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者》 引子 心如深海 “我这个人不太懂音乐,所以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然而我坚信希望,永远不会放弃!”? 且!我不屑的看着远处朦胧斑驳的树影和光照万里的瑞霞投射的异彩。? “人生很无奈也很彷徨,可说穿了要体现人生的价值就三个词:希望,坚持,不放弃。你知道人生的四大悲剧吗?”? 我只听说过人生的四大喜剧,却对这四大悲剧一无所知,劳烦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呵呵!人生的四大悲剧: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做梦!”? 靠!我失去耐性了,通篇废话。? “年轻人,我再问你,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 幸福,不就是玩的高兴,活的痛快!正如我,无所谓生活,但求游戏人间。? “幸福就是:我饿了,看见别人手里拿个肉包子,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见别人穿了件厚棉袄,他就比我幸福;我老了,看见你还这么年轻,你就比我幸福;我想讲个故事,而你也愿意听,那我就比你幸福;你愿意听我讲故事,我也就乐意给你指路,那我们就都是幸福的。”?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我听他讲故事,更狠的是如果我不听,他就不给我指路!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权衡利弊,我明智的选择了听下去。? 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唐灿,今年二十八岁,家住死亡谷第一百二十八号洞窟。死亡谷四面环山,与世隔绝,常年笼罩在一片浓雾当中。死亡谷的人很神秘,生活方式也独特,他们很忙碌,就是不太爱搭理人。 我唐家世代以锻造兵器为生,说好听的叫铸剑师,说难听的叫打铁的!祖上确实出过几个人才,打造出流传千古的名剑,像什么起灵仙剑之流的,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传至我爹这一代,早就堕落如斯了。 我这辈子如果不想点别的出路,估计下半辈子也只能靠打铁为生了。 不过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脑袋里就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有时像是低声絮语,有时又像是春雷轰鸣,吵得我整日啼哭不止。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六岁那年,有一天脑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我想我终于得到了解脱,可晚上依旧睡不着觉,总觉得那声音随时会突然冒出来,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已经习惯了那个声音的存在。 两年之后,毫无征兆的一个早晨,那个声音又卷土重来。我头痛欲裂,忍不住撞墙。 父母吓坏了,以为邪灵入侵,所以请了当地最有名的巫医,给我施法驱邪。 巫医煞有介事的设法坛,祭牲口,跳大舞,疯疯癫癫,口中念念有词。倏地,巫医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逼我的发际线,我大骇之际,脑袋上嗡的一声闷响,顿时雾气腾腾,恍如仙境。 巫医握剑的双手颤抖着,被震开一丈远,嘴角溢血。 “怎么可能?这么厉害的穿越者?”巫医惊骇的合不上嘴。 这时,我脑袋里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小小地狱,能奈我何?” 巫医见势不妙,御剑就要逃。谁知那声音仿佛实质,凭空幻化出一张遮天之手,从天空击打下来,将那巫医狠狠的拍落到尘埃里面。 “不要!”巫医仰头望天,满脸是血,充满惊恐之色。 “地狱的走狗,在你手中,不知祸害了多少生灵,今日留你不得。”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巫医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发起狠来,“漏网之鱼,早晚......” 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巨手拍成了灰烬,渣都没剩。 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我也真怕这神秘的家伙一不高兴,将自己也拍死,那可真是窝囊。 “不想惹来杀身之祸,就不要到处张扬。”那声音在说过这句话之后就沉寂了下来。 从此,父母敬我如鬼神。 我试着与那声音沟通,那声音终于不再保持神秘,竟然开始诉说着自己过往的一生。 从他口中,我得知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存在。 真是新鲜,我心说,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别瞎琢磨了!”那个声音又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君临那个世界!” 早晚是多久?我迫不及待的问。 “等你长大一点吧。” 我已经长大了。 “唔?是吗?老夫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还在穿开裆裤的大人。” ...... 等我长到十八岁,父母说可以远游了,这是成为成人最重要的一步。 于是我背起行囊,第一次走出了死亡谷。如果有生之年我还能回到这个地方,那我将继承家族的传统,且得知一个死亡谷的惊天秘密。 这天我迷失在了梦泽大陆极南的蛮荒之地,如果再寻不到出去的路,我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或者被野兽吃掉。 “前面有人。”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如此说。 有人?我欣喜若狂,狂奔而去。 不久之后,我的面前出现三间茅屋,有屋就有人。 果然,茅屋后面闪出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来,老头须发皆百,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 “当我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样的志比天高一样的狂放不羁,终日幻想着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于是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可惜,事与愿违,年近不惑依旧一事无成。不过,一个意外就此隔绝了我平庸的前半生,赋予我传奇经历的后半生,那就是,我无意中在我生活的那个岛上寻得一本修炼的真经。”? 真是俗套!我想,动辄就有了奇遇,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奇遇?我虽然不赞同他的无稽想法,却不能剥夺他说话的权利。? “我通过那本真经,从开始的无知平民,渐渐意识到汲取力量的可贵和掌控权力的实用,可惜那是个无底的深渊,欲望越发的强烈同时深渊也更加的深邃宽广。由开始的修身养性,汲取日月精华,努力练功。一百年之后,直到有足够的实力一举击杀了天下霸主。我是惟一的赢家,天下将由我一手掌控,我仿佛就是那天,就是那万物的主宰!”? 吹呗!瞧他那得意的模样,我打心底里鄙视他,对,一千次!- “不过,越是强大越是寂寞,我开始感到了孤独。争夺权力,扩充实力的过程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可这过后竟是无边的空虚和无止境的落寞,实力强横独步天下又如何?掌控众生生死大权亦如何?无涯的时间荒野里你我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昙花一现的匆匆过客而已。 既然是众生的主宰了,那力量的不断增长似乎失去了任何意义,但这竟真实的发生了,结果只能说明一个:有人比我更强大!是的,那是一双眼睛,它在无时不刻的监视着我,但我寻不到,那感觉一晃即逝,以至于我把它当成了一种错觉。我开始有了不安的感觉,这是我不能够接受的,没有任何的迹象来证实我的不安,直觉却告诉我,答案就快揭晓了。? 直到一个后辈的崛起威胁了我的主宰地位,这是我不能够容忍的,于是我把他拘禁而来。处死他很容易,但我有了一个想法,因为孤独所以要有事情排解,行使主宰众人命运的权力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于是我把他削为了平民,看他怎样挣扎着振作起来,令人失望的是他没能承受住打击,就此黯然消逝啦!正在我得意于自己的杰作时,那双时刻监视我的眼睛突然幻化出了人形,出现在我面前了。恐惧,深入骨髓,冷的发颤,他连一点征兆也没有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冷笑着:‘你只不过是我寂寞时的一个玩偶而已!不过,你启发了我该怎么玩下去,所以我并不杀你,我要跟你也玩一个游戏。’于是,他也把我削为了平民。”? 哼哼!我冷笑着,玩人的人迟早是要被别人玩的!这也就是出来混,早晚会还回去的。难怪他如今落魄到如此境地了,报应啊!? “之后,我不仅震惊又后怕,原来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玩偶。历经无数艰难困苦方成一方霸主,此刻却烟消云散,如镜中花月恍若隔世,我终于理解了那新崛起人黯然消逝的背影,如此的凄凉。在长久的消沉过后,我终于意识到了重头再来的可贵,人固有一死但我不甘就此草草了结一生。希望,是个好东西,它带给人活下去的理由,我要亲手打败那个不可一世的主宰,且取而代之。? 于是我从头再来,韬光养晦,日复一日,我不骄不躁,差不多两百年后再次抵达那个高度,可那双监视的眼睛不见了。难道他已消逝了?不,绝不可以掉以轻心,我时刻提醒着自己。渐渐地,我又成了这片世界的主宰者,这方天地将在我的脚下战栗。然而我孤独,多么想有一次精彩的游戏,果真寂寞如雪啊!”? 拜托,有这么自恋的吗?我不屑的看着远山苍劲的松柏在温热的阳光下舒展,近处忙碌的飞禽走兽喧嚣的追逐,天上白云悠悠无所羁绊真正的浪迹天涯!? “然而我的力量还在不断的增加,甚至超越了扁我为平民的家伙,但同时隐藏了一双眼睛,它阴冷异常。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还有凌驾于我的存在?应该是杞人忧天吧! 就这样,我默默的强大着,孤独着。一晃又是一百年。”? 他妈的,活个几百年就了不起啊? “这一百年来无事可做,我便行使我主宰的权利,安排众生的命运。挑选了几个资质不错的人收为关门弟子,在我的细心培养下,他们成长的很快。这样,我就能将主宰的责任分摊下去,自己则逍遥在外。直到这个世界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才现身加以拯救。于是,我成了众生精神的寄托,哪里都能看到我的雕像,大家对我顶礼膜拜。这种感觉,才是众生主宰的感觉,而不是仅仅成为天下第一这么简单。然而,我还是太大意了。 有一天,隐藏在虚空中的一双眼睛突然幻化出了人形,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害怕了,我想我是猜中了过程却不敢相信结果。他冷笑着说,‘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你是主宰吗?你的那个世界只不过是沧海中的一个孤岛,放眼天下谁能与我争锋!众生皆蝼蚁,你是不是还在好奇昔日把你扁为平民的家伙哪里去啦?哈哈,那个自不量力的家伙竟敢挑战我的无上地位,胜者王败者寇,这是法则,结局只能是他自取灭亡。不过,我不先杀你,我们还要玩一个游戏!’于是,我再一次死里逃生,重又做回了平民。”? 我抬起失神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娓娓道来的老头,他枯黄稀疏的头发并不富裕已所剩无几了,深深的褶皱如刀刻般见证岁月的沧桑,不过仅此而已,如今他的落魄是可以理解的。? “当时我有种抓狂的感觉,一度想自杀了事,费劲千辛万苦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一度的自负,却不曾想还是被别人耍,小小的世界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人是如此的渺小!当时我恨透了那个可恶的家伙,他不仅削我为平民,更践踏了我曾守护的世界,诛灭了我的门人。仇恨有时可以迷住人的眼睛,有时也能提供你顽强下去的动力。所以我依旧没有放弃,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呢?坚信执着将冲破重重壁垒,希望召唤着我从头再来,仇恨将助我快速成长!不想被别人玩弄,就要玩弄别人,这是任何时代最基本的法则。我要摆脱别人玩弄的命运,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坚信总有一天我将打败他并取而代之!?” 好气魄!我脱口而出,转而冷静下来,我为什么要为他喝彩? “于是我又重新起步,岁月如梭,差不多一千年之后,我再次成为了一名超级强者,堪比昔日的雄姿!可我已不再是那个桀骜轻狂目光短浅的鼠辈,我要创造自己的时代。于是我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走出孤岛,在更加宽阔的空间磨练。我知道一旦我的力量超过了他的底线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铲除我,所以我要隐藏我要等待,胜利的曙光终究要来的。天无绝人之路,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恰遇一个奇人。他教会了我分神之术,加以自己的聪明创造,成功的将力量分解开来,各隐藏在自身的大穴中,等待时机成熟再与君决!那时他对我不屑一顾,可当我同时释放出无匹的力量时,瞬间淹没了他极度诧异惊骇的目光。? 我成功了,终于将他打败了!在这个更大更宽广的世界我已难逢敌手,我仿佛就是那天,就是那更大更宽广世界的主宰!?” 屌爆了!我又是一声惊呼。 “然而伴随胜利而来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寂寞!深深的寂寞。我走遍了这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威胁到我的存在。这是我的幸运又是我最大的不幸。没有对手存在,则证明不了我自己的存在。真是可悲。 不过我还忽略了一点,我的力量还在增长,虽然极其的缓慢,等我意识到已晚了。那是一双极其深邃可怕的眼睛,仿佛要洞穿我的灵魂,吞噬我的力量,可我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他只是冷冷的说:‘你很让我意外,即使你还不够我出手的资格,但我看到了你的潜质,如果放任不管必有一天将取我而代之。似乎我应该毁灭你,但我对你潜质的兴趣胜过毁灭你的乐趣!’就这样我再次沦为了平民。”? 我已震惊的无话可说了,如此多的挫折磨难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谁能扛的住?再次审视那苍桑的容颜,竟刻满了坚毅和不屈。他是那样平静的叙说着他的故事,而我已深深的陷入对他的无限的敬畏中了。? “这次后我是真的心恢意冷了,无法承受接二连三的挫败。我的希望在哪里?我的仇恨和怒火又在哪里?我的骄傲和放纵又在哪里呢?然而在时间的无涯荒野里,一切都变得淡了,轻了。在我无法找到继续下去的意义之前,我是一度消沉的。可即使消沉,我内心里还是有一股不屈的愤怒。试问那个人是可以打败的吗?愤怒告诉我,一切皆有可能,我已没有放弃的理由啦!既然我还存在,就是有意义的。这就是我继续下去的理由,因为我还存在着!从头再来,希望不会泯灭!我是那样的不顾一切,想要珍惜摆托被人玩弄命运的任何机会,所以我不会放弃!? 历经生与死的无穷磨难,转眼又是几千年,我终于再次挤身到那至高的领域。目光短浅自高自大者必定消亡,然而我早已学会了内敛。希望与消沉,愤怒和欲望,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此刻万籁俱寂,我与他已这么静静站立了好久,奇怪的是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却没有任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作。然而他还是败了,因为我有必胜的信念,而且会永不放弃!? 我胜利了,却不再洋洋得意了,因为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其实打败别人的不是实力的强横,而是那永不言弃的心!“ 永不言弃的心!那是怎样一种气概?怎样一种历经无数磨难却依旧坚贞的心?我再看他满脸疲惫的神情?,我释然了,他只不过也是个普通人啊! 你真了不起,我由衷的佩服说,这样的结局才是完美的。 “不,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东西,因为我依旧没能摆脱做别人玩偶的命运,这个世界到底是太宽广了,能人辈出。” 什么?我大惊失色,还来? “所以当那人出现的时候,我只是平静的与他战斗,直到我不能站立为止。他也没有毁灭我,因为我是他寂寞时的玩偶而已,于是,我又一次沦为了平民。