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殷少霸爱》 第1章 嘉宾刁难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走进电视台,身上粉莲绿叶的及膝旗袍既乍眼又与现代建筑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她保持着一贯的节奏,长发利落挽于脑后,上面斜插一支青玉花簪,极有气场地向电梯走去。 她脸上的表情仍旧如往日般清淡,可是此时,她的内心却与那淡定的表情截然相反,脑中想的全是昨晚男友手机上的暧昧短信。 “你是不是又跟她约会呢?真搞不懂,她胸没我的大,臀没我的翘,又不肯陪你上床,你还跟着她浪费时间干嘛?”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程一笙承认,现在想起这话她都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 此时财经主播方凝凑了过来,神秘而兴奋地说:“程大主持,恭喜啊,咱台,啊不咱市最大重量级嘉宾让你采访,这下你可大火了!” 程一笙斜睨她,干脆地说:“我火大了,让给你算了!” 方凝连连摆手,“程大小姐别吓我,不跟您逗了,哎说实话,有准备没有?今天怎么对付他?” “没有!”程一笙干脆地说。怎么准备?n市谈名色变的人物,台里一听说他是嘉宾,个个主持人跑的跑躲的躲,就她倒霉,躲都躲不过,只能认命。 方凝真心为她哀悼,感慨道:“你说薜台是捧你呢还是害你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害我!”程一笙基本已经麻木,他不做点儿什么她才意外! “唉,真够没品的,潜你不成就这么报复?不过薜台条件多好,那么多主持想被潜人家都看不上,就对你情有独钟,赶紧把你那贱男未婚夫甩了吧!”方凝八卦道。 “行了,我去上刑,你就为我祈祷吧!”走到一号演播厅,程一笙摆摆手,利落地进去了。 走到后台坐下,化妆师来给她上妆,如果是往常,一进演播厅她便会将精力完全放在节目上,然而今天却例外了,因为对于那个完全被传的妖魔化的男人,她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台里给的资料也非常有限,网上更是搜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干脆不多想了,现在想的全是她的私事。 “ok!程姐!”化妆师动作迅速,非常快便上了妆。给程主播化妆是最省事的,谁都知道程主播钟爱各种旗袍,甚至上节目也穿自己的衣服,这几乎成了她的标志。 程一笙睁开眼看看镜中的自己,点点头,站起身进了大厅,站在角落,她一贯站的位置上。 观众都已经就位,大厅里闹闹哄哄,各种的说话声。一般录制节目都是在晚上,因为观众晚上才有时间,然而这次不同,重量级嘉宾现在有时间就得现在录。今天破例在早上,观众来的竟然比以往都多,看来这嘉宾的分量的确够重。 演播厅突然安静下来,殷权从昏暗的门口缓缓走了进来,斜飞剑眉微微蹙起,过于黑亮的眸噙着孤戾,太具有侵略性,使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挺拔的上身穿着黑色衬衣,第一颗扣子没系,袖子挽至小臂上,铁灰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人太多,他隐有不耐,对于参加这类无聊的节目有些后悔。傲慢的目光随意那么一瞥,便瞥到昏暗角落立着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绿底儿旗袍,娴雅地站在那里,她的头微偏,黛眉微蹙,凤目微扬,敛眸忧思。 她就像穿越而来的上流名媛,昏暗的灯光,仿佛还原到三十年代的旧上海,耳边的嘈杂像是达官贵人的晚会,咿呀地播着老唱片。仿佛旧照片立刻鲜活一般,他好似置身其中,竟让人移不开目光,他脑中只响起四个字,“万种风情”。 “殷少,请坐,马上就开始,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的!” 耳边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拉回来,斜了眼身边的人,没有发作,坐到单人沙发上,双腿叠交,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宽大的背将沙发塞满,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如、贵气逼人。 编导见程一笙似乎在走神,轻声提醒道:“程姐,可以开始了!” 程一笙回过神,向全场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掠到坐着的殷权,他的目光散漫,疏懒的向自己这边看着,那双黑瞳太亮,暗色中像只孤傲的夜狼。程一笙的目光只是顿了一下,便迅速移开。 殷权眸内温度陡然跌落,原本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又重新皱起,这女人很高傲?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如此的忽视令他非常不爽,对她刚刚的好印象瞬间荡然无存。 程一笙走上台,不堪一握的细腰下,**轻摆,风情却不**,走到属于她的那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粉唇微启,柔美的声音流溢而出,“大家好,欢迎来到坦言一笙,我是主持人程一笙。”语落稍顿,继续,“今天的这位嘉宾,神秘而又富有传奇色彩,绝对是大家想要了解的那个人!”她的头转向一号机位,略提高声调,“有请殷权!” 一阵轰鸣的掌声响起,殷权从沙发上站起身,由人指引着走上舞台。高大健硕的身影缓步踱到程一笙对面坐下,连个笑都没勾起来,炯亮幽邃的目光看向程一笙。 她都能感觉到锋锐逼人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怪不得人人谈他色变,她努力保持镇定,招架他具有掠夺性的侵略气息,唇边笑意加大,看向殷权道:“你好殷权,欢迎做客坦言一笙!” 她顿了一下,等待他的回应,然而他没有任何表示,完美的薄唇依旧紧抿,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心头浮起一丝尴尬,没有表现出来,立刻为自己解围,就他的表现提出第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殷先生一向寡言,请问您平时的性格就是如此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关于我性格问题,无可奉告!” 现场鸦雀无声,似乎都感受到他的冷佞,有些人被他淡淡的目光一扫便觉得有鸡皮疙瘩浮起,那是人在感知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程一笙笑道:“那好,我们换一个问题,您觉得到今天,您的事业算成功吗?或者是否达到了您的预期目标?” 这次他微微扬唇,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可她却觉得这微笑乖戾透着邪气,不是什么好兆头,果真他的话又差点让她吐血。 “你觉得呢?” “我跟在场观众都认为您非常的成功,不知您有什么成功的经验可以跟大家分享的?”她迅速转接,已经预感到今天的艰难。 “分享经验?让别人赚钱挤垮我?当我是傻子?”他冷诮地说,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一丝的戏谑,仿佛是狼王逗弄利爪下猎物一般。 程一笙表情差点破功,薜台长叮嘱她小心提问,不要问一些尖锐的问题,千万别踩着雷,因为殷少不悦是很可怕的。她一连问了三个平缓问题,他个个都不配合,难道他浑身上下都是雷? “既然殷少不喜欢工作上的问题,那我们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殷先生一向言于律已,从来不让自己身陷绯闻之中,不知殷先生是否有心仪的另一半?”她话音一转,下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既然你知道是私人问题,还问?”他微低头轻弹自己的衬衣,复又抬起头问:“难道你不能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 “殷先生以为什么算是有意义的问题?”她反应迅速,立刻接上。 “主持人是我还是你?这种水平也能上电视?真是无聊的节目!”他眼含嘲讽笑意,睨着她,带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 他是来上节目还是找碴的?想要什么样的采访你提前说啊,彩排人不来,又不给个问题界限,让她猜,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虫子,能猜着就怪了! 在节目上嘉宾给你再大的刁难主持人也不能发脾气,就算她现在火大的想打人也要忍着,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办法,她不能抗拒这次录制,但他可以,于是她又露出惯常的笑,只不过这笑不仅仅是面具,还夹杂了愉悦的真实情绪。 敏锐的他捕捉到她这一丝微妙的情绪,他的笑意淡了下来,不知她打算怎样做!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的节目无聊,这一点我会回去好好反省,那么下一个问题便是往常您碰到无聊的事情通常会怎么做?” 她的表情绝对能称的上波澜不惊,对于他刻意的羞辱刁难,她脸上没有一丝变色,反倒借着他的刁难又生出一个新的问题,这令他不免微怔一下,然后便是薄怒,这绝对是在——挑衅他。 他从容站起身,将身上的麦扯下扔到桌上,迈动修长而健壮的双腿,走到她身边时顿住,低声说了一句,“很好,记住今天的挑衅!”说罢,大步向外走去,所行之处,自有人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还没走出大门,就听她的声音又响起来,“或许大家认为今天的访谈不算成功,也或许大家认为殷先生不那么容易接近。但是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特性,殷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是属于他的特点。那么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谢谢大家收看坦言一笙,我们下周再见!” 走到门口的他略讶异地回头,看到她端坐桌前,笑容温婉亲和,仿佛刚刚完成一次成功的录制。 结束语说完,她才像往常一样收拾东西走下台,这叫有始有终! 第2章 上司sao扰 第二章 上司sao扰 程一笙如同往常一般走回办公室,对于周遭的指点与议论充耳不闻,这份淡定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方凝鬼祟地跟进来,神秘地说:“喂喂,今天你可出名大了,你不知道咱台里各大主播还有导演都上演播厅去观摩,这件事,啧啧!”她晃晃头,转言问:“有什么准备没?” “什么准备?”程一笙偏头反问。 方凝先夸道:“今天你的表现可真够给力的!”她话音一转,问她:“不过你得罪了殷权,就不怕报复啊?”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便要命地响了起来,程一笙简短地接听,挂掉电话说:“瞧瞧,薜台找我算帐了,回头再说!” “晚上?”方凝追问。 “晚上陪我男友!”程一笙说着已经站起身。 “哎,那个贱男,你还……”她的话没说完,程一笙已经轻摆臀出了门。 方凝摇摇头,咕哝道:“还真淡定,希望你能全身而退!不过这次……唉……” 程一笙进了台长办公室,台长薜岐渊正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匆匆说了两句,将电话挂了。 程一笙再次打量这位温润如玉、唇畔笑意漫漫的台长。如果在古代,这样的男子,若是手执玉骨扇子,站在湖心画舫上,将是怎样一副震慑人心的风景,可他却是道貌岸然、诡计多端的电视台台长,并且还对她心怀不轨。 薜岐渊正色看向她,收起刚刚的笑意,严肃地说:“程一笙,最好的机会都给你了,你怎么不懂得把握?还让我得罪一个大人物?” 他的声音珠圆玉润,就算生起气来也是朗朗道来,身为台长,他的业务也是过硬的,播音主持功夫一流,曾经也迷倒过不少人。 可是程一笙却并未被他字正腔圆的声音所打动,她挑了挑纤细的眉,向前利落走了两步,霸气地坐到台长对面说:“薜台,凭良心讲,这么好的事儿是专门留给我的?我就不信,如果真是一块肥肉,夏柳怎么会往外推?” 薜岐渊站起身,从桌边绕出来缓缓向她走来,慢条斯理地说:“夏柳的地位,台里三朝元老都动不得,殷权这个嘉宾虽然棘手,可用好了,便是一个大的机会!”他说着走到椅子后面,一手撑在桌边,相当将她拢于自己微弯的身下,像是纳于自己怀中一般,甚至他开口时呼出的热气都能喷洒在她耳边,暧昧至极,“一笙,这样的机会,你敢说我没惦念你么?” 薜岐渊只觉得眼一花,原本在他怀中的程一笙也不知道怎的一扭,竟然碰都没碰到他,人就已经站在他身外,靠着墙清冷地睨他。 他的唇微微一弯,修长的身体已经直了起来,手却依旧撑在桌边,完全没有一丝赧然神态,甚至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沉稳持重地看她说:“一笙,我对你的照顾,你当真感觉不到?” “抱歉薜台,我程一笙有未婚夫,将要结婚,还请您自重!”她神色凛然,微启的唇中,软绵的声音竟透着铮铮之意,不容侵犯! 薜岐渊语气一轻,“呵,就你那个纨绔……” 程一笙不善地打断他的话,笃定地说:“薜台,他是我的未婚夫,好与不好也只有我才能评判,还请您尊重台里女职员!”她将问题上升到领导与女下属的界面上,让他不能再吐露那些她不喜的话。 薜岐渊倚在桌边,唇边笑意终是淡去,一双清亮的瞳冷凝着她,叹道:“程一笙,我真是看不懂你,明明是挺聪明的一个人,为何不走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呢?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对你的事业又能有多少的帮助?” 程一笙板着的脸此刻倒是缓和下来,黛眉也趋于平缓,淡然说道:“薜台,工作时间,我不想谈私事。这件事情已然如此,程一笙愿意接受处罚!”说罢,她脚步利落,丝毫没有迟疑地走了出去。 薜岐渊眸光转暗,此刻竟然幽不见底,空气中还弥漫着她遗留的香气,比香水清淡,比体香稍浓,让人闻起来仿佛有一种沁入脾肺之感。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呢喃道:“听闻程主播身体异常绵软,果真不假。只是……”他的语气咻地阴狠起来,“只是太不识抬举!” 程一笙走出台长办公室,发现外面有不少人,见她出来,有的跟旁人聊天,有的佯装路过,她自然明白,这些都是看热闹的,巴不得她出丑被骂,或是看她跟台长吵架。 对此,程一笙丝毫未被影响,步履未变、腰脊挺的笔直向自己办公室走去。掩门瞬间,偶听到窃语,“奇怪,难道没被骂?” 她唇边划过一丝笑,将门关上,坐回办公室,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工作,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她根本就不担心薜岐渊把她换掉,因为夏柳支持的是薜岐渊的对手,主持人中,也只有她能与夏柳匹敌。 程一笙能在台里靠实力走到这个位置,没有些能耐是不行的,她善权术,从来都能根据自己的情况站对队,一路扶摇直上,至今无人能撼! 晚上下班,她去赴约,这两天男友冯子衡频频约她,时不时提起婚事,看样子是想结婚了。 程一笙想的不错,冯子衡的确想结婚,所以这两天格外殷勤,这日也早早在饭店等她,抬腕看表,刚到时间,果真看她一身绿底儿旗袍款款走进饭店,他不由眯起眼,再一次被她的独特气质所吸引。程一笙是他交往女人中最满意的一个,家境殷实却未胜过他,性格不娇不作,约会从来守时,进退有度,刚柔并济。 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一个适合当老婆的女人,唯一不好的便是太保守,相恋一年竟然不跟他上床,原本就花心的他更是有借口在外面找个床伴什么的。 思忖间,她已走至桌前,巧笑嫣然,低软声问:“早就到了?” 冯子衡立刻骨头一酥,略扫四周,果不其然地发现目光所掠之处,80,的男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他满足异常,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虚荣感觉。 站起身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绅士地低语,“刚到不久!” 两人落座,他急不可耐地将手放到她的手上说:“一笙,今天累吗?” 她瞥向他的手,有一种想要抽回的冲动,却还是忍住了,轻语:“还好!” 幸好他的手机铃声响起,由于手机在他衣内,声音微弱,耳尖的她却听到了,提醒他说:“有短信!” “哦!”他恍然,将手收回,去拿手机。 她看向他拿开的手,心里轻呼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收回,在桌下用桌布轻擦了擦。 第3章 jian男男友 第三章 jian男男友 冯子衡点开短信,心里一突,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程一笙心中有数,桌下纤细修长的右腿叠交在左腿之上,如果熟悉她的人,一定知道此刻是她算计别人的习惯。 “是不是有急事?”她唇边挂着端庄温雅之笑,嗓音委婉圆润,实为悦耳。 冯子衡回过神,将手机迅速放回衣袋中,咧唇笑道:“没事、没事!” 此刻服务生来上菜,程一笙的注意力被移开,冯子衡心底一松,对她说:“菜我已经先点了,这样你到了便能吃上,都是你喜欢吃的!” “嗯,谢谢!”程一笙看到满桌美食心情大悦,在台里一天下来,她早就饥肠辘辘,高兴之余,女儿神态也流露出来,声音娇软而靡。 冯子衡听的心中一荡,要说这女人真是媚然天成,时而端庄凛然令人不敢侵犯,时而又娇态毕露,惹的人心直痒痒,奈何他施尽全身力量也没能将她弄到**,他耐心尽失,还是将她娶到家中的好。 “一笙……”他声音沙哑,略带情欲,虽刻意抑制,但仍能让人听的明白。 程一笙讶异地抬起头,碰到他炙热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她心中不安,这男人越发忍耐不住,在外面居然都想把她给吃了的样子,莫非真的该分手了?然而一想到分手后排满的相亲会,她便不寒而栗,真是舍不得分啊。 如此目光令她不适,美食在前不可尽兴,这不是扫她的兴嘛! 她一直相信自己是个幸运的人,果不其然,这次换成他的手机铃声大响,她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地说:“你的手机响了!” 他微恼,连番两次打断他的话头,今天是想跟她慎重谈结婚的。他拿出手机,更怒,毫不犹豫地按掉。刚安静两秒,那铃声又跟催命似的响起,他的脸阴寒起来。 “还是接吧,这一直的打,肯定有急事。不用管我,我好饿,先吃点!”程一笙心里急不可耐地赶人,她好填饱肚子。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冯子衡心中一激,一想起能娶到这样没有后顾之忧的女人,他心里就舒坦,顺着她的台阶说道:“不能因公事妨碍你吃饭,我出去接!” 如此一说,理由充分,他可是不是要背着她,不想让她听见讲话内容的。 冯子衡刚一转身,程一笙的面色就冷下来,埋头进食。冯子衡快要走到门口时才接听,位置够远,餐厅中声音嘈杂,他这是觉得安全了。 “不是告诉你我跟未婚妻吃饭呢,怎么还打……” 话没说完冯子衡便出了门,偏偏程一笙耳力好,这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被她听到了。耳力好是她的优势,她总能在嘈杂的场合分辨各种声音,只不过这件事没人知道罢了。她的筷子顿了一下,心中不屑地想,这男人真的拿她当傻瓜的么?摇摇头,继续进食。 她吃的很快,因为担心冯子衡一会儿回来再说些肉麻的话倒胃口,这么多好吃的,她可不想浪费。 殷权刚进门便看到挺直腰脊坐在桌前的程一笙,可能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所以她刻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灯光昏暗。然而她真是太乍眼了,昏暗的灯光模糊了餐厅的现代之感,她坐姿端庄,矜持清贵,不动的时候就像一幅水墨画。 同样是这件旗袍,同样是这个发型,在不同的地方竟然给他不同的感觉,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殷少?”大堂经理见他顿住脚步,不解地问。 殷权回过神,对自己的走神有些不悦,他终于抬起步子,却不是向里走,而是往程一笙那里走去。 他的眸微眯,墨黑而又过于炯亮的瞳被刻意敛住,大堂经理不解,却不敢言,在后面小心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惹怒了他。 殷权锐利的目光如狼一般,充满掠夺性地攫住独自吃饭的她。她进食专注,虽然吃的不慢,却一板一眼,绝对有着良好的家教,这范儿像是名门贵妇,无论四周再喧哗,有多少目光在她身上萦绕,她仍能淡定处之,吃自己的饭,不被外界所干扰。 他有些好奇,不明白一个女人是如何练就这番沉稳的,他不由想起上午她录节目时的最后一句话,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不怕他! 程一笙听见有脚步向她这边走来,不是冯子衡那种轻浮的脚步,开始她以为是别桌客人,并未在意,然而这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分明是走向了她这桌,她不由抬起头,看到殷权,脸上微微变色,有些惊讶。 殷权以为她怕了,不免有些得意,他就知道,怎能有女子不怕他的? 然而她却马上便恢复正常,将筷子整齐放好,靠在沙发背上,一边用餐巾纸轻拭唇,一边淡定而闲适地问:“殷先生是来吃饭还是来寻仇?” “寻仇?”殷权一点不见外地坐到她对面,将壮硕宽大的背陷在沙发中,双腿叠交,眸内精芒一扫才发现自己这边还有一双筷子,显然她不是一个人用餐。而桌上有个火机,证明她在跟一个男人用餐。 “您是不是觉得今天我挑战了殷先生的威严?不过照现在看来,您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说嘛,大名鼎鼎的殷少怎能那样如女人般小肚鸡肠,看来您也是来吃饭的吧!这里的汤不错,您可以尝尝!”程一笙一弯浅眸带笑,说的轻松自如。 说的好!殷权心里都忍不住为她喝彩,一番话将上午的剑拔弩张消融于无形,如果他再追究,那便是小肚鸡肠,如女人一般,这是在将他,暗示他一个堂堂男人不要同女人一般见识!他又一次确定,这女人绝对不怕他! 冯子衡刚刚接完电话进来,他最讨厌不识趣儿的女人,今天这个女人已经惹恼了他。他心中有一股怒火,待看向未婚妻的时候,赫然发现她对面——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虽然他看不清男人的脸,但看那背影就是成功人士,再看程@?一笙明眸浅笑,他这心底的火气蹿的老高,他就是喜欢她那股子冷艳劲儿,对别的男人十分淡漠,只对他一个人笑,很有优越感,然而现在,她竟然对别的男人笑了! 他气势汹汹大步走去,要好生收拾这男人! 第4章 局面难收 第四章 局面难收 “笙笙!”冯子衡声音颇大,不少人已向这边看来。 呼唤情人的声音应该是温柔的呢喃,可他却叫的火药味十足,还带着一股怒意,听起来极其怪异。 程一笙讶异地抬起头,且不说冯子衡如此叫她觉得奇怪,就说这语气也不正常。一抬眼便看到冯子衡的满脸酸意,原来是吃醋了。不过他怎么会吃醋呢?在她看来,冯子衡不过是图她电视台主播的身份,还有家庭背景是书香门弟,不算辱没冯家却也不会盖过冯家。他并不爱她,否则也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疑惑只是一瞬她就明白了,男人不管爱不爱你,都不允许你有别的男人,这是一种大男子主义在作怪。 殷权转过头,表情疏懒,那股子戾气刻意敛起。冯子衡看眼殷权,觉得此男似乎不是寻常人,但是他也没放在眼里。 冯子衡当然知道殷权,可他却没见过殷权。殷权向来不参加节目,所以不是寻常人都能看见他模样。冯子衡的档次还入不了殷权的圈子,他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根本不会主动去看殷权什么模样,说白了,他是个典型的富二代。 程一笙站起身,粉唇微扬,漾出一个甜而不腻,稍显亲近却又十分得体的笑,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冯子衡,我的男朋友!” 她还没介绍殷权,只见殷权突然笑了,这笑绝对不是什么善意的笑,而是带了嗤笑的意味,说道:“原来他就是你的男友,刚刚我可是看到他在外面打电话的……” 不错,他为何注意这男人?是因为这男人在饭店门口打电话哄女人,太过肉麻,所以多看了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人是程一笙的男友,如此说来,这男人背着程一笙外面有别的女人。他不明白,像程一笙如此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这句话,程一笙明白是什么意思,冯子衡却也听明白了,顿时这怒气滔天,因为在冯子衡看来,面前的男人绝对不安好心,定是程一笙的追求者,目的自然是抵毁自己,想挖墙角的。这怎么能行?且不说他没把程一笙弄到**去,就说这女人是他要娶来当老婆的,也不能让别人窥视。 于是冯子衡心虚与气愤之下想要反咬一口,跟着说道:“笙笙是我的女人,她马上就要嫁给我了,就算你想破坏,也是破坏不掉的!” 程一笙惊讶地微启开唇,冯子衡以为她跟殷权?真有想象力!看样子冯子衡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的男人是谁。她又闭上嘴,没打算揭穿殷权的身份,说实话刚刚她是有些恼怒的,因为冯子衡让她失了面子。这男人越来越明目张胆,完全当她是个傻子,干脆今天叫殷权收拾收拾他吧! 殷权可不会帮冯子衡遮着,他没有理会冯子衡的话,而是看向程一笙,随意地说:“刚刚我可是听到他打电话哄别的女人!”他不是安什么好心,而是想看戏,瞧瞧这个看似聪明的女人如何反应。 程一笙询问地看向冯子衡,聪明地没有开口。果真冯子衡非常上道,立刻变脸,竟然一把伸手揪住殷权的领子,气愤地说:“你是什么意思?看上我女人了?我告诉你,别在这儿胡说诬陷我!” 程一笙吓一跳,她万万没想到冯子衡会动手,她以为顶多是言语上的冲突,虽然她有心让殷权教训冯子衡,却没想让冯子衡倒大霉,毕竟她对冯子衡也不是真心,只为了应付家里,免得给她安排太多的相亲。 她赶紧开口说:“子衡,你快放开他!” 她的声音带着焦急,是怕冯子衡惹出大事,敢动殷权,活腻歪了?回头再把她给扯进去,那麻烦准少不了。 然而冯子衡却以为程一笙担心这个男人,更加催化他心里的恼怒,一气之下,他抬起拳就招呼过去。其实他原本没想打的,就想揪个领子吓吓对方罢了! 不得不说,冲动是魔鬼啊! 殷权不紧不慢地抬手,多一秒嫌快,少一秒嫌慢,精准地抓住冯子衡的手。然而他眸内的松散却陡然变成孤峭,杀气一点点聚积,向瞳仁中凝聚。 冯子衡的面色渐渐痛苦起来,他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似乎不好惹,他的手快废掉一般的疼,可是在程一笙面前,他又不能求饶,于是只好这样撑着,言语间再不敢对这男人有所不敬。 程一笙现在是想压事儿,因为闹大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想让冯子衡求殷权,但是这么多人,让他不要男人脸面跟另一个男人求饶,就算冯子衡能这样做,她也不能这样提议。她又不敢在此刻说出殷权的身份,因为大家已经都向这边看来。 就在她苦想办法的时候,殷权竟然放开冯子衡,稍一用力,冯子衡向后趔趄两步。而殷权大手向她一伸,抓住程一笙纤细皓腕,往回一收,扯到自己怀中。她只觉得他胸膛似铁,撞的她眩晕起来。 殷权可不在乎这里人多,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他就喜欢把事情闹大,别人越怕什么,他越要干什么,这样才觉得有意思。 然而娇软之躯在怀,他才发现怀中的女人异常绵软,好似没长骨头一般,抱起来十分舒适,一股不浓不淡的馨香掩盖菜香扑入鼻中,令他脑中闪过三个字——女人香! 乌黑的眸迅速清明过来,讥诮地看着冯子衡,挑衅地说:“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这对男人来讲绝对是一种侮辱,程一笙现在担心自己的名誉,满屋子人中肯定有认识她的,万一给上了报,对她的前途绝对不利,她没敢生硬地挣脱,只是侧过头,向他怀里偏了偏,用极小的声音快速地说:“殷少,我跟您道歉了,放过我们行吗?对不起!” 程一笙绝对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这种完全不利于她的状况下,她肯定会服软,道个歉比起她的前途,根本不算什么! 殷权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扬起,果真是个狡猾的女人,比起她那蠢男友简直不知强了多少倍,不过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她怕什么,他就来什么,叫她敢惹他?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对于她,他并不想采用什么强硬的手段,难得碰个有趣儿的,好好逗弄一番,就像是猫爪下的老鼠。 冯子衡脸色憋的像猴屁股,他真是气坏了,却不敢向殷权发火,而是瞪向程一笙说:“你这个女人,你、你……” 他的表现,令殷权与程一笙都鄙视,殷权低头看她酡红的脸蛋,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她就像只困住的小猫儿,爪儿都不敢动,不得不说此刻的她倒是极为动人。他低笑道:“想我放过你?亲我一下,要么承认我是你奸夫!不然的话,今天可不会这么容易算了!” 最后一句,竟然阴狠起来,使得在他怀中的程一笙忍不住打个寒战! 第5章 机智避祸 枭宠,殷少霸爱 殷权摆明态度,今天这事儿不会轻易算了,他要跟她玩场大的! 程一笙是什么人?没有背景的她能在电视台博得一席之地,就证明她的脑子是极好使的。虽然现在的场面剑拔弩张,可她的脑子却没乱,依旧保持镇定。而她也马上转过弯来,殷权从没绯闻,这绝对不是偶然,她才不相信这个男人滴水不漏,就算他洁身自爱也抵不住有女人主动跟他制造绯闻吧! 她心中呵呵一乐,今天他这样欺侮于她,不管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他也不会允许今晚的事登到任何一个媒体上! 此刻冯子衡已觉颜面尽失,手哆嗦指着她说:“你、你这个女人,竟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调情,你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你忘了?”他已经将两人的低语看成旁若无人的调情。 殷权面上带笑,却是看戏的兴灾乐祸。他倒要看她如何收场!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一出,便敏锐地发现程一笙紧张的脸上似乎悄然掠过一丝笑意,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易发现,但是殷权的目光本就犀利,能捕捉到旁人不易捕捉的信息。 殷权立刻警觉起来,果真他觉得脚上刺痛,手臂微松,她突然推开他,迅速几步到了冯子衡身边,轻轻地依在他臂上。 殷权只觉怀中一空,刚刚的脚痛是她的高跟鞋狠踩导致,原本他禁锢的很紧,就算微松她也不可能逃开的,可不知怎的她身子一扭竟然轻松地脱离他,他眸中略带不可思议,抬眼看她,这女人果真次次都能给他惊喜啊! 这一看,差点让他失了态,她那表情带着悲愤,似乎气的身子都在抖,偎在冯子衡身边好不可怜。 “我自知惹不起您,刚刚向您求饶您不同意。尽管我惹不起,可我也不会毫无骨气地顺从您的威胁,您也看到了,我有男朋友,还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她的声音不大,虽软糯却带着坚韧,令人心生怜意。 美丽的女人总会引起别人的偏爱,尤其是那种柔中带刚的女人。如此一来,几乎所有人都偏向于程一笙。就连冯子衡都诧异地侧头看她,只见她因悲愤双颊泛红,秋水般明眸漾着怒意,虽然身子瑟瑟,神态却是不容侵犯的样子,她那样柔弱无依地轻靠在他臂旁,他心底就像化了一般,难以自持地抬臂将她纳入怀中,脑子根本无法转动,已经信了她的话。 殷权见过不少会装的女人,跟他装淑女、装深情、装忐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会演的女人,瞧瞧那副模样,啧啧,她是入错行了吧!如果不当主播去当演员,估计会有更大的成就! 程一笙根本不给殷权说话的机会,只是稍顿一下,趁着殷权眸色转暗之刻及时地说:“我说到做到,哪怕在工作上遭到刁难,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她说完,略带鼻音地说:“子衡,我们走!”根本不等他反应,她已经拉着他向门外走去。 得罪殷权今天已经无法避免,只要现在能全身而退她就满足了,以后的事再想办法吧!她可不想落个劈腿的名声,本来她就是被冤枉、陷害的。 殷权只觉那香气越来越淡,被菜香渐渐所掩盖。程一笙与冯子衡走了,他便成了众人目光中的焦点,大堂经理站在他不远的位置直擦冷汗也不敢说话,生怕当出气筒。 殷权渐渐回神,“嗤”地轻笑出声,刚刚那一幕显然他并未生气,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女人够狡猾、会演并且豁的出来,胆大心细,真是近年来很少与他叫板的人,只不过一天便给他这么多的意外与惊喜,他很期待她日后如何再把这次的事消融于无形,难道还能用一句话解决问题?他还真的不信! 众人的目光并未给他造成任何压力,他双手插到裤兜,侧身缓缓上楼,面上已无过多表情,抬脚上了楼。 大堂经理此刻才放心,还好没闹出大事来,他只觉得身上虚汗出尽,浑身无力,想要瘫软在地,可又不得不跟上,却只能无声,生怕殷权想起他,充当了炮灰! 走到二楼包房,门前高挑身材堪比模特的服务员看到殷权走来,弯腰恭敬地拉开房间大门,殷权步伐未变,直接走了进去。 门内已坐了不少人,见殷权进来,便听扯嗓子的声音,“殷少,来晚了自罚三杯!” “自觉点!”另一人附和着。 殷权直接走到薜岐渊身边坐下,二话不说,自顾自地倒了三杯酒,一一灌下! “爽快!”有人拍桌叫道。 这些人们都不知道刚刚楼下发生的事,以为殷权只是来晚了。 一桌人闹闹哄哄,殷权瞥眼身边的薜岐渊说:“以后那种无聊的节目,不要再让我去!” 薜岐渊掠起一个雍容华贵之笑,圆润嗓音低声道:“放心,当时说好,只此一次!” “节目不会播出?”殷权反问。 “自然,我当初向你承诺了的!”薜岐渊语气肯定地说。 殷权转了转杯,佯装随意地问:“你当初莫名其妙让我去当嘉宾,保证这节目不会播,是冲着那个主持人去的?” “不完全是!”薜岐渊笑笑,靠在椅背上说:“我请来你,这也算业绩。那个程一笙呢,近来不那么听话,给她些教训,让她知道自己姓什么!算是一举两得的事!” 殷权抬抬眉,不以为意,显然薜岐渊的话他一点都不信。且不说薜岐渊现在已是台长,需要什么业绩给别人看?只要收视率就行。再说程一笙,这两次过招,他已经看出程一笙绝对是识实务之人,怎么会不听台长的话?唯一的解释便是薜岐渊想潜她,被她拒绝,然后报复而已! 像程一笙那样的女人,薜岐渊没想法才怪,只不过那女人滑不溜手,恐怕薜岐渊难以搞定,才会来这么一个下马威! 不跟他挑明,一来是要面子,二便是怕他去抢罢! 想到这里,他不免故意多问一句,“哦?还用我帮你继续教训她吗?她可是胆子不小!” 薜岐渊心中一动,看他一眼,想都没想地说,“不必,她惹的,算我欠你的,毕竟是我得力手下,教训一下就好,不要过了!” 殷权心中一笑,果真怕他插上一脚,追问道:“我看那女人胆子大的很,恐怕这次她根本就不害怕!” “哪里,她可是跟我一再道歉。”薜岐渊仓促说完,跟着说:“对了,最近生意如何?” 很显然,这是不愿再说程一笙。殷权对他的话是一点都不信,唇边扯出一个不屑的笑来…… 第6章 你等着点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将冯子衡匆匆拉出来,上了车,见没人追来,方才喘着气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冯子衡看她是真的害怕,不由好奇地问:“刚刚那人是谁?让你吓成这样?” 程一笙心里暗道,你也不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就敢动手,迟早要吃大亏的。现在惹了殷权,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你?她虽然想教训冯子衡,却不想害他,她对他没爱所以也没恨,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眼下她自然要提醒一下,免得他没有防备,至于提醒之后他是否有能力避祸,那就不是她的事儿了。 于是她非常直接地说:“他是殷权!” “殷权?”冯子衡听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子直接傻了,一时半会儿愣是没反应过来。 程一笙知道他要惊讶,这时就可以顺势解释了,“我今天刚刚采访过他,其实他只是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会误会。他那样的人有那么股子恶趣味,刚刚他是故意为难我们!” 冯子衡刚才已经确定她是无辜的,现在细想,像殷权那样的人她自然不敢怠慢,总不可能一脸冷意没有笑容,倒是他没搞清楚状况鲁莽了。现在看她一脸惶惶神色,削肩缩的似是发抖,两只纤细玉手也紧绞在一起,让他无端越发怜惜,按住她的手说:“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很明显,殷权的种种在他听来只是传说,离他甚远,他没当回事儿。 如此举动更是令程一笙失望,出了这样的事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男人就算嫁了将来能护住她吗?他不在意,她却不能不多一句嘴,于是轻咬下唇,迟疑地说:“我看你还是对伯父说一下此事,让他多做防备吧!” “一笙,你还不相信我吗?今天是我不好,让你吓着了,下次一定不会。”他语气越发温柔,按着她的手揉了揉,说道:“我看你还是早点嫁给我,免得他们总打你主意!” 她敛着眸,这手总想收回来,却只能忍着,两人恋爱,难道手都不让人摸的?听了他的话,她心里叹他天真,结婚就没人惦记了?但是她肯定不会嫁给他的,便没接他的话,而是说:“送我回家吧,今天累了!” 发生这样的事,她哪里有心情跟他谈结婚?可他却不死心,还想趁她此时有隙可钻之时敲定此事,然而他还没开口,电话铃声又刺耳的响起来。 他不耐烦地拿出,看一眼号码便想挂,可她心如明镜,在他挂之前说道:“肯定是有急事,接吧,要不要我回避?” 他哪里敢让她回避?他也不能接啊,于是按掉电话顺手调成静音,放入怀中随意地说:“叫我喝酒的,不用理他们!”他知道这电话不接不算罢休的,所以启动车子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上,程一笙都能看到冯子衡衣中的手机亮了灭、灭了亮,对方的锲而不舍令她佩服,对于他的把戏她心知肚明却视而不见,还没到拆穿的时候。 冯子衡一路都在紧张,生怕她拿了他的电话接听,好容易将她送到楼下,她下了车,他将手机迅速掏出丢在车里,然后下来走到她身边将她圈在怀中,低声问:“要不要我上去陪你?” “我没事,明天还要忙,回去就休息了!”她敛着眸,想也知道他心里做什么打算。 他有些失望,但不肯死心,手放在她的纤腰上说:“我担心你害怕!” 她笑笑,抬起眸看他说:“我真的没事,看你朋友给你打电话,你跟他们喝酒去吧!” 果真她的话令他想起不肯停歇的电话,今天不是好时机,他还得解决别的女人。只好打消将她拐上床的念头。她的眼睛太过明亮,尽管此刻带着笑意,他总觉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知她容易害羞,所以低头去吻她的眼,果真她垂头敛眸,颊似乎也红了起来。 “害怕了给我电话,我来陪你好不好?”他细声哄道。 “嗯!我先上去了!”她说着,轻退两步,出了他怀中,才抬头盈盈笑着嘱咐:“路上慢点,喝了酒不要开车!” 冯子衡点头,她转身进了大门,他只看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鼻间仍是余香袅袅,想着她的温柔还有温软娇躯,竟然口干起来。进退有度、知性得体、美艳端庄,他真不知有何理由不娶她,如此一想,心里竟然急切起来,想将她快些娶回家! 程一笙回到家早早就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件的让她疲惫。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想潜她、想玩弄她的男人,全被她机智躲过去了。她一直不找男朋友也是这个原因,一般的男人怎能护的住她?这个圈子本来就复杂,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难惹难缠之人,万一用她所爱之人要胁,她该怎么办? 所以如果找不到能护住她的,也要等她地位稳固,没人能轻易动的了之时,再考虑婚姻大事。但是这些家人不了解,他们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为她嫁不出去而着急。 最近可真是倒霉,不但薜岐渊不好对付,又惹了个殷权,她这命怎就如此的苦?一想到这里,她拽起被子蒙住头,长长地哀叹一声! 此刻冯子衡已经见到一直给他打电话的女人,原本他是想质问然后谈分手的,可让她一勾搭,不免又滚到**去了。这女人真是骚的紧,不然也不会跟她搅和这么长时间,要是程一笙让他碰,也不用再找别的女人了。于是每次这样一想,他便坦然了! 现在他早就将程一笙忘到脑后,早已投入到这场欢爱之中,更不要提程一笙嘱咐他的,让他对父亲提提得罪殷权之事。 殷权今天没什么兴致跟他们胡混,吃过饭便回了家。这脚一直在疼,回去脱了袜子一看,脚上果真青了一块,不由心里骂道这女人还真是狠,脚下一点都不留情! 拿起电话让人查这女人的情况,包括她那白痴男友的,原本上午之事他还没太放在心上,她竟然还敢惹他,当他殷权好惹的么?现在他绝对不会饶了她,想起她那得逞的样子,不定怎么偷乐呢,他便恨恨地说:“程一笙你等着,不让你来跪着求我,我就不姓殷!” 他殷权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第7章 小三上门 枭宠,殷少霸爱 第二天程一笙刚到电视台便接到通知,告诉她昨天殷权的那期采访不会播出,叫她今晚再录一次节目。 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殷权向来不上节目,就连一些权威的节目他都不去,想她这种娱乐性质的小访谈节目又如何能吸引到他?所以她认定这次的事绝对是个圈套,至于幕后指使者,不是薜岐渊便是夏柳。 薜岐渊当真是让她失望的,当初他拿自己当枪使的时候,她可是往前冲的紧,将夏柳得罪个结实。现在他站稳脚跟,又想潜她,她不从便如此报复她,这令她如何不心寒?但是心寒是一方面,她又不能做什么,根基不稳,束手束脚,只能暂时隐忍,与他周旋! 晚上她去录节目,刚刚走到一号演播厅门口,便听到后面一声尖利的大叫:“程一笙!” 这个时候是台里最热闹的时候,每个演播厅都在录制节目,还有观众加起来人也不少。这一声女高音穿透力极强,顿时将大家目光吸引过去,程一笙也惊讶地回过头。 喊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了一双细长狐媚眼,眼角含着风情,她的衣着颇引人注目,低胸的荷叶边,能看到半团白花花的肉,再看下面紧身衣裤,一眼便能看出此女身材傲人,很多男人都不自觉地往她身上扫视。 这个女人,程一笙并不认识,她双眸微眯,显然正在回想,是否见过这女人? 那女人却已经蹿到她身前,尖着声音喊:“子衡现在已经与我在一起,你别不要脸的再缠着他,我们都要结婚了!” 程一笙恍然,原来这就是冯子衡背着她找的女人,跟她比胸比臀的那个?她心里冷笑一声,她还没找上门,这女人竟然自己找来了,还有上赶着承认自己是小三的? 瞧这女人举止没有涵养,举手投足间总是习惯性的卖弄,再加上表情的媚意,程一笙多少已经看出来这女人是冯子衡从哪里认识的。 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大家都等着看一场好戏。大多数人以及这个女人在内都会认为程一笙会不顾形象地扑上来,就算不打一场也得大骂一场吧! 他们哪里知道遇到这种事情,程一笙的头脑越发冷静,她就是那种越是遇事儿越清醒的类型,她迅速分析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一向行动迅速的保安今天怎么迟迟未来?只这一点她就认准此事是有人刻意安排,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程一笙定定地看着她,背脊挺的笔直,虽着紧身旗袍却不显**,这绝对是长年培养出来的气质,能将旗袍驾驭起来的女人。 大概那女人做好了干仗的准备,现在看程一笙不动,却用清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只是个女人,可那目光却令她觉得犀利,好像自己不堪的一面都被看入眼中一般,竟然有些心慌起来,她强自镇定,外强中干地叫:“怎么?怕我了?” 在大家的期待下,程一笙终于有所行动,却没有动手也没大骂,而是用清丽的嗓音说:“昨天冯子衡还在跟我谈结婚的事,我真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存在。我马上要录节目,这样吧,你可以打电话叫冯子衡过来,等我录完节目刚好大家都在,也算做个见证,如果他承认你是他女人,并且要娶你的话,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与他分手,并且以后不再来往!” 她语气清冷、声音平淡,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显然她的话只是告知,如果你还想坚持,就按她的办。而她说完也没有给这个女人留有余地,直接转身进了演播厅。 她的三两句话已经让大家明白事情怎么回事,不少人十分欣赏她的冷静与气度,如果是一般女人今天就热闹了,她在此时能想到工作第一,这种工作态度也是非常严谨的。但是没能看成好戏,大家还是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一会儿那程主播的男友会不会来,许多人都不打算录完节目就离开,想着再等好戏的。 如程一笙所想的一般,那个女人并没有跟进来,这更加令程一笙确定,这女人绝对是有人故意找来的,如果真是让她离开冯子衡,可不会这么有规矩,很明显有人教过。既然是有人刻意要害她,此事绝不会这样算了。她想了想,按条短信让冯子衡过来,发送过去后便将手机关掉了。 化妆师快速给她上了妆,今天她穿的是件青花瓷款旗袍,一个简单的髻,簪子都是古朴的紫檀雕花,异常端庄大气。今天她的受访对象是一位非常令人敬重的学者,原本这期节目是要下周录制,因为殷权的节目不会播所以才提到今天。还好她总喜欢把工作做到前面,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所以才不会导致今天手忙脚乱。 程一笙自关了手机便不再想刚刚的事,走进演播厅站在角落等节目开始。 她为这期节目找了很多资料,也准备了很多专业性的问题。做访谈节目不仅要让观众产生共鸣,还要让嘉宾产生共鸣。而她要做的便是将专业问题平民化,让大家都听的懂。 老学者一般都比较严谨,相信刚刚的事她也听说了,程一笙担心对方产生敌对情绪,所以便将一个重量级问题挪到了第一位。 果真,她的问题一出,便让这位学者微微惊讶,接着就是另眼相看,态度也认真起来。随着程一笙的引导,访谈开始渐入佳境。程一笙不会用些肤浅的问题来做这期节目,因为这会辱没了用一生来奉献在这行的老前辈。她得体的言谈、认真的态度以及与学者共鸣的问题,使得台上的老人对程一笙喜爱起来,刚刚在门口的不快也消失殆尽。 一场愉快的访谈让原本录制时间稍稍延长,学者虽年岁大,却言语诙谐,引得场中爆发出一阵阵笑声,气氛相当的好。程一笙已经预见,这是一场成功的访问! 老学者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风浪没见过?看人是十分精准的,节目结束,她只拉着程一笙说了一句话,“孩子,不管什么原因,如果那人不行,就散了吧!” 不算熟悉的长辈,能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这么一句话,她立刻就感动了,眼眶顿时湿润,略带哽咽地说:“嗯,我知道!” 程一笙虽冷静,却也是性情中人,她极容易感动,却不易冲动! 老学者拍拍她的手笑笑,走了。 程一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走出演播厅,却见大家都未离开,想着看热闹。别的演播厅也都录完节目,这下倒热闹了,有观众、还有各主持人、台里同事,当然包括未走的小三。 监控室里,薜岐渊盯着屏幕上的程一笙,问身边的殷权:“不是说不要惹她了?” 殷权摸着下巴,嗤道:“给我难堪?你知我性格,还用问?”他说完,看着另一个屏幕说:“你瞧,她男人来了!” 薜岐渊紧抿薄唇,如果趁此机会程一笙跟那男人分了不是更好?想到此,他立在屏幕前锁眉紧盯那青色身影,竟然没有下令要去阻止的意思。 第8章 寻仇之人 枭宠,殷少霸爱 节目录制一个多小时,冯子衡才赶过来,还是她一出演播厅大门他才来,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凑巧了?如果冯子衡早到,肯定会把那女人拉走,如果冯子衡肯娶那女人,还能跟自己浪费时间吗?很明显,冯子衡若是早点将人拉走,这戏就演不成了,就等着她出来大戏开始呢! 也不知道谁这么损?她一向不喜借绯闻上位,偏偏有人给她制造这个机会,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冯子衡面色慌乱,步伐有些凌乱,看见这阵势腿便先软了几分。他要娶程一笙,自然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在外面胡来。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闹到电视台来了,他真后悔贪恋女色没早点把人给甩了。 “笙笙!”冯子衡声音有些颤抖,人已经迅速到了程一笙面前。 “子衡,这位小姐你可认识?”程一笙听了他的称呼,心中一抖,难道他真想将肉麻进行到底?居然还喊上瘾了? 冯子衡果真是个上道的,顺着她的话赶紧说:“不认识、不认识!”他看那女子一眼,还鄙夷地说:“看这打扮,多半是哪个酒吧里的!” 程一笙这叫一个失望了,也叫一个丢脸,撒谎都不能撒个高明的,这种谎言很容易被人拆穿的。果真那女子听了大怒,叫道:“冯子衡,你每天晚睡我**,竟然说不认识我?”她说着一把举起手机,扬了扬说:“我有咱俩上床的视频,你要不要我现在播放?” 冯子衡面色一白,开始冒冷汗,一把抓住程一笙的手说:“笙笙,我怕你生气才没坦白的……” 程一笙诱导一句,“她是你什么时候的女朋友?” “前女友,早就分了!”冯子衡立刻说。 “冯子衡,昨晚你还在我**,居然说早就分了?”那女人冷笑道。 “姚芊,咱俩早就没关系了,我的未婚妻是程一笙,她也是我将来的妻子,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冯子衡冲姚芊叫道,目露凶光,眼中带着威胁。 姚芊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竟然一时不敢说什么,程一笙趁此机会,身子一扭,便向外走去,这条路都是同事,见她走来,不好挡着,便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冯子衡匆匆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监控室殷权侧头问:“你说这样的男人,她怎就舍不得分呢?” 薜岐渊面色阴沉的厉害,哪里还有半点温润模样?全是阴郁了,唇抿的成了一条直线,如玉般的指现在握的紧,指节都泛了白,表明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大家多少有些失望,因为没看到打起来的场面,也没看到程主播失态。不管这件事情真相如何,反正程主播不是小三便罢了,还是个受害者。不是那女人无耻便是那男人在外乱搞,总之程主播从始至终就两句简单的话便将人们拉拢在自己这边,所谓说少错少。 殷权此时看屏幕里众人的表情,暗叹此女果真厉害,玩心术的高手,看似她没什么大的反应,可细回想起来,每一句话的时机,还有每个表情甚至姿态都是刻意安排的! 程一笙坐到冯子衡的车上,冯子衡小心地试探叫她:“笙笙?” 程一笙觉得一阵恶心,冷声道:“先送我回家!” 冯子衡知她是生气了,连忙开着车,一边开一边观察她神色,脑中快速想对策,还好她没要求看那东西,说个前女友兴许能应付过去。 程一笙可以借这件事跟他分手,但是她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下与他分手。她自有傲骨,不会因为自己有理便让大家评理,这是她的私事,便要私下处理。她实在没有将私生活公之于众、大家皆知的喜好! 车子开到小区大门前,程一笙开口,“停车!” 冯子衡不敢违抗,将车子停在路边,焦急地说:“笙笙,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程一笙清冷的目光扫向他,他竟然觉得那目光太犀利,自己不敢与她对视,她语气同样清冷,带着微怒说:“那么多人在,我给你个台阶下,你真用这个来唬我?她手中有证据,说的能是假话吗?再说如果不是事实,她傻疯了来电视台找我?冯子衡,你别拿我当傻子,我们分手吧!” 冯子衡脑中轰的一声,他原本以为可以和她快些结婚的,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她要跟自己分手,他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微微的祈求,“笙笙,她真是我前女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女人,你原谅我这次行不行?” 他的话说的含含糊糊,就是想糊弄过去。 程一笙是那么好哄的吗?她明亮的眸盯着他,冷声说道:“今天闹到电视台,我是公众人物,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让我以后在电视台怎么呆?我看你别急着哄我,先把自己的私事弄干净吧!”她说罢,推开车门,重重地将车门甩上,踩着高跟鞋向小区里走去。 冯子衡听她那鞋声便知她是气急了,现在她在气头上,估计哄都哄不回来,他还是先解决姚芊,那贱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想让他娶她?还闹的这么大?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想到这里,他眼中划过一丝阴狠,开着车便去算帐。 “程主播,今天这场戏安排的如何?”略沙哑的声音慵懒而玩味,来者不善。 程一笙顿时停住急进的步伐,寻声看去,树下殷权一身黑衣插兜而立,黑影中眼睛亮的过分,如果是绿的,那幽幽寒光真是像极了一匹夜狼。 殷权从树下不紧不慢地走出,慢慢地走近她,他完全走到她面前才停下,走的太近了,几乎要贴上她的身体。