他心里就算再惶『惑』不安、再慌『乱』害怕、再难过伤心、再疼痛失望,到底还存在着强大的希望,并没有因此而绝望。 谭思成见繁星穿着中衣就出去了,冷着脸,却是忙拿了外衣给她披着。大冬天的,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么? 心里一阵苦涩,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大度、不像别的男子那样宽容?觉得他是个善妒的? 可是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能真心的笑出来? 反正他笑不出来,假装也不行! 繁星反手握住肩上谭思成要退开的手,心里一阵感动。 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遇事冷静理智、不吵不闹?即使是亲眼所见,自己伤了心,还是来关心发她。 繁星拉着谭思成的手坐在床边,房间里突然一阵静寂,她叹了口气,看着谭思成沉静中带着冷漠的侧脸,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再去亲吻他的唇。 谭思成慢慢的偏过头去,繁星的唇顺着他的唇角滑过了他光滑的脸庞。 出去了那么久,谁知道做了什么?!是不是也拥抱了?是不是也亲吻了?是不是也抚『摸』了?是不是…… 谭思成一咬牙,身体绷的有些硬。他不该小肚鸡肠,不该钻牛角尖的!看她们的样子早已相熟,要真有什么,早都该有什么了,哪里还会轮到他得到她的第一次?! 可是脑里明白,心里就是不舒服。 繁星叹了口气,踢了鞋,上床坐到床上去,也拉着谭思成坐上去,拿着引枕放在两人家身后,盖好了被子,靠在床头,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门口叫道:“思深。” 门外的思深听闻后立刻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 “去看桓乐帮我到宫里告假了没有?没有的话让她去一趟。”繁星平静的说完,看思深闭上门,这才转过头,目光认真的在谭思成脸上扫视。 “成成,我小时候,有好些年,都是生活在明月轩的。”繁星深思了小会儿,开口,一提起夜无月的往事,心情也有些不好。 谭思成吃了一惊,愕然的看着繁星,心里实实被震动了一下。 明月轩是什么地方,他岂会不知道?! 那是专门调教女孩,侍候女人的地方! ——虽然也侍候男人,可是那种高档的地方,有钱的男人都是有身世背景的,真敢去的还真没有几个! 而且,有那种喜好的女人,都有些变态,一些喜欢成年的,有好多都喜欢孩子。 这种人,有一个特殊的称号:娈童。 繁星苦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酸涩,声音干巴巴的:“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有多不干净。” 谭思成没想到繁星竟是从哪种地方出来的,别人都只知道她一朝家破,十六年后指证『奸』臣,为亲雪耻,荣封三千多年以来几朝皇室里的第一个异姓王,哪里知道她竟有这样沉暗的过去? 很是心疼,谭思成握住了繁星的手,给予她力量和勇气。他是不是……真误会了?不,是不是她与那个桓音之间,真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情和经历,才那个样子? 繁星深深的闭眼吸气,回想着怎样给谭思成开口。 在有了夜无月的记忆起,她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长了一张男人的脸,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不喜欢自己身材低,不喜欢自己身上所有带有男人『色』彩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曾经给她造成了伤害,成为了她人生里的一部分耻辱! “我六岁的时候,曾经逃过一次,后来被抓了回去。”繁星一想起往事,心突然就一阵揪疼,捏紧了谭思成的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她觉得,要说,就要说个明白,所以再怎么疼痛,也不能让他误会。 “那一年,虽然没有逃出去,却是遇到了……”繁星说到这里,心又是一阵刺痛。她知道那是属于夜无月的记忆和感觉,可是如今她是她,感受到那种痛苦的也是她! 谭思成看繁星脸『色』发白,双眉紧皱,神情很是痛苦,心里突然痛惜了起来,面『色』上有了自责:“星星,你别说了,如果是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再想了!我宁愿不知道,也不想你在回忆里痛苦。你放心,我现在相信你与桓音。” 繁星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谭思成:“谭思成,你听着,我这辈子只对你说一遍!” 谭思成看繁星坚持,也就沉默了下去。 “六岁那年,我逃去出时,两天多都没有吃饭,饿的快晕过去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去庙里上香的太女妃。”一想起那个男人,繁星心一阵痉挛般的痛,伸胳膊进嘴里狠狠的咬着。 谭思成见此一惊,忙拉着繁星的胳膊焦急道:“星星,你别说了,我不听了!以后你再如何,我不误会就是了,你快松开!” 繁星的武功很高,谭思成哪里拉得开她?繁星直咬的满嘴血腥,鲜血顺着白净的胳膊流下去,刺目惊心。 以痛止痛,心不再那么痛时,才拿掉了。 谭思成忙将自己的胳膊放上去,一副你要咬就咬我的样子。繁星挡开他的手,咧嘴一笑,满嘴雪白的牙齿都沾了血『色』,看起来有些惊悚。她拉起被角,向谭思成挥了挥手,示意不再『乱』咬自己了。 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将故事完整的讲述的时候,笑的有些疲累,继续道:“那时还不在京城里。太女北巡,带着太女妃一起,本来皇室的男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太女妃那样尊贵的人物。要遇到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事情就是那样的巧,他有了身子,到庙里给孩子祈福。我容貌姣好,怕被明月轩的人认出来,就将自己弄的糟蹋,那时以为去庙里上香的人都是心慈的,也能讨要一两个钱或是馒头果腹,谁知被人在庙门口当众毒打。太女妃从此经过,让下人喝退了人,问清情况,知我讨要吃食,让人送了我两包糕点。 我那时躺在地上,拿着他送的东西很感激很感动,如若没有他送的东西,我那时怕是会饿死过去,我对坐在轿子里的他说,此生若有命再相见,定将这滴水恩当涌泉来报。谭思成……成成,你不知道,我当时虽小,却是多么的骄傲,根本不愿意欠人情份。他大概是听了我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新奇,掀开了的轿帘来看,对着我笑了笑,说好,神情极为的温柔雅致,浑身有一种父『性』的光辉,让他变的圣洁无比。那个笑,温暖了我灰暗惨淡的人生,成了我的曙光与动力,一直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十四年。 所有人都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虽那样说,可是也觉得他一个太女妃,将来定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能有什么机会帮到她?可是成成,谭思成,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宁愿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宁愿他也没有应我,或许他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人生!我也不至于绝望至斯。” 谭思成听着听着就觉不对,心里一震,惊愕的看着繁星,她是说,她是说…… 心中有了猜想,却是不能肯定,嫡皇长孙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说起来,己逝的太女妃应该至少也三十岁了,她那时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繁星咬紧了被角,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半晌才扯了被角,看着自己已经微微凝结了的伤口,吸了口气道:“那两包糕点,成了我人生里最为美妙的滋味,虽然我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八岁那年,我在明月轩里遇到了十岁的桓音,虽然明月轩是以教养女『性』的娈童为主,可也有一些男孩子。他有着与我相似的骄傲,虽然我们两都不太说话,可是慢慢的熟起来,那么多的孩子里,我们心里还是认同对方的。九岁那一年,我被一个有权势的人强硬的抓到了她的府邸里,在被她羞辱时我失手将她杀了,差点被叛了死刑,当时执掌刑部的太女刚好审理些案,很是气愤那种风气,判我无罪,将我放了。 回了明月轩,老鸨气我惹祸,怕再出事,想要拿我先赚一笔。那一天,桓音为了救我,将他自己牺牲了!成成,他被女人伤害过,是那种伤害,你明白吗?”繁星含着泪看着谭思成,吸了吸堵的严重的鼻子,“我欠了他的,不是一点两点就可以还清。我因着入狱又被放出来一事,被蚁人门注意,成了门外之人。我并不是一开就有了门主的继承资格,而是从血里一步步爬出来,才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桓音他一直陪着我。他喜欢我,很喜欢,还没有长大的他虽然懂得清白的重要,却不是很懂,后来懂了,曾有一次『自杀』差点就死了。他知道我的心事,知道我的痛苦与绝望,他怕我做了傻事,焦急下才抱了我。我知道他喜欢我,怕他看到我们受了刺激,怕他自卑自弃,怕他想不开,才追了出去。成成……” “那你要纳他做侍子么?”谭思成觉得自己这一刻极为的冷静,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为她牺牲、爱她、十三年不离不弃,这份情,真不是轻易可以尝还的。他懂了,也不误会了,可是因此她就要纳他,要是敢说是,那他!他就离开她,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他的目光坚定,眼底深处带着决裂的意味! 不妥协、不妥协! 这种事情,死都不要妥协! 谭思成紧紧咬着牙,他觉得自己无理了。这不是要她忘恩负义么?! 可是有些事情,即使知道是错的,他也要坚持下去! 繁星笑了,笑容灿烂而又美好:“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的。成成,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就算愧疚,这辈子也只能欠他的了。要补偿,有很多种方式,如果不爱他,反而是一种伤害,得到了比得不到很更痛苦,与其到时候有可能让他因爱生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与我反目成仇,还不如欠着他,让他怨着恼着,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谭思成松了半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 她能明白通透,再好不过了。 “这种事情,本来是不该对人说的,说了就是对桓音的不敬。可是成成,你是我的夫,我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才说了桓音的秘密,你一定要保密此事,不要告诉给别人知道。”繁星心里有些内疚,叮嘱了谭思成一遍。 谭思成重重的点着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发生了那种事,都不想让人知道,更何况是自己的爱人亲口告诉了拥有了爱人的那个人,桓音要是知道了,怕是会觉得受到了羞辱。 繁星神『色』平静下来,在明亮的房间里缓缓的继续着:“我十一岁的时候,在训练里受了伤,回京的时候失血过多晕倒在了郊外,要不是太女从旁经过救了我,怕也活不到现在。你不知道,我与他们夫妻真的很有缘份。”说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下来,看着谭思成,郑重的道,“思成,你是我的夫,我的爱人,我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想欺你骗你,你听到下边的话,一定要冷静,不要伤心难过,就算伤心难过也只能是一小会儿,知道吗?” 谭思成知道繁星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挺直了身子,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浓。 繁星深吸一口气,或许是痛的麻木了,心现在也没有多少感觉了,她认真的紧盯着谭思成的眼,定定的道:“你或许不能相信,可是夜无月曾经的确是爱过太女妃的,虽然他比夜无月整整大了十二岁。夜无月得不到的爱,绝望而又哀伤,在她行冠礼的那一天,被她爱着的男子一刀捅进了心窝里。我以为她死了,她成了过去,活着的以后都只会是繁星,可是思成,成成,夜无月又活了过来!” 繁星面上有些痛苦,也有些担忧,将这样的话说来给他听,其实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可是她需要他帮忙,夫妻遇到事情,如果一个人做不到,就应该同心面对。 谭思成听得不解,又有些『迷』糊,可是他懂了她说的话,心突然凉到了极致。她是说,她现在还爱着那个男人么?她不是说他死了么?不是说自己不爱了么? “太女妃不是早就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么?”如果她爱的是太女妃,又哪里来的捅她一刀的事情? 繁星惨笑一声,面『色』带着讽刺,说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知道曾经的太女妃是谁吗?就是如今九皇女的生父、咱们大禹国有名的天禄帝姜樯风的珍贵妃!” 轰! 谭思成只觉脑袋被这个消息给炸的有点懵,不置信的瞪大了眼,惊愕的看着繁星。 她是说、她是说…… 她是说,做了一辈子明君、亲政爱民的皇上她…… “对!”繁星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一道冷光,咬牙切齿一字字的道:“你猜对了,母夺女夫!别看那老货一辈子正儿八经,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谭思成心里又是狠狠的一震,惊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消息,简直要比他知道她是淮南王还要来得震撼啊!难怪她说,难怪她说,宁愿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宁愿他没有应过她!难怪她说那个男人的人生悲惨,被婆婆夺了身子,生了孩子,光是想想,就能让人发了疯! “星星,这不怪你!不是你说了那样的话,以后会帮到他,才改变了他的人生。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谭思成知道繁星可能走进了一个误区里,也顾不得自己的心思了,连忙安慰她。 繁星点了点头,又了摇头,进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喃喃道:“我知道的,不怪我。我却是进了他的魔障里,出不来了!” 谭思成心里重重的一击,她肯告诉她,是信任他。可是如今,是爱还是不爱?她曾说过不爱了,刚又说那是夜无月爱着的。可是他怎么听着,她还是爱的?夜无月也是她啊!她说那个男人死了,果然是“死”了的,太女妃可不是死了的么!? 谭思成一时被弄的有些糊涂。 繁星一将这话说出来,就回了神,双手抱着头狠狠的摇了摇,一把紧紧的抓住谭思成的手,急切的看着他:“谭思成,我说过的话是真的,不是骗你的。我爱的那个人,不,繁星曾经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也真不爱了!可是夜无月爱的那个人还活着。我知道你听的或许有些糊涂,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的经历,与别人很是不一样,与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我怕吓着你。你可以将我当成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的夜无月,一个是繁星。繁星爱的是谭思成,夜无月却是爱珍贵妃,可是我记起了以前的一切,脑子里就莫名的多了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现在我只想爱你,我需要你帮忙,将那个男人从我脑子踢出去!” 她紧张的看着谭思成,怕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和事情。明明说过只爱他一个人的,却突然多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很自责、很愧疚。 “星星,你是说,你的身体里,现在有两个灵魂么?” 谭思成忽尔问,石破天惊! 繁星猝然晚睁大了眼,怔愕的看着他!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咱们门主的面瘫病治好了? 这种事情他竟然都能想到! 她不会知道什么端倪吧? 繁星正在发怔的时候,谭思成却接着问:“你觉得在京城里的那个淮南王和你在池城里不是一个人对不对?” 好强大的推断力,从她这样模糊不清的说辞中就能明白事情的关键,说起来本是这个样子呢。../ “是的,可是现在两个人的记忆混合在了一起,我们两人就没有区别了,成了一个人。所有的人和事都不矛盾,可是……”繁星紧张担忧的看着谭思成,不知道如开口,才能减少对他的伤害。 “可是你现在心里爱着的是两个人,对不对?”谭思成替繁星总结,他要是再听不明白他就真傻了! 繁星浑身一颤,内疚而又自责的看着谭思成:“我不想承认那份感情,我只想要你,只承认你!可是思成你也看出来了,我受到了以前记忆的影响,脑子里现在很混『乱』,对你的称呼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心里只是想唤你成成的。我很害怕,我怕我见到了他……” 谭思成听得也是心里害怕。 “你不可以不见他么?”嘴里这样问着,却是觉得不可能。 繁星摇了摇头,面『色』矛盾而又纠结:“不行的,太女他们夫妻救了我两次命,或许说救过三次也可对。我欠了他们的人情,怎么能不还?嫡皇长孙年龄小,皇上为了不让死后大权旁落朝臣手中,十有六七也不会让她继位。而且她心里怕是也不敢,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嫡皇长孙知道她母亲被『奶』『奶』所杀、父亲被『奶』『奶』所抢,怕是恨不得将皇上的坟给掘了,将她挖出来鞭尸,哪里敢留这样一个能让她死后不安生的人? 而九皇女其实并不是皇上的骨肉,是前太女的幺女,是如今嫡皇长孙一父同胞的亲妹妹!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事,怎么会留九皇女『性』命?福王一旦继位,他们父女也没有活命的可能。我要救太女和她丈夫的那一对女儿,只有将嫡皇长孙推上皇位才是最好、最安全的! 姜樯风是个政治家,所以她杀了那么多的功臣;她也是个明君,将国家治理的很好。可她不是个好母亲、不是个好婆婆,她头脑睿智、治国有方,个人的品德却是让人恶心,在抢了女婿之前,她可是男女通吃的!曾经就看上过我母亲,是她不从,才派臣子诬陷夜家灭了我夜氏满门。可是我知道就算母亲从了她,夜家迟早还是要被灭的! 我与皇上有着灭族的仇恨,如今由不得我不这么做了!你不是说皇上活不过今年冬天么?其实你说的是对的,皇上身上的毒是我与珍贵妃合谋早早下了的,可是澹泊希半路『插』手,嫡皇长孙与九皇女中了毒,珍贵妃伤了我,我出了事失了踪,珍贵妃对付不了福王父女,只好暗暗缓解皇上身上的毒,延她『性』命,好拖到我回来。 我给皇上带『药』解毒,其实就是让她放松警惕、不要怀疑到我身上来,才好图谋。夺位很重要,出不得一点差错,所以我一定要见一见珍贵妃的才好合谋。可是我怕见了他对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感情。成成……” 繁星很害怕,担心谭思成因此不理她,说到此,紧紧的抱住谭思成:“成成,我可能要用一些时间来磨灭掉那一段感情,所以这一段时间,你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好不好?如果万一我有什么变化,你一定要将我的心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骗你的!” 谭思成看着繁星那担忧渴望的目光,唇角泛了一丝笑意:“你的心都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而不是迟疑徘徊,就已经是在为我们争取了,我又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放弃?”虽然,他的心里堵的难受。 繁星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露』了一个笑容出来。 “你该知道,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与珍贵妃都不会有结果。”谭思成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繁星刚才最害怕的是谭思成会因着她以前对珍贵妃有感情而离开她,如今这事安了心,一提起珍贵妃来,心里又泛起了疼,一把捏紧了谭思成的手腕,急切道:“成成,取悦我!” 谭思成一听此话,脸腾的通红,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是白天呢! 这样想着,还是红着脸,低下了头去亲吻繁星。 想要忘记一个男人,只要深刻的记住另一个就对了!而男女间的情事,就是让对方深刻记住自己、加深感情的好方法! 房间里气温逐渐高升,等两人一番亲密过后,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王府里的那几个小厮大概是听到响动,也没有过来打扰。 繁星一手抱着谭思成,一手抚『摸』着他的腰间光滑的皮肤,还带着一些**的声音有些嘶哑:“成成,这们这几天天天都这样好不好?”经过这一场欢爱,她的心里踏实了很多,那个珍贵妃暂时想起来也不伤心难过了。 要是这样时间长了,要忘记那个男人应该也是简单的。 大白天的还谈这种事,谭思成脸『色』有些红,没有回答,却是默认了。 “成成,我给你讲个天大的秘密。”繁星想起了一事,突然感兴趣的道,一手手指缠着谭思成的头发,“关于熙朝平安王的,你猜是什么?” “一般来说,过了那么多年,你能知道的事,别的人应该也能知道。既然是天大的秘密,那很多人应该不知,你又是蚁人门的人,我想那个秘密,十有六七与蚁人门有关吧?而秘密里边,无非就是身世、感情这些,难道这个淮南王十有二三,在感情或是身世上有问题?!”谭思成猜测着,也起了兴趣。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一传奇,是历史里所有传奇人物里当之无愧的第一,自她出名后,千年多以来无论威望与名声,都已经盖过了第五流云那个奇才。 “对,聪明!你知道么,那个千年以来的最最有名的风云人物平安王,根本就不是熙朝皇室之人!她竟然是蚁人门第三十六代门主的私生女!”当时从脑海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想法:靠,娘娘的,真是厉害啊,绿帽子都戴到皇帝头上去了! 谭思成有些惊愕,不会吧?千年以前,商人地位可是低贱至极的,那是真正的云泥天渊之别,一个皇妃,一个商人,怎么可能搅到一起?! 意外之后,他也就平静了:“皇室中的事,总是有些不干净的,谁又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就是嘛!我就说嘛,为什么第三十七代门主连父母都没有记录,那本《门主志》里并没有最顶机的机密。弄了半天,原来是人家的母亲来头太大了!平安王女儿的名字叫景舒畅,她在蚁人门里的名字叫舒念熙,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还是她的字,竟然带着熙国的国号,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巧合。感觉好像是她或是谁到了熙国以外的地方去了,才要念着熙国一样。” “连你都不知道,除非遇到本人,或者有神仙谷的记录,不然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繁星谈着也觉得说不出个什么来,两人一起起床,梳冼后早饭午饭一起吃。 步青衣有事将繁星叫走了,谭思成却是得来范冲求见的帖子,就让人让她进来,在凤凰园外一个花厅里等他。 “范冲,你这么急着来。可是赶着要给王爷补送年礼了?”谭思成一见面,就坐在上坐上笑着问她。 范冲行了礼,怀里惴了好不容易凑来的十万两银票,一想着要交出去,只觉的肉疼无比。 “王爷没来?”没看到繁星,范冲有些失望,这礼钱,总是要交到王爷手里才放心。 “王爷哪里有时间管这等闲事,十万两银票,她还不看在眼里。”谭思成说着,半分不客气,白净优美的手向前一伸。 十万两银票不放在眼里!? 范冲一听此事,心里的肉就惊跳着疼,却是不得不从袖子里掏出来,又舍不得,迟迟不肯交出去。 谭思成站起来转身就走,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不是以为我要贪墨了去?那就算了!” “怎么会,王妃说的哪里话!”范冲一见谭思成要走,急了,连上前两步挡住他,却不敢离他太近,颤抖着双手把自己的银票送上去。 谭思成接过后,用手指弹了弹,笑道:“听说你主夫虽是个庶子,可是爹家却是很有钱的。” 范冲惊了一跳,一时不明白谭思成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想问明,对方却不再解说什么,走了。猜不透谭思成心思的范冲,心里又起了不安来。 谭思成出了暖厅,往回走的路上,嘴角泛起了一『摸』笑意。范冲她要是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步青衣去叫繁星,就是给她说澹泊希来了淮南王府这一事。 本来是早就要说的,可是思情说主子她“忙”,也只好一再的推后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后只好等主子吃完饭了。 澹泊希早上是直接去的青院,将步青衣的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地方住。 繁星去的时候,她正在喝酒,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放在地面上,面前放着几个小菜。 “哟,什么风,将我们的门主大人给吹来了?”澹泊希一见繁星,就扬高了声音,听起来,倒是熟人之间的热情寒暄。 “清风!”繁星笑着答道,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她,又道,“除了副主这道风,还有谁有这等份量?” 澹泊希听到后很意外,放下手里的酒杯,上下认真的打量着繁星,嘴里惊讶的叫道:“你脑子傻了不成?”她说完,又睁大眼惊奇的看着步青衣,“咱们门主的面瘫病治好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谈判 步青衣面无表情,可是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抽了两下,实在是拿这个副门主很没有办法。看娱乐窘图就上 “你倒是希望我一直病下去?”繁星拍了一下手,伸指捻了两颗花生,放入了嘴里。 澹泊希又张大了嘴,看着繁星吃东西,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你莫非脑子真摔傻了不成?”变了,变了变了,真变了!澹泊希转头去看步青衣,“你确定,这不是个冒牌货?” “冒牌货?什么意思?”繁星意外的挑了挑眉,转头问步青衣。这个词,不是应该是现代的词语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就是假货的意思。”步青衣笑着,看了当下的情势,知道繁星恢复了记忆的她,也不再担心,退了下去。 繁星一听此话,就点了点头。连步青衣都能知道,也没见到这澹泊希面『色』上有什么不对,那么就是说,这个词,与老师身上的那块玉佩一样,有些年代了。 澹泊希嗤笑了一下,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了繁星的面前:“门主是高高在上做大事的人,门里的杂事自然不晓得,不然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词都不懂?” 繁星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品了品:“好酒。” “啧!”澹泊希砸了一下嘴,面『色』有了嘲弄,“什么时候,我们的门主大人,有闲情连品酒都学会了?”知道这女人酒量大,可是酒量大的人,不代表她就会品酒。 “八十年以上梅花酿,用梅上雪加荷珠酿成,当我品不出来?”繁星惬意的再尝了一口,笑道。 澹泊希又挑了挑眉头,真心的道:“你还是这个样子招人喜欢。” “难道就因为我以前的样子不招人喜欢,你就设计害我?”繁星一口将杯里的酒倒入嘴里,让细细的从喉中流下,目光很是犀利的盯视着澹泊希。 “哎,这知道你是个命大的,没想到运气这样不好,竟然真能被伤到,我们的门主大人,也太过痴情了一些,怎么就被一个老男人给『迷』成了那般?是你自己要有缺点,这又如何能怪得了别人?”澹泊希淡笑着夹了一口菜,放入了自己嘴中嚼着,动作极是优雅,脸上的笑意如沐春风,跟本就不像与人谈的是我以前害了你这样缺德的事。 繁星脸『色』沉了下来,就算知道澹泊希说的是对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有些痛。这样说珍贵妃,虽然他是比她大十二岁,可是还没老吧? 她忽尔又笑了起来:“那倒是,等副门主什么时候爱上人,也让你尝一尝这般滋味。”反正说的也是事实,她要是为她的实话而不高兴,也太容易情绪激动了。 澹泊希愣了一下,忽然捶着腿哈哈大笑起来:“姓夜的,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们都是从那种好方走出来的好不好?只有你,才会傻的去爱一个人!”爱情?虽然相信,可是她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能落到她们这一类人的头上。 繁星勾了嘴角,笑了:“是呀,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的确傻,可你应该不知道吧,就是因为我会爱人,因为我傻,老门主才将位子传给了我。” 澹泊希面『色』一变,又冷又沉,突的又转好了,笑着道:“成王败寇,能输给你,自然我有不足的地方,比起来你更适合一点。”她适合,不代表她就差了。 繁星也听出了澹泊希话里的意思,点着头:“姓澹泊的,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让珍贵妃捅我一刀,助姜沐令来刺杀我,这一件一件的,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说出来,咱们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说不定你看重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同一个门里的人么,咱们何必如此呢?” 她说这话,也是有八分真心的。虽然恢复了记忆,知道了很多事情,可是她并不知道澹泊希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说门里的考验之类的吧,她已经做了门主,这一类的事情也不应该再发生了。 澹泊希放下筷子,淡笑着看着繁星,看了几个呼吸,拿起了酒杯来,又给两人满上,也不隐瞒,直接道:“神仙谷的人就要来了,你知道,向来她们每一次里来,基本都会带人走的。而凡是接触神仙谷的人时间越长的,机会就越大。” 繁星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气的笑了起来:“就是为这事?!”她知道澹泊希的『性』子,是不屑与对她说谎的。聪明人之间,根本没有必要转太多的圈。而且门里的教育与外界有些不同,争权的事情在高层里虽有,却不像别的地方那样惨烈。 “怎么,难道门主能分一杯羹给我不成?”酒水“哗哗哗”的想,澹泊希一手抬高,带笑的脸上,眼睛却是盯视着繁星的眼,犀利而又幽深,半点笑意也无。 “有何不可?”繁星手一摊,很是大方,“能不能入神仙谷,这也是要看缘份的,以你的身份,一定会接触到她们,不过是机会没有我多而已。你既如此不服,这次就分你一半的机会给你,看是你进去还是我进去,或是两个都进去或是都进不去。” 澹泊希一愣,提着酒壶的手忘记收,酒水满了后,从杯子里溢了出来,在桌面上向外快速扩散而去。 她皱眉,有些不信,语气里很是不确定:“你说真的?” “你应该知道,门里第一条门规,就是禁止同门内斗!你要再这样下去,还认为自己能得入了神仙谷?”繁星看着澹泊希手里的酒壶,很是大方的指出了她犯的错误。 澹泊希这才回了神,放下酒壶到桌面上,一拍大腿:“她爹的,你怎么不早说!” 繁星向天翻了个白眼:“是你不早说好不好?” “哎呀,真是好姐们儿啊!”澹泊希站起来,一脚踢开坐着的凳子,硬是挤过去,与繁星坐在一起,很是姐两好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繁星用手肘顶了一了她,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侧头看着澹泊希:“你可是害过我几次,算是欠了我三个人情了。” 她可不是这样大度的。 门里的内斗其实是指两方势力的内斗,禁止做消耗实力的事。澹泊希只是针对她,并没有因此而弄死门里的什么人。真要说起来,对蚁人门而言,死一堆门内人,比死一个门主,可是重要的多。所以就算澹泊希害死了她,门里也绝不会让她以命相抵。反之,她要是弄死了澹泊希,也是如此。可是要是因两人相斗而死了很多门内人,可就严重了。因为每一个门内之人的培养,也只是比门主的培养来得轻松一点而已。 澹泊希一手捏起繁星的脸,扯了扯,欢快的笑道:“就你以前那个样子,是个有空能听人说真心话的么?你要是早这个样子,可不就好办了!这次怎么这么大方啊?” 繁星拨开了她的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叹气道:“我又知道了些事情,对神仙谷里的情况,要比你了解的多。无论我们谁进去,对蚁人门来说都是好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般的自私,只想到自己吧?”她侧头,扫视着澹泊希。 澹泊希直接摇头,对她的优点也不吝赞扬:“你要真是品『性』自私面那样,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顾门里的利益,老门主也不会选你了。” “姊妹,姐姐我告诉你,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就算入了神仙谷,谁知道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势单力薄的,你以为你选中过去了,就是好的了?说不定反而会成为神仙谷的下等人,到时候怕是要互相帮衬!”繁星拍了拍澹泊希的肩,语重心长。 澹泊希微微有些走神,终于完全的适应了繁星的变化。谁是姐姐了,明明她比较大一点好不好? 她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的事,心里有些惭愧,站起来,庄重的向着坐着的繁星行了一礼:“前几次,为了让你无暇顾及门内之事,打击你、设计你,实在是我的不该,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罪了。”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将你那块仙绯玉送给我。”繁星也未站起来,就坐着,厚脸皮的讨要东西。那味『药』,她可是眼馋了好久了。 “滚,得寸进尺的家伙!”澹泊希一反刚才的正经,笑骂了一声。她与人是自来熟,顺脚就踢了过去。 “那一半也行,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五分之一!” “你娘的,太吝啬了,二分之一!” “你爹的,我已经够大方了,四分之一!” “三分之一,就这样说定了!” “成交!” 繁星做了决定,看着澹泊希那张爽快的脸,觉得这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也能算是一个朋友,只是自己以前的『性』格与她基本是相反的,所以才说不到一块儿。 不过是因为利益,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她们两又没有什么家仇国恨。不是对方得罪了自己、伤害了自己,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学会宽容与大度,很多时候,对自己都是有好处的。 繁星与澹泊希这次见过面后,两人算是说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事儿。 她只是本着良心和素养,并没有去刻意为难同门,能帮就帮,只是想化解两人之间的敌意,却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做出的这一件事,几年后会收来怎样的好处! 别过澹泊希,她想起了珍贵妃一事,繁星决定还是晚上去看看他的好。 回了凤凰园,忙完自己的事情,本是想与谭思成说的,他却是出去了,于是就自己去了。 进入书房里,打开密室,拿了一个夜明珠,一步步的走下阶梯,转动机关,身后的门悄然合闭。 淮南王府里,可是藏着秘密的,比如,这个能直接通向皇宫内部的密道。 如果能知道后事,如果知道这一次见面会让她后来后来后悔好些年,繁星今日、今生,是绝不会选择与珍贵妃见面! ------题外话------ ps:电脑前坐的时间长了,眼睛看东西成重影了,字都是个花的,所以断了一日,对不起亲们。我以前在电脑前坐三十多个小时看东西也会这样,可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谁知这一次起来就算戴着眼镜看字还是有重影,根本就没有好,弄得我有些害怕,都不敢告诉家人,怕被责骂,幸好今天下午好转了,不然真的得上医院了。阿弥陀佛! 实在对不起亲们,这也不是找借口,实在是眼睛重要点。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见旧情人 繁星快步走过长长的地道,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密道的尽头。/首/发说实在的,她真的很佩服当初造了这密道的人,得花多大的精力才能不被人发现,花多少的功夫才能造出来? 她扣起手指,在特定的位置敲了敲石壁,就坐在一旁的石室里等着。 珍贵妃已经休息了,可是躺在床上半点都睡不着,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想的都是夜无月的事。 他伤了她的心,她恨她也是应该,可是他也是『逼』不得已,为了女儿,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只是如今情况真的很糟糕。 听说阎容给淮南王府下了帖子,难道她要帮助福王登上那个位子么? 因爱生恨了么?就算恨他,太女救过她,她这样,是要将救命恩人的孩子推到绝路上去么? 正在这时,珍贵妃突然听到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细响,他一愣,抬起手紧盯着细看,只见手腕上的特制的镯子正在轻微的晃动不止,心下立时大喜。转头看去,果见床头的矮柜上放着的装饰品下的银丝流苏轻微的晃动。 细听了一下房间里的动静,这几日失眠,今日安歇的早,宫里的灯都灭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而且给他守夜的就是她派来的人,有什么事他会得到消息。于是,他穿好衣服,悄悄下了床,拿了颗夜明珠,在床底的地面上一『摸』,揭开一块石砖,伸手进去,滑动机关,等着床下的划出一方洞口,矮身进去,顺着阶梯而下。 地面,在他进后,无声的关闭。 下到阶梯最底下的时候,眼前是长长的通道,他却没有再向前走,而是转身在一面墙壁上,连续按了多方机关,墙壁上开出了一道门,他跨步走了进去。 繁星听到动静,转头去看,见是珍贵妃。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平静的很,只觉长得漂亮,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等他走近了一步,那些记忆猛然涌上心头,清晰深刻了起来,突然间就觉得心里疼的难受。 珍贵妃见繁星皱眉,心里一急,快步走到她面前,放下手里的夜明珠关心的问:“没有事吧?心口又痛了?” 繁星皱着眉,一手捂着心口,有些费力的抬起头,狠瞪了珍贵妃一眼:“我告诉你,我已经成亲了!”他娘的,既然不爱,关什么心啊,越关心就越难受。 珍贵妃一愣,忽的就笑了出来,一如夜无月当年初见她时,那样温暖美好:“成亲了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呢!” 繁星一愣,只觉心里的醋意蹭蹭的向上涨,酸的很。想起谭思成,又觉对他很是愧疚。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一脚踏两船的人,既爱着这个,又爱着那个。虽然珍贵妃不是她想爱的,那是那记忆和感情在那里放着,不是一时就能将之抹杀的。 她烦闷的一拳捶到桌边,木质桌角被她一拳砸成了数块,摔落到地上。 珍贵妃身子一动,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他不爱她,说什么都是多余。 “以后离我远点,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繁星努力压制住对珍贵妃的那份爱恋,又快速的道。来时她就已经想清楚了,见了面最先要将事情说明白,不然对他的熟悉感越来越深,她怕到时候一时开不了口。 “好!”珍贵妃坐在了一边,一口答应下来,微笑着说,“你帮斐儿坐上那个位子,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见你。”本想问她昨天怎么了,可是又觉得关心多了会让她误会,就没有多说什么。于他而言,她是妹妹、是孩子、是靠山,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心上的那个人。 这样干脆的语气,让繁星一愣,心里的怒气又伴着痛意而来,她咬了咬牙,终是没能忍住心底的话,脱口就问:“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冲动,心里又对自己生起恼恨来,怪自己说出了口。可是刚刚那话在了嘴边,不说出来心里就不痛快。 “月儿,你当知道的,我心里只有沐淇。”一提起已逝太女,珍贵妃声音低落下去,神『色』带着一丝伤痛,眉头轻轻的皱着,眼里掠过了一抹深深的恨意。 我心里只有沐淇,我心里只有沐淇,我心里只有沐淇…… 这话似有回音一般,在繁星的心里耳里来回的旋转,像是锤子一击打着心口,有一股绝望的窒息袭来,直痛的她全身发颤,浑身抽搐起来。 “月儿!”珍贵妃一见,面上失了颜『色』,忙过去一把扶住身子摇晃的繁星,只好急着道,“我心里其实是有你的,你别伤心,虽然是像喜欢……” 繁星知道珍贵妃要说什么,这种事情发生过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要说的是:像喜欢斐儿那样喜欢你。 可是姜斐是他女儿,夜无月每一次听到这里,都会捂住珍贵妃的嘴,选择『性』的只听前一句,以此来欺骗自己。 繁星身体像是不受支配般,反『射』『性』的过去就捂住了珍贵妃的嘴。真是蠢啊,别人都已经将话说的这样明白了,她还是不死心! 手一接触到那柔软光滑的肌肤,繁星只觉心里一『荡』,心跳的有些急。想起谭思成,忽然就觉得很对不起珍贵妃,明明只爱他一个的,却是阴差阳错的爱上了谭思成,娶了别人,这样哪里还配爱?可是同时心里又有另一种强烈的感觉,明明爱的是谭思成,却是对这个男人情不自禁,怎么都不觉得羞耻? 两种想法,两个念头,翻来覆去,无论对谁,心里都是羞恼、惭愧、自责、无地自容这一类感觉,搅的繁星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头都要大了。 繁星忙收回了手来,故意冷起脸对着珍贵妃道:“以后见了我,不要跟我谈私事,我跟你之间,就只剩下我欠太女的那一份恩情。” 想起这么些年来的经历,珍贵妃一时只觉心里酸涩难言,哽咽着点了点头。 他坐回了原处,讲起了宫里的一些状况,还有繁星吩咐的一些事情。繁星背对着他,只听他的声音,不看他的脸,与他商议着,等谈完了的时候,站起身来就走。 珍贵妃看着她的身影,带着些落荒而逃的狼狈,不像以往里那样依依不舍,心里忽然觉得很对不住她,张口就道:“淮南王!”他一开口,又想起了繁星说过以后不要再谈私事,又没了下文。 繁星捏紧了拳头,狠咬着牙。淮南王淮南王,她刚说他们之间只剩太女的那胜恩情,他就改了口,就这么的迫不急待!心里虽然发痛,繁星还是努力忍着没让自己转过身去。 她是爱成成的,不管夜无月的执念有多深,让她的心有多痛,她爱的都只是谭思成一个人! 珍贵妃看繁星在等他后边的话,只好说了出来:“对不住!” 繁星心里一震,想起珍贵妃刺了她一刀的事,心里的疼就翻天覆地的涌来,几乎淹没了她。 她快速冲到珍贵妃面前,失控的摇着他的双肩吼:“对不住对不住,你除了对不住还会说什么?!是不是为了你女儿,你什么都可以出卖?!就算不爱我,连往日里的情份都没了么?!你就这么为姜斐打算盼着我死,连慢『性』毒都可以给我下,好等着数年后你儿根基刚稳时除掉我这个一手遮天的权臣!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在平了夜家的冤屈时离了朝堂!” 珍贵妃初时一愣,心里升起了一抹恐惧来,从来没有见过繁星发过如此大的火,被吓往了。 他看繁星像是失了神智,不敢动一分,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怕惹了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看着她没了往日里小心谨慎的神情,似清醒着,珍贵妃终于回了神,捂着嘴哭着跪倒在了地上,满面的羞愧与痛苦:“对不住!我这辈子欠了你的,下辈子就是做畜生,我与太女也会来报答你这份恩情。” 繁星一看他的样子,心里又起了怜惜来,很想伸手去抚住他安慰,又明白她不应该与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牵扯,否则会伤了谭思成的心,这种互相拉扯的感情,烦闷的让她一脚踢飞脚边的桌子,撞到墙壁上,瞬间粉碎成木屑,在空气里飞扬开来。 繁星看着蹲在地上的珍贵妃,也蹲下去,咬着牙,狠了心伸手过去,一把扯开珍贵妃的外衫。 原本以为繁星是来安慰他的,没想到竟是这种事情,珍贵妃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却是反『射』『性』的用手支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惊『乱』的看着繁星,站起来急慌的连退了好几步。 想起了如今的身份,他脸上闪过一抹屈辱来。紧咬着牙,双眸锁着繁星,觉得她真的是变了。以前,她做事总是小心,避免提起能让他想到自己身份的事和话来,可是如今…… 是他将她伤的太深了吧? 也怪不得她的。 他差点害死了她,她肯继续帮他,已经是重情重义的人了。 “以后见面,再让我看见你的脸,我就要了你身子!”繁星发狠的道,转过身,逃一般快速的离开。 刚才为了说这句话,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夜无月对珍贵妃是连一分亵渎之心都没有的,她时时刻刻都在保护着这男人的情绪,就怕他想起了自身的难堪。对着他那一张脸,真的能很大的影响到她的情绪,只好说出狠话来。 她对这男人的身子没念想,那话也不是真心,可是不这样恐吓他,就不能让他提高对她的防备。想来以后真要见面,两人也会隔着一道屏风了。就算到时想见他想见的心痒难耐,也不会那么快的被以前的感情所左右。虽然到时候自己受了煎熬,却是一个能加速自己淡忘他的方法。 繁星一路上回去,想着要怎么给谭思成解释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可是一出了书房,在凤凰园的外边,就遇到了二堂姨。 “王爷!”二堂姨带着人,远远的看到繁星回来,心里一喜,忙迎了上去。 原本以为别人说王爷不在是托辞,这么晚了怎么可能不在,没想到竟然真的不在。 繁星心里正烦着,被人一唤,铁青着脸,转过头冷视着二堂姨。 二堂姨看到繁星的目光在夜『色』下的月光里深不可测,带着噬人的杀气,吓的浑身一抖,惊慌的别开视线,不敢再与她对视。爹爹的,本看她在牢中的样子,还是忠侯府那个姑『奶』『奶』,以为她对自己人和对别人不一样,没想到她终是错算了,再怎么样,就算娶了忠侯府的嫡子,她依然还是那个让天下人敬畏而又害怕的淮南王! “王爷,小的送了个好东西来给您。”二堂姨连忙说着,示意身后的人掀起轿帘,只见一个小厮从中扶出了一个男子,在月光下,浑身萦绕着柔弱,虽低着头不能看到相貌,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到了这里,繁星哪里还不懂?她脸上不动声『色』,二堂姨没觉得繁星有什么喜欢的神『色』,忙腆着脸陪笑道:“王爷,这是小的一份心意,你收了吧!” 繁星心里两份感情正在打架,烦的很,看到此时竟有人来添『乱』,冷笑一声,寒声问:“你的心意?”要说客人巴着给主子送礼也没有什么,这种送男人的事情常见的很,只是这二堂姨难道不明白,嫁给她的是哪个人?这才住进来三天,就赶着来拆自己侄子的台了?! 二堂姨低着头,还是能觉得那一双眼能将自己看透了一般,心虚无比,呐呐的道:“是,是,也是小人的心意,小人不过是帮祖大人行个方便!” 二堂姨口里的祖大人,就是兵部尚书祖右蓝。知道谭思成的妻主是淮南王后,她就取消了将自己儿子嫁进来的想法,可是她怕自己已得罪了繁星,就送来了儿子陪罪。做不成平夫,做个侍子小厮也是可以的。 繁星冷笑一声,一把抬起二堂姨的下巴,让她对视着她的眼,咬着牙低声问她:“我淮南王府的事,何时由你来做主了?” 森寒的语气,刀锋一般犀利的眼神,二堂姨只觉身上的肉像是被一刀刀的割开,鲜血淋漓,终于再一次的深刻认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不再是忠侯府里那个任人说笑的姑『奶』『奶』了!她骇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哀求道:“王爷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啪”“啪”的自打了两个耳光,心里惶恐不己,悔恨的直想死去。不该贪钱,为了讨好淮南王而来帮忙,淮南王府的事,就算只是收个侍子,又岂是她一个外人可以『插』上手、说上一个字的? 繁星看着往日里对她面『露』鄙夷,从来都是张扬不知收敛的人,此刻却是卑微的跪在了她面前,虽心叹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却是火从心起,一脚踢开她:“滚!”就算二房是个庶出的,也不该如此卑贱,连半分骨气都没有!没得丢了成成的脸! 繁星从心里鄙视二堂姨,损人利己没有多可耻,官场商场上的这一类事情多了去了,可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不顾大局,连家人与家族的利益也可以牺牲的,就让人不齿了! 二堂姨被踢的滚倒了两圈,嘴里吐出一口血来,立时吓了一大跳,惊惧如江水一般扑来,以为自己要死了,看到身后来了几人,抱着当中男子的腿就哀叫了起来:“成儿啊,你快救救二姨,二姨要死了!” 繁星抬头望去,只见谭思成带着如意如愿念情念惜站在一旁,几个小厮打着灯笼,在光线有些昏暗的夜『色』里,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望了过来。 繁星初一见他,想起她与珍贵妃见面,对那男人原本感受就很深的感情在心底更加深刻起来,就觉得对不起他,很是愧疚,低下头不敢看他,有些逃避的意味。这一低头却是突然想起她气怒下一脚踢伤了他的阿姨,就算这个堂姨是不招人喜欢的,却也是他的亲人,这样是在伤他面子,又担心了起来。 “成成……”她呐呐的唤。 “王爷这么晚,去了哪里?”谭思成脚上使了暗劲,挣开二堂姨,看也没看一眼,夜『色』里向着繁星走去。 繁星只觉心里突的一跳,有些紧张了起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怕被家人发现一样。 ------题外话------ ps:皇室成员关系表: 皇上姜樯qiang3风(年号天禄),妹妹定南王姜樯云(生世女姜沐令)。 生已逝太女姜沐淇(生皇长孙姜斐fei3)、三女儿福王姜沐悦、九皇女姜沐离(实为太女所生)、其它皇女。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处置送来的男人 “我,我……”繁星心里慌了一下,面上却是笑了起来,拉着谭思成道,“我回了房再告诉你,你倒是说说,这么晚了,不在房里,怎得在外边?” 谭思成看了一眼旁边的轿子,再看了一眼站在轿子旁已经被吓得有些傻住的男子,面上的神『色』更是冷,哼了一声,转头去看一旁倒在地上的二堂姨,寒声道:“二堂姨为了拖住我,真是好本事!” 二堂姨心里一颤,她为了讨好王爷,收了祖大人的好处,帮她送人过来,知道自己这侄儿的『性』子,要是他在场一定不会应允,就让府里的人闹事,将他叫过去处理,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白做了。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繁星看着当下的样子,也能明白几分。这二堂姨,真不是个省事的。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丢了东西,两方人打了起来,伤了人,评不出来对错,让我去断案而已!”谭思成望着堂姨,嘴角有着讥讽的弧度,“二堂姨这么爱管事,那也好,正说池城里的老宅没人看呢,你既如此热心,那就带了一家回去吧!” 谭思成对二堂姨可是气到了极点。这女人竟然为了四百两的银子,就将他给卖了!她怎么这么的蠢,以为送了男人过来,就能讨好了星星的心,让她在淮南王府里立定了脚跟?! 无论送来的男人得不得星星的喜,她这做法就已经与他这个淮南王妃离了心,就算是得了星星的喜,那么受冷落的必定是他,损失的利益可不是一点半点,他虽然不在意那些利益,可是府里其它人能不在意、能让她好过?! 二堂姨一听这话,就急了,什么形象也不顾了,连忙爬到谭思成身边,本是要抱他的腿,看到繁星那冰冷的视线,生生的止住,哭嚎道:“成儿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二姨这可是为了你好,我娘虽然是庶出,可我好歹也是个嫡出,你怎么能让二姨回池城?要回去,也是让你五姨八姨十姨她们回去!怎么能轮到我身上?” 谭府里如今没了爵位,又全体来了京城,被抄没送来京城的财产也被繁星要了回来,三五姨婆正在商议着将谭府干脆搬到京城来,祖宅却是不能卖,让人回去守着。 这住祖宅里以往来说是好,可是如今要是一过去,那谭府这边要是有什么好处可就很难分到,一牵扯到利益,二堂姨哪里肯? “回池城,或是进牢房,你自己选一个。”繁星轻淡的吐出一句,对于谭思成的决定是举双手赞成。这才三天,就能生出给她送男人这样的事来,脑子如此糊涂,留下来也是个麻烦。以往只觉这女人势利了一点,功利心重了一点,如今看来,连贪财的四姨婆都比不得。 二堂姨吓了一跳,一想自己又没犯案,怎么会进牢房,再一想以繁星的身份地位,对于如今只是一个平民的她来说,进她进牢房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她心怨怒起了谭思成,却是不敢将他怎么样,碍于繁星在旁,也不敢哭闹,直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谭思成脸上有了笑意,敢拆他的台,给星星送男人,他就要给她一个深深的教训,看府里的人谁还敢! 他瞄一眼旁边低头站着,有些发抖的男子,在凤凰园正门外挂着的灯笼下,笑的温柔如水:“王爷,这美人儿,你待如何?” 繁星可是知道谭思成不会这样高兴,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只是细心的拢了拢他身上的披风:“你是王府里的当家主父,想怎样,就怎样。” 谭思成笑的更温柔:“虽说我二姨是个拎不清的,可这到底是祖大人的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绝,不如明日就付了那买侍之资。” 娶有聘礼聘金,程序繁杂,纳侍可不一样,只要一次『性』付了钱,签一张文本,在官府备了案,就行了。办不办宴,也要看主子喜好,不过就算办,也只是家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很少有请宾客的,除非妻主愿意或是男方来头大,不能轻慢。 繁星看谭思成说到这里停下来,就知是等她的话,很是配合的道:“没你漂亮的,我全都看不上,这可怎么办?”要说不要其它男人,别的人听了,定是不信的,还不如说自己眼界高,看不上一般的男子,好省了麻烦。要在禹国里找一个和他一样美的,难难难! 谭思成明白话里的意思,却还是手里使了暗劲,捏了繁星一把,面上笑道:“那这好办,既然人明日里人就是淮南王府里的人了,王爷不喜欢,直接发买到城南那最热闹的地方去,也不不至于太亏!” 本来这些人围到门口,这动静惹得凤凰园里的下人开了门,见是繁星与谭思成,就在门口候着,连两人身边侍候的都闻声来了四个,围观的人比刚开始可是要多了好几个。四周里的人听了谭思成的话都是一惊,暗道他心狠。那城南最热闹的地方,可不是那烟花之地?! 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子猛的抬起了头来,一张清秀无比的脸苍白如纸,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王爷,我处理的怎么样?”谭思成回头笑问繁星,她捏了一下谭思成鼻子,口气极为宠溺,“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你高兴,都好!” 四周里的人只觉愕然,这样的毒夫,王爷不处理就罢了,非但不生气,还赞扬他?!那以后要是有人送了人来,王妃还不将人给卖到那等地方去?那这以后还有人敢送人进来么!? 众人心里暗道,以后万万不能得罪王妃! 祖右蓝的儿子这才回了神过来,对着谭思成立时就跪了下去,哭求道:“王妃,求您饶过我一命,我会听话不会惹事的。” “哟,这说的我多狠心似的!你要弄清楚,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娘不放过你!你要恨,也别恨错了人!”谭思成头一转,盯向了一边轿子旁的两个粗夫,冷声道,“还不抬到门口,让人送了回去?今日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可不能在王府里过夜。” 那两个粗夫被谭思成看的害怕,听了后忙过去扶了人进了轿,快速远去了。 繁星见事情处理完,拉着谭思成就要进园子,看到浩星隐竟站在一边,意外的问他:“师兄怎么到了这里?” 浩星隐见繁星这样宠谭思成,心里苦涩,面上淡笑着应:“早上里遇见了个人,本来是想来对你说的,可是你一直忙,就搁下了。晚上里听到谭家那边有动静,过去时成哥哥已经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 谭思成一听,心里不自在。成哥哥,谁是他的哥哥了?! 他没自己年龄大,这称呼吧,说起来是没问题的,可是星星是他师妹,说起来他是要叫他妹夫的。 “哦,我知道是谁,师兄不用担心。”青衣都告诉她了,澹泊希早上遇到过师兄,她知道的。 事一说完,也没了话,浩星隐再没停下去的理由,却是不想走,随意的问:“那人……” “没什么,一个跟我使坏的人而已。”四周里人多,繁星也不能说的明白。不能说是对头朋友什么的,能跟她成为对手朋友的人也不简单,这事要是被人听去了,一定会对澹泊希多加关注,万一有事也是麻烦。 “哦!”浩星隐轻应了一声,再也没有留下的借口,回去了。 繁星两人进了园子里,下人跟着鱼贯而入,只留下二堂姨和她的亲随在门外。 两人进了屋,净了手,也没让人侍候,进入内室里,谭思成脱了外套,又问起繁星她干什么去了。繁星本来是想坦白的,可是话到了口边,却是心虚,改了口道:“在书房里。” 她顿了一下,两人都脱着衣服,不说话,繁星不知是自己心虚还是真的有那种事,总觉得有些冷场,在脑子里翻着话,才道,“我这些日子会很忙,有时怕是顾不上你了,你有什么事,就去找管家。” 谭思成手一顿,将衣服放在了衣架上,脱了鞋,上了床,等繁星也上了床,两人坐在一起,靠着引枕,拉着被子盖着,他才面『色』凝重的悄声问:“你准备行动了?”弑君啊!这可不是小事! 繁星点了点头,小声问他:“你怕么?” 谭思成笑着摇了摇头,担心是有的,半点却不害怕:“无论生死,我陪你!” 繁星听得心里感动,伸手抱着谭思成,滑到了被子里,谭思成也跟着滑了进去。 夜已深,也未再做什么,只是第二天,繁星醒来的时候,心里的感动已经褪去,看着熟悉的房顶,如以往那般想起了珍贵妃,再看看旁边的谭思成,心里又纠结了起来,怎么想都觉得愧疚,那种自责让她备受煎熬,开始觉得让谭思成陪她是个错误的想法。 因为这样,时时受苦的是她自己!每看到他一次,她的内疚与自责就能更深一分。 还不如独处,慢慢的将那上男人忘了来得好。 她起床梳洗,上朝,去书房与人议事,中饭晚饭都没有和谭思成在一起吃,谭思成带了饭去书房外的时候,外边守着的丫鬟说她在忙,他就让人将东西带了进去。知道淮南王府的书房不同于以前忠侯府的书房,机密很多,也未要进去。 等到半夜,他将手里的事都忙完了,也未见繁星回来,看了一眼时辰,叫着思意过来询问:“王爷还没有回来?” “回王妃的话,还没有。以往王爷忙时,也休息的晚。”思意应着,劝道,“王妃还是先休息吧。” 谭思成想了想,他又带着人去看了一次。 从书房到是有一段距离的,他远远见着灯还是亮着的,走进后还未说话,丫鬟就恭敬的低着头道:“王妃请进吧!”第一次,她可是得了王爷的话,王妃要是再来了,就将人带了进去。 谭思成让念惜在外等着,进去一看,房里好些人,桓乐、少正砚、步青衣、赵献这些王府里认识的人,还有好多都没有见过的。他一看就知,她是真的忙,而不是要躲他。 “怎么还没睡?”繁星迎到门口,关心的问,拉了他的手搓着,怕他冷了。想要让他进来,谭思成却是站在门口没有动,繁星也只好站在了门口。 “就是来看看你,要顾着身子,别累着了。”谭思成应了一句,也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在这里反是打扰她。又走了。 繁星一回头,看在坐的有好些对着谭思成站着的地方发愣,脸『色』一冷,众人齐刷刷的都收了神。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那风姿容颜,的确难以再见。可王妃再美,是她们想也不敢想的! 谭思成以为,这种事情也就是几天,可是没想到,繁星一忙,一直就忙了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里,她就宿在书房里,从来没有回过凤凰园。前几日里还好,可是后来他就觉出了不对劲来,可是每次去,她都忙,不是外出,就是与人商议事情,就算见了面,也在一边处理事情,说不上几句话。 直到他出了事,才改变了这种情况!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星星,我们有孩子了 要说起谭思成出事,其实也没出多大的事,就是:昏过去了。 本来谭府因为入狱一事,很多合作的商家都终止了合作,后来谭思成成了淮南王妃的事情传开来,生意反倒是比起以前来好了些,又因为谭家要将家搬到京城来可不是一件小事,很多事情都要谋划,选新的府邸、新的铺面、新的地方做作坊这一类的,还要与人商讨价钱、交接手续、跑官府办文书、订制家具、装饰铺子、联系伙计、招买人手这一大类的事情,大小事加起来,繁杂的很。 虽说谭府人多,可能办正经事的并不多,很多事情都是交到下边去做,谭思成只是做最后决定的,不过很多事情必须得他亲力亲为,忙的很。 这一忙就容易累,一累就昏过去了。 当时他正在房子里,听情深意浓这四个在回王府里的事务。虽然他不像别的府里的主父那样,府里的杂事琐事都要亲自做主,而是像以前一样,将之交给了四个大小厮来处理,可是府里发生什么事情,思情这四个做了什么决定,他身为当家主父是要知道的。 因为白天去看新建的做坊,在外跑了一天,五天一报的事也放在了晚上,等听完后准备休息时,一站起来,谭思成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身子就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思浓最后一个报完,本就觉得谭思成站起来停住似有不对,正关注着他,看他倒下,连忙一把接过,惊呼道:“王妃!” 另外三个与如意如愿一看也慌了,急忙上前,看谭思成双目紧闭,面『色』发白,都着急了起来。 “王妃,王妃!”几人试着唤了几下,摇了摇,也不见谭思成醒,忙把他抬到床上,思意就去唤大夫。 “思浓,出去找人告诉王爷。”思情吩咐。这四人里说起来地位相等,可是思情是老大,在几人里最有威信。 “王爷这些日子这么忙……”思浓看了眼床上的谭思成,有些迟疑,“要是说了王爷还不来,岂不是伤了王妃的心?” “来不来也得先说了去,姑『奶』『奶』不来那是他的事,咱们不报就是咱们的错了!我自己去!”如愿一急,连以前在忠侯府的称呼也说了出来,抬了腿就向外走去。 思情一回头,只见如意正坐在床边,一手探着谭思成的额头,一手正在把着他的脉,面『色』安然,神情平定,心里一动,问他:“如意可是会把脉,王妃不要紧吧?” 相处了的这些日子里,这个男子为人温厚,做派内敛,处事小心谨慎,稳重细致比之他也有过之无不及,脑子也是极好使的,看他这样子,倒像是知道些什么。若说王妃是老『毛』病,也没见他犯过,如愿也不会那样着急,这样看来真是事出突然了。 如意摇了摇头,心里有了些猜想:“我也不会把脉,只是跟着步大夫学了点,只能探个虚实而已,并不知原因。” 思情皱眉,他怎么觉得,这如意像是知道些什么?他在一旁笑着轻声道,状似解释,实为试探:“刚开始看哥哥着急,然后就平静了,我还以为你是明白的呢!” 如意回头看了思情一眼,刚才那一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公子身上,他能在这样忙『乱』的情形下注意到他的神『色』,真是比之他的细致来也要胜一些了。 他扫了四人一眼,这四个想来是门主千挑万选出来的,竟然没有排挤过他与如愿,应该是能放下心的,于是道:“也没什么,只是王妃来京已经一个月了。” 来京一个月? 一时大家没有明白过来,思情晃悟,面上『露』出喜『色』来,一看思意不在,不能证实他的想法,高兴的问如意:“你是说……” 如意笑着颔首,眼底有着一丝压制的喜意,目光看似温和随意,却是注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我也只是猜测,王妃已经迟了好多天了,原本以为换了水土,可他身子一向好,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几人已经明白过来,面『色』都还算是好,思浓说了出来:“这么说,极有可能是有了!王爷要是知道了,该高兴了。” “先别『乱』说,还不清楚呢!”如意阻止他。 青衣一听说谭思成昏倒,急忙赶了过来,看他脸『色』有些发白,明显瘦下去的脸,皱了一下眉。真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主子也真是的,不知在闹什么别扭。 他一把脉,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食欲不振,再一细觉,不由舒展了眉头,然后面『色』也温和了起来。 “如意,王妃有好些天没来了吧?”都是男子,步青衣也不用有什么顾忌,很直接的问。 如意脸上有了喜意,笑着点头:“是的,有半个月了。”他说着,期待的看着步青衣,等着他的答案。虽说是这样,可不光有身子会这样,有时生了病也是如此。 步青衣一向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来,收了手,宣布答案:“王妃有喜了。” “啊?”虽然心里有了猜测,可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大家还是很惊讶。 “快,去告诉王爷!”思情开心道,边说自己却是边向外走,找人去传话,一想这样大的事,还是自己去的好,又叫道,“谁跟我去?这下能领个大赏了!” “等一下!”步青衣刚打开了『药』箱,转头叫住他,叮嘱着,“先不要去,等王妃醒了再说。”他看了一眼如意,又问众人,“如愿是不是去报这边的事情了?” 几人点头头,步青衣就回了头,拿了个瓶子,拔开塞子来,先放鼻边闻了闻,只觉一股冲脑的淡淡清香传来,确定东西并没有错后,就将瓶子放到谭思成的鼻边。 谭思成动了动眉,才醒了过来,一看屋子里五六个人,伸手『摸』了『摸』头,目光转向了青衣。怎么会晕了过去,他应该不要紧吧? 看屋子里的几人神『色』都带着喜意,正奇怪着,如意思情几人已经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恭喜王妃,你有喜了!” 谭思成一愣,呆呆的看着众人,却是猛然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步青衣的胳膊,不置信的看着他,眼底染了强烈的笑意,声音因兴奋都有些尖锐了起来:“你说真的?!青衣,我真的有孩子了?” “哎呀,王妃小心点!”思情如意几个忙上前,拉被子的拉被子,放引枕的放引枕,热情的很。 步青衣点了点头,拿下谭思成捏的他发疼的手:“王妃这些日子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了,我开几个保养的『药』方子,让人煎着喝了。” 谭思成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不住的点头,双手放到小腹上,傻笑着看着如意:“如意,我有孩子了!你家公子有孩子了!” “是,恭喜公子了!”如意感染了谭思成的喜悦,在一旁笑着恭贺。 谭思成目光又转到了思情脸上,笑开了花:“思情,我有孩子了,你家王妃有孩子了!” “是是是,恭喜王妃啊,这下我们可是要向你讨赏了。”思情的笑容比这一段时间以来真诚亲近了很多。 那边,如愿去了书房,也没有拉铃,外边守着的小厮远远的见着了,忙上前来挡住,如愿着急道:“别挡我,我有急事!” 那丫鬟正要说话,如意却根本没有时间听,一把推开她,直向书房门口走:“你快去通报,就说王妃出事了。” 那个丫鬟看如愿不好好的站着等,向里边闯,哪里肯应他,一个劲的挡着他:“如愿,你要是再向里冲,我就叫人了。” 两人说话间都已经快到了门口,如愿也不管她,直接张口就喊:“王爷,你快出来,王妃出事了!” 繁星武功高,第一个就听到了如愿在外说话,却是没太听清,等人进了几步,才听到说谭思成出事了,愣了一下,扔下房子里的众人,慌忙跑了出去,一拉开门冲到如愿旁边,紧张的问:“成成怎么了?” “忽然就晕过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呢,已经去叫青衣了。”如愿心里对繁星有气,口气也不好,很冲。 “好好的怎么就晕过去了?你们怎么侍候的!”繁星一急,吼呵了一声,使了轻功就向着凤凰园赶去。 “你还怪我们,也不看看你自己!”如愿与繁星认识的时间长,最先接触的并不是她冰冷的一面,也敢吼回去。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繁星已经不见了影子。 从书房赶过来的人里,都站在门口,看着夜『色』灯光下的如愿,一个个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小厮好彪悍,连王爷也敢吼! 繁星跑的飞快,一路上心里懊悔不已。 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昏过去?! 一想起这段时间来,她忙着事情,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谭思成,心里十分自责。 她没有要冷落他的意思,真的是很忙,每次回去里都夜深了,忙打扰了他,才住到书房里的,而且她也向他说明了,他是不是想多了?所以才累了自己? 这一路奔向凤凰园,回了房子,一冲进内室里,也没功夫看别人的神『色』,见谭思成坐在床上,紧张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成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这一问,才发现谭思成面带喜『色』,半点都没有事。 谭思成笑着摇头,傻呵呵的:“星星,我有孩子了!”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昨呆偿水8】送的花花。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表白 繁星一听,脑袋当时就懵了。 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众人一看繁星的表情,都笑了起来,想来是这喜悦来的太快,王爷一时不能接受吧! 谭思成有些疑『惑』的看着繁星,她的脸『色』极为的怪异,像是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一样。可要说不高兴也没有,眼底的喜悦中那么的明显。 繁星看了看谭思成的肚子,伸手从额前的头发一直抚到头顶,房里的人一笑起来,她才回了神,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来,灿烂如花开一般,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抱起谭思成就猛亲了两口:“成成,你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房间里的人都出声恭喜,繁星一高兴,手一挥说:“赏,人人都有赏!”话一说完,才想起什么,觉得有些有对,兴奋的看着谭思成试探道,“要不过些日子再让人知道吧?这前三个月不安稳!” 谭思成听繁星这样说,就知她有着顾虑,含笑点了点头。繁星又回了头说:“这事儿先不要外传,就是府里的人也不能说,明白?”很快就要与姜樯风动手了,虽然淮南王府里很安全,可是她不想出现万一。 屋子里的几个都是经过特别调教的,主子的命令就是天,说什么就是什么,由不得他们猜测推想,都笑着应下了。 思意这才笑着开口:“王爷这可是来了,王妃刚可是高兴坏了,叫着屋子里的每个人,挨个的说他有了呢!” “就是,我都被说过三遍了!”思情也跟着附和。 “成成,你想吃什么?感觉怎么样?难受么?恶心么?想吐么?青衣,成成他不要紧吧?”繁星问了一连串,突然想起谭思成晕倒,又着急的问步青衣。 “倒不要紧,只是有些累着了,好好休息就好。孕夫情绪不稳,王爷多多陪着王妃一些才是。”步青衣在一旁帮着谭思成说话。 繁星又将风才的话问了一遍,听谭思成说想喝粥,赶紧让人去准备。府里的东西就是备好的,思意就去取,房里的人才散了。