如今我坐在这里,但我没有放弃,可惜我已经老了。“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个人带给我的冲击太大了,他是真正的英雄,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人的心如海一般深沉,蕴涵着无穷的力量!可惜的是大部分人总会迷失在了心海,无法逃离出来。“ 心若如深海,那这个传奇的世界就是我自己的心海啊!我之所以迷失了,是我轻言放弃了吗?人不是天生就被打败的,更不是别人娱乐的玩偶,那老人是可敬的,同时也是可叹的! 此刻,我看着远处散尽的雾蔼,一条曲折小径蜿蜒伸展向未知的远方...... “年轻人,”他又说,“你的路还很长,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我早已经不年轻了。”我的声音从我的口中说出,可是我却大为惊讶,因为这并不是我想说的话,是我脑中的家伙通过我的嘴说出来而已。 “是的,你也不年轻了,可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你还是tooyoungtoona?ve。”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点懵,可我脑袋里的家伙却笑着回应说,“呵呵!原来是同道中人。”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那老头似乎越过我的臭皮囊,直接与我脑中的家伙对话。 我被无视了,严重的无视了。我生气的别转过头,可脑袋根本不听我的使唤,甚至我的全身都不再听我的使唤了。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就像被剥夺了使用身体的权利。 “你年轻时的脾气倒是挺冲的。”那个老头又说。 什么?年轻时的脾气?谁年轻时候的脾气?天哪,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那个家伙通过我的嘴如此说。 “既然你有能力以未来的你影响到现在的你,就证明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好了,我时间不多了。我会将我全部的经验馈赠给你,消化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将来等你回到死亡谷继承那个惊天的秘密,如果连你这辈人也无法成功的话,就请继续我的使命吧。” “老人家,谢谢您慷慨无私的馈赠。这个世界如果得到拯救,您必是首屈一指的功臣。还未请教您的名号?” “无姓之人罢了。” “既然如此,请受唐某人一拜!” 说过这话,我他妈的身子竟然跪在地上对着那个糟老头砰砰叩了几个响头...... 许多年之后,人们都称我为唐侠客...... 第一章 地狱之门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妙门之内,包罗万象,只是阁下属于哪一象? 古谚云:鬼门关,十人去,九人还。 鬼门关,是通往地狱的第一道门户,于是又称为地狱之门。 传说鬼门关前有十六大鬼,是阎罗王专门挑选的一批恶鬼来此镇山把关,他们对劣迹斑斑、恶性未改的亡魂野鬼盘查得格外苛刻、严格,不使一个蒙混过关。而过了鬼门关,便要踏上一条叫黄泉的必经之路,路的两边盛开着一种极其艳丽的花,这种花只见花开不见绿叶,世人称它为彼岸花,这条路要走很久很久,到了路的尽头便有一条叫忘川河的小河,河上有一座叫奈何桥的石桥,桥的对岸有一个叫望乡台的土台,望乡台边有个叫孟婆亭的小亭子,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在那里守候并递给每个经过的路人一碗孟婆汤,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忘川河畔还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它记载了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和来世。过了奈何桥,便在阎王殿接受判官的审判,审判之后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然后便可通往六个去处,即是进入六道轮回:天人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也叫旁生道)、恶鬼道,地狱道。其中,天人、阿修罗、人道属于上三道,而畜生、恶鬼、地狱则属于下三道。至于去哪个道,是根据亡灵生前所做善恶的业绩来分门别类。善业多的往往会被分配到上三道,恶业多的往往被分配到下三道…… 海浪当然知道,这些都是鬼扯! 所谓阴曹地府一行,不过是履行进入这个世界的关口盘查而已。 所以当黑白无常来接引自己的时候,海浪一点都没有紧张,也没有抗拒。 两位先生,一黑一白。黑先生,一身黑衣,戴黑色高帽,上写“正在捉你”四个字。他身材矮胖,哭丧着个脸,看起来十分的悲苦。白先生,面白如粉,穿白衣服,戴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也写着四个字:“你也来了”。他身材高挑,脸上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 “跟我们走!”黑先生面无表情,冷冷的说。 “嘿嘿!”白先生贱笑两声,口中吟道,“既来之则安之。” 海浪淡淡一笑,开口道,“观二位样貌打扮奇特,莫非,黑白无常就是二位先生?” 海浪说着,掏出一盒“苏烟”,给那二人点上。 “恩?”黑先生皱紧了眉头,疑惑的看着海浪道,“别人看见我们二位都是吓个半死,不说哭爹喊娘吧?至少也是哭喊着想逃走哇,为何你不仅不慌乱,还如此从容淡定?” 白先生也大感意外,吞云吐雾间,颇有意味的盯着海浪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海浪笑道,“小的当然知道,只是,哭喊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起死回生。” “恩,”黑先生抽着烟,点点头,“你倒想得开。不过,只要老老实实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一切又会重新开始了。” “小的明白,烦请二位引路。” “你叫什么名字?”黑无常一手拿毛笔,一手掏出一本厚重的簿子翻查着。 海浪胡乱报了一个“叶知秋”的名字。 黑无常哗哗的翻动手中的簿子,急的满头大汗,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名字。 白无常也是一手拿着支毛笔,一手托着一叠黄色的软纸,正准备写些什么。 “奇怪!”黑无常无奈道,“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海浪故作惊讶,“没我的名字?” “是不是搞漏了?”白无常疑惑道。 “我再查一遍。”黑无常又翻了一遍,无奈道,“还是没有。” “算了!也许是刚刚死去,上头还没来得及备案。”白无常道。 黑无常点点头,表示赞同。 海浪小心翼翼的问,“没名字,是不是意味着还没死透啊?那我能不能回去?” 白无常脸色微变,马上谄媚的笑道,“来都来了,哪能说走就走啊?老黑,现场给他备案便是。” “恩,也好。”黑无常闷头闷脑的答应一声,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海浪一愣,赶紧答道,“车祸!” “又是车祸!”黑无常毛笔一挥,在手中的簿子上刷刷记着什么,头也不抬,接着问,“年龄。” “22。” “籍贯。” “山东兰陵人氏。” …… 个人信息简单记录备案之后,白无常交给海浪一张黄色的软纸,嘱咐道,“这是路引,没有它你可连鬼门关都进不去。” 海浪连连道谢,却看那张黄纸长三尺,宽两尺,上书“丰都天子大帝冥途路引”的标题,然后是自己的名字,生平,死因,“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等等字样,上面还盖有“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 黑白无常在前面引路,海浪默默的跟在身后。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个巨大的楼亭面前。只见楼亭四角飞檐,漆黑的山门空阔如宇,古意苍茫。血绣般的横匾上,镌刻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关侧古树隐蔽,雀鸦聒噪,寒星凉月,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十六个衙差,手执剑戟,正在盘查路经此地人的通行证件。 白无常道,“过去排队吧。” “多谢二位。”海浪恭敬的向这二人行一礼。 白无常说完,与黑无常一同到关口,与守门的衙差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 海浪瞅着长长的队伍,只见男女老幼都有,人人手里都拿着个路引,脸上表情漠然。 “地狱之门。”海浪望着那阴森的巨大建筑物,露出炽热的目光,低声喃呢道,“跟传说中的一样。” 海浪拍拍前面一精壮男子的肩膀道,“大哥,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那精壮男子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皮肤白皙,头发上、眉毛上结着冰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走的太匆忙了。” “唔?”海浪惊奇道,“怎么个死法?难道正在洗澡?不对啊,那么眉毛上的冰霜又怎么解释?” “我躲在冰箱了。” “冰箱?”海浪由衷的敬佩道,“大哥你能把自己关在冰箱里面冻死,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在下佩服。” 精壮男子憨厚的笑笑,“其实是被摔死的,冰箱从三楼被人扔下来。” 海浪巨震,久久无语。 良久之后,又问刚刚排在自己身后的一个英伟的男子。 该君一副倒霉相,脸上血迹未干,愤愤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他妈的不过出去买包****谁他妈的知道天上会掉下一个冰箱来?” “额……”海浪和精壮男子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又问精壮男子前面的那位四眼哥。 四眼哥摘下眼镜,哈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道,“我患有心脏病。” 海浪、精壮男和英伟男子静待下文。 四眼哥瞅了三人一眼,表情漠然,“怎么?” 海浪道,“啊,没什么,只是好奇,什么事情使得你心脏病复发?” “臭婊子!”四眼哥突然气愤的骂了一声,接着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道,“我老婆与人私通,被我抓个正着。” “哦~原来是被气死的。”海浪恍悟。 “不!”四眼哥怒吼道,“我他妈不是气死的,我是发现那该死的躲在冰箱以后,就把冰箱从三楼扔了下去,哈哈哈……”四眼哥笑的很猖狂,“我就是这么笑死了。” “嘁!”海浪等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说完之后大家一阵笑。 笑了片刻之后,海浪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个王八蛋!勾引我老婆!”四眼哥瞪着精壮男一阵臭骂。 “他妈的!原来是你扔的冰箱!”英伟男子指着四眼哥破口大骂。 “原来扔冰箱的那个人就是你!”精壮男也瞪着四眼哥愤愤的说。 “还有你!”英伟男子又指着精壮男道,“如果你不躲在冰箱里面,他怎么可能把冰箱扔下来?又怎么可能那么巧砸到我?” “当时旁边只有一个冰箱,我不躲在冰箱躲在哪里?你告诉我躲在哪里?谁又知道他会连冰箱一起扔下来?”精壮男子解释道。 “谁让你不长眼,非走到冰箱下面去?”四眼哥讥讽的说。 “你说什么?” …… 三人越吵越凶,海浪夹在三人中间,左右都劝不住。 海浪被这三人烦的不行,怒吼道,“吵吵啥?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打一架?” 话一说完,三人立马扭打在了一起。 鬼门关前的衙差,呼啦一声围过来一半的人马,不由分说,先抄家伙像打落水狗一样将那三人收拾了一顿,直到打趴下才住手。 “怎么回事?”当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喝道,“鬼门关前也敢放肆!还想不想进了?不进就滚蛋,当你的孤魂野鬼去吧!” 三人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都是鼻青脸肿,甚至四眼哥的眼镜都被打爆了一片。三人互相怨毒的彼此瞪了一眼,老实下来。 “死了也不安分,哼!”那个衙差冷哼一声道。 海浪和四眼哥等人依次排队经过了鬼门关,经由牛头和马面带领下,一行十四个人踏上了黄泉路。 “终于进了地狱之门。”海浪心中嘀咕道,“接下来应该是黄泉路了吧?” 第二章 阎王审判 众人跟着牛头马面继续前行,海浪细心的观察着道路两旁,那些火红的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所铺成的地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而自己就踏着这花的指引一步步迈向幽冥之狱。 精壮男瞄着前面走的牛头和马面两位阴差,悄声问海浪,“是真的牛头和马面吗?” “你摸摸看。”海浪怂恿他道。 “我可不敢。”精壮男小声嘀咕道。 “是戴着面具的吧?”四眼哥低声说。 “我看不像!”英伟男子判断说。 “嗨!嗨!嗨!中间那四个嘀咕什么呢?”牛头回过头来呵斥道。 海浪四人倒吸一口凉气,马上闭上了嘴巴子。 过了一会儿,四眼哥又道,“听说黄泉路上不能投胎的小鬼特别的多。他们是那些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他们即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再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阴间报到。” “啊?有这种事?”精壮男诧异道。 “快看,快看!”四眼哥指着迎面走来的几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小声道,“那几个就是。” “嘘~”海浪噤声道,“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感觉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回头看,只管往前走好了。” “这是为什么?”英伟男子不解道。 “因为据说黄泉路上的那些孤魂野鬼,他们会抓住你的衣服,或者拍拍你的肩膀,扯住你的裤腿等等,来附你的身。到时候你就不是你了。” “我不是我了,那我是谁?” “谁管你是谁啊?谁附你的身,你就变成了谁。” “啊?太可怕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回头,这样才不会被那些孤魂野鬼所附身。也不要理会周围的人,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几人正聊着,只见迎头走来的几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在与队伍最前面的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一人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顺口道,“哥们,你钱包掉了。” 最前面那人赶紧低头回头去找,“嗯?哪呢?” 拍他肩膀那人趁此机会,便钻进了他身体里面,最终幻化成了他的影子。 而那人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诡异至极。 海浪等人目睹了这一幕,吓得不敢言语。 “我……我,怎么走不动了?”这时,英伟男颤抖的声音忽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精壮男很慌张,“该不会也……”刚要回头去瞧。 海浪慌忙制止道,“不要回头。” “可是……” 四眼哥吓得不轻,催促道,“别管他了,咱们赶紧走吧。” 精壮男带着哭腔,恳求道,“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事到如今,海浪也不想撒手不管,一咬牙,道,“我们倒着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四眼哥嚷嚷道,“神经病啊!”说完自个儿接着往前走了。 于是剩下海浪和英伟男俩人倒着往回走,走过精壮男的身畔,只见精壮男站着不敢动,脚踝处一双黧黑干枯的鬼手,从地下伸上来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脚踝。 英伟男指着那双鬼手,怯懦道,“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海浪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救……救我……”精壮男哆嗦道。 海浪和英伟男忍着呕吐的冲动,蹲下身子,一人负责掰一只鬼手。 “不行啊。”英伟男苦恼道,“掰不开呀。” 海浪也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是那双鬼手就像长在精壮男脚踝上似得,怎么掰也掰不开。 “有没有匕首?”海浪问。 “匕首?”英伟男掏了掏裤兜,随口回答道,“我带那玩意干嘛?***倒是有一包。你要吗?” “去你大爷的。”海浪忍不住一笑,紧张的气氛立时缓和了下来。 海浪想了想,自个儿也搜了搜自己的裤兜,只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出来。 俩人便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抽起烟来。 精壮男痛苦道,“两位大哥,没把我忘了吧?” “这样吧。”海浪最终道,“把你的***拿出来。” “嗯?”英伟男惊奇道,“大哥,你都撸到黄泉路来了?” “少他妈废话!” 海浪拿了英伟男的***缠在鬼手手腕上面,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乳白色的塑胶便“滋滋”的燃了起来。 英伟男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看来还不够。”海浪便又续上几个****直到鬼手也颤抖着燃了起来,可是依旧没有松开。 这时牛头马面的声音远远的从前面传来,“黄泉路即将封路,此批人还没走出来者,将永远留在黄泉路,不得进入下一程。” “糟了。”英伟男大吃一惊,“我们再不出去,也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精壮男吓的面无血色,霍霍流泪,“你们,别管我,还是快走吧。” “火候不到。”海浪着急的大喊,“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 于是脱了自己的外套扔到火苗上去,英伟男看此情形危机,也顾不得许多了,也脱了自己的外套当做燃料。 很快,火势渐壮,枯骨已经烧细了好一圈,还在“啪啪”响着,冒着黑烟,发出难闻的恶臭气味。 “来不及了。”海浪着急的大吼,抬起一脚狠命的往那枯骨烧细的手腕踩去,英伟男依葫芦画瓢,俩人连踩了几十下,终于听到“啪擦”“啪擦”的两声脆响。 “成了!”英伟男大喜过望。 “快跑!”海浪又是大吼一声,俩人拉着精壮男朝着黄泉路的尽头方向狂奔而去。 精壮男脚踝处挂着两个鬼手,跑起来破不方便,可为了生存,也顾不得许多了。 三人就这么一路狂奔,终于看到黄泉路的尽头,左右两片光幕组成的大门正在慢慢的向中间合拢。 三人便拼了命的往前冲,眼看大门即将合拢,只差一个成人身体的间距。三人各展神通,海浪一咬牙,一个弹跳飞身出去;英伟男则一个饿狼扑食,狼狈的将自己摔出去;剩下精壮男一个打的滚,滚了出去。 三人惊魂未定,劫后余生,互相看一眼,皆呵呵傻笑了起来。 牛头马面瞪他们一眼,嗔道,“快点,排好队!” 黄泉路的尽头出现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桥险窄而光滑,桥长数里,阔只三尺,高有百尺,深却千重。桥前面一人高的石碑上写着“奈何桥”三个大字。石桥两端各站着一个人,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手执刀叉。 此桥为界,两个世界永相隔,将开始一个新的轮回。 奈何桥,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无奈来世的重逢。 牛头马面走到这里便不再前进一步,跟桥头的那人打过招呼,原路返回了。 上桥前,有衙役将每个人全身上下搜查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留下,不能带过桥去。 “原来这就是奈何桥。”海浪盯着石桥上古朴的雕刻石纹,感慨万千。 “啰嗦什么,赶紧走!”桥头那人忽然一鞭子抽过来,正打在海浪的后背上。 “我擦!”海浪痛得龇牙咧嘴,一步步踏上石阶,往桥上走去。 走在海浪前面的四眼哥双腿打颤,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不要往下看。”海浪提醒他道。 “啊?你说什么?”四眼哥没听清海浪在说些什么,低头瞄了一眼,只见桥下血水泛滥,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 “好……恐怖啊!”四眼哥哆嗦着说了一句,胸口一闷,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不要!”海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哎呀!”精壮男和英伟男子纷纷发出一声悲鸣。 “噗通”一声,四眼哥坠落进河里,溅起一堆血色水花,马上就尸骨无存了。走上桥的一行人全都慌了,左右瞧着。 海浪、精壮男和英伟男子看的头皮发麻,后背涔涔的渗出冷汗来。 “哼!又一个替死鬼!”这时排在海浪前面的一个人冷哼一声道。 “恩?”海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是个满脸褶皱,光头灰胡子的老者。 紧接着,又几声“噗通”传来。 “老大哥,你有什么见解吗?”海浪可不想命丧于此,试着问道。 “别往下看,走桥中间,别扶栏杆,下面都是小鬼,他们在找替死鬼。那些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被小鬼拉下去的。”老者说的很急很快,但主要意思海浪等人还是听明白了。 果然,众人依照老者的吩咐,再没有人掉下去了。 “什么叫替死鬼?”暂时脱离危险,海浪小心的问道。 “你数一数人头就明白了。” “数人头?”海浪疑惑的从头到尾数了一遍,大惊失色,“怎么掉进水里那么多人,回头来数还是十四个人?” “这里有个不成为的规定,躲在桥下受刑的小鬼可以为自己找替身,替自己而死,那么自己就可以脱离阴间,转生阳间了。你没看出来桥两头的日夜游神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那是因为他们收了小鬼的好处。据说这奈河发源地可在十八层地狱,那里面关的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死之后就是厉鬼中的厉鬼,这些小鬼就是他们的分身随波逐流到这里,只要能拉到替死鬼,那么自己的分身就可以逃脱升天。” “噢~”海浪恍悟,不觉好奇道,“老大哥您以前是干嘛的啊?” “我是个和尚。” “难怪,难怪!” 海浪等人再看那一行人,顿时头皮发麻,后背出冷汗,真不知道哪些人是厉鬼的分身,将来这些人都轮回到了阳间,不知是怎样一种光景。 且说众人下了奈何桥,见这端桥头矗立着一块大青石,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青石中间镶着块球形的水晶,有人的脑袋那么大,每一个人经过的时候,水晶球上即呈现此人过往一生的画面,像画册一样一一闪过。而这个人站在青石前,怔怔的看着自己过往的一生,忍不住泣不成声。 “这就是三生石吧。”海浪心里想道。 前世、今生和来世,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可是轮着海浪经过的时候,水晶球依旧是黑色的,没有呈现任何一个画面。海浪心想要糟,根本不敢在三生石前留恋片刻,瞄一眼夜游神没注意自己,一步跨了过去。排在他后面的英伟男愣了愣,以为他也要驻足片刻,哪想到他竟然直接一步跨了过去。 “傻愣着干什么呢?快点!”站在桥头的夜游神催促英伟男道。 英伟男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三生石跟前,水晶球上马上呈现他过往一生的画面。 一行十四人都走过三生石之后,马上又有十几个衙差将众人押解到了阎王殿去。 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阴森建筑物,海浪惊讶道,“这就是阎王殿?” “那还有假?”和尚老者道,“阎王殿里除了阎王以外,还有四大判官,将对你这一生的善恶做个评判。” “住嘴!”一个衙役对海浪和和尚老者低声呵斥一声,俩人马上闭嘴不言了。 众人进得阎王殿里面,马上跪下磕头,浑身抖个不停,头都不敢抬一下。 海浪只是进门的刹那瞥了一眼,周围都是凶神恶煞拿着杀威棒的衙役,最上首的座位坐着个戴着古代官帽的年轻男子,分列左右的定是那四个判官了。 最上首的年轻男子半阖着眼睛,显出疲态,自始至终未发一言,都是他坐下的四个判官在对众人做出审判。 前面几人有的被判进入人道,有的进入畜生道,有的进入地狱道。轮到海浪的时候,四个判官产生了争执。一来黑无常手书的案卷有模棱两可的地方,二来叶知秋的过往经历实在乏善可陈。 执掌善薄,身着绿袍,笑容可掬的赏善司总结道,“观此人的一生,可用八个字来形容:生的荒唐,死的窝囊。不赏,那就应该入畜生道。” 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的罚恶司开口道,“没有大善也没有大恶,但求无过。无过,当然是入人道。” 双目如电,刚直不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的察查司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这个人没有善也没有恶,那他必是圣人,因为只有圣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圣人就应入天人道。” 身着红袍,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的崔判官道,“善者添寿,恶者归阴,既然争执不下,不如直接打入地狱道,那么大家就没有烦恼了,更不存在争执了。” “操他妈的崔判官。”海浪在心里骂个不停。 “你叫什么名字?”阎王爷突然开口问道。 海浪浑身一个激灵,这是第一次听见阎王爷开口讲话。虽然明白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而已,众人还是忍不住浑身打着冷颤。 海浪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叶知秋。” “叶知秋,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好名字。” “父母起的,我也是没得选择。”海浪说完,发现四大判官都惊奇的看着自己。 “抬起头来。” 海浪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目光平静的看着阎王爷。这才发现,阎王爷并不是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面目可憎可以辟邪,甚至可以用俊美来形容,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皮肤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色,目光睿智,神情慵懒。 “你很镇定。”阎王爷又道,“从来没有凡人敢和我对视。” “那是因为您没叫他们抬起头来吧?”海浪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啊?哈哈哈……”阎王爷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的前合后仰,整个阎王殿都跟着笑声微微的颤抖,“对呀!我没让他们抬头,又何来对视之说?哈哈哈……” 海浪也跟着笑。 底下跪拜的众人却是如坐针毡,额头沁满冷汗,实在不知是海浪惹怒了高高在上的阎王爷,还是真的把那万年呆木逗乐了。 四大判官愕然,互相对视了一眼。 崔判官向阎王爷行一礼,低声道,“那王爷您看,他应该进哪个道里呢?” “如此有趣的人物,当然是人道了!” “下官明白了。” …… 审判完毕,最终,一行十四个人,七个进入人道,四个进入畜生道,一个天人道,两个地狱道。 那十几个衙差再次将海浪等人押解到到了奈何桥前的三生石前,并嘱咐说,“一直往前走,切莫靠近幽冥山,自行去投胎吧。” “这样就可以了?”精壮男跟着众人往前面走的时候,仍不敢相信,好像没有衙差的押解浑身不自在似得。 “让我们自行投胎?”英伟男也不解道,“这是为何呢?难道就不怕我们乱投胎吗?” 海浪也是大惑不解,这一路行来都是在阴差的带领下,现在忽然没有人领路倒觉得不自然起来。 和尚老者却轻捋着胡须道,“看来,这个孟婆比古老传说中的更加厉害。” “恩?”三人不懂。 英伟男问,“此话怎讲?” “如果我们忘记了前世今生,自然兴不起任何乱投胎的念头了。而想要我们忘记前世今生,那就必须喝下孟婆汤!能让我们全都心甘情愿的喝下孟婆汤,还不说明这个孟婆的厉害吗?” “哦~”众人恍悟。 “千万不要喝孟婆汤。”海浪忽然正色道。 “反正都要投胎重新做人了,喝或不喝又有什么区别呢?”精壮男悲观道。 “能记得前世总是好的,能不喝就尽量不喝吧。”和尚老者说。 “如果投胎重新做人,我希望下辈子我能成为世界第一高手,打败天下无敌手,可是高手总是寂寞的,所以还有许多美女作陪。”精壮男开始意淫了。 “要是我啊,我就成为才华横溢的国际巨星,多做些慈善,有许多许多的追求者,当然,追求者都是清一色的大美人儿。”受到精壮男的感染,英伟男也开始意淫。 “切!”和尚老者不屑道,“出息!要是我,我就做世界首富的宝贝独生子,一生衣食无忧,赚很多很多钱,娶很多很多老婆,生很多很多小孩。” “哇~靠!老大哥,您不是出家人吗?怎么……”海浪惊讶道。 和尚老者叹道,“都做了一辈子和尚了,难道下辈子还要做和尚?现在还是个老处男呢!如果有下辈子,我当然选择更快活的方式活着。” 众人恶寒。 “咱们一路过鬼门关,走黄泉路,上奈何桥,受阎王爷审判,没想到临死了还有几位作陪,真是有缘,也不枉此生了。”和尚老者感慨道,“在下柳木真,希望下辈子还能与你们相识。” 受到和尚老者的影响,精壮男和英伟男也感慨起来。 精壮男抱拳道,“我叫杨伟。希望下辈子能与几位做兄弟。” “阳痿?”众人一阵笑。 杨伟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我就知道,每次自报家门总是这个结果。” 英伟男也抱拳,豪气道,“我叫陈乾,如果下辈子做不了亲兄弟,就希望能与几位做拜把子兄弟。” “好!”和尚老者柳木真大赞道,“下辈子有缘,咱们四个就做拜把子兄弟,至死不渝,永不背叛。” “恩。”众人答应一声。 “可是,”杨伟发出了疑问,“咱们四个同时去投胎,岂不同年同月同日生?长幼次序该如何排呢?” “这个……”陈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不用担心,”柳木真解释道,“听说轮回通道有时间紊流,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即使同时进入轮回通道谁先出生谁后出生都是说不准的事。或许相差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噢~”杨伟和陈乾恍悟。 这三人意淫了半天,这才发现海浪一直没有说话,三人都看向海浪,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海浪尴尬的笑笑,“我叫海浪。不过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大家,我知道可能会不容易接受,但我还是要说,你们都过来,我要小声的说。” 三人都将脑袋递了过来。 海浪悄声道,“其实,我们并没有死。只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而已。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是故意进来的,执行一个特殊任务。当然,是什么特殊任务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很机密便是了。嘘~千万要保密,别让旁边的人听到。” “哈哈哈……”海浪等四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谈着悄悄话,忽然听见身旁一阵大笑,四人皱着眉头一瞧,乖乖!这儿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而发出大笑声的是个猥琐的中年男子,只听他笑道,“头一次听死人讲笑话!哈哈哈……” “嘁!”众人一哄而散。 第三章 孟婆迷汤 众人接着往前走,径行数里,忽见一座高山,阴云垂地,黑雾迷空。 海浪奇道,“难道这就是衙役所说的幽冥山?” 柳木真点头道,“幽冥山,又叫幽冥背阴山,此山乃十八层地狱的入口之地。” 众人战战兢兢,远远的观望,莫敢靠近,只见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那里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 众人只得绕道而行,一处处俱是悲声振耳,鬼哭狼嚎,恶怪惊心。 众人继续往前走啊走,只见前路酷暑难当,仿佛置身在巨大烤炉之中,一片荒凉,不觉汗流浃背,饥渴难耐。 远看一座庄院,庄院门口站着一位老婆婆,微笑着招呼来者。 众人精神大振,马不停蹄的争相步上阶梯,奔入庄中。 海浪也跟着进庄,抬头望一眼匾额,果不其然,写着“孟婆庄”三个大字。 海浪心下奇道,“难道这个老婆婆就是孟婆?” 待众人全部进去庄中,且看庄内全是雕梁画栋,朱栏石砌,廊腰缦回,亭台楼榭。 海浪凑到柳木真和尚、杨伟和陈乾三人跟前,再次叮嘱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千万不要喝孟婆汤,记住我的样子,等我执行完任务,我会带你们重回人世间!” 那三人还是半信半疑,正要再问些什么,突然听那老婆婆尖嗓子高呼一声“有客到!” 马上从楼上楼下很多角落里涌出许多俊男美女来,各个打扮妖娆,穿红戴绿,痴痴憨笑,好不喜庆。且每个人的头发都很有特色,中间一撮是挑染了五颜六色中的一种的样子。这就像是商标一样,使人一眼就能认出这帮人的出处来历似得。 男的被如花似玉貌赛天仙的女子轻声细语的唤作郎君,玉手牵起郎君的衣袖,各自往楼内房间走去。 女的便被貌若潘安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浅浅一笑迷惑了心智,也往楼内房间行去。 “乖乖!”