而他如此的接近,没有暧昧,却有一种大山砸下的压迫感,她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看不到一点光明,他强大的气势前,她努力绷住自己,才没有在他面前软脚退却。 平日他都是刻意收敛,而此刻天色已晚,四周无人,又想让她服软,所以便用自己的本来神态面对她,她还能面不变色,倒是不错。 他是与生惧来的气势,她也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惧意,这是本能在告诉她,他不好惹! 她迅速镇定下来,脑子由最初的混沌以最快速度冷静,她调整了状态,压过心底惧怕,才微启檀口,可能因为刚刚太过紧张,一向清澈的声音竟有些微哑,“原来是殷少……” 夜色中的她,有别于监控中的她,微敛的眸带着懒散,她站的不算笔直,有着女人风情的曲线,而她略哑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是靡软,别人很难看出的算计,也在他犀利的目光中一览无遗,轻颤的睫毛像翩飞蝴蝶扫得人心里直痒痒。 他一早知道她是赏心悦目的,不过比起这个,能让她服软,却更得他心。于是他沉利之声低撩她耳边,“准备认输了么?” 第9章 黄雀在后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小脸暴露在夜灯之下,小脸上那巧笑倩兮在他眼里看起来十分欠扁,她偏头狡黠地问:“殷少想我怎样认输?” 这副模样绝对不是认输应有的表情,不过殷权还是吐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向我下跪,任我处置如何?”这话多有调侃的意思了,这样的女人让他打还下不去手,只能吓唬吓唬。 真是变态!程一笙心里暗骂,脸上笑意稍减,却还是淡定模样,她反问道:“如此就能饶过我?” “我考虑考虑!”他多少以为她是想求和,但是以她频令他意外的表现,他还是不敢相信她会服软。 她神情一变,铮铮之语从那暖软红唇中吐出,“我程一笙虽然是个女人,可也不容人随意侮辱,殷少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的好,今天之事您也算出了气,如果还觉得窝火,那我以后再接着便是!” 她的态度很明确,不打算妥协。这个圈子里能有如此风骨的女人倒令他有些意外,而这么明着跟他叫板的,更是少见,看来今天的事儿还不够分量。他眯起眼,警告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你确定刚刚说的话不会变?机会不是随时都有,一旦我跟你认真,就再也没有喊停的时候!” 他的脸上带着他特有的乖戾,证明他是动了怒的,虽然他并未动,可她却感受出来他的身子已经绷紧。她沉吟一下,眸光平静地看他,无喜无波,声音也趋于平淡,陈述道:“如果殷少的解气是建立在令我屈辱与没有尊严的基础上,那我不会妥协,以后我接招便是!”她说罢,现在局面已僵,没有再谈的必要,她转身向里走去。 很好、很好,也不知道以后你是否有骨气再站在我面前说这番话?他阴鸷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那步伐柔中有韧,就像她是个柔中带刚的女子。他真不知道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勇气不怕他,难道他殷权的名字现在已经没人当回事了么? 他看眼楼上,唇边划过一丝讥诮笑意,你不是不愿被辱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程一笙气呼呼地转了身,没走几步心里便也淡定了,这些年出言威胁侮辱她的男人还少吗?她不一样躲了过去?虽然殷权名声太可怕,他总是个人吧,是人就有弱点,她相信以自己的幸运,这次会化险为夷的! 一路想着,走到家门口,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开门的瞬间,一个黑影将她推进房门,她的惊呼声也在家中响起,被迅速的关门声所掩盖,她被黑影甩在墙上,背有点痛,那黑影压在她身上,虽没有紧贴她的身子,却是将她抵在墙上,稍一动弹便能碰到他。 屋内漆黑一片,即使外面有微弱的月光,他处在逆光中,令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只不过她能肯定他是个男人。因为恐惧,她急速地喘息,胸口起伏厉害,她让自己立刻冷静,既然对方没有将自己立刻压倒施暴,就说明是认识的人而不是匪徒。 “你跟他分手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陌生响起来。 这个声音是清澈而圆润的,可能因为说话的人太生气或是压的太低,致使声音听起来很阴郁,带着一丝戾气。 “薜台?”程一笙惊呼。 她万万没想到薜岐渊好听的声音也能硬生生给压成这样,她更吃惊的是看起来气度不凡的台长竟然做这种盗贼才做的事,这不掉价吗? “我问你,分手没有?”薜岐渊重复自己的问题,他这语气十分执拗,仿佛她不回答,他便一直问下去一般。 “没有!”程一笙不是傻子,她已经明白台长究竟为何而来,所以她答的快又肯定,让人捉不到漏洞。 “他外面有女人了,你还坚持?你怎么想的?”薜岐渊紧紧盯着她的小脸,月光将她的表情倒是照的清楚。 可她就不同了,她是一点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不用看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像以往温和,而是非常具有侵略性,这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虽然气息还有些急促,但话语却平静了,“薜台,这是我的私事!您这样做不妥!” “程一笙,别跟我装傻!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你跟他分手,和我在一起!”薜岐渊知道机会难得,所以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挑明了! 程一笙反问:“和你在一起?当你的女朋友?公开的、谈婚论嫁的那种?” 她能感觉到,他的肌肉一紧,周遭氛围似乎完全冷了下来,他在沉默!都在一行里,她与他都明白,台长和主持人在一起,如果最后结了婚还好,要是没结婚只恋爱,最后分手,那说什么的都有了。程一笙会被说成用身体上位,薜岐渊会被说成潜主播,对两人前途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薜岐渊对她是真心的,也不可能在一开始便承诺娶她,所以他的沉默多半是想先秘密在一起,也就是没有名分的! 程一笙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此时不脱身更待何时?她靠着墙的身子向下一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绕到他臂外,他下意识一抓,只碰到她的衣服,被她狡猾地躲了过去,她快速向前跑去,他伸手就向前抓,只觉得一个东西扔了过来,他牢牢地捏在手中,却发现是只高跟鞋,他眸光陡然一寒,抬腿就去追。黑暗中他自然不如她熟悉地形,只听一阵噼啪声,也不知道他踢到了什么,此刻她已经逃到卧室中,锁上了门。 一阵乱响后,不知踢了多少东西他才走到卧室门前,他恼恨地踢了一脚门,发出很大的响声。现在他的脸上哪里温润如玉?只剩下阴郁不耐,原来他的好脾气、风度翩翩全是装出来的。 程一笙靠着门,整个身子都被震了一震,条件反射地喊:“薜台,我现在要是报警或是在窗外喊‘救命’,咱们颜面都不好看,您还是要为前途想想!” “程一笙,你还要颜面?今天闹的那么大,已经有人拍下来,明天要见报知道吗?”薜岐渊狠狠地砸了下门,叫道。 “那是我的事,不劳薜台费心!”程一笙坚定地说,绝对不给对方留任何看到希望的空间。 “程一笙,跟了我,我可以让你成为台里一姐,夏柳再也不足为惧!”薜岐渊开始放出诱人条件。 万万没想到她根本不为所动,不假思索地说:“如果我的实力拼不过夏柳,那我甘愿位居第二!” 简直就是滴水不漏,薜岐渊气的都要咬碎牙,他的语气又恶狠狠起来,踢了两下门说:“你想清楚,今天不答应我,明天报纸怎么写我可不管!” 第10章 原是假面 枭宠,殷少霸爱 威胁这种事,你妥协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后便是万劫不复。所以第一次有人威胁她的时候,她权衡左右,最后做出决定,以后不管有任何威胁都不能低头,哪怕是不在这行混所以这些年一有威胁她都想也不想便迎头而上,有人看到她的劲头,反倒容易过关。更有人觉得她拒绝的如此果断张狂,以为她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打消了想玩弄她的想法。 这一次也不利外,她根本就不想,便回道:“如果这所谓的不见报是建立在我委身于你的情况下,哪怕身败名裂,我也会坚持到底!” “好,程一笙,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话,以后别来求我!”薜岐渊狠拍门,似是这样能出气,转身一路踢了不少东西,扬场而去。 他气,他有那么不堪?她宁愿臭了也不跟他在一起?宁愿守着那烂男人也不跟他?他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哪里知道她担心的是被玩弄,她要是的名分,她的恋情不能是地下情,她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恋爱,只可惜他不懂! 一阵巨大的摔门声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程一笙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声音,这才轻轻地拉开门,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没发现异样,她又探出脑袋,再观察,如此一路谨慎,确定他真的走了,这才飞快地锁好大门,开灯,看到过道被他踢倒的各种东西,乱七八糟地,她叹声气,过去将倒下的扶起,掉落的捡起,收拾起来。 楼下殷权并没走,他坐在车里看见薜岐渊一脸怒气地走出来,他抬腕看表,这么短时间?又是生气的表情,这样看来薜岐渊在她那儿也没能得着便宜,他就说她相当狡猾,果真不错。如果薜岐渊能搞定她,当初也不会叫他去,变相惩罚她。 如此有趣的猎物,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惊喜,这游戏他再也丢不下了,一个女人都敢爬到他头上,看样子是该给自己立立威了。 程一笙将家里收拾好,坐到床头的垫子上开始做瑜伽,这两天忙的没能坚持,今天躲薜岐渊的时候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还要勤于练习才行。她摒弃心中杂念,开始动作,她的动作缓慢,肢体柔软,一次次地变换,都是寻常人做不出的动作。 几番动作下来,她的心已经完全静下来,躺在**开始想现在的处境,再倒霉不过了,得罪殷权不说,又得罪了薜岐渊。原本她想借这件事跟冯子衡分手,但现在看来暂时不能分,一来她要用冯子衡当挡箭牌,阻止薜岐渊对她太过分。二来便是看殷权的动作都放在让她跟冯子衡分手上面。如果她真的分了,殷权就会想她别的弱点来攻击,那样的话反倒更糟。还不如让他将目光放在冯子衡身上。也好给她喘息的时间,不知道明天报纸怎么写她,只希望等到今天这期节目播出,她不俗的表现能给她加些分。 还有冯子衡那边,他怎么处理那女人?分手了还是又跟她滚到**?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她哪里知道,她想的都不是。真相是姚芊缩在租住屋的角落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的挡不住身体,乍一看好似被侮辱了,实则这是拉扯中破掉的,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更是看不出原来模样,全都肿起来看着十分可怕。 她在抽泣,应该是在哭吧,却吓的大气不敢出,竟然只是干吸气,泪怎么也流不出来。不是假哭,是真恐惧。 冯子衡竟然将她打了,并且是暴打! 冯子衡生的模样不错,白净的脸,一双桃花眼,也算是唇红齿白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十分受女人的青睐,其实当初程一笙刚认识他时,也是喜欢这模样的,只不过他后来的做法渐渐寒了她的心,只剩下拿他敷衍家里与一些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冯家虽然比不上殷权,但也足以挡住一大部分男人的心思,对她来讲已经不错了。 冯子衡就是个标准的纨绔富家子,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姚芊仗着他对自己的喜爱,才听人忽悠去电视台找程一笙的麻烦,她觉得看**他被自己迷的总是小芊芊的喊,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真是个人物了,哪想到现在他会翻脸不认人? 看他此时坐在自己面前,一脚蹬在沙发扶手上,衬衣完全敞开,叼着烟,一脸的狰狞,哪里像是公子?完全就是个流氓! 冯子衡狠狠地吸口烟,将烟吐在她脸上,呛的她猛咳嗽。他是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准备说话。也是的,他进了门一句话都不说,先是劈头盖脸地一通毒打,打完自然要说个清楚的! “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冯子衡可能娶你一个小姐?”他斜着眼睛,一脸横样,此番表情倒真把恶公子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可是你说喜欢我的,一辈子……不放开……”姚芊颤抖着声音说。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在电视台的气势? 冯子衡恶笑两声,“**的话你也当真?没脑子的女人,竟然还敢闹到电视台去?”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气,穿着军警靴的脚向她脸上踹去,只听一声悲鸣,哗啦掉下来两个白东西,是她的牙被踢掉了。 她哪里还敢再说话?缩在那里只想被他忽略,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现在让她嫁,她都不肯了。 “你想跟程一笙比?你哪儿比的过人家?她有学识、有能力、有身份、有家教,你有吗?长了几分姿色就自以为是,蠢蛋一个!我告诉你,今天打你一顿是轻的,要是再敢闹出什么事儿来,小心我找几个人玩了你,视频放在网上!”冯子衡说完站起身,本想将椅子砸她身上,却见她伤的已经看不出模样,干脆作罢,又补了一脚这才大步向门口走,手放在门把还没拉开,又想起什么,转头对她说:“要是有人问你,记得说是我前女友,不死心才来骚扰我的,如果说错话,小心着点!” 威胁完,这才离开。上了车,他长呼一口郁结在胸的闷气,原以为姚芊让他着迷,可程一笙说要跟他分手,神马都成了浮云,姚芊也只算个屁了! 他想起程一笙那小身段,娇软的身子,还有那丝不浓不淡的香气,不由心里难耐起来,但是一想到结婚才能得到她,便开始发愁眼前的事,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自己。想想在电视台,她还是给足了他面子,生气是肯定的,不生气便不正常。 果真是有教养的女人,不会撒泼抓狂,这点让他非常满意。今天她得体的做法,还有后来生气的样子,竟然令他升起一丝愧疚,想好好补偿她。 第11章 让她难堪 枭宠,殷少霸爱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就跑去拿报纸,果真见报了,还是娱乐版头条。再打开电脑一看,昨天的视频都被人拍下来放在网上。她大体看了一下,报道都很中肯,没有什么出格或是刻意歪曲的,她这才放心,如此便是是最好的结果。 程一笙如往常般走进电视台,今天她刻意穿了件素金色旗袍,这样的颜色能将她的脸映的光彩照人,领口袖边裙底的黑色烫边又显出端庄贵气,不落俗套。为了配合这件旗袍,她脑后插的是一支鎏金簪,样式简单,只一朵牡丹,颜色却与旗袍相衬。 殷权今天是想看戏的,他一大早就候在电视台门口,坐车里想瞧瞧程一笙的表情如何,她不是一向最怕绯闻的?她从业这些年还真就没出过什么绯闻,即使有也是那种空穴来风一类的。所以他认为这是她的弱点,不好好利用怎么能行?这回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他看到程一笙从车里下来不由微怔,目光从她下车到进电视台一路追随,别说什么无动于衷了,这女人淡定的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他真是想不明白,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她的内心就如此强大?无疑现在的程一笙在殷权眼里成了迷。而殷权还没意识到他已经给了她太多的关注,他对一个女人如此,绝对是不正常的。 刚到台里便接到开会的通知,地点是大会议室,在这个会议室开会基本上不是全台来也差不多了,一般是有大事要通知。她放下东西便向会议室里走去,一路上她成为众多人眼中的目标,还有的不怕她听到就窃窃私语,议论着昨晚发生的事与今早的新闻。 程一笙耳力好,这些自然逃不出她的耳朵,不过这种小场面不足为惧,她早已见惯了。公众人物肯定要受很多的关注,有好的、也有坏的。她哪里想到一会儿还有大场面等着她? 方凝来的稍早,她眼尖地看到人群中一身金色旗袍异常乍眼的程一笙,赶紧抬手招呼她过来。程一笙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她凑过来问:“嫌今天不够引人注目,穿这一身?” 程一笙笑笑,说道:“有些人光想看我出丑,我越是想隐藏自己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愿?” “啧啧,这才是程一笙,昨晚白让我替你担心了,你要是真能轻易被打败也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真是瞎操心!”方凝摇摇头感叹。 她这种财经主持要求专业背景太强,不容易轻易替代,可娱乐主持却不同,娱乐节目受众性大,专业要求又不高,所以竞争异常激烈,都想打破头的往上争,有时候电视台开个新娱乐节目,大家这叫一个抢啊,各种稀奇办法都能使出来,真像看大戏似的。所以说程一笙不靠身体走到今天,赢得方凝从心底的尊重。 会议室陆续坐满了人,各栏目主播、导演,甚至编导都来了,就差清洁工大婶们参加。程一笙疑惑地咕哝一声:“奇怪,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呢?” “估计要传达什么精神,与你我无关!”方凝轻松地说。 此时薜岐渊走上台,一向温和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严肃,倒是有几分吓人。程一笙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他昨晚的暴戾,眼皮突地跳了一下,跟着心也怦怦地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 方凝看到台长的脸色,知道今天恐怕没什么好事,所以立刻闭了嘴,坐直身体,表情也认真起来。大厅立刻安静下来,大家迅速地坐好,气氛无比压抑。 薜岐渊站在台上,扫视场下,根本不用刻意寻找,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程一笙,她总是让你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无论到了哪里都会使目光自动聚集在她身上,这是她独特的气质,就有这种本领让身边的人全都黯然失色。不过一想到昨晚的事,他的眼底又暗了几分,这个让他气的咬牙又无奈的女人,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他圆润的嗓音刻意地压低,虽好听,更多的是令人害怕,无论是从表情还是声音都向大家传递了一个信息,台长在生气,还是很生气! “身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倍受关注,所以我总要求大家对自己的私生活要检点,不要弄出什么绯闻,自己难看不说,台里也会受到影响!”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了一下,因为台下已经有了私语声。 此刻大家都明白开这个会是为了什么,方凝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件小小的绯闻至于把全台人叫来开个大会么?这是给程一笙难堪啊,毕竟是台里数一数二的主播,难道要拿她开刀?她忍不住转头向程一笙看去。其实此刻所有的人都向程一笙看去! 程一笙脸上的表情未变,依旧淡定面带惯常的微笑,仿佛台上人说的不是她,她看着薜岐渊,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 薜岐渊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火气猛地向上蹿了蹿,他不知道,程一笙纤细的手指紧握,坚硬的指甲已经掐进肉里,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要淡定!只有冷静才能思考、思考了便不会冲动,不冲动就不会犯错,不犯错就不会使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中。 薜岐渊一怒之下狠话便扔了出来,声音也大了几分,“程一笙,作为台里资深主持人,昨晚的那场闹剧简直就是给台里抹黑。你看看今天的报纸、网络、电视台全是你!领导今天还特意问这件事,像你这样的如何给新人立榜样?观众怎样想我们台里的人?以为就像传言那样的胡搞乱搞?” 方凝倒吸一口冷气,这话说的太狠了,一点情面都不留,竟然连领导都搬出来。试问主持人哪个没绯闻?这件事根本没这么大,薜岐渊是要将一笙毁了吗? “程一笙,你不负责任的行为会将所有主持人的名誉都抹黑的!”薜岐渊直直地盯着程一笙,看你还怎么淡定下去?他这就是要树立典型了,拿她开刀!这一刻,他真想毁了她的,让她求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明明他是想捧她、成就她的。难道是昨晚她的拒绝、羞辱?在台上这一刻,他想不了那么多,他的心也有些凌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程一笙的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方凝担忧地看向程一笙,她想帮却不知道如何帮,程一笙是那样的骄傲,这件事本来程一笙就是无辜的,现在薜台不分黑白的地把过错都放到程一笙身上,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程一笙缓缓地站起身…… 第12章 高明反抗 枭宠,殷少霸爱 腰背挺的笔直,脸上的神色未变,没有羞愧、更没有惊慌。她的声音清丽,不用话筒便能让场中每个人听清,她的声音没有颤抖,证明她心里没有害怕。 “薜台,这件事的确是我没处理好,今后我会注意!”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诚恳,答的话却是那般轻描淡写。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一团棉花上,偏偏他又揪不出她任何错来,可谁心里都清楚,她哪有道歉的意思? 好!方凝几乎要为程一笙喝彩,果真是程一笙,道歉都能如此高明,既表明了她的态度又让你说不出什么。 薜岐渊只觉得胸中堵的难受,该出的气没发出来,反而更大,全都憋在他胸里,让他快要炸了一般。他盯着她,暗暗咬牙,只看她站在那里鹤立鸡群,面上表情乍看诚恳,可她那眼中仔细一看却无波无浪,似乎还带着了然与不屑,他想再开口却又无话可说,她已经承认错误,并且态度看起来还那样好,他张了张嘴,只好说:“这件事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以后看人仔细些,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明白了,薜台长!”程一笙恭敬地说。 薜岐渊原本以为她作为他的第一干将肯定要反抗,那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收拾她,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态度良好,倒像他苟待下属一般,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会现在如此草草收场,就像打他脸一样! “好了,散会!”他没办法,就算被打脸,也只能这样算了。这么件小事,错又不在她,他拉出来大肆说教一番已经过份,再折腾下去便适得其反,全跑去同情她了。 散会后方凝一路尾随程一笙,挤进她的办公室才说:“喂喂,薜台是不是疯了?” “他疯狂的报复我!”她坐到转椅上,伸开手。 方凝看到她如白玉般的手掌上惊现红色的指甲掐痕,十分显眼,方凝才明白程一笙不是无动于衷,她是如何隐忍的。 “你可真能忍,我服你了!”方凝摇头感叹。 “不忍怎么办?难道跟他吵一架?那样就真没转机了!”程一笙反问。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未接来电叹道:“不太平啊,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 “谁的来电?”方凝好奇地问。 “冯子衡他妈!”程一笙没好气地说。 “啊?那老女人?”方凝猛拍桌子说:“她又看不上你,现在不止薜岐渊生气了,我也气,我问你,冯子衡那贱男你究竟什么时候甩?” “现在甩冯子衡,薜岐渊不就有机可乘了?等过了这个事儿再说吧!”程一笙带着笑意瞥她一眼,这个急脾气。 果真方凝一下子就笑了,一副舒心的模样说:“我就知道以你的眼光怎么会看上那贱男?果真事出有因,你想的没错,冯子衡那厮当个挡箭牌还是不错的。行了,我回去工作,想跟你吃顿饭吧,瞧你一天天的都没时间陪我!”她抱怨着出了门。 程一笙可没有方凝的松心,她拿手机给冯子衡的母亲吕蓉回过去。 “喂,伯母,刚刚我去开会,手机没在身边,您找我有事?”程一笙柔和带着礼貌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一笙,好久没来吃饭了,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吕蓉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一笙这叫一个意外,吕蓉一向看不上她,怎么会对她热情?难道这次冯子衡的事让这位自以为将来是她婆婆的人觉得过意不去?这个想法一出便被她自己否定了,吕蓉一向不希望她嫁给冯子衡,又怎么会愧疚呢?高兴才对吧!不过她自然会去,要看看吕蓉又算计什么呢!于是她客气又不失热情地说:“好呀,今天不录节目,下班我就过去!” 吕蓉说了两句客套话,挂了电话,脸上的笑立刻消失,瞥眼身边的人儿说:“这样行了吧!” 冯子衡一脸诞笑,晃着她的胳膊说:“妈,谢谢您!” 吕蓉叹气,报怨说:“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儿吗?你说她那职业,不定跟过多少男人才爬出头,妈能给你找不少漂亮的,家世又好,你就非她不可!” “妈,一笙不像您想的那样。您看这次的事儿,她都没跟我闹,要是换个女人不得闹翻天啊。再说如果家世好的女人,肯定还得给您气受!”冯子衡在母亲面前说着好话,给程一笙贴金。 “那是她想嫁进咱们家才忍的!”吕蓉戳下他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非得在外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的去公司帮你爸的忙不行?” 冯子衡的脸冷下来,睨着母亲说:“妈,反正我已经决定要娶程一笙,您要是给我坏事儿,可别怪我一辈子不结婚!” 吕蓉一看儿子急了,态度软下来,说道:“我这不按着你的意思打了电话?她来了我也好生招待,你还想怎么着?” 嘴上虽然这样说,她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儿子跟程一笙在一块,等结了婚,这儿子不就成别人的了?凭什么她养这么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程一笙可没心情再想冯子衡,她脑子中全是今天薜岐渊说的话,他敢这么报复,难道不怕自己急眼?难道不用她跟夏柳抗衡了?还是他想提拔新人?她迅速将台里的主持人捋一遍,除去不能用的,就剩下不成气候的,根本没人能够替代她。她是不是该让薜岐渊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殷权此时正感慨薜岐渊比自己狠,竟然能在大会上不给她留脸面,他还没感慨完,助理的电话便进来了,说冯子衡此刻正接受记者采访。他随手点了助理给发来的网址,果真冯子衡一脸貌似真诚的样子说:“那个是我的前女友,不甘心才来闹的,我非常爱现在的女友一笙,我们现在正商量结婚……” 殷权目光转冷,冯子衡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比他还高,不仅随口就来还说的如此坦然,好像他自己是受害者,这演戏技巧果真能跟程一笙有一拼,要么这俩人凑一起了?她不愿意分,他殷权还非得给她搅和黄了,免得她总想做嫁入豪门的梦! 程一笙守着个贱男的做法,殷权想出的唯一理由便是她想嫁进冯家,什么都能不在意! 殷权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电脑中冯子衡“演戏”,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丝绸衬衣,金色的真丝领带配上他疏懒的表情,就像是古代帝王般尊贵而又不怒自威。他与程一笙都不知道,两人今日的服装很相配。 殷权唇边凝起一个乖戾的笑,想粉饰太平?没那么容易,拿起电话,吩咐下去。 第13章 婆婆轻视 枭宠,殷少霸爱 将要下班的时候,冯子衡的电话进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愉悦,“笙笙,我在电视台门口等你!” “下面没记者?”程一笙问。 “有!” 听了她的话,冯子衡环视一圈才发现不少记者的。程一笙今早刚在大会上挨批,现在要是大刺刺地走出电视台坐上冯子衡的车,那不是跟薜台对着干是什么?不给领导面子,迟早会死的很难看,她开口说:“我从后门走,开车去你家,现在你先回家吧!” 冯子衡急了,问她:“我今天已经澄清昨天的事,难道你没看见吗?” 程一笙真想骂他蠢,如果你真是清白的,澄清就澄清吧!现在你明明就做了那等事还想不承认,你就不怕有个万一?到时候看你怎么办?还不低调一些?不过她是不会骂的,这个男人她又不打算嫁,干什么弄的不愉快?不必较这个真。 但是想起这事儿她就郁闷,她招谁惹谁了?想到这里她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闷声说:“我看到了,等见面再细说吧,你回去等我!” 冯子衡意识到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听她语气不对,只好先答应她,自己回了家。 程一笙开车到冯家的时候,冯子衡殷勤地在门口等她,看到她时不免眼前一亮,今天这身当真是容光焕发,他还以为她会憔悴的,万不想她仍旧和往日一般,还比往日穿的更艳丽了。他立刻伸出手,亲热地将她拉了进来。 程一笙很想收回手,终还是忍住了,进门后将路上买的礼品放到一边,对客厅坐着的吕蓉说:“伯母好!” 吕蓉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一般,热情地说:“哟,让你来吃饭,怎么还买东西?迟早都是一家人,这样可见外了!” 程一笙笑着说:“下不为例!”心里却纳闷,这么热情,真是罕见。 吕蓉心里鄙视,又不是豪门大小姐,穿的再富贵也是个普通人。她最看不惯程一笙这副拿腔作势的样子,觉得程一笙家世一般就应该巴结她、奉承她。她一看儿子对程一笙那副言听计从的样子,气就更大。 她刚想到这里,冯子衡果真来加把火,拉着程一笙坐下说:“妈,一笙忙一天肯定饿了,快点吩咐厨房准备开饭!” 吕蓉心里这叫一个堵,但还是脸上堆笑站起身说:“好,我去看看,马上就开饭!” 吕蓉一走,冯子衡就关心地问:“怎么了?刚刚听你电话中说话郁闷?” “今天台长把全台人叫来开会,点名批评我!”她垂着眸,语气闷闷的。 再强悍的女人在男友身边也得适时表现出柔弱的一面,那样才会让男人有成就感。现在程一笙还是他的女朋友,所以还要尽女友的义务。 果真冯子衡对她的表现非常受用,他立刻将她揽进自己怀中,哄道:“昨天的事已经澄清,都是她的不对。咱们赶紧结婚,也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她不语。这种诳人的话她能信?她绝对不相信这男人结了婚会收心,到时候恐怕更加肆无忌惮。 冯子衡俯头看她睫毛轻抖,精致的鼻下,粉红的唇看起来那般柔软诱人,他才想起,与她相恋一年竟然没有吻过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仔细回想,这才发现她跟他约会多半是吃饭或是公众场合,没有机会不说,有机会也有诸多巧合没成功,他的心思大多也都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没在意这些。 他哪里知道,那些所谓的巧合都是程一笙有心躲开他的亲热而设置的。对于保护自己,程一笙可是高手,这些年躲男人轻薄有了不少经验,冯子衡实不是她对手。 此时她粉颊樱唇他怎能放过?不由揽紧她低头想吻,程一笙已经听到吕蓉的脚步声刚出厨房,她没躲,只是低头,一副含羞的样子。 果真冯子衡还没吻上,吕蓉的声音就响了,“饭好了,快来吃饭吧!” 冯子衡心中气恼,但又没办法发作,毕竟是他让母亲去看饭好没好的,只好吃完饭有机会再亲近她了。 餐桌上冯子衡对程一笙可谓体贴入微,从来没有过的殷勤与照顾。程一笙疑惑,难道他真的想收心结婚了?别跟她说爱,她不信。如果真的爱,也不会在外面有一个又一个女人了。 吕蓉胸中泛酸水,生活中不乏跟媳妇争儿子、吃醋的婆婆,她绝对是其中一个。她对儿子可谓有求必应,如果说这世上谁对冯子衡最好,她自认为除了她这个妈,没人敢称第一。然而这小子却对别的女人掏心掏肺,这让她如何甘心? 吕蓉一直不动声色,等冯子衡去卫生间的时候,她才放下筷子,脸冷下来,对程一笙毫不客气地说:“子衡想跟你结婚,我当母亲的也不好驳他的意思,不过我得把话跟你说到前头,我们冯家虽不算豪门但也不是小门小户,容不得乱七八糟的事情,门不当户不对也就算了,但是你那个工作就辞了吧,将来让子衡他爸给你在公司谋个办公室的工作,打字总会吧,反正冯家也不用你赚钱!” 这一番话表明了吕蓉的态度,对程一笙可谓是轻视至极。以前她好歹还留些脸面,今天这样将话说白了倒真是稀奇,看样子冯子衡一副着急结婚的模样终于将吕蓉逼急了。 程一笙的筷子也放下,端坐在桌前平视着吕蓉,心平气和地说:“伯母,自我进了电视台,没有传出过绯闻,这次子衡的事,我也是受害者。并且我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目前没打算离开电视台。” 怎么?她倒是真把吕蓉往好里想了,果真不是因为冯子衡的事讨好她,原来是想逼着她主动离开冯子衡的。虽然她离开是迟早的事,但也不是吕蓉说让她分她就分的,那要她来决定。 万万没想到一向落落有礼的程一笙竟然直接反驳了她的话,吕蓉脸色难看下来,她看的没错啊,这程一笙婚前都敢如此对她,别说以后了,到时候家里能有她地位吗?这婚是万万结不得的。 冯子衡走出来,看饭桌上一副冷意,不由敏感地问:“说什么呢,怎么都不吃了?” 吕蓉心里一紧张,担心程一笙告状,今天子衡可是对她万般嘱咐,要好好对程一笙,要是儿子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也不知道这小祖宗要怎么闹呢! 程一笙其实挺享受冯母的忐忑,她偏偏不会告状,估计这顿饭冯母是吃不好了。她拿起筷子对冯子衡灿然一笑,说:“刚刚端上来的珍珠丸子,味道很好,你尝尝!” 一个丸子落到冯子衡的小碟中,冯子衡看她笑意吟吟、眼波荡漾,只觉喉中一干,成功将他的注意力从刚刚的问题上移开,他立刻坐下,将丸子吃进嘴里,显然对她的温柔十分受用。 吕蓉暗呼了一口气,心道这女人还算懂事,不算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但是这并不足以打动她,让程一笙进冯家大门。她哪里知道程一笙这样做是更高明的做法,既能重重地回击又维护了自己的形象,只可惜后面吕蓉才能体会到程一笙的高明之处。 吃过饭,程一笙没有多呆,稍坐一会儿便告辞了,冯子衡送她回家。她一直在沉默,冯子衡觉得奇怪,刚刚气氛不错啊,她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没原谅他还是有别的原因?如果没有原谅,她怎么会同意到他家里来吃饭? 程一笙刻意营造出这种氛围是避免冯子衡又满脑色意,万一按住她狂吻一番还不恶心死了?再一个就是为后面要说的话打基础。 果真到她家楼下,冯子衡迫不及待地问:“笙笙,你怎么了?” “子衡,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合适?”程一笙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前方。 冯子衡立刻想到他去洗手间时餐桌的那刻不寻常,马上反问:“是不是我妈跟你说过什么了?” “没有!”程一笙快速否认,转头看他问:“昨天的事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这种话点到为止,说多了效果便差了。 她的表现在他眼中看来,完全是为避开前一个话题才匆匆问的,他答道:“不会再有问题,笙笙……” 程一笙截住他话说:“我累了!子衡,现在我已经不想再有任何不利传闻,如果这件事不能了结,我们就分手吧!”她说完便开门下车,步伐坚定地走进单元门。 一直回了家,都是安全的,没有殷权没有薜岐渊,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此了结,刚刚的话为将来分手做个铺垫吧! 冯子衡站在车旁愣愣的,细细想着她的话,脸色阴沉地坐上车回家算帐! 第14章 不得不分 枭宠,殷少霸爱 冯子衡冲进家门,上来就责问:“妈,我让您好好招待一笙,您怎么还说些不该说的?” 吕蓉一下就炸了,站起来吊着眉说:“我就知道她得跟你告状,刚才她怎么不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跟我玩阴的,什么人啊这是?”她叉起腰,张开血盆大嘴叫道:“子衡,她本来就配不上咱们家,还有她那个工作,不定陪了多少男人才爬上去的,以前的事儿不计较了,我让她辞职在你爸公司当个文员,既拿钱又轻闲,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去?我说错了吗?” 好啊,居然说了这么多,冯子衡脸立刻阴沉下来,冷声说:“妈,一笙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只是试探,没想到您还真的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阴的是您吧!” “你……”吕蓉张着嘴,万万没想到儿子这是套她话呢,而她傻傻的都招了,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砰”地一声,一只昂贵花瓶被冯子衡甩了出去,他的眉都竖了起来,眼睛吊着。 “啊!”吕蓉被吓的叫了出声。 “妈,我说了肯定要娶程一笙的,您要是再背后下绊子,别怪我不回这个家!”他说着,一脚将地上的凳子踢出去,正中墙上的巨大液晶电视上,只听一声巨响,噼里啪啦碎玻璃掉在地上。 佣人们都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垂手低头一声不敢吭,这家里最可怕的就是少爷发疯了,见什么砸什么,有时不小心被飞来的东西砸伤也是有过的。 吕蓉一听这话马上软了,哄着儿子说:“你别急、别急,妈下次肯定不再说她了,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可见冯子衡这性格完全是宠出来的,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霸王! 冯子衡阴狠地瞪了母亲一眼,重重地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其实以前他也不是非程一笙不可,只是长的漂亮、又不让他碰,所以他多半心思都在别的女人身上。但是现在出了事,他才越发体会到程一笙的好。 比如她得体、从来不给他难堪,对他很尊重。他看的出,程一笙对他尊重完全不是别的女人因为钱才对他高看一眼,程一笙那是良好的修养。他不敢确定她很爱他,但是她对他的包容还是让他很感动。最起码她没有利用姚芊的事扮柔弱,在电视上哭诉指责他,提高自己的地位与曝光率,这样的女人,也许开始不会上心,可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便会享受她种种高素质,从而离不开、看不惯别的女人。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口气,心中隐有决定,将来想好好待她。对于母亲说的他根本不信,程一笙身上有一股正能量,绝对不是那种用身体上位的女人。这点看人能力他还是有的。 程一笙虽然不爱他,却也做着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一切,她的做法一直是他要的,而不是她自己想给的,诸如大度、诸如端庄等等,如此一来,便令冯子衡不得不念她的好。 第二天,果真如程一笙所料,事态又有了新的进展。姚芊现身了,但是让程一笙意外的是,姚芊那张脸可真够精彩的,勉强可以看出模样,整个人破相不说,一张嘴还是漏风的。 姚芊哭诉,她这是被冯子衡打的。程一笙觉得冯子衡对女人可都是怜香惜玉的,竟然会出手打女人?看来这次姚芊把他惹急了。 姚芊提供了她与冯子衡在一起的证据,并且两人的xing爱视频也公布了,这下冯子衡怎么也赖不过去。 方凝冲了进来,瞧程一笙认真地看着电脑,表情没有异样,就好像看别人的热闹,方凝拉过椅子坐到她身边问:“嘿,这下怎么办?你还跟他耗下去?” 程一笙揉揉额,有些头疼,看样子殷权不把她跟冯子衡弄散了不罢休。她靠在椅子上,叹道:“看样子真要分了,不然大家真以为我想嫁进豪门,别有用心。” “那薜台怎么办?你要分了岂不是给他机会?”方凝替她担忧。 程一笙转头看向方凝,轻声一笑,说道:“看着吧,现在也该我反击一下了!” “咦,你有什么好办法?”方凝眼前一亮,追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那略带俏皮的笑立刻变得有些神秘,显然对自己的新办法非常满意。 冯子衡看到姚芊蹦出来不由急眼了,他万万没想到姚芊竟然还有胆子接受采访,活的不耐烦了?看来他下手还不够狠。他当即杀到姚芊家,然而已经人去楼空。他又找到姚芊工作的地方以及她的熟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冯子衡虽然混却不傻,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这么多家媒体报道采访,为什么没有一家跟他通过气儿的?还有姚芊,她在n市毫无背景,敢上电视还提供视频就已经很不正常,居然他都找不到人,这就更不正常。 冯子衡意识到这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而他第一个便想到殷权。程一笙提醒过他,是不是报复他不在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殷权八成看上程一笙,让她分手,殷权好介入。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讲是奇耻大辱。 冯子衡立刻打电话给程一笙,电话那头很沉默,他能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他脑中不由浮现她呼出的香气,仿佛萦绕在鼻间,他张口便说:“笙笙,这一切都是殷权搞的鬼,你不要相信!” “那些证据是真的吧!你背叛我也是真的吧!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们分手吧!”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现在想起殷权已经晚了,当初她提醒他的时候,他不当回事,不过能想起到底是好的! 冯子衡听到她要分手,心肝颤了颤,不再打电话,马上开车到了电视台找她。他的事现在已经沸沸扬扬,冯子衡冲过层层记者,闯了进去。就算他再无法无天也不会在她的工作单位造次,他倒是懂得让前台给她打电话。 冯子衡从来没想到他玩女人也能玩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场面,倍受瞩目。他走进会议室,见程一笙已经站在里面了,听到门响,转过身。 今天的她穿着黑色丝缎旗袍,衬的她脸润白如玉,眉梢带俏,只是她现在很严肃,妩媚中带着端庄,当真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想起她身着各种旗袍的千姿百态,想起她各种生动神情,仿佛已是昨日,令他徒生怅然,有些揪心、有些不舍。 她定定地看他,等着他开口,他几近控诉,声音带了丝颤抖,他说:“一笙,你想过这怪我吗?你不肯和我亲热,我是一个大男人,难道让我生生忍着?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别的女人!” 第15章 程家家规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听了冯子衡的话,露出一丝讥诮的笑,“你那全是借口,我们父辈的人没有婚前发生关系的,难道他们就过不得日子?” “过去的女人都保守,婚前不会跟男人上床。可是现在的女人都开放了,就你婚前不肯跟我在一起,别人都勾引我,我当然经不起诱惑!”冯子衡狡辩道。 “说到底你还是不爱我,如果真的爱,你也不会跟别的女人亲近!”程一笙说出实话。 “你也不爱我,否则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冯子衡反击道。 “你这样的男人,我敢爱么?无疑是飞蛾扑火!”程一笙看着他,认真地说。 他只觉得她澄澈的目光好似将他看透一般,像她这样聪慧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以前的种种?她说这番话,足以说明一切,他不由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还容忍我?” 程一笙沉吟道:“其实开始我对你是有好感的,只不过你越来越让我失望。”她定了定,又说:“既然不爱,就更没必要较真了!” “如果不是殷权从中作梗,也许我好好对你,你会感动最后嫁给我对吗?”他在说“殷权”二字的时候非常狠,好像要将殷权咬碎一般。 “你应该明白,问题出在你我身上,别人只是诱因。再说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你会想要收心吗?你会和姚芊分手吗?更何况你也了解,我在感情上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肯定不会嫁给你!”不是她要维护殷权,而是她并不想激他不自量力地去找殷权麻烦,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虽然她不会嫁他,她跟他也没仇,好和好散是她的最终目的。 冯子衡知道,当姚芊拿出那些证据的时候,他与程一笙之间已经完了,程一笙不是看中物欲可以委曲求全嫁进冯家的女人。他说这些做这些只是不甘心而已,为什么不甘心?他并不认为这是爱,只认为这么一个适合做老婆的女人,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仍旧可以保持理智不胡闹的女人,错过了实在可惜。 现在她要分手,他竟然会感觉很难过,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问:“究竟如何做,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他问出这话,着实令她意外,他竟然不想分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又不是爱她非她不可,至于如此吗?即使心中不解,她还是态度认真地说:“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想适合你的女人很多,你还是……” 话说到这里便停了,因为已经足够。 冯子衡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他面无表情,脸色很难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任谁看都是失意而又落魄的人。 不用问,大家从冯子衡脸上已经看出结果。程一笙坐在沙发上,微微松口气。一年的恋情总算划上个句号,虽然也算是和平分手,但闹的如此满城风雨还是很令她意外。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应付,她整理好心情,站起身面色严肃地走出会议室。 薜岐渊心情很好,一连阴霾多天的脸总算见了晴,自然是因为程一笙恢复单身。殷权则不屑,这女人如此轻易就分了?他准备的后招都用不上,莫非真是他把她看的太复杂?其实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这种想法刚一出,他便否定了,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他还是要先看看她打算怎么做才好。 这天下班,程一笙回到父母家,冯子衡的事父亲已经亲自给她打电话过问了,她说今天回来细讲的,刚好进行整治薜岐渊的计划。 程一笙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丰盛的晚餐,父亲程佑民坐在客厅,没有看报纸、也没有看电视,像是专门等她回来。 “爸!”程一笙将门口买的水果放在桌上。 程佑民严肃地问:“这两天报纸上登的那些怎么回事?” 这是开始审训了! 程一笙坐到父亲对面,神色自然,心平气和地说:“子衡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们今天已经分手了!” 程佑民面色更沉,长长出气,低声说:“我早说那种富家公子靠不住。虽然咱们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书香门弟,没必要攀什么豪门。从小我就教导你想要什么一定得靠自己努力去争取,靠那些邪门歪道就算你暂时得到了,迟早也要失去的。任何人都不如自己努力来的实在可靠!” “爸,我明白!”虽然这番话她从小听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此刻她没有丝毫厌烦,心态就如同第一次听一般。事实上这些年她也遵从父亲的教诲而做,父亲是一个非常严谨而认真的人,在有些人看来会显得古板,可程一笙却明白,父亲是在本着做人的原则,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他既是严父,也是程一笙生命中的导师,对于父亲,她非常尊敬! 程母林郁文端着汤出来,看见女儿立刻说:“回来了,快点先洗手吃饭,看看一会儿都凉了!” 程一笙看眼父亲,程佑民站起身说:“先吃饭吧!” 程一笙这才跟着站起身,去洗手吃饭。饭桌上气氛很好,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这件事,这是程家向来不成文的规矩,一切不快乐的事情都不会带到餐桌上,所以即便她有多么大的心事,在餐桌上都是开心、轻松的。 吃过饭,果真林郁文跟着女儿就进了房间,程一笙知道这便是开始了。父亲的教诲一向都是简单又严厉的,三言两语就完。比如冯子衡的事闹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过一句两句便过去了,绝对不会再旧事重提。但母亲不同,母亲是带着母爱的唠叨,感慨加询问,有时一件事得说上好几天。 父母的性格如此鲜明,她真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忍受母亲的。但是父母这种没有任何表达过爱意的生活方式却让程一笙总是感动于他们之间、属于那一代含蓄的爱。 林郁文坐在女儿**,开始今晚的问话,“笙笙啊,最近妈妈很鸭梨山大……” 程一笙扑哧笑出声,颤着肩说:“妈,您可越来越与时俱进了!” 林郁文满脸忧愁,轻拍她说:“你还笑,妈都快愁死了!” “哎呀妈,您就是想问冯子衡那事嘛,他没经住我的考验,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我把他蹬了,就这点事儿!”程一笙笑嘻嘻地说,一脸轻松。 林郁文一看女儿的表情的确不像伤心的样子,她也振奋地说:“唉,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妈给你攒了一堆精英,有医生、有外企高管、还有公务员,什么文质彬彬型、粗犷型,还有时下你们比较流行的……嗯……腹黑型!反正不管你多挑剔,也总有一个适合你!” 程一笙脸顿时白了,眼前浮现出将来繁忙的景象,坐在典雅的西餐厅,装着淑女,小口品着咖啡,每天晚上见不同的男人…… 她会疯的!她立刻说:“妈,这些暂时放一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这次回家可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您!” “什么任务?再重要能比你的终身大事重要?”林郁文睁大眼睛看着女儿问。 “当然,我的工作啊,您想想,我要是没事业,不能独立,男人能看的起我吗?”她反问。 林郁文点头,“你说的没错!”她又抬起头问:“不对啊,你工作不是干的挺好吗?” “是这样,您也知道干我们这行最怕绯闻了,这次冯子衡闹出的事对我非常不利,台长非常恼火,昨天还在大会上点名批评!”程一笙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兮兮。 “啊?这么不给面子?”林郁文怒。 程一笙猛点头,“是啊是啊,所以我得躲两天,这两天就歇在家了!” “你是想装病?”林郁文惊问。 不愧是程一笙的妈,对女儿的招数了然于心。然而她的脸上却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程一笙知道母亲的犹豫,这是怕爸爸知道了责怪,爸爸最讨厌用计谋,用他的话说就是不入流,所以程一笙这是让母亲顶风帮自己。她软声说:“妈,我们台长要来肯定白天来,我爸得去学校上课啊,他不会知道的,咱们演一场戏就行,好不好嘛!” 母亲的心都是软的,林郁文想到女儿的前途,被骂就被骂吧,她咬牙说:“行,妈答应了!” “耶!好妈妈!”程一笙抱着妈妈的脖子,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程一笙病了,为什么病的如此突然?很显然是跟冯子衡这件事有关,究竟是避风头还是因失恋真生病?想知道答案的人很多,比如薜岐渊与殷权! 第16章 台长探病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是要避风头吗?绝对不是!