大家一个个高兴,却是没有注意到最后在繁星身后进来的如愿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像大家那样高兴。 屋子里人都退了下去,繁星坐到床上去,伸手进被子里,小心的轻抚着谭思成的肚子,抬头去看他。就算知道男人生孩子,可是她总觉得这是与自己无关的,如今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刚开始觉得有些怪异别扭,如今却是满满的喜悦了。 “成成,以后府里的事,无论王府还是谭府里的事,你都少『操』心,谭府里的交给三五姨婆,王府里的事交给下人,你就少『操』心了,要是再累倒了可怎么办?我心疼死了!” 谭思成看她语气轻缓,容光满面,含笑问:“你不躲我了?要不是我有身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才面对我?” 这一问,繁星心底里又升起了浓烈的内疚来,抱着谭思成抵了抵额头,笑着撒娇:“成成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自私的。”一说起这个,她又在心底里谴责起了自己来。 自从见过珍贵妃以后,跟他在一起,心里总是有着自责愧疚心虚这一类的感觉,觉得无颜面对他,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又因为忙,才住到书房里。虽然有跟他说忙,他有每天都来看她一次,可是到底是伤了他的心吧? “星星,你别这样,我懂的,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谭思成伸手覆上繁星的手,一起压在自己的小腹上,认真的看着她。刚开始时说好要他帮她,可是事情总是有变,她见了那个男人之前的心思和见了那个男人之后的心思是不一样的。 繁星心里很感动,声音有点哽咽:“成成……”她家的成成,果然是最贴心的,竟然还来安慰她。要是放成别的男子,怕早都生气了,不是弄得鸡飞狗跳,怕也会离心吧?可是她明知道他会难过,明知道逃避下去没有办法,却还是懦弱了。就算心理受点煎熬又如何,怎么能这样对他? 谭思成笑着靠在了繁星的肩头,将他的大度与宽容,体现的淋漓尽致:“我清楚你在逃避,可是不想『逼』你太紧,虽然有失落,可是我对于我们家星星的信任从来没有減少过,我相信你能将那个男人忘记的。” 他是聪明的人,给她勇气,给她鼓励,给她信任,这比什么都要好。 繁星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激动,吻了吻谭思成的脸颊:“成成,我爱你,好爱你!”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担心他生气,担心他不原谅,可是要好好的解释一番,却是更没了勇气。可是他却理解她,懂她,这样好的男人,怎么能让她不爱呢? 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很容易,找一个懂自己的人,很难。 谭思成身体一震,这句话,她是第一次说的吧?是第一次如此庄严郑重的说的吧? 眼里突然有了泪花,觉得这一个月来的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了,回吻着繁星的脸,低声却坚定的道:“我也爱你,很爱你!” 繁星一听这话也激动了,虽然双方的心意都知道,可是这样正式如同宣誓一样说明白的,还是头一次。一时情动,两人就深吻起对方来。 思意端了粥进来,站在门口,一时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想着要追下的,可是王妃想吃东西,王爷好像没有注意到他,还是将东西放下吧。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将盘子悄悄的放在了桌子上,却突然听到繁星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将粥端过来。”他回头一看,王爷王妃已经亲完了,脸上有些发热,将盘子端了过去。 繁星亲自喂谭思成吃过饭,又拿来『毛』巾给他净过脸,自己收拾了一番,繁星上了床,抱着谭思成的身子,声音里是满足的叹慰:“成成,还是睡在你身边安心。” 谭思成伸指抚弄着她的脸,并不应她,繁星也拿手指绘着他的容貌。 好一会儿,谭思成才问:“你不觉得心里愧疚自责难堪了?” 这才跟她算起了帐来了,繁星呵呵而笑,握住谭思成的手:“我已经将他忘了很多了,虽然足足花了我二十多天的时间,到底还是有效果的。前几天就想回来住,却不知如何跟你解释,也不知如何面对你,不敢回来。”虽然她当初设想的没有错,跟他在一起能很快的忘记珍贵妃,可是那种煎熬实在在磨人,才做了逃兵。 “这凤凰园是你的院子,我难不成还会吃你不成?星星,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谭思成用指玩弄着繁星的头发,很认真的道,声音有些低沉。 “对不住成成了,是我不好。” 两人这边说着一会儿小情话,相拥着睡去。 如愿今日起来,有些失神,在凤凰园外走着,不知何时走到了一片葡萄架子前。冬日里的葡萄架没有半点叶子,干枯的枝桠顺着支架攀爬着,想来是夏日里可以乘凉。 他对着架子发神,旁边一个中年的男子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走过来,对着如愿道:“可是如愿小哥?” 如愿一惊,回了神,看着来人,面生的很,心里升了戒备,盯着来人,也不说话,并不像往日里那样嘴快。 来人是认得他的,笑着从袖子里掏了张纸来,递给他道:“听说小哥是认得字的,可帮我看看上边写的什么?” 如愿有些疑『惑』,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血『色』瞬间抽走,猛然抬头一看,人早已走远。他一手紧紧的抓着旁边葡萄树的蔓藤枝,浑身无力发软,跌坐在了地上,手心被藤枝划破了皮,流了血,却浑然不觉。 繁星正在书房里看折子,今日并没有议事,有人进来,附耳对她说了什么,她一听之听,惊愕的睁大眼,不置信的看着来人:“你确定看到的是真的?” “属下确定。”女子说的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给我去查,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都接触到了什么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我要事无巨细!”繁星收了愕然,面『色』冷沉下来,轻轻咬牙道。 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下去,立刻站起身,向着凤凰园而去。 一见屋子,见到谭思成正在净手,忙拉着他小心的上下看了一遍,见没有事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今日这么快就忙完了?”谭思成觉得面『色』有异,行为有些反常。 “想你了啊!”繁星『露』出纯净的笑颜,抱着谭思成的胳膊问:“成成想我了没有?”这事儿,怎么也不能给他说的,说了怕是很伤他心。还是她自己先弄明白的好。繁星心里这样想着,却是忘记了,有些事,是容不得她有时间弄明白的。 “想!”谭思成早已经习惯了她,就算屋子里还有人,不过都是近身侍候的,也不避讳,很直接的应他。 “如愿了?”繁星看了一下屋子,旁边就念惜和思意两人,如意也没在。 “你问他干什么?”谭思成知道她有事,见她不说也未再问,这时听她问起如愿来,就觉得有些不对。 “嗯,有些事要他去办,府里信任的小厮里只有他是武功最高的。”繁星笑着道,就着谭思成用过的水净了手,对着一旁的思意道,“去告诉思深,让人准备一会儿开饭。” “不知道,想来在忙,我回来还未见过他。”谭思成应着,有些不太相信繁星说的话,却是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背叛 “嗯,有些事要他去办,府里信任的小厮里只有他是武功最高的。”繁星笑着道,就着谭思成用过的水净了手,对着一旁的思意道,“去告诉思深,让人准备一会儿开饭。” “不知道,想来在忙,我回来还未见过他。”谭思成应着,有些不太相信繁星说的话,蚁人门成千上万,哪里缺了一个如愿了?这明显是推脱了,他听繁星不愿意说,却是没有再问。 繁星就去西边的耳房里,本是想找如愿,也没见他,只见如意在一旁看书,见繁星进来了忙放下来,起身道:“王爷今中午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也不喊我去侍候。”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漏壶,时辰还不到正午呢。 繁星打量了一下房内,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问他:“如愿呢?” 如意立在一旁,看繁星坐下,就知她不是随意找来,心里有着疑『惑』:“早上起来后就见了两次,现在还没见过呢。” “他最近可有反常?”繁星问,语气平静。 如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如意一直如常。” “今天帮我盯着他。”繁星郑重的吩咐。淮南王府里有皇上三个人,她不是没有办法将人弄走,而是弄走了姜樯风总会想着再弄人进来,还不如当做不知,一直派人盯着,也能让他们传出她想让传的消息回去。 更今日早上那个男人竟然递了东西给如愿,这实在让她意外。姜樯风使了什么手段,连一向忠于成成的人也给勾去了。 如意虽然心里疑云重重,还是点着头答应。 繁星出了耳房里,不见谭思成在外室,就要进内室去找,走到门口,却听如愿的声音在里边响起。 “公子,这孩子不是王爷的,不能留着的。”如愿站在谭思成旁边,一脸的凝肃。 谭思成被这个突来的状况弄的愕然,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如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如愿他,怎么了…… 他的孩子是不是星星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又没有与人做过……他清清白白的,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搞得他像是知道什么内幕,比他这个主子还要清楚一样。 “公子,是真的,你初来王府的那一日下午,休息时有人进过你的房。要是让王爷知道这孩子不是她的,你可怎么活?”如愿的面『色』极为肃重,好像事情已经严重到了极点一样。 繁星在门外听得皱眉,心里有了一抹怒气,寒着脸一把推开门进去,脸『色』不善,眼神冰冷的看着如愿。还想着下午也解了事情,晚上再来处理这件事情,他就迫不急待了。她手下有动作,姜樯风不可能半点察觉不出来,她这是急了吧? 还真会挑时间啊! 谭思成只是躺着小憩一下,一会儿就要吃午饭,并没有脱鞋,见繁星进来这才回了神,猛的从卧蹋上坐了起来,有些慌『乱』的看着身上有了戾气的繁星,提着的心又掉了下去。就算是突然而来的无妄之灾,就算女人听到这种事情无论真假都会失了理智,他也应该相信他的星星。 “如愿,你……”震愕的看着如愿,这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今天却突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的在诬陷他!怎么可能?!他的如愿虽然有时嘴快、毒了一点点,却是从来不给人使心计的。他几乎是将他当弟弟来看待的! “如愿,不可胡说,成成他只爱我一个的。”繁星轻声斥责,脚步平缓的走过去,拉着还处在突发的意外里有些回不过神的谭思成护到身后,离如愿远一些,才变了脸『色』,神情恼怒,眼底透着森森寒气,冷厉的『逼』问他,“受了谁的指使,来诬陷你家公子?!” 繁星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气场,如愿此时只觉她身上有着一丝戾气,当下惊的跪在了地上:“王爷,求你饶了公子,这不是他的借!” 对于这种做戏的情景,繁星十分不喜,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身边亲近熟悉的人,她皱了眉,微微偏了头,眼角扫了谭思成一眼,见他还好,握住了他捏紧了的双手安抚的拍了拍,极为简练干脆:“证据!” “大婚之夜,公子的合卺酒里,是下了绝生『药』的!”如愿跪在地上,尽管繁星身上的气势让他心里害怕,还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看着她,眼神惧怕而又坚定。 一听绝生,谭思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带着慌『乱』从繁星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两手紧紧的置到了小腹前,厉声道:“你胡说,青衣的医术那么高,比常先生都高,怎么会诊错!”不,不该信的!不该信的!可是为什么,这么慌、这么慌…… 他的气势很足,语气里却有强撑着的味道,谭思成纵使再傻,此时也明白,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人,了他!更何况,他还是个聪明的!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以他脑中明白的事情和道理,他却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繁星忙紧紧的捅着虚软的他,感受到身后的温暖,谭思成突觉得到了靠山一般,心里平定了很多,转头去看繁星,眼底升起了强烈的惧怕与渴望,无助的意味分外的明显,又像是企求救赎。 这目光让繁星心底狠狠一抽,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如此脆弱的谭思成,哪怕谭府出事后,他也没有这般脆弱。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杀气来,繁星忍了忍,才将伸出脚这个念头压下,声音里带着一抹来自地狱的阴寒:“我相信青衣的医术,成成如今有了身孕,你的话,做不得数!” 繁星一开口,如愿才敢继续说下去,尽管躲闪着不敢直视的目光带着惧怕,声音颤抖,说的却是在理:“王爷既然没有立刻罚了我,也是信了几分的,否则也不会等着我……说出事实来。那绝生『药』是、是……是奴才下的,”如愿结巴的说到这里,亲耳听到的谭思成心底更痛,眼底受伤的情感加重,后边的话更是打击他,“它不同于一般的『药』,就是喝过了大夫也诊不出来。一个人喝倒没什么,要是两个人同喝的话才会不孕,合卺酒公子与王爷都喝了,而如今公子有了孕……” 如愿说着,就对着繁星磕起了头来,边哭边求:“王爷,这不是公子的错,求您饶了公子!求您饶了他!公子他对您的心是不曾变过的,可是架不住别人设计!求您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要虐待他!” 谭思成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身子微微颤抖,他哀求的看着繁星,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繁星只觉他手脚冰凉,心疼极了,更加拥紧了他,安慰着拍了拍他的手,声音温柔,眼睛坚定的似要望进他心里:“放心,我信你,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害怕!” 谭思成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去,虽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可是这样的安慰与信任还是感动了他,顿时觉得委屈万分,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却越发的带着些凄惨的味道。 繁星心里疼惜的不得了,握紧了他冰冷的双手。她家的成成,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光彩夺目风华四溢,何曾这般过? 如愿声音诚挚,充满了哀求,还在地上磕着头,“咚咚咚”的巨响,就只一会儿的功夫,已是磕的额头破裂、鲜血直流,污了他那张极为清俊秀美的脸,地面上已经染了一坨鲜血,随着他磕头的动作溅起了一片血花,触目惊心。 看这不要命的样子,竟像是个极为忠心的,繁星脑中忍不住就想起了半年前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一身的清简雅致的女装,站在高墙之上,缎带束发,面容俊美,目秀眉清,神『色』微怒的低头看着下方,那个为自家公子追荷包将女人打成猪头的男子,已经不是面前这个了成成的人了! 要,还不如的彻底,如今这般模样,又是做给谁看?!无论真情还是假意,岂不是更伤成成的心!? 繁星心里窝了一口火,上前一步,趁着他直起身子时,抬脚一踢,踹在了如愿胸前,立时就将他踹的向后飞了出去,身子撞在了墙上,当场就吐了两口血。敢让她男人伤心,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什么原因和理由,都不可饶恕! “这么两句谎言我就会信了你?就算你说的是真又如何?我与成成所练功夫皆不同寻常,要是无形中解了『药』效也未可知。你以为我淮南王府是吃素的不成,随便一个外人都能进了凤凰园来,欺负了我男人去?!那么大的动静,岂会有人不知?!” 繁星的声音里带着极重的恼怒与恨意,寒气并着杀戮练就出来的戾气扩散出去,使得听到动静赶过来围在门口的思情几人也忍不住的浑身打了个颤栗,身子都不由发起抖来。出了什么事?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发过这么大的火! 相互看了眼对方,眼里皆是疑『惑』与担忧,几人明白事理,并未停留,又快速的退到了外室门口边,向着内室那边张望,一致低声询问着如意:“如意哥哥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只是一两眼,他们可是都看到了那个吐血着的人是王妃身边侍候的。 如意与如愿同从池城而来,大家就问起了他来。 如意想起刚才闻到的满鼻子的血腥味,忍不住的皱眉摇头,忧心极了。刚就觉得主子不对,让他监视如愿,这才过多大一会儿,就出事了?看公子那脆弱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啊!如愿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了主子? “王爷可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思深也是深深皱眉。 “会不会是王妃他……”思意恍然道,后边的话却是不敢说出去,了悟的看着四人。 “不会!”思情与如意同时否决,皆是瞪了思意一眼。 思深与思浓想了想也跟着点头,思情看了如意一眼,等着他说。如意却是知道,就算他再得繁星与谭思成的宠,到底是个外来的,凡事要低调,不可与人争,并不开口。思情看他这样明白,又觉得亲近了一分,才低头小声道:“要是那样,早就唤大夫来了,王妃也会躺在床上,而不是站着,所以不会是孩子的事,这种事万不可再提,晦气的很!” 思情看向了思意,思意忙对着旁边干呸了几声。 这边的动静也有外边的两个二等小厮听到。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如愿,你狠! 这边的动静也有外边刚刚排好饭还未退下去的两个二等小厮听到,不见他们平日里就没有进主屋的资格,此时也未退下去,远远的站在百晓生文学网着话,如意向思深使着眼『色』,指了指那边。.. 思浓到门外一看,外边有有好像有人听到了一些动静,向着这边张望,他把脸一板,声音虽轻,语气却是发沉:“张望什么呢,还不做好自己的事去!” 三个人一听,忙缩了头去,自去做自己的事。思浓想起一事,又上前拉了一个小厮,让他去唤步青衣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思意已经嘱咐过身边的两个人不可声张,让在门外边候着。 屋子里的五人未再听到动静,心里不觉轻松,反而越发的沉了起来。 如愿在地上挣了两下,半撑着身子半靠着墙,好一会儿才平了身上的痛意。还不是他懂武功,刚才那一脚,放到常人身上,怕也会要了命去了。 “王爷的话是没错,这淮南王府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可是不代表没有人能进来,也不代表在王妃来以前这里就……没有其它早早的进来了。有蚁人门从中『插』手,您觉得您这淮南王……府还是安全的么?”如愿断断续续的说完,嘴角的血丝又溢出来几丝。 一听这话,繁星与谭思成心里皆是一愣。繁星是蚁人门门主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谭府里过来的人中,除了如意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连三姨婆也不知道,就白绶,也只从谭思成的话里猜出了繁星与蚁人门有关系而已。 虽然意外,不过两人都是有过很多经历的人来,面上并没有表现什么看笑话这一类的反应,谭思成只是将疑『惑』不解的眼光看向了繁星。 繁星面『色』先是一惊,随即就沉了下去,松了谭思成的手,走到如愿身边,低头俯视着他,声音阴沉:“你说真的?” 如愿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眼底看不出情绪来,点了点头,紧紧的注视着繁星的表情。 “你主子是谁?”繁星的语气森寒。 如愿一听繁星问到这里,想起淮南王的那些事迹,知道淮南王府那些『逼』供的手段自是不一般,怕是比他见识过的都要厉害,不禁浑身打了一个颤,却是紧闭着唇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蚁人门势力有多强大,只要是上层的贵族里,没有不知道的。只要一提,不用他再多说一个字,多举一条证据,王爷也会信,就算不信也会有怀疑。 “王爷知道蚁人门,没有她们办不到的,我也不用多说。”如愿咳嗽了两声,声音里带了些苦涩,却是不敢去看谭思成的眼。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如果我早知道上边有意害你清白,也会想办法,说不定还能保你,可等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繁星胸脯起伏了两下,身上的寒意猛然加剧,转头看着谭思成,眼里不知名的情绪翻涌,谭思成沉了眼,哀求的看着繁星,放在身前的手因为颤抖而使得衣袖也晃了起来,一眼就能看出脆弱来。 “思浓,去给我叫青衣来!”繁星对着门外吼了一声。 如愿一听叫的是思浓,主王府一般下人惩罚的,心里又痛又愧疚,更是不敢去看谭思成一眼。 谭思成盯视着繁星,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却隐藏不了里边的惊慌脆弱:“我没有!我身子有没有常,异会不知?!” 哪怕一个男人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占了身子,醒来身体总会有异常,就算前边与人亲密过,总会留下痕迹来。 如愿知道谭思成是这样的想法,低了头去,心被噬咬着,声音颤抖,却还是说了出来:“公子,蚁人门的『药』,你是知道的……”他常与公子接触女人,见识也广,就算女人与男人行鱼水之欢,也不是一定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 谭思成冲到如愿前边来,眼神犀利狠辣,死盯着他,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来:“如愿,你狠!我瞎了眼!”看错眼了,他竟然看错眼了! 如愿缩着身子,全身都伏在了地上,抖的更是厉害。 思浓本来看情况不对,谭思成的脸『色』很不好,想着他刚有了孩子,繁星怕是不想让出事,或许一会儿要步青衣来为他诊脉,就算不诊,有他劝,繁星的气也能收一点,早就让人去叫了。繁星刚一喊,步青衣已经近了主屋前,这时刚好到了门外,看着如意思情几人面『色』不对,都给他向着屋子里使眼『色』,心下疑『惑』,快步进去。 一进屋,满屋子的血腥味吓了他一跳,看着如愿那狼狈的样子,知晓繁星脾气的人了,也不问,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望着繁星,表明他的到来。 “思浓。”只是带着压抑的两个字,思浓在外听后却是惊了一跳,忙三步并两步快速的进了内室,繁星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将王妃请到东厢房内室去,不许有人陪,带上含情四个,给我在外边好好的守着!” 没有发更大的脾气,只是阴沉凝重的语气,可是任是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高涨的怒火,那种被强行压抑住的戾气,比爆发出来的怒吼更是让人心惊,知道会被唤到的思情几人已经近了门前,听到繁星的话后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谭思成脸『色』死白,噔噔噔的向后退了三步,眼里盛满哀痛无助,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虽极力保持镇定,却是比哭听起来都更让人难受:“星星,你不信我?!” 繁星面『色』有些不忍,看着谭思成的眼里也带了心痛和哀求,却是一咬牙,转过了头去,一字字的对着步青衣道:“青衣,好好给王妃把把脉,可别出了差错。” 谭思成浑身轻颤,步青衣虽然不解,忙上前扶着他,看了看几人,要扶着他去东厢房。 谭思成一把挥开步青衣的手,自己站定,低头用眼剜着地上不敢看他的如愿,声音懊悔伤痛的嘲他低呵:“你好,你对得起我!”说着,眼泪成珠般从脸上流了下去,有两滴泪滴到了如愿的指尖,他像是被烫到了般一惊,手向后缩了一下,心里痛苦,蜷缩着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谭思成也不再向繁星辩解,大步向着门外走去。步青衣和思深忙跟了上去。 如愿等他走了,才抬头从内室的门口向外看了过去,只见谭思成的背挺的坚定如铁,心里突然大悲,眼泪滚落下去,向前爬了两下,哀痛的叫了一声:“公子……”他知道这一次,从此公子心里便会对他生了恨,到他死也不会再原谅他半分,爬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繁星的眼睛带着血丝,对着如愿冷笑两声,蹲下身,也不怕脏了手,一把捏起他带着血迹的下巴,眼里散发着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气息,噬人一样的凶狠,如愿收回了目光,呜呜的抽泣起来。繁星猛然站起来,转头对着门口道:“思情,将如愿给我关到柴房的地下室去,让两个汉子看着,等我回来再好好的侍候他!” 几个人都是惊了一跳,繁星目光又在四人脸上转了一圈,平静的语调却像是说的不是狠辣的话一样:“今日的事情,谁要是敢『乱』说出去一个字,凤凰园里的人,全部杖毙!” 全部自然是包括了所有的下人,四人眼里都闪过了一道惊慌,虽然并没有听到什么重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了颤,齐声答道:“嘉!” 思深看繁星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抖了一下,担心她的怒气发到自己身上,心底害怕,想着自己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稍稍安定了一下。思意在他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思浓才回了头来,忙应道:“思深会将话传到思浓身上。还有其它人。”他平日里,除了饮食,就是负责接话传话这一块,刚好门口留着未走那两个听到动静就是他管着的。 思情看繁星没再吩咐,忙出去叫人,思深一看也跟着出去,思意正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出去了怕繁星生气,不出气又怕碍了他的眼,反正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无论怎么做都是个错。心里正忐忑着,就听繁星对他呵斥:“还站着干什么,让人去备车,我要进宫。” 思意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事做总比待在这里的强,忙也出去了,刚一转身就听到繁星又对如意发火:“滚出去,谁都不要让进来!” 他快步出了屋,看了眼跟着出来的如意,见他正关着门,心道如愿这次是将王爷惹火了,才迁怒到了他身上。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旁边回廊里正在小声告诫厨房那两人的思深,小声道:“也不知道发……” 如意一把捂住思意的嘴,表情凝重如同夜空的颜『色』,小声提醒他道:“王爷的话刚说过,你就忘记了?” 思意想起全部杖毙那四个字,心里又是一惊,他们四个都不是多话的,可相比起另三个的沉默少言来,他的话却能算做是最多的了。 “谢谢哥哥,今日里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思意道了谢,正要走,却见如意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我们没有看到什么,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思意一愣,心下晃然。能被王爷选成近侍,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是聪明的,可是人外有人天外天,另三个人并不比他差,本来还不服气这如意得主子宠,如今一看,他心思如此通透,比他还要明白,能在王爷王妃身边得宠是自然的,难怪连思情都不敢低看他一眼。 他点了点头,正要走,不防屋子里传出一声大响,瓷器摔碎的声音伴着重物倒地的声音传入耳中,又是惊了一跳,与如意对看一眼,知道繁星正在气头上,刚刚定是掀了桌子,却是不敢再提这事半个字,慌忙快步的出去办事去。 如意望了眼天『色』,叹了口气,看着思情已经叫了两个汉子回来,进去将如愿抬走。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他心思沉重的蹲在了门边守着。 主子说了,谁都不要让进来。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如愿伤成那样,连公子都被关了起来,他在外室听得隐约,可是后来近了门口,听公子对如愿说的那句“你好,你对得起我”来看,好像如愿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了。可是平日里就算犯了错公子也会原谅,如今怕是出大事了! 谭思成到了东厢的内室,坐在桌边,手搭在桌面上,却也不理步青衣,不说让他把脉的事。步青衣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怔忡,忍不住道:“王妃,你还是躺到床上歇一歇吧!” 谭思成回了神,看了步青衣一眼,他怕是担心他晕过去不好办么?他走到床边脱了鞋,木然的躺到了床上去,知道躲不过去,伸出了手去。 步青衣看他指尖发颤,伸手过去拿了被子给盖着,边把脉边说:“王妃应该相信王爷对你的那一片心,不管发生什么,她总是不想伤了你的。” 谭思成听他说的坚定,转头去看他,见他眼神诚挚,心下安定了一些。好一会儿后,等步青衣收回了手,谭思成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急迫,又在些害怕,力持镇定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颤音:“真的有了么?” 步青衣一愣,没想到谭思成竟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不是早都知道有了么,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还以为他要问的是孩子好不好呢!他心底疑『惑』,却是点了点头:“一切正常。”他可是记得清楚,主子说了,让他好好的把脉,别让他出了差错。 一切正常。 谭思成晃神,没有查出来他中了绝生么?也对,要是有问题,早就把出来了。 步青衣看他神思恍惚,有些不放心,叮嘱他:“王妃,你要保重身子,不可忧思过重,否则对孩子不好。” 谭思成只觉这一句话像是带着讽刺,挥了挥手,让他出去。步青衣一想,谭思成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公子,做事很有分寸,就算担心他,也知他不会做傻事,就出去了。 谭思成收回了手,坐起身来,茫然的看了眼屋子的摆设,只一个厢房,还是东厢,可从衣柜上漆的平整和『色』泽,到桌布椅垫的摆设,再到香炉、地毯、墙上的挂画、百宝阁上的装饰、屋子里的一应器具,比起他谭府里的主屋来,也差不了多少。 他捅着被子,曲起了腿,将头埋进了腿面间,眼泪又悄悄的流出了一些来。 感受到身体的有些颤抖,他在心底嘲笑自己:谭思成,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混『乱』成一团,担忧却是那样的明显。 想起繁星那个深沉的眼神,他在心底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如愿明显不知道星星是蚁人门的人,哪里知道他说的话在他们眼里很可笑?可是…… 十几年的相处,不是没有感情的,说背叛就背叛,来得如此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叫他如何相信如愿竟然会背叛他?! 名为主仆,他又何尝将他当成仆人看过?那个从小跟他一起读书、一起长大,一协助他管理忠侯府产业的人,他以为会对他忠心一辈子的人,竟然就这亲的背叛了他! 怎么不难过,怎么不伤心? 星星她明明知道这其中有问题,还让人将他关起来,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还是真的怀疑他? 谭思成知道,他此时,应该坚强起来,应该振作,应该让脑袋清醒,应该将事情前后想一遍,应该弄出原因来,应该想出对策。这些,都是他以往遇到问题时会做的事。可是现在他很伤心,什么都不想去做。或许是因为身后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或许是他相信她,变懒了,不想动了。 她说过,要他相信她的人,胜过相信她的话。所以,他要相信她的人,胜过她做的事。 他相信她爱他,所以,他等。 等她关他的解释,不管是三五天还是三五月,他都等的起。 房里没人,安静之极,谭思成坐着坐着,恍惚中都听到了脚步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起来。要不是他本就武功高,那么轻的声音,一武功一般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他看了一下房间,并没有人,心里有些奇怪,细听下那声音竟是从床底下发出的。他心里一惊,猛然坐直了身子,床底下有脚步声,是不是说床底下有人在走动?这猛然想起来有些惊悚,可他不信鬼神,将脑子里杂『乱』的事情全部抛掉,脑袋极为的清醒,立刻就想到了一事:床底下有密道! 这东厢平日里并没有人住,此时却像是有人要出来,是故意还是巧合?他到底要怎么办?醒着还是装睡?还是将人拿住? 念头一闪而过,谭思成快速的弯腰向床底下扫了一眼,果见床下的石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黑洞洞的空间里有一丝光亮传来,那脚步声已经很近很近,像是马上要出来一般。来不及他做其它反应,立刻轻轻的躺在床上,背过身去装熟睡,呼吸放的绵长,手下紧紧的抓着腰带,戒备着。 床下先是伸出一双手,接着是一个头,然后快速的爬出了一个人来。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这一次,让你有来无回 繁星拍了拍手,看谭思成躺在床上,试着小心的唤了一句:“成成。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这么快就睡着了? 谭思成猛然转身,看着房中立着的身影,一时思绪万千。这淮南王府都是她的,她不走正门,却从这里出来,是想不被人看见吧?能让她防着的,是皇上了吧?关了他却又偷偷来看他,她是信他的吧?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繁星过去坐他旁边一手揽着他的腰:“生我的气了没有?” 谭思成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伤心难过?有没有对我失望?”繁星握着他的手,感觉很凉,运了内力帮他暖。 谭思成又摇了摇头。 繁星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抵着他的额头道:“假的没有?” 谭思成跟着摇了摇头,一想不对,假的没有就是有,又点了头。可是一想,她这样的问话其实是钻了空子,有两方面的意思,单看人怎么理解,伸拳锤了她肩膀一下。 繁星见他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问:“你就不能说上一句话?看见这么美的妻主,乐傻了?” 谭思成横了繁星一眼,紧紧的抱着她,终于开口了:“星星,谢谢你。” 繁星叹了一口气,理了理谭思成的头发,劝慰他:“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如愿他从小就跟着你,你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可是那种背主弃义的奴才,到底是辜负了你,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谭思成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消沉,一想起如愿来心底里就升起了一丝痛意来,声音有些哑:“我对他那样好,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奴才看过,除了跟着我事情比较多一点,给他吃的穿的用的上边,比起一般的公子来都要好上许多,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背叛我。 星星,如果你不是蚁人门的人,知道他的话是假的,如果你不是这样信任我,如果今天的事情放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我真的不能想像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我或许……”或许很有可能被他害死! 繁星看谭思成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眼里有了泪花,心疼的很,恼恨起了如愿来,伸手『摸』着他的泪:“没事的,不伤心。” “我是不是很失败?”谭思成掏出手帕来擦着眼泪,哑声问。 谭府里,除了三姨婆和六姨,他最信任的,就数如意如愿了。如意弃了他,如愿叛了他。怪就怪他太敏锐了,如意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他感觉出来了,他的心被星星收服了,不再是那个只忠于他的如意了。星星是他的妻主他不计较,可到底心里是失落的。也怪他太敏锐,所以太自信,才没有想到如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没有,成成这样聪颖,才思敏捷,又会赚钱,哪里失败了?就算没有如愿,你还有如意呢。这不怪你,皇上那人心思深,要在忠侯府收买一个眼线,别说是你,就是你母亲也未必能发现。”繁星细心的安慰着。 “真的是皇上?”谭思成微微红着眼睛问。如愿是家生奴,跟了他十几年,都是知根底的,平日里从来就没有见有什么异常,谁知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当真是一鸣惊人,将他的手段,学了个八分像!他相信他这十几年来他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忠心也不是假装的,只是他的忠心并不够。 如愿『性』子爽利不藏心事,与谭府也没有什么仇怨过节,能教他背叛的人,手段一定很厉害。他也想过是皇上,却不能肯定。在他成亲时给他下绝生『药』,皇上她是不想让他有子嗣,不想有人能袭了忠侯的爵位么? 一问出口谭思成就觉浑身发冷,就算是他的孩子将来继承了忠侯的爵位,没有兵权,不在朝为官,哪里对皇权有半分的威胁?姜樯风非要赶尽杀绝才甘心么?!真是狠毒啊,与她以往宽仁为民的形象完全不符。还是说,因为什么不知的事她心底里记恨谭家才这样? “姜樯风给我府里安『插』了很多人,我故意留了三个下来,以便有些应该让她知道的消息传到她耳里去。早上有人给我说,那三个人里有人接触了如愿,想来十有**不会错了。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官员方面难免有调动,她也许发现了什么。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她一定是要对我下杀手了,所以才让如愿来给我找不痛快,扰我心神,『乱』我头脑,好在我‘恼愤烦怒查真相’时无暇顾及朝廷事务时做一些手脚,我知你冷静坚强,就狠心将计就计做给如愿看,幸好你信我,才没吓到你,也没伤了孩子。所以成成,刚刚对不住,让你难过了,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几天。” 繁星解释着,眸光幽深,眼底透出一道不顾一切的狠光来。 自动忽略孩子的事,谭思成心提了起来,神『色』担忧,却知就算劝她放了手,皇上也不会放过她,如今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坚定而严肃的看着她:“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以往里,看到电影里有这类的镜头,繁星都会觉得好笑,对一个为了活着而努力逃过无数次死亡的人来说,感情再深,能有命重要?可是如今她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知道,谭思成说的是真的。 “说糊话呢!”繁星捏着谭思成的鼻子摇了摇,笑的轻松,“以我的本事和身份,怎么会有事?就算你听到我有事的消息,那也必定是假的。没有看到尸体做不得数,就算看到了,那也是假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真有了事,你要将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不能断了我夜家的香火和你母亲的血脉。” 谭思成先是恼繁星说不吉利的话,听到后来,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一直在回避着这个话题,还是说到上边来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脸『色』有些白,他不能逃避,也不想骗她,还是『逼』着自己问了出来:“虽然初进王府午睡的那一日醒来后,我并没有发现身子有什么不对,可是以我对如愿的了解,感觉他的话是对的,他是真的给酒里下了『药』的。他说有蚁人门的人帮忙,我们听来荒唐,可谁知这是不是皇上让他来试探,试探你与蚁人门之间的关系。如果……万一……这孩子……” 话未,声音里已经有了抹颤抖。他虽不信如愿言他失了清白的说辞,却信他下了『药』。 什么都不能真正打击到他,如愿的背叛,也只是让他伤心难过,唯有这一点,才是让他最害怕的! 他觉得自己没用,其实不是他没用,也不是他不够坚强,而是爱的太深,恐惧失去,『乱』了阵脚,才会显得软弱,变的无能为力。 “我都不信,你自己怎么就先信了?只要查一遍,就能清楚七八分了。别害怕,就算我们两个不能生,我也会保住这个孩子,断不会绝了你这辈子做父亲的机会。”繁星轻声安慰他,眼睛扫过床头柜上的沙漏。 一句话,谭思成却是深深的被震住了! 她说,保孩子,如果不是也保! 只是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心意! 要有多大的包容,多深的爱,才能做到如此?! 这一刻,谭思成对繁星曾经那么深的爱过珍贵妃的那些介怀,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不是不爱才能说得出这种话,也不是为了公平,将来想要延续夜家血脉找人生才说出这种话,因为万一两人真的不能有孩子,她也完全可以为了女人的颜面不要他的孩子而去找人生,谁都不会指责她半分! 有哪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有着来历不明的孩子? “星星……”谭思成哽咽着流下了眼泪,就算她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可是她的态度,已经足以让他震动。 “好了,别哭了,怎么最近总是爱哭?哭一两次还能让人怜惜,哭多了就招人讨厌了,你知道我可是不喜欢男人哭的。”繁星怕谭思成情绪太过激动,取笑他,又忙帮他擦眼泪。 “我没事,你快忙去吧。”谭思成接了繁星的手帕,催促她走。刚刚,他注意到她看时间了,应该很忙,却是最先来安慰他。 “那我让青衣来照顾你,别为如愿那个白眼狼难过。”繁星叮嘱了谭思成一遍,见他点头,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谭思成看她蹲下身子,伸了一条腿到床底下,头发因着她的动作滑到了身前,一时忍不住的冲口叫道:“星星!” 繁星另一条腿正要伸下去,双手已经撑住在了地面上,闻声偏头仰望上去,笑着问:“成成是想给你家妻主来个告别吻么?” 她这一打诨,谭思成心里轻松了起来,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还不快走,做事小心一点!” “遵命!”繁星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很快就下到了地道里去,一按机关,床下的石板无声关闭。 谭思成坐在床上认真听,才听到了轻微的声响。他好奇的下了床,找了烛台和火石来点蜡烛,端着到了床边,蹲下身子向床底下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扣指在洞口上边的石板上敲了敲,又在别的地方敲了敲,竟然听声音没有什么异样,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看来就是有人有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也不知这地道是以前就有的,还是她让人挖的。 经繁星一安慰,谭思成心情格外的轻松。他灭了蜡烛,坐在床边,开始回忆成亲那一晚的事来,盘算着如何查那一晚的事以及初来淮南王府那一天的事。 繁星回了房间,拿了自己的令牌来,又看了眼去见谭思成时摔碎的酒杯,闻着屋子里的酒味,又喝了半壶酒,出去一开门,就见门外当中站着桓音,左边是思情三个,右边是如意。 见是桓音,繁星阴沉着的脸好了很多,浑身却还是带着些寒意:“桓音,你怎么来了?” “你肯出来了?”桓音见繁星出来,笑着问,语气轻柔和缓,像是能安稳人心。他并不急着解释,先是劝慰:“不要一心情不好就将自己关在房里喝闷酒,越闷越难受。我是听身边的人说看见你园子里的人去了青院,青衣随后提了『药』箱就来了,我担心,就过来了,叫你也不应,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呢。出了何事?” “你来得正好,帮我好好的查一查正月十二那一天下午,凤凰园里的下人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繁星一听桓音问,想起姜樯风为了设计她连谭思成都牵了进来,脸『色』又沉了下去,语气冰冷。 “回王爷的话,已经将如意关在了柴房地下室,派严翔家的女婿和吴叔两个守着了。”思情见繁星再没有吩咐,立刻上前一步答道,见她没表示立刻退了下去。 “回王爷的话,思深已经将话传给思浓了。”思深与思情一样的动作语调。 “回王爷的话,车已经备好了。”思意亦然。 因着繁星发怒,几人都非常小心,生怕出了什么错,让繁星逮着了,迁怒到身上去。 繁星一听完,连个表示都没,大步向外而去。 走了十多步,步青衣迎面而来,繁星停也没停,带着怒气的对他吩咐:“到这里来做什么,去东厢里将王妃给我看着!” 步青衣一愣,可没见过繁星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未说话,转身又向着旁边东厢的地方而去。 繁星也未要仪仗,轻车从简,只带了桓乐和六个侍卫,匆匆的进了宫。 皇宫里,皇上靠在龙床上,看着一边站着的贺晨光,声音平静的让人心惊:“都准备好了?” 贺晨光眼皮一跳,恭敬至极的回答:“回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皇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面上唇角勾起了很小的弧度。夜无月,这一次,让你有来无回。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围杀 贺晨光站在一边,偷眼看了皇上一眼,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直起身子道:“皇上,请饶恕奴才逾越,你真的要这么做么?淮南王她手里也许还有延年益寿的『药』。../” 皇上先前眼里有了一丝怒意,听到后边才安了心,要是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为夜无月求情,这人不留也罢! “严翔的男人已经说了他得来的消息,如愿试探时并没有发现淮南王与蚁人门有关系。留她活着,朕才死的更快!”说到最后一句,语速虽是平缓,却已经是咬着牙了。 身子渐好,她送来的两瓶『药』,够她撑一段时间了。真要等不了神仙谷的人来,那也是命! 她看不开,也得向开里看!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突兀了?”贺晨光小心的询问。 皇上脸上勾起了笑意来,精神也似好了一些:“连你都觉得突兀,无月更不会想得到。她手握权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权倾朝野影响也大不过朕去,没有人会觉得淮南王携剑而入,意图弑君,行为不轨,抗旨拒捕,于殿前这事突兀。” 贺晨光也觉得皇上说的有理,可是事情并不一定按想着的来啊:“那要是她解了剑呢,往日里都来解了武器……”没道理这次来就不解啊,况且,重要的事,为什么淮南王府发生了事,淮南王就一定要进宫? 皇上靠在床上闭着眼,右手指头敲打着金黄的被子:“夜无月有一个最大的致命伤,就是用情太深。无论是对珍贵妃,还是对谭思成,皆是如此。往日里就算发生再大的事她都会小心注意,可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有可能有了别的女人的骨肉,她就会失了理智变的冲动了。”只要侍卫不主动要她解武器,她就会忽略了。 贺晨光心里一惊,脊背发凉。跟了皇上几乎一辈子,整日里相处,帮她掌管探卫,她都不知道淮南王喜欢珍贵妃,而听皇上的口气竟然早就清楚,她竟连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都不知道! 皇上说淮南王拒捕,可是如果她没有拒捕……没有拒捕关起来,想做什么岂不是更方便? 说到这里,贺晨光也再没有话话了。她在皇上的示意下站了起来,一会儿看到门口有人显了身出来,又隐藏了下去,她恭敬的行了礼,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站在旁边小声道:“淮南王已经让桓音彻查凤凰园,依她的反应看来,是停了如愿的说辞。” 皇上闭着眼睛不应,好一会儿,语气里才有了些叹惜:“其实,我心里还是喜欢月儿的。”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你是带着叹惜,贺晨光听到这里,默默无语。喜欢又能怎么样?当年她喜欢的人多了,到现在,还有哪一个人能让她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有太监进来说有侍卫求见,贺晨光示意宣,果真听到她说淮南王携剑而入了。 贺晨光让人退了下去,对于皇上的头脑越加的佩服起来。按照商量好的吩咐宫男布菜,提起了心做自己的事来。 繁星一路走来,也未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底里总是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桓乐跟在她旁边,隔了两步远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一时也并未注意到其它的事。 到了皇上的寝宫,太监通传进去,繁星在外等着,右手握在了剑柄上,心里突的一跳。她说起来是王爷,可是算是武官,以前的并不看挎剑,后来有了多了一份记忆,有些习惯也跟着变了。她忘记了卸武器,难道侍卫都忘记让她卸了么?嗯,今天值班的人,是她这一溜派的,如此看来,是觉得她权力大,就可以目无纲常嚣张无忌了? 看起来没有问题…… 繁星低着眼睛,眼底的寒气更重了。 等太监宣了繁星进去,她行了礼,站起来一看,龙床前摆着一张桌子,皇上造在床上,正在由贺晨光侍候着用膳。 “月儿可是吃过了?没吃过与我一起用吧。” “臣未吃。”繁星应着,语气听来就觉得心情是不好的。 “哦,这会儿了,怎么还未吃?”皇上的语调稍稍扬高,挥了挥手,贺晨光向着旁边侍候的太监扫了两眼,很快就有人抬了桌子过来,备了食物放到了繁星面前。 繁星在桌前坐下,并没有立刻回答,停了一下,才应着:“心情不好,不想吃。”以前与皇上“相熟”,这类的家常也谈过,所以也不能表现出异常来。 “呀,这可是巧了,皇上也刚是有了胃口呢!”贺晨光笑着接了一句,她是大总管,在皇宫里地位超然,自然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拘束,想说一句话都份量太清而没有胆子说。 “你莫不是又……想来讨酒喝了?”皇上轻咳了一句,扫了贺晨光一眼,她对着旁边的太监小声吩咐:“去将那瓶绿光拿来。” 繁星低沉着脸,并未动筷,心里有了危险的感觉,不过一想自己所来的目的,便也没有一分的担心了。她挎剑而入,皇上态度无变,没什么表示可以理解,这人深沉,看不出心思是正常,可是连贺晨光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的剑,她就不信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她一个探卫总领会注意不到这一点! 酒来了,皇上笑着道:“这几日身子好了些,可是能陪你半杯了。” “皇上正吃着『药』,还是少喝酒为好。”繁星没有什么真心的劝了一句。 贺晨光接过盘子放到桌上,拿了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了皇上的桌前,一杯让旁边的小太监送到了繁星的面前。 繁星看着眼前的酒,未动,贺晨光的心提了起来,就算忍着不让自己看过去,心底里还是有些紧张。 繁星摩搓了右手的三指一下,扫了身边侍候的太监一眼,没见她有什么异常,终于端起了酒杯来。贺晨光一看她这个动作,心里松了口气。端了就好,端了就好,那毒是下在酒里,无『色』无味的,哪怕她不喝,杯子外也是抹了毒的,只要她一碰,必然中毒,不然以淮南王的功夫,要抓住她可不简单。 繁星端起了酒杯,向着唇边喂酒,动作到了半路上,却是心烦的放下了酒杯,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上挥了挥手,贺晨光就让人下去,她才问:“何事这样急?” “今日里,淮南王妃身边的一个侍主叛主弃义,说曾下过绝生『药』给我们,臣想请郝御医诊诊。”繁星眼底的寒气更重,身上带了戾气,盯着皇上看。 御医都是只给皇上看病,连一般的妃子皇子还没有用的资格,不像是太医那样,重臣也可以请来。 “哦?”皇上微扎了声音,看着繁星,语气里带了沉重的关心来,“那等奴才,应该处以极刑。”果然不提淮南王妃有孕之事,就算那种是她让人传了假消息给如愿,推敲起来可信度并不高,怕也会在她心里起了怀疑。没有一个女人,能将这种没脸的事说出来。 繁星也没从皇上脸上看出什么不对的情景来,接着道:“那侍子说,有蚁人门的人相助,陷害了王妃,不知蚁人门如此做,是不是代表了对朝廷有什么不满?” 皇上的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淡淡道:“蚁人门一向安分,不与朝廷做对,如今这事……到底是她们与你的……私人恩怨,还是真扯……入了朝廷,一时还真不好说。”断断续续的说完,皇上又咳嗽了起来,喘了两下,看着面前的酒杯,苦笑道,“看来这酒,真是陪不成淮南王了。” 不管姜樯风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可是从她坐上皇位起,除了为了她们姜氏的江山杀了很多重臣外,她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皇帝。可是她明明知道蚁人门的重要,如今却是这样的态度,繁星的脸上『露』出了疑『惑』来。 她脸『色』忽然一惊,起身道:“皇上,臣还有事,向告退了。” 皇上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却并不应她退下,繁星再说了一句,还是不见应,转身就向外走去。 “大胆,淮南王,你这是忤逆圣上!”贺晨光在一边大声喝道。她应该是发现自己中毒了吧?只要她再走一步,她就让人拿下她。 一见繁星并不停,贺晨光手一挥,殿里突然就多了八个人出来。 繁星看了眼屋子里的人一眼,又转过了身子,面『色』上多了愕然,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转身,跪拜在了地上:“臣有罪,请皇上饶恕臣的无礼!” 皇上脸上的笑意很浓,说话也有了些精神:“淮南王,你一向是识识务,如今果然如此。”她说着,目光落到了她桌前的酒杯上。被抓起来,就算很快就会死,可这一小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意外,没有人能知道。与其将她抓起来,还不如直接与殿内! 她心里明白,才退的如此迅速! 皇上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繁星一句。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欺负我男人,就是在找死! “淮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携剑入宫!”此时,贺晨光又喊了一条繁星的罪名。 繁星抬起头来,脸上显出明显的怒气来,伸手一解腰间的剑,向着一旁一扔,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来,目光冷凝,隐忍的看着姜樯风:“臣一时心急,忘记了解武器,只是宫门口的守卫也太不尽职了。” 她盯着姜樯风,语气里抹嘲讽的意味很浓烈。 姜樯风不愧是修炼了多年的人物,听到这种话脸上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唇角勾起了一后抹笑意来。 她用的毒很是厉害,单看淮南王如今的样子,就知她已中毒,不然以她的性子,可不会是如今这般反应了。 贺晨光一看她将剑远远的抛开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中毒,也怕这淮南王狗急跳墙,手里有武器到底不安全。 “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至于让皇室里的探卫来抓臣吧?皇上就不怕以此罪名抓了臣向其它朝臣交待?”繁星站起来,眸光森冷,犀利的看向了坐直身子的姜樯风。 这话一出,姜樯风脸上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眼角猛跳了几下,突然间有了不太好的感觉来。以淮南王的头脑,应该知道她不怀好意,可是她现在到底明不明白她不想杀了她?要是不明白,就不对劲;要是明白,说这样的话更是不对劲。 这两句话,那几人已经走到了繁星面前,贺晨光一个眼色,那几人拿起了刀来,向着繁星发出了最强的一击招式。虽然知道淮南王中了毒,可是面对的是淮南王,就不得不全力而为了。 只要这一击下去,定能将人砍成碎块! 正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暗黄的光芒闪过,围拢着繁星的八人身子皆是一僵,贺晨光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却已经感受到一股危险的降临“ 繁星一招杀了那八人,就向着贺晨光攻去。这个太监是探卫首领,武功极高,直攻姜樯风定会被她所阻,还不如先发制人。 手里内劲一使,从袖子上扯下的布条犹如利剑一般坚硬,就向着贺晨光攻去。贺晨光早已经运了内力暗中防备,此时拂尘一扬,忙挡向了繁星的攻击,口里忙呼一声:”你没中毒?! 一边的姜樯风反应极快,眼看产生异变,左手肘在床头的矮柜上一磕,右手在床边一拍,龙床猛然打开,她连人带被的掉了进去,贺晨光借此机会也跟着投身而入。 而姜樯风刚按了机关的时候,樯面上已经射出了数道暗器,繁星抡圆了灌了内力的长袖,将身前的暗器全都扫了干净,就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再看时,姜樯风与贺晨光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冷笑一声,快步到了了殿内的墙角处,在墙角底部第二块装饰的石片上一按,地面上有一块光洁的石砖突了出来,她抬起石块,扭动里边的机关,房中厚重的面板打开,她跳下去,一连开了三道机关,才出现了洞口,人就向着里边坠去。 等她一落下去,地面上的洞口一层层的合上。 而房中,那八个人,此时才“碰碰碰”的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地道里,贺晨光背着姜樯风,快速的向前奔去。 姜樯风的脸面极为的阴沉,就算已经想好了走这一条路的对策,可是她没有想到会真的用上了! 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夜无月没有中毒?! 到底只是这一件事出了问题,还是事件事情里都出了问题? “皇上放心,这密道向来只有皇帝和身边的近侍知道,淮南王武功就算再高,也打不开的。”贺晨光边走边安慰姜樯风。 “她没中毒。”姜樯风阴森森的说了一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贺晨光沉默了。 的确是没有中毒,这一看她反击就知了。可是皇上说了,她也不能不答,只好应着:“她明明是碰了杯子的,这毒皇上也是知道厉害的,只要一沾皮肤就会渗进皮肉里,奴婢实在想不出她是如何做到的。” “探卫的本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真是越来咳……越长进了。”姜樯风断断续续的说着,只这一句,贺晨光已经是听得额头起了冷汗,心底里发寒,应着道:“除去办事的两人,这八人是探卫里武功最高的了。以往只是听说淮南王功夫好,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竟是高到了如此地步。奴才怕也是只能接得了她十几招。” 一说起这个,贺晨光的惊骇可是要远远的大于繁星没有中毒这一件事。 探卫的人很多都是她用心培养的,实力如何她心里清楚,个个都是高手里的高手,能以一敌百,绝对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 可是一招啊! 淮南王只一招,就将八人全部毙于手下。 姜樯风听了贺晨光的话心里还是惊了一下。她对贺晨光极为的了解,她的功夫有多高,她心里明白的很!原以为夜无月已经是练武的奇才,修为惊人了,可是连贺晨光都说在她手里只能过十几招,看来以前,这个淮南王可是藏了很多实力啊! 她不过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人,能胜了贺晨光这个从小就醉心武学五十多年的天才本就让她惊叹了,这要是高出如此多,再过些年头,修为当真是不可想象的厉害了。 “想来那八人没有出去报信,这时正殿里已经将淮南王给围住了,很快就要到偏殿了,皇上放心,淮南王再厉害,还不是一死。”贺晨光轻言出声安慰,幽静的通道有着细微的回音,头上戴的帽子上镶嵌的一颗上好的夜明珠此时照亮身前的一小块距离。 她的脚步很快,刚转过一道弯时,迎面一股劲风击来,通道里竟然有人,贺晨光当下大骇,惊恐中慌忙强行止住向前冲出的力道,身子努力的向着旁边偏去。 尽管这样,她从脸面到小腹处已经滑过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繁星一招得手,手中的剑跟着再次向前刺去,那股力道和狠劲,击中的话能将两人刺个透心凉。 虽然光线很暗,可是熟悉的身影和可辨四分的面容还是让两人知道面前这个突然攻击她们的人是谁,心里皆是大惊! 因为从来没有想这里还会出现另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做打斗准备的贺晨光只能勉强的向着一旁移去,错开了心口,被一剑刺入到了胸正中! 姜樯风虽然身体不适,可是年轻是毕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反应却是很快,在繁星第一击过后就已经松了手,顺势一掌拍在贺晨光背上,借着反震之力向后跳退了下去。因为着急,跳的过快,加之身子不爽利,边蹬蹬蹬的向着后边连退了几步,眼看着贺晨光的胸间从前插入了一把剑来还没能止住。 繁星一脚踹飞贺晨光,撞在了向后退去的姜樯风身上,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繁星提着剑上前,剑尖上向下嘀嘀嗒嗒的掉着血液,在幽深寂静的通道里显得别样的响亮,像音符带着跳跳般的清脆,听得姜樯风与贺晨光心里莫名的紧张。 两人从地面上仰望上去,只见繁星一身暗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滚白边的同色大披风在昏暗的光线里飘扬,带着浑身经过杀戮洗礼后才炼出来的戾气持剑而来,那种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人感到心惊,她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样目光俯视了下来。 繁星低头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纯净无害的两人,目光却是转到贺晨光的脸上:“刚那一掌,你伤的可重?” 要不是繁星刚刚一剑贯穿了她的身子,贺晨光看着她这样的态度,还真要以为她是关心她来着。皇上病重,不管以前她多厉害,刚那一掌也没有多伤她的身,可是,伤了她的心。别说是打一掌,就是杀了她来保命,皇上也不会有迟疑。 姜樯风的目光变的幽暗,身体提起了一些力气来,仰着头紧盯着繁星。如果敢背叛,她宁愿亲手将其抹杀。 挑拨离间! “保护皇上,只我这辈子的使命,就是死,也是光荣的。”贺晨光果决的回答。她知皇上性子多疑,如果她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也会在将来招致杀身之祸,可这样的主子却是她认定了的,既是认定了的,自然不会再改。 繁星知道贺晨光是个死忠,也不再多说,左手一把扯出腰间挂的荷包,手里暗劲一使,向旁一挥,在捏裂了的荷包线头四散中,将一相颗夜明珠镶进了墙壁里,通道里这一方的光线因着通道石壁的渲染带着青幽的光,比刚才明亮了好些。 繁星持起剑,一剑向着贺晨光的腿上划去,贺晨光见势一按手里扶尖的机关,本来两尺长的抚尘手柄在她手里猛然伸长,堪堪挡住了繁星的剑。繁星见此手下一使力,将手柄搁开的同时,一剑就斩了贺晨光的右脚。 贺晨光的武功本就没有夜无月高,她又受了伤,繁星的功力又比之以前大涨,贺晨光一招就败已不稀奇。 “嗯……”咬着牙,巨痛还是让她忍发出了一声闷哼。 “很疼吗?”繁星笑的纯真,手又一挥,连着贺晨光拿抚尘的右手给斩了下来,血液激射而出,溅到了繁星暗黄色的衣摆上。 “啊!”贺晨光这次疼的叫出了一声来,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的冷汗向下直冒,繁星看着地面血堆里那两截染了血意的断手断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也未多说一个字。 在训练营里的时候,她是没有杀过人,可是战斗却是经过了不少,早已见识过了这种血腥,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惊慌,更何况,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比这更加的恐怖,她早已经习惯。 这个女人,是姜樯风身边的走狗,是谋害夜家的帮凶,她自不必心软半分。就算将她斩成了八段,她解不了她那些年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淮南王,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谋逆罔上!”姜樯风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看到贺晨光的样子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她更是一个帝王,即使到了此时,她已没有底气,也不想堕皇家威仪,大喝出声。 撑着身子,她想努力的从地面上站直来,可是身体虚弱,又因刚刚还在贺晨光背上时被繁星第一剑劈下来的时候伤了手臂,流了些血,更是无力,挣了两挣,还是摔倒在了地面上。 繁星蹲下身去,看着姜樯风,将剑放在了地面上,笑道:“我还以为,你刚刚会趁机偷袭呢!毕竟你是上过战场的,武功虽比不得我,能仗也是打了无数次,实力可深着呢!” 姜樯风冷哼一声,也不应她的话,只是攒着力气。不过,她心底一阵阵发凉,实是惊骇的。 皇宫里的秘道,向来是皇家机密,只传帝王一人,每一代皇朝也就只两三人知道,夜无月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要说起来,这秘道是前朝所建,可即使如此,同样也只是传下来的人不多,她竟然能知道,真是本事! “你是怎么……咳咳追来的?”贺晨光点了自己身上的穴位,血止了大半,忍着痛意颤着音问。 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繁星心里赞叹了一声。 明明姜樯风想知道,却是碍着脸面问不出口,她伤奇怪这样,不不忘侍候主子,怎么不能让她敬佩姜樯风收买人心的手段?! 繁星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拿剑在贺晨光的手上胳膊上一下一下的戳着,看似漫不经心:“说起这个来,话可就要长了。这密道本是熙高祖盛康帝之妹、名震天下的平安王之女所建,皇室里知道的人也不多,自从熙朝皇室里的人都去了神仙谷以后……” 说到这里,繁星故意拉长了声音,翘起了唇角,却是多了一份不在她身上常见的邪气。 姜樯风听到这里,只觉心跳加速,认真的盯着繁星,眼里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她知道,她竟然知道神仙谷,竟然也知道神仙谷与熙朝皇室之间有关系! 姜樯风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一次,她知道繁星对于神仙谷绝对要比对她清楚的多! 繁星继续拿剑戳着贺晨光,却是不动姜樯风一分,坐着坐着甚至在通道里盘起了腿来,她挑了一眼眉角,才含笑看着姜樯风:“如今这禹国里,可真是没有一个姓景的皇室之人知道此事了。我会知道,不过是因为这密道刚好是我门派里的一位祖师所建。 为了保住皇宫底下这个秘道秘密,先皇斩杀了有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所有人,可是皇上您知道吗?就皇上您手里掌握的那点地图,也不过是整个皇宫地图里的百之三四而已!” 后边一段话,繁星说的可谓讽刺! 她脸上的讥笑那样的明显,看得人刺心,姜樯风与贺晨光都是吃了一惊。 皇宫里的秘道有多长她很清楚,如果真的只有百之三四,那么,那么…… 姜樯风的呼吸不稳了起来,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没错,皇宫里的每一座宫殿里都有入口,包括您的寝宫,包括珍贵妃的寝宫。”繁星停下右手,注视着姜樯风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从她眼里看出了一抹狠光来,却并未见她有多难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当年为了得到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如今听到别人诋毁他,却连半分维护都不曾!” 繁星本来说的时候很是平静,可是一提起这事,心里头就窝了一团火,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话一出口,两人都吃惊的瞪着她。她能说出“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十有八九是知道珍贵妃的真实身份了。 她竟然……知道! 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恢复过来,又彻彻底底的被繁星的行为惊到了! “淮南王,你好大胆子!”贺晨光尖叫着,却是因为身受重伤,身体虚弱,能支撑着不昏迷已经难得,即使是尖叫,声音也微小很,没有半分气势。 姜樯风的眼神森凝,难怪她会帮着嫡皇长孙,原以为是因太女救过她一命,却原来是珍贵妃那贱人勾搭了她! 繁星冷哼了一声,握着剑就指到了姜樯风的脖子前。姜樯风面色不动万分,心里暂时还不担心。要杀早就杀了,何必如此? 繁星看她眼里闪过厌弃,握剑的手有些抖,却是突然收回了剑来,因剑过长将剑尖划了一百八十度,把剑反握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姜樯风倒是有些意外,今日之局,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忍着不杀她,看来还是有自己的目的。有希望…… 繁星又吸了一口气,却是一把抛下了剑,扬手左右开弓,又打了姜樯风两个耳光:“一打你禽兽不如,二打你灭我夜家满门,三打你为一已私利陷害忠良!姜樯风,什么明君,你除了那一点政绩,就是个烂透了的!” 姜樯风脸涨的通红,这种被人打耳光的屈辱,她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受过了!那时她还只是姜家里的一个庶女,地位低下受人欺压也是正常,可是如今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二十五年的帝王做下来,她的身份已经比禹国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贵,又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胸口剧烈的起伏两下,她快速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说,这姜樯风的忍功相当了得。她能从姜家一个庶女爬到当今的位置,不会忍,怎么可能成功?! 繁星胸口起伏了两下,不屑的盯着姜樯风道:“拿如愿来试探我?”