海浪惊叹道,“这是孟婆庄还是妓院啊?” 海浪随着一名女子的牵引来到一间客房内,触目皆是精致华丽的摆设,有珠玉做成的帘子,厅中还摆了一面玉雕的大桌子,里面有楠木的雕花双人大床。窗台案几上焚着香,缕缕烟丝漂浮在空中,挥散不去。 海浪一闻着那香就觉得不对劲,想必定是使人闹晕脑胀的玩意儿,当下赶紧打开窗子,假装欣赏外面的风景。 且看那女子穿著红色的裙子和垂着绿袖的上衣,她的眼神秀丽明澈,俏脸没擦半点粉油,不施些许脂粉,但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却比任何化妆更炫人眼目。修长的眉毛下,明亮的眼睛顾盼生妍,颊边的两个迷人酒窝,未笑已教人迷醉。姿色绝美,体态婀娜。她轻声细语的呼唤郎君,还以手拂净席子请海浪坐下。 海浪冲她笑笑,走过去坐下,马上有丫鬟送上茶水。美女环伺在侧,以纤纤玉指亲奉送茶,玉环叮叮脆响,阵阵奇香袭人。丫鬟出门并带上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如此情境中,加上本就饥渴难耐,实在很难拒绝不喝。 海浪却机警的很,一把攥住女子的手腕,猥琐的笑道,“待会儿再喝,我有个地方更饥渴。” 女子一阵羞,嗔道,“你真坏!” 海浪夺过杯子,放在桌子上,假意猴急,上前紧贴着她香背,手往前伸,抱着她的小腹,啜着她耳珠道:“姑娘贵姓啊?” 女子被他抱得浑身发软,脸发烫,娇羞道,“小女子姓孟,单名一个姜字。” 海浪愕然道,“孟姜女?” 孟姜纠正道,“不是孟姜女,是孟姜。” “好吧。”海浪缓缓伸探出右手,先摸上她的腰侧,稳定地移往她腰后,再环往另一边的腰肢。孟姜“嘤咛”一声,半边身贴入他怀里,柔软的**紧压在他右边的胸膛上。两人的呼吸立时浓浊起来。孟姜像只受惊的小鸟般在他怀里颤震着,但却没有挣扎或反对的表示,不过连耳根都红透了,芳心则像个火炉,熊熊燃烧。她咬着唇皮,发出一声娇喘的低吟。 “可还有什么姐妹?”海浪又问。 孟姜意乱情迷道,“奴家家里三姐妹,大姐叫孟庸,二姐叫孟戈。” “想必你是三姐妹当中最美的一个。”海浪由衷的赞赏道,一只大手已经探进了她衣襟里,来到她腻滑丰满的胸肌处。 “郎君!慢着。”孟姜呻吟一声,玉手死命由衣服后按着了他作恶的大手。 海浪也知道适可而止,柔声道,“怎么了?” “郎君,还是先把这杯茶喝了吧。”孟姜脱了海浪的掌控,重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着他道。 海浪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像是坠入一个梦幻般的美丽世界一样。海浪慌忙避开她的眼睛,才不致头脑昏沉。 海浪知道躲不过,坏笑道,“你喂我喝。” 孟姜轻笑道,“好,我喂你喝。”说着,举起茶杯放到海浪唇前。 海浪微微一笑,仰脖子一口喝下。 孟姜看着他饮下,终于放下心来,刚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原来香唇已给海浪封杀,熟练的舌头无处不到的挑逗着她小嘴的内外。一边和她嘴舌交缠,一边把她搂得贴坐身旁,一只手仍搂紧她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抚上她吹弹得破的脸颊、小耳、鬓发和粉嫩的玉颈。孟姜两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剧烈颤抖和急喘着,一对秀眸阖了起来,反抗的意志被持久的长吻逐分逐寸地瓦解。而海浪刚才饮的茶并没有咽下去,却经过彼此嘴舌的交缠全部过渡到了孟姜的嘴里,可是她身心都溶在那个吻里,根本没有发觉什么。 海浪缓缓离开她火热的小嘴,低头细审她的玉容。孟姜因急促的喘气张开了小囗,无力地睁开秀眸,似似怨地白了他一眼,立即羞然闭目。 “孟姜,对不住了!”海浪些许愧疚的看着她道,“从现在开始你会忘记一些事情,好的,不好的。” 孟姜迷茫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有缘再见吧!”海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孟姜已经呆呆的坐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懵懂无知了。 海浪叹息一声,独自走出了客房。 庄院里,早已聚集了十几个人,海浪倒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每个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傻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脸上是麻木的表情。 先前带领众人各回房间的俊男美女们,此时站在外围,对场中众人指指点点痴痴的笑着。 “人都到齐了吗?”一个贵妇人从当中走出来,冷冷的问。 先前在庄门口招呼众人进来的老婆子答应一声,数了数人头,点头道,“十四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那好,送他们上路吧。”贵妇人说完,不再看众人一眼,径直上楼去了。 “这才是真正的孟婆吧!”海浪想着。 老婆子在前面带路,俊男美女们在一旁簇拥着海浪等十四人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祭台,周围有重兵把守,闲人莫敢靠近。 祭台直径约百米,形似一个巨大的罗盘,分六块大小一样的扇形,中间是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圆。六块扇形的外围分别刻着“天人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地狱道”的字样,并刻有各种复杂之极的纹样图案。而每个扇形又都分割了密密麻麻的很多小格子区域,格子下面是镂空的,只是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楚下面有什么,海浪猜测那必是各种投胎的通道。 老婆子跟守卫祭台的大人物交代几句之后,将海浪等一行人赶上祭台。 众人像赶鸭子上架,站在祭台的边缘,仿佛置身在云端,每一个小格子都看不到尽头似得。 只听老婆子道,“各人站在各人的道场口,下辈子贫穷或富贵,各安天命!” 十四人自动分开,七人站在人道场的边缘,四人站在畜生道场的边缘,一人站在天人道场的边缘,两人站在地狱道场的边缘。 老婆子再次清点人数之后,朗声道,“投胎转世。” 守祭台的大人物得到指令,将手中的骷髅头权杖插入祭台旁的一个坑洞里面,整个祭台立时震颤起来,每个小格子区域的边框都发出了幽幽的荧光。而那十四个投胎者表情麻木的开始往祭台中间走去,间或失足掉下小格子的,即投胎成功。不一会儿,已有七八个人成功投胎去了。 且说孟婆回楼上之后,右手捂了额头,总有一种心血来潮的不痛快感,但又捕捉不到什么契机,正烦闷着,忽听院子里一女子疯疯癫癫的吟唱。孟婆下楼看时,却是自己的小女儿孟姜,此时正痴痴呆呆,不知道嘴里在吟唱什么。 “姜儿!”孟婆着急的唤了几声,却不见孟姜有任何的反应,顿时脸色剧变,暗叫一声“不好!”遂马不停蹄的往后院赶来。 而这时只剩下了海浪和柳木真和尚俩人,海浪知道杨伟和陈乾终究是喝了孟婆汤,只是不知投胎到了哪一户人家。 海浪不确定柳木真和尚是否也喝了孟婆汤,如果喝了的话,按理说他也应该早掉下去了才对,难道他真的没喝?海浪如此猜测着,可是不能回头去确认,依旧假意没有任何的意识,实则专走小格子的边框,越来越靠近中间那个圆。 祭台外的众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每掉下去一个人都会发出一阵惊呼。反观最后留下来的两个人,众人倒有些许的期待,看他俩究竟能走多远! “停下!”孟婆人未到,声音先至。 众人一阵大哗,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海浪暗叫糟糕,马上三步并做两步,朝着中间那个圆圈飞奔而去。 因为海浪知道,六道环绕的中间那个圆,称为第七道,是为连接阴曹地府与阳间的直接通到。进入此道者,可以不受轮回之力,但必须受时间紊流的影响,而且这里的时间紊流比普通的轮回通道更强,也就是说,你现在进入从另一端出来的时候可能就是十几年以后了也说不准。 戍守祭台的大人物一看情况不对,瞬间出手一掌,排山倒海一般猛扑海浪面门而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赶紧去拔权杖。 海浪在千分之一刹那间终于成功的跳进了中间的轮回通道,最后回眸瞥了一眼,看见柳木真和尚露出了慌张的神情,他虽没到达最后的圆,但主动先一步跳了下去。 “成功了!地狱之门又如何?”海浪只身坠落下来,耳畔是呼呼的风声,还有,跟随而来的那一掌,虽强势已去但仍有暗劲,正好拍在海浪脑袋上,接着他便昏死了过去…… 第四章 变态蹂躏 早晨醒来,晨曦洒满山野,海浪又开始了行程。 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以来,海浪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记得一觉醒来,睁眼看时,自己置身在深山野林当中,周围是高耸入云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地上潮湿带着微微枯木腐朽的难闻气味,老树根的周身满是绿茸茸的苔藓。 海浪爬将起来,弹了弹牛仔裤上的新鲜泥土,捋了捋偏分的长发,始疑惑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这是哪里啊?”海浪轻轻的自问,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自己。显然,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只是皱着眉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及一些概念性的琐碎知识,可是并不记得此前的生活了。仔细的回想,脑海里依稀浮现零零碎碎的过往片段,有咿呀的病床,微弱昏黄的灯光,嘈杂的人声,急促的呼吸声……周围带着眼镜的人絮絮叨叨的叮嘱,可是海浪微眯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还有就是,某人手中拿着的一张女孩子的照片,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 “找到她……”最后,在失去意识前,海浪听到这句话。 “她是谁?去哪找她?我为什么要找她?找到她又做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让海浪不得其解。 毕竟他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于是不再去想,只是安心赶路。虽然茫茫大山,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确立一个方向以后就会义无反顾,焉有回头的道理? 吃野菜,喝甘露,天为被,地为床,海浪过着野人般的生活,真庆幸自己还活着。这种荒野求生的技巧,仿佛深植于脑海,保证他克服种种困难而活下去。 他能隐隐约约听见后方传来的一阵阵低吼,他知道是日出之后野兽开始出没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出现三间茅屋,有屋就有人,海浪欣喜若狂,狂奔而去。 中间那间茅屋当中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有几道小菜一壶酒,两双筷子工工整整的摆在两侧。海浪也不客气,饿狼扑食般扑上去,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把米饭,狼吐虎咽。 不知何时,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立于门前,老头须发皆百,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 海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是他来到这儿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有一丝亲切,有一丝失落,有一丝迷茫…… 老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像等待已久的孩儿打猎归来似得。 “老人家,哈哈,你好吗?”海浪不由分说,上前一个熊抱,那个激动啊,眼泪差点就飘出来了。 老头露出慈祥的笑容,没有说话。 “咦?哑巴?”海浪松开老头,怔怔的望着他,试探着问道,“老人家,这是……哪儿啊?” 老头神秘莫测,怪笑连连。 “靠!疯老头?”海浪其实不知,与古怪的老头相比,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更像是个疯子。 吃饱喝足之后,再美美的睡一觉,简直是快活似神仙了,海浪想着。然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当海浪盘坐在瀑布底下静默的时候,才意识到当初自己是多么的幼稚,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罢了。 话说当时,老头突然一招手,海浪就觉得自己身子像磁石一样不受控制的朝着老头移动过去。 “怎么回事?”海浪感到莫名其妙。 海浪被吸到老头近前,然后老头单手一提海浪的脚踝,就将之倒挂了起来。 “干什么?”海浪仍不明所以。 老头也不言语,像提着一只小鸡似得将海浪提到茅屋前的柳树下,找了根绳子拴上。 “为了一只鸡,不至于吧?”海浪心里直犯嘀咕。 老头一直没有说话,在茅屋前转悠了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趁手点的长鞭,在海浪诧异的目光下蹒跚的走了过来。 海浪一直觉得现实是梦幻的,此刻才真正认识到它的残酷性,恐惧随之蔓延至全身各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海浪开始求饶,“老头,啊,不,大爷!你就放了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老头露出淫邪的目光,开始撕扯海浪的衣服,直到光洁溜溜。 海浪大惊,极力的挣扎,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你想干什么?你个老不正经的……”咒骂之后不见任何效果,又赶紧改用美男计,“不要嘛!你真粗鲁!奸我好了,千万不要杀我……” 扒光了海浪的衣服,老头转身走远了一点,忽然脸色一冷,挥鞭猛地朝海浪身上抽去。 “啊!”海浪痛得龇牙咧嘴,皮肤上露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还真抽啊?啊!啊!啊……” 老头越抽越兴奋,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不断的挥舞鞭子。 海浪被抽的痛不欲生,既然求饶不行,索性开始破口大骂,声嘶力竭,“操!我操你大爷!啊!啊!你个变态……” 海浪怎么也不会想到,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个变态,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鞭打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海浪浑身鲜血淋淋,已经没有了喘息的力气。 老头非常的满意,自行搬了口大锅放在柳树下面,然后开始烧火熬汤,不断的往锅里面扔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不一会儿,锅里的汤沸腾了,冒着晶莹剔透的泡泡,浓浓的香气散发出来,百里开外的野兽都被惊动了,嗅着香气聚拢而来。有三间茅草屋大小的老虎,长着人首兔身的怪物,三个硕大无朋脑袋的猴子,天幕一般张开翅膀的巨鸟,十几米高的黑熊,二十几米长的花斑大蛇,八只眼睛的巨大蜘蛛……可是只能眼巴巴的静静的看着,仿佛深深知道老头的可怕,都不敢靠近。 中午的时候,老头提了桶井水过来,猛地往海浪身上一浇。冰凉的井水冲刷在了他身上,污垢混合着血迹被冲刷下来,却冲刷不掉他心中的愤怒。 海浪被井水浇醒,同时也闻到了香气,香气一入鼻仿佛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如沐春风。海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瞟了一眼,“总算还有点良心,给我煲汤喝。”即使到了这步田地,海浪仍对人性抱有一丝希望。可是,他始料未及的是,老头将绳子解开,直接将自己扔进了锅里。然后在盖上锅盖前,老头听到海浪发出的声音,“我操!” 动物们露出羡慕的目光,默默无言,纷纷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舌头。 天色渐晚,老头重新打开锅盖,顿时霞光万兆,仿若仙境。动物们虽只沾染沐浴到微弱的霞光,却都感到身心愉悦。 老头看着锅里奄奄一息的海浪,然后伸手将海浪全身上下各处都摸了一遍……然后,又一遍…… “喂!你摸哪里呢?不能摸!还摸?我靠!我诅咒你生儿子没****生女儿有****哎?怎么感觉骂的不对啊!”海浪恶毒的骂的同时,只觉得委屈,也没办法,只得咬咬牙硬撑着,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狗日的!死变态!要不是看在我打不过你的份上,早就把丫的阉了。 月上枝头的时候,老头将海浪从锅里捞了出来,同时将锅里的药渣倒出来。动物们眼冒金光,互相拥挤争夺,发出阵阵低吼,蜂拥而上,不一会儿连一点药渣都没有了就都散了。老头又像提小鸡似得将海浪倒提着,走到茅屋后的冰窖前,一下子扔了进去。