她内心之强大,这些算不得什么,薜岐渊更不会让她怕的不去上班。 古代朝臣不满皇帝又不敢直接反抗的时候,就会用出一个大家都用滥但却非常好用的招,那就是——装病。 想来薜岐渊觉得自己是站稳脚跟了,所以开始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露出狼子野心想潜她。她得让薜岐渊意识到她的重要性。她采访那位老学者的节目就要播了,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那次访谈一定能给她加分,让她更向知识女性、有深度主播的方向靠拢,这次的风波便很容易就过去。 如果她现在病着,那下次节目的录制就得由别人代替了,通常主播是不会给别人这种机会,弄不好别人火了,哪里还有她的位置?但程一笙对台里这些人都仔细分析过,绝对没人能替代她。而且下位嘉宾,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这次她要让薜岐渊不得不服软,并且不敢随便动她。 至于选择在父母家也是有说法的,如果在她的房子里,没有别人,那跟引狼入室没什么区别。有妈在这儿坐阵,薜岐渊不敢怎么样,并且妈也不会让他怎么样的。 真是好计啊…… 薜岐渊当天就现身在程家,他想知道真相可以大方地去她家,领导看望生病的下属,那是天经地义的。 林郁文看到薜岐渊倒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这台长居然是个年轻男性,并且相貌不俗,如此温润如玉的男生,让人一下就能生出好感,她心里激动啊,不过她还是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这么优秀的男人,女儿不选他肯定有原因,她得问清原因再说。 于是她礼貌却不过分热情,跟开门之前俨然是两个人,“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薜台长,真是见外了!” “伯母,您还是叫我岐渊吧!”薜岐渊客气地说。 “不行不行,怎么也是一笙的领导,这样,我叫你薜先生吧!” 哼!想占她女儿便宜的男人可不少,她绝不会随便中招,瞎亲热! 薜岐渊笑了笑,没再坚持称呼问题,他看客厅没有程一笙,也没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他不由心里着急,面上却淡定地问:“伯母,不知一笙的病怎样了?” “唉,谁知道说病就病,昨天看她脸色不好,睡一晚上今天就起不来床了,真是……”林郁文一脸忧心的表情。 薜岐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又问:“去医院看了吗?” “叫医生来看的,刚输完液,现在睡了!”林郁文叹气。 “哦?睡了?真不巧……”薜岐渊低声说,像是自语。 林郁文心里得意,这下你总不能有什么过分要求了吧,男女授受不亲。 万没想到薜岐渊开口说:“您看我也不能白来一趟,这样,让我看看她吧,脸色如何,是不是可以录节目?” 林郁文犹豫,干笑两声说:“这……我家笙笙还没结婚呢……” 薜岐渊眼角抖了抖,不过是看一眼,跟结婚没结婚有关系吗?这是不是保守过分了?怪不得程一笙油盐不进,有个这样的妈,教的肯定跟修女似的。来都来了,不看一眼能这么回去吗?他退了一步,继续说:“我就在门口看一眼,一眼就行!” 他不得不强调最后一句,可说完了他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像他的心思都给露出来一般,他小心地等着她的反应,是不是看穿了自己? 林郁文只是感慨,似乎没注意到他刚刚的话,径自说:“唉,我也没办法,你说她都27了,好容易交个男朋友最后还是这个结果,女大不中留,我老想把她嫁出去,我也能放心,当妈的可都是这样啊!” 薜岐渊干笑,“现在的女性都要事业,三十结婚都是早的!” 林郁文摆手,“我可跟不上新思想,反正我看见女儿结婚才能松心!”她说着站起身说:“让你笑话了,不过绝对不能进门啊,就看一眼!” “哦,行、行!”薜岐渊连连应声,心里直想吐血。 林郁文带着薜岐渊走到程一笙房间门口,她打开门,却站在门口没有移开的意思,显然生怕薜岐渊进门。还好她想到这一点,从地下室把输液架拽上来放到床边,这样弄的更逼真。 程一笙此刻熟睡躺在**,歪着头,被子塞的严实,只露出小脑袋,再看她脸上惨白无血色,唇都是白的,当真一副大病模样。床边还摆着输液架,只是看起来有些旧。 林郁文嘴角抽了抽,这么短的时间没想到女儿还化了妆,这叫一个快、这叫一个神似,连她都看不出来。她生怕薜岐渊看出端倪,将门又关上了。 薜岐渊回过神,自觉地向外走去,一直走到客厅,才有礼貌地告辞,林郁文怕穿帮,自然不敢多留,便客气几句送客了。 薜岐渊走出程家,满脑子回放刚刚的场景,由于离的远,看不真切,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化成那样的?但是如果化成这样,显然这次节目是不打算录了,难道她不怕给新人机会?以他看来,没有一个主播不忌讳新人的,看来她是真的病了。但是一想到她的病因他的脸便又沉下来,难道她爱的人是冯子衡?否则又如何会生这么大的病? 正咬牙间,有电话进来,他沉声接听。是问他这次程主播节目录制的事,他不得不暂时想眼下的问题,回头再解决这件事。 那边林郁文刚刚送走薜岐渊就快步走回女儿房间,叫着:“起来、起来,人走了!” 程一笙睁开眼,坐起身问:“妈,他信了吗?” “他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当时我都信了!”这不是她关心的问题,话刚说完她就接着问:“哎,我看你这台长既年轻长的又好看,他结婚了吗?” “妈,我真是服您了,他没结婚,不过也不可能,人家要的是地下恋情,您女儿陪他玩的起吗?”程一笙白了母亲一眼。 “怪不得他刚刚说女人三十结婚都早,原来如此,不正经!算了算了,这种男人千万不能要!”林郁文说着,坐到床边,拿出一堆照片翻着说:“正好你这两天有时间,好好看看,有中意的妈给你安排。” 程一笙瞪着母亲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照片,干巴巴地说:“妈,我看咱们还是先把输液杆弄回地下室,不然我爸回来看到,您怎么解释?” “就是,亏你提醒!”林郁文把照片放一旁,先站起身去弄输液杆。 晚上方凝来看程一笙,她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嘿,你是真病了还是装的?” 程一笙赶紧把她拉进来,小声说:“你给我小点声,别让我爸知道!” “哦,我忘了!”方凝听说过程一笙父亲的事,她拍拍胸口坐到沙发上,看程一笙脸色好的哪里像生病的模样?她心里一松,质问:“哎,不会这就是你说的高招吧!什么烂招?你知不知道薜台已经找人替你录节目?” 第17章 绝地反击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窝在单人沙发中悠闲地削着苹果,听了方凝的话,懒散地问:“哦?找的谁?” “汪盼!”方凝没好气地扔出两个字。 “新人?”程一笙歪歪头,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她接着说:“老人中没有适合的,就从新人中挑一个出来,反正期待不高,兴许能给大家意外惊喜,冲出个黑马来呢!” “程一笙,你气死我了,谁不知道汪盼是新人中出色的那个,等你被挤下去,节目改成‘盼望一生’,我看你找谁哭去!”方凝恶言恶语,却是真的为她着急。 程一笙把苹果塞到方凝手里说:“行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干过没把握的事?” “你有把握汪盼不行?”方凝狠狠咬口苹果嗤道。 “汪盼的确优秀,不过她有一处是硬伤,不自信!”程一笙身子向前微探,双腿交叠,稍稍一斜,便倚在沙发扶手上。 方凝感叹,这程一笙随便一个动作就是风情万种,怪不得薜台一直盯着。她刚一想到这里便暗骂自己走神,连女人都抗拒不了程一笙的魅力,更何况男人,她把心思揪回来,反问:“我看她气焰挺高,怎么可能没自信?” 程一笙笑笑,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说:“我还真注意观察过她。有些人越是高调越是为了掩盖自卑,汪盼其实就属于这一种。我想薜台也是看这次嘉宾比较霸气,所以想找个场控能力强的。但是高调并不代表场控能力强,我只能说汪盼的掩饰性不错,薜台又不可能时时和这些新人在一起,怎会真的了解?” “你是说,薜台这次看走眼了?”方凝问完,又啃了口苹果。 “这么说也可以!”程一笙抬眸,满眼笑意。 方凝看她这眼里满是得意,她狠狠将剩下的苹果咬完,用力嚼着,仿佛在嚼程一笙,她将苹果核扔进垃圾筒里,狠声说:“我希望你判断没错,真是疯子,太冒险了!” 她气闷,这事儿是随便的吗?万一看走眼就完了,可她一看程一笙完全没有紧张的模样,这女人的自信还真是一般人没有的。 程一笙看方凝气的不行,不由笑着安抚道:“好了,我程一笙走到今天不容易,我能自毁前途吗?” 方凝一想也是,程一笙的难她都看在眼里,再加上程一笙如此自信的状态,她的心稍稍放下,问道:“过会儿就播你的节目,你不看看?” “不用,明天直接看我的好评就行了!”程一笙干脆地说。 “臭美,明天我等着!”方凝说着站起身,她着急回去,想看看程一笙表现如何,为什么这样自信? 小三大闹正室一事使程一笙备受关注,所以这次的节目收视率出奇的高,很多不了解她的人也好奇地想看她到底什么样子、什么性格。无疑这次的访问给程一笙大大贴金,她简洁而诙谐的语言,将一个个晦涩难懂的问题非常易懂地呈现给大家,场中笑声不断,不论从机智还是场控上都难以挑出错来。 于是程一笙的好评不断,于是这次薜岐渊的压力大了!薜岐渊甚至亲自找汪盼谈了两次话,搞的汪盼前所未有的紧张,她只是个新人,毫无名气,目前只能在电视购物台当主持,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太过重视、太过紧张不一定是件好事,她的这个资历担任如此重任也许是彻底地毁了她。 当晚汪盼录节目的时候台里很多人都去观看,方凝就是其中一个,她得把关啊,万一汪盼成功,她一定好好去骂那个正在家得意的女人! 节目录制开始,汪盼的表现与平时判若两人,可见她往常都是虚架子,让嘉宾吊着走了半场,终于急了,便开始生硬往回扳,那嘉宾可是位厉害主儿,哪会任一个新人左右?现场开始出现火药味儿,嘉宾开始不配合,等节目勉强录完后,汪盼脸上的妆都被汗水花了,好不狼狈。 大家都看笑话似的离开,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薜岐渊从始至终都在监视台里观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主持人不成气候,到后面连看都不用看。他面沉似死水一般,不管这次程一笙是真病假病,她的地位都是暂时无人替代的。他想要她的同时得先掂量她的分量,是不是可以由着自己这样欺负? 他双拳紧握,此时他倒觉得这女人是假病,专门给他演一场的,当真是可恶! 节目录制完的第二天,薜岐渊又登上程家大门,这次是想让程一笙上班的。汪盼的节目录的虽然失败,却不能不播,主持人无所谓,但嘉宾来参加录制,最后没播,人家肯定不干。他又知道与这期节目同时播出的还有夏柳的节目,夏柳那期笑点不断,可谓精彩。可以预见这次收视率如何了。 一期不行就算了,如果二期、三期不行,基本上观众就会对这档节目失望,再想挽回便会很难。程一笙无所谓,这里不行还能去别的台东山再起,但是他全凭程一笙给自己拉广告、赚业绩,他要是完了就别想在这个位置上呆稳! 薜岐渊这次进门之后,看到程一笙哪里有一丝病模样,坐在客厅里笑意吟吟看着自己进门。薜岐渊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两天前还一副病的要死的模样,才两天就能跟没事儿人似的?分明是装的,目的就是想逼自己妥协。 于是在林郁文去厨房倒茶的功夫,他阴森地说:“程一笙,你好样的!” 程一笙浅笑,微微侧头说:“薜台,这次病好,我可是会回去好好工作的,不过只限工作,私人的事,比如感情,我就不考虑了!” 她说的并不直白,可意思却明白地告诉他,别再借用工作骚扰我。 薜岐渊咬牙,狠狠地说:“私人的事,我不关心!”他不得不表态,否则以这女人的手段,给他弄出个罢工也是非常可能的。 程一笙顿时喜笑颜开,晶亮有神的眸中全是笑,掩饰着一丝丝得意,“那好,明天我就上班!” 薜岐渊看她一副得逞的小模样,跟只狡猾的猫儿也差不了多少,不由恨的牙痒痒,突然对她生出一股又爱又恨、拿她没办法的复杂心情,刮的心里也跟着痒了起来。 程一笙第一天上班自然会引起大家的关注,不过令大家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容光焕发的主播这次有些憔悴,脸是白的、唇也没有血色,看来真的失恋了,对她的打击很大。 这一切殷权也看在眼里,对于程一笙所谓的生病他将信将疑,总要亲自看看才算放心。 程一笙回家时,刚进小区大门不久,便看到殷权倚在车边,一双锐利的眸刻意敛起,斜睨着她,看样子是专门在等她。 她脚步猛地一停,神情怔忡,足怔愣半秒,才抬步向他走去。 第18章 狼不撒爪 枭宠,殷少霸爱 殷权看她脸惨白惨白的,等她走近,他的狐疑的目光还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试图看出一丝端倪。 “殷少是来找我的?”程一笙开口,声音略带沙哑。 这副样子,少了锐气,倒多了一番楚楚姿态,尖尖的下巴配上不堪一握的腰肢,是多少男人钟爱的妖精模样?原本有着大家闺秀端庄的她竟然能给人生出如此情景来,不可谓不是千变万化! “失恋了?”不管心里是否怜香惜玉,嘴上永远是硬的,还带了嘲笑! “嗯!”她低应,本想挤出个笑,勉强了一下,没笑出来,才作罢。 这一切都看在殷权眼中,他疑惑地问:“你对那个男人……就那么深感情?你是傻子么?” 这不像她,如果她真是这样,那他真是白费心思陪她玩儿这么长时间了,所以他仍在试探,想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那苍白、呈现淡粉色的唇让他看着极不顺眼,他还是颇为怀念以前那个饱满水润如樱桃般的红唇。 她扯了扯唇,问出这个问题的才是傻子,不过她面上还是惆怅地说:“爱是一种很难说清的东西,冯子衡外面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可我就是离不开他,其实我不图他家世如何,就喜欢这个人,但是殷少您将这一切都公布于天下,让我无法再自欺欺人,只有选择分手!”她敛了眉,说的有些艰难,显然已在动情之处,她抽噎了一声,稳稳情绪,抬眸说:“殷少,这次我认输!” 这么容易?殷权不仅相信自己的判断,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认为程一笙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服输的。他突然抬起手,一把捏住程一笙的脸,不顾她惊呼,在她细白的脸上揉搓起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色意,他也不是为了要占她便宜,而是想看看她这脸是否是化妆化出来的? 她大惊,“你……唔……” 他的手移下,按在她的唇上,将她想要怒斥的话尽数给她堵了回去。刚刚就在他出手的同时,她的双手被他左手反剪在身后,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劲儿,总之她怎么挣都挣不开。他指腹粗励,她柔嫩的唇哪里能承受住?火辣辣的唇使她鼻子条件反射般地发酸,眼眶里浸了晶莹的泪。 程一笙绝不认为殷权喜欢自己,没有男人对喜欢女人这般折磨的,如果殷权只为美色,也不必如此大费周张,现在早就吻上了,所以慌乱只是一刻她便马上反应过来,他在试探。 她的脸和唇涂了上好的珍珠粉,细腻的粉质早与她的肌肤融合在一起,哪里是用手能搓掉的?殷少还是没有经验!程一笙当主播要天天化妆,在这方面她自然是高手,哪里会在她擅长的地方露出破绽? **一番未果,他对上她悲愤的眼,她瑟瑟颤抖的厉害,似是情绪非常激动,他不动声色,冷静地看着她。 “殷少!”她声音不高,却咬字非常坚定,带着她独特的震慑力。 然而在他看来,她这坚定的背后有讨饶、有祈求…… 他突然萌生一个新的想法,开口说道:“好,我放过你!”说罢他便上车,扬场而去。 程一笙看着车消失在拐弯处,长长地松口气,她化成这样就是为了蒙蔽殷权,她想借此事让殷权打消跟她作对的念头,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成功了,现在真是无事一身轻。薜台那里解决了、冯子衡也和平分手、殷权今天松口不再跟她做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明天。 这么多天的盘算终于换来今天的结果,她不由高兴地哼起小曲儿来。 人最忌乐极生悲,她哪里知道殷权将车开出去拐弯没有直接开走,而是从另一条路绕了回来,此刻殷权坐在车里,冷眼看她脚步轻快、笑意染上眉梢,还心情愉悦地哼着曲儿,如此生动的脸,眉目间溢出的喜色岂是苍白的粉能遮掩的? 这才是程一笙的真面目!什么失恋?瞧她哪有失恋的样子?什么求饶?看她得意的样子分明是奸计刚刚得逞!瞧她那小腰扭的,穿那么高跟的鞋不怕摔了?原本应该怒极的殷权此刻却笑了。 至于为什么笑,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知程一笙不爱冯子衡?还是因为程一笙没让他失望,游戏继续玩下去,开始进入下一关。总之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殷大少爷的心已经被程一笙填满了。 殷权只知道程一笙在乎绯闻,他特意让人去查,结果除了冯子衡这件事,他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她的事,一个人能如此干净?就算鲜有和她相关的,都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之事,显然是有人恶意陷害,但是并未陷害成功。 殷权靠在沙发上面色沉郁,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思想局限在程一笙刻意画的圈套里。她表现出她害怕绯闻,那她就真的只有这一个弱点吗?他自认手底下人不是废物,如果真有问题能挖不出来?程一笙自认为这方面滴水不漏,所以才刻意将这方面展露给他看的,根本不怕他查到什么。 殷权扯了扯唇,好一个严谨的女人,如果经商那还真是对手了。他不再去想她的弱点,只要把握住一点——经济! 电视台最重要的是收视率,追求高收视率目的又是为何?其中最大的目的便是拉广告。他多少了解每档节目都有一定的广告任务,也就是说主持人都有广告压力。殷权想到这里,得意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就从这里开始吧! 第二天程一笙走进台里,神清气爽,她刻意穿了件淡黄色旗袍,上面全是怒放的桃花,她脸上化着淡妆,不会锋芒太露,给人的感觉就像桃花扑面。同样头上配的也是一支桃花簪,照样是简单款式,衬出不俗的她。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没有后顾之忧,她要全力再登一个高峰,争取拿下今年台里的收视冠军。 然而刚刚踏进办公室,就被告知薜台找她,她觉得是为录制节目的事,毕竟这次节目要很给力,挽回上次的损失才行,这点她已经有了想法,所以并不担心,放下东西便去薜岐渊的办公室。 薜岐渊没有像往日般埋在文件堆里或是审节目,而是立在落地窗前吸烟,程一笙嗅到一丝不正常的味道,这次谈话仿佛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薜台?”程一笙轻叫。 薜岐渊转过身,一脸阴郁,果真像程一笙想的那样,肯定不是录节目的事,否则也不会这种表情的。他一手插兜,向她走来,走到桌边将另一只手中的烟按在烟缸中,步伐未缓,一直走到她面前。 程一笙向左挪两步,微微错开逼的太近的他,他冷眼看她,哼道:“满身桃花,看来你挺期待招桃花!” 这满嘴的酸意…… 程一笙好脾气地轻笑,“不知薜台找我什么事?”她向来不跟领导明刀明枪的干,如果不是将她惹急了。 薜岐渊转身向回走,“不知道你听了这个消息是不是还能笑的出来?”说着他已经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坚硬的背靠在椅背上,双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面,双腿叠交,认真地看着她说:“你那个节目下季度最大赞助商改变主意,不打算投放广告了!” “什么?”程一笙心里一惊,脸上也是一惊,主持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这种情况! 第19章 被拍照了 枭宠,殷少霸爱 薜岐渊看程一笙那张淡定的脸上总算有了吃惊的表情,不由心里觉得一阵快意,毕竟是个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强悍?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阴沉,吐露出的声音也是不客气,“下个季度,你要小心了!” “那别的公司呢?”程一笙没有问理由,她的节目绝对不是缺广告的节目。 “有意向投你节目广告的公司不多,根本添不住你那个大窟窿!”薜岐渊平静的目光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薜台……”她只叫了他的称呼便止住,她看着他,有疑惑、有试探。 薜岐渊嗤道:“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不会蠢到做这种自杀行为,现在我跟你站在一条船上,回去想想办法吧,不然陪那公司老总吃个饭!” 最后一句恶趣味了,电视台拉广告,遇到大客户,应酬都是难免的,有的地方自然有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但是程一笙向来反感这些,遇到这种情况也是能躲的躲,躲不掉了用各种计谋脱身,另一方面她不断总结自身优势然后对比别的主持人优势,将自己的风格不断修改、不断修改,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可以说她的成功相当不易!娱乐节目比别的节目广告时间长,她的节目又是黄金档,所以广告压力自然比别人的更大。 薜岐渊的这句话,不怀好意,如果你妥协了主动去吃饭,那人家进一步要求你献身,你也得听的。谁让你自己主动请上门?薜岐渊自然不会让她去献身,说这话不过是他为了泄愤罢了。程一笙这种反抗方式让他胸闷的很,蓄积的力量发泄不出来,憋的他好生难受。 程一笙确定这件事不是薜岐渊所为,也不理睬他的气话,只是点头说:“薜台,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的!”然后转身离开,举手投足一如她往日的风范。 这么快就恢复冷静了?薜岐渊挑挑眉,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长叹一声气,心里烦,程一笙啊程一笙,你真会给我找麻烦!他也不想想这麻烦是谁自己找来的? 程一笙回到办公室,随手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发现上面有一条短信,她点开,只见上面写着:“给你送的大礼还喜欢么?新一轮游戏开始!记住我的号码——殷权!” 程一笙气的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她将手机放回去,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掌,疼的她倒抽气,不过心底的憋闷倒是好了一些。她坐回椅子上,不用问,这事儿是殷权弄出来的,凭殷权在商界的地位,这一点都不难。之前她不愿和冯子衡分手也是想把殷权的目光吸引在这个上面,别往经济上去想。可万万不明白的是,昨天殷权不是说放过她了吗?怎么说了不算、言而无信? 想起昨日种种,难道他看出自己的脸色是化妆成了那样的?不对啊,如果他看出来就不会说放过自己那种话了,那就是回去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她抓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质问,可转念一想,像殷权那样的人决定了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打了电话难免被他奚落一番,更加生气,还如了他的愿。 她快速按着手机,给方凝打了过去,电话一通,她就火大地说:“晚上有没有空?咱们去放松放松!” “哟,真稀罕!”方凝笑着说:“回归单身就是不一样啊,时间大把的有啊,听你火药味儿十足,谁惹你了?” “晚上再说,真是气死我了!”程一笙电话里还气咻咻的。 “好,晚上见!”方凝一点都不对程一笙担心,经过汪盼那件事,她觉得什么事都难不倒程一笙了。 方凝这一天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在想程一笙究竟遇到什么事情这样火大?肯定不会是薜台,这次薜台被整的够狠,估计不会轻易出招,那还会有谁呢?方凝觉得程一笙就像戏中的女主角,每次看她斗智斗勇,方凝就会觉得无比振奋,用一个不算太新的词形容就是“太给力了”。 当方凝坐在夜店里听程一笙说完事情经过,气愤地说:“居然这么整你,他还是男人么?” 程一笙摇摇手中的杯,看杯中蓝色**在灯下晃动,叹道:“他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反正他心胸狭隘不像男人!” “哎,这次你打算出什么招?”方凝兴奋地问。 程一笙扭头说:“你当我是超人?次次都有招?我要有办法就不用来这里借酒浇愁了!” “你可别小看这里,这个地方是新开的,好多名门公子都来这儿玩呢,你没看那群女人们穿的越来越暴露了?我告诉你啊,要是能搭上个可以和殷权对抗的男人,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四周看。 程一笙双手支在吧台上,托着酒杯也不喝,只看各种灯光折射过蓝色酒水,漾出璀璨光芒,很漂亮。听了方凝的话,她笑道:“我说你干什么非拉我来这儿呢?原来如此!” “哎,程一笙,你看!”方凝低呼。 “干什么?看到合适的你就上,别顾忌我,你知道我不嗜酒,不会醉!”程一笙调笑着说。 “不是不是,看,是殷权!”方凝着急地说。 程一笙立刻转头看去,顺着方凝的视线,根本不用去找,殷权一行人太过醒目,人人都在一米八以上,穿戴以及自然流露出的贵气使得夜店中大部分女人都向他们看去。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注视,旁若无人地走到偏僻一角,坐了下来。 殷权坐在最外侧,他脸上带着懒散的表情,似乎对周遭并不感兴趣,身上的黑色衬衣穿的也随意,肩处绣着一朵醒目的粉色桃花儿。 方凝兴奋地说:“哎,你们是欢喜冤家吧,看你们这身儿多配,真是桃花旺盛啊!” 程一笙嗤道:“那样的话麻烦就没了,我在电视台还不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殷少,想什么呢?”最活跃的阮无城瞧他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八卦地问。 殷权看他一眼,沉声问:“你说,一个女人化妆装病,用手怎么搓都搓不下来,有这种神奇的化妆品?” 阮无城笑,“你可别小看女人化妆,那次在夜店里吊的女人,晚上带回去,早晨像变个人,完全不认识了,那丑的让我吐了一个早晨!” “轰”地大家全笑了。 殷权还是很严肃,继续问他:“就没人跟你装病?弄的脸跟嘴都是惨白的?” “嗨,那还不简单?脸上咱没办法,那小嘴又亲又嘬的,还能不露原形?”阮无城说着,嘴里还发出“么啊”的亲吻声。 又是一通笑。 殷权若有所思,这边阮无城已经笑着迎来一群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几个女人显然是商量好的,各自找着心仪的男人,一看他们没有拒绝,都欣喜地坐在男人身边。 殷权身边也坐了一个女人,他正在想刚刚阮无城说的话,没注意。而这个女人的手已经轻浮地抚上他的胸,烫着波浪大卷的头离他很近,那双艳红的唇正往他耳边吹着香气。 程一笙眼前一亮,立刻掏出手机拍照,殷权敏锐地抬头,一手非常凶狠地推开身边的女人,狼般的锐眸穿透人群,将阴桀幽冷目光锁定在程一笙身上,他站起身大步向她走去! 第20章 说真话了 枭宠,殷少霸爱 能将旗袍在任何场合都穿的理直气壮的女人恐怕只有她了吧!她的特异性,他根本无需寻找,一眼就能看中,她居然敢偷拍他?他还觉得这一天没有她的电话,她很沉稳,现在看来不只是沉稳了,她那是胆大妄为! 敏捷地绕开层层人群,他衬衣半敞,带了几分不善的痞气与戾气,站在她面前,斜睨着她寒声问:“你怎么不敢拍了?偷拍我?” 她双臂交叉于胸前,从肩到腰到臀勾出一个完美流畅的s型曲线,神情慵懒,颇带几分无奈说:“我是主持人,不是记者,麻烦你搞清楚这是两种不同的职业,偷窥你的隐私,我没兴趣!” 被他抓现形了,她居然还敢抵赖,果真不仅狡猾且无赖。他也不气,只是突然笑了,反问他:“病好了?” 她警惕起来,简单地说:“好了!” 殷权点点头,双手插到兜里,缓慢且淡声说:“别以为拍了我的照片就能交换什么,没有广告收入,看你在电视台怎么混?还有,我提醒你一声,这照片估计你给任何一家媒体,都没人敢登!”说罢,他低笑两声,转身离去。 殷权对女人向来不怜惜,他刚才推那个波**可没收力气,可怜那女人竟然被推到地上,茶几被撞的往前移了几分,动静颇大,引得阮无城一帮男人都盯着殷权看。 现在殷权回来了,阮无城搂着美女问:“嘿殷少,那女人谁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啧啧,这风情不错,要不是你的,我可就进攻了!” 他这肆无忌惮,完全不顾怀中的女人。偏偏他怀里的女人只是撇嘴,却没推开他。 殷权整个心思还在程一笙那里,此刻突然听阮无城突然这样说,想都没想就冷声道:“别打她主意,她是我的!” 于是他这一小片范围立刻鸦雀无声,都齐刷刷地盯着殷权看,像在盯怪物。 殷权意识到气氛不对,抬头碰到他们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说,“她是他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不愿意阮无城招惹程一笙?这一刻殷权脑中有些复杂!不过他不会让这群胡朋狗友看穿他,所以他波澜不惊地瞥那帮人一眼,淡然问:“怎么?我看中个女人很奇怪?” 阮无城夸张地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 别人也开始打趣,气氛一下子火热起来,殷权坐到沙发上,有些不自在地说:“胡闹!” 阮无城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喝口酒大笑说:“谁不知道我们殷少从来不近女色,有一度我们兄弟几个都以为你是gay,搞的我们天天紧张自己的菊花,现在不用了,哈哈!” 另外几个笑的又是捂肚又是捶胸的,旁边不明所以的女人们听了莫名其妙却也跟着傻笑。殷权黑了脸,下意识地往程一笙那边看去,阮无城这小子如此大声,可不要让她听见。 然而刚刚程一笙坐的位置上已经换了别的女人,此刻正向这边看来,他再四处搜索,已无她身影,他站起身冷声道:“无聊!”然后大步走了。 他没心情跟这帮胡混的瞎闹,他承认此刻心跳的很快,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一下,他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程一笙已经拉了方凝出来,两人转战到离这里不远的咖啡厅,方凝喘喘气,拍着胸说:“程一笙,程姐、程老大,我真是服你了,连殷权都敢拍!” “他整的我那么惨,我能不还击一下?”程一笙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照片,在方凝眼前晃了晃说:“你看拍的多好?有了这张照片足以扒去他那张道貌岸然的皮!” 方凝支着下巴说:“其实在现场,我看他也没对那女人好色,不过照片上看,他微闭着眼,倒像是享受。果真照片信不得啊,什么效果都能出!” “难得我拍的这么好,只可惜他说的没错,估计没有人敢登他的绯闻!”程一笙语气中满是遗憾。 方凝灵光一动,晃着手指说:“哎,还真有这么个人!” 程一笙眼前一亮,问她:“谁?” 方凝身子向前探去,低声说:“顾家你知道吧,顾家的掌上名珠顾念文今年刚刚毕业,新闻专业,现在正当实习记者呢!我听说她天天喊着要脱去白富美称号,凭自己实力争得一席之地,现在风风火火的这儿跑那跑找新闻,你觉得呢?” “顾家在n市地位也算数一数二的,顾念文肯定不会怕殷权!”程一笙中肯地点头说:“我看行,咱们别直接给她,就说拍了不能登,卖给她!” 方凝翘起大拇指,“高,白给她反倒要怀疑,这样她肯定乐颠颠地拿去用了!” 程一笙提醒她,“到时候你就直接报我的名子,反正我已经跟殷权势不两立,千万别扯上你!” 方凝看她这么仗义,不由有几分感动,关心地问:“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你不是殷权的对手,下季度广告要是真拉不来,你可怎么办?” “殷权能在广告上动手脚,可也不是一手遮天的。收视率没办法吧,这个做不了假,你放心吧,等不到我完蛋,薜台就得想办法先保住他自己,他知道现在全国多少电视台挖我呢,我不愁去处!”程一笙轻松地说。即使她现在也是七上八下的,还是先让好友安心再说。 方凝听后松口气,“你分析的没错,人挪活,说不定到别处比这儿更好!” “行了快去办,争取明天上新闻!”程一笙想到殷权看到新闻时的表情,心里升起一股快意,总算能痛快反击一回了。 方凝通过一位相熟的记者将照片给了顾念文,要价五千,顾念文看了照片想都没想立刻就给钱了,这张照片不管是不是上报都不止五千这个价儿,拿着它找殷家也能弄来大笔的钱!不过她不缺钱,她要的是有价值的新闻。 于是她摇了摇手中的照片叹道:“原来你也跟别的臭男人一样,好色之徒!”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坐到桌前快速地写出一段新闻稿,拿去赶着印了明天发,这绝对是独家。 稿件到了编辑主任那里,他一看“殷权”二字冷汗就流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说:“好、我去给安排!” 顾念文嗤道:“我又不是第一天来这儿,安排来安排去就安排到殷权那儿去了是不是?我盯着,现在就发命令!” 编辑主任赶紧摸电话,说:“这个我得请示一下!” 顾念文狠拍桌子,瞪大眼睛说:“你请示还不是跟我爸请示?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你现在给我印去吧,不然我把你受贿的事都告诉我爸!” 编辑主任脸一白,竟然祈求道:“姑奶奶……” “要是有人问下来,你就说我逼你干的总行了吧,这样你怕什么?这点小胆子还在报社里工作?快点吧!”顾念文最看不起这个编辑主任,有点尖锐性的稿子就不敢发,整天浑水摸鱼,简直污蔑了电视人的精神。 这个报社并不是主流媒体,顾念文的父亲顾耀是大股东,他是觉得念文是女孩子,又处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一来担心她不安全,二来就是怕她惹事,所以放在身边放心一些,哪里想到,她在这里成了老大,掌控他的报刊发行内容? 其实顾念文也是好心,她想以自己的努力提高报刊发行量,以此作为业绩来给爸爸看看,女孩子也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第二天一早,某报纸上头版头条只见醒目标题,“爆!洁身殷少迷乱之夜——原来正经只是假象!” 第21章 殷家命令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坐在阳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她一手举着杯子,另一手拿着报纸,笑的花枝乱颤! 照片被放的很大,女子的暧昧,穿着暴露的衣服,殷权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儿啊!不错、不错,这照片是越来越看着满意! 再往下看,这标题写的好、内容写的更加劲爆,还是刚出校园的记者笔杆子给力,敢写,是颗好苗子!她仔细地读了一遍,又读一遍,心情好极,怪不得殷权喜欢害人,这滋味的确不错,够爽的! 将杯中剩余牛奶喝光,放下报纸,走到柜前拉开门,双臂抱胸从左向右扫了一眼,拿出一件亮蓝色旗袍,在镜前比了比,然后仔细地穿上,妥贴地拉上腰侧链,阳光照射在亮蓝的缎面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裙上绣着枯黄的枝叶,将太过闪眼的蓝压了压,又被蓝照的黄更艳一些,最终造成亮而不俗的效果。 她坐到梳妆镜前,轻快地上了蓝色的眼影,浅粉的腮红,裸粉色口红,好一副人比花娇的模样,眉梢喜意更为她增添几分亮色,光彩照人! 相比程一笙的好心情,殷权可就气坏了,一大早便被殷宅的电话从被窝里挖出来,爷爷叫他回去问话。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路上才听手下跟他汇报情况,等到殷宅门口,他拿到报纸,看了上面的照片,可不是昨天的情景? 他觉得那么短的时间程一笙拍不出什么,更何况他什么也没做,万万没想到什么都没做竟然能拍出这种效果,简直让他解释人都不信,这女人居然还真有门路把照片登上,好好地利用了顾念文,的确有两下子! 殷权将报纸扔在车里,下车大步踏进殷家大门。 只见客厅里的爷爷仔细研读的报纸就是登着他照片的那份,他清了清嗓子叫:“爷爷,您找我?” 殷宗正将报纸扔到桌上,指着照片骂:“管不住自己就算了,你能不能找点正经女人?” 殷宗正挖了挖耳朵,坐到沙发中说:“这女人怎么就不正经了?” “这女人专钓公子哥儿,不知跟过多少男人!”殷宗正气呼呼地说。 “咦,老爷子,您挺关注这些八卦嘛!”殷权唇边划过兴味的笑,睁大眼睛说。 “屁,我是关注你!”殷宗正指着报纸说:“这后面都写着呢,反正我告诉你殷权,你找老婆,一不能找娱乐圈、二不能找广播界,三就是不能找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剩下的随便你!” 这个孙子向来不近女色,突然跟一个女人如此接近,他担心是认真的,殷家怎么能容许这样的女人进门呢? 殷权脸一沉,严肃地说:“爷爷,我的婚姻大事您也想作主?” 殷宗正哼道:“我知道你有主意,不过你要是真敢找我上面说的那三种,见一个我毁一个,我说话算话!” 殷权猛地站起身,阴鸷地目光盯着爷爷问:“那当年她进门,您不但没毁,还同意了,这是为什么?” “你……”殷宗正瞪大眼,似铜铃一般,张着嘴似被问住了。 殷权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坚硬且萧索,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惊醒了处在回忆中的殷宗正,吐出一声长长地叹息!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明白? 殷权出了门,外面阳光暖阳阳地,他突然想到程一笙,她那总是灿烂的假笑,此时却像笑进他心里,坐上车,他竟然也笑了起来,他应该感谢她的是不是?好歹今天也算出了口恶气! 不过这个女人着实胆大,竟然真敢上他绯闻,还是胡编的,他得想想怎么收拾她才好? 程一笙满面春风地去上班,一推开办公室大门便看到薜岐渊站在里面,用一副沉寂的目光看向她。她的笑意淡了下来,客气却显得疏远恭敬地说:“薜台,早啊!” “你很开心?看来是广告的事搞定了?”薜岐渊倚在她的办公桌上,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双避交叉地问。 “呵呵,没有,我想今晚这期节目会录的很精彩,到时候收视率一涨,肯定会有广告收入的!”程一笙干笑两声。 “如果还是没有呢?”薜岐渊盯着这个天天在他眼前晃,诱人又吃不着的女人,心里越发渴望起来,又越发恨起来。可这一切会不会随着吃到而逝去?他的心慢慢淡了,不再渴望,那时候再看,用自己的前途换一个女人是不是值得?每当夜深人静想到这里,他又踌躇了! 程一笙看出来这是故意找碴的,她微微一笑,嗓音清丽圆润地说:“薜台,我节目的收视率一直是居高不下的,没有广告投放绝对不合常理,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咱们电视台可都是收视率决定一切的,我看您不如趁早向上汇报,有人跟您作对,上面看到收视率,也说不出什么!” 薜岐渊冷冷一笑,“你怎么不说有人跟你作对?” 程一笙想起这个就气,这次她没忍,非常直接地说:“如果没有当初您想刁难我之因,哪里有现在的果,薜台,这次的问题还要您解决了!” 薜岐渊一怔,这才想起殷权之事的确是他给她带来的,他不由咬牙,不寒而栗地说:“好啊程主播,你这尖牙利嘴都用我身上来了!” “如果不是薜台起了不该有的心,咱们联手一定不会有现在的困境,我自问我没责任!”程一笙淡定地站在那里,站的笔直,显得自己很有底气。 无论在哪里她都告诉自己腰不能弯、背不能驼,那样气场没了、底气没了,遇到事情容易被动。 薜岐渊嗤道:“别的女人哪个不想被台长高看一眼的,就你,你想嫁进豪门?还是想爬到我这个位置,上更高的床?” 这话说的难听,程一笙目光如矩地看着他,正色道:“薜台,很抱歉我没有那些想法。一个女人洁身自爱、懂得保护自己,难道这也有错?也要说成别有用心?您是台长就能随意潜下面主持人?我的职业是做节目,没有义务陪您干别的,还请您摆正自己的思想,究竟是谁错了,您要做到心理有数!” 这话回的也太狠,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留,薜岐渊盯着她,一时间空气凝固、气氛剑拔弩张,程一笙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点畏缩,告诉他自己的态度不可能改变。 半晌,薜岐渊才开口,却是带着恨意,“好、好样的!” 她也开始回应,“薜台,私人的事我不想多谈,上次您也答应我了。如果您再说了不算,相信很多电视台想收留我!” 薜岐渊眼睛瞪的很大,清润的脸上青筋都暴了出来,双手紧握,玉般的手指也都泛了白,他这个台长当的真够憋屈的,底下主持人都敢这样对他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听一声巨响,转椅被薜岐渊猛踹一脚,飞到墙上,底下转盘已经四分五裂,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程一笙脸上毫无惧色,身子仍站得笔直,冷眼看着这一切。 薜岐渊气恨地转身离开,摔门而去。 等他走了,程一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扶着桌子瘫坐在椅上。 第22章 狡黠如她 枭宠,殷少霸爱 薜台踢倒椅子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吸引外面人的注意,过一会儿坏椅子又被人搬出来,大家纷纷猜测,薜台跟程主播是不是闹翻了? 有人去跟搬椅子的人打听,然后台里就传来这么一个绘声绘色的版本,程主播正在专注看电脑,见人进来,指着地上残破的椅子抱怨说:“什么破椅子?把薜台都给摔了,再送来时检查一下!” 椅子把薜台摔了,惨的应该是薜台,而不是这七零八碎的椅子。难道薜台被摔之后气恼极了,所以把椅子也给摔了? 这些话传到薜岐渊耳中,令他长长叹气,对她也恼不起来。这个时候,程一笙还知道维护他的形象。要知道他给员工的形象一直都是极良好的,有教养、有风度,如果知道他踢椅子,估计很多人会对他改变印象。 开始他还有点小激动,因为程一笙维护他。可后来他就明白,她的维护是因为两人部在一条船上。这个时候她都能冷静下来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这份冷静让他欣赏,同时也让他烦,如果她是冲动之人,可能早就是他的人了。 薜岐渊满脑子都是程一笙,程一笙脑子里却全是殷权,她相信殷权肯定会找她算帐的,所以她得想好对策躲他。虽然躲过一时躲不了一世,不过现在他盛怒之下她是不会跟他正面交锋的,以后慢慢想办法,既然薜岐渊能打破殷权的规矩将他请来,薜岐渊也有办法把广告的事儿解决,或许还能帮她把殷权解决。 电视台是最安全的地方,殷权不会跑到这种宣传性质的单位等着人拍,所以工作上她相对安全,主要是下班回家。殷权肯定会在她家小区门口等候,所以她不能回家,还好她已经有去处,躲个几天没有问题。 晚上程一笙录节目,今天的节目很关键,也备受关注,她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自然这期节目薜岐渊也很关注,一开始他就站在监控室观看。程一笙是那种十分令他放心的人,她一上场、一开口,便知今天节目没问题。做主持人也需要一定的天份,而这些程一笙都具备,她是一个出色的主持人,这点他不否认。他现在已经敢说,这期节目一播,便会挽回损失,提升程一笙在观众中的形象。 节目录制结束,程一笙快步回办公室拿东西,好趁人多赶紧离开。刚刚进办公室的门她敏锐的鼻子便闻到一股烟味儿,这屋子里有别人,她没开灯,想就此退出去。 “程主播,你敢出去,我就敢追出去,你信不信?” 黑暗中,一个淡漠的男人声音响起来,淡淡的、却带着十足的威胁。他是笃定她害怕这个的,所以坐在程一笙的椅子上并没有动。 信他才有鬼,程一笙连声儿都没吭,听了他的话便以最快速度拉开门、关上,然后快速跑了! “程一笙!”殷权发出一声暴喝,这女人竟然敢无视他的话,竟然以为他在跟她闹着玩?太不像话,今天他要不好好收视她,以后她更不怕他。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拉开门,然而竟然惊诧地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左右,她穿着高跟鞋能跑多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跑没影?他的目光巡视着几间办公室,估计她是躲起来了。他就站在这里守着,看她能一晚上不出来?大不了等电视台人都下班,他叫一帮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里找,今天跟她杠上了! “殷少!”薜岐渊阴沉的声音响起来。 殷权看到薜岐渊,收起眼中的戾气,双手悠闲地插进裤兜,慢条斯理地应道:“薜台!” “殷少怎么在这儿?”薜岐渊警惕地问。 “你应该看见今天报纸了?我殷少这么多年没闹过绯闻,今天栽在你宝贝主播手里,你说我要不要给自己讨个说法?”殷权嗤笑道。 薜岐渊眉头轻锁,定定地看了殷权一眼说:“殷少,一笙是我的女人,这件事不要追究她,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 殷权微微侧头,声音中敛着一丝怒意,但是听不出来,“哦?她答应你了?”他的语气还是玩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的愤怒。 “她迟早是我的!”薜岐渊信心十足地说。 殷权突然笑了,笑声中隐有开朗,他就知道,那滑不溜手的程一笙怎么能这么容易地如了薜岐渊的愿?他只笑了两声,便淡下笑意,认真地说:“薜台,我殷权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尤其是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今早我已经被叫回殷宅挨训了!” “那殷少的意思?”薜岐渊脑中快速地想着对策。 “这样吧,我只吓吓她,不会真正伤害她,如何?”殷权说罢,玩味地说:“如果这点气都不能出的话,那可就太憋屈了!” 薜岐渊一听,答应下来,“广告的事同样也牵涉到我,还请殷少高抬贵手!” “既然薜台长说了这话,我当然不会再刁难!”殷权爽快地说。 薜岐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说:“殷少是想抓一笙?”他指指程一笙办公室对面的办公室说:“这间办公室有两个门,她应该已经跑掉了!”说到后面,他的笑意更大,程一笙的狡猾一直让他头疼,不过此刻却令他痛快! 不错,程一笙消失那么快就是从这里进去又跑出去的,她算计到此刻录节目的人不会走的那么快,所以她跑出门迅速到了演播厅,融入人群中一起走到电视台外面,连车都没开,直接打车走的。 果真,殷权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如铁青一般,他还是被她给耍了? 薜岐渊的薄唇微微扬起,隐忍着笑意说:“殷少,我还有工作,不奉陪了,慢走!” 薜岐渊离开之后,殷权咬牙狠狠地说:“这个女人!” 他并没有在薜岐渊面前露出对程一笙的想法,就是担心会打草惊蛇,逼急了薜岐渊,对程一笙做点什么,那样他岂不是计划落空? 程一笙的房产自然不只是现在住的这处,她不能回父母家也不能去方凝那里,生怕牵连他们,所以回到另一处房子躲殷权!这处房子不是她的名,也不是父母的名字,是她表弟的名字。 程一笙工作这些年也存下不少钱,她会做些投资,房产是其中一大项,但是碍于限购令,所以除去自己名下的房子,用她表弟名字买了一处。就算殷权迟早会查到,但目前是查不到的! 殷权奔出电视台,手下匆匆跑来,汇报道:“殷少,程主播没有开车,刚刚出电视台的人太多,我们没发现程主播。”他们当然发现不了,程一笙跑的时候顺了同事的帽子跟黑外套,隐没在人群中的上半身黑压压的,能看到就怪了。 殷权咬牙说:“给我查查程一笙和她父母名下还有什么房产?”他非得把这个女人揪回来! 第23章 气歪嘴了 枭宠,殷少霸爱 程一笙安全地回到住处,才听到心脏“砰砰”直跳,她靠着门板喘着气自语:“这么刺激,再来几回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她将高跟鞋甩下,穿着丝袜的脚踩在白色长毛地毯上,走到窗边看外面有没有追来?坐在飘窗上看了一会儿,确定安全,这才换了家居服,去厨房翻出方便面煮煮吃。这里虽然不常住,但一直有钟点工经常打扫。 殷权此刻坐在车里,正听着手下的汇报,“殷少,我们查了,程小姐除了现在住的那套,和她父母均没有别的房产!” 殷权眯起眼,弹了弹烟灰说:“把n市的酒店都给我查一遍,还有程一笙亲戚名下所有房产,务必把她给我挖出来!” 他在说“挖”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可见程一笙真是激怒了他,誓要捉到她好好收拾一番。 程一笙现在已经舒服地吃完热面,刚给薜岐渊打完电话请假。薜岐渊只是冷笑说了一句:“程主播,您的私事还真多!”便没有多刁难准假了,他自然不想殷权找到她。 程一笙已经打算好了,她可以在家工作,准备下次录节目的资料。今天刚刚录完节目,她至少可以请一个星期的假,希望到时殷权已经忙的忘了她。 程一笙家亲戚的房产好查,可到底哪间房里住着程一笙,这就不那么容易查到了。第二天殷权得知程一笙连班都不上了,更加生气!这个女人是打定主意跟他对抗到底了是不是?他觉得这样有些慢,所以让人去银行查程一笙的资金往来,想从这上面发现程一笙哪处房产是她出的钱,这样也能查出来。 这一查不要紧,他发现这女人还真有钱,并且有理财头脑,她除了主持也有额外收入,比如拍广告和一些商业活动,一笔笔收入、投资,要么买进、卖出,看的他头疼,光单据就一厚沓,这女人精明啊,他之前的确是小看她了。 最后他将这些东西扔给手下去查,务必给他把人挖出来。 这样过了一周,程一笙去台里上班,这一天她小心翼翼,结果很意外地没看到殷权身影,这样到了晚上录节目。一直到录制完毕小心回到办公室,殷权都没出现。程一笙有些意外,难道殷权真的没功夫跟她耗,暂时放过她了?不过她不敢大意,还是随着人流出了电视台,走到路边去拦出租。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她高兴地走过去拉开后门,然而她还没坐进去,一只手便伸出来,挡在她身前按住门,将门关上了。 不详的预感…… 她回过头,果真看到殷权,他双臂抱胸目光不善地居高临下睨着她,她弯起唇露出一个礼貌而又客套的笑,“殷少,好巧!” 这女人真能装,还跟他装偶遇?他费力堵到她,衬衣袖子都卷到手臂上,桀骜目光像要吞噬她一般质问:“你不是说你只是主持人?” 她依旧淡定如昔,纤唇微扬,“难道我不能给记者报料?有奖金!”她的身子稍稍前倾,“还不少呢,五千,我可以请你吃饭!” “拿着我的钱请我吃饭?女人你真有创意,难道你就不怕有去无回?” “殷少,难道您要打车?您先,我不急!”程一笙语气猛转,客气地退后一步。 殷权努力忍住抽嘴角,这女人太会演了吧,真能装,他摆手让车先走,冷声道:“程一笙,今天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倒想看看她还怎么演? 她又退后一步,高声叫道:“呀,殷权先生,真巧!” 她这一声高呼,立刻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来,刚刚参加录制节目的观众都没来及离开,三三两两地在打车,有的才出来,殷权的大名谁不知道?马上有人围上来,想看看殷权什么模样! 殷权刚刚出过绯闻,那张照片不算太清楚,认识殷权的人能看出来是他。毕竟灯光昏暗,他又是闭着眼,所以大家看不真切! 殷权目光一冷,已经明白程一笙打算怎么做,他冷眼看她演戏。 瞧她头微微一侧,热情地说:“殷少,您来电视台做客吗?上次我们合作很愉快,只可惜节目没有播,你是在等自己的车还是打车?” 她嗓音清丽,虽然周边环境嘈杂,她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丝毫没有被车流声所掩盖,大家听的非常清楚。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他根本不会配合她,对于她的问题他更不可能有所回应。 她知道他不会配合,所以就没打算给他留出回答的时间,接着说:“哟,您看车来了,您坐吗?” 他不动,正合她意,她心中窃喜跟着说:“看来您是在等自己的车,那我先走了,再见!” 殷权下意识想拉住她,这个女人以为他不敢在外面对她怎么样是吧,那他就非得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想到她露出真面目,他就有些兴奋。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突然想到爷爷的警告,要伸出的手一顿,只是这一个犹豫,程一笙已经像泥鳅一般迅速地钻进车里,扬场而去了! 精彩、精彩啊!殷权真要给她鼓掌了,他不怕她跑掉,因为他已经查出来她的藏身地点,这次看她要躲到哪里去?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人群,看热闹的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他迈着有力的长腿,缓步离开。 程一笙觉得像是劫后余生,坐在车里大口喘着气,外面已经下起雨来。她坐到一半,下了车,这是防止殷权记车号跟踪她,她进了商场,然后从另一个门出来,再打车回家。无奈这里车不好打,眼看雨越下越大,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还好这缎面的旗袍虽然都湿了贴在身上,却并不透,不会太丢人。 有辆车停在她面前,她坐上去,身上已经被浇的透湿。 “谢谢您师傅!”程一笙刚刚看到前面有打伞的乘客,司机没停,却直接停到她面前,不怕她将车弄湿,她很感激。 “不客气程主播,我特别喜欢看您的节目!”司机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此刻看着倒车镜善意地冲她笑。 程一笙觉得心中一暖,还是说:“不管怎么样,谢谢您!” 司机大姐笑着说:“怎么还这样客气,实话跟您讲吧,我儿子啊,特别喜欢您,每逢您的节目,他必看!一会儿您得给我签个名,这样行么?” “这个没问题!”程一笙打开包,看到里面还有照片。 到了小区的时候,司机大姐热心地将车开到她家单元门口,让她下了车就能进单元,避免挨淋。 她问了司机大姐儿子的名字,在照片背面写着,程一笙赠xx的字样,连同一百元钱递给她。 司机大姐看了喜笑颜开,连声说:“谢谢、谢谢,我给您找钱!” “别找了,剩下的就算是给您洗车吧!”程一笙怕她拒绝,说完便下车进了大门。 司机大姐感慨程主播一点架子都没有,节目主持的好,人也好。这下回去儿子肯定高兴坏了!她小心将照片收好,开着车走了。 