她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越笑越灿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蚁人门的消息么?很不好意思,在下正好是蚁人门第一百三十三代门主!” 轰! 这个消息在姜樯风脑海里暴了开来,她惊愕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繁星。 蚁人门门主,蚁人门门主,她竟是蚁人门门主! 淮南王她竟然是蚁人门门主! 难怪,难怪…… 想起往年里的一些事情,姜樯风顿悟了。 蚁人门除了在百年战乱未期帮了她们建立禹国之外,据姜家所猜测至少有一千多年历史的蚁人门,从来不插手朝政的蚁人门,竟然将探子安插到了朝廷里!不是没有怀疑过高官里有蚁人门的探子,在好几次里让人逃脱,只是真的没想到一千多年来的规矩,竟然到了她这里就破了! 对! 对对对! 这秘道是她祖师所建,她本以为是熙朝皇室请她祖师所建,没想到……她那个什么祖师,就是熙朝皇室之人吧! 接二连三的吃惊,已经让姜樯风不能保持平静,睁大了眼不置住的看着繁星,终于忍不住激动的问了出来:“那神仙谷呢?你都知道些什么?” 繁星上下打量着姜樯风的面容,欣赏着她神色的变化,像是非要急她一样,并不回答,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来。 贺晨光也是被繁星爆出的消息震了一大震,趁着繁星正得意放松警惕之时,运足了全身的功力,拼了命的用完好的左手抢起地上的剑,像着繁星当心刺去! 那拼死的决心带来的力量,比她身体完好时的攻击力更大,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殊死反击! 一个算有心,一个正无意,两相增减下,繁星哪里反应得过来? 繁星是真的没有动作,任着那一把剑刺到到心口前,眼睛却是盯着姜樯风。 “当”的一声,幽静的空间里发出一道清越的撞击声,贺晨光手里的剑掉落在了地上,她面色青白,惊骇的睁大眼,不置信的盯着繁星,身子重重的撞击在了地面上,软倒的靠着墙面,却是大瞪着眼睛锁着繁星的面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姜樯风见贺晨光动手,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从偷袭繁星,看到这里,心如坠冰窖里。 繁星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贺晨光伤口里冒出黑色的血液来,伸出一条腿,将她向远的踢了一脚,免得血流到她这边来,声音平淡:“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只手么?蠢货!” 贺晨光身子软倒在了一边,双眼一闭,断了气。 她死的太快,脑子里没有时间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她中毒了,中了很厉害的毒,中了她与姜樯风用给淮南王的毒! 贺晨光没有弄明白,姜樯风却是明白了。 她心里微微抽了一口冷气。 她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女人,可是她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厉害!一步步的计划,算无遗漏! 从断手脚、盘坐、戳刺、逼喉、收剑、扔剑,这一步步的下来,她将她们两人的心思都算了进去! 姜樯风的目光转到了繁星的右手上。她明白了,她的手指沾了毒,然后握了剑柄,将毒沾到了剑柄上,贺晨光手上被她刺了伤口,一握剑,那毒顺着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了,在她强力运功之下,也就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毒就游遍全身,毒发身亡。 她不明白的是,她明明是碰了杯子沾了毒的,为什么没有中毒?就算蚁人门的医术高,那什么百毒不侵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她的毒比蓝貂脐还要厉害数十倍,怎么就没事呢? 繁星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刀来,低头从右手的指头上慢慢的刮下一层透明的东西来,抬起头,将刀子向前一送,对着姜樯风笑的灿烂。 姜樯风看着眼前那小小的一块东西来,忽然明了。 不是什么在不了的东西,可是能被她想到,这心思智慧,当真细腻无双。那刀片上,分明就是一层蜡啊! 她就说,那毒就是沾到衣服上,时间长了也会透衣而入,她怎么可能不中,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姜樯风苦笑了一下,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繁星却是左手在手腕一抹,从右手上摘下来一张透明的手套来,笑着在手里抡了抡,左手又从袖里掏了一个小纸包过来,将那手套放了进去,收入了袖子里。 因为她脱时是将手套给反了过来,手套上沾的那一点毒刚好被她反转到了手套里,也不怕沾到纸包上。 她早就做好了要杀姜樯风的准备,怎么可能冒冒冲冲的就向皇宫里冲? 姜樯风的神色有些惨淡,失力一般靠着墙,面容显得比刚才苍老了很多。 这个女人,做事不会只留一手,难怪现在是她处在上风,死死的压制了她。她现在可以肯定,她是在殿里故意逼她,再放她逃脱,好在秘道里跟她算总帐。困为这里能免除一切闲杂人等,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夜无月,你心机够深沉! “哦,对了!”繁星想起什么般起了个话头,站起来,故意活动着腿脚,低头看着姜樯风说,“皇上您一向秉持优胜劣汰,能安好的活下来的皇女在您的眼里都是合格的,可是您却是不知道,三皇女她其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张着手指着通道,转了一圈,兴致高昂道,“有这样一个秘道,想跟谁偷情都可以!” 姜樯风一愣,双目阴狠,脸色突然变的极为的难看。 繁星笑了,好心的拍着手提醒她:“脸色这么难看,一定是很后悔吧?太女聪颖好学、冷静睿智、政事兼听,其实说起来,你的这十个女儿里,只有她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只可惜,她被您给杀了! 这不知道的,以为太女暴毙,扼腕长叹!这知道的,以为你贪图美色、枉顾礼教、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痛惜她们贤明的君王品行竟是如此低下。可是有谁会想到这根本就只是表明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太女太过出色,你怕她年长众望所归后‘迫不得已’将你手里的权势夺去,才对她进行打压夺了她的丈夫,却不想弄假成真真的看上了自己女儿的男人将之据为已有。太女忠厚孝顺本不会存有任何反意,为了夺回自己的丈夫被你生生逼的有了取你而代之的目标,正因为她权力过大你又怕泄露了丑事才杀了她,姜樯风,你心里到底有多变态扭曲才能做出这种愚蠢狠毒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繁星越说越疾越说越气愤,狠狠的踢了姜樯风两脚,微微喘着气,因说话太急脸庞红润,眸光明亮,眼神犀利的盯着地上的人。 姜樯风面上闪过一丝悔意,听着听着也觉出惭愧羞耻来,待听到最后也是心里一痛。太女,淇儿,她曾经那么的喜欢她,却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一个帝王,不需要后悔,可是当那些被血淋淋的揭开,被面前这个淇儿还要小的女孩道出心底最真实的隐秘,她的心还是痛的、悔的。 “可笑你夺婿弑女,却由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为他们鸣不平!”繁星见姜樯风脸上有了悔意,又加了重生的一句,心里真是复杂的说不出什么感受来了。 夜家被灭,她也痛苦难受,可是夜家人早已死了,就凭那些记忆,没有真实的人物来冲击她的视觉引发她强烈的感情,她对太女与太女妃这件事反而更在意! “闭嘴!”姜樯风心里难受,对着繁星厉喝一声,数十年来养成的皇家威严也不是盖的,将繁星吼的一愣,她却是也大声呵骂了起来:“我就说,我偏我说!姜樯风,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变态扭曲么?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在姜家受到的虐待太多,才造成了你偏激报复的心理,在刺激与毁灭中寻找快感,才能将你人生最初的那抹自卑和不幸抹除,因为你做了多大的错事坏事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你半分!”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训练营里的时候,她学过心理学。 姜樯风气的浑身颤抖,扑上去要打繁星,繁星偏过身子,将她一脚踹倒在没有血液的地面上,姜樯风剧烈的咳了起来。 “姜樯风,你将你曾经最爱的女儿、将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将能带给禹国盛世繁华的人给杀了,你伤心么?你难过么?你后悔吧,你痛苦吧!你只有在煎熬中活着,才能赎你百万分之一的罪过!” 繁星的话跟着一大串的倒了出来,姜樯风听的心里难过,冲着繁星叫喝:“你跟你娘一样讨厌!别以为你编一句谎言我就信了,就算皇宫里有秘道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三皇女就不是我亲生的!”憋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句话,她又咳嗽了起来。 繁星倒是对这话有些意外,难道娘也是看穿了这个女人所以才被她喜欢上么?前尘往事,追究多了也没用,她一摊手,也不争辩:“对,她是你亲生的,你说是就是!”其实这事儿还真是她骗这老女人,可是以她多疑的心思,做不准她会相信,她就是要在她死前恶心她一下,心里才舒服! 姜樯风一听繁星这样说,却是拿不定主意,不过一想繁星那心计,就将这当成了离间计,可是她又担心万一,免不了心里不舒服。 繁星上前两步,从姜樯风身后不远处拿出来一个扁长的盒子,蹲下去从里边掏出一张金黄的提花绢布来,再拿出砚来打开,蘸了已经磨好的朱墨,递向了姜樯风:“传位于嫡皇长孙姜斐。” 姜樯风看着那笔没接,又是一阵心惊。走的时候急,光线又不太好,并没有看清墙边有什么,如今她拿出来,看来是早已经都准备好了的。这么说她可以人这个地方随意的出入她的寝室…… 一个帝王的宫殿此时竟是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姜樯风第一次觉得了繁星是如此厉害。 “写!这是你欠太女的!这禹国你要么由传位与姜氏儿孙,要么落入我手中,你自己看着办!”繁星目光锐利,逼视着姜樯风。 大禹国的这个皇位本来按规矩是要传给前太女姜沐淇,姜沐淇百年后要传给她的嫡长女,按此来说,不出意外,这皇位最后还是会落到如今的嫡皇长孙姜斐身上。 有那么一刻,姜樯风几乎都接过了繁星手里的笔,在她准备好的圣旨上写了传位的旨意,可是手挨到了笔边的时候,却又突然收了回来。 这淮南王的心机的确深,居然利用她的内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姜樯风接过笔,在圣旨上画了个大大的叉,面色平静的将之扔到了贺晨光那一边,心里却是在感叹自己老了。要是年轻时,还不一把撕了,哪里像现在这样没有力气? 金黄的圣旨沾了微微有些凝固的血液,迅速的吸收了颜色,被染脏了。 烛光照在上边,圣旨背面的金丝线泛着富贵的光,繁星目光从那边收了回来,并没有对姜樯风的行为发示什么不满。她有时间跟她耗,比起来,她不急:“就算没有圣旨,我还是有办法,不过是麻烦些罢了,损的也是你姜氏江山的气数。” “月儿,你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国家也不会太平的。”姜樯风开始劝说起来。两人的助力都在外边。淮南王的头脑心机不比她低,武功又在她之上,而且她应该熟悉皇宫里真正的秘道,她逃也逃不出去,偷袭不能一招必杀,那也没有意义。所以她一直在冷静的观察,寻求自救之路! 繁星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身子靠在了另一边的墙上,低着头看着姜樯风。 只这一句话,她就听出了莫大的内涵。 这既是相告,也是威胁。 她一坐上皇位,那便是改朝换代,自然有很多麻烦,姜樯风就算是死,她手下的那些死忠也不会罢休。 姜樯风暗中吸了一口气,扶着墙梓了起来。要谈判,就得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怎么能她站着她躺着,再难受,她也要站起来,不能丢皇家的脸。 她撑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体力,整好自己的神态,若不是知道她被繁星踹了一脚已经有了内伤,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借墙而立,任是谁现在看了她这个样子,都以为她此时不是站在死了人的地下秘道里,而是坐在昌和殿上那高高的龙椅上。 “你虽掌着本国一半的兵权,可那些将士们都是受命于君,真要跟着你造反的,可没有这么多的人。”一国帝王却要地一个臣子来赔礼,这种屈辱不是一般人所能理会。姜樯风不怪繁星,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被她送药的事迷了眼,没有看清事实。 繁星动了动眼皮,表示自己有在听。她倒是要听听,这个女人想说出些什么来。 如今,她倒是沉默了。 两人的位置,却是与刚才反了过来。 “就算斐儿继了位,你无论是辅政还是监国,总会收到反对的声音。可如果你控制了我,要比控制斐儿得来的好处要多。”姜樯风努力的寻找好的说辞,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哄着的,可是不努力,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如果当年不努力,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哪里还能得来这么高的位置?任何时候任何境地,都不能放弃希望。 只要她出去这个地道,总有办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蚁人门是不会允许自己门内之人做上那个坐置,哪怕是你也不行,这件事我不会猜错。没有蚁人门相帮,你的处境并不会很乐观,你要是杀了我,在历史上可是会留下不好的名声,就算得来不牢固的权利……” 姜樯风还想继续说,繁星却不耐烦了。她不就是想让她拿她做傀儡么?然后再伺机反扑,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说服不了,就激将,或者用珍贵妃来说事,还能有什么话? 本来是想看她笑话,可是一再的从对方嘴里听到权力,繁星嗤笑一声,反驳道:“你莫要以为自己爱权力,大家都跟你一样爱权力!我涉足朝堂当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我夜家平冤。后来留下,也不过是为了报恩,保珍贵妃父女性命! 你今天是有所准备的来对付我,那么真巧,我也是今天也是有所准备的来对付你!本来我惹没有准备,或许会伤在你手里,可是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什么?”姜樯风听她说到听后已经是带着喝斥,神情认真,不像是在说谎,一时竟是有些不能相信她的说辞,问出了口。她没有听错吧?淮南王竟然对她说她不是个贪慕权势的! “欺负我的男人,都该死!”繁星语气决绝,字字坚定,在长长的通道里竟然响起了回间来。 欺负我的男人,都该死! 一句话,听得姜樯风心里大震,不置信的看着繁星! 那两个男人在她心里,竟是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繁星眼光冰寒,凛冽如刀的射向了姜樯风,“你这样多疑的人,能放权给我,让我为你打江山,还不是因为知道我爱慕珍贵妃,知道只要你手里捏紧了他,我连命便都是你的了!我请放你放了谭府的人,你三番四次不应何尝不是来试探谭思成在我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可是姜樯风,你既知我心里所爱,就不该放任笑贵妃一再的毒害他,就不该让如愿背主伤了成成的心,不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才是导致你我快速走到今天这一地步的关键!” 姜樯风又是有些不置信,这些条件里,她并没有将灭门之仇放在其中。以前多次试探无果,她以为她不知,原来她竟是能放得下。 繁星捏了捏自己的额头。有些混乱了。她以前,是想报仇的。好吧,可以将合起来的感情暂时分开来,是夜无月想报仇,繁星不想。 姜樯风正要说话,在这幽静的说话都能产生回音的空间里,突然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虽小,却极为的清晰。 繁星转头去看,只见拐角处贺晨光尸体的对面的墙壁上,突然被人推开了一道门来。 繁星一惊。这地道繁杂,分叉极多,就算有地图,也只能顺着通道走,冒然从主道上开小道,就算有地图,也会中机关,除了蚁人门的少数人知道之外,谁竟然能安全的走到这里来? 出了这样的一个大意外,一时让她分不清敌我。 而姜樯风天生就是善于观察的,二十五年的皇位不是白坐的,她见繁星神色吃惊,就在她愣神的那一刻运足了内力向着门边奔去! 就算努力的说服她,她也知道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这一丝希望,她一定要抓住。 繁星一见姜樯风跑了,吃了一惊,忙追了上去。 两边的距离也就十多步,繁星只是不到半个呼吸间就已经追到了门前,看着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一个人的衣襟,目光移到那人的脸上,愣住了。 : 我救你,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老师,怎么会是她? “老师,请你救救禹国的士兵!”繁星正在意外的时候,姜樯风已经急急的开了口。 隐龙先生扫了眼对面旁边的尸体一眼,神色安定。 “徒儿繁星儿见过老师!”繁星连忙向着隐龙先生行了一礼,已经明明白了原因。老师的父亲是熙朝皇室最后一位皇子,能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正常,那她传给老师就能想得通了。 她站起来,鄙视的看了姜樯风一眼,嘲讽道:“就你的品性,也配做老师的弟子?有脸没皮的家伙,老师只是给你授过课而已,并没有收你为徒好不好?不唤先生,竟然唤老师!这两个字你也配?” 繁星的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对这种人也不需要的她客气。她目光转到了隐龙先生的身上:“老师,我只是要这个人死,可没想着对天下人民怎么样。”虽然不清楚隐龙先生为何知晓皇室秘辛, 姜樯风也镇定下来,极力的说服隐龙先生:“老师,弟子若是一死,只要淮南王坐上皇位,皇族势必不会甘心,到时候两方打起来,死的可是禹国的子民啊!你就是不理天下事,可这死的也是这天下人,你心怀仁慈,必看不得生灵涂炭。” “啪啪啪!”繁星拍了拍手,赞赏的道:“说的好!”话里话外,可是没有说一句自己怕死的话,反而以大义为先,她听了都无法反驳,即使老师算是熙国皇室后裔,也是不会觉得她的话有任何问题。 “老师,你若救我出去,我封你为王……” 姜樯风忙给出了承诺,繁星看到这里,眼神有些诡异的看着姜樯风。老师是熙朝皇室之人,怎么可能做禹国的王?!最先说要你命的,可是她啊! 姜樯风只觉繁星眼神里的嘲讽比任何时候都盛,心下只觉不妙,左手一转一把扣住隐龙先生的命门,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锋锐的小刀,一把抵在了她的脖子口,对着繁星命令道:“你退后!” 这把防身的刀子她早就有了,只是拿出来对付她不但不能自保,反是会被她夺了。夜无月重情,必不会让她的老师死在她手上。 繁星不惊反笑,“呵呵”仰头笑了两声,以老师的武功怎么可能被她制住,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姜樯风啊姜樯风,你可真是蠢! 姜樯风被笑的心里发毛,伸脚踢了踢石门,石门太重根本关不上,就算她带着人走这一条路也会被追上,只好道:“往后退!” 繁星真的往后退了三步,扫了一眼姜樯风背后的通道:“幸好你没走那一条路,里边的机关可多着呢!不过你真敢杀老师么?我现在给你个胆子,你杀吧!” 隐龙先生面色一直无变,乖乖的让自己被劫持。姜樯风听到这里却是面色一僵。如果真的将隐龙先生给杀了,手里哪里还能有威胁她的存在,她是真不敢将人杀了。 “就算要死,我也要你悔恨一辈子!”姜樯风面色已经恢复了回去,身上的气势依旧存在,好像刚刚那个向人求救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挟持着隐龙先生从门里出来,向后退去,繁星在六步外跟着她:“你觉得,我真会放了你么?!” “我只知道,你要不救老师,自己会自责一辈子。”姜樯风边紧盯着繁星边小心的向后退,又咳了两声。 繁星脸色变的不好,人虽然还跟着,脚步却不坚定了。 “星儿,你回去吧,我会让皇上放了珍贵妃,恢复忠侯府的爵位。”一直平静的隐龙先生在这时开口,另一手对着繁星挥了挥,“怎么说,我也教了远扬一阵子,她也算得了是你的小半个师姐了。” 远扬为皇上姜樯风的字。 繁星沉默下来,看了隐龙先生一眼,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了,她就陪她玩。 “自己女儿的男人她都抢,怎么可能舍得?!”气愤的语气里,怀疑极为明显。 “不就是一个男人,莫说一个,就是十个,你想要,我也给得起!”姜樯风虽不知隐龙先生为何要帮她,可是能帮她就是好的,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你……”繁星一听她如何不珍惜,为珍贵妃不值,她当年都做的什么事!?不过这样也好,她一甩袖子,进了隐龙先生来时的那个通道里,关了门。 “学生无状,还请先生原谅。”繁星一走,姜樯风的语气变的极为的恭敬客气,手上的劲道松了些,脖子上的刀远离了些,却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以前在她心里逃命的地道如今成了夺命符,她不知道哪里会不会再突然开了一道门,夜无月从中跑了同来。 隐龙先生叹了一口气,另一手从怀里掏了刚刚开门时放进去的夜明珠,劝慰般道:“这一道路中再没有门,你不用如此紧张。” “先生怎么会知道这皇室的秘密?”姜樯风脖子上的刀又离了几分,却并未取下来,反是询问起对方来。按理说,只有熙朝景氏和蚁人门的人清楚。 “我乃神仙谷八大世家燕氏之嫡系,又怎么会连这点都不清楚?”话是对着呢,不过这两者之间并没有联系。 隐龙先生说的平淡至极,姜樯风听了却是大惊! 神仙谷?! 神仙谷!? 她脸上表情丰富,从震愕到惊疑再到思索再到了悟,最后到扑通一声,立刻跪了下去,扔掉手里的刀子,叩头就拜了下去:“学生罪重,为免身死让国家陷入争斗中才挟持了先生,还请先生惩罚!” 一句话说完,姜樯风的身子因巨大的狂喜已经隐隐的有些发抖,神仙谷,隐龙先生竟然是神仙谷的人!难怪她有惊世之才,难怪她怎么请她也不愿入朝堂,难怪她医术高超,难怪淮南王能放心的离开,难怪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变过脸色,原来根本就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八大世家燕氏! 隐龙先生捡起地上的刀,再扶起了姜樯风,将刀递给她,眉眼间有了抹愁绪,低声道:“远扬何必如此,燕氏在八大家族里也不过排名第四而已!我虽说是燕氏之人,地位也不低,却是身份复杂,其实并没有去过神仙谷,待在禹国里只是在等一个人,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也未等到,说不得只好去神仙谷走一趟了!” 听隐龙先生的语气并没有责怪,姜樯风松了一口气,再听她的话后,巨大的兴奋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给熄灭了。不过一想她的话和身份,人家要真是神仙谷里的人,哪里还看得上理她?!如今正是因为她境遇不好,她才有了与她相交的机会! 想到此,又高兴了起来。人一冷静下来,姜樯风的脑子也变的灵活,刚刚没有注意的事情现在也注意到了,也消除了心底一大部分怀疑。隐龙先生不过四十余岁,比她还要小,虽然看着只有三十多岁,到底不像是传说中神仙谷那样能永驻容颜,原来她是神仙谷之人却并未去过神仙谷。 “先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认识神仙谷的人么?”姜樯风的语气里都带了一丝轻快,心情一好,也不咳嗽了。难怪她肯劝夜无月收手,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隐龙先生看姜樯风走的慢,一手去把她的脉,一手抵到她的背后,给她注入内力,一手又在她背后的几个穴位上轻揉着。 姜樯风立刻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连忙道谢。 一段路后,隐龙先生收了手,步子加快了些,缓声劝道:“我就知道星儿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待我感觉到凤凰园气氛不对就急忙赶来,幸好来得及。那孩子也是受过苦的,你们不要再斗了吧!” 姜樯风苦笔道:“先生,不是我要跟她斗,是她不放过我啊!” “也是,你要是走了,她跟谁去斗?”隐龙先生点着头,很自然的肯定,却应的不是姜樯风的话。 “走?”姜樯风一愣,因着猜测,心里的喜悦也越发的止不住,声音也扬了起来。 “她虽是我收的徒,可是我无根基,又哪里有说话的权力?神仙谷也未必肯收她。而以前神仙谷的人出谷,总会在皇室里选些人带回去的。”隐龙先生静静的说着实话,不过却是知道这实话会误导了姜樯风。 姜樯风一听,心里大喜,忙问她:“先生是说神仙谷有可能选我么?不知神仙谷是什么样子?” “我未去过,又怎么知道?”隐龙先生叹了一口气,知道以姜樯风小心多疑的性子,定还是存在怀疑,继续说,“不过听我父亲转述母亲对他说过的话,说是地域辽阔,城池众多,能比得上小半个禹国,由李、舒、景、燕等八大世家掌管,其下又分管着八小世家。” 小半个禹国? 姜樯风吸了一口气,不止地方大,还有城池,她不置信的看着隐龙先生,冲口而问:“那岂不是算得上一个国家?” 两人已经走到了尽头,隐龙先生站住,笑的温和:“世人听神仙谷,皆以为地方很小,你没想到吧?” 姜樯风点了点头,认真的继续听。 隐龙先生理了理自己顺着身前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仪表,才笑容明亮的道,“其实吧,我救你,还有一个目的。”说着,她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姜樯风的胸口! 姜樯风被打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因反击之力又前扑在地,整个人爬在了隐龙先生的面前。 直到这时,她脑子里才清醒了过来。 她竟然,又被骗了! 胸口巨痛,动也不能动半分,姜樯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来,知道自己这次重伤极重,难以活命,仰头看着隐龙先生,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既然要杀她,为什么还要费力气救她?! 隐龙先生低头,面容冷静,睨着眼看着脚下的姜樯风,缓慢的道:“因为,我救你,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为什么? 姜樯风还是不懂。她们之间,并没有利益纠葛啊! 幽静的空间里一时只有某人大口喘息的声音,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隐龙先生转过身去,果见身后的那道墙壁突然打开了一道石门,繁星走了出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这孩子果然聪明,时间把握的真好。 繁星从她主通道的另一边绕到了这一边来,估摸着时间到了,一开了门,果然见姜樯风已经受了伤。这主通道也就两米多一点,发她走到门边与隐龙先生并立,俯视着爬在底下的姜樯风,突然笑道:“皇上您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一个臣子如何受得了?” 现今的情况与以前刚好相反,这话比打了姜樯风一个耳光更是让她觉得屈辱,脸涨的通红,眼里含着怨毒看着两人,又吐了一大口血。原本以为就算伤,也只会伤在夜无月的手上,没想到最后,竟然可能会死在这个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人身上。 “你……骗我。”姜樯风吃力的说了一个字,又咳了两口血,还是不能明白。刚才那种情况,她明明可以杀了她,为什么要救了她,编那么长的一段话来取得她的信任再杀了她,岂不是多此一举? 她一世英明,竟然一二再的被人给骗了,到底是她笨还是别人太聪明?!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隐龙先生摇了摇头,神色一如既往。 姜樯风一听,就更加不懂了,繁星看她脸色死白中透了一丝青色,眼看活不成了,好心的提醒她:“我老师的父亲,是熙朝最后一个皇女的孩子。” 姜樯风心里一震,明了了。 昨日帝王,今日却是如此狼狈,虽然不甘,可到底是输了!姜樯风眼里的恨意极为的明显,夜无月权势大,并不怕谋害国主的罪名,她压在身下的右手隔衣按住胸口冒一个东西上的密扣,残笑的看着两人。这是皇室密制炸药,威力极大,里边含了毒,就算这两人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去了。 不被炸死,也会被爆炸后的毒气毒死。 要死,大家就就一起死! ------题外话------ 明天情节有大进展。 : 大开杀戒 隐龙先生看着姜樯风那笑,同情的摇了摇头。黑道小说/ 姜樯风的脸,却是立刻变的愕然,眼里掠过一抹意外,手下使劲地捏了捏,却没半分动静。 “星儿啊,你要记得,有些人,做事是很疯狂的。”隐龙先生手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方块,拿在手里抛了抛,告诫起了繁星来。 繁星见了她手里的那东西,脸『色』变的不太好。 霹雳雷,说起来,就是一小型炸弹。 在这里,女人为阳,男人为阴,而她与成成却是个意外,她身为女人却是个阴体,成成是男人却是个阳体,所以她练了一般男人会练的《元水功》,成成练了一般女人会练的《初炎法》,本来两人属『性』就有些偏,再一练这样的武功,她的身材和气质就偏向于男人,成成的身材气质就偏向于女人。 她曾对成成说,两人能相遇,真的是巧之又巧。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在行房后两人的功力都在无形中增长了很多。可就算是这样,只要姜樯风引爆了这个东西,她怕是也得受伤。 怎么就没有查出来姜樯风身上有这样的东西呢? “老师啊,你为什么到了这里才动手啊?”繁星一脸的求知欲,乖巧的看着隐龙先生。 “那是自然要引她到这里的,要是一开始动了手,我还要将她的尸体拖过来,得多麻烦?”隐龙先生收了手,将那霹雳雷装入了袖口里。 这样平淡的语气,更是气的姜樯风一口气提不上来,心里恼怒激愤悔恨的,各种情绪冲上来,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老师,谢谢你。”繁星看姜樯风昏死了过去,再无活命的可能,忽然开口道谢。 隐龙先生摇了摇头,温和的道:“她到底是太女和九皇女的母亲,就算你再恨她,也要给她留个全尸,老师知道的。”她虽然不是多仇视禹国与姜氏一族,可这姜樯风也是毁了熙国的重要人物之一,时机到了,她也不会手软。 想起一事,隐龙先生又教育起了繁星来:“倒是你,逮了人就直接动手就是,何必磨蹭,万一有变如何是好?” “学生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繁星眉『毛』一挑,解释道,“我早在初见的时候,就已经给她下了毒,就算她逃出去,也活不过两个时辰,我不过是怕她跑出去给我惹了麻烦,才追的她,哪里想到是老师来了?”以前看小说时,最讨厌那种煮熟的鸭子都到了口边了又飞了的情况,又怎么会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隐龙先生一想也是,她头脑聪颖,必不会犯这种错误,看了一眼前方的阶梯,向上走去:“走吧!” 繁星打开地道的门,提起姜樯风身后的衣领,将她拖着向上走,追着隐龙先生道:“老师,你就不用上去了吧,还是原路回去吧!”上去了,定是有一阵厮杀,她不想让这个一身书卷气息的女人沾染上血腥。 “那倒不必了,不就是几十条人命么,我还是染的起的。”说话间,隐龙先生已经走到了路口,从洞口跳了出去。 繁星拖着姜樯风,脚尖使了内劲,在她心口一点,彻底的绝了姜樯风的生机,也跟着跳了出去。 殿外有些杂吵,殿内有着四名驻守的士兵,本就在床边查看,一人听到有响动,只见龙床突然打开,里边传来说话声。几人不知情况,都围了过去,惊异的看,这时忽然从中跳出来两个人来,吓了几人一跳。 繁星一出来,床板自动闭合,她将姜樯风向着地面上一扔,拍了拍手。 四人目光转了过去,看到一身龙袍的姜樯风,皆是大惊。天啊,皇上她,皇上她…… 四人皆是震憾的转头看向了繁星,淮南王她、她、她竟然像是提东西一样将皇上给扔了出来,她不想活了?! 还没等她们再有别的想法,隐龙先生单手连发,四根细竹签已经『射』入了她们的眉心。这暗道的秘密,可不能流传出去。 繁星身形已动,跟向着她而来的两名暗卫打了起来,只两三招,就将人毙命于自己手下。 她解了一个士兵的刀来,对着挑了一把枪的隐龙先生笑了笑,目光转到了向着门口。 脚步声渐近,大门打开,数十位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位看了看繁星,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姜樯风,厉喝道:“大胆逆臣,竟敢……” 姜樯风想害繁星早有预谋,是以她不见了大半个时辰,她的亲信里有很多都知道了她失踪,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也清清楚楚了这件事情,是以这个头领才喊繁星逆臣。 繁星不等她废话,提起刀就冲了上去,一刀下去,三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飞溅! 这些皇宫御军都是姜樯风直辖管理,大都忠诚于她,跟她们废话主是浪费时间。她可以让人斩杀了范冲,让副将带皇城护卫军过来与皇宫御军相战,也不是一定要亲自动手。可是,这样一来,就不是她想要的效果了。 她想要的效果,不止是震慑住皇宫里的御军,更要震慑住朝堂里的每一个官员! 这狠辣的一刀,毫不留情,感受到繁星身上的戾气,众人都是吓了一跳,这一愣神的瞬间,繁星两刀又是斩杀了六人,加之隐龙先生杀掉的四人,只一个照面,已经死了十三人,近一小半的人数。 皇宫御军这才回了神,刀卫军与枪卫军里的人都冲了上来,将两人围住。 繁星与隐龙先生默契的背靠着背,向着殿门外杀去。 两人皆是武艺高强,霎时间,头颅抛飞,鲜血四渐,从殿内到殿门口再到殿外,一路上尸体留了一排排。 听到动静的士兵越来越多,很多都冲向了这边,人越来越多,繁星抽了个空,抛了个特殊的响炮到了天空,发行了暗语,让各处的人行动。 只是几个呼吸间,死在了两人手里的就有上百人,围着两人的虽然已经从一百多增加到了四五百,可是看到繁星与隐龙先生血腥的手段,很多人心里都生了怯意,这样一来,反倒更是利于繁星两人。 早已有人叫喊着弓箭队,一会儿,皇宫御军领头的两位正副将带着弓箭队而来,看到从宫门口到殿前那一路的头颅与铺满地面的鲜血,皆是惊了一跳。 皇宫御军正将一看这个样子,怒的双目通红,右手一扬,悲愤的大喝道:“给我『射』!格老子的,反了天了!” 淮南王敢如此大张声势的动手,两人一看就知道,姜樯风已经是凶多吉少! 皇宫御军副将看了看这个样子,低着头,咬了咬牙,双手青筋暴起,忽然拨出刀来,一刀就砍中了正军长的脖子。 “……”正将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鼓圆了双眼,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住手!”副将一声大喝,那些弓箭手刚搭了箭要『射』,忽经此变,一个个都傻了眼,愣愣的年着副军长,却都是住了手。很多人虽然吃惊意外,还是听了平日里这个人缘好的副将。 “后退!”副将又是一声大喝,外围的人都住了手,围着繁星两人的见了那般血腥的场面,都生了惧意,纷纷住了手。 “你的人?”隐龙先生问,这徒儿要是能将人『插』入到御军里边去,而且浑了这么高的位置,那她可是要十二万分的佩服了! 繁星摇了摇头,心里倒是意外,看着那个副将从人群里退开的道路走到了她面前,单膝跪在了地上,高声道:“皇宫御军副将侯鸿运参见淮南王,淮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繁星笑了,笑的格外明媚。 她一甩刀尖,鲜血溅到了侯鸿运的脸上,吓得侯鸿运身体一僵。繁星这才道:“起吧!”这一跪,已经表明了这个女人的立场! 侯鸿运站起了身,恭敬的站在了一旁,繁星看着她笑道:“你倒是个妙人儿!”这真是个意外,她从来没有想到,姜樯风的人里竟会有人临阵倒戈,这人太识实务了,她喜欢! “王爷过奖了!”她只看淮南王的功力,就算杀不了这边的所有人,也可以完全的逃出来去,她不投降,死的是更多的人! 繁星点了点头:“你既如此通透,那便暂领了正将一职,以后有你的好处,现在,去将笑贵妃给我杀了。” “遵命!”侯鸿运应了一声,厉眼看了一眼人群里的一些人,这些人里,有的是听原正将的话,此时见了情势,再一遇到侯鸿运的眼,将心里蠢蠢欲动的心思都压了下去。 侯鸿运带着人去了,繁星立刻去了珍贵妃的宫殿,半路上,皇城护卫军副军带着人已经进了皇宫,繁星却到了门口却是没有进去,只让人好好保护珍贵妃,自己回了王府。 府里的人很多都已经在等着她,一听她说皇上已逝,虽有猜测,皆是大吃了一惊,随后立刻商议了起来。一道道的命令向着府外发去。 谭思成在府里,忽然觉得心神不宁,一问之下,才知出了大事。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杀了 “如意,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谭思成靠在屋子西边窗下的软蹋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从繁星走后,步青衣就让如意过来侍候谭思成,两人待在一块儿。 “听说宫里是出了些事,不过不要紧。”如意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停下了手上翻着的书,抬头笑着对谭思成道,见他不再问,又低下了头。 谭思成的目光转到了他手上的书上,目光幽远,他低下头,目光遮住眼底的情绪,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阴影。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开口:“如意,星星说,你是我们两的。”如今,连她也不对他说实话了么? 谭思成只觉心里很难受,一种挫败的感觉到又升上了心头。 如意听得一愣,慌忙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急着道:“公子,如意一直在你身边!”如愿背叛,他的吃惊恼怒已经很深,公子的难过可想而知了。他以前是忠侯府的,如今听公子这话,明显是说他已经不是只听他一个人的那个如意了。 可是,这的确是事实啊,虽然他没有背叛,到底也是伤了他的心,虽然他是在为他打算。 想到这里,如意只好开口:“听说,王爷在皇宫里开了杀戒,如为,京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了。” 谭思成听了后大吃一惊,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问:“你说什么?”在宫里大开杀戒?皇上不管么?皇上不可能不管,可是星星她回来后也没听到有什么圣旨来宣,而且就算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置于让京里『乱』成一团。 只是一句话,谭思成就从里边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敏锐的捕捉到了蹊跷之处。 如意忙过去小心的扶着,谭思成一把抓住了如意的胳膊,气息不稳的问:“如意,皇上她……”是不是崩了? 想这样问,可是这种话也是大逆不道,只问了半句,一双肯渴望的盯视着如意,事发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紧张。 “公子小心一些,还有孩子呢!”如意手上使了劲儿,让谭思成坐下,才站在他旁边看着他道:“不是如意要瞒公子,只是怕公子担心,皇上她驾崩了。” 谭思成眼皮一跳,眼睛湿润起来。 她对他说,这一段时间可能会出事,没想到竟是在今日就做了!是怕他担心,才对他这样说的吧?星星,你何必体贴至此?是不是因为如愿的事让我伤了心,你生了气,才如此冲动,做出了这样的事来? 如意看到谭思成很冷静,终于放了心。他就是知道公子『性』子,才愿意说出来的,可就怕他万一受不住被吓住了,怀孕的男人情绪最不稳定了! 还好,还好! “你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吧!”谭思成吩咐如意,见他迟疑,笑着道,“你家公子的武功,你难道不明白?如今比起以前来是越发的高了,难道还怕了谁不成?” 这样说着,他心里却是明白了。 没有听到皇宫里钟楼的丧钟声,想来皇上已逝这件事是被压了正是去的。就算很多朝臣都猜测到了这一点,大都应该不清楚内情。可是如意,你却对我说,皇上驾崩了!如此清楚明白,真成都星星的心腹了。 如意没有背主,却是真真正正的听繁星的了。这时又不像刚才那样,反而安了心,总之,星星她不是会对他不利的,他知道这点就行了。想来以淮南王的本事,真想要收服一个人,还不简单?他都爱的死心踏地了,如意多一个主子也是正常。 用人时,最岂用忠于旧主的心腹,这样想着,又觉得繁星能将他的心腹当自己的心腹,又有些高兴了起来。 谭思成忍不住的叹息,这才一个月,情绪就变化这样大,还要是再过几个月,可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星星是会不会烦了他? 如愿出去了,走在路上,也能感受到王府里那种压抑的气息。 要说下来,整个淮南王府里,最最闲适的,要数隐院了。 “小浩星,跟我出去逛街吧,南市里有一家戏院,你看了之后一定会高兴的。”澹泊希从窗外翻了进来,头凑到了坐在桌边看书的浩星隐眼前。 浩星隐不理她,澹泊希就从他手里拿走了他的书,又说了一遍。 “子非吾,安知吾观而乐乎?”浩星隐淡淡的扫了澹泊希一眼,声音也很平静。 “汝不试,安知不乐乎?”澹泊希一听浩星隐开口,乐了。 最近她常来这里,渐渐的就养成了与浩星隐斗嘴的乐趣,可是浩星隐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能让他开口可不容易——虽然大都是她用胜,而且胜的很吃力。 哎,谁让这男人的书读的太多,才情过高,她胜的十次里,怕是有**次都是他懒得与她争才让了她。真要说起来,她其实是辩不过这个男人的。 “乐与不乐,不过存于心而,与旁物何干?”浩星隐从澹泊希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书,合了上来,不打算再看了。 “非也!虽存于心,然心由情控,眼为……”一看再接了句,澹泊希准备了大篇的驳词,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你来做什么?”浩星隐却是不给她机会,不想与她废话下去,直接问。 “你不想知道这京里出了什么事了么?”澹泊希也未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完后走过一旁的柜子里,打开一看里边有一盘花生米,笑开了眼,端了出来,伸指捻了一颗放进了嘴里,笑咪咪的看着澹泊希。 “不想。”浩星隐看着澹泊希那在自已家里的行为,又加了一句,“加上上一次你忘记付的,总共是黄金三十两,走时别忘记付了。” “隐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啊?三十两,可够在一般城里买下一座小酒馆了,你的花生是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啊!”嘴上虽然哀嚎着,澹泊希的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我就是故意的,你可以不买。”浩星隐说完这句,便侧过了身子,不再去看澹泊希,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澹泊希知道,以浩星隐的『性』子,能故意,也是要有那份闲心才成。他要是不愿意,别说是一碟十五两,就是一百两黄金,他也不会愿意去为谁准备着什么。这分明就是为自己准备了,又怕人看透,才要钱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心情大好,也不再卖关子,端着碟子转到了浩星隐的对面,状似随意的说:“咱们淮南王今天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那谭思成奔到宫里将皇帝她老人家给宰了!啧啧啧,你说这气魄,从古至今几人能敌?” 浩星隐心里惊了一跳,他就说,自从下午她回来王府时见着府外加强了戒备,车马的数量比起以前来要多了好些,果然是出事了么? 将皇上给? 为了谭思成? 虽然不不知道怎么回事,浩星隐却是只觉双手十指指尖皆是一阵的泛凉。 澹泊希仔细观察着浩星隐的神『色』,也未从中看出什么来。她猜错了吗?他并没有对姓夜的那家伙动心?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此时,繁星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大的事情后,抽空问步青衣:“如愿的事情,查出来了么?” “查出来了。”步青衣点着头,将事情原因说了一遍,“如愿的父亲与叔叔是双生子,天下初定时在战『乱』走走散,分别卖予了郑家与谭府。两兄弟虽然失了联系,却是同时有了身孕,在如愿三岁那样两人相遇相认,后来如愿叔叔的孩子在三岁那年得病去逝,如愿的父亲觉得如愿跟着自己衣食不饱会受苦,又怜惜自己的弟弟,就将自己的孩子送予了自己的弟弟抚养。不过这事知道的人极少,又因为长的想像,所以谭府里的人都以为如愿是他叔叔的亲生儿子。而姜樯风囚禁了如愿的亲生父母,以她们的『性』命做要挟,所以如愿才会听她的。如今两人已经找到,在我们手里了。” 什么样的主院,身边就会跟什么样的下属,别看步青衣平时冷静的样子,叫起皇上的名字来,那是半点也不口生。 “!”繁星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这样重亲情的确情有可原谅,可是她不喜欢背叛的人。他既然是为了自己的父母才背叛,那么将他父母处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知道天『色』已晚,起身向书房外走去。要吃晚饭了,以成成的脑子,就算不外出怕也是觉得不对劲了,十有六七知道了,要去看看他。 “主子……”步青衣知道以繁星以前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真听到了,又有些迟疑。这要是放了别人她才不会管,可是如愿是主父从小跟着的侍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无论是如愿父母还是成成,都是不愿意如愿死的,这个做法最好。既然成全又做了处罚,再好不过。” 步青衣听到繁星如此说,知道不可能是再更改,低头应了好。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繁星刚回了东厢门口,就见桓音等在门口,见她来了,脸上有了丝笑意,迎上前来看着他,却不说什么。.xiuzhengu./ “桓音,你有事么?”繁星站在门口,脸上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平淡的问他。 “繁星,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桓音以前并不知道夜无月的字,要问她时她当时有急事没有来得及开口,后来就没了机会再问。自上一次找繁星回来后,才知道了夜无月的字为繁星,自然改成了亲近的称呼。他问着,目光扫了关闭的大门一眼。 他从青衣嘴里套了话出来,说是谭思成为了以前的忠侯府连她都可以杀,如果她连这种算得上背叛事都可以原谅,他不知道是发生了多么重要的事让她如此愤怒,能将人都给关了起来。 其实他知道,他能从青衣嘴里问出话来,也是他愿意告诉他,告诉他繁星对谭思成的爱意到底有多深,让他不要痴心妄想,是为了他好的。可是他哪里知道,她可以不接受他,他却阻不了心里的爱意。就算不能成为她的人,守在她旁边一辈子也是好的。 “下去吧!”繁星对着守在门口的思浓道,看他去唤候在窗边的人,才转过头来看着桓音。 这样明净的一双眼,没了往日里的冷漠,可是这种平静的直视更是让他心里不自在,好像被看穿了一般,开口道:“我担心他,想进去看看,青衣不许。”不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他以为,他在这王府里是特殊的。 即使不是特殊的,可是如意都能进去,为什么他不能?岂不是说,他的地位在她心里连一个大小厮都不如?还是青衣怕他伤了谭思成?他什么时候做过恶毒的事情,让他连他也防备了起来? 他真的只是关心,没有恶意。 繁星一眼就看穿了桓音的想法,心里叹了口了,知道他一向是敏感多思的,解释道:“如意是跟了成成十几年的侍子。” 别人主仆情深,关系不比他这个认识了一个来朋的外人,他去安慰也起不了作用,青衣放一个如意进去可以说是私心,要是再放他进去,反而显得她这个做王爷的没了威信。 桓音一听繁星的话就明白自己又想多了,失落尽去,笑容清雅:“凤凰园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府里也没有什么异常,你让抓的那三个,车夫严翔和她丈夫以及收整垃圾的老洪都已经绑了关在了地牢里,家里人来责问,我们她们一起关了。” 她很忙,他就没有去打扰她,想着等她闲了再说这事。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繁星淡淡的道。姜樯风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就算罪不及家人,可禹国与二十一世纪不一样,愚忠愚孝多的遍地都是,可不会像现代社会的人那样明白,子女们哪里会管自己父母做错事情,只会一辈子盯着害死了自己父母的人。 “好。”桓音平静的笑着应了一声,不见繁星再说话,想着自己没有其它什么事,就转身离开去办繁星交待的事情了。 繁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谭思成在屋子里听到外边的声响,出来打开门一看,刚好看到繁星对着桓音的背影叹气。 “成成,桓音是个很好的男子,心思干净单纯,我们一定要为他找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好女人。”繁星怕谭思成误会,解释着。 “好。”谭思成并没有多想,听繁星解释,笑的明亮温暖。 繁星将胳膊伸到了后边,握住了他的手,转过身看他:“我们回去吃饭吧,不用待在这里了。” 谭思成头,跟繁星回了主屋,一路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紧的像是随时会失去了她一样。 两人默默的吃完了饭,漱过口净过手后,繁星让人都退了下去,安慰谭思成:“成成,你不要想太多,以我的身份,无论情况如何,都会保你平安。”以他的聪明,多余的也不必再说了。 谭思成点了头,轻叹一口气:“我也是明白的,只是心不由已,关心则『乱』啊!” 繁星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劝,将手放到了他的肚子上,隔衣轻轻的抚『摸』着。无论是她是夜无月还是繁星,一直都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有了这样一个血脉相连的人,一个人便不会显得太孤单。只是夜无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这个想法就成了奢望,而繁星找到了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最终却成了莫歆的笑话。 虽然是男人生女,有了夜无月的记忆,如今她是半点都不觉得此事怪异了。 这个孩子,她很期待。 “他今天没有欺负你吧?”虽然才一个月,离显怀还有些日子,繁星的手却有些流连忘返。 谭思成笑出了声来:“才一个月,还没有感觉呢!” “你笑什么?”繁星奇怪的问。 “没什么。”谭思成摇头,不能告诉她,她的样子像极了期待零嘴的小孩子。 繁星也未追究,拉着谭思成到床边,将进入密道的方法告诉了他,戠让谭思成亲自动手开启了一遍,以及王府城哪些地方有入口,开启的方法有什么规律也都一一说了,嘱咐他道:“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到里边暂避,不过不要『乱』走,在阶梯前五十丈是安全的,再者就不好说了。这密道繁杂,我一时给你讲不清楚,哪天有空了再细说给你。” 谭思成心里感叹,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妻主了,不但不怕他知道这秘密,还将之告诉自己,怎么能让他不动容? “你快去忙吧,记得喝参茶。”谭思成点头,开始赶人。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发生了那么重要的事她有多忙,外边都翻了天,她却在这里浪费时间与他闲聊是。如此就已经该知足了,又怎么能担搁她办正事的时间? “那我去忙了,你乖乖休息。”繁星也不再推辞,亲了谭思成一口,笑着开玩笑,“我很是抱歉,你讹范冲的钱的希望要落空了,因为那女人被我的下属给杀了。” 谭思成瞋瞪了她一眼,这种时候了还有空说这事:“还不快去!” 繁星又回了书房与人商议了一段时间,从密道里去了珍贵妃的宫中与他商议事情,果然见他脸上带了面纱。虽然心里生气他对她的不信任,可是话到底是她自己说出口的,幸好面对他时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气了一下也就做罢。 第二日早朝时,朝堂上的气氛明显的凝重,带着一种肃杀的压抑,朝臣们又在继续着先前在宫门外等开宫门时的话题。 “你说这伊大人、康大人被抓也说的过去,可为什么连牛大人也给逮了?”一个穿二品朝服的女人小声的问同党。 朝堂里本来就分帮结派,敢议论昨日之事的,也就淮南王一派和一些胆子大不怕死的。 “就是呀,牛大人虽然不是淮南王一派,却是中立,正好是要争取的对象,王爷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另一个穿四品朝服的女人随声附和。 “要说起来,比这更奇怪的还有呢,丞相明明是忠皇党的,王爷却是没有动她半分。”另一个三品的官员又应着。丞相虽说是一人之下,权力大的不得了,可是她身边只要没有握有兵权的官员依附,出事时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刚才,国家里的一半左右的兵权握在了淮南王的手里,另一半大部分握在了段家人的手里。段家听命于皇上,并不受丞相的权力影响。 “还王爷呢,小心被听到。”一直未开口的那个穿一品朝服的女人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因为清楚内情老神在在,却是惊了众人一跳,纷纷住了嘴。 对啊,王爷这称呼,怕是很有可能不会再用了,过了今日,不,过是今早,可不知是监国王或是摄政王了,或许,是最高的那个…… 相比于这一派带着些轻松的闲聊,别的地方大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 昨日里,淮南王在宫里大开杀戒,血流成河,当时就将笑贵妃斩杀于他的宫中,不但控制了三万皇城护卫军,竟然连皇上亲辖的八千皇宫御军也都听令于她!封锁城门,抓捕了大量官员,更是不知使了如何手段,离京二十里处受段家掌控的二十万守京军里有将领带骑兵叛离,被淮南王硬生生的夺了五万人过来,再加上淮南王府的守卫军,近十万的兵力放在身边,能不让人心惊?京城里的兵力,基本上已经算是全到了她手里了。 虽说段家的兵力比之淮南王查不了多少,可是也只有十五万在京城附近,其它的还在别的地方,一时跟本就赶不过来,而且城门已关,有那十五万的人也等于没有。如今她们的命,可是在淮南王手里捏着啊!就算有援军,等到城破了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皇——上——驾——到——!”太监的喝道声高高的扬起,听到陌生的声音不是贺公公,众官员连忙安静的排好队,仰着头注视着前方。 谁都知道,淮南王敢如此肆无忌惮,皇上十有**是遭了不测,可如今这一个皇上,是哪里来的? 是谁? 谁是皇上? 众官员仰头看去,只见一道穿深黄『色』绣麒麟袍的身影牵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女子登到了龙椅旁,扶着她坐到了龙椅上。 嫡皇长孙姜斐! 前太女唯一的嫡女、唯一的血脉! 众官员在理所当然中又有些意外,意外之中又觉得理所当然。 淮南王一直是支持嫡皇长孙继承大统的,不过自她回朝以后对于嫡皇长孙的态度却是变的冷淡,不像以前那样坚定,弄得很多人都『摸』不清怎么回事,原本以为她会自立为皇,没想到最后还是拥立了嫡皇长孙。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跪拜。很显然,此时的诸多大臣里,没有一个愿意承认姜斐的身份。 繁星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姜斐,十四岁,在这里,已经算是长大了的,在她眼里,却还是一个孩子。 面对如此阵势,她面『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的冷默,双眼清明,神情极为的镇定,丝毫不见任何的局促与不安,浑身上下已经隐约可见帝王的气势。繁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不愧是她让人暗中认真教导的,果然学的有模有样。 姜斐扫了繁星一眼,眼里也有了丝笑意,对着她点了点头。夜阿姨的这个笑意,让她心里仅存的一丝紧张也消失了。 繁星站在昌和殿上高高的龙椅旁,低头俯视了一眼下边数十位的官员,将她们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心里有了一股豪情,难怪那么多的人想登上这个位置,这种俯瞰天下的气势,的确很能让人留恋。 皇上已逝,猜测是猜测,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从形式上来讲,皇上还在,子孙就这样坐上龙椅是不孝的,可是谁也知道如今的情势,第一个当出头鸟的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很多官员都把目光投到了百官司之首的丞相身上去。 忠皇党以丞相为首,本来还在考虑着要是淮南王要是做皇帝她们应该如何,可是如今是嫡皇长孙登上了皇位,忠皇党一派都没有了底气。而丞相不是傻子,也不可能做这个出头鸟,她才不着急,自是有人比她急。一时间,大殿里极为的安静。 一个脾气急躁的官员忍不住出列,挺直了脊背问:“请问淮南王,皇上如今在何处?” “吴大人莫不是得了眼疾,要不要召个太医给你治治?皇上不是在这上边坐着么?”繁星声音不大,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见有人出头,她心情好了,这都一个个的做哑巴,可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虽说没人问也有她的人问,可是自己人问出来,总比别的人问出来了。 “淮南王口口声声称嫡皇长孙为皇上,那么可有皇上让位的圣旨?”吴大人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没有。不过,忘记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了!”繁星说着,见很多官员脸『色』都是一片凝重,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金黄『色』的银边圣旨,能感受到很多人都屏了呼吸,这才道,“皇上今天早上刚崩了,传位于嫡皇长孙。” 虽有猜测,众官员听后都是一惊,猛吸了一口冷气,很多人都信了,但是也有一些人不信,比如那个吴在人,上前一步厉声道:“淮南王,话不可『乱』说!” 繁星脸上『露』出了一个清冷的笑意来,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丧钟声,众人数着数,直到确定了是皇上崩了的丧钟后,大殿里顿时悲声四起,众人跪地哭的好不凄惨,真真比死了亲娘还痛苦:“皇上……” 繁星欣赏着她们做戏,等过了一段时间,才两手端起圣旨道:“先皇有旨,众臣听旨!” 一听她这话,众官员都止了哭声,很多人都跪了下去,有一些人就算知道皇上死的时间蹊跷,也怀疑那圣旨的问题,不过是皇长孙继位,那些忠皇派和保守派的人都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倒是福王那一派的人,有一人出列道:“淮南王拿了圣旨就说是先皇的旨意,谁知是真是假?谁不知道如今皇宫在你的控制之内,要拿一道空白的圣旨还不容易?你那圣旨上,可有玉玺之印?!” “对,淮南王,你那圣旨之上,可有玉玺之印?”福王一派的人,见有人出头,几个纷纷接口。 皇女满十六岁就可在宫外开府,姜沐悦早已合了这个条件,昨日派人去宫外她的府邸抓她时,被她给跑了,这些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姜沐悦在皇里的人听闻风声拿走了玉玺,登上皇位没了玉玺总是一件大事,而继位圣旨上没有玉玺之印,登上皇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繁星未理那一群人,只是将冷凝的目光紧紧的锁在了丞相的脸上:“先皇有旨,众臣听旨!” 丞相思量了一阵,皇上已死,如今最有望继承大统的就是嫡皇长孙和福王,而福王出逃,现在形势比人强,就算淮南王杀害帝王,犯了灭九族的死罪,她也不能扭转乾坤,与其两人相争让国家『乱』下去,不如拥立新皇。反正嫡皇长孙这孩子可以再教育,比起福王来更适合做皇帝。 于是,丞相跪了下去。 本来朝堂里就跪了近半数人,丞相一跪,忠皇党和很多中立的人都哗哗哗的跟着跪了下去,刹时,大殿之上只有福一派的人站了**个,繁星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去,有几个吓得也跟着跪了下去,殿里就只剩下五个人。 繁星也不再理那五人,打开圣旨,这时又有两人在同党愤怒的目光中跟着跪了下去,繁星的声音响彻在了大殿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禄天年,隆冬之际,朕……” 嘴里念着圣旨,脑子里却是天马行空。前世里的那些电视剧,其实误导了大多数的人。真正的圣旨,她以前也盗出来了好多,这八个字有好些都是从左到右一列四字,所以很多人都读做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然而古代是没有标点符号的,研究过这一类的学者都知道,真正读法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所会那样写,不过是为了美观,却被不知所以的人自以为是,一错传一错,后来大家都以为这样了,连电影电视剧的编导同样如此认为,所以大家都给误导了。 当大部分人都将错的当成对的的时候,对的也就成了人们眼里的错的。 就像“朕”之一字,如果一个电视剧里的皇帝称我而不称朕,怕是得被唾沫咽了。而其实,“朕”只是帝王在圣旨、祷文、祭文这些书面上用到的自称,口常生活中他们其实大都称“我”而不是“朕”,这也是她为什么讨厌看古装剧的原因,因为里边从常识到生活,错误太多,再好的情节她看了都倒胃口。 这圣旨里,无非写的是姜樯风传位于嫡皇长孙姜斐,让众臣好好铺政,不可有二心。 繁星一念完,走下台阶,将之交到了丞相手里,请她确认。不让这些人死心,怎么行? 丞相接过来一看,黄绢银边的圣旨上,朱红『色』的字是姜樯风的笔迹,左下角的玉玺印也没有任何问题,点了点头。 福王一派的那三人不信,奔到前边来一看,笔迹与印记都没有任何异常,忍不住一把抓到手里细看,还是没有看出有任何问题。拿着圣旨的手一松,人退后两步,不置信的仰头看着上方的姜斐,猛然大喝道:“我不信,这一定是用假玉玺印的!绝对是假的!” “杨白。”姜斐只是轻冷吐出了两个字,已经开始变音的声音里,有着孩子的清脆和女人的稳重。 “嘉。”姜斐身边的太监应了一声,端了一个盖着皇绸的盘子下去,到丞相面前,繁星揭了上边的绸布,对丞相道,“请丞相骗证真伪。” 玉玺不是常人可以碰的,可是丞相自己也想知道真假,又明白这一关她必须过,拿起来一细看了一遍,倒是有些意外,竟然是真的! “真的!”丞相应了一声,福王那边领头的人一下子软倒在了地面上,众官员知道丞相不可能帮着淮南王做假说谎,看向姜斐的神『色』已然变了。 丞相回了玉玺,繁星又拿黄绸盖住。其实也不是非要让人验证,不过这样有利于局势发展。 早有人捡起了圣旨讨好的交给了繁星,她一同放进了盘子里,杨白连同玉玺一起端走了。 繁星整了整衣装,看了眼端坐在上的姜斐,低下头跪拜下去,众官员一见,全都跪拜了下去,包括福王那派的另两人,恭贺声响震大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白立于龙椅旁的后边唱跪唱起,三跪九叩之后,姜斐新皇的地位,已然被认可。 “众卿平身!”姜斐稳定平静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各位官员谢了恩,站起了身。 姜斐登基的第一件事,就要将以藐视皇权的罪名将刚才瘫软在地未行见君礼的福王一派领头人户部尚书给问斩,革去另两人的官职,左迁另两人,都是福王一派的人。 “皇上,是不是罚的重了些?”有资历老的大臣出声询问,意在阻止。 很多人都想通过这件事来探探新皇的底,所以都静静的等着看姜斐如何处理此事。 “哦,重了?黄大人觉得哪里重了?” “这……” 姜斐问的很是认真,黄大人却是觉得无话可说。敢质疑先皇的圣旨和国玺,不拜新皇,问斩而不牵连家人的确不是重,可关键是,这女人是她儿子的妻主啊! “要不,我下去,黄大人坐上来?”姜斐很平淡很平淡的问。 一句话,震住了大部分官员! 黄大人更是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微臣不敢,求皇上怒罪!” 繁星看到这里,勾起了唇角,脸『色』有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丞相眼角余光瞄到她的神『色』,眼里多了一抹深思。这淮南王,怎么好像真的是支持嫡皇长孙?看着并不像是喜欢权势的。 虽然姜斐的身份已经被承认,可是还没有举行仪式,而繁星早有准备,接下来就在当开开始举行登基大典。 天『色』还未亮,整个京城已经被宫中传出的丧钟声惊醒了。 淮南王府这边,听到从皇宫那里传来丧钟声,谭思成立刻起身吩咐让满府人换衣裳,在府门口挂出白灯笼等事项,等他换好衣服,三四五姨婆闻声赶来求见,谭思成在正厅里见了她们,不等她们发问,就道:“皇上驾崩了,不出意外,嫡皇长孙继位。” 三人也是一身素衣,听到肯定的说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昨日里宅子的事谈的怎么样了?”谭思成问。本来昨天下午是要他和六姨去的,结果他人在东厢,想来最后是三姨婆和六姨去的。 “对方一定要三万五才卖。”三姨婆道。 “王妃啊,三万五就三万五吧,我看那房子也挺新的,再磨下去产,我看二八万还是买不到。”四姨婆接口。 “好啊!四姨婆这样舍得银子,那这七千两的差价就由你来出了。”谭思成一口答应下来。 四姨婆本来还在高兴,一听后边的话,连忙摇头摇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王妃还是再等等,再等等!”虽然王府里住着挺了,可到底没有在自家里舒服,可她就算再想搬出去,也不愿意掏这么多的银子的。七千两,可是够买十套小宅子了! 谭思成扫了她一眼,当他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七千两是好赚的? “那我去谈吧!”很多时候,不是对方有多固执,而是说话的方式和技巧不一样。 “王妃要去,一定马到成功,马到成功!”四姨婆笑呵呵的拍着马屁。 三个姨婆就回了住处,谭思成准备外出。新皇登基,星星一定很忙,他也不会得闲,要好好的处理王府的事情,就没有多少时间去管谭府的事情,趁着现在还有空,去将之办好吧! 吃了早饭,念惜给谭思成穿着披风,谭思成随口问他:“你在前院侍茶,做了多长时间?” “回王妃,做了六年。”念惜看了谭思成一眼,答着。 谭思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到底是因着如愿还是因着有身孕,他才生了疑心病,觉得别人都是有目的的亲近他?做了六年,不是临时调去刚好遇见他的。 念惜看了谭思成一眼,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叹气。谭思成面『色』柔和很多,念惜比如愿更有眼『色』,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应该会是一个好帮手。 “你跟我一起出去吧。”谭思成吩咐,检查了一下自己衣着。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有了一个如愿,世上所有人都会成了如愿。 念惜一愣,惊喜的行了一礼,眼睛发红,声音哽咽:“谢王妃!”本以为如愿关了起来,也是如意跟着出去,最不济也是在如鱼如初两人里边选,没想到王妃竟然要他去!如愿跟着王妃做什么他们身边这几个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王妃这样信任他! “好了,快走吧!”谭思成催促一声,当先向外走去。 登基大典的仪式不是一般的复杂,等举行完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繁星正在御书房里与姜斐谈。 “今日可还害怕紧张?” “不害怕,初时有些紧张,后来就不了。”姜斐笑容温和,繁星晃如见到了当年的太女姜沐淇。 “那些重臣的相貌可都记住了?”繁星又问。 “记住了,今天大殿里有六十七个官员,正一品官员三个,从一品五个,正二品八个,从二品十一个,正三品十个,从三品十四个,正四品六个,从四品二个。”姜斐答的干脆,毫不犹豫。 这种细节繁星倒是没有注意,一想的确如此,赞道:“皇上好记忆。” “夜阿姨过奖了,你都让人将各人的画像和特征给我看了,我要是再记不住,可是笨了。”姜斐答的平静,没有丝毫骄傲自喜。 繁星看着姜斐的相貌,想起前太女姜沐淇,一时感慨道:“斐儿,你一定要像你母妃那样兼听朝政,好做一个为民的好皇帝。” “嗯,我一定会非常努力,还请夜姨帮我。”姜斐说的诚挚。 “我会帮你巩固皇权。”繁星只这样应了他,又问,“我杀了你祖母,你生我气,恨我么?” “夜阿姨……”姜斐唤了一声,语音有些哽咽,“其实我是知道母妃是她害死的,就连我也恨她,又哪里会恨你怪你?” 繁星一愣,姜斐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那么说,以她如此早熟的心智,是知道珍贵妃是她的亲生父亲而非叔叔了? 正在这时,太监进来传话:“太皇太后求见。” 姜斐眼里闪过激动,人刚要站起来,想着自己如今是皇上,要顾及帝王的威仪,却生生忍住,只是语气里还是泄『露』了自己的急迫:“快请!” 姜斐登基,先皇无在世皇后,珍贵妃就被封为了太皇太后。繁星本来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以为他不会答应这个代表了姜樯风男人的身份,没想到他最后却是答应了。一时听到不太熟悉的称呼,繁星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太皇太后一进来,先是面『色』激动,满眼含泪的看了姜斐一眼,泪流两行。繁星让杨白带着侍候的太监出去,姜斐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此时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抱着太皇太后,哑声唤了句:“父妃!斐儿好想你。” 太皇太后一惊,身子僵了僵,看着眼含泪水的姜斐一眼,这才清楚她是明白两人的关系,想起这些年来的委屈,被这一声父妃唤的大哭出声。 两人虽然同住皇宫,姜斐住东宫,珍贵妃住西宫,又因着姜樯风的刻意阻拦,珍贵妃不想让姜樯风知道他记着往事,也未去看过姜斐,夜无月是有办法的,可是她担心姜斐年龄小,万一见了面『露』出端倪来害了珍贵妃不好,也未让两人见面。所以这父女一年也见不了一次面,这一哭,可是惊天动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一些。 “太皇太后此来,是为了何时?”繁星看两人哭的差不多了,开口问话,想转移话题。 太皇太后拿着手帕『摸』着泪,整理了仪容,才坐在一边认真的看着繁星道:“刚刚段『妇』人求见,我见了她。” 繁星一听,突然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好,却不是危险的感觉,而是不妙的一种直觉。 段家是实实在在的忠皇党,本来她掌了禹国里一大半的兵权,后来她失踪,皇上就将她的兵权削到了不到一半,她回来后又夺回来了一些,却只有一半,而另一半的兵权,大部分都在段家人的手里,这段家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却是倾向于福王的。 要快速的稳固姜斐的地位,一定要安抚好段明瑞。 “段明瑞元配有一个嫡出的独子,貌美聪慧,很得她喜欢,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龄,皇上年龄也到了,该大婚了。早早生下皇嗣,对稳固皇权也有好处。”繁星看着姜斐道。这个话题也提过,不过段明瑞很宝贝自己的儿子,不愿轻配了人家,如今十七岁也未定婚。可是要是嫁给皇上做皇后,那可是嫁给了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比嫁给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来得荣耀。段明瑞再看自己的儿子,能抵的过权利的诱『惑』? 皇族里,不,任何一家,守孝的女儿在长辈去世三年内不能成亲,可是皇族因为特殊『性』也有特殊的规定,就是在长辈出丧之前可以完婚,然后财守孝。太女已死,姜斐身为继承皇位的嫡皇长孙,不比一般孙子可以守一年,这三年是一定要守够的。三年后她都十七岁了,而十七岁的父亲多的是,所以繁星才如此说。 “可是,王爷,段明瑞的继室带来了她的态度,说她儿子非你不嫁啊!” 非你不嫁! 非你不嫁!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一样,在繁星脑海里回想不绝。 ------题外话------ ps:中秋回家,带了笔记本回来,结果家里竟然没有信号,连无线网卡都用不了,超郁闷,orz,我对不起亲们! 昨晚发文时天已经黑了,没网,邻村里最的的网吧也要在好几里之外,我今天是借了堡子里拐了好几辈的亲戚家的网来用,网不方便,所以这几天的文都会在天黑以前更的。 昨天与今天的,放一起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娶?! 繁星脑中轰的响起了这一道声音,回音一般不绝于耳。txt电子书下载 她手上有朝堂里各个重要大臣及其亲眷的资料,因为这个段明瑞是一号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对她的亲属也比较了解。脑子里出现一张侧脸和一幅画像,她基本上能记清他长的什么样子。 可是,这个男人她也就只远远的见过两面,连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就非她不嫁呢?! 繁星的眼里闪过一道怒气,紧盯着这个在这一世的前二十年里曾爱了很多年的男人,袖子里双手握成拳,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问:“那太皇太后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被问的难堪,偏过了头去,不答繁星,他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爱慕了他这么多年,他要是将这放说出来,就太伤人心了。 姜斐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在这时出来为她父亲解围:“夜阿姨,你刚答应过帮我的。” 繁星仰头看着御书房房顶上艳丽繁复的彩绘,吐了一口浊气,低下头来狠狠的剜了太皇太后一眼,心里默默的低念: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 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淡了一大截,她昨天见他时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原以为已经能平静对待,却还是高估了自己。 你听听这男人说什么,说让她娶呢! 她能生气,就代表了她还受他影响,尽管已经不爱了。 “繁星!”太皇太后哀求的唤了一声,转过头认真的注视着繁星。 这一唤,繁星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再也止不住的嘲他喊:“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娶?!”谁都知道,只有亲近熟悉的人唤人时唤字不唤名,可他明明知道她的字是繁星,却一直不唤她的字,刻意与她拉开关系、保持距离。如今,要求她了,才来唤她的字。 看看,这就是她以前爱过的男人,她到今天才发现,他竟是如此自私。 他怕他女儿娶了,怕将来外戚专权,所以他就要将那个男人塞给她! 繁星一时为夜无月不值,一时又有些心痛,带着明白真相后的失落。 “不是我不愿意娶,是别人根本就没看上我。”姜斐在一边认真的道,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就不信你将圣旨下了,段明瑞那老匹『妇』能受得了诱『惑』!她还敢搞旨不尊?”姜斐一接话,繁星一想起自己曾经与珍贵妃合谋给姜樯风下毒,眼看她活不了多久快死的时候,澹泊希从中横『插』一脚,珍贵妃为了自己的一双女儿送自己上了一回西天,要不是为了给姜斐和姜沐离拿到解『药』,她也不会死过一次,因此对姜斐的口气也很冲。 姜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考虑到繁星正在气头上,就收了话。 她不敢说,可不代表她父亲不敢说。 “我知道你不想负了他,可这又不是要夺他的正妃之位,你应一个侧妃就可以了。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势,福王出逃,要是段明瑞改投了她,说不得到时候会打起来。你也说过,福王手里的玉玺才是真的。说到底,你也是急了些,我们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太皇太后劝的苦口婆心,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过份,而她做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无论是连他也辨不出真假的姜樯风的笔迹,还是以假『乱』真的传国玉玺,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这是在生她的气,觉得她动手太快了?繁星冷冷的看着他,到现在,突然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与他来争,何必为此生他的气,倒是累了自己。 “是,你为了帮斐儿巩固皇权,才要了太皇太后的身份,好方便辅助她保护他,而不是应我的提议死遁远离这痛恨之处,可是,太皇太后!”繁星将四个字咬的极重,深深的看着他,见他听到她的话后脸『色』变的苍白,还是毫不迟疑质问他,“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儿的皇权,来赔上我自己的幸福!” 姜斐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想说什么,却是觉得这气氛自己不适合开口,只是不解的看着繁星。 “繁星,算是阿竹求你了……”太皇太后说着,就要跪下,繁星吃了一惊,手快的一把扶着他的胳膊,气恼道:“你这是做什么?!”她边说边看了一旁的姜斐一眼,见她的神『色』也只是意外,就放了心。 她扶正太皇太后,后退两步,面『色』和缓道:“我们又不是到了穷途末路,非要走这一条路不可。我也明白你是为了免除一切后顾之忧,可是,看在我帮你这么些年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可好?” 一听这话,想起多年来她对自己的照顾,太皇太后沉默不语。他知道,她并不是爱慕权势之人,让她为了斐儿的江山牺牲自己的幸福,的确不应该。 繁星见还有余地,郑重的道:“你是知道我的,爱一个人就全心全意,我不想让成成委屈。你信我,不会出事的,就算出了事,我也会摆平。斐儿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比起福王来继承权不低于她,朝廷里支持她的人要比姜沐悦来得多,何况她如今已经继了位,京城又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段明瑞是个识实务的,不然如今也不会这样安静。就算我不娶她儿子,她也不敢做什么,否则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她段家的富贵,她愿意将儿子嫁给皇上的,如今的问题,就是说服她收回想法。 段明瑞虽然爱自己的元配和元配所生的儿子,到底不是情痴,只要我想办法,就能说服她。如果她真爱儿成痴也好办,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得到幸福,只要让她明白她儿子嫁过来后不会幸福就行了。” “那万一呢?”太皇太后认真的问。京城外的十五万人只是段家所带之兵里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在边关驻守。 “没有万一!”繁星一口咬定,有蚁人门在,就算不能动用,有她这个门主的身份,关键时帮个小忙赢得胜利却是没有问题的。 看他皱眉,她只好宽慰,“就算有万一,以十万对十五万,我会输?边关守士兵非诏不得归,敖广带兵到边关连胜三场战役,对方就已经求和,如今应该已经谈判好了,我早已发信让她带兵回京,段明瑞要是敢这样做,我们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收了她的兵权。” 太皇太后见此不再多说,繁星觉得这事很劳神,就告退回了淮南王府。 她刚一走,太皇太后便软倒在了椅子上,闭着眼静默不语。 “我觉得,淮南王说的也有理。”姜斐站在椅子边上,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她:“斐儿,你要记着,战争是劳民伤财的事情,能不发动就不发动,兵不刃血的解决问题才是上上之道。为了大局,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幸福、『性』命,必要时是不能手软的。你刚登基,根基未稳,不能轻易打仗。” 姜斐点了点头,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那为什么一定要让淮南王娶段将军的儿子?两个权臣结亲……父妃,你不怕臣大欺主把持朝政么?孩儿还算小。” 太皇太后没有回答,却是静静的看着姜斐,问她:“斐儿还有什么不懂的?” “有。为什么淮南王说,娶了侧妃就是赔上了她的幸福?就算她爱淮南王妃,娶了侧妃也一样可以爱他啊!”这个是她一直不懂的。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将姜斐抱到自己怀里,却发现她真的已经长大了,快有八尺之高,他不能再做这样亲昵的动作,于是拍了拍她的背又放开了她:“你还小,不懂情爱。我了解她,她其实和父妃是一样的人,爱上了一个人,是至死不渝的。爱一个人,是不能把她拿来与人分享的,谭思成不是一般的男子,极有主见,因着他母亲与祖母都只有一夫无侍的例子,他应该很难容忍自己的妻主有二夫。如果淮南王娶了亲,两人定会离心,所以她才说赔上自己的幸福。 而段将军的那个儿子,也是个痴的,段明瑞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宠爱。他要是嫁过去了,就算再**的一个人,也得不到淮南王的喜欢,注定了过的不幸福。只要他不幸福,淮南王与段将军就不可能能合得来。 况且,我懂她,她是有情有义的人,我与你母妃都救过她一命,她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未了,太皇太后又在最后加了一句。其实如果没有太女,如果他再年轻十多岁,如果他们在合适的时间遇上,像她那样优秀又痴情的人,他应该会爱上。 只是可惜,他比她年长十二岁,他先遇见了太女,所以心里没了空隙,再容不得多余的人。 姜斐点着头,似懂非懂。 繁星因着心情不太好,没有坐马车,骑着马回了淮南王府,远远的看到府门前停了辆马车,是谭思成平日里乘坐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却是迟迟的不进去,上前一问,怒从心起! ------题外话------ ps:啊,今天的太阳落的真晚。呵呵,抱歉,帮爸爸干活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欺主 什么事情呢? 谭思成被堵在了门口,进不去了。 原本谭思成早上出去与人谈谭府新府邸的价钱,不过对方有些难缠,中午吃过饭以后才谈好,他又在外边买了些东西,这才回了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守门的婆子借口门槛太重,她一个人提不起来,让谭思成从侧门进。 一般大点的府都有正门侧门角门这三种门,进出这三种门的人身份都不一样,谭思成身为淮南王府的当家主父,怎么可能从侧门进,做自降身份的事?! 当时就停在了门口,不动了。 他一细想,凤凰园是繁星住的园子,本来按理他应该有自己单独的住处,而不是与她同住一个园子里,可正因为同住一起,王府城的人都觉得他盛宠无比,哪一个对他不是小心的侍候? 可是这一个月来,繁星没有住凤凰园,而是住在外院的书房里,府里一些下人的态度就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前日里他有了身孕她知道后回来了,可是昨日里她进了凤凰园后又出来了。大院里不明令禁止,很多小道消息传的特别快,府里的人怕是以为他失了宠,才感故意为难他。 其实这种事情他见多了,这奴婢也未必敢将他怎么样,无非是想要点好处,讨点“赏钱”,他要是真给了,岂不是被一个奴婢给欺负了去?如果一个守门的奴才都将他欺了去,他以后还怎么在王府里树立威信?他说过的话谁还会认真? 所以这钱是万万不能给。 钱嘛,就算多的花不完,那也是他的,我想给你了就给,可你想要从我这里拿走却是不行。高兴了可以赏人,却由不得别人挟持拿捏。 他也可以让车夫过去将门槛提了进去,不过这就显得被动,不是上上之策。 以他的手段要将这奴婢治了也简单,可要想一个法子一劳永逸,杜绝以后这种事情的发后,却是不容易。 谭思成也未说话,就坐在车上想办法,然后繁星就来了。 “怎么不进去?”繁星骑马上前,从外挑开了车帘向内看,询问谭思成。 谭思成刚已经听到了马蹄声,只是没想到是繁星,见她安好放了心,笑着道:“我好好的干什么不进去,待在门口吹冷风难道比起在屋子里来要舒服不成?” 他心底里实是有气的,不过知道这与她无关,能控制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对繁星的态度却是很好。 繁星有些意外,放下帘子,一看门口,马上就明白了。 感情这是在欺负成成呢!一个守门的婆子,竟然欺到主子头上来了,谁教她的规矩?! 她气怒的用眼光搜索下人,门房的婆子正在观望着这边的情况,刚见得繁星过来,马上与人一起提了门槛,屁颠的小跑过来,哈着腰行礼:“王爷安康!” “刚刚为何要为难王妃?!”繁星忍着怒气问,就算她认为是下人的错,也得求证,就算是下人,也不能冤枉了去。 “回王爷,小人哪里敢?只是另一个人刚去了茅厕未回来,是以没来得及,还请王爷恕罪!”那门房的婆子有些心虚,讨好的看着繁星,目光微有躲闪。 繁星的目光何倒犀利,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人不但欺负成成,还敢骗她,她坐在马上,一马鞭就甩了过去,随后一脚就踹过去,将人给踹倒在地,怒骂道:“爷的男人你也敢欺,好胆子!” 守门的婆子看繁星如此态度,吓得心惊胆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爬前两步跪到繁星面前,再也不敢找什么借口撒谎,只磕着头求饶:“王爷怒罪,王爷怒罪!” “桓乐,让人将她卖到矿山去!”繁星对着刚刚跟过来的桓乐吩咐,下了马,那守门的婆子又磕头道谢:“谢王爷不杀之恩。” 繁星也不看也,跳到车上,钻进去后坐到谭思成身边,拉着他的手『摸』了『摸』,笑着问:“怎么不抱个手炉,手有些凉,没气着吧?” 谭思成摇了摇头,关心的看着繁星,这种不守规矩的奴才,就是打死了也是活该,没人会说什么,她罚的并不重,可是与她以往处事的态度不相符,探寻的上下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你今天脾气很大!” 繁星『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将头靠在谭思成肩上,听着耳边响起的车轱辘声,低声道:“朝堂的一些事情,有些心烦。” “什么事,能说与我听么?”谭思成伸出一手揽着她,温和的问。 繁星一想,这事还是不要与他说的好,免得他心烦,就未说,只是道:“也不是处理不了,我只是心情不好。” 谭思成看她不想说,也未在问,只是心里却是明白,繁星还是他的繁星,只是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在池城里的星星惹事生非时也会一脚将人踹倒,可是与如今她将人踹倒的本质却是不一样了。 也不是说这样的星星就不好,只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的变化。 “成成,等忙完了这阵子,局势稳定下来,我们还住回池城好不好?”繁星把玩着谭思成的手指,随口问他。他的手型很好看,肤『色』很白,皮肤光滑柔软,握在手里质感极好。 谭思成一愣,心里升起一抹惊喜来,认真的看着繁星,试探的问:“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到时候你还做你的忠侯府府主,我还做浑吃浑喝的无赖,让你养着。”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先前的时候,受另一份记忆的影响,并不想离开。 谭思成深深的望着繁星,很想应一声好,可还是忍不住问:“你舍得?” 这句话问的有深意,繁星笑呵呵的反问他:“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问权势还是问地位?或者是问那个自私的男人?我都舍得的!”其实产起来,珍贵妃,那个如今的太皇太后,本来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可是处在了他的那个位置上,总是会变的。真要说起来,那男人的自私,就是她惯出来的。 谭思成看她一副看开的样子,眉眼含笑如春花绽放:“好!” “这几天有些忙,我已经向皇上讨回了忠侯的爵位了,你放心。”繁星看着谭思成眼角的笑,心意一动,伸长脖子稳过去。 只是路程短,一会儿就到了凤凰园,繁星松了手,笑的暧昧:“一会儿进了屋,我们继续。” 谭思成心里羞恼,伸手在繁星手上拧了一下,微微红着脸起身下车去。 “我说成成,你这个习惯可不好,得改!”繁星跟着下去,看他不踩凳,竟然直接跳了下去,心就提了老高,跟着下去两步追上谭思成,拉着他的手与他走一起,“你走慢一点,小心点,要注意呢!” “这个好办,只要你改了,我自然就改。”谭思成说的,却是她开头提的事。 两人回了屋子,繁星一句句的嘱咐谭思成行动时千万要小心,越说越不放心,谭思成看她那样子好像要他躺在床上不活动一样才安全,不由有些好笑:“这才一个月呢,你担什么心呢!” 繁星终于收住了说教的攻势,叹了口气道:“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我也觉得平常,可要是放在自己身了,真的感觉不一样了,总是担心害怕。” “别人不是一样都过来了,这还有八个多月呢,照你这个担心法,你到时候岂不是倒瘦上十多斤了?你放心,我自己明白,会小心的。”谭思成劝她,实在刚才被她唠叨的有些受不了了。 繁星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突然想起一事,对谭思成郑重的道:“明天我上朝时,万一太皇太后要是召你进宫,有什么事情你就向我身上推,不要答应他的什么条件,知道吗?” 关心则『乱』,她差点都忘记了,以那男人的心思,绝不可能轻易的放弃一件事情,虽然算是说好了,可他一定不愿意起战争动摇国本,保不得想从成成这里着手,威『逼』利诱。 如今,他们之间,也只剩下恩情了。 谭思成是聪明的,繁星不说明白,他就清楚她不想让他知道,也不刨根问底,一口应下来:“好!” 客园里,四姨婆急匆匆的冲进了三姨婆的院子,一进门就叫了起来:“三姐,三姐!” “四老夫人!”小厮见着她后行了一礼,“三老夫人在书房呢!” 四姨婆连忙跑到了书房去,也不理旁边的六堂姨和九堂姨,紧张的道:“三姐,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事,急急慌慌的像什么样子?”三姨婆可不受自己妹妹情绪的影响,停下手里的事,拿镇纸压住一叠房契,安定的看向四姨婆。什么大事,能比死了皇上这事更大? 四姨婆这才看了眼房子中的两人,凑到三姨婆面前,压低声音小声道:“我今儿个出去,你可知听到了什么?” 三姨婆知道四姨婆的『性』子,就是一件小事,也能被她夸大上几分,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着调的事情,并不接话,一旁的九堂姨好奇的问:“那四姨听到了什么?” 四姨婆小心的看了眼书房,才低声道:“你知道皇上是怎么死的么?人家说皇上并不是今天早上崩的。”话一说完,见三人脸『色』平静,不由急道,“你们怎么不着急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听说是皇上上了朝,先皇的丧钟才响了,连龙袍都准备了,这明显是准……”九堂姨接口到了这里,六堂姨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也觉得现在议论事不太好,就收了音。 “这我知道,我说不是这事,我说的是昨天中午,听御军的人说,昨天中午淮南王与人在皇宫里大开杀戒,斩了近几百人,她们都猜测,皇上不是病死,是被淮南王害死的!这可是弑君啊!”四姨婆说的压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因为繁星刻意压制消息,连一些官员都不知道这事,四姨婆能听到这话,也是本事。 “四妹!”三姨婆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四姨婆,厉声道,“这种浑话,不要『乱』说!”话虽是这样说,她心里却是突突的跳了起来,看了一眼六堂姨,同样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惊怕,后背上瞬间就起了一层冷汗! 虽然知道这个四妹经常容易将小事放大,可是她爱管闲事,打听事情的本事却是有的,能被她说出来,也是有几分可信。想起这几日的不正常,她能肯定,这事十有六七都是真的。 淮南王『逼』宫! 她竟然『逼』宫! 不,不止『逼』宫这样简单! 眼前出现一张单纯灿烂的笑脸,那个前忠侯府的姑『奶』『奶』,被很多人认为是废物的人,不止权倾朝野,竟然敢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为要是一个弄不好,失败了,那可是诛灭九话的大罪,谭府无论如此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想到这里,三姨婆额头上的冷汗向下流,还是被繁星的壮举给惊住了! “这不是浑话,这……”四姨婆看三姨婆不信,急了,正要辩解,六堂姨面『色』凝重,接口道:“四姨,无论是不是浑话,从这一刻起,这就是诨话!”脑子里将谭府的姑『奶』『奶』和如今的淮南王做对比,怎么也划不上等号,不由叹惜一声。 四姨婆一惊,倒也不是糊涂的,这种事即使是真的,也不能『乱』说,祸从口出啊! “那我怎么办啊?”四姨婆急道,她以前可是得罪过那个女人,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可怕疯狂!早知道这样,她哪里还会去招惹她一分?这不会遭到报复吧!看如此法对她们家公子的态度,像是失了宠,她可不愿意想念那女人会放过她。 三姨婆笑了出来,成儿的事她是知道,两人的问题并不大,就让四妹着急去吧,也好让她受点教训,以后才瞧不起人。 “三姐!”四姨婆一看这个样子气急了,转身就向外走,“不行,我得去找你妹婿,让他去教教成儿,一定要想办法挽回淮南王的心,不然咱们谭府可是遭殃了。” 三姨婆只觉头疼。 繁星这边在询问着步青衣,看谭思成平日里饮食应该注意的地方有哪些。拉拉杂杂的问了一大堆,步青衣将医者所知道的说了,最后看繁星问的太细,脸『色』有些红,找了个借口走了。 繁星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谭思成问:“青衣怎么怪怪的?” 谭思成叹了口气,瞄着繁星道:“青衣怎么说也未成亲,他虽然是大夫,可是你问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生孩子这种事,他又没生过,怎么会好意思?” 繁星挠了挠头,看青衣平日冷着一张脸,对什么都不在意,以为他不介意的,却是忘记了他是个男子的事。 正在这时,如初说四姨公求见,谭思成不知什么事,就让他进来了。 本来一般人家里是没有这么麻烦的,可是如今谭思成是王妃,而谭府里的人都是平民,身份悬殊,加之谭思成并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四姨公进得可不止他谭府公子的院子,规矩就多了。 四姨公进来,也没想好怎么说,繁星一见来了个生过孩子的,就拉着他问东问西,四姨公虽然惊愕,却还是小心的一一回答了,后来才明白过来,知道谭思成有了身孕,高兴的不得了。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吃过晚饭后繁星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回凤凰园里休息,只是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人叫醒。 “思意,出了什么事?”繁星看了一眼同样被吵醒的谭思成,有些不悦的对着门口问,却是快速穿衣。 “回王爷,管家说宫里来人了,看样子,情况很紧急,让您快些过去呢!”思意在门外恭敬的回答。 繁星穿鞋子的手一顿,宫里来人?这么急,是出了大事吧?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赐婚的圣旨! 出了什么事?繁星快速看了谭思成一眼,穿好鞋子,按着谭思成躺下,亲了他一口,安慰道:“没事,放心,我出去看看。看娱乐窘图就上或许要进宫,到时也快到上朝的时间了,等我回来吃午饭,你在家乖乖吃饭,不要饿着了自己。” 谭思成已经坐起了身,拿了衣服披在身上,点了点头,看繁星快速离去,心里有了些不安的感觉。 繁星快步出了凤凰园,到了前院里,问了下来禀报的在太监,来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夜很深,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繁星骑着马快速奔跑在安静的街道上,因为她骑术高,后边远远的跟着一群人,只听得马蹄声在幽静的街道里“嘚嘚”的响起。【 递腰牌、入宫门、进殿宇。 繁星见到姜斐的时候,她早已穿戴整齐,在室内候着她。 她行了宫礼,姜斐屏退下人,脸『色』还算冷静,只是眼里有着着焦急。 看到姜斐行为稳重,并未急着上前一股脑儿的说明事情,繁星这才问好:“皇上,出了何事?” “夜阿姨,你一定要救救父妃!”姜斐一开口,眼里就含着一丝泪意。 这孩子一向坚强,可不曾如此,繁星只觉心里突的一跳,心提了起来,应声问:“太皇太后怎么了?”她白日里才没应他的事,晚上里他就出了事,这时间来得也太巧合了些。 姜斐却是含泪不语,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晚上我去康宁宫省礼,无意中喝了父妃的茶,觉得与他神『色』有异,就沾湿了一条帕子让太医连夜察,只是没有想到,那茶水中,竟是有毒的。” 有毒? 神『色』有异,也就是说他是知道茶里有毒的了? “夜阿姨,斐儿,只能来求你帮忙。”姜斐站起来,上前两步,紧紧的抓住了繁星的衣袖,微微仰了一点头看着繁星恳求道,“太医在半夜才查出来那茶里有一味慢『性』的毒『药』,喝几次虽然对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长喝之下,八至十年之后就会毒发身亡,人会昏睡不醒,悄无声息的死去。父妃他这是在求死啊!夜阿姨……” 姜斐的唇有些发抖,繁星也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微颤。八年毒发,昏睡不醒,听着竟是如此熟悉…… “你知道的,中的什么毒么……”心里已经有了确定,心还是止不住的强烈跳动了起来。 “千草紫线,太医说是叫什么千草紫线,说原本毒『性』并不大,可是我不知道,父妃到底已经喝了多久了。”直到此时,从这个十四岁的孩子们身上,她才看到了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拥有的不稳重。 千草紫线! 繁星的心“嗵”“嗵”“嗵”的跳了起来,似乎要蹦出胸腔。 原本以为被她压制抹杀的感情,在这一刻却变的极为的强烈。 头冒冷汗,脸『色』发白,繁星一手抚着心口,努力压制着身体想要冲到康宁宫一问究竟的冲动! 她原本还在为自己的毅力与坚韧强过夜无月而自豪,可是在此刻,她终于再一次知道,她的执念到底有多深! 哪怕是一点微小的感动,就足以让夜无月为了聂汀竹去赴死! 她真傻,她以前那么深的执念,怎么可能就被自己一个多月就给抹杀了去?明明已经顿悟了,却还是会被他的情感动。 即使这情,不是爱情! 对于这个毒,她很了解,因为她曾经在池城就中过!虽然不知为何白绶说是会七窍流血而死,太医说是悄无声息而死,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中了这种毒,若非毒发,在身体里是查不出来的。 他…… 他竟然喝千草紫线! 他竟然喝千草紫线! 为什么? 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么?是觉得自愧于她么?所以才一心求死? 还是,他本就不想活,才想去陪太女。八年,八年以后,刚好是姜斐二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她的根基已经稳定,也已娶夫生女,是能让他安心去了的时候…… 两人正在谈着太皇太后的事,门口边已经传来了太监唱到的声音,来的正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是被坤明宫这边的动静惊来的。一听说姜斐连夜召夜无月进宫,他还以出了什么事,心里着急,所以快快的赶了过来。 可是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两人看他的眼神含着的感情太丰富,让他心下微松一口气时却又有些疑『惑』:“到底出了何事?” 姜斐看看繁星,再看看太皇太后,并不回答。 太皇太后将目光转到了繁星的身上,询问着她。 “千草紫线。”繁星看着太皇太后,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太皇太后一听,脸『色』瞬间苍白,有被人撞破秘密的尴尬与羞愧,可是瞬间念头一转,想到是姜斐召繁星入宫,就知繁星说的不是他对她下毒的事。 他的目光转到姜斐身上,叹了一口气。女儿太聪明了,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他晚上的时候,并没有见她有任何的异样,没想到她竟然能察觉到他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她已经嘱咐了身边的大宫男小心,消息定不是从他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斐儿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斐看到太皇太后的神情,心里一动,突然有些不安。怎么看父妃的神情有些不对,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太皇太后沉默下来,也不管什么礼仪,就算姜斐还站着,也已经走到了椅子边坐了下去,微低着头,并不说什么。 想着,太皇太后突然抬了头,惊愕的看着繁星:“你……”不对的,她的神情不对。这些时日里,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可是如今她的眼神里又带了一分隐藏的热切,这是不是说,她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姜斐也连忙坐了下去,繁星手已经从胸口放了下去,走到太皇太后身边,低头看着他:“我只问你,这毒『药』,你喝了多久了?” 太皇太后苦笑了一下,神『色』带着一分凄惨,两分悲伤,眼里染了一层湿气,幽幽道:“两年多了。” 就算他不爱,人心也是肉长的,她对他付出的那么多,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生不出感动来? 就算深谋远虑,怕她将来权势太盛,为了女儿要置她于死地,哪怕下得去手,又怎么可能是铁石心肠,能无动于衷?早在给皇上下毒之前,他就已经在给她喝的茶里下了千草紫线,可是同时,因为愧疚,他自己也是喝了的。 繁星心里又是一震。 两年多。 也就是说,他是和她同时中的毒? “好。”繁星说着,眼里也有了泪花,脸上多了一份笑意。 夜无月,你的那份情,可以安息了。 聂汀竹他,心里到底是明白感动的。 他不是无动于衷,哪怕不是爱你,哪怕只是因为愧疚,他到底是愿意陪着你一起去死的。 姜斐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繁星左手垂了下去,捏着腰间垂挂着的深黄『色』荷包。这个荷包,是成成亲手做的。 『逼』回了眼里的泪意,平复心底激『荡』的情意,止住猛烈的心跳,繁星轻声开口:“那毒,以后不要再喝了。” 太皇太后站了起来,看着繁星,眼泪突然流了下去:“繁星……”他对不住她,这一辈子,都对不住她。 “你太小心了。”所以你才能在这后宫中存活。为了女儿,明知她不爱权势,哪怕是一个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也深谋远虑的来害她这个恩人,你到底对太女的情深到了何种地步,才能痴到如此,做到如此果决心狠的地步? 可是聂汀竹,你真的将夜无月吃死了,以为你做出再大的错事,她就不会痛苦伤心难过么?他就会原谅你么? 以前我会,可是现在,我不会了! 太皇太后心里谴责自己,神『色』羞愧自责:“我对不起你。” 繁星摇了摇头,在他心里,只要对得起太女就够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转向了姜斐,看向她:“太医说,这毒她能解么?” 姜斐面上神『色』一痛,摇头道:“不能。” “我认识一个人,应该可以解了你的毒。”繁星看着太皇太后,询问他的意见。只是不知,他是不是会信她? “真的吗?”姜斐一听却是高兴的从椅子上快速站了起来,大跨步到繁星面前,满含期待的看着她。 “我身上的千草紫线,就是他解的。”繁星目光转到太皇太后脸上,想起往日种种,心里的情又凉了几分,恍惚间,觉得刚才那个激动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姜斐与太皇太后同时一愣。 姜斐是没有想到繁星竟然中过这种毒,太皇太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发现体内有毒,更是能解了毒去。 繁星面『色』却是皱了皱眉头,解释道:“不过我不能确定,因为我身上千草紫线的毒是被蓝貂脐的毒引动后才毒发的,到底与单种千草紫线的毒一样不一样,就说不上来了。”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来。她的毒解了,竟然解了。心里说不出惊喜还是失落,却安了几分心。 这个事情,已经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淮南王竟然有隐疾?! 繁星跪在地上,此时仰头看着面前高高的龙椅上的姜斐,心凉到了极点。 事先,她并不知道这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她要是早知道,绝对不会跪下去。 可是,如今已经跪下去了,难道她就要接了么? 接的话,怎么行!这种对不起成成的事,她半点都不想做。而且就算接了,段明瑞的女儿也得不到幸福,她何必毁了一个男人的一生? 可是不接的话,圣旨在上边呢,都已经在她怔愣中宣读了,她要是不接,姜斐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威信可就『荡』然无存了。还不知道朝中要生出多少事来呢! 姜斐心里很紧张,企求的注视着底下的繁星,满眼的希望。 她虽然还不是很懂父妃嘴里说的男女之情,可是她却明白按父妃说的,这样对摄政王来说是个很过份的。父妃说,摄政王宠夫很多人都易得,如果她连这样的圣旨都接了,众臣一看她的态度,知道她是坚决拥护她的,那么她的地位就会更稳固。 虽然她觉得父妃的话是对的,可从感情上她并不想做这种『逼』迫的事情,不过父妃的话是要听得,就只能对不住摄政王了。 “皇上,臣身子不暗疾,怕是娶不得段家的好男儿。”杨白已经拿了圣旨下来,繁星却并没有接,而是抬起头看向了上边。 一听此话,大殿里的众臣瞬间变了脸『色』。 连龙椅上端坐着,已经开始学会了不动声『色』的姜斐也惊愕的张大了嘴。 摄政王她说,她说,她竟然说她身子有暗疾! 这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多么丢脸的事情,谁真要是身子有暗疾,也不得藏着掖着怕人知道了,竟然还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是真有隐疾怕害了别人家的男儿还是另有原因? 听说摄政王可是很宠她的王妃,不会是为了一个男人吧? 或者,摄政王是真的忠于皇上,怕两个权臣结亲,最终会遭圣上猜忌才不想要这门亲事? 一时众人心思各异,想什么的都有。 繁星目光阴冷的扫了殿里的众官员的一眼,心情很是不好:“诸位同僚都知道,我年近二十都没有娶夫,去年机缘巧合下成了亲,半年也都无所出,大家只看这一点,就明白我不是在胡说。要不然,我何以对一个男人那么好?他谭思成长的再美,还能『迷』了我的魂儿去!?”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转到了段明瑞身上,仰头盯着她的眼,无比认真的道,语气里寒气森森:“要不是不想毁了你儿子一辈子,我才不会说出来!”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众官员看她这个态度,已经明白七七八八,淮南王竟然有隐疾?! 哦,不,摄政王她竟然真的有隐疾?! 天啊,这可是近年来最大的新鲜听闻了。 段明瑞眸光翻涌,很是意外的看着繁星。 有隐疾,有隐疾,她竟然真的这样说! 临来的时候,紫儿可是说过她或许会拿这个来做借口,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一时间,段明瑞不知该如何应对。 其实应对的方法她早就想好了,可是心里担心,这摄政王说的都是真的,万一她真有隐疾,不是说着玩的,那她儿子的一辈子岂不是就毁了? “摄政王大可放心,我段家是忠君明理的人,谭思成他嫁的,我的儿子自然也嫁的!”段明瑞快速的接了口过去。虽然担心,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那儿子,不撞南墙心不死,虽然聪颖无比,却是比谁都要倔强固执。这事要是不顺着他的心意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繁星瞪视着段明瑞,心时暗恨!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让她的儿子嫁! 就不怕她真的不能人道,让她儿子守一辈子的空房?那个段紫烟真的就对她那么痴心,弄的她这个做母亲的非要促成两人的婚事?! 姜斐还没想到对策,听到此处,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对段明瑞升起了好感来,真是及时雨啊! 她对杨白使了个眼『色』,杨白弯下了腰,两手将圣旨定定的送在繁星的手边。 “段将军,你可是说真的?!”繁星咬着牙,慢慢的问段明瑞。 段明瑞所见过的夜无月,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算再生气愤怒,也不会表现出来,如今看着她的样子,想着怕真是气的快要炸了肺,就算不满皇上,也没有必要如此生气,看来她是很爱摄政王妃了,如果这样,自己的儿子嫁过去了,能有好日子过? 心里叹了一口气,紫儿极为聪明的,他自己选的路,自己去走吧! “绝无半分虚言!”段明瑞说的认真,而又坚定。 繁星紧紧的咬着牙,就算接了圣旨又如何,只要拖长婚期,那段紫烟出了点意外不能成亲,等局势再稳一点,她也不管什么神仙谷了,反正那些人来了,总是要找蚁人门的人,她直接退出朝堂,带着成成离开,管她什么婚不婚的! 想到这里,一把抓起了手边的圣旨,对着姜斐行了个礼:“皇上,微臣身子不适,向告退了。” 姜斐点了点头,本来还想说上两句,却见繁星站起来转身就走,也不好再开口。 繁星一出了大殿,心里怒火高涨,却是并没有直接回府里,而是在御花园里散步。 人都说,滴水恩当涌泉报。 夜无月傻,可繁星曾经是什么身份? 就算做不出背义的事情来,可是一报再报,她要报到什么时候去? 她觉得,无论是她以前,还是她现在,对前太女与前太女妃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多到足以报答她们两次的救命之恩了! 可是刚才,段明瑞都已经将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她却是不能真的抗旨。 真抗了旨,对姜斐的地位不好,那一时,两世的感情想相斗,还是这一世的感情胜了些。 繁星的手在袖子里捏着圣旨,暗暗咬牙,此时心里又后悔的不得了。刚才怎么就接了呢? 虽然她想着这样到最后是成不了的,成成要是知道了,该怎么样,会不会伤心? 正心烦着,一个东西挟着风声从侧方飞了过来,繁星快速的向前一步,偏过头去看,只见一只深蓝『色』的球在不远处向着前方滚去。 谁在御花园里踢球? 一转过头去,就见姜沐离带着几个太监宫男,向着这边飞奔了过来,那恣意轻松的样子,看的她很刺眼。 姜沐离拣了球来,也不嫌脏,直接抱在怀里,过来跑到繁星面前,笑着仰头道:“夜阿姨……” 繁星一伸手,提了她身后听领子,就向着花园的门口走去。 繁星个子虽然不是多高,可是穿着以前垫了增高的鞋子也是不低的,姜沐离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个子也不是多高,一下就被提了直来了。 “啊,夜阿姨,你干什么?”姜沐离意外极了,双腿蹬着,想要落到地面上。 旁边跟着的太监一见,急了,也不敢挡繁星,只是跟在繁星身边,弯着腰求着道:“摄政王,太皇太后还等着九长皇女过去宫里察功课呢,您好看这……” 凡是皇上的儿子,都称皇子,皇上的舅舅,都称大皇子,皇上的舅公,都称大长皇子,与男子一样,皇上的女儿,都称皇子,皇上的阿姨,都称长皇女,皇上的姨婆,都称大长皇女。 姜斐一登基,姜沐离的身份跟着改变,成了她表面上的阿姨,宫人对她的称呼也就变了,因为她还没有封王,所以就太监就唤她九长皇女。 繁星不应,脚也没停,只是回头,冷冷的看着那太监。 太监只觉得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吓的腿一软,半个字也说不出,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看九长皇女喜动,带她到我的摄政王府里玩两天,你回去禀明太皇太后就行了。”繁星这才开口,大步向前走去。 “对对对,我去夜阿姨府里住两天,你回去对父后说说。”姜沐离本就是个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宫,一听这话,自然心喜无比,连声应着,也不踢腾了。 繁星提着姜沐离,回了王府。姜沐离一路上揭了车帘老是向外看,等到了王府门口,姜沐离从车里看着府门前已经换了的牌扁轻念:“敕造摄政王府。这字写的好!谁写的?” 繁星不应,脸『色』不好的坐在车里。 繁星正想着给谭思成说朝上发生的事,只是她没想到,此时,谭思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原本谭思成在府里就有些不安,天亮后起来梳冼,吃了早饭,就已经有了宫里的人来传圣旨。本来以为是召他进宫的,没想到竟然是皇上赐来了一些歌舞的艺人来给繁星。 谭思成接了,总觉得奇怪,好好的,赐什么艺人,虽说这事也是正常,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记得这种小事? 正让公公在喝着茶,让念惜去取赏钱,谭思成就向着她打听宫里的一些事。 太监拿了赏钱,满意的放进袖子里,笑着道:“摄政王妃,过几日这王府里有喜事,可是得再来打扰了。” “什么喜事?”谭思成反『射』『性』的接口问。 “皇上今儿个在早朝上已经赐婚给摄政王,娶段将军的嫡长子做侧妃,可不是喜事?” ------题外话------ ps:谢谢亲亲【漫长等待中】【wudi79020】送的花花,还有【忆暗】送的钻钻。妃终于活过来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星星,要不,你就先将人娶了吧! 谭思成只觉心里咚的一声响,像是一块石子掉到了海里,一直一直的向下沉,沉个不停,像是没有个尽头一样。 星星她担心太后叫他到宫里,想从他这里下手,可是没有想到他的手更快,只接来个让人无法拒绝的。 竟然当朝下旨! 那太监像是没有看到谭思成的脸『色』,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走了。 如意看着谭思成的样子,小声的道:“公子,王爷她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她应该不会负了你的。” 念惜看着谭思成虽然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多少,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是带了些哀伤,他觉得如意的话反是不能安慰人,于心不忍道:“这世上对女人总是这样宽容,却从不顾忌男儿家的想法。像王爷这样身份的,不娶侧妃才不正常,王爷很是宠王妃,王妃不要太难过。” 谭思成看了看念惜。是啊,他说的话是对的,可是他不是无知的男子,也太坚强好胜,在这事上学不来忍让,所以做不到平静对待。 他又将目光转到了如意身上,到底是跟着他多年的,他懂他的心。 那个太监刚走一会儿,就又来了人宣旨,恢复了谭忠侯府的地位。 谭思成接完旨,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到底,这是一件喜事。星星说已经要回了谭府的爵位,可是太忙,圣旨一时并没有下来。 谭府里的人闻声而来,俱都十分高兴,每个人脸上都扬起了喜悦的笑容来。谭思成看着这一张张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打一巴掌给颗糖,太皇太后这招,真是用的熟透了。 繁星回凤凰园的时候,谭府里的人已经回了住处。 她进屋的时候,谭思成心里正不舒服,已经吐了一小会儿,不过只是干恶心,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成成,你怎么样?”繁星连忙过,看他止住了,拿了旁边的碗递给他,让他漱口。 谭思成脸『色』有些白,觉得身体疲累,漱完口才道:“还好,就是有些困。” 繁星连忙抚着他躺到床上休息,问他想吃什么,谭思成也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繁星觉得不对劲,出了房叫了人来一问,才知太皇太后趁着她上朝的时候让姜斐搬了圣旨来,气得咬牙,步进了屋,看到谭思成苍白的脸,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他如今怀着她的孩子,正不舒服着,要是再拿这事来与他说,怕是会扰的他心绪不宁。 可是也不能不说,不说更是让他误会着。看谭思成闭着眼休息,繁星也不好叫醒他,只是出去,吩咐人去将中午的饭做上几道带酸的菜。 谭思成在屋子里,虽然在床上躺着,可是在等繁星的解盘,不见她解释而是出去了,气的掀了被子坐起来,狠狠的盯着门口看。 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心里十分的委屈,有了想哭的感觉。 如果他要是一般养在深闺里的男子那该多好,至少此时心里不会如此抑郁难平,心里酸涨的连呼吸都是带着压迫,提不起气来。 可是那样,她怕也不会喜欢他了吧? 想着在池城里的日子,倍觉珍贵了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去。 她的身份突然转变,多出来一个爱慕她的桓音他可以不去计较,像她那样优秀的女人要是没有男人爱慕他才奇怪。可是她突然恢复记忆,多出来一个痴恋着的珍贵妃,真是他意想不到的事。他可以用理智的事情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那已经是发生了很多年的事了。但是,他怎么能够接受她将要娶亲的事实?! 连解释也懒了么? 谭思成优雅的揩了泪,看着白皙指尖上的那一块透明,神『色』嘲讽。谭思成,你真是越来越不坚强了…… 繁星一回来,就见谭思成蒙着被子捂着头在睡觉,上前去拉住下他的被子向下扯,关切的道:“成成,不要蒙着被子睡觉。”指尖无意划过他的脸庞,感觉到了一丝湿润,繁星心里一诧,细看起了谭思成来,才觉得他的眼睛有着一丝异样,像是哭过。 心犹如被针尖刺了一下,猛的生疼,她的成成是多么坚强的男子,竟然哭了。 “成成,你哭过了?”繁星的手顿住,心疼的问。等心底里的那一丝痛意过去,双手撑在他身侧,凑过去看他。 谭思成眨了眨黑沉的双眼,眼里没有一丝泪意,给了繁星一个笑意,这样近距离的俯视让他有一种处于弱视的感觉,想要直起身坐起来,她却不退让,只好躺着。 “没哭,我哪里像哭过的样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谭思成绝对是有的,而且练的很好。 他不过是倘了一点眼泪,哪里是哭过了? 可繁星又岂是一般人,对谭思成了解的又极深,虽然看他神『色』没有半点异样,可是只一看他刚才想起身的动作就知他有问题。 她心里心疼,又有些生气,竟然不相信她!想着,一低头,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带着惩罚的力道痴缠,谭思成心里有气,本来有些抗拒,被繁星三两下撬开了齿关,深深吸吮,他的身子比起以前敏感,很快就败下阵来。 念惜刚去给三姨婆传话,不知繁星在房里,一进了内室就道:“王妃……”看到床上繁星压在谭思成身上,脸瞬间通红,立刻退了出来。看到一旁看着他笑的思意,想起他刚不阻止他,故意看他进去出丑,啐了他一口没好气的笑骂道,“没安好心的家伙,看你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我这一辈子就待在王府里,才不嫁呢,可不像有些人,整天心里想着嫁啊嫁的,你要真想嫁,快快禀明了王妃,让早点将你配了个丫鬟嫁了去!”几人已经相熟,思意这会儿嘴皮子可利索的很,立刻反击了回去。 念惜一恼,追着思意要打,谭思成内力高深,听到外边的动静虽然没有提起两人正做的事,可定是被念惜看的清清的,使劲推着繁星,才被她放开,大口的喘着气。 嗔瞪了她一眼,她是故意的,他都能听到有人来,她怎么可能听不到? 繁星呵呵的笑,伸手到被子里,在谭思成身下『摸』了一把,痞笑道:“成成,你别急,等再过两个月,你胎稳了,我好好疼你。” 谭思成夹着腿,咬着下唇,脸『色』绯红,神『色』羞恼,想起刚成亲时她借着“不谙世事”,整天里与他“洞房”,装傻装了好长时间,将他便宜占了个尽,怒瞪了她一眼,骂道:“流氓,不要脸!”大白天的,说这种话。 繁星听他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来,笑眯了眼,乐呵呵的:“我可是记得第一次,我们就是在白天里啊。到底谁流氓一些?” 这一闹,两人心情都好了很多。 “星星,你最近很忙吗?”谭思成坐起了身来问。繁星看他有事,坐他旁边道:“说吧,什么事。”她忙不忙他自然知道,这样问定是有事了。 谭思成两手相握,捏了一下,才道:“蚁人门里不是有医术比青衣还要高的长老么?你能不能请来帮我看一下,我……无论如何,我总是要确定的。”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低下了头去。 万一,要是真有万一,他怕也没脸去不接受她娶别的男人,哪怕心会痛死。 可是这个结果,决定了他对她的态度。 繁星叹了一口气,一手过去揽着他:“再厉害的毒与『药』,紫长老的确可以查出来,可是我信你,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又觉得叫了她来,你会多心,以为我不信你,所以就没唤人来。你既然想,那我下午就唤她来吧,她本是在京城里的。” 谭思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时沉默,繁星握住谭思成的手,开口:“我将姜沐离带到王府里来了。” 谭思成点头,繁星看他不再多问,强调道:“没有经过太皇太后和皇上同意,直接将她提来了。” 谭思成还是点头,并不多问,繁星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在逃避,一把捧起谭思成的脸:“成成,我只是接了圣旨,不会娶他的,只要婚前段紫烟出了事,这亲事绝对成不了!” 谭思成却是听得心里一惊,出了事,能出什么事?不可能将人给杀了,能让男子出事的,无非重病、不洁这一类的,星星要为他做出恶事么? “星星,你要做什么?”谭思成一把拉住繁星的手,急着问。她将九大长皇女带来王府里,就是为了威胁太皇太后和皇上么?想到繁星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心里又有一丝高兴。 “不做什么,成成,你别担心,总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去。”繁星拍了拍他的手,安慰。 “星星,男儿家的清誉,很重要的,你不要『乱』来。”谭思成叮嘱繁星,怕她做的绝了。 繁星伸手『摸』了『摸』谭思成,她家成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蚁人门的毒『药』那么多,随便使一个也管用。”只是那样,说不得那男人会猜到是她做的,让她连重病卧床的人也要娶,才不会给她余地来留,所以,要做,怕是要做狠一点了。 这样想着,她却是开口安慰谭思成:“你放心,我会两方面来做,一面将婚事拖到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里夺了段明瑞的兵权,实在不成再对付段紫烟,总不会将他娶进府里来。” 夺兵权哪是那么好夺的?说一个月就一个月能夺了去?段明瑞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对付?虽然知道她聪颖,连隐龙先生的止步阵都能解了去,其智慧可见一斑。所以她一定会兵行险招,做危险的事情。 “我将姜沐离带来,就是要威胁太皇太后,让他同意我将婚事推后,说不出反抗的话来。圣旨上只说快速完婚,可没定日子。”繁星解释着她带人来的目的。 “星星,要不,你就先将人娶了吧!”谭思成突然道。真要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可是可以看着段紫烟出事无动于衷,可是他见不得她冒险,哪怕知道她是蚁人门门主,知道她能力卓绝权力强大,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没有什么,比得她的安全更重要! 他冒不起这个险! 繁星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不置信的看着谭思成,一把甩了他的手,眼神沉了下去,坐直了身子冷声问:“你说什么?!” 让她娶,他竟然,让她娶! 在她想尽办法,为了两人的幸福努力的时候,他竟然不与她同进退,先放弃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在情敌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 谭思成一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txt电子书下载 他不知道刚才怎么一时那么冲动,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在那一刻,他真是觉得这世上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她的安全才是最最重要的。 见繁星恼怒,他着急的一把过去拉着繁星,往日里的口才在了她面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殷切恳求的看着她。 繁星看着他面『色』上闪过的懊悔和隐忍的痛意,也知这不是他的本意,夫妻间难免会有矛盾与冲突,生个气是再自然不过了,她相信他比谁都不愿意见到她娶别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生谭思成的气,一把捧起了他的脸道:“成成,我的权势和势力这样大,你怕什么呢?一个段明瑞,虽然被我放在了眼里,却还不具太多的重量。”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谭思成双手加在了繁星的脸上,深深的看着她,幽幽的道。 在池城里,他的权势都可以翻手为覆手为雨,在池州也可以横行无忌,可是在一个国家的权势面前,他真的很渺小,没什么能改变大局的能力。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环境不允许,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发展那等大的势力。 如果,早早的知道会遇到她,知道她的身份,知道自己会对他的感情如此深,他会早早的借着母亲留下来的势力图谋,定然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境。 繁星抱住谭思成,生过气后一想,从他的反应中就能看到他的惊慌迟疑犹豫,忍不住处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安慰的他道:“成成,对不住,害你此不安,如此对我没有信心,是我的不好。” 谭思成靠着繁星胸膛的头摇了摇头,她总是能方方面面的为她着想,迁就他安慰他信任他,能嫁这样的好妻主,真是服气。不想让我她『乱』想,他轻声道:“不是的,是我有身子了,情绪不稳定,才『乱』说的。” 下午的时候,蚁人门的紫长老来了,给繁星和谭思成查过身体,听了两人的话后,再收了两人几滴血『液』,出为偏殿里研究了小半刻后,回来后开口道:“把脉的确是把不出来,可是检查血『液』却是能发现一些端倪,门主与主夫应该都是中了绝生『药』的……” 一听到这里,繁星只觉谭思成的手以可以感知的速度快速冰凉了下去,直冷到了她心里,虽然有些意外,有是她更心疼谭思成,瞬间抱贤淑了他:“成成,别担心,你还有我呢!” 紫长老被繁星突然挺挺『插』话弄和有些说不下去,等繁星一句说完后,才接口道:“不过门主与主父练的功的功夫正好是一对,那『药』效其实对你们两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用再开『药』保养了。” 谭思成一愣,本来像是被判刑了一样,心再一次沉寂,刷白着脸,低着的头在听了这话后猛然抬起,不置信的看着紫长老,认真的观察着她的神情,才猛然觉得自己又是的误会了,眼里渐渐的升起喜意,又有些恼怒的来回扫了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脸上的血气却是慢慢的回来了。 “哦!成成,我都说不会有事的,你看吧?”繁星高兴的感了一声,抱住谭思成猛亲,等两亲完的时候,紫老者已经走了。 谭思成松了一口气,她相信的人,他也相信,这件事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呀,你都没有送长老。”谭思成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怎么说都是蚁人门的,而且年龄又那么高,怎么好怠慢?刚才真是太大意了。 “那没事,紫才老就是那样的『性』格,送了她还嫌烦了。”繁星安慰她。 此时澹泊希在浩星隐的房间,吃着小菜,喝着小酒,瞄了一眼一边临窗站着向外看的人,好不惬意的说:“皇上已经赐婚给了小星星,她也接了旨,看在你这几场酒菜的份上,要不要我帮你?” 浩星隐转过了头来,神『色』轻淡,不急不缓的问:“帮我什么?”她在试探,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认识,从来就没有停过来试探他。 澹泊希正提起的手一顿,眼睛沉了下去一分,他是个极聪明的男人,这样装傻,是在逃避么? “我的北荣小王子,你不要对我说,你什么都不懂!”澹泊希并没有看到浩星隐脸『色』有任何变化,仰起了头来,提高胳膊,从酒壶嘴中长长的倾倒起了一小注醇香,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浩星隐看着她的动作,神『色』无变,看起来半点也不受澹泊希语里的事而影响。他虽然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关心她,其实相处时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她,她虽然一向潇洒豪放,这次的酒却是喝的有点多了,她的情绪不对了。 “我是懂很多,可是我不懂人然说什么。”他站在窗边,却是一动都没有动,说的平静,脸上竟是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澹泊希有些迟疑的看着浩星隐,他真的不懂?这个男人看起来轻淡的很,感觉不温不火甚至是冰凉的,可是有头脑却是极为的好,可不能让他绕了进去。 “敖广带兵攻打你们北荣国,哦,不,你们北荣部落,不过因为京里出了事,战争停止,并且你们北荣已经隆了,并且签了求和书,并且每年都要上贡,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你母亲可是送了一个皇子过来要和亲的,小星星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反正身边不可能只有谭思成一个男人,你要不要我帮你,将人换了,把你嫁过来?” 澹泊希说完这话,细细的观察着浩星隐的神『色』,却是有些懊恼的发现,他竟然半点神『色』都没有变。他父亲的死是他心里的一道伤,他对他母亲是恨的,可是连提起这种事也不能引起他情绪的变化,到底是该说他太清冷无心还是该说他冰血薄寡?或者,真是被他母亲伤了心,所以这些年来才一直待在禹国里? “她娶几个是她的事,我过去凑什么热闹?”浩星隐淡淡的道,奇怪的看了澹泊希一眼,转过了身去,又对着窗外远处干枯的树枝。可是袖子里的手,却是紧紧的握了起来,心情也不能平静。 繁星竟然……真的要娶别人人? 想着,他向着门外走去。 澹泊希一愣,心里不知怎么的莫名的有点不舒服,张口就问:“你干什么去?” “去凤凰园。”浩星隐答的平淡,下一刻,澹泊希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认真的上着他道:“夜无月就算娶一百个,爱的也中是谭思成,你是她师兄,她必定不会害了你,让你一辈子独守空房,所以她是不会娶你的。” 浩星隐看了她一眼,神情永远是轻淡的,向着旁边让了一步要过去,澹泊希立刻堵上,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像是堵着了什么一样,声音冷硬:“想要嫁给她,只有我可以帮得上你。”说完这话,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浩星隐伸长胳膊一把拔开她到一边:“我只是去安慰思成,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口是心非的家伙,这女人其实心思沉的很。想喜欢他,又怕她爱的是繁星,也不想自己先陷进去失去了先利,总是一再的试探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繁星。感情要是能如此算,还能是真感情么? 澹泊希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他你是真心,很是意外。他们两人的关系,有很好吗? 浩星隐来到凤凰园,繁星并没有在,他看谭思成坐在房间里,正在看面料,神识轻松,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一时不清楚到底是他还不知道消息,还是他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到心上。 “师兄,有事么?”谭思成『摸』着心里光柔的料子,很是舒服,心里在盘算着让人给孩子做衣服,不过小孩子的皮肤都是很嫩的,不知道这面料会不会伤着了?感觉浩星隐站在一边也不开口,才放下手里的东西问。 “哦,也无事,就转到你这里了。”浩星隐淡笑的回答,在一边坐下,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面料上。他不会不在意,他应该是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如此平静?如果繁星要是娶的他,有人要再嫁,他心里一定不会舒服。 谭思成看浩星隐目光转过来,笑着解释:“想着给孩子做两件衣服,等生出来的时候,也该到九月多了。” 浩星隐的头微低了下去,目光瞄到谭思成的脖子上,眼底里一闪而过的艳慕,抬起头来时却是平静无波,不过心思却是有些飞远了。真要娶了姓段的,是不是,他也有机会? 谭思成虽然没有看到浩星隐的眼光,却是隐约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笑着将手覆盖在肚子上,一脸的幸福:“星星她很爱这个孩子呢,说要我生个儿子出来呢!”说着,竟是摇了摇头,脸上竟是带着宠溺。 正在这进,窗子猛然从外打开,一个女子坐在窗台上看着里边道:“你不是安慰人来么,怎么不开口啊?” 浩星隐吃了一惊,瞬间收起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跟着众人向着窗子看去。 只见澹泊希吊儿郞当的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垂在了窗下晃来晃去。 如意吃了一惊,刚风有点大,这窗子可是关着的,她怎么打开的? 房间里还有思情和念惜,两人见一个女人跑到王妃住的地方来实在太不像话了,念惜气的正要喝斥,而思情却是见过澹泊希的,知道这人关系与王爷关系可是不一般,也是说不得,皱紧了眉,念惜也觉出不对劲来,满脸怒气的盯着澹泊希,与两人一起看向了谭思成。 谭思成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个七八分,看着浩星隐道:“安慰人?”随即,心里便是明白了,笑着问,“是皇上赐婚的事吗?” 三人看谭思成不发话,也未去赶澹泊希。 浩星隐却是意外了,轻扬了声音,即使是带着惊讶,音调里也能听出宁静来:“你知道?”见谭思成点头,他更是意外,“你……那你……你不伤心?”难得的,他竟然有些结巴起来。 一瞬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盯着他看。 谭思成沉默了下来,繁星的话,总是不能说出来,万一泄『露』了也不好。 “我不伤心……我难过。”谭思成淡淡的一句话,却是惊的浩星隐差点落荒而逃。 思情与如意都是稳重慎密的,念惜机敏又谨慎,这三人头脑都不笨,向来聪明灵慧的很,也都是读过些书的,尤其如意读过的书很是多,脑子里都是有想法的人,却愣是都没有听懂这一句话的意思。 伤心与难过,词虽不一样,意思也差不过,可要区分开来,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澹泊希在窗边若有所思,似懂,又非懂。 而浩星隐却知道,这句话,没有经受过深刻感情的人,很难听懂。 伤了心就是失望了,有可能就不爱了,感情或许会变淡,这里边会有责怪怨恼的成份;可是难过,却是一直爱的深,不曾改变。 像谭思成这样有思想有头脑又坚强的男子,繁星到底要对他好到何种程度,才能让他对一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 “星星她是爱你的。”浩星隐说出这句话,却一时觉得自己准备的安慰的话都用不上了。说完却是觉得这句话也是多余,爱又怎么样?还不是接了圣旨。可是,这有点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啊! “或许,事情会有转机。”浩星隐说出了这一句话,见谭思成不再言语,就告辞了。他要是不走,澹泊希也不走,老是坐在窗边,被人看到了对谭思成的名声也不好。 浩星隐回了自己住处的地方,却是看到桓音等在屋子里,澹泊希对夜无月的事可是了解的很多,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热闹了啊! “桓哥哥,你找我来有事么?”浩星隐冶询问着,要去泡茶,被桓音按住他的手给阴住了:“不要客气。”入手处的手很凉,桓音望了浩星隐一眼,又转头去看坐在一边如同在自己家里的澹泊希,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 澹泊希用眼『色』勾了桓音一眼,并不理他。不是什么人问话,她都要回的。 桓音有事要对浩星隐说,要要让澹泊希走,人爱根本不理他,他就知道能与繁星成为对手的人,是自己对付不了的。他直盯着澹泊希看,又盯着浩星隐看,突然,对着澹泊希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浩星公子了吧?” 澹泊希心里一惊,面『色』很正常,耳朵却是有些发热,刚要反驳,却觉得这样反倒有欲遮还漏之嫌,轻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人。 桓音没褶了。 浩星隐神情意外,看向了澹泊希,向她走过去,澹泊希只觉得心里突然碰碰的跳了起来,随着他越走进心越跳的快起来,连他身上那种轻淡的轻凉之味都能闻出来,像是淡到极致的雪后莲香一样。 浩星隐一走进,澹泊希为不不嫌自己心虚,不得不转头去看他,浩星隐认真的问她,求证般的问:“你喜欢我?” 澹泊希的智商高的跟什么似的,此时虽然能冷静一些,不至于使自己窘迫下说出将来后悔的话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来。什么样的表情动作语言都好像不对。 她瞄了桓音一眼,平静的道:“想要我走就直说,你不就是想爬上夜无月的床么?”说完,有些不屑的转身走了。 一出门,却是满脑子的懊恼。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心跳那么快,还差点被桓音一个老男人给对付住,真是失败! 还好她控制力强,不然刚刚差点就说出“谁喜欢你的”这样的话出来了,那样,以浩星隐的骄傲,再要追他可不容易了。 一想到这里,澹泊希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追,追,她,她怎么会这么想? 屋子里,桓音不得不佩服浩星隐,同样的事,他就能让人走,手段可见高明。而且平常的事情里,他竟然也感觉到了他有私事要说。这男子,果真慧质。 不管人怎么走的,走了就好。 “天气还是冷,王府里总是清清冷冷的。”桓音开了个头,见浩星隐不接话,那一双直视他的眼,像是能将他看透一般,心里有些发慌,知道这男子是很有头脑的,甚至怕是要比谭思成都要聪明,干脆不转弯子,直接问,“你听说了繁星要娶侧妃的事了吧?” 浩星隐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听说了。” 桓音看他这从容的态度,有些急了,忽尔又有些自卑,即使他还是完璧,怕也得不来他身上这一番气度。 这个人,无论容貌才学身份都配得上她,只是一个侧妃,他怕是也看不上。可是,他不想要多高的名份,只是一个侍子,真的只是一个最低的侍子,就足够了。 “那你就没有一点心动么?就算你隐藏的再好,我也知道,你是爱繁星的。”桓音一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找她了,可是如果繁星连浩星隐也一娶的话,那么,一定不会再介意多一个他的。 “真爱一个人,要学会成全。”浩星隐的声音低幽,沁凉如深潭底下钻出一般。 成全?桓音虽然没有感觉到浩星隐的情绪有多大的变化,却是突然间就知道了,他爱繁星,不比他爱的浅! “我以前可以做到成全,可是如今她不再一心在谭思成身上,为什么我不能为自己争取?”桓音心里像是快要失了希望一般,带着急躁,语气里明显有质问的意思。 浩星隐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盯视着桓音,那一双淡『色』的眼眸里,平静的竟是有了悲凉的感觉:“我爱她,所以希望她平安幸福。”第一次,他在情敌面前承认了自己对繁星的感情。 以他的头脑。要斗赢谭思成虽然难,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不愿意伤她心爱的男人,也不愿意伤了她的心…… 桓音指尖有些发颤,还是有些不明白,怎么又像是回到了刚刚的问题上? “可是,繁星她要娶……”想要反驳,可是开口的话一出,桓音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桓音,我们虽然不熟,可是,你了解繁星么?”其实他也是动心了的,可是他知道,不可能。 我自然是了解的。 这样想着,桓音却是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是『性』急鲁莽之人,知道浩星隐这样问应该有深意。 这一句话,只是语气加重,桓音却只觉惊心! 他忙站起来,连别都没告,慌忙走了。 他自认为对繁星极为了解,却是没有一个没在她身边多长时间的外来来得通透。 浩星隐,听说你经纶满腹,果然那些东西不是白学的,我比起你,差远了。 他存在了她要娶侧妃这事的喜悦中,却是忘记了,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是问题。 繁星她,又怎么可能谭思成受委屈?她怎么可能真的娶侧妃? 这个婚礼,一定成不了! 他怎么能将这点忘记了? 谭思成这时接了一个帖子,让是有人家里有茶诗会,请他这个摄政王妃去凑凑热闹。 本来不想去的,他又没有认识谁,可是他也知道这种茶诗会,有时候是很重要的,是探听消息、观察局势、拉拢人的好方法,她去问问星星,有没有什么要帮她的,再决定去不去。 晚上,繁星回来之后,谭思成说起这事,繁星笑道:“你要想去,就去转转,整天在家,怕也闷的慌,不过人可要带够了。” 谭思成就点头答应,第二天就去了,没想到,风波至此起。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一大群人来捉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斗! 111:手段! 竟然有人敢在这时设计他,胆子真是肥了!是谁?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摄政王妃?!”他要搞清楚,这女人也是被人设计了,还是怎么的。 女子一听谭思成问话,这才从对他容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但是,她不知道这间房子里住的是摄政王妃!这男人太美了,这一辈子,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人!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香味,谭思成知道是不好的东西,屏住呼吸,寻着四下一看,只见那女人手上拿了一支点燃的香,一双深黑的眼睛犀利的盯视着她的眼。 那女人被那目光盯的吓了一跳,想要灭了香,可是看着谭思成美貌的脸,又迟疑了。她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既然是走错了地方,何不将错就错,真要发生了事情,谅这男人身份再高贵也是男人,绝对不敢声张,一定会比自己急着保密…… 谭思成看那女人眼里透出yin邪的目光,一副对着他流口水的样子,心里厌恶之极,再看她眼袋微肿,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右手放到腰带上,伸指一扣。 女人看着谭思成的动作,脸上的笑更加的猥琐,伸脚上前。难道这香这么有用?平日里也没有见有这么快的效果,难道是这摄政王妃也看上她了?其实她长的还真是玉树临风,定然要比…… 抬起的脚还未落地,正想着,突然只觉眼前微光一闪,心口一疼,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意识就陷入到了黑暗里。 谭思成右手执着一根短柄的细剑,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从他面前倒下。 