在关上冰窖小门前,老头听到海浪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shit!” 海浪赤身条条被关在冰窖里,直冷的上下牙打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寒冰刺入骨髓,痛不欲生。他试着打开冰窖小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只好双臂环抱住双腿蜷缩在角落里。这时他才有空审视自己被变态老头蹂躏的身子,奇怪的是浑身的伤疤有了快速愈合的迹象,而且呈现一种淡淡的金黄色光晕。他当然不会多想什么,因为头发、眉毛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身子也像冰棍一样僵硬了,终于再次昏死过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海浪幽幽的转醒,发现自己是平躺着的,而且有了些许的力气。 海浪刚想翻个身子,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根根针芒扎到自己的血肉里,他赶忙向另一边翻身,没想到还是一声惨叫。海浪很快冷静下拉,慢慢弄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原来,自己是睡在一根小手指粗的绳子上,两边各放着一块木板,而那木板上密密麻麻的排满了细长的银针,难怪只要一翻身就会被针扎。 日不能活,夜不能寐,白天锅中煮,晚上冰窖藏,忍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这是整死自己的节奏啊! 海浪怒吼,“变态老头!你是上天派下来惩罚我的吗?你到底要怎样?”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漫长的黑夜。 第五章 冰玉仙子 早晨醒来,晨曦洒满山野,海浪又开始了噩梦之旅。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当海浪盘坐在瀑布底下静默的时候,回首往事。虽然所谓的往事是从遇见变态老头那天开始的,以前都是空白,仍忍不住浑身战栗,并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将变态老头列为此生头号必杀的目标! 每天早上被变态老头鞭笞半柱香的时间,海浪可以清晰的想象到当时变态老头发狂的情形:只见变态老头越抽越兴奋,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不断的挥舞鞭子。 每天中午被冰凉的井水浇醒,然后扔到大锅里面煮。而大锅外面不出所料的是一帮莫名其妙的动物,流着哈喇子,眼巴巴、静静的等待着。 傍晚的时候,变态老头会伸手将海浪全身上下各处都摸一遍……然后,又一遍…… 月上枝头的时候,海浪会被关进冰窖里。而莫名其妙的动物们会一哄而上抢夺光药渣渣。 夜深人静的时候,海浪就会发现自己躺在一根小手指粗的绳子上,且无法翻身也不敢入睡。 逃也无用,变态老头无处不在,每次都会被拎回来。 日复一日…… 很奇怪的是,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海浪竟然可以忍受变态老头的鞭笞而不会晕过去了,再者被扔在大锅里面煮的时候能够骂个不停,甚至撒泡尿。 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鞭笞的时间开始延长,但海浪浑然不觉。被变态老头摸的时候,能够张口咬他以还击了,但每次还是恶心的要吐。而且身上的伤疤恢复速度更是提升了一大截,往往在冰窖里面活动老半天以后就能彻底复原。这时候他的身体刚猛时如奔雷,舒缓时若轻风,一动一静,倒也有些自然的韵味。 到了第三十天的时候,更别提睡在一根小手指粗的绳子上了,轻而易举的事。 而到了第四十天的时候,海浪第一次开始享受这个被蹂躏的过程。 “操!我是不是有病啊?”每当出现这种念头的时候,海浪总会立刻清醒过来,暗骂自己一句“下贱!”。 当到了第四十八天的时候,海浪再次被吊在柳树下。变态老头累的气喘吁吁,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不断的挥舞鞭子。而海浪悠闲的左看右看,像是挠痒痒,身上连一道鞭笞的痕迹都没有。浑身散发着一种药香,通体呈现金黄色,神圣无比。 “喂!变态老头,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海浪调侃变态老头道,“老是做这些变态的事,早晚会出事的你知不知道啊?幸亏被蹂躏的是我,你知道吗?要是搁着小爷我当年的火爆脾气,拿着把西瓜刀从南京街砍刀重庆街,早把你丫的大卸八块了!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警告你,趁早把爷给放了,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要不然,嘿嘿!” 中午,海浪蹲在大锅里面被煮的时候也不安分,边搓澡边唱个不停,“我爱洗澡澡呀!咿呀咿呀要!我爱洗澡澡呀!咿呀咿呀要……” 月上枝头,海浪再次被关进了冰窖里。也不觉冷了,倒觉得浑身惬意,能够有余力去继续研究冰窖。 这冰窖其实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四面都是厚厚的冰墙,各面冰墙里面封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比如正对小门的一面封印的是一些奇怪的恐怖生物,有的毛发根根直立像无坚不摧的利剑,狰狞着张开巨口,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更别提还活着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恐怖的存在了。还有几米高的大熊猫,猫着身子长有两颗獠牙的老虎,浑身散发金色光芒的狮王…… “那是……”海浪盯着横亘在自己眼前几十米长的生物,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龙?是龙?” 海浪平复下心情,抑制不住颤抖着双腿差点就跪了下去,栩栩如生的龙啊!即使被冰封了,龙威依旧。那龙头,那龙角,那龙须,那龙抓,那龙尾……还有那龙鳞!犹如黄金浇铸而成,充满了震撼性的力感。 龙,传说中的存在,与神并立,凌驾于自然规律之上。 海浪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一条真正的龙,而不是画上的。 海浪接着往另一面墙看过去,那面冰墙里面着实寂静,竟然是个武器冢。各式各样的武器陈列埋藏其中,而每样武器的前面都有一块木质的碑,记载着武器的名称。当中一个土堆上面插一把寒剑,众星拱月般朴实无光,剑柄上饰有“秦”的字样,不仔细看倒是察觉不到的。 “难道是某位姓秦的剑客使用过的?”海浪自忖道,“这剑看似普通,却有一种霸气绝伦的气势,想来那位姓秦的家伙一定是位绝世高手。” 海浪对武器不是太感兴趣,接着走到另一面冰墙前。 那面冰墙里面封印的竟然是人类,海浪很诧异。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海浪一一看过去,男女老幼都有,其中一个男子,顶天立地,剑眉星目,观之让人肃然起敬。 “好一个男子汉!”海浪忍不住赞叹。 接着,一个丽人跳入了海浪的视线。自从发现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被封印起来的时候,海浪就被她吸引住了。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她的美,只需看一眼,仿佛就觉得今生无悔了! 那女子身穿一件碧绿色绸衫,保持一种静默的站立姿势,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似喜似忧,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海浪立马就被这样一对眼眸吸引了,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眼光再也离不开。 她那秀发飘逸,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 “你是谁呀?为什么在这里?也是变态老头囚禁了你吗?我叫海浪,你叫什么名字呀?唔?你不喜欢说话呀,那我给你起个外号怎么样啊?叫……你在冰里面的嘛!冰清玉洁,就叫你冰玉仙子怎么样啊?”隔着厚厚的冰层,海浪如痴如醉的抚摸她脸颊的轮廓,心中着魔,鼻端竟似隐隐闻到兰麝般馥郁馨香,由爱生敬,由敬成痴也不过如此罢了。在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栖息在此,是为何故?连日来遭受非人的待遇,海浪忍受肉身和精神上的折磨,早就空虚,难得有这么一个美人相伴而不致发疯入魔。 过了良久,海浪又道,“冰玉仙子,只有你能陪我说说话了,你若真的能活过来跟我说上一句话,哪怕是一句话,我便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在所不辞了。” 不一会儿变态老头准时打开了窖门,海浪的思绪被打断,只好跟随老头走到边上那间茅草屋里面。屋中摆设很简单,一把靠椅,一张书桌,一根绳子横在屋中。 “在绳子上睡觉,真是变态!”海浪小声嘀咕一句,无奈的纵身往上一跳,双手抓紧绳子,在空中荡了荡,然后猛然一个翻身,双腿上下盘在一起勾住绳子,脊背就贴在了绳子上方,变态老头走后竟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海浪照旧一个翻身,然后从绳子上坠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呦!”海浪转醒,伸伸懒腰,走出屋去。 外面阳光刺眼,海浪用手遮在眼前,径直走到柳树下面,三下五除二自己将自己倒挂起来。 “咦?哪去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变态老头出现,海浪感到奇怪,“这个变态一向很准时的啊!” 海浪从柳树上下来,围着茅屋里里外外寻了三遍也不见人影。 “我怎么这么笨啊?”海浪猛地一拍脑袋,赶紧跑到茅屋里面,胡乱找了身粗布衣服穿上,又从角落里找到一条淡黄色的腰带扣上,慌慌张张的跑了。 “冰玉仙子!”海浪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最终狠下心来,“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的。” 海浪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口干舌燥汗如雨下,忽听前方喧嚣的瀑布水流声,大喜,故脚步豁然加速。行不多时,豁然开朗,一泻瀑布宽广壮丽从天上飞腾而下,击在岩石上溅起滔天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然后汇成激流横亘在他眼前了。 “哈哈哈……”海浪大笑,“终于挣脱了变态老头的魔爪。” 海浪欣喜若狂,正要脱衣服跳下水去,谁知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鬼啊!”海浪大叫一声,啷当后退,转身就要跑。那枯槁的手臂一把抓住他衣领,“呼”一声就带着他瞬移到了瀑布下面。 “又是你!变态老头!”海浪要抓狂了,身子还没站稳。 变态老头也不说话,手指在海浪额头一点,然后将他往前一推。海浪进了瀑布里面,顿时千钧之力醍醐灌顶般倾泻而下,“噗通”一声,海浪被水流压的喘不过气来一屁股坐在青石上。 这是海浪遇见变态老头之后的第七七四十九天,如今他盘坐在瀑布底下一动也不动的静默,慢慢适应了水流冲击的力道。 在静默了半天之后,瀑布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女孩子们互相追逐、嬉戏、打闹发出的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海浪忽的睁开眼睛,“什么情况?” 第六章 无耻偷窥 一道瀑布,像银河下泻,飞流直下,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每个水柱,每幅水帘,激冲下来,撞到山根的石头,碰得零碎,像千千万万的珠子。又像是千万匹猛兽在搏斗,在怒吼,最后互相扭打着翻滚下来,溅得满山谷珠飞玉散,一片雾气燕腾。 飞瀑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迸发出续而不断的春雷般的响声,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的流淌,与岩石碰撞,汇聚,然后稍稍趋于平缓。 而就在瀑布稍稍趋于平缓处,嶙峋岩石裸露的地方,上面零散的放了一堆堆白羽似的衣裙。 衣裙的主人们却在水中嬉戏,打闹,银铃般的笑声四溢。她们沐浴在激流中,黑发如瀑,藕臂如霜似雪,晶莹的玉体闪烁着惑人的光泽。 海浪盘坐在不远处的瀑布底下,本无心看却是不得不看,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邪火上升,艳福不浅。眼睛早已发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鼻血也在汹涌澎湃,最要命的是下体某个部位肿胀的厉害。 “1,2,3……7,七仙女啊!”海浪心里诧异道。 只见她们如出水芙蓉,嫋嫋娜娜,露出上半身,长发披散遮在胸前敏感处,一动一静间露出的春光已经让海浪热血沸腾了。更别提玉臂裸露,羊脂白玉,无比的明艳动人。周围水花飞溅,或是激流碰撞在岩石上激射,又或是顽皮的女子双手扑腾起的水花,体态曼妙,巧笑嫣然。 其中一个最是惹人注目,她竟然戴着银色的面具,面具材质轻盈薄如蝉翼,而且只有嘴巴以上额头以下的部位有,且都是镂空的花纹。 海浪恨不得飞身扑上去,抑或是潜在水里慢慢游过去,虽身死也无憾了。 就在这时,当中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拢了拢滴水的乌黑发丝,玉手在水面上沾了一下然后拿到鼻尖上闻了闻,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其他几名女子都感到了异常,皆静静的看着她,大气不敢出,气氛一时诡异起来。 “糟了!”海浪大惊失色,经过变态老头的蹂躏,海浪的身体机能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远远便看清楚了那女子手尖沾的是自己的鼻血。 那女子果真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而且双峰高耸,粉臂如玉,小蛮腰盈盈一握,洁白无暇的胴体笔直而修长,轻盈的移动玉足,一片旖旎风光。她微皱的眉头忽然打开,红唇润泽,贝齿如玉,笑的甚是妩媚,乌发披散在雪白的胸前,她的嗓音带着磁性,非常悦耳,道:“是谁的红?” 众人一阵面红耳赤,知晓了她的意思,原来是被她捉弄,嗔怒,一齐向她泼水。打闹又起,海浪松了一口气。 “二师姐,你也真是,不知羞。人家凤儿还小,都被你教坏了。”其中一个女子指着身材最较小的一个说道。 那个叫凤儿的女子露出迷茫的神色,大眼睁得很圆,“什么是红啊?” 众人互相看一眼,顿时娇笑遮面,笑脸如花。 “再长大一点你就知道了。”二师姐好言解释,然后又扭头看着刚才帮凤儿说话的女子问,“从实招来,小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那个叫小媚的女子被逼问的紧,一时语塞,转而望向旁边那个戴面具的女子,带着求助的目光,“玉儿,你瞧瞧,你瞧瞧,二师姐多讨厌啊。” 那个叫玉儿的女子极其的美丽脱俗,虽然戴着面具,眼睛却很大,睫毛很长,带着一股灵气,看起来非常的活泼与俏皮,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尤其是当她露出笑颜时,却是另一种风情,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玉儿嘻嘻一笑,“反正不是我。依我看啊,最有可能的是……” “谁啊?”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她,期望她解开谜题似得。 玉儿眼波流转,滴溜溜转了一圈之后,无奈的口吻说,“贼喊捉贼喽。” “哈哈……”众人一阵花枝乱颤。 “吼~”二师姐大怒,“玉儿,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说着,猛地扑过去。结果噗通一声,被石头绊了一跤一头栽进了水里。 众人捧腹。 “来真的啊?”玉儿佯装害怕,顽皮的躲到众人身后去。 “咦?不对啊!”嬉闹间,七人当中最年长的一个女子诧异的嘀咕道,“怎的这般浓烈?充满了阳刚……” “大师姐……”众人都围过来看着她。 “妈的!别流了……”此时海浪已经无语了,不停的在心里咒骂,鼻血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众人都觉出了异常,愣愣的望着上游出神。 “穿衣服。”大师姐冷喝一声,七人沉默不语,有条不紊的摸上岩石,穿好衣服,然后各自将插在岩缝里的宝剑抽出来挂在腰间。 “走!”大师姐一挥手,六人极有默契的跟随她的脚步往上游走去。 “死了!死了……”海浪自忖没有逃跑的可能了,脑筋急转,可惜想不出不偷看的理由。 “咦?”凤儿眼尖,咋呼起来,“姐姐们看,瀑布下面好像有人。” “真的有人啊。” “什么人坐在瀑布下面?” “死人还是活人啊?” …… 众人议论纷纷。 ”过去看看。”玉儿胆子最肥,不由分说就跑了过去,众人喊她不住。 可是瀑布水流湍急,玉儿一时也是过不去。 “喂!”由于瀑布撞击岩石发出春雷般的响声,隔着瀑布玉儿歪着脑袋大声问,“你是谁啊?