程一笙回到家只觉浑身发冷,她进门先将湿衣服脱下,然后去洗热水澡,洗完澡还是觉得身上冷,她用柔软的浴袍将自己裹上,钻进被窝中。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还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肯定是凉着了,她想去找药,头昏昏沉沉的,爬不起来,真难受。 此刻殷权已经下了车,双手插兜踏进她家单元门口。 第24章 相拥而眠 第二十四章 相拥而眠 电梯叮地一声响,打开门,殷权走出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殷权走到程一笙家门口,站在一旁,冷声说:“开吧!” “是!”那人低声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细针,只几下门便开了。 “行了,你先回去!”殷权打开门走进屋,自若地如同进自己家一般。 他立在门口,环视一眼客厅,无论是颜色艳丽的沙发还是白色长毛地毯,都说明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看来果真是用她表弟名子给自己买的房子。他瞥眼地毯,黑色的皮鞋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走过扭头看上面印着黑色脚印,他咧开唇,满意地笑了!他是来找碴的,难道还为她着想脱掉鞋吗?他是不肯承认这个色调鲜明的家比自己那个只有黑白色调的家要温暖许多。 不知道她在哪儿,他径直往里走,房间门都开着,他随意扫着,走到最里面关着的卧室门前。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看到粉色圆床中的程一笙,用被子将自己包的严实。 程一笙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看到殷权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将他邪戾的脸照的阴暗不明,她来不及心惊,低声说:“殷少,我病了,今天陪您玩不起!”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鼻音,有些沙哑。 “病了?”他走近一些,果真看到她脸色苍白,唇色也苍白,与那天情形何其相似? “殷少……”她咳嗽两声,继续说:“我看您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还是等我好了再来吧!” 他扯扯唇,他可不在乎什么趁人之危,他在乎的只有结果,至于手段如何,他并不关心。他走过去,坐到床边,看她毫无血色的唇突然想起那天阮无城的话,是不是化妆,吻一吻就知道了! 这话刚刚闪到他脑中,他的动作便先一步大脑指挥,俯下身印上她粉白的唇。那天他只是用手揉搓就已经感觉到她唇十分柔软,现在一吻,更觉柔软。他竟然想深入,由着自己心底的叫嚣吸吮起来。 她惊讶地瞪大双眼,因为鼻塞,眼里憋的已经充溢着泪水,她用尽力气也只是哼了两声,手抬起却只是无力地推着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难道这个男人想趁机侵犯她? 他本想撬开她的齿,可她惊讶下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刚好给他机会,他的舌趁机强势探进去,找到她的小舌,勾弄起来,原本他还支撑着自己上半身,没有压到她,此刻他的一只手插到她的发丝中,托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塞到她的腰下,将她托起来,整个身子也压到她的身体上。 他的吻太霸道,也太密,她根本无法承受,原本就鼻塞,现在窒息的快要昏过去,憋的她无力地闭上眼,再这样她就死了!作为头一个被吻死的,不知道会不会令大家震惊? 察觉到身下的人并无反抗,这太不正常,他放开她,看到她双目紧闭,双颊泛红,他开始还以为她害羞,然后想到程一笙绝不是任人侵犯的女人,怎么会不反抗?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这才发现烫的吓人,再看她的唇,虽然在他的吻下微微变红,却还是带着病态的浅粉。 “原来真病了!”他一边狠声说,一边用被子包起她,连被子将她抱进怀中,大步向外走去,下了电梯都是用跑的,用最快速度上了车,命令道:“去医院,快点!” 程一笙已经昏迷,他低头看她,她乖巧地靠在他胸前,病态的样子使她倍显柔弱,任何男人看了恐怕都会心软。殷权却极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他喜欢张牙舞爪、舌灿莲花的她。他抱的又紧了紧,这才发现她的身子软的不可思议,真似柔弱无骨一般。 这个女人,强时嚣张到极点,弱时让你怜惜到极点! 他低叹,“程一笙,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到了医院,肯定是要先输液,针头插到血管中,她都没有醒来,只是时不时咳嗽,显示她现在很难受。殷权半坐在**搂着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他想这样就这样了!他靠在床头,脑中却在怀念刚刚的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坐的累了,也有些凉,干脆钻进她的被中抱着她一起睡,他的手往里一伸,却触到一片细腻微温,他怔了一下,迟疑地掀开被子往里看,他的脑中轰地一声,脸色微微发暗,疑似脸红。 她洗完澡只穿了浴袍,里面可是真空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浴袍领口已经松了,胸前露出大片肌肤,还露出半圆轮廓。 他回过神,立刻别开目光,将她的衣服整理好,腰带给她紧了紧,确保睡袍不要再松掉。一切弄好之后,他才抱着她将被子盖严,让她躺在自己怀中。 他觉得自己的心咚咚跳的快得过分,其实无论是夜店还是泳池,比她露得多的不知看过多少,他都没紧张过,为什么只看到她一点不算太暴露的肌肤,心跳就快成这样呢?莫非他真的中了她的毒?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那天在夜店被阮无城激的,他回去好好地想了想,自己忙的居然有闲心跟一个女人逗来逗去,原来是他对这个女人已经上心。 喜欢是喜欢,可喜欢的程度呢?现在他发现,可能自己内心比自己想的更喜欢她!其实这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到日后生活绝不会寂寞,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想必过的一定十分精彩。想到这里,他又在她唇上偷了一吻,可刚一碰到她的唇,他就忍不住想要深入,她现在病着,怎么能这时候折腾她?所以只好将吻移到额上,额上滚烫的温度,比在她家吻时更热,他微微皱眉,看眼输液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退烧? 他让她完全窝进自己怀中,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开始程一笙觉得很冷,后来好像守着一个火炉,她紧紧地抱着“火炉”,舒服而满足地沉沉睡去。她的这个举动,令殷权微微扬起唇,原本还在看文件的他,将文件放在一旁桌上,抱着她也睡了! 第二天清晨,“啊……” 这是程一笙惊恐的尖叫声,她自认为从小到大从没像现在这样失态过。 殷权难得睡个懒觉,这一夜睡的极其舒服,她软软的,比抱枕还舒服,此刻被吵醒,他微微抬起眼,慵懒地说:“喊什么?”他眼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瞧她一脸花容失色的模样,小脸虽憔悴却比昨天有了些血色,他俯下头,在她惊讶地视线中吻了吻她的额,满意地说:“烧总算是退了!” “你你你……我我我……”程一笙指着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状况,想必任何女人一觉醒来发现躺在“仇人”怀里,睡的还很幸福的样子,都会惊恐吧!向来冷静镇定的程一笙如今脑中一片空白,大脑终于罢工,运转不起来了。 不得不说此刻的程一笙比他看到任何报复结果都要有趣的多,总算能见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像只无措的小鹿让他有些怜爱,但是他心里是非常爽的,不免爽朗笑了起来。 程一笙立刻坐起身,殷权的目光落在她胸口,原来昨天一晚的相拥而眠,她的睡袍又松散了,此刻露出的肌肤比昨天还要多,没有黑暗的遮挡,那白皙几近耀眼的肌肤令他顿时口干起来! 第25章 另类表白 枭宠,殷少霸爱 顺着殷权的目光,程一笙向下看去,大惊,她立刻将睡袍拉住,连脖子都被包个严实,恼恨地说:“色狼,还不快下去!” 殷权回过神,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没有下床的意思。程一笙低头向床下一扫,没发现自己的鞋,昨晚她被殷权从**抱到这里,哪里还顾上给她拿鞋?她总不能光脚站地板上吧,只好跟他拉开距离坐到床边上。 他低头看眼自己皱掉的衬衫,嫌恶地拽了拽,又抬起头,神色恢复自然,看向她说道:“现在说说咱俩之间的事儿!” “咱俩有什么事儿?”程一笙刚说完,便想到与他的恩怨,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殷少,您就不能等我病好再算帐?您是不是男人啊?” 殷权没有被她激怒,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不是那件事,是昨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昨晚?”程一笙的脸立刻白了,她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十分干净,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稍稍镇定一些,看向他问:“昨晚我们发生什么了?” 他只觉得她刚刚的动作有些奇怪,随即便想到可能看这**有没有痕迹,床是干净的,也没有味道,可见没发生什么。他心里有些不爽,难道他是那种趁人之危占便宜的不良男人?他殷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没饥渴到如此地步。 望着她已经冷静下来的眼,他双臂抱胸,又有想逗她的意思,便不紧不慢地说:“难道你忘了?昨晚我们吻的很忘情!” 程一笙哼道:“恐怕那只是殷少吻的忘情,我病的没力气无法挣脱,后来您也知道,我被您吻的窒息了!吃亏的是我,您想怎么样?” “我殷权也不喜欢随便占人便宜,这样吧!以后你就当我女朋友如何?”他说的虽然淡然,如果仔细去看,便能看出他眼中隐藏的不自然。 这算是另类表白吧!只可惜情感经验不丰富的程一笙没看出来,只剩下惊吓了,她立刻摆手说:“不用不用,昨天的事就当一场意外,我不介意!” 她天天想尽办法摆脱这个男人,如果以后两人要在一起吃饭、时不时见面,算了吧!那样太恐怖,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她自认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她是普通人,也高攀不起这样的男人! 看她推的这么急,还说的如此大度,他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殷权如此让她避如蛇蝎?他敛下眸,想了一下,然后仍是缓慢地问:“哦?那我看光了你的身子,也算了?” “你……”她咬牙,苍白的脸已经被气的涨红。 看到她如此反应,他扬起唇,指了指她的浴袍说:“你也知道,那个容易松动,我得把你送到医院,未免……呵呵,你不用气,我说了我会负责!” 程一笙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强自压下胸口憋气,从容镇定地说:“既然殷少是为了送我来医院,那也算是意外,我应该谢谢您出手相救,如果趁此便要挟让您负责,那就太不像话了,我程一笙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这话她说的她简直要吐血,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故意看光自己的?现在被亲的是她、被看光的是她,还得大度地说出这种话,简直憋屈死了,但是不这样又能怎样?总比摆脱不了他强的多! 这下殷权真怒了,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扯了过来,她惊呼下趴到他胸前,他抓的用力,她语调都哆嗦了,带着哭腔,“住、住手!” 他不温柔地捏住她的下巴,见她眼里都涌出泪,心下疑惑,这点力气至于掉泪吗?他突然想到什么,松开手,果真发现他捏的地方就是她输了一夜的针眼,几瓶液输完几乎快天亮才拔的针,此刻那里贴着白胶布。 看她那痛苦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捏的多疼,他黑着脸斥道:“你不是抗击打能力挺强吗?怎么这点痛就哭了?这可不像你啊!” 一边说着,手却捏住她几个指头,将手拖过来,轻轻地吹着针眼。 她几乎要洒泪出来,她怕疼,她就是怕疼,从小就怕,长大还怕!人不可能哪里都强,再强的人也有弱点,她的弱点怕就是这个了。这泪还没洒出来,她便发现殷少异样的举动,她的手放在他手上,他吹的那样用心,温柔地、轻细地,她怔怔地呆在那里,完全被他震到了,不明白他这是在唱哪出? 察觉到她的安静,他抬起眼,瞧她眼角还挂着泪,晶莹地、不堪触碰地,就像此时的她,虽然刻意扎着刺,却是那般柔弱,他才想到,其实她只是个女人,再狡猾再坚强也只是个女人,不知为何,他心底升起一股无奈,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他放下她的手,让她坐好,才低声说:“就这样说定了,你当我的女朋友!” 他的这句话,令她也反应过来,如果只是因为亲了她、看了她,她已经拒绝,说是意外,他仍旧坚持,那便不是这个原因。难道殷权对她有别的想法?一想到这个,她立刻警惕且冷静下来,坐正自己身体,与他拉开距离,正色问他:“我已经说过那些都是意外,殷少为什么还坚持让我当您女朋友?” 殷权微微皱眉,更正道:“以后叫我殷权!”他此时也冷静下来,他没忘记这是个不好对付甚至难缠的女人,看她此刻表现,说明她已经准备要过招了,他淡淡地看着她,缓慢地说:“喜欢?感兴趣?你想怎么理解都行,总之你现在已经是我女友了!” 自大狂,如果不是自己此刻完全处于弱势,她很想让他去死。他喜欢她就得献身?真当他是古代少爷她是小丫环呢?她脑中飞快转动,淡定问他:“那您说的女朋友,是那种可以出入各种场合,向外公布的女朋友吗?” 殷权眉皱的更厉害,他的目光犀利起来,盯着她问:“你想人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他遇到的这种女人不少,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想用他提升自己的名气,或是嫁入豪门。他不知道她的理由,他其实也不完全了解她,所以第一个念头便是她与别的女人一样! 这就是突破口了,程一笙立刻抓住,反击道:“不错,您也知道我属于公众人物,所以我是没有隐私的,我的恋情肯定不能是地下,一定要公开!” 殷权想到爷爷的话,这点有些困难了,他未细想便说:“据我所知,有不少恋人都是地下恋情,如果我不开口,没人敢随便登我们之间的事!” 程一笙心里冷笑,你就跟任何一个大少爷一样,想玩弄完了扔掉,我程一笙连个屁都不是,跟你殷少一点关系就没有了,你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我就等于白被玩一场?想得美!我程一笙坚持这么多年,能被你如愿就怪了! 她就按准了殷权这一个弱点,懒的跟他废话,不容置疑地说:“对不起,我程一笙要恋爱就得谈的轰轰烈烈,全世界皆知!” 殷权眉头几乎拧了起来,这女人怎么如此麻烦?那样爷爷也就知道了,会对她不利的!但是这些话又不能对她说,他以为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怎么一到她这里,成全世界的事儿了? 程一笙看殷权的反应就知道他不会妥协,她又加了一句,:“我非常坚持这一点,如果做不到,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恋爱!” 第26章 想他相亲 枭宠,殷少霸爱 殷权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下了床,开始一颗颗地解衬衣扣子,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程一笙脸上立刻变色,偏过头局促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换衣服!”他语气平常,姿态更是如同在自己家一般。 “换衣服你去卫生间!”她没好气地说。 他嗤笑,“我殷权还从来没有在卫生间换过衣服!” 系扣子、换裤子、打领带,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程一笙的头一直扭着,纤细的双指紧紧地攥着被子,显示她此刻非常紧张。 殷权穿戴整齐,一边系着袖口一边说:“好好休息,记得请假,回头我再过来!”他只口不提刚刚的事,盘算着想个两全的办法再来跟她过招。 殷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着门被关的轻响,她才转过头,房间里除了他的气息与他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没有他的人。她靠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不再提让她当他女朋友之事,是不是表明他放弃了?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对他的鄙视,和任何一个想玩弄她的男人一样,他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占便宜又不想被人议论,无耻! 她转眼看到床头桌上摆着自己的手机,微微蹙眉,昨天他送自己去医院,还顾上找她的手机?她不知道,手机是殷权后来让人送来的。他不可能时时陪着她,没手机太不方便。 拿过手机,先给薜岐渊打电话请假! 电话刚通,便传出薜岐渊略阴阳怪气的声调,“程一笙,你不会是又想请假吧!” “呵呵,薜台,您真了解我!不巧今天病了,所以要请假歇几天!”程一笙笑着说。 薜岐渊心想她这是躲殷权呢吧!他哼道:“全台没一个比你事儿还多的,赶紧处理好自己的事,别再三天两头请假!”说罢他便挂了电话,十分有台长威严! 他不知道,他的自以为是,他放任她的这段时间,生生将她推给了别的男人! 电话被挂,程一笙看着手机咬牙,夏柳除了录节目来电视台,其余时间哪里看她在电视台?全台也找不出比她程一笙更听话的主持了!真是人善被人欺! 护士敲门进来,礼貌地说:“程小姐,殷少交待,让我把脏衣服给他拿出去!” “在那儿!”程一笙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护士赶紧将衣服收到袋子里,打了招呼,出门递给外面的男助理。 程一笙却不知道外面还站个男助理,让护士进来是怕不方便。她对此十分鄙夷,护士负责照顾病人,还得给看护洗衣服?拿护士当保姆用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殷权出了医院,先回殷宅。昨天老爷子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说有事要讲。他昨天光顾着抓程一笙,后来又是下雨又是送她去医院,所以就没回去,今早要是再不回去,估计老爷子又要放狠话了! 回到殷宅,老爷子刚刚吃过早饭,看到孙子进来,立刻眉开眼笑,热情地说:“吃过早饭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准备!” “我吃过了!”殷权说着才想起来没给程一笙买早餐,不知道医院的饭她是不是吃的惯。他丝毫没注意,自己都没吃早饭,却关心她。 “快坐下!我有事跟你说!”殷老爷子指着对面沙发说。 殷权不动声色地坐下,心里却警惕起来,上次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怎么没过几天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定有阴谋! “上次的事,爷爷错怪你了。顾耀已经亲自登门道歉!”殷宗正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看孙子的反应。 殷权面无表情,没有反应。他心里更加谨慎,老爷子肯主动承认错误那绝对是罕见的,不定打他什么主意,还是大事! “这个……你看呢,人家既然亲自道歉了,咱们也不好追究是不是?”殷宗正看孙子的态度,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只好又随便说了一句迂回一下。 “爷爷,有话直说!”殷权不冷不热地扔出这么一句。 “呃!”殷宗正被噎了一下,清清嗓子不自然地说:“是这样,顾家千金顾念文今年24岁,刚刚大学毕业,你们年轻人没事可以在一起多坐坐、多玩玩!” 事情真相是这样的,当天顾耀的确是来道歉的,但他也透露出自家女儿适婚一事,殷宗正一听便来了精神,如果能让孙子娶了顾家千金,且不说对他事业有帮助,也省得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惦记,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各自去劝自家孩子。 殷权了然,他绷紧的身体开始放松,靠在沙发上,双腿叠交起来,闲闲地说:“爷爷,我今年32岁,跟她24岁的小丫头可不是一代人,我们能玩到一起?” “这有什么?熟了不就行了?不就差八岁吗?”殷宗正不以为意地说。 “爷爷,您不会是连我的婚事都想做主了吧!”殷权微微眯眼,盯着老爷子的表情。 “哪里、哪里?爷爷也是关心你,你也知道自己今年三十二了?是不是也该结婚了?”殷宗正立刻说道。 “您不想插手那是最好!”他说着站起身,又说:“我的婚事您就不必操心了,当年之事我做不了主,我自己的事,说什么也不会由别人来决定!”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走的十分坚决。 殷宗正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是重重地一声叹气,最后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是给顾家打电话说明白吧! 这边不顺利,顾耀那边同样不顺,顾念文听了父亲的话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爸,您想我嫁那种人?那个身上挂着个女人的男人?” 顾耀皱眉,“女孩子说话斯文些!”他劝道:“殷权这孩子我见过,为人稳重。一次绯闻也许只是误会,他以前可没有任何绯闻吧,总比那些今天这桩桃花事、明天那桩桃花事儿要好的多!” 他的话音刚落,顾耀的电话就响了,是殷宗正打过来的,他听完后,挂掉电话笑道:“行了,你看不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什么?”顾念文差点跳起来。 “殷家来电话,殷权拒绝了!”顾耀解释,心里觉得遗憾,殷权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十分看好!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他居然还挑?她气哼哼赌气地说:“爸,这事儿我应了!” 毕竟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有一种想与殷权一较高下的想法。 顾耀眼前一亮,认真地看着女儿说:“念文,你要是真同意,爸爸就使劲儿给你争取一下!” “什么意思?”顾念文斜着眼问:“爸,您女儿还需要您去争取?我嫁不出去了?” 顾耀朗声笑,摇头说:“哪里、哪里,是那小子不识好歹,他要是见了我漂亮女儿,肯定就改口了!” 顾念文这才饶了老爸,扬着头笑了! 殷权出了殷宅,想起刚才爷爷说的话,他心里有了一个好主意,这次看你程一笙还能说什么?他勾起唇,打电话问护士她的情况,得知她没吃几口早餐,便知道不合她胃口。看她穿戴那么讲究,就知道她是个挑剔的女人! 开车转到n市有名的小笼包子铺,给她买了素馅包子,买了粥,这才开着车向医院走去! 第27章 遭遇逼婚 枭宠,殷少霸爱 殷权刚进门,程一笙就闻到一股包子味儿,她眼前一亮,张嘴就说:“徐记包子?” 他微微扬唇,果真跟他想的没错,她就是嘴馋才吃那么少,这女人,跟猫似的,他将包子放桌上,说道:“吃吧!” 他没发现自己声音微暖,暗含着一丝宠溺。 她却没动,古怪地看眼包子,他怎么会对自己那么好?有问题吧! “怎么不吃?”他看她黑溜溜的眼珠子动来动去,不知在想什么,估摸着没想好事儿。 她抬眼,看他,问:“下毒了?”问的时候还咽了一下口水,可惜这包子,吃不了? 他眸色一冷,她忙改口,“怎么买这么多?” 他拉过一旁椅子,坐下,拿筷子挟了一个说:“我也没吃!” 看他先吃了,她才放心,拿起筷子挟起一个包子,放在嘴里,咬着香喷喷地汁,美味的眼睛都眯起来,一脸的幸福。 这就满足了?他不解地看着程一笙,沉浸在包子给她带来的快乐中。他见过收钻石眉开眼笑的,见过收房子、车子眉开眼笑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吃个包子能眉开眼笑,美成这样的! 程一笙爱生活、爱美食,懂得享受,懂得满足,只是简单的一件小事,也许仅仅吃了顿她一直想吃的美味泡面,她就能觉得幸福。她这样乐观的性格使她看起来充满了正能量,积极向上地活着,所以任何难事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它容易解决了,就真容易解决了! 几个包子,一小碗热粥,她满足地擦擦嘴,这才看到一旁坐着的殷权,想起正事儿,所谓吃人嘴短,虽然只是几个包子,她也要谨慎些,她警惕地说:“别以为对我好点,用几个包子就能收买我,反正不公开恋情,我是不会答应你做你女朋友的!” 他靠在椅背上,将左腿叠交在右腿上,偏了偏头,问她:“如果我满足你的要求,你就同意?” 程一笙心中一凛,她看着殷权,他一脸严肃,等着她的答案,什么都看不出。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殷权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其实他是等自己妥协,她不如冒个险,赌一把。所以她咬牙说:“不错!” 他突然笑了,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其实你就是担心我会玩弄你对不对?你完全可以不必担心,你嫁给我,我们的关系不用说也公开了,如何?”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嫁给你?”程一笙摸摸额,觉得自己可能是烧糊涂出现幻听了,可惜她的烧已经退了。 “没错,就是嫁给我,这比你提的要求更高一级,这样你满意了吧!”殷权看她这副像吞了鸡蛋的样子觉得有趣,这便是他从殷宅出来想到的办法。 他有些认命的意思。也罢,这样难搞的女人,还不如娶回家慢慢收拾。她成了他的老婆,爷爷便不能再伤害她了,既满足她的要求,又不会跑掉,他何时想逗弄,方便的很!显然他把她当成自己心爱的宠物了。既然是宠物,那便是得宠着的! 程一笙倒吸一口冷气,恨不得把刚刚吃的包子抠出来还给他。他这是求婚吗?她见过拿钻石未婚的,见过送豪车求婚的,最不济也得有捧玫瑰,再不济一支玫瑰也行,怎么她就悲催到生着病、在医院,用包子被求婚的? 看她如此惊讶悲壮的神情,他笑意更大,追问:“如何?” 她迅速回神,自己真是想远了,她正色告诉他:“殷少,很抱歉,我不想嫁给您!” 他摸摸下巴,瞥她说:“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肯当我女朋友,却不肯嫁给我……”他突然向前探去,问她:“难道你想对我耍流氓?” “我……才不是!”她被噎的脸通红,怎么好像不负责任的那个成她了?明明她对自己最负责。 “那是什么?”他耸耸肩,问她。 他说的头头是道,她被击的溃不成军,一向冷静理智的她被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给搅的理智全无,竟然一时想不出词语来驳倒他,但是在他的逼问下,她又不能松口妥协,所以竟然脱口说了一句,“反正我就是不想嫁!” 说完她就鄙视自己,她生平最恨的就是不讲道理,现在不讲道理的是她…… “程一笙,没理就开始耍赖,这不是你的作风啊!你就应该说到做到,跟着我去民政局注册,我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他心平气和,就像跟她讲道理。 她突然发现,其实那个充满戾气、蛮不讲理的他更加可爱好对付。现在的他,她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待她的答案。如果是别的女人,他确定一点都不是问题,程一笙可是跟一般女人不同,此刻他竟然不敢松懈,他一向自视甚高,没想到还有逼婚的一天,不得不让他有些自嘲觉得可笑,人果真不能自信到自负,现在是不是报应来了? 是不是非这个女人不可?曾经他没有答案,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即将被别人拐走,他心里就开始抓挠,痛痒的难受,干脆不用细想,先弄到手再说! 他知道程一笙不按常理出牌,他也看出来他已经成功地将她的思路打乱,就算意外也能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想到她突然一笑,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规范八颗牙,婉转说道:“刚刚吃了那么多饱子,想喝水,能不能先给我倒杯水?” 他微怔,马上明白她这是缓兵之计,给她时间能让她分析一下对他更有利,于是他爽快地说:“我去给你倒!” 房间里就有饮水机,倒个水连一分钟功夫都用不了,程一笙当然不会这么傻,果真她的话立刻就接上了,“那个,我想喝果汁,热的,行吗?” 瞧她那小表情,可怜的、想喝渴望着,一双明眸无害又略带期盼地看着你,就算你明知道她是在演戏,也不忍心拒绝,于是他好脾气地说:“我去给你买!” 眼看着殷权走出病房大门,她奇怪这男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不像他啊!但是她没时间想那些,要想想殷权娶自己的动机! 要说爱她,那她是绝对不信的,且不说殷权不是容易动感情的男人,就说这么短时间两人根本没相处过,爱好是否一致,脾气是否相投都不知道,贸然娶她那不可能。更何况两人之间全是交恶,根本没有美好回忆,谈爱也太虚假。看中她的身世了?那更不可能,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像殷家大户更不可能娶她这样的人。那么娶了她为了报仇?她相信殷权绝不是那种冲动没脑型的男人,娶个仇人放身边,那绝对是脑残的做法。 抛开以上几点,她坚定地认为,他说娶她,就是想诈她,让她惧怕,然后跟他求饶,任他捏圆捏扁。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差点就上了这个男人的当,好险好险! 她摆好迎战的姿态,心理也迅速调节到最佳状态,此刻殷权拎着果汁进来了,放到桌上说:“喝吧!” 她看眼果汁,仍未动,殷权目光一冷,威胁地说:“怎么?不打算喝?溜我呢?” 第28章 不是玩笑 枭宠,殷少霸爱 “呵呵,谁说?我是在想烫不烫?”她笑着从袋里拿出果汁握在双手中。 烫不烫是要摸才知道,哪有想出来的?现在瞧她一副暖手的样子分明是想拖时间不喝这饮料,鉴于之前包子事件,他已经明白这女人在担心什么,不由觉得这女人心思也太谨慎了吧,谁都会给她下毒? 他不是程一笙这行的人,哪里会知道程一笙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给她下药的人不在少数,当然多半都是迷药或是催情药一类的,所以她在喝任何东西都非常谨慎,能不喝就不喝,抗不过去喝了一察觉不对劲就赶紧想办法脱身,自然她的脱身办法也非常多,硬生生想出一套脱身三十六计,针对不同情况与场合用不同计策,屡用不爽! 殷权也不说话,就盯着程一笙等她把果汁喝下去,他多少有点跟她杠着的意思。 看殷权的表情她也知道这是盯着自己喝呢,她越发觉得这果汁有问题,终于抗不住微抬下巴看他,艰难地问:“那个……毒下这里了?” 有这么磨人的女人么?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掐死,也不知道娶她是给自己找罪受呢还是找罪受呢?他的手在将要伸出的时候牢牢定在自己裤兜里,她还病着,又是谈论结婚的事,暂时放她一马。不过即使这样想,他还是咬着牙阴森地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想把你怎么样还用下毒?” 那可不一定啊,那天她病的像只死鱼,相信男人都喜欢有互动的,如果给她下个什么药让她迷乱起来,才是他的目的吧!不过那只是她原来的猜想,她想要的是殷权现在这句话,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是看的出来。于是她乖乖地喝起果汁,别说她刚刚和他斗智斗勇说了半天早渴了,现在喝这果汁感觉格外好喝,也不知道他哪儿买的? 这下殷权又不懂了,她不是怕下毒吗?怎么这没一会儿半杯都下去了?难道她刚刚不是想支开自己,而是真想喝果汁?程一笙简直就是专门来收服他的妖精,跟她在一起,他的判断力一再地受创! 一口气儿喝了大半杯,她又露出刚刚吃包子那时幸福的笑,声音愉悦地说:“殷少,我刚刚想了一下,同意您的求婚!”说罢等着看他失态。 瞧她双眸弯弯,含着笑意的清潭眸底隐藏着一丝得意,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猫儿,这一刻他敢确定他的判断没错,在他买果汁的时间里,她已经自以为是地分析好一切,认为他是在诈她。 他并没有露出程一笙所盼望的失态等表情,而是不紧不慢,似是男友般责怪一般地说:“既然我们马上要结婚,以后直接叫我名字,不要再让我纠正这一点。再有,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啊,现在比谁更狠更能豁的出来是不是?她立刻肉麻地说:“权,我知道了!”说完还恶心自己一把,程一笙,你太恶趣味了! 殷权勾了勾唇,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她脸一白,不会吧,还没结婚就想来行使未婚夫的权利了?他的吻只是落到她的额,轻触一下然后离开,满意地说:“很好,不烧了!” 原来是看她烧不烧,她刚刚提起的心立刻放回去,跟他在一起,心脏承受力一定要好,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 殷权坐到椅子上,拿出身份证,看向他说道:“今天我带着证件,你换了衣服,我们去注册!” 程一笙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没消化掉他的信息,张开嘴过了两秒才问:“你……来真的?” “难道你是耍我的?”他语速缓慢,却威胁力十足。 “不是,是我没带证件!”程一笙快速反应过来,找个有力借口。可是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乱了,她不知道殷权现在是斗狠还是认真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和他再这样斗下去,万一弄假成真,她这辈子就完了! 殷权自信地说:“我殷权要登记,没人敢拦,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继续开口说:“可是……好歹是终身大事,我得准备衣服、化妆师……” 他截断她的话,淡然说道:“这些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他说着,拿出电话拨号然后说了一句,“进来吧!” 一行人从门口走进,在程一笙目瞪口呆中站在她面前,第一个人斜捧着一件旗袍,喜气不张扬的红色,繁复的刺绣,以程一笙对旗袍的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件旗袍的价格不菲。第二个人捧着一套首饰,璀璨的钻石闪花了她的眼。第三个人拎着巨大的化妆盒。第四个人抬着一面镜子,显然是要将病房弄成个造型室。第五个人扛着摄像机,不知是想录化妆场景还是记录领证那一刻? 殷权坐在椅上看着程一笙小脸煞白,哪里还有刚刚的得意,不得不说这一时刻怎的一个“爽”字了得?他开始期待婚后生活! 殷权也不说话,就让这帮人等着她挪地儿。 她已经冷汗直冒,脑中轰轰的一片空白,殷权来真的?怎么可能?她找不到殷权娶自己的理由,可若只是吓吓她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那旗袍目测就是自己的size,应该是订做的,如果真是给自己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她不知道,殷权从殷宅出来决定娶她的时候就叫人准备了,在他手下办事,都是高效率之人,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准备好一切。 程一笙憋了半晌,才对殷权说:“你……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 殷权摆摆手,五个人又走了出去,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他侧头看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一瞬间程一笙脑中闪过许多种念头,虽然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但她有以往应敌经验,这些经验令她迅速定了一条有效且有针对性的办法。她一副深思状,然后认真地说:“婚姻大事,就算我同意了,也要我父母同意才行!”虽然她不愿意把父母扯进来,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相信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他又是真想跟她结婚的话,把她绑到民政局也是有可能的。 貌似她是在认真考虑跟他的婚事,他就是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她不过在敷衍,因为她根本没想嫁给他。他跟着说:“我有信心能让你父母同意,我们可以先领证,然后我会亲自上门去你家请罪,如何?” 他够低姿态的吧!就算是豪门联姻,也没有家族敢让他殷少去请罪的,给她这么大面子,看她领不领情? 万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一脸正色地说:“那怎么能行?父母养我这么多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样做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 殷权有些恼怒,也有些抓狂,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看来他的低姿态一点没能起到自己想要的作用! 他猛地站起身,微微弯腰伸手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头面冲自己,他眼中浮现出不耐的神色,阴狠地说:“程一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嫁给我!” 殷权是什么样的男人?恐怕他想娶的女人,只要他点头,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欢喜答应,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他的退让不仅她不识趣儿,还跟他等鼻子上脸。所以他不耐烦了,与她相识短短的时间,即使有好感,这好感也没升华到让他不顾一切地让着她。他有脾气,且还不小! 他说完,冷冷地瞥她一眼,放开手大步走了出去! 那一眼时间虽短,包含的内容却太多,程一笙遍体生寒,这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怔坐在**半天都没回过神。 第29章 还不快溜 枭宠,殷少霸爱 殷权想娶她,不管因为什么,她都看清这是事实。她嫁吗?她当然不能嫁,她的计划是等她在电视台站稳脚跟,然后谈一场温馨的恋爱,步入婚姻殿堂,这一生不用多么轰轰烈烈,只要过着平常的日子白头偕老她就知足。 如果真的嫁给殷权,她的理想便会全部化为泡影,不说别的,凭殷权的地位,她到时候只能辞职回去当阔太,养着一只狗打发时间,天天化的漂亮,等老公回来,要么就是找别的太太逛街打牌,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当然不是!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教诲她要凭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女人缺乏独立也就缺乏说“不”的勇气。想想如果老公是她的天,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 往好里想,就算殷权喜欢她,这喜欢又能保持多长时间?从冯子衡身上她更加证实有钱的男人对另一半的忠诚度会低很多,像殷权这种男人外面有几个女人一点都不奇怪,那天在夜店她也看到,他身边是一群什么样的朋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以看出来,殷权正经的背后隐匿的是什么,如果婚后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如果爱他,她会疯,如果不爱,她的尊严也不允许。 结论,她绝不能嫁给他! 下面该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管多么恶劣的情况,这都是良计,她决定先跑路。或许殷权会震怒,或许他会实施报复,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为自己争取时间,解决这件事。 说动就动,现在输上的液还有半瓶,护士还要有一会儿才会过来,她时间充裕。看着手上的针,她下不去手啊,不过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没敢犹豫,揭开胶布一咬牙就把针给拽出来了,由于她没手可以及时压住胶布,所以血顺着针洒了出来,在洁白的被上洒下一滴滴血,形成一个连贯的弧度。 “嘶,疼死我了”她疼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眼里立刻飚出泪,她不敢浪费时间,按着胶布下了床去拿衣服。还好她的衣服鞋子今早都有人送来,不然现在她想跑还得去偷衣服。 门外没人守着,她跑的很顺利,几乎是一口气疾步走出医院,可怜她病没好全,累的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有种虚脱的感觉。 殷权刚刚出了医院气的不行,他立刻打电话吩咐手下马上去办理他与程一笙的结婚证,她不是死活不想嫁吗?到时候结婚证拍到她面前,看她有什么话说?然而车子没开到公司他便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又回到脑中,程一笙真是有一种把他逼疯的本事。 她是他想娶的女人,也是共度一生的女人,他的女人就算给点委屈也不能在婚姻大事上让她受委屈。然而这婚不结是不行的,那样怕爷爷知道,他任何行动都受限制,想逮到她会更难。只要结了婚,她成了殷家的媳妇,爷爷便不能对她怎么样,到时候不认也得认。 把结婚证拍到她面前,他是爽了,可是…… 纠结一会儿,他叹声气,又打电话,说道:“刚刚我说的事情取消,不要办了,等我命令再说!” 挂掉电话,他将头靠在车座上,微微闭上眼。不忍心还是不舍得?不管是哪种?他想看到的还是她狡猾、精力十足的样子,苍白的小脸,他不想再看到! 手机又响起来,他睁开眼,低头一看,是医院打来的,莫非那女人不安分了?这也正常,她不做些什么才奇怪,他倒想猜猜她做什么?绝食?拒绝治疗?还是大闹医院? 想到她的抓狂,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显然这次他彻底将她给搅乱套了,接通电话,沉声问:“喂?出什么事了?” 他的心态是愉悦的,带着一种想看戏的不怀好意,等着看她程一笙怎么着急上火? 医生略带惊慌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殷少,不好了,程小姐跑了!” 他的眉立刻拧起来,什么都没来及想便追问:“跑了?什么叫跑了?说详细点!” “是这样,护士去给她换药,结果发现房里没人,被子上有血,我们吓了一跳,赶紧调医院监控来看,这才发现她换衣服私自出了院!” “我马上过去,房间要保持原样!”殷权说完挂了电话,让司机调头回医院,又迅速拨出一个号,命令道:“马上给我查查程一笙上哪儿去了?” 车子迅速驶回医院,他下了车大步走到病房,他步伐之快带着一阵疾风,这风里都充斥着怒意,医生跟护士正有些惊慌地站在病房门口等着他到来。病人失踪,即使不是殷少的人,也是医院监管不力。 殷权走进病房,果真看到被子上有一道刺目的血,他的眉拧的更厉害。 护士在后面结巴解释,“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这样,血迹应该是、是她自己拔、拔针造成的!” 殷权没有回头,抬起手,他的助理立刻会意,将一干人等都赶出房间。 殷权深吸一口气,她自己拔针?她不是很怕疼吗?联想到他抓到她手上的针眼以及他查到的东西。据说程一笙小时候打针总是哭的惊天动地,长大了每次输液打针必流泪。可见她有多么怕疼,为了躲避他,疼都不在乎了? 他是真没想到她要跑,生病了住院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这件事就算她跑有什么用?能跑到哪儿去?躲的了初一躲的了十五吗?所以他没有设防,没让人跟着她,万没想到她的办法是跑,他摇摇头,真是做无用功! 助理敲门进来,汇报道:“殷少,查出来了,程小姐打车的方向是回她父母家!” 程一笙的父母?殷权眼前一亮,她不是以父母为借口吗?如果她父母逼着她嫁给他,不知到时候她的表情会有多精彩?一想到那刻,殷权的心情顿时好起来,唇也不知不觉地扬起。 程一笙回家躲避也是有原因的,一来这次她没地儿躲,二来她还病着需要人照顾,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殷权真想娶她的话,肯定要过父亲那一关,父亲可是最讨厌她嫁个富家子弟的,所以只凭殷权的背景,父亲就绝对不会答案,想到这里,她的唇也不知不觉扬起,殷权哪里是父亲的个儿?到时候一想到殷权听父亲的教训,她心里就暗爽! 两人都以为自己的打算是良计,不知这次过招谁能胜? 此刻殷权正在病房里看程一笙的逃跑视频,她真是走的跟兔子似的,可见逃离他的心情多么迫切。医院大门口,他可以清楚看到她长出一口气,脸上的气色也差的不像样子! 他靠在椅子上自语,“病成这样都不老实,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懒散扫了一眼,是殷宅。拿起来接听,殷宗正和颜悦色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殷权,忙着呢?” 听爷爷这声音就知道有阴谋,他轻勾唇问:“爷爷,有事?” “呵呵,是这样,人家顾家女儿居然答应和你见面,顾耀跟我好说歹说,你看人家是女孩儿家,我也不好拒绝的太难听,这样,你去见一面,不喜欢就拒绝,这样也好说,就算爷爷拜托你了,行吗?”殷宗正讨好地说。 殷权非常痛快就答应了,“见一面当然没问题,不过最近我很忙,过几天我有空再见,行不行?” 只要肯见面,殷宗正哪里还有别的要求?他已经喜出望外了,忙说:“行、行,过几天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人家!” 挂了电话,殷权看眼手机,勾了勾唇,站起身走出病房! 第30章 他被打了 枭宠,殷少霸爱 中午,方凝走进她常用餐的饭店,这里离电视台很近,她已经习惯每天中午来这个地方吃饭,因为是熟客,所以对她不仅态度好,且价格便宜。 这里的雅间是程一笙与她一起包下的,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嘟嚷,“这家伙,整天请假,搞的我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 报怨着推开雅间房门,她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吸烟的殷权,不免怔了一下,然后说:“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赶紧转身,身后已经站了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人,那身高她得仰视,那块头完全将她阻隔在别人视线之外。 方凝心想不会吧,难道他跟程一笙的仇把她也给牵扯进去了?她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笑,打招呼道:“殷、殷少,您好!” 殷权抬眼,视线越过她,看眼保镖。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方凝与殷权两人,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方凝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不想这么没出息,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压迫信息还有他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她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咬紧牙关顶住。 “今天晚上,你去程一笙家把她引出来,过半个小时再回去!”殷权淡淡地开口,他的声音无起无波,真只是陈述一件事情,没有感情起伏。 “回殷少,她、她病了!”程一笙是个病人,她能叫下来吗?另外她也是想告诉他,人家都病了,你也别太没人性,等人好了再收拾呗。 “我知道,你自己想办法!”殷权的眉微微皱起。他警告道:“如果这件事让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说罢,他定定地看她一眼,才说:“出去吧!” 这相当于她答应此事,分明一点退路都没给她留,不过方凝一听到最后三个字,便没出息的出门了,跟逃跑一样。她现在十分佩服程一笙能跟殷权过招,要换成她?还不当场给殷权跪下?她嘟嚷着,“为了我的小命,一笙我只能对不起你了,相信你知道真相也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晚上方凝接到殷权手下打来的电话,乖乖去了程一笙的家,把程一笙给叫到楼下。 程一笙好奇地问:“哎,搞那么神秘,台里出事儿了?”她说着忍不住摸摸下巴,昨天殷权捏的太狠,到现在还疼,这样的男人能嫁吗?太狠,指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 “呃……”方凝绞尽脑汁想了想,颇为神秘地说:“我发现了,你一请假,薜台整个人都没精神!” “什么意思?”程一笙警惕地看她。 “我瞧着他是真爱上你了!”方凝八卦起来暂时忘了殷权的威胁,又是兴味十足的样子。 “切,他要真喜欢我,干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还非得跟我搞地下情?”程一笙不屑地说。 “我看他是不懂自己的心,等明白了恐怕后悔去吧!”方凝感叹。 “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私,男人也一样,不能要,否则受罪的是双方!”恐怕公众人物多少都会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不能随意地活,这便是出名要付出的代价。 “那你跟殷少的事儿怎么样了?”方凝问。 “不知道会不会看我病了,暂时放过我?”程一笙叹气说。 她哪里知道,殷权此刻已经登上她家大门。她要休息一个星期,这个期间正好办理结婚以及度个小蜜月。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林郁文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西装笔挺、长相不俗的男子,她愣了一下,问:“请问你找……” 殷权微微扬起唇,露出个礼貌的笑,这样一看倒是挺阳光,往日的阴郁威慑全都不见,他好听的嗓音更是从来没人听过的那种,“伯母您好,我是一笙的男朋友殷权!” “男朋友……”林郁文彻底呆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 程佑民严肃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先进来再说!” 林郁文这才反应过来,闪开身子把人让进来,殷权走进先冲客厅里的程佑民微微俯身,叫道:“您好伯父,我叫殷权,是一笙的男朋友!” 程佑民凌厉而具有审视的目光在殷权身上来回穿梭,这种目光一般都是殷权看别人的,此刻他当成被看的那个,未免觉得有点别扭,心里却想这未来老丈人果真不一般,够有范儿! 程佑民看够了,才说出一句令殷权吐血的话,“我可没听说程一笙有男朋友!” 什么都没听他说便否定了自己的身份,果真高啊,不过殷权已经做好各种准备,知道这关不好过,所以他花了很多时间想办法。 “伯父,一笙是个谨慎的人,包括感情。他与冯子衡分手后我们才在一起的,时间尚短,她应该打算谈的时间稍长一些再告诉您二位。”殷权笃定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程佑民没说话,这倒是符合他女儿的性格,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女儿回来问过再说,以他谨慎的性格不会贸然承认这他说的感情。 然而没想到殷权接下来的语气却变得迟疑,“可是……” 他这一迟疑,程佑民心里揪起来,都是男人,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身子微微坐直,准备听殷权后面的话。 殷权发现程佑民身子都绷起来,便知自己想要的结果达到了,他继续说道:“可是我已经要了笙笙,所以我得对她负责,今天我是来……” 他还没说完,殷权的脸一偏,原来是程佑民的拳头砸上了他的脸。伴随着林郁文的惊呼声,殷权对上程佑民想要吃人的眼,抹了把唇边的血,镇定地将刚刚打断的话说完,“今天我是来谈婚事的。” 殷权的淡定倒使程佑民冷静下来,纵然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可面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男人,女儿抗不住也是有情可原的。他觉得殷权没必要说谎,因为逃避责任是男人的本性,殷权没必要说一些没有的事来抹脏自己,去负不用负的责任。 “你说……”程佑民沙哑的开口,“你想娶我女儿?” “是的,一笙跟了我,她却不愿现在就嫁给我,那天晚上我们没做措施,我担心她肚里会有孩子,所以今天一是来向您请罪,作为一个男人,我没能忍住,那也是因为我太爱她。二便是想请您帮忙让她答应尽快嫁给我!”殷权的声音压的很低,脸上并没看出有多动情,他说“爱”字是也没表现出深情或肉麻的表情,其实就是叙述一件事情,将爱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然而却给人一种他对程一笙是深爱着的感觉。 一想到孩子都可能有了,程佑民面色铁青,他重重地哼道:“前阵子刚闹出绯闻,你说爱我女儿?我能信?” 第31章 马上领证 第三十一章 马上领证 殷权心中讶异,没想到这位古板只懂得研究学识的老教授居然还关注绯闻八卦? 作为n市神秘而又具有传奇性的人物,程佑民自然会关注他,殷权的手段虽然他不全部苟同,却也有让他欣赏的地方,加上殷权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一个成功男人不利用成功乱来,这点让程佑民高看他一眼,但是前段时间的绯闻,令他对殷权有些失望。 还好殷权早有准备,他十分镇定地说:“那件事是个误会,照片是一笙拍的,她找记者登到报纸上,我有当时的监控录相!”他说着已经将手机拿出来,把那段视频调出来,放到程佑民面前的桌子上,点了开始键。 这是他让人到夜店拿的当时视频,原本是担心程一笙用这个当借口拒绝他,现在不等程一笙回来,倒先派上用场了。 监控视频绝对能说明一切,殷权可以看到准岳父的脸明显舒缓下来,然而看完视频他却没说话。殷权主动开口说:“我知道您大概担心我将来会背叛一笙,我可以在这里向您保证,我娶了一笙,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无论是任何形式!” 程佑民闻言抬起眼,殷权的态度以及誓言般的话令他意外,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保证这一生的事,毕竟这一生太遥远,男人这一生中又会面临着多少诱惑?一次意外都没发生的,少…… 他认真地看着殷权,他看的出来,殷权不是那种为达到眼前目的油嘴滑舌之人,殷权一向的作风都是说到做到!他有些犹豫…… 殷权看到准岳父眼底带着犹豫之色,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继续说道:“殷家虽然是大家族,但是我的生意是脱离殷家之外的,所以我能够做自己的主儿,一笙不必因为殷家人的态度或是话语烦心,殷家人由我来对付,这一点完全不是问题。” 程佑民不动声色,可心里的又一层担忧没有了。 殷权蹲到程佑民身前,微微抬头仰视着他,声调有些急了,语速也有些快,“我知道自己来的太突然,可能您心里没有准备。我殷权以前从来没接受过任何女人,今天接受了一笙,证明我对她是认真的。既然我要了她,证明我想娶她。其实我完全可以和她谈两年恋爱然后结婚,但是我不想这样做,因为我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也玷污了我对她的感情。一笙已经是我的女人,就算将来有个再爱她的男人,再老实的男人,恐怕也会介意这一点,未必幸福。或许我的家世不能入您的眼,但我绝对有实力给她幸福,无论是从哪点来讲,我都可以保护她,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签署一份协议,将我的财产都转到她的名下,如果您点头,我马上让律师来办!” 程佑民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蹲在自己面前,焦急又虔诚,恨不得立刻把女儿娶走一般,程佑民紧抿着唇,他承认殷权说的都有理,财产对男人来讲意味着什么?男人的努力甚至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与自信,程佑民不解地问:“你们在一起时间那么短,你怎么知道你们合适?” “伯父,我今年三十二岁,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也过了冲动的年纪,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这些年我才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人这一生中找到爱的人容易也不容易,我还算幸运,现在才找到,但起码我已经找到,并且不算太晚。既然好不容易找到她,我绝对不会轻松放手,我是男人,将来我会让着她,和她一起渡过她心中的忐忑与缺乏安全感时期,我相信自己能够做好!”殷权说的动情,他似乎已经完全入到戏中,此刻你问他,他恐怕也不知自己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程佑民已然被他打动,女儿已经是他的人,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又能怎么办?其实现在有几个女人婚前还是纯洁的?殷权就是知道程佑民为人非常守旧,所以才利用这一点让他松口。 程佑民叹气道:“财产就不必了,我们程家也不贪图你的钱,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就行!”像殷权这样的男人,如果真想背叛,就算财产在一笙手中,他也有办法解决,到时候这笔财产也许是祸。程佑民看的清楚,他有些无力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的意思是越快领证越好,我担心一笙反悔,等她成了我的妻子,她便会配合我办婚礼了。”殷权说道。 “越快越好?嗯,是不是得准备一下?下星期?”程佑民问。 “我看就现在吧!”殷权说。 “现在?”程佑民声调陡然升高,随后说:“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 “没关系,我有朋友在那里,随时可以登记!”殷权已经安排好一切,就等程一笙入翁了。 程佑民定定地看着他,殷权轻抿唇角,一脸坚定,他仍旧蹲在准岳父面前,似乎他不答应,自己就不站起来一般。大约看了一分钟,程佑民才说:“别蹲着了,起来坐吧!”说完看向林郁文道:“去把一笙叫上来!” 林郁文一直处于呆滞状态,这一切太突然也太震撼,从殷权进来到老头子把女儿嫁出去,她一直没能回神,此刻老头子一吩咐,她才猛然惊醒。说实话她还是喜欢殷权的,毕竟她曾经介绍的那些人哪个也比不上殷权,但是太快,她有些不安。她还是想听听女儿怎么说,所以听话地打电话让女儿上来。 程一笙要上楼,方凝想看热闹又担心自己露出破绽,再想想殷权冷而阴的脸,她打消念头,溜了! 程一笙心情愉悦地上楼回家,一进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殷权,脸色一变,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程一笙的不淡定被程佑民看在眼里,基本上已经确定殷权说的是真的。 “我是来求伯父,我真的想娶你!”殷权不用刻意装,便说的情深意切。 这男人怎么不去演戏?否则一定是影帝,就算真的想娶她,恐怕娶来也是用收拾的,她立刻说道:“对不起殷少……” 她还没说完,便被殷权的一声叹息给打断了,“何必呢一笙?我都跟伯父说了!”他说着转过脸。 程一笙这才看到殷权脸上的伤,这世上还有能让殷权挨打的人?她看眼父亲,不会打他的人是她老爸吧,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紧张地问:“你都说什么了?” 程佑民闭眼,殷权说的全是真的,不嫁不行了啊! “一笙,我们都已经……” “已经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程一笙心里不好的感觉印证了,这男人果真够厉害,肯定是调查到她父亲为人非常正直守旧,女人一定要嫁给第一个男人,够狠、够狠,居然想到这一招! 程佑民命令的声音传了过来,“程一笙,准备一下,现在你们去登记!” “轰”脑中一片空白…… 第32章 气极气急 第三十二章 气极气急 在程一笙的记忆里,她犯错或是父亲要训话的时候才会叫她全名,又是这种语气,说明父亲已经有了决定,并且态度非常的认真! 程一笙急了,事关于她的终身大事,还是让她嫁给一个仇人,她不急就怪了,她的淡定都是面对外人,在父亲面前全都不管用,她的淡定是父亲培养出来的,自然面对他时也无用,她的音调都变了,发颤,“爸,我跟殷权一点关系都没有,您不要听他胡说!” “那天我送你去医院,是用被子包住的,邻居或是小区监控都可以作证,没有关系我能进你家?对了,护士还可以证明,你穿的是浴袍,里面什么都没有!”殷权低声陈述。 “你明明是撬门进的我家!”程一笙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人还真没良心,他要那天没进去,她很可能就死家里了,他淡定地说:“撬门?我殷权可从来不做那种没品的事!” 人模狗样说的就是他吧!程一笙怒了,“殷权,我可以去医院检查,证明我的清白!”她是豁出去了,丢脸也就丢这一次! 殷权一脸震惊,他不敢置信地说:“我知道现在医疗技术发达,那种手术也不是大手术,可你真的去做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怀上……” 程一笙也是一脸震惊,她真是低估了殷权的无耻,这种话居然都能说出来,她不禁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掉。她曾说过,“一个人生气的时候就失去理智了,失去理智便失去先机,所以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淡定!”然而现在,当她真正遇到比她更高的对手时,她终于体会到曾经她那些对手的心情,她就算想保持冷静都不可能了,因为她马上要嫁给他,她急了! 她越急,他便越冷静,这一刻他心里很爽,就算刚刚挨揍也值了! “殷权……”这两个字几乎从她牙缝里蹦出来的。 “好了,不用再说,程一笙,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快去准备,不然就这样去!”程佑民终于开口,终结了这场对决。 程一笙知道父亲根本不相信自己,她有点哭笑不得,真的都能成了假的,这殷权也太毒了,果真不好对付。关键这男人为达到目的能屈能伸,他被打了,今天肯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爸,我跟他没关系,我不嫁!”程一笙站的笔直,脸上带着倔强的神色,就像被冤枉的孩子,宁肯罚站也不承认错误。 开始耍赖了?殷权脑中想着下面的计策,轻叹一句,“一笙,别任性了,你都是快当妈的人,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程一笙的坚持被殷权说成了任性,整个性质都变了,程一笙也不理会殷权,又说了一句,“反正我就是不嫁!”她不肯嫁,父母总不能把她绑了逼嫁吧! “你!”程佑民指着她面色铁青,一手捂着心脏,喘着气跌坐在椅子上。 “佑民,你怎么了?”林郁文惊问,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 “爸!”程一笙也急了,父亲身体一向很好,没什么病,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被她气病了? 殷权心中也不确定起来,可别真把老爷子气病了?不然叫救护车吧!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他随即打消,想再观察一下。 “我问你,嫁是不嫁?”程佑民暴怒问她。 “嫁、我嫁,爸您别急,咱们现在先去医院行吗?”程一笙快要哭了,当时便妥协了。 “你去准备,我等着看你们登记!”程佑民脸色缓和一些,手却仍旧捂在胸口处。 “爸!”怎么就这样固执呢?程一笙着急地叫。 “哎呀你就听你爸的吧,别让他急,快去!”林郁文也着急地说。 程一笙抹抹泪,看殷权一眼,吸下鼻子说:“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殷权似乎真的可怜她,没多说什么,沉默地跟着她进了房间。房间不大,同一般女孩闺房不同,这里充满了书香味道,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就是书架,粗略扫去,里面还有很多她上学时的书籍,这里的书大多是半旧,可以看出她学习非常刻苦。 “要我嫁给你,我有两个要求!” 程一笙的声音令他回神,他看向她,脸上泪痕已干,人也恢复淡定状态,只不过脸却是煞白,不知是因为刚刚的事还是病的难受,他道:“你说!” “第一,我的事业不能受到影响,我不会因为嫁人而辞职,你答不答应?”程一笙开始谈判。 “你现在还有选择余地吗?由得你说不嫁?”殷权虽然不想刺激她,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程一笙死死地盯着他,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坏了,殷权想到她还病着,反正他也达到目的,估计她肯定憋气死了,再折腾就过火了,这女人异常聪明,把她逼急了没准又有办法对付他,于是他妥协道:“这个不是问题,你可以有自己的事业!” 程一笙眼底的目光缓和一些,继续说道:“第二,我们的关系要对外暂时保密。” 他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女人了,她说恋爱一定大白于天下,为什么结婚反倒要瞒着搞地下?不过现在不是要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很乐意慢慢去深入了解她,他问:“婚礼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等我的事业稳定下来!”程一笙想都没想说道。 “给个期限!”殷权可不想一辈子等下去。 她犹豫了一下,说:“最长三年!” “好!”他痛快地答应了,三年时间他等的起,不过是个仪式,他也没那么看重,这个对男人并无影响,只是一个女人没有婚礼,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 程一笙目光一黯,声音有些无力,“你出去吧,我准备一下!” 殷权走到她面前,一手托起她的脸颊,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不烧,这才放心,他沉声道:“不用这么抵触,我承诺过除你之外不会有别的女人,或许我们在一起会幸福!”说罢他转身离开。 这句话算什么?安慰?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的?他鬼使神差说出这么一句,出了门,清醒了,他也怔愣了! 程一笙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脑子费力转了一下才嗤笑,幸福?如果他指着幸福,会这样逼婚吗?如果真是喜欢,他不追求却要逼她嫁给他,分明有问题,她中招就是傻子!转过身,拉开柜门,几件供应急的旗袍外,有一件红色的旗袍异常惹眼,她轻抚过旗袍,这一件是她的珍藏品,一次展销会上她被这件旗袍所惊艳,所以买来收藏起来,等着自己结婚的时候穿。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殷权不是她要嫁的男人,她到底还穿不穿?犹豫一下,她将旗袍拿下,不管是什么目的,这都是一场婚姻,她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她不想委屈自己。 第33章 被赶走了 第三十三章 被赶走了 殷权出来后才想到他给她准备的东西她要不要用?可是一想她说了准备一下,他也不想再去打扰她,看的出来她心情不好,由她去吧,她喜欢怎样就怎样。他大步走到客厅。 程佑民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问:“怎么样?” “她说准备一下!”殷权道。 程佑民点点头,站起身说:“我们也去换件衣服,你先稍等一会!” 殷权看他动作利索,也不用人扶,走路姿势腰背挺的笔直,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殷权挑眉,难道演技最高的那个是老爷子?果真姜是老的辣! 两人走进房间,林郁文关上门,狐疑地看向程佑民问:“你到底真病假病?” “装的!”程佑民打开柜门拿出那件过年、或是有重大场合才穿的衣服。 “这种事儿都敢装?疯了?我说你身体那么好怎么突然有心脏病了?”林郁文跟着后面碎碎念。 “不装你闺女能嫁?”程佑民回头瞪她一眼。 “喂,你真相信那小子的话?我还是相信我姑娘!”林郁文追问。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子不错,是个男人,你再找一定就能比他好?”程佑民问。 “你不是不让女儿嫁入豪门吗?你的话太没准了吧!”林郁文嘟嚷。 “清贫的也不一定适合孩子,再说她都多大岁数了?还挑?再挑更嫁不出去!” “咦?”林郁文瞪大眼,“你也怕女儿嫁不出去?那我平时张罗相亲你还表现那么淡定,原来都是装的啊!” 程佑民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她爸,能不担心吗?” “不过殷权靠的住吗?咱不再挑挑了?”林郁文担心地问。 “万一后面挑不到好的,你就后悔放过这个了,一笙就是像你,挑来挑去把自己弄的岁数大了,多尴尬?”他哼道。 “得了,我要是挑还能跟你?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林郁文拿衣服在身上比划。 “难看死了!”程佑民别扭地说,对她前一句进行实时打击。 “死老头子,不会说句好听的……” 程一笙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正红色的旗袍,精致的缎面上绣的竟是蕾丝立体花,她的长发挽在脑后,不同以往,这次戴的是件金色牡丹步摇,工艺繁复,上面镶着红色珊瑚珠子,她的唇色艳红,刻意上的胭脂遮掩了脸上的苍白,整个人艳光四射,整身的红不但没有掩去她的颜色,反倒衬的她艳气逼人,她脸上不苟言笑的表情却看起来端庄凛然,这两种矛盾气质糅合在一起,绝对会让男人心痒痒的。 殷权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想让自己回神,却怎么也拉不回,就这么丢人地痴痴盯着她,她真是他见过最美的新娘,最重要的是这个新娘是属于他的,不知为何,一想到将来她会与他生活在一起,他有些热血沸腾,简直就像毛头小伙子一样,但是他没有心思骂自己没出息,因为现在整颗心都在她身上。 殷权的表现看在程佑民眼里,更加满意,他对自己的女儿非常有信心,只要殷权对她有好感,就不怕将来女儿不幸福,他相信女儿能让殷权更呵护她! 程一笙瞥了殷权一眼,**地说:“走吧!”她一直明白,人不可能没有对手,她程一笙的对手来了,她是彻底地栽了!但是这只是开始,这口恶气她不会平白咽下,迟早有天她要讨回来的。 殷权回过神,并没有为自己的失态而发窘,而是自然地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她用力地想挣开,她的力气哪里能敌的过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眼父亲,刚好碰上他警告的眼神,她只好暂时任他拉着。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习惯了,父亲对她的管教相当严格,导致她跟异性有点接近就紧张,下意识地想去看父亲的表情,现在她到年龄结婚,多少年也转不过弯来,不敢在父亲面前跟一个男人亲近,现在是父亲逼着她跟殷权亲近,她真心不适应。 殷权的车停在楼下,不同于平时开的那辆,今天这辆是他车库里最好的车,订制的阿斯顿&8226;马丁,黑色车身,停在楼下极其乍眼,已经有不少邻居围在那里议论纷纷,这是去的谁家啊? 等程佑民一家子出来,大家看到程一笙上了车,有人问:“程教授,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去串个门!”程佑民怎么也说不出口闺女这是领证去,大晚上的领证,别人以为有病吧! 大家的目光都在殷权身上围绕,由于这边光线暗,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反正能开这车的男人一定不一般,大家猜测,这男人是程一笙的男友吧。这程一笙就是有本事,有个那么好的工作,还有这么有钱的男友,啧啧! 车子开出小区,程佑民沉吟一下说:“这次例外,以后来我家就不要开好车了!” “知道了!”殷权好脾气地应了下来。 程一笙白了殷权一眼,心道虚伪! 这个时间,民政局里房间都黑了灯,只有婚姻登记室灯是亮的,有个胖男人还特意迎了出来,热情地说:“殷少,我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办!” 殷权拿出证件,程一笙突然说:“呀,我忘了带证件,怎么办?” 胖男人愣了一下,立刻说:“没关系、没关系,回头送来就行!” 程一笙不由目瞪口呆,程佑民此时开口说:“她记性不好,我想着呢,帮她带上了!”就知道这女儿得折腾点什么,果真不假! 胖男人此时才松口气,笑着说:“来,先照相!” 程一笙等人被迎进照相室,有个年轻人正在里面等着,见人进来,马上说道:“请坐到这边照!” 殷权与程一笙坐下,年轻人愣了一下,看着殷权迟疑地问:“您的脸,要不要上点妆?” 殷权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带着伤,估计照出来很精彩,程一笙扭头一看,乐了! 胖男人一看殷少的脸沉了下来,赶紧说:“上什么妆?拍完了p一下不就行了?” 程一笙说道:“不用上妆,不用ps,就这样原汁原味的,不然这婚我不结了!” 程佑民与林郁文都在外面等着,现在没人管她! “这……”胖男人为难,看向殷权,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照吧!”殷权似是随意般地说。今天是他与她登记的日子,她一直板着脸,这还是她第一次笑,不过是个形象问题,反正以后有机会看到他结婚证的人不多。 “那赶紧照、赶紧照!”胖男人意识到这女人不一般,大晚上来登记,殷少还不顾脸上有伤,这怎么看怎么诡异,看样子殷少是想赶紧跟这女人结婚。不过这女人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他恍然,这不是程一笙嘛…… 程一笙想着结婚证上殷权青着一只眼,乐的很开心,殷权听她乐,他也笑了,于是照片出来,两人笑的都很幸福,殷权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不得不说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幸福的。 一行人走到登记室,程一笙没想到结婚是如此简单的事,只是复印材料,签了几个字,然后就领到本了。她举着结婚证有点恍惚,她居然结婚了…… 出了民政局,程佑民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殷权逮着机会赶紧说:“一笙说要三年后!” 程一笙心里暗骂殷权,她说最多三年,又没说一定三年。可是父亲的目光已经看过来,她只好解释说:“我的事业还不稳定,所以我想专注于事业!” 程佑民点点头,对她说:“你们已经结婚了,你跟殷权回家,或是殷权住你那里,你们看着办吧!” “爸……”程一笙惊呼。 第34章 逆我者死 第三十四章 逆我者死 殷权心里高兴,老丈人果真向着自己,他立刻说:“爸,我会照顾好一笙的!” 刚领了证这就迫不及待地改口了,瞧他叫的一个顺,丝毫没有别扭的样子。 “爸、爸,我们还没办婚礼,不能算真的结婚!”程一笙忙说。 “法律都承认了还不算结婚?行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我们走了!”程佑民说着往回走,林郁文有点不舍,不过也没说什么。 “爸,妈,我送您二位回去吧!”殷权连忙说。 程佑民摆摆手,拦辆出租车,跟林郁文走了。车上林郁文还不放心地问:“哎,这没办事儿就住一起了?” “你闺女要三年才办事儿,她要是分开住,三年后不是办结婚是办离婚了,让他们住一块培养感情吧,反正手续都办了!”程佑民说道。 林郁文感叹,“我发现你古板的时候真古板,大胆的时候又真大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他决定,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父母一走,程一笙立刻翻脸,她双臂抱胸,歪头斜睨着殷权说:“行了,你也不用再演,咱们现在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殷权拿出怀中的红本,在手上拍了拍,“你敢走,这本子我立马交给记者!”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瞧瞧他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深情的样子?分明就是娶她用来报仇的,她虽不懂为什么天下还有利用自己婚姻报仇的人,但她就是遇上这么个变态有什么办法?她瞪着殷权忽然笑了,仿佛突然想到什么。 瞧她满面春风的样子,殷权心里警惕起来,这女人恐怕又有新招了。 果真,程一笙弯着唇,露出整洁的八颗牙说:“殷少跟我登记的时候可没来及做财产公证,现在您的财产有一半可是我的,小心哦!” 原来因为这个,殷权心底微微松气,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没打算做财产公证,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全拿去也可以!” 程一笙立刻败北,这男人够狠,就算他现在把一切都给她,她也不敢要啊,代价是什么?她还想要自己小命呢! “行了,上车吧,我们回家!”殷权说着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程一笙闷闷地坐上车,节节惨败,真是丢人,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殷权也没问她,直接将车开回自己家,程一笙没心情再跟他计较,一路上也不说话,自己生闷气。她不是一个为难自己的人,然而这次的事,她找不到一个发泄口,只觉得她的人生完全被颠覆了,心里也像塞了团棉花堵的难受。 到了殷权家,程一笙跟在他身后,一副乖乖的模样。 进了门,殷权换了鞋,看她站在身后低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反正心思没在这里,他低声道:“换鞋!” “哦!”她回过神,看地上有双玫红色的拖鞋,大小颜色一看就是属于女人的,她想都没想地问:“这是谁的?” “你的!”他没好气地说。难道这女人觉得他会在屋里藏别的女人吗? 程一笙换了鞋,有点想不明白他早早准备好女人的拖鞋,就是给她准备的?她正苦苦思索,便被他拉进客厅,向里走去。 这里是属于殷权的,不仅全是殷权的气息,装修都是黑白色调,一切以庄重沉稳为主。对于男人来讲,这是大多男人喜欢的风格,然而程一笙却觉得黑压压的,住在这里心情一定坏极了。 殷权将她拉进一个房间,这里倒是跟外面不同,白色的柜子,白色的长毛地毯,是她喜欢的类型,他将她拉到柜前,把柜门拉开,程一笙微微张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间房子其实是极大的,是个长方形,贴着墙的一排全是衣柜,他刚刚拉开的半扇门里,挂着的全是旗袍,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 程一笙走过去拿出一件,不用说,号码是属于她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将衣服挂回去,再拿出几件,全部都是自己的size,这些旗袍全是精品,不论手工还是刺绣绝对够得上她的要求,他是什么时候让人做出这么多旗袍的?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接受,觉得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她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有这样复仇的吗? 殷权站在她身后,沉声道:“重新装修是来不及了,你的房子都太小,你要是住不惯,我还有好几处房子,回头我带你去看看,喜欢哪里就按照你要的风格让人装修!” 程一笙突然回头,认真地看着他问:“殷权,你是来真的?” 殷权原本看到她似乎很喜欢这些旗袍,面色温和下来,现在听到她这句话,他的立刻阴沉,继而铁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说:“程一笙,结婚证都领了,你说我是认真的吗?” “这些,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程一笙这次顾不得疼,继续追问下去。 “昨天早晨,我决定娶你的时候!”殷权看着她,等着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昨天到今天,不过两天时间,就能弄出这些东西,这男人的执行力也太可怕了,程一笙此时才有一种惹了他的后怕,传言虽然多半不可靠,却也是有据而传起的,殷权的确不是一般人。她又问:“你算准了我今天一定会与你登记的?” 他松开她的手腕,说道:“其实我完全可以让人办理结婚证,你去都不用去,甚至你的家人也都不知道,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这是尊重你!” 程一笙怒了,柳眉挑起,瞪着他问:“你毁我清白,骗我父母,逼迫我嫁你,这也算尊重我?看来咱俩观念根本不同,以后在一起也是痛苦!” 他拧起眉,语气不善地说:“女人,不管怎样现在你已经嫁给我,能答应你的我都答应了,以后你最好乖乖跟我过日子!” 他用这种方式娶了她,还想让她顺从地和他过日子?开玩笑,她程一笙从来就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女人!她气定神闲地问他:“如果不好好过呢?离婚?” 他陡然变色,双手抓起她的双臂将她提起来贴在柜门上,阴森地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婚,你想都别想!” 他那种扑面而来的冷然气势,令她心脏狂跳,她几乎要投降,可她却不想浪费这个机会,强自镇定地问:“那我背着你偷人呢?” 他牙咬的咯吱响,“那我就杀了他!你、你的父母,尽管我不会杀,但是这辈子也别想好过,你给我记住!” 他的威胁达到效果了,尽管上了妆,却掩饰不住此刻她脸上的苍白,她惊恐地望着他,那是从内心而发的恐惧。 第35章 你是我妻 枭宠,殷少霸爱 殷权看她是真的害怕,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瑟瑟地,那小脸看着格外可怜。就是这样矛盾,她张牙舞爪的时候他想削掉她的爪子,她怕他的时候他又感觉不舒服,想看她张狂的样子。他放开她,冷硬地说:“我去工作,旁边的房间就是卧室,自己洗洗休息吧!” 今天是他与她结婚的日子,她还病着,他决定不跟她计较。 他与她都没发现,他的声音中隐有无奈,其实他在一次次对她让步,以前的规矩还有他不可侵犯的威严,全被她打破,其实他的生活也被她搅成一潭浑水! 殷权走了,程一笙靠在柜‘门’上喘气,这男人果真不能随便惹啊,小惹没事,惹怒了可不是一般人受的,爸爸这次看走眼了,怎么就把她‘交’给这么一个禽兽呢?此刻她是‘欲’哭无泪,原本看到给她准备的这些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可是现在这念头全无,他定是想钝刀子割‘肉’外加糖衣炮弹,她一定要小心警惕起来。 打定主意,她走出‘门’,这里地形她不熟悉,殷权说卧室在旁边的房间,左边还是右边?她想到刚刚殷权往左拐,那她就往右拐。 她的推测没错,一打开‘门’,黑白‘色’调的卧室展‘露’在她眼前,她立刻觉得冷冰冰、‘阴’飕飕的,中间那个黑‘色’大‘床’尤为显眼,她抱着双臂扫了扫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想着一定换个地儿住,否则她会抑郁的。 简单看了看卧室,她拉开衣柜果真发现里面有自己的睡衣,再开‘抽’屉,各式内衣都在里面,她嘟囔一声“变态”,还是拿出衣服去浴室洗澡。 万没想到浴室里不论是护肤品还是洗浴用品都是她常用的牌子,并且都是全套未开封的,显然是知道她用的什么,然后按牌子去买的,她拿起一瓶‘精’油看了看,嘟嚷道:“大‘棒’子完了现在又是胡罗卜,猜的没错,果真钝刀割‘肉’,够狠!” 殷权坐在书房里,被她‘激’起的火儿一点点消下去,他先拿起电话,吩咐下去让人把程一笙的房间打扫干净,谁让他当时恶趣味儿给她地毯上踩的黑泥印呢?挂掉电话,他自嘲地笑了,自作自受啊,他喃喃地说:“殷权,你也有今天!” 他一向讨厌‘女’人,万不想世上真有那么一个‘女’人有本事把你气疯,又让你无奈不能收拾她,这是什么?他并不认为这是爱,到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喜欢她,谈爱早了些,也虚幻一些! 算了,赶紧处理完工作去看看她,毕竟病着呢! 程一笙洗完澡舒服地窝在大‘床’中抹着沐浴‘乳’,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脸的幸福模样,不说别的,殷权那个大浴缸真是太舒服了,够大、功能够多,还可以放音乐看电影上网,真是总统套级别的。 程一笙绝对是个苦中作乐的‘女’人,否则曾经台里那些‘激’烈的竞争下,她早就抑郁了。现在虽然她处在不利处境中,她还是利用一切可以享受的,让自己感受到最大的快乐,这是一种乐观的人生态度。 可是她还没美多长时间,殷权进来了,此刻殷权已经换了睡袍,显然刚刚洗完澡,他手中端着杯子,另一只手中拿的不知是什么。 程一笙正在抹修长的大‘腿’,见殷权进来慌忙拉过被子将‘腿’盖上,眉一挑,说道:“我明明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殷权勾起‘唇’,“你在我家锁‘门’,你说呢?” “你进来干什么?你应该敲‘门’!”她正‘色’道。看他的目光俨然就是看流氓的目光。 他觉得好笑,勾了勾‘唇’,忍住,也正‘色’说:“在我自己家还敲‘门’?那不有病吗?我来让你吃‘药’,你的病还没好!” 刚刚泡了热水澡她已经觉得舒服多了,有‘药’吃还是好的,她可不想病严重了再去挨针扎,看他也是关心她,暂时不予追究,乖乖地喝了他拿来的‘药’。 万万没想到,殷权将杯子放到一旁‘床’头柜上,竟然从另一边上了她的‘床’,她立刻大惊失‘色’,伸直脖子问他:“你干什么?” “睡觉啊!”他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我的‘床’!”她摆出一副要据理力争的样子。 “这是你的‘床’?”殷权反问。 好吧,她理亏,这不是她家,但她不可能就此妥协,她继续说:“那我去睡客房。” 殷权又拧起眉,“你是我妻子!” “那是你强迫的,不是我自愿的,反正我不能和你睡一起!”程一笙说着就要下‘床’。 殷权一把将她拉回来,扯到自己身下,警告道:“‘女’人,你够了,我的耐心有限!” “你……你想干什么?”她一下萎了,这是他家、他又是男人,她怕失身。虽然法律上她是他的妻子,那是她不愿意的,所以跟他上‘床’她依旧不愿意。 “你再不好好睡觉,我就真的干点别的!”他看到她的表情变化极快,瞬间就没种了,原来这就是她的弱点,没想到还真有怕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不过联想到她跟岳父说的话,他已经猜到她依旧纯洁,他查过她过去的资料,除了冯子衡她没‘交’过别的男友,她那样聪明,自然不肯将自己‘交’给冯子衡那种男人,所以她的纯洁既令他意外又令他欣喜,她没有经验,对这种事情难免会害怕,他已经强迫一次她结婚,就不想再强迫她与自己相爱,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她果真一动都不敢动,殷权闭眼准备睡觉,她动了一下,他睁开眼,“想跑?” “不是,那个,我还剩一只‘腿’没涂完!”‘女’人要好好保养自己,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都认真对待,久而久之便有了强迫症,不涂完不能安心睡觉。 真是麻烦,他又皱眉,“不涂不行?” “睡不着!”她小声说。 他警告道:“敢跑的话等着!”说完才放手。 现在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一来她跑不过他,二来被抓住估计得被啃的干干净净。她拿过沐浴‘乳’,看了看他,说:“你转过去,别看!” “麻烦!”他冷哼着,却配合地翻身,背朝她躺着。 她倒出白‘色’‘乳’液,迅速地拉开浴袍,涂另一只‘腿’,生怕他不守信用转过来,等全都涂完,她才松口气,钻进被中。他立刻转过身,抱住她。 “不能不抱么?”她可怜兮兮地问。 “不能!”他坚定地语气将她的请求驳回,表明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他一点都没用。 她扁扁嘴,不敢再反抗。 他和她这样也是在培养感情,如果分居不知何时才有进展,她都已经是他老婆了,让他等个一年半载的,他非憋死不可,现在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她。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偏偏她又动了一下,他心中又是一阵躁动,没好气地说:“你又干什么?” 第36章 温馨一刻 枭宠,殷少霸爱 “我一个人睡惯了,你在身边,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说会儿话吧!”程一笙试探地问。 他抬手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有点不情愿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吧!” 她立刻问:“我怎么没看到保姆一类的呢?你家这么大,不会指着我给你打扫吧!你娶我回来是扫房间的?” 对于他娶她,她十分不懂,于是想了诸多种可能,这就是可能‘性’之一。 他有点无语,不过还是回了她一句,“有钟点工!” “哦,那我就放心了!”她呼呼气。 黑暗中,他翻下眼,这‘女’人想象力是不是太好了?他缺打扫屋子的‘女’人吗? “我们结婚了,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我用去见他们吗?”她又问。 “你想见?”他反问。 “不想不想!”她答的非常快。跟着问:“你家都有什么人,这个可以说吧!” “迟早都是要见的!”对于她的躲避,他十分不爽,勉强耐着‘性’子说:“有爷爷、有父亲……” 是停顿还是没下文了?作为主持人的她非常敏感地意识到这点极不寻常,她问:“你妈妈呢?”知道这不礼貌,可她都是他妻子了,总得‘弄’清楚有没有、怎么回事吧! ‘女’人果真都是麻烦的,他恼怒了,当下‘吻’住她不肯闭上的小嘴作为惩罚,她大惊想挣扎,被他按的死死的,她真是美好,他一直不敢亲近她,就是怕自己忍不住,他不断告诉自己,她还病着、还病着,给她些时间…… 然而现在,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自己的舌在她檀口中不断索取、索取,他的体内想要爆发一般,她现在哪里还有一丝力气?他的‘吻’让她得了软骨病一般,抬不起手,动不了‘腿’,只能没出息地在他怀里喘息。 月光透过窗帘洒下微弱的光,让他能模糊地看到她的表情,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媚态,她的娇是浑然天成,所谓柔媚入骨说的就是她吧!她吐气如兰,绵绵软软地样子,真让他有一种掏心掏肺想来爱她的感觉,这‘女’人就是来降他的,他放开她的‘唇’,狠狠地说了两个字,“祸水!” 甭管说的是什么,她都不敢再动了,前所未有地老实躺在他怀中,这下见识到为什么说男人如猛兽了,刚刚他的表情真像只要吃掉她的夜狼。 连惊带吓,她居然很快睡着了。人果真都有奴‘性’,一点不假啊! 这一夜,程一笙只觉得很热,‘春’意浓浓,就像是深‘春’初夏一般,梦里枝叶茂盛、百‘花’盛开。待到第二天早晨,她看到面前正盯着自己深看的殷权,表现比第一次镇定多了。然而等她感觉被子里自己光溜溜他也光溜溜的时候,她终于不淡定地叫了一声。原来昨晚不是‘春’意浓浓,是自己在发‘春’。莫非她到年龄想男人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倒真是个极品美男…… “别‘乱’想,据说这样好的快!”他的声音略带疲惫,显然昨晚没睡好。的确,这‘女’人‘精’力旺盛,不仅表现在白天,晚上也是。这一晚上她就跟打架似的,他光顾着拉回她的手脚,压根就没怎么睡。 这种方法虽然管用,但这种热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程一笙向来不爱受委屈的身体肯定要本能反抗的。但是她累了一天又受那么多刺‘激’,睡的怎么也醒不过来,这下可苦了殷权。 程一笙此时才明白殷权是为了她好,她忙问:“那我现在要起‘床’,怎么办?” 殷权突然揭开被子下‘床’,说道:“我也要起‘床’!” 程一笙惊呼地捂上眼,叫了一句,“变态狂、暴‘露’狂!” 殷权也不理她,问道:“会不会做饭?” 这是要叫她做饭?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安好心,娶她回来折磨的,她捂着眼说:“方便面,你吃吗?” 她的声音有点小得意,她猜想像殷权这样的男人不会委屈自己的胃,肯定不会吃方便面。殷权看到她这副得意洋洋自high的小模样不由勾起‘唇’,总结了一下,婚后的第一天早晨,很温馨。 他一直以为‘女’人太麻烦,她要是娶了就是娶来个麻烦,甚至有天他想将来娶个哑巴,够安静。此刻真的过起日子,他发现这种生活似乎也不错,吵吵嘴,是另外一种生活情趣。套上睡袍,他光脚走了出去。 他走路没有声音,程一笙怎么听着没有下文了?她捂着眼问:“喂,殷权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人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过分,她又试探地叫了一句,“殷权?” 还是没人回应她,她偷偷将中指与食指分开,从指缝里看了一眼,怪不得没人回答,房间里哪还有殷权的人?她放下手,哼了一句,“这死男人!”说的同时,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浴袍,看来以后相对安全的地方只有浴室了…… 把自己收拾干净走出‘门’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殷权的身影,可是却有声音传来,仔细一听,那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难道殷权在做饭?她觉得像殷权这种男人肯定不会自己做饭,多半是叫外卖,或雇个保姆一类的。 程一笙以为殷权不雇保姆是因为殷权为人太冷,保姆多半受不了,肯定干不了两天就给吓走了,所以没办法才‘弄’钟点工。一边瞎想着一边向厨房走去,看看殷权是不是在做饭? 殷权正在烤面包,瞧他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听到她进来,没有回头,说了一句,“饭马上就好,出去等会儿!” 罕见啊,结婚第一天殷权给她做早饭?不过想到昨天他把她整那么惨,她就咬牙,语调任‘性’地说:“我不想吃面包,我要吃‘鸡’蛋面!”想吃什么不重要,不想让他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他将手中的动作停下,走到冰箱‘门’前打开,将‘鸡’蛋拿出来,又拿出一个碗,熟练地将‘鸡’蛋打在碗里,她看做面包的面粉都是调好的,又打‘鸡’蛋干什么?她不由奇怪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做‘鸡’蛋面!”简短几个字,多一个嫌多。 她任‘性’地说那么一句,他就要去执行,他殷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听话了?他绝不是一个听话的男人,她警惕起来,小心地说:“那个,还是吃面包好了!”昨天她领教了殷权的利害,便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作,很可能最后还要自己还。 这会儿是有些麻烦了,他冷声道:“要么闭嘴,要么出去!” 果真霸气,她向前走了两步,从筐里拿出一个西红柿,说道:“我帮你!” 他没说话,转头看她一眼,这才看到昨晚的浴袍她已经换掉,现在穿的是柜子里最保守的那件。他不由勾起‘唇’,他想要,再保守的衣服能管用?‘女’人就是‘女’人,逻辑‘性’太差,非要形式上的安全感,一点用都没有! 程一笙看殷权没说话,就当默许了,她拿了两个去洗,不是她自觉,是看殷权态度这么好,觉得太诡异了,一防止他下毒,二是她住他的房子,先表现好些。 厨房里很安静,两人谁都没说话,殷权觉得这种感觉很奇特,虽然平时他一个人也是这样,可旁边站着个‘女’人,闻着她的味道,听着她手中忙活的声音,两人共做一顿饭,有些温馨,感觉并不坏,好像他不是那么孤独,有个‘女’人来陪伴他。 想到这里,他侧头看她正在切西红柿,不由叮嘱一句,“小心些!” 程一笙正在走神,想着殷权到底能有什么‘阴’谋,突然他来这么一句,她被吓一跳,刀一歪,便切到她葱白的指上,顿时血液和着西红柿汁,融合到一起,她尖叫一声:“啊!” 这声音好凄厉,西红柿汁蛰的伤口疼,先不说有多疼,她怕疼,可能很小的疼她反应也很大。 殷权扔下刀,几乎是冲了过来! 第37章 小作怡情 第三十七章 小作怡情 她平时不干活,又注重保养,所以一双玉手白嫩的很,红色在她手上太显眼,血可能没流多少,但是现在一手的西红柿汁,好像都是血,再加上她叫的凄惨,殷权以为她整根手指都要切掉了,他只觉得心脏在抖,夺过她的手,仔细地看。 “血,流了好多的血!”程一笙叫,身子瑟瑟,她那么爱惜自己,流这么多血,吓死她了。 “没事,不会有事!”殷权捏住指根,想让血流的慢些,他怎么看不到伤口在哪儿?就算都是血遮住了,也能看到往外冒的血,为什么看不到?他微微皱眉,用手指沾点血放舌头上舔了一下,有血味儿,但更多的是西红柿味儿。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将她拽到水池旁,用水冲她的伤口,她大叫,“会感染,你想害死我?疼!” 手被冲干净,血已经不流了,他挤了挤她的手指,才看到血流渗出来,只不过是浅浅的一道小口,别说缝针了,如果是他,创可贴都不用,她至于叫的要死要活吗?他没好气地说:“没事!” 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他恶声恶气地,将她拽到外面,拿了药箱,用酒精给她伤口消毒,她又叫:“疼!” “忍着!”他喝斥。 这男人真凶,她的泪在眼眶里转呀转,忍着不让掉下来。 消完毒,他才将创可贴给她贴好,一边收拾一边没好气地说:“真笨,切个菜都不行!在这儿等着吃就行了!” 死男人…… 她一向牙尖嘴利,现在不吭声便觉得奇怪,他侧过头,看她含着泪,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样子,才想起她怕疼的事儿,再联想刚刚她吓的身子都抖了,不是装的,不由怒气顿消,被怜惜所代替,心中升起一股无力,颇为无奈地说:“没事,这样的小口子,两天就看不出来,我去做饭,以后不要碰刀了!” 手已经不疼了,程一笙觉得真丢人,她虽然只会煮面,不过切菜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是他突然吓自己,她也不会切了手,还落下一个笨手笨脚的毛病,她真是恨死了。明明聪明、坚韧的她怎么到了他面前问题频出?还一个劲儿的露丑,从没这么惨过,她跟殷权果真八字不合,他就是来克自己的,结婚第一天就见血,不是克她是什么? 殷权哪里知道程一笙的胡思乱想,他走进厨房做面,刚刚不是他听话,而是听了程一笙要吃鸡蛋面,才想到她还病着,不适合喝牛奶,喝碗热面汤对她身体恢复极有好处,所以就当下改变主意,做面汤。 殷权麻利地煮好面,端出来后看到程一笙站在厅里正仔细研究壁画,他叫了一句,“来吃饭!” “咦,奇怪,你怎么没在家里摆照片什么的?”她歪头问他。 她的房子都挂着自己的照片,她觉得一般人家里都会有照片,就算不大幅挂在墙上,也会摆在桌面上,可殷权家里没有任何他的痕迹,就好似有客人进来,不知道这是谁的家一般。 “我不喜欢照相!”他将筷子放到小碟上,看她的样子,手肯定不疼了,否则她还有闲心看画? 不喜欢照相?结婚照他不是笑的挺灿烂嘛,一副欠扁的模样,不过想到他有这个缺点,她立刻抓住,开始反击,“啊?不喜欢照相?那我们的结婚照怎么办?不会让我一个人去照吧!” 他的眉皱起来。 她暗爽! 没想到他只是犹豫一下,跟着说:“你去选地方,我和你一起照!”结婚是他强迫的,再没有结婚照就太不像话了,他不想让她太委屈。 妥协了?她不懂,如果他娶她来报复的,没必要答应和她一起照相啊,可如果说他娶她是用来宠的,她说什么都不信! 于是没了下文,她不说照还是不照,坐到桌前,已经被面的香味儿吸引过去了。她先拿起勺子盛了汤,用舌尖点了一下,味道不错,她吹吹汤,一点点喝了下去,品完味道,她感叹,“没想到你做饭挺好吃的!” 他没说话,吃的有些漫不经心,被她吃饭的样子吸引了。他发现她干什么都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比如洗完澡一定得把全身涂了东西,比如吃饭要先用舌尖尝尝味道,这样过不累么?如果是他,他肯定会疯的。 刚这样想着,就看她吃了没两口面挟起一个西红柿,咬了一小口,微皱眉,然后抬起包着创可贴的手指看了一眼,他以为是西红柿不新鲜,便问她:“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西红柿有我手上血的味道!”她有点郁闷困惑地说。 这又事儿多了,殷权不耐烦,声音先冷下来,阴森地问:“用我重新给你做一碗?” 她蓦然清醒,“不用不用!”他给她做饭就够意外了,再让他做一碗,她怕下毒,他做了她也不敢吃。 看她还算识相,他这才算罢,她要敢让他重做,他先把她当面吃了。 说实话,他做的面还真好吃,吃了几口她便将血的事儿忘了,此时温度刚好,她一口口吃的不算慢,令殷权有点意外的是,虽然快却不失优雅,可见她吃饭文雅不是拿捏做作,而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习惯。也是,有那样的父亲,她肯定是个规矩长起来的孩子。 都说看女人是否优雅,一定要看女人吃饭,他看多了装模作样的女人,此时看她吃饭完全就是一种享受,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容易让男人着迷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种矛盾,纯洁与狡猾,性子恶趣味偏偏教养极好,这样的女人你不能说她坏,只可以用一些小作来形容,想使坏又有自知之明,作的适度,既有情趣不觉烦人。 一碗很快吃完,她又舒服地眯起眼,一副满足的表情,殷权不知道自己做饭这么好吃,顿时有一种成就感,心情蓦然好了起来。她伸出殷红小舌舔了舔被汤烫红的嫩唇,一脸意犹未心,心里想着一定要哄着他多做饭吃。 然而殷权却被她这个动作给勾的心里顿时天雷地火一般,又在叫嚣着自己要了她,他立刻低头不再看她,心里暗骂这女人真会勾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吃过饭,马上就是洗碗的问题,她自觉地想他做饭了她是不是要去洗碗?可是看看自己的手指,又不想沾水,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感染肯定会疼,还得打针,又是疼,她的脸有点发白,于是她立刻有了主意,站起身说:“我去洗碗!” 他看她端碗,受伤的那根指头翘的老高,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他觉得有趣,十分配合他,靠在椅子上说:“好!” 她小脸一白,满心的后悔,她还真心为他是个心软的主儿?她忘了,他算计她多狠?真是给点包着糖的炮弹就以为他是好人了?看她那后悔样儿他心情更好,不再逗她,站起身说:“你去歇着,我洗吧!” 她立刻笑了,有些恶趣味地说:“老公,谢谢!” “你一会儿记得吃药!”他没发觉自己笑了,她刚刚随意叫的“老公”二字,不知不觉地触到了他的心底。 “我都好了,不用吃!”她随意地说。 为避免生病后打针,她平时非常爱惜自己身体,一有不对劲就赶紧自我调整,再加上平时勤于锻炼,如果能吃药绝不打针,输液这种事儿更是少有,所以抗生素对她来说非常管用,输一次就好了很多,现在哪里像病的样子? 他也不跟她计较,只是想着一会儿再盯她吃次药,先洗碗。他还没进厨房,手机便响了,他端着碗走进厨房,一看是爷爷打来的,难道爷爷知道他结婚了?他拿起手机接听。 “殷权,最近还忙吗?什么时候去见见顾小姐啊?”老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第38章 又憋坏呢 第三十八章 又憋坏呢 好容易殷权答应跟顾念文相亲,殷宗正怕他忘了,所以勤催着点。此时他的心情非常期待! 殷权想起程一笙的病好的差不多,便答应道:“好,下午吧!” 殷宗正心中一喜,忙问:“几点有空?”这声音都有些谄媚了。 一想到那时情景,殷权也高兴起来,他愉悦地说:“两点吧!”见完了可以回家睡觉。 殷宗正听出来今天孙子心情很好,这样成功率就更高了,他高兴地说:“行,在哪儿?” 殷权想了想说:“一会儿给你发过去!”他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个近一些的地方,不用走太远。 “没问题没问题!”殷宗正连声说着,心里乐开了花。 挂掉电话殷权快速洗好碗,走到客厅发现程一笙正一间间开门看,他以为她在熟悉这个房子,也不管她,走进她的换衣间。 结果程一笙全都看了一遍,冲进来问他:“喂,怎么就一间书房?” “你想干什么?”他问,头没回,仍在看柜中衣服。 “我在哪儿工作?我现在要工作!”她这一星期可不是用来逍遥的,等下次录节目没准备,她就傻眼了。 刚结婚就工作?他还是说:“你可以用我的书房!” “喂,你看我衣服干什么呢?”她不解地问。 “给你挑件衣服,带你出去逛逛!”他说罢,顿了一下才回过头问:“去吗?” 她又是一个念头冒出来,兴奋地问:“逛街?” 果然,他皱眉了,问她:“找个地方坐坐不好么?我知道几间不错的茶舍!” 就知道逛街是男人的死肋,今天不逛死他,一想到能折磨他,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她心中激奋,可面上还是一脸幽怨地说:“好歹咱们是结婚,难道一点东西都不买?也太委屈了!” 一听她说这话,殷权立刻答应下来,“好!” 程一笙喜笑颜开地跑到柜前,拿出一件白色半休闲改良旗袍说:“就这件吧!” 他摇头,“你都说是新婚,这件太素!” “那就这件吧!”她拎出一件玫红色的。 “你换衣服,我去准备!”他算是同意她穿这件。 她换衣服,找出一双相配的平底鞋,一边穿一边说:“殷权,我今天豁出来,不逛到你求饶就不罢休!” 她坐在镜前化妆的时候殷权在门外说:“我去把车开出来,你不用着急!” “知道了!”这男人还算体贴,不像有的男人等女人化妆十分不耐烦,催了又催,她是非常讨厌那种男人的,如果殷权是这样,她一定会发飙。 殷权为人也比较低调,他开出一辆奥迪a8,打算自己做司机,两个人自在一些。他这是有要培养感情的意思了,不管怎样,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并且要过一辈子,他可不想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下去。 “殷少,怎么这个点儿才出门?都快赶上我了,哈哈!”阮无城开着乍眼的跑车猛停在殷权车边,一向早起去工作的殷权今天跟他日睡三竿的时间出门,真奇怪。 “有点事!”他惜字如金不愿多说,想让阮无城自觉点赶紧走,好在女人化妆时间长,程一笙现在出不来。 “哟哟哟,您车库里还能拎出这么一辆,真是不容易!”他看着殷权的车调笑,说完他突然表情一变,“咦”地一声,跳下车,走过来一伸头,果真看到殷权另半边脸上的淤青,他夸张叫道:“刚才我还以为看花眼,殷少,居然有人敢打你,这还了得?报上名,兄弟给你出气去!” 殷权皱眉,“不用!”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我靠殷少,这可不像你啊,客气什么?兄弟就是这时候才派上用场的!”阮无城一脸要两肋插刀的架势。 殷权眉皱的更厉害,让阮无城去收拾岳丈大人,他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想到这里,殷权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你去忙吧!” 这是赶人走了,识趣儿的别热脸贴人冷屁股了,偏偏这阮无城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早知道殷权这冷冰冰的性格,这么贴的也习惯了。更重要的是,殷权此时不耐烦,早就自己走了,他不走,让自己先走,显然在等人。 殷权是一个人住,那么他等的,是什么人? 阮无城正想着,程一笙就从门口走出来,殷权以为她化妆时间长,他不知道她化妆速度非常快,因为熟练,因为用色高超,不用挑来挑去,这算是职业习惯,以前刚毕业她当过记者,化妆都是在车上。 阮无城看殷权家里走出一个女人,又是这个时间,肯定昨晚在这儿过夜的,惊讶的嘴都张开了。殷权见到程一笙这么快就出来了,眉拧的更紧,他想去看阮无城,然而一时间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今天她穿的不是正统旗袍,是一件民族风棉麻a字半身裙,她将头发松散地挽了个侧髻,堆在右后侧,给她增添了一丝慵懒与风情。殷权觉得她真能当起“万种风情”这四个字,因为她每换一件衣服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仿佛她这个人有多面性一样,玫红色的眼影斜扫眼角飞起,就像她不经意的媚态,同色口红让她的唇看起来像是鲜嫩的玫瑰花瓣,这一切都表明她是一个吸引着男人目光的曼妙女子。 程一笙不悦地扫了一眼殷权身边的男人,这男人她记得,就是那晚在夜店抱个女人活跃的上蹿下跳像只猴子的桃花男,这男人她本就不喜,现在这过于痴傻的目光就更令她鄙视了。 殷权察觉到程一笙的情绪,他转头一看阮无城,这叫一个火大,瞧这小子张着嘴一脸色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几乎是不客气地冷叫:“阮无城!” 阮无城回过神,收起自己的震惊,他已经认出这女人就是那天夜店那位,这女人的特别,他真是想忘都忘不了,此刻这个女人又给他另外一种感觉,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在殷权家出现?还是这么一个暧昧的时间段?他不由问道:“殷少,这是?” “我老婆!”殷权生硬地说完,命令道:“一笙,上车!” 程一笙拉开车门利落地坐上车,从始至终没有对那桃花男说一句话。 阮无城追问:“殷权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殷权不耐烦答完,踩着油门从阮无城面前飞啸而过。 阮无城被疾风一闪,往后跳了一下,叫:“靠!”看着殷权的车飞速驶的没影,他没好气地说:“拿a8当跑车开,不就是怕我看上你老婆嘛!”他坐上车,摸了摸下巴,啧啧地回想头程一笙上车的利落动作,他脑中yy无限,这女人身体如此灵活,如果是在**…… 作为阮无城多年朋友,殷权当然知道姓阮的那点德性,第一次见面连他都被程一笙吸引,更不要提阮无城,他想来想去觉得住这里不安全,沉吟一下,他才缓声说:“你不是嫌书房不够用,这两天咱们去看房子,你喜欢哪处,抓紧时间装修!” “我的东西都还没搬过来,不太方便!”她又开始作。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东西,生活用品殷权都给她准备妥当,哪里有不方便的地方? “不然就先住你家!”殷权原本觉得她家太小,不过现在想避阮无城的话,也算是个好地方。 程一笙脑子飞快地转了转,说:“算了吧,你一个大男人挤我那儿,太小了!”她可绝不是为他考虑,殷权如果天天住她家,那邻居岂不是都知道了?万一哪天离婚,她连个退路都没有,她可不是殷权,想要多少房子都有。 不是她天天想着离婚,的确是这段婚姻太不靠谱,着实没有安全感。 殷权哪里知道她的想法,光想着怎么防阮无城了,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厚着脸皮挤她家去。 第39章 想跑没门 第三十九章 想跑没门 离下午两点还有几个小时,顾念文已经做完面膜正在试衣服,顾妈妈孟彤坐在**说:“我看你穿那件红的不错,喜庆!” “妈,又不是结婚,太俗了吧!”顾念文刚换了一套黑的,在镜前比了比,问:“这件呢?” “不好不好,黑压压的,都把你弄老了!”孟彤频摇头。 “真的显老么?”顾念文嘟嚷着在镜前转了两圈,又去换下一套。 孟彤抿嘴直乐,难得这疯丫头对殷权如此上心,要是真成了可就太好了,殷权绝对是n市数一数二的单身黄金汉。她哪里知道女儿如此上心绝不是因为这些,而是要让殷权拜倒在她魅力之下,以解被拒相亲之恨。到底是小女孩儿,心气儿太高,想的也太简单,追她的男孩子太多,所以把她的心态也架高,觉得自己有魅力让殷权低头。 此时殷权已经将程一笙拉进金店,程一笙白他说:“你要给我买首饰?俗不俗啊?跟女人出来就送这些,显示你大款是不是?” 她太知道这一套了,在电视台这类事情见的太多,通常男人先送首饰,这个不算太贵都可以接受,中意了就是车子,当然不能太贵,觉得很可心的自然是房子了,对这一套,她太反感,因为不少给她送首饰的赞助商,这是试探,都被她退回去了,她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殷权瞥她一眼,回道:“俗的是你,结婚了,还没戒指!” “哦,原来如此!”程一笙眼前一亮,对他说:“结婚戒指一定要买贵的!”她叫道:“小姐,拿你们店最贵的戒指!” 店员没来,店长先恭敬地跑来,微俯身说:“先生、太太,请到我们vip室!” 程一笙看眼殷权,这男人依旧淡定,没什么反应,她心里笑着,一会儿让你脸变色。 店长小心翼翼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戒指,这是一枚花形戒指,花瓣是由无数小钻组成的,中间花心是一颗硕大的钻石,被切割无数层面的钻闪啊闪地闪花了她的眼,她只觉得这钻石都在叫嚣,“我很贵、我很贵、我很贵……” 她瞥眼价签,一堆的八,她更眼晕,问店长,“这个多少钱?” “您好这位太太,这款钻戒是今年限量版,由著名设计师倾力设计,售价是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店长保持八颗牙微笑,那一串八说的极溜。 这数听着也够晕的,不过价钱她满意,八百多万啊,够作吧!她歪头问:“这个怎么样?”然后等着看殷权皱眉。 殷权没有皱眉,只是很平淡地说:“不错,喜欢就买下来!” 这么大方?殷权有多少钱?八百多万买个戒指够贵了吧!在她的头脑里,一二十万的结婚钻戒就太奢侈,她觉得殷权顶多也就买个一二百万的,像八百多万有点离谱,可是现在殷权眉头都不皱,显然这钻戒不够贵。 殷权看她一脸纠结,不由问:“怎么?不喜欢?” 她试探地问:“会不会太贵?” “不贵,买吧!”他不动声色地说,实则有些明白她想干什么。 “不买了!”这个办法无效,她要这么贵的戒指干什么? 殷权眸光暗下来,嗤道:“想使坏又豁不出来,这可不像你!” 她立刻不示弱地回了一句,“我担心收的太多,到时候不好脱身!” 殷权脸色大变,“现在还想脱身?”说着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拿出戒指给她套上去,“就它了,买!” 别说这戒指挺合适,就像给她订做的一般,她想往下摘,“哎,我不要!” “程一笙,你要是敢摘,我把你扔出去!”殷权阴狠地说,眼中全是戾气。 这是生气了,程一笙嘴一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戴这么大个戒指,我怕出去被抢!” 他抓住她的手,“有我在,谁敢抢?不要命了!”这句话说的很是张狂,霸气十足。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程一笙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真的很安全一般。 殷权瞪着从刚才嘴角就一直抽的店长,冷声说:“还不快点开票付款!” “马、马上!”店长就算见多世面也从来没这样卖出过一枚戒指,更是被这两人的火爆对话给吓到了,这是什么状况?相爱?仇人? 刷了卡,殷权把程一笙拉出去,他刻意与她十指相扣,握的就是她戴戒指那只手,还刻意将戒指露在外面,既漂亮又不用担心被抢。 程一笙觉得他有时心挺细的,比如此刻,她现在才发现殷权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可真实的殷权是什么样子?她又看不清。 殷权将程一笙带到附近的咖啡厅,她不解地问:“这么快你就逛累了?我还没怎么买东西呢!” 他沉声不语,将她拉到包房,把门一关,手一甩,她便轻飘飘地被甩到沙发上,她眼前一晕,还没回神,他便双手扶在沙发背上,将她圈在其中,一双乖戾的眸正冷冷地看着她。 “你这是干什么?”她微微皱眉,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不悦地控诉他。 “程一笙,怎么现在你还想着离婚?昨天我的话都白说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自信心大受打击,逼着一个女人结婚,这女人还总想逃,他殷权一点魅力都没了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推他的胸膛,他纹丝不动,她只好作罢,报怨说:“这婚结的太诡异了,又不是我情愿的!” “你嫁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得安下心好好跟我过日子!”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她瞪大眼,“殷权你穿越过来的吧!我嫁你也没卖给你,你当古代女人呢?你是不是还想三妻四妾呢!” 女人就是这种动物,你说这个她能给你扯别处去,显然程一笙这种本事更高一筹,明明让她好好跟着自己,不要有别的念头,怎么就成了他想纳妾?这逻辑性稍差的就得被她给绕走。 “殷权你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吧,还让我跟着你,我凭什么啊?”她气呼呼地说。 就算有理他也懒的跟这个女人说了,干脆直接压下身子含了她的唇,狠狠地惩罚。他发现跟女人讲道理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她的大脑顿时罢工,这男人怎么说吻就吻?一点征兆都没有? 门突然被打开,是上咖啡来的服务员,她刚进来就惊呼一声,立刻低下头,连声道:“对不起!您请继续!”然后退了出去。 程一笙这叫一个窘,使劲儿推他,可他却纹丝不动,堵着她的唇不肯放开,他殷权可不管有没有人,他想做的事向来不顾旁人怎么看,他肆意地吻个够才放开她,可怜她十分想哭,丢死人了,一会儿怎么出门? “咱们走吧!”她也不想再跟他讲什么道理,简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咖啡不喝了?”他微微眯着眼,心情愉悦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微肿的唇。 “不喝!”她气呼呼地说。 殷权站起身,缓步踱到门口将门拉开,拿出钱夹放到服务员手中端的盘子里,沉声道:“不用找了!” 后面程一笙低头快步往外走,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脸,她后悔出来没戴个大墨镜,如果被人认出来,人就丢到家了。 殷权也不急,跟在她后面往外走,一直走出咖啡厅,他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侧,低声说:“以后再有想离开我的念头,不管何时何地,有没有人在,我都会……”他顿了一下,唇几乎贴在她耳侧,温热的气喷进她耳洞,令她遍体生寒。 “吃了你!”他的声音很轻,她却能听到其中的狠戾,不由更是身子一缩! 第40章 她是贤妻 枭宠 殷少霸爱 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程一笙承认她没殷权脸皮厚,所以她不是殷权的对手,面对他赤果果的威胁,她只能妥协,否则在大街上抱着她热吻,她还是去死吧!对于一向没有绯闻的她,弄出这么热辣的事,简直太令人难以消受了。 接下来程一笙也没有逛死他的斗志,她发现跟一个无赖在一起,你怎么也无法占了上风,这短短两天时间她光受欺负了,简直就是毫无招架之力,如此下去,她的日子得过的得多憋屈? 他倒是兴致挺高,逛进一家高级手工定制店,拿起一件红色的裙子说:“试试这件,我看不错!” 典型的欧式风格,他是觉得她可以尝试旗袍以外的衣服,主要他想看看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另外一种惊艳。男人本性还是好色的,这是潜伏在心底的劣根,殷权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的好色是针对特定女人,就是程一笙。 她瞥了一眼,嘟嚷道:“什么眼光,难看死了!” 殷权脸一冷,程一笙根本不看他的脸,人已经走出去了。他只好重重地放下衣服,往门外走去。他好心好意带她出来散心,居然还这种态度的,这死女人! 程一笙绕到一家手工订制的首饰店,随意走了进去,她眼前一亮,这里风格古朴,主要做发簪和藏饰,殷权跟着进门,也被店里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吸引去,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家店很安静,店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阳光照射下来还能看到香气缭绕,倒是符合店里气氛,店的角落里有位六旬老人低头专注地做着一件首饰,似乎没注意到有人进店。 程一笙感慨,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有如此小店,真让她今天拣到宝了,她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看看,最后转到老太太面前,眼前一亮,问道:“阿姨,这个也是要卖的吗?” 这是两支碧玉发簪,椭圆形的碧玉,古铜色的簪杆,此时老太太正在往玉上贴花。程一笙很爱古铜与绿玉的结合,她觉得十分有味道。 老太太依旧没抬头,笑着说:“是啊,昨天卖掉一对,今天再做,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好了!” “一个小时我等着,就要这对了!”她想都没想,张口便决定了。想要一件好东西,花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一个小时?殷权的眉拧了起来,殊不知他想要东西有人给送来,他从来不等。他只需把钱留下,让人回头来取东西不就好了?在这里等着不是浪费时间吗?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女人享受这种等待的过程,这样拿到手里才会有最大的欣喜感,程一笙绝对是这种女人,在她看来这叫会生活,像殷权那样的是没情趣! 殷权刚想表达自己不愿等的意愿,程一笙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盒,“咦,这里还有袖口呢!”她拿出来一颗,拽过殷权的手,在他衣服上比划着。 怎么?这是要给他买东西?殷权立刻将想说的话咽回肚里,看她想怎么做? “那个啊,中间是马来玉,旁边雕花的托是铜的。桌上有针线,喜欢的话可以现在就给他缝上!”老太太仍旧没抬眼,忙活手中的物件。 “这个扣子多好看呀,刚好跟我的簪子配成一对,殷权给你缝上吧!”她不是想送殷权礼物,是喜欢这扣子,但自己买来也没用,还不如给殷权缝上,她看见也悦目是不是? 殷权没吭声,她便当他默许了,拿来剪刀,捏住殷权袖上那颗扣子细细地将线剪开,殷权的唇抽了抽,他的袖扣可是钻石的,比她这个不知贵了多少倍。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没开口反对,说不清到底什么原因,他就是挺享受这一刻。 程一笙剪的很仔细,避免将布剪破,把原本的扣子剪下,她小心地收好,然后穿针、引线,他只见她如葱白般的手指轻轻一绕,那线就有个结。他幽深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发现她仰头这样似乎太辛苦,便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下,如此高度,方便她将扣子缝上。 在这古香古色的氛围中,殷权似乎有一种错觉,仿佛时光突然倒流,一个妻子坐在房中安静地缝制着丈夫的衣服,一种异样从心底涌起,仿佛要冲破什么,要爆发一般。她却不知他此刻的心情,缝的十分专注。 他才发现,她安静起来绝对能做到专心致志,不受外界打扰,也不会如有些女人那般目光虚浮,她的目光一向都是坚定的,有目标了,就会一条直线的往前走,恐怕这才是最吸引他的吧! “好了,很漂亮!”程一笙剪下最后一根线头时,弯起唇,笑的很灿烂。 他恍惚了,只觉得心里一动,她的笑,很温暖,那是在对他笑,他垂眸看了看袖上的扣子,似乎的确比自己原来的那个好看。 “我的也好了!”老太太举着手中的发簪,欣赏着,抬起眼,看到室中的一对璧人,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她走到两人面前,将簪子塞进男人手中说:“她不好戴,你来帮她,我告诉你怎么戴!” 殷权的动作有些僵硬,不过很配合,程一笙也没扭捏,转过身去。殷权站起身,老太太指着说:“往这里插,角度向上斜30度!” “对,就是这样!” 老太太笑着,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花,看这小伙子木讷的,她帮帮忙吧! “第二根角度向下斜30度,位置再往上一点,不错不错,很好了!”说完,她拿来镜子,放在程一笙身后,笑着说:“看看,很漂亮!” 玫红的衣服与碧绿的发簪,这两种艳丽的颜色,不知为何,整合在程一笙的气质中,哪个都不显突兀,殷权心里暗叹神奇。 问了价钱,殷权拿出几张一百元,放到柜台上,说道:“不用找了!”然后拉着程一笙走了出去。 老太太也没拒绝,笑着收了钱,招呼道:“欢迎再来!” 可见殷少这是满意了,高兴了,否则也不会多给钱。 只不过在店里这么一逗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他看眼表,下午还要去见顾念文,还是现在先吃饭的好。 他哪里知道,顾念文已经坐到茶舍里,她试了半天衣服,想到在茶舍见面,最后还是挑了一件玫红色短襟盘扣上衣,下面是白色棉麻长裤,选这种款式是为了应景儿,玫红的颜色既喜庆也不会太艳,再加上白色长裤,倒也清新。 其实顾念文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中式服装,以前她喜欢的都是欧美风格,此刻穿上觉得回头率很高,好像人也跟这衣服安静下来似的,她知道电视台有个主持人喜欢穿旗袍,原来感觉的确不错。 她年轻、聪慧、现在又与一般女人不同,殷权根本没理由不被她吸引! 第41章 如此相亲 第四十一章 如此相亲 吃过午饭,殷权说要去喝茶,她报怨他事儿多,他也不理,拉着她就往茶舍里走,此时程一笙的电话响了,她拿出一看是方凝,便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殷权松开她的手,抬步往里走,进门的时候听到程一笙的声音,“喂,方凝!” 殷权微微勾了勾唇,走进门。 方凝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昨晚帮了殷权的忙,也不知道他对程一笙怎么着了,所以今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问,当然她不能上来就问,否则岂不是露馅?于是只好来了句开场白,问道:“你病好没?打算什么时候上班啊?” “我哪有心情上班?倒霉死了!”上班是可以避开殷权,但又得面对薜岐渊,她现在心力憔悴,没心思跟薜岐渊斗。 方凝心里咯噔一声,忙问:“怎么了?” “我跟他领结婚证了!”程一笙没好气地说。 “啊?”方凝声音拉的老长,追问:“怎么回事?” “那个混蛋,气死我了,说来话长,那混蛋正等我呢,回头上班我跟你细说啊!先这样吧!”程一笙真是连殷权名字都懒得说了。 方凝嘴里应着,心里惊着,一副心虚的样子说再见。 这时殷权已经见到顾念文,看见她穿的衣服时,眉心跳了一下,唇边笑意却加大,真是配合他! 顾念文还是第一次见到殷权本人,她原本无聊地喝着茶,一抬头突然看到身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向自己走来,原来一个人的照片与现实能差距这么大?照片中以为他是个纨绔公子,可现在一看,他和脸如刀斧雕塑一般,尽显男人阳刚,眸光带着凌厉,唇角却凝着笑,略带邪气,合体的黑色衬衣领口随意半敞,露出些许健硕的胸膛,更重要的是,那衬衣肩上竟有一朵手绘的玫红色花,颜色正与自己上衣相衬,这种巧合,令顾念文心里有一些欣喜。 “顾小姐!”殷权坐到她对面。 “殷先生,你好!”顾念文一扫往日的风风火火,露出女孩儿的娇态。 殷权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心仪,以往他身上的戾气总会吓退那些女人,可今天他心情正好,所以看起来随和很多,再加上顾家也不差,顾念文对他少了敬畏,所以并不怕他。 顾念文没想到殷权坐下竟一言不发,也不接她的话,悠闲地靠在藤椅上喝茶,她等了一等,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找话说道:“上次照片的事,不好意思,是我没查清楚,误会你了!” 今早父亲找来夜店的监控,她刚明白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原本不服的心态也发生变化,由内疚变成现在的好感。 殷权勾勾唇,没有说话。 相传殷权本人少言寡语,今天一见,果真如此,不过这样的男人似乎更吸引女人。 程一笙走进门,走到里面便看见殷权,可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状况?熟人?她的步伐不由顿住。 殷权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侧过头,看向她,低声说:“一笙,这边!” 程一笙又抬步走过去,殷权站起身,体贴而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顾念文也是一头雾水,然而她在看到程一笙身上的衣服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很明显,殷权跟旁边这个女人的衣服才是一对。其实殷权给程一笙准备的旗袍,都会有一套男装与之相配,今早他看到程一笙准备什么衣服时,他才决定穿哪件衣服。 顾念文也是学媒体传播的,自然会认识程一笙,她今天穿这件衣服想到的也是程一笙,面对人家正主儿,她总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好像山寨仿品一般,平白的掉了价。 顾念文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有话绝不噎着,她刚刚倾慕的目光已经逐渐淡了下来,看向殷权问:“殷少,这位是?” 殷权不急不缓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程一笙,我老婆。”他又看向顾念文,对程一笙说:“这位是顾念文小姐,我爷爷朋友的女儿!” 两个女人同时一惊,程一笙心想这就是顾念文啊。 顾念文则是又惊又气,她不假思索便将心中怒火发出来,“殷权,既然你有老婆,你今天来干嘛?” 先是殷先生,后是殷少,再是殷权。可见顾念文的心态变化。 殷权一脸茫然,问她:“我有老婆跟今天见面有什么关系?我爷爷对我说,我们年龄相仿,让我多交几个朋友,有什么问题?你以为是什么?” 顾念文已是气的脸色铁青,她抓起包蹭地站起身,狠狠地瞪着他说:“殷权,你好样的!” 顾念文疾步走出茶舍,她气坏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这么丢人过! 此时程一笙的茶刚刚倒上,她品了一口,好茶,等口里的茶香淡去,才问:“你这是唱的哪出?” 够沉的住气,不愧是他的女人,殷权心里一暖,抬手伸出长臂搭在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学她一样品茶,缓声道:“警告一下某些人,不要想着试图干涉我的事。还有,那个顾念文不知天高地厚惹了我,不收拾一下怎么能行?这是轻的!” 这样的羞辱还是轻的?钱财、地位对顾念文来讲都不重要,一向温室里长大的顾念文没遇到什么挫折,一个年轻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挫折,是极严重的。 程一笙心里只有一句话,“好小气的男人……” 殷权想了想,侧头对她说:“估计今晚要去见我爷爷,你做好准备!” “啊?这么快?”程一笙刚刚还淡定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她不想见家长,因为那证明这段婚姻开始被人承认,她不喜欢这婚姻。 殷权哪里明白她心中的复杂?他只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很可爱,搭在椅上的手绕到前面,宠爱地捏了一下她小巧的下巴,笑了一下说:“我爷爷不吃人,不用担心,有我呢!”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殷宅的电话,他挑下眉,这么快?按了接听键,没有注意到程一笙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 “你个混蛋,怎么回事?弄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殷宗正咆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第42章 这就来了 第四十二章 这就来了 顾念文大小姐回去就把顾宅给弄的鸡飞狗跳,今天这事儿已经成为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与难堪,她气自己为什么非要挑那么件衣服?气爸爸介绍什么人给她?总之她用这种办法来消气,仿佛这样就会好过一些。 顾耀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去,语气自然不好,说的话也难听,就算你殷家地位高,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就算念文得罪过殷权,如此耍弄是不是太过分了? 殷宗正已经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已经确定殷权是故意的,这小子竟然跟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殷权听了爷爷的咆哮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他的手臂又搭在程一笙背后的椅背上,反问道:“爷爷不是说年轻人多交个朋友,有什么问题?” “你……你小子,我先问你,你今天带去的那个女人,什么主持人的,是干什么的?”殷宗正得确定这女人究竟是玩的还是认真的,不是告诉他不要找广播界的?怎么不听? “爷爷,您说的是程一笙,电视台主持人,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登记了!”殷权慢慢叙述。 “登记?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殷宗正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登什么记?他不敢相信,因为一个长年不近女色的男人突然结婚,这绝对是令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相信的事情。 “登记结婚!”殷权清描淡写地将这四个字吐出,目光瞥向程一笙,她正享受地品茶,似乎根本没听他讲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然后便听爷爷震天的吼声,“殷权,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殷权早已料到,将电话拿远,等吼完才将电话贴在耳边,淡然地说:“晚上我会带着一笙去见家长,您老最好收收脾气,别把我老婆吓跑!” 程一笙已经听到殷权电话里火爆的吼声,她将头转过来,等殷权挂了电话,瞪大眼睛说:“这么大火气?我去了岂不是很惨?” 这男人肯定是想害她的! “我说了有我,你怕什么?这可不像你!”他斜她一眼,将杯中茶喝掉,站起身说:“走吧,回家睡午觉!” “谁说我怕?我只是不愿找不自在,明明能避开,再说这可是你惹出的事,干什么扯上我?”她站起身,不满地说。 他霸气地抓住她的手,向前边走边说:“怎么就只是我的事?你要不拍那照片,顾念文能惹到我?” “这也怨我?”她气。 “你是始作俑者!”他徐徐说。 “要不是你找我麻烦我能拍那照片?”她又往前倒。 “你如果做节目不惹到我,我能收拾你?”他也跟她说。 这还有完没完? 晚上程一笙换了件水粉色旗袍,毕竟是新婚,又是去见殷权的家长,水粉色不会太艳,也属暖色,殷权进门时她正对镜挽发,他走过去,从满桌簪钗步摇中拿起上午买的碧玉簪,按照上午的办法自然地为她插上。 “配这支?”程一笙对他的自作主张没有太大反感,她的心思正在衣服与发饰上,她的意思是问配这支好看么? 他拿过镜子放到她后面,说:“这簪的确漂亮!” 程一笙的头左晃晃右摆摆,然后点了点,表示满意。这簪虽是绿色,却是百搭款。 他将镜子放下,佯装随意地说:“那袖扣也好看,以后看到类似的都帮我买下!” 其实他这算是变相索要礼物,他享受她照顾他的感觉,那样真像一个妻子。只不过这些作为殷权是无法启齿的,所以才用这种办法说出。 她扭过头,有些意外地问:“哦?你也喜欢那样的风格?这个没问题,不过袖扣做的还真是很少,下次我还去那个店逛,让她多设计一些!” “嗯!”他应下后,又加了一句,“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说完又觉得有点刻意,便快速说道:“我去换衣服!”然后疾步出了门。 过不多时,殷权已经换了件浅灰色衬衣,衬衣的领子与衣襟都包了水粉色的边,与程一笙的旗袍一样。 两人到了殷宅,殷权拉着程一笙的手,将她领进殷宅大门。 这就是传说中的殷宅啊!程一笙暗中打量这处宅院,下意识地就不喜欢这里。高门大户通常装修都是用红木,家具也是厚重的,总给她一种黑压压的感觉,她喜欢亮色系,喜欢布艺的,并且这种大宅都没什么人气,一进门就有种阴冷的感觉。 原本表情轻松的她,进了这种氛围的地方,表情也显得凝重很多。她能感觉到,殷权身上笼罩着一股沉重的阴郁,这种感觉已经影响着她,攥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他转过头,看她一眼,低声说:“别怕,有我!” 这句倒是说的温柔,程一笙立刻觉得心里一暖,轻轻弯起唇低了下头。 进到客厅,殷权在看到屋里的人时,不免一愣,步子一停,搞得程一笙步子也跟着停下,不解地歪头看殷权,殷权这次没看她,又抬步往前走,程一笙只好跟上。 程一笙目测了一下,房间中除了一句面色不善的老人,还有一对中年夫妇,男人与殷权有几分相似,女人显得很年轻,十分漂亮,看起来也就三十大几四十岁的样子。 “爷爷!”殷权叫了一句,目光并未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女。 殷宗正已经调查过,殷权的确是注册结婚了,对象正是这个主播程一笙,此时见了殷权的本人,他怒道:“婚姻大事,岂能说结就结?” 殷权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程一笙拉到爷爷面前,对程一笙介绍道:“一笙,这是我爷爷!” 程一笙露出一个得体大气的笑,叫道:“爷爷,您好!” 殷宗正看这女孩子温婉端庄,气质倒像足了一个主母的样子,不由心生好感,可一想到她那职业,他就反感起来,将目光移开,没有回应。 殷权捏了捏她的手心,将她拉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程一笙已经预料到今晚恐怕不太好过,所以做了心理准备,对于老爷子的怒火,没放在心上。 坐下后,殷权才说:“爷爷,您也不用气,我们既然结了婚,都会对婚姻认真!” 程一笙注意到,殷权看都没看那对中年夫妇,甚至没有要跟他们说话的意思。她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反正今天殷权不让她说话,她就不打算主动开口了,先观望再说。 婚已经结了,总不能再离吧,那像什么话?殷宗正可不希望孙子的婚姻搞的乱七八糟,这次他看向程一笙,双眸如电、威严犀利,那是上位者习惯性的不怒自威,他用命令的语气说:“既然已经结了婚,我也不说什么,你马上给我把工作辞了,一心一意地伺候丈夫!” 第43章 身边有我 第四十三章 身边有我 这么快就来了?程一笙坐的笔直,目光平和,认真地说:“爷爷,婚前我已经和殷权说好,不打算辞职,婚后我会继续主持我的节目!” 这女子的淡定着实令殷宗正吃了一惊,他随即说道:“不行,这不可能,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工作,绝不可能!”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这件事没得商量。 程一笙的表情有些严肃,声音也加了几分硬气,依旧认真地说:“爷爷,我的工作是访谈节目,我能在卫视台主持节目,并且还是黄金时间播出,都是我认真工作、脚踏实地得来的,我不打算轻易放弃!” 有人歪曲她的努力,这是她绝对不能忍的,不管对方是谁! “一笙,其实你爷爷的意思是担心婚后工作太辛苦,既然嫁了殷家,就不必那么拼,可以过的舒适一些!”一直没开口的妇人说话了,带着一丝讨好,显然有在中间调和的意思。 程一笙还没开口,殷权便阴冷地开口,“一笙会继续工作,这是我同意的!” 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妇人一脸尴尬,闭嘴了。 中年男人皱眉,“殷权,有这么和你妈妈说话的吗?” “我妈早死了!”殷权不冷不热地说。 “殷权!”中年男人暴喝! “好了,都给我闭嘴!”殷宗正的声音最高。 房间中寂静极了,殷宗正长叹声气,沉声道:“反正我殷家不会出个在娱乐圈里的女人,你那工作,肯定得辞!” 殷权拉着程一笙猛地站起身,说道:“爷爷,我不喜欢白吃我喝我的女人,她工作挺好,女人独立才有魅力,不像有的女人专看别人的钱就爬上别人的床!”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重,程一笙注意到那中年妇人已是面色惨白,中年男人也蹭地站起来,瞪着殷权问:“你什么意思?” “有人对号入座了?”殷权有一丝得意,挑眉看着中年男人。 殷宗正立刻插嘴,“行了,工作的事以后再说!殷权你先去顾家道个歉,今天的事太不像话了!” “爷爷,我没做错什么,不过是交个朋友,是她想多了,再说我殷权还从来没跟人道过歉,以后您还是少管我的事情!”他说罢,看向程一笙说:“我们走!”然后拽着程一笙大步走了。 程一笙识相地没说话,小跑地跟上殷权的步伐,出殷家大门时还隐约听到房中有人咆哮,“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声音是那中年男人的声音,如果没错,应该是殷权的父亲,事情大抵如何,她心里已经有数。 殷权并没开车,而是拉着她出了殷家门,然后沿着公路向回走,他的步伐倒是慢下来,不用程一笙跟着跑,可是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只不过那手不是为了和她亲近,而是撒气,更多的是无意识地一种发泄。 她知道他在生气,可能还是伤心,他板着的脸,紧抿的唇,孤寂的眼,与以往任何一个殷权都不同,没有跋扈、没有霸道也没有邪气,更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她沉默地跟他走着,回想他曾经的种种,他没有纨绔子弟的挥霍,也没有不良习气,他会做饭,他懂得让她吃药,结了婚也没有强迫她,她的心也有些乱,不知为什么会想起他的好,总之她觉得现在的他令人怜惜。 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他的难过,似乎她在感同心受,她是个敏感的人,她默默地陪着他走了很久,她不知道他不高兴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发泄,从繁杂的车流一直到马路上只余零星车辆,她的脚已经酸痛,她的心思却在他身上。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有点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她想把他拉出来,她知道有些事不能总去想,越想越在意,就越走不出来。 熟悉殷权的人,此时都不敢跟他说话,因为这时的殷权是极其可怕的。 程一笙不知道,她轻轻捏了捏殷权的手心,小声说:“不要再想了!” 他猛地转过头,阴鸷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的戾气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此时的他完全是一头嗜血的狼,夜色中幽幽盯着她,她被吓一跳,忍不住轻轻颤了颤,可她还是微微摇他的手臂,软声说:“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以后、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最后一句,其实她的本意是想给他力量,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力量大,这样她跟他都不会受伤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婉转的软声,带着一丝娇态,她眸中波光荡漾,在路灯下看起来极具女人的温柔,她仰头看着自己,如兰气息轻扑在他脸上,他眸色一软,似乎刚刚认出是她一般,他从自己的回忆中走出,低声问:“累了吧!” 知道他这样是没事了,她弯起唇笑,摇了摇头。 明媚的笑,像道光照进他的心里,使他冰冷的心一点点地升温,她的笑干净而又纯净,不同于狡黠的她,此刻的她就是那般单纯的、担心着他,这是他的妻子!他将她拥进怀中,才发现她手臂冰凉,原来天已晚,风已凉。 “下次冷了,别自己忍着!”他说着,完全将她圈进怀中,抬起头,蓦然发现周围早已不是殷宅附近的景色,他竟然拉着她走了这么远,走到了这里,他马上向后看去。 殷权的车缓缓驶来,程一笙这才知道,他的车一直跟在后面。车子开过来,殷权等司机下来打开车门,才让她赶紧坐上去,他从另一个门坐上。 上了车,他又将她抱进怀中,转过头吻了吻她的额,还好没再烧起来,他有些自责,她还病着,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风。 他的双手给她暖着手,她乖巧地缩在他怀里。其实寒风中有人来温暖你,这种感觉不错! 回到家,进了门,殷权脱掉鞋,抬眼瞥到她微微皱眉,似乎在忍痛。她在脱鞋,他低头一看,脸上立刻变色,嘴里暗骂一声,横抱起她大步走到沙发边让她坐下。 他蹲在她脚下,轻轻地帮她脱下高跟鞋,她闷哼一声,却没叫出声。他眉头紧皱,看着已经肿了的脚,丝袜被鞋磨破,与破了皮血肉模糊的脚踝粘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他赶紧轻轻拿下另一只鞋,这只脚比刚刚那只强不了多少。 他倒吸一口冷气,“忍下,我去拿药箱!”然后快速地去拿,然后又蹲在她脚边。 拿剪子先将丝袜剪开,然后用镊子将粘住的丝袜夹起来,用酒精消毒,涂药,她的身子都颤抖起来,这次却没有哼一声,他不敢抬头,他知道她很疼,他怕抬了头就会心软,下不去手,他咬着牙给她涂完药,才抬头,看到她脸上全是泪痕,牙还紧紧地咬着唇。 “好了!”他赶紧去揉她的唇。 她松开牙关,抽噎地吸着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眉皱的厉害,看了她半晌才狠狠地说:“傻瓜,脚疼怎么不早说?” 第44章 欢喜冤家 第四十四章 欢喜冤家 每到疼的时候她就是个十足的小女人,娇气的,她那水瞳不断溢出泪,看着他,有点委屈有点娇靡,他顿时心里一软、一酸随之一怜,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吻着她脸颊的泪,叹息着无奈着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疼的时候就是程一笙最脆弱的时候,此时什么这男人是谁,应该不应该,她只想被哄着、被疼着,她带着鼻音哼着答应,她的乖巧让他十分受用,将她脸上的泪都含到他腹中,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到卧室,将她放在**,一边拿浴袍一边对她说:“反正你出门前刚洗了澡,今晚就不要洗了,伤口沾水不好,你先换衣服,一会儿我再进来!” “嗯!”她吸了吸鼻子,把**的睡衣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有点任性的样子。 他无奈地摇头,转身走出门,去给她找药。晚上吹了风,万一明天再烧起来就麻烦了,如果脚伤带输液,他都替她疼,他真不想看她每天泪涟涟的。 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衣服,他将药放到桌上,她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主动拿过药瓶,倒出来,然后喝掉。看她吃的这么快,他就知道她这是怕打针。 走那么久,她早就累了,喝完药便栽到**沉沉睡去,殷权无奈,躺在她身边,小心将她拢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上。 然而她夜里睡的却极不安稳,由于担心伤口长的时候粘纱布,所以他便没给她包,她动一下,便碰一下伤口,然后疼的身子颤一颤,殷权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的腿弯起,让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将脚悬空起来,被子不要盖住脚,避免碰到伤口。 下半夜她总算是睡的舒服了,这下苦了他只能一个姿势不能翻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坚持,但又是这样一直坚持着。 这晚,顾念文哭够了,闹够了,也冷静下来,今天对她来讲是个莫大@?的难堪,她绝对忍不下这口气,她的小姐病犯了! 所谓小姐病,就是追她的人她不屑,冷落她的人,她偏要上赶着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是不成熟的一种体现,也是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经不起打击的一种体现。 她顾大小姐的决定,便是让殷权拜倒在她魅力之下,至于是不是当小三,将来会不会结婚这一切她都不考虑,只要出了这口气,就算达到目的。 表面上她已经恢复正常,其实心里已经开始严密地计划诱捕,目标就是殷权! 第二天,程一笙还没醒来的时候,殷权便在厨房开始做早餐,等她做完西红柿鸡蛋面,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她已经醒来,坐在**看着自己的脚发呆。 他走进门说:“吃早饭了!”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问她:“怎么了?” “你说……会不会留疤呢?”她郁闷地问。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殷权想起她不涂护肤品就睡不着觉的样子,便知她对自己身体也是极为苛刻的,他立刻说:“不会的,伤的不深!” “你懂?”她抬眼,原本狡黠的眸此刻染着忧郁,满眼都是求知欲! “当然,走吧,一会儿凉了,自己能不能走?我抱你过去?”他说着已经站起身准备抱她。 “能走!”她点点小脑袋,自己站了起来。 原来她的能走便是不让脚踝弯曲,直着腿往前蹭,他还纳闷这次她怎么能忍痛呢? 坐到桌前,她咕哝一声,“怎么又是鸡蛋面?”显然对早餐十分不满。 他拧眉,昨天早晨不是爱吃鸡蛋面的?怎么今天就烦了?这女人是不是太难伺候了?不过他还是好脾气地问:“想吃什么?我给你重做!”看在她又病又伤的份儿上,暂时不予计较。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胃口!”她说着恹恹地扒拉着饭,完全没有昨天吃饭时的幸福模样。她有心事啊,担心她的脚啊,她可不能接受自己的脚上留疤,所以现在让她吃什么都不香。 得,给她面子这还跩上了,瞧她耷拉着脑袋胡乱吃着,估计给她什么都是吃成这样,他的眉已经深深地拧了起来,这样让他哪里有胃口?还吃的下吗?他看了一会儿,干脆站起身去打电话。 殷权的声音隐约传进她耳中,“总之务必要将专家请来,不管什么代价,马上,就现在,拿上最好的药!” 殷权用的全部都是肯定句,并且声音是不容置疑的。程一笙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心中一暖,唇也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殷权走回饭桌的时候,她已经吃完饭,靠在椅子上和颜悦色地看向他说:“快吃吧,都凉了!” 殷权狐疑地看她,这女人刚刚还是一脸郁闷,怎么此时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哪里知道她耳力好,能听到自己说话。他坐到桌前,想着程一笙什么时候心情突然转好?那就是使坏的时候,他看眼面前的碗,沉吟一下抬眼问她:“下药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男人就不能对他好,程一笙气的站起身,哼道:“爱吃不吃!”她拉开椅子转身就往外走,结果忘了脚上的伤,这动作还了得,她立刻尖叫一声,“啊,疼!” 瞧这泪啊,快速地涌入眼眶,转呀转啊…… 他也气,恶声恶气地说:“知道疼还不小心点?”椅子拉的哐铛响,说着却蹭蹭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举着她的脚看,伤口已经干了,没有再出血,可是一抬头看她那小脸皱成一团,泪珠儿要掉不掉的,心里哪还有气?真是又无奈又心疼,只好轻轻吹着她的脚,说:“好了,马上就不疼了!” 刚才只是动作太猛牵扯到伤口,的确一下就不疼了,她没好气地说:“我要去工作!” 他站起身,硬梆梆给她来了一句,“陪我吃饭!” 刚刚的温情转瞬都没了,两人脾气倒是相投,说翻脸就翻脸。 殷权坐到椅子上吃饭,程一笙瞪大眼,这男人吃个饭凭什么还让她坐陪?她又不是三陪!想到这里她便想站起身走人,他低着头,幽幽地说:“现在走了,从你家拿的资料,我就不告诉你放哪儿!” 那是她要做节目的资料,很重要,这死男人!她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 殷权也不说话,也不看她,就这么沉默地吃着,程一笙真是搞不懂这男人,这么个陪法?她存在有意义么?这男人处处都是迷啊,家庭关系是迷、性格也是迷! 殷权刚刚吃完,门铃声便响了起来,他站起身向外走,打开门,几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边走边打电话,花白的头发,一脸严肃。剩下的有拎箱子的,还有拿仪器的。 这是给程一笙看脚的,她有些惊讶,这些人来的好快。 一行人走到沙发前,打电话的老头儿还没说完,一个年轻的男人先蹲下想拿起程一笙的脚看,殷权立刻挡在他身前,看眼一旁站着的女人,说:“你来!” 程一笙脸一黑,人家都是医生,有什么关系?这男人居然这么保守,大男子主义! 那女人蹲下看了看,跟刚刚的年轻男人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等老人打完电话,年轻男子才说了一句,“老师,您看!” 那老人低头看了一眼,就火大的就咆哮起来! 第45章 小题大做 第四十五章 小题大做 老人火气很大,中气十足地吼着,“跟我说脚都快断了,这么大的阵仗赶过来,现在连真皮层都没伤,就是破个皮,有什么好看的?走人!” 老人说着就要转身走,殷权立刻上前一步,客气地叫:“张老!” 张严刚刚进来光顾着打电话,根本没看到殷权,此刻一看,立刻笑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权小子,是你啊!” 殷权脸一黑,清了清嗓子,低头恭敬地叫了一声,“张爷爷!” 张严是业界泰斗,关系也是殷宗正的朋友,殷权只是他的晚辈,殷权心里暗骂刘志川办事不力,怎么把他给找来了?还说的腿都要断了! 刘志川是殷权手下第一干将,其手段在n市也是有名的,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你要顶级专家,还得让人马上到,不说严重点谁来?要知道老专家门才不管你那套,所以刘志川便将情况无限夸大了。 张严看眼程一笙,笑呵呵地问:“权小子,这是……”一脸暧昧。 殷权介绍道:“这是我妻子!” 程一笙本来一直低头忍笑,好大的一个乌龙,然后就是那权小子,这称呼很有爱啊。此刻听到殷权介绍,她抬起头,整出一个礼貌的笑,打招呼道:“张爷爷好!” 没想到张严突然翻脸,瞪向殷权问:“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你爷爷怎么没通知我?太不像话!” 殷权一本正经地说:“我爷爷也是昨天才知道,现在应该还没完全接受!” 张严怔了一下,然后大笑,“好样的,有你的,这下老殷……哈哈哈哈!”他赞赏地点点头,说:“瞧你小子平时木不拉叽没想到还挺疼媳妇!”他转过头看向程一笙说:“女娃娃,你好福气啊,嫁了个好男人!你的脚没事儿,就是磨破层皮,不会留疤,连包扎都不用。要我说,走那么远的路还想臭美?穿高跟鞋弄的吧,我一看就知道!” 程一笙这叫一个汗,这个老头儿话好多! 张严调笑一番走了,两人都处在无语中,一时无话。殷权将程一笙抱起来,她立刻警惕地问:“你干什么?”她脚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想沾便宜? “抱你去书房!”殷权淡淡地说。 好吧,是她小人之心了。 把她放在书房的椅子上,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工作用的资料都摆在桌上,她的电脑也给搬过来了,殷权原来的电脑不知道被挤到哪里,殷权将水都给她倒好,这才说了一句,“有事叫我!”然后走了出去。 程一笙看着桌上的一切,发了会儿呆才将手臂搭在桌子上,喃喃地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这么体贴,我不感动都不行了!”幽幽地叹气,她的心也不是铁做的,有人对她真的好,她哪里感受不到? 殷权在客厅工作,正在跟刘志川通电话,虽然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可耳力好的程一笙依旧听到殷权低低的说话声,虽然这样的环境不如家里安静,但也不像家里静的可怕,有个人陪着你,说实话,这种感觉……不错! 殷权还没通完电话,门铃又响了,他暂时断了电话,站起身去开门。 “嗨,殷少!”阮无城一脸嬉笑站在门口。 “有事?”殷权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知道阮无城是什么意思,阮家是开医院的,张严这样专家的动向自然清楚,这件事肯定瞒不过阮无城,这小子八成是来看他殷权老婆的,能让进就怪了。 殷权猜的没错,阮无城心里琢磨,殷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因为老婆穿高跟鞋脚磨破皮?他好奇啊,殷权这小子认真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程一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有什么三头六臂把殷权这种不近女色的男人搞成这般?他阮无城有过多少女人?也没为一个女人做过这等出格之事! “这不听说嫂子受伤了,我来看看!”阮无城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小伤!无事!”殷权淡淡地说。 “我人都来了,怎么门都不让进?”阮无城板起脸。 “你家就在隔壁!”殷权不买帐,依旧冷淡。 靠,阮无城心里暗骂!他立刻笑了,双手插兜,说:“今天我在家请女友吃饭,缺醋,我来借点!” 他打好主意,等殷权进门拿醋,他就可以溜进去,然后不见到人不走。刚刚他已经往里扫了一眼,目测客厅里没人。 阮无城做饭?他家有没有厨房都不一定,殷权能上当就怪了。他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平淡地说:“你再找个女人过去,醋就有了!” “哈哈哈哈!”阮无城忍不住大笑,他才发现殷权居然也挺幽默,还是黑幽默。笑完,他又正色道:“殷权,太不够意思了吧,进个门都不行?小气!” “阮无城,不方便!”殷权仍旧板着脸。 “咱们是不是朋友?”阮无城开始来狠的。 “你说呢?”他一脸高深莫测,是朋友还打他老婆主意? “靠,你就这样!”阮无城叫。 “我还有事,不送!”殷权关门,把人拍在外面。 阮无城往后一跳,摸摸鼻子,还好他躲的快。他恨恨地盯了眼殷权家门,哼道:“你小子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唉,朋友妻不可欺,朋友不在小来戏啊!” 这几天殷权工作积压的也多,中午他没做饭,而是叫了外卖,两人刚刚吃过饭,殷权将桌上的盘子往厨房端,对她说:“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工作效率高。” 她可没有午睡的习惯,莫非他有?没有多想,她立刻反嘴问:“你呢?”说完便察觉到不对劲,她这是邀他一起睡觉呢? 他认真地看她,认真地说:“我也睡!” 三个字,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的很清楚。 丢死人了…… 他端起盘子,唇角撩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程一笙站起身往卧室里蹭,她可没脸了,怎么就说出这种不经大脑的话?果真警惕性低了。 此刻门铃又响了起来,程一笙蹭到门口得多长时间?她急啊,叫:“殷权,有人来了!” 殷权听到门铃声,此刻已经从厨房出来,对她说:“我来,你不用动!” 他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顾念文的声音响了起来,“殷权,你好!” 程一笙本来想回房间的,一听到顾念文的声音,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第46章 好好表现 第四十六章 好好表现 殷权一看是顾念文,脸立刻阴沉下来,他又是立在门口没有让开,一副不让人进门的架势。他的唇紧紧抿着,一副审视的目光。 