敢在如此大的宴会上设计他,在如今这种情况下,管你什么原因,是不是无辜,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总不可能让人“捉奸”时,得到明确的证据,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与一个女人同处一室。就算没有发生任何事,他的清白也没了。 他暂休的地方的是有门的,能进了他房间里的,又调走了在外守着的念惜,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这里的牵扯很大,说不定与朝廷的事有关,他要是心软了,从个人上来说,到时候会给他与星星带来很多麻烦,从整体上来说,或许也是在救很多人的命。 念头转瞬而逝,耳里听着外边的说话声,有人说要开门,如意念惜挡在门外不让进。他看了眼手里剑尖还在滴血的细剑,再看看腰带,略一皱眉。这腰带是有玄机的,比一般的腰带厚,中间是中空的,能藏着一柄细剑,可是现在剑脏了,就这样放进去…… 他快速上前,拿起掉在地上还真燃着的香,正要扔到便桶里,不过因为是他一个人住的,桶里很干净,扔水里也不行,万一被多事的人查出来,万一胡乱宣扬也不好。他将香头放入一旁净手的水里熄灭,收到袖子里,将剑尖放入水里一搅,冲掉上边的血迹。 他整了整衣衫,正要将剑放回去,一想他到底还是有些慌了,事情考虑的没有太过清楚,这剑上的血应该留着,这样让外边的人看了才能触目惊心,才能震慑住处一干人,否则就没了气势。 想着,谭思成又在女人心口刺了一剑,在她脖子上划了一剑。因为人刚死,尸体还没有冷下去,血液还没有凝固,又有鲜血从女人的伤口处流下去。 谭思成身边的几个都堵在门口,不允许人开门。如意恼怒之极,好好的,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来公子的住处,说是出了事。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却是知道公子一定是被人设计了。他武功多高啊,就算被人从外锁了门,也能破门而出,可是如今他被关在里边,不是时间来不及出来就是出了事,他不能让这些人进去,要赶快的将人撵走,然后再开了门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念惜也是极为着急,不过就是出去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王妃万一有个事,别说继续留在他身边了,他怕是不得好死! “如意,让开!”双方正争执着,一道声音人门里传了出来,如意听得谭思成如此说,就知他心里有计划,快速让了开来。思情念惜两人几乎也是同时跟着让了开来。 “碰!”突然一声大响传来,外边的众人一愣,只见门向着他们压来,跟前的几个人惊呼一声,急忙向着后退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静,无比的寂静。 比深夜无声时更加的寂静。 无论先前什么动作,如今所有人目光一致的看着门框后的谭思成时,都惊愣了。 门后的男子,上身米黄色的锦衣,下着孔雀绿的长裙,墨发轻挽,钗珠点饰,容貌精致绝美,光滑如琼脂的脸上冷静至极,没有半分表情,他手里提着一把细长的短剑,剑尖上还滴着血,只是那一双黑眸透着冷冽的寒光,目光扫视过来,直让人觉得心底发凉,禁不住害怕起来。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谭思成冷冷的的问,目光扫视过去,众人才回了神,却不防他猛然提高了声音,爆喝道,“我的热闹你们也有胆子看!” 这一声高喝,吓得在场所有男性都禁不住抖了抖,连一些跟着而来的女人,有好些都惊了一跳,有几个人,在害怕下,忍不住的向后退了退。 谭思成冷笑一声,转过身进了房门,众人只觉一眨眼的功夫,就只见他从门里拖出来一个物事,等看清了他手里是什么东西后,好些男人都吓得尖叫了起来:“啊!”他提着的,分明是一个人的头发,将人给拖了过来,地面上被拖出了一小行血迹。 谭思成拖着人向前走,除了他身边的快速围到了他身边,其它人都吓得向后退去。 他松了手里握着的头发,将人“嗵”的一声扔在了恭义王妃的面前,温和的问:“恭义王妃,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待?” 房间里窒息般的压抑,恭义王妃脸色惨白,惊骇的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再看向谭思成,浑身颤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本来也是不赞成来的,可是小露说担心王妃出事,他才过来看。可是一看到如意极为阻止众人打探,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可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猛然回头,怨恨的盯视到了他的外甥身上。千防万防,没有防住自己人啊! “人已经死了!”人群后边,一道懒懒得的声音传来,听感觉,完全是来凑热闹的样子。 “啊——!”围着的人又尖叫着向后退去,又有好些吓得尖叫拔腿就跑,里边就有小露。恭义王妃猛然回来神来,厉喝道:“堵住,将门口给我堵住!” 话刚一落,门外跟过来没有资格进入房间的粗使汉子立刻出现在了门口,挡住了去路。 恭义王妃一见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还有些世家的公子吓得要跑,可是没有人的身份能比得上如今的摄政王妃。 他来到谭思成面前,当机立断的跪了下去,强敛怒气咬牙道:“请缘王妃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要让他查了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看他不撕了那人的皮! 两人都是王妃,等级一样,只是谭思成有一个封号,恭义王没有而已,即使繁星权势如今再盛,两人的身份其实基本上在一个高度,恭义王妃根本就没有必要向谭思成行这么大的礼,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做出如此自降身份的事情来。 先皇已逝,为保儿孙富贵,地位高贵没有多少实权的恭义王府急需寻找一个良好的靠山,而摄政王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是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谭思成忙上前扶起他,脸色神色缓和了很多,口中说着告罪的话:“王妃这可是折煞我了,我可当不起你这样大的礼来。听说紫烟公子才貌双全,机智百出,是京中翘楚,我看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交由他来处理,王妃从旁协助,也好让我见识一下京中男儿的风采。” 从人听了这些话后,慢慢安静下来的人不由都是一愣,就有人将目光转到了两人身上,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按说这种事情怎么都要恭义王妃着手处理,是不应该由一个客人来处理的,不过两人的关系大家也都明白,一个是摄政王正夫,一个是即将要娶到手的侧妃,正妃要为难将要过门的人来,也是正常。 在场的人都是正夫,最不济也是填房,又有几个喜欢妻主的侧妃侧夫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地方,选的有点不对,要是弄不好,会让人说他善妒。 段紫烟闻言,眼里闪过一道厉光,神色瞬间变的凝重起来,他袖下的手紧握,指尖扣进了掌心里有些生疼,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 好一个谭思成,你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 敢对她男人有非份之想,找死! 要是不接这事,他一个客人,又未出阁,本是合情合理,不过却是矮了人一截,话要传到那人耳里,怕也会觉得他没气魄和胆量。txt电子书下载毕竟一个能看上谭思成的人,头脑眼光非常人可比,定不会喜欢一般的大家闺秀。 他要是接了,这种事情,寻不到答案,一来就落了人口实,让他丢了面子,让人觉得他也不过如此;二来也会让人怀疑他故意如此,不希望主父好过,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弄不好,她也会对他不满。 无论他怎么做,都落不得好,除非他应了,然后完美的解决掉,才能让妻主和大家高看他一眼。 可是在别人家里不比在自己家里容易,这种事情可是艰险的很,不好处理,任何一个环节都会出意外。 段紫烟不得不佩服谭思成,无论从什么方向来说,他选他,对他而言,都是最有利的。同是聪明人,他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绝对会努力的处理好这件事情。因为,丢了谭思成的面子,也就是丢了王爷的面子,而他,将会是他的侧妃。所以,他才没有怀疑他。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将事情做砸了,不是还有恭义王妃么? 这便是,四两拔千斤了吧?! 不但给他出了难题,而且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段紫烟感觉到了压力,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难怪听人说,这个忠侯府的主事,在生意上也是很有本事的! 念头电闪而逝,谭思成淡淡一笑,问段紫烟:“段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恭义王妃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等着他选择。 段紫烟深吸一口气,笑的温婉大方:“本来未出阁的男子是不能管这种事情,并且管到别人家里来的,不然就太出格了,实是不妥当。可是既然缘王妃,紫烟又怎么好拒绝,恭敬不如从命了!” 谭思成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笑的平和温雅,淡淡的道:“那就有劳段公子了。如意、思情、念惜,你们三人,好好跟着学学,帮帮段公子,我出去走走。” 如意几个都听出来了段紫烟话里的暗喻,说谭思成提出这事是出格的、不妥当的,心里有有些不高兴。 屋子里的人有好些都是明白的,刚开始没觉得怎么,再一听谭思成的“学学”出了口,有些就听出了深间来,可是他加了句出去走走,就让他说出来的话的味道变的似是而非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察觉出了段紫烟话里的问题。 段紫烟一愣,看着谭思成的身影有些回不过神。出去走走,遇到这种事情,哪个男子不是急着弄清楚,他竟是一点都不着急,竟然要出去走走?他是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是太过信任繁星? 恭义王妃看着谭思成出去,连忙安抚房间里的人,段紫烟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战斗”。 屋子里的人刚开始都被谭思成的气势吓住了,后来被谭思成杀了人的行为惊住,此时看他如此随意的态度,知他没有发生什么事,就打消了心底里的各种猜测,不然出了这事他哪里还有心情出去走走? 谭思成出了门,心底里还是有些抑郁的。不是因为他杀了人,敢私闯他的住处,本来就是死罪,反正他动手,星星也会动手,就算星星不动手,她手下的摄政王府里的属官也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污点存在于世。 那个女人说起来也是被人设计的,她本身身『性』不正,也怪不得别人。这种斗来斗去的日子,在忠侯府里也是经常的发生的,可是没有像现在这样龌龊卑鄙。其实高门大户里本就是这样,他也明白,只是不喜,一时怀念起了在池城的日子来。 这一次完胜,不会有人再出去『乱』嚼舌根,说出些无中生有的话来了。可是,如果段紫烟万一真嫁了过来,难道他要跟他斗一辈子不成?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边,伸手揪着一棵矮小的灌木树上的叶子,谭思成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如此名贵的树种,你要是毁了它,才能解得你心里的怒气,倒也不妄它来了世间一趟。”一道比常人低沉一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谭思成转过身去看。南方冬里的树叶早都掉光了,只有北方才能见到一些绿『色』,能长在北方冬天而绿叶的树叶的确不多。 谭思成听了这话,就觉诧异。他衣饰虽然清简一下,但料子却是极好的,就算是很富有的人家也穿不起,能来这里的都是在富大贵之人,自然认得。就算不知他身份,也能猜出来他身份极高。用着如此熟稔的口气跟他一个已婚男子说话,实在是大胆至极,又极没有规矩。 主要的是,这女人武功一定很高,因为就算刚才分了心,一般人近身他也能察觉出来,刚刚可是她出了声他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相貌尚可,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正是刚刚在屋子里说人死了的那个。 “有什么事?”谭思成挑了眉冷冷的问,他可不认为会与她是偶遇。 余介一双眼毫不避讳的盯着谭思成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那个男人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是心惊难安,恼怒气恨的,他到好,真真是没有被影响半分。为人机警、处事果决、头脑聪慧冷静,更是生的倾城绝『色』,浑身上下一派大家之气,只可惜,已经成了亲。 怎么就没有早点遇见他呢? “刚得了首诗,听说段公子诗才甚好,特来请教一番。”余介说着,果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半白的纸来,递到了谭思成面前。 诗才甚好? 谭思成心里冷笑,并未伸手去接,神情也不复温和,带着些疏远:“小姐认错人了,诗才甚好到能让余小姐请教的,那是段家公子。还有,请唤我夜夫人或缘王妃。”他说着,指了指头上代表着他是已婚婿男的发式。 余介脸皮厚,并不觉尴尬,他倒也固执,只是伸着手,并不收回,脸上笑意『吟』『吟』:“段家公子,哪里比得上你分毫?只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竟落得与人共妻的地步。我要是娶了你,怎么也舍不得你受半分委屈的。” 谭思成一愣,脸『色』阴沉下去,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已知他身份,连这种极具挑逗又『露』骨的话都说的出来!这人实在是张狂不羁的很,哪里是良家女子所为? 余介看谭思成意外,望着他的目光热烈了起来:“别对我说什么女人三夫四侍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倒不信你们男人会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己的妻主娶娇美。” 谭思成听了这话,倒是觉出了这余介乃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也没有刚才生气,摇头笑了笑。 星星对他的好,哪里是外人能知道的?可是这姓余的,叫什么来着?只记得京里有这样叛逆的一个人,却是忘记名字了。对着一个外人,他没必要向她证明什么,想着,谭思成就要转过身向着旁边走去。 如果这人找他是为了这事,那他实是没有必要与她在这里费话。 余介看到远远的来了一个人,心生一计。 谭思成只半转了身子,却猛然听到身侧有风声,身后有灌木,谭思成迅速的向旁退去,却是因为距离紧,被余介抱了个满怀。 谭思成脸上升起怒气,正要出手,遽然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就见繁星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两人。 心里惊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慌忙推开了余介,却见一张纸从他身前面飘了下来,像是一不小心从他胸口掉出来一般,这是这女人刚刚抱住他时放在两人中间的。谭思成低头看去,打开的纸上,分明写的是一首『露』骨而又热情,热情到有些『色』情的情诗。 这样怎么看,都像是他收起来的。 余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女人心里一旦有了猜疑,就会无限放大,加上今天发生在恭义王府的事,他可不信两人能好好的,要是和离了最好。 谭思成狠厉的剐了余介一眼,扬起手,就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因使了内力,立时打得她脸上红肿了起来。 余介不怒,见谭思成又伸脚来踢,反是跳着躲开,笑的更加欢畅起来。 “怎么回事?”繁星静静的看着谭思成问。 “什么事都没有,摄政王可不要误会,我可没有与你家王妃私会,他对你专情的很。”余介嘴上说着劝谏的话,眼光却是瞄到了地上的那张纸上。 “这姓余的先是让我帮她看诗,又说挑逗的话,又来轻薄我,所以我甩了她一巴掌。”谭思成如实说完,盯着自己的右手有些厌恶的看了眼,好像恶心它刚刚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余介看着谭思成的动作,心里一堵,又饶有兴味的去看繁星的反应。她就不信,这女人心里会不介意。 繁星拿出了手帕,拉起谭思成的右手,细细的给他擦了几遍。然后伸手到谭思成有脖子处,一把就从中撕开了他的锦衫给脱了,漏出了里边淡石青『色』的锦面棉衣来。 余介一愣,没想到繁星的反应如此激烈,有些担忧的看向谭思成。她虽然喜欢这男人,要拆开两人的确会为他来很多麻烦,可是他并不想他受到多大的伤害。 繁星嫌弃的扔了手里的外衫,从身上解开了自己的袍子给谭思成披到身上,细心的为他系好带子,面『色』这才温和起来,认真的对谭思成道:“好了,以后要有人对你不敬,你不用客气,一剑杀了,有我呢。” 她说,有我呢! 多么窝心的一句话! 谭思成笑着点头,突然就觉得委屈起来,不论是在房里的事,还是在外边的事,都让他觉得委屈。他眼睛有些湿,不是他要去招惹别人,是他无论从地位还是容貌上,都太过引人注目,他也不杨的。 感动的将头依在了繁星的肩膀上,她是信他的,就如同他信她一样,感谢她信他,感谢她爱他,这世上,再见也找不到如此一个对他好的女人了! “傻,这样就感动,这一辈子不被我吃死了?”繁星笑着伸指抹掉谭思成眼角的泪,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 “我哪里是感动了,我是心里高兴好不好?”谭思成伸胳膊撞了繁星一眼,嗔瞪了她一眼。 余介张大嘴愣愣的看着两人,实在没有想到繁星不但不生气,竟然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她所做的,竟然在这两人当中引不起隔阂。不!连猜疑都没有! 面前这个容貌让人惊艳胜过男子的摄政王,传言中冷厉狠辣的摄政王,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如此温柔! 他以为,谭思成嫁给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幸福的,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自在,可是没想到,竟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们两人,分明恩爱。而且,极为的信任对方! 那么,她是没希望了吗? 从太各殿上第一次见他,就被他的容貌吸引,看他从容的应对先皇,就已经将他放在了心里。刚刚在房里,看着他一脚踹破门,持剑而出的时候,那种英华就震撼了她的眼她的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他,哪怕他已经嫁为人夫,她也要! 繁星转过头,一双眼犀利冰寒,冷笑着看余介。敢对她男人有非份之想,找死! ------题外话------ 去照顾人,明天不更新,后天晚上更。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发战帖,不死不休! 113:发战帖,不死不休! 对上繁星森冷的目光,余介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呼吸一窒,心中升起了一种畏怯的情绪,几乎有种要退缩的冲动! 她慌忙稳定心神,吃惊的望着的繁星。..光气势就如此强大,竟然连她都能震住,难怪朝中很多人都惧怕她,想来手段定是不一般了。 谭思成眼见繁星吃酸,心里又是高兴她对自己的在意,又是担心她太过生气,事情做的过了,拉了拉她的袖子故意问:“星星,你没生气吧?” “没生你的气。成成长的这样漂亮,不招人喜欢才奇怪。”繁星没有转回头,看着余介的脸『色』如旧,对着谭思成回答的声音却是温柔。 余介又是一惊,愣愣的看着繁星。这女人的心思,竟然如此开通,半点都不像别的女人那样迂腐糊涂。 这样想着,心里越发的凉了起来,这样一个明白的女人,谭思成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爱。看着两人相挨的身影,却是刺的眼睛发疼。 繁星盯着余介看了一阵,冷冷的开口:“你喜欢成成?” 余介收了那懒散的态度,认真的点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繁星笑了,笑的很是灿烂温和,看在余介眼里却是有些惊心,只听她问:“有多喜欢?喜欢到爱?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么?” 余介又是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繁星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喜欢到爱?他可以确定她是爱这个男人的,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哪怕知道他已嫁,她也没有半点嫌弃之心,还是想将人抢过来。 可是,连命都不要…… 任何一个活的好好的人,没有哪一个是不惜命的,不是她怕死,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只看她想从夜无月手里抢男人这种疯狂的举动,分明就是不要命的行为。她哪里不知道,要是弄不好,她会在此事上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余介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繁星见余介点头,心里不快,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她冷笑一声,语带嘲讽:“这种事情,还需要考虑么?你既如此说,我便向你发战帖,明天城外落凤坡见,你我比试一场,不死不休。” 谭思成面『色』不悦,握紧了繁星的手,不赞同的看着她。 余介身体一震,惊愕的睁大眼看着繁星,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长了一张男人脸却做事果决手段狠辣『性』子比谁都女人的摄政王,会如此女儿情长,说出这样冲动而不负责任的话来! 不死不休!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代表了两人中只能活一个!不是她余介怕死,而是夜无月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到底是自负不会输还是怎么的?要是她死了,皇上势孤,这天下,十有**可是要『乱』上一阵子了!到时候,生灵涂炭,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为了一个男人,你连对国家的责任都弃之不顾了吗?”震惊之下,余介冲口问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向来懒散,从来都不是忧心天下的人,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然而这个女人做了了摄政王,却将自己的责任轻易的抛弃了! 这话问出口,连余介自己也意外了。她的责任心可没有这么强,夜无月能让她连这种话都问出来,可真是“有本事”! 繁星瞄了余介一眼,一股睥睨的气势自然而生,无端的就高高在上了起来,她看着余介说了一句话,见着远处来了人,拉着谭思成就走。 “你将家国放在了成成的前面,就没有资格来跟我说这种话!” 谭思成还在想着怎样让两人取消了约战而不让繁星心底排斥抗拒,虽然两人感情向来好,可这必定是女人之间的约定,她为他出头,他贸然开口阻止也是不行。猝然间听了繁星的话,心神大震,惊憾的猛然侧头,盯住繁星的脸看。 她说,她说,她将他放在了国家和责任的前边! 感动,瞬间如狂风巨浪一般席卷了他整个身心,只能看着她愣愣的跟着她走。 夜繁星,这辈子,哪怕你以后真的想要娶侧妃,我也不会反对了,这辈子,在你手里栽定了! 余介也是惊愕,看着两人离开,跟上去说:“你一个要娶侧妃的人,也配说将他放第一位这种话?!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事会让男人伤心吗?!” 繁星站住处脚步,回头看着怒气冲冲跟过来的余介,波澜不惊的问她:“娶了又怎么样?谁规定我娶了就要碰?” 余介收住脚步,惊讶的看着繁星。也对,她要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娶了不爱的男人,也会这么做。一个连责任都能放到谭思成前边的人,这点子事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女人了,所以她没想到她会女儿情长,也就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在这个女人面前,她变的冲动『毛』躁不稳重,火候真是比不得人家的深啊! 段紫烟有恭义王妃的帮助,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初步将事情的因由弄清楚,因为有些事要问谭思成,便亲自来请,此时正站在不远处门外台阶之上的走廊上,苍白着脸,怔愣的看着繁星。 他听到了繁星的话,所有的期望与热情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大桶冰水,浑身刺凉刺凉的痛。 他知道她爱谭思成,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排斥他。 繁星瞟了段紫烟一眼,拉着谭思成走了,留下失魂落魄的余介和黯然神伤的段紫烟。 等谭思成回过神,已经坐在了回摄政王府里的车上了:“哎,我们就这么回去了?思询思肴他们三个还在恭义王府里呢!” “有思情他们呢,放心吧!”繁星笑着坐到谭思成身边,抱住他的腰,有些撒娇的道,“成成,以后你不要来参加这种活动了,尽是一些狂蜂浪蝶。” 谭思成失笑,她这是吃酸了呢! “好,能不参加就不参加!我就坐在家里,来处理你招惹来的麻烦。” 繁星嘟了嘟嘴,以两人的相貌,那是走到哪里都是亮光点,不想被人注意都不难。她反正是要出去上班的,并是遇到各种人,也难怪成成会这样说了。 成成虽然做生意,可是见到的大都是商贾之家,那余介,一定是在上次上元节时在太和殿参加宫宴时见过他的。如果没猜错,段紫烟,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她的。 “等我处理好姜斐的事情,我们马上就走,好不好?”繁星认真的道,“找个山清水秀的小地方,隐居起来,过安稳的日子。” “好。”谭思成也不计较她话里的可行『性』,不问她什么时候能实现,只因她给了承诺,他就信她可以做到。 然后,谭思成将在恭义王府发生的事告诉给了繁星,繁星一听,脸『色』就沉了。 她找到师兄,请他去宫里给太后看病,后来从宫里出来,有些不放心,就跟去了恭义王府,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事情了。 “我让去查吧,你不用太过担心了,敢设计你的人,胆子可不小,如今怕是都把语气灭了大半,一时怕是查不出来。”繁星安慰谭思成,看他坐的不舒服,又加了一个软枕给他靠到身后,让他在车里坐的舒服。 两人回了王府,太后就唤繁星和谭思成两人进宫议事。 繁星去了时候,却知原来是关于给朝臣女子赐婚的事情。 联姻,是一个很好的制约朝臣的方法。本来先皇刚崩,还未下葬,诗会这种事情要是有眼『色』的,决不会有人来做的。可是恭义王府做了,就可以看得出是谁在背后授意了。没有太皇太后暗中点头,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太皇太后不过就是问了谭思成一些谁家的人与谁家的人看起来关系亲厚,谁家与谁家的人看起来关系疏远有间隙。谭思成将自己的观察一一说了,其实这种事,他觉得太皇太后应该大都清楚,就算问他,怕也是走的过程。不管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为了稳固皇权,他该给谁赐婚还不是一样给谁赐婚? 连星星这个帮他女儿夺位的救命恩人都能算计进去,更何况是别的人? 问完了,他看两人有事,就先去外边转转,让两人私下里聊。 不过就是商量将谁家的公子指给谁家小姐这种事,一谈完,繁星立刻出了太皇太后的宫殿,去找谭思成。 “怎么不去屋子里,外边这样冷,身子可受得了?”繁星拉起谭思成的手,觉得凉凉的,心疼的问。 “无事。” “我们回去吧,如意他们应该回来了,问一下你的事情是怎么样个结果。” 两人回了王府,如意思情那些人果然已经回来了。经过询问,才知是恭义王府里的一个小侍以前在人牙子那里时认识同在那里的念惜,“偶然”相逢下,就被人拉去说了两句体已话。不过等人一走后,那个小侍已经『自杀』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有人死了 至于那个女人,并未从正门进,而是翻墙进去的,本来是她看上了吴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侍,可是那小侍并没有看上她,她听说吴夫人外出,那小侍守屋,就悄悄的过去,没想到却是走错了地方。黑道小说/ 这里不说吴夫人其实是气恨身边的小侍勾引自己妻主才设计他回去找自己“掉”了的玉佩,却是阴差阳错的被那小侍躲过了一劫,只说被谭思成杀了的那个女人能走错地方,她会走错地方,初步推测是恭义王府那个已经『自杀』的侍子从中耍了手段。 事情初步就查到了这里,至于到底是谁指使那个『自杀』的侍子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暂时还没有差出来。 “成成,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让人去查吧。”繁星听完了以后,对着谭思成道。 “好。”谭思成一口应了下来,以蚁人门的实力,要查清这种事,最多也就几天的事情。 “这几日尽量少出门,要是出门,多带几个人。”繁星有些不放心,担心这并不会就这样结束,叮嘱着。 谭思成看她这样关心自己,而不是因为害怕出事后为她惹来麻烦将他拘在家里,越发觉得她对他的好,含笑着应下,又问她:“余介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时在恭义王府时,他关心刚『乱』,现在想来,她应该不会做那么冲动的事。 “你觉着呢?”繁星笑着反问。 “要是丞相知道此事,怕是不会让余介去赴你的约。”谭思成说着自己的猜测,丞相没有女儿,余介是丞相唯一的外孙,从小就养在身边,当做孙女一样的养着。 繁星咧嘴一笑,在谭思成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成成懂我,只要丞相知道此事,怎么可能让她去冒半分险?” “那,万一呢?”谭思成还有些不放心,有些担忧。万一丞相没有阻了余介,怎么办? “别担心,就是她余介去了,我也不会去的。我还没有那么冲动。”繁星拍着谭思成的手安慰他。 谭思成听她这样说,就知她是这样想的,终于放了心。他觉得吧,繁星的心思并不是古板迂腐不知变通的,有时候,甚至于有着商人的的『奸』滑,两个人的想法都很开通,这样在生活中也没有多少矛盾,或许这也是她们能相处好的一个原因。 要是一般的人,听了她主动约占却不去,定是对她存了鄙视的心理,他却不觉得有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会被人说成懦弱么?”谭思成笑容布满眉梢眼角。 “我傻了不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何必还跟她打一场?就算我打不过她输十场,你还是我的,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丞相要是阻尼不了她,就让她吹一天冷风去!”繁星嘻嘻笑道,她当时只说明天,可是没有说是啊一个时辰啊,那余介要真是用心,怕是得等到半夜去了。 “『奸』诈!”谭思成笑骂了一声,声音里却充满了愉悦。 浩星隐应了繁星的请求,同意去给太皇太后医病,第二日起来早早吃了早饭就去皇宫。姜沐离住在摄政王府里,短短的时间里,除了她不能去的地方,已经将王府里的大半地方给逛了,在这期间就遇到了浩星隐,听说他要去给太皇太后治病,心里担心,就闹着浩星隐要一起去皇宫,一直跟着他。 浩星隐是极清淡的『性』子,姜沐离要跟,他也就让跟着,两人就一道去了皇宫。 把了脉,因为这『药』对火候的控制比较严一点,而且是繁星托付给浩星隐的事,所以他格外上心,就亲自去熬『药』。 太皇太后见了姜沐离,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就怕她在摄政王府里受了委屈,听着她的回答,才放了心。他知道繁星既然打算让姜沐离住在摄政王府,就算今日里回来了,还是要走,见女儿在摄政王府里玩的开心,就说她喜欢就可以多住几日。 姜沐离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对外边的世界极为的好奇,一听可以多住几日,就去她住的宫殿里拿几件她平日里的东西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见太皇太后坐在一边发呆,隐去了脸上的喜悦,走上前去试着问:“父后,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么?” 姜沐离因着有太皇太后在一旁教,为保全自身,才在人前装出一副霸道蛮横又骄纵的样子,显得不成事,其实她从小心思就比同龄孩子成熟很多。 太皇太后一见她的表情,突然间心很疼。在这个皇宫里,为了活命,父女两人小心翼翼,这女儿从小就没有属于孩子的纯真与快乐,真是对不住她。 “没什么,只是北荣王子过些日子就要到了,父后在考虑要将他许给哪个人才好。”太皇太后见姜沐离问,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有好处自然要许给自己人,有坏处自然要许给跟我们做对的,这个很难决定吗?”姜沐离睁着一双黑亮的凤眼,疑『惑』的问着自己的父后。 “自然要许给我们这方的人才好掌握。其实许给皇上做个妃子是最好的,不过也不知那男子『性』情,小地方来的,我一来怕委屈了皇上,二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人来了这里先皇已经下葬,再给皇上纳妃又怕惹一些事多的朝臣非议。我是想着,许给摄政王是最安全的。”姜沐离从小就伴着太皇太后,年龄虽小,却因懂事很知她父亲心事,是以这种事,太皇太后也愿意讲给一个十岁的孩子听。 “那父后就不怕委屈了摄政王?”姜沐离知道夜无月救过她与父亲很多次命,又支持她姜斐上位,心里1是很喜欢繁星的,一听这话,嘴快的问,问完见太皇太后愣了一下,立刻闭了嘴低下头。 房间里突然别样的安静,姜沐离心里有些不安,如今笑贵妃已死,她不用向以前一样小心谨慎,可是一放松,就容易出了错。 太皇太后看着姜沐离,幽幽的道:“是啊,怎么会不委屈她呢!”如果他觉得委屈他女儿,又怎么会不委屈她?原来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向她索取,连感恩都已经逐渐的忘记了。 他是想着,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所以才考虑她。如果不是因为独宠谭思成,不想要过多的男人,他早就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男人赐给她了。 会这样想,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认识这么多年,两人都是互相了解的,他本想让她快速完婚,可从她带离儿回摄政王府就可看出她很排斥与段紫烟的婚事,无声的威胁他不要『逼』她太紧。她既想拖延婚期,不定在后边准备着什么计较,好来摆脱这一桩婚事。如果要是再多一个男人,或许她在这种情形下反倒会认了命,不会再抗拒。 “父……父后……”姜沐离小心的瞄着太皇太后的神『色』,轻声的唤他,想要试探他有没有生她的气。 “唉!”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他这辈子,真是欠定了那个女人的了! 罢了,这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到时候再看吧。夜无月要真对一件事下了决心,管你一个男人还是两个男人,哪怕是十个百个,她定了主意就不会改的,又怎么会因他给她多加了一个男人而动摇? 他也是爱过的,又怎么会不知? 浩星隐煎好了一天的『药』量,端来让太皇太后喝了,然后带着姜沐离回了摄政王府。 宫里,此时刚下了早朝,太皇太后正在蹋上歪着,突然有宫男进来,恭敬的递了一个竹筒过去。 太皇太后坐起来接过一看,眉深深的凝了起来。 他揭起蹋边宝顶火炉的圆顶,将纸张放了进去,敛着神『色』看着纸条烧为灰烬。 无月,因着离儿一句话,我本是倾向你的,可是现在看来…… 就算我不让你娶,你怕也要求着我娶了。 繁星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摄政王府里,澹泊希接到了与太皇太后同样内容的信息,一向随『性』不羁的脸上,有了一抹怒气。 “蓝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怒气。 本来空无一人的房间时,突然出现一个女子,恭敬的立在了她的身后。 “去,给我查清楚,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完,不等人应,立刻就飞身出了自己的房间,向着青院而去。 自从被繁星撞见步青衣与金碧玉的事后,金碧玉就正大光明的住在了青院,任步青衣怎么赶都赶不走。 澹泊希到的时候,金碧玉正拿着个戥子1喜滋滋在在称『药』,看到澹泊希阴着个脸站在窗外并不进来,想来是等她出去有事要跟她说,立刻意识到出了事。 以前因为生气门主,所以她与副门主走的很近,一来是打击报复她,两来也知道青衣忠诚于门主,怕副门对门主真做出什么致命的伤害惹得青衣伤心才这样,如今两人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矛盾,她又知道门主对青衣无意,也就没有必要与她亲近。 金碧玉的目光转到了一边的步青衣身上,见他正低着头,拿个『药』棒在轻轻的搅着『药』罐里的汤『药』。 她心里明白不出去是最好的,可是澹泊希是聪明人,能在此时找她,一定有找她的理由。 澹泊希见金碧玉并不出来,脸又沉了两分,唇角却向上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用不着她的时候,便宜弃之一边了么? 金碧玉一见她的表情,心里一惊,就知澹泊希很生气。让她生气简直比让门主生气还难,看来得出去了。只是……再次将目光扫向步青衣,见他依然在搅着『药』,像是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可是他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的目光?她这样出去,他会不会生气? “衣衣……”金碧玉试探的唤了一声,并不见步青衣反应,轻叹一口气,还是放下戥子,出去了。 步青衣这才抬起了头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盯着两人身影消失的窗口,眼神深了一分。 “什么事?”到得一处安静的地方,金碧玉很是不耐烦的问。衣衣他不愿意她与副门主过于亲近,可是她直觉出了事,而且与她,或者说与衣衣有关,所以才跟了出来。 “。”澹泊希脸『色』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这时已经看不出她生过气,脸上反而有了笑意。 “谁?”金碧玉见了澹泊希的样子,心不自觉的就提了起来,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重了。 ------题外话------ ps:1戥子:deng4,一种称重量轻的东西的工具,其实就是秤,多用于『药』房,用来称『药』。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节操啊什么的 “布丹尼雅。”澹泊希的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金碧玉一听这个人的名字就愣了,布丹尼雅,谁呀?快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发现这个名字应该是听说过的,仔细一想,才晃然记了起来,眉头不仅皱了起来。 这个布丹尼雅,不是北荣送来和亲的五皇子么?他要是死了,该着急的是北荣才是,这对于她们而言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啊,怎么能让副门主这样着急?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了,隐院里住的那位的身份了。”澹泊希见金碧玉一时没有想起来,出声提醒。 浩星隐?他的身份…… 金碧玉心里猛然一惊,浩星隐不正是北荣的小皇子么?虽然他从小就养在了中原,可是他的母亲是北荣的王。他的前三个哥哥已经嫁了,四哥一死,北荣国能用来和亲的就只有浩星隐这个小皇子了。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金碧玉虽然还没有猜出澹泊希找她的目的,直觉却让她隐约明白了什么,心里吃惊,面『色』上却是平淡,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澹泊希听后心里一恼,这人不像以前那么好掌控了。也对,她本来就是她竞争副门主的有利对手,要不是有青衣那个软肋和缺点,以前也不会唯命是从。 她压下气恼,也不拐弯抹角,冷笑道:“金碧玉,咱们都是聪明人,还是说话直接一点的好。布丹尼雅一死,能嫁到咱们禹国来的就只有浩星隐了,她吹要是不出意外他嫁的就是当今皇上,可是你觉得,以浩星隐的脾气,愿意嫁到宫里边去吗?” 金碧玉心里一凌,与浩星隐那人并不熟,总是觉得他淡淡的没有脾气,看似对什么都不关心,可这不代表他会任人『操』控自己的命运,隐龙先生的弟子,绝对是个有主见的,怎么可能将愿意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那深宫里? 他若不愿意嫁,只能求助与门主,可门主就算权势再大,也不能独断专行,如今新皇登基政权不稳,一定要与周边搞好关系,不是说不和亲就能不和亲,大臣们一定都会反对,到了最后,怕也是门主先娶了他再做打算,而太皇太后是个精明的人,定然愿意卖门主一个情面。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一个段紫烟或许只能算是例外,再加一个浩星隐,说不定就会破了门主与谭思成相厮守的信念,那么到时候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人甚至更多,这些人里有可能是是桓音,有可能……就是衣衣! 蚁人门里的人,思想并不像一般人那样顽固保守,对于婚姻更是开通,就算衣衣给她生了一双女儿,只要没有嫁给她,那么他还是可以自由的选择嫁人的。 难怪澹泊希急了,她是担心浩星隐嫁给别人吧? 金碧玉上下打量澹泊希,澹泊希突然被看的心里发『毛』,很不好意思,有些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你都不怕青衣嫁给门主做侧妃?” “呵呵……”看到澹泊希难得一见的失态,金碧玉轻声而笑,尽管心里有些担忧,遇到这样的机会,她环起了胳膊在胸前,语气里有丝调侃,“有段紫烟和浩星隐,怎么能轮到衣衣去做那侧妃?再说了,后边还有桓音呢!而且我和衣衣都把孩子都生了,还怕人给跑了去?副门主,你是自己担心吧?” 澹泊希被堵的气息一滞,脸上神『色』变的阴沉了起来。她以为这死人妖知道了这事会比她要着急,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态度! 金碧玉,他看出来了?看出来她喜欢浩星隐了? 喜欢。 这个词一入心,就有些茫然,她不过是对那个男人感兴趣,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 念头转过,他突然面『色』一愕,这才回过味来,上下打量了金碧玉一眼,他说什么?孩子?他与青衣的孩子?他…… 不是没有看到他穿女装,不过以为他是喜欢青衣才这样变态,他难道…… 澹泊希的表情取乐了金碧玉,她笑的欢快,语气娇媚:“『奶』『奶』我是女人!” 澹泊希的脸『色』更黑了,相处了这么些年,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金碧玉竟然是一个女人! 若说夜无月没有发现倒还情有可愿,她本来就不太在门里,又不懂医,可是她没有发现就不可饶恕,这是多么大的失败?!她一个女人,以前每个月的月事都是怎么装出来的啊?!为了设计青衣,竟然连女人的脸『色』都不要了! 金碧玉笑的更欢畅了,终于被她搬回了一局,以为她真是个好让人拿捏的?! 笑了一阵,看到澹泊希的脸『色』越来了越不善,这才道:“好了,你想让我怎么做?”连孩子都生了,衣衣他到现在都不表态,实是不喜欢她的吧?就算门主对他没有心,她却不能担起一分一毫的风险。 她怕发生万一! 听得金碧玉如此说,澹泊希却是明白过来,她是愿意与她合作的,心里不由懊恼。她什么时候如此的『性』急,连主动权就如此轻易的让别人握在了手里?当真是,关心则『乱』么? “想办法,让他不要有想嫁给夜无月。你应该有办法的吧?”澹泊希也不磨叽,直接说出了想法,最后却是怀疑的看着金碧玉,像是怕她办不到一样。 就算知道这是激将法,金碧玉还是忍不住起了一定要做到的心思,不想与澹泊希多说,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繁星刚进了王府的大门,有个管事就在门口挡住她的马车,到外边恭敬的回道:“禀王爷,大管家说王爷要无事先不要回后院,先去偏厅里见一个人。”话一说完,就恭敬的退在了一边。 “许福。”繁复坐在车里唤了一声,越车的许福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将马车转了方向。 到偏厅里一看,原来是丞相派了人来致歉,让人抬了礼物来放到她的桌子上,并带了丞相的话来,说余介年幼无知,请繁星不要放在心里。 繁星看了管家一眼,就算这个人是丞相司丞,也没有资格让她一个王府眼巴巴的跑来见她,而是她忙完了后抽空再见她,管家如此急的将她叫过来,定然有什么事情不一般。 再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硕大的能装一个成年进去的长方体盒子,繁星心下好奇,站了起来,打算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刚刚可是两个粗壮的女人有些吃力的抬来的,估『摸』着至少也有一百来斤。 “王爷!”相府司丞见繁星想要打开,着急的唤了她一声,让跟着自己来的人退了下去。 繁星一见就明白她的意思,让厅里侍候的人全都下去,管家也跟着下去了。 这倒是让繁星有些意外,什么东西这么贵重啊,连管家都这么小心,刚才看她时从她神『色』里得知,她好像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 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艺高人胆大,就算这丞相司丞有什么不轨之心也不用怕。 见人都退了下去,丞相司丞小心的打开了盒盖,从上边揭开一层绸被,『露』出里边一个长方体匣子,再拿钥匙打开上边的如意锁,揭开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半臂长的黑『色』的短剑,在长长的匣子里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通体泛着冷幽沉暗的金属光芒,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作,奇的是剑柄剑身竟然是一体的。有些眼熟,在哪本书上见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丞相司丞双手爱惜的抚过剑身,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叹惜一声,才郑重的对着繁星开口,像是怕神『色』轻浮会辱没了那把剑似的:“王爷,这是丞相最为喜欢的宝贝,圣渊剑!” 繁星心里咚的猛然跳了几下,瞳孔猝然收缩! 圣渊剑! 竟然是圣渊剑! 难怪如此小心了! 圣渊剑是传说中最为有名最为锋利的剑,没有之一,而是唯一!根据她两世的记忆判断,这剑的价值远远大于中国古代十大名剑里的任何一把!不,应该说这把剑凌驾于世上的任何一把剑之上,属于剑中的帝王! 这把剑曾经出现在蚁人门的历史里,不过后来遗失掉了。虽然蚁人门关系网复杂,却并不是万能的,总有查不到的地方,数百年来,竟然也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如今竟然让她给碰到了! 这可是有钱买不来的宝贝!比如此大的钻石、极品翡翠都值钱!不,应该说不在一个档次上! 繁星心情激动,死死的盯着那把短剑看,却并不伸手去拿。 丞相司丞的额头上渐渐的冒出了冷汗来。丞相听说小姐竟然当着摄政王的面承认她窥视她的男人,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再听说她竟然应了摄政王死战,更是气的又活了过来,狠狠的将她责骂了一顿,给关了起来。 淮南王是谁啊,也是她能挑衅的?!这事关女人的面子和尊严,真要让她去了,岂不是必死无疑?! 可是阻的了第一次阻不了第二次,丞相想了想,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割爱,将宝贝让她送了出来。 要她说啊,要谈好了条件再让摄政王见东西,否则她要是拿了东西反是不办事岂不是亏了,丞相却坚持自己的想法,只说那个女人是摄政王。想必,意思是说她不会言而无信吧?! 现在,摄政王却没有接东西的表现,不是说这东西不贵重,而是,堂堂摄政王说出去的话比金子还真,岂能因为利益出尔反尔?这是节『操』的问题!万一这摄政王怕这消息泄『露』出去夺宝杀人,那她岂不是冤死了?! 丞相司丞要是知道繁星的想法,怕是得吐血了。 繁星虽然有原则,不过节『操』啊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感觉到丞相司丞屏息凝神的紧张,繁星这才伸手去拿里边的剑,碰到时心里一诧,竟然没有金属应有的冰凉。就算已经知道东西很重,结果还是被闪了一下。半臂长的短剑,她竟然拿不起来! 本来只用了三分力,拿起来就要用到七分力,繁星只好运了内力,这才轻易的拿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看。 丞相司丞一看吃了一惊,这剑有多重她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是她双手用了全力也拿不起来啊!摄政王她竟然一手都能轻松的拿起来! 其实这也是丞相愿意忍痛害爱的原因。这圣渊剑虽然还算小巧,可是太重了,根本不适合随身携带,便是小姐单手拿起来都吃力。东西虽好,却是看得着用不着啊! 这柄剑很简单,也没有什么花纹装饰,除了岁月在上边沉淀出来的气息,就算扔路上也没有人会注意。但是,这剑口怎么看都不锋利,剑身好像有点厚了啊!仔细一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繁星心里一动,伸手一拔,竟然拔出了一个同材质的薄薄的剑鞘来! 繁星看了眼桌子,拿着剑走一旁的椅子边,轻轻的一挥,整个实木的椅子被一譬为二,切口光洁整齐。 “王爷,你试试银子。”丞相司丞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条,放到了椅子上,繁星轻轻的一剑过去,银子竟然被一分为二,同样切口整齐。 繁星心里吃了一惊,笑着赞道:“好剑!”传说中的销铁如泥,也不过如此吧! 见繁星高兴,丞相司丞也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王爷,你看你与我家小姐的约战……” 繁星伸手抚『摸』着剑身,触感像是木头一样导热低,看来要查资料了。她转回头,笑『吟』『吟』的看着丞相司丞:“哦,我什么时候与你家小姐约战过了?” 原本想着这女人应该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惊喜连连的点头,她却是忽略了一件事。她这一笑,如冰雪初融,嫣然间花开一般的美好,竟是让那丞相司丞看愣了过去。 繁星神『色』冷了下去,周围的气温猛然降低,丞相司丞惊的回过神来,想起繁星的忌讳,顿时浑身发凉,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府饶命!”传言淮南王最厌恶别人盯着她的脸看,而她竟然被『迷』了心窍,给看呆了过去!这可不是她有什么肮脏的心思,实在是她刚刚那一笑实在太美了! “东西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丞相,算我欠她半个人情。管家,送客!”繁星冷冷的道,最后对着门外说了一声。这东西太过贵重,值得起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东西本来就是蚁人门的,所以只能算得上是半个了! 丞相司丞连忙道谢恩,出了门。 繁星细细的观看了半天剑,在空中比划着,心想以谭思成的武功,应该也能轻易拿起来,送给他防身也好。合上剑鞘,收入袖中,收起了那两块银子,看了眼桌上那掩人耳目的大箱子,丞相倒是细心。 管家此时已经回来了,进来就道喜:“恭喜王爷!” “何喜可有啊?”繁星反问,神态都带着亲和。管家可是不知道她得了什么好东西呢! “看丞相司丞谨慎的态度,我就知送来的是好东西,再看这厅里的椅子,想来王爷定是得了把好剑。英雄配名剑,自然是喜事了!”管家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繁星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亲切的,不像以前那样老是严肃的板着个脸,怕是受她以前影响,才这样吧! 叹了口气,感慨道:“是得了把好剑,颛孙剑。”颛孙剑是除圣渊剑之外的十大名剑之一,很是重,而这把剑刚好在蚁人门里,繁星就拿来说事了。圣渊剑太过珍贵,虽说世人很少有识货的,还是不要泄『露』消息的好。 管家心里一惊,那可是排名第五的十大名剑啊!不过一想繁星的身份的确能拥有这样好的剑,也不奇怪了,又恭喜了一声,繁星让她收拾了那个箱子,出这房间向着后院里走去。 隐院里浩星隐正看着金碧玉,心里不解。虽然见过这个人,可是并不熟。不过这人今天很奇怪,莫名其妙的跑来对自己说,他有多么多么的爱慕步青衣,对他有多么多么的用心。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虽然奇怪,可是他的『性』子让他没有问出来。 “唉!”金碧玉叹了一口气,左肘支在桌子上,右手撑着下巴,瞄了一眼浩星隐,担忧的问他,“浩星公子,你说是不是我长的太像男子了,所以衣衣才觉得我没有女人味?” 浩星隐一愣,睁大眼看着金碧玉。 什么?请牢记本站域名:g.*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把裤子脱了 116:“把裤子脱了。” 女人味? 他…… 他是女人? 金碧玉很喜欢看到别人听到她真实身份后的反应,这能让她心里快意一些,也不枉她委屈自己装了这么些年的男人,接着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将他绑了娶了,可是他的心不在我的身上,强迫他给我生了孩子他都不愿意嫁给我,强迫他嫁我又有什么意思?就算嫁了也不会与我欢好,只怕心里会更恼我气我、怨我恨我,与其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在一旁守护的好。” 浩星隐听到这里更是愣着回不了神,只觉心里寒意加重,冷如冰窖。 他懂了,金碧玉找他来,就是为了告诉他,繁星爱着谭思成,不会娶他,就算娶了他,他也不会幸福,反而会让两个人伤的更深。 他懂的,他真的懂的! 他懂她们两人之间难以『插』足,所以他才在一旁守护。 可是懂是一回事,被人指明挑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心里被堵的难受,像是呼吸都是窒住了一样。 金碧玉,我明白的,你又何必再来提醒我一次?!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你来找我的目的怕是达到了,可是你提醒我这些的原因又是什么? 金碧玉见浩星隐神『色』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白皙的脸上认真看却是毫无血『色』,心下有些不忍。这个男子,果真是爱着门主的,苦情人又何必为难苦情人? 她伸手去握浩星隐放在桌上的手,浩星隐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让金碧玉碰到,心里有些恼怒。明明说了她是女人了,怎么还能对他如此轻薄?以往里没有在她面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吧? 浩星隐快速的在心里回想着和金碧玉相处过的几次,发现自己没有在这个女人面前做出不雅出格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金碧玉见成功的转移了浩星隐的视线,收回了自己的手,故意受伤的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不骗你,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帘子响动,金碧玉猝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过头去一看,只见步青衣正站在了门口,很是平静看着两人。 衣衣,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金碧玉有些意外,步青衣的神『色』虽然像平常一样冷漠,可从小到大跟他相处了十多年,她还是很能发现他对她的态度比平常更加的冷冽,甚至眼神里都出现了一亲而逝的厌恶神『色』。 步青衣甩了布帘子,也不进来了,转头就向外走去。 金碧玉心里一慌,暗暗恼怒自己刚才贪玩,跟浩星隐开玩笑,这下他怕是更觉得她这个人不正经了吧?再也顾不得浩星隐,连忙追了上去。 步青衣前边走的飞快,不知怎么的,鼻子里有些发酸。 她跟副门主走了以后,也不见她马上回来,他就知可能出了事情,到桓乐处一问,才知新来了消息,北荣来和亲的王子死了。天下间知道隐龙先生有个弟子叫浩星隐的人很多,可知道浩星隐是男人的只是一部分,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也就他的几个亲人和蚁人门里的十几个高层。 既然他哥哥死了,那么很有可能就由他这个北荣的小王子来代嫁了。 以浩星隐的『性』子,自然不会愿意嫁到皇宫里,不嫁皇上,他自然也不想嫁给其它女人,在一定要嫁的情况下,他自然想嫁给主子了。可是他知道主子的『性』子,一定不会娶了段紫烟进门,就算娶了也可以任意处置,可是这个爱慕门主的师兄不同,真要娶了进来是不能随意处置的,所以一来试探他的心思,二来与他商量对策。 浩星隐虽然没有表现出对主子的爱慕,可是蚁人门里的高层里哪一个又不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没有想到在门外,听到金碧玉那货用恶心的语气,对浩星隐说什么我不骗你,说什么真心话。 掀开帘子果然见两人坐在一处,虽然知道那厮一向如此,也知道那话其实听起来没有什么,可是不知道心里怎么的,很不舒服,竟然对她生起了一丝恨意。 即使他夺了他清白、强迫他生下孩子,他也只是恼她、怒她、厌她、气她、怨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恨过她,这种陌生的情绪陌生的自己,让他心里生出了一股惧意来,他很是厌恶这样的自己,又一次被金碧玉给弄的情绪失控。 “衣衣,衣衣!”金碧玉追在步青衣身后,拉住他的袖子,被一把甩开,又飞快的上前几步,死命的从他身后抱住他。这样抱住,心里的恐慌才能平复一些,紧紧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背上。 步青衣死命的伸脚从后踢金碧玉,想让她放开他。那个男人,比他年轻、比他美貌、比他清雅,无论出身还是背景、学识还是头脑,甚至连武功都要比他高一些,她不去找他,缠着他来做什么?! 金碧玉被踢的倒抽冷气,刚开始几下还能忍着,等平复了心里的慌『乱』,连忙跳着去躲,却是怎么也不放手,从后边转到了前边来。 步青衣见没有效果,神『色』恼怒,也不再踢,而是曲起腿一提,就顶在了金碧玉的小腹处,声音又狠又冷:“放开!” 蚁人门里的门内之人,几乎没有不懂医的,而高层里的人,医术大多精湛,金碧玉自然知道要是伤了被步青衣膝盖顶着的地方,意味着什么,却是固执的坚决摇头:“不放!你就是幽了我,我也不放!” 步青衣最气金碧玉这无赖的样子,总是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目光冷凝,牙一咬,心一狠,放下膝盖用力向上一提,就撞上了金碧玉的小腹。 “啊!”金碧玉痛呼一声,立马松了手,双手捂着肚子摔倒在地,痛的蜷缩着身子,在地上蠕动着,额头上一会儿就出了一层冷汗。 步青衣一愣,心里忽然发慌,脸『色』有些苍白的低头看着缩在地上的金碧玉,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衣衣,疼啊!”金碧玉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仰头望了步青衣一眼,见他神『色』不再是以往那么冷漠,而是有些苍白,心里的委屈突然间就如海湾一般扑过来将她淹没,眼泪一股股流的更凶。 他对她,终终还是有些感情的。 金碧玉不管『性』格怎么样,心态一直是开朗乐观的,步青衣这辈子,在这月以前,根本就没有见她哭过,前几日里见过一次,心里虽然有些触动,却没有多大的感觉。在他的印象里,金碧玉就是个很坚强的人,虽然也做过在地上打滚耍赖的事,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哭的像个孩子,心彻底的慌了。 “……碧玉……”步青衣慌『乱』的蹲了解下去,伸出双手,想去碰金碧玉,却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敢碰她,手不由的有些发颤。 碧玉…… 碧玉! 他竟然,真的再一次的唤她的名字了!自从两人有了关系以后,他就从来没有再唤过她的名字了! 感动与委屈在心里又激起了一波高浪,金碧玉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的确对他做了不要脸的事情,伤了他的心,可是她心里也是极苦的。本来,她是志当门主!就算当不了门主,也能成为副门主,可是为了他,到最后只成了门主的下属。 因为门主不懂医,而澹泊希与她是新人里医术最好的两个,他希望夜无月赢,在比医一赛中,她故意输给了夜无月,与门主失之交臂。而在选拔副门主的比赛中,因为被澹泊希威胁,怕她破坏她们本来就不坚固的感情,虽然心里不服输,潜意识下又输了。 她本有雄心壮志,誓要让自己的大名载入《门主志》里,好在将来流传下去,供后人拜阅她的事迹,好证明自己曾在这个世上活过一次、辉煌过一把。可是如今,别说以后,就是门内的中层和低层,只知门主夜无月与副门主澹泊希,哪里知道她金碧玉是哪一号人物?就算知道,清楚的将她看成金碧玉的下属,不清楚的,将她看成澹泊希的下属。 早早的收敛光芒,又有几人知道,她本是,几乎和夜无月澹泊希一样优秀的人啊!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对主子忠心的、名叫步青衣的男人! 为了他,她受多大的委屈都值得,只要是他想的、他愿的,她都甘之如饴的去做。可是当她无论付出多少也换不来他一个关注的眼神的时候,她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不会有人能体会的苦涩与悲凉。 如今,他叫了她的名字,是不是说,他已经能原谅她以前对他做过的错事了? 金碧玉努力的咧嘴,眼角还挂着泪珠,『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要安慰步青衣,出口的声音却细微如线:“别害怕,我……不疼。” 步青衣的心从慌『乱』里升起了一丝恐惧,看着金碧玉痛苦的在地上蠕动,眼泪忽然流了下去,哭着责骂道:“你傻啊,你怎么不躲?你平时不是最滑头的吗!” 滑头? 金碧玉的嘴角与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所有的无耻与滑头、死皮赖脸与疯颠痴傻,全都是为了追他才学成的,哪一个在磨砺中长成的人,能养成她这样的『性』格?她的本『性』并不是如此,只是做的太多了,才成了本『性』。 只是衣衣呀! “你真的……厌我厌到……到了想将我、幽、幽闭了的……地步么?连女人……都不想让我做?”金碧玉段段续续的问完,已经止了眼泪。比起恨她,她更怕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对她漠然不在意。她知道他会下手,可真当他恼了怒了下狠手的时候,她还是伤心了,只是却没有想到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道。 “我……我没有!”步青衣慌『乱』的摇着头,此时的他,完全不像平时安静冷漠的那个人,看着金碧玉只想着要赽找丈夫,想起在慌『乱』间连自己也会医术的事都给忘了,忍不住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伸出手在出把脉,手抖的却是把不了脉,不能静心,更是察觉不到,急的慌『乱』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浩星隐,浩星隐……” 步青衣张嘴就要喊,金碧玉却是低声的温柔道:“傻了,男的。”如果问题严重,浩星隐就算会治,又怎么愿意为了她来治病?那可是要触碰女人的私处,哪个男子会做这种毁自己清白的事? 步青衣这才微微冷静了下来,伸手就去抱金碧玉,被她一把按住了手:“衣衣,你原谅我以前……” “我原谅,我原谅,我不怪你了!”知道金碧玉要说的是以前她下春『药』给他,强迫他、夺他清白,威胁他、『逼』他生孩子的事,步青衣一迭的答应下来。 金碧玉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来,这一刻突然觉得很幸福,比得知衣衣给她生了两个女儿的时候还幸福。原来这一辈子,可以听到他的原谅。 激动之下,一手搂住他的脖子,抬起头,便吻了上去,轻易的橇开他的牙齿,勾弄他的香舌与之共舞。 步青衣正要推拒,然而这一次感觉却不像往常那样,只觉脑子里轰的一『乱』,像是不能思想了一样。 浩星隐的隐院是一座三进的院子,繁星回去时,特意过来问浩星隐太皇太后的病,没想到一进二门,就看到两人倒在三门前,步青衣正压着金碧玉,两人吻的浑然忘我。 为什么每次总是她遇到这事儿啊?! 繁星走上前去,啧啧啧了三声,叹着调侃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大白天的,还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要注意形象,啊?!” 原来以为两人会分开,青衣是动了一下,被金碧玉一抱紧,也不在挣扎了。 繁星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不对,青衣可从来不会这么听金碧玉的话,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被赤果果的无视了,繁星有些郁闷,上前一步踢了金碧**上一脚:“你这厮能不能正经点?”青衣可不会大白天的与人滚倒在别人的院子里,定是金碧玉纠缠的。她的好青衣,怎么能被人这么欺负呢?怕也是愿找愿挨的。 青衣一遇金碧玉,从此三观是路人啊! 金碧玉心里恼怒繁星打扰她的亲热,只好结束了这个吻。为什么每次总是遇到这煞星啊! 步青衣有些脸热,将头埋在金碧玉胸前,金碧玉则是抬头,颇为怨恨的瞪了繁星一眼。此时,她再也不嫉妒这个女人了,哪怕青衣给她生孩子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怕她与她敌对。 繁星一看金碧玉的脸『色』,就觉出不对,更是发现了她刚刚干的泪痕,凝了神『色』问道:“怎么了?” 这一问,步青衣才慌了神,忙站起来急道:“繁星,快,碧玉她被我踢到巢门了!”这时,他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还有时间跟他接吻,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金碧玉暗暗咬牙,脸『色』铁青。这种事情,能给别人说么?还是说给她以前的情敌! 巢门? 繁星脸『色』一变,难怪脸『色』那样差了。就算她医术连皮『毛』都没有学下,可是巢门她是知道的,那可是女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要是将巢门给打落了,那就废了,这一辈子可以不用再做女人了!可以直接进宫了!因为巢门在腹内有些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不过像青衣师兄这一类人却能准确的找到。 “活该!谁让她惹你生气!”繁星嘴上骂着,还是快速的弯下腰抱起了金碧玉。就算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却是明白青衣不会主动攻击自己人,除非被惹闹了。 步青衣心里更加自责,默不做声的跟在繁星身后,向着澹泊希的院子而去。刚刚莫名的就恼的不行,冲动之下就不计后果了。 浩星隐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听到步青衣与金碧玉说话的声音,可是繁星一开口,他就隐约的有了直觉,出去一看,果然见三个人匆匆的走了。他心里有些奇怪,走的那样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里,略一考虑,就跟了过去。 澹泊希是自己来的摄政王府,自己随便在王府里找一个座空闲的二进院子住下,若说浩星隐与步青衣的住处人少,那她的院子里人更是少,少到没有一个侍候的下人。 浩星隐『性』子慢,跟过去的时候,门已经闭上了,他正要敲门,听到门后传来澹泊希的声音:“把裤子脱了。”他立刻收了手,脸『色』有些发红。 是不是一遇到与繁星有关的事情,他的脑子都变笨了?应该是金碧玉受了伤,可在他的院子里受的伤不找他冶而是找澹泊希,那定是他一个男子不方便了。幸好他一向有礼,没有直接推门进,不然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可是不好。 房间里,步青衣羞红了脸,因为澹泊希的话是对着他说的。 可是两人并没有成亲,当着外人的面做这种事情…… “我不治了!”金碧玉脸上无光,坐起身忍着隐隐的疼痛就要走。这都什么人啊,一个赖着不走,一个刻意刁难,她不像让衣衣为难。 “别闹了!”步青衣斥了金碧玉一声,上前“刷刷”两下,快速的将金碧玉的鞋子裤子全脱了。 繁星盯着金碧玉光溜溜的两条腿,一脸的晃然。 哦……看清了,这下真没得怀疑,金碧玉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金碧玉黑沉着脸,怨怪的看着步青衣,你家女人被人当猴子看,你高兴了? 澹泊希豪爽的哈哈笑了两声,左手拿着银针包,右手抽出了一根银针,直接的道:“你要真当了太监,青衣可不会为你守一辈子活寡。” 金碧玉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步青衣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澹泊希这时神『色』一整,变的严肃认真,步青衣也收敛神『色』,打开了直筒瓷瓶,澹泊希将银针浸到蚁人门独有的酒精里去,然后拿出来,一针扎到了金碧玉的肚脐旁。 繁星见此,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候着。 等澹泊希施完针,把完脉,留针的时候,他眼含暧昧的看着步青衣:“这可是怎么惹着你了,下这么狠的手,差一点就废了。” 金碧玉被人“围观”,脸『色』很臭,步青衣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就是低头不出声,又恢复成了那个少言冷默的步青衣。 繁星为两人解围,问步青衣:“你们两去隐院干什么?” 澹泊希神『色』一动,在隐院出的事?那,到底说成了没有啊?澹泊希将询问的目光扫向了金碧玉,见她翻了个白眼,就知她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了浩星隐。 “出了什么事?”繁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直接问步青衣。 “北荣的布丹尼雅死了。”步青衣回道,繁星有些疑『惑』,这种事不是什么大事吧?就算禹国内现在不是很安定,北荣也不敢『乱』来。可是看样子,应该是出了大事了。步青衣见她的神情,就知她平时里忙,提醒她道,“浩星公子是北荣小王子。” “啊,师兄他?哦,对,我竟然将这事给忘记了。”经步青衣一提醒,繁星才想了起来。她小时候是见过师兄的,那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时间长了,没经人提起,就放在心底里一时想不起来了。 门外的浩星隐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刺疼,难受的想哭。所有人都知道了北荣小王子的身份,却独独她忘记了。对于他的事,她就是这般的不经心…… 澹泊希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心里一动,是不是他来了?能来到她的住处而不被发现的,定是武功极高的,这淮南王府里,除了李瀚天,怕是只有他了吧?他开口对繁星道: “布丹尼雅一死,就只能将他嫁过来了,浩星的『性』子,定是不喜欢进宫做皇上妃子的,要是不进宫,怕也只能嫁给你了。”说完这句,她心就提了起来。她知道以繁星对谭思成的爱,是不会答应,又担心她万一心软,答应了下来。 繁星皱起眉,竟然将布丹尼雅这个人给忽略了,现在可是麻烦了。 门外的浩星隐屏息等着答案,屋内的繁星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我师兄值得人一心一意的对待,我惹娶了他,就是害了他。” 