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海浪不敢回应,思来想去只有装傻这一条路可走了。 “哼!”大师姐冷哼一声,“臭男人!”举剑便刺。 “大师姐!”二师姐赶紧制止了她,轻叱道,“干嘛见人就刺啊?先问清楚嘛。” “是呀!” “是呀!”众人附和着说。 “这还用问吗?”大师姐余怒未消,“这不是明摆的偷窥吗?” “可是,他看起来受伤不轻啊?流了好多血。”凤儿担忧的说。 “他怎么不动呀?”其中一人问。 “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死了啊?”又一人问。 “喂!别装了!”玉儿古灵精怪,滴溜溜大眼睛转了一圈,“我刚才看见你动了。” “动了?”海浪心中讶异,“我全身被瀑布压得都快散架了,根本不能动,她哪里看见我动了?额……她莫非指的是……”海浪心虚的眼珠往下瞄了瞄。 众人都没明白过来玉儿在说什么,只当玉儿在诈他。 “让我杀了他!臭男人!”大师姐发狠,提了剑又冲上来。 “大师姐,不要冲动啊。” “冷静!冷静!”众人一人抱住她一条胳膊或是大腿,愣是又将她拦下。 “恩?不说话?”玉儿眸子一转,狡黠一笑,“那就把你动的地方割掉嘛!嘻嘻。” “好狠!”海浪惊出一身冷汗。刚才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天使,而此刻感觉她变身一个美丽的小恶魔。 “二师姐,三师姐,小媚,叶子,凤儿,你们别拦着大师姐。大师姐最痛恨不老实的男人了。” “什么?”众人听玉儿如此说,紧抓着大师姐的手都松开了。 大师姐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了,“竟敢偷看我们洗澡!” 只见一道犀利的剑光劈开瀑布向海浪袭来,仿若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他的眼前。 那剑锋犀利,瞬间就将瀑布拦腰斩断。 “什么抽刀断水水更流,古人诚欺我也!”海浪大惊失色,知道避无可避。 “咳咳!”海浪临危不乱,突然干咳了两声。 “恩?”大师姐剑走偏锋,海浪的一缕长发被这个女子削了下来,随瀑布流走。 玉儿站在一旁露出狡黠的笑容。 “好险!”海浪心中道。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偷看?敢有一句谎话,看我不一剑杀了你。”大师姐质问。 海浪倒吸一口凉气,平复心情,心思急转,冷冷道,“小辈!你们擅闯我练功的范围,还挑衅于我,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吧。” “啊?” “什么?” 众人大惊,不由自主的退后几仗远,难道是个世外高人?此人独自坐在瀑布底下,默默练功,剑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如此的镇定,非常人也。 众人紧张,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你……到底是谁?”二师姐问,声音有些发颤。 凤儿已经躲在了玉儿的身后,时不时的偷瞄两眼。 “我是谁?哈哈哈……”海浪似癫似狂,大笑不止。 众人心头一凛,更加心悸。 世外高人大多都是疯癫的,名号长且拗口霸气外露。海浪秉持这种理念,索性就装的更像一些。 “我乃元始天尊座下昆仑山玉虚散人门下极道仙翁大弟子人称智勇双全仁义无双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叶知秋是也。”海浪自报家门,一口气说完,差点没憋死,大口喘着气。 第七章 世外高人 “什么元始天尊?什么玉虚散人?什么叶知秋?没听说过啊?”二师姐愣了会儿,开口说,转而又怀疑是自己孤陋寡闻,遂看向其他人,结果都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你们听说过吗?”玉儿小声的问。 “没有啊。是不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啊?”叶子问。 “不过他看起来挺年轻的啊?”小媚说,“世外高人不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的吗?” “嘘~小心他听见了。”二师姐噤声说。 “故弄玄虚,看我不一剑砍了他。”大师姐说着,又要提剑冲上去。 众人大惊,赶紧死命抱住了她,生怕她火爆脾气作祟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 “前……前辈!我们无心的,不知道前辈在此,只是凑巧路过。”小媚壮着胆子怯懦懦的大声说。 “既然前辈这么有名,也不会跟我等小辈计较吧?”最不善交际的三师姐终于发话了。 “哈哈哈……”海浪又笑,众女浑身一震,就是要让她们感到莫名其妙,只听他继续说道,“小辈,你们自断一手或者一脚,我便放你们离去。” “什么?”众女大惊,额头沁出冷汗来。锃锃数声其余六剑也都出了鞘,完全是由于恐惧而下意识的拔剑,剑柄紧紧的握在手中。以大师姐为首的七人,各占据一个方位分散在海浪的周围,形成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阵仗。 “前辈!你也忒霸道了,我们只不过路过而已,并无恶意,还请高抬贵手。”三师姐又道。 “断手或断脚?”小媚惊恐的说。 “不至于吧?”玉儿颇为惊讶的问。 “为什么要断手或断脚啊?”凤儿天真无邪的问。 …… 恐惧,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上,当然海浪也不例外。 “必要时,跟他拼了。”大师姐小声提醒众人道。 此刻海浪的额头上、手上、后背全部是冷汗,由于瀑布的冲刷而没人发现罢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这时候只有硬撑下去,哪怕只泄露丁点的怯懦,自己都会死的很彻底,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动人心魄的紧张感,心理交战的兴奋感。 但他的脸色依然平静着,虽然眸子微微缩了起来,本来被瀑布压迫不得动分毫的双手都微微颤抖着,但他依然平静,面对着七个武功高强的杀神,他必须冷静。 “你们想动手?”海浪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仿佛对面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视而不见。 “不是我们想动手,是前辈你逼我们自动防卫而已。”大师姐虽说的不卑不亢,心下也是紧张无比。 “况且,我们七人也不弱,真要动起手来,前辈恐怕……您也要付出点代价吧?”三师姐接话道,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意思很明确,不动手则以,真要动手我们也不怕你,即使你武功再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大不了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海浪心下佩服,不过这话也正合自己的心意。 海浪露出思考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七人都耐心的等待着,生怕打扰了他思考而突然翻脸似得。漫长的等待之后,虽然七人觉得这等待是理所当然值得的,只听海浪突然冷笑道,“呵呵!果真英雄出少年啊,也罢,你们可以离去。” 七人吐出一口浊气,心神刚要放松,却听海浪后面补充一句,“但你要留下。” 大师姐心里咯噔一声,被海浪瞧得浑身不自在。 要说海浪不害怕是假地,不紧张更是假地,但他用强悍地心神控制住脸上每一丝肌肉地颤抖,死死盯着大师姐的脸,说了一句话,“斩我一缕丝,还我半截发。” “什么?”大师姐差点有暴走的趋势,紧紧抿着唇,握剑的双手也颤抖着,剑身作龙吟之啸,嗡嗡作响中。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一动手,辛辛苦苦争来的机会就要丧失了,自己一死便罢了,还要连累众师妹们。 “好!”最终大师姐答应一声。 “大师姐?”众女纷纷喊道。 大师姐一挥手制止了大伙儿,只见她一只手抓了长发,另一只手提着剑,表情漠然,“希望前辈你说话算话。”说完,正要动手割发。 海浪的目光微垂,知道大势已成,缓缓的像是自言自语,“有趣,有趣……” 他不断的重复这两个字,微眯着双眼,突然抬头看了大师姐一眼,直接说道,“我要你的头发作甚?你也去吧。” 七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辈!告辞!”几人双手抱拳,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恭恭敬敬的施一礼,便要离去。 海浪心情畅快,佩服自己的同时犹觉得戏份不过瘾,接着补充道,“如今我神功将成,突感气血不顺才呕了二两血,否则也不会被你等小辈发现,免得我等会发功不小心伤了你们,速速离去吧。”海浪极善解人意的解释道,散发出一种冷冷的不容亵渎的威严。 “我们这就离开!”得到高人应允,叶子说完,拉着大师姐的手就走。众人紧随其后。 “哼!”大师姐虽气愤,但想到这人的不凡,只好冷哼一声跟着叶子往后退。 “恩?”玉儿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什么也没说也跟着众人离去。 “嘘~”等她们走远后海浪长处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额头,“真是有惊无险啊,幸好唬住了她们”。 “咦?我可以动了。”海浪惊讶,然后试着慢慢站起来,顶着莫大的压力。海浪一步步,艰难的从瀑布里走了出来。 如今他站在瀑布之下,头顶上方碧空如洗,脚下浪涛滚滚声如奔雷,他心中澎湃不已,“哈哈哈……我终于自由啦!” 海浪正在兴头上,谁知后脑突然吃痛,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闷棍,惨叫一声“我操”,一头栽进了水里,随着激流滚了下去。辗转翻滚,呛了几口水之后,海浪晕头转脑的在浅滩摸爬起来,回头一瞪,暗叫一声“bitch”,顿时没了脾气。只见玉儿手里拎着把碧绿色的剑鞘,玩味的看着自己。 “叶知秋哈?”玉儿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海浪的跟前,溅起水花无数,不咸不淡的口吻问。 “额……”海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是自己当时情急之下胡诌一番已被她识破,所以去而复返,却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特地回来给自己一闷棍? 玉儿看他面上表情变换着来了兴趣,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躲在瀑布下面?究竟有何目的?” 海浪心思急转,内心紧张无比面上却没多余的表情,只淡淡的口吻回答道,“我是谁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呀,如果仙子没记住我只好重复一遍喽。” “不见棺材不掉泪!”玉儿冷哼一声,手中的剑鞘一挥,毫无轨迹可寻,下一秒就“啪”一声打在了海浪后背上。 海浪只觉得后背吃劲,一个趔趄,差点趴倒。其实经过变态老头的蹂躏他并不觉得刚才一下后背有多疼,只是力道强的离谱将自己往前面推身子失去了平衡而已。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海浪开始求饶,“这只是个误会罢了,我凑巧在瀑布底下练功,而你们凑巧在下游洗澡,全都是巧合啊。还有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唬住了你们,你还折返回来作甚?” 玉儿嘻嘻一笑,“世外高人,又何必跟我们小辈解释什么呢?” “我靠!真是画蛇添足。”海浪幡然悔悟,突然指着玉儿身后道,“咦?什么鬼?” 海浪趁玉儿回头的空,狼狈逃窜,一个趔趄,又栽倒了水里。然后从浅滩跳进了激流中,随波逐流。 “误会哈?”二师姐的声音漠然的传来,剑稍在激流中轻轻一划,海浪就被一阵惊涛骇浪卷了上来,一下子趴到裸岩上。 “这个混蛋!大色狼,大骗子,果真看到了!”大师姐怒不可解,拔剑上前,她脸上布满了杀机,恨不得将海浪大卸八块。 海浪回过神来,定睛一瞧,自己已经被七个愤怒的女人给包围了。 “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海浪从裸岩上站起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诸位仙子,冲动是魔鬼啊!请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是误会,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声制止?明显是心怀不轨,猎艳偷香,这等下流行径,人人得而诛之!”三师姐说的大义凛然。 “被看光光了!”小媚娇羞遮面,耳根发红。 叶子则愤怒的握紧小拳头。 只有凤儿不明所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俊美翩翩公子倒罢了,怎么是个胡子拉碴的野蛮人?哎!”二师姐没来由的叹息一声。 “恩?”众人都嗔怪的望了她一眼。 二师姐自觉失言,干咳两声厉色道,“翩翩公子也不行,这是赤裸裸的亵渎!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我们清誉都不保。” “那就杀了他!”大师姐冷冷的说。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说,打死也不说,守口如瓶。”海浪保证道。 “喂!叶知秋是你的真名吗?”玉儿突然开口问,“刚才演的挺像的啊!” “不,我叫做海浪。刚才只是胡说,仙子莫要见怪。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躲在瀑布底下的,是被一个变态老头禁锢来着,他折磨了我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是生不如死啊……”接着,海浪声泪俱下的描述了被变态老头蹂躏的整个过程。 众人无不动容,深深的被海浪的遭遇所震撼了,同时对那个万恶的变态老头充满了愤慨。 “好可怜哦!”凤儿擦着同情的泪水说。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海浪偷瞄一眼众人,擦一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并适时的感慨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果不其然,海浪成功赢得了大家的同情,那么接下来要求放自己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突然一道清脆的男性声音从瀑布顶上传来,震慑人心,“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第八章 所谓侠士 一个人影立在悬崖顶端,一袭青色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配把宝剑,神情孤傲。祥和的阳光普照,恰好在那人周身形成一圈圈淡淡的光晕,神圣无比。 众人心下一凛,这里已深入大荒数百里,人迹罕至,完全没料到还有人出现在这里。由于那人背着阳光,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依稀觉得是个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哥。 “救世主啊!”海浪仰头瞅着那人,肃然起敬。 “什么人?”大师姐喝问。 “呵呵!”那人笑了笑,声音清脆,纵身一跃,直接从悬崖顶上跳了下来。他的身影飘飘然落下,每隔三四米左右脚尖在瀑布上轻轻一点,借力阻力稍微延缓一下下坠的度,像是踏浪而来。如此十几次整个人便神情潇洒地站在了瀑布下面,全身无一处湿润,除尘的干净。 “好帅哦。”二师姐犯花痴相,双手捧在下巴上,望着从天而降的家伙发呆。 玉儿等人露出惊异之色。看那人下山的方式,虽看似简单,但那种对方向、角度、力量、速度乃至瀑布流水的掌控在这刹那时光里算的分毫不差,一般人是绝迹做不到的。 海浪看在眼里,忍不住鼓掌赞叹,“果真是帅的一塌糊涂。” 待到那人飞身下崖,众人才将其看清楚了。但见他腰悬长剑,背后是书生的背篓,俊美的瓜子脸蛋雪白如玉,神采飞扬,俊逸非凡。 “江湖浪子一个。”那人温文尔雅,眸子扫视一圈,微笑着说。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放浪形骸之外更填一抹淫邪,可是不仅不令人生厌,反而让人产生一种无法自拔想要亲近的情愫。 众人在被他独具特色的气质震慑之余,面色一僵,弄不清是敌是友。 海浪料定这个神秘俊美少年郎是个狠角色,既然自己跟这七个女人铁定了无法善终,索性一边倒向这个神秘人,于是欣喜道,“大哥,原来是你啊!” 俊美少年郎微感诧异,歪着脑袋盯着海浪问,“咱们以前见过?” “何止见过啊?大哥你不记得了?”海浪朝他眨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龌龊的事情。 “大哥?原来是一伙的!”众人狐疑,怎么也不能把两人联系到一起去。 “敢问道友有何指教?”这次是三师姐首先发问,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咳咳!”俊美少年郎干咳两声,“指教不敢当,只是方才无意中听见诸位的对话,觉得七位天仙似的人物围困住一个,额……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故出面调解,看在在下区区薄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这人说话大方得体,武功高强,而且俊美非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兼具侠骨和柔情,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儿郎啊?