顾念文脸上依旧笑的灿烂,好似没看到他的表情,“殷权,你涮了我一次,作为补偿,接受我一次采访好不好?” 她算是想明白了,殷权敢这么对她,说明他一点都不怕殷老爷子,就算她找殷家人也没用,还不如用这种办法,一是有了殷权的采访,也算她的业绩,再有这是一个开始,她都这么大度了,你殷权没什么可计较的吧,你那么涮我一女孩,好意思么? 她以为殷权应该有所愧疚的,万万没想到殷权根本不买帐,冷声说:“你应该找我爷爷算帐,是他没说清楚,我不欠你什么!” 顾念文哪里肯罢休?做记者的就是要有坚韧不懈的精神,她看到程一笙在屋里,趁殷权不备便冲了进去。殷权讨厌女人,他自是不会伸手去拦,因为那会碰到她。 顾念文冲到程一笙面前,装天真地看着她叫:“程姐姐,那天你可看见了,闹出这么个事儿,我多难堪啊,让我采访一下,总没问题吧!” “呵呵,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得问殷权了!”程一笙可不愿意得罪顾念文,要知道得罪女人的后果很可怕,顾家在n市影响力不小,她没必要为自己找这么大个麻烦。 “你是他老婆啊!”顾念文一脸天真,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他那人的性格……”她小声说:“我怕他!” 殷权立在门口,不善地双臂交叉于胸前,本来他很恼火,可此时看程一笙这女人演的还挺像,他不由有点想笑,也没那么大火气了。 可是他已经叫来了保安,人此刻火速赶到门口。 殷权拧眉斜眼保安说:“把人赶紧给我弄出去,别什么人都往里放!” 顾念文不可置信地看向殷权,叫道:“殷权,你竟然敢这样!” 程一笙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果真……够狠!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这种做法也的确讨了她的欢心。不得不说,感觉不错! 保安面面相觑,对这么个女孩子动粗,他们还真下不去手,再说这女孩儿可是顾家千金啊。 殷权不悦,冷声道:“还不快点?” 保安没办法,硬着头皮就要往里走。 顾念文一看殷权是来真的,她气呼呼地往外走,跺着脚说:“殷权,你太过分了!”也不用保安来赶,她自己就先冲出去走了。 丢人!他竟然敢叫保安?当她是什么?这殷权果真不像一般男人,果真跟传言中一样,油盐不进。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越是困难,越要迎难而上! 殷权关上门,绕开刚刚顾念文走过的地方,将程一笙抱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先睡觉,我会叫人将地毯换掉,打扫一下!” 他讨厌女人的味道,也讨厌女人进他的房间,自然不包括程一笙。 看他表现这么好,她就不计较了,暂时让他抱着吧! 躺在**,他躺到她身边,刚刚她都邀自己一起睡了,自然不能让她失望是不是?他翻个身,看见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什么呢,他出声问:“怎么还不睡?” 她感叹,“殷权啊,你说咱们是不是八字不合?怎么跟了你我又是发烧又是切手还带脚破,总受伤!” “胡说,快睡觉,别乱想!”他霸道地说着,将她圈进自己怀中,威胁道:“再不睡,我就干别的了!” 她立刻将眼睛闭的紧紧的,这男人,就会用这个威胁她,偏偏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受他的威胁。 他唇角抿了抿,看她吓的紧闭的眼,为了忍笑,胸膛震了两下,其实相处下去,才发现这个女人……挺可爱,越来越可爱!条件反射一般爱抚地摸了摸她的秀发,这种动作以前他连想都不会想,可现在不知不觉地做出来了。 说实话,程一笙在殷权家比在自己家过的还舒坦,为什么?因为有人伺候啊,不用为了想吃什么饭而发愁,也不用将就,吃的好心情就好,殷权又给她制造出一个好的工作环境,效率便高,不过两天,准备工作便做完了。 上班前一天晚上,殷权带着程一笙回娘家,结婚这几天不回去,太不像话。 程一笙的脚已经可以走路,本来伤的就不重,现在只要不碰就不会疼,殷权特意给她买了不少凉拖,各式样的,免得碰到脚踝处的伤。 回娘家,程一笙的心情是很好的,一进门林郁文就迎了进来,她可是不放心女儿,偏老程拦着不让她去问,说打搅两人培养感情,要是真受气,女儿早就跑回来了,这让她忍的啊。 其实程佑民也是担心的,这不虽然他没出去拦,可知道女儿要回来,早早的他就坐在客厅里等着了。 殷权手里拎着礼物,是他刚刚和程一笙买的,进门后林郁文不免问一句,“怎么样?” 这下程一笙马上坐到沙发上抬起脚告状,“爸、爸,您看看,殷权掐的,他虐待我,您还想把我嫁他?” 程佑民瞥眼女儿的脚,不紧不慢地说:“一看就是穿高跟鞋磨出来的,早说你的鞋跟高你不听,臭美还怨别人!”他看着殷权说:“一笙这丫头被我们惯坏了,她不听话你就好好管管!” 程一笙瞪眼,好好管管?老爹是给她找个老公还是又给她找一爹? 殷权难得露出温和笑脸,宠溺的看眼程一笙,说:“我们感情很好!” 真会演…… 一个这样的爹,一个这样的老公,她有的受了! 其实对于程佑民来讲,如果女儿回来一脸幸福,说怎么怎么好,他反倒担心,现在看女儿表情轻松,还使坏,这说明殷权对她很好,没给她气受。对自己女儿的性格,他还是非常了解的,如此他便放心很多,更加觉得自己决定是对的! 林郁文立刻端来茶,热情地说:“殷权,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就给你沏的龙井!”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原本林郁文就觉得殷权不错,现在看女儿高高兴兴的回来,心情更好,再看家里热热闹闹,她就高兴极了。不由对上门女婿极好,这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 程一笙听了不干,“妈,您太偏心了,这茶平时我碰都不让碰,怎么殷权一来就给他沏一大壶?” 程佑民立刻板脸,“殷权是你丈夫,怎么说话的?” 程一笙这脸立刻就垮了,怎么她听着父亲大人还想让殷权跟他一样,端着大男人的架子不苟言笑?让她整天撅着屁股干活伺候殷权?她非疯了! 殷权笑着先倒杯茶,递到程一笙面前,“我喝你不是也在喝?” 原本这杯是想给岳父的,见程一笙挑理,他便先给了她。 这杯茶先给程一笙,可比给自己更令程佑民欣喜。 第二杯,殷权倒给了岳父,林郁文喜笑颜开地去做饭。程一笙白了殷权一眼,感叹这男人太会来事儿,她一直以为殷权就是个大少爷,没想到对于这一套也是精通的。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殷权居然还演上瘾了,喝两口茶,称赞一番,然后竟然向厨房走去…… 第47章 是好女婿 第四十七章 是好女婿 厨房传来林郁文的声音,“哎呀殷权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妈,我来帮您!”殷权低沉的声音跟着传出。 “不用不用,厨房是女人的天下,男人进来像什么话?”林郁文虽然脸上佯装不悦,谁都能听出她心里高兴的像朵花儿。 “妈,现在男人也下厨房,这些日子都是我做饭!”殷权彬彬有礼的声音也传出来。 “啊?这闺女太不像话了!”林郁文这声音都快笑出来了。 程一笙这唇角抽啊抽,这男人真会卖,不就是给她做了几顿早餐嘛,这就当资本吹起来了! “程一笙!”父亲严肃的声音传过来。 程一笙条件反应一般地挺直腰,一副标准的聆听受训姿势。奴性啊!从小这样被批的,现在改不过来了。 “嫁人了,就不能太任性,两个人过日子一个总干活儿,一个总享受,那怎么能长久?” “我怎么看着光我妈干活儿呢?”程一笙小声地说。 “还学会顶嘴了?”程佑民声调一高。 程一笙立刻闭嘴。 “平时那些力气活儿不都是我干的?你怎么没看见?”程佑民质问。 家里哪有什么力气活儿?几天能有一次就不错了,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这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口,只好听着。 “爸爸都是为了你好,殷权对你不错,要知福,你们年轻人总追求爱,有的时候爱就在身边,只要你认真发现、精心培养,就能结出幸福的果实,我发现你的心现在也变得浮躁了!”程佑民声音很沉,完全就是一副说教的模样。 这样被逼婚没个不焦躁的,如果她能静下心,她就佩服死自己了。 殷权刚刚洗完菜便被丈母娘强硬赶出来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林郁文一看殷权这就是会干活的,看来做饭之事不是假,她哪里能让上门女婿站在这里给做出顿大餐来?差不多就算了! 殷权正在将挽起的袖子放下,看到客厅里气氛不一般,程一笙端坐的跟个小学生似的,脸上表情极其认真严肃,可他就是看出她心底的憋屈,他已经想到程一笙平时的生活,也是,有个这样要求严格的父亲不知是好是坏?他本想看戏,可到底没忍住,走过去在程一笙旁边坐了下来。 程佑民看到殷权过来,表情立刻温和些许,转言道:“殷权,一笙平时被我们惯坏了,要是她太不像话,你就回来跟我说,我管她!” 她天天挨训,还被惯坏了?冤死了!结婚不如不结,结了还有人管?偏偏现在不能顶嘴,不然说的更厉害! 殷权将双臂支在膝上,身体稍稍前倾,中肯地说:“爸,一笙性格好,跟她在一起很轻松!” 是吗?她真不知道自己性格好,瞧他表情那叫一个认真,搞得她都以为自己性格真的很好! 程佑民大悦,对殷权更加满意,拉着他聊天,一会儿从各种棋类聊到当前经济,殷权倒不是敷衍,他态度很认真。程佑民作为大学影响力极大的教授,见解与知识都不是他一个年轻人能比的! 殷权的到来相当于解救了程一笙,瞧他们聊的开心她也不敢挪地儿,生怕父亲再想起自己,又训起来,那就麻烦了。她发现这结婚情况一点都没好转,还拿她跟小孩子一样教训,真叫人郁闷。 等饭做好,再到吃过饭,时间已经晚了,林郁文客气地问:“你们晚上还回去吗?” 她是希望殷权留下的,可她又知道自己家比不得殷权的豪宅,担心人家住不惯,所以没有强留的意思。其实程佑民与程一笙也都是这样以为的! 没想到殷权平和地说:“当然要住下,这是一笙的家也是我的家!” 这话说的好自然啊,仿佛他心里就是如此想的一般。 林郁文高兴地说:“就是就是,我去给你们准备!” 程佑民也高兴,说道:“我那儿有新的睡衣,可能有些瘦,凑合一下,明天让你妈给你买一套!” “爸,不用,我带了,在车里,我下去拿!”殷权说道。 “那一笙陪殷权一起拿上来!”程佑民赶紧支使闺女,殷权原本就打算住这里的态度,更加令他开心。 程一笙听话地站起身行动,免得老爸又不开心。 两人走到楼下,果真看到后备箱里有个包,她问:“你什么时候装的?” “你换衣服的时候!”殷权拎出来,将车锁好。 “奇怪,你早就打算今天晚上住我家了?我的床可小啊!”她提醒他。 “没关系!”他心想反正天天都是他抱她睡,多大的床都没用。 她想了想又说:“我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家里就一个,大家共用!”这个他总不能忍受的,她家卫生间可没他家干净的变态! “都是一家人,我不介意!”殷权拉着她的手,上楼。 说的真是好听……不过她并不反感! “脚还疼吗?”他侧头问。 “啊?”她回过神,低头看一眼说:“疼是不疼了,可是这样多难看?明天要录节目,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他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有什么办法?”她好奇地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看向前面,抬着下巴,往上走。 程佑民住的还是老式楼房,是当初学校分下来的,楼一共六层,程佑民住五楼,没有电梯。现在殷权拉着程一笙挤在楼道里,走的并不快,一边聊一边上楼,倒也不累。 “这个还卖关子!”程一笙嘴里嘟嚷,好奇心已经成功地让殷权给勾了起来。 两人一起进门,林郁文跟程佑民都识相地回房了,给小两口留下空间。 殷权拉着程一笙回到她的房间,看到床已经被丈母娘铺好,他心里倍觉温暖。他不由感叹,家庭温暖通常都会在这种寻常家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程一笙在柜里拿睡衣,对他说:“喂,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说什么?”坐在椅子上,随便翻她桌上的东西。 “装傻!”她说着回头,脸色一变,冲到殷权身边将他刚拿在手中的本子夺了下来,“不许看,这是我日记!” “日记?里面有没有你暗恋的男生?”他调侃。 “无聊!”她把日记锁在抽屉里,把钥匙收好,警告他:“不许乱动我东西!” “什么叫乱动?你是我老婆!”他佯装对日记不感兴趣,却暗暗上了心!他靠在**,问她:“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让你明天顺利录节目?” “什么办法?”让他刚刚打岔,她差点忘了。 他指指自己的唇,表情略带懒散,说:“吻一下!” “绝不可能!”她一脸正气。 他一看她身上发出的信息是不可商量的,只好改指脸颊,说:“那这里总行了吧!” 她转身坐到床边,双臂交叉于胸前,哼道:“用美色来换东西,我程一笙绝不会做!” 这女人底线明确,用不容置疑的态度捍卫自己的尊严,这点他很喜欢,可若是将这个用在他身上,那便不爽了,这是夫妻情趣,也不允许?他想了想,只好说:“捏捏肩总行吧!” 这个倒是可以,她表情严肃,站起身,他立刻坐起身,背冲她,将自己的肩露出来。她的手放在他肩上,用力捏起来。 她是用力,可她力气小,他觉得力道适中,挺舒服,如果天天有这种享受,那幸福了!享受了一会儿,虽然不舍,可他打算的事情比捏肩令人期待多了,他头也没回,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手揽住她的肩,相当一个过肩摔,把她给摔进他怀中。 他动作迅速,俯下头,将她的惊叫给堵了回去! 第48章 难以忍耐 第四十八章 难以忍耐 她的唇,绵绵软软,她的身子暖暖柔柔,他的心似水似蜜,辗转探索、霸道索取,春意浓浓…… 她想逃开他的网那简直就是不太可能的,她只能小脸酡红怒气冲冲地说:“无耻、流氓!” 瞧她的样子,哪里有愤怒的感觉?倒像是含羞带嗔,风情无限,一双媚目想瞪他,又带着羞意地闪躲,这种小模样,真是让他心里痒的难耐,但是在丈母娘家,又得忍着,免得动静太大,担心她脸上不好看。更何况,她的第一次也不能憋屈中完成吧! “喂,你还不放开?” 他就像个登徒子一样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她,她哪里还有气?只剩下不好意思了,眼一直垂着,推推他! 殷权回过神,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急色的样子而羞愧,男人喜欢女色那是本能,再说他又没对别的女人急色,抱着自己的老婆,那是天经地义的。 “去帮我把睡衣拿出来!”他松开她,目光却还恋恋不舍地在她脸上盘旋。 如果是往常,她才不听他的命令,凭什么啊?可是现在为了躲避他的目光,也没顾得这些,乖乖地下床去翻他的包。 结果刚刚拿出衣服,便带出一个盒子,盒子掉在地上,盖子掀开一些,她打开一看,“呀!”地轻叫一声,拿起盒中的东西,举在眼前看。 这是一双镂空绣鞋,一看就是手工制品,一朵朵花都是由丝线锁边,这是一双小短靴,柔软的料子,不会磨到她的伤口,不是硬鞋帮,更不会碰到她的伤,她都能想到,这样的鞋搭配短款旗袍一定很美! “太漂亮了!”她喃喃感叹,抬起头问:“这是给谁的啊?” 他哧地笑出声,“你是我老婆,你说呢?” “给我的?”她眼前一亮,立刻把脚蹬进去试穿。 这下也不管是不是脚疼了?他觉得好笑,靠在**,看她穿上鞋,照镜子然后又去找衣服。 家里的旗袍比较少,不过倒是有一件白色短款的,这件还是她刚到电视台不久买的,虽然是旧的,但保养得当,并没变黄,而且款式比较经典,不过时。 殷权看她在镜前一点点转身,又有那种旧时光的感觉,她的气质太适合三十年代的大上海,总会令他有那种置身其中、场景变换的错觉,他不由自主地下了床,走到她身后,在镜前揽住她的腰,垂下头轻轻咬着她的耳尖,“真美!” 人人都喜欢美的事物,男人爱美女也是本性如此,女人的美有千万种,殷权唯独无法抗拒她这一种美。第一次见她,就有恍若隔世之感,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现在和她结婚生活在一起,她就像一块磁铁,牢牢地将自己吸附住,不管身体还是目光,都无法移开。 其实说起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缺点,虽然精明,有时也迷糊的过分,事儿还多,给点灿烂就蹬鼻子上脸,可不知为什么,这些缺点也都成了优点。 她只觉身后贴了块火热的铁板,她稍稍动了动,想抗拒,“殷权……” 她的声音是抖的,还带了些小余音,听起来有一种软糯袅袅之感,他心中一荡,看她羞的连耳尖都是粉色,忍不住又咬了咬,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呀!” “闭嘴,你想让他们听到?”他低喝。 她放低声音,问他:“你干什么?” 他将灯顺手关上,把她放到**,“睡觉!” “你还没换衣服!”她抓紧领口,她也没换。 “不换了!” 黑暗中传来他窸窣的脱衣声,她脸一白,他不会又要脱光光跟她睡吧!她的病都好了,用的着吗? 果真,黑暗中他的声音又传来,“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我得换睡衣!”她哆嗦着说,为表明自己的坚定,用了肯定句。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这次有些不耐烦了。 很明显,他不打算让她换睡衣了,她真是欲哭无泪,好端端的试什么衣服。他果真是个干练的人,话音刚落,只给她十秒的时间,见她没有反应,他就开始上下其手,利落地将她衣服给去了,然后又把鞋给扔地上。 “衣服、衣服不挂好,会皱的!”她着急地说。 “明早我给你熨!”他说着,已经将她给抱进怀里。 她的脸、她的唇甚至她的睫都是他的目标,热气来回轻喷,她觉得自己快炸开了,如果他不把她压倒,恐怕她要将他压倒了,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头一次感到自己也是好男色的。 门外有一声轻微的响动,她熟悉这里的环境,听出是父亲出来上厕所,她瞬间清醒,有点哭腔地说:“殷权,别在这儿,求你了!” 他并不打算在这儿要她的,谁让她太勾人,他一时没把持住,他的头闷在她颈里,身子还半压在她身上,如此深呼吸几次,才叹道:“磨人的小妖精!” 几许无奈,几许宠溺! 终于平静了,这么一折腾两人也都累了,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林郁文听老头子回来说那屋灯都黑了,她嘟嚷着说:“还想给倒洗脚水呢,这么早就睡了?” “睡早点好!”程佑民轻飘飘说了一句,又去**看书。 林郁文瞪着大眼,反应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头子,一向古板的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老了老了,还让她见识到这一幕,真是…… 程佑民淡定地看书,好似他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还在呼呼大睡,殷权已经找丈母娘借了电熨斗,在客厅里熨衣服。 林郁文站在一旁,脸上笑的像朵花儿,“殷权啊,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哪用你亲自动手?” “妈,反正我也没事儿做,一笙今天说要穿这件衣服,我先帮她熨了,她今晚要录节目,让她多睡会儿!”殷权着说,一边问:“是这样吗?” “对,一学就会,真是聪明!”林郁文赞叹。 程佑民终于开口,“殷权啊,别太惯着一笙,这样太不像话了!” “爸,我三十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笙,不珍惜哪能行?”他说的平淡,仿佛做这些事情甘之如饴! 程佑民可不糊涂,他可记得殷权的身份,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上赶着给他捏肩捶腿呢,这样的男人现在还可以做这些平常的事,可以陪着她住在普通的房子里,的确不简单,他对殷权又多了几分欣赏。 殷权一边低头忙活,一边说:“妈,我学会了,您忙去吧!” “那我去买早点,你有什么想吃的?”林郁文问。 “什么都行!”殷权随和地回答。 “油条、豆腐脑行吗?”林郁文又问。 “行!”殷权痛快地答。 油条、豆腐脑对于普通家庭来讲是不错的早餐了,一般程一笙回家林郁文才买,要是只有老两口,平时就是做面汤,要不馒头咸菜粥的。殷权平时根本不吃这些东西,林郁文也无法想象殷权一般都吃什么早餐,毕竟生活阶层不同。 程一笙穿着睡衣懒洋洋地走出来时,眼睛蓦地睁大,殷权竟然在熨衣服,熨的还是今天她要穿的那件,她完全摸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第49章 风暴前夕 第四十九章 风暴前夕 殷权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了?表现也不用这么拼命表现吧!她看到父亲在一旁坐着,想起昨晚的训话,赶紧小步溜过去,急急地说:“殷权,我来吧!” “已经好了!”殷权将电熨斗放在架子上,把衣服拎起来问她:“看看合格吗?” 她嘴角抽了抽,赶紧拿过来说:“熨的真好!我先回去挂了,要不又皱了!” 要命啊要命,这男人太坏了,这不是又让老爸说她嘛! 殷权一看她跟逃命似的,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由勾起唇。他侧过身对岳父说:“爸,一笙工作挺辛苦,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程一笙还没进门,听到他这句话真是快吐血了,这男人做点小事儿,就得把功劳说的翻倍,简直太会算计了。 “我知道你让着她,她一个小主持人,还是一星期一播,能比你集团总裁还要忙?”程佑民毫不客气地说。 程一笙正要关门,听到这句话,她这叫一个悲催,谁让他干了?熨个衣服,两分钟就好的事儿,让他捡个便宜! 程一笙听到门响,知道老妈回来了,她赶紧出门,林郁文看见她忙说:“快来吃饭,还热着!”说罢随意问了一句,“你一会儿怎么上班?” 她的车没开回来,昨天是坐着殷权的车来的。 殷权一边往桌边走,一边说:“我先送她去电视台,然后我再去公司!” “不用,我打车就行!”程一笙忙说。要是有人看到,那不全完了? 殷权深深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程佑民敏感地察觉到其中有问题,立刻说:“咱们这边不好打车,你就坐殷权车走吧!” 老丈人果真上道,殷权立刻抓住机会说:“哦,爸,一笙是怕别人看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结婚!” 程佑民瞪眼,“别人看到怎么了?我真是不懂你们这行的都要隐瞒自己的婚姻,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偷偷摸摸,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个!” “爸,我是不想借殷权的地位,那样就不是靠自己能力了!”她委屈地说。事业上她习惯靠自己,并不想被人说因为她是谁谁老婆才成功的。 殷权恍然,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这段婚姻,所以不愿意让人知道。听她的话,他也有点敬佩她的独立,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抗拒这种诱惑,他心中一软,说道:“爸,一笙要强,就由她去吧!” 程佑民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叹气道:“只是委屈你了!” 殷权笑道:“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知不知道不重要,我们幸福快乐就好!” 这话说的程一笙真是感动啊,殷权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假的?她从他脸上的表情中也看不出真假,他是一脸真诚的样子。 不过后来程一笙一直很沉默,吃过饭,换了衣服,乖巧地跟殷权走出家门。 殷权看她这么老实,还觉得有些奇怪,不像她啊!他以为她出门就会跟他算帐!车子快到电视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走过去!” 他没有异议,靠边停了车,看她说:“晚上我来接你!” “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你这些天都没去公司,肯定会很忙!”她一副体贴的样子。 他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没拆穿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敲两下,说:“今晚你要录节目,太晚不安全,再说你的车也没开过来。今天我让人把你的车开回家,明天早晨你自己开车上班!”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显然只是告诉她结果,为她安排好一切。 他说的有道理,安排的很完美,她点下头说:“好,那我去上班了!”摆摆手,头没回,下车潇洒地走了。 殷权看她款款的背影,轻轻勾唇笑了一下,开车向公司驶去。 程一笙看着疾驶而去的车屁股,感叹一声,“果真没有感情基础,一点新婚中的如胶似漆都没有,怎么你也要看着我进电视台吧!出了我家就懒的装了?” 不是装,殷权对她的感情的确没有到达那个地步,毕竟时间短,目前她对他是吸引的,但这也没到深爱的程度,殷权又不是一个好女色缠绵之人,大清早脑中光想着工作,自然缠绵之心就少了。 此时殷权想的是,他的蜜月计划泡汤了!她又是病又是伤,最后还要工作,简直比他还要忙。没办法只好以后有机会再出去了! 程一笙走到电视台门口,她突然觉得背后发麻,好像有人盯着她一般,她立刻转身,马路上行人匆匆,都在急着上班,根本没人有时间盯着她看。她转过头继续往前走,那种感觉又来了,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仔细地看,仍旧没发现什么。 “嘿,你看什么呢?”方凝从一边冲过来,一脸的笑,显然看到她非常开心。 “没事!”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回过头,看她问:“哎,最近台里有啥事儿没?” “嗨,除了天天上演的勾心斗角,就是薜台跟丢了魂似的,以前看着像块美玉,这几天瞧着像蒙了灰的石头!”方凝说着自己先笑了。 程一笙也笑了,这比喻——别说还是挺形象! 两人进了台,该分开了,不在同一个方向,方凝一双杏眼瞪着她说:“嘿,中午一起吃饭啊,别跟我说不!” “当然!中午再见!”程一笙说着,拐进她的方向。 方凝此刻才瞧见她的鞋,不免惊艳一下,想叫她,可看她已经走远了,只好等到中午再问。 程一笙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来,薜岐渊的声音响起,“程主播,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马上过去!”她说完挂掉电话,嘀咕着:“你有千里眼?我刚进门就催,怪了!” 放下包,她站起身去找领导。 敲门进去,薜岐渊正伏于案前忙着不知批什么东西。 “薜台,您找我?”程一笙语气恭敬。 “嗯!”薜岐渊又写了几笔,才将金色签字笔盖上,抬起头,看到程一笙,没有说话,沉默着打量她。 这个女人……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念头,双肘架在桌上,一副前倾的架势,语气也是领导对下属的,“程主播,病好了吗?” “好了!”她站在那里,完全一副好员工的模样。 “最近你的事情比较多,经常请假,对此台里很多人都有意见,不知道你的事办完没有?以后会不会再请假?”他在变相试探,殷权的事是否了结? 她满心的不信,全是屁话,就算她只来录节目,也没人敢说“不”字,夏柳整天不来,谁说过什么了?不过刚刚上班,今天心情还不错,她也不想惹领导,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服从地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哦?事情解决了?”他追问。 “嗯,解决了!”程一笙点头说。 她能解决?她怎么解决的?他好奇了,他知道她不是一般女人,可殷权也绝不是一般男人,于是他追问:“怎么解决的?” 程一笙非常淡定地、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事情一般,说道:“我跟殷权结婚了!” 第50章 薜台愤怒 第五十章 薜台愤怒 程一笙从来没想过瞒薜岐渊这件事,毕竟他是她的领导,没必要瞒着。更何况她非常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心态有些不健康,可谁让他总欺负她来着?他一手布下的局想收拾她,最后倒成全了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很气愤?又会不会后悔?所以她现在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 薜岐渊的感觉原本是居高临下的,完全是一个领导与下属的姿态,他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说了一句:“你说什么?”这句话还是很淡定的! “我跟殷权登记结婚了!”程一笙挺纳闷,薜台一点都不在意? 她刚刚这样想,薜岐渊就突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台,瞪大眼睛问她:“什么?” 原来是反应慢。她几乎看到他头发都要竖起来,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说:“我们结婚了!” 一个结婚要说三遍,到底是他不在意还是太在意?开始她以为是前者,不过现在貌似是后者。 薜岐渊迅速绕过办公桌,冲到她面前,那力道之大,竟然一个猛力将她向后推了一截,按在墙上,她的背撞到墙上,差点给她撞出内伤,她低声说:“薜台,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结婚的?怎么回事?”他根本冷静不下来,此刻他脑中也没有冷静的念头,他先是不可置信,然后还是不相信。这是开玩笑呢吧,程一笙跟殷权结婚?怎么可能?程一笙这么谨慎的人会把自己嫁掉?殷权那样不近女色的男人会结婚? “殷权说要我当他女朋友,我没同意,他就说要娶我,我还是不同意,结果他跑到我家说,我和他那个了,然后我爸就逼着我跟他结了!”她快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相信不说他也不会罢休的,她都能在他眸中熊熊怒火中看到自己淡定的影子。 她的确淡定,也不怕,甚至有点高兴。因为以后他不会再欺负她了,她跟他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这是最开心的,还有这是一个多么典型的自作自受例子?可见人没事儿别做什么坏事害人,否则很有可能会作茧自缚! 薜岐渊想不明白殷权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事实上殷权的确这样做了,所以他也没必要去想,他恨不得要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绝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这般轻淡。 “你让他碰了没有?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也要疯了,他怎么能直接地问出这么一句?她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此刻也顾不得了,干巴巴地说:“薜台,我是殷权的妻子了!” 明摆的告诉他,她跟殷权是合法的,就算睡了也是合法的! 薜岐渊盯着她的眼睛,否定道:“不,你没让他碰,我警告你,不许让他碰,明白吗?” “薜台,您这是无礼要求,我是殷权的妻子,您只是我的领导,请您放开我!”程一笙声音略带冷清,他什么意思?莫非她嫁人了还得当他情人不可?简直欺人太甚! “狗屁领导,跟他离婚,我也能娶你,马上嫁我!”可能在失与得之间,人总会犹豫,会估量自己要付出的,可若是完全失去,人又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这就是薜岐渊的心态了,只要能让她重回他的怀抱,他不介意娶她。 他现在是不理智的,却也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薜台,您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这样做的!”程一笙语气坚定,她跟殷权注册,已经算局面失控,如果真的按薜岐渊说的去做,她非先疯了不可。 “程一笙!”薜岐渊咬牙,声音阴森,他捏着她的肩,双手十分用力。 他低下头,双手向上用力,想将她的身子托进自己怀中。程一笙好歹在殷权那儿也学了些经验,立刻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她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心急之下大叫一声:“薜台!” 薜岐渊没防备她会突然大叫,他耳膜一震,抖了一下,手一松,她趁机挣开,然后身子贴着墙一扭,人便到了门边,他下意识伸手一抓,她已经滑如泥鳅般逃之夭夭,他恼恨地用力捶了一下墙壁,似乎这样可以泄愤。 这次的事情太大了,如此根本无法将他的怒火消退,他真可笑,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竟然让他大败,殷权那小子是不是太不厚道?想到这里,他拉开门,大步向外走去,找殷权算帐! 他再也无法维持温和大度的形象,他的表情是气急败坏,甚至有些狰狞,一路上尽是人们错愕眼神,谁都不敢跟他打招呼,因为薜台的表情太可怕了,谁敢去当炮灰?这下薜岐渊在台里努力维持的形象算是崩塌了,人们都猜,他是不是要被撤职了?怎么能气成这样的? 薜岐渊一路杀到殷权办公室,这表情愣是没缓和下来,他一路上来横冲直撞,还打伤了两名保安,只见一群人涌向殷权的办公室,薜岐渊领头,后面保安夹杂着前台还有助理,自然少不了特助刘志川。 薜岐渊看到殷权就两眼冒火,十分生猛地直接用拳头招呼,连话都不说。 殷权轻松地躲过薜岐渊的拳头,神情淡定地对一群人说:“你们都出去!”说完还瞟了一眼刘志川。 刘志川本来还想看看戏的,一看殷权的眼神,只好跟着大伙儿一起出去,这么劲爆的场面,估计火气应该也很大,殷总发起火,他惹不起! 薜岐渊又冲过去,殷权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臂,平淡地说了一句,“你打不过我!” 这是一句大实话,两人都清楚对方的实力,拼了打也是半斤对八两,薜岐渊放下手,怒道:“殷权,我问你,你跟程一笙结婚是不是真的?” 速度真够快的,刚刚上班就迫不及待让薜岐渊知道了?殷权想起程一笙,想笑,但是薜岐渊在这里,他又忍了,他已经娶了程一笙,再笑,绝对会让薜岐渊以为自己羞辱他。 殷权使自己面色沉寂下来,然后点头说:“不错!”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你为什么还这样?”薜岐渊气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我也喜欢她!”殷权平淡地陈述! “殷权,你是我朋友,当初我让你帮忙,为的什么你清楚,你怎么能动那种念头呢?你还拿我当朋友吗?”薜岐渊质问道。 其实两人算是朋友,但谈不上交情,更谈不上好朋友,也仅限于帮忙上面。殷权沉吟一下,说道:“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是说我跟你是朋友就可以把人让给你!再说你认识程一笙多久了?我才认识她几天?如果真的有可能,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薜岐渊,他几乎用吃人的目光盯着殷权。 殷权叹声气,低声说:“岐渊,其实你对一笙是不公平的,你不想给她名分,我给了,她就嫁了!” “嫁了又怎样?照样可以离!”薜岐渊阴冷地说了一句。 殷权脸色变了,“她已经是我老婆,你别忘了!” “我没忘,殷权!”他一字一句地说:“她不是自愿嫁给你,是她爸逼的,我要让她自愿和你离婚,嫁给我!” “薜岐渊!”殷权大吼。 薜岐渊留给他的是一个坚定离去的背影,告诉殷权,他不会放手! 第51章 两边shou气 第五十一章 两边shou气 薜岐渊气急败坏地走了,殷权不放心,也迅速出门赶去电视台。 他没想到薜岐渊会这么狂怒,看来他的策略没错,薜岐渊对程一笙绝对的真心,如果他动作不快,程一笙此时没准就是别人的老婆了,想到这里,他身上不由出了冷汗。没结婚的时候,似乎他对她也不是那么没有就不行,然而现在结了婚,七天的相处,她的坏、她的娇、她的弱、她的柔,她默默地忍受与支持,就包括她那点小心思,他全都舍不得。 似乎,有了这么一个女人,她不是多好,但却在不知不觉地给你快乐,便不能再失去,也非她不可! 他担心薜岐渊会怒极失控,做出伤害她之事。 殷权的员工都傻眼了,自从他们进了殷权的公司,还没见到有人来这里大闹,也没见过殷总如此神色凝重地匆匆出门,不会公司要出事吧!不然一向面无表情的殷总怎会如此? 殷权的稳定就是员工们的主心骨,现在殷权突然有别的表情,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以为公司要出事。他们谁也不知道殷总现在还是新婚。 程一笙正在办公室里看今晚做节目的流程,门突然一开,是有人从外面推开的。谁这么没礼貌?连门都不敲?程一笙皱眉,不悦地抬头,意外地问:“殷权,你怎么来了?” 她立刻站起身,跑过去将门关上,生怕别人看到。 殷权拧眉,发现他不喜欢她那个提议,他很想光明正大,想让台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她老公,这样偷偷摸摸的,他不爽! “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程一笙紧张地问。 他一个大活人能没人看到吗?他抿起唇,程一笙看他要生气,忙改口问:“哎,你来干什么?有重要的事吗?” 他不是来跟她吵架的,暂时不与她计较,他的锐眸上下扫她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问:“刚刚薜岐渊去找我,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程一笙恍然,她盯着他的眼,一眨不眨,深深地看他。 “怎么?”他不解地看着她问。 她的手在桌上扶了一下,转身坐到转椅上,右腿叠交在左腿之上,手肘支在桌上,纤指弯曲,轻垫于下巴之下,晶亮的眸看着他,探究的、唇角微扬,清丽的声音吐了出来,“薜岐渊去找你?当初……薜岐渊找你帮忙,然后你们合伙做了戏,耍我一通,反正最后这节目也不可能播出对吧!” 以前她还想过,薜岐渊通过关系请到殷权,结果殷权太大牌,她搞不定,所以节目没能播出。今天殷权这话一出她才明白,薜岐渊与殷权本就是朋友,当初专门给她设的局,万没想到殷权因此与她相识,并且还结婚了,所以薜岐渊今天气愤地去找殷权算帐! 殷权也刚明白自己的漏洞在哪儿,这个女人简直洞悉力太强,你稍有错误,她就能揪住头,顺着摸到根。他决定不能她谈这个,说道:“别的回头再说,我看他情绪失控,担心他会伤到你!” 程一笙本就微扬的唇,勾的弧度更大,她靠在椅背上,细长的手臂搭在转椅扶手之上,轻摇头说:“这个不会!”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喜欢我,不会伤我!” 这两个可恶的男人,薜岐渊自饮苦酒,咎由自取。殷权她得收拾一下,否则以为她成什么了?随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晦,沉而厉的声音带着丝警告,“程一笙,你别想着给我戴绿帽!” “喂,你搞清楚,是他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她心中一喜,他在乎?在乎就好! “这样的话……我看我们还是公开关系好了!”他也抓着她的弱点,不怕她不听话。 果真,一听这个她脸上立刻变色,她马上站起身,推着他说:“你快走吧,我要工作了,以前我都没答应薜岐渊,现在更不会,这样你放心了吧!” 没办法!如果她跟殷权的消息公开,她都能想到日后的生活有多热闹?两人各开各车没准都会被写成什么闹脾气一类的。还有她的事业,她的努力都会跟殷权挂上钩,事实上她今天的成功跟殷权没有半点关系!她不甘心,也不想受缚! 他刚刚还阴云满天的心立刻晴朗起来,跟他斗?比比谁更狠!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盯着她的唇,意思很明显。 她心里暗骂这男人太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占便宜了吧,但是没办法,他呆的越久被人发现的机率也就越高,她踮起脚在他脸上迅速点了一下,然后说:“这样行了吧,快走吧!” 他不动,当他情窦初开十四五岁呢?以为亲下脸就能把他打发了?没那么容易! 好吧!她又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便要离开,没想到他触碰到柔软如丝的唇,迅速将她箍到自己怀中,轻咬她的唇,她吃痛张开,他的舌趁机搅入,办公室内顿时春意漫漫…… 他其实很享受在她的地盘欺凌于她,那样更有感觉。她被这强烈攻势已经弄的跟软脚虾一样,软趴趴地在他怀里别提反抗了,脑子都糊了! 他吻个够,没有太过分,把她惹急了,他也没好果子吃。更何况薜岐渊如此劲敌在前,他得让她保持理智,不能让薜岐渊钻了空子。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看她被自己弄的意乱情迷的小模样,心中一荡,不能再继续,否则非得在这儿办了她。他半抱着她,让她坐到椅子上,半蹲在她面前,轻轻吻了吻她接近耳根的脸颊,“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有事儿记得马上给我电话!” 不经意中,他的声音沉而温柔,满是春意暖意爱意!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她的脑子才清明一些,本能地说了一句,“小心点,别让别人看见!” 他勾着的唇角顿时一抽、眸中一冷,刚刚心中的激荡与爱意顿时被这话与外面的凉风给瞬间刮没。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将坐在椅子上的程一笙也给震醒了,她不可思议地自语,“我在干什么?”她瞪大眼睛,自语着:“程一笙你太没出息了!” 她抓起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眼中带羞,唇被他吻的肿着性感撅起,活脱脱一副**模样,她气的拍下镜子,也不知跟自己还是跟殷权赌气!她不喜欢自己动情的样子,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然而她的心还未平静下来,门又开了,这次是一脸阴沉的薜岐渊。她没好气地说:“薜台,您饶了我吧,我还要工作!” “有时间应付老公,没时间应付我?”薜岐渊阴阳怪气地说。他很恼火,在自己地盘上殷权居然还敢如此来去自如?不过他没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并未正面跟殷权碰面,等他走了自己才来。 “薜台,这也算是您自己种下的恶果,怪不得我!”程一笙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此时真是畅快。 他看到她的唇肿着,分明就是殷权亲的,一想到他跟程一笙共事这么多年一直没亲近她,殷权才认识她几天,就跟她……想到这里,他心里火顿时大了起来,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将她顶在桌子上,“你让他碰你了?” 他目光阴郁,盯着她的唇,他离她之近,她都能看到他眸光变化、情绪波动。她想躲,然而他在她柔软身体逃跑中不知吃了多少次亏,这次能让她跑就怪了!他的身子抵着她,根本不让她动弹,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第52章 薜台抽了 第五十二章 薜台抽了 难道他是想吻她?她心里着急,低声道:“薜台,你冷静点,别乱来!” “你让他碰你了!”他喃喃地说,像是问她,更多的像是自语,他心里的难受,没人能知道。曾经不知失去她会怎样,现在他知道了。这种滋味不好受! 他是魔怔了还是怎么了?他离她太近,她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胸部起伏太大碰到他。她试图将他的理智找回来,低声威胁:“薜台,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喊了!” “喊吧,那样我正好堵了你的嘴。等大家进来看看,会怎么想?以后等大家知道你跟殷权结婚却跟我热吻,不知会怎么想!”薜岐渊冷冷地笑着说。 她倒吸一口冷气,“薜台,你疯了?这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能豁出来,难道我不能?”他反问。他算想明白了,拥有这么多,连一个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有用吗?别的女人就算再美、再上赶着他,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如果早知道这个道理,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她先绑在自己身边,现在也不用这么烦了。殷权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是偶然,光凭这份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程一笙算是服了,自从她碰到殷权后就衰运不断,以前节节胜利的她现在连薜台都搞不定了。她此时也才明白一个道理,男人不跟你较真算罢,如果男人真急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说别的,光体力上你就没有优势,比如此时。 她话音一软,有些认输地说:“薜台,您怎样才能放过我?” 薜岐渊听了她有服软的意思,眸色也跟着一软,他幽幽地望着她,说道:“这件事也不能怨你!”他明白以殷权的个性怎么可能不把程一笙弄到**?就算程一笙想反抗也没这个能耐,想到她跟殷权的那一幕,他眸底一黯,认真地对她说:“你结婚的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点她已经决定要保密,眼下不想再激怒他,可以答应,所以她点了点头。 不想他下句话说的她要吐血。他满意地看着她,深情款款地说:“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别着急,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婚,到时候我娶你,你的过去,我不介意!” 他的家庭,如果娶个主持人,家里肯定不答应。这也是他曾经犹豫的地方,是否和程一笙确立关系。现在家里能让她娶个离婚的就更不可能了。但是他要试一试,他不想失去她。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止事态进一步扩大,等她秘密与殷权离婚之后,他也学殷权那招,先跟她注册,然后再通知家里,那样谁拿他都没办法。 程一笙一听他的话便着急地张嘴说:“薜台……” 他的手按住她的唇,那触感,他心底升起柔意,忍不住用拇指多在她唇上摩挲一下。她脸一白,哪里还敢再说话? 他的手刚刚离开,她又开口:“你……” 误会二字还没说出,薜岐渊便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明白!” 他明白什么?她一头雾水。他退后一步,将她扶到椅子上,他站在她面前,细细地为她整理头发,他抚摸着她的青丝,这种感觉好像她是他的妻,他很向往。他一边理,一边说:“以前……是我想的不够清楚,不过现在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是可以公开的恋情,我会不会接受?当时我犹豫了,可是那不是不想公开,而是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后是否合适。现在我才明白,是我想的太多,如果没有在一起,又是否能知道合适?” “一笙,我错过你一次,不想错过一辈子!殷权那个人太冷,不适合你。他一向讨厌女人,娶你也不过是为了避免家里逼婚,或是传宗接待,他不像我,对你不舍不弃,你结婚我也不介意这足以能表明我的真心。你不用担心,我会疼你、体贴你,我们婚后一定会很幸福的!”薜岐渊喃喃地说。 程一笙一动都不敢动,薜台这是疯了吧,怎么满口胡言的?以前她之所以无往不胜,那是因为薜岐渊在意他的前途,所以她一捏一个准。然而现在他摆出一副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的架势,她再用以前的招便不管用了,她僵着身子,任她整理头发,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她只觉得背后冷嗖嗖的。 “一笙,我刚刚看见……”门突然被推开,方凝兴奋的声音随着她看到的一幕戛然而止。 程一笙与薜岐渊的目光都向方凝看去,方凝的下巴惊讶的都合不上,明知道多看会死,可还是忍不住想看个究竟。 程一笙在想方凝那邪恶的目光,她此时才发现,自己坐着,薜岐渊站着,她的头的位置,他的手又扶着自己的头,那姿势…… 她真要吐血了,太邪恶了…… 薜岐渊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动作有异,他放开扶着她头的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他双手插进兜里,像交待工作一般平常地说:“回头我再来找你!” 他迈着步子踱到方凝身边停了一下,淡声道:“我与程主播在谈工作!” “我明白、我明白!”方凝立正,站得笔直,频频答道。心里却想着,什么工作内容用这种姿势谈? 薜岐渊这才气宇轩昂地走出门。 方凝看薜台走远,这才关上门,冲到程一笙面前,兴奋地问:“你们还没开始还是刚结束?” “你满脑子想的什么?不是那样!”程一笙哭笑不得。 “那是哪样?那种姿势……啧啧,工作谈的好火爆!”方凝一脸八卦。 “他在给我梳头……”程一笙说出来,觉得好奇怪。 “梳头……”方凝嘴角抽了抽,迟疑地问:“薜台……抽风了?” “唉,愁死我了!”程一笙揉揉额,问她:“对了,你来有事儿?” “中午了,咱该吃饭去了,你忘了咱俩约好了?”方凝说完,才想起来刚刚进门时要说什么,她跟着问:“我刚进电视台的时候看见殷少了,哎他是来找你的?” “嗯,他跟薜台前后脚!”她有气无力地说。 “哇,最近桃花旺盛呀!”方凝取笑。 “全是烂桃花!”程一笙缓过劲儿,站起身说:“走,咱们吃饭去,好多事儿跟你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需要倾诉,而方凝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要跟方凝说。就算她不说,以方凝这个好奇心超重的,非得把她问疯不可。 程一笙站起身,方凝又看到她的鞋,才想起,问道:“哎,你这鞋真漂亮,哪儿买的?” 她看看脚下的鞋,心情好了一些,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声说:“殷权送的!” “咦,他对你挺好呀!”方凝眼前一亮。 程一笙想了想,殷权对她的确不错,虽然有时候凶一些,也都是嘴上说说,没把她怎么样,反倒是心很细,于是这句话她没有反驳。 方凝看她算是默认了,心里才舒服一些。 两人走出电视台,向饭店走去。 早晨那种感觉又来了,程一笙突然转过身,她的目光快速扫了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方凝见她停下来,不由好奇地问:“哎,你看什么呢?” “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程一笙又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也消失了。 第53章 被发现了 第五十三章 被发现了 方凝听了程一笙的话也四处张望,她一边看一边问:“谁会盯着你?你又没仇人,除了那几朵桃花!” 程一笙摇摇头,转身说:“走吧!” “喂,我说你是不是精神紧张?如果是我,被两个男人这么折腾,也得出现幻觉!”方凝进了饭店,脑中总闪过上次殷权在房里等她那幕,害得她最近都没敢来吃饭。 幻觉?程一笙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最近精神是紧张,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幽幽叹道:“这日子过的,今天上午光应付他们了,什么都没干成,如果以后天天这样,我非疯了不可!” 方凝特意等程一笙先推门进去,她才进去,没发现殷权,她放心地坐到椅子上,着急地说:“快说快说,你怎么就嫁殷权了呢?” 方凝殷勤地将程一笙爱吃的菜都放到她面前。方凝提前要了菜,所以两人来的时候,菜已经上到桌,方凝是打算不让人打扰地跟程一笙聊聊,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程一笙叹气,应付这两个男人也是挺费心神的,她现在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先挟菜吃了两口,有了底,这才一边吃一边将她嫁给殷权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方凝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像小说情节啊,真够戏剧性的!” “生活还是真实些好,太过戏剧性会没有安全感!”她挟着米饭,白了方凝一眼。 “哎,说实话,殷权对你好吗?”方凝都没顾上吃,光想着让她说自己很幸福。 “我觉得……”程一笙想了想说:“还不错,虽然他总是欺负我,可做的事都是对我好的,比如说给我做饭……” “啊……”方凝尖叫,“殷权给你做饭?他那样的男人会做饭?还是给你做?天啊,好浪漫!” 程一笙无奈,用筷子尾敲了敲桌子说:“激动什么?做个饭不正常么?” “别的男人做饭正常,可殷权就不正常了。我问问,你打算下面怎么做?其实我觉得你们也挺合适的,你总不会以后跟他离了吧!”方凝总算是问到了关键。 程一笙放下筷子,叹了声气,“我也不知道。这段婚姻来的太突然,我什么都没想好。其实现在的感觉还可以吧。只不过总觉得我们没有感情基础,这婚姻悬着不落地,没有安全感。”说完她又没好气地说:“哎,其实就算我真的离婚,跟薜台也不可能!” 方凝此时不说何时再说?她面色认真下来,不太好意思地说:“一笙,我跟你说件事,我对不起你!” 程一笙看着她,不解地问:“什么叫对不起我?” “唉!”方凝长长地叹气,说:“你请假第二天殷少就来找我了,还是在这个地方。他说让我晚上去你家把你叫出来,半个小时后再让你回去。一笙,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可我实在没出息,你家那个,太吓人了,我没撑住,萎了!” 程一笙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方凝来家里叫她下去,是殷权干的,目的就是给他留出时间让他上去说服自己父母,然后让父母逼婚。