浩星隐的心揪的死紧,被人捏紧了一般的疼,欲哭无泪。 老师,你曾问我可会后悔,我曾坚定的对你说,不会后悔,可是如今,我后悔了,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如果在隐龙居里多看她一眼,多关注她一些,那么我就能认出她来,如果那样,嫁给繁星的,未必就会是谭思成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眼泪,滴滴嗒嗒的从眼眶里滚落,浩星隐闭上眼睛,仰起了头来,深深的、缓慢的呼吸…… “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和他为难,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澹泊希随意的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有多小心翼翼。 “什么办法?”步青衣这时开口问。 金碧玉怒,躺在床上瞪着步青衣。你能不能不要一遇到与夜无月有关的事情都这么积极啊? 澹泊希却不说了,摇了摇头道:“这是他的事,要他自己做主,我们没有这个权利。” 浩星隐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揩去了脸上的泪水,也不再管有礼无礼,别人看到他会不会认为他在外偷听,一把推开门道:“你说!” 屋子里的人一惊,都转头去看门口进来的人。 澹泊希看着浩星隐,眼光沉了沉,她对夜无月,是有心思的吧? 浩星,我的武功比夜无月低,可是我感受到你的气息,夜无月却是感受不到,你还不明白吗?请牢记本站域名:g.*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假成亲 “在圣旨没下来之前,嫁人。”澹泊希吐出一句话,紧紧的盯着浩星隐。 釜底抽薪,这其实不是多高明的方法,却是有效。 布丹妮雅死了要让浩星隐代嫁,可是如果浩星隐已经嫁了人,又怎么可能再让他嫁? 浩星隐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用很平稳缓慢的语气直接道:“我不想现在嫁。” 澹泊希轻微的抿了抿唇,与繁星同时道:“不想嫁也可以……”、 两人同时停住,看了对方一眼,本来按身份,就是澹泊希收声,等繁星说完了再说。不过澹泊希见繁星没有急着开口,很是不客气的先说了:“蚁人门里有假死的『药』,你要想,我给你弄点,到时候太皇太后也没有办法。” 浩星隐将目光转到了繁星脸上,也不问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只是一个淡淡的目光,澹泊希突然就觉得胸口发堵,有些酸胀的难受。 “这世上知道你是北荣小王子的也没有几个,况且你一直随你父亲姓,从小住在中原,说起来也算不得北荣的人。既然北荣唯一未婚的王子死了,那这姻不连也罢,谅他一个……谅你母亲也不会有异议。”繁星考虑了一下,这样说道。 北荣不是多能威胁到禹国,她要说不联姻,就算有人反对,最后结果还是不联姻。 浩星隐听后心里微微一痛,有些自嘲,她宁愿得罪那些官员,也不愿意娶他,哪怕假装也好。到了现在,他怎么还能奢望? 澹泊希眉头微微一皱,看来当官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能从正面上解决问题。 众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没想到浩星隐又淡淡的开口:“算了,还是嫁吧。” 大家一愣,诧异的看着浩星隐,不知他为什么转变的如此快。皇上今年只有十四岁也不说了,可是因着他母亲是北荣的人,就算他是隐龙先生的弟子,也做不了皇后,最多是个贵妃而已。 “你疯了!?”繁星与澹泊希异口同声的道。两人说完对看一眼,繁星有些诧异,以澹泊希的『性』子,好像过于关心这件事了,难道,她对师兄有意?澹泊希则是心里不愉,以前还觉得她『性』子变了些挺好的,现在才发现这么让人讨厌! “我很冷静。”浩星隐淡淡的说完,没什么情绪的转身向外走。她不想娶他让他难过,可是他不想让她为了他跟那些官员对立,老师说,那个段将军,有些难缠呢。若真要娶他,怕也不容易。 其实他什么都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她的心。她心中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他,那么无论多大的困难他都会想办法去克服,就她心里没有他,嫁给她也是好的,可一旦他嫁给她会成为她的负担,他宁愿自己受煎熬也不想看她为难。 成全她的幸福,是他仅仅能为她做到的。 繁星和澹泊希一见,都跟了出去,步青衣无视金碧玉殷切的视线,也要跟出去,走了两步,听到身后金碧玉可怜兮兮的轻唤,又收了脚步。 “衣衣……”金碧玉心里很委屈,她这还受伤着呢,就抛下她不管了。眼看着步青衣转过身,立刻眉开眼笑,招着手让他到她身边来。 步青衣走到床边,金碧玉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仰着头道:“衣衣,你不要老是追着她好不好?” “她是我主子,是我要保护的人。”步青衣听着她声音里隐含的委屈,在床边坐下,认真的道。 “那我还是你孩子她娘呢!”金碧玉争辩,见步青衣沉默不语,想起两人的关系,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闷闷的问他,“你看,浩星隐虽然没有谭思成那样让人惊艳的绝世风华,却也是国『色』天香姿容高雅之辈,无论才情、学识、头脑、脾『性』,那可是数十万里也挑不出一个的,没有一点是比谭思成差的。” 金碧玉小心的说着,认真的观察着步青衣的神『色』。刚刚这一段时间里,她已经有些明白,他这次下这样样重的手,也许是吃酸了。不过见步青衣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不由有些挫败。是她猜错了吗?他不是对她在意起来,而是越来越不耐烦。 步青衣听了金碧玉夸赞浩星隐的话,心里有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一向平静的心又被这个女人扰『乱』了,甚至,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衣衣,浩星隐那么美好的男子,门主都看不上,这世上,除了谭思成以外,没有一个男人再能让她动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心了。”金碧玉见步青衣不为所动,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步青衣心中一动,淡淡的问她:“你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怪怪的。 “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对那个女人抱有希望了。”金碧玉很是直接,一句话你是石子一般,投入了步青衣的心中,产生了一圈漪涟,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恼意,张口就问:“我什么时候对门主抱有希望了?”此时,他要是再听不出她话外之意,那就白活了。 金碧玉呼吸一窒。 是啊,因为从来没有抱琮希望,所以才掩饰好自己的心,从来不感让那个女人发现,因为她们的年龄毕竟不适合,因为夜无月的心以前一直在阮汀竹身上,现在一直在谭思成身上,所以他从来没有过机会去表达自己的爱意。更因为他已为人父这一身份的限制,更不能轻易的说出来给人陡增笑话。 步青衣看着金碧玉那欲语还休的样子,想着她在北后付出了那么多,有时候的确很受委屈。就算她不相让,不懂医术的繁星也会被破例定为门,可争不到门主的位置,副门主十有七八也是她的,只是因为他,才溃不成军,败的迅速,无声的呼出一口气:“你想多了,我对门主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她是我主子。” 惊喜漫天的卷来,金碧玉紧紧的抱着步青衣的腰,眼睛上泛起了一层泪水,最终滚落了几滴。 衣衣,哪怕你这句是骗我的,我也愿意将它当成真的,就当你曾经爱过,已经死了心。只要你的心还在你身上,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 步青衣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推了推金碧玉,没有推动她,心下晃然,这女人,不会又哭了吧?这么些年来,就没有见过她哭过,也就最近这几日,已经看她哭过三次了。 曾经以为这个女人恶劣又无耻,比之澹泊希更加肆无忌惮,只要想达到目的,可以为一件事不计后果与得失的用尽心机,便是放下女人的尊严与颜面也要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这些年,她『骚』扰他,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 在这样安静的一个午后,这个比世上的男人还妖媚比门主更像男人的女人,抛却了她一贯的无赖行径,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步青衣的心弦,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被触动了…… 屋子外头浩星隐走的飞快,繁星追了一会儿见没有追上,用了轻功,果然见浩星隐也运起了轻功逃跑。繁星只得加了内气快速追上去,浩星隐武功虽然非常高,却是比不得繁星的,两人原本就离的近,立刻就被繁星追上了。 “师兄,你不知道阮汀竹那男人有多么的无情,你要是嫁给他女儿,他一定将你利用得骨头都不剩一根!”繁星挡在浩星隐面前,有些气愤的道。往日里都好好的,怎么就使起了『性』子来?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熟悉太皇太后的人了,怕是先太女姜沐淇都不如自己了解她曾经的丈夫,她怎么能让师兄嫁给那个男人的女儿做女婿? 澹泊希也站在一旁,很是不赞同的看着浩星隐。 浩星隐的眸『色』更加的淡薄,盯着繁星,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在看她,只是周身有一荒凉的情绪。繁星,你就当我任『性』好了。我想去看看那个男子不行么?为什么你可以爱上沅汀竹、爱上谭思成,就是不能爱上我?我相信我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差,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 繁星看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从那淡『色』的眼眸里看不到多余的情绪,突然间发现,两世里认识的这么些人中,她最看不明白的,竟然就是她这师兄!即使她的观察力再强,也发现不了她这师兄在想着什么!难怪老师愿意将一个男子收为弟子。 两人对峙着,浩星隐可以因为在月光下等着一个未知的人而站上几个时辰,却在面对繁星时瞬间败下阵来,看着她道:“虽然我生气我母亲害死了我父亲,可是我身上也有身为北荣王子的责任,王爷!” 他唤的是王爷,不是师妹,也不是繁星,繁星一听这话就火了,看着浩星隐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开口骂道:“放屁!你从小就没有与你母亲相处过几日能有什么感情?就你这样的凉薄的『性』子还跟我谈责任?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这一句话里,浩星隐只听到了一个词:凉薄的『性』子。 凉薄…… 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旋转,竟让他一时怔住。是了,比起那两人,他的『性』子的确是凉薄的,这便是她先爱上别人的原因么? 他不是天生凉薄的『性』子,他只是对外人凉薄而已。小时候,她们还不懂情,长大了,先是从老师那里听说她未娶妻未纳侍,她便知道,她的心底十有**是有人了。再次遇见,她心底又已经有了一个谭思成,等他知道她是夜无月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亲。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头脑太过聪明,聪明到能看透一切事情,明白她对谭思成有多用心。不是他不热情,而是他将所有的热情都强压在了心里,强迫自己去冷淡。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机会啊! 难怪要让他去表白心迹,造成她的困扰,并让自己狼狈落场才好吗? 浩星隐心里突然很委屈,所有的沉重的压抑与撕扯的痛苦在这一刻间袭来,这种强大而陌生的情绪让他失了往日的冷静镇定,瞬间爆发出来,冲着繁星吼:“夜无月,你听清楚了,我最大的身份不是北荣的王子,而是被浩星家承认的公子!”浩星家与夜家,是仇敌啊! 繁星一愣,没想到浩星隐提到了这事,也对着他吼了回去:“去你娘的浩星家,上一辈的恩怨早就结束了,在这一代里,你只是我的师兄,我绝不会让你嫁到宫里去受罪,我会请太皇太后同意你嫁给我,我们先,到时候你找到合适的人再与我住和离!” 繁星一说这话,三人都愣住了,包括她自己。 旁边传来声音,繁星转过头去看,只见谭思成带着念惜,只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题外话------ 抱歉,网没费了,今天才交的网费,所以昨天没有传。请牢记本站域名:g.*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这才叫欺负 118:“这才叫欺负。黑道小说/” 繁星知道谭思成是个明事理的,倒不是很头疼被他听到,只是突然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 澹泊希的『性』格和身份都不容她跳出来质问指责,只好瞥在心里,瞥的整张脸黑沉,双眼的目光极为的犀利,像是想在繁星身上戳出几百几千个洞来。刚刚那一瞬,像是连心跳都停止了,她终于明白,她参考浩星隐这个男人上了心,还不是一点点。 成亲,成亲…… 浩星隐的心里起了波澜,刻意忽略了那个假字,眼里有了泪花。他目光扫了远处的谭思成,才回答她道:“我清清白白的,跟你和离了哪里还嫁的出去?所以,对不起,我不想假装。” 繁星皱眉,他以为以浩星隐的『性』子,是不会在乎这些俗事的,可到底忘记了他是土生土长的人,而他将来所遇到的人也不可能是从外世而来,自也是土生土长的人,不像她一样有着一半多的记忆来自与异世。不过,怎么觉得他是在为难她? 繁星看了眼远处的谭思成,心虚之上又升起了一层愧疚,突然就觉得自己无用了起来,感情上的事一再的处理不好。先是太皇太后,再是段紫烟,接着又是师兄,他现在还怀着好她的孩子,老是这样接二连三的,实在是对不起他。 她有些尴尬的对浩星隐:“对不住了,是我有欠考虑了。” 谭思成听完繁星的回答,转过身就向相反的地方而去。、 “师兄,我希望你对你自己负责。”繁星匆匆的对浩星隐说了一句,转过身就跑去追谭思成了。 眼看着两转过假山不见了追影,浩星隐盯着灰黄的山石,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颜『色』就是如此了。 他轻轻的咬着牙,握紧了双手。浩星隐,你为什么不去争、不去抢?以你的头脑,这世上,有几人能是你的对手?! 不是怕伤自尊,而是想要成全你的幸福。 夜繁星,我爱惨了你,可该怎么办? 澹泊希看着浩星隐望着繁星消失的地方,他虽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她就是知道他很专注。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浩星隐一挥袖子,转过身也走了。 到现在,她要是再不明白几分,就成傻子了。 这个男人,早都看上了夜无月,那他前段日子备酒备菜的,是为了什么?愿者上钩吗?只因那时他不明白情况,才想接近她,好找机会帮夜无月。可笑她当时还担心他是夜无月派来的,却没有想到他是自愿的。 这一天里,她终于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她喜欢浩星隐,第二件事是浩星隐深爱夜无月。 心里很酸、很痛…… 花园里只剩下浩星隐一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他突然有些感怀的道:“老师,我们总是有缘无份,一再错过。” “你们都是人之龙凤,太过骄傲了。”隐龙先生站在浩星隐的身后,叹惜了一声道。 “是啊,太过骄傲……”浩星隐喃喃的道,突然间只觉覆天盖地的悲伤,这世上,没有比骄傲,更让人钻心的词了! 因为骄傲,繁星她只愿意找一个能匹配上她并合的来的男人而不是左拥右抱一些慵姿俗粉,所以他不能主动;因为骄傲,谭思成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插』足到他与繁星之间,所以他没有机会;因为骄傲,他不允许自己放下尊严只为祈求到她的垂怜,所以他只能观望。 也因为骄傲,所以澹泊希不愿意趁人之危在他受伤时宽解他好得到他的认同,尽管即使她做了,他也不会动摇。 “成成……”繁星好不容易追上了谭思成,拉起他的袖子。谭思成停下脚步,缓慢的抽回自己的袖子,又继续向前走。他走的并不快,也不想有激烈的行为,怕万一之间弄不好伤了孩子,可就是不理繁星。 繁星只好再跟上去,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跟了上去,谭思成转头瞄了她一眼,突然有一种回到池城时的感觉,本来看她追上来软下去的心,突然就变的更生气,用力一抽自己的祥子,加快脚步向着凤凰园里走去。 池城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繁星这才意识到谭思成这次生了很大的气,也不敢追的太紧,怕他再一生气使了轻功会伤了自己,只好在十步之外保持着距离。 等回了凤凰园,进了屋子,谭思成随手解开身上的披风,看也不看,就扔向了一旁的思情。思情见披风扔过来连忙接着,却不曾想那披风夹着一股力道,身子一个不稳,蹬蹬蹬的向后退了三步才止住! 繁星走在门口看到这里,就知谭思成的火不是一般的大。 思情惊讶的看着谭思成的背景,再看了看已经跟进来瞬间走向内室的繁星,把目光转到了刚进门的念惜身上,两步过去小声问:“怎么了?”他可是王爷身边的侍子,哪家的主父不对妻主身边的侍子带着一二分客气?王妃对他们一向就好,这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不是迁怒到他身上了吧? 念惜长了长嘴,看了眼房门,却是闭嘴不说了。这种事,还是少嚼舌根的好,思情因着交情能从他这里听去,别人就能听思情那里听去,一会儿要是传的满王府的人都知道了,万一王爷王妃谁生气了,他可担不起。 思情一见念惜不说话,就知事情有些严重了,连忙叫屋子里侍候的人都小心些。 繁星进了屋,见谭思成坐在床边,她一走过去,他立刻将头转向了一边,繁星小心的在他旁边坐下,陪着笑脸道:“好成成,对不住,我错了。师兄一发火我就愣了,说出的话太欠考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谭思成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坐着。女人就不能惯着,你什么都不说,她便以为你是好欺负的,就会得寸进尺,所以不能一味的容忍退让! 繁星注视着谭思成的侧脸,见他不为所动,一时有些尴尬,下不来台,暗想这不会这么冷战下去吧? 正考虑着想个什么办法将人哄高兴了,要不要耍赖,却见谭思成转过了头来,眼眶含着水汽,眸『色』黑亮如墨玉,眼里带着委屈、控诉、指责,配着那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分外惹人心疼。 繁星此时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谭思成那美妙的身子,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女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能想到这些。看来女人的身体真的与前世构造不一样。 谭思成吸了吸鼻子,眼泪突然就从脸上滚落了下去。男人该软弱的时候就该软弱,他本来就想哭,不想再强装坚强。 他觉得,他已经退步的够多了,她反而好像是不珍惜了。 太皇太后不说了,是她以前喜欢的人,他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等待;段紫烟也不说了,段大将军手里有一部分兵权,有可能威胁到了江山的稳定,所以要假意交好,他只能忍受;可是浩星隐,一个小小的北荣,竟也能为难到她么?! 说到底,她还是将太皇太后与姜斐看的太重,所以对姜氏的江山非常用心,怕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所以本来很主动的处置,被她一步步走成了被动。 说起来,多大个事儿啊!只要她能放下禹国里最高贵的那个男人,一切都不成问题。可是不管是恩情,还是以前的感情,只要是情,都不是能轻易放下的。她如此,人亦如此。 繁星心里有些慌了,连忙抱住谭思成在怀里哄:“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再哭了,看的我心疼。” 繁星不哄还好,一哄谭思成的眼泪更多了。 上一次还想着她要是想娶侧妃他都会允,这次一听到她说假娶一个,他就受不了,男人果真是善变的。 “我错了,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等朝里的事一了,我马上退出朝廷。”繁星一手拍着谭思成的背,突然诧异的身子向后一仰道:“呀,你鼻涕都出来了!” 谭思成一愣,忙伸手指去按鼻子,却才发现被骗了,又气又怒,瞪了繁星一眼,在她身上锤了一拳,骂道:“王八蛋!” “好,我是王八蛋!”繁星见谭思成还愿意跟她生气,心里松了几分,附和着他的话。 “欺负我。”谭思成又指责了一句。 “是,我坏蛋,欺负你!”繁星笑『吟』『吟』的看着谭思成,跟着他说没营养的话,笑容里带了一丝不怀好意,谭思成心里刚升起警觉,就勾繁星勾下了脖子,唇上一软,一个温热的东西就窜进了嘴里。 谭思成脸上一红,挣了挣,没有挣开,只好被迫与繁星接吻,到后来已经不由自主。 一吻结束,繁星笑着抵着谭思成的额头道:“这才叫欺负。” 谭思成有些脸红,带着怒气的话听上去却没有威慑力:“你别以为欺负我我就会原谅你!”请牢记本站域名:g.*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神仙谷的人来了 繁星听他语气里有了松动,笑着将他压到在了床上,在他脸上密密麻麻的亲吻了个遍,然后躺到他身边,转头看着谭思成,一手搭在他小腹上问:“我女儿这几天有没有欺负你?” 谭思成与繁星相对,脸一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要是生个儿子呢?” 繁星的笑脸放大,她是觉得女儿好养、乖巧,才这样说,却是一时忘记了在这里儿子才是好养又乖巧的:“生儿子更好,像你一样美,到时候把全禹国女儿家的心都收到身上,每年过生辰的时候我一张请柬卖一千两,我卖上一千张,也能赚一百万两银子!” 繁星美滋滋的说着,想像着儿子成为巨星时的样子,一年过个生辰都能给她赚十亿,然后睡在银子上的感觉。 谭思成听后一愣,她怎么能打孩子的注意呢? 不过,这个方法,嗯,很好……可是,一定会被人骂的! “又胡说开了!”谭思成笑着瞪了繁星一眼,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记起在池城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特别爱上街惹事,有时候嘴里说的话也会跟着不正经起来,没个边际的。如今事忙,反是慢慢正经起来,不再说那些话了。 或许,也因她想起了以前的事,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心思多了,想的事也多了。 心里到底是开心的,爹亲以前说,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看她是否爱他,只看她对子嗣的态度。 “胡说算什么,我还胡『摸』呢!”繁星笑着哈了一口气,将手向着谭思成的胳膊窝里伸。 “啊!哈哈哈哈哈……别,别痒我!哈哈……”谭思成躺着繁星的手,笑声又响又疾。 “求不求饶?”繁星也不敢太大动作,怕伤了谭思成,压住他的胳膊附在他身上问。 “求饶,求饶!”谭思成忙不迭的点头,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怕痒,现在想是有身子了,所以感觉特别强烈。 繁星才收了手,拉着谭思成坐了起来,整了整他的衣服,坐在一块儿谈了着心。 “星星,如果太皇太后你娶师兄,你怎么办?”说了一会儿,谭思成将话题引到这个上。 “我不娶就行了,你放心。”繁星说着,觉得房间里有些冷,喊思意让人去将地龙再烧找些。 谭思成沉默了一下,突然注视着繁星的眼睛道:“段紫烟出不是你想娶的。”他要看看,她到底要怎么说。 繁星一诧,有些无言以对。 成成的意思是说,只要太皇太后这个人在,只要他想做的,哪怕她再不愿意,都要按他的意思去做,所以她的保证算不得数。 说起来,她对太皇太后太过纵容,将自己从有利的位置推到了被动的地步。其实她不想长期在朝堂上活动,进行她的政治生涯,根本就没必要多处顾忌。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如此顾忌?以前并不是如此。 想起以前,又有些恍惚,这以前,到底指的是哪个时候的以前?是繁星的以前,还是夜无月的以前? 午饭后,繁星去处理政事,谭思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他相信,母亲能对父亲专情,不是因为她曾经对父亲承诺过,所以她就一定做到了。这其中不是单方面的努力,父亲也用了心对待她们的感情。 说起来,他也是用心的爱护他与繁星的感情,只是人一旦对一件事有了认识,就不会再去动脑筋。那么,他到底,真的很美好吗?没有一点不对不好的的方需要改正吗?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不由皱眉。皮肤虽然还是光滑如玉,可是好像差了呢,眼底似乎颜『色』有些重,眼皮好像有些肿,脸上的毫『毛』好像太长了…… 谭思成越看自己越觉得不对,突然间觉得自己变的很丑,有些担心起来。 如意小心的从外探头进来,被谭思成抓了个正着,有些担心的问他:“如意,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什么变化?” 如意一愣,心道两人一定和好了,笑着走进来,细细的看了一眼谭思成道:“是有些变化,胖了一点点。” 谭思成一听这话,心情就不好了。 如意的话还在继续着:“不过这样看起来更美了,前一段时间有些瘦,刚好补了回来。” “没变难看?脸上没长斑?眼底没发青?眼皮没肿?皮肤没变粗?”谭思成的好心情又回来了,追问着。 这样反常的谭思成,是如意没有见过的存在,不由愣了愣,哈哈的笑了出来!原来他的公子,是个真男人啊!他也会在意这些男人在意的问题。 谭思成被笑的恼了起来。 要真说他有什么不好,那就是『性』子真的不像个男人,做不来那些小男人的姿态,这一点是变不了的,星星她是喜欢他这样的『性』子。可是,他不能整天像个女人一样,一点男人味都没有吧?! 如意见谭思成有些恼了,快速的收了笑声,也不敢再笑他,一迭声的回答道:“我的好公子,你脸上皮肤光滑没变粗也没长斑,眼底没发青,眼皮更没发肿,你美的还是像往常一样,能将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的姿容都比下去,谁站你身边也会黯然失『色』!” “油嘴滑舌!”谭思成笑骂了一声,才发现如意竟然也是个极会夸人的,半点不如如愿差。 想到这里,心里闷了一下。 如愿…… 那是他人生里的第一个大败笔。 如意见谭思成神『色』不对,也意识到了什么,安静的看着谭思成,心里为如愿惋惜,想着怎么安慰一下谭思成,却是觉得怎么说都有些不合适。 “他……还好吧?”谭思成低声问,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再怎么样,还是有些情份在里边。星星这几日忙,都没有关注如愿的事,听说以往要是有人背叛,早都死的尸骨无存了。如愿还能活到现在,她也是看在他的情面上才暂时放他一马了。 “还好。”如意应了一句,又小心的补充道,“我偷偷的去看过了。”虽说姑『奶』『奶』恼怒如愿,可后院里的事情不简单,他是摄政王妃的陪嫁侍子,王府里谁都知道,他的身份迟早会越过了思情他们去,哪个下人不是对他巴结讨好?就是思情这些摄政王府里资格最大的侍子,也不会与他为难。想要去看如愿,他还是有些办法的。 谭思成低下了头去,不再做声,然后突然道:“去给我把青衣请过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繁星突然发现谭思成双耳戴着两枚小巧的牡丹花银质耳钉,不由诧异,奇怪的问他:“怎么想起打耳洞来了?”男人打耳洞,真是好怪异啊! 谭思成正等着繁星发现,见她虽然注意到了,却没有什么好的反应,反倒像是有些不喜欢,心里有些沮丧。好不容易为她做了改变,竟然讨不来好,他还是做他自己的好,这女人,跟他一样不懂风情! 繁星再一想,男人爱美,谭思成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只是刚刚看到时前一世的思想做了主,现在想来再正常不过了。就算在二十一世纪,男人打耳钉的也很多呢,戴一个小钻石,很是好看呢。 打量了几眼谭思成,想像着他带钻石耳钉的样子,觉得一定很漂亮,心里打定主意要帮他弄上几对来。 “怎么不高兴了?”繁星哪里想到谭思成的想法,见他不说话问他,拉开椅子带他入席入座。 “孩子闹的。”谭思成自动的将自己情绪上的变化归结为他有了身子才这样不稳定,繁星一呼却是以为他今天不舒服,担心的问他:“今天不舒服了?能吃得下饭不?要不让厨子再做些其它的?” 谭思成见她关心自己,心情好了,也不解释,拿起筷子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还好的。” 两人一起吃饭,再就寝,第二日早晨一起吃饭,各忙各的,繁星因为忙,中午没有和谭思成在一起吃饭,晚上吃饭时发现他又将耳钉取了,奇怪的问他:“怎么又取了?”刚打的耳洞,很容易再长住呢! 谭思成抿唇。打的时候你不高兴,嫌打了。我取了的时候,又嫌我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我不想戴了!”谭思成的语气有些冲,语速有些快,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 繁星感觉到这怒气是冲着她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一想孕夫嘛,脾气怪点是正常的,本来怀孕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也不跟谭思成计较,反是笑着给他布菜。 谭思成见繁星一点都不生气,心里也没了不高兴,对着面前的菜吧了一口气,抬头对繁星说:“你这样宠我,迟早会把我宠的无法无天的。”挑战妻主的威严,要是放了别的人,怕早都吵了起来。天下间愿意这样包容自己丈夫的,真的不多,他何其有幸! 繁星笑着拉起谭思成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望着他道:“无法无天了才好,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会爱你了。” 谭思成心下感动,有了很满足的幸福感。其实夫妻相处很容易,只要在遇见分歧时,多让一步就好。很多人只是不肯让第一步,才过的不幸福。 第二日早上,隐龙先生主动的来找繁星,满面的喜『色』,繁星一见她如此,奇怪的问她:“什么事让老师这么高兴??” 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是一语中的,更没想到,神仙谷人的到来,会给她的生活的人生,带来天大的冲击!请牢记本站域名:g.*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你疯了?!为个男人值得这样? 120:聘礼 “的确是,我可以见到我母亲了!”隐龙先生双手在身前相握,喜形于『色』。黑道小说/[爱读书,就爱分享。谷粒网:] 繁星也跟着高兴,不过心里并不像她这样看好。以老师的年龄来看,这都过去了四十年了,谁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死是活。就算是活着,这么多年来都能不来寻找她,足见其薄情,到时候相认了也未必是好事。除非,遇到了什么意外。 不过这想法繁星却是不能说,总不能泼人冷水,于是有些好奇的转移话题:“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她有方法,这些年早该用了。 隐龙先生慢慢平复了激动,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阴山的森林中有一个小峡谷,我母亲当年曾在里边种植了草『药』,并设了阵法,连我都进不去,不过我父亲说我母亲说过,那个阵法要到『药』草长到一定规模会才会渐渐打开,到四十到五十年之内,现在刚好到了时限。 我曾在阵外又设了以至于神仙谷的一个阵法,能破了我的阵的人定是神仙谷的人,在我一直让人在那里守着,这么多年来却是没有人去过,现在终于有消息了!” 原来是这样!繁星暗自点头,她就说,蚁人门里都没有传出消息来,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师为什么不住在阴山?”繁星奇怪的问。不会是阴山阴气森森,老师住不惯?不过老师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总不成小天山比阴山更重要吧? 一句话,问的隐龙先生的热情彻底熄灭了。 “小天山,是我父亲这辈子最深刻的记忆,他就是在那里,爱我我母亲。”那个女人,怕是早将她给忘记了吧?说不定如今,已经儿孙满堂了。 自古情最难说,繁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保证道:“我去问一下桓乐,门里要是有消息,我立刻通知老师。” 隐龙先生此时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鼻子难得一见的发酸,眼里有了湿意,吞了一口气微哽着应了一声:“嗯。” 繁星就去找桓乐问了一下,门里并没有神仙谷里的人到来的消息。如果老师的消息是正确的,那么最近就会有神仙谷的人来,为此,繁星召开了一次高层的会议,全方面做了布署。 会后,繁星回摄政王府,澹泊希跟在她身后,繁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心底却在思量,这人,怕是真的喜欢师兄的。 说起来,澹泊希是个比夜无月还要骄傲的人,如果知道师兄喜欢的是她,早也不会再待在她的王府里。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 “知道神仙谷的人何时来不?”两人衣袂在急速的飞跃间翩然而起,将声音掩了些去,听着很是轻,即使功力高的人在旁,也听不到。 “我怎么会知道?!”澹泊希横了繁星一眼,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烦,口气也带着不耐烦。 繁星冷了眼,这要放以前的夜无月,早一剑过去了,澹泊希也不敢这样跟她说话,不过娃现在失恋着,她不计较。谁让她的师父虽然不是前门主,却是门里活的最长的一个呢?有些事情,不是地位高了就明白,而是只有活的久的人才清楚。 澹泊希看繁星那淡然的样子,心里更是堵的不舒服,憋不住的问她:“看你这样悠哉,就一点不难受?!” 繁星听着这话语里似是带了些讽刺的意味,奇怪的反问:“难受什么?” 澹泊希横了一眼繁星,神『色』带着怀疑:“你真的爱谭思成?” 繁星彻底奇怪了,她爱谭思成,与神仙谷的人要来,她就要难过有关系吗? “你该不会不知道神仙谷来人代表着什么吧?”澹泊希又是反问了一句,这种谈话的方式,已经是蚁人门同辈的一种习惯,很多人都是这样,不直接回答。 繁星想了一下,每次来人都是带人走,关于定南王一事中所牵挂到的人,明显无关的都放了,而因换代犯事所新关进去的人也不少,对这些人的影响就不说了,澹泊希指的是对她的影响,那么,神仙谷的人来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你是说,我有可能被选中带走?”按老师的说活,皇室里优秀的都走了,而她是一门之主,从门里一些侧面的记录上也可能看出来蚁人门里也是如此,她十有**也不例外。 当她这句话问完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她未认真考虑的事,那就是:如果她真的被选中了,成成怎么办? “不能带亲人么?”繁星问,蚁人门里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说起来,这种事也是小事,基本没有人同意这种事记到重要的的文件里,而不重要的文件,她是不看的。因为所处职务不同,学习和管理的东西也有差异,所以她问澹泊希。 “废话!”澹泊希冷冷的回了繁星一句,好像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繁星有些皱眉。要说她不好奇神仙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年来那个地方已经深入脑海,可是成成现在正不方便,就算能带人也不能让他在路途上劳累。要是带不了人,她也不能抛下他一个人走,便是能回来也不行。 没有听说,进了神仙谷还能回来的! 繁星未继续这个问题,只是道:“澹泊希,你变了。”以前那个有时潇洒不羁有时温润如玉的澹泊希,不是最真实的澹泊希。 澹泊希一愣,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浩星隐竟已经影响她如此深,她还是放不下。心里有气,使了全力向着摄政王府而去。 繁星也紧紧的跟着她,两人像是比赛一样,一会儿就到了摄政王府里。站定之后,繁星看了眼凤凰园的地方,目光坚定的道:“如果真的那样,我可以选择不去。” 澹泊希转身正要回自己的住处,听到后猛然回过头来愕然的看着繁星,好想听到了什么不能置信的事一样。 “你疯了?!”澹泊希质问,“为了一个男人值得这样?你知不知道去神仙谷代表了什么?” 繁星转头微笑,望着澹泊希温和的道:“你心烦,不是跟我一样疯?” 如果相爱,澹泊希要是坚定了去神仙谷的心思,只会忧伤低落,她能心烦,证明她现在做不了抉择,或者她的选择不够坚定。以她事事小心又不肯吃亏的『性』子来看,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师兄还不爱她,所以这个女人,怕是真的爱上师兄了。 澹泊希脸『色』猝然变的阴沉,微微拉下了唇角,转过身就走,一个呼吸间就不见了人影。 是啊,那个男人最初接近她就是为了给夜无月铺路,亏他耐得住『性』子!人家的心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她也没必要事事心心念念的想着对方! 繁星摇了摇头,倒是觉得师兄与澹泊希,其实挺相配的,说不定将来还是真能成。可是缘份这种事,就说不上来了,谁知道以后如何? 与段紫烟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刚好在二十八天后,所有大的隐患基本已经解除。只等姜樯风七天的停棺期到了后下完葬,她处理了段紫烟的事后,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如果可以和成成一起去神仙谷,那是最好的的,如果不能一起去,那她们也就不去了。只是繁星这时没有想到,最后两人确是去了,却是以他们两人不能预期的方式。 七天停棺期很快过去,葬礼办了三天,朝堂上的大事没有多少,要繁星来处理的“小事”却是不断,因为神仙谷的人要来,繁星更加的忙了起来,座里的一应事务,都不管半分。她也不想累了谭思成,很多事,直接让下人去办。 可是下人办的再好,有些事,还是得问主子的意见。比如,有关于对侧王妃聘礼的事上。 谭思成是知道繁星不会娶段紫烟,可是其它人不知道啊!该办的事还得照办,繁星忙,管家就只好问到谭思成这里来了。不问他问谁啊?这种事情,本就是要主父来『操』心的。 这一问,谭思成便烦了! 他看着册子上一行行的名单,想起自己嫁时的聘礼,将册子一合直接扔给了管家,冷着脸道:“段公子金枝玉叶,怎么能委屈了?你就按名单上的来办,难不成还不合规矩了?” 管家苦着脸接过来,不知该如此是好。 这事看是小,其实却是个大事啊,办不好,她的罪可就大了! 这名单是按着制式来的,可就是因为知道合规矩,她才不敢啊!要知道,正夫的聘礼听说都没有这么多,要是取一个侧的聘礼都压过了侧妃,那还怎么也得?! 所以她才要来问问啊!不然怎么办都是个错啊! 万一王爷不高兴了,她担不起啊! 本想找王妃出出主意,没想到却是碰了个软钉子!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问王爷了,她再忙,她也要打扰她了。 管家走了,谭思成在房间里坐不是下去,一想到繁星将要娶人,哪怕是假的,心里也不舒服。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将会遇到极大的一次劫难 念惜小心的上前,一直瞅着谭思成,想找时机与他说话。谭思成发现了他的异样,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 “王妃,王爷她的心,还是在您身上的。”念惜边说边关注谭思成的神『色』,见他并没有生气的的前兆,暗道自己运气真好,遇到了这样一个好主子,便是遇到难过生气的事也从不迁怒下人,更加真心的劝他,“只要您生下女儿,地位是没有人能动摇的。所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谭思成苦笑着摇了一下头,低声道:“你不懂的,我在乎的,并不是地位,而是感情里容不下瑕疵。” 偌大的摄政王府里,认识的人也有几十个,念惜是个很有灵『性』的男子,有些话,谭思成愿意跟他说,因为他能听懂。 念惜点了点头,他是听懂了,只是心里有些微议:王妃未免太过苛求了。他也想找一个真心对自己、只一心对自己的女子,可平常人家这种人都难寻,更何况是王爷这样的身份的人? “公子担心什么,不知道王爷是被施了咒的,除了正夫,其它的男子,娶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如意抱着装着针线工具的红漆竹篮从外边进来,走到谭思成身边,将东西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谭思成微诧,勾唇浅笑。 还是如意了解他。 他才发现,感动时愿意她再娶的想法在现实面前,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她想要有别的人男子,除非休了他,否则有他在一日,她就别奢望有任何一个男子能进她的身。 施了咒?念惜吃惊于如意的大胆,这种事他没有听说过,可无论有没有,说出来万一被谁传了出去,对他可是不好! 只是这句话不知怎么的,让他听了隐隐心惊。 谭思成低头翻着竹篮里的花样,口气里有了些宠溺的味道:“越来越大胆了。”蚁人门果真是锻炼人的地方,像这种话,以如意小心的『性』子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不会笨到去做下黑手的事,那是最蠢最烂的方法。女人的身子根本管不住,可只要管住了她的心,身子基本上也就管住了。 如意笑而不语。他比以前更加的自信,又怕什么? 念惜看着两人谈笑,这才回过味儿来,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真要有人嫁进来,就算死了也…… 想到这里,他彻底的明白了,吃惊的看着如意。 想不到,这个『性』子比他还温和、看起来比他还良善少言的如意,竟是个狠角『色』! 想到这里,念惜笑了起来。他们这是将他当自己人,所以才不避讳他。如意这样忠心,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能让他们忠心的主子! 晚上繁星忙,没有与谭思成在一起吃饭。 等她回房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谭思成还在等着她,繁星就有些内疚。 “你现在是两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别等我了。”下午时管家捡空来问,她才发现聘礼这件事情被她忽略了。本来,这种事情就算是假的,也是戮心窝的事,不该来问他。只是规矩一向如此,她脑子里这种意识又有了十几年,一忙起来一时就忽略了。 谭思成看繁星带着小心,站在地面上也不上来,身子向旁让了让,繁星立刻眉开眼笑的脱了衣服,搓了搓手,爬进了被窝,抱住了谭思成。 谭思成感受着身后那只温热的手,连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她是外边待久了,怕手凉冰着了他才用内力搓热,一时忍不住道:“星星,我想去外边住几日。” 他不想处理与段紫烟有关的事情,就当他是任『性』好了。反正这种事以后还有,他也可以不去在意,只是不想她看到他时那种小心内疚的样子。分开一小段时间,对谁来说都好些。 繁星听后身子一僵,低下了眼光,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神看着谭思成问:“成成,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没有意思?甚至,很有压力、很辛苦?” 她很忙,很多事情不能陪他一起做,加之又有男女平等的思想,他又是**的人,所以她总是会忽略掉他是一个弱势体的男人,把原本不该他来承受的一些事情让他承受。 自从他住进摄政王府里,她好像一直在忙,认真的陪过他的时间并不多,放在前世里她是个女人,有个这样的丈夫,日子想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别这样想,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谭思成忙劝慰繁星,不想让她误会。他的日子不是不好,而是很好,只是整个人提不起劲儿来。 “那行,明天出去时带着如意如初他们,小心些,晚了,快睡吧!”繁星看谭思成困了,劝着他。 谭思成是真困了,很快就睡着了,繁星却是有些睡不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男人躺在你怀里,而且还是你爱的人,你能睡得着才奇怪!虽然两人亲密的次数聊聊无几,不过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食髓知味,她想念他的身子是再正常的了。 现在这种情况使不得,她也只能忍! 第二天是个极好的天气,空气里有着些微冷意,暖阳却是当空照,轻风里的寒气少了很多,春天的气息已经显『露』了出来。 谭思成早上处理完事情,坐着马车,也不让车『妇』驾车,只在必要时引一下,随着马自己走,就这样走到了河边。 撩开车帘一看,只见视野宽广,河面上的冰早已消了,有几艘商船在行驶,谭思成顿觉心胸开阔,还未加衣服,就急急的下了车。 “公子!”如意拿着看见,连忙跟了下去,给谭思成披好,跟在他身后。 河边种有柳树,谭思成随手折了一枝下来放在眼下一看,树枝还未发芽,连一点迹象都没有,不由感叹道:“池城里的柳树,怕是都发芽了吧?” “算算时间,想来是呢!咱们北方的气候暖和,不似南方这样寒冷,等这边的柳树发了芽,池城怕是革花已经开了。”如意感叹了一句,他对池城风景印象最深的就要数小天山的革花了。 革花? 谭思成想起小天山革花开时的是景象,脸上『露』出了微笑,叹息了一声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呢!”星星说处理完事情就退出朝廷,可谁知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就算处理完了还有蚁人门的事情呢!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的事,保不准到时候,神仙谷的人就到了! 不是他在这件事上不信任她,而是如今的情形已经不似以往,不能让他全心的信任。给自己的期望越高,失望时的落差就越大。就了能让自己将来以平静的心态来面对变化,所以他相信她,却也不全相信组织她。 如意一听谭思成的话,心里暗恼,怎么好好的就提起了革花来了呢?公子以前可是答应过门主要陪她一起去看革花,后来他忙的没时间没有去,再后来姑『奶』『奶』就说陪公子去看,不过看这样子好像一时间也不可能。 谭思成顺着河边向前走,一时想起以前的事,就半转着身子对身后的如意道:“知道吗?姑『奶』『奶』是个很坚强的人,不管是池城里的繁星还是如今夜繁星,都是如此。” 以前他忙的没时间陪着她的时候,她照样活的滋润自在,不管别人有没有在意她、关注她。可这事放在了他的身上,就不行了。 如意知道谭思成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倾诉一下,并未接口,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说,就开口道:“这不一样的,公子是男子,姑『奶』『奶』再怎么都是女儿身,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这点并是不会变的。” 谭思成摇了摇头,只低头向前走:“池城里的姑『奶』『奶』永远不会是现在的姑『奶』『奶』,虽然现在的姑『奶』『奶』还是以前的姑『奶』『奶』,但是她又不是以前的姑『奶』『奶』了。” 谭思成说的有些拗口,如意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河边停了一艘能容七八人乘座的乌蓬船,谭思成走进几步,一时兴起,跳到船上。池城虽然不是水城,可是河流要比南方多,他出去做生意时经常乘坐,只是北方就很少有了。 见此,如意与步青衣连忙跟了上去,另几个人不会武功,只能在岸边唤着夫人,远处跟着的侍卫不便再找船只,只好想着再找船只远远跟着。 谭思成解开绳子,拿起浆来就要划,如意连忙伸手去夺:“公子,我们来划吧!” 步青衣先是感觉了一下,船上并没有其它人,他看了谭思成一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才道:“夫人,这是别人家的船。”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买了不成?”谭思成反问道?有如初在岸上,他会为他付钱,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演一出“强抢良民”的戏码。 “公子有想去的地方么?”如意划着浆问。 谭思成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抬眼间却是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些人从码头上一艘大红的商船里向岸上搬运着东西,有用仔细看,谭思成就知道这是典家的船,而且还是专运婚庆物资的东西。 京城里最近要成亲的就要数段紫烟了,看这样大张旗鼓的样子,十有**是段将军给段紫烟备办的。 一时有些意兴阑珊,挥手对如意说:“出城。” 步青衣看谭思成的样子劝不住,还是尽职的劝了一句:“出城有些危险。” 谭思成笑而不语,以蚁人门的能力,想保护一个人,还能让她受了伤去? “怎么,你不放心你的易容术?”谭思成笑着问他。 步青衣不语,倒不是不信自己,只是怕出现意外。 如意划着浆,谭思成站在船头,看着江面,只觉心情也好了很多,心境随着水声也平静了起来。 从进京城以来,事情好像就没有断过。先是星星救出家人,再是得知她完整的身份,然后她记忆恢复,有旧情复燃的趋势…… 一件一件的事从眼前经过,谭思成忽然很想回池城看看,轻声的唤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人:“如意。” 如意回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不再说,以为他又不想说了,也没问,没想到谭思成再唤了他一句,于是问:“公子做什么?” “我们回家去,好不好?”谭思成望着如意,认真的道。 如意心里一动,很是想点头,却是看向了步青衣。 父母的坟墓还在池城,是该回去上点香了。 步青衣不同意,谭思成却是坚持,如意见此,就同意了,于是,三人就这样轻装上阵了。 谭思成一时兴起,却是不知道,他这次外出遇到了人生里极大的一次劫难,让他极为的后悔。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高傲的神仙谷侍从 繁星接到步青衣的信以后,不觉皱眉。[清爽阅读/] 成成一向以大局为重,现在时局虽然稳了,却还是有潜在的未知风险,怎么突然的,就想起回池城呢?忠侯府的人虽然都搬出了王府,可都还都在京城里呢! 他这是,在任『性』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段紫烟吗? 她本以为,以他的开明,这事说通了以后,他应该能理解她,可是却忽略了他是个男子的事,也有脆弱的时候。他是能理解她,却是心里不好受。 说起来,想做一件事情,也并非就是任『性』了。难道一切都要以她为方便,才是不任『性』吗? 好吧,既然他想散散心,那就让他去吧,她陪着他! 说好了一起去看玉郁花的,到了池城时,刚好是玉郁花开了的时候了。 繁星即刻回信,让步青衣在路上走慢点,然后着人简单准备一下,打算跟着他回去。 这个世界上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正当她将朝廷里的事简单布置了一番,打算将蚁人门的事委托给了澹泊希,却没想到澹泊希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神仙谷的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负责接待吧!”繁星坐在桌子后,快速整理着文件,抬头瞄了澹泊希一眼,对着她说。 刚走到门外来找她的隐龙先生听后一愣,想了想,没有进去,转过身向着隐院而去。 “老师,你找我?”浩星隐听见脚步声,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门口,果然见到隐龙先生进来,淡笑着问。 一般没有事,老师很少找他。 “你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繁星留下,不要让她这几天离开。”隐龙先生语速很快,语气里有一种不可坚定的意味,让人听了不自觉的想照着她的话去做。 她是担心繁星的行为会影响到她去神仙谷,可是这只是一个小原因,最主要是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根据父亲的讲述,得知神仙谷的人是真的高人至少一等,所以这种人也就极骄傲极有自尊,如果让她们误以为不受一些“低等人”的欢迎,怕是会引来不可测的危险。 “出了什么事?”浩星隐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站起来有些担心的问。 隐龙先生略一思索,道:“神仙谷的人来了。”前几日,她略详细的给他说了神仙谷的事,有些事情,也该他知道了。 浩星隐一讶,神『色』凝重了起来。 隐龙先生当既离开,又返回了繁星的凤凰园。 她到的时候,澹泊希正听完繁星的交待,明白过来她这是要走,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她。 “就算你不想进入神仙谷里,也不用这样得罪她们吧?”澹泊希问了繁星一句,神『色』很是认真。 别人家要来,你做为主人却是走了,这不是明显的不欢迎别人嘛?万一那些家伙要是发了火,想来那种人,一条人命不放在眼里的应该是有的。 繁星听后沉默了。 至于神仙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能了解到的真的不多。连帝王之家都向往的地方,就可见其有多大的优势,那些人与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是必然的。她要是这样走了真是不好,真的很容易得罪人。 先不说关于那些关押着的犯人要从她手里交接,这种事也只能转交到朝廷的官员手里,可是这些人都不知道神仙谷的存在,哪里知道事情的重要,要是办砸了可就不好。只说老师是要进神仙谷的,她要是在前期得罪了人,万一以后有人给老师背后穿小鞋也不好。 关键一点的是,真不知道那些人的『性』子,根据以前舍友给她讲述过的玄幻片断来看,真要得罪了这种人,一恼之下,别说她会遭殃,还会牵连成成,甚至于蚁人门。 “你不是为了接待一事曾向我下黑手,怎么,如今让你全权负责了,你倒不乐意了?”繁星苦笑着打趣。心理明白是一回事,要做起来也难,她还在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这一样吗?!”澹泊希反问她。 换负责人与负责人缺席,的确不一样。 看了一眼旁边的隐龙先生,繁星沉默了。老师刚走到门口,又走了吧?她是去防止自己走掉吧?是去师兄那里吗? “好吧。”繁星也只好妥协了。她调整计划,让人保护成成吧。 为了神仙谷的事,整个蚁人门的门内之人都提起了精神来,门下所辖的各个行业都打起了精神来,怕万一之间梨园了人,连朝廷各地的官员也有一些人隐约的察觉到了不一样,却只是当上边怕是有什么情况,也打起了精神。 可谁知,等来的人,也只是一个下人打扮的人。 当时,蚁人门能来的首领都在前朝的行宫里。 这前朝的行宫,在京城西边二十里处的处风景秀美的地方,是景氏当年为了接待神仙谷的人而专门修建的,数百前经过几代的扩建,曾经也是鼎盛一时,到后来来往的人多了,竟发展成为一个县城。只是后来经过历史的变迁,尤其是几十年前的一百年间发生的“三王之『乱』”,有好多行宫的建筑都损毁了,不过第一次建立起来的地方如今依然坚固。 当时,繁星与澹泊希紫衣长老蓝衣长老隐龙先生她们正好在一起吃饭,桌旁突然就多了一个人,长的极是平常,看样子两三十岁,一身锦质的衣服,做的却是下人的打扮。 几人一时身体紧绷,清楚能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进到房间里的人绝非一般人! “我家小姐过几日就到,迎接就不必了!她说被你们这些常人迎接,也没有什么意思,都各忙各的去吧,只将册子上的东西准备好,再将迁去神仙谷的人都赶往天堂口就行了,她一个月后在那里起程。” 来人微微抬着头,神情冷傲,一副自己高贵的不得了的样子。她边说话,一本册子就飘到了桌面上。几人目光屏息凝神,目光都转到了繁星身上,繁星拿起来一看,也就是一些『药』材和一些珍稀的珠宝,最多的竟是地方的特产吃食。而等她刚看完,那册子就碎成了纸屑。 这情形,与隐龙先生的父亲给她描述的极为相似,立时就激动的微微喘息了起来。可是还不等她发问,那人说完话,眼带嗤笑的看了隐龙先生一眼,哼了一声道: “我倒是忘记了,倒是可以挑两个过去。不过像你们这种人,挑来挑去也就这样,反正去了也是低等的存在,要知道神仙谷的日子却是不好过的!”话一说完,人一闪身,已经不见了踪影,众人只来得及看清她的一个背影。 “哎……”隐龙先生急忙上前两步,却是没来得及在她面前说上一个字。 这人无论是的神态还是言语间的蔑视,如此的态度,说要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可要是再生气,从来开始,就得忍着,毕竟神仙谷的存在,已经在蚁人门的高层心里扎了根生了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威慑与强大,是任何东西都是无法抗衡的。 “有我一个名额,两位长老和副门主没意见吧?”繁星扫了几人一眼,轻声,却是的问,语气里的坚定却是不容人置疑的。 三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规矩向来如此,门主基本上都是去的。 “要说算我一个,有些人也不服的,那就让不服的人来找我比试吧!”澹泊希如是说。 “我的那个名额,给我老师吧!”繁星这时道。她虽自进入蚁人门知道神仙谷这个势力的存在起就已经对那里存了些向往,可看如今这情形,下人都这样了,主子也好不到那里去,去了也没多大意思,而且看这人的态度,带家属去显然是不能商量的,她还是陪着成成吧! 隐龙先生听后,极为的感动。这个弟子,真的是没有白收啊! “不行!”一听她的话,两位长老却是同时反对了。 虽说来人态度不好,可是毕竟只是个下人,不能代表全部。而就算代表神仙谷的风气,那也是能让人向往的。让门主去也是正常的,可要是让一个外人去,怎么可能?! “我老师的母亲是神仙谷的人,就这样定了!”繁星说完,转身出去了。 一句话,让其它几人都惊讶了,全都打量的看着隐龙先生。 众人都知道,隐龙先生来历神秘,就连蚁人门都查不出她的身世,也只是猜到了她是前朝皇室后裔,没想到其中竟是有这样的原因。 隐龙先生抿着唇,点了点头,从脖子上掏出一块玉来:“这块玉你们也不认识,虽然不能证实,可我母亲的确是神仙谷的人。此事说来话来,有些事也不便告知,还请各位成全我的一份寻亲的心思,大恩定当铭记,以图后报。” 两位长老沉默了,不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这个消息是假的还好,可万一要是真的,可没人敢冒着得罪神仙谷的风险。万一她的亲人以后真找来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儿!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大boss出场 而能在蚁人门活到这个岁数,也都是一些人精,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识过?真要想要这个名额也能想出诸多办法使出各种手段,可如果隐龙先生去不了,有门主在,最后去的,也不会是她们或是她们选定的人,所以两人也压下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本书来源/] 其实能做到长老,对蚁人门都是极为忠心的,而且蚁人门内部虽然有争斗,但还是很团结的。不过是因为神仙谷的吸引力太大,所以繁星做的决定她们两人才不服气。 既然神仙谷来的正主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繁星觉得她也没有必要再待在京城。反正一个月后她到天堂口去送那个牛『逼』轰轰的主仆两人就行了,现在,还是去追自己的老公比较重要。 不过因为神仙谷的人的到来,很多方面都要做部署,等繁星安排生产好事情,都已经是是第124章,这种没被礼教所拘束的『性』子,正是她喜欢的。 而且,他还在她面前散了发,向来男子,只有在自己妻主面前才能散发的。 然后就听到了他动情的歌声。 谷有玉郁兮,其华灼灼。求我庶士兮,希速其时。谷有玉郁兮,其芳沁沁。求我庶士兮,定迨其吉。 凰游天一听,就明白歌里的意思。 山谷里有玉郁花,花开繁盛灿烂美丽。追求我的女子啊,希望你抓紧时辰快点到来。山谷里有玉郁花,花香清雅沁人心脾。追求我的女子啊,请不要耽误了良辰。 如此大胆而又直白的倾诉,这样的『性』子让她喜欢,这歌声也让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情愫来。 这诗风是数千年前的风格了,能写的这样好却没有被她听过,那就是他自己做的了。没想到他不禁长的美,气质好,又有才华,能曲能歌。 凰游天忍不住想,与这男子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要说真是谁设计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又怎么会知道她会来这个地方,而提前准备好呢! 难道,真的被发现了吗?所以,他才唱这样的歌? 念头只是转瞬而逝,正当她感觉良好的时候,听到下边的诗,却是如同被人当头泼了冷水。 玉郁灼灼兮,嗟我怀人。灼灼不见兮,置彼周渡。玉郁沁沁兮,嗟我怀人。沁沁不闻兮,置彼首远。 这歌里的意思极为的明显:玉郁花灿烂美丽,我怀念心上人啊。因为怀念心上人连灿烂美丽的花都注意不到了,将花丢在了身旁的桥边。玉郁花沁人心脾,我怀念心上的人啊。因为怀念心上人连清雅的花香都忽略了,将花香远远的抛到了脑外。 凰游天只觉有些难堪,因着这难堪而有些恼怒。 这男人心里已经有人了,不是专来勾引她的! 这个意识让她戒备全消,反而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 抽出随身挂着的墨笛,凰游天同样吹起了《高山流水》。 谭思成猛然听到声音,吃了一惊,转头看向了发音处。 是谁?竟然破了止步阵进入谷底! 星星虽然会吹笛,水平却极是一般的。 这一眼望去,只见在玉郁花里万千微薄的星光中,一个女人缓缓的从花海中升起,眉目英朗,面容精俊,一身华美的紫『色』打底绣金线明花衣装,站在花海里夺人眼目。 谭思成一手快速收起父母留下的碧笛,一手拿起花枝站了起来,顿时觉得不妥,将花枝折扣了一截,快速的将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女式发髻,看也不看那个女人,转过身就走。 能过了止步阵进来隐龙谷的人,都不会是平常人,况且这人竟是能在他身边而不被他发现,可见其厉害,这种女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不然以他的相貌,怕是会惹祸。 凰游天正吹的起劲,没想到谭思成竟是如此不给面子,转身就走,心下当既有了恼怒,一个俗人,竟然敢不给她面子!她较起了真来,脚一抬,立刻追了上去。 ------题外话------ ps:亲们,帮我看一下,下边两首诗哪一首放在文里好一些?因为国学水平有限,也只能编写成这样了,哪里要是有问题还请亲们指出来啊。 谷有玉郁,其华灼灼。求我庶士,速其时兮。谷有玉郁,其芳沁沁。求我庶士,迨其吉兮。玉郁灼灼,嗟我怀人。灼灼不见,置彼周渡。玉郁沁沁,嗟我怀人。沁沁不闻,置彼首远。 谷有玉郁兮,其华灼灼。求我庶士兮,希速其时。谷有玉郁兮,其芳沁沁。求我庶士兮,定迨其吉。玉郁灼灼兮,嗟我怀人。灼灼不见兮,置彼周渡。玉郁沁沁兮,嗟我怀人。沁沁不闻兮,置彼首远。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做我男人吧,少不了你好处 谭思成没想心里已经知道了刚见过的这个人功夫高,只是没有想到以他的功夫,连丝风声也没有听到,人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当即心里惊了一跳,瞳孔狠狠一缩,心里止不住发出了些颤来。 他的功夫本来在世间已经算是数一数的了,要说世上有不为人知的人比他功夫高些也是有可能的,但要能高到连他都察觉不出来的地步,可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除非,是神仙谷的人…… 星星说,这几日,神仙谷的人,要来了呢! 刚才,他可以将之当成自己太过用心,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骗不过了。 “你知道我是谁吧?”凰游天感受到了谭思成身上气息的变化,淡笑着开口问。到了她这种境界,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穿。 谭思成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繁星之前遇到神仙谷的人,并且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遇到,关于神仙谷那些隐晦的流传太过高深,一时竟让他不知如何反应。 平淡了怕让你觉得自己被轻视,热情了又怕被人看低,亲近了对于他一个已婚男子来说也不好,可是不言语也不合适,一时间有些僵住。 “早都听闻神仙谷非常人所能企及,现下一见,小姐好俊的神功。”虽然僵了一下,谭思成却是善于处理意外,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当下淡笑着赞道。看这个一身的骄傲,赞美的话说了总是没有错的。 凰游天看谭思成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你哪里知道我的厉害!” “孤陋寡闻惯了,也就看不到天地之大了,更何况,比之小姐,我不知差了多少千里,别说得见面目,就是窥之一斑也是不能的。”谭思成面上从容的应对着,心里有些紧张,也不敢有太大太多的心思。 听神仙谷的传言听的多了,也跟着觉得了她们的神奇,怕只是想多了也会出事。只是疑『惑』这个人是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还是特来看玉郁花的?以神仙谷的人这等高的身份,按说不应该追着他来聊天啊! 谭思成这话说的凰游天心里受用,右手握着笛子轻敲着左手手心,很是赞同的点头道:“你到是的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你个头! 谭思成只想在心里大骂上一句,不过他向来冷静镇定,经历过的多了,也很少有能让他生气的,虽然觉得这个人自大的很,也并不是很生气。也只面带温和,并不多话,看这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凰游天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来前院里第一个正式遇到的人,真没想想到会是你这个样子,不错!” 谭思成看她那个样子,是想要和他聊下去。先不说别的,只说这人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就是他与星星联手也绝对对付不了的,这已经是不能得罪的了。更何况这人十有九九真是神仙谷的人,是控制蚁人门真正的存在,他就更是不能得罪。向来懂得察颜观『色』的他,也只好跟了上去了。 “谢谢小姐夸奖,受之有愧。”谭思成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不敢多言。言多必失! 凰游天呵呵的笑了一声出来,回头看了谭思成一眼,繁花为景,清水相依,美人微微垂首静立,当真是赏心悦目的景像。 “真没有想到,前院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美人,即使是庄子里的那些人,怕能比得过你的,用一个手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了。”跟凡人说话,凰游天可是直来直去,不用担心太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浮云。 谭思成心里一咯噔。 他一点都不了解神仙谷的风俗,不清楚这样直接的话到底是这个女人的个人『性』情还是神仙谷的风俗,可是这样直接夸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貌美,还是让他心里生起了不安来。 “再美的容貌,也经不住岁月的消磨,红颜转眼成枯骨,倒不如美玉良珠。”谭思成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是贬低,也是提醒。 他对神仙谷的人了解的不多,可他只了解一点:神仙谷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对于高高在上、比一般人生命长久的人而言,只要贬低了自己,便是提醒了对方的高贵存在,不怕她对自己有多上心。 可是谭思成却不知道,他这话却是说到了凰游天的心上去了。因为在凰游天的心里,只要是“前院”里的人,长的再美,也是低等的货『色』,的确是转眼成枯骨,不如美玉来得实在。 “我是神仙谷八大家族凰氏少主,名翱,字游天。”凰游天对谭思成感觉很好,也会子心情好,也就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修文中,明天来看。124: 谭思成没想心里已经知道了刚见过的这个人功夫高,只是没有想到以他的功夫,连丝风声也没有听到,人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当即心里惊了一跳,瞳孔狠狠一缩,心里止不住发出了些颤来。 他的功夫本来在世间已经算是数一数的了,要说世上有不为人知的人比他功夫高些也是有可能的,但要能高到连他都察觉不出来的地步,可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除非,是神仙谷的人…… 星星说,这几日,神仙谷的人,要来了呢! 刚才,他可以将之当成自己太过用心,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骗不过了。 “你知道我是谁吧?”凰游天感受到了谭思成身上气息的变化,淡笑着开口问。到了她这种境界,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穿。 谭思成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繁星之前遇到神仙谷的人,并且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遇到,关于神仙谷那些隐晦的流传太过高深,一时竟让他不知如何反应。 平淡了怕让你觉得自己被轻视,热情了又怕被人看低,亲近了对于他一个已婚男子来说也不好,可是不言语也不合适,一时间有些僵住。 “早都听闻神仙谷非常人所能企及,现下一见,小姐好俊的神功。”虽然僵了一下,谭思成却是善于处理意外,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当下淡笑着赞道。看这个一身的骄傲,赞美的话说了总是没有错的。 凰游天看谭思成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你哪里知道我的厉害!” “孤陋寡闻惯了,也就看不到天地之大了,更何况,比之小姐,我不知差了多少千里,别说得见面目,就是窥之一斑也是不能的。”谭思成面上从容的应对着,心里有些紧张,也不敢有太大太多的心思。 听神仙谷的传言听的多了,也跟着觉得了她们的神奇,怕只是想多了也会出事。只是疑『惑』这个人是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还是特来看玉郁花的?以神仙谷的人这等高的身份,按说不应该追着他来聊天啊! 谭思成这话说的凰游天心里受用,右手握着笛子轻敲着左手手心,很是赞同的点头道:“你到是的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你个头! 谭思成只想在心里大骂上一句,不过他向来冷静镇定,经历过的多了,也很少有能让他生气的,虽然觉得这个人自大的很,也并不是很生气。也只面带温和,并不多话,看这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凰游天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来前院里第一个正式遇到的人,真没想想到会是你这个样子,不错!” 谭思成看她那个样子,是想要和他聊下去。先不说别的,只说这人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就是他与星星联手也绝对对付不了的,这已经是不能得罪的了。更何况这人十有九九真是神仙谷的人,是控制蚁人门真正的存在,他就更是不能得罪。向来懂得察颜观『色』的他,也只好跟了上去了。 “谢谢小姐夸奖,受之有愧。”谭思成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不敢多言。言多必失! 凰游天呵呵的笑了一声出来,回头看了谭思成一眼,繁花为景,清水相依,美人微微垂首静立,当真是赏心悦目的景像。 “真没有想到,前院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美人,即使是庄子里的那些人,怕能比得过你的,用一个手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了。”跟凡人说话,凰游天可是直来直去,不用担心太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浮云。 谭思成心里一咯噔。 他一点都不了解神仙谷的风俗,不清楚这样直接的话到底是这个女人的个人『性』情还是神仙谷的风俗,可是这样直接夸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貌美,还是让他心里生起了不安来。 “再美的容貌,也经不住岁月的消磨,红颜转眼成枯骨,倒不如美玉良珠。”谭思成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是贬低,也是提醒。 他对神仙谷的人了解的不多,可他只了解一点:神仙谷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对于高高在上、比一般人生命长久的人而言,只要贬低了自己,便是提醒了对方的高贵存在,不怕她对自己有多上心。 可是谭思成却不知道,他这话却是说到了凰游天的心上去了。因为在凰游天的心里,只要是“前院”里的人,长的再美,也是低等的货『色』,的确是转眼成枯骨,不如美玉来得实在。 “我是神仙谷八大家族凰氏少主,名翱,字游天。”凰游天对谭思成感觉很好,也会子心情好,也就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谭思成没想心里已经知道了刚见过的这个人功夫高,只是没有想到以他的功夫,连丝风声也没有听到,人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当即心里惊了一跳,瞳孔狠狠一缩,心里止不住发出了些颤来。 他的功夫本来在世间已经算是数一数的了,要说世上有不为人知的人比他功夫高些也是有可能的,但要能高到连他都察觉不出来的地步,可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除非,是神仙谷的人…… 星星说,这几日,神仙谷的人,要来了呢! 刚才,他可以将之当成自己太过用心,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骗不过了。 “你知道我是谁吧?”凰游天感受到了谭思成身上气息的变化,淡笑着开口问。到了她这种境界,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穿。 谭思成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繁星之前遇到神仙谷的人,并且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遇到,关于神仙谷那些隐晦的流传太过高深,一时竟让他不知如何反应。 “早都听闻神仙谷非”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情敌来袭 谭思成运了内力使劲将手向回一抽,却没有抽出来,心里更加着急。却不说高明的大夫能从脉象上分别出男人与女人,光他怀有身孕这一点就能让人马上判断出他的身份来。 要是被这女人发现了自己骗了她,谁知道她一恼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凰游天将手一搭上去,就将自己的内息探了过去,刚感觉出个苗头来,就被谭思成扰了。虽然他的力道对她来说可以忽略,却是分了她的心。从来受惯了别人的恭崇,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于是越发握紧了谭思成的手。 只一个呼吸间,凰游天本来用心感受着的神『色』突然出现了一抹错愕,手上的力道就松了。 谭思成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急忙向退了几大步,认真的关注着凰游天的神情变化。连说是一句话的功夫都不到,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可她是神仙谷的人,定然有什么神奇之处,不然也不会如此反应了。 极力的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念头一转间,就见凰游天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谭思成心瞬间提到了顶点。不是忘记了要逃跑,只是知道逃跑已经于事无补,或许会令对方更加生气,只好以静制动。 凰游天的眼底冒出了浓烈的寒意,『逼』近了一步,谭思成只觉周身所有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窒息压迫的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只觉这女人身上浓烈的煞气震的他连呼吸都快不能了。 “你为什么不跑?”凰游天微微俯身,『逼』视着谭思成问。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些低落,也像是有些气恨。 竟然、她竟然、竟然被一个男人给骗了?! 而且还是一个凡人! “我为什么要跑?”谭思成努力挺直身子,反问了回去,话一出口,脑子里一转,脸上换了小心的笑容,“刚刚只是跟小姐开个玩笑,小姐一见就是个大度的,难不成真生气了?” 这种骄傲的人,是最不能惹的,谭思成努力的化解她的不满,不知这女人会怎么样处置他,心里很紧张。虽说国有法度,可皇族要是抹去一个平民那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他们这些处在国家上端的人物和神仙谷人的地位的差距,比起平民比之皇权更加的不如! 凰游天耳里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看着谭思成脸上浑然不在意的笑容,嘴角也扯出了一个笑容。 不错,这男人很镇定,很能装! 也够聪明! “那么我说的问题,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了?”凰游天看着谭思成惨白的脸,收了身上的气势,这次问的认真了起来。若说刚开始一问只是觉得这男人美好才想要,可自刚被他骗过以前,却觉心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谭思成深深的呼吸着空气,动了动唇,想顺势反驳,又勾唇淡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强:“小姐说笑了,我已经是不洁之身,哪里配得上您?”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太强势了,强势到让他的头脑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凰游天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来,又要说什么爱呀的,酸掉牙了! “想要我原谅你的欺骗也可以,做我男人,或者死,二选一。”刚才就不应该询问他,给他找借口。 谭思成心里惊了一跳,只觉热意瞬间从四肢百骸抽离,手脚冰凉,有些傻掉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出了一趟门,会遇到这种事情! 在这一刻,他心里的悔里极为的浓烈!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乖乖待在京城里,而不是任『性』的跑出来。 看着这个女人眼里带着一分笑意四分期待五分骄傲的光彩,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谭思成心颤的知道: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正因为她身上没有杀意才更加让人害怕!不是将杀人当成了平常理所当然的习惯,就是完全的漠视生命! 凰游天也不催谭思成,手一招,掉落在桥上被谭思成在匆忙间忘记的一支银钗,在十数丈远处的桥面上就被她握在了手里。 谭思成心里大惊,这种隔空取物的功夫本来就只是种传说,而能在这么远的距离轻易的施展,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死,或者背叛? 背叛或者死? 谭思成心里激烈的挣扎着,面容现出一丝痛苦来。 星星对他那么好,与他感情那么深,他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做别的女人的男人的! 看着凰游天两指一夹,也就眨了两眼的功夫,她手里圆柱的钗神被她毫不费功夫的抚成了扁平、拉长,一个呼吸道间就被她捏成了一把薄刃的匕首,就像捏面团一样简单。 谭思成心里狠狠一震,瞳孔紧缩,那可是纯银的啊! 直到此时,他才深深的体会到了他与神仙谷之间的差距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不能死…… 不能! 他腹内还有星星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以现在在情况来看到最后能不能保的住,他也必需为她来到人世而努力。 只要他活着,不管将来遇到多么艰难而又痛苦的局面,人生就还有一丝的希望,如果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鼻子突然间酸胀到疼痛,谭思成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手将指尖扣进肉里,以疼痛来来压下心里的愤怒与无奈,果断的道:“我跟你。” 凰游天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连带着嘴角的嘲讽也跟着加深。任何的爱到了生命面前,也不值一提,这个男人果然是理智而又聪明的。 “好,跟我一起逛一逛这里。”凰游天心情很好,说着拉一起了谭思成的手腕向前走去。这个世上,没有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谭思成的身子一僵,被迫的向前走了一步,因跨步突然,闪了一下身子。 凰游天刚走了一步,感受到谭思成的僵硬,心中一诧,鼻内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又立刻止住脚步。 她脸『色』微冷的回过身来,低头凝视了一眼两人谭思成袖外的手,白皙光滑,很是漂亮。她手一抬,一翻,只见谭思成手掌紧握,以她超于常人的嗅觉,鼻内能闻到血腥味从中传了出来。 凰游天心里生出了一抹怒气来。跟着她,那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恩泽,用得着如此难以忍受吗!?这男人真是不知好歹! 一想到这里,心里也就有些了悟。也对,他不清楚她的身份所代表的意义,自然糊涂,要是他明白了,也不会如此反应了。 谭思成能感受到凰游天身上的怒气,缩了缩手,不想让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下去,却也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对于一个只有占有欲的人来说,她是不会去考虑你的感受。 “知道坐井观天的那只青蛙吗?”凰游天松了手,低眼注视着谭思成的眼睛。 谭思成将手缩进袖子里,点了点头。她提这个,是想说他见识短浅,坐井观天吗? “当我带你去见识了真正的天下,你便不会觉得你的井底有多好了!”凰游天以绝对的语气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如此说话的语气,是让人不喜欢的。这是在说他坐井观天、目光短浅。 谭思成虽然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可是却能从凰游天的语气中感受出强烈到让人听后勿庸置疑的自信!他只好跟上她的脚步,也不得不跟上。如今他已经明确的意识到,忤逆这女人的后果,结局就是一个字:死! “真要到了那时候,怕是要感谢小姐了。”谭思成尽管此时心里很难受,有一股淡淡的恨意在心底滋生,却是不得不来应付面前这个女人。 “那是自然!”凰游天一口应的肯定,语气里的绝对有着一种不容人动摇的坚定,想起还不知谭思成的名气,淡淡的道,“刚说过了,我姓名是凰游天。” 谭思成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是沉默了半个呼吸间,短暂到让人不易察觉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心里明白与这个女人硬碰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心里不乐意,还是淡笑着回应:“家母姓谭,为我取贱名思成。” “思成……有思生行,有行生果,善果为成,好名字!”凰游天心情大好,她就是喜欢聪明的男人。回味了一下谭思成的名字,开口赞道。虽然凡人多低贱,可也有个别的能上得了台面。谭思成的母亲,还可以! 有思有行,有行有成,乖儿子,无论你以后想得到什么,都必得付出努力。 谭思成听了凰游天的话,突然忆起小时候他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心里猛然生出一股刺痛来。 对于他的名字,星星曾说过,思想决定行为,行为决定成果,人是必先有想法才可能有结果,与此,都是如此的意思了。他不想猝死,造成星星的痛苦和仇恨,想她好好的活着,想自己活着好见到她,所以他必需忍受他所不能忍受、不想忍受的。 星星,若是早知出来会遇到凰游天这样一个煞星,我是怎么都不会任『性』的! 你若知道有一个人觊觎你的丈夫,不知你心里会有多么的难受? 正出着神,猛然见前边的凰游天停住了脚步,谭思成立刻收脚,看向了她,见她目光向着一个方向,与于跟着向那边看去。 眼前是繁花压枝的玉郁树,绝美动人,却并无任何异状。 忽然,谭思成的心剧烈的跳动了。 能进来谷底的人并不多,而星星如果速度计快的话,在今天也能赶到,会不会是她…… 凰游天的听觉比之常人不知高了多少倍,听到谭思成的心跳有异,心里明白了五六分,看向树林方向的目光不由冷了三分。 这么紧张,该是遇见熟人了吧? 谭思成猜对了,来的人果然是繁星。 她一路上急赶,终于来到了池城,去了忠侯府,却是没有见到人,看到步青衣留下的记号,知道来了隐龙谷,就又赶了过来。 刚进止步阵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谭思成弹的曲子,不由有些发怔。 《高山流水》。 她虽然不善演奏,见识还是有的,这首曲子她以前听过,没想到这一世里依然能听到。这一世里,也是曾有人穿到过这里吧? 只是,在池城里也是跟阎容她们混过,也经常接触一些卖艺的人,怎么就没有听人弹过呢? 一细想,也就明白了几分。这《高山流水》是以属于“阳春白雪”这一类的曲子,而她以往接触到的人不同,听到的是属于“下里巴人”这类的曲子。后来无论是做淮南王还是摄政王,虽然环境改变了,却是没有时间去听曲享受,自然没有听到有人弹了。 繁星看了眼周身的玉郁花,折了些花枝下来,想编一件花衣,去讨谭思成欢心。边走边编,听到谭思成的歌声,心里不禁有了甜蜜的感觉。成成,也是想她的呢! 编了没多久,不知怎么的,心境有些不宁,也就匆匆编了一顶花帽,向着歌声传来的地方赶去。 出了花林,繁星放眼望去,只见远处河边,谭思成与一女人站在一起。 心里咚的一跳,不知怎么的,繁星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低落实了下去。 远远的,她望了那女人一眼,长的还算好看,应算是俊美了,不过跟她一比,差别就大了。 她拿着花帽,快速的走近两人。 谭思成眼见着繁星出了花林,看见她手里拿玉郁花枝编的花帽的那一刻,他鼻子忽然间发酸的不行,眼泪几乎就要掉出来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王,为了讨他欢心,凡做事都必用心,不管她是池城里忠侯府的那个无所事事的姑『奶』『奶』,还是京城朝堂上那个手握的权势的摄政王! 心里的悔意与痛意交织,谭思成责怪自己不该任『性』的跑出京城,如果好好的待大凤凰园里,也就不会遇见凰游天,不会被她所胁迫。 凰游天的视力比起繁星和谭思成都要好,繁星刚一走出玉郁树花林,她就看清了她的相貌,连见怪了美人的她,一瞬间也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因为发生了谭思成的事,所以她很用心的去看,发现繁星果如她衣装所示,是个女人,而非男扮女装,不由有些遗憾。再觉谭思成不对,转头去看。 谭思成不想让凰游天看见自己发湿的眼睛,转了头过去,回避她的视线。 凰游天心里立时明了,能让他如此倾心的,也必定不凡,这女人也就是长的好看了一点,又矮又没女人味,除了相貌,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知晓繁星的身份以后,凰游天对繁星的好感立时直线下降,也并未将来她放在眼里。一个凡人嘛,也就几十年的『性』命,长的再好看也算不得精致,就像冰雕的景物,无论再更好,只因不能保存,也就没有多少价值与意义了。 她理所当然的看不起别人,只因她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高贵身份。 感受着凰游天身上气息的变化,谭思成心里“突”的一跳!——以这女人藐视人命的『性』子来看,一个不高兴,随手间就会要了星星的命! 谭思成心里升起一抹恐惧,他想让繁星转身离开这里,不要过来,可是也知晓这样不可能。凰游天不可能他与星星叙旧别留的机会,所以她一定要阻止她靠近! 情急间,谭思成一把抓住了凰游天的手,与她两手相握,十指相交,另一手也上前,亲昵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繁星离着谭思成有着十多步的距离,看着他突然与一个女人十指相握,亲昵相依,脑子顿时懵住了,脸上的笑也随即隐了下去,愣愣的站着,目光惊疑不定的在两人之来回转动。 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妙的预感。谭思成的动作在她眼里是那样的刺眼,他那脸上的笑意,就像是刀子一样,猛然涌进了心里,遽然生出一股痛意来。 “……”成成…… 她嘴巴张了张,到口的呼唤却变成了红唇无声的蠕动。脚上就像上了铅一样,就那样定在了那里,再也抬不志脚,更勿论动上半分。 不知怎么的,心里便预感出了悲凉的错觉。 能成为人中龙凤之人,必是聪明的。 繁星如此,凰游天也是如此。 虽然还不知谭思成与繁星的关系,可是此时看两人的反应,再加之她胜于常人的敏锐,凰游天微眯了眼,看向繁星的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杀意。 这个女人,便是凡人,单是容貌便已是让人惊艳,身上更是有着股上位者的气势,难怪能让思成倾心了。 只是长的太爹了,一点女人味也没有,个子也太矮,就算再精致,杀了也就杀了。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我抢的就是你男人! 126:“我抢的就是你男人!” 谭思成感受到了凰游天的杀意,抓住她胳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看着繁星,淡淡的道:“夜无月,从今以后我便跟着凰小姐去神仙谷了,你走吧,我们散了。” 繁星身体一震,心里一股尖锐的痛意传来,忍不住后退两步,一手扶着发疼的心口,她震惊的看了眼凰游天,睁大眼转过目光不置信的问谭思成:“你说什么?你竟然叫我夜无月?你连我的字都不愿意唤了!?”话到最后,音渐大,最后一句已经带了明显的质问。 谭思成面『色』平静,心里却是翻涌不停,看着繁星的目光深邃无比,一个字却是不答。星星,你快走啊,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凰游天看着两人的问话,突然觉得,与其将这女人杀了,还不如让两人的感情破裂。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动脑子,不能蛮干,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你男人我要了,你滚吧。”凰游天面上带着淡笑,这句话说出来,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好像抢劫了别人的丈夫,是一件再正常的事情不过了。 繁星面『色』一变,目光转到了凰游天的身上,神『色』带了愤怒,她咬了咬牙,双手握拳,恨恨的问:“小姐既是神仙谷的人,定是高高在上的,难道要做跟一个凡人抢丈夫这样没品的事么?!” 凰游天勾起唇角,笑了,笑的很是惬意。 她就知道,她说让她滚,她不可能听话的乖乖滚。这女人一看就是在前院里处于高位的,果然还是有些骨气的,知道她是神仙谷的人,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 她看了眼繁星微微发抖的身子,再听着她表面气势强盛却是底气不足的话,这样明显的外强中干,只需再加点重量,就可以击垮了。 “我抢的就是你男人!”狂妄而又嚣张的话被平淡的话出口,理所当然一般,凰游天淡笑着举起与谭思成相握的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繁星的脸『色』刷的变白! 这女人的骄傲太过明显,她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原本人还想着这样的人自尊心都比一般人强,想着急用话来激她,或许就会放了成成,却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话。 “滚!”凰游天使了内息,一个字从嘴里爆出口,冲着繁星而去。 繁星只觉脑子一震,耳里嗡嗡做响,一股庞大的压力向着全身袭来,绞的五脏撕裂般的疼了起来,身份支撑不住,瞬间跪倒在地,一口鲜红的血就喷了出来! 谭思成吃了一惊,脸『色』变的煞白,身子一动就要上前去看她的情况,想起当下的情景,要是真惹了这个女人生气,搞不好两人都会死在至地,硬生生的此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惊愕的看着凰游天。 不用动手,只是一个字,就能将星星伤成这样,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想到此处,心里就升腾起了极大的悲哀来。这女人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厉害数倍,这样厉害的人,想要打倒她,不知要到何时年何月? 繁星双手撑地,震惊的睁大眼看着凰游天,满眼的不可置信,眼里更是夹杂着三分恐惧。 鲜血从她嘴角流过白净的下巴,顺着脖子淌到衣服里去。她伸手在嘴角上揩了一指,放到眼前一看,看到是明显的血迹时,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向凰游天的眼里是不可置信的震撼,身子抖了起来。 凰游天看着繁星被吓的身子发抖,很满意她的反应。 不出神仙谷,不知天地高。 这些前院里的凡人,哪里知道她的厉害!不过是小惩一下她对她的无礼,都吓成这样,要是看见大手段,岂不吓死?!果真是没见识的人! 她握紧了谭思成的手放下,上前几步,到繁星身前四步外停下,低下头,以一种极高的姿态不屑的看着跪在她脚下的繁星,清扬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自信:“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许将你男人送给我。” 繁星仰着头,看着面前这女人以一种天下尽握的姿态俯视着她,心里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她只从刚才那一个字中,就明显的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 她浑身一震,蠕动了一下嘴唇,看了看看谭思成,再看向凰游天。 谭思成双手紧握,凰游天的手被他捏的稍微有点疼,不由运转出功力来化解。能将她的手捏的感觉出疼意来,可见这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不过两人怎么说以前都是夫妻,有点感情也是正常的,他要是表现的不紧张,才有问题呢。 “我选……”繁星发出了低微的声音,又扫了谭思成一眼,逃避似的将目光转到了凰游天的脸上,咽下一口唾沫,艰难的开口道,“我愿意将我丈夫送给小姐,请你饶我一命!” 谭思成心里巨震,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脸上步满了吃惊与极大的失望,他咬了咬牙,气恨的叫道:“夜无月!”三个字说出口,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谭思成闭上眼睛,微微仰着头,忍受着心底巨大的痛意,才低下头气恨的质问,“为了活命,你就这样将我送人,这就是你说的情比金吗?” 到了最后一句,他已经是嘶吼了出来! 繁星面『色』显出了痛苦来,闭上眼睛,偏过了头去,不再看谭思成。 凰游天对事情发展的状况很满意,心情很是愉悦,她另一手拍了拍谭思成的手背,安慰她道:“别难过,人都是自私的,感情与命比起来,自然不重要了。你刚才不也是选了活着吗?” 繁星听此,猛然抬起头来,不置信的看着谭思成。 凰游天勾起了唇角,转过头对着谭思成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要死,还是要做我男人?” 繁星听此,将目光转换到了他脸上。谭思成心里一震,心底升起了一股恨意来,可是这股恨意他却是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来。他知道这个女人这样问的目的,却还是不得不回答。 他松开凰游天的手,解下了腰上挂着的玉佩,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来,一把就扔在了繁星的手边,气恨的道:“她既无情,我又何需眷恋!” 繁星身子一震,只觉跟里说不出的苦涩,嘴角又不停的溢出了血『液』来。 凰游天拿出来 126:“我抢的就是你男人!” 谭思成感受到了凰游天的杀意,抓住她胳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看着繁星,淡淡的道:“夜无月,从今以后我便跟着凰小姐去神仙谷了,你走吧,我们散了。” 繁星身体一震,心里一股尖锐的痛意传来,忍不住后退两步,一手扶着发疼的心口,她震惊的看了眼凰游天,睁大眼转过目光不置信的问谭思成:“你说什么?你竟然叫我夜无月?你连我的字都不愿意唤了!?”话到最后,音渐大,最后一句已经带了明显的质问。 谭思成面『色』平静,心里却是翻涌不停,看着繁星的目光深邃无比,一个字却是不答。星星,你快走啊,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凰游天看着两人的问话,突然觉得,与其将这女人杀了,还不如让两人的感情破裂。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动脑子,不能蛮干,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你男人我要了,你滚吧。”凰游天面上带着淡笑,这句话说出来,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好像抢劫了别人的丈夫,是一件再正常的事情不过了。 繁星面『色』一变,目光转到了凰游天的身上,神『色』带了愤怒,她咬了咬牙,双手握拳,恨恨的问:“小姐既是神仙谷的人,定是高高在上的,难道要做跟一个凡人抢丈夫这样没品的事么?!” 凰游天勾起唇角,笑了,笑的很是惬意。 她就知道,她说让她滚,她不可能听话的乖乖滚。这女人一看就是在前院里处于高位的,果然还是有些骨气的,知道她是神仙谷的人,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 她看了眼繁星微微发抖的身子,再听着她表面气势强盛却是底气不足的话,这样明显的外强中干,只需再加点重量,就可以击垮了。 “我抢的就是你男人!”狂妄而又嚣张的话被平淡的话出口,理所当然一般,凰游天淡笑着举起与谭思成相握的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繁星的脸『色』刷的变白! 这女人的骄傲太过明显,她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原本人还想着这样的人自尊心都比一般人强,想着急用话来激她,或许就会放了成成,却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话。 “滚!”凰游天使了内息,一个字从嘴里爆出口,冲着繁星而去。 繁星只觉脑子一震,耳里嗡嗡做响,一股庞大的压力向着全身袭来,绞的五脏撕裂般的疼了起来,身份支撑不住,瞬间跪倒在地,一口鲜红的血就喷了出来! 谭思成吃了一惊,脸『色』变的煞白,身子一动就要上前去看她的情况,想起当下的情景,要是真惹了这个女人生气,搞不好两人都会死在至地,硬生生的此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惊愕的看着凰游天。 不用动手,只是一个字,就能将星星伤成这样,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想到此处,心里就升腾起了极大的悲哀来。这女人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厉害数倍,这样厉害的人,想要打倒她,不知要到何时年何月? 繁星双手撑地,震惊的睁大眼看着凰游天,满眼的不可置信,眼里更是夹杂着三分恐惧。 鲜血从她嘴角流过白净的下巴,顺着脖子淌到衣服里去。她伸手在嘴角上揩了一指,放到眼前一看,看到是明显的血迹时,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向凰游天的眼里是不可置信的震撼,身子抖了起来。 凰游天看着繁星被吓的身子发抖,很满意她的反应。 不出神仙谷,不知天地高。 这些前院里的凡人,哪里知道她的厉害!不过是小惩一下她对她的无礼,都吓成这样,要是看见大手段,岂不吓死?!果真是没见识的人! 她握紧了谭思成的手放下,上前几步,到繁星身前四步外停下,低下头,以一种极高的姿态不屑的看着跪在她脚下的繁星,清扬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自信:“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许将你男人送给我。” 她握紧了谭思成的手放下,上前几步,到繁星身前四步外停下,低下头,以一种极高的姿态不屑的看着跪在她脚下的繁星,清扬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自信:“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许将你男人送给我。”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我也不介意让你们两死在一块儿 凰游天带着谭思成来到了隐龙县内,看着大街两旁的商铺,谭思成问凰游天:“小姐饿了么?要不要我们去吃点东西?” 凰游天一挑眉,似是有些意外,失笑道:“我早已辟谷成功,便是几年不吃东西也是常事,你既是饿了,陪着你去尝尝也无妨。” 尽管知道神仙谷有些奇异,谭思成还是有些吃惊。 几年不吃东西? 要是听一般人这样说,定是会让人觉得那人患了魔症,可是听这个自称神仙谷八大世家之一的凰游天讲来,谭思成惊愕后,只能强迫自己迅速接受这样的异闻。 “等你见识多了以后,便不会这样大惊小怪了。”凰游天笑的温和而又平静,连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张狂差点都被笑容掩盖了下去,乍一看,哪里像是个强抢男人的恶女人? 谭思成点了点头,见凰游天忽然站不动,浑身的气势都凌厉了起来,只见她盯着前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盯视着的是一个匆匆而来的年轻女人。那女人像是有着急事,赶路极为的匆忙,一下就撞到了凰游天的身上,嘴里道了个不是,稳住身子后又急匆匆的走了。 谭思成惊异了。 像凰游天这种『性』子的人,哪里容得别人的冒犯?以她的能力自然躲得过去,被人撞了却是半点不吭声。谭思成看着凰游天继续向前走,直觉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回过身去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这一看,瞳孔紧缩。 只见身后四五步外,一道微弱的黑光从那女人身上一闪,那个人就像是沙筑成的一般,整个人瞬间碎裂成了一滩泥水跌落在地。他鼻里刚闻得浓烈的血腥味,就见那一滩血肉猛然着起了火来,强烈刺鼻的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谭思成只觉心里一阵做呕,也不知是因为有身孕闻了血腥的原因,还是被凰游天的手段给惊到了。 他忙压制住恶心的感觉,心里还是有些骇怕的。 以他的功夫,连这女人什么时候动的手,用的什么方法都半点没有察觉到,只是照他对这女人的了解,知道她不会轻易的放过冒犯她的人才转了头去看,不然她怕是什么也不知道。就连他看到的那道黑光,也是转瞬就逝,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却是半点都不知晓。 杀鸡儆猴吗? 怕也未必! 这女人已经骄傲到容不得别人冒犯分毫的地步! 此刻,谭思成终于明白,凰游天愿意给他与繁星选择的机会,对她来说,的确是恩赐了! 谭思成咬紧了牙,眼底像是深渊一样不见底,却又突然笑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一定要将他的恨意埋的更深,用一张虚假的脸面去对待所见识到的所有人。 只停顿的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那堆血肉已经烧成了灭烬,一阵风吹来,连灰烬刹时也没了踪影。 这一幕,真实的发生在谭思成的眼底下,要不是地面上还留下一小堆金银和一个红『色』的珠宝并两颗拇指大的珍珠,谭思成几乎要觉得刚才的所见所闻都只是幻觉。不过就是偷了她的东西,就让人尸骨无存,这等手段,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 珍珠遇火既燃,能在三四个呼吸间将骨头都烧的渣都不剩的火,不可能让珍珠幸免,这其中,自然有凰游天的手段。 眼前一花,地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谭思成知是凰游天拿了东西,迅速转身,快速的走了几步,跟在了凰游天的身后,并未针对此事发表任何的意见。 两人进了一家客栈的雅间,谭思成请凰游天点菜,凰游天让他点,谭思成也不推辞,点了十几道菜。 凰游天的视力极好,这时发现谭思成下眼敛有些极轻的痕迹,想起他刚掉过眼泪,开口道:“为那种女人,你也不必要伤心。” 一提起这事,谭思成刚平复一点的心又锥刺一般的疼了起来。他的神情带着苦涩,自嘲一笑,脸上满是讽刺:“我只是难过,我们曾经爱的那样深,到头来这爱,竟只是一场笑话!” “她经不起考验,那也没有办法。”凰游天拿手敲着桌子,打量着雅间四周的环境,谭思成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只觉有悔意翻天酝酿。 是不是只要她们两人坚持,或许情况不是会像现在这样糟? 还没等他的悔意发酵,就只听凰游天继续说:“若你们坚持,。” 想起刚才街上那个偷了凰游天东西的人,谭思成勾起了唇角:“我刚还怨她弃了我,现在想来,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如此吧,难怪我们曾经能看对眼!” 话里有着浓浓的嘲讽,谭思成本意是在抹黑自己,不想凰游天突然转过头来,微冷的目光里却是带着尖锐的犀利:“记住我的话,神仙谷,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若不想死,就只能放弃你的各种坚持与执念。” 谭思成睁着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凰游天。变故发生的太快,他一时只觉在梦里,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明明前些日子他与星星还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如今竟已是经历生死,就要两地分别。 “谢谢小姐的提醒,我记下了。”谭思成点了点头。 菜很快就上来了,谭思成一口一口吃的很认真。 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是半点都有食欲。 可是,要吃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心里有再多的后悔、怨恨、无力、痛苦、煎熬,也不能再任『性』半分。 这一辈子只是任『性』了一次,便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做人真是要谨守本分,乖乖的。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是甘,他都只能将之深埋心底。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将孩子安稳的生下来。 假若、假若…… 即使只是想起,就连呼吸都像是痛的。 谁知道神仙谷的手段是不是能通天到只要星星活着,无论她藏身在哪里都能被神仙谷找到的地步,假若星星逃不过凰游天这一劫,他至少,要为她留一丝血脉在世间…… 谭思成连忙压下心里的悲伤,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已经够难过的了,再伤心,不用凰游天开口动手,这孩子怕也是保不住了。刚在谷底的时候,要不是他有和内力护住了腹部,怕早都动了胎气。 凰游天无论是视觉、嗅觉、听觉或者是对事物的感知度,不知要比常人高了多少倍,感受到谭思成身上气息发生了变化,停下筷子问他:“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一点。”谭思成停下午筷子,回答凰游天的问话。 “一年多?”凰游天意外的反问,她还以为他这样子,两人有认识多长的时间呢,原来竟也就只是一年多! “存个时间,你那孩子,咱不要了吧!”凰游天想起了一事来,提出来到。 谭思成身子一僵,手里的筷子几乎拿不住。 终于提到这事了么?他总是小心的避免着,还是要发生了。 “小姐,以我的身份,是不配给你身生孩子,你应当知道。”谭思成放下筷子,认真的道。凰游天觉得他说得有理,点了点头,谭思成继续问她:“那小姐承认,男人的相貌也是把利器,有时候,能办很多事情吧?” 凰游天不知谭思成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愿意听他说,又点了点头。 “小姐应承认,我的相貌算是好的吧?既如此,那若我生下这孩子,相貌定然也是极美的,不管长大后是赐人还是收买人心,也都是极好的。就算是个女儿,也总会有女人疼爱自己的儿子,对小姐来说也没有坏处。” 凰游天听到这里,再不明白那就白费了她天才的名声,勾着唇角问:“所以?” 谭思成心提了起来,在这个女人手下玩手段,成功的可能『性』极低,所以,要想将孩子安然的先生下来,就只有经过她的同意。他下决心般,一口气道:“就算夜无月无情,可这孩子如今已经与她没有关系,如果这孩子真没了,那我这辈子都做不了父亲了,所以求小姐可怜我,给我留个养老的人。” 凰游天这样一听,觉得谭思成说的也是有理,只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并不舒服,眉头微微皱子起来。 谭思成看他沉默不语,却也不反对,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此刻,他非常的庆幸,这个男人,只是对他有占有欲,而非喜欢上了他。 她不出来声,就代表不乐意,谭思成也不『逼』她,怕事得其反,因孩子有保护下来的可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笑容也真挚了很多,对着凰游天问:“饭后,小姐可以带我去散心么?” “你想去哪里?”凰游天也未在孩子的事情上多放心思,展了眉问道。 “嗯……”谭思成考虑了一下,道,“听说南国的风光很是不同,草原一望无际,犹如大海般美丽,只是可惜从来没有机会去见识一番。” 凰游天心里一动,前院的男人不像谷里的男人,生活很是自由,他定然是被困在深宅大院里,没有多少见识的,这几日,还不如带他去游览天下,也顺便让他爱上自己。 这好说,饭后,我们就是去。 所以,当饭后,夕阳前,谭思成站在茫茫无边的大草原上的时候,犹如身在梦中。 不到一个下午,从烟雨江北到南方塞外,这是他以前不能想象的事情。 神仙谷。 神仙谷! 谭思成在心里狠狠的咬牙,面上却要装做平淡。这女人,真是探不出来深浅啊!她看样子,并未用全力! “走的慢了,才到。要不是你身子骨太弱,经不住奔波,我们早就到了。” 凰游天这话倒不是虚话,谭思成知她说这话的目的,笑着感激她:“多谢小姐体谅,你费心了。” 逛了一会儿草原,凰游天突然来了兴致,带着谭思成去了更南方,到了冰原上。 幸好谭思成内力很高,不然,就他身上的衣装,也是得被冻伤。 去了几个地方,凰游天都未停下,谭思成觉得她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也未多问,只是跟着她。 到了第五个地方的时候,她终于停下,有些惊喜仰着头道:“啊,终于找到了。” 谭思成仰头去看,只见面前的一座冰山上,整个山体上刻了一些字符,心里很是惊讶。 这字符看着小,那也只是因为山离的远,要是近了,却不知有几千丈长宽,如此大手笔,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凰游天看着眼前的三个字,脸上的骄傲更为的明显,自豪的笑着道:“这三个字,唤作舒念熙,是我们神仙谷第一代谷主,景舒畅游历湮灭岛时所用的姓名。” 舒念熙?景舒畅? 谭思成心里一动,他记得这两个名字! 景舒畅是熙国平安王的独女的名字,而舒含熙,是蚁人门的门主,好像是第三十六代,听凰游天的意思,这两人原来竟是一人。 前朝熙朝的小平安王,竟然是神仙谷的创造者?! 谭思成心里升起了激动来,如果一个常人能创造了神仙谷,那么是不是说,要打倒凰游天,也是有可能的?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自毁容颜 “小姐才学真是丰厚,像这种文字,我都是不认得的。”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从凰游天的言谈中能看得出来,她是认得禹国的文字,是以谭思成赞了凰游天一句。 不想凰游天听了这一句以后,却是脸『色』一变,一直骄傲的脸上倒是有些讪讪的神『色』,道:“我是认得两三种文字,却是不认得汉字,神仙谷里的人,如今能认得汉字的,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汉字。 谭思成心底里默默记住了这句话,想来一千多年,这汉字已经失传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里边就有一些秘密在内,谭思成也不想多问,引得凰游天猜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凰游天不想谈论汉字,因为此事是她心里的一道暗疤,于是转了话题道:“这南川的风光,比起神仙谷的来,倒是大气厚重的多,一见面之下,令人心神宁静,你心情可是好了很多?” 这话一说出口,凰游天暗想,连他的心情都能顾及到,她对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好很好了。 “是好了很多,我再喊一声心情就好了。”谭思成点头应了一声,看凰游天没有异『色』,对着四周一望无垠的大片冰雪,双手张开置在嘴边,使了内力,对着远处大声喊着:“啊——|” 一声长喝,幽长深远,传到了天边,随着他的声音,四周大片的积雪承受不住,在巨大的轰隆隆声中倒塌,如万马奔腾不可抵挡之势向山下翻涌,整个场面气势磅礴,震人心迫。 这一声像是倾泻了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喊完后心情顿时轻松许多,听着传回来不断的回音夹杂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谭思成将心里的所有怨恨、委屈、不甘、愤怒、无助、悲伤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神仙谷里的天『色』淡晚,如血的夕阳照着玉郁树木,所有的花瓣在夕阳之下就都渡上了一层深桔『色』,与原来粉『色』的花瓣一相映,每一片花瓣都要红『色』的宝石一样泛着绝美的光泽,动人到了极致,难怪要说小天山的玉郁花犹如神仙境了。 山腰的花枝上,还是坐着原来的两人,姿势也都未动过多少,神『色』也未变过多少,更没有半点不耐烦,好像她们等的不是一个下午,而只是眨眼睛间的功夫。 “你说这孩子会不会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啊?”眼看天快黑了,中年女人望着还是躺在地上的繁星,很是平静的问。 “那也未必,要么蛰伏,要么湮灭。”老年女人回答着,心里在盘算着『药』材的需求。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沉默的越久,爆发起来时的力量就越大。 她看了眼四周如处梦幻之境的山谷,心道这里的主人在禹国里也算是个人才,只是据说已经是个中年人了,放庄子里年龄倒也不大,可是在前院里已经老了,思想跟不上了,不然倒是可以一见。 谷底,河水缓流。 天边,残阳如血。 步青衣静静的站在繁星身边,一向冷丽的脸上,出现了不忍的神『色』。 等他做好饭以后,唤人也不见应,就跑出来看。 没有找到主夫,倒是见到主子身前一大滩血躺倒在河边,当时就吓了一跳,唤了几声也没见反应,只见她双眼无神,像是失了灵魂,木然的看着天空,被他扶起时身子软的就像泥一样又掉了下去。 意识到不同寻常,他只好任她躺了回去,一把脉,才发现她五脏六腑皆是受了伤,虽然没有危及『性』命,却是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当下心中惊愕不已。 主子的武功,已经高到深不可测的地步,没想到竟是被人伤到了这种地步,那能伤她的人,该是有多么高强的武功和深厚的内力?!重要的一点是,他明明在隐龙居里,却是没有听到打斗声,这就说明,十有**两人的相差太过悬殊,所以主子还跟别人对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败了。 要说输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是惨败,也不至于如此失了魂魄,他等了一会儿,不见主夫来,就觉出了不对劲来。 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他也知道主子需要人守护,他怕她这个样子会发生什么意外,就一直待在她身边。慢慢的,他的脑子也清楚了很多,联想一下情况,再加之蚁人门的人已经到来,能进入隐龙谷里将主子伤成这样的,怕也就只有神仙谷的人了。 起矛盾的原因,怕也是因为主夫吧? 想起谭思成那一张脸,步青衣就对他有了些成见。 果真是……红颜祸水啊! “主子,天快黑了,我们进屋里去吧!”步青衣站到繁星身边,蹲下身子,转声的唤她。 繁星一直眼看着天空,天空很蓝,蓝的就像是她初遇成成那一日,仰头从低下向上看时他身后的那片天空。她一直看着,看天空由天蓝『色』慢慢的变成了浅蓝,再变成淡红,直至变成血红『色』,红的就像是自己成亲那一日,成成身上穿着的嫁衣。 往事历历在目,从繁星到夜无月,再到夜繁星,前事,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样,似乎眨眼间,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从繁星到夜繁星的一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繁星转过了头去,并不看步青衣,只是看着西边的夕阳。 太阳已经下山了,如今留下的,就只是一丝残阳。 满心欢喜的来到这里,却受到了两辈子以来最大的一次打击! 成成…… 繁星疲惫的闭上眼,眼睛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其实她知道的。 知道那个姓凰的是个很强大的人物! 从成成与她十指相握,亲密的挽着她的胳膊,她心里就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极为厉害的!成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一个女人做出那样亲密的事情来? 这些反常,都证明了事情有异,他的武功虽比不上她,却也算是一流里的顶尖者,她原本以为,他是被她威胁了,却又觉得不像。被威胁还『露』出那样平静的神『色』浅淡的笑意来,足以说明情形到了几乎生死攸关的地步! 她没权势不大吗?她地位不高吗?她财富不盛吗? 夜无月这三个字在禹国里不用说,就知其厉害了,能将成成『逼』到这种地步的,怕是没有人的。可这人却不出现了,所以那一刻尽管没有明白,她还是感觉出了悲凉。 然后听他对她说,夜无月,我从今以后跟着黄小姐去神仙谷,我们散了吧的那时,她真是心神巨震。 他们两的感情,要说山无棱天地合那样深,也夸张了、为过了,其实就是说海枯石烂也有些不靠谱。可是,他们是真的相爱的,也都信任对方,哪里可能莫名其妙的来一个女人,他就要跟着别人走了? 可是,他说了,姓黄是神仙谷的。 所以他说,夜无月。 成成一直都是唤她星星的,哪里曾叫过她一次夜无月?就算是跟她生气的时候,也从不曾这样唤过她一次。 因为有一个神仙谷的女人,站在他的旁边,所以才想着用这样的手段让她走。 神仙谷是什么地方,神仙谷的人是什么『性』子,蚁人门的人比起外界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能说出那样“伤她心”的话,用那样的方法在『逼』她走,可明知他危险,她怎么可能就真的走了呢? 既如此,她陪着他演戏,“伤心”给他看。 那个女人,是骄傲的。 只从成成当着她的面道具出了她的身份她没有变半分神『色』就可以看出,她是半点不担心人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个音攻——以她的理解,那个“滚”字,就是音攻吧?怒她见识浅薄,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暂且,权当它是音攻吧! 只一个音攻,就震的她五脏翻滚,六腑绞痛,且没有丝毫对抗的余地! 在得知她是神仙谷的人的时候,她已经运足了功力以备万一,知道她与神仙谷相差太远,本打算智取,那女人却是狂妄嚣张的对她道,我抢的就是你男人! 哈哈,抢的就是你男人! 这样的话,这样嚣张的事,在禹国里,本该是为王的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口的话做出的事,如今却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是只有实力、权势、背景相差太大的人,是只有位高者会对位卑者说的话! 她是禹国里的贵族,知晓贵族的思想和行为模式,她便知道,这女人是漠视生命的,要是杀了她也就杀了。可是她不能死!她上辈子不知得了多大的天缘才得以穿越重生,这辈子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又有成成这样又好又美丽又合心的丈夫,又有未出世的孩子,她怎么舍得死? 她要活,要让姓黄的放过她的命! 所以,她惊骇、她恐惧、她震撼、她发抖,她所有假装出来的懦弱与卑微,只因带着四分的真实情绪,所以表现到真实的无可挑剔! 那个女人,是聪明的,她有着俯瞰众生的骄傲与强势,以绝胜者的姿态,站在跪地的她面前,离间他们两人的感情,所以她只能窝囊懦弱,只能跪地求饶,践踏自己的人格与尊严。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那个女人才能对她放下戒心,懒得对她动手。 她清楚,真有人这样无耻的跪在她面前求饶的话,她也是懒的动手的。 她堵赢了『性』命,却是输了全部。 所有的权势与财富所带来的地位,都是可以放手并抛弃的,这世上,唯独成成,不可以被她放弃。 繁星和眼泪顺着眼泪汩汩而流,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来缓解心里窒息般的疼痛。 姓黄的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连自己的男人都护不了,她真是废物一个! 可是,在那个女人面前,她“宝”不起来呀! 抬手间溶银造物,空手生火,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竟是穿越到了一个玄幻的世界! 然而仔细想想,连武侠小说中的武功都能出现,都能让她拥有高强的武功,就算这世界玄幻了,又有什么稀奇?! 想起谭思成那句“我没有想到,她竟会是这种样子”,心就撕裂一样的疼起来。 成成,你当是信我的吧? 你当是明白我的苦心的吧? 你当是知晓我这样做的目的吧? 人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谈未来,我若死了,怎么忍心让你在这世上受苦? 毕竟她看得出来,那女人只是对他有占有欲,而不是一见钟情的喜欢。 红颜祸水,我终于从你身上,亲身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成成,你知道吗?我不怪你的,半点都不怪你。 我只怨那姓黄的。 夺夫之仇,辱己之恨,姓黄的,今生此仇不报,我夜繁星誓——不——为——人——! 繁星的双拳紧紧的握住,指甲刺进了掌心,戳破了柔嫩的肌肤,血『液』顺着拳心一滴滴的流了下去。 “主子,好了,我们回去吧!”步青衣看繁星眼泪越流越凶,拉住她的手想安慰,不想却是发现好手心里有血『液』流出,不由吃了一惊,本想说些什么话,一想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让她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悲痛才对身份好一些,就沉默的陪着她。 “呜——”繁星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无力,忍不住抱住步青衣呜咽了一声。 那一声,如负伤的野兽临死前的悲鸣,带着莫大的凄哀,听得步青衣心酸的几乎想要流泪。 他抱紧繁星,轻轻拍着她的背,嘴上虽没问,心里却是疑『惑』,主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繁星哭过一阵,擦干眼泪,将所有的痛苦与悲伤,咽进了肚子里。 她举起了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细细的看着。 如今,成成还等着她去救。可是要与姓黄的对抗,无疑于以卵击石。 蚁人门不是她一个人的,就算她可以全权控制,也是对抗不了的,想要胜过姓黄的,唯有一条路可走:入神仙谷! 只有入了神仙谷,她才能明确的知道姓黄的的身份地位,清楚她所要对付的敌人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家世和背景,也唯有入了神仙谷,她才有可能学到新的武力,才有与姓黄的对抗的机会! 如今,她已经不能从蚁人门这个渠道来进入神仙谷了。因为姓黄的是这次事件的主管,两人总会碰面。想要混到船上去,也不太可能,因为姓黄的武功真不知高到了何种地步,而且也有些危险。 唯一的办法,就是混进京城所关押的那一批犯人里,冒充某一个人,被带到神仙谷去。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很难被发现,坏处就是不知进入神仙谷以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其它的办法已经不可用了,唯有这个办法才可以,她别无选择。 可是混到犯人里真的就不会被人认出来吗? 万一姓黄的要是巡视,发现了她,岂不是糟了? 至于容易,她根本就没将这考虑进去。 首先,蚁人门医术里的精髓,都是来自于神仙谷,好的易容手段要借助于部分医术,不用说,神仙谷里的人的易容术,定是比蚁人门高的,所以她就算易了容,也会被发现,除非…… 毁了自己的容貌! 一来是躲开姓黄的视线,二来就算面对面了,也能消除她的嫉妒,更能为自己找到好的说辞。就算姓黄的是个女人,这免不了会嫉妒,她知道自己这张脸好看到了何种的程度。尤其骄傲的人,最不喜别人有胜过自己的地方! 所以,毁了吗? “主子!”步青衣感觉繁星神『色』不对,气息也不对,连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着急的叫道。 繁星转过头去看她,心里还是在思量着。 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她这张脸她还是很喜欢的。真的到了非要毁去的地步吗? 思前想后,除此,真是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了。一遇到神仙谷的事,不是与人商量就能商量出来个所以然的。 所以,毁了吧! 繁星下了决心,闭上眼,却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逃避,又睁开了眼来。麻黑的天『色』里,步青衣只看到繁星的眼神晶亮到刺人眼目的地步,心惊不己,虽不知她想干什么,却是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主子,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总会处理好的。” 繁星『露』出个凄惨的笑容来。 只有这个方法,才合用的,哪里还有其它的办法来? 远处山腰上的树枝上,天『色』对坐着的两人没有半点影响,她们看到此处,年轻的那个中年女人正伸出手来,要去阻止繁星,这娃娃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受不了了伤可不好了。 另一个老年女人却说:“能下得了这等决心,足见毅力之坚,你何必阻止?” ------题外话------ 后边会加一些,亲们明天早上再来看。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神仙谷 三年后。 ,集国京都,万凤街。 此刻,聚凤楼里外人『潮』涌动,整条街上都是向着这边而来的人,这热闹,几乎比得上年节了。只听四处语声鼎沸,在各处烛光的照耀下,楼里街外各人的脸上都闪现着激动的神『色』。 要说为那般这样热闹,可不得不说一说刚进了聚凤楼就成了头牌的九公子了。 这九公子姓任,并不是排行第130章中地,精英的汇聚所! 每一个凡人,都以进守护山庄为荣耀! 因为,凡是进入守护山庄的人,都是修出了灵力的人,这代表了寿命会增加一倍,代表了可以学习高级的知识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代表了在凡人里拥有的绝对的地位与财富…… 进入守护山庄的好处,是几十句话说不尽的。 所以守护山庄的人,无论是什么人,哪怕是奴仆,那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这人敢拿守护山庄的人跟一个『妓』子比,胆子忒大!要是被山庄里的人听见,遇到脾气好的,将这个污辱山庄尊严的人杀了也就得了,可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那可是会迁怒到别人身上去的! 所以众人都觉得这女人活的不耐烦了,因为连皇帝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守护山庄里住的可不止有奴仆,还有主子呢! 英俊的女人看大家避她如蛇蝎,痞痞的笑了一下,也不生气,径自进了聚凤楼,感受了一下楼里众人气息,进了顶楼上专供贵宾的一间雅室里。 一入雅室,耳里立刻清静了起来。 本来惬意的坐在雅室里喝茶的年轻女子一看到来人,惊的立刻从软座上坐了起来,吃惊的语调扬高,到了几乎成了结巴的地步:“小——姐?你、您怎么来了?” 景益岚眉『毛』一挑,对着晓『色』挑了个媚眼,『色』咪咪的道:“『奶』『奶』我想你了,不行?” 晓『色』对这样不正经的主子极为的无奈。治流氓的方法,就是你要比她更流氓。晓步马上就动手解衣服:“来来来,这感情好,此番良良美景,月『色』正好,怎好辜负聚凤楼这等地方?与小姐行亲密之事,倒也不枉来这一趟!” 景益岚看着晓『色』的动作,听着这张扬癫狂的话,越听脸『色』越黑,走过去一把拍在她头上:“死丫头,反了天了?晓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怪胎?『奶』『奶』让人来侍候我,纯粹就是为了让你气死我!” 晓『色』也只是做做样子,听后嘻嘻一笑,扣着刚解开来的那颗扣子,解释道:“家主说了,这叫以毒攻毒!” 景益岚翻了个白眼,在软椅上坐下,找个舒服的位置半躺着,一手撑着头,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小姐,你怎么来这等地方?”晓『色』在景益岚旁边坐下,好奇的问。 “你不结巴了?”景益岚睨她一眼,打趣道。 晓『色』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是很镇定的,不过是太过吃惊了而已,解释道:“那刚不是被你吓着了吗?你这样的身份,怎好被这等地方辱没了?要是想看那个任九,我给你带到庄里去不就成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她从小就认识小姐,两人对对方都极为了解,她一猜,就知任九此事风头过甚,小姐玩心又起,才跑来这等地方。 “你不也来了?”景益岚瞟了晓『色』一眼,嘴里带着责备。 晓家虽说从祖上起,世代就是景家的家奴,可这两千年下来,已经有所不同,说起来还是景氏家奴的身份,做的却是家臣的事。虽然身份上的抵不过庄子里的八个小世家的继承者,那份量,却是重的很。她身为晓家拥有继承权的嫡传女儿,身份可是要比四大世家里的一般孩子都来得重。 她可不会为了世俗里的一个在凡人眼里相貌姣好的男人而跑来这等地方,不过是修炼遇到问题,苦于无法突破,才出来寻找机缘,不得已而已。 晓『色』看着她那样子,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腹诽,明明两人都来了,怎么好像她来就是对,她来就是错了?!她不过是跟“那家伙”打赌,打输了,被罚来了而已。 看着景益岚双眼四处打量,晓『色』总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听到楼底下有嘈杂声,根据传入耳中的话语判断,她知是那个人九公子来了,正要将意识扫过去看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却发现小姐竟是站起了身,慢慢的向着窗边走去。 晓『色』一时争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景益岚。 小姐虽不是多懒的人,干事却最是喜欢省事,想要看一个男子的相貌,意识直接扫过去不就明了,干什么还要亲自走到窗边,这也太……太麻烦了吧! “小姐……你——!”晓『色』一时不知如何措辞,猛然晃悟过来,指着景益岚道:“你着急了?” 小姐天资聪颖,本是三百年也难遇的天才,自小荣光环绕,却不想在她这一代竟是人才倍出,自她二十三岁以后,十五年间,先后有两人横空出世,以震惊十六族的修炼速度夺去了属于她几乎所有的光环,如今她迟迟不过瓶颈,也开始心急了吧? 景益岚身子一顿,内心涌动,止步不前,有好些心里话想要说出口,又觉说出来也是多余。只是晓『色』自小就跟着她,虽是主仆,情谊却似姐妹如朋友,便幽幽的道:“燕逸之去了一趟前院,就功德圆满飞升上界;凰游天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也突破了瓶颈。晓『色』,你明白的……”最后六个字,蕴含了深邃悠远的意味,让人听来,似是溶了千言万语在其中。 她原本是庄子里三百年来的第一天才,可是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凰游天出生,十二年间,将她所有的光圈夺去。不出三年,燕逸之出生,只六年间,就将凰游天所有的光环夺去。尽管那个时候,她的修为要比两人高,可论起修炼速度,连她也是远不及两人。 果然,燕逸之以绝对的修炼速度追上了凰游天,再超过了她,然后追上她,再超过她,将她们两人远远的甩在了后边,又以让人惊愕的速度,破界而去。离如今,已经是四十多个年头了。 据说凰游天也在闭关,此子野心甚大,真要如燕逸之那样,突破后顿悟破界而去也是好的,总之不会『乱』了山庄里的秩序。可这样的事这一千年以来也就燕逸之这一个特例,她可不敢将希望寄放于此。等凰游天真破了瓶颈,那谷里的麻烦可就大了。 她们出生于自己的家族里,生长于守护山庄,前两人在前院里的俗世走过一遭,回来不久就突破瓶颈,在她想来,这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才来凡人里游历,想以一个平凡之人的身份过过日子,看能否有收获。 她今年,都一百多岁了。 晓『色』一听,顿时有些心酸,并未言语,跟着景益岚到了窗边,朝下看去。 这一看,两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 ------题外话------ ps:抱歉,亲们,新卷开张,将原先的设定改了一些,才传上来。 亲们,猜猜这九公子是谁?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这女人,我要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家早就将孩子生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姐想要的要死了,只是姐要不起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最喜欢美人儿了! 景益沉探究的看着晓予,一双桃花眼里带着兴味,见晓予不答话,红唇一勾,便给人一种魅人的感觉,轻轻的问:“欲——儿啊,你这是——藏着什么秘密啊?” 晓予一听,脸色一沉,每次她的小姐一喊她予儿时,总是将腔调拉长,让人觉得是在“欲儿”“欲儿”的叫,怎么听怎么变味。 有一种,别样的色情! 景益沉也不等晓予回答,向着房内走去。 晓予见了,忙陪笑着跟上她道:“小姐啊,你这几月不回来,予儿可真是想死你了。在外边玩的怎么样,将你的经历给我讲一下吧!” 景益沉听到此处,勾起唇角坏笑一下。她们两人相识几十年,谁对谁不了解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这么小心可不多见。她停了脚步,怀疑的看着晓予:“你会想我?” “既然你如此想我,小姐免不得要指导你一番了。”景益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向外走去。 晓予连忙跟上去,陪着小心苦兮兮道:“小姐,不用了吧?”说起是指导她功夫,谁不知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整她、耍她、修理她!虽然确实指导了她,可是她会被她玩的很惨!晓予愤愤不平的想。 这姐两儿就是一个德性!她和色姐姐命最苦了,摊上了景家最难侍候的两个主子! 她这一分神,只觉身边气流一动,景益沉已经不见了踪影。 晓予一诧,突然反应过来,尖叫着向房内奔去:“小——姐——,你个混帐!” 景益沉一进了屋,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繁星,紧闭双眼的容颜,有一种纯净到圣洁的气质,再一细看,眼里闪过惊艳。 好美的男人,简单要比凰翱的男人还要美! 繁星睁开眼睛偏过头,躺在床上看着床前的景益沉,眼前一花,晓予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她瞬间透出喜悦的笑容来:“予姐姐,你回来啦!”说着,就坐了起来。 景益沉只觉眼前繁星闪耀,瞬间被繁星灿烂的笑容晃了眼。 “小姐,你给我出去,别打扰别人的休息!”晓予拉着景益沉就向外走。她的小姐最奸诈了,仗着她信她,老是骗她! “你这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我滚!”景益沉睇了一眼拉着她的晓予,沉声道。 “你唬谁呢,我就不滚,你给我滚出去!”晓予却是个皮的,早已与景益沉玩闹惯了,并不怕她,调了灵力去拉她。 景益沉见吓不住她,就变了脸色,笑的****,双眼盯着繁星看:“我就说么,原来藏了个男人在房里偷偷享用!” 她的修为要比晓予高,身子却是不动半分。 本来是打趣的一句话,料想定会气的晓予跳脚,不想却是见她沉了脸,严肃的道:“小姐,不要乱说话!”这个孩子身份不一般,不能轻易得罪,尽管她什么都不懂,可总有懂的人,这话可不能传出去。 景益沉察觉了异样,又看了已经坐起来看着两人的繁星,心知这男人不是身份重,就是极得晓予爱慕了。 她将目光转到晓予脸上,看她认真的表情,就知对这个男子,以后不能开类似的玩笑了。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才几个月不见,哪里就跳出了这样一个男子来?还引得晓予爱慕,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她将意识扫了过去,一探之下,愕然的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子。 不会吧,他竟然是个女的?! 似是不信,景益沉又将一缕意识探了过去,这次却是明明白白的发现,床上坐着的那个貌比花娇的纯净男子,竟然是个女人! 她的脸色立刻阴了下去。 女扮男装,如此有失尊严的事她都做得出来,又引得晓予维护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景益沉审视起了繁星来,只见床上坐着的女子眼神澄净清明,一脸天使般的纯洁,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半点让人生不起防备来。 晓予一看拉不动景益沉,又见她定定的看着繁星,心下升起了抹担忧,站到她而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愤愤不平道:“小姐,星星还是个孩子,你不要将你的歪心思打到他的身上来!” 景益沉看晓予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对人家有了好感,生了爱慕之心,顿时明白她还不知道床上的那个女人是个雌的。 这个意识一入脑,她又有些疑惑。要真扮成男子,吃颗易体丹就行了,谁也发现不了。易体丹也不难找,就算是时间紧迫来不用等药效出来,也没有必要用这等低劣的手段,只要庄子里是个人,意识一扫都明白她是个女的,这样装成男人好像也没必要。 或许,她是兵行险着? “予儿,庄子里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景益沉也不再去看繁星,将目光转到晓予脸上,笑咪咪的问。 “也没什么大事,一个就是凰翱的男人前几个月修出了灵力,突破了入门期进入到第二阶筑基期了。”在晓予背后的繁星听到这里,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就沉了下去,很是为谭思成心疼。 她自己修出灵力用了一年零六个月的时间,外人不知其中辛苦磨砺,她也不知这速度是快是慢,只是看师父的态度,就是好的。师父从来只是让她修炼,也不告诉她别人的速度如何,她没法对比。昨日里听晓予说来,才知一般好资质的人,无瓶颈也要用上整整三十六年的时间!就算资质极好的,也得用上十多年,像燕逸之与凰翱景益岚这类天纵奇才般的人物,十年之内就已经能达成。 成成二年多就修出灵力来,这得下多少的苦功啊!他能修炼的如此快,怕也是有上等灵药,她的净化丹是师父给的,成成的灵药又是哪里来的?怕也是为了这药,付出了代价吧! 这念头也就是转瞬而过,繁星的耳里能听见晓予没有中段过的话:“最最重要的是:大小姐昨日有所感悟,听说有可能进阶呢!”晓予见景益沉转了话题,兴高采烈的说完,希望景益岚的事情能吸引了景益沉的注意力,让她先不要将兴趣放在繁星身上。 “我姐要进阶了?”景益沉一听,满脸喜色,不能相信的问,“真的?”姐姐在金丹期早已圆满,便是天才到没有入元婴期就已能御气飞行,只是久久不能进阶。她本就让姓凰的压一头,这感悟上一输,更是让人比了下去,这次要是进阶成功,用上好的武器,那可是和姓凰的有一战之力了! “那自然是真的了!我姐姐说,这可全要算星星的功劳呢!”晓予微扬着下巴,一副荣耀的桃子,好像帮了景益岚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景益沉神色一讶,向旁边挪了一步上前,认真的对着床上的繁星鞠了一躬,郑重的道:“景明在此先谢过公子了!” 繁星对着景益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口牙齿白洁光亮:“不用谢不用谢!” 景益沉看着她的笑,心里跟着温柔了起来,这孩子,光是相貌,怕也会成为庄子里的闻名人物了。到是以前没有听说过谁家有这般貌胜男儿的女子! 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钥匙来,递给晓予道:“星星既然对我姐姐有点化之恩,那自然是要重重谢的,你去将我房里的明心丹拿来。” 晓予听了,心里微微吃惊,小姐这次倒是大方啊!不过她却是想翻白眼,明心丹虽是好东西,怎么能比得过净化丹?人家有一整瓶的净化丹,又哪里会稀罕你的明心丹?! 景益沉没想到晓予竟然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珍藏的那么好的东西都不要,莫不是想要更好的?这还没怎么呢,就一心向着人家了,而且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纯雌性! “小姐,星星可是与高级药师有关系,哪里用得上你的明心丹?你还是送点别的吧!”晓予接过了钥匙,建议道。 景益沉吃了一惊,高级药师,那岂不是已经到第四阶了?这女子是哪一族的啊?她将目光转到认真的看着她们两的繁星身上:“那星星,你想要什么东西?明姐姐看自己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一听繁星的身份,她就知她怕是见过很多好东西,一般的她定也是看不上,还不如讨人欢心的好! 此时,景益沉已经将繁星与她放在了同一地位,重视起来,而不是刚才那般不加在意,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 “我想要看书!岚姐姐说她们景家有全山庄里最多的藏书,我才跟她来玩的!”一说起这个,繁星就兴奋起来,直起腰伸开双手在身前画起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兴奋的看着景益沉,“姐姐也是景家的人么?你也会像师父那样,把书房的钥匙给我么?” 晓予有些担心的看着繁星,主家书房的钥匙可是在家主手上,连小姐都没有资格拿,怎么会给她呢?他如此单纯天真说话无顾虑,在庄子里可是会惹祸的。不过,应该也没有对着那一张纯净的脸能怪罪下去吧? “好,这没问题,我将我书房的钥匙给你!”景益沉满口答应下来,却是直接忽视繁星话里要的是她家族里书房的钥匙。