二师姐心下想着,不免想入非非。眼前呈现俩人一起漫步夕阳下的场景,肩并肩手牵手,只需相互对视一眼就愉快的笑个不停。接着场景转换,竹篱小径,萧瑟茅草屋前,一人抚琴一人舞剑,身姿绰约配合默契,俨然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想着想着,幸福之感扑面而来,由不得二师姐娇躯微颤,欢笑连连。 众人诧异,只此二师姐一人没来由的嘻嘻笑个不停,引得众人一阵莫名其妙。 玉儿观他面貌俊朗,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只是冥冥中觉得此人绝非外表表现的这般洒脱,一时又无从推断,只好静观其变。 小媚等人见着这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哥,下意识的整理穿着,轻捋头发,频频娇羞的眉目传情,只为引得他的关注似得。 小凤天真烂漫,正要说放过海浪之类的话,没想到大师姐抢先一步开口了。 “这个臭男人满口谎言,无耻下流,况且……”大师姐正骂的起劲,说到被偷看一节忽然停顿下来,脸色微红,接着道,“总之,万万不可轻易放过他。” “唔?那他该当如何处置呢?”那人眉头轻皱,又问。 “连忧郁皱眉的样子都那么帅!”二师姐喃喃自语。 玉儿离二师姐最近,听到她在自语后,恶寒。 “要么自刎以谢罪,要么挖掉双眼。”大师姐冷冷的说。 玉儿等人听见大师姐的回答,也是感觉毛骨悚然,只知道大师姐曾被男人伤的很深故而极度憎恨男人,没想到这种憎恨如此之深切。 “大哥,是我先来到瀑布的,她们后来洗的澡,要说偷看,也是她们偷看我洗澡而已,何来无耻下流只说?”海浪倒吸一口凉气,开始强词狡辩,心中狂骂,“好狠的婊子,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强奸你一百遍啊一百遍!”心里如此想,面上却不敢流露丝毫不敬之色,可怜巴巴的望着俊美少年郎。 “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俊美少年郎沉吟片刻,眼神忽的变得冷了起来,不怒自威的注视着大师姐问。 大师姐与之对视,眼神与俊美少年郎相比不遑多让。大师姐性子刚烈,倔强无比,犟劲上来,别人越不赞成的事自己越是首肯,是以本来就有稍加教训便放了海浪的打算,谁知出现这么一位不长眼的自以为是的侠士,倒真让自己觉得自己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了,那就欺负给他看。况且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危险,这是师尊一生未嫁的最有利的佐证。 “哎!”良久,俊美少年郎低下头重重的叹息一声,仿佛下了什么最难以接受的决心。 这一声叹息像重重的砸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七个女人本就是一条心,知道接下来很可能有一场硬仗在所难免,虽有些不忍,但右手都下意识的摸向挂在腰间的佩剑。 “打吧,最好打的两败俱伤。”到了这时候,海浪倒是不怕了,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心里暗爽,“这个家伙不仅不讨好这几个貌美如花的仙子,反倒帮起了自己,所谓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的就是这种人吧?不,不是侠士,纯属傻帽!”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俊美少年郎终于有所动作了。只见他缓缓的抽出了挂在腰间的佩剑,横在胸前。七个女人严阵以待,目不转睛的盯着俊美少年郎的一举一动。 那剑通体璀璨,饰有龙纹,双龙戏珠,栩栩如生,一看就知绝非凡品。而那俊美少年郎忽的跳上剑身,道一声“告辞”,声音洪亮,远遁而去,很快天际都寻不到一点儿踪影了。 众人张口无言,都愣在了当场。 良久,海浪反应过来,眨眨眼,自言自语,“就……就这么走了?” “好可惜!”二师姐摇摇头叹息。 “哼!算你小子跑得快!”大师姐冷哼一声说。 “真是个怪人。”玉儿撇着嘴嘟囔一句。 “额……我就不在此打扰各位了。”海浪陪着笑脸,说完也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啊?”大师姐拦腰截住,冷冷的说。 “这个……”海浪郁闷,心中骂个不停,“操他妈的侠士!咋不按套路来呢?” “你大哥不管你了哦。”玉儿揶揄的说。 “你刚才说……我们偷看你洗澡?”凤儿狐疑的问。 “呵呵!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海浪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诸位仙子,冲动是魔鬼啊!说实在的,我……认错人了。” 七个女人,凶神恶煞般的围上来,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吓人。眼看一场暴力不可避免,海浪已心如死灰,默默的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怒吼一声,“不要打脸……” “咦?”海浪等了半天也不见拳头下来,狐疑的抬头望了眼,诡异的发现七个女人都皱着眉头,现出疲态,手上好像也没了力气,双腿发软,只好将腰间的佩剑抽出来撑在地上才不致瘫软下去。 “怎么回事?”二师姐问。 “我怎么浑身没有力气啊?”小媚说。 “哎呀!我不能动了。”凤儿说。 “我也是啊。”叶子接着说。 “莫非……我们中毒了?”玉儿惊讶道。 “啊?”众人一阵惊呼,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兮兮,谁都知道荒山野岭的被人下了药,是何等可怕的后果。 大师姐脸色铁青,朝四周看了看,对着空气使出仅有的力气怒吼道,“何方鼠辈!给我滚出来。” “奇怪!我怎么没事啊?”海浪听见七人的对话,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审视自己一圈以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力烬的疲态。 “哈哈哈……”只听一连串的大笑声从瀑布顶上传来。 众人心下一凛,不约而同的抬头瞧去。 海浪看清了来人,大喜过望,兴奋道,“大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 那人飞身下崖,与先前相同的套路坠将下来。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二师姐气得浑发抖,指着那神秘人的鼻子就骂,“我看错了人!” “我们是宗山派的,识相的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三师姐威胁说。 “找死!”大师姐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一边提了剑上前拼命,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就噗通一声栽倒了水里。 “大师姐!”众人疾呼,露出担忧的神色,直到大师姐慢腾腾的站立起来众人才稍稍放了心。 “卑鄙!” “无耻!” “下流!” “讨厌!” …… 众人接着七嘴八舌的骂。 骂了半天也不见那神秘少年郎有什么动作,众人觉得不太对劲,都闭嘴不言了。 “骂完了?”神秘少年郎漫不经心的问。 “哼!”众人鼻孔里出气,冷哼一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三师姐又问,“为什么给我们下药?”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安静下来。” “什么?”众人诧异。 海浪屁颠屁颠的跑到神秘少年郎跟前,热情的拍马屁,”大哥,您真是英雄神武啊!这药到底什么名堂啊?” 神秘少年郎依然神情自若,淡淡的瞥了海浪一眼,露出微微羞涩的笑容,显然这个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微笑道,“这药名叫仙人酥,顾名思义,仙人沾之也要酥软之意。是我答应给药圣小老婆作画的酬劳而已,不仅无色无味,而且有养颜美肤的功效,沾之即可,有内力者会觉得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药效持久,可谓居家旅行杀人于无形中的必备良药。” “唔?难怪我没事,原来只对有内力的人管用。”海浪恍悟。 “卑鄙!”玉儿对此嗤之以鼻。 海浪无视玉儿的讥讽,兴奋道,“大哥,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神秘少年郎略显得尴尬,有些羞涩的说,“这其实是我第一次下药,我不知道怎么下才好,于是就随手扔了一粒药丸在瀑布里,真是没想到,药圣果真名不虚传,沾之即可。” “咦?那你也岂不是……” “呵呵!我有解药的嘛。不过只有一瓶,内服,一小口即可。”神秘少年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珍的瓷瓶,打开瓶盖,仰脖子才一滴入口。忽然一只笨鸟从头顶飞过,而且毫不吝啬的丢下了一坨屎,正好滴在他的右手上。 “哎呀!”神秘少年郎有洁癖,猛地一甩手,药瓶就飞了出去。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药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结果击在岩石上,碎了。 “不要!”众人几乎同时声嘶力竭的大喊。 “可恶!”神秘少年郎浑然不觉丢失了解药,反而弯腰下去拼命的洗手。 “大哥!”海浪回过神来,提醒道,“你的解药没有了,唯一的一瓶。” 第九章 一代** 神秘少年郎强自镇定下来,停止洗手之后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没有解药也没关系,三天之后药力消散,实力自然恢复了。况且仙人酥的作用只是压制内力,抑制自身身体机能,只不过比普通人弱一点点而已。” “原来如此。那她们怎么办呢?”海浪指了指七个女人,露出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 “啊!”神秘少年郎心领神会,喜上眉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淫邪的目光在七人身上扫来扫去,“倒是提醒我了。” 海浪观他目光淫邪,料想心思都在下流龌龊的事情上,也不点破,自己虽不是善良之辈,但这种强人所难的禽兽之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反观好好戏弄戏弄这几个凶巴巴的女人也不失为出出先前的一口恶气的好方法,这厢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假意猴急的不行,摩拳擦掌,兴冲冲道,“果真个个貌美如花啊,大哥,你先挑,剩下的留给小弟我。” 七人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脸色煞白。 “禽兽!你们想干什么?”大师姐惶恐道。 “想干什么?嘿嘿!”海浪坏笑道,“禽兽嘛,当然做禽兽的事了。” “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发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玉儿咬牙切齿的发下了毒誓。 “切!我是吓大的?”海浪不为所动,转头望着神秘少年郎问,“大哥,你选好了吗?” “对了,你叫什么?”神秘少年郎问。 “额,我叫海浪。” “海兄弟,麻烦你扶我到那颗岩石上坐着好不好。”神秘少年郎指了指旁边的裸岩说。 “乐意之至。” “没想到药力这么强劲,幸亏我喝了一滴解药。”神秘少年郎坐到裸岩上,气喘吁吁道,“再麻烦你把我背篓里的笔墨纸砚拿出来,然后把背篓支在我面前如何?” 海浪不解,“拿那些破玩意干嘛?” “你别管了,拿出来便是。” “好吧。”海浪虽不解,还是照做了。 神秘少年郎慢腾腾的将素布展开平铺在背篓上,自嘲的笑笑,“幸亏还有握笔的力气,要不然真是白忙活了。” 海浪一边磨墨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人傻瓜吗?这时候还有心情画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柳下惠,非要做什么有气质的流氓,有品位的色狼,有知识的文盲!” “很好!多谢!”神秘少年郎说完,就自顾自的埋头作画,不时的打量一眼七个女人,右手大拇指在空中比量一下角度、方位等。 那认真的神情,七个女人也动容了。虽然她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一致的承认那时的神秘少年郎是最英俊的。 海浪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起来,他现在终于明白神秘少年郎的目的了,“原来他妈的给她们下药就是为了让她们他妈的安静下来,好他妈的给她们画画,还真他妈的有创意啊!” “啊!”二师姐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谁?”众人一齐好奇的望着她。 “天下第一**陈子零。” “啊!原来是他!”玉儿反应过来。 “真的是他!”小媚等人仔细瞧着那所谓的**陈子零,发自肺腑的露出崇拜的神情。 “恩?”海浪侧耳听到几人的对话,心中疑惑,“***既然是***为什么她们不怕了呢?反而……有些期待!” “听说他妙笔生花,凡被他画过的人都无一不是万众挑一的美人儿。” “是啊!我也听说过,平常人找他作画,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听说他是个画痴,只画美女,只要遇到自己欣赏的女性定要为她画上一副肖像,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哦。” “听说连大唐皇宫的第一美人琼贵妃都难逃他的魔爪。” “啊?有这种事?” “是呀!他潜伏在皇宫三天三夜,就只为了窥得琼贵妃出浴的那一刻。而且那幅琼贵妃出浴图真品还被某位不知名的大富豪匿名收藏了,而坊间流传的赝品更是不计其数。” 众人听到此处纷纷皱起了眉头。 玉儿鄙夷道,“他怎么可以画女人出浴图?不知羞。” “不过他为了画琼贵妃的出浴图,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被皇宫大内高手打伤不算,还被朝廷列为了第二号通缉要犯。是以天下第一**的称谓广泛传播开来。” “活该!” “不仅如此。”小媚似乎对**的事迹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听说他专门出入烟柳之地,那些名妓都以求得他为自己画一幅自画而为荣,因为凡被他画者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美颜,当然也就作为各个青楼的头牌姑娘喽,悬挂于大厅前供人瞻仰、挑选。再者各种盗版也会层出不穷,身价自然都会倍增。” “啊?这么变态啊?”众人惊呼道。 海浪这时再看那位**陈子零的目光完全变了,心里感慨道,“变态何其多,何况你和我。不愧是一代*******就在这时,陈子零忽然嗟嘘短叹了起来,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七美图,为何只有韵而无其型呢?” “有型?这个简单。”海浪兴奋道。 “唔?”陈子零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懂画?” “画画我是不懂,不过我懂得摆pose。”海浪说。 “什么是pose?”陈子零问。 “pose就是……嗨!你等着。”海浪说着,三步并做两步,裤裆里两颗**撞得叮当响朝七女淌着水走去。 “小子!你想干什么?”二师姐瞪着海浪道,“警告你不要乱来哦!” “嘿嘿!”海浪怪笑两声,支配着二师姐的肢体将之摆了个奇怪的造型,只见身体成“s”型,屁股后翘,前胸突出,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左手掐腰,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小子,你找死。”二师姐是又羞又恼,食指含在嘴里吐字不是太清晰,身子难以动弹分毫,可是眼神依旧犀利。 海浪审视着自己的作品,左右瞧了瞧,不是很满意。 “太高了。”海浪的眼睛在她的胸脯上往下瞟,低声嘀咕一声。 “什么太高了?”二师姐疑惑的问,拿不准他还要做什么。 海浪不断的嘿嘿淫笑,将二师姐的长衫向下拉了拉,露出一半的酥胸,若隐若现。 二师姐怒极,恨得咬牙切齿,“你找死!” 陈子零看的瞠目结舌,愣了一会儿之后,向海浪投去赞赏的目光,微微点头。 海浪不断的嘿嘿淫笑,下一个目标瞄准了大师姐。 大师姐看他过来,气的脸色铁青,对他怒目而视。 “bitch!现在你还敢瞪我?”海浪走到她的跟前,大师姐一阵发慌,心中恐惧到极点。 “你……你想干什么?”大师姐的声音有些发颤。 海浪从身后环腰抱住大师姐,将脑袋轻轻的放在大师姐的肩头,在她耳旁哈着热气,极度暧昧,轻声细语的说,“你说呢?” 大师姐肺都快气炸了,“这家伙……竟然……” 大师姐气的都笑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自己堂堂一个大宗山仙剑派首屈一指的大师姐,多少人羡慕嫉妒还来不及,何曾被男人这样调戏过?自己往往都是扮演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仙子一样的人物,今天竟然……被一个野蛮人淫贼调戏了? “天哪!”