如果她一直在家里,殷权没那么容易把脏水泼她身上。 方凝一看程一笙不说话,有点着急地说:“一笙你是不是怪我啊?后来我也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应该抵死不从的!” 程一笙扑哧笑出来,说道:“还抵死不从?你当上战场呢?我没怪你的意思!”她笑意淡下来说:“你害怕他是正常的,我也怕他。就算你不帮他,他还有别的办法,那男人变态!” “变态?有你这么说你老公的吗?”方凝眼角抽了抽。 “哎,你不知道!”程一笙把顾念文的事说了一遍。 “啊?真够狠的,不过你幸福了,这样的男人,不用担心出轨!”方凝感叹道:“从冯子衡这种贱男人到殷权这样讨厌女人的男人,你怎么碰到的都是极品?” “你算说对了,薜台也是个变态!”程一笙恨恨地说。 “薜台的事还没说,他刚刚干什么?是不是威逼你给他那个呢?”方凝眼里闪烁的都是兴奋的光芒。 “你别恶心我,正吃饭呢!”程一笙简单的说了一下薜岐渊的事,然后郁闷地说:“你说怎么办?他误会了?这要真的折腾起来,可有我受的!” 方凝笑的直捶桌子,“薜台这次是被气疯了,都开始出幻觉了,一笙你真厉害!” “你还乐呢?我愁死了!”程一笙扒扒饭,瞪她。 “你都已婚妇女了,这消息太突然,薜台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罢了,给薜台些时间,他怎么也不能娶离婚的吧!还有啊,听说台里要来批实习生,到时候新人一进,薜台眼花了,哪里还有心思看你?”方凝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她觉得男人嘛,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 “又进新人?上次那批呢?”程一笙问。 “就留了俩,对了,其中一个留的汪盼,别看上次她出了丑,不过人家东西卖的好,留在电视购物了!”方凝一边咬着肉一边说。 “这一批批新人进的,咱们不惶恐等什么?”程一笙叹叹气。 “你还惶恐?你都嫁进豪门了,真正惶恐的是我!”方凝哼道。 “得了,这婚姻,指不定哪天崩了!”程一笙摇头。 “你说殷以为什么娶你?他又不缺女人,我觉得他是喜欢你!”方凝替她分析。 “如果真的喜欢,也不用猴急的结婚啊,先恋爱,看是不是合适,这么快结婚难道不草率吗?”程一笙说着,突然想到薜岐渊的话,难道殷权娶她真是为了缓解家庭逼婚的压力和传宗接代?她心里有些烦躁,埋头吃饭。 晚上程一笙录完节目出了电视台,想起早晨与中午之事,刻意四下看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没看到熟人,她走到殷权车子停的地方上了车。 两人在外面吃完了才回家,时间已经挺晚了,进门后程一笙就忙着去泡澡,护肤,别小看这点事,挺花时间的。这几天因为脚伤她都没好好洗,现在终于可以沾水了,她得好好泡泡,不过为了保险,脚还是在外面露着。 程一笙出来后已经一个小时之后了,也是,她泡了澡,用了护肤品,吹了头发,时间自然长。谁让殷权家的浴室太大太舒适,什么都有,能不好好享受吗? 殷权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她出来,把书放下,不满地低声说:“真磨蹭!” 她掀被子上床,哼了一声,没理他。他一把将她搂过来,十分强势。她的身子颤了颤,眉也因疼皱起来。殷权敏感地发现她的异样,想都没想就扯开她的浴袍,她惊叫。 “这是谁干的?”殷权目光冒火,盯着她的肩头,那声音就跟要杀人似的。 程一笙的肩,小巧圆润,那处肌肤莹嫩似玉,香肌玉骨,是他喜爱的一处,可是此刻,那里赫然惊现了两个紫红的掐痕,显然是有人用力地捏住她的双肩,与她细白的皮肤相比,显得触目惊心。 或许殷权并没有在她表现出真正阴冷的一幕,都说男人喜爱美女,殷权见到她的第一面,其实是被她吸引着。后来两人交恶,他也出于本能,没有让自己显得太可怕,处处都拿捏着。 可是现在,他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内,燃着一种幽光,那光令她害怕,是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在他这种目光的注意下,她轻声说了三个字,“薜岐渊!” 第54章 不要不行 第五十四章 不要不行 殷权已经猜到是薜岐渊,她受不了他这种陌生的目光,小声说了一句,“你别生气!”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吓的不是薜岐渊,而是她。他下床走出去,过一会儿又回来,手中多了一瓶红花油,“衣服脱了,我给你按按!” 绝对是命令的语气。她低头看看浴袍,脱掉的话…… 她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肩膀,双手紧紧抓着胸前,不让浴袍滑落下来。 她这种可笑的动作令他扯了扯唇角,简直一点意义都没有,他要是想着看她,再捂也没用。 “嘶~”殷权的手按上她的肩时,她忍不住倒抽口冷气,疼! 他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薜岐渊喜欢你,不会伤你?” 她还嘴硬,解释道:“正是因为他太喜欢我,所以才在听说我跟你领结婚证后,一时失控,下手狠了,不过后来他意识到,就放开了!” 这个解释,他不爽,下手狠了,她轻叫一声,他的手还是又轻了。他又质问:“你怎么跟他说,是我逼你结婚的?” “难道不是?”她反问。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你这样说,分明就是不让他死心,莫非你还想脚踩两只船,我不行了你再跟他?” “我不说实话他也不信啊,你当他是傻子?咱俩才认识几天就跑去领证了?”她嗤道。 他的手在她那青紫上轻拍了一下,说:“好了!” “呀,疼,你故意的!”她捂着肩头叫。 他就是故意的,人在他手下还不懂得收敛些,净惹他生气,不收拾等什么?他去洗了手,关灯,把她抱过来,睡觉! “哎哎哎,好疼、好疼、好疼,别碰我!”程一笙皱着小脸叫。 黑暗中仿佛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顿时没了脾气,哼道:“快点,自己躺过来!” 她蹭过去,他的手臂已经伸好,她主动躺上去,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为何亲昵的如此自然?她想了想,暗呼,真是奴性啊。 他不用看都知道她没在睡觉,不定又乱想什么呢,他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可反抗的力道,“想什么呢?睡觉!” 他习惯命令别人,跟老婆也是如此。 她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说话,已经明白他吼你不是真的生气,他命令你也不是非听不可。总之她的胆子越来越肥,也越来越不怕他。 她想到白天纠结过的问题,不由问出声,“你打算多久要孩子?”她挺想知道他娶她是不是为了传宗接待?虽然这种事情是每个女人一定要做的,但如果只为这个结婚的话,她心里不舒服。 要孩子?她怎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莫非她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她的计划是三年后才考虑办婚礼,也就是这三年中她还要干事业,肯定不会要孩子。其实他也不希望早要,他跟她感情还没培养出来,就弄个哇哇叫的小麻烦在两人中间,能过好日子吗? 于是他说:“以后再说吧!” “咦,你都三十二了,不着急么?”她好奇地问。黑暗中瞪大眼睛,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据说女人过了三十就是高龄产妇,你都不急,我自然不急!”他淡淡地说。 这男人,简直就是张臭嘴!不过她心里还是挺高兴,他不急要孩子,这就说明他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娶她的是不是? “睡觉!”她尾音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说了那样的话她还高兴?他有些诧异,更加确定,她就是为了孩子问题才不肯将自己交给他的,看来两个人还要多沟通才行! 第二天,殷权果真如承诺的那样,把她的车开过来了。吃完饭,两人各开各的车去上班。程一笙开上自己的小车,嘟嚷着,“瞧这里不是奔驰就是宝马,兰博基尼、法拉利也能见到,就我的车丢人,在这里回头率肯定超高!”她真是奇怪,殷权不是挺大方吗?买个钻戒八百多万不眨眼,怎么不给她换辆车呢? 她不知道,殷权其实不喜欢硬塞给别人东西。戒指除外,那是结婚必备的,他知道她的性格,一给她东西她就敏感,他是不会花钱不讨好的,所以她不主动要,他便不主动买! 程一笙肯定不会主动要的,她也就想想,开那么贵的车上班路,她肯定不知道怎么开车了,生怕碰了擦了的,修车钱就够她几个月的工资了。 到了电视台,停好车,她向电视台里走去,那种感觉又来了,她立刻转过头,四处看,没看到人,她只觉得背后发凉,赶紧快步走进电视台。 进了办公室还没喘口气儿,电话就响了,是薜台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她望望天花板,心想不会有摄像头吧,怎么她一进办公室他电话就响?也太准了吧!叹口气站起身去找薜岐渊,想起昨天的事她就痛苦,如果天天给她来这么一通,她迟早会受不了。跳槽?虽然各地电视台有不少挖她的,可她真没想到跳。毕竟在这里混到这么个位置,多不容易?去了别的台虽然不是重新开始,可哪个台没有压阵主持?她去了也不可能马上受重视,还得有个过程。 所以万不得已,她不想跳。 敲了门,薜岐渊的声音响起,“请进!” 听着貌似心情还好!程一笙心里嘀咕,但是转念一想,薜台一向都是道貌岸然,也就对她狰狞变态的,对别人不都是温和有礼的样子? 进去之后,她看到薜岐渊这次没在工作,而是看着自己,好似专门等她似的。 “坐吧!”薜岐渊看着她,目光专注,声音平和。 奇怪,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有古怪,她走到桌前坐下,心里提防着他。 “我帮你接了个广告,创意挺好,条件也挺好,你看看,没问题的话这两天拍了,也不影响工作!”薜岐渊指指她面前放着的文件夹。 台长是经常有这种权利的,电视广告很贵,如果台长给随便打个折,那省下的可能就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所以厂商有时为了省笔钱,会把选广告主角的权利给台长,台长若是接了,那就是可以打折。 但是令程一笙奇怪的是,以前薜岐渊可从来没给过她这种好事儿,机会倒是有,只不过他总要让她答应跟他好,才给这机会,她能要就怪了。翻开文件,快速地看了一遍,果真是好事儿,钱多、事儿少,一天就能拍完,不耽误工作,相当于白赚一笔。 合上文件夹,她想了想问:“薜台,有什么条件?” 他怔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出口气,认真地对她说:“一笙,以前我承认,很多事情对你不公平,那的确是我的私心所至,不过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以后,你总要成为我的妻,我肯定会多给你些机会!” 她脸上立刻变色,解释道:“薜台,您别说这样的话,我没打算跟殷权离婚,他对我挺好的,咱俩不可能!” 薜岐渊笑笑,摇摇头说:“看来我真是把你吓到了,至于对我避如蛇蝎吗?以后日子长着呢,迟早你会看到我的心!” 以后日子长着呢?这话真是把程一笙给吓着了,她立刻站起身说:“薜台,这广告我不拍了!” 薜岐渊微微地蹙眉,“你以前不是胆子挺大吗?”他随即板起脸说:“台里有义务捧自己的主持人,这是任务,不拍不行!” 居然还真有人给你送钱送名,不要不行!程一笙知道这钱不好拿,又不能不拿,这滋味好受么? 第55章 麻烦来了 第五十五章 麻烦来了 薜岐渊给她的是一个高端红酒的广告,创意也不错,这种广告能够提现出品味与层次,给的价钱也高,所以很抢手。 程一笙注意到广告的播出时段都是黄金段,并且时间不是一、两秒那种,这绝对是大笔投放,这样的厂商在乎广告费吗?薜岐渊能把这个广告拿过来,显然给厂商优惠了不少,这是给了她多大的一个人情? 程一笙这叫一个发愁,人情不好欠!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年她鞍前马后的给他做过多少事?不说别的,你上哪儿去找一个有勇气跟夏柳对着干的新人? 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奴性啊!程一笙你真是被奴役惯了,人家给点甜头你就开始不知所措,这也是你赚来的,干什么不要?” 念叨完这些,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是傻子!”然后挺胸抬头往拍摄地赶去。 刚刚下了车,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将她的目光吸引过去,火红色的车身、金色的火焰,漂亮的流线,在n市这样的车也是不常见的,她不由多看了一眼。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微敞的白色衬衣,笔挺的白色西裤,略显凌乱的短发,还有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 竟然是殷权身边的那只猴子!程一笙大惊,赶紧转身往里走,她可不想被这种男人缠上。 阮无城在车里就看到程一笙,赶紧下车要跟她搭讪,万没想到她一见他下来赶紧走了,明显是在躲他,他立刻叫道:“哎……哎……”这才想起还不知她的名字,那天殷权叫了一声,他也没听太清。 程一笙自然装没听见,快步往里走。 阮无城急,大叫道:“殷权老婆,你再给爷装,爷就过去抱了!” 程一笙简直是哭笑不得,站住脚转过身,不是因为他最后那句威胁,而是因为第一句,她可不想这句话被人尽皆知。 阮无城却以为她害怕他抱,得意地乐呵呵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后,双眼放电地说:“殷权老婆,你发现咱俩今天穿衣很默契吗?这是缘份啊!” 程一笙今天还是穿的白色旗袍,但不是昨天那件,而是一件白色蕾丝短款旗袍,为的是配脚下的蕾丝鞋。程一笙的穿衣风格是一天一身衣服、配一双鞋,一个星期天天不重样,一件衣服或是一双鞋绝不连穿两天。这双鞋破了例,那是因为她太喜欢,并且脚伤还没完全好,这鞋穿着舒服。 阮无城所指的,应该是他衣服与她衣服的颜色。程一笙瞥他一眼,淡淡地说:“我叫程一笙!”她可不想听他一句一个“殷权老婆”! “成一声?”阮无城重复,好奇怪的名字。 又是哭笑不得,她又说:“程咬金的程,一、二的一,笙箫的笙!” “哦!”阮无城拉长音,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我叫阮无城!”然后学着她的介绍模仿道:“阮玲玉的阮,有无的无,空城计的城!”他怎么听着程一笙这名有点熟? 瞧他这副德性,哪里是把她当成殷权老婆的?分明就是想泡她。殷权这都什么朋友?不过她没拂他的面子,与他轻握一下手便马上放开,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想跑?没门!他好不容易才逮到她,能让她跑了?他跟在后面说:“程小姐,今天我在拍广告,有没有兴趣当我广告里的女主角?”他觉得自己这提议简直就是没有女人能抗拒的,殷权肯定不允许他老婆抛头露面,所以不会给她广告机会,女人喜欢上镜不完全因为钱,还有虚荣。 程一笙的脚步又停下了,她马上想到殷权跟薜岐渊认识,阮无城又是殷权的朋友,那阮无城跟薜台也有可能认识,她反问一句:“拍的什么广告?” 阮无城立刻以为自己成功,眉毛一抬,对她放电,说:“红酒!”然后放低声音,沙哑暧昧地说:“最适合女人拍!” 居然还真是一回事儿,程一笙浅浅笑了,问他:“怎么?广告要拍了还没选好女主角?” 阮无城一副装b模样,豪气万丈地说:“这里我说了算,我想让谁上就让谁上!” 程一笙笑意更大,眼底闪着恶趣味的光芒,“真不巧,您今天这广告里的女主角,正是我!” 阮无城怔了一下问:“你是薜少的人?” “薜台是我领导!”她纠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无城眸色微深,立刻就嗅到其中的不正常,他一向不看娱乐节目,所以不认识她。第一眼觉得她眼熟,可能是在电视上扫过一眼,当时薜岐渊跟他说找谁拍广告的时候,他只是扫了一眼名字,没在意,所以觉得程一笙的名字熟,但是没往一起联系,所以就没有认出来。 “那更好了,现在就开始拍吧!”阮无城一本正经地说。 程一笙看他突然正经起来,有些意外,怎么他听说她是殷权老婆就要调戏,听说她是薜台手下,就正经?这是什么道理? 她哪里知道,阮无城此刻顾不得泡她,他得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把这其中的联系捋清楚! 两人进了工作室,程一笙准备拍摄,阮无城坐在一边开始回想,有一次殷权突然发疯去做节目,这件事就很诡异,后来节目没播,这才符合常理。这程一笙又是薜岐渊底下的人,如此说来,程一笙与殷权在做节目那次认识的。再说薜岐渊,如果他早点想捧女主播,怎么不早找自已呢?偏偏在程一笙与殷权结了婚之后? 阮无城虽浑,却不傻,相反他是个极聪明的人,他马上就找到这其中的联系,然后推测出,薜岐渊与殷权在争一个女人。从目前来看,自然是殷权胜出。 他桃花眼微眯,看向台上拍摄的程一笙,她仍穿着自己来时的旗袍,按照广告原定方案进行演试,让导演看效果。 能在电视台当主持,自然不会丑,美女见得多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情入骨的,不像有些女人那种纯卖肉,程一笙这样的女人,不会刻意**,就算她穿着最古板严实的套装,也是性感的。再看她端酒时的姿势,随意的一个动作,一个慵懒不经意的眼神,就能展现出一番靡靡之景,意境难喻! 果真是个极品,怪不得殷权在认识她之后,不管她是薜岐渊的人,火速拿下。搞的薜岐渊现在手忙脚乱想挽回,先用钱来麻痹她,真是火热啊!这等难寻之女他如何能放过?这种热闹他如何能错过? 广告并不难拍,只不过围绕着酒摆些动作表情而已,对于会演的她一点也不是问题,作为主持人的她反应与领悟力都是一流的,所以在导演不断的赞叹下,很快便拍完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便会落入程一笙的腰包,想到这一点她还是挺高兴的。没人嫌钱多,她要养活自己,当然赚得越多越好。 阮无城见程一笙走下场,缓缓地拍了三掌,说道:“今天真是见识了,果真不同凡响,辛苦了,中午我请,聊表谢意!” 这是泡妞高手,请吃饭要找个理由,很合理的理由,让你不容拒绝。 不过应付这种事程一笙更不在话下,她浅笑礼貌地说:“阮总给了代言费,表现好是应该的,哪有让您请客的道理?” “咱们这关系,还叫阮总?见外了吧!叫我无城好了!”最后一句,他压的声音很低,有一种暗示在其中。 听的她想吐,这男人。但她还是礼貌地说:“那样不合适,我还是跟着别人叫您阮少吧!中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转身,阮无城的手臂却伸直了挡在她面前,这动作是有些显得不客气了,但也表明他今天不会放她走的! 第56章 太不中用 枭宠 殷少霸爱 “程小姐,不给面子?”阮无城的面色阴冷下来,还没人能拒绝他请吃饭,别看你是殷权老婆,那我也不怕。 程一笙转过身,淡定地说:“中午我约了殷权一起吃饭!” “哦?”他根本不信,不过也不拆穿,将手收回,大度地说:“那一起!” “这个……是不是不太方便?”程一笙为难地说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阮少别见怪,我们刚刚结婚!” 这意思是说人家不希望有外人打扰,识趣儿点别凑热闹了。 阮无城是那自觉的人吗?他正想跟程一笙亲近,非常乐意当电灯泡,于是他非常不识趣儿地说:“你跟殷权什么时候不能亲热?难道吃个饭就不行了?赶紧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说完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问:“莫非你没有跟殷权约好?是敷衍我的?一笙,不会那么小气吧,吃个饭能把你怎么样?到底我也是这广告的厂商,难道你拍广告都不跟厂商吃饭的?” 阮无城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程一笙知道今天不好脱身,不如找殷权,让他想办法,于是她拿出手机说:“我给殷权打电话!” 阮无城笑道:“这才像话!”心里却在想,不知这殷权会不会接电话? 阮无城知道程一笙不知道的事,他这么大方让她跟殷权联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程一笙给殷权拨号,里面一直响着“嘟……嘟……”的长音,却没有人接听,不会吧!她耐着性子等,结果等来一个标准的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什么老公?用着他的时候找不到人,她气的又拨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程一笙放弃找殷权,她挂掉电话转身看向阮无城。阮无城的桃花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语气遗憾地说:“怎么?没人接听吗?殷少真是太忙了,电话都顾不得听,这样好了,我们一边吃一边等他如何?” 程一笙看到阮无城的眼底闪着一丝兴奋,她便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肯定知道殷权那里有事儿,否则怎么会让自己给殷权打电话呢?她沉吟一下说:“这样好了,我们去他公司找他吧!早晨说好的,我去等他忙完一起吃饭,最近忙结婚,很多工作积压下来,他的确太忙!” 这是缓兵之计,怎么也要见到殷权才行,她不可能单独和他一起吃饭。 果真是滴水不漏啊,想来殷权挑的老婆不会是蠢的,他痛快地答应下来,“好啊!”说完还加了一句,“我看一笙你总以为我不是好人,我要真不是好人,还能由着你去找殷权么?走吧!” 程一笙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事已至此,没办法她只好去殷权的公司。 出门后她坚持开自己的车,阮无城也同意,上了车,程一笙又给殷权拨号,就是没人接。她气的将手机丢到副驾座椅上,没好气地说:“真是靠不住,有这样的老公吗?” 殷权此刻正在开高层会议,他的手机在办公室里放着。这是一个紧急会议,他没并有多想,公司上要紧的事务都可以跟特助刘志川联系上。此次会议的话题是针对突发性事件临时召开的,很明显阮无城知道这件事,所以才知道殷权此时在开会,于是才如此有把握! 车子开到殷权公司门口,阮无城下车对程一笙说:“我在外面等你,你把他叫下来咱们就走!” 那种不安感又袭了过来,程一笙看他一眼,点头说:“那您稍等!”说完便向里走去。 阮无城倚在自己拉风的车上,双臂抱胸闲闲地看程一笙的背影,果真有范儿,不过……看这女人走路姿势,貌似……没被开发过?他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要说阮无城绝对是这方面的高手,据他推测,程一笙跟殷权认识这么几天便结婚肯定是有问题的,那么没在一起也是非常可能的。殷权以前几十年都不喜欢女人,怎么现在突然就结了婚?他怀疑这是场假结婚,各取所需,做个样子,总之没在一起就对了,他心中一激,如此的话,他把程一笙弄到手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程一笙进了大厅,前台小姐立刻微笑问她:“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殷权在吗?”程一笙问的时候,不经意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阮无城双臂抱胸正在看着里面情况,这男人,真是难缠。 前台立刻警惕起来,笑意淡了,打量着她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你告诉他,我是程一笙!”她一边说,一边奇怪为什么阮无城不跟进来呢?如果跟进来,岂不是能看出来殷权公司里的员工是否认识她? “很抱歉这位小姐,没有预约我们不能通知!”前台小姐规范地说。 “那你告诉他助理也行!”程一笙心中有点不耐烦。 “非常抱歉,公司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您可以留下单位名称或是个人名称进行预约,这样殷总的助理会看到,会给您安排见面时间!”前台介绍流程。 “他最快什么时候看到?”程一笙跟着问。 “明天!”前台微笑着说。 明天?明天还用她安排?她今晚就能见到,程一笙无奈,说了人生中最白痴的一句话,“我是他妻子,现在就要见他!”没办法,如果不是逼到这个地步,她也不会这么说,阮无城的外面虎视眈眈,她现在急需殷权出场。 前台异样地看她,委婉地说:“很抱歉,我们没听说殷总结婚的消息!” 程一笙这下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有一种搞地下情的感觉,她拿起手机给前台看,“这是你们殷总的电话吧,如果不是他不接,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找!” 前台扫了一眼,目光中已有鄙夷,这次略带嘲讽了,“不好意思,知道殷总电话的女性朋友不少,既然他不接,那自然有他的原因,您心里应该明白!” 程一笙恍然,原来这前台是把她当成死缠烂打想勾引殷权的女人了对吧,她点点头,明白今天从前台这里不可能见到殷权,不再多废话,转身向门外走去。在这里她都能看到阮无城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大弧度。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进来,他是殷权的朋友,前台应该会认识他,如果他跟她一起进来,前台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甚至不用预约不用通报就能进去。他就是想看自己热闹的,果真狡猾!程一笙有些头疼,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如此难对付! “怎么?没上去找他?”阮无城幸灾乐祸地问。 这男人得意了吧,表情一点不加掩饰,她努力咽下心中不快,浅笑道:“还是让他忙吧!” “也好,那我们先去吃!”阮无城用了陈述句,而不是用问句。 “不好意思阮总,台里有急事,我现在得回去!”程一笙依旧是刚才浅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真诚。 阮无城的表情暗了下来,眼中也浮起一层阴霾,声音稍显冷咧地问:“怎么?我陪你过来了,你现在又要走,想耍我?” “呵,阮少您误会了,我是真的有事,这样吧,下次我跟殷权一起请您吃饭赔罪,如何?”她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这女人会演啊,瞧着这副淡定模样,其实她在耍赖!电视台里混的果真不同,耍赖耍的也如此高手段! “程一笙,今天可是你不仁在先,我不知道殷权怎么跟你介绍的我,反正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今天这饭,你要是不吃……”他看眼殷权的公司,脸上浮起笑意,眼底一片冰冷,轻声道:“你敢踏出一步,我就敢撕了你,别看是在这儿!” 第57章 气死薜台 第五十七章 气死薜台 程一笙不敢确定阮无城是什么人,既然阮无城敢这么说,证明他真的不怕殷权,这还是在殷权的公司门前。程一笙见过的人不少,她能看出阮无城是个不好惹的,现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跟他对着干,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她从来不吃这种眼前亏。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立刻浮起笑意,令阮无城觉得春风扑面,她笑吟吟地说:“阮少可是殷权的朋友,别这样吓我,吃饭不是问题,不过我这个人嘴挑的很,我选地方行吗?”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她选一个安全的地方,降低风险度。 阮无城挑挑眉,这女人够识相,不过这个时候还记得提醒他一下殷权的存在,他扯看唇,那双桃花眼重新带了笑,应道:“行,没问题!” 此时程一笙的电话响了,她迅速拿起来,希望是殷权,然而让她失望了,是薜岐渊,不过好歹也算根救命稻草,她马上接听,“喂,薜台,我刚刚拍完广告,阮少要我请他吃饭,台里的事放后放放行吗?”她一脸煞有其事的样子,又能让人听出“阮少要我请他吃饭”那句是开玩笑,然而最后一句却是认真的。 阮无城挑挑眉,这女人还真是不死心,找一切机会来脱身。阮无城二话不说抢了她的手机,她着急“哎”地叫了一声,阮无城那边已经跟薜岐渊说起话来了,“薜少,广告给你了,跟你的人吃个饭不行?” “阮无城,你什么意思?知道是我的人还乱来?”薜岐渊心里暗骂这程一笙还真招男人,怎么拍个广告就能惹上阮无城?还有阮无城什么女人没有?用的着来抢他的女人吗? 阮无城呵呵笑道:“薜少,我说她是你的女人你也真敢应,人家可是殷权的老婆!” 薜岐渊那边顿了一下,然后阴沉地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殷权可是我邻居!”阮无城说罢,懒散地说:“别说一笙不是你女人,就算是你下属吧,我跟她是吃饭,又不是吃她,至于你们都如临大敌的样子吗?” 薜岐渊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有段时间没见,刚好这个时间聚聚,一起吧!” “薜少那么忙,您可一向不跟我们掺和,咱们来日方长,我看您还是忙吧!”阮无城笑嘻嘻地说。 “阮无城,你的广告还想不想播?”薜岐渊毫不掩饰地威胁。 程一笙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这薜岐渊怎么净办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这都交的什么朋友?一个殷权一个阮无城,全是给他挖墙角拆台的,要说这圈子也够乱的,没个真正朋友,全是胡朋狗友,看着别人的老婆两眼放光。 “呵呵,在别的台播也是一样,再说我们可有合同,钱也给你打过去了,想反悔,我可是要赔偿费的!”阮无城不紧不慢地又说:“我现在可是你的大客户,不能得罪,我也不用台长亲自出面了,就你手下的小兵伺候便成了,就这样了!” 不等薜岐渊说话,阮无城已经将电话挂了,并且顺手给她关了机,嘀咕一声:“这些人真是麻烦,好像我怎么着你似的!”然后将车门拉开,说道:“一笙,上车吧!” “我要开我的车!”程一笙心想,她那小车甩法拉利可能够呛,不过要是开到电视台,那是她的地盘,是不是有些胜算? 阮无城将手臂架到车门上,不善地说:“两个选择,要么坐我的车,要么我坐你的车,你说吧!” “我上车!”程一笙想着把车留这儿,殷权万一出来还能看到,兴许会找她,虽然机率比较渺茫,但总算是一线希望。 阮无城勾勾唇,等她上了车,绅士地帮她关上门,然后才坐到另一边,启动车子。其实他也不是非要难为程一笙,吃个饭未必真对她做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别人不听他的,尤其女人躲他更会激起他强迫她的欲望,这算是毛病也好、算是怪癖也好,反正今天非得让她服了软,才算罢休! “电视台附近有家饭店,我经常去吃,味道不错,那里如何?”程一笙表情淡定地转过头询问他。 现在这个时间,到了那里应该是台里刚下班,没准能碰到方凝,万一运气好,能看到薜台就更好了。 阮无城斜睨她,微眯起@?眸,“电视台附近?”这女人又打什么主意呢? “阮少盯的这么紧,我想跑也跑不了,难道您对自己没信心?”程一笙笑了,明显想要看他笑话。 “激我?女人,没用!”他踩了油门,又说:“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不怕你跑,反正我不在乎绯闻,你敢跑,我就敢做出本不打算做的事!”说罢,他偏头看她,邪笑一下,意思很明确。 对他的威胁,她不做回应,而是转言道:“那个饭店不算大,不过有几个招牌菜很拿手,相信阮少应该爱吃!” 她这话题转的倒是快,他有些好奇殷权做节目时的情景是何等精彩了,他并不肯就此放过她,而是继续逗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口味如何?嗯?” 程一笙笑的自然,脸上丝毫没有异色,说道:“我带不少人吃过,都说不错。几道菜,我想总有合您口味的那道!” 果真是干主持人的,嘴皮子就是好使,他狠踩油门,在市区里把车开的直蹿。 真是有钱没处花的少爷,市区是开法拉利跑车的地儿吗?这么多车还想开出跑车的效果,不一蹿一蹿的怎么开?她是最讨厌这种喜欢装的男人,不过以程一笙乐观的性格,也找到一个好处,好歹今天也坐了回上千万的车,果真不一般。 这车还是比一般的车要快很多,不过一会儿时间便开到电视台附近,阮无城问:“在哪儿?” “往前开一点就是,这里慢点,人多!”她算计时间,差不多方凝要到了,她的眼睛四处寻找方凝的影子。 阮无城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不安分的眼,不由说道:“乱看什么呢?还想办法脱身?” “我是怕熟人看见!”她随意说道。 “我这么见不得人?”他嗤道。 “我真心不想明天头条花边新闻登上我从法拉利上下来的照片!”她说完,指着红牌子说:“到了,靠边停吧!”她已经看到方凝马上要走到饭店门口,她得赶紧追上! 法拉利靠边急停下来,生怕没人看似的,他就是听了程一笙的话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拍下来才好,他可不怕绯闻,估计到时候殷权要气急了! 路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方凝自然也看过来,毕竟是千万跑车啊,谁不看? 方凝惊讶地看到程一笙从车上下来,她张开嘴…… 此刻薜岐渊正着急上火地找程一笙,刚给她打电话关机,给阮无城打,那厮不接了。给殷权打,没人接,他恨恨地说:“殷权,关键时刻找不到人,我能把她交给你就怪了!” 第58章 两人默契 第五十八章 两人默契 方凝刚想喊程一笙,程一笙就给她递了个眼‘色’,然后将目光移开。方凝跟程一笙可不是普通朋友,干她们这行的,最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程一笙方便,早就跟她打招呼了,就是因为不方便所以才装不认识。 阮无城从车里下来,程一笙看向他说:“我们快进去吧!” 阮无城四下看了一圈,跟着程一笙进了饭店,他感叹道:“阮爷从小到大还没进过这么小的饭店,今天跟着你体验一把民间美食!” 这男人太欠扁了,她努力把想骂的话咽下肚,换了一句,“吃惯珍馐,偶尔换回小菜,别有一番风味!” 方凝眼看着程一笙进去,赶紧拿手机给她拨电话,先把人调出来再说,结果一打是关机,她暗道:“糟了、糟了,事情严重了!” 她们做这行,手机向来都是24小时保持畅通,因为很可能会有突发事件要去录节目或现场直撞,程一笙的手机关机,绝不一般,刚刚程一笙相当于在向她求助,她看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绝对不好惹,否则以程一笙的手段怎么无法脱身? 她立刻想给殷权打去,可她又不知道殷权的号码,只好给薜岐渊打过去,好歹是领导,不可能看着员工有危险不救吧! “喂?”薜岐渊没好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 “薜台,程一笙有麻烦了……” “她在哪儿?”薜岐渊没等她说完,便立刻打断她的知。 方凝愣了一下,但是马上说出地址,薜岐渊没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方凝估‘摸’着薜岐渊正往这儿赶,也不敢走,就站在‘门’口等他。 程一笙跟阮无城已经坐进包房里,她要了几个招牌菜,服务员一走,阮无城便靠在椅子上,一副放松的样子问:“知不知道殷权得罪人了?” “得罪人了?”程一笙正在给他倒茶水,抬起眼,没意识到手下的茶壶抖了一下,但是幅度不大,水并未倒在外面。 阮无城看在眼里,继续说道:“估计他现在正焦头烂额地处理麻烦!” “什么麻烦?”她跟着问。阮无城如此肆无忌惮,原来知道殷权现在脱不开身,这个男人跟殷权同样不好对付。 也是的,他们这个圈子哪里有善茬?以前只对付个薜岐渊还勉强可以,后来加上殷权,她就架不住了,现在又来个阮无城,她便吃不消了! “想知道?”他有几分得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抬起桃‘花’眼看她。 “有代价吗?要是有,那就不听了!”她一副可有可无的表情。 “你还真是谨慎!”阮无城笑她。 “那是自然,做我们这行的,不谨慎的话,不知被吃多少次了!”她似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语气里也没有无奈,其实这事也的确平常,平常到经常发生,不足为奇了。 阮无城这才认真地看她,发现她神态平和,没有一丝想要乞怜之意。他这才想起,虽然她是主持人,却没有什么绯闻,这也是因为他不识得她的原因,如果她是个绯闻缠身的‘女’人,恐怕他早就发现了,也不会让她藏到现在。 这个‘女’人……的确不一般,有让殷权娶的理由! “怎么?不想说还是在想什么代价?”她反问一句,带着笑意,好似笑他一般。其实她是想知道的,想知道殷权的麻烦是不是顾家? 此时‘门’开了,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原来是上菜。 谁都没有说话,等着菜上来。 殷权忙完之后,回到办公室,习惯‘性’地按了下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有程一笙、有薜岐渊的,这两个人同时给他打电话…… 他没来及细想,先给程一笙回拨过去,居然关机了?他的眉忍不住锁了起来,她怎么会关机?他马上给薜岐渊打过去。 薜岐渊匆匆赶到方凝说的饭店,方凝见到他就说:“薜台,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如果程一笙真的向她求救,就一定会把那男人引到她们长年订的包房里。 “快带我去!”薜岐渊说道。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殷权,他立刻挂断,他已经找到程一笙,这个时候通知殷权那就是傻子,他会好好哄她的,殷权不用担心! 电话被挂,殷权立刻意识到不一般,拿着手机匆匆往外走,刘志川来找他吃午饭,看他一脸凝重,不由好奇,刚刚突发急‘性’事件也没凝重成这样,忙问:“殷总,出什么事了?” 殷权瞥他一眼,边大步往外走边说:“你来正好,给我查一个号码都接打了哪些电话?”说罢,他将程一笙的手机号报出。 “这是……” “别问,快查!”殷权命令道。 刘志川知道此事不一般,一边跟着殷权一边打电话‘交’待下去,两人下了电梯,殷权大步往‘门’口走,前台小姐恭敬地弯腰,叫:“殷总!” 殷权满脑子都是程一笙,根本没听到。他在想,程一笙根本不给他打电话,现在一下打两个,肯定有重要的事,他快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门’外停着的小车,正是程一笙那辆。外面广场宽阔,一览无余,根本没有程一笙的人影,他马上返回到前台,鹰眸桀骜地盯着前台小姐,问:“刚刚有人来找过我吗?” 前台小姐紧张起来,每次殷总从这里经过,她都是打招呼,然后他没有任何反应地走了,这次居然跟她说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话,紧张、肯定紧张,她有点傻了。 殷权极其不耐烦,眉已经拧的厉害,刘志川开口:“殷总问你话呢!” 前台小姐回过神,赶紧说:“哦,有,很多人……” “有没有一个‘女’人?穿白‘色’旗袍的?”殷权打断他的话,满脸写着不耐烦,还有急切。 “有,殷总,她冒充您妻子,她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非要见您……” “以前有人冒充我妻子?”殷权反问,厉眸已经快要冒火。 “没有……”前台小姐动动嘴,懦懦地说。 “她就是我妻子!蠢蛋!”殷权狠狠地说罢,转头看向刘志川冷叱道:“这就是你招的人?赶紧给我换掉!”他说罢,大步向外走,翻电话本。 刘志川‘摸’‘摸’鼻子,这是人力资源的事儿,可不是他干的,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去‘摸’老虎屁股,趁殷权再回来之前赶紧把人换了。 殷权找到方凝的电话,拨了过去。 程一笙好容易等着上完了菜,房间里安静下来,看向阮无城,等他说殷权到底惹了什么人。阮无城拿起筷子,挟了一口,细细咀嚼,桃‘花’眼一抬,点点头看她说:“果真有些特‘色’!” 居然还卖关子?程一笙没配合他的关子再问,她知道自己表现的越有兴趣,这男人的关子就越得卖下去。于是她顺着他的话说:“那是自然,这家店年头也不少了,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开这么间不大不小的,肯定有拿手菜!” 有定力!阮无城决定再把话说明一些,“这殷权得罪的啊,可是……” 程一笙心中一喜,刚要竖着耳朵听,‘门’“咣”地一声被踢开了…… 第59章 你去死吧 第五十九章 你去死吧 踢门的正是十分愤怒、黑眸内狂卷着噬人火焰的薜岐渊。阮无城挑挑眉,薜岐渊来的真快,他的目光越过薜岐渊看到站在门外的女人,这女人他刚刚见过,以为是路人,原来是认识程一笙的。好啊这个程一笙,到底是想办法逃脱了。 阮无城深深地看了程一笙一眼,然后看向薜岐渊,勾起唇说:“好巧,薜台,一起吃?” 都是装傻的个中高手啊!薜岐渊走到程一笙身边,沉声道:“程主播,台里有临时节目要录,你赶紧回去加班!” 程一笙心想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想找人帮忙的时候,哪个都不出现,等她刚要听到想听的消息,不出现的人出现了。今天怎么也听不到下文,她还是脱身要紧,于是站起身,二话不说,向外走去。 方凝的手机又响了,她往外走了走,不知道这号码是谁的,但还是接听了,“喂,您好?” “我是殷权,你那边有没有一笙的消息?”殷权声音低沉,可其中还是能听出带着焦急。 方凝忙说:“殷少啊,我想给您打电话呢,没有您电话,一笙她……” 程一笙听到殷权来电,夺过方凝手中的电话便叫:“殷权,你给我去死!”气死她了,他的烂朋友这么欺负她,他的前台也欺负她,关键时刻还找不到他,现在她没事儿了,他电话倒来了,要他有什么用?这叫老公吗?她不如雇个保镖管用! 她是真气,说完这话举起手机就要扔,方凝赶紧叫:“哎,这是我的、我的手机,别扔……” 程一笙看眼手机,塞进方凝手里,气呼呼地走了。 方凝一看电话没挂,想了想还是小声地“喂”了一声。 “她在哪儿?告诉我怎么回事!”殷权的声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在电视台对面的饭店里,就是上次你来过的那个,她被一个男人劫持了,她把那个男人带到饭店,她知道我中午在这儿吃,然后给我使眼色让我救她。我马上要给你打电话,可是没有你的号码,所以只好给薜台打,薜台刚把她救出来,您的电话就到了,现在她气坏了,正往台里走,应该是要回办公室!”方凝也是主持人,嘴皮子极溜的,快速地将经过说清楚,并且把她的不得已也说了,还有程一笙的困境,还有对殷权的控诉。 她们这些在台里混的都是人精,方凝自然对此事不满,这老公当的,太不称职了! “你让她呆在办公室,我马上过去,不要让她乱跑,否则后果怎样,你知道的!”殷权说罢,挂掉电话,跳上车,往台里赶去。 方凝差点泪奔,她招谁惹谁了?她是帮程一笙的,不感激她就算了,总是威胁她、吓她! 刘志川跟着殷权跳上车,说道:“殷总,查了监控,您太太是跟阮少各开各的车来公司,结果走的时候,阮少给她开的车门,不知说了什么,太太便上了阮少的车!” 殷权已经猜到是阮无城,毕竟在n市没几个人敢跟他这么干,这小子上次就对他老婆虎视眈眈,贼心不死! 方凝追上程一笙,跟在后面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生这么大气?” 程一笙冲进办公室,方凝会意地关上门,程一笙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气道:“我真是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居然说我是不正经女人想勾引殷权,还冒充他老婆!” 方凝差点没笑出来,原来她为这生气,方凝的肩抖了抖,然后忍住笑说:“哎,谁让你们隐婚的,难怪人家前台不认识。你们家殷权可是钻石王老五,估计不定多少女人上门找过呢!” “你说说,我有难,找他都找不到,这是老公吗?要他还不如不要!”程一笙坐到椅子上,又饿又气,胃难受。 “刚刚那男人是谁啊?”方凝才想起来,好奇地问。 “阮无城,一个无聊的男人!”程一笙想起那男人也气,简直太嚣张了,她又说了一句,“殷权是个屁,人家都不怕他,他老婆都敢随便掳走!” “阮无城啊,阮家公子,怪不得!”方凝啧啧地说。 “怪不得什么?”程一笙问。 “哎,让你平时关注点富二代什么的,你偏不,这阮家公子出了名的胆肥好色的,没有他把不到的女人,碰上他算你倒霉,不过奇怪他怎么连殷权的女人都动呢?他们有仇?他老爹是……” “我管他老爹是谁?我哪知道他们有什么仇?我对殷权的了解还没他们了解的多!”程一笙还呼呼地说。 殷权把车蹿到电视台门口,刘志川向窗外指道:“殷总,阮少的车!” 殷权扭头一看,果真,没人会开这么骚包的车,他眸中寒光泯灭,冷声说:“给我盯着,别让他走了!”然后便下车疾步向程一笙办公室赶去。 说是疾步,简直就是跑上去的,他推开程一笙的办公室大门,微微喘着气,一双墨黑幽冷的眸迅速攫住屋中的程一笙。 方凝这个惊讶,这么快,难道他是打的飞机来的?殷权大步进门,当她是不存在的,她识趣地猫出去,这男人她可不敢接近,看程一笙火气这么大,估计一场大战免不了,她不想当炮灰。 果真,程一笙看到殷权,火气更大,随手拿起桌上的本就扔了过去,殷权头一偏,本往后飞去。方凝瞪大眼睛赶紧关门,“砰”地一声,本子摔到门上,方凝拍拍胸口,好险好险,还好她闪的快,否则现在负伤的就是她了。 见没扔着,程一笙又随手抄起笔筒要扔过去,殷权眉一抖,迅速跨过去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这个动作,一堆笔要是飞过来,他难免会中招,他又不是飞侠,躲不过这么多。 她另一只手向他胸口捶去,“你什么朋友?什么前台?还有你的破手机,摆设是吧,打都打不通,你现在来干什么?黄花菜都凉了,美都让别的英雄救走了,你这个当老公的跟你那不靠谱的手机一样,都是摆设,气死我了!” 火气真够大的,他没躲,就让她打着出气,等她骂到中间喘口气,他拉着她的手腕说:“跟我来!”然后就把她给拉到门外,大步往电梯处走。 “你给我放开!”到底是在外面,程一笙没敢大声喊。 好在同事们都去吃饭,没碰到人,殷权把程一笙拽到电视台外,刘志川立刻凑过来说:“殷总,人还在里面,饭店我也都清理了,很干净!” 这意思就是告诉他,您放手的干吧,没人会进去打扰! 殷权的声音从森白的齿缝里蹦出来,“在外面看着!” “殷权你干什么?我不要见那混蛋了,我程一笙在外面也没见过那么混蛋的,这次倒在你朋友身上见到了!你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传言果真都不可靠,什么殷少一板脸,n市就要震一震,全是瞎编,连你朋友都不怕你,谁还怕?” 殷权的表情已经冷的可怕,说明他在盛怒边缘,可面对程一笙这一连串的指责漫骂,他一声都没吭,双目仇恨地盯着前方,他要找的敌人。 进了饭店,薜岐渊正跟阮无城谈判,让他以后不要打程一笙的主意,殷权冲进来二话不说便拎起阮无城就打。薜岐渊动作迅速地避开,站在门口程一笙的身边拍拍衣服,刚刚他坐的地方已经被翻过去的菜盘给弄污了。 薜岐渊瞥向吃惊的程一笙,淡定地暗讽道:“怎么?你老公来找后帐了?” 第60章 出口恶气 枭宠 殷少霸爱 阮无城也不是吃素的,除第一下没防备被打了,他便开始躲,殷权这拳头又急又硬,实在不好躲,他也开始还手,可殷权的表情就像罗刹,带着素杀之气,完全一副拼命的模样。 俗话说“硬的怕不要命的”,现在殷权就属于那不要命的,阮无城气势上就差着一截,更不要说实力,打也打不过,那便只能求饶了,但是他开始还嘴硬,叫着,“殷权,咱们从小长大的朋友,你跟我为个女人翻脸?” 殷权不为所动,程一笙开始还惊讶地张着嘴,她真没想到殷权会这么狠地打阮无城,她觉得像阮无城跟殷权的关系,顶多也就理论理论吧!现在不仅打了,还是打的很严重,这下她心里舒服多了,说明殷权是真的生气,并且也不是不在意她。 她听了阮无城的话,这叫一个气,从小长大的朋友还能欺负朋友老婆?她一看殷权把阮无城按在地上打,阮无城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不由愤愤地进去在后面又踢又踹的,只觉胸中一口口恶气吐了出来,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打架,这样果真解气! 阮无城招架着殷权的拳头,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在踢他,力道不算大,也不那么疼,他挡了下殷权的手,往后一瞄,立刻怪叫道:“靠,你们夫妻俩合伙欺负我一个!” 不说还好,殷权一听,这拳头立刻密集起来,程一笙也挥着拳头冲他头打了过去,吓的阮无城赶紧抱头。 原本在门口站着的薜岐渊不知何时已经移到屋内,他眸内颜色幽深,趁人不备在下面狠狠地补了两脚,然后又不着痕迹地退回门口。他挑挑眉,这阮无城太张狂,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现在舒服多了! 程一笙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气,她见阮无城还有力气求饶,便知他没事,也不去管。 殷权打了一回儿,才停手,阮无城还抱着头,不敢放下,殷权扭头看她一眼说:“门口等我!” 程一笙瞥他一眼,站起身,走到门外,关上门。 阮无城稍稍露出脸,瞧着殷权没有再打的意思,这才放下手,他坐在地上,靠在墙上,别提多狼狈,苦着脸说:“兄弟,我也没把你老婆怎么着啊!” 殷权不理他那套,低声说:“我对她是认真的,以后别再惹她!” 说罢,殷权转身离开,他大步走到门口却听到门外薜岐渊温和的声音,“一笙,这次的事情多险,还好我及时赶来,下次再有麻烦赶紧给我打电话!” 殷权的眉一抬,猛地拉开门,薜岐渊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程一笙面无表情,看起来听了刚刚薜岐渊的话没什么反应。 殷权淡漠的声音响起,“只有你老公才会为你出拳!”这意思很明确,他殷权敢打阮无城,薜岐渊你敢吗? 薜岐渊唇边划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一本正经地感叹,“如果来晚,什么都发生完了,打死也没用!” 程一笙突然迈开大步往外走,殷权立刻追过去,丢下一句话,“给她请两天假!”他冷冷地斜他一眼,那意思就是告诉薜岐渊,你再表现,她也是我老婆,现在有资格追她的,只有我! 殷权从后面追上程一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继续往前走,她不干,甩他,“你给我放手!” 他不语,一直走到饭店外,刘志川迎上来,殷权命令道:“以后公司前台由你来培训!” 程一笙挑挑眉,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你要真把我当老婆,早就交待下来了。 “是!”刘志川应着,偷看了眼殷总老婆,啧啧,果真漂亮,怪不得殷总宝贝成这样! 殷权对刘志川说:“你送我们回家!” 程一笙听了就不干,不过碍于别人在场,她没甩他,而是硬梆梆地说:“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也得先回家再!”殷权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这时候居然还想着回家?哪个家?那才不是她的家,她算什么?想到今天这些事情,被殷权的朋友欺负、被殷权的公司不承认,危险时找殷权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很悲凉,好像你跟他没有关系一般,想到这里,她也不顾有殷权的属下在,冷着脸说:“我回我自己家!” 殷权哪里肯听她的,扯着她就往车里走,她不干,要挣脱,眼看两人在马路边拉扯起来。看的刘志川眼都直了,什么时候见殷总这样过?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这殷太太看起来也不是善茬! 殷权咬牙阴沉低语,“别忘了这可是电视台门口,你不怕有人拍下来?” 程一笙一怔,瞬间有些清醒,仅抓住她这么一个走神,殷权便将她拖进车里。 刘志川跟殷权十分默契,不用领导说,他已经跳上车,等程一笙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快速驶出一段路程。 她回过神,叫道:“停车,我不要跟你回去!” 他紧紧抱着她,生怕她跑掉,手还攥着她的手腕,他低下头,脸已逼近她的脸,威胁道:“再闹,小心我在车里把你吃了!” 她瞠目惊舌,张着嘴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流氓!” 瞧她一双灵动大眼睛,黑白分明的,那张小脸,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别有另一种风情,联想到她刚刚所经历的事情,他心里软下几分,本就是他不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应该给他改正道歉的机会,她这要是一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好,他十分怀念有她在时的温馨。 “再不听话,你看我敢不敢对你耍流氓!”殷权声音也不高,威胁力十足。 程一笙下意识地向前看去,司机端正地看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她这才暗暗松口气,瞪了殷权一眼,果真不再说话。 刘志川忍啊、忍啊,一定要忍住,否则不知殷总怎么报复他! 薜岐渊目送殷权将程一笙拉上车,眸光阴沉,他定定地在门口站了一下,才转身,走到刚刚的房间,看到阮无城还坐在地上,他走过去,伸出手,“我送你去医院?” 阮无城原本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薜岐渊的话回过神,抬眼一把将他的手打开,硬声道:“不用!”然后扶着墙想站起来,结果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 薜岐渊看到阮无城的脸都没一块能瞧的,五颜六色、五彩缤纷,殷权果真是下了狠手的。 “操,骨折了!”阮无城狠狠地骂了一句,他拿出手机,吩咐人来接他。 薜岐渊一想也是,医院就是他家开的,自己操什么心?可是这样走了也不太好,便在这里等着,把阮无城拉走,他再走。 “md殷权那小子还真下狠手?靠!”阮无城又是一声咒骂! 自作自受!薜岐渊心里升起这个念头,瞥他一眼,没吭声。 另一边,刘志川将车子开到殷总家门口,殷权把程一笙拖进家,刚进门,殷权就怕他跑了,把门拍上,锁了好几道。 “这下你总能把我放开了吧,我换鞋!”程一笙没好气地说。 谁想他一把将她扔到沙发中,然后就要给她扒鞋。 她大叫:“你给我脱鞋干什么?”他这么急切的样子,很容易让她想歪,怎么着?他犯了错居然还想把她给那个了?难道以为两人在一起,有关系,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吗?做梦!她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题外话------ 推荐现代完结文:《谁说离婚不能爱》,文/瑾瑜,刚刚看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