她怎么看,像是姐姐将人给拐来的啊?难道是知道她认识高级药师才将她拐来? “哦耶!”繁星兴奋的伸高双臂欢呼一声,马上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又抬头对着景益沉道:“明姐姐,岚姐姐说你们这有有聚凤楼的糕点,我要吃哦!” 桃花眼里升起诧异,她家何时有聚凤楼的糕点了?这人怎么和烟花之地沾上了关系? 景益沉常常出庄,见识极广,自是知道集国的聚凤楼是个什么地方,虽然不明白景益岚答应了繁星什么,却是一句话将问题解决了:“予儿,去将聚凤楼的糕点师父带到庄子里来。” 晓予苦了一张脸,可是一想到是繁星要吃,马上又高兴了起来,对着繁星问:“星星,你还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繁星笑着摇了摇头,晓予忙去了。 成功支走晓予,见繁星在穿鞋,景益岚随意的问道:“星星,你在聚凤楼里出恭时是进男房还是进女房?” “我有自己的恭房啊!”繁星知道景益沉这样问的意思,却是答的一派天真。 景益沉语气一结,丫头,我是想问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故意的吧?! 她直接道:“我是问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当然是女人啊!”繁星穿好鞋站起来,惊讶的看着景益沉,一副“你很笨”的样子。 景益沉想呕血,没好气的道:“你女人你穿什么男人的衣服啊?! 繁星噘嘴,嘟噜道:”女人怎么不能穿男人的衣服啊,我师父从来都不说我!你还凶我!“ 景益沉看着她那无辜的样子,心底生起怜惜,很是无奈的以手加额,这什么师父啊,怕又是一个特立独行的老怪物! 恶趣味! 一定是以整徒儿为乐! 她心思一转,笑的别样狡猾:”星星,我带你去看咱们庄子里的第一美人,好不好?“晓予不是喜欢她么,回来怕是得跳脚吧? ”真的?“繁星惊喜的问,立刻答应,”好啊!我昨天就想去见见那个谭思成呢!现在去吗?“ ”对,现在去!“景益沉点头,一想起晓予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就舒畅。 ”那快走快走,我最喜欢见美人儿了!“繁星转过身就高兴的向着门口奔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紧张,都不敢去拉景益沉的衣袖,怕被他发现异样。 原本还以为要好些天才能见到,没想到竟是出了景益沉这个意外! ------题外话------ ps:要见面了! 索欢 神仙谷,守护山庄。 中庭,凰城,内城。 城主府,少主宅,踏天榭。 “少主夫!少主夫!”远远的,从门前的小路上快速的行来了一人,不大的声音却是瞬间打破了踏天榭的宁静。 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前。 守门的小珠微微皱了眉头,不悦的看向了来人。 少主夫向来喜欢安静,听不得半分杂吵,小连这是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出了何事?”小珠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问。他也知道,小连不是个毛躁的性子。 十三阶啊,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仰望的存在! 小珠一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但凡圆满之境的人,大都娶夫生女,不再痴于修炼,他们几个可都是有机会的呢! 忽然,小珠又皱了眉头,看向了屋内。 有少主夫在,他们这行等姿容的,哪里能入得了少主的眼,还是别奢望的好了。 小连瞥了一肯房间的门,不屑道:”不就是一个凡人么,除了长的好看看有什么了不起!“ 小珠听得也话里浓重的酸意,忍不住淡笑出声:”你不是凡人,你七十多年才修到第五阶!“这也是主子为什么喜欢他和小壁,而不喜欢他和小合的原因。 小连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可想起屋子里那人的天才,又觉得说什么也不对,只一撇嘴道:”还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少主!“原本是凡人也就罢了,最最关键的是,一个凡人,竟然还不喜欢他,真真是太可气了! 小珠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他看向房门,少主夫就算有各种灵药供养着,二年多的时间,他就修出了灵力,这进展也是太过骇人了些!而就算他没灵药供养,那进展也绝对的不低。他能明白这一点,清楚的明白之不只是运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用了六十多年修到了第五阶,小联要比他多用十年时间的原因。 两人说了两句话,正打算进去,房门却是开了,从中走出一个秀美非常的男子,看着两人笑道:”两位哥哥,公子请你们进去呢!“ 小连一看到这个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逆反心已然生起,看着对方酸酸道:”谁是你哥哥了!“主子强也就罢了,连个凡人的下人,资质也比他这个千挑万选出来的高,真是郁闷! ”那珠哥哥和连爷爷,请进来吧。“男子从善如流,立刻笑吟吟的改口。 ”你!“小连一听这话,愣了一愣,指着男子已然气的说不出话来。真是狗仗人势,仗着主子得宠,连个凡人也都敢欺负他了!就算少主夫已经修出了灵气,也不敢对他这样不客气! 小珠偷笑了一声,小连正年轻,可如愿才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按凡人的年龄来算,叫小连爷爷的确不为过。不过这孩子今日可是大胆了些。 他也知小连嘴硬心软,也不理两人,自己先进去了。 进了屋子,只见檀木桌边坐了个男子,墨发高束,正低了头看手里拿着的一件婴孩的衣服,看不清容貌,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配着他的身后那张金丝绿叶秋菊图的八连屏风,竟是说不出的清华尊贵,莫名的就让人感到遥不可及,产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来,好似他不是红尘中人。 小珠只觉呼吸一紧,不自觉的就屏气凝神了起来。 他正要报,小连此时已经从外进来,恭敬的道:”少主夫,少主快要出关了!“ 谭思成手一顿,沉默了两个呼吸间,手不自觉的捏紧,才抬起了头,用一双墨琉璃般透亮沉静的眼看着两人。 小连心理暗道:赏我吧赏我吧!这个好消息是我给你带来的,这下该喜欢我了吧!你如此用功的修炼就是为了能配上少主,现如今有资格了,该是欢喜了吧!? 小珠看到谭思成的肌肤更显通透,心里一惊,少主夫又进阶了?! 谭思成只是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放到了手上的衣服上。出关就出关,有什么好说的,她这又不是第一次闭关。 小连愕然,不想谭思成竟是如此的反应,正要说话,却被小珠拉了一下,然后,他已经觉得房子里多了一个人出来,一看之下,吓了一跳,连忙跟着两人跪下行礼:”少主无瓶!“ 凰游天心情正好,点着头应着:”嗯,无瓶。“ 她也不看三人,向外挥了挥手,小珠小连一看,少主闭关完连几个时辰都不休息就赶过来,就知自己说一个字也是多余,马上恭敬的退了下去,如愿也跟在两人后边跟着退了下去,只是出去关门时,多看了屋子里的两人一眼,心里有些担忧。 谭思成只是抬头看了凰游天一眼,就又低下头看自己手里的衣服,用手摩擦几下,看衣服的里料磨不磨皮肤,如果触感不好,他就要另换衣服了。 凰游天看谭思成对自己的态度这样冷淡,只专注与他手里的那件婴孩的衣服,本来很好的心情瞬间平静下去,夺手就从他手里拿走了衣服,扔在了桌子上。 谭思成微微皱眉,实在不想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又不得不应付她,只是好站起来,不热不卑的行礼道:”少主无瓶。“ 无瓶,意为修炼道路上没有瓶颈。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如果一个人在修炼之上没有瓶颈,那么权力势力身份什么都有了,所以这寓意可是要比”少主安康“”少主吉祥“等这一类话好听的多,也更有深意。 只是…… 谭思成微微皱眉。 他总是想的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想法,是因为他以前…… 上一热,谭思成抬头看去,只听凰游天道:”这几个月不见,可有想我?“ 谭思成一怔,不想像凰游天这样骄傲的人竟也能问出这样主动的话来,一时答不上来,干脆也不回答了。 他哪里有时间想她,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也都放在孩子身上了,谁愿意去想她啊! 凰游天看谭思成不答,也知这男人定是没有良心的没有想过她,心里一恼,看着桌子上盘子里放的两套衣服,只觉极端碍眼,手向外一拨就清空了整个桌面。 ”哎,你……“谭思成看着那盘子连着衣服飞落地面时着起了火,正要说话,却等东西落到地方时已经烧了个干净,连半点灰也未留下,心里一惊,不禁噤了声。 那盘子,可是神仙谷的檀木所制,她的修为,竟已经深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他脸上换了淡淡的笑意,不着痕迹的把手从凰游天手中抽了出来,站起来安抚的在她身前拍了拍,温声劝道:”好好的,怎么就不乐意了。“ 凰游天顺势抱住谭思成,低头就吻了下去。 谭思成忍着强烈的排斥,才没将凰游天推开。他深深的皱眉,成亲两年多,他还是不习惯她的触碰。 唇舌交缠,呼吸急促,谭思成忍着恶心,被逼无奈咽下了凰游天渡到他嘴里的津液,双手抚在凰游天肩膀上低头喘息,掩饰着自己眼里的厌恶。 凰游天瞥了眼自己肩上那双白净细嫩的手,这状似亲密实则拒绝的动作让她很是不快,还是拥着谭思成坐在了她的怀里,手从他的衣摆下伸了进去。 谭思成身子一僵,心里一阵慌乱,才放松下来。 他知道这女人的脾气,也只能任她先摸着,颇有些失落的道:”少主,我不想被人嘲笑轻贱。“成亲的时候,他还是个凡人,这凰城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视他、嘲笑他,说他就算凭着一张脸飞上了枝头,也还是个麻雀,做不了凤凰。 ”谁敢!“凰游天亲吻着谭思成的脖颈,简单的两个字,却说出了人莫不敢的霸气。她拉开谭思成的衣服,噬咬着他的锁骨,又柔声含糊的哄道:”我们是夫妻。“ 夫妻啊…… 谭思成一阵恍惚,眉头皱的越加的深了。为什么他半点都没有做人丈夫的感觉? 锁骨被咬的有些疼,谭思成心生不悦,这女人是狗么,她以为她在啃骨头? 他缓慢的推开凰游天,专注的望着她的眼,一字一字的道:”游天,我有我的骄傲。“ 骄傲,屁骄傲! 凰游天气恼的一把推开谭思成,所谓的骄傲,还不是拒绝她的借口!看着谭思成那冷淡的表情,她眼里闪过恨意,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道:”谭思成,我当初真应该一掌拍灭你!“ 说完这一句话,她甩了袖子出门而去。 谭思成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觉自己的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那个女人很骄傲,骄傲到想要的东西,只喜让别人主动给予,而做不来强人所难的事情。他就知,这样拒绝,只会让她罢手,而不会惹得她恼羞成怒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谭思成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心在告诉自己,他必须要这么做,要守住清白。 随即,他又自嘲一笑,如今孩子都已经有了,他哪里还有清白可言。他真的不知,他这样没有意义的坚持,是在做什么。 只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不然,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他从来不主动打听她的事情,可是这两年以来从侧面一点点的听闻也让他清楚,凰游天是千年以来的第二天才!不到百岁,就已经成功的修到了元婴期,这等天赋,两千多年以来,加上她也就四个而已。 元婴期啊! 就算他的天赋和千年以来的第一天才燕逸之一样高,也要二十多年才能到达如此境地!更何况,凰游天怕是已经到了第十三阶了,他要追上她至少也得八九十年。 而且前提是按他与比凰游天更高天赋的燕逸之一样的天赋来算的! 而他没有燕逸之那么高的天赋,就算他修出灵气来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是这千年以来比谁的速度都快,可这一是因为他是成年人,别人都是从一两岁的婴孩开始修炼,二来是因为他用了太多的灵药,否则修炼一事哪有这么简单,别人三四十年才能做到的他三年不到就能做到!? 谭思成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四期十三阶,他看到的,是一个百年内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隐约的能猜到他修完第一期入门期里的四阶共用了二十六个月的时间,可第二期的筑基期是要实打实的修炼,因为为一期能帮助修炼的灵药并不多,守护山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都卡在了这一期里,按他的天赋和速度,要修完这一期的三阶也得六年时间才能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进入金丹期;而第三期的金丹期更是不容易,他得需要三十年才能修完这一期的三阶,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进入第四期;第四期的元婴期时间要修守时间比前边三期十阶加起来都要长很多,怕是得一百四十年左右了。 他现在在第二期筑基期,是第六阶,离第四期十三阶还差两期七阶,五年加三十年再加一百四十年,共要一百七十五年,他才能追上凰游天。真要有这样的速度,也排得进千年来的前五名了。不过就算他做到了,一百多年后,早已物是人非了! 姓凰的,也不可能站着不修炼就让他追啊! 谭思成只觉一阵心烦,他一抬眼,望向孩子衣服消失的地方,心底惋惜那衣服如愿做了好几日,却在看到眼前的桌子在迅速的分解消失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 往日里,凰游天要是不高兴了,就会将她的不悦迁怒到东西上,能烧的都会被她烧个干净,可是不敢这种情况发生多少次,哪怕事情发生在瞬间,他总能看见火焰,而这一次不同,没有火焰! 不但没有火焰,更是悄无声息,直觉告诉他,这种手段,更加的可怕! 谭思成看着桌子在他面前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心里又是一阵不可救赎的无力感。 光是靠自己的修炼是不是行的,他一定要组建自己的势力。 这样想着,谭思成只觉越来越心烦,而且有一种恐慌从心底里升起,莫名的让他坐立难安。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这份不安从哪里来,主要还是凰游天这次很生气的从他这里走了,而且走时眼神很不善。 他在守护山庄里,最为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可能因为他生孩子的时候是凡人,孩子生下来也是个凡人,所以凰游天怕是觉得孩子身份低下,辱没了她的身份,不是很喜欢。 虽然孩子是她的,可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意识,他也不愿意她一个不喜欢孩子的母亲与孩子接触太多,那会打击孩子的自信。 她该不会因为生气,就对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谭思成越想越觉得担心,只觉心焦难安。 实在坐不下去,谭思成觉得自己应该去守护城看一下孩子。 凰游天出了自己的宅子,没走一会儿就遇到一个下人抱着一岁大的孩子。府里人口众多,旁支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这个孩子看衣着应该是她哪个堂弟,很爱笑,笑的极是碍眼。 下人在初遇凰游天的惊诧之后,回过了神来,慌忙放下自己主子,吓得跪下请安:”少主无瓶。“ 那孩子仰头看着凰游天,也不怕生,好奇的看着两人,笑嘻嘻的学着道:”少猪、无拼。“ 那孩子软软的,听来极是讨人喜欢,凰游天却是被这讨喜的孩子勾起了火气,直接意识传音道:”小驾,给我到守护城里,将那人的宝贝灭了!“ 她的意识里带着恨意,凡是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都不应该再存在了!她不应该宠着他,让他飞上了天去,连她都敢一次接一次的拒绝! 下了这样一个命令,却没有平息她心底里的怒气,反而更加的生气了,总想着要发泄一通,才能将心里的郁结给消除掉。 凰游天升到空中,辨了一下方向,满腔怒气的向着谷西而去。 底下跪着的下人,直到察觉凰游天走了很久,才颤颤的爬了起来。 繁星这边,两人才慢慢的在路上御剑走着。 景益深本就是个和她姐姐一样爱玩的性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可不想一次性就玩完了,总是想着怎么玩才痛快,能好好的整一整晓予,是以并不急着赶路。 繁星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后,见景益深在城外山林处落下了剑,她一看四周,奇怪的问:”深姐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景益深并未下剑,只是离地一膝高,放缓了速度,双眼在地面上搜寻,勾唇一笑,道:”自然是来找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繁星好奇的问,只听景益深高兴的叫了一声道:”找到了!“她顺着也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见前边长着一片蔓藤植物,上边结着暗紫色的手心大的花朵,层层叠叠,很是漂亮。 繁星心里一诧,她这三年急着修炼,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注医药方面的事情,可是住在山里,这种花,或者说,这种药,她还是认得的。 景益深收了剑,摘了开了的八朵,递给繁星一朵,笑的和蔼可亲:”小妹妹,这可是好东西,给你吃。“ 繁星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两遍,确认与自己认识的无异后,才抬头怀疑的看着景益深:”深姐姐,这能吃么?我师父说乱吃东西会拉肚子的,不让我乱吃呢,这不会是个坏花吧?“ 景益深一阵无语,还以为这孩子好骗来着,没想到倒是不上当。不过这孩子是真天真,只是太具有怀疑精神了。 ”没事,你看我都吃呢!“景益深拿起一个,就入嘴里咬了一瓣。 繁星见此,也咬了一口,然后四处观望,景益深找了个机会,用灵力将花瓣削掉,做成吃完的样子。 繁星一转回头见也手里只剩了花杆,怔了一下,惊呼道:”哇,姐姐,你吃的好快!“说着,自己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是不是挺好吃的?“景益深笑的别有深意,又递给了繁星一个,不想她吃完了还要,她可不敢让繁星吃的太多,又缠不过繁星,只好拿着花跑,惹的繁星在后边追。 景益深只是逗繁星玩,跑着跑着却是听到前边有打斗声,连忙停了下来。 ”抓住了!“繁星兴奋的一把抱住了景益深的腰,也的修为没有景益深高,并没有听见,只是看她的样子就明白情况有异,奇怪的问,”深姐姐,人然听什么呢?“ ”呵呵,星星,走,有好戏看了!“景益深说着,一把提起繁星,放到自己的剑上,御剑向着西北方而去。 繁星跟着景益深,也没当回事,可是看到的场面,却让她的瞳孔瞬间缩了起来。 ------题外话------ ps:抱歉,亲们,失言了!妃妃本来是想在年前完结,本以为五六万字就够了,可是写了二万多发现连一半都没写到,我又不想匆匆完结,要多写好,加之过年回家诸事繁杂,所以要再写几万字才能完结。目前老家无网,存稿中(此篇借的网) 完结最晚不会超过本阳历月月底,这次要是说到做不到,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当一辈子老女人!(最恶毒的保证了!) 最重要的是:新年新气象,妃妃在此恭祝所有亲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事事如意,钱包撑破!去年是好是坏都已经过去,今年无论亲们是学习还是上班,都更加的努力吧,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而奋斗! 行动不一定有收获,但想要收获就一定要有行动! 让我们一起加油吧,亲们! 救子 眼前是一副以强欺弱的画面,一个女人被踢飞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被人一脚踩在了脸上,低头嘲笑着说着什么。 如此的画面,如一根针扎进繁星的脑子里,让她想起了三年前,她匍匐在凰游天的身前,磕头求饶的画面。 那一次,她比在二十一世纪的训练营里更深刻的体会到了强者为尊的意义! 所以,在师父要带她走时,她半分没有考虑的,选择了跟她们走! 不过,她总没有想着要上去救人。 要救人,首先自己得有那份量,她自身都难保,岂能多管闲事。再说,她不清楚别人家的恩怨,行差一步,也会影响她救成成的计划。所以,只能暂时欢望,旁边不是有一个看起来爱管闲事的么? “姓澹的,你既如此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若是你跪地上对奶奶我磕几个头,就饶你一条狗命!”女人居高临下,不屑的口气里带着浓重的嘲讽,睨着脚下的女孩子。 她用脚捻了几下女孩的脸,才施恩似的收了回来。 澹泊希一手抱起怀里被她护住的孩子迅速后退,一手持剑防备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大的悲哀来。 想她以前也是天资聪颖的风流人物,权势地位与财富样样不缺,到了神仙谷才知,什么叫小巫见大巫,尊严与骄傲,被现实践踏的破碎不堪。 要不是学得了秘术,用生命做本,她也不可能带孩子逃得这么远。如今以她的能力,已经负荷不起。今日,就要死在此地了吧?她放弃了所有,却是得到了如此凄凉的结局。 “悦儿乃守护城的学生,你这样放肆,都不怕长老会怪罪么?”澹泊希苍白着脸厉声道,紧盯着眼前让她从心底里感到恐惧的女人。实力相差太巨,她不得不害怕。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能天降贵人,来救走她怀里的孩子。 只这一句话的功夫,景益沉与繁星已经来到了不远处。 刚刚离的远,澹泊希又躺在了地上,繁星到了此时才看清了她的相貌。她实在想象不到,原本那个时而潇洒不羁,时而温和如水,总是让人摸不住真性子的人,此时竟是头发凌乱脏污、满脸死灰,狼狈不堪到了如厮地步! 繁星惊了,怒了! 莫真以为,蚁人门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澹泊希对面的女子听到她那样说,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却在感受到周围有人靠近的时候,快速的弹了一指,气劲向着澹泊希怀里孩子的脑袋而去! “再是学生,那也是我凰族的人!”言下之意,自是凰族的人自有凰族的人来管。不管怎么样,此事万万不能有失,还是先将人杀了再说吧! 繁星一推景益沉让她去救人,话还没开口,却见那人对着澹泊希怀里的孩子下了杀手,当下心中大骇,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心底传了出来! 她与成成的孩子没有保住,如今又要眼争争的看着澹泊希的孩子死在她的面前吗?! 不要! 她心底嘶喊,却已经是惊吓的发不出半个音来。 景益沉是个灵慧的人,知道拉拢一个药师的弟子对家族来说有着多大的好处,早在感觉繁星气息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要去救人,被她一推时立刻行动,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道气劲向着怀里的孩子而来,澹泊希早知以自己的速度根本躲不过对方的攻击,可是她也知对方是冲着孩子而来,又精通人情,是以猜出了对方动手的时机。因为有着这一层先见,反射性的将孩子抓紧伸直胳膊,远离自己的怀抱,却是被气劲从肩膀处齐根切断! “嗯!”剧烈的疼痛使得澹泊希闷哼了一声,鲜血从伤口处激射而出,她的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景益沉只来得及接住掉在地上的孩子,一看之下,怀里的孩子粉雕玉琢,双瞳如明晶墨玉,此刻面容上满含惊惧,早已被吓得不吭一声,只是那含泪的双眼又似有着三分倔强。 这不是凰翱的孩子么? 景益沉瞬间后恨救了人,她心底升起了莫大的疑惑,看向了那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女人。 这搞什么鬼啊,凰家发生内乱了?可是就算有叛逆之人,也不应该是最忠心于凰家的暗卫啊! 澹泊希见来了人,面色大惊,以为是凰家又派来了人,等看到繁星的时候,神色一怔,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再也支撑不住,向着地上倒去。 门主,你终于来了,你儿子的死活,就看你的了! 繁星忙去看景益沉怀里的孩子,伸手去抱,半路上却收回了手。要是她抱着,现在灵力被封,可是躲不过对面那人的攻击,让景益沉抱着比较安全。 “景小姐,你要管我们凰族的家事么?”黄驾看到景益沉出现,忍不住皱眉沉声问,很是头疼。这景家的景胜景明两位小姐,是八大家族里最难缠的两个少主子,偏偏被她遇到了一个,此次事情怕是不好办妥。早知如此,刚开始就将两人一起杀了,何必戏耍一个凡人。 “沉姐姐,快救人!”繁星眼见澹泊希倒地,慌忙从剑上跳下去扶住她,转头对着景益沉着急的道。 景益沉刚一来时,一眼就看出了澹泊希还没有修得灵力,对于救一个凡人并不热衷,不过好在蚁人门每次进来谷里的人身份基本上在前院里还行,得到的待遇与别个不同,她倒是见过此人,知道天赋也是极好的,再加之星星请求,还是并起两指,隔空点了澹泊希的穴位帮她止血。 “凰家的家事,这孩子是你们凰家的人?”景益沉讽笑了一声,嘲弄的看着黄驾。 黄驾原本被繁星的容貌惊住,正愣愣的看着她,此时听到景益沉的话,心底惊愕之余升起了恼怒,怪景益沉将话说出了口,眼含厉色的看着她,心中却是有些发虚。少主夫的孩子并非少夫亲生,这个秘密,就连凰氏族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更何况外人,这个景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外人不止她一人知道?景氏不愧是神仙谷最为古老的家族。 这下倒是景益沉愣住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心情极为愉悦:“我本是觉得奇怪,才诈你一诈,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原来我们天纵奇才的凰家少主,生的孩子竟然是个……嗯,好大一顶绿帽,这可是庄子里百年内最大的笑话了!” 黄驾只觉脸上无光,心里一阵发寒。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少主为了脸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着少主夫了,就算是她愿意,族里也不会愿意。到时候,她离死期可不远了! 正想着杀人灭口,景益沉也是个人精,早已料到她下一步动作,一手提了澹泊希,带着繁星御剑而去! 黄驾只是第二期的筑基期,不能御剑飞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益沉带着人离去,惶恐着主子的惩罚。 谭思成出了城主府,就遇到了李玄。虽与这女人没交情,却知这女人爱慕她,能猜到这女人从李城搬到了凰城来住定有他的原因。此时着急,也顾不得避嫌和顾忌其它,急忙让她带自己去守护城。 到了守护城里,却听人说凰家有人来找,澹泊希带着他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谭思成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谭公子,你不必担心,小悦儿怎么说都是凰家的主子,不会出什么事的。”李玄在旁边安慰,只是觉得事情好似不对,为什么他给她的直觉,是在防着凰家一样?这不应该啊! 谭思成愣愣的摇头,失神般喃喃道:“你不明白,凰翱那个人……”那个人冷血至极啊! 那个人如何,李玄虽然没听明白,却知道谭思成对着凰游天不满。见他一副失了分寸的无措样子,只觉心疼,咬了咬牙,传音道:“思成,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找到澹泊希。” 谭思成一愣,惊喜的看着李玄,她、她竟然能找到澹泊希?刚刚可没有查出来她去了哪个方向啊! 李玄怕她不信,传音解释道:“四大家族,总是有些秘密的。”尤其是,对方还曾是蚁人门的高层,就更是好找了。 四大家族?谭思成有些意外,向来听说到的,都是八大家族,怎么成了四大家族? 李玄的神色带了些不屑,开口道:“向来就只有四大家族,何时来的八大家族?不过是一些自以为高贵的人,给自己脸上贴了金罢了。我们李舒景驰四家人懒得理论,却被人当成了默认,愈发传的离谱了。” 这话里暗指的,自然是凰家了。 谭思成一想,向凰家那样“骄傲”的家族,自然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未发表意见。 她说完,见谭思成神色如常,并没有因她的话对她生出不反感的情绪,知他也是不喜凰家的,心下喜悦,拿出灵剑,一步就踏了上去,伸手向谭思成。 谭思成望着她的手,一咬牙,还是将手交给了她,让她扶自己上去。其它他自己轻而易举的可以跳上去,可是却不能忤逆了别人的一番好心,正好又是在他有求于人的时候。 虽然这种行为在庄子里没有什么,可他总觉得,被人占了便宜。 李玄已经是第四期的元婴期,又用的是连景益岚却没有的灵剑,其速度极快,一小会儿就到了城外。 她在无人处咬碰右手手指,在左手手心迅速的画了一个图案,闭眼念念有词,顺着感应到的方向而去,几个呼吸间就到了澹泊希与黄驾打斗的地方。 谭思成眼见地面上有血迹,吓得浑身轻颤,几乎站立不稳,李玄忙一手扶住他,柔声安慰:“放心,不会有事的,澹泊希还活着,孩子定然安稳,我带你去找她们。” 谭思成看着眼前的血迹,眼前出现的是那张悄无声息消失的桌子,他的眼里有着浓烈的恨意,只觉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冲出,灼热而又灸烈。 凰翱,你若是敢伤了我的孩子,此生,我与你绝不是不死不休这样轻易简单的! 景益沉带着两人回到城里找了家医馆,让人去给澹泊希做手术,看着繁星那呆愣的样子,笑着问她:“怎么,吓傻了?” 繁星怀里抱着孩子,有些不置信的问:“胳膊掉了,可以治好么?”放现代里,就算有断指能接上的例子,可那都是指头呀那一类的小伤,怎么可能还胳膊都能接上?接上了还能用么?这神仙谷的医术,竟是如此发达! “自然了,要是有续骨丹,断与不断也没多大区别,就是受些累而已。不过这种药极少,怕是只能恢复六七成了。”景益沉说着,笑着注视繁星的脸色。 繁星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当年她自毁容颜,却不想泡了几月师父的药浴之后,连半丝疤都没有留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都能在她的人生里瞬间变的玄幻。接个胳膊又算什么? 她默默的从乾坤袋里找出药来,递给景益沉低声道:“你看能不能用。”她的药,都是师父给的,她只知效用,大多都不知名字的。 医术是神仙谷人人必修的课程,守护山庄的人更是不能例外,是尤其是大家族对嫡女在医术上的要求就更是严厉,是以守护山庄的人,越是身份高的,基本而言,医术就越高。 景益沉接过繁星递过的瓶子一看,微微吃惊,竟是生骨丹,比续骨丹更难得。不,其实续骨丹并不是很难得,她不过是想看一下这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随意说着而已,不想她身上竟真的有好东西。 这孩子的师父,到底给她身上装了多少好东西啊? 也不怕有人见利生恶,来个杀人灭口。 景益沉拿了药,进了手术室。 繁星抱着孩子,盯着门旁牌子上那手术室那三个大字,有些怔神。虽然那三个字都是用熙国的文字写的,虽然手术这种方法在中国古代也有,可是她分明看到了浓重的现代色彩。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他真张着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她,也不怕人。生的是发如墨染,眸如黑玉,一张小脸莹白鲜嫩,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而繁星也真这么做了。 亲了孩子一口,繁星只觉心底升起了一丝喜悦,这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心底又只觉难过。 “悦儿!”一道焦急的声音从院外走廊尽头传来,两个字,如孙悟空的定身咒一样,瞬间锁了繁星的身形。 她抱着孩子,僵立在门外,浑身发颤,眼里畜满了热泪,却是不敢回头。 ------题外话------ ps:写结局当中。 大结局! “爹爹!”悦儿看见谭思成,伸着身子,让谭思成抱他。 谭思成飞奔过来,从繁星怀里抢过儿子,小心的上下察看。 他的这个举动,伤到了繁星。 三年时间不见,他竟是在第一时间里认不出她来了。他的孩子,已经比她重要了。会不会对他来说,夜繁星也已经不重要了?新的生活,已经教会了他淡忘一切?毕竟成成和她一样,是个很现实的人。 他曾说,为了家族,连她都可以背叛,那么遇到一个神仙谷一千年来的第二天才凰翱,一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人,是不是会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他们这些人口中所谓的“前院”,而放弃她? 身边有阴影传来,繁星这才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一个人,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难怪成成装做不认识她,原来身边是有别的人。 她抬头看向了来人,没有她美,却是比她高大。 这人是谁?凰翱的朋友? 李玄猛的看到繁星,见她肌肤通透,容颜如雕,清洁之风韵天然而生,像是世间精华皆聚她身,一时被她的容貌气质惊到,要不是他修为高深,怕是一时都回不了神来。 “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李姐姐。”景益沉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人已经到了三人身边。 李玄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景益沉笑道:“益沉,你从哪里拐来不谙世事的小弟弟,真是天人之姿。” 景益沉笑的别有深意。在庄子里,用意识扫人是不礼貌的,尤其是阶别低的人更不敢乱来,万一碰到强大的人,触犯了对方是要被罚的。会无所顾忌这样行事的人要么是修为高深的人要么是背景丰厚的人。 这李玄看来,还真是一个君子啊! “爹爹,是阿姨他们救了我和澹阿姨的!”悦儿含着眼泪,却是倔强的不流下去。 谭思成一抬头,正要道谢,看清繁星的容貌时,立时惊住了,眼泪瞬间滚落,却被他习惯性的用灵力蒸发掉了。 有狂暴的情绪似要从心底冲击而出,谭思成只觉内心地动山摇一般的激烈,怔愣间手上一松,孩子便掉了下去。 景益沉一把勾住悦儿抱在怀里,人已经消失不见,声音还是留在了原地:“我们进屋谈。” 谭思成顾不上自己的情绪,立刻追了过去:“把孩子还给我!” 李玄自然察觉出了谭思成情绪的变动,心下疑惑,跟了过去。 繁星愣眼看着景益沉与李玄两人的速度一人比一人快,手里攥出了血迹,默默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了药丸来,放入了嘴里,一点点的嚼烂吃了。 师父,我等不及在守护山庄里找到你了。 遇到谭思成我才知道,原来情可以这么深,哪怕知道自不量力,也可以飞蛾投火! 夜无月能隐忍压抑那么多年,是因为阮汀竹不爱她,可是我不同。 我等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真的等不及了。 繁星一推开门,见谭思成拿着剑与景益沉对峙着,景益沉怀里抱着孩子,话传到了她这边:“黄驾可是要杀你儿子的,你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孩子留在你那里还不如留在我这里安全呢,至少她不敢到景家来杀人。” 谭思成沉默下来,神情有些颓丧。凰翱,你的冷血,真的寒了我的心! 景益沉本来是随口开玩笑的,没想到竟是能说动他,心下一喜,兴奋道:“将你儿子给我做弟子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的。”长老院的人说,这孩子资质很好呢,凰翱的种果然非同一般。 谭思成更是沉默。悦儿有一个凰翱做母亲,并不需要一个景益沉做师父。可是八大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平和安稳,势力相等,可是说白了,握我生杀大权的还是李舒景弛四家。守护山庄或许有什么秘密,这四个家族的人千年以来的修炼速度都快,是以底蕴深厚。凰家要不是有一个凰翱,也不可能声名大振。 可是真要是认了她做师父,那以悦儿的身份,将来处境岂不是尴尬? “沉姐姐,我来劝他吧!”繁星突然在一旁插口道。 谭思成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猛然一抖,浑身轻颤了起来。 景益沉忽觉诧异,认真去看繁星,明明还是同样的容貌气质,身上却像是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人听来竟是有一种不能拒绝的味道。 景益沉抱着孩子就要走,李玄总觉得繁星有些奇怪,不放心她,正要用意识扫她,听到景益沉的话,立时取消了主意。 “凰少主夫,星星身份不凡,你可要思量好了。”景益深深的看了谭思成一眼,意为劝降又为警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玩笑心思。 星星! 一听到这样的称呼,谭思成的心疼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李玄跟着景益沉出了房间,却是有些不放心,问景益沉:“到底怎么回事?”他向来坚强,她还没有见过哪一次他能着急到主动求她帮忙。、 景益沉看着抱在怀里已经睡着了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是容颜精致,神韵初现,又是凡人之体,长的快,怕是不到二十岁,就已经貌惊山谷了。 “凰翱派黄驾来杀这孩子,我真怀疑,这是不是她的种了。”景益沉叹惜了一声,也不知这其中有怎么样的误会。 李玄吃了一惊,不过又摇了摇头:“以凰翱的骄傲,要不是她的孩子,哪里容得他存在?哪怕是挂在她的名下,也是不许的!” 景益沉点头,也是赞同这一点,却是提醒李玄道:“如果真要是这样,那凰翱怕是爱惨了谭思成了。”要真这样,她这姐妹是半点都没有戏了。她怎么觉不出谭思成的好来呢?竟然让一个两个的女人为他痴迷。尚家的孩子是这样,李家的孩子也是这样! 李玄沉默不语,抬头望着天空。 迟早有一天,她要灭了凰氏整族! 屋子里,繁星与谭思成两两沉默。 谭思成不敢动,怕自己一个侧头看到繁星就忍不住心底巨大的激动,过去抱住她! 他能忍得住,繁星却忍不住。 她举步抬了一脚,一丈的距离竟是被她一步走到,双手紧紧的从谭思成的背后抱住他,动情唤道:“成成,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谭思成身子一僵,觉得以他的身份这样与女人亲近是不对的,哪怕他心底里有翻滚的莫名的感动与激情,也不应该。正要推开她,背上传来的滚烫却是让她僵直了身子。 他心酸的几乎想要落泪,却是觉得这情绪来得莫名,颤着声音问:“你认四……唔!” 繁星受不了谭思成的冷淡,心下发慌,转过身去就去吻他,没有听清谭思成要说的话。 她的吻灼热激烈,带着噬骨的思念,谭思成想反抗,却是被繁星吻的眩晕,身上的力气迅速的流失着。 他吃了一惊,心下慌乱,推了繁星一把。 繁星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打横抱起浑身无力的谭思成就向床边走去。 谭思成只觉脑子里似迷糊又是清楚,一中手从他的衣服里探了进去,所过之处,酥麻流窜到四肢百骸,极是舒爽。整个人似在云端漂,似在风中飞,眩晕里夹杂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颤栗,然后,那只手又从他亵裤里伸了进去…… 谭思成清醒了一下,却是瞬间被情欲淹没,本以为会排斥这种感觉的他却越加的沉沦。 浓烈的思念喷薄而出,亲吻着谭思成的身子,繁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怎么也要不够似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与感情。 是哪一世里,女人的欲望并不强烈?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已经分不清前生今生,只知如今她的欲望强烈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凰游天去了禹国找繁星,到了皇宫的花园里,拉住一个衣着贵气的孩子,冷声逼问的姿态依然高高在上:“说,夜无月在哪里?”为了震慑对方,她一掌拍向了两丈外的假山。 姜沐离只见两层楼高的假山一声闷响,如同沙砾般向下流落,被如此强大而没有见识过的情景一时惊的没了声音。 夜无月,她是说……以前的淮南王,后来撒手不干了的摄政王? “说!”凰游天见倒是将对方吓怕了,虽然这孩子的年龄在凡人里已经算长大了,倒底是凡人,没有见识,心智不坚。她身上气势一放,盯着姜沐令的眼,出口的话带了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夜阿姨三年前突然与她的夫君一同失踪,不知去了何处,父后与王府的人都在找,都没有任何消息。”姜沐离的声音有些怔滞,下意识的回答。 凰游天想起繁星跪地求饶的情景,那个凡人怕是被她吓破了胆子,不敢再回来了。 她随手一把扔了姜沐离,人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到了神仙谷里一搜,还是没有找到人,看着满谷的玉郁花树,凰游天的心境微微开阔了一些。 想当初,她就在这里遇到思成,如果她知道她以后会爱上他,那么她当初一定灭了那两人! 只是那时轻狂,以为一个低贱的凡人,是没有资格被她爱上的,而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一个凡人,可是她那时哪里明白,原来情爱,真的无关乎身份! 她爱那个男子的聪颖机智,爱他姣好的相貌,爱他与他相差不多天赋。原本是当着宠物来养的,后来当着下来养,然后,她才发现那个男人的心真的是坚似铁,半点都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和荣耀而动心半分。 无论她拿了多好的灵药讨他欢心,也换不来他的动心。原本她只是不服输的,只是当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她已经爱上了。 她以为,但凡是凡人都是有愚昧固执的地方,所以她跟他谈条件,以为他要是忘记了过去,就会爱上她,不会再记着过去。 于是,一粒灭情丹放到了他面前。 他吃了,然后忘记了所有。 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些人的感情,就是忘记了一切,也淡不了半分! 他是将什么都忘记了,却依然排斥她、拒绝她! 一年的感情能有多深?凡人眼里的一年,就如同她眼里的一月那么短暂。她从来没有将一年的时间放在眼里,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他越发的沉默,偶尔带着抑郁遥忘远方,那浑身的落寂每每都能伤了她的心。她越加的不敢见他,他就越加的对她冷淡,除了修炼,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她都不嫌弃他嫁过人生过孩子,还将他的孩子记在了她的名下,别人十辈子求不来的灵药月月月月的给他送,如此厚待与他,竟还是打动不了一个男人的心! 凰游天恨意浓烈,却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恨谭思成,还是在恨谭思成爱着的那个人! 她落到隐龙居的门前,一脚踹灭了大门。 既然暂时找不到她,这里是她们曾经住过的地方,那就先灭了这里吧! 只是这一脚过去,凰游天傻眼了。 门里的廊柱两边,写着两行楹联,用笔峭劲秀逸,透着洒脱自然,其笔势雄强而不激厉,稳健中而不失轻灵,各种笔锋变化多端,提按起伏超逸,毫无雕琢之痕。 这些字她都不认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认识的这些字,竟然都是汉字! 这里怎么会有汉字?! 凰游天吃了一惊,忽然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这里是前院这里的隐龙先生所居,不过三年前,这隐龙先生也是同时失踪,不知去向,而夜无月,是隐龙先生的弟子。 那这个隐龙先生,到底是不出世的老怪物隐居在前院里,还是她凑巧下得到了这幅画? 如果是前者,那就有些糟糕了! 庄子里凡是能隐居的人,要么是修炼上不得寸进,出来寻找契机突破,要么就是已经功德圆满,只等飞升了。 庄子里的人说起来,寿命最高能到达寿命到八百岁,可是有曾贺真典这四个医师的小家族支持,有能活到一千岁的也不稀奇了。 凰游天觉得这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强硬的记住了些汉字的笔划排列,立刻回转了身,向着神仙谷的方向而去。 这东西她是不敢揭下来的。一般能认识汉字的人,那都是至少五百年前的人了!随便叫几个故交世友,都是一个小团队。凰家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生事。 而繁星这边,她已经醒来一会儿了。 穿着中衣,她侧躺在谭思成的身边,细描着他的眉眼。 都怪昨日里太过急切,累着了他,他醒来该不会生她的气吧? 繁星有一点担忧,因为她感觉到了谭思成好似并不想认她。刚开始时她还骗自己说有外人在场他不知她的目的不敢相认,可后来他的拒绝就有些让人深思了。 成成,你醒来我就告诉你,昨日我才知道四期十三阶里,我如今已经是第二期第六阶了,并且只等突破了。如果按这个速度,要不了十几年,我就可以赶上凰翱了!你不用再担心那个女人了,因为我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会想办法与四大家族的人结好,这十多年,借着她们的势来保护我们。 如今,我们都有了两百年的寿命,十年说来,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谭思成还未醒来,就感受到了两道炙热的目光,他警觉的睁开了眼望去,先是看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肌肤通透,神灵韵精,隐约觉得这情景熟悉,这种感觉却被清醒过来的脑袋盖了过去。 他猛然起身,才觉浑身酸痛,一低头,只见敞开着的衣襟下,白腻如脂的胸前满是欢爱后的吻痕,一时呆滞住。 这场景让他有些隐约的熟悉,竟是让他起不了别的心思,而这种平淡的感觉让他心慌,这才记起他一直以来莫名的执念因面前这个孩子而毁了! 谭思成怒火冲天,所有的理智与思维都被当下的场景给冲走了!他虽不明白为什么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要保住清白,只是心中只记住一条:不能让任何女人碰他!而如今,他的清白没了! 他恨的简直想灭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可是忆起景益沉说过她的身份不同寻常,而他还有孩子要保护,四下一看,见着了地上他昨日掉下来的剑,捡了起来就一剑刺到了繁星的身体里! 繁星惊愕的呆住了,不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谭思成,眼里聚集起了滚动的泪水,嘶哑着声音呢喃的开口:“成成……” 浓烈的悲伤袭来,繁星只觉心里的痛意要淹没了她,她眼里的震憾与痛意看的谭思成也心慌了,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分辩般的说:“你不该毁了我清白!” 他慌乱了,眼前的场景那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一个时间的哪个地方,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面前女子神情哀悸,那悲伤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像是刀割了一样的疼。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脑海里充出来,挣的他头撕裂一样的疼。 而这一句,一刀扎进了繁星的心窝! 她……毁了他清白? “哈哈哈……”繁星凄厉的惨笑,一千一百零六夜的煎熬与等待,她拼了命的修炼,到头来,竟是她毁了他的清白么? 谭思成,尽管有所猜测,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是被神仙谷的环境所影响,现实到选择了凰翱这个比我强的女人!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用了一年零八个月就突破第一阶修出了灵力进入了第二阶,用了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就修到了第二阶的圆满境界! 我还没有来得用告诉你,我的资质比起凰翱这个千年来的第二天才人的都要高。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的女人是神仙谷两千多年来除了第一代谷主景舒畅以外,修炼速度最快的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二十年以后,我一定会将凰翱踩在脚下。 我想过多种我们之间的阻碍,要么是你觉得自己失了清白不配与我在一起,要么是你伤了身子,要么是你毁了容颜……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我都不会放弃你抛弃你嫌弃你,可是到头来,被放弃的那个,竟是我! 我想抓紧你的手,你却早都不想要我的手了! 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当年拿了尊严出来给人践踏,匍匐在别人脚下像狗一样的企求生命不要被剥夺,每年都要在噬骨穿心的药液里里泡上十天二十天三十天,痛晕过去了多少次,就只是……就只是为了活着过来让你戳一剑吗? 谭思成……谭思成…… 绝顶的悲恸压来,血丝顺着嘴角流下去,繁星伸手一把握住剑刃从肩上拔了出来扔到了旁边,悲愤填膺,怒吼道:“谭思成!你好!你好的很!” 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的感情了。 无论是做繁星时的父亲对母亲的不信任和莫歆对她的欺骗,还是做夜无月时十四年的爱恋换来的是满满的算计,都让她对爱情绝望。 可是她还愿意相信他,相信感情,结果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 她原来以为,两世里她能死了再活着,为的就是遇见他。无论是伤她至深的莫歆,还是让她痴望的阮汀竹,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只是他谭思成,忠侯府的主子,谭府的长公子! 可是如今,谁能告诉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生匆匆数百年,只有宇宙是永恒的,可是活着要是没有意义,那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猝然间,繁星只觉她的生命都没有了意义。人生里只要没有了在意的东西,没有了追求,无论是生是死,已经没有差别了! 谭思成看着繁星血染深衣,眼里的眼泪流了下去,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从见了这个女子就有着沉重的悲伤心底袭来,她知道他的名字,她对他是熟稔的语气,他的行为伤了她。 可明明是她的错,他为什么会这样的难过? “你……你认识我?”谭思成颤着声音问,在此刻后悔了自己刚才的冲动。只是他心底要守住清白的执念太深了,所以在失去时才这样的不顾一切!他看着繁星失魂落魄的向着门口走去,跟过去追在她身边厉声问:“你认识我是不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看到她伤心难过,他的心竟是和她一样的痛? 这个人他以前一定是认识的,一定是! 可是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一切,他真是不是要伤她的,真的不是! 繁星早已经处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听到谭思成的问话,只是出失了魂魄一般向外走去。 她出房间,本来晴朗的天空慢慢的暗了下去,蔚蓝的颜色慢慢变淡,转成了灰色。 凰城里,刚回了城的凰游天正在与家族里的长辈谈发现了汉字一事,根据询问族里辈份大的人,终于知道隐龙先生没有可能是庄子里什么隐世的强者,而只是一个凡人,而住处有汉字定是与庄子里的人有关,再一查近些年来进了神仙谷的人员名单,根据情况重点列出了三个怀疑的对象,重点人物就是燕家新进的小姐燕淅。 景城里,景益沉此时正在逗着带了糕点回来的晓予玩:“你的那个星弟弟啊,可是去了凰城了,啧啧,那凰翱啊,说是不近美色,其实不然,因为能让她看上的,非神姿之人不可!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有一个谭思成,如今要是遇见了夜星星,定是要拒为已有的!” 晓予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老是想打断景益沉的话,让她别再逗她玩,快快帮忙将繁星给找回来,可是又不敢打断,只是皱着一张脸讨好的看着景益沉,偶尔又对一旁的李玄投去求救的一瞥。 李玄坐在院子里淡笑的喝茶,将两人的行为当成看戏一般的消遣。 她已经知道了那个夜星星是个药师的弟子,别说她们要防着人被不安分的凰家拉拢,哪里真敢让人到凰城去?哪是刚走了百里路,就被截回来了。 “小姐,你行行好,快快去救人吧,再不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岚小姐这劫也快渡完了,回来了你也不好交待啊!”晓予苦口婆心,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啊,整日里以捉弄下人为乐趣。 李玄正在喝着茶,忽然觉得天上的阳光都少了些, “呵呵,我姐姐这次晋入元婴期,以她的资质,百年内修到圆满也是没有问题的。其实让星星嫁给凰翱也是好的,说不定能缓和一下两个家族的关系,你……”景益沉正打算说些废话来拖时间,让晓予干着急,却听李玄猛然凝重的叫了她一声:“景明!” 景益沉一愣,这怎么叫连她的姓名都叫出来了?心下察觉出不对,她转头望去,只见李玄仰着头望着天空,她这才觉得天气不对,抬头向着她肩头上的方向看去,只见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变暗,有几层厚重的乌云向着西方飘去。 景益沉一诧,讶然道:“啊,似乎是劫云,有人突破dfjjo(>﹏ 入门期是基础,这一部分的人只有一百五十年左右的寿命,突破到筑基期不会有劫云;而要从有两百年寿命的筑基期突破到有四百年寿命的金丹期,就已经违背了天道,是以会有天罚。 四期十三阶里,光是前两期七阶,就能留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修炼者,剩下的不足百分之一的修炼者才会进入到后边两期六阶里。而这只是一个数据,根据情况的不同,有时比例会比这个多,大部分的比例会比这个更少。 守护山庄的规模已经与一个国家无差,几千万的人口里,能进入到金丹期的人不足十万,这一部分人就是守护山庄的主力军。看一个家族的强大与否,不是看她们有多少人,而是看他们金丹期的人有多少。 当然,这是在元婴期的人平衡下的情况下来看的。 “认真看!”李玄面目冰凝,声音冷厉,带着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 她人虽然不太爱说话,却是向来温和,像这样严肃却还是景益沉第一次遇到,猛然间吓了一跳,快速扫了一眼李玄,这次抬头用心的看去。 只这一看,立时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三色劫云!” 三色劫云,代表的便是飞升上界! 所以李玄才会如此凝重,景益沉才会这般吃惊! 十万的金丹期的人里,能进入到元婴期的不足百人,而庄子里李舒景驰四大家族加上司封晓步四个守护家族,再加上最古老的有底蕴的十个小家族以及两千年来脱颖而出的凰典两个成了大气候的家族,就只算这二十个家族不算其它的有气候的小家族,平均下来每个家族元婴期的人也就四五个。 一般人四五十岁结婚生子,按四十年一个轮回来算,两千多年下来,元婴期的人总共也就五千人左右。这五千人里,以神仙谷两千多年的历史来看,也就只有三人飞升上界,而这已经算是高到离谱的概率了! 李玄与景益沉两人此生有幸,曾在四十多年前亲眼见过千年来第一天才燕逸之飞升上界,那场面宏伟壮大,震憾人心。 如今,她们竟然见到了三色劫云! 是谁? 谁要飞升上界? 庄子里元婴期的人,他们都认识,而到了了圆满境界的,也就二人而已! “凰翱!”两人对看一眼,眼底都充满了浓重的担忧与惧怕。 凰家的人近百年来的野心越发见涨,只是要铲除一个家族,这影响在庄子里也是巨大的,而没有正当的原因不足以服众,是以长老会的的人都只是密切关注着而已,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凰翱竟然已经了悟得道,要飞升上界了! 李玄抓起景益沉,御气就向着西方而去! 那个地方,可是谭思成待着的方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凰翱才会了悟。 一个圆满境界的人要渡劫,那天罚的破坏力,让人相当惊骇。一道雷电,能毁一座城池!不管凰翱渡劫能不能成功,那对庄子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因为凰家有着控制庄子的野心! 她成功了,以她飞升时的绝对实力,也能在瞬间抹杀掉庄子里除了凰家以外的所有金丹期以上的人!而若是渡劫到最后,她感觉自己会失败,她也能引着天罚毁了整个山庄! 凰翱渡劫,那已经不是一个人渡劫那么简单了,而是关系到整个守护山庄的兴盛衰败! 更何况,神仙谷与守护山庄的存在,有着除了四大家族外,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这也是为什么凰家如今的势力与实力和底蕴都要比弛家大,却依然不能排入四大家族之列的原因了! 景益沉被李玄的速度惊到,吃惊的看向她的脚下,果然没有见到她御剑,心里一沉:这个李家天资出众却并不耀眼的小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炼到元婴期了! 而她呢,只比她小了三十多岁,虽然进入了金丹期,却是一直在第八阶停滞不前,这其中差的,并不是头脑和悟性,而是自己的努力不够。 不止李玄与景益沉两人惊愕,向着有劫云的方向赶去,就连刚渡完劫回来的景益岚,也向着那边赶去,只是沉默着看着劫云的目光有些落寂。 她才渡劫晋升到了元婴期,凰翱竟是已经要渡劫飞升了! 旁边陪着景益岚渡劫回来的长辈也是神色凝重,看到景益岚的样子却是笑着安慰她:“岚儿不必如此,你资质不比凰翱差,只是年少时不努力,浪费了很多修炼的好时机,修炼速度才没有她的速度快而已。既然游天那丫头能两百岁不到就飞升上界,那么你定能成为两年多年以来庄子里第五个飞升上界的人,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景益岚点着头,快速向着那边而去。 同一时刻,凰城里凰家的人正在商议着要结交拉拢燕淅,感受到了天空气息的不同,出了房门一看,只见天空昏暗,远处景城的方向乌云密布,云里有着淡淡的在色色彩透了出来,风吹得人衣袖飘飞,猎猎作响。 “三色劫云!”凰游天一愣,有些吃惊,舒家的祖宗,要飞升了?! 凰家家主大喜,抚掌哈哈笑道:“这下好的,舒家那个老不死的一去,整个庄子里,可就要数游儿你境界最高了!到时候,看有谁敢看不起我们凰家!我们第一步,就将驰家从四大家族里踢出去!” 凰游天却是默不做声,舒家祖宗已经七百多岁了,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到了圆满境界,只是一直没有突破,这次突然感悟,对凰家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呀! “奶奶就不怕,她临走时,将我们抹杀吗?”凰游天很冷静的问,向着劫云的方向而去! 凰家家主被问的一噎,也知道有这个可能,当下气短,也跟着过去。 而守护山庄四处,看到劫云的,都向着那个方向赶去。 观人渡劫,尤其是渡大劫,从中很有可能会有感悟,这是突破的一个很好的时机,是以很多人都向劫云的方向而去。 景益沉与李玄离繁星的方向最近,是最先到达的。 两人心情凝重的到了繁星所待的地方,却被场面弄的茫然。 四周很是昏暗,狂风大做,天空上乌云翻滚,浓厚的云层里夹着赤橙黄三种颜色,有闪电传来,而后是滚滚的响雷。 可劫云的底下,哪里有什么凰翱,院子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繁星,一个谭思成。 两人都身着亵衣,繁星左肩的衣服被血迹染红,那血迹从左肩一直染到了腿面上,她嘴角带着血丝,怔愣的望着天迹发呆。谭思成墨发在风里张扬飞舞,也是浑身血迹,发疯一般向着繁星靠近,竟是想要冲破繁星周身的罡风,近到她身边去。 李玄吃了一惊,过去拉住谭思成,嘲他吼着:“你疯了,不要命了?!”这一下,她才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谭思成哭的两眼通红,满脸泪水,亵衣被风吹开,脖颈下和胸前雪白的肌肤上,有着青紫青红相间的痕迹。 她一呆,只觉脑袋里的响声如天际劫云产生的雷声一样强大,明白过来后遽然大怒,双目充了血丝,带着杀意看向了罡风里的繁星,意识也随之扫了过去! 景益沉更是惊住了,直叫糟糕! 她昨日在屋子里点了香,本来没有什么,只是加上她放在星星身上的药,会对男子产生催情的做用。本来只是闹着玩的,以谭思成的自制力,怎么也不会出事,最多就是受一点苦而已。而星星没有灵力,就算身体再冲动,谭思成也不可能让她得手。 她这么做只是想将两人困在一起,给凰翱找难堪,可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真的……翻——云——覆——雨——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下子,不说谭思成,光凰游天与李玄就会先杀了她! 景益沉只觉头皮发麻,心虚不已,已经想着趁人没来全前,她从哪个方向逃最好,才能躲上一段时间了。 李玄意识一扫过去,呆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弄错了,再扫过去一看,才发现繁星果然只是筑基期的修为! 筑基期突破到金丹期,竟然会带来三色劫云,这、这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李小姐,快,你快进去告诉她,我忘记以前的事情了,快!”谭思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攥紧了李玄身前的衣服祈求她。虽然不记得她了,可是根据她的反应,他直觉她们是认识的,不止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如今她有所感悟要突破了,却是神智不清,这样下去,一定会死在天罚之下的! 一想到繁星会死,谭思成心里莫名的便恐惧了起来! 李玄已经脱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谭思成的身上,听到谭思成的话又愕然了。 她不是被那个畜生给欺负了么,怎么…… 景益沉也意外,心底却是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这样子,谭思成并不像是被强迫后应有的反应,这样对李玄就有交待了。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凰翱不会放过她啊! 星星啊,我被你害死了! 原本以为你是个无害的小白兔,没想到你手段竟然这么狠绝,将谭思成这个冷美人都能搞上床去! 李玄一面着急谭思成的状态一面迟疑,不清楚事情过程的她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繁星。不过她还是传了意识过去,这孩子这么年轻就能突破筑基期,绝对是个比凰翱还要天才的人物,无论什么恩怨,要先等她渡了劫再说。 不过繁星并没有反应,李玄看了谭思成一眼,无奈道:“她的意识封闭了,感应不到。” 谭思成忽然安静下来,失神的看着繁星。 为什么他觉得,她要是这次渡劫失败,他的生命都没有了意义? 澹泊希手术后一直睡着,此时感觉到了有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下了床向着窗外一看,只见天色沉暗,雷声滚滚,心里吃了一惊。神仙谷三年来,还没有见过这么糟糕的天气。觉得有些奇怪,她出了房门,往外里一看,顿时愕然。 院子里的空中,凌空站着十几人,全都是御气而立。一个个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满面诧异愕然看着下方。澹泊希的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院子里繁星白衣染血,失魂落魄一般的站着。 她撑着病体顶着狂风,在电认雷鸣里到了谭思成身边,见他同样衣衫不整,吃惊的问他:“你们怎么了?” 谭思成求救的目光转到了她身上:“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他知道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记得了,可是在凰城里,他的以前也打听不出什么来。知道他过去的人不多,没有人敢讲他的过去! 澹泊希一怔,知他问的是他与繁星两人,便立刻猜测到他将繁星忘记了。 “何止认识啊!她是你爱的人、是你做凡人时的妻主、是悦儿的亲生母亲!”澹泊希有着叹惜。刚到神仙谷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她们尚且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去照顾别人。当年她知道他要与凰翱成亲,却无力阻止。 “轰隆隆!”厚重云层的摩擦下发出刺眼的光芒,雷声滚滚,几乎淹没了澹泊希说出口的话。 可谭思成还是听见了。 澹泊希每说一句,他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他爱的人! 他做凡人时的妻主! 他孩子的母亲! 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熟悉,难怪他昨夜里拒绝不了她的亲近,难怪凰翱半点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凰翱才是他孩子的母亲…… 那他又是怎么嫁给凰翱的? 谭思成看向繁星,头疼欲裂,心底里的一个称呼就要呼之欲出,却又被什么束缚住一般,挣脱不开。 他做凡人时的妻主,他孩子的母亲,那也就是说,他们分开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她竟然能从一介凡人修炼到金丹期,这天资,已经是神仙谷历来最高修炼速度最快的了!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蜕变的如此之快? 她来找他,他却送了她一剑,说她毁了自己的清白,谭思成已经能想象出来这打击对繁星而言有多大! 谭思成抱着抽疼的脑袋,神情痛苦,心底的后悔悲痛袭击着他全身每一个细胞。 而这样的情况,早就惊呆了四周赶来围观的人! 不是吧,庄子里最最骄傲的凰家少主,竟然娶了一个二手男人!而且连孩子都帮人养了! 天边划过两道流线,离景城较远的凰游天才到,就见众人望向她的目光如炬有些怪异,她低头一看,只见谭思成与另一个女人一样只着一身白色的亵衣,让人轻易的就联想到了别的地方。 这一下,她只觉尴尬难堪,脸色铁青,对着谭思成伸出了手,要让他过去。 “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凰家家主一见谭思成将凰家的脸都丢光了,并指一弹,就要杀了谭思成,却被凰游天给挡住了。 谭思成望着凰游天伸向自己的手摇着头,心底里莫名的巨大悲伤在见到她时,都化成了刻骨的恨意。 这是第一次,凰游天从谭思成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清晰明确的恨意,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的她心中抽痛,却依然固执的伸着手。 谭思成,为了你,我将骄傲都抛弃了,难道你要我连自尊都不要?!快点过来吧,我不杀你! 而四周围观的人,都在震惊着繁星的资质,好奇着她的身份。哪家的孩子,才二十来岁就已经突破了筑基期了! 舒家家主看着低下莫名其妙的情况,有些着急。 这谁家的傻孩子,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渡劫吧?!那岂不是要毁了整个景城!怎么还不到海面上去啊! 她扫了一眼众人,关注着各家人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现繁星是哪一个家族的。 凰游天见谭思成当着众人的面落她面子,望向繁星的眼里有了杀意,极轻却凝聚着庞大的威压:“夜无月!” 夜无月! 这三个字,这熟悉的音调,却猛然惊醒了处在迷茫中的繁星,她抬起头来,看到凰游天停在半空,当下御剑而上,与她站到了同一高度,遥遥对峙! 刻入骨髓的面容身姿,繁星便是做梦,也半分不敢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与恨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繁星目眦欲裂,声音带着噬骨的恨意与悲伤:“姓凰的,我来了!”是她,都是她!是她拆开了她与成成之间原本幸福的婚姻,是她让她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如今,她来了,来讨公道了! 凰游天是震惊的,她实在想不到,一个没有半分灵力的人能在三年的时间里就修炼到金丹期的速度,该是怎么样的一种传奇,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做到了! * 要是再给了她成长空间,那以后还也得! “凰翱,你要是敢伤了她一根寒毛,我跟你不死不休!”谭思成看着着急,在底下对着凰游天厉喝。 凰游天的心一痛,他现在是她的主夫啊,竟帮着别的女人说话! 繁星一呆,悲愤的望向了谭思成。不是已经不认她了么,又怎么要帮她说话? “对不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谭思成见繁星看他,心里一喜,急忙道。 繁星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定是凰游天对他做了手脚,刚刚所有的悲痛瞬间全部转换成了杀气与恨意,她割断自己的一缕头发,对着凰游天道:“凰翱,夺子之仇抢夫之恨我都记着!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夜繁星对你下战书十年后进行生死斗,你敢接不敢接?” 这一句话,在滚滚的雷声中,却传到了四面八方,竟是让人听了个清楚! 所有人都以为繁星疯了! 十年的时间对凡人来说可能有些长,可是对修炼之人来说,不长不短,也就相当于凡人人生里的一两年。就算她今日里渡劫成功,可凰游天已经是元婴期圆满境界,她想到追上她也必得在十年之内修炼到元婴期圆满境界。 十年之内修到元婴期圆满境界?! 怎么可能! 凰游天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刚好!”她不找她斗,她还找她呢! 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谭思成明明吃了灭情丹,心里还会对一个“毫不存在”的人有那么深的执念了! 明明三年前还是个蝼蚁般的存在,三年后虽然没有和她站在一个高度上,却已经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这世上的人和事,竟是如此的变幻无常。 再渺小不堪的存在,只要内在发生变化,整个世界都将会被改变。 此时天空几乎已经全黑,狂风吹倒了树木,繁星头顶上的劫云翻滚,电闪雷鸣,她知道不能在这里渡劫,御了剑,就向着南方的海域而去。 “天啊,她竟然能御剑!”有人这才注意到她的异常,惊呼一声。筑基期的人竟然能够御剑飞行,她是怎么打破规则的? 众人都跟着向南方而去,到了海边时,众人这时才发现,原来凰游天的头顶上也有着劫云! 她竟然无意中悟道,也要渡劫了! 于是,在同一个海面上,相隔百里,三色的劫云翻滚,闪电飞舞,惊雷不断。 繁星身上有师父早帮她准备好了的渡劫的东西,而又是人生里的第一劫,是以时间也不长,只有一天而已。 可是凰游天的要足足四天! 繁星真想让天罚将凰游天给灭了,可是应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凰翱并没有死,而是飞升了上界。 当眼看着凰游天渡劫完毕,繁星愤恨的加了一句:“凰翱,你在上界,给我等着!” 凰游天的人被规则带走,声音却是流了下来:“好,我等你,我等着你们!” 繁星没有想到,她与凰游天的仇,不是你死我活,而是这样的结局。 她回了景家,却见景家正门口墙头上,站了一个女子,身形纤长、体形清瘦,望在眼里,端的是临风玉树、俊逸清华,浅笑的眉宇间透着天然的矜贵,气度翩翩。 女子头上戴着束发用的嵌翡翠银冠,身上穿着滚云纹湖蓝边的月白色广袖绸面长衫,身后披着的是滚白色貂皮边的同色披风,腰间一指宽的同色腰带,腰带当中是纯白玉螭纹三连环带扣,左边腰间挂着透雕的鱼戏莲间翡翠佩,脚蹬月白色水纹锦面厚底靴。 这场景…… 繁星突然间眼热! 除了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以外,这与当年他们相识的时候,何其的相似! “星星。”谭思成淡笑。 “哎!” ------题外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