众姐妹们也惊呆了。 “我-要-杀-了-你!”大师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 “嘿嘿!想杀我的人刚才已经有一个了,不好意思,你只能排第二。”海浪无耻的笑着说,然后伸舌头在她耳鬓旁舔了舔。 “啊~”大师姐气得脸色惨白,身躯不由自主发出了轻微的颤抖,眼角慢慢的渗出一滴泪水。 海浪瞥见了那泪水,知道玩的有点过火,赶紧将大师姐摆了一个侠女的造型之后转到旁边叶子的身上去了。 叶子斜眼看他过来,眸子里泛着泪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身子禁不住颤抖着。 海浪叹息一声,随便将她摆了个造型就匆匆了事。 叶子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目标,玉儿。 “嘿嘿嘿……”海浪阴阳怪气的笑着,慢慢的靠近玉儿。 “海大哥。”玉儿甜甜的笑着,”放了我好吗?” “恩?海大哥?你不怕我?”海浪玩味的看着她问。 “怕,我当然怕。怕要是有用,那我多怕会好了。耶!”玉儿狡黠的笑,并扮了个鬼脸。 海浪看的有趣之极,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我可不吃这一套。”海浪收敛了笑容,也从身后抱紧她,试着摆各种奇怪的造型。 玉儿内心有点抓狂了,可外在的表情依旧淡漠,“浪哥,你不是那种人哦。” 海浪将玉儿摆好造型之后,盯着她的面具看了半天,忍不住触手去摸。 “不要!”玉儿哀求道,“人家长得太丑,所以从小就戴了面具,据说可以辟邪。” “我就喜欢丑女。”海浪淫笑着说。 “我是说真的,我发过誓的,不会在人前揭下面具。除非……” “除非那人是你命中注定的丈夫。” “你怎么知道?”玉儿惊诧道。 “哈哈哈……”海浪大笑,“太老套了吧?” “真的,我是说真的,不要那么做。” 海浪却不管那一套,满心期待着,慢慢伸手去摘她的面具。 “你不能这么做。”大师姐吼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就连我们都没见过玉儿的真面目。否则……” “否则怎样?” “你会倒大霉的。” “唔?我海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倒大霉,那更应该揭下来看看了。”海浪说着,果真要去揭那面具。 “不要揭。”玉儿眼里噙着泪水。 海浪看着这双眼睛,突然怔住了,他的手不知为何颤抖着,好像生怕面具后面的脸,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但不是那样又是怎样呢? 最终,海浪还是揭开了那面具。 玉儿早已涨红了脸,不知是羞涩还是生气,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本来面目。 海浪一时看得呆了。所谓美若天仙,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吧?如此完美的脸,没有一丝的瑕疵,这是人还是妖?这样的脸简直让人迷惑,海浪不敢再看下去。 “我真恨不得立刻杀了你。”玉儿说。 海浪将面具凑到鼻前闻了闻,淫笑着收到自己怀里去了。 “无耻!”玉儿唾道。 海浪捏着玉儿一侧的脸颊,轻声道,“小恶魔,长的还不赖嘛!还有,刚才都是因为你,我才被识破的。你还给了我一闷棍,刚才敲得很爽嘛。” “我不是故意的。”玉儿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努力将嘴张开了一点点,突然向海浪狠狠的咬去,不过最终没咬上,反倒像是在亲吻海浪的手指。 玉儿气得脸色通红无比,剧烈的喘着粗气,最后她恼恨的闭上了双眼。 “哈哈!”海浪笑的很畅快,“恶魔本性露出来了。” “哼!淫贼!”玉儿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可是玉儿越是不表现出来应有的害怕或者发狠的一面,海浪越是觉得内心不畅快,于是眼睛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扫来扫去,撩拨她道,“嘿嘿!身材也是棒到极点啊!” 玉儿脸庞抽搐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尽量平和的说,“还……还好吧。” “别这么谦虚嘛。”海浪故意皱着眉头,双手在空中像抓气球一样抓了抓道,“就是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觉啊?” “别……别乱来哦。要是等我恢复过来了,某些人会吃苦头的。”玉儿笑里藏刀的说。 “威胁我啊?你们老是喊我淫贼淫贼,可我何时淫过?既然我坐实了淫贼的称谓,倒不如收回点利息。”海浪怪笑着,隔着长衫在她丰满、高耸的双峰上突然出手用力抓了一把,权当做报那一闷棍之仇了。 “你……”玉儿霎时脸红的像渗出血来,羞愤欲绝,直欲抓狂,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哈哈!轮到你了。”海浪走到三师姐跟前。 三师姐恶狠狠的望着海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别这么大火气嘛。”海浪笑道,“额……给你什么造型好呢?” 海浪想了会儿,“有了。先给你消消火。” 海浪蹲下身子,双手捧满了水,从三师姐的头顶浇下去。 三师姐气得浑身发抖,痛骂道,“该死的淫贼,你不得好死。” 三师姐浑身湿透,胸部隐约可见沟壑,让人观之血脉喷张。 “哈哈!”海浪大笑不止,“这个叫湿身的诱惑。” 接下来是小媚,海浪思来想去,摆了一个古怪的造型之后,犹觉得不过瘾,遂将她的长衫从大腿处开始往下撕裂,风一吹,露出光滑的玉腿,性感非常。 小媚也是羞愤欲绝,眼泪嚯嚯的流。 海浪乐此不疲,最后连凤儿也未幸免,被摆出个性感的姿势。 “卑鄙!” “无耻!” “下流!” “讨厌!” …… 众人又一阵七嘴八舌的骂。 陈子零木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啊,自己还在发呆。直到海浪大声的提醒,他才转醒。 陈子零全然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全神贯注屏息凝视着重新铺在背篓上的空白布帛,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拿起画笔,下笔如有神。他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他的一切就在这画上,由浅入深,细腻勾画,此刻他的灵魂就置身在这场盛大的嘉年华中。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愤怒中的七人也停止了谩骂,仿佛怕打扰了这位画中仙笔中神,皆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陈子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停下笔来,全身已经虚脱,仿佛耗尽了全身的精力,颓废的躺在裸岩上,竟然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第十章 七美图出 海浪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本来抱着玩味的意思看看那七个母夜叉的性感模样,谁知才瞅了一眼眼睛已经离不开了。那还是画吗?七个女人七种不同的姿态和神韵,大师姐是那种绝情绝义横眉冷对又不失性感的剑指苍天霸气绝伦的刺客;二师姐却是那种独领风骚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青楼第一名妓的风范;而三师姐是那种温婉体贴贤良淑德也不失性感的大家闺秀;玉儿古灵精怪喜怒无常神鬼莫测的异国城堡走失的公主;小媚眉目倩兮眼波流转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叶子清纯无敌美丽脱俗堪堪一代玉女掌门人;凤儿身材最为娇小懵懂无知呆萌可爱。 “果然各有各的妙处。”海浪忍不住赞叹,“泼辣,风骚,温柔,乖张,可怜,清纯,呆萌,七美图啊!让男人流连忘返血脉喷张的七种美人,简直是人间极品了!此图一出,天下美人该汗颜了!” 海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图看,身心都被吸引了。自己仿佛置身于七个美人中间,各种嬉戏打闹乐此不疲,简直快乐似神仙。心驰神往,哪怕一辈子就生活在这温柔乡里,海浪沉浸在画中无法自拔。 “不对!”海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怎么会在画中?这到底是什么画?难道是产生了心魔?” 此刻围绕在自己周身的七个女人个个巧笑嫣然,不断的旋转飞舞,令人头晕目眩。 个个都想占有,但个个都不能占有。海浪明白自己的处境,再不采取措施自己就会迷失了自我,一狠心,毫不怜香惜玉,将七人全部打的跟猪头一样。破而后立,海浪蓦然惊醒,眼前恢复了清明,那画还是那画。 “妈的!为什么要把我也画进去?”海浪盯着画中七美最边边上的人物忍不住痛骂,“还画的那么猥琐?” 七个女人终于体力不支,纷纷倒进了水里。 海浪郁闷,怕她们被激流冲走,赶紧跑过去一个个抱上岸来。 不出所料的,每个人被海浪抱在怀里的时候都无力的边挣扎着边骂“淫贼,你放开我!”这类的话。 “嗨!”海浪耳朵都听出了老茧,自嘲的笑笑,“淫贼就淫贼吧,反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海浪将七女一男统统抱上岸,成一个圆形摆开,当中是捡来的一堆干柴和。他怕玉儿不习惯以真面目示人,还特意将她的面具戴好了。他学着原始野人钻木取火的本领,加上自身身体机能的强悍,竟然真的点起了篝火。海浪哈哈大笑,又钻到水里抓了几条鱼,跑到山林里快如闪电般的擒拿了几只野兔,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香气弥漫,众人都痴痴的望着篝火当中令人心醉的野味。 陈子零也醒了过来,硬撑着疲软的身子坐了起来,羡慕道,“海兄好手艺啊!” “呵呵!”海浪笑道,“小道儿,相比于大哥你的妙笔生花,小弟我这乡野俗人是望尘莫及啊。” “哎?哪里的话,各有所长而已。而且,我看咱们年龄相仿,你这大哥大哥的喊,我倒觉得占了你便宜生分了似得。在下陈子零。” “零,周而复始,万象更新,原始之谓也,正如我们现在围成的这个圆,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海浪听到他自报家门,不觉感慨起来。 陈子零心下一凛,震惊道,“海兄果真非常人也,一语中的。我自小孤苦,承蒙师父收留,取名陈子零,意味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求活在当下之意。”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两人交谈的同时,那七个女人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坐起来了,好像恢复了些力气,偏偏眼神不善的盯着远处。方才听到这二人的对话,都不约而同的对这二人的想法改观了许多,原来一个叫**的**不是表象的这般淫荡,相反的却是放浪不羁的洒脱,而那个令人不齿的野蛮人淫贼说话一语中的,听起来学问颇高深似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熟了。大家一起来吃啊。”海浪自来熟的招呼道。 “切!”七个女人扭头看向远方。 陈子零尴尬的笑笑,环顾七人颔首作揖道,“诸位仙子,陈某真是对不住了,实在是情非得已,情不自禁,并无恶意,还请见谅。” “你这也叫情非得已?”玉儿讥讽道,“那我问你,现如今我们连驾驭仙剑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返回宗派?” “额……”陈子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陷入了沉默。 “这药力真的三天才可消散?”二师姐接着问。 “正是。”陈子零回答的不卑不亢。 “啊!”二师姐双臂抱头,无语对苍天。 “这荒山野岭的,莫不是要在这里露宿吧?”小媚担忧的说。 “什么?我不要。”凤儿一想到黑灯瞎火的,还时不时的有野兽出没,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凤儿别怕,有姐姐们呢。”叶子善意的朝凤儿挪了挪身子,搂着她肩膀安慰道。 “还有哥哥呢。”海浪插嘴道。 “滚!”七人异口同声的怒吼,慢慢的爬到远离海浪的一端,立时跟海浪划分了界限。 海浪无所谓的耸一耸肩膀,陈子零无奈的摇摇头。 “或许……我们可以发出求救信号呢?”三师姐小声的提醒说。 “对呀!”二师姐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啊。” 可是众人纷纷拿出腰间佩戴的起火装置,颓然的发现都浸了水,无法使用了。 一个个垂头丧气中,大师姐怒吼一声,“都是这个淫贼惹的祸。”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将恶毒的目光对准了正在吃野味的海浪身上。海浪被她们盯的不自然,干咳了两声,满嘴流油,“不管我的事啊。” 七个人对海浪恨得牙齿痒痒,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别都看着我啊,怨恨我好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怨恨啊。” 七人听他说的混账话倒也有理,放下了矜持,纷纷伸手去抓烤熟的野味,开始狼吐虎咽。 海浪和陈子零相视微微一笑。 渐渐地,现场气氛活跃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百无聊赖,海浪嘴里叼着根草棍,仰躺在青石上望着一贫如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是七个女孩子围着陈子零叽叽喳喳的讨论他的画,一个说把自己画的胖了些,一个说把自己画的太浪了些,一个说怎么没把自己画的更高一点……等等。不过大家一致的看法是,怎么把那个猥琐的家伙也画上了?这是绝对的败笔啊! “***快讲讲你都画过哪些倾国倾城的美人嘛!”二师姐抱住陈子零的胳膊,用情的甩啊甩的。小媚,叶子等人也都凑上前去。 陈子零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有声有色的讲起了自己多年来猎艳偷香的经历,引得女孩子们一阵阵羡慕加疯狂的惊呼。 被众人孤立的海浪摇摇头,叹息一声。 “你在叹息什么?”玉儿突然探出脑袋来,俯视,挡住了海浪仰望天空的视线。 “我靠!”海浪吓了一跳,将口中的草棍吐了出来,猛地坐起来,“你想吓死我啊?” 玉儿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坐在了他身旁,双臂抱着双腿蜷缩着。 “你干嘛不围着他啊?”海浪指了指陈子零。 “你管我啊?”玉儿白了他一眼。 海浪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偷偷瞥了她一眼,心下不敢放松警惕,“刚才我那样对她,她不记恨?才怪!” “那个……”海浪试探着问,“你不生气?” “生气?”玉儿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凑近他的耳朵说,“我能不生气吗?” “是吗?有多气呀?”海浪笑着问。 “恨不得杀了你。” “你要搞清楚啊,这里我最大!”海浪宣布说。 玉儿撇了撇嘴,轻轻吐出两个字,“无耻。” “对了。”海浪也不在意,眸子一转,忽然一本正经的说,“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你说。” “这是哪里啊?” 玉儿露出惊讶的目光,“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 海浪无奈的耸一耸肩膀。 “那你是从哪来的啊?” “我……”海浪努力的回想,脑袋却疼的厉害,脑海只依稀浮现一个女孩子的倩影,却如水中花镜中月不见具象,“我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好不容易看见三间茅草屋,然后就遇到了变态老头……” “你……失忆了吗?” “失忆?哦,不!我的记忆只不过是从几天前开始的而已。就像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 “咯咯……”玉儿笑个不停,“你不会是说你刚出生吧?咯咯……” 海浪汗颜,“总之差不多吧!可是有一点不同的是,我是带着某种使命来的,应该是要找一个人,可惜的是我并不记得了。” 玉儿感觉他说的话很奇怪,皱着眉头问,“你开玩笑的是吗?” “你就当我开玩笑好了。”海浪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呢?” 玉儿愣了会儿,随口说道,“这儿是大宗山以南的蛮荒之地啊!” “大宗山?” “对呀!我只知道我们这片大陆叫做梦泽大陆,以泽河为界划分为南北两大势力。北方势力多是各姓皇室血统控制的大小不一的国家,其中以大唐皇室势力最为雄厚地域也最为宽广,几乎占据了整个北方的三分之二的面积。而南方势力呢就是所谓的江湖了,这里没有国家之分,只有门派之别。外面还有多少片大陆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梦泽大陆很大,非常的大,大宗山就在梦泽大陆的极南,我们几个都是大宗山仙剑派的。” “原来如此。”海浪点了点头。 “哈哈哈……”旁边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大笑声。 海浪和玉